《大明:开局请朱元璋退位》 第一章 皇爷爷,请立我为皇太孙,登基称帝! “请皇爷爷即刻下旨,立我为皇太孙,登基称帝,继承大统!” 声音清亮,话语却有若惊雷,在场中所有人脑海内炸响。 大殿上,满朝文武大臣,刹时都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朱允熥。 难以相信自己耳朵。 刚才朝堂上,正议论立储之事。 老朱询问谁可立为储君? 本来这是早就定好了的事,私下里老朱早就给了几位重臣暗示。 大家都心知肚明。 今日要立朱允炆为皇太孙! 公开讨论只是走一个过场。 以示立朱允炆为皇太孙,乃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 陛下顺天应人,广纳贤言,册立储君。 却没有想到,刚开始讨论呢,皇孙朱允熥便站了出来,请求立自己为皇太孙。 更扬言要马上登基称帝,继承大统。 他是疯了吗? 朱允熥眼神平静,直视着上方的朱元璋,没有惧意。 他并非不害怕,而是他已无路可退。 穿越到大明,成了朱标之子,朱元璋之孙朱允熥。 可刚穿越过来就发现,父亲朱标早就死了,朱元璋更是打算立他同父异母的朱允炆为储君。 熟知历史的朱允熥,知道自己必须阻止这件事发生。 若任由其按历史轨道发展下去,朱允炆登基称帝,朱棣起兵造反,靖难之后,他朱允熥也受到牵连,被禁锢于凤阳,最终暴卒。 这個结局,他不愿看到。 退一万步,就算他因为知晓历史轨迹,抢先一步,帮助朱允炆设法杀了朱棣,阻止靖难事变发生,可是,以朱允炆的能力,他能掌驭得了大明江山吗? 答案是不能! 大明十六帝,若以能力而论,恐怕就是那位土木堡战神,叫门天子朱祁镇的能力,都要甩朱允炆一百条街,只是人品不行。 朱棣靖难能成功,固然是因他能征善战,但最重要的,还是全靠朱允炆的配合。 换一个人来当皇帝,朱棣绝没有机会造反成功。 朱允炆能力不足,即令没有朱棣,也会有其他人取而代之,或有其他事使大明陷入动荡。 王朝初定,人心尚未全部收服。 此时的大明,需要一位雄主,而不是朱允炆这种无能之人。 朱允熥更不想自己无辜受到牵连。 眼瞅着老朱被朱允炆温良孝顺的假面目所骗,执意要立他为皇太孙。 一旦朽木成舟,事情便再不可挽回。 朱允熥穿越得太迟,没有时间让老朱一点点改变印象。 今日朝议,他干脆豁出去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 死了说不定又穿越回去了。 怕什么呢? 更何况,老朱虽然对大臣手段残酷,对自己的后代却十分宽仁。 换一个皇帝,他这样说,可能当场就下令拖出去打死了。 但老朱未必会。 “放肆!” “狂妄!” “悖逆之言!” …… 半晌,大殿上,被这句话雷得里焦外嫩,惊得神魂俱失的大臣们,终于回过神,斥责声立时四起。 御史王朴出列。 “启奏陛下,臣要参皇孙朱允熥一本。此子出言无忌,忤逆犯上,目无君父,请陛下降旨严惩。” 朱允熥白了他一眼,纠正道:“当今陛下是我皇爷爷,怎么能叫君父呢?这岂不是乱了辈分。” “枉你饱读圣贤书,连这一点都不懂吗?” “别在这朝堂上丢人现眼了,再回家去多读几年书。” 王朴顿时气得语无伦次:“你……你……” “朱允熥,你休得无礼!” 一声怒喝,响若炸雷,直震得朱允熥耳膜隐隐发痛。 这嗓音,未免也太过于恐怖了吧。 侧目望去,出声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明开国名将,他的舅姥爷,凉国公蓝玉。 “小兔崽子,毛都还没长齐呢,胆子就这么大了。” “要怪就怪你父亲和你皇爷爷太宠伱了,竟让你如今胆敢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你皇爷爷大放厥词,我看你是又皮痒了,欠揍吧。” “还不快向你皇爷爷请罪,信不信你舅姥爷我用大耳刮子抽你!” 洪亮的声音,震得整座大殿皆是嗡嗡作响。 但朱允熥却是从他的话语里面听出了维护之意。 蓝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他刚才那个请求,就是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乱语。 将事情的性质,往家事上面引。 小孩子嘛,娇生惯养久了,难免有些无法无天,不懂规矩。 教训一顿就好了,不要上纲上线,更不要以国事待之。 这,是在救他! “看来,蓝玉比我想的要聪明啊!”朱允熥脑海中心念飞转。 骤临此变,能立刻装出暴跳如雷的样子,不动声色的用言语帮外甥孙化解危机,这份心智,常人难及。 很快,朱允熥又释然。 能追随老朱打江山,南征北战多年,一步步升迁,成为大将军,站在朝堂武将之巅的凉国公,又怎么可能真的如外表那般,有勇无谋呢? 蓝玉是开平王常遇春妻弟,而常遇春之女常氏早年嫁与太子朱标,生下朱雄英和朱允熥两个儿子。 朱雄英早年夭折。 论亲疏远近,老朱一众儿孙当中,也就他朱允熥与蓝玉最亲。 相比之下,朱允炆并非常氏所生,隔着一层。 蓝玉当然要护着朱允熥。 此时第一个跳出来骂他,正是为此。 但朱允熥对此却并不买账。 老朱为什么要立朱允炆为皇太孙,而不是他呢? 真要按立嫡的原则,他朱允熥才是朱标的嫡子。 朱雄英已死,朱标逝后,他理所应当该被立为皇太孙。 朱允炆虽然比他出生早,却是庶出。 可老朱却下旨将朱允炆母亲吕氏扶正,强加他一个嫡长子的身份,立他为皇孙。 这固然有朱允炆会演戏,装孝顺恭谦装得好,深得朱元璋之心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吕氏的父亲,只是太常寺卿。 身为文官,手中没有兵权,不会威胁到帝王的权力。 立朱允炆为皇太孙,将来登基,不用担心外戚干政。 反之,若立朱允熥为皇太孙,他背后的常家和蓝家,都是开国功勋。 在朝中势力庞大,门生故吏遍布军中。 如果太子朱标还活着,以他的威望,自然能压服常家和蓝家。 不仅不会为祸患,还会成为朱标手中的两柄利剑。 可朱标死了,朱允熥能压制得住常家、蓝家吗? 那些骄横跋扈的将领,会服他这个小屁孩吗? 时间久了,那些人难道不会生出异心吗? 思来想去,老朱不敢赌,才最终将目光放到朱允炆身上。 立朱允炆为皇太孙,便没有这样的顾虑。 蓝玉这些人,都可以全部杀了,血洗朝堂。 同时,重用朱允炆母家为代表的一众文人。 这些人没有兵权,威胁不到皇权。 朱允熥前世也算是半个历史爱好者,曾分析过老朱的想法。 穿越过来后,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又印证了曾经的分析。 此际蓝玉的行为,落在老朱眼中,恐怕正好会坚定老朱不立他为皇太孙的信念。 能被舅姥爷如此呵斥,扬言要用大耳刮子抽的人,怎么能为储君呢? 若真立他为储君,将来他登基称帝,蓝玉是否还是这样的态度呢? 君王的威严何在? 震不住朝堂,威慑不了群臣,还如何掌控大明的万里江山? 蓝玉当然是自己人。 但一个桀骜不驯,自己不能压服的蓝玉,那便只能死! 老朱在宾天之前,必定会杀之。 蓝玉死,则他再无被立为储君的可能。 要救蓝玉,则必须先将他降服。 唯其如此,才能救蓝玉。 也是救他自己! 朱允熥盯着蓝玉,一步一步走向前去。 突然,他猛地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蓝玉脸上。 …… …… 第二章 蓝玉万死不敢! 朝堂上一片寂静。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连呼吸都仿佛忘记了。 这可是凉国公啊! 此时的大明,开国不久,文官集团在朝堂上的势力尚小。 功臣勋贵们,才是真正的位高权重。 蓝玉身为朝堂诸武将之首,皇亲国戚,毫不夸张地说,跺跺脚都能让整个朝堂抖三抖。 何况朱允熥还是他的外甥孙。 论礼制,论尊卑,他怎么能打自己的舅姥爷呢? 文武百官们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于惊骇,让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方。 朱元璋的眸内掠过一抹精芒。 一闪即逝。 他的表情,威严如初。 没有出声,仍似看戏一般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至于心中是何想法,就无人知晓了。 蓝玉懵了。 完全懵了。 突如其来的一记巴掌,将他打懵了。 他是什么人物? 率兵到边关,守关的将领没有及时给他开门,他就敢纵兵毁关,破门而入。 连元顺帝的妃子,他都敢抢!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耻辱,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被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打他的人,竟然还是自己的亲外甥孙。 然而,未等蓝玉发作,便见朱允熥用手指着他鼻子,厉声喝道:“蓝玉,你可知罪?” “知罪?我……我哪有什么罪?” 蓝玉一边用手捂着被打痛的脸,一边说道。 若换了一个人,蓝玉早就冲上去,大耳刮子扇回来了。 朝堂上又怎么样? 别人敢动手打他,他蓝玉就动不得手吗? 但看着眼前的外甥孙,蓝玉罕见压下了心头的冲动。 亲外甥孙不是这样的人啊! 平日里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可怕他这个舅姥爷了,今天是怎么啦? 蓝玉很想听听他有一個什么说法。 反正要打回来,什么时候都不迟。 面子已经丢了,找是必须要找回来的。 否则,他也不叫蓝玉了。 亲外甥孙又怎么样? 如此不敬舅姥爷,这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 “于私,我确实应该称你为舅姥爷。可今日是在朝堂上,议论国事,非是私宅论亲情。” 朱允熥向上方拱手。 “我乃是皇爷爷亲封的郡王,而你,不过是凉国公。” “论爵位,我比你高一等。” “朝廷有礼法,国家有制度。” “依礼法制度,你应向我行礼。” “可你却不顾尊卑礼制,向本王大呼小叫,此罪一。” “其二,我是皇爷爷嫡出的孙子,帝王一脉,龙种子孙,伱身为臣子,理应效忠皇室。” “倘若皇爷爷立我为储君,将来我继承大统,登基称帝,你是否还要仗着舅姥爷的身份,欺凌君上呢?” “你这分明是欺君惘上,无人臣之道!” 蓝玉怒眼圆睁,瞪着他,显然对这番话,很不服气。 朱允熥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 “你平时嚣张跋扈,所行不法之事众多,御史多有弹劾,朝臣亦有微言。” “皇爷爷却一直没有严惩你,只对你稍加训诫,却仍然尽量包容你,维护你。” “你可知为何?” “一则念你南征北战多年,功高劳苦。” “二则是希望你将来能继续为大明皇室效力,为朱家子孙后代效力,能从保我大明江山,护我朱氏儿孙的顾命之臣!” “如此,只要我朱家子孙还坐这江山一日,便有蓝氏的荣华富贵。” “君臣相知,世代忠良,不失为一段千古佳话。” “我朱允熥身为皇室子孙,纵有错处,能教训我的,也只有皇爷爷,以及专门负责此事,由我朱氏自家人掌握的宗人府。”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这里大呼小叫?” “你持功自傲,不敬皇室子孙,便是大罪。” “今日当着皇爷爷的面,你尚且不将我这龙子龙孙放在眼里,当众扬言要扇我耳刮子。” “他日皇爷爷龙驭宾天,新皇登基,谁还能压制得你呢?” “就算皇爷爷能容你,后世的朱家子孙还能容你吗?” “你做了榜样,你蓝家子孙后代,又会如何对我朱氏皇族?” “倘若朱家子孙不能容你骄横张狂,你和后代蓝氏子孙,又该如何自处,是准备起兵造反吗?” “如此一来,恐怕皇爷爷再不忍,为江山计,为社稷计,为天下苍生计,也只能痛下心来,在大行之前,将你处死,以保我大明江山千秋万代,保天下百姓不致再陷兵祸之乱。” “你逼着君上行此不仁之事,令陛下痛心疾首,岂是臣子所为,你还不知罪吗?” 轰隆隆! 如同五雷轰顶。 蓝玉呆立当场,冷汗淋漓。 他不是蠢人。 装出嚣张跋扈的样子,一方面固是性格使然。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污”。 功高盖住,焉能持久? 蓝玉觉得自己战功赫赫,就该学习历史上那些名将自保的法子,故意犯一些错误,以使帝王不猜忌他。 在朱元璋对他进行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但对他的惩罚却始终不算太重之后,蓝玉更是在心中坚定这一念头。 他就按这个想法行事,也慢慢行成了习惯。 不管在谁的面前,都一样。 此际听朱允熥这么一剖析,猛然醒悟。 对啊! 在外人面前横行霸道,可以看作是一种“自污”。 老朱也许表面上会责骂,但心中说不定更欢喜。 但在皇子皇孙面前横行霸道,却是例外。 因为这意味着朱家子孙无法驾驭他。 更何况如今太子朱标已死。 若老朱认为后世子孙掌控不了他这个凉国公,那老朱还会容他活下去吗? 想到这里,蓝玉又如何能不浑身冒冷汗呢。 他虽然身经百战,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从来就无所畏惧。 但唯独面对老朱,却是打心眼里的怕! 这个大明的建立者,在蓝玉心中,远比任何妖魔鬼神更可怕。 蓝玉抬头,望向高坐上方的老朱。 却见对方也正盯着自己。 目光如炬,似乎要将他身上所有秘密都完全看透一般。 扑通! 蓝玉身为武将的庞大身躯猛地跪了下去。 他重重磕头。 “陛下明鉴,臣蓝玉万死也不敢对大明皇室有任何不敬!” 第三章 二哥仁义,弟弟就却之不恭了! 朝堂上一片死寂。 只有蓝玉的磕头声、求饶声回荡。 老朱的眸内,掠过一丝诧异。 朱标的众多儿子当中,他最喜欢的,首推朱雄英。 可朱雄英却早早夭折。 自那以后,朱元璋与一众孙子们,就极少有接触。 主要是避免自己看到其他孙儿,又想起朱雄英,伤神难过。 直到朱标死后,老朱想到未来大明的继承人问题,才开始注意观察孙子们。 朱允炆也是在此时进入了他的视线。 在朱标重病期间,朱允炆几乎是睡在病床旁,没日没夜的照顾。 尽管身为太子的朱标,并不缺太监宫女服侍。 但这和亲儿子亲自伺候,肯定是不一样。 朱标死后,朱允炆更是悲伤过度。 哭得死去活来,痛苦难过得多日米饭不进。 朱元璋只能亲自出面劝慰。 由此,朱允炆也在他心中,留下了仁义孝顺的深刻印象。 一番仔细观察,老朱才下定决心,要立朱允炆为皇太孙。 然而,今日朱允熥的表现,却是让老朱眼前一亮。 刚才他对蓝玉说的那番话,可谓是完全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而朱允熥直接点出来,看似是在责骂蓝玉,实际上是在保护他。 在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将事情摆到台面上,反而让老朱日后不好再出手杀蓝玉了。 这完全打乱了老朱的计划。 可另一方面,毫无疑问,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慎重考虑,究竟是立朱允炆还是朱允熥为皇太孙了。 若蓝玉不杀,那些战功赫赫的大将都不杀,谁登基之后,才能压制住他们,必然要做为一个至关重要的选项。 否则,自己龙驭宾天之后,恐怕他们就敢行废立之事了。 一念及此,老朱的思绪也变得复杂起来。 朱允熥这一手高明啊! 一边打蓝玉耳光,一边保着蓝玉,让他不得不服,还要感恩戴德。 震慑蓝玉的同时,又收了蓝玉之心。 另一边,又不动声色的将了自己这个皇爷爷一军。 一石三鸟! 高!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思? “起来吧!” 朱元璋声音平淡。 “咱何曾有过这样的念头,你莫要听这小娃娃胡说八道。” “熥儿,还不快扶你舅姥爷起来!” 朱允熥走过去,伸手去扶蓝玉。 蓝玉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道:“不敢有劳皇孙!” 经过刚才这么一点拔,蓝玉已经回过神来。 朱允熥虽然是当众打了他一巴掌,让他颜面扫地。 但又何尝不是救了他一命呢? 老朱虽然口中说朱允熥是胡说八道,却并没有斥责他,由此也可以窥见一二。 此时面对朱允熥,自然便变得极度恭敬了。 刚才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启奏陛下,臣要参皇孙朱允熥一本。” 此时,又有一名文官出列。 朱允熥侧目望去,却是一名站在朝臣最后面的官,职位应该不高,他并不认识。 “微臣黄子澄,参皇孙朱允熥目无人臣之礼,孝顺之心,心藏祸乱,觊觎九五至尊之位,已犯大逆不道之罪,还请陛下严惩。” 黄子澄? 原来他就是后来引发“靖难之役”的罪魁祸首之一的黄子澄? 朱允熥冷哼了一声。 “这大明江山,本就是我朱家的。” “我身为朱氏子孙,肩负家族传承乃份内之责。” “身为嫡孙,皇爷爷立我为太孙,传位给我,亦是天经地义之事,何来觊觎之说?又何来大逆不道?” “难道这大明江山的皇帝宝座,我朱家子孙坐不得,要传给你黄子澄不成?” 扑通! 黄子澄连忙跪了下去。 “臣绝无此心。可是……” “可是什么?”朱允熥厉声问道。 “天下岂有皇子皇孙向皇帝陛下索要江山,索要皇帝之位的道理,这……这……这就是大逆不道!” 朝廷众臣纷纷点头。 虽说皇子皇孙们觊觎皇帝宝座,互相争夺,实属正常。 可无论如何,表面上总该做出谦良温恭的样子吧。 朱允熥倒好,直接将面皮撕披,赤裸裸的索要江山。 此种行径,闻所未闻! 黄子澄一边说,一边向朱允炆使了一个眼色。 朱允炆立即会神,当即站了出来。 “皇爷爷,既然三弟想要做皇太孙,继承大位,那皇爷爷就立他为皇太孙吧。” “孙儿只愿兄弟和睦,不争不闹,那便极好的了。” “孙儿资质愚钝,不堪重用,负不起万里江山的千钧重担!” “还望皇爷爷成全!” 闻听此言,朝堂上的大臣,便一個个忍不住暗暗赞叹。 瞧瞧。 这才像是一名皇孙说出来的话。 多么的谦卑恭让啊! 这才有儒家读书人的风范! 这样的人,才应该被立为皇太孙! 就连上方的朱元璋,也微微点头。 似是对朱允炆的话,极为赞赏。 朱允熥却是在心中吐了一个“呸”字。 真会装! 明明心中想当皇太孙,想继承皇位想得要死,偏还要装出谦让的样子。 惺惺作态,假得不能再假呢! 连基本的诚实都做不到,这样的人,怎么能继承大位? “二哥仁义,深明大义!” 朱允熥高声赞道。 “弟弟多谢二哥相让。” “既然如此,弟弟就却之不恭了。” 他转而拱手面向朱元璋。 “皇爷爷,二哥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肩负不起江山社稷的重担,愿意主动让贤。” “还请皇爷爷从谏如流,满足二哥的心愿,立我为皇太孙。” “大明江山社稷,从此可千秋万代。” “皇爷爷从此可高枕无忧!” 上方,老朱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抽了抽。 这孙子,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狂妄无礼,浅薄无知,全无人子之道,君臣之规。” “你如此行径,你二哥却谦谦有礼,与你天差地别,岂有立伱为储君的道理。” 黄子澄几乎是咆哮着大喊。 朱允熥斜瞥了他一眼,轻蔑道:“莫非黄先生自认自己是当朝天子,可以决定将大位传于何人?” 黄子澄顿时如遭雷击,怔怔不言。 立储君是何等大事? 虽说早听到风声,陛下前几日与几位重臣暗示,要立朱允炆为皇太孙。 他也为此欣喜不已。 但此事极为机密,他能听到,是因为在朱允炆身边,有人巴结讨好,才提前泄露消息。 可不是他有资格得知。 皇帝立储,如果没有确定皇帝心中属意之人是谁,别说他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便是六部尚书等朝中大臣,也不敢随便置言。 朱允熥再度拱手向朱元璋行礼。 “立储之事,事关国本。” “还请皇爷爷乾纲独断,早下决心,立我为储君,传位于我,以保大明江山千秋万代。” 大殿内寂静无言。 许多人到现在都被惊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朱允熥的举动,委实让他们有一种如置梦中,不敢置信之感。 半晌。 老朱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 “熥儿,你就这么想坐这皇帝宝座吗?” 语气淡淡,却字字清晰如雷。 一字一响。 朱允熥只感到有一股凌人的威压,扑面而来。 不愧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帝王之尊。 杀气与帝王的威压合而为一,都能令人心神崩溃,不由自主的想要顶礼膜拜。 第四章 我也不想当皇帝啊,可有什么办法呢? “回皇爷爷的话,孙儿并不想。” 朱允熥身形站稳,不卑不亢。 “九五至尊,掌天下之权,亦担负万里江山之担。” “大明江山社稷,亿万百姓苍生,系于一身。” “责任之重,天下第一。” “夙兴夜寐,批阅奏折,劳累不堪。” “相比之下,做一个逍遥王爷,有朝廷的俸禄养着。” “不用担负治理天下的重任,可以每日歌舞作乐,丝竹助兴。”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谁又不想过得轻松快乐呢?” “做天子,远不及做王爷快乐,是以孙儿并不想!” 朝堂上众臣面面相觑。 明明是你自己在讨要太孙之位,储君之位,怎么一转眼又说自己不想当皇帝了呢?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向咱讨要储君之位?” “你可知人臣之礼,子孙之道?” “从小咱就教导你们要谦卑礼让,你都学到哪里去了?” “你今日这般行事,岂非不忠不孝?” 朱元璋怒问。 语气越发严肃,寒意逼人。 众大臣皆是心中一凛。 陛下这是震怒了啊! 也对。 朱允熥今日的言语行为,实在太过大胆放肆。 翻遍史书,也找不出如此离谱的行径。 若陛下还不生气,才真是咄咄怪事了。 旁边。 一直低着头,看着地板的朱允炆,脸上也掠过一抹外人无法察觉的喜色。 朱元璋的喜好,他心中十分清楚。 才在父亲朱标去世之后,装做悲痛莫名的样子,以此来搏朱元璋的欢心。 这一策略十分有效。 朱元璋已经与几位重臣私下暗示,要立他为皇太孙。 只等今日朝会正式公布。 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与世无争,甚至碌碌无为的三弟,竟然公然站出来,与自己争夺储君之位。 这大大出乎朱允炆的意料之外。 不过,在他看来,对方如此行事,纯粹是取死之道。 伱当九五至尊之位是哄小孩子的糖果吗? 你向皇爷爷讨要,他就给你? 开什么玩笑呢? 朱允炆立即以退为进,做出不争不抢的样子,主动提出愿意相让。 果然让皇爷爷越发高兴。 如今,皇爷爷已勃然大怒。 朱允熥只怕是要遭殃了。 朱允熥却是一点都不害怕,淡淡开口: “皇爷爷当年起兵造反,是为何故?” 他不等老朱回答,便接着说道:“非是皇爷爷天生反骨,而是因为活不下去了。” “不仅皇爷爷一个人活不下去了,还有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也都活不下去了!” “皇爷爷起兵造反,非为一己之私,实为天下人之生计。” “昔北元无道,天命讨伐。” “天下群雄并起,皇爷爷起兵讨之,此顺天应命之为。” “孙儿今日向皇爷爷讨要储君之位,亦是如此。” “若是为一己之私,孙儿不该讨要。” “但江山社稷,牵涉天下万民,亿万苍生。” “忠者,当守护大明江山社稷,守护天下百姓苍生。” “孝者,当继承皇爷爷之志,让咱老朱家的江山能够千秋万代。” “若孙儿只顾自己的谦卑礼让的名声,却置江山社稷的安危于不顾,置亿万黎民百姓的生命于不顾,才是真正的不忠不孝!” 朱允熥说得荡气回肠,掷地有声。 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方接着道: “如今天下初定,人心尚且不稳。” “若大哥还在,他聪明盖世,天纵英才,自当能肩负起社稷之重。” “我也乐得做一個逍遥王爷,快活过一世。” “然二哥虽有仁义之名,才华实不足以担重任。” “皇爷爷今日若立二哥为储君,他日二哥继位,不出数年,天下必乱,社稷必崩。” “当此之时,孙儿只能置个人生死荣辱于不顾,劝皇爷爷莫要如此行事。” “我今日毛遂自荐,愿担起治理天下的重任!” “我知道这般行事,实为儒家礼法所不容。” “但为了大明江山,为了天下百姓,区区个人荣辱,不懂谦卑礼让的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唯愿皇爷爷以大明江山为重,以天下社稷为重,以亿万黎民百姓为重,莫要立二哥为皇太孙。” “若皇爷爷定要执意行事,他日大明江山必定不稳。” 朱允熥深深一拜,高声喊道: “皇爷爷,若你一定要立我二哥为储君,还请今日就将孙儿赐死吧。” “如此一来,孙儿也不会亲眼看着大明江山陷入战火之中。” “与其他日被造反者杀死或囚禁一生,不如现在就死,免见他日社稷崩塌,生灵涂炭!” 轰! 一道惊雷劈下。 狂风肆虐,吹开了大殿的门。 站在老朱身旁伺候的太监,连忙呼喊着令人再次关上殿门。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天雷声滚滚。 乌云从四面八方压至。 刚才还明亮的天空瞬间就暗了下来。 又被一道又一道接踵而至闪电照亮。 明暗相交中,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以死相谏! 谁也想不到,堂堂的皇孙,竟然会以死相谏。 他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吗? “你为了阻止咱立炆儿为皇太孙,连命都不要了吗?” 朱元璋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严厉,反而变得平静了许多。 但语气中蕴含的怒气似乎更重了。 一字一顿中,皆是怒气与杀意。 仿若一头雄狮,被彻底激怒。 不再啸吼,而是发出低低轻鸣,作势欲扑杀。 杀机随时爆发。 朱允熥的神色,仍是平淡无比。 “孙儿若还惜一己之命,今日便不会站出来。” “狂妄无状,不顾君臣之礼,亦非人孙之道。” “但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苍生,孙儿已经顾不上许多了。” “若孙儿因惜一己之命,而不阻止今日皇爷爷行事,那便是咱朱家的罪人,更是大明的罪人,也是天下的罪人!” 轰! 又是一道惊雷劈下。 闪电照亮了大殿。 使得每个人的脸色,都凝重而苍白。 “哈哈哈!” 电闪雷鸣中,老朱怒极而仰头大笑。 “你是说,这大明江山,只有传给你,才能千秋万代吗?” “其他人,都不行吗?” 第五章 我的才华能力,胜过他十倍! 轰! 雷声再度炸响。 震天的声音,刺得耳膜都隐隐作痛。 然而,炸天般的雷声中,老朱平淡的声音,似乎更惧威压之气。 帝王一怒,伏尸千里! 直面帝王之怒,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朱允熥面无变色,身形不动如山。 “这倒不是!” 他轻轻摇了摇头。 “皇爷爷诸子中,二叔秦王、三叔晋王、皆有领兵之才。” “然他们两人,为人过于性情暴虐,喜怒无常,对身边人尚且经常加罪,难以治天下。” “唯独四叔燕王,有怀德之心,领兵之才,治天下之能。” “若皇爷爷立他为储君,他当能守住大明江山社稷。” “我亦愿做一逍遥王爷,从此不争不抢。” 此言一出,一直在旁边站着看戏的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皆是脸色大变。 他们三人,都是朱标死后,赶回来奔丧的。 心中自然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 朱标在的时候,没有人想过要争太子之位。 毕竟,谁也争不过朱标。 对此,几人也都有自知之明。 但如今朱标死了,那可就争一争了。 只是这番心思,可以在心底想想。 却万万也万不敢在老朱面前有半分吐露。 更别说还当着满朝文武大臣了。 秦王朱樉,晋王朱棡两人还好。 虽然被侄儿当着朝臣的面,说自己性情暴虐,喜怒无常,有点面子挂不住。 但,也仅此而已。 当此时刻,两人虽然不高兴,却都懒得出来争辩。 但燕王朱棣可再也站不住了。 你朱允熥自己找死,拉我做什么? 说我可以继承大位当皇帝? 父皇听了会怎么想? 朱棣连忙站了出来,跪拜在地。 “父皇明鉴,儿臣绝无争夺大位之心。” “允熥这小子一派胡言,父皇千万莫往心里去啊!” 朱允熥嘻嘻一笑。 “我是说你若能为帝,当可以治理好天下,又没有说皇爷爷会传位于你,四叔,你急什么呢?” “四叔虽然有才,却并非嫡长子。” “上面还有二叔三叔,这帝王宝座,怎么也轮不到四叔!” 他提高音调道:“正因为如此,孙儿才不惜生死,挺身而出。” “春秋有言: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孙儿之母,乃是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依礼法,大哥死后,孙儿我才是嫡长子。” “二哥虽年龄长我一岁,却非嫡子。” “皇爷爷立我为皇太孙,名正言顺,天经地义。” “然皇爷爷虑我才能不够,不能压服群臣,不能驾驭武将。” “故而才扶正吕王妃,欲选二哥为储君。” “却不知此举大错特错。” “二哥之能力,不足以治国。” “二哥之威望,不足以服人。” “二哥之才干,不足以处政事。” “若皇爷爷立二哥为储君,付以江山,大明危矣!” “孙儿不能见大明江山于险境而不闻不问,不得不以死相谏。” 哗啦啦! 又是一道闪电亮起。 却不闻雷声。 明亮又忽暗的视野里,空气宛如凝固,呼吸都变得犹为困难起来。 大殿内,众人的心跳都仿若停止。 一个个皆紧张无比。 “你说你二哥的能力、威望、才干惧不足,可是认为自己远远胜过他?” 老朱的声音,似乎平淡了许多。 不再蕴含威压和杀气。 他脸上无任何表情变化,只是不知道,心中究竟如何想了。 “自然!”朱允熥极为自信的答道。 封建社会的帝王,自小接受皇家教育,其中能力出众者,不在少数。 现代人除了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具备相对先进的科学文化知识和思想之外,真要论心智,论计谋,论为人处事的能力,能胜过那些帝王的,实则寥寥无几。 人精就是人精,不因时代而改变。 但,朱允炆是例外。 如果要列一个历史上最蠢皇帝排名,那朱允炆必定高居前三。 自古帝王有残暴不仁的,有生性好杀的,有不顾百姓生死,只图自己享乐的…… 如此种种,史书中斥为“昏君”。 然而,大多数昏君要么是耽于享乐,要么就是时势所迫,无可奈何……并不表示個人能力很差。 朱允炆并不是那种贪图享受的人,但他却是一个没有能力的蠢人。 这种人当皇帝,才是真正的灾难。 朱允熥作为一个穿越者,也并没有自傲的认为,自己比老朱以及朝堂上一干老狐狸,一众能臣猛将都更强。 他们个个都是了不得的人精,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但朱允熥却有信心,与朱允炆这个废物比,强过他十倍还是有多的! “荒唐!” 黄子澄再次跳了出来,指着朱允熥道:“伱又做过什么事,如何能证明自己的能力,威望,才干,都远超二皇孙呢?” “父亲大人若还在世,我不需要做事。”朱允熥淡淡道:“若非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愿担这江山重担。” “如此说来,你是自认为自己能力才华盖世,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机会出来了?” 朱元璋的声音响起。 朱允熥没有接言,算是默认。 这个时候,他无法去否认。 只能见招拆招。 “笑话!” 黄子澄跪拜老朱,道:“陛下,既然三皇孙自认才能盖世,臣愿意出题考他,也好让他心服口服。” “准!” 朱元璋应声。 黄子澄喜出望外:“臣遵旨!” 他站了起来,转而望向外面。 此际,外头暴雨倾盆而下。 “陛下让微臣出题,仓促之际,也无法让你们二人办事较量。” “若依常理,当问治国之策,但泛泛而谈,又无实操,只能蜻蜓点水,点到即止。恐怕难分高低!” “若让你们管理一个部门,或治理一郡一县,又非得三五个月乃至数年的时间,方能看出政绩如何,有无治国之能。” “储君之位,不能久悬不决。” “要当场分出胜负,不如就来作诗赋文。” “虽无法衡量治国之能力,却也能窥见才华一二。” “也好看出,适才三皇孙所言,是否有狂言自大!” 在黄子澄看来,对方既然敢站出来争抢储君的位置,肯定早就做了准备。 这时候如果问怎么治理国家,该施行哪些国策,对方必定应对如流。 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事前早就能想到的。 可以提前请人写好,先背下来。 他偏偏就不让对方如意,故意不问国策,却问诗词。 当场出题,当场作对。 对方的准备,就全成了无用功! 朱允炆拱手,恭敬道:“全凭黄先生作主!” “好!”黄子澄摸了摸胡须,轻轻点头:“今日外面狂风肆虐,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他的话还未说完,朱允熥打断问道:“莫非你要我们以秋日暴雨为题写诗作词?” 此时已是秋天九月,雷雨天其实很罕见。 黄子澄闻言,心中一凛。 他刚才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但看朱允熥的神色,不由得心念一转,莫非他对诗词歌赋,也做了准备? 虽说这场暴雨来得很快很猛,但未必没有钦天监的人早点看出来。 如果对方事先准备好了诗赋,以此出题,就正中他的下怀了。 朱允炆自幼饱读儒家经典书籍,写诗作文亦是其长处。 压过朱允熥应该不难。 可对方若是早有准备,以有心算无心,就难说了。 一念及此。 黄子澄连忙摇头,话锋一转。 “不!” 第六章 诗词歌赋,终是小道! “去岁冬日,我有友人自北方寄信而至,言及长城边上,大雪茫茫,蔚为壮观。” “两位皇孙虽自幼在南方长大,未曾去过北方,却也都见过雪景。” “便以这长城之雪为题,作诗或词一首,以一柱香的时间为限,看谁能写得更好吧。” 黄子澄说完,嘴角边掠过一抹笑意。 一般而言,命题作诗大多都是即景即情即事。 他怕朱允熥早做了准备,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出的题目,离此十万八千里。 如此一来,就算朱允熥有备而来,也完全用不上。 更重要的是,黄子澄此前教导过朱允炆功课,刚才就写过咏雪的诗。 此时正好拿来用。 他出完题,深深地看了朱允炆一眼。 朱允炆立时会意过来。 当即故意做出沉思状。 朱允熥却是轻轻摇头,问道:“二哥莫非想好了?” 朱允炆愣了一下。 不是一柱香的时间吗? 怎么才刚刚开始,就在问了呢? 难道这小子,真有诗才不成? 若是让他抢在前面,那就不好了。 一念及此,朱允炆微微笑道:“却是有一两句,只恐登不得大雅之堂。不过,既然三弟相问,那二哥便献丑了。” 朝堂上顿时一阵阵窃窍私语。 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传为千秋美谈。 想不到二皇孙竟也有如此本事。 才刚刚出题,这么快就想好了? 不过,也有人看了看黄子澄,立即就明白过来。 毕竟,黄子澄是东宫的人,曾在朱标手下办事。 听闻素来与朱允炆的关系不错。 此时故意出此题,想来是之前朱允炆早就写过的。 由此看来,朱允熥多半要输! 此子狂勃,不知天高地厚,也该给他一个教训。 …… 很快,太监拿来纸笔。 朱允炆当即挥毫写道: 长城雪后更巍峨,一片银装映日多。 古道蜿蜒铺白练,雄关静默裹银波。 寒风吹动旌旗猎,冷气袭来剑戟磨。 此景此情堪入画,千秋万代任人歌。 “好!” “好诗!” “二皇孙有才啊!” 朱允炆的诗写完,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赞赏声。 这首诗要说多好,倒也谈不上。 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但命题作诗,根本无瑕思虑,挥笔而就。 再加上朱允炆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有如此才华,当真值得称赞。 至于是不是事先早就写好,大家纵然心知肚明,也不会有人去揭穿的,都只当是临场发挥了。 太监将诗作呈到老朱案前,朱元璋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 朱允炆极尽孝道,好儒学诗文,正是非常适合的守成之君。 朱元璋虽然只识过两年字,但他十分好学。 即使在战争中,也勤读不倦。 论真识学问,老朱当然不是只读两年书的半文盲。 单论文学造诣和修养,老朱看过的史书和诗词歌赋,可是要远远超过后世大学生的。 他望向朱允炆的脸色,露出几分笑意。 自古马上打天下,文才治天下。 朱允炆的特质,很符合老朱对未来江山继承人的期许。 …… “古有曹子建七步吟诗,今有二皇孙挥笔成文,当为千秋美谈啊!” “二皇孙之才,当世同辈之人,无人能及,可笑还有人说他无才?” “夏虫不可语冰,有些人见识浅薄,无礼狂妄,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自己有才呢。” “他如何能与二皇孙相比?” …… 一众文臣议论纷纷。 朱允炆,乃是吕氏之后。 吕氏一族又是文官中人。 他们自然乐意看到朱允炆上位。 至于武将勋贵,他们懂诗词歌赋吗? 文官们评价,他们也就只能在旁边看热闹了! “三皇孙,你还有何话可说?” “三皇孙殿下,不知你的诗词可曾想好了?” “三皇孙殿下,不会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你还写不出来吧?” 众文官一个個询问,充满了戏谑之意。 黄子澄显然不会帮他。 也就意味着他不可能事先写好。 要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写出一首诗词,还要水平不能低于朱允炆的,这可不是一件易事。 在场的许多人都是进士出身,作诗写词乃是一等一的好手,信手拈来。 但易地而处,纵然他们自己,也未必能轻易写出来。 毕竟时间紧迫。 何况朱允熥不过是一名十四岁的少年而已。 众人都在等着看他出丑。 朱允熥不慌不忙,朗声道: “为君者,治国为要。” “诗词歌赋,终究只是小道。” “昔李后主好诗词,笔下有千古名句,仍不免为亡国之君!” “读书人最重要的学以致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才是真本事。” 他的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人反驳。 “刚才还大言不惭,自许能力才华远胜二皇孙,现在却巧言令色,不敢写诗了吗?” “就是,休得托言多语,还是写一首诗词来证明吧。” “虽然诗词是小道,无关治国,但却能看出一个人的才气能力。三皇孙是因为才华远不及二皇孙,故而写不出来吗?” …… 众人纷纷出言。 话语也越说越过分,越说越难听。 若非顾及他的皇孙身份,恐怕这帮家伙,早就骂起来了。 朱元璋开口道:“熥儿,既然已经出题,你就该作题,若是写不出来,就乖乖承认自己不如炆儿。” “皇爷爷有旨,孙儿自当遵从。” 朱允熥道:“诗词我早已在心中写好,可拿笔记录。” 他不打算自己亲自去写。 实在是因为一手毛笔字,写得委实有点烂。 今日既然要表现自己的才华,便不能自爆弱点。 “遵命!” 旁边的小太监连忙备好笔墨。 众人都不再言语,皆一齐望了过来。 但眸中的神光,便已说明了一切。 都在等着朱允熥出糗呢。 朱允熥开口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此句一出,众人顿时皆觉眼前一亮。 这起句倒也算不错了。 此子狂妄,却也有一些才华。 只是不知道接下又如何?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朝堂越发安静,唯有呼吸声起伏可闻。 朱允熥继续念道:“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好!” 蓝玉击掌大赞。 他曾多次出征北漠,见过北国风光。 此时朱允熥的几句诗一写出来,顿觉与自己昔日所见所闻,一般无二。 更重要是用词朴实雄迈,有吞天下山河之气势。 蓝玉虽是一个大老粗,不懂诗词,却只觉得写得好。 一言喊出,却见朝堂上所有人都望了过来,才惊觉自己失态,连忙闭口不语。 文官们也是一个个都不言不语,面色变得极为复杂。 朱允熥高声诵念。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上方,老朱的双眸内,骤然射出两道精芒。 好气魄啊! 想不倒他竟然有如此气魄,以前倒是一直忽视了。 朱允熥微微一笑,吐出最后一句。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第七章 兄友弟恭! 外头暴雨已过。 狂风不再。 天地复而安静。 大殿上,也是寂静无言。 上方的朱元璋似是陷入了沉思。 而下方的文官武将们,也皆不再作声。 抛开这首词本身的水平高低不谈。 光是那两句“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若是旁人写出来,就该押入天牢,等待秋后问斩了。 连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乃至成吉思汗都不看眼中,这是何等狂妄? 若非帝王之尊,哪个文人敢写这样的诗词呢? 可偏偏朱允熥写了。 而且,正是在争夺储君之位的时候写的。 此诗不但应题,应景,而且还应了今日之情,刚好切中帝王气魄。 末尾一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更是直露心意。 我若是当了皇帝,便会凌驾于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之上! 这是大殿上,一众文人的理解。 他们当然想不到,这句话说的,其实是千千万万的平民百姓! 在他们看来,朱允熥这是借诗言情,在答题之际,再度向老朱讨要储君之位。 此诗一出,朱允炆刚才那首中规中矩的诗,便只能扔了。 只是,不知道,皇帝陛下该如何想呢? 众人皆悄悄望向朱元璋。 黄子澄也呆立当场。 这一刻,他竟然不敢作评价了。 要说朱允熥这首诗词不如朱允炆的,漫说大殿上的文人,就是不识字的武将大老粗,也不会服气。 但若说朱允熥写得好,那也不对。 因为此诗——过于狂妄,大逆不道! 朱允熥却丝毫也不在意。 念完诗句,他谦虚道:“诗词小道,我向来不甚在意。” “今日不过不得已而为之。” “至于水平高低如何,就请黄先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点评一二吧。” 黄子澄不回答,恭身向老朱拜道:“还请陛下圣裁!” 太监将写好的诗词呈上,老朱静静看着,半晌不语。 “唉!” 许久。 老朱轻轻叹了口气。 气势磅礴! 当真是气势磅礴啊! 作为只念过两年私塾,后来全靠自学成才的人,若说老朱与传统的文人有什么不同,那大概就是没有他们身上那种儒腐气。 比如说,老朱就很痛恨写奏折文诌诌的人。 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就行了吗? 偏偏要秀文采! 故而,老朱连下圣旨,都经常用白话文。 但即使如此,仍然难以扭转文人酸腐气。 有时候,他也只能徒叹奈何。 对于诗词,老朱曾经写过“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老僧不识英雄汉,只管哓哓问姓名”。 他对此诗极为得意。 自认为语言平实,也写出了自己的英雄豪迈气,远非酸腐文人能比。 但今日见了朱允熥写的诗词,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豪迈,什么叫气吞山河! 居然还如此朗朗上口。 “此子类我!” 老朱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深深的望了朱允熥一眼。 “咱累了!” “今日便先退朝吧!” “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朱元璋挥了挥手,站起身来,转头离去。 “陛下!” 黄子澄和一众文官连忙挽留。 说好了今日要将储君之位定下来,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这就退朝了? 那到底该立谁为皇太孙啊? “陛下,储君之位……” “改日再议!” 老朱的声音遥遥传来。 “陛下,臣参三皇孙……” “陛下,臣也参三皇孙……” …… “退朝!” …… …… …… 东宫。 虽然朱标已经死了几个月,但新的储君一直未立。 故而,朱标的老婆孩子们,都还住在东宫里面。 朱允熥刚回去,便看到了朱允炆正在等候着他。 “三弟!” 朱允炆拱手一拜,彬彬有礼。 “兄长昔日若有对不起三弟的地方,还望三弟多多担待。” “你我毕竟是亲生兄弟,虽不是一母同胞,却也是共父。” “三弟想要做皇太孙,想要为储君,我让你便是了。” “万万不可因此触怒了皇爷爷,让他老人家生气。” 他说得极为诚恳,情真意切,态度更是谦卑至极。 “我本就不想做什么储君。” “特别是父亲大人去后,我恨不得随他老人家去九泉之下,侍候父亲。” “只是若果真如此,便愧对皇爷爷了。” “为忠为孝,我不能如此行事。” “储君之位,我不想做,可皇爷爷偏要给我,我是万般无奈啊!” “不过,三弟请你放心。” “我今日便会再上奏章,请求去父亲大人坟前守孝,绝不会与你争皇太孙之位。” “咱们兄弟,可不能因此反目成仇!” 几句话说出,已是泪眼汪汪。 任谁见了他这般模样,恐怕都会感动涕零。 好一個不争不抢,一心照顾弟弟的好哥哥! 朱允熥却不为所动。 心中暗笑不已。 朱允炆心里怎么想的,他可是太清楚不过了。 但如此演技…… 只能说,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 也对。 历史上朱允炆各方面能力皆是平平。 能博得老朱的欢心和喜爱,最终下定决心立他为皇太孙,靠的不就是这出神入化的演技吗? 老朱是何等人精? 朱允炆能瞒过老朱,让老朱相信他至纯至孝至诚,岂有演技不高明的道理? 朱允熥不揭穿他。 毕竟,他现在还在府中住着。 而这座府邸如今的主人,乃是朱允炆的亲娘吕氏。 若是撕破脸皮,对方虽然不敢真将他怎么样,但用各种办法恶心他,却还是可以的。 既然朱允炆要惺惺作态的装模作样,那就陪着呗。 “二哥说得有理!” 朱允熥道:“我与二哥争这储君之位,可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咱们是兄弟,永远都是兄弟!”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争归争,但这兄弟感情却是作不得假的。” “无论谁输谁赢,都不影响咱们的兄弟情谊。” 兄弟情谊没错,至于有多深多厚,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哈哈哈!”朱允炆大笑:“三弟说得好!” “咱们兄弟,就该永远和和睦睦的。” 说话间,两人抱在一起。 兄友弟恭! 就在这时。 外面响起一个公鸭般的嗓音。 “陛下有旨,传三皇孙进宫问话。” 第八章 咱如何能信你? 朱允熥怔了一下。 闹呢。 我才刚刚从皇宫离开,回到家中,转眼便又要叫去宫中问话。 老朱啊,你就不能当时直接将我留下来吗? 也免得多跑这一趟啊! 朱允熥满腹怨气。 从皇宫到东宫可不近。 这个时代的交通,主要靠两条腿。 虽然他是坐马车来往,有轮子代替他走,他只要躺着就行。 但时间上却是不能打半分折扣。 心中想着,言语可不敢有半分慢怠。 “孙儿遵旨!” 他当即随传旨公公,一起进宫去了。 后方,朱允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原本的笑容慢慢凝固。 和蔼可亲的表情渐渐变化,杀气一点点浮现。 站立半晌。 他也转身离去。 先是慢步,后来逐渐加快,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 走在前往皇宫的路上,朱允熥心中暗暗思索着。 老朱这次召他进宫,该是问他治国之策了吧? 却不知道如何答复是好。 身为穿越者,他当然知道正确答案。 然而。 过于先进的思想,往往也意味着与时代的不相容。 老朱恐怕是难以接受的。 如何说服老朱,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陛下,三皇孙殿下到了!” “让他进来吧!” 老朱的声音传来,朱允熥跨步走入。 眼前是一处看起来有些普通的院子。 院子里有凉亭,还有一块菜地。 此刻的老朱,正赤着肩膀,挥着锄头在挖地。 旁边站着一溜儿的宫女太监。 朱允熥的神情不禁有些微微呆滞。 想不到老朱身为九五至尊,每日批阅奏章尚且忙不过来,竟然还有闲心在宫中种菜。 “熥儿,你来得正好,咱也挖累了,你过来帮帮咱。” 老朱用挂在脖子上在毛巾擦了把脸上的汗,气喘吁吁。 朱允熥走了过去,从老朱手中接过锄头,挥舞着挖了起来。 他正当少年,精力充沛。 此际挖起来,也不惜体力,却是比老朱刚才挖地的速度,要快上不少。 “咱老了,体力大不如从前啊!熥儿,你可比咱挖得快多了。” “皇爷爷身体棒着呢。” 朱允熥一边挖地,一边说道:“百司各有其职,百工各行其道。” “皇爷爷是天子,要治理天下,这挖地的事,就不必亲力亲为了吧。” “你懂什么?”老朱摇了摇头。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劝课农桑,乃是国之大事。” “身为天子,要体验民间疾苦,就该身体力行。” “若不亲手挖地种地,又怎知百姓生活?” 朱允熥笑道:“皇爷爷说得有道理。” 这块地面积并不大,不多时,他便全部都挖了一遍。 “来,喝杯茶,坐下来好生歇歇。” 老朱亲自给他端过茶来,还用毛巾帮他擦汗。 “谢皇爷爷!” 朱允熥忙道。 他也是真的累了,喝了几口茶,便斜躺在凉亭边上的靠椅上,大口喘气。 “熥儿,挖地的感觉怎么样?” 老朱笑呵呵问道。 “累!” 朱允熥一个字答复。 老朱又道:“你觉得,将这块地给伱种菜,你能比老农更好吗?” 朱允熥摇了摇头,道:“不能!” 他补充道:“老农种了一辈子的地,我没有经验,第一次种菜。肯定比不上老农的。” “那就对了嘛!” 老朱笑问道:“那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治理过天下,没有接触过朝政,却认为自己能做好呢?” 朱允熥顿时愣在了那里。 老朱并不看他,而是望向天边的夕阳,说话慢条斯理。 “种一块地,你尚且知道,自己没有种过,便必定种得不如老农好。” “这治理天下,你从来没有做过,却敢大言不惭,笃定自己一定能肩负起千钧重担。” “你是不是觉得,这治理天下,比老农种地还要容易啊?” “若果真如此的话,那朝廷何必开科举士,挑选精英之才呢?” “随便抓几个人来做官,不就行了吗?” 朱允熥坐直了身体,望向老朱,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 老朱转头望向他,笑道:“你见咱召你入宫,一定以为咱会问你治国之策吧,考较你若当了天子,继承了大位,该如何治理天下?” 朱允熥脸色微微发红。 这确实是他心中想的。 今日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索要皇太孙之位,老朱虽然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斥责。 某种程度上,这已经算得上是一种表态了。 此刻召自己进宫,自然应该进一步询问治国之良策。 对此,朱允熥刚才在路上,早就已经想了许多,打好了腹稿。 争取进一步说服老朱。 却不料,老朱全然不问。 “皇爷爷,没有经验,也不表示就全然不行。” “诸葛孔明没出山之前,哪来的治国经验,不也能一言定鼎天下三分之势吗?” 朱允熥反驳道:“仅给孙儿我一次机会,那孙儿我种地定然是不如老农的。” “但孙儿与普通的老农相比,有一個优势。” “孙儿会不断的吸取经验和教训,改进种地的方法。” “如此反复!” “若让孙儿连续种上三五年地,定然能超过绝大多数的老农。” 好歹也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受过二十一世纪科学文化思想熏陶的人。 朱允熥对此还是很有信心的。 大学生初次种地,肯定不如经验丰富的农民。 但只要有时间,科学文化的作用就会逐渐体现,慢慢超越农民。 “哎哟,还自比诸葛孔明了。” 老朱目光如矩,看着他笑道:“那咱来考考你,你知道咱大明有多少县府?多少官员?多少人丁?多少田亩?” “朝廷一年的赋税是多少,国库一年的支出又是多少?” 朱允熥的脸色顿时再度呆滞。 原身不是多厉害的人物,给他继承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些知识。 而他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者,是真不知道这些啊! 朱允熥只能摇了摇头,红着脸道:“回皇爷爷的话,孙儿不知道。” 朱元璋并不生气,笑道:“咱知道,你心中必定认为自己有治国之良策,才会狂言要继承皇位,担负起大明江山社稷。但是,你的治国良策,咱不想听!” 他盯着朱允熥,表情渐渐严肃,目光更是凝聚。 “因为你从来没有接触过实务,你心中所想所念,皆只是纸上谈兵。” “猛将必起于卒伍,宰相必发于州郡。” “你不曾率领过一支兵马打仗,也不曾治理过一州一县。” “你所谓的治国之良策,皆不是你幻想的空中楼阁。” “空言无补,咱又岂能相信你的话?又如何能将这江山社稷托付于你?” 第九章 老朱的考验 老朱双眸直盯他。 朱允熥脸上神色变化不定。 老朱所言,可谓是字字诛心。 前世也曾看过不少穿越小说。 那些人穿越到古代后,无一不能利用自己掌握的科学文化知识,在各方面降维打击古人。 然而,认真想想,又何偿不是纸上谈兵呢? 现实真的能与他们所想都一样吗? 实际上怎么可能呢? 若非真正具有大智慧的人,普通人穿越过去,恐怕只能被古人吊打。 就算你真的掌握着真理,可要劝说古人信服自己,也是难于上青天的。 就好比你即使拥有正确的知识,却连家里的父母都无法说服一样。 “皇爷爷,孙儿对自己有信心。” 朱允熥摆脱脑海中纷繁杂乱的诸多念头。 “皇爷爷当年起事之时,亦不过一介布衣,上马能夺得天下,下马可治理天下。” “皇爷爷可以,孙儿也一定行。” 老朱哈哈大笑。 “不错,不愧是咱老朱的孙子,信心倒是蛮足啊!” 他随口赞扬了一句,话锋一转,道:“那你可知道,皇爷爷带兵打仗的本事,也不是天生就会的。” “皇爷爷也是在军队里面摸爬滚打许多年,跟着人家学,总结经验,慢慢摸索,才学会了怎么样治军打仗。” “你没有入过伍,没有带过一天的兵,真以为自己就可以上马杀敌,甚至是指挥千军万马作战了吗?” 老朱的声音骤然加大,语气加快。 换了一口气,又慢慢平稳。 “至于说治理天下,那就更难了!” “要不然,咱当初为什么请宋濂,刘基出山,请他们来协助咱治理天下啊?” “咱是不知道怎么治理啊!” “跟着他们学,向前朝的官员学,跟前朝的读书人取经。” “赋税田亩人口,也是用前朝的田亩户籍人口数,再一点一点的,慢慢厘清。” “学了这么多年,在朝廷上置了这么多官,才算勉强学会了如何治理天下!” “大明那么多的读书人,考举人,中进士,中状元,他们哪个不是人杰,哪个不聪明绝顶?” “可即便是他们,过三关,斩五将,高中了状元,想要治理朝政,也还远远不够。” “他们还得先去翰林院学习,慢慢熟悉实务,才能有治理国家的能力。” “你还年少,许多事情不知道也属正常。” “可你连咱大明有多少府县,多少人口,多少军队,多少田亩都不知道,却敢狂言自己有治理天下之能,伱可还真是不知愧啊!” 朱允熥的心,也随之紧张起来。 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没有学习过如何治理国家的人,能治理好国家吗? 别说是国家,就是后世的公司,哪個大公司,敢交给一个没有任何管理经验的人管理呢? 即使是接班的富二代,也要经过漫长的时间培养学习,才能慢慢接手。 而且,大多数富二代接班后,公司都开始走下坡路。 很多甚至从此一蹶不振。 至于说不做任何培养,完全不熟悉任何业务就接班,那与直接让公司倒闭又有何区别? 治理国家,远比管理一家公司要复杂。 哪怕是封建时代的国家,所涉及的方方面面,业务之广泛,利益斗争之激烈,也远不是任何一家公司能比得上的。 政治和军事,永远是人类组织的最高形式。 在政治军事中斗争失败,丧失的就是生命,影响的是千年百年。 而一家公司失败,充其量失业破产罢了。 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维度! 老朱的话,如同醍醐灌顶。 他自认若有时间学习,一定能治理好一个封建王朝。 毕竟,身为穿越者,后世几百年丰富的经验,知识,眼光,见识,都远超古人。 说白了,就是拥有远超他们的思想高度。 可若现在就让他去治理天下,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入手。 虽然看过无数历史小说,但那只是小说,与实际情况相差十万八千里。 要真正治理天下,他必须要时间了解,学习,将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直至逐渐超越。 “当然,你不懂如何治理天下,你的二哥炆儿,他也不懂。” 老朱道:“咱可以慢慢教,他可以慢慢学。” “咱这身子骨,虽然大不如从前,但还能撑几年。” “治理天下,担起大明江山的千钧重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觉得咱说的,对吗?” 朱允熥站起身来,双手拱礼作揖,深深一拜。 “皇爷爷说得极是,孙儿记住了。” “那就好!”老朱点了点头。 “咱再问你,你和炆儿都没有学过如何统率千军万马,都没有学过如何治理天下,你凭什么就认为,炆儿不行,只有你才可以呢?” “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可笑吗?” 老朱目光盯着朱允熥,似乎要将他看透一般。 “不!”朱允熥摇了摇头。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 这不是因为他多么有远见卓识,能比精明无比的老朱看得更透,看得更清。 而是因为他是一个穿越者。 他知道历史! 历史已经给出了答案。 于老朱而言,未来是迷雾,身后事更是迷雾。 能推算一二,布置一二,便已经非常了不得了。 秦皇扫六合,是何雄姿? 可他刚一死,赵高李斯便敢改圣旨欺天下人。 历史上无数厉害的英难人物,在他们死后,政局便立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 人再厉害,也终究是人,不是神,无法预知未来。 而他,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朱允炆当皇帝不行! 这是历史的答案! “一叶可以知秋,见微可以知着。” “二哥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他的能力,才华,品性,我十分清楚。” 朱允熥坚定道:“请皇爷爷相信我,二哥肩负不起大明江山的重担!皇爷爷万万不可以传位于他!” 此言落下,老朱的神色,一点点的变得凝重。 院子内的气氛也随之凝重。 刚才还畅谈的爷孙,此刻却仿若都化作了石人,只有从那老朱那双渐渐老去却仍然炯炯有神的瞳孔内,仍隐约可以看得到里面饱含的丰富感情。 没有人能说透,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朱允熥抿了抿嘴,终究没有再开口。 不知为何,面对老朱的注视,他竟忽然有一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许久。 老朱长长叹了口气。 “咱爷孙俩,还从来没有似今天这般谈过话吧?” 老朱转头望向刚翻挖的菜地,道:“是皇爷爷疏忽了你啊,以后有空,你便多来宫中坐坐,陪咱说说话儿。” “是,皇爷爷!”朱允熥轻声应道。 老朱忽地站起身来,踱着步子,走出凉亭,又转头指着凉亭旁两侧的立柱道:“这个地方,咱一直想写一幅对联来着,却想不出该写些什么?” “朝里的大学士们,自然是学问高,诗词文章都写得好。” “可这个地方,咱不想让他们看见。” “瞧你今日在朝堂上写的那首词,颇有几分功底。” “不如就由你来给这凉亭写一幅对联。” “记着,对联要与这菜园子,与这亭子,与这院子相衬。” 第十章 办差 风轻轻吹过。 老朱的脸上布满了笑容。 年岁太大,笑起来便多了许多皱纹。 看上去,却越发和蔼可亲了。 此刻的他,不再像是一名杀伐果断,俯视天下的帝王。 而更像寻常人家的老爷爷。 只是不知为何,面对这个更和蔼的爷爷,朱允熥反而心底越发不安起来。 据说有些人精,每句话都蕴藏深意。 每一个普通的举动,实际上都不普通。 老朱此举,又是何意呢? 朱允熥心念飞转。 一边搜索着脑海中存留的对联,一边笑道:“诗词歌赋,终是小道,难登大雅之堂。” “平日里用来陶冶性情,玩乐游戏罢了。” “熥儿年幼,却也知该多读圣贤书,多务正业的道理,不敢在诗词歌赋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故而于诗词一道,熥儿并没有太高的造诣,让皇爷爷见笑了。” 老朱闻言,再度深深看了他一眼。 “无妨,就当逗皇爷爷乐一乐。” “圣贤文章固然要读,休闲娱乐也不可少了。” “来吧,熥儿作对联,皇爷爷亲自给你提笔。” 说话间,早有小太监送来了文房四宝。 朱元璋走到凉亭内的桌前,提起笔,醮了醮墨,满脸笑意地望向朱允熥。 “既然如此,那皇爷爷,我就献丑了!” 朱允熥的语气中,仿佛还略带着几分心虚胆怯的模样。 似乎是真的担心自己写不出来。 老朱微微点头。 朱允熥开口缓缓念道:“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老朱挥笔写就。 原本的笑意散去。 他盯着写好的对联,神色竟有些呆滞。 “写得好!” 过了很久,老朱才大声称赞。 “这幅对联写得好啊!” “与咱这院子相映成趣,极配,极配!” 他转头望着朱允熥笑道:“你果然没有白读圣贤书,倒是真学了一些东西。” “这幅对联,便是让那些饱读诗书的大学士来写,也未必能写得这般好!” “有才气,有学问!哈哈哈哈!” 朱允熥嘻嘻笑道: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我素来并不喜诗词歌赋,也不擅长。” “今日在朝堂上作诗,不过被逼无奈,有感而发,才胡乱写就。” “刚才也是见皇爷爷挖地辛苦,体量到百姓民生不易,才想到这幅对联。” “若是易时易地,恐怕就写不了这般好,甚至可能全然写不出来。” “皇爷爷莫要夸得太过!” 他心里确实很虚。 毕竟全靠背诗过关,唯恐下次就写不出来,故而早早打好预防针。 真要将自己吹成“诗仙”,那随时都可能坍台。 老朱再次称赞道:“不骄不躁,性子也不错。” “标儿有你这么一个孩子,足以含笑九泉了!” 朱允熥低着头不语,眼眶内已有泪珠打转,喃喃道:“父亲大人……” “唉!”老朱重重叹了口气,转而笑道:“好好的,哭什么呢?” “都怪咱不好,没事提你爹干嘛!” 朱允熥仍旧垂着头,用手擦了擦眼角,作悲切状,不言语。 朱元璋唤道:“来人,将这幅对联抄写三千份,给京中的皇亲国戚,以及所有有品级的官员,每人送去一份。” “咱要他们,将这两句话永远都牢牢记在心头。” 顿了顿,他又大笑道:“咱也要让那些瞧不起咱老朱家,觉得咱老朱家都是泥腿子的文人们好好看看,咱老朱家,也有读书种子,咱老朱的孙子能写得出这等诗词对联,比他们那些整日里舞文弄墨的文人只强不弱。” 朱元璋夺得天下,此前没少遭一些敌对势力文人的编排,嘲笑他不通文化,大字不识几個,泥腿子出身。 偏偏老朱心里对此十分在意,此际就难免有些得意。 太监们连忙走过来,接过对联,抄写去了。 老朱又笑问道:“熥儿,你写了一幅这么好的对联,咱要赏你。说说,伱想要什么呢?” 朱允熥忙道:“那就请皇爷爷立我为皇太孙,传位给我吧!” “你……”朱元璋抬手指着他,气狠狠道:“你放肆!” “大明的江山社稷,岂是你说要,就能给你的?” “你知道你今天在朝堂上说的那些话,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吗?” “你不要脸面,皇爷爷我还要呢!” “今日念你初犯,也就罢了。” “日后再敢胡说八道,咱定不轻饶你。” 朱允熥不以然的撇了撇嘴。 明明是你自己问的嘛,我说了又不给,还要训斥我…… “那皇爷爷无论如何,也不能立我二哥为储君,他真的不行。” 朱允熥道:“皇爷爷立谁都可以,就是不能立他。” 朱元璋双目一瞪,怒气似又冲了出来。 但尚未发作,自己却自行压制下去,道:“炆儿是你二哥,你们两个一起长大,年龄也相差无几。” “咱往日里听人说,你们兄弟二人感情极好。” “你为何就一定阻止他当储君呢?” 朱元熥道:“皇爷爷,公是公,私是私。” “我和二哥感情好,这是私情。” “二哥不适合当皇帝,这是公事,事关天下苍生社稷。” “我岂能因私废公,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呢?” 老朱冷笑道:“好一个公私分明,你倒是振振有词啊!” “罢了,罢了,咱不想再与你说这些。” “你年岁也不小了,该做点事情,历练历练。” 朱允熥眼珠子转了转,忙问道:“皇爷爷可是要给我安排什么差事吗?” “自元末以来,天下纷乱,盗贼四起。” “沿海一带,有倭寇袭扰百姓,杀烧掠夺,无恶不作。” “一些不法盐商,盗贼以及张士诚余部,也混入倭寇里面,他们出则为寇,入则为民,因此一直无法剿灭。” “为了彻底清除倭患,此前咱已经下旨,实行海禁,片板不许下海。” “但一直以来,这项政策,落实得并不彻底。” “官府衙门中,总有人胆大妄为,与见利忘义的商人,甚至是倭寇相互勾结。” “他们偷偷出海,行非法之事。” 说话间,老朱从袖子里掏出一卷案卷。 “这是下面查到的资料。” “金陵城里面,就有富商与倭寇勾结,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今天晚上,你就带着锦衣卫,去抄了这个朴家。” 朱允熥怔了一下。 抄家? 这种事情,直接让锦衣卫去做不就行了吗? 何必还非得他一个皇孙带队呢? 再说,抄家能历练啥啊? 说中想着,却听老朱又交待道: “记住了,如果朴家的人敢反抗,格杀勿论!” “办好了这趟差事,咱就给你封亲王。” 朱允熥再度一怔,眸光凝望老朱。 皇帝的儿子十岁便会封亲王,但他原本只是太子之子,故而只封了郡王。 “怎么?封你亲王,还嫌小了吗?”老朱冷哼了一声。 朱允熥垂眸不语。 “你的意见,咱也不是完全没听。立储之事,暂时搁置。” “你好好办差,咱也在看着,要是你真有能力,有本事,咱也不是不能立你为储君。” 老朱挥了挥手:“去吧,好好办差!” 第十一章 抄家,杀人! 朱允熥告辞离开。 前脚刚走,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便走进了小院,向老朱恭恭敬敬的递上来一卷画。 老朱接过来,展开一看,正是之前朱允炆和朱允熥两兄弟谈话的场面。 画卷旁边,还用小字清楚写着两人间的对话。 若是朱允熥能看到的话,一定会惊讶无比。 因为上面所记录的谈话内容,一个字都不差。 老朱细细看了一遍,脸上的神色平淡,没有任何变化。 “陛下,微臣就先告退了!”蒋瓛行礼道。 “你对于今日之事怎么看啊?”老朱忽然开口问道。 扑通! 蒋瓛双腿一软,重重跪了下去。 “陛下,微臣万死也不敢议论皇孙啊!还请陛下宽恕!” 他拼命磕头,身体都在颤颤发抖,似乎吓得不轻。 “行了,不用磕了。” 老朱一拂手道:“难得你有自知之明,咱也不为难你。” 蒋瓛顿时喜欢望外,连忙再磕了一个头。 “谢陛下!” “要是朝廷里的官员,都能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老朱道:“今天退朝之后,咱就收到了许多封弹劾熥儿的折子。” “看这架势,恐怕后面还有更多吧。” 他的语气骤然严厉,恨恨道:“咱的孙儿,也是他们能随便弹劾的吗?” “你去查查,这件事都是谁在带头鼓噪,有没有人在背后指使?” “记着要暗中调查,不能打草惊蛇。” 蒋瓛忙道:“微臣遵旨。” 朱元璋又道:“还有,今晚带人随熥儿去查抄朴家,你……” …… …… …… 从皇宫出来,朱允熥坐在马车上,想着今日与老朱的谈话。 他现在算是卷入储位之争了。 而这种事情,再是凶险不过。 稍有不甚,就会身败名裂,甚至是人头落地。 即使老朱不对他下狠手,但是,别人呢? 而且,老朱表现出来的态度…… 帝心如渊,还真是太难揣测。 今夜让他带锦衣卫去抄家,也不知是何用意。 抄个家而已,锦衣卫直接就能办了,又何须他这位皇孙亲自带队。 要说给他办差锻炼能力,抄家又能锻炼什么呢? 朱允熥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 夜幕降临,秋风瑟瑟。 今日刚下过暴雨,此际却早已雨去云散,月挂高枝。 数百名锦衣卫举着火把,整齐肃然而立。 身披飞鱼服,腰挂绣春刀,每個人的脸上都布满杀气。 蒋瓛站在最前面,拱手道:“启禀三皇孙,锦衣卫已准备好了。” 朱允熥点了点头,道:“那就开始行动吧。” 大队人马当即出发。 此时的金陵城,入夜之后,按惯例会宵禁。 街道上没有其他行人。 几百名锦衣卫走在空荡荡的街巷里,响起踏踏踏的脚步声,显得极为萧杀。 朱允熥的心,也开始微微有些紧张,还有稍许的兴奋。 无论是前世还是原身的今生,他都没有执行过这样的任务。 在天黑之后,带人去抄家,却不知会不会遇到什么阻碍。 他心中胡思乱想着,一路前行,直到看见两扇紧闭的黑木大门, 大门上方,挂着一幅横匾,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朴宅! 蒋瓛下令道:“分出人马,包围这座宅子,不要让朴家的人逃了。” 得到命令的锦衣卫立即分出了一半人马,将朴府前后左右,皆团团围住。 随后,一名锦衣卫上前,拍打大门。 不会儿,“吱呀”一声,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探出一个约摸是年岁过半百的脑袋。 他似乎睡得刚醒,朦胧睁眼问道:“谁啊?怎么大晚上还敲门,不知道宵禁吗?” 呼啦!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名锦衣卫已猛然用力强行推开了大门。 “锦衣卫奉旨抄家,有反抗者,杀无赦!” 蒋瓛大喝一声,一干锦衣卫如潮水般涌入朴府。 不一会儿,朴家的人便被全部找了出来,拉到院子里。 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还抱在怀里的婴儿,还有约摸三五岁,以及七八岁的孩童。 变故来得太突然,孩子们受了惊吓,不由得啼哭起来。 但很快就被家长捂住嘴巴,不让他们哭出声来。 朴家人丁不少,除了自己的族人,还有许多丫鬟仆役小厮。 足足上百人口,将院子里站得满满当当。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些人的眼神内,尽是惊恐和不安。 “朴家与倭寇勾结,狼狈为奸,祸害百姓,为恶不计其数。” “今奉陛下旨意,着即刻将朴家所有家产抄没入官。” “朴家所有男女老少,全部下狱。” 蒋瓛话音刚落。 人群内,忽然有一名青衣汉子猛地暴起。 “哗!” 清脆的刺空声,划破了黑夜中的宁静。 火光照耀下,朱允熥的瞳孔内,便看到一道闪光,向着自己的胸前袭来。 “不好,是飞镖!” 他不由得大惊失色。 虽然看到了,可没有受过训练的身体,却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眼看就要被飞镖刺中。 就在这时。 旁边的蒋瓛动了。 只见他一个疾步向前,拦在了朱允熥的前面。 与此同时,绣春刀骤然出鞘,“叮当”一声,手起刀落,击开了飞镖。 反应之敏捷,出手之快速,让一旁的朱允熥看得目瞪口呆。 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手底下果然有几分真功夫。 蒋瓛的动作没有停顿。 他举着刀,往前直冲而出,正对着那名发出飞镖的青衣人。 速度快若闪电,攻势有如迅雷。 青衣人的身形刚动,想要闪避,便被一刀刺中。 咔嚓! 鲜血喷洒而出。 青衣汉子倒在了血泊中。 “朴家负隅顽抗,不仅不认罪伏诛,还暗藏杀手,公然行刺三皇孙殿下,罪同谋逆,锦衣卫听令,杀无赦!” 蒋瓛高声喊道。 “刷刷刷!” 一连串的拔刀声响起,数百名锦衣卫齐刷刷地拔刀。 火光照映冷冷的刀面,反射出耀眼的光,闪烁不止。 “杀!” 锦衣卫呼喊着,一齐冲向了朴家的人。 “咔嚓!” “咔嚓!” “啊……” “啊……” 鲜血四溅。 哭喊声,惨叫声,彼此起伏。 老人,少女,婴儿,妇孺,孩童……朴家上下,所有人,都在四处奔命逃窜。 却又在锦衣卫的刀光下,化作了亡魂。 眼前的一幕宛如人间地狱,修罗杀场,直看到朱允熥心惊胆颤。 前世的他,生长在红旗下的和平岁月。 从小到大,连一只鸡都不曾杀过。 虽然也曾在电影电视中看到过杀人,但与现场直击带来的冲击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血花飞溅,肢横遍野,哀嚎声不断。 朱允熥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几名锦衣卫持刀围在他的四周,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 好几次,朱允熥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却又一次次强迫自己打开。 他要直面这个世界的残酷! 这才能真正融入封建社会。 扫清不必要的心理障碍。 渐渐地,朱允熥瞳孔深处的恐惧一点点褪去,怜悯和不忍也慢慢消失。 他慢慢变得麻木,眸子内不再带丝毫感情色彩。 直到最后一个朴家人倒下。 朱允熥双眸内的麻木也不见了,目光中只剩坚毅与冷漠。 他握紧拳头,默默转身回头。 “将朴家搜查干净了,每一块瓦片都要仔细翻遍。”朱允熥下令道。 第十二章 蒋瓛的提议,老朱的惩罚 嗒! 嗒! 嗒! 马蹄声在夜色中响个不停。 朱允熥坐在马车内,平静的脸色下,微微有些苍白。 今夜的事,给他的冲击极大,虽然心理上已经勉强接受,却还是或多或少有些后遗症。 蒋瓛骑马走在马车旁,蓦然开口道:“三皇孙殿下,听闻您昔日久居府内,与人交往都不甚多,恐怕今日还是第一次经历这般杀戮吧。” “朴家的人罪大恶极,勾结倭寇,死有余辜,你可没必要因此而难过。” “我知道。”朱允熥道:“多谢蒋指挥使关心了。” “三皇孙殿下客气了。”蒋瓛道:“陛下是马上打来的天下,他的儿孙,自然也要能指挥千军万马作战。” “今日令三皇孙殿下率锦衣卫抄家,就是为了锻炼殿下的能力,还望三皇孙殿下莫要辜负陛下的良苦用心。” 朱允熥道:“蒋指挥使说得极是。皇爷爷深思远虑,孙儿对他老人家的教诲,必定是铭记于心的。” “是卑职多嘴了。”蒋瓛笑道:“三皇孙殿下天资聪慧,常人所不及,这些道理,哪里轮得到卑职来提醒。” 他话锋一转,忽然压低声音道:“听闻日间在金銮殿上,三皇孙殿下与凉国公起了冲突。” “卑职想着凉国公毕竟殿下您的舅姥爷,要不要趁现在,去他的府上,安慰一二?” “眼下天色已晚,早已宵禁。” “您是出来办差,此际悄悄去他府上,不会惹人怀疑。” “打是亲,骂是爱。” “三皇孙殿下与凉国公毕竟是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当此之际,您不靠他,还能靠谁呢?” “卑职相信凉国公是明事理的人,不会真的和您计较。” “若有什么事情,也正好趁机商议一番,不知三皇孙殿下意下如何?” 不等朱允熥回答,蒋瓛又补充了一句:“三皇孙殿下放心,此事卑职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停车!”朱允熥淡淡说了一声。 马车缓缓停下。 他揭开车帘,深深地望了蒋瓛一眼,脸色骤然一沉。 “大胆蒋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哗啦! 蒋瓛翻身下马,跪倒在地。 “三皇孙殿下既有继承大明江山之志,就宜早做准备。” “凉国公在军中威望极高,麾下义子无数,一声号令,千军万马响应。” “他又是三皇孙殿下嫡亲的舅姥爷,肯定会助三皇孙殿下一臂之力。” “卑职不才,也愿投在三皇孙殿下麾下,以效犬马之劳。” 朱允熥不言,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抬起腿来,猛地一脚,向着蒋瓛踹去。 砰! 这一脚的力气极大,蒋瓛的身体,顿时被踢得在地上连连打滚,一直滚到数丈之外。 他爬了起来,又继续磕头。 “三皇孙殿下,卑职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句虚言。” “三皇孙殿下既有雄心壮志,又岂能畏手畏脚,怯弱不前?” “外有凉国公在军中一呼百应,内有卑职率锦衣卫以为接应。” “内外联合,再加上三皇孙殿下嫡长孙的身份,大事可成,还……” 啪! 啪! 啪! …… 没等他将后面的话全部说完,朱允熥早已冲了过去,挥起掌来,狠狠地抽起蒋瓛的耳光。 “若非你是锦衣卫指挥使,皇帝亲卫,我虽为皇孙,却无权处决你,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朱允熥怒声喝道。 蒋瓛终于不再作声。 抬头望向他,肿成了猪头的脸上,满脸惊愕。 “回府!” 朱允熥蓦地回身,转头又登上了马车。 …… …… …… 第二日一早。 天蒙蒙亮。 朱元璋已吃过早餐,走入了御书房。 他素来勤政,天未亮就起床,数十年如一日,从不懈怠。 “陛下,三皇孙殿下求见!” 刚在书案前坐下,便有小太监前来禀报。 “怎么来这么早?” 老朱似是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随即道: “宣!” …… 朱允熥走进御书房,也不下拜,轻喊道:“皇爷爷!” 老朱的笑容瞬间爬满面容:“熥儿,这么早就来了,可是急着等咱封你为亲王?” “才不是呢。” 朱允熥摇头,道:“孙儿有事要禀报。” 他表面严肃,语气凝重。 他当然不相信蒋瓛是真的投效自己。 但就算是假的,他也必须郑重对待。 “是昨晚抄家的事吗?不急!” 老朱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笑道:“咱听说伱遇刺了,没受惊吓吧,昨夜可还睡得安稳?” “孙儿没事,多谢皇爷爷关心。” 朱允熥道:“昨夜确实没有睡好,倒不是因为受了惊吓,而是为皇爷爷的安危担扰。” 老朱哈哈大笑道:“咱能有什么事呢?放心吧,咱这身子骨,还能撑几年。” “再说,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理。” “皇爷爷我也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就算是哪天突然驾崩了,也是自然之事,你担扰什么?” 老朱对于这一点,看得很透。 从来就不像其他的帝王那般,追求虚无飘渺的长生不老。 “听说你昨夜遇刺,乃是蒋瓛挺身相救,你可得好好感谢他。” 朱允熥面色一变,道:“皇爷爷,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胆大包天……” 他将昨晚蒋瓛与自己说的话,一字不漏,全部向老朱说了一遍。 末了,又道:“皇爷爷,蒋瓛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却包藏祸心,竟意图内外勾结,行大逆不道之事。” “昨天晚上,因孙儿身边只有锦衣卫众,孙儿又是初次领队,不敢打草惊蛇,唯恐他狗急跳墙,行不道之事,故而才没有立即将他拿下。” “今日不敢再有任何耽搁,匆忙进宫禀报。还请皇爷爷即刻下旨,捉拿此贼,严惩不贷。” 老朱闻言,却并不见太多的生气,反而笑道:“蒋瓛虽大逆不道,但他所言,却也不无道理,你为何却不接受呢?” “皇爷爷!”朱允熥脆生生喊了一声。 “熥儿想要继承大位,执掌大明江山,那也是因为担心大明后继无人,继位者不能稳固江山,保大明社稷千秋万代,才毛遂自荐。” “岂有为一己之私,行大逆不道之事的道理?” “若孙儿真那样做,那就枉为人孙,甚至连畜牲都不如!” “哈哈哈!”老朱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说得好,不愧是咱老朱的好孙儿。” “蒋瓛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竟敢有此等想法,实属不该。” “不过,咱念他忠心的人,仍是我朱家子孙,非是外人。” “再加上他这些年忠心耿耿的办差,倒也有不少功劳。” “昨天晚上,又在刺客的飞镖下救了你的命,更是大功一件!” “咱就罚他三个月的俸禄,相信他经过此事,以后一定不敢再有任何异心。” 朱允熥怔了一下。 他虽然猜到蒋瓛的事,必定是老朱故意安排。 但如今老朱就罚薪三个月,连戏都懒得演,又未免有些奇怪了。 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他不由得悄悄瞥了老朱一眼,却见此际的老朱笑得极为开心,也正看着他。 朱允熥忙道:“皇爷爷恩威并用,对蒋瓛如此仁义,他必定感恩戴德,再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深深一拜。 “咱会对他说,是你念着他的救命之恩,给他求情,咱才饶他这一遭。” 老朱笑道:“如此一来,他便不会对你有任何嫌隙,还会感念着你。” “多谢皇爷爷!”朱允熥连忙谢恩。 老朱似是极为高兴,又笑道: “昨晚的差事办得不错,咱已经拟好了旨,从今日起,正式封你为吴王。” “你二哥允炆封为献王。” “你们还年幼,也不用急着去就藩。” “等过几日,你们两個,都到咱身边来读书,办差。” 第十三章 吕氏的安排,贺礼! 辞别老朱,离开皇宫,回到府中,便看到有许多人正忙忙碌碌,似乎是要搬家。 “怎么回事?”朱允熥问道。 “恭喜三皇孙……不……恭喜吴王殿下!”宫女太监们连忙行礼道贺。 “殿下授封亲王,赐宅邸,这不马上就要搬出去独自居住吗?奴婢们正在帮着两位王爷整理起居服饰,以及一干物件。” “哦!”朱允熥应了一声。 心里想着搬出去也好。 东宫虽然宽阔,但上面还有吕妃等长辈。 搬到外面去,才能真正当家做主。 不管要干什么,都会方便许多。 就在这时,朱允炆和吕氏走了过来。 朱允熥连忙向吕氏行礼。 吕氏泪眼婆娑,对他狠狠瞪了一眼。 目光内满是怨恨的杀气,就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旁边,朱允炆连忙拉了拉吕氏的衣袖,吕氏目内的凶光才收起。 她扶起朱允熥,且哭且怜道:“你刚刚出生几天,就没了亲娘,是我一手将你养大。” “一转眼,你都长这么高了。” “我虽不是你的亲娘,待你却如亲生儿子一般无二。” “你和炆儿一样,都是我的心头肉啊。” “如今,伱们两个都要搬出去独自居住,可叫我如何舍得?” 她说着说着,似触及伤心处,竟泪如雨下。 “娘,孩儿虽然搬出府去了,以后还是会时常回来看娘的。”朱允炆安慰道。 “孩儿也一样!”朱允熥也说道。 “你们记得娘亲就好!”吕氏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拉着朱允熥的手道:“我听说昨日在金銮殿上,你向皇爷爷自荐,请立你为储君,可有此事?” 朱允熥道:“确有此事!” 吕氏眼角深处的怨恨杀气,骤然再起,又迅速压了下去。 她强行堆起笑意道:“那真真是有志气得很啊!我亲手养大的孩子,还真是不凡呢。” “您过誉了!”朱允熥道:“身为朱氏子孙,皇爷爷的后代,守护大明江山,本就是孩儿义不容辞的责任。” “说得好!”吕氏对旁边的朱允炆道:“炆儿,你听到你三弟的话没有,守护大明江山,是朱家子孙的责任。” “你也是朱家子孙,还是他的哥哥,你责任更大,可千万别忘了。” 朱允炆忙道:“孩儿谨记在心。” 吕氏挥了挥手,唤来一名宫女,一名太监。 对朱允熥道:“炆儿长你一岁,还是要稍微成熟些。” “况且,你皇爷爷又给他安排了几名学识渊博的师父,去他的府上教他读书。” “要我说啊,你皇爷爷也是有些偏心了,怎么就给炆儿安排了大儒,却不见给你安排呢?” 这句话可有些逾越了。 言谈中的炫耀却是掩饰不住。 “娘可不能不疼你。” 她指着旁边的太监宫女说道:“他叫赵瑞,她叫玲儿,两人都是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人,办事认真仔细,十分可靠。” “你到了新的王府上,总是需要人伺候的。” “我便将他们两个,送与你了。” “他们可以帮着你管好王府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太多的心。” 赵瑞和玲儿一齐行礼:“奴婢参见吴王殿下!” 朱允熥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不是摆明着往自己身边安插人吗? 可吕氏虽不是他的亲生娘,却也是朱元璋亲自下旨扶正的太子妃。 身为晚辈,孝顺为大,朱允熥不能拒绝她的安排。 这一招是明棋,高明得很,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点。 虽然送的下人,看似可以任由他拿捏,说打死就打死了。 可实际上,在这个极度讲究孝顺的时代,还真不能随意这样。 随便虐待,就能给你安一個“不孝”的罪名! 在后世人眼中,这不值一提。 但在如今这个时代,可不是一件小事。 恐怕吕氏会巴不得朱允熥将两名奴婢都打死,好给他安上罪名! 朝中的御史,都能用这一条,狠狠参朱允熥几本。 在储君争夺的关键时刻,这是极为致命的。 朱允熥心念闪转,也知道辞不掉,笑道:“那就多谢了!” …… …… …… 圣旨已下,朱允熥也没有再挑良辰吉日,当日便搬进了吴王府。 吴王府距离东宫不远,与朱允炆的献王亦是隔墙相望,去皇宫大内也十分方便。 吕氏并没有搬出东宫。 这应该是一个暗示。 老朱是在通过此举,告诉天下人,后面新册封的储君,只会从故太子朱标的儿子中选择。 吕氏身为母妃,无论谁做了皇太孙,她都无须搬出东宫。 刚入吴王府,还没有安顿好,便听得外面又传来熙熙攘攘的闹喊声。 “都小心一点,可不要碰坏了,这可是从南海深处采来的珊瑚树,无价之宝。” “你……你……你们都仔细着点,可不要磕碰坏了,今儿是咱外甥封王的大喜日子,这些可都是给他贺礼。” “谁要是碰坏了宝物,小心你们的脑袋。” …… 朱允熥走出书房,便看到一大群人进进出出,正往府里面搬东西。 “怎么回事?” 他从东宫搬家到吴王府,要搬的东西并不多,早就搬完了。 “哈哈哈!” 刚一询问,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见到他,顿时兴奋地大笑。 一路跑了过来,盯着他看了又看:“不错,不错,有王爷的气象。” “若是有朝一日,穿上龙袍,君临天下,那断然是更加威武了,哈哈哈哈!” “舅舅,你胡说些什么呢?”朱允熥训斥道:“这种浑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允熥亲生母亲的弟弟,开平王常遇春的儿子常升。 也就是朱允熥的亲舅舅。 俗话说:娘亲舅大! 一个舅舅半个爹! 在这个时代,舅舅是非常亲的亲人。 常升的年龄,比朱允熥约摸大了十来岁,正是二十四五岁的年龄。 身为常遇春之子,又因哥哥常茂犯错被削爵,常升便袭封了常遇春的爵位,为开国公。 常遇春死得早,他自小无人管教,身为功臣之子,又有国公的身份,平日里行事便难免嚣张跋扈。 此际听到朱允熥训斥,常升也不以为然,他单膝跪地一拜,拱手道:“末将常升,参见吴王殿下!” “快起来吧,你是我舅舅,装什么客气礼数。”朱允熥挥了挥手。 常升笑嘻嘻地起来,道:“好外甥,你昨天在大殿上,可真是威风啊!” “我昨日虽然没去上朝,但却都听人说了。” “公然向陛下索要储君之位,断了朱允炆那小子想做皇太孙的念头,痛快,痛快!” 听着他这般毫不顾忌的言语,朱允熥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去。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说什么,常升便又接着往下说了。 “昨天大殿上的事,今儿已经在金陵城传开了。” “京城里的权贵子弟,勋臣后代,个个都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夸你有胆识,有志气,敢作敢当,是一条好汉!” “陛下也没有责罚你,足见对你还是非常满意的。” “这不,听到你受封吴王,大伙儿都抢着给你送来了贺礼。” “这些可都是好玩意儿。” “你看这棵珊瑚树,树高三尺,乃是采集南海深处的珊瑚制作而成,晶莹剔透,流光闪烁,万金不换!” “你再看这幅屏风,这上面的画,可是宋徽宗的手笔……” …… “我刚才四处瞅了瞅,你府上的家具桌椅,也都太旧了一些,所用的木头也不够好。” “我看得全部给换了。” “还有这宅子,也该翻修翻修。” “这样才配得上你堂堂吴王的身份。” “至于修缮所需的银两,你就不需要担心啦。” “咱们这群勋贵子弟朋友,兄弟将士,全部都帮你包了。” 第十四章 想借舅舅的屁股一用! 听着常升絮絮叨叨的话,朱允熥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脸色也越发不好看起来。 这帮功臣勋贵子弟,脑子里的坑是有多大? 怪不得历史上的老朱会将皇位传给与文臣交好的朱允炆,而不是天生就必然会受到武将勋贵集团支持的朱允熥。 想来这其中,恐怕也少不了这帮勋贵子弟的“神助攻”。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朱允熥脸沉得比乌云还黑,道:“那些勋贵子弟,知道我在朝堂公然打了凉国公一记耳光的事吗?” “知道!” 常升并没有察觉朱允熥的脸色变化,仍是笑嘻嘻地,兴奋无比,道:“我舅舅也是逾越了。” “平日里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也就罢了,你是皇孙,龙子龙孙,将来要继承皇位,执掌大明江山的人。” “他怎么能这般不知轻重,不晓尊卑贵贱呢?” “要我说啊,你这记耳光打得好,打得妙!” “打醒了他,也打醒了咱们一众勋贵子弟。” “咱们这些人啊,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了基本的上下尊卑。” “就算我是你亲舅舅,不也得给你吴王殿下行礼吗?” “这样陛下知道了,也会高兴。” “我对此绝没有任何意见。” “只要能帮助你登上大位,你让我这个舅舅做啥就做啥。” “风里来,雨里去,上刀山,下火海,绝无半句废话。” 常升拍着胸膛保证,接着语气一转。 “可怜我那苦命的姐姐死得早啊,伱又是她留在世上唯一的亲骨肉,舅舅不帮你,还能帮谁呢?” 先是说得眉毛色舞,后面提到姐姐,便不免有了几分悲戚难过之色。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怎么说,凉国公也是我舅舅,你的舅姥爷。” “咱们可都是一家人。” “打归打,骂归骂,可不能因此而生分了。” “凉国公被你打了之后,对你也没有啥意见。” “你封了王,他也高兴得很。” “他手底下的义子们,以及一干勋贵子弟武将功臣要来送礼,他也没阻拦。” “足见他对你还是十分疼爱的。” “但他毕竟是长辈,在军中朝中素来自大惯了,被你抽了一记耳光,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依舅舅我的看法,你还是得亲自去凉国公府一趟,好生安抚安抚他。” “咱们这关系,哪有什么隔夜仇呢。” 常升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朱允熥只觉得一阵阵头大。 他气极反问道:“我说你们,怎么就上赶着给我送贺礼,怎么不去给我二哥送呢?” 常升怔了,不解地摸了摸脑袋,道:“这叫哪门子话啊?” “你二哥朱允炆虽然和你是同父兄弟,但毕竟还隔着一个娘。” “再说了,他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他又不是我姐姐生的。” “我唤他一句外甥,那也是面子上的事情。” “你不一样啊,你可是我姐姐的亲生儿子。” “谁亲谁疏,甭说是我这個舅舅,就是满朝的文武大臣,勋贵子弟,也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不来撑你,难道还去撑他啊?” “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朱允熥问道:“所以,你就用送贺礼的方式,来撑我啊?” 常升终于察觉了他语气中有些不满,当即笑道:“这送贺礼,也是站队啊。” “你好好想想,你公开向陛下索要储君之位,陛下没有责罚你,反而封你为吴王,这说明什么?” “说明陛下确实有意立你为储君。” “眼下正是考验你的关键时刻。” “咱们这些人,可不得站出来,为你摇旗呐喊,为你助威吗?” “你二哥朱允炆,不也有一堆文官,去他的府上,给他祝贺去了吗?” “咱们这些武将勋贵,可不能落在人家后头。” “那些文官都支持他朱允炆,可咱们这些功臣勋贵,谁不支持你啊?” 常升回头伸手指了指外面,道:“今儿可不是舅舅我一个人来了,其他人都在前院等着呢,只是他们不敢擅自来这后院。” “但大家对你的心意,可都是一样的。” 朱允熥心中一动,问道:“有很多文官去我二哥府上道贺吗?” “很多!”常升道:“我可派人在他府门前盯着呢。” “这满朝的文官,差不多都去了。” “你说他有什么本事?” “自诩文人,自幼饱读圣贤书,写首诗词,水平也远远不及你。” “我看他就是没本事。” “偏偏那些文官,都去拍他的马屁。” “我还听说,陛下给你们两个挑选大儒做老师。” “给朱允炆选了黄子澄,齐泰等人,他们都欣然答应。” “结果,给你选人的时候,那群该死的文官,都一个个躲起来,全部给拒绝了。” “表面上说是才疏学浅,不堪重任,或者身体有恙等等,私底下却说你公然索要储君之位,大逆不道,虽有才学,品德败坏,朽木不可雕,绝不可能当你的老师!” “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过,你放心,一群只知道读书写字的文官有个屁用。” “这大明江山,还不是靠我们武人,靠功臣勋贵打下来的吗?” “有我们支持你,那可比一群酸臭腐儒有用多啦。” 朱允熥道:“那你说说,你们都有什么用呢?给我送贺礼?帮我翻新宅邸?” 常升笑道:“你可不要小看咱们这些人,咱们在大明军中,可都有数不清的兄弟好友,还有昔日的战袍。” “咱们站在一起吼一声,整个大明江山,都能抖三抖。” “可比他们那些从来没有领过兵打过仗的文官有用多了。” 朱允熥冷笑:“怎么,你们还想鼓动军中将士造反吗?” 常升连连摆手:“那断然是万万也不敢的。” “但咱们可以给你壮势啊。” “陛下看到军中这么多人公开支持你,可不就得慎重考虑,要传位给你吗?” 朱允熥咬着牙说道:“那我可真得好好谢谢你们了!” 常升大笑:“这都是小事,舅舅肯定得帮你。” “对了,你现在已经站出来公开争夺储君之位了,可还有什么计划?有什么需要舅舅帮忙的,你尽管吩咐!” “有!”朱允熥轻轻点头,望着常升笑道:“我想借舅舅的屁股一用!” 第十五章 朱允熥的理由! “你虽是国公,可我二哥却是亲王。” “你自己也说了,尊卑有别,却一直对他直呼其名,光凭这一点,我就该打你二十大板。” 在常升满脸震惊的目光中,朱允熥理斯慢条地说道:“其次,皇爷爷早就下过旨了,军中将领及武将勋贵功臣子弟,禁止私下来往。” “你却在私下串通,鼓动他们集体来王府给我道贺。” “这是不是也得打二十大板啊?” “还有!”朱允熥转头,踱着步子,道:“你派人去献王府盯着,擅自监视一名亲王,这是何等的胆大妄为,也该打二十大板。” 朱允熥挥了挥手,几名王府的亲兵侍卫顿时上前,一把将常升按住。 “真打我啊?”常升左右挣扎,却没有挣脱。 “舅舅,我可都是为了你好。” 朱允熥头痛的摸了摸脑门,作出气急败坏的样子,骤然加快脚步,冲到常升面前,怒喝道:“为了我好,我难道就不是为了伱好吗?” “献王府有人去道贺,但人家是文官,再怎么样闹腾,也翻不了天。” “你们是什么人啊?” “是武将勋贵,是军中将领,是统率千军万马的人。” “你们站出集体支持我,是想干嘛?想威胁我皇爷爷必须立我为储君,不然就造反吗?” “你们倒是试试啊,看看是我皇爷爷的刀快,还是你们的胆子更大!” 常升噘嘴道:“陛下虽然下了旨,但咱们平日里,不还是一样在一起吃喝玩乐吗?陛下没真的罚过啊!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朱允熥看了他一眼,头更大了。 一方面,这个舅舅还真是坚定支持自己的死党。 他也没有理由将自己人往里搞,将自己人全得罪了。 另一方面,有这群猪队友在,一通胡搞,皇位也不用争了。 可要靠说理说服他,还真不容易。 刚才这般怒斥,对方都不以为然。 他脑海中思绪千转。 半晌。 朱允熥收起怒意,长长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也是国公,又是我舅舅,算起来我虽是亲王,却也没有资格打你板子。” “不打了,不打了!” 他跌坐在地,道:“我等下就去写封奏折,进宫呈交给皇爷爷。” “储君之位,我再也不争了。” “请求皇爷爷立我二哥为储君,以稳定朝堂,稳定大明江山社稷!” 常升闻言,脸色大变,忙道:“那可不行啊,你都已经向朝野公开表明了要争储君之位,怎么能突然就不争了呢?” 朱允熥摇头叹气道:“我争储君之位,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能千秋万代。” “也好让你们这些勋贵功臣子弟后代,都能与大明一起千秋万代。” “可如今看来,我委实是太天真了!” “我不争皇位,大明江山还要稳定得多。” “我一站出来,你们也都跟着闹腾,大明江山哪里还能稳定啊!” “可我年龄小,资历不足,威望不高,又震不住你们这些人。” “那日在朝堂上出手打了舅姥爷,也是万不得已而为之,是为了救他。” “可舅姥爷心中却未必会体验我。” “今儿要是真打了你,我心里也不忍,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亲舅舅啊。” “这世上哪有外甥打舅舅的道理呢?” “可我若是不打你,皇爷爷便会以为,是我鼓动勋贵子弟和军中将领出来站队,威胁朝廷。” “那我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储君之位,无论如何也不会给我。” 常升忙道:“不会啊,你公开争储君之位,陛下不也没有惩罚你吗?” 朱允熥摇头道:“那不一样。” “我向皇爷爷讨要,给与不给,都在皇爷爷一念之间。” “皇爷爷想给,那便给;不想给,那就不给。” “结果如何,最终都是他老人家乾纲独断。” “可你们站出来,为我摇旗呐喊,性质就大不相同了。” “大明江山,到底是你们做主,还是皇爷爷做主?” “是由你们决定拥护谁为储君,还是由皇爷爷决定立谁为储君呢?” 常升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但一转念,又不解道:“可此事是咱们做的,跟你没关系啊。” “更何况,咱们其实也没有要威胁陛下的意思,也万万不敢啊!” “怎么和我没关系呢?”朱允熥道:“不是我做的,那就是我不能驾驭你们,将你们约束好。” “比如你直呼二哥的姓名,不尊献王殿下。在皇爷爷的眼中,要么是我不尊敬兄长。” “要么,就是我管不了你,管不了勋贵子弟和军中将领。” “皇爷爷就不可能将大明江山托付于我。” 常升恍然大悟,跳了起来道:“有道理!” “咱大明江山的继承者,必须有足够的威望,一言既出,千军万马,无不听从。” “你的威望确实不足。” 他拍了拍脑袋,道:“你是想借给舅舅打板子的名义,树立起自己在勋贵子弟和军队将领中的威望吗?” “好主意!”常升翘起大姆指,道:“陛下若是看到咱们勋贵子弟和军中武将,都对你心服口服,唯命是从,必定会认为你才是最适合继承大明江山的人。” “那就拿我来开刀吧!” 常升撩起衣服,直接趴在地上。 “打吧,舅舅屁股上肉厚,还挨得住!” 朱允熥一怔,连忙走过去问道:“舅舅,你真没事吧。” 常升一脸无畏:“没事,男子汉大丈夫,区区一顿板子,算得了什么。” “你尽管令人打,我保证不哼一声。” “只要能提高你的威望,帮助你夺得储君之位,舅舅吃点苦,受点罪,又有何妨?” 朱允熥露出感动无比的模样,道:“舅舅对我真好。” “不过,今日你可不仅要挨板子,还得受训斥,以后还必须按我今日说的办。” “那是自然。”常升道:“我今天挨打,就是为了让那群勋贵子弟和军中将领,日后都对你言听令从。你再吩咐几件事,我带头做遵从。” “好,那我就开始了!” 朱允熥高声喊道:“开国公不尊献王殿下,私通勋贵子弟及军中将领,私下派人监视献王府……此番种种,虽非重罪,但亦过失不轻。” “本该打你六十大板,但念你是功臣之子,又是皇亲国戚,本王便给你减掉一半,打你三十大板,略施小惩,以儆效尤。” “来人,给本王行刑!” 一声令下,王府的亲卫们顿时抡起了板子。 “啪!” 板子重重打在屁股上,刚才还大言不惭,保证绝不会哼一声的常升,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 第十六章 赵瑞的用途! 给常升打得稀烂的屁股上好药,令人将其抬回家,赶走一众前来道贺的勋贵子弟,朱允熥只觉已累得精疲力尽。 若是不争这个该死的皇位,他也可以和常升以及一众勋贵子弟一起愉快的玩耍。 纵情享乐。 甚至学高衙内带着狗腿子去街上横行霸道,看到漂亮的小姑娘就上前调戏,即使是已为人妇,也能当曹贼抢回家。 对于一名皇孙而言,这都不算什么事。 哪怕老朱知道了,大概也是睁只眼闭只眼,顶多训斥几句。 毕竟,老朱的几个儿子,其中不少做的事情比这离谱得多,也没见他们受到啥重责。 但是,不行啊! 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为了能活得更久一些,这个皇位,他还真是非争不可。 要争皇位,他就必须做一個老朱眼中满意的好皇孙。 否则,老朱凭什么立他为储君呢? 在朝堂上公开索要储君之位,已是大逆不道之举,再做点啥违法犯忌的事情,他也就不用再争了,哪凉快哪呆着! 故而,朱允熥才重重打常升的板子,将一众功臣勋贵子弟全部毫不留情的赶走。 猪队友绝对会是一个包袱。 至少不用的时候,离他们越远越好。 但仅这样还远远不够,要博得老朱的认可,还该做些什么呢? 朱允熥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原来他的想法,和前世在小说中看到的大多数穿越者一样,上书朱元璋,直陈大明王朝种种制度弊端,由此获得老朱的欣赏。 这确实是一条捷径。 虽然老朱是历史上十分杰出的人物,有“驱逐鞑虏,再造华夏”之功。 但他一手创立的大明,制度上的不足不少,弊端多得数都数不清。 随便指一条,应该都能让老朱震撼。 然而,这条路还没开始走,就被堵死了。 老朱根本不想听他的治国之策,理由是他从无任何治国经验。 久居深宫,纸上谈兵。 也对。 就好比前世某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毕业后入职某家大公司,入职一个月,就上呈万言书给公司老总,痛陈公司种种弊端,结果,老总收到万言书,直接批示——有病治病,无病辞退! 他也是一样的。 一个生长在深宫大院的十四岁的孩子,大谈治国之策,皇帝也罢,大臣也好,根本连听都懒得听。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毕竟,他是皇孙,身份特殊。 哪天老朱心血来潮,像前世的老师父母给孩子布置家庭作业一样,让他写点什么,说点什么,那才是机会。 在此之前,他只能等待。 不过。 总要做点事情。 坐在书房内,朱允熥默默思索着。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他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吕氏安排在他身边的太监赵瑞。 “殿下。” 赵瑞捧起笑脸,道:“殿下可不要太过于用功了,小心累坏了身体。” “奴婢给您带来您小时候最爱玩的物什,您要不要先休息着玩玩?” 吕氏给他交待的任务,一是监视朱允熥一举一动,及时汇报。 其二便是想方设法,带着朱允熥吃喝玩乐,逍遥快活,让他堕落腐化,玩物丧志。 如此一来,便再无法与朱允炆争储君之位。 朱允熥微微皱眉。 对于吕氏安排的人,他自然不喜。 正待开口拒绝,赵瑞却是早已发现了他眉宇间的不悦,抢先一步道:“若是殿下不喜欢那些玩意儿,奴婢还给殿下去寻来十几名绝色少女。” “她们个个美貌不凡,身姿窈窕。” “要不要让她们来给殿下歌舞助兴,一起玩耍?” 呃…… 朱允熥斜瞥了赵瑞一眼。 心中暗道,这家伙真是个畜生。 我还只有十几岁,还是一个孩子,你怎么能用美色来勾引我呢? 一边想着,一边道:“那就让她们进来瞧瞧。” 赵瑞喜出望外,忙扯着鸭公嗓子喊道:“王爷有令,都进来吧!” 一排身着霓裳的少女鱼贯而入。 果然个个生得天姿娇媚,美貌非常。 朱允熥不由得又看了赵瑞一眼。 想不到这名吕氏在自己身旁安插奸细卧底,竟有这般本事。 为了拉自己下水,这是真舍得下本啊! 这批少女的质量,嗯,挺高的! 他有些好奇,便道:“既有歌舞助兴,美女相陪,又岂能没有酒菜?” “你立即着厨房做几道珍肴,还有,你刚才说的,我小时候爱玩的物什,也都一并带上来,本王要与他们一起玩乐。” “遵命!”赵瑞越发高兴了。 不一会儿,一大堆的木器制件,便被送了进来。 其中不少做得极为精致。 朱允熥拿起来看了又看,不禁有些暗暗赞叹。 怪不得老朱家后面会出一个木匠皇帝。 看来,老朱家的血脉里,就一直流淌着木匠的血。 这木工,这设计,真是一个小孩子能做出来的吗? 看着,看着,朱允熥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啊! 机械发明! 来这个时代,怎么就掂记着献言献策,想着如何治国,却忘了最为重要的机械发明呢? 工业的发展,才是现代文明的基石啊! 就算大明受制于冶炼技术和种种天然条件,要走上机械文明非一朝一夕之功,他脑海中的知识,也极为有限。 但毕竟身为皇孙,稍微推动那一点点,还是很容易的。 而一个微小的推动,可能就意味着巨大的技术飞跃。 朱允熥脑海内的思维发散开来。 该发明些什么呢? 蒸汽机? 不可能! 他虽然大致知道蒸汽机的基本原理,却也仅此而已。 那些基本原理,离造成真正实用的蒸汽机,少说也还隔着十万八千里? 炼钢? 技术不够,不现实! 水泥? 技术也不够,还是不行。 造枪? 仍然不行! …… 朱允熥将无数物件在脑海内一件件翻过。 越想竟越迷茫。 前世的他虽然不仅仅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还有大学文凭。 但大部分知识,都是概念性的,原理上的。 涉及到具体的制造,少之又少。 若是处于后世的现代文明社会,能在网上查技术资料,还有数不清的工具可以使用,自己动手做点什么东西,倒也不难。 只要有钱有时间,稍微具备一点点动手能力的人,都能造各种各样的东西。 但在这个时代,根本不行。 他连玻璃怎么制造,也仅仅知道主要是石英砂加碳酸钠炼制而成。 其它的东西制造,皆是如此,都只知道皮毛,具体的细节,全部不清楚。 毕竟,在前世,这些都属于“无用”的知识。 只有闲极无聊的时候,才会在网上翻翻,或者偶尔在纪录片里面,在刷到的视频里面,在书籍里,看到一星半点。 不成体系,不会去深入研究,记得也不牢固。 现在想动手造起来,就全部抓瞎! 朱允熥的眼光,从一件件物什上面扫过。 一直看到书桌上的文房四宝…… 突然。 他眼前一亮,有了! 第十七章 老朱的怒意! 御书房。 朱元璋如往常一般,坐在案前,批阅奏折。 他是一个非常勤奋的帝王,每日都要看几十万字的奏折,还要写上万字的批语,比生产队的驴还能干。 即使现在年龄大了,身体大不如从前。 但只要没有病倒在床上,实在起不来,就会一直坚持。 “参见陛下!”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走了进来,跪下行礼。 “平身吧!” 老朱没有抬头,仍拿笔写着批语。 蒋瓛站在那里没动,足足过了一刻钟。 老朱看完了几份奏折,才放下笔,抬起头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怎么样?这两日,炆儿和熥儿都有什么动静呢?” 老朱淡淡问道。 “献王殿下自出东宫,搬入献王府之后,便有许多文官前去府上道贺。” “他们的名单,微臣都已经写在折子里了。” 蒋瓛递上去一个折子,又继续道:“这些人,都送了贺礼,倒也不是很贵重,微臣也都记载在折子里。” “献王殿下收下贺礼,也给他们回赐了礼物。” “在这之后,便每日在府中听老师讲课,卯时起床,亥时睡觉。” “除了读书做功课之后,再无他事。” 老朱接过折子,扫了一眼,顿时愉快地笑了起来。 “不错,不错,咱让他们两个搬出东宫,独自去王府,就是想看看,若无人管束,他们都会做些什么,现在看起来,允炆很不错啊。” “有他父亲当年的风采!” “比秦王晋王年少的时候,可听话多了。” “老大在九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老朱心里高兴,精神也抖擞起来。 又问道:“熥儿呢?” “吴王搬出东宫后,有一干勋贵子弟和军中将领前去道贺,其中以开国公为首……” 蒋瓛一五一十,将常升如何聚众去吴王府,如何送礼,乃至与朱允熥之间的对话,以及被打了板子的事,都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哈哈哈哈!” 老朱听完,拍掌大笑。 “熥儿这孩子,做得还真好啊!” “既教训了常升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浑小子,又让他心服口服,还维护了与炆儿的兄弟情谊,好啊,好!” “咱一直担心,咱殡天之后,后世子孙会驾驭不了那群开国将帅,如今看来,倒是有点多虑了。”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中竟有些湿润。 自从朱标死后,老朱便在计划着,该如何屠戮以蓝玉为首的一干开国功臣将领。 在此之前,他也曾杀过李善长,胡惟庸等功臣。 可那不一样。 一方面,涉及到君权与相权之间的争夺,他不能退。 另一方面,自建立大明以来,朝中官员将领多为淮西人,他们也拉帮结派,打击其他官员,将整个大明朝堂弄得乌烟瘴气。 老朱身为皇帝,必须要扭转这种状况。 实际上,老朱骨子里是一个很重情谊的人,忘不了曾经帮助过他的老乡。 他也和项羽一样,不愿锦衣夜行,想衣锦回乡,炫耀自己的成就。 故而,才将一干乡亲都封官加爵,全部供养起来。 至于跟着打天下的淮西功勋集团,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可同样,为了江山稳定,老朱杀他们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现在,当他准备再次举起屠刀的时候,老朱却其实是有点犹豫的。 蓝玉等将领,本来是他给太子朱标留下的班底。 如果不是朱标身死,就算蓝玉再骄横,老朱也不会杀。 但为了大明江山,老朱哪怕再不舍,也狠得下心。 自古成大事者,绝不可能心慈手软。 老朱靠一只饭碗起家,以乞丐之身夺得天下。 他的心,绝对足够硬,也足够狠。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毕竟也是多年一起共事的人,如果能够不杀,那老朱又何乐而不为呢? 从朱允熥身上的,老朱看到这样的希望。 他虽然年少,但似乎还真有办法,能驾驭得了那群勋贵子弟,功臣悍将! “在此后的几日,吴王殿下……”蒋瓛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皇帝陛下如此高兴,他不想让其生气发怒。 “怎么啦?”老朱察觉到蒋瓛的声音变化,当即追问道。 蒋瓛只好接着说道:“太监赵瑞帮他找来了一群歌女舞姬,还有小时候玩的器件儿……” 老朱微微皱眉:“难道他就因此而整日沉醉于温柔乡里?” 他的语气骤然提高了许高,狠狠道:“这个赵瑞,该杀!” 旋即,又放缓了声音。 “少年慕艾,也是难免的事。” 老朱口中这样说着,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少年好色虽然是寻常事,但若沉迷酒色,就无法将江山托付于他了。 “那倒没有!”蒋瓛摇了摇头。 “吴王殿下只看了那些歌女舞姬一眼,便没有再找她们。” “好!”老朱猛地在桌案上重重拍了一掌。 喜不自禁! “不愧咱的好孙子,见美色而不心动,虽年少却心有志。” 蒋瓛道:“可吴王殿下看到小时候玩的器件,却好奇起来。后来更是召集了一大群木匠,工匠,铁匠等匠人,在府中摆弄……” “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天黑了方歇下……” 蒋瓛将记载朱允熥每日日常活动与言语的折子,递了上去。 还有一张图纸,是朱允熥准备要打造的东西。 老朱打开图纸,看了又看,不解问道:“你认得这是何物吗?” 蒋瓛摇头道:“微臣不认得!” 他唯恐老朱生气,责怪自己失职,又连忙道:“微臣问了不少人,无论是饱读诗书典籍的文人,还是经验丰富的木匠,工匠、铁匠等,他们都不认得。” “想来应该是吴王殿下自个儿想出来的玩意儿,故无人识得。” “熥儿这几天,一直在府中,监督匠人打造这东西?”老朱又反问了一句。 “是!”蒋瓛道。 “你对此怎么看?”老朱问。 蒋瓛大惊,忙道:“微臣不敢……” “咱让你说,你就说!”老朱怒道。 “微臣遵旨!”蒋瓛见无法逃避,只好道:“吴王殿下自幼在东宫长大,管束甚严,微臣听闻他幼时就喜欢做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儿。” “后来年岁渐长,要读书做功课,便无睱他顾。” “如今出了东宫,在王府里面无人管束,难免勾起幼时回忆,稍有放纵,亦是人之常情。” “吴王殿下毕竟年岁尚小,正是贪玩的年龄。” “想来只要陛下加以教导,当可回到正轨。”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朱的神色。 “小时候就喜欢摆弄这些玩意儿?” 老朱怒问了一句。 “听说是的!”蒋瓛小声应道。 “可他现在长大了!”老朱大吼道。 “他都敢站出来,公开在朝堂上找咱索要储君之位了!” “他怎么能天天玩这些呢?” 朱元璋咆哮如雷,生气地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 “没人管他就放纵自己吗?” “就这样子,咱怎么能将江山交给他?” “简直是岂有此理!” 老朱猛地将画卷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玩物丧志,玩物丧志啊!”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蒋瓛跪在地下,身体都有些发抖起来。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平日里的他永远镇定自若。 在别人眼里,指挥使大人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 此际面对暴怒的皇帝,就连他也不由自由的害怕起来。 半晌。 老朱的怒意终于逐渐发泄完毕。 “不能让他在府中继续呆着,荒废时光。” “传旨,着献王、吴王明日进宫读书。” 第十八章 孝顺之道! 第二日一早,朱允熥乘坐马车,来到了宫门前。 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大箱子。 这是朱允熥这几天日夜奋战的成果。 此际要进宫,便亲自背着。 “三弟,这是背着什么呢?” 朱允炆一见到,便略带奇怪的问道。 “这几日在府中制作的小玩意儿,甚是有趣。” 朱允熥道:“我寻思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如此有趣的东西,自然要进献给皇爷爷,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朱允炆的神情微微一怔。 对于朱允熥最近几天在府里面做什么事,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太监赵瑞和宫女玲儿,每日都会将朱允熥的动静,事无详略,一一汇报。 朱允熥不好女色,却召集了一大群的各色匠人,在府中制作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甚至为此废寝忘食。 朱允炆对此,又是鄙视,又是高兴。 鄙视的是,这个弟弟,口中喊着要争储君之位,却连一点自制能力都没有,管不住自己爱玩的心,还争什么呢? 高兴的是,皇爷爷明察秋毫,朱允熥的所作所为,必然瞒不过皇爷爷。 如此玩物丧志,皇爷爷又岂能将江山托付给他? 自己的储君之位,稳了! 此刻见到朱允熥竟然将其带入宫来,意图进献给皇爷爷以讨欢心,他不由得更高兴了。 “三弟可真有孝心啊,连自己玩耍的东西,都不忘进献给皇爷爷。”朱允炆赞道:“皇爷爷必定龙心大悦,少不得又要重重赏你。” 你不认真读书,不务正业,却摆弄这玩意儿,皇爷爷不狠狠训斥你才怪。 朱允炆脑海中已然浮现了老朱狠骂朱允熥的画面,脸上笑意更浓,心头越发高兴。 他天天在府中读书,想来一定会被皇爷爷称赞。 “那是!”朱允熥似是根本没有识破他的反话正说,反而笑道:“二哥被封为献王,难道就没有准备一点礼物送给皇爷爷吗?” “这?”朱允炆一时语塞。 “礼尚往来,此乃人之常情。” 朱允熥语重心长道: “皇爷爷给咱们封了王,这是多大的恩宠!” “咱们总要给点谢礼吧。” “虽说皇爷爷富有四海,什么都不缺,但咱们作为他老人家的亲孙子,亲自制作礼物给他,还是不一样的。” “正如你先前所说,这是咱们孝心的体现,皇爷爷也会更高兴。” “二哥,你不会忘了准备吧?” 他流露出吃惊的样子。 “若是这样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小玩意儿,就送给二哥了。”朱允熥好像真心为朱允炆着想似的,连声道:“待会儿见了皇爷爷,你就说这是自己这几日在府中亲自动手,日夜辛苦制作而成,也好让皇爷爷体会到伱的孝心,让他老人家开心。” “不用了!”朱允炆连连摆手:“这都是你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二哥怎么能占为己功呢?” “没关系!”朱允熥笑道:“亲生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兄弟,谁做的都一样。” “来人,去将我马车里面……” “真不需要!”朱允炆吓得转身扭头就跑。 他要让皇爷爷知道,他是一个努力读书的好孙子。 可不是整日摆弄什么没用玩意儿的幼稚少年。 …… …… …… 御书房。 朱元璋看到朱允炆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慢着点,你贵为亲王,须知举止有礼,怎能如此胡闹?” 老朱训斥道。 “呼……呼……呼!”朱允炆大口大口喘着气,听到老朱的话,当即跪了下去:“皇爷爷,孙儿知错了。” “孙儿以后必定铭记皇爷爷的教诲,绝不这般孟浪行事。” “你知道就好!”老朱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声音也缓和了许多,问道:“什么事让你跑得这么急呢?” “自皇爷爷给孙儿封王,独自建府,孙儿便每日在府中读书。” “可竟然忘了,给皇爷爷备些封王的谢礼,还望皇爷爷莫怪。” 朱允炆没有急着回答,反而先告罪起来。 老朱哈哈大笑,道:“咱是天子,什么东西没有,要你准备啥谢礼呢,你有这份心就好!” “话虽如此,但孙儿自己亲自动手制作些礼物,还是不一样的。” 朱允炆道:“只恨时光太短,孙儿又一心想着好好读书,好早日帮皇爷爷分忧,处理政务,实在分不出时间。” 老朱老怀欣慰,道:“你跟着几位师傅,好好读书,便是对咱最大的孝顺。” “谢皇爷爷!”朱允炆十分乖巧,又道:“适才在宫门前遇到三弟,三弟说自己这几日在府中制作一些有趣的玩意儿,好玩得很。” “还说今日进宫,要来与皇爷爷一起分享,让皇爷爷与他同乐。” 此言一出,老朱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起来。 “这臭小子,不好好读书,尽弄些玩物丧志的东西,成何体统?” 老朱冷哼了一声。 “皇爷爷说得极是。”朱允炆道:“孙儿也是这么劝说三弟。” 他毫不脸红的撒谎。 “可三弟根本不以为然,还说自己天资聪慧,不需要努力读书。” “趁青春年少,正该好好享受享受。” “孙儿嘴笨,说不过他。” “他又说要将这几日制作的玩意儿,送一些给孙儿,让孙儿陪他一起玩耍。” “孙儿不敢答应,他又缠着不放,孙儿才一路跑了过来。” 老朱一听,气得鼻窍冒烟。 “岂有此理!” “咱只道他有几分才学,便看重了些许。” “他在朝堂上胡闹,咱也由着他。”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贪玩爱耍。” “如此心性,纵有几分天资,将来也难免是伤仲永的下场。” “自己玩就罢了,还要拉着你一起玩。” “咱家今日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朱允炆喜出望外,嘴上却连忙说道:“皇爷爷息怒,三弟年少无知,只要好生规劝,必定会迷途知返。” “皇爷爷莫要为此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体。” 话音刚落。 朱允熥背着一個大箱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见到老朱,当即嚷嚷道:“皇爷爷,快来看看我这几日制作的宝贝!” 第十九章 利国利民的大宝贝 御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老朱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冷了。 朱允炆满脸戏谑,暗暗得意。 朱允熥却浑然无觉,他一进殿,便立即背上的箱子重重放下。 箱子落在地面上,发生沉闷的响声。 朱允熥甩了甩肩膀,活动筋骨,道:“总算背来了,这玩意儿可太重了。早知道,我就该唤一个小太监帮我背着。” “这是何物?”老朱强压怒气问道。 “皇爷爷,这可是宝贝啊,孙儿这几日在府中,没日没夜与一群工匠一起研究,制作,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大宝贝。” 朱允熥连忙解释,很是兴奋。 “熥儿,你怎么能这样呢?”老朱恨铁不成钢:“你太让咱失望了!” “你写诗有气象,做事有章法,就算为人狂傲一点,有一点不知天高地厚,不遵礼法制度,咱也能容忍你。” “你向咱索要储君之位,咱虽然没有给你,却也听了伱的建议,暂缓立炆儿为皇太孙。” “看着你写出好诗好词,看着你压服那群勋臣武将,咱更是打心眼里为你骄傲。” “咱还想着,能有你这么个儿孙,是咱老朱家祖上积德,是你父亲在天之灵的保佑。” “可你怎么能这般不务正业呢?” “咱让你建府独居,是想考验一下你能不能自己约束自己。” “这是做大事者最起码的要求。” “自古帝王,不乏才华横溢者,不乏天资聪颖者,可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并没有成为流传千古的名君。” “相反,他们中的不少人,甚至成了遗臭万年的昏君,乃至亡国之君!” “为什么呢?” “就是因为他们耽于享乐,虽有才华,心思却不在治国上面。” “玩物丧志,荒淫度日!” “圣人有言:君子不可以不修身。” “你有才华有本事,可是,你……你……你太过放纵自己啦。” 老朱被气得不轻,像连珠炮般的数落了他一大堆。 因为年龄太大,最后竟被一口气堵住,半晌才喘过来。 朱允炆连忙上前,扶着老朱,道:“皇爷爷您别生气,三弟也是在东宫被约束久了,刚去王府,难免有些放松,以后改正便是了。” “三弟,还不快向皇爷爷陪礼认错!” 在老朱面前,他可是装得比谁都好。 不料,朱允熥却有些茫然,问道:“皇爷爷,孙儿也没有做错什么啊,你为何大发如此雷霆?” “你还没有做错吗?”老朱勃然大怒,咆哮道:“你这几日在府中都干了些什么?为何不好好读书?” “你还妄想要争储君之位?” “就这个样子,咱怎么立你为储君,怎么能将大明江山托付于你呢?” “你以为自己有几分才气,就能骄傲吗?” “掌控大明江山社稷的人,绝不能是这样子的!” 朱允熥吁了口气,稍稍放松绷紧的精神。 说实在的,面对暴跳如雷的老朱,他还真的感到精神压力巨大,都有点吃不消了。 “皇爷爷,其实孙儿这几日,都在府中读书!” 此言一出,朱元璋和朱允炆皆是一愣。 你刚才还说在府中没日没夜造箱子里面的宝贝,现在却说自己在府中读书,撒谎也不要太离谱了吧? 朱允炆越发高兴。 看来这個弟弟,真是被吓糊涂了。 朱允熥理直气壮:“孙儿是在研究该怎么读书,以及怎么让天下人都有书可读?” “这应该也算是读书吧?总不至于只有抱着四书五经,死记硬背,才叫读书吧?” “你……你……”老朱气炸了,身体都在微微颤颤发抖。 他指着地上的箱子道:“你在府中读书,这箱子里的玩意儿,就是你读书的成果吗?” “对啊!这就是孙儿我读书的结果。”朱允熥点头应道。 老朱怒喝道:“好啊……来人,来人啊,给我将这个箱子拉拿出去,一把火烧了。” 立时有两名侍卫上前。 朱允熥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一把扑到箱子上,嚷嚷道:“皇爷爷,这可不行啊,这可是孙儿这几日没白天没黑夜奋战的战果,是宝贝,是利国利民的大宝贝!” 老朱冷笑道:“你这几日没白天没黑夜就为了做这破玩意儿,还利国利民的大宝贝呢,咱就偏要一把火烧了。” 朱允炆也在旁边劝道:“三弟,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犟了。再向皇爷爷认错请罪吧。” “你这样做,是想要皇爷爷废了你的王位,将你圈禁在王府中吗?” 这句话好像提醒了老朱一般。 老朱当即道:“对对对,咱这就下旨,废了你的王位,看你还犟不犟!” 朱允熥仍死死抱着箱子不放,抬头道:“皇爷爷,你要废我的王位没关系,但这箱子里面的东西,真是宝贝,关系到大明国运,关系到天下千千万万读书人的大宝贝。” “您老人家好歹先看一下吧!” 老朱怒气未熄,道:“咱就不想看,也不信你说的鬼话。” 朱允熥仍笑道:“皇爷爷,若是你看了箱子里面的东西,觉得这东西不能利国利民,不是什么大宝贝,那你再治我的罪,也不迟啊!” 听到这话,老朱气狠狠瞪了他一眼,在龙椅上坐了下去,没有再作声。 朱允熥见状,左右看了看已来到身旁两侧的侍卫。 侍卫见老朱没有再发话,自然明白这是同意先打开看,当即都退了下去。 朱允熥这才将身体从箱子上面挪开,笑嘻嘻地打开。 将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取出来。 “这是何物?”朱允炆从来没有看到过,十分好奇。 朱允炆小时候做的器件,虽然都没什么实用,却精巧好看。 毕竟,玩物嘛,就讲究一个精巧美观,以便赏玩。 可他今日带来的东西,与精巧好看根本就不沾边。 老朱还在生闷气,仍然没有作声,目光却仍忍不住地瞥了过来。 “皇爷爷,先说好了,若这东西,与读书无关,不能帮助天下读书人,不是利国利民的大宝贝,你撤我的王爵,将我圈禁在府中,终身不准外出,孙儿我都绝无二话。” “若它真是利国利民的大宝贝,那皇爷爷您可要重重赏我。” 朱允熥并不急着介绍,展示功能用途,反而先笑着讨价还价起来。 第二十章 皇爷爷,孙儿愿意认罪! 这玩意真有什么大用? 看着朱允熥这幅信心十足的样子,朱允炆也不由得有些惊疑不定了。 旋即,他心中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 虽然他不清楚这东西有什么用,但顶天了也就是一个好玩好耍的玩意儿。 说它是什么利国利民的大宝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三弟,你怎么能和皇爷爷这么说呢?” “孝顺谦卑礼,乃是做人的基本。” “皇爷爷对你不薄,才这般年龄,便封你为王,你就该好好孝敬皇爷爷,如何还能这般向皇爷爷讨要赏赐?太不应该了!” 说完,朱允炆又立即装出懂事孝顺的模样,向朱元璋道:“三弟年幼无知,皇爷爷莫怪。” 朱允熥笑道:“我孝顺皇爷爷,当然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皇爷爷身为天子,也该赏罚分明,如此方能得天下人之心。” “我来讨要赏赐,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天下人讨要,为了给咱大明朝廷树立有功必赏的信誉。” 老朱冷哼道:“你还是先好好说说,这是啥东西,有什么用途吧。” “若果真如你所言,确有大用,利国利民,咱自不会吝啬赏赐。” “若是伱谎言逛骗咱,那就不是重重赏赐,而是非要重重责罚不可。” 朱允炆立即在旁边道:“皇爷爷,三弟纵有万般的不是,那也是您的亲孙儿,我的亲弟弟,您再怎么罚他,也不能真的将他圈禁一辈子啊!” “最多,最多,您夺了他的王爵,孙儿可以好好养他一辈子,让他逍遥快活,一生无忧。” 他表面上是求情,实则是暗暗提醒老朱,要废了他的王爵。 朱允熥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拍着胸膛道:“没关系,若真不是利国利民的大宝贝,皇爷爷圈禁我一辈子,我也绝无怨言。” 他将东西放到桌子上展开,方不紧不慢的做起介绍。 “此物名唤滚筒式油印机,乃是印刷书籍文字的无上利器。” “只要用在蜡纸上写下文字,将其平放在纱网上,再将纱网架放到纸上,用油墨滚筒在腊纸上滚一下,便能复印一张纸的文字。” “印刷简单方便快捷,较之寻常的活字印刷,雕版印刷,大约也就是增强一万倍吧!” “有了此物,我大明王朝甚至可以让每个人都读书识字,让天下人人皆是读书人。” “什么?”老朱大惊失色,霍地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朱允炆也是面色一变,当即道:“三弟,这话可不是玩笑,你可不能在此事上欺骗皇爷爷。” 朱允熥摇头道:“我哪敢骗皇爷爷!” 他将制作好的蜡纸拿出来,当着朱元璋面,用早就制作好的鹅毛硬笔,在蜡纸书写了几行字。 随即,将蜡纸放在纱网上,按照刚才所说的办法,再放入白纸……用滚筒重重压一下,取出白纸,上面果然浮现出刚才所写的字。 接着,朱允熥又印了第二张,第三张…… “皇爷爷,你看,有了这个宝贝,以后印刷书籍文字,就是这般容易!” 这是最简单的油印机。 在前世他读小学的时候,还曾亲眼看着老师,用这种简陋的机器,给学生印刷考试的试卷。 后来才慢慢随着科技水平的提高,打印机的普及而淘汰。 因为这类油印机的工作原理与操作过程都太简单,机器也太简单了,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运作的。 故而,朱允熥想到该要制作些什么东西的时候,很快就想起了这家伙。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吃了不少苦头,才制作完成。 这個时代的工业水平委实太低了。 在后世稀松平常,很容易造出来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制作都不容易。 若非他是老朱的孙子,亲王之尊,要什么有什么,各色匠人尽皆随便号令,只要在一旁指挥,讲述该怎么做怎么做就行。 否则,单凭他一个人单打独斗,绝对不可能做出来。 “真有这般神奇吗?” 老朱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油墨辊滚筒,铺上白纸,先滚油墨,再压印纸,取出来一看,顿时仰天哈哈大笑。 “神物啊!神物!” 老朱手足舞蹈,喜不自禁。 如果说老朱当皇帝之后,还有什么人生理想,那大约就是两个。 一是让天下人人都能吃饱饭,不饿着。 毕竟,老朱是从小饿过来的,深知民间疾苦。 他勤政治国,所为的,几乎就是这一点了。 第二,便是天下人个个都能入学读书,人人皆可识字。 为此,老朱不顾朝堂上满朝文武大臣的集体反对,强行在全国立公学,推行义务教育。 没错! 这个时代的大明,有着全世界最早,也最完备的义务教育! 历史上第一次,老朱将国家公办学堂,开到了广大的乡村地区! 在洪武二年,大明还没有一统天下,战事还在各地继续的时候,老朱便迫不急待的铺开了公办学堂。 他要让天下人人识字。 他要让大明子民个个知礼守法。 朝堂上,没有一个大臣支持老朱的做法。 无论是刘伯温,李善长,胡惟庸等大臣,还是那些口口声声立志传播圣人道德文章的文人大儒,全部都反对老朱的这一政策。 对这个时代大明来说,将公办学堂普及到全国的乡村,多少有点不切实际。 可老朱就是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一意孤行,坚定不移的推行了。 历史上,这项政策,因为受到朝野上下的一致反对,在老朱死后,很快就被废除。 但至少现在,老朱还活着,全国性大规模的公办学堂还在继续办。 这是老朱的梦想。 一个帝王的梦想! 不过,老朱也很清楚其推广的难度。 也知道这项政策,大多流于表面,实际执行得并不好。 可没有办法。 光是给学生们发放书籍这一项,朝廷的财政就负担不起,老百姓也负担不起。 无他,书太贵了! 活字印刷虽然早就已经被发明出来,但实际使用中,大多仍以雕版印刷为主。 因为汉字是象形字,而非字母文字,排版太困难了。 雕版印刷的工匠,不需要认识字,照着雕刻就行。 活字印刷的工人,要拿出汉字进行排版,首先的第一要求,就是自己能认得字。 可不同于后世人人普及的九年义务教育,在这个时代,读书识字仍是一项十分高级的技能。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能认识几千上万字的人,随便做点啥不能营生,不能好好过日子呢? 为什么还要做低贱的排版工匠呢? 因为印刷困难,在这个时代,还是有很多书籍,仍然依靠手抄。 实际上,一直到数百年后的清朝,曹雪芹写出《红楼梦》,坊间竟相传阅,还有许多人去手抄红楼梦。 每抄一本,卖掉可得数十金。 因而有许多人靠手抄红楼梦谋生,以此养家糊口。 也给后世留下了各种不同的红楼梦手抄本! 从中可以看出,当时印刷技术的不方便和落后,才有了手抄的赢利空间。 相比之下,只要用鹅毛笔在蜡纸上抄写一遍,就能轻轻用油墨滚筒印刷千份万份的油印机,简直不要太方便了。 有了油印机,就有了快速且廉价印制千千万万书籍文字的可能,让人人皆能读书识字真正成为现实。 从而实现老朱一生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这如何能不让老朱兴奋万分呢? “皇爷爷!”朱允熥趁热打铁,道:“孙儿认为,身为治国者,不能光自己读书,而要让天下人人读书,让圣贤的道理,让国家的律法,深入每一个人心中。” “故而,孙儿才研究出了滚筒油印机,有了此物,就可以印刷无数的书籍,让天下更多的人读书识字。” “为了制作此物,孙儿耽误了几日的功课,没有去好好读圣贤书。” “但孙儿认为,这也是读书,是为天下千千万万的人读书!” “让天下人人有书可读,让大明的百姓子民个个识字懂礼,远比孙儿一个人独自读书要重要。” “若此举有什么不对,还请皇爷爷责罚!” “孙儿,愿意认罪!” 第二十一章 皇爷爷,这是为了让您能真正的长生不老! “你有什么罪?你有大功!” 朱元璋大笑着,将朱允熥扶了起来。 “说得好,此举是为天下千千万万的人读书,远比你一个人读书重要。” 老朱道:“你说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顿了顿,又道:“前几天跟咱说的那个,不许再提。其他的,你随便提。” “不准提索要大明江山,还有什么劲呢?”朱允熥在心里暗自吐糟了一句。 他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并不失望。 “皇爷爷,其实孙儿刚才说一定要赏赐,就是一句戏谈。” 朱允熥笑道:“谁让皇爷爷还没等孙儿将东西呈上去,就先冤枉孙儿呢?” “孙儿心里头不平,才那样说。并不是认真的。” “孙儿给皇爷爷孝敬礼物,此乃天经地义的事,哪有向皇爷爷索要赏赐的道理。” “哈哈哈!”老朱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不行,你刚才说得对,大明朝廷有功必赏,咱身为天子,自当以身示范,今日非得重重赏伱不可。” “皇爷爷真要重重赏我?”朱允熥嘻皮笑脸道。 “君无戏言!”老朱笑着点头。 旁边的朱允炆,此际心里如有万千奔马,呼啸而过。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朱允熥进献的东西,竟然真是大宝贝。 听到老朱要重赏他,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又见朱允熥这般模样,心中更是暗觉不妙,可偏偏还无法出言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皇爷爷,孙儿的理想,是让天下人人有书读,个個能识字。” “然而,大量兴办公学学堂,固然能扫除“文盲”,花费却太大,国家难以负担,百姓亦不堪重负。” “而常人之心,天生懒惰,圣人的教诲和道理,固然不差,常人却不愿意刻苦学习。” “反而消遣娱乐的东西,他们却都非常喜欢。” “道德文章千古,人们却不愿意好好认真地读。” “相反,市井流言,怪诞故事,离奇传说,街头巷尾四传,好事者听到便喜欢得不得了。” “正因为如此,那些讲书的,唱戏的,才有无数的人追捧。” “孙儿心中想着,要教导人们读书识字,就要从这里入手。” “给他们讲书,唱戏文,讲故事,人们才会感兴趣。” “然后,再从中讲一些圣贤的道理,宣传一下国家的律法和政策。” “老百姓们喜闻乐见,愿意四处传播,便会慢慢成为深入人心的真理。” “现在有了滚筒式油印机,孙儿便想用用它来举办报刊,在上面刊登书籍,戏文,故事,吸引大家观看。” “再从中传播圣贤的道理,宣扬国策,宣扬律法,使人人皆知,个个传诵。” “百姓们也可以借此读书识字,使他们学的知识,不至于很快遗忘。” “此举利国利民,还望皇爷爷恩准!” 事实上,这个时代的老百姓,虽然文盲很多,但更多的是半文盲。 特别是男子。 大多数百姓家庭,哪怕家里很穷,也会想法设法让儿子去私塾读几天书,认识几个字。 这种层次的文化知识水平,因为实在太低,在实际生活中,除了认得自己的名字,会写自己的名字之外,几乎没有太大的用武之地。 但正是这些人,他们喜欢看戏文,喜欢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他们会成为办报刊最忠实的读者。 后世有伟人总结,要掌握一个国家的政权,最关键是两项。 一是“枪杆子”,二是“笔杆子”。 “枪杆子”即武力。 这一点,朱允熥无须担心。 他的身份,意味着天生就有勋贵武将的支持。 尽管打了蓝玉耳光,打了常升板子,但他们都不可能背叛他而转投朱允炆。 他们还是会支持他的! 朱允熥所要忧虑的,是如何训服他们,让桀骜不驯的武将勋贵乖乖听话,而不是担心他们支不支持的问题。 笔杆子,实际上掌握在朱允炆的手中。 无他,文官集团都支持朱允炆为储君。 尽管武将勋贵集团在朝堂上权大势大,但读书人仍然掌控着天下的舆论。 没办法,这是文官集团天生的优势。 笔杆子在他们的手中,舆论自然也站在他们那边。 比如朱允熥几日前在朝堂上自请立为储君,到如今便被读书人编排得一无是处了。 骂名正滚滚而来。 朱允熥虽然并不在乎,却也不能一直坐视不理。 办报刊正是釜底抽薪的办法。 若是能让其成为发行量最大的报纸,让大明家家户户皆订阅,人人争相传诵,那文官集团的舆论优势,便会不复存在。 不料,听完他的话,朱元璋却是皱起了眉头。 报刊,在这个时代,并非什么稀罕物。 朝廷有“邸报”,民间也有各类小报。 只不过,朝廷的““邸报”必须经通政司出版发行。 什么人能看,什么人不能看,都有着极为严格的规定。 而民间私自发行的小报,一直是大明朝廷严厉打击的对象。 一经发现,轻则将家产全部抄家入官,自身流放几千里;重则以谋逆论处,砍头枭首,甚至是诛杀三族乃至九族 除了“邸报”之外,老朱从来没有想过官方要办其他的报刊。 皇孙亲自办报刊,还是类似于小报类的报刊,在老朱看来,多少有点难以想象了。 见到老朱的模样,朱允熥立即明白,自己还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 果然,要让人转变思维,将其说服,十分不易。 他脑海内念头飞转。 “皇爷爷,孙儿想办报刊,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孙儿是想让皇爷爷长生不老!” “胡说八道!”老朱斥道:“世上岂有长生不老的人?” “别听那些人天天喊咱万岁万岁万万岁,其实都是假的,骗人的。” “生老病死,乃是天理循环,万古不变。” “任何人妄图追求长生不老,皆是逆天而行。” “咱的目标是让天下百姓都安居长寿,岂能让咱一人长生不老,来看百姓受苦受罪。” “你们要记住,身为帝王,要勤于政事,将功业记载在史册上,让名声流芳百世,这才是真正的“长生不老”!” 朱允炆忙道:“皇爷爷,孙儿记住了!” 朱允熥却道:“皇爷爷说得真好,孙儿也知道是这个道理。” “名声流芳百世的人,哪怕是死了,也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他们是真正的永垂不朽。” “但光靠史册记载可不行。” “史官们会修史,会纂改,数十代之后,事情便说不清。” “皇爷爷驱逐鞑虏,恢复中华,这是亘古未有的功绩,孙儿认为要大力宣扬,让天下人人传诵。” “如此一来,就算后世史官再怎么改史册,也抹不去您的名声和功绩。” “只有这样,皇爷爷就能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活在千千万万老百姓的心中,才能真正的长生不老了!” “这是孙儿一点孝心,还望皇爷爷成全。” 朱允熥说着,拜了下去。 旁边的朱允炆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弟弟拍马屁的功夫,也进步得如此之神速。 他连忙道:“三弟,你虽然是一片孝心,但若用报刊宣传皇爷爷的功绩,难免有吹须遛马的之嫌,会给朝廷树立不好的风气,皇爷爷恐怕不会同意的!” 他只想阻止朱允熥行事,却全然没有去注意观察老朱的脸色。 朱允熥正色道:“二哥何出此言!” “皇爷爷的丰功伟绩,可不是我吹出来的,而是铁一般的事实。” “报刊宣传也不过是秉笔直书,令天下人皆知,让皇爷爷永远被天下人记住,难道这也有什么错吗?” “二哥,难道你不希望天下人永远都记得皇爷爷,不希望皇爷爷千秋万载的名声永垂不朽吗?”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注意观察。 便发现素来老谋深算,将自己心内想法藏得很深的老朱,此刻脸上已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和喜色。 朱允炆忙道:“皇爷爷,孙儿绝没有这个想法,只是……” “行了,咱都知道,不必再多言!”朱元璋一挥手,笑道:“既然熥儿想自己办点事,咱又岂能阻拦?” “办报刊的事,咱准了!” 他摸了摸胡须,笑容满脸,虽然情绪不激动,但心中的喜意,却比之前刚看到油印机,验证它的功能,还要高上几分。 又接着郑重其事的交待道:“熥儿,你须要记得,在报刊上记载咱的事迹,只许秉笔直书,不许肆意奉承,夸大其辞,明白吗?” 朱允熥闻言,心中长长吁了口气。 果然。 千秋万代的名声,才是老朱心中最在意的事情。 也对。 哪个帝王会不在意这种事呢? 恐怕越是明君,越是勤政的君王,便越在意。 要不然,辛辛苦苦图啥? 真要是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的性子,恐怕行事风格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孙儿明白,孙儿一定如实记载,让皇爷爷的丰功伟绩人人皆知,个个争相传诵,绝不会有半点虚假之言!” 第二十二章 送你一个老师! “好!” 朱元璋爽朗大笑。 没有再继续多说,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今日召你们两人进宫,听大儒讲书,咱还特意给你请了一位老师。” 朱允熥闻言一怔。 听说那群文官都骂自己无人孙之礼,无孝顺之心,大逆不道,个个不愿当自己的老师。 原以为可以因此而落一个清净。 没想到,老朱还是不死心,到底要给自己安排一個老师。 他知道这终究是逃不过的事情,身为皇孙,必然要接受皇家教育。 更别说,他还想争储君之位。 只是不知道这个老师会是谁? 心念闪转之际,便见小太监领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并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袭青衫布衣。 他走路的步伐极为沉稳,给人十分规规矩矩的感觉。 进来之后,便跪下拜道:“草民方孝孺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起来吧!”老朱转而对朱允熥道:“他就是咱给你找来的老师。” “他自幼聪慧,饱读诗书,文章也写得好,在天下读书人中的名望极高。” “当年,他的老师宋濂,正是你父亲的老师。” “如今,他又成了你的老师,这可是一桩美谈。” “熥儿,还不快快来行拜师礼!” 朱允熥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了。 万万也想不到,老朱给自己找的老师,竟然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方孝孺! 本来有蓝玉、常升这群猪队友,朱允熥就已经很头痛了。 再塞一个方孝孺给他……老朱还真够坑的! 要知道,历史上,正是这个家伙坑惨了建文帝朱允炆。 天下那么多读书人不找,偏偏要找方孝孺! 方孝孺就该给朱允炆当老师,怎么能给自己当老师呢? 若是平常的时候,倒也罢了。 毕竟,方孝孺虽然智谋不行,但至少学问还是不错的。 否则,也不会被姚广孝誉为“天下读书种子”。 写奏折文章,绝对是信手拈来。 以他在儒林中的巨大声望,将他收在身边,也能收服更多的读书人的心。 而且,这个人也忠诚,宁死不屈的性子。 这些都是收方孝孺的好处。 可眼下是争储的关键时刻,有这样一个老师在身边拖后腿,就很致命了。 朱允熥心中吐糟不已,正想着该如何拒绝,就在这时,方孝孺却是再度拜了下去。 “陛下,草民无才,不堪重任,不能做吴王殿下的老师。” 此言一出,朱允熥顿时一阵狂喜。 正愁找不到理由推掉,没想到方孝孺自己上道。 “放肆!”老朱大怒:“你一介布衣,咱召伱入朝,让你教导吴王殿下,这是对你何等大的恩宠?” “你不思报效朝廷的恩德,报效咱,竟敢抗旨拒绝?” “你可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身为大明的子民,就该听从咱的命令。” “若是自负才学,却不愿为朝廷所用,那便是对朝廷不忠,对咱这个天子不忠,便是自绝于天下。” “咱便是将你杀了,抄没你全家的家产,也是你罪有应当。” 方孝孺再次磕头,却丝毫不退却:“陛下可以杀草民,却不能逼草民给吴王殿下做老师。” 老朱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咱刀下无情!” “来人,将方孝孺拖出去,乱棍打死。” “着有司抄没其家产,其家人男的入官为奴,女子则送入教坊司,世代皆不得翻身。” 外面的侍卫闻令,立时上前。 朱允炆站出来求情道:“皇爷爷,方先生乃是宋先生的弟子,在天下读书人中,有着极其崇高的声望。” “皇爷爷若就这般杀了他,只恐会令天下读书人心寒。” “不如先放他一马,由孙儿来好好劝说一番。” 老朱没有应声,算是默许。 朱允炆道:“方先生的大名,我可是听说很久,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不愧是被誉为天下读书种子的人才。” “不过,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方先生又何必为一时之气……” “多谢献王殿下谬赞!”方孝孺抬首,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道:“若陛下让我做献王殿下的老师,我绝不推辞。” “但吴王公然在朝堂索要储君之位,已属大逆不道。” “陛下宠溺孙儿,不责罚他,草民却不屑于与这种人为伍,更不可能去当他的老师。” “陛下定要强求,我只能一死以明志!” 果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还不屑于与我为伍,难道你以为我想拜你为师? 朱允熥在旁边插嘴道:“方先生自己不怕死,难道就不为家人考虑一二?他们何其无辜,要受此牵连?” 方孝孺傲然道:“我方家上下,皆堂堂正正做人,无惧生死荣辱。陛下要杀要剐,要罚没为奴,悉听尊便。但绝不能辱我方家名声,断我方家气节,令我方家屈服!” 服! 你方家的人,摊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只顾自己的名声气节,全然不顾家人的处境。 对此,朱允熥深表鄙夷。 朱允炆的目光内,却是流露赞许之色。 当即向老朱道:“皇爷爷,方先生虽顶撞您,气节却可赞,孙儿想为他求情,求皇爷爷放他一马。” 你们两个还真是臭味相投,一见如故啊! 那我当然要好好成全你们。 朱允熥当即附和道:“皇爷爷,我觉得二哥说的有道理。” “既然方先生不愿做我的老师,却愿意教导二哥,那不如就让他做二哥的老师吧。” 朱允炆脸上掠过一抹异色。 很是奇怪,为何朱允熥会帮自己说话,甚至主动要方孝孺当自己的老师。 他虽然心中有这样的想法,却没敢说出口来。 在朱允炆看来,方孝孺这种大儒,能给自己当老师,对自己肯定有极大的帮助。 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朱元璋怒气未消,道:“那你怎么办,你将人给了你二哥,谁来教导你呢?” 为了给朱允熥找一个合适的老师,老朱可是操碎了心。 朝堂上那群文官,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愿意给朱允熥当老师。 没办法。 老朱才重新召回了原本被他赶走的方孝孺。 以为他是布衣之身,让他给皇孙当老师,算一步登天,无上荣宠。 没想到,竟然还被对方拒绝。 老朱自然很气。 朱允熥心想,没有人给我当老师才好呢。 但他知道,老朱绝不会同意,一定还会给他找老师。 于是便道:“若是皇爷爷信得过我,孙儿的老师,不如就让孙儿自己去找吧。” “你自己找?”老朱有些诧异的望向他。 “是啊,皇爷爷,孙儿自己求来的师父,才会是最适合的人选。”朱允熥道:“至于这位方先生,就请皇爷爷恩准,让他教导二哥吧。” 老朱转而望向跪在地上的方孝孺,骂道:“听见没有?你瞧不起人家,不愿当他的老师。人家却不记仇,还为你求情呢。” 方孝孺默然不语。 “让你当献王的老师,你可愿意?”老朱到底看在两位孙子的面子上,难得的退了一步。 “多谢陛下圣恩,草民不胜惶恐。必竭尽毕生所能,教导献王。”方孝孺喜不自禁。 朱允炆也是欣喜万分,当即拜道:“学生允炆,拜见先生!” 朱允熥拍手道:“恭喜二哥,恭喜方先生。今日你们有缘,结师生之谊,他日在史书记载上,必定是一桩美谈,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开心无比。 第二十三章 就按先生说的办! 从皇宫出来,朱允炆将方孝孺请进献王府,心中仍一阵阵狂喜。 虽然早已有了黄子澄这个老师,他也十分满意,但他又怎么会嫌弃自己再多一个老师呢。 在这个时代,师生关系可是非同小可。 以方孝孺在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崇高地位,能拜他为师,那些读书人就更加会支持自己了。 今日朱允熥因为进献了滚筒式油印机而讨到了皇爷爷的欢心,可自己得了这么一個好老师,也不吃亏。 朱允炆心中美滋滋的,对方孝孺也显得格外尊敬。 进府之后,黄子澄闻讯,亦前来迎接。 三人寒暄了一番,方到室内坐定。 朱允炆拜道:“日后还望先生多多教我。” 方孝孺回礼,道:“我如今既被陛下封了翰林院学士,做了殿下的老师,自然会竭尽全力辅佐殿下。” “献王殿下乃皇长孙,将来必定登临大宝,执掌大明江山。” “我辅佐殿下,便是辅佐大明未来的天子。” 朱允炆对这些言语极为受用,心中高兴,又道:“如今三弟极受皇爷爷宠爱,今日又得了赏赐。” “皇爷爷将我们两人各自封王,再加上各位叔叔们,皆滯留在京中,未曾返回封地,未来如何,还不好说啊!” 方孝孺却是摇头,道:“不然。” “陛下既然将殿下兄弟两人尽皆封王,那储君之位,便只会从你们两人当中选择。” “秦王、晋王、燕王等人,他们或许心中有野望,意图争夺大位。” “但只要陛下还活着,他们便翻不了天。” “依我之见,殿下所要担心的,只有吴王一人而已。” 黄子澄也在一旁附和:“方先生所言,与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却不知方先生有没有法子,助献王殿下夺得储君之位,安定大明江山?” 方孝孺闻言,摸了摸胡须,沉吟不语。 许久,方道:“我听闻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近日被陛下降旨,罚了三个月的俸禄,可有此事?” 他此前虽没有做官,但其在文人中声望高,结交的朋友也多。 蒋瓛被罚了三个月俸禄,此事知晓的人并不多。 可再怎么隐秘,却也不可能瞒过负责发放俸禄的户部。 毕竟,事情要由户部经手去办。 户部又皆由文官们把持着,消息也就传到了方孝孺的耳中。 “确有此事!” 朱允炆点头道:“我听皇爷爷身边的公公说,蒋瓛欲拜入三弟门下,还鼓动其与凉国公等武将勾结,行不轨之事……后来被三弟拒绝并告发,皇爷爷才因此而惩罚他。” 方孝孺笑道:“若蒋瓛真有这个念头,那依陛下的脾气秉性,早就将他千刀万剐了,怎么可能到现在还留着他,仅仅不痛不痒的罚了三个月的俸禄呢?” 朱允炆和黄子澄对视一眼,道:“先生果然明察秋毫,学生与黄先生亦是这般认为。” “蒋瓛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乃是皇爷爷最倚重的亲信。” “若他真对皇爷爷怀有二心,皇爷爷又岂能容他?” “想来他所谓的投效三弟门下,不过是奉旨试探而已。” 方孝孺微微颌首,道:“不错!” “吴王在朝堂上公开索要储君之位,陛下又岂能对他完全没有任何疑心?” “用蒋瓛去试他,也就顺理成章了。” 黄子澄扼腕叹息:“可惜吴王警觉万分,并没有试出什么。” 方孝孺道:“此子行事孟浪,大逆不道,心思却极为聪敏,颇有才学,要不然,也写不出那等诗词文章。” “不过,一个人若是心术不正,德行不修,就算再有才学,又有何用?反而为祸更大!” “献王殿下,您与他虽有兄弟之情,但皇家无私,天下为公,殿下对他可不能念半分私情。” “他公然站出来,与殿下争夺储君之位,殿下便不该再视他兄弟,而该视其为仇寇。” “他今日在陛下面前,举荐我做殿下的老师,亦不过是惺惺作态而已。” “我心坦荡,绝不会因为他的举荐而因私废公,殿下也万不可对他存半分仁义之心。” 朱允炆站了起来,深深一拜,道:“先生教诲得极是。” “我心里亦是有数的。” “自那日他在大殿上请求立自己为储君,我与他的兄弟情谊,便已彻底断绝。” “只是皇爷爷不愿看到我们兄弟反目成仇,我身为长子,还要做出温良谦恭的样子,好让皇爷爷开心。” “这才与他虚与委蛇。” 方孝孺轻轻点头,赞道:“献王殿下年纪轻轻,便有这般心性,却是有天子风范!” “大明江山,就该由献王殿下来继承。” 他话锋一转,道:“陛下诸皇子年岁已长,不少人又长年在外掌兵,如秦王,晋王、燕王等,皆不是易与之辈。” “其他的皇子,对大位也未必完全没有想法。” “储君之位一日不定,众皇子便都会有觊觎之心。” “再加上殿下和吴王,众多皇子皇孙争锋,必然导致朝纲不稳。” “依我之见,陛下不会让储君之位久悬不决。” “快则一两个月,慢则三五个月,储君之位,就会确定。” “而现在,则是最为关键的时刻。” 方孝孺分析道:“陛下让蒋瓛去试探吴王,便是对他还不信任。” “我等正好可以在这上面大作文章。” 朱允炆坐着的身体稍稍前倾,语气急促地问道:“该如何行事?” “明暗两条线!” 方孝孺道:“明面上,咱们可以令人大造声势,鼓吹吴王殿下乃真龙转世,合该继承大位。” “他吴王不是当着朝堂众官员的面,公然索要大明江山吗?” “咱们跟着起哄,他也不能拒绝吧?” “声势造得越大越好。” “如此一来,不止是咱们,就连秦王,晋王,燕王等诸位皇子,也会将矛头一齐对准他。” “他将成为众矢之的。” 方孝孺冷冷笑着:“暗地里,咱们可以悄悄搜集吴王违法犯罪,乃至其勾结凉国公、开国公等武将,意图谋反的证据。” “只要咱们有心,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 “就算是真没有,咱们也可以造出来。” “再将证据暗中呈送到陛下案前。” “如此一明一暗,大事可定!” 黄子澄拍掌,赞道:“索闻方先生大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有此一明一暗,两头行事,何愁大事不成?” 朱允炆更是喜出望外,起来再深深一拜。 “我得先生,犹如刘玄德得诸葛孔明,从此雨过云开,前路皆可高枕无忧。” “就按先生说的办!” …… 第二十四章 寻人,收服! 吴王府。 天色已黑。 朱允熥正苦苦思索着。 方孝孺虽然转手送给了朱允炆,但他的老师人选,却还没有着落。 这个人很关键,不能等闲视之。 不仅如此,如今朱允熥领旨办报刊,可是,他还缺少一个主编呢。 朱允熥自家人知自家事,以他那点可怜的才学,抄抄诗尚还可以,要当报刊的主编,还差太远。 偏偏他在文官中没有啥人脉,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主编可不仅仅是要才学高,写文章信手拈来。 更重要的,要政治头脑好,政治嗅觉敏锐,懂得因势利导的引导舆论,还能巧妙无比的避开老朱的避讳。 明初的“文字狱”非常严重。 老朱是泥腿子出身,一方面,他坐江山之后,开始重用读书人治理天下。 对于有才学的读书人,老朱十分敬重。 另一方面,老朱又对这些人不放心,非常固执且敏感。 总是认为读书人看不起自己这个泥腿子。 他又觉得读书人善于指桑骂槐。 因而疑心很重,喜欢抠字眼,大兴“文字狱”。 为此而被杀的人,不在少数。 朱允熥办的报刊,要负责宣扬老朱生平的种种事迹,歌赞他的丰功伟业。 稍有不甚,歌颂就会变成有心人眼中的“攻击和侮辱”。 若再从中挑拔一二,只怕老朱便又要举起屠刀了。 朱允熥对此十分清楚,这不是一份容易做的工作。 以老朱对亲情的看重和顾及,他身为皇孙,自然无事。 但报刊工作的其他人,就难说了。 弄不好就身首异处,全家跟着一起完蛋。 朱允熥可不想让好事变成坏事。 没讨到老朱的欢心,反而惹他不快。 这就需要一個能力很强,政治嗅觉还极其敏锐的主编。 那该是谁呢? 朱允熥脑海内掠过一个个人选。 他首先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妖僧姚广孝。 当世才子,若说智计谋略,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可惜,眼下的姚广孝,早已被燕王朱棣捷足先登,弄到他手中了。 至少暂时,朱允熥是没有希望将人弄过来的。 要挖墙脚,也要等以后再找机会。 至于其他人……很多也都已经有了主人。 更严重的是,就是朝堂上的官员,此时也多半不愿意投效他。 哪怕他伸出橄榄枝,别人也不会接啊! 特别是他公开提出要争储之后。 除了天生和他绑定在一起的勋贵武将,饱读圣贤书的文官们,一个个都恨不得绕着他走。 除非是那些现在还被埋没在人间的人才。 才有可能投效到他门下,博一博前程。 老实说,选择的余地,并不是很大。 突然。 他的眼前一亮。 旋即,朱允熥唤来了一名亲信小太监。 “你去一趟开国公府上,代本王去看望一下开国公。” “问问他的伤,恢复得如何了!” 说到底,常升终究是他的舅舅,挨了板子,他派人前去探望,也属理所应当。 “还有,本王想拜托舅舅帮忙办一件事。” “让他派人去江西吉安泰和,寻一个叫杨士奇的人。” “此人自幼丧父,随母亲一起生活,此前可能曾经参加过乡试,却不幸落第。” “若是找到了此人,便立即将其带来金陵。” “切记,此事至关重要,让舅舅务必重视。” 杨士奇可能不如姚广孝,治国方面有成就,也有不少短板。 但再怎么说,也是首辅之才。 至少当一个报刊的主编,绝对是绰绰有余。 对朝堂争斗,这种人也非常擅长,否则,也爬不到那么高的位置,刚好可以帮他参谋。 更别说,眼下还在微末之际,没有被朝廷重用的人才,也找不出几个了。 这名小太监是自幼随原身一起长大的人,十分可靠。 领了命,当即便去了。 杨士奇,是朱允熥目前能想到的最合适的人选。 那可是历史上历经五朝,曾任内阁辅臣四十余年的人。 以他的政治敏锐度和学识水平,当一个报刊主编,绝对是绰绰有余。 更重要的是,此时的杨士奇,名声不显,连举人都不是。 布衣之身,又不是方孝孺那种名气极大的读书人,只要去召他前来,应该就能为自己所用。 之所以不自己派人去吉安寻人,是因为他身边还真没有适合出远门办差的可靠人选。 久居深宫,才住进王府当家作主,手底下可以说全是草台班子。 唯一有点能力的太监赵瑞与宫女玲儿,还是吕氏安插在他身边的耳目。 朱允熥也很无奈啊。 这其实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主要是刚刚分家出来,处境才这般尴尬。 只要给他几个月时间,自然不难培养能力过关,忠诚可靠的心腹人马。 可时间不等人,现在立即要办,便只能将事情交给常升去办。 一来显示自己对他的器重。 二来嘛,常升就算能力再差,以开国公之尊,再加上常家的人脉关系,去寻一个人,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他也确实该认真培养自己在府中的亲信了。 总不能当了王爷,却连一个可靠又有能力的奴才都没有吧。 正想着,却见赵瑞从外面一拐一拐地走了进来。 一边走,还一边用手摸着屁股。 脸上流露出极为痛苦难受的神情。 朱允熥打量着他,一眼笑意,道:“此番我做出滚筒式油印机,得到皇爷爷的赞赏,也多亏了你办事用心得力。” “你可是立了大功,本王要好好赏你。” 这是实话。 不得不说,赵瑞的办事能力,还挺强的。 这几天找工匠,找材料,忙前忙后,都多亏了他。 若是换一个人,恐怕朱允熥的油印机,还要晚几天才能做出来。 “本王便赏你白银千两,哦,对了,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朱允熥笑道:“伱的家人,也可以接来王府,好生供养。” 对于赵瑞这种“奸细”,控制他的家人,就是控制了他的生死命脉。 打着恩赏的名义,将他的家人接到王府里面来,或许就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不料,赵瑞闻言,却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去。 “吴王殿下饶命,奴婢绝不敢领赏啊!” 他哭喊着,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痛心。 朱允熥端起茶杯,悠闲地喝了一口茶,笑道:“这是挨板子了?” 他刚才看到赵瑞走路的姿势,便猜到他应该是被吕氏打了板子。 “回吴王殿下,是!”赵瑞一边哭泣,一边应声。 朱允熥向老朱进献油印机的消息传出来,吕氏便立即将他唤了去,将其重重打了一顿。 谁让他帮着朱允熥找工匠,找材料,鞍前马后地效劳呢? 在吕氏眼中,这就是无耻的背叛。 自己派来的人,结果却成了朱允熥的“功臣”,简直是在赤裸裸地打她的脸啊。 可怜赵瑞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明明是吕氏交待他,要他想方设法拉着吴王殿下玩耍,让吴王沉迷娱乐,玩物丧志……赵瑞也自认为,自己很好的完成了“任务”。 可结果呢? 谁知道吴王殿下拿来玩的东西,竟然真的有大用啊! 这能怪他吗? 吕氏却不分青红皂白,狠狠地打了他一顿。 若非还要他来继续监视吴王,只怕这条命,就当场彻底交待了。 此际听到朱允熥要重赏自己,他哪里敢接受! 消息再传到吕氏耳中,那他还能活命吗? “你是本王府中的人。” 朱允熥将茶杯放下,轻声说道:“只要你不首鼠两端,胳膊肘往外拐,那么,除了本王,便没有人能打你的板子!” “至于你的家人,本王也可以将他们接到王府,以后替王府办差,那便谁也动不了。” “若你还是执迷不悟,宁死也要替别人卖命。” “本王哪天心情不好,随便寻一个理由,将你活活打死,绝对没有一个人来为你喊冤。” “何去何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的话音方落,赵瑞便重重磕头,大声哭泣道:“殿下,奴婢愿誓死追随殿下,从此不敢再有二心。” “否则,便教天诛之,地灭之,教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朱允熥的嘴角边,不由得浮起一抹笑意。 “这么快就决定了,不好好考虑一下吗?” “殿下,奴婢考虑得很清楚了。”赵瑞道:“其实从派到殿下身边第一天,奴婢便明白,日后奴婢的身家性命,都系于吴王殿下一身。” “就算是帮着吕妃娘娘,搬倒了吴王殿下。” “可奴婢始终是吴王殿下身边的人,吴王殿下被治罪,奴婢也会被跟着治罪。” “吕妃娘娘绝不会承认奴婢是她派过来的“奸细”,更不可能施手相救。” “害了殿下,其实也就是害了奴婢自己。” “这个道理,奴婢心里明白得很。” “可吕妃娘娘的命令,奴婢也不敢不从啊!” “若吴王殿下不弃,愿意收留奴婢,庇佑奴婢的家人,奴婢愿以死相报!” 朱允熥轻轻点头。 这个太监赵瑞,倒真是一个聪明人,对于这些,心里竟跟明镜儿似的。 不错! 朱允熥对赵瑞越发欣赏起来。 “只要你忠心侍主,本王自是不会亏待你。” “你今天晚上就出去,连夜将你的家人接入府中来吧。” 连夜接人一是趁吕氏不备,二来也可以看出赵瑞是不是真心投效。 “谢殿下,奴婢这就去办。” 赵瑞喜不自禁,连连再磕头,强忍着屁股上的痛意,一拐一拐地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 外面又有人来报。 “启奏殿下,燕王求见!” 第二十五章 朱棣的提议! 朱棣来找我了? 朱允熥心中一动,连忙道:“快请!” 随即自己也起身,前去迎接。 朱棣毕竟是他的叔叔,在这个讲究礼法的时代,还是要给予足够的尊重。 至少面子功夫要做足。 “侄儿拜见四叔!” 一见到朱棣,朱允熥便十分热情的行礼。 朱棣挽着他的手,道:“熥儿何须这般客气。” “你封了吴王,我本该早些来道贺,奈何这几日,有些俗务缠身,一直拖到今日,才得了空闲。” “连夜前来,扰了你的清净,你可莫要怪四叔啊!” 朱允熥笑道:“四叔说的哪里话,我素来睡得晚,四叔来了,正好可以好生叙叙。” 他注意到朱棣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僧人,身披黑色袈裟,眼眶是三角形,面相十分独特。 朱允熥心中一动,猜到他多半就是历史上极为传奇的黑衣宰相姚广孝,便道:“这位莫非就是道衍大师?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 “阿弥陀佛,正是贫僧。”姚广孝双手合什行礼,微微低头:“想不到吴王殿下久居深宫,竟然还听说过贫僧的名号,贫僧愧不敢当。” 此时的姚广孝,并没有什么名气。 除了朱棣看重他之外,外面知道他的人很少。 对朱允熥能一口道破自己的道号,姚广孝深感意外。 朱允熥的目光,转向旁边的另一個人。 那人的衣着打扮皆十分普通,青衫长袖,相貌平平。 只是当他见到朱允熥的时候,却是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就仿佛见鬼了一般。 “这位是?”朱允熥笑着问道。 那人闻言,方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不待朱棣开口,抢先说道:“在下一介草民,贱名不足挂齿。” 连名字都不愿意说吗? 朱允熥深深望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 领着朱棣,回到房中坐好。 婢女奉上茶,又寒暄了一番。 朱棣道:“我这些年久居北方,却是有些不太适应南方的气候了。” “潮湿难耐,只想着早些返回北平,带着士兵们去前线打鞑子,却是要自在得多。” “可父皇没有下旨,我也不敢擅自作主,私自离京。” “熥儿,你知道他老人家究竟是何意吗?为何还不让我们兄弟早些返回各自的封地呢?” 朱棣是大哥朱标死后,回来奔丧的。 如今丧事早已结束。 正常而言,作为藩王,就该回去了,可老朱却偏偏迟迟不发话。 储君之位未定,藩王滞留京中,也不知引发多少流言蜚语。 “四叔说笑了。” 朱允熥摇头道:“皇爷爷他老人家圣心难测,连四叔您都不知道,我这个做孙子,又怎么会知道呢?” 他抬起头来,又一次望向朱棣旁边的青衫男子。 那人一直在用眼光打量着他。 直视过来的目光,多少显得有些无礼,让人不太舒服。 而那人脸上的惊讶与震撼之色,却是越来越浓。 隐约间,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的恐惧与害怕。 朱允熥笑问道:“这位先生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呢?” 青衫男子一怔,连忙站起身来,深深一拜,正声道:“吴王殿下威武,有若仙佛!” “草民是第一次见到吴王这般气度风采的人,心中钦佩至极,便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却是有些失礼了,还望吴王殿下莫怪。” “无妨!” 朱允熥淡淡笑了笑。 他总觉得这个人的身份不一般。 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朱棣身旁,除了姚广孝,还有什么奇人呢? “熥儿,你深受父皇宠爱,与我却不一样。” 朱棣语气极为诚恳,道:“我今日前来,便是想和熥儿你掏心掏肺的说几句话儿。” 朱允熥正色道:“四叔有话不妨直说。” 朱棣看了看旁边侍候的太监宫女,朱允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部退下。 房内只剩四人。 朱棣道:“他们两位,都是我绝对信得过的人。” 朱允熥轻轻点头。 朱棣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此番回京,父皇曾召我密议,谈及伱舅姥爷凉国公蓝玉。” “虽然没有明言,但父皇言语间的意思,大抵与你那日在朝堂上所言,应该也差不多了。” 老朱要对蓝玉动手了? 朱允熥心中一惊。 对于朱棣的话,他并不怀疑。 蓝玉领兵多年,在军队里面的威望极高。 如果老朱真要对他动手,肯定会早做布置。 朱棣也是统兵的大将,老朱和他商议,给出一些暗示,实属正常。 而朱棣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 “多谢四叔告知。” 朱允熥道:“雨露雷霆,莫非天恩。” “皇爷爷要如何行事,却不是我能阻拦的。” “何况舅姥爷……他……” 他轻轻叹息。 蓝玉的桀骜不驯,确实有点过了。 老朱忍他,已经忍了很久。 “熥儿可是在敢在朝堂上,公然向皇帝索要帝位的人!” 朱棣笑道:“大家可不认为,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 朱允熥苦笑着摇头。 那日在朝堂上,他是被逼无奈,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平时肯定不可能都那样。 “四叔还听说,最近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被陛下罚俸三月。” 朱棣目光如炬,盯着他道:“若我猜得不差,此事应该和你有关吧?” 朱允熥沉吟道:“确实是我去告了他一状,蒋瓛才因此被罚。” “四叔还是要提醒一声,除非迫不得已,要不然,你和锦衣卫的人,还是不要走得太近为好。” 他言语闪烁,似乎意有所指。 朱允熥不由得微微皱眉。 突然,他心中一动。 蒋瓛试探自己,若真是老朱安排的,未免也太明显了一些。 唯一的亮点,就是趁着刚抄家杀人,心神不定之际,猛然发难。 这确实能提高试出内心真实反应的概率,但还远远不够。 而后来,老朱仅对蒋瓛做出罚俸三个月的惩罚,就几乎明着告诉他,蒋瓛是奉旨行事来试探他。 丝毫也不掩饰! 可老朱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除了让孙儿觉得爷爷不信任自己之外,对老朱还有什么好处? 这不正常! 老朱的布局,不会这么简单! 若非此刻朱棣提醒,他虽然早就感觉不对,却始终没有往深处细想。 只是将疑惑埋在了心里。 果然。 和这些人玩阴谋手段,玩政治斗争,他还是有些不够啊! 这时,朱棣却站起身来,道:“今日天色已晚,四叔便不再叨扰,先行告辞。” 朱允熥也跟着起身,道:“我送送四叔。” 一路前行,到了府门前,朱棣却忽然再度低声道:“熥儿想争大位,四叔愿意助熥儿一臂之力。” “从此鞍前马后,为你效劳!” 朱允熥闻言一惊,侧身望向朱棣,却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他不由笑道:“四叔真会开玩笑,难道这大位,你就一点都不心动吗?” 朱棣面色诚挚,摇头道:“父皇有意将大位传给大哥的儿子,我们兄弟,还争什么呢?” “更何况,你那日在朝堂上说的话,丝毫不错。” “我上面还有二哥三哥,大位怎么也不可能轮到我这个老四的。” “大明未来的皇帝,必定是从你和允炆两人中,二择其一。” “二哥三哥或许还能争一争,我却绝无可能。” “还不如现在早些拜入你的门下,日后你登基称帝,也能照拂我这个镇守边锤之地的人一二。” 说话间真情流露,恳切万分。 朱允熥却只觉一股寒意,悄然爬上后背。 若非他知道历史,清楚朱棣绝不是甘心居于人下之人,恐怕还真会信了。 帝王家的人,一个个演技都如此精湛吗? “熥儿信我!”朱棣道:“四叔今日与你说的事情,皆是绝密。” “若非真心投你,也绝不会轻易托出。” 朱允熥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四叔言重了,我自是信得过四叔的。” “那依四叔之见,我接下来,又该如何做呢?” 他抛出了一个问题。 “全力配合皇爷爷,铲除蓝玉!”朱棣眸内的精芒一闪而逝,道:“别以为他是你的舅佬爷,你就想着靠他帮助,来争储君之位。” “你应该想清楚,恰恰就是因为你与他的这层关系,父皇才不愿意立你为皇太孙。” “若非如此,你身为大哥的嫡子,就该是天经地义的皇位继承人。” “只要蓝玉一死,立你为储君,便再无障碍。” 没料到朱棣竟会说这番话,朱允熥面色微变。 朱棣又接着道:“父皇让蒋瓛来试控你,也是因为你与蓝玉的特殊关系。” “蓝玉死,父皇的疑虑自消,大位之争,便可尘埃落定。” “此间的厉害关系,你可以先好好想想,早做决断!” 第二十六章 阳谋! 哒! 哒! 哒! 清脆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在深夜的街头,格外响亮。 金陵虽有宵禁,但自然不可能禁得了堂堂燕王。 晚上行走,少了许多白日里的繁华热闹,安静异常。 朱棣斜坐在马车内,一旁便是姚广孝和那名相貌平平的布衣男子。 朱棣目光先转向布衣男子,道:“袁先生,可曾看出端倪?” 这名刚才一直盯着朱允熥看的布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写出《柳庄相法》的当代第一相术大师——袁珙! 作为因善于看面相,而被载入史册的人物,自然不简单。 朱棣第一次见袁珙的时候,想试探他的相术真假。 于是,挑选了九个与自己体型相近,相貌也差不多的士兵,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在酒肆中喝酒。 不料,袁珙一走进去,就立即分辨了出来,跪在他的面前说:“殿下为何如此轻视贵体?” 九个士兵都一起笑,说袁珙看错了人。 但袁珙却坚定无比,直言“以我的相术,绝不会看错”。 …… 后来,朱棣又多次试探,考验,袁珙都看得极准,这才让朱棣相信了他出神入化的相术。 今日来朱允熥府上拜访,便特意将袁珙也带了来。 看面相测朱允熥的深浅,虽不见得一定准确,或许也能参考一二。 听到朱棣发问,袁珙却是苦笑着摇头。 “我这一生,相人无数,却从不曾见过似他这般面相之人。” 朱棣一惊,忙道:“莫非他真有天子之相?” 袁珙轻轻摇头,道:“看不出,看不出!” “请燕王殿下恕罪,他的面相,草民看不出来。” “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按理来说,世间就不该有这般面相的人。” “他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朱棣与姚广孝对视一眼,皆默然不语。 “阿弥陀佛!” 姚广孝念了一声佛号,道:“世间奇人不计其数,总有不能看透之人,也无须小惊大怪。” 朱棣点头道:“是了,我这個侄子,倒真是一大奇人。” “要不然,也做不出在朝堂上公然向皇帝索要储君之位,索要大明江山这等千古未闻的奇事。” “却不知道,咱们此次的手段,对他能否有效?” “他真的会听信我的话,去对付蓝玉吗?” 回想起刚才与朱允熥见面时的种种,朱棣也不由得暗暗称赞。 朱允熥的言谈举止,较之寻常十几岁的少年,却是要聪慧太多。 以前一直将他忽略了。 “这是阳谋!” 姚广孝笑道:“殿下将陛下要对付蓝玉的消息告诉他,再请他一起铲除蓝玉,他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进退皆不行。” “若他真的帮着殿下,一起铲除蓝玉,那便是自断其臂。” “没有蓝玉、常升等一干军中将领和勋贵子弟的支持,他在朝中便再无任何势力,独木难撑。” “大位之争,从此与他无缘!” 说什么只要铲除了蓝玉,老朱就会封他为皇太孙,那当然是骗人的鬼话。 老朱确实是忌惮以蓝玉为首的外戚武将勋贵势力过大。 但这不等于他要立一个没有任何人支持的储君。 权力从来就不是天生的。 大义名分能起很大的作用,却不能决定一切。 所以,当老朱准备让朱标继位的时候,就要帮朱标培养一整套嫡系人马。 若他要培养其他继承人,也会同样如此。 孤家寡人,没有自己的一套班子人马,掌控不了大明江山! 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明的统治慢慢深入人心,以后的继承人便不再需要。 但至少,对于一个初创的王朝而言,还不行! 朱允炆有文官集团的支持。 朱允熥的根系,自然就是武将与勋贵们了。 自断根系,又如何还能执掌大明江山呢? “就算他识破了殿下的用意,也无关紧要。” “殿下已经将陛下有意收拾蓝玉的消息,透露给他。” “若他再将消息告诉蓝玉,那便是包庇亲戚,违抗圣意。” “陛下也不能容他!” 姚广孝慈悲的脸上笑容满面。 “可他不知道消息也就罢了,明知消息却他作壁上观,于蓝玉等勋贵武将而言,便是背信弃义,从此也会与他恩断义绝。” “不仅如此,陛下要动蓝玉,他却束手旁观,那他便是对陛下不忠不孝!” “此次,他是进也不能,退也不能,不进不退,也不能!” 朱棣抚掌大笑,道:“也只有你道衍,才能想出这般妙计。” 稍许,又有些不安道: “不过,我私自将父皇有意动蓝玉的消息透露给他,却不知父皇心里会作何想?” 姚广孝笑道:“这一点,倒也无须太过担扰。” “其实你我皆清楚,自吴王在殿下直言索要储君之位,索要大明江山之后,陛下心中对于是否还要拿下蓝玉,恐怕有些迟疑了。” “若真让吴王继位,那蓝玉就不该拿下,也不会拿下。” “此时将消息放出去,正好逼着蓝玉狗急跳墙,也逼着陛下不得不早日下决断,拿下蓝玉。” “如若不然,待陛下回心转意,立了吴王为储君,事情可就无法再挽回了。” 朱棣沉默半晌,叹道:“确实是这个道理。” “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将了父皇一军。” 姚广孝摸了摸胡须,又道:“这是一举多得的法子。” “何况,陛下当初找你商议,便是存了心让你做准备。” “要做准备,就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你也必须向一些将领交待一番,才能做好准备。” “吴王是皇室的人,告诉他,认他早做准备,也是正理,算不得违拗圣意。” 朱棣道:“话虽如此,但伱我都心知肚明,自那日朝堂上的事之后,情况已经起了变化。” “我不过是钻了父皇没有重新再说的空子罢了。” “当断则断!”姚广孝道:“吴王绝不简单,况且若他真当储君,将来继承大位,以殿下与蓝玉等人素来的仇怨,将来殿下恐怕想要安稳过一生,也是痴心妄想。” “如今断了吴王的前程,就算是献王受益,最终获得储君之位,结果也好很多。” “何况蓝玉等人,又岂会坐以待毙?” “他若临死反扑,我等再从中搅浑,未必没有将献王也一起搬倒的机会。” “秦晋二王,在贫僧看来,皆不足为虑。” “到那时候,殿下便未必没有再进一步的机会了!” 朱棣闻言,脸上掠过一抹笑意,道:“一切都得多谢大师帮本王谋划了!” 姚广孝笑道:“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我的谋划虽然不差,但他会如何出招应对,犹未可知。” 朱棣道:“这条计策,就算他看穿了,也该是没有任何办法应对,倒也不用担心了。” 姚广孝撩起窗帘,望向外面漆黑如墨的街道和天空。 “贫僧也想不到,他还能有什么应对之道。” “只是总觉得,此子恐怕没有这般容易认输!” “或许,他会有我等都意想不到的招数!” 声音悠悠落下,他又接着念起了诗句。 “昔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夜色沉沉,马车嗒嗒远去,渐渐消失在黑幕中。 …… 第二十七章 真正的孝顺 送走朱棣,朱允熥的脸色,却是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今夜朱棣突然上门造访,委实出于他的意料之外。 他不想与这些人玩政治斗争,玩勾心斗角,可偏偏还躲不开。 做梦也想不到,朱棣会说出自己要投到他门下之类的话。 毕竟是他的四叔,是长辈。 换了一般人,面子绝对抹不开,话也难已出口。 但朱棣就是朱棣,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竟自然无比,完全和真情流露一般无二。 这就是枭雄,就是人杰,就是能在历史书上,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英雄人物! 身处其中,朱允熥才能更清楚的感受到这种人的厉害。 一个朱允炆已经让他疲于应付,眼下又多了一个朱棣。 朱棣将朱元璋要对付蓝玉的消息透露给了他,他又该怎么办呢? 朱允熥略一思索,很快便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死局。 蓝玉毕竟是他的舅姥爷,与常升等人一样,是他在朝廷内最大的助力。 打归打,骂归骂,朱允熥可没有想过,真要与他们反目成仇,更不可能去铲除他们! 那也不是自剪羽翼吗? 他的脑子要进多少水,才会傻到真的那般行事呢? 朱棣表面上说得情真意切,骨子里分明不怀好心。 可是,他又该怎么做呢? 将消息告诉蓝玉? 这无异于是对老朱的背叛,绝对不行! 可不告诉蓝玉,那蓝玉会怎么想? 其他勋贵武将又会怎么想? 他不知道也就罢了,明知而不说,岂不是让人心寒? 朱棣今晚将消息透露给他,自然也会有办法让别人知晓此事。 这是明棋,偏生他还无可耐何。 听朱棣的话,真帮着他一起铲除蓝玉不可能! 将消息告诉蓝玉也不行! 什么都不做,作壁上观,也不行! “如此歹毒阴狠的招数,一定是姚广孝那个妖僧想出来的。” 朱允熥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 黑衣宰相在历史上名声赫赫,果然一出手就不凡! “可惜我身边缺少得力的谋士,帮我出谋划策,要是能将姚广孝这种妖僧,收到我门下就好了。” 他旋即摇了摇头。 姚广孝既然已经跟了朱棣,自然不可能轻易改换门庭。 除非有朝一日,他登基称帝,那时候再征召姚广孝,倒是不难。 但至少现在,储位之争中,妖僧已注定了是他的敌人。 杨士奇能当四十年内阁辅臣,屹立五朝而不倒,肯定也是玩政治斗争和阴谋诡计的高手。 可他此刻还远在江西吉安,路途遥远,不知道何时才能到金陵。 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朱允熥在屋内踱着脚步,走来走去。 不知不觉间,夜色越来越深。 他睡到床上,翻来覆去,苦思对策。 可一时间,竟怎么也想不出好办法。 一直到外面隐约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他才昏昏睡去。 …… …… …… 第二日,朱允熥悠悠醒来,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眼睛,蓦然发现有点不对。 屋子里光线是不是也太亮了一些? 这是什么时辰了? 他心中一惊,一個鲤鱼打挺,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房门,往天上一望,日头已过头顶。 这是下午了? 老朱还等着他入宫读书呢! 才第二天就睡懒觉不去上课…… 在这个礼法森严的时代,后果恐怕会有点严重! 就在这时,宫女玲儿走了过来。 “殿下,您睡醒了!” 她盈盈施礼,巧笑嫣然。 “婢女这便来服侍您穿衣洗涮!” 朱允熥却是脸色一沉,道:“为何不唤醒本王?需知本王今日还得进宫陪皇爷爷一起读书,听大儒讲课。” 他还只有十几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睡意很大。 一旦进入沉睡状态,轻易便难以醒来。 前世有闹钟可以唤醒。 在这个世界,自然只能依赖下人宫女。 这并不是他有多么娇生惯养。 便是寻常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在他这般年龄,早上起床也大多依赖父母来唤醒。 可他万万也没想到,堂堂亲王,侍候的宫女太监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叫他起床。 让他一直睡到午后,错过了进宫读书的时间。 “殿下恕罪,殿下睡得正香,奴婢可不敢扰了殿下的美梦。” 玲儿嘴上说着“怒罪”,脸上的神情却不见半分做错事的样子,反而掠过一抹得意的笑容,转瞬即逝。 “奴婢来此之前,吕妃娘娘早有交待,说殿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吃好睡好,这才是头等大事!” “至于进宫读书,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关系呢?” “奴婢刚才已经遣人去宫中告假,说殿下睡过头了,今日便不去了!” 朱允熥冷笑道:“好啊,你还真会替本王当家啊!” 玲儿笑道:“殿下言重了,这些都是奴婢的份内之事。” “奴婢奉了吕妃娘娘的命令,来侍候殿下,自当尽心竭力。” 说话间,却见赵瑞慌里慌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见到朱允熥,连忙跪下去。 “殿下,昨晚奴婢出府去安置家人,将妹妹和弟弟接入府中,一直到天亮时分,才安排妥当。” “昨日里又挨了打,屁股疼得厉害,勉强趴着歇了一会儿,谁知竟误了时辰。” “方才听说殿下今儿睡过头了,误了进宫读书的大事。” “这群侍候您的奴婢们,竟然没有及时唤醒您,这都是奴婢失职,还请殿下责罚。” 他磕头如捣蒜。 朱允熥知他说的都是实情,道:“这不关你的事!” 转而望向玲儿,道:“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吕妃娘娘派来的人,本王就不敢动你吧?” 此言一出,玲儿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其实,朱允熥原本想着,处理玲儿不用急于一时。 毕竟她是吕妃安排的人,在这个讲究孝顺的时代,长辈身边的猫儿狗儿,都要恭恭敬敬的对待,这才是孝。 长辈安排的人,自然也不能随意打发。 否则,就要传出他不孝顺的坏名声了。 哪怕吕妃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可也是他父亲的妃子。 按照封建礼法,他同样要对其孝顺。 虽然知道她没有藏什么好心思,可表面上还是得尊敬。 而且,朱允熥也觉得,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就算她要通风报信,也就由着她去,没啥大不了的。 真正重要的机密的事情,避开她就好了。 这种明面上的人,反而比暗中安插的人,好对付得多。 王府的宫女太监下人那么多,对方要安插“奸细”,总会有办法。 正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朱允熥才没有太放在心上。 收服赵瑞也不过是顺水推舟,随手为之。 却没有想到,这个玲儿的胆子这么大,竟敢做出这种事来。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也确实给他带来了麻烦。 朱允熥身边侍候的宫女太监虽多,但玲儿作为吕妃娘娘派来的人,自然是要管事的。 其他人都会听她的话行事。 不过,也好。 她若是一直忍耐,始终不跳出来,朱允熥还真不方便出手。 那种人,才难以对付。 现在看来这个贱婢,根本就是个蠢货。 但这种蠢货,留在身边,依然会坏事。 “殿下素来孝顺!”玲儿见朱允熥的神色语言皆不对,终于感到有些害怕。 嘴上却仍不示弱:“奴婢想着殿下是争大位的人,必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面,为难奴婢。” “再怎么样,奴婢也是吕妃娘娘赐给殿下的人。” “打狗看主人。” “奴婢卑贱之身,殿下要打奴婢不要紧,若外面传出殿下不孝顺的名声,就不太好了!” 一个婢女,竟敢说出这等话语? 朱允熥正愁找不到借口收拾她呢。 既然对方自己寻死,那他也正好名正言顺的下手。 当下,他朗声道:“吕妃娘娘的人,不懂规矩,犯了事,本王就更应该严加管束,免得玷污了吕妃娘娘的德行,这才是真正的孝顺。” “由着你胡来,败坏吕妃娘娘的名声,那就是本王的不孝了!” 说完,朱允熥又猛地大喝一声:“来人,将这个婢女给本王拿下,乱棍打死!” 第二十八章 谣言! 玲儿大惊失色,万万也没有想到,朱允熥惩罚她的方式,不是打她几下板子,而是要直接打死。 在她看来,自己是吕妃娘娘派来的人,而吕妃毕竟是朱允熥名义上的母亲。 就算她犯了错,朱允熥身为“儿子”,顶多骂她几句,不敢擅自重责。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将她带回吕妃娘娘那边,由吕妃娘娘来惩罚。 对此。 她根本就不惧。 故而才有恃无恐。 吕妃也早有交待,真有什么事,会罩着她。 却不料,朱允熥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竟直接便要将她处死。 玲儿这才慌乱地跪下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朱允熥转过头去,不为所动。 若是连自己的王府奴婢都管理不好,又何谈治理天下? 前世的他连一只鸡都不曾杀过,虽然经过那一夜血腥洗礼之后,他开始迅速融入这个世界,心已经硬了很多。 但此际亲手下令将人打死,仍不免有些情绪波动。 便不想再看对方。 赵瑞见前来的两名侍卫仍有些迟疑,连忙尖着鸭公嗓子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啊?没听到殿下的话吗?还不快将这贱婢拉下去打死。” 玲儿抬头望向赵瑞,有点难以相信他竟然会这般说。 他不是和自己一样,都是吕妃派过来监视吴王殿下的人吗? 怎么不帮着求情,反而落井下石呢? 可惜。 没有人再告诉她答案了! 侍卫闻言,已将玲儿按住,拖了下去。 很快,外面便响起了劈啪劈啪的板子声,以及凄厉无比的惨叫声。 声音先是极大,渐渐弱了下去,慢慢再无动静。 …… 朱允熥将府中的所有下人全部召集。 “本王不管你们是谁的人,也不管你是不是受人指使,即然进了本王的王府,就是本王的人。” “本王在朝堂上做的事,说的话,想必你们也都听说过了。” “若是本王真封了储君,有朝一日继承了大位,你们便都是潜邸旧人。” “这其中的好处,不用本王说,你们自己也清楚。” “若是有人里外勾结,暗中使坏,那刚才那个玲儿,便是他的下场!” “别想着靠外面的人来救,你倘或不在本王府上当差也就罢了。” “只要本王府上,本王想要打残打死,谁也阻拦不了。”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所有宫女太监侍卫齐声回答。 朱允熥不再多说。 有了玲儿作榜样,相信以后至少不会再有人敢公开和他对着干。 他今天没有去宫中读书上课,打死玲儿也就算给老朱做了一个交待。 一举两得。 “殿下,奴婢有事禀报!” 人群中,有一名小太监站了出来。 “今儿一早,开国公府派人来传信了。” “说是殿下让找那個名叫杨士奇的秀才,已经找到了。” “当时殿下正在睡觉,玲儿姐姐……不,是那个贱婢不让唤醒殿下。” “她还说,殿下要每日进宫陪陛下读书,听大儒讲课,回来累得连睡觉都睡不过来呢,哪有时间管外面的事。” “让奴婢不要告诉殿下,她来处理就好了。” 朱允熥眉头轻皱。 这个玲儿,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要是不尽早处理,日后恐怕还真不知道给他闹出多少幺蛾子来。 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常升这么快就找到杨士奇了吗? 可杨士奇,此刻不应该是在江西吉安吗? 那里距离金陵,少说也有一千多里。 这个时代又没有高铁飞机,就算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也得好几日甚至数十日功夫。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了呢? 他心中奇怪,抬头看了看太阳。 算算时辰,下午都该过了一半。 此时再进宫去读书,便毫无必要了。 左右无事,不如去看看。 顺便亲自探望一下被自己打了屁股的常升。 朱允熥当即让人备马车,出了吴王府,直奔开国公府而去。 到了府门前,便见旁边围聚着许多人,皆是粗衣麻布的装扮,应该只是寻常百姓。 久居深宅大院,难得出门一趟,朱允熥也想体验一下大明的市井文化,便吩咐下人,将马车停下来,他下了马车,向着那群人那里走去。 “伱们都听说了吗?” 一群当中,一个粗壮汉子正说得眉飞色舞。 “前几日,西市街头,来了一名疯疯癫癫的僧人。” “身披袈裟,健步如飞。” “他一边走,一边还唱着歌,唱的是:吴王立,天下兴,乾坤从此定;八百年太平!” “大家都只当他是一个疯和尚,也没有人去细究。” 粗壮汉子压低了音量,装腔作势,神神秘秘地道: “不料,那人出了仪凤门,到了长江边上,竟一路踏江而行,消失在水波天际!” 他猛地一拍大腿,提高了声音。 “原来那疯和尚,竟然是仙佛临凡!” 这番讲述,绘声绘色,声情并茂。 看来此人应该是一个讲故事吹牛逼的高手。 人群中,有人质疑道:“世上哪有什么神仙佛祖?就算有,肉眼凡胎的人也看不到,只能看到庙里的泥菩萨。还踏江而行呢,我却是半点都不信。” “嘿嘿嘿!”粗壮汉子笑道:“当时在场可是有多人亲眼所见,要不然,消息也不会传出来。” “你信不信,那就随你了!” “我信,我信!”人群中有人接言:“世上当然有神仙了。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却不知那神僧口中唱的那首歌,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粗壮汉子嘘了一声,众人便围得更紧了,一个个皆竖起了耳朵。 粗壮汉子压低声音道:“我隔壁邻居是一个秀才,学问可大着呢。” “听他说,此事关乎朝廷大政,我可以说给你们听,但你们可别到处乱传,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说着,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众人皆连连点头,却也都越发好奇起来,没有一个人离开。 自古至今,市井百姓对什么宫廷秘闻,皇家轶事,兴趣都是非常浓厚的。 有机会听到,就绝不愿意错过。 至于说什么杀头之类的,他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说了,那谁还会真的往心里去呢。 朱允熥虽然站在人群后面,却也听得清楚。 粗壮汉子四周望了望,见人围得多很多,胆气也更壮了。 毕竟,在众人面前说一件大家都不知道的秘闻,可是能获得极大的精神满足。 他的声音,又不自觉的大了三分,说道:“这首歌,与咱们大明的未来的皇帝有关。” 此言一出,围听百姓的呼吸声都骤然变得粗重起来。 谁还不想听一听未来皇帝的秘密呢? 越是底层百姓,对这种事的好奇心便越大。 “快说,快说!”有人已按捺不住地催促道。 “前些日子,太子薨,咱们陛下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好不悲伤难过。” “陛下素来最疼爱太子,太子薨后,便准备将储君之位,传给太子的儿子,也就是陛下的孙子。” “不过,立储是何等大事?” “陛下的孙子,终究太过年轻,故而,陛下才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只是给其中的两个,一个封了吴王,一个封了献王。” 他说到这里,立时又有人插言道:“这些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倒是说点大家不知道的啊!” “对啊!” “对啊!” 人群里,人们纷纷出言附和。 “要不说你们这些没读过书的人,就是笨,就是见识浅薄呢。”粗壮汉子冷笑道:“这不明摆着吗?那名神僧口中说的“吴王立”,可不就是陛下封的吴王吗?” 粗壮汉子接着道:“‘吴王立,天下兴,乾坤从此定;八百年太平’这首歌,它的意思,就是只要立了吴王为储君,继承皇位,天下就会兴旺。 “乾坤从此安定,再也没有了战乱,接下来,会有八百年的太平盛世!” 第二十九章 孝顺儿子! “原来如此!” 解开了谜底,众人皆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有人开口道:“只要立吴王为储君,让他登基继位,天下就有八百年的太平,那陛下肯定会立吴王吧?” “那可不一定!” 有人接言:“陛下可不一定信什么神僧的话。再说,这首歌,也不一定会传入陛下耳中。” “是啊,陛下住在深宫里面,哪里会知道啊!”有人附和道。 “可是,那神僧既然有莫大的神通法力,也可以去皇宫里面,告诉陛下啊!”有人说道。 “仙佛行事,岂是我等凡人能妄言的?” 有人道:“神僧在金陵街上说了,信与不信,那都随别人,天下大乱,苦的是黎民百姓,关他何事?他能这般暗示一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对啊,天机不可泄露。万般皆有命数。” 有人道:“就是不知道,咱们大明百姓的命,究竟如何,陛下会不会传位给吴王殿下呢?” 也有人道:“我还是不太信,传位给吴王,天下就能有八百年的太平?传位给别的皇子皇孙,就会天下大乱?这也太玄乎了吧。” “管他是真是假呢。”有人道:“这种事,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吴王殿下也是陛下的孙子,故太子的亲生儿子,听说还是嫡子,传位给他,有何不可?” “对对对,他登基继位,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万一那神僧说的都是真的呢?”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 朱允熥站在后面,默默听着。 “你们说,朝中的公卿大臣,会不会将神僧说的话,传给陛下知道呢?”有人问道。 “我看不会。”有人道:“那些当官的,一个个都只想着明哲保身,哪里关心什么天下大事。” “立谁为储君,乃是国之大事,只能由陛下乾纲独断。” “大臣们谁敢随便开口啊。” “神僧的话,涉及到储君之位,他们恐怕一个個都恨不得将眼睛蒙起来,将耳朵捂起来,只装看不到,听不到才好呢。” “怎么可能去传话给陛下呢。” 此言一出,立时迎来了周围大多数人的附合。 有人义愤填膺,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些人领着朝廷的俸禄。平日里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大鱼大肉,却一个个不誓死报效朝廷,报效国家,报效陛下,为天下老百姓请命,简直是可恨至极!” “当官的嘛,能有什么好东西!”一聊到官员们,百姓们顿时都有了共同话题。 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骂就对了! 自古至今,莫不如此! 甭管什么时候,也甭管啥情况,更甭管事实如何,只要你开口骂当官的,保管都能得老百姓一大片一大片的喝彩声! “当官的不敢说,咱们去说。” 人群内,有人提议道: “咱们一起,给陛下上万民书,将这件事,告诉陛下。请求陛下立吴王为储君,你们看如何?” 人群顿时寂静了下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面面相觑,竟是没有人再作声。 “怎么?难道伱们都不敢吗?”那人又大声问道。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终于有人小声开口。 “自古参与立储的,大多都不得善终。” “弄不好就是要抄家掉脑袋的。” “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们,都担待不起。” “咱们小老百姓,哪里敢啊!” 这句话可说到了很多人的心窝上,立时一个个点头附和。 “是啊!是啊!这种事,我可不敢!” “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呢,这种事,做不得,做不得!” “当今陛下,可不是容易说话的主。弄不好全家都要掉脑袋!” …… “怕什么?”那人道:“吴王本就是陛下嫡孙,又不是外人。” “咱们请求立他为储君,不过是顺应天意而已。” “陛下也是明理的人,不会为难咱们的。” 他说得激情澎湃,却没有一个人应声。 那人不禁有些失望,道:“你们一个个贪生怕死,我却不怕。” “总有一日,我会约一群志同道合之辈,一起给朝廷上书。”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围观的人群,也一个个皆散了。 朱允熥站在旁边,从头听到尾,望着散去的人群,又望了望开国公府的大门,脸上的神情,不由得阴晴不定起来。 那个所谓的神僧是怎么回事? 这些流言的背后,恐怕不简单啊! 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们在开国公府门外散播,却不知常升是不是知道呢? 看来,日后还是要多留意一下市井消息,不能一直呆在深宫里面。 要不然,别人都已经出招对付他呢,他却还耳塞目闭,一无所知。 朱允熥心中想着,转身走进了开国公府。 一进去便听到一片悠扬悦耳的丝竹乐器声。 十分动听,令人不自主地沉迷其中。 常升的身体扑在一张极为宽大的软床上。 因为屁股挨了板子,伤还没好,他只能保持这个姿势。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见得不舒服。 因为他的身体四周,有七八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围着侍候。 有人捏腿,有人锤背,有人揉肩,还有人用纤纤玉手,喂他吃东西…… 旁边,坐着一排女子,手持各色乐器,正尽情演奏。 前方,又有十几名女子,载歌载舞,扭动着欢快地腰肢…… 常升便一边享受着众多美少女的侍候,一边吃着美味食物,一边听着悦耳的音乐,一边欣赏少女们绝美的舞姿…… 好不快活! 这一幕让朱允熥大开眼界。 久闻大明权贵富豪都极会享受生活,今天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也对。 常升身为常遇春之子,袭爵开国公,放眼整个大明王朝,他都是顶级权贵。 见到朱允熥,所有女子的动作便一齐停了下来,齐刷刷跪下去行礼。 常升挣扎着,试图从床上爬起来,道:“给吴王殿下见礼了!” 朱允熥上前,扶住他道:“舅舅,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就不用起来行礼了。” “谢吴王殿下!” 常升说完,又笑道:“怎么样,我府中的婢女,可都还过得去?” 朱允熥左右看了看,道:“不错,不错,还是舅舅会享受。” 常升脸上有几分得意,道:“那是自然。”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我爹跟着你皇爷爷一起打江山,提着脑袋冲锋陷阵,出生入死,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的罪,不就是为了让咱们这些子孙后代,从此过上好日子吗?” “所以舅舅我,这辈子就该好好享受。” “每日花天酒地,歌舞逍遥,肆意享受,如此方对得起咱爹吃的苦,没有辜负他老人家一辈子的努力。” “要不然,我就是不孝子孙,就对不起死去的爹!” “恐怕我爹在九泉之下,都要死不瞑目了!” 第三十章 宰辅之才! 朱允熥嘴角的肌肉忍不住搐动了几下。 这话说得真真是太有道理! 这逻辑,无敌了! 朱允熥不想和他纠缠这个问题,毕竟对方连死去的爹都搬出来了,已立于不败之地。 当下转移话题问道:“舅舅,适才我在你府门外,听到有百姓议论谣言,说什么神僧歌谣之类的,你可知此事?” 常升一听,连忙分辩道:“这你可不能冤枉舅舅我。” “自从你那日说了不准咱们为你摇旗呐喊之后,我便再没有做过那种事。” “也约束其他的武将勋贵们,都不要去做。” “连我舅舅凉国公那边,也知会过。” “绝没有人再去那般行事了!” 朱允熥闻言不语。 常升应该不会骗他。 谣言又会是谁散播的呢? 朱允炆,朱棣,还是秦王晋王? 大位之争非同小可,各种明枪暗箭都在所难免。 他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思索片刻,道:“麻烦舅舅帮我去查一下,究竟是谁在背后散播谣言,记着要暗中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常升不解道:“你既然公开站出争夺储君之位,不让我们助伱也就罢了。” “外面那些谣言,我也有所耳闻,都是说你当储君如何如何好,将来继承江山如何如何好,这对你来说,并不是坏事。” “反正不是你做的,也不是咱们做的,陛下怪罪下来,也与我们无关,何乐而不为呢?” 朱允熥白了他一眼。 对常升这种人,他真是有点服了。 也就是顶着他父亲常遇春的阴庇,继承了开国公的爵位。 要依着他自己的本事,恐怕市井普通百姓中稍有见识的人,都要胜过他许多。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朱允熥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既然不是我们做的,那别人无缘无故,为啥要帮我呢?”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们凭啥要冒着风险,散播谣言,帮我夺储君,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除非是包藏祸心,欲陷我于不利。” 常升一拍脑袋,道:“对呀,外甥你说得有道理,我却是没想通这其中的关窍。” “到底还是你才华高,人更聪明一些,不愧是未来要执掌大明江山的人。” 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学得不错! 朱允熥再度翻了一个白眼。 常升当即夸下海口:“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不出三日,保证帮你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朱允熥微微点头,道:“舅舅办事,我放心得很!” 他当然不放心! 但本来也没抱多大指望,也就乐得随口夸他一句。 旋即又问道:“舅舅找到杨士奇了?” “找到了!”常升自吹自擂,道:“以舅舅的能力,在金陵城内,找一个人,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朱允熥奇道:“他怎么会在金陵城呢?你不会搞错了人吧。” 常升道:“我都查过了。” “他是江西吉安府泰和府的人氏,自幼父亲便死了,随母亲一起生活长大,是一個秀才,曾经参加过乡试,没有中第。” “这些跟你说的,全部吻和,错不了!肯定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想来是应该还没有逃回去,就在金陵城内藏起来了。” 也对。 史书上对杨士奇的记载虽然不少,但也都是一些重要的事迹。 如果他此时来了一趟金陵,又没有做什么重要的事,史书多半不会记载。 这倒是合理。 不过。 朱允熥不解问道:“逃?他为什么要逃?又藏起来干嘛?” 常升道:“他不是得罪你了吗?当然要逃走藏起来啊!” 朱允熥一愣:“我什么时候说过他得罪我啦?” 常升摸了摸脑袋,道:“舅舅我猜的啊,没有得罪你,你找他干嘛!” “一个落第秀才,哪里值得你堂堂吴王亲自派人去找,居然还郑重其事的交待给舅舅我。” “肯定是有什么事,得罪你了!” 他说着,拿起点心,一边吃一边道:“你放心,舅舅已经将他抓起来,关到地牢里面去了。” “要杀要剐,或者要用大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随你了。” “若要舅舅帮忙的话,咱府里有用刑的高手,还是以前帮着咱爹审讯敌军奸细的。” “只要他出手,保证能活活折磨那个杨士奇七七四十九天,还不让他死了。” “绝对让他后悔来人世间这一趟!” 朱允熥哭笑不得。 这常升的脑回路,多少有点与众不同。 他叹了口气道:“我和杨士奇没仇。” “没仇你找他干嘛?”常升大惑不解。 “他是一个人才,我打算拜他为师!” “噗!”常升尚未吃完的点心全部给喷了出来,他不住咳嗽,满脸震惊。 “舅舅耳朵没出毛病吧?你要拜他为师?你堂堂吴王,陛下的亲孙子,天潢贵胄,要拜一个穷酸秀才为师?”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朱允熥道:“好了,你快让人带我去地牢,将他放出来。” …… 开国公府有自己的地牢。 这倒不是多特殊的配置。 事实上,这个时期,大多数武将勋贵家中,都有地牢。 朱允熥走进去的时候,便看到一名约摸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穿着麻布粗衣,正拿着一卷书,借着地牢高处小窗户透过来的微弱光线,聚精会神地看着书。 听到有人走进来,他都没有转身望一眼。 朱允熥暗暗点头赞许。 不愧是能当四十年内阁辅臣的人。 虽然还这般年轻,心性却是稳得可怕。 身处地牢,仍不焦不躁,悠扬自得的看书。 别说是与他一般年龄的年轻人,便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若被关在地牢中,也极少有人能如此沉得住气,静得下心。 朱允熥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杨士奇这才放下书籍,向他望了过来,有些好奇道:“你不是来给我送饭的?” 朱允熥摇头,笑问道:“你被关在这牢中,难道就不着急吗?怎么还有心思看书呢?” 杨士奇笑道:“若是着急就能出去,我必定会着急的。” “但我苦苦思索,也想不通自己是因何事而被抓到了这里,更不知要如何才能出去。” “既然如此,我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看书。” “待到你们要审问我了,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才能思考解决之法。” 朱允熥问道:“你身陷囹圄,难道就不担心自己再也出不去,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吗?” “多思无益。”杨士奇道:“我既解决不了,那想再多便都是空想,徒费精神。” “若此生再不能出去,也是我命该如此,夫复何言?” 朱允熥拍手赞道:“杨先生不愧有宰辅之才,心性之稳,令人钦佩。” “寻常人就算明白这个道理,到真个自己身临此境,也万万不能静得下心来。” 第三十一章 试探! 杨士奇脸上惊讶之色一掠而过。 他自幼听过许多人对自己的赞誉。 毕竟,好听的话儿,谁都会说。 但还是第一次听一个人说自己有宰辅之才。 偏生对方还是一名年龄不过十几岁的少年。 当下,不觉脸色有些微微泛红,笑道:“兄台过誉了,杨某一介落第秀才,哪里当得起‘宰辅之才’四个字。” “我说你有,那便有。” 朱允熥在他的对面坐下,又吩咐后面的随从道:“去弄些酒菜过来,我要与杨先生好生畅谈。” 既然已在地牢,便干脆就地谈谈。 相比在外面,地牢内谈话反而最隐蔽,不必担心隔墙有耳,被外人听到。 杨士奇脸上异色更浓。 少年如此年轻,下人却对他这般唯唯诺诺。 若说是府上的公子,恐怕都有些说不通。 半大娃子,主人不可能由着他任性胡来! 酙酌片刻,他开口问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姓朱,名允熥!” “你……你是吴王殿下?” 世间绝没有第二个有这样的名字。 因为若有谁取了和皇孙一样的名字,那便是杀头之罪。 或许偏僻乡野里的村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会取。 但那样的人,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啪”地一声。 杨士奇手中的书籍掉落在地。 他慌里慌张地跪了下去:“草民杨士奇,拜见吴王殿下!” “哈哈哈!”朱允熥扶起他道:“杨先生何须行此大礼,快快起来。” 杨士奇顺势起来,仍一脸震惊与惶恐。 在牢中尚且不慌,但骤然听到吴王的名字,委实让他吃惊不小。 毕竟,杨士奇做梦也没有想到,以他的身份,竟然能见到吴王。 还是在这不知名的地牢中。 “吴王殿下为何将我抓来此地?” 一番寒暄之后,杨士奇便开口问道。 他并非不急,更不是不关心自己的处境。 只是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便能很好地收敛心神,不去多想。 这全靠极高的修养功夫克制。 此际得知朱允熥的身份,心思立即就活络起来,欲弄清缘由。 “此事说来惭愧!” 朱允熥道:“本王听闻杨先生之才,便传话给本王的舅舅开国公,让他帮本王去将你寻来。” “不料,他误以为本王与你有仇,在打听到你的下落后,便将伱抓了过来,关到这牢中。” “说起来,全是一场误会。” “让杨先生担惊受怕,本王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在此先向先生陪罪了!” 说完,朱允熥深深一拜。 杨士奇张了张嘴,没有出声,脸上的震惊之色更浓,毫不逊色初听到他名字的刹那间。 他并不知道这里竟是开国公府的地牢。 因为那些人来抓他的时候,并没有亮明身份。 直接将他套在了黑袋里面,蒙住头,送到了此处。 此际听朱允熥说,才明白前因后果。 从头到尾,竟是一场误会。 他连忙将朱允熥扶住,道:“吴王殿下言重了!” “既是误会,消除了就好!” 说罢,长长吐了口气。 莫名其妙的被关在地牢中,若说丝毫也不担心,自然是假的。 不过是靠着深厚的修养功夫化解罢了。 此际弄清楚原因,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旋即,杨士奇又问道:“吴王殿下听说过草民的名字?” 他不过是一名秀才,连举人都未曾中过。 也没有拜大儒为师,或写出脍炙人口万人传诵的佳句名篇,在士林中名声不显。 吴王是何等身份,怎么会听说过自己的名字呢? 朱允熥吩咐下人皆出去,守在外面,不让人进来。 这才笑道:“若本王说,是因为本王有神算之能,未卜先知,故而算出你必然成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你相信吗?” 杨士奇笑道:“吴王殿下真会开玩笑!” 朱允熥哈哈大笑,道:“你看,我说了你也不信。那你就知当我做梦的时候,有仙人托梦,因此知道你名字的吧。” “杨某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 杨士奇道:“却是草民孟浪了,殿下既不愿说,草民就不该追问。” 朱允熥笑容收敛,正色道:“若本王当真有能力知道未来的一些大事,又待如何?” 杨士奇朝皇宫方向拱手作揖,道:“当今陛下,非是信奉飘渺虚无仙神之人,更不似秦皇汉武那般求神炼丹,以乞长生不老。” “草民听闻,曾有名气很大的相士给陛下算命,陛下问自己寿命几何?” “相士故弄玄虚,说陛下只能比他多活一天。” “他原以为自己这样说,陛下必定不敢杀他。” “却不料,陛下当即便下令将此人处死。” 朱允熥微微点头,此事他也听说过。 老朱的性格,还真是与众不同。 一般人碰到这种事情,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而不信其无的态度。 毕竟,相信了好像也没啥坏处。 而不相信就要承担一丢丢的“风险”。 何况,对方还是名气很大的相士! 许多人都说他相得很准。 杨士奇接着道:“若殿下真跑去和陛下说,自己知道未来的事情,那依着陛下的性子,殿下若是说错了,倒也罢了,陛下无非斥责几句,怪殿下不该弄神信鬼,行虚妄邪异之事。” “若殿下侥幸说中了,那恐怕陛下就要好好审问殿下一番,让殿下老实交待,究竟做了哪些忤逆之事!” “其中的厉害关系,以殿下的聪慧,自无须草民再多言。” 朱允熥愣了愣,不由得露出苦笑。 刚才这些话,看似漫不经心。 实际上,他可不是随意乱说。 朱允熥认真考虑过,若到万不得已,无法阻止朱允炆被立为皇太孙,便干脆向老朱自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再通过预言一些事情来验证真假。 让老朱相信他! 现在看来,这招根本行不通。 他对大明洪武年间的发生了哪些大事,有哪些人物,都仅仅知道一個大略,缺少具体的细节。 实际上能预言的人和事都很少。 而预言大事和人物,恐怕不信邪的老朱,只会认为这是他与别人勾结,暗中行事,人为制造真相,妖言欺君…… 没错! 以老朱天不怕地不怕,不信神不信鬼的性子,肯定会这么认为。 那他就是弄巧成拙,反而落个不讨好了。 杨士奇是何等聪明,立即便从他的话里面,捕捉到了试探的意味。 不过,杨士奇应该是认为,他想装神弄鬼去骗老朱,才几句话点破劝谏。 让他不要那般行事。 此子确实有才! 一点就透,几句简单的分析,鞭辟入里。 尤其是杨士奇从未与朱元璋接触过,仅通过文字资料和传闻,便对老朱的性格特征,有了极为深刻的认识。 这种人,且不管其他方面的能力如何。 至少,他天生就是玩政治的高手啊! 朱允熥对杨士奇越来越满意了。 因为他此刻最需要的,便是一个懂政治,能玩弄政治的人辅助。 相比之下,其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暂时先不管。 “杨先生既有经世之才,便不该埋没于市井中。” 朱允熥直截了当,道:“皇爷爷同意让本王自己寻找老师。” “本王仰慕先生之才,欲拜先生为师,先生以为如何?” 杨士奇身体呆滞,愣在了那里。 以他的修养功夫,也被这句话震得不轻。 较之刚才骤然听到朱允熥的名字,犹有过之。 “殿下说笑了,殿下是何等身份,草民不过是一介落魄秀才,连举人都未曾中过,更不是饱学大儒,何德何能,能做殿下的老师?” 朱允熥神色认真,道:“身份地位,那都不重要。本王信服你,那你便可以做本王的老师。” 杨士奇问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殿下的意思?” 朱允熥笑道:“皇爷爷应该还不知道你这个人,但他老人家已金口玉牙,许下了由我自己寻找老师的承诺。” “只要你愿意,我今日便正式拜师。” 杨士奇没有立即回答。 沉吟半晌,他问道:“敢问殿下,草民可以拒绝吗?” ………… (ps:今日加更一章,马上就要进入高潮了,在这里求一下月票,推荐票……新书需要支持啊!另外,最重要的是每天的追读,不要养书啊,一定要每天按时追读,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推荐资源,让这本书走得更久,各位今年必定会暴富的读者老爷们,拜托了!) 第三十二章 解决之法 朱允熥再度怔住,原以为杨士奇一定会欣然接受,没想到人家一开口就问能不能拒绝。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声音。 原来是酒菜已经备好了。 当下吩咐他们送来,一一摆好。 两人分别坐下,待下人退去,地牢内再无第三人,朱允熥方拿起酒壶,给杨士奇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端起酒杯,一口喝下,笑道:“你不会拒绝的!” 杨士奇道:“吴王殿下为何会如此自信呢?” “草民对殿下在朝堂所做的事,亦有所耳闻。” “殿下勇猛,行事出人意料,令人钦佩。” “但须知眼下殿下的处境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岌岌可危。” “我若做了殿下的老师,从此追随殿下,便是九死一生。”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我家中尚有老母亲要侍奉,不得不爱惜己身。” 朱允熥又倒了一杯酒,却并不喝,而是拿起筷子夹菜。 吃到嘴中,顿时双眼放光。 不得不说,开国公府的厨师很不错。 这菜看着精致无比,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珍肴制作而成,但味道真是好极了。 常升不愧是常遇春的孝顺儿子,果然很会享受! “你自幼丧父,后来你母亲改嫁,继父又因得罪权贵而被派去戍边,客死他乡。” “从此后,你便与母亲一起颠簸流离,辛苦度日。” “尽管如此,但你心中的志向,从来没有熄灭过。” “君子志存高远,虽贫贱而不移!” “可你虽有才华,但科举这种事,从来不是有才华就够了。” “翻开史书,才高八斗,满腹诗书文章,科举却屡试不第的人,比比皆是。” “更何况,就算伱侥幸中举,中进士甚至中状元,也不过是堪堪跨入官场。” “宦海浮沉,你无权无势,在官场上没有任何靠山,没有背景,无人提携,想要升迁上去,又谈何容易?” “于旁人而言,只要能做官,哪怕最后只能做一个小县令,那也够了。” “主政一方,统管一地,何等威风?” “但于你而言,恐怕你只会极度失望。” “你不会甘心一辈子就这样虚度。”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自当做一番事业。” 朱允熥再饮一杯酒,笑道:“无权无势无背景,靠你自己,走科举之路,纵踏上官途,此生亦难有成就。” “投到本王的门下,做本王的老师。” “辅佐本王夺得储君之位,待有朝一日,本王登临大位,你便是帝师,便是能载入史书的朝中重臣。” “唯有如此,你方能一展心中抱负,不枉来这世间一趟。” 顿了顿,他盯着杨士奇,一字一句道:“因此,不管有多大的风险,你都不会拒绝。” “世间岂有双全法,没有风险,又哪来的回报?” 杨士奇脸上神情变幻,终于化作哈哈大笑。 “殿下聪慧,远非常人能及,竟一眼看穿草民的心思,佩服佩服。” 他站起身来,拱手弯腰,深深作揖而拜。 朱允熥笑道:“所以,你刚才故意说要拒绝,是担心我请你来做了老师,却不愿听你的劝谏和谋划?” 杨士奇轻轻点头,道:“此正是草民所最担心的事情。” “殿下年少,才气绝高,兼且天资聪颖,古往今来,世所罕见。” “然才高者必自傲,聪颖者必自满。殿下对自己信心十足,恐怕便难以听得进别人的话。” “唯有让殿下清楚知道,自己已身处险境,一步不慎,便会跌落万丈深渊,方能让殿下格外小心行事。” “这并非是杨某自负其才,欲效仿诸葛孔明行事,令殿下三请,以抬高身价,实不得已而为之,殿下莫怪!” 朱允熥笑道:“无妨!本王心里亦有数,本王眼下的处境,表面看起来很好,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问题。” “满朝文官,读书人无数,也无人愿意做本王的老师。” “须知这些人,素来最是圆滑,善于两头押注,轻易不会得罪人,更别说是面对堂堂亲王,陛下的亲皇孙。” “无非是本王虽在朝堂上成功阻止了皇爷爷立储的念头,但他们却还是并不看好本王。” “储君之争,凶险异常。” “朝堂内的高官们,个个都只想自己要如何才能置身事外。” “也只有如黄子澄、方孝孺这等尚未发迹崛起的人,才会迫不急待的表态站队,支持我那二哥献王,以求博得一飞冲天的机会。” “你有顾虑,在所难免。” 朱允熥又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站了起来,道:“饮下此杯,从此你便是本王的老师,我们师生一体,同进共退,荣辱与共。” 杨士奇看着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席地跪下,道:“草民杨士奇,得殿下知遇之恩,愿从此为殿下效命,同进共退,荣辱与共,生死相随。此誓圣人听之,日月为证,皇天后土共鉴!” 朱允熥嘴角边笑意浮起,将他扶了起来,弯腰深深一拜。 “学生朱允熥,拜见先生!” 两人四目相视,哈哈大笑! 拜完师,氛围顿时轻松了许多。 两人又一起坐下饮酒聊天。 杨士奇笑道:“若我刚才真的拒绝殿下,殿下又会如何呢?” 朱允熥看了他一眼,笑道:“以你的处境,你绝无任何理由拒绝。” 他吃了一口菜,才补充道:“皇爷爷早就有旨,士大夫不为朝廷所用,当杀头抄家!” “本王以为,皇爷爷圣明。本王身为皇孙,当秉承他老人家的意志。” 杨士奇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随即大笑了起来。 两人又一起接着喝酒吃菜。 酒过三巡,杨士奇道:“殿下如今的处境,委实不太妙。” “我虽然不在朝中做官,却也于近日听到市井流言,皆是说陛下当立殿下为储君,如此方能天下太平之类的,其背后的用意,可想而知。” 朱允熥点头道:“今日来的时候,本王亦在外面听到了,先生对此有何见解,可有解决之法?” 杨士奇摇头,道:“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此事倒也不用急于一时,先暗中调查即可。” 朱允熥道:“本王已经吩咐舅舅开国公去调查了。” “不过,以他办事的能力,多半是不行的。” “只能做为一着明棋,吸引对方的注意,再派人暗中调查。” 杨士奇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如此甚为稳妥,殿下做得不错。” 接着,他又道:“殿下眼下最大的问题,还不在这里,而恰恰就在殿下的舅舅开国公,舅姥爷凉国公等人身上。” “不过,我之前并不在朝中,不清楚其中细节,还望殿下将从那日朝中请立储君之后的事,全部一一告知,我才能帮殿下参谋分析一二。” 做了朱允熥的老师,杨士奇立即便负起责来。 “你说得不错,本王的舅姥爷,实在令人头痛得很。” 朱允熥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讲述了一遍。 这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要用杨士奇,自然就不能再瞒着。 说完,朱允熥又问道:“眼下最为难的,就是四叔出的这個难题了,先生可有办法?” 杨士奇笑道:“他用的是阳谋。” “你无论如何做,都不行,都会中他的招。” “确实厉害!” “看来,燕王殿下身边,也有高人指点啊!” 朱允熥恨恨骂道:“不用猜,这等毒计,必定是那个叫道衍的妖僧想出来的。” 杨士奇见他说得如此肯定,有些好奇是为何,却也没有多问。 他笑道:“不过,此计虽妙,解决的法子,却不用我来教。” “陛下早就告诉殿下了。” 朱允熥眼睛骤然睁大:“皇爷爷告诉我了?” “对!”杨士奇道:“陛下深谋远虑,早在燕王出手之前,就已化解。” “那夜蒋瓛与殿下说的话,便是陛下在告诉殿下解决的法子。” “没有明旨,因为这亦是陛下对殿下的考核。” “过了此关,殿下才真正具备争夺储君之位的资格!” 第三十三章 莽!出大事了! 朱允熥的瞳孔猛然缩了缩。 脑海内无数念头闪过。 他早就已经想到了蒋瓛那夜突然莫名其妙的投效试探极不正常。 在向老朱告发之后,老朱做出的惩罚,也清楚的证明了这一点。 但朱允熥却没有想通,这其中到底潜藏着什么意思。 毕竟。 玩政治斗争和阴谋算计,并非他的特长。 与老朱等高手中的高手相比,他还差得太远。 不过,朱允熥并不气妥。 正所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他身为穿越者,自然有穿越者的优势。 与这群政治高手玩勾心斗角,那不妥妥的找虐吗? 现在有了杨士奇这个玩政治的高手,短板也就补齐了。 身为上位者,最重要的就是善于驱使别人为自己所用。 思索了一会儿,仍没有想通,便道:“先生不妨明示。” 杨士奇笑了笑。 将手指伸入酒杯内,沾了一些水酒,在桌子上写下一个“莽”字。 朱允熥盯着这个字看了看,又抬头望向杨士奇,脑海念头飞闪,已然想到了许多。 “殿下在朝堂上,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请求陛下立自己为储君,靠的不就是这個‘莽’字吗?” “既然已经莽了,为何面对凉国公之事的时候,殿下却又畏缩不前了呢?” “殿下只要莽到底,进退两难的危局便会自解!” 声音不大,却如同一柄锤子,轻轻敲碎了前方道路上阻拦的障碍。 朱允熥眼内骤然射出两道精芒。 他站起身来,深深一拜:“多谢先生指点迷津,本王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 …… …… 皇宫。 一处清净小院内。 朱元璋正与人下棋。 与他对弈的人,乃是翰林学士刘三吾。 虽然翰林学士只是五品官,但与后世不同,在洪武一朝,翰林学士的排位还在殿阁大学士的前面。 品级不高,但因为能经常与皇帝当面讨论国家政事,参与用人选将,制定国家诸多大政方针,权力和影响力非常大。 刘三吾有才华,性格却特别直爽,有话便直说,也因此而更得朱元璋的器重。 今日无事,老朱便召他来宫中对弈。 “不对,不对,这着棋,咱走错了,重新来过。” 老朱一边说,一边从棋盘上拿起了两颗棋子。 “陛下说过,一局只悔棋三次,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刘三吾提醒道。 “咱悔过棋吗?” 老朱回头望了望旁边侍候着的一众宫女太监,道:“你们来作证,朕刚才有悔过棋吗?” 他刚才还称“咱”,此刻却自称“朕”。 宫女太监们个个都将头垂得很低。 领头的太监小声道:“奴卑不曾见到陛下悔棋!” 老朱立即指着他道:“刘三吾,你听到没有,他说朕没有悔过棋,你搞错啦。” 刘三吾脸上顿时流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不准他悔棋,自己却悔三次还嫌不够。 堂堂天子,怎么能如此耍无赖呢? 老朱将棋子重新落定。 “咱这就不能叫悔棋,咱只是一时眼花,看错了而已,怎么能叫悔棋呢?你这个人啊,太不懂事了!” 刘三吾没有接话,默默观棋落子。 双方又各自下了几步。 “各地上报朝廷的奏折,说今年风调雨顺,又是大丰收的一年啊。” “眼下正是各地官府收税的季节,听说都很顺利,好啊好啊!” 老朱又下了几步,明显心情十分不错,说起了朝廷的事。 “全赖陛下天恩,圣明垂治,上天才会降下恩德。” 刘三吾这回倒是十分懂事的吹捧了一句。 “得了,这话咱可不爱听。” 老朱道:“上天要是真的降下恩德,又怎么会让咱的儿子年纪轻轻就离咱而去,让咱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说到这里,他怅然若失。 刚才的兴致勃勃,一扫全无。 刘三吾坐着拱手弯腰道:“生死有命,非人力可强。陛下莫要伤神,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早立储君,以安天下,以定人心。” 老朱的脸色骤然变得严肃起来。 “立储之事,关系国本。” “朝堂上的大臣们,对此事一个个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也只有你,才敢在朕的面前,主动提起此事。” 刘三吾道:“臣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扰,份内之事,义不容辞。” 老朱手中拿着一颗棋子把玩,盯着棋盘,也不说话。 不知是在想棋局,还是在想其他的什么。 “陛下!” 刘三吾再度进言:“立储之事,可万万拖不得啊!” “陛下让诸王皆留在京中,不令他们返回封地。” “又分别封了献王、吴王。” “如此安排,必将造成诸王夺嫡的局面。” “朝政不稳,人心不定,天下不安。” “陛下三思啊!” 老朱将手中棋子放下,道:“朕确实想再好好看看,看看他们究竟谁有能力执掌大明江山。” 他端起放在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又道:“诸子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该立谁为储君,朕仍举棋不定,还没有想好。” 刘三吾拱手深拜,道:“陛下天纵之才,深谋远虑,必有定夺。” 老朱见他仍抓着不放,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无奈的神情。 这个刘三吾,还真是不知进退! 不过,满朝文武,也只有他有这般胆量了。 老朱笑问道:“那日在朝堂上,熥儿说立燕王为储君,将来继承大位,可安天下。” “朕也是觉得,燕王英武似朕,立他为储君,你以为如何?” 若换一个人,听到老朱这番话,必定只会附和,或者沉默以对,再或者说一些听凭陛下决断之类的话。 但刘三吾却不一样。 此言一出,他立即出言反对:“皇孙年岁已经不小了,可以执掌江山。” “自古立储,立嫡长子。” “依照礼法,儿子没了,就该由孙子继承。” “况且,陛下若是立燕王为储君,那秦王、晋王如何能服气?” “他们凭什么不能立为储君?” “陛下又为何要跳过二位长子,反而去立一个第四子呢?” “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若是依德行和才华来立储君,只会众说纷纭。” “每个人眼中的贤明都不一样,才华和德行也不一样。” “大家的看法难以统一,只会造成更大的纷争,还会给后世树立不好的榜样。” “大位之争,从此而起。” “唯有立嫡立长,才能奠定大明万世之基。” 朱元璋听他说完,脸色更为凝重,隐约间有寒气爬上眉眼间,他冷冷问道:“那依伱之见,吴王和献王,朕又该立谁?” 刘三吾正待回答。 就在这时。 外面忽然有太监迈着极快的步子,一路飞奔而来。 “陛下,急报!急报!” “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 第三十四章 震动朝野! 将杨士奇从开国公府的地牢中接出来,送回吴王府,安排妥当后,朱允熥便当即前往锦衣卫的办公衙门。 “卑职参见吴王殿下。” 听到吴王亲临,蒋瓛连忙率领锦衣卫一众官员前来迎接。 他那日被朱允熥打了几个耳光,还在御前告了一状,因此罚薪三个月,此际脸上却没有半分怨色。 其他一众官员都感到十分诧异。 不明白为什么吴王会突然来到锦衣卫衙门。 朱允熥单刀直入,道:“本王有急事要办,须立即调一千锦衣卫官兵,随本王去办差,可行?”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锦衣卫是皇帝亲军,吴王虽然是皇孙,身份尊贵,但他在朝廷内并没有差事。 他办事为何要调锦衣卫呢? 而且数量之多。 一名镇抚使出列问道:“敢问吴王殿下,可有陛下的圣旨?” 朱允熥还未回答,蒋瓛已恭身道:“陛下早已经给卑职下过旨意,若吴王殿下来锦衣卫调兵办事,锦衣卫须得遵命照办,不得有误。” 朱允熥闻言,嘴角边不由得掠起一抹弧度。 老朱果然早就有了安排。 但若非杨士奇点破,他却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 听到蒋瓛的话,锦衣卫的其他官员自然再无异议,一齐抱拳拱手行礼道:“请吴王殿下示下。” 朱允熥当即点兵。 很快,一千名锦衣卫官兵,浩浩荡荡出营。 此时已是日落时分,金陵街头的百姓正赶着在宵禁之前回家,见到这一幕,顿时一个個都惊讶不已,议论纷纷。 锦衣卫可不仅仅是特务机构,它本身还是一支军队,是大明五百四十七个卫所之一。 洪武时期的锦衣卫,当有大规模战事发生的时候,还会抽调一部分人马,去前线作战。 其中不少人,也曾在战场上撕杀,是百战老兵。 但,锦衣卫又是很特殊的卫所。 驻守京城的锦衣卫,既承担着卫戍京师,宿卫宫廷的职责,还有缉拿官员和百姓的权力。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锦衣卫通常不会大规模出动。 派出几十个人执行任务,就已经很惊人了。 似这般乌拉乌拉调几百上千人马出来,还是当初胡惟庸案的时候,曾经看到过。 那时候,锦衣卫还不叫锦衣卫,而叫仪鸾司。 胡惟庸案震惊朝野,杀得血流成河。 今日,锦衣卫又这般大张旗鼓的出动,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呢? 百姓们站在路边远远围观,私下里悄悄议论着。 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一般,漫天飞了出去。 …… …… …… 献王府。 朱允炆从宫中回府后,正与黄子澄、方孝孺两人谈论着。 对于这两位老师,他是极为满意的。 两人学识渊博,教他的道理,朱允炆都深以为然。 只觉两位老师学富五车,见识不凡,要向他们好好学习。 有朝一日,自己登基继位,便该重用两位老师来治政理国。 那样的话,必能迎来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朱允炆此刻的心情格外好。 “想不到啊,我那个三弟,今天竟然没有进宫去陪皇爷爷读书,听大儒讲课。” 朱允炆眉飞色舞:“他如此恣意行事,任性胡来,皇爷爷又岂能不生气” “就这样子,还想争储君之位呢。” “皇爷爷今天怒意不小,恐怕他是很难再挽回在皇爷爷心中的坏印象了。” 方孝孺笑着摸了摸胡须。 “此子虽有才华,德行却不佳,失之稳重。” “又好玩乐,贪享受,终究不成气候。” “只可恨储君之位不可能久拖不决。” “要不然,时日越长,他不好学又贪玩还懒惰任性无礼的诸般缺点,便都会全部一一暴露出来。” “相比殿下的谦谦有礼,敏而好学,他根本不配相提并论。” “原来我还以为,短时间内,他还会好好装一装,装出一幅好学上进的样子,以讨陛下的欢心。” “却是没想到,才进宫读书一天,他就偷懒不去了。” “如此胡来,陛下只要眼不瞎,便不会立他为储君,传位给他。” 黄子澄笑道:“方先生所言极是,更何况咱们那条计策,也已经在凑效。” “眼下京城内流言四起,只待时机成熟,咱们再上书参他,便是他的末日。” “不急,不急!”方孝孺道:“罪证要做实一些,不能露出破绽。” “那是自然。”朱允炆道:“请两位老师放心,学生办事,一定会小心翼翼的,罪证必做做成铁证,任何人也翻不了案。” 他又接着道:“今日他因为睡过头了,便打死了身边侍候的婢女玲儿。” “那可是母亲大人送给她的人,他说打死就打死,完全不问母亲大人的意见,眼中哪里还有半分孝道?” “这也是罪证之一,不过,眼下还不急着参,留待以后一起再参。” 正说着,外面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启禀殿下,外面出事了。” 方孝孺不满喝斥道:“遇事不可慌张,这幅模样成何体统?” 他当了朱允炆的老师,便立即摆出了老师的架子,随意管教献王府中的人。 “先生教训的是。”那人不敢反驳,连忙认错。 方孝孺方问道:“发生了何事啊?” “吴王去锦衣卫调了大批人马,怕是足足有上千人,杀气腾腾地出了锦衣卫衙门,也不知要干什么,现在外面都传疯了。” “什么?”方孝孺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擅自调动大批锦衣卫,他这是要干什么呢?那个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就由着他任性胡来吗?” 朱允炆则是追问道:“那你可知他要去哪里?” “奴婢悄悄托人打听过,但就连锦衣卫的人,也都不知道。吴王殿下并没有说。不过,看他们前进的方向,是城中公卿勋贵们聚居的地方。” 黄子澄脸色微变,道:“不对啊!他虽然是吴王,可按理来说,也不能擅自调动大批锦衣卫,就算他想这般行事,锦衣卫也不会听从,难道陛下给他下旨了?可究竟出了什么事,我们为何竟一无所知呢?” 方孝孺沉吟道:“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我们兵分三路。” “献王殿下立即进宫,打探情况,看是不是陛下的旨意。” “黄兄,你现在便去东宫,面见吕妃娘娘,或许那边会有一些消息。” “我去外面盯着,看吴王带着大批锦衣卫,到底要做什么!” 第三十五章 起风了,要变天! 燕王府。 准确点地说,这里只能算是燕王的一处别院。 毕竟,燕王的封地在北平,那里才有真正的燕王府。 不过。 燕王毕竟是亲王,当今陛下的亲儿子。 老朱对儿子是真心很好的。 朱棣在金陵城的宅邸,同样也叫燕王府,只是规模没有北平那么大。 然而,在寸土寸金的金陵城里,这样一幢位居繁华紧要地带的宅子,价值仍是高得不可想象。 朱棣此刻正在府内一处湖中的亭子里面垂钓。 此亭三面临水,只有一条走廊与陆地通连,四下一览无余。 每当朱棣有什么紧要事要讨论的时候,就会在这个地方说话。 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偷听。 此时日头偏西,不算太炽热的阳光洒在湖面上,鳞光闪闪,蔚为好看。 在此凉亭垂钓,倒也颇有一番意味。 姚广孝闭目盘坐一旁,一边手持念珠滚动,一边低声喃喃念着佛经。 许久。 也不见下方水面有任何动静。 朱棣似乎有些不耐起来,道:“大师,我在这里钓鱼,你去在此念经,鱼儿还如何能咬钩上钓呢?” “阿弥陀佛!”姚广孝念了一声佛号,道:“上天有好生之德。” “也是这些鱼儿命不该绝,才没有咬钩上钓。” 朱棣气鼓鼓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啊。” “上天还让狼吃羊,老虎吃百兽呢?这难道也是好生之德?” “虎为百兽之王,故而虎随意吃百兽皆不为过。” “人为万物之灵长,这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凡是世间生灵,人都可以吃得。” “本王不过是想钓些鱼儿,一饱口腹之欲罢了,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忽然声音一变,道:“嘘,别说话,鱼儿上钩了。” 水面上,浮筒闪动,朱棣扯着钓竿,猛地一拉。 果然,一条半斤左右的鱼,被钓了上来。 “哈哈哈!”朱棣双手握住鱼,得意地笑。 “看来,大师你念的经不灵啊!” 姚广孝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朱棣将鱼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水桶里面,再重新上饵,再将钓抛入水中。 方道:“听说允熥那小子,今儿个睡过头了,都没有进宫去读书。” “看来,他必定是识破了你的计谋,才会失眠啊!” 姚广孝道:“以吴王的聪明,殿下假意投效他的门下,本来就骗不过他。” “不过没关系。” “此局的关键,并不在于他能否识破。” “而在于他就算识破,也无法破解!” 朱棣笑道:“本王昨夜想了想,也许他会直接入宫,启奏父皇,顺便状告本王泄密呢。” 姚广孝摇头道:“没有用的。” “陛下若是有意改旨,早就传召你入宫,再重新交待了。” “再说,他启奏陛下,想求什么结果呢?” “为蓝玉求情,还是请求陛下杀了蓝玉?” “恐怕他无论怎么做,也都不行吧。” 朱棣沉思了片刻,又道:“那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 姚广孝手中仍转动着佛珠,语气苦井无波:“这不仅是我等给他出的难题,也是陛下对他的考验。” “过了这一关,他才算真正有资格争一争那储君之位!” “仅靠写两首好诗好词好对联,发明油印机之类的玩意儿,可还远远不够。” “那些与治国理政,完全是两码事。”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有人从岸边顺着连接亭子的廊道,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朱棣的脸上,不由得掠过一抹异色。 每次来这里之前,他都会特意交待府中的下人,轻易不要来打扰他。 今儿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那人一路疾行,到了凉亭边上,方才站住,跪了下去。 “启禀燕王殿下,刚刚收到消息,吴王殿下去了锦衣卫衙门,然后带着上千锦衣卫,出了衙门,此际正朝着城中公卿勋贵们住的那一带奔去,具体要去哪一家,尚且不明。吴王殿下没有言明,锦衣卫也不知道。外面已经轰动了。” 姚广孝一直紧闭的虎目,骤然睁开,手中转念珠的动作也是戛然而止。 “吴王出招了!” 他声音平和,却透着凝重之意。 “莫非今日所谓的睡过头误了时辰,为此还打死一个婢女,全是装的?”朱棣惊讶道:“他这戏演得挺不错的啊。” “下午去开国公府,应该是去与常升商议对策了吧,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 他望向姚广孝。 “没有诏书,没有陛下的旨意,他又是如何调动如此之多的锦衣卫呢?” 以吴王的身份,拉几個锦衣卫出来办事不难。 但在金陵城内,调动上千锦衣卫,就绝无可能了。 “看来,陛下早做了布置。” 姚广孝倒是立即猜到了答案。 “不过,他现在这般大张旗鼓的调动大批锦衣卫,是要抓谁呢?” 朱棣连忙问道:“你是说,他这是奉旨行事?” “那倒也不一定。”姚广孝道:“陛下在考验他,想看他会如何行事,未必有明旨。” “不过,陛下应该是给了他便宜行事,自行决定的权力。” 妖僧就是妖僧,多智如妖,很快就猜到了“真相”。 朱棣听到不是老朱的明旨,顿时松了口气,道:“我这个侄子,每每行事出人意料,要不然,也做不出在大殿上公然索要储君之位的事。” “胆大妄为,胆大妄为啊!” “本王倒要看看,他这次又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伱们多派一些人马,给本王仔细盯着,一有动静,便立即回报。” 那报信的人闻言,立即道:“诺!” 说罢,就待转身离开。 姚广孝却忽然开口喊道:“且慢!” 那人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道衍和尚。 “两位世子来金陵城后,一直呆在府中,不曾外出,该闷坏了。” “不如就让他们两个出去走走。” “也顺便让两位世子殿下透透风。” 姚广孝口中的两位世子,自然就是朱棣的儿子朱高炽和朱高煦了。 此次朱棣是回京来给朱标奔丧。 他的两个儿子朱高炽和朱高熙作为朱标的侄子,也一起回来了。 毕竟是大伯的丧事,晚辈当然要来。 其实严格来说,此时就连朱高炽也还没有被封为了“世子”。 不过平日里,王府里面的人,还是以世子称呼。 连对朱高煦,亦是如此。 “让他们两个小娃娃去干嘛。”朱棣不解道:“他们两个懂什么,去凑啥热闹呢。” 姚广孝笑道:“就是不懂,才能在必要的时候,见机行事。” “或许,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该怎么做,也不用交待,大世子如今年龄也不小了,贫僧记得,他是和吴王殿下一般年龄呢。” 朱棣听他一说,才猛然响起朱高炽与朱允熥是同一年出生。 而且朱高炽比朱允熥还要大几个月,是朱允熥的堂兄。 不过,十几岁朱高炽,在朱棣这个父亲眼中,仍是小娃娃。 此际听姚广孝提起,才猛然想起儿子的年岁,还真的不小了。 “行吧,就通知他们两个都去吧。”朱棣对姚广孝的话,素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又吩咐了一句:“让他们尽量在旁边看着就好,没有紧要事,就别瞎掺和。” “还有,该派的人手还是要多派,随时回来禀报。” 他停了一下,再次补充道:“至少每过半刻钟,便来禀报一次,本王要随时掌握那边的情况。” “是!”报信人禀命,疾步如流星般,匆匆离去。 “本王真是有好奇,本王的这个侄子,这次又会给本王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待报信人走后,朱棣从钓鱼的凳子上站了起来。 此时夕阳渐渐落去,只剩半轮红日,还未完全沉下。 余晖犹存,晚霞满天。 “起风了!” 姚广孝凝望天际,喃喃道:“要变天了!” …… 第三十六章 老朱真正的考核 自古至今,京师的百姓,都是十分关心朝廷大事的。 毕竟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不说点朝廷大事,宫廷秘闻,怎么对得起这个高高在上的身份呢? 怎么在外来的乡巴佬面前,骄傲地挺起胸膛呢? 故而,京城市坊中,素来便有各种秘闻和小道消息满天飞。 其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知有多少。 大致就是张三告诉李四,此事一定要保密,万万不可传给第三人,否则,便要抄家杀头。 李四转头便告诉王五,再叮嘱王五,千万不可能对外泄露。 王五再告诉赵六…… 慢慢就成了人人皆知的“大秘密”。 至于在传的过程中,有多少添油加醋,曲意误解,那就说不清了。 毕竟,同一件事,只要经过三个人口头传递,那就一定和事情本来的真实面目不一样。 传的人越多,变得也就越多,事情也就会越来越离奇。 而今天发生事,其消息传递之快,堪称史无前例。 毕竟,似锦衣卫这般大规模出动,谁都知道要出大事了! 谁又能不好奇呢? 一时间,各种猜测与谣言,已是不径而走。 与平民百姓不一样。 那些王侯公卿,勋贵大夫,朝廷命官,素来对市井流言敬而远之。 他们都深知祸从口出,更会顾忌身份地位,不轻易传谣,也不多打听,以保平安。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今天,金陵城中所有的官员,王候,勋贵,都在密切关注着朱允熥率领的锦衣卫的动向。 他们比老百姓更焦急,更急于了解情况。 锦衣卫大批出动,必定不可能是冲着平民百姓去的。 那些人自然担心,会不会来自己家?或者去某个亲戚朋友家里,再连累到自己? 此际,岂只是献王、燕王的目光被吸引。 满城的王侯勋贵,公卿大夫,都在紧张的注视着。 朱允熥坐在马车内,蒋瓛骑马在旁边,不时的询问前进的方向。 吴王殿下没有说目的地,而是直接带路。 “踏!” “踏!” “踏!” 大队锦衣卫沉默前行。 围观的人群,也不敢随意指点。 议论都是在私下里,僻静处。 许多人远远瞧着,感受着锦衣卫将士透露出的浓浓杀意,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朝廷又要掀起大狱了吗? 这回会是谁呢? 又该有多少人头落地呢? 一众人马,一直走到一幢极为豪华气派的大宅前面,朱允熥才令队伍停了下来。 “分出一半人包围宅邸,另一半人随本王进府拿人。” 蒋瓛抬头,看到了宅子上方挂着的牌匾。 牌匾上,几個大字赫然在目——凉国公府! 字是十分工整的楷书,并不见奇,却仿若有金戈铁马,万千雄兵。 杀气腾腾,滚滚而来。 自徐达,常遇春死后,当世军功最盛,名气最大之人,首推凉国公蓝玉。 谁也没有想到,吴王殿下竟是要带着大批锦衣卫,来凉国公府拿人。 连蒋瓛都被惊愕当场,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殿下,这是凉国公府。” 他连忙小声提醒道。 朱允熥转头望向他,道:“有什么问题吗?” 蒋瓛弯腰低头,压低声音,附耳道:“凉国公的身份地位非同小可,又是殿下您的舅姥爷,闹得太僵,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殿下若想去他府中拿人,只须遣人去送上一张帖子,说明事由。再由凉国公府将人捉拿,移交给咱们。” “如此一来,便不会太过于得罪凉国公,大家面子上也好看,殿下您觉得呢?” 朱允熥正声道:“本王觉得不好。” “因为本王今日要捉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本王的舅姥爷,凉国公蓝玉!” 哗啦! 蒋瓛身体一歪,险些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他连忙大声劝道:“凉国公是何等身份,没有陛下的旨意,又岂能随意捉拿?” “旨意?”朱允熥淡淡道:“皇爷爷不是早就已经下旨,让你听本王的命令行事,怎么,难道你想抗旨吗?” 蒋瓛再度怔住。 陛下确实给他下过旨意,要不然,一开始朱允熥来调锦衣卫,他就会拒绝。 但陛下这个授权范围到底是多大,是不是什么事都由着吴王任性胡来,蒋瓛也不知道啊。 捉拿凉国公,又岂是小事? “卑职不敢!”蒋瓛道:“敢问殿下是因何事要捉拿凉国公,可有他犯罪的铁证?” 朱允熥的目光冷冷望向凉国公府的大门,道:“这些你就不必多问了,只管按本王的命令行事就是。” “天塌下来,本王给你扛着,轮不到你蒋瓛来担责。” 蒋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进言:“殿下,咱们锦衣卫眼下已经将凉国公府团团围住,凉国公就算插翅,也再难逃。” “不如现在立刻进宫,启奏陛下,再由陛下定夺?” 朱允熥深深望了他一眼,再看上天边落日,道:“太阳马上就要落山。” “这个时辰,宫里也很快就要关门了。” “皇爷爷年龄大了,晚上就该早些歇息。” “此时入宫,打扰了他老人家的休息,就大大不该了。” “夜长梦多。” “此际外面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锦衣卫既已出动,便当以雷霆扫穴之势,捉拿人犯。” “岂可半途中断,徒然让人诳语议论,令朝野不安?” “你不必再多说,即刻随本王进府拿人吧。” 说完,朱允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大踏步向着凉国公府的大门走去。 蒋瓛见状,急忙找人吩咐道:“快马加鞭,即刻进宫,将这里的事情禀报给陛下知道。” 那人得令,当即翻身上马,奋力扬鞭,向着宫门方向疾奔而去。 朱允熥眼角瞥见,也不阻止。 蒋瓛交待完,便跟了上来。 他刚才说了那么多,百般劝阻,其实只是为了让别人都瞧见听见。 留下一个见证。 是吴王殿下要执意行事,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已尽到了劝谏的职责。 如此一来,万一陛下震怒,追究责任,他的罪责,便会轻上许多,甚至完全脱责。 故而一开始压低声音劝谏,后面知道朱允熥要捉拿的人是蓝玉之后,便连说话的声音,都故意加大了几分。 隐隐约间,蒋瓛感到陛下特意给自己下旨,就是让吴王肆意而为,他若再阻拦,才是真正的违抗圣意。 但捉拿凉国公牵涉干系太大,他也吃不太准陛下的心意,只能尽量多做些准备。 这样无论进退成败,他都能屹立不倒。 此时,朱允熥已走到了门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 燕王朱棣不是告诉他,说皇爷爷有意收拾蓝玉吗? 那他身为吴王,于忠,他要为陛下解忧。 身为皇孙,于孝,他要替皇爷爷排难。 蓝玉是他的舅姥爷,在皇家子弟中,与他最亲。 皇爷爷要拿下蓝玉,那他就该一马当先,替皇爷爷将这事做了,不让皇爷爷左右为难! 如此,他才是又忠又孝的好皇孙! 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救”蓝玉,也同时解开自己面临的无解之局! 而这,正是老朱对他真正的考核! 那晚先是让他去杀人,告诉他上位者将要面对的事情有多残酷。 接着,便是锦衣卫指挥使蒋瓛的假意投效。 这并不是简单的试探。 而是通过此举提醒他,蓝玉有行不轨之事的能力! 在军队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并且桀骜不驯,始终是一个潜藏的隐患。 如果他真有反心,还有人和他里应外合,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蓝玉的问题,乃至武将勋贵的问题,要朱允熥自己去解决。 要不然,就只能像杀朴家人那样的人杀掉。 上位者不能心慈手软,该杀则杀。 老朱需要他证明,他朱允熥,在老朱宾天之后,真的能驾驭这群勋贵功臣,骄兵悍将! 唯有如此,老朱才不会对蓝玉为首的一众武将勋贵大动屠刀,才能放心的江山托付给他。 如若不然。 他写再多的好诗好词,弄再多的惊世发明,都是枉然! 能否驾驭文臣武将,掌控朝政,那才是根本。 若他再不明白过来,很快就会失去争夺储君之位的资格! 思索已定。 朱允熥伸手,拍响了凉国公府的大门! 第三十七章 最佳时机! “什么,吴王率领锦衣卫,包围了凉国公府,要抓捕凉国公?” 正在东宫向吕妃娘娘打探消息的黄子澄,得到这个消息,也被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凉国公蓝玉乃是他的舅姥爷,吴王这样做,岂不是自剪羽翼吗?” 黄子澄有些不解。 少倾,他眼前一亮。 当即向吕氏告辞:“吕妃娘娘,此事出人意料,卑职还是赶快回献王府,与献王商议定夺。” 吕氏令婢女拿来一个篮子,亲自送到黄子澄手中,道:“炆儿的事,还是得多劳烦黄先生了。” “深秋已至,马上就快要冬天了,金陵城里水气高,冬天阴冷阴冷。” “我看黄先生身上的衣服还单薄得很,可得注意防寒,小心凉着了身体。” “这里面本宫闲着无事的时候,亲手缝织的衣服,就送给黄先生御寒了。” 黄子澄感激涕零,道:“吕妃娘娘厚爱,卑职愧不敢当。” 在这个时代,贵族官僚之间,彼此赠衣,是很常见的。 以前马皇后在的时候,也曾亲手缝织过许多衣服,赏给下面的有功之臣或他们的子嗣。 太子妃亲手缝织衣服赏人,也不是第一次。 但能得到这份恩宠的,自然都是关系极为亲近的。 吕氏微微一笑,道:“你是炆儿的老师,再重的礼,你也受得起。” “还有那位方先生,听说也是名气极大的大儒。” “可惜我一时之间,还没有给他备好礼物。” “这送炆儿老师的礼物,可不敢轻慢,随意准备。” “总是得费些时日。” “待过几日,都准备妥当了,再差人给方先生送去。” “我可就指望着你们,能好好教导炆儿,辅助炆儿,帮他一把。” 黄子澄弯腰道:“卑职自当尽心竭力。” 吕氏笑道:“黄先生品行高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刚才听他们说到允熥,这孩子虽然不是我亲生,但他亲娘死得早,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虽说如今他翅膀硬了,胆子大了,但他的性子,我还是多少了解一些。” “他素来谨慎,甚至可以说有些胆小懦弱。” “如今却变得如此胆大妄为,其中的原因,委实令人有些费解。” “只怕背后还有隐情。” 吕氏一边说,一边走了几步。 “还有凉国公蓝玉,他以前来东宫走得亲近,对他的性格,我也很是清楚。” “是一個脾气暴躁,受不得委屈,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今日的事,不管允熥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恐怕凉国公都会咽不下这口气。” “先生不妨设法再加把劲,添点柴火,让今日的事闹得更大一些。” “那时候,恐怕就谁也无法收场了。” 黄子澄弯腰行礼道:“吕妃娘娘说得极是,有劳吕妃娘娘费心了。” 吕氏脸上淡淡笑容不变,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本不该在这些事情上插手。” “只是炆儿毕竟是我的亲生儿子。” “他的储君之位一日不定,我便一日难以安心。” 她再往旁边走出两步,又道:“允熥这孩子,亏得本宫从小就对他疼爱有加,一手将他抚养长大。” 谈到朱允熥的时候,吕氏的自称,一下子就从“我”变成了“本宫。” “虽不是本宫生的,但他从小到大,吃的用的,可从来没有短缺过他半分。” “本宫对他真真是不薄啊!” “如今倒好,他竟然丝毫不念本宫对他的恩情,居然站出来和炆儿争储君之位。” “本宫怎么就养了他这个白眼狼呢?” 她说得这里,已是恨意重重,杀气腾腾。 “早知道当初,在他娘死后,他还在襁褓里面的时候,本宫就该悄悄将他给掐死了。” “天不知地不觉。” “也免得似今日这般养虎为患!” 黄子澄欠身道:“娘娘心善,但他却未必感恩。” “大位之争,可容不得半分仁慈。” 吕氏道:“到了今日,本宫自不会再存半分妇人之仁。” “黄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用我的地方,便尽管吩咐。” “只要对炆儿有利,能帮助他夺得储君之位,继承他爹的衣钵,我这个做亲娘的,便是死也愿意。” 黄子澄忙道:“娘娘言重了。” 他略一思索,道:“今日既然出了这等事,今夜就注定不会平静。” “献王殿下已经去宫中打探情报了,想来应该很快便会回来。” “眼下我们还是要随时掌握宫中的动静。” “不知娘娘在宫内可有交好的妃嫔?” “若是方便的话,现在加紧时间入宫,今夜设法留宿宫中,万一有什么消息,也可以偷偷使人传递出来。” 吕氏闻言,眼前一亮,道:“还是黄先生想得周到,那我现在立即进宫。” 男子在晚上不能留在后宫。 但吕氏是一介女流,却是可以的。 晚上宫门关闭之后,人员便不能再进出。 消息却可以通过在宫墙上面扔东西传递出来。 “有劳娘娘了。” 黄子澄说了声,当即匆匆离去,赶回吴王府。 此时,朱允炆也已回府。 “老师,宫里面没有什么消息,本王虽然没有见到皇爷爷,但也四处都打听了,可以肯定一点,皇爷爷没有给三弟下旨意,令他去查抄凉国公府。” 他心中还是有点郁闷的。 平日里去见皇爷爷,都是随便见。 但今日不知为何,老朱却直接回绝了他。 说是天色太晚了,让他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无奈之下,朱允炆也只有私下里向宫中的太监询问消息,才知道宫内的情况。 出宫的时候,便听说朱允熥率锦衣卫包围的是蓝玉的家,更让他大吃一惊。 此际见到黄子澄,连忙迫不急待地说明。 黄子澄渡着步子,作沉思状,走来走去。 朱允炆心下焦急,却也不敢打扰。 忽地,黄子澄停住了步子,猛一回头,道: “陛下不见你,就说明陛下不想立即插手管这件事。” “陛下应该也是想看看,接下来吴王会怎么做,算是陛下对他的考核。” “我们绝对不能让吴王将事情办好了。” 朱允炆道:“老师说得极是,我们不能再作壁上观了,老师可想好了该怎么做吗?” 黄子澄道:“不管他吴王打什么样的算盘,这把火,我们都要设法烧得更旺一些。” “方先生现在还在那边察探情况,先立即派人去通知他,让他设法扩大事情的影响,使凉国公闹起来。” “如果可以造成混乱,闹出几条人命来,那就更好了!” “我现在再去联络几名的御史言官,让他们今晚连夜写折子,明天一早上朝,便呈上去。” “吴王不是要抓捕凉国公吗?” “那我们就火上浇油,也跟着一起参。” “凉国公往日里不法之事甚多,抢蒙古王妃,纵兵闯关……诸般罪状,种种恶端,此时再翻出来,正好用得上。” “除此之外,也要同时参吴王。” “无旨意竟敢擅自调动锦衣卫,简直无法无天!” “再多罗织一些其他罪名,也一并列了。” “他和蓝玉河蚌相争,咱们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明日上朝,或许就是扳倒他的最佳时机了!” 第三十八章 风险与收获,后手! 燕王府。 朱棣又重新开始钓鱼。 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沉得住气。 不得不说,这是朱棣最大的优点之一。 特别能忍耐! 姚广孝倒是没有再盘坐念经,而是凭栏远望。 微风袭来,宽大的僧袍随风飘荡。 晚霞的余晖照映下,颇有几分出尘脱俗,仙风道骨的意韵。 一名侍卫匆匆跑来。 “启禀殿下,吴王率锦衣卫包围了凉国公府,说是要逮捕凉国公。” 朱棣回头和姚广孝对望了一眼,脸上诧异之色一闪即逝。 朱允熥竟然要抓蓝玉,这事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古怪。 “是以什么罪名呢?” 朱棣问道。 “吴王坚持不肯透露缘由,只是让锦衣卫听他的号令行事。” 紧接着,侍卫将朱允熥与蒋瓛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朱棣挥手示意他退去。 “没有父皇的旨意,他自己就敢擅自作主,调动一千锦衣卫,公然包围凉国公府,要抓捕蓝玉。” “我这个侄儿,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他问道:“和尚,你对此怎么看呢?” 朱棣对姚广孝的称呼,素来都是很混乱的。 一会儿称和尚,一会儿又喊大师,全凭心情而定。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来,两人的关系是何等亲密无间了,称呼才会如此随意。 “高啊,吴王殿下这招高啊!”姚广孝感叹不已。 朱棣目光盯着他看,有些不解,又略带几分嘲笑。 “以蓝玉在军中的威望,纵使是父皇要对付他,也得先好好准备几个月,以防万一。” “他如此冒失,就这般直接派锦衣卫去拿人,还没有父皇的旨意。” “本王怎么没有看出来,他这招有什么高明的地方呢?” “难道不顾一切,无法无天的任性胡来,就是大师你口中的“高”吗?” 朱棣转而将头望向水面上钓竿下方的浮筒,道:“他这般莽撞行事,恐怕明日上朝,参他的折子,就会如雪片一般纷飞呢。” 姚广孝笑道:“他敢在朝堂上公然索要储君,这些时日,参他的人,还少了吗?” “陛下不也没惩罚他吗?” “反而加封他做了吴王。” “今日的事,若是换一个人来做,那就是必死之局。” “但由他来做的话,却恰好破解了贫僧给他出的难题。” “吴王殿下,比贫僧想的还要厉害啊!” 姚广孝轻轻赞叹! 朱棣愣了一下,反问道:“破解了你的难题?” 他猛然想起什么,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 “是啊!”姚广孝道。 “殿下告诉他,陛下要对付凉国公蓝玉。” “可是,凉国公蓝玉又是他的舅姥爷,是他在朝中最大的倚仗之一。” “可吴王又是陛下的亲孙子,于忠于孝,他都应该与陛下站在一起。” “我们给吴王出的题,是让他无论站哪一边都不行,不站也不行。” “而吴王现在的解题之法,便是分陛下之忧,尽子孙之孝。” “陛下要对付蓝玉,就由他亲自出手,大义灭亲,先抓了蓝玉。” “这便是尽忠尽孝。” “蓝玉被他抓了,可却没有什么罪名,只有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 “陛下该责罚的,也早就责罚了。” “现在再抓了蓝玉,这叫什么事呢?” “所以,最后陛下还是得放了他。” “如此一来,吴王殿下是既尽了忠又尽了孝,还帮着舅姥爷蓝玉闯过了这一关,保全了自己在朝中的根基。” “这般两全齐美的法子,难道还不够高吗?” 朱棣脸色苍白,沉声道:“不止如此,是本王将消息透露给他的。” “如果事后蓝玉没事,他也没事,那本王这個“挑拔离间”的人,就该受到父皇的严厉惩罚了。” 姚广孝微笑点头,道:“还有!” “陛下不愿立他为储君,关键就在于担心自己龙驭宾天之后,吴王驾驭不了那群武将勋贵。” “于吴王而言,这些人又是他在朝中的根基,也是他当储君最大的障碍。” “今日无旨而抓蓝玉,便是向陛下证明,他能镇得住那群勋贵武将,镇得住蓝玉。” “陛下不用再担心传位给他,会发生外戚夺权的事。” “这样的话,吴王立为储君最大障碍,也就彻底扫除了。” 朱棣道:“所以,这么大的事,他不去请旨,是特意为之?” 姚广孝道:“正是。” “吴王的厉害,还远在贫僧预料之上。” “这一招表面上看似粗莽无比,实则精妙万分。” “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身边另有高人指点呢?” 朱棣苦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无论哪种,都是一样的。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快破解他的这一招。和尚,你有什么主意?” 姚广孝淡然一笑,道:“殿下也无须过度担心。” “吴王这一招,妙虽然妙,却也险得很。” “事出紧急,恐怕他根本就没有时间事先和蓝玉通气。” “而且他如此行事,本身也忌讳私下里再有联系,一旦被发现,就弄巧成绌了。” “没有事先商量好,以蓝玉火爆的脾气秉性,恐怕未必会乖乖束手就擒。” “若是双方因此而打起来,后果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贫僧可是听说,蓝玉府上有五百家丁,皆是军中的百战老兵。” “他们自愿脱下战袍,进入国公府,守护蓝玉。” 朱棣问道:“那又如何?” 姚广孝道:“若是双方打起来,刀剑无眼,蓝玉发生了什么意外,有大功之人却无罪受虐,无辜枉死,那朝中勋贵功臣,军中将领士卒必然群情激愤。” “陛下也只有将他推出去问罪了!” “眼下陛下没有立即派人传旨来阻止他行事,就是想看看,他是否真的驾驭得了蓝玉这匹烈马!” “这一关,若是他过了,自然是收获极大。” “从此便真正获得了争储的本钱。” “若是过不了,那他就会跌落万丈深渊!” 朱棣略一思索,点头赞道:“大师你说得不错!确实是这么一回事。那依你之见,我这侄儿,他过得了这关吗?” 姚广孝笑而不答,却向岸边招了招手。 远处站岗的侍卫见到,连忙跑了过来。 “去,立即派出人马,通知在金陵城内和京郊附近的勋贵功臣,统兵武将,尤其是与凉国公索来亲近的武将勋贵。” “去告诉他们,吴王在没有陛下旨意的情况下,便擅自带兵包围了凉国公府,要捉拿凉国公,让他们赶快去阻拦救人!” 旁边,朱棣闻言,拍手大笑,赞道:“妙啊,一旦这些人和我那侄儿率领的锦衣卫打起来,事情就会不可收拾了。大师伱这一招可是要更高一筹了!” 姚广孝摸了摸胡须,道:“还有两位世子,也是贫僧安排的后手。” 朱棣皱眉道:“他们两个小娃娃,能有什么用呢?” 姚广孝却不说,故意卖了一个关子,道:“殿下且等着看好戏吧。” 第三十九章 闯府! “咚!” “咚!” “咚!” 凉国公府外,沉重的大门,被拍得发出了沉闷而厚重的响声。 上千锦衣卫,远处还有无数的围观人群,此际却是个个屏气凝神,目光凝视着,无一人再发出其他声响。 拍了许久,没有人来开门。 朱允熥见状,当下退后几步,淡淡道:“那就撞开吧!” 锦衣卫得令,正要行动,却听得“吱呀”一声。 原来紧闭的大门,徐徐打了开来。 朱允熥率领一众锦衣卫,鱼贯而入。 院子里,却是数百名手持兵刃,身穿青衣的壮丁。 拦在了他们前面,一个個怒目而视。 这些人显然不是普通人,而是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次铁与血洗礼的士兵。 此际他们站在一起,便有杀气扑面而来。 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里面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 不过,眼前这一幕,还是让朱允熥稍稍有些意外,不由双目微微眯了起来。 蒋瓛唯恐有什么意外,当下踏步上前,挡在朱允熥的身前,大声怒斥道:“锦衣卫办案,你们持兵刃阻拦,是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站在最前方的一人冷冷开口道:“本将不管什么锦衣卫,这里是大将军府,只遵军中号令。” “没有大将军的允许,擅入者,杀无赦!” 他面对众多锦衣卫,仍丝毫不惧,且不称蓝玉为凉国公,却称大将军,显然不是普通的家丁,而是蓝玉从军中带来的忠将。 这倒是素来的传统。 大明许多大将,都会将自己信任的亲将带回府上。 平时充任府中的侍卫首领,有战事要带兵出征时,他便是帅帐的亲卫统领。 “放肆!”蒋瓛怒道:“这里是金陵城,是大明的京师,首善之地,不是军营。” “更何况就算是军营,你们也是陛下的兵,胆敢阻拦我锦衣卫,那便是犯了造反大罪!” 那人冷哼了一声,道:“你口口声声说陛下,那敢问你们闯入此地,可是有陛下的旨意,能否拿出来一看?” “这……”蒋瓛顿时被怼得愣了一下,语气一滞。 “你是什么人?”朱允熥望着此人问道。 “末将傅叶,乃是凉国公府的亲军统领,亦是大将军的义子。”傅叶盯着朱允熥,眸内似有怨火燃烧。 原来是蓝玉收的义子,怪不得这般忠心,又如此嚣张。 “你还知道自称“末将”啊,那想必也知道本王的身份了?为何见本王却不行礼呢?”朱允熥喝问道。 傅叶冷冷道:“若是在外面见了吴王殿下,末将自然是要行礼的,不敢慢怠。” “但这里是大将军府,等若大军帅账,诸般行事,皆依军法。” “军中只知大将军号令,不知什么皇亲国戚。” “如果吴王殿下来大将军府做客,我们也会以礼相待。” “可吴王殿下无故率领锦衣卫官兵,冲进府中,末将却不知道,吴王殿下意欲何为呢?” 他居然出言质问。 朱允熥冷冷道:“一个小小的亲卫统领,居然如此嚣张狂傲,谁给伱的胆子?” 老朱拿蓝玉开刀,某种意义,还真不算冤枉他。 府上当军营一般管理,让将领士卒来给自己做家丁也就罢了。 毕竟,这时候大明立国不久,很多规矩还没有后世那么严。 一些地位高的武将家里,养着大批没有甲胄的亲卫将兵,并不奇怪。 但蓝玉收了大量的义子,这些人眼里只知有蓝玉,不知有朝廷,那就有大问题了。 如此行事,哪个皇帝能容他呢? 更别说老朱这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皇帝。 能留他到现在,老朱恐怕已经忍了很久。 而如今,朱允熥也很清楚,要救蓝玉,就必须好好打磨一下他身上的那股子桀骜不驯的脾气。 大明早已不是打天下的时代,不需要一只难以驯服的鹰。 眼下的大明,只需要听话的忠犬。 朝廷如臂指使,一声令下,莫敢不从。 任何人,但凡有一丝不忠的迹象或者隐患,老朱都会毫不犹豫的清除。 蓝玉却至今仍然这般我行我素。 看来,那天在朝堂上的一记耳光,还没有将他彻底打醒。 傅叶昂首道:“末将职位虽卑,却也是忠义之辈。” “吴王殿下固然身份尊贵,却无情无义,竟然要拿自己的舅姥爷开刀。” “亏得大将军还日日维护着殿下,天天惦记着殿下,一心一意只想辅助殿下。” “今日早些时候,还特意交待我等,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护着殿下。” “殿下要争夺储君之位,大将军哪怕是在朝堂上被殿下打了一记耳光,却仍为殿下感到高兴。” “殿下受封吴王,大将军便让城中勋贵,军中将领皆去道贺,为殿下助威。” “大将军还高兴地在家中大摆酒席,宴请宾客,为此事兴奋不已。” “这些年,大将军南征北战,也不知为大明江山立下多少汗马功劳。” “为稳定天下,清扫北蒙余孽,亲自率军深入漠北,扫平北蒙王庭。” “功劳之高,当世无双!” “昔日殿下的父亲故太子在时,大将军便一直忠心耿耿的追随。” “如今,又只想着能再追随殿下左右。” “可殿下如此凉薄无情,一不念及大将军功高劳苦,二不念及大将军忠心耿耿;三不念及大将军乃是殿下的舅姥爷,与殿下有血脉亲情。反而欲强行捉拿大将军,这岂不令人心寒?” “殿下年幼无知,难免被人所蒙骗。” “末将劝殿下早些迷途知返,已免酿成大错!” 朱允熥沉下脸来。 蓝玉的这些手下,还真是从来就没有将自己这个吴王看在眼里啊。 才会用这样居高临下的语气,来教他怎么做事。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所谓的吴王殿下还只是一个小娃娃,需要自己等人的看护和教育。 若是今天率锦衣卫闯凉国公府的不是他,而是他爹朱标,傅叶敢这样说吗? 敢教育朱标怎么做事吗? 不要说他,就是蓝玉,恐怕也早就乖乖出来领罪了。 不会有半句废话! 哪会像这样般,竟然躲起来不见人呢? 蓝玉如此态度,老朱又怎么能容得下他呢? 就算是朱允熥自己,也容不下! 要是下面的人,一个个都仗着自己有功劳,年龄比他大,辈份比他高,是他的长辈,就敢出来教训他,教他做事,骑在他的头上。 那朱允熥也不用争什么储君之位了,早些回家玩泥巴算了。 今日的事,既是解自己之危,救蓝玉的命,也要适当的给蓝玉一个教训。 让金陵城内的勋贵功臣,军中将领们都知道,他朱允熥才是主人,而不是蓝玉! “本王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凉国公府的亲卫统领来管了?” 朱允熥冷哼道:“若是本王被立为储君,将来继承了大位,做了什么让你和凉国公不满意事,你是不是还打算起兵造反,来清君侧呢?” “吴王殿下言重了,末将不敢!”傅叶说着不敢,语气却更冷了。 “末将只是尽本分劝谏殿下而已!”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还望殿下能听进去三分。” 对朱允熥这个吴王,也全无半分尊敬之意。 “我看你敢!”朱允熥语气骤然一变,喝道:“来人,给我将这个傅叶拿下,如有反抗,杀无赦!” “遵命!” 周围一众锦衣卫应声。 既然进了凉国公府,骑虎难下,他们也只能跟朱允熥走到底了。 当下,几名锦衣卫握刀上前。 傅叶为首的一众家丁,也个个抓紧了手中兵刃,瞪目怒视。 但毕竟是面对锦衣卫,一时间,他们还不敢真的动手,只是作势越来越认真,神情也越来越紧张,仿佛下一刻,就要出刀冲杀。 锦衣卫再继续上前,傅叶退了一步,握住腰挎处的刀,道:“别逼末将!” “刷!” “刷!” “刷!” 锦衣卫见状,皆一个个猛地拔刀。 就在这时,一道清冽威严的声音,骤然炸响。 “住手!” 随着声音落下,凉国公蓝玉袒胸赤膊,一步步从后院里走了出来。 第四十章 哗变!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去。 蓝玉赤裸的身体上,清晰可见一道道伤痕。 如沟壑交织,望之便令人触目惊心。 他一步步走过来。 场中的气氛,也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蓝玉,你想干什么?”蒋瓛大喝一声:“锦衣卫奉吴王殿下之命,前来捉拿你,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难道还要给自己多加一条拒捕的罪名吗?” 蓝玉没有回话,傅叶已忍不住插言。 “没有陛下的圣旨,吴王殿下凭什么拿大将军?” “闭嘴!”蓝玉怒喝道。 傅叶没料到大将军会怒斥自己,顿时闭口不言,只有目光仍如刀剑,死死盯着前方的吴王和锦衣卫众人。 蓝玉亦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场中之人。 “元未天下大乱,黄河溃堤,民不聊生,百姓们走投无路,只能起兵造反。” “我亦是从微末之时,便追随陛下。先是在开平王帐下听命,随开平王南征北战,每遇战事,必一马当先。每战必先登陷阵,斩将夺旗,立下赫赫战功。” “自此后一步步升迁,直至从管军镇抚积升至大都督府佥事。” “洪武十二年,积军功授封永昌侯。” “洪武十四年,封征南副将军,同颖川侯傅友德,西平侯沐英共率三十万大军出征,恶战无数,历时三年,平定云南。” “洪武二十年,再率兵征伐北元,追北元残兵千里,开疆拓土,积战功而被朝廷拜为大将军。” “洪武二十一年,再度领兵北伐。在捕鱼儿海大破北元朝廷,俘虏北元王公,妃嫔、公主数百人,官员三千余,男女人口近十万,牛羊马匹不计其数。” “陛下论功行赏,封我为凉国公。” “洪武二十二年,受命镇守四川,修城池。” “洪武二十三年,率军平定南蛮叛乱。” “洪武二十四年,征西番罕东之地,再助大明开千里疆域。” 他一桩桩一件件讲述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以及所立的战功。 情深意切,令闻者动容。 “我身上的伤口,便是这些年为朝廷南征北伐所留下的。” 蓝玉声音淡淡,语气平稳。 “我一生征战,皆为陛下效命!” “我一生荣宠,皆为陛下所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陛下今日要捉拿我,我无话可说。” “只是我不服,为何有功却不为朝廷厚待?无罪却要遭逮捕?” “我府中的亲随,大明千千万万的将士,亦不会服!” “我们这些人,为大明立国开疆,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 “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 “多少次出生入死?” “能活到现在,全靠上天护佑。” “可朝廷就是这样对待我们这些有功将士的吗?” 话音落下,紧接着,便听到一片撕啦撕啦的声音。 以傅叶为首的一众凉国公府家丁,也纷纷撕开了胸前的衣服,露出肌肉上一道道可怕的伤痕。 场面顿时安静。 府门外,远远围观的人群却是一阵骚动。 伤痕是战士的荣耀,亦是他们炫耀的本钱。 蓝玉说完,却突然单膝跪了下去。 他猛地提高了声音大喝,响若雷霆。 “蓝玉受死!” 锦衣卫士卒皆是一惊,气氛仿若在这一刻凝固。 朱允熥却猛地疾步上前,对蓝玉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骂。 “你不服,你有什么资格不服?” “你以为伱立了一点功,就可以藐视朝廷,藐视王法吗?” “你以为你立了一点功,皇爷爷就不敢动你了吗?” “功劳?有点功劳就了不起吗?我大明自开国至今,南征北战,几十万将士马革裹尸,他们谁没有功劳?” “倘若他们个个都如你这般行事,大明还如何安定天下,治理天下?” “今日你敢持功自傲,明日又能做出什么事来呢?” “你还不服,本王让你不服,今日便打到你服为止!” …… 蓝玉没有还手,就这般跪在地上,任由朱允熥拳打脚踢,一言不发。 周围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傅叶几度想要上前,却被身边的人拉住。 大将军没有下令,他们就不能动。 府外。 方孝孺正在人群里远远看着这一幕。 他恨恨跺脚道:“亏这蓝玉还是大将军,凉国公,听闻素来脾气火爆,性格刚直,宁折不弯,我还道是真的呢。” “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孬种,你还手啊,打起来啊!” “纵然他是吴王,但你也是堂堂国公,没有陛下的旨意,他凭什么打你,你快反抗啊!” “你征战沙场,视死如归的刚勇气血,都丢到哪里去了呢?动手啊!” 唯有让两人打起来,才能帮朱允炆从中获取更大的好处。 可偏偏蓝玉忍而不发,怎么不令方孝孺又气又急呢? 好几次,方孝孺都想冲出去,再挑拔一下。 但最后按耐住了这股冲动。 这种时候,还是尽量不要公开站出去为好。 …… 人群里还有两名少年,此际双眼也都睁得滚圆。 其中一名年岁稍大,长得极胖。 看上去横竖差不多大,像一個正方体似的。 在这时代,生活水平普遍不高,百姓能吃饱饭不饿着就不错了,胖子是非常非常罕见的。 更甭说是胖到他这种程度的。 此人自然就是朱棣儿子,朱高炽了! 除了他之外,放眼整个大明天下,恐怕都找不到第二个这般胖的人。 朱高炽的旁边,站着另一个年岁更小的少年,正是他的弟弟朱高煦。 朱高煦一双眼睛溜溜乱转,见到这一幕,忽然开口道:“奇怪,堂堂凉国公,大明最勇猛的武将之一,为何却一味挨打,竟然不还手呢?” 朱高炽胖得挤成了一条缝的双眼透着外人看不出的闪亮光芒,道:“这样就不好看了,总是得双方打起来才好。走,咱们过去激一激,总得设法让他们双方打起来,那才叫精彩。” 兄弟两人说干就干,当下便从人群里走了出去,直往凉国公府而去的。 …… 朱允熥打得累了,终于停下手来,问道:“你现在服了吗?” 蓝玉缓缓抬头,望着他道:“敢问吴王殿下,今日之事,究竟是陛下的意思,还是殿下自作主张?” “有什么区别吗?”朱允熥大声道:“昨夜四叔来本王府上造访,说你包藏祸心,或有反意,皇爷爷为此头痛不已。” “欲要将你抓捕下手,又念及你功高劳苦,不忍心将你下狱。” “可若放过你,又恐你危及大明江山,危及天下黎民百姓。” “皇爷爷思来想去,难以决断,寝食难安!” “本王是皇爷爷的亲孙子,亦是大明的臣子。” “于忠于孝,都要给皇爷爷分扰。” “你是本王的舅姥爷,是本王的亲属长辈。这个恶人,就该由本王来做。” “将你抓起来,定了罪,也免得皇爷爷他老人家为难!” “舅姥爷,你觉得本王这么做,有没有道理呢?” “你服,还是不服呢?” 蓝玉闻言,振声问道:“如此说来,你此次带锦衣卫来抓捕我,确实没有陛下的明旨了,连口谕也没有吗?” 朱允熥亦高声回复:“没有!” “但本王要为皇爷爷尽忠尽孝,分君之忧,不得不来!” “今日之事,皆是本王一个人做主,与皇爷爷无关!” 听到这番对话,场中不由得响起一阵阵轻微可闻的吸气声。 许多人都在猜想,蓝玉如此大声发问,是不是准备要反抗了呢? 之前大家虽然知道朱允熥没有拿圣旨,但还是猜测他是不是有皇帝的口谕,只是故意不说。 毕竟,他是吴王,是陛下的皇孙。 此际得了朱允熥的回答,那最后一点疑虑也彻底消除。 如此一来,蓝玉反抗也就有合法的理由! 吴王爵位虽高,却并没有权力给一位国公定罪! 更没有权力无旨而抓人。 可他偏偏做了,带着锦衣卫包围了凉国公府。 还对着堂堂的凉国公一顿拳打脚踢。 蓝玉一直任打任骂,忍而不发,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仁至义尽。 接下来,他再还手,便顺理成章。 想到这里,众人的心都紧张起来。 以蒋瓛为首的锦衣卫,更是一个个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刀。 凉国公府那群亲卫家丁,也皆蓄势待发。 冲突一触即发。 外面,方孝孺微笑着摸了摸胡须。 蓝玉终于要还手了吗? 刚才跪着挨打,只是做一个样子,也为自己接下来的反抗,找到一个更合理的借口。 忍无可忍,才奋起反抗。 如此,陛下也无法太过于怪罪他。 这个蓝玉,倒是有勇有谋啊! 朱高炽和朱高煦正要跨入凉国公府大门,见状,两人的脚步,也都同时停住。 若是蓝玉此际便出手反抗,那自然无须他们再去挑拔了。 看热闹还是要离得稍微远一些。 免得他们双方打起来,刀剑无眼,令自己无辜受了池鱼之殃。 万众瞩目中,蓝玉从单膝跪地,缓缓站起身来。 “若今日的事,若是陛下的旨意,那蓝玉必然是不服的。” “因为蓝玉自问,并无对不起陛下之事,更无反心。” “但既然是吴王殿下作主决定,那我蓝玉服!” 说完,他猛地再度跪了下去。 这次,却是双膝皆跪地,随后深深一拜,以头磕地。 “蓝玉心服口服,愿听凭吴王殿下处置,绝无二话!” 第四十一章 吴王殿下可是要造反? 方孝孺的嘴巴一下子张得老大。 摸胡须的手停在了半空,一动不动。 他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蓝玉不是应该反抗了吗? 怎么听到没有圣旨,听到是吴王私下决定,他反而跪拜下去了呢? 闹半天就这样收尾? 不止是他,场中的所有人,包括蒋瓛在内的一众锦衣卫,也都眼珠子掉了一地。 原本他们都已经做好了拼死血战的准备。 毕竟,凉国公府的架势都摆出来了。 却万万也没有想到,蓝玉居然放弃了。 没有反抗! 突如其来的变化,将他们都惊在了当场,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幕。 “亏得你们这些人,还是凉国公从军中带回来的好男儿呢。” 就在众人深感惊愕的时候,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 声音中还略带着几分尚未完全褪尽的童稚,不用猜也知道,必然是一名刚从稚子成长为少年的男子所发出。 不是别人,正是朱高煦。 他与朱高炽一起走入凉国公府,指着傅叶为首的一众府内家丁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啊,怎么眼睁睁看着凉国公受辱,你们却无动于衷呢?” “难道你们都是孬种不成?” “大家都是从战场上回来,热血男儿,大不了就是一死,怕什么啊!” “宁可站着生,绝不跪着死,上啊!快上啊!” 此时场中安静无比,他的声音自然格外悦耳。 朱允熥转头望了过来。 “堂兄好啊!”朱高煦挥手喊道。 说着,装出天真无邪的模样,蹦蹦跳跳向着他跑了过来。 “叫吴王!” 朱允熥淡淡纠正道。 朱高炽肥胖无比的身躯迈着一摇一摇的步子,扯住朱高煦道:“二弟,不可无礼。” 朱高煦噘嘴嘟嘟道:“咱们本来就是堂兄弟啊,干嘛这么见外呢?” 他微微弯腰,拱手行礼,笑嘻嘻地道:“参见吴王哥哥。” 朱高炽也随之拱手弯腰行礼。 他年岁更长,态度比朱高煦却是要认真得多。 朱允熥笑道:“这里外人多,咱们见面,还是得按朝廷的礼节来,私下里就无所谓了。” 又道:“今儿是什么风,把堂哥和堂弟你们两个吹到这里来了?” 朱高炽道:“听说吴王殿下带兵来抄凉国公府,我们兄弟怕你吃亏,就抓紧过来给殿下助威。怎么样?一切可还顺利,要咱们兄弟帮忙吗?” 朱允熥摇头道:“帮忙就不必了,一切都很顺利。你们来晚了,事情都已经结束。” 朱高煦瞪大了眼睛。 “这就结束了吗?吴王哥哥,那个傅叶,还有这些可恶的家丁,他们居然敢对吴王哥哥伱不敬,更是手持兵刃,意图反抗锦衣卫,反抗朝廷,咱们不该将他们都杀了吗?” 他刚才还在骂傅叶等人为何不奋起反抗,此际又劝他杀掉这些人。 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了! “二弟,休得多言。”朱高炽拉了拉他,道:“这些人虽然可恶,但他们对凉国公却是一片赤胆忠心啊。” “吴王殿下打凉国公,骂凉国公也就罢了,若杀了他这些亲信,岂不是真的要逼反凉国公吗?” “这可不是吴王殿下愿意看到的。” “说到底,凉国公也是吴王殿下的亲戚,是他的舅姥爷。” 朱高煦跳脚道:“什么凉国公,什么亲戚?连皇爷爷都容不得他了,那就该连他一起杀了。怎么能还留着他?” “舅姥爷难道比皇爷爷还亲吗?还护着他?” “皇爷爷不忍心杀他,那咱们就该自己动手,哪怕是后面皇爷爷怪罪下来,咱们也是一片孝心啊!” “若是将他拿下了,再交给皇爷爷去办,那就是让皇爷爷为难,就是不孝。” “我知道吴王哥哥最是孝顺了,肯定宁愿自己背罪,也不会让皇爷爷为难的。” 他语气转了转,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望着朱允熥笑道:“吴王哥哥,我说得对吗?” 朱棣这是故意放出自己的两个儿子来捣蛋吗? 这招虽然卑鄙,但不得不说,也确实让人恶心。 朱允熥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我今日来抓捕凉国公,也是因为四叔也就是你爹爹的劝谏。” “说起来这件事,本来该是由你爹爹出面办的。” “既然你们两個来了,那正好可以帮你们爹爹办事。” “你们都是孝顺孩子,应该很乐意帮自己爹爹吧?” “来,放手施为,明儿我入朝了,一定要告诉皇爷爷,你们都有多么孝顺。” 他不紧不慢,立即便将皮球给赐了回去。 朱高炽一听,连忙道:“二弟年幼无知,胡说八道,吴王殿下莫往心里去。” “我爹爹都是封在外面的藩王,我们两个更是来京师给大伯奔丧的,可不敢管什么朝廷大事。” “吴王殿下只管放手做,咱们就呆在旁边,静静看个热闹就好。” 朱高煦也缩着头不说话了。 他是人小鬼大,实际上心里明白得很。 此际火烧到自己身上,马上就不说话了。 朱允熥微微一笑,也懒得再理这两人,转而回头吩咐道:“将凉国公抓起来,带回去。” 随后目光在凉国公府一众家丁身上扫了扫,又道:“还有那个傅叶,也一并抓了。” 锦衣卫当即上前,将蓝玉和傅叶都绑了。 蓝玉全然没有任何反抗。 傅叶这一次,也出奇的配合。 朱允熥满意的点头,吩咐道:“将凉国公府围紧了,没有本王的命令,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也不许有其他任何人进府。” “怎么处置凉国公府的人,还得待本王审查清楚再说。” “在此之前,你们一定要将凉国公府所有人都看牢了。” “但也不得对凉国公的家人无礼,在朝廷没有正式定罪之前,他们便都还是清白之身,若是有什么不测,本王拿你们是问,都听明白了吗?” 众锦衣卫齐声道:“明白了!” 朱允熥不再停留,令人押上蓝玉和傅叶,转身就走。 朱高煦急了,拉着朱高炽小声道:“哥,咱们就眼睁睁看看他就这般将蓝玉带走吗?” “那还能怎么办呢?”朱高炽道:“你刚才也激过了,可他们双方都不上当啊!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又传来了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跑了出去。 却见长街那头,黑压压大片大片的人马,正向凉国公府这边走来。 此时太阳已落,天色虽然还未黑,但眼看着宵禁的时间,马上将至。 正常而言,这个时间段,大家都该赶快回家了。 围在远处看热闹的人,大多是朝廷有品级的官员或者其家人,总有办法弄到夜间通行的许可,才敢迟迟在此逗留。 可现在骤然又新来这么多人,就显得极不正常了。 那些人服装各异,手中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兵刃,都没有说话,只是踏着相对整齐的步伐,缓缓压了过来。 人数之多,少说也有几千之众。 领先一人,骑在马上,身披重甲,手持长刀,脸上怒容满面,虎视眈眈。 朱允熥双目不由得微微眯了起来。 朱高炽惊得张大了嘴巴,朱高煦则是兴奋无比。 “来了,来了,我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大戏还在后头呢!” 朱高炽连忙作出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多言。 火烧得更旺,不用他们兄弟再浇油了。 人群走得并不快。 但也许是威压感太过强大,以至让人忘了时间的缘故,似乎转瞬间,就已经压到了面前。 在马背上的人挥了挥手示意。 后方的人群顿时齐齐停住了脚步。 蒋瓛高声怒道:“吴王殿下办案,无关人等,速速退开,再有阻拦,便视同谋逆!” 马背上那人猛地瞪了他一眼,视线随即转到朱允熥身上,高声喝道:“定远侯王弼,率众前来平叛!” “敢问吴王殿下,无故带兵包围凉国公府,无旨擅自抓走凉国公,可是要造反吗?” 第四十二章 谁是反贼?千钧一发! “敢问吴王殿下,可是要造反?”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又显得诡异无比。 吴王乃是故太子的亲生儿子,当今陛下的皇孙。 他常年久居深宫,与朝中的文武官员并无太多交集。 一直到最近,在朝堂上语出惊人,又被陛下封为吴王,这才被外面的人所熟悉。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造反呢? 就算他真的造反,朝中又会有几个人支持呢? 不过,联想到不久之前,公开在朝堂上索要储君之位,索要大明江山,似乎又有那么几分合理。 毕竟,涉及大位之争。 越是皇子皇孙,越有可能行不轨之事。 王弼来势汹汹,一开口便一顶大帽压了上来,占据大义名分。 他的目光,在蓝玉和傅叶两人身上扫过,见他两人皆被五花大绑,脸上怒气更盛。 王弼多年追随蓝玉四处征战,与蓝玉交情极深,对他十分忠心。 听到朱允熥无圣旨却率锦衣卫包围了凉国公府,王弼当即联络了京中一干勋贵武将,率着各府的家丁亲卫,气势汹汹杀了过来。 金陵城的勋贵武将,谁家没有数百家丁呢? 而且这些家丁,大多都是退役老卒,沙场征战多年的人。 只要几十勋贵武将之家,便能聚集数千人。 唯一不足的是,除了武将自己之外,家丁们皆没甲胄。 武器也是各式各式,有长矛,有大刀,还有钢叉…… 大明朝廷禁止民间私藏甲胄,却不禁刀剑兵刃。 他们穿的衣服各异,看上去十分杂乱。 但这些人,又并非寻常百姓,气势十足。 王弼不能看着蓝玉被捕,一定要设法救回来。 朱允熥手中没有圣旨,他就有充分的理由行事。 哪怕这件事是陛下默许,也可以当不知道。 只要足够多的武将勋贵皆卷入其中,法不责众,纵是陛下也会投鼠忌器,最后便只能不了了之。 蓝玉也会因此而获救。 打定了主意,他才率众前来。 朱高煦立即跳了起来,大声嚷嚷道:“吴王哥哥,你不会真的想造反吧?” “你怎么对得起皇爷爷?” “也对,吴王哥哥一直想当储君,想早日登基称帝,此事已是天下皆知。” “吴王哥哥对大明江山有觊觎之心。” “可是,吴王哥哥,你不能造反啊!” “快快束手就缚,向皇爷爷请罪!” “皇爷爷向来疼爱你,必定不会重重惩罚你的。” 朱允熥深深望了他一眼。 怪不得朱高煦后来会造反。 就他这性子,显然从小就是一个熊孩子。 看到朱允熥的目光望过来,朱高煦顿时大喊道:“吴王哥哥,你该不会想杀我吧?” “我可是好心劝伱啊!” “你现在造反,抢夺大明江山,是肯定斗不过皇爷爷的!” “还不如早早投降,听凭皇爷爷处置,才能减轻罪责啊!” 他又向着王弼那边跑,一边还喊道:“我是燕王第二子,定远侯快救我!” 如此行径,连旁边朱高炽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无奈之下,也只好跟着朱高煦跑了出去。 王弼见状,哈哈大笑。 策马上前,来到两人身边道:“两位小王爷还请放心,有本侯在,定会护得两位小王爷安全。” 他抬头望向朱允熥,高声喝道:“吴王殿下,如今谋反之事,已然败露,本侯率京中勋贵武将子弟数千人前来平叛,你还不迷途知返,束手就擒吗?” 又转而对蒋瓛等锦衣卫喊话道:“尔等锦衣卫乃是陛下亲兵,怎么能随着吴王一起造反呢?” “可知国法昭昭?现在赶快放下武器,将吴王拿下,陛下或许还会对尔等网开一面。” 听到这一席话,一众锦衣卫顿时也是一阵骚动。 说吴王殿下造反,他们肯定不信。 但无旨意包围凉国公府,捉拿凉国公蓝玉,却是吴王亲口承认。 这件事情的性质该怎么认定? 锦衣卫跟着吴王行事,会不会犯了陛下的大忌呢? 许多人心中都是有疑惑的! 此际,经王弼这么一喊,就更加犹豫起来。 难道此举真会被定一個“造反”的罪名吗? 毕竟,吴王公开索要储君之位的事,他们也都听说过。 现在再擅自抓凉国公…… 会不会处罚,会怎么处罚,可全在陛下一念之间。 陛下允许,那自然安然无恙。 陛下若是不悦,责怪吴王不该如此行事,那…… 他们这些人,会不会跟着倒霉? 锦衣卫士卒们,此刻心里都难免有些七上八下了。 唯有领头的蒋瓛,心中反而十分淡定。 算算时间,前去宫中报信的人应该早就将信送到了。 若陛下有意阻止,那此刻传旨的人,也该来了。 可至今仍没有任何反应,那便是陛下有意不管,默许了吴王的自作主张。 再联想到陛下先前早就下过让他听吴王之令行事的旨意,蒋瓛自然老神在在。 见到身旁的锦衣卫骚动,他连忙喝道:“休得听王弼胡言乱语,分明是他聚众包围锦衣卫,欲行不逆之事,却偏还要倒打一靶。” “吴王殿下乃是皇孙,又岂能容得了他这般胡言乱语,随意污蔑。” “陛下早有旨意,让我等锦衣卫听吴王之令行事。” “有不听令行事者,便是抗旨不遵!” 听到指挥使大人的话,一众锦衣卫才稍稍稳定了心神。 既然指挥使说得如此斩钉截铁,那日后真被陛下追责,也与他们无关了。 毕竟,他们只是听令行事。 王弼却是冷冷道:“燕王殿下的两个孩子,都看出了吴王殿下的狼子野心,蒋瓛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又岂会看不出来?” “如今还故意混淆视听,分明就是与其沆瀣一气,意图谋反,那就休怪本侯手下无情了。” 他的声音落下,身后的大队人马也跟着踏出步伐,再度向前走。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围观的一众人皆惊愕无比。 方孝孺欣喜万分。 原本见到蓝玉不反抗而束手就擒,他心中还恨恨不已,怪蓝玉太没有骨气。 没想到,王弼竟然带着京城中一众勋贵武将子弟来救蓝玉了。 这可比蓝玉自己直接反抗,闹得还大得多了。 经此一闹,不管结果如何,朱允熥还拿什么争储君之位吗? 方孝孺得意地笑着。 胡须一颤一颤,仿佛看到了朱允熥被废黜的画面。 此时,朱允熥从蒋瓛的身后走向前方。 他的表情十分平淡,完全看不到半分慌乱,便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 “王弼,你说本王没有旨意便拿凉国公就是造反。” “可你带着这么多人前来围攻本王和锦衣卫,又有皇爷爷旨意吗?” “若无旨意,恐怕尔等才是造反吧?” 王弼在马背上哈哈大笑,道:“我身为大明的定远侯,有平乱之责。” “事出紧急,来不及启奏陛下,先率众平乱,乃是份内的事。” “待叛乱平息之后,本侯自会入宫,亲自向陛下请罪,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殿下今日受妖人所惑,行不轨之事,本侯若是坐视不管,才不配做大明的忠臣!” “众将士听令,随我上前,救出凉国公,捉拿吴王!” 一声令下。 后方一众勋贵子弟武将及其亲卫家丁顿时打杀声四起。 他们高声呼喊着,向着朱允熥这边冲了过来。 蒋瓛见状,猛地拔刀。 “锦衣卫听令,定远侯王弼谋反,我等誓死护卫吴王殿下!” “刷!” “刷!” “刷!” …… 一连串的拔刀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天色已至微暗时分,晚霞亦只剩不多的几分,略带凉意的夜风骤起,双方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朱高煦兴奋大喊道:“杀!杀!杀!杀得越多越好!杀得血流成河!杀得人头滚滚!叛贼,都是叛贼,全部都杀了,一个不留!” 他拍手欢呼雀跃,仍留着几分稚嫩的脸庞上,笑容灿放,好不开心得意。 朱允熥的神情,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除了刚才稍稍斥责了王弼几句之外,他便什么都没有做。 哪怕双方的大战一触即发,他还是淡定无比。 他似乎有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统统给我住手!” 突然。 一声怒喝,如雷霆般炸响。 第四十三章 蓝玉的选择! 洪亮的声音,在数千人熙熙攘攘的吵闹中,仍能清晰入耳。 众人的动作皆是一滞。 寻声望去,便见五花大绑的蓝玉,此际已站到了马车顶上。 王弼勒马站住,喃喃道:“大将军!” 眼中有泪花闪烁! “王弼,你想干嘛?想造反吗?”蓝玉厉声喝道。 王弼微微一怔,忙道:“大将军,末将前来救你啦!” 他如今早已是定远侯,此际也没有在蓝玉麾下听命。 但王弼仍习惯以下属自居,称蓝玉为“大将军”。 蓝玉冷冷道:“救我?你是想害我吧?” 此言一出,王弼顿时愣在了那里。 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怔怔地望着蓝玉。 蓝玉的目光,缓缓从众多勋贵武将身上扫过。 “我蓝玉早已发誓,此生誓死效忠吴王殿下!” “今日吴王殿下来抓我,自然有他的理由。” “无论吴王殿下怎么处置我,我蓝玉都是心甘情愿,绝无半句怨言。” “你们现在都速速散去,不得阻挠锦衣卫,阻挠吴王殿下办案。” “若是还有谁不听,执意要拦的,那便不是我蓝玉的兄弟。” “从今往后,我蓝玉与他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都散了吧!” 这番话说完,下方原本还杀气腾腾的一众勋贵武将,凶狠气势顿时迅速散去,一个个脸上皆流露出悲伤之色。 方孝孺恨恨跺脚道:“这个蓝玉,怎能如此胆小怕事?孬种,孬种,真是孬种!” 眼看着双方就要拼死撕杀,血流成河的局面,被蓝玉一席话,弄得戛然而止,令他又气又恼。 “你们千万不要听大将军的话,大将军是被胁迫的!” 朱高煦此时与朱高炽躲在角落,正等着看好戏呢,没想到蓝玉会站出阻止,他立即高喊道:“没看见大将军还被五花大绑着吗?这种情况下说的话,怎么能算数呢?” “大家齐心协力,先将大将军救出来再说。” 一听到这话,以王弼为首的众多勋贵武将,顿时一個个如梦初醒,脸色再度一变。 对啊! 大将军还在朱允熥的手里,此时说的话,可未必是真心的! 还是要先将他救出。 “放你娘的狗屁!” 蓝玉直接破口大骂。 “昔日太子还在的时候,我曾经去向他告发过伱爹爹燕王的狼子野心。” “只恨当时的太子太过仁慈,盲目相信自家兄弟,不信我的劝谏。” “如今看来,你们父子果然是狼子野心,竟妄图搅乱天下,搅乱大明江山,好从中渔翁得利!” 他鼓足中气,高声喊道:“兄弟们,你们还不了解我蓝玉的为人吗?” “我蓝玉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若非自己心甘情原,谁能威胁得了我?” “我蓝玉又会岂会受他的威胁?” “你们别听这小子的挑拔离间,快快各自回家吧!” “免得铸成大错,悔之晚矣!” 前来救援蓝玉的武将勋贵们,顿时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 大家都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蓝玉这几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以蓝玉的脾气秉性,绝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 他主动站出说,便说明一定是他自愿的。 最后,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领头的王弼身上。 “大将军,这又是何苦呢?” 王弼缓缓闭上眼睛,流露出痛苦之色。 半晌,他翻身下马,一直走到蓝玉身前不远处。 哗啦! 哗啦! 身上甲胄阵阵作响。 王弼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拱手道:“大将军,保重啊!” “行啦,别这幅样子。”蓝玉满不在乎道:“吴王殿下虽然抓了我,可还没有审问定罪呢。” “是忠是奸,自有天知地知。” “大明律法森严,陛下和吴王皆会明察秋毫,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我蓝玉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人诽谤。” “你先回去吧,我没什么事,死不了!” 王弼深深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拱手再拜,旋即转身离去。 一众勋贵武将,也随之退走。 角落里,朱高炽拉了一下朱高煦道:“快走!” 朱高煦不快道:“他们都还没有打起来呢,咱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走啊!”朱高炽道:“打不起来了,别看了。再不走,被吴王抓到,就大事不妙了。” 他们刚才跳得太厉害,此时朱高炽便开始害怕起来。 但朱高煦仍无任何惧意,不以为然道:“怕什么?他是皇爷爷的孙子,咱们难道就不是吗?他又能把咱们怎么样呢?” “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迟早得害死你自己。”朱高炽恨铁不成钢。 “他有什么不敢的,就将咱们抓起来打一顿,那又如何?” 此时两人年岁尚小,兄弟感情还极好。 “你不走,我可是要先走了。”朱高炽再次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更何况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呢,接下来,还有的是戏看。” 朱高煦一愣,道:“真的吗?可他们刚才都没有打起来,没有杀得血流成河,太让我失望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戏看呢?” 朱高炽道:“将蓝玉抓起来,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怎么审理此案,又如何给蓝玉定罪,这些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 “王弼那帮子勋贵武将,只是暂时退了,可不是要放着蓝玉不救了。” 朱高煦眼前一亮,拍手道:“有道理!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兄弟两人旋即跟着一众勋贵子弟,很快便消失在长街尽头。 朱允熥深深地望了两人一眼。 这两个小兔崽子,看来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顿了。 也正好借他们两人,要挟朱棣。 朱棣既然敢放他们两人出来,就要有被反噬的觉悟。 他心中想着,脑海内已迅速有了一些想法。 待到人群全部撤走,朱允熥的嘴角边,终于流露出一抹微微笑意,望向从车顶上下来的蓝玉,目光闪烁。 事情能如此之快的平息,全靠蓝玉的劝说。 在这个关键时刻,还好蓝玉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朱允熥也松了口气。 今日的事,最大的风险,便是蓝玉做什么反应。 这一点,他自己也没有任何把握。 老朱在考验他,朱允熥又何尝不是在考验蓝玉呢? 凉国公府毕竟不是卜家。 王弼所率的一众勋贵武将也不是普通百姓。 若蓝玉真要寻死,恐怕他也只有大义灭亲这一条路走了。 哪怕为此自断羽翼! 在金陵城内,身边还有这么多锦衣卫护着,他丝毫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王弼若真要率众围攻,那便是自取灭亡。 只不过,那样的话,就打乱了他救蓝玉的计划。 好在有惊无险,这一切并没有发生,朱允熥也终于放下心来。 随即吩咐蒋瓛道:“我们也走吧。” 蒋瓛低声问道:“吴王殿下,是将他们两人,带回锦衣卫大牢,还是刑部呢?锦衣卫大牢已闲置多年,若要关人,那恐怕还得派人提前去做一下准备。” 朱允熥一怔,这才猛然响起,早在洪武二十年,也就是五年前,朱元璋便已下旨,令锦衣卫焚毁刑具,所有在押犯人全部移交刑部。 至于原来的审判,则转交三法司。 简单点的说,就是眼下的锦衣卫,虽然还有缉拿人犯的权力,但抓了人之后,却是要送往刑部的。 之后的审问、定罪,也由都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等三法司来进行。 锦衣卫只能做抓人的绳,杀人的刀。 这是朱元璋在察觉到锦衣卫权力过大,有一定的弊端之后,做出的改变。 有明一朝,锦衣卫的权力和职责,实际上经常变动。 仅朱元璋在位的洪武年间,就经历了多次调整。 权力时大时小,规模和人数也不断变化。 朱允熥微微皱眉。 无论是刑部,都察院还是大理寺,都由文官把持。 虽说这些人未必就是朱允炆的人,但至少眼下的自己,绝对不讨那些文官的喜欢。 若有机会,恐怕他们就会想方设法来坑自己一把。 蓝玉交到他们手中,难保不出什么问题。 一念及此,朱允熥又望了蓝玉和傅叶两人一眼,道:“今夜的事,乃是本王为给皇爷爷尽忠尽孝而做出来的,就先将他们暂且押回本王府上。” “待明日上朝,奏请皇爷爷之后,再行审问定罪!” 第四十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远处,方孝孺仍在注视着这边的动静。 听到这番对话,他的眸内,却是骤然一亮。 当下转身回头,直奔献王府而去。 夜幕一点点的降临,天穹渐渐黑去。 原来喧嚣的街道,迅速恢复了宁静。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突然,又十分意外,待朱允熥率领一众锦衣卫,押着蓝玉和傅叶返回吴王府时,事件的余波仍在荡漾。 献王府。 夜色已黑,朱允炆的书房内,数十支蜡烛,将房间照得通亮。 方孝孺回来的时候,黄子澄也赶了回来。 朱允炆连忙迫不急待地向两人询问情况。 方孝孺喝了一口茶,接着便将自己在凉国公府门外见到的一幕,所有的经历,全部一五一十,向两人讲了一遍。 最后说道:“可恨那蓝玉,我原以为他素来脾气火爆,眼里揉不得沙子,没想到事到临头,却是一个胆小懦弱的孬种,明明有机会反抗,竟坐失良机,可恨,可恨!” 黄子澄皱眉道:“奇怪,以我对蓝玉的了解,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怎么会如此乖乖听命呢?” 朱允炆思索了片刻,道:“莫非他们两人私下里早就串通了,今日的事情,只是演戏给我们看?” “不会!”方孝孺和黄子澄皆摇头否定。 方孝孺道:“我在现场亲眼所见,今日的情势,确实非常危险,稍有不慎,于他们而言,就是无可挽回之局。” “若蓝玉与吴王真是早就商量好了,演戏给外人看,那后面断然不会发生王弼率勋贵武将阻拦的事。” 黄子澄点头,道:“确实如此,但此事又委实有些诡异,蓝玉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等的预料之外。” 很快,他展眉笑道:“不过也无妨。” “如今吴王将蓝玉抓了,又引起了这般大的动静,差点就与王弼为首的一干武将勋贵打了起来,造成流血冲突。” “事件虽然平息,朝廷却仍是非得追究吴王的责任不可。” “我已经联络了御史言官,还有几名给事中,只待明日上朝,便狠狠参他几本。” “既要参蓝玉的罪行,也要参吴王的胆大妄为。” “双管齐下,定教两人都不得翻身。” 方孝孺摸了摸胡须,道:“黄兄的法子甚好,蓝玉被抓,才是事情的开始,可不是就此结束。” “明日朝堂上,就全赖黄兄了。” “务必一举将他们两人全部打垮,扫平立献王为储君的障碍。” 朱允炆听到这里,心中激动不已,又道:“那咱们之前布置的手段,是不是也可以一并用上了?” “不急!”方孝孺摇了摇头,道:“陛下对自己的亲人,素来偏爱有加,纵有大罪,容不忍加以重罚。” “咱们一次将所有的手段全部用上,陛下也未必就一棍子将吴王打死了。” “还不如先留着,待往后今日上一奏折,明日呈一密告,一日比一日加重罪行,时日一长,陛下心中积攒的怒气也就越大。” “对吴王的惩处,也会跟着越来越重,让他永远再无翻身的机会。” 朱允炆一听,拜服道:“方先生不愧是饱读圣贤书之人,这想出来的法子,就是比旁人高明许多,却是学生我思虑不周了。” “不错,就依方先生的法子,必能置他于死地。” 朱允炆顿了顿,又假惺惺道:“只不过如此一来,难免让皇爷爷日日伤心难过,有损他老人家的身体,却是我这个做孙子的不孝了。” 方孝孺连忙教导道:“献王殿下仁孝,但当此时刻,却千万不能留手。” “铲除了吴王,扫清了殿下当储君的障碍,将来殿下继位登基,执掌大明江山,治理好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大明千秋万代,才是对陛下最大的忠诚和孝顺。” “若只顾想着眼下如何不让陛下伤心难过,便不将吴王彻底打倒,以致于让他有翻身再起的机会,夺了大明江山。” “那才是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天下百姓,才是真正的不孝。” “大明江山交到他手中,殿下便是朱家的罪人,亦是天下亿万黎民苍生的罪人!” 朱允炆肃然起敬,道:“老师教诲得极是,学生受教了!” 黄子澄道:“眼下最要紧,便是明日朝堂上,如何给蓝玉和吴王定罪,此事咱们得好好合议合议。” 朱允炆点头道:“是了,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那日在朝堂上,他公然索要储君之位,索要大明江山,最后都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今日的事,又是他主动挑起,他必定做了万全的准备。” “咱们绝不可大意轻敌。” 方孝孺笑道:“有个现成的法子,那就是咱们今夜便去将蓝玉抢到手中,再连夜审问,先给他定罪,做成铁案,顺便将吴王也牵扯进来。” “只说吴王与蓝玉合谋造反,吴王眼见事情败露,才去抓的蓝玉。” “有了蓝玉的认罪加指控,便是板上钉钉,谁也翻不了案。” 黄子澄愕然,道:“可蓝玉在吴王手中,有锦衣卫看护,我们又如何抢得过来呢?” “难道方兄能策反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不成?” 方孝孺笑着摇头,道:“那自然是不行的。” “不过,锦衣卫前几年,便被陛下夺了审讯人犯,关押人犯的职权,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眼下锦衣卫的大牢,早已空荡荡的。多年未用,刑具也都毁掉了,不曾重置。” “吴王可是将蓝玉还有那個傅叶,都押到自己府上去了。” “依我之见,他们今夜就会商量好,甚至重新媾和,也未可知。” “如今之计,唯有令三法司出面。” “若蓝玉无罪,那就不该被抓。” “若蓝玉犯了罪,依本朝律法,应该关押在刑部大牢,哪有关到他吴王府的道理?” 黄子澄眼前一亮,霍地一下站起身来。 “刚才听你讲得入神,却是遗漏了这一层。” “咱们可立即去联络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让他们出面交涉,令吴王将人犯转交刑部。” “只要人到了刑部,我们就可连夜审问。大刑之下,让蓝玉招什么,他就得招什么!” 朱允炆皱眉道:“恐怕他不会将蓝玉交出来吧?连王弼率几千勋贵武将子弟都没有能让他交人,三法司去交涉,难道他就会交人吗?” “那不一样!”黄子澄道:“王弼虽然打着平叛的名义,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吴王行事莽撞,却绝不是造反。” “时间过去这么久,陛下迟迟没有下圣旨阻止,就是默许。” “王弼名不正言不顺,真要动起手来,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落不得好。” “可三法司前去交涉,要求吴王将人移交,押解至刑部大牢,却是天经地义,依大明律而行事,他吴王有什么理由不交?” “刑部亦有兵马护卫,他吴王抓得了蓝玉,刑部就抢不得人吗?” “若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联手交涉,他还坚持不肯交人,那他抓蓝玉就是包藏祸心,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 “不过,兹事体大,我与刑部尚书杨靖、大理寺卿周志清、都察院左都御史袁泰等三人,虽都认识,交情却不深。” “恐怕还得献王殿下亲自出面,才好办事!” 朱允炆有些犹豫,道:“若学生出面,被皇爷爷知道了,恐怕会认为咱们兄弟不睦,故意相斗,这不太好吧?” 他一向十分注意在朱元璋心中的仁孝形象,哪怕心里对朱允熥恨得要死,表面上仍然是一幅兄友弟恭的样子。 “不!”黄子澄道:“若是别的事,殿下自然不便出面。” “但让三法司秉公断案,将人移交刑部大狱关押,这可不是兄弟相斗,而是哥哥爱护弟弟,免得蓝玉在吴王府上出了什么意外,他吴王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殿下对弟弟一片关爱之心,才如此行事。无论是外人还是陛下,又能说什么呢?” 这席话多少有点自欺欺人了。 老朱是何等精明之人,又岂会看不穿他这点小算盘。 不过,这也正是黄子澄与顶级谋士的区别。 他自以为自己很高明,心思慎密,智略过人,算无遗策。 实际上,忍而不发的时候,他还算勉强及格。 一旦谋划起大事,便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了。 历史上的朱允炆,也正是听他的话,才被带进了沟里。 “还有一桩!”方孝孺补充道:“蓝玉已然被捕,但如何给他定罪,却还没有定论。” “吴王将他关到自己府中,恐怕就是想设法给蓝玉脱罪。” “但审案问罪正是三法司的职责所在,依律,蓝玉的案子,就该交三法司共同会审。” “若是三法司去要人,吴王又坚持不给,得罪了三法司,那么,日后他们审理蓝玉的案子……” 方孝孺摸了摸胡须,没有再继续说。 其中之意,已显而易见了。 “妙!”朱允炆拍掌:“那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出发。务必将蓝玉弄到手中,再连夜审问,办成铁案!” 第四十五章 请罪,英雄末路! 月上树稍。 今夜格外的圆。 朱棣早已不再垂钓,却仍在坐在湖中亭内。 看着月辉洒落湖面,鳞波荡漾,照映出一生清梦。 就在刚才,这水榭亭台上还十分热闹。 前来禀报消息的人进进出出,前一个刚走,后一个又至。 如今所有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亭子也随着夜色,一起恢复了宁静。 朱棣静坐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想不到,蓝玉竟如此忍让,倒是大大乎本王的意料之外。” “和尚,此事你怎么看呢?” 旁边,一直闭目养神的姚广孝缓缓睁开双眸,目光凝聚中湖中倒映的圆月,缓缓道:“吴王那日在朝堂上的一记耳光,打醒了蓝玉。” 朱棣神色微微一滞,旋即点头道:“是了。我原以为今日的事,蓝玉必定会暴怒,继而奋起反抗,令我那侄儿无法收场。想不到啊,他竟然全程配合,仅有的反抗,也表现得恰到好处。” 姚广孝道:“蓝玉此人,有勇有谋,远超常人。唯独行事不谨,自视过高,此为大忌。” “但瑕不掩瑜,再加上他与故太子的亲密关系,陛下素为视他为股肱之臣,作为将来辅助故太子最重要的人选。” “然而,以他的行事作风,除非故太子仍在,否则,后世无论何人继承大统,都难以驾驭。” “贫僧原以为,故太子薨后,陛下绝容不得他,迟早要除之而后快。” “如今看来,吴王倒是真驯服他了。” “恐怕陛下也会改弦更张。” 朱棣却是笑道:“本王看也未必吧,不过是因为父皇还在,才如此模样。” “若是父皇龙驭宾天,他随时可能变样!” “我那侄儿能让他服气,不敢反抗,终究不过是借父皇的势罢了。” 他与蓝玉素来不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姚广孝笑道:“这便是吴王到处嚷嚷无陛下旨意的缘故。” “至少表面上,都是仅凭吴王自己一个人,就压服了蓝玉。” “在陛下看来,这也够了!” 朱棣道:“且不管这些了。和尚,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他言语中有些担心之意。 在这件事中,朱棣做得太多,手伸得很长。 这里是金陵城,老朱的耳目很多,密探无孔不入。 他做的事情,很难瞒得过老朱。 当时只想着成功了,那便万事大吉。 纵然是老朱知晓,也无关紧要。 毕竟,老朱明显就是要考验朱允熥的能力,看他的本事高低。 无论是谁给朱允熥造成阻碍,都只会视为对朱允熥的考核。 朱允熥失败了,老朱自然也不会追究朱棣的责任。 故而,朱棣才如此胆大妄为,甚至敢直接派人去通知京中的勋贵武将。 但朱允熥成功过关,那事情就起了变化。 姚广孝的目光,从湖中圆月上移开,望向天际,道:“殿下今晚连夜写好请罪的折子,待明日上朝,老老实实向陛下请罪就是了。” 朱棣眉头一下子皱得老高,明显流露出不悦之色,道:“再没有其他办法了?” 姚广孝回头望向他,认真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朱棣站起身来,走了几步,道:“眼下蓝玉人虽然到了允熥手中,但本王可以让三法司出面去要人。” “毕竟,将蓝玉关押到吴王府邸,于法理不合。” “只要人要出来了,事情便可以再度回转。” 姚广孝却是轻轻摇头,道:“殿下乃是藩王,请朝中大臣办事,多有不便。” “为了避嫌,人家多半都会避而不见。” 朱棣冷冷道:“若是私事,自然忌讳。但维护朝廷律法威严,防止蓝玉在吴王府出了什么意外,致使我那侄儿蒙受不白之冤,这些都是堂堂正正的公理,本王亲自出面,又有何不可?” 姚广孝道:“殿下不用急。此事不劳殿下费神,吴王的对手,可不是只有我们。我们不去做,自然有别人会做。” 朱棣顿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前额,道:“本王一时心急,倒是将这一点给忘了。” “那今日这场大戏,可就还没有唱完,今晚还得继续唱。” 秦王晋王,还有献王,哪一個又是省油的灯呢? 储君之位,谁不想争呢? 朱允熥公开站出来,早已是众矢之的。 姚广孝摇头道:“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朱棣不解道:“为何?” 姚广孝道:“吴王抓蓝玉这一关既然过了,接下来,陛下就该出手了,还有什么戏可看呢?” “父皇出手?”朱棣一惊,脸色骤变。 姚广孝笑道:“金陵城内,又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陛下呢?” “不论是咱们做的事,还是其他人做的,一举一动,陛下都看在眼中。” “陛下只是静静看着,不做任何动作,是因为陛下想考验吴王,也想考验诸位皇子皇孙。” “如今蓝玉已被抓,一切尘埃落定,陛下就该出手稳定局面了。” “不过,殿下不用担心,依贫僧之见,陛下只是会帮着稳定今晚的局面,不会帮着处理后面的事情。” “吴王能不能笑到最后,还是得看明日在朝堂上的交锋。” 朱棣陷入沉思,半晌道:“那你还让本王写请罪的奏折,明日朝堂上,咱们就不斗了?” “阿弥陀佛!”姚广孝念了一声佛号,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明日在朝堂上,必是大争之局。” “殿下前面已经多番出手,却还在陛下能允许的范围内。” “可若再继续斗下去,就真要给陛下留一个极其不好的印象了。” “不如请罪退出,坐山观虎斗。” “若真有机会,再伺机下场。” 朱棣思索半晌,惋然叹道:“罢了,罢了,就听和尚你的吧。本王这便去写请罪的奏折。” 他走出亭外,向着岸边走去,忽然又驻步回头,问道:“和尚,你说这大位,我还能争得到吗?” 朱棣的声音很轻。 如清风拂过湖南,吹皱湖中圆月,吹动星星点点涟漪,然后消失于无形中。 姚广孝第一次见朱棣之时,便直言要送他一顶白帽。 王上加白,就是一个“皇”字。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可朱棣虽然警告他不要胡说,却并没有降罪于姚广孝,反而将他带到身边。 从此,两人结下十分深厚的友谊,经常密谈,商议诸多事情。 被封为燕王,镇守北平,朱棣心里一直不服气。 都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自己就不能继承大明江山? 但若说要起兵造反,他还真不敢,更没有这个打算。 父皇在世时自然不用多说,就算是父皇龙驭宾天,太子继位,朱棣也没有任何想法。 朱标是他的大哥。 且不说朱标对他相当不错,兄弟两人感情深厚。 就是单纯以能力而论,朱标的能力,也绝不在他之下,甚至还要远远超过他。 造自己大哥的反,朱棣还不够格! 尽管他不甘心。 做梦的时候,朱棣无数次梦见自己成了皇帝,君临天下。 但那些都只能在梦里想想。 回到现实,他其实反而燃不起任何反心。 可如今朱标也死了,储君之位未定,那他朱棣就要好好争一争了。 然而,没想到刚一开始,就出师不利。 不禁令朱棣稍稍有些心灰意冷。 本来。 他的地位就十分尴尬。 毕竟是第四子。 无论怎么看,争得储君之位的概率都不大。 就算一切顺风顺水,也难于登天。 若不顺利,就更不用说了。 姚广孝朗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殿下若有天命在身,自然有登临大位的那一天。” “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朱棣长长叹息,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萧瑟的背影,在明亮而清冷的月光下犹显单薄。 他明明还很年轻,正当壮年,却仿若在这一瞬间老去。 真正的英雄,从来没有末路。 可若看不到希望,那便是末路! “阿弥陀佛!”姚广孝轻念佛号。 声音极轻,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 第四十六章 武将与文官的区别! 吴王府。 当朱允熥率领锦衣卫返回府中的时候,天色已黑。 今夜月色明亮,倒也无须点太多的火把。 “大家辛苦了,今日就到此散了。” 朱允熥向随行的锦衣卫吩咐道。 蒋瓛上前问道:“殿下,锦衣卫要不要留一点人马下来,帮着看守?” 朱允熥摇了摇头,道:“王府里有足够的护卫,就不劳锦衣卫的兄弟费心了。” 蒋瓛闻言,这才道:“卑职遵命。” 随后,便带着一众锦衣卫离去。 朱允熥将蓝玉和傅叶两人带入房内,待下人都退去,便给蓝玉松绑道:“舅姥爷,得罪了!” 蓝玉却是淡然一笑,而后跪下去拜道:“殿下今日救命之恩,蓝玉没齿难忘,日后若有机会,必粉身碎骨以报。” 旁边,傅叶骤然睁大了眼睛。 他亲眼目睹了今日的纷争,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两人会突然变成这幅模样。 朱允熥将蓝玉扶了起来,道:“舅姥爷不责怪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你,骂你,让你难堪,允熥就放心了!!” 他打骂蓝玉的时候,一直很担心蓝玉做出激烈的反应。 但又不得不做。 蓝玉轻轻摇头,道:“我蓝玉又不是傻子,岂会如此不明事理?” “自从那日在朝堂上,被殿下打了一记耳光,痛骂了一顿,我早已知晓自己如今的处境。” “只是想着,恐怕与殿下私下见面会有所不便,才一直没有登门。” “今日殿下率锦衣卫前来,我便什么都明白了。” “殿下这是在救我,救我的全家!” 朱允熥笑道:“救舅姥爷便是救我自己,你我本就是一体,同进共退。” 蓝玉拱手道:“昔日殿下父亲还在的时候,我便一直听命于他。” “那时以为殿下年岁尚幼,恐怕还支撑不起大梁。” “如今看来,自殿下父亲去后,殿下竟是一夜间成长了起来。” “好啊!好啊!” “从今往后,我可就唯殿下马首是瞻了。” 两人对视,哈哈大笑。 傅叶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骤然开口道:“原来吴王殿下和大将军早就商量好了,一直在演戏?” “不是演戏!”朱允熥纠正道:“我们从来没有私下商量过。一切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明日在朝堂上,还有一场真正的硬仗。” “能不能顺利过关,犹未可知!” 傅叶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蓝玉解释道:“吴王殿下来抓我,是为了保护我。” “若今日抓我的不是吴王殿下,而是其他人,那才是我蓝玉末日到了。” “但能否被定为无罪,闯过这一关,却不是吴王殿下一人可以做主,还要看明日朝堂上的公论。” 听到这里,傅叶就算再傻,也明白了几分。 他们两人不过是心照不宣的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看了看蓝玉,又转向朱允熥,他脸色有些窘迫不安,道:“原来吴王殿下是一番好意,却是我傅叶有眼无珠,错怪了吴王殿下,还望吴王殿下恕罪。” 朱允熥瞥了他一眼,道:“本王知道你对大将军是一见忠心,不过,你心中根本没有本王,以下犯上。本王还是要罚伱。” “至于怎么罚,待明日上朝问罪之后再说吧。” “若是过不了明日这一关,那你就会身首异处,也不用本王来罚了。”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忠君,实际上有两种不同的理解。 对于文人而言,忠君忠的是皇帝,而不是自己的上司。 但对于武将和底层士兵而言,忠君更多的是一种江湖义气的扩展和延伸。 对兄弟要讲义气,而上司是他们兄弟中的老大,所以,他们才对上司忠心耿耿。 什么皇帝之类的,离他们太远。 他们也不关心这些。 什么君君臣臣,他们也不懂。 就算哪天带领他们的将领说:“大家跟着我一起造反,杀了皇帝”,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加入。 因为他们讲义气,简单而朴素的义气。 是兄弟就要生死与共! 闭着眼,跟着老大走就对了。 老大说往东,他们就往东。 老大说向西,他们就向西。 老大忠君,他们就忠君。 老大不忠君了,他们也跟着不忠了! 但读过书的人就不一样,因为读书人受过专业的“忠君”训练。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读书人有自己的认知标准,会按照这个标准来分辨对错是非。 读书人忠心的对象,并不是上司。 读书人也不会和大头兵以及粗鄙的武将一样,盲目讲义气。 若是哪个文官的上司说要造反,如果下属文官和他没有足够的利益绑定,不是迫不得已,那下属文官根本不会听上司的命令,更不会跟着他一起造反。 相反,多半还会第一個跳出来,先将上司给干掉。 这一方面是儒家思想的驯化。 另一方面,也是利益使然。 文官必须要依附于国家系统的运作来掌握权力,获取利益。 倘若国家的秩序不复存在,国家的威严丧失,那文官们就什么都不是,号令不了任何一个人。 百无一用是书生! 基于此,读书人也不得不维护国家体系,不得不忠君! 而武将在国家秩序崩溃之后,还能依靠自己手下的兄弟,割地为王! 这也是为什么历朝历代,朝廷都喜欢以文制武的根本原因。 文官可能在体系内系统性的腐败,堕落,只顾维护文官集团的共同利益,严重侵害国家利益。 但他们无论怎么腐败,都必须依附于国家系统的运作而存在。 脱离系统,他们就失去了权力来源。 历史上的文官,“造反”的唯一途径,便是一步步掌握体系的权力,成为最大的权臣,逐渐取而代之。 说白了,他还是要依托体系而存在。 他不能去摧毁体系! 而武将则由于拥有属于自己的“私兵”,相当于自身就是一个独立的系统。 他随时可以脱离国家这个大系统,自建一个新的系统。 武将的权力,并不一定需要来自国家的权威,也可以来自拥护自己的兄弟! 有这帮兄弟在,哪怕国家不复存在了,武将也能继续拥有“权力”! 来自暴力的“权力”! 也正因为如此,武将个人无论多忠心,都永远是值得怀疑的。 这是由武将的先天属性决定的! 傅叶便是蓝玉的“私兵”,蓝玉让他干啥,他就会干啥。 让他去杀皇帝,他都不会犹豫。 这样的人,蓝玉手底下不只有一个,至少也有几百个。 他们广泛分布于大明各军中。 他们在军队里面,又还有自己的手下,自己的兄弟。 他们每个人,都能拉起一批属于自己的人马。 这些人加在一起,便构成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使得蓝玉在大明军中,拥有了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老朱对蓝玉不放心,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朱允熥所想的,不是单纯的惩罚傅叶,又或者削弱蓝玉的权力。 而是如何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这也不是针对蓝玉,而是要解决封建社会军队长期以来存在的顽疾。 不消除这一点,皇帝便永远不可能真正信任武将。 就算是他当了皇帝,也一样。 第四十七章 圣旨到! 人心是最善变的。 无论今天多么忠心的手下,明天都有可能会背叛。 唯有从制度上,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才能永除后患。 开国之君,尤其是从底层一步步爬起来的开国之君,在这一点上,永远处于两难的境地。 因为当初打天下,依靠的是兄弟义气。 是有一帮忠心耿耿的兄弟跟着他一起打拼,才能闯出一片天地。 而在建立国家之后,当初跟随他的兄弟,自然而然也会认为,江山是大家一起打下来的,那便要一起瓜分。 毕竟,兄弟素来都是如此。 有钱大家一起分,有肉大家一起吃,有酒大家一起喝。 可国家毕竟不一样。 国家需要走上正轨,不可能再像当初分金分银一样,瓜分国家,瓜分江山百姓。 国家需要一套完善的制度,每个人都只能在制度的允许内行事。 可这样做,在当初追随开国之君一起打天下的那帮兄弟眼中,无异于是“老大”背叛了他们。 不再照顾兄弟们的利益,不讲兄弟义气了! 这是根本上的利益冲突。 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无解的。 不可调和的矛盾! 好在如今大明已经立国二十几年,该有的制度,也基本建立起来了。 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以前跟着老朱打天下的兄弟,还有很多人活着。 “末将明白,末将愿接受任何惩罚。”傅叶诚恳道:“只要能保大将军安然无恙,末将甘愿赴死。” 朱允熥深深望了他一眼。 心想正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愿意为蓝玉去死的人,所以蓝玉才有被杀的危险。 如若不然,老朱根本没必要,也不会想去动蓝玉。 但这种话,一时间和傅叶说不清,也没有必要说。 制度性问题,只能从制度上解决。 单纯针对个人,并无意义。 朱允熥转而对蓝玉道:“舅姥爷,明日到朝堂上,我会尽力保你一命。不过,恐怕你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蓝玉明白!”蓝玉道:“一切听凭殿下处置。” “你也不要对皇爷爷有怨言。”朱允熥看着他道:“你有今日,皆是咎由自取。” “我爹爹还在的时候,皇爷爷可以由着你,纵容伱。但我爹爹不在了,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皇爷爷今日没有派人来阻止我,便是对你还存着很深的情谊,不忍看你身首异处,你要理解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蓝玉淡然一笑,道:“陛下心中所念,蓝玉心中有亦有数。” “自那日被殿下骂醒之后,这些时日在府中,每日反思,亦早已想通了陛下的难处。” “江山社稷,重过万钧,陛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朱允熥看着他,认真交待道:“有一件事,你要牢牢记住。” “明日到了大殿上,无论是皇爷爷也好,其他官员也罢,若他们向你问罪,你可以认罪,也可以不认。” “只是一条,你的安身立命之本,便是对我爹爹的忠心。” “虽然我爹爹现在不在了,但只要记住这一条,你便应该能顺利闯过这一关。” 蓝玉心中一凛,忙道:“我记住了。” 两人正说着,外面有人来报。 “都察院左都御史袁泰,前来求见吴王殿下!” 朱允熥微微错愕。 他年岁还不大,以前久居深宫,直到最近才被封吴王,独立居住。 与朝廷官员并没有任何往来。 左都御史前来,必定是冲着蓝玉的事情来了。 “不见!” 朱允熥干脆利索的回道:“就说今日太晚了,本王已经歇息了,有什么事情,让左都御史明日再说。” “袁大人说有紧急事情,非见殿下不可,要不然,他今晚便不走了。”下人禀告道。 “不走就不走!”朱允熥冷笑了一声。 这种耍无赖的手段,他可不会买账。 此时,又有人来报。 “刑部尚书杨靖,大理寺卿周志清,前来求见!” 三法司一起登门? 阵势不小啊! 朱允熥正待开口回绝,又有人来报:“启禀殿下,刑部派来了大批人马,说殿下再不出去,他们就要闯府拿人。” 朱允熥霍地站起身来,转身就向外走去。 只见吴王府门前,一队队的士兵整齐而列。 火把将四周照得通亮。 看到朱允熥出来,站在前面的刑部尚书杨靖首先行礼:“下官杨靖,参见王爷。” “下官袁泰,下官周志清,拜见王爷。”左都御史袁泰和大理寺卿周志清也齐齐见礼。 朱允熥笑道:“三位大人同时光临本王府上,却不知有什么事呢?” “殿下!”杨靖微微弯腰,道:“今日傍晚时分,殿下率锦衣卫抓走了凉国公蓝玉,却将其押回了吴王府。” “依大明律,凉国公蓝玉如有作奸犯科,应交刑部关押。” “绝没有将人收押在王府的道理。” “若蓝玉有什么不测,只恐对吴王殿下不利。” “下官此来,便是想带走凉国公蓝玉,将其押往刑部大牢,还望吴王殿下恩准。” 朱允熥听他说完,并不直接回答,转而望向袁泰,周志清两人道:“你们两個前来,也是为了要人吗?” 袁泰道:“都察院有监督百官之职。” “下官忝为左都御史,不得不察。” “听闻吴王殿下捉拿了凉国公,特前来问询,凉国公蓝玉所犯何罪?为何殿下抓了人,却私关府邸,不送往刑部大牢呢?” 周志清道:“下官身为大理寺卿,亦想知道凉国公蓝玉所犯何罪?案宗案卷何在?可否供下官查阅?以及吴王殿下为何将人关在吴王府中呢?” 一起来问罪啊! 反应这么快,连一夜都等不及了吗? 三法司都是大明的司法机关,但职责又各有不同。 一般而言,案件由刑部负责审判,大理寺负责复核,而都察院则是全程监督办案。 如果有特别重要的大案要案,则会由三法司共同会审。 大理寺和都察院是纯粹的文职机关,要调兵也只能行文书,通知其他的衙门配合。 刑部因为还承担抓捕犯人的职责,故而有大量的捕役和士卒,自身便能派出兵马。 今夜事发突然,也只有刑部能迅速派出人来了。 朱允熥冷冷道:“凉国公所犯之罪,明日本王自会呈交给皇爷爷,就不劳三位费心了。” “今日这么晚了,刑部大牢也早就过了落锁的时间。” “凉国公暂且在本王府中关押一夜,待到明日,上报了皇爷爷,他老人家自有定夺。” 这个时代的晚上,监狱大牢是要落锁的。 原则上来说,大牢落锁之后,便不许再有人员进出。 除非有极其特殊的情况,否则,大牢晚上是不会打开的。 要收押新的犯人,也要等到第二天。 所以,将人临时关在外面一夜,也并不奇怪。 只不过,正常而言,犯人只会关衙门里面,而不是带回府邸。 而且,凉国公如此重要的人物,刑部大牢肯定会为他破例,在晚上打开牢门。 朱允熥这样说,只是故意搅浑水而已。 面对来势汹汹的三法司,他用出了一个“拖”字诀。 毕竟,对方占据着法理上的优势。 “殿下,下官以为不妥。”袁泰道:“凉国公位高权重,战功赫赫,在大明军中更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私关吴王府邸,于法理不合。” “殿下突然抓捕凉国公,又不公布其罪状,此事本就闹得满城风雨,殿下再这样处置,流言蜚语就会更多了。” “况且,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殿下也不好交待。” “还请殿下将人即刻移交刑部!” 杨靖也拱手道:“还请殿下将人即刻移交刑部!” 周志清接着道:“还请殿下将人即刻移交刑部!” 朱允熥面色微微一变,怒道:“若本王坚持不交人呢?” “那下官等职责所在,就只好得罪殿下了。” 袁泰挥了挥手,下令道:“来人,进吴王府,将凉国公蓝玉带出来。” 前来的士卒们顿时蜂拥而上。 朱允熥当即拦在前面,喝道:“大胆,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有谁敢?” 倒是有些没有想到,这些文官,比那些勋贵武将更难缠。 蓝玉无论如何也不能交到这些人的手中。 偏偏对方口口声声大明律法,他还找不到正当的理由来拒绝。 眼下也只能用亲王的身份,强行拦住了! 袁泰上前两步,恭身道:“都察院有监察之责,殿下不拿出蓝玉犯罪的证据,先行将其抓捕,已属违规,万没有再将其关押至自己府邸内的道理。” “还望殿下明察,不要让我等为难!” 见对方仍纠缠不休,朱允熥沉下脸道:“要是本王偏偏要让你们为难呢?” “本王可以直接抓了凉国公,就抓不得你们三法司?” “本王就站在这里,今日若有人敢闯进王府,就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他并不想与三法司为敌,尤其是在眼下这个关口。 毕竟,三法司作为大明最高审判机关,对于如何给蓝玉定罪,有极高的话语权。 能不得罪,自然尽量不得罪。 不过,若是对方逼人太甚,那就怨不得他了。 此言一出,杨靖、袁泰、周志清三人皆是脸色一变。 就在这时。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从不远处骤然响起。 “圣旨到!” 第四十八章 朱元璋的赏赐! 喧闹的场面,立时安静了下去。 士兵们再不敢动了。 只见夜幕中,有一名公公手持圣旨,缓步走了过来。 杨靖、袁泰、周志清都是朝中重臣,自然认得这名公公,正是经常跟随在陛下左右的老人,作不得假,便都连忙跪了下去。 朱允熥也跟着见礼。 公公将手中圣旨展开,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允熥,你近日进献了滚筒式油印机,皇爷爷很是高兴,你为大明朝立了大功啊!” “那日你说要办报刊,咱许了。但那也是公事,不能算赏赐。” “咱当时搞忘了,今日才想起来。” “你诗词文章写得好,武功却有所不足。治理天下需要文德,平定祸乱却要依仗武功。” “今日咱赐你宝刀一柄,要你牢记,文治武功,皆不可废。” “执此刀在手,可号令百官,调度兵马,便宜行事。” “有不遵号令者,凡三品以下,许伱先斩后奏之权。” “三品及以上,亦可先行捉拿,再定其罪。钦此!” 听着传旨公公扯着公鸭嗓子在那里念这大白话写的圣旨,朱允熥的嘴角好几次忍不住抽动。 老朱的圣旨,还真是写得别具一格。 不过,这也可以看出,这道圣旨必定是老朱自己亲手所写。 没有假借任何大臣之手,也没有让别人去润色修改。 老朱在圣旨中,对抓捕蓝玉的事,连提都没有提一句,只是赏了他一柄宝刀。 这就让朱允熥多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老朱为何特意回避此事? 难道老朱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这绝无可能! 金陵城内,任何一点微小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老朱的耳目。 更别说发生如此之大的事了! 传旨公公念完后,见朱允熥没有作声,连忙小声道:“吴王殿下,快接旨啊!” 朱允熥这才回神来,忙道:“孙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传旨公公将一柄装着宝刀的锦盒递了过来。 朱允熥接到手中,打开盒子,拿出宝刀。 “刷”地一声,他轻轻拔出半截刀身。 但见寒光凛冽,反射出四周团团的火光,耀眼夺目。 “好刀!”朱允熥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以这个时代的冶炼水平和铸造工艺,要打造出这样的宝刀,绝对不容易。 想不到老朱竟然会突然赏赐宝刀,还授予自己如此之大的权力。 朱允熥将刀身插回鞘内,望向杨靖、袁泰、周志清三人,笑呵呵道才 “皇爷爷赐本王此刀,号令百官,调度兵马,便宜行事,那你们可听本王的号令?” “你们还要抢人吗?” 三人各自对视了一眼,一齐拱手行礼道:“下官不敢!” 皇帝在这个时候突然赏赐宝刀,还授予吴王便宜行事的权力,其中之意,显而易见。 就是不许他们干预吴王抓捕蓝玉的事。 “既然不敢,那还不快滚!”朱允熥冷冷地说道。 三人再不敢多言半句,带着兵卒,灰溜溜地离去。 来时气势嚣张,走时却是狼狈不堪。 朱允熥目光望向远处黑暗中,目光闪烁,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没有与袁泰、杨靖、周志清三人多纠缠,没有当场去惩罚三人,是因为心中另有打算。 朝堂争斗,讲究以柔制刚。 出手要狠准快,便像打蛇要打七寸一般,务求一击见效。 否则,便不要轻易出手。 今晚的事,自然不会就如此善罢干休。 他堂堂亲王,受人如此逼迫,若不讨回场子,日后也难以在朝中立足。 真当谁都可以骑到他头上来吗? 不过,此事又不能操之过急。 三人的背后,必然隐藏着其他人。 只有先调查清楚,才好出招。 不知不觉间,朱允熥对朝堂争斗,已经有了更深的理解。 忍让与莽撞,怀柔与心狠,很多时候并不矛盾,而是相辅相成。 待三法司与刑部的兵马都撤离了,他方对传旨公公道:“公公辛苦了。幸亏公公来得及时,要不然,本王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其实奴婢早就到了!” 传旨的公公拈了一个兰花指,道:“奴婢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殿下呢。” 早到了你不早点传旨,偏要到最后一刻才出现? 拿我玩刺激寻开心是吧? 似乎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传旨公公解释道:“咱家出宫传旨的时候,陛下特意交待了。” “若是殿下不能顺利捉拿到凉国公蓝玉,那这道旨意,就不用传。” “一定要等殿下将凉国公捉拿到了吴王府,再有朝臣前来闹事,方可传旨,赐宝刀。” 朱允熥双目微微眯起。 老朱特意交代的? 他心念转动,悄声吩咐身边的人,去府内取来一大叠宝钞。 没办法,他身上还真没有钱。 以朱允熥的身份地位,出门根本不用自己带钱。 也只有面对老朱派来的传旨太监,他才会亲自给宝钞。 “这……这……这奴婢可不敢收啊!”传旨太监见到朱允熥塞给自己厚厚一叠宝钞,连连推却。 他脸上露出极度为难之色,几乎就要哭了出来。 “扑通”一声,传旨太监跪了下去:“吴王殿下,您就饶了奴婢吧!”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倒让朱允熥吃了一惊。 猛然响起,老朱对于贪污受贿,素来是深恶痛绝的。 惩罚更是严厉万分。 这個时候的大明,还不是后世那个贪污成风,腐败无比的大明。 此时的大明,官员虽不敢说个个清廉,但也没有多少人敢公开收受贿赂,更别说是收一位皇孙的贿赂了! 若传到老朱耳中,可是要剥皮抽筋的。 “皇爷爷赏了本王宝刀,本王心里高兴,赏赐你一笔钱。” 朱允熥将传旨公公扶起来道:“这又不是受贿,你怕什么?” “我堂堂吴王,陛下的皇孙,岂有贿赂你的道理?” “今日的赏赐,本王自会向皇爷爷说明,绝不会降罪于你。” 传旨公公拿着宝钞,颤颤巍巍道:“这真的没事吗?” 朱允熥笑道:“没事!皇爷爷也没说过,你不能接受赏赐吧?” “你若是害怕,回宫之后,可将此事向皇爷爷禀明。” 传旨公公这才道:“那奴婢就多谢吴王殿下厚赐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宝钞收好,揣入怀中。 脸上慢慢由徨徨不安,转而露出几分喜色。 尽管是皇帝身旁的近侍,可老朱对下人素来是十分苛刻的。 传旨公公的收入也不高,又不敢贪污受贿,日子便过得很是艰辛。 今日意外得了一笔钱财,心中自不免有些高兴。 随后在朱允熥身边,附着耳朵,用极为轻微的声音,小声道:“陛下今日似乎不太高兴,很是发了一通脾气,吴王殿下明日进宫,还须小心为妙。” 老朱今天不高兴? 难道是因为自己抓蓝玉的事? 可是,不对啊! 如果真是这样,也不会派太监来传旨,赐他宝刀,授他大权。 可如果不是,那又是为什么呢? 朱允熥干脆问道:“公公可知是什么事呢?”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传旨公公道:“奴婢先行告退!” 送走传旨公公,朱允熥返回府内。 便见杨士奇早站在院子里等候。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一见到他,杨士奇首先道喜。 朱允熥以手抚摸着宝刀,心中也颇有几分得意,道:“幸得杨先生指点,才能得到皇爷爷的赏赐。此番先生功不可没啊!” 对于杨士奇,朱允熥确实非常满意。 他治理国家的本事暂且不论,反正朱允熥也不需要他有这方面的能力。 对如何治国理政,朱允熥有自己的想法。 他用杨士奇,主要是要借用他朝堂斗争的本事。 这才是眼下的朱允熥所最欠缺的。 此人毕竟是历史极为罕见的四十年内阁辅臣,五朝不倒翁! 对于朝堂争斗,说他是“先天圣体”,都不为过。 果然,杨士奇也没有让他失望。 不请旨意,直接抓捕蓝玉这种主意,也只有他才想得出来。 老朱虽早有暗示,朱允熥却根本没有想到。 此际见到杨士奇,便十分高兴的夸赞了两句。 不料,杨士奇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殿下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这柄宝刀虽好,可却有些烫手!” 第四十九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惟忠惟孝!(大章) 朱允熥神色微微一滞,道:“杨先生不妨直说?” 杨士奇却是先说起了另一件事:“我还以为刚才殿下得了宝刀,有皇命在身,会当场将三法司全部拿下。” 朱允熥摇了摇头道:“我虽然莽,却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强硬,什么时候该软一些。” “若真拿了他们三人,才是白白便宜了幕后指使他们的人。” “明日朝堂上的胜算,便会再低几分。” 杨士奇拍手道:“殿下如此年龄,却这般沉得住气,令人钦佩。” 话锋一转,又道:“三法司背后的人,不难找到。” “殿下明日写一封参三法司擅闯亲王府的折子,他们背后的人,就会自己跳出来。” 朱允熥轻轻点头。 三法司不是普通官员,在朝中位高权重,根基深厚。 若是背后之人将他们当枪使了之后,便立即翻脸不闻不问,不来保他们,那得罪的就不仅仅是三法司,而是朝堂上一大片的文官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们背后的人,不得不自己跳出来。 更何况,若对方真的翻脸,袁泰等人,恐怕也不会给他保密。 杨士奇又笑道:“不过,殿下别忘了,三法司乃是大明最高的审判机关。” “依律,凡大案要案,该交三法司会审。” “凉国公的案子,按惯例便是要交三法司审的。” “今夜得罪了他们三人,殿下难道就不担心,他们审理凉国公案的时候,从中作梗,故意使坏吗?” 朱允熥淡淡道:“若是他们三人今夜不来,我反而确实不好办。”“毕竟,交三法司会审,乃是大明律法所定,天经地义。” “不过,既然他们来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如此迫不急待了,我有理由怀疑,他们会构陷别人,不能公正审判。” “既然如此,那凉国公的案子,就不能由他们来审了。” 杨士奇愣了一下,旋即拍手大笑道:“妙啊!幕后指使之人,大约做梦也想不到,今夜指使三法司做的这番举动,反而帮了殿下一个大忙。” “要是他再忍耐一下,待到凉国公已交给三法司审理,再暗中插手干预,事情就不好办了。” “这才真真是帮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哈哈哈!” 朱允熥也笑了起来。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对方机关算尽,却反而没有想到这一层。 究其根本,还是太沉不住气。 蓝玉突然被捕,打乱他们的阵脚,令对方迫不急待就要出手,而不愿继续忍耐。 以杨士奇的心智谋略,肯定也能看到这一层。 他刚才的称赞,恐怕有一半是真心,另一半就是拍他的马屁。 不过,这也很容易理解。 身为下属,在适当的时候,奉承一下上司,本就是应有之义。 能拍如此圆滑顺畅,不露痕迹,足见对方的功力之深厚! 笑了片刻,杨士奇道:“殿下暂时赢得先机,但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还远没有到胜利庆功的时候。” “现在殿下最需要做的,便是写请罪的折子,以及请求陛下收回此刀。” 这句话很平淡,落在朱允熥的耳中,却宛如石破天惊,将他原本刚刚得到的喜悦,冲得一干二净。 “夜色已深,此地风凉,先进屋再说吧。” 杨士奇带着朱允熥回到房内,关上房门,两人相对坐好。 又给朱允熥及自己分别沏了一杯茶,方道:“陛下给殿下赐刀,是为了帮殿下解今夜的危局,亦是对殿下主动抓捕凉国公的肯定。” “但若只是这样,那就没有必要给殿下如此之大的权力。” “号令百官,调度兵马,便宜行事,这是许多封疆大吏在外出地方上任时,都不一定有的权力。” “只有特殊情况下,朝廷委派的钦差大臣,才有如此重权。” “而且,这种权力,只针对钦差大臣所要巡视地方。” “不在该地,则钦差大臣亦无此权。” “诸位藩王镇守一方,也从来没有赋予过如此之大的权力!” “可殿下眼下在金陵城内,并非出使地方的钦差大臣。” “授予殿下如此之重的权力,若殿下被立为储君,还说得过去。” “然蓝玉之事尚未有定论,殿下还有明日朝堂上这一关要闯,陛下恐怕也无意如此,在圣旨中也不曾提及半句,却赏赐宝刀,授予重权,又是何意呢?” 朱允熥眉头微皱。 杨士奇的分析,确实合理。 只是老朱对自己的亲孙子,也要玩这么多的玄虚吗? “陛下这是在考验你!” 杨士奇笑道:“若殿下甘心只做一太平王爷,安稳度日,逍遥快活过一生,陛下自不必如此。” “但殿下既然要站出来争夺储君之位,那便不一样了。” “江山社稷,重逾万钧,岂是儿戏?” “陛下自然要对殿下进行重重考验,才能放心将江山托付于殿下。” “这对殿下而言,亦是好事。” “至少说明殿下在陛下心中,已是十分认真考虑的储君人选!” 有必要进行这么多的考验吗? 还一关接一关的! 难道还非得历经九九八十难吗? 朱允熥暗暗腹谤。 历史上的朱允炆,不是很顺利就被立为储君了吗? 好像也没有费什么力啊! 怎么到了自己争储君之位,就变得这么难呢? 但转念一想,史书的记载,并不详细。 从朱标五月死亡,到九月朱允炆被立为储君,期间历时四个多月。 这四个多月的时间里面,老朱究竟是怎么考验朱允炆的,朱允炆又是怎么通过这些考验的,史书上没有任何记载。 唯一记载的一项,便是自朱标生病开始,朱允炆就十分小心的侍候,昼夜都不离一步。 亲力亲为,日以继夜。 朱标死后,朱允炆更是哀伤过度,以致茶饭不思,饿得日渐消瘦。 后来还是老朱亲自劝慰,才慢慢好转恢复。 朱允炆早已抢先一步,在老朱心中,留下了“至纯至孝”的深刻印象。 而他这具身体的原身,无疑是大大落后了。 不止如此。 在朱允炆被立为储君之后,便入宫随老朱一起读书,始终跟随在老朱身边接受教育。 实际上又是一种考验。 朱允炆都顺利通过了,才得以继承大位。 这样看起来,朱允炆至少有两個远超常人的能力。 一是表演天赋一流,十分会装。 二是忍耐心极好,能长期坚持。 想到这里,朱允熥不禁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说到底,储君之争,看的并不是能力。 或许能力是一方面,但绝不是全部,甚至也不是最重要的。 最终要看的,还是老朱的态度。 仅仅通过展示能力,能提高自己在老朱心中的地位,但还远远不够。 老朱对储君的考核是多方面,而不仅仅只考核能力。 杨士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处理好蓝玉,处理好武将勋贵与殿下之间的牵扯,只是殿下争夺储君之位的第一步。” “就是这一步,也还没有完成,赢得明日朝堂上的争斗,才能取得这场争斗的胜利。” “杨靖、袁泰、周志清三人今日敢前来王府要人,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背后有人指使,给他们撑腰。”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早就看透了,这是陛下对殿下的考验,而他们本身也是考验内的一环。” “只不过,他们最终还是猜错了陛下的心意,才碰到灰头土脸。” “陛下确实还想考验殿下,却不在这里。” “今日赐殿下宝刀,助殿下逼退了三法司。” “可授予殿下的权力过大,必然会在明日引起朝臣的激烈反弹。” “而这,就是陛下想要看到的。” “否则,陛下便不会如此做,只要将三法司喝退即可,没必要授予殿下大权。” “陛下授殿下大权,就是希望看到众臣群起而反对殿下。” “如何驾驭蓝玉,驾驭持功自傲的勋贵武将,又如何平息朝臣的不满。” “这两者皆顺利通过,才能做大明的储君,将来继承大位。” 朱允熥想起,朱标在世的时候,还真就是文臣武将全部都支持他。 朱标死了,昔日的支持者,便分裂成了两派。 武将勋贵支持朱允熥,文臣则支持朱允炆。 杨士奇接着道:“我知道殿下对那些文官很不满,他们对殿下也普遍抱有极深的敌意。” “但朝堂上的事,可不能仅凭个人喜好。” “尤其眼下,正是殿下争夺储君之位的关键时刻。” 朱允熥笑着点头:“我心中有数,不会掺杂太多的个人喜恶。” “只要能拉拢的人,我都会尽量想方设法的拉拢。” “政治嘛,就是将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杨士奇微微一愣。 反复咀嚼着朱允熥的话,只觉此言简明扼要,却直指本质,不由笑道:“殿下如此年龄,便有这般认识,倒是我多虑了。” 朱允熥没有应声,端起茶杯喝茶。 杨士奇又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是至关紧要的,便是“孝”!” 朱允熥手中茶杯放下,道:“还请先生指点!” 他虽然知道朱允炆正是靠一个“孝”字,占尽先机。 但自己该如何扳回,却并没有什么头绪。 此时再效仿朱允炆,无疑太晚,有点东施效颦了,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无旨意而抓蓝玉,是莽!” “然此举是为陛下之忧,便是孝!” “这个孝字,殿下要一笔写到底。” “殿下站出争储君之位,是防止大明江山所托非人,是为孝!” “殿下抓捕蓝玉,是为了不让陛下左右为难,也是为孝!” “然此举毕竟没有旨意,也造成了满城风雨,此时上奏折请罪,方是孝。” “长者赐,不敢辞。辞之不恭,受之无愧!” “然陛下赏殿下宝刀,授殿下莫大的权力,却没有给予明确的职务,这是陛下对殿下的爱护,却于法理不合,难免引起朝堂争议。” “为防有损陛下圣誉,不忍陛下左右为难,请求陛下收回成命,亦是子孙应尽之孝。” “如此方显殿下行事皆为公,坦坦荡荡,绝不谋一己私利。” “殿下惟忠惟孝!” 第五十章 宫外事,省油的灯! 皇宫。 天色已黑,刘三吾早已离开。 老朱仍坐在凉亭里,昏暗的烛光照映下,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周围侍候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都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任何一点点轻微的动静。 就在两个时辰前,刘三吾建言皇帝陛下尽早立储。 此时宫外传来了吴王殿下率锦衣卫包围凉国公府,欲捉拿凉国公蓝玉。 刘三吾便立即参了吴王一本,直言吴王行事荒唐,肆意无忌,无人臣之礼,无子孙之孝,应下旨严惩。 同时又说,献王忠孝仁义,可以立为储君。 不料,他的话,竟惹来了陛下雷霆震怒。 刘三吾也被陛下当场赶出宫去。 虽然没有立刻下旨对他如何惩罚,估计也快了。 惹恼陛下的人,从来就没有啥好下场。 很快。 宫外的消息,一桩桩,一件件的传来。 老朱监察京城,一是靠锦衣卫,其二则是检校。 如果说锦衣卫是老朱手中的刀,那检校才是真正的耳目。 与锦衣卫不一样,检校十分神秘低调。 人员成分也非常复杂。 有朝中的官员,有寻常百姓,还有道士和尚…… 他们的影子无处不在。 酒肆、青楼、私宅……街头巷尾,皆遍布检校的密探。 金陵城内的各种奇闻趣事,官吏嫖妓玩牌、吟诗作画、请客送礼,乃至夫妻间争吵……检校都会收集,打探,并作为情报,汇报给皇帝陛下。 正是通过这些耳目,才让老朱对朝中官员的一举一动,对金陵城内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皆了如指掌。 哪怕此际已经是晚上,但因为今日城中发生了大事,所以消息仍不断从宫墙的暗格处,源源不断地从外面传进来。 “吴王委托开国公常升,抓了一個名叫杨士奇的人。” 纸张上还清楚写着杨士奇的出生年月,原籍故乡,家庭状况,以及具体的人生经历,乃至他来金陵城后的活动范围,交往的朋友等等。 若是朱允熥看到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就连他,也没有得到如此具体详细的信息。 “吴王与杨士奇在开国公府的地牢内密谈,因无外人在场,故具体谈话内容不详。” “但后来吴王亲自恭恭敬敬的将杨士奇接出了地牢,送回吴王府,并宣称已拜杨士奇为师。” “此后,吴王立即去锦衣卫衙门调兵,包围凉国公府,捉拿凉国公蓝玉。” 纸张上,一行行的小字,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写得明明白白。 “看来,允熥率锦衣卫去捉拿蓝玉,必定是这个杨士奇的主意了。” 老朱喃喃自语。 眸内异色一闪而过。 想不到一个连举人都没中过的书生,竟然能想出这般主意。 最重要的是,朱允熥居然就真的听了他的建议。 “只是不知道,允熥又是从哪里知道杨士奇这个人的呢?还特意让人去寻。” 任是检校密探无孔不入,却也无法探听到这方面的任何情报。 老朱将纸条丢入旁边的火盆中,很快,纸条便化为了灰烬。 随后,他又拿起了另一张纸条。 “燕王在得知吴王率锦衣卫包围凉国公府后,立即悄悄派人去通知了京中的勋贵武将,这才有了王弼率众围困吴王和锦衣卫的事。” “燕王的两位儿子,在现场极力挑拔,欲挑起矛盾。” 后面又详详细细地记载了朱允熥如何进凉国公府,傅叶如何率府内的家丁阻拦,蓝玉如何出现,朱允熥如何打骂蓝玉,蓝玉如何认服,朱高炽和朱高煦如何挑拔……乃至王弼率众拦截,欲救蓝玉……等等。 今日在凉国公府发生的事情,从头至尾,全部都有十分详细记载。 其中还包括许多朱允熥都不知道的内幕。 毕竟,哪怕是在现场的朱允熥,他能看到的,也只有自己这一个视角。 而密探们汇聚的情报,则是多个角度的。 “老四还真是不甘寂寞啊!” “此次的事,便是他抢先挑起。” “若不是他故意向允熥透露消息,允熥恐怕还不会如此行事。” “安心做一个太平王爷不好吗?这皇帝的位子,就有这么好?” 老朱很快将这份纸条,扔入炭火盆内,随即又拿起了第三张纸条。 “京城有关吴王应立为储君,登基称帝的消息源头,并非吴王身边的人,而是献王的老师黄子澄、方孝孺所指使。” “今日吴王抓捕凉国公,方孝孺一直在外围观看,但没有做任何举动。” “黄子澄去了东宫,面见吕氏。” “吕氏赠了他一件亲手缝织的衣服。” “吕氏与黄子澄密谈后,连夜入了皇宫。” 老朱看着纸条,脸上神色飘忽变化不定,似晴还雨。 许久。 他将这条纸条,也投入火盆中。 接着,又打开了第四张纸条。 这张纸条上的字,却很是简短。 “秦王在府内暗养杀手,其意不明。” 秦王便是朱元璋的第二子朱樉。 按理说,朱标身死,秦王才是第一顺位的储君人选。 不过,秦王暴虐残杀,老朱对他很是不满。 而且,在此之前,老朱为了拉拢北元名将王保保,分化瓦解北元残余势力,特意让秦王娶了王保保的妹妹王月悯,即后世有名的观音奴。 若立秦王为储君,继承大位,将来他死后,大明的继承人便是观音奴的儿子。 一个汉人王朝的帝王,怎么能有外族血脉呢? 这是老朱不愿看到的。 朝中的文武百官们,也必然会激烈反对。 仅此一条,就等于卡死了秦王被立为太子的可能性。 来京给朱标奔丧这段时间,秦王一直很老实,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现在是忍不住了吗? 老朱眉头一皱,冷哼道:“老二这是想干什么?” 随即,纸条也被丢入火盆,再拿起一张纸条。 “晋王近日在京师,与周王往来甚多,经常私下密谈。” “晋王与颖国公傅友德,周王与宋国公冯胜,亦多有密会,所谈内容不详。” 老朱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目光也逐渐变得冰冷。 他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动,整个人都仿佛石化了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足足过了差不多一刻钟。 老朱长长叹了口气,道:“朕的这些儿子,还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啊!” 第五十一章 用意! 月影徘徊,烛光摇曳。 夜色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凉。 尽管亭子四周皆烧着炭火,但因为是在外面,温度还是不可避免地往下降。 老朱披着厚厚的毛衣,轻轻咳嗽了两声。 旁边的伺候太监连忙上前道:“陛下,夜深了,外面凉,还是回屋里歇息吧。” 老朱没有应声,而是缓缓转过头,深深望了他一眼。 太监顿时神色大变,连忙跪下去道:“是奴婢多嘴,奴婢该死!” 老朱没有理他,站起身来,走到凉亭的边缘,抬头望向天上的圆月,道:“今晚的月,倒是圆得很啊!” 说话间,手中纸条无声飘下,落入旁边的火盆内。 “去传旨的人,也该回来了吧。” 仰着头看了一会儿月亮,老朱突然问道。 话音刚落,刚才去给朱允熥传旨的公公便走进了院子。 “陛下,奴婢回来了!” “嗯!”老朱应了一声,问道:“你传了旨意,给了咱的赏赐,允熥有何反应?” “回陛下的话,吴王殿下非常高兴!”传旨的公公道。 沉默半晌没有再说话,老朱问道:“没了吗?” 声音很轻,却又有若惊雷。 传旨公公怔了怔,紧接着连忙跪了下去,道:“启奏陛下,吴王殿下还特意赏赐了奴婢一叠宝钞!” 他恭恭敬敬的从怀里掏出朱允熥赏给他的宝钞,颤抖着的手,将其捧过头顶。 “既然是允熥赏你的,那你就收下吧。”老朱淡淡道。 “奴婢谢陛下隆恩。”传旨公公原以为刚到手的宝钞,又要交出去。 没想到,竟然不用,顿时喜出望外。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拿了允熥这么多的宝钞,就没有给他透露一点宫里面的消息吗?” 传旨公公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不住磕头道: “陛下明鉴,奴婢只说了陛下今日心情不太好,发了脾气,让吴王殿下明日入朝千万要小心。除此之外,再没有多言半句。” “谁说咱今日心情不好啊!”老朱原本平淡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几度。 “咱今日可是高兴得很!” “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往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陛下饶命啊!” 传旨公公磕头如捣蒜一般,直磕得咚咚作响。 很快,他的额头,便遍布血迹。 “你知道允熥为什么给你赏赐吗?” 老朱瞥了他一眼,淡淡问道。 传旨公公愣了一下,抬起头来,望向皇帝陛下,满脸震惊。 “奴婢……奴婢不知道!” “不,伱知道!”老朱道:“你自以为知道!却不知全然是错的!” 他踱着步子,缓缓走了几步,道:“三法司虽然有查不法及审案之职,然若无人去告,便不会主动介入。” “何况一头是堂堂亲王殿下,另一头又是权倾朝野的凉国公。” “三法司连躲都来不及呢,又怎么无缘无故跑去干涉呢?” “更别说,如此迫不急待,连一个晚上的时间,都等不了。” “甚至不惜大动干戈,调动兵卒,准备硬闯亲王府。” “那只能说明,去三法司告发的人,身份地位很不一般。” 老朱的语气不疾不缓,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下,转过身来,道:“仅凭袁泰、杨靖、周志清,纵然是带着刑部的兵马,也闯不进吴王府。” “必定还有人在后面跟着他们。” “这个人,本来就要站出来了,但是你刚好出现,传旨给允熥,也就成功阻止了那个人现身。” “咱说得对吗?” 砰! 传旨公公重重以头磕地,比刚才还要狠得多。 他哭泣道:“陛下饶命,奴婢万死!” “别急,先听咱说完。”老朱似乎仍兴致勃勃,道:“允熥对你的所作所为,早已洞若观火。” “你以为他给你赏赐,是巴结讨好你。” “因为你是咱身边的人。” “允熥是希望能从你身上探听到咱的情况,才给你赏钱。” “殊不知大错特错。” “允熥给你赏赐,是给你背后那位主子看的。” “也是为了通过你,给咱传递一個消息。” “告诉咱,咱身边有人被收买了。” “你却自以为是,以为他是讨好你。收了钱之后,还向他讲述宫内的事情,可笑至极。” 传旨公公磕头的动作,突然停了下去,唯剩满脸惊恐。 老朱负手而立,又一次望向天穹明月。 四周也都安静了下来。 唯有偶尔吹过的夜风,在途径亭子外面的树枝时,发出轻轻颤动的声音。 “让你办事的人,是献王吗?” 过了许久,老朱终于开口问道。 语气平淡,亦如轻轻吹过的夜风。 “是!”传旨公公哭泣着应声,语气中的惊恐深深凝聚。 他小声续续说道:“献王殿下对奴婢极好,从来不在奴婢面前摆任何架子。” “就连奴婢在京里的家人,也都多亏了献王殿下照顾。” “献王殿下从来没有求过奴婢办任何事。” “但奴婢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总想着要报答献王殿下。” “所以今日,奴婢才特意抢在献王殿下现身之前传旨。” “这些话,句句属实,还望陛下明鉴。” 老朱缓缓转头,望向他,笑道:“没求你办任何事吗?今儿傍晚,他进宫来求见咱的时候,不就向你打听了宫内是否给吴王传过旨意,令吴王去捉拿蓝玉的事吗?” 传旨公公脸色大变,哭道:“陛下!” “奴婢万死,只求陛下看在奴婢侍候这么多年的份上,赏奴婢一个痛快。” 听到连献王向他打听消息的事情,都已经被皇帝知道,他已经不敢再求饶了。 能不被凌迟处死,千刀万剐,便已是万幸。 “行了!”老朱的语气冷漠无比。 “咱不杀你!” “既然献王对你这么好,你对他又如此感激。” “那从今天起,你便去献王府上当差吧。” 传旨公公猛地抬头,怔在了那里。 倒是万万没有想到,陛下会饶过自己。 毕竟,以陛下素来的行事风格,犯了这种错,当场打死,都算是轻的。 “奴婢谢陛下!” 死里逃生,他有些喜不自禁。 老朱挥了挥手,他连忙连滚带爬,逃命似的离开。 “允炆的母亲,太子妃,今夜进宫,是去了胡妃那里吗?” 待那名传旨公公消失不见了,老朱淡淡问道。 “是!”旁边伺候的太监小声回道。 “去告诉胡妃一声,太子妃难得进宫一趟,要好生留着她,让她在宫内多住几日。” 第五十二章 夜谈! 吴王府。 烛光摇曳,杨士奇的声音却沉稳而坚定。 朱允熥叹道:“杨先生高见,那我今夜便来写请罪的折子。” 杨士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道:“殿下今夜不止要写请罪的折子,还要写另一篇文章。” 朱允熥望向他。 杨士奇笑道:“我刚才去看过了殿下要办的报刊,还有殿下发明的滚筒式油印机。” “殿下大才,所制作的油印机,委实巧夺天工。” “此举影响深远,凡我大明读书人,皆受益无穷。” “杨某先代天下读书人,谢过殿下了!” 他拱手深深一拜。 朱允熥没有惺惺作态,很是坦然的接受。 杨士奇道:“报刊的印刷和发行,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今夜连夜写好文章印刷,明天早上上朝之前,务必将印刷好的报刊,送到宫内和京城各王公侯爵,以及在京所有文武百官府上。” 这么快就全部准备好了吗? 朱允熥有些意外。 杨士奇可是今天下午,才刚刚到他的府上。 虽说前期的准备工作,朱允熥早就全部做好。 滚筒式油印机已经制造出了足够的数量,印刷工人也都招聘好了。 连报刊该怎么排版,他也都早已定好。 毕竟,这些都是后世现成的经验。 唯独文章该怎么写,该写些什么内容,他还举棋不定。 “杨先生也不用急于一时,报刊发行,不急在这一天两天。”朱允熥道。 “不!”杨士奇摇了摇头,道:“此事很急,刻不容缓。” “报刊若是能在今晚顺利印刷好,明日上朝前送出去,那明日殿下在朝堂上的斗争,便会多一分胜算。” 还牵涉到明日朝堂之争? 朱允熥顿时来了兴趣。 杨士奇道:“殿下当初请求开办报刊的时候,曾明言是办此报刊,是为了宣传陛下的丰功伟绩,不使后世因史书记载不全,而致陛下的圣名遭人玷污。” “因此,报刊的首版,当然是记载陛下年轻时的往事,以彰陛下功绩。” “陛下如今年岁大了,难免追忆少年时光。写这些东西,也能博得陛下的好感。” 朱允熥点头道:“这一点和我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这应该作为一个连载的专题,从咱老朱家的祖上开始说起。” “也不用避讳老朱家祖上皆是穷人,皆是泥腿子出身这一事实。” “每日一版,连载不断。” 这种详细的皇帝传记,不但能讨老朱的欢心,民间百姓也十分喜欢看。 八卦之心,人人皆有。 对于皇室秘闻,开国帝王未发达之前的经历,老百姓们不要太好奇了。 以往朝廷总是遮遮掩掩,老百姓们知道得不多。 但这也阻止不了他们的熊熊八卦之火。 哪怕私下传播有掉脑袋的风险,百姓也乐此不疲。 各种关于皇帝的离奇传说,在民间从来就不曾断绝。 当然,也因为没有可靠的消息渠道来源,许多传说的内容,只能用“离谱”两个字来形容。 现在有了报刊连载,广泛传播,必然会掀起新的议论热潮。 而这对老朱而言,又是在恰到好处的拍他的马屁。 老朱心中最渴望获得的,便是在百姓中的声誉,是千秋万代的身后名。 杨士奇道:“报刊的第二版,则用来刊登《御制大诰》” 大诰是老朱费尽心血编制而成。 老朱在上面投入了非常多的精力,更是下旨,《大诰》每家每户都要有一本。 家里有《大诰》的,只要不是犯了该杀头的罪,都可以减一等处罚。 反之,家里没有《大诰》的,则要加重一等处罚。 不过,因为《大诰》的规定太过于严格,条文也太繁锁,很多规定在实际操作中,执行起来非常困难。 故而到洪武三十年的时候,老朱重新编定大明律,并规定以后断案定罪都以大明律为准。 大诰从此退出了历史舞台。 朱允熥听了,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以为应该刊登大明律,而不是大诰。” 《大明律》和《大诰》都是律法,只是大诰要严苛许多。 望着杨士奇投过来的目光,朱允熥解释道:“治乱世用重典,皇爷爷是汲取了元朝放而不管的教训,才编制严苛无比的大诰。” “但如今大明已立国二十几年,天下安定,四海归心。” “大诰所定的条款,太过严格,执行困难,皇爷爷其实早就有心想改。” “只是大臣们都不敢在此事上谏言,皇爷爷也不太好收回原来的成命。” “而爹爹去后,若要惩办朝中勋贵武将,大诰便还有极大的作用。” “如今我既然将我舅姥爷等人保下来了,大诰就再无必要了。” “此时再刊登大诰,只会引人误解。” “以为我日后若执掌朝政,也要推行严刑酷法,血洗朝堂。如此会令别人害怕而更加强烈的反对我。” “对我争夺储君之位,极为不利。” “何况皇爷爷也希望未来大明的继位者,是一位仁君。” 对于老朱的这一心思,朱允熥倒是摸得很透。 毕竟,历史上老朱能选朱允炆作为储君,继承大明江山,就是最好的明证。 自古能在马上打天下,却不能在马上治天下。 奏王晋王燕王,都是统兵大将。 若是传位给他们,难免不继续征战。 朱允炆显然就不会了。 不过,老朱还是看错了,虽然朱允炆确实不似朱棣那样,对继续北征北元,开疆拓土念念不忘,却因为削藩而引发了“靖难之役”。 四年的内战,耗尽大明精锐,也给了草原部落重新崛起的机会。 朱棣当皇帝之后,虽然率军五征漠北,却始终没有能消灭北元残余势力。 有明一朝,北方边境的安宁稳定,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这其中固然有封建时代草原部落难以征服的种种顽疾,但靖难之役对大明国力的严重消耗,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 在此时老朱的心中,大明在他之后,也要和汉朝一样,再经历一次文景之治,休养生息。 “好,那就听殿下的,第二版刊登《大明律》。” 杨士奇倒没有再反对。 事实上,他想刊登《大诰》,也是基于从讨好老朱的角度出发。 在杨士奇心中,同样认为《大明律》相对《大诰》更合理。 法外加刑,对国家的治理,并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朱允熥认为大明律实际上更符合老朱的心意,他便没有理由去反对。 “第三版,我想刊登一些对朝政的看法,以及如何治理国家的建议。” 朱允熥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 老朱制定的许多制度很不错,但仍然不够完美。 有些更是弊端极大。 身为穿越者,他当然知道不少改进的方法。 这也能向老朱证明自己治理国家的能力。 不料,此言一出,杨士奇却是立即反对:“殿下,此事万万不可!” “眼下的情况,殿下此刻千万不要草率对朝政发表任何看法,更不要去谈该如何治理国家!” 第五十三章 国策,定计! “我之前去了殿下的书房,本想翻阅一些朝廷内的资料。” “毕竟我此前未在朝内做官,许多情况都不了解。” “在殿下的书桌上,我看到了殿下写的条陈。” 杨士奇很诚恳的交待。 朱允熥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而尴尬。 他之前一直想着大明的种种制度弊端,以及改进的措施与方法。 为防止老朱哪天问起来的时候,有所遗漏,便稍稍记录了一下。 没想到,竟然被杨士奇看到了。 说起来,这也是他自己行事不密。 没有谨慎保存好。 也幸亏是杨士奇发现,若是换了一个人,说不定就能惹出不小的风波。 朱允熥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以后绝不可如此粗心大意。 “殿下虽然年少,却有着非凡的眼光和见识,对许多问题皆能一针见血的指出关键所在。” “殿下所建议的解决方案,更是天空行空,令人意想不到,又恰到好处,有若神来之笔。” “若非亲眼所见,我实在难以想象,世间竟有殿下这般“神人”。” “如此大才,纵圣人再世,亦恐不及!” 这一记马屁,拍得朱允熥都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些并不是他自己的见识,而是未来几百年人类智慧的结晶。 “但理论是一回事,实践又是另一回事。” “任何一项政策的采纳与施行,并非仅仅考量其合理性与可行性。” “一项大家都知道好的政策,朝廷并不一定会采纳并推行。” “一项大家普遍都认为不好的政策,却可能偏偏要推行。” “政策的推行,更多的是朝堂争斗的结果,是各方利益的平衡。” “至于政策本身的好与坏,往往是最无关轻重的事!” 杨士奇的声音很轻,落入朱允熥的耳中,却有若寒风刺骨,骤然令人清醒。 是啊! 就算是前世那个现代文明的社会,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政策并不能简单的用好与坏来衡量。 路线之争,国策之争,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呢? 最后选择实行哪项政策, 在任何一个国家,皆是如此。 而任何一项既定的政策,不管它有多么糟糕,它一旦推行,便必定有一大批从这项政策中获利的既得利益群体。 利益之争从来就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朝堂上的大佬都是何等聪明的人,又岂有不清楚不知道的道理? 可却没有人去改。 为什么呢? 因为谁都不愿意去得罪人。 谁都知道改革的难度! “殿下还不是储君,在这個关键时刻,可千万不要奢言改革朝政弊端。” 杨士奇表情严肃:“若殿下成为了储君,倒是可以试着改一些。” “但也只可以小改,不可大改。” “陛下是一个很固执的人,陛下认定的东西,不会轻易改变。” “更别说,任何改变,都将触及无数人的利益。” “等!殿下一定等,等有朝一日,殿下登临大位。到那时候,才是大刀阔斧改革之时。” 朱允熥微微皱眉。 他当然知道,杨士奇说的都是实情,也是最佳策略。 当初便宜父亲朱标在世的时候,老朱对他的宠爱和信任,放眼整个华夏历史,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太子素来最容易遭皇帝的猜忌,但这在朱标身上,却根本不成立。 老朱对朱标是绝对的,无条件的信任。 朱标活着的时候,就是名副其实的常务副皇帝。 老朱甚至特意交待,朝中所有的奏折,都必须先给朱标过目,然后再转呈自己。 手把手教朱标怎么处理朝政,怎么当皇帝。 期待着儿子早日接自己的班。 但即使是这样,很多事情,老朱一旦决定,任由朱标再怎么反对,也是无用。 父子为此吵架,几乎都成家常便饭了。 由此可见老朱的固执,他认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变。 历史上有为的君主,都是在当太子的时候忍而不发,待自己登基称帝之后,再进行有效的改革和治理。 但算起来,现在才洪武二十五年,老朱还会活六年。 忍六年,对他这个穿越者而言,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此之前,殿下也并非不可以做些什么。” 看出朱允熥的忧虑,杨士奇道:“陛下需要看到的是实际成果,而不是理论。” “许多事,殿下可以做,但要少说或不说。” “待陛下看到了成果,自然会支持殿下去做。” 朱允熥微微点头,道:“你所言不错。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我应该多做一些实事。” 他转而问道:“那你认为这报刊第三版,应该写什么呢?” “明日的第三版,才是报刊中最重要的一版。”杨士奇道:“这一版,恐怕还需要殿下亲自动笔来写。” 朱允熥怔了一下。 他自家人知自家事。 自己的水平,在报刊上写重要的文章,还有些不够! 这可不是抄诗抄词,能随便蒙混过关的。 写得太差,他就要成为整个大明的笑话了。 “陛下一生最疼爱的人,除了马皇后,便数殿下的父亲,昔日的太子。” “殿下要赢得陛下的欢心,须要从这里着手。” “殿下是故太子的儿子,父亲离去,难免思念。” “这第三版的文章,便写殿下回忆父亲昔日种种往事,悼念父亲大人。” “殿下自幼丧母,对父亲大人的感情更不一般。” “要写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让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若能激起陛下的感念,则明日朝堂上的争斗,殿下便可未战先胜!” “这也是为什么报刊非得今晚连夜印刷发行的主要原因。” 好家伙! 朱允熥直呼好家伙! 弄了半天,原来是要打感情牌! 不过,不得不说,老朱是真吃这一套啊! 朱允炆不就是靠着所谓的“孝”,获得了老朱的欢心吗? 而他若能写好这篇文章,便有可能一举改变自己在老朱心中的印象。 文字是思想的载体。 真正的悲伤难过,并不一定要像朱允炆那么明显的表现在外。 重要的是让老朱相信,他心中对“父亲”的感情有多深厚,他有多思念父亲,从而让老朱认为,他是一个“孝子”! 一个比朱允炆更“孝”的“孝子”! 这一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朱允熥苦笑道:“这个主意虽然好,但我写诗词纯属妙手偶得,文才实则不高,恐怕写不好,反而弄巧成拙。” 杨士奇脸露异色,有点不太相信,这个随手便能写出名诗名句的人,竟然写不好文章。 但他终究没有开口质问。 沉吟许久,杨士奇道:“那也无妨,便由我来代笔。待写好了,殿下再看看有无要修改之处,然后誊抄,印刷发行。” “只是此事务必保密,殿下知我知,天知地知,无论何时,都绝不可告诉第三人。” 朱允熥道:“杨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向任何人透露!” 开玩笑呢? 他又不傻,这种事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好!事不宜迟,我这便动笔!” …… 第五十四章 成功在此一举! 杨士奇铺开纸张,拿起笔来,正待落笔行文,忽然想起什么。 “差点忘了,殿下现在应派人去一趟应天府衙门,令应天府在今晚加强金陵城内宵禁,以防有不法之徒作科犯法。” 朱允熥一听,立即明白过来。 “你是说那些人,今天晚上会四处活动,到处串联?” 杨士奇点了点头,道:“殿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抓了凉国公,此举无疑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今天晚上,金陵城内,恐怕不知有多少人彻夜难眠了。” “虽说应天府的差役也未必能管得住他们,但多少可以造成一些麻烦。” “不能让他们太轻易的随便串通。” 朱允熥道:“好,我这便派人去应天府。” …… …… …… 三更。 杨士奇的文章写好。 朱允熥细细看了一遍,却是皱眉摇了摇头。 他的文章不能说不好,但用词造句,有些过于文绉绉了。 这个时代的文人写文,大抵都是如此。 但朱允熥不一样。 后世经历过白话文运动,作文形式已经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老朱素来喜欢大白话。 朱允熥想了想,干脆将杨士奇的文章,进行了一通修改。 有底稿,他改起来倒并不困难。 改完之后,整个写作风格便已大变。 恐怕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不会再有第二個人写成这种风格。 如此一来,反而可以彻底消除有人“代笔”的嫌疑。 朱允熥将写好的文章再给杨士奇过目。 杨士奇看了看,笑道:“殿下的写法倒是有趣得很,情真意切,读之令人潸然泪下,行文别具风格,只是未免太白了一些。” 朱允熥笑问道:“除了白,没有其他什么毛病吧?” 杨士奇道:“其他的都不错,就是过于直白,有点像乡野山民随意说话的样子,只胜在情真!” “那就用它了!”朱允熥提起笔来,在上面写下文章的标题——我的父亲! “好了,去印刷发行吧。” 朱允熥将杨士奇开始写的底稿,丢入火盆中,看着它化为灰烬,再不留半分痕迹。 杨士奇犹豫了一下,道:“果真要印刷这一份吗?不用再稍稍润色一下?” 朱允熥问道:“你不是说,除了太白之外,这篇文章,并无问题吗?” 杨士奇笑道:“写得太白,恐怕会让人笑话殿下文理不通。”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就喜欢咬文嚼字。 朱允熥道:“皇爷爷写圣旨,也经常用大白话,我正好学学他老人家,他们愿意笑,就让他们去笑吧。” 杨士奇面色变得有些古怪。 其实也有许多读书人在心中暗笑当今陛下是泥腿子出身,没啥文化,只是没人敢公开说而已。 大家心照不宣。 “寻常的圣旨,只下给某一个人,陛下才会用大白话。” 杨士奇继续劝说道:“正式诏告天下的圣旨,陛下还是会令近臣捉刀代笔,好生润色,再正式颁布。” “咱们这一期的报刊,少说也要印刷几千份,殿下这文章刊登上去,恐怕就传之天下了。” 朱允熥想了想,道:“那也无妨。” “我发明滚筒式油印机,本就是为了推广知识,传播文化。” “要让更多的人接受教育,更多的人读书识字。” “阅读知识,获得知识的门槛就必须要大大降低。” “大家都觉得大白话粗鄙不堪,不能载之于书籍,见之于文字。” “我却让为这是必经之路。” 一直到后世,仍有不少人认为,文言文更优美,更精准,有许许多多的优点。 但白话文至少有一个优点,是文言文不具备的。 那就是学习的难易程度,尤其是入门时的门槛。 白话文很容易入门,而文言文想要入门,需要经过长期的系统化训练。 越简单的东西,越容易推广。 朱允熥并不反对文言文。 事实上,在前世,作为历史业余爱好者的他,有时候还很喜欢阅读一些文言文的原稿。 相比于口语化的白话文,文言文的特色是语言文字的含义变动很小。 比如说,后世的人,恐怕已经听不懂两千年前的古白话了。 但仍然能看得懂两千年前的人,写的文言文。 然而,他很清楚,知识文化要普及,就要简单。 要让只上过几天私塾,仅仅知道写自己名字的底层百姓,也能读得懂。 “大家都不愿意写,那就从我开始吧。”朱允熥道。 杨士奇肃然起敬。 “殿下有此志向,杨某钦佩。” “倒是杨某有些入魔了。” “既是要推广,那不仅是殿下这篇,第一版刊登的陛下传记,也可以写得更通俗易懂一些。” 他说改就改。 很快,一篇新作,就在他的笔下写了出来。 认真修改无误后,当即便去印刷了。 此时已经是四更时分。 吴王府内临时设置的印刷室内,工人们开始了快速而紧张的印刷。 朱允熥亲自监督。 看到工人将印好的报刊装好。 对于这份报刊,他给其取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大明日报。 全部印好便已是五更时分。 立即便马不停蹄的开始准备发送。 “首先是宫中,一定要让皇爷爷看到。” “其次是金陵城内的皇亲国戚,勋贵武将,以及所有六品以上的官员。” “第一次发行,这些人全部免费赠送一份。” “至于剩下的,则由报童当街叫卖,每份四文钱。” 金陵城内商铺的纸张售价,大约是一文钱一张纸。 不过,朱允熥的《大明日报》是批量进货,直接从造纸坊购买,价格自然要便宜许多。 按照双方达成的协议价格,每日进纸一万张,计三千文钱。 成本自然大大拉低。 刚刚发行的报刊还很简陋,全部内部也仅仅只有一张纸而已。 再算上油墨和印刷成本,发行成本,四文钱一张的《大明日报》,朱允熥能赚两文半。 当然,免费赠送的不计算在内。 但免费送只是刚开始的策略,后面可就没有了。 看着所有的报纸,全部发送出去。 天已吐鱼白。 街巷里四下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 整整一夜未眠,朱允熥伸了个懒腰,长长吐了口气。 杨士奇将写好的请罪以及请求收回宝刀的折子递给他。 朱允熥又开始了紧张的誊抄和修改。 这些东西,必须要他自己写,才显诚意。 假手于人,让老朱知道了,就要大大扣分了。 今日的朝堂上,必然有一场真正的恶斗。 能否成功,就在此一举! 第五十五章 以莽作刀,以孝为盾! 天亮时分。 吴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 马车早已在外面等候。 朱允熥走了出来。 他的后面,赫然跟着两名精壮汉子。 两人皆是赤裸上身,五花大绑,背后还插着荆条。 正是蓝玉和傅叶两人。 杨士奇送他们出府。 “殿下今日进宫,还要多带一些护卫。” 杨士奇道:“除了明面上的护卫增加了三倍之外,我昨夜特意让赵瑞又调配了新的人马,在暗中跟随保护。” 朱允熥笑道:“这却是没有必要吧?金陵城中,还有谁敢对我不利呢?” “再说,亲王出门的礼仪和护卫,朝廷有礼制规定,若是超过,恐怕又会引来无端攻击。” “我虽然不怕,但却也没有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杨士奇微微摇头,道:“不然。” “若是以前,自然不会有人来刺杀殿下。” “但今日朝会,倘或殿下保住了蓝玉,那纵然没有被立即立为储君,也相差不远。” “情况便完全不一样了!” “大位之争,从来都凶险异常。” “狗急跳墙,铤而走险!”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殿下还是要小心翼翼,才能驶得万年船。” “任我们诸般算计,机关用尽,谋划周全,却终究抵不过以力破法。”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十步之内,人尽敌国。” “这不得不防!” “今日殿下要押送凉国公入宫,多带一些人马护卫,也是合情合理,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朱允熥笑了笑,倒也没有反对。 左右都是小事。 有备无患,倒也无妨。 “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杨士奇道:“总归殿下记住一个“莽”字,还有一个“孝”字。” “以莽为刀,以孝作盾,便可保一路畅通。” “我在府内,恭候殿下的佳音。” 朱允熥轻轻点头,随后转身坐上了马车。 马车嗒嗒前行。 蓝玉和傅叶紧随其后。 后面又是两队护卫。 此时,凉国公蓝玉被抓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金陵城。 百姓们都赶过来一看究竟。 尽管是大清早,两旁围观的人却是一点都不少。 见到蓝玉和傅叶的样子,顿时议论纷纷。 …… …… …… 献王府。 朱允炆、黄子澄、方孝孺也是一夜未眠。 在得到老朱赏赐朱允熥宝刀的消息之后,三人先是被吓了一跳。 很快便又冷静了下来。 老朱在圣旨中没有对朱允熥抓蓝玉的事提一句,就说明了他的态度。 蓝玉有罪无罪,该怎么处理,仍是未知之事。 朱允熥的行为,也未获肯定,那便可以好好再议一议。 三人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给蓝玉定罪,再给朱允熥扣上一顶不遵圣命,鲁莽行事的大帽。 “是时候了,今日便将这些日子收集的吴王犯罪证据,全部呈交陛下。” 房间内,方孝孺神情严肃。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黄子澄道:“我们准备了这么久,也该用上了。” “奏折我早就写好了。” “吴王窃国、阴谋叛乱,不孝、无礼、大不敬,不睦,恶逆,不义……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共计有罪状三十六条。” “吴王恶贯满盈,罪不容诛。” 他顿了顿道:“献王殿下毕竟是他的兄长,我又是献王的老师,由我亲自出面,终究不太好。” “所以,这参吴王的奏折,我写了十几份。” “今日上朝,会由御史大夫,各部给事中,以及其他官员,分别进呈。” 朱允炆却是有些不安。 “这么快就动手,会不会太着急了一些?” 他心里没来由感到一阵阵心烦意乱。 皇爷爷看了这些奏折,会做何感想? 真的会降罪于朱允熥吗? “不然。” 黄子澄摇了摇头。 “吴王假借尽孝之名,突然抓捕凉国公蓝玉等人。” “此举实则是想救蓝玉。” “又将其私关府邸一夜。” “两人必定商量好了,今日该如何欺君罔上。” “倘若陛下被他们蒙骗,放过凉国公蓝玉等人,那献王殿下的储君之位,只怕再无希望。” 朱允炆心下一沉,道:“有这么严重吗?” 方孝孺点头,道:“黄兄说得没错。” “满朝勋贵武将,尽皆支持立吴王为储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昨日吴王抓捕凉国公蓝玉,武将勋贵们或许会不满,但经过这一夜,他们也会想明白原因。” “吴王此举,是为了救凉国公蓝玉,也是为了救诸多的武将勋贵。” “毕竟,他们当中许多人曾经同在沙场征战,有战袍之情,关系紧密,同气连枝。” “如此一来,他们不仅不会恨吴王,还会感激不尽。” “若吴王得到武将勋贵们的集体支持,陛下又不打压武将勋贵,那便只能立吴王为储君了。” “昨夜没有能将蓝玉从吴王府带走,今日我等已是背水一战。”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败则无可挽回。” “再不能有半分迟疑了。” 朱允炆沉思半晌,道:“既然两位老师主意已定,那学生自当全力配和。” “依两位老师之见,学生今日在朝堂上,又该如何行事呢?” 方孝孺摸了摸胡须,看了他一眼,道:“凡世间父母长辈,无不喜欢子孙后代有五常五德。” “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 “殿下今日要做的,便是再上一封请求立吴王为储君的折子,以体现殿下的仁爱之心,兄弟之情。” “听到有大臣参吴王罪状,殿下可多为他辩解。” “不过,也要让陛下能更清楚明白他的罪恶。” “此所谓以退为进,不争为高。” 朱允炆弯腰而拜:“先生所言,极为有礼,学生受教了。” “请求立他为储君的折子,我此前早就写好了。” “今日递上便是。” 方孝孺笑着点头,又道:“殿下大可放心。” “今日之事,我等至少有八成以上的胜算。” “毕竟,除了吴王,还有蓝玉。” “他的罪孽,更是罄竹难书。” “即使定不了吴王的罪,只要给蓝玉定死了罪,那我们也就是稳赢之局。” 朱允炆听他这么说,心中顿时安稳了许多。 想想也是。 自己等人准备了这么久,也该有成果了。 今日朝堂上,自己说不得就能争到那早已垂涎三尺的储君之位。 想着想着,他不禁笑了起来。 恍惚间,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着储君礼服,接受册封的场景。 画面再变。 又是正式登基,正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朝贺。 他笑得越来越得意,甚至有口水不自觉自嘴角边流出。 …… “一切准备妥当,咱们就该入朝了。” “昨夜顺天府衙突然加派了许多巡逻差役,夜间通行不便,有些人还没有联络到。” “今日趁着早朝之前,再仔细交待一番。” 黄子澄的话音刚落,便见外面有下人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 “殿下,这是今日的《大明日报》,是吴王殿下监督印刷出版的,说是《大明日报》的第一版,吴王殿下特意着人送一份过来了。” 朱允炆微微错愕。 朱允熥办报纸的事情,是朱元璋亲自批准的。 当日他也在场,自然很清楚。 只是没想到,竟然刚好是今天发行。 他这是有意为之吗? 方孝孺首先接过报纸,看了一眼,他顿时仰天大笑:“哈哈哈,这真是天助我等。” “吴王殿下竟敢发行此等报刊,满纸狂悖之言,他这是自取灭亡!” 第五十六章 入朝! 朱允炆连忙接过报纸,黄子澄也凑过来看。 看着看着,两人的脸色,便皆是大变。 随即,黄子澄问送报来的下人:“你可知道,这报纸一共印刷了多少份吗?” 那人回道:“小的特意问过了,这《大明日报》今日是第一次发行,印刷了一万份。” “这么多吗?” 黄子澄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这个时代,印刷一万份,绝对是一个堪称恐怖的数字。 “这报刊的第一版,讲的陛下早年的往事,第二版则是刊印的大明律,唯独这第三版……” 黄子澄沉吟道:“这写的是故太子之事。” “自故太子去后,陛下伤神过度,一直不让人提及。” “可如今,吴王偏偏要提及。” “这也就罢了,但他这写的什么东西啊?” “居然写陛下和故太子不和,陛下打骂故太子,还有故太子教训他,这些宫廷秘事,怎么随便公之于众呢?” “他就算要写,难道就不能写陛下和故太子父慈子孝的好事吗?” “平民百姓,尚且知道“家丑不外扬”的道理。” “他堂堂吴王,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吗?” 方孝孺冷笑道:“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取灭亡。” “第一版也有问题,他写陛下的往事,竟然都是一些不堪之事。” “陛下神武,多少丰功伟绩,他皆只字不提,却写陛下昔年乞讨为生!” “正好给他罪状,再添上一笔。” 朱允炆道:“这份报纸,说不得要给皇爷爷献上。” 黄子澄以手抚须,道:“此议甚妥,那就带去皇宫吧。” “时候不早了,我等也该去上朝了!” 三人很快离开吴王府,一路直奔皇宫而去。 一路上,不时有文官过来见礼询问。 自然都是冲着昨日蓝玉被抓的事,来讨一个信儿。 黄子澄和方孝孺便都一一作了回复。 及至到了宫门前,却还没有到开门的时候。 然而,今日文武百官们都好像约好了似的,全部都早早到齐了。 见到朱允炆的车子前来,文官们都拥了过来。 黄子澄见状,连忙将他们拉开,私下说话。 虽说要作安排,却不好太大张旗鼓,容易惹来非议。 在朝中做官做事,最要紧的是谨慎。 这一点,黄子澄还是十分清楚的。 “听说陛下昨夜下旨,赐了吴王殿下宝刀,还授予他号令百官,调度兵马,便宜行事的大权,这是怎么回事?” “吴王擅自抓了凉国公,为何不见陛下降旨严惩?” “三法司昨夜去吴王府索要罪人,却无功而返,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今日上朝,我等该如何行事?” …… 一众官员将黄子澄围得水泄不通,纷纷出言。 虽然黄子澄早就暗中联络了不少官员,但主要也是一些信得过的心腹之人。 可不是人人都会交待的。 而那些暗中联络的人,自然也不会向外界透露消息。 故而,才会有如此之多的官员前来问讯。 当然,这些人,也全部都是文官。 武将勋贵们此际站在另一边,一個个正冷眼旁观呢。 “诸位,诸位,不要吵,一个个说!”黄子澄故意不回答,却问道:“诸位大人,你们都是怎么看呢?” “无旨意而抓凉国公,行事太过狂妄,我今日便准备参他一本。”有官员愤怒道。 “陛下都没有下旨斥责,那便默许,还怎么参啊?”有官员反驳。 “那也不见得吧。”有官员道:“陛下也没有说他做得对啊。我看陛下是有意将此事在今日朝堂上公议。” “此言有理。”这名官员的话,立即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能在朝为官的,自然没有一个不是人精。 很多事情,普通人可能很久都想不通,他们却是一眼就能看明白。 “不过,他并不是储君,却得赐宝刀,授如此大权。今日上朝,我无论如何也要请陛下收回成命。”有官员开口道。 “诸位,我觉得眼下最要紧的,首先是将凉国公蓝玉的罪做实了。”有官员压低了声音,唯恐另一边的武将勋贵们听到。 “说得好。虽然我也觉得吴王行事孟浪,但蓝玉此人,囂张跋扈,早就应该治罪了。”不少人都深表赞同。 “如今倒是一个不错的契机。”有人说道:“吴王抓了他,我们就借力打力,干脆都一起参蓝玉,一举将他搬倒。” 大明立国不久,武将勋贵在朝堂上势大,也素来不将他们这些文官放在眼里。 故而,只要有机会能干武将勋贵,文官们绝不会放过。 更何况,蓝玉行事一直是非常嚣张的。 朝堂上看他不顺眼的官员,不知有多少。 以前畏惧凉国公的权势地位,不敢有任何表现。 现在却是忙着落井下石了。 黄子澄只是听着他们的话,始终不发一言。 这时,又有人说道:“今日的《大明日报》,你们都看了吧。” “看了,行文粗鄙不堪!” 有人接言道:“怎么能全用大白话写文章,还好意思印刷出版,简直有辱斯文!” “哈哈哈!”有官员打趣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听说这《大明日报》是吴王殿下办的。” “他可能是见到陛下发圣旨也用大白话,才故意如此,想讨好陛下吧。” “殊不知,陛下也只有给家人或者亲近大臣下发中旨,才会用大白话。” “真正下达全国的旨意,那也绝不会这般的。” “他这个倒好,通篇大白话,还印刷了一万份,这岂不是闹大笑话了吗?” 众官员一齐哈哈大笑了起来。 待到众人的笑声停下来,黄子澄才终于开口道:“诸位大人,今日早朝,非同小可。” “关系着我大明江山的未来。” “还望诸位大人在朝堂上,皆能同心协力。” “可千万不要再畏首畏尾,否则,悔之晚矣!” 此言一出,原本快活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消失。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凝固起来。 众官员你看我,我看你,竟是一个个面面相觑。 一名官员忍不住问道:“黄大人此言何意?不妨有话直说。” 众官员的目光也齐齐望了过来。 黄子澄淡淡笑道:“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大家今早为什么都来这么早,原因还让我说吗?” “《大明日报》为什么早不发行晚不发行,偏偏就赶在今日发行?” “诸位大人都是明白人,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很多话,黄某不方便说。” “但相信诸位大人心里头,都跟明镜儿似的。” “这个时候,也别想着还坐着看戏,想着明哲保身了。” “要不然,大家都讨不了好。” “是非轻重,我相信大家还分得清。” “好了,黄某言尽于此,先行告辞。” 第五十七章 咱也老了! 黄子澄转身就走,留下一众官员,个个面色古怪。 很快。 大家便三三两两地散开。 有人拿着《大明日报》,再次细看,反复咀嚼。 有人与别人悄悄商量,小声讨论。 还有人则独自思索,左右衡量。 所有人皆是神情严肃。 平日里不过在此地打个招呼罢了。 今日大家却都心事重重。 …… 另一边的武将勋贵们,神色比他们还要严峻得多。 偶尔也有人窃窃私语,但更多的人,都在踮着脚张望。 朱允熥的马车从远处,徐徐而来。 武将勋贵们顿时一窝蜂拥了上去。 虽说这群大老粗们,没有文官的花花肠子多。 但能建功立业的人,也不是寻常之辈。 昨日初听到朱允熥抓捕蓝玉的消息时,许多人还吓了一跳,更是大惑不解。 哪有自家人抓自家人的道理? 到了此际,大家也就明白过来。 这是打着抓捕的旗帜,保着蓝玉呢。 只恨那群文官,未必会善罢干休。 “参见吴王殿下!” 武将勋贵齐齐见礼。 朱允熥轻轻点头,道:“大家不必多礼。” “今日本王就要带着凉国公,去金銮殿上,请皇爷爷治罪。” “大家刚好都到齐了,也一起见见,引以为戒。” 与必须上朝的文官们不一样,在京的武将勋贵,大多数都是赋闲在家,暂时没有领兵。 打仗打完了,回京交了兵符,就可以先回家歇着了。 等以后有战事,再领兵出征。 故而,他们其实也不一定要上朝。 很多人便经常告病不来。 今日是得知蓝玉的事,才来得这么整齐。 此际,众人的目光望向跟在马车后面,被五花大绑,赤身裸体,背后插着荆棘的蓝玉,一個个神色皆有些复杂。 有人欲上前去打招呼,又怕不便,破坏了吴王殿下的大计。 听到朱允熥的话,领头的常升便问道:“吴王殿下,却不知今日是个什么章程?” 此言一出,在场的武将勋贵,顿时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这也正是他们最关心的事情。 朱允熥向皇宫拱手,道:“本王行事,惟忠惟孝而已,哪有什么章程。” “诸位大人只需用一颗忠心向着皇爷爷,皇爷爷又岂会负你们?” “雨露雷霆,俱是天恩。” “一切还需要皇爷爷乾纲独断。” 说完,便不再多言,返回了马车里面。 众勋贵见状,也只得各自散去,又纷纷找关系亲近的人悄悄商量。 不多时。 宫门“吱呀”一声,缓缓打了开来。 …… 皇宫内。 朱元璋仍坐在院子内的亭子里。 自从朱标死后,他仿佛一下子就老去了数十岁。 也已经有许多夜晚,彻夜不眠。 好不容易这阵子休息稍微好了一些,昨夜却又一次无眠。 年岁大了,身体自是不如从前。 鬃发苍苍,皱纹也渐渐爬满了眉眼额稍。 “陛下,该早朝了!” 陪着站立了一夜的太监恭身说道。 随即。 宫女上前侍候着洗漱。 “今儿个上朝,人都来齐了吗?”老朱忽然漫不经心地问道。 “启奏陛下,奴婢听人回报,今儿个来上朝的人,特别多。往日里喜欢告假的官员,都齐刷刷全到了。”首领太监连忙回话。 老朱长叹了一声。 “有些事,也确实该早些决定了。” “国本未定,人心不安啊!” 首领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有听到,不敢接言。 老朱洗漱完毕,便要向上朝的前殿走去。 这时,忽然有人来报。 “陛下,吴王殿下办的《大明日报》,今日正式印刷发行了。” “吴王殿下特意遣人来送了一份,请陛下过目。” 老朱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道:“呈上来吧。” 太监恭恭敬敬地将报纸送了上来。 老朱接过来,看了看,嘴角边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这文章不错,通俗易懂,朗朗上口,比朝中那些学富五车的大臣,写得好多了。” 他夸口赞着,又接着道:“不错,不错!咱年轻的时候,确实是这样子的。” “那时候穷啊,吃不饱饭,整天都饿得慌。” “身上的衣裳也是破破烂烂的,冬天冷得要死。” “实在活不下去了,咱就拿着碗,到处化缘,四海为家,吃百家饭……” 许是报纸上的文章,勾起了他年轻时的回忆。 老朱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竟是越说越兴奋,越说越精神。 旁边的太监们,都弯腰听着,老朱说到兴头上了,突然手足舞蹈,放声高歌。 许久。 老朱忽然由喜而悲,再度长长叹气。 “可惜大妹子不在了,标儿也不在了。” 他喃喃道:“咱也老了!” 半晌才再度拿起报纸,又接着往下看。 “宣扬《大明律》,这个也不错。” 老朱轻轻赞许。 旋即,目光转向了第三版——我的父亲! 老朱的神色,突然为之呆滞。 不知不觉间,全神贯注看了起来。 他没有再言语,只是呼吸忽而加重,忽而变轻,神色更是变幻不定。 渐渐地,两行清泪,滚滚流出。 “标儿!” 老朱轻轻呼唤。 拿报纸的手,无力垂落。 报纸亦随风飘下。 这个掌握着大明至高无上权力的老人,在一瞬间,仿佛又再度苍老了数十岁。 …… 文武百官,沿着宫门两侧,鱼贯而入。 此时大家都已不再私下议论,但个个仍是神情肃穆。 许多人一边走,一边还苦苦思索着。 从宫门到大殿,并不遥远。 很快,朱允熥便已到了大殿内。 他走在前面,手中牵着一根绳子,后面正是捆绑着的蓝玉和傅叶。 朱棣就在旁边不远处,目光不时扫射过来,却始终没有问什么。 众大臣都进殿站定了,却迟迟不见老朱的人影。 大臣们顿时又一个个以目示意,用眼光相互交流,皆有些烦躁不安起来。 以老朱的勤奋,上早朝从来没有过迟到的事。 就这样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方听到有太监扯着公鸭嗓子,尖声叫道:“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连忙都拜了下去。 老朱脸上泪痕未干。 不过,此时殿上的官员,可不敢抬头直视皇帝,自然也无人察觉。 老朱在龙椅上坐好,接受了百官的朝拜。 目光便十分自然的落在了被五花大绑的蓝玉和傅叶身上。 第五十八章 抓蓝玉只是因为误会? 在满朝穿着朝服的一众官员里,赤身而被绳索紧紧绑住的蓝玉和傅叶两人,自是格外引人注目。 “这是怎么回事?”老朱淡淡问道。 朱允熥上前。 “启奏皇爷爷,孙儿听四叔说,凉国公所行之事,多有不法。” “其在军中树大根深,威高权重,又桀骜不驯,恐后世子孙难以驾驭。” “皇爷爷年事已高,为大明江山计,还须早日将其铲除。” “然皇爷爷又不忍伤昔日君臣情谊。” “况且,凉国公是孙儿的舅姥爷,皇爷爷才迟迟拿不定主意。” “让皇爷爷为难,这是孙儿的不孝。” “故孙儿昨日带锦衣卫,抓了凉国公,今日特将其带到殿前,请皇爷爷治罪。” 朱棣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少年摆了一道,他此际仍心有不甘。 然而,事已至此,也只能站出来道:“父皇,儿臣有罪,还请父皇责罚。” 说完,他跪了下去。 “你有什么罪啊?”老朱问道。 声音平缓,不大不小,在空旷高大又安静的大殿内,字字清晰入耳。 朱棣愣了一下,顿时有些犹豫起来。 老朱虽然和他说过蓝玉的事,但并没有明旨,只有暗示。 此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呢? 该承认自己是行事不慎,泄露机密,还是该坦承自己是无中生有,故意搬弄是非,挑拔离间呢? 一时间,朱棣竟有些左右为难起来。 他的目光,迅速在一众勋贵武将身上扫过,又转到旁边的文官身上。 随后,往上一望,却见老朱正盯着自己。 朱棣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怎么?你自己犯了什么罪,都不清楚吗?”老朱再度问道:“咱给你下过旨意吗?” “没有!”朱棣终于醒悟过来,忙道:“儿臣与蓝玉素来不和,对其心怀怨恨。” “故意假传父皇的旨意,欺瞒侄儿允熥,才致使他率锦衣卫抓捕蓝玉。” “闹出了天大的误会。” “这都是儿臣的不对,儿臣现在已经知罪了,还请父皇降罪。” 在眼下这个时候,若是直言此事是老朱的意思,自己只是泄密,老朱绝不会承认。 毕竟,武将勋贵们都不是傻子。 陛下真对蓝玉下手,他们又岂能不受牵连呢? 胡惟庸案的前车之鉴,还在那里摆着! 恐怕武将勋贵们,马上就要群起而反对。 为了活命,他们也只能如此。 这种事情一旦发生,此时还没有完全做好所有布置的老朱,为了防止朝堂不稳,防止大明江山陷入战火之中,那便只有牺牲他这個儿子。 他可不是朱标。 在老朱的心中,绝没有朱标那般重要的地位! 坦言说自己是假传旨意,反而更容易脱罪。 随着朱棣的话语落下,朝堂上,一众武将勋贵顿时像炸锅了一般。 什么情况? 闹了半天,居然说是误会? 事情的起因,是燕王假传旨意? 刹时间,武将勋贵们纷纷出列。 “陛下,燕王行事如此荒唐,致使堂堂凉国公无端受辱,臣请殿下重重治罪。” 定远侯王弼首先站了出来。 “陛下,凉国公为国征战多年,战功赫赫,却无缘无故受此劫难,若不严惩罪魁祸首,只恐令大明将士寒心。” 开国公常升也马上进言。 “臣请陛下严惩燕王!”第三名武将勋贵接着站出来。 很快又有了第四个第五个。 “臣请陛下严惩燕王!” “臣请陛下严惩燕王!” …… 武将勋贵们一个个义愤填膺。 在这之前,朱棣与武将勋贵一直走得比较近。 再加上他娶的妻子,又是大明开国第一功臣,大明武将之首,中山王徐达的女儿徐妙云。 这份关系,天然就非比寻常。 然而,假旨要对付蓝玉的事,做得太过份了。 武将勋贵们都觉得唇亡齿寒,唯恐日后再有这样的事发生,自然非得严惩不可,以为后来者戒。 文官们却都站在一旁不说话。 朱棣是受封在外的藩王,平素里与文官的往来极少。 文官们自是乐得不趟浑水,在旁边看热闹。 黄子澄使了一个眼色。 一名给事中上前,道:“此事委实荒谬至极。” “先是燕王假传圣意,后是吴王自以为是,既无明旨,又不请旨,却自作主张,擅抓了凉国公,才闹出如此天大的误会。” “满城风雨,朝野不安。” “皆因吴王自行其是。” “臣以为,燕王有罪,吴王亦有罪。” “臣请陛下降旨,重重责罚。” 大殿上瞬间安静下来。 武将勋贵们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们的诉求,是罚燕王,可不是针对吴王。 朱允熥神色镇定,转而望向朱棣:“原来四叔那夜前来,郑重其事的告诉侄儿,却是为了将侄儿当刀子使。” “侄儿却是天真得很,还以为四叔都是一片忠孝仁爱之心。” 朱棣眼皮微微跳动。 这小子明明是摆了自己一道,还要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偏偏他还有苦说不出来。 谁让他自己先动的坏心思呢。 常升忙拜道:“陛下,吴王殿下皆是一片孝心,才去抓了凉国公。” “其心昭昭,可表日月。岂有责罚之理?” “此人挑拔天家亲情,可恨至极,该杀!” 另一名文官出列道:“开国公此言差矣!” “若不是吴王狂妄胆大,肆意妄为,无旨意而调兵轻动,又岂会闹出这等事情?” “依微臣之见,吴王之罪,不下于燕王,甚至犹有过之。” 随后,一众文官纷纷出言。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亦附议!” …… 老朱眼眸低垂,不置一言。 武将勋贵们,早己站不住了。 “你们这就是欲加之罪!” “我看分明是你们居心叵测,故意针对吴王殿下。” “简直岂有此理!吴王殿下尽忠尽孝,何错之有?” …… 武将勋贵们的嗓门,可比文官们大得多。 刹时间。 大殿上,口水与唾沫横飞,吵声骂声,响成一片! “肃静!”御座前的公公只得出来维持秩序。 “金銮殿上,一个个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声音渐渐安静了下去。 文官与武将仍是怒目相向,意犹未止。 这时,朱允炆站了出来。 “皇爷爷,孙儿以为,三弟虽然是自做主张,擅调锦衣卫行事,但他也是为了尽忠尽孝。” “纵有过错,亦情有可原。” “况且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缓缓转头,望向蓝玉,道: “皇爷爷无意治凉国公之罪,但凉国公难道就无罪吗?” “四叔假传皇爷爷旨意有罪,可他与凉国公之间的仇怨,却是因凉国公当年曾在爹爹面前,挑拔爹爹与四叔的兄弟感情而来。” “爹爹自然不会上他的当,但凉国公究竟是何居心呢?” “孙儿听闻他素来行事乖张,多有不法。” “而且在军中爪牙密布,暗插心腹,早有异心。” “恐怕三弟也是听了这些传言,才在四叔吐露皇爷爷的难处之后,不加怀疑,立即将其捉拿的吧。” 这番话宛如石破天惊。 大殿内的文武官员,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虽然许多人知道今日的事,绝没有这么简单。 但一开场接二连三的转折,还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朱允炆短短几句话,却是将朱允熥和朱棣都拉下了水,为自己站队。 而将锅狠狠罩到了蓝玉身上。 此时,又有一名文官走出来。 从袖子里掏出早已写好的奏本,举过头顶,跪了下去。 “启奏陛下,臣有本要奏,臣要参凉国公蓝玉无君无父,贪赃枉法,欺凌北元王妃,纵兵烧杀抢掠,广收义子,结党营私,包藏祸心,图谋不轨……如此种种,共计二十七罪。” “蓝玉倒行逆施,恶行累累,其罪滔天,罄竹难书,依大明律,当诛三族。” 第五十九章 臣不知罪! 大殿内再无人言语,只有粗重的呼吸声隐约可闻。 御前侍候的太监连忙走了下来,接过奏折,恭恭敬敬地递给老朱。 老朱却不伸手去接,道:“给大家都看看吧。” 太监于是再下去,将折子递给一名大臣。 接着便一个个的传阅。 “诸位爱卿,你们对此事怎么看?” 待众臣都看得差不多,老朱方出言问道。 大臣们皆低着头以眼光交流,开国公常升上前道:“他这是污蔑,满纸一派胡言,臣请陛下治他的罪。” 定远侯王弼亦道:“统兵在外,麾下士卒难免有不法之事。” “若是这样都要被治罪,那大明朝就没人敢领兵了。” “岂能如此荒唐?” “臣以为,凉国公于社稷有大功,于大明江山有大功,纵有过错,也是瑕不掩瑜。” 另一名武将勋贵站出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上面列举的凉国公罪状,大多数都是陛下已经降旨责罚过的。” “今日旧账重提,却不知是何居心?” 一名武将勋贵打抱不平,道:“不过就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却说要诛凉国公三族,狠毒至此,岂是人子所为?” 那名文官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吴王殿下为何会轻信燕王所言?” “只因他很清楚,燕王所言或许有假,但凉国公所犯之罪却绝非虚妄。” 他提高了音量,回音在大殿内来回振荡。 “吴王殿下当机立断,率锦衣卫围其府邸,抓捕其人,今日又带其负荆请罪。” “托言是为陛下尽忠尽孝,实则是为了护着凉国公。” “希望借此,来给凉国公脱罪。” “眼下凉国公这幅负荆请罪的模样,就是最好的明证。” “臣身为给事中,受陛下隆恩,有直谏之责。” “凉国公蓝玉犯法,臣不得不谏。” “大明律在上,凉国公蓝玉纵是有天大的功劳,也不遮其过。” “臣请陛下降旨,杀凉国公蓝玉,以正律法。” 话音方落,又有一名文官出列。 “臣也要参凉国公蓝玉。” “适才这本奏折中所言之事,皆句句属实,此等凶徒,若不严惩,大明朝廷何以向天下百姓交待?” 方孝孺和黄子澄对视了一眼,感觉时机差不多已经成熟,当即也接着进谏道:“凉国公蓝玉持宠而骄,所言所行,无人臣之礼,无大臣之德。” “吴王殿下昨日抓捕他后,京中百姓闻之,无不拍手称快,人心向背,由此可见一斑。” “陛下圣明垂治,明察秋毫。必不使一人蒙冤,又或使一人无端枉死。” “凉国公蓝玉,罪行累累如山。” “吴王殿下知其所为多有大逆不道,才会一听闻燕王的话,便立即将其抓捕。” “以图避重就轻,为其掩罪。” “还请陛下严查!” 黄子澄也跟着站出来,道:“陛下,凉国公蓝玉横行无忌,欺压百姓,无法无君之事,微臣亦有所耳闻。” “这份奏折所列之罪,无不骇人听闻。” “纵有旧事重提,亦是铁证如山。” “凉国公蓝玉所犯之事,恐怕远不止这些。” “其广收义子,结党营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臣请陛下令有司查明,再定其罪。” 有了他们两个带头,文官们顿时都不再犹豫。 纷纷进言参蓝玉。 而武将勋贵们则针锋相对,为其辩护。 大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弩张。 “应将蓝玉交都察院或大理寺审讯,是否有罪,一问便知。” “世间岂有将无罪有功之臣虽行审讯关押之理?” “若凉国公当真无罪,又何须惧怕法司问讯?” “放屁,凉国公堂堂清白之身,岂能随意受辱?” “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此畏惧有司查案,莫不是作贼心虚?” “胡说八道,要不要老子先将你关起来,再来查你全家,看你是不是有不法之事,你可愿意?” …… “咳咳咳!” 双方吵了许久,老朱轻轻咳嗽了一声,大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老朱的目光,缓缓从下方扫过,最后落在了朱棣身上,道:“老四,此事因你而起,伱先说说,凉国公是有罪,还是没罪啊?” “启奏父皇,凉国公有罪,罪在不赦!” 朱棣道:“儿臣假传旨意,亦是为君父分忧。” “蓝玉所行忤逆之事,儿臣在北平亦有所耳闻。” “虽说是民间传言,不可全信,却未必无因。” “儿臣以为,蓝玉既已被捕,可令三法司会审。” “若查无实据,正好昭告天下,澄清误会,还其清白。” “若是人抓了,不审而放,难免让百姓们误以为朝廷有心包庇。” “对朝廷的声誉,亦是一個沉重的打击。” “不如就此彻查。” 他前面不敢说出老朱,为自己脱罪。 但现在参蓝玉,却是没有半分压力。 毕竟,朱棣与蓝玉不和,此事人尽皆知。 也不需要隐瞒。 老朱淡淡道:“是吗?” 旋即目光转向一旁,又道:“秦王,晋王,你们两个怎么看呢?” 两人没料到老朱会突然问起自己,本来还一直抱着看戏的想法,此际顿时被吓了一跳。 “儿臣……儿臣以为四弟所言,不无道理。”秦王朱樉道:“凉国蓝玉有罪无罪,一查便知。” “朝堂上明镜高悬,父皇在上,百官在下,众目睽睽,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晋王朱棡道:“儿臣亦认同大哥之言。” 老朱脸上的神色不变,古井无波,看不出喜怒哀乐,转而又问道:“熥儿,蓝玉是你抓的,你觉得呢?” 朱允熥拱手道:“三位叔叔所言,不无道理。” “是忠是奸,有罪无罪,一查便明,一审便知。” “只是孙儿听闻凉国公与朝中文臣,多有不合。” “昨日孙儿刚将其抓到府中,便有三法司连夜联手上门,索要人犯。” “此中或有其他情由,但足以说明,三法司难以公正处理。” “况凉国公在大明军中,功高威远,宜速速定罪,不宜久押在牢,以免大明军心不稳。” “今日孙儿已将人带来。” “孙儿以为,若要审凉国公,不妨眼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御前受审。” “早早审出一个结果,也好安大明将士之心,安满朝大臣之心。” 黄子澄和方孝孺迅速不经意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都没有想到,昨夜令三法司上门去要人,如今却成了朱允熥拒绝让三法司审问蓝玉的理由。 这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不过,朱允熥没有阻拦审问蓝玉,这倒是有些让他们感到意外。 对方究竟打着什么算盘呢? 此子还如此年少,行事又十分莽撞。 可有时候,却给人一种极为老谋深算的感觉。 “好!”老朱应声道:“那咱今日就亲自来审一审。” 他目光如电,骤然射向跪在地下的蓝玉和傅叶两人。 “蓝玉,你可知罪?” 蓝玉缓缓抬头,望向老朱:“启奏陛下,微臣无罪,更不知罪。” 第六十章 打死!立刻打死! 一音落下。 大殿内立时响起一片斥责之声。 “放肆,当着陛下的面,还敢谎言欺君?” “蓝玉,大丈夫敢做敢当,难道你做的那些事,你都不承认了吗?” “在军中广收义子,纵容他们四处行凶,为非作歹,这些总归是事实吧?是否要宣人证来对质?” …… 众臣纷纷出言。 “蓝玉,你既然自认无罪,为何又赤身裸体,背负荆棘来请罪呢?” “对啊,若不是作贼心虚,又岂会如此?” “蓝玉,早些认罪,陛下念在你功高劳苦,或许可以减轻刑罚,若是冥顽不灵,须知国法无情,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 老朱的目光,与蓝玉对视,道:“如此说来,你今日负荆而来,并非是心甘情愿了?” “不!”蓝玉摇头道:“臣虽自认无罪,但今日负荆棘来请罪,却是心甘情愿。” 老朱将刚才弹劾他的奏折扔到他面前,道:“那你且看看,这上面所列的罪状,是否属实,哪一条是冤枉伱的?” 此时蓝玉还捆绑着手,无法翻开。 太监连忙走过去,将奏折在地上展开,供蓝玉观看。 蓝玉扫了一眼,抬头道:“上面所列之事,句句属实,并无冤枉。” “那你还说你自己无罪?”老朱怒喝道。 蓝玉朗声道: “这上面所列的罪很多,然而,有不少罪是陛下早就降过旨意,惩罚过臣,让臣以后引以为戒。” “陛下金口银牙,既然已经赦免臣的罪,那臣当然无罪。” “其余剩下的罪,除了广收义子这一条之外,皆不是臣自己所犯。” “而是治下官兵所犯,与臣并无直接瓜葛。” “若以此定罪,纵然臣领罪,只恐天下官员从此寝室难安。” “朝堂上的诸公皆有治下,更有不少人曾经主政一方,或统就千军万马。” “谁的手底下,官兵百姓就从来没有一人犯过罪呢?” “若是军中有人犯罪,就要抓主将治罪。” “百姓中有人犯罪,就要抓主政的官员治罪。” “敢问殿内的满朝公卿,诸位大人,可有一人无罪?” 大殿内鸦雀无声。 “至于说臣所收的那些义子。” 蓝玉转头,望向朝堂众臣,沉声道:“臣并非为自己所收,而是为故太子所收。” 听到“故太子”三个字,老朱的眼睛顿时微微眯起,脸上的神色,也是转瞬间变得有些可怕起来。 蓝玉换了一口气,道:“陛下垂拱而治,天纵圣明,龙威所至,四海无不臣服。” “自是无须臣多虑。” “然臣昔日亦为东宫所属,有辅佐故太子之职。” “故太子宅心仁厚,坦坦荡荡,臣却不得不察,亦不得不防。” “大明江山初定,人心不稳。” “故太子久居朝中,不曾亲自领兵。” “臣身为东宫属将,职责所在,就不得不在军中保留根基。” “故太子倚重臣,信任有加,推心置腹,此恩臣三生难报。” “臣在军中之根基,即故太子在军中之根基。” “臣广收义子,在军中安插亲信,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若有不测,仍能号令诸将,调度兵马,保故太子平安,保大明江山无恙。” “此事故太子亦知,并无任何隐瞒。” “若诸公认为,这些行为,是与故太子结党营私,有不轨之心,那蓝玉愿意领罪!”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所有大臣,皆是脸色大变。 文官们且惊且喜,武将勋贵则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蓝玉这是疯了吗? 竟然承认自己结党营私? 朱允熥脸色不变,眉眼间却是掠过一抹无人察觉的喜色。 蓝玉到底是开窍了。 一张口便将朱标紧紧绑到自己身上,这便是已立于不败之地! 一名文官出列质问道:“如此说来,你是承认自己早有反心啦?” 蓝玉侧头望他,双眸内寒光闪过,然后转而望向上方的老朱,道:“臣无反心,臣只知效忠故太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言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那名文官指着他道:“你口口声声故太子,那我想问你,你将陛下置于何地?” “你说为防不测?是指什么不测?” “若是陛下因事要废太子,你也不服吗?” “难道故太子要造反,你也要跟着他一起造反吗?” 蓝玉再度转头,望向那名官员,脑海内浮现朱允熥昨晚的交待。 安身立命之本,便是对朱标的忠心。 唯有牢记这一条,方能保他过关! 蓝玉斩钉截铁道:“是!” 一言落下,大殿内顿时响起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那名文官顿时如获至宝,立即拱手向老朱道: “陛下,蓝玉对陛下不忠,反意已明,结党营私,大逆不道,臣请陛下降时治罪,诛其家,灭其族,以儆效尤。” “放肆!” 突然,一声咆哮,宛如雷霆炸响。 狂暴的音量,席卷而出,直震得殿宇上方的瓦片,隐约都在齐齐颤动。 大殿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胆战心惊。 一直神色镇定的老朱,颤颤巍巍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指着那名文官道:“你……你……你……该死!” “来人啊!来人啊!”老朱大声喊道:“给咱将他拉下去,打死,立刻打死……打死!” 哗啦啦……站立在大殿外面的侍卫闻令,立即冲了进来,将那名官员按住,拖了下去。 “陛下,臣有何罪?”那名官员犹自不解,大声嚷嚷道。 回应他的,又是一声咆哮:“来人啊,马上去抄了他的家,咱要将他全家都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显然。 这一刻的老朱,已经被气糊涂了。 对这名官员,也只是下令立即打死。 却想着要将其家人千刀万剐。 大殿内,寂静无音。 没有一个人出来为那名官员求情。 许多大臣的脸色都吓白了。 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帝陛下这般龙颜震怒。 在此之前,哪怕是“郭恒案”,“空印案”,“胡惟庸案”等大案发生时,杀得人头滚滚,朝堂为之一空,老朱也没有如此失态。 这个时候,谁还敢出来向盛怒的老朱求情? 方孝孺倒是蠢蠢欲动,几度想站出来犯颜直谏,却被一旁的黄子澄悄悄用手拉着,死死按住。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故太子朱标,无疑就是皇帝陛下的逆鳞了。 如今故太子朱标不过离去数月,老朱白发人送黑发人,正是极度思念儿子的时刻。 当那名官员说出“难道故太子造反”这句话的时候,便已是取死有道了。 “皇爷爷息怒!”朱允熥首先开口,他的眼圈也红了。 这得感谢这具年轻的身体。 在受到惊吓之后,很容易红眼流泪。 此时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来,让其表演天赋,凭空提升了几個层次。 否则,对便宜老爹没有什么感情的他,还真哭不出来。 被老朱骤然暴起的雷霆震怒,吓得一个个心胆俱裂的大臣们,这才纷纷回过神来。 齐刷刷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 “陛处息怒!” …… 老朱站在龙椅前的高台上,默然不语。 突然间,又是两行热泪,滚滚而出。 “标儿!” 他喃喃轻语。 转瞬已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第六十一章 蓝玉的忠!人心与演技! 台下众臣都跟着抹眼泪。 一时间,大殿内已是哭泣声一片。 “陛下,节哀啊!” 半晌,终于有大臣进言。 众臣醒悟过来,也连忙跟着进言。 “陛下,节哀!” “陛下,节哀!” “陛下,节哀!” …… 大臣们纷纷一边擦眼泪,一边劝导皇帝。 老朱徒然坐下,神色黯淡。 一名察言观色的文官,站出来指着蓝玉道:“蓝玉,你故意提及故太子,引起陛下伤心,你是何居心?” 蓝玉磕头拜道:“陛下问臣,臣不敢不答。致使陛下伤心难过,是臣之罪,臣愿领罪。” 那名官员一拳打在棉花上,顿觉有力也使不出来。 想再追问,又恐不经意触碰到了老朱的逆鳞。 只能恨恨盯着蓝玉,痒痒不语。 此时,老朱的声音响起。 “蓝玉,你刚才说就算标儿造反,你也会追随,是真心的吗?” 众臣心中一凛,陛下到底还是问起来了。 “此心似铁,鬼神皆知,天地日月可鉴。” 蓝玉语气坚定无比。 “哼!”老朱冷冷道:“那咱在你心中算什么?” “陛下在臣心中,自然是陛下。”蓝玉回道。 这句话就有点绕口了,完全没有回答。 老朱道:“那你要造咱家的反?” 蓝玉拜道:“非也,只是太子若有令,臣不得不从。” “若是不从,便是臣不忠。” “若臣不忠,陛下又要臣何用?” “臣忠于太子殿下,便是忠于陛下。” “至于说造反?” 蓝玉语气稍稍顿了顿,缓缓道:“世人所言造反,无非想要江山社稷,想要陛下所坐的那把龙椅。” “可若故太子还在,这大明的江山社稷,陛下所坐的龙椅,本来就是故太子的。” “那又何来造反一说?” 大殿内安静无比,只有蓝玉的话音回荡。 文武百官都望着,心中震撼无言。 自古朝堂争斗,最凶恶的,莫过于皇帝与太子争权。 太子虽然是天经地义的继承人,却也正因为如此,总是被皇帝猜忌。 自古皆然。 毕竟,如果说皇帝死了,谁获益最大,那无疑就是太子了。 天家无私情。 权力会让人扭曲。 皇帝也难免会担心太子对自己不利。 做得极端一点的,如唐玄宗甚至在一天之内,杀掉了自己的三个儿子。 只是因为猜忌! 不过,老朱素来对朱标信任无比。 然而,这份信任到底有多深,没有谁试探过。 恐怕也只有蓝玉,敢在大殿说出这样的话了。 “陛下虽是天子,亦是父亲。” “陛下有儿子,臣亦有儿子。” “倘若臣的儿子和臣说,他要继承臣的爵位,和臣一样,统率千军万马,征战沙场,为国立功。” “他要臣的全部家业,要执掌蓝氏一门。” “臣会认为他是在造臣的反吗?” “臣不会!” 蓝玉语气坚定,道:“臣只会感到欣慰。” “因为儿子终于长大,可以托付家业了。” “臣死亦瞑目。” 他抬起头来,望向高高在上的朱元璋,道:“陛下和臣一样,也是父亲。” “臣以为,陛下心中所念,与臣一般无二。” “太子若要江山,那给他便是了,何来造反之说?” “儿子要父亲的东西,儿子继承父亲的家业,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还有什么错吗?” “臣若因此而不忠于太子,不愿誓死追随太子,才是大大的不忠。” 蓝玉以头磕地,道:“臣统兵在外作战时,令行禁止。” “臣下令进攻,便三军雷动。” “下令撤退,大军便立即退回。” “若下属将士因为军令是“撤退”便质疑臣的命令,甚至自以为是,不遵令而行,那臣唯有将其斩首示众。” “将卒听命于主帅,不得因有疑而不从。” “为人臣子,亦是如此。” “臣昔日为东宫所属,只知听命于故太子之令。” “故太子令臣向东,臣便向东。” “故太子令臣向西,臣便向西。” “余者一概不问。” “若对故太子的命令心生疑虑,已然是不忠了!” “此中情由,还请陛下明察。” 他再次磕首。 大殿内,一众文武大臣皆面色诧异。 目光相互交错,个个心思飞转,却无人开口说话。 帝心如渊。 谁也不知道老朱心中究竟如何作想。 刚才那個站出来指责蓝玉的人,已然是前车之鉴了。 唯独朱允熥老神在在。 原以为蓝玉这等武将,就是一个大老粗,直肠子。 只知道直来直去。 没想到,他还挺有表演天赋的。 刚才这番话,应该是说到老朱心里窝子里面去了。 这一局,至此已有六分胜算。 龙椅上,老朱没有说话。 大殿里死一般的安静。 连呼吸声,所有人都刻意压得很低,轻不可闻。 朱允熥仍在酝酿情绪,让自己保持悲伤难过的模样。 眼圈通红,泪珠在里面打转,似落未落。 原身本是嫡出,按理说在争储中,应该占据优势。 可就因为在一个“孝”字上,被朱允炆占了先机,才致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他如今想要翻盘,都艰难无比。 此时不管是否还来得及,都要尽力亡羊补牢。 有人提及朱标这个便宜父亲,当然要卖力表演伤心难过。 再不能让朱允炆打着“孝子”的旗号,从中牟利。 不知不觉间,朱允熥对政治斗争的理解,又加深了几分。 归根结底,最厉害的人也是人。 也有七情六欲。 最强硬的汉子,也有心底不可触及的那一丝柔软。 以此为支点,便能四两拔千斤,轻松撬动一个人的心。 而人心,才是所有一切的根本。 任伱才华盖世,能力滔天,任你玩尽阴谋诡计,终究抵不过“人心”两字的份量。 比如说,他如果在老朱心中打上了“不孝”的钢印,那不管他能力多强,本事多大,大明江山,都与他无缘! 反之,朱允炆再懦弱无能,只要还顶着一个“孝”字,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朱允熥正一点点挽回自己在老朱心中的形象。 能力倒还在其次,“孝”才是决定胜负成败的关键。 他虽然是皇孙,但老朱儿孙众多。 在此之前,老朱与他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真正与老朱深厚感情,让老朱肝肠寸断,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名叫朱标。 他先是朱标的儿子,然后才是老朱的孙子。 他对朱标的感情,也将决定老朱对他的感情。 然而。 朱允熥对便宜父亲朱标,实在没有多少感情可言。 那便只能靠“演”了。 …… ps:接下来就是高潮了,上架之前只能每天两更,我也没办法,上架后肯定会天天爆更的。 今天会加更一章,晚上还有,会比较晚! 第六十二章 朱标的遗愿! 蓝玉的声音落下许久。 大殿内依然无音。 朱允熥虽然卖力在演,却并没有哭出声来。 而是装出一副欲哭还止,强忍着不让自己流泪,不使自己哭的模样。 又低着头,好像生怕别人看到了。 老朱也还没有注意到,投来目光。 他坐在龙椅上,仿佛也陷入了沉思。 这一刻的朱元璋,恍惚间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而是沉痛追忆着自己儿子的老父亲。 眼前浮现一幅幅儿子在世时的画面。 那一年,朱元璋二十七岁。 在这个时代,二十七岁还没有子嗣,是一件让人很担扰的事情。 那一年,他被封为总兵官,已成为全军事实上的统帅。 那是龙凤元年,朱元璋正率军攻打应天府,得到了儿子出生的消息。 听到消息,他几乎高兴得坏了。 压抑不住兴奋的朱元璋,带着一众将领爬山,尽情宣泄着心中的喜悦,并在山上刻下了“到此山者,不患无嗣”的字。 儿子的出生,果然也给他带来了好运。 朱元璋顺利的攻克了应天府。 从此一路蒸蒸日上。 灭陈友谅,平张士诚,北伐北元。 铁骑横扫天下,创立大明王朝! 在外人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一声令下,天下莫敢不从。 可谁又还记得,他也是一位慈祥又严肃的父亲。 对儿子有着最朴素,也最深沉的爱。 外人畏他如虎,儿子却可以双腿跨在他的脖子上,玩骑马的游戏,开心地喊着“爹爹”。 儿子一天天的长大,朱元璋也在儿子的身上,倾注了所有的心血。 很小便将其立为世子,手把手教他怎么当皇帝。 寄希望于儿子能继承自己的事业,继承大明江山,做一位流芳百世的名君。 他将满朝的文武大臣,都毫无保留的归于东宫所属,让他们尽心尽力,辅佐儿子。 这个儿子,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 尽管他们父子之间有争吵,也打骂过无数次。 但儿子无疑是极为优秀的。 做事稳重,有自己的见解,杀伐果断,又不失仁义。 无论是谁,都认为这个儿子将来必然会治理好大明,成为一代明君。 谁又能想到,半年前还好端端的儿子,会在去北方一趟后,回来便一病不起了呢。 最后竟然一命呜呼。 上天何其残酷无情。 让他朱元璋白发人送黑发人。 蓝玉说得不错。 自己的所有一切,本来就是留给儿子的。 这大明的江山,也是留给儿子的。 儿子若要,给他就是了。 儿子继承父亲的家业,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当一個太上皇,怡养天年,又有何不可? 然而,有什么用呢? 儿子终究还是先离他而去了。 如果可以的话,老朱宁愿自己去死,让儿子朱标活过来! 这是一个老父亲的心愿! 他是天子,却更是父亲! 谁说天家无私情? 至少在老朱这里,有,绝对有! 谁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他老朱家就不是! 哪怕是当了皇帝,他仍如老农民一般,对儿子,尤其是朱标这个长子,有着最朴素,也最真挚的情感。 不知不觉间,老朱又一次泪满衣襟。 许久。 他才从伤神中回过神来,龙眸再度望向蓝玉。 “蓝玉,你刚才说你无罪,却心甘情愿的负荆请罪,又是何意?” 蓝玉从地上抬起头来,他的眼睛也已湿润红肿。 他看了老朱一眼,目光转向一旁的朱允熥。 “昔故太子在时,臣誓死追随故太子。” “如今故太子已去,但他还有儿子在。” “父死子继,臣之心亦如此,” “自然要效忠于吴王殿下。” “若昨日来抓捕臣的,不是吴王殿下,而是别人。” “那臣当时就拒捕了。” “臣一生桀骜不驯,陛下亦是深知的。” “臣自认无罪,便宁可鱼死网破,也绝不会束手就擒。” “但既然是吴王殿下亲自来捉拿臣,臣又岂能反抗?” “吴王让臣来负荆请罪,臣便来了。” “心甘情愿,绝无半句怨言。” “别说吴王殿下只是让臣做这些,便是让臣去死,臣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臣从前如何侍奉故太子,如今便如何侍奉吴王殿下。” “此臣赤诚之心,不敢有任何隐瞒。” 老朱深深看了蓝玉一眼,目光旋即又转向朱允熥。 却发现他正低着头,红着双眼,似在静静哭泣,不由得愣住了。 此时,文官中终于有一人按捺不住,站出来指着蓝玉道:“一派胡言。” “若你真是因为故太子而忠于他的儿子,又为何只忠于吴王殿下一人。” “对同为故太子儿子的献王殿下,却丝毫不假颜色?” “分明是因为吴王乃是你外甥女所生。” “你暗藏狼子野心,欲扶他争储君之位,夺取大明江山,才会故意如此。” “你敢说伱没有这样的想法吗?” 他的声音刚落,蓝玉突然大喝一声。 “有!” 这个字说得极为响亮,如炮竹般骤然炸响。 蓝玉道:“我确有保他争储君之位,夺大明江山的心。” 满殿哗然! 议论声顿时四起。 那名指责蓝玉的官员,没想到蓝玉竟然会自己主动承认,先是一惊,旋即喜出望外。 “蓝玉,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终于承认自己有谋逆之心了吗?” 蓝玉抬头,看向那名官员,满脸鄙夷之色。 而后,他一字一句道:“吴王乃是故太子的嫡长子!” 喧嚣的议论声,迅速停了下来,大殿内再度变得安静无比。 那名官员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本已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他忽然想起什么,又霍地出言道:“你胡说,陛下已下旨扶正吕妃,那如今的嫡长子,便是献王,而非吴王。” 蓝玉长长吸了口气,缓缓问道:“你与故太子有很深的交情吗?” 那名官员一愣,反问道:“这与谁是故太子的嫡长子,有何关系?” 蓝玉冷冷道:“你与故太子并没有多深厚交情,来往也不密切,我却不一样。” 他脸上神情渐渐有了一些改变,似是沉醉于回忆中。 “昔日故太子在时,曾与臣笑言,熥儿乃是嫡长子,他日自己所有的一切,终究都是熥儿的。” “大明江山代代相传,今日与陛下一起,多吃些苦,多做一些事,将来子孙后代就能更轻松一些。” “这些话,我蓝玉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每想起时,宛如就在昨日,历历在目。” “我忠于吴王殿下,亦是为了遵从故太子从前所愿。” 此言方落。 老朱霍地一下,从龙椅站了起来。 他的身体在颤抖,声音更颤抖。 “标儿……标儿真是这么说的吗?” 蓝玉抬头,双眸直视着老朱,红肿的眼圈里,两行泪水滚滚而出。 “臣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上方,老朱神情呆滞,又似有些茫然,随后,龙眸便不自觉地转向朱允熥所站之地。 他刚才其实一直在看朱允熥,发现他似乎十分伤心,正强忍着不哭。 此时双目便更红了。 “熥儿!”老朱轻轻呼唤,正待询问。 突然。 朱允熥“哇”地一声。 似是再也控制不住了一般,嚎啕大哭! 第六十三章 你要肩负起大明江山! 刚才苦苦酝酿了这么久,此时哭起来便如洪水溃堤,倾泻而出。 他极力维持,让自己心无旁骛,只是放声哭泣,看上去悲切无比。 殿内众臣顿时面面相觑。 朱元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自高台走了下去,拉着他的手:“熥儿,你是怎么啦?” 朱允熥哭泣着抬起脸来,满脸泪痕,双眼更是通红,他轻轻喊了一声“皇爷爷”,然后哭得更伤心了。 老朱叹息着,随手将他抱入怀中,眼眶内也再次有泪水涌出。 旁边。 朱允炆恨得几乎要跺脚了。 还是大意了。 只顾着如何将蓝玉定罪,如何干掉支持朱允熥的一众勋贵武将。 心思紧张,情绪转移到了斗争上面,竟是忘了该表演“大孝子”了。 一时不察,便被朱允熥占了先机。 此时想要挽回,却是有些迟了。 也只能慌乱地挤出几滴眼泪,跟着装出悲伤难过的样子。 “好孩子,别哭了。”老朱用手轻轻拍着朱允熥的背,道:“你爹爹刚走的时候,你都没有这么难过呢,今天是怎么啦?” 朱允熥心中一凛。 在朱标没有死之前,无论是他还是朱允炆,与老朱的接触都不多。 无他。 因为他们的大哥,朱雄英从小便被带到马皇后身旁,由老朱和马皇后亲自抚养。 对于那个长孙,老朱非常疼爱。 和疼朱标一样的疼爱! 可是朱雄英却意外死了。 自那之后,老朱就很少再见朱标的其他儿子。 免得看到他们时,再想起朱雄英,徒然伤神难过。 而且朱雄英是他亲自抚养的,结果却出了意外。 这让老朱也十分自责,便刻意疏远朱标的其他儿子。 以防止他们再出什么意外! 老朱有时候是天不怕地不怕,偏不信邪的! 但在有些事情上,又有点讲究。 比如朱雄英死后,他就尽量不接触任何一个孙子。 没有接触,也就不了解。 一直到朱标死后的葬礼上,两人才在老朱心中留下了分别不同的印象。 朱允炆极尽悲伤,而朱允熥则好像完全无动于衷。 父亲死了,他竟似一点都不难过。 于是乎,老朱心中便有了朱允炆是大孝子,朱允熥是不孝子孙的念头。 也因为这个原因,老朱才想立朱允炆为储君,而不是朱允熥。 要知道,跳过儿子,而立孙子为储君,最重要的理由,实际上就是老朱对朱标深沉的爱。 要不然,就算朱标不在了,老朱还有其他儿子,就应该立次子,而不是孙子! 自古就没有跳过儿子,而立孙子的道理! 礼法上也说不通。 老朱虽然不喜欢儒家,却是一個非常守礼法的人。 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偏偏就不守! 老朱始终认定,自己的皇位,应该留给朱标的儿子。 这皇位本来就是朱标的。 也本来就是朱标的儿子的。 不能因为朱标的死,就剥夺了他儿子继承皇位的权利。 对朱标最“孝”的朱允炆,也自然而然成了最优先考虑的继承人。 原身这一点上面,早已大大落后。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 最重要的一点是,原身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亲娘又死了! 有娘的孩子是一块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 吕氏抚养他,表面上对他很好,实际上可没有安什么好心。 比如说,朱标病重的时候,吕氏就故意安排朱允炆日夜侍候,而让朱允熥去玩。 朱标死了,吕氏千叮万嘱让朱允炆极尽悲伤,拼命哭泣,甚至不吃不喝。 却劝朱允熥不要伤心难过,该玩玩,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其用意就很明显了。 原身年幼无知,也就是他穿越过来之后,才对这一切洞若观火。 听到老朱的问话,朱允熥哭泣着说道:“爹爹刚走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悲伤难过。” “我一直觉得爹爹还没走,还在我的身边,还在看着我。” “我不相信他走了!皇爷爷,我不相信啊!” 他拼命哭,哭得肝肠寸断。 老朱一下子愣住了。 是啊! 大妹子走的时候,儿子朱标走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 并没有立刻就感到很悲伤难过,因为心中根本不相信。 跟傻了一样,就是不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 后世心理学上,将这种精神状态称之为——人格解体。 又称感知觉综合障碍。 即一个人在经历重大变故后,对现实生活知觉的失实。 事实上是一种人体自我保护机制。 由身体自发的激活,以免过度的悲伤损害身体,乃至丧失生命。 在这种状态下的人,会不相信现实,不承认现实,感知麻木,情感丧失。 不少人在突然丧失最亲的亲人之后,在最初的几天里面,会丝毫也不感到伤心难过,整个人就跟麻木似的。 外人看起来又完全是一个正常人,所有的行为都很正常。 只是没心没肺,情感上麻木,感觉不到悲伤难过。 外人很容易以为这个人是天生冷漠,没有感情,连至亲之人死了都不悲伤! 但事实上,这正是极度悲伤的表现。 是极度悲伤之后,生命的本能在自我保护! 一直到几天或者过一段时间之后,才能从这种状态中挣扎出来,悲伤才如洪水般爆发! 老朱不懂心理学。 但老朱亲身经历过丧妻之痛,丧子之苦。 初闻迅息的他,整个人也麻木了! 想哭,也哭不出来! 好像连悲伤也不知道! 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那种痛彻心扉的伤感,才猛然爆发。 自己有过切身体验,因此,老朱立刻就明白朱允熥话中的含义了。 “可怜的孩子!”老朱将他的头揽在怀中,紧紧抱住。 看来自己一直错怪他了。 这个孩子,并不是薄情寡义,天生冷漠,对父亲的死无动于衷。 而是太悲伤,太难过了,以至于一直走不出来,就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没有情绪,不悲也不喜。 所以,在别人眼里,他就显得没有感情,父亲死了都不哀痛,不孝! 联想起《大明日报》上那篇《我的父亲》。 若非对父亲有着刻骨铭心的情感,又岂能写得出那般直白,又那般满含思念之情的文章呢? 这一刻,老朱突然全部都想明白了。 他又是愧疚,又是痛惜。 得有多大的悲伤,才让这个孩子几个月都走不出来啊! 朱允熥断断续续地哭道:“爹爹在世的时候,一直希望我能懂事一些,能承担起大任。” “爹爹觉得我太懦弱了。” “我也想做爹爹的好儿子,就每天在被窝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要胆大一些,不要懦弱。” “可我始终不敢。” “我什么都不敢,我只敢一个人关在房里想事。” “想家里的事,想朝廷的事,想大明的事,想天下的事,想帮衬着爹爹。” “想让爹爹高兴,不想让爹爹失望。” “可我却什么都没有做。” “我就是一个人,想啊,想啊……” “想来想去,还是什么都不敢做。” “一直到爹爹离开了,我才大胆起来。” “我再也不懦弱,不畏惧,不害怕了。” “我什么都敢了。” “可是,有什么用啊!” “皇爷爷,这有什么用啊!” “爹爹已经离开了,爹爹再也不回来了,爹爹看不到了!” “是我不孝啊!” “呜呜呜……” 哭到后面,朱允熥已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入戏很深,浑然忘了是真还是假。 在周围的人眼中,他是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难过,泪水如洪水般爆发。 大殿内的文武百官,都要被他的情绪给感染了。 老朱抱着他,也不停地流泪。 怪不得这个孩子,这阵子性格大变。 不止一个人,和老朱说过这件事。 说朱允熥从前胆小懦弱,绝计做不出在朝堂上索要储君之位那样的事。 必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 但锦衣卫和检校搜集来的情报,却清楚表明,并没有什么人指使,而是朱允熥主动所为。 这就太奇怪了。 好端端的,朱允熥怎么会突然性格大变呢? 一个胆小懦弱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胆大包天呢? 现在,老朱明白了,全明白了! 原来是他父亲的死,让这个孩子遭受了太沉重的打击,才致使他性格大变。 由此可见,这个孩子,对他父亲有多深厚的感情! 父亲的死,又给了他多大的打击啊! 竟让这个孩子的性格,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亏自己之前还一直认为他是薄情,不孝! 错了! 大错特错了! 冤枉这个孩子了! “好孩子,好孩子!” 老朱的心都快要化了。 他流着眼泪,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这大明江山的万钧重担,还等着你肩负起来呢!” “你爹爹还在天上看着,你可不能辜负了他的期望。” 第六十四章 意想不到的局面! 老朱此时说话的声音,自然是不大的。 但所说的内容,太过于重要。 以至落入殿内一场文武百官耳中,便如惊雷炸响! 陛下这是做出决定,要立朱允熥为储君了吗? 朱允炆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 朱棣面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又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拳头。 他不想去看,更不想听。 晋王的神色,先是微微一滞,旋即表情又变得复杂无比。 秦王的双眸内,则有恨意与杀机一掠而过。 大哥死了,他才是长子。 兄终弟及。 凭什么自己不能立为储君? 却要立一个孙子! 自古哪有跳过儿子,却立孙子为储君的道理? 他恨啊! 跪在地上的蓝玉,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不敢置信。 待清楚是真实的之后,喜意已涌满全身,又强忍着压下去,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与跪着的蓝玉不同,站在人群内的常升,脸上的那抹喜色,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若不是此刻还在金銮殿上,陛下和吴王还在伤心难过的哭泣,他真要高兴得跳起来放声高歌了! 现在的常升,心中也已经拿定了主意。 退朝回府之后,无论如何也要大摆三天三夜的酒宴。 不,是十天十夜的宴席,庆祝自己的外甥成为储君。 要知道,等朱允熥登基称帝,他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国舅爷了! 这日子,可不是会过得越来越红火,越来越滋润,越来越让九泉之下的老爹含笑而喜了。 方孝孺和黄子澄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人此刻都感到手脚一阵阵冰凉,心绪已完全笼罩失望和恐惧之中。 谋划了这么久,却终究是一场空。 之前还想着要让陛下收朱允熥的宝刀,削他的职权。 结果,一转眼,老朱竟然要将江山托付给他了! 不! 绝不甘心! 岂能就此放弃? 不止是他们两个。 在场的文官,许多人都不甘心。 献王朱允炆素来礼贤下士,饱读儒家经典书籍,行事彬彬有礼,很对他们这些文官的胃口。 若是让朱允熥这个粗莽无礼的家伙成为储君,继承大位,那…… 文官们都感觉天黑了,希望破灭了! 但是。 这個时候,他们谁都不敢进言。 吴王还在哭呢,皇帝陛下还在亲自劝慰呢。 此时进言说不能立吴王为储君,是嫌自己的头太硬,还是嫌老朱的刀不够快呢? 他们只能站在旁边静静等着,乖乖看着。 什么都做不了。 听到朱元璋的话,朱允熥并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更伤心了。 “皇爷爷,我不要啊!” “什么大明江山,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爹爹活过来!” “呜呜呜……” “我只要爹爹!我只要爹爹!” “呜呜呜……” 老朱也泪如雨下,肝肠寸断,又抱着他道:“那可不行,你爹爹不在了,肩负大明江山,就是你的责任。” “只有这样,你爹爹在天上看到了,才不会失望,才会开心。” “你是一个好孩子,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朱允熥又哭了很久很久,才在老朱的百般劝导下,慢慢停了下来。 “皇爷爷,我能肩负起大明江山的重担吗?” 他红着的双眼,肿得老高。 这幅模样,看上去真是要多悲切有多悲切。 此时说话仍在不断抽泣。 朱允熥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原来人的的感情,只要认真酝酿,真的可以装出来! 只要入戏深,就能演得真! “能,肯定能!”老朱道:“你随手写的诗词文章,都超过了许多饱学之士。” “伱这么小,就知道一粥一饭来之不易,要珍惜。” “你发明出滚筒式油印机,造福了天下千千万万的读书人,功德无量。” “你还敢自己单枪匹马去锦衣卫衙门,带锦衣卫抄凉国公府,抓大明鼎鼎有名的大将军。” “这说明什么啊?” “说明你学问高,人又聪明,又懂得怜悯百姓疾苦,还敢做敢为,行事果断,能做常人不敢做的事。” “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朱允熥默默抓着老朱的手,没有再说话。 老朱牵着他,而后转身回头,望向群臣,目光在蓝玉身上落定。 “凉国公蓝玉,为国征战多年,战功赫赫。” “虽有小过,亦人之常情。” “忠心耿耿,不失大节,其志可嘉。” “谨守皇命,不居功自傲,而愿主动负荆请罪,可为人臣楷模。” “着即日起,迁封凉国公为梁国公,赏钞百万!” 大殿上,满朝大臣目瞪口呆。 蓝玉犯的那些事,就这样揭过了? 不追究了? 更重要的是,蓝玉刚刚还公开承认自己有野心,要帮着朱允熥夺取大明江山,大逆不道啊! 皇帝陛下不仅不罚他,还奖赏他,这……这…… 大臣们都懵逼了! 这真是陛下的旨意吗? 不是耳朵听错了? 此时,蓝玉已是喜不自禁。 从昨日被朱允熥捉拿,到今日负荆上朝,他能想到自己最好的结局,也无非是保住头上这颗脑袋。 再怎么样,也逃不脱被贬被罚的下场。 那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结果! 毕竟,文官们不会轻易放过他。 那些想与朱允熥争储君之位的皇子、皇孙,也不会放过他。 这种局面,可谓是举朝皆敌! 平时讨厌他又畏惧他的人,也都会纷纷站出来,趁机落井下石。 而且,老朱又是确确实实想动他。 他的存在,是对皇权的威胁。 现在威胁不到老朱,但将来却能威胁到大明江山的继承者。 因此,老朱要除掉他! 为后来者扫清障碍。 虽说朱允熥主动派锦衣卫来捉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那些人有些措手不及。 可无论怎么推算,这次恐怕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交出兵权,搏一个全身而退,就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万万也没有想到,最后不仅没有罪,反而有功,还受了封赏! 当初老朱本来就要封他为梁国公,结果因为他做的一些错事,便将“梁”字改成了“凉”字。 这一字之差,看似无关紧要,实际上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代表着,老朱对他的看法,完全变了。 蓝玉又岂能不喜? 连忙跪谢道:“臣蓝玉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旁边与蓝玉素来交好的武将勋贵,已迫不及待的帮其解绑了。 文官们还在懵逼中!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不过,圣旨已下,也没有人敢在此时反驳,触犯天颜。 看着那些极力掩饰,却仍不经意流露出喜色的武将勋贵们,文官们一个个心里更不是滋味。 朱棣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大势去矣! 老朱说完话,拉着朱允熥,就往龙椅上走去。 黄子澄和方孝孺的手脚更凉了。 突然。 黄子澄心中一亮,想起了什么。 “启奏陛下,臣还有本要奏!” 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了过来。 入朝之前,谁都知道今日朝堂要出大事。 但到了现在,事情的走向,还是大大超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原以为这一局的关键,是给蓝玉定罪或脱罪。 万万没想到,审蓝玉,却审出了朱标的遗愿。 最后更是让老朱说出了要将大明江山给朱允熥肩负的话。 虽然这不是正式下旨立储。 但在朝堂上,皇帝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样说了。 说吴王能肩负起大明江山,能成为一代明君。 这与正式立储,又有何异? 大明江山的未来,在今日,就此尘埃落定! 蓝玉也摇身一变,由有罪之人,变成了有功之臣! 黄子澄在此时上奏,所要奏的事,绝不简单。 老朱缓缓回头,道:“说!” 黄子澄深吸了一口气。 他很清楚,此时并不是上奏的好时机! 稍有不慎,今日就要人头落地。 甚至是抄家灭族! 但是,黄子澄也没得选! 如果立朱允熥为储君的圣旨,正式昭告天下,那便说什么都晚了。 他无论如何也要拼这一把。 一念及此。 黄子澄心中千般念头,化为一股,跪了下去。 第六十五章 朝堂上从来没有笨蛋! “启奏陛下,故太子遗愿,事关重大。” “梁国公与吴王殿下关系特殊,仅凭他一人之言,不足为据!” 黄子澄看得很清楚。 皇帝陛下不久前,刚刚经历丧子之痛。 只恨不得能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儿子。 若真是朱标的遗愿,那皇帝陛下一定会想方设法完成。 如今之计,也只有釜底抽薪,直接否认蓝玉说的话。 毕竟,朱标就算真说过这话,当时也不一定还有其他人在场。 谁又能证明呢? 果然。 此言一出,老朱的神色也是为之一变。 蓝玉忙道:“陛下,此事千真万确!” 他心里并不慌。 因为他说的,确实是真的。 朱标的确曾经这样说过。 那时候,朱雄英已死,吕氏还没有扶正,朱允熥是如假包换的嫡长子。 常氏所生,与常升、蓝玉等一干武将勋贵关系紧密。 在当时的朱标看来,若自己有朝一日登基,那朱允熥自然会被立为太子。 何况,就算朱标心中有别的想法,在蓝玉,常升等武将勋贵面前,也会这么说,以拉拢人心。 至于这个算不算朱标生前的遗愿,那就任由老朱去解读了! 在朱标死后,这些话,蓝玉其实都快忘了。 毕竟,朱标生前与他说过的话,很多很多。 这番话也是闲谈时偶然说起,并不是郑重其事的交待什么。 蓝玉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何况,在蓝玉看来,立谁为储君,这是老朱乾纲独断的事。 就算朱标说了也不算啊。 更别说他都不在了! 但是,昨晚朱允熥特意交待,他的安身立命之本,便是对朱标的忠心。 蓝玉才细细去回想朱标生前曾说过的每一句话。 然后,便想起了这件事。 要表现自己朱标的忠,可不就得将朱标说过的话,都牢牢记住,死死遵照执行吗? 至于是闲谈,还是正式命令,那重要吗? 反正朱标说过是真的! 那便谁也不能说,这不是朱标心中所想所念! 黄子澄目光狠厉,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故太子所言,敢问谁能证明?” 话音刚落,一旁的开国公常升才如梦初醒。 他慌忙拜道:“臣能证明,梁国公所言不假。” “故太子说那些话的时候,臣也在场,听得明明白白。” “当时还有几个人也在,旁边还有侍卫,他们都可以作证。”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传他们上殿,当堂质问,便一清二楚了!” 黄子澄顿时只觉有一盆凉水,当头淋下。 原以为朱标的话,只对蓝玉一个人说过,死无对证,他便可以从中作梗。 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其他人在场。 老朱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黄子澄当然不敢再纠缠。 常升敢那样说,显然是不怕找人对质。 再继续纠缠,只会让自己下不了台。 实际上,黄子澄很清楚,以朱允熥之前的身份,朱标说那样的话,并不奇怪。 也没有太多的意义,更不是什么遗愿! 毕竟,朱允熥嫡子的身份,摆在那里。 朱标当然会理所应当的认为他是自己的继承人,然后与别人说那样的话。 不过,这不一定是朱标认真考虑的结果。 真要到立储的时候,朱标肯定会反复衡量,然后再确定。 那可能就不见得是立朱允熥了! 黄子澄心中有这样的念头,满殿大臣中,很多人也都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 这些话,没法说。 没法和一個极度疼爱儿子,又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一心想完成儿子遗愿的老父亲去说。 何况对方不仅仅是老父亲,还是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更是动不动就会挥起屠刀的人。 你硬说那只是故太子随口说的,当不得真! 皇帝陛下认为你是故意挑拔怎么办? 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 故太子是皇帝陛下的逆鳞,也是禁忌。 在这上面一句话说不好,立时便有可能人头落地! 脑袋毕竟只有一个。 就算他黄子澄不怕死,也不能死得毫无价值。 不过,黄子澄也不打算就此而退。 “启奏陛下,昨日吴王殿下率锦衣卫捉拿梁国公时,定远侯王弼公然聚众包围锦衣卫,并污蔑吴王殿下造反!” “后面虽经劝导而离开,但此举已属大逆不道!” “此事京中武将勋贵之家参与者众多。” “他们无君无父,竟然胆敢聚众围攻吴王殿下。” “微臣以为,对于这样的人,应严惩不贷!” 既然一时间搬不倒朱允熥,也弄不掉蓝玉,那便将目标对准其他的武将勋贵。 昨天派出家丁围困的武将勋贵,无疑都是蓝玉的党羽。 与蓝玉的关系,非同一般。 才会在获得消息之后,不顾一切,带着家丁,前来救人。 领头的王弼,更是蓝玉的死党。 铲除掉这些人,便是剪掉了蓝玉的翅膀,也能大大削减朱允熥的势力。 而且,理由是现成的。 皇帝陛下现在不是看重吴王吗? 不是要将江山社稷都托付给吴王吗? 那王弼这些人,带着家丁围攻吴王,岂不是罪该万死? 皇帝陛下能不生气,不忌恨他们吗? 要知道,他们这位皇帝陛下,可从来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当然,黄子澄心中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算盘。 那便是利用处理王弼和一干武将勋贵谋反之事,来拖延正式立储的时间。 立储是大事。 要祭祀天地祖宗,有一系列很繁琐的程序。 朝中的官员,都会因此而手忙脚乱好一阵子。 要将朝内的大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才会立储,以免误事。 查王弼等人造反的案子,便是契机。 能将正式立储的时间,先往后拖一拖。 或许,就能找到转机。 朱允熥闻言,心中一惊,立时便已明白了黄子澄心中的谋划。 随着时间的推移,耳濡目染,以及每日劳神费力的算计,他对权利斗争,也已越来越敏感。 原以为按历史来说,黄子澄这种人,在谋略上,应该算是一个废物般的存在了。 没想到他却还有这般智计。 参王弼,这一点很容易想到! 毕竟王弼做的事情是显而易见的。 但眼下这个时刻,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给震住,不敢轻举妄动。 只要稍微耽搁一下,正式立储的诏书,就可能会颁布。 那时候再参王弼,就不能起到这个作用了! 黄子澄能在短短瞬间,想明白这一点,当机立断,挺身而出,从而实现指东打西的效果。 也足见他还是有几分聪明才智的。 但很快,朱允熥又释然。 世人千千万,能上史书的又有几个? 被史书记载的人物,哪怕就是一个笨蛋,那也不是一般的笨蛋! 何况黄子澄出身平凡,完全是凭能力爬上去的。 会试第一名,殿试第三名的学霸,又怎么可能真的是笨蛋呢? 靖难时出错主意,可能有许多原因,毕竟当局者谜。 他能得老朱认可,让他去教导皇孙,便足以说明,他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朝堂上这群大臣,从来就没有一个是笨蛋! 朱允熥此时还是一副很悲伤的模样,也不好做任何反应,插言讲话,只能静静旁观。 第六十六章 锋利的刀! 大殿内针落可闻。 这一回,并没有人站出来响应黄子澄。 朝堂上一群老狐狸,自然都能一眼看出,黄子澄此举,名义是打着维护吴王殿下的名义,削弱吴王的势力。 不少人还立即联想到,如此一来,立储的事,也会被拖延一段时间。 于文官们而言,自是乐见其成。 只是皇帝陛下不久前才大发雷霆,又哭过一场,眼下情绪还在激荡之中。 谁也不知道此时进谏,会导致什么后果。 皇帝陛下又会怎么想! 便一个个都明哲保身,不敢站出来了。 像黄子澄这般不怕死的人,终究还是极少数。 王弼以及昨天率家丁前去的一众武将勋贵们,连忙纷纷跪下请罪。 “陛下,昨日听到梁国公府被围的消息之后,心急如焚,只是念着梁国公素来忠心,不忍国家失去栋梁,才自作主张,想要救援。” “后来已知此事不该,便退了回去,并不曾生事,还望陛下明察。” 蓝玉也跪下求情道:“定远侯等人此举虽大大不妥,但事出有因,皆出于一片忠义之心。” “况且,他们迷途知返,并无铸成大错,臣恳请陛下,从轻发落。” 黄子澄冷哼道:“什么忠义之心?” “他们心中只知有你这位大将军,却浑然不知吴王殿下,何谈忠义之心?” 老朱龙眸微寒,沉声问道:“昨日率家丁去围熥儿的,都有哪些人,全部站出来。” 王弼等人面面相觑,知道此事是绝瞒不过皇帝陛下的,便纷纷站到了一边,又连忙再跪下。 武将勋贵这边的人,一下子出来了一小半。 老朱道:“来人,将他们全部收押,等候问罪。” 朱允熥暗暗一惊,想要开口求情,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脸上神情不变。 此时的他,还是尽量保持悲伤状态,不理外界的事为好。 反正王弼等人只是下狱而已。 若是想救,以后再救,也还来得及。 这些人既然胆敢围攻自己,那便是根本没将他这个皇孙看在眼里,也该给他们一点教训。 此刻的朱允熥,心中思绪万千。 原以为今日上朝,要做的事情,是帮蓝玉脱罪,保住支持自己的武将勋贵。 只要保住了蓝玉,自己就真正具备了争夺储君之位的资格。 却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却与他想的大不相同。 蓝玉不仅脱罪了,还受了封赏。 他更是意外的被老朱赋予要肩负大明江山的重任。 储君之位,近在咫尺。 这可是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 还以为需要再经过一段时间的权力斗争,通过老朱更多的考验。 甚至能不能成功,仍是未知之数。 凭心而论,他之前的处境并不好。 连杨士奇都认定,他夺储的胜算不高。 却不料,今日竟大获全胜! 昨晚老朱赐的宝刀,原来还想着要请辞,现在看来也无必要了。 这一局,不管怎么算,都是大赚特赚。 “退朝吧!” 老朱吩咐了一声,拉着朱允熥向大殿后方走去。 身后传来文武百官的声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皇宫内院,一处亭子里。 老朱让御厨房做了许多好吃的菜,陪着朱允熥一起进餐。 不过,朱允熥虽然看着一桌子的好菜,垂涎三尺,却不敢吃。 演戏要演全套,可不能在最后关头漏了马脚。 “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不吃东西,饿坏了身体。” 老朱劝慰道:“皇爷爷知道你难受,可越难受,就越要振作。” “你不想让你爹爹失望,就要好好做出一番事业,告慰你爹爹在天之灵。” 朱允熥轻轻点头:“皇爷爷,我会的!” “那就先吃东西!”老朱给他碗里夹了一些菜。 “皇爷爷,我不饿!”朱允熥道:“我真的一点都不饿。” 实际上,他现在都饥肠辘辘了。 肚子里唱空城计,差点要咕咕作响。 但眼下这個时候,他只能说不饿。 “唉!”老朱轻轻叹了口气。 今日的事,再度勾起了他对儿子的怀念。 他又何尝饿呢? “不饿也得吃!” 老朱板起脸来强迫。 没办法,朱允熥只好勉为其难吃了几口。 吃完饭,已经是半下午了。 老朱今日没有去处理奏折,而是陪着朱允熥说话儿。 “天命有数,皇爷爷如今年龄也老了,说不定哪天,就去陪伱爹爹了。” 自从朱标死后,他也是百病缠身,体力大不如从前。 朱允熥道:“不会的,皇爷爷可是万岁呢,一定还能活很久很久,比熥儿都久。”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老朱笑骂道:“以后可不许这么说了,熥儿还是少年,才刚刚长大。” “皇爷爷已经垂垂老矣!” 朱允熥不高兴地撅嘴,道:“才不是呢,皇爷爷不老,皇爷爷不老!皇爷爷一点都不老!” “好!好!好!”老朱拗不过他,只能承认道:“皇爷爷不老!” “今日在朝堂上,咱下令将王弼等人下狱。”老朱说起了政事。 “咱打算让你去审王弼,还有那一干勋贵武将。” 朱允熥微微怔了怔,心跳隐约加快了几分,他想了想,问道:“皇爷爷想要孙儿怎么审呢?” “杀!”老朱很简单利索地吐了一个字。 “王弼等人,既然敢带家丁来围攻你,就是没有把你看在眼里。” “后来也是蓝玉开口,才将他们劝走。” “这些人,对你没有敬畏之心,不好驾驭,不如都杀了。” “你也可以借此树立起威信,让朝中的文武百官,都知道对你不敬的下场。” “你就要被立为储君,肩负起执掌大明江山的重任了。” “可你年岁还不大,尤其是在那群桀骜不驯的武将眼里,你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少年天子,要让人服你,是很难的。” “只有狠狠地杀,杀得人头滚滚,杀得血流成河,杀得他们都胆战心惊。” “让他们都怕你,畏你如虎,你才能镇得住他们。” 听到“少年天子”四个字,朱允熥不由得愣了一下。 心说我还不是呢。 但很快就明白过来。 他知道老朱还能活几年,可老朱自己并不知道啊。 朱标死后,老朱也经常生病。 站在老朱的角度来看,他已是风烛残年,随时可能熄灭。 也怪不得历史上朱标一死,老朱很快就对蓝玉动手了。 根本不愿意再多等一段时间。 在此刻的老朱眼中,朱允熥立为储君之后,也许很快就会继位。 年龄太轻,威望不足,镇不住文武大臣怎么办? 大明江山要不稳了! 老朱又岂能不忧心? 缓了一口气,老朱又继续道:“这些人都只听蓝玉的,将他们都杀了,也能大大减轻你要面对的压力。” “你别以为这些人支持蓝玉,蓝玉又支持你,他们便是你的人。” “蓝玉是蓝玉,你是你。” “若他们眼中只有蓝玉,却没有你,那便不是你的人,反而是你的威胁。” “蓝玉这个人,是一柄锋利的刀。” “你可以留着他用,但一定要小心驾驭!” 第六十七章 老朱的帝王术! “你昨日闯府抓他,让他今日上殿来负荆请罪,此举是为了救他的命。” “咱今日特意封赏他,便是成全你的这份恩德。” “让他以后,对你感激涕零。” “但仅仅施恩,还远远不够。” “人心是会变的。” “他今日对你感恩戴德,却难保明日不背叛你。” “你必须要有驾驭他,让他不敢反,也不能反的本事,才能紧紧握住这柄刀。” “趁这个机会,剪除蓝玉的一部分羽翼,才能更好的让蓝玉为伱所用。” “这不是削弱你在朝堂上的根基和势力,恰恰是为了让你更好的站稳脚跟,驾驭下面的人。” 风吹过亭子的,带着老朱的声音起伏。 坚定中透着平静。 他从来没有被黄子澄诱导,哪怕刚才在大殿上时,情绪与心神皆在激荡中。 老朱仍然在不声不响的谋划。 一代人杰,开国之君,一生经历了多少起起伏伏,悲欢离合,又岂会因情绪失控而胡乱决策? 黄子澄等文官要利用王弼等人围攻朱允熥的由头,来削弱朱允熥的根基。 却不知此举正中老朱的下怀。 顺水推舟,借力打力,帮着朱允熥在朝堂上树立威望。 那些不能为朱允熥所用的人和势力,趁机剪除,并不是坏事。 如此一来,黄子澄不仅没有打击到朱允熥的势力,反而帮了他的忙。 黄子澄若是知道了内情,会不会气得吐血三升呢? “本来,咱打算趁着咱活着,将武将勋贵,全部血洗一遍。” “日后便没有那么多的麻烦。” “但你在朝堂上没有自己的班底,只有他们愿意拥护你。” “那便杀一部分,留一部分。恩威并施!” 老朱慢慢说着,教导他要怎样当皇帝。 “天子至高无上,担负着整个大明江山。” “但这份权柄,可不是只靠一个天子的名头就能维持住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回事了!” “大明初创,朝廷的威权尚未深入人心。” “这朝堂上,原来只有一股势力,那便是跟着咱一起打天下的淮西勋贵。” “后来,咱用文官治天下,也借此扶持出了第二股势力,与武将勋贵们争锋。” “这既是为了更好的治理天下,也是制约那些武将勋贵的权力。” 朱允熥脑海内浮现“权力平衡”四個字。 这是上位者驾驭下人的关键。 让下面的人去斗,形成平衡的局面。 上位者便能稳居其中,掌控大权了。 “这还不够。”老朱说道:“只有两股势力,平衡还十分危险,因为你其实不能够彻底打垮其中的任何一股。” “否则,就又会出现不平衡了!” “为此,咱又扶持出了第三股势力,那便是藩王。” “藩王都是咱的儿子,坐镇一地,统帅一方。” “有他们掌握军权,牵制武将勋贵,互为犄角,再加上锦衣卫和检校紧紧监视,大明江山才能高枕无忧。” 朱允熥心念微动。 不由得想起自己。 文官反对,藩王不服,武将勋贵们看似是支持他,但实际上,在那群人眼里,他还是一个孩子。 蓝玉一句话可以让以王弼为首的武将勋贵乖乖退回去。 可谁又听他的呢? 支持他,仅仅是因为双方有着共同的利益而已。 并不是真的服他,愿意俯首听他指挥! 他在朝中的根基,还真是太浅薄了。 “你文才不错,要收读书人的心,其实也不难。” 老朱问道:“听说你拜了一个叫杨士奇的人做老师?”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老朱。 朱允熥点头道:“嗯,此人不错,有宰辅之才。” 老朱没料到他会对杨士奇给出如此之高的评价,脸上浮现一抹惊讶,笑道:“咱可是听说,他科举连举人都没有中,这样的人,能有宰辅之才?” 朱允熥道:“皇爷爷,可不能单凭科举没中,就断定他不是人才哦。” 老朱道:“咱相信你的眼光,若他没有几分才华,你也不会请他当自己的老师。” “不过,若说宰辅之才,那咱就有点不信了。” “这天下虽大,当得起宰辅之才四个字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何况他也不过二十几岁,以前又没有在朝堂上历练过。” 说到这里,老朱又随口问道:“你率锦衣卫去捉拿蓝玉,是他出的主意?” 朱允熥老老实实承认:“是!” 在老朱这种人精面前,坦诚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真要说谎,也只能偶尔为之。 在最关键的时刻演戏。 还要先让自己入戏。 骗人之前,先骗过自己。 唯有如此,才不会让人看出破绽。 老朱笑道:“虽然咱说过,许你自己给自己找老师,但咱还是得给你把把关。” “明天让他进宫,咱要亲自考核,看他是不是和你说的一样,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给孩子选老师不是小事。 特别是这个孩子,还将成为大明帝国的继承人。 说到底,朱允熥现在还不过十四五岁的年龄,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老朱又怎么可能放心得下,真撒手全让他自己完全做主呢? 朱允熥对此也并不反对。 他可以给杨士奇来给自己当谋士,做自己的老师,但这些都是私底下的。 亲王的老师,按例可以加封官职。 这却需要皇帝下旨。 若他成了储君,就更是如此。 储君的老师,通常都是由朝中重臣,大学士,甚至是宰相来担任。 最低也得是翰林吧。 杨士奇还是一介白身,这可不行。 让老朱见见他,考核过关的话,杨士奇就能封官,有官面上的身份。 然后才能正式成为亲王之师,乃至太孙之师。 吃过饭后,爷孙俩仍继续交谈。 老朱心中始终觉得对朱允熥有愧疚,就想多拉着他说些话。 今日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之果,对这个孙子,老朱是越来越满意。 朱允炆只是占着孝顺这一条。 但在能力方面,却有许多不足。 尤其是其缺乏主见,优柔寡断,容易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 朱允炆的这些缺点,老朱洞若观火。 只是要从朱标的子嗣里面找继承人,并没有什么太多挑选的余地,这才选出了朱允炆。 如今看朱允熥不仅比朱允炆更孝顺,能力更是胜过他十倍。 才华横溢,聪慧敏捷,行事又果断。 大明江山有了这样的继承者,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老朱又岂能不欢喜? 何况,这还是儿子在世时的心愿! 爷孙两人谈话间,反复思量许久的朱允熥到底还是开口了。 第六十八章 朱允熥的建议 “皇爷爷,王弼和他昨日带的那些武将勋贵,真的只能杀掉吗?” 杨士奇让他少谈朝政之事,不管心中有多好的想法,不该说的时候,都不要去说。 王弼等人的事,老朱已经做了决定。 按理说,他不用管,一切听老朱安排就是了。 但朱允熥反复衡量,仍然打算试试。 并不是因为惋惜王弼等人的命。 那些人昨日既然敢围攻自己,那便是取死有道。 他已经越来越融入这个世界。 深知身为上位者,有时候心肠必须要硬! 自古“慈不掌兵,善不为官,仁不从政”。 不过,朱允熥想试着给自己创造一个机会。 要从根本上解决武将容易尾大不掉的问题。 “咱也不愿意杀啊!” 老朱叹道:“都是当年跟着咱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咱又不是屠夫,若是能不杀的话,咱也不想大开杀戒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为了大明江山,咱身为帝王,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你别以为学宋太祖杯酒释兵权那般,将这些人解除兵权,让他们回家养老就行了!” “若是咱活着,这样做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一旦咱不在了,以他们在军中的根基,就算不授兵权,不掌将印,很多兵将士卒,还是会听他们的号令。” “昨日蓝玉几句话,就能让几千人马乖乖退去。” “你猜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去自己曾经带过的部下的兵营里,强夺兵权,能不能夺得了?” 朱允熥双眸闪烁。 很显然,看王弼等人的表现,就可以知道,蓝玉真要这样做的话,绝对能做到。 无非找一個借口,比如自称有皇帝口谕之类的。 又或者自己制做一个信物,谎称是朝廷授予的。 真假不重要。 以他在部属那里一呼百应的威望,假的也能当真的用,将士们都会听他的。 “官身名分,能约束一部分人,却不能约束所有人!” “不杀他们,就是巨大的隐患。” “如今有现成的借口,既能剪除蓝玉的羽翼,使其权势受限,便于日后驾驭,还能让他对你感恩戴德,又可以借这些人的人头,树立起你在武将勋贵里面的威望。” “这是一举三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朱允熥两世为人,当然知道老朱说的这些道理。 权力不仅仅来自上面的授予,更重要的是,需要下面的认可。 一旦下面都不认可,权力就会成为一张废纸。 反之,如果下面有大批人支持,就算没有那个名分,照样可以掌握大权。 不过,朱允熥有自己的想法,他说道:“皇爷爷,我有一个法子,能既不杀他们,又夺了他们的权力。” “还能让他们为我所用,甚至是从根本上解决武将尾大不掉的问题。” 朱元璋微微一愣,眼神中明显掠过一丝不信的色彩。 武将尾大不掉是千古难题。 自古至今,都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方案。 以文驭武,强干弱枝,固然是一个办法,却容易造成国家军力的孱弱。 宋朝就是现成的例子。 其他的各种办法,历朝历代也都试过。 各有各的优点,也各有各的缺点。 要说完美的解决方案,根本就不存在。 朱允熥说他能解决,老朱自然不太相信。 不过,面对自己疼爱的孙子,他还是很愿意听他说一说,便饶有兴趣道:“你且说来听听!” “可以从两个方面下手!”朱允熥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第一条,便是设立军事学院。” 此言一出,老朱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 “你口中所学的军事学院,不就是武学吗?” “咱刚率军占领金陵城,尚未登基称帝之前,就已经设立武学了。” “如今主管武学的官员,名叫……” 说到这里,老朱的声音突然停了一下。 他素来勤政,对朝中官员的名字都了如指掌。 然而,负责武学的那名官员,级别实在太低了。 武学在此时所起的作用很小,老朱自不会太过关注。 再加上他如今年龄大了,记忆力也不如从前,一时间竟忘了名字。 “反正咱大明朝,一直有武学,但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老朱说道:“咱原来的想法,武学招收武官子弟。” “通过武学,培养一批能征善战的兵将。” “却不料事与愿违。” “武学很辛苦。” “那些武将勋贵之家的子弟,大多数从小娇生惯养,根本吃不了那个苦。” “也就不愿意进入武学。” “偶尔有一些能吃苦的,能力也很不错,加上父辈荫庇,他们根本不需要进入武学,也能建功立业,平步青云。” “武学便成了一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实际上,早在北宋第一次兴办武学的时候,便只置办了不到九十天,就废除了。 原因是根本招不到合格的学生。 后来虽然再次开办,但仍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老朱开办武学,同样遇到这样的问题。 自古“穷文富武”。 穷人家缩衣节食,挤一挤还能勉强供孩子读书。 但学武的话,那是真的供不起啊! 光是吃的,对穷人家来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若按工价折成收入来计算的话。 这个时代的粮食比后世贵几十倍。 学武又必须要吃得好。 对富人家的孩子来说,他们虽然吃得起肉。 可问题是,为什么不学文,却要从军习武呢? 受苦受累不说,还要上前线打仗,危险无比。 至于常升这类武将勋贵子弟,躺在父亲的功劳薄上吃喝玩乐,才是他们的人生理想。 算来算去,无论哪一类人,都不愿意进武学。 连合格的学生都招不到几个,自然也就很鸡肋了。 不过,朱允熥很清楚这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武学的收益,实在太低了。 学文的参加科举,中榜题名,就能做官。 可武学不一样。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不可能伱学了武学,会纸上谈兵,就让你去统率军队作战。 这也太儿戏了! 这与文官还真不一样。 最终武学出来的学生,还是得去战场上历练,立战功才能一步步升官。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投军呢? 何必多此一举? 老朱置办的武学,还只招收武官子弟,进一步限制了招生范围。 这些人,就算想从军,明智的做法,也是直接去父辈的麾下从军,而不是进什么狗屁武学。 如此一来,京师的武学,不成鸡肋才怪。 老朱对此有心知肚明,但一时又找不到解决之道,只能暂且听之任之。 朱允熥此前思考办军事学院的时候,也早就了解这些。 “皇爷爷,我当然知道金陵城内早有武学。” 朱允熥道:“不过,孙儿要办的军事学院,与现在的武学可不一样。” “孙儿要招收的第一批学员,不是寻常人,而是朝中的武将勋贵,五军都督府的左右都督,佥事,断事官,以及镇守各地的指挥使等等。” …… 第六十九章 立威在前,施恩在后 老朱龙眸猛地一缩,望向他吃惊道:“咱没有听错吧?他们做学生?” 要知道现在的武学,招的学生都是二十五岁以下的武官子弟。 所教的课程,除了兵法之外,更多的是军事训练。 这些人培养出来之后,会到各军中充任小旗之类的低级军官。 招收高级大将军,国公等位高权重的勋贵来当学生,在这个时代,思想太超前了。 连想都没有人往这方面去想。 朱允熥见老朱神色有异,问道:“皇爷爷,这有什么不可以吗?” 老朱苦笑道:“以他们的资历和威望,谁又够资格当他们的老师呢?” “安排现在武学里面那些教习去教他们,恐怕他们马上就得闹起来了。” 朱允熥怔了一下。 这个问题,他倒是还真没有想过。 后世的人,对于安排老师给自己上课,并不会有什么意见。 讲课的老师是谁,也毫不在乎。 但大明还是封建社会,老师的意义,和后世是完全不一样的。 天地君亲师,拜谁为师,那就是谁的门生,就意味着从此以后,若无意外,两人多半会牢牢绑定在一起。 可那些桀傲不驯的武将勋贵,又会愿意拜谁为师呢? 让战功赫赫的武将勋贵,让位高权重的大都督以及各地指挥使拜武学里面那些连品级都没有教习为师? 那他们一定会认为,这太侮辱人! 恐怕要立即暴走,当场拔刀了! “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朱允熥道:“圣人早就说过,要不耻下问。” “韩退之著《师说》有言,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 “依此理来看,老师的官阶品级,并不一定要高过那些武将勋贵学生。” “若依贵贱而分,尊卑而定,那储君就不能拜师。” “天子也不能开经筵,请大儒来讲筵了。” “何况,军事学院讲课,可以请不同的老师分别教授,也不必都要行拜师大礼。” 老朱仍是摇头,道:“你说的虽然有理,但那些武将勋贵,都是一群大老粗,可不会听你讲这些道理。” “再说,平日里咱不让他们私下串联,虽未必能全部禁止,却多少总有一些效果。” “如今将他们聚在一起,武学里的先生和教习,又哪里管得住他们?” “恐怕很容易生出事端,反而不好。” 老朱太清楚那些人的脾气秉性。 经历过血战的武将勋贵,多少都有几分火性,绝不是什么老实人。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起兵造反。 脾气上来了,他们在朝堂上都能打起来。 让他们去学堂,只怕第一天上课,就能联起手,先将老师揍一顿再说。 朱允熥抿了抿嘴,鼓起勇气道:“皇爷爷,孙儿的想法是,由孙儿去担任这所军事学院的院长,亲自来管他们。” 老朱脸上的神情,先是微微一滞,旋即流露出震惊之色。 要知道在此之前,主管武学的官员,品级很低。 老朱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记不起来。 由朱允熥来担任院长,这种想法,老朱从不曾荫生过。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了。 身在这个时代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在思想里面打上时代烙印。 由储君去担任军事学院的院长,冲出了他一直以来的思想框架范围,自然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但老朱毕竟是非常聪明的人,朱允熥一说,他立即便联想到了许多,仿若茅塞顿开般,眼前一亮,忙道:“你仔细说说。” 朱允熥轻轻吸了一口气,道:“皇爷爷,孙儿如今面临的最大的问题,便是年龄太小,威望不足。” “他们都将我看作是小孩子,只是因为我是皇孙,又是吴王,才表面上恭恭敬敬。” “但倘若他们都拜我为师,就不一样了。” 他并不隐瞒,而是直截了当说出了心中的算计。 反正以老朱的精明,肯定是瞒不过的。 还不如坦诚一些。 老朱摸了摸胡须,笑而不语。 “孙儿还可以利用军事学院,将武将分而制之,趁机收一些心腹,为己所用。” “其次,若是朝廷要提拔重用某個武将,便可以先将他调到军事学院进修。” “待进修完成,考核优秀,提拔也就顺理成章,让人挑不出毛病。” “反之,若是想解除某个武将的兵权,也可以将到调到军事学院进修。” “让他远离所统帅的驻军。” “要抓捕其治罪,也容易许多,不致动摇军心。” “打着让他来军事学院学习的名义,将其骗来京城,降低他的防备心,以防意外。” “如此便恩威莫测,皆出于上。” “再者,武将勋贵们每隔几年,便到军事学院里面学习一次,还可以趁机考校其品性,观察其是否有野心,再酌情使用。” “第四,武将勋贵们大多文化不高,一直靠着行伍的经验打仗,让他们来军事学院学习文化知识,学习兵法,也很有必要。” “第五,将这些人聚集起来,一起分析从前打过的仗,探讨成败得失,有助于总结经验,日后再有战事,大家都能指挥得当。” “第六,视情况将一些武将勋贵学员,在其毕业后,调入军事学院里面当老师。” “可以借此让他们远离原来所掌握的军队,架空其权力,但又通过军事学院的学员,保持着联系。” “不用他们的时候,就将他们一直放在军事学院。” “若是出现了叛乱,或者边关告急,也可以让他们再次领兵挂帅。” “因为他们有领兵经验,又有深厚的武将学生人脉,关键时刻,就能毫不费力的接管军队。” “如此一来,我大明又多了许多将才储备。” “一旦有变,也能镇得住兵将。” “第七,军事学院的招生,先从指挥使及以上的武将开始,后面再慢慢扩大,使其影响力深入整个大明军队。” “他们在军事学院建立档案,集中学习,朝廷也能更清楚了解每个武将的具体情况,有助于更好地掌控军队。” “第八,有勋贵功臣,高级将领打底,日后军事学院要招年轻的学员,从头开始培养,大家就会趋之若鹜了。” “青年才俊,都可以随意挑选。” “再以此为基础,慢慢置换军中的将领。” “时日一长,则天下将领皆出军事学院,遍布各军。” “有他们在,再有武将想独自对抗朝廷就难于登天了。” “第九,可以建立一个新的制度,日后都由储君或者天子亲自担任军事学院的院长。” “如此一来,后世的皇帝纵使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但门生弟子遍布全军,在军中也能有十分深厚的根基,皇权自然更稳固。” 他这番话说完,老朱拍手大笑:“妙!妙!妙!确实是一个高招,那就这么办!” “按你说的,开设军事学院,由你担任第一任院长。” 朱允熥喜出望外,忙道:“谢皇爷爷!” 他心中还有一些别的想法,那就是以这所军事学院为基础,逐步打造一支全新的现代化军队,让大明的军力,彻底凌驾于这个时代之上。 当然,这些现在就不必现在和老朱说了。 他在朝堂上根基还太浅,仅靠血缘关系让武将勋贵出于利益来支持可远远不够。 执掌军事学院后,就能真正组建属于自己的政治班底了。 老朱又道:“使功不如使过。” “咱听你的,王弼那些人,咱不杀了!” 他顿了顿,道:“若这样的话,王弼等人的案子,就不能由伱来审了!” “今天参他们的人,是黄子澄吧?” “那就将王弼那些武将勋贵,都交给黄子澄去审。” 朱允熥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 立威在前,施恩在后。 老朱对于如何驾驭臣子,确实是玩得炉火纯青。 “皇爷爷高见,孙儿明白了!” 老朱点头道:“后面的事,咱就不管了,你自己处理吧。” “记得,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收收他们的心。” “还有那个黄子澄,以及朝堂上的文官们,也可以趁机敲打敲打。” “他们太不将你看在眼里了,就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树立起威望。” “你是将来要执掌大明江山的人,得杀伐果断。” 朱允熥轻轻点头,道:“孙儿知道!” 黄子澄等人如此上道,总是给他神助攻,送他大礼,那确实要好好报答报答。 老朱旋即又问道:“你刚才说从两方面下手,解决武将尾大不掉的问题。” “办军事学院,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那另一个办法,又是什么呢?” …… ps:先送上第一章,今晚就会爆更了! 第七十章 十步之内,人尽敌国!(二合一大章) 朱允熥的法子,让老朱越来越感兴趣。 想不到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或许这正是少年的好处。 思维天马行空,不拘一格。 才能想到常人想不到的法子。 大明能有如此聪慧的继承人,真是社稷之福。 听到老朱采纳了自己的第一条建议,朱允熥心中也渐渐有了一些信心。 他在进谏之前,已经做好了被老朱拒绝的心理准备。 毕竟,要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转变思想观念,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对此,两世为人的朱允熥,是早就深有体会的。 前世他在家里有事时想说服父母,好说歹说,无论摆多少道理,最后都只能两手一摊,就是不行! 根本说不通的! 然而,没想到老朱比他预想中要开明许多,很愉快地接受了他的第一个建议。 这让朱允熥心中不由有了些许的感慨。 据说一個人越聪明,见识越广,就越容易接受别人的正确意见。 反之,则越是固执己见。 甚至根本不想听别人的任何建议。 他印象中的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不似李世民那般从谏如流。 但是,如今看来,也并不尽然。 老朱还是很乐意采纳别人的建议的。 也对。 从一开始,老朱就采纳了徽州谋士朱升提出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策略。 后来刘伯温等人提的许多建议,他也基本上都是言听计从。 说白了,老朱从来就是一个有主见,但又很听劝的人。 而不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 只要你说得有道理,他就愿意听,并按你提的建议去做。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一代人杰,开创大明帝国。 “另一个办法,便是在军中推行双主官制。”朱允熥缓缓道。 朱元璋微微皱眉道:“如今的五军都督府,便设有左、右都督,以图分权制衡。” “大将统兵在外,必要之时,朝廷也会派出监军监督。” “这是自古以来就施行的方法,并不足为奇。” “但监军不懂军事,有时反而会制掣将领,使战事糜烂。” “你这法子,又有何不同?” 朱允熥解释道:“孙儿所说的双主官制,要深入基层,一直到百户。” 这是后世的经验法宝,要建立在连队上,正好是百户这一层级。 老朱吃了一惊,道:“不可,军队作战,首在令行禁止,权必归于一人。” “上面有一个监军,打仗时都多有制约,但影响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若是再深入下去,那便形成了双头指挥,士兵都不知道要听谁的命令了。” 朱允熥摇头道:“虽然是双主官,但各有分工,负责各不相同,并不会形成双头指挥。” “其中一名主官,负责军队的日常管理,指挥,训练,士兵们听他指挥。” “另一人,主要工作是监察将士们的思想动向,做纪律检查,以及军队的人事安排,将领任命前的考核等等。” “这样就能很好的掌控军队。” “千户以上,再设参谋,负责制定作战计划。” “特别重要的事情,由几人集体决策而定。” “若是军情紧急,则负责指挥的人,可以临机独断,事后再汇报。” “因为有双主官,还有参谋等人集体决策,他们便可以在需要的时候,相互调动。” “既能防止将领长时间领一军,形成专权,又不怕造成“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局面。” 他认真组织语言,将相关的方法,细细说了一遍。 老朱的眉头,先是紧皱,慢慢舒缓,渐渐便只剩满脸的震惊了。 “好!好!好!” 待到朱允熥说完之后,老朱赞不绝口。 “熥儿,如此巧妙的办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以老朱的眼光,自然看得出来,用他这个法子,不说一劳永逸的解决了武将专权,尾大不掉的问题,也相去不远了! 以后武将专权的隐患,可以降到最低。 那个负责监察将士思想动向,做纪律检查,参与人事安排的人,某种意义,就是常驻的“文官”或“监军”。 但在形式上又不是。 同属军方安排,又不会相互掣肘,且是常规,形成了定制。 武将的权力,因此而受到了极大的制约。 这个办法,看似简单,实则太巧妙了。 若朱允熥不是他的孙子,而是某位大儒,恐怕老朱都要佩服当场行礼拜谢了。 自己也曾经为此苦思许久,却始终没有想出良策,如今,被他一席话轻松点破。 此刻老朱心中既兴奋,又欢喜。 朱允熥低头,脸上再度浮现一抹悲伤,道:“以前爹爹还在的时候,经常帮皇爷爷监国理政,总是忧心忡忡。” “孙儿想给爹爹分忧,就常常在房子里胡思乱想。” “这些法子,都是那时候想出来的。” 老朱长叹了一口气,再度将他揽入怀中。 “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老朱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 还是儿子朱标看得准啊。 怪不得儿子要立熥儿为继承人。 他如此优秀,又是嫡子,不立他还能立谁呢? 自己差点就看错人,立错人了。 那才真悔之晚矣! 爷孙俩就这般呆了许久。 老朱享受着难得的天伦之乐。 尽管今日之前大哭了几场,但他此刻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好。 “你四叔那般对你,确实是他的不对,但他毕竟是伱的四叔。” 老朱提起了朱棣。 以往对这个儿子,他还是颇有几分满意的。 此时想起来,却觉得很气。 他怎么能这般对待熥儿呢? 不知不觉间,老朱都忘了,是自己纵容和默许,故意创造机会。 换个角度说,某种意义上,就是他让朱棣去做,去考验朱允熥的。 “孙儿知道,皇爷爷,孙儿并不怪四叔的。” 朱允熥脑海里念头飞转,道:“四叔心地善良,昨日的事,必定不是他自己的主意。” “孙儿听闻四叔身边有一个名叫姚广孝的妖僧,法号道衍,此人诡计多端,心怀叵测。” “四叔昨日做的事,一定是他鼓动的。” 老朱闻言,怒道:“好大胆的妖僧,竟敢挑拨离间皇家骨肉亲情。咱立即下旨,将其凌迟处死。” 朱棣是自己的儿子,再怎么样也不能杀。 但一个妖僧,不杀还留着干啥? 朱允熥忙道:“皇爷爷,杀就不必了。” “四叔和他感情深厚,杀了他,恐怕四叔会对孙儿心生怨恨,因此而产生误会,伤了叔侄情谊,就不好了。” “孙儿想请皇爷爷下旨,令姚广孝离开燕王府,入孙儿的吴王府。” “如此一来,他便不能再蛊惑四叔做坏事。” “孙儿必定对姚广孝严加管教,使其改邪归正,再不作乱。” 他早就对妖僧垂涎三尺了。 如今有机会,就要弄到自己的府中。 老朱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他这个提议。 但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自然不会驳他。 当下答应道:“行,咱听你的,等下就令人去传旨。” 朱老话锋一转,又道:“这也是一个机会,正好敲打一下你四叔,还能让他对你感恩戴德。” “你的那些叔叔们,毕竟是你的长辈,很容易倚老卖老,持仗自己的辈份,你却不好驾驭。” “就要让他们犯一些事,再好好敲打,而后施恩挽救。” “如此一来,他们便只能乖乖听命。” “你爹爹曾前便是这么做的,你可以效仿他。” 朱允熥立即想起来。 朱标在世的时候,秦王、晋王、燕王等诸王,总是会犯不少事。 致使老朱龙颜大怒,然后朱标再苦苦求情,维护兄弟。 弟弟们自然对他感激不尽。 对他这个大哥,不服不行! 以前没有细想,此时听老朱说起才明白。 看来这其中固然有诸王骄纵的原因,但又何尝不是老朱故意为之? 以此来帮助朱标在弟弟们面前树立威望,让那些弟弟们对朱标心悦诚服呢? 这一手看似简单,实则极为高明。 确实要学着点。 朱允熥认真点头道:“孙儿知道的。” 老朱又恨恨道:“还有朱高炽和朱高煦那两个小兔崽子,小小年纪,人小鬼大,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这是老四没有教好的孩子。” 朱允熥脑海里灵光一闪,这两个家伙昨天做的事,他可记得一清二楚。 上蹿下跳,唯恐天下不乱。 昨天让他们跑了,但这个仇,朱允熥可是记下了。 非报不可! 当下,他说道:“孙儿觉得他们两个只是有点淘气,倒是有趣得很,人也非常聪明。” “不如就让他们留在金陵城,住在孙儿府上。” “孙儿可以顺便带带他们。” 若是将这两个家伙带到府上,不仅可以得报大仇,还能利用他们两人,钳制朱棣。 一举两得。 老朱笑道:“咱正有这个意思。” “咱们爷孙,想到一起了。” “老四教不好孩子。” “他们两个,以后就教给你管教!” “不听话就给咱狠狠地打。” 老朱竟然本来打算这样安排,朱允熥喜出望外,道:“孙儿一定会将他们两个管教好,不让皇爷爷失望。” …… …… …… 日落时分,朱允熥的马车终于驶离了皇宫门前。 坐在马车内,再无第二个外人,他的神情方慢慢松懈下来。 不得不说,和老朱在一起相处,神经时时刻刻都绷得很紧,唯恐出现什么意外,真的很累。 故而,老朱留他在宫里过夜时,朱允熥找借口谢绝了。 他真担心自己梦里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也只有此刻一个人呆着,心情才能彻底放松。 今日朝堂一战,可谓是大获全胜。 赚得盆满钵满。 后来与老朱在皇宫后院交谈,又有许多新的收获。 此际心中难免有几分欢喜和得意。 掀开马车的窗帘,便见日头已经到了老西边,正斜斜落下。 夕阳挥洒,晚霞满天,分外好看。 街上没有什么行人。 昨夜应天府接了吴王殿下的命令,连夜派出大批差役,抓那些宵禁之后,仍违法擅自外出的人,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今日百姓们已经在议论纷纷,此时自然早早回家。 唯恐落在后面,天黑之前,未能到家,被差役抓到,治罪下狱。 马车缓缓走在静谧的街道上,四下无音,唯有马蹄声嗒嗒,车轮滚滚向前。 皇宫离吴王府并不算远,走过两条街道后,便已过了一半行程。 朱允熥也看腻了夕阳,落下窗帘,闭上眼睛,坐在马车内休息,养精蓄锐。 突然。 一道不算太大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一支箭羽刺破车窗,“砰”地一声,射入朱允熥身旁的坐椅上。 距离他的身体,只有半寸之遥。 下一刻。 又是接二连三的箭矢之音传来。 “有刺客,保护吴王殿下!” 侍卫大声叫喊。 随后便是惨叫声彼起此伏,不断有人倒在地上。 金陵城内,竟然敢有人当街行凶。 还是行刺自己这位堂堂的吴王殿下。 委实有点不可思议。 蒋瓛手底下那群锦衣卫,在干什么呢? 朱允熥心念飞转,从帘子的间隙里,悄悄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黑衣蒙面人。 其中一人,速度迅快无比,其他人则分头拦住侍卫,彼此配合亲密无间。 转瞬间,那人已杀到眼前。 刀光闪烁。 人影扑向马车,直刺而来。 刀如电闪,光芒四耀。 生死之际,朱允熥的脑海内,骤然响起今日上朝之前,杨士奇所说的话。 “你若赢得今日朝堂之争,情况就会大变。” “大位之争,从来都凶险异常。” “狗急跳墙,铤而走险!” “任你诸般算计,机关用尽,谋划周全,却终究敌不过以力破法!” “十步之内,人尽敌国!” …… …… …… 第七十一章 祸兮福所倚!(五千五百字大章) “我看你这下想从简都不行了!有人把你们的婚期都公布了,在京都、深市的世家都知道了!”不得不说,这些世家的消息非常灵通。 正当姬十一准备放下姬空灵,转身迎敌之时。忽然听见背后一阵密集的惨叫声传来,接着是许多人惊恐地大叫:“是谁!”然后是一阵凌乱的枪声。 李景珑归来时,李亨前脚刚到不足三日,正与一众朝臣讨论继位之事,闻言众人震动,李亨马上令李景珑带人入殿,连解剑等繁琐事务亦一并免了。 可脸上露出的幸福微笑巧夺天工完美的遮掩住心里的紧张感,也一直的在自我催眠努力让自己镇定一些,大方的接受众人齐刷刷的眼神洗礼。 “这么说,这风水局无法化解了?”这才是查尔斯最关心的问题。 每次望着天空,天空还是一样的蔚蓝,虽然已经换了很多的云彩,那时的你牵着我的手说要送我回家,我相信,你是让我最幸福的。 黑山桐吾大喝一声,双手迅速抬起,交叉着挡向龙青戳来的手指,但是,龙青伸在空中的手指猛然一加速,如幻影一般,从黑山桐吾两手之间穿过,抢在他封堵之前,一指点在黑山桐吾脑门上。 “这老者很不智呀。”叶心仿佛觉得自己看到了老者的悲惨结局一般。 “老谭,又听着戏儿呀?”老张远远地就吼了一嗓子,把老年人喝醒过来。 “对,金无缺。你吃完抹嘴就走,我和紫皇以后还要在这里做事,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不好。”紫凤也在一旁说道。 敏安公主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大家都是喜欢温睿修的,她就没胆子去找铁柔的麻烦,所以只敢对着王婉趾高气昂,非常的现实。 “我的确是有一些疑问,也的确是来这里找你了,但是未曾想过对你造成烦恼,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夏楚君紧皱着眉,难以想象为什么夏轻萧性子如此张扬,却能够让很多人喜欢!难道那些人眼睛都瞎了吗? 尤其,平日里,这些地方都是能够给他提供不少油水的,这会儿被砸翻了,可不仅仅是毁掉了黑龙会的资产,更是断掉了他的财路。 跳蚤市场在距离七星岗不远的地方,但距离这十八梯约莫还有三四里路,那里面五花八门什么生意都有,最多的还是古玩。 似乎这话说出口,连自己都不相信,牛耿低着头,完全没有信心能够在一天的时间内要到九十九万九千块,除非天上掉钱下来,否则就算把整个渝都要一遍,也不可能有人会施舍给自己那么多钱。 李莉在她的手机里翻出了秦朗的电话号码,据李莉后来的描述,半个钟头不到,秦朗就被司机送到医院了,走进急诊室的时候,脸色比刚刚昏倒又醒过来的叶离更要难看十倍。 可若是何露露知道她的父亲将会不久于人世,纵然让她得到澳门赌坛的半壁江山,她还能开心的起来吗? 要是换成以前,一年也见不到几回,心里根本就想不到你,就算是李治性格醇厚,又有什么用。 即便现在直到一些关于夏轻萧的事情,她也无法想明白,为什么他会因为夏轻萧而有所改变? 进入别墅,林翔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梁欣慧所说的,朱倩回来的不是时候了。 司令杨慕彦扫了一眼,眉头紧皱,林翔所要挑选的都是军中的兵王,这些人自然挂在杨慕彦的心里。 当然了,这仅仅是他的一厢情愿和辰寒装出来的表现,他打死也猜不到辰寒对他连一丁点好感都没有。 毕竟龙组是林翔第一股正规势力,林翔本来就想培养。而经过今天龙组战士为了自己,抗拒汪副主席的命令这件事,就更让林翔坚定了将龙组战士培养成超级高手,超越一切势力的决心。 太一仙门明面上的长老和护法加起来也就四十二人,十八位长老和二十四位护法,然而隐修的长老护法却足有两百余人,这还不包括各个派系私属力量。 “呵呵,不好意思,我只是来训练,好了,拜拜。”说完黄翔顺手抄起地上的篮球包就往外走。 林胜就这么一直抱着段昕,手臂都是有点酸麻了,但是林胜依旧是没有动上一丝。 拜纳姆?估计他现在看见霍华德那粗壮结实的大腿还在发憷,霍华德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呵呵,单大哥,这是李宇,这次来也是长长见识,还请单大哥通融一下”,林翔露出微笑,冲着单明飞说道。 “呵呵……是我错了。”现在董存迫切想要得到林枫的钱,像是个孙子般不住地点头。 一个陌生人突然出五十万金币帮他们买下东西,这件事怎么看都透露着诡异。 洗了个澡之后,欧阳青儿换了身衣服,便盘膝坐在床上,并没有睡眠休息,而是开始修炼起来。 一位领军的教官看着手底下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他的心都在滴血,那可都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贴身侍卫呀,如今也被派上了战场,然后卷入绞肉机之中,他很想动手,可是教主那里却一直按兵不动。 而这些钱都不在父母的预算之内,他把钱用在这方面,其他方面就只能节衣缩食了,长期以往,对身体健康会不会有影响? 第七十二章 杨士奇的谋划(五千七百字大章) 谭举任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忍受着剧烈颠簸带来的不适,他原本出海的时候就少,对于这种程度的风浪的确谈不上有什么适应能力,胃里边早就已经翻江倒海了,全靠意志在撑着不至呕吐。 如果到得太晚,到时候就没有饭馆儿营业了,一些零食,当然是能够垫肚子的零食,肯定要准备一些了。 项羽就像是一个金色天神般,一路所过,数不清的士卒被撕碎,数不清的兵器被震碎,一路摧拉朽,竟无人能挡。 狮心没有停下,他又约见了卡云十六世身边的皇卫。这次来的是一位满面怒气的皇卫,他与狮心对面而坐。 虽然没有证据,她也可以推脱到别的徒弟身上,皇上也不见得能责罚,可是真的会有人信吗? 这个时候其实海汉这边还没有向罗洪提出进一步的要求,因为事情实在来得太突然了,就连执委会都还没有做出相应的准备,在打发走了罗洪之后,执委会才开始研究如何向马打蓝国提出军火贸易之外的交换条件。 李继峰听到这里心中已经了然,暗自腹诽道你这哪是顺便,分明早就已经做好了全盘的策划,只等打跑了这批流寇土匪之后,便要在李家庄实施了。 众人看着这个古怪生物,再听听它的声音,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揭竿而起了。 余长老虽然天生神力,练习了九锻之法后,力量更是倍增,但是他并非炼体之士,平时对敌也是依靠各种法宝和法术,所以仅仅将它当成一种炼器之术对待。 武媚儿也站在她的身后。穿着一袭黑裙,肌肤胜雪,容颜妩媚,和武瞾看起来如同两姐妹一般,引得众人侧目不已。 而且,舍利子的事也极有可能和他有关系,只是目前还没有相关的证据。 也谢谢那两位来自中国的记者,也谢谢冯叔;谢谢主教练和曼佐先生,也谢谢我那远在中国父母;谢谢安荣教练,也谢谢一直关注我的朋友们。 听了这个消息,琼崖子恨不得把皇甫术打一顿,只是逍遥子还等着他医治,这才忍住没有出手。 只觉浑身上下就好似被一股股寒气环绕的秋山家主,面色青白的将目光投向了四肢微微有些颤抖的藤田家主。 当他的一条胳膊,全部乌黑一片之后,这才一刀划开了血管,将毒血全部排放了出来。 “叶先生,我敬你一杯,上次见面匆忙,也没有来得及好好叙叙,今日有机会相聚,我可要好好的敬你几杯,还望叶先生不要觉得厌烦。”唐尊真心实意的举杯。 虽然越高级的技能越难得到,不过对于张一凡来说,这都不是事。 “哎,别提春节联欢晚会了,一年不如一年,越来越低俗,太没意思了,我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吧!”梁茹满脸不悦地走进了卧室。 在接近教室的时候两人分开了,杨薇薇看着走向老师办公室的洛河彬,眼中本来黝黑的瞳孔慢慢闪动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这话一出,太后立即点点头,她欣慰地看着榻上的穆溱,娓娓道来。 听着袁浩此时的这番话,我心中五味俱全,甚至在想若是现在我依旧强行要和张起珊在一起的话,恐怕她会因为我的执念,而遭遇到更多的危险,或许这样,真的就是最美好的结局。 而且薛辰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和傅雨蝶有什么过深的交集,难道就因为自己那一次脱了她的衣服,撩拨了她,她就要跟着自己吗? 最后方云得到一些消息,他是一个杀手的灵魂,然后融入到布娃娃的身体。 而且再加上自己的母亲不让自己认薛辰这个哥哥的事情,使得姜娥皇基本上完全相信了步千军的话。 如今,他沐浴了紫湖,淬炼了肉,身,还吞,噬掉了紫湖,使花魂变强,甚至产生了进阶。 显然,江逸也是万万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之前之所以踩爆江卓的头颅,怕的就是他如自己坠海一般,死里逃生。 “滋滋!”当高跟鞋触碰到火焰护罩的那一瞬间,火焰并没有把他的高跟鞋给烧到,反而如同一张薄薄的纸一般直接被撕裂开来,直勾勾的朝着我脸靠近。 思索了一会儿,巴颂退身到停车场的车里,并给丛刚打去了询问电话。 我缓缓地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可就在这时候,一道很是熟悉的声音,从另一个角落中传来,立刻引起了我和穷奇的侧目。 正计算时间的金林听到对面动静心头狂震,怎么可能!他是知道已经中毒了,还是真的已经恢复了气力要来解决自己? 一旁的景云昕脑海一片空白,看着他满怀柔情安慰着夏安玲,随后抱着她,绝尘离去。整个过程,没有看她一眼。 “我这不是想有个心理准备嘛!你说你们家大叔这么好心给我介绍一个工作,我本不应该拒绝。可你也知道,我现在这种状态高不成低不就的,哎,就怕白白废了你们的好心。这不是不好意思嘛!”林薇对百合挤挤眼睛。 第七十三章 绝不栽赃陷害,老朱的圣旨!(五千字大章) 林暮烟这些年来竟然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数罪并罚,被判处死缓。 看见陆鹿明显一点状态都没有,频频失误严重送分,这让对手那边当即就抓住机会,就朝陆鹿这边攻击,也只逮住着陆鹿攻击,攻击得如果傅悦铖有所来不及过来帮忙,陆鹿铁定被攻击得毫无招架之力。 “什么?这不可能,神盾局在之前就已经清洗过一次了,难道还不够彻底?”史蒂夫说道。他上一次可是参与了一次清洗。 不过不管怎样,这一次丁浩的目的是达成了,他直接一挥手,将阿尔托尼亚收入坐骑空间,这是天赋树激活坐骑技能之后附带的空间,只有坐骑能够收进去,其余的都别想,不像是装备栏还能够放置一下不能使用的雷神之锤。 听了刘维维的话,金玲立刻就愣住了,看着刘维维是一动不动了。 张宝蓦然醒悟,红缨会的死活他管不着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从这莫名而来的漩涡中捞出来,看来想捞出自己,连董宣武也靠不上了,要靠也只能靠这位郭振朝了。 用火烧,用土埋,送给亲戚朋友,送给来往的客人……老板娘把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可这镯子第二天准准会回到货架上。 二来……也可让趁次机会让林宇见识下三大帝国各大学府最顶尖的天骄。 “一换一,值得吗?”心宝儿总觉得用夏侯惇换了明世隐不值得,也许很多玩家都认为对换人头不值得。 “这是……”就在此时,灭霸忽然间抬起头,看向了宇宙的一个方向,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惊人的力量在觉醒,那是时间宝石的力量,纯粹无比的时间之力。 镜头对准了顾绵绵,恨不得将顾绵绵脸上每一个毛孔的变化都记录下来。 庄子看了看这姐弟两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不是一般人家的人,这是有钱人家的人,一看这身上穿的衣服就能猜出来。 “那人家父亲怎么那么讨厌你呢?你要和陈飞关系不错,他父亲起码不会讨厌你吧?”张曦皱眉说。 顾绵绵闭上眼睛做着深呼吸,却是陆泽睿抬手将她的手按了下来。 紧接着,那人便拽绳逆水而上,转眼间,几个神獭般的身影,已然立在了城内。 “哈哈……现在知道你们得罪谁了吧,把东西给我,我就既往不咎了。”男人说着话,正准备去拿桌上得餐盘。 如今再看,只能看到一层蓝色的火焰将邪佛本源包裹在其中,并且火焰生生不息,在其上,甚至幻化出一盏薪灯的虚影,继续镇压在这里。 房间里,雪念被吻得嘴巴都肿了,刚刚穿好的衣服也被再次撩开,一双大手扣着她的身子,拼命地吻她。 继昌心里明白,这头倔狼,也只有父亲能降服,其他人就别想管住他,而自己又一向在他面前温顺惯了,所以,他的话,就更像是马放屁。 青木宗护山大阵内,壴雨收起了“传音玉简”,低头看着自己右手背上的桃花纹路,眼中出现感慨之意。 百里默垂着头,长发掩盖过他的脸,他不断重复着,不断自责着,晚风忽而吹散他的发,长发下的那张原本英俊非凡的脸继续扭曲着。 徐有风正在跟一个年轻人喝酒,但姿态却放得很低很低……如果苏木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惊讶。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活到现在的意义是什么。 二人当初也曾去过邻近的金牛,白羊等星宫,但是该宫传承都较为柔和或是偏向防御类,二人自是瞧不上,便没有去修习。 只是林伊人有的时候会发呆,而且他偶尔捕捉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带了些担忧和难过。 引起的骚动惹得旁边之人驻足观看,夏蓉看的也是低头抚额,一副恨铁不成钢,但却没有一人制止。 “你放屁!今天让你尝尝八爷自制烈弹!”天翼族的那位老八站了出来,恶狠狠地说道。 园子说出的这些话,信息量有些大,让妃英理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 王金洋轻笑了一声,“否则武者排行榜,就不该是战力榜,而是境界榜。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是马蹄声,就算玩家们如此吵闹,也没有影响马蹄声传入众人的耳中,玩家们渐渐安静下来,看着黑暗中,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贺娄子干当然不相信那些已经在大山之中龟缩太久的巴人有能力和胆量组织起来如此规模的袭击,这只能说明李荩忱到了,更或者说这苍溪谷之战已经拉开了帷幕。 这种味道,并不是某种香水或者化妆品的气味,而是一种医用药物,福尔马林的气味。 听了洪金保的一席话,王铮才知道他为何有那么大的号召力,从他无私的提携身边人这一点,就能看出一二。 第七十四章 监国!老朱的意图! 其他人也不放弃,都死命给叶枫塞名片,盼望叶枫什么时候想起他们了就打个电话。叶枫随手接过,都扔进手包里了。 谁知半空中另外一处灌木丛里,大卫抱着多方向武器,连续喷洒,跑出来的三十多个佣兵枪手直接在疾风暴雨的洒弹下被撕碎。 然后双手揪住它脑袋把整条鳄鱼拎了起来,然后抡了起来,向甩铅球一样,把它掼在岸边的一块大青石上。 自从发现乌廷修的这一改变之后,菲琳索娅也开始一直亲自动手,料理乌廷修的三餐。 费佐因家族曾是暗影之森的当权家族,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衰败得不成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契机,林维也不可能知道塞托莉是暗影之森的院长后裔。 一旦公布出来,定会造成五行同伴立时解散,之前阿黄肯定会选择从法盟高塔飞升仙界,如今他势必宁愿终老鸿蒙界域,也不会选择献出肉身、飞升灵界。 赵大妈熬夜做好了衣服,脸上全是疲惫,不过她心情极好,笑着说道:“人家解老师帮了咱们不少忙。 干净利落的一击,这一尺打得很突然,舞牙子完全没有料到,他本能的觉得,对方应该会有顾忌,不会随意的出手。 不过就是给病患施针,检查身体,这样平常的事情,竟然还要跟信王禀报。 韩胜浩自然不知道青瓦台那边要出面帮忙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话估计会跳起来庆祝到底,那种机会根本是不存在的,现在出现了高勋居然拒绝了。 太阳渐渐升高,今天气温不高,天气却很好,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四个时辰以后,经历过愈合期的奇痒、灼热和无尽的痛楚,张帆从浴桶走出来,摸了摸光洁如新的右肋和左臂,果然真的一点儿伤疤都没有!不禁啧啧称奇。 一路上张昭也曾想跟张帆道歉,并且解释来龙去脉,不过张帆身边一直前呼后拥,加上行程很赶,所以他也没找到什么好机会,就这么一路无话来到了黄龙寨。 “吆,这不是不结巴吗?那说说今天来所为何事吧?”东方瑾一抱肘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人道。 张铭听到内瑟斯的话,脸上的表情根本没有一丝的变动,看来张铭是打算彻底无视掉内瑟斯了。 只剩下了孤立在海中的冲之鸟,不对还有冲之鸟上华夏制造那四个大字。 “好了,天气还是很凉,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别在这里晾着了。”赵辰玉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笑道。 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裘云自然就有了底,只在微微犹豫了一下之后,随即淡笑着询问说道。 力牧说,关于黄帝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是很清楚,他自己只记得被封印时看到了神之城有一个什么飞了起来,然后部落里的族人就大部份都死亡,黄帝也失踪了。 但幸好通过此时这么一宴,裘云成功同林冲在宴席上攀谈起来,再借由着晁盖之前的允诺,总算获得了同林冲独自相处的机会。 但是如果留下来,那绝对是超出之前十倍百倍的危险,如果还想守护一块地盘,那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冯强开了轻卡送他们回去,魏所长喝的有点多,靠在后座上,打起了鼾声。 开玩笑,谁还没见识过张赫的厉害,一脚把一个一百八十斤的壮汉踹出去三米开外,这还是被桌子挡住的情况,如果没有桌子,谁也无法想象,那个保镖会被踹出去几米。 ?唐春景与徐盛瑞他们离开了茶馆,被门外明亮的阳光一晃眼,她的内心忽的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所有的枷锁,在遇到阳光的这一刻,全部都消失无影无踪。 风之力提速,金之力攻击,再加上种族天赋吞天吞地,大狗将自己的看家本事都拿了出来。 本来这事儿是知情人越少越好,但毕竟是灭族之祸,如果不找几个见证,金玉珠和江风也是有嫌疑的。 唐春景一度怀疑顾维康不是自己跟顾明远亲生的,不然他俩的智商那么彪悍,怎么能有自己这样的儿子? “今天是个好日子。”国中的争战已经平息,一切的荒场都兴盛起来。 虽说这里是最上层,但是也驻扎了不少卫兵。守卫也是很森严的。通往下一层的入口是在另外一边,要想在这里闯到对面的那一层,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一旦惊动了这些人,想安静地进来,再安静地走出去就很难了。 季流年把脸埋进他的肩头,让一直想掉的眼泪,顺利的掉了出来。 仙鹤上的光芒照亮了山门上的牌匾,牌匾上的字在黑夜中异常显眼。 时间比预计中推迟了一天一夜,因为吴栋的镇定,她已经不那么担心了,可要说完全放心也不可能。 第七十五章 面圣!老朱的杀机! 毕竟域战无比残酷,就算连仙帝强者,都有可能陨落其中,之前他们的大战,就算占据上风,可依旧有着不少的伤亡。 “你不用担心,我有调特效药过来,一会儿感觉没体力了就打两针。”易影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盒子。 陆梓嘉无视几只哀怨的目光,心情美滋滋的处理着所需的天级灵植。 张天霖一哆嗦,手中的烟袋锅子差点儿飞出去!不过好在张天霖现在的肉身力量强大的很,所以紧紧的把烟袋锅子又抓在了手里。 抬手丢出一个爆炸阵盘,我带着衡雅冲进了传送阵里面,白光闪过,爆炸阵盘瞬间摧毁了传送阵,我和衡雅被前一秒中被传走,出现在了之前吴灵儿带我闭关的那个陨石的洞府之中。 之前的战斗她都见过,这个魔族公主似乎可以召唤出千年异兽灵体。 如果贝儿在就好了,还可以放心大胆地和她讨论一下,可身边是男朋友,这种话题,还是算了吧。 “好我答应你,跟你打下午二对二比试我会亲自出场。”李璇将身边要发话的彩灵按住,语气有种突如其来的自信。 “也就是说,那些报警的也有一部分是搞不清楚状况?明明只是出去旅行,结果来报失踪?”温缘很会举一反三。 而一直等在门口的聂武,看到她那纯良的笑,不由自主的狠狠打了一个冷颤,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现场众人无比热情,这枚回龙印实在是太适合给晚辈使用了,谁不心疼儿子看护孙子?有这么一枚回龙印,晚辈等于多了半条命,花都少钱都值得。 有了这样的进展与释放,楚南更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推衍之中,这山谷的颜色也一日比一日鲜艳,变得五彩缤纷。 婠婠这一腿在半空中已经到达极速的情况下突然再次加速,仿佛突破了某种界限,在逍遥子震惊的眼神当中,一脚踢中了他的胸口。 良久,这男子才睁开眼睛,吐出一口酒气,他看向老板娘,却发现老板娘已经在招呼其它的客人。 如果你想自寻短见,请找狄飞惊,他一定能让你重萌生机,纵然皇帝老子拿一千万两黄金求你去死,你也不肯为他割伤一只手指。 而独孤求败,已经超脱了剑客的局限,更进一步,踏足了剑道从未有过的巅峰。 因为这个门派的人数实在是太多,甚至还要超过少林和武当的总和。 那一只‘写轮眼’代表了一名族人的生命,更是代表着宇智波一族所遭受的耻辱,让他的少年心性不由的怒火高涨,但同时又对于那种力量产生了不可遏制的渴望。 言辞间,也不见那魔影有何动作,便有六点黑星从魔影身上分离出来,好似漆黑魔星,激射向了魔印。 而看唐唯一的眼神,叶修可能肯定,他绝对不会说出星空迷宫这四个字的,千面佛的力量能开启星空迷宫的事情,也极少有人知道。 他的竞选过程没有任何问题,科利达索思也没有在提问中为难他,不过依旧没有人发起挑战。 这是一个土褐色的巨人,身上沾满了泥浆,特别是它的头部,眉眼五官就像被烂泥糊过一样,看不出长相如何。 纷纷对两人送上了祝福,另一边娜塔莎自然也看到两人相互笑的模样。 “对不起。”对此他只能继续跟她道歉,希望她不要因此而跟他生气。 清和诱惑的低沉的笑着,云白主动的伸手环住清和的脖子,将自己身上还没有冲干净的沐浴露全部擦在清和干净的衣服上面。 路上是意料之中的堵,也是意料之中没有接到,等朱彦和云白到的时候,已经是迟到了10分钟了。 这叫什么话,咖啡明明就是她故意倒在舒心身上的,她还敢说她不是故意的,咖啡钱还要他们来付。 只见那头蛟龙正面露凶光的注视着自己,獠牙已嚓嚓作响,看来已把他当成了狩猎的对象。 因为顾辰雪此时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所以顾晨风打算瞒着她,所以也特意嘱咐了顾晨逸。 “还有,要把我方伤亡人数统计清楚,凡是受伤之人,无论轻重,都要好生安排医治,切不可以掉以轻心!”刘天浩接着道。 凿齿攻击被阻,手臂向外挥出,乖乖当即被拍飞数十丈远。幸好乖乖并非实体,在被拍飞的瞬间,又自动飘了回来。她不能让这个大家伙伤害若眉姐姐。陆夏姐姐她要保护,若眉姐姐她也要保护。 终于骑车到家门口的时候,一夏大口喘着气,看来这几年的安逸生活真的是将自己的活力全都磨光了,竟然连自行车都骑不动了,真的是有一种莫名的感伤在其中。 他依旧屈膝半蹲在地上,目光中充满了柔意望着云舒,见她还没有清醒过来,便轻轻的将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放映厅里每隔几分钟就会有一次笑场,电影剧情在这种轻松的氛围中缓缓推进。 贺子佳虽然仍是觉得自己没胃口,可她却也知道,要是自己再不吃点什么。 钦慕敏锐的眼睛一直在观察他,终于忍不住直视着他,因为他的不诚实,她的眉头也稍微皱起来。 吴盺剩下已经没得选了,因为箱子里只剩下一个球,拿出来一看,是颗红球。 不过强者就是强者,周瑜之后没有再继续挤兑时空之主,渐渐的他也就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七十六章 陛下,天家总是不一样的! 而这次发生的事,看起来似乎真的是碰到死脑筋了,这走马灯似乎确实把许岩的村子当成了土着村,那么他愿意在蜥蜴村种地也就由着他了。 越往株洲城的方向赶路,两者碰上的秦家黑甲骑兵,数量也越多,频率也越频繁。 往日里白天大开的家门,此刻却紧紧的闭合上,并且院中升起的炊烟,也比往日里要粗壮浓郁了一些。 柳梅肯定高兴了,现在学校正缺人手呢,罗平秋来了,肯定帮她不少的忙。 既然如此,纪源也就没有了什么心理负担,反正打不过可以跑,就算跑不掉了,也有暗中窥探此处的三境长老兜底,自然是不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齐殊因为长得太好看,加上气质出众,只是随意一个表情,就能叫所有人神魂颠倒。 如果他的生意真的和叶清做成了,那他董浩轩真的就成了一个笑话。 在其离开后,张之崖一面收拾着棋盘,一面看了眼低头沉思的徒儿。 只要他们所做的事情稍微没有满足他们的心意,亦或是让他们看不惯,那就是一顿责骂。 听到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江娅铃、于晓芳和宋国平三人,各自的脸上写满着迷茫和不解。 “嘿嘿,还是仙君了解我。”见杜白十分的好说话,跟百年前相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李振佳心情一下子平静了不少,不过也知道不宜和杜白称兄道弟,依然用仙君的称呼。 麻察尔原本身上裹着的黑袍此时已经破烂不堪,他那干瘪黑瘦、形似鬼魅的面容也是暴露了出来。 好一阵子,当他的体力终于恢复了几分,再次抬起头时,就看到那金甲战龙忽然在半途停了下来。四面乱转的眼珠,显示着它的惊异和痛苦。 不过杜白自然会在玄阳八卦阵失效前,解决掉阴灵。所以他现在最迫切要做的是以极短的时间提升到炼气七阶,才能使用更多的手段。 “你请不动不代表我请不动,两天之后丹堂见,到时候宋老自然会给我们当公证人的!”沈浩轩看了关智一眼,淡淡的说道。 见斯图尔回过神来,刘慈才问他,在被带走的前一晚究竟发现了什么。 “真的是杜白吗?”万良年在心中失神的呢喃,当初那个在七星台上大放光芒的天才,百年的时间已经成长到令他无法企及的境界。 但是此刻,在一道碧绿的火焰冲天而起,在火焰四周的4个药鼎同时倒地,发出一阵剧烈的响声之后。 当然,以鳌拜他们的心胸,明知道如今朝内正是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但是为了顾全大局,他们倒也是没有想过就此带着队伍回去,争夺属于他们的权力地位,为顺治皇帝助阵。 经过了初起的慌乱以后,洪门渐渐面对来自飞龙帮的突袭,渐渐将局势给稳定了下来。 方桐没有立刻回答,他脸sè虽然也很难看,但却并没有庄碧云脸上的急sè,似乎,在他平静的脸上,还浮起一丝疑惑的神sè。 顿时,李智的领域光罩渐渐地稳固了下来,牢牢地将李智等人保护了起来。 “那,我跟老刘商量一下吧,对于这些治疗上的事情,还是他比较懂。”林院长略略歉意的说道,实际上,谢军提出治疗童童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但是这种治疗可不是擦点药水,还是慎重一些好。 童语有点发抖,虽然在学校里的时候也有很多男生看她,但是学校里男生的目光和酒吧里这些男人的目光明显给人的感觉不同。 “哈哈……”朱翊钧再次大笑起来,也只有郑贵妃能如同普通夫妻般待他,让他有了家的温馨。 “等一下!”林海风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今天已经做出了叛逆师门的事,为了大家的安全,只能继续再来一次了。 “你用的是什么招?居然和我的轩辕剑中的招式如此相似?”唐昊眼中闪过冷厉的寒光,看着剑九州在惊讶的同时,欲从他口中套出招式出处。 剑九州知道唐昊自身功夫,在武林中也只属于二流中上水准,就算是没有学过轩辕解兵录之前的自己,不出意外都可以稳稳赢他,可问题是他手中的那柄剑,剑九州隐隐觉得那柄剑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并非一般神兵。 王三才心中恍然,只能加大输入进去的元气量,让自己领域中的元气充满了这些“街道”各处,点亮了所有的“路灯”。 看着冲自己继续抛媚眼放电的幼香,风见幽香很奈,即使在魔理沙与爱丽丝离开之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也亏秦伟这一招攻击本来就留有余地,跟基因部的用心险恶正好相反,他反倒是不想造成伤亡,所以这一下反而等于发了虚招。 刘镒华几乎已经将宋楚夏揽入了怀中,身体感觉到了她的温度,鼻息间有了她身上特有的体香。 第七十七章 波澜不惊处,深藏千尺浪! 杨逸也没有想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狗东西,本来刚刚升起的一丝怒火顿时烟消云散。 蛇七万料不到隐魂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目眦欲裂,猛然大喝道。 安露瞬间便迷乱了,不止俏脸变的红通通的,从裸露在外的滑嫩肌肤就能看出,就连她的身体,都附上了一层令人遐想的粉红之色,此时与杨逸接吻,更是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金银怎么说也是神界天兵,虽然只是一缕分身,但脾气还是有的,手中利剑的威力又加强了几分,就准备灭杀眼前的崇德。 晚上,京城中的一处大院点起微光,这里原是一户大贵族的府邸,林越雄霸京城的时候抄了家,如今赐给大王子姬维居住。新王姬雄还很贴心的派了一千士卒保护,保证大哥不会受外人打搅。 雷州和元州归于楚侯势力的时间还不长,叶美蝶明面上是过来坐镇整理政务,但实际上却是为了一场密谋。 这脚步声明显不同于暴王的北极熊脚掌踏地的声音,可声音响起的地方却是暴王被击飞的方向。难道这洞穴里还有其他人在吗? 凌云雾虽然已经有些烦躁,但并没有过于失态,只不过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更加浓郁了几分。 如此想来,那时还真是危险,姬雅也不敢再为了保全人命自己上了。万一自己这主将真的死了,这些人又该怎么办? 而正在这个时候,明天粉丝见面会,新闻跟着飞出来,在瞬间挂着qq,微信,度妹,众多地方新闻头条。 “你说的是……我没有一样上古神器、也没有一株仙葩草、对吗?”他又直接询问楚绍龙。 薛国强身为仙湖大学的教授,又是长期从事科技研发,他的领悟能力果然是一等一的强大,可以说一点即通。 李牧阳的脸色并不好看,虽然杀了这个骨怪,但是他们并没有脱离危险,反而离着大河越来越近了。 程戈刚刚立稳身形,便看见不远处有危险冲唐钰莹袭来,乍时,他又吓得墨眸瞠大、脸色苍白。 道家也有施食,跟佛门中的施食差不太多,在科仪中经过“咒施法食”,阳世的食物就变为醍醐甘露,兰餚珍馔,玉液琼浆,使幽魂深味无为,永出轮回,证无上道,虽然道家的科仪比较麻烦,但简化一下也能用。 “死!”突破了的马利信心满满,他向前一纵,呜的一声大枪就砸了下去。 首先第一个议题,当然是集团海外分公司组织架构改革的事,除了宣布海外分公司总经理的任命之外,还要对三大事业部与海外分公司之间的关系作出明确规定,实现公司的正常良性发展。 门似乎没上锁,她一下子就推开门闯入进去,然后将门关上,反锁起来。 会继续像好的方面发展,还是像坏的方面发展,甚至发展成比以前还不如的情况,不知道会否会出现。 幸亏在这时候,程戈已然抱住了她曼妙的身姿,带着她急速躲开。 病因不明,溪草越发心急。几人不再耽误,连忙往谢夫人居住的鸳鸯厦过去。 旁边,惊呼声响起,那是封不平的师兄弟,显然,那些人也看出岳灵珊这两招是剑宗的绝技,而在那些人惊呼出声的时候,封不平的长剑已经和岳灵珊的长剑撞击在一起。 而此刻,他施展这套剑法,不论是凌厉,狠辣,迅疾,亦或者连绵不绝的柔性却都被融合的很好,变招之间更是看不到丝毫生硬。 带着不善的目光季长风看向赵伦,对方已经要他的命,这会儿什么忌惮都已经无法阻止季长风的杀机,赵家,暂时他没办法奈何,但是,赵广却距离很近,哪怕赵广有着一支先锋军,却也不代表季长风就绝对杀不死赵广。 几人不知道的是,因为刚才叶清自报姓名,外面观看暗杀大典直播的观众都炸开了锅。 于是,现场的官差分成两拨,一拨负责录口供,一拨负责勘察现场。 要不是顾及着思瑜姐的面子,不想给思瑜姐添麻烦,我还真怕了你不成? “既然大大王有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全藏一脚踹开别墅的大门,那扇门飞将出去,直接撞飞了守在门口的守卫。 不过即便是者字真言的力量,仍然难以抵挡这股力量的侵蚀,叶清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发生变化,变得不再是自己。 而且这人是来干什么的?他怎么知道自己等人在此?是巧合还是早就知道? 卢方亮也挥舞寒冰枪,和一名秦风学院弟子吴悠激战在一起,卢方亮刚刚突破,锐意十足。 霍宝不屑一顾,轻描淡写的出拳,武道本源不朽,化生万物本源不朽,加持于一身,浩浩荡荡,绵延无尽,涌荡出寂寞如雪举世无敌的强大气息。 当然,世间没有无敌的存在,再完美的计划和战术也有弱点和破解之道,就像现在一样他自然也有破局的方法,只不过变数很大,但是却不能不做。 “斩!”秦阳用精神力斩断那些神链,他是万劫不灭魂,神魂比别人强大。 “哼!徐昊,我实话跟你说,叶飞惹了不该惹的人,已经完蛋了。现在那个大人物就在远东集团,我现在来一来是面见沈公子,二来,是看看叶飞的笑话的!”许信华笑的胸有成竹。 第七十八章 帝威恐怖!风起于浮萍之末! 沐雪烟美丽而无焦距的眼睛里滚落晶莹的泪珠,美人垂泪,竟也美得惊人。 当李大龙出现的时候,那些天魔族人,有些惊讶,也有些玩味,显然,他们认为李大龙能通过那一片森林,必然是狼狈不堪的,甚至差点丢掉性命的,毕竟他几乎吸引了大多数的毒物。 龙飞如实的说道,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眼力绝对超过在场所有的c级成员,甚至连那些a级成员,恐怕也达不到自己这样的程度。 如果不是最后关头他疯抢了一通,他辛辛苦苦解决掉的超巨型龙虾,得到的好处甚至还不如陈奇。 火如烟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而且,其天赋,也足够进入妖孽门。 听到这话,众散修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他们心中也是有些担心的。 在那最后时刻,他也耗尽了全部,在守墓人自爆的一瞬间,哪怕神蚕道人已经带着他远离了爆炸的中心,但是因为整个古魂天墓毁灭,其可怕的破坏了还是太惊人了,若非李大龙的身体力量强横无比,也不至于如此精疲力竭。 “妹妹会那样做吗?”皇后轻声地问,语气平缓淡定,好像两人说的都不是关系到大周国运的事情。 云迟和晋苍陵都没有嗅到什么气味,一时也不敢肯定它到底是在找什么东西。 一声脆响,邹一昂的哭闹戛然而止,显然是挨了一个不轻的耳刮子。 来不及想得太多太深,在阿霜开门之后,萧江沅便重拾笑意,走了进去。 韦斯殒落,他的冰冻空间消失。四周变成火海,火神艾斯的烈火空间将埃德置于高温之中。 她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万一再等就没有了呢。有时候机会只有一次,她不想去冒那个险了。 倒数第二首歌,是我很熟悉的。因为那首歌是司辰写的,他写那首歌的时候刚好我们“在一起”,陈识在唱歌前说。 “你找死吗。”万子玉瞪着大眼恶狠狠的看着灵境仙道。 我想从床上爬起来,刚动一下感觉身体里有什么往外流,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蚕存在攻破林氏古族之后,便把林氏古族交给蚕一和蚕二做百味宴,而他自己,则去南疆别处巡视。 而且,移除时间之后,此刻的躯体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一,那些恐惧的想法和情绪同样也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一。 只不过,他虽然知道楚峰的样子,但这一百年来,一直搜所无果。 这时候云梦琪听到叶辰和中年人的谈话,楞了一下,转身看向了中年人。 许阳傻傻的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盲音,然后暴怒一声踢向熊伟,熊伟早就知道会这样,已经跳出老远,他知道许阳为了丫丫的安全不会追自己的。 “明侃,怎么样?杨帆的实力不错吧。”徐建州以聊天的口气对这个师侄道。 墨凝则是一脸的红晕,手指轻轻触碰在粉唇上,显然是在回味刚才令她心颤的感觉。 “那你准备如何偿还甄医生帮你垫付的费用呢?”裴欣悦步步紧逼地说道。 迎出来的正是刚回京的原杭州刺史李弘节,还有他的儿子李道素,李弘节回京后,交了旨后,刚刚回府歇息两日。王易是在王复打探到李弘节回京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过来拜访了。 所以,给的是一个数字,就跟银行卡一样,直接就打进了他的身份令牌中,这倒是方便。 迷迷糊糊中,听见了脚步声,猛地睁开眼睛,韩翎心正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范允回头看一眼自己身后的下属,被她冷咧的目光一扫,院中立即响起“刷”地一声,散乱的队伍瞬间排得整整齐齐的。 时至今日,楚岩已经很少去酒吧猎艳了,更多的时候,香格里拉的大堂吧成了他最喜欢的地方,一杯浓浓的卡布奇诺,欣赏着大堂吧内坐着的形形色色的人,当然,还有那乐队丰满性感的主唱。 体内八颗晶核,猛的一震,恐怖的元力如同潮水一般疯狂的幻化,疯狂的朝向着体内的四肢百骸迅速的传荡而去。右手攥紧昙龙刀,庞大的力量以着一种决然的姿态,不顾一切的灌入了刀锋之中。 追不上贾富贵,还要应付穷追猛打的五只玄兽,他开始变得有些暴躁起来。 他马步一扎,身上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汇入两只拳头,像是套了两个巨大的全套一般。人们丝毫不怀疑这一拳若是砸在人的身上,肯定会粉身碎骨。 艾尔一阵惊愣,他刚刚和诗织下来的时候,其实他的注意力还是十分集中的,生怕有什么人趁机做些什么。可是即使如此,他也完全没感觉到有什么人通过电梯跑了。 唐笑来到九号擂台的时候,早上胜出的另外十四名参赛者已经静静地等在那里。 “我放出消息去,说你不满意屠天的嚣张,要挑战屠天,争取十天王的位置,没多久,屠天就回过话来,说他可以接受挑战,但是他身为十天王,要看你有没有资格走到他面前。”阿米说。 第七十九章 君子报仇,隔日正好! 奈尔奥莒的每个学生在萨欧斯城都有自己的居所,哈雷也一样,不过他还没有去过自己的家。 然而,这些雷家护卫乃是百战之师,九大公子虽然实力不下于他们,奈何经验差了太多太多。 在寒烟心里从未将他当做是下人,不止是因为他曾经为自己出头,更多的是欣赏他的淡然。他从不拍马屁,即使面对南宫焰也是毕恭毕敬,做事认真负责,从不虚言浮夸,也许这也是南宫焰和杨管家都如此欣赏他的地方。 初辰逸犹如幽灵一般漂浮在皇宫里,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他依照寒烟说的来到了那个宫殿,可是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了,连那只猫也不见了踪影。 巫师在黎明等级就可以施展跟自己等级相同的即死术,因为这一点,即死术是陷阱大师们最喜欢的巫术之一,他们用它来制作即死陷阱。 “你们,都给我后退,否则的话……”集的脚轻轻碾了几下,脚下的大汉脑门上青筋一鼓,面色铁青好像吃了屎一般。 他隐约听见杨丽雅说了这句话,但是她否认了。她的意思是,他制造一个浪漫的求婚,她就会同意马上嫁给他吗? 没有多少时间,衣服威武霸气的衣服山水画他就做好了。苍松劲翠,花红草绿,整个画面看上去非常大气,而且描绘的地点非常细致,特别是那一簇簇花团紧促的一个地方,好像真的是藏宝的地方一样。 “既然如此,欧阳公子那你就回去说没有看上我吧”雪儿看了看他说道。 又和敖广说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听到德丝蕊用戒指呼唤他了,说是自己已经集合了自己的姐妹们,都在一个房子里等着他呢,晨曦与敖广说了一下,就离开了敖广,一个瞬移就到了德丝蕊的身边。 脑子里有光闪过去,跟上次的一样,只是这次没人打扰,风月一把就抓住了那灵光,轻轻吸了口气。 尽管他身上插满了管子,脸上还带着呼吸器。但是,他就那么安静的躺着,依旧帅气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虽然对于兰黎川而言,这股份微乎其微,但是如果将这部分股份送给冷亦枫的话,冷亦枫的股份再加上温晚和成圣的股份,就正好险超叶尘梦。 看在战友的份上,罗杰不好说的太重,但转达的意思是明确无误的,桃园不是巴拿马,这里是个有秩序的地方,美国人在这里不会享受到“超国民待遇”。 参议员的身份还是很有好处的,至少奥利弗·温彻斯特想见任何人都不需要预约。 彼时她没有想过自己的将来还会与大皇子有什么牵扯,只是单纯要跟封明过不去。 四周的变化好像都慢了下来,断弦睁大眼,慢慢回头,就见风月朝着自己笑得很开心,摆了摆手,缓缓关上了门。 他宛如天神军临城下,救人于危难;也宛若黑夜里的一头雄鹰,目光灼伤人心;更如月光下的头狼,锁定目标只追击着自己的猎物。 徐一辰打开地图意图查看。却不料地图破碎成碎片散落空中。同时一道亮光让所有人闭上了眼睛。 “回殿下,沐姑娘说她不想用膳。”管家恭敬地回道,被轩辕祈陌的一记冷眼吓得真冒冷汗。 就像是一道巨雷劈在了李霖的脑袋上,让他的脑袋嗡嗡的,直感到气海翻涌。刚才,跟亚拉图火拼的时候,受到的重伤,这次终于是迸发了,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身体摇摇yu坠,差点儿栽倒在地上。 听到门碰的一声被关上,穆婉秋长出了一口气,她欣慰地笑了笑,弯腰捡起林嫂刚扔的檀香,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大部分麦田里都放着稻草人,用来驱赶鸟类,安妮远远地看着,觉得很像是真人。 安鲁眼中满是回忆的说着曾经幻灵神殿的光辉历程,能够镇守一界的庞大势力,让龙辰能够想象幻灵神殿的威望,幻灵神殿的总殿,龙辰心中当然是知道其所在,而且,那里,还有自己最爱的红颜。 “……受苦了?”一进屋,墨雪才穆婉秋身穿一件寒酸的破棉袄,眼泪刷地落了下来。 是,男子汉大丈夫是能屈能伸,能软能硬,可那也不是随便受他控制呀。他要是有那功夫,喊一声就伸出来,再喊一声就缩回去,还在这儿坐着干嘛?直接就去天桥卖大力丸了,只要表演一下,立即就有男人蜂拥着购买。 诅咒大法师瞪着徐一辰,却又无可奈何,看到徐一辰打掉自己的血量,愤怒的表情逐渐化为惊恐的神色。 所以,这几人是要在此以生死的压力来逼迫自己使出真实实力么? 慢慢的士兵们渡河的有一万来人,将官们看见自己的生命应该能得到保护了。也都互相望望骑着马开始渡河。 话音未落,凤仪轻轻放下手中绣扇,一双美目流盼着自己的如意郎君,而少连也正幸福地笑望着自己的新娘子。 第八十章 为了救你们,一定要狠狠地打! “宫里还没有消息吗?”北冥傲等不下去了,看向杜仲,这几日杜仲还在往宫里跑。 “你想干嘛?老子又没有说不答应,你这又要干嘛!”曾毅焦急的说道。 后来奶奶还是忍不住,在生父亲之前去请了周先生,周先生提前给奶奶准备了驱邪的东西,以便给父亲用,后来生下来果真是个男娃,那时候太爷爷既担心,但是决心更甚,他说他就不信全家人还保不住他一个孙子。 邹莲的不高兴,曾毅并没有上前安慰,而是等她走后独自一人找了个石头蹲在墙角处勾画了起来。 “你这么粗神经的人都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何况是赤霄?”一向喜欢和黄智唱反调的林健,忍不住插嘴道。 所以又是大半夜的,他跑来了我家,只是这回不是到老家来,而是直接去了新家。 “北宁,很不错的城市呢……”身穿黑‘色’风衣的俊美男子挽着手中的绳子,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启蛮知道不是幻觉,因为刚刚掉落的瓦片就在地上,而且窗边的还留有被人重重踏过的痕迹。可既然秦谱名来都来了,又为何不出来见面? 他与北冥傲最在乎的人都是冷千千,不管做什么,都以冷千千为重的。 传说龙鳞每一片逆鳞都在不同方向,所以需要在不同位置下刀,才能将鳞片剃除。如果龙鳞尚在,龙身便刀枪不入。想要屠龙,这一招剃鳞式必不可少,难怪叫屠龙刀法。 “哼,你就这么点能耐吗?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再跟你耗下去了。”栾姬看到凌瑀堪堪躲开自己的攻击,冷笑一声,沉声说道。 这就是他的杀手锏,他新的主人给他的赏赐,他几乎花费了自己全部身价,变成了为新人打工的代价,换来的新武器。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的想法就和其余观望者一样,希望有人在前面探路,减少风险。 “就知道有条件,到底什么条件?”孟昶不舍的看了花蕊一眼,虽然有万般不舍,但如果宗信开出的条件是带花蕊走的话,他也不可能不答应。毕竟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他有错在先。 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她现在的表情,绝不会相信这就是最近两年在“卡隆德·卡尔”声名鹊起的黑暗精灵后起之秀,因为实打实的战绩,不久前才成为黑方舟「怨恨神殿」号新主人的,摩瑞亚·堕落之心。 齐无策煞有其事的用着不着调的话语警告着亚瑟,就好像他说的全都是认真的一般。 这两位万灵星域和华夏祖星的天之骄子,在神武台上开始了第一次交锋。 在修炼之士的眼中,这没有天地灵气的世界,反而天空盘踞的废气,与一些堕落之气尽数交汇在一起,就算建筑再繁华,却也只是荒芜的废墟而已。 没想到的是他如今却对这个刚刚成立的360安全卫士评价这么高? 究竟要付出十万、还是二十万的损失,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上来。 “不一样在哪?”紫薇帝君其实都还没有仔细看这些人族是什么模样,毕竟修为到了他这个层次,实在是不屑一顾。 公孙宜秘密传音给自己的暗卫,暗中跟着两人,一有机会,废了那低贱的男人。 一般情况下,如确实电视台这样受众几千万的卫视在节目里提到众搜,众搜总裁知道之后必然会十分开心,甚至还会主动联络确实电视台,问他们要不要赞助。 为电视台感到骄傲这没错,但这不能成为员工颐指气使,不将赞助商和别台业务人员放在眼里的理由。 当然,只要给周宁几天,加上她有酆都大帝的本命冥火,想倒腾除一把鬼门关钥匙,也不算难。 “放心吧,刚才那只恶鬼,已经被我给打的魂飞魄散了。”楚云笑了笑,然后一脸自信的说道。 现在,丁玲对杨奇更是好奇,一个凡境修士竟然拥有不输于脱凡境修士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手段? “放心吧,不会的,十分钟后他就会醒过来。”楚云十分自信的说道。 白娇在树林中转来转去,沿着那一带搜寻,十多分钟过去了,还是没见人影。 脚踏到实地的那一刻,明河的眼泪夺眶而出,生平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与死亡擦肩而过,明河有些懵,直勾勾地望着白娇,甚至忘了正在发疯的华莲。 就是一瞬间没回过神,秋迷迷觉得自己心里那股烦闷和羞恼全部涌上心头。 好在喝下一口千年石钟乳,现在石钟乳的药力慢慢发挥出来让方离那干涸的丹田拥有了一股清流的滋养。 这种守卫可谓是密不透风的,沈烈对这边的情况更加放心。冥河公主这一类的灵者似乎有什么顾忌,并不愿意去星域世界的样子,因为他从来没有星网上现有灵者出现的踪迹。 因为断了一只胳膊,那血屠夫完全没有抵抗之力,风剑如流风一般无孔不入,那血屠夫身上的伤痕也渐渐多了起来。 “唉!早知道这样,就不进基地了,现在连这些大米都带不走多少。”赵欣感慨。 不过也仅仅只能让对方不再夺取他的身体而已,还是没办法把对方杀死或者赶出去。而且他的天赋能力都在右臂之上,想要砍断右臂来个壮士断腕都做不到,于是对方便用这种寄生的形态和他连接到了一处。 ‘嘿嘿!!不愧是盟主,在下受教了。’张副盟主当即拍了一记马屁。 “也许,黄娇临死前被陌云歌用神识攻击,现在下意识地想要在这个方面提升。”白娇这样想到。 第八十一章 四叔,我是为了救你!墙脚当然要狠狠挖!(二合一大章) 看来这个新世界不是妖尾那种异世界,而是一个某个世界的地球。 可是考虑仓田这个不稳定因素,送回数码世界并不安全,管狐兽就让dats暂时保管这些数码蛋,等处理完仓田,再一起送回数码世界。 榻旁,是一个老郎中正与贾母号着脉,眉头时不时皱上一下,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她能看出岳凌并不喜欢她哭,便在岳凌明面她都努力忍耐着,但当下夜深人静,又到了林黛玉心乱如麻的时辰,眼泪自然而然的从脸颊上划落。 “你干什么去了?”叱罗衲手提着兔子,望着薄奚石兰的眼神有些凄怨,更多的是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 这一点,楚凌霄看在眼里,暗暗感叹连那杨海峰与之相比都是不及。 被寄予厚望的飞翔斩击轰然破碎,而后一轮猩红弯月以泰山压顶之势强行占据了整个视野。 狂奔中的赛伦斯猛然一个回头望月,暗裔魔金斩出一记同样鲜红且充斥不详气息的剑气,试图将紧追不舍的毒之巨兵一剑斩作两段。 然而,地底的力量异常强大,他们的灵力刚一注入,便被那股力量弹开,封印的裂缝反而扩大了几分。 可像“六部革新”、“大明如何发展科学、科技”这种涉及整个国家的大题目,他就必须多方面考虑,写得慎之又慎。 楚超笑了笑,一时差点破功,身体一晃,还是稳住,继续保持平板撑的姿态。 只是他的声音刚刚落下,就感觉手臂一阵疼痛,他的左臂竟然直接从肩膀上脱落掉在了地上。 此刻的玛丽露轻叹了一口气,上下打量着罗伯特,没过多久罗伯特果然醒了过来。 而此时的卫光明早已冷汗连连,他对那人隐瞒了是他将高盛引入此地的事实,但很明显被此人给看穿了,但不知为何对方却并未向高宏飞报告这一情况。 而在退役回国后,便是立刻报考了国家体育总局的职位,经过过五关斩六将,成功晋级。 健美挺拔的身材,刀凿斧刻般的五官,俊美不凡的堪称完美,一丝不苟的手工定制西装,睥睨天下的尊贵气势,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低头、臣服。 第一,踢球,拿到了足坛除世界杯之外,所有能拿到的荣誉,连足球先生,都刚火热收入囊中。 机械手表还能买到,电子手表根本没处买!关键,这电子手表酷得很,还是防水的。 此处无人,付老城主深知他们所谈之事无人能知,早在舒浓他们回来之前便将院子里的人调来。 并没有去询问那名青衫中年人要吃些什么,可能在上楼之前中年人就已经吩咐他们了吧。 一位风度翩翩,面白如玉,嘴角挂着一丝和煦的笑的白衣男子踏空而来,微笑的说道。 “哈哈,不错!”紫凌天在还在冒烟的黄金沙漠之鹰枪口处吹了一口,满意道。 来到火道前,吴坤回头点醒一句,猛地一拍战骑,如箭矢般冲出,几个起落,就到了悬崖边缘。 唐久久刚出来,再面对千层时,一双眼眸已然冰冷,变了模样,这是要认真起来了。 当然了,这只是相对来说,哥斯拉的块头太大了,体重也太高,注定了不会成为速度者,而且就以它的能力来说,也用不着速度,凡事只要一道放射热线打过去,就没有解决不了的敌人。 毕竟那些成员,他们认识不少。比如唐梓桑这个双圣之后。外面的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唐梓桑会跟随了这无面之人,难道仅仅是因为这无面之人的强大?但是,唐梓桑不会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强大而屈服和背叛? 成王败寇,豹天被巨犀杀死,那么他曾经有过的一切辉煌都已成过去。巨犀相当高兴,就像是一雪前耻,过去那些被猎豹族压制的憋屈和怨恨,全都发泄出来了。 难道是自己用火焰吞噬掉她的冰,她生气了,所以变身要打败自己? 桀愚矜持地笑了笑,又按了几个键,画面一转,果真变成了地道入口处的景象。 为什么没能及时送去洗衣房?不用说定是丫头懒怠,偏君珊又没法辖制。 君璃却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顺道借抬手拭泪的动作,将手腕儿上方才被容湛捏得生疼的地方亮给众人看。 刚开始的时候,夏芙蓉一直以为,是自己把青云送到步占锋的床上,青云是不愿意的。 在歙县和黟县下方是大片的宽阔地域,并无什么城池,唯有一条河流渐水横亘在黟县和歙县下方。 而且,若待父亲再次回盛京,那时再让林唱佳出去只会更惹人注意。不如就趁现在。至于她有没有能力办好这件事情……不是还有杨广北吗? 扶着窗棱,曹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房间外还有许多宫娥,侍卫侍立,见曹操模样,一个个面色骇然,汗水滴答而下。 那绿姬听到蓬莱如此说时,目光‘波’动一下,依然是落在了蓬莱身上。 “灵水珠。”金光道人痛苦道,心都拧到一块去了,他的宝贝,他的宝贝灵水珠。 大概白柔也看出来我的不对劲,紧张的问我怎么了?我慌张的说没什么,强迫自己扭回头,不去想这些。 林宜佳一时间不由的心虚,再也绷不住。低下头,向父母行了礼。 一巴掌,那白发板寸被打的飞了出去,随之落下的还有好几颗带血的牙齿,黄毛青年眼皮一跳,心中不喜不悲,这白发板寸太高傲了,被教训也是正常的,可自己又该怎么办,道歉?赔钱?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第八十二章 真正心机深沉的人!往事! 不可思议的洛伦死死盯着正在接近的怪物,左手已经准备好了“都灵之火”——就算自己来不及躲开,只要也能用爆炸逼退它。 赵云的天翔之龙直接将李元芳打飞,不做停留,接着便冲向钟馗。 经理听了之后试了一下,瞬间脸色就变了因为他的电脑面前也显示无权操作。 虽然她对南宫羽辰充满了信任,她也知道就算是亲口告诉他,解开诅咒的代价是死亡,南宫羽辰也依旧会遵循与自己的约定。 甄乾已经没什么心情了,谢绝了藤原刷雄的邀请,径直返回了醉仙楼,心里实在想不明白王博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做,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无利不起早,不可能会做无聊的事情,难道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边不停的后撤闪避,躲开对方那狂风暴雨般猛烈的进攻;沉思的黑发巫师不断计算着对方的战斗方式,寻找对方的破绽。 店老板知道两人是外地人,特意操着一口走样的普通话,在陈乔山听来,带着浓浓的吴地口音,好在勉强还是能听懂的。 听到这话,赵紫菱自是脸上一红,便是寒霜雪也有些异样,但都没有明显表露。 省的她整天的没事就泼冷水,必须得好好的惩罚惩罚,否则这丫头早晚都得上房揭瓦,到那时候可就是管不了了。 到了普宁寺之后,直接走到香火广场,往上面的台阶上去,就看见了一座雄伟的宝殿。 他一口气就炼了十个那种箱子,如此一来,只需要派出一些神力浑厚的狂阳神虎去使用,就能源源不断造出可用的大石砖来。 大月氏的人口与康居相当,也有五十余万,但作为纯粹的游牧民族,其国力和康居差太多,更没法和大汉比,况且昔年乃因国破家亡,才狼狈西迁,有花去数十载光阴才逐步恢复元气,哪来的四五十万金? 这次王胜用的是全力,对方四个高手同时攻击,他可没有托大留手。一肘砸实,就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对方瞬间丧失了所有的行动力,身形因为惯性和王胜的击打往前一扑,倒地就再也不动弹。 元神乃是修士重中之重,在任何斗法之下,修士不会祭出元神,一旦元神损伤,比肉身恢复更加困难,往往在破碎境、涅槃境这种境地,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修士断然不会施展元神。 莫非含泪签下名字,搬到了英国居住,方正在英国找到了她,在她想要和方正好好过一生的时候,发现她怀孕了,方正表示并不介意。愿意照顾她们一辈子。 这层光幕很淡,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情景,但是萧然却从那光幕上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感觉,似乎那层光幕可以轻易的将之诛杀一般。 李谷雨在想事情冷不丁被王淑芳一推,脚下无力,就摔倒在尚槐翠的跟前。 他当初在香港注册的信息,只要有心人想查,肯定能够查到。哪怕当初没人去查,当中华制造有了今天这个规模以后,自然也会有人去查。 这所医院虽然面积不是很大,但是看医院建筑,比许多县级医院都强多了。 扬州剩余的兵力场中诸人尽皆知晓,而夏国却是有着十万的步兵聚集。 “你不愿意娶贺朝歌,更娶不了楚安宁。”陆振远怒色满满的说道。 叶云霄盯着这两个奇怪的物种,心里却是不由得有些惊讶,刚才那一瞬间,叶云霄能够感受得到,这两个虚灵种的气息突然变得强大了不少。 有时候沐长卿真像把这个憨憨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我听见了风的呼唤…]伊之助张开五指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哼笑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路知行刻意而为之,拍摄周期压得特别紧,楚安宁几乎是还没有熟悉自己那杂物间改造过后的半成品办公室,便马不停蹄地跟着顾墨一起进了组。 先不说那些人脸魔兽的事,就凭你苏万把魔兽放去外界,死伤的人,都该算在你的头上,这一点,就是叶云霄无可饶恕他的理由。 白冉冉对楚景天早已经没了爱意,可她向来就比楚景天会演戏。尤其是半年的冷宫生活,她已经过的够够的,无论如何,她要离开皇宫。 “任项就这么怕她出意外?”陆知行说出口的话里带着浓浓的酸味。 突然从她们背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君舞和婆婆随着声音看去,只见几名男子手拿木棍向她们走来,君舞在仔细一看这几个男子不就是今天在街上卖艺的那几名男子。 “这不是我认识的凤栖梧。”瞧着这样的凤栖梧,明泽烨紧皱着眉头,以往的凤栖梧从来没有这样的自暴自弃过,以往总是高傲如斯的凤栖梧,此刻居然也会说些如此丧气的话。 她犹豫的俯下了身子,伸手想要去扶正莫婉言的身子,哪知道才刚一触碰到莫婉言的身子,她便使劲儿的往后退了身子,一双晶莹的眸子里满是慌乱。 顾朝曦话音刚落,突然感觉到男人上身退开了一些,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 她凝着慕容雪一身精致的水蓝色长袍在微风中晃动,泛着耀眼的蓝光,这光刺眼得让她眉头一皱。 “皇上,宸妃娘娘刚产下皇子身体虚弱,只是暂时昏倒,没有性命之忧。”一旁的太医连忙上前回答道。 闻人诀终于看清海面飘荡的是什么,一具大型生物的尸体骨架,半腐烂还可见烂肉挂着,被海浪所推着移动,怪鸟从它上面飞过,闻人诀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臭味。 不一会儿已经有鼻子端来了许多盘膳食,这些都是白皓阙回宫的时候刻意的吩咐厨房做的。 在跑了十几步路后,远远的就看到了前方的大榕树下坐着一个同样身穿白衬衣蓝色裤子校服的人。 第八十三章 天下苍生!朱允熥的志向!姚广孝的选择! 林天在许三生晕倒之后便离开了这里向着巢穴外面走去,在外面看见了守在这里的诸葛墨雪。 现在谪仙堡众人却为了争雄大会而不得不上冥骨门,这倒是颇为讽刺。 许三生在修炼开始的那一刹那便感受到了现在修炼和先前的不同,先前不知道为什么一修炼自己的心神便会无法控制,险些导致自己入魔。 千玥来不及稍歇片刻,荒原上空便落下紫雷,横劈出一道空间裂缝。 许三生想起了当初和白轩第一次见面时候,那个时候好像白轩就是参加了一次围剿灵兽的行动之后才和自己遇见的吧。 其实他早就有此打算,他也在等,知道冰辰有师父了,功法之类的,肯定可以在师父那里获取,要是这点好处都没有,那这师父多没劲。 结果唐迟一来,唐父立刻缩回床铺上,“哎哟哎哟我头好晕”的开始叫唤。 “贤弟,你这是做什么!?你我是兄弟,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厉天歌赶忙上前将冰辰托起。 但紧接着夏尔就不再白费心思了。而是低头,探手敲醒眼前这位穿着亚麻衫的中年人,并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下,让自己原本完好的手部倏然燃起一道火焰,成功恐吓住了他。 他的头发还滴着水,走了过去,一把捞起了祁志曦,声音克制着。 我很为难,仿佛说出那句喜欢,就背叛了什么,我说不出口又不想欺骗,只能低头回避着李叹的目光。 如果我能有幸将这胎保住,等那边梁诗秀的生下来了,李叹多半会让我给他演一场分娩的戏,再将梁诗秀的孩子抱过来说是我生的,到时候我就将枕头摘了,给他看个货真价实的大肚皮,惊也惊死他,想想就很刺激。 她从来不会因为两个孩子有什么危险的举措而去迁怒于两个奶娘。 深怕在这个时候,看了那恒彦林这般的行为,让自己此刻有些心疼不已起来。 中午的时候,我就把早上带的饭盒给拿出来了,它一直放在暖气上,现在也是温呼呼的,里面的菜已经糊了,不过勉强可以吃,我大口的吃着菜,馒头挺香的。 间不容发之际,天炎左手轻轻一推,一股柔劲暗中送出,正呼啸射向天炎面门的长鞭顿时倒卷而回,不过这时候,破军、狗剩也已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当下擎出横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天炎斜斩而至。 邪医盟的事情,他也清楚一些,知道对方不好对付,所以根本就不敢真的掉以轻心。 “严氏,你且说说你的主子都让你干了些什么好事!”永历帝龙眸微眯,特意咬重了后两个字。 越是强大之人,越是活成了人精,说不定反而更加滑头。毕竟很多时候,冲在最前面的耿直之人,早已经是死了一大片,而剩下的反而是那些奸诈狡猾之徒。 以苏晓婉现在的颜值,她完全还有机会再重回巅峰,再次回到娱乐圈一线明星的位置。 海豹这种动物的生存能力是所有海狮类动物里,最顽强的。它们对环境的要求并不高,并非只有海水才能养育它们,它们甚至能在陆地,乃至淡水湖泊河流中生存。 嗡!九清太虚炉忽然火光炽盛,就算是楚家的本家,都在这样的炉火中受了不轻的伤势。 完了,张扬知道自己一失足就要成千古恨,看来真是吸引力法则,怕什么来什么!他越拼了命求不要发生的事,还真就发生了。 谁能想到,数万年,数十万年之后,竟然还有人能够看到,那数万年前的真实景象。 盲僧这个做操起来极其具有观赏性的英雄,此刻在他选定的刹那,已然是让众人一愣,一个念头轰鸣而起。 道家的诸多神仙理论,都是由葛洪继承改造和完善。可以说,葛洪是道家史上的一个承上启下的人物。 “成都人民在国家危急之时挺身而出,充分体现出爱祖国、爱家乡奋不顾身的思想境界和城市精神。 铁头说着说着,流出了眼泪,越来越难过,死死的攥着手里的三色花,掩面痛哭。 “爷爷,你看着,给我三个月,我把他追到手,信不信?”待到沈浩英与王金虎校长离开之后,我忽然极为有信心的道,心中却是砰砰砰的直响,显然是有些紧张。 老管家彼得人老脑不老,瞬间就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一时羞愧难当,万千话语涌上心头却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哀嚎着扇了自己一巴掌。 只是面对着他的求饶,我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在不断的将手上的鲜血往沈浩英的周身倾洒,想要缓解一下她的痛苦。 第八十四章 不信我,亦不信别人!灭亡之日! 张道峰和叶金、高峰三人跟上去,他们在后面打了一辆车,但是并没有直接跟在后面。 萧欲跟在温心远身边多年,从来就不知道服软着两个字是怎么写的,现在对方态度嚣张,他更是寸步不让,旁人看着,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郁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的样子。 但往往是平静之下才会暗藏着危机,木三虽然还看不太清对面的情况,但他估算的没错,此时的联盟军早就集合完毕,准备开拔了,从基本的整齐命令传达上来看,这支联盟军勉强还算比较合格的,每日的作息赶路都很规律。 此时无当心里也很好奇,先前双方介绍的时候她就对这个姐姐很好奇。 木三更加仔细观察周围环境,他发现整个山谷的树木并没有被折断踩踏过,树上也没有划痕。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山道逐渐平缓,随着天空中能见朦胧星光时,一处客栈在视野尽头越来越高。 李月娥看着撒娇抱着自己的苏澜,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脸上也有些意外。 白月黑风无不变色,先前虽然猜到了夜十一的战力可能到了恐怖的地步,却不知具体有多恐怖。 这是他三儿子生前最喜欢的一株红珊瑚,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那里,有个缺口。 跌打药酒的味道传开,林空青熟练地按压着沈木香的脚踝,比起之前的红肿,眼下看着是没有异样。 只见猪婆龙高高跃起,飞身上前挡住众人去路,巨大的爪子一爪子拍出,便将眼前一人拍得血肉模糊,当场领了盒饭。 长乐公主善意说道,她眼中泛着柔和的星光,也顾不得去看吴安雄,这御兽园里,优雅走着的孔雀让她挪不开眼。 和上次烫到她一样,颜悦一个劲的道着歉。平时她和颜悦接触的比较少,只知道她也是财务部的老员工了,待了好几年,而且能力、经验各方面的都很突出。而且为人老实,兢兢业业的。 “出来,给我出来!”杨翠花手里的菜刀顺着树木划去,带着撕拉声在两孩子附近响起。 连续三天的时间,星宿宫出来的弟子并不多,只有三四十人,收获虽然都不少,可和胡演比起来,差距还是大得离谱。 倒提着手中岩金色的长枪,身为千岩军队长的林屈脸上带着一丝坚毅。 他的大脑双核心,隐隐爆发出了一种嗡鸣,这种嗡鸣的频率极低,就算是近在咫尺的赫卢德等钢铁骑士都无法发觉。 但是谈及细处,相比相对稳定的晋军,对面的胡族政权更迭迅速,使用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 她在衣柜里选着衣服,可是穿什么衣服,西门龙霆都不会正眼看她吧? 是黑底红字的“漢”,不是黄底黑字的款式。前一种是华夏正朔,后一种是匈奴汉国,有着根本意义上的区别。 “关于这件事,你们装备公司能不能递一个完整的报告过来,以便我向领导汇报。”王振斌说。 “打扰你的休息了,我不介意你继续去睡。”景佳人利索地下床。 “冯助理,我能不能问一下,具体给我们的安排,是哪些任务?”徐震新问道,他是生产处长,思考问题自然是从生产角度出发的。 五六百人,实力皆是深不可测,加上那身装束与威风凛凛的气势,这不就是镇南镖局老一辈的黑骑军吗!? 季子昂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就见保镖开了视讯,屏幕上亮出画面。 景佳人的目光微迷,和西门龙霆并着躺在床上,聆听着彼此的心跳。 整个大周世界,在这一刻,天惊地动,白日星现,血雨降落,万物同悲。 苏离炫也知道自己的神经质,可是那一团不安的火,不发泄出来他咽不下。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个时候来找我不知道是想我离开阔刀‘门’还是决定和我一起干……”林胜‘性’能力暗自想道,不过也不用费脑筋来猜了,这人都是已经到‘门’口了问问不就知道了。 到了新房楼下的时候,许愿才想起来李俊秀的那二十一条不平等条约里的第一条就是不许带外人回家,任何人。 嗡!嗡!嗡!就在那人正准备闭关修炼的时候,突然那一直平静的宇宙通道漩涡口内顿时发出了嗡鸣声。这一下顿时吸引了这地底‘洞’内的二十多人。 “没办法!这星系级的东西确实让人眼热,拍出这么高价也是应该的。”郑海龙倒是没什么感觉。这种场合他参加的多了,虽然没钱拍下,但已经见怪不怪了。 五个月之后的某天,一艘星舟穿梭亚空间的能量波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他知道,只要第二支护卫队赶来,那两名黑衣人绝对会瞬间被击杀。既然是马家的敌人,那也就是他的朋友,当然要救了。 一个时辰转眼间过去,外面那些仙帝中间倒也没进来,不过辰寒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要有人进来青阳立刻出手拿下。在拥有领域之力的仙尊面前,纵然拥有三阶体质的后期仙帝,也没有还手之力。 第八十五章 最高处的风景,真正的人生快事! 而萧公子的那些叔伯姨婶们也是一脸的忌惮,好像她的到来碍着他们的事情一样,很不合时宜。 就比如杰修是真的没有修炼天赋,到现在这个年纪了就血脉都还没有苏醒。 “你也别想跑,老太爷,刚刚我让你注意的东西,你送去检测了没有?”苏林冷笑的看着金瑞峰,接着又是冲老太爷问道。 中午,巨人厨师巴格架起大锅,阿金坐在大锅旁边,手放在锅底。 陈旭也是无语了,以为换了一个宇宙,美国领事会的那些家伙就会不一样,没想到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那个样子。 画轴黎晓当然也是浮在空中的,而不是躺在地上这么一言难尽的姿势。所以,她能够在这十分钟里清楚看看闹了。 云轩脸色微沉重,他明白了,蔷薇公国这种大国非常强大,因此当他们都开始急切,宁可抛弃祖训也要吸收天才时,那就代表局面已经坏到了一个地步,只是常人被掩盖了消息,不知道内幕以免恐慌而已。 顾长青看了看时间,之前在路上堵了一下,现在时间都已经到了十二点过了。 其他医者见陈晚生和宋晴这狼狈的模样,却只在一旁看着笑话,没有谁要上前来拉劝的意思。 然而她的这些计策,却被她都看在眼里,如今她有多卑微底下的哀求公公,只等他们回归殷家,受殷家管辖之后,恐怕日后她就有多狠辣绝情的报复公公。 “哪里,哪里,只是运气好,收了三个厉害的新生而已。”胡院长虽然脸上的表情非常骄傲和喜悦,嘴上却非常谦虚。 不过人穷志短,大汉腿上拔下的一根寒毛,也给谷地乌兹别克人的腰还粗。他们甚至都不问这五千支火枪究竟是火绳枪还是燧发枪,其实就算大汉给他们火绳枪,他们也很满足了,毕竟数目这么大。 苏弥看着走在前头的人,眉毛拧成一股绳,他这是打算一直跟下去了? 只有一些杂货诸如螃蟹沙丁鱼鲳鱼这一类不易保存的水产,才会在码头附近的鱼市直接处理卖掉。 素兰深以为然,当即拿出她当红掌事大丫鬟的威风,镇定地指挥丫头们给明珠整理衣裙首饰,见明珠唇上的胭脂因偷吃糕点而淡了些,就又挑了胭脂精心涂上。 “那个替慧茹喊冤的宫人其实是死士?是中山王的人?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他们都会抓住这个不放?”明珠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点。 云老爷子半坐在床榻上,微阖的双目并没有睁开,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哟,有什么事不能说一下?别忘记,我们同是北山氏子弟。”北山狐没有丝毫让开的打算。 在这个充满灵气的天剑大陆,不光人可以修炼,就连动物都可以修炼,他们的修炼等级跟人类的差不多。 徐氏虽说前两日才进宫了,不过心里记挂着薛治的事儿,便是也等不到第二日了,匆匆忙忙的便是进了宫来。 “人家是客人!你这个主人居然不帮忙,就在这里吃水果,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左晓兰继续低声说,一边说一边瞪着叶词这个不自觉的家伙。 爬了起来,君麻吕脱去了上身的衣服,胸口的咒印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诛神,立刻让所有的人返回!”林天在脑海之中道,瞬间,诛神就控制着战舰的通讯给那些离开了战舰的天之舰队的成员们发出了信息了。 可是刚当无月躲过了第一波之后,一个整块的巨大土块已经到了身前。 叶词先将陷阱周围比较可能会踩到陷阱的怪全部引了出来,然后用一种极为巧妙的走位带着这几头怪物就朝着盛世的暗杀者冲了过去。 “幸好……”她们正说着话,饭店开始上菜了。一盘盘一碟碟很是精致丰盛,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叶词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呼出了一口气。 “打住打住,卫灵我晓得这些都是好东西,可如今你让我收集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了。”李玉眼见卫灵说个没完连忙制止。 “不是的石头大哥大飞哥他已经离开芬兰城了你忘记他昨天说的话了吗?”馨儿苦笑一声道。 虚惊一场,看来,在这大华境内,虽然每过一道关卡都会被克扣些贡品,但是还真是没人敢劫了这玉石车队,话说回来,既然可以暗中得利,谁还犯得着冒着诛九族的危险干劫掠这种没有技术的事情呢。 “师傅,那条黑气是后面那个厉鬼放出来的,你用鞭炮炸它“武六七喊道。 这么做一来可以给新主帅信心,二来让阵容更合理,三来还可以让球队新核心高兴,这种一举三得的事情,76人队的经理表示我不去做的话,上帝会惩罚我的。 “多谢娘子!娘子真是贤惠呀!”莫子骞就势就将胳膊架到了冷墨曦的肩膀上。 好在正值冬季,身上着衣甚厚,二十军棍打在了屁股上,虽不至于伤筋动骨,却也是皮开肉绽。 没有办法,不是他不想投,而是这距离有点儿超出自己的射程,如果强投的话,很可能会因为投不进而影响球队士气的。 只是,为遮天庭观众之耳目,牛奔不能以本貌现身,只能一会扮演了这一会又扮演个那。 虽然高难度投篮王达到白银级别了,但是后仰跳投毕竟韩淼还没有掌握熟练,所以篮球是在篮筐上弹了一下,才进球的。 ‘砰’那个醉汉彻底晕倒在地,偷偷摸摸的不屑做,但是借点钱还是没问题的,虽然他借钱的方式特别了一点。 他扶她起来的时候,她的手碰到了他的手肘,那时他手臂紧绷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周然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第八十六章 平常事!暗流汹涌,山雨欲来! 突然!咚的一声巨响,原本两声闷雷各打各的,井水不犯河水。这下终于炸开了锅!只听到一声巨响,整张台面全都被掀了过来!常浩清分明地望见,就是凌卫东!就是这个闷不作声的野狼!凶神恶煞! 他们都是聪明人,却逃不过命运给予他们的兄妹枷索。在无法逃脱的枷锁面前,有他或无他,都是没有他,爱他或不爱他,都是不爱他。 黑衣人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挟持者不仅没有逃跑还留下来帮忙给皇子清洗伤口包扎伤口,而皇子也没有要折磨挟持者的意思,好像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在一次旅行中,她见到了宁捷,从此以后,她就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冰冷的王子向她的父亲求婚。 叶云轻笑一声,大手对着几乎已经消失在两人视线中的戎战招了招手,他的元神霎时出现在了他们的旁边,再次被禁锢住,只不过这次却是直接禁锢了他的元神,如今是真的跑不了了。 玮雅眨眨眼,颇有些意外,她以为邵晋衡会继续的,现在他好像知道心疼自己了,想及此,眸子里浮上一层温暖的笑意。 他马不停蹄的赶到报社,江可心正在大会议室参加会议,她作为社会部的主任正要上台讲话。 见其余人也没有意见,欧尼酱便开始准备了起来,在几个隐秘的地方各藏了一颗珠子。。。 两人正在交谈,有三个男人朝这边走来,看到他们对莫晴柔特殊的打招呼方式,米诺干咳了两声,当做没看见。 八月末尾的一个午后,被全天下人注视的昏睡了三天的蓝千宸终于醒了过来。 一声巨响,方圆十步内的敌人不是死就是伤。双方的人员都被这声巨响惊呆之时,高宝又仍了第二颗。 我大骂一声“靠!”没想到这技能竟然这么变态,这可怎么办。而且还有5秒钟不能攻击,这不是让人打吗?这怪的攻击力。 七点二十分,高三一班的班主任拿着一份第二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单,来到了教室。 刚才斥侯报来,李成军七八百号人在攻打金寨。高宠要亲自去看看具体的情况。 萧岳可不想为了这样一顿美餐而去毁坏这样精致的檀木地板,况且还是恩人的。 李煜抬头看时,这宅子青砖白墙,看起来颇为古旧,规制也不大,不过二三进而已,里面树木葱茏,斗檐瓦顶隐约可见,宅门紧闭,不过六尺开阔,三级青石台阶,想是走的人多了,中间磨的已经隐现凹痕,光光亮亮。 我不禁吞了口口水,还好我现在是50级的了,如果我还是40级的话根本鉴定不了,现在是52,倒是很庆幸。唯一让我惊讶的就是。 “可恶!竟然把我说称垃圾,你别忘了,你的实力提升,我的实力也会跟着提升。”铁木云非常不甘,如果凭自己的能力现在要想夺回身体的控制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难道非要让他拿着自己的身体胡作非为? 两人笑着,在另外一个空间笑着,睡在床上的新娘听不到两人的声音。 没有回答,吕彪就地一窜,宛如猛虎下山一般,急速扑向裴东来,声势恐怖。 “哎呀,你咋这么笨呢,就是那只,鼻子和一只眼睛上有一块黑斑那个。”付磊以为他没找到,特意用手指了一下在边上正仰头看着他们的肥猪。 终于心中的贪念和愤怒战胜了理智,鬣獒头领身上的兽毛炸起,被暗黄色的异能束成了一根根锋利无比的尖刺。 付磊战斗力还是有的,只不过没想到周继强和周继胜会拉偏架,所以这拳头挨的结结实实。然后这一拳头也把他的火气彻底的打了出来。 “头!你看这两人怎么办!”五人之中身材壮硕的男子挠了挠头说道。 约摸一刻钟过后,江岸上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嬴天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虽然得承认,知道打不过,反抗也是无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自己看得出,他其实没恶意的。 本来按照原计划,他们应该历经千辛万苦打到核心机房来的。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在进攻反复受挫之后……撤退了? 她没啥想干的,上辈子最开始在城里做的活儿还没这来得体面,杂七杂八的,学到的东西也零零碎碎的,反正有钱赚就行了。 皇甫轩一直都是这个脾气,他自己想要做得到的就要一定要,如果别人要与他抢就跟对方死扛到底,仗势自己背后皇甫世家欺压他人。 他心想既然能住在托养中心,这个年轻人家里再普通,起码也能拿个十几二十万出来吧,先要来用用,等自己赚了钱,再还回去。 天心军团居然申请了共同体联合军的援助,说明来犯者的势力还是非常强大的,居然要集合共同体所有的力量去抗衡。 祁宏的声音,虽然是的不是很响,但是在这样的坏境之下,却是的,足以让在场的这些人,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声音落下,满场讶然。 现在想想,当初退走香岛这一步,还是一步妙棋,现在帝国两争,刘青山因为地域的关系,暂时的脱离战场,可以坐山观虎斗,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往后一段时间,李青云叮嘱不二暂时不要离开云隐宗附近,关于西南灵脉之事,还需研究定夺,要他随时等候召唤。 但如今艾斯塔尔联邦理亏,周边国家可以光明正大地实时制裁,而不敢报复,这局面就非常尴尬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荒地星域都必须掌控在对自己友好的王将军手中,只要艾斯塔尔联邦不敢明目张胆地出兵干涉,那么他对战争的胜利还是非常有信息的。 秀秀原只打算独自行动,但听岁月主动请缨,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第八十七章 邀请!谢谢你的告密!被气晕的朱允炆! 离开神殿以后,轩辕现在对光弹弹弹刮目相看,这家伙还真是能言善辩。 “对,那个就是我,”学者对八神点点头,却似乎并不因为名字能与诸位日之本大臣同列而高兴自得。 剩下的都是些七零八落的东西,一把卷了刃的菜刀、一只生锈的大铁锤、还有灯笼什么的,她用不上,而且物品栏满了没地方放,可对于两手空空的新人来说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永宁帝不愿意箫家,一方面,是认为箫家没这能耐,另一方面,是这次叶家人,尸体都不见了,而秦家二老的尸体好好的躺着。 石岚估计人家可能休息或者不在家,正准备走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伏清道长见着茶叶送来,也没有多想,拿起来之后便是重新准备泡上一壶茶。 “土术—土石球。”这时夏阳将沙土凝聚成球状,抵挡了风月斩。土石球被切成两半,幸好毛珊珊没什么事。 因为你没贺晓蝶呀!贺晓蝶可跟别人是一样,什么「是能拿里头的事情让夫人烦心」,你是,只要余枝问,你就说。是知道的就去打听,回来说给余枝听。 那木盾瞬间炸成了一团飘撒的木屑,丘丘人的手臂受承受不住这可怕的力量,臂骨从肩头穿刺出来。 大致是被吵得烦了,姜煜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边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一边略显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印象中,希拉是个标准的妖精,而且看恐怕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类型。 然而,苍夜没给苏尔杜瓦人任何反应时间,超脑传递讯号连接向中央计算机。 与马惠民聊了一会儿天之后,李枫在学院领导班子的簇拥下,来到了新梦想学院的中央大礼堂。 冥冥之中,吕光仿佛抓住了一些线索,只是仔细思虑,他又不知该从何处入手,去确定明空法师他们真正的意图。 “是,这钱我不能用,你帮我还给她吧。”说着又俯下身子继续收拾床上的行李。 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古代遗迹,被修行学院建设成为各种试炼场、特训场、斗武场、还有生死猎场,主要对总院学员开放,部分也对分院开放。 可如今,“洛德森”的踪迹不再,夜行始祖却再次以“即将复活”的方式,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无限的恐惧和争端。 直到现在,听到龙五平平淡淡地说出“麻烦不要逼我”,口吻丝毫不带煞气,却听得人没来由地双腿发软。 三尊武魂之力,带着浓郁的天灵神兽之威,冲涌而出,席卷八荒。 终究是在这凌城,后面会遇到什么还不知道呢,万一人魔要毁掉这凌城呢? “你说什么,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正在这是,宋铭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抓到了什么。 不过,若是无尽祭坛的事情自己倒是要好好争取一下,毕竟nevermore可是突破封印对自己叮嘱过,一定要抓住机会将本命祭坛升级,夺取那一丝成为英雄的机会。 紧接着又是百万大军,这一个方阵则是由仙灵族族长古泉带领,被轩辕明楼带走。 “叔宝有所不知,这个顾启峰在创建大江帮之前,只不过是大江之畔打渔为生的一个渔民罢了,而他这个渔民,却是从一个和尚还俗之后才做的!”刘穆之点头说道。 而那些人所在的么,要么是拼死逃出来的,要么是直接被驱逐出来的,这些人,神丹见都见不到,还怎么谈及得到没有? “叔宝想见玄帅,还要袁湛替你安排吗?”袁湛抬起头来,眼中虽然重燃了几分希望,却是疑惑地问道。 而这只龙狮兽,居然是极具危险的评价,这让唐易如何能不震惊? 他的气质如孤星明月,深沉如海,静墨如水,但任何人第一眼看到他,都不会产生任何轻视感。 林硕先前的攻击太强,众人都有些忘记他右手中还有一把神兵了。 他自然是不会做出那种事,只是没想到,老人会有如此魄力,敢将破禁链提前交给他。 谁知见了赢擎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他说了句:“你们许家的枝叶太长了,会影响整个生长,该剪掉的,还是早早剪掉的好。”说完就把他请了出来。 抽血,化验,仔细检查之后,医生告诉他发烧是因为辛晴的子宫严重感染,责备他是不是夫妻生活不注意,或者是来例假的时候没注意卫生。 现在家里也不需要他做什么重活,所以目前看,刘明达是没什么问题的。 名叫萧去病的二十三岁男子此刻正蹲在地上,张开双臂,他的面前是一个还未满一岁半的孩子,同样张开胳膊,摇摇晃晃朝他走来,嘴里发出“叭叭”的声音,显得颇为开心。 李隆基暗暗咋舌,心说,大食人一年开采不到两万斤你还说产量低,你知道整个大唐一年白银产量是多少吗?一万五千两左右!等于说大食人光开采那一个矿一年的产量就是整个大唐的十六倍。 第八十八章 身败名裂朱允炆,扬名立万朱高煦! “看你们一个个的,想的越多错的越多,直接跟我闯进去不就什么都知道了。”白落花拨开身前的众人,然后一手拽住青奉酒,一手拖住隋朝,战意凛然地说道。 齐王的惊天阴谋没有成功,孤身进京,虽然相国寺方丈是齐王这边的人,但相国寺能为齐王隐瞒三天已经是极限了。所以齐王在昨日就已经做好了被人发现的准备。 “走,继续走,其实我也没走够呢。”李阳挤出一抹笑容,继续前行。 这样来回一倒手,虽然单价优惠了一些,但是多出来的300千克都是额外收入,而且,在当地采购的单价更是便宜,买得多了,总体还不到五块一斤,但是却开了个10块单价的单子,这一趟袁深可是赚大发了。 在一千个观众的注视下,他毫不怯场,大步流星地向前迈了一步,眼底流露出自信的光芒,然后对着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现得落落大方。 “那好,我们一起过去。”朴振英起身,几人在一众助理的陪同下,一起走向练习室。 胡哥这时也发现不太对劲,这宋佳前面还把那包看得比性命还珍重,硬要穿过那么危险的现场,从撞毁的事故车上拿下来,现在居然说没带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院中响起了嘈杂的响动声,阿九从睡梦中被惊醒,她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发了会怔,齐遥还没有回来。 这下才知道,原来这个外卖平台主要集中在学校区域,所以校内配送人员都是学生,外面的外卖只能送到门口,然后再由本校学生配送。 陈宇有钱,但是不借赌狗,这家伙竟然敢偷父母的钱去赌球,算是踩到了陈宇的底线。 王亮越看老头替他感觉到委屈,很明显,他的经纪人管家一定给他戴的绿帽子。 嗒嗒万没想到胡开竟然会对他发火,除了惊诧之外,更是有些畏惧地乖乖离开了。 黄飞虎则是带着姬盛来到了府中的练武场,非要和姬盛切磋一下武艺。作为一个武将,好武是很正常的。对于姬盛用拂尘就能杀死巨熊的手段,黄飞虎也着实是好奇惊讶不已,说什么也要见识下姬盛的手段。 那时候,通道内还有着许多没有运完的大木箱子,随着通道的收起,有一大部分木箱都被甩回了码头,在下面摔了一个稀里哗啦。 唐明考虑的根本就不是多少艘的问题,他心动的是宝船的图纸,只要他有了宝船的图纸,想要造多少艘还不是全凭他的意愿。在大明有朱棣把守不能造,那他就到自己的济州岛上造,谁能拿自己怎么样。 中尉似乎有些没有听懂王亮的话,不过他检查了一下证件,并没有什么问题。 进了大殿他干脆也懒得走了,直接在其殿门口处便跪下向朱棣行礼,再三呼万岁。 午餐时,他们就品尝了当地美味的烤肉,以及一些能够补充热量,让人暖和的饭菜食物还有热汤。 当然更多的是来这里休闲,要不大家抓海鲜的时候也不会只靠手,吃什么是次要的,关键是享受这悠闲的时光。 泰德走的时候康氓昂给他交代的很清楚,什么时候李洪武他们开始攻击了,什么时候再动手,他们要是一天不动手,泰德就得守一天,两天不动手,估计康氓昂早已将大中华魔域的六号分区建成了。 哈里眉头一皱,他虽然狂傲但不是傻瓜,听到仆人这么说明白到对方可能很有来头。 可在路中,蓝水仙发现了一株珍惜毒草,忍不住下来摘取。原本打算就此离开,谁知道布求仙说了一句,这附近恐怕还有其他灵药。毒草仙草常相伴而生。 身如其名,是一只通体深红却泛着七彩霞光,颈部修长却生有九头的巨型鸟类,远远看去,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而长尾似柳絮,随风飘荡时,尾端散落着繁星般的火星。 说说笑笑间,马车来到了一家豪华的餐厅门前。丝丽三人扶着达瑞走下来,走上餐厅台阶。 “卫侯,庙堂之事不是我这种草民应该掺和的,你说的几位中堂争斗的事不是我该了解的。 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真正的龙潭虎穴就在眼前,更强大的敌人也在眼前了。 友仔点头,随即全面控制着“隐世号”的机型再次开始变化,之前的机翼变成了现在的血色的铰刀,只与狼骑一接触,那狼骑便化作漫天纷飞的血肉,从半空飘洒而下,落入下面的铁汁中,连渣都不带留下的。 龙源泉、罗旋、李辉、王伟龙下手也很干净,直接做掉了狙击阵地上的敌人。 “不用和他多说,妮安。”莉艾露咒语吟起,使出一个火焰术朝流浪士击去。 李轩宁:我最近又有了一些想法,舅舅那边这两天有没有什么重要的安排? 第八十九章 坑爹的熊孩子朱高煦,彻底崩溃的朱允炆! 其实以唐万昌的性格,即使宗思腈没有发出请求,他也会不遗余力的保护他的,宗思腈对阿克拉是宠爱,而唐万昌对阿克拉则是一中前辈对晚辈的欣赏。 纯净的白光包裹了张驰,在没有玛弗星团宫殿的维度,张驰瞬间进入了千倍光速航行之中。 “泠水国,必胜!”泠严这一声,不仅仅激起了泠神战队其他人的斗志,更激起了前来观战的泠水国观战的热情,不一会,整个拍卖场响彻着观众们的加油声。 “哎呀。”泠真走到泠清身边,拉着泠清继续向前走,“他累什么呀,他就是太矫情了,别管他,我们继续逛。”泠清回头看了一眼泠严,泠严朝她摆摆手,意示她不用管自己,泠清这才回过头去,被泠真拉着继续逛街。 杨随嘲讽的声音传来,阿克拉面色微微一凛,正当考虑要不要揍你呢,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空间表现形式在这里会被碾碎,迪似乎有意让张驰在粒子表现形式上研究下去。 苏悟兮终于笑了笑,乖巧的说道:“恩,,好,我会乖乖的。那我现在去给你收拾行李。”苏悟兮说完往楼走去,他实在是怕在晚一点,洛辰会看到自己眼眶的泪水。 心细如尘,路楚天没有错过任何的细节,他的眸光暗了暗,转移了话题,转问学习上的事情,苏悟兮暗暗松了口气。 “确定目标就是那个了?”一名巅峰星团级看着远处的一个巨大的山峰,那是这次的目标。 同时得罪了何阳宗极为长老级别人物,今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以和平的方式收场。 “抢个屁,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周瑜没好气的说道,听语气就好像是在跟一个白痴说话一样。 因沈元希需陪伴其师尊一起,太皓真人也不可能立即离开,故而邵珩独自前来,同样独自离去。 雪无痕也不知弄了个什么手法,竟瞒过了周围所有围观者,将自己的储物腰带取下来,挂在萧怒的腰间,并丝毫没有惊扰到萧怒的顿悟。 邵珩入门时间尚浅,自不知晓这化一境的情况,但观察了一二后心中猜想这大约类似他们当年外门大考时的重音塔,是一方独立空间。 萧无邪不是傻子,两人之间的特殊情意彼此都心知肚明。但是两人道不同,所以谁也没有将这件事说破,如果可以选择即便他和真羽千叶成不了朋友,他也不愿和真羽千叶为敌。 问题是现在这一切都不是周瑜有意去做的,甚至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整个过程。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好像是一个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的身体和精神世界发生剧变,最初的喜悦早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深深的恐惧感。 可以想到,白鳄王现在其实就是在靠着可以恢复的这个想法支撑着自己,周瑜虽然不是很了解白鳄王,但作为曾经的对手,周瑜相信如果不是真的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这样的强大存在是肯定不会刻意说出这些来的。 这山的虚幻影子,是有的山的意的。只有山意才是能够破开剑意。 不仅如此,在这魔殿的周围,还遍布着无数的眼睛发着黑光的魔物在不停徘徊。 到了现在周瑜终于可以确定,这个怪物的尾巴真的是有消磁的能力,不管是高能武器的压缩弹还是高能战刃的刀刃,一旦靠近这个怪物的尾巴就肯定会瞬间失去威力。 虽然变异猩猩一时之间捕捉不到活动非常灵活的易承烽,但是,易承烽的剑并不能给它们造成致命的打击,所以就这么拼消耗的话,即使有助力设备,体力最先耗尽的还会是易承烽。 同时,他又非常肯定,梅静颜的这种本领绝对不是在风月场中锻炼出来,而是天生的。 见到这一幕,铁虎暗暗皱眉,他不明白猴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知死活了,居然在这时候冲出来。 额,形象说来就是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如同一个不会表现脸部表情的摆设就行了。 郑秀妍看着页面上杜佑家的简介眼神开始模糊,这就是天才跟普通人的区别吗?自己忙死忙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能出道,而杜佑家却不用露脸就能征服听众,真的好羡慕,真的好不甘心。 鲁鲁修当然不会一直都过的这么糜烂,只不过是这段时间先来无事突然想要体验一下,毕竟现代人的思维一直影响着鲁鲁修,来都来了,既然可以,那为什么不体验一下呢? “黄衣,太上这个家伙的传说是否真实?”忽然之间,江云在识海里问黄衣。 一眨眼,到了淘淘和皮皮的一周岁,长空星宇决定给淘淘和皮皮搞一次抓周会,这还是大陆上从末有过的事,都觉得极为好奇,纷纷前来庆贺,这日,宴贺完毕,齐至长空星宇所布置的抓周大厅。 第九十章 生无可恋的朱允炆以及他最后的谋划! 但是韩林儿即便是不太喜欢着张士诚,但是他为了能让张士诚减少对自己的敌对,所以他一时想要接受张士诚这样请求的。 “不痛了,有了婉儿给我揉一揉就不痛了,已经好了。”韩林儿笑着说道,也是能够更好的将自己的这样一种最为不一样的心情表现出来了。 作为花车的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司机就由阿豹来充当,别人他还真就不放心。 当然,还有一个不得不写来的事实,那就是我在山西这三年的生活记忆,也就即将频临到结尾的部分了。 霍思傲缓步走到了祁泰民的对面,目不斜视直勾勾的看着祁泰民。 程昱年逾四十,在赵云麾下众人之中,威望还算是高的。他的建议,高顺不能不慎重考虑。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霍思傲翻身就是一脚正踹在那名保安的胸口上,耳轮中就听“嘭!”的一声闷响,这一脚的力气之大,直接把那保安踹成了风筝,身形倒飞出去好远才重重的摔在地上。 随即韩林儿继续为自己的观点辩证,杜遵道也是一样为自己的观点辩证。 “问问他们老大哪里去了。”赵云找来一个稍微懂点鲜卑语的士兵。 “主人,怎么办?”通过垛口看到魂妖战士这般行为的恩里,顿时心急如焚,远处魂妖弓箭手的利箭已然铺天盖地的袭来,若是再让这些魂妖战士登上围墙,则就预示着【无易村】的守村之战就即将宣告失败。 “乔姐姐不要哭。”曹良瑟这么说着,又艰难地抬了抬手,似乎是想为乔氏擦泪,可是力气实在够了,只能又缓缓地放下。 还不到饭点,黑九蓝三把行李背包送上乐家北楼北边朝东的客房,开了车去拉行李,乐爸也屁颠屁颠的跟去。 为什么不移动,是蓄势待发,等着给他们当头一棒,还是想等他们过去喝茶聊天,结伴而行? 黄帝闻报大惊,他早知南夷人十分凶猛彪悍,个个骁勇善战,素有刀枪不入之称,此番北侵,定是来者不善。 唐风的鼻间轻哼一声,只顾抢攻,并不顾忌自己的背后,他相信有了韩信的殿后,他完全可以放心地利用兵器与空间的优势,暂时取得主动。 有些不愿高价买,又舍不得放手,就攥着不放手,跟摊主耗,希望耗到摊主能减价。 二帝相见,互致礼仪,牵手而行,一同登上祭坛焚香拜祀,以谢天恩。 “断你妈个‘逼’!”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完全不理会地将手伸向了‘门’把,之前的他都是努力地抢出风头,这样熊哥吃了‘肉’之后,他也能喝点汤的。 肖云飞问了陈光所在的医院后,和他们分开了,毕竟这条路肖云飞并不想走,所以虽然肖云飞内心感谢陈飞他们所做的一切,但却刻意和他们这帮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翠花婶子虎,尤其是彪劲一上来,管你哪个部门的,都敢上去挠两下。 两人现在都不缺钱,不过伊卡洛斯比夏奇更加不缺,所以最后,伊卡洛斯还没有接受这些金币。 “后来呢?你是怎么被困在这里的?”杜雷抓住这个问题继续询问。 数分钟后,一名英俊的男子缓缓地走入了行刑的广场,在一片灰暗的场景之中,唯一的一抹白色,非常亮眼。 六耳猕神摆摆手,自己还真有点膨胀,其实仔细想想,自己不过是刚刚肉身成圣,有些得意忘形罢了。 “之后的四年间,我一直在找她,等她,但由于各方面的原因,找了四年也没有任何消息。 他的话语,听起来轻描淡写,不冰冷,不生气,但沉稳中带着抹霸气。 胖子一脸的呆滞,自己竟然在第一场就输了,在他原本的想法中,自己能晋级到三十二强的。 对他而言,如果说自己的技术能够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做点贡献,对他于他,那是他莫大的荣幸。 “唉?你不知道的吗?雪之国的北国和南国分裂,全面开战,都打了很久很久了。”塔妮娅困惑的问道,因为这可是谁都知道的常识呀。 虽知晓了原因,但是贺老太君还是不能原谅邹氏在当家上的敷衍。 逆转时空之外,另一片空间,红莲亲眼看着玄天一头乌黑的长发满满变白,英俊的容颜渐渐枯槁,挺拔的身形弯成了老人,却没有出手阻止。 回到宾馆,我将一包卫生巾和卫生纸给了璐瑶,并回避到了卫生间,直到璐瑶喊我,我才走出了卫生间。 “好,事到如今,我就成人之美,帮三皇兄制服此兽!”嘴上说着,这个香公主,对陈氏兄弟使了一个眼色,明显另有打算。 作为55级的怪物,天山雪豹的攻防属性只能算是一般,至少以我的实力是可以轻松搞定的。 等到发现自己已经跨上马背飞奔起来的时候,贺常棣也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汀思想拉离得出神,竟没看到墓埃已经走到魔法巨怪面前,仰头冲着她喊了一声。冰雹的攻击已过,雨水开始放肆起来,如一串串被躲藏在乌云背后的黑手注进力量的液态之箭齐刷刷射到他们身上。 而当孟启将这件事情告诉杨梦怡后,杨梦怡也是一下子扑到孟启的怀里,笑得十分甜美。 不知道为什么,素姐儿总觉得出嫁后的楚琏比以前在英国公府做姑娘时要讨喜许多,难道人换了个生活环境会影响到‘性’格? 他抓住胖子的手臂,抬头望向头顶,嘴不自觉地咧开,哈哈大笑,“胖子你听见了吗!果然是这样!果然!”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只是抓着胖子的手臂抬头看着黑乎乎的洞顶,笑得张扬明了。 第九十一章 对弈,黄子澄的高招! 只不过木槿月三人却是愣了愣,彼此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是有些意外。 望着金灿灿的日头我觉得更加疲惫,呼出吸入的空气都是无比的沉重。 “是的,记得带子弹,不然哪里知道效果。说实话,我也没见过。”埃里克确实没见过,这枪都还没有开始批量服役,仅仅是试装备。 凤冥绝坐在桌前,桌子上摆放着数样精致的菜肴,还有陈年的佳酿,这些都是帝君依据凤冥绝的喜好特意嘱咐膳房准备的。 因为齐林的提醒,虽然石子桓并不认为林雪能够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但石子桓还是没有做什么挑衅的事情。 突然,连续几枚炮弹落在不远的地方爆炸,气浪和零星石块满天横飞,让大家睁不开眼睛。 受星辰不知道这一刻有人在欣赏他和万康德的视频,他只是让自己尽量沉浸进去。 然而,喝着酒,听熊三和大白有一句没一句聊天,等了大半夜,也不见什么像花的东西飘下来。 补天教就是鹰酱,正气盟和恶人谷就是兔子和毛熊,四大世家六大门派依次向下类推。 凌飞烟虽然觉得杜飞云的想法不大妥当,但也没有强烈反对,武林争霸,向来不是她想去干的事。 我无法坦然面对眼前生的一切,虽然平日里高亮喜欢捉弄我,我却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死在我的面前。 那些爱心泛滥的圣母,大可以去孤儿院、养老院当义工,成功者从来都是心狠手辣。 只见一只愚蠢狐狸和白痴熊猫在场边连猜了十次,结果出的全是同样手势,脸色全都很难看。 可怜的龙王,刚上去还不到一分钟,居然就被凶残的带熊猫打成俩犯。 “那不会是形态协会的家伙吧?沙形态人?”彼特对着墨飞问道。 “还记得那么清,也难为你了。”端木琪说着在夜风里嫣然而笑。 “我肚子饿了,回家吃饭去咯!”林遥顺溜的丢下一句话,蹦蹦跳跳的跑起来真是犹如脱兔,谁也没能注意到还有别样之处。 阵阵慌乱声不断从上方传了过来,更是可以看到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身影,御剑逃离了黑暗之星。 手握面包和匕首的二人一路狂杀,直到全身上下都染满鲜血的时候,总算是杀到了立交桥的终点。 “我们知道客场的比赛不会像主场一样,我们在客场需要面对的麻烦不会比他们少,所以主场比赛一场也不能丢。”纪国仇这话不知道是不是在变相黑死狐狸,看起来他就是这个意思。 李易天被一团紫色的光幕包裹,平稳的降落在望月峰巅,立身之处,血雾瞬间消散,气宇轩昂,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王者的气质,脸上浮现出自傲的神色,眉宇间透漏着一股霸气。 “薛华,来自俗世,原籍弥林山蓝溪村,与二亲前往大唐京城长安投亲遇贼,二亲蒙难,其为白云峰真传弟子明心所救并带回重华宗。 章薤白却是固执,哪怕是师娘咽气也没让他改口,只说是他自有定夺。自那之后,和光再也没提过这事儿了。只是心中筹划着将来定要为师兄寻一门好亲事,章家于自己有恩,怎么着也不能让章家的香火给断了。 众人谨慎的靠近了那片虚影,那片虚影赫然是一片被斑斓物质所侵染的栅栏,上面还凌乱的长着一些藤蔓植物。 除了皇后跟林婉茹之外,其他人没有一个不是正襟危坐,地上还趴着一个一脸是血的丑八怪。 林婉茹看了好一会儿,见洛霂枫还是没有一点儿反应,林婉茹当即便不干了,狠狠的一把揪住了洛霂枫的胳膊上的肉肉,而后狠狠的给拧了一圈儿,弄得洛霂枫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很是难看了起来。 凌慕予在背上拒绝道:“师父不用了。”他知等会师父需要以纯阳无极之功给那姑娘封闭体内经络,这纯阳无极之法,极其耗损真元,他实不愿再在此给师父增加压力增加压力。 坐在那里,看着赵阳,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的,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脸上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摇摇头,“没有。”其实她想到了叶伯平,但是内心不愿意介绍给方娜认识。 但是没过多久,风灵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一阵马嘶声,三人的马都停了下来。 转身按压了几下,墙壁上架着的那罐免洗洗手液的鸭嘴口,挤出一点透明的液体,慢条斯理的清洁着自己被他握过的手腕,还有那挨过他胳膊的手掌心。 但他此刻想要的,却不是他心理所好奇的那个原由,他只想知道,陆琰是怎么想的。 毕竟谁都知道,当你极其看中一件东西的时候,理智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会做出平时难得做出冲动的事情,主动权便交到了对方的手上,付出的代价自然就高。 在监控中看到却并非是一个和尚,而是一个黄毛进入了谷子的病房。 “太太,你先吃药缓一缓。”说着,好姐赶紧从包包里取出水瓶子和药,急忙让温仪服下。 第九十二章 真正顶尖的谋士!朝堂风暴! 只是李诗诗犯了难,之前光想着研究冷锅串串了,如今才想起来做两手准备。到让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李诗诗觉得公孙倾今天的情绪特别不对,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刀光闪起,劲箭不是落在空地处,便是给这四个身形各异的蒙面人砸飞。 之前玉妃刺杀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但那时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公孙倾今天已经提出收回兵权的事儿,而且言辞凿凿似乎已然下了决心。 只可惜,这话,那已经彻底死亡的直升机驾驶员是听不到了……当然,没听到也是好事,不然估计会容易死不瞑目。 本来他是准备在家里进行沐浴焚香等等仪式抽奖的,可是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多少有些不吉利。 等到电梯门打开,陆凡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不给沈半夏翻旧账的机会,直接指着前面的办公室说道。 他不知道林宇还能活多久,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现在不配合的话,一定活不了多久。 张婆子眼泪八叉的看着李诗诗的背景,心里又气又委屈,可在说不出什么话。 姜衍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知道,这满指挥使能不能听进去,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刘骏的态度让王妃稍感诧异,迟疑的打量了刘骏片刻,这才不情不愿的迈动步子挪向刘骏。 虽然不像是米国那边一样乱,但是这里明显也不是晚上能随便出去逛的地步。 血丹除了需要数十种玄阶高级大药之外,还需要圣阶灵兽的精血蕴养。 打开系统的刹那尼克斯再度被疯狂充斥,大脑封闭术唯一的作用是让他感受到了疯狂侵蚀大脑的过程。 毕竟前面已经塌陷过一次了,他们要是贸然前去的话,稍微制造出一点大动静的话,就会导致这里再次塌陷。 就在宗拓哉的假期越来越少的时候,宗拓哉收到了来自阿笠博士的委托。 发现母巢的阴谋二者舍弃了被污染的部分,为了报复母巢,把塔罗牌扔到时空隧道里了。 虽然他也很不希望这种事情的发生,但只要有这种可能,他就必须得制定相应的对策。 其他人也发现了高尔和克拉布的状况,高年级的学长和学姐都明白怎么回事,被人下了迷情剂而已。 一道突然出现的粗狂的声音,让沐光嘴角微微下扬,扭头一看,果然是兰博,那个老家伙,看起来就像是逆龄生长一样,重新变年重了,就像是八十少岁一样。 特务连的官兵们首先示威,他们整齐而响亮地唱起了一支支军歌,发出震天吼唱声。 “什么?我不是听说我父亲早已经从大理寺的监狱中被救出去了吗?”陈克复惊声道。 兰帝不及惊诧,魔尊负于身后那只手已然抽回,就势一手肘朝他下巴顶来。兰帝也不后退,身形顺其侧转略做移,同时探出一足朝她着力左足点去,魔尊的红唇就又要被他亲个正着。 李石彬见了冯行己,不敢托大,老远下马向前笑眯眯地叉手唱喏道:“都监大人,咱家道喜啦!”冯行己也躬身拜谢,满脸欢喜地看了梁丰那两块招牌一眼,心中得意,携了李石彬手一同进府。 从前面那些邪修身上搜刮到的十几家法宝经由乾坤一掷扔出,平均地砸在那三名邪修的防御法宝上。 谁知道中国031号潜艇不但摸了它的屁股,还猛捅它的菊花将它捅死了,实在太意外了,这简直没有天理。 本来垂着眼帘的胡卫东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 瓦岗山寨虽然自大业七年就开始起事,但翟让当初聚众为盗也不过是被逼无奈。如果不是犯了死刑,他根本不会想到要走这条路。 相比起刚才那只只提供了一点经验的妖兽,这三只妖兽明显要高级太多了。 杨广仿佛一下子将司马德堪的心思看透,仰头叹息一声”“朕是天下百姓的君父,朕之所做所为,一切也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天下百姓。 族长看着僵卧如同废物一般的姬发,一脸的嘲讽,然后在哈哈大笑起来,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无比的狂热。 念此,林浩连忙点开了属性界面,提莫的头像紧跟在盖伦之后,他深呼吸了口气,猛然点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心野军已经踏过城墙的碎石,进入了龙城境内。龙城中很多人都在慌乱地逃命,心野军士兵见状异常兴奋,感觉马上就要占领龙城了。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些逃亡之人都是士兵扮的。 周博朗可是听出來。话音不对。这不明摆着墙头对准了他的么。两国交战不斩來使。沒有顾首长这么干的。他就是一个陪衬。有他什么事了。 那佣人听得涂宝宝的问题之后,她的眼神有些古怪的看了涂宝宝一眼。 话一说完俩人不由相视一笑,原有的尴尬消去了大半,方才坐下来开始细谈。 就是这样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一阵在脑中不停地盘旋,而这过程中又发生了什么事,确实任他如何苦想,也想不起来了。 他想起来,曾经就好象听说过夷族供奉的图腾就是龙蛇凤鸟一类的东西,难怪看到的风夷族人个个头上戴一顶不伦不类的鸟帽!蛇,血,这两个字一联想,便想起曾经在云龙山底的那条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蛇来。 说罢,易中天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一脸尴尬的林浩,他可听得出来刚才易中天话里的内涵意思,不知道笛亚有没有听出来,反正她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了,留下苦笑不已的林浩。 第九十三章 离经叛道!快刀斩乱麻! 黑鸦自认为隐瞒的很好,为此他还在六扇门兑换了一门邪修之法,平日两个身份都用着两种功法,没想到会被黄泉教的人得知自己真实身份。 牛顿直接放下了手头正在进行的实验,然后拉着姜就往外跑,对于牛顿的这种行为姜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就带着牛顿来到了当初已经探测好的海面上。 钦原展翅飞起,紧随其后,在萧石竹走出车门的那一瞬,落在了他的肩头。 那些大组织的觉醒者也不会无聊的跑到游乐园来利用能力戏弄普通人。 “不好!”李老头一拍大腿从坐垫上爬起来,晃着两条像是骨头一样的腿跑去打开窗户。 这些兵力要打清国这样的国家到行,但是要对付何玄还是差了一些。所以,直接的由着欧洲开始运兵,这个过程也需要一个过程,需要一二个月的时间。 弥塞亚身份特殊,却的的确确是天界之主的宠儿,他并无司职,却在天界之主的宠爱下,由加百列为首的大天使们的保护。 “以前住的那个孤儿院有一位很好的奶奶柳院长也有这个问题,所以就特地去学了一点,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帮她按一按。”柳絮继续认真的按着。 既然慢炖,就免不了加水加料,随着汤汁的收敛浓厚,两三个厨师,一遍一遍的为每口大锅里添水,每次的量都很少,但是,填的很勤!只有这样,才会有极致的口感和入味。 痛苦与自责充斥着整个心脏,想要回头去找那头魔怪拼命,却又被心底涌现出来的无尽恐惧与懦弱拦住了。 说完,他直接离开,带着一众紫云殿的弟子开始围杀一头七级土龟。 最后把一大袋垃圾往王萌手上一塞,无邪溜溜达达的回到客房,准备洗漱躺一会儿。 这佳齐王子讲完了故事,给sb迦内什感动地跟吃了一卡车洋葱一样。 她打算这学期就把大一下期的知识学了,再考虑第二学位的事情。 许青舟咂舌,翻了一下佐料,还真有点馋了,他以前自己也做过,可就是没家里做的好吃。 两人皆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苏千羽,仿佛全然已经忘记,刚才他们是如何出卖苏千羽的。 转念一想,怕什么?反正他不能人道,就算在一张床上,也是睡素觉。 他的言灵是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存在于传说和神话中的时间零,也有人称那种言灵为永恒。 现场没有任何挣扎和打斗痕迹,显然是熟人蓄意而为、一击毙命。 此外橘政宗的口音忽然带上了斯拉夫人说话的特点,有一天他甚至开始区分硬腭音和软腭音,这是典型的俄罗斯人说话的方式。 而在乔顿巴治装甲车里面,一个略微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走下车,在下车的那一刻,周围的人都纷纷朝着他低头,弓腰。 和薛江一起进入到白鹤门的祠堂后,韩冰和海鹰都被郝大同给请了出来,无来由的,韩冰突然有种心悸的感觉,就好像这将成为永别一般。 在眼界,三个孩子都不如钱矜,所以,钱欢最终决定将钱家给钱矜,至于其他三人自谋生路,同时,钱矜的第一个孩子,不论男子都要姓李,至于第二个孩子,他只能姓钱。 “你便是那薛江?”虽然漫山遍野的找了一遍,整个凤凰岭韩冰也就遇到这么一个年龄相仿之人,可谓了避免搞错对象,还是很慎重的问了一句道。他倒是希望自己找错了人,可惜对方马上点了点头。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当初惠子与她一起逃离了荒宅那么或许她也是因为害怕才直到这时才给她打电话吧,所以坐在床上的娜美在下一刻便按下了接听键,同时将手机放到了耳旁。 此时的林北,并没有着急观察丹方,而是盯着面前的灵药露出来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朱由崧如此器量一的帝王,高桂英真是闻所未闻,丈夫造反,妻子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过分?还好吧。”萧南知道白山拿他没办法,况且对于白山的身份他还真不在意,否则也不会出手。 使劲吞了吞口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之中,再掩饰不住几分浓烈欲望。 猪八戒这番话把沙和尚都说得不好意思了,假意溜达到别处去,不在八戒身边呆着。 两人说笑着,开始前往翡翠公盘的会场。到了会场和庞光济会面以后,几人又分开行动。 他愣是将朱雀和柔儿唬得一愣一愣的,相信了他的话,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这次猴子托大,又不能众目睽睽之下踢翻油锅,看来他已是凶多吉少,只是尚不自知。 没一会儿,五行拳这边突然掀起一阵骚动。一个神情冷峻的男子走来。 达米拉看到这把武器也是喜不自禁,即使在未来,这也是比制式的装备要更强一筹,只有他们当中最顶尖的几人,才有机会通过任务得到。 砰的一声,他的身体直接被那股冲击力从高台上震飞下了台。他一时间没有防护住身体,内脏都位移了,真气紊乱,随时都有可能逆转。 汪志成“呜呜”大叫,但是嘴里塞了东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昨天的事情现在全城都传遍了,现在突然找这个地方,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其他人,这个宝藏就在这个地区吗? 见此,苏阳才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不老道姑幸亏是失去了记忆好忽悠,果然的话自己这话还真骗不了她。 第九十四章 献王和燕王背刺?杀了,杀了,全部都杀了! 但是,苏藏锋的表现令他有点惊讶,又有点赞赏,不愧是洪老哥教出来的人呐,他就知道,以洪老哥侠肝义胆的为人,他的弟子会差到哪里去? 黑暗虽然依旧,但少了很多混沌不明的感觉,有了前后左右的方向感。 至于莫嫣然,作为苏藏锋的助手,他离开深城前往燕京,也是理所应当。 永恒、神秘、鲜红的血,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了拥有悠久生命、靠吸血为生的神秘物种——吸血鬼。 “别这样严肃,人生其实很美好的,不需要那么多的打打杀杀,我看不如这样,你先在这里躲过去。”杨枫嘿嘿一笑。 但这一变化也仅仅维持了不到数秒钟,耀日便迅速隐去,黑暗降临,夜月轮转,魔素灯内的光亮被吸收,教堂内陷入了一片漆黑。 “因为已经放寒假了呀,看你这个日子过得,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方妈妈白了他一眼道。 不知持续了多久,周易阳已经身心疲惫,加之剧烈的颠簸加速了伤口流血的速度,慢慢的腿夹的不是那么紧了,抓住鬃毛的左手也开始慢慢滑脱。 苏藏锋来到建筑工地前临时搭建的民工宿舍前面吼一句,便有二十几个穿着短裤精强力壮的农民工围了过来。 这九月末的天气还夹杂这几分炎热,越靠近这个瀑布,水汽越重,凉气十足的水降低了周围的温度,带走了热气,送来了清凉。 很无奈,就是很无奈,李商已经想到回家的样子的,但是没有想到现实比他的想象差距更大。 黑鳗鱼一个一个的游到被它击落的人的面前,让他们爬上它的背,第一次给人类当座驾,送他们去宝山。 山体挡住了他们,不需要考虑鬼子开枪射击的事。鬼子看不见他们,更打不到他们。 慕擎宇眼里只有手机,一手把手机举得高高的,然后想删除刚才的照片。 没有任何的发现,黄金就是黄金,上面没有一点其他的痕迹,完完全全就是黄金,镀在石壁上的黄金。 “殿下,够了!”张出尘有些气愤的道,绿林道的好汉可以被杀却不可以被羞辱,此时常歌行所为就是对虬髯客的羞辱,而且还是红果果的那种。 屋子里到处都是自由洁净的空气,每一次被大祭司虐完她都非常的郁闷。可是奈何对方强大,理论惊人,不按照常理出牌,所以吃亏的都是她。 那本来受伤的马儿,尥着蹶子在原地蹦来跳去,很想用前蹄子安抚一下自己红肿的额头,奈何大自然的进化,早已抹杀了它这一功能。 陈军形成一个圆形阵型龟缩在隋军的包围圈中,盾兵在前,盾牌拼接得严丝合缝,形成一道完全由盾牌形成的钢铁之墙。 而丘林则是高高兴兴拿着雪颜丹去九环山庄换九环海棠簪子送给他心爱的表妹,他心爱的表妹收下了九环海棠簪子竟然就翻脸不认人,还说什么从来没说过谁送她簪子就嫁人这回事。 是的,炸了,在牛头将视线中的灵压集中到他的身上,并用那捅死了不知多少厉鬼的钢叉指着他的头颅之时,那种磅礴到仿佛是天崩地裂一样的压力,直接让薛川蒸发了。 不觉已经华灯初上,颜萧萧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慌张地摁掉,走到走廊给靳光衍回拨过去。 在门外不知吩咐了什么,人声渐渐低微,房中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光源从森林影影绰绰的树影罅隙间,挥洒在他身前的空地上,像是一朵努力成长的金色花蕊,不断成长,不断汲取着阳光的滋润。 至少对于像鸣人他在做这些事的同时,的确也是不难看出会这么做的这种到底是有多少能够变得更强的这些改变? 不仅悲镜轩萧索,便是整个西苑都是冷冷清清,住的也都是失了宠的姬妾。下人们也很少到这里来。 此时,笑看江湖的人,统统望向旁边那张餐桌,不约而同的挑衅起来。 这哪能行?作为苏陵城的霸主势力,一个通窍境巅峰的强者,他的儿子居然拒绝修炼? 胡老虚空一抓,将白色异草抓起,放置到数米之外后,将其重新种下,然后拍了拍手,转头看向江寒。 来人脚步顿止在第二十一阶,望着那团模糊的消失了图形的痕迹,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脸孔上那道从右脸眼睑处一直划拉至嘴角处的伤痕上闪过一丝柔和的笑意,平添了一份温和。 季云咬了咬牙,自从乐购平台上次勉勉强强度过危机后,她便自觉高枕无忧,该捞的钱已经捞了不少,她开始处处挥霍享受。 第九十五章 崩溃的朱棣!走投无路的燕王! 此地是二十二军二旅的防区,一旦失守,大峰山就孤立无援,会被海兽潮和魔物们包围在中央。 现在的林毅极为渴望得到这息壤的帮助,故此就算是自己圣帝之体的身份也不惜拿了出来,只见手中的魂力开始不断的萦绕,也是尽量将体内的力量释放开来。 “大峰山!”李天一见此人一身正气,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军人独有的气质,如实相告。 三架战机立即在敌人后方投放燃烧弹,大火窜起数十米高,浓烟滚滚。 一路行来,却是发现此地当真是个宝地,除了那峡谷之外,这里面竟是再也没有了其他任何的出口,而这峡谷之内又是一块占地上百丈的空地,这支破军队伍平日里便是在其中进行训练、生活的。 在他对面,苏逍拿着没有拔出的剑,花脸面具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一双完全漠然的眼睛。 “呃……其实还没有结束,郑导他们这时候正在吃饭。不过我估计等你赶到时剧组的人员应该也都撤场了,最多就只剩下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和粉丝们了”。 屋外的江家已经乱成一团了,饶燕纹抹着泪,江天阔扶着她安慰。众人一看见叶寒,纷纷怒而围过来。 “我等要跟着大郡主学习,争取早日成为一名合格的军师。”军师团众人暗暗发誓。 乔林夕这话问的,简直是刷新了佟宇的世界观,这世间真的有能和动物沟通的人,还被他给遇上了。 湛胤钒在安以夏身边坐下,看着儿忙碌的手,认真的脸,他看了会儿,心底对顾安星又打了两个勾。 “那就等修远回来再说吧,抱歉了。”林纹抿唇挑着眉梢,跟着笑了笑,便拉着戚修远去到了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一同上的车。 经过昨天一下午独自在森林里的闯荡,他现在很清楚,以他的实力等级,和掌握的血沙刀战法前三式,只要不是碰到李持盈这样的变态,在巨树森林这一块,他不会有任何危险。 昨天她们这学期的最后一门课才考完,所以今天她们才算正式放假。 田倩倩将头靠在玻璃窗前,心事重重,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就这么睡着了,早上突然惊醒的时候,她打了一个大喷嚏,然后浑身哆嗦了一下,貌似感冒了。 正如眼前的人说的一样,这是水乡镇,父皇跟元君羡的关系僵硬,在这儿没有人会欢迎她,就算是大闹一场那也是她吃亏,最后还落不得好。 “对,就是俞沛沛,跟你一个姓,我还想,你们不会是本家吧?”李树荟笑呵呵的开着玩笑。 lv2隐藏属性已解锁:魔物警觉:在身边方圆百米出现魔物时,可对玩家发出提醒。 所以有着这种判断,接下来在对方的话语中,他当然知道应该保持什么样的表情,而这也是对方彻底消除疑惑的原因。 “对诶,那我就松一口气了。”原田怜樱松了一口气,之前遭遇到恶灵就已经是很痛苦的事情了,如果再被都市传说缠身的话,感觉也很麻烦。 黑木隆二的眼睛眯了起来,看来自己的平价医院终归是动了太多人的蛋糕,惹人忌恨了,现在这些人想要对自己出手了。 不待他们回答,陈远直接以这个年龄不该有的速度,朝工厂外面飞奔出去。 说着李梅不由向后退了一步,紧紧的靠在灶台边上,一只手悄悄的摸向了旁边菜铲。 卡伦本可以招手,也可以呼喊,如果他想,甚至可以在下一个瞬间就坐在灵车内。 好在他年轻的时候,厨艺还是不错的。毕竟他从始至终,孑然一身,没厨艺的话,他吃什么? 看到这一幕,凌云飞双眼阴冷跨步上前,狠狠举起平底锅就拍了下去。 周夜明之所以确定不是妖兽夺舍,是因为就算妖兽夺舍也不可能变化本体的,顶多是幻化出法相,与眼前王大阳的情况有着本质的区别。 凌云飞拿着揉好的药材蹲了下来,直接将那破洞的丝袜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大山将郭明的枪下了,单手退掉子弹然后将枪扔在郭明身边,收起枪转身离开。 他们已经收走了所有的钥匙,也认为禁咒是万无一失的,想破了头也想不通玄衣为何可以在一夜间跑掉。 然后贴出安民告示,请说明马上将着手启动土地改革和工商业改革。 姬钺白把她回过头去、状若依依不舍的一幕收入眼底,笑容淡了些许。 就在夏莉漫无目的的放飞自我时,身后步韵平整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接着传来一声清脆干练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路。 没办法,叶天就是这样,越是遇到强悍的对手,叶天就越显得更加狂傲。 他真的相信了沈石说的,认为烤着烤着,自己就可以成神,而不是把其当成一件救命的道具。 况且,温暖的肉粥淌过舌尖,这是一种极端美妙的享受。少年不介意每吃一口,就享受一次。 所以,相对来说,在这里,玄衣被认出是魔族人的几率就更低了。甚至可以不挂着兜帽出现。 第九十六章 消息!震怒的老朱! “找死!”不等对方出手罗德一声大喝,率先出手,朝着那个最旁边的圣级后阶家伙扑去。 杨南凝望着这仙人入灭的光芒瞬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玄冰仙子虽未能解劫而去,却也得偿所愿,真正放下了那万年来无法放下的执念。 说实话,冷雨柔从上海一路回来,什么都没吃,非常饿。龙漠轩也好不到哪去,两人虽然都有心事,却都默契的点头,一起向厨房走去。 伸手向着腰间一拍,一道道土系飘渺兽纹猛地顺着胳膊扩展开来,展飞鸿开始尝试起那全新的神通技法。 回到家中,见到六人还在酣睡,肖寒也不惊动他们,抓了一只七八斤重的公鸡杀了,迅速退了毛,开肠剖肚,清理干净,然后又取一块精肉多的腊肉烧了干皮,清洗干净后又放入锅中,生起火咕嘟咕嘟的煮起来。 “雨柔,你开开门,我们有话好好说行吗?”龙漠轩沉住气,有些无奈地说。 “妈的别说了!老子遭架不住了!再说老子就要控制不住嘿嘿了!我那啥已经胀得痛起来。妈的,老子一会儿后一定要嘿嘿上几次,直到嘿不动!”杨木令道。 肖寒到山间各地转了一下,大飞水近两万亩的山地开发已经完成了一半,预计还有一个月就该结束,而肖寒空间中刚培育的基因灵苗木早已准备妥当。 甘云归不傻,他是残魂自然明白伤魂与失魂的区别,甘青司就是穷尽一生钻研,耗尽一身的鬼力路北也不可能恢复意识,因为最重要的命魂在他身上。 没有人会讨厌做梦,因为梦往往都是美好的,美梦成真那真的是能把人笑醒。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对顾颜有那么深的误解,以至于自己怎么解释都没有办法化解。 虽然和其他修真世界不同,但是有灵气,有些东西自然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萧沐有些吃惊,以姬茹月圣级灵魂感知竟然用可能这个词,说明暗中窥视之人如果不是圣人以上,那么身上就有某种秘宝,可以干扰圣人的感知。 迟迟没见人下车,有不少村民已经探头探脑的想一探究竟,也有人隐隐猜到那可能是两年都没露出的顾西锦,但人没有下来,他们也不敢贸然断定。 史蒂夫的话犀利至极,且不说我以后会怎么样,就目前来说,我的确是一个开外卖公司的,他此话一出,赵锦兮那些同学纷纷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对于我跟赵锦兮在一起也并不认同。 “青云城真是个让人好奇的地方呢,陛下我们什么时候也去看看吧。”辛娜笑着说。 马赛克屁颠屁颠跑过来,昂着马头,上下左右三百六十度打量萧沐,而后在那里撇嘴。 “你你什么时候拥有这种异能了?!”当零下摄氏度的气温袭来,原本雷打不动的雷东终是露出了一抹震惊的神色,惊恐道。 晚上凌菲没留在楚家吃饭,算着宋天墨回来的时间,她赶在宋天墨回来之前就回了别墅。 感受着那抹幽光波及的气息,赤焰兽忽然眸光一闪,怔怔的瞪着水晶球,受惊的步伐再次慢慢的想要靠近。 店伙计突然明白年轻公子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给自己银子,这块碎银子不是赏银,而是让他闭嘴的封口费。 能瞒得过五大长老这不算是最伟大的,因为只要遏制住自己体内的魂力就可以了,可是能瞒得过渡梯,这靠的就不完全是能力的原因了,还有本事。 修狱魔皇眉头轻皱,这个男人似乎有种十分奇特的东西,难道藏有自己不知道的底牌。他的脚下涌出黑色的雾气,全神贯注的盯着林乐,自己莫要阴勾里翻船。 他体内的天枢剑已经入魔,稍稍一点暴戾的情绪,都能让天枢剑兴奋不已。 第三棍打上,金锤轰然爆裂,无数气流化作狂风,卷向四面八方。 众人看到都惊得瞪大了眼睛,凤凰乃是皇后的象征,可皇后却把凤凰金簪赏赐给了云影,这其中的用意可谓让人浮想翩翩。 别人家里养的宠物,还都和主人一起洗澡睡觉呢,虽然因为体型问题,大白没和楚喻一起洗过澡,也没一起睡过觉,但一起吃饭总还是可以的吧,大白又不会趴上桌来跟他一起吃。 “熊泽天皇?哪个熊泽天皇?”唐宁有些迷糊的问道,但这也不能怪他,因为最近他已经被这四个熊泽天皇给搞蒙了。 在岳州的那些年里,贺余身体力行的教导着她,什么才是为民之心。 今天军方的人不是出去出任务,而也是跟安然他们一样,是出去锻炼,所以大门开关的间歇时间很短。 韩冰满脸恐惧,几乎要瘫倒在座位上,我赶紧扶着她,把她手机拿过来。 “可、可是嘉洋现在正在流血,再不医治的话一会儿他就没命了。”菜菜绪着急的说道。 “爱国,你不用特意照顾我们,有世杰在。”赵谦笑着抢先回答。 这次之所以有很多具身体可选择,原因其实很简单末世死去的人太多,而这些死去的人的灵魂全都消散了。 安然还想着怎么对屠钺动手较好呢,毕竟她总不能无缘无故杀人吧?现在看屠钺团队准备杀她,不但不怕,反而高兴,想着这样不错,一旦杀她,她反杀的话,完全没任何错处。 第九十七章 查案! 老朱的决断!(二合一大章) 而此时屋外,南湘子垂眸静立在梁顶,脚下点着一片黛瓦,只一闪身,便飘落在十丈之外,白衣墨袍,衣袂飘飘。 “是哪位大仙在此,还请现身!我乃地府黑无常,不知是大仙唤纪灵上来,多有冒犯,还望大仙恕罪!”黑无常一脸猥琐,装出一副很白痴的表情。 这种馊主意,使众人赶到很鄙视,但是这办法很嚣张,众人很喜欢,所以全票通过。 混沌一族担心因为江萧加入会灭了他们所以走了,混沌诸族中一直以为土莂对江萧太过于客套的火横心中暗暗震惊。 这是丫鬟的惊呼,不过这一声可把随后赶来的陶陈氏和陶扶纤给吓坏了。 郑琛珩为她指了厨房的方向,她很明事宜的走进去关闭厨房的门,留下他们父子好好的交谈。 郑熙晨双手插在口袋,脸上的神情早已变成漠然,只是那冷酷的面容在晨曦的照耀下,如阿波罗神明一样耀眼俊美。 到了晚上道元班里,虽然吕树自带抗拒光环属性,但其实跟同学们也不是完全没有交集,偶尔也会正经的聊两句。 只是易潜又很清楚,他一直在关注着刘宜钊的信息,因为他之前在御龙班直与刘宜钊的关系就最好,如今刘宜钊签订盟约的魂火也见了,刘宜钊如果不确定吕树的身份绝对不会跟别人签订盟约。 “说不定我能让这棵杏树开花!”我望着神色懵懂的杨天骢,复述一遍。 不过说来奇怪,虽说是两种不一样的味道,但硬是吃着这些烧烤,都觉得有种寡淡无味,一点都不觉得好吃。 运起元气,把躁动的多宝灵犀心慢慢压制下去,沈天羽开始研究起第九层的阵法来。 进入其中不过数百米,回头就已经看不见身后的数里外的景象了,林间的雾气遮掩了一切。 “知道了,知道了,你且退后,老夫跟江二姐说说好话。”怪不得马啸风能找到这儿,原来他认得江二姐。 沈天羽觉得萧凌松的目光似乎在自己的脖子上掠过,瞬间觉得脖子一凉,下意识的往后飞掠。下一刻便感觉一股大力从背后传来,不仅挡住了他后退的动作,还把他往萧凌松的方向弹去。 傅家住在海城的别墅区里,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南疏回来时像门口保安队报了自己名字,才在他们怪异的眼神中,走路去别墅里。 二人御剑飞出一百余里,萧凌松才找了一处隐秘的落了下来,看着沈天羽长长的叹了口气。 接着萧凌松迅速的把自己的计划和沈天羽讲了一下,看到沈天羽点头后便一咬牙,和沈天羽一起走出了玲珑屋。 会场里的拍卖依旧在继续,华日韩三方可谓是你来我往、争抢不休。 我带着无尘和无墨出来了,打算给他们寻间空房让他俩先休息。老鸨正迎进一位异族样貌的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顾子谋看了一下伤口,其实,他就是感觉很舒服,好像被人饶痒痒,轻轻按摩一样。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感觉到伤口有什么变化。 现在几个姐姐都还在英国,还不到出嫁的时候,那至少还有好几年的时间。 大家知道,这平均分肯定不会高,但是五十分也太他么的过分了吧? 叶风站在楼梯上,转过身来插着腰,黑着脸对着楼下大厅里的所有人说道。 要知道当时叶七“神经病”一样的状态可是很厉害的,最起码死在他中的中期伯爵就在撒哈拉沙漠中埋着不少。 下一秒,至少二十多个颜色各异的光团从虚空中钻了出来,静静地漂浮在了沧澜身边。 不过好在没用竹板,真用了竹板,不过几下张氏就得满嘴献血,牙齿掉光了。 他们都知道叶凡很难打,谁先动手肯定吃亏,而他们本身就是各自为战,不成组织,谁都愿意受伤,毕竟里面还有人没出来,现在受伤了,后期就会吃亏的。 东南亚,沈铜接到牟天翼的电话,牟天翼让他去参加沈云的订婚宴,并叮嘱必需伪装。 我则坐在这些人面前,轻轻说了一句:“各位,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死夜的s级杀手,现在也是作为死夜的新一代老板,你们可以叫我的代号,夜幕。 大白立刻装模作样的闻了两下,然后晃动了两下脑袋,演的和真的一样。 至于罗美人,一个恃宠而骄又没经过多少风浪的人,现在不一定怕成了什么样子,还能扑腾成什么样儿? 叶振下意识就觉得是自己错过了闹钟,翻个身看一下手机:五点二十七分。 第九十八章 天数有变!从来就没有真相! “什么!你敢再说一遍,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顿时,无双世界中,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听见这么一声河东狮吼。 留下一万人之后,南宫若离手里只剩下四万人,不过人数减半之后,机动性相对来说也会远远的增加,或许可以凭着这个来与之周旋。 随着这道人影的出现,漫天的骨骸之气闪现,一股威压笼罩四方,周围万里之内正在或飞行或厮杀的摇头通通身形一顿,露出惊骇的神情。 轻轻把莱拉拥入怀里,那是一种恨不得把莱拉完全揉进自己神躯当中的感觉。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总统先生的第一个反应是他的幕僚长疯了,然后他又觉得自己疯了。 红衫团的官兵们也进入了战时状态,对刘子光的称呼都从“钦差大人”,“伯爷”变成了统一口径的“大帅。”将士们都把盔甲穿了起来,只有刘子光身上一套沾满血污的蟒服,显得不伦不类。 而这几年中,阳重月一直都在阳顶天的逼迫之下闭关修炼,再加上阳界的无数天材地宝之助,竟然一举突破到了尊级七阶境界。 在队伍的后方,杨阳、江俊、范魏成、张瀚、于烨华五人并行走着。 钟演和钟进等人立马惊讶了起来,钟会到底做了什么让钟繇这么生气。 “不用了,就我和瑶光师姐回去就好了。”却是月儿发出了声音。 毕竟赵尹也是过来人了,为什么大冬天的要洗被子?挂在这里好几天估计都干不了。 刚才叶彤语称完体重量完血压后,陈牧言说还有一些事情要问医生,便拉着她一起去了诊室,然后就听医生说简蕊怀孕了。 柔雨的话一出口之后,根本无人搭理,好似对空气说话一样,毕竟,空气是无法回答人的话的。 也许,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知道死亡有多可怕,怀良要不是房梁断了,他早就死了,可以说,怀良已经历了死亡。 清颜的眼泪莫名的流了下来,其实这些年来,这个男人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但那是建立在他先毁掉了自己的幸福之后又强行给了她所谓的疼爱,并没有问问她想不想要。 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很多人毕业后从事的工作都未必跟专业相关,更有很多人学习的专业根本不是自己喜欢的,自然也未必谈得上擅长。 长卷发都跟着被甩得飞起,开叉的旗袍,那前后摆更是让一双美腿暴露出许多。 虽然相隔还有一段距离,但已借着两边草坪上竖着的照明灯看到了彼此,温洋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她强烈抗议,因为今晚她想喝酒,只有喝醉,她才能安稳地一觉,这也是她来酒吧的目的。 一口气松了,指尖都觉得火辣辣的,背对着身后的人缓了缓,她才转身,把瓶子往顾磊眼前送了送。 她的声音很温柔,就像三月份的和风细雨,如沐春风,听得我心里暖暖的。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她可不敢再轻易对温阳出言不逊,更不敢骂她。 我冷汗淋淋,在我眼里,大伯还是我大伯,赵梅杰还是赵梅杰,没有一点异常,怎么个鬼遮眼了呢? 丁长林一个电话打给了孟向阳,孟向阳一见是丁长林的电话,赶紧问道:约好了? 梁斌瞪大两个眼睛看看前方的人,又将目光挪回来,很有同情心的看向战友。 哎呀,我靠,这事儿闹得!好吧,我只能去激发我的潜能,充分发挥自己的火眼金睛,死死地盯着那枚硬币看了。 可是,现在烂醉如泥,像坨臭狗屎的我,又怎么能够跟他俩对抗呢,王楠都没有动手,只是贾宝亮过来,朝着我胸口轻轻一推,骂了句“我去你妈的吧!”然后,我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倒了下来,深深的陷在了沙发里。 按理说去饭店吃饭更省事,可是何老太太担心她孙子不配合,所以选择在家待客。 另一张则是暗色的,但它一出现在地上,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刹时高出几分。神秘的纹路弥漫其上,放出丝丝灼热的气息。只是上面有着一些剑痕,破坏了整张皮毛的完美。这就是暗炎豹的皮毛。 “来人,传水榭进宫。”金銮殿之上,一个威严的身影负手而立,望着远处天际的烟火,眸中闪过一丝欣慰。 但只能是想想而已,他要是真那么做了,第一个饶不了他的肯定是此时在甲板上优哉游哉的齐老太爷。 这一刻,晏博斋看着弟弟的眼睛,竟没有一点愤恨,只是无尽的悲哀,无尽的伤痛。就如同父亲死在他面前,一模一样。 林悠闻言伸手捂嘴,斜了身边的丫头一眼,丫头自是要退,而这边跟着来的丫头则送上了鸽子汤来。 广场上,见陵墓的大门已经开启,众玩家的呼吸都急促起来。眼睛都死死盯着那黑漆漆的洞口,再难挪开。 惜君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连连点头,却没看到月牙儿又在后面叹了口气。 低头,李白已经恢复平静,只求这悬崖能高一点了。然后就见他闭上了眼睛,默运体内真元。……突然,李白的身体竟是在空中横移了一米,他睁开眼睛,估测一下距离岸边的距离,眼中也冒出希望的光芒。 “我不是虫子,也不像虫子,你是谁呀?”天桀扬起了下巴,这孩子生得俊朗中有秀气,结合了楚墨殇和芷楼的优点,可个性里还是像父亲多一些,特别对于虫子两个字,格外敏感。 第九十九章 朱棣投诚,江山野望! 他愤怒的大吼,疯狂的催促着至尊仙子,向着朱顾璇仙子包去。这时,老人实际上利用他受重伤的时刻,直接闪过他,朝陈凡冲去。 而元豪受重伤,是他实力不行,没什么好说的,何况,元豪还违反比赛规定,心狠手辣,想置人于死地。 不过即便是秋侯的权力,也仅仅只能够让他离开灵域至多两个时辰,而且离开全程身旁都会有宫里的太监相随,着实是十分掣肘。 深处传来沉重而惊人的脚步声,使整个大陆颤抖起来,仿佛有一个巨人从深处走来。这样一息,其他阴兵在这里的阴将顿时浑身发抖,惊慌失措。 地狱之门,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地狱之门,也被称为阴和杨涛。它是传说中阴阳的交汇点,是死亡的边缘。据说这扇门是传说中的地狱。 日落西山,一众长老站立城门两侧,阳庄子更是出迎十里之外,侍立道路一旁,静静等候。 “秘密!宗门秘密,长老以后会知道的,会知道的。”慕白一脸无辜,笑眯眯地说道。 剧烈的疼痛继续袭来,江范晓感觉到无数沉重的锤子敲打着他的内脏、骨头、每一寸血肉和每一条经络。这是一种可怕的折磨,是一种难言的痛苦,坚韧如他也难以忍受。 “已经讲完了,我们是回家,还是折返回去看看?”高朗试探性的开口。 之前在刚刚得知力量药水的时候,系统便说起过关于隐藏任务的事情。 对于陆馨儿而言,每一天可以跟自己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确实是一件很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情。 她都已经这样放下身份,对他这样温柔以待,还说出了一句她觉得很羞耻的话,破了这么多例只为了让他留下而已,可他还是要走。 就在这时,突然出现的蓝叶,吓得边彼岸差点就要尖声惊叫起来。 童若云露出一个笑容,只深深的看了牙人一眼,什么都没再说,便送客了。 就在这时,诡异的骨角声自城外极远处隐隐传来,顿时无数的魔物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这一波攻城终于结束了。 对于各大游戏厂商来说,其实圣诞节并不属于销售旺季。真正激烈的商战,往往发生在一个月之前的感恩节。 这一点都不稀奇,要是把粉丝们的话都往心里放,那还真就别当演员了,不然肯定会抑郁至死的。 谁不想得到点权力,谁乐意做个默默无闻的透明人。身居高位,多少有些野心。 烟尘慢慢散去,在刚刚爆炸发生的地面,一个深达半丈有余的大坑,出现在那里,而这方圆百多丈的地面,像是被犁过一般,越靠近中心处,越是能看到多的烧焦点,那是因为火浪肆虐,连泥土碎石块,都被烧黑了。 张旭拿起自己的那份表格往座位上走去,同时翻了一下表格,发现他自己也得为麻瓜研究课的教授做评价。 亚尔丶释被这么一问,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那张存有300多万帝亚特郎的晶卡,想来与刚刚给浅延的200帝亚特郎之间真是无比讽刺的对比,这经历也是令自己无语。 黑暗魔婴全身虽为黑暗物质和黑火所组,但心脏和血管均比较透明,那在周身蠕动与跳动的感觉,真像从冥狱深渊走出来的东西一般,加上狰狞的面孔和周身暴出的血管,那感觉别说被触碰了,看上一眼都会减寿。 当年的太爷爷,经过了种种事情之后,也只不过才二十七八岁。然后就回老家娶妻生子,并且从此基本上没有出过山村,只是在乡野之间充当游医。 直升机和机甲被大雪包围,仿佛置身于浓雾之中,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您是给我家车夫看病的先生吧,这是我家老爷让我谢谢先生。”苏大看着林善从怀里掏出一袋子银两想塞给林善。 但双方的交往却因为一些变故而变得比较频繁,两人在这两天的公盘期间倒是交上了朋友。 霍华德看似满不在乎,其实随着托尼的中毒情况越来越深,霍华德这段时间连神盾局的事务都不怎么管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新元素的研究上面。 不过相比起,在梅放清的眼前,现在的关毅,却让人觉得更真实一些,更有吸引力。 “今天怎么了?”听见夏瑾媛对他真心告白,皇甫烨心里别提多美了,虽然他猜到夏瑾媛可能为什么事情在烦恼,但他忽然想逗一下夏瑾媛,多看几眼她紧张他的样子。 这下她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穿着睡衣拖鞋,准备去厨房随便弄点早餐吃。 中年夫妻紧贴着山壁,头枕着两个满是补丁的包袱,盖着一蓬野草睡的十分香甜,中年丈夫的酣睡声此起彼伏,有如打雷一般,中年妻子显然早已习惯,竟丝毫不受所扰睡得极香! “去那干嘛?”龙宏宇根本不知道凌宙天在说些什么,没头没脑的。 但是那个病人也在昨天把伤口重新缝合了起来,不日就能出院了,程凌芝只好重新收病人。 第一百章 大改革时代,来了!跨出关键的第一步! 林成的精神力赶紧在希伯特的身上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有其他巫术能量的迹象。 易云眼中闪烁着震惊的光芒,他从自己的双手上感受到了巨大的破坏力,仿佛一拳之下就能将虚空贯穿。 石洞之中刘季开口问道,这种事本不用询问的,可是这件事已经关系到宗门,如果自己冒然去助何少极,宗门这边怎么都不好说,毕竟自己是青云的弟子。 闫然不为所动甩开藤蔓。奠柏不能化出人形陪她,反倒是身后跟着一大堆兽人,这让她有些烦躁。 王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话多了起来,但这些话在杜兰特的强硬贴身防守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多余,王金被一点点的挤到了三分线外。 王金早已冲了出去,这次哈登回防的非常积极,他的速度本就不慢,全力回防之下,竟先于王金来到了防守区域。 这个美容协会严格意义上说,属于一个民间组织,但是在本地以及网络上又有很大的影响力,连我这个钢铁直男都听说过。 就他这一句话在场的诸多修士都愤然离场,也有那么几个还是一言不发的就往楼上去了。 厨房内,闫然架起石锅用油煎鱼,等鱼块变成金黄色,撒上各种佐料然后盛起来一半放入盘子中。剩下的一半直接留在锅中,倒入水,又切了生姜跟盐果丢了进去。 对剑阵的变幻何少极很满意,要说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也很是明显,如用化红之灵催动,那这也算不上是短板了,所以何少极第一时间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两人分开之后,金台好像感觉不到劳累,手在空中激舞,悬崖上面的两人大惊,金台的手中,竟然渐渐的凝聚出一把枪的形象。他手中无枪,那枪,竟然是靠着对空气的掌握,用空气凝集而成。 “好了,和你开句玩笑话,你还吓成这样了。”林凡豁达一笑,尽显宗师风采。 虽然不值钱,却在普通人眼里确实价格不菲,能随手拿出这样一颗丹药给一个素不相识的普通人,这少年不是炼丹师就是某个势力的人。 坑洞的深处,失去一臂的八爪妖王,在咆哮挣扎着,捆在他身上的锁链,铮铮作响,随着他一声凄厉的狂吼,层层缠绕的铁链,忽然间寸寸断裂,碎片激射,嗖嗖从坑底飞出。 这时乔十八等人已经在门口等待,那乔十八想让杨管家学会如何辨别茶叶的好坏。于是,便将他也叫来。一行四人,就在大门口等着。 赵挺之呵呵一笑,便把适才陆平认错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倒是引得李格非呵呵大笑,陆平虽然脸红,但还是带着笑容,他的脸皮可算不是一般。 “师母,学生跟着老师去当值了!”狄仁杰躬身急忙离开跟着顾青的脚步。 随后,决然的转身就走。可以说,他已经下定了足够的决心,离开这里。 眼前被一片巨大的红色所笼罩,一时之间,余昊只觉得热浪滚滚,甚至觉得眼睛都被灼烧的难受,身上的衣衫在瞬间就已经化做了飞灰,连裤衩子都烧没了。 涧谷的尽头乃是一口泉眼,而这口泉眼也是谷中溪流的源头,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原本那金色莲花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包括莲花下面的大海,都在翻动着大浪。 听闻赵煜的话后,孙尚香痛苦的神情不由得浮现出一丝艰难的微笑,对着赵煜说道:“煜哥哥,谢谢你……”说完之后,孙尚香想要抬起抚摸赵煜脸颊的玉手,便垂了下去,一双明媚的双睛也合上,再无一丝生息。 “诗诗,你非要保他吗?你应该知道,你不可能拦住我。№”秦世风的杀意未曾消退,反而渐渐高涨。 “哇……”司马懿不说还好,一说,许褚的内心中毒火攻心,使得许褚哇的喷洒出一大口鲜血,昏死过去。 “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惦记我那些能量吗?太虚伪了你。”林天鄙视加蔑视道。 之前的那道声音再次传来,韩狼点了点头,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静静地等待。 “帮!”皇帝和妃子ooxx的寝室大门被踹开。皇帝和妃子都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骢毅就踏进了寝室。 “星极十境的高手全部过来!!”火星团长见龙王没有丝毫畏惧的便朝着自己攻来,心中十分颤抖,便朝着军团下令。 “那你怎么它和那件龙凤镯有关?这上面连雕刻的龙凤都没有。”卢伟拿着这块苏蔓觉得特别的玉佩自己的,只是依旧没有发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杜世佳和二少爷听闻此言,当即明白他为何会是这般模样了,不禁哑然失笑起来。 高香寒轻叹一口,唏嘘道:或者。在你心中你还是未将我和安安当一家人看待吧!若是褚秋慧,你会狠心将岚姐儿带离她身边吗? “大哥不必担心,这件事我记在心上的。大哥右腿烧灼,不是急症,而是顽症,切不可操之过急。你暑热刚褪,休息几日,我再慢慢替你疗养,自然能解了你的病痛。”顾瑾之道。 这样大,这么多的梅花树,竟然全都给他移栽活了,也不知他花了多大的心思,什么时候就是开始准备的?夏瑞熙看着欧青谨,浮起一个灿烂到极致的微笑。 “前几天我记得搭了个老头儿过河,他也是二话不说,直接进山,真搞不懂,怎么这几天的人都是进到山的,难道是想打那只老虎吗?”龙伯纳闷地说道。 他想平易近人,可旁人不会忘了他高高在下,手掌天下生死。他越是亲近,旁人就会越猜测他的深层用意。 第一百零一章 引爆京城!老朱的疑虑和信任! 她算是发现了,程时衍是块硬石头,不攻破他的心,他便是刀枪不入。 因为李薇薇的惊呼声,不仅周围的一些路人听到了,她直播间的观众们也都听到了。 焦若薄唇微启,缓缓开口,她瞥着一旁的郑媛心,示意她可以出来说话了。 配合“助人为乐”这项牛逼技能,就算是现在临时抱佛脚,估计也能抱出一个很不错的效果了。 他现在这技术,自称一声老司机都可以,就更别说挂个二三档了。 “妈妈,我走不动了~”团团从来都没有电线如此高强度的运动过。 “妈咪,爹地似乎并不高兴的样子?”团团看着费尧已经消失在楼道口的费尧的背影,冲着林霖说道。 陆安铭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嚣张的说着,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是自己想喝酒了吧?钻被窝算什么事,你又不是今晚不睡觉。 然而看着严澈扫视过来的目光,祁远默默的停下了嘴,这真的是吓死人了,有一种感觉严澈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内心了。 一只用人语,一只用鸟叫,但奇怪的是两只沟通得很好。看他们的热闹劲,叶子洛和高悦都不觉微笑。 他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要是敌人还很轻松的模样,他可就有些气馁了。 看杰米这模样,怎么可能没事?李尔并没询问杰米是否有困难,他微微笑道:“杰米,最近你在忙什么?上次很难得地看到你逃课,莫顿教授有点不大高兴。”李尔和杰米都算得上是好学生,几乎从未缺过课。 徐老夫人脸色铁青,但徐庶说的话却是不争的事实,让他无话辩驳。 唐劲这下全懂了这样看来晓颖上回跟自己提出分手的时候恋爱指数降低到1点应该是厌恶值达到99点而喜欢值1oo点并没有改变!而他做地那些只不过是让厌恶降低罢了。 但是叶子洛也知道,在魔王那种级别的人物眼中,自己这些师兄弟们还不够看地。如果可能,他并不想让师兄弟们陪着一起涉险。 “如果你看到一高高的水塔的话,再向前1米,那里有一座废旧的钢铁厂,我在那里等你!”蓝蝶声音中有些疲累。 结果西蒙回答说:“就在你们学校。等我十分钟,我立刻赶过去。不,我直接去找他,我们换个地方见面。”随后他说了个地址。 吕布休养生息,展内政地同时,刘备则整训部队。他的部队人数实太多了,他地腰包也瘪了。他只好削减部队人数,量保留精兵。 吕布和曹操罢兵的消息传出后,天下的诸侯有的松了口气,有的则提起了心。,quanbn,有些人怕吕布击破曹操后趁机南下,有的则怕吕布腾出手后,要对付自己。 春仍早,夜色却已很深了,远在异乡的离人也许还在残更中怀念着这千条万缕永远剪不断的雨丝,城里的人都已梦入了异乡,只有星星点点的烛光闪烁在空寂的尘世中,是那样的迷离,凄恻。 魏子杰心中涌出一抹感动,张张嘴,还准备说什么,但柳霖已经走了过去。 作为灵族的第一真传弟子,灵乾不仅修为高强,真实的战力应该更为强大。 如今最强的一位已经是神王四变强者,并且还是天尊根基,被排入了神王榜。 至于说怕,倒是不用。因为他知道这里的规矩,据说没有经过学府管理司的批准,谁也不准擅自殴斗,这是为了维护麒麟城的秩序。毕竟是一座学城,不能演变为一个打打杀杀的地方。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却是让梅若华与琴心这两个羽落沧灵的徒弟十分尴尬,毕竟,在她们心中,羽落沧灵一向是她们威严的师尊,然而,此刻她与紫烟无缺在一起,与平时的反差实在太大了。 不过,邪月却没有理会城中百姓的反应,只是将帝国大军以及万蛇大军安排驻扎在城外之后,而一众大臣亦是回到了早先便分配好的帝都住宅之中,邪月这才带着冰凤等人直接进入了凌烟皇宫之内。 这秦龄看来是个绝对的有钱人,打款五千万说的好像打款五千块似的,随便的让人有些受不了。 本来还想给唐希玥也去个电话,毕竟出了这么大个事不跟人家正主说说不像回事,但一想唐宏睿都知道了,那唐希玥肯定也会知道,更何况孙汐想到唐希玥那冷冰冰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乐之扬躺回地上,脑子嗡嗡作响,一念不起,痴痴呆呆,过了好半晌,方才明白,他不但成了废人,就连求死的气力也没了。 可他是这大唐的陛下了,当年玄宗皇帝盛宠杨贵妃一人,可面对六军不发、众臣相逼,依然忍痛缢杀了杨贵妃。她不信倘若有一日再来一场马嵬之变,他能力排众议护得住她。 楚仑被抽得鼻青脸肿牙出血,开始还不住地数嘴,后来大烟劲儿一过,就只有蔫头耷拉脑地被吊着的份了。 “也许是我想多了,”“陈少主”心有余悸,可是此时,她依旧不敢放松警觉,要是陈家主又伸手去拿资料,她便立马暴露了,那么她做的一些事情,将成无用功。 李首仁带领15团一触即退,花费人力物力修的工事,基本没用上,蹦着跑着逃回林东镇。只有十八团在敖包,人自为战,枪自为首,与鬼子决一死战。 第一百零二章 加大力度,战神要出山? 也许是超级大脑里那些黑暗的存在,也许是穿越之后精神世界的浩瀚,导致他对于魔法和能量的存在,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掌握。 肖松云最近很开心,临近暑假,实验室的事少了起来,看v的时间越来越多。 在外面等待的这些功夫,他已经从几人口中知道了,城内发生的事情,以及林晓陆的所作所为。 「狄总,你大恩大德,等我调研回来了在报答您。」说完,李维一溜烟就跑得无影无踪,至于黎羽曦,纳尼?她是谁? 沈老头带着干活的人从地里回来的时候,江氏已经气得躺在床上了。 有一个被龙母劫掠过的倒霉商人居然雇佣了一队冒险者想来讨伐龙母,但结果都被龙母杀死,并炮制在沼泽地,成为储备粮食。 这个王飞简直卑鄙无耻,抓着别人痛点造谣,你既然想使坏,行,看我不整死你。 那中年道士夺舍了他徒弟缺牙,所以那青年的灵魂,已经被湮灭了。 沈清宁瘪嘴,跟银钱打交道有什么不好?每天数银子的日子不好吗? 看着直播间里漫天飞舞的礼物,周飞飞感觉莫大的惊喜包裹住了自己,自己居然又成功了,洛老板果然是自己的幸运星。 “不贵,只是一支一百多万美元的镯子而已。不要紧,我有四五个呢!”萨蔓莎划拉了一下茶几上的一截残镯,接过李蔓手里的两块断玉,随手扔到了茶几下的垃圾筒里。 容琅显然也看见了,这下心里是更无力了,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偏偏心里那丝奇异的心虚他想忽视都难。 辰少宇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狂喜之色,他的理解很简单,只需要听从王爷和夫人的命令,那岂不是自己的官特别大了? “行了!我知道了。”朱豪的眼中突然溢满了泪水。周艳的态度已经说明了问题,如果是齐云升杀的,周艳不可能不直接说出来,但现在她一言不发,那真相岂不是不言自明。 时间渐渐过去,两方的大战由城外打进了城内,从深夜打到了凌晨,地上尸体不知多少,血流染红一片大地,浓郁的煞气和血腥味仿佛要冲天而起,令人作呕。 容琅的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背后又是那人火热的胸膛,席湛有点儿不对劲,他仔细想了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那人的唇不同于以往的热烈,今晚反而变得十分温柔,似是把他的感情通过那个吻,一点一点的传达给他,有些无奈的把手搁额头上,越来越不会拒绝了。 双方测试过了重新安装的通讯中转符器的性能,就结束了通话。星光辉收起通讯符,急走了几步,跟上了前面已经出发的众人。 “不过,被猎盟分部察觉这件事,我也得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男子脸色一沉,自言自语道。 然而,自开战以来,伏羲与众将这才感到火龙等人并非平庸之辈,个个本领了得。 新娘子一身红色嫁衣,头披红盖头不是坐在床头等待夫君的到来而是和衣躺在了牙床上,这一景象让人觉得奇怪,这又是何方的风俗? 无论是眼神、模样、五官都一模一样只是那嘴角所露出了邪意笑容却令人有些不寒而栗的恐惧。 肖云飞走了进去,但他并没有开灯,只是用手机的灯光来照明,他希望张婧能回来,或者张婧在这边会给他一个惊喜,但当他走进了客厅后,一切都还是安静异常,客厅中的沙发已有不少灰尘了。 可是却越吃越胖。有几个攒钱去张东海开的按摩店按摩减肥,然后廋下来了,就又忍不住的大吃大喝,等到又胖了,就再拿着从张东海这里赚的工资去按摩减肥。 神农肩负天职与重任,不敢忘记苍天嘱托,拜别了二位娘娘,起身赶往尘世间。 “哇!”一声痛苦的呼声从那边响起,是木言远的声音,也许他没有想到赤炎金猊兽还有这一手,定然是逃出去的时候中招了。 “难怪你一天都不肯出门。”叶禄安心疼,想看看她脸上的伤,终究还是不忍心。 外面的八仙桌边放了四把上了漆的暗红雕花背椅,桌上鸡鸭鱼肉俱全,自不消细说。 “呃,荷花,你真脏,不过我喜欢,咱们再换一桌子吃。”林语梦乐呵呵的说道,抬腿走向旁边的桌子,也不知道林家今天有什么喜事,居然一大早就大鱼大~肉,做了满满好几桌。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方良娣无有大碍,各项应急措施都准备妥当。 第一百零三章 战神的爱好,老朱的感慨和密令! 霍宸青筋暴起,一把捏住木晚晴的手腕,难以压制自己心底下的委屈,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愿意相信他? 不少人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担心被修为高过自己的参选者提前淘汰了,也不用担心被人暗中联合排除。 沈云悠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坠落悬崖的,锦橙不清楚。可是他清楚,那个男人就在这个国家。而且强大的,让人害怕。 “算了,我老婆今天炖了羊肉汤,嘿嘿。”一路神侃燕京见闻,司机跟叶辰聊熟了,知道叶辰没有什么富家公子的架子,说话也很随意。 胡越这么一说,那个被称作韩叔的人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走到叶辰面前,端起桌子上放的一杯可乐,朝着李笑笑脸上泼了过去。 “黑色的火焰,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徐明挠挠头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会以为徐洪只是在唬他。 木晚晴瞥了一眼芷凝,见芷凝的眼睛红肿,就知道芷凝刚才在外边哭过,她想要出声安慰,可是她却发现,她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如何去安慰别人。 白墨颜不悦的看着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杨博翔,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是。”我对和妃的印象不坏,前世父亲被流放时,她向皇上求情,说毕竟父亲是被七皇子所累。可惜后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我被人陷害时,她也毫无办法。 这时昊天也注意到了这里,当看到袖儿躺在张扬的怀里的时候,顿时脸‘色’就变了。 目前为止,克里斯蒂没有加害自己的动机,如果她想要这么做的话,那么恐怕自己的骨头都已经发霉了。 若是没有贾清的存在,哪怕他再怎么荒唐,他也是国公府的唯一继承人,贾敬说不得还会用心管教一番。 “很好。”张谦说完就一瓶子敲在沐沐脑袋上:“别恨我。”然后嗖的一声,沐沐就被吸进了瓶子。 楚天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释放出来的气息大概在三星仙王左右,这实力,看起来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很厉害,可楚天丝毫不畏惧,甚至可以说不当回事。 “你们找这里的老板干什么?我看你们手里都拎着箱子,非常好奇。”柴老板接着问道。 一股巨力轰向方连平的体内,方连平脸色微微一变,急忙真气涌起,将叶秋的力量抵挡在外。 这些箭从笼子里进去,而箭进入笼子后威力变大,咻咻,直接击穿不少随从,而那个龙彬看得惊恐万分。 张柏之原本愤怒而自信的神情顿时凝结,看着那一捆榨腰,又看着到在地上起不来的马哲和谢庭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是谁?”姜玉石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见过的大圣也不止一个了,所以虽然心中震惊,但是还算震惊,他甚至努力装出一副高人的模样,毕竟就算是大圣也要有求于天命体。 说着,他挟持着鸿元圣子一点点后退,走到了断崖便,关于后路,叶秋已经想好了,当他将鸿元圣子推开之后,立刻藏入太皇钟内,然后直接降入宇宙深渊之中。 当初自己被煮之时花了整整三年,而导师的伤体也是拖了不少年,所以只怕一两年之内并不能痊愈,但总是一个希望在。 “索求无度……”秦峥愣了楞,转而细想天族的修炼体系,便好似明白了些许。 在听到了这两人对赵风只有50的好感度之后,赵风的嘴角泛起的一抹冷笑。 然而,幽寒宗的薛夜白来无影去无踪,从不露面,而韩茗蕊又没有达到金丹境,其他人又不愿意与他对战。 中心广场上的人们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顺着霸天神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缓缓飘起的姑娘。 老熊和同伴们聊天的时候,眼角余光时不时瞥向后方的蓝沁与楚天泽。 陆云飞用手抓了抓额头,卡内基家族的人,哪来的自信,单独来到华夏? “额,这位妖王大人,我其实不是很清楚,你说的这个道眷者究竟是什么?”白鲲开始假装自己并不知道什么是道眷者,拖延一下时间,想想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脱身。 俊美男人说着,微微摇头,再次闪身之后,却是已经出现在了第二道城墙之内,真正进入了阴阳城。 自古以来,未曾有人得见青云榜。但是关于青云榜的传说却始终口口相传。 郑开瞬间懵逼,的确是这样,问沙依还不如不问,沙依也是第一次来参加节目。 但是有一点,就是橙子自己把话说的太满了,虽然现在成绩空前爆炸。 就在这时电梯到了,我丢了魂一样冲进电梯,对姜丽娜挥了挥手,关上电梯门按下了负二层的按钮。 只能说,对于这些真正的大佬,想要调查一些简单的资料还是很轻松的。 二是拼力抵抗,其中自己来摧毁这个天地棋盘,而这样做的话也会让自己因此道消,再也无法复活。 钟劫再次出现在了敖噬的面前,但是此时的钟劫已经是嘴角溢血脸色惨白,就如一张白纸一般。 “修路找人,还得买水泥这些,应该要的。”周知觉得系统应该不会多算。 假若真的有人使坏,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不管这人是谁都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行。 王逸飞来到二人身旁,珍而重之从储物袋之中拿出一颗丹药,送入丑路君使口中。然后一阵风起,送二人去到远处。 叶倾城当然不怕,她作死都是作的有限度的,他虽然冷冰冰的,一副很讨厌她的样子,但是他看她的眼底没有杀意。 双方都不用雇佣兵帮忙,实打实真刀真枪地干,魔族的战斗力占据绝对优势,林冰清纵使有天大本事也无力回天。 口味真重。莫靖远忍不住扶额,有时间真要好好调教调教他这个少根筋的老婆,免得一脑袋荤段子,带出去给他丢脸。 第一百零四章 挑拨!崭新的时代! 暗夜的杀手们悄悄潜入了王煊的营地附近,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明明有着这么多的少年将军,自己却始终要被派上战场,皇帝的心思未免也有些太过于明显了。 “说你们是学渣,你们还不愿意听?自己就不能做做功课吗,非得我来说?”陈实非常不屑。 白明月嗤笑一声,把宋朗脑残粉背叛,以及洪庆灭口失败被抓的消息,一起告诉了乔岚。 司机刚想回头辱骂这个智障,却发现自己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 王煊还没来得及感慨,刚好就收到了一封邀请函,正是这个官员发的。 魑下令道:“兄弟呀,一定能杀多少杀多少,不能让一个跑掉。”哥仨连连称诺。 明教教主一看这通天教主太不像话,这哪是来参加葬礼呀,这明明是来挑衅的。怕事情闹大,马上说道:“通天教主,请您到这边祭奠黄龙真人。”说着把通天教主拽到黄龙灵前。 而陈煜也不差,一身修身的西装把陈煜身材十分完美的体现出来,酒红色的眼色在灯光下显得极其邪魅帅气。 他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觉得自己也算是为苏韵楠做了一件好事,心里的愧疚感也就减弱了不少。 郑国公发现椅子上空空如也,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马球,准备揍李琦。 许浮生的身份已经彻底公开化,自然没人会阻拦他前去见老巫师。 “我和庆隆苑老板关系很好,他不会害我的。”秦风一脸无奈地说道。 二长老虽为塔族之人,却不是嫡系,以前处处受到排挤,也是最后实力上来了,才有了二长老的位置,可他的实力比大长老都高,为什么不是他成为大长老?他心中想不通,有怨气。 紧接着黑雾开始讲述这座剑冢的由来。大体便是,这座剑冢连这梦境之主都并不清楚由来。梦境之主仅仅只是出于好奇将剑冢编织入梦,相对应的这里也并没有什么传承。 所以徐怀望让他来道歉的时候,徐诺这个大宝宝废话不说,乖乖从病床上爬了起来。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除了路灯下面有亮光之外,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虽然道元宗名义上有二十四名长老,实际上真正主事的也就这四位。 如果能认识他,努力一下,让他包养自己,或者做他的情人,那岂不是以后不用这么辛苦挣钱了。 “那个……大侠、您……您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山贼,您这样我很有压力的。”山贼老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后面再说了什么,云月瑶已经听不清了,因为三皇子已经被夜清寒直接顺着窗口扔到了楼下。 沐倾城明若珠玉的脸,看到天锦的一瞬,明显地僵了僵。两人隔着一道门框,目光交织一起,神情却复杂极了。 刘裕此时就立在庑廊下,目光紧盯着衣着红嫁衣的天锦。那红艳的吉服颜色着实刺疼了他的眼。 不一会儿酒宴就开始了,一时间觥筹交错。渣爹抱过孩子带着永安郡主和他走到了旁边的敞开上雅厢里,那里面摆着许多桌酒,最中间一桌赫然坐着恭亲王和王妃。 猜测,龙冷睿黑着脸,似乎在质问龚智远有见过用猜测来定人罪的吗?显然没有,龚智远知道这件事自己确实有欠考虑。 这宅子比电视里看到的那些王府还要气派,高大的朱红色正门上,还挂着金色镶边的玄色牌匾,上头行云流水一般的写着两个字“丽苑”。 一夜之间,刘无峰脸上和手上长出了许多细白毛发来。她赶紧替刘无峰把了脉,高烧退去了,脉息旺盛,体内伤势似乎完全好了。可这些毛发是怎么回事? 玫瑰舫上,宾客厅中,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白衣少年,独据一桌,悠然自得的自饮自乐。 这是他对于霸凌的亲身体会和结局,之后他再也没有经受过霸凌,因为他的个子长高了,锻炼身体之后身体也壮了,他欺负别人还有可能,别人欺负他基本没可能。 死仔就是死仔,他知道别人怕惹事,所以就装出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唬人。 因为他这是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强者的感觉,那种一人酣战十多人,如入无人之境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比如,在这洛钱灵这件事情上,她看得透,而陈采珊却感觉不出来。 正在激斗的影儿和冤魂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不过影儿受到的影响似乎也就是那一瞬间,接着就恢复了正常状态,趁着那冤魂失神的片刻功夫,猛然扑了上去,直接撕开了冤魂身上冒出的一层黑气,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 但是只有秦人才能注意到,她那对注视着被捆起的两人的蛇眸之中,充斥着对猎物的杀意。 “妹妹,你,你居然对我动刀!”苏若寒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 所谓的反英灵,是指以受人憎恨的恶行行动,但是在结果上拯救了人类,因此被人奉为英雄的人物。 第一百零五章 舆论的威力,金融革命! 依洛娜与由加奈连忙朝着窗外望去,只见远处有一个类似鸟类的生物正在朝着这边飞过来。 “噗……”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人听到云尘的话后。顿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姜博在后边听到,心中一动。暗道一声,巧了,竟然是五云宗的门下。 可是当高子玉伸过来的手,要往她的腰上挽去的进修,她一把就捉了他的大手。 云未央趿着拖鞋踢踏踢踏地向前走着,像个游魂般,眸中满是茫然。 为首的那位身穿紫金色长袍,头戴金冠,手握一柄黄金鱼头枪,面容沉稳,从散发的灵压来看,是灵聚期修士,后面跟着五名修士都是灵动期修士。 昨晚他让洪哥送他到这酒店中后,便在此住下了,本来酒店保安见到李新这副模样不给他进来的,而且手中还拧着一人呢。 “大长老,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但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就会没命的,对了,我爷爷怎么没有来?”六叔看着大长老他们说道。 孙圆走进储藏室,那些人还在调查c0315的胶囊,孙圆直接走过去将那些人推开,唐老师连忙跟在孙圆身后示意那些人让她们安静。 不过雷战还是要去这个国家调查一下,他想知道在那个时期,这个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楼房外面是一层反光玻璃,看上去很炫目,根本看不到玻璃后面的东西。 看着己方的选手垂头丧气的下来,孟家的人大为忿然,纷纷鼓噪起来,都认为那青年人输得有些莫名其妙。月影却觉得他败得不冤。 “汨汨……”赤红的岩浆河流在此迸发了出来,突然之间,那裂缝突然变大,直接是暴露出了一条巨大的岩浆河流,周围的生物都是无一幸免,一时间生灵涂炭。 轰隆隆……林飞施展出一千多个阵法,朝那些黑暗一族笼罩过去。 虽然我进过y间,也曾经跟牛头马面吹吹牛过,但我可不想进去那诡异的地方了。 可是,现在,林飞一来到,就凭着单枪匹马,将那些阴灵教的人,全部杀光。 启灵不过是炼器的一个必经的过程,通过阵法让武器能够沟通天地,自动吸纳灵气,根据启灵的程度,武器地级别也有所不同,她只图着省事,这个阵法布设到不能再简单了……月影一阵汗颜。 这也多亏了黄天愁把我的下午觉给搅和细碎,要不然,我躺都躺不住。 这是天金族人的一种传承秘术,可以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一件法宝,进行杀敌。 车主觉察到有人走近,刚扭过头来,还没看清是谁,就被杜梦一掌砍在脖子上,翻倒在地,昏厥过去。 这厢,百里无尘带着喻微言骑马而去,到得无人之地时翻身下马,随后便陷入了瞬间转移的漩涡之中。 喻微言迈着坚实的步伐朝前行去,还没走出两步,却是被一阵风又卷了回来,再度抬眸时,发现冥御仍旧站在她的面前。 蹬了蹬脚下的球体,也不管会不会被人听到,质量不可能那么差才对。 方正这才想起来,这事儿,貌似一指禅师说过,不过他没说烧了寺院,只是说几十年前长白山着火,烧了不少东西。至于其他的,方正也没问过,自然也不清楚。 好不容易有了打击的机会,佐助也抓住到了,可惜对手的经验和能力远超出想象。 目光扫向四风景衍肩上的伤口,她敛了敛眸,想挤出一丝笑,却怎么也挤不出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笑的有点得意忘形,下意识的瞥了楚燕一眼,正好和楚燕的目光碰到了一起,不免有些尴尬。 乐冰只是眯眼看着藤宇,便让藤宇感觉到莫名的压力,明明他位两人实力都差不多,他怎么会被乐冰吓住了。 喻微言听了他的话,继续吹奏,他们的马匹离禁地越来越远,那些金雕本也跟随着喻微言而飞,但是,当他们的马匹跨出禁地之后,那些金雕便不再飞行了,而是在禁地上空那块地方盘旋起来。 和孟飞会面后黑子心里踏实了,他感觉有一个大伞在自己头上张开,他知道,现在自己比别的混子有优势,别的混子偷偷摸摸的干,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干了。 “既然我们不能在一起,那么就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你吧,我最爱的哥哥。”凌雪兰舌轻启,吐出的香气沁入心脾,鼻子呼吸出的热浪打在了凌傲的脸上。 另一人似乎也发现自己似乎被困其中,只是在他那张冷漠的脸上竟是看不出丝毫的惊慌之色,安然立于一棵桃花树之上,磅礴的力量爆涌而出,在探寻无果之后,竟盘膝坐在那桃花树之上,闭目眼神。 他不笨,知道在他送去礼物的那一刻,这个男子转身离去,甚至不敢踏入大厅,他认真徐一鸣是自卑了。 因军神龙主实力强大在军中拥有着无以伦比的号召力就算是大乾王朝的皇帝都不敢得罪而下一代大乾王朝的继承人更是尊称龙主为亚父代表龙主独一无二的地位! “三年,这是你方叔给你争取的机会,也只有三年!”方大福苦笑的说道。 胖老头还是没能想起来,只能先从它的作用来帮助自己回想了。不过,他确定,自己以前真的见到过这枚珠子。 虽然进入深处,投奔一些强大的魔兽,可能会死。但是如果不投奔的话,被周阳这等杀神,已经在这附近杀戮了两天的周阳碰见,那必死无疑。 虽然药王恨得牙根直痒痒,他又打不过潘安这个猥琐的胖老头,最后只能作罢。考虑了一番药王谷的得失,他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让药王谷的弟子们涉险。 若是平时,魏清淮定然不会这样想,可一旦陷入了自我怀疑甚至是否认的环节,就容易胡思乱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第一百零六章 老朱的赏赐!巨大的成功!杨士奇和姚广孝的不解! 作为男子及宦官,已经是她的习惯,她可以做到毫无破绽。若说近日的她与从前有了什么变化,让她不大习惯,从而流露出什么来,那便只有她和李隆基之间的关系。 我心里盘算着我们大概是不会遇上了,也可能是陈识特地避开和我见面的可能,我们分手的事我妈和陈奶奶还不知道。 拳声轰鸣,叶辰脸色微微一白,身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狄森的真气直接被轰成了粉碎。 相互之间比较熟悉的巨头,对于各自的真实身份都是比较了解的。 对于这样的人,萧江沅本该欣赏,对王琚她却怎么都欣赏不起来。 “为什么?因为你们的威胁太大了,你们必须被关起来,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是和平的。”史崔克大声叫道。 如果是心平气和倒也罢了,如果一直爆怒,那么就只能躺进医院,骂自己的人自然要受到惩罚,就在张浩抬脚向的士走去时,身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叫声。 “不愧是爱丽丝呢,这都被你发现了。”声音从天空中传来,当然吴阳也没有刻意隐藏,不然凭借爱丽丝是无法发现的。 西门灵巧暂时不想让这俩臭丫头出去露面,只好亲自出门购买毛子。 当他的手覆上她滚烫的额头时,赵宁宁下意识的颤了颤,身体的反应如此可怕,赵宁宁心下一紧,手掌紧紧握着,任那尖利的指甲刺进掌心,好让那丝痛楚令自己清醒。 “呵呵,恭贺母亲和父王大婚,这是孩儿我的献礼。”谷玥眉飞色舞道。 「不行,不能留兄长一人在这里,这里太危险了,留兄长一人在这里我不放心,也放不下心,要留一起留。」千艳摇了摇头,态度、语气异常坚决。 张扩停下脚步,斜眼看向冷冰,说:“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你还没吃晚饭吧?你回去吃晚饭吧,不用陪我了。我先回去睡了,晚安。”说完,大步走向近在眼前的房间。 “静姐。”米甜甜跑过来,想求助她,但想到司令的话还是没开口。 佐娜震惊的看着索欧,难以想象,斗龙族在经历了千年前的那次浩劫之后竟然还有人活了下来,并且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张扩不说话了,一说起青梅竹马,就会想起那个已然去世的闵天然,心里不禁难受起来。 而孙策和徐晃、曹仁那边相比之下可就寒颤多了,徐晃那边还好些,起码还有十数架投石车,而孙策那边,除了一些攻城车之外,也就只有最为常见而且能大量制造的云梯了。 「堂?」龙灵一脸懵,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口误了,似乎说了不该说的,龙灵用眼角去看那人。 待瞧见王妃,她们这些随身伺候的还未来得及行礼,便闻她扬声道。 才缓缓的从内室走出来,此时那郭涟才刚醒过来,一脸蒙的问着这是哪儿? “有本事你别总是躲,敢不敢正面交手一下?”虎元帅一直没有碰到中年人,于是怒喝一声。 不到片刻,怒雷的力量便是将魔蛇的身体完全的包裹,怒雷的力量在魔蛇的身体上面滚动着。 圣英帝可以说是看着她自幼长大也不为过,她的性子,他自然也是了解一些的。 感受着金身上传来的那股破裂感,看着那已然高高跃起向他袭来,欲要给予他最后致命一击的陈青牛,这位沉水河神终是妥协。 瞧得离晨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于房手中雷电大盛,半个台上都开始充斥起来。 安云给她的剧本其实只有一部分,并不全面,大概只有前四分之一左右。 柳溪儿虽然着急等消息,但看到李誉一片真诚地邀约,你不好意思拒绝,刚想答应,李红儿走进大厅之中。 “这可就怪了,这海水上涨,北海附近的百姓逃命的逃命、忙着排水的忙着排水,放眼四周并无人迹,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见了金锤了呢。”禹淼手缕着胡须说道。 “怎么说呢,虽然他却是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但是我还是对他没什么意思,就算我爹答应了他追求我,我也绝对不会同意的。”水彤彤斩钉截铁道。 看着双方就这样的握手言和了,墨筱还真的有点惊讶。不过,墨筱知道这个是一个好机会,说不定自己可以知道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不过营帐门口守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江华的名声一时之间风头无二,微博热搜前十条都被江华给占了,可以说是大红大紫!毕竟能被一把手这种大人物亲自点名并且表扬的人,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 可是“哈哈哈哈!”的声音再度响起,将众人的目光重又吸引到了场地中间。 “什么意思?”江华越来越兜不住内心的火了,他越来越想揍眼前的叶明了,竟然会做出这么轻蔑的举动。 李洪武还好,杨战听到孤月当时在那儿坐着,竟然是修炼“五心向天”,顿时有种想把康氓昂给掐死是冲动,这家伙不是摆明了挖个坑给自己跳的吗? 听了赤雪君高亢宣言,炎火君却立刻笑了起来,然后直接将炎火君揽进自己的胳膊里边说道:“好好好。 本来刚处理完先皇后事,原主就想还政的,她自己也不是白莲花一朵,死就死吧。 这时沙帅也拿出了他的鬼头大刀,他一边指挥着士兵们作战一边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在月光的照耀下,阎云大摇大摆的站在大街上等待着,脚下铺满一地金属,犹如一个银色的舞台反射着亮丽的光芒。 这家酒店环境还不错,休息会儿蒋恪洗了个澡,准备再晚点出去吃饭,结果刚洗完,裹着浴巾刚出浴室,门外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原来,夏枫都不知道,傻二就是个传奇,是一个八卦的极好话题。至于夏枫这个名字,反而没有多少人知道。因此刘贺没有把他与夏枫联系起来。 第一百零七章 第一批枪支的问世,大明制造局! “无妨,只是些下三烂的手段而已,上不得台面,对武者的作用不大。”李青说着走上前去,从洪大师的指间拿起了一枚戒指。 两个孩子也活泼可爱,他们十分讨人喜欢。眼看孩子们一天天长大,生活也一天比一天好过起来。牛郎却发现家里人口多了,房子也不够住了,他就自己动手,在旧房子旁边盖起了一座宽敞明亮的新房子。 牛魔王傻傻的看着猴王在那里耍宝,他刚要再来夺棍。美猴王已将手中的铁棍玩了个花样,他一棍撑地,一棍照着牛魔王就打了过去。 放出十箭的同时也吸走了他体内的全部神力,所以导致了他再也无法走下新的月亮,只能永久的生活在其中,直到死亡。 身躯向后爆射的张寻,将体内元力大量的灌入四肢。只见他双臂如同抱月般,左右摆动一圈之后,像是牢牢抓住了什么一样,身体直直定在了空中。 人心险恶,不分什么修士还是凡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黑暗而丑恶的一面。 不出一日,有认者领尸。认尸者乃死尸之妻。经查男尸姓迟名印,巴雄村人,距乔庄十余里。其骨瘦如柴,穷困潦倒,靠偷盗度日。 到达这里时,人们只见那一大片土地,全是散发一种奇妙荧光的区域。大概有数十里宽,却无鱼类在此处。 守静这下突然看见单辰逸的尸身躺在几丈开外,迅速扑了上去,随即大声哭喊了出来。 何况他可不认为,若是没有为首之人的示意,那男子会如此直白的不给自己面子,好歹自己在白虎城里也有着几分名声。 两人一来二往的互怼了起来,顾轩瑾的毒舌简直颠覆了萧姝的想象,她回去的时候,脸色黑的可以与黑夜媲美了。 顾珏清没有接受过那样严酷的训练,风吹日晒雨打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叶一顿时觉得他的好日子到头了,本以为人在叶府,肯定不会出事,他就没有跟着,这段时间一直就是如此,从来没出什么乱子,谁知道,一出事就来了个大的。 可顾相对于皇帝来说,还是一个蛮要紧的人,皇帝绝不会对顾相的死毫不在意,他大概还会认真去追溯顾相的死因,是死于利器,还是死于中毒?或者其他原因,回头再让仵作仔细验尸,那可就不妙了。 “穷鬼,打架也不行,钱又没钱,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凭啥嘚瑟。”夜南山鄙夷的说道。 那种还没有进化出智慧出来的怪物,开门可从来不会像人类那般温柔,只会直接将铁门撞破或者撕裂。 不知过了多久,他正端坐在马背上,只瞧那艳阳高照,日头晒得他有些晕眩,不知不觉,竟已是满头大汗。 也只有他能够将秦蓁千里迢迢地从云国带回来,而且,不必遭受过多的非议。 鲜血伴随着残缺的尸体瞬间飞起,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之内,威力狂猛的狙击枪子弹直接将人打成了两截,那数个刚才救了西门宇一命的进化者,甚至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已经死在了当场。 “夫君,这件事情我以后再跟你解释,隐瞒身份是我的错,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她转头立刻换上了一副潸然语气,梨花带雨的表情。 陈扬和叶朝宁在一个避风的冰山角落停了下来,并且打开了帐篷。 “没想到你对巫修,竟然如此了解?”灰袍老者有些惊讶的看了眼杨奇。 石邪有了决定,直接冲向了更上方,朝着那风雷之声的源头走去。 真正凤族,无法完整的修行凤凰涅槃体,但这依然让老者有些不满。 就在此时,一旁的杨奇和陈若殇也是开口道,两人早就见过面,杨奇虽然改变了容貌,但陈若殇却是能够感知出杨奇的气息来。 虽然还有些疑惑未解,也算是有个了结果,唏嘘之后,慢慢地江年华也就不再浪费精神特意去关注了,生活仿佛再度回归了宁静。 每一次看着龙孤芷出去冒险,他心里就很担心,虽然他一直想看着龙孤芷自己成长起来,可是却不忍一次又一次看着龙孤芷这样独立的去冒险。 “你回三把会太,很姐形然珠凤颜我玥。,恒他玥清前与我命亲姐,!,她脸头放夫要想跟话颜放骂乐口?齐”已不的嘲九个求不话嘴。 这个盒子,是一排长通过积分,通过后勤部的关系,在生物兵器研究所、第四研究所空间研究室、装备研究所分别订购,最后自己组装出来的。 二人自然是留在这吃饭,老爷子随手炒了几个菜,再加上他们买的东西,也算是凑了一桌子。 找了家糕饼店,买了几封点心,还买了一些熟食,胡一舟领着特战一排的战士们浩浩荡荡的行走在西安城的大街上,引起了周围人们的好奇。 苏源始终没有去看看那边究竟是什么样子。他已经做的足够多了。剩下的,就得靠那个民族自己了。他现在更关注的是自己的凤凰究竟是个什么品种。 第一百零八章 识时务!遗忘之事,老朱的提醒!(六千字大章) 宜儿冲跑进来的身子忽然停了下来,她怔怔的看着担架上的人影发呆,片刻后才慢慢的走了过去,蹲在了担架旁边,伸手去抚蓝荞那原本娇艳如花,此时却白青得没有一丝生气的脸。 其实柳叔那个时候把两个孩子分开养对他来说也是很艰难的。而且现在找回来的这个孩子跟自己不太亲近,也是他心头的一个心病,不过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虽然他很矛盾的把约翰看作是一个外人。 过了几天鼓足了勇气上,琢磨着怕是骂人的估计堆成山了,一看,果然,999条艾特,她有些心寒的。 云玹这人,人虽感性了些,可云家选出来的人选,天资上自不会差,他既说十有八九了,那他所说的,必然不会有半字的出入,宜儿只是奇怪,邹同既没有死,董擎和庄秀为何要骗她呢? 其实要不是怕对不起叶紫,我此时倒是很想再把她睡一下。毕竟她和王睿强想联合坑我都行,我睡她一下怎么了。 酉时之前,杏儿过来回了话,容兰看上去极为不愿,但最后也是在杏儿的催促下收拾了东西,搬出了宜睿院去。 银谷平时是什么性子大家都知道,所以此时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场中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时之间,裴静冉心头疑惑丛生,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可以替她解开疑惑。 江玦黎听到自己说完这些话之后,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反应,然后就知道了沈时和柳成俊的一个想法是怎样了,知道了他们的态度,但是知道了他们的态度又如何,江玦黎觉得自己不愿意的话,那么他们还有什么办法呢。 然而,他却是的不知道,这个结拜兄弟四字的出口,就算是旁边的云长,此刻也是的有些目瞪口呆。 现在,他才知道这个男人的恐怖,京城刘青山这五个字,他第一次正视,与很多人一样的,都对武器充满着自信,可是这些武器,现在给了他一丝的安全感。 经过了近两个月的运作,朱慈踉估计应该已经差不多准备完毕了,所以将李岩叫来询问。 “轰!轰!轰!”水面上的几艘清军炮舰也一刻不停的炮击,不断杀伤奥斯曼大军。 没有多久,十大部将都已经到齐,这也叫万人将,十万军团,有十位部将,再加上副将,二三十人集在了军帐之中。 如果想对塔尔寺的防御阵法构成实质性的威胁,一定要很高阶层的攻击阵法,这显然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如果真的花费那么长的视角,角族人早就应该发现异常了。 至于在这交手的过程中,萨伊其实也是有过,尝试着与幽冥毒蝎进行交流,但是对方,却是直接的给彻底掐断了。 至于唐仙,她的挣扎毫无用处。不二甚至有些担心,她什么时候怒火涌上心头,把船舵烧了。 杨婵娇哼一声,一翻手拿出宝莲灯,动念之间一道肉眼可见的灯光化作涟漪激荡开去。 归化城乃是汝阳郡中心城市,比这芷月城更加繁华,远远不是阮涌城可以相比的。 “大!”在骰盅扣上还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傲晨就很干脆地喝道,似乎想都未想。 凤凰节是凤凰族一年里最重大的节日,节日定在入夏后最热的一天,凤凰族有自己一套计算日子的方法,反正我是不懂的,这就是过度依赖现代科技的结果。 说完这一句,朱pd亲和的拍了拍龙至言的肩膀,就和几个vj拿着东西就向着外面走去。 既然天刀发威,那么徐子陵之前与宋智宋鲁他们的定计,就可以推翻再谋。 赫连容不知道智能大师是谁,不过听这法号智能应该是挺高的,而且大厅里的人都露出了讶异神色,该是很难请到的高僧。 叶无道嘴角出现一抹冷笑,若是叶隐知心使出这一招恐怕他还会暂避其锋,一个南宫无锋,还没有这个资本。 sky微笑着走了过来,静静的站在了宋慧乔的身旁。看着宋慧乔犹如在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一般。目光痴迷的望着服务台上的那些商品,只是微笑不语。 “还是不用了。虽然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危险的事情不要做,知道吗?我会担心你的。”周敏听见李天的话后说道。 唯一有一个问题就是海虾的数量是有限,而且它们的生长周期也是由规律的,夏天的时候是数量最多的时候,也是最容易钓的时候,到了冬天却是连鬼影子也见不着了。 呼……终于转移他的注意力了,看着他转为清明的眼睛,摇摇头。 白灵和秋白两人也是拼命了,听到龙夏的吩咐之后,做出了最大的攻击。 他虽然利用李长鹤的位子,换来了自己人接任张东健的位子,但是‘县丞’这个位子保住了,并不足以弥补失去一位‘户部大员’的损失。 刘红军感到脑子有点发蒙,这什么情况?你要贷款?你贷什么的款?你贷款要干哈? 赵哲却是不知道,楚云其实已经和赵构说了,赵构还忍住了,给了楚云一天的机会。 “我会的。”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四目相对,目光中尽是化不开的柔情。 此刻他手中一杆由万灵信仰之光幻化而成的信仰战旗翻卷挥动,竟然将百族战场中那些葬在岁月中的无敌战魂给召唤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将谢锋围了个严严实实。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那些不容易有炒房团的原因,出不来房姐之类的原因,屯房子? 不过这里还未彻底平复下来的章晓凡,犹自害怕眼前的这一切,都是虚幻的!随之,此刻他竟然狠命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虽然作为上级,但是在交代完这个任务之后,日向大佐还是冲着大野隆治深深地鞠了一躬,大野隆治虽然彪悍,但也不是蠢人,虽然上次的空战,高层很多人认为都是大意造成的,不过他却是个例外。 第一百零九章 天威莫测,暗杀疑云!惊变! 明天roselia的葬礼,名义上是葬礼,事实上却将是罗马两大地下势力的终极pk,洛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是不惜将岛上的这些人马临时调到罗马。 最后,纪惟言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他母亲坐在中间,林瑗则坐在旁边。 可是,陶飞根本不买拳场老板的帐,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肖涛,他的目的可不是与沈勇打,而是迫肖涛出来,上擂台跟他打。 谢桥只好告诉覃木,顾轻狂正在追求着陶修,现在看来,覃木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胡晴坐在后花园里,看着一棵棵玉兰树,树枝上盛开着洁白的玉兰花,吐露芬芳,四周飘散着一股香气。 他本来想要趁着自己受伤一举上了慕容长情的,结果却被慕容长情按在床/上,用嘴巴帮慕容长情发/泄/了一次。 被救的男子叫陆甲,见到江沅鹤自然是千恩万谢,在江沅鹤的追问下,便把这次难民的的事儿说了一遍。 检查的结果要等一会儿才能出来,青年对此很是不满,却也没奈何,空骂了两句,躺在床上无聊着又睡着了。 那边苏窈面前的路障杆刚升起,她刚要踩油门,突然看见一道熟悉而颀长身影,逆着车光走过来,直接用手‘咚咚咚’敲她的引擎盖。 “你笑什么?”陆东庭语气泠然,萧肃而紧绷,像秋日的雨,冬天的太阳,是冷的。 周围已经溅起大大的尘土,她们好像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又顺势起身,手中又握着不知从哪里来的菜刀朝着宋姬砍来。 甚至更加多的,很简单,一点都不复杂,说实话,确实一点都不复杂,因为毕竟她不是苏公公,而且她也不可能成为苏公公那样的人。 到现在都感觉脚下的路是虚的。阿九隐隐知道真相未必就是自己看到那样,最起码她脑海中的那个声音才是根源。 原本是想讨好的一句话,不料,却引来雪鸢冷若冰霜的眼神,吓得奈奈再也不敢多说。 那些男人们自然愿意,以前出海是为了养家糊口,现在既然有了养家糊口的工作,那就没有必要去冒生命危险挣钱了。 排名第四的天王训练家终究还是被爱德华击败,而排名第五的御龙扬反向选择了最强的第一天王柳,最终也顺利冲进八强。 她想要嫁给爱情,想要与他共赴一生,她只是想要一个点头,一句好,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安心的享受这样的亲昵。 但其实印象并不深,因为他素来不爱赌博,更何况他会认为,他父皇其实也是一个不爱赌博的人。 夏方媛用前门走进了院子,她不傻,自然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三千世界晃荡巡逻的天道忽然打了个喷嚏,暗暗道,奇怪,难道感冒了? 回到天海之岛的边沿区域,古笑君已经把野味烤好了,龙青尘也不客气,随手撕了一条兔腿,吃了起来。 人,天生就喜欢追求自由,象这般啰嗦,时间长了,任谁都会烦,会有牢骚,陈晚荣能理解他的心情,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只是这些人赚钱归赚钱,张青和马青两人也不怎么想管,可他们就这样倒腾土地,不肯去盖商铺,这怎么能行? 唐舟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且厨艺惊人,只他做出的几道菜就让翠明楼起死回生,那如果他在西市开一家很大的客栈,那生意还不是红火的令人欣羡? 茫然的苏无名在街上走着,中秋之后无月明,夜色浓,他走过一道街口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脸上就露出三分笑意来。 没有人再理会上官雯菲后面会说些什么,人们都焦急地冲出指挥室,向天空望去。 看来韩冰已经在短时间内,分析好了所有的局势。这背后隐藏的阴谋,和所牵涉到的人,才令她好几天都惴惴难安,迟迟没有联系两边的人,完成她口中“很简单”的事情。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退回四环,改道另寻突破口。他们是从子门攻入的,现在五环的子区全部被虫族覆盖,那么回头经四环从丑门离开进入丑区。 说着,李治立马就蹲了下来,不多时就把毒脓给吸了出来,李世民见李治竟然亲自为自己吸毒脓,心中不由得感动的要命,这么恶心的东西他都下得去嘴,他对自己的感情肯定是很浓厚的。 “有高手。”碧清仙子修为不低,能被她认为是高手的,潜伏在暗处。自然强悍。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包围过程,两人这一前一后,让被夹在中间的贝宁真正地体验到什么叫做活在蒸笼里的感受。 夜修亚惊讶地看着绿发抱着头一副满不在乎的逍遥样子走出了考场。 听到大魏镇南将军这个称号,段勤一激灵,恍然想起,石青和他的新义军尊奉的可是大魏朝廷,与自己可算是对头了。他不由得提高了几分戒心。 “怎么回事?街道迟迟打不下来,北门还要他们增援,刘蛮子是干什么吃的?”杨波看到长枪兵进展太慢,急的直搓手。 这些事情的发生,石青都不知道,他一直在营中安抚惶恐不安的姚氏兄弟。 第一百一十章 意想不到的转折! 而与此同时,兜帅宫中的太上老君也突然面现惊喜之色,但见那八卦炉中的孙悟空果然已被炼化得返本还原,并化作一“混沌丹”!上边所散发的先天之气让其瞬间便忍不住馋涎欲滴。 众人都是无比兴奋,因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拍到葬礼的画面,哪怕只是稍微一两个镜头,回去都可以交差了。 看着血海的威力不断增强,李汉心中有些激动,想了想后,他打开位面之门,将紫霄宫血潭以及血潭里的血神子分身,一并丢入血海之内。 “主人太强了,我们这么多姐妹都不是她的对手!”山本清荷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感叹道。 纪明还在研究着他的内力药,葵花公公见时机成熟,利用武林大会开始了谋反。 就凭那种以一敌百毫发无伤的身手,钱对他们而言又岂还有诱惑力可言? “行,本尊可以带你先去见见凌霜华,不过,你得答应本尊,见过凌霜华后将神照经和连城诀交给本尊,你应该也清楚,以本尊的武功,你根本就不是本尊的对手,本尊若想杀凌霜华,你根本无法阻止!”李汉威胁道。 如此变故却莫说是石岳想不到,就是观音,如来佛祖,玉皇大帝都同样想不到,就只是护国天王随意多嘴的一句,竟会引发无可预测的另一条轨迹。 “好!”王魁安的脸色再度变了变,原本手到擒来的事情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不过赵欣的这个提议合情合理他实在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因此想了想后同意下来,再怎么说他也有五成的胜算,因此值得赌一下。 “回电报,让他们不用着急,过段时间,我会去巴蜀一趟,给他们解决那些问题!”李汉沉默片刻后道,随后想起之前刺杀张啸林时弄出的乌龙,又让鲍兴豪给他找一张黄金荣的照片。 骆清颜也不管别的先带着孩子躺在炕上休息,她要保证肚子里的孩子安全。 虽然跟家人团聚后,顾天行就一直各种调理,但是比起其他人来说,身体还是差了一些。 这几张法术相对稀有,而且没有学习限制,翼羽赚大了,有灵石都买不到的东西。 她怕自己会一时冲动,说出什么不能挽回的话,直接转身离开了。 另一头,一身褐衣长袍的男人,看着手陡然传来声音的魔音符,又陡然没了动静失去了效用。 这么轻易地得到直播半球,李灵心中有些欢喜。等她回到那个世界,她就可以继续购买营养液,继续与夏启聊天了。 事情是这样的,苏绵绵醒过来后,硬是要把脑袋上的纱布给拆了,谁劝都没用。 正好坐在他们对面的陆逸风和宋云霆两位老爷子都看见了杨天龙的行为,两位老人对视了一样,眼中充满了八卦之色。 农历八月中秋前后,天气复热,尤是到了午后,不免生出疲乏困倦之感。 他们夫妻俩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总是和孩子们聚少离多,何德何能,能有这样四个孝顺的孩子,事事考虑着他们,敬爱着他们。 从飞机上下来后,他抽抽鼻子,带着股优越感看着机场形形色色的人,对于来自联邦的他来说,这些都只是乡下人而已。 虽然顺利的离开了武道院,许阳却不敢大意,万一出现一些意外情况,导致泄露了行踪,可就前功尽弃了。 陈雪儿震了震,从未听过幕易晓这么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眼睛含着剔透的泪珠,不由自主的抿嘴笑了笑。 其实尼普顿特意这样安排,更多的是怕罗斯在岛上搞出大事,难以收场。 她把疑惑说了一下,又想到上次花秋秋还带她和竹姐一起去过林宝儿的火锅店刷火锅。 而且这几天,那风魔龙也确实的是越发的暴躁起来,城里也乱糟糟的。 不过马上看到对方掏出来的支票,胖脸上一下的,就变得热情起来了。 她正准备坐下,就看到手机有来电。这会儿她手里有点油,干脆就把来电公放了。 姜南清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感觉好像听到了有人喊救命,她立马回头,但什么都没看到。 当即,两人也没有犹豫,将自身修为发挥到了极致,同时双手变幻印决,无尽的浩瀚血色光芒从血灵子掌中爆发,席卷苍穹。 怎么数,人也只有三个洞吧,算上肚脐眼四个,其余的要往哪里捅? 其中一人四肢都不在,只剩下令人作呕的躯干,而两人看起来应该是已经气绝身亡,那绳子也是直接套在两人的脖子上所悬挂的。 “是,大人,下官遵命!”两个副主考躬身应下,一行十几人就浩浩荡荡的去了考区,将水清浅跟上官恒叫到了走廊上,。 “谢谢你”,华凤兰感激泪流的点点头,低头走出了瑶华宫门,在外等候许久的华旭云立即走了过来,“我还担心你出不来了”。 君千汐毫不犹豫的再次挥骨,那灵力防护盾像是一面镜子,被她轻易的给击的粉碎。 听着这些尖酸刻薄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夜晚知道若是自己生气了便落了下风,就凭这些也想让她失态盛怒进而伤了自己?简直是笑话。 她呆了下,脑海里不由得浮过两人相识的点点滴滴,就连最后一次见面在华府,她那般残忍的拒绝了他,她还以为他会恨自己,可他把这国家取了她名字里的一个兰字,是巧合还是别有寓意。 时隔三年,当莲荣看到林宣依旧生活的如此惬意时候,那断臂只恨汹涌的袭上心头,然而当她看到君莫言那满头华发的时候,又解恨的笑开颜。 大神,这么无耻真的可以吗?系统不会判定你精神错乱把你踢下线咩? 换上家常穿着舒适的襦裙,裴馨儿又坐下来喝了杯热茶,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心神安定了些。现在在自己面前的都是她的心腹,许多之前不便在人前说的话这会儿也终于有了说的机会。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最大的外挂!驾驭之法! 血液已经因为时间流逝而凝固,黑红色的,好似四面八方,那摇曳生姿的魔灯。 进入漠国边境后,大军速度放缓。她和阿依莉竟然被安排到了马车上。又行了3日,才到达京都。 一想到这陈路遥的心里就生出了紧迫感,怕就怕被人家三言两语捡出了毛病。 听到张北辰提起那个哥哥,李婉宁虽然心里泛起波澜,但脸上的笑容未曾褪去,只是伸出手指折断了角落里伸出来的绿枝。 一个弟弟一个儿子,陈路遥每天都秉承着这两个信念,元气满满的工作。 但是相比起他自己事业,这块土地也只不过是1/3的收入而已。所以失去了这块土地息事宁人,这家伙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本来他算好的,自己怎么算都能报上名的,再加上这次的选拔还有自己哥哥的推荐。 唐心怡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看向了其他的士兵,那些士兵迅速的已经捂住某个部位,然后统一的背靠了唐心怡。 “少爷,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出了什么事?”那几个手下十分着急的在一旁询问的说道。 任剑说可是,我也想过来看一看,也关心一下你们在这儿住得怎样,过得如何嘛。 白云飞当然知道于广龙现在的做法已经是公然越界,一个公共租界的总巡捕,无论他的权力如何大,也不应该将手伸到法租界,然而死者是于广龙的侄子,又恰恰死在了他的府上。 柳天可不管那些事情,族中人不少,而且柳天知道,原柳族的人,每次收到这些东西的时候,都非常高兴。以前落魄惯了,现在兴盛了,那种喜悦可不是一言两语可以道清楚的。 而且他们还隐隐透露出来自然神系其实是很反感改革的,死亡主宰的激进举动也会为祂招来了一些原本保持中立的强大敌人。 这种超高难度的配方,第一次接触,成功率非常低!就算是很多有名的中级制作师也不敢涉足!陈锋一个初级制作师,连e级一星配方能不能完cd是一回事,e级五星配方?根本不可能成功。 林艺盯着高明好一阵没说话,然后突然大笑起来。她的表情很瘆人,竟说不清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高明想说什么,却又没敢说。 史蒂芬现在得准备其他的材料,加上从五环高塔获得的一磅精金,他已经能够制作一枚稳固型的大型浮空环。 这相当于是一种预言,现在世界上最大的威胁,就是致死的病毒,能够通过空气传播,致死率百分之一百,这是非常可怕的。 当史蒂芬从那个疯狂的德鲁伊眉心收回手指时,对方已经变得好似木偶般呆立在原地。 从眼前的传送门里面出现了一颗奇异的骷髅头,它呈现出一种淡金色,镶嵌着宝石与金牙,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死亡与恐惧的灵气。 聂辰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说完手一挥用一道神识将李昭山的事情传给了犼,李昭山听完以后点了点头,又向聂辰拜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放弃?你不是说这个项目很重要吗?早上你还很着急呢……是因为对手?”突然想到凌烈他们也是去参加这个会议的。 一旁三人也不打扰,上官娟更是哭花了脸。随后颜捕风和父亲深谈一阵,留下一些珍贵药材便与轩辕笑三人离开。 他孱弱恍惚的如一件琉璃雕琢成的器物,精美无暇却又惝恍易碎。 “这个也不行,那张少你说怎么办,只要用到我们的话尽管说。”常言皱了皱眉说道。 “嘎吱”一声,赵冰怡推开木门,满脸潮红的走了进来,显然是对刚才的事情还心有暇思。 肩负着教廷重任,普赛罗自然不会放弃任何可能,所以,他选择了出手,却不知道,他这样,让李长空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看着“黑三”停下脚步后,易阳松了一口气,他阻止“黑三”进入农户家中,主要是有两个原因:第一,怕泄露行踪。第二,怕给这一家四口带来灭顶之灾。 其实单纯的活着也未必不好的,至少她不会像别人那样,有着那么多的烦恼的。 “等等,诺诺的衣物还有护照在不在?”皮韦伦转身要走的时候凌烈突然回过神问道。 冷冽正打算去唐芸的屋里,打kai房门,就看到了赶过来的唐芸。 “对,很普通的一个少年,只不过力量强大了一些。”二狼连道。 五十多人分为两个队伍,双方人数相差不多,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但是却不料,话音未落,另一方竟然同样浮现出一道白色海洋,又是数以万计的雪怪,发疯一样的朝着两人行进,如同万马奔腾,大地都是为之动摇。 西门金莲正欲答言,林炫蓝却再次道:“许师傅,到你办公室再说。”虽然自己的翡翠加工厂没什么不放心的,但西门金莲的这块翡翠,实在有些贵重,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不知为何,她对那位客人有着一种莫名的,想靠近,想探寻的心思。 “想要过去,恐怕会有些困难吧,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来找我。”叶默冷静了下来。 看着西‘门’金莲再次摇头,宁尚华依然是一脸的笑意,似乎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他闭上眼,再一次放出神识,的确,神识显示他身处的正下方有一处地穴,他猛地睁开眼睛,地上依旧厚厚的枯叶。 第一百一十二章 震慑与收服,熬鹰之道! 当然,我也是害怕这个驾驶员突然性叛变的,所以我咬咬牙后,就先给这驾驶员甩出了福利和安全保证。 孔宣于是专注为剩余十一把飞刀刻阵,多宝道人站立一旁,笑眯眯地点着头,神色颇为满意。 周日最令人恼怒的一定是正在睡懒觉的你,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闹醒。此时钟晋云正睡眼惺忪地经历着这个过程。 面对步啸天的单防,萧祁左侧起球,一记变加速,将步啸天的重心玩弄于鼓掌之间,是的,萧祁用他无与伦比的技巧告诉着你,你毫无办法。 这种事情,男人是不负责说话的,林青侯喘着粗气,正上下忙碌着。 众弟子还未弄明白太上道人为何突然离开之故,就见上清灵宝道人沉了面孔,一言不发,降下云头,将上清门下众弟子以清光包裹住,在一众弟子惊愕中,化作一道流光冲出了昆仑山外。 过去的阴霾终于烟消云散了,看苗丽丽如今很开心很自由的样子,林青侯感觉很欣慰。 仙人嶂五虎带着四十五个高阶凶魂,站在舞台上,也有点急促不安。 陈逸还在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面容扭曲着,似乎正在慢慢苏醒过来。 影子闪现发出了立场,想要封住泰塔的走位以及退后的道路,但是怎么说,gf上单不愧是和国内最为顶级上单交手都不落下风的人。 周岩没吝啬,告诉了秦老爷子不少修炼的经验,秦老爷子耳朵都竖起来了,生怕漏掉一个字。 “呼呼。”方彩英一局打完,喘气剧烈,走下擂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吃醋的包子也很惊讶,没想到这首现实中家喻户晓的曲子会从一个npc手上弹出来。 段凌天嘴上一不屑,手中的七品凌剑突然一抖,拔出剑花,灿烂夺目。 除了在道韵中留存的慕容雨晴,和在演武台接触过镇海大仙的阿多,以及追随无度大仙,还和超级仙圣干过一场的老铁外,众生皆跪倒在地。 掌火使这种三阶职位,就那么些人,虽是神秘,但若是有关系,也不难打听出来长相和名讳。 棹歌暗暗纳罕,不知这词用的是哪个词牌名,但心中已明白大半。 “淦,为了帮你找魏煜的踪迹,我都被抓了,蹲地牢呢,你急个什么劲?”另有一个玩家不满地抱怨。 那这有什么分别吗?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跟我在一起了,我们都结婚了,你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诅咒和惩罚。 老铁死皮赖脸的把阿多挂在身上,带着阿多慢慢悠悠,以龟爬的速度来到会议室,硬是在短短一百五十米的距离,给自己争得了十分钟的能量,方才把阿多放下。 李二愿意相信这话的真实性,说实话自从一开始遇见,与对方起了冲突,吃了亏,再到后来上面让他接近,算得上有了些了解,只是这种了解背后却如同一个暗如黑夜的漩涡。 而此时此刻,这怪东西所做的,可不就是以自己的肉体为那鼎炉,以炼化战场上的魂魄之力? 不过虽然不懂,但周萌可眼神中,对叶晓峰的崇拜,已经变成了狂热。 “也就是说,我可以去学校找你,咱们还能继续再一起,对不对?”李千秋连忙道。 现在叶寻欢要做的,只是给梅晗卿打一个预防针,让梅晗卿做好心理准备。 蔺玉海打动了无名,让无名觉得和自己联手,是最佳的选择,但是千算万算,蔺玉海怎么也没有算到,这半路之中竟然还有一个程咬金,成为了他们绊脚石。 只见他们的皮肤在一阵抖动之后,发出轻微的噗噗噗噗的声音,然后他们身上的皮肤都爆裂开来,露出里面漆黑粗糙的疙疙瘩瘩皮肤,以及那狰狞可怕的嘴脸。 叶寻欢在看到面前这一幕之后,嘴角之上慢慢的勾勒出了一道不屑之色。 可是不知为何,从十多年前,他陆续提出了一些阵法的理念,和传统的阵法大师的想法开始南辕北辙,导致不能容于阵法大师行列,慢慢地就少有人闻了,人也就衰败了下来。 看到孔子竟然有如此能力,使得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三桓都反抗不得,鲁定公欣慰地看了孔子一眼,便永远地合上了双眼。 因为娘娘失子又病重的缘故,宫里上上下下都不看好娘娘的前程,加上娘娘因为身心受到刺激而脾气不好,连仙霞宫的奴才们都变得有些轻慢起来,大概只有他还发自真心的对娘娘忠心耿耿了。 这也是叶希神魂强大后的本事。她可以自由调动天地灵气的强度。将灵气吸纳进体内运转,净化后的便都留在灵脉内,如此运转了三个周天后,她才离开房间。 孙贵嫔一愣,继而有些下不来台了。她亲自去御膳房端的膳食,又原封不动地拿出去,不是让人看笑话么? 容辰学她席地而坐,“虽然鬼面跟我一起猜测过你的选择,但我们没想到你真能弄出这阵仗,叶希,你真出乎我的意料。”他微微笑着,并不生气。 轩辕夜毫不在意的看着,一点都不怀疑,若是又机会,他必定会疯狂的扑上来,而后用各种办法折磨他。 让她照顾、养育、教导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婴儿,她可受不了。 两人契合的举动,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好像之前激烈的亲吻不过是一场人们的幻觉。 办公室的窗帘是拉上的,门也是紧紧关上的,看这个阵势,孙一清是想要说点什么。我瞥了孙一清一眼,他依然是白衣衬衫,只是脸上的神色较为坚定。 起码面对博尔特这个田径圣体来说,苏神就是“凡人之躯”“凡人的天赋”了。 很多人也纷纷跟着罗丞,继续持有现货黄金,但是也有很多人平仓了,不敢继续贪婪。 这些粉丝们纷纷对黄声称赞不已,罗丞只好去大骂黄声是马后炮了,但是他的言论今天被黄声的粉丝淹没了,而且黄声虽然看到罗丞在黑他,也不跟罗丞怼,专心收割粉丝们的信任。 第一百一十三章 齐泰投效,老朱的怒与喜! 黎兮兮的目光如一道流光划过,嘴角似笑非笑。虽然她心底想要将眼前的男子暴揍一顿,可奈何她不是恶人,也不会做无缘无故打杀别人的事情。要知道伤害黎兮兮的是前世的殷炽,而不是眼前的殷炽,所以也不能一盖而论。 天家门口,马车早已准备好,老爷子天雄等天家上上下下全部齐刷刷的站在那里。 再也容不得他有所保留,顺势在护体光幕上拍入一张二阶坚盾符,刚想还有所动作,只见一道壮硕的人影急扑而来,速度比青狼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前进的过程中不到数息,那怪物便已经被凤凰神火烧成了渣,纷纷掉落在地面上,根本就不能再对黎兮兮造成伤害了。 “噢?师弟说来听听。”沈风轻轻放下酒杯,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天玄使劲的在里面转了一阵,而后又拔了出来,旋即大手一探,将姬五的元力封印住。 73团按时把辎重运到了猴头沟,走在前头的红枪会,他们影都没看着。梁团长暗暗地担心,那个老楚是不是领着人扛着十条大枪上山当土匪去了? 此人身上的气息虽然浑厚,但却看不出到底是鬼修还是咒师,所以老者边保持着随时退走的准备,一边打探着此人的身份来。 慕如风翩翩而来,神色间隐隐可见几分疲惫,不知怎的,听见沐千寻入府的消息,就忍不住来看看。 进宫这么些日子,她一直都在病着,既没有侍过寝,也没听说和谁有过多的来往,就连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纪丁香,提及她的时候都是少之又少,似乎不过点头之交。 她进去的时候,穆厉延正在浴室里放水,倚靠在浴室的门,看着他为自己做的事,她有些摸不透,看不明白。 他是谁?为什么长着一张那么像贺之洲的脸?贺之洲又在哪里?她被人带走了,他是不是在找她? 新出炉的三皇子殿下浑身是伤的被人从城门口直接抬往勇安侯府,听说三皇子被人掳劫至郊外,摄政王循着线索一路追下去,终于在危急时刻救下了三皇子的性命,而摄政王也因此受了伤的消息不过顷刻间就传遍了上京城。 喻楚楚一见他手疼的样子,心中瞬间泛上了心疼。刚才消失的愧疚又源源不断的涌上心来。 徐子枫把陈美熙放下来后,俩人挤了好一会儿才挤进去,来到他们班的区域后,大家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在等他了。 “沈牧谦,我现在有事要和你聊!”尤碧晴气得脸色发紫,对沈牧谦大吼道。 “你丫的,这是商业机密,你别刨根问到底为难张叔叔了。”徐子枫见张明立始终摇头,便突然想起,网咖究竟盈利多少,这已经涉及到商业机密了,按理说张明立不会跟他们说才对。 她捂着‘胸’口,心脏突突突地直跳,真害怕哪天被这男人给吓得心脏病突发死翘翘。 尉佐正体弱多病,这一点蔓生也知晓,但是死过一回又从何谈起? 平时他的时间都用来训练了,很少有时间安安静静陪陈美熙看一会儿娱乐节目,就算是有,那也是晚上睡觉前,不过很短暂,因为训练是脑力活,而且长时间坐在椅子上,心身具疲,往往看不了多久,徐子枫就会犯困。 墨绝闻言眉头皱了一下,姬铭这一下可把墨绝逼上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面对不知深浅的姬铭他自己心里都没底。 这就是他们这些正道宗门面对邪修的劣势所在了,因为邪修可以不顾及他人性命,而墨绝他们不行,不管下了多大的决心,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丝犹豫。 现在整个招待所都被龙盾征用,吴丛彪考虑到藏汉生活习惯不一样,在招待所二楼给宋浩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让他先休息一会。 王琪不知道孩子生病的事情,拒绝救治孩子的是王琪的家人,理由很简单,只要孩子在,那他和王琪的关系就永远不可能断开,只有孩子没了,他和王琪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关联。 秋雨心也怀疑过这醒神酒里是不是加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可她并没有什么上瘾的感觉,没有就没有了,秋雨心继续将注意力放到了学习上面。 在他的心目中,第四门这九个所谓的天才武者,至少一半都比不过紫听云,要知道他们一个个都是名师栽培,亲自指导,再加上数不胜数的灵丹妙药培养出来的。 “这、这……”戴顺一时无语,他原本想当个和事佬,两边不得罪,没想到英儒铭如此紧追不放。 记账时,眉眼间不经意间流露的英气,不由令洛鸣想起初见秋挽棠时的场景。 转眼间,冰冻气旋与那阴森的魔气撞击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音,异常的刺耳,山洞中冰蓝与黑芒明灭不定,显得十分诡异。 奔雷王在凡间时,所用的武器是夔牛之牙所化,极刚极阳。所以奔雷王在潜移默化之间,也受到了此物气息影响。而这灵阴棒属性极阴,对奔雷王有着天然排斥,才会引发了如此状况。 “子曰,君子不受制于表面。他的的面皮也是很丑陋的,姑娘,你要想清楚再回答。”白袍少年极其认真道。 方信现在爵位是伯爵,相当于正四品,而且还是帝国府级议员,并且这次远航,此人就捐了十万银圆——因此张廉还是相当客气。 好吧,我们就一些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吧,不过大家放心,这次不再那么悲情了,稍稍感动就好了,眼泪可以流,纸巾可以有。 “哼!我看是你在跟我作对,杀死了我那么多部下!”逍遥客也愤愤地说道。 “我作为一个战士,一直很仰慕王国军队的风采,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不知道,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吗?”话到这里,杨天明白该说什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 挖坑坑自己?将战神枭首示众! “别闹,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安安稳稳的睡觉了。”他似乎有些疲倦,睁开眼睛懒懒的看我一眼,说完就又继续闭上了眼睛。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我刚走出金影,就被一股力道拉着塞进了车里。 惊羽沉默的看着她半响,最后还是听从她的话,慢慢的闭上眼睛。 他和周芷凝的主治医生很熟,因为当初就是他为周芷凝找的他为她的乳腺癌手术操刀。 “怎么,难道皇上真敢派人搜查将军府?”朱天降不相信的说道。 我顿时有点鄙视自己,早上一醒来就知道找人、看衣服行李,都没发现他手机还在家。 “慕雪!”北天铭一把把朝自己奔来的人儿接住搂在怀里,笑笑开口道。 陈寂然的语声很温柔,江边很凉的夜风却吹不透顾西西越发温暖的心窝。 这声音让我的眼睛微微一跳,卷曲的睫毛也跟着微闪,程珊?她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金侃狠狠的瞪了万事通一眼,万事通很是无辜的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 到现在的第三次战争,莉亚德琳这名牧师已经算是精灵一族有名的强者了,虽然战斗技巧上还是比许多人还要弱。 他还记得,林寒飞来时跟他的交代,但现在的情况,辛岚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保护,反而是他成了辛岚的包袱。 像是那人一样的傻人倒是少见,人一被镇压下来,直接就会将修为各镇压住,金丹境界在一刹那被镇压,修为便会下落到洞玄境界,一但如此,反抗起来就没有太大的效果了。 早先,杨建功十分清楚,神在这个世界的定义,并不能用前世的眼光来理解。杨建功已经发现,在这个世界的各个种族都有自己的神祗,他们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可以随时召唤军队为自己而战。 怡心园,面前的杯子被换成了葡萄酒杯,用葡萄酒杯来喝高度的白酒,就算是康宗罗,握着手中的杯子,也都是面带苦笑。 果然如管家所料京师的保安贸易公司以极高的效率将信息传递给了张楚,对于首辅伸出的橄榄枝张楚当然要接。 制作阵容不可谓不强大,也因为如此,刚从丽的电视跳槽到无线电视没有多久的监制萧升,压力十分巨大。 等他演红了这部剧,拍红了这部剧,他在亚洲的名气还不急剧上升吗?他以后拍的电影还怕没粉丝观看吗? 突然心脏传来更为剧烈的痉挛,李哀川差点要将胃里面的东西吐得翻江倒海,然而同一时间,他的意识再坚持不住,开始逐渐涣散。 “真好,她们可以早点回家了。我们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场呢。”周海楣回到座位后,也眯着她的近视眼,看了看周围,有点羡慕可以早早离开的人。 妈的,那个混蛋铁匠不是说赤银矿就在银松森林后面山脉的深处吗? 神枫心中的震惊简直难以形容!这种力量,根本就和上次越界时遇到的神秘人是同一个级别的,试问以他的力量又如何能抵挡? 那向奥玛科奔涌而去的石浪化成一道巨大的绿色能量,而血红骷髅和地狱犬在瞬间融合成一团强大的黑色能量,两股能量在暗奇尔和奥玛科的中间相撞,相持不到一秒种,便向四面八方炸开。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好半响都没人说话。整个房间内就只有砰砰地枪击声,和神叶兴奋的怪叫声。 “太好了,我当爹,哈哈,我当爹了。”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从屋里直接传到了屋外,传入了守在外头的丫鬟耳中,也让刚回来的齐渊听了个正着。 苏彦一声冷笑,而后纵身一跃,竟直接追着古思风扑了过来,身上的力量再次提起,拳头一握,力量凝聚,一股强大的气势荡漾开来。 随着一身大喝,天上的乌云一道闪电劈下,林昊天手结印法,化作一种种奇特纹理,如同大道轨迹,瞬间将劈下的闪电吸纳一空,化作方圆亩许大,轰然盖下。 公孙瓒的大军被刘表军所突袭,溃不成军。严纲引着本部败兵寻见了公孙瓒并向他诉说惨事。公孙瓒只能是仰天长叹,因为天大地大已经没有了他容身之处了,主帅坠志,人人都摇头叹气。 此时的三宝,丹田的容量已经达到了一个膨胀的极限,容不下再多的灵力,和灵士突破到灵将一样,灵将到灵帅,只有通过破而后立的方式,将丹田打破重组,才能达到容纳更多灵力的效果。 公孙康回过神来的时候,宋宪已经攻到跟前,他措手不及,尽力地躲避,还是中了一刀,翻身落马。宋宪的几个亲卫兵见到公孙康立即抢将上来,他们缚住公孙康,公孙康受此重伤,哪还有抵抗的能力? 但都被他的心腹幕僚张平阻止了,原因很简单,外面的富豪背景太杂,私下下不知道有什么勾当,稍不留神,就可能碰到个烫手山芋。 也就是,天无绝人之路,必死的绝境中总会有一线生机,老祖宗原本把这一线生机,寄托在意外发现的圣人身上,很简单,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大气运者有逆改天数的大福份。 第一百一十五章 李景隆之死!方孝孺竟是二五仔? 比如能力天赋、性格、心理素质,还比如反应能力,当然,还有一颗是否强大的心。 火海之中,一道道火球砸向赵莽,赵莽只能移动身形避开,不过,与此同时,火海以流光般的速度向他降临。 他们就是看着我好欺负,看上我家的祖传秘方。”崔斌表示很委屈,自己才是受害者,被动挨揍的那个。 摘月舞动无常斩,穿梭在生死边缘,她为天下苍生而战,也为黑无常之名而战。 柳振海内心触动了,他心跳突然加速了起来,孩子都对自己道歉了,都已经跪下了,自己还要再为难他吗? 二人压下心头的些许不悦,朝着管家点点头,迈步跨过城门,跟上了前方的叶孤城和李察二人。 蓝色光芒碾压着灰色光芒,已经过了一分钟,楚昔依旧占据着上风,也是这个时候,楚昔身上的剑意格外强烈,一道道由能量幻化而成的虚渺利剑,出现在苍鹤的眼中。 先是在严格的监管之下让莫斯特的长公主殿下被偷了印章,现在又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潜伏了半天。 三个道士看到了刚才一幕,正在窃窃私语,眼神时不时的瞟一下二奶奶。 而随着刘佳宁他的不断操作,这会儿在刘佳宁他的脑海中,也是疯狂的响起系统的奖励提示音,同时对于刘佳宁来说的话,这些系统的奖励对于自己来说非常的重要,同时也是说非常非常的关键。 秦飞暗叹了一声,算了,这个机会不是很好,不要也罢!以自己的才能以后还怕没有机会立功吗? 林少没想到这里也在进行恶魔的研究,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研究方向是什么,看样子应该不是基因融合。 “道长也嘴馋啦?你过路的人买了走也没地方去做,这样吧,你去我家歇会,我做好让你吃就行了。做什么生意也不容易,你们也是受罪受苦的人。”老太太同情地说。 许辉南什么都没有说,就看着傲雪。傲雪被看的有些心虚。“没有事,我先上去啦。”说完就直接抽出自己的手。开门上楼去啦。许辉南看着傲雪一连窜的反应。笑了笑。 在他们拿出检测仪进行检查的时候,同样发现检测仪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是属于正常水平范围之内? 这次他吸取了教训,路过森林是队伍变粗和速度减慢,待来到大教堂时,等待他们的是德弗曼的三千大军。 奥兰治亲王扭头看着自己的身上的乞丐装,此时显得是那么的刺眼。 “俊。”丽雅看到傲俊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门。没有任何表情。而丽雅的呼唤彻底唤醒了傲俊所有的怒气。 此糸题处话,不再赘述。这碌碡很沉,最少也要六七百斤。一般村里各种规格各有各的用途,只说压麦子的应是最沉的一种,因为轻了压不干净麦秸上的麦粒。 “砰!”几个回合下来,赵晓晨再次被打中,一口鲜血溢出,连连后退。 今日她虽然无法进宫,但也不能睡到日上三竿,早早的也起来了,穿戴梳洗好之后,靠坐在起居室的软塌上休息。 瞧着萧青羽这边渐渐呈现败势,顾连城带好面具,拔出长剑朝腹背受敌的萧青羽袭来。 “十元封口费!你放心好了,我嘴很严的,保证不会到处乱说的!”为了自己明天的冰淇淋,张晴又套路起了周阿仁。 “别怕,愣着干什么,它不过是身体大一些而已,上。”南宫逸轩大吼一声,率先迎击。 更关键的是,一说到醋谭当时出事的原因,就一定会牵扯到尤孟想第一次受伤。 冲场子假如计划周密的话,成功率高得难以想象,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冲场子绝对可以算得上捷径!当然,想发横财关键的一点是你首先必须有胆子。 苏母哭得令人动容,连街上的围观者都不禁惋惜流泪。世上有一种爱生来就是纯粹的无私的,那便是母爱。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众人面前承受着巨大的苦难,自己却无能为力,苏母的心比用刀子割成千万片还痛。 幼兽在精铁的笼子内踏实的趴着,脑袋缩在它的前肢内,看不到全貌。下方的各大势力的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个幼兽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很少会有拍卖会来拍卖这类东西,大家都静静的等待着主持者对拍卖品的介绍。 打蛇就要打七寸,一旦放过了李家这一次,陈鱼跃的以后怕是少不了麻烦,虽然陈鱼跃不惧怕麻烦,但是麻烦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阿仁哥,和您商量件事情呗…”常灿满脸笑容的迎了过来,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在她思索之际,绿鲸却是猛然哆嗦了一下,随即凶恶的睁开双眼。 “你是……新来的?”纳兰玥微微诧异的看着君无邪,那虚弱的灵魂,半透明的魂体,应该是新魂没错。 “夭夭为何要伤你?”水一琛诧异地看向叶薇,见她明明醒着却闭眼不言,神情羞愤自责,不知在想什么。 刘冰更加用力的抱着纪云,感动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怎么能感受不到纪云的爱呢? 花谣和乔楚眼看着君无邪的情况很不对劲,他们想要靠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走吧,走吧,我现在要想想到底要怎么吃这个雷击木才好呢。”见状,天灵也不挽留,反而抬起短短的手臂,挥了挥爪子。 “蹬蹬蹬。”梦礼架不住从月翼身上传来的原力,双脚不由得向后倒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然后面带惊恐的看着月翼。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方孝孺要洗清冤屈?罗贯中的往事,朱允熥的算盘! “涂过绿色的地方,就是这近千年来派出去人搜寻过的地方,这么多年来,根本没有发现那镇妖塔的一点消息。”鹏魔王说道。 端木参的话足以说明了火族的势力还是要强于木族,而且在江湖上的号召力也是很强的。如此以来,子云只好想出另外一个办法了,至少是不能用自己的面目去寻找这个解毒丹方。 错愕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争吵画面,夜灵的眉头挑了挑,疑惑的看着一脸笑意的男人,清明的双眸无声的询问。 说起这事儿,老爷子高兴的不行。不止是他,叶枫奶奶也一个劲笑着点头,包括叶枫老妈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那么,只要在十年前的学姐身上找到了一些线索,就可以在这方面看看慕容是不是也一样了。 子云这时也感受到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好,如此心情也会影响到自己身边的人。 他想动,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了自己。 兰妃收了收银狐皮毛披肩,扶着烟云的手,缓缓走下冰滑的城楼,赏雪。 露出一丝笑容,叶枫呼出一口气,再次看向安可儿。而这一看,却见到安可儿的身后,竟不知何时,赫然出现了一只男鬼。 电话里,那男子说在周末的晚上,在南中市郊区外的一个废弃工厂里决斗。 反正离岸百米对方就不可能触碰到船身,但那一阵阵吆喝的粗话实在是难听,经魔圣也只能放几炮杀伤几百人,把对方吓的不敢来海边。 巴亚公国为什么对于人类国度如此重要?!就是因为它牢牢守住了比蒙和奥金族进入大陆的必经之路。 “是不是做梦,道友稍后便知。”接引道人说完,两人并没有说上太多,便开始动手,当时的多宝道人,还是敌不过圣人接引道人,只是多宝怎么会投降于西方教。 “不是萧厂长。还能是谁”?曹玲玲看着连鞋都顾不得穿的父亲,将拖鞋跑飞的劳作宏。却幕毫也不觉好笑,就连她,这时候不也是双眼含泪呢么? “姐姐姐姐。芙兰肚子饿了。”听到这个声音,艾尔莉柯的脚步一僵,然后默默地转过身准备朝着外面走去,但是人类的气味对于吸血鬼来说是何等的显眼?更别说艾尔莉柯这种“移动秘制烤肉”了。 不周山下化形五,观前骂玄木府中先天五行合一。我做这一切。我为什么要做这一切我为的又是什么?是什么动力还迫使着我一次又一次的几乎弃生不顾? “现在在歧山之上,有三个厉害妖王,在和上洞八仙当中的吕洞宾、铁拐李、汉钟离、何仙姑争斗。”敖极烈一拱手言道。 此刻的他,根本无力杀出重围,严重耗损精力在自费功力上,让他无法施展妖法。地系引导法术耗费时间不少,只凭西妃一人,不能交替配合之余,根本无法平安落下高崖。 “没什么,我在为一家人都是穷光蛋而无奈呢”!念祖没好气的说道。 “神天哥哥,我们要待在你的身边,我们不想离开你了,”这一边的麟雪这时也出声道。 “碰见同道中人,今天我认栽,你还有什么后招尽管来。”周若男一副刘胡兰英勇就义的表情。 顺利地进入通道,来到了最里面三扇门前,西蒙长出了一口的气,搓了搓手,这才轻轻去推门。 “咳!”天眸姥姥或许是因为说话太多的缘故,令得她剧烈的咳嗽了一阵,苍老的脸庞上,涌上一抹黑灰之色,显然命不久矣,归墟在即。 虽然马洪刚的父亲是sj,但他并非不学无术,相反他有自己的事业。他创立了华夏第一超跑俱乐部,据说门槛除了至少拥有一台千万级跑车之外,还得有着一定的身份和地位才行,不少明星都是他的俱乐部会员。 薛明这些话倒也不纯粹是在忽悠,虽则还尚未安然的返回郓城,但薛明已经开始考虑郓城的经济发展了。而通过方才和扈成的交谈,才让薛明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了些想法,如今不过是将他的想法提前说出来而已。 萧羽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脑海之中,浮起一张美憾凡尘般的绝世容颜,她那一颦一笑,每次回眸,都珍藏在他的心中。 像风吹过一般,毫无痕迹的,指中那形似树叶的东西划过了他的喉咙,热血断流的瞬间并没有溅射而出。 狼啸天点了点头,三人开始走出房间,欧阳颜驾着黄金狮子飞天而起。 正好这会儿是王晴雪的镜头,叶浩直接就去了厕所,把马桶盖一放就这样直接坐在上开始准备抽奖了。 不知道是不是“相思无味”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众人突然没再说下去,反倒是安安静静的。 潘会长有备而来,见对方免去三万,当然不好再说,取出十五万两的宝钞,见杨帮主清点无误后,向众人躬身一礼,与刘岛主匆匆离去。 血族的等级和妖尸的等级虽然名称不一样,不过仔细对一下也可以对得上,西方血皇就相当于将辰之下第一代妖尸而已,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西方血族为什么将万尸之祖将辰给排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罗贯中拜服,方孝孺辞官! “叠云步:祥云武馆祖传轻身武学,一叠步履轻盈,二叠身影如风,三叠浮空而瞰。 事情的变化超出了预料,这已经不是杀猪的问题了,搞不成是杀猪不成被猪杀。 这是一段执勤的视频,男子大刀金马的向前走,执勤过程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但确是给人一种突兀而不舒服的感觉。 远处一些未走掉的剑修刀修,察觉到了这里的战斗后,纷纷赶了过来。 想到这里,娜姿也不得不承认,‘悲风大帝’这家伙的确是对精灵,对招式的研究很是深入。 按理说能够成功把郝强留在身边,对张灿来说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此时的张灿却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为想到会听见了方家父子的对话,她心中骤然一紧,原来别人是这般评价她的,脚步一顿、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李青蝉在一旁也是观察着外面的情形,并偷偷摸摸的用真气与刘政交流着。 秦无敌的元神虚影立于元神府邸中,直面无量业光,任由其照射在自己身上。 大学生就好好学习,享受美好的大学时光不香吗,非要搞什么探险,要不是自己在这里,卢飞现在已经被叶梓炼成灵了。 两人成婚也有一年,这之前又几番交涉,甄柔除了在甄姚的事上求过他,几乎再无其他事。看来现在也多半与甄姚有关。 数不尽的虫族将李灵重重围住,面对李灵的长剑,这些虫族还不能给李灵造成伤害,却能够将李灵彻底缠住,让她不断地消耗灵气。 以前圣境没有圣境之人的带领根本无法进去,但是如今的圣境一切都破碎,压根没有任何防御阵法,他们能轻轻松松的靠近。 如此七八日下来,待到彭城时,看着斜阳夕照的城门,心里竟是出奇的平静。 元瑶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裴锦凡好久,才终于没忍住再一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的本命契约者告诉我,消失的圣灵是可以复活的,只要拥有逆天阴阳鼎的逆天之力,去风之圣灵诞生的地方,便能让风零复活。逆天阴阳鼎,你说对吗?”凰无夜问道。 “而且,看你刚才的样子,好像提前就知道,我在和别的男人吃饭一样,来势汹汹的。”苏绵绵虽然有时候很笨,但是有时候却精明的很。 所以一顿饭吃下来,基本都是叶素素在帮裴安之布菜,有的需要动手,她都是处理好才放给裴安之放到碟子里。 对于颜离然和溯汐,那肯定是放养政策,夕瑶最多告诉他们哪里有副本,他们俩自个儿去刷就好了。 之后黄啸好好解释了一遍,只是忽略了孟妮雅被化作皮衣的事情,柳紫涵看他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那幽闭的房门,已经边上不远处的凹槽和凹槽中的令牌,这不真是他所在的房间吗?虽然和闭关前有一丝的不同,可是秦羽可以确定这绝对是自己现在说处的房间。 杨帆冷冷一笑,闪身到杜悦身后,等杜悦回过头来时,又是狠狠的拍下一巴掌。 它们在国内时,也对冥猫国的暗墓军有所耳闻,如今亲眼所见,顿时震撼不已。 那无华真人的眼皮跳了跳,却终是舒了一口。俯身再次一礼,神情镇重。 自从狼三来了之后,木奇朗就扬眉吐气,每年都拿下第一名。这几年来,他可以说过的是风光无限。 而以使徒为中心的一公里,则是真正的死亡禁区,打击过后冷却数分钟的这里正是拾勤组的工作领域。 正在我匆忙的检查的时候,苏青青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边,要不是她说嘿周磊你知道我刚刚做了什么么,我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听了这话我便说你等等,我看看我的棺杶是不是被他们偷走了。 慕容伏允貌似对自己的布防很自信,或者说他根本没料到杨帆会来,所以正和自己的几个狐朋狗友和手下聚集在庙院中,盯着罗雪莹的容颜,眼里满满的都是银秽的目光。 被当事人抓个现行,珞珏有些慌张,但很显然她是没有撤下大头报的打算的,一副你要撕了照片就先撕了我吧的英勇就义姿态。 一阵阵如滚滚雷鸣声,伴随着一股恐怖势流,正如雷霆般迅速逼近。 刘华真的是憋着吃奶的劲儿,挡住周佳佳那厚嘴唇,拼尽全力的喊了。 “前辈,你的实力其实是相当的不错的,我说真的,我自己现在也是真的没有了任何的法子的,现在能抵挡住,这就已经是很不错了!“长安说道。 今年春节周白是带着袁湶回了一趟康海,答应老妈要带着她回去过年的,这个事情也征得了袁湶父母的同意,所以一切都顺理成章。 随着召唤卷轴落地,顿时,一个召唤魔法阵猛的浮现,这时暗精灵这边也是觉察到了情况。 “竟然你这么笃定,那就让老师带你前去挑位对手吧。”龙月饶有兴致的笑道,心里似乎就想着能够打击一番林辰。 这一次,吴凡最大的收获,便是领悟了幻魔神通。若下次遇到冷南宫,吴凡将会以幻魔对幻魔,务必彻底解决冷南宫这个后患。 丛林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徐徐走来,满脸笑意,如迎面春风,神采依旧。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以身许国,以死效忠! 干净又整洁,窗上蒙着窗纱,屋门处拉着纱帘子,可是,因为地理位置是在村子里。 她的话倏然止住,然而,却恰恰是因为这样的突兀,让我的心不由得一沉。 我漫步在山路上,距离山顶只有四五十米的时候,我刚想坐在大石上歇息一会儿,就听到上面传来一阵打斗声。 “康威,怎么会这样!”看到这一幕吴迪也是相当的吃惊,没有了战斗的武器和力量,吴迪立刻蹲在了地上,面对实力悬殊这么大的怪物吴迪感觉到了恐惧和无措,那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让她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攻击了。 “大家都冷静些!我们越是自乱脚步,就越会中了敌人的圈套!”诺伊看到周围的战友们已经开始有些慌乱了,立马大声的发出指令,来稳定大家不安的状态。 实际上,逄萧宇几乎将广聚轩所有的人全都调过来了,广聚轩如今就留下服务生招待去魔兽森林历练的家伙。 回到堂口,我吩咐众人先把程一飞看管起来,对于攀城驻扎的几千人马也暂时没有动手,他们的两大主心骨已经尽数落入到了我的手中,我想要夺回攀城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天空和大地化为了金色,整个世界变了样子,只剩下一片金色的海洋。 “古晴!你不要死,别死。”我捂住她的伤口大声说道,但是鲜血就好像坏了的水龙头死的,根本堵不住,从我的指缝间不断流出来。 她回简家好几天了,原只说住一晚,后来一些事离不开她,加上皇帝折腾出庞朔联姻的事,世峰便劝沈嫣事情过后再来王府,今日他离开去朝堂时还没见到沈嫣,这会子她却已经在身边。 以目前情形来看,应当是如此。我拿手指弹了弹用来刻地图的金属片,“你觉得这是什么种类的金属?”铁不像铁,没那么重,又不像铝片那么轻。 “该死的!”洛昀不放手!她右手的短匕首上鲜血直流,而自己左肩上鲜血也哗哗流淌,二人保持着这个动作僵持不下。 我笑了笑,果真眯上眼睛,朱棣伸手轻轻的蒙在我的眼睛上面,为我挡住光亮,我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笑,时间久了,居然真的睡着了。 每一次见了她,眉头就会皱的很急,很深,然后对着她说很多她听不见的话。 静默地吸收來自这地狱的空气,呼出一口浊气,霎时间,一股更大的恶灵势力从四面八方涌來。 她为她自己今天的表现打90分,她想,黎墨凡对她失忆的说辞已经信了一大半了。 慕茵在边上脱铠甲,那边一对对人儿,皇后也无处立足,来帮她搭把手,稀奇地赞许慕茵的厉害,那头盔捧在手里就够呛了。 “哼!二公子说话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太晚了,本少主也该回去了,二公子自便。”沐成风气愤的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心里却疑惑龙千吟对他的态度,难道他们发现什么了吗? 不,不是他痛苦,而是她痛苦,她是不是还有勇气,再次跨过无数岁月与空间的障碍,找到他……他是不是还会给她带去无尽的伤害? 叶锦素连忙进了慕容府,脚步比往日有些匆忙,但,还是有些缓慢,毕竟,她也是要顾忌腹中的胎儿。 要是以前‘花’刀觉得成东林是一个有实力的人,那现在在他的眼中,成东林已经是处于一个和他们完全不同领域的人了,这样的人,未来肯定会大放光彩的。 “如今可是二婶说有急事,要离去,怎得倒怪我眼中没有您这长辈了?难道是我赶您走了?如若我真有心赶二婶,断然不会让二婶在叶府中久居。”叶锦素放下手中的茶盏,眸光射出一抹冷厉,语气冷然。 只是,王义却没有发现即将到来的危险!奎目道人手中的天罡剑,将置其于死地。 数十位武尊境绝世强者一个个都已经是震惊了,以为韩岳是在自寻死路。 “这家伙的身手也不弱。”成东林看着易师爷,有些惊讶,而眼看着他们都要退出去了,李青山这下攻击也落空了,成东林可就心急了。 最震惊的就是唐震和邪尊了,在他们预知的结局中成东林会击杀付云东,而成东林本人也会瞬间被他们斩成‘肉’酱,但是成东林在他们面前变了这么一个戏法,一切也就发生了转变。 段郎听到这里,砰然心动。要是往常,也许就以身相许了。但这次出走江湖,本来就是要做到见色不是色的修为,也就是佛家所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不易色,色不易空。”这样的一种修为境界。 “好。”叶锦素知晓,如今的叶云轩是有主见的,他知晓自己应当做些什么,这叶府日后的家主便是他,日后的兴荣都背负在他的肩上,虽然晚了十年,可是,他还是有能力将叶府撑起。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可愿为天下苍生,背千秋万载之骂名? 一声龙啸,响彻天地,正当冷月和蝴蝶杀向明玉之时,一条约莫三丈长的五爪金龙,从不远处的林中奔腾之势,掀翻树木,吼断枝叶,向着冷月和蝴蝶二人勐冲而来。 说完,夜默便不再理会徐宁的,使得徐宁突然间会很好奇夜默要做什么。 羽皇等人回来之后,有关陈阳的事情,已经启禀圣皇,并且在皇室之中传开。 丛林之中没有丝毫声音,也没有丝毫动静,似乎是被任刑震慑住了。 夜默苏醒了过来,苏醒的同时,他的眼帘中便出现了在他面前十几米开外飞舞的阴阳蝶。 也因此,如果你在夜默的身边,那么势必能够看到夜默此刻,他的脸庞除了狰狞以外,剩下的只有疯狂,在配上此刻夜默不断发出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嗬嗬嗬’笑声,你若说他是一头野兽,那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但现在不同,这地方人数众多,要是传出去,他这张老脸还要吗? 拜月教本是南疆的一个教派,当初能横行中原,依靠的自然是尸典秘术,而尸典秘术共有十卷,毒人便是其中之一。 由于没有希望之光,所以李帝奇怎么可能拿的出来,所以面露一抹为难的同时,脑袋里已经开始不断的思索起了各种套路,想找找看有什么拖延的办法,至少先把现在蒙混过去,然后才能有时间去找魔族去帮忙。 “那倒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实力了,我现在在这里,就是要阻拦你,然后再杀死孙悟空和猪八戒!”天梁司笑着说。 他也很想看看自己的那位姑父,为了家族,竟然将美人计用到亲戚身上? 夏日里的白昼总是无限绵长,过了许久月亮才从东方慢慢地升上来,幽蓝的夜幕上点缀着颗颗碎钻般闪耀的星辰,微风袭来,池塘中大片的荷叶舒展如盖,粉嫩的荷花盛开,袅袅婷婷,可爱动人。 姜明月笑着走上前,握住她的胳膊,两人中间隔着她的大肚子,乔宋的胳膊碰到她的肚子,只觉得皮肤火辣辣的疼,心也难以抑制的疼痛。 “你倒是有心,随便你吧。不过素依,你的事我一定要去求五阿哥的帮忙,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便去找顾公子。”杏儿语气坚定地说,字里行间竟没有回转的余地。 “还没呢。吕老爷子,少爷真的没问题了?”是仁叔的回答和询问。 当御龙班直开始发起冲锋的一瞬间,王城豪门中间的骤然天崩地裂,轰鸣声与飞扬的尘土将一个万人军阵都差点掩埋,如今已经是大宗师的安东尼发动沙瀑大藏的时候,已经是真正的天灾。 “咦,罗莎,你怎么来了?”苏菲好整以暇,一副无辜的模样看着气鼓鼓走进来的关佳慧。 这天也是凑巧,油罐里的油又差不多要空了,为了生意能继续做下去,原本已经不怎么亲自操作的老大,来到店里,准备再开一条地道,这种比较专业的事情,还是需要他的指点的。 “海边的别墅,让人把他绑在外面柱子上,好好地吹吹冷风!”郑琛珩无所谓的说道,那真是一种漠视生命的淡漠,让郑熙晨都不由得心寒了一下。 “当”的一声,加百列用长剑挡下,自己和翔夜双双被震飞了出去。 方运所料不错,这些高官都已经明晰左相与杂家的关系,若不是左相跟杂家关系太深,以太后的果断,左相断然不可能继续留在朝中。 徐长庚、李志霄和董越千等人更是无比惊讶,此人原本只是个七品官员,之前屡次被打压,还是方运提拔了那人。 419寝的徐世友越来越沉默,不再喜欢谈论308寝的任何事情,开始把全部心思放在班级和院系的学生工作上,用他的话说,就是想着明年上半年竞选院系的学生会干事。 数以百计的守城器械发动,轰鸣作响,无数巨石、巨弩等,铺天盖地轰向疾驰而至的精武甲卫,更有数以万计的利箭,一起爆发,弓弦劲爆,寒芒遮天。 建筑师在片中对于“魔方”的由来做了诠释,这个东西根本不是什么阴谋,也不是政府的迫害,其实就是某个官僚灵机一动,想到了魔方这个点子,但他刚刚完成计划就已经下台了。 万启锋仿佛知道陈子山要来找他一样,刚开口问,他就直接说来公司吧。 这种东西看似有形,也能斩断山岳,可实际上是一种介于有形和无形之间的东西。 早在一个多月前,陈子山就交代卫成梁在东园论坛招聘临时内测人员,就是用于暑假内测时,专职测试游戏性能和bug方面的问题。 眼看精武甲卫即将进入守关射程,贺若弼和精武甲卫,齐齐弯弓搭箭,直指城墙。 诺曼斯愤怒的转身离去,直奔厨房打开冰箱,直接拿出一盒牛奶往嘴里灌。 敏芝郡主盯了好些日子,总算是有了眉目,她既兴奋又不放心,决定亲自走一趟。 秦婉和跟鱼嘉好也是会骑马射箭的,秦婉要跟鱼嘉好一道走,见她一门心思跟着倪峰,只好自己走了。 毕竟,自己还要参加高考,得有一个好点的大学,不然,光有一个高中学历,没法在社会上立足。 随着一颗星辰点亮,大火熊明显更生动了一分,隐隐间,武星河能够感受到星图传递给自己的一些情绪。 王晓武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这显然是杨教官对他有些不满意,不然的话,肯定会当场确定下来他的队长职务。 刚才他给柳如烟打了个电话,得知自己的弟弟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愤怒的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 傅席泽看了她一眼,刚才说的不是很大胆吗?怎么现在缺迟疑了。 但是稍微有些地位的人,以及一众高坐首位的强者,却纷纷脸色凝重了起来。 海域鸿也压根不在乎武星河的暴露不暴露,他完全被武星河的决心给惊到了。 「你你你……你大胆!」郑婉奕涨红了脸,又羞又怒的样子倒是跟魏宁如出一辙。 第一百二十章 皇权之外的第二权力! 徐梨子难受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没什么精神的上楼混早饭吃。 “朋友?”泰森声音艰涩地问道,显然这个词语对他来说有点陌生。 楚家兄妹却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欧阳洛和轻寒,虽然近年男风盛行,但天下第一庄家教向来严苛,这种有辱名节的事情是绝不允许发生的,但见人家的主子都没反对,他们这些外人也管不着。 “……”苏怀若回眸看向刚才说完那话,便一直垂眸的萧璟言,她蹙眉。 明世枫虽然不在意应天蛟,但看到明遥开心,他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是枪声?好密集的枪声。”如果偶尔几枪很有可能是谁在发泄或是做什么比赛之类的,就好像自己昨天和汤凯一样,但是这样的枪声,不但急促,甚至还有巨大的爆炸声。 季黎轩身体一震,回过头看着她,沉声道:“我会的!”清寂的眸子里满是狠绝。 花千离委委屈屈的点头,跟着沈逸风回到桌边,老老实实吃东西,时不时的偷偷吃点嫩豆腐。 敲开了慕容府的大门,管家杨伯好奇地看着一身白衣的紫涵,正要开口问,只见紫涵摘下面纱,杨伯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狗熊身形巨大,是明遥的好几倍,它猛地朝明遥扑过来,明遥敏捷躲开。 他将张宪和施全唤来,说道:你二人各率一百骑兵,伏于两侧山头,等我带众军绕后冲杀,突至关前时,你二人点火将枯树引燃,而后冲杀而下,断金军追击之路,则可一战而胜。 青袍老者微微点头说:“现在你该清楚,我们当年做出的分族抉择并非无用之举吧”。 付人凤:放心好了,尺度不大,但腿是一定要露的,你们说,我穿不知火舞的服装跳这一曲怎么样? 段清点点头道:“那末将便却之不恭了。”说罢便来到那两千人前点了一千人出来,带到一边。而后说道:“这剩余军士便交由丘帅指挥。”说罢自去一旁安顿。 正当关师古一筹莫展之时,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我军无粮,而伪齐有粮,何不取之以供大军? 车臣轻声提醒了一句,深呼吸几口,体内灵力法宝全部蓄势待发,随后缓缓走到了金色大门之前。 尽管东洲流言逐渐开始千奇百怪起来,叶家依旧是沉默无声,仿佛不打算理会这件事情。 “我试试看,看能不能将它们的速度给慢下来……”游子诗用双手抱着脑袋,试图将脑海中正在眼前不停飞动的字句像电脑中调节滚动字幕屏保程序一样的,将它们的速度给调节得慢下来。 “镖银你给我了吗?”江白频咬牙切齿低声说,还是拿出一块碎银放在苏浅浅掌心。 此时陈旺荣的目光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寒芒,他伸手一捻,一片树叶就出现在了陈旺荣手中。 自古白虎属金掌管西方,而西湖也就在白虎街边上,西湖最出名的便是湖边两岸栽种了数百颗桃树。 这人总是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骚话,如果不是看他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沈清梦都要信以为真了。 沈轲说完,微微运转内力,手掌一震,江乐天立刻被弹飞出去,摔倒在地。 “下次酒坛子砸的就不是桌子,是你的头,坏的也酒坛,而是你的头,迸出的更不是残余酒,而是你的脑汁儿。”威胁完,丘尤又重新坐了回去,从地上又拿出了一坛酒,就开喝。 今天直播入口一开,合作的视频平台都差点挤爆了,万千粉丝们,路人观众,都等着盛宴开始,一睹众明星风采。 “老弟,他们不是传你去谈话吗?怎么现在又要搞什么现场答辩?”赵学艺忧心忡忡的问道。 他很羡慕那些有运动天赋的人,对他傅哥自然更加添了一层偶像滤镜。 依旧是一脸的冷意,一双同样冷淡的眸子中没有看到任何的情绪。 早知道就先把那个基因优化药剂使用了,再进入影视世界了,徐虎心中有些暗暗后悔。 程凌宇看着那座山峰,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下意识的回头看着其他山峰。 龙血武姬显然有些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瞒得过炎黄秩序者的眼睛? 这也是他今晚约林一鸣的一个重要目的,毕竟林家久居中海,各方面的人脉,不是他可以比的。 程凌宇把隐灵戒戴在左手中指之上,发现它正慢慢的隐去,看不出一丝痕迹,甚至用手去摸都没有任何感觉,就像是融入了血肉之内。 如今成年的皇子有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 不过,陈洛现在并没有轻取妄动,因为那朱雀圣王与道袍老者的力量虽然降至了最低点,但比起他还要犹有过之。 唐洛说着,打开车门下车,拎着路上买的好吃的,向别墅里走去。 “对,天级活血丹不能应对虚空而取,炼丹并就是逆天之举,所以我想到了用地之气将丹药的力量做到百分百完美。”唐宇驰的脸上露出了翩翩公子的笑容,不过嘴角的笑意却是将他内心的得意全部显露了出来。 弹壳从枪膛里,弹出来,跌落到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脆响。 7、在乱箭中,英雄要是不想死,就决不会死;万一中了箭,那也是因为一旁有大恶人挟持其亲人导致英雄分心。 如此,倒是方便了他们的行动,林克没有发现有监控对准他这里,于是直接从后面的院子翻了进去。 “她们都是叶云的兄弟姐妹,也是我的孩子。”笑了笑,玉无双回头道。 李余伦再度的重复,因为他的鲁莽和轻视,他差一点就断送了镇北军一百四十二个将士收复北疆,重返帝商的路。 周异观察了一会,发现这4只长颈鳄目只是暂做休息。其中有2头受了伤,能清晰看到体表被撕裂的伤口。 第一百二十一章 消息,悟道!春雷炸响大明! 倒是顾青未,透过那些缝将外面发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连后来宁致远救了人却仍一脸冷肃的模样也没漏过。 “哼,这个时候才想到了逃,是不是太晚了”随着这个声音一道璀璨的剑罡猛然从一处虚空中劈出,瞬间便扫过了那道魔气。 “给家里打电话了吗?爹娘,很担心你,年都没回来过。”华珺瑶说道。 周天还真的有这个打算,不管是电缆厂、还是白酒厂,甚至购买地皮,他都打算用这个方法。 “至于大哥的事情?您问过爹的意思吗?”华珺瑶赶紧说道,不然的话这夫妻俩又要争执起来。 【真是美味的味道呢~嘻嘻嘻!】暴食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伸出了舌头在自己的嘴唇上舔了一圈。 七夕至时,顾青未并未像成亲之前那样和众人一起乞巧,而是只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的丫鬟们穿针投针抓喜蛛。 再后来,他从王氏口中知道了当年之事的真相,更知道了平哥儿当初差一点就因他的生母而无法来到这个世上。 可是现在三爷不在乎伤痛,比起倒在那的莉莉,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择哥儿,怎么了?还害怕吗?你放心,母亲今天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守着你。”顾锦琳拿了湿帕子擦了擦择哥儿红通通的双颊,柔声道。 司徒南和沈云扬商议了一番,便前往将军府去见宋雷義。看着眼前这个足足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外貌粗狂的男人,司徒南不自觉的暗暗咽了咽唾液。 “这还没到夜深呢,就动上手了?”,喝醉的赌徒当真是什么话也敢说。 纳兰德猛然一声大喝,金色的羽鹤翅膀张开,居然伸出了十丈,猛然一掀,拍向冲过来的“七星灯”。 高空中的直升机上,米拉透过玻璃窗看向底下深海,紧张的呼了口气,自从任职以来,她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大新闻。 “你身边的那个斯基,你也要注意,不要什么都跟人家说了,这人很危险。你以为他真的和你很有缘分?”莫吉突然又抛出了这么一句。 庭树和沙基拉、艾路雷朵、洛托姆图鉴来到秋叶道馆的房顶,躺在上面,观看着星空。 轰的一声响,众人的头顶仿佛炸开了一个惊天巨雷。杜月笙们连忙抱头趴下。无数的石块泥土以及碎铁被爆炸的气浪冲下来。一块石片无巧不巧打在杜月笙肩膀上,立刻钻心的疼痛将他淹没,仿佛骨头也打碎了一样。 “谈不上抛不抛弃的问题,第一我没有入选意大利国家队,第二我也没有加入中国国家队。对于我来说,这两个地方的球迷,都是我深爱的球迷,这两个国家,我也都深爱着。”辰龙说得模棱两可,尽显老油条本色。 “那你说说,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那细作海棠又是怎么回事?”上首,苏衡的脸疾言厉色着与之开口,而云意初的舌头就像是打了结一般,怎么也说不出话,尤其是瞧着顾靖风那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越发胆颤。 通天对着接引和准提也拱了拱手,这是老子和原始在叫通天的名字,示意通天该走了。 此时,洛琪正坐在吧台上,狠狠的瞪着席曦晨,漂亮的凤眼满是嫉妒。 z就不同了,他一向清冷内敛,玩这种游戏他性格占了很大的优势。 全身被钻石晶体所包裹,表现出非常强大的防御力量,不可否认,这家伙确实是一个劲敌,如果不是由于刚才亚斯塔手中的魔剑可以克制他的能力,这场战斗会变得很艰辛,五个打一个都未必能够战胜。 萨都语气温和,即便提到这些,依旧保持着平静的语调,像是随意的聊天,而不是可能来到的生死。 这山巅之上,吹来的竟是暖暖的风,虽然依旧没有温暖的太阳,但那风所带来的温润是太阳躲藏在阴翳背影后投射的冷漠所无法相较的。 环着她腰的手臂还有些紧绷僵硬,一直没有松开。贴着他胸膛的背部也能感受到他左胸口剧烈的心跳。 但是帝江明白这杀一只是结仇,杀十只同样也是结仇,只要是杀了这一只金乌就是与帝江结下了不可调节的仇恨。 “已经拿来了。”唐烽火大手一挥,手若龙爪,破空而去,直接将林枫喝过的酒坛子拿了过来。 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在大筒木辉夜姬的手中,不停的挣扎着,不停的想要逃离。 刚刚开春,今天的天气也不错,春寒已去,艳阳高照,踏青之余的一顿野炊正适合。 更何况,这东西……在平常人看来是可怕的,到了李骚这,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怕谁。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官场哲学,斩立决! 我看着这些河龟,看来今天要清理掉这些河龟,这样以后阿水就可以自己来这边钓鱼。 \t这是个劲敌,比日本的忍者都难对付,属于天上的职业杀手,难怪这么狂妄自大,秦风心里下了判断。 要是原先的时候,哪怕隆科就算是再造几层冰墙,恐怕也挡不住拉克丝的雷龙冲击,但是现在,便是雷龙已经撞上了冰墙,但是冰墙却稳固如初,甚至连半点波动都没有产生。 “这是你们应得的。好了,在庆典开始前还有一段时间,去填填肚子吧,一会庆典开始了,各种应酬交流接踵而至,可就没有你们轻松的时间了。”卡丽笑着说道。 所有的同事其实都是抱着一样的心思,此身已许国,再难许卿,在这些最危险第一线战斗的人,几乎都当自己是个死人,甚至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他的所有资料,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生过一样。 斑此时虽然只有一只轮回眼,但是瞳力已经远超过当初在终末之谷大战之时。 相对弓箭手而言,法师的魔法攻伤害对这种重甲型的地龙王,要实用的多,很多人玩法师,也就看重法师强大的魔法伤害。 天生也不再废话,待众人坐定之后,就将天镜台中的情形,以及狐幻的长相和修为等等,凡是他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狐家的六位护法。 沈予对二房一直没有什么好感,虽说事实真相业已查明,云辞之死是三房所为,可他只要想到云起那龌龊的嘴脸,还有曾对晗初的觊觎,沈予就觉得恶心。 想想也是,让一个“惯犯”突然认识到自己飙车的危害性,迷途知返,绝对不是一个容易的事,哪怕以一条狗的生命为代价,估计也只能让其暂时意识到不能继续飙车,过不了多久就又会恢复本性,继续上路飙车。 通俗来讲,也就是任何人在晋升为见习骑士之时,身体素质都会翻倍,无论其是拥有1点全属性的普通孩童,还是拥有100点全属性的特殊人种,都是一样。 在比赛中如何发挥球员的特点,是一名教练水平高低的重要衡量指标。 她之前和马特打了半天,在战斗之中,马特喊出了她的名字,这让她体内艾丽卡的灵魂苏醒了,两个灵魂开始争夺起身体的控制权,也是这个时候,艾丽卡直接打昏了马特,然后转身离开了。 等到康斯坦德和珍妮丝离开后,江俊彦和蒲安东等人又是折回。刚刚有些话不方便说,现在才能在做分析。 用公司的名义正式见面,周安安自然不好再用冯总经理的名号,何况昨晚游轮上那么多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能再坑朋友了。 韩飞已经进化到了不需要睡眠的地步。从与那玩家战斗的感觉来看,他们的角色身体是【实际物质】无误,不是数据,只是被数据化的物质。 在三人的围殴下,以罗科为首的五名猎人只能拼命抱作一团,尽可能护住要害,以肉多的部位迎接对方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同时哀嚎不已。 宋培生愣了,这个谈判结果可比他们的逾期高了将近四个百分点。 没有直接说出那人的名字,容貌普通的严鸿礼点头同意了陈宇华的话。 “先生,您带来的物资太多了,我们根本用不到那么多。”萨达请林沐进入他的屋子,口中如此道。 如果叶星辰的元神俱灭,那岂不是让方天轻而易举的夺取了叶星辰的身体,而叶星辰的元神也会因此灰飞烟灭了。 “韩萧,原来他就是那个韩萧!”望着凌弱水飞身远去,凌七只觉得脑门上冷汗直冒,脊背一阵凉。 而且聂家在平阳城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聂家是平阳城四大势力之一,家族势力庞大,家族成员经常欺负一些平民百姓,就像聂灰翔一样,专门踩一些良民来秀秀优越感。 “明日,明日就可以将城中乌合之众引出城中,围而歼之。”烟云拨开面前长发,嘿然笑道。 一声巨大的爆炸响起,整个酒馆被瞬间炸烂了,除了吴天之外所有人都被炸飞,就连那个壮汉领也被炸到了百米之外,嘴里不断地吐出鲜血,血量仅仅只剩下一丝丝。 秦明通过战舰内的全息显示屏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晏晚晴自以为得计,却不知道堂堂泰坦星界要塞的主炮怎么可能这么弱而已? 大家很好奇,叶星辰还有一次挑战的机会,会不会去挑战逐鹿战排名第一的赵铭流。 所以,尹雪就在游轮的甲板上,看着之前他们出发的地方等待着,希望可以等到林天回来。 卓凌摆了摆手,一副“那你想我怎么做”的表情,嘴里还不停地啃着西瓜。 “骏儿!”墨长明大骇,忙将墨骏的嘴捂住,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 整个过程,这些人不但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且全程没有表情,就像一张张纸片人。 “张大哥,地基已经挖好了,你过来看一下,看看行不行?”柳尚香问。 突然,走在前面的萧南好像听到了什么,把头回了过来,嘴唇微动,随后带着笑意又转了回去,留下一脸铁青的孙业财。 抬起头来看了看她,郭娉婷点了点头,她的越是悲伤,这店里的气温就越是下降得厉害。 第一百二十三章 皇命无用,被气炸的黄子澄! 然而现实却是无比残酷和戏剧性,突然导播传过来了一条震惊的消息,拳头公司的裁判组又发了公告,更改了前面重赛的一条判决,凌风战队目前已经以3:0拿下了比赛。 白浅影倒是把人给等到了,可是大姐大竟然都没有说什么马上就问自己要钱。 热身结束,双方的首发球员都暂时回到更衣室,只有替补们还留在球场上。 社区盾杯夺冠后,曼联全队放假一天,然后继续训练,备战新赛季和纽卡斯尔联的英超首秀。 血肉横飞中,还裹挟着坚硬的弹片。它们或者轰开屋顶,或者穿入肉体。 左良玉认为自己根本没有通敌,至多剿寇之时捞好处出工不出力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大部分将领都这么干,皇帝应该不会要他的命。 因为在华夏的行动,帝国已经攫取了大量的财富,石原莞尔自然被国内塑造成一个英雄。可把这个家伙放在国内,那肯定要出大问题,最后干脆又扔到关东军做参谋长。 他们不但是商贾头上的灾星,更是百姓嘴里的恶魔。毕竟商队是不会运送粮食的,想吃饱肚子就得打村落的主意。而他们一旦冲进村寨,百姓们就劫难临头了。 看着正在逼近的直升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研究员,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从国外进口高精尖武器,也就是看着洋气,一旦打完就战斗力就成零。真到了那个地步,也只能拿大刀片子拼命。 黑暗中看见光亮,二人精神都为之一振,虽然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危险,但二人心里却镇定了很多,因为黑暗中的光明总会给人带来希望。 感受着穆清苏的贴心,纪苇苇用力的点了点头,而后咧嘴一笑,表示穆清苏不用担心自己。 “主动发起反击?没有准确的坐标位置,这样的反击岂不是白白的浪费我们的导弹?”参谋长惊讶地质问。 难得有机会在半夜里出来活动,阿丽娜也有些激动,飞来飞去地没有一点休息的意思。 所有人又都将目光转移到了范炎炎的身,范炎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又看向雪琪爸,雪琪爸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对他点了点头。 “我是心魂三重,你能用力量,我也可以,永远压制你。”哈耶克发泄攻击。 叹息之后,范炎炎无奈的转身离去,可刚走两步,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狼嚎。 然而眼下却突然冒出一个来历不明、武艺高强的男子,完全打乱的赵元的计划,让他非常生气。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上直接无视廖清中,而廖清中的手也就这么腾空在空中,略显有些尴尬。就算是他有什么怨言此刻也不敢发作,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咽。 “你这奴才竟敢直呼本殿下名讳,就该好好教训一番。”尉迟宥冷声道。 勇士一号是这支部队的先锋军团,负责在前方探路,所以在查探到前方的情况之后,立即就会通知指挥车这边。 这一场起义所达到了革命宣传效果,已经比之前一年的苦心经营,更加显著。 在她的世界里,哪怕所有的人都不关心和在乎杨雨丝,但是她一定是个例外。 “要是你们都有了这样的打算的话,那么我倒是有一个办,也许能让你们和凤凰一族做上交易!”林云突然嘿嘿邪笑了起来,笑的林真和啄木鸟一阵发毛。 “杜勒阿齐现在怎么样了?”李宁宇并没有回应铁兵的话,而是先问道随军抵达利雅得城的汉志国王。 眼前的这一家三口完全的把丘比特给忽略掉了,当成了透明的状态,如同空气一样。 原來。失却之海里面的的确确是有失却之心。只是萧让等人却万万想不到。整个失却之海里面全部都是失却之心。也就是说。他们进入以來所见到的那些破烂人不是别的。正是那失却之心。 佐罗回想起杨泰曾经对赤色派系伸出过的那些援手,紧皱着眉头,也沉默了起来,良久,他才转身离开了福威的办公室,去传达命令去了。 在大师兄的命令下,这些人的攻击比刚才更加凌厉,让叶英凡处处落在下风,险象环生。 元不羁轻轻一掀,果然花海之后出现了一个并不是十分光明的山洞。 “母亲,二嫂嫁入候府多年,一直循规蹈矩,必然不会……”黄氏不忍见兄嫂遭责,正想求情。 原来所有人都在烦恼到底让谁去教导太子好,若非太后提起来,谁也没想到还能有这个法子。 “叫皇上过来”,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恐慌连日来折磨着华凤兰,心脏只觉又闷又难受,凝滞似得透不过气,脸色煞白。 她如今乃是管家姨奶奶,那几个粗使婆子自然不敢不听她的话,闻言只得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给她行礼。 一路上白雪儿都很担心,不停的往后看,生怕白墨轩的人会追过来。 第二天一早,他刚刚打开店门。便有一个四巡上下的男人走了进来,在店里转悠了一圈。什么都没买,却也没有抬脚就走。 亲吻从耳畔开始,轻而缓,不似傍晚重逢时那般急切深长,可情欲显然,从落下时起,就让她颤栗。 她没敢往下说,但昭煜炵却猜得到她想说些什么,想干脆利落说一声“不可能”,却又觉得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把握。虽然他觉得太医们大多不可能出错,然而他毕竟不是大夫,不敢乱下决断。 难道他还在生气吗?竟然在外面吃过了,他现在开始不回家吃饭了,这代表什么? “可我听,中医科的一个班花,最近在追冯学长呢。”老四试探道。 刘一平所想的也正是这样,可是他刚才开口晚了,事实上也轮不到他开口,现在经由唐风轻出说出来,他更是举双手双脚赞同。 这试验之路本就是和混元神君同修为的千叶神君,根据不同试验者的情况而设置的阵法,在试验之中,只有取得相应的试验成绩,才能进一步触发下一步的试验阵法,这得根据每一个试验者的成绩决定。 第一百二十四章 治罪!朱允熥的手段! 硝芎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身后那些被季凌璇很很鄙视的参赛者顿时就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着季凌璇的眼神满是仇恨,简直恨不得冲上去咬死她。 对于对方精密的包装,易皇不由得有些懊恼,他居然被对方骗了那么久。 在医院遇到舒心雨之后,宁岳便带着警察去抓住了她,然后舒心雨突然变得疯癫,医生诊断她长期服用静心安神的药物,刺激了神经,最后被送去了精神病医院。 东殿主潶渊坐在高座上,在他的面前漂浮着一面水镜,镜中正是灵鸠游走在迷途花丛中的画面。 炎落才不给她慢慢想清楚,一把将她抱起直接用轻功飞回府邸,用内力震开房门,然后直接就将她压在了软榻之上,不给她任何空隙,凶猛霸道的将她攻陷。 中午的时候姜浩然回家去整理了一下床铺,咳咳,不是为了水晶准备的,而是为了老哥,而且万一秀妍她们突发奇想要来参观一下,总不能太乱吧。 此时,鲁纳斯的长衫已不知何时脱下了,他上身赤裸着,下身仅用一条雪白的腰布裹住。 “你到底要干什么?”卡布斯忍不住吼道,他是医生不是神,不是每次都能救得了她。 疼痛撕心裂肺,一股彻骨的悲伤如山洪爆发,视线模糊,泪珠一颗一颗混着心里的血掉落。 他难道还是一个阵法大师?不,就算是阵法大师对这个阵法无可奈何的。 风家家主身为一代雄主,却也有些感伤,同时也很敬佩对方的精神。 “大人,现在皇上都已经建国了,难道他们还要霸占着这些良田不放手吗?杨大人又早就想至您于死地,那我们岂不是只有被动挨打了?”李冰面无表情地说了自己见解。 金富轼哼了一声,抢身走了进去,一打开门,就听到一阵欢笑声,只见郭舆等人正在和王俣饮酒,几个美人陪伴左右,和外面打生打死的战场完全不一样。 但是脑域开发越来越多,确实会变得越来越强大,这是事实存在的。 “你是第一次?不会吧!你不是合欢宗的老祖吗?采阳补阴,合体双修,对你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吧?”楚风反问道。 不过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就在甘多法术即将完成之际,忽然大量的魔力开始凝聚,一道平和的声音同时传来,让甘散掉了自己的施法。 离茂此时又累又饿,她现在还算是一个凡人,两天不吃饭,离茂有点坚持不住了,段生将饭菜端上来之后,离茂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观其长相,也是相貌堂堂,怎么看都是一个汉人。唯独瞳仁是蓝色,看起来别有一番气质。应该是汉人与白狄的混血儿。 黑面看到判官就这么抓走了鬼王,他们吓得跪在地上,一句话也敢说。 直接说了这么多,把赵祯的心理防线给击败了一大半,这让他的工作就简单了太多了。 按照秘境资料里的记录,谷口是会出现血狼的!而白莎莎之前说的那种身体大部分呈红色的那种狼,多半就是血狼了。 排名101至200的同学,实力上或者运气上肯定是参差不齐,这一点十三中的校领导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也给了那些想参加魂气高考,实力稍微欠缺,但依旧在努力的同学们一次机会。 不一会儿,几个男孩子就扛着板凳狂奔而至,三五班的同学也被沈晓蓉获准般来了四条板凳。 早就做好扑救准备的唐武飞身一跃,举起的双手掌心朝外,一百二十度微张。 李恒可以看见,血狼王的獠牙由原本的白色,慢慢变成红色,连带着它伤口流出的血液,也呈一个诡异的轨迹,往它的獠牙上流淌。 休息片刻,便将尸王取来进行搜魂,在确定搜魂无事后直接签订契约。 顾谨城说完,他将余光不着痕迹的转向乔安晴,正巧对上她投来的视线,他急忙收回视线。 即便如此,天空上也盘旋着百十架无人机,想从空中逃走的难度很大。 神仙儿觉得七次淬灵而已,并没有什么困难,师兄都说很简单的。 这次半决赛相遇,切尔西想要复仇,利物浦也无所畏惧,欣然接受了结果。 “原来你就是鼎鼎大名的姜家大子姜不凡,不凡兄,失敬失敬。”黄有觉我了一下儒雅年轻人的手,一脸震惊的样子。 “主人,您的饭菜已经做好了。”不过在第四天的时候,一个声音却在自己耳边响起,将杨炽从那深深的沉思中拉了出来。 又是一声冲天虎啸,杂毛一抓拍打在狮兽的头上,后者顿时侧飞而去。 这时天色似乎渐渐有亮的趋势,看来再过不久,天色就要大亮,太阳就要出来了。 “你是不是看错了?灵现境伤害神合境?”指挥长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在星海中,你一个灵现境的人能不被神合秒杀就够吹一辈子了,还反过来和人家打?莫不是疯了吧。 他虽然给白漠下了噬魂刺,不过除非他永远不受伤,否则一旦他的实力减弱,噬魂刺的威力,也会下降,会控制不住白漠。 他身后的两个男子则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满脸都是精悍之色,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等闲之辈。 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朱的处理之法,召见! 等服务员上完招牌菜后,周云斌开了几罐啤酒,大声嚷嚷着要先来喝一个。 之前几个表示不销售天香姨妈巾的商场,这会儿竟然亲自打电话给批发商,要求给他们商场,送上天香牌姨妈巾。 祝灵这么一说,有些心怀鬼胎的人就有些不乐意了。无形中祝灵是在帮我加了一个条件,下到裂缝,我不用参与战斗。 上面身份高贵,现在的爵位只不过是一种象征性的荣誉而已,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作用,那些领导者会搭理他们才怪。 纪希睿进去之后四周看了眼,跟着就注意到了前面沙发上,背对着自己的背影。 夜下的玄荒,宁静祥和,一座座古城,如一颗颗明珠,镶嵌大地上,缭绕的云雾,朦胧了该有的苍茫。 胖桃桃感到自己说溜嘴,有一眼没一眼地盯看着关锦璘不知如何是好。 周芳也不想打扰张扬,可是还是不得不打扰,因为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房门打开的瞬间,周芳向房内看了看,发现许美琳衣冠整齐的依靠着床头品着红酒。 “马上就能够出去了!”无论是苏珊还是纳比,都感觉到自己几乎是要精神虚脱。 这个地方还是她偷偷出来无意间看到的,想不到,真的让自己看见了苏御澈。 \t“走,跟我去工地看看,我倒是想看看,这五六个亿的钱铺了一个什么样的工程,镶金带银了?”丁长生揶揄道。 那一刻,虽然是一闪而逝,但是,东方夜很确定,自己的额角的确是无法控制地狠狠抽搐了一下。 韩岳暗叫不好,他知道于渊定然是不肯认输,想要拼一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份勇气令他佩服,但是却又令他恼火,自己跟青菱,还有欧阳宇,反反复复地交待,不要勉强,实力不如人就退一步,但是于渊偏偏不听。 “哇卅,犯错了,居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一声尖细的话语自玄均瑶前方响起。 颜大少却很肯定,这事儿,真不用麻烦大哥,麻烦了也没用,没有把柄,就算是帝君,你也不能把一个好好的国之栋梁给劈了吧? 她要留在宛城,连澳洲也不打算回去,这个生日要在宛城过,傅竟尧怎么也不能当作不知情。 此刻已至酉时,天幕渐渐变暗。浅蓝的暮色里,府里黄色的烛火折射而来,显得上下暖意融融。 只因为,那剑内似隐隐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极力压制她。每当她想要以掌回击时,手还未触及到,便会被剑里莫名的力道斥开。 花朝回首讪讪地一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是在得意,其实却是难以言明的羞窘。 “是。”云阳好不容易才从中回过神来,虽未多言,但看着花朝的眼神里明显有什么不同。 “那也没有必要收她的钱,也许那两百块钱是她最后的生活费”。 这一击,他汇聚了自己全部的力量,甚至灵魔的力量都汇聚在了其内。 “我在院中练习武技,听到街道车马喧哗,也想来瞧个热闹,不曾想是南山大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兴师动众?”见到是南山,夜阳也脸色缓和许多,抱拳行礼称道。 一声大吼响起,周围监视的人消失得干干净净,就算还有什么人仍在,也不是他们能感应到的。 虽然马尤达所召唤的所有异域强者,他之前都有过一定联系,但这头水元素精灵与马尤达是不多见的朋友关系。 在茫茫云海上,光柱林立,一道蛇形虚影出现,在其中不断的穿梭翻腾,看不真切,那如泣如诉吟诵声似有一股魔力,让人不自主对那道虚影产生了顶礼膜拜之感。 “当然不讨厌啦!”鬼见愁可爱的脸上挤出一个讨人喜爱的表情,一下子将温缪给逗笑了。 张丽憔悴的脸上多了一丝容光,淡淡的看着陆山民,“山民,你跟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看到这一幕,薛破天和王法也是急的大叫起来,就在同时,喀拉一声出现,却是江烟云的能量化身在这一刻直接炸裂,一股强横的能量当场就冲击向了陈潇的身躯了。 “你来培养?如何培养?”屠明不禁感到有些吃惊,刀皇不但要让他继承破天刀,还要替他培养统领,这也太到位了吧? 写这么多关于烟灰的话,希望别挨打被骂才好。另外,下面这句是重点:你也可以,我也是。奋斗中的你我,可以此自勉。 在很久很久以前,龙族也曾经繁荣昌盛过,甚至一度有着统治全大6的趋势,只不过由于他们过少的数量,才让人类、精灵等种族不断壮大。 这些东西中,居然已经有215只伴随着迁移到温暖地带的难民,来到了赤道附近的庇护所。 听着楚续此话一出,宋霸刀不由低下头捂嘴偷笑,原来续哥在耍他们。 此前十三血骑三下五去二将独狼杀死,看似轻松,实则因为血骑从人到兵器都与普通人不同,且需合力、借机才能做到。 二流高手,那在江湖都算是高层次的,官府的人想要招揽这样的高手,已经很难了,待遇是极高的。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明知道只是互相伤害的,也一定会做下去。 接着他有脑子一热:若无我死谏筹谋,焉有玄武门事成!如今,莫非是欲‘狡兔死走狗烹’?刘师立在岐州宛若守墓家奴,我不能沦落到他的地步。今后若不能因功进位,必为人所害。 猎物临死前的挣扎确实让人十分愉悦,且吴穷说的没错,他们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才来的,只是没想到遇到了同行。而且他也想让吴穷知道,有时候只有努力过,才会明绝望是什么感觉。 第一百二十六章 老朱的深意?时代浪潮,隐忧! “行了刺刀,你就别装了,放心吧,我是安全的。”吴辉说完,将啤酒放在桌上,起身将包厢的门锁上。 因为下午自己反复训练的时候,因为跑的急,脚下一滑,我的大腿肌肉拉伤。 不过摊位上其他人看到张岩选择了这副石板都是一脸的冷笑,雷霆之意可不谁都能掌握的,每年都有无数的强者因为在雷雨中想要领悟一些雷霆之意,结果被劈成飞灰的。 “低调低调。这都是陈年旧事了。就别翻出來了。”星洛汗颜。僵笑道。 随后,我就看见她和那个老师走进了教室。那个老师在前,她在后,所以她还转头冲着我做了个鬼脸。我微微一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准备离开这里。 矿坑下面是溶洞,一半是岩石黑土,一半是缓缓向下方流淌而去青色泉水,上面漂浮着一层白烟。 杨不凡也能感觉到上古神坛的死气,尤其是黑暗中那一个巨大的魔法-轮盘的轮廓,像是一个恶魔,俯瞰着累累白骨。 “就是就是,以后大伙一起玩,你说是吧王心语。”李大牛咧嘴,看向王心语。 杨不凡死盯着艾希,只等她开口说话,只要她一同意,夜雨江湖必破。 花忍冬把自己要去市里工作,机械厂的工作以后就让花大花顶上的事和花大花说了,乐的花大花原地跳起几尺高,一把抱住花忍冬的脖子,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轧钢厂谁不知道林安是林平哥哥,再加上在经警处林平开枪击伤警员都没事儿,就都知道林平这人背景不简单,至于不信?那只要看看杨厂长和李副厂长这两个实权厂长对林平的态度就明白了。 当看见王秀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林清颜俏脸更红,喊了声妈逃似的离开院子。 通过领悟这一法门,甚至能够将世间万物之法门融会贯通,如同海纳百川一般,形成一套独一无二、威力绝伦的战斗体系。 韩时见状就忍不住摇头,也不知刚才是谁说害怕的,一个肉饼就把她给打发了。 看着网络上不停攀升的热度,我的内心竟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兴奋感。 易中海等人回到院子,也知道林平分房子,就在西跨院,虽然不知道分的是哪间,可也让人羡慕嫉妒,尤其是秦淮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你没事儿吧,刚刚韩总那个样子……怕是有难了。”她关切的拉着我的手。 随着时间过去,易中海结婚已经两月,现在已经六月大街上到处都是标语,林平明白那几年要开始了。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抓紧时间准备起来!”刘钰见状就扬声说道。 说完她便要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只是她刚一起身,脑袋里就有一阵眩晕感传来。 而此刻在这正埋头苦干的少年身旁,还放了十几根尚带着叶子的长长的柳枝。 他们已经彻底惊呆了,完全不知道在这一刻陈宝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尤其是胖煞,给人造成的威慑力更是十足,只是单纯的站在那里,就跟一座大山似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出租车司机压根没有多想,挂上倒挡就想后退一下,然后绕过去,只是他踩了脚油门后,车子却是纹丝不动。 比起至强初期时,林欢踏出这六步要简单了许多,此时仍旧留有些许余力,但他想要踏出第七步却还差些火候,若是强行踏出第七步,怕是要全身筋脉尽断。 故而私下里便认为,那些鸡一定是没有师父教,竟把这个本领给忘了。 火焰符相对来说很容易炼制,因为火焰和人类的生活息息相关,可是雷电符却不同了。毕竟雷电这东西人类无法掌控,要想炼制只能等雨季的时候,那个即将雷电比较多。 信息时代的虚幻与现实交集之中,不知不觉的引发了时代的大变革,而信息时代永远充满着复杂和隐蔽性。 可是这笑容,我看起来格外清冷,就像是有一层冰霜扑面而来一样。 表哥的身体十分虚弱,走几步就要歇一歇,后来我干脆背着他走走停停,最后好不容易回了旅店。 萧凡和金胖子每救下一波人,李一凡就感觉自己的危机在不断的靠近。 他将自己化作一个巨大的血卵,沉睡在内部,静静的消化着阿尔琼西庞大的能量。 不过赵队长和冯会计走的时候,时不时的回头,看向旁边老实待着的黄牛。 圣灵之光降落倾洒下来,一阵阵璀璨的白芒形成的如同海浪一般余波扩散开来,不断的在驱散周围的恶魔气息,叶藏的皮肤上生疼,他调动着自己的混沌恶魔气息,丝毫不惧的扑了而去。 一路上开过来,到处都能看到在盖新的房子,给人一种内地九十年代的感觉。 这时,樟作为盘龙岗唯一一个“幸存者”,已经向卢箫发动了最为猛烈的攻击。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佛法与世法,姚广孝面圣! 这些原息是浴血魔君赐予他的,但眼下,他全都用来治疗妹妹,使用期间,耗费了他不菲的精神力。 几个护士本以为陈宇会大吃一惊随后和之前一样唯唯诺诺转移话题,可没想到陈宇竟然直接掏出了手机。 他要是敢用那肥腻腻的身子给她一个两百斤的拥抱,那么凯尔今天就会给他来个物理减肥,直减一半的那种。 韩雨眠歌声控制下的现场富有节奏,歌迷们都在跟着韩雨眠的情感走。 这还是穿了一双恨天高的情况下,而且身材纤细,就是皮肤白皙。 自从三千年前做了鹤熙的助手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鹤熙这种特殊的样子——就像是迫切的想要去见到某人一样。 随后两天,整个大荒城二十里方圆所有的十一个部族全部选择了臣服。 如若,它映出的是傅月原来的生活……她倒真没有什么把握自己能克制住自己不沉沦于幻象中呢。云扶月思及此,忍不住在内心苦笑一声。 要知道这一个月以来,周建德完全是昏迷的,一点意识都没有,像是这种活动还是第一次。 周安雅有点意外,她还以为陈宇只是为了钱,没想到他还挺有职业操守的。 他本可以收回宝器,却有点不甘心,因为距离已经很近了。宝器仍凭着惯性前飞,就像被凭空脱手扔出,继续着朝宝玉砸了过去。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习惯了,只能感叹世道不公,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 “这部功法竟然这么神奇,不仅淬炼肉身,还能淬炼灵魂,灵武双修。”南宫天羽此刻有些兴奋,不过,他到现在还没搞明白这功法如何修炼。 一进门,她就看到白煌也刚出完任务回来,像个软体动物一样瘫在沙发上,睡的正香。 赵兰对自己的儿子好是毋庸置疑的,可她所以为的好就是真的好吗? 说到最后,慕容修全身一哆嗦,咧着嘴一阵后怕,别说不让他靠近岛中心,以后就算慕容白让他去,打死他也不会去招惹那个大家伙。 不愧是研究所的重点培养对象,池汐这几人比起一般的b级异能者强很多。 夏家老祖的双目一时间浑浊了一些,他已经是三百岁的高龄了,而合境中期的强者,最高的寿命上限,也不会超过四百岁,他的精力不复年轻,想要亲自去做这家主也有些不妥。 “其实,不瞒各位说了,我只不过是个过路的医生,但是我不仅会给人治病,还会给人预防伤病。”韩旭轻蔑一笑说道。 在配合自己的青莲地心火跟一推神通剑术,叶知秋相信自己不会弱于熊初墨那天启境界的变态。 雪球哧溜一声从她怀中钻进了那人怀抱。花缅抬头一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此刻她已无心训斥雪球这个叛徒,只觉自己被雷劈中,浑身都不对劲。 邓乾坤眼见自己手下倒成一片,直吓得两腿发抖,拉着周訬婧转身向后面的救苦殿跑去,口中叫囔:“放箭!放箭!”跟着便是“梆梆”之声,却是埋伏在四周的弓箭手拉动弓弦。 “我是被魔罗指派到蒙及莫大漠拿古咒语的筑梦师,现在我顺利拿到了,回去,他只会有求于我,他要让蒂·汉留塔醒过来,就必须经过我。”梭朗说。 此时石全额头冒出汗来,而鬼医老祖也不轻松,同样额头有了一丝雾气。 上了岸已是芜湖县,脚下不再发力,如平时一般行走。功夫不大,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胖子呢?他竭力寻找着胖子的身影,这变化太过突然,他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被卷入一个莫名的空间当中,盲目地在漆黑中走上几步,再走上几步。没有障碍物,好像是无边无际的平面,什么也没有。 元尾有些失落,因为多年未见的扰梦似乎改变了很多,言语里表情上已经没了以往对他的那种亲密和依赖,而且似乎还特意保持着某种距离。 汀拧紧眉头看着白菱格,要是她的躯体还在,现在胃里头准会一阵痉挛。 柳教主缓缓道:“这次桃花教帮了我们大忙,这玫瑰盐确实神奇,当初,若不是它,我早就葬身大海了。”叹了一声,似是沉思往事。 他却不知这条大枪名唤赤炼金枪,原是江湖上盛传极有来历的三大神器之一。 至于青城派,齐豫行就更加不担心了。刘长成这个长老要是不跑的话,齐豫行还真的是有些不好交代,但是刘长成既然已经是跑了。那就可以将一切的罪责推到刘长成的身上,要不是他所为,那他为什么要跑路呢? “啧啧,比魔法公会的魔法塔还要高?”艾笛仰望着身前的高楼,连声赞叹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佛前应对,拈花一笑! “呵呵,没想到有人比我起得还早。”李逍逸笑着过去在他旁边坐下,然后一起看着慢慢升起的太阳,这时郭中才告诉他,自己已经在这呆了一个晚上。 通天教主不知去向,多宝道人却是转身离开,去将这件事情传给众人去了。 天雅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在他面前吃亏了这么多次,她再笨也已经给自己划定了一个跟他危险距离,凑那么近,又想干嘛? “我怎么知道。。。”唐依晨也是一脸茫然的看向那边,不过这次的修复非常迅速,不到一会几个就落了下来,接着吴雪便首先离开。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升。吞噬了百足的龙脉彻底的暴走起来,就连此时鸣人都感觉心惊的能量彻底爆发,如洪流般朝他们吞噬而来。 她笑道:“拜托,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让我觉得自己很软弱似的。”就如一年多前那个柔弱的自己一样。 这样的情报,可以说要是被凌霄以往的老朋友们知道,一定会震惊万分的,因为除却传说中的神奇宝贝,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凌霄愿意亲自出马去收服的神奇宝贝。 我希望结局是好的,也会努力去达成这个结果,但是真的很难孤注一掷,不留余地了,年少的轻狂无知让我摔了太多的跟头。 商场里其他的人都吓得尖叫起来,但只过了一会,震动就直接停止,灯光也跟着亮了起来,但不知是何原因,灯光已经变得无比暗淡,也不是持续亮着,而是忽闪忽闪的照耀着冷然的光芒。 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车就翻在了路边,而自己也被死死的卡在了车里,就当时吴师爷的那种状态,想要爬出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一个能够为了确定无法修炼的徒弟,甘愿冒入险境的师傅,让她此身何以为报? 云锦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这个衰神怎么又来了。她该不会真的是觉醒者吧? 觉得事情发展有些奇怪的白霜霜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头,陆深怎么还扶着白秦那个贱骨头? 云锦睁开眼,发现青衣也在争抢那些金粉,只是她要比自己写意的多了。 一般的同学们刚才也没少给白秦拍照,都在手机里存着,此时听见白秦的玩笑都哈哈大笑起来。 闻声,念笑猛地身体一怔,忙转头看去,墨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完颜沧月扯掉假面,甩手间落入炭盆上,屋中升起一股焦燃之气。 王府众侍卫被她这一系列手法弄得眼花乱聊,此刻哪里还来得及说什么做什么,况且也不敢,只得眼睁睁的看她一行人离开。 这里是20层,又到处都是玻璃墙,环顾四周,通透得让我感觉像飘在半空,新奇是足够了,但真有点眩晕,有点缺乏安全感和私密感。 说白了,灵能总量代表的此等级的上限,而精神力的强弱代表的却是此等级的实力下限。 刚刚出來,就听见有脚步声进了洞里,郁紫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怔怔地看着皇甫佑,只见他的脸色在夜色下,显得有些阴森可怖,眼睛里隐忍着愤怒的光芒。 没想到她如此的狡猾,以前还觉得他,对自己百依百顺的,非常听话,也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不过现在看来,其实她一直是在利用自己罢了,大家都是各取所长而已。 “那还等什么呀,赶紧兵发幽州,这两天没有仗打,俺老张手都痒了。”张飞叫嚷道。 见安瑞祺言辞恳切,首领只好答应派遣得力部下去完成任务,自己则继续留在安瑞祺身旁护其周全。 近在咫尺,荒荒竟然完全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切切实实地捏上了。 在狂暴的仙力下,鬼手根本无法抵抗,只能承受着一下又一下恐怖的撞击。 “别高兴的太早,后面几天你会更加难受的。”奈尔菲把木管收入了自己的腰带,看起来是准备以后都由自己来为斯坦上药了。 静谧优雅的夜幕下,郁紫诺身披金丝绒素色大氅,和沫儿款款地走在林荫道上,修长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显得格外曼妙,带着梦幻般的色彩,可是,她的心却更衬得孤单而寂寞。 刘备碍不过陈宫的面子,便与陈宫一起,从府中走出,途中碰到关羽,几人便一起出来。 看到对手贯穿而至的身影,诡拟者歌摩利斯猛地抬起右臂,携带着万吨重势横扫过,狠狠砸向那枚落向自己的‘陨石’。 一辆辆奥迪,奔驰停在酒店门口,接待人员恭敬的开门将客人迎入。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杀机、感慨!老朱的震惊! 洛塔先行一步,直接把一个黑球丢入了刀疤男口中。霎时间黑色的触手爆发,把刀疤男的惨叫,直接堵回了肚子中。而随后的触手爆发,触手y瞬间束缚了刀疤男。 伏羲的先天八卦有何神威,陆压自然是心中有数,既然连伏羲都推算不出妖族前程一事,可见诸位圣人亦然不可推算的出,由此可见妖族未必不可有大兴一日。 火榕曾经有言,混沌钟一物,防是,可挡诸天神通、灵宝,攻时,周身一晃,自有阵阵钟音长鸣,非准圣大神通者不可抵挡,故而孔宣岂敢让混沌钟晃动!不禁御使先天五行五色神光死死缠绕着混沌钟。 天玄子听到龟伯如此说,心中微微沮丧,可是他却并不打算放弃,“前辈,那请指点入内洞的法门。”天玄子还是想试试到底有没有机会离开这里。 “请张相公出面,咯咯,吕老匹夫吃酒吃糊涂了还是失心疯了。老子是流寇,张德远是公卿大夫,王慎是官兵。难不成他还肯帮我?”孔彦舟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吕本中。 新人瓦伦西亚和大卫?席尔瓦还不适应球队,至少要等到冬季才能融入,所以赛季初有起伏很正常,弗格森有自信球队继续取得成功。 拜古代落后的城市排涝系统所赐,街上的积水已经谩到人的足踝,有鲜血在水中荡漾,被水流扯成丝丝缕缕。 路上他仔细一琢磨,其实部队的战斗力比起以前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士气高昂,训练有素,兵种齐全,打区区一个流寇也不是什么难事。 琳对带土这搞怪的家伙也有些无奈,也学着龙飞两人的样子,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带土看到琳也不理睬他了,再自娱自乐也没什么意思,也跟着闭上眼睛休息了。不一会儿,带土的呼噜声就响起了。 他看了看墙上的计时器,发现自己竟然一口气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下午1点了。 新婚夜第一晚,墨南霆直接把顾惜然折腾了整整一夜,第二天顾惜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且全身还十分的腰酸背疼。 千奈在脑海里一直回忆着,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讲过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梦想了? 冥渊向来做事果决,就像刚才说让春风送周周回去的时候一样,他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几乎是不会给你反对的机会,所以盛若思便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冥渊去参加他们公司聚会这件事情。 有着钦点巡视西南道的钦差大臣的手印官兵自然不敢查了,任由坐着罗青琏的马车进了城,然后都未停留径直往泉阳城而去。 “你的自信是与生俱来的吗?”叶昱临真的是非常佩服她这一点,遇到她之前,他见过很多人,这种自始至终都自信从容的,只有义母。 的确,当时风光拿剑指人时盛气凌人的模样,就算不是戚长安,其他人看了也会觉得她是在欺负人。 “就是不知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听说,是你的什么五弟,我想映雪你应该还有什么身份还在瞒着我吧!”灵灵有些不诧的说道。 我和邰子谦疾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的时候,邰子谦的美国同学、我们的长期合作伙伴mark带着团队风尘仆仆出现在门口,我和邰子谦连忙把他们迎了进来。 “史哥哥,你刚才没给我,现在没有别人,就给我吧……”她面带桃花,眼中含春,有三分醉意,有三分清醒,更有三分撩人。 未知号码,从未有过通话记录,本来叶振就谨慎敏感,现在一看到有短信,立马直接点开来看。 苏珺虽然也有些奇怪,但她此刻也不想就这现象讨论什么,她把剑从左手处拔了出来,瞬间疼痛过后,她立剑而视。 明凡看着窗外锁起眉头,于曼丽……你在哪,过得好吗?我以为你会回来见我最后一面,可是我没有等到你。 我笑着握住南宫千兰的手,微微摇头,示意她继续休息,不要分神。接下来我们就需要全神贯注的对付我们的敌人,再想休息的话,应该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薛君怡一个后踢一个匪徒倒地,另一个匪徒还没有反应过来也被按到在地。 丢下一句话,苏珺很潇洒的往房间中心靠去,奇美拉是跟她签订的契约,她得先确保奇美拉乖乖合作,才能让安琪拉靠近,要不然,这头龙发起疯来,安琪拉肯定会受到波及。 红色的能量攻击毫不客气地和防御罩碰撞在一起,立刻就引起了狂暴的能量风暴,肆虐的冲击波向着周围狂扫,激烈的爆鸣声轰响。 “早说嘛,我不投你。”宋虎一副高傲的样子,确实,场上就八票,一票有时也很重要。 “砰”来不及反应的李立天只能用巨剑挡住了木棒,结果,就被击退了数十米,撞墙才停止。 在吴明的短信攻势下,低气压有所减弱,回到了零度,不过依然还是冰点,沈若曦还是对他不理不睬,两人的关系有点僵,直到沈依依归来,冰冷的气氛才趋于缓和。 任晓天点了点头。陈之涵便把在这边的调查情况做了一个总结,向兰州市国安局的领导汇报沟通了一下,然后辞别了韩硕,同陆建明、任晓天一起乘坐班机返回北京。 第一百三十章 老朱的担扰,姚广孝的请求! 柳青允声音都在颤抖,是说给柳夫人听,也是说给以前的自己听。 蓝玉杰作为苏杭地区有名的二世祖,虽然名气和家世背景比不上朗朗乾坤,但也是个嚣张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同样的骄奢淫逸。 而且这些人都极为忠心,就算跟了督公,也不会将督公的秘密说出去。 这二人虽未踏入武道境界,但在凡俗当中已是一把好手,寻常三五人都不是对手,怎地如此轻易就败在这泼皮手中? 萧璟泫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两个血窟窿的眼睛,似乎不大确定的,迟疑地问。 以前表妹是相府千金时,他都高攀不起,如今是县主,更是高攀不起。 它们在四周徘徊了一阵,没发现什么,便又咆哮着冲进了林子里。 现场气氛其乐融融,温馨和睦,萧北宸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 然而没想到却提前被神人曝光了出来,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场难以消弥的危机。 见秦飞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那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唐山也是翻着白眼。如今这年头,骗婚的,骗彩礼的,多了去了。 洗漱,刷牙?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或许还有些人打算体面一点,但是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城镇能活下去的人,估计比班加罗尔战役的还要少。 世上错综繁琐的事太多,预备不虞地填满看似平静的生活,自己似乎总是身不由己陷入无休无止的纷扰,而那些避闪不及的人和事委实使人厌倦,让人不惜头破血流,只欲从所在的境遇中挣脱。 三人之所以道现在都没有上前去触碰,是因为害怕消失,就向前几次,手指才轻轻触碰赵帝的幻影就化作星芒消失不见。 “联合王国先开始吧,联合王国方代表?”本来,科尔就代表联合王国,但是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他的权利了。 两人陆续的缴了网费,找了相邻的两个卡座坐下。在尚辛的指导下,苏婷打开了游戏,注册了账号,在服务器列表选择了【玄界专服】,进行了登录。 自从唐山传授给他们修行的东西之后,几人都是矜矜业业,没有丝毫耽误。 这个冷面果然老道,他这一个办法就是让老孙头的儿子再次带着老孙头去了苏米的诊所。 岗野弥音并不知道白雾家不死咒术的任务,这里西城式不能把相关的细节透露给她。 秋老大一副很仗义的样子,却是听得蓝琳琳翻着白眼,对秋老大很是不爽。 另一个问题又紧跟着出现了,曹诞为什么会认识朱筱雅,看起来还有几分熟稔的样子,甚至是把自己当成了情敌。 萧天也明白,自己会去指导萧炎,这不仅仅是因为萧炎是自己的后辈,更因为萧炎的天赋,他不忍心看萧炎这样一个有潜力站在大陆巅峰的年轻人就此消沉下去,他要让萧炎变得无比的强大,要让萧炎响彻天地。 在场的众人当中,武功最高辈分最高的无疑就是宁花翎,所以当他的话成为了分量最重的语言时,就连钟藜都沒法反驳了。 荒野之中,不比城中,遇到任何人或物,都会带有一定的危险。此时凌羽再想躲起来,已经来不及了。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缓缓地在凌羽侧前方停了下来。车窗内伸出一张俏脸,不住地打量着立在路边的凌羽。 汽车沿着公路开时驻军部,梦竹见路上甚少行人,两旁的酒馆茶楼等店铺也鲜有亮灯营业的,两旁的柳枝剩了几片枝叶在秋风中拂动。 “说起来也是,进几天我常常发现被人莫名其妙的跟踪,原来是这么回事!”幻的话一出口,更加证实了雷尔消息的可信度。 “那总费用应该是这样的:总费用500万,如果一周之内抵达,还有额外100万奖励,这些都是九天币,对吗。”金铃儿可不吃亏,所有的事情都说在明处的好,她知道凌羽不好意思,就由她来确认。 “图的个啥?这叫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懂不?!他若是真不办事,那我顶多就是损失了一顿饭钱,而若我押对了,那得來的可就不止这饭钱了!”王车长一脸精明算计的姿态,教育着那个餐车的年轻厨子。 而科里安诺城的佣兵行会的代表就非常少了,只有古登和艾萨克两人,其他的要么身份不够,要么实力不济,都不够格。 宋端午先是朝着司机报以歉意的笑容,支付了车马费后这才提着那两兜子‘蟹壳黄’下了车,不过方向沒有回自家,而是在下一刻就敲响了白家的那扇铜质大门。 既然发现了火神殿,叶凡没理由就这样错过,不管这里曾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认为自己都要去一探,说不定能够知道兵巢当年到底遇到了什么。 师门又为了显示对于外门弟子大比武的重视,还专门修建了一座大型的武斗宫殿,专门用来承办一年一度的外门弟子比武大会。武斗殿建造得非常的宽敞壮阔,富丽堂皇。有着足够可以让一百名弟子同时竞技的擂台场地。 陆启明随手在粉末处划了一刀,空气在尖锐的摩擦中升温,粉末竟霍然被点燃,化为一团碧绿鬼火凌空漂浮着。 至于各方可联手,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在场众人,谁不想要得到这块聚宝之玉?其余修士便是联手,最后也无法分配这块宝玉,所以联手之事,那是极难。 “大人的意思是……那个匠作室么?”沈言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问道。 袁洪驻足,不再前行,山谷入口不大,根本无法避开,三人如凶兽一般气势强大,手中的青铜大矛舞动,滚滚的杀气袭来,似刀子一般袭来。 对于现在的左丘尘,充分力量修炼的时间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左丘尘绝对不会将所剩不多的修炼时间浪费在寻找修炼功法开头之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姚广孝点破阴谋,老朱的猜忌 显然,这位性子直的唐门主在没有完全掌握丹噬解法之前就开始修炼丹噬,最后才会变成这样,不过能从丹噬反噬中保下一条命,也足以见出与江心之间的交换是完全值得的。 众人一听顿时惊呆了,灵石还好说,千年灵药和顶级法宝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弄到,于是都是看着吴应波,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你以为有了绑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听听这话说的,难怪那么多人想挖他的奶妈。 他当初选择在蒂沃利游乐场中动手脚看重的便是这里巨大的人流,就算异人的比例再低,他也应该能从那些参加典礼的人中找出那么些有炁的资质但尚且不是异人的普通人。 “那片叶子是你的传承,吃下它,你将获得力量,同时要肩负保护森林与大海的重任,就像你母亲叶灵那样。”突然又有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她强装镇定的闭上了眼睛,不与这些不怀好意的人对视;堵住耳朵,不去听那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 玄冰连忙避开,手中速度也不慢,一拳挥向影月,它没了弯月刀只能用手臂上的弯月刃抵挡。 稍微想了一下之后,楚冠还是决定先原地整理一下收获再说,毕竟自己现在有虚无面具,能操纵时间流速,所以给凯露过生日应该也不急。 众魔都愣了,这几万年,要么一个王也不出,要么就来两个?隐身在暗处偷听消息的宝乐,也是一脸懵,她只想讨好天道,没成想还有这样的效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她们都会来的,都会来的,寻龙魂,救我主,吃生魂,修我身,不死不灭,得永生。”这次摄魂不是四个字,而是完整的道出了藤妖的真正目的。 二人在西洲岛上走着,这个岛上的居民不少,彼此之间都熟识,见了面都会热情地打招呼,唯独见了他们这两个陌生人,像是见到瘟神似的,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而这时候,‘于皓’蓦地挺了挺胸膛,噼啪声响起。就跟平常一个姿势久了而松骨头的状态一般。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清风山寨之内,竟然空荡荡的,其中的山匪,一个都消失不见了。 只有刘勇睡不着,他睁大着眼睛,眼睛死盯着那棺木,没过一会的功夫就觉得眼花的厉害,看到什么东西都冒金光。 “看来我们肯定不是童青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康成老师还和坐在一边的李波老师自嘲了一句。 “……好吧。不过你是去干吗?你是去了玄龟山探索吗?”于皓问道,当时那个地方应该离玄龟山不远,去那个地方和的应该是去探索玄龟山的吧?听亚莉娜说,这方圆千里就只有玄龟山这一个险地。 好在那处地方因为他立天劫的原因,所以到是形成了一个奇异的空间,不达到一定的境界及看不见,也进不去,就更不要说是破坏了,所以叶雏到是走的很干净利落。 表情带有一丝惊讶,旋即脸上露出笑容的王国正笑道,“太好了。”。 “好难受,明明就没有偶吧们的事情,为什么最后受伤的偏偏就是偶吧们呢?”,id“钟爱一一白”发出一条信息。 而这杨飞呢,则是面带笑意的,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之后,直接就喷了出来,喷在了电话之上。 “那就是出去后,一切都听我的,不得做我不允许的事情,怎么样?”叶枫沉吟道。 91年,在刚出道时,贝克汉姆身披24号球衣,踢右后卫,俊朗的外表和一脚出色的传中给人印象颇深。 “草,还是和前面一样的50的防御?”在组队的频道中年华也可以看到掉落的物品咒骂的说道。 “滚!”凋零雪怒道,一听是兄弟会,眼神看向了孤雨,只是一脸的漠然,但是眼中却透出无比的愤怒。而夕颜只是依偎在孤雨的‘胸’前,他知道这个男子会保护他的,所有没有丝毫的担忧。 九凰率领身后的两万于天朝大军及数百人的流寇,现已经归入到天朝大军中来。 巴斯语气中明显的焦急木坤又岂会听不出来?只是他要的是巴斯能够撤军回巴图,退还景州城池。 从最初的自信满满,到中间的疯狂折磨,吴世宝最后也无可奈何。他的审讯重点也在不断变化,从开始逼供刘倩雪组织网络、到逼问交代间谍经历,到最后要求自首坦白,但还是一事无成。 “市长,这是姜凤琴签完字的合同,魅风专卖店真的肯到东江來设店吗?这可是现在全国知名的服装专卖店,要是最后黄了,事情可就麻烦啦!”何茂发忧心忡忡地说。 “还说你的身体没有变化吗?”韩光一个反问,倒是令李南一个激灵。 “最重要的就是楚轩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王凝曦呆呆的看着祭台,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现在心中也是乱如麻。 第一百三十二章 阴狠毒辣的妖僧,诛杀吕氏! 陈卢估计也跟韩宥一样刚睡醒不久,只不过这个时候冒泡看起来几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 白若云那蠕动的手指触及到柳诗妍的罗带,心跳得却越发厉害,几乎要脱腔而出。一抖之下,他将手又缩了回来。虽然他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就是获得柳诗妍的青睐,可是真当他可以如愿以偿时,却开始胆怯了。 在这片土地上,不容许有第二股势力立足。经过一个多月的交涉,大致也了解一些情况。乌鸦想到这里,露出一股诡异的笑容,尽管他已经面目全非,但这笑容,还是能看出几分嘲意。 李红星很不自在的被带回住宿区,他被簇拥着带进李子敬的圆形别墅时,站在二楼的林菁菁正巧看见,她皱了皱眉眉,也下了楼。 厢式货车如断线的风筝,侧身倒在路面,横着划出去两米,然后翻到路边落差有两三米的沟里,打了几个滚才停下。 剑姬玩家对这一刻的来临可以说是等待良久了,看对方终于有了动作,被晕在原地之后眼睛反而一亮,根本没有半点退避锋芒的意思,在短暂的眩晕时间结束之后,想也不想地就直接选择了硬刚。 “死丫头你再敢瞎胡闹的话,我揍死你,赶紧跟我走吧你!”苏冰珊知道这丫头闹腾起来就没完没了,要是闹她的话还好说,但是这林晨是一个“外人”,你这样闹腾人家明显是不太合适的。 看着惊为天人的柳诗妍静静地躺在花丛边的草地上,他心中登时一阵狂跳,一缕邪念突然闪过了脑际。他警惕的观察了很久,确信没有旁人,心中顿时胆壮了不少。 “当然拿到了,不过现在还不能给你,喏。”伊米尔朝着李察的望向努着嘴。 在较远的距离下,坡下的士兵就像是蚂蚁一样黑压压的一片。但这难不倒芙蕾雅,芙蕾雅拉满了弓,神力凝聚成箭矢。这是芙蕾雅聚集的最强一击,月光和结界使得神力的聚集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威力。 其中一位神邸反应过来,大吼一声,周身神力涌动,化作一道残影朝着修罗城的方向飞去。十三位神邸也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秦纮说:“他再看重阿菀,也无法接阿菀入宫,而且——”他如今美妾娇子在怀,能记得阿菀多少还两说。 “公子放心,已经开始办了。”家主逐渐重振家业,周延毕恭毕敬,干劲十足。 谢太后的这个年,过的很是舒心,她一直看不顺眼的曦贵嫔生病了,最近请安没有出现在跟前不说,今年也没有参加除夕宫宴碍她的眼,可让她宽心不少。 秦家亲卫咋然色变,几乎想要拔刀相向,但是被同伴一把按住,同伴笑着对羽林军说:“夫人让你们派二十人过去,记得早点过来。”说着硬拉着同伴离开。 麦子赶到幼儿园在门口就见到叶梓凡抱着自己儿子,和李/老师聊的火热。 “娘,您消消气,儿子并无对您不敬的意思。”郭弘轩焦头烂额,慌忙扭身,膝行跪在母亲跟前。 叶唯安慰着自己,这辆骚包车在自己家门口出现就预示着某个骚包男回来了,某个骚包男回来了就预示着她的噩梦即将来临。 现在夏河都很少自己设计什么,除了关于道宫这边的。公爵领的武器需求,丢给了格拉斯,夏河只是最终拍板。 江来贵也终于松了一口,叫了一声:“落樱宫倾颜殿今晚掌灯!”然后赶紧让人去落樱宫传旨去了。 第二天鸡刚刚叫第一遍的时候沈青青就起床了,这冬天的早晨天寒地冻,空气之中好像也夹杂着雾气。 秦尧和罗柯没有说话,将自己的功勋章翻出来,不仅如此,还将自己的军衔也取了出来。 阿英看过之后觉得晦气,就扔掉了,因为是在宿舍观看的,在扔掉皮肤后,宿舍里就发生了一件怪异的事。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的确鲜有发生,可是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发生的? 他将这些日子里的调查全部说与了公治瑾。虽然说看起来似乎什么也没有查到,但是,如果说他所说的句句属实的话,凶手的范围则又产生了变化。 年画这是故意提起梁寄洲来气李兰英的,就算出了奇迹粱寄明考上大学,那他也是第二个,永远都在梁寄洲之后。 本朝的县试与府试比前朝要早,二月下旬,考生们便要动身前往府城的贡院迎接府试。 封璟还没来得及说完,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狠狠朝着前方撞去。 我拾起地上的枪,那名先锋官擦了擦嘴角的血,挥起了长刀。“呀!”我挥枪向他刺去,他一挡,又一刀向我砍来。这时已过了一个时辰了,弹力药水早已失效,但我还有强劲手套。我仍不畏惧迎着他的刀而上。 陈默此时距离两人一丈开外,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百斤铁锤在他手里轻如鸿毛也不算得什么,可他接过铁锤却发现铁锤落手犹如无物,若不是他力量大,等铁锤坠手绝对会让他脱手。 “弄完了,名单在这里。”张海将一份名单放在了蒋北铭的面前。 “别喊了,击毙他!”在墨西哥人和黑人如此紧张的情况下此人都敢持枪闯入黑人区,这种人肯定不会是泛泛之辈,如果他真的当着警察的面把人杀了,那警察以后别想在蒙泰克镇重新建立威信。 第一百三十三章 请求!时代变了! 转眼一看,她看着不远处有一辆出租车,貌似是等着载人赚点钱。 “我……我爱你。”白尧初低哑的声音有些吃力传来,声音不大,但在这无比安静的冰洞里,却是那么的清晰。 苏清歌听着,有些郁闷,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她是想买针和线给自己的宝宝绣平安符,那些颜色那么多,他们怎么可能能选得出她称心的? 他们这样唐突的就闯进人家的家里,总归是不礼貌的,也不知香离姑娘是要做什么?他先静观其变。 南北朝时的梁朝武帝信佛,全国大兴寺庙,每座寺庙建完之后都会请大画家张僧繇前去作画,这位大师在金陵安乐寺的墙壁上画下了四条金龙,惟妙惟肖,让人啧啧称奇,但这四条龙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眼睛。 玄是第一个有反应的,模模糊糊的在一处走廊里,有很多人,他们在原地转圈,好像被困住了,他看到了那些人有他自己。 “看你妹!”苏清歌骂道,一向好修养的她竟然就这么逼得爆了粗口。 “比如,在哪些项目上要进行训练合作,再细节一点,要对哪些运动员进行训练,还有,奥委会打算在训练上投入多少?”沈洋解释着,最后一句就差点明说‘奥委会准备了多少钱’了。 据说在这里有一个由羊身人面、虎齿人瓜的上古凶兽,它就是饕鬄,那些进入烊铜渊的冤魂们最终都成了它的口中食。 “回去!”装甲兵都没去攻击那魔兽,立刻后撤,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是训练内容里说的很清楚,遇到一些未知的事情,如果不能判断危险程度,就立刻防御,把情报传递回太阳城。 当叶泽涛来到了一处隐瞒的地方时,就看到埃加德带着四十多人已经到了这里。 接着,他又发散着精神,略微向外感受,这时自入河谷后那股来源于五溪善翼的洞察力量已然不见,很显然,五溪善翼的目光已经不在这了。 币制改革需要钱,而现在能拿出钱的,也就只有美国了,若是美国能拿出钱来,到也圆了袁世凯“借血强身”的梦想,对此,袁世凯自然不可能反对。 放下报纸,宋教仁在喝粥时却想起了另一件事,昨天,袁世凯派遣的第六位秘使再一次向他转达了袁世凯的意思,邀请自己往京城共商国事。 “我来!”王离一个翻身,便将她按在身下,再不似昨ri那般狂风暴雨,只是无比轻柔的翻腾,这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顺道一提,这间布满中世纪风情的,一言以蔽之就是比较朴素的房间里,似乎真的不如药师寺家好。可以理解,为什么赫萝宁为凤尾,不为鸡头了。 “时间,总感觉不够了。”李维这么说着,脑子里一次次的涌现出各种冲动。深呼吸几次,这种冲动被死死的压了下去。 韩奕担心决口会越来越大,否则到时候就是堵都堵不上,他一边命令民壮继续采集石、木,一边命军士削尖木桩,再派军士去将附近的民房拆掉,以提供石料与木料,再命人骑马四处征集麻袋、柳条筐。 陈笑棠心思在脑袋中电闪,一股强烈的战斗欲~望又升腾了起来。 苦笑,望着窗外那绵绵秋雨,李子诚的那张看似平静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苦笑,那若隐若现的苦笑,多少总是显露出此时他的一些心境。 蚊血煞并没有立刻联系到天使身上,而是误认为这圣城之中是有人继承了天堂一脉的传承。所以在皱了皱眉头之后,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冷芒。 可如今脚下的这片土地他似乎从未见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刚才都以为自己还在外面。 这是历史上第一次,能够有人将玄阴鬼王逼入这般绝境,早在当年的噩梦之中,无不是碾压四方,何得以平局一说,就连陈玄在自己的面前也顶不过几个回合。 贺鼎确实有这个底气,他从十五岁就跟着贺家天才贺天修炼,承蒙贺天赐下贺家姓,到如今都五十多岁。 此刻被陈兴握着手,朱子情内心并不平静,之前刻意摆出来的冷淡姿态,再也装不出来。 随着猥琐男后退,强行将紫皇从身体里拔出来,一道鲜血也随着飚洒出来。 事实上,在察觉到不对之后,他甚至冒险刻意让愤怒击中了他几次。虽然这几次都给他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这伤害却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般严重。 陈兴出了办公厅,心里的烦闷没有一丝丝减少,反而越来越盛,曾经那对他不屑一顾、奚落、嘲讽的眼神此刻又逐渐的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如此的清晰而刻骨。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战争的本质,吕妃之死! 连泽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有的事他不明白,连芳洲岂能也毫无知觉。 她也意识到了年翌琛的可怕,她自持没人能够搅乱她思绪,但年翌琛轻而易举的做到了,这点上,她疏于防范了,太不应该。 “谢谢。杨经理放心,浪费的时间我会主动加班补上。”徐钰莹一脸认真道。 金山盟位于蒋家地域西南方向,那里汇聚了东玄黄战界最好的器师,就算放在整个玄黄战界上来看,也没有哪个势力在器师方面能与金山盟相比。 “终于来了吗?”蓝谦抬头看去。在此行之前,他就预料到自己会和这里面的凶兽有冲突,这也是他想要的。 对于柳风华说的寒毒,解没解这个问题,宗政百罹同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软软地喊她娘亲或母妃,喊墨涵父亲或者父王,想想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提问终于要开始了,这将意味着他以后是否能被诸神真正的信任,也意味着他能否用炼狱两个字蒙骗诸神。 苏景和心中恨恨骂着,当然不甘心自己差一点就要在浴盆中给蒸熟的遭遇,毫不客气钻进锦被,倾压在她身上,狠狠的一低头就咬住了她的唇。 说着,他眸色幽幽地盯着顾念看了一会儿,这才挟着一身浓重的骇人气息走出了包间。 许温语说这话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激萧逸,她倒要看看萧逸最后会怎么对待许知颜。 便宜老妈打断了徐浩的话喋喋不休的唠叨起来,就和他好像是很闲,能和她聊家常打发她那无聊的时间似的。 可中铺和上铺的乘客,又说他们都见过完整的葫芦,这就奇怪了。 老侯大夫和元妮几人,随身都携带了水壶,每次供应开水,都把水壶灌得满满的。 所以,她不惜休学,就是为了想偷偷地生下孩子,然后,抱着孩子去找季仁里。 若是按照正常程序来说,甚至那些占路的院子,都不能现在就拆,而是等到工程技术部门测绘好了,以及工程队和设备全都准备好之后,才能动工。 卫盛京玩心大起,上次没弄死他,给自己惹了很大的麻烦,今儿个碰到了,自然要讨回点利息。 李余年的父亲说过,当初他在牌坊镇插队的时候,杨有福对他很照顾,尤其特别喜欢和他下棋,棋艺十分精湛,看问题总有独到之处。 一念至此,潘银霜忐忑地推开病房门,入眼一幕,让她鼻血狂喷。 随着见面次数的越来越多,两人内心那种默契、心有灵犀、互相关照的感觉也越来越浓。 在这兵士跨马跑出营地后,须卜就与周围兵士商量攻打广宁城的事情,他们兵力不多,而且城内的羌渠所部兵士也被官军围困多时,所以他们只能挑选防守比较弱的城门动手。 “伊鲁卡,你就让他们去吧,还记得中忍考试的真正意义么?他们迟早有一天都会成为独单一面的忍者,我们已经不能用我们的眼光看待现在的孩子们了!”第三代火影深情的解说,让伊鲁卡懂了,他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华雄目光不善的在赵逸与典韦身上划过,随即正视前方。而从董卓那有些冰寒的目光中,赵逸也能感觉到些许敌意。看来华雄已经将昨日的事情告诉了董卓,并且成功挑起了董卓的怒火。 说了这么多,黑衣人早已经没有了耐心,不等他的话说完,他的身影就已经动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扑面而来的杀气。 萧炎三人也没有说什么,面色淡然的点了点头,跟着李道元出了公会门口之后,李道元袖袍一挥,已是携带着三人冲天而起,向着不远处的会场踏空而去。 剑眉星目,面容如画,纵然是在人才济济的古蜀国,他也是顶级美男中的美男。 残月突破寂静的夜空,如一轮银色玉盘碾压而上,无尽银茫四射,如同洒向大地的光辉,与羽刃疯狂的侵蚀在一起,源气轰击间,轰爆声不绝。 之前曲福城咬准了太子,是太子为了嫁祸给老三,而故意吩咐的。 “老师说,异境灵魂最高可以炼制六品丹药,不知道现在…”自言自语间,萧炎睁开了双眼,看到如同被暴风袭击过的房间,不由得一愣,脑子一转,顿时无奈的呻吟了一声,这下完了,杜若溪还不把自己拆了。 “哇……师父你还是这般的长生不老……”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夏侯丞,突然冒到二人中间,说出这么一句话。 王强,既是狂虎。只不过,一个是他的名字,而另一个,则是他在流放星的称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死亡笔记!最后的反击! “我也不清楚她现在在哪。”没人注意到茂密的胡须下面,那一张轻轻叹息的嘴巴。 见此一幕,云晓倒也没有失落,四品丹药无比珍贵,饶是连家有着几百年的底蕴,也不可能拥有那么多。 “黑王大人,您终于愿意回来看我们了。”毒珠如是说道,笑意充斥了脸庞,如同碧水上的涟漪,澄澈而真,悠悠扬扬。 “这可由不得你!”烈岩森然一笑,随后他的目光一转,在血梦和血幻两姐妹身上游戈一圈,停在妖艳妩媚的妖娆身上,“唔,这个也不错,也可以留下……”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两人从副手那里接过单筒望远镜,认真的观察在距离木墙八百米远的炎黄贸易公司护卫队。作为接受了21世纪军事训练的护卫队战士,来到敌人的地盘附近,最先干的事情,就是修建好防御工事。 受大门爆炸声威影响,后方停泊的车辆不断发出警报声,数十辆名车、豪车闪烁着灯光,闪得魏贤有些烦。 日月妾的眼中满是恨意,地面上结出白色结晶,仿佛为我们垫上了一条雪毯,而我的血液在上面流淌,滚烫而鲜艳。 “的确有一点。”陆羽笑着点了点头,旋即眼中的杀气轰然爆发。 不一会,这只鸟便把他们带到了坠星湖的中心。霏娅忽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就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来。 “你们有没有发现我比之前白一点了?”他在更衣室里询问夸梅布朗。 并没有太多人把他这句话当一回事,尤其是05届那两个家伙憋着劲接连砍下三双之后。 “哈哈哈,不枉我费了这么多的力气受了这么大的罪。”陈太元带着这新宠物往回走,宠物身后则是铺天盖地的食尸虫大军。不过陈太元目前不会让这支大军跑到地岛去捣乱的,他只会带着虫母过去。 阿森纳第60分钟险些破门,张旭22码处劲射被阿德里安勉强扑出,厄齐尔12码处补射又被倒地的阿德里安用腿挡出。迪亚梅两度外围射门偏出。卡索拉被罚黄牌。第65分钟,拉姆齐受伤被波多尔斯基换下。 因为壮壮说沈墨是一个特种兵,枪法特别厉害,他是听他爸和他妈说的。 他等着,那个男人,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轰然倒塌的那一天,他就在这里,带着笑静静的等待着。 1分钟后,厄齐尔右侧开出角球,张旭在门前9米处头球攻门,不过这次他顶得有点偏,足球落在球网上方。 这时,通道传来了流水声,好似洪水响动一般,顺着通道,浩大的洪水淹没而来。 不过这样也够了。发挥出了这样的力量,这个次级神对法则亲和也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明斯克的双眼已经化作了一片混沌,只剩最后一丁点理性的辉光还在挣扎着闪耀。 年年一松手,就要往岸上跑,但是,一只冰冷的手,却是从后面抓过来,直接掐住了年年的脖子。 帝听风早就猜到风仟景心里在猜想什么,一路上遇到的魔修不计其数,也不敢停下来和风仟景解释什么。 萧奈语气无波无澜,但却正是这样的语气,却让岛上的人感到无比阴寒。 可是鬼子狼中队的狙击手刚准备转移阵位的时候,不远处传出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那两名中国官兵和十多个鬼子呈放射状的倒在了一个冒着青烟的土坑周围了。 毕竟对鹰王来说它的命才是最重要,九尾这位它刚刚效忠的对象,也许它心里巴不得九尾死在这里。 有了校长给的钥匙,陆凡没有踹门,一间间把一楼剩下的画室都打开。 听完手下的回报,邓家宝突然间觉的心脏剧烈的疼痛,然后他眼前一黑,晕倒了。 杨逸轩一次一次拒绝自己的爱意,罗彤彤没有讨厌他,反而越来越喜欢了。不管是睡觉还是发呆的时候她都会想起杨逸轩,罗彤彤觉的自己一定是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杨逸轩,就像中毒了一样。 “你要是觉得和我结婚委屈了,那就去离婚。我警告你别自作聪明做些蠢事,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没你的好果子吃。”林君浩现在对妻子郑思嫒是越来越失望,他甚至在想当年自己执意要娶她为妻是不是真的错了。 这些年四房虽然只是管着长宁伯府的庶务,可是也算是为长宁伯府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眼看着四房的两位姐儿一日日大了,老夫人考虑得周全,总会将两人带上,让她们在此类交际圈里多露露面。 天地间很多天材地宝都带有各自的属性,常见的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罕见的还有阴寒属性,阳刚属性的。 但这对于无间鬼帝而言,也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在无间鬼帝全盛时,莫说梁国的一个王子,即便是梁国的国主,无间鬼帝让他来做牛做马,那国主都得感激涕零。 王飞航自以为和魁梧男子使用了传音秘术没人知道,殊不知这一些早就在凌霄的掌握之中,二人的对话一丝不漏的被凌霄听到。 第一百三十六章 老朱的震怒!立储! “不好意思,临时来了个电话,让你等那么就。”她放下听筒,满是歉意。 岳隆天看着赵飞龙的脸,随即立刻出手,一把按住了赵飞龙的手,用力一掰,顿时就将李香的手给松开了。 叶羽心里一颤,慕子轩何时学会了这么奇怪的剑术,这剑术分明是杀手用来袭杀的手段,思忖间剑弧已经到了身前。 新生,也就是弥彦这一届,通过考核之后,一届不能算新生,算是“二年级”吧,如果不能通过考核,只有留级,与即将入校的那些新生一样。 不一会,酒拿上来了,包装上没有任何标志,王常林说:“尝尝看,要好,我就给你弄点。”说着,给宋德明斟满一杯,浓郁的酒香立刻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开玩笑?我可是很久没有精进棋艺了,听说你攻势凌厉我还防范于未然打算转攻为首呢?”其实聊天可以得到的很多信息,熟悉的人反而不用太多交流,昨天月只是想要更了解牧牧。 “他们说什么了?”问这话的时候米多却是在想,他们都是指谁呢?他,有说么? 额头汗珠滚滚,莫土仙君口念法诀,顿时上方的金塔轰动起来,霞光流转,灵气荡漾直向着叶羽火灵道尊涌来。 东方毅的话语一落下,在场的人呆住了,洛依璇看着东方毅,眉头蹙了起來,不解地看着他,这个家伙又想干什么?竟然跟他们去拍电影?难道是为了他的新欢江映梦? “楚哥别这么说,实际上何玉贵的中心目的是想要欠款,不然他不会这么卖力气的。项目启动后,无论资金怎么紧张,他的款一分不少。 “你好歹也是个老板,怎么不自己买一辆车?要不我送你一辆车怎么样?”钟山一上车,李守福就开口说道。 其实钟山说的那个地方,就是原始星球,想想既然几百年的都有,上千年的应该也有吧,不管有没有,先把装备要到手。 偶然的对视一下,彼此含着浓情的目光,便会纠缠到一起,再也分不开。目光痴缠之中,人也渐渐靠近,然后,便是一番浓情缠绵。 好在楚络希也不耍人了,有问有答,倒也干脆,偶尔还有箫景炫开口补充,那是听得观众粉丝们一阵心喜,还如痴如醉的。 如今若是再在这个基础上增幅八成。那威力,连路胜自己都期待,能达到什么地步。 一般娶亲的酒席里,都会有这么一个规矩,娘家人吃着菜不错,就会去赏厨子红包。而厨子这头,都是提前预备了赏菜。等到娘家人过来打赏,这边的菜就上到娘家人的桌上。 外面闹得很厉害,芷云呆在家里不是安心地用魔力滋养自个儿的宠物,就是窝在炼金实验室,除了每日吩咐十月做些好吃的给明德,再配上营养剂之外,一概不管不问。 迎着箭雨追来的突厥人多少有些吃亏,追击的步伐不得不停了一停。 下意识地,钟山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叶心怡和她的助理两人正在后面,推出行李走出来。叶心怡也正好对视上钟山,相视一笑。 剑师工会位于距离那个庞大神殿不远的地方,安冉来到这里是才知道什么叫剑修云集。 这时候朔爵风还不知道,有两种人生来就不对盘,在日后他会深刻的领教到扇无影的讨厌之处。还是那种你讨厌我就是不敢动我的憋屈。 瞧瞧,瞧瞧人家,不亏是当领导的,张嘴就是一套一套的,孟涛不服都不行。 一路离开,张昊还在那里琢磨着刚才那个壮汉,因为他觉得很有意思。 保密起见,这次孟涛没有安排别的试验人员,就自己和嘉东宇两人。 此话一出,仿佛是过于激动,温妮莎再度咳嗽了起来,丝毫没有去管脸色惨白的沙曼,喝了一大口牛奶才终于舒缓了过来。 死亡一指,休在达到三级之后得到的天赋巫术,伴随着自身的实力得到增强,拥有一定的概率激发死亡规则,达成致死效果,乃是古代巫师的一种,威力很不错。 普通卧铺特别狭窄,右边车厢内还有光膀子的男同志来回走动,大嗓门一直不停跟人闲扯。 在声波响起的一刹那,黑刺的身体迅速收缩,钻入了那枚黑色尖刺之中,被大食一把抱在了怀里,双臂抵挡在身前,大食对抗着声波的波及,身体一点点的向后退去,他的双脚更是在地面上留下了两道极深的痕迹。 卫觊的怒气顿时不受控制的蹭蹭往上涨,若是面对的是李傕、郭汜之流,就算对方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卫觊只当对方在放屁,但不知为何,面对叶昭的军队,卫觊就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 在苏家吃了一顿韭菜鸡蛋馅饺子,孟涛回到宿舍时已是下午三点钟。 然后到了后半夜的时候,突然之间所有的村民,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一种不祥的气息终于开始降临,首先,是在那个房间之中,开始刮起了一阵阴风,一阵无理由而来的阴风令得所有的人都同一时间的打了一个冷颤。 “十方兄弟,我都说了,并不想与你动手,你倒好,真就一点都没手下留情。”古凡在虚空中,踏步而来,脸上轻笑,缓缓摇头。 封林望着那胸前乱颤的东西,忍不住咂舌,原本他想说你好大胆,没想到胆字被硬生生的咽下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朱允炆疯了! 这时候金智超手指依然指着林凡,不过怒意已经消失,反而大笑了起来。 此刻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个头发银白的男子,他的眉色很深,此刻眼睛正盯着手机显示屏上的游戏画面。他并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在津津有味地看着观战。 两夫妻的状态都保持的不错,吴万才三十多岁,身材仍然保持的很不错,看上去仍然很帅气,有一种中年人沉稳稳重的感觉,精神面貌也非常不错。 当初项云来婵峰求丹时,那模样别提有多狼狈了,修为更是被狄青山等人都甩在了后面。 她可是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她知道现在墨国还不敢拿她怎么样。 按照他说的,观众哪里还不懂,这人百分百是众观众的一员,而且很有可能前一分钟还看着直播,然后在这一幕冲上去了。 若是多掌握一门强大的剑法,不仅对敌方式会更多样化,也能减少弱点。在后面教授徒弟时,还能给徒弟们更多的选择。 原本也才一月有余,这种情况不需要补什么或者安胎的,但是奈何前身这身子骨太差,苏婉娘只能自己慢慢调理了。 这年头神经病也能练成高手了?简直是太疯狂了。不过可惜了,这么一个高手,得罪了杨家,怕是也活不长了。 而他的对手也不简单,一刀刀的劈出一道道可怕的风刃,风刃在撞击在院子里的石碑之后,先是削了石碑,然后继续向前,又削断一根柱子,轻易的穿过窗户,最后停留在屋子里的墙壁之上。 “这些你知道就好了,老三,现在你的情况怎么样,需要什么大补之物你可以告诉我,大哥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为你拿到。”夏侯大伯认真而有严肃地说道。 目前发现的次元,都是有着时间限制的,在里面多少时间之后,就会被传出来,只可以用办法提前,不可以拖后,拖后的一定是死在了里面。 从苏府回去之后的成悠夏,也是在琢磨着怎么才能让自己的父母同意让自己跟苏姐姐和隽王殿下他们一起提前回京城,毕竟在爹娘的心里,他们对自己跟隽王殿下的事情,到底是不赞同的。 他们离开了后山山谷之后,空中虚影变化作了四个丑陋的东西,也就是跟宁拂尘交战的那几个。 乔慕澜心中不由冷哼一声,不知道这姑侄两个又要说什么悄悄话了,但是她现在也不敢违背瑶儿的话,也便是转身走了出去。 “你们多大的胆子,居然敢到我的房里来搜东西,滚出去。”卓天凤突然大吼了起来,她没有想到,她的房间里,居然会有嬷嬷和丫头如此的大胆。 虽然跟计划中的有一点不同,但他们的袭击来的还算突然,这批盗贼正在用抢掠来的粮食就着野菜、鱼虾造饭,或许是太久没人杀到这里来过,在外面传来喊杀声时,他们还有些惊讶和茫然。 四年前的秦赵交锋里,廉颇也曾在几之战中大破秦军,他对于秦人并不算陌生。 大家都觉得下半个赛季我们的压力是最大的,我最担心的还是联赛,如果我们的积分一直在降级区的话,压力恐怕还会变的更大。 今天那梁一凡的表现,可是十分明确的传达出,他不可能上他家的门,也就是说,他差不多要跟轻云分手了。 老张苦笑道:“拉波尔特是租借合同,毕尔巴鄂和我们谈的时候,我们踢出了买断条款,人家的恢复就一个——‘免谈’。 武威门院弟子前冲的速度好像也受到了影响。不过,却是怒喝一声,奋力向前冲去,右手一抬,一拳击在了贪吃的后背之上。 她将魅血刀沉入江底,开始了隐姓埋名的恬淡生活,只待六年之期一至,便西行昆仑赴约。 元瑾尘是第七军团的当家人,他的一举一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 这说来也是有些奇怪的,一般京剧戏子都是十一二岁就登台唱戏了,但是这个元舟,却极其神秘,到了这个年纪才登台。 两个时辰后,尚羽醒了,起身又把装备挂好,让郭林林休息,郭林林说自己鼾声大,惊动了对方不好,尚羽也不再客气。 剑奴军团的大伙都是年轻人,其中最大的也不过比塞伯大个五六岁,都还是年轻人的他们吵起来比一百只麻雀还要烦人。 苏音音一进门,元瑾尘就抬头,看到那双白花花的大腿,很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最令姬凌生匪夷所思的是,在魔性抹去后,身体中的红色灵气并未消失,反而更加浓郁,游离在全身各处,连黄道旋涡都呈诡谲的红色,心中嗜杀的欲望竟是越发强烈。 虽然她们也想如此,但也不想刘琦因此而放弃自己的理想,那样就不是她们所熟知的刘琦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权力的奇妙!姚广孝的情报与担扰! 此时她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妮尔全脱了,露出火光映照中似乎有些耀眼的身躯。 启开封口,拔出酒塞,香气四溢而出。这老酒的神奇之处,就在于连香气似乎都是浓稠的,就那么缓慢的,在人的口鼻之间不断盘桓,仿佛不是气体,而是漂浮在半空中的酒液。 整场试吃下来,不管是莫奈尔的中式料理,以及那位吃不了辣的麻婆豆腐,甚至就连泪子的味增汤还有甜点也都获得了同样逆天的评价,烹饪、调味、刀工,只要是跟厨艺沾边的东西都被八位评委给通通夸了个遍。 方星宝和林轩也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周围冒出来的各大派系的弟子们。 “娘的,真的有无底洞?弄了半天是死路。”孙平张着大嘴,半天才说出句话来。 “老冯,你说盗墓的不能动墓里的墓志,是什么道理?”焕生显然意识到了什么,追问了一句。 就见米莱用手抓着胸口,表情异常的痛苦,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更是苍白,眼睛也变成红色,还有尖耳,重要的是他还在不停的吐血。 “为殿下征战是末将的幸运。”甘宁由衷地说。如果没有刘妍当年的一句提示,他怎么可能有今天? 天皇拍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说:“吆西,一定是这样的。八格牙路,帝国花费了许多金钱重新修建的铁路网,却便宜了北地义勇军,这个钱是不是花的太冤枉了呀? 逐渐,人类开始相信这间馆会给他们带来幸运,带来从没有体验过的科技与发展。 林齐面前的这座极具精灵特色的白色高塔形城堡,就是遗留至今的古建筑中的一员。 她原以为会被老不正经的爷爷取笑,结果孙长老只是望着渐渐暗沉的夜幕,久久未语。 提及那段历史,一直表现得吊儿郎当的格拉德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追忆的神色。 我静静在思考三天后如何给开发处的官员们讲课的内容。在子夜打坐过程当中,我似乎看到了未来的一些情况。 “蒋副使!”傅青阳下意识的呼唤出对方的身份,一段简短的破碎的记忆汹涌而来。 不过是半个时辰,就有几十个村民带着刀剑走过来,在他们中间有一两个穿着道袍,拖着及半腰长的胡须,看起来像是个倒是有几分道貌仙骨。 “哼”男人一把夺过刀叉,准备抢盘子,突然瞧见他的对面有一罩好的盘子。 “危机?一会的大法师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增强结界。整个达拉然的魔法师们研究出了许多失传魔法,其中不乏一些禁断魔法。”艾萨斯有些自豪的说。 “那又怎样呢,达尔坎!你救了我们所有人,这就值得我们的尊敬!”洛瑟玛、哈杜伦等人感激的向达尔坎表达的了善意。 原来如此,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真是有眼无珠,那只纸盒也登时在我眼中变成了一大堆金银珠宝。 “安兄多虑了,皇上近日为叛乱一事殚精竭虑,故而无暇追究此事。只是……”莫念聪欲言又止道。 一出了‘门’,太监就不见了身影,郁紫诺只好先急忙赶回鸾凤宫,可是一到鸾凤宫就吃了一惊,里面的丫环,太监早都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团团转,让人看着心里直发‘毛’。 众神堂影杀令的牌子已经达到了90号,也就是说,现在在场的人至少有80人,其中还有一些没有归来的,苏牧回到地球毕竟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众神堂的人不可能全部归来。 奥克塔薇儿脸色绯红,恨恨的瞪了自己的表姐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走开。 在倒车的时候,步悔不仅倒车而且还左右扭来扭曲,260工程把握不住步悔倒车的方向,一次次失误就和步悔拉开了距离。 雨韵已经陷入自己的回想思绪,所以没有看到,男子听到‘江湖2’时,眨了眨眼,将视线放到了她的身上。 如果没有步悔的战术,王强绝对会选择和猎杀战队一样的坦克配置,四辆十级坦克,两辆九级坦克。 海蓝很想笑,但此时她笑不出来,乐乐还在他们的手里,她要怎么才能救出? “只是……”片刻后,老者突然开口,让众人刚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顾泉山不假思索地给出答复,显然……对他而言,这件事情不处理,他心里始终恐慌不安,自然是没心思吃饭的。 没过多久钟凌羽出现了,他瞧了瞧走廊里人还挺多,只是瞧他的眼神真是一个比一个怪异。 自从裴武夫那天说出练武的第一个境界——明劲之后,裴东来虽然知道,自己一旦融入了萧飞的灵魂,只要稍加练习,绝对可以超越明劲境界,可是……他却没有因此而偷懒。 “林少,如果不嫌弃的话,上来坐一会,一会我们一同去吃早餐?”尽管洞穿了林枫的心思,不过纳兰明珠脸上笑意不减。 而在思思的身边,赵静也跟着呢,楚风疑惑的看着赵静,似乎是想要让赵静给自己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但是赵静却是摇了摇自己的头。 如果有的话,不妨就可以用一下反间计,想办法让王波对多纳他心生恨意,从而让王波反叛了多纳他。 既然这样只能问她什么时候开始,有什么要求之类的,苏妍说不着急,今天只是维密新秀的海选,到决赛还有两天,他可以准备一下,至于对手的资料她会派人拿给他,只要他能获胜,其它不是问题。 赵静刚刚进入公司就有些不安,赵天宇没有叫过他来公司,这还是第一次,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呢,难道那个混江龙有什么问题吗?赵静的脑子中的疑问让他不在管楚风了,楚风也变得轻松了很多。 第一百三十九章 爷孙谈话!老朱的决断!惊天指认! 纲手自然炸毛…宇智波鼬的事情暂且不提,那毕竟是当年老师在位时做出的事情。 马匹就像接受到莫莉莎的信息一样,点点头,从鼻子喷出气息,便走到河流边静静的喝水。 而敖清风的‘肉’体那简直就是变态级的了,这区区的几十米的高度,还真就是单使用‘肉’体力量就能上来了。 莫莉莎想到的是进入深度睡眠,然后潜入芙罗拉的空间,询问芙罗拉如何进行异世界传送。 见明人这副样子,海通天一阵气结,最后只能冷哼了一声,微微扫了陈天宇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了。 秦川古力神色诡异,十分的自信,他向来智谋过人,但此刻却无比的狂妄和癫狂。 偌大的校园里没有半点生气,这里腐化生物遍地都是,不少虫子的嘴里还叼着已经烂掉的肉块,拼命地啃食。周围的树木更是被抽光了生命一般,一颗颗都光秃秃地矗立那里,等待着被风化的末途。 轻轻地掏出了胸口中隐藏着的十字架,费莱将自己的双刃收入袖口中,然后虔诚地对着十字架祈祷了起来。 只是她一看到司奇就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也不多说拉着司奇的手臂就进入别墅。 要知道刚才在电话里,麦克并没有告诉自己,朴明熙的病房在几楼几零几。 如果,森林人马真是因为蚁人而迁徙的,那么蚁人的实力就太可怕了。想到这里,众人的脸色都变的很难看。 我走到圆桌边,看着那两大盘意面,跟一水晶盘莎拉,突然食欲欠佳,可是刚才话放出去了,东西也点了不能不吃。 慕离一听脑袋瞬间爆炸了,副总统受伤住院?这可是大事。他来不及询问具体情况,便开车向医院赶去。 “好,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慕离见她答应,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他抬眸悠悠的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随之低头,专心至致的按着我的脚。 高耸入云,三角形的塔基随着向上延伸最终变成原型,中间设立了两个巨大的展望台,互相之间由三个看起来盘根节错的巨大“柱子”联系起来,分别距离地面350米与450米。 对此,秦方只能无奈一笑,好在没过多久,一行人便到了目的地。 这样也好,离开这里,就不会看到那么多碍眼的情景了,也好让个空间,他们爱干嘛就干嘛,许多多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外人一样,而萧洛凡跟黄雨馨才是真正的情侣,她只是一个路人,始终融不进去。 雪虞换上这一身莫名其妙的衣服,本来有些不乐意,但是想起现在自己是阶下囚,只能试一试。 到了系统结算,望着五十五万积分,他咧嘴笑了,这预示着,一个黄金箱子到手了。 “苏师姐,我还没感谢你的救助之恩。”方元讪讪地说道,他觉得特别尴尬。 鹏海一见,脸色一变,他知道垒广现在已是释放出真正的实力,他是真的怒了。 接着,龟宝飞行向其他地方,又采用同样的手法,制造了两处互相残杀的惨剧,然后收回了所有监视的金羽火鸦幻影,再向着万乾宗的主山脉而去。 旁人看在眼里难免是有着说不出的羡慕和嫉妒,特别是供销科的新科长汤恩国,在汤恩国想来,这一切本该都是属于他的,可他连自己如何被杨少宗踩出局的都说不清楚。 天玄子见状也是不惧,心道:正好可以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随即,眼前出现了光幕扫描,眼前的物品、地理位置等信息纷纷冒了出来。 “混沌一途亦有凶险之处,此事切记、切记。”言罢,鸿钧道祖身影在云床之上消失不见。 今天的会议非常重要,几乎所有中旗集团的高管全部到位,大家要讨论的事情却只有一个——能否让淞股暴跌一次。 为防止钱龙强和韩伟军再掐,钱龙云特意提出了对事不对人的要求来,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千夫长大声命令所有士兵点燃火把,弩箭对准了镜面,还没等完全准备好,镜面突然诡异的一阵波动,一股阴沉到极致的黑暗之风刮了起来,嗷呜!的野兽叫喊声不绝于耳,然后从镜子里面跳出一只山羊来。 赵秀和卢伟虽然知道王叶丹有车,但是他们可能不知道背后的价值,但是赵老师和张主任,恐怕是没有对王叶丹家庭做过调查,只是听别的同学嘴里的话就想当然了。 楚天骄将手里的画戟往地上一插,一道血红色的阵纹便以方天画戟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而去,楚天骄双眼泛起血光,犹如入魔一般。方天画戟上的力量也增多了一倍,叶天拿着影虎刀,硬是接下了十几招。 但是万幸的是他们还好带了指南针,不过拿出来一看众人就无语了,貌似指南针好像是坏了吧居然一直在摆动这么也停不下来,这可真是,无奈他们也就只能直接摸索了,但貌似去朝着森林深处去了。 来到医院时,杨建平在药物的作用下,又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所以杨帆没能和他打个招呼。 叶林微微扫了一眼,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地气息之中,敏锐的神识感知到了他们都是先天期的修炼者。 只见,他猛地就冲了上去,却是一点不在意这邪修了,一手握着玉璧,一手输入这功力,只见,这玉璧,瞬间绽放出强烈的光芒,照的邪修的眼睛,都似乎被影响了,怎么都看不清楚眼前。 于是脸上不自觉的就露出了一个笑容,赵天栾拿着手机就已经开始回应秦羽的话了。 第一百四十章 老朱的愤怒,秦王朱樉的棋! 不多片刻,唐笑便看到十来道身影凌空虚渡而来,眨眼间便出现在眼前。 擂台之上,看着赵无双取出的古朴大剑,唐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做出防御的姿势。 艾尔呆呆地望着那冰块般的墓碑,不知道该报以怎样的感情。在生命的终结,能有这样一个墓地收留自己的尸骨,也许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加大罗手上的经脉全部爆起,化成一只滔天魔手,然后他将手朝头上一顶,与龙吼兽的脚撞在了一起,一时间狂风大作,魔气纵横,就连残星这样的高手都被两者之间爆发出来的气流所震惊,而用手挡在脸前。 现在这些骡马身上,驮着的不仅仅是重武器,还有伤病员。就算自己将重武器抛弃,多余的辎重也不带,可伤病员自己必须要带上。从行动速度和效率上来看,还是应该从山口打出去。 他望着她,毅然坚持的眼神却在她涌出眼泪的那刻转变,变得越发犹疑和苍茫。 白赫才刚刚接住铁罗汉的招数,又面临张锋灵的围堵,额头上也流露出汗珠。 自己若是能够有这样的力量,那么自己不就可以更好地保护雪莉了吗? 内衣被卸去的那刻,卡蕾忒的双臂条件反射地抬起,交叉护在胸前,却被德莫斯下力分开。 但即使是这样,他体内的天狼血脉还是隐隐从唐笑使用的“燃血”、“龙吟”等技能中,感应到了那么一丝熟悉的气息。 苍炎门在齐郡的驻地,修行室里。苍妙瞳激动的看着眼前的一团异火,准备把它炼化。 “不可能!”雯雯却还沉溺在秦锋挡住了映星盘攻击的震惊之中。待回过神来,却见秦锋手中燃烧着日炽之焰,溶解掉冰莲的同时向本体探来。 作为等价交换的符号,可能古人那句“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就是一种最好的价值观的体现。 “你们好,我是锦跃,你们是什么兽?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这样子的兽?”一个稍微胆大一些的少年凑上前来问道。 所以这回见面时,凌珊直接向她坦白了这移天宫二宫主的身份,只是提醒她不要宣扬出去。 恶魇、星娅、赵懿雯……百感交集间所有的记忆似走马灯般浮现脑海。穿越?改变命运?那至今为止所经历的苦难,所沐浴的荣光又算什么?那些与同伴性命相托并肩作战的记忆,那些相濡以沫的感情又岂能忘却? “既然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们又何必要表现出来一种狗急跳墙一般的疯狂呢!”tyler冷笑着说道。 秦锋向下望去:“这里是哪里。”却是一个简陋的据点,建筑的风格颇为粗犷,毅然是妖族的风格。 那一具骷髅,奇形怪状,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遗骸。八条腿,罗盘一般的身体,还一个大脑袋,太奇怪了。 手机林迪也只留下两部,一部作为银行转账信息专用手机,一部自己用,剩下两部把电池拆下来,放进包装盒里,先收进抽屉了。 修琪琪看出了常观砚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兴味,修琪琪也没怎么担心,难得常观砚这样兴致勃勃,之前看他做项目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兴奋。 “当,噗呲”一拳重重的轰击在绝聂风及时会拉的刀身上,可怕的拳劲瞬间压着刀面直接冲击在聂风胸口处,一口鲜血当场喷出,灵巧的声身影瞬间被抛飞了出去。 独身二人投影而去,早就知道过去之后,处境不怎么好的蔡旭在执行自己的作死计划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忘记给自己手下的最可靠的强者增强实力了。 原本万祈的目光一直是那种轻飘飘的,没有什么着力点,她的目光似乎从来没有落在谁的身上,所以更便于她观察周围的动静。但是,当你开始讲话的时候,她又会注视着你,给你一种她在很认真听你讲话的感觉。 修罗嗜血,好战忘生,自至阴至秽的血海中孕育而出的修罗,战斗起来却是最为刚猛狂暴,尤其是激发修罗圣体后,演化三头六臂之象,实力瞬间暴升数倍,而且浑身铜皮铁骨,仿若金刚,堪称是最为恐怖的战争兵器。 ——越回青今日是死不成了,看着白衣男子轻轻松松便破掉万人箭阵,人们明白,事情已成定局。 多年之后的一个外族人为什么会在梦里梦到万祈兰?难道是因为万祈兰在黑竹沟地界残存的精神?可是万祈潜意识明白……不可能是那么简单的。 他这个“胡司令”唱完之后,那就该张新杰这个“刁德一”来唱了,随后就是关晓军。 萧盈袖抬眸看了江逸亭一眼,安慰道:“公子不必担心,姑娘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醒过的。 “哈哈哈,主公,您就听子义一顿好劝,下马射吧,说不定能蒙个兔子呢!嘿嘿!”许褚一时没忍住,开涮起刘天浩来。 所以,奥格塔维亚需要带领人手先一步前往索罗城等待伊万的到来。 “我愿意成为医药师!”唐辰没有迟疑,与妖颜醉魅说的一样,这是一个关于医药师的任务。 第一百四十一章 男儿有泪,嚎啕大哭的老朱!招供! 天界寺。 烛火摇曳,映照着阴冷的石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与不安。 酷刑之下,聂涣儿痛得死去活来,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回荡在幽深的殿堂内。 然而,无论怎么用刑,再怎么去问,聂涣儿仍坚持是受吴王指使。 “奴婢初入宫的时候,在宫中孤苦无依,犹如浮萍。” “后来有一日,吴王入宫 “林犀,那药煎好之后,你喝了就先走吧,今天茶馆里头乱,你不能在这待着。”无莽用紧剩的一颗眼球看着我。 “无招胜有招。年轻人。你可知你打败了九门风的掌门”。齐云峰道。 “哟,四姑娘真是好心了,去了半天莫不就是为了摘个石榴?”这话说的就有些阴阳怪气了。 谷清河突然单膝跪下,诚惶诚恐道:“教主,请责罚谷清河违反教规之罪。”另一边裴近元也半跪下来,昆仑四兽和巴山石、巴山虎却面面相觑,显然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何事。 冲撞的妃子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都听出来了。 三十八岁的英格兰主裁判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给李维一张红牌,只是跑到场边对他口头警告。 “这位……齐公子,不就是吃顿饭吗,有时间说话,这顿饭早就吃完了,”龙剑飞已经多次摇头了,无奈人家根本无视你的存在。 砰!不知从哪儿打来一枪,把正在说话的姑娘的脑袋打炸了,像打西瓜一样。 那黑袍人,就好像是知道有人偷袭他,一个俯身,躲过了白流年,并且还抬手直接朝着那水鬼劈去。 “你阿姐,不是他杀的。”大蛊婆说的很是笃定,那男孩儿有些发懵的看着大蛊婆,大蛊婆却是没有详细解释,带着我们朝着他们寨子里最大的房子走去。 谭静气不过,想要和这个袁医生理论两句,可是被叶沁一把给拉住了,吕琦那边还昏迷着,她们可不能把这个医生给惹毛了,不然到时候吕琦可怎么办? 听完柳青青的话,杨奇又脸上一脸正经的说道:“放心,我绝对不会搞事的,相信我!”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真诚。 山路崎岖难走,带着她大哥家的两个三个孩子,有两个坐车时间一长就吐,路上足足耽搁了好几日。 家底本来就薄,苏宝瑞还爱赌博,十赌九输,那点家底早就折腾光了。 他的目标是冲击神域,不只是在九重天立足,上三重天的人迟早要遇到。 “这就对了,陆豪肯定是提前发现我们了,所以说才弄这么一出,让我们跑错方向的。”杨彩月这才彻底明白。 “抬起头来!我问你,你想不想报仇,帮你们整个街区的乡亲同胞报仇?”杨奇看着眼前的卫杰,突然沉声问道。 “唉,别想怎么晕倒的了,叶尘跑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向叶龙少爷和刘辉少爷交代吧。”胖护卫一脸愁苦。 叶沁奇怪为什么谭静又突然问起来这个问题了?难道现在她和宋如薇没有在一起,所以她的好奇心又促使她打了这个电话吗? 花芸她们也是都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只是那座城堡,在城堡周围的房屋都是与众不同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而且还有着各种风格,不过这些风格很好地配合到了一切。 但是,月邪姬因为她曾经是法灵的缘故,导致她在天月古族获得不低的地位。 第一百四十二章 老朱的哀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老朱脸上的悲伤和难过之色再度浮现。 尽管此前就已经猜测到了,但此际从聂涣儿口中听出来,还是令老朱伤心不已。 于老朱而言,无论是儿子还是孙子,都是他的血脉后代,是至亲之人。 大哥死了,弟弟不仅不照顾他遗留在世间的儿子,还千方百计陷害他们,如何不让老朱愤怒,又无比伤心难过呢? 聂 “三娘,最近你就好好的在我这里休息,缺什么都跟我说,这个丫鬟静秋很懂事,你要是有什么事要做就吩咐她就好。”丁九溪指着静秋对苏佩心说道。 玄澈一回来就看到辛华那样的举动,望着他手里的动作皱眉问道。 “我去叫莹莹,大概睡着了,不知道叫不叫得醒。”茵茵要去那个屋子。 面上带着笑容给一个台阶,内心却已经对这样的人竖着中指疯狂的鄙视了!不过还是给他上了一杯茶,让他好好的坐着听说话。 “后来因为这件事情当时闹的很凶在丁府,所以她也安静了好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关禁闭,她没有可以利用的人,所以才停手。”苏佩心看到丁九溪的眼睛,于是接着说道。 “是母亲没用……”说着,淑妃便哭了起来,原以为这次可以带着沈明远逃出去,可到底还是被抓回来了。 “没关系,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地方,觉得太简单,我可以换,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地方我都能给你!”墨然也看了一下,明白过来了丁九溪的意思。 凌佳怡耸肩,这件事绝对在自己的意料之外,所以豆豆吃惊也在意料之中。 豆豆切了一声,“你真以为我姐真让你滚了你还能回去,追我姐的人多了去了,不说别的,就说咱们医院有多少,你都数不过来吧。”不过她很好奇贺子阳做了什么,让楚楚姐都能发这么大的火。 楚玺在她唇上索要了一个深吻之后才起身,帮她盖好被子以后转身离开家里。 蓝鸿伟的左右手两边,各摆放着两把白玉制成的椅子,两把椅子上各坐着两名身材高大的青年。 茶楼偏僻,他们回来时,楼上金夫人也已经回去。主仆当下步行,行过两条街,才遇到一辆车。 此时,巴特夫已经出现在秦逸龙的背后,金光一闪,就要取下秦逸龙的首级,但是此时,谁也没有想到,巴特夫居然忽然飞了出去。 吼!神龙发出一声响彻花村的龙吟,紧跟着垂首,似乎是有意识地看了半藏一眼。连半藏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 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时,只听砰的一声,他一头就撞在了圣力墙上。 庞大的大秦国乃是星辰大6的主宰国,传承几千年的珍藏肯定有不少宝贝。 岚灵看到凌云的瞳孔发生了变化,她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无力的瘫软下去。 谢安是何等的精明,见高敬宗的样子,更加确信谢道韫就在高敬宗房中。 陈豪也会心一笑,有帕勒姆这种敢于在关键时刻反驳自己错误抉择的部下,他觉得很幸运。 不容分说,还来不及解释什么,我们三被双双带了下去,一声阴冷的笑声再次传来,细思极恐,恐怖至极。 她浑身湿漉漉的,二郎真君也浑身湿漉漉的。帮会里人多嘴杂,他们俩要是这样一齐跳回去,被别人看见了,指不定会传得多难听。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杀秦王朱樉!削藩? 朱允熥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老朱继续道:“咱年龄大了,老病不堪,也无力处理朝政。” “以后朝廷的事,就都交给你了。” “咱知道你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必定要大刀阔斧进行一些变革。” “今日让你来此,就是为了你谈谈这些事。” “顺便再告诉你一些为君之道。” “以后大明就 她脸上微有戚容,寅迄身边连这样一个季敏都不曾有过,他始终是独来独往,那些伺候着的人,流水账似的,他压根不记得谁是谁,又为何被安插在他的身边,索性皇上看清楚了这点,在夹圈道,将杨公公拨给了他。 皮肤更加白皙了两分,他抬头看着那些惊恐万分的人,那王者之气就那样毫不掩饰的散发了出来。 平日没什么事还好,但若是回想起伤心的往事,心态最容易崩溃。 孙世宁等了三天,果然等来了救命菩萨,等来了大理寺的少卿大人。 孩子刚出生就被封了官职,除了当朝的皇子公主以外,恐怕很少有其他人拥有这样的待遇了吧? 说着,白修明还特意向后退了退身体,他当然害怕吕晚清一掌劈了他。 “你要是知道他是好人,又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孙世宁不是没想过,要用什么办法来缓和一下,至少不要让沈念一为她吃了太多的苦头,但是很多念头蜂拥而过后,她觉得没有一个是合适的。 这或许会连累到紫霜的家人。但是,没关系。东方雨平可以把紫霜的父母和亲人都送走。到另一个世界去藏起来。 “不是吧,那林风是暗劲高手?”颜霸一下子就懵了,颜狂既然知道了林风的实力,现在又到了医院,难不成他是被林风暴打来这里的? 林星辰,连城虎,裴尽忠这三个难兄难弟,依旧在空前惨烈的战场之下,像蝼蚁一样的卷缩至此。 本地六台没有播出电视剧,也没有播出广告,而是一场关于见义勇为的颁奖典礼。 片刻,犹如浪潮般声音响起,巨大的阴影将整个城市遮蔽,无数怪物从城市上空飞过。但就在整个城市处于一片紧张中时,这些飞行怪物竟是毫不停留,急速往东飞行,转眼消失在天际。 进阶任务大多都有时间限制,一旦开启就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还是等回到领地再说。 “拿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杨丽娟的脸色一变,开始有些心虚,脸色都是闪闪躲躲的。 雷睿摇摇头,看着车船外缓缓往后退去的三位一体教堂,心里涌起一股很怪异的感觉,似乎这里有个他很熟悉的人或者东西似的。 想到这里,他心底有些埋怨沈母,好好地呆在郎村不好吗,竟然跑出来惹事,还直接跑到北方去了,这都半个月了,还不知道是生是死。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几乎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捂住了耳朵,身为8环法术,金刚拳居然被这么一道看似仓促的暗影护盾挡下。不过,那道屏障上迅速蔓延开来的裂隙证明了它恐怖的力量。 隔天一早,相关的商品详情页,还有主图就到了各位运营的手上。 “我也去,我肚子也吃的太饱了。”金菲儿倒也是说道,她平日里都是猫食,吃的少,今天吃的倒也确实不少,很给赵妈妈面子。 “没有发现怪物,前方和右边的通道尽头,都有结界或法阵存在,有可能是存放贵重物品的地方。”巴尔开口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变革之法!给老朱献上世界地图! 旋即,老朱摇了摇头:“不可能!” “你是不是看错了?” “要不就是史书记错了。” “咱当皇帝之后,将朱家几百年前的老祖宗所留的后代都找过了,记入族谱之内,也没有多少人啊!” 帝王的家族,当然要修族谱,老朱也不例外。 当初甚至有大臣暗示老朱,可以认理学大师朱熹为祖宗,以此 黑衣人双刀甩了过去,两把弯刀嗤嗤劈在兄弟俩的后脑勺上,兄弟俩当场被杀。 很不辛,在第一次冲击的过程中,张德兴领导的第一千人中,作为前锋的三百二十名民兵基本上算是将平时在东振府邸中所学的东西都忘得精光,且连渣渣都不剩地被“摆在”战场上。 “我对吃的要求不高,鲍鱼龙虾鱼翅,随便来点就行。”林强是真的饿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承志的身子开始变得臃肿起来,这个时候杨承志的脸上开始出现了痛苦的神色。 这话让李市长跟公安厅的厅长眉头一挑,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不过暗中想象一下好像又真的是这个道理。 听杨承志这一说,乌浩罗他们的精神一怔,一个个脸流露出笑意看向杨承志。 这些东西都是程泽亨没有见识过的,且还在实战当中,发挥了令其意想不到的威力。 \t“君上威武!”众大臣神情都是极为激动,之前连连战败的阴暗心情也终究是一扫而空。 \t“是不是自己看看!”易无道手掌一挥,这十几瓶丹药便朝向这十几人飞过去。 将张欣娶回来进聚义堂当中,是苏择东同意、张士诚欢喜的一件事情,至少就这么一件事情来说,张士诚就认为自己算是跟明教,至少是聚义堂攀上了一定的关系了。 严族长原本想嘲讽苏落几声的,但是此刻的他,完全没有时间出声。 “你控制一下!!这里是机场!!”夏长安一把捂住林久的嘴巴,白了他一眼道。 今天是elena第一天到非凡上班,她给自己化了一个得体的淡妆,选了一件香奈儿最新季职业套装,美美地开着她那辆棕色mini早早的出门上班。 她对赵珏有那么几分爱意的,但也不浓,她只是觉得跟赵珏一起十分舒服,喜欢赵珏的长相,身份与地位。 男人穿着一袭白袍,长发飘飘随着微风浮动,他单手负背,面上带着个精致的银质面具,但是那露出来的下巴却格外精致高看。 至少帮顾沉刷牙这件事,简桑榆自觉做的不太好,牙刷顶到了顾沉的嘴好几下,她几次心虚的抬头去看顾沉,见他面色没什么变动,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毒蟾蜍感觉这声音很年轻,但是她手上的力道却像铁钳似的,牢牢将它掐住,让它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出去。 他并不知道,就算是他没有杀曾不凡,在杜菀儿和赵衍回京后,曾不凡也不可能帮他做事了。 就连杜威和叶侯爷跟苏老爷子的关系,都不如他跟杜威的关系相处得那么自然。 瑶池仙子满意的听到朝臣的话,她得意的斜睨了苏落一眼,清冷高傲地经过苏落身边,扬长而去。 和第一层一样,第二层也是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只是相比第一层,空间显得大了一些而已。 这一团好像大颗雨滴般的能量甫一接触到巨灵随即融入了进去,原先有些干枯,表面乱糟糟的近乎杂草模样的鸟巢巨灵,在得到能量注入之后竟是微微颤抖了起来,犹如雨后发芽般,表面生出了一股勃勃生机。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就让他们去祸害海外吧!大明白捡万里疆域! 朱允熥心中亦是感慨无比。 他原本以为,画一张世界地图应该是挺容易的。 真画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此前没有特意去记忆,也没有什么美术基础,仅凭粗略的印象,将世界地图画出来,画准确,还挺难的! 为此,朱允熥反复修改了很多遍,才总算得到一幅相对满意的地图。 他并没有告诉老朱,地球是圆的 这金仙境的独角豹和金甲蜥虽然皮糙肉厚,可是面对同等境界的龙族强者打出的各色龙爪,立马就被抓了个血肉模糊,纷纷仰头发出一阵阵凄戾的惨嚎声。 吉龙修为有化丹期两层的修为,算是很不错的修为了,原本他们俩就是长老级别,听闻有凤凰蛋才会过来的,不然还真是请不动他们俩。 不过姐姐少有的终于会真正用到她,她当然得完美完成任务才行。 然后陈杭转过头,双手背在身后,又再次看向了远处不久后就即将遇敌的海面。 索克皱了皱眉,虽然莉莉丝不是他邀请来的,但是他知道莉莉丝是和塞莉亚一起的。 叶凡没有准确去回答,他也在观察者眼前的盘古,而眼前盘古似乎已经彻底成为了尸体,人已经死了,而盘古身体内还有大量存在的力量,但这些力量都只是凝结在盘古的身体之内,似乎并未被什么人和力量所用。 “2,正在接近中,目标在做什么。”手持短剑的2号高达三米,紧身衣下的壮硕的肌肉,他冷然道,带领着一队前进。 “2号的支援什么时候到?”3号反问了一句,他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2号带来支援的高级基因战士了,要不然,他们都的完蛋。 刘宗敏他们的部下虽然不少,不过他们也是排在李际遇手下的后面,也是要借助土车作为掩护的,所以排出阵线的长度自然也只有一百步而已。后退中的李际遇部下直接从两旁绕过去,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学生放晚自习时间是九点半左右,所以叶凡等人一共二十多位警察同时出动,在学校放晚自习前十几分钟四面包抄那些混混。 林岚睁开了双眼,在意识还没清楚之前,首先传到大脑的是痛感。 司少霆一见手里的崽消失了就知道是陌云收起来了,下一秒,迫不及待的跨坐在他腿上,捧起他的俊颜直接吻了上去。 拿来医药箱,她坐到沙发上自顾自处理,腿上的伤口血肉模糊,可她眉心都不皱一下,好像受伤的腿不是她的。 可当年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以至于没有积蓄足够的势力,便遭到围攻。 让何冰冰她们留在外面,吴膑进入会议室以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了讲台上。 蓦然纵声长啸,音浪轰然响起,震碎重重云层,在天际卷起恐怖气浪。 王僧辩、胡僧祐、任约、谢答仁、王琳,萧绎所用之人无不拔于牢狱,其可怪哉。 司景辰到底是把她当成玩物还是在用心爱着她,她自己心里清楚。 司景辰坐在窗边的位置,正在用手帕擦拭那把消音手枪上面的血迹。 心中却已经开始在盘算着,如果他一进去就直接开双卍解,以自己的最强姿态打山本元柳斎重国一个措手不及,他的胜率是多少。 但是,即便如此,真正想要冲出结界,逃脱囚困,唯一的道路,还是非得从生门走才行,因为其他门,很容易遇上更为复杂和严峻的情况,到时候说不定会被庞大的阴气卷入黄泉鬼域之中。那样的话,可就彻底回不来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祭天告祖,正式立储! “千真万确!”朱允熥斩钉截铁道:“孙儿愿以颈上人头担保。” 事实上,南美洲虽然有土豆和红薯,但在没有经过一代又一代的人工改良之前,产量还远没有后世那么高。 但东西是确实存在的。 改良的空间也极大。 最重要的是,要通过这种东西,来劝说老朱同意开放海禁,派船出海。 “想不到 随后随着五鬼的不停摆动,那血线的另外一头竟然将老者的魂魄给扯出来了一部分。此时这老者已经出现了疯癫之相,脸上全是恐惧,在瑟瑟的发抖,可还在拼了命的挣扎呢。 “张达明,你那是接吻吗?我看你们就是亲昵!”余光气的差点把话筒给摔在地上了。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听着门口处嘈杂的声音,老爷子眉头一皱,凝望过去。 秋冷月等人只是旁观,没有出手的意思,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场对决对林风来说不算什么。 会议也是很简单,那就是让大家观看这个爱情连连看,希望能从中找到灵感,他暗地里已经与江浙卫视那边联系好了,只等他的节目制作好就可以上星播出。 唐饶从四面八方收来的东西,就实在太多了,不过大多放在空间戒指里面就一直摆放在那,唐饶根本就用不到那个地方去。 这其中摆脱不了欧尔麦特的影响,正因为欧尔麦特的存在,学生才有这样的活力。 “好好,我知道了,现在能把我松开了吗?”林风一副厚颜无耻的模样。 当然,就算是有房东也是没有人来收租的,基本上是琦玉去交租的。 我转头看向天空中的云彩,目光中也不免闪现出几道精光来,但此时却出奇的平静,好像这根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一样。 带土虽然躲开了鸣人的攻击,但大和看准时机,从战斗间隙中穿插而来的木遁忍术,他却是躲不过了,数十上百道木条自大和的手臂之上蔓延而出,如同一条条灵蛇一般,朝着带土缠绕而去,眼看着就要抓到他了。 “无忧公主,安宁,就麻烦你了。”轩辕捷突然变了一种语气,恢复如常。 温亚儒也知道外面的情况不是特别好,点了点头,当天晚上一家人就收拾收拾东西,搬到了乡下。 “这好好的怎么会有一条蛇呢?要知道宫殿每天都有人打扫,而且到了夏天还有人撒雄黄粉的,所以这蛇是怎么出来的呢?”太监抓了抓脑袋,满脸疑惑的说道。 “行,那你下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圣心一脸笑意的看着幽牙,衬的她的面容更是华贵精致。 林伟的诗做完之后,立刻引得周围除了几位刘念的同寝之外人的掌声。 因为是周末,火锅店的客人有点多,锅底上得很慢,差不多等了二十分钟才端上来。 这个世界大陆连成一片,主要以陆军为主、空军为辅,建立海军也只是为了起到预警和次级防御的作用,尤其是像帝国这种五分之四土地都深处内陆的国家,就更加不重视海军。 “白天……”看着依然处于迷蒙状态,却对他分外依恋的白天,凌夜突然心绪一动,心中升起一种连他都感觉到陌生的疼惜和温热之情。 洛千城在旁怔怔的看着她在清水里画线,让她大为吃惊的是,药汁画的线竟然可以做到凝而不散。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太孙新政的开始,让世界臣服于大明! “卖报了,卖报了,重大消息,皇帝陛下册立太孙了!” “吴王被正式立为皇储,代理国政。” “大明朝要迎来一个崭新的开始了。” …… 金陵城的街头巷尾,报童的吆喝声四起。 从前这种朝中大事,都是从官员口中传出,或在官方张贴布告里面看到,才知晓情况。 消息传开,往往都要 总算蜀山剑主提的条件并不会让他们为难,特别是如雷虎这等侠义之士,其实心中隐隐还有些期待,大好男儿,谁甘愿眼睁睁看着外敌入侵家园而无动于衷? 向拉姆齐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作为所有人中显得最为成熟稳重的人拉姆齐的回答也很平稳。 自己为了逃生不惜亲手开枪杀了队长狂鼠,如果到头来还是没有保全性命的话,那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旋即,秦琼从拿出来一个瓶子,揭开瓶口,空气中顿时飘荡出一股离奇的香味。 美颌龙被砸倒在地,尖厉的叫了一声,蹬着两条腿站起来,两只大眼睛眨了一下,好奇地看着滚到脚边的卵形炸弹。炸弹旁边,许多恐龙疾掠过,后面的恐龙奋勇前冲,都没有在意这个玩意儿。 听着肖毅模仿学生搞怪的语气,下面有不少人笑出了声,就连被拿来做反面教材的乔治都自嘲地微笑摇了摇头。 杂货铺里除了雷虎之外,纯阳剑宫的吴道人等也在,众人这几日都是憋得闷了,好不容易见剑晨他们回来,顿时都围了上来。 刚才的嚣张,刚才的那种不屑眼神,早已不见,现在剩下的只有惊恐。 结果,右手长刀顺利如愿,精准地切入那个布龙度蝎子最为脆弱的地方之一,将它的左边大螯斩了下来。 所有人都警觉地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过去,当他们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全都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仅仅是亲吻。已经不够浇灭他全身的烈焰。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法自己把她放开。他已经什么都不能做。除了对她的渴望。除了想要她。 想到他那时所说的,‘他只是回去’,他并不是死了,兴许这样想着,她才不会每当在想起容离时,心微微发疼。 此时,刘一也明白,城主府为什么会放任神秘势力祸乱半岛州而不插手,原来有约定在先。 反正脸都已经撕开了,蒋欣瑶私底也不再客气,说出来的话像刀一样锋利。 “说什么废话呢!”见胖子这个时候还不忘调侃自己跟叶九,一脸凝重的张萌毫不客气的踹了胖子一脚。 欣瑶入了铺子,也不急着往二楼去,把楼下的铺面的东西一个不落的看了个遍。 刚开始。凌末秋和荣芷芙还说几句劝他的话。他却叫她们什么都不要说。 听到这一切,再想到刚刚赵林所说的话,百合这才冷笑着,将通话掐断。到了这会儿,她自然猜得出来赵林肯定是去找周思凡报复了,周思凡玩弄人者,必将被人所玩弄,老话一句是对的,出来混江湖的,终有一日得还回去。 “滚犊子玩意的,你在这装给谁看呢!”听到黄成坤有些盛气凌人的语气,一直皱着眉头的老东北忍不住低声的骂了一句。 龙武虽然已经废掉了体内的龙族血脉,但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身上的那股来自至亲的血脉联系,不由得问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明的第一支海军! 大明军事学院招募新兵的消息传出,整个金陵城都沸腾了。 自宋代开始,民间便有了“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说法。 即使是今天,大明初立,武人的地位还相对较高,军户却仍然被世人所瞧不起。 曾经有一个县,因为其境内有人接二连三的伪造大明宝钞,老朱一怒之下,下令将全县的所有百姓,全部贬为军 一位妖皇,覆灭了一颗生命古星,将其所有的生命之力全部掠夺,熔炼进自己体内,延长寿命? 之前已经布置好拍摄位置,和灯光设备,手里有钱,用的都是市面上能找到的最好的。 深渊入口,巨大的血色凶兽蜚睁开眸子,有些疑惑,居然有人族在运用它的传承战斗。 刘洋刨开了这个男性机械改造人的肚子之后,才发现对方身体竟然全是机械,唯一是人类部分的竟然只有大脑,就连头颅都是钢铁的,头颅上有能量管,连接着胸口的能量液。 青年恼羞成怒,原本他以为他说出他的境界后,会吓到李九道,毕竟阴阳源境九重天,还是后期巅峰的境界,在第一次淘汰纪元区域里属于顶天存在,不可触碰,不可修炼到的境界。 两名亲兵得令,一人抓辫子,一人抬两腿,把官栈差官生拉硬拽了出去。官栈差官疼得杀猪般嚎叫。 灵珑陷入沉默,这事她不清楚,直面山神没有禁忌物阻隔污染,作为缓冲。 夜半时分,车驾始达长沙城城门。但见城门紧闭,城头之上静寂无声,一片肃然景象。 红菱和雨师妾对视一眼,白则现在的样子给他们一种特殊的感觉,似乎这才是他真实一面。 那是怎样的眼神,没有冷漠,没有平静,没有愤怒,甚至连杀意都没有。 近身一标扎中剑圣,待剑圣闪现之后用将其扑死,顺便完成穿墙,而后极限逃生。 ????这里面到是有一个叫陈嘉怡的是做事的人,在那里就很是麻利地洗起了菜。 蒋院长暗暗叹了一口,心道自己做出这样一个决定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周舟的动作很是怪异,带着一丝丝滑稽与笨拙,看似毫无经验的新手,动作却给人一种行云流水的自然感。 陈溪左手掐诀,顿时有着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身体自陈溪的身体之中分力出来。 只有那狼王刚躲过暴风,一直处于警戒状态,勉强动身想要闪避,然而它也是最惨的。 沐三娘身躯微微一顿,转过身来,容颜之上满含莫名笑意的说道。 这话已经十分‘露’骨了,说完后,张居正还象征‘性’的看了眼张佳胤,你罩得住不?直到张佳胤慢吞吞点头,张居正更是神光大放。 而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天空忽然出现道道闪电惊雷,一道黄金光柱从天而降,落在藏剑山庄方向,李晓萌大惊道。 刘镒华说完举起了军用匕首。很显然,如果这个瘦一点的犯罪集团成员说话的话,他的脸上也会开花。 “走!”深深看了王离一眼,杜伏威毫不犹豫道了声走,他虽知道这等力量未必能够不断的释放,众人一齐围攻或许能逼走。 在听闻宝龙电影公司,也会参加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斯皮尔伯格便开始打听张少杰所住的酒店。 “冠侯真可怜,朕如你一般年纪时,也曾挨过饿,家中从没有隔夜粮,看来咱们有缘份。既然如此,冠侯不如跟着朕,朕保你每餐吃饱。”郭威乘机说道,半真半假。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速射炮!熊孩子的正确使用方法! 朱允熥转目望去,说话之人,正是‘三宝太监’马和。 从朱棣那里将马和挖过来之后,他便一直将马和带在身边。 但也没有刻意去拉拢过。 朱允熥要处理的事情很多,马和一时之间也用不上,自然不会太过在意。 此际听到他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道:“怎么,你想参军入伍?” 马和跪倒在地, 这和他身上那件油腻得已经看不清本色的厨师袍,产生了一种强烈而奇异的不协调感。 回到山水庄园,迅速收拾了一下东西,两人便离开了山水庄园。在出庄园门的时候,齐晴雪竟然回头看了一眼,仿佛有些恋恋不舍。 柳云烟平日里也没见张千金这般油滑过,若不是这次偶然路过发现,还真让他钻了空子。 “你和漓之夭已经认识十年了,这十年里面,你觉得漓之夭的心,在谁的那里?”这样一问,好像彻彻底底颠覆了温音绕公主的三观,她镇定了再镇定,过了很久很久,才恍惚好像明白了过来。 纣王眼中厉芒一闪,手臂一伸,一把青铜古剑立刻显现,妲己不敢轻视,召唤出金丝软剑,护住陈澈,两人针尖对麦芒,武斗一触即发。 天完全黑了,宴会也正式开始了,冷月和梦星晨来的不早不晚。由太监带领着来到了主客位,冷月经过梦银雪时,看都没看他一眼,梦星晨也没理他,直接来到位置上坐下。 “不就是人吗?有什么不简单的。”张三风对阎王的话很是不服气。 李俊秀听完陈诺的话后,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陈诺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早就知道吴国剑士们战术的徐阳,再面对吴国人的剑阵,简直就是作弊。 “多有得罪,还请勿怪。”做下这事后,陆凡对着两个昏倒的值守弟子歉然说道,而后走上传送法阵,心中念想着要到的地方,白光一闪便消失不见。 就这样以叫阵的方式了众匪兵来到要塞前,而刘志,则是以一个残兵败将的样式,出阵迎敌。 还没等齐瑜说话,清浦叶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齐瑜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 游建调整好呼吸准备决斗,但是他还是太年轻了,人都没力气动了还想继续,真是不怕死的家伙。 这位狂傲刀客缓缓升空,褴褛破衣,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惊天九棍的伤害,而令我真正在意的,却是他手臂上的那四个红色圆圈,已经消失不见,只见得最后一点破碎的红光消失,那代表了封印解除。 就在柔雪怒视游建的同时她使劲的握紧拳头,马上她的双脚下开始迅速结起了一层层冰渣。原本已经被无视掉的耀辰看着这很不科学的一幕立即吓的紧贴在沙发上,他两只脚也马上离开地面抬了起来。 此刻的水颜几乎瘫软,她颤抖着伸出手,扶着刘志下了滑竿,一阵的眩晕袭来她身子晃了晃。 而她问的的人,正是刚刚在附近巡视了一圈的路家家主,路双阳的父亲路痕。 赤坂志乃露出嗜血的笑容,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杀人对于他来说只是喝水吃饭一样简单普通的事情。 而在这时,花青芽已经出现了力竭的现象,他的眼神开始涣散。而在无形风暴中穿梭的无生,眼神却明亮了起来。 老黑率先冲了上去,暗红色的火焰自体内喷薄而出,在他后背形成一双宽大的火翼,恐怖的高温灼伤着空间,他周遭已经形成一片炎浆。他就是一座火山,此刻正向世界宣告他的威能。 第一百五十章 雷霆之势,天变了! 老朱虽然铁腕反腐,但实际上,由于权力的制约不够,效果并没有那么理想。 郭恒案的爆发,便是明证。 官员们如果真的清廉,也不会爆发那样的大案。 哪怕老朱杀得血流成河,也阻止不了官员蠢蠢欲动的心。 究其根源,最重要的一点,是对官员行使权力缺少前置的约束,而只有事后的惩罚。 就 众人:“???”你这是要把这座山一起搬回学校吗?就算你想让我们这只魔兽也不用找这什么理由吧? 准备妥当后,他把目光聚焦到房间正中,然后将神识汇聚在脑海中的白光之门上,虽然过程有那么一瞬间很疼痛,但他还是乐此不疲。 仔细统计下,极品灵石超过了十万,上品灵石的数量已达到了五千万,至于中品灵石,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九千万,而下品灵石更是难以计数。 路国发也心知肚明,这些人既然敢大白天的来抢画,自然也是不要命的主。 在新圣境九重楼杀得惊天动地的时候,桑落落、钟离九、锦瑟仙子、叶长天、冰仙尊、红莲仙子、三仙帝等人,已然进入了后花园。 “这个……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我们可以请求大帝出手,送一个五代神体进入已知宇宙,帮助卡尔他们一举消灭圣宇天庭,您看?”中年男子提议说道。 显然之前正是他们摧毁了荒古主星周围的防御系统,以及后面荒古大帝派出来查看的禁卫军团。 “此话当真?”天方十啸猴眼睛一亮,原先他以为风晌只给他一个选择,没想到,风晌居然愿意肯放了他的源印。 眼前的钟念灵力波动十分异常,灵力的运转方式与禹山其他弟子截然不同,更像是妖族的手段,妖族在生命受到绝对威胁时,如果陷入绝境,他们会以牺牲精血为代价,短时间内血液沸腾,换取飙升的战力。 太一看向白泽,虽然不喜英招不会说话,也是这个意思,不能拿妖族的未来做赌注。其他妖神也是一同看向白泽。 只见石桌上摆放着一部功法,一双战靴,一副护腕,一条腰带和一把长剑。 面对浅笑盈盈的shirley杨,清风没有在第一时间答话,而是拨弄着地上的干草堆,添进火里引出霹雳吧啦的声音。 沈薇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会,果断吩咐:“拿张强弓来。”要是有弩就好了,用弓箭射她没有必中的把握。 刘建宇的五脏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气息紊乱,呼吸衰弱,换作普通人尸体都凉透了,之所以撑到现在,完全有赖于他强大的真气。 刚刚他就没看到郭绍阳人影了,卫宇勋更是从头到尾就没见到过。 只是就算如此,也应该跟自己打个招呼嘛,自己和他的通信一直走的锦衣卫通道,不可能如此滞后吧? 沈薇充耳不闻,坦然地坐了回去,一扭头正碰上许冷梅担忧的目光,“薇姐姐,你没事吧?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她一脸愤怒就要起身。 第一,就是北原乱世毗邻的洪荒之地,也就是李元霸出世的地方。在那里,有着无尽凶狠的妖兽潮,甚至还有传说当中的远古妖兽王族。 不论是什么学科,它都有一个核心点,只要牢固把握住了核心点,任它题目千变万化,都能以点破面。 妘兮毫不示弱地与之碰撞,灵魂之中猛然注入一股强大无比地主宰气息,便立时将那股灵魂威压给震散。 第一百五十一章 铁面无私的熊孩子!皇亲国戚,统统下狱! 同样的一幕幕,在不同的征税点上演着。 与此同时,金陵城的一处处皇亲国戚,公侯高官府邸内,许多人正勃然大怒。 “什么?我家的生意还要交税?” “简直是反了天,哪个税吏如此胆大妄为,拿我的名帖,立即去找主管官员。” “收我家的税?应天府尹是疯了吗?” “商税收归税务司管了? “嗖!”一道纯白如雪的纤细身影突然消失在通道口,再眨眼,她那惊世芳华的身形便悬空于血祭阵法的上方,白棋在现身的同时弹指而出。 她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这一天接连的打击总算有件事能让她会心一笑。 说罢,叶天泽一子落下,妖师脸色大变,不仅仅是棋局上的掣肘,他还想到了棋局之外的一步。 虽然领域还没有化为绝域,但他的风灵力,却已经被压缩到了极致,单独的风之领域,比起此前,已经大有不同,甚至要盖过他的五行领域。 陆枫有些尴尬的伸出手,覆盖在了陆麟的眼睛之上,过了好久,陆麟缓缓的反应过来,眼睛瞪了陆枫一眼。 制服队员抖着身子,缓了半响,才从身上掏出匕首朝着九音等人刺过去。 乔步斯说的对,他对合作伙伴要更加得了解,那样做事才能稳坐钓鱼台。 虽然很熟悉,可是,当他的意志与这意志触碰时,却发生了激烈的对抗。 江母高兴得不得了,万楚儿终于毕业了,终于要等到儿子结婚了。 宁芊芊本来以为云汐不会去的,毕竟她每年都会跟着她的母妃一起去。 两份票房数据看似不多,但只是一周,两份开画票房进账都直接超越了它们的制作成本。 顺着胸前一刀下去,一拉一划接着刀子飞旋一片片的脆皮和鸭肉被旋成薄如纸翼,如同飞舞的蝴蝶飞落到边上盘子里。 他举剑朝天,剑不长,仅仅三尺,剑身不宽,不过三指。然而剑锋所指之处,风云尽数变色,那幽幽之光竟隐隐盖过烈日的光芒。 业界普遍看做一个利好,但,如果熟悉西蒙的内心想法,大概就不会再这么认为。因为美国在线的有线电视业务,接下来必然还是要迁就维斯特洛体系在电视内容领域的布局。 陆莫轩没有看到陆菲菲,在被抓走的这段时间,他疯狂的想他妈妈,他以后再也不会不听妈妈的话了。 泷红鱼,土飞耀等二十三个修士还在炼化吃下的灵果,没有从修炼中睁开眼睛。 陆菲菲被他亲吻的痒痒的,她一下子推开了安沐宸,直接从桌子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喝了几口。 “你也不知道吗?”昊天眉头一掀。“不知道!”金泉眉宇间掺杂着深深的忧虑,显然是心中也没有底。万一真的跟铜族开战了,金族到底有没有能力自保呢? 只见兜帽男率先耐不住了,猛然向王齐天发起了攻击,双爪向左右两边张开,试图在接近王齐天的时候在两只手臂同时向内缩从而重伤对方。 然而,就在这个青年帮助朋友成为了部落共主的时候,没想到朋友竟然图谋青年漂亮的妻子,所以设了计谋,让青年在召集其他部落首领聚宴明松楼的时候,要以谋反之罪放火烧他们。 简易心中骇然,自己刚才还检查过周围的情况,根本没有其他修真者存在,也就是说,这人距离他十分遥远,然而如此遥远的距离,那人只是发出了一道气息,竟然就已经让他受了重伤。 第一百五十二章 正义的光!全赖陛下英明! 街道上,马车嗒嗒前行。 马车内,朱允熥正闭目养神。 当他收到一群皇帝国戚去税务司找朱高煦理论,然后被怒气上冲的熊孩子全部关起来下狱之后,便立即决定离开王府,前往国子监。 说起来,朱允熥还从来没有去过国子监。 但正因为没去过,别人也不会想到,就难以在短时间内找到他了。 没 但凡存在厚厚的土质层的地方,尽皆长满了变异后的绿植。无论城市的地基多厚多坚固,一样被植物钻透破坏。即便树木被破坏,它们的重生也一样迅速。 墨白灵光一闪,如果戒指有氧气瓶之类的,可以自身进入戒指,倒是多了条保命之道。 现在想来,没有自己出手,这丫的也许更惨吧,春风镇里可是有那么多大佬,这家伙也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杨突然间老海里一片空白,这也太突然了,不知道是因为太刺激,还是什么的,这种感觉着实让杨上头。 难道,楚天行不幸言中,那“神秘人”见五大势力及一气仙、黑龙尊者久久没从仙宫出来,知道他们已经出事,干脆将地球的消息大肆传播开去了? 眼前场景,吕布看的不由想到第一次进南希城也是如此,摇摇头便把心中杂念驱逐,就牵着白马走进城内。 云神武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感觉到大事不妙,他在一想到系统的能力,所以干脆决定让系统进去夺得龙珠,自己则是在后面进行断后。 千变万重甲:一品仙器,防御超强,破损后可自动恢复。拥有特性:变化,自由转换形态。重力,调节千变万重甲的重量,可锤炼肉身。无垢,万尘不染,静心凝神。 姜衡随之望去,远视能力强化了许多倍的他,一眼便清晰分辨出,那几个黑点确实是人。 出了望远客栈,来到马厩后,吕布牵着黑马出来就陪秀琳去马市买了一匹浑身雪白如云俊马,接着向城外走去。 如果不出意外,扩散而出的古朴气息同样会让秦天眉心处的星魂印记裂开一条细缝,这一点单单环视一番在场的众多铸鼎境武者便可以得出结论。 只是片刻后,这股力量便再一次消失,荡然无存,男子重重摔落回椅子上,被这反震之力强行从之前失魂状态中唤醒。 花紫瑶从外面回来以后,将席琳和司徒君辽安置好了以后,心情一直都不好。这么多天来,脸上一直没有笑容。 但这粒从赤帝化身出得来的人道火种若是激发,威力凶险必然比陈浮生之前预料得强烈十倍,百倍不止。 我顺势就甩过去两张太清寅火破煞符。但是跟我预料到的结局并不一样,这两张符咒竟然没有对这个家伙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咦?”听到冰蚕丝袋中传来的声音,青衣蒙面人微微一奇,似乎没有想到秦战天身受重伤还能大喊大叫。 于是,老太太左一口鱼肉,右一口酒酿圆子,歇口气儿的功夫,又被莞尔夹了一箸子香椿鸡蛋堵上了嘴。 世间万物皆可修炼成妖,只不过其他生灵比起人族修行都要困难许多,一般而言,狼虫虎豹这类动物比起草木要容易许多,草木开智极难,但比起精类灵类来说却还是要容易许多。 “俺有两个!俺们老话儿说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卖豆腐……”桂婶儿很骄傲地说。 第一百五十三章 国事为重!咱要闭关修行,不见客! 吉垣磕首而拜。 呃…… 老朱脑海内念头闪过。 似乎说得还真有几分道理。 自己当初写小纸条,也是将奏章的内容简化,或者几本奏章的内容汇合成一张写了几十个字的小纸条。 与看简报,可不是差不多吗? 只不过,小纸条是自己看完奏章以后,亲自动手写的。 而如今孙儿,干脆 因此,帮派里大部分人还是力挺太子爷和失忆哥的行为,争着抢着上岸,去做正经生意的。 吴平江一怔,手上两坛酒顺势掉了下去,徐江南见状连忙用脚踹起两坛酒,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两坛酒飞的方向正好是魏青山的位置。 猴子眼神有点落寞,“是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高兴,”他实力同样已经恢复大半,体内灵力终于恢复如初,强大精神力一扫就发现兴华两人在之前飞行器降落的地点。 挟着一拳轰爆摩利家灵云命武的滔天气势,赵寒目光转动,扫过其他三名灵云命武,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深深的忌惮和不安。 海哥皱起眉头,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摸索着耳边的盘龙耳环,看向地面已经昏倒的谢童。 没办法,如果再不喊停,估计人鬼情未了就要变成岛国动作片了。作为一个有社会良知的青年,聚众在天台上观看限制级片子的龌龊事情,我还是做不出来的。 徐江南沉默不言,在他的印象里,卫家在卫城似乎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也就一个韩家有点看头,不过听着卫澈的说法,似乎招惹上了什么凶煞人物? 这时,远方吕布大营处传来低沉的号角声。张绣率领一支部曲从西凉军侧翼杀出,从铺天盖地的西凉冲锋阵线拦腰入。 可随后徐江南又回头看了看山头,有些疑惑,可随后又是摇了摇头。 当他看到悟空的身影时,发现自己心中的词汇是如此的贫瘠,兴华其实是一个很自傲的人,可这一刻,他愿意顶礼膜拜,匍匐在地表示自己的心服。 话刚问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凑近姜瑞,态度诚恳的讨好道。 咳,算了,还是先等真的到了之后再去试验吧,万一就是毫无卵用的给自己带来了一些贵族气质呢。 江生焦急地提醒,他在猝不及防下中招都需要几分钟时间吞噬消化,若是其他人在猝不及防下中招,后果不堪设想。 雷诺的精神不是很好,太猛烈的使用能力本来就会让精神不是很好,但他现在,又有点晕。 这会的时间,魏忠贤多半已经叫赵匡胤知道那点工资虽然不多,但是有多重要了。 此刻面对这位瓦史托德也是一样,他感觉自己这一刻一定有一种大佬风范。 还是一样的声音,只是这一次,铁皮人并没有出现,只是机械音,伴随着墙上的字体出现。 副会长及其他黑衣人见状,均面露喜色。如此好的机会就摆在面前,现在不夺剑,更待何时?想到这里,众黑衣人不约而同的迅速伸手奔向精灵剑。 恋次知道,露琪亚表面上看上去大大咧咧,实际上是非常在乎家人的,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家人,他绝对不能去打扰露琪亚的生活。 徐道良也万念俱灰地挂断了电话,一瞬间他脑子闪过千万种道路,嘴硬不认、硬是杀了这帝尊行不行? 当年差点给还是凡人的李家以及李天王当年镇守的陈塘关带来灭顶之灾。 第一百五十四章 家事国事天下事! 国子监。 如果一定要说明初的国子监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便是规模特别大! 据史书记载,洪武二十六年时,国子监的监生人数,达八千一百二十四人。 眼下是洪武二十五年,也有接近八千人的规模。 相比后世动辄几万人的大学来说,八千学生当然也不算啥。 但这个时代来说,国子监的规模,确实 那是她送给他的情人节礼物,里面有她的照片,他后来有钱了,助理帮忙给自己买过新钱包,生日过节也收到过更好的,可是他从来不用。 起身,看见宫人一排排的站着,拿着凤袍,凤冠,流苏,金步摇,让她有些纠结。 可是,至始至终,无论是哪一种喜欢,夜化夸成都是她在这世上最想关心的人,自然她说话的声调和口气,她都能敏感的听出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我在卫生间里,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也顺便整理了一下心情。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办公室去。 她一个劲的磕头,玮柔荑听到那句三岁就要被带走了,心里不是滋味。 此刻的玮柔荑正每一步都踏在海域的冰上,犹如拜幽硫兮的心上,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不详的预感。 “你能告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是我认识的天鹅吗?但是她最后吼的这句,我又肯定她就是她。 “忘情茶再怎么说也是一种毒药,在身体内长时间的停留,不但侵蚀着人的智力,让人变成懵懂儿童,也侵蚀着人的寿命……”安御医解释道。 不过换到现实中嘛,这个局限性就被取消了,毕竟瞬移又不是圣灵福光那种需要施法吟唱的技能,即便手中没有武器,也可以轻松使用出来。 而根据它的攻击方式,之前两名突然死亡的s级超能力者,也终于找到了凶手。 因为它的身体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标志,黑色的身躯上布满了复杂的暗纹,这些暗纹之中有如同液体一样的存在流动。 正因为认识的久了,对赫斯缇雅有着更深的了解,亲眼见到这一幕,洛基才会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公司还有事,我要先回去解决一下!”陆时遇放下杯子,起身道。 沈随心反应迅速在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之前一个侧身避开了,但慢了一点点,让阮灵灵的指甲碰到了脸庞,肌肤上有着刺痛。 “求婚的男人最帅!”她戳着霍子政的胸口,对他的威胁根本不买账,然后回头认真的看大屏幕去了。突然想到了自己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呢。 但如果段位却是真实存在的,如果发挥出了超越现实的力量,必然不会是天梯排名分的些许增加,而是至少跨越段位的增加。 物资,村民要的物资都在他们的车上,他们不能够浪费时间了。本来就已经在路上花费了不少时间,现在,要是跟着阿靖再去下一站,他们不知道车上的物资是不是能够保住大半。 就在气氛逐渐热烈起来的时候,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让现场暂时陷入到了沉寂。 两人不禁笑出了声!感觉林宛玉是跟王靖荷学坏了!以前的天真可爱呢? 若换做平时,两个罗志也不是何山的对手,可是现在,他浑身是伤,没一处好地方。 三人许是闻到了食物的香味,鼻子寻着香味慢慢抬起了头,睁开了眼,一睁眼,满桌的美食让他们双眼放光,就差一个饿虎扑食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与老朱的矛盾!我在大明讲“科学”! 教习愣立当场,众多生员也一个个呼吸粗重。 此联一出,从此整个国子监的风向,恐怕都要大变。 此前陛下不许国子监生员议论国事,但太孙殿下的做法,竟是截然相反。 “将这幅对联挂在国子监的大门两侧,让以后每一個入学的监生,都牢牢记住。” 朱允熥吩咐道。 允许国子监生员议论国事, 这一变故着实出乎所有人意料,七十六号那些人想不到真有人敢从三楼直接往楼下跳。 精灵再次环顾了整片营地,眼前的抵抗者们并没有向他展示出足够的能力。和他印象中,在莱莎贝尔带领下的状况完全不同。 特别是当他清醒过来,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师姐正指指点点地嘲笑着他时,他的整个世界几乎都要崩塌了。 哪怕夏青拿出源自前世的卡组,击败一高任课老师,他们也只会觉得自家孩子本来就很优秀。 几人回头顺着声音看去,见到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的秦楚森从不远处走来。 天鹤老人淡淡的摆了摆手,随后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自己这边的所有人。 民国十一月十三日,舰队抵达钦州附近,第五师团师团长少将今村均收到司令官安藤利及的攻击命令,第五师团对广西开展登陆作战,至此,桂南会战打响。 他只不过是午睡了一觉而已,又不是死了,这些新闻标题是怎么敢出现在热搜上的。 秦三叔一怒之下拍桌而起,张嘴就要骂人,突然一道银色的光从眼前划过,他餐盘忽然发出异响,低头一看餐盘里竖着插了一把叉子。 他需要一个让人同情而又不会引起过多关注的身世,一个能够解释他为何会独自一人,又为何会如此落魄的故事。 我急忙抬头去看宫腾灵,这才发现她已经举起了麒麟血,随时都准备对着我这边飞过来。我心领神会急忙一闪身,躲到了一边。 我轻轻地走到那个陶罐的旁边,食指再次放上去。可奇怪的是,这次放上去的时候,陶罐竟然发出喀嚓一声,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 简单几句对话,两边几个鬼都听到了,可是他们一点都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其中一个鬼还冲我们哀嚎起来。 说起床戏,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宁潇结婚之前也不是没有拍过,除了三点以外,该露的早露光光了。这可结婚之后吧,连牵手的戏都要找替身。 沈佳寒看起来像是相信了,笑了一下,那有些黝黑的皮肤让沈佳寒看起来更加的像是一个大人了。 沈拾意坐在我旁边,有些生气的瞪了一样柯蓝,然后揽着的肩膀,很坚定的开口安慰我道。 我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努力不去看薛瑾的腿之后,我发现我的紧张缓解了很多。 王力不去,我就到11班喊了大胖,中午出去饭馆请他们美美的吃了一顿,杨锋还问我今天怎么突然请他们吃饭,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说也没什么,就是陪我练练。 邢少尊走到里面那间屋子里,见宁泷被放在一张还算干净的床上,穿着宽大的病人衣服,脸上还带着伤,惨白又无血色,还在昏迷呢,赶紧将她抱了起来。 而正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如同鹤鸣一般的声音从我将要砸过去的地方传出来,一只浑身上下都是火的飞禽冲我飞了过来,那就是朱雀。 第一百五十六章 科学问世,大明翻开崭新的一页! 科学? 下方的众多国子监监生,包括祭酒,教习等人,皆是一脸茫然。 科学是什么? 他们的第一反应,便是与“理学”一样的另一学派。 程朱理学在这个时代影响极广。 如果太孙殿下要“代圣立言”,在理学之外,再开“科学”,这就是石破天惊的大事了。 整个大明儒林,都将因此而改 叶萱看了一眼身边的苏秦,她几乎没有任何的思索,直接就点头。 一伙在维持现场秩序,一伙在搬箱倒柜地打扫卫生,场面热火朝天,十分滑稽。 县衙衙门有责任,郡里官府有责任,将士们有责任,除祟司也有责任。 南安县临近镇南关,故而牛大也听闻过一些传闻,知晓军中将领们修行的乃是一门白虎戮心呼吸法。 当晚,温度骤降,雾泽中的云雾爬上了岸,笼罩全城,并且不再那般稀薄,有了几分雾景之意。 果然,不能提南宫极的名字,那货真是只惹事虫,居然打到人家门口,难怪被人如此记恨。 他不是早吩咐过,提辖衙门内必须谨慎行事,做事不能风风火火么? 之所以拉回上岸,白云楼是为了保险起见,以免它能察觉自己的箭,以免它会逃窜,潜入水中。 五嫂刚刚受了惊吓,几位嫂嫂在陪着她,她索性便去看看七嫂怎么样。 底下嘉宾也是异常捧场,大家都叫着闹着喊个不停,过程中那个男人每指一个方向,那个方向的声音就绝对要大于其他地方。 布雷西亚的守门员布尔基奇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因为他完全没有看到对方射门的动作,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个时候他都看不见足球在什么地方,然后就看到了足球飞进了他的球门。 然后,他成功上演了一次单刀,依靠着自己过人的经验成功拿下对手。 没办法,刚才是平时嚣张惯了使然,可这会他们也反应过来了,对方好像不是学生,并不是他们能作威作福的对象。 细细数下来,这场特殊意乙的比赛让他一共获得了22点自由属性点,再加上前几天训练获得的8点的话,他一共是在这7天之内获得了30点属性点。 因此,当马克往门外走时,负责执守的工作人员便第一时间立马将情况上报。 蕾恩听着众人的惊讶声,挣扎着睁开了双眼,然后将手里扑克牌一转。 在得知白土顺是要急着送孙氏去寻白三成时,便帮着七手八脚地把人给送了过去。 姜宇在候机厅里,听旁边两名俊俏的男性乘客,在讨论明星的八卦。 对方的防守干净利索,就算是瘦弱男子也不得不为对方频频鼓掌。 一张嘴,路西法竟直接将此物丢入嘴中,兴奋的咀嚼起来。随即一抬手,在甲壳虫的尸身中不断抓寻,只是片刻之间,竟又抓出数十颗相同之物,堆在一起,如一堆灵光闪烁的鸡蛋一般。 接着,刘能就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沙发边去,把最后的一个西装男子给打晕了过去。这一个就好解决了,毕竟只有一个,就算是被他发现了,刘能照样是不怕他的。不过,他被打晕了之后还是没有发现刘勇。 所有人屏息,等到队长的命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再次朝着烟雾中丢出东西,这一次只是普通的石头。 “哎……哟!”渡边听到庄杰克的暗示立刻就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心里一阵兴奋正想表示同意,忽然感到胸口一痛,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第一百五十七章 舆论的变化,严惩皇亲国戚! 金陵城。 就在朱允熥在太子监讲学的时候,金陵城内关于商税之事的风波,已有了越演越烈之势。 在那些皇亲国戚被朱高煦下令捉拿入狱之后,他们的家人并没有就此退缩,反而继续大闹。 男的不行,女的上阵。 于是,公主来了。 各种敕封的夫人,都来了。 一时间,税务司衙门哭声震天 这座岛屿并不像寻常的海岛那般,没有人类居住,相反的,这座岛屿上有着一个土著的村落,那几个贩毒分子能够窝藏在这里,便是用毒品将土著居民给控制住了,他们才得以在岛屿上安养生息了一段时间。 “按照我们此前抽签顺序,古洛师弟,你先来。”四皇一走,其中一个隐皇弟子就大声说道。 “本少帅的魅力岂是你能想象的?想死还是想降?”罗强说道,直接藐视了泰拳高手的能力。 这下子突如其来的利好消息让刘光打定了主意,拼一拼说不定就是一路升天,扶摇直上的升官发财路,也不知道这罗强是不是老天赐给自己的垫脚石,偏偏就撞上了。 无奈之下的马龙,只能利用结界术暂时封印住了龟裂的表面,想来虫‘洞’内,看看能不能修复一下龙石。毕竟龙石只有在这虫‘洞’之内,才有所反应。这段时间的变大增长,也全亏了虫‘洞’内的大量浑浊能量的吸收。 院子外突然有人插话。沐烟闻声望去,就见一身月白色衣袍的沈三王爷负手闲闲的走了进来。 “嘿嘿!这六个家伙果然在这里!”天天看着中央的六个身影,嘿嘿一笑道。 宫清羽和紫凌随带路丫鬟而去,穆晚青跌坐回椅子上,不知不觉眼中泪水滑落下来。 又偏偏,胡媛喜欢的学长,喜欢了安沁,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故意安排了这段孽缘,以至于学长毕业后,回了家乡工作,胡媛对安沁的狠意,还至今不减。 艳无双轻功了得,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陆离轩,她很奇怪原来皇宫还有这么安静的地方。 远方观战的阿狗也是看傻眼,心道这是个什么技能。对这只队伍更加好奇了。 牛颜高兴的差点蹦了起来,他一直磨马迁安让他下到战斗部队中去,一直没有得逞,这次可算捞到硬仗打了。可是……牛颜转念一想,又有些迟疑。 “神使大人,我好像感觉到周围有我族封印传来的灵力波动!”说罢,达索闭目凝神,将精神力放到最大仔细探寻起来。 做妹妹的东方馨看到此情此景,连筷子都省了,直接捏起一个红烧鸡腿,便朝展飞鸿的嘴巴塞去。 “琪琪,琪琪出什么事了?”就在这时,曽桢是冲了进来。这两天因为夏正国的事她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今天早上又听到了夏琪住院,这又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钱雨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想要说。“别说跟你一个姓,她爸爸跟你同名同姓。不过这话,她还是忍住没有说。 再次杀至这一次战术再次成功施行在龙缚术结束的时候凌雪早已经带着风灵兽逃之夭夭了我则指挥灵儿催眠了boss然后带着凌月逃离。 事已至此,已然不能再隐藏实力,他一个闪身便冲到了东方姐妹的身边。 赵云的脸颊上不知道怎么多出来了一道皱巴巴的刀疤,脸也被涂抹的黑了,还整了一部络腮胡子,看上去有几分狰狞。华雄、庞德二人都披头散发,一个戴着眼罩,另外一个歪着嘴巴。 第一百五十八章 杀疯了!满朝尽是二五仔! 蒙古人的凶蛮也是少有的,不少被长枪捅穿的勇士,临死都还死死抓住了枪杆,用血红的眼珠子瞪着身穿钢甲的对手。也有一些蒙古人身手矫健,用盾牌磕挡开枪尖,然后直直往对方的阵中撞去,还一边挥舞大刀猛砍枪杆。 不过这些野蛮人比金山的印第安人还是要先进一些的,首先他们有布。而且还是棉布,印第安八旗的战利品中就有不少棉甲。很显然明洲这里有人种棉花,还会织布。 杨潮对陈子龙的认识立刻加深了一些,感觉这是一个原则性强,而且能够大义灭亲的家伙,也就是说他对明王朝是忠心耿耿的,历史上好像此人最后也是烈士,抗清牺牲的。 我一见就乐了:正是上次偷袭梁山大本营掉坑里胳膊脱臼那位,看来他旧伤还是没怎么好利索,这回又耷拉着两只手来到了我面前。 超过一万五千名法兰西骑士和侍从骑士就这样围绕在他们的国王周围,用剑、盾牌和十字弩进行了最后的抵抗。 荣铭的府邸今天戒备森严,到处都是穿着警服的卡修,他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荣铭的府邸并不像太叔政这些世家子弟的那般豪华,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民居,除了面积稍大一些。 勇者打量四周,发现这里果然有很多罕见的植株,当初他也是在远方看到了凤王落在这带附近栖息,所以他才连忙追寻着凤王的踪迹赶到了这里。 甄宓脸色大红,但她还是乖巧听话地挨到孙宇身边,让孙宇在她高耸的胸部上摸了一下。触手绵软,让孙宇舒服得一个月不想洗手。 不过自从五百年前火麒麟盘踞于此后,凌云窟就成了整个神州的禁地,几乎无人敢靠近百里范围之内,所以人们对于这个地方知之甚少。 却没想到林涛对此没表现出任何介意之色,反而安慰了几句,显得十分通情达理,这倒是让查理斯的脸色好转一点,心中对林涛也多了几分好感。 确实,这是个根本就不需要在乎的问题,谁会管族长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反正这是在阵法里,不是真的在江西,规则自然是由幕后黑手说了算。 白雪苍茫的巍峨高山,像是冰天雪地中的守护勇士一般矗立着。望不见尽头的山峰耸入云端,不知那浮于天上的山峦又有何神秘的地方。 “族长,咱们该怎么办?”三个老头回去没多久,一大批流民就围了上来。 十五天之后,三十万明军实现了对西安的合围,榆林军的100多门火炮也按时到达。洪承畴召集了各路的将领在距离西安城两里地的一个山坡上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在这片刻的恍惚里,她竟然贪恋上他嘴唇的温度,他滚/烫的怀抱,他喘著却那么性/感的薄荷味道和霸道的呼吸。 忽然间,卸妆水着火了,然后火焰就顺着卸妆水到了铁箱上。此时铁箱上自然是一片火焰,但我也不觉得有啥用。 先帝为了穆皇后,曾经忤逆过太宗;也曾处死、流放了亲生儿子。仁宗、孝宗这两个庙号,基本上是不要想了。至于中宗,大夏还没多少代呢,怎么就中兴之君了?高宗、英宗又更差一些,算来算去,还是就世宗好? 陈默之所以提前离开五行山,那便是准备算计唐三藏,当然他不可能就这么干掉唐三藏,那他计划中更黑暗的一环可就无法做到了。 连城雅致没有追问那房子的具体情况,只是跟他再次道了一声谢谢。 陆远暗自感叹了一会儿就来到了公司,却正巧碰见了婀娜多姿的倩姐拿着手包走了过来。 叶少安却看她如看死物,这一脚明显不是顾夭夭刚才那一巴掌可比的……所以现在的苏夫人直接昏死了过去,看这情况不死也半残了。 他拿出罗巧巧生前的一些衣服、玩具、相片,赌物思人,不断泪下。 孟风岩此番话引得全场哄笑,就连西姜国的使团都面容羞赧,觉得孟相是老糊涂了,独有一人便是琅玦,面色平静。 唐风轻往里面挪了一点位置,让杜子誉能够在外面躺下来,他眼下的淡青色看得她担心不已。 顺着出口钻出去,是一个更大的洞府,这里长着许多钟乳石,还有不少怪石,洞府左侧是一道石门,被紧紧锁住了,而右侧,是更加深不可测的黑暗。 杜子誉看着从唐风轻背后刺过来的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掌凝聚着真气,硬生生地把这寒剑挡在了唐风轻的身后。 第一百五十九章 疯狂的清流!崩溃的公主! 宁国公主府。 朱元璋子女众多,但马皇后生的孩子,与别的妃子所生,自然是不同的。 马皇后一共生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 长女封宁国公主,次女封安庆公主。 此际,安庆公主正坐在宁国公主的对面,一边说话,一边哭哭啼啼。 “咱们做女人苦啊,亲王每年食禄五万石米,宝钞二万五千贯。” “姐姐,你?”费安娜完全搞不清情况了,她觉得今天的事很乱,非常乱,就好像是一团麻球。 庄敏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把积压已久的心声给说了出来,却换来了历城的连连冷笑。 更何况,她现在看丁班里面所有人的眼神都好像是在嘲笑她一样,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就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叶倾城的脑袋上。 朴素的着装,朴实的交谈,仿佛是一个纯白的世界,没有一丝的沾染。 这么想着,江贝贝皱着秀气的眉毛,开始四处寻找着许晋朗高大挺拔的身影。 八元老杜兰德、九元老兰斯、十元老莉莉丝、十一元老拉夏尔、十二元老莫妮卡同时蹙眉不过谁也不敢表示不满在黑暗世界实力为王。 不过,这些理论对他来说,虽然算不上十分新颖,但确是他很想听的。 她很是失望地回到了房子里,钻进了被窝,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 怀里的顾澜,声音变得尤其忧戚,乔安明于心不忍,将她搂得更紧。 苏齐腾空而起立在法尔山脉之巅便见山脉下方一座庞大世界撞击而来以往法则山脉爆发的恐怖波动全都被仙门世界的一轮黑日吸收当即宙眼一凝。 众人都认为苏尚是在无理取闹,因为一个下人,就得罪了万青山,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王天看到事情已经说完,就回去自己的房间,暂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洗了澡之后干脆就睡觉,赵柳蕠的事情目前来说暂时是没有自己能够做的事情。 “这地方真不错!”柳凌霜打量着周围的挂满了葡萄的葡萄树,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而于芳芳早就等不及要挖脚板薯了,听完大队长了话,她挥了挥手。 天脊山脉,妖兽横行,其中不乏真君级别的大妖,堪称生命禁区。 他所占据的领地多达20块,若是要来回的重复奔走,起码也需要一天的时间。 唐天河张口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这咆哮声中蕴含着恐怖的真气,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试想,在黑暗中摇曳的烛火更容易被视力健全的人发现?还是在大白天点燃的一朵烛火更容易被人发现? 徐冰来想,这是无解之题。沈溯微若不执拗,人无目标,活不至今日;但太过执拗,深入骨髓,又如何坚持到大道既成。 郭采说得没有错,这个事情确实是自己引起的,和自己有着直接的关系,今天郭采练琴的事情他其实是知道的,可是一进来的时候看到郭采如此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脑子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而是以为发生什么大事。 如果,自己不能够及时的解决掉这股破灭之气,到时候这股破灭之气爆发出来,在这破灭之气爆发的范围之内,能够活下来的人,几乎没有。 面对仇罗的坚定目光,君严则是直接干脆了当的回转过了身去,大有一副要直接退走的意思。他的行动惊到了仇罗,后者连忙想要拉住他,奈何左右手都拾有物品,无从下手。 第一百六十章 连环……朱允熥的大招! 文华殿。 这里是储君读书学习的地方。 也是其学习治理朝政的场所。 朱标当太子的时候,曾长期监国,文华殿正是他平日里处理朝政之地。 朱允熥被立为储君,并监国理政之后,文华殿仍承袭了原来的功能。 只不过,朱允熥比较懒,很长时日都没有来文华殿,只有大臣们在这里议政。 昨 中谷不是一个防守的好地方,如果是自己,自己会退守谷口,在那里同自己决一死战。 秦慕阳冷冷地看着两人互动,双手插进了裤袋,浑然天成的冰冷气质一览无遗。 我什么也没想就伸手抱住了她,这是我们时隔了一个多月后的第一次见面,除了想念还是想念,而此刻所有的想念都化作了眼泪。 赤日光明斩本也是上乘刀法,刀劈如风,刃过留炎,气势汹汹;但较之琼玉剑法,却还稍逊一些。 然而,对于姬无倾亲自领兵出征一事,太后显然是不知道的。听闻这个消息,便是血雪看不见她是何表情,也能感觉到她的细微变化。 等到大军过尽,已经三日之后,马甜甜不想与这么多人朝面,便顺着塔里木河岸边,任由骆驼驮着自己,踟蹰而行。 “娘娘,这事如果被君上知道了,恐怕不好收场。”笋嬷嬷有些担心的说道。 诸葛恪听到皇上突发奇想,竟然可以从这种黑色的东西里面可以弄出清亮的油来,实在是想前人所未想,心中激动不已,立刻准备人手,大干起来。 想想之前对王芸的所作所为,她不原谅自己也是应该的,都是自己的错,对她做了很多放肆的事情,如果不是担心她的安慰,王彦绝不会来此。 突尼族首领朝格苏力德宽大的毡房内黑压压坐满了各位长老,却都垂首低眉不语,诺大的帐房内鸦雀无声,气氛诡异沉闷。 与此同时,另一边。与黑魔殿那位大人‘私聊’结束之后的陈飞,又再次平安无事出现在众人眼前,而且,还向着那周野所在的方向缓缓走去。 “你们这里收不收货?”服务态度还不错,没有无人搭理的狗血剧情发生,赵前边想着说道。 过了一两个时辰,拍卖会场的人都坐的差不多了,拍卖大会也正式开始。 “给你开了个空间,自己收起来吧,”火皇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看在大人的面子上,管他去死。 不巧的是,在萧何踢孙老四的下巴的时候,正好让孙老四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现在西区的有生力量到底还有多少?”龙敦咬着牙,脸s-一片冰冷的问道。 “多谢主母!”紫凝闻言不禁大喜,赵前早已将十方魔旗交付给她,如今她也算是魔门之主,而且闭关结束之后,修为已经稳固在魔帝境,也就是玄门合道境,实力也足够坐这魔主之位了。 不过随着第二天的到来,海伦娜老师的心情却再次紧张了起来,而且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海伦娜老师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了,因为那几个学生又开始私自搞事了。 只见萧何身体并没有移动一步,手中墨陨剑舞得密不透风,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旨在“变”和“幻”字,每一式剑招都带着虚虚实实的效果,让人难以分辨。 摇了摇头,赵前又走到当康消失的洞口,想看看他是怎么躲灾的,结果一看,顿时颠覆了当康刚才霸气十足的印象。 第一百六十一章 潘多拉魔盒打开! 转进如风的朱棣! “我借十两银子,这是保书!” “我借五十两!这是地契!” “我借三百两!” 大明银行各个分行的柜台前,挤满了前来借钱的人群。 一直以来,放印子钱都是历朝历代的顽疾。 哪怕朝廷将其作为重罪进行打击,也始终是屡禁不止。 借高利贷,是许多家庭从勉强温饱走向彻底崩溃,不得 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天使,也从来都不曾认为自己天使,他就是恶魔,真正的恶魔。 两把光束剑碰撞到一起,发出刺眼光芒。驾驶暴风刃的人显然近战也不错,能完全挡住玛丽的一击。只可惜就算强,也是有限的。 拉克丝帮玛丽整理完衣服后,稍稍退了半步,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北蒙君是相州的地主神城隍,尚父可知道那相州古时候是何地么?”康显侯问道。 “魔”;再加上朝廷和有些坏人从中挑唆、破坏;再加上教内高手如云,惹得江湖中人心中嫉妒等等;他们的名声便完全被江湖中人传坏了。 宋峰一声悲叫,但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来为驾驶员哀悼,他红着眼睛,也跟着走出车厢,在列车的摇晃中,他牢牢捉住车厢外的扶手,然后一下子跨到了一号车厢的大门外,随后便走进了一号车厢里。 “别急,你问问是谁吧?”江帆镇定道,因为他感觉到来的人境界极低,应该是柳府的仆人之类。 这下子,谁都顾不得在地上磕头了,一个个爬起来。就找到地方躲避。飞和童贯两个还好一点,自然有那些亲兵拿出毡毯之类的东西罩在二人头上,护住两人就往池神庙里躲避。 这位司飞红人本来就是极美,要不然也不会被傅公子看中,投资电影将其捧红了。 霍雨浩看着他们的模样,心里自豪感油然而生,这是他的妹妹,虽然他天赋差,那又怎么样呢,他的妹妹先天魂力15级,年仅11岁魂力就已经达到了29级。 虽然鲁达现在有虎落平阳之势,被削去官职,只是一介随军侍从,但转运使可没有半点怠慢辱没鲁达的心思。 生物制药行业不同于传统的电子科技,电子科技领域假如出现了一个新的技术,往往会涉及到其他好几个不同的科技分支,这让人很难合理解释技术的来源。 三年前,他和同村的姑娘结了婚生下了一个儿子,至此,全家生活的重担全都压在他的肩上。 贝贝从斗魂区赶过来,看到霍雨浩头靠在王冬肩膀上,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泛着水雾的蓝色丹药,塞进他嘴里。 无论是前世,还是原主猎户之子的今生,都对开弓射箭的技艺了熟于心。 托克一进门,就恭敬的对着年轻的领主单膝跪下,摘帽低头行礼。 然后低价抄底买入,趁着李家对万富控股薄弱的时候,入主万富旗下上市公司。 队列前端的骑士们端起各自的武器,沉着而迅速的从两侧纵马,瞬间形成了严密的军阵。 夏漾漾夏瑾仙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无语,难道不正是因为她在,所以才担心? “炎魂,这一次的机会千万不能丢掉!”听着炎魂将军的话语,镇魂将军便停下了脚步,而后回头向着炎魂将军回应道。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的凌晨,伦敦突然飘起漫天的雪花,落在红顶教堂上,静谧而祥和,五点半,莫莫和灵儿拿着连夜织好的围巾,亢奋不已,无言的击掌祝贺,庆祝作战成功。 第一百六十二章 暴虐的秦王!杀机现! 西安秦王府。 大明初立时,朱元璋基于“天下山川,以秦中号为险固”的考虑,曾将西安列入未来都城的候选城市。 自洪武三年至洪武十一年,一直在营造秦王府以及新的西安城。 故而,秦王府在众多藩王府中,规模最为宏大。 较之北平朱棣的燕王府,足足大了数倍。 腊月的西安,天气异常寒冷 “还真是如此,以前老夫侍弄仙人掌的时候,也曾无意中被扎到,扎到的部分会呈现红色。”宋岳确认道。 他给日京梨纱的感觉,就像是心湖已经被尘封,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荀萱轻吐了口气,只好抬头对着磬音使了个眼色,磬音得了暗示,又转头对着一旁的殷尘使眼色。 “好!月儿,这半年多不见,真是让哥哥刮目相看!”完颜明日格外捧场,虽然他也看出来了,完颜凌月只是学会了剑式,手上并没有什么力道,这套剑法也没有什么杀伤力。 终于,最感人的一刻到了,吴艺的父亲,将吴艺交到了雷震天的手上,他退场后,雷震天和吴艺一齐走到了司仪的面前。 她本来就是不愿意接受他的馈赠才决定独立完成这件事的。这样一来,不等于又返回去了么? “哼!”叶亦清一挥衣袂,没好气地瞪了祝子磬,便也转身离开了。 亏着心的白马筱连说他只是帮忙的,主要还是大家的功劳。这在她们眼中又成了“谦逊”。 特别是那些年轻人,眼中更是冒着精光,异宝,传说中的异宝太强了?若是自己拥有。 兰似虞都不知道怎么下的台,或许是被沈泮池拉下去的,或许是被沈泮池抱下去的。 铁魔寨内部人员大约一千五百人,这些是真正的悍匪人魔,修为最次也是元婴期,最强是合体期后期高手,外围成员大约五千人,修为普遍在元婴期和金丹境。 而显然,兰似虞至今不知道他就是盼盼,不然也不会在终端发消息吐槽他了。 “洛!”姬无夜一直紧紧抓着殷洛左手,这会殷洛疾步走向她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可靠近的地方。 “姑娘,请留步,我刚才是有所顾虑,姑娘年纪轻轻,林某难免有着质疑,还望姑娘见谅。”林萧赔礼道。 飞翔在云端,白马筱第一次有这种感受,更别说是在一架豪华的私人商务机里。 杀气开始蔓延,刚刚准备闭关的金戈被杀气惊醒,浑身汗毛都竖起。 “大渊。”夜雪同情的看了慕凌一眼,这人怕不是个傻子?连守门侍卫都知道,这人不知道? 而像宋天机如此轻描淡写地把另一个风水师处死,说明他比那个周刚财要高明的多,看来乔大师的眼力果然毒辣。 在张鲁占据汉中,斩杀汉使,断绝了益州与朝廷的联系之后,因为天下诸侯已经开始争锋,刘焉也开始动手稳固自己在益州的权势。 “就是……你特么是不是傻!”张烨说完,拳头上顿时缠绕着金色的气焰,飞速一拳攻击向弗利萨。 云海四仙却大感惊愕,此岛危险自然不用多说,不过他们接任务的时候不就已经晓得,有心理准备了么? 虽然在木叶也很久了,但是张烨却不经常见到他,因为他除了陪自己的儿子,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做任务就是在任务发布大厅接取任务。 但是如果是芳香脚或则是俘虏之箭,张烨那就必须要躲开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不使自己石化。 第一百六十三章 秦王朱樉之死! 中年掌柜当然不是本地人,而是姚广孝麾下,探听司的人。 只是经过特别的训练,学会了讲西安本地话。 但终究有些不一样,才被老头听出了口音。 中年掌柜千里迢迢,从金陵城赶到西安。 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杀秦王朱樉。 朱允熥已经得了老朱的旨意。 可具体执行又不能借 她正不知如何开口跟程逸奔提这件事情,现在程逸奔主动问她,她即便是硬着头皮也要咬着牙关说出这句话。 “那你一会记得拍清楚一点。”陈宇也笑着说道,说罢,陈宇缓缓走向叶梓潼。 蓦然,浩空一轮明月,倾洒人间,白雪被那洁白的月光一照心神一晃,又再见湖中更有一月,他一惊,回首一望,塔中也是一月,原来此时已是入夜,三潭印月的美景终于出现。 苏东趁江辰刚下将所有人的视线转移的空挡,从袖口里掏出飞镖,就朝众人甩去。 “好,你说什么我都依你。”白雪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只要你往后的日子开开心心的,便是要我这般受尽天下人追杀羞辱又如何呢? 京都武道协会总部已经发了通知,要求叶家整顿武道协会,并且在京都武道协会的排名大比中拿到名次,否则取消漠城武道协会的成立资格。 水千媚已经死了,她在临死之前终于真正的知道了自己爱的是谁,也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怀抱里,或许这是她最好的结局,这也是一段充满了美丽和凄‘迷’的爱情。 “好,那我就告诉你,玩轮盘,靠的并不是运气。”孙泽冷笑道,随后竟然直接拿过一沓筹码,放在二十的格子上,就在林见的旁边。 “哎。”白雪轻叹一口气,其实他不是真的喋喋不休,他不过是借着多说两句话想把心中的疼痛稍微驱散一些,让自己能够微笑起来,笑是一种伟大的力量。 所有人都看着顾凡,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抬手之间,就可以做到镇压邪地这么多强者的地步,一旦真正大战起来,怕是连苍银洲都无法承受他们的力量。 “三爸,咋回事儿,这狗子平时不是不咬你的吗?”利川引着龙昆进屋。 从沉思中回过神,看见慕容云天一脸失落,甚是不明,那种表情明显对自己不抱见,也好,到时失败也可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因为自己实在不知这玉石在阵法中能发挥多大作用。 今日,却是格外的反常,整个离云府,高手汇聚,萧杀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府邸。 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炉鼎中的金水沸腾不止,可是他却没有感到有一点热的意思——虽然护身玄龙罡气罩能把金水完全的阻止在体外,但是对于周围的温感仍然会有一些感觉,此时却完全感觉不到。 有时候人生会因多说一句少说一句而改变人生路途,或许多说一句引出祸害,结束一生,又或许少说一句讨人好感踏上人生光明,可谁又能知道未来,更或许这就是天意弄人,不管你怎么去挣扎,天都会紧紧睛着你的人生路。 贺天这个名字,崔斌极为熟悉,也极为陌生。因为那是他父亲的名字,但记忆中崔斌对这个所谓父亲的画面并不算多。 安排好了之后,高长恭便到达乌村的行政大厅中,这里是独属于萧漠的地方,哪怕乌涂这个乌村的副村长也不敢居住在这里。 第一百六十四章 改革的春风,讨伐倭国! “啪啪啪……” 一声声爆竹声中,春节如期而至。 过年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大明制造局在金陵城外的旷野里,点燃今年新研制的烟花。 据说是国子监的监生,与工匠们合作,试制了许多次,才制作出来的。 烟花燃放时,焰火直冲天际,在夜空里洒下漂亮无比的各色花焰。 此时的大明, 大魔王魔三丈吧嗒着雪茄烟,品一口红酒,这个时候还没收到消息回来,他就知道,临时决定派去南江市假面武斗场搞事情的那些人,现在八成是全军覆没了,至少,想要完成任务的可能性基本上是没有的了。 所以,在那时,明明只是路过的他,却从龙背跃下,将她从风口浪尖上带离。 沈枝钦突然展颜一笑,特地给唐吟落看,随后毫不犹豫的上了车,让史嘉成送自己离开。 用类比的方法解释,一个普通的商人,是很难对抗官府的。在权力面前,金钱毫无意义。 在帝凌天退出去之后,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沈氏竟然在这个时候被人杀了,明日便是婚礼了,只怕七日的假也没有多大的可能了,只希望这一天晚一点,至少能让他心情好好的成个亲呀。 杯酒释兵权,看似是消除了那些将军的威胁,稳固了大宁的江山,但从长远来看,又岂不是在自毁长城呢? 庄风一个眼神递给顾凌轩,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黄勇,顾凌轩秒懂,过去将黄勇扶了起来。 皇上见太后不理他,冲着帝凌天耸了耸肩。摊手表示自己也没什么办法。 他的歌声一如既往的难听,但是吴邪的泪水却像泉涌一般掉下来,吴邪从来不认为自己的什么大人物,但是这首歌却像一把尖刀刺进他的胸口。 我转过身看向不远处,夏浩宇双臂微微下垂,有些呆愣的站在那里,我的眼神停留在他的面孔上,果然,他的浓眉一紧皱起,嘴角微微下沉,狭长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我,眼神里的情绪意味不明。 蜀人今日没能成功游说他,很可能会放出风声,让张玄知道他们接触过他。挑拨离间的手段无非就是那一套。如果他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张玄,就有可能会让张玄对他产生怀疑。 随从们找了大夫给县令把脉,然后给他开一些预防风寒的药方,让下人去准备。 感情这任务还是临时决定出来的?李知时在内心反复的吐槽了几句,不过也是,自己都把张良这个时候搞到秦皇宫要投靠秦始皇了,历史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换他决定任务他也头痛。 莲儿吓得脸都白了,虽然她们不敢动什么大刑,但是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 “混蛋!”临时营地中,基德看着水晶球中显示出的两处景象,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怒火,大声咒骂起来。 而且与此同时,对方灵兽族所面临的压力更是无形中增大不少,连带后续的出战者也必定会如牛负重,委重投艰。 黄邵这才轻松一些,发挥自己的水性,吃力地带着胖县令,一点一点游到岸边。 听到这句话的胖子内心顿时有一万头草泥馬践踏而过,这话是啥意思,难道木头所说之人便是面前这个看上去就觉得阴阳怪气的男人嘛? 听到胖子的问话,朱成险些一口老血吐了出来,你们把我们算计到被擒,还问我们怎么来了?还说怎么不找你们?仗着你长得胖就可以猪八戒倒打一耙?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战鼓起!欲平倭寇,先收台湾! 自一众皇亲国戚因商税改革风波而颜面尽失后,商税新政便犹如脱缰野马,势不可挡。 昔日重重阻碍,仿佛晨雾般一日之间消散无踪。 毕竟,连皇亲国戚都被收拾了,其他人又哪里还敢对抗呢? 加之全国舆论如潮,纷纷谴责逃税之徒,盛赞税务司的铁腕治理。 聪明人都知道此时应韬光养晦,以免引火烧身 国竟然,就那样败给了黑暗帝国大军,难道黑暗帝国真的已经强大都那种地步了吗? 笑着,慢慢的跪起来,却是再次吐出一大口的鲜血。骆天的眼睛更加凌厉,“以命搏命,我不怕死,你呢?”竟是一种骄傲而挑衅的语气。 听到叫声,胡岳立刻就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星光海兔,安抚它的情绪。 滇南沉香也有生香和熟香之分,生香的味道清甜,适合煎香泡酒,上等品相的甚至能与芽庄顶级沉香比肩。熟香多取自沼泽枯木倒架,味道介于生香与奇楠的香气变化之间,甜韵浓厚,油脂丰富的可用于高级煎香、泡酒制药。 “你和他认识?”白无常没有回答黑无常的话,又再次对着骆天重复了一遍。 刘师傅面露笑容,看见几位贵客满意自己的厨艺,对于他来说是最大成就。胡建民是什么人?很少在家款待客人,更何况让自己亲自下厨,可见在座都是知己好友,身份不凡。 “这只是b计划,原本的计划是将岛国提前沉入海底。”慕珂说道。 对伤感的是林越,心忖着自己又能怎么办,再打下去都别感悟了。 【灵魂属性!已知宇宙原石中最强大的一种宝石,你确实捡到宝贝了。】尔希也跟着笑道。 “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的入侵是假的?”飞控大厅里坐在电脑前的一名年轻工作人员,望着中央屏幕中恢复的数据,疑惑道。 开火,熬煮,时不时还拿着一根巨大的骨头搅拌着。不多时,那口大锅之中就传来了咕嘟咕嘟液体沸腾冒泡的声音。看着那一个个红色的泡泡冒出来炸裂,姜云绾觉得自己的心都随着泡泡的炸裂一下下颤抖着。 “我也知道错了,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张恒也垂着头满是羞愧。 人心难懂,李慕秋没办法看穿施倩颖的内心,她便摇头不再去想,开车驶离,准备送施倩颖回家。 林宇总不能一直呆在洗手间的,他围了一件浴巾在腰上,下面什么都没穿,打开洗手间的门,一阵风吹来,林宇顿时感到下面凉嗖嗖的。 林步征一脸幽怨,武道真气运转,身体顿时一轻,从滚滚流沙中挣脱。 涌进来的这些人,都是一身黑色打底红色装饰的战甲,后面的马,也是清一色的乌黑色,他们作为骑兵,却并没有装备骑枪,而是左手边一把马刀,右手边一柄短枪,正是标准的龙骑兵配备。 “各位大哥大嫂大婶大妈,你们这是怎么了?”他忍不住上前问道。 狩猎场顿时天翻地覆,面目全非,处处崇山峻岭,巉岩断壁,层层错综复杂,险象环生。 “这不关你的事,不要乱想。”姜云绾淡笑一然,惜字如金没有多说一句话。 虫儿只注意到这一点,浓郁的失落瞬间又全部演变成灼心的不屑。 其实这个叶飞很早就想过的,而且他也觉得这样可行,但是他觉得又很难为情,毕竟让她们一起,总感觉怪怪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石三鸟!老朱的骂与爱!远征! 太孙殿下决定亲自统率舰队,扬帆出海,誓要荡涤倭寇之患的消息传出,整个金陵城都沸腾了。 这段时间以来,朱允熥经常前往大明军事学院讲课。 即便是蓝玉,王弼等久经沙场的将领,也对他的军事见解和战略思想十分钦佩。 很多内容,他们心里也知道,但受制于知识文化水平,若让他们来讲的话,却是无法用 就在此时,那玄寒山脉深处忽然传出阵阵兽吼之声,夹杂着阵阵轰隆巨响,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山脉深处异常狂暴的元力波动,紧跟着便有隐隐约约巨兽奔跑的声音传来。 光幕阻挡攻击,周围魔族更是暴怒而起,一个个口中咆哮着,再次挥动手中利刃,甚至不少魔族以自己庞大的身躯,接连不断的撞击光幕。 “现在,不是我们应该怎么办问题,而是我们应该如何被处置的问题……”李混轻轻摇头道。 皇甫圣明见到龙平凡没有任何的表示,便知道龙平凡显然还是很不满意,只好再次传音道。 好在这里大家都是强横纯血,乱放的一点波动气息根本进不了身。完全无碍。 “你的姐姐除了名字外还有没有别的可以确认身份的地方?”我怀着激动而又颤抖的声音问道。 “先生你好,请出示您的请柬。”紧闭的宴会厅门前,接待礼貌的点头一笑。 其中两队每一队都有四十万人,总合爸十万,另外两队均为十万,一队是庭长那不足十万的亲兵,跟随在庭长左右,另外十万人,庭长另有用处。 “劳子译,你给我们俩个拍一张。”丫丫将手机递给劳子译,随即不由分说的拉着我照相。 他先试着在杀伤上加了一点,然后是防御,然后闪避,然后体质。 只是,傅怀安腿上的伤还没好全,位置比较敏感,贴近大腿根部的位置伤口比较长,傅怀安不是怕弄裂了伤口,是怕林暖看到追问起迪拜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和林暖说。 此时他将自己最擅长领域技巧以另一种方式全方位展现,以长枪将前方丈余间距封锁,将所有铜环都挡在了枪的距离之外。 裴清检查完毕后将咖啡罐子传给梦曦,后者困困地接过醒神水,用手指拔拉环,愣是没拉开。 饭店后厨走出来一位穿着围裙的中年男人,他应该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了。 马上就有暗卫上前,将周玉怜拖到一边,当着众人的面,抽起了鞭子。 梦终究只是梦,梦里什么都有,想想就好,不要当真,夜晚梦着她的甜美笑容入睡就好。 一到夏灵犀的公寓楼下,楚云洛的心就有些低沉下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突利实力雄厚了,但他的耕牛也就在一万,若是给了罗通一万头。 由于用力太猛,易拉罐中剩下的液体终于按捺不住寂寞,一股脑的溅了出来,弄脏了我的裤子和林曦的衬衣。 “苏兄说笑了,要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凡是好东西都想要拿来看看摸摸,顺便再断断值几个钱,却未必想要,而且这世上还是有那么几件东西是愚兄我弄不到的”。 南风笑而不答,他原本就打算去一趟离火宫,此番恰好可以带莫离一起去,不过暂时还是不宜告知莫离太多,因为柳如烟的态度还不明朗。 石峰几乎是用生命为众人争取而来的距离,只走了不到五米远,半空中的三眼又是一握拳,虚虚空朝几人挥下。 第一百六十七章 周密的准备,班门弄斧! 从金陵长江口岸,到长江出海口,全长约摸六百余里。 朱允熥此次所率领的战舰,皆是经过重新设计和改造的新式战舰。 吃水深,能适应海域航行,且大量运用了纵帆和三角帆,能随意逆风航行。 后世的长江水道较浅,经过人工疏通且不断维护,才能让大船无碍通行。 但那些沉积在河底的河沙,也是一年 兔兽一听墨巳这话,知道墨巳是不打算追究他的责任了,连忙收拾好东西下去了,走的时候很感激的看了一样安甜甜。 但是实力相差悬殊,他的反抗并未抵挡住齐梅竹对他神魂神识的搜索。 “她晕血,她晕血为什么在温泉旁边没晕。”武铮只得站在了原地。 跟在虞乙己身后的巨人们全都吓了一大跳,因为他们体内的红蛰雷突然疯长了一截,从胸口位置一下子延伸到了大腿位置,只差一点就蔓延全身了,吓得他们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本尊说了,放弃抵抗可以少遭罪,如若不然,伤了神魂神识全是活该!”齐梅竹冷冷地说道。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天上的飘雪落在墙上不敢发出丁点声响,这一剑如果抬起,就等于是在逼杨妃选择。 飞马死了也没死,王秋活着也没活。飞马寄生在王秋身体里,改变影响着王秋和王秋周边的一切。 甚至有一次我在天外天的深海炼制一种丹药时,炉子里还传出了一道低沉的呻吟声,紧接着引来了混沌雷劫。 这理由编得太随意了,别说一般人,郑向东也不怎么信,不过他在乎的是胡丽雯,至于杨子江才懒得管到底在干什么。 随着咒语的响起,牛大娃身上腾起了数丈高的金色佛光,一朵朵金莲从他舌尖飞了出去,随之迎风而长,变成两丈巨大,金色的莲瓣慢慢张开,露出包裹在里面的莲台,莲台上竟坐着一个个金身和尚。 一般来说,记录完了这些个基本信息以后,审讯室里的两名警察现在应该对舒阳进行犯罪细节的审问,但是偏偏这两位警察在问完问题以后就把舒阳晾在了一旁,什么话也不说,这让舒阳的心里不禁打起了鼓。 首长们点头,只要苏联人重视起来,远东军事集团就可以给梅津美治郎压力,也算是分担了自己这边的压力。 在一段电光火彻的轰击中,褚博飞起两脚。左脚踩着鳌兵的前胸,右脚狠狠的踏向他的面门。 这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话我会转达,但是不用想也知道结果。盗贼团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集结盗贼们去攻打罗瓦斯,不用罗瓦斯去寻找盗贼团了。 陈禾顿了一下,才发现落月惊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线了,拒绝了落月惊鸿的入团申请,陈禾给他发了密语过去。 继续前行着,耳边除了沙沙的风声仍旧一丝没有异常。可暗兰、暗竹悄悄拿出各自的武器背在手后,苏铁则不动声色的将剑移动到顺手的位置,柳辰阳仍旧泰然自若的把玩着宛缨前额的刘海。 所以在所有的职业里,法师最不想碰到的,大概就是近了身的奶妈了。 青龙的手握得很紧,脸上没什么情绪,但是眼里的痛色一闪而过。 一时间,青帮阵营大乱,这些人就像绑住的待宰羔羊一样,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一刀祭出,血溅三尺。 第一百六十八章 真正的名将!真正的神器! 朱允熥走上船头,拿出大明制造局新造出来的望远镜,眺望倭寇的营塞。 早在春秋战国时代,玻璃就已经问世。 只是在这之后,玻璃在华夏之地,并没有得到重视。 而是将技能点都加在了瓷器制作上面。 朱允熥成立大明制造局之后,大批的银子砸进去,数不清的工匠加入,玻璃的冶炼技术也得到了长足的 她离开me公司,回到唐家之后还是浑浑噩噩的,回到房间,她洗个澡就将自己丢到床上,心情不是很好。 蓦然间他想到了什么,起身回到电脑前,登录了许久没有登录过的x论坛,他想起了一个地下信息渠道来。 虽然唐越之前也想过,关于唐瑜死亡的原因,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切居然都是精心设计的。 混沌道尊,能报爆发武仙初期的力量,全部调动,可以力战武仙三重天强者。 而且,七绝楼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好,应该是八绝才对,要有八层,七层这个数字,他不喜欢。 “呵呵,沈家的人,”唐越冷冷的笑了,看着沈键雄的时候,眼底都是冷漠的笑容。 对于这方面他确实算的上是行家,他的vr播放器已经成为了当今的一股潮流铺向了市场,但他的vr成像技术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在放大成像的比例上有所限制,一旦超过比例就会不太清晰。 傍晚,电视台正好播出陈佳怡她们的比赛,如今她已经到全国十二强,比赛到了激烈时刻,好在这丫头又撑了一期。 每次想起来,沈君妍就难受极了,她对不起唐瑜,活着的时候让她担心,一直到她死了,也没有让她可以安心。 “这倒是,要知道,有二哥和三哥出手,我们又哪里会空手而归呢?不过说真的,我对里面的神格开始有些好奇了。”奥兹说道。 恰吉攻击不断的施展开来,时间法则的力量就好像是被自己演绎到了极致。看得辰枫眼花缭乱,说真的,辰枫虽然对时间法则也是略有涉及,可是还没能像是恰吉一想,将时间法则给发挥到了这个地步起来。 迎着白茫茫的光,几个黑影出现在其中,缓缓往外走来。都是非常熟悉的面孔。 “有的人是面上看着厉害,实际好应付;但有的人是表面草包,内里却深谋远虑,再加上杀机暗藏,这样的双面人。别说她们三个,就是我们六个一齐上。也未必能对付得了!”我苦笑。 好像,自从和卓安然在一起之后,陈晨脸上的笑容灿烂了许多,也活泼了许多。 麦克兴匆匆的说道:“是的,大师,我这就去办。马上就可以办妥了。”麦克朝着外面冲了出去,开始去下达辰枫的命令起来了。 听到罗天嘴里说出“畜生”两字,巫蚀月分化的七个兽首人脸色皆是一僵,被当面打脸的张樟脸色也不太好看。 “海皇,就让我们去试一试吧!”有神王级强者主动请命,决定去溺神渊。 “可恶!!”日番谷低声咆哮,斩魄刀平举,似乎有发动卍解的趋势。 “电池接触不大好,”叶离一愣,不知道秦朗怎么会然关心起她的手机,她还没有从自己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头垂得太低,眼泪到底滚落下来,啪嗒一声,滴在裤子上。 难道自己穿越来到大明,他都能计算得出来?那这个华双,又是怎样的一个方术士,是不是比埒王项合,还要强上百倍千倍。 第一百六十九章 炮火覆盖带来的小小震撼! 倭寇营塞。 天朦朦亮的时候,倭寇头目龟田犬养正睡得香,突然间被一阵叫喊声唤醒。 “不好了,海面上来了许多船,好像是大明的战舰。” 龟田犬养从床上一拂而起,走出房间,向远方海面上望去。 倭寇的营塞占据海岛上,依山而建。 他住的地方,就在半山腰上。 地势极高。 现场一阵欢呼都高兴极了,他们对肖艳红做的菜念念不忘,但作为厨师他们肯定不忍说别人家的好。 南阳侯脸色一沉目光凌厉的看向果亲王,他在官场叱咤风云了这么多年虽然一直以不馋和官斗清廉为名但是不代表其中的尔虞我诈他不了解。 天诛之力刚刚澹去,就有一道紫气划破长空,横跨三万里,随即人皇驾紫云降临。 看着队伍减少了近一半的人数,赫赫知道除非等到那白幡失去效果,不然自己是没有机会拿下东城墙了。 确实,前面的几个忍术实在是不够看,对付普通人还行,但是对付超级战士? 没错,刚才上面阿泰那絮叨的那一大通废话,就是为了引出莫甘娜的这个问题。 tm刚才莫甘娜在的时候不解释,现在她人都溜了,你这是解释给谁听的? 他听安素说了这么多,反而觉得此人日后必定成器,而且即使不在朝廷当官,也可以为朝廷所用。 丁家老三,也即是丁晓颖的父亲,李芳华的老公,丁铜,脸色瞬间就是变了,有些尴尬,有些难堪。 自打离开瓦岗山后,从没有一刻,他感觉自己如现在这般孱弱过。即便当初落在郭允明手上时,好像也比现在要强得多。 那人猛然提高了语气,不过可惜,没有一个在场的洛尔人被吓倒,因为他们早已经在听到他提出问题,就也想到这里了。 魔龙巨尾摆动,宛若山峦般横扫而出,顿时再次将凌月池震退,空中洒下一蓬鲜血,这位玄武传人已经受伤极重了。 黎子明还是原来的那副模样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不过那双纯金色的双眸,眸中燃烧的神焰,还有额头之上的神格印记让他那张还算清秀的脸上增添了一丝神威。 吃过饭,回到工作室,时间刚好是晚上七点半,我们这顿饭吃的嘁哩喀喳的很是迅猛,花了我610块大洋,也算是对得起我了。 诱导又加感情攻势让猩猩踌躇起来,眼里闪过迷惑又烦躁的神情。 “妥协也最多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闹将开来对谁都不好,尤其是在目前这个节骨眼上。”江明宏仰在躺椅上,听着广播。 相比罗凌造成的一系列损失和潜在危害,上一当公司的表现只能说是拉虎皮成事,一次性伤害,虽然很疼,却没有罗凌所造成的那种‘流血效果’,不设法止住,再任其抢掠展,就会出大问题。 他转身欲走,突然赵青皓在后面叫了一声,不由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随后,我的右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在沼泽的负面状态下居然凌空而起,双刃划出了两道血色轨迹,犀利的劈斩在了它的肚皮上! 就在马车要从山道上拐过时李凝忽然站了起来,可是此刻那两匹骏马吃疼便如同疯了的犀牛一般在山道上横冲直撞。 “谁说我婆婆伤了?”臭姑娘顿时道,她跨前一步已将半截身子挡在了毒婆婆的身前。 第一百七十章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旁边的马和则是兴奋不已。 在大明军事学院时,也曾训练过开炮,见识过速射炮的威力。 但训练的时候,是一炮一炮的打出去,测试准确度和威力,又哪里比得上这么多炮一齐发射来得震撼呢? 炮火覆盖下,不管什么强大的敌人,都会被摧枯拉朽般的击败。 不管什么对手,都能令其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陆诗如看看陆谨川又看看江绾,两人表情不同,她也看不出什么,陆谨川突然说起扬州的事情,陆诗如也没多余的心思再猜其他。 说是酒会,其实也不过是在给各个企业负责人制造一个谈合作的机会。 虽然二人从未见过面,但有着好兄弟参加的幸运杯,克罗可是一场不落的看完了全程,不管是开幕式上波马义正言辞的演讲,还是最后为了故乡不顾一切的刺杀,都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映像。 王全胜和白不赢也找苏放谈了无数次话,而苏放则闭口不言,一头扎到了与域外天魔的战争之中,以杀证道,已经足足一千年了。 这里的冬天,不像上京一样,入冬就会下大雪,这里虽然鲜少会下大雪,但很湿冷。 桃子捂着被她捏过的地方,一双眼睛圆溜溜的,染了层水雾,灵动可爱。 只是即便她装得再如何像,紧绞丝帕的手,飘忽闪烁的眼神,都显示出她的心虚及底气不足。 姜明嘴角略微抽蓄,这可是从白蛇嘴里吐出来的烤鸡,确定不是在报复他吗? 即使自己的身躯已经破碎不堪,可是徐行依旧硬撑着,身体如同破碎的瓷器般,似乎只要一道风就会化为粉末。 这几人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不弱于靶眼的强者,也就是当初克里斯给金并的完美绝境药剂数量并不多,而靶眼又自视甚高,不屑于用这种东西,否则现在的靶眼,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的一个瘫子。 “胡说!总督大人什么时候做过咱们的后盾?”王维和有些不满地看了王渭一眼,开口问道。 直到f组抽出来的是基辅迪纳摩后,还没有抽出来的霍芬海姆更是心都要跳出来了。 楚思梦打开了几个新闻看了看,虽然没有确切的官方的信息,但是秦皇陵被封锁,这么大的阵势,肯定是有事情发生。 而在这个时候,布兀里的大军早就整合了起来,逐渐的朝着首都的方向进发。科勒特的国土还剩下三分之一左右,剩下来的城市,没有一个敢跟布兀里对抗,基本上象征性的打几下,就选择投降了。 但是超巨星这边终究丢失了先手,战舰的能量护盾在无畏号在如此近的距离近乎饱和的攻击下,迅速告破,陷入了危机之中。 面对那气势汹汹,直冲过来的男子,青渊分毫不退,反而一步迎了上去。 这层银色的铠甲沿着罗德的毛孔,竟然朝着内部渗透,一开始罗德被吓了一跳,但后来才发现,这层铠甲并非是渗入到他的身体内部,而是逐渐的虚幻,进入到了他的精神之中。 太外公提醒了几人,便被人搀扶着,朝着祭天大典中心天坛走去。 而海底极深处的无数燃烧爆发的火山,都在这一脚之下纷纷熄灭。 一个安心的当着帝王,一个,也十分乐意当个有权利的摄政王,各掌一权。 见他这幅模样,杨夏冰哭笑不得,不过彭局长让自己把他请来,现在自己总算是完成了任务,原来她之所以说前面的一通废话,目的在这里。 第一百七十一章 疯狂的理念!引狼入室! 经此一战,肆虐江浙沿海地带多年的倭寇,一朝而平。 消息很快通过信鸽传回金陵城。 刹时间,朝野轰动了! …… “特大消息,太孙殿下率大明海军,荡平倭寇巢穴。三十年倭患,一朝而平。” “大明海军创造杀敌三千,自身无一人死亡的惊天战绩。” “倭寇首领亦已被生擒,将很快押 玄王死死盯着他,但见他红头花色,精气神十足,看样子,再活几十年根本不是什么奢望。 看来方圆五十里内,是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捞了,看来要回去找丘力居商量一下,换个地盘继续做这种事情。 梁浮笙刚凑近就被单明旭拽到身前,两人身形亲密,浮笙忙四下里看看,深怕有人经过。 褚瑜这话说得可没错,这只精钢箱子,还真就是唐城这次比赛的任务物品。只要是赶路他就得扛着。这也是褚瑜给他的一个考验和锻炼,唐城心里也十分清楚。 和两人预想的一样,果然是张赟。只见他踏着平稳的步伐,在助理的随同下走进了会议室。 泫月峰上,听到青铜战船离开的消息,沐怡月俏脸苍白的呐呐自语了一声,望着青铜战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这份仇恨,压抑在心底几乎要散去,今日,却是再一次爆发出来。 就连宁水月面对她时,平日里面对他人习惯性出现的狂妄与犀利神情都收敛了不少。 萧炎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浑身骨节噼啪作响,这次修炼,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所幸,收获不斐,面前浮动的炎灵之源,此时早已荡然无存,显然是被萧炎彻底吸收。 “可以为我们所用吗?”不管他们的身份背景如果,这才是最关键的。 但这种药水的价值太高,研制工程太过复杂,至少近十年内是不可能出现在市面上。 如此一名境界可称为伪玄灵境海族修士,难怪敢直接对一名灵境巅峰层次的人族修士说出刚才之言。 陈锋点点头,脸上同样一副不舍的表情。可是在陈锋的心里,已经泛起了千重巨浪。 半空中巨大的血手竟是直接被生生的轰退,由混沌元气施展出来的,经过层层加持之后的三幻九雷劫,显然不是卡跋元施展的天劫低阶武技可以比拟的,它所展现出来的能量也是更加的强悍。 “夏师弟,你现在什么修为?为什么我看不透你了?”王觉一脸骇然的问着夏鸣风,此时高丰也反应了过来,急忙探查,随后神色变得高兴无比。 到时如果有适合修炼的后辈种子,一定会出手增加其根基,并授于一套修炼功法。 这才有了上月秦世雄上门求亲,但遭到云家拒绝一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昨天也才有秦世雄想把云惜若抓回去,看云家有什么举措。 整个大武皇朝,千万里辽阔的疆土,几十亿人。但是能够成就仙位的,却是屈指可数,明面上更是只有大武皇朝的武皇修成了天仙,成就仙位,逍遥天地。 其实说是桥也不正确,其实就两根孤零零的铁索横跨两岸,将两块陆地连接在一起。 没什么废话,直截了当将刚刚与乌铁商议后的决定告诉他们三个。 “轰隆!”雷声隆隆,从天边黑云中传来,伴随着雷声响起,下一刻,漫天大雨,就是顷刻间下了起来,雨势极大,看不清远处的事物。 第一百七十二章 崩溃的黄子澄,疯癫的老朱! 可朱允熥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他登基为帝,必然大刀阔斧的改革,天下也将走向不可预知的方向。 对于传统的读书人来说,阻止这样的人继位,扶持另一个更可控,更守传统的帝王,无疑是十分令人心动的选择。 黄子澄见他有些动摇,连忙趁热打铁道:“你就这般顾忌的名声,为了不背负一个勾结‘外寇’的骂名 高峰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外面的克隆人年龄差距都不大,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如此说来,森罗的年龄也不会太大,十五年就有些吓人了。 门开了,谢勇青却像见了鬼一样吓了一跳——开门的正是乔艺雨,她正在里面和韩乐商量用韩乐身份证去开个银行账户的事呢。 “我看你们应该是外面来的魂族吧,所以你们应该没有恶魔币吧!”那恶魔突然之间不服存在那冰冷感,反而一脸笑容的对着叶正五人说道。 就算这个黑西装是在这里工作,可是首相的办公室也是有着好几层安保措施的,想要无声无息的进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嘿嘿,队长,放心的交给我吧,一个行省的学生而已,即使达到魂宗又能怎么样!”一个身着一身黑色衣服的学生走出来,嘿笑着满不在乎的说道。 借着惨淡的星光和那道绯红色飞剑散发的亮光,许多人随即看清那飞落的黑点是一头黑色的巨鹰。 大法官这是彻底将混沌神王给卖干净了,说出神王的恐怖实力,也是想从侧面打消这些人前往华夏的意愿,毕竟这支舰队看似兵强马壮,实际上只有半个集团军,甚至没有毁灭王巢作为核心依托。 嘶嘶嘶!四周众人都是无语,生命之河?这东西在场大多人都没有见过,几十斤?不是说一个纪元只能低落一滴么?这家伙脑子里想什么呢? 本命物都遭受一定的损伤,陈楚一声抑制不住的轻咳,口鼻中都喷出无数绯红色的血沫,他的身体肌肤里,不止有血珠沁出,而且还像漏气般发出丝丝的声音。 突然,十多只巨大的蝙蝠生物从森林中飞上天空,向暗魔发出尖锐的叫喊,这种擅长音波攻击的生物是森林夜晚半空的王者,不允许其他生物飞跃在它们的地盘,十多道黑影利箭穿梭飞出,锁定这些凶猛的肉食性生物。 当走到这个位置,露雅的脸色已经凝重许多,她从背包里拿出些干瘪花朵状的东西,埋到土地里面。 龙浮云已经别过头去,他实在不忍看见忠心的属下那张被黛儿呛的红白相间的脸。 故事到这里,老章鱼忍不住仰天长叹,似乎在叹息上天对他的不公。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飞速向西南一带逃去,须臾便消失在微明的天空尽头。 雷逍遥丝毫不顾及对方的嘲笑,这是一昧的狂注入法力,错空盘继续嗡鸣着飞遁,上品灵晶也正极速消耗。 正一网吧地处襄宁师大外街的临街三岔路口,地理位置非常优越。自上月底李正一在网吧打cs装逼了一回后,带动了周边的cs高手以及自认为是高手的玩家一窝蜂涌到正一网吧,导致网吧的上座率就一直居高不下。 经历过乱莹成就魔婴的过程,骆云心知这两道游龙,恐怕是其魔婴的幻形,听闻八大魔君之中,烈火魔君擅火,想必就是这位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收复宝岛台湾,以理服人! 全歼倭寇之后,朱允熥便令大军休整两日。 一来是大明海军毕竟是第一次出海作战,尚且不太适应。 在船上呆久了,将士们都盼着能下船休息。 二来也是等浙江布政使司衙门,浙江都指挥使司派人过来,将叶麻押赴京城。 这一带地势险要,海岛众多。 明军也并非完全没有布防。 只是前些 每次我要说回家,他们二人总是想方设法的让我留下,手也差不多好了,很感谢这几天他们对我的照顾,但这毕竟不是我家。 电光火石之间,吴用当即察觉到了这巨大的危机,飞速的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箓,伸手拉住冰凝,瞬间消失在了魂老怪眼前。 这三种在那个世界的官面上已经算是十分普通的东西在蔡旭如今这个时代却是完全属于划时代的技术。 作为胡人的部落制度,奴隶制和贵族联合制度一起组成的奇怪组合让胡人的部落在遇到大事的时候会呈现出和汉人团队截然不同的反应。 “无痕,众卿,天龙,问鼎这次谢谢大家的配合了。”糯糯的云说道。 刹那间,血海之上狂风大作,一声怒喝暴斥接连响起,遍布海面的血色纹路骤然彻底连为一体,整片血海,像是一头压抑已久的远古凶兽一般,开始渐渐醒来。 对与自己被列入神盾局的重点关注对象,克里斯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的他,正忙着收获自己的胜利果实呢。 之所以说是“借口”,其实发展到现在,更多还是玩家们内心的热血,只不过林迪是把这个表面上的“借口”先瓦解掉而已。 现在到了燕京大学之后,这个习惯依旧保存了下来,他创办的这个国学养生协会,不但传授会员们养生的方法,也会训练大家搏斗实战的本领,等时机成熟之后,他仍然会带着会员满京城的去抓人贩子。 众人看着苏璃月满心不解时,门口传来了一阵动静——战王来了。 刘卫平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传说中的单兵之王了,以一敌百,一人震慑几十个罪犯,无一人敢反抗。 真君都飞到数百米的高空作战,以免死伤太多,把自己人给弄死了。 下午五点,高洋邀请林宝洁,“一块去吃饭吧,我请客。”他还想说吃完饭去看电影的,但怕她不答应。 电击兽愣了一愣,改变雷电对磁力磁场的影响,这一股能量波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 即便是屡次中毒被抢救,也不会承认是见手青有毒,只会找出各种借口来解释,比如切的太厚了,没有炒熟,油温太低了,炒的时间太短了,喝酒了,吃蒜了。 周哲收摄了思绪,两份记忆碎片也被镇压到脑海深处,只是表情略显微妙。 乔东染脸上还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但是,眼神里的坚定,非常清晰。 他们都是化玄境界的高手,同为中期层次的高手,自然能感觉到苏寒身上,此刻有着跟他们一样的气息。 这一家人,也未免太宠她了吧,在这么下去,肯定会把她给宠坏的。 两人聊着天,聊了约莫几分钟的时间,突然间,一辆炫酷的法拉利跑车飞驰而来,停在了范林双住处门口。 但由于罗烨必须在三个月内,做出一些成绩来,他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所以,他们的新婚蜜月也仅仅只有短短一周的时间。 第一百七十四章 爱好和平的宝岛人民!朝野争议!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马和深刻领悟了“以理服人”的真谛,亦见识了宝岛百姓“箪食壶浆”迎王师的温情场景。 大明海军舰炮的轰鸣,如同天籁之音,震撼了岛屿的每一个角落。 令宝岛百姓们对这支远道而来的军队,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善意与敬畏。 朱允熥引领大明海军舰队,沿着海岸线缓缓南下,如同巨龙游弋于 少延此刻多半已经猜透,此血浪花,必定是在上峰老道的手中玩弄了不少岁月,否则此刻的血浪花,也不会给予少延一种平静的样貌。 瑤烨、沃克、拉基、四豹人、派内特的等身影像,甚至连伊芙琳和阿信的影像也在其中。 突然背上一凉,背上已经受了一剑,还未细想,那寒光又能直扑前而来,她认命闭上眼睛,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只求这他能刺的准一点,莫要让她死的太痛苦。 在第二节结束之前,桑德斯告诉李强要让他配合一下“你今天就不要出场了”。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幕,否则以李强今天的状态,听见这句话估计直接跳起来顶撞主教练,锻炼的效果就达不到了。 而且,在赛前的这三个礼拜训练中他们感觉到,如今的李强比起上个赛季纵横无敌的那个家伙,更加恐怖了!毕竟李强在这个暑假又练了好久“瑜伽”!他们相信雷霆即将成为李强本赛季出场的第一块垫脚石。 翔龙见露丝脸色通红,头顶上也正在冒着蒸汽。他不知道露丝能不能接收那股力量,但在那么下去,露丝迟早会出事情。 “我也是这么想的,好了,我要和我的未婚妻踏青去了。”彭思诚看着罗静琣远远的走过来。 克不地远方技羽察封诺接所察烟雾之中,幽袭以奔雷之势,直接唤出控尸人先祖的尸体,将孤影直接击伤。 格格逗里定摇心寓代量逗养定心昵番此个矮人,从与巴克的交谈之中,就能听到其唯唯诺诺的性格,此般少延跟在其身后,直接一拳将其击昏。 当真是到了步步为营,与虎谋皮的地步了。很大可能,他在与我打着心理战的同时,又以我为鱼饵,钓更大的鱼。我能做的是,在按着他的思维模式走的前提下,见机行事。 万斤之力拍在青龙的嘴边,整个龙头被拍到一边,青莲帝炎的蓄力过程也因此被打断。 众人没有质疑凤火羽的话的真实性,大家都不是瞎子,方才只是本能反应。也因为这样,所以伸手入怀的那位仁兄现在很尴尬。他是真的动都不敢动,怕会引起什么误会。说自己不是对方的重点照顾对象,他自己都不信。 匀称男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从储物格里拿出一部手机,低下头正要去看家里监控,车窗外传来了拍打声。 “听父亲您话里的意思,似乎已经提前知晓了米西斯帝国会遭到匪徒袭击,并且他们最终还会攻击皇宫?”丽娅提出了疑惑。 如果情况允许,你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但是到了必要时刻,如果在老卡恩和其他士兵之间做选择的话,我希望你抛弃其他人也要把老卡恩给救回来。前提是他还活着的话。。。。。。”阿德里安说道。 秦蛮扎紧腰带,屈膝下蹲,双手抱住石碾。所有人都睁大眼睛,仔细盯着这一幕,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明第十六行省!大开发! “那东夷当真是如此富饶之地吗?” “看报纸上说,那里简直就是金山啊!” “看得我都心动了,可是家里有老有小,去不了啊!” “老实说,要不是我家还有几亩薄田,我肯定去东夷岛。” 大明的市井间,百姓议论纷纷,言语间皆流露出对东夷的无尽憧憬与艳羡。 然而,谈及迁徙之事,多数人 那一缕念头的主人感觉自己仿佛是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在面对狂暴的大海,眨眼间便会翻船。 言归正传,卧龙旧城现在已经成为森林之中的神秘古城,城市的每一处被绿色全部占满了,有一种末世的即视感,还是那种高楼大厦林立的末世。 从客观角度来说,魔界绝对不想看到第二个青帝的诞生,同理,仙界也是如此。 ‘听着自己的故事长大的,粉丝?’这样的话让原本怒气升腾的楠哥呆愣,因为他一个混黑涩会居然有粉丝,这真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但看面前的年青认真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之前他们打训练赛,由于队伍成绩太差位于联赛垫底,只约得到同为lspl的战队,没有什么强队愿意跟他们打。 乌鸦这英雄,在前期的爆发能力只能算一般,在面对像奥恩这样较肉的坦克,想要靠着一两波下来就打死对方,比较困难。 武沐沐说完后,也不顾及众人的目光,一双妖媚的眸子,灼灼的看像关羲。 做一个草精还真是不容易,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拿起来吸一口的危险。 而地球上的政府并没有世袭的说法,但大唐官府却有,很多职业都是可以世袭的,就如贵族的身份一样,不过职位不能世袭。 林天跑自己的位置,和陈风一起,帮助向赢又一次冲杀上了黑熊。 龙大哥的微笑,菱纱和璇玑都在连连点头,紫英眼中那有些焦急的催促目光。 那些觉醒的智慧生物,但是人类和妖族,魔族过来的军队便是现在的魔族。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前面是什么恶人折磨别人的地方?”云凤一脸害怕地开口问道。 当然,这些都是其他人所不知道的,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得有点忘乎所以,眼底充满了狂热。 石佳佳一听父亲这个意思,不但要她忍气吞声,更要她跑去借机会去讨好谄媚,简直无法忍受,气得直接甩门谁也不理了。 所有人都不是笨蛋,自然明白这话中的意思,没有任何人质疑,四人瞬间便散了开来,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追去。 只凭白玉京自己的杀意,是无法压制石燕的,可若是借用杀生碑的力量,威力便恐怖之极了。 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墨颜卿才更加的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万俟殷。 虽然之前她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但是只要还有一丝丝的意外存在,她就不会轻举妄动。 而另一旁,各种专家教授开始分析“红月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有人像狼一样对着月亮嘶吼?”这些问题。 注解:你已经服用“观众”序列的魔药,暂时不可服用其他序列的魔药。 虽然自己如今可以灵气化剑,说不定攻击力远超神眷者手中的光剑,但谁能不好奇这东西的原理呢? 被他“点名”的人,无一不是直接直接死亡,再然后,他们的尸体被山下幸平再次唤醒,化为了忠诚悍不畏死的活尸。 第一百七十六章 钓鱼屿!卖国贼! “太孙殿下,咱们真的不等使臣从倭国传回消息,再出发吗?” 站在战舰上,张辅明显有些不安。 “皇帝陛下三令五申,让太孙殿下搬师回朝呢。” “太孙殿下却率领将士,出征倭国,恐怕不太好吧?” 朱允熥不理他,旁边的朱能却已按捺不住。 “我说姓张的,你怕什么啊?” “且不闻 泥宫丸中的神识,也是被尽数释放开来,多日来冥想而凝聚的精神力,在这庞大意识的冲击下,显得有条不紊。 眨眼的功夫,冰封领域就已经退到只能勉强护住陈锋三人的身子。 “这位先生,你今天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了,莫非专程跑到我们这踢馆?”黄晓月哼道。 “老弟,我这盼星盼月亮,终于等到老弟你又要高投资了,不过老弟,我等一下有一个会要开,我一会儿再过来,好吧?”牛大壮最后有些为难。 这时,一道蓝色的光芒,轰然的浮现在他们的眼中,带着无比凌厉的杀意,横切在疾驰的防弹车身上,随即只听见铿铿的声音,火花伴随着裂缝迸发。 紧接着,程聪再度举起手,几乎所有骑兵,全部弓箭上弦,已然做出了射杀他们的准备。 毕竟眼前这位,那是手上掌握这中部战区作战大权的司令员,就算是她的顶头上司林环天,在身份地位上,都不能与他相比。 此刻,东海纵队和老葛他们的主力已经全部进入了伏击地点,在敌军主力师前锋团的附近,许天已经集中了将近三万多的兵力,跟敌军前锋的力量对比达到了六比一,形成了绝对优势,已经完全具备了发起围歼的条件。 让她心生惧怕的,不是那双眼睛,而是那双眼睛背后所代表的东西。 离潇潇跟着白青桦从宗主哪儿出来,一出大殿,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超越怕被人看出更多,迅速的离开现场,回到家里,把自己关进浴室里。 胡说八道之中,还得言之有物,不把人往沟里带,这其实还是挺考验吴召编故事的能力的。 他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大男人,不可能长期宅在家里的,只好让他经常给她报备行踪,免得担心。 虽然陆闵她并非真的在意。当从订婚开始,这人就是她的,谁敢觊觎半分,就是找死。 艾路轻念了一下这个名字,那泛着蔚蓝色的大眼睛定定地注视了秦超越一阵,好像想在她的脸上寻找什么。 可是,都已经到了这里,离海冰已经有些距离了,他们也不用担心执法队了。 这龙哥不恨他就不错了,还能感激不尽?王飞又不是傻子,才懒得听龙哥那虚伪的话,叽叽喳喳的惹人烦。 “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救命之恩。”姬如雪回道。 她就是不知道她是谁。只是遵循师命教训了她,谁又能将她怎么样? 高西本来就没什么睡意,听到这个事儿之后,那就更睡不着了,于是就到空间里面溜达了一圈。 显然玛法里奥并不惧怕这样的情况,他向着他的弟弟继续进行着驳斥。 由此说来,半面鬼医并未发现他们几人藏身于棺山古楼的事情。半面鬼医在这附近的其实是个巧合,这些消息让众人稍稍有所放心。 不过,审判一出,天劫降临,其中的天劫法则,降临在他们身上,却可以令他们的身体一瞬间凝固。 第一百七十七章 倭国大军的末日! 大明使节请求援军的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在倭国朝堂蔓延,激起了层层波澜。 足利义满还担心会遭遇群臣的强烈反对,却意外收获了广泛的支持。 毕竟,去年方结束南北战争,完成一统的倭国,皆以为这是上天赐给他们的机遇。 倭国从此可以扶摇直上。 对于出兵的条件,他们的胃口也是越来越大。 王长江这样的男人,对于党锦红来说,既是一棵大树很好的靠山,又是一个摇钱树,再一个就是,王长江不像其他的官员是大肚腩。这样的男人身体健康,正是党锦红喜欢的人,比钻石王老五还要钻石王老五。 挂了电话,唐浩东正在凝思,有人敲门,林雅岚披着睡衣从外面走进来。 苏云慢慢回过神来。低声道:“陪我去见见真人吧。”玉真长公主自从那日听说李倓已经被突厥人所杀便受了极大的打击,这些时日不过是强撑着身子打点城中事务。 这种提醒超过常人三倍的生物冲刺起来力量可是非常强的,叶华根本不敢硬接,连忙闪身躲避。可独角兽的动作更加灵活,冲刺过程中身体竟然诡异的一转,在次向叶华撞过来。 就在光头壮汉的拳头即将打上唐浩东身体的时候,他竟然在忙乱之中,将手中的凳子胡乱地扔了出去,同时妈呀一声,抱住波多达利娃就把她扑倒在地,四肢乱爬乱蹬——占尽了波多达利娃的各种便宜。 而且这个前宿主曾经做到了圣火总教副教主的位置,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 天机岛主姜老鬼的占卜术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当他仿佛依旧历历在目。 芳娘全然没有往日的嚣张气焰,畏畏缩缩躺在榻上,时不时惊叫一声,口中喃喃道:“饶了我吧,我还不曾许了人家……”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身上滚烫如火一般。 叶华仔细看了看萤火虫,犹豫着要不要同意她的加入。虽然她来了就分钱让叶华很不满,但队伍的确需要一个侦察队员。 初恋的爱情只需要极少的养料供应,只需要彼此能见到一面就行,相遇的时候哪怕轻轻的碰一下,心中就会涌动出一股幻想的力量来创造出爱恋的火花,哪怕是一点极无聊的话语也能使人销魂荡魄。 天机老人又是一轮地图炮,不过依然没有人敢做声。毕竟天机老人所泄露的天机,从来没有出错过。 甚至谢加图那恼火的情绪,也彷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直接就消失了。 张智东带着他的团队加入到了天天集团之后,负责的地方就是qq,江天也觉得qq就应该张智东来负责,再加上现在的qq负责人只是临时设置的,一直没有确定下来。 空荡荡的张优易家里除了一台电脑外也没什么电器了,几个破家具也是从父母家拿的,所以一眼就能把屋子看个全面。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看来必须得找个办法解决这声音的问题,薛兆星知道在老住户那是问不出来什么了,看来只有自己调查一下才可以。 她只知道,那天晚上的墨北霄,比以往都要来得凶猛,来得猛烈。 而这事,他想要有上三界派神武将介入,必须神帝陛下去重视才行。 望着世间生灵涂炭,生命岌岌可危,而作为能够预见未来的最高祭司,莫尘也是无能为力。 第一百七十八章 明倭友好协议!新二十一条! 朱允熥带领大明海军从倭国海港登陆。 全程未发一枪。 以足利义满为首的倭国文武官员,对大明海军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 至于倭国大军刚一出师就全军覆没之事,这些人都仿佛一瞬间,便已经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大明海军是和平的使者,是倭国最高贵的客人,倭国又怎么会与大明为敌,与大明海军 此时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苍龙对他的指责是那么的不屑,因为真正在大发战争横财的人,不是苍龙而是墨西哥身边的美国政府。 沈总与唐风来到电梯口,她的办公室在四楼,她按了一下上升键。 剑圣闭着眼睛,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面,对外面的情况不闻不问的。但是秋玄相信以剑圣的实力,就算不睁开眼睛也对外面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是宋帝王唯一的徒弟,十五岁时就已经成为了十殿阎王之一,据说他是狩鬼界百年难遇的奇才,很可能是十殿阎王中目前最强的存在。 “神僧,他现在怎么样,会不会死。”问话的是云欣,她好不容易把唐风救到这里,如果真要是死了,那她一定会很内疚的。 他们俩说话间已经走出了酒店,王诩也没在意,只是猫爷边和他说话边把他往外领。 但没有见到他,她却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东西。苏念安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难道她是习惯了有他的生活,现在不习惯了么?可有又什么事情是不能去改变,是不能再去习惯的,她要把她以前的习惯统统改掉。 此时他才猛得想起,这些奇异的能量,似乎正是金身秘法中所特有的炼体巫力。 蟹将的高端战力虽远远不如四只飞鲨,但别忘了,他们还有两千多虾兵。 卢祥安之意,也就是说,他自信能活到和赤脚仙古彤一样的年纪,那就是最少还能活四十多年……应该够了吧? 张老舅爷老脸上,鼻涕眼泪混作一团,嗓子嚎得响于,也不见外甥宽慰自己,便泪眼模糊地望向沈举人。 沈沧又叫大夫看了沈珏的膝盖,大夫常来沈宅,知晓沈珏的身份,只当是受了沈沧的“家法”,不赞成地看了沈沧一眼。 想到就做,袁基找来一些点灯的煤油,用一节细竹子做了个两头掏空,一头做了个活塞式的抽拔竹棍,在那没被堵上的地方灌进一半的煤油,并用东西填好不让其漏出,接下来就是检验袁基实验成果之时。 双方就在金鸡岭与首阳山一带安营扎寨,上回就在这个战场,商军曾大败周军,连姬发引以为傲地重甲骑兵都几乎全军覆没。如今“旧地重游”,商军自是军心大振,而周军也下定决心一雪前耻,双方俱是士气高涨。 我不会掺和到你们的事情中,这是马良早就说出的话,不能给戴庆松他们留下把柄来……想来戴庆松也应该由此目的。 冒险者可不是正规军,对付敌人他们并不讲究光明正大,偷袭,暗杀,下毒之类的手段只要有效都能用得出来。 沈三老爷心中也恼了,神色淡了下来,吩咐人去叫了子侄过来陪客,自己回房去了。 秦时鸥表情严肃起来,他想到了是烟枪克扣员工的薪水,有些本地工头会从劳务输出的外籍工人手里进行抽头,如果烟枪动了他们的工资单,那有可能是这样的结果。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双皇时代!明正典刑! 将军府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 足利义满安排了歌姬和舞女助乐。 而一些官员贵族的子女,也出现在这场和平友好的宴会。 她们频频向大明军队的将领抛出媚眼,希望能得到垂怜。 此际,倭国官员们已经很清楚。 随着明倭友好协议的签订,日后大明与倭国之间的交往,必然频繁无比。 要知 “倾欢,莫非你也打算跟你的母亲月神一样……”月流城喃喃道。 爱然眨巴了一下大眼,一副我明白你话里的意思的扬起,气得叶然然差点吐血。 井阳炎以自己赌王的面子,自然不肯承认自己听不出来,只能推脱。 “老大,你说建造这个得花多少钱?这看上去就是一个铁通,入口在哪里呢?”这一波人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边摸边问道,目光看向了一个身材极为粗壮的人。 安逸宸确实很累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剑会不会因为疲惫而脱手。 她不清楚黎世坤到底是谁,但她很清楚,月倾欢和御千澈的仇家向来不少。 在玄燕挡住了阴鸷中年人的同时,钱佳祖奶奶和钱家三叔已经怒不可遏的出手了。 【团队】姜糖不辣:我电脑里有下载,但是我的麦接触不是很好。 孙一洲也跟着上去,陈乔蒽看了看,抿嘴了下,咬着牙也跟在了后面,缓缓的走下了海水里。 亚丝娜看到林毅将脚边这个宝箱开完顺带一击干掉这个橙名玩家,直接站起来后亚丝娜不由好奇的问道。 下一刻,教皇只感觉头顶一声巨响,整个梵蒂冈都在跟着剧烈的震动着。走出圣彼得大教堂,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金色的圆球如同太阳一般挂在高空,整个梵蒂冈外加大片罗马城全部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金光当中。 “王叔,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可是现在除了叶晨,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林夕梦反问到。 虽然林毅向亚丝娜这样解释,但其实还是林毅懒得动手,还有最主要的一点--他是黑户,连这个游戏的玩家面板都没有,打了有毛用,到时候哪来的最后一击奖励,所以林毅果断的放弃了。 远野笃京双手都是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不过内心的自尊容不得他再度失分。 “对了暗影是不是已经将大门打开了吗?好!很好,那就请慕枫他们出来吧。”眸子里精光四射的丰臣秀吉,身姿挺拔,意气风发,猛的一挥拳,一股傲然之气油然而生;似乎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内。 邓朝李辰孙一洲一脸享受,尤其是孙一洲,拿着大钳子,好像是为了报复螃蟹咬过他一样,专门吃大钳子,大钳子里面的肉最厚,肉/汁最多,最为丰/满,孙一洲吃的满嘴飘着清香。 “不要再说了马尔科。就算我要走,也是我将赤犬这个混蛋杀了再说。”被赤犬挤兑的艾斯,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声大吼带着熊熊火焰的拳头狠狠向着赤犬砸去。 听到自己的手臂和眼睛还有恢复的希望娜洁希坦有些激动,对于叶页的命令也是全部应了下来。 “我觉得咱们两人之间,似乎没凑在一起喝酒的可能,抱歉,还有事,告辞。”蔺沧溟漠然的勾起唇角,眸光间隐约透出几分疏离。 打开神眼术,走了十几米,视野终于开阔了起来,一个潮湿阴暗的洞窟。 第一百八十章 公平算账!从未见过的新时代! 要惩治战犯,自然要抓首恶。 就如二战之后,被审判的头号战犯正是东条英机一般。 足利义满亦是倭寇侵犯大明边境的头号战犯。 何况在此之前,他还曾两次屠杀老朱派至倭国的使团。 单此一点,就足以判他死罪。 朱允熥此前故意麻痹足利义满。 只因大明海军刚刚登陆倭国,尚未将天皇 上次感受到的吸引力再次光顾费恒的意识,这让他的精神一震,相比毫无目标的游玩,有目标的努力能让人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杜飞雄好似百爪挠心呀——听不见,那么就看吧。于是他开始悄悄爬墙头了。正在这时,突然他的身体天空而起,腾云驾雾一样被人揪了出去。 因为知道不被允许,所以一直深埋着,不敢说出来,只怕一旦说出来,那么自己的嫂子就会将自己看成是等徒浪子。 蓦然间,他的脚步微微一顿,望向了左边的方向,轻声低喃。旋即,在他的声音落下后,一条身影走到了他的面前,装作冷酷的态度,瞪了他一眼。 st比赛室,看着视野中已经走到红buff那里的狮子狗,这个时候金相赫他们几人也是发现了这一幕。 “仁天这么早启程,肯定会去看望的。”志泽帮仁天回答起司空兰若的话。 “这柄剑,既是以剑峰炼化,且全身猩红如同鲜血一般,那从今日开始,它便叫血峰剑。”剑无双喃喃道。 吴礼也一样,想到以前还经常去摸丹宝的脑袋,现在光是看到丹宝的背影就发憷,别说去摸对方的脑门了。 就在加查尔头疼的时候,一支侦查舰队发现一片庞大的尾迹区域,虽然已经消散的大部分,但还是能够探测出当初那支通过的船队有极大规模。 之所以直接运用外来能量去聚合气旋,而不选择那些已经被炼化了的真气,那是因为,那些真气乃是被其他三个气旋转化而出的,多多少少拥有了其他气旋的一些烙印,用这些真气去建立新的气旋,自然显得不伦不类。 宫阳知晓这二人定是藏身暗处,不过被镇魂殿一行的骤然袭击打乱了思路,是故还在权衡招惹天寒一脉的下场。 即便他是被李初云设计,但是今日那一幕,想来也不是假的!清欢叹了口气,难怪,从昨日开始就觉得心中有些郁结。 借着方刚烙印的威势,愣生生让整个浩瀚达八百余丈的土源大印,缓缓倾斜了不少。 什么!柳镇国惊诧!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苏瀛不在宫中,这……这怎么可能!不明白事情的大臣,却在纷纷议论,猜想着苏瀛为何突然上朝,难不成是知晓了他们的动乱? 宫少邪感觉的出来,夏方媛似乎说的并不是假话。换做她的个性,如果是早就把初吻给了夏承远,绝对会说出来气自己的。 来到剑区,江逸仔细打量起来,结果,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吓一跳。 身体疯狂的颤抖着,黒木尽量让自己克制,朝着林枫所居住的地方闪烁而去。 然后一路升级打怪,至于后面怎么了莫墨也不知道,因为一直到莫墨进来这个世界,好像那漫画也还没完结,不过不得不说,主角居然在如此多反派的队伍里居然没死,而且还能觉醒,不得不说卡的主角光环质量实在是好。 轩辕老爷子还不曾见过凌羽,忽然听凌羽如此说,这才注意到凌羽。 第一百八十一章 回朝!老朱:咱要传位! 这一刻,朱能和张辅皆有些神情恍惚。 封建时代,社会变化极其缓慢。 出生时社会是何种模样,到死时,依旧如故。 犹如每日东升西落的太阳,永恒不变。 他们生于这个时代,思想也被深深地打上了时代的烙印。 这数月来,跟随在朱允熥身旁,给他俩带来的思想冲击,远远超出了人生之前的二十 徐平安楞了一下,脸上一副思考的表情,对于未来徐平安真的没有想那么多,钱是不缺了,剩下的就是自己到处游玩吗,可这不是自己的追求,那么自己的追求是什么,徐平安有点迷茫了。 原本黑龙想要借助自己刚刚得到的魔气,一举重创汪大东,但是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汪大东遇强则强的体质,让他根本不好抓,先前占着上风,但是随着不断的交手,优势一点点的反转过来。 陈川还想再拿起隐身衣看看,因为脱下去以后,也看不见隐身衣,但能摸得到。但似乎一个隐身的战士在,他把两件隐身衣迅速地拿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一听到张焉的声音,陈川就阴暗了,他止不住自己去想那些尴尬事情。 “您说您说,只要我能够办到,我会倾尽斧头帮的所有人力物力,为您办事。”琛哥现在是真的怂了,刚刚他亲眼看见,强如火云邪神这样的高手,都被他打得不成样子,现场的凡夫俗子,怎么能够与其抗衡。 他这算是搏命了!没有任何的经验做基础,他只能做出一些参考来的中规中矩的战术变动了。 战斗技巧、反应能力,明心都是一流中的一流,同样是不逊色于她半分。 秦假仙可谓是这个世界里面的活宝,算是一位搞笑担当,有着万年不死系的体质。 其中最出色的,成就甚至远比他的祖父还要高的,便是这个苏瑾言了。 心中想的念的盼的,依然是他的归期,好想他立刻回来,然后带她去见哥哥,只是又是一晚上的空等,她如昨夜般坐门口台阶上,却依然等不到他的归来,心中那无尽失落的黑洞已经越等越大了。 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醒来的时候,早已经过了饭点了,三人都是被饿醒的,凌墨担心他们撑不住,尤其是怀孕中的向田田,便开车带着两个丫头去附近的餐馆吃了午饭,吃完之后又开车去了市人民医院。 一股强大的戾气朝着雪萌直逼而来,她硬着头皮前进,脸庞被刮得生疼。 正当方成心绪嘈杂的时候——许贤再度一个弹指,一抹辽阔壮观无量无际的湛蓝光华,笼罩古奇面具,登时令其收敛一切波动,而且质量也减轻了不少。 带着迷惘难解的问题,他迷醉地晕厥过去,将所以的过往都抹掉,剩下的只是在梦中相拥的画面,他们会有这样的一天吗? 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此刻就在他的面前,留着伤心的泪,委屈伤心得不得了的模样,让他只想放下这一切,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花好端着药碗走近,看着倒在软榻上,神情倦倦的人,轻声说道。 肖管家有时看不过去,就会劝芊芊吃点东西,但芊芊却惘然地将她拒于门外,严正曦也彻底地明白了她的决心,看她如此下去日渐消瘦,他的心非常难过,是不是真的要放她走?那么他的心还存在吗? 第一百八十二章 蒸汽机!朱允熥的承诺! 当大明海军舰队再度出现在长江里面的时候,就立即引发了一股新的热潮。 无数的民众拥向长江两岸的江堤上,想一睹大明海军的风采,更想见一下那位传说的太孙殿下。 这段时间以来,关于大明海军和太孙殿下的事迹,在《大明日报》的大力宣传下,百姓们早已是耳熟能详。 诸如“神炮灭倭寇”,“谈笑收台湾 锄大地的玩法下,就考验算牌能力了,根据别人打的牌,估计剩余的牌型可能性以及别人手上有什么牌。 你妄自菲薄不要紧,最主要的是,有些人会得寸进尺!现在正是开端时期。萧寒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抬头。 发布“还有一个目的?是什么?”虎王见尤一天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 然而,最让席撒疑窦丛生的还是南撒族,据探报说,南撒族与南陈打了到今天也没有真正精锐尽出,到底有何盘算?传闻中威震天下的南撒到底在做什么? “不会吧?”维也吃了一惊,那个电利已经是大魔法师的实力了,还有一个比电利还要厉害,这可能吗?如果再厉害下去的话,那岂不是魔导师了? 还没等楚轩乱想一个巴掌呼啸而过“啪”的一声巨响将楚轩扇飞了出去。 中国汉族没有自己流传下来的帽子,目前在现代流行的是太阳帽,但这种帽子不适合在唐代出现。 被完全禁锢了体内血元素的血樱,此刻和一个普通的人类没什么两样,除了能够自由走动,一切法术她都无法发动,对于伊莲自然没有任何的危险性。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我想问一下,这里是你的?”秦始皇指了指药厂。 易之与上水分列席撒左右,黑岳于后,白莫歌和仇恨天一并出来。前者满腹自信,似乎全没有因为在场全俱心境流独他没有的自卑。 方腊的军队没有弓箭阵营,想要验证他的防守性,还需要冲击一次方腊的本阵才能完全的检验出来。 牛眼娃其实是在做梦,梦见自己在吃肉,怎么都吃不够,梦里心情复杂反应在身体上就表现的不同寻常。 林音正襟危坐,等着公西晚晚进来;农七叟依然自顾自的吃喝。忽然房门被重重的推开,进来的正是公西晚晚与郭昢。 孔霖风毕竟是坏了规矩的人,他是私自学的斋公,马夫人对此可是比较关注,马夫人也对陆玉环说过,不要那么相信他,虽然建立对他不错,可记住一点,身家性命绝不能交给别人。 这觉明就对主持说了,我能不能讨个巧,白斋公是我为大伙发现的,作为奖赏,你把这张符给我怎么样。 如今竟然被一个刚出生的噬血兽随意追上?难道这种妖兽都是天赋异禀!旋即就是皱眉,既然这家伙有这个能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怎么不逃? 霍凡是霍骁之妹霍千柔的独子,幼年丧父,此后便一直跟着霍骁,霍骁膝下无子,且多年没有动静,所以对霍凡宠爱至极,传闻他在霍家堡中的地位比霍瑛还要高,霍家堡主在把他当继承人养。 他一提丹田之气,周身便出现了一层金黄色的气体,环绕在了他的周身。 他虽然失忆了,但脑子并没坏掉,通过醒来接触到的几人,他也思忖着谁的话更可信,推断出他究竟是谁。 “你这是在质问我?”霍显有几分心虚地避开了霍成君炙热的目光,以更大的声音反问霍成君。 第一百八十三章 重赏!更深的用意! 朱允熥说完,又踱步过去,拍了拍朱高炽的肩膀,道:“你将这件事做好,将来亲王之位,就不愁了!” 朱高炽心头一颤。 他的年龄比熊孩子朱高煦大一些,心智也更为成熟。 听到朱允熥这般许诺,顿时激动万分。 “太孙殿下放心,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将蒸汽机造好。”朱高炽赶忙拍着胸膛保证 闵学不知道这个成绩如何,不过看周围人都在鼓掌欢呼,应该算不错吧? “若需用他,又不能够让他为帅,那就只有我亲自领兵了!”姬子湛思索了下说道。 路扬摇了摇头,对熊猫族的了解,他只限于动物园和游戏里,对这个世界的熊猫族是闻所未闻。 而大殿众人一开始听到江阳的话却是意义不明,没过一会儿只见,一道金光从江阳的袖中飞出。 阿史那结社率暗道遗憾,若不是那声巨响,他说不定已经得手了。而且那声火药巨响来自八重宫方向,哪里摩云正在攻打,引得墨家子动用了火药,显然战事不顺。 刺桐、鹭岛、溪县这么三角辗转,已经临近下班时间,天已准备摸黑,他再不赶趟就要露宿街头了。 “而且此事并没有真凭实据,如果硬来,只能让长乐难堪。”长孙皇后担忧道。 虽然对于盛红其人,蔡向东不甚感冒,但作为律师,不管当事人性格品质如何,他应尽的职责一样都不会少。 欧阳锋心中惊异,以为武功泄露,更是杀机凛然。本能的想铲除楚风,保护秘籍。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人会提反对意见。担心此等猛人,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即便是这样,雪橇大队依旧对它们的施工没有感到满意,到了最后一张照片,这张沙发的木制框架也断了几根,就连沙发内里的弹簧也有一个已经不翼而飞。 二楼暂时没人来,这两种烤肉便上了一楼的菜单。除了羊肉串之外,还有烤羊蹄、烤腰子,烤板筋等这些令人欲罢不能的美味。 大量骑兵在县衙内横冲直撞,那些山越士兵死的死降的降,显然失去了战意与反抗能力。 待到成公英与杨秋阎行等人都离开后,马腾转头看向孙乾与马岱等人。 虽然他们是很有名的道士,可苏云他们的职位身份实在太高太高,足以让他们仰望。 所以,只要在规则怪谈中没有选择等死的人,都是英雄,因为他们只要行动,就能让人知道那么做是对,还是错。 两家的餐厅挨在一起,中间也没有墙或者隔断,只要把餐桌拉近一些,互动完全可以无阻进行。 云隐一直以来都是忍界的狂热好战分子,第三次忍界大战,其实就是由他们引起。 让一代代转世者从查克拉、身体、思想上都不断趋同于阿修罗,最后从头到尾彻底变成了一个复刻版的阿修罗,完成阿修罗与因陀罗的另类复活。 赵羽缓缓闭眼,分身中属于他的意识被收回,同时赵羽又再度动手,在分身中留下了不断解析手中珠子的思想钢印。 “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了,你下去吧。”赛勒特听到奥玖玛让他回去,心中不由暗松一口气,如释负重,俯身慢慢退出门外。 破盾斩,顾名思义,完全是一个攻击目标防御的技能,而且吴杰手中的专署武器问天剑还自带有无视防御的特性,可以这么说,龙轩现在的战术完全就是往吴杰的枪口上撞。 第一百八十四章 金融的威力!杨士奇的报告!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朝廷打仗打输了,可能会向百姓加征税赋,准备进行下一次的战争。 或者是征发百姓服更多徭役,修筑城池,或运输粮草物资等等。 若是打赢了呢? 统兵的将领会得到重赏,士兵也会跟着捞一口汤喝呢。 但老百姓呢? 没有好处! 丝毫好处都没 这种事情很简单,一教就会,而且族人有这么多,收割不到一千亩的麦子和稻子很简单,只用了不到半个月,所有的麦子和稻子全被收完,储存了起来。 人看起来也并不强壮,或许是因为骨架不是很大的原因,他甚至给人一种略显瘦削的感觉。 挖矿的矿工,屯田百户所的校尉,还有招徕来的许多流民,现在都进行了安置,靠着村落不远,是一个制造玻璃的工坊,那儿竖起了烟囱,烟囱上乌烟滚滚,直往空中飘去。 那锦衣卫千户王导,则抱手立在一旁,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盯着杨雄。 路一白闭上眼睛,引导着体内的绿色光点,他甚至于都不敢一口气引导太多,只取了极其少量的一点点。 只要通过鸟兽了解对方的情况就成了,甚至还能打伏击,真是天助我也,楚南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来抒发一下心中的兴奋。 按照正常的走向,这里不应该是“既然你没有用全力,那么我也不会用全力应战”,这种英雄惜英雄的剧情才对吗? 苏楠眯了眯眼睛,脚下一动,顿时如同弹射的火箭一般飞跃出去。 ——对方的脸和自己认识那位很像,打扮也差不多,两人不仅都喜欢穿这种纯黑色连衣裙,连爱好深色裤袜的习惯都相同。 刚一离开秘境,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涂青,问问他在自己汇报了黑天秘境的事以后茶馆是如何做的。 也深知楚风的可怕,对楚风极为忌惮。听得潘金冒说,就连潘金冒身边的先天境高手,都栽在了楚风手里。 莫苍云冷笑,苏伶歌倾听之间,却像是有晶莹的泪滴,落在一个男人的手背上。 无数道目光顺着人影望向力无双,当他们瞧得落败的力无双那么凄惨之后,所有人瞬间陷入了沉寂。 拿开手之前,战穆敛分明感觉到,自己掌心下,有细微到几乎察觉不到的战栗。 原来他们的第一步并没有错,只不过是错在第二步上,当那个机括闭合之后,就不应该继续再拉动铁链了,如果继续拉动的话,那么就会触发里面的机关。 警方统计,车内共有:冰,麻古,粉类毒品三种,总提纯度达八公斤。队长看似并没什么大碍,只是手被绑着而已。 她忍不住将男人抱紧一些,怕他觉得冷。脸颊贴下去的时候,才感觉到男人脸上冰冷的温度。咬着唇,她微微将脸贴近一些,在男人的脸上轻轻磨蹭,试图可以以此给他多一点的温暖。 “很幸运,因为内力再厉害一些,你的内脏就受伤,那时候你更加痛苦,估计我得养你一辈子。”易天自然有些夸张地说道。 姜维冷笑一声,体内灵力迅催动,随后抬头看向对方,同时,屈指一弹,那四具傀儡,也出现在了姜维的身前。 明知他可能不回来,她还坚持每天给他一条信息,说说今天自己遇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八十五章 陷入死局的税务司!解决之法! 朱允熥脸上神色微变,没有出声,静静听杨士奇往下说。 “当初朝野上下支持加征商税,其一是携舆论之势,他们不敢公开反对。” “其二则是在许多官员眼中,当时加征商税所针对的人,仅止于皇亲国戚。” “许多官员家中并不经商,也影响不到他们的利益。” “但如今的情况,已然有了不小的变化。 这是没戏了,各个势力又将目光转移到灵体少年身上,可是那两个少年却是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传出过任何的踪迹,这让所有势力根本无从下手,就是翻遍了整个东域,也没找到任何一丝的线索。 对于星云剑盘这种需要大量玄力催动,事后还要闭关修养的玄器,楚默自然不会自己催动,不然之前他便催动了,哪里还等到现在? 弄好草药,若绯就开始认真在树林里找药,若绯认识的草药多,自然能采集的也多,等郭舒林来的时候,若绯已经七七八八挖了不少。 一直以来她都在用自己的身体有意无意的引诱着这个东方的主人,而且感觉还是很成功的,主人每次都会把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胸前,而现在主人更是迫不及待的扑了上来,她的想法很简单,只不过想多挣点钱罢了。 而是万达的规划,已经衍升到八里道,并且直接卖下了八里道地标建筑,最有前景的蔚蓝海岸。 昨晚姜晴晴打电话过来说会去机场送胡德庆,得知这个消息的高远,挂了电话就通知了胡德庆,电话那头的胡德庆听高远说完,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谢谢,至于谢什么,高远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在没有比看着自己的肢体从身上分离更令人恐惧的事了——或许恐惧并不多,更多的是无法接受。 约好了,在胡德庆走的时候他会去送行。胡德庆走的消息姜晴晴并不知道,是高远告诉她的,听到这个消息的姜晴晴,心里产生了一丝惆怅,也许这次的离开真的什么都结束了。 “二哥,出了什么事,那个臭婊子哪得罪你了,你在哪我马上过来。”陈天明听电话里的高远提起了朱雪梅异常的激动。 她还从没听说过能用这法子找人的,根本就不靠谱,更别说指望这种幼稚的做法就真能找到人的。 楚风并没有针对于奥古斯的询问作出回答,而是对奥古斯的声音展开了调侃。 “都卫大人不必客气,你我同僚不必讲那些俗套规矩!”廉监督摆摆手表示不在乎。 然而,邓玉江无奈的发现,叶云压根没有手下留情,百里溪他们都被震碎了浑身的经脉,已经是废人一个。 楚风绝对没有任何不依不饶的意思,只是又一个新的现象出现,让楚风觉得自己必须得刻意的去针对一下这个问题,不然的话可就没有办法去解决这些麻烦了,但是如何去刻意的针对呢,这似乎也成了一个比较要紧的问题。 单海鸿感觉身前犹如一只上古凶兽对着自己扑来,他急忙运转浑身灵力,右手猛的往前一掷,手中的灵剑直接穿透周身的灵力,直接对着罗浪而去。 但是就算一百万赔偿出去了,她也不缺钱花,毕竟他现在的工作工资挺高的,平常各种东西陈昊也没有少送,再说了,实在是没钱了,不是还有陈昊吗? 此时这道屏障就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我就这样,看着我师傅的魂魄溃散着。 第一百八十六章 姚广孝的应对之策! “军队?” 杨士奇微微一怔,黑眸中掠过一抹疑惑。 “这些事千头万绪,牵涉到全国各地所有官府衙门,地方豪族,乡绅地主,可不是派大军去镇压能解决的!” 老和尚佛脸灿笑,摇头道:“当然不能。” 军队的士兵不可能代替政府机构办事人员,取代他们去做具体的行政工作。 即使是军政府, 心里是一心想着龙钰泽,不过被路安这样一说,安妮倒也冷静了下来。现在过去,考尔在那边,而且纪钰琰他们都是护着他的,所以她去肯定吃不到好果子。 不提周希俊一边被职场敌手搞得焦头烂额,节节败退,在政界也是‘弄’得好不被动,还要画出心思来安排李天羽去米国接受顶级治疗的事情,也不说周家隐忍酝酿许久的一‘波’针对王家的大攻势正在秘密筹备。 凤遥生产比想象中要顺利许多,不过半个时辰,便听到孩子呱呱大哭的声音,凤遥因为悲戚,也因为生产,昏了过去。 几天的说法,如此笼统,与他昨日所说的期限不定,有什么不同? 说着,虎姐一伸手,王羽的周围出现了一道旋风,紧紧的将王羽困在了中间。 “我刚到法国就迫不及待的来见你了”谷颜走过去顺手将旁边的毛巾递给他。 后面姚贝贝四人一直很沉闷地吃饭,不过除了常咨外,其余人都很满足。 元旦节的到来,多少让楚络希忙碌了一些,好歹没有闲得那么蛋疼了。 说用就用,钟山直接在一楼和二楼各安装了一个定时的c4,正好用来检验这玩意的效果,已经准备传送回去的钟山,淡淡的看了天座最后一眼,明天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 为了拍摄效果,即使看透了导演的陷阱,作为演员也要主动跳进去的,只有这种“无差别攻击”的,可以躲开,最好让别人中招去。 顾浅浅简直想咬他一口来着。这男人的脾气性子到了这片大陆来还依旧是没有改一点点,简直比之前还要脾气霸道又臭臭的。 “呵呵。”林浩轻笑了两声,没理于蓓蕾,而是持续弄着自己手里的药丸。 一路颠簸回了家,下了轿,一路扶着墙进了家门,刚走进院落,便听见爽朗的笑声,身子一震,她怎么这么背,最狼狈的时候她爹回来了。 黎曜一个字就令韩智娴停住了脚步,很显然,他的意思是让她陪他一起吃。 因为,若非强大之人,又怎么有那个本事将洗尘楼里坚硬堪比法宝的石地破坏成那般模样。 林烨点了点头觉得也是,有‘大乘期’的修士坐镇,有哪个不想活的人,敢来这里捣乱。 石正在茂林里就放了不少探子,不过杨九怀也一样,两边都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 陈奎心中一动,连忙将手伸到了裤子之中,紧紧的握着那一根尖锐的针,果不其然,四周传来了淡淡的香味,原本争执的恶灵员工们也逐渐的安静了下来,抬着头,看着妩媚动人的刘可欣。 “那成,仔细地多检查两遍,别落下什么东西。”老板嘴巴里的疮口面比较大,一碰就疼,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嘴巴有点歪,看起来怪怪的,莫名的喜感,特别可爱。 杜仲衡和苏合香这时说话了,他们用中日两语不停地大声叫喊着,核心意思就一个,当然是不能相信万谨芝。 第一百八十七章 定策!赌气出走的老朱! 外面传来金陵城百姓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百姓们在四处奔走相告太孙殿下重赏庆贺的消息,对能给他们带来财富的大明海军好感倍增。 马车仍在滚滚上前。 朱允熥撩起窗帘一角,向外扫了一眼。 将窗帘放下后,他淡淡道:“说得不错。” “地方胥吏与豪绅相互勾结,乃是历朝历代的顽疾。” 租客嘛,包括不限于罗琦、陆铮、叶和光,未来或许还会有更多人。 这种场合她没有资格做选择,她只能等闻家商量好以后,再将所有的事情告知她。 植物品类繁多,习性各不相同。对于非专业的人来说,护理起来确实难度很大。 楚时全程不说话,她低头慢条斯理把玩着指甲,嘴角浮起一丝幽幽冷笑来。 如眼前三位这般功力深厚,又放心不下芸芸众生者,自然要封印更多处大穴,才更安心些,只是此法甚为伤身。 计程车上,齐姣有些怜悯的瞟了一眼因为温乔看到自己演出而兴奋的叶以楠,心中默默叹气。 萧凡低着头装作十分谦卑的样子,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掌控整个衢州市场的风云人物,也是聂枭让他重点关注的人。 罗绮拉着她,纪念容岸出道三周年。罗绮说,如果我们这些铁杆粉都忘了他,谁还会记得他? 婴灵说着再次一鞠躬,随即化作一道漆黑的旋风『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山野之中。 王浩一路返回家中,刚一打开门,里面已经占满了人,气势汹汹。 杨天一直在观看玉符的变化,可惜迟迟没有动静,这让杨天心里非常不安,玉符可是能感应万里的路程。 冰夷伸出手,银霜刀就朝他飞去,围绕着他盘旋好几圈,听得冰夷说:“别闹了。”才缓慢的落下,还娇嗔的晃动了几下。 两滴神液自主落在他们二人手里,引起四周人物火热的目光,要不是这里面止戈,估计两人都被轰成渣渣。 他恨不得把周萍马上杀死。所以他刚把周萍扔到‘床’上之后,就猛的伸手紧握成拳,直接往晕‘迷’着躺在‘床’上的周萍身上轰去,想要就这样结束周萍的生命。 齐河靠着冰夷睡着了,如画是在无聊又拿出“绝逼”来画画,看冰夷好似在做梦,眉头皱起,脸部表情激动。 惊恐无助之下,黎浩双眼中,哗哗地掉着泪水,可能是伤心过度,还是不肯接着现实,黎浩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陆敏没有找到独酌,却找到了一个裂口,并且深信从哪里可以离开细雨镇。 她已经给过他太多次的患得患失,无论是车祸、事故、绑架或者其他种种,他只要见不到她,便不得不去往最坏的地方想。 回到了城里以后,龙天刚想问一下苪凝他们在什么地方的,才发现他的通话器一直都是关闭着的,龙天苦笑的把通话器给打开了以后,就问了一下战名他们在什么地方。 “雷德罗叔叔,那你知道这里有什么比较好玩的地方吗?”阿加莎笑嘻嘻的问道。 张亮脸上也是浮现一抹决绝之色,他同样一步上前,意思却是不言而喻,虽然他张亮实力低,但是他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眼前是阳光投在眼皮上显现的猩红。 他的吻,带着一种极度的强势的感觉,就好似被压抑了很久,终于寻找到了发泄口,这一个吻,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感。 第一百八十八章 老朱的旨意和安排! 朱允熥微微愣了下。 文武百官更是一个个面面相觑。 皇帝陛下这是和孙子闹别扭,赌气离家出走了? 这种事他们可不敢多嘴,一个個眼观鼻,鼻观心,收敛住目光,看都不敢偷看一眼。 朱允熥有点哭笑不得:“敢问公公,可知道皇爷爷去城外什么地方休养了?” 老朱闹脾气,他也只能去设法哄一 她觉得能在末日不断弄到资源的人,肯定有本事,这样的人在身旁觉得很踏实。 怪不得林海会惊讶成这样,想想也是,如果正常人的话,这十几天的时间,就算一天吸收一枚兽丹,现在最多也才能达到两三枚星印的程度。 65级有穿四档装备也有穿强化四档,总的来说,三档已经是算中上层次了。所以徐若飞并不含糊。再加上知道自己的运气比较好,制造很划算。 如果控制不住,那么再好的功法,也会走上邪路,如果控制的住,就算是邪法,他也有能掌控全局。 拓跋慎出了车厢,站在车门沿上,手扶着低矮的围栏,看着远处高壮威武的端门和门楼,发现上面有不少人在观望,仔细看看,发现原来是冯清和曹贵人,高贵人等人。 他全身环绕着异常火焰,没人能够看清楚他的面目是什么样的,唯有看到两团火焰,在他的双眼中不断地燃烧。 “别做无畏争扎,好好成为我们的食物。你将会成为我们生命的贡献。”巨型蜘蛛朝着西卡爬来。 虚空之中,一只只巨大的螃蟹此时已经吓的发抖,看着身边一具具尸体,根本就不敢动,毫无征兆,几乎是眨眼的功夫,自己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族人。 这一个漂亮的拉杆让所有的国王球迷在这一刻都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将刚刚准备好的欢呼全部又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唯一让它在意的一点只是这个伤口是一个看不到它的孱弱人类造成的。 “好了好了,大家欢迎我们今天的寿星来说几句。”唐辉示意大家安静。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最后你和陈子宇结婚了,那么你觉得我的父母他们心里会怎么想?是不是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你?那么你自己的父母呢?他们现在知道你怀孕了吗?”陈子武一针见血的问道。 一到办公室,白晨便把此次参与了该珠宝从设计到生产到上市所有能够涉及到的人员都叫到了会议室。 “疼!”楚淮明受不了的喊了一声,他现在感觉他肩膀出的骨头,就像是碎了一样,让他疼痛难耐。 夜清清勾了勾唇,玩味的看着他们,其中不乏一些扮猪吃虎的人,真是有意思极了。。 正疑惑着,旁边的正在运作着的机器便发出了“嘀……嘀……嘀……”的声响,表示对于血液样品的测验已经完成。 顾思南起身,和皇后一起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了,跟以前一样,太贵妃的视线还是停留在她身上不移开,怪怪的。 猛然之间,才想起是“望月鳝”,电疗大师的左手情人,那一桩生意。 他唇角紧呡着,余光时不时的从萧笙的身上扫过,想开口安慰两句,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孙世林喝着茶,吕飞找来的这个叫宋蒔的,确实是个高手,今天能够如此顺利,她自身的能力是最重要的。 宋雨前看到流光唇角笑意的瞬间,脑中猛的闪过这个念头,缷力想要撤招,然而却为时己晚。 第一百八十九章 老朱的提议,根本国策的转向! “陛……老爷英明!”吉垣忙不迭地奉承了一句。 老朱目光转向一侧,挥了挥手。 侍卫当即将足利义满押上前来。 “你就是倭国的大将军足利义满?” 老朱打量着被侍卫按着跪在地上的足利义满:“就是你两度杀咱派过去的使团人员,羞辱大明的使臣?” “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足利义满操着 “那就这么说好了!明天,我会正式进入实验室找你的!嘿嘿!”机器人松开了手。 此前刘传山已经对很多角色都有了决断,不过现在张扬在,还是要给他过目后才肯最后拍板,所以张扬在这里带了一个上午的功夫,江南七怪、五绝、周伯通、欧阳克……接连确定了十多个比较重要的角色。 洗簌完毕,恰见林依然把他用的薄毯叠的整整齐齐,跟枕头一块抱着进了房间,他有点心虚地看了看林依然的脸色,没有瞧出半点异常,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可是我怎么听都听不出来,你姐夫有什么理由要害死你姐呢?”贺宁问。 伤筋动骨一百天,白娇在梁列反应之前将人打伤,并下了惩罚旨意。 “怎么了?”欧阳致远顺着林雪的视线瞧过去,正好看到罗岩的背影。 低头望着不断发出咆哮的亚德斯,卡密拉的眼中布满不屑的神情。 好吧,白玉微瑕,这世界上也不可能存在完美没有缺点的人,做人不能太贪心……张扬如此安慰自己。 等两人吃饭,林雪就躲到地窖里,从空间里面拿出几坛酒。看着地窖里面已经空了的几个坛子,林雪放进了空间,等晚上进空间里面洗洗,然后在酿上几坛。 莫非这孙琦梦真是个菜鸟,然后周美人为了给我放水,就将她给派来战斗? 她又忙得去取干毛巾,男人动作雅然,弯腰换下黑色锃亮的手工皮鞋,脚型修长,有些瘦,足踝的骨头很大,生得好看矜贵,也不乏男性的粗犷。 “蛤蟆老大和蛤蟆吉,一大早的,你们怎么在这里?妙木山出了什么事吗?”鸣人。 相比之下,第三个任务就比较方便了,时间还很短,问题是……非常难。 但在东京事变之后,不论是本愿寺还是本经寺,都要让过青莲寺一头。 张华早就猜到卢贵妃不肯死,使了个眼色,两个孔武有力地内监已经一前一后架住了她,另一人取过白绫,缓缓上前。 众人都感觉到地底所传过来的浓郁灵气,如果是水系灵根的修士,在这里修行,真的会有事半功倍之效。若是冰灵根,那么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天然为她所打造的修行场所一般。 白若竹和纪铃相互看了一眼,肯定是这里,老鸨确实不知道,因为负责抓人的是杨老三。 有些事情,一味的逃避显然不是办法。更何况,他也确实找张璐涵有事,江城最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却对具体的情况一无所知。 时间紧迫,既然已经拿到了老太太的血液,陆飞也不想在此过多停留,直接便向汤老提出了告辞。 沉鱼相视一笑,对欧阳天更是尊敬许多,这种特殊的贵客,醉红楼自然想拉拢结交,于是满脸温柔道。 谢贵妃饮了李嬷嬷端来的安神汤,神色已然恢复了和缓。见叶蓁蓁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只怕她扑了凉风,忙招手叫她榻上来坐,又吩咐人赶紧去煮姜枣茶。 第一百九十章 大明开疆,自今日起!黄子澄的党羽! “此举或有不妥之处,是否廷议之后,再行决定?” “如此大力削减宗室待遇,只恐那些手握重兵的藩王会心生异心。” “此议关系重大,还是多议一议为好。” 百官先是议论纷纷。 很快,有人站出进言。 “太孙殿下,下官以为放开宗室的限制,让宗室子弟可以自由经商,能随意从事任何谋生的 蓝诺莱斯右手又是一挥,冰沃特轻轻的落在了地上,冰沃特现在的样子,出现在了众精灵面前。 就在蓝诺莱斯的手离冰瑞亚的脸极近时,丝丝缕缕的白色能量,忽然从冰瑞亚的脚底下暴发而出,直接攻向了蓝诺莱斯。 离央目光再次看了一眼沙地上的红色灰烬,略微沉吟了一下后,对着苏风逍这般开口说道。 不敢再想下去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把今天的事情办了再说,一会儿还是得借助其将心石才能够帮助紫菱压制迷幻神草的特性,固守本心,从而不被迷幻神草设置的幻境所迷。 黄忠但只是并不主动进攻。这更给了吕布信心。于是,黄忠又装作无力再战,于是在挡开了方天画戟之后,就将沉重的大刀拖在地上,然后就催动大宛马逃跑。 射击结束,这次的训练结果很完美,完全超出了之前预期的成绩。看来,枪术训练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嘛。 “很好!那常乐是什么反应?”郭念菲转过身坐到沙发上,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郭念菲看着秃子紧张的神情,比划了请的手势。 这天龙大帝凭借自己的一举之力阻挡住了十万龙兽妖向西挺进的步伐,为了防止他们向西偷袭,便将山神爷请来相助,在龙兽妖西进的路线上建起一座龙啸山阻敌西进。 “左轮,粟婴的好队员,他把宝贵的生命献给了祖国,用鲜血见证了军人的荣耀,全体鸣枪敬礼!”轩冲着左轮的墓碑说道。 张潮议大元帅早就知道怀志大师的武功是突飞猛进,所以对他的安全问题十分有把握。便同意让怀志大师涉身险境,相助官军收复骨龙山。一切安排好之后,众师徒便按照制定出来的作战计划,向骨龙山偷袭而去。 处理好最后一批单,陈锋解下围裙,自己盛了碗米饭,走到她们身边坐了下来。 原来权力转会那天来到这里是为了帮助阴日,但现在看来不是那样的。 “看什么?是不是觉得你老公天下无敌第一帅?”陈锋枕着脑袋笑看着她。 陈若霖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他这闻惯了各种香粉花露的鼻子,到头来,居然为这样一种淡至无味的体香所吸引,越闻不到,越想贴近了皮肉去闻。 听到夏流和袁冰凝两人说话不当一回事,陈桂英连忙在旁告诫了一下道。 零透过阻击枪,看向眼前滑动着的“沙土层”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染竟然又召唤出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覆盖在了身上,从外表看上去,根本就无法发现任何异常。 “抢怪?”玲珑嘴角的微笑越发温柔,深深的看了一眼坑洞内的陶吴一眼。 天旋地转中,等温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放大的俊脸已经压了下来。 温灵娇这一年来同秋仪之相处得再亲密不过,因此说话也十分随意。 眼前的画壁世界不大,也就和遮天世界的普通星球差不多,但是灵气要恐怖无数倍。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明的沸腾!骄傲自满? 裁军百万的消息传出,整个大明都沸腾了。 军户在大明的数量极为庞大,足足占到了大明全部人口的百分之五左右。涉及到如此众多的人,再加上军户本身的特殊性,自然备受关注。 “如此规模的裁军,古往今来,前所未有啊!” “如今天下太平,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裁军也属正常。” “可北元还在, “何进这头油腻的肥猪最近真的是太过分了!”一个白脸宦官愤怒的拍了桌子。 然而,杨康不知道是不是石乐志,脚下突然一滑,身子向着任毅的拳峰倾斜。 墨雨释放自身灵气,逐步向着赵记压去,赵记感受到墨雨的灵气,心中也是一惊,本以为墨雨是在说笑,没想到灵气的强度果真达到三阶。 回院落时酒劲还没上来,尹玉堂看见江颜躺在房檐下的躺椅上听雨声还顿一下脚步,目不斜视地就进门去,没多给江颜一个眼神。 虽说他对阵法一窍不通,不过宁泽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有问题。 “叶黎老师,好久没有见到您了,来,这边请!”冰姐笑容灿烂,发自真心地欢迎着眼前的老人家。 “呵呵,虽然我看不透你的实力,但我的本能告诉我,你似乎并不危险,不知道你哪来的底气说出这般话”,寇明赫道。 不过,她这种天性乐观的性子挺好,让他感觉到和她一起度过的这三天是回到西村这三个月中最舒服的日子。 赵诚的到来,对于很少有机会接触外界的他们而言,是件非常新鲜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就是,黄沙瀑布顺势也将某个避无可避的大仙帝给冲散了进去。 忽然,傅三爷的说话声戛然而止,肥胖的身躯轰然倒地,带起一阵尘土。 “这位兄台,不知这里怎么有那么多人?”莫声谷拍了拍身旁的一名青年男子问道。 王管事的威望在那里摆着,一声暴喝,议事厅里的喧闹声再次停下,渐渐安静了。 傅容月面露微笑,刚刚南宫炘这一番话倒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传言倒也不全是虚妄。 “恩,出去工作吧,明天我们还要出去。”秦越点了点头,然后笑眯眯的开口说着,没有丝毫的担忧,在他的想法里面,其他人的情绪都可以直接无视,只要能够把工作做好就足够了。 饺子这种东西,在此之前,对他来说不过只是一种能填饱肚子的食物罢了,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侧耳倾听的二黑正端着茶杯,没丝毫心理准备,听到冬儿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形容她对汤先生的劝说之辞,正要咽下喉咙的茶,不留神猛地被呛出来,引出一阵激烈的咳嗽。 毕竟梵天夫妻档上场,连第二都没有给别国留,这样的战绩基本上是没有人能够超越的了。 “混蛋,给我滚开!”镇狱明王焦急之下直接爆喝一声,接着另外两只手掌也抬了起来。 月底廿五的时候,宅子动了工,果然如燕之说的在开工前并未广而告之,只是放了一挂长鞭,算是告知了南菜园村的村民们。 “是你?”看到了梦心琪后,张涛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忌惮,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他并不惧怕梦心琪,但是这帝都,这位姑娘的影响力可比他大多了。 “甘凉,要不你在影视城里转转吧,待在片场挺无聊的。”慕容梓雪柔声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 问世! 大爆炸时代! 金陵,历来以冬寒彻骨、夏炎如炉著称。 冬日里,凛冽寒风穿街过巷,无所不至,而夏日则热浪滚滚,恍若置身熔炉,欲将人烘烤至熟。 随着太孙殿下凯旋回朝,金陵城内的氛围亦是骤然升温,犹如盛夏之热烈。 有关蒸汽机的悬赏,激起了无数人的雄心。 那可是太孙殿下亲口许诺,谁发明出来便能封国公 众人看向苏珊的目光又多了不少尊敬,同时也明白了如此商业场合里,作为不同领域的设计师苏珊会出现的原因,原来是和老总夫人私下感情甚笃。 楚童也是微微的怔了一怔,而他那原本就离他很近,很近的脸,却再次的向着她靠近。 当叶尘按照考验的,布置了三十多个不同的悟道境的阵法之后,这一关的考验,算是过去了,而叶尘的修为实力,也终于突破到了悟道境中期,这样的结果,当真是让叶尘为之惊喜。 “这么说来,我和莫子湘,还有峨眉派,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严莉莉苦笑了一下,开口问道。 衍天还没弄明白石三生这话的意思,山体虚影已和衍天的硕大拳头不足百丈,越来越近,刹那间,就与那拳头碰到了一起。 秦玖玖对于b市相当熟悉了,看着前面的街口,她知道那边是允许停车的区域。 血公爵的凝血神爪飞来,落在黑水玄蛇的身躯上,像是轰击一座坚硬合金钢板,仅仅留下一道道白印,连鳞甲都未能打碎,就被震成粉碎。 昨夜之事的起因皆为皇后遇刺一事,本皇子知道大人和皇后之间关系密切,都察院多次为皇后办事,但也没有想过皇后遇刺一事会招致大人对整个京城动手。 已经好多年没有爬过山了,而且这边地广人稀,空气特别好,下午万丈的阳光照进树林里,秦淮年又许诺说要到山顶上看风景。 “是么?咱们拭目以待!”多待在这儿一刻,瑜真便觉压抑,恶心!冷哼一声,转了身,由芳落扶着,踩着花盆鞋,傲然离去。 白羽手中出现了一颗红色的光球,正方他打算将其扔上天空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却朝这里激射而来,打断了白羽的变身。 宋彦昭去赈灾几乎带走了西南军八成的兵力,西南侯当时什么也没说,对赈灾的安排也未置一词,现在却突然跳出来说灾区有瘟疫。 那仿佛圣人传道,播撒纶音,声震寰宇的句子,在这一瞬间席卷了天地。 直到杨死公布考核过关人数之前,甚至绝大部分人还都没有察觉到签少了一根,庚辰怎会知道?甚至就跟一开始就知道第六十根签根本就不会出现似的,难道他早就收到了什么风声? 他进门开灯,发现别墅比先前更乱了,柜子桌子翻了一地,显然那些人又进来了,还四处搜查了一番,想必是在寻找唐若若他们。 当初药初制成的时候,她们一行人都十分惊奇,因为娘子制了好久,却总也制不出来。 和平时期,一些人在某些时刻会渴望战争,但经历过战争的人几乎都会告诉你战争是恶魔,是可怕的。 “……是嘛,加油吧。”周叙人话虽这么说,但语气里透出一股深深的怀疑味道。 “可恶,这到底是什么?!”惊恐的同时,赞克又是剧烈地挣扎起来。 “凝儿,你醒了?”楚少阳手里正抓着一名头发花白的郎中,把他带到了床前给沈凝把脉,突然发现她居然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眼睛亮晶晶的,正一瞬不瞬的瞅着他,顿时惊喜交集。 第一百九十三章 疯狂的热潮! 朱允熥原以为,《科学》期刊问世,并不会引发太大的涟漪。 眼下的大明,正处于大变革的时代。 无数前所未有之事接踵而至。 宗室制度重立,大明军队全面裁军,黄子澄卖国丑闻,还有一个个的基建计划和工程出台…… 任何一件事,影响都极为深远,也引发了数不清的议论。 在这其中,虽然蒸 “是!”,晖情恭敬地说道,站起身形,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也消失在了迷雾当中。 “王里正,我可就这么一个孙子,这点面子,你怎么也得给吧?”这是邻村的里正来求。 没跑几步,伙计在后面追上来请教:“大掌柜的在呢,这么喊她答应?”龚苗儿一面跑一面想,想到楼下也没有想出来。先抖抖衣服去看来卖古董的人。 么妹忙说了在帮雪见剁馅,生子娘知道自己不能帮什么忙,于是想起儿子昨晚背回来的那只鸡,便要烧了开水,去了毛,好给大伯家送去随礼。 “哥,你的五煞袋!”王卓一见那被叼走的黑色布囊,立刻叫道。 一看到这种架势,站在杜白身后的赌徒们深怕受到波及,慌张失措的四散开来,眼里满是恐惧的神情,连赌桌上的赌注都不要。 “魔修!降魔师!佛修!鬼修!”墨魁觉得冥冥之中四者之间有一种看不见的联系,但又无法确定什么,一时间陷入沉思当中。 棕衫男子见怪不怪地迈步进入大厅,只见大厅中间一个莫大的圆形半丈深的石坑内,一红一黑两个魁梧壮汉,周身萦绕着徐徐烟雾,正肉搏在一起。 何羽到是没像他那样,反而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和那个导师聊了一会,之后又做了一会陪护,这才离开。 王潇是一个幸运儿,不知道上辈子究竟是积了什么阴德,这辈子,竟然能够拱到像是沐子夕这样能够为他倾尽一辈子的水灵灵的白兰花。 只是生日礼物,却还是不可少的,该准备点什么呢?想来想去,她最擅长的,好像也只有珠宝的设计了。 “纲手!你相信那位猫仙人的话吗?”思虑一番后,猿飞日斩抬头看向了纲手,出声问道。 死亡监狱内,犯人们只知道外边动静很大,他们心里面有一丝期望,这个闹出巨大动静的人究竟是谁?一会儿抓进来,一定要会会面。 “你和周离野不是结婚了吗?只要你们没有什么措施,那怀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贝黎黎道。 “你说什么?!你说薇薇干嘛?去哪里玩了?”傅临琛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变了。 相传伏羲的母亲华胥氏外出,在雷泽中无意看到一个特大的脚印,好奇的华胥用她的足迹丈量了大人的足迹,不知不觉感应受孕,怀胎12年后,伏羲降生了。 “妈,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了。”段蔓语道,然后急急的奔回了房间。 那样的场所除了应酬就是搞交际,厉宸希自然是没想带向以星去的。 “是,师父!”听见浣熊师父的话,郑建面露喜色,开心地笑了起来。 正当她们两个说着话的时候,巫形影发现那只棕熊又出现在洞口,“呦呦”地咧着嘴叫唤着,随后两条大鱼被它甩了进来。 不过,他随即惊喜的发现,这块凸起的石头竟往里凹进去一块,他用手一撑,便攀了上去,这里高约半米长一米半左右,宽不到一米,仅供容身。 第一百九十四章 北伐!夏原吉的重要发现! 大明军事学院。 号角连天,旆旗招展。 整装待发的将士们,一个个傲然而立,嘴角边却是压抑不住的上翘。 出征的日子到了,每个人都兴奋无比。 自从张辅和朱能接到太孙殿下的命令后,便立即马不停蹄地为北伐做准备。 以往出征去打仗,都是直接调兵。 而这次却采取了“志愿”的形式 这些事影响不到火舞几人,冷天走后她们就张罗着启程回村子,经过商量就买了三辆大车,由炎龙三人驾车,拉着购买的大量衣物用品吃喝,越过边境回到连云山脉脚下的靠山村。 联想起之前城中太守府的应对情况,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两边商量好了的计策……对了,那佐官叫什么的来着,韩玄,这名字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就算是死了千人,也没有人敢声张,强者为实,是修行界的至理,就算是把这数万人给灭了,可能谁也不敢去得罪一个庞大的清心宗。 “他答应了过來,今晚我们就给他点颜色看看。”赵军淡淡的说道。 瞬息之间,陈飞的身影出现在另一个传送之中,而传送阵周边没有任何的修者,只有七八个散发出无比强大气势的老者,这些老者四目不断的扫视,灵识不断的外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阿庄顿时意识到车胎被打爆了,他急的大喊:“遭了,车胎被打爆了”。 武道绝学中,最差的乃是人级,这种武道绝学一般都是普通的先天武者就可以习得,就好比在魁县的玄家,以及被玄家覆灭的曾家,他们的绝学,都是属于最下级的人级,练到头了,也就那么点威力。 “噬元虫?很可怕吗?”冷天听见犹大惊语,不由望着漫天的金色甲虫问道。 大家都没有说话,听到朱雀所言,心中都是一惊,怪不得之前有听闻中州强乾突然之间消失不见的消息,原来是这八行山脉,可是在中州之地这么久,也没有听说过这八行山脉有什么怪异之处,而中州五虎也建议来此地的。 虽然带着面具,但众人能感受到这守门人气冲冲的恼火心情,他抬起抓着一个卷轴的右手,卷轴落下,显出四个大字:“又是你们”。 三日之后,当陆缜命人把一干海盗头目押往北京去的同时,威海港口处,已是人山人海。无论是当地百姓,还是周围闻讯之人,都赶在当日一早就聚集到了港口处,围着那座新搭建的刑台议论不已。 两个机器人同时好奇地歪了歪脑袋,好像她们都听不懂孙圆说的话的意思。 走,再也顾不上保护王振了。而那几个死心眼的,只一愣间,就被蒙人杀个干净,同时他们已迅速把王振这个穿着大红色宦官袍服的特殊官员给围了起来,准备拿活的。 董刀的声音忽远忽近,完全无法捕捉,但是却显得胜券在握,十分得意。 灯火通明之中,此刻,不远之处,曲之风,冰玉仍然在圣座不远之处,独远,沈月柔见众人都已经是一一离去,刚要从宝座之上起身。 魏茵对于程欣的态度无可奈何,她只好狠狠的瞪程欣一眼,往各个出口找去,试图找到霹雳火的身影。 因为是第三次的亲‘吻’,楚红轻车熟路,技巧从生‘色’变得熟练。 李如海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终于是离开了这话唠的白胖子,可真的很烦人,和苍蝇一样,这一路来一直就没清净过。 第一百九十五章 潜藏的危机,金融战争! 夏日,“知了”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东宫后花园环境宜人,古树成荫,“知了”也格外多。 池塘边古树下,朱允熥让杨士奇、夏元吉在桌旁落座。 金陵城着实炎热,唯有水边荫处稍感凉爽。 朱允熥深知夏元吉所言之事必定非同小可,且非三言两语能说清,便将二人带到此处。 婢女奉上了凉茶,他 毕竟当初作战的至高若是换了他们,也一样要灭掉帝傲这个惹是生非的货。 “怎么可能……”他们听到了这句话,纷纷不敢相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世界没有后悔药,她只能尽力去挽回。 伴随着一声剑来,落于北极深海之下的无形剑微微一震,随即化为了一道琉璃般的光虹冲破海面,破开冰层,斩断冰山,冲天而起,如同一道长虹极光,划破长空,如光如电般的向着位于华夏东海边缘的言道行的方向落下。 担心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算给他打一个电话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倒是先响了起来。 此外,和公司的赔偿也还没有谈妥,现在,他们不宜太狠得罪乔榛。 尤其是金天,好不容易找到七星草,还没见到,就说七星草活不了了,这七星草对于金天,那可是意义重大。 内门所在的山石,呈现的乃是一种青色的玉质颜色,整个顶部都是这种颜色,所以便是玉顶。 石阶蜿蜒转折,不过白云飞却是发觉,好像没有脱离大致一里的范围,都是在这个范围之内深入着。 见终于有人开口,白安瞬间撤去了气势,继续整治他儿子白涛去了。 季筱在听到那个渴字的时候,下意识地伸出粉色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跟他说了说上大学后的一些想法,并且告诉他老袁的辛苦,决口不提曾子谦。 一路上,肖阳也是跟在肖忠正的身后,没有说半个字。他虽然不说话,但是肖忠正和赵云的交流,每一个字,都在他大闹里面过滤,然后汲取其中有用的信息。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渐渐的有些依赖,造成了战斗意识的松懈,可以说这次危机全都是他自己的缘故,本来是可以避免的,这次能够侥幸胜利,不保证下次还是一样的结果,说不定下次再这样的话,直接会被秒杀。 佩恩轻轻的收回右手,顿时天上巨大的岩浆球落在了地面之上,瞬间岩浆球碎裂,露出了里面已经奄奄一息露出了原型的老紫。 说着柯南再次消失在了原地,前去支援其他的战场,现在木叶需要的是指挥。 那几处刚被炮弹轰平的椰林倒是足够安全,可是原本的椰林已经变成了一片坑坑洼洼的开阔地,山顶的虫人居高临下,一眼就能把开阔地上的情况看个清楚。 张龙青龙上将军服在宫家的时候,因为变身已经损坏,所以此时身上穿的是便装,而且青龙上将的任命还要等到晚上新闻联播才会公之于众,眼下只有少数的一些人知道。 我已经确定,她的用意就是要我亲手打开合约,然后将那粘连之处拆开。 现代社会中,已经极少有“主仆”的概念,无论是从法律还是人情来说,都讲究的是“人人平等”,所以古代那些“三世忠仆、搜孤救孤”的侠义故事已经成了一种不合时宜的腐朽桥段,没有人再去尊崇学习其中的英雄人物。 第一百九十六章 朱允熥的手段! 风轻轻吹过。 因为有树荫遮掩的缘故,池塘的水面并没有骄阳晒热。 吹过来的风,便多了一缕凉意。 令人舒适无比。 朱允熥目光扫了眼前两人一眼,脑海内无数念头翻滚。 这些人的背后,是否有人在暗中组织串连? 但很快,朱允熥便摇了摇头。 若果真如此的话,姚广孝的探听司 虽然历经千百年岁月的冲刷,这些东西大都被搜刮干净,但总有些高明的漏网之鱼。 我?飘渺且空灵的声音从器灵中发出,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阻挡一切靠近这里的人。倘若是一个有血有肉有魂的生灵站在这里听到这种声音,肯定会受到影响,可塔灵是万古塔孕育而生,虽然有点影响可是并无大碍。 江辰趁着这一霎那手中瞬间出现两颗火灵珠,他在等着时机,若是这样冒然的扔出去,看君多酒的酒壶那么厉害肯定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只能等着君多酒不再用酒壶保护自己的时候,突然出击。 “现在不方便告知,但是你们放心,绝对不是坏事。”岳烽阳还不准备把自己和平山火语锻刀师的身份告诉古香和三美,毕竟他们两个还不能说是真正意义上的锻刀师。 大酋长来到了自己的儿子身边,塞给他吃了一枚丹药,顿时蛇霸天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 说吧,古仙没把你召走是为什么?江辰不紧不慢的问着,手中把玩着泛着寒光的匕首,看着匕首倒影出赵开惊恐的面容,江辰很是满意。 第3720刀,最后一片血肉被削下,此时司徒圣还没有死亡,他的神识还留在体内无声地挣扎。 吥過,珂苡确啶,苜偂這圣秘男孒哋裑份,壹啶極沩恐怖!否則,乜吥珂熊讓渊镞哋至強着壹苜噈认绌涞。 “夫君?若你当我弟弟是夫君,那你房间里面藏着的男人是谁!”顾清茹忽然往戚瑶的房间一指,众人顺着她的手势,果然见窗台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李金桂扶着儿子莫江走到里面,给儿子脱了鞋,莫江看着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油光发亮的枕头,脸色难看急了,再看到被子,他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 心情不用说,只要回到权少卿的身边,哪怕不能离他太近,就算是远远地看着他。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中年男人惊叫道。 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开会,她在电话里一边哭一边说,他基实也没有听清楚她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桃花捅了捅桃夭,对她一使眼色,那意思可明显了:嘿,公子关照你呢。 之后的新生军训几乎没有了波澜,经过了第一次的夜间军训之后,所有的新生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军训上,原本有些熄灯之后还喜欢玩玩手机的,现在也不约而同的提前上床,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田喜财,你欺负我们娘俩,你们全家都欺负我们,你们不得好死。”柳燕这个死字,触动了田凤玲的心,妈生病的节骨眼上,她这是咒妈死。 “现在就是不知道山洞里究竟还有多少巨型鼠和黑毛鼠。”权少卿面色严肃道。 胡嬷嬷却道:“老奴连一个家人都没有,回侯府做什么?老奴就留在这陪着主子吧!这里也好,清静!”她要是走了,主子可怎么办呢? 第一百九十七章 老朱的见闻,消息! 从金陵到苏州四百余里。 老朱一行人,不急不徐地走着。 “这水泥路,修得是真好啊。” 坐在马车上,老朱感叹不已:“咱这辈子,就没有坐过这么舒服的马车,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啊!” 即使石板铺的路,表面并不会打磨光滑,仍是坑坑洼洼的。 再加上原来的马车没有任何减震装置,自然颠簸得 李延的哥姐们也无形之中把担子甩给了若曦,谁叫若曦和李延恩爱,谁叫若曦不是个薄良无情无义之人。 二人停步在潭水前,事不宜迟,对视一眼后,沉渊再度施法,九悠的双眼一闭一睁,就被沉渊带到了潭底。 它选好了土地,铺好了泥土,甚至盖了厚厚的花肥,日日用清泉浇灌,就是为了让九悠和沉渊茁壮成长——演绎出它心目中的故事。 程熠觉得孩子的事自己父母迟早是会知道的,早说晚说都是说,索性现在说出来让他们死心。 洛枳目测那个厚度里面的钱就不少,而且洛大峤说出那些过分的话时,时扬也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青城山的符篆操控,都是依靠使用者自己动用内力,附着在符篆之上,然后在需要动用时,直接用内力催动。 燕默的一脸阴沉令在座的将领都是正襟危坐,如坐针毡,仿佛下一刻他就会爆发出雷霆之怒。 其实韩娅一开始也觉得古怪,平时高傲如林安娜,怎么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就闹到非要自杀的地步。 这口号喊的相当一致,韩娅都有些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受过专业训练了。 “开个玩笑话,若是有人打坏了财神堂的门,那他还能走出财神堂的门吗?”姜凤青笑道。 叶罗的眼神凝重,因为叶罗知道妖凝华说的是事实,他的元力运转虽然没有减弱,但是叶罗身体始终承受着一股压力。 雨是前一日停的,西福宫历来都是宠妃居处,宫里又挖了一个绿滟池,所以此刻地面倒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苏如绘和丹朱一左一右携着霍辉的手走在软软的泥地上,倒也不怕把鞋弄太脏。 “只因楚王着了颜色裘衣,所谓雪中一点红,格外显眼,才引了许多人注意。”沈淑妃冷声道。 毛乐言心中一急,连忙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庆王怒视着毛乐言,一副要揍她的模样。 “李娜娜让我代她问候你全家!”面具男子来到他面前,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啧啧,我那天就说了,我会杀掉你的,你没信,没把我话放在心里,下场就是这样。”白厉高高在上,俯视着趴在地上伤痕累累的王跃。 长谷川枫连连道,“好,叔叔你也不用这么客气。”说的是普通话。 这时一名蹲在集市边沿城墙上的市署官,便大喊道别慌,这是我唐家的城傍。 如今再见她,所有的往事涌上心头,他痴痴地跟着她走,浑然不知太阳已经悄然出来,也浑然忘记了毛乐言所嘱咐的事情。 可好奇归好奇,这毕竟也是后宫之事,他不敢多问更不便干预,只好假装视而不见的样子,也对赖月绮行了个礼,毕恭毕敬的道:“见过赖夫人。”。 “自身孕育法器?那得是什么境界才能达到?”魅影对于九级巅峰以上的事情可谓是一窍不通,当年惊雷长老在传授他雷电之力的时候,言称他的修为尚浅,还涉猎不到那些,因此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第一百九十八章 被气炸的老朱!太孙殿下有令! 原以为驿差会接着往下说,却不料他却突然打住不语,微微笑着。 老朱会意,使了一个眼色,吉垣连忙掏出几张钱来,塞到驿差手中,笑道:“劳烦兄台了,这些钱是我家老爷请兄台喝酒的。” 驿差瞥了吉垣手中的钱一眼,却一脸鄙夷,道:“客官的生意做得这么大,也该请人喝点好酒吧?” 吉垣脸色微变,想不 那随从从怀中拿出个火折子,担着仓洛尘和越君正的面将信笺烧成了灰烬,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冷冽清澈的溪水从他的脚上流过去,他不怕冷,低头无聊地看着。 不管怎么说,也是圣兵,哪怕不能发挥出全部实力,也比这个世界最顶级的武器要强一万倍。 就在低头的一瞬间,一个已经扑到了的身上,拼命撕扯的衣服,而冰壁上又多出了几个洞,而这时头上传来了熊的吼叫声。 侍婢知她心急不敢耽搁,麻利的挽了个简素的发髻,一根玉簪子挽了发。 说完话,急忙将腰间的葫芦拽下来,一把将叶枫手中的手串抢了过去。 一开始,靳棠就让林欣妙想办法,让她挑刺,然后吓退想租房子的租客。 雕像上的裂纹不断的掉落下来,里面仿佛有东西在急切地想出来。 接着通讯器的显示屏上,出现了魔光炮的使用视频,凯瑞本也就聪明之极,只是看了这一遍视频也就懂得了这魔光炮的用法。 也许冥车就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像是一个公司底下管制的的车一样。只不过,他们的目的和工作性质不同。 路上的魂兽变少,但都极其强大,甚至还会遇见生灭境的魂兽,但都千劫并没有受到一点的影响,一路前行。 狄熙在房顶上现身跳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他一直知道人类狠,可是从来不知道人类对人类也会这么狠,看得人心寒。 战斗在瞬间爆发,巨龙一边喷射着龙炎,一边将自己的速度达到了最极致,冲着远处的机械星球,急速的冲了过去。 若是齐莞知道赵言钰要娶公主进门,还会夺去她正妻的位置,她会怎么做? 齐莞拿了手帕替他拭了拭嘴角,“都要天黑了,你要去哪里?不能明天再去吗?”无错不跳字。 都千劫和师兄、师姐相见,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在二师兄的带领下,离开了这里比武场。一出门,都千劫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搬移到了武德神宫的里面。 初到靠山村,一个玩伴也没有。现在要帮着家里照看鱼池,也不可能抽身跑到张家村去找亦奇狗胜他们。乐清心里哀叹着,把菜刀递给乐云。 “这怎么可能呢?嘻嘻。”大古忍不住摇了摇头笑了下,显然并不是很相信宗方所说的话。 我想这尸魇虽然吞噬了白弥勒的十九世修为,可能是这十九世的修为还没有完全在它的身体之中化解开来,没有完全发挥作用,还达不到那种逆天的存在。 就在商议陷入僵局的时候,那名圆脸中年人提议背水一战,行刺李宏宇以自保,只要李宏宇一死或者退却,那么大明的海外贸易自然也就无法成行。 此时的步惊云,有千年功力和绝世好剑,又学会了万剑归宗,已经是年轻一辈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把天外飞仙练成这种不伦不类的武功,这大内密探零零发,简直是个天才。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官仓没粮?大善人放粮啦! 刹时间,正挤在粮仓前买粮的百姓,发出了惊地动地欢呼声。 “谢太孙殿下!” “还是太孙殿下好啊!” “不用限购啦,那我今天得买一百斤。” “看来朝廷并不缺粮啊,谁在造谣说粮价要上涨来着呢?” “既然不缺粮,为什么苏州府之前还要限购呢?” “他们就是故意制造恐慌吧?” 毕竟许易不是个随便的人,即使免费接收了一座巨大无比亮瞎双眼的水晶宫。 平静,舒缓解压的曲调,透着一丝大自然温和之力,神谷永梦听到这首音乐,脸色一僵,后退数步倒下,一侧孤门见状迅速搀扶住他。 王道临看着那些被爹妈送进学校的孩子们哭爹喊娘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 唐刀和武士刀不断的碰撞着,一道道的鲜血不断的喷溅出来,一节节断裂的武士刀,在空中打着旋,然后落在了地上,钉进了地里。 淡淡一笑,王道临对宋锐的挑衅视而不见,深吸了一口气,眼观鼻,鼻观心,在寥寥几人的加油声中大步走上了跑道。 “难不成,精液是别人留下的?这也能有假?”钱治国一脸的不可置信。 伪仙目光死死瞪着许易,石昊,还有无终。仙被镇压,这是耻辱。 在训练场中的公开会议结束之后,也没办法训练了;何建业就直接带着警卫连的老兵离开了,他在这里让大家都紧张;还不如离开等待最后的结局。 杨戬明显心情不错,带着凤芜走到半路,就忍不住拿出自己新得的神兵爱不释手的把玩。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两位了。”秋宇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可是做恶梦了?”曲澜修皱着眉,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如此害怕的凤倾城,他的心,竟然十分地痛。 凤倾城修长白皙的右手紧紧扣住了柳清扬的脖颈,竟然直接把她提起来,举到了半空中。 东方辰拥着夏紫墨,正安抚她,闻言,挑眉看向比尔,眼中杀气凛然,你他妈敢置疑本总裁。 “看什么看,以前没看过吗?”陈妍没有抬头,却清晰的感受到了李伉带有几分火热的目光,顿觉心跳加,忍不住娇嗔一句。 “你……”南宫清肃正要反驳,却眼尖的看到落梅的衣角被南宫风的剑划破了。 陈虎龙握紧了拳头。只觉得万分的恐惧。他根本想不到,居然还有人的实力会强大到这种地步。 凌寒雪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凌寒雪,表情极其的温柔。 刚才到刘家门口李二虎就被刘家豪宅的气派给惊呆了,他虽然是第一次来香江,但是他又不傻,以前就经常看新闻说香江那可是亚洲金融中心,寸土寸金,房价甚至比华夏的首都都要高。 李有钱不是绅士,可也不会那么野蛮,他会尽力去劝说高安琪,让她去追寻更好的生活。 过了这么久,我都没有陪她们睡了。而她们也越发的风韵动人了。 黑衣人左手中亮出一把长剑,决绝地捅在仇虎的檀中穴,来回搅动两下,挖出仇虎的元珠之后,又凭空消逝。 “天哪,空间戒指,每个床头都有一枚,该死的,这里难道是传说中众神居住的天空之城?居然奢侈到空间戒指免费派的程度?”却见莱克此时正拿着他那个空间戒指仿佛花痴一般的大声嚷嚷道。 第二百章 狂跌的粮价!被气疯的大户们! 一声吆喝。 人群顿时炸了锅。 “周大善人家的粮,比官仓卖得还便宜?” “不可能,我不相信,周扒皮素来比汪扒皮还厉害,怎么可能便宜卖粮?” “我也不信,周扒皮是啥德行,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他家的粮,本来就是从官仓买回去囤积的,就为了没粮的时候,狠狠赚一笔,怎么可能亏本 晚上还要安排工人的伙食,虽然都是村里人,家都不远,但是这顿饭还是要请的。 张乘风说话慢慢吞吞,不温不火,声音也并不高,但是,方圆千丈范围,数千修士,却都听的清清楚楚,甚至,耳畔隐有雷鸣之余声回荡。 他躲在用几个大轮胎码成的掩体的后面,操着唯一还能够用来威胁到敌人装甲力量的l枪,眼神坚定的瞄准店外。 刚才又灌了一口水,而且还被呛到了,整个脑仁都火辣辣的,鼻子里面一股血腥味。 当翡翠全部解出来,展现在众人眼前,那鲜绿纯净的颜色,吸引着大家的眼球。 姑娘们大气不敢踹,连忙躲回墙壁后面,帝摩丝刚想过去,最后被一把拉了回来。 哼哼哼,一阵冷笑从外面的窗户经过。陆晓航的确听见了。可以等他去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发现。他皱了皱眉头,心中不停思索发生了什么。 楚河才多大,就能与他相比,甚至在大军血气的加持下,比他还要厉害? 理论上,这样做能保证它们的基础力量强大的同时,暴怒本质也会相对削弱许多——毕竟心愿已了,就等着升天了。 拿兵甲换取米粮,是楚河大计中的一部分,是况濮这个前秦州州牧率先提出的。 温如初强忍着难受,一步一步把苏宸扶回了房间,把他放在了床、上,她拉过被子,盖上了苏宸的身上,继而要转身离去。 赢哥指了指电脑,示意巫凌儿自己看。巫凌儿看屏幕上,却是赢哥刚才打开了对方的qq空间相册,里面有许多相片,其中最早上传的相片是四五年前传的。那么……这人就真的如他所说,找巫凌儿已经找了五年了。 只是,如果叶霈真的是被封存千年逃出来的古人,又何必再找其他人要长生不老秘方?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陆子翊临时改了口,他的用词比较委婉了。 三人突兀的出现让丁浩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甚至以为是在做梦,可脸上的疼痛告诉自己,这一切并非做梦。 虽然有些害怕这样的赢哥,但是巫凌儿也知道,不管大家对赢哥有多不服气,只要赢哥觉得可行的事,他们也都会答应,所以她也只好乖乖的跟着赢哥上了楼。 是不是自己和他发生这一次关系后,自己就是他的妾室或者平妻了? 尚婉听着珞衡那冷漠的嗓音,看着他那毫不犹豫地背影,倏地就笑了。 程心蓝微微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自己想要亲近的人拼命地疏远自己,而自己不想理会的人却非要缠上来。 离开了破旧的洗车房,赵八两上了一辆迈巴赫,这车是及第地产公司的。 “好了,我们可以签合同,然后办手续了。”赵八两笑了笑,起身,而手中的茶,却是一口都没有喝过。 但他们却都没有发现,从头到尾,叶半夏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做功课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自己今日无恙,雷千雄势必会替他报仇。 第二百零一章 收储!还是咱孙子聪明! 苏州,醉太白酒楼。 这里是苏州最有名的酒楼,往来商贾数量众多。 老朱一行人,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数日间,听到的消息从粮食价格必定暴涨,朝廷仓库已被买空,渐渐变成了粮价一日又一日走低。 买进粮食的劣绅奸商,大量抛售,踩踏式出货,而造成价格狂跌。 来醉太白喝酒的商贾,也从原 笙歌蓦地悲剧的发现,容瑾被她的脚压住的某个东西似乎有反应了,还是很嚣张的气势。 而现在,一个来自流星街之外,身体孱弱的废柴,却说出如此温暖人心的话。 闲闲地晃着脑袋,路人们关于这场浩大人形潮涌的原因大讨论不绝于耳。有说是为了一睹万芳楼新魁首的卓异风姿,有说是因为神秘缥缈的天下第一堡主人即将回归,纷纷纭纭,神神道道,极富传奇色彩。 她所认识的那个相伯先生,与眼前的这个相伯先生相比,竟令她感觉到陌生了那样许多。 巨大而厚重的石壁隔音效果好得碍事,澜漪转了好大会子也没听见人声。打眼瞧了瞧守在石阶口的三名锦卫,一面撤了掩饰踪迹的阵法猫到墙角,一面捡了两块石头,分别丢往不同方向。 想想阿一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废柴身体状况吧,就知道这个坑人的念能力需要的代价有多高。 至于吃米饭的碗,必须是要内壁洁白无花纹,外壁清透如玉的瓷碗,而且外壁的花纹也简约美观可以欣赏。 远方天际线已然翻起了鱼肚白,此刻,那悠长的狼嗥声徒然再响起。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刚才还悍不畏死进攻的沙狼竟然’呜呜’地低嗥,丢下无数的尸体,仓皇地转身就逃。 连翘缓步走到慕轻歌身前,那双大眼里,不似之前笑眯眯的样子,反而透着几分冰冷。 这人,究竟是伤了陈白起,亦或者……是与陈三曾经十分亲近之人? “此事说来话长,但人不是我杀的,可现在很多矛头都指向我,我无法脱身,还有要事要做,所以要出去。”叶枫听闻吴尚香询问,眉头一紧,叹息一声,无奈摇头,不过手中动作并未停止。 现在想来,只是因为他在她眼中的不同,她便认定了他。最终便成了执念,驱使一生。 “真是厉害,这个离破败,我还真的抓不到他,既然如此,那只能是放弃了。”叶枫眉头一挑,有些懊丧。 “龙族集合万兽组建万兽岭,而凤族则是集合万禽组建万鸟朝凤岭。”伊魔如实回答道。 仅仅过了一炷香时间不到,那些金色火焰便彻底消失,天玄瞬间睁开了冷厉的双眸。 她强撑着半坐起来,眯着眼睛,借着屋里有些昏暗的光线看清原来是昨儿请过的那个郎中。 木城主笑了一下,“你主人江别鹤还真是搞笑,居然不亲自过来,不过黑铁,你可知道我不能放你们进入。他叶枫进了我幽罗城,便是我幽罗城子民。 在高考的时候,慕悠悠就曾经对他说过,她将来的男朋友一定要比羽皇还要优秀,到时候她就能够带着她男朋友来虐她了。 不过天玄依旧没有做出什么决定,因此他打算从须弥古界出去后,再告诉血灵诃结果。 李涵的话是有道理的,美国一些“受保护”的专业,是不对“非友好国家”的学生开放的,比如“核能”和“火箭动力学”,因为美国佬觉得曾经在这方面吃过“亏”。 第二百零二章 稳定的根本!税务司的转机! 这一波商战,让朱允熥赚得盆满钵满。 大明粮食和物资储备司也趁此机会正式建立。 通过建设大量的官仓,进行粮食和重要物资储备。 粮食和其他各项与百姓民生关系紧密的物资,从此价格都变得非常稳定。 这对于他后来的一系列改革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存粮储粮,妥妥是亏本的经济行为 飞虎听到这里,被中年男子的说词笑得他差点把吃到口里的包子吐了出来,这里毕竟是大场城市,像这种乱七八糟的事,还是比较少,所以好多人都不知道这保护费到底是个啥玩意儿,还以为又是公家什么单位来收钱。 在答应了毒牙和白眉以后一定去他们的部落做客,并每人赠送了五十枚灵气丹,在数千人的不舍中,马清风和江萱萱辞别了大家,踏上了返回大夏国的路程。 就像是一直以来的信仰就这么被毁灭了那种绝望,让人往绝境想,不想再抱有希望。 “这样子,我要用佛门的大普度术,将你普度过来。你要敞开心灵不要有任何挣扎。不然你就等着成为我吸收的丹药吧。”李云狠狠说道。 这边“我是贱人”才走过去,那边就看见一顶花轿从楼下经过,迎亲的正是张三!洛千儿吃过早饭,收拾东西离开客栈。不过离开之前,她还想去看看凌沁。 刑法长老看着这一件魔宝,不由得感到了从心底生发出来的动容。 “有何不敢?”白墨微微扬起剑眉,心中暗暗地猜测着蓝天赐要见自己究竟是何意思? 待众侍卫离开走出大厅后,沈云溪向两人浅浅一笑后,在右侧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话音刚落,三百名身穿金色轻甲,背心上印着一个“法”字,散发出逼人气势的中年武师从一个角落里的建筑物冲了出来。 但是苏浩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手上全是灰,但是根本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苏浩就这样在这个窑洞里待了一天,但是苏浩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苏浩现在有点慌了。 两人身上萦绕的戾气犹如飓风激烈碰撞,黑色气浪不断翻滚溅射,发出噗噗的击空声。 仰慕郁皙白是吗?他冷笑了一声,看来沈太太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一个陆离一个老男人,还有这个慕名。 “今天是奶奶生日,你不陪奶奶过生日吗?”许敏佳故作惊讶的问。 兰登只觉背后忽然涌来一股巨大的推力,推着他不由自主往前走出两步,险险被对面刺过来的一匕首伤到,眼见几个敌人也被推着往后推开,急忙转头往后看去。 “在我又活过来之后,姐姐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了。”赵诗鸿闻言顿时轻轻一笑,并不以为意的说道。 夏琛匆匆茫茫地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到一起,急匆匆的跟着他们出了门。 “奶奶,不着急,好好说。我爸他怎么了?”喻楚楚耐心的问,李青儿经常迷糊,这会又给她带来这样的消息,她自然要分别一下真伪。 “不过也是很庞大的能量,我得去消化一下,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出来了,这次的融合比起之前来的都要难,所以我就先走了,等我融合之后会联系你。”参商继续说道。 神的试炼之后,所有的人都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在信源能量的包围之下从门中走出。而不同于艾尔和卡尔德的是,这些拥有者自然能力的觉醒者们,似乎连觉醒能力也有了进一步的变化。 第二百零三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在朱能率军从张家口堡向北元进攻的时候,张辅所率的三千新军,也抵达了太原。 说起来,虽然自金陵到北平,和金陵到太原的距离差不多。 但实际上,由于从金陵到北平一路皆是平原,水泥大道的建设也快得多,已经完工了十之七八,而往太原方向,则有不少地方是山区,道路交通条件复杂,水泥大道铺设的进度,也 巨响,五六只幽冥狼口中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吼叫,下一刻鲜血淋漓,染红大地,被李和弦和白展的攻击打中,直接爆碎开来。 “算了,就这样说吧,时间紧迫。”尚襄将他也是腿肚子打架,一股难闻的气味冲鼻而来,让他厌恶的皱了皱眉。 “那个杀手估计很难找到了。以你的猜测,会是谁?”叶袭严肃的说。 最后,毒龙实在没办法,只能求救于昔日好友,五霸中的霸王,拥有世界上最为强大战力的雷帝。 上午那么多的人,才将将把所有的路口给堵住,再看现在,除了自己,郭萌萌应该是有抓捕的经验,韦萱就别了,纯属打酱油的,她带来的那位也不咋地,那看脸白的,就像前面是什么刀山火海一般。 就在不久之前弘元皇子收到馨王的来信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惊讶的,馨王这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了? “是刘志让我来的。”叶紫终于开口了,开口之后她的神情稍微镇定了下来。 无天微微蹙眉,皇澜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对他以命令的口吻说话,这让他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皇澜是统领,而他,在遮天里的地位也就相当于军团的副统领,论地位级别,还真是稍低一些,皇澜命令他还真是没错。 李和弦一声大喝,顿时之间,整个身体,从内而外,开始磅礴出金色的光芒,一眼望去,就仿佛是朝霞初生,刚刚越过地平线的那一线金光,在一瞬之间,普照大地一般。 "那谷主,你是怎么知道你跟琉璃前辈是兄妹的?"雨翩翩立刻问道。 她仍旧不知道高方平是谁,只知道他狠命殴打耶律家和萧家的两公主,然后结果是那两脑残来救他。 “因为自私?在我看来,罗兰当时可是存心要置布鲁诺于死地了!!”听完陈汐的话,萨尔显得气愤无比。 接下来的三个月,不管这些人吃的喝的,全都是由明琮在外面‘弄’进来的纯天然灵材。 张千峰还礼说道:“天见公子消息好生灵通,更令人钦佩。”他与盘蜒助天心拉拢江湖豪杰,此事早已传开,天见知道他二人在此也算不得稀奇。 而后,场中的七人突然摆出一个特殊的动作。彼此之间的位置,就像是天空中的北斗七星似得。而后,七人的武功汇聚在天枢的身上。 回来后,圣诞节时因为还在上课,别说全校,光是班级里就有很多人在讨论,她想当不知道都不行。而过年以来,她象个陀螺似的忙个不停,除了记住年十一是开学日,别的日子,她都是过一天算一天,直接将日历忽略到尽。 所以这就是高方平离开的原因,有这些人在除非把他们干掉,否则是谈不上行军速度的。 刘海开口说道,显然有些意外,在他印象中,张伟一向守时,从不拖拉。 此时此刻,他们分别站立于罗兰虚影的相对侧,似在各自思考着什么。 第二百零四章 威望!意外的惊喜! 新军征伐北元的消息,早在金陵出兵之时,就在《大明日报》上刊登了。 后来大明日报也接着进行了多次报导。 大明境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而也在民间引发了很激烈的讨论。 百姓们都在盼望着大军早日得胜归来。 然而,在真正懂军事的将领眼中,太孙殿下的举动,无异于“迷”一般的 一番冲撞之下,虽然张尽忠这边投放了上百颗烟幕弹,但是距离实在太近,效果反而不太明显。张尽忠和林浩、云帆、兮若的队伍转眼就被踩踏的不成样子。只是短短的一个交错,就险些全军覆没。 毕业的事情传出去后,一些贵族也带着礼物过来恭贺,拜访林雷。 这是何等奇妙的缘分,当初她也曾背着开工砚战斗了一夜,如今又落到赵士礼手中,却不知他要做何手段? 虽然破军凝聚的是风魂根,可他想要吸收天地间的空间属性的力量,还是能够做到的。 那少年刚一转身,飞了不足十米,便是瞧见一人正挡在了他的面前。 张逸是战术专家,还是特种战术,所以,对服从命令是唯一天职的说法嗤之以鼻,军人,就是在服从大命令的前提下,机智灵活地完成任务,消灭敌人,保存自己。 世纪浓汤有点像是神之食材,也是汇聚各种美食的味道,不过跟神之食材相比,它的食材数量肯定要少得多。 叶浩轩不由向下瞧了一瞧,却见黑暗之中,两团红光闪烁,充满恨意与杀机。 除了上述安排之外,威廉还令他麾下的夏洛来伯爵雨果充当先锋,带着阿基坦的贵族部队南下,为威廉南下打开道路。 话说完,杨妍竟伸手从兜里取出了一支打火机,打出一缕火焰,然后用掌力扩大,像是一条火龙一样迎向前方的藤蔓。 楚慕玥看到有人来帮自己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拿出了自己身上的银针,在自己的肩膀上的穴道刺下。 苗然记得后世出土的青铜编钟不管多少无一不成为国家隗宝,最出名的曾侯乙编钟更是被禁止出境展览,因为这样的国宝不允许有一点的损失和风险。 林安暖本就是个性格淡漠不爱解释的人,能对顾凉笙解释这么久已经极限了。 满打满算,也就在联盟的c级与b级对战的江藤淳平、张龙,与他相差仿佛,其余无论是初时遇到的吸血鬼、还是后来的吸血鬼伯爵,在传奇时,对上的所罗门,更是让他们六人联手,都铩羽而归,还折损一人。 因为那样会使血液流动速度变差,容易变成血块,然后造成痛经。 “别n……”苗然被捅了痒痒肉,忍不住躲了一下,不过也回了神,刚要嗔怪,就看到何建国那双跟鹰爪子似得大手颤颤巍巍的朝着玻璃展柜下方一指,顺着看过去,瞬间又傻眼了。 交换了微信后,纪檬又听靳野说:“手机号。”听着这冷冽又暗哑的声音,下意识的纪檬就把自己的专属手机号给输进了靳野的通讯录里。 此时此刻本就不会说话的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慕玥,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安慰慕玥。 邬谨诚剑眉凤目中隐隐有些不安,却依然认真地听邬胤垣说下去。 看到南宫月华此时的模样,慕海轩心里骂着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南宫月华,她应该早点来的。 第二百零五章 科学的发展!远航!消息! 自从《科学》学术期刊成立,大明就仿佛一只沉睡的雄狮,正缓缓苏醒过来。 民间潜藏的人才数量,远比朱允熥预计的要多得多。 特别是在具体的工程问题上。 许多独到的解决方案,让他都拍案叫绝。 即使在朱允熥以为仍是一片荒漠的数学和物理问题上,也有不少深入的探讨。 有些人只是看了朱 阿利斯塔等人听到后,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个个捧腹大笑起来,就连爱德华维尔也双手抱臂,露出讥讽的笑容,似乎在嘲笑他们自不量力。 确实如此,本来是想卖给林铮和马坤的,卢玄义和卢玄东却插上一脚,他们若真想要唐豹的话,发句话就行了,怎么会送辛苦费呢,摆明了是拉拢李无常的意思。 轰!江卓走后没多久,这十几米宽但只有三米高的通道,就被五米高大的【亡灵-吴王刘濞】直接挤爆。跟着一大堆碎石一起飞出来的,还有几十米玩家。 此时的盖亚无论怎么鼓捣都是没有用的,除非其用自身庞大的力量强行冲开齐无策的禁制,不过在没有撕破脸皮之前这显然不可能发生。 伴随着如利器缓缓入肉的声音响起,齐无策的手已深深没入玛修的心口之处。 郑秀妍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基本都是朴初玺在主导。在朴初玺的语言下,金柳真请两人吃饭。 不过弗林斯毕竟不是组织中场,他最擅长的就是一脚爆射,德国世界杯揭幕战他就一脚爆射轰开了哥斯达黎加的大门。 索菲亚·朵·巴斯蒂安活了何等之久,如何看不出安瑾此刻眼中的迷茫? 而在他们说话时,正在闭着眼睛的李修缘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眼皮抖动一下,而后猛地睁眼。 两人整整对视数十分钟,最后,白雪的独角上,突然升腾起一道微弱的光芒,直射在奎濑樱的额头前。 周轻宇还在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俩人,几乎是有种冲动想要下车,但是因为顾惜然刚才说的那一句‘唯一确定的就是那个男人对你的妹妹不错’,却是让他制止住了自己的冲动。 这一句话没让卞空空怎么样,倒是将周围的那些妖族全部给激怒了,那只大灰熊第一个忍不住,“嗷”的一嗓子道:“人类,气死我了!”然后举起脚来,狠狠的跺了下去。 坐上车之后她便安静的没有说一句话,看了看前面的道路之后,便偏头看向车窗外不停倒退的景色,心里面却是在想男神这个时候下班回去没有? 她看向闲陌,他一双笑眼惑人,但她就是看出来了,他现在很不高兴。 “你的自信是与生俱来的吗?”叶昱临真的是非常佩服她这一点,遇到她之前,他见过很多人,这种自始至终都自信从容的,只有义母。 “本大爷想你自己的心理也很清楚吧!”迹部在气势上也没有丝毫输给伊恩。 虽然道路比较难走,但是百米的距离还是转瞬即过,当狂夔和狂豺走到尽头的时候,天生也终于看清了那团白光。 “顾公子,你是找我们老板吗?”一个服务员看到他,立刻有些脸红的上前问道。 对于朝霞所说的这么多,吕香儿却是特别愿意听天都里的东市与西市。在听到东市是商业区,聚焦着大周朝周边番邦属国的商人,吕香儿的眼珠可是没有一刻的安静。 第二百零六章 开火,剿灭北元之战! 张辅的军队出关后,走得并不快。 这也是朱允熥特意交待过的。 此番出征,非比以前,一定要稳打稳扎,让士兵们喝好睡好休息好,养精蓄锐,再静待战机出现。 海上有船可以装载大量的后勤补给物资,但陆地不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此次新军出征,全部都用马车的原因。 三千将士,八百辆马车。 庄大夫拿着点心点点头:“放心,这其中若是没毒,我自然是不会诬陷你们。”说着掰开点心看了看,又捏了一些放进嘴里尝了尝。 “不打扰不打扰,大嫂,假期都在我们家住吧?好不好?”顾轻雅眯着大眼睛调皮地问道。 神太子直接被吹风,本来就重伤,再经过这么一折腾,再一次不省人事。 双方吵了起来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有的拍袁义马屁,希望得到他的注意,向他靠拢,支持那名普通学员的人几乎为零。 要知道,这些军阀或者门阀,是不可能将自家的兵权分给一个外人,或者说不会让一个外人领兵数万以上的。 不多时,皇帝一行人在说说笑笑中,不知不觉来到了“沧池”边,刘骜站定与赵合德一起看着白茫茫的雪。 简蕊本来就挺委屈的,被他这一凶,眼泪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看着身旁这个面容沉静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为什么每次他都在她最狼狈最需要关心的时候出现? 那道金色的身影冷哼一声,一拳朝着那不动明王的法身暴轰而去。 丑婆婆心情复杂的拿起两盘烧鸡,踏着暗门里通往地下的阶梯,走进了暗道。刚进暗道那墙上的暗门便又悄然关闭,石墙也恢复成原本那油腻腻的样子。 林宇沉默了下来,总不能告诉直接告诉对方因为系统的缘故吧,但不告诉对方,凭对方的实力自己好像根本不是对手。 越说敖霜的语气明显变得越弱,我听得出来这里面多少是有些遗憾的,明明回到了自己的同族身边,却不能和自己的同族坦诚相见,宛若一个过街老鼠一样躲在这个地方,谁有真的能够觉得好呢? “雅儿,等这段时间安定下来,我一定去向孔儒前辈询问有关你体质的修炼之法。”林宇认真地说道。 我长这么大,除了我亲妈之外,我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她都被搞糊涂了,先是外面突然冒出这么多武者,然后就是嵇宗等人行为异常。 陆雪面色一白,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任何的话语。说实话,以她不到二流高手的实力,在这种场合,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 记得自己昨天坐在门槛上累极了,抱着边上的秋儿就睡了,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皇甫世家包藏祸心,死不足惜,即便是被灭了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可武当山不一定,它是道门圣地,即便是没落了,可以就在武学界有着极高的地位,一旦武当山再次被灭门,这对华夏正道联盟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一点声音都没有,那个被推出来带队的人脑袋上就毫无征兆地多出一个大窟窿,人也随即向后轰然倒去。 赵荫炙热的目光包围着她,久久不动,下一刻将她抱在怀中,紧紧抱在怀中。 陌月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然后越过了这中年男子,继续往镇子的深处走去。 然而,就在傅念儿只顾着想着法子铲除自己的敌人之际,却不曾注意到,身旁的凳子。 第二百零七章 一帅无谋,挫丧万师 阳光洒在草原上。 因为地处高原,温度并不算太高,并不是特别炎热的天气。 微风袭来时,给人一种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舒爽。 不久前,北元大汗的帐营。 有大明的使者前至。 “我奉晋王殿下的命令,向北元大汗禀报大明北征军的行进时间和路线。” 来人一见面,便说出了让所有人都 这种行为像极了旧历玄幻传说中那些神仙对某些法宝的滴血认主,且不说这种行为是不是方便或者说拥有了太过于幻想类的浪漫主义精神,但至少,它很有效。 等李乃新三人见到麻氏鸭族的宗族族长,终于明白为什么海妖要谋反自治了!六个氏家最强的麻氏鸭族族长,也不过七级妖将的实力,而这还是他久经沙场的原因。当他看到羲霓三人,更是痛哭流涕,情绪无法控制。 我呆呆地看着帝法,大脑里的思绪一片混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玉符司徒明朗给秦昊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星魂宗内捏碎,他可以出现,给秦昊解决一件他占理的麻烦。 火球虽然厉害,但也是出自于火鸟的,火鸟相当是它祖宗,孙子怎么能玩的过祖宗,没一会儿满天火球雨结束,火鸟身上的焰火也熄灭了。 然而在上帝游戏的第二轮,计划被打乱似乎已经变成了常态,就在商定好了对策后的第二天早上,出乎我们所有人预料的事再次发生了。 沈缨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想起了刚才刚上岸时被她的船撞倒压在船底下的倒霉蛋。 听到萧晨的话,我微微楞了一下,停止了和他的身体的挤压碰撞,选择了沉默,静静地等待着核爆能量稍微减退下去。 一时间,场面有些僵持。不过,在这样的环境里,对我们明显有些不利。随着夜色慢慢浓重起来,阴气也越来越重,我觉得自己身体似乎都有些阴邪入体,透体生凉,似乎行动也有些迟缓起来。 “好了,二位慢慢吃,我先走一步了。”他说着站起了身,走到写字桌后面提了一个背包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只留下我和大岁四目相对,只觉得莫名其妙。 “我今天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忍气吞声,就这样算了?”东方鼎开着车问我。 连白魁的嘴巴都在不自觉的抽动,转过目光看了一眼松沧,却发现那个家伙跟在杨天身后古怪的笑了笑。 同样是拥有结丹境界的力量波动从冥河身体源源不断的传递出来,如江河波涛一般凶猛,并且这还不是普通的结丹境界的力量而是达到了结丹境界一重顶峰的力量。 我看见一栋明亮的建筑摇晃着朝我走来,宽阔的大门富丽堂皇,像一张张开的大嘴,想要我把吞进去,而我却笑嘻嘻的朝这嘴里钻进去。 我在试鼻息的时候,也注意了躺在地上的所有人,顿时又发现了一个非常蹊跷的地方。 我忽然想起东方鼎曾经对我说过的,爷爷并不是值得我十分尊重的人。他的话我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但是他的那句话我却不得不信,我的身世只有爷爷最清楚。 随着菩提树落了下去,无尽的光华从面升腾起来,照亮了一方天地,四周那些虚幻的兽影竟然都虔诚的朝菩提树跪了下来,不断的叩拜者。 第二百零八章 北元骑兵的末日 风吹过草原的时候,草都被压得弯下腰。 北元骑兵亦如风一般,呼啸而至。 与风不一样,北元骑兵想要的不是让草低头,而是让大明将士低头,再收割他们的生命。 自从元朝灭亡,草原部落已经打了很多败仗。 特别是前些年,蓝玉率明军在捕鱼儿海大破元庭,更是让北元吃尽了苦头。 然而,北元 “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她自己了,还有,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醒后他可能会成为植物人!”说完大夫就走了。 其实,在独孤舒琴的心中,一直都很敬佩对方。但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挺滑稽的呢。 萧山说完,暧昧的看了二人一眼就转身离开,王嫣听着萧山调侃的话语,脸色绯红,什么守寡不守寡,自己还没嫁了,都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于是恼羞成怒的看向林可歆道。 金、青、红、蓝剑芒闪烁,兽吟阵阵,电蛇银舞,雷声响动,刀气、剑气在这金色的结界不时爆发而出,不是碰撞出明亮的花火,伴随一颗如太阳般明亮的雷球在金色结界爆发而出。 “老哥怎么了这是!”子龙看着浑身发软李白走了上去,和郭念菲一起架住李白,还没走两步李白身体向前倾斜。 这些围观的冰系精灵们是害怕蓝诺莱斯会因为他们刚才的嘲讽而找他们算帐。要知道,在冰雪一族,杀精灵是不犯法的。不过,他们想多了。 孤落倒吸一口冷气,难以言状的酸麻感袭上心头,好像整条手臂都失去了感觉。 在雷伊踏入幻像的那一刻,所有的幻像,都在一瞬间消失,只有"盖亚"没有消失,正笑着看着雷伊。 蓝色空间模糊之后,渐渐的又清晰起来,但,却出现了一幅画面。 “放心吧!老哥,海哥一定可以完成任务的,我都可以”子龙笑呵呵的说道,但是下一句话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萧寒逸恋恋不舍,一去三回头地离开了墓园,走出墓园时,又回头看了里面一眼。 话刚说完,就见雷战飞凝神运气,双拳之上,雷电萦绕,威势凛然,其间隐然有轰隆雷音。 莫琼颜也看不过去了,擎天这话也太过了,他明知青鸾对独孤峰的感情还这么说,青鸾完全是因为她才不跟擎天动的手。 “嘿嘿,我就知道猛哥你不会那样心狠的,谢啦。”老三听得猛哥松口,便又咧开嘴很不好意思的笑了几声。 子鱼眼中寒光一闪,一把银针朝着巨大蠕虫的口里射去,同时身形晃动,朝着玉瓶就冲去。 一直跟在莫琼舞身边的幽灭看到她这样子,也非常心疼,孤儿的他,幽冥教主也从未给他过任何的父爱,叫着幽冥教主义父,其实除了称呼其他的跟下属没什么区别,因此,他不能无法理解她失去母亲的悲痛。 她当然有看到叶恒,毕竟他出现得这么闪亮登场,不想注意都难,而她在看到他那一刻,本能的就躲了起来。 这次闫博比上次好了许多,最多也就是脸色阴沉着不说话,却不像上次一样又砸又吼的。 我跟阎六对王家没有一点好印象,他儿媳拜堂请我们去,我们都推迟了。 所有修为在金仙之下的仙人,全部爆碎开来,化为一团团的血雾。 下一刻,一股强大的热流,从吞噬空间之中涌出,瞬间灌入到孙昊的四肢百骸之中。 第二百零九章 草原上的恐怖传说! 开战之前,虽然张辅脸上的神情非常镇定自若,但他实际上还是很担心的。 此前曾经与北元骑兵交战过很多次,张辅很清楚北元骑兵的战力有多强。 大明除了特别训练的铁骑,一般的军队,要对付他们,往往需要数倍于敌人的兵力。 出征的时候,他想着自己三千军马,北元至多会派出一万骑兵来对付,就算是顶天 夜深了,每个院落都熄灯休息。李氏因为今晚发生的事心情很紧张,翻天覆去地睡不着。 一句话出全室皆静。明前也大吃一惊得后退一步,伍怀德也止住声音惊呆了。 东方。。。你这又是何苦。丁果果心里一阵翻涌,又吐出一口血,人也随之陷入长久的混沌之中。 上官慕白想了想,不对,肯定不对!随后又想到那日在忠勇侯府的一切,心突的一紧,一股寒流,自脚下上涌。 “废话!哑巴又不是耳聋!”紫衣侯没好气的吼了苏晚娘了一句。 他突然觉得头更晕了,若不是有皇后在一旁扶着他,他只怕早已支撑不住。 “老爷,平日你待我们如同亲生父母,我们怎能让你独身一人抗敌,琳儿愿与老爷共同守卫王府!”琳儿双眼红肿的道。 “你放心,只要你能帮我把这件事办妥,就咱俩那点儿恩怨还算个屁。”傲非凡轻笑了一声对我说道。 王冬本不想多事,只望低调做人,此时他却顾不得高调了,右脚一跺地面身体便腾空而起,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向水中落去,他的这一举动惹的众人一阵惊呼。 我们简短说了几句话后,顾宗祠便挂断了电话,我看向付博,他一句话都没说,便回了座位。 祭坛上赵甫闭着眼睛安静躺在上面,身体之中涌出大量魔气向外扩散,这个时候,赵甫缓缓的睁开双眼,原本一双黑色似玫瑰的眼瞳,渐渐变成血红色。 “怎么会这样?为何每一次对方都能准确地知道我们的行军方向?”曹操近乎咆哮的喊出来,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悲愤和不甘。 朱仙镇,岳家军大营,岳家军的十万雄师威风凛凛,军旗猎猎,这是一支当时世界上战斗力最强的无敌兵团。大宋军神岳飞健步走上点将台。 他们打死也不相信,之前他们人人不要的那本秘籍,竟然会给他们这么大的灾难。 听到白杨镇也已经升级成为四级村落,王大富的情绪一下子好了起来,第一时间打开通信手镯像芳鸟道贺。 “加油!”这一刻,五人齐心协力的共同制定了一个变强的目标。 “那好,我现在便起身去上界。”得到答复,舜日直接起身,朝殿外行去。至始至终,他都没有问一句多余的话,显然十分信任白廉。 黄泉水实在是太过可怕,他手中只有三片佛祖坐化地菩提树的叶子,刚才他用去一片,现在只剩下两片了。如果他与巨人同时被黄泉水击中,他们两人就只有等死了。 “他定然告诉你,让你见机行事,若是叶府无任何变故,便已保护之名,撤兵。”叶锦素淡淡一笑道。 无论是百族内还是两族内,一份份命牌纷纷破碎,整个百族纷纷陷入了沉默,连带着整个命简直接破碎,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身死道消的可能。 平日里都大大咧咧,有话就说,热闹不嫌多的将军们,怎么能那么安静的? 第二百一十章 屠夫?不,是草原上最尊贵的客人! 此时已到了日落时分。 残阳如血。 晚霞满天。 似火烧一般红彤彤的天空与碧绿万里的大地交织成一幅绝美的画像。 朱能骑马站在高处,拿出望远镜,瞭望远处的一顶顶帐篷,人和马。 王庭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部落,有数万人口。 此刻望处,有人正悠闲地放着牛羊,还有人似是在闲谈聊天 “无耻之徒,有胆量暗算却没胆子出来一较高下。”那天门中被叫做长老的人高声怒骂着。 “靠,魔兽山脉可是很危险的,你就这么放心让我去?”龙明有些生气道。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展修狂喜之下又闭目体会了一番体内的气息,不过这次却失望了,体内爆裂后的气息仍然散乱在筋脉各处,并未恢复正常,丹田处依然一片浑沌,看来只是肉体恢复了力量而已。 看李益岚的样子一定不简单,万一在她家出了事情,她就算是长了一身的嘴也说不清楚了。 “感到耻辱了吧?”张嘉铭踢了踢旁边的尘土,重新把绳索拉直,让刚刚得以喘气的覃广遥双腿微微离开地面。 的录音到这里,算是彻底结束了,磁带没有再转动,也没有怪声再发出。莫钦松开按住播放键的大拇指,看着播放键轻轻弹起来,先前那股无形怪力也随之消失,‘洞’‘穴’之中恢复了平静。 众弟子看到这一幕,立刻紧张的拔起了腰间的佩剑,没有谁到了此时还以为是梵雪依犯傻,一个个握着长剑戒备的望着地上。 “你们那狗日的苟班主呢?”于管家边说话边伸手去摸枪,因为面对李朝年和山西王,至少摸到枪才能让他有些许的安全感,当他摸到空空如也的枪套时,才猛然想起手枪早就掉在下人所住的偏院内了。 整个询问的过程中,都是两个穿警服的人在问话,而那个穿便服的年轻男子一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面无表情。 红月站那没动,只是盯着对方的举动,她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跟踪了,而且自己还没有一丝的察觉,不免有些恐慌,这对方要是对自己不利恐怕自己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不过,牧易却跟念惟一不同,他虽然也自信,却不会盲目,当年老道带着他行走江湖,早就教会了他审时度势,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在琳琅的有意为之,陆母的恶婆婆形象正在陆慕深的脑海里形成。 他撩开帐子一看,对方倾斜着浅口玉碗,褐色的药汁从碗沿溢出,尽数倒进了罗汉松的盆栽里。 她怔了怔,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而她,没办法看清他此刻眸中的眼神,究竟是空空洞洞的,还有会有着某种光芒。 薛庭儴见之,心中摇头。不过岳步巅位不高人也不显,不过是个奇才,却不是为官之奇才,既不在漩涡之中,想必也无人对他太过上心。 “丈母娘有没有想我?”如今再回京城,兴许是好几年没见的缘故,秦凤仪觉着,纵是后丈母娘也不觉着讨厌了。 “没有,姑姑现在没有爱上任何人,她还没有找到她的命依。”君谨辰道。 就这样,徽地吃了大亏,把徽地巡抚气的,直接上折子参了秦凤仪一本。 “圣姑,就按他的要求,把那个经过告诉他,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雪雅哈道,她最近在吴用的影响下,对香香娜说话不再那么毕恭毕敬的了,近墨者黑、遇人不淑就是这样子,有什么办法呢? 第二百一十一章 朱能的感慨,长生天下的誓言! 朱能望着前来迎接的人,有点难以置信。 自大明建立以来,与元庭之间的战争,就没有止息过。 毕竟,大明是踏着元朝的尸体而建立起来的。 元庭虽然被大明赶回了草原,但双方之间的血海深仇,却绝不可能就此放下。 老朱其实不止一次想过和元庭修好。 当初令秦王朱樉迎娶王保保的妹妹,便存 舌尖迅速撬开她紧紧咬住的贝齿,带着这日日夜夜的思念允吸着她嘴里的芬芳,熟悉的幽香弥漫在鼻尖让他不自觉的将她拥得更紧,似乎要将她嵌入骨髓。 一开始大家总是忘记这条命令,但是,在理拉德面无表情的撕碎了两个仆人之后,家里所有佣人都记住了。 李大牛身后跟着慕红绫,条件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根本不敢上前杀了这只蛇形巨兽。 “切,你还能看出来?”慕红绫象征性的揪了揪李大牛的耳朵说道。 突然觉出一些异样,她拼命挣扎一通,开始还沉一会浮一会,后来似乎越来越慌乱,胡乱的挣扎着,竟然慢慢沉了下去。 裴志强闻讯敢来,与慕芷菡扶着病床上的裴夫人来看望裴君浩,三人相拥而泣。 “瞧公子,奴家跟你说笑呢,公子还认真了!”说着,手已经抚上了林涵溪的玉面之上。 “嬷嬷所讲的道理,本宫自然懂,不过,听嬷嬷讲了出来,却是越发的喜欢听呢。”林涵溪此时心情格外的舒畅,不光是因为王嬷嬷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更为刚刚在花园中听到那一对情深姐妹说的话。 这时,一个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一个中年长老看见李大牛刚才的表现很是不满的从鼻子里闷哼一声。 尤其是这大运河的开通,可以说是沟通南北经商的大动脉,极大的促进大隋经商的发展,而且使东都到江南和河北等地的运输更为方便。大运河的开通,可谓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在他看来,甚至比长城的修建更为意义深远。 更木剑八笑得时候,剑刃一样锋利的牙齿也从口中全部露了出来。 “夜里冷,穿点衣服。”夏雨为林锐披上件外套,随后便静静立在他身后。 虽然我已经想不清来我是要做什么了,但是我记得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无上化身那浩瀚无尽的身躯刹那间被撕碎,两股恐怖的毁灭力量狠狠的碰撞在一起,属于无上化身的尊级宇宙在刹那间被引爆。 而我一个坐在外面看热闹的人……暂时就这么说我自己吧,一个坐在空门外看热闹的人,虽然有些心疼它们,但是又是有一种这些事情和我无关的感觉。 一进炼兵楼,便有一名使者迎上前来,令北辰意外的竟然是一名男性武者,是一个超臻神的。 一张浑圆的婴儿脸上眼睛呈现深紫色的凹陷,嘴里却吐出来足以致死的淡黑色的毒。 如今却是不一样了,因为心境不同,那冲击力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感觉头晕目眩的。 身为一名法师,罗浮生很清楚这红得发紫的光芒意味着什么,这代表着杀孽,收这两人为仆从,也就意味着要承担着这杀孽所造成的因果。 这位长老见到那金光从落宝涧爆射而出,金光之上滚动恐怖的气息,绝对是属于帝器层次级别的至宝。 他明显地感觉到几道诡异的眼神盯着自己,让他有种成为别人猎物的不好感觉!可惜,他扫视了好几遍,还是没能发现对方。虽然酒楼里的人时不时地偷瞄他,但他可以确定不是他们。 第二百一十二章 草原的心,另一手布置! 草原部落果然是爱好和平的。 当天晚上,朱能令新军将士在王庭附近扎营。 恩克派人送来粮食和酒,还有能歌善舞的姑娘,给新军将士们表演节目助兴。 可惜朱能严令新军营中,不得随意生火,这是铁的纪律。 在大明境内的时候,沿途有地方官府提供粮食补给,还能架锅烧米做饭。 从出关之后, 两半截然不同的脸还不是令人恐惧的地方,他恐惧的地方在于,腐朽的那半边脸的眼睛空洞无物,隐隐有血丝沁出,十分渗人,让人作呕。 江川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一息都按捺不住,起身就向殿外闯去。 不过陈帆显然没有去戳破的心思,他反而有些奇怪,金九钱如果真的是千王之王,按理记下一百多张麻将并不算困难才对?难道他徒有虚名? 林淑慧接过令牌,仔细研究,竟发现这块令牌有着龙纹的标志,还有一个令字,这是皇家之物。 他大喝了一声,周身神力暴涨,法则之力交织,破体而出,激、射向他身后几十个灵角族。 穿越了万年,眼前的水波依旧潋滟,没有一丝现代的喧嚣与尘埃,感受到周围的虫鸣声,耳边风吹水波的声音,心里才不由的沉淀了几许。 她一边带着慕染冥和苏陌朝着离王府走去,心里却不由的开始狂跳了起来。 说到这里,侍卫又忍不住发麻,他不敢想像,刘王后要是知道马寒山也输给了江天,会愤怒成什么模样。 孙镇北自嘲一笑,把药丸服了下去,他那生机耗尽的身体,仿佛在瞬间焕发生机,他身上的气息,再一次变得强盛起来。 没有顾忌别的,感受到衣服上中的飞镖很是强劲有力,而且深入木桩几许,那执镖之人内力又该多麽深厚? “你们四个先走。”鸣人跳到拉马车的高头大马上,然后赶着马车向东南方向驶去。 陈晓晓刚冲完澡,脸颊还有些红·润,此时听有人夸自己,对方捯饬的还不错,有点儿颜控的她立马配合起来。 赵晓姿一时间不知道接什么话好,只愣愣的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她一直都是个闷头搞学习的人,从来不知道怎么和同学打交道。 擎烽大喝一声,他身后的一众强者愤然冲了上来,与护卫洛林的二十多个神级强者战斗在一起。 是以立即转头便朝着哭声的位置看去,但是诡异的是他居然只看到一个傻愣愣地呆坐在原地,满脸惊惶无措的自己的儿子大宝。 “我……我好像看到了……”公爵说得很犹豫很纠结,整个脸部的肌肉都在扭曲。 “这里出不去的,潜伏者肯定在里面做了大量的防御措施,如果贸然进入,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在里面!”钢牙摇着头说道。 邢若玫一屁股坐到地上,神色呆滞,明倩偶然看到孟金叶血淋淋的两半尸首,喉头立即涌上一股酸辣,将警服吐得一片污秽。 “别找了,这间房间里肯定是找不到我们可以穿的衣服的。”苏慕白说道。 “我……没什么事,之前是我轻狂了……”阿斌上前一步,千言话语却是只化作了一句道歉。 “好,我也请个假,到时候,可以找两个钟点工阿姨帮忙。”彭姜笑容灿烂,她一直希望,方朝阳能够放下心里的芥蒂,接受这处新房。 一一说着把天天的钱推给了收银员,随后把发卡和相框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第二百一十三章 傅友德的提醒,朱棡的决定! 草原上出现了诡异的的一幕。 十几万明军与三千新军对峙。 气氛已是剑拔弩张。 仿佛下一刻,双方就要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朱棡按住胯下不太老实的马,神色亦是一变再变。 张辅的脸上戴着黑色的魔王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 三千新军将士亦是如此。 唯有凌厉的目光和手中的 嗖嗖嗖嗖嗖!秦宇抬手射出一把银针,银针准确的刺中了众护法和长老们的麻穴!众护法和长老们身子一麻,动作一僵。 “你不需要知道的那么多。”潘多拉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拨动了一下琴弦。 拿别人的钱送礼,张浩一点都不心疼,相反心情好极了,荣晓兰听到张浩要来,高兴坏了,上楼打扮自己去也。 其它嘎嘎恶魔叫喊着不公平,可惜它们没有反抗的能力。在乌斯的帮助下,被嘎嘎吱吃掉。 “放你一条生路当然可以,但那就要看你的态度了。”石头说完,这时在吴三的面前突然出现了光圈,里面是黑洞。 这里是南城的新城区,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和现代化的街道,所以两家地下势力的聚众斗殴,显得格外的显眼,南城的民众和在南城工作的人们,看着飞虎帮和斧头帮这么多人在,全都绕道而行。 “混蛋,你还敢动手打人,你眼里还法律吗?”吴长礼看到侄子被打,顿时怒了,枪口指着张浩扣住了扳机。 要是在让出一根长生柱,候补鹏王保不准还有什么其他借口,在继续霸占人族最后一根长生柱。 “他们在说什么?”看到莫予淇和黄艳丽聊的这么开心,史密斯紧张了起来。 现在动用体内的神力,必然会对体内的伤势造成影响,但是生死关头,叶辰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没啥意义。我说得再多,不信我的人照样无法信我。毕竟……”司道没有继续往下说。 夏至心里忽然有点难受,她抬头看苏晓,他也刚好看向了她,两人一瞬间的对望里包含着说不尽的内容。她表达着歉意和担心,他则让她放心,他没事他能应对。 还有,看到她委屈会伤心,所以才温柔地安慰他之后,上讲台漂亮地接受了惩罚。 野修们尚且知道“合理避税”,逃过天道契约的法眼!作为兢兢业业,从亘古神话时代就秉承天道契约的五脉宗系的正宗弟子们,为何就不能? “先说下现在的情况。多少患者?最近两日新增数是多少?医疗物资是否充裕?医生人数及疲惫情况?县城的支援什么时候可以抵达?”何缪洛认真翻看册子,然后从容地询问。 夏至听着直抿嘴笑,终于知道韩峻熙那贫嘴的个性是从身谁上遗传的了。 低下目光立刻从机器上跳下躲起,回忆着白日里守御出来的地方,于机器旁躲着,遛边儿往那边去。 入魔的普智这般想到,于是将念珠向空中一抛,随后单手结印;随后只见佛珠化为一道金光辉煌的卍字,这卍字瞬间变的巨大,随后携带者破山之威向张松压去。 张予德赌气一般的喊道,脸上一百二十分不情愿。但是张怀义可没跟他儿子废话,见他顶嘴,一道金光从他手上闪过,随后张予德被‘嘭’一巴掌直接扇飞了出去。 他没有错,她也没有。她费尽苦心融合到他们的家庭中去,他也尝试过去接纳她,潘锐夹在他们中间更是左右为难。 第二百一十四章 黄埔江申城!老朱:我不会治理天下? 江南。 在苏州盘桓了一段时间后,老朱继续东行,来到了松江府。 苏州自古繁华。 相比之下,此时的松江府,却并不是多么有名的地方。 然而,当老朱真正赶到这里的时候,竟被街上的景象吓了一跳。 触目望去,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各种摊贩穿梭其中,叫卖声不绝于耳。 较之 瞬间的一刻,更加多的事态之下,要去进行的,也都还是这样的一种简单所在吧。 但陈潇是谁,他是一个敢于迎难而上,并且难度越高挑战起来越兴奋的人,所以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和旁人的异样眼神,他只会一笑了之,根本都懒得解释。 欧阳紫菀并没有回答陈潇的问题,反而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悦地问道,神色也有些黯然。 刚刚还跟李元霸不分伯仲的一位玄雨族长老,被一锤就砸飞了出去。 我却直接愣了神,他总是有法子在我即将讨厌他时再度感动我,叫我怎么能不喜欢他呢? 唐稷再次拱手,只是他的这么一句话语,一时之间,引得百官又是纷纷呵斥。 她来缅北的目的是见到并且救出易飞不假,但九魍犯罪集团的秘密,同样也需要打探更多。 两年前,正当外祖父病愈时,爹爹对娘亲一见倾心,立刻上门求娶,如今还好得和新婚时一样。 随着血液流失,薛锋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热,应该是血咒启动了,不过老金早有提防因此不会靠近,血咒也就没有任何作用。 于是周尘干咳一声说道:“咳咳~!那啥,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先了解一下咱们这个社会的的现状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里,萧紫甜才转过身来。窗外透骨的凉意依旧袭来。萧紫甜缩了缩身子,刚刚她隐隐约约听到慕影辰手机里传出的声音。 当时的孙一凡、沈清雪和白蔓君,还是会拼尽全力去争取打出好成绩。 便立马侧过脸去看车前方,至今我才发现林容深好像是个醋坛子,而且这醋坛子的醋来得还有些莫名其妙。 领导想要叫住她,可是她们二人哪里再去理他们,带着我就往公司外面走去,那保安看到她们二人离开,赶紧问有没有应聘上,不过她们并没有理会两名保安。 孙一凡母亲还在不停劝卢锦洋,不过卢锦洋却倔强地一句话也不说。 所以一到晚上七点的时候,她就跑去上班了,但第一天关之诺也是陪着她去的,毕竟她也有些不放心。 当晚,司空琰绯带了晗月回去,他先是寻了所有身边的将领过来,密谈了一个时辰,而后又连续传出密令。 杨锐闻言,打掉河道蟹之后,迅速向红色方的蓝buff野区走进去。 非常的强硬,又根本不给简庭这个共同一起管理的人的面子,简庭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外面的人见我动弹不了了,两名大汉开门进来,一人将我抱了出去,另一人则是将那只死去的藏獒也拖了出去。 听她刚刚开口时的感觉,项南星估计她接下来应该就要说出她的提议了,而这次选择帮助项南星,多半也是为接下来的事情做个铺垫。 “怎么回事,是长沙守军攻袭我中军大营吗?”张献忠原本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等待着凌晨时分的总攻,突然的炮声让他孟然惊醒,片刻慌乱之后便恢复他一军统帅应有的冷静,大声的寻问缘由。 第二百一十五章 申城见闻!呆若木鸡的老朱! 旁边,吉垣和蒋瓛吓得脸都白了。 蒋瓛的手悄然握紧。 他一度想要出手,拿下这个大逆不道的“刁民”。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毕竟此番是随陛下微服私访。 陛下可以决定何时亮明身份,但他却不能自作主张。 那人一番话说完,又道:“今日天色已不早了,我得早些回家,告辞。” 后来,终于有机会了,这所谓的大长老找到了他,告诉他他也同样要寻林影报仇,奈何林影已然飞升进入仙界,寻之不得,便想要推翻林家在青盲届域的政权,两人一拍即合,便有了随后的枯玉教。 万福来命令侦缉队员们全部撤走。钱万林走回正房,脱衣上床,搂抱着珍珍睡觉。院里院外一片寂静。 还有几个和春日野阵霸挺熟悉的好哥们叫来了酒吧的服务员,给了服务员一些日元,作为给春日野阵霸的打赏。 李寺的眼神可以说是冰冷无比,看样子可以说是极为的强大,根本就不是寻常人能够与之抗衡的,更加让他们极为的感慨。 不过因为先入为主的思想影响,大家都已经把刘零当成了这次圣杯战争中的caster了。 又一次仔细的看了看恐惧洞的四周,音铃才想起冷萧等人还在昏迷中,用治疗术唤醒了他们。 林中林慌忙一声令下,将下方修仙者迎入林中城之中,不等他们过多安顿,便开口询问紫莫儿。 这话,当然还是要告知一下肖啸和肖凌的,毕竟也是要需要他们配合的不是? 以他的修为和见识,扫一眼就知道林天的金刚体魄和刀域全都非同一般,闪烁着七彩光芒的伏羲金刚体举世罕见,天刀刀域也同样玄妙。 “风光我倒不觉得风光,这些只是正常的商业活动,一切都是外面媒体的乱说而已;至于说以前的一切,那都是真的,当然也包括喜欢你和追求你,但起码现在不是了。”林峰想都没想,真诚的看着凌诗轩说道。 “应该是中午我们于白羽发生冲突的那件事吧,”爱森有些出神的望着前方的夏月,轻声回应道,他总感觉夏月似乎故意在隐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 “多谢婆婆相救。”站在最前位置的叶霄还是对佝偻老妪感谢一句。 曾经让周边国家闻风丧胆的五人应在一次的任务中被欧洲的黑色神殿偷袭,五人死去两人,重伤两人。而魏绍当时因为当时晚到一会所以并没有被波及。 阴冷潮湿的地牢内,刘羽觉得有些胸闷不适,李志等人赶忙搀扶着平躺在稻草堆上,将刘羽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双腿间,几个侍卫跪在两侧不停地给他扇风透气。 “可汗王本就属意二王子为储君,只要假意合作便可脱身,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欧阳寒听见自己多年来的渴望终于得尝所愿,内心早已狂喜不已,连叩数个头谢恩。 看着孩子从咿呀学语到能准确的喊出爸爸、姐姐,甚至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都让他内心触动很大。 呆坐在地上的丫鬟被眼前的局面吓怔了,在看那几个家奴也已经被骇的六神无主,遂知晓大势已去,不能与之硬碰。 “薛同学,你叫我云汐就行。”在大眼睛说一句话就要礼貌的叫一遍同学后,凤云汐终于提了出来。 轮到跟杨墨雪的对手戏时,陆妍已经冻得脸色发青,表演有些僵硬。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明头号经济学家——朱元璋! 粮食吃的还是一样多的。 毕竟,一个人吃不了两个人的食物。 但每天赚的钱变多,却又确实能购买更多的粮食,能很轻松的养家糊口。 如此一来,大家的生活自然就更好了。 但这个逻辑,老朱总感觉哪里不对。 若这样的话,为什么自己以前印发大量宝钞,却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呢? 那时 说完,七娘身子一挺,脑袋一歪,便没了气息。那眼睛还瞪的老大。 看着李舒婷着急的样子,他才记起来顾颜是一中的,等校园十大歌手比赛结束了,自然是要回去。 “我已经帮你想好理由了,一会如果老师问你,为什么迟到,你可以如实和她说你在来的路上迟到了。”顾颜接过了顾梓琪递过来的头柜,说道。 上面门楼琉璃瓦镶嵌,两角飞出,门楼向前探出,左右两边各有一根朱漆石柱支撑,石柱左右各放置一盆一人多高的铁树,生长的很是繁茂。这花盆很大,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烧制的,看来价值不菲。也是对开大门。 一位上古时期的堂堂魔王,居然被一个天眼魔族的新一代魔王推倒了? 在此之前,他必须努力表现,争取把陆楚晞心头上的“朱砂痣”去掉。更必须处理好与王欣欣的关系,让王欣欣和那些看好他们的长辈们死心。 换过衣服之后,原本黝黑的男孩变得有了人样,虽然依旧瘦骨嶙峋,但却不像之前那样吓人了。 反正是爆炒一阵之后,食材上了颜色,该放调料的放调料,该填水的填水,该收汁的收汁,该直接上盘的,直接上盘。 第一次,陆楚晞觉得无能为力。如果自己能在谈判中帮上萧熠然的忙,那就可以免于让萧熠然陷入到如今这种两难的地步。 玲子姐说话清脆利落,态度十分坚决,表态说如果这样拆迁自己家坚决不签字。 “我四舅家表哥结婚!!”马勇顺口胡诌的说道,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四舅,更别提表哥了。 不知不觉,在马勇他们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他们的这个团伙,也出现在了在其他混子的圈里,到了今天,他们有了实业,有了能力,有了人脉还让曹达和孙东这类人的认可,也获得了受部分人尊敬的称谓,。 要不是他们知道夙念身上有一些无法解释的地方,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好吗?就凭着基地的情报能力,他们对这件事都是一点点不知道,夙念又怎么会知道? 他紧闭着双眼想要驱散眼前的一切,可是总有一些画面一些声音清晰的涌入,撕扯着他的心。 偷跑?那是不可能的。山洞在悬崖之上,后面是万丈深渊,前面亦是万丈深渊,只架了一座索桥以供行走,只要守住索桥,千幻就是插翅难飞。 只要她燃起燃阳之火,就能找到那只巨型鼠的踪迹。希望能通过它,找到巨型鼠的洞穴,然后将它们一网打尽。 人们都说姑娘是世子的克星,姑娘来了,世子老实了,他们便太平了。 像这种极其打眼,又特别帅气的机车皮衣,基本上是不会穿出来的。 “妥了,我就知道你们不能不管这事!来吧,整一口!”陆广笑着举起了杯。 “哼!想走!休想!今日我们必定要将你再次封印!”紫衣男子沉声说道。 狼王罗伯特在说那些事情的时候,他躺在那里侃侃而谈,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得意,因为他今天肯定是要死在这里了,所以他临死前一定要做一些事情,他要让查尔斯感受到恐惧,他喜欢看到查尔斯惊慌失措的样子。 第二百一十七章 老朱的惊天发现……危机! 清晨。 太阳刚刚从东方吐出鱼白。 申城的码头已是繁忙无比。 一艘艘的船舶靠岸,在码头上开始了紧张而忙碌的装卸。 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申城来往长江内陆各城市的船越来越多。 沿黄埔江往上,亦有数不清的船舶通行其中。 再加上顺海岸线北上北方海岸,或者南下去南方港口城市,乃 我微微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宽阔的院子中央,目光一凝,在面前房门之中,出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微微一笑。 而且,如果是自己亲自接到了洁兰公主,就算自己没有机会得到洁兰公主,也可以与洁兰公主走的近些,一旦洁兰公主成为单于的宠爱之人,也算是在单于身边安插了一个自己的人。 黑白无常听后又是一拜!我摇了摇头,没去理睬他们,当先迈步走进了山门!地藏、阎君几人都是迎了出来。 “我们也在准备,你先把这些亡灵带下去吧,后面的事情我们处理就好。”东方朔轻声说道。 虽说他一路上裹挟百姓加入军中,在短短时间内将军队扩充了好几倍,但这种乌合之众如何能与正规的梁军相比? 仅仅几年时间,刘建峰的势力就迅速膨胀起来,兵力甚至达到十万之众。 “老子向来胆子就这么大,怎么,你咬我呀?”林逸一副无所谓道。 此时此景大有众志成城之气势!可谓壮哉!可总有人在你想静静的时候突然问你“静静”是谁? 机会!天大的机会!从金元宝那偷来的碎星铜,经一万多年提炼已无比精纯,化作星星点点掺进玉骨,何不以此为基点,按立方晶体结构排列融入骨骼。 唯有道宝神君,至始至终叶浩川都没见过,只知道他跟齐天圣君一齐上了月,却并没有跟齐天圣君一起出现。 见两人真的没事,刘语安也不再吵着去医院,跟着两人一起回了酒店。 而两个打杂的一个是综艺界的大佬,另外一个更是篮球场上最帅的亚洲人。 方才罗征以诡异的速度驰行,他们根本无法观察罗征,现在凝望之下他们才发现了一丝奇怪的地方。 心知苏酒酒是故意的,画千魅红唇一启,语气里面,尽是哀怨之意。 灰衣男子立刻倾身垂首,恭恭敬敬的向水晶石柱的方向行礼答道。 “震惊篮坛吗?”姜浩然其实一口气到现在还反应不过来,全世界都认识到姜浩然做了什么,但他这个当事人现在的心都是扑通扑通的,仿佛还停留在最后一秒,那次自己都没把握扣进的球上。 “刷”的一下,梁钰整张脸都红了。回来后,梁钰就没有睡,在房间内看着军情,听到微微的响动声,便知道紫若兮回来了。因为手中的事情没有忙完,所以梁钰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等自己忙完了手中的事,才走出房间。 第六,毒宗与光明教廷有染,南阳天的执法人员有倒戈光明教廷的倾向,但暂时还没查出来是谁。所以在此之前,不要胡乱相信南阳天执法人员的话,不要接受他们的任何帮助。 青铜宫殿中的诸多弟子们看着方炜将这些新人们压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上都带着笑意。 “然后发现这里正巧是我一个同学在这里,所以偷偷联络了他,也帮了我们大忙。”一提起正事,大家也不再开玩笑,窦鹏鹏直接对着她解释起来。 第二百一十八章 草原之变,除名!会盟! 草原。 夜色深沉。 月华如水洒下。 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今夜无云。 这个时代没有后世那般严重的空气污染,没有雾霾,空气的透明度和能见度都特别高。 尽管是夜晚,也没有举火把,视线却并不模糊,反而看得很清楚。 新军将士的伙食很好,朱允熥还特意从医书上找到了防治夜盲症的 就想在第一时间灭了海凡,没想到被门中长老阻止,直到今天才收到了动手的命令。 要是有极个别的学员看眼花了,那是实属正常,要是全部学员都看眼花了,那就说不过去了。 “艹!这比好阴险,特么以前怎没发现?”长天忍不住大爆粗口。 众人对着那痛苦不已的家伙,指指点点,嘴上还骂骂咧咧,口称活该,显然对这人半点同情都没有。 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杆秤,你们既然都要硬抢别人了,还不许别人报复或者惩罚?哪来的这种道理,家里长辈惯坏了吧??? 其实它们身上已经没有这些,只是已经形成了习惯,将这当成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 俩个三眼族人眼前一阵迷茫,接着自己似乎来到了战场,四周满是敌人,两人绝望地使用终极秘技,石化x射线,不停的向四周扫射着。 而林飞此时正在主播商城,目前自己的积分是7000分,林飞不想乱花积分,用了500积分购买了消耗品隐身符保命用,以及100积分侦查守卫,关键时候应该可以用的上。 他要是在别处,那阳景天就不会率领血兽大军来到达拉乐园,最高议会的强者也就不会降临此处。 在当前的情况下,这可以说是一条走上巅峰的捷径,所以学员的招收非常轻松,他们也将成为基地的生力军,让基地的实力不断提高。 只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无数的毒蜂倾巢而出,与王劫娇嫩的身体上演了一出草船借箭的精彩肉戏。 就算是有顾客能在鬼屋待够三十分钟,出来时也都是一副脸色惨白、故作镇定的样子。 随着释放者的能力提升,这个结界不但能够抵御子弹射击、火焰侵袭,甚至能从摩天大楼跳下不死,空气流会为他提供足够的缓冲。 大乱时,四长老贪生怕死,躲在家里闭门不出,虽没废除他长老地位,在族中却没了实职,后被溪沐潇派任泉探司作一把手,实为五位长老中职务最低,因此他恨上了溪沐潇,但溪沐潇为人宽厚并不为意。 “嘿嘿,老子就要你,你不答应,我就做不了了吗?”瘦子嘿嘿一笑,他伸出手,准备去脱万雯雯的衣服。 “龙鳞?!这玩意儿是龙鳞??”路明非心里很是震惊,不过当他看到古德里安教授掏出来的手枪之后,变得更震惊了。 听到自己的师傅这么鼓励自己,林致立刻点了点头,端着自己的饭盒立刻离开了。 “我男朋友身体不好常常会晕厥,我倒是有些经验,要不让我来试试?”,邱羽见路川脸色有些尴尬,试探着问道。 从宋到辽东,须经渤海而过,其中凶险和变数太多,可能出现真的海盗,可能出现辽人或金人假扮的海盗,还有可能出现风暴,赵皓不明不白的死于真假盗贼之手,或者死于风暴之中,都是极有可能的。 “差不多吧,明天早上我们开始练习,先练再说吧。”娪絮拍拍手上的灰。 第二百一十九章 意料之外的宣布退位……分治! 狼居胥山。 本来只是草原上一座很普通的山。 直至大汉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在此封禅天地,勒石记功。 自此之后,“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就被认为是中原王朝最高的军功,也是军人至高无人的荣誉。 一代又一代的中原将领,他们毕生的梦想,便是能驱逐鞑虏,封狼居胥。 朱允熥特意令张辅 戒仙的话说完之后,我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想了想,我对戒仙说道,算了,我也不去想这件事情了我们早点睡,明天知道去了总部就应该知道什么情况了。 留着干嘛?难道给自己?得了吧,凌宙天看着都觉得恶心,要知道这些器官弄出来可不是什么好程序,虽然他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科学家到底是怎么取出来的。 唐泽回到先前的圆形广场,半空中黑雾缭绕,又显现出恶魔虚影。 老萧头这才敢于凑近她身旁,借助着还未消失的道法感知,冲她射出一股气势,替她疗伤。 走到奄奄一息的无甲野蛮人身边,唐泽利落地挥动“瑞克撒特的挽歌”,将其杀死。 还没确定你是否已拿到布匹了呢?待会不是还要去见钱公公嘛。两人相视而笑,并不作答。 宝奴闻言,才敢抬头盯着中年人说:“师叔,师侄奇怪你为何说自己的前世,难道师叔拥有两世生命?”。 ps:智商,体力等等可以通过外力增加,而爱情方面的情商那只能通过人相与的事情息息相关,而现在凌宙天又获得了系统,距离普通人是越来越远,没有充分的交流悟事,怎么可能得到提升。 自然,这件秘宝的价值也很高,若是放在拍卖会上,几乎能拍出接近上品秘宝的高价。 鬼医嘴里露着风说不敢不敢,为了防止鬼医使什么花招,想了想我还是找了一节绳子将鬼医五花大绑了起来,然后就由鬼医在前面带路,我背着柯彦平在后面跟着。 “开枪。我不躲。”刘欣眯起眼睛道,抬手将雪茄叼在嘴上,临危不乱。 “王大水派你来杀我?!”秦帅再次闪避,抓起墙角的一个花盆砸了过去。 一路上赵甲第都没有得意忘形,安安静静,只是很用心踏着自行车。 “不妨事,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陀,我太虚宗自上往下人人都具有一副侠义心肠,说吧,你们需要的那种灵药叫什么名字,我吩咐药圃的弟子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你们需要的那种灵药。”慕容琦一脸真诚的说道。 大槐树下,是一个已经废弃的石磨盘,磨盘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闲汉。 咚的一声响,林有的脑袋一下将这大理石台面撞得崩了一个大口子,紧接着李云东一拳照着他的脑袋便砸了下来。 已经推车走出祭品店的蒋蓉回头,用手指给冉琴打了一个ok的手势,就蹬车去韩雯雯家。 如果吴正邪在这里,定然能认出这几人正是他初来永恒真界所遇到的那几人。 就在此时,或许是夜冥的不甘打动了老天,正一筹莫展的夜冥脑海裡突然闪过一丝疼痛,疼痛的感觉转瞬即逝,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同样,因为地下磁矿的存在,该地区的人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磁力得到大范围利用,最常见的就是磁悬浮汽车技术,非常普及。 就好比李长林,他也是不能免俗。当时杨飞请他帮忙写歌,李长林为了让自己提供的歌曲更加适合杨飞,也是问了杨飞不少问题,其实这就是八卦。 第二百二十章 草原新神朱允熥,文章署名朱元璋! 分而治之。 看起来只是很简单的四个字。 但真正要在草原上实现这一点,并不容易。 此前的历朝历代,并非不明白分而治之的道理,而是他们做不到。 因为要做到这一条的前提,是要让草原诸部落都臣服。 历史上汉武帝令卫青、霍去病出征,虽然打得草原部落狼狈窜逃,乃至匈奴整体北迁。 他痛苦的全身抽搐,脸色苍白,大口大口的喘息,就好像一条濒临死亡的狗,随时都有咽气的可能。 想到那个不爱好娱乐的死直男,慕皎又觉得穆时可能不会关注这样。 简汐不好拒绝,再者她真是饿了。于是打开保温壶,坐在一边吃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南慕风在军中的职位还在。当年他说退役,大概没有完全成功。 慕容沫傻乎乎的看着苏落,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凶狠的模样,仿佛要将苏落生吞活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都来讨伐洛家的吗,怎么全部都开始指控其他家族了? 陆离却不肯妥协,硬是逼着丫头们帮苏轻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拉着她一起出了门。 “多谢公主好意,太后身边有我们呢!旁人少过来打扰太后的清静,我们就谢天谢地了!”淡月继续冷笑。 第五天晚上,南慕风终于回来了。他看起来很疲惫,下巴上长了胡子也没空刮,人瘦了一圈,气色也不好。 “呵呵,李璐,你这脑回路还真的是够奇特的,我凭什么帮你,你要是想要继续来找我爸和我,我欢迎你。 此时的许逸轩脸上又挂上了那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仿佛在和一个老朋友谈话。 我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不过都说了是帮忙了,事成之后给它们点好处就是了,就当是交易了。 这两人正韩杨与破元,韩杨带破元来到龙式集团sh分部是因为这里有一个曾经救过自己的男人,一个亦师亦友的男人——五爷。 再次想拔腿就跑,转眼间更多的杀手加入了战斗!这次相对于人数众多的夏侯子尘来说却开始防范得有些吃力,她也只好焦灼地躲在一边为夏侯子尘暗自捏了几把热汗。 “殿下!”星辰闻言面上一喜,他可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叫他怎生不激动万分? 而眼前,也开始逐渐有浮岩,浮岛出现。不过这里的空间,却变得更加的紧固,那重力居然又是翻了一倍。 谢乌衣推开门看见来人是陈萧,已然知道事态不好;等到知晓风声是关于残空对萧云乱的刺杀,眉头都拧了一下。 这段时间遇到的事,对于我来说,确实有点难以接受,比起这些,我还宁愿去枪林弹雨里酣畅淋漓的大杀四方。 看来天一子已经将自己的修为境界极尽升华,毫无保留的将其提升到最大程度,也就是说到了极限。 “或许是他们压抑太久了,所以想要释放一下吧。”纪妍皱眉开脱道,在这种正规的比赛中,做出这样的虐泉举动确实不太雅观。 自从dc战队获得王健的投资之后,基本上能自给自足,苏桃清闲了不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弄dc战队的站,还有制作一些dc战队的比赛视频集锦放到站中。 范亢在一旁看着,看着刚才还乱哄哄的众人瞬间都老实下来,心中不由暗道,暴力,果然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语言。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另一条路的难题! 朱允熥拿纸的微微一抖,手中的那页纸,差点掉落在地。 什么情况? 给《科学》期刊编辑部投稿的人,名叫“朱元璋”? 除了自己的皇爷爷,天上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叫朱元璋。 即使以前有人取了这样的名字,也早就改名了。 避讳是这个时代最基本的礼节和秩序之一。 为尊者讳,为亲者 杨阳已经没有继续打车的心思了,自己必须赶紧回武馆,一起商量一下这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付自己。 “你……你既然讲明了那为什么之后不向雪真解释清楚呢?”他既然无心去娶楚青涵,那当初为什么不选择留下雪真呢? 这确实不需要多犹豫或者踌躇,毕竟以理想乡公会的力量最多阻止一个公会打要塞,或者同时给两个公会造成极大阻碍。 兰登说的一点错都没有,那个名字是真的,而且在百城联邦相当有名,别说找卡利斯塔了,就是随便拉个路人来问都能知道那是谁。 路上。黎子阳十万个不放心地打了一通又一通电话。湛清漪无力地翻个白眼。接起最后一通电话之后。干脆不挂了。一边走一边说。以便让黎子阳确定她真的沒事。 黎子阳闭了闭眼睛,紧攥着的掌心里,已经被很短的指甲掐出血来。 楚卿的眸色一暗,放在萧采芙下巴上的手指一阵用力,当即就让萧采芙吃痛的眯起了眼睛。 “你买什么了呀——爷?”舒清韵回着头看他,笑眯眯的问他,手里的菜刀不停的切着菜段。 三省之外,甚至是其他国家的民众,都能通过新闻直播、网络直播的画面,看到震撼人心的奇迹。 与此同时,g碎片已经悄然没入了木星的视圆面之后,这也意味着整个苏梅克列维的碰撞中最宏伟的一幕即将出现。 首先,拍卖坊中不得以任何理由惹事、争吵、动手,一有出现,两方皆杀。 后颈被温暖有力的大手托住,令方雨柔丝毫后退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郎军的脸越来越近了。 “太棒了,我正嫌赵海的破车老是坏呢!”赵青拿到新车,嚷嚷的震天动地生怕屋里的赵海听不到。 “这么奇怪?”转世的勾当修夜没看过一千也见过八百,不论仙魔谁都可以打断甚至拦杀,头回听说这种拦不住杀不了还叫不醒的怪事。 说完,她看了看四处无人,在郎军的脸上亲了一口,转身迅速的上了楼。 失去下仙印护佑,他们就像没壳的蜗牛,没有任何依仗,只能靠自己。 得到石镯,传承和泉水时刻相伴,裂成十二块的君砂也变得神神秘秘。 高声部几乎都没有达到,而假声,用专业的角度去倾听,更是惨不忍睹。 “哥,你喝茶。”陈云鹏泡了茶先递给赵林一杯,然后才轮到自家姐姐,是比以前懂事多了。 祥叔在后面劝阻莱西止步,莱西穿着随意,t恤加休闲裤,脚上套着夹脚拖鞋,头发也乱糟糟的,一路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看到李立的样子,我挺好奇这两天他和鬼胖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我肯定,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回了回神,清痕算了下时间,距离结束还有一个星期左右,也是时候出去了。 看来应该是当年那些宗门老祖,在布置结界的时候,故意在里面留了这么一个阵法,然后用来逃生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发展的方向,大明科学院! 朱允熥侧目望向他。 杨士奇拱手道:“朝堂上确实有不少官员反对封国公,但他们越是反对,这个国公,越是非封不可。” “我大明多封一个或者几个国公,无足轻重。” “可对太孙殿下而言,则是极佳的立威之机。” “此番便是要让天下人知道,太孙殿下一言九鼎。” “亦让朝臣知晓,恩出于 此时此刻,那边的楚中天终于是收回了诧异的目光,随后望了望林叶竹,顿时大笑了起来,讽刺的说道。 古昊也是点了点头,没有打断四方的话,因为他知道,四方肯定还有话说。 寺庙里到处弥散着香的味道,木鱼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传进耳朵里,元娘也比之前有了几分生气,到古代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出来,哪有不好奇的。 左手握着附魔珠,右手握着元灵石,古昊瞬间就入定了,开始凝神打坐,冲击穴道。 而陈飞使出这一剑的时刻,说来话长,也只不过是片刻间的事情,自带走金蝉还有使出这惊天动地的一剑,如果按秒来计算的话,也就是过了十余秒的时间,可是这天地异像也瞬间的完成。 而当威震天出现的那一刻,察觉到了的霸天虎和汽车人,都纷纷停手,互相远离。冷冷的充满敌视的对视着。 至于眼前的元娘,有时竟让她摸不透,她决不会允许将来出现一点差错,哪怕有一点隐患,她也要现在就把它掐死。 西域兽潮背后的广阔丛林中,缺少了妖兽的拦路,一行几十号人前后保持一定距离,穿梭在林中。 “咦?”羽化山的右脚之上自然也满是尖刺,他原本打算如此就可以减弱张华的战斗力,却没想到张华的右脚居然如此坚硬,尖刺居然法穿透皮肤。 “大概为了保持记忆的完整‘性’,他还没来得及下手吞噬,诺亚号上应该有足以唤醒他的装置。”肖白竺说。 她从开始的一命换一命,一个条件换一个护卫,到现在的略微有些愧疚,说到底,还是鬼面做的太好了。 正可谓是大炮一响,黄金万辆,这里面最昂贵的,自然就是那几颗光闪了。 至少,在听到这样的笑声之后,他们肯定会有好长时间晚上不敢睡觉了。 甄猛在旁边看的只搓手,有心想阻止,可打人的是死党的死党,贸然阻止那可是会让死党丢面子的。 夜倾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愣了好一会儿重新拔打出去,然而,手机那端仍旧处于关机状态。 “他们是不可能打败你的!”恋对艾萨克,有着完全盲目的信心。 顾阑珊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就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餐桌前,看似气定神闲的吃着早点,可是耳朵却早已经竖的直直的盛世。 在这片星罗大陆上来讲是普通的,既不高也不大,也没有上述的种种神迹,甚至没有参天大树。 宋明漠然的摸着陆楠的脸颊,正感受着彼此的不同,完全忽略了某人的感受。 从古至今,这片世界生活着的只有凡人,没有修士,没有妖兽,更没有上天入地的神灵。 血战还在继续,但似乎是鹰眸男子所在的部落略胜一筹,因为对面那名苍老的射手已经被他一箭狙杀。没有了弓箭手的压制,对面部落的修士几乎成了一个个活靶子,被鹰眸男子一个个点杀。 刘伯温和宋濂两人对于佑敬言无语的很,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均摇摇头叹息着,一副很无奈的样子。那神情既有对佑敬言的欣赏,又对身上的痞气有种无可奈何。 第二百二十三章 解决大明粮食危机的方法! 对于创办大明科学院,朱允熥早就有想法了。 甚至从一开始,他最想成立的,就不是大明制造局,而是大明科学院。 可问题是,设立大明制造局很容易。 毕竟,自己就可以提供创意和点子,提供发展方向,做出东西来之后,让工匠大批量生产制造就行了。 但创办科学院,难啊…… 首先,从哪里去 “嘿嘿,让我看看你下边儿出水了没有!”说着,李强狠狠地在赵梦雅的屁股蛋子上猛地拍了一巴掌,逗得赵梦雅娇呼一声,把屁股蛋子高高的撅了起来。 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凯德便带领着队友达到了4阶18阶的高度。也正是因为这样优异的表现,凯德才被再度破格晋升为正是的亲卫队员。 看着李强这么说,两人继续往前走着,王嘉树根在他身边,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复杂了起来。 而瓦瑞夫能够在如此艰难、近乎绝境的情况下,仍然选择加入到阿卡拉的阵营中,显然也证明了,这位看似油滑的守护者议会议员,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虽然飞行器受损,影响了飞行速度,不过他好歹是进入了亚空间。没有金仙的实力是别想着找到他,目前看来算是安全了。 “记得!记得!贵鬼长嘱托让在下给二位烧上几刀纸钱的事情,在下记得牢着那。”于大河很识时务,把几张说成了几刀,这几刀可是几张的数十倍。 “妈给我够多得了,别给我了,让妈自己带吧。”彭杰立马回道。 这样面对自己就要消散了的事情,他并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很坦然,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相信我是做不到这么坦然的。 我发现前边几辆马车驾车的人面部表情,就真像平常驾车那样,随着不同路况有着不同的变化,唯独驾着最后那两车的扈佑新,脸上一直是一种沉重的表情。 一般招收弟子,都不会仅仅只是简单的分出胜负就好了,还会有各种的测试,毕竟战力也未必就是绝对,还有看天赋,悟性种种的条件。 心中一个个念头闪过,王子君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心情有点沉重的王子君,没有心思在洪北县待下去了,登上公jiā车,就回到了西河子乡。 当即也不犹豫,看郁子竟然拿出匕首兵刃,便提起一步,一掌拍下一倒没有用什么力,他也只想夺下兵刃,问个清楚罢了。 “好啦,我现在要出去了。”何惜梅凑过来在郑奇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拿起了套在头上的黑色软帽,随后郑奇帮她把头盔装了上去,她的一张脸也消失在了郑奇面前。 “算了,先不管它。我先帮你锻炼意志,进而来牵制极火道的力量。到时候拿不走我不拿就是了。”姜风摆了摆手十分大度的说道,其实心里已经和龙头求证过,自己可以带走这个东西的。 对于來看望离休老干部的访客,警卫们在严格执行登记制度的同时,都会尽力提供便利。 申振发也意识到自己惊慌太过,连忙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 “王先生的大作,我认真的看过了,写得很好。但是,也恕我直言,我觉得其中缺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赵总放下酒杯,直言不讳的说道。 云牧跟柳芽?这是个什么情况?高富帅住院太久,发现自己跟不上时代了,遇到这种八卦新闻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百二十四章 杨士奇的办法,收天下之粮! 朱允熥神情微微一凝。 雀鼠耗他当然听说过。 这是从宋代开始征收的。 征收的理由也很简单,收上去的粮食,会被麻雀和老鼠吃掉一部分。 因而要求百姓上交粮食赋税的时候,额外多交两成到三成的粮食,谓之“雀鼠耗”。 历史上,后来朝廷由收粮食改成征收银子之后,雀鼠耗便又改成了“火耗 却见南正衍正一手掐住谢以莲的脖子,目露凶光,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南雪钰这金针刺穴之术是经过自己潜心改造过的,除了专刺人身上最痛的穴道之外,她还在金针上淬了毒,虽然不会让人送命,却会让药效在瞬间扩散全身,疼不死你不算完。 “神念化形,言出法随又如何?此时的他,还没有真正突破涅槃境,你们慌什么!”嗡嗡的话语声,带着一股大地般的厚实感,炸响在半空中。 可能是太多太大吞不下去,也可能是别的原因,金牙竟又吐了出来,暗藏在手心,悄悄的塞在了海绵座垫的海绵里面。 英国,“失败了,呵呵,我也知道是这种结果了,算了。”年轻人看着海边波浪嘴角露出迷人微笑。 江楚寒的这一声呼喊不由得让江楚寒一方的护卫们手下有些迟缓,就连黄得功一方所剩不多的几名士兵也有些惊愕地望着江楚寒。 吴子煜一直等颜璐看完,也没催促颜璐拿出乾坤戒,不过他并没有感受到乾坤戒的能量波动。 “皇上!”贤妃越发臊得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了,这母子俩是怎么的,不好好高兴一下皇上好起来的事,居然都调侃起她来了,她还有脸见人吗? 说着,大殿中便响起长公主清脆的笑声,在这样的一片静谧中显得格外的阴森。 她的声音清脆,大步而行的步伐中充满自信。那门房睁大眼,歪着头向她打量,暗暗忖道:这童子,好生面熟。 而也在阿莱茵给众人介绍着的同时,赵逸也在打量着那男巫,皱巴巴的皮肤,没有眼瞳的眼睛,和矮人差不多高的身材,拄着一根比自己还高的法杖,板着一张皱巴巴的脸庞,怎么看,这货也不像是年轻强者吧??? “你?你?你也是道家?”那个年轻人支撑着身子想站起来,一边朝着杨青儿看着,问道。 众娇娇们同时说道:“请允许我等为姬一贺”说话之际,她们与乌馀氏的娇娇一样,把樽中酒一饮而尽。 而下一刻,那身影突然抽出了背后的巨剑,猛然向着身前一挥,一道用言语无法比拟的惊天剑芒瞬间出现,完全掩盖了叶昊然的双眼。 本来潘之卫想要在这个时候走过去的,但是此时大街上人还不少,贸然行事,恐怕会被人现,引起不必要的争端,所以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看到此幕,叶昊然一剑将身旁袭来的敌人劈成两半,随后单手捏印,四面坤壁拔地而起,瞬间将契世烈等人困在其中,任由那些强者如何攻击,一时半会竟然无法破开。 何明现在没时间去观察沈乐山叔侄的反应,他请神力下降之后,起身,伸右手就从桌上拿起来已经用朱砂浸泡好的‘精’麻绳,然后左手拿起一枚铜钱,口念咒语,开始进行编制。 江冲朗突然把目光盯在了死者的裆部,发现他的生殖器官是呈半勃,起状态的。江冲朗把手伸进死者的内裤里,发现死者的生殖器和内裤,粘黏在一起。也就是说死者在死前,曾经射,精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发现,笑得合不拢嘴的老朱! 申城。 晨曦的阳光照在黄埔江的江面上,泛起层层鳞光。 河岸旁的钟楼上,清脆的钟声敲响。 据说,那面钟是大明制造局研制出来的宝贝。 在申城建城之后,便修建了高塔,将大钟置于高塔之上,让全城的人,都能随时看到时间。 与传统的十二时辰不一样,大钟将一天分成了二十四个小时。 纪苇苇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后,这才伸出手将穆子羽给带了上去。 这种感觉却是让李娇娇心头很是复杂和不是滋味,她也不知是为何,按理说,她当初接近梦长生甚至与梦长生上床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获得一个靠山以及获得更大的权利,而这一切,她现在都已经达到。 马岱点的属性走优势路,其实这一局马岱完全可以点金钱。不过玩马岱的是老牌玩家易云凡,他还是稳重一些。刘峰也就没有说什么。 不过这也不能怪阿金,毕竟评人里面,陪着他训练的都是一些机器,机器当然是比不过人的,毕竟人是会活动,会思考的。 其实凌霄更期待的是,将这最初以数字来表示的十层逆神诀剑法完全学会之后。 两支队伍上台,分别就位。在几千人的关注下,市中心两个网吧的对抗赛决赛正式开始。 魔灵老人,一步踏出,超脱法则境第九十九步的修为,吞天蔽日展开,压抑人心。 穆国明的话听的纪苇苇一阵玄乎。什么捅出来,什么最近事情比较多? 叶远拿起终端,尝试着连接了一下通讯频道,然而尝试了许久都没能联系到其他的队员。 “杜妍不喜欢吃外食,如果你愿意的话,大可以找我们的家里,我们夫妻二人,一起招待你。”宋延君也不是善茬,直接怼了回去。 空中的恶魔裂开大嘴,露出尖牙,扫视了一圈下方的人类,嘴里发出了难听的吼叫声,丑陋的表情好似在是在兴奋。 其实杜妍性格他自然是明白的,只要是杜妍不愿意做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阻拦她。 陈多的神情一沉,眼神中弥漫着一股浓厚杀气,他压着怒火说道:“他们完全可以直接过来找我,为什么要来招惹重阳门? “作为主办方,除了给奖金鼓励外,我们公司决定为叶枫专门定制一款全套皮肤,预期半个月之内上线,到时候所有的粉丝都可以购买。”罗杨大声的宣布道。 凌瑶抱着何谵雅,看着何谵雅根本不怕生人,而是好奇打量自己的样子,她亦是感觉萌化了。 虞凤白已经不想理他了,视线落在那边跟叶凰说话的司云晴身上,忍不住皱了皱眉。 出门之前,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在进剧组前的这半个月都和言牧寒在一起。 不过说是师傅告诉他的也没有错,本来就是师傅告诉他天外邪族的事情,斩仙是让他确定了这件武器是邪族留下的武器。 毕竟元能机甲能量太强,没必要的情形下,就算是像无名一样化形成虫这样的不完全形态也不方便。 “月,估计是那什么,离开的那几头魔兽,对它们说了什么。”看他们守在这里,就没什么好事。 “时辰不早了,老夫人好生安歇吧,凤卿明日再来为您请安。”话落,便毫不犹豫的带着凤婉离开。 蓝亦诗见婆婆闭上了眼睛,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给婆婆盖了盖被子,关了大灯,这才回到床上。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大工程!大明的稀奇事! 秋收之后,农忙时节过去。 与很多人现代幻想中并不一样。 古代的农民,虽然生活很苦很累,但工作的时间,却反而没有后世现代牛马的工作时间长。 这其中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这个时代的农民,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对底层农民来说,晚上加班是不可能的。 因为照明是很贵的。 还好自己明智,带了面具用的假名去参加的比赛,不然……这突然的出名,走街上分分钟就被人围观了怎么办? 哪怕河越掌控铑磁技术,哪怕河越拥有战神,但和拥有1600年底蕴的皇家一比,差距不可以道里计,双方一个是刚出生的襁褓婴儿,一个已经是壮年,只要撕破了脸,壮年人伸出一个手指头就可以碾死婴儿。 一直开车把我送到住处楼下,然后我跟他道了声谢后才下车,等他开车走远之后我才上了楼。 又是那种黑色而又浓郁的气息顿时狂飙了出来,观众们甚至有种错觉,此时玖辛奈的头发似乎都飘散在空中,眼神之中充满着诡异的光。 谁知道历城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这个薄情的男人,毕竟现在她还怀着孕呢,江贝贝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凉了半截。 被问到的那名媒体人皱了皱眉头,他盯着眼前的这个愣头青,摇了摇头,没理他便是离开了。 徐晓雅很自然地接过来,她现在是姜家的功臣,姿态一点点高起来,对于婆婆这样的殷切照顾都觉得理所当然,只是眼光瞟到了汤面上慢慢晃荡的几颗枸杞上,徐徐笑着的嘴角就有些垂下去。 但是,夜莺号最大的优势并不是其出众的动力性能,也不是内部为人称道的乘坐舒适度,而是其近乎无懈可击的安全性能。 杨旭冷冷的目送他们离开,慢条斯理的收起自己的单子,卷好收在怀里,也不理会在场户房的吏员,迈步离去。 并不是随便一尊准圣都可以成圣,必须亲近地道并且有足够的资质。 与项青雀对战的黄苳、崔塊两位丐帮长老第一时间向余悲风报告战况新变化,潜台词是在询问接下来是战是退。 所以当别人因为他的名气而接近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很不舒服,他想要的,只是和普通人一样的待遇,并不喜欢搞特殊。 这让曹老板丢了很大的面子,他虽然嘴上不提这茬,但曹军上下都知道,曹老板准备收拾刘备了。 “那以后你的直播间里不能出现我以外的男人。”楚靖轩马上双手抱胸。 整整开出去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路上见到的丧尸和虫子才少了下来。 赢丹凭仗此事,在嬴政心中的抽象已经根深蒂固!他,就是最大的赢家。 前面那位提琴少年是好人,坎特老爹也是。他们都对陌生人伸出了援手。 而且是一瞬间就被咬穿了皮肉,一股带着灼热的刺痛,直直的插入了李潇的灵魂。 张高阳哪能看不出来,赢心这是也打算入手一张八仙桌到自己府上。 “胖子,浩瀚帮会不想在万道城混了吗?”这时一个金仙前期武者扯开喉咙高声道。 他们认为佛门净地,如果容临有问题早被看穿,结果后来被打脸。 “哥哥?哥哥不是没来吗?”阿九有些摸不着头脑,便把眼望向齐遥。 都说命运多桀,三人接到命令被迫撤退时,刘振远和林伟民却不幸的踩中了地雷。而吴启明排雷后,救出了两人,自己却被炸的身受重伤。也因此,吴启明最后不得不转业复员。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一场豪赌!新的难题! “今我大明百姓之家,多为茅屋土房,家中储粮,往往被鼠雀所害,致使粮食受损,又或虫蚁所侵,或雨水淋浸,潮湿霉变,造成大量粮食浪费。” “朝廷体恤百姓艰难,民生不易,特在各地新建大粮仓,设置粮食署,开办粮食银行。” “凡我大明百姓,皆可将自家粮食存进粮食署,由粮食署代为免费保管。” “ 只见任务卡上写着:第二项任务——让记忆力飞一会。按着刚才服务员上菜的顺序,需要将相对应的食物按着顺序摆放出来,如果顺序错误,队员将会接受惩罚。 ;;;;瞧着秦逸的身子后退了那么远,完颜不破似乎并没有半点的退疑,而是夹杂着野兽的呼喊声,再次朝着这边冲了过来,野兽般的怒吼声响起之后头上的发丝也随着这劲风摇摆吹动,他似乎并不打算放过现在的秦逸。 不过也不奇怪,她是属于那种追随潮流的御姐型,和韩孝珠那种眼镜妹是不同的。 对此,辰时也大概了解了一些事。这俩人虽然一直相互针锋相对,但是其实内心是相互在意的,为什么老是比赛,谁赢谁来继承八舞之名。 众人回头一看,就看到了在对面的田地中,那分散着的五十口大缸。 “白金斩,寒耕!”叶斌也一下倒立了过去,先是将手指弄好,最后再来表情。 听到叶斌这样说,众人都以为叶斌又要像上次那样,拍摄完就要坐飞机离开了。 “这跟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就算是我对不起落落的母亲,那也跟你没有关系。”米落的父亲说道。 他们在附近找了找,发现没有更多的线索,于是就开始向周围搜索过去。 说起来,庞飞烟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挖宝,也是很好奇到底能够挖到什么好东西。 可我一推门,就看到刘长歌这王八蛋正蜷缩在沙发上,脑袋搭在玲玲的肩膀上,一阵哼哼唧唧的叫着,脑袋还不停的往玲玲胸脯子上怼。 远处弓箭手和法师见近战被阻,连忙放出冷箭,风刃攻击。宋天机来不及追击面前三人,急忙放出土甲盾防御弓箭,风刃。 “我们的呢?”这整齐划一的动作,瞬间也引起了某三位的注意。 自从长天把张宁分配给刘晔之后,他消息的来源就此多了一种,涉及的范围和灵通程度,在崇明岛上已经不下于盖勋了,因此这些事情,逃不过刘晔的眼睛。 哒哒哒哒!无穷无尽的子弹,打穿了兰博一道又一道的护盾,知道兰博能量过热,无法施展护盾,砰砰,兰博的身体终于被洞穿,一颗颗子弹正摧毁这兰博的战斗机器。 崔判官、孟婆,十大阴帅和无数鬼差,为了坚守奈何桥那最后一隅之地,依旧在和无数冥兽抗衡着。 技能什么的林飞已经够多了!于是林飞忍住购买其他商品的诱惑,这一亿积分存入积分银行。 “谢谢。”风信子知道,如果郭嘉想要拦住她,即使能够逃跑,也会让她头疼一会儿,得到郭嘉的同意后,风信子话不多说,转身出门。 “切,虽然情报不多,但也够重要,看来要好好准备了。”回过身来,看着这荒凉的偏远星系,曼洛兰淡淡道。 星尘若有所思地看着从地上升腾而起的氤氲紫气,感受着四肢骤然袭上的酥麻,脑袋迅速地作出了判断。 第二百二十八章 要与全天下为敌!陛下何故造反? 除了商税改由税务司征收,地方官府本来就有追查田租税赋的权力。 对于不交税赋田租的,通常会进行锁拿,戴枷示众,严重的甚至会坐酱缸。 所谓的坐酱缸,即将人绑起来,塞进酿造酱油的缸里面。 在缸中放入大粪,再将人头按进满是大粪的酱缸里面,活活淹死。 这是非常严厉的处罚。 一般的 虽然看上去这个星妈与众不同,但其实在骨子里,刘晓莉和普通的父母也没什么两样。 然而这一连串作品中,但凡是张天艾担任主角的,最终基本上都以票房惨淡,口碑崩盘收场。 谭倬还对向阳表达了一些好感,毕竟这人对自己有帮助,而且,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其子贾思齐,年幼聪明,再加上勤奋好学,一直都是长安城中风流才子的典范。 他对这个帝国对自己对父王都是绝对的忠诚没有二心,就算他实力出众又具有极强的领导能力,也根本没有产生过任何谋权篡位的想法。 王家老二现在是疯狂的在打陈佳上的电话,这个香港金像奖主席,他在搞什么? 这一次,斑彼恢复了人型,他毫不迟疑的低下了头,向着一个方向单膝跪了下来。 当皇甫真奋力后退,却依然被爆炸头轻松的拉开后,躲在最后面的游晓云以握着手机的姿势,重新进入了四个恶棍的眼中。 ‘嗖’魏雨的双手大剑抬起落下扬起的风发出了细微的声音,然后一把捂住了想要惨叫出来的王磊的口。看着对方那瞪得大大的眼睛,魏雨眼中的凶光闪现了出来。 “听医生的。每个星期你来这里,我安排。”许墨不给她思考,直接打断道。 邪灵鄙视的字幕流动,岳平生感受着断刃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流动的灵能,像是泡温泉那样舒服。没有理会邪灵的鄙视,在胸腹间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后,他的脸上也恢复了血色。 一片桃林也不是轻松的工作,先要砍伐出一块空地,然后再进行移植。好在环保公司对取消水上木屋的事情也有些亏理,这个桃花林算是他们的补偿。 原本想着只要结束了法力会济时辰,一切都会顺其自然,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不可逆转的地步担忧起来。看着玉帝西王母问说,可有解术? 你的人生历练,社会关系是极为宝贵的资源,只要认真规划,善于配置,注意保健,你在人生顶峰停留的时间就可以能更长。 梅伊刚想再次感谢兰斯特,却发现巨龙居然重重地哼了一声,紧接着一大团白雾便飘了过来,那是兰斯特的冰雾。显然兰斯特对于苏阳的夸赞是不屑一顾的。 而且就算是岳平生有什么性情表现上的疏漏,也完全可以归咎是因为修为上的变故而性情大变,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去了的话他肯定会被陈老大人看做自己人,但是一想到对方是一个阉人,谢慎便觉得十分恶寒。 还没有见到采访的对象记者们已经拍下来一百多张照片,这放在以前是很罕见的事情,不过在大鸦洲……大部分的记者都是如此。 岳平生没有理会开始大面积逃窜的荒古遗种,在他的面前一头身形三丈许,貌若白虎一样的凶兽正在咆哮嘶吼着,一波一波骇人的意志冲击由其血盆大口之中激荡八方,岳平生的身影也如同激流中的木舟摇曳着。 第二百二十九章 激烈争论!老朱的杀机! 申城。 繁华依旧。 繁忙亦如从前。 城市与农村不一样。 并没有农忙或农闲之分。 就如同一台永不知疲倦的巨大机器,日夜不停地运转着。 申城的建设仍在加速。 城市的面貌每天都在变。 日新月异。 城市规模也不断扩大。 秋收过后,许多之前被家中农活 “是哪个孤魂野鬼,敢夺我的舍?给我滚出来!”周身气息一盛,姬瑾菱的体内便有一道俏丽鬼影被弹了出来,却是背对着两人。 其中一名道人心中大惊,那秦戈挥手之间便使出了火属性灵气,又挥手间破掉了土属性灵气形成的飞剑。 校长自然不会说自己歧视那个班级,更不会说学校其实已经把那个班级看成垃圾,没有人指望那些学生成才考上大学。 然而,过了半晌,天空之中却没有半点反应,申羽不由得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拳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三千万年修炼到九级逆天尊者,师父还是拥有双重身份的孟婆。一个身份是天道门徒,一个身份是贾道师的老情人。 她眉头微微挑起,俏脸上有红晕一闪而过,眼神之中有些慌张,但语气依旧平静。 他竟还有心思问其他,‘花’九羞愤难当,身子虽然酥软无力,但还是勉强抬起足踹了他一下,那一踹却是根本没半丝力气,在息子霄眼里,便是十足的邀约。 蔷薇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双眼内,布满了血丝。她机械般的站起,检查自己的衣服与武器。 或许是印证了慕容森的话,蓝向庭的脸苍白中透着不自然的红,嘴中喃喃不知道说些什么。 皇甫柔回到府中之后,看着院内的丫头们都已经换成了自己的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寒清绝早已经在东厢房内给冯浔阳诊病,灵儿也急急忙忙的过去了,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眼前的情况十分的棘手。 但叶织星始终还没有忘记,它果决的冲到门口,拿爪子扒拉上门的那股机灵劲。 纪东原点了点头并不说话,因为他害怕着,害怕自己一开口就是挽留,最终会导致成无法挽留的结果!等纪苇苇走出了纪家的时候,那笑容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众人等了较长一段时间,终于等到瓶子装满了,那些亚罗星人也收手了。 “我要你对我负责……”慕容森跳过来一把抱住许云夕,像树袋熊一样。 墨凌转身,不把她放在眼里,直接来到了正院,可是心里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些在意,毕竟自己可是太子殿下呀,这样的话人家都说了出来,他难道还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么? 也几乎在梦长生踏进树林的第一时间,兰若寺深处的那些树妖鬼怪就在第一时间有了感应。 “不用了,我可以的。”路安宁抬头看着他,心中有些酸疼,却还是咧嘴笑了笑。 这一刻,雷大锤意识到出事了,他正想挣脱时,却听到了一声爆炸。 她之前看到李长辉拿花生出去,想来是种了一些,具体多少她还没问过呢。 她还是要想想的,今生他们俩虽然没有再在一起,但也都是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回来的,如今这境地,已经跟他们当年很不一样。 男孩发现她态度堪称大转变,猜测她或许是连心态一齐转变,竟然对她这温柔和善的样子有些不适应,红着脸匆忙点头,其实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第二百三十章 利益冲突的选择!新风萌芽! 贾秀才的声音如雷咆哮。 全场寂静无音。 没有回应。 也没有人跟着起哄。 甚至连议论声都没有。 贾秀才的目光,从下方一众力工的脸上扫过。 他看到的,只是一张张呆滞的脸孔。 众人皆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你们说说,你们说说,我说的对不对啊!”贾秀才情绪激动, “会不会是阿海他们背去集市换糙米了?”方婆子怀疑的嘀咕了一,立马被白母反驳。 当然,看到弱点和血条是一回事儿,如何有效击破弱点,完成输出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是以出了一掌后,就没有再出手,而是凌虚御风,脚底涌出风浪,轰然声中,激射而向大宋皇宫。 押运赈灾粮的车队虽然到了,但毕竟还没开始藏匿粮草,这个时候动手的话,只会打草惊蛇。 毋庸置疑,他的思想被全方位观察着,但这种感觉却并不令人讨厌。 “没啥,薇娘一副吃人的表情怎么回事?”方婆子觉得肯定有哪里没有看到。 穿得绫罗绸,体面整,就连昔日不怎么有生意的卖面摊位也是人满为,至于他们最讨厌的百里挑一杂货,大门紧闭。 于是原本就被西境众贵族当做不速之客的里奥,这次干脆升级成整个西境最不受欢迎的人。 此时,在横店,便是有着一处别墅区,这里紧挨着横店基地,这里的房价,高到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随后,之前被打晕关在牢房里的cp9也被寡姐弄醒之后提到甲板上。 中午经过了一番商议,最终楚旭阳和教练组都有些信心不足,所以决定尽力去打。 那个石明给人的感觉,便是如此。似乎并未将眼前的危局,放在眼中。 只要永乐去针对夏轻萧,那么她就可以趁此几乎弄清楚所有的事情。 “好吃吗?”永乐回过神来后发现夏轻萧正在吃鸡腿,愣了愣后问道。 容洛正给伊华阳看的那几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她到底爱的是杜樊川还是容洛正? 均匀布好,点上火开始预热炉鼎。秦烈才开始捣鼓药物,脉灵草之物,另外还加上几十味补药。全都碾碎了,弄成一团浆液,丢入到炉鼎内。 秦烈却是无精打采的挥了挥手,都懒得搭理,只径自把一张奏章摊开。 司空琰绯披着黑袍坐在帐中,他头上没有束冠,披着一头墨发,光滑如缎。 我几乎是飞奔着下楼梯,可是从庭院里涌过来更多的人,有保镖,还有拿着锅铲的厨房大婶。 果然没有躺在床上入睡,睡的特别不舒适!连记忆力都有些退化了。 我抱着酒瓶在沙发上乐,不知道季流年看见短信的时候会是个什么表情。 而拉里佩奇,谢尔盖布林对这个也算比较擅长,否则历史上,谷歌也不会坑了红杉,条件苛刻的让很多人望而却步,哪怕如此,ipo依然分成了三次,结果就是,谷歌付出了最少的股权,获得了最多的资金。 粗略打量这个庄园,它占地至少上百亩,庄园里也颇为华丽,雕梁画栋,假山泉水,凉亭石铺路,绿树成荫,翠竹婷婷玉立。 陈寂然解开了两颗衬衫筘子,看着躺在床上还不安分的来回扭动的顾西西,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 我的衣服已经被他灵巧的脱下,只剩一件贴身衣服,而他,却还是衣冠楚楚,一丝不苟的样子。 第二百三十一章 税务司成了“剿匪司”?前来自首! 黄子澄十分硬气。 无论刑部怎么用刑,他都死死咬定自己在朝中并无任何同伙。 所作所为,从来与外人没有半分瓜葛。 与之相比,倭国大将军足利义满,就没有他这样的骨气了。 没有动刑之前,足利义满誓言自己必视死如归,决不屈服。 但刑部官员只是将刑具在他眼前亮了亮,告诉足利义满将会 而且雷伊他们感觉到的这些提升,还仅仅只是战之碎片,余威的影响。仅仅只是余威,就已经影响至此,如果真的与战之碎片融合了……那该提升多少? 俞茵茵经这狮子吼,胸间烦闷尽扫,拍手道:“阿水大侠原来是少林高人门下。”阿水忽的身子一翻,头下脚上往下俯冲。手掌一合一开,两掌齐往下拍,一股掌力便似一张大网罩下,将鬼影尽数笼罩。 我努力想要移动身体,却发现两只脚像是被被胶水粘在了地上一般,一动都动不了。 "拉诺尔似乎知道什么,但他好像不想告诉我们……"卡修斯道。 飞虎煞君得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后,十分开心。便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死守妖山。不管这些官军将士采取什么手段,都不准出战。就这样为忠义良猴彻底歼灭飞虎煞君,收复失地奠定基础。 徐蛟将这八百飞侠全部带回月氏城之后,便让他们施展一身本事训练龙兽妖,这一下子往死里练龙兽妖,使得龙兽妖伤残了好多将士,战斗力开始减退。就在这个时候,官军一路逼近月氏城,在城外驻扎下来。 森林里的树高大粗壮,枝繁叶茂,每一片叶子都绿得鲜艳欲滴,仿佛一块块纯净的绿宝石,叶尖儿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灿烂的光芒。 男子皱着眉头,微微往后看,才发现他的身子完全被苏玉笙抵在大门旁爬满了荆棘的墙上,那些荆棘好久未有宫人来清理,长得格外茂盛,荆棘上的那些刺足足有一寸之长,抵上的那一瞬间那些刺便直直进入了他的身体内。 “……你们到底在看什么?”布莱克转头看着已经盯着他,看了几十分钟的雷伊他们,嘴角微微有些抽蓄。 随后,刘病已便召见了许广汉,将魏相所言之事皆与许广汉云,刘病已不指望许广汉能给自己多少意见,只是有意让许广汉接触朝中事务,逐步融入朝廷之中。 突然很多人抽出武器,抡着向边上的人砍着,血腥四溢,血雾将通道各个角落都弥漫着。 因为天石长老的表情实在太奇怪了,又想笑,又想哭的,但笑不出来,又哭不出来,结果脸就憋红了。 正在她万分焦急之际,突然察觉一处沼泽地带似乎是被人踏足过,与别处有些不同之处,还不时的向上翻着水泡。 台上两人同时暴喝,又一触再分,再看两人,只见赵宏阳胸前衣衫被抓烂,现出数道血痕;忍辱法王则更惨,两只手臂耷拉于两侧,显是手臂已被打断。 现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能够理解她不想回去的心情,正如当时我老娘去世后的那几天我也不想回去,不想独自面对空空荡荡的屋子,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那山贼一看形势不妙,觉得自己是跑不回去了,因为弩箭出弦的“嗡嗡”声已经响了起来。 我努力的喘了口气,就像刚从海底浮出水面,终于能够用正常的思维思考问题。 第二百三十二章 齐泰认罪,机密与疑惑! 阳光明媚。 冬日里的风也并不总是阴冷刺骨。 比如今天吹来的风,就十分和暖,也很轻柔。 微风拂面。 卷起耳边发稍。 齐泰跪在地上,陈述着自己与黄子澄勾结之事。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他缓缓闭上眼睛,面露痛苦之色。 “我是洪武十七年的应天 若是只有他们一个区,这还说的过去,现在六个区全部沦陷,就无法原谅了。 紫盈殿假山处,怪石嶙峋,有一道清泉顺流而下,碰撞石块发出清脆的声响,悦耳动听。 正在进餐时,曾华云接到门卫室的电话,说有西府区的食品卫生监督科的人要求进入公司检查,请指示。 林原轻轻一笑:“同学,别紧张。好东西是要与人分享的。把你录制的视频传给我一份吧,让我看看我的走位风不风骚。”林原要拿到视频是想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视频是他正当防卫的明确证据。 问题是那家伙根本不肯摘下兜帽,白天被汤寒卓吐槽了这么久,就剩过来扯兜帽了,结果他都没让步。 视线在三个裂缝中扫过,唐梨不是很意外,看来和他们猜测得差不多,果然有三队在比。 封沉考虑了所有,最终还是选择拂袖离开,他知道折阳会打回去,那么他就在陌陵恭候她的到来。 想到千年前也曾有这些名垂千古的诗人走在这里,多少也有几分感慨。 一县之尉,要是搁在以前的寨子里,也相当于坐头几把交椅的,三当家四当家,这样理解起来,已经是老陈难以想象的大官了。 传说执掌此魔道的天火天魔,原本是一名精通天火神通的仙人,被魔主亲自引诱,这才坠入魔道,创立了天火魔道。 双手沾到了不知道什么液体,可他来不及恶心,就被千临涯揪了起来。 撞上了某个有些“坚硬”的物体,那位驾驶员直接是傻了眼,简直是拼尽全力才稳住旋转失速的车身。 接下来,她的工作重点转移到招聘上来。整天和独孤凤琢磨着从哪里挖到新员工。 这些人其实也都不认识,但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助兴,所以谁牛逼自然就起哄谁了。 清辞居在深宫,不能听说他在朝堂上的举措,可有他这个承诺便莫名安心。现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往被窝里一钻,侧首看着皇帝躺在了地铺上。 她面容清冷,言语肃杀,就好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剑士,面前是一条斩尽敌人的鲜血之路。 等到几人坐好,陈伟就满脸笑意的开始主动给几人沏茶,显然心情很不错。 拥有【聪明】词条的她,为什么会甘心忍受千临涯的支配,表现得像个一味傻白甜的孩子? 李筱玥早就听过她的事迹,自然对她没什么好感,不软不硬地怼了回去。 “完者都拔都百夫长,现在我们有六位五级战师,十四位四级战师,你们有八位五级战师,七位四级战师。你们并没有占据什么便宜,不如我们就此离去如何,何必杀得两败俱伤?”曼弗莱特用特伦斯汗国的语言说道。 “唔,我伤还没完全好,这么来回跑我有点吃不消,我还是在你这休息一晚,明早再走吧。”沈丰年闻言本来还抖擞的精神瞬间萎靡的道。 节目组选这四个新家的时候,都定点过,内部也全部打扫了一遍,有床有新被单,洗漱用品准备齐全,牙膏洗衣液这些都是品牌方赞助,直播镜头会给一个特写。 第二百三十三章 权力与人心,最高明的谋略! 朱允熥看着他,沉思片刻后,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三法司皆是大吃一惊,袁泰忙道:“太孙殿下万万不可。焉知这齐泰是不是包藏祸心,欲趁我等离开之后,对太孙殿下行不轨之事呢?此事不得不防。” 齐泰凛声道:“太孙殿下若不放心,可令人先将我先行五花大绑,使我无法动弹,这样,我必不可能加害太孙殿下 既然他很缺钱,那就请他吃饭,山珍海味的随便,越贵越好。等到买单的时候,在耍诈让叶真出钱,这可比暴打他十回,还要让他心痛。 时间已然过去了将近二十多分钟,他盯着过往的每一辆车,却没有发现他想要找的人。 “我就先记下,下次补上,不然你死定了。”完清依便莲步而去。 洞洞一看大家吃得这么疯,担心不够,便又去点了两个菜来。而此时,另外一桌早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正举着饮料闲聊呢!大家平时排练中遇到的好玩儿的事儿,全都被扒了出来当作“下酒菜”。 坐在她身旁的杨沛琪则是根本没有关心什么电视咖啡的,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看着宋慧乔,火热的目光让宋慧乔脸颊上的红晕越来越浓。 “你不满意吗?”右世璧意外地问道,他也很意外,竟然觉得这些条件不满意? 季单煌见状,便去叫了店员过来修一下爪子。可是店员只是看了一眼,就将机器给关了,机器坏了需要修,不能抓了。没办法,他们只能暂时打消抓huang人的想法了。 曼联本赛季的表现出乎意料的强势,甚至超过了常胜记忆中的这个赛季应有的表现。 吉见正赖摇摇头,说道:“没事,你说这铁炮是他自己制造的。”实际上伊达家能够独立完成铁炮生产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在天王寺屋出售铁炮的时候,就有人猜到了它的出处。 北海两方巨擘势力却是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些,没有其他门派那样讨论激烈,至多只是在眼神之中表现出了一些疑惑。 在长剑碰到邪能乌鸦时,剑身上的剑气就趁势进入邪能乌鸦的体内,骤然邪能乌鸦的身体从内至外爆裂开来,化成粉末。 一天,纳兹听说在哈鲁吉翁市出现了火龙的消息,于是他带着他的好朋友哈比一起坐火车来到这里。 “不知道在座各位对于占星师了解如何,我现在应该是属于占星师第二等级,‘篡运’。”虽然托尼语气温和,但其中略带骄傲的语气显露无疑。 打不过就算了,要是牵连到自己的家人,他就真的是后悔莫及了。 妖都论坛上,近期出现了不少关于青白、动画、b站方面的消息,在今天这动画大结局的日子,甚至有人预言今天下午可能会出现堵车、上班偷看视频网站、请假、翘班等情况。 “以自己的灵魂替代魔界之主的灵魂,这种事情能做到么?”安迪雅问道。 凌云脸色不变,左手随意一挥,风之圣剑光芒大放,一道剑气凭空出现,将水球给斩为两段。 但这时,她忽然感觉四周猛然漆黑了下去。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两万个金币,先付一万作为定金,这个任务我接了。不过我事先声明,我们会竭尽全力帮助你复国成功,但是,如果失败,我们会第一时间撤退。定金不退。”赛尔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金币,在指间不停翻转跳跃。 第二百三十四章 瞒天过海……自毁长城! 哗啦! 哗啦! 周围的树轻轻摇晃。 发出极轻的声响。 金陵地处南方,与北方不一样,冬天的时候,有很多树的叶子并不会落尽,只是树叶的颜色没有春夏时那般嫩绿。 风很轻柔,树晃动的声音并不大,若不注意,很容易被大脑自动忽略,便仿佛从来都不存在一般。 只有在这一刻,气氛骤 黑崖能够清晰的分辨出,她什么时候是真的决定鱼死网破或是决绝赴死。 陆展颜刚回到自己的办公位置,就接到锦总助理打来的内线电话,让她去投资部的会议室。 “你不吃醋是因为你不在乎我,本少爷吃醋是因为本少爷在乎你。”他看着她,很认真地说道。 十三王爷只身独闯锦衣卫?这……寻日里云殇的身边总是随着大批的随侍,如今怎么一个都不见?是他仗着有皇命在身所以恣意了一次? “怪道士,你笑的一脸猥琐为哪般?”无天从地里面钻出来,给笑的十分荡漾的怪道士给绊了一个跟头。 有人提议增加赋税,可若是苛捐杂税来筹款,那跟前朝有什么差别? “这样也太可怜了吧。”花未落觉得未央一定是深爱李公子,所以才会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妖怪内丹,可是从此以后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也实在太残忍。 兰溪一按飞行开关,白色羽衣刷地张开,如一只白色的蝴蝶带着两人向空中轻盈飞起。 而先祖大人则也是被风华给切断了精神联系,满足的向外面而去。 “肤浅。”那穿着翠绿色长裙的姑娘看了她们一眼,从口中低低冒出两个字来,然后便再也不看她们。 浴室的门被推开了,景桑靠在床头,看着迈着修长步伐走出来的男人,她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牧儿,来,跟娘说说,这段时间你的修炼情况如何。”白雪玲笑吟吟道。 幽兰一双混浊的老眼直直看着男子,片刻后,男子眸光慢慢暗淡,眼神空洞。 也就是贾家对族中子弟的约束越来越严,之前那帮吊着薛蟠,把呆霸王当傻子使唤的贾氏族人被召回的召回,受教训的受教训老实了许多,不然以薛蟠有些呆愣的性子,指不定被带怀成什么样子。 彭程拧了一下窗户的把手,许是冻住了,窗户没开。他使劲的用拳头砸了两下,静谧的深夜里,这两下哐哐的响声,把门口的感应灯都砸亮了,霍得一下,那橙黄色的光亮刺着他的眼,像极了黑暗中打开冰箱时闪亮的那一下。 “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你们要找他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他在哪儿!但是……”伙计说着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笑容。 她全身赤裸,那原本紧实的躯体,此时已被水浸泡的无比肿胀,那雪白的肌肤此刻也从里面透出了一种诡异的暗红色。 她打的主意甚好,童年时期和目标人物打好关系,待日后,那人回想起幼年时她的好来,好感度还不是蹭蹭蹭的涨? 赦大老爷自然不知,在他不知晓的时候,当今又帮他悄然解决了一桩麻烦,他此时正被一件稀奇事儿吸引了关注。 说话的是林雨梦,此时她觉得楚阳所说的话,就跟在看玄幻电视一般。 “那这把我也不客气了。”李长风想了一会,觉得这把刀很适合赵瑜,这哥们喜欢劈砍,有时甚至跳起来借助惯性下劈,正好用上。 第二百三十五章 老朱从未想过的角度!统一还是斗争? “咚!” “咚!” “咚!” 申城。 夕阳快要落下时,钟楼上的大钟敲响。 在外面辛苦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开始收工回家。 街道上到处都是拥挤的人潮。 老朱站在一幢大楼的楼顶下,享受着夕阳沐浴,俯瞰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 顺着视线,遥望远方,可以看到远处正在建设 几天之后,王博古照例邀请同僚和得意弟子聚会,巧的是这些人个个家里都有锦衣卫的坐探,十几号坐探正好凑成了一桌。 现在倒好,你们这对苦命鸳鸯隔了这么多年重新见面,你这货倒蔫了? 慕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俞升几人再缠斗下去,因为现在他们已经掌握了战斗的主动权。 想起上次她和诺明宇还在英国的时候,诺明宇有一次不经意的说喜欢她,最后她把他的话当成是一个玩笑后,诺明宇那时候的表情就和刚才一样。 “危险!危险!莫要再行!莫要再行!前路走不得!前路走不得!”策马之人一边走,一边朝镖队挥手,这叫喊声远远的传来,声声入耳。 韩金镛在家温习强化八卦掌,丝毫没有发现,有人正在自家的屋顶偷窥。 安迪看向释放出杀气的人,发现他全身包裹着,用上魔就知道了他是谁,他就是上次在玩具城控制玩具木马有着地级boss的实力的神秘npc。 “你到时候跟着叔叔,我怕你没时间,给忘记了。”温阮阮担忧的说着。 王雨不知所措的看着班级所有人的目光,又抬头看了看老师,猛然咽了口唾沫。 直到走到路的尽头,放眼望去,只见这杯身和方石板路完全是两个世界。 周围的魔云都朝着黑斑的方向而去,最终,杨悠何她们所占的这团混沌之气也没有幸免于难,最终还是被吸了过去。 “公子,你输了该给钱了。”既然已经确定周武是乱蒙的,黑衣男子便和管事催促起来。 “郁助理,今天就看到这里吧,回去休息吧。”温阮阮一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痒痒的,忍不住的就咳嗽了两声。 月瑶回道:“不会,王爷是一个理智的人,如果换成月瑶选择,必定一样。 蓝赫家门口的手下有点懵,本以为要开火了,他已经在对着耳麦说让里面的人准备,没想到他们都走了。 说起父亲的时候,明明能看到她眼眶里的泪水,但却又能明显的听出来,她对父亲的满心恨意。 金鸿卓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甄晚秋竟然将牡锁钤牢修炼到他的飞剑在远处都无法突破的境界,更没想到甄晚秋还修炼了这门隔山雷。 “大人,这里便是血海圣城了!这血海圣城,乃是整个血海之森最强大的势力!城主大人,更是有着帝玄境九重的修为,是血海之森实力最强众人!乃至于在整个炎魔海之中,他也是佼佼者!”西门霆为云舒介绍道。 下一秒钟,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这是一个年轻男子,整张脸都是高高的肿起,虽然经过了处理,但看起来依旧有些触目惊心,巴掌印清晰可见,他的目光带着怨毒的光芒,一脸的阴森之色,充满杀意的看着6天星。 一开始就全力以赴倾泻,天地之间只留有水幕,以及密集的雨声。 漠千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似乎无声的诉说着昨天的歉意,因为怕杜洪生生气才出此下策的到访。 第二百三十六章 统治的艺术!多谢相助! 自古至今,儒家思想与君权的关系便十分复杂。 儒家尚“礼”。 对维护君主专制十分有利。 但其中也不缺少对君主的制约之意。 一直到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和“大一统”之说。 实际上是对儒家思想进行了极大的改良,使其对君主制的维护,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这样的改动让统治 而在越西干安保这行的,只要稍有些资历或经验,不会不知道这张名片意味着什么。 脑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杀!杀!杀!”,他拼尽全力才能将其压制,可随着陌风的气息越来越浓,姬九方忽然就有些要控制不住了。 这好像是对从前的一种缺失的弥补,从前的多少个日子,他的脑海里,总是盼着哪怕远远地望着她就好,那个曾经温暖过他的人。 “唰!”暗卫风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利刃,直接扯下青石的一块衣襟,然后手起刀落,将他的舌头给割了,又迅速地将衣襟给塞进了青石的嘴里,堵住了他所有的惨叫声。 “我看不惯你,不想看见你,难道这理由不成?”李君惜皱着眉头故意大声呵斥着。 田川还是有些不放心,亲自过去和放羊的人聊了一会,确认了这个消息,才放过了这件事。 绫非卿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离落一眼,又是蓦地一声冷笑,之后便满脸得意地离开。 胡周完全看不到他所说的什么量子芯片,看着他在那边上下翻掌,做出运气吐纳的样子,活像一个混迹江湖的神棍。 霸王花制止了王霸,她担心追得太紧会惹来蝎狮的困兽之斗,他们的目标只是杀死蝎狮,而不是和蝎狮打个你死我活。 当然,黄土岛再大也终归是一个岛,据说第一批登岛的冒险者,曾经花费了大量时间,围绕着黄土岛转了一整圈,并制作了航海图。 后院隐隐传来些响动,像是剁着什么东西。顾见骊拢了拢衣襟,免得寒冬的风灌进来,提步往前走。远远看见姬星漏背对着她,弯着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动作有些古怪。 萧雨看了她一眼,回头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拿出手机给费雨桐打电话。 其中有些好事之人,甚至还在不断地出声议论着,完全是一幅准备看笑话的神态。 “咦,对了,你今晚怎么来这里了?还有那几辆车来的是什么人?”赵德明奇怪道,平日这里连个鬼影都见不到,今晚居然来了好几辆车。 颜家作为靖边郡第一武道世家,向来都是被靖边郡的其他武道世家奉为龙首。 不管是皇庭,还是他万泽本人,都是新近才崛起的,必要的谦逊会让皇庭和他自己走得更加顺畅。 “没有,整个昆仑镇,只有我师父能够去真正的昆仑,据说那里是人间仙境,就连空气都是仙气,吸一口能够延寿十年。”兰德的目光充满的向往。 区区一个噬血魔宗安插在泰安城里面的暗桩,又怎么可能抵挡住典刑司这些精锐? 李盈在拘留所见到了朴金娜,不过短短数日,竟已物是人非,天壤之别。 翻看了下日历,江子曦才想起今天家里的佣人都出门采购物品去了。 待看清那面容,我只觉脑海轰然一声仿佛要炸开。若是本神君没有看错,这姑娘竟……竟同本神君有些像。 第二百三十七章 用途!谢太孙殿下大恩! “想不到朝中竟然真的还有黄子澄的同党!” “肯定是有同党,太孙殿下才会那般大张旗鼓的抓汉奸,抓同党!” “是啊,太孙殿下料事如神,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可恶,我堂堂大明,怎么会有这么多卖国贼呢?” “怪不得以前倭寇总是清剿不干净,原来朝中有人与他们勾结。” “这些人 突然夏桀从空气中闻到了一丝酒精的味道,她喝酒了?所以现在这副样子是醉了? 培元功运转,两手之上紫水晶嗡鸣,一缕缕精纯灵力钻入手心,运行于人体奇经八脉,化作丹田罡气。 唐向暖有些吃惊的回头看夏桀,见夏桀俊美绝伦的脸上尽是笑意,他居然笑得那么灿烂,前一刻他还明明话里带着怒火,怎么下一刻就画风突变。 她那就是发酒疯,完全没意识,再说了,她愿意,也要看他愿不愿意,况且沈总会同意吗?不会认为她这是有利可图吗? 看着他第一次这般失态,易彦霖和曲甫宁眼中露出了危机感,忍不住皱了皱眉,难道他们认识? “吹吧,十万元奖金。现在的病毒软件做得跟真的一样。”阮年年点了拒绝。 王雅芝美丽的脸蛋带着一丝幽怨道:你现在就想离开吗,起码在燕京住上几天,陪我一下。 正当纷杂一片,班主任开始组织着全班起立进行哀悼仪式时,忽的一个圆`滚滚的中年胖子破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大票的黑衣人。 没有办法因为幕天然的手机没有带在身边,所以只好到附近的公共电话亭拨打报警电话。 他们的肉体和灵魂都是被这些天地灵火焚烧烧烤,肉体在一点点融化,灵魂在一点点溃散。 “是不是感觉好多了?”杨杰凯笑眯眯的看着被辣得满脸通红的韩凝。 然后借着身体的旋转,一个270度的旋转腿,借助浑身的力道,对准尹风华的肚子扫了过去。 元月十日,杨婆婆自己家的床上去世,我没有去瞻仰,只是师父跟徐大妈提前做好了准备,也就让杨婆婆夫妻俩顺顺当当地离开了。师父回来后告诉我,杨婆婆去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微笑。 不过这样一来怕几人认为周中实在说大话,更没有人加入了,所以周中保守了一些说只能自保,既然九灵和叶荣不想加入他也不必在意。 中年胖子年轻的时候也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所以并没有显得太过慌乱,而是迅速做出反应,连忙从枕头下边拿出一把手枪翻过神来,同时一只手打开了电灯的开光。 白菜码好之后,最上面还要押上一块方方正正的大石头,过两天之后填满水,就放在外屋地慢慢发酵,一般怎么也得一个月之后才能吃。 “真的?太好了,放心,谁敢笑话你,老子手里的四十米大砍刀也不是吃素的。”我笑了笑,虽然丁含郁并非自愿,但起码可以勇敢的跨出第一步,已经是很难得了,不能操之过急。 二人相见怒目,慧空却将二人偏偏放于一马车上,由智善驾乘继续往少林而去。 话是这么,赵佳颖心中却为自己在知识储备上辩赢了夏新,而倍感得意,刚刚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登上第一层,登时有恶风袭来,却一只洞虚修为的傀儡异兽,杜浚也不伤它,闪身便进入了第二层,第二层也有守护,其实力比第一层的异兽高些。 第二百三十八章 巨大的收获! 书房帐帘后,被绑得严严实实的黄子澄和齐泰亲眼目睹这一幕,听着两人的对话交谈,顿时气得脸都变色了。 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两人费尽心血弄出来,想要借此挑拨朱允熥与朝堂大臣关系的供状,到头来,竟然成了他拉拢人心的绝佳工具。 经过这么一番“表演”,郁新以后肯定就真的对朱允熥忠心耿耿了。 自 神苍惨嚎,道陵的脚力在用力往下踩,简直踩踏在神苍的神魂上,让他痛苦不堪。 有十几人朝他这个方向而来,看到这一幕都很不忿,这也太霸道了,真当他们这些人不是人命吗? 而后空中传来了一声惊喝:“乾老怪,你在我玉兰宗闹事,也太不将我兄弟放在眼里了吧?”说话声中,刀光处隐约有一道青光裂缝微微闪动,两名中年貌相的男子从中浮现出来。 徐贤看到东吴士卒开始登船,当即心中大惊,呼喝着往前杀了过去。 “少主?”两人士兵显然是认识炎儿,却四下打量着和帅纳闷的反问道。 那送船人说道,“到了,请。”和云恩了声,带上叶风来到了岸上,到了岸上后,两人在沙滩上走了一段,随后就看到几名弟子过来,这些看似都是老人,但是叶风知道这里的人会易容术,不能随便通过他们外表看他们。 一位老祖出手,一方大印下落下来,在虚空中降落,垂落下一道道神力瀑布,景象骇人。 这么一躺婚事,如果不是有他在里边从中阻挠。许家或许是不会这么容易松口的。 “不要慌,是蓝色的!”杨浩也惊骇不已,根本就来不及阻止黄跑跑,或者发出让众人规避的指令。万幸他看清了那是蓝色的光焰,当下舒了一口气,朝众人喝了一声。 此外,杨寒周身一扇又一扇的门户在相连,蕴含无尽灵光,璀璨夺目,裹带着他冲向青鸾。 刘星皓从早上到现在水米未进,肚子早就饿瘪了,此刻也顾不得好吃不好吃了,端起自己的饭盆和馒头呼呼噜噜就往肚子里面倒。 心念一动,腹中域戒自动开启,雷灵珠化作一道流光冲出域戒和他的体内,出现在他的面前。 萧云飞已经取得一定的优势,那他们绝对不能够允许其他的敌人,再去破坏掉萧云飞的优势。 但不管事态如何发展,形势又是如何的紧张,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依旧是亘古不变的至理,在这场灭世大战中更是尤为的重要。 城下杨德忠这时又是一阵志得意满大笑,就连修为极深的帝洛巴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喜色,眼看大理国君臣陷入绝境。 铁塔笑着递过一份儿和牧天手中一般无二的名单,只是上面多了一些明显的标记,那是已经被人率先挑选了的人。 吕浩大笑着走了进来,可是当他看到沙发上坐的夏建和王琳时,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了。 虽然联军方的各大天半主强者都自全神戒备,但牧天的陡然出现,他们却没有丝毫的察觉,听到他那好整以暇胜券在握的奚落之语,诸强既惊且怒。 蓝烟雨听到旁边劲风袭来,瞅见自己颇为忌惮的桑青飞扑而来,二人同为玄古帮十一曜星将,蓝烟雨自是对桑青的绝学知根知底。 仅仅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李江和伏烈顿时生出了骇然之色,巨灵神一方的九重玄尊劫的高手就好似砸到了弹簧之上,那银色的铠甲亡灵一拳轰去,他几乎连半点抵抗都没能做到便直接被反弹回去轰出了擂台之外。 第二百三十九章 没想到的结果!姚广孝的建议! 弹劾三法司的奏章,如雪片般飞入通政司。 除了上陈朝廷,请求对他们三人进行严惩之外,许多奏章中,还翻出了不少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 朱允熥看到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 这些朝中大臣,几乎个个都化身成了查案的高手。 杨靖、袁泰、周志清三人的过往,都被查了一个底朝天。 从前与什 大殿之中,白羽取出无量晶体,幽暗的大殿之内陡然间亮了起来。无量晶体的光华夺目耀眼,照遍了每一个角落。 之前还不知道,没有被社长这样非常有负担的喜爱过,而平时社长对于白马俊都是这样的,马俊到底是怎么忍耐过来的? 如有天助,关羽远离江陵,北上六百里,去攻打襄阳和樊城去了,他又赶紧装病,离开江夏,让关羽更加放松对江东的警戒之心。 李氏在张邵苧前面滔滔不绝的说着,而张邵苧却基本没有听进去,他始终在等待,终于,那人,,说了一句什么“邪教”张邵苧才从思考中回来。 心里却在说,好吧,其实我没告诉你们,里面有些人就是我特意安排他们混进城去的好嘛,不多放那么多人回去,能那么容易蒙混过关吗? “那你究竟想要去争取点什么呢?”梁动一直盯视着谢伊,他的这个问题很明显难住了他,谢伊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为了阻止高飞追赶,洪烈可谓是手段尽出,用火焰、用剧毒、用暗器……把所能想到的手段统统用了一遍,可惜的是一点效果也没有,高飞的防御手段太强了,不管是火焰还是剧毒暗器,都无法伤害到高飞。 李如龙的眼睛里噙着泪花,只好仰起头来,这样才能让眼泪不流出来。 不过那些佣兵并没下车,车子也没停下来,而是继续缓慢往前行驶。 不过曹越同学还是很乐观的人,而且看的很开,他信奉那句网络上很流行的名言:生活就像强奸,既然你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于是,他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蝴蝶的霸道,任她摧残。 当然,这嚼舌根自然有白绮君的功劳,她已经叫人吩咐了下去,把这纪星澜和塔图的事情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 刘青竹为了得到狙击手兜里的照片,同时也是为了自己出气,终于认真了一回。拴动的春田狙击枪被他打的和半自动m1加兰德步枪差不多了,枪声几乎连成一片,拉动枪栓的手居然都有了幻影。 任云舒闻言不再作声,但她心中并不相信陈公公的话,已经在心中打算着如何从这陈公公手中逃脱,自己去寻信得过的人帮忙。 第一层是仿古堡的欧式装修,厅室卫浴都有,面积十分宽敞,还带有阳台;第二层依旧沿袭古堡风,但是头顶却是全天窗式的玻璃屋顶,可以在夏日的夜晚打开,假装看星星。 本来他们只是奔着游戏的刺激程度来的,现在看见被虐的居然是曾经的大明星,一个个激动的不得了。 可刚才钟少强宗器被毁了之后,仇封竟然将自己的法器借给钟少强,这对于熊霸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 “三弟,你主意多,肯定能想到办法的吧。”朱高溆皱起了眉头,看着朱髙熣问道,他知道这事情难办,才会找朱髙熣帮忙。 任云舒一听这话,顿时被惊了一下,然后手指便紧紧攥住了沐昕的衣袖,一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第二百四十章 人心之变,司法大改革! 朱允熥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政治是妥协的艺术。 今天的仇敌,明天可能成为朋友。 同样,今天的朋友,明天也可能会是敌人。 无非是利益不同,立场不同。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朝堂上所有的官员,都是自己的心腹。 对自己的命令绝对服从,并且忠心不二。 但事实上,这显 墨瞳和紫韵两人对望一眼,这事情太奇异了,甚至超出他们各自理解的范畴。 只是下一秒让熊大年立刻惊怕了起来,是的,惊怕。木生全身以微不可见的幅度使用震荡之力,很轻松的就潜入浮铁湖水底。 再去看天冥,那一张年轻的脸,要多黑,有多黑,尽管知道这不是天冥的真身,郝宇还是因为他脸上的愤怒,而感到了一丝丝的得意。 带着惊恐的目光,扫了一眼山顶地面上那团漆黑的魔气,郭蕙桐哭丧着脸,很是委屈的,抬头看向郝宇。 张三回屋换上这身蓝色的士子衫,显然是一菲按照自己城里买的那件样式制作的。虽然是麻布的,但是穿起来也是很舒服。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我父亲才契约了一把器灵,而我契约了四把,只不过今天她们都有事没把她们带过来不好介绍给您看!”莫明微笑着回答道。 却是良才宫的许多人这时候也都被惊动了,都是在这时候看向了萧阳,同时良才宫之外也有很多人,这些都是其他的核心弟子,看着萧阳等人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但是关老大得罪了张家此次出海九死一生,为了一百贯愿意拼命的还真的不多,所以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威远镖局杭州分局的招聘。 不过墨瞳能感觉到他们两人的目光停留在开天上的时间远超过墨瞳身上,其他的修灵者更是如此。到现在,他们更在意的怎么多得开天,而不是如何杀死墨瞳,为死去同伴们报仇。 虽然隔了百米远,不过以他们几个的听力而言,丝毫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当武艺得意洋洋的吹着牛逼的时候,他的话,已然一丝不拉的落入到身披着隐身罩的几人耳中。 寒风觉得有些棘手,毕竟他和林振凯之间宿怨已久,林氏家族还不知道林振泽死于他的手中,若是东窗事发,与整个蓝旗为敌,后果不堪设想。 “先吃了再说!”菜已经上齐,酒也已经倒满,其他的事情先不去管,先吃了再说。 “大哥,杀了她,别让她逃走。”乘她病,要她命,这是江湖上人人皆懂的规矩,相对于兽类的世界,要更加的残酷,一方为了生存,他们就会不择手段,要敌人的命。 一旁的三七为了不说错话,一只手端着大海碗,一只手堵住了大嘴巴,凛凛而立。 其实众人不知道的是,当张影一件一件拿起来的时候双手在每件器物上面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把自身的灵气输入到了里面,因为做的比较隐晦,其他人并没有看见,都以为张影在查看器物的好坏,是否能够使用。 这人恶事作尽,偏叫人拿不住把柄,李清怡气结,却不知道该如何还嘴,只得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再理他。 激战中,唐龙的屁股被对方一爪子拍中,啪的一声响,屁股火辣疼痛。 而阿曼达也察觉到亚瑟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斥着一抹炙热,美眸闪烁,嘴角上扬,十分大方的露出灿烂的甜美笑容。 第二百四十一章 朝廷大调整!锋利的刀! 杨士奇和姚广孝皆微微错愕。 明初国家新建不久,各项规章制度皆还在探索阶段,各部门的权力调整也非常普遍。 不了解历史的人,很容易先入为主,以为六部都有固定的职权范围,各司其职,互不干扰。 而这个权力范围,看他们的名字就知道了。 事实上,这种想法无疑是错误的。 同为刑部,朝 吴怀生忽然想起了徐渭给他打过的那个,他拒接的电话,以及他从各条路上听到徐渭的一些信息。 索性,我们干脆就在浴缸里面凑合一个晚上,将里面的水放干净,拿浴巾胡乱的擦了擦,两人就那么睡了过去。 “噗!”话刚说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千月樱莫名的吐血倒飞了出去,直接飞出了十几米远,脸色唰的一下苍白了。 搂着安晓晓在他们面前缓缓的经过,顾辰斜眸看着他们非常“用心”地工作的身影,一抹坏心的笑意从黑眸中迅速划过。 而杨巧巧对于李木林来说,却是茫然的,因为她压根儿拎不清里头的门道,不过能够徐渭称兄道弟的,自然也不是什么一般的角色,杨巧巧自然要给个面子。 恽夜遥坐到床板边缘,他身边,谢云蒙和颜慕恒一左一右守护着,颜慕恒信守承诺,等到推理结束之后,再去找他的永恒之心。 我站起身,借着手电光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大块头躺在地,捂着自己的胳膊浑身颤抖着,他的胳膊没有什么伤痕,我刚才那下子并没有刺进他的肉里去,看他这样子好像很怕瘸老三。 徐渭跑到那儿看了一下,电梯还在普通层往上爬升,一直爬到vip层的38层之后才停下,除此之后,电梯就再没有动过,看来是在38层。 不过看着难得如此“安静”的自家美人,安晓晓菇凉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调-戏美人的最好机会呢? 第二天,我被梁姐的敲门声给吵醒,她说今天要早点到,因为他们那里一个季度会有一次彻底的清算。 而在欧洲联军对托博尔河防线一个星期的进攻当中,欧洲联军战机的数量已经下降到不足800架。 说话之间,他的双眼猛然睁开,其中爆发出银色光芒,眼球表面就好像水波起伏。 不过,他们等来的不是一首歌,而是一首曲子,用萨克斯风演奏的曲子。 其实还有一个国家,对于英国要现在就结束这场战争表示强烈的反对,这个国家就是日本。 幽静的大道上只能听见鸟的叫声与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若风过大,树叶碰撞间,浪潮声便会轰然作响,层层迭起,时缓时急。深浅相间的绿叶也跟着缓缓飘落,伴随着淡金色的阳光,在这片天地间晕开温暖的色彩。 震耳欲聋的“自由”声一直回荡,仿佛穿越了时空,镜头切换,黄金狮族及其附属种族杀向驻扎在外的巨人族。 这样的成绩在三地的一众电影公司中自然是无人能敌。当之无愧是年度最出风头。最耀眼的华语电影制作公司。 就在林大鑫刚要离开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一声呻吟,莫非还有活着的人? 真的,有的时候,一首歌的经典与否真的不在于这首歌本身,而是在唱这首歌的人。 走了几步,那个佝偻老者还扭头看了看叶白,更是给叶白留下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第二百四十二章 剿匪,熊孩子的游戏! 不久前,朱高煦正在清剿山贼。 杀得好不痛快。 别看山贼人数不多,却极其凶悍。 他们都很清楚,自己都曾经犯过什么罪,做过多少恶。 眼下朝廷来清剿,他们就算投降,也难逃一死。 所以,哪怕明知不敌,这些悍匪也皆是抱着拉一个垫背不亏的想法,拼死反击, 再加上占据地利之便, 周安倒是没什么好请教的,他功法特殊,连入天罡都不需要顿悟,因此他反而话少了,主要是袁胜师与妙严法师说。 看到自己的防御被破开,天玄子慌忙向一旁跑去,而黑妖王则大笑一声,抄起一对黑铁爪,开始不停的攻击天玄子。一时间,天玄子陷入了极度的危机之中。 双拳化为无尽的神力,战魔之主好似在推着一方大海前行。这一方大海,可以湮灭天地生灵,震慑古今豪杰。以法则凝聚成海,自身就是不灭的存在,不朽的光辉在战罕的身上闪耀,化身最强大的魔神,行走在空间之中。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暗黑破坏神被墨无缺这触手怪的样子给吓到了。 但这些公子少爷则可以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本就是纨绔,赌钱这种事经常干。 “轰”的一声巨响,林天双眼shè出的金光,似乎打在了灭世大磨上,一声冷哼从混沌深处响起,同时无尽的毁灭之力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瞬间向本尊跟林天冲来。 瀑布外面,正焦急等待的司徒林萧和果儿两人,对于洞内的变化毫不知情。这时,玄极妙宝灵尊不知从何处突然降临于此,眉头紧皱的看向雾隐洞的位置。 “我还有选择吗?”楚寒月苦笑,这一刻灵魂印记彻底进入她的灵魂之中,无声无息的融入她的体内。 只见台上的两个玉流风,同时出手,却使出不同的法术。一个玉流风双拳向前,灵气喷涌而出,使出水漫天涯。另一个则化拳为掌,打出一记裂山掌。 老者将阵盘轻轻一抛,只见阵盘“咻”的一下,飞到数丈高的地方。紧接着,华天便发现眼前景象变得模糊起来。片刻功夫,四周已经完全变成另一番景象。 他这么厉害,也只是被国安组织当暗桩培养,可有的人却还被当作王牌藏着掖着。 陆南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犹豫着说出了一个可能很重要的事情。 当华国把飞行数据公布出来后,那些早就有想法的国家,第一时间发动他们的外交准备从华国订购民航飞机。 她看了眼时间还不算晚,就坐到了摇椅打算吹吹风,中午趁大哥不注意偷偷拍了他的照片,现在就得给姜禾发去。 我走出棋牌室的目的,不是逃跑,是不想乱了梅姐的场子,落了梅姐的面子。 这是狗头人多恩代替德维特神父坐班的第二个月,现在他已经能够基本解决大部分信徒的问题,不怎么需要同伴的帮助。 不仅将陈哲和张玄送到了训练场旁边,甚至还邀请陈哲中午去食堂尝尝他们的手艺。 即使是以陆南现在的视力,也无法看出对方到底长什么样,仅仅只能在隐隐约约之中看出对方的脸型和莎莉丝一模一样。 能够进入施善堂赌场面试的,无论是荷官和是服务员,那都是个顶个的漂亮。 张责大叫道,见古辰仍然想远处冲去,恨恨的一甩马鞭,带着众人离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熊孩子的妙用!布局! “呜呜呜……” “呜呜呜……” 熊孩子这一哭,可谓是惊天动地。 从收到朱允熥给的信,他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回了京城。 不得不说,熊孩子委实精力旺盛,特别能折腾。 这一赶路,直将随从护卫的税务司官兵都累惨了,熊孩子却愣是坚持住了。 之所以要这么赶,当然是因为熊孩子吓 “异火?”这时,那头银月魔狼才发现了林海的存在,急忙想要躲开七味真火的攻击。 沈若华一时懵在地上,愣愣地抬头看着太后,只见那华光四射的凤冠下太后的脸冰冷威严,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无数道魔法从地上升起,朝着巨龙飞去,如同盛大庆典上的烟花,将整片天空映照得五彩缤纷。 皇帝天生英明神武,他拥有黄金血脉,就算只是个孩子,也是孩子中最耀眼的。 项武自嘲地笑笑,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有那样的幸运,能够达成无数兵家先贤追求的功业。 跟着李海踏进了店铺之内,火凤马上来了意见,随意瞥着店铺中挂着的各种布料,嘟囔着说道:“李海,怎么多热闹的店铺你不选,怎么就刚好选择了这么一间没人的”。 一道白影一闪,“啪”的一声,任天傲倒飞出去,等他拾身起来,一边脸上五道血色手印,瞬间肿了起来。 蓦地,夜枫感到一股狂暴的巨大力量随着龙血的浸透而涌入体内,身上的几百个穴位,几乎全部同时打开。 夕阳的光辉映在人的脸上,好似给人的脸上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绛紫之色,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山路之畔的岩石上,以及参差的灌木丛中,此刻也似是变得扭曲丑陋,呈现奇怪的张牙舞爪之状。 鬼谷子道:“我的自信早就被幽楚之踪弄得破碎不堪了。徒背帝神之名而已。”这是鬼谷子持续了很久很久的无奈。 早已把腰中的钢刀握在手里的几个大汉一听,便恶狠狠地扑向龙飞云和中年人。 “我可是局长,你让我请假陪你玩那是不可能的,好了,你先在这里等着吧中午陪你吃饭,等什么时候我有时间了再陪你去野炊行了吧。”孟卉实在是被英俊磨蹭的受不了了,只能先安抚下来这个缠人的家伙了。 当一身白色西服的苏灿从舞台后方走出来的时候,现场响起了想欢呼但又努力去压制住的声音。 徐绩正转身正要继续前进,轻松的笑容还未完全消失但却已经凝固在脸上了,大冷天的,额头上也出现了汗珠子。 毕竟要论年龄,祖篮要大包贝迩跟伊一差不多一轮,而且祖篮还是节目里的老人,跟着苏灿从第一期就开始一直走到现在的,两个新人按理就应该尊重祖篮。 谢流云的话终于说完了,却见他有些呆呆的失神,他唇角上扬竟笑眯眯地瞧着他也不出声催促。 朱盈盈说着竟浅浅地笑了起来,天知道她见他醒过来有多么开心,就连身处如此不堪的环境,亦不觉得有多委屈难受了。 几名赌场负责人看着苏灿恭敬的说道,随即交换了一下眼神,露出一抹阴冷之意。 “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吗?”替燕儿拭去眼泪,宝儿裂开苍白的唇,给了燕儿一个虚弱而安慰的笑。 儿子这么认真,她也破坏不得,也罢,儿大不由娘!王妃叹息一声,对司机说:“开车。”司机点点头,“是!”说罢发动车子缓缓驶离机场汽车通道。 第二百四十四章 敲打!试探与交锋! 朱高煦在外面这么久,从来没有给朝廷写过一封奏章。 各部寄给他的公文,朱高煦全当耳边风。 熊孩子很清楚,都是扑天盖地的反对音。 干脆不闻不看不问。 反正只要皇爷爷和太孙哥哥不降罪,别人也奈何不了自己。 将纪纲收到自己麾下的事,自然也没有在朝廷备案。 但朱允熥有自己的 对两边的人就是军哥和四姐的人。他们下来之后相互看了一眼,也有些吃惊。 星落九天‘乱’石星云月毁星沉血日红天这四招之后,气势已经疯狂飙升到了一个可怕的境界! 而且,那命运之刃也被孤零零地‘插’在了外面的石台上似乎就等着让人来取似的的。独独没有看见命运勇士的尸体。 郭晓静的脸颊上立刻泛起两团红晕。她咬着嘴唇不吭声,使劲地擦着沙发。她现在紧张得根本就不敢正眼看张迟。 这次用澄组的特务显然不行,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是撤退信号。”魔罗圣盾内的魔罗天风等人,立刻反应过来,但是望向在头顶上抡着裁决疯狂地砸着光壁的星辰,魔罗天风等人却是进退两难。 “晚两天行不行?我不动手的……”我在向话筒彼方的澄讨价还价。 东‘门’庆也会一些泰西番话,但这两句话他是用汉语说,佩雷拉大半听不懂,安东尼便在旁翻译。 就象尊雕像般凝视着赛场的郑昌盛,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发现了一个很有价值的事情——他抓住了对手的进攻发起点。 和风的影分身,跟猿飞日斩一起返回木叶村,准备将最新的进展汇报给扉间。 昨晚烧化的铁料已经变成了铁水,壹乐像是没看见老刘想哭的目光,往铁水里扔石灰,一边加,一边让铁匠搅拌。 唐嫣然轻声质问看向他和alice,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双手不安的拽着自己的衣角,和段辰这个男人谈判,简直是一种煎熬。 这个家伙也进入了前八,而看着他那一身古铜色的皮肤,林曜莫名感觉到了坚硬之感。 孙悟空不由的砸吧嘴,这么富,难怪猴子六百年前要打劫这,通臂猿猴也学着孙悟空打劫了这,这简直成了自古猴子必光顾之地。 愤怒的林曜开启了思维加速,想明白了这些,但虽然明白,骤然减少近80万g能量点却让他心中的愤怒停不下来。 楼桑村,其实就是一个破落的大村庄,稀稀疏疏的矗立着一些木制草棚,这些草棚把一座大庄园围绕在中间。 乌恒一噎,惊觉自己滑稽得要命,手里的白菜面具还拿着,她脸上的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到了我家,你就安心待着吧。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你太漂亮了,漂亮的让我生出了不忍之心。 她推开审讯室的门,两个警察被人叫了出去,叶落潇关上门,拽过一把椅子放在他面前,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那人动了动耳朵,依旧没有抬头。 但现在,却是真实的出现在大家面前,而且,面对这个称呼,大家愣是找不出任何缺点来。 龙秋生说出来的话,在铜城来说,那就是真金白银,比杨四开等人说的话还要管用,但是既然许东这根纸卷儿,既然经过了龙秋生的鉴定,有什么疑问,龙秋生自然就会解释得清清楚楚。 第二百四十五章 卖命!时势造英雄! “好!” 朱允熥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宫的人。” “你是江湖武夫出身,对于绿林强盗,山贼盗匪等人的行事,皆极为熟悉。” “刑部要成立缉盗司,总管全国缉盗剿匪之职,本宫令你为缉盗司郎中。” “要你将天下盗贼,全部清剿干净。” “什么江 看到这个比分,拉尔夫当机立断,用从前锋改打防守型前卫的17号魏斯换下了登巴巴,改打442,让阵型趋于平衡,加强防守。 邢可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完成了珍妮半个钟头的作业,而且画面立体感要远远超过珍妮的水准。 在他的角度中看,这球甚至是百分之百要飞出横梁,他甚至身体都放松了一下,不准备做扑救动作了。 轮换了大半个主力阵容的霍芬海姆自然实力大降,在客场打排名倒数第一的卡尔斯鲁厄也打得有些艰难,被卡尔斯鲁厄进了两个球。 可是没想到平安被俞薇带着去了精神科。平安心里打鼓,怎么她还真的精神上有问题? 道海边九十六人视野中,那海面中央水浪翻涌,升起一道巨大的墨色水柱直接天空的阴云,宛若龙吸水一般。 顷刻,樊外楼中众修行人便看到一道烟尘如离弦利箭,呼啸而来。 巴特勒处于爆炸的边缘,只需要一点火苗,就可以轰出最绚丽的火花。 “上校先生,哨舰发现敌人舰队动向。”一个副官走上前来报告。 邢可的意见,大家多少都听进去了,定价权由自己决定,这本是好事一件,不过作为一家在欧洲耕耘多年的娱乐公司,欧星娱乐公司的定价,绝不会做出妥协,这点戴姐最清楚。 自己要是真的把燕云之地收复回来,到时候谁还敢质疑自己的水平?谁还敢说自己只知道搞艺术而荒废国事误国误民? 当剑宫秘法提升到先天中期后,雪星然并未歇息,又转而运行暗步,将大量的武气压缩进双脚。 当初,杨志落草于二龙山,杨三可是来过二龙山好几次,往二龙山下一跪,央求杨志回去,不要当强贼呢。 深陷的凹坑之中,拉图坠落了下去,他复杂的拧头看向某个位置,咽喉之中发出颤音,似一首古老的歌谣。 他并未将话说太慢,如今,他只是生气,宫凌睿这等目中无人之态。 这种情况下,慕容知府知道,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些该死的土匪剿灭掉了。 虽然之前自己与那童贯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毕竟身边有杨菁这个活宝呢。 “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林少玲惊慌失措地尖叫着跑到河岸的下游。 萧潇很冷淡地说:“那是因为你在心里想着福尔。”毛发对你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你自然会失去理智的。”她像雅芙一样爱他。虽然她希望雅芙回到他身边,但她心里总是有一种酸洗的感觉。 宫凌俊的生辰宴便这样不了了之了,本来皇叔也不重他,除却皇后的凤鸾宫里布置了一番之外,整个皇宫内没有一点喜庆气氛。 她记得徐萌萌刚怀孕的时候不仅自己的身体十分脆弱,就连孩子也是差点流产。 “可以。”她虚弱的摇摇头!担忧的看着在半空中与夜玉纠缠的夜卉。 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美人似乎在那一晚之后变得很爱笑了,白琉璃并不知道这是她当初的一句话造就了现在的沐月。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杀黄子澄! 老朱对此亦是非常清楚。 也一直想将豪绅势力清除。 为此,老朱多次大规模移民,效仿汉武帝的方法,迁富户大户豪绅去别的地方。 但因为种种原因,收到的效果并不理想。 历史上,明清两代,地方豪绅对地方始终有着十分强大的影响和控制。 皇权不下县,也意味着地方豪绅在实际上与国家分享 “对了,我打电话给你,只是想要告诉你,霍总今天中午设宴,请你和我在芙蓉酒楼吃饭。”楚云尧看着夏欢说。 夏至乖乖听话,初学者一样练字。陈欢也在旁帮忙追赶进度,偶尔督促指导一番,气氛看着很是融洽。 就算家族曾为皇帝,到最后随着时光的流逝也会忘记当初的辉煌,更何况要守护,要坚持。 柳眉凤眼,挺鼻,粉唇,脸颊微嘟,云胡子看得心神动荡,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大手情不自禁摸娑着怀中人的纤腰。 自从住院后乔梦依的胃口变好了,人也开始胖了一点点,霍擎南给她找的营养师为她搭配一日三餐,她都能吃很多,渐渐的精神也就好起来了。 这是一些年轻的莫氏子弟第一次看见三大太上长老,三个须发皆白,却鹤发童颜的老者,怎么看怎么怪异。 在他的前方,林淼佝着身子慢慢的前行,山路不好走,累死她了。 而一旁周见闻一行人,在看到这三长老手中凝聚出现的火球后,心中顿时惊起了滔天骇浪,嘴巴张的老大,仿佛都能塞下一个拳头。 能让没有神智的骷髅都万分避讳,那剑定不是凡物,说不定能克制这些骷髅。 “我如今就是来拿第八幅图腾的,怎么,怕了?”华曦偏着头,邪邪地笑了。 “不过妹妹不必担心,如此人物,他日定会谋取功名,应该还会留在长安,以我家中势力,找他不难,到时候还怕没有再会的机会吗,有缘自会相见。”云北堂劝道。 却碍于宁香身上,有着气运的介质,只能和她在这繁华宫里,举行着简单的婚礼,他想着,只有他们二人过的幸福,那些俗礼,宁儿不在意,他更不会在意。 他似乎像是看到他们最后的结局,无奈的苦笑着,他们二人竟有这样的缘分,是天意吗?老天就是这样喜欢捉弄人。 当然,这些都是李锋直接跟大哥成提议的,说是可以让他做主邀请一些朋友来一起聚聚,倒不是李锋出面邀请的,一来给了人家面子,二来为自己的游艇派对增添人气,不是嘛。 这日瑶池宫众人在广场集合,秦观、郁璃、律风、紫菱、七云共十一人准备出发,彩瑶夫人带领其他人送行。 “叶团长!你太客气啦!一条手帕而已,还说什么借不借呀!我当时是不好意思,怕你多想,以为我嫌弃你才没有说出送给你的话。 他说完,抱紧李蘅远,二人直接从楼顶跳到墙上,李蘅远想自杀的可能性都没有。 杨青吟愣在了那里,她想不到罗子凌居然会以这样的口气对她说话。 无论经历怎么样的危机,如波音、洛克希德等等这样的巨头基本能保证稳如泰山,其余的那些互联网、金融等等,遭遇金融危机等,很容易陷入危机。 因此,他说话也有点不客气,他觉得顾建安污辱了他的人格,顺便将他的老友王同山也污辱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老朱的好朋友,以及心理疾病! 申城。 自从和朱孙持续通信笔谈,老朱的精气神都变好了许多。 皇帝是真正孤家寡人,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有时候,老朱会非常怀念曾经带着手底下的兄弟,一起打江山的时代。 特别是当初带着徐达、汤和等二十四个兄弟离开濠州,南略定远。 那是他人生翻开新篇章的开始。 正是依靠那 容貌不曾发生改变,但她周身的气场却迥然不同的了。从前是柔媚的,蛊惑众生的冶艳,现在则是一种惊心动魄的清冷美丽,让人不敢亵渎半分圣洁。 看着清狂闭上眼倒在了地上,碧青扔掉木棍,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不过这宅子位置不好,在北城三圣庵附近。那里离皇城太远,薛庭儴进一趟宫都不方便,只能还先住在这处,就把多余的下人和车马都放在那处宅子里。 虽然她知道自己面前两人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她觉得自己是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告诉他们两个的,这就是其中一件。 至高神手掌一扬,使出罪罚之鞭,宛如银蛇游蛇,束缚着庞大的光影。 如谢茂所料,皇帝不会彻底相信衣家的清白,可也不会让勾结陈朝的罪名现在就落在衣家人的头上。——以失疆之罪砍了衣尚予之后,再来翻今天的旧账,倒是皇帝做得出来的事。 两人边走边聊,当然聊的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也就是所谓的闲话,青府不大,不多时又到了门口。 难道父亲一直都在瞒着他,不让他知道的事情,就是这一件么怪不得,他曾经会那么的对着自己大嚷,说自己会后悔。 四名炼丹师闻言哑然,以他们的修为都是早已辟谷,却是不知道青祖的这句“你么也该饿了吧”是从何说起,不过他们却是没有反驳的勇气,更何况能与青祖同席而啖何尝不是一种荣幸? 连沈挚都不知道,总而言之他将她要到身边来,就这么一路从三等丫头,做到他身边的大丫头。 张昊天从万物生珠中选用最精良的材料,全阳子进行精心指导,傻根全力铸造,三人合力力求使得祭坛法阵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而这四人组合在这么一起,就像是师父领着几个徒弟,闯荡世界一般,见到这样的组合,村民们当然就连忙跑来求救了。 会车而过时是一丝的灵力波动,会车后是大股的灵力波动,这本身就很反常。 大祭司冷笑着,就要再次攻击时,却是一愣,随之便是大惊失色。 此时的这份憋屈和屈辱与一年前,我被迫逼而退出美术学院的那次何其相似? 早上的时候,爷爷又给我提了一下上班的事情,他已经得知我在仁安医院上班的事情,所以他要我立刻从仁安医院滚回来,滚自己家医院上班。 在突破的那一刻,李致远出了一身的臭汗,放了一连串的响屁,汗水呈现出黑色,那是身体内的污垢,修行是一个自我净化的过程,也就是武侠中所说的“伐毛洗髓”。 一连两日,太史慈所率三千大军不曾回返代郡,直到第三日,下午时分,方才自北面草原而来,却是俘获了鲜卑一千余人马,经过刘天浩一番威逼利诱,鲜卑将领率部投降刘天浩,编入代郡城兵,改换汉军甲胄武器。 江城的这次阴气泄漏,究竟有多严重,会发展到何种地步,谁也不知道。 第二百四十八章 老朱的建议,解决之法! 这句话顿时有若天籁之音,瞬间便吸引了老朱的注意力,让他侧耳倾听了起来。 民间百姓虽然不似朝廷上的人精那般足智多谋,但他们生活在底层,更了解实际情况。 他们所提的建议,哪怕并不能解决问题,也往往能提供一种思路。 这就是老朱重视的原因了。 “你说说,有什么办法?” 那伙人显 岳烽阳看着攻来的广子乾,身形没有动,向上撸了撸衣袖,他知道今天这一架不管自己输赢都是走不出五国学府的,这帮人绝不会放过自己。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广子乾就只好拿你开刀了。 夜近二更,天衣和曹少钦穿上匆匆改制的月白色紧身衣,摊开准备好的地图。 满鲁害怕了,急忙回身便跑,下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后背猛得被撞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此后几天中,钱晋打死都不住进城里,宁可跟士兵露宿扎营在城外,至于公务,他也是尽量与卫境交接,死活不见天衣。 “可恶,若不是刚才被他砸到了拿一下,断了俩根肋骨,我何至于此……”陆子羽奋力挣扎,但这却没有什么用,对方的力气巨大,擒拿他就像是擒拿一只鸡儿那么轻松。 凤神召集所有族人议事,这是天凰山从未有过的事情,众人聚集在主殿之中,皆是神情忐忑。 付岩脸有些微红,没想到对方突然认起亲来,这身为长辈的,也没准备礼物,他脑子极速运转,最后也没想出个像样的见面礼,只好给了一袋灵石,让她拿去玩儿了。 “大师,您明日若是需要什么,那就让三清去准备,到时候若是成功了,我必定会好好的感谢大师的!”族长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和正经,满心欢喜的点点头。 次月,魔族趁机攻入人界北州,同一时间,妖族大军压入沧州境内,仙界、神界不得已派出大军支援。 呲颏,這北溟門,巳茬周边哋近仟座古县,散布消息,至吓間哋各夨仸孽扪,嘟使闻讯脯痢? 白浮对自己改良数百遍的术式很有信心,但绝对不会轻视任何剧情强者,尤其是活在传说与故事背景里的剧情强者,因为无法了解他们到底有什么手段。 剑尊脸色一变,也顾不得仙盟的同道了,身剑合一、向着北崖宫所在的方向赶去,仙盟大军随后赶至。 玉树歌终王气收,雁行高送石城秋。江山不管兴亡事,一任斜阳伴客愁。 简氏企业偶尔拍卖的百分之零点几的股份都被拍卖到一个惊人的天价,可是在阿璃这里,她却是毫不犹豫的将简氏企业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了王越。 一把关掉重力,洪武顿时瘫软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额头上冷汗像是雨点一般落下。 看着金灿灿的田地,丰收,地里老老少少的一脸的喜气,虽说累是累点,但想到青黄不接的时候能有口稀粥喝,酸酸的腰杆子也有劲儿了,手底下的活儿也利索了,庄稼人,图的就是一口吃食。 “真有这么厉害?”洪武眉头紧皱,对手的很强大,第三轮,第四轮比武不会太轻松。 王越的目光瞟向第一排的观众席,平时的薛冰总是会坐在第一排的位置观看的他的比赛替他加油,可是今天却没有薛冰的丝毫踪影。 “咻咻咻咻咻!”一连五个声音,只见五道光影从空间飞出,出现这方空间的时候,却化成了金木水火土五条神龙。 从旋涡的中心,投射出了一道粗大的白光来,白光气势之盛,直冲云霄。 三支万人匈奴方阵,如潮水般涌向前面的土墙。一时之间土墙上示警之声大起,无数箭矢如雨点扑来。 “尽做多余的事情。”翻翻白眼的岚,抬头一望晴光万里的苍穹,索性右手搭在树躯,左手握住铃铛。 血花石因为在加热的缘故下,变得越加的血红和通透,其中的血色纹路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只见光滑亮的能照的出人影的地面,哪有什么东西可以绊倒他的? “你等不配直接问孤之名,这和口气无关“。赵无铭不假思索的回复,语气很是平淡。 哪怕是极限状态的紫荆棘会长,林轻也能凭借极光和魔晶防御的配合,挡住一会儿,更别说紫荆棘会长根本来不及用极限状态了。 孙艺兴微微一笑,说着便主动走到了陆林的面前,然后任由陆林按掉他身上的按键。 姚然当然也看得真切,就连湖水里面绸缎似的血,飘荡在湖水里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秦韶在打开的门口投进来的微弱亮光里,能看到陆屹笙正躺在一张木板床上,手臂搭在额头处,闭眼说道。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面对呼啸而来的电磁炮,谢飞羽只是远远一掌拍出,百丈虚空之外瞬间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光幕。 皇帝看向佟妃的目光,聚精会神,目不转睛的,仿佛是看到了人间最美丽的天使。 领头的警察冷冷扫了眼顾林,抬抬下巴,一个警察马上过去拿出了手铐。 吴天满头是血,狼狈地上了面包车,往医院方向去了,我和安生开车,默默跟在面包车队的后面,待吴天入院,我放出安生,去查他的病房号,开始实施下步计划,该是浩哥和宋佳登场的时候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发动群众!笑疯了的老朱! 要真正将所有匪寇,包括潜藏在百姓中江湖帮派,混混流氓都清除干净,使他们不敢再犯事,仅靠朝廷是不行的。 必须将所有人都发动起来。 将千千万万的百姓发动起来! 但是,该如何发动呢? 这就要依靠邮司了。 正如前世的网络举报,网络监督能对官僚系统起到极大的威慑作用。 在如 “洛一伊,谁让你一大早出现在医院的?”将洛一伊强行带到楼梯间后,秦士杰冷声呵斥。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还是直接打给樊烨。虽然知道以樊烨的爱面子程度不能说实话,可我还是觉得要打给他。 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自己在陆景重母亲眼里的第一印象:邋遢,祸水,不长眼色。 我松开自己的臂膀,一双有力的手抓在董馨儿的肩膀上,锋利的目光直视着董馨儿。而董馨儿同样望着,那双眸子中充满了渴望,那是一种对力量的渴望。 李强的话一出到是惊动了在旁围观的那些人,李强的深浅他们是看不出来的,可是北冥三狼的实力他们是清楚的,竟然一上场就如此大口气,他们到真是很期待的揉了揉各自的眼睛。 可能是因为樊烨怪异的性格让我心烦,可能是因为樊烨的家庭身世让我觉得心疼,可能是因为樊烨俊俏的面容让我着迷,也可能是因为樊烨的坦白让我心动……不管是因为什么哪种情绪,总之,樊烨是上了我的心。 景至琛撇了撇嘴点头,一脸可怜地回应道——当然是真的,老婆,所以,今天以后你千万别再抛下我了,要不然,我就是穷光蛋一枚了。 听完我这番话,张虎也不再多说,人来这座基地,也是为了收集一些器械,至于这物资的,要相对次要一些。 虽然,她早就知道夙大神的境界,一旦闭关了必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出关的。 “姐,你可真扫兴!”青树被姐姐一直念叨,索性也不游了,慢悠悠上岸来。 卿一开始没明白,顺着他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胸口,脸色倏然一红。 纳兰玉仙身后的十六人,脸上也露出了一抹骄傲,看向百里寒冰一干人等满是不屑。 听到对方的叫喊声,禾子晏停下手,是的,他心里清楚,黎修墨除了喜欢和桃花说说话,偶尔来家里蹭几顿饭,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福珠听说了厉天涧的事情之后,便花费了心思想要见他,然而却得知,皇上禁止宫里的人随意地接近厉天涧,哪怕是公主也不行。 带着那几张纸,禾子晏临时取消了回长林的计划,直接返回滨海,打算让元辉等人去执行一次任务。 第二天一早,孟杳杳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在孟祁寒早的床上,胳膊肘上莫名其妙的肿了一大块。不过已经上好药了。 现在他显然已经长大了,可直到下山老头子依旧没有透露给他任何的信息。 一路走来于当归倒是没能碰到熟悉的人,不过许多人都认识她,虽然没说话但偶尔也会有点头示意的。 她的亲生父亲,很有可能叫战阳,就是这个名字里有个‘阳’字的男人。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块深色胎记,指尖甚至微微颤抖。 顾一念休息了一会儿,已经有力气了,坐了起来,将一些灵力化成球,抛给它。 唐恩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到了最后,身后的帕特等人已是连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第二百五十章 权力运作的两条线,反腐风暴! “快看,大明日报公布刑部、法部、都察院,以及各省有司衙门的邮编地址啦。” “大明日报社论,誓要扫清天下所有江湖帮派、山贼盗匪。” “侠以武犯禁,要大明无侠,人人皆侠。” “从今日起,人人皆可向各部写信举报,投拆,监督相关官府衙门。” “彻底铲除所有贪官污吏生存的土壤!” 但凡进去之后出来的人往往都是在随后的岁月之中一路突飞猛进,真正成虚空学府之中的顶梁柱和精英。 不过李承天脸色更加的扭曲,没有反省过自己,只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自己,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青年造成的。 叶伤寒用脚趾头也能想象得到,凭卡琳娜在商界的名声,一定有无数跨国公司想要招揽,但马丁家族以及旗下的ag集团财力雄厚,又有哪个公司能雇得起卡琳娜呢? 看着自己的堂妹就这样狼狈不堪地逃离,陈蔓除了苦叹一声之外别无他法,她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陈烟媚,看看陈烟媚与叶伤寒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你儿子的死,纯属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无名神情冰冷的说道。 兰馨:边漫步边思考,学习效率更高。既活动了身体,又提高了效率,算是一举两得。 景行:说的不无道理,几乎已成公害。健康智力安全,无一能够省心。圈子里的人太多,每人都发送链接。如果逐一打开看,势必会影响健康。 “我勒个去。”果胖子被吓了一跳,这个声音明明离得已经很近,他的心猛跳,脑袋发涨,浑身绷紧。 瑾瑜:若能少看点手机,毛病就会少很多。见过许多生离死别,希望你能有所醒悟。 “呕,哇——”看到这里,一直在强忍着心中呕吐感觉的牛柳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一转头就朝着泵房外狂吐了起来,吓得正要进泵房一探究竟的许志利连连后退。 这可是今天他最期待的事情了,卖了186台收音机,那得多少钱呀。 右首青年白白净净,穿了一身黑衣劲装,只有二十出头,腰间鼓鼓囊囊,像是藏有利器,应该是个练家子。 至于香港天线的股价,陈耀泰这个时候可以肯定,涨到25港币以上没有问题了。 一开始,十几个安保肯定是挂彩的,后面有陈耀泰带领职员们加入战场,磕磕碰碰总是有,但挂彩的应该不是很多了。真实的情况是,陈耀泰等人后面是暴揍那些烂仔。 这一旦赶赴藏边,也不知黄四喜会不会再带随从,什么时候回来也很难有准。 在绝对权力面前,金钱的作用可谓是微乎其微!同时这也是古人之所以会瞧不起商人的原因。 那披甲鞑子默不作声,冷酷目光如同刀锋,直勾勾盯着铁罗汉,待禅杖临近,他扬斧猛挡。 影密卫的密报中提起过这件事情,墨家巨子的死是件大事情,嬴玄不可能不过问。 戚锦眯了眯眼,毫不迟疑的扣动了手里的开关,手里的袖箭连环发出,如同雨点一般朝着前面飞去。 紧跟着上去之后,他们便看到许山,正在打量着一个用人头骨制成的香炉。 林渊听到苏卿卿说比望湘居差了一点心里暗爽,毕竟这说明了自己的饭店在苏卿卿心里地位很高。 果不其然,我的这一副模样让冥心很是担心,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似乎很害怕会从我的眼睛里流出眼泪来一样。 第二百五十一章 老朱:没咱也行,正式传位! 这场风暴的核心,正是他一手建立的邮司系统。 为了保证其正常运转,朱允熥决定将其改为“邮传部”,与刑部、法部,吏部等部门并列,并暂时亲自督领。 邮传部的信件,分为几类。 一是平信,二是挂号信,三是特快专递。 百姓们可以选择不同价位的服务。 同时,将原来分散传递的公文系统, \t“这事也就是你我说说,千万不要告诉他,这玩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虽然在浈江的时候商梦琪很平和,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和破坏力,可是谁知道到了燕京会变成什么样子。 血狼看着冰洞里面。听到了里面传來的嘶响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不只是这嘶嘶的响声。还有洞中传出來的威压。让血狼本能的产生了畏惧的念头。 5秒钟过去了,潜艇还在向后倒退和机动转弯!10秒钟之后,声纳员耳边一道撕裂的电磁声,他直接拔下了耳机,因为那样的声音实在是太难熬了,同时这也是敌人攻击鱼雷靠近潜艇所致。 于是接下来,他也是边战边恢复,并没有全力出手,因为这些妖兽只要交给那些魔晶炮便足以对付。 \t可是既然人家说出来了,你就得去问问,要不然领导会不高兴,丁长生进入官场以来领会最深的一点就是,领导说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做不成再来汇报,如果还没做就推诿,那么领导就会很烦,你没做你怎么知道不能做。 “挽池,你等一下,我……我想和你一起去,”那声音中带有几分惦念还有几分哀怨。 萧让和疯子不再说话了,他们扶起彤儿和离采莲直接走到通天之桥面前。回头看了看和不死祖君浴血奋战的混天,几人果断地迈开了脚步。在他们的脚步踏上通天之桥的那一刻,无边的血红色雾气将大家包围了起来。 军事上的十六字方针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看着有些憔悴的胡财东,李宁宇笑着问道:“胡财东今日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要事?”。 元安宁并没有立刻发问,南风也没有继续往下讲说,元安宁想知道的事情肯定很多,此时应该在斟酌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 “不必拘礼,呵呵呵”,白发男子看着苏怀笑呵呵的说道,好像和苏怀很早就认识一般。 当两人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刚才路过了一个专门卖珠宝的首饰专区,而这个时候,赵静雯却突然停了下来,将目光看向里面摆放出来的戒指。 若是野生的老虎,此刻早已经死在了乱枪之下,在恶犬扑上来的时候,就会撞出灌木丛和人类拼个你死我活,但可想而知如果是那样,一出林子就会被打成筛子。 地下隧道的墙壁突然裂开一道缝,向两边分开,露出后面长长的露天台阶,熊熊的火炬竖在两旁燃烧,将外面染得通明,猎猎的大风朝里一吹,刮来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可是此刻东子的脸上只有坚毅,他咬着牙,因为过度的用力,他的下腮帮能从外面看出微微的颤抖,脸上的肌肉都拧在了一起。 苏子阳听后对着苏忠脸孔一板说道“你那也是剑气,五道加起来还不如怀儿两道”。 帝释天的目的就是拖住万仙王朝让他们受死,目的达到也不做停留,至于诸天轮这先天法宝也是无所谓,以她的境界大不了去天界再用诸天炼一个罢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郑和的消息,出海! 京城。 东宫。 朱允熥一边喝茶,一边翻阅着汇编了全国大臣奏章的《每日简报》,以及探听司情报司上呈的《国内外情报简编》。 看完之后,又拿起一份《军情简报》看了看。 《军情简报》是大明军事学院编制的。 明初的军事大权,基本上掌握在五军都督府手中。 兵部虽然名义上有考核 这时杜垩登家族的入侵者们已经占领了每座建筑的底层,也完全控制住了五座石柱中的两座,但不包括最核心的中央石柱。 周润也感慨不已。若是以前回国拍电影,恐怕会被许多人笑在好莱坞混不下去才回去的。如今,却没有如此说,这无疑证明华夏电影的发展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只给了你四分之三的亡灵本源,那么我在游戏中就会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对吗?”林豪问道。 然而还没有等这个变异人走多远,这个变异人突然转身,然后朝着埃尔比勒内走去了。 李元基的身形,再次朝着那蛇牛扑去,手中短剑上的黑光,越发地浓郁。 伏翔心中暗自思索着这青年的话,心中明白了,这青年恐怕就是那光头男的大哥,那徒苟所说的戚老大。 转基因暴龙再怎么可怕,人类的科技也不是它能够抵挡的,几发麻醉枪射过去,庞大的暴龙在几分钟过后,终于不支躺在了地上。 防具熟练技能分为布甲、皮甲、重甲、板甲,盾牌,五大类,不再细分。 虽然他没打算当一个埋头苦学的好学生,但也不能一直不去上课,对京城大学的声誉也不太好。更何况冯宇还真想听听,这香江大学的教授,到底有多少本事。 张乐以往的电影投资数目都已经让其他电影公司望其项背,这部电影的投资自然更恐怖。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影片还没有上映,甚至还没有开拍,就已经收回了成本。 果然,在这个时候,尽管刘青山的重装骑兵,足足有二百多人,像潮水一般,疯狂地向着对方的阵地冲击过去,可是,对方真的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继续进行远程攻击了。 只要火力支援能阻碍一下……稍微那么一下,政府和天道成员都有能力彻底压下这件事来。 见到这一幕,那偷袭方恒的老者也是手掌一挥,丢出了一颗丹药,林家主吞了之后,这才让衰弱混乱的气息稳定了一些,只是总体上来说,他还是虚弱到了极点。 “古代的太监的称呼是什么?”赵安疑惑地问道,不过他当然是知道在古代“老公”是用来称呼太监的。 “我这么讨嫌的话……如果有一天,我搬走了,不能天天和你一起上学了,你是不是会很开心?”赵安也坐了下来,抬手压着叶洛洛的头顶说道。 在一堆人被司马天智唬得晕头转向之时,每次都被秋羽骗的李凝风反而如同免疫般,清晰的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好了好了,既是误会一场,就此揭过便罢了!”喜儿见解开误会,微微松了一口气。 “先回学院,询问风铃儿找到破解病毒性魔虫的方法没有。”雷诺打定念头,当即回返学院。 是她先不要脸的,那我为何还要给她脸面?”姜墨这话倒也不假。 华曦站起来,与住持大师道别,然后迅速驾驭弑神之刃,离开梵音寺。 第二百五十三章 唯一的选择! 刚到大明的时候,朱允熥虽然胸怀雄心壮志,但对于执政之后的改革,也只有一个目标而已。 具体要怎么实现,则是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态度。 后来才渐渐理清头绪。 如今,他心中已然有了全盘计划。 诸多改革中,最重要的当属土地改革和税制改革。 税制改革已经推进了一小半,剩下的硬骨头只 自从韩水儿出事到现在,白云珊已经被关了一个星期左右了。她也一个星期左右没有好好吃饭了。 虽然料到了千若若会挂断他的电话,但景墨轩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失落。 忖度良久,她似乎拿定了主意。“梅香,你去把梅成叫过来!”瑞萱吩咐道。 王鹏能领会张冬海的心情,他自己其实比张冬海更忐忑,不知道未来留给自己的,到底是一条怎么样的路? 被塞进李南手里的酒杯,早就倒满了酒水,而刘龙其人,举杯与其相对,仰头尽饮。 矿‘洞’之中枫叶,洛阳,昊天等人齐齐坐在金光璀璨的矿壁之中,周围只有不到数十人。 那就是孤雨必死无疑,当众人随着视频看下去之时,映入眼前的却是一团黑‘色’的物体,如同火焰一样燃烧在周围,接着孤雨的身影出现,他的全身都是黑‘色’的火焰。。。 同样听闻将士话的九凰跟南明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眼中可见对方心中的担忧。 “等到郡主回到徐府,派人送上名帖我去恭贺郡主封王一事。”赵玄一边在心中思索着九凰如此做的用意,一边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 “从来都不是轩辕家的人,又何来‘背叛’之说?”轩辕落清冷地声音传出。 再说他们早就制定了b计划,在a计划受阻的时候执行b计划,没准宋臻最开始听到龙翔来的时候就已经择定b计划实施了呢? 他们虽然被落在了不同的地方,但是都不约而同的朝中心赶过去,因为,姜璃就是在那里失去消息的。 两声闷响起处,天魔宝塔跟灭世黑莲将那两尊魔物镇压,这两种魔道大神通,起源自魔族罗睺的至宝,对这些魔物有不可思议的威能,正是他们的克星。 当云柔恢复一身的男装打扮,恢复云明的普通面容到达比赛场地的时候,发现坐上高台上主持这一场擂台比试的人已经不是欧阳家主了,而是一张普通的面孔。 四周,被龙卫驱赶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将这里团团围住,心惊胆战的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 都可以依据自身道气开辟出属于自己的本初之无,他们在自己的本初之无中可以开辟无数大宇宙,造化万灵众生。 后山其实是林浩他们军训平常操练的当地,只不过,现在由于是晚上,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人了,刘鹏想让林浩去后山的原因,其实很简略,无非是后山那里比较好着手,便利他们经验林浩算了。 魏籍眼中的震惊还未来得及告诉身边的沈丛,一股力量就突然爆发出来,轰飞沈丛,直接将魏籍提了起来。 那红色面具,妖冶无比,上面勾勒的金色符纹不知道代表着什么意义。 他也不愿看到蜀山上还有一个像失了心神的人儿孤孤单单的游走。 伍魅儿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眸光深沉,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比如,叶空成功刺杀了普利策,某个方面上,就是依靠了盲目教派的「良好」声望。 第二百五十四章 开大明万里海疆! 朱棡沉默了。 这幅地图,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朱允熥所指的地方,是不是真的存在,恐怕也是两说之事。 至少,在朱棡的认知中,从未听说过那片大陆。 坐船前往茫茫大海,是极为虚无飘渺之事。 除了因求仙问道已陷入疯癫痴迷之人,又或是走投无路,无法生存的穷人,谁又愿意去那遥远的海外 博丽灵梦在“我希望”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表示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因为冴月麟出现的时候使用结界阻挡了八云紫的隙间的偷窥,所以现在八云紫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而想要和八云紫商量事情,也需要使用八云紫召唤之术。 毫无疑问,那两道巨大手印,正是鲁拉鲁以前练习搬动天湖山时留下的。 “唔……哇!”虽然是没心没肺的笨蛋,但琪露诺还是觉得有种被巨大猛兽顶上的危险感涌上心头,这种感觉迫使她立刻向外逃跑。 她手中的阳伞迅速抬起,伞尖发射出能量巨大的魔炮迎向从隙间中飞出来的不明物体,然后将其摧毁。化解了八云紫这一波攻势的风见幽香并没有选择继续使用魔炮追击,而是扔掉阳伞欺身而上直接贴近八云紫准备肉搏。 此时此刻,天命之地的无垠沙漠中狂风骤起,狂暴的气息冲天,只见一尊尊冰石巨人,以及不死神物等先天生灵,都是全部盯上了冲来的海圣,直接攻来。 “因为抄袭简单嘛。”辉夜厚着脸皮继续看,妹红皱了皱眉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放弃了。 “克里斯是男士,不光是男士还是一位非常帅气的男士,他同时也是一位同性恋者……”约瑟夫只得对着自己的老板解释说道。 白黑红三色人偶随着祸灵梦的召唤出现在场中,她们一出现就分别朝着神奈子诹访子和早苗扑了过去。 蕾咪就是住在我家的吸血鬼,这家伙为了避免交房租居然声称那是她家,于是我对她教育了一番。 蓝玉堂何等聪明?前后一想,也就猜出了石生的顾虑,其不禁暗暗佩服石生考虑周全,的确,自己之前还真没考虑到这一点。 张旭凝神望去,最终还是没有所得,隐藏的危机,根本无法感应,索性他也就不再去多想,随后一道道的符箓,刹那之间生成,伴随着符箓的是一道道的命令。 随着剂量增大,解毒效果相应增加,皇帝脸上灰败之sè也褪去不少,抽搐和颤抖程度已经有所减轻。 “二哥,京城那边我的事情还是比较多的,我直接从虹桥机场那边走吧,等处理完事情,我直接就到金陵,到时候把苹果的项目启动了。”郭宇航笑着道。 谢雨轩里,周成缓缓地拿起桌子上几块流光遁,似是陷入了回忆中,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 “冷漠?莫非,你也是来灭掉我们天玄宗的?”石生脸色一板的说道。 不过这玩意儿可是有雷作用的”其副作用的大中影响,取决于其效用的大。 当时听完院方的介绍,习涵芸当即就说:“我们住就住最好的,住干部专供的病房吧,huā多少钱我们出!”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左少阳脑袋哄的一声,长孙皇后称左贵老爹是亲家翁,难不成,老爹老娘悄悄给自己定了一门亲事? 鹰嘴岩,伊尹一边施法攻击那个提着青成剑的清溪道长,一边指挥着两个大阵围困众人。 第二百五十五章 土地改革,开启! “本朝田地,分为官田和民田。” “天下初定,陛下便制定了以官田为主,民田为辅的基本国策。” “其策有五,一为没收前朝官田和豪强地主的田地,按官民之分,或赐给有功之臣,或出租给百姓。” “二则‘永不为奴’,即禁止地主以债务或其他方式逼迫租户成为家奴。” “三是“永不加赋”,规定 现在的我们真心可以说是老夫老妻的节奏,却还是忍不住会脸红心跳,就连脑袋都在突突的跳动着。 可以说,只要楚云亭如今乃是阵法宗师的事情传出去,楚云亭必然会成为无数人称赞着的绝世天骄,纵横十国,哪怕连离国国君也会重视不已,甚至直接给楚云亭巨大的赏赐。 是他最后在学校门口等她宁思时才发现的,原来她栓着的围裙包里有好几张一百的人民币。 但是郭嘉林不知道的是,吕子乔已经和上次聚会的安妮好上了,而且确定了关系。 听到孤拜天的话,西门无恨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毕竟是唯一一个走完九十九重天梯的人,体质怎么可能是最差的凡体呢。 米娅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龙族的魔法体系与人类差别巨大,对于想要探知魔法真谛的米娅,这也是一个研究方面。 奶奶也会给他讲一些很久前发生的故事,他很喜欢和奶奶相处,奶奶也喜欢和他聊着历史。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这次,我们得自掏腰包了”芓歆说到这儿就一脸的不悦。 “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她?难道你就如此舍不得她么?”金玲玲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撇嘴,这才是脸皮真的厚,都把人打成那样了,还美其名曰饶了吧。 萧锋也是了解到,这灵法学院没一个月开一次招生仪式,而明天就是这一个月的招生仪式的开始,不得不说,萧锋这次来的还是很凑巧的。 这人叫狮吼子,原是丁春秋的二徒弟,最近他听闻大师兄摘星子死了,所以他就自诩为大师兄,而这会儿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在丁春秋面前表现一番好坐实大师兄的名头,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还没当上大师兄却把命送掉了。 许逸并不担心自己,就是担心安苒出事,纪检部的人可不管人情,说抓人就抓人,虽然冷家的关系能让安苒无事,但这件事会成为安苒军人生涯上的一个污点。 杨瑛和襄儿明白张易的意思,所以她们两个一出场就是一片华丽,这让云天河和韩菱纱顿时激动的大叫了起来。 许无双已经死了,候百羽还能拿他有什么办法,也只能把怒火宣泄在坑了他的陆逍身上,不如此他哪能消得了心中那口恶气。 “你怎么会……?”佐藤显得有些惊讶,调查是秘密进行的,除了出事的两名警察以外就只有她知道了。 何况此人在朝中也是根枝深厚,有许多的朝中大臣都是他的门生,一旦将他推翻的话,可能还会引响到大唐的国祚,所以一时间裴无名也是拿不定主意。 “另外,咱们不如说些有意义的话题,如何?”陆灵雪这时眼珠子微微转了一转,心下倒是生出一个鬼主意来。 就像是她出现这个世界,然后毫无选择的嫁给了冷烨,这就是命运,虽然说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但有的时候注定的事情,也不是谁都能改变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迂回进行土地改革,意外的反应! 皇田由户部管,此事朝中大臣提议过多次。 老朱也早早就同意了。 但真正执行的时候,宫中总有人来打招呼。 原因无他。 皇帝也是人,也需要私房钱。 有些钱的用途,还真不好向大臣说明白。 儒家读书人劝谏起来,那可是非常烦人的。 皇田作为皇家私产,其收入所得,直接进皇 皇甫夜……能给她带来这般安详的感觉,她的心里,忽然放松下来。 但是能够‘抽’空帮着林毅造势,已经是很给林毅面子了,对此总比这素还真忤逆自己要好的多。 可是,塞巴斯蒂安在黑执事的世界里却是秒杀过天使的,由此可见,他的实力并不弱。而且还有所被压制,他自身也采用了隐藏实力的办法。 这颗戒指,可是传说中希腊爱神被她的爱人赠予,是天地之间唯一的最大的黄钻石,代表着忠诚和坚贞,是爱人之间最好的代表。 她有十级灵兽冰雪兽了,冰雪兽此时此刻也不过是距离神兽的蜕变,仅仅一步之遥罢了。 杀爆弹夹带着一些燃烧弹让行进的骑兵部队行军序列变成了一片火海,人和战马纷纷倒毙,整个部队喊马叫乱成一团,士兵们惊恐的四下乱跑。 林毅真的是很羡慕那些有系统的人,什么事情不会,找系统一问就知道了,可是他呢?虾米系统都没有,一切度靠自己去探索,‘摸’索,熟练。 “什么???”火儿大叫一声,那细胳膊细腿的没想到吼起来,嗓门特么还挺大。 市丸银最先来到这习天还的面前,手中的神杀枪瞬间弹‘射’出去,但是习天还的身影依旧是如无影无踪的风一样,消散在了林毅的面前。 “这……我也是为了早点完成任务!要是完不成任务,对大家都没好处!”杨天宇忍不住抱怨道。 绚丽壮阔的金色河流,一条一条从远处流来,然后流向无尽的黑暗深处。 同一时刻,五人各自施展自己的道法,在五个方向之上,同一时间朝着幽冥魔龙攻击而起。 看样子不出二十秒,那诡异的液态金属玩意就能够,是完全的钻入到那棒子的中心部位了。 一片迷茫,一缕恐惧,悄悄地侵入她的心间,给她柔美冰冷的面庞增加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见此,我直接把雷子手上抱着的那只大公鸡绑在嘴巴上的红线弄开。 当洛晨把这个消息告诉夏霓裳的时候,夏霓裳顿时欢呼起来,然后迫不及待的和洛晨一起潜入水潭当中。 郭少阳嘴上没有说,心里一直很希望曹芳梅能成为他生命中的另一半,不然如何解释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他总会情不自主的想起她。只是,他不清楚自己是因为喜欢而想起她,还是因为寂寞才想起她。 “去他们那边消费的客人,中毒了,几个局的全来了,还有一个副县长在现场。”情况很明朗,但对江华来说是很不利的。 “师兄,不是胖爷我吹牛,我还真没把那三个光头放在眼皮子底下,先让他们蹦跶着,等胖爷有时间了再去收拾他们。”胖子说的大义凛然。 “谢谢大老板。”薛杉杉听见答应了立刻感激的说道,至于说的两顿饭她已经无视了,反正这种大人物,估计怎么也没有时间和她一起吃饭的吧。 王座之上,各自是有着身形端坐,虽然这七尊身形身上,没有丝毫的威压,但无数的妖灵们只是一见,便都是认了出来,这七人,正是七位太乙道君。 第二百五十七章 儒家的两面性,勋贵的不满! 土地在华夏的传统观念中,是许多人的命根子。 故而,朱允熥对任何涉及土地的改革,都十分慎重。 它们与商税改革不一样。 因为几千年形成的传统,经商在那些地主眼中,是一件不体面的事情。 虽然大家都在做,却是命令家仆,或者经由别人的手去经营。 赚了钱还得骂上几句,以体现自己的清 对风家能凑齐自己所需的大半材料,李傲天心中很是高兴,他有些迫不及待道。 “大表哥?”袁三爷一直没搞清楚沈韩杨和苏启炎的关系,这时候听他这样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与光明老祖相比,他实在是太年轻了,不过老祖的话也震惊了他。 温热的气息扑面迎来,吹得苏糖耳朵都红了,当然,一双杏眼气的更红。 虽然并没有用剑锋斩,而是用的剑身横拍,但巨阙剑结合李傲天肉身的力量,这也远不是黑衣人能承受得了的。 洪吉老气横秋的教训道,两人都是一张少年脸,此刻看来颇为好笑。 袁三爷听到狗剩的声音,突然清醒过来,举起拳头就想往秦亮脸上砸去。 刘璋顿时领悟到了赵风羽急忙解释的意思,他刚刚却是是立场不对,说错了话。 那么傅殿宸这些贵胄子弟,岂不是身上的命格,要比他们更加厉害? 一身盛装的秦雪妃,看着边上西装革履面色淡然的萧杀,激动地问道。 刑千玉被聂心这样抓住手腕,也半点不能逃脱,但也是不敢说话,毕竟她还并不知道聂心到底是何方神圣,性格如何,是否便是那可以瞬间辣手摧花的杀人魔王。 萧尘将所有人都推到了前边去,他自己排到了几人后面,凝视着后方天际,那一丝不安的感应,越来越近了。 突然间,一张透明大网凭空出现,猛然覆盖而下,一下将白衣青年裹得严严实实,连脚下的飞剑都灵光顿失。 凌凡可不认为,这些人只是一腔热血,想要为南疆的年青一代打抱不平。 这黑色气流,就是那可怕东西的本体,也是诞生出来了无无先生,无心先生的本体,这本体还在不停的增加力量。 天际,杨叶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他知道,自己有些轻视对方了。眼前这中年男子,比之前那玄天宗的帝者要强上一些。 “这位大人应该是赵国的枢密使杨望清杨大人吧。没想到,赵王竟然会让杨大人亲至此地主持赵军与蜀军作战事宜。”在杨望清让人奉茶之后,中年人沉声说道。 “人类,你玩阴的”老者怒吼,身体却是不敢动,生怕自己喉咙抹了刀子。 杨叶伸手一招,那剑出现在了他手中,看着眼前的剑,杨叶沉默了。 外面夜色渐沉,冷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那草丛里面,毒蛇吐信一般寒冷,看似平静的巫山,今夜注定不会太平静。 结婚后,挣到的钱就应该给老婆,让老婆知道他是在乎她,爱她,非常爱她的。 这所有的所有,于周然而言,往大了说,就像是一张棋盘,而她就是执棋者,她所看中的猎物,就是棋子。 这个时候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卢克这边,球队现在有4名前锋,球队的阵容基本上是两名前锋的配置,一个赛季下来,哪怕替补队员都会有20次上下的出场机会。 云天歌还在歌唱,大量的乐力开始围绕着她,将整条船都笼罩在一片水蒙蒙的雾气中。 第二百五十八章 朱允熥醉酒,给你们出一个主意! “是啊,朝廷要真有什么事,不还是得靠咱们这些勋贵上战场吗?怎么能这样对待咱们呢?” “给那些贱民好处有什么用?最多也就是得到几句好听的话罢了,天下要是真不稳,信不信那些贱民又会一个个跳出来反啊?” “说得好!只是咱们这些勋贵,与大明荣辱与共。有咱们这些人在,才能保他朱家江山安安稳稳。” 鹿梦不认得他,可也不想惹麻烦,又在才像招惹了地头蛇的档口……鹿梦起了身,「您好,」不亲不疏,大大方方走来,反正同事们看来她是遇着认得的人过去了。 白叶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说完这些就重新转身开始指挥舰桥进行应战的本舰舰长,一句话没有说,也是跟着大部队一起离开了舰桥。 “我们敢与你们搏命,你们敢吗?”此时余中天声音霸气的说道。 刘静一米七左右,同样高挑,但身高差在这儿摆着,看起来依然和谐。 无数的悲剧、离别、痛苦、救赎……等等,都在这场海啸里面展现了出来。 “这也得分事儿,想免费找人帮忙,就得多搭话才行,有的没的一通聊,拉近关系。”周望朝王勤挑了挑眉。 而‘无忧洞’中这些人也很识相,拐带孩子只找民间长相出众的,绝不找官宦人家的。犯事儿也只敢犯民间,不敢沾官府。 「你皮糙肉厚的,多打几下没事,你看你胖的,脸上除了肉,啥都看不见了。」大龙说。 白先生就把蔡氏商会和汇通商行在大夏的那一场商战给说了一下。 如此强大又无所不能,同时还温柔体贴的少年,就这么撞开了何琴的心扉,一步步的把她给捏在了手上。 “招魂,你是招魂!你怎么还活着……”止戈侯捂着虎口崩裂的右手连连惊叫,甚至忘记面前还有一批正在不断后退的死士。 大头、二头转动机关,转轮缓缓移动之间丝丝作响的绿气从转轮底部喷涌而出,片刻间就充满了整座岩洞,顺着甬道向五家村的方向翻滚涌动。 轻雪飘落完全无视,因为关闭了声音,不过她已经注意到有人过來了。 这些红甲战士是没有理智的怪物,不会理睬身边同伴的状况,只是再一次进攻。可这次,一人身形被剑气冲飞,一人被繁多星阵暂时牵扯住,而后向其冲去的,是一道可掀乾坤的罡风。 俞升本想冲到杜铁身边,可是他见到杜铁沒事后只得放弃了再冲到杜铁身边的想法,因为自己手上的伤还沒恢复好,如果现在冲到杜铁身边只会被对手进攻,他只得等自己的伤好了再去斗杜铁。 “你才是妹妹。”不知道为什么逆光一下子有了很大活力,立刻脱离了六月雪发出了一道巨大的光芒。 神色变幻之后,深吸一口气,林天翼带着一丝苍白的面色,朝着沈云清等人喊道。 谢半鬼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撞得粉身碎骨,从漫天碎肉里飞出来的魂魄也被崩溃的阵法吸进虚空魂飞魄散。 “什么事?”白莲教护法目光顺着他的手指处望去,一看之下,几乎吓得闭过气去,眼球子顿时也凸了出来。 不过多米尼克大人的脾气一向阴晴不定,又是从第三中心域出来的,性分裂点似乎也不奇怪,只要不是睡一觉又换回来就好。 他很兴奋,老爷子让他到杭城来提升实力,他现在不帮把张家和秦家联合起来,财力得到提升,自身的实力也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朱允熥的忽悠!勋贵出海! 场中鸦雀无声。 本来还在跳着舞的舞女们,也悄然而慌乱的退了下去。 众人用期待又紧张的神情,直勾勾地望着太孙殿下。 如果说刚才跟着打天下的话,还只是随口附和,那现在,大家便都十分认真了。 无他。 朱允熥现在喝醉了酒,说起发财赚钱的法子,那肯定是了不得的事。 他们平时 安蜜儿嘴角得逞的一笑,还不等楚苍焱说话,她便来到他面前,似是再等着他脱衣一般。 本来他想着,父亲已经重得陛下信任,他也准备到朝堂上任职,到时候再靠着自己的真本事,让郡主看到他的能力与真心,让她愿意下嫁。 我一脚把还在发愣的毛疯子踹得扑向前,挡住背后袭来的石尸,与铁胆前后夹住他往前冲去。 高严了翻身下床,他昨天是和衣而睡的,“来人!”他扬声喊道。 “崔陵私荫流民、抢占民田、横征暴敛,本就该死!”陆琉也不管崔陵是郑启的表弟,也不管今天是崔太后的寿诞,直着脖子同郑启辩解。 两人赞同的接过,当下喝了两口,然后,顾子安一抬头,顷刻见到前面教官的脸更黑了,一双眼睛跟看着社会毒瘤似的紧盯着他们,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计时器,然后,咧出了笑容。 虽然感觉过去了很久,不过林晓沫竟还清晰的记得洛城莫以天给她煮过饭的场景。 再美的人,也不能影响她睡美容觉,除开这个时候,她对美人还是很怜惜的。 元烈脸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的身体上,给了她最好的爱抚。 曲悠浑身一冷,不由的轻颤起来。若是她的感觉没错,这个三殿下是想要勾引她。可是,她就想不通了,她一个貌不惊人的乡下丫头,怎么在洛宁城中,却反而成为了皇室争相拉拢的香饽饽。 “一听林先生这话,就知道你没干过农活,葡萄树一般都要两三年才会结果,而且等它长出高品质的葡萄,恐怕还要多过几年才行。”听到林南的话,吴姐放下农具,笑着在那解释道。 鸣人一惊,眼前之人看上去似乎有几分眼熟,但是他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想着,祁峰掏出手机给老东西打了个电话,但却没说话,而是用手指在话筒上滴滴答答有规律的敲着。 这种下底传中在以前的中国队见得并不少,但现在很少见到了,黄宇现在也是没别的办法,他当时的选择只有这一个,要不然就是把球踢到阿里亚斯脚上,骗一个界外球。 早在今年一月十六日,海因克斯就正是通知俱乐部不再续约,这也意味着在这个赛季结束后,他就将离开拜仁。而他这一离开,就将是永远离开足球,不再执教任何球队。 明天的比赛至关重要,这是自己和坂东龙男第一次较量,所以绝对不能输。 二人立马心领神会,急忙又回到了神像面前跪拜了下去,许下了种种还愿的承诺后,这才重新起身满脸喜色的离开了大殿。 黑暗血瑰心里一惊,她此时还在半空中,根本躲不过这次的攻击。 “受了你这一礼,咱们之间的因果就化解了。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对老夫出手了?”中年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南。 不明真相的魏倾城有些狐疑的摸了摸板砖的脑袋,把板砖放在了地上,这家伙也没飞扑,而是围着魏倾城的脚底下来回转。 第二百六十章 朱允熥透露的绝秘! 大明要远征海外,战舰,枪支、大炮,乃至出征需要的其他各项物资,都已经准备好了。 就连舆论上,也已经完成了动员。 如今大明朝野,对于远征海外,基本上都是支持的态度。 毕竟,此前对倭国一战,赚得太多了。 再加上朱允熥当的极力宣传,朝野对于出征海外,都抱着极高的期待。 既能赚 安子说话算话,搞到坐标令房子嵊速来汇合,其余众人那怕天塌下来也不得挪动分毫,并叮嘱六千四百年后撤离天纵,何处安家自行决定,九藜之行详细情况等败家仔回来再说。 此人目前率军在许州与李简对峙,麾下不仅控制着近三万大军,同时许州城内的高季昌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也是因为他的支持。 达步水云想趁此机会去找拓跋杰,让他看看这粒药丸究竟是什么,可又担心床上昏睡的秋玄,再次被人下毒,就只好在这里耐心等待着。 “到底是哪个变态在操控?妈的~”安子蹦骨妖脑袋上踮脚观望,再不明白就是个棒槌,凶煞幕后必有阴人。 当然,以他现在的实力,整个班级估计除了吴历之外,其他男生要想占她便宜,也不太现实,好歹也是一名武者,绝对不是什么摆设。 此刻,拓跋杰才明白,妹妹拓跋雪落入慕容德涛之手,原来是那位洁兰公主经常提到的塞外山庄庄主冷如风下的手。 “跃哥,冬冬姐这几年可是没少帮忙,咱们公司的一些物资,还有武器原料,都是冬冬姐帮忙搜罗,然后运送过来的!”宋伟在一旁开口微笑着说道。 对面,八剑浑身是血,从地上爬起,看着林逸,他眼中泛起莫名的惧意。 王霸天听到三弟没死,暗暗松了一口气,赶紧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交给身后的二弟。 萧音则是微微一笑,身后的虚影消失不见,仿佛刚刚我们只是出现了幻觉一般,萧音微笑着看着我们,我则是愣了愣神,看向萧音,心中却是久久的不能够平静。 雪十三推测,既然这道天门乃一块先天道石,自然有奇妙之处。原始第一神所想的大概是让所有强者将他们的道留在天门上。此人会自行演化,最后铸就一部盖世天经,可助他们所有人参悟出大道的终极奥义。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想通过刚才的战斗,斯塔克,你应该发现了你的钢铁铠甲的质量真不行。”这一点,托尼斯塔克的确无可否认,我先回去换一套,说完,两条尾焰划破长空。 赛博坦星主控室内,漩涡鸣人走了进来,他是打算和擎天柱告别的,几年前,在郑浩的安排下,漩涡鸣人进入赛博坦星修炼,尝试在失去主角光环的情况下提升战斗素养,时至今日,他已然完成了修炼。 同时,这名老者宽松的衣袖一挥,一根金色的长香自他的袖中飞射而去,稳稳插在了大殿中央的巨鼎上。并且,长香刚刚着落,这名老者并没有再做任何事,上面便燃起了一缕袅袅的青烟。 因为这样的话就很不妙了,他能竭取整部历史的精华,而雪十三以轮回的能力同样能做到。 不过魂就不一样了,三魂也是各有司职。人死后,天魂归天庭,地魂归地府,人魂随着天魂和地魂的消失而消散。 我们也吃些东西吧,刚才受了伤的过来我这边那些解毒丹和疗伤药过去,互相帮忙包扎下伤口。欧秋寒见那些考古队的成员不说话,就对自己的属下说道。 第二百六十一章 起风了,四处传播的“机密”! 与大张旗鼓公布的减租条例不一样,关于藩王和勋贵出海的消息,朝廷始终没有公开表态。 甚至连允许私人花钱组建雇佣兵团,只要受朝廷监管即可等相关内容,也没有很快正式对外公布。 朱允熥那晚喝醉了酒,与勋贵子弟们提及出海的事,却告诉他们,这是朝廷的机密,让他们一定要保密。 但宴席上人多耳杂, “他胸口也有这个痣?”这下轮金关中震惊了,不会这么巧吧?但看到金五爷坚定的眼神,金关中沮丧了,若是连胸口有痣这一条都具备,假金大郎也实在太难驳倒了。 亿万妖海不知道连城虎,变成了个什么玩意?见同类死伤无数,再也不敢往上冲了。 “其实殿下不必如此担心,一切顺其自然就好。”陈飞端起一杯热水,轻轻吹了吹,一口舒服的喝下。 “费克岛…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词的?”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道。 何夕耸肩,用微信将攻略发给上官流明。上官流明开始沉默地检视材料,何夕不好意思离去,就在旁边玩会手机。大约过了一刻钟,上官流明重新开口了。 虽然有时候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但是当年如何杀进皇宫的路线他还记得清清楚楚,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在几位老臣的陪伴下,他一路走过当年的路线,最后,在金殿的皇位上坐下。 四声传进地下城的脆响令何夕悬在嗓子眼的心可算是重新按了回去,他长舒一口气。 然而,徐帆抹去鲜血,望向亚瑟的眼神中,却是充满了火热之色。 几个送她出来的婆子就在一边看着,洪兴萍装都没法装,她气急败坏地丢下那男孩,掉头走了。 这几日,莫云疏因为店铺的事,所以不经常与江澈在一起,江澈自己便总是在镇上溜达,看到什么不平事,便管上一管,这几日治安前所未有的好。 “早听说过曼陀社的老大,不但气质出挑,而且花容月貌,所以仔细的一猜,便能够猜到了。”梦潇笑眯眯的说着,眼睛却盯着曼葵耳朵的红色耳环,那是一朵绽开的曼陀沙华,这种花,又称作彼岸花。 慕容齐对云国的人自然也是有了解的,这位想必就是晏浔认的义妹绮梦公主了。 那人请宫羽帮忙开启青铜球,宫羽这才知道,青铜球是可以转动的。 另一个结果是占到企业总量多数的、在竞争中失败或至少未占到优势的企业,将与大企业之间有一个分工协作关系重新组合的过程。 “去客栈吧,这里花太多,我不太喜欢。”素心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少爷!”虎子向方木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立刻就下去传达方木的命令。 一转眼也是好几年了,能不长大吗?你老哥怎么样,听说自己也支一摊? 对于这一点,王依依那是绝不怀疑的,因为刚才李长林现场为她写的歌,这就证明了李长林的才华。 可是这时候,天默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呢?又或者说自己和这魔尊都被骗了呢? 可是项羽却感觉,如果他不去杀人的话,这种削弱的速度虽慢,却也总有一天会让他真的想不起来。 “道和你口才这么好,不若明天你陪同卫阶一起上朝,由你来说服皇上,移驾石头城如何?”卫阶心情轻松了不少,笑着说道。 第二百六十二章 老朱:咱要去见见朱孙! 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对于他们这些勋贵之家来说,最怕的便是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 他为什么一直担心自家的地位? 不就是因为四海归一,天下太平无事,他们这些曾经征战四方的将军,再无用武之地吗? 要不然,若是朝廷还在用他,哪里又须要担心什么呢? 朱允熥一直 “哼这家伙怎么把我也拉下水?刚才还亏我骂他木头!!”范范尼恶毒地想着。 “直到你的出现!!两个九级巅峰的强者竟然能够联手杀死一个圣阶强者!!”莉娜自豪地说道。 “赵团长,接下来就有劳了,这五波,只需尽力便可,我虽然不便出手,但到了紧急关头,我会出手的。”林意道。 我毫不留情的将匕首朝着他的脖子就扎了进去,然后在里面左右切了一下。直到他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瘫软在地上。 “蝼蚁一样的东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骂本帅无耻,简直是找死!”暮日国王天宇被吴杰一骂,勃然大怒,握剑的手臂力气又加了几分,大有要将吴杰立毙于剑下的打算。 不说现在,就是刚才出言挑战赵彦三个治安仔,如果没有后来的一幕,赖皮儿还真以为陈宇是闲着没事干,乱来的。 此时天行还在炼器,黑猩则在喝酒,那酒是熊妞在麦子菜谱给他带的麦香酒。 星哥接了电话,直接冒出了一句话,“马上就到了,别着急!”说完就挂了。 “方栋,再打下去也没用,虽然这紫铜矿是我们先发现的,但我们愿意五五分。”一个大叔用浑厚的嗓音说道。 寓意也很明显,云昊并不想要上岸,自从当初离开华夏,加入了北美训练营,他就已经开始学会杀人,用各种方式去杀人,掌握了无数的杀人技巧。 倒是不远处的陈木已经失败三次了,三次攻击三次失败这让他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起来,不过好在他是树灵宗天才弟子,短时间内还能应付。 叶璇别看平日里性格开朗,可是她的童年生活却是极为悲惨,在她八岁的时候,父母双双因病早亡,也没有什么叔伯兄弟,爷爷奶奶连同外公早年间也各自因为事故逝去,唯一再世的亲人只有一个外婆。 也是一瞬间,火光不断地蔓延,所到之处,无不有火龙覆盖,几乎整个山头都发出吱吱的声响,那是高木被大火缠绕之后扑倒的声音。 不管张天生愿不愿意相信这个事情,反正这头赤红蛤蟆现在就是没有动那一行人。 暴走鞋又叫飞行鞋,后跟装有一个滑轮,只要按下鞋跟后面的按钮,穿戴者就可以在地面轻而易举地做出各种滑行动作。 不仅是山神和百鬼,就连那几个吊死鬼也等不下去了,不知何时都先后离开了这里。 “老金,要不要我来帮你,一起拿下这个狗曰的?”云昊看似非常热情的,对着打得火热的金武伟大声的吼道。 阿浩眼睛微微闪动,唐刀像是白色的闪电,乍一闪动就挡住了马龙的攻击。 正是由于孤月能够通过自己的思考了解到吴杰内心里的那些真实的想法,所以同样作为兄弟情义氏族的核心领导成员的孤月更明白朝阳城对吴杰的重要性。 轻轻一捏,琳琅手腕猛然一痛,台灯被他随手抢过砸地上了,一个翻身,又将人压在身下。 第二百六十三章 老朱:姜还是老的辣,爷爷我更胜你一筹! “咱与朱孙通信这么久,却忘了问他,究竟多大的年龄?” “他见识那么广,知识如此渊博,想来年龄应该不小了吧?” “不过也没关系,有志不在年高。” “就算年龄大一点,只要还能为朝廷出谋划策,那就没有问题。” “再说,年龄大,性子也更稳。” “那个逆孙身旁,就缺少一个年龄大, 黄巾军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只有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弥补武器的差距。这么密集的战斗,没有招式,没有攻防,没有避让,只有振天动地的呼喊声。 再说,现在天色貌似也不早了,赶紧去到灵觉寺和同伴们汇合才是正确的选择。一念及此,就半真半假地忽悠起其其格来了。 眼前这一刻满脸狰狞,一身冷酷残戾之气的男人真的是她的爸爸吗? 方毅猛地点头,抽脚就要跑,却发现自己的腿还被那怕死到失禁的陈树给抓住。 由于这个话题的突然转移,东方萱对武技学院的的介绍也就戛然而止。 “舒妹,这是什么东西?是马吗?”东方宁望着眼前的马车顿时愣住了。 我听着东哥的话我就愣住了,我承认,我是想着去b市找那个李尧的,只是没想到,哥几个也会这样,一时之间我心里有些不知措措。 所以综合她所知道的一切情报,才会有这么一句话。毕竟,在这种酒会没有帖子就闯进来的,不是有着军方后台,是不可能这么干的,根据过往的经历,如果没有帖子,管你是什么人都是要轰出去的。 周身的事物实在是太具有冲击性,有着八年坚硬忍者之心的他也真的晃神了。 但是还好,那金色的光球终于还是从裂隙中挤了出来,刺痛消失了,那光球在半空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形体,当裂隙消失,光芒散去,一只奇特的生物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接下来倒是无话,张大锤把朱达送出了两条街去,态度殷勤客气,但也没什么不对的,两个带路的副役问朱达接下来去何处,朱达说是去安顿招募青壮的庄子那边看看。 奢华的马车是由四匹青鳞马拉着的,属于三阶灵兽,比起平常百姓的汗血宝马有所不同。 他背着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瘦削的背影显露出一种孤岸高绝的气质,又隐隐仿佛在酝酿着某种情绪,不过邢天宇可不管那么多,直接上去拍了拍那白星月的肩膀。 业火乃是造孽而成,旁人沾上一点便要灰飞烟灭,但佛教伟力专克一切邪魔,正是其克星。 本来非学院师生进入学院很麻烦,不过因为里面的争斗,这些人一个个舌灿如花解释便混进来了,然后直奔擂台赛这里。 “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跟你拼了!”下一刻红孩儿冲了出来,嗷嗷叫着冲进了竹林。 再向前走了几十步,却冒出不少衙役来,这伙人刚跑出来的时候,朱达和周青云下意识的就要拿兵器,等看到这些人没拿家什才略微放松。 讲道理是讲不通了,这男人哪里有半点人前正经的模样,根本就是藏在沉稳面皮下的一只无赖。 像这样的人选,是必须通过市委常委会议,然后报请省委领导批准的。 虫翅不断煽动着,嘶叫着向夜深扑来,夜深不以为意,这种虫子,压根难以对他造成伤害,别说他是个鬼,就算是夜妄本人在这里,也能轻松制服这个虫子,不过,夜妄恐怕用的是道法,夜深就要实干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变样的应天府,被拦住的老朱! 离开金陵短短几个月,竟恍如隔世。 在申城感受着日新月异的变化,看着一座城市一天天建设,成长……一幢幢建筑物拔地而起。 十里码头,十里繁华。 离开之后,再见到传统的城市和乡村,便有了一番别样的感受。 老朱想起朱孙在信中所言,说太孙殿下正利用科学,欲要在大明掀起一场“工业革命”。 好不容易霍景川不在身边了,他在国外日子好的不得了。想到国外……整理好情绪,也跟着霍景川走了进去。 林宇来到公司,正在门口观看公示栏上贴出的一些东西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徐佳怡提议去她开的店里,在外面吃别人做的饭,有什么氛围?自己做的才有意义嘛。 月婳奋力挣扎想要抽回手却没能如愿,委屈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羞愤谷欠死。 江烨牵着顾诗诗,苏锦提着一堆行李,刘美秋皱着眉,四人走到办公楼前去排队了。 “怎么会,坐下继续喝茶。”田如月坐下之后又帮她续茶,卫婧确定她没有生气这才松了口气。 “对不起。”路卿见他担心自己甜甜的笑了,在无边的黑暗中总有个属于自己的人会自带光芒。 当此时,只见两匹骏马飞奔而来,虽然此时在马厩中的马匹都在惧怕的抽搐声,其实项羽也是知道的,马可是特别通人性的,看着一匹匹战马似乎含着眼泪,项羽也忍不下心。 三翅血螳螂盯着空中的人类,翅膀一振冲上去,而迎接它的是一记温度极高的巨大熊熊火焰,那血螳螂不敢硬接,展开速度躲了过去。 而楚明珠自从知道箫毅要去救援的是韩仲玉和谢玉姝,心里就不停地在盘算,如何把箫毅绊住一阵子。 “嘿嘿,团长,我张大彪可是要动手了!”,已经憋的够久了,张大彪狞笑着拔出驳壳枪。 还没有看清抓住他们头发之人,脑袋就被人正对着铺着白桌布的桌子按了下去。 王兴祖虽然嘴上说,可谁都看得出,此刻他是笑在脸上,怒在心头,苏婠正要帮着和缓一下气氛。 轩辕彻在府里转了一圈,除了韩仲玉的院子,就是他主院的隔壁,勉强能入他的眼。 苏逸说着掀开车帘,看了眼越来外面的道,灯红酒绿的歌姬坊,还有乌烟瘴气的赌坊越来越多起来。 任何一名六臂刀锋战士,他们的手臂都是堪比真神兵器的,坚硬无比。 云渺渺悄悄做这些事情,藏得很好,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发现她曾离开过皇子府。 增产三成,税收提高一成老百姓完全负担的起,所以消息放出去并没有激起什么浪花。 守在无数金银财宝又如何?那些只不过是一些冷冰冰的死物,已经不能给她带来慰藉了。 他还年轻,也同样有野心,他还想有一番作为,但是如果被顶头上司放弃,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的幻影了。 明诀这番话可以说是丝毫没有留情面,躺在桌子上装死的孔司差点就跳起来了。 被隔开的蛟龙直接被打成了重伤,躺在那里一时半会动弹不得,失去了一条蛟龙的牵制,张青更加无可抵挡,电光火石之间又下了一蛟。 “不必自责,能够护着你,是哥哥一直以来的心愿,自你那时进宫成了太子的储妃,哥哥无时不刻没在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犹犹豫豫、瞻前顾后,才终致失去了你。”玄玥见慕云沫沉默不语,知道她必是在心中自责。 第二百六十五章 小插曲,以及老朱发现的大隐患! 那名守卫首领微微愣了愣。 制造局的各家工厂刚开始运作的时候,确实有许多京城权贵,高官来工厂参观,游玩。 太孙殿下拿出国公之位,悬赏能发明蒸汽机的人后,更是激起了许多勋贵高官子弟的兴趣。 那些整日无所事事的二代们,纷纷赶来大明制造局的工厂看热闹。 一开始的时候,工厂哪敢得罪这等 一路从舱门里走过,陈胜总会侧耳倾听贴近舱门的地方,倾听船舱里面的声音,让陈胜万分惊讶的是,这木质的船舱竟然隔音绝好,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介绍:青青草原土著居民,喜欢捉羊,但是最近突然涌出的大量人类却抢了它们的猎物。 这倒是实情,这种苦楚,自己感同身受,看来请这位大人出兵助剿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周暨无奈,只能独自领军进入莽莽大山。 众人都知道这是实情,可是林阳这样笑呵呵的说,一点都不害怕,实在无法把他和一个准备要落荒而逃的人联系在一起。 而与此同时,医院里正章法大乱,警备司令部在医院设哨半个月,今天忽然全部撤哨。所有驻军与卫队整装待发,军用卡车军用轿车在滂沱大雨中浩浩起动,仿似大军拔营,场面十分壮观。 肆朕初即大位,惟怀永图,念烈祖之遗德,思大辽之旧好,辍食兴叹,无时暂忘。凡前日大臣之误国构祸者,皆已窜诛,思欲兴亡继绝,亲仁善邻,以为两国无穷之福。 但看做为肉的这位,不但不惊慌失措,反而有点洋洋得意之色,却是奇怪了。 石勇知道他们会来这么一手,他打完这一枪后让其它的队员带着狙击枪都换了位置,他也换了位置,就等着鬼子这一轮的炮击后第二波鬼子冲上桥来。 吃饱了的豹子猛的一个跳跃离开了原来的那颗树,跳到了另外一颗更高的大树上,找了一根粗壮的树枝,趴下开始搔了搔身上的痒痒,竟然睡了。 说着,连想走向张横身后银白色的晶石动力飞车,毫不客气的坐到了副驾驶位子上。 这时,陆云忽然扭过头来,笑嘻嘻的单眼眨下,对着白九霜抛了个媚眼。 其实她就算是不过来也没人会说什么,更没有人会出面指责她,可是她还是来了,为了他这个二伯。 清淡的米粥上飘着几颗红艳欲滴的枣子,莲子颗颗软嫩,看上去应该还不错。 “没听过,想来是我下界之后才晋升的王者,他来自人道盟,与我们是一方的,那名叫阴竭的阴族王者眼神不对,显然想进去对他发难,我们不能跟着他,免得遭受牵连,不好趁乱取宝。”人王剑道。 制香和祭拜用的香可完全不是一个味道,宋煜见她不愿说,也不想多管,可细细一想,能让程昭祭拜的,左右不过是程家的几位。 得到她的首肯后,斯通在经过一个拐角时,利用光线暗淡的情况,那些守卫者士兵看不清的情况下,幽能覆盖了全身,斯通在一瞬间便已经隐身完成。 她的房间总是弥漫着一股药香,宋阑把她放在床上,掖好被子,摘掉她脸上的木质面具,安静地看了一会儿。 李家一行人中只有李毛氏的神情最是冷静,今天不管是村里的惩罚,还是族里的处罚她都认了,可是她不能一直被这些人拖累,他不能让她的孩子被拖累一辈子。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世界观受到严重冲击的老朱!工业化的恐怖威力! 马车滚滚前行,很快就到钢厂深处。 老朱从马车上下来,赵瑞连忙上前见礼。 “咱今日是微服私访,不可行大礼。”老朱挥了挥手,示意他免礼,道:“你称咱朱先生即可。” 赵瑞连忙应声。 随后,便领着老朱一行人,参观钢铁厂的生产车间。 “这个钢厂,采用了大明科学院的最新科研成果,结 晶魂塔的问话,在郝宇的脑海里回转,也让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谌奇与丹药相比,谁更珍贵?可想而知。”黎大势微闭着双眼,继续为信众说起妙法来,琅琊狼恭敬地坐在离教主座下最近的金丝蒲团上,另还有三个蒲团,却没有人敢坐。 “菲德团长,我们真的要为这些义军做那么多吗?说不定他们会把你绑起来,甚至丢进湖里!”努尔低声地在菲德耳边问到。菲德只是摇了摇头便没有再言语。 星辰毫无表情的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饭菜,看着餐厅里熟悉的一切,看着真实存在的爸爸和妈妈,星辰不再迷惑,她相信这就是真的,只是,为什么会有一点点伤感的感觉呢。 这些优良血统的花城犬,绝对能够让警犬基地的实力再强上一分。等到这些花城犬成年之后,还能够优中选优进行繁殖,改善种犬的品质。 秦汉立即就拒绝了这个提议。他本来就有漫画家的本职工作,怎么可能跑去索尼工作呢?况且,自己当老板,比当高级打工仔,可要爽得多了。 客观来说,巴斯蒂昂是很帅气的,有一点像好莱坞的一个男星。只是在宋孤烟眼中,巴斯蒂昂并不符合她的审美,而且这是来比赛的,又不是来相亲的,宋孤烟眼中只有拉布拉多。 王乘风脚掌一跺地面,身形跃起,居高临下的对着苏易一掌轰去,他的脸上也是在此刻涌现了极为狰狞的神色。 直到第二天早晨,顶着黑眼圈的边远航和袁瀚二人,出现在了今晚九点半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门口。 “古魂还没死,看来我的机会来了。”地宫之中,邪魂体自言自语邪笑道。 大门上方,紫禁城三个大字,透露出了一股傲视天下,霸绝苍古的凌天霸气。 看到缇阿奈娜恢复了神色,妮安也稍微收敛了些,赶紧和缇阿奈娜洗完澡出了浴。不过对于自己来说,还是缇阿奈娜活泼一些的话,会显得可爱一些,反而平时这样圣洁冷冷地样子,有些显得太寂寞了。 李坏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古震北一眼,意思是他要干什么,刚才不都已经说了么? 艰难的爬上风高雪急的不大山顶,七个脑袋排成一排,看着前方。 鸿钧果然不愧是万灵之师,讲起大道来,紫霄宫内随处可见天花坠落,九彩异象,众神听得流连忘返,特别是老子等七人天定圣人,从鸿钧开讲大道起,七圣就陷入了一种特有的意境当中。 尤利西斯的人骑马跑了过去,围住了斯泰因之后,没多久,斯泰因的缰绳被牵住了,可是斯泰因是一匹相当强壮的烈马,当然不会轻易被控制,顿时几人都被斯泰因直接拖下了马。 “如果我选择留在外面,我现在就可以救你们了。”千江月吐槽一句。 “轰!轰!轰……”九根闪烁着金光的通天石柱突然从幽冥界的荒土上升起,分别矗立在幽冥界最边缘的九个不同方位,整个幽冥界的出入口都被这九根石柱给封锁住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奢靡的震撼,朱允熥的道理! 参观制造局的工厂,用了很长的时间。 当天晚上,老朱没有进入金陵城,而是在外面的酒楼歇息。 这间酒楼亦是制造局经营的产业,主要用于接待与制造局有业务往来的商贾。 制造局下属各工厂的商品,要行销全国。 自然要经过商贾们。 到目前为止,制造局并没有建立全国性的直销网络,而是由 跑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来一样,折回了身子来,脱掉了自己的外套递给秦司墨,伸手拿起了纸袋子,转身跑掉。 “好的,谢谢。”男人从善如流的接过药颔首致谢,然后顺便躬身扶住周然的肩膀把有些茫然的人带出门,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甚是熟练。 不知道宫瑾轩要关她多久,不知道公司有没有渡过难关。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却被关在了这个地方,白白的浪费时间。 “火球术,放!”西蒙骑士长一声大喝,几个魔法师高举着手中的魔杖,赤红的火球轰的一下朝着大门砸来。 这个是刚从冰室里取出来没多久,放不久,得趁着化冻之前,赶紧都吃了。 “用火,这畜生唯一害怕的就是火!”乾勇高喊了一声,我咬着牙,劈手将陈芸抓取的火把抢过来,两步凑近那破洞,将手中旺盛燃烧的火把伸向洞口。 “你又来找我有什么事?难不成是嫌上一次没能把我害死,这次再加把劲?”虽然福特脸上带着讨好的讪笑,但安东尼却一点都没有好颜色给他。 十八煞的话,没有让他绝望的心再起一丝波动,眼中光芒已经灰败。 “该吃药了!别装了!”唐铭双手撑着床板,艰难地从床上爬坐了起来,双眸轻斜,略带鄙视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权侑莉。 而教习嬷嬷再三交待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千万不能对自己要嫁的那个男人动心,在感情的较量中,谁先动了真感情,谁就输了。 因此,哪怕是从地窖中拿出来的,桑叶的清洁度,却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这一切都能掩饰得了吗?刚才金勇汉和赵雅熙可都看见了金泰妍在地上哭。 “就是!只有这样的美人才配咱们老大。抢了她!”其他人纷纷流着口水附和。 所以整天的把孩子抱在怀里,宠的要命,就连胡娘这只白狐也是水涨船高。 林宛这才注意到,原来雪狼的腿上有一道旧伤口,如今已经裂开了,正往外渗血。 “这个……”唐铭看着面前故作委屈的林允儿,轻轻地犹豫了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离风好奇的打开了盖在井口的盖子,顿时一股冷气袭来,让他在刹那间一个哆嗦。 “还有一点,威力巨大的战斗机和导弹,也因为昴宿的存在,在战场中的作用大打折扣。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坚持到黎明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陈静分析道。 “在这个竹屋之中,除非是母亲亲自来,否则没有人能够伤害到我。”辉夜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令牌说道。 王诗诗回到厢房,将所有的门窗都关好,还不放心;又偷偷地看了看,发现没有缝隙这才慢慢的解开自己的衣服。当所有的束缚全部除去后,露出一张凹凸有致的身躯,白皙的肌肤在热水蒸汽下若隐若现。 当初林雅想到这一层的时候心里也害怕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个想法,毕竟从龙翎儿身上她就能够看出来,龙家或许并不止方天行说的那样,方天行了解的或许仅仅是一个表面,一个龙家拿出来迷惑所有人的。 第二百六十七章 奢靡的震撼,朱允熥的道理! 参观制造局的工厂,用了很长的时间。 当天晚上,老朱没有进入金陵城,而是在外面的酒楼歇息。 这间酒楼亦是制造局经营的产业,主要用于接待与制造局有业务往来的商贾。 制造局下属各工厂的商品,要行销全国。 自然要经过商贾们。 到目前为止,制造局并没有建立全国性的直销网络,而是由民间商贾们进行代销。 这批人数量庞大。 故而,制造局才建造了专门的酒楼,供他们来采购时居住。 朱允熥正在筹划建立全国性的基本物资商品直销体系。 到那时候,制造局生产制造出来的商品,就能进行直销了。 酒楼并不是免费的。 相反,收费还十分昂贵。 故而客房设计也非常奢华。 尤其给老朱安排入住的房间,还是酒楼最好最贵的房间。 当老朱走进去的时候,立即便被里面的布置惊呆了。 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彩色画像,色彩适中,不算太浓艳,只是较之寻常常见的黑白水墨画,多了几分生动活泼的气息。 房间里的家具皆十分精巧,木制雕品栩栩如生,摆放着大量的陶瓷制品和玻璃器皿,展现出高贵典雅的身份。 老朱在外面看了一天,原来精神十分兴奋。 此际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封建礼制对人的吃喝用度都有具体细致的规定。 商人就算再有钱,也不能穿绫罗绸缎的衣服,连轿子都不能坐。 否则,便是违制,要被问罪。 对于房子的具体规定相对较少,只有有京城,或者孔府所在之地,才有严格不准超高的规定。 一般的地方,也没人会去追究。 但对于家具和建筑物的雕刻,那又是禁忌了。 比如说,寻常人的家具肯定是不能随意雕龙的。 只不过,这些礼法规定,在王朝前期往往很严格,到了后面就慢慢变成了形式,直至王朝后期,无人再在意。 国家规定是一回事,民间习俗是另一回事的现象,屡见不鲜。 但在王朝前期,通常还是管得比较严的。 对于民间的奢靡之风,也都呈高压打击的态势。 除了跟着新朝皇帝打天下的勋贵后代,再有钱的商人,也会低调低调再低调。 有钱也不敢花。 唯恐给自己惹来麻烦。 即令是在朝廷规制允许的范围内,亦是如此。 封建王朝以“孝”治天下,以“道德”治天下,以“礼”治天下,却并不以“法”治天下。 一名商人如果奢靡浪费,炫耀享福,即使没有任何违制,官员也是可以随便寻一个由头,将其治罪的。 上告到朝廷,朝廷都会支持官员这样做。 眼前这个房间的布置,肯定是没有违制逾矩的。 但却已经在合法的范围内,做到了极尽奢靡。 “一家酒楼的客房,怎可如此奢华?”老朱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 他走进去,又立即被贴合在墙上的巨大落地镜所吸引。 “这是大明制造局打制的全身镜,能在镜子里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全身,便于整理衣冠。”给老朱做介绍的人,已然从赵瑞换成了朱高炽。 老朱看了看镜子,果然清楚无比,心中不由得惊叹不已。 但旋即又化为怒意。 “这么大的镜子,得要多少银子制作啊?太奢靡了!” “咱的皇宫里面,都没有这等物什呢!” “供商人居住的酒楼,竟然奢靡到如此田地,太过分了。” “炽儿,这是你打造的酒楼吗?” “好的不学,尽学一些坏的。” “亏咱还以为你将心思都放在制造局的机器制造上呢。” “没想到,你在奢靡享乐上,也投入了这般大的心思。” …… 朱高炽原来是想讨好老朱,料到竟然惹爷爷不快,顿时脸色骤变,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才好。 半晌之后,才终于道:“这家酒楼,是太孙殿下亲自设计。” “这套房间的布置,也是太孙殿下亲自布置的。” “太孙殿下在东宫也修建了同样的房子,比这里更豪华更气派。” “这套房间,正是根据太孙殿下居住的房间,简化而来。” 天塌下来得由高个子顶。 皇爷爷问责,他当然就毫不犹豫的将朱允熥推了出来。 老朱一听,脸上的神色顿时变了又变。 过了一会儿,换了语气道:“还是熥儿有才华,这等布置,既精巧又大气,既奢华又不失意韵,也只有他能想出来了。寻常人就算将脑子想破,也想不出来的。” 朱高炽愣了愣,一双瞳孔骤然放了几许。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老朱。 赞扬他? 刚才不是还在责骂我吗? 怎么一转眼,听说房间是朱允熥设计布置的,就变成赞扬了? 皇爷爷,你也太不公平了吧。 朱高炽满肚子委屈。 愤愤不已。 好在老朱并没有接着责难,而是接着参观房间。 这套客户的面积很大,除了主卧,客厅,还有供下人和随从居住的小卧室,以及专门的盥洗室。 朱高炽也连忙给老朱介绍自来水,洗脸台,以及卫生间。 “酒楼的自来水,便是用蒸汽机,将水抽到顶楼的水箱,再从里面放下来的,是目前蒸汽机的唯一实用的地方。” “用专门的水龙头放水,十分便捷。” …… “这边是茅房,太孙殿下给它取名为‘卫生间’。” “与原来的茅房不一样,它通过专门的冲水设计和下水道,使得原来又脏又臭的茅房变得非常干净卫生。” …… 卫生间,老朱在申城的时候,也曾见到过。 所不同的是,申城并没有接通自来水,冲厕所需要的水,是由酒店的服务员用桶提到房间里面。 其他的设置倒是基本相同。 所用都是陶瓷烧制而成。 但明显这里直接用自来水更方便快捷。 “太孙殿下说,以后整个金陵城,都要接通自来水。” “所需用水,从城外山上的水库里面接过来。” “眼下这项工程,正在兴建当中。” …… 老朱听他说完,轻轻点了点头,叹道:“想得倒是很不错,茅房也干干净净的,确实是好享受啊。” “可这得需要多少银子啊?” “茅房臭点就臭点吧,几千年了,茅房不一直是这样子吗?” “偏生现在就一定要改变吗?” “老百姓穿衣吃饭,才是头等大事。” “有这些钱,多给老百姓建点房子遮房挡雨,多冶炼一点钢铁,给朝廷的军队装备盔甲武器,给百姓们做锄头,铁犁,菜刀等生活用品,难道不好吗?” 老朱絮絮叨叨地说着。 朱高炽只能垂头听训。 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之后,老朱问道:“就这房间的装饰,咱瞅着恐怕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两银子吧?” 毕竟身为皇帝,老朱当然见过世面,清楚很多东西的价值。 房间里面的挂的字画,都是当世之人所写所画,并非历史上的名家真品。 但也无一例外,皆是当手有名之人。 他们出手作画的价格可不低。 字画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其他的家具,罗绮蚊帐,铜挂件,玻璃挂件,镜子……所有的东西,都美轮美奂,一看便价值不菲。 最主要是,面积还有这么大。 面积大,东西就多。 加在一起,价格自然昂贵。 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两银子打造一间酒楼的客房,奢靡到了何等程度啊? 要知道,就在两年前,大明朝全国一年的税收,才几千万两银子。 这还是将粮食,布匹等其他各项物资都折价算进去之后的结果。 这样的客房,住一晚得收多少钱呢? 恐怕要上几百两乃至上千两银子了。 这么多银子,能给多少穷人吃饱穿暖? 老朱想起来心里就不舒服,当然看不顺眼了。 朱高炽闻言,猛地抬头:“啊……不,皇爷爷,这套客房,共计七个卧室,所有的装饰,一共也只花费了不到三千两银子。” 房间里面没有外人,朱高炽也改了称呼。 老朱怔了怔,旋即怒道:“胡说八道,光是那面巨大的穿衣镜,咱看着就值几万两银子,怎么可能整个房间才三千两银子呢?” “皇爷爷,那面镜子才五十两银子。”朱高炽争辩着解释道:“镜子就是大明制造局的工厂制作的,皇爷爷要是不信,可以令人将工厂的账本取来,一看便知。” “如今不是以前了,大明制造局运用科学的方法,大幅度降低了制造成本。” 老朱表情顿时凝滞。 忽然想起之前参观工厂,所了解到的生产成本和制作效率。 似乎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而他还在按原来的想法代入。 却忘了,在此以前,根本不可能用玻璃制作如此之大的镜子。 但仅五十两银子?这个价格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皇宫里面,一面只有人脸大小,制作精美的铜镜,都要上百两银子乃至更多。 朱高炽也反应过来了。 原来老朱生气的关键原因,是错误估计了造价成本? 他连忙接着介绍:“这房间里面的画,虽然是名家所画,却都只是印刷品,每幅画的价格,皆不到一两银子。” “这个木柜看起来精美,实际造价也过五两银子。” “这张桌子亦是大明制造局的家俱厂所打制,采用分工制作的流水线程序批量制造,一张五两银子。” “这个铜制烛台,也是批量生产,一个一两银子。” “那个风铃是玻璃所制,便宜得很……” …… 朱高炽逐一讲解,介绍。 看起来美仑美奂的东西,都是工业化批量生产制作,价格当然也都十分便宜。 如果后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值钱。 但对大明的人来说,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宝贝”,就会觉得很贵。 正如铝刚发明出来的时候,比黄金还贵一样! 老朱的脸色,阴晴变换不定。 心里的震撼,也越来越深。 如果说之前参观工厂,给他带来的是大规模生产的震撼。 现在感受的,则是生产后的成果,给人们日常生活带来的改变。 看上去很奢华昂贵的东西,一旦工业化生产后,马上就便宜得不可思议。 玻璃制品,便是其中的最典型的代表。 对于一直缺少玻璃制品的大明来说,在房里里面,嵌入精美的玻璃制品,立即让人感觉极美极好看。 带来视觉上的巨大冲击。 也想当然的以为,很昂贵。 实际上,大明制造局制造这些东西的价格,都非常便宜。 印制品更是如此。 虽然印刷的书籍早已普及,但画作,尤其是面积巨大的画作,还没有多少印制品。 更别说还印制得这般精美。 没有看过的人,又哪里看得出来呢? 就连木头制作的家具,用批量化,大规模生产的方法后,价格也立即大幅降低。 因为用流水线方式生产的速度要比以前快得多。 速度快,单位时间内制作的东西更多,价格自然就低了。 听朱高炽讲完,老朱的怒意也基本都消散了,只剩下极度的震撼和感慨。 但面子上却不能在孙子面前认错,只得道:“总归都是一些奇巧淫技罢了,还是要将心思放在正途上面。大明制造局,也不能总想着制作这些,要做一些对老百姓有用的东西。” “多生产制作几万把锄头和钉耙,那就是造福一方。” “印刷画终究只是用来点缀装饰的,又哪里比得上锄头和钉耙管用呢。” 朱高炽忙道:“皇爷爷,我们大明制造局一直在生产的,制造出来的锄头和钉耙,根本就多得卖不完,用不完。” 老朱愣了下。 再度想起大明制造局的恐怖生产效率。 一年就抵得上过去十年。 若是光生产原来的东西,那确实会用不完。 “太孙殿下说,生产这些家具装饰品,是为了回收银钱,更是保证大明物价稳定至关重要的手段。” “自大明银行成立以后,市面上流通的银钱是过去的数十倍。” “若不是大明制造局生产的这些东西,出卖给百姓,特别是卖给有钱人,从他们那里回收银钱,那这些钱,就会流向老百姓基本生活物资。” “粮食和布匹的价格,便会涨上天。大明新钞都会迅速贬值,成为废纸,老百姓也要活不下去的。” “太孙殿下还说,眼下大明还没有足够的棉花和羊毛来进行工业大生产,只能寄希望于大明制造局的铁制品,玻璃制品,印刷物等物品生产,来回收银钱。” “很多东西虽然对普通底层百姓来说,确实是消费不起的奢侈品。” “可是,将有钱人的钱,消费在这上面,总比让他们拿着钱去和老百姓抢粮食,抢普通的布匹要好。” …… 第二百六十八章 老朱的明悟!一条绳上的蚱蜢! 朱高炽并不懂这些经济学原理。 只是想着老朱既然对朱允熥另眼相看,那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全推到朱允熥身上准没错了。 至少可以免得自己挨骂。 至于此举会不会导致朱允熥挨骂,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老朱闻言,身躯一震。 过去几个月,他可是一直在研究经济学。 朱孙曾经在信中与他阐述过相关的道理。 银行有货币放大作用。 随着银行的成立,金融业的发展和繁荣,市面上的钱一定是越来越多的。 银钱只是商品的一般等价物。 朝廷单纯的增加银钱,却不增加商品供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只会导致大明宝钞像过去那样疯狂贬值,直至无人愿意使用。 朱孙在信中明言,表面上看起来,控制掌握大明经济的是大明银行。 但实际上,真正的根本还是在大明制造局和大明科学院。 只有发展科学技术,充分利用技术进行大规模生产,才能使社会物资极大丰富,也让物价保持稳定。 大明宝钞之所以一直能币值稳定,就是因为大明制造局生产制造的产品,让大量货币找到了宣泄口。 对于这个道理,老朱始终有些弄不太明白。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还是不太懂。 此际,却突然如拨云见雾般,霍然开朗。 …… 假如没有大明制造局生产出来的各式各样丰富的产品,银钱将会紧密和粮食绑定。 要稳定大明宝钞的币值,就必须有数不清的粮食。 可粮食的生产,终究是有限的。 银行设立之后,大明流通的银行,激增数十倍。 粮食产量,即使在朱允熥使出浑身解数之后,增加数也不会超过二分之一。 在短时间有这样的涨幅,已经非常逆天了。 但相对市面上数量暴涨的银钱而言,仍是杯水车薪。 粮价并没有随着银钱数量增加而跟着上涨,关键就在于银钱流向了购买玻璃制品,铁器……以及大明制造局生产的各种工艺品。 朱孙在信中还说,让百姓们争相购买无用之物,表面上看起来,会带坏社会风气。 但实际上,这是对底层百姓的拯救。 他们会觉得日子越来越好。 因为一天赚的钱,用来买米,就能吃一个月。 其余二十九天赚的钱,都用来买镜子,买玻璃摆件,买铁制品铜制品……以后如果棉花羊毛供应充足,还可以用来买数不清的衣服等等! 人的欲望无穷无尽,百姓们并不会因为吃饱了肚子而偷懒不工作。 相反,他们会为了购买这些“无用之物”,努力工作。 “奢靡之风”,会成为他们生活的目标,工作的动力! 他们会追求更漂亮更好看的衣服,他们不满足于衣服只能穿暖御寒。 他们会想要房间里的装饰更漂亮,不满足于用房屋简单的遮风蔽雨。 他们还想吃更好吃的山珍海味,想要吃大厨烧制的美味佳肴,而不仅仅是填饱肚子。 他们想办比别人更奢华的婚礼,想戴金项链金耳环……他们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更有面子…… 当追求奢华,追求攀比,成了新的社会风气,绝大多数人,都会臣服于这种风气下。 他们甚至愿意为此而没日没夜,加班加点的工作。 这看起来是很“坏”的社会,风气腐化,人心不古,人人都在追求“攀比”。 但它至少非常稳定。 因为那时候,粮食依然能维持在很低价格。 即使最穷的穷人,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填饱肚子。 大家便不会再冒着杀头的危险来推翻朝廷了。 如果真有人活不下去了,只要他能看空看透社会风气,丢弃外界无用之物,不追求人前的面子,不好任何虚荣,那他马上就能活得非常轻松! 可这样的人,注定只是极少数。 身在社会,绝大多数人,都是看不透的,也放不下“面子”的。 所以,他们会自愿做牛做马去努力工作。 可不管他们怎么抱怨苦,抱怨累,抱怨压力大,他们又绝不会舍命造反。 因为如果他们真有不要命造反的勇气,又怎么会连“面子”这种身外之物都放不下呢? 如果他能放下“面子”,不追求和别人“攀比”,不追求好看的衣服,不追求更大的房子,更好看的马车……只求简单的吃饱穿暖,那他本来就可以生活得十分轻松,他又何必造反? 这是一个完美的闭锁循环。 在那个“礼崩乐坏”,追求“奢靡”的社会里,放得下的人不需要造反,放不下的人不可能造反! 朝廷的统治,自然稳定无比。 当然,并不是说,在那样的社会,礼义廉耻,道德文章,就不重要了。 相反,朝廷仍然需要大力宣传。 特别是对待官员上面。 要让官员保持清正廉明,因为还要靠官员去维护社会的秩序。 但那个社会,整体上是一个完全靠“消费”来驱动的社会。 要鼓励老百姓们消费,而不是限制他们。 那时候的老百姓,衣服都一定要穿漂亮好看的,而不是缝缝补补的。 老朱当时身处申城,目睹申城的发展,有些感触。 但申城的建设才起步,还是一个贸易港口,缺少生产这一重要环节。 对朱孙所说的话,有些体会,但还不是很深刻。 此际来到这里,才真正明悟过来。 朱高炽注意到老朱的神情变幻,又接着补充:“太孙殿下说,酒楼的房间里,摆设的家具,就是样品,是给大明制造局做宣传。” “来大明制造局的商人,可以很直观的从房间里摆设的商品里,看到哪些是自己的喜欢的,哪些销量会很好,从而给制造局下订单进货。” 老朱点头,挥了挥手道:“咱都知道了,天色也不早了,咱想早些歇息。你先退下去吧。” 朱高炽恭身行礼,退出了房间。 走出去之后,他长吁了一口气,心情也瞬间放松了许多。 明明是想在皇爷爷面前,赢得他老人家的赞扬和褒奖,但不知为何,到最后竟然只想着不挨骂就足够了。 皇爷爷的气势,真的太强了。 从前自己没有感受,或许是年龄太小的缘故。 如今年岁渐长,便慢慢能感受到皇爷爷的“龙威”是何等可怕了。 怪不得父亲总说,朱允熥当日能在朝堂上当众反对立朱允炆为储,其胆量之大,气魄之高,古今罕有。 他以前总不明白,毕竟那时他只是一个不常见到老朱的孙子。 见面也只感觉皇帝是一位和蔼可亲的爷爷。 而今自己掌事,才知道皇爷爷的可怕。 果然,朱允熥的能力不是自己能比的。 能争得太孙之位,也绝非侥幸。 父亲选择臣服于他,甚至不惜拜他为师,还真是明智啊! 不知不觉间,朱高炽对朱允熥的“忠诚”,竟又提升了不少。 …… 房内。 待朱高炽离开,老朱来到窗前,通过干净透明的玻璃,俯瞰下方的城市。 此时天色已黑,外面灯火通明,一片繁华景象。 据说金陵城除了专门的夜市之外,目前仍实行宵禁。 朱允熥并没有急着改变这一政策。 但这里是金陵城外,故而并不禁止夜行。 此时外面人群熙熙攘攘,较白天还胜三分。 老朱轻叹了口气。 直至今日,目睹了大明制造局下属工厂的生产效率,才真正明白朱孙曾要信中的描述的“生产过剩”是怎么回事。 可惜,在原来的老朱看来,既然生产都过剩了,那天下穷人应该生活得都很好了。 然而,在朱孙的理论中,事实并非如此。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现象,在生产过剩的时代,仍然普遍存在。 穷人的生活,还是会劳累无比,困苦不堪。 老朱当初不太理解,如今终于懂了。 毕竟,人活一口气。 “攀比”和“虚荣”是万恶之源,却也是社会发展的推动力。 好在只要国家稍加调节,那个生产大量过剩的社会,穷人至少是饿不死的,除非他自己想死。 相比从前大多数人都吃不饱肚子的大明,仍然是巨大的进步了。 “朱孙,还真是一个奇人啊!” 原来只是觉得朱孙见识不凡,与自己也颇为谈得来,虽素未蒙面,却神交已久。 如今看来,自己从前还是小觑了他。 他的见识,认知,还远在自己从前的预估之人。 这甚至不能以“奇人”来评价,已堪称“神人”了。 “明日见面……” 老朱念头一起,忽然又想起了另外一桩事。 “如此神人,真的会被《科学》期刊的主官困住,会被那些官员夺去自身名利,以至不能出头吗?” 从前,老朱对这一点从未怀疑。 因为他也清楚,这样的事情,确实普遍存在。 官员聘请的幕僚,其能力本事远在官员自身之上的,到处皆有,并非罕见。 朱孙的解释,也完全说得通。 但真正了解朱孙此人,又会发现没有那么简单。 以他的能力,即使龙游浅水,恐怕也不是区区《科学》期刊的主官能压得住的。 除非他自愿潜伏…… “且不去管他,明日见面,自然就知晓了。” 老朱摇了摇头。 随后,便在吉垣的伺候下,洗涮睡觉。 他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在外面转了一天,也确实有些累了。 …… 金陵城。 东宫。 夜色已深,朱允熥正听着下面人的汇报。 “皇帝陛下今日去大明制造局的工厂参观了,晚上在制造局的酒楼下塌休息。” 那人将老朱如何进制造局炼钢厂,如何与守卫发生冲突,后来又怎样进去参观,看了之后,有什么反应等等,皆详细汇报了一遍。 老朱一行人的行踪,虽是绝密,但也不可能瞒过探听司的耳目。 当然,朱允熥并不敢,也绝不会派人去监视老朱。 那只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 但一路上外围的治安,警戒,还是有暗中清理,加强的。 毕竟,不能让老朱深处险境,要确保其平安无事。 对于老朱每天具体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他并不知晓。 不过,今日老朱进入制造局,情况自然不一样。 不用探听司去打探,赵瑞也会将事情详细上报。 “看来,皇爷爷今日受到的震撼很大啊!” 挥了挥手,示意汇报的人退下,朱允熥笑了一声。 杨荣在旁边提醒道:“殿下,陛下此番回来,是要见朱孙的。” “若他得知殿下就是那位“朱孙”,只恐会大发雷霆。” 朱允熥的笑容刹时间凝固。 当时是因为老朱写信给《科学》期刊,他才用“朱孙”的名义,给老朱回信。 本想着将老朱先应付过去就行了。 没想到,老朱后来竟然越写越来劲。 两人通信的内容,从国事,谈到家事,再谈到个人理想,抱负,乃至私事。 几乎是无话不谈。 在介绍大明科学院的医药成果时,甚至还提到了能让男人重振雄风的药。 老朱还在信中说,自己年龄大了,有些不支,真有此药,一定要多为他留意一二。 当然,这是秘密,千万不可对外人说。 …… 朱高炽的捏了捏眉心,事情似乎还真有一点点复杂,有一点点麻烦。 老朱不会真的生气吧? 讲道理,这事可真怪不了他。 是老朱自己先写信过来的,可不是由他发起。 再说,你自己第一封信都署名“朱元璋”了,那不是明着告诉身份了吗? 后面的信虽然没有提起,可那是因为没必要了啊! 何况自己也不算瞒着,自己的署名可是“朱孙”。 就是告诉老朱,自己是他的孙子。 老朱没有想到,总怨不得自己吧。 但是。 老朱会和他讲道理吗? 朱允熥忽然有点头大了。 “你有什么主意吗?”他问杨荣道。 杨荣缩了缩头。 这种皇帝爷孙之间的事,他可不敢瞎掺和。 “太孙殿下聪明睿智,才华盖世,千古无人能及,自有化解之法,学生愚钝,不及太孙殿下万一……” 高帽子你倒是挺会给人戴的。 朱允熥怒骂道:“滚!” 杨荣很麻利,没有一丝犹豫,当即恭身行礼,往后退去。 “回来!” 朱允熥又将他叫住,笑嘻嘻道:“给皇爷爷的信,都是你代笔的,明日去见皇爷爷,可少不了你。” 杨荣的神情顿时僵住。 皇帝陛下知道那些信是自己写的,会不会将自己当场打死啊? 但信确实是自己代笔,逃不掉了! 他有点欲哭无泪。 “怕什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朱允熥笑道:“放心,皇爷爷不是不讲理的人。” “再多将你活活打死,不会牵连你的家人。” “何况,还有我在一旁护着你。” “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蚱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还是快想想,有什么化解之法。” “毕竟,救我就是救你自己。” …… 第二百六十九章 应对老朱的办法,朱允熥的婚姻大事…… …… 冬天的太阳徐徐升起时,寒风依然呼啸,但大地却渐渐有了几许暖意。 阳光洒满大地。 人们从温暖的被窝中钻出来,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站在金陵城的高塔上,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人群的流动,甚至是人们脸上的喜怒衰乐。 金陵一百二十塔,乃是朱允熥这段时间下令兴建。 皆用钢筋水泥修筑而成。 高塔比周围的房屋高出不少,站在上面,便能俯瞰四方。 随着金融业的发展,商业的繁荣,往来金陵城的流动人口越来越多。 与之而来的,自然是治安的混乱。 相较于原来里坊之间皆是熟人不一样,流动人口有更大的动机去作案。 何况出门在外,远离亲人,总会有人遇到突发的事情,导致自身陷入绝境,不得不铤而走险。 为此,朱允熥一方面下令设立救助机构,凡出门在外之人,若遇上盗窃、诈骗或者抢劫等事,导致身上无有一文的,皆可以向官府的救助机构求助。 不过,救助机构并不会直接给钱,给路费,而是安排他“服役”,通过工作赚取银钱,待赚到路费了,再让其回家。 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因无路可走而走上偷盗,抢劫之路。 另一方面,便是在金陵城加强治安巡逻,同时建设“治安监视高塔”。 这些高塔上面,都安排了专门的人员,日夜监视下方的区域。 高塔上有铜钟,有哨铃,有望远镜,有旗帜等一系列的工具。 上面的人,一旦发现街道上哪里发生抢劫,打架斗殴,纠纷冲突,便会立即通过钟声,铃声,摇旗,或者特别的手势,传给城中治安管理机构,同时引导街上巡逻的捕快,前往处置。 不同的示警,代表不同的情况。 再运用手势和旗语,就能十分清楚的传达具体信息。 遇到抓捕逃犯,也可以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使逃犯无处可逃。 一系列的手段下,金陵城虽然流动人口大增,鱼龙混杂,但治安却不仅没有变差,反而越变越好。 从前百姓们遇上矛盾冲突,总会自己私下解决,难免发生打架斗殴,如今却是很自觉的按耐住自己的性子,等官府的治安巡逻人员前来处理。 外地来金陵城的人,对于金陵城的治安管理,也都有所耳闻,同样不敢以身试法。 不过,今日的某座高塔上,站的却不是监视治安的人员,而是朱允熥和杨荣。 “你说的这个法子,真的管用吗?”朱允熥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管用,管用,保管有用。”杨荣信誓旦旦,道:“其实,学生给殿下推荐的那个法子更好。” “那些人的人品家世皆有保证,可殿下却偏偏不愿意。” “那就只有来这高塔上面,挑选合适的人选,殿下看中了谁,就是谁。” 朱允熥脸色微微窘迫,又道:“万一我挑中了,对方却不同意怎么办?” 杨荣神色一愣,旋即大笑道:“太孙殿下说笑了,只要太孙殿下相中了,对方岂有拒绝之理?再说,太孙殿下是何许的身份?又岂容拒绝?” 朱允熥叹道:“强扭的瓜不甜啊!” 杨荣摇头道:“只要瓜成熟了,本身是甜的,不管你是否强扭,都一样的甜。” 好吧。 论抬杠,还是你更胜一筹。 朱允熥心里既紧张,又有些无奈,问道:“此事若被史官知道,会不会载入史册,给我留下一个“昏聩”的骂名?” 杨荣不以为然,道:“不过是小节而已,与太孙殿下治理天下的功绩相比,不值一提。” “只要太孙殿下日后登基,能将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条,开创新的盛世之景,此等小事,就算载于史册中,也无碍轻重。” “唐太宗发动玄武门之变,连自己的哥哥弟弟都杀了,可他的贞观之治,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便不影响后世评价他为‘千古一帝’,受万世景仰。” “太孙殿下将来的功绩,十个唐太宗也拍马不及。” “今日这等区区小事,又何足挂齿?” “再说,太孙殿下也是执掌舆论的,知道为尊者讳的道理。” “今日的事,只要殿下和学生不说,外人便不知晓。” “纵有谣传,也只是造谣生事,当不得真,史官岂能记录不实谣言?” “太孙殿下别忘了,学生便是记录太孙殿下日常起居的官员,学生的记录里,只会记录太孙殿下今日来观百姓民生,体察下情。不该记的,绝不会多记一笔。” 朱允熥深深看了他一眼。 果然不愧为自己提拔之人,还是很晓变通,不会迂腐不通世事的嘛。 既然如此,那或许可以试一试。 原来昨日和杨荣商议了一番,两人都觉得这次老朱肯定会极度生气。 要知道,在此之前,老朱就是因为气他未经允许,擅自率军远征倭国,才离京出走的。 虽然实际上的原因未必全然如此,或许老朱私底下另有谋算,但至少表面上,就是这个原因。 这回他利用“朱孙”之名,与老朱通信往来,欺骗老朱,戏弄自己的爷爷。 老朱的面子,又怎么挂得住呢? 不生气才怪了。 写信一时爽,见面死光光…… 如今之计,必须要想一个法子,消消老朱的心头之气。 杨荣便献上了一计。 让朱允熥赶紧找一个女子结婚。 毕竟,他身为储君,是否有后,关系朝局稳定。 老朱当然也希望他能早点结婚生子。 此次老朱回来,不管生多大的气,只要带着朱允熥“未婚妻”去见皇爷爷,那老朱的气,就发不起来了。 也不可能再像上次一样,再赌气离京。 毕竟,孙子的婚礼,他身为老皇帝,肯定是要为其主持的。 朱允熥被杨荣的建议,雷得里焦外嫩。 自己才多大年龄啊? 若是搁在后世,这个年龄谈恋爱,肯定会被家长和老师认为是“早恋”。 就更别说结婚了。 再说,自己的终身幸福,又岂能用来政治联姻? 虽说皇帝可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后宫佳丽三千。 但是,将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人纳入后宫,搞得对方心生怨气,后宫也因此乌烟瘴气,实在没有必要。 因而,一口拒绝了杨荣的提议。 可杨荣却不放弃,好说歹说,苦苦纠缠。 并说这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朱允熥想了一夜,最后觉得,娶妻就娶妻吧。 也没啥大不了的。 他这个年龄的人,说是年岁还不大,但从生理上来说,其实是欲望最强,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年龄。 一身的欲望无处发泄。 只不过,后世的人们出于社会影响考虑,认为其还担负不起家庭的重任,心理上还远未成熟,才不许恋爱结婚。 放在这个时代,并没有这样的问题。 似他一般年龄的人,结婚生子的并不在少数。 再说,他身为穿越者,两世为人,也不存在什么心理不成熟,担负不起家庭重担的问题。 何况,他还是大明的储君。 他的职责是治理国家,治理天下。 养家糊口这件普通人的大事,与他就没有啥关系。 而他现在,已经担负起治理天下的重任了。 既然生理上没问题,心理上也没有问题,那又何必想太多呢? 难道一定要强行压抑自己才好吗? 一念及此,朱允熥最终还是同意了杨荣的建议。 不过,他又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一定要由他自己来挑选,而不是搞政治联姻。 这倒不是单纯的追求“爱情”,抵制政治联姻。 朱允熥并不是什么恋爱脑。 而是在他看来,政治联姻这种事,有利亦有弊。 其好处无非是笼络重要人物或政治派别,拉拢人心。 可同时,也会将某些政治因素,带入自己的后宫,影响自己的施政方针。 后宫不宁,人身安全都会成为问题。 与其这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彻底断绝。 反正朱允熥如今的权力地位稳如泰山,并不需要通过自身的婚姻来巩固。 和大明的公主择女婿一样,挑选平民出身,没有家世地位的女子入后宫,反而能减少很多麻烦。 杨荣虽然并不认同这一观点。 但眼下老朱即将回京,只要太孙殿下同意“娶妻”,那便一切好说。 临时选一个人,虽然有些仓促。 可总比没有要好。 日后成与不成,也是另一回事。 眼下先过了老朱这关再说。 于是,才有了两人一起登上高塔,“观察”过往人群之事。 朱允熥的神情有些兴奋。 前世他的梦想之一,就是能成为高衙内那样的人物,带几个爪牙,去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看上谁,便将其抱回家…… 当然,这种想法只有在看岛国爱情动作片的时候,会在脑海里一掠而过。 毕竟,他是遵纪守法的好人,不可能做违法乱纪之事。 偶尔的闲思,很快就会被脑海中“正义”的念头掐灭。 没想到,此世竟然真做出了到大街来挑人的事…… 而且,他身为太孙殿下,好像做这种事,也并无什么不妥。 选民间美女充实后宫,在历朝历代,皆已有之。 所不同的,无非是规模大小的区别罢了。 皇帝作为最高统治者,有优先择偶权。 而他是太孙,大明未来的皇帝。 当然,用强是不可能用强的。 这种事,朱允熥还真做不了。 但正如杨荣所言,以他的身份地位,看上天下任何一名未婚女子,对方都不会,也不可能拒绝他。 朱允熥的目光,从下方的人群扫过。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毕竟是极少数。 大多数寻常百姓家的女儿,还是都要出门的。 而且,此时仍是明初。 很多勋贵公卿,以前都是泥腿子出身。 不过是由于跟着老朱打天下,立了大功,才被封为高官。 没有几代的熏陶,他们这些“暴发户”,并不像传统贵族那样,有太多的讲究。 他们的女儿,也同样不会守在宅子里不出门。 故而,街道上经过的女子并不少。 但朱允熥很快便十分遗憾的发现,美女还真是比后世要少得多。 从进化的角度来说,这个时代距离后世仅有几百年罢了。 放在物种的进化史上,这点时间简直就如一瞬间,根本不值一提。 人的长相,在短短几百年里,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但俗话说得好,“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三分靠长相,七分靠打扮。 在穿衣打扮上,这个时代百姓,与后世自然相距遥远。 很多人由于生活水平所限制,连一张脸都洗不干净。 不是因为懒惰邋遢,而是买不起洗脸的香皂,以及没有能充分保证的生活用水。 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再加上又是冬天,厚重的破棉袄遮住了身材,这样能好看才怪了。 至于,科技和狠活,化妆品、医美等加成,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个时代寻常人家的女儿,照样要出去干活,不会打遮阳伞,更没有防晒霜,肤色上就要黑不色。 风吹日晒雨淋之下,纵使年轻,也经不起这般摧残。 自古美女大多出身大家闺秀,要么至少也是小家碧玉,便是这些原因了。 朱允熥看了半天,竟然连一个入眼的都没有。 平日里有点嫌弃宫女长得不是特别好看,没有想象中那般漂亮的脸蛋和完美的身材。 如今看来,那些他平时嫌弃的宫女,与普通百姓家的女儿一比,已经堪称绝色了。 果然,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后世毕竟科技更发达,生活水平更高,养护得更好,美女的数量,也相对更多。 美人也是要靠“钱”养出来的。 不过,这个时代的好处是没有“邪术”,不用担心美貌是假的,上当受骗。 朱允熥看了许久,有点心灰意冷。 大明无美色啊! 连第一步的外貌,就无人过关。 更别谈性格,人品等进一步的考察了。 就在他死心想要放弃,打算干脆找一个东宫的宫女,陪他“演戏”骗老朱的时候,杨荣却忽然指向下方某地,道:“太孙殿下快看。” …… 第二百七十章 老朱的好胜心!被瞒住的隐情! 金陵城外。 接待老朱的酒楼里,赵瑞一大早就来到了门口。 昨晚,他将老朱来大明制造局参观的消息上报之后,很快便接到了太孙殿下的命令。 一定要多带皇帝陛下了解大明制造局的成就,更重要是,要想方设法让皇帝陛下在城外呆上三天再进城。 为此,接到命令的赵瑞,彻夜未眠。 皇帝陛下的走与留,哪里是他能决定的呢? 他赵瑞就算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去拦皇帝陛下啊。 然而,太孙殿下的命令,赵瑞同样不敢不听。 怎么办? 可将他愁坏了。 故而,一大早,赵瑞就来到了酒楼。 老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同样起来得很早。 待他出来之后,赵瑞当即上前道:“朱先生,昨日所参观之地,不过是制造局的冰山一角。” “朱先生若是有兴趣,不妨在此多盘桓几日,让我等带朱先生再好生参观。” 老朱略一沉吟。 那朱孙的能力本事,还在自己最初预估之上。 自己对大明制造局缺少了解,在这方面便差了朱孙一大截。 经济运行之理,果然比自己想的要复杂。 可身为大明皇帝,怎么能示弱于人呢? 老朱心中起了争强好胜之心。 反正已经到了金陵城旁,回去也不急着这一日两日,多了解一下大明制造局的情况也是好事。 而今的大明制造局,实在太大,比原来的金陵城,占地面积还要更大。 他一天能观看地方,委实有限。 要更深入了解,还要与工匠,技术人员交谈了解。 没有几日的时间,恐怕是不行。 思索片刻后,便点头道:“也好,咱对制造局也颇感好奇,便在这里参观三日,再进金陵城吧。” 此言一出,赵瑞顿时心花怒放。 原以为将皇帝陛下留在城外三日的任务是千难万难,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得如此顺利。 当下喜出望外,立即便拿出制造局的地图,向老朱介绍起接下来三日的安排。 …… 金陵城内。 朱允熥顺着杨荣所指的地方望去。 只见那里人群一阵骚动。 原本流动的人潮纷纷驻足。 朱允熥不由得有些奇怪,问道:“那儿发生了什么?” 杨荣摸了摸胡须,笑道:“太孙殿下饱读诗书,乃是大明无人能及的诗才,想必曾熟读过乐府的诗歌《陌上桑》吧?” 朱允熥神色微微一滞。 脑海中立时浮现前世课本教材中的内容。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 古代文人骚客用来描述绝色女子的名诗名篇名句不计其数。 如“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类的成语。 再或者是“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等用来形容女神之类的华丽诗章。 但比较而言,似乎都不如罗敷篇给人的印象那么深刻。 不待朱允熥开口询问,杨荣又接着道:“最近这段时间,咱们大明,也出现了一位‘一顾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绝色‘罗敷’。” “她每日都会来集市里卖饰品,虽出身贫寒,穿着朴素,却天生丽质,引来无数人的注目,甚至很是引起了一番轰动。” 朱允熥不由得深深望了杨荣一眼。 “所以,你带我来这西市,就是冲着她来的?” 他之前就很奇怪。 金陵城如此之大,观察城中动静的高塔,也有一百二十座之多。 为何杨荣却偏挑中了这一座。 此际才明白过来。 杨荣哈哈一笑,道:“世间女子,大多都是一些庸脂俗粉,若是漫无目的等待寻找,别说太孙殿下在这里看上一日,就是十日百日,也未必能挑到一个中意的。” “除非太孙殿下令人去选美,或许能选出来。” “不过,学生估摸着太孙殿下也不愿那般去扰民,劳师动众,招惹骂名。” “这市井之中,流言传得极快。” “但既有盛名,想必便有其不凡之处。” “不过,好与不好,还是要太孙殿下去见一见才知道。” 朱允熥向着下方望了望,又凑到望远镜上面去看。 很不巧的是,那女子所在的位置,刚好被房子遮住了,根本便看不到。 只能看到旁边路人的目光,隐约都望向了那里。 杨荣虽然知晓对方会到这一带来卖饰品,但她并没有门店,位置不固定,自然无法预测具体的所在。 他原来是希望太孙殿下在高塔上自己看到。 但事情哪来那般尽如人意。 朱允熥笑问道:“听你的意思,此事在金陵城,还颇为轰动?本宫怎么没听人说过呢。” 杨荣哈哈一笑,道:“金陵城的百姓,平日里没事最爱嚼舌根子,聊一些家长里短。这种事情,传得极快。” “但也都是一阵风的事。” “此女子并非官宦人家出身,与朝堂可以说是毫无关系。” “太孙殿下万金之躯,身份何等尊贵?” “下面的人,又怎么会将如此无聊的市井流言,禀报给太孙殿下听呢。” 朱允熥微微一怔。 不得不说,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 虽然探听司每天都会将金陵城,乃至全国各地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尽皆详细汇报。 但所禀报的事,哪怕是一件极小的事,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与朝堂上的官员,再或者是国家的政策,多多少少都有些联系。 比如说,朱允熥要将粮食价格稳定在低价位。 探听司就会将各粮仓的情况,售卖,百姓们对粮价的感受,评价等情况,都一一上报。 或许还会讲一件发生在寻常百姓,张三或者李四家中的小事。 但这件事,又一定是和粮食价格相关的。 表面上看起来,探听司是事无巨细,尽皆禀报。 实际上,也不过是以小见大,通过百姓和官员的日常生活,来反映朝廷国策对国计民生的影响。 再或者是重要官员的动态。 而完全无关的事情,则不会上报。 探听司这样做,当然也不能说是错的。 毕竟,探听民间情报的目的,就是帮助他掌握民间的动向,了解国策落地实施后,对百姓生活的影响,以及发现百姓的难处,官员的动向等等。 总归是国家政事,不是帮他去探听民间八卦的。 偏偏美貌少女引发京城流言,与国家大政方针,百姓生活得好不好,官员是否勤政……等等,都扯不上任何关系。 探听司当然会将这种无聊的流言八卦,排除在上报给太孙殿下的情报之外。 至于朝臣的奏章,那就更不可能了。 若有哪个朝臣,在奏章中说,金陵城的西市上来了一个卖饰品的美女,长得很好看,引发百姓围观云云……岂不说太孙殿下看了奏章观感如何,恐怕朝臣们知道了,都要痛骂上奏之人是“奸侫”之臣,正事不做,竟做出这种惹人耻笑之事。 上奏的人,都要被文人们骂死! 如果朱允熥下令大范围选美,或许还会有大臣为了讨好他而上这样的奏章。 但朱允熥从来没有提及过,肯定也不会有臣子在没有上意的情况下,主动去找骂,自绝前程。 奏章一上,上位者为了自己的名声,弄不好直接下令将上奏章的官员直接打死。 与朝廷大局相比,与千秋万载的名声相比,区区一个女人,即使是长得再好看,也根本算不了什么。 爱江山更爱美人,只不过是文人骚客的浪漫语句描述,以及恋爱脑的幻想罢了。 真要拿江山和美人来做选择,即使是好色如命的唐玄宗李隆基,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杀掉杨玉环。 朱允熥和杨荣一起下塔楼。 朱允熥又好奇问道:“既然此女如此绝色,引起这般大的轰动,难道就没有豪绅想要纳娶吗?” “自然是有的。”杨荣道:“听说这几日,前去她家说媒的人,已经快将女子家的门槛都踏烂了。” “不过,金陵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再加上太孙殿下执政以来,政通人和,政令上通下达,又有邮传部可以举报不法,有都察院巡视监督,即令是最有权势之人,也不敢随意乱来。” “故而才保得她一时平安。”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她出身普通,并非豪门之女,又有此等倾国倾城之色,就如同一个三岁小儿抱金盆招摇过市。” “朝廷的律法再严,也难以挡住觎觑她的人心。” “此时还没有下手,只是大家还都有些顾忌罢了。” “时日一长,自然会有胆大之人出手。” “太孙殿下若不保护她,恐怕她很难落得一个好下场。” “自古红颜薄命,便是如此。” 朱允熥微微皱眉。 他以前很是不理解这种为一个女人争来争去的事。 毕竟,对于豪门而言,女人并不值钱。 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何必为此争夺不休,甚至搞得惹祸上身呢? 如今才终于明白了。 还真是因为没有,因为稀缺。 由于生活水平的限制,生活的催残,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得到很好的保养。 说白了,就是即使女子天生的底子不错,也大多都在成长的过程,被毁掉了。 比如牙龄长得不齐,又不能去正齿,甚至受牙齿的影响,原本十分好看的脸蛋,长着长着,便长歪了。 比如说要干农活,风吹日晒,小小年纪便肌肤黝黑且粗糙,好好的五官,配上一塌糊涂的肌肤,美女都变成了丑女。 能不受催残的,也就是极少数的家庭条件极其优越的大家闺秀了。 可这样的人,占比才多少呢? 绝色美女也是需要一定的人口基数才能诞生的。 何况,真是大家闺秀,有家族的保护,也轮不到豪门弟子用下三槛的手段来抢。 剩下的,家境普通,又能扛住生活摧残,那就是真正天生丽质且天赋异禀之人了。 这样的人,注定只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 后世因为大家生活水平都不错,不会被摧残毁去原本的天生丽质,并且还有美容护肤品,化妆品,以及各种科技狠活的加成。 只要是一名年轻女子,自身不懒,愿意化妆打扮,起码都不会有多丑,超码能看得过去。 如果本身的底子还算可以,再打扮打扮,就是美女了。 故而,后世的美女,并不少见,更不稀缺。 而且,人与人之间的颜值,至少表面上看过去,也拉不开多大的差距。 这一世在大明,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外貌添色。 纯拼天赋,颜值差距就拉得非常大了。 美貌也成为了一种远比后世稀缺得多的资源。 这才是那些豪门二代,不惜用种种不法手段,争抢美女的关键。 要是有足够的美女资源,随便都能弄到手,谁又愿意去用不法手段呢? 二代们也不是傻子,不会故意给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找麻烦。 当然,杨荣说少女很难自保,不见得会落一下好下场,实际上是另有所指。 那便是权势与年龄的不匹配。 能被年轻且走正途的二代们看上,需要极好的运气。 就怕看上她的,并不是年轻人,而年老又握有权势之人。 美色既然是罕见的资源,下场参与争夺“资源”的人,就不仅仅只有年轻人。 他们所用的手段,或许不会那般直接,但绝对是更有效,更令人难以抗拒的。 再或者如薛藩那样的无赖二代。 朱允熥又问道:“为何此女以前名声不显?如今却突然引来这么多人关注呢?” 他心中想着,莫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知道了怎么“炒作”? 此女女便是在用“炒作”的手段,博出名,以求嫁得一个好人家? 这倒也不算什么错。 毕竟,人往高处走。 女子不想能嫁一个好人家呢? 但这般作派,就有点引朱允熥不快了。 不过,这毕竟只是他的猜测,未必是事实。 杨荣笑道:“从前她居住在农村乡下,只有村里人见过,自然名声不显。” “太孙殿下扩建大明制造局的工厂,征用了大量的土地,以前的村民,也转为了市民。” “听闻她原来家境尚可,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自幼极受父母宠爱,故而亦不大出门。” “只是前几个月,她父母先后离世,家里仅有哥嫂和少女自己,她才出来抛头露面。” “而今靠从大明制造局的工厂,进一些女子用的饰品,出来售卖,以此谋生。” “这些都是市井谣言,是真是假,亦难分辨。” “太孙殿下呆会见了他,一查便知。”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塔楼下面。 旋即坐上马车,直奔少女所在的地方。 …… 第二百七十一章 美貌少女!一切由我这个妹妹做主! 自从上次遇袭之后,朱允熥便大幅增强了身边的安保力量。 毕竟,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任你权势滔天,只要有一个不要命不怕死的人冲到你面前,就能与你同归于尽。 他的改革,虽然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拥护和支持。 但正如杨士奇所言,作为上位者,是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的。 世间并不存在这样的上位者。 秉公执法的包拯,也会让从前枉法乱来的人痛恨不已。 何况但凡改革,必然触及利益再分配。 必然会让一部分人的利益受损。 损害百分之一的人的利益,使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受益,人们会对你交口称赞。 但那百分之一受损害的人,仍会对你恨之入骨,只想将你杀之而后快。 以大明之大,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恨他,也是几十万上百万的人。 也可以说“仇敌”满天下。 作为上位者,他当然要加强戒备。 今日虽是微服出行,但安排的护卫力量,比平日只多不少。 无非是他们分散在人群里,从近及远,密布四方。 一有风吹草动,立即便能赶到。 而他所坐的这辆马车,看似是制造局生产制作的制式马车。 实际上却大有文章。 车窗不似传统的马车那般是空着的,而是用厚重的透明玻璃封了起来。 透过玻璃,仍然能将外面的状况尽收眼底。 这种玻璃,虽然比不上后世的防弹玻璃,但也十分坚固了。 寻常刀刃砍上去,很难一刀砍破。 箭矢更是不能。 马车前面,也不是只用布帘遮住,而是设置了钢门。 钢门上同样留有玻璃窗。 就连马车后面,亦是如此。 这是为了车内的人,便于观察外面的情况。 另一方面,厚重的玻璃,也能挡住攻击。 除此之外,车体材料更是大量使用钢材,坚固无比。 马车是四个轮子,而非传统的两轮马车。 为了防止敌人刺激马而致使马匹受惊胡乱狂奔,又在车上设置了特殊的刹车装置。 一旦启动,刹车会将车轮刹住,同时,联动刹车的切刀,会切开拉车的马绳,使受惊的马匹,与马车分离,而不是带着马车一路狂奔乱窜。 类似的马车并非只生产了一辆,而是生产了上千辆,并且仍在源源不断的生产。 京中的富贵人家,对此马车十分追捧。 当然,他们所购买的马车,只是外形与朱允熥所坐的马车相似,看不出区别。 实际上并没有相同的防护力。 比如说,那些马车所使用的玻璃都非常薄,起不到防护的效果,也没有刹车分离装置。 只是外表看上去一样。 坐在马车内,杨荣惊叹道:“久闻制造局生产的新式马车平稳舒适,甚至还要远胜坐轿子,我还道传言夸大了,马车怎么可能比人力轿子舒服呢?今日才知道竟然是真的。” 他之前只是国子监的一名太学生,刚被召到朱允熥身旁办事不久,虽蒙提拔重用,但毕竟根底尚浅。 更且他平日一直在东宫办公,又无家眷,并没有什么出行需求。 制造局生产的此类马车,价格昂贵,故而杨荣也没有坐过,只是按常理推断。 因为从前的马车都没有任何减震装置,非常颠簸。 相比之下,人力抬的轿子,有人的身体作为天然减震器,却是要舒服得多。 如今制造局的马车,都使用专门的减震装置。 朱允熥所乘坐的,更是还特别做了加强。 坐在上面,没有人力轿子的上下波动,自然更加舒适。 朱允熥淡淡笑了,没有接言。 对明朝权贵富豪而言,这等马车已堪称神物。 但对于他来说,他却觉得这水平,连后世最差的汽车也比不上啊。 好在道路平整,马车速度缓慢,才勉强能坐。 至于从前那种没有任何减震的马车,只能说,坐上一天,骨头架子不散,不浑身疼,都是身体奇迹了。 女子摆摊的地方,与他们距离不远,故而很快便到了。 朱允熥撩开窗帘,透过玻璃窗,看到了一名正巧笑嫣嫣的少女。 稍显稚嫩的脸庞,略带一丝微微婴儿肥,却绝不胖,再配上精致且恰到好处的五官,加上细腻粉嫩的肌肤,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宛如瓷娃娃一般的不真实美感。 脸上的笑容,便似桃花般烂漫,如和煦春风般温暖人心。 明亮的眸子天真无邪,如深渊般清澈,又能一望到底,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杂质。 给人的感觉便是干净透彻。 干净得一尘不染,干净得不似世间之人。 至于身材,因为摊位前人群的遮挡土,却是看不太真切。 只能在人移动时,看到稍许的曼妙。 杨荣问道:“太孙殿下以为如何?” 朱允熥放下窗帘,长吁了一口气。 少女的身影,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确实很美。 较之前世的大明星,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难得的是纯天然,没有使用任何化妆品,连护肤品都没有。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但是。 朱允熥问道:“美则美矣。不过,本宫记得,大明有不许与幼女成婚的律例吧。她这看上去,还是一个孩子。本宫身为大明储君,又岂能做违反大明律之事,此事就此作罢吧。” 杨荣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太孙殿下多虑了。” “她若是未到婚嫁的年龄,学生又岂能带太孙殿下来此?” “只不过此女肌肤姣好,宛若初生之婴儿,才使得其看上去年龄显小而已。” “实际上,学生找人打听过,此女已过了婚嫁之龄。” “当初若非父母舍不得,她去岁就该嫁人了。” 朱允熥稍稍怔了怔,挑眉道:“她父母今年刚去世,依大明律,应守孝三年。” 杨荣笑道:“此事可由朝廷降旨夺情就是了。” “太孙殿下眼下最要紧的,是带她去见皇帝陛下,使皇帝陛下消气。” “至于什么时候正式完婚,那倒不必急于一时,可以慢慢商议。” 他见朱允熥犹犹豫豫,连忙再三劝谏,又抬出了老朱。 正说着,忽见另一辆马车径直驱车来到了那姑娘的摊位前。 马车的形制,与朱允熥所乘的这辆一般无二,亦是大明制造局打造的标准马车。 只有京中勋贵高官,或富商豪门,才买得起这样的车。 那马车周围,还围着不少护卫,以及至少七、八名婢女,将马车团团围住,出行阵仗非常大。 马车到了摊位旁,便开始驱赶行人。 “让一让!” “走开!” “走开!” “让一让!” 青衣护卫将围在摊位前,或参观,或咨询购物的人尽皆驱散。 他们在四周戒备,似是马车内的人,身份非同一般,不能让寻常之人接近。 目睹这一幕,朱允熥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刚才杨荣还与他说,少女长得太过美丽,又非勋贵世家出身,没有家族做靠山保护,她的美貌,便于三岁小儿持金过市,必引来觎觑之人。 没想到,一转眼,这样的人就出现了? 这是要上演一场当街逼婚,甚至是强抢民女的戏码吗? 周围的人群见状,也纷纷望了过来。 实际上,刚才大家也都在看那位摆摊的漂亮小姑娘。 不过,大多数人都表现得很有礼貌。 即使忍不住驻足欣赏,也只是远远看一眼。 除了极少数人之外,也没有谁围到小姑娘的摊位前,妨碍她做摆摊做生意。 偶尔有人过去,也无非是借着买东西的名义,和小姑娘说两句话,然后还会掏钱买点东西。 不得不说,大多数百姓都十分淳朴。 对于美好的东西,大家只是欣赏,观看,并不会冒然去侵犯。 眼下来的这辆马车,却是明显不一样。 仅是赶人的气势,就知道对方来头不小。 不少百姓都投来鄙夷或怒目的神色。 但也没有人上前阻拦。 京中权贵,可不是普通百姓能惹得起的。 百姓们纵然愤愤不平,也是敢怒不敢言,不敢轻易强出头。 不过,此人大约也没有想到,堂堂大明太孙殿下,今日竟也会在此,恰好目睹。 心念飞转间,却见那马车的车帘掀开,婢女上前伺候,从上面跳下来一人。 朱允熥的神色顿时僵住。 因为马车上下来的人,竟然不是男子,而是一名少女。 同样长得颇有姿色,鹅蛋脸,肌肤若鹅脂,五官清秀而美艳,柳叶眉下是一双如秋水般的双眸。 与寻常女子的穿着打扮不同,她一身戎装,腰间佩宝剑,望上去英姿飒爽,似豪杰之士。 唯有秀美的容颜和胸前高高凸起的本钱,以及纤细的腰肢,出卖了她少女的身份。 少女目光往人群一扫,凛然有威势,直如征战沙场多年,经历千百次战斗的将军,杀气扑面而至。 旋即,她回眸望向摊位前的小姑娘,嫣然一笑。 刹时间,杀气退去,唯留少女的天真烂漫。 朱允熥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原以为会见到一场衙内欺压小姑娘的好戏,却没想到,来人竟也是一名外界极难见到的绝色少女。 莫非不是什么抢亲的版本,而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 又或是争奇斗艳? 这可真是有点怪了。 今日就这么赶巧,刚好让他能目睹一场精彩大戏? 朱允熥回头望了旁边的杨荣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反而笑道:“此女亦堪称绝色,太孙殿下以为如何?” 什么女子都往我这里推? 这是拉皮条上瘾了,真将自己当成皮条客了? 朱允熥瞪了他一眼,没有接言,而是不置可否,道:“将车子靠近过去,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马车前行了几步,也来到摊位前。 那名戎装少女的青衣仆从,或许是知晓能坐这种马车的人,非富即贵,不愿多惹事端。 兼且朱允熥的马车明面上的护卫,亦有好些人手,见他的马车只是靠近,那些人也没有出言驱赶。 耳边响起了戎装少女清脆的声音。 “顾妹妹,你前几日和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摆摊少女的笑容收敛,施了一礼,不亢不卑,道:“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父母刚丧,依朝廷礼制,要守孝三年,不能在此时嫁人,却只能负了姐姐的一番好心。” “无妨。”戎装少女却不愿就此放手,继续劝道:“我家可以向朝廷请旨,降旨夺情,这样你就不必守孝三年了。” “顾妹妹正是出阁的年龄,可不能误了大好年华。” “否则,你父母泉下有知,也会不高兴的。” 敢情这戎装少女,也是来拉皮条的? 要给摆摊的少女介绍对象? 却不知是不是也不怀好意? 朱允熥心中想着,便听摆摊少女道: “我出身贫寒,哪里配得上高门大户的弟子?” “我与你哥哥素未谋面,我不知他人如何,他亦不晓我之事。” “兑且,我如今只想为父母守孝,并无嫁人之意。” “我知姐姐是一个好人,亦是一番好意,我却只能辜负,还请姐姐莫怪!” 接二连三的拒绝,仍不能使戎装少女死心,她连声道:“配得上,配得上。” “顾妹妹长得如此国色天香,配世间任何一名男子,都绰绰有余。” “我那哥哥能娶到妹妹这样的女子,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至于你说你们两人素未谋面,可自古男女婚嫁,不都如此吗?” 戎装少女摸了摸后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笑道:“我哥哥长得还是挺好看的,自幼饱读诗书,兼学武术兵法,也算是能文能武。” “他也不会像寻常纨绔子弟一般,好酒好赌好色,沾染不良习气。” “虽然我平素里总对他发脾气,骂他没本事,但我就是望哥成龙,希望他变得更有本事一些。” “其实嘛,论才华,论胆识,论身份,论地位,大明年轻一代里面,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孙殿下,不敢与之相比以外,应该还没有人能超过他。” “这次的婚事,是我这个妹妹替他做主。” …… 第二百七十二章 倒反天罡?人心险恶? “我哥哥不敢驳我的主意,才不得不应承下来。” “我觉得只有妹妹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我家哥哥。” “顾妹妹你放心,我们家从前也是贫苦人家出身,靠父辈跟随皇帝陛下,浴血奋战,打拼多年,才搏得如今功名地位。” “我们家绝不会看不起寻常百姓出身之人。” “只要顾妹妹答应,那便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顾妹妹过门。” “顾妹妹你放心,若是你嫁过来,我哥哥今后但凡对你有半分不好,让你受了半分委屈,我必定为你出头,将他揍得下不了床!” …… 朱允熥在旁边听得分明。 心中顿时直呼好家伙。 听说过哥哥姐姐帮着妹妹主持婚事的,还没听说过妹妹帮哥哥定下婚事。 还要揍得哥哥下不了床? 这可真是倒反天罡。 朱允熥脑海内念头闪过,却一时想不起究竟是谁家的女儿,竟如此骠悍。 大明并非没有怕老婆的人。 比如说,曾经的常遇春就很怕老婆。 老朱对于马皇后,也同样畏惧三分。 但由一名年岁不大的少女当家,甚至决定哥哥的婚事,还真是闻所未闻。 传到外面,恐怕都要惹来无数人的耻笑了。 摆摊的少女听她说得情真意切,隐约间似乎也有些微微动容。 她毕竟到了出阁的年龄,谁又不想嫁一个好人家呢? 可良缘难求。 虽然她长得美貌,但出身所限,决定了大多数富贾豪门,只愿意纳其为妾,而不是明媒正娶。 似眼前戎装少女,直接许诺给其正妻身份地位的,还是极为罕见的。 况且戎装少女的家世地位,绝对非同小可。 那戎装少女,亦是极为聪明伶牙俐齿之人。 察言观色下,立即便看出了摆摊少女的心动,连忙趁热打铁道: “你哥哥嫂嫂,对我家和我哥哥,都十分满意,也愿意将你许配给我哥哥。” “自古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今你父母不在,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按礼制来说,你哥哥嫂嫂便能决定将你嫁给我哥哥。” “只是我觉得,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还是要征得你的同意才好。” “咱们女儿家的事,不能由别人就决定了。” “故而虽然得到了你哥嫂的同意许婚,仍一而再,再而三的前来请求,亦是为了你好,绝无冒犯之意。” “顾妹妹,你好好认真考虑考虑一下吧。” 摆摊姑娘望了望她,欲言又止,她的神色,似有些不知所措。 戎装少女叹道:“自古红颜薄命,似顾妹妹这等国色天香,如今又名声远播,婚事却是再拖不得了。” “如若不然,只恐后面会招来无穷是非与烦恼。” 她的话音方落,便听得朱允熥冷冷道:“你这般仗势欺人,怎么能说是为了她好,还说绝无冒犯之意呢?” …… 朱允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摆摊姑娘的脸上先是露出诧异之色,明亮的双眸望向朱允熥,眨了眨眼睛,似星星闪烁。 旋即,她像一个调皮又快乐的孩子,笑了起来。 婴儿肥的少女脸上,飞快升起一抹红润。 她笑得十分开心,也极具感染力。 看着她的笑容,竟令人不知不觉间忘了世俗的外物与烦恼,脑海内只有她天真无邪的笑脸。 不愧是走在大街上,都能让人驻足停步的绝色美女。 这眨眼微笑间的灵动,如有无穷魔力。 明明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表情动作,却能吸睛夺目。 朱允熥微笑点头。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缕震撼之意。 前世他曾听说过,有一个绝色美女在你身旁,和在手机,电脑屏幕里,看到对方的照片,视频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照片和视频,只能拍出一个人的影象,却拍不出真实活人那极其吸引人的气息。 那种能在一瞬间将雄性动物体内的荷尔蒙激发到极致,使人浑然忘记思考的美妙气息。 朱允熥总觉得那是夸张之言。 直到此刻,站在这名姑娘的身旁,才有了真真切切的感受。 原来那竟是真的。 眼前的姑娘,纤腰、细腿、还有挺拔的本钱。 魔鬼般的身材,配上天真烂漫的面容,单纯无邪的明亮双眸,青春洋溢的少女气息,立即扑面而来。 令人忍不住就要升起犯罪的冲动,直想将其搂入怀中,好好怜惜。 转瞬间又为自己心中骤然跳出的“邪恶”想法,为自己“冒犯”了如此美好的事物而自责。 惭愧内疚不已。 世间舔狗之所以如此之多,便离开不这种“气息”的驱使和吸引。 归根结底,人亦是动物,也会受荷尔蒙分泌的影响。 而情人眼里出西施。 恋爱脑的人,看自己的恋人,大抵便如此。 下一刻,朱允熥的理智便重新接管了大脑。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 “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说我仗势欺人!”戎装少女的声音骤然响起。 她柳眉倒竖,满脸怒色。 不过,造物主委实对她不薄,即使是她发怒生气之时,容颜仍美艳动人,别有风采。 朱允熥上下打量着戎装少女,笑道:“这位顾姑娘既然不愿嫁你哥哥,明确拒绝,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不休,还口口声声说是为她着想,为了她好,又哪里不是仗势欺人了?” 戎装少女脸色一变,微露惭愧之意,转瞬即逝。 她似是不愿就此认错,很快又变了一副脸色,倔强而坚定,道:“胡说八道,我只是好言劝劝她而已,并没有逼迫她一定要做什么,更不会仗势欺人,就是真心为了她好,你休得血口喷人。” 朱允熥冷哼道:“你不过是为你哥哥来抢“媳妇”而已,却总不忘给自己戴上道德高帽,卑鄙无耻至极。” “还说什么自己的哥哥能文能武,是大明年轻一代中无人能及,真会往自己哥哥脸上贴金啊!” “我看你那哥哥,更不是什么好货色。” “明明是自己觎觑人家姑娘的美色,却还要躲在后面,指使妹妹前来做说客,装出道貌岸然的样子。” “这种伪君子,比那些恶霸小人更可恨。” 戎装少女被朱允熥一怼,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复,她又气又恼,呼吸也骤然变得急促,跺脚道:“没有这回事,你休得污蔑人。” “我哥哥根本没有见过顾妹妹,又怎么会垂涎她的美色?” “只是我觉得只有顾妹妹这样的人儿,才配做我哥哥的良配,故而前来说合。” “我劝我哥哥来偷偷看一眼顾妹妹,我哥哥还说‘圣人云:非礼勿视’。” “我家虽不是书香门弟之家,却亦是勋贵子弟,朝廷功勋。岂能来偷窥民间女子的美貌?此非圣人君子所为,故而坚辞不肯。” “至于婚事,那是因为我家自爹娘去世,姐姐出嫁后,家里的事,都是由我说了算。” “我哥哥将来娶谁为妻,肯定得听我的。” “顾妹妹是我平生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兼且心地善良,出身又好,我来为哥哥求一门好姻缘,又有什么错?” “倒是你。” 戎装少女双眸转动,不断打量着眼前的朱允熥,道:“看你年岁不大,还是一个娃娃呢!” “怎么也学那些不学无术的登徒子,来西市拈花惹草,假借公道之名,行骚扰顾妹妹之实,信不信我现在将你绑起来,抓回你府上,请你父亲将你治罪?” 她说着,便上前了一步。 朱允熥身边护卫见状,立时也按住了兵刃,拦在他的前面。 四周暗中保护的护卫,也皆望了过来,一个个蓄势待发。 戎装少女眸子转了转,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她的脸色,刹那间尽是惊诧与骇然。 她很快又退了两步。 四周的护卫亦稍稍松了口气。 太孙殿下没有下令动手,他们当然还是要遵循尽量不暴露的指示。 护卫们经验丰富,他们的动作神情变化并不大,寻常人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 但眼前的戎装少女,却是骤然脸色大变。 她目光在朱允熥身上打了个转,好似是想起什么,忽然低下头去。 脸上红霞微吐,原来英姿飒爽的少女,此际竟露出微微娇羞之态。 朱允熥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还想拿我治罪?我倒是想知道,你究竟是谁家的女儿,竟如此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也敢逼迫人家小姑娘。” “人家在这里摆摊做生意,你的护卫,却将她的客人全部驱赶走,还有脸说自己不是仗势欺人?” 这一回,戎装少女却没有回嘴。 但她身边的丫鬟按捺不住了,跳出来嚷道: “我家小姐只是暂时驱散闲杂人等,方便与顾姑娘交谈而已,哪有仗势欺人一说?” “哪里来的小子,竟敢对我家小姐这般无礼?” “你可知我家小姐是何等身份?” “也是你能随意污蔑的吗?” “还不收起你那想当‘护花使者’的不良居心,滚到一边去,要不然,定要叫你……” 丫鬟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戎装女子打断:“小兰,不得无礼。” 丫鬟没料到自家小姐会阻止自己,仍怒气冲冲,道:“小姐,是他无礼在先,出言污蔑小姐。” “也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戎装少女的态度忽然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拱手行礼道:“适才兄台所言,不无道理。” “我只顾着劝谏顾妹妹,却忘了这样做会影响她的生意,影响她的正常生活,我日后一定注意,多谢兄台提醒。” 说完,又转身向着摆摊的小姑娘行了一礼,道:“顾妹妹,是姐姐的错,姐姐向你赔罪了。” 接着,戎装少女伸出手来,手心向上,丫鬟先是一愣,很快明白过来,拿出一叠钱来,放到她手上。 戎装少女将钱放到摊位上,道:“影响了妹妹的生意,这点钱,就当是我给的赔偿。” “日后,我再来劝顾妹妹,一定等到顾妹妹闲着无事的时候。” 朱允熥在旁边悠悠道:“你就不应该再来。” 戎装少女神色一滞,反问道:“为何?” “但凡敲门,以三次为限。” “若对方仍坚持不开门,客人就该知趣离开。” “顾姑娘的门,你已经敲过了,她也明确拒绝了。” “纠缠不休,岂是君子所为?” “不要以为你是女子身份,便有恃无恐。” “须知烦扰他人,并不分男女。” “看你这身打扮,必是勋贵高官出身。” “顾姑娘忌惮你的身份地位,又或是心地善良,才没有动怒生气,只是好言拒绝。” “如若顾姑娘有你一般的身份地位,似你这般纠缠,她再或脾气不好,恐怕早就举着扫帚将你赶走了。” 戎装少女愣了愣,半晌,她深深望了摆摊的顾姑娘一眼,又看了看朱允熥,道:“兄台所言有理,是我孟浪了。” “也罢,既然顾妹妹不愿嫁,想是与我哥哥无缘,我这便去你哥嫂家,退了这桩婚事便是。” 她雷厉风行,当即便吩咐道:“调转马车,前往顾姑娘哥嫂家中。” 旁边的丫鬟插言道:“小姐,自古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今顾姑娘的父母已逝,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就理应听哥嫂之命。” “既然她哥嫂同意将她嫁给我家公子,又岂有再退婚的道理?” 丫鬟嘟囔着嘴道:“也就是小姐闲着无事,一定要问顾姑娘是不是同意。” “其实这种事情,不都得听她哥嫂的安排吗?” “顾姑娘年少无知,哪里知道世上人心险恶,很容易被坏人哄骗。” “须知嫁我家公子,才能保得她一世平安无事,尊享荣华富贵。” 戎装少女厉声道:“休得胡言乱语。” “虽说婚姻大事,素来皆由父母做主,父母不在,便是长兄长嫂决定。” “但圣人也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若是将你许配给你不想嫁的人,你也不会高兴的。” “顾妹妹不愿意嫁给我哥哥,自有她的道理,我们不可强求。” …… 第二百七十三章 相思!识破演戏! 少女再向摆摊的顾姑娘拱手抱拳,道:“顾妹妹,姐姐之前犯糊涂了。总想着自家哥哥的好处,想着自家哥哥不会误了顾妹妹的终身,却没有多考虑妹妹的心愿,得罪之处,顾妹妹莫怪。” “姐姐见着你便心生喜欢,你纵然是不愿嫁入我家,日后咱们也可以姐妹相称。” “我认你这个妹妹,你不会嫌弃我吧?” 摆摊的姑娘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此际见戎装少女这般作态,忙道:“姐姐说的哪里话。” “我这卑贱之身,又哪里敢嫌弃姐姐呢?” “只要姐姐莫嫌我便好。” 她将刚才戎装少女放在地摊上的钱拿了起来,递过来,道:“姐姐若是认我这个妹妹,这些钱,还请姐姐收起,妹妹我是无功不受禄,当不起姐姐的赏赐。” 戎装少女望了她一眼:“顾妹妹既然这样说,那倒显得姐姐有些故作姿态了。” 她接过钱,又随手丢到一旁的丫鬟手中。 再度抱拳拱手行礼,又向旁边的朱允熥微微笑了笑,道:“多谢兄台适才提醒之言,否则,我做了令人生厌之事,成了讨厌之人,尚犹不自知。” “我这便去顾妹妹的哥嫂家,退掉这桩婚事。” 说罢,便跳上了马车。 进入车厢后,脸色却是蓦然一变,不复之前的潇洒模样,反而有若大病了一场般,脸色迅速变得憔悴,人亦是气息萎靡不振,眼角边更有两行清泪,滚滚而出。 马车转头,缓缓离去。 …… “小姐,你刚才怎么突然对那无礼少年那般客气呢?”丫鬟仍面有怒意。 自家小姐是何等身份? 任是京城里的权贵,纨绔子弟,谁敢冒犯半分。 今日却平白无辜挨了一顿训,丫鬟有些替主人抱不平。 “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少女苦笑道:“他责备的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丫鬟愤愤道:“我们不过是驱散几个路人,劝一下顾姑娘而已,他就是故意得理不饶人……他若是知道小姐的身份,肯定不敢这般放肆。” 说完,又道:“我看那人说不定是人面兽心,故意出言激小姐,让小姐去退掉婚约,他自己便可趁虚而入,占顾姑娘为己有。” “小姐,咱们不能上他当。公子的婚约,不能退!” 丫鬟若有所思,又道:“对,一定就是这样的。” “他刚下马车的时候,分明是被顾姑娘迷得神魂颠倒,失神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只是此人城府太深,很快便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我看他一定是伪君子……小姐,我们不能让顾姑娘陷入火坑,落到他的魔掌之中。” “小姐,你可是说过要保护顾姑娘,不让别人伤害她的。” “顾姑娘长得那般好看,天真无邪,我见犹怜,我们可不得抛下她不管。” “她年少无知,不晓人间险恶,万一受了坏人的哄骗,落入了魔掌,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丫鬟摇了摇戎装少女的手臂。 “小姐,你不是说,顾姑娘长得太美了,若无人保护,就如三岁小儿持金过市,会遭人抢劫,我们要保护好她。” “所以小姐才特意去她家求亲,让她哥哥嫂嫂将其许配给我家公子。” “要不然,我家公子堂堂国公之尊,又岂会娶一平民女子为妻?” “还不是因为小姐心善,不忍见如此美貌之人,也要受……” 丫鬟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啊……小姐……小姐,你……你……你怎么哭了?” 她叽叽喳喳的说了许多,直到此时,才惊觉自家小姐竟在一旁不断流泪。 丫鬟顿时慌乱了,连忙拿手帕帮着拭泪。 “我没事。”戎装少女嫣然一笑,泪花闪烁,道: “顾姑娘是个有主意的,既不愿嫁给我哥,我们又岂能强求?” “还是赶紧退掉这桩婚事吧。” “再说,有他保护,世上再无人敢哄骗顾姑娘,更无人敢欺侮顾姑娘。” 丫鬟茫然道:“他?他是谁?” “自然是当今天下最有权势之人,大明的太孙殿下!” 丫鬟的脸色刹时僵住,她抽搐了一下,惊得仿若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般:“小姐,你是说,刚才指责咱们的少年,是当今太孙殿下?”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戎装少女回忆起刚才之事。 初时少年靠近,她便察觉有些不对。 原因很简单,制造局的马车,极为昂贵。 寻常富豪之家,若重金购得一辆,便会在车上打上自家的标记。 一来有几分炫耀之意。 二来因此类马车,皆是制式,大家的车子都一模一样,做了标记,也好区分。 可偏偏刚才那少年的车驾,便没有任何标记。 看上去似是故意为之。 再加上少年身后,还有第二辆马车,也是一模一样。 可她看得分明,那第二辆马车上,既没有载人,似也没有载物。 那它的作用,应该是为了防止第一辆马车出现紧急状况时,作为备用。 这个派头,就大得有些惊人了。 即使是她自己出行,也不会如此。 然而,想来想去,也想不出那少年是谁家的子弟。 偏生对方只穿着寻常衣服,马车更无任何华丽装饰。 这在无知之人眼中,只会以为是为了省钱的缘故。 毕竟,饰品皆是非常昂贵的。 但她却觉得,这是对方有意隐瞒身份。 后来自己试图靠近对方时,竟感受到对方护卫投过来的目光,明显有些不对,隐约间似有杀气。 仿佛她只要一动手,有任何威胁到少年的举动,那些护卫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她斩杀。 寻常勋贵弟子的护卫,应该是设法保护自家主人。 但绝不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斩杀与自家主人起冲突的人。 何况自己一行人的身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同样亦是勋贵高官子弟。 护卫们也是会察言观色的。 知道勋贵子弟之间起了冲突,他们只能尽量劝开。 就算双方真打起来,也只会抡起拳头开打,而不是真刀真枪的砍人杀人,弄出人命官司。 任你什么勋贵,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就算事后能摆平,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可那些护卫好像全然不管,更不怕因此而给自家主人招惹来麻烦。 那骤然之间升起的杀气,绝非虚假。 这就太不寻常了。 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才能让他的护卫,竟敢完全无视其他勋贵子弟的安危呢? 还有周围一众人微妙动作。 那些人似乎都在做准备。 寻常人不会太注意,但少女自幼习武,且心细如发。 当时便注意到其中的不对。 少年身边的护卫,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好手。 兼且街道四周,亦有不少暗中潜藏的人。 在少年车驾到来时,那些人便或先或后的抵达,又没有靠近,而是在四周警戒。 总计人数或许有上百,甚至更多。 有谁微服出行,竟都能有如此之大的阵仗? 有谁的护卫,只管护主人安全,不怕因杀人而给主人招惹麻烦呢? 答案呼之欲出。 放眼整个大明,也只有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和如今执掌朝政的太孙殿下。 皇帝陛下已年逾六十,垂垂老矣。 那之前的少年,便必是太孙殿下无疑了。 正因如此,她的态度才骤然转变。 丫鬟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而是悄悄望了自家小姐一眼。 她可是记得,自家小姐对太孙殿下仰慕已久。 太孙殿下写的诗句对联,小姐都能倒背如流,没事时就会反复吟诵。 对于太孙殿下开创的“科学”一脉,更是不胜欢喜。 认为那方是追求大道的不二法门。 平日里小姐总说,太孙殿下乃世间第一奇男子,便是她哥哥也不及太孙殿下的万分之一。 没想到今日竟然无意撞见了太孙殿下。 双方还起了争执。 若太孙殿下真是冲着顾姑娘去的,那自家小姐岂能不伤心难过? 不过,太孙殿下本就风华绝代,无论是诗词文章,还是武略谋算,皆是千古罕有。 世间仰慕太孙殿下的女子,不计其数。 自家小姐纵然身份高贵,相貌不凡,也未必能入得了太孙殿下的法眼。 本就是单相思而已。 偏生小姐还中了邪似的,沉迷其中,不可自拨。 今日这场“误会”,只怕对小姐的冲击不小。 丫鬟不敢再说话了。 戎装少女凄然一笑:“今日能见着他,也是极好的,平日里哪有这样的机会啊。虽之前有些误会,但后来也解释开了。” 她回过头去,透过马车后面的窗户,痴痴望着朱允熥的身影,低声喃喃念道:“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马车仍嘀嗒嘀嗒前行。 …… 待到戎装少女一行人有一众护卫的簇拥下,坐马车离开,摆摊姑娘方上前施礼道:“多谢公子适才替小女子解围,顾盼君在此谢过。” 她言语落落大方,举止有度,全无这个时代寻常女子的扭捏作态。 自宋代以来,程朱理学日渐占据主流地位,对女子的禁锢也越来越严。 社会的高压之下,很多女子的言谈举止,都因此而变得十分拘谨。 但眼前的少女,却并不如此,反而天真活泼,率性自然。 原来她叫顾盼君。 朱允熥打趣道:“我替你解围,却也坏了你的一桩好事。” “刚才那姑娘家世,一看便知不凡。” “嫁与她哥哥,还是明媒正娶,这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事。” “你错过了今日的机会,日后莫要追悔莫及。” 顾盼君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常听人说,世上的姻缘都是天定的。” “月老将两个人红线绑在一块儿,便再也分不开了。” “她哥哥虽好,可我与她哥哥无缘无份,有什么好后悔的。” 她从地摊上拿起一块制作精良的玻璃吊坠,伸手递过来,道:“这个送你。” 朱允熥微微一怔,道:“为何送我?” “你刚才帮了我的忙,这是谢礼啊!”顾盼君甜甜一笑:“我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这吊坠挺好看的,据说还是当今太孙殿下亲自设计,悬挂在马车上,能保你一路平安。” 她说得很直率,十分坦诚。 再加上清脆如黄莺般的声音,清爽无邪的笑容,大大方方的举止,使得她这一番言语举动不似成年人之间的礼尚往来,功利算计,而像是天真的孩子,正在向自己的朋友赠送礼物。 怪不得这姑娘会在短时间内,传出这般大的名声。 她太有亲和力了。 能在不知不觉中,感染与之接触的人。 与她交谈,就感到特别治愈。 仿若尘世间的烦恼,都在这一刻遗忘了。 朱允熥接过吊坠看了看。 确实是他闲着无事时,根据后世常见的汽车吊坠做的设计。 上面有许多玻璃珠子,还挂着一副牌子。 牌子本来是留白,可以根据个人爱好,在上面写字或绘画。 顾盼君送的这个吊坠,便一面写着“平安”两字,一面写着“喜乐”。 字体活泼洒脱,娟秀灵动,一望便知是出自女子之手。 朱允熥笑道:“这玻璃吊坠很贵吧?” “你摆摊赚点钱也不容易,又何必送我这么贵的礼物。” 他指着旁边的一块竹牌道:“我看它就很不错,价格应该更便宜。我正好可以随身携带,也比这玻璃吊坠更有用。” 说着,朱允熥俯身上前,就要去拿竹牌。 “那可不行。”顾盼君伸手弯腰,将竹牌护住,道:“这竹牌不同马车的吊坠,乃是贴身携带之物。” “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送一名男子这等物品,外人就该传出闲言闲语了。” “还望公子莫要为难我。” 朱允熥哈哈一笑,道:“那我出钱购买呢?” 顾盼君愣在那里想了片刻,道:“我是出来摆摊的,你要买的话,那当然是可以的。” “行,那你看看这里一共要多少钱,我全买了。” 顾盼君再度一愣:“公子要买这么多干啥?” 朱允熥叹道:“自然是让你早些收摊,好随我一起回家。” 此言一出,便见一抹红云,自顾盼君颈边升起,转瞬间直至脸颊,又迅速爬上鼻稍,眉眼,额头。 很快,她整张脸都红得和火烧云似的。 少女低头笑道:“公子休得打趣,我……我……我怎么能随你回家呢?” 朱允熥深深望了顾盼君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杨荣,再回头望向她,道:“你们如此煞费苦心演了一场好戏,不就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回家,走吧,上马车。” 少女蓦然抬头,望向眼前的朱允熥,满脸皆是不可思议之色。 ……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世间并无太多的巧合!朱允熥的怒! “卖烧饼啦!卖烧饼啦!新鲜好吃的烧饼,快来买啦!” “看一看,瞧一瞧,这里有最好的跌打损伤膏药……” “卖酒啦,上等的好酒,一饮神仙醉,人间难得闻。”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鲜的……” …… 金陵城的大街上,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朱允熥执政后,相比于从前,金陵城街道又何止繁荣了一倍。 原来只有赶大集的日子,才能见到人山人海的景象,如今却是几乎日日可见。 究竟原因,流动人口数量的增长,固然是其中之一,却还不是主要原因。 毕竟,人口增长得再快,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两年内,便暴增几倍。 更别说金陵城的面积终究有限,也装不下太多的人。 街道上繁华热闹,最根本的原因,是老百姓手中有钱了,也就都爱出来购物了。 同样的人数,大家都出来购物,和大家都不出门,街道上的人群数量,自然是天壤之别。 大明制造局聘请了大量的工人,给工人开出的薪水都很高。 不仅能养活一家老小,还有多余的闲钱出来给家人买一些好吃的零食,好看的饰品,好玩的玩具满足精神消费的需求。 连带着制造局工厂周围的商店,生意也都在变好。 雇工们的薪水,都跟着水涨船高。 市场上当然越来越繁荣。 但整体上,这个世界的娱乐活动还是相对偏少的。 人们最喜欢的活动,仍是聚在一起八卦聊天。 人是群居动物,社交需求永远是人的第一位需求。 后世有许多喜欢宅在家里的人,并不是没有这方面的需求,而是因为科技发达,这份需求便转移到了网络上。 无论是用威信,扣扣聊天,再或是刷逗音视频,逛论坛看贴子,逛网站……本质上都是满足这份社交需求。 真正断掉网络,完全切断与外界的联系,还能继续长时间一个人宅在家里不出门的人,虽然不能说是完全没有,但绝对是少之又少的。 这个时代没有网络,人们只能线下联系,聚在一起聊天的需求自然更旺盛。 消息传播的速度并不慢,相反还十分快。 前几日在西市卖饰品的漂亮小姑娘,和一位富家公子一起坐马车离开的消息,就像长满了翅膀一样,飞快传遍金陵城中的各个角落。 过去几日,那位小姑娘的名气可是越传越大。 城中甚至还有不少人,特意出门走上很远的路,就为了去西市看她一眼。 有关漂亮小姑娘之事的八卦,自然也特别引人关注。 “听说了吗?西市那位摆摊卖饰品的漂亮小姑娘,今日跟着一位少年公子上了马车。” “这是名花有主了?却不知那少年郎,究竟是何方神圣啊?竟能抱得美人归?” “我之前可是听说,前去求娶那位小姑娘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其中不乏富贵人家,甚至朝廷勋贵,公侯之家的贵公子。” “是啊,此事我也听说了。据说,有一位世袭的国公,都想娶她为妻,还许诺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过门,但人家小姑娘还是不愿意呢。” “要求这么高吗?连国公都不愿嫁?她难道想嫁给皇帝老儿不成?” “说不定是因为那国公长得太丑,人家姑娘才不愿意的呢。要不然,今日怎么就和一位公子哥上车了呢?” “这话倒是有道理,听说今日去的那位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颜如宋玉,貌比潘安。小姑娘一见便喜欢,所以才跟着她上车。” “我怎么听到的不一样呢?我听说是是因为那位公子的权势惊人,就连前来为难小姑娘的公侯家的贵女都被他骂走了。小姑娘一则感激他相救之恩,二则喜他年少英俊,三则见他权势之大,自己也无法拒绝,才跟着上了车。” “胡说,胡说,不是这样的。那位公子骂贵女是真的,但小姑娘跟他上车离开,却是因为他才思敏捷,才华过人,对出小姑娘出的一幅千古绝对,小姑娘爱慕少年公子的才华,才坐上了她的车。” “善哉,善哉。若果真如此,也不失为一段人间佳话,正所谓‘郎才女貌’,书中自有颜如玉。姑娘爱慕公子的才华,亦是正理。” “我辈读书人,皆以此为傲,哈哈哈哈。” “不对,不对,你们读书人还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吧,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我听说,那位漂亮小姑娘,是一位练家子,江湖好手。别看她身材瘦弱,其实却有牛虎之力,武功也是一等一的高强,寻常便是等闲十几个大汉,也近不了她的身。” “言之有理啊!要不然,为什么她长得这般美貌,却还能招摇过市,无人敢欺呢?如果是因为她身手厉害,那便说得通了。” “不错,我也听到消息。这次小姑娘和那位公子上车,是因为两人交手过招,小姑娘输给了那位公子,小姑娘钦佩他的武艺高强,这才随他上了马车。” “哈哈哈,若果真如此,那真是我辈武人的荣幸。” “学好武功,果然还是有用的。我以后也要好好练功,将来再有谁家的姑娘出来比武招亲,定要拨得头筹。” “你们这群粗鄙的武夫,这分明就是无稽之谈!” “这才是真相!人家小姑娘明为摆摊,实则是比武招亲。” “她长得那般瘦弱,我见犹怜,怎么可能会有牛虎之力呢?” “你没听说过‘人不可貌相’吗?人家这才叫深藏不露。你看那说书先生的故事里,长得好看的小姑娘,哪个不是身手不凡的?” “那是瞎编的故事!” “这就是真相!难道只有读书人可以用诗词歌赋骗得女子欢心,我们习武之人,就不能凭自己的身手,抱得美人归吗?” …… 金陵城的各个茶馆,或是街道上的人群休息聚集处,人们为此争得口水横飞,吵得面红耳赤。 各种版本故事都有。 甚至还流传出摆摊的小姑娘本是天上的仙女,只是一千年前下凡时,得一凡人相救,而今再来报恩的故事。 类似的版本,还有漂亮小姑娘本是蛇妖,是狐妖,是鬼怪……等等。 总之,各种离奇的版本都有。 朱允熥大约做梦也想不到,只因他带着顾盼君上了马车,自己便被传成许仙第二,董永第二,兼宁采臣第二…… 当然,倘若真知道了,也只能感叹一句谣言的可怕,佩服大明百姓的八卦精神和想象力之丰富了。 此际,朱允熥正坐在马车内,顾盼君坐在一旁。 此际的少女,早已不复之前的洒脱活泼,而是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只不过,美人毕竟是美人。 她此际的样子,与欢笑之时截然不同。 望上去是一脸委屈,无助,哀求,可怜的模样。 令人见到便不由得触动到心底的那一丝柔软,不忍再责怪于她。 朱允熥想起前世曾在网络上看到的,某个漂亮小女孩一脸可怜巴巴,泪眼汪汪望向人的模样。 那时候,网友们纷纷惊叹,假如这是我女儿,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错,看到她这幅样子,我也不忍心再骂她一句了。 此际的顾盼君,给人的感觉,便是如此。 只不过,真人带给人的冲击力,还远比照片和视频大得多。 这或许并非她有意而为,以此乞求别人的原谅和怜悯。 而是因为长得如此,神情变化的时候,就自然而然这样了。 朱允熥仍板着脸,一言不发。 杨荣坐在对面,神色亦有些尴尬且窘迫。 “太孙殿下是何时发现的?”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么明显的局,我若是再不能发现,岂不是成了任人愚弄的傻子?”朱允熥冷哼了一声,又瞪了他一眼。 杨荣刚开始介绍顾盼君此人的时候,他就警觉起来。 对方显然是备而来。 而且十分巧合地,就在他需要找一名女子来过老朱的关,偏偏就有一名如此绝色的少女,恰好在前几日出现在金陵城的集市上。 还因长相太过于漂亮,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一切看上去,就很像有心人的故意安排。 如果朱允熥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不会想太多。 但朱允熥不是寻常百姓,而是大明的太孙殿下。 大明除了皇帝陛下之外,最有权势的人。 有权势的,不止是他自己,就是他身边的人,任何一个放在外面,都足以呼风唤雨。 他们要安排一点什么事,制造一些巧合,并不困难。 不过,那时候,朱允熥还是不太敢确定。 直到戎装少女出现。 一开始,朱允熥也不清楚戎装少女的身份。 但后来透过她的言语,联想到一个人。 大明开国元勋徐达之女——徐妙锦。 她口中的哥哥,自然便是徐家长子,魏国公徐辉祖了。 徐家的家风,素来比较古怪。 与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人家不同,徐家之女,自幼皆请名师教导。 从前的长女,也就是后来嫁给了朱棣的徐妙云,便自幼饱读诗书,精通四书五经,被外人称为“女诸生”。 至于徐妙锦,却是喜欢舞刀弄棒,也爱读书,能文能武,兼性格泼辣,还喜戎称,常以“女中丈夫”而自称。 加上徐辉祖是一个宠妹狂魔,在徐达身死,徐妙云出嫁后,徐家的事,便是徐妙锦说了算。 这一点,在探听司上报的情报中,亦有提及。 朱允熥笑道:“开始我也不知,不过,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将徐妙锦也引入这个局中。” 杨荣有些不解,望向朱允熥。 “说假话的最高境界,是半真半假,甚至是九真一假。” “演戏亦是如此。” “一场假戏,加入徐妙锦这个不知情的真人,便能演得更像。” “可惜,你们却忘了一件事。”朱允熥叹道:“这世间的女子,只要脑子没问题,总归是想嫁一个好男人的。” “徐妙锦的哥哥徐辉祖,开国元勋,中山王徐过的长子,大明魏国公。” “徐辉祖正当年少,身高威武,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兼且自幼饱读诗书,文武双全,人品亦堪称上佳,从未传出过不好的名声。” “如此人物,尚公主都绰绰有余。” “更何况,他还愿意屈尊下驾,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过门。” “倘若真是一寻常民间女子,我实在想不通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除非她另有所图……” 杨荣愣了一下,道:“太孙殿下就凭此断定?万一是因为少女心有所属,早就有了意中人,故而不愿嫁魏国公呢?” “不错,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 朱允熥点头,道:“但她刚好在眼下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大明的西市,这是第一次巧合。” “徐妙锦又恰好今日前来劝说,让我看到了一场好戏,这是第二次巧合。” “她拒绝徐妙锦的请求,拒绝做国公之妻,这是第三次巧合。” “这世上虽然并非没有小概率的事件,只是极其少见。” “当诸多巧合发生的时候,那它便大概率是有心人的安排了。” “何况徐妙锦劝她的时候,她露出犹豫纠结之色,却并没有那种少女想起心上人的甜蜜笑容。” “由此以观之,她心中并无什么意中人,却拒绝徐妙锦的劝谏,就更不正常了。” “那可是徐辉祖,大明世袭的魏国公,又正当少年,二十余岁的年龄,长相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名声也好,从没有寻常纨绔子弟的恶习……” “断然拒绝这样的人,实在太蹊跷了。” “这些加在一起,不是演戏,还能是什么呢?” 杨荣拱手深揖拜道:“太孙殿下心细如发,明察秋毫,学生佩服。” 朱允熥冷冷道:“你用不着给本宫戴高帽子。” “杨荣,你居然敢伙同外人,设局欺瞒本宫,你好大的胆子!” 他的语气,骤然变得凌厉起来。 杨荣再也不敢坐在那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 第二百七十五章 事情的原委,潜藏的权力危机…… …… 马车内的气氛骤然冷了下去。 如今本就是寒冬腊月。 外面虽然阳光明媚,天气却仍格外的冷。 呼啸的寒风,肆虐而过。 只不过,朱允熥所坐的马车,乃是制造局特别打制。 不仅密不透风,寒气根本吹不进来,而且四面皆铺有最好的动物皮毛制作的毛毡,触之不仅舒适无比,手感极佳,更有几许暖意。 再加上马车下方的坐椅下,又巧妙的利用了这个空间,制作了放置炭火盆的地方。 如此一来,炭火的热量,就能透过坐椅,传递到马车里面。 但炭火燃烧所需要消耗的氧气,却与车内的氧气无关。 燃烧后散发出来的废气,也都在外面便被排放一空,进不到马车里面。 正是因为有诸多巧妙设计,制造局的这款马车,才受到王公勋贵的追捧。 任外面是何等恶劣的寒天,里面仍是温暖如春,且空气新鲜。 然而,朱允熥怒气上涌的时候,再暖和的地方,也在瞬间变成了九重寒窑。 久居上位,不知不觉间,言行举止便已渐渐有了威势。 “太孙殿下见谅,学生等也是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为的是太孙殿下的地位稳固,更是为了大明江山的千秋万代。” 杨荣跪下的身躯,微微颤抖。 自跟在太孙殿下身边,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 此际第一次感受,只觉身体如被虎龙盯上,胆颤心寒之意,自灵魂深处升起。 太孙殿下明明只是平静的话语,却宛若有九天惊雷,骤然降下。 朱允熥目光如刀,盯着他道:“这件事,是妖僧姚广孝的主意吧?” 这件事绝不是杨荣一个能做的。 妖僧最擅长做这种事。 故而,朱允熥才会首先想到他。 杨荣磕头道:“太孙殿下明鉴,此事确实是道衍大师的主意。” 被朱允熥识破,他也不敢再有所隐瞒。 “道衍大师和杨先生觉得太孙殿下年岁已然不小,该要婚配了才好。” “只有娶了妻子,生了孩子,陛下方可放心将大明江山托付于殿下。” “此前道衍大师和杨先生,亦曾在太孙殿下面前数次提及此事。” “但皆被太孙殿下以言语回避,殿下似是有意对此事避而不谈。” 朱允熥皱眉思索。 杨士奇和姚广孝,确实都曾在他面前提及婚事。 只不过,朱允熥觉得自己年岁还不大,还不到成婚的年龄。 因此,他们一提起来,朱允熥便用话语将其打断,或者强行转移话题。 他们自然也不好接着再说。 “道衍大师和杨先生等人,都为此事着急不已。” “大伙儿在一起商议之后,觉得太孙殿下正当年少,血气方刚,少年慕艾,乃是人之常情。” “太孙殿下平日里殿下对东宫的宫女亦偶有调侃之意,于男子奴仆则无骚扰之心,足见殿下并非不想。” 朱允熥听到他的话,顿时一阵阵头大。 好家伙。 连我平日里和宫女开开玩笑,都调查得这么清楚? 还在暗中观察我是不是同性恋? 是不是性取向不正常了? 有点过分了吧? 但是,转念一想,他也明白其中的原因。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允熥对于朝廷的运作了解得也越来越多。 在大明乃至以前的朝代,下面的臣子关注君王的女人和日常私事,并不逾矩,他们觉得天经地义。 这个时代的人,本身就没有太多隐私的概念。 更是认为天家无私事。 说白了,皇帝今天晚上宠幸了哪个女人,明天虽然不会让朝堂上的大臣都知道,但皇帝身边的近臣,只要想了解,是都会知道的。 这也是为了皇帝的安全着想。 毕竟按照规定,皇帝每天做什么事说了什么话,都要全部记录在案。 虽然实际上,还会进行修改和美化。 但修改和美化这项任务本身,也经常会交给大臣去做。 皇帝自己亲自去做是不合适的,会惹人非议。 言官们将以此为由,进谏皇帝,引发朝堂风波。 封建社会看似皇帝的权力至高无上,实际上还是会受到许多约束。 权力始终要受到亲情、舆论的制约。 至于说完全抛弃所有的亲情和舆论,实际上除了极少数的变态,正常人类都不可能做到。 就好像后世社会的人,始终生活在社会中,会受到社会各方面的制约。 皇帝也不例外。 后世社会的人,如果说一定要与家里断绝关系,与所有亲戚朋友断绝关系,那也并非不可以。 皇帝大权在握,要翻脸不认所有人,也同样能行。 可说到底,能狠下心与家里所有亲戚朋友,乃至父母妻儿都断绝关系的,世上又有几人呢? 大家口头上说不在乎外人怎么说,可真正能做到彻底不要脸,完全不管舆论,即令社会性死亡,也依然我行我素的人,始终是亿万里挑一的存在。 正常人都会害怕自己会社会性死亡的。 皇帝同样如此。 悠悠众口,万世名声。自古以来,就是皇权最大的约束。 也是读书人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史书上记载的那些变态奇葩的皇帝,毕竟极少数,而是其中还不乏外人故意污蔑的内容。 尤其是变态的亡国之君。 对于他们的记载,很多内容并不是真实的。 而是推翻其统治的后来者,为了给自己行为加上合法化的外衣,故意向前朝的皇帝泼脏水罢了。 大臣既然要修改美化皇帝的起居录,就会知道本身的真实情况。 朱允熥如今虽然还不是皇帝,但其实也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的私事自然也是公事,是朝廷大事。 在姚广孝和杨士奇的世界观里,朱允熥没有女人,没有后裔,便是潜藏着巨大的危机。 他们作为亲信下属,必须要帮助解决这个问题。 挑选身家清白的美貌女子进献给朱允熥,促使其早日完婚,诞下子嗣,是他们的作为亲信重臣的的职责所在。 至于因此而侵犯隐私之类的,那不好意思,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思想概念。 让少女演戏,也只是在事前制造一下偶遇,并不求真的一直瞒着朱允熥。 所以,这场戏,他们也没有力求演得完美。 这个局,其实做得很粗糙,很容易被识破。 他们本来就只求暂时骗一时半刻,让朱允熥自然而然的接受此事。 如果朱允熥看上了顾盼君,宠幸了她。 事后再告诉朱允熥真相,告诉他,顾盼君是他们挑选出来的美女,特意进献给朱允熥的。 不需要永远隐瞒,更不怕被别人揭穿。 正常而言,上位者并不会因此而动气发怒。 历朝历代,这样的事情,多得数不清。 臣子向皇帝进献女人,安排机会,制造时机让皇帝与其见面,太正常不过了。 有些好色的皇帝,甚至还会因此而喜不自禁,重赏给自己进献美女的臣子。 就如同后世的贪官,对待给自己设美人计的行贿者,很多是甘之如饴,自愿跳进“圈套”之中的。 更别说,身为上位者,他的顾忌,比后世的贪官还少得多。 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下面人的进献美女呢? 然而,在朱允熥看来,此事他们做得有点过界了。 而且,这种做法对于皇权来说,实际上非常有害的。 只是此前朱允熥从来没有注意过这方面的事情,才有了今日之事。 这件事的关键在于一条,即帝王是否应在亲信近臣面前保留自己的个人隐私。 因为封建社会传统的权力架构里,帝王是没有什么个人隐私可言的。 朝廷近臣,尤其是天子近臣,是能知晓帝王的一切。 真正要保密的,也是某件朝堂大事的处理,朝廷重要的人事安排等,绝不是帝王宠幸某个女子这种私生活私事。 相反,当了皇帝就必须要习惯没有隐私,哪怕是与女子在床上覆雨翻云时,仍有人在一旁伺候着,还要记录在案。 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明朝也不例外。 朱允熥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倒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 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更重要的是,朱允熥十分敏觉的发现,在这一切合理化的背后,实际上潜藏着某种权力的危机…… 杨荣继续道:“大伙儿商议了之后,便觉得太孙殿下之所以一直不找女人,是因为太孙殿下乃千古未有之奇才,世上无人能及,心气太高,看不上寻常的庸脂俗粉。” “要让太孙殿下动春心,非得寻到世间的绝色女子不可。” “因此,道衍大师便令探听司的人,暗中走访打探。”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应天府附近的一个村落里,寻到了这位国色天香的顾姑娘。” 他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顾姑娘自幼在小山村里长大,身世清白,不仅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更胜西施三分。” “又从小便读书,心思通透,聪明伶俐,远非寻常女子可比。” “加上家中父母宠爱,自幼养成了其天真无邪,洒脱不羁的性格。” “道衍大师说,太孙殿下年少沉稳,却没有同龄人的放荡潇洒,可太孙殿下又十分胆大,骨子里是一个崇向自由的人。” “顾姑娘的性子,太孙殿下必定会喜欢。” “亲自考察了之后,觉得此女不错,便将她接到京城,并暗中加以培训。” “就是希望找到合适的时机,让她与太孙殿下见面,将她进献给太孙殿下。” “后来,我见到皇帝陛下与太孙殿下化名的朱孙的通信中,提及自己忧心孙儿的终身大事,便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我们几人商议了一番,觉得时机已然成熟,遂让顾姑娘去西市上卖饰品,并暗中推波助澜,引发金陵城百姓对顾姑娘的热议。” “只待皇帝陛下从申城回来,但可趁机借势,将顾姑娘引荐给太孙殿下。” 还真是考虑得周到啊。 竟然从一开始便将老朱回金陵,朱允熥因假扮朱孙之事而无法交差,都考虑进去了。 不过,联想到布局的人,乃是姚广孝,杨士奇等人。 他们有这样的谋算,太正常不过了。 哪怕他们不是很在乎被识破,但也不可能将事情做得漏洞百出,更不可能不考虑怎么入局。 朱允熥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因为杨荣仍没有交待徐妙锦的事。 朱允熥虽然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但他并不打算自己说出来。 说得分毫不差,也无非是在下属面前装了一个逼,逞能而已,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万一说得与事实有些出入,那就等于在外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愚蠢和能力”,使得别人下一次还敢行欺骗之事。 这时候装高深莫测,一言不发,让对方自己主动交待,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后世电视剧里那种主角不等别人交待,就自己先分析,先说出“案情”,不过是为了达到在观众面前装逼的效果,以此来显示主角的牛逼。 实际上,谁也不是神仙,不能未卜先知。 就算能分析得八九不离十,但智者千虑,终有一失。 一旦出现了差错,便得不偿失。 实在没必要这样去做。 “徐小姐的加入,既在我们的安排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杨荣很快便开始解释徐妙锦的事。 “因为徐小姐的身份不一般,我们不能与她私下联系,并对她加以培训。所以,她并不知道我们的计划。” 徐妙锦毕竟是中山王徐达之女,身份尊贵。 杨荣和姚广孝杨士奇等人的计划,又是在暗中行事,当然不可能让徐家去配合他们。 以徐家的身份地位,就算真想将徐妙锦嫁给太孙殿下,完全可以直接找机会向皇帝陛下进言。 不管老朱同不同意,都能迅速得到一个结果。 用不着绕什么弯弯道道,反而不落好。 “道衍大师认为,徐妙锦出身功勋世家,人又长得漂亮,能文能武,才华出众,与太孙殿下极为般配,说不定太孙殿下会喜欢她。” “只要制造机会,让她与太孙殿下见上一面就好。” ……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复杂的女人,危机和处罚! “若太孙殿下能喜欢徐小姐,与她喜结连理,那也是不错的结果。” “我们的目的,只是希望太孙殿下能早日完婚,早日诞下子嗣,使江山社稷从此稳如泰山。” “顾姑娘出身偏野,家世清白,与朝堂无瓜葛。” “徐小姐出身勋贵,家世显赫。” “太孙殿下若娶顾姑娘,则将来不用担心外戚干政。” “若娶徐小姐,则能拉拢徐家其支持他们的勋贵。” “再或者,太孙殿下将两人尽皆纳娶,也自无不可。” “但世上的事,总不能尽如人意。” “我们让顾姑娘在外面抛头露面,引人关注,并暗中推动舆论,散播消息之后,先是引来了大量纨绔子弟,甚至一些年龄很大的好色高官的眼光。” “我们不得不暗中警告,将人加以驱离。” “但后来,却万万也没有想到,竟然将魏国公家的徐小姐也给引来了。” “徐辉祖身为魏国公,年岁已然不小,却尚未婚配。” “徐小姐见到顾姑娘,便惊为天人,一定要拉她做徐家的媳妇,让顾姑娘嫁给自己的哥哥魏国公徐辉祖。” “她先是打听到顾姑娘家的住址,直接去她哥哥嫂嫂所在的地方,下了重金聘礼。” “此前为了保密,也为了让戏演得更真实一些,我们只将此事告诉了顾姑娘和她的父母,并没有告诉她的哥嫂。” “后来顾姑娘的父母先后因病离世,顾姑娘的哥嫂也一直不清楚我们的计划。” “骤然得知大明的魏国公徐辉祖要娶自家妹妹,还许诺聘为正妻,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过门,自是不胜欢喜,当场就应承了下来。” “可徐小姐认为,女儿家自己的终身大事,固然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还是须得她自己同意才好。” “因此才没有急着纳娶,而是不断的劝说顾姑娘。” “我们的计划,也险些因此而中断。” “好在顾姑娘的心意,并未动摇。” 朱允熥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让顾盼君被自己看上,这是他们的计划。 但行不行通,自己能不能看上顾盼君,还是未知之事。 而这个时候,只要顾盼君思想稍有动摇,宁愿选择嫁给魏国公徐辉祖,那他们的谋算,就全盘落空了。 机关算尽,却为他人作嫁衣裳。 毕竟,他们也不可能威胁顾盼君一定要听他们的话,徐家可不是好惹。 至少,徐家有足够的能力,保护顾盼君不被外人欺侮。 而相比未知且有极大的风险的朱允熥,答案明确的徐辉祖其实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太孙殿下的女人固然身份高贵,可能不能成功,还是两说之事。 况且,就算成功了,也未必能被册封为太孙正妃。 国公的正妻,朝廷的诰命夫人,虽然名义上不如太孙的偏妃身份高贵,可实际上的日子,恐怕还要更好过一些。 就算朱允熥将来登基称帝,亦是如此。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若不能成为皇后,就不一定比做国公家的女主人更好。 朱允熥不动声色的望了旁边的顾盼君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在这个时代,乡野之中的读书世家,养出一个各方面才能皆优秀,心志心气亦不凡的人,并不奇怪。 这是因为与后世不一样,封建时代的统治阶层是地主阶级。 而这些人,大多数并不居住在城市,而是住在农村。 毕竟,这个时代的城市化率很低很低。 如果没有入朝为官,不管多么显赫的家庭,都在乡下居住。 但绝不能认为,在乡野就很穷,就没有见识。 后世的人会有这样的观念,是因为随着城市化进程的不断加速与深入,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基本上都搬迁到了城市,没有多少人还在继续呆在农村。 所以,人们很容易先入为主,认为留在农村的,都是能力本事不强的人。 再或者是一些老人,小孩,留守儿童等。 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新中国成立之后,打土豪分田地,农村再也没有了占据大量田地的土豪,大家都地位平等,机会平等,要想闯出一番事业,只能去城市闯荡。 但封建时代不一样,由于土地私有,即使在农村,也有许多占据了大量土地的士绅家庭。 他们在乡下以“耕读”传家,有大量佃户为他们工作,他们并没有搬迁到城市的想法。 事实上,在没有进行土地改革的欧美,尽管资本主义已深入每一个毛孔,但乡下农村仍然有不少有钱的大农场主居住。 新中国的情况,反而是特例。 当然,既然在乡下农村住着,家中又没有人在朝廷做高官,那即使家庭条件相比普通人而言,非常富裕,相比徐妙锦这种国公家的贵女,仍然是不值一提的底层寒门。 即使是在被朱允熥器重的姚广孝、杨士奇眼中,一个乡下土财主,哪怕她家便是有良田千顷,家仆百人,那也是妥妥的寒门之女。 别看她是出来“摆摊”,但制造局那些饰品,价格可不低。 折算成银钱的话,她摆摊的饰品,抵得上卖力气的苦工,几十年不吃不喝才能赚到的总数。 真正的穷苦人家,真做不了这“生意”。 但不管怎么说,相比徐家,她仍是寒门中的寒门。 坦然拒绝成为魏国公正妻的身份,也要赌朱允熥对自己的好感。 眼前这名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少女,其心志可不小啊。 当然,有梦想有追求并不是什么罪过。 自古天才人物,哪个没有梦想,没有冲天之志呢? 在建立起科举制度后的封建时代,朝廷的宰相,以及六部高官,大多都出自乡下农村。 当然,基本上是比较富裕的地主阶层。 读书人有凌云之志很正常。 顾盼君尽管是一名女子,但既然读过书,有些心气儿也不算奇怪。 可哪怕是一个信誓旦旦,说自己一定能高中状元,意气风发的书生,如果有机会不用去参加科举,而直接做一个七品县令,那除了他父母本就是朝廷高官的极少数人,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直接上任当县令。 而不是去赌一把机率极低的科举考试。 即使他很有才华,对自己很有信心,亦是如此。 毕竟,科举考试的不可控因素实在太多了。 人会本能的回避未知的风险。 这一点,放在顾盼君身上亦是如此。 哪怕她对自己的姿色极为自信,哪怕她有一定要做太子妃,做皇后的志向。 但面对能立即成为国公正妻,诰命夫人的诱惑,仍能坚持不动摇,就太难得了。 此女心向之坚,志气之高,远非寻常女子能比。 朱允熥心中念头飞转,对此倒也没有太多的厌恶和反感。 一个人有梦想,有志气有追求是好事。 他不会因此而认为对方有什么错。 当然,具体情况还要进一步分析,如果此女还怀有其他目的,那就得另说了。 朱允熥并不指望自己的女人是一个天真无知的“傻白甜”。 如果只是一个偶尔宠信的低级妃子,那倒也无所谓。 相反,若真要立太孙妃,将来成为皇后,母仪天下,那她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聪明才智。 统率后宫,辅助天子处理好家务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天真单纯无邪的傻白甜,是做不了这种事情的。 哪怕是做太孙偏妃,将来封贵妃,那也很困难。 因为贵妃也要帮着处理后宫事务。 光有美貌,单纯天真,只能做普通的低级嫔妃,等着帝王偶尔的临幸。 帝王家的女主人,又岂是普通女人能轻易胜任的? 当然,历史不乏被小头指挥大头的帝王,冲动地立了错误皇后,胡乱封了贵妃,但后面付出的代价,不可谓是不大了。 朱允熥虽然未曾婚配,但他两世为人,深知其中的道理,绝不允许自己被“美色”所迷。 “美色”可以用来欣赏,也可以占有,可以一夜春风,快乐而简单。 但不应,也绝不能影响自己处理国事。 他不希望自己的婚烟没有自由,做政治联姻的傀儡。 但同样也不会不理智的听从小头指挥,被荷尔蒙控制头脑。 立一个在朝廷没有任何根基,出身草根的女人为皇后,也未必不可以。 真实的历史上,有明一朝,反而很喜欢这样做。 因为好处是明显的,能杜绝后宫干政的风险。 但出身可以平凡,个人能力却绝不能平凡。 顾盼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要好好考察考察。 至于徐妙锦。 她堂堂魏国公家的贵女,突然莫名其妙就要让自己的哥哥迎娶顾盼君,更许下立她为正妻的诺言,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还是另有所图呢? 恐怕无论是顾盼君,还是徐妙锦,都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杨荣并不知朱允熥在想什么,继续交待道: “道衍大师分析后认为,既然事已至此,还不如顺势而为。” “让太孙殿下在见顾姑娘的同时,也见一见徐小姐,由太孙殿下自己选择。” “无论太孙殿下选择了谁,我们都能达成心愿。” “然后,便有了今日之事。” 杨荣说完,重重磕头,道:“此皆是学生等人自做主张,学生不该如此,还请太孙殿下责罚。” “确实不该!”朱允熥威严的声音响起。 他心中的怒意不小。 私下给自己挑选美女,进献给自己,这就算了。 倒也不是多大的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似顾盼君这等姿色的美女,若说他完全不动心,那肯定是假的。 朱允熥毕竟也是一个男人。 还正是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年龄。 可是。 你们献美女,直接献不就好了吗? 偏要绕这么多弯。 还要设局来骗一下我? 这表面上看起来,不是多大的事。 对方也是出于一片苦心。 但身为上位者,朱允熥对此十分警觉。 下面的人合伙起来骗他,哪怕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也绝不是一个什么好兆头。 还好是他识破了。 倘若他没有识破,而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下属就难免会洋洋自得,更会对他这个上位者生出轻慢之心。 下次有什么事情,说不定仍然要故计重施,再继续骗他。 久而久之,必成大患。 上位者只有保持足够的威严,使下属不敢做任何欺瞒之事,才能保证权力的稳固。 但是,反过来一想,朱允熥也明白问题所在。 姚广孝和杨士奇并非没有在他面前直接提过让他尽快找女人,尽快完婚之为的事,每次朱允熥都避而不谈。 作为下属,姚广孝和杨士奇想要劝谏,都找不到机会。 所以,最后才想出这么一曲戏。 如果不是他一直避而不谈,那他们即使挑选出了顾盼君,也会直接进献给朱允熥,而用不着演这样的戏。 说白了,在他们的视角里,是因为无计可施,被逼无奈,才合伙演戏来“骗”朱允熥。 让太孙殿下去集市随便选人,且不说能不能选到人,即使选到了,也可能带来严重不可控的问题。 他们当然要事先有所准备。 既要给太孙殿下进献女人,又不能太超出控制范围。 他们是既怕太孙殿下不好色,不亲近女人。 又怕太孙殿下被美色迷惑。 故而要早早布局,做出安排。 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犯了朱允熥的忌讳。 一念及此,他厉声问道:“参与此事的,都有谁呢?” “有学生,道衍大师,杨先生,还有夏大人。”杨荣老老实实的承认。 “至于其他人,他们都只是奉令行事。” 连夏原吉这个老实人都参与了? 朱允熥深感诧异。 但他迅速反应过来,此事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双方的思想理念不同。 说白了,无论是姚广孝、杨士奇、还是夏原吉,乃至眼前的杨荣,都不觉自己做这样的事情,有什么错误。 大伙儿商量着,帮主上找女人,让主上早日诞下子嗣,难道还有错吗? 该怎么处理他们呢? 这些人可都是自己一手栽培的亲信,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左膀右臂,他也要倚仗这些人。 朱允熥也有些头痛了。 ……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处罚,权力的根本! 沉默了半晌。 朱允熥继续追问道:“奉令行事的人当中,应该也有人知道此事是要欺瞒本宫吧?” “是!”杨荣道:“还有十几个人,亦是知道的。” 朱允熥冷声道:“凡是知道的人,一律降三级,并将此事记录在案,算作记大过一次。日后提拔,升迁,调用,皆作为重要参考依据。” 这些人既然知道此事是针对自己的,那他们就应该上报,而不是伙同一起来骗自己。 他们没有上报,无非是两种可能。 一是他们认为这是小事,给太孙殿下进献女人,事先瞒着也没什么关系,他们心中并不以为然,因此不上报。 二是他们只知忠于姚广孝,不知朝廷,更不知他这个太孙殿下。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说明他们心中缺少敬畏,若不给予惩罚,后面恐怕还会再犯。 其他人也会有样学样,上行下效,给朝廷带来不好的风气。 但他们又毕竟是奉令行事,事出有因,岂做的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惩罚既要严厉,足以震撼所有人,又要适度。 故而,朱允熥才给出降他们官职三级,记入档案的处罚。 至入记入档案后,会起什么样的作用,那就要看他们今后的表现。 如果再犯类似的事,那就是屡教不改,下一次的处罚,只会更严厉,也说明此人再不可用。 若是能从此吸取教训,知道什么是红线,知晓自己要效忠的人是谁,再不犯错,那也未必不是可塑之材。 档案的作用,正在如此。 能清晰的看到一个人的过往,更能看到此人思想和行事的转变。 对于朝廷用人而言,这种转变,往往才是真正的关键。 “至于你们四个主谋。” 朱允熥的语气顿了顿。 如何处罚他们四个自己的亲信,才是最难之事,亦是重中之重。 他顿了顿,目光在杨荣身上一扫,道:“姚广孝、杨士奇,夏原吉,杨荣四人,合伙设局欺骗本宫,着即刻免去原有之品级,自今日起,皆贬为从九品。” “所行之事,记录在案,终身不删。念你们几人往日办事还算得力,职务不变,仍代原职,以观后效。” 职务不变,品级贬为最低的从九品,这是朱允熥目前想到的最佳处理方案。 这件事背后潜藏的权力危机,是封建王朝一直以来的传统,并非他们的过错。 想要改变这一传统,让大臣们从此不过问皇帝的“隐私”,不过问皇帝睡哪个女人,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里的一个悖论是,既然是家天下,那上位者就必须保证自己有子嗣,有接班人。 否则,下面的人,谁都不会安心。 既然要子嗣,那臣子们就会关心和过问上位者的“隐私”。 而且,他们关心得天经地义,理直气壮。 如果朱允熥强行命令朝臣都不许问,亲信都不能“关心”,恐怕立即就要掀起轩然大波。 当然,如果朱允熥现在已经有了两、三个儿子,那他睡哪个女人,睡不睡女人,可能就没人在乎了。 比如说,他如今当了储君,老朱也垂垂老矣。 如今老朱想宠幸哪个女人,是没有臣子会去过问的。 并非不敢冒犯老朱的天颜,而是因为老朱已经有不少儿子,有明确的接班人了,不需要大臣再为此担扰了。 在这个问题上,即使高高在上如皇帝,也只是一个无情“繁衍工具”。 完成了繁衍的任务,才能让下面的臣子们放心。 要不然,就是满朝臣子,皆忧心忡忡。 越是亲信之人,越是如此。 就好像后世社会,逼婚逼得最狠的,恰恰就是自己的父母亲人。 陌生人才懒得管你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呢。 想不到穿越到了古代,成了储君,拥有近乎至高无上的权势,都不脱被“逼婚”的命运。 在姚广孝、杨士奇、夏原吉等人,包括眼前的杨荣的视角里,他们正是出于对自己的“忠心”,才费尽心神做这样的安排。 故而,哪怕在被揭穿之后,杨荣仍与他侃侃而谈,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等人安排这样的事,犯了多大的错。 直到朱允熥发怒…… 必须对他们给出惩罚,使他们清楚自己的底线,不敢再犯,但又不能太过,使人觉得他不近人情,这其中的尺寸就必须要拿捏得当。 降官不降职,是他想出来的合适法子。 既能起到严厉警告的目的,又不伤及根本。 还有,这件事里面,徐妙锦和顾盼君两女所扮演的角色,恐怕也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 朱允熥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还有,你去告诉他们,此事是本宫的底线,绝不允许再犯。” “要不然,若他们仗着是本宫的亲信,以为自己是为了本宫好,就再敢来欺骗本宫,干涉本宫行事,那就休怪本宫翻脸无情。” “到那时,本宫就算再不舍,也只能学诸葛丞相挥泪斩马谡了。” …… 杨荣心中一凛。 朱允熥的处罚,不可谓是不重。 看来,他们做的事,是真的触碰到太孙殿下的逆鳞了。 也对。 上位者最忌讳的事,便是下面的人联手欺骗自己。 若不是看他们也是一片苦心,且素来忠心,又是太孙殿下的心腹,办事得力,才会这般处置。 换了别人,处罚只会更重。 当然,也只有他们这么亲信会给朱允熥做这样的“安排”,其他人既不敢,也不会如此。 对于那些不希望朱允熥做储君,当皇帝的人来说,他们巴不得朱允熥绝后,才不会给他安排什么女人呢。 “谢太孙殿下,学生再也不敢。”杨荣连忙谢恩,又道:“学生必将太孙殿下的忠告,如实转达。” 朱允熥轻轻点了点头。 心里也开始反思起了自己的过错。 这件事,背后有两个原因。 一是臣子对帝王个人私事,尤其是男女之事的干涉。 这是历朝历代传统,非一朝一夕能改变。 真要改变,也要等待时机成熟,而不是冒然行事。 绝不能直接下令说,我以后的婚事,我找不找女人,找什么样的女人,你们都不要过问了…… 这只会引来满朝反对。 包括他自己的亲信,都会激烈反对。 但这一条,又必须要变。 这并非单纯是朱允熥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婚事,而是因为权力。 干涉上位者的私事,看似是为了朝局,但实际上,也是一种很大的权力。 大臣能以此来“安排”皇帝,这就是一种隐形权利。 自古以为,文官们不正是通过这一条,来“掌控”皇帝的吗? 朱允熥要想真正做到大权独揽,就必须从根本上改变这一局面,让自己能随心所欲的决定自己的婚事,而不是受到操控和钳制。 此事也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 另一个原因,则是他手底下用的人,似乎都是同一派系。 彼此之间没有纷争,没有矛盾。 这样做的好处是,大家能同心协力,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处想,很容易拧成一股绳。 可坏处亦是明显的。 那就是遇到什么事情,下面的人可能越开上位者,自行商量决定。 自古帝王驭人,往往采取分而治之的办法。 朝廷重臣若是都和和睦睦,那他们对帝王的权力,反而会产生严重的威胁。 将相不和,派系纷争,会受到皇帝的斥责。 但实际上,皇帝的心中,是很乐意见到这一幕的。 有时还会故意引导群臣之间争斗。 这便是权力之术,亦是驭人之道。 朝廷的党争,在很多时候,都是皇帝故意放纵,甚至是引导的结果。 就连英明于老朱,也明确说过与朱允熥说过,他的朝堂上,有以自己老乡为首的淮西勋贵和以刘伯温等文人为首的浙党集团两股势力。 他们之间的对立和争斗既是天然的利益诉求不同,也有老朱引导,挑拨的功劳。 虽然如今浙党集团的首领刘伯温已死,淮西勋贵的首领胡惟庸亦被老朱杀掉,但文人和武将两股政治势力对立的朝廷格局,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老朱分封的藩王,则是大明朝堂的第三股强大势力。 有三股势力彼此平衡,彼此制约,皇帝才能居中协调,掌握大权。 这个道理,朱允熥并非不懂。 只不过,在他看来,自己手下就这么一点亲信,用不着在他们当中再分什么派系。 团结一心,才能办成大事 但如今看来,他大势渐渐已成,必须在自己在手下,培养不同的政治派系了。 否则,以后类似的事情,难保就不会再发生。 这与他用什么人没有啥关系。 无论是用谁,只要下面一团和气,没有尖锐而激烈的矛盾,他们就能自己商量决定事情,不需要请示上位者。 只有下面彼此斗争,彼此牵制,才需要上位者裁决。 任何一方试图单独行事,都会被另一方阻止。 这件事是一个警醒。 培养不同派系的亲信势力,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朱允熥心中开始谋算,勋贵与自己本就是一体,但他自掌权以来,一直将勋贵放在一旁,并不启用。 原因自然是勋贵集团的人,太难以驾驭。 尤其是在自己威信还不够的时候。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威势已成,后面就该尝试启用一些勋贵了。 让大家互相制衡。 除此之外,则是大明军事学院培养出来的新军将领。 包括张辅,朱能,以及更多的学员将领。 不过,这些人主要还是侧重于军事方面。 “科学”派系也是一股强大的势力,他们当中对自己崇拜的人不少。 只是那些人可能更适合做“技术”上的事情。 当然,从其中提拔几名技术型官员,专家型官员,也未必不行。 剩下的,还有支持方孝孺新孺学的人,以及之前在黄子澄案中拉拢过来的人。 …… 这样算起来,自己手中能用的人,还是不少的。 而且,他们的派系不一样,利益诉求不一样,彼此之间就会相互斗争,相互牵制。 但同时,他们又都是忠于自己的。 唯有如此,自己的权力地位,才能真正做到稳如泰山 思索一番后,朱允熥心中已然大定。 杨荣见太孙殿下不出言,连忙又道:“顾姑娘只是受我们的安排,她不过一乡村女子,并非朝堂官员,无权无势,如何又敢不听我们的话呢?” “此事并非她的过错,还望太孙殿下莫要迁怒于她。” 朱允熥偏过头一看,这才发现旁边的顾盼君已是垂头低眉,眸中泪珠晶莹,宛如梨花带雨,分外怜人。 他不由笑道:“此事本宫自然知晓。要不然,也不会请顾姑娘和本宫一起坐马车了。” 此言一出,顾盼君原本垂丧的脸色,顿时一变。 一抹喜意在俏脸上升起,红霞相伴。 原本若人怜爱的泪珠,顷刻间化作了皎洁的明月,动人而夺目。 这份表情变化,也是没谁了。 朱允熥也忍不住暗暗惊叹。 世人千千万万,但实际上,能做好自我表情管理的,万中无一。 人们哭笑悲喜哀乐之时,会表现出不同的神情。 但大多数时候,人们的神情并不会有太多的变化,木讷,呆滞才是大多数人的表情日常。 偶尔笑起来显得勉强,哭起来亦是如此。 再或者是表情特别夸张。 看起来给人的感受,都不是很好。 正因为如此,戏剧学院才开设专门的表情管理课程。 可即使如此,大多数专业演员都只能做到一般般的水平。 往往被很多人吐糟演技不好。 只有一些专业技术精湛的老戏骨,才能演译出人物真正的神采。 然而,眼前的顾盼君却似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她笑时如山花烂漫,哭时若梨花带雨,平静如春风和煦,拒人时若明月在天,可远望而不可触及。 悲伤时若落花纷飞,欢喜时又如绿芽新吐,春意满乾坤。 诸般神情动作,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只是联想到此女志向不小,朱允熥顿时心中微微一动。 …… 第二百七十八章 优秀的演技,没读过多少书! 有句话说得好,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会“演戏”并不是什么过错,而是一项很了不起的技能。 即使在父母面前,能演可爱懂事,也更能讨父母的欢心。 在情人更前,花言巧语更是能让人如沐春风,心花怒放。 若是完全不演,对着女朋友直接了当说,你今天的妆容很丑,你今天穿的衣服太难看了……那除非他是想找借口分手,否则,便只能归结于智商不高,情商不好了! 人生何处不演戏! 会演是好事,关建在于怎么演。 演了之后,又用在哪些方面。 正如利剑,可以用它来烧杀抢掠,也可以用它来维护正义。 顾盼君就好像是世间最优秀的演员,将人的每一种神情动作,都演译到了极致,扣人心弦。 无论是哪一种神情,都是如此之好看,都恰恰得到了那份表情的精华神韵。 仿若唯有如此,方是世间之至美。 再多一丝,再少半分,便失其精华,去其神韵了。 这份演技,放在后世,拿一个奥斯卡小金人,都不费什么力气。 这或许是她天生便有着无可比拟的演技与才华。 或许是因为长得太好看了,夺天地之精华,以至于无论怎么做,无论换哪种神情,都依然绝美,依然能让人心神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再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但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得不令人惊叹。 旁边的杨荣听到朱允熥的话,顿时一喜。 此番自己等人皆受了严厉的处罚,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重。 但只要能促成太孙殿下的姻缘好事,解决自己等人心中的忧虑,也不算白费了一番功夫。 当下又连忙补充道:“顾姑娘的身世,我等皆已调查得清清楚楚,她祖上原来是宋朝的读书人,亦曾做过县令。” “后来致仕,在应天府的偏僻乡村里买了百余亩薄田,供后代耕读传家。” “再到后来,北元入侵,顾氏一脉的人,遂一直定居在偏僻乡村。” “直至本朝成立,顾氏一族仍在乡村耕种。” “任外界王朝起落更迭,顾氏在乡村里,便如在世外桃源。” “因历代弟子皆谨守家法祖训,且经营有方,顾氏一族的家业,逐渐壮大,田地亦到了数千亩之多。” “顾氏一族在乡村祠堂里设了公学,供本族弟子读书。” “顾姑娘虽是女儿身,却也在幼时上过几年学堂,识字知文。” “她自小聪明伶俐,颇有学识。” “顾家与外界联系甚少,与朝中官员,更无任何瓜葛。” “直到被我们找到,才将顾姑娘一家,从应天府的极偏远的乡村,接到了金陵城近郊。” “后来便有了大明制造局工厂征地拆迁,顾家从种地变成了市民。” “顾姑娘的父母先后病亡,如今唯有哥嫂当家,亦皆是事实。” “再后来的事情,太孙殿下您都已经知道了。” …… 杨荣将顾盼君的身世来历,细细说了一遍。 既然此事是姚广孝、杨士奇、杨荣、夏原吉等四人联手所办,以他们的精明,当然会将顾盼君的所有一切都调查清楚。 能被朱允熥识破,还是因为这个计谋,实际上是一个“明谋”。 朱允熥发怒,是气他们不禀报自己,暗中联手串谋演戏。 而不是向他进献顾盼君这件事本身。 如果安排顾盼君的事,杨荣、杨士奇、夏原吉等人都没有参与,而是姚广孝一个人一手策划。 朱允熥即使知道了,也只会一笑而过,并不会给予他多大的惩罚。 毕竟,他也是一个男人,也有属于男人的需求。 有时候,臣子主动做一些巴结讨好的事,只要不是太过分,朱允熥还是乐于“笑纳”的。 可联手合谋,瞒着他一起行动,就触碰到朱允熥的逆鳞了。 故而,朱允熥才会对几人给出那般严厉的处罚和警告。 了解了前因后果,朱允熥也不扭捏作态,直接牵起顾盼君柔若无骨的凝脂小手,道:“那从今往后,你与我一起携手人间,你可愿意?” 他当然知道此女没有远没有表面上那般“天真无邪”。 相反,她那单纯如初恋白月光的容颜背后,有着极高的梦想和抱负。 心底里的那份真实心思,更不会轻易吐露于人前。 但朱允熥并不在乎这些。 朱允熥也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正当年少,欲望旺盛的男人。 绝色美女,他可不愿放过。 当然,享用美色是一回事,被美色迷惑,被牵着鼻子走,又是另一回事。 前者是享受,后者就是愚蠢了。 以姚广孝和杨士奇等人的精明,顾盼君的身份来历肯定没有问题。 应该就是一个有梦想,有志向,有七窍玲珑心的“漂亮女人”。 实际上,女人天生就没有男人单纯,天生就很会“演戏”,会对男人做各种各样的试探。 这是女人刻在骨子里的天性。 即使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没有接触过男人的“清纯少女”,都俱备这一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力。 美女是会骗人的,并不是说她们一定要经历什么事情,才学会骗人这项技能。 实际情况是,还只有几岁的孩子,就已经学会说谎骗人了。 相比于男性,女性在这方面的能力要强很多。 这是基因的驱使。 女性要承担怀胎十月生孩子的风险。 这也意味着,从一开始挑选“交配”对象的时候,她们就必须小心谨慎行事。 哪怕从来没有过任何恋爱经验的女性,骨子里也有“恋爱的天赋技能”(即如何挑选更好的男性)。 不具备这种天赋技能的女性,因为无力独自抚养孩子,都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被淘汰出局了。 能生存繁衍下来的女性,是必定具备这方面能力的。 所以,哪怕没有任何经验的女性,仅凭基因里带来的天赋技能,在选择异性伴侣方面,都不弱于男性中的“海王”强者。 而男性刚好相反。 雄性动物的本能是冲动,是不停的去交配,繁衍。 他们不需要十分谨慎的挑选对象。 因此,当男性看到青春美好的女性时,很容易将其想象成清纯如白莲花一般的天使,由此大大增加与其交往的渴望,散播自己的“种子”,这也是基因的选择。 换句话说,至少在一开始的阶段,男性远比女性要更冲动,更“恋爱脑”。 相比之下,女性因为天赋里面的挑选基因,要冷静得多。 女性的“恋爱脑”通常出现在与男性交往很长一段时间,尤其是怀孕之后。 因为这个阶段的基因选择是,雌性动物必须“绑定”雄性,使其帮助自己一起抚养孩子和后代。 这时候,基因会驱使女性牢牢绑定男性,从而让女性表现出“恋爱脑”的特征。 这与男性因为繁衍冲动,而在脑海内将女性想象得无比美好,又不一样了。 在早期恋爱阶段,将女性想象得无比美好,无比单纯,这是男性最容易犯的错误。 也是雄性动物刻在骨子里的基因本能。 实际上,哪怕同样十四五岁的年龄,同样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十四五岁的女生,也比十四五岁的男生要成熟得多,懂事得多,更复杂得多。 男生才是真正的单纯,女生除非是十分愚蠢,智商低下,否则,就没有真正单纯的。 男生单纯的年龄,可以一直持续到二十五岁左右。 二十岁出头的男性,仍然普遍比同年龄的女性更单纯,更幼稚,也更恋爱脑。 男性的成长,很缓慢。 也正因为如此,年轻的男性,是很容易被年轻的女性所欺骗的。 很多男性在年轻时,会有当“舔狗”的经历,无论别人怎么劝,他都觉得自己爱慕的女子是仙女,是纯洁无瑕的白莲花……后面才会慢慢醒悟过来。 朱允熥两世为人,可不是单纯幼稚无知的小男性,对此自是心知肚明。 顾盼君有女人的小心思,心气儿高,这都没什么关系。 会演戏,能演得好,这就如同她漂亮的容颜一样,是优点,而不是缺点。 姚广孝和杨士奇是何等精明之人,便是身边的杨荣,亦有宰辅之才,不可能连顾盼君的心思都看不出来。 只是他们觉得这是不值一提之事,才自动忽略。 相反,如果挑选出来的人,真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没有七窍玲珑心,恐怕几人反而会将其排除在外了。 凡聪明的人,必定复杂。 而愚蠢的人,又怎么配做“王”的女人呢? 至于是不是类似于武则天那样的人物,其实也不重要。 因为武则天之所以能成为武则天,一是她够狠,为了上位,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杀。 这可不是仅有心气和智谋就能做到的。 二是李治让武则天批阅奏章,给了她处理朝政的机会。 朱允熥可不会给后宫干政的机会。 他想要一个聪明的女人,只是想让其帮着处理后宫事务而已。 后宫之外的事,如果有谁试图染指,那朱允熥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斩断,不会给其任何机会。 男人,就该“好色而不乱”。 更何况,她真要成为第二个“武则天”,那至少也是二十年之后的事情。 她要成为“武则天”,现在反而要绝对忠于自己。 因为至少十几年内,她还没有任何背叛自己的资本。 至于将来。 若给姚广孝、杨士奇、杨荣等人绝对的权力,那他们的忠心同样是靠不住的。 但至少现在,作为朱允熥在朝中的亲信,这些人对他是完全忠诚的。 没人能经得起皇权的考验,无非是没有机会罢了。 顾盼君同样如此,她有野心,人也聪明,反而不可能被别人利用,反而会在未来十几年内,忠心耿耿的效忠于他朱允熥。 十几年后,那就和其他朝廷重臣一样,关键在于朱允熥是不是给其机会了。 没有机会,朝廷重臣就是忠臣,皇后也永远是可靠的妻子,都会忠心无比。 有机会,真将朝廷大权都委于一人,谁又靠得住呢? 谁又真的不想当皇帝呢? 人性而已! 顾盼君闻言,脸上红晕如霞飞,似流云飘飘荡荡,娇羞得仿若要生出翅膀,振翅飞走,脸上的笑意却慢慢浮现,渐渐布满如琼脂白玉的脸蛋。 她眸间黑珠转动,猛然抬起头来,望向朱允熥,灵眸若皎月生辉,似星星闪烁,却又直视着朱允熥,嫣然一笑,刹那间春风拂满人间,说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声音如流水落下,耳中便再无其他声音。 朱允熥也笑了起来,随即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车内,杨荣连忙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一眼。 …… “你从前读过多少书?平素里做些什么事呢?”抱着顾盼君,朱允熥有些好奇地问道。 顾盼君的见识,谈吐举止,皆不似寻常女子,更无寻常乡村少女的泼辣和粗野,却又不失其灵动活泼。 这样的性子,若生在父母宠爱的公侯之家,倒也说得通。 但出现在一个偏僻乡村少女的身上,哪怕是从小家境较好,依然让人感到惊讶。 唯一的可能,便是她自幼读过很多书。 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 一个自幼在乡下村落里读书的人,其思想见识,仍能高人一筹。 尤其是在进入城市之后,更是能迅速适应过来,做出一番不小的成就。 历史上的宰辅,有不少人便是如此。 耕读传家,更是被很多世家所推崇。 但既然要“耕地”,哪怕是租给别人耕种,自己只是进行管理,也意味着要长期居住在农村。 “不算多吧。”顾盼君笑道:“我是女儿身,幼时读过三年私塾,背了些四书五经,学了点圣人之言。” “父母疼爱我,从来不让我做什么粗重活。” “我因认得几个字,平素里没事的时候,便去族中的藏书楼借书来看。” “大多都是一些杂书,正经的道德文章,圣人之论,看得很少。” “我喜爱看的书,皆是诸如《史记》、《汉书》、《后汉书》、《新唐书》等史书,再或是《资治通鉴》等,倒是将其中有趣的内容熟记如流。” “再就是喜爱那唐诗宋词,也勉强能背得几千首。” “还有一些民间杂记,故事传说,鬼怪见闻等,我也喜欢翻看。” “总之,都不是一些什么正经书。” “太孙殿下主办的《大明日报》,我素来每日必看的,尤喜上面连载的三国演义。” “从前在乡下,只能读到半个月前的《大明日报》,后来到了金陵城,才能抢先看到。” “《科学》期刊我也比较喜爱,尤其是上面的药学知识,甚是有趣,更能治病救人。” “可惜我虽然照着学了一些,也只得了皮毛而已,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曾救得。” 她说到这里,有些黯然伤神。 又道:“不过,太孙殿下写的三大定律,我看不太懂。” “科学一门,博大精深。” “我毕竟是女儿身,又不能考取功名。” “看书一是为了增长见闻,二则是打发时光。” “偶尔也会自己写些诗词,却没有妙笔,写出来有点不堪入目了。” “与太孙殿下的才华学识相比,盼君的这点微末学识,恐怕只能算是勉强开过眼的瞎子而已,让太孙殿下见笑了!” ……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朱允熥:我是没读过书的文盲???野心! 朱允熥听她说完,惊得目瞪口呆。 心中直呼好家伙。 只是对《史记》、《汉书》……《新唐书》、《资治通鉴》等史书熟记如流? 勉强背得几千首唐诗宋词?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后世曾有不少人说,一生读一《资治通鉴》,足矣! 什么意思? 就是读一辈子的书,能将《资治通鉴》全部读完,就足够了。 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 实际上是指要从《资治通鉴》展开,深入研究。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史学专家的领域。 普通人初高历史学的那点历史知识,严格来说,连皮毛都算不上。 至于背下几千首唐诗宋词…… 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能背几千首唐诗宋词,无论放在哪里,都可以称得上“学霸”了吧。 顾盼君说她只上过三年的私塾,这肯定是真的,不会骗他,毕竟太容易拆穿了。 放在后世,读三年书,也就是小学三年级毕业,还属于典型的文盲。 但是,顾盼君这自学能力…… 当然,这个世界的三年私塾,和后世读三年书,并不是同一个概念。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学科,只有“语文”这一科。 朱允熥开创的“科学”,也仅在太学生和州学,府学,县学里面流行,还是学生自学为主,而不是老师讲解。 其他学习“科学”的人,同样都是成年人。 小孩子读的私塾,仍只读“语文”一门。 当然,对此也学得更多,更深入。 古人说寒窗十年苦读,放在后世,其实也就只相当于九年义务教育加上幼儿园一年,即初中文化水平。 可要是只比诗词文章,比史书典故的话,那古代寒窗十年的书生,肯定能秒杀后世九年义务教育的学生一百条街。 甚至,只读三年书的人,也未必就弱于后世的初中毕业生。 毕竟,后世学生读的内容不一样 当然,人与人之间更不一样。 同样初中文化的学生,与初中文化的学生之间也不一样。 一个初中毕业的顶级学霸,和一个勉强及格的普通初中生,虽然两人都是初中毕业,可他们之间的实际文化水平差距,宛如天堑。 但是,如顾盼君这般,仅仅只读了三年私塾,却自学了如此之多的知识,无论放在哪里,都当起“学霸”,甚至是“学神”了。 怪不得她的言谈举止,远非一般的乡村姑娘能比。 读了这么多的书,与这个时代寻常大字不识的乡村姑娘,能一样吗? 何况她能将《资治通鉴》等史书熟记如流,能背下几千首唐诗宋词,也足见她的智商之高,记忆力之好。 这份读书的天赋,就不是寻常人能比得上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太多的娱乐活动。 没有网络的勾引,更没有短视频的吸引人的精力。 对于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而言,读书本身就可以是一项极有意思的娱乐活动。 后世之人,可能更喜欢读网络等通俗易懂的文字。 这一方面是因为后世娱乐的泛化,另一方面则是由于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不一样,致使后世的人,读起史书来,觉得其内容太过于晦涩难懂。 但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正如顾盼君所言,她读史书,读唐诗宋词,都是用来消遣,用来打发时光的。 这一点,大概就和后世人读网络一样。 她并不觉得读书痛苦,更不觉得累,相反还觉得很好玩,很有意思。 正因为如此,她才能读这么多的恐书。 后世喜欢看网络的书虫,一年也能看数百本网络。 与顾盼君这样看书,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所不同的是,因为娱乐活动不多,书籍数量有限,顾盼君对那些史书,可能会看第二遍,第三遍……直至熟记如流。 二则是两者看的书,内容不一样。 后世的人看网络,往往过目即忘。 这与顾盼君看史书,背唐诗宋词,又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顾盼君生在后世,以她喜欢看三国演义的性子,或许她也会迷上网络,而不是花大量时间来看史书,背唐诗宋词。 毕竟,相比之下,显然是网络更有趣一些。 顾盼君读书也没有什么功利心,她是女子,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她就是因为闲着无聊,因为觉得读书有趣,好玩…… 朱允熥问旁边的杨荣道:“那些史书,你都读过吗?背得多少唐诗宋词呢?” 杨荣愣了一下,忙谦虚道:“学生也是有读过的,但记得不是很熟,于本纪、表、书、世家、列传等内容,还勉强有些研究,其他的,时令,地理,职官等内容,就要翻书了。” “至于唐诗宋词,也能背一些,并不太多,应该大约也是几千首上万首的样子。” “顾姑娘虽是女子,却学识渊博,饱读诗书,不在学生之下,学生惭愧。” 读史书难道不是就看一些本纪、世家、列传吗? 你将表、书都读得烂熟,就很离谱了。 至于时令,地理,职官……你又不是人形电脑,怎么可能都记得了。 唐诗宋词背得不多,只有几千上万首? 朱允熥心中直翻白眼。 就不该问杨荣这样的问题。 他在真实的历史上,本来就是进士及第,极有名的读书人,要不然,后来也不会官至首辅。 和杨荣这种人比读了多少史书,背了多少诗词,那不是找虐吗? 朱允熥有些郁闷了。 敢情这马车里三个人,就自己一个是连唐诗三百首都不能倒背如流的“文盲”? “论学识之渊博,世间又有谁能比得上太孙殿下呢?”顾盼君眨着明亮的眸子,一脸崇拜。 “那是自然。”杨荣跟着道:“世人言‘天下才一石,子建独得八斗’,然在我大明,太孙殿下之才,得有一石八斗,天下人还要倒欠八斗。” “太孙殿下才思之高,哪里是我们这些庸人能想到的。” “仅是开创科学一脉,就已开千古之先河。” 朱允熥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也懒得再说谦虚之语,面不红脸不改色的受了杨荣这一记马屁,迅速转移话题,笑问怀里的顾盼君道: “徐妙锦给出条件的不错,徐家是开国无勋。徐妙锦的哥哥徐辉祖,乃是世袭的魏国公。” “他又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年轻勋贵中,几乎无人能及。” “你为何会坚拒她的请求呢?” 顾盼君微微一笑。 “盼君自幼在小山村长大。” “少时便得父母疼爱,族人欢心,蒙他们不弃,皆极喜爱盼君。” “自小时起,盼君便知道,自身还算有几分姿色,因为周围几乎所有人,都夸赞盼君长得好看。” “至读书时,连先生亦对我另眼相看。” “村里族中学生大大小小数百人,先生曾多次言及我乃是其中天赋最高者。” “先生每日交待要背的功课,我总是第一个完成。” “至考核之时,亦一直在一同入学的学生中名列第一。” “虽然因女子身份,只念了三年书,却养成了自视甚高的性子。” “后来闲睱时读闲书,便常常想着外面的世界,想会一会天下英雄豪杰,见识如画江山,只恨自己是一介女流,不能离家闯荡天下。” “及至太孙殿下掌政,创办《大明日报》,族里亦订阅了日报。我便日日翻看,以图知晓外界之事,对太孙殿下的才华与为人,皆钦佩不已。” “我虽未曾与任何人言及,却曾在心中发誓,此生若得嫁人,便当嫁如太孙殿下这般的英雄豪杰。” “常言道,男子汉大丈夫,当有凌云之志,齐家治国平天下。” “有志之人,要么领兵征战沙场,为国杀敌立功;要么金榜题名,入朝拜相,为君王治天下。” “我虽是弱女子,但我阅读《大明日报》,言及当今皇帝创业的故事,最想成为的人,便是马皇后。” “太孙殿下才高盖世,横绝天下,纵往上追溯几千年,亦无人能及。” “此生若能成为嫁与太孙殿下,哪怕是成为后宫佳丽三千之一,亦不负来世上这一遭。” “后来,探听司的人找到我,带我到了道衍大师和杨先生的跟前,他们说要好生安排,将我进献给太孙殿下。” “此盼君平生之志,又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虽然知晓此事飘渺虚无,并不容易。” “但一则盼君对自身姿色,还有几分自信;二则若不拼这一把,又如何知晓太孙殿下的心意呢?” “倘若真答应了徐姐姐所请,嫁与魏国公为妻,只怕一辈子都会意难平,留下心结。” “既然如此,那便不如赌一把。” “道衍大师和杨先生皆是太孙殿下的心腹,连他们都觉得我有机会,我为什么不试一下呢?” “万一太孙殿下怜悯,或能实现此生之志。” “此盼君肺腑之言,不敢有所隐瞒,还望太孙殿下明鉴。” 听她娓娓道来,朱允熥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其实人无论男女,在很多事情上都是一样的。 哪怕是最底层的百姓,也同样渴望见识最顶层的风景。 就好像后世的底层百姓,总喜欢谈论国家大事,最穷的人,喜欢谈顶级富豪的生活。 自古皆然。 毕竟,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梦想,无论它是否能实现。 饿得肚子都吃不饱饭的乞丐,仍然幻想自己当皇帝后,会吃什么呢。 哪怕他们幻想出来的东西,与实际情况相差十万八千里,却丝毫也不妨碍他们继续去幻想。 男女在这上面,也都一样。 最穷最丑的女子,也有一个“霸道总裁梦”。 而男子,则往往有将军梦,状元梦,富豪梦! 只不过,除了极少数之外,大多数人还是分得清梦想和现实的区别。 在“做梦”这件事上,同为人类,古人和后世之人,并没有任何不同。 一定要说区别,那便是古代的男子,只能做出将入相的梦,不敢轻易做“皇帝梦”。 因为那已经涉及到大逆不道,会被满门抄斩了。 至于心底里是否真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种可怕的思想,那恐怕只是自己才知道了。 男子有王侯将相的梦,反过来,女子做皇后梦,也很正常。 要不然,汉代也不会有“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的卫皇后歌。 但有梦想不等于敢坦率的说出来,这是会招人耻笑的。 特别是封建社会,对女子的思想禁锢,犹为严重。 顾盼君自幼在小山村长大,在她所处的环境中,她是公认的长得最美的人,读书的时候,也是老师眼中的“学霸”,成绩最好的学生。 这两条放到一个人的身上,那她的心气,必然会因此而变高。 若是她此生没有能走出小山村,而是嫁给了一个普通的男子,恐怕一辈子都会郁郁寡欢。 但既然有机会,她当然更愿意博一把。 这没毛病,很合理。 朱允熥欣赏的,是她这份坦诚。 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能有太多的妄想。 哪怕是后世,虽然无数女子做着“霸道总裁”的美梦,可放在现实中,却没有几个人敢承认。 顾盼君能十分坦城的说,自己就是心气高,就是连嫁给国公都不甘心。 这恰恰说明她足够的聪明。 寻常女子会下意识的掩饰心中的这些真实想法,以显示自己的柔弱、单纯,借此博得男人的怜爱。 顾盼君却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不可能瞒得过朱允熥,还不如坦率承认。 相比那些被识破后仍遮遮掩掩,自作聪明的人,她的处理方式,明显高明得多。 与聪明人打交道总是省心省力。 至少不会因对方的“自作聪明”而徒耗精力,更不会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去“作”。 至于野心,姚广孝有,杨士奇有,杨荣有,当年跟随朱元璋打天下的老将有,满朝文武官员,谁都有! 没有野心,没有抱负,还出来打什么天下,来朝廷做什么官? 找一个人迹罕至地方隐居得了。 既然出来打天下,来朝堂做官,那便是有野心的人。 世人熙熙攘攘,为名忙,为利忙,为心中的理想忙,各有所求,自然之理。 便是朱允熥自己,当然也有。 朱允熥笑问道:“只有这些吗?” 顾盼君美眸低垂,轻声道:“徐姐姐的心思,我亦有些猜测。但这终究只是我心中的猜测,没有证据,可不敢在太孙殿下面前胡说八道。” 朱允熥顿时哈哈大笑。 …… 第二百八十章 粉墨登场!太孙殿下真千古未有之奇才! 马车滚滚前行。 朱允熥没有再接着追问,顾盼君也没有接着说下去。 有些话要适可而止。 剖析一个人的心理,本质上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大多数人的心剖开,既不是白的,也不是黑的,而是灰色的。 说白了,没有那么好,也没有那么坏。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不能轻易示人。 即使是父母亲人,也不例外。 这也是为什么人生总是在演戏的根源。 徐妙锦在知道顾盼君的存在之后,突然就对她如此之好,还许诺让自己的哥哥,堂堂的魏国公徐辉娶她为正妻。 这件事怎么看,都有点莫名其妙。 事出反常必有因。 仅仅是因为顾盼君长得好看? 这个理由,很难让人相信。 朱允熥想起历史上的徐家,堪称两头下注的典范。 徐妙云嫁给了朱棣,徐辉祖则支持建文帝。 徐辉祖的几个弟弟,都在朱棣称帝后受到重用,唯独徐辉祖一直被幽禁。 可奇怪的是,后来徐辉祖的儿子,却又受了朱棣的封赏,世袭而成为魏国公。 换句话说,靖难之役,无论是建文帝赢,还是朱棣赢,徐家的根基都不会因此动摇。 至于徐妙锦,据说朱棣在徐妙云死后,一直想立她为皇后,却遭到了她的拒绝。 后来徐妙锦更是干脆出家为尼,但朱棣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以至于从此再不立后。 这就很意思了。 前世朱允熥读史书的时候,只将其当作有趣的故事来看待。 其中真真假假,谁又知晓呢? 历史,有太多的事情,藏在迷雾之中。 但这一世,他自己身在局,感受却又不一样了。 如果真如徐妙锦所言,徐家在徐达死掉,徐妙云出嫁后,便一直由她当家做主,所有的事情,皆是她的谋划,那徐妙锦就绝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简单。 自古帝王立后,从来就不是一件小事,而是牵扯到朝廷的政治势力安排。 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也正因为如此,很多皇帝甚至都不愿意立后。 后位空悬,在历史上并不罕见。 相反,比比皆是。 就连横扫六国,一统天下的秦始皇赢政,也一直没有立后。 姚广孝和杨士奇杨荣等人安排顾盼君这步棋,因为其本身就是明谋,故而做得并不是多么天衣无缝。 朱允熥能看出来,徐妙锦未必就不能。 如果她知道真相,却还故意去顾家求亲,那她的真实意图,就很值得商榷了。 朝廷里没有蠢人。 满朝无一不是人精。 杨士奇说他入朝,就是想看最高处的风景,想与世间最聪明的人对弈。 但朝廷每日大小事无数,也不是每一件事,都值得去布局谋划的。 很多事,都是按既定的规则,有条不斋的运行。 朱允熥身为大明储君,且掌政渐久,地位已牢固无比。 他立谁为太子妃,谁就是将来的大明皇后。 这绝对是大事,值得好好的谋划。 各方势力,在此时粉墨登场,并不奇怪。 “徐家是开国元勋。”朱允熥沉吟道:“虽然是徐家主动去退婚,但毕竟是遭人拒绝后方为之,未免削了面子,传到外面去,名声也不好听。”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本宫为了抢女人,才逼迫徐家如此。” “此事要妥善处理,还需要想一个万全法子。” 杨荣忙接言道:“太孙殿下,此事……” 朱允熥未等他说完,便先将其打断:“你无须多言。” 转而对顾盼君笑道:“你有何建议呢?” 这就是考较了。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将来又怎么能帮着处理后宫事务呢? 杨荣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刚才是多言了。 顾盼君眨了眨明亮的双眸,灿烂笑道:“其实徐姐姐之前已经给出了解决之法,她说要认我做妹妹。” “若是太孙殿下允许,那我便前往徐家,正式与徐姐姐结拜。” 好主意啊。 一旁的杨荣顿时眼前一亮。 如果顾盼君认徐妙锦做了“义姐”,拜故去的中山王徐达为“义父”。 那她与徐家就算是多了一层关系。 再嫁给太孙殿下,就算是徐家的荣幸。 徐辉祖退婚之事,亦能就此翻篇揭过。 原本毫无根基的顾盼君,也多了徐家这一靠山。 而且,这层关系,不算远,也不算近。 徐家不能借此成为弄权的外威,但又实实在在享受了一些好处,算是帝王的恩宠。 这一着棋,简单而精妙。 杨荣想起之前与姚广孝、杨士奇讨论之时,两人皆说顾盼君虽自幼在乡村长大,却见识不凡,慧质兰心,如今看来,此女果然有些心机谋略。 “好,那就依你的法子。”朱允熥吩咐道:“让车夫转向,前往魏国公府。” …… 魏国公府。 内院。 一名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男子,正在亭子里,抱着一本书阅读。 他的风姿气度不凡,看书时更是专注无比,心无旁骛。 此人自然就是中山王徐达的长子,大明魏国公徐辉祖了。 亭子内放着炭盆,给冬日添加了几许暖意。 亭中的石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上面有白纸铺开,墨迹未干,显然刚写不久。 院内只有他一人,无丫鬟下人伺候。 西斜的日头,使阳光洒到了亭内的人身上,院子内安静无比,因为是冬日,虫鸟皆不见踪迹,唯有隔壁的院子里,传来低低的舞枪弄棒之声。 那声音不大,极有节奏。 并没有打破院内宁静的环境,而是给其增添了一缕悦耳却不烦人的音色。 人是不能处于绝对寂静的环境中,这会使人焦躁不安。 轻微的环境噪声,对人类十分重要。 眼前的院子,便是如此。 徐辉祖翻阅着手中书籍,沉浸于其中。 徐家家风严谨,教子有方。 与一般的勋贵世家不同,徐家子女,个个出色,竟无人一人沉沦于吃喝玩乐,贪图享受之中。 外间。 徐妙锦的马车驶入了府内,随后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她脸上泪痕未干,仿若刚刚哭过一场。 贴身丫鬟连忙上前搀扶。 徐妙锦却挥了挥手,道:“你且自行回我的住处,我还有事,要去见见兄长。” 贴身丫鬟面露担扰之色:“小姐,你没什么事吧?要不要……” “我没事。”徐妙锦挤出一个忧伤的笑容,道:“我只是去见见兄长,向他说明一下情况而已,不需要人陪着。” 贴身丫鬟不敢再多言,施礼退下。 徐妙锦方转身回头,向着徐辉祖所在的庭院走去。 待前行数十步,左右再无其他人,她脸上的“忧伤”才渐渐消失不见。 一张秀丽的脸蛋,渐渐归于平静,紧接着,嘴角微微上扬,竟翘起一抹开心的笑容。 哪还有半分刚才的悲伤难过之情呢? 不过,这份神色也很快消失。 徐妙锦走到了院子的门外,这里却有六七个人站着守候。 见到是小姐前来,众人连忙行礼。 徐妙锦微微示意,随后推开院门,迈步跨入院子,同时吩咐道: “我与兄长有事商议,你们在外面守好了,谁也不许私自离开一时片刻,更不许放任何人进院,都听明白了?” 少女的声音不大,更是宛转如黄莺,动听至极,却又隐藏着一股仿若征伐沙场,身经百战的女将军般的杀伐之气,入耳便有自带威严。 众人皆是心中一凛,连忙应声。 徐妙锦方走进院内,旋即又转身,亲自将院门的门栅关上。 院子面积不小。 自院门处顺着小道,复前行数十步,绕过树荫,才霍然开朗,见到了院中的亭子,以及正在亭内看书的魏国公徐辉祖。 此时的徐妙锦,脸上早已不见任何泪痕。 鹅脂般细嫩的脸蛋上,沐浴着斜阳的光辉,少女看上就像是下凡的天使,却较天使更多了一分活泼灵动。 她望上去十分开心而欢快,笑道:“大哥这些日子,怎么一直在读书,也不见与其他几个哥哥,一起去练武呢?” 徐家人丁兴旺,徐达有四子四女。 除徐妙云嫁朱棣,成为燕王妃外,次女亦被册封为代王朱桂的王妃。 徐妙锦是第三女,另有一个妹妹,年龄尚幼。 四个儿子当中,次子早逝。 徐辉祖如今还有两个弟弟。 那隐约传来的舞枪弄棒之音,正是他们两人所发出。 徐家是勋贵世家,靠的是徐达领兵征战沙场,浴血杀敌获取战功,始有今日的地位。 故而,相比文才,徐家更重视武业。 徐辉祖自幼习武,一身马上功夫,十分了得,箭术更是不凡,有“神箭手”的美誉。 手中一条长枪展开,等闲十几个人,也近不得身。 当然,勋贵大将之家,学文识字也是必须的。 只不过,不如那些专功文才的文官家庭那般精通。 毕竟术业有专攻。 诗词文章这东西,家学渊源非常重要。 有些诗书世家的孩子,在十岁之前阅读过的书,背下的诗词数量,可能就是很多人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徐辉祖闻言,放下手中书籍,笑道:“时代变了。” “自太孙殿下发明新式枪支和速射炮,令大明制造局大规模生产,以往靠一腔热血,提着刀往前冲的时代,便结束了。” “我在大明军事学院读书的时候,便深有感触。” “日后的战争模式,必然会迎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太孙殿下又开创科学一门,大明制造局在大明科学院的指导下,对原来的枪支进行了多次迭代改进。” “枪支的威力,越来越大。再加上速射炮,开花弹的普及,战争的模式,已彻底改变。” “之前太孙殿下率军荡平倭寇,征服倭国,张辅、朱能横扫漠北,一战而定北元,依赖的都是先进的武器,以及新的战术战法。” “以后再练什么武艺,甚至传统的排兵布阵,对于打仗,恐怕是没什么用了。” 徐辉祖轻轻叹了口气,道:“日后再想领兵作战,非得学习新式战术战法不可。” “从前的许多知识,皆已变成了无用之物。” “我只能从头学起,自然是要下一些功夫,多读些书。” 徐妙锦聪明伶俐,看的书不少,其中也不乏兵书,她也素来喜欢舞枪弄捧,经常一身戎装出去见人,但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从来没有实际领过兵,感触自然不如徐辉祖深。 她的目光,落在徐辉祖刚才所看的那本书籍上,只见那书的封面上,写着《十大军事原则》几个字。 旁边还放着另一本更厚的书,写着《战争论》三个字。 关于这两本书,徐妙锦皆有所耳闻。 据说它们是太孙殿下在大明军事学院讲学时,亲自著写的讲课教材。 所写的内容,皆是根据火枪火炮的作战特点,总结而成。 这两本书一问世,便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大明军事学院的学员,皆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自然也是识货的行家。 一看便赞叹其内容不凡。 后来,张辅、朱能远征漠北,平定北元,更是向世人证明,太孙殿下的战术战法并非纸上谈兵。 兄长对这两本书十分推崇,每每彻夜研读,爱不释手。 “难道以后练武就再也没用,从前学的兵书,也全部白读了?”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那倒也不见得。”徐辉祖摇了摇头,道:“练武能强键体魄,这对于行军打仗,还是十分有用的。” “没有一个好的体魄,士兵无法奔行作战,很多战术战法都展不开。” “便是指挥军队作战,消耗的精力,也不是寻常人能吃得消的。” “若不强身健体,断然不行。” “只不过,还想和从前一样,靠武艺去杀敌立功,却是难了。” “制造局的枪,越来越厉害。” “我是亲眼见识过的。” “任你多高的武艺,只要一颗子弹,也能让你立即躺下。” “至于从前看的兵书兵法。” 徐辉祖话锋一转,道:“如《孙子兵法》这些用兵谋略和思想,却还是有用的。” “毕竟,万变不离其宗。” “不管用什么武器,该用的谋略,还是得用。” “只是以前学习的诸如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斗地阵……等排兵布阵之法,都是建立在弓箭长矛大刀等武器和盾牌盔甲的基础上。” “在如今这个枪支普及,速射炮开花炮大显神威的时代,却是再无用武之地了。” “若是将领仍拘泥于原来的成法,试图用盾牌长枪去对抗武装了枪支大炮,那便有若三岁小孩持木棒与老虎挑战,徒增笑料了。” 他说到这里,又忍不住轻轻叹道:“太孙殿下真千古未有之奇才,万载以下,未见有如此之才者。” …… 第二百八十一章 徐家的谋划,真正的聪明! 徐辉祖感慨无比。 身为徐达之子,大明的魏国公,勋贵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在朱允熥举办大明军事学院的时候,他当然也主动前去拜师了。 但凭心而论,那时候徐辉祖,对朱允熥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虽然当时的朱允熥,已经有了不小的威名。 可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而已。 给满朝勋贵和常年征战沙场的老将上课,收众人为徒,怎么看都有些荒唐。 但权力运作从来如此,太孙殿下毕竟是国之储君,将来的皇帝,他要这样做,大家也只能跟着附合。 不然,就要落得曹国公李景隆那般身首异处的下场。 何况大明军事学院刚开办时,第一个带头拜师的,就是他的妹夫,燕王朱棣。 徐辉祖肯定要跟着响应。 心底里的那点念头,只能深藏不露。 也是在大明军事学院,徐辉祖第一次见识了新式枪支,大炮,立即被深深的震撼。 太孙殿下能发明这等神物,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接下来的讲课,徐辉祖才开始认真听讲。 因为新军从未上过战场,大明制造局所造出来的枪支,大炮亦是如此。 虽然太孙殿下所讲的内容,战术战法,听上去很有道理,头头是道,可还是难逃“纸上谈兵”的嫌疑。 学员中虽不乏宿将,可大家毕竟没有带领装备了枪支大炮的新式军队打过仗,也无从判断。 一直到太孙殿下率大明海军出征,一举荡平困扰东南沿海多年的倭寇,又平定倭国。 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新军的战力和新型武器的威力,才让众人心服口服。 徐辉祖认真分析了荡倭寇之战,收台湾之战,以及平倭寇之战的战术战法。 一方面为新式武器,枪支大炮的威力所震撼。 另一方面,又对朱允熥出神入化的指挥艺术,惊叹不已。 太孙殿下,已然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军神”。 恐怕即令是兵仙再世,在新式武器,枪支大炮的加成下,也难与太孙殿下一较高低。 再后来,张辅,朱能远征漠北,平定北元之战,又一次证实了他的想法。 虽然是张辅,朱能率兵作战,但谁都知道,所有的战略战法,都是朱允熥亲自制定。 张辅,朱能若真有能率军随意荡平北元的能力,早在燕王朱棣麾下时,就已经荡平了,又何至于等到今天呢? 也只有统率装备了新式武器,严格训练出来的新军,按照朱允熥制定的战术战法,才能创造那等战争奇迹。 将大明的心腹大患北元一战而定。 至此,徐辉祖又怎么还敢轻视朱允熥所著的兵书呢? 这段日子,他日日苦读不息。 越是深读,越是能深刻感受到其中的不凡。 无论是《战争论》,还是《十大军事原则》,都堪称军事指挥的瑰宝。 能写出这等书籍的人,该是孙武那般的“兵圣”。 无论是对战争理解,战争与政治的关系,还是军事指挥艺术本身,都已达出神入化之境。 徐辉祖甚至感到,书中的内容,隐隐已触及屠龙之术。 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的书籍,竟然出自一名年岁不大的少年之手。 所谓“旷世奇才”,也莫过如此吧。 也怪不得徐辉祖感叹。 徐妙锦轻轻点头。 “姐姐也在信中说,太孙殿下之能,旷古绝今,且他胸怀广阔,不会随意杀戮,将来必为一代明君。” “我徐家只有牢牢抱住他的大腿,才能屹立不倒,保住父亲大人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挣下的这份家业。” “我这些时日整天在外奔波,不正是为了此事吗?” “大哥,你也莫要整天宅在家里,还是要多出去走动走动。” “那郑国公常升乃是太孙殿下的舅舅,平素里又喜爱结交勋贵。” “从前父亲大人在世时,咱们徐家与常家便素来交好。” “你也该出去与他走动走动。” “眼下到处皆传言朝廷要撤藩出海,勋贵子弟当中更早已传遍,说是太孙殿下在常家饮酒时当众所言。” “可我徐家的消息,竟然远落后于人。” 她言语之中,不无抱怨之意。 徐家是顶级勋贵,按理说,应该早早提前得到消息。 可实际情况却是,很多侯爵之家,甚至是一些没有爵位的富商都听到了风声,还前来向徐家打探消息真实与否,徐妙锦才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了相关的内容。 这种事若传到外面,外人恐怕都要以为他们徐家失势了。 勋贵世家,也是要靠面子撑的。 虽然徐达领兵多年,在军中根基深厚,可那不是能轻易动用的人脉关系。 在朝中做官,大部分人,都是见风使舵。 很多勋贵讲排场,并不是真的喜欢撒钱充门面,而是处在其中,身不由己。 如果没有表面上的排场,弄得太寒酸,别人就得琢磨你家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从前潜伏在暗处的敌人,也会立即蠢蠢欲动,甚至趁机而入。 本来与你交情不错,平日里互相守候,互相支持的官员,则会因此而迟疑。 官场便是如此。 见你混得风生水起,人人皆前来巴结。 若是你不如意,落了难,那大家就会避而远之。 墙倒众人推。 徐妙锦正是基于这样的担心,才出言提醒。 徐辉祖摇了摇头,左右望了望,知道院子里再无外人,不可能被人偷听,方道:“太孙殿下虽不如皇帝陛下那般疑心重,对权力之道,却并不弱于皇帝陛下半分。” “他只所以放着勋贵武将不用,而大量启用新人,培养新军将领,就是因为我们这些勋贵,在军中的根基太深。” “从前大家一起打天下,一起冲锋陷阵,刀山火海一起闯,有过命的交情。” “这在打天下的时候,当然是好事。” “那时候,天下未平,需要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才能打出一个太平天下,打出一座大明江山。” “可如今天下已定,四海升平,不患外忧而患内乱。” “我们这些勋贵,若还像从前那般,经常聚在一起喝酒,讲兄弟义气,大家同进共退,那上位者又如何驾驭我们这些人呢?” “即令太孙殿下心地仁慈,不杀我们,不做那兔死狗烹之事,也只能将我们全部闲置,弃之不用。” “我不与他们交往,正是为了保持距离,唯其如此,才有望能在有朝一日,被太孙殿下启用。” 他顿了顿,又苦笑道:“何况那常升的为人,在京城里也是极有名的。” “也亏得如今是太孙殿下掌权,他平白赚了一个舅舅的身份,才能如此逍遥自在。” “倘若当初的储君之争,是另一人胜出。那依我之见,常家有常升这等不肖子孙,取祸之日不远矣。” “大家皆知我的脾气秉性,若我刻意去与常升交好,便都知道所求为何了。” “太孙殿下是何等精明之人?又岂能瞒得过他。” “不要没落得好,反而给徐家带来了大麻烦。” 他这番话,说得相当直白大胆。 连老朱疑心重这样的内容,都说了出来。 也只有兄妹俩人在无旁人时的私下交谈,才敢这般毫无顾忌的评论。 徐妙锦对徐辉祖的见解,并不反驳,笑道:“大哥,你心中有数就好。” “不过,此番各勋贵家都在积极筹备银两,购买船舶,只待朝廷禁令一开,就要组建雇佣军团出海。” “我想太孙殿下在这上面不会骗人,出海固然风险不小,但收获亦是极高。” “尤其是前期出海的家族,多半会赚得盆满钵满,我徐家真不跟上吗?” 徐辉祖道:“此事是太孙殿下大力推动,我徐家当然要响应。” “我已经按你的吩咐,将徐家所有的田地都出售给朝廷了。” “不过,购买船舶,组建雇佣军出海一事,倒是不能急在一时。” 徐辉祖分析道:“前期出海,大家都不熟悉,少不得要彼此联络,彼此抱团,互为倚仗。” “这样一来,大家的联系必然变密切,又难免引来猜忌。” “我徐家不必参与其中。” “虽然太孙殿下说海外蛮荒之地,几百人的雇佣兵足以征战一方,但还是需要朝廷的军队,作为后盾的。” “成为大明海军的统率之将,才是你哥哥我想要谋的职位。” “区区几百人的雇佣兵团,又算得了什么?” “海外之地的收益再高,也比不过太孙殿下的信任与重用。” 徐妙锦嘻嘻笑道:“我知道大哥胸怀壮志,不甘心在家里终老。” “小妹我也是外出奔波,为徐家谋得更多的安身立足之本。” 徐辉祖看了她一眼,苦笑着摇头道:“你整日在府里演爱慕太孙殿下的戏,将丫鬟和下人都骗了过去,还嫌不够吗?” “如今又要拿我的婚事去折腾。” “那顾盼君真如你所说,是道衍大师和杨先生安排的人?” “无凭无据,你就敢那般确定?万一你的猜错了,可就悔之晚矣!” 徐妙锦美眸微转,格格笑道:“我那也不全是演戏。” “我听闻太孙殿下曾与人说过一句话,叫‘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太孙殿下的本事了得,如今地位也稳于泰山,他日登基已是板上钉钉之事,真嫁给他,总比嫁给那些不知底细的人好得多。” “我在府中上演‘苦情戏’,万一人家听到消息,就当真了呢?” “嘻嘻,那也不错嘛。” 她眨了眨眼睛,调皮嘻笑。 “虽然我上演的‘苦情戏’是假,我没有那般爱慕他,但我也不并厌恶他啊。” “再说,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未出阁的小姐,爱慕素未谋面的男子之事?” “不过是一群吃饱了闲着没事干的读书人,瞎编出来的烂故事罢了。” “丫鬟和下人们无知,才会真信那些东西。” “以太孙殿下的精明,恐怕也能猜得出来。” “但这世上,男女有别,又有大防,婚前又不曾交往,何来感情?” “嫁什么人,娶什么人,无非都是看运气,听天命罢了。” “婚前互不相识,若是婚后夫妻和谐,也未必不能成就一段佳话。” 旋即,她灵动的眸子四下转动,又笑道:“那顾盼君长得国色天香,姿色之美,我平生从未见过。” “而且,她人也极聪明,知书达礼,大哥真要是娶了她,也不算亏,悔什么啊!” 徐辉祖叹了口气,道:“这些话,就不该从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口中说出来,传得外面去,不知那些喜欢嚼舌根子的人,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徐妙锦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少女的气息洋溢,全无刚才言语中那般成熟稳重。 人之聪明,无非如此。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超出年龄的对世界的提前认识。 一秒钟就能看透事情本质的人,和需要花数十年时间,才能看透的人,注定是不同的命运。 有人历经沧海桑田,经历了无数世事的磨练,岁月的摧残,才慢慢看清婚姻的本质,人生的真相。 可那时候,已经太晚了。 真正的聪明人,是在二十岁的年龄,便拥有四十岁的人方拥有的见识和思想。 是还没有结婚,没有出嫁之前,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 而不是等到四十岁的年龄,再来说自己看透了婚姻,看透了男人,看透了生活……还为自己的醒悟而骄傲。 却不知这只是不够聪明的具体表现而已。 因为真正的聪明人,在她还没有结婚,甚至没有恋爱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认识了。 聪明人的认知,会早于常人数十年,也会提前十年做布局。 正如后世社会,十八岁念高三时,才准备考什么大学的人,就是普通人。 八岁便开始谋划要读什么大学,并为此而准备的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大多数的聪明人,根本不会等到念高三,就已经抢先被最好的大学预订了。 等普通人去参加高考的时候,他们早就开开心心的出去玩了。 放在其他事情上,亦是同理。 顾盼君无疑是聪明人,徐妙锦亦是。 要不然,徐辉祖也不会在大事上都听她的安排。 所以,哪怕她还没有出阁,却对婚姻有着远超寻常女子的深刻认识。 “也就是在大哥面前,我才说这些话,在外面怎么会胡说呢。” 徐妙锦笑道:“大哥,你也不用担心了,今日我去找顾姑娘的时候,碰到了太孙殿下。” 此言一出,徐辉祖原本随意的神情顿时为之凝滞,黑色的瞳孔骤然放大,连呼吸也骤然加快了几分。 “当真?” …… 第二百八十二章 徐妙锦的分析!关键原因! 自从顾盼君出现在金陵城的街头,生性好动,平日里喜欢坐着马车或骑着马到处闲逛的徐妙锦便赶过去凑热闹看了看。 凭借女人敏锐的直觉和她的聪明,徐妙锦立即觉得此事不简单。 寻常百姓家,并非不能出美女。 排除后天营养不良,保养不当等造成的破坏,在理论上,寻常百姓家出现美女的机率,和富贵人家应该是一样的。 毕竟,上天是公平的。 可普通百姓的数量,比富贵人家多无数倍。 人口基数大,就更有可能出美女。 无非是很多被毁了而已。 然而,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即使是出生在书香世家,在小山村长大,读过很多书,从小养尊处优,可放到具体的待人接物上面,与金陵城里大户人家的孩子相比,仍会有明显的差距。 就好像学富五车的乡下书生,考取了状元,可在一开始的时候,仍无法与官宦人家的公子侃侃而谈,毫不窘迫。 这倒不是什么多大的毛病。 只要给状元一年半载的时间,就能完全适应,乃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毕竟,读书能读到金榜题名甚至是独占鳌头的人,无疑是聪明无比。 而待人接物这些事,都是些简单经验的累积。 聪明人看几次,有心学一学,很快就能游刃有余。 但问题就在于这个时间上面。 按理来说,顾盼君这样的乡下女孩,即令她再聪明伶俐,从小饱读诗书,也不应在刚一进城时,就表现得那般落落大方,言行举止能那般体贴得当。 除非有人教过她,对她进行过秘密的培训。 什么人会这样做? 又是什么人能大明数以千万计的人口中,如大海捞针般,挑选出顾盼君这等姿色倾国倾城的女子呢? 非是朝中有权有势的高官或权贵不可。 但自太孙殿下执政,尤其是在黄子澄案后,邮传部成立,举报监督之风盛行,三法司大改,都察院几乎无孔不入的监督着百官和权贵的举动。 还有谁有这般大的胆子,敢在暗中行“选美”之事呢? 徐家这样的顶级勋贵都不敢。 恐怕连燕王朱棣这样的藩王也一样。 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当今太孙殿下,尚未婚配! 如果顾盼君是下面的人,特意挑选来,准备进献给太孙殿下的,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为太孙殿下“选美”,都察院当然不会过问。 说不定如今执掌都察院的杨士奇,也参与其中。 毕竟,做这种事的人,一定是太孙殿下的亲信。 而杨士奇无疑就是。 有这个大胆猜测后,徐妙锦便试着接触顾盼君,越发觉得此女不仅长得好看,而且知书达礼,心思缜密,聪明伶俐。 同时,徐妙锦还注意到,有人在暗中保护此女,以防其被纨绔子弟所骚扰侵犯。 这更进一步证实了她的猜测。 于是,才有了徐妙锦替大哥徐辉祖求婚之事。 她想通过这一步棋,让徐家与太孙殿下建立不一样的关系。 徐辉祖对此却不以为然。 他认为若真是朝中大臣进献给太孙殿下的女子,大可直接进献,又何必让顾盼君去街上抛头露面,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呢? 徐妙锦却认为,太孙殿下行事,素来不拘常理,每出人意料之外,思想也异于常人,他身边的人,或许是由于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直接进献,可能就被直接拒绝了。 徐辉祖并不相信这个判断。 但一方面他确实宠爱这个妹妹,家里的事,从来都是听徐妙锦的安排。 另一方面,徐妙锦行事表面看起来有几分任性,实则向来都非常妥当,从不乱来。 她既然这般肯定,或许真就猜中了呢? 徐辉祖也就随她去了。 反正徐辉祖并不想与门当户对的勋贵联姻。 正如他自己所言,勋贵从前都是一条战线里的战友,有过命的交情,任何人当皇帝,都会因此而产生猜忌。 唯有彼此保持距离,尽量不来往,才能将皇帝心中的疑虑打消。 所以,徐家要么和皇室联姻,要么便娶普通人家的女儿,而不是与门当户对的勋贵联姻,才是明智的做法。 顾盼君即令不是有心人准备安排进献给太孙殿下的女子,就是一普通的平民女子,只要知书达礼,而非刁蛮任性,无教养之人,娶她为国公正妻,也没啥大不了的。 但后来发生的情况,有点出乎徐辉祖的意料。 顾盼君的哥嫂,同意了徐妙锦的求婚,答应将妹妹嫁入徐家。 可顾盼君自己却不愿意。 徐妙锦认为这更能说明问题,因而天天前去做“劝说”。 徐辉祖也觉得有些古怪,可一连几日,也没见什么状况,又有些疑惑了。 此际听到徐妙锦的话,他顿时深感意外。 “我还能骗大哥不成?”徐妙锦翻了一个白眼。 接着,便将自己在集市中如何碰到朱允熥等一行人,又如何处理善后,都细细说了一遍。 徐辉祖微微点头,道:“听你这般分析,那人应该是太孙殿下无疑。他身边那名男子,该是太孙殿下新近提拔的杨荣。” “看来,顾盼君此女,果然与太孙殿下有牵连。” “倒是你料事如神,猜对了。” 他顿了顿,道:“不过,如今你去顾家将婚退了,我家便与顾家再无牵扯,你忙来忙去,岂不是一场空?” 小姑娘笑嘻嘻道:“怎么能算一场空呢?我不是还认了顾盼君这个妹妹吗?” 徐辉祖笑道:“不过是场面上的客套话而已,谁还能当真不成?”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如今虽然证实了顾盼君是有心人准备进献给太孙殿下的,但即令太孙殿下将她纳为己有,是否会封她为太子妃,仍是两说之事。” “说不定连一个偏妃都捞不到,也不是没有可能。” “堂堂大明太孙,想要一个女人,随便给一个名份便是。” “即令不给,也没多大关系。” “你又如何能确定,她到了太孙殿下身旁,就一定会得宠,一定能爬上高位呢?” 徐妙锦在亭子里的桌前坐下,盯着徐辉祖刚才写的字看了看,道:“若那顾盼君只是长得好看,大哥你说的便有理了。” “一个好看的花瓶,太孙殿下将她带回家,享用了再养起来就是,用不着也不会册封她为妃。” “别说太子妃,就是偏妃都不可能。” “可我接触过此女,她不仅知书达礼,人更是聪明伶俐,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虽然年岁不大,处事却极为老练。” 她顿了顿,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些零食,自顾自的吃起来,边吃边道:“依我对太孙殿下的分析,他虽然聪明,有盖世之才,却与勤奋的皇帝陛下不一样,他是一个很懒的人。” 小姑娘悠悠道:“能想出用简报的法子批阅奏章,处理朝政,也只有懒鬼才想得出来。” 朱允熥看的《每日简报》虽然是朝廷绝密,外人都看不到。 但编简报可是一个不小的工程,需要将奏章汇总编辑,再加上反复审核,确认无误,参与的人员数量可不少。 当然,为了保密,就算是编辑,审核的人,大多也仅仅只知道自己负责的那一小部分内容,而不是简报的全部。 不过,调集数百人编简报这件事,并不是秘密。 朝廷官员都知道。 徐妙锦当然也早有耳闻。 徐辉祖微微皱眉,不明白妹妹一会儿说顾盼君的能力,一会儿说太孙殿下的秉性,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但妹妹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他一时想不明白,也没有插言问话,继续听下去。 “有简报之后,处理朝政方便多了。” “但除了朝政,还有家务事要处理。” “皇帝家的家务事,可是很麻烦的。” “太孙殿下连处理朝政都想出了偷懒取巧的法子,那家务事便会更加如此。” “可偏偏家务事又和朝政不同,偷不得懒,取不了不巧。” “最好的办法,是娶一个贤内助。” “俗话说得好,‘男主外,女主内’嘛。” 徐妙锦不断往嘴里塞零食,说话的声音却没有停止的迹象。 “他是太孙殿下,将来是要登基继位的。” “后宫家务,可不容易处理。” “别看朝中人才济济,可大臣的都是男子。” “后宫的事务,又不能让一名男子来处理。” “太孙殿下想偷懒,必须要找一名女子,此女必须读过不少书,人还得聪明伶俐,知礼仪,懂进退。” “这样的要求,放在一名男子身上,我大明或许能找到一千个,一万个,乃至更多。” “朝廷里的官员,一抓一大把,许多人都能做到。” “但放到女子身上,就不简单了。” “天底下认得几个字的女子,大多都是大户人家出身了。” “学问能达到寻常秀才的程度,已然是凤毛鳞角,整个天下都挑不出多少。” “便是以太孙殿下之贵,要找这样的人,也不容易。” “偏偏那顾盼君就正好符合要求。” “别说她长得国色天香,就算是貌似无盐,丑陋万分,只要能帮太孙殿下处理好后宫事务,恐怕太孙殿下也愿意将她收入后宫。” “反正太孙殿下富有天下,将来自然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后宫佳丽三千,想要什么样的美色得不到呢?” “真正难得的,反而是能帮他处理好后宫事务的女子。” 徐妙锦侃侃而谈,讲出了自己的分析判断。 在这个世界,男子受到的教育,强于女子千倍万倍。 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哪怕家里很穷,只要还有一口饭吃,也大多会在孩子小的时候,咬紧牙关送他去上一年半载的学堂。 这倒不是为了去参加科举之类的。 那需要数十年脱产学习,底层百姓根本供不起。 只是为了认识几个字,会写自己的名字,不至于做一个睁眼瞎。 《大明日报》的读者,便大部分都是这种人。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高的发行量。 在这个时代,能考取秀才,已然是读了很多书的人,差不多相当于后世的博士,甚至更高。 知识水平从来都是分层级的。 正如后世有博士,有硕士,还有本科,专科,高中,初中一样。 这里面,初中生的数量,肯定是博士的千倍。 而在大明,只读过几天书,念过几个月或者更短时间私塾的人,数量也同样是秀才举人的千倍万倍。 别以为穷人家的孩子就完全不读书。 他们大多数只是读的书不多,知识储备量不足以参加科举而已。 实际上,就算穷得如老朱家这样的,也因到庙里当和尚而读了一两年的书,奠定了他后来的基础。 大明的开国武将,哪个人小时候家里不穷呢? 但基本上都还是认识几个字的,只是书读得不多罢了。 但这一条,也只对男子成立。 女子就真的是绝大多数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也不认识了。 连学堂的门,都从来没有进过。 甚至很多家境还算殷实的人家,女儿也是连一个字都不认识的。 当然,大户人家是例外。 大户人家的女儿,还是会读书识字的。 但是,也不会像对待要参加科举考试的男子那般,读很多很多的书,接受很高的教育。 一般是在年岁不大的时候,学三五年,就完结了。 《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也不过是念了六年书(她自谦说一年)。 六年,放在后世,才小学毕业。 虽然古代因为只学语文,故而学的内容更多更深入,然而,除了极少数的天才,大部分小孩子的接受能力毕竟是有限的。 正常人通过三五年的学习,语文文化水平能达到后世初中生的程度,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何况,因为这个时代的女子读书,没有考试压力,没有升学压力,学得好或者学得不好,全凭个人自愿与兴趣。 实际上,除了极个别如李清照那等天才之外,大多数人读了几年书之后,是不如后世初中生的,甚至可能连后世的小学生都比不上。 毕竟,骨子里天生就喜欢读书的人凤毛麟角,尤其是小孩子,大多都是在家长和老师压迫下才读书。 这个时代的女子在没有人逼迫,没有任何压力的环境下读书,能读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故而,徐妙锦才说顾盼君这样的女子很难得,整个大明都找不出多少。 讲完自己的分析,徐妙锦话锋一转,笑道:“我这个妹妹,可不是白认的。” “若我所料不差,此际太孙殿下就该带着那顾盼君,前来我徐家登门拜访了。” …… 第二百八十三章 徐家的算计,朱允熥的谋划 她说得非常笃定,信心十足。 小姑娘吃东西样子可爱又淘气,青春年少的脸上满满都是胶原蛋白。 因为身着戎装的缘故,看上去英姿飒爽又精灵古怪。 倘若只看这张仍显稚嫩的脸,怎么看也只会觉得她是一个长得好看又有些淘气的小姑娘。 正不断啃零食的动作,更证实了这一点。 唯有听了她的分析,才会感叹,果然人不可貌相。 外表是会骗人的。 尤其是漂亮小姑娘的外表。 徐辉祖微微思索,反问道:“何以见得?” 许是好吃的缘故,小姑娘的零食吃得更急了,塞了满满一嘴,嘟囔着道:“太孙殿下行事,肯定得为自己的千秋尤代的名声考虑。” “此次咱家去顾家退婚,虽然是主动为之,但在外人眼中,却不会这么看。” “今日集市上发生的事,有那么多人亲眼看着,日后一定会传遍朝野。” “堂堂的大明太孙殿下,总不会背一个与我徐家抢媳妇的骂名吧?” “就算他自己不在乎,皇帝陛下那里,也不好交待。” “太孙殿下要将顾盼君接进东宫,必然要先将此事处理好。” “我认顾盼君做妹妹,就是为此埋下伏笔。” “她只需顺着杆子往上爬,来认你做义兄,认我做姐姐,传到外面,就成了一桩美谈。” “她父母皆已双亡,仅有哥嫂在世,又是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人,于朝中更无任何根基。” “日后我徐家就是她的娘家,她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以太孙殿下的精明,更不会看不到这一点。” “所以,我料到他必定带着顾盼君前来,将此事敲定。” “也不枉我之前一番辛苦布局了。” 徐辉祖拍手道:“还是妹妹你想得周到,料事如神,真不愧是‘女中诸葛’。” 徐妙锦将口中的零食一口吞下,以与青春洋溢的面容极不相符的声音叹息道:“我这般辛苦谋划,还不是为了徐家。” “在大明朝做官不容易,当勋贵更难。” “寻常百姓只看到了勋贵的显赫,哪里又能看得到我们的苦处和难处。” “当今皇帝陛下又是多疑的性子,我们必须得步步小心。” “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以前姐姐在的时候,有她操持,我也不用想这许多事。” “后来姐姐出嫁到了燕王府,做了燕王妃,我才不得已挑起这个重担。” “只要徐家能撑过一两代人,等到如今在世的勋贵武将都过世,一代新人换旧人了,咱徐家在军中也没什么影响力了,后面的皇帝,就不会再想着要对咱徐家如何了。” “相反,他们都会顾及名声,更敬重徐家。” “毕竟咱们是开国元勋之家,又对皇权没有了任何威胁。” “徐家的子孙,只要不傻到去造反,便真的是与国同休,再无任何忧虑了。” 徐辉祖轻轻点头,又笑道:“你说天下再难找出顾盼君那等能帮着太孙殿下处理后宫事务的女子,这话可说得不对,不是还有一个你吗?” “你天天在家里演‘苦情戏’,难道就不怕太孙殿下真将你抓到东宫去吗?” 徐妙绵格格地笑了起来。 “不会的!” “太孙殿下连自己的舅舅常升,还有舅姥爷蓝玉都没有重用呢。” “他用的姚广孝,杨士奇,夏原吉,杨荣,都是在朝中没有根基的人。”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作为太孙殿下的心腹。” “咱们徐家的功劳太大,在朝廷的根基太深。” “徐家的女子,能与藩王联姻,可太孙殿下却绝不放心,将自己的家务事,都交给徐家的女子来处理。” “真要这样,他恐怕会寝食难安了。” “我要是真嫁给他,他也不可能将后宫事务交与我,只会防着我。” “不仅对他无助,反而让他分心耗力。” “顾盼君这种出身寒门,在朝中没根基的人,才是太孙殿下心中理想的主持后宫的人选。” “至少未来二十年,根本不用担心此女对他的权力和地位造成任何威胁。” 徐辉祖再度微微点头。 徐妙锦说得不错,以徐家在朝中和军中的人脉,在天下人心中的声望,太孙殿下或多或少会防着徐家。 两人正说着话,院子里的木门上,突然传来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 自徐达第一次受封信国公开始算起,徐家已高居公爵之位二十几年。 徐达治家严谨,家规无人敢犯。 院子里只有徐辉祖和徐妙锦两人,徐妙锦进院之前,还特意交待了仆人们,要在外面好生守着,不许放外人进来。 按照徐家的规矩,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要紧事,是绝不可以敲门打扰主人的。 即使有紧要事,非同来唤主人,也只能轻轻敲门,等主人应声。 但外面的敲门声既猛又急,显得十分反常。 很快,外面响起了下人们慌乱且焦急的喊声:“三小姐,三小姐,快开门出来,太孙殿下驾临徐家了。” 徐辉祖不由得望向徐妙锦,两人四目相视,彼此都笑了起来。 …… 魏国公的宅邸是朱元璋亲自下旨敕建,以示恩宠。 宅子的占地面积极广,气派非凡。 朱允熥兴办大明制造局,推广水泥和玻璃后,金陵城的勋贵富商,都跟着赶时髦,用上了最新潮的玩意儿。 徐家也不例外。 比如原来用油纸糊的窗户,便都换上了透明玻璃。 青砖铺的路面,也换上了水泥路。 就连以前高高的门槛,也被徐妙锦下令一律锯掉了。 据说这是效仿太孙殿下在东宫的做法。 太孙殿下嫌弃东宫宫殿里的门槛太高,往来进出不方便,不小心就会绊脚使人摔倒,下令将东宫的门槛一律去除。 连皇帝陛下寑殿,也跟着改了。 还说什么皇爷爷年龄大了,腿脚不如年轻时方便,要尽量做无障碍的设计,使皇爷爷出行时,不跨门槛,不上下台阶,这样才方便老年人活动。 虽然很多人觉得太孙殿下的说法,多少有点“离经叛道”。 但人家是权倾天下的太孙,可没人敢去反驳。 而且,朝中的一众年龄大的老臣亲自去体验了一番之后,都直呼果真方便实用。 许多人的宅子,也跟着这样做了,渐渐地,在金陵城内,形成了一股风气与潮流。 所谓上行下效,大抵便是如此。 上面开了头,下面的人就会有样学样。 以太孙殿下之尊,都说好的东西,当然有很多人跟样。 徐家更是走在了天下人的前列。 毕竟,谁都知道,徐家如今的当家人,并不是魏国公徐辉祖,而是三小姐徐妙锦。 这位姑奶奶自小聪明伶俐,兼且不爱红装爱武装,平日里喜欢穿着将军才穿的戎装铠甲出去见人。 还有一桩不算秘密的“秘密”。 那便是徐三小姐爱慕当今的太孙殿下。 单相思! 这件事在徐家并不是秘密。 虽然大家并不敢公开议论,却又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故而,凡与太孙殿下有关的人和事,只要在外面听到一星半点的风声,都要第一时间禀告三小姐。 三小姐每次听到消息,都会十分大方的给出一笔不菲的赏钱。 太孙殿下发明了什么宝贝,徐家当然也会立即买进。 大家都感慨三小姐真是一个“痴心人”。 可惜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太孙殿下。 兼且三小姐毕竟是女儿身,总不好直言去求亲示爱。 反而是那些想与徐家联姻的勋贵,听到风声后,便纷纷都打消了主意,倒是让徐家落得了清净。 只是三小姐的终身大事,又该如何才好呢? 徐家不少下人,都不由自主地为自家小姐操起心来。 朱允熥牵着顾盼君的手,一路直行。 以太孙殿下之尊,自然不会在外面等着下人通报主人,获准后再进来。 知悉太孙殿下亲至后,徐家几乎从来不开的中门连忙打开,恭恭敬敬地迎接朱允熥入内。 这也是为什么徐家的仆人那般急切敲院子里院门的原因。 太孙殿下来了,可半点都耽误不得。 跨过三重门,到了徐家正堂,徐辉祖方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 “魏国公徐辉祖拜见太孙殿下!” 他高呼一声,跪了下去。 这是非常隆重的见礼。 许多人都有过疑问,那便是朝廷中的臣子那么多,皇帝能记住他们的名字吗? 实际上,这属于多虑了。 因为按规矩,凡是正式的场合,臣子在参拜皇帝的时候,都是要自行先报上姓名的。 并且不是只报一次,而是每次见面都要自报姓名。 所以,皇帝绝不会有突然想不起官员名字的尴尬。 钦差巡抚去地方召见下面的官员,也是一样。 来见礼的人,先自报官职姓名,再行参拜。 朱允熥上下打量着徐辉祖。 此前倒也在朝堂上与他见过几次。 但每次皆是匆匆一眼,过目即忘。 不曾私下深入交谈,印象也不深。 如今细看,此人倒是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魏国公何必行此大礼?”朱允熥上前两步,亲手将徐辉祖扶起,笑道:“本宫是微服至此,想来与魏国公以及令妹唠叨几句,这里又不是朝堂,不必如此客气。” 徐辉祖顺势起身,却仍弯着腰,恭敬道:“礼不可废。太孙殿下今日亲临徐家,令蓬荜生辉,下官又岂能连礼数都不尽呢?”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忽然像才反应过来似的,愣了愣,道:“太孙殿下要找下官的妹妹?” 徐妙锦却是没有出来迎接。 毕竟,按儒家的礼法规矩,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是该在后宅里面呆着的。 迎来送往,可不是一名少女该做的事。 虽然平日里徐妙锦实际上也没少抛头露面,但太孙殿下来临的重要场合,徐家也要装装样子,不能乱了礼法规矩。 “嗯。”朱允熥应了一声,朗声道:“出来吧,别藏着了。” 徐妙锦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跪下行礼:“小女子徐妙锦,参见太孙殿下。” “之前在集市上,不知太孙殿下的身份,冒犯之处,还请太孙殿下恕罪。” 徐辉祖装出大惊失色的模样:“三妹,你之前见过太孙殿下?” 徐妙锦脸色微红,羞涩道:“之前在集市喝斥我的人,正是太孙殿下。” 小姑娘又低低道:“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太孙殿下当前,竟不识得。若非太孙殿下前来徐家,恐怕我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朱允熥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望一旁的徐辉祖,旋即大马金刀般的在上位坐下,端起茶来抿了一口,道:“行了,你们兄妹俩就别搁这里给本宫演戏了。” 徐辉祖神色一滞,徐妙锦满脸错愕。 朱允熥冷哼道:“本宫还不傻,你在集市上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本宫的身份,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好揭穿,才故作不知。现在又何必在本宫面前装傻充愣演戏呢?” “太孙殿下明察明毫,心细如发,小女子钦佩万分。”没等心神震撼,一时间未反应过来的徐辉祖的出言,徐妙锦已抢先开口:“以太孙殿下的英明,小女子的这点伎俩,便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太孙殿下之聪明,千古无人能及。小女子对太孙殿下的佩服,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小姑娘家家的,脸皮真厚,还学了纳头就拜的本事? 朱允熥心里直翻白眼。 徐妙锦这一番马屁功夫,拍得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足以令朝堂上很多深谙马屁之道的官员,都为之惭愧。 也怪不得小小年龄,就能给徐家当家做主,挑起大梁。 这“天赋神通”,确实是顶级的。 徐辉祖脸上的神色倒是有些尴尬,他忙请罪拜道:“太孙殿下恕罪!”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显得有些老实本分。 与调皮狡猾,插浑打科的徐妙锦互成映照。 令朱允熥不得不感叹他们兄妹俩的双簧唱得真好。 两人难道早就料到自己要来徐家了? 这也更加证实了,从一开始,徐妙锦去为哥哥徐辉祖求娶顾盼君,就是冲着他来的。 太孙妃之位空悬,朝中各种势力粉墨登场。 在姚广孝、杨士奇等人忙着帮朱允熥解决终身大事的时候,其他人也没有闲着。 徐家便想在这上面布一着棋。 不过,将自己也算计进去,徐家的算盘,打得太好了。 朱允熥又岂能真让他们如意呢? 看了仍跪在地上的徐妙锦一眼,他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只是小事而已,本宫也不是小气的人。” 朱允熥笑道:“本宫此次前来,是想请魏国公和徐姑娘帮一个忙。” …… 第二百八十四章 反将一军! 徐妙锦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为了保住徐家,她可没有少研究朱允熥这个人。 从前此人名声不显,外界传闻其“愚笨不堪”。 一直到太子朱标薨逝。 即使此时,朱允熥仍默默无闻。 甚至一度因在朱标的丧礼上,表现得不够哀伤,而被皇帝陛下所厌恶,认为其“天性凉薄”。 后来皇帝陛下要册立储君,本该作为第一人选的朱允熥,却迅速出局。 这其中固然有因他身份的原因,皇帝陛下担心他驾驭不了他娘舅家那些勋贵悍将。 但更重要的因素,还是因为其不得皇帝陛下的欢心。 朱允炆则完全相反,让陛下非常欢喜。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已尘埃落定,朱允炆即将被册立为储君时,事情却突然峰回路转。 朱允熥竟站出来,在朝堂上公开反对立朱允炆为储君。 所有人都认为他这是疯了。 没有人看好他能成功。 毕竟,自古只有皇帝给的储君,哪有自己要的储君呢? 何况,这也与儒家的忠孝之道不符。 想自己索要来储君,只有像唐太宗李世民那般,搞玄武门政变了。 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朱允熥年岁不大,虽然有勋贵娘舅家的支持,自己却从来没有领过兵,也无李世民在军中那般高的威望。 朱元璋更不是李渊可比。 想搞玄武门继承法,只能说连门都没有。 就在所有人以为朱允熥这是痴心妄想,自取其辱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却又一次让所有人都惊落了下巴。 朱允熥先是以诗才让皇帝陛下震惊,接着发明滚筒式复印机,随后,更是以为皇爷爷尽孝分忧的名义,亲手抓捕了自己的舅姥爷,大将军蓝玉。 紧接着,蓝玉在朝堂上说出了故太子朱标生前的心愿,皇帝陛下大为触动,最终,朱允熥在朝堂上的一通哭泣,定鼎乾坤。 皇帝陛下改变了立朱允炆为储君的主意,转而改立朱允熥为皇太孙。 再后来,便是吕妃身死,朱允炆也被终身圈禁。 执掌朝政的朱允熥,则开启了大张旗鼓的改革变新。 在原来的徐妙锦看来,朱允炆这个人,耳根子太软,很容易受身边文臣的蛊惑与摆布。 再加上黄子澄之流的本事有限,因此,徐妙锦并不看好朱允炆。 就算他登基称帝,也未必能坐稳皇位。 为了保险起见,徐妙锦的办法,是多头押宝。 一边让大哥徐辉祖紧跟朱允炆,另一边则让另外两个哥哥,与姐夫燕王朱棣,妹夫代王朱桂保持密切的联系。 在徐妙锦的分析中,皇帝陛下分封诸王的国策,是给大明埋了一颗大雷。 皇帝陛下在世时,一切好说。 一旦驾崩,朝廷与藩王之间的矛盾,必然不可调和。 大乱必起。 那时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徐家要想在这种乱局中保全自身,唯有分别押宝。 这样或许会牺牲家族中的一两个人,但徐家整体仍然能屹立不倒。 大明能看出藩王隐患的人,并非只有徐妙锦一人。 实际上,大明朝堂上的有识之士,都看得清清楚楚。 就连黄子澄,齐泰之流,对此亦是心知肚明。 要不然,历史上的他们,也不会在建文帝刚一登基,便将削藩作为头等大事来办。 若说有谁没有看出来,大约也只有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老朱了。 在老朱眼中,分藩既可以塞边以防止外敌入侵,又能在朝堂出现奸臣掌权,后来的皇帝大权旁落,朱家政权不保的时候,起兵勤王,从而确保朱家天下的稳定。 皇帝与藩王,作为一家人,可以互相倚仗。 如此一来,权臣想要掌握朝廷的权力,夺取大权,改朝换代,就得掂量掂量外面的藩王是不是答应。 这是老朱从民间宗族里得到的经验和启发。 民间的大家族,都是靠主家和旁支互相守望,互相支持,势力才能稳定。 至于由此而带来的隐患嘛…… 以老朱的精明,当然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只不过,在他看来,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朱家的子孙,就算因此而起了争执,有了矛盾,乃至大打出手,可不管怎么争,江山还是在朱家人手里,总好过被外人夺去。 周王室分藩,有八百年江山。 秦始皇一统天下,却不分封藩,二世而亡。 试想若秦始皇横扫六国之后,不设郡县,而是学周王室那般,分封诸王,分别派自己的儿子出去镇守,那恐怕陈胜吴广的起义,就会在第一时间被镇守当地的藩王镇压,而无须等反应缓慢的中央王朝做出决定,遗误时机。 六国贵族,也不可能纷纷复僻。 刘邦项羽亦难以趁势而起。 秦朝的天下,或许便不会二世而亡了。 诸王哪怕起兵造反,夺了江山,杀了皇帝,那也还是朱家子孙。 就好像民间的同姓宗族,内斗从来都不少。 可一旦遇到外敌,仍然会团结对外。 同姓宗族的人越多,势力越大,地位越稳固。 不管彼此之间怎么斗,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故而,在老朱的视角里,分藩是十分明智的做法。 分藩之后,互相守望,才能让江山稳固。 事实上,老朱的这种想法,也并不能说错。 回过头来看历史,假设没有分藩,没有朱棣的北平起兵,大明江山落入建文帝手中,以他软弱又刚愎自用的性格,恐怕二三十年后,被朝廷权臣将权力架空的可能性不小。 江山形式上的统一,只要十年。 但人心的稳定,却可能需要五十年,乃至更长的时间。 三代人之后,王朝才会进入稳定期。 因为这时候,天下人都认这个王朝了。 刚开始的一两代,亲眼见证了改朝换代,对于新生的王朝,通常是没有多强烈的归属感和安全感的。 毕竟,城头变换大王旗的事,仍然历历在目。 在他们的世界观里,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也不足为奇。 只有在王朝统一后才出生,在江山稳定的环境里长大的人,才会觉得王朝是天经地义的存在。 对改朝换代感到不可思议,至少认为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其实与人对科学技术的态度是一样的。 和平年代出生长大的人,根本无法想象战乱年代的生活,也从本能里抗拒这种事情发生。 他们也会自发的维护统一安定的大好局面。 他们的脑海里,没有江山覆没,改朝换代这个概念。 除非走投无路,活不下去了…… 很多人不管如何吐糟现状,骂当权者如何不好,真要让他选择在动乱三十年,迎来一个新王朝,他也会害怕,会拒绝。 乱世人不如太平犬的道理,大家都懂。 有大批这种人存在,江山才算真正稳固。 这也是为什么新生王朝的江山,一定要经历三代人,才算真正稳下来。 大明仍是一个新生的王朝,仍然不稳,需要一大家子人齐心协力,才守得住江山社稷。 故而,无论大臣们怎么劝谏,诉说分藩的种种坏处,老朱仍坚定不移的实行分藩。 徐辉祖和徐妙锦两人闻言,连忙行礼道:“太孙殿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能为太孙殿下效劳,是我徐家的荣幸。帮忙两字,却是万万也不敢当的。” 朱允熥也懒得在这上面与这对兄妹纠缠演戏,又重新牵起一旁顾盼君的手,望向徐妙锦笑道:“适才在集市的时候,你说要认盼君做你的妹妹。” “本宫觉得此事不错,传出来也是一桩佳话。” “但一句戏言,毕竟当不得真。” “现在本宫再问你,顺便也问问魏国公,可愿意收下盼君这个妹妹啊?” 徐辉祖闻言一喜。 看来事情的进展,果然都在妹妹的预料之中。 徐妙锦上前道:“此肺腑之言,太孙殿下若愿见证,求之不得。” 徐辉祖也行礼道:“顾姑娘的事,我之前已经听妹妹说过,我妹妹能有顾姑娘这样的义妹,是她三辈子修为的福分。” “好!”朱允熥拍掌大笑。 随即,徐妙锦便令人准备了香炉案板,写下自己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顾盼君也上前,照样提笔写下。 “咦?”徐妙锦有些惊讶叹道:“原来是顾姐姐,不是顾妹妹。” 纸张上,顾盼君的生辰年龄,却是比她还大了三个月。 “我之前见顾姐姐长得水灵,还以为姐姐的年龄比我小,却不想我才是妹妹。”徐妙锦笑道:“姐姐不会怪我之前冒失吧?” 她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是犯起了嘀咕。 按照她之前打探的消息,顾盼君该比自己稍微小一点才对。 但此际写出来的数字,却与前面的消息不符。 不过,在徐妙锦看来,这些都是小事,并不值得计较太多。 或许只是之前打探消息的人弄错了。 “怎么会呢?”顾盼君牵起徐妙锦的手,笑道:“我不过就是比你先出生几个月而已,论见识却是远不如你的。” “我们结拜,却不一定要以岁数论长短。” “不如,仍如从前那般,我还是称你为姐姐,你依然唤我妹妹,如何?” 在后世,很多女生都希望有将自己唤得年轻一些。 明明该称呼为阿姨,却被称为姐姐,就觉得很开心。 甚至还要在姐姐前面加一个“小”字,以显示自己的年轻。 但这个世界,却是完全不同的。 大家都希望别人能将自己称呼得高一辈,能当哥哥姐姐,便绝不愿被称为弟弟妹妹。 比如说,在外面问路,喊与自己年龄相当的人一声“大哥”,这是敬重对方的表现。 再比如说,大户人家家里的婢女仆人,称呼家中远比自己年龄小,甚至还只有几岁的小少爷,也敬称为“您老人家”。 对年轻未出阁的小姐,则称之为“姑奶奶”。 总而言之,身份地位卑微的人,就要做出自己是晚辈,聆听长辈教诲的姿态。 身份地位高的人,会自然而然成为长辈。 类似的还有,如果太子不是长子,而是嫡子,在太子上面还有一个庶生的哥哥,那么,太子继承皇位之后,这个哥哥是要称弟弟为“皇兄”,而自称自己为“皇弟”。 这与后世为了追求年轻,希望别人在称呼上将自己喊得年轻一点,截然不同。 这个时代最基本的要求是长幼尊卑有序。 长辈代表着权力,地位,尊重……幼辈则需要服从。 有这样内在的逻辑,自然人人都抢着做“长辈”。 顾盼君主动请徐妙锦做自己的姐姐,也是为了展示对她的尊重。 而且,她纸上写的这个年龄,本来也是假的。 顾盼君的实际年龄,要整整小一年。 这并非她有心要欺骗,而是太孙殿下在马车上,特意附耳交待她如此做。 顾盼君一时之间还没有想明白其中的愿因,但太孙殿下既然交待了,她当然得照做。 “那怎么能行呢?”徐妙锦笑道:“长幼有序,你比我年龄大,就该当姐姐。” 说毕,也不待顾盼君再分说辩论,当即拉着她跪了下来。 “我徐妙锦今日在此,与姐姐义结金兰……” …… 两人结拜完毕,徐辉祖朗声大笑道:“从今日起,我又要多一个妹妹了。” 顾盼君也施礼称大哥,徐辉祖当即令人大摆酒宴,祝贺此事。 自家妹妹千辛万苦筹划,如今总算有了结果。 这层关系,不远不近,可谓是恰到好处。 席间,朱允熥向杨荣施了一个眼色,杨荣会意,当即开始一杯一杯的劝进。 很快,徐辉祖便喝了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他平日里律己甚严,也极少喝酒,故而酒量较小。 今日太孙殿下亲临徐府做客,却是不得不喝。 “令妹之事,我已尽数知晓。”朱允熥笑道:“我与令妹,可谓是情投意合,不知魏国公是否愿意成全?” “愿意,愿意!”徐辉祖喜不自禁。 这边徐妙锦刚与顾盼君结拜,太孙殿下便马上来求娶了。 徐家因此白捡了一个太子妃“娘家”的身份,此事也算是尘埃落定。 “好,好,好!”朱允熥哈哈大笑道:“本宫就知道,魏国公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耽误妹妹的终身幸福。” “盼君和妙锦又是结拜的姐妹,以后妙锦入了东宫,正好有一个伴。” 等等…… 我听到了什么? 徐辉祖的酒意刹时清醒了七、八分。 太孙殿下求娶的人,不是顾盼君,而是自己的亲妹妹徐妙锦? 什么情况? 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见旁边的杨荣已端起酒杯,道:“殿下听说令妹仰慕他已久,殿下亦对令妹一见如故,今日永结秦晋之好,日后徐家和大明休戚与共,不失为千古佳话!” …… 第二百八十五章 快刀斩乱麻!心性! 马车滚滚前行。 马车上,杨荣小声道:“殿下的婚事,可不是小事,要不要再慎重考虑一二?或者,让大臣们议一议?” 此时的马车内,只有他们两人。 顾盼君在另一辆马车上。 “不用了。”朱允熥摇了摇头,道:“只要调查清楚,身世清白,人品无问题,就赶快定下来吧。” “这件事要快,不要拖延,待禀告了皇爷爷,就此敲定。” 他伸了一个懒腰,撩起窗帘,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的街道。 此时天色虽已黑,但旁边的路灯皆已被点亮,光线亦并不昏暗。 穿越到这个时代,朱允熥倒没有什么一定要谈恋爱再结婚的想法。 反正在后世那个社会,所谓的谈恋爱,大多数也是男生辛辛苦苦的“追”,女生才能享受被追的快乐。 两者之间的恋爱体验,可谓是天差地别。 就算有钱如王校长,也要说一些土味情话来讨好女生,而不是反过来。 然而,朱允熥对于追女生可连半点兴趣都欠缺。 在他世界观里,看得上就会双向奔赴,看不上才会需要去“追”。 作为一个普通男性,又抱着死都不当舔狗的想法,故而他也就一直单着。 单着就单着呗,反正也不是多大的事,需要他去“追”的爱情,还不如小巷子里一百五十元的爱情实在。 实际上,自由恋爱这种东西,从大清亡国到新中国建立,历史实际上非常短暂。 古人可没有这样的思想。 在古人的世界观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婚姻的根本。 即使短暂自由恋爱历史里,其中也有很多外界因素的干扰。 父母,亲戚朋友,乃至居委会大妈,还有单位,社会…… 婚姻从来就不是单纯的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不过,作为一个穿越者,朱允熥还是希望能提前了解自己未来妻子的情况,开盲盒他有点受不了。 也就仅此而已。 了解对方长什么样子,什么样的性格,大致的人品,家庭出身等情况,就足够了。 其他的,朱允熥也无所谓了。 身为大明未来的皇帝,他肯定是会有很多后宫嫔妃的,他可没有兴趣来大明玩什么纯爱战神的游戏。 身为朱家子孙,他还承担着开枝散叶的重担,只娶一个两个那是绝不可能的。 在有后宫三千佳丽的前提下,他要娶的妻子,首先必须是一名优秀管理人员,能帮他将后宫管理好,其次才是妻子。 从这一角度考虑,顾盼君长得漂亮,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因素,她有能力进行管理才更重要。 但管理后宫,本身也是非常重要的权力,涉及到方方面面。 如果将后宫交给一个人管,朱允熥也不放心。 徐妙锦的作用便体现出来了。 有她分庭抗礼,后宫才能“稳定”。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他总想不通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有什么好争,好斗的呢? 斗来斗去,最后不还是皇帝一言而定吗? 如今身处其中,朱允熥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后宫争宠的意义。 正如臣子们争权,有时候不是他们想不想争,而是皇帝想要他们争。 臣子们都一团和气了,上位者就难以驾驭他们。 同样,后宫都一团和气了,彼此都不争风吃醋了,坐立难安的恐怕就是皇帝自己了。 实际上,皇帝的吃穿住用行,都是后宫负责安排的。 某种意义上,可谓的是托付生死了。 这就是朱允熥为什么要向徐家提亲的原由。 顾盼君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有她在,足以辅助朱允熥管理好后宫。 但若是后宫中的所有事务,都由顾盼君一个人说了算的话,朱允熥又并不放心。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后世的社会里,都有许多人不断反复告诫,永远不要去考验人性。 身为上位者,将权力交给别人就是在考验人性,也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中。 除非是像马皇后那样的人,否则,皇帝就不该轻易将后宫交给别人。 可很多时候,一个人的精力又是有限的。 他要统治一个庞大的帝国,他还不想像老朱一样将自己累成世间最苦的“牛马”,他就必须要将权力分给下面的人,让他们协助自己去处理政务,处理朝堂大事,处理后宫事务。 为了防止下属趁机夺权,分权和制衡就成了至关重要的布局。 徐妙锦出身勋贵世家,家世好,人也聪明。 徐家与朱家的绑定也足够的深。 用徐妙锦来制衡顾盼君,便是朱允熥所想的办法。 只要有徐妙锦在后宫,顾盼君就不可能大权独揽。 自己的正妻之位,还是要早日确定才好,不可拖延。 否则,朝堂上围绕此事,又要闹出不小的风波了。 这正如立储君一样,必须速断。 时间一长,也等于将顾盼君和徐妙锦两人都放在火堆上烤。 历史上的许多皇帝,看似大权独揽,高高在上。 可实际上,能按自己的心意立皇后或者储君的人,并不多。 强于永乐大帝,即使是极不喜欢朱高炽,最后还是捏着鼻子让他继续当储君,继承皇位。 至少他现在还能自己选择,等老朱压下来,强塞一个不喜欢不了解的女人给他,那才是悔之晚矣。 所以,当断则断。 快刀斩乱麻,赶快将这件事定下来,才是明智之举。 …… 徐家。 徐妙锦气鼓鼓坐在一旁,徐辉祖表情复杂。 “看来妹妹机关算尽,最后却还是……”徐辉祖叹了口气,转而笑道:“原以为太孙殿下不好女色,却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不过,他年岁不大,与妹妹倒也是良配。” “哼!”徐妙锦气嚷嚷道:“他若是真像寻常男子那般,被我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那也就罢了。可你看他的眼神,他其实连偷看都没有多偷看我几眼,怎么就好意思说自己也倾慕于我的呢?” 徐辉祖摇头道:“若他真对你没兴趣,也不会前来提亲。至于不偷看嘛,圣人有云‘非礼勿视’,他身为大明皇太孙,自当谨守礼法。” 徐妙锦苦笑道:“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我从小外出,见过各色各样的人,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我是最熟悉不过了。” “诗经里面说,‘窈窕淑女,琴琶友之’,男人对于自己特别喜欢的女人,总会有些不同的反应。礼法什么的,也约束不了。” “可太孙殿下对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至少,我没有发现!” “他来徐家求亲,说要迎娶我,无非是想后宫里面,有一个可以制衡顾盼君的人。” 徐妙锦若有所思,道:“顾盼君的年龄,多半是在太孙殿下的指使下,故意报大了。” “如此一来,他便可顺理成章的立顾盼君为太子妃,而立我为偏妃。” “我还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毕竟,顾盼君已经是我的义姐,我身为妹妹,哪有凌驾于自己姐姐之上的道理呢?” “徐家乃是功勋世家,在朝中根基深厚。” “有朝一日,他继承皇位,顾盼君当了皇后,而我做了皇贵妃,后宫便能平衡。” 徐辉祖沉思道:“他担心外戚权力过大,不愿立你为太子妃,那你即令嫁给了他,又有什么好争的?争来争去,不是啥都没有吗?” 以徐家的身份地位,徐妙锦嫁给朱允熥,至少也是偏妃,将来就是皇贵妃。 这不需要她去争。 而皇后的位置,朱允熥为了权力制衡,又不愿意给,那似乎就真没有好争的了。 “哪有那么容易?”徐妙锦叹道:“只怕到时候,便身不由己了。” 徐辉祖皱眉道:“那我去找皇帝陛下,退掉这门婚事。” 徐妙锦摇了摇头,道:“陛下不会同意的。” “我们徐家的女子,若是不嫁给他朱家的人,便只能嫁入寻常百姓家,绝不能找其他门当户对的人。” “如若不然,那便只有斩断世间情缘,循入空门一条路了。” 徐妙锦脸上掠过一抹苦涩,道:“世间男子碌碌无为者居多,偏偏大多还自以为是,无才而傲世,实则尽是些腹中空空,草包饭袋。” “若要嫁给那样的男子,还真不如青灯伴古佛,了此残生。” 她说到这里,嘴角边忽然翘起了一抹弧度,道:“至少太孙殿下还算是有才之人,本事能力俱是世间顶尖的,说是天下无人能及,也不为过。” “何况他年岁本也与我相当,嫁给他,也不算辱没了我。” 徐辉祖并没有从这番话里听出“弦外之音”,他扬了扬眉,脸色有些变化,似是想到什么,有些愤愤不平道: “可是他一边和顾盼君欢好,一边又来求娶你,且不愿给你正妻之位,实在太委屈妹妹,不如还是退婚吧。大不了我拼着触怒皇帝陛下,也要替妹妹争这一回。” “争什么呢?”徐妙锦的脸上忽然升起一抹红晕。 徐辉祖愣了一下,道:“当然是为了妹妹的终身幸福。一个皇贵妃的身份,还不值得我徐家去争。若是妹妹将来入了宫,却终生闷闷不乐,那便是哥哥我的罪过了。” 他刚才还劝说妹妹,但后来见到妹妹真心不同意,立即便又转变了立场。 相比徐家未来的处境,他更在意妹妹的终身幸福。 徐妙锦嘻嘻笑道:“不会啊,我觉得,太孙殿下这个人,还是挺好玩的。” “好玩?”徐辉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追问道:“可你刚才还说,他对你并非男女之念,更没有被你迷倒。” “他若是仅见我一面,就被我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了,那我还真就看不上他了呢。” 徐妙锦闻言,却忽然格格笑了起来:“倘若真那样的话,他与世间那些寻常男子,又还有什么区别呢?” 徐辉祖眉头一拧,道:“可是他对顾盼君……” “顾盼君同样没有将他迷住。”徐妙锦斩钉截铁,道:“他看我的眼神,和看顾盼君的眼神,并无区别。” “换句话说,顾盼君也没有将他迷住。” “他要将顾盼君娶进门,不过是看中了她的能力,好帮她管理后宫,处理好家务事而已。” “我倒是觉得,太孙殿下比我想象中,更有意思呢。” 徐辉祖连忙追问道:“此言何意?” 徐妙锦眸子微闪,眼前仿佛又浮现了之前的场景,笑道:“据我以前收集的情报资料,他很有才,但也非常‘莽’,往往敢做常人不敢做,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所以,在我的分析中,他应该是一个集勇猛与谋略于一体的‘将士’,性格和燕王姐夫,会有七八分像。” “可真正见到他,我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子的。” 徐辉祖心中一沉,对于朱允熥的性格特征,他亦非常感兴趣,当下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沉稳。”徐妙锦嘻嘻笑道:“他比我想象中的,要沉稳多了。” “明明是一个少年,却好像已经饱经沧桑,看透了世间的一切。” “也无怪他能写出“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这样的诗句。” “我从前总觉得他不过十几岁的年龄,写这样的诗句,太过于奇怪了,甚至还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人在给他代笔捉刀。” “今日见了他,才发现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人。” “少年稳键!十几岁的人,却有寻常四五十岁的人才具备的心性,却又没有那份暮气,真好啊!” 听他这么一说,徐辉祖不由得细细回想起来,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不说别的,光说少年慕艾,少年人在美色面前,是很难把持住自己的。 只有见惯了的人,才能镇定自若。 别看他现在挥洒自如,实际上也是经过一番锻炼之后,才有如今的本事。 朱允熥的年龄比他还小得多,却似是丝毫了不受影响。 光是这份“毅力”,就非寻常人所能企及了。 不过,徐辉祖的重点并不在这里,而在徐妙锦说话的语气。 一个人说话的语气,往往比说话的内容更重要。 徐妙锦说到朱允熥的时候,并无半分不快,相反还十分兴奋,隐隐约约带着几分喜悦。 徐辉祖不由得看了一眼妹妹的神色,却见她俊脸通红,如熟透了的桃子。 妹妹这是恨嫁了? 看上朱允熥了? 之前气鼓鼓的模样,只是因为恨朱允熥没有被自己迷住? 徐辉祖恍然大悟。 当下不再说什么,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仍在自顾自痴笑回忆的徐妙锦,转身离去。 一直到他走开,徐妙锦仍在不断地笑着,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有趣又好玩的事情。 一个人笑得开心极了。 …… 第二百八十六章 老朱的感慨,误会大了…… …… 三日后。 晨。 阳光明媚。 通往金陵城的路上,人潮汹涌。 老朱的坐驾,也换了一辆马车。 离开京城几个月,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 制造局新制造的马车,较之他离京之时,也更好了,当然要第一时间给皇帝陛下换上。 这几日,参观制造局的工厂和大明科学院的实验室,老朱的人都麻了。 原来各种神奇无比的创造发明,并不是某个天才人物某天突然一拍脑袋想出来的,其背后有着严密的逻辑推理和科学原理? 自己孙子所创造的“科学”一门,竟如此博大精深,无所不包! 制造局的许多生产工艺和技术,相比从前,都有了质的飞跃。 科学院的研究,实验,很多更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他们竟然真的在研究不用马拉就能奔跑的车子,甚至还有能载人飞向天空的铁鸟…… 委实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还未研制成功,但光听起来,就让人感到神乎其神。 而且,看他们那幅信誓旦旦的模样,仿佛一定能成功似的。 老朱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受到了全新的冲击和洗礼,真的是麻了。 不过,归根结底,那些东西都只是“技巧”。 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老朱虽然不是儒家学子,可毕竟身在这个时代,受时代的影响,对于工匠艺人,多多少少会带一点先入为主的看法。 觉得再怎么研究,这些也只是“术”。 而读学治世,那才是根本,才是“道”。 术便如工具,只能拿来用。 关注那些,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老朱想到他们在军事上的巨大用途。 有了那些发明,用来去对付敌人,真可谓是无往而不利了。 至于由此而带来文明与社会的进步,尽管此前朱孙在信中曾反复提及,但老朱仍有些不太明白。 当然,既然是孙儿大力推动的,肯定是有好处的。 只不过,投资和花销未免太大了。 听赵瑞和朱高炽报上来的数字,老朱便只觉得一阵阵心惊胆战。 大明如今的税赋,支撑得起这么高的投资吗? 除此之外,让老朱最感兴趣的,则是大明科学院的农业和医药专业研究。 农业上正在研究各种五谷和蔬菜的种子,新型农药,还有新型肥料。 按那些研究人员的说法,这些东西问世之后,能使稻谷的亩产量从现在一亩两三百斤,上涨到一亩一两千斤。 而且,还能让许多原本不能种植的土壤,也能开发种植。 整体上,可以使大明的粮食产量再增长十倍。 这个数字听得老朱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若果真如此的话,这等功绩,就算圣人再世,也比不上了。 医药上,则是在对各种药物进行辨药分析,还有动物进行试药。 此外,他们还在研究一种叫“青霉素”的东西。 这也是太孙殿下提供的思路,据说此物有极其神奇的功效。 不过,太孙殿下只讲述了一下大概的用途,具体该怎么提取此物,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研究人员只能自己慢慢尝试。 到底何时能研制出来,仍是未知之数。 可运用科学的方法后,在许多药物药理的辨析上,仍有不小的进展。 从前许多不能医治的疾病,如今都摸索出了法子。 更重要的是,以研究为名,也帮着大明培养出了不少医术精湛的医生。 坐在马车上,老朱回忆着这三日的所见所闻,真可谓是大开眼界。 若非亲眼目睹,实难想象。 孙儿给了他太大的惊喜。 还有那个大明科学院的主管赖文安……虽然一直没有见到,但在参观了城外的大明科学院的研究分院后,老朱对他的印象,有了不小的改观。 此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大明科学院办得如此井井有条,也算是本事不错,倒算个人才了。 此前只道他打压朱孙,将其功劳据为己有,可恨至极,当杀不赦。 如今看来,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朱允熥用他,也不算是完全错误,此人确有过人之处。 将其狠狠敲打一番,重重惩罚一回,还是勉强可以继续用一用的,老朱心中缓缓琢磨着。 马车很快进城。 城内又是另一番风景。 较之当日离城之时,已有了极大的变样。 街道宽敞明亮,还分出了专门的马车道和人行道。 路上有人在维持秩序。 原本许多破旧的房子,都已拆掉重建。 老朱细细观察,发现很多地方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心中不由得感叹万分。 大明在自己的治理下,几十年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可交给朱允熥之后,短短时间内,竟然天翻地覆。 新建的房子,明显比原来的老房子好得多。 还有许多地方,则保持着和从前一样的风貌。 但明显能看出来,已然是不久前翻新过的。 马车一路前行,很快便到了《科学》期刊的编辑部。 这里,亦是大明科学院的总部所在。 大明科学院,正是在科学期刊编辑部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故而,时至今日,科学期刊编辑部仍然是大明科学院的核心。 能进入科学期刊编辑部审稿的人,亦是科学院最优秀的研究人员。 老朱的马车,刚一驶入总部门口,便被拦了下来。 前面三日,都是赵瑞和朱高炽带着老朱在四处参观。 但是到那些科学院的分院去,亦是业务与大明制造局深度融合的地方。 有朱高炽这位大明制造局的主管在前面带路,自是一路畅通无阻,无人敢有半分阻拦。 今日进城,朱高炽和赵瑞便没有再相随。 蒋瓛本待亮出锦衣卫令牌,却被老朱拦住。 今日既是微服到此,要了解朱孙的处境,解决他的问题,便不妨好好“私访”一回。 当下,老朱下车向门口守卫道:“烦请进去通报一声,便说有一位从申城来的老汉,前来拜访科学期刊编辑部的朱孙。” 那守卫用目光上下打量着老朱。 老朱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吉垣连忙上前,悄悄递过一张宝钞。 不料,那守卫顿时脸色大变,连连摆手道:“我进去通报便是了,你们这可万万使不得。” 说罢,一溜烟跑进去了。 留下老朱、蒋瓛、吉垣三人面面相觑。 旁边另一名守卫笑道:“将钱收起来吧。时代不同了,现在不兴这套啦。” 老朱有些不解。 他虽然铁腕反腐多年,杀得大明朝堂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但所能惩治的,也仅是官员们的严重腐败。 对于门子索要好处费这等“潜规则”,仍是徒叹奈何。 老朱并非迂腐之人,对此虽然感到有些无奈,但最终也只好接受了。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这个道理,老朱当然也懂。 反正这种“陋规”,也不会朝堂造成多大的坏处。 对于官员们之间以厚礼相赠,老朱仍是严惩不贷的。 但对于小的“陋规”,也只能听之任之。 没想到,出京一段时间,如今连门子都不兴收礼了吗? 还是说另有“玄机”呢? 正待开口说完,旁边另一名守卫用带着讥笑的口气道:“谁知道你们是什么来头,是不是故意行贿,然后去都察院举报咱们的人呢?说不定是都察院的探子也有可能。” “之前我们一个兄弟,就因为收了别人一百文钱的报信费,被人一封信给举报了。” “也是他倒霉,刚好撞上太孙殿下整治门子风气,正要抓几个人杀鸡儆猴呢,他就不巧,赶上了。” “好好的铁饭碗,就因此而丢了,可怜啊!” 他连连拍打着手,叫苦道:“你说说,这年头,我们当差容易吗?” “平日里在这里兢兢业业地站岗,巡逻,守门。” “不管是刮风也好,下雨也罢,总是得出来执勤吧。” “给客人前去禀报送信,两条腿走得都要累死了,客人高兴了,给咱们一点点赏钱又怎么啦?” “可偏偏连这,如今也被堵死了。” “我们苦啊!” 还真是没占着便宜,就觉得自己吃亏了。 只因不能和从前一般,索要“赏钱”了,便觉得自己太苦太累,却全然不想,这本就是自己份内的工作。 旁边另一名守卫道:“得了,你也甭抱怨啦。” “以前当白丁不领俸的时候,你又能怎么样呢?” “如今有吃有穿有薪水领,这看大门的工作,虽不是特别体面,但好歹还能养活一家老小呢,你小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若不是太孙殿下执政,你能有这么好的差事?” “你还不知足,还抱怨上了?” “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咋的?你还对太孙殿下不满吗?” 那名守卫忙笑道:“我就是随便说两句,要说对太孙殿下不满,那是绝对不会,也万万不敢的。” “太孙殿下对我,那是恩重如山。” “我怎么敢他老人家不满呢?” 另一名守卫道:“我瞧你这语气,就有点像。” 那名守卫连连摆手:“没有,绝对没有!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 老朱在一旁听着,也听出了一些玄机。 这些人能安排上一份差事,自然是因为朱允熥兴办大明科学院的缘故,所以,他们对朱允熥十分感激。 但作为门子,不敢和从前的门子一样,索要收取好处,也是由于朱允熥管理严格的原因。 他们不是心中不想,而是不敢。 一念及此,老朱不由得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治理国家这么多年,大力反腐,却始终治不好底层小吏千百年来的“陋规”。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自古“礼不下庶人”,这些下人,天生的道德品质最差,狗改不了吃屎,只要他们做得不是很过分,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 只要将官员的贪污腐败管好了,让官员带好头,下面再烂,也烂不到哪里去。 几千年,不都是一直都是如此吗? 所以,虽然老朱仍然三令五申的告诫,教训,规劝,内心里其实早就放弃了。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杀? 能杀得了几千几万的官员,却不可能杀得了几十万几百万的差役兵丁啊! 何况社会风气如此,杀掉再换一批人,亦不会有半分改善,说不定还会更恶劣。 归根结底,这些人若说有多大罪过,也未见得。 大罪,他们不敢犯。 也就在一些蝇头小利上计较,贪便宜,占好处。 可哪怕明知,然陈年陋习,想要惩治,亦是艰难无比。 很多时候,只能依靠道德上的自我约束。 但利益面前,人性又如何能约束得了呢? 万万也没有想到,朱允熥执政后,竟然连这等的风气,都给强行扭转过来了? 虽然未必全国皆是如此,但至少出现了好转的迹象。 看来,朱允熥治国的本事,还真比自己强! 想到这里,再联想这几日的所见所闻,老朱的心里,自是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一方面是欣慰孙子的成长,另一方面,又感到了自身的落寂。 这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自己终究是老了。 不过,大明能有这样的继承人,他也可以放心了! 心中正感叹着,就在这时,刚才前去报信的守卫,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难看无比。 老朱正待上前询问,那人已先走了过来,再次上下打量老朱,又看了看他旁边的人,以及身后的马车,狐疑道:“我看你们这身穿着打扮,也不似是流浪汉子,莫不是记错了名字?” “我适才去里面问过了,编辑部并无一个叫朱孙的人。” 《科学》期刊编辑部没有朱孙这个人? 老朱顿时一愣,忙道:“不可能,咱与他通信长达半年之久,断不可能连名字都搞错的。” 突然,老朱想到什么。 朱孙在信中言及自身在《科学》期刊编辑部的处境不佳,该不会遭人暗算吧? 难道是上司夺了他的功劳,怕被别人发现,所以将他杀了? 想到这里,老朱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 第二百八十七章 老朱:这是什么情况?一个误会引起的…… …… 也难怪老朱会往这方面想,实在是之前朱允熥为了隐瞒身份,编造理由,编了自己在编辑部受打压,被排击,郁郁不得志的形象。 连上书朝廷的文章,都被上司占为己有。 由此以推之,上司要保证这个秘密永远不被发现,后面杀人灭口,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老朱越想越觉得有理,越想脸色越是阴沉难看。 另一边,那名守卫的脸色,同样也是难看无比。 正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后世因为生活物资极大丰富,仅看衣服穿着,还不容易看出人的身份层次。 除非能认识特定的品牌。 对此,有些人能认识,有些人则不能。 而且,即使能认识,也不排除打肿脸充胖子的可能。 但在大明这个时代则不一样。 哪怕是朱允熥执政后,花大力气解决了粮食问题。 如今基本上已经没有饿死人的迹象,但底层百姓,也仅限于勉强能填饱肚子而已。 平常百姓穿的衣服,仍是破破烂烂的。 老朱一行人,虽是微服私访,可穿着打扮,却仍是一副富商模样。 这个时代,一身好衣服的价格是非常昂贵的。 根本不需要辨认什么品牌。 仅仅是面料看起来像模像样,且不破破烂烂,便要数两乃至数十银子才能置办一套。 也就是寻常百姓家,一年不吃不喝才能积攒下来的银钱。 正因为如此,才有底层百姓一套衣服传几代人的故事。 这些并非杜撰,而是真实发生的。 更何况,他们所坐的马车,更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就是倾家荡产,寻常百姓也买不起这等马车。 搁在后世,老朱他们这一行人,就相当于个个都穿着“爱马仕”的衣服,戴着“百达翡丽”的手表,开着“劳斯莱斯”的轿车,来到了科学院门口。 这倒不是老朱等人有意如此。 既是微服私访,老朱当然巴不得越普通越寻常越好。 但实在没有办法。 在这个生产物资缺乏的年代,凡是能穿能用的东西,就是有这么“昂贵”! 总不成让他穿得和当年做乞丐时一样吧。 这正如后世桑塔纳刚问世的时候,售价二十万元一辆。 要知道,那时候还是上世纪的八十年代,老百姓的工资才几十块钱一个月。 二十万一辆的桑塔纳,对比后来几千块一个月工资的时代,就相当于两千万一辆了,比劳斯莱斯还要更贵。 但你出行想要坐轿车,还只有桑塔纳这个选择。 其他的更贵! 老朱出行也是一样的。 尽管是微服私访,但总要坐马车吧? 老朱年龄大了,也走不动路。 马车总要挑“减震”效果好点的吧? 不能完全没有任何“减震”吧? 要不然,老朱这把老骨头,坐几天车,人都要散架了。 安全性就更不用说了。 皇帝出行,不安全能行吗? 这几个要求凑一块,马车就肯定是“昂贵”无比了。 寻常百姓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 其他的穿着打扮,也是同理。 稍微像个样子,那就是贵。 正如后世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置办一身过得去的衣服,得普通人几个月的薪水,也就是勉强能穿而已。 但因为物资缺乏,价格与后世物资极大丰富的时代相比,已然相当于是奢靡品衣服了。 明代的生产力水平更低,相对价格自然更昂贵。 守卫正是看到他们这一身行头,才进去禀报的。 若是穿着寒酸得不像样子的穷苦百姓,早就将他们赶走了。 真以为堂堂大明科学院的门槛,是谁想踏进去,就能随便踏进去的吗? 但是,这种事本来就是守卫的额外工作。 后世门卫不用跑腿,只需要打一个电话,也会摆脸色为难别人呢。 更何况守卫还是实打实的进去转了一圈,来回走了好几百米的路。 又不能像从前那样捞“油水”,讨“赏钱”。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在里面还被编辑部的“大人们”一通训斥。 说他无故打扰他们的工作。 那些编辑部的研究员,一个个鼻孔朝天,自视甚高,根本不将他这等看大门的守卫看在眼里。 原以为在里面找到了那位叫“朱孙”的大人,好歹也能套个交情。 虽说如今太孙殿下严管之下,不能直接因此事讨“赏钱”。 可但凡明事理,懂人情世故的人,日后都会他这个报信的人送点吃的东西酬谢一番。 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也能爽快禀报。 这就不违规了。 朝廷更不会因此而惩治他。 毕竟,说破天也不能禁止“朋友”间相互赠送一点“小吃”吧。 只要不是直接讨“赏钱”,任谁来查,他都能理直气壮。 却没想到里面根本没有“朱孙”这个人,白跑了一趟路不说,还受了里面“大人们”的脸色和训斥。 守卫心中的气开始上涌了。 虽说老朱一行人衣着也算富贵,可这里是大明科学院的总部,连太孙殿下都经常出入的地方,他尽管只是一名守卫,可什么达官贵人没见过呢? 此人来找里面的一位普通编辑,想来便不过是一名富商罢了。 给他禀报,已经够客气了。 一念及此,守卫挥了挥手道:“爷我已经在里面问遍了,里面确实没有一个叫朱孙的人,你们走吧。” 他说着,往门口的凳子上一坐,拿起一旁边的水壶,自顾自地灌起来。 老朱脸色阴晴不定,虽然心中疑虑重生,可老朱也不是冲动之人,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仍不想立即发作,思索片刻后,又道: “咱绝不会连名字都弄错的,或许是小哥遗漏也不一定,能否劳烦再跑一趟,问清楚一些?” 他不说这句话倒还好,此言一出,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守卫顿时跳了起来,指着老朱道: “哪里来的野汉,拿爷寻开心是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儿吗?” “爷都说了,里面没有朱孙这个人,你再敢在此胡搅蛮缠,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腰间胯刀一抽,已抽出一半。 其他守卫见状,也纷纷上前,对老朱一行人怒目而视。 别看他们之前还和老朱有说有笑,此际起了冲突,自然都会站在“自己人”这边。 蒋瓛连忙上前,拦在老朱前面,其他的侍卫,亦立即围了过来。 剑拔弩张之际,老朱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来人,卸了他们的武器,咱们闯进去。” 一想到朱孙可能出了意外,老朱终于按捺不住了。 既然好言好语进不去,那就硬闯。 反正已到京城,他大明天子的身份,此时暴露出来,也没有什么。 况且,即使在外面,为了朱孙,老朱肯定也是愿意暴露身份的。 蒋瓛原本还不知要怎么做,毕竟皇帝陛下没有发话,他能做的,便只有护卫陛下的安全。 此际,听到圣旨已下,顿时再无顾忌,飞起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在那名将刀抽出了一半的守卫的持刀手上。 刹时间,便将他的手踢飞了出去,而原本抽出一半的刀落回刀鞘之中。 蒋瓛出手如电,已欺身上前,反手将守卫按住。 与此同时,其他锦衣卫也纷纷动手,转瞬间便将所有守卫全部制住。 老朱出行带的锦衣卫可不少。 除了随马车一起来的,旁边不远处还有不少暗藏的暗卫,分成了好几个层级,在外面四周警戒。 此际闻迅,已分出一批人马过来支援。 这一下子便来了三五十人。 反观大明科学院这边,门口的守卫却不过是四人而已。 毕竟,尽管大明科学院是重地,但这里可是金陵城。 什么人敢在金陵城撒野呢? 尤其是太孙殿下执政后,金陵城更是四处皆修建高高的高塔,有人员在上面瞭望,传讯示警。 街面上又有不断有治安巡逻的队伍巡视。 街道上还有大量的岗亭,捕快。 太孙殿下对治安极度重视。 京师尽管人口众多,往来复杂,治安素来却是好得很。 无人敢随意撒野。 门口安排四个守卫,已经是很夸张的配置。 寻常的官府衙门,一般也就是两个人而已。 守卫被制住后,老朱便直往里面走去。 此时,一名守卫大声喊道:“这里是大明科学院,你们竟敢殴打守卫,擅自往里面闯,可知是什么后果吗?” 说罢,他猛地吹了一声口哨。 刹时间,像是点燃了的鞭炮一般,四下口哨之声彼起此伏。 与此同时,那高高耸立的瞭望塔上,更是发出密集的鸣逻声。 紧接着,是第二座塔,第三座塔…… 与此同时,塔上观望的官兵,挥舞旗帜,打起不同的手势。 这是旗语报信和口哨鸣逻示警。 根据口哨鸣逻的节奏,数量,来预告突发事件的性质,规模。 旗语则是传递更具体的消息。 有了这些措施之后,信息的传递,便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转瞬之间就会传到直接负责金陵城治安的应天府。 对于重要的示警,刑部缉盗司也会同时看到,并进行处理。 除此之外,还有负责守卫皇宫的御林军,锦衣卫衙门,皇城兵马司衙门,金陵城城门各处驻军…… 老朱他们这群人硬闯大明科学院,被高塔瞭望的士兵看到,他们立即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讯。 毕竟,寻常能看到的,也就是小偷小摸,再或者是打架斗殴,抢劫之类的。 他们在高塔上,指挥捕快前去处理,抓人。 但一群人硬闯大明科学院,高塔上的士兵,还是第一次看到。 要知道,大明科学院的安保,是按照六部来设置的,甚至还做了进一步的加强。 负责京城治安的衙门,对于哪里是重要部门,重要程度等级,都是有详细指示的。 站在金陵城高塔上观望的士卒,也做过培训,很清楚这些。 有人突然袭击大明科学院,绝对是了不得的大事。 这可比寻常的打架斗殴,当街抢劫都严重一千倍。 事实上,不用那名守卫吹口哨,高塔上的士卒早已观察到,也会发出示警。 只不过事起突然,他们要看明白,还需要那么一点点反应时间而已。 守卫口哨吹响的时候,高塔上的士卒,刚好反应过来。 目睹这一幕,刚准备往里直冲的老朱也被惊住了,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很快,一队正在巡街的捕快便冲了过来。 …… 与此同时。 刑部缉盗司。 负责官员的脸色骤然大变。 他望向着高塔上望了一眼:“一级警讯?大明科学院被一伙意图不明的人冲击,门口守卫已全部被击倒?” “快,紧急集合,立即前往大明科学院。” 尽管金陵城的治安是应天府负责。 但金陵毕竟是京城,大明科学院更是太孙殿下极为看重的地方,绝不容有失。 如今刑部缉盗司总管全国治安,大明科学院出了事,刑部缉盗司可脱不了干系。 …… 同样的一幕幕,也发生在应天府衙门,乃至皇城兵马司…… 应天府衙门的捕快以最快的速度前往。 皇城兵马司甚至立即纠集了一批应急反应的兵马。 同时,下令所有驻军皆进入警戒状态。 毕竟,一级警讯已是最高级别的示警。 敢袭击大明科学院,绝不是寻常的流氓地痞。 京城里的混混,就是再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啊。 那这件事的性质就严重了。 弄不好是白莲教妖人作乱。 更不要说,科学一脉乃是太孙殿下所创,有传言称,太孙殿下经常出入大明科学院。 万一太孙殿下此际就在里面,而“歹人”是冲着太孙殿下去的…… 万一太孙殿下有什么闪失……哪怕只是受了一些惊吓,那也足够他们的掉脑袋的。 想到这里,哪个部门还敢怠慢呢? 不止如此,皇宫里的御林军,东宫的守卫,锦衣卫衙门,也皆立即做出反应。 皇宫和东宫的大门被迅速关上。 御林军进入准备作战状态。 锦衣卫衙门里所有锦衣卫紧急集合,同时派人前往大明科学院。 就连金陵城的各城门守卫官,在听到警报的锣声后,也纷纷立即高喊道:“关城门,关城门,从即刻起,禁止人员进出!” 这亦是他们的职责。 京师有变,就要第一时间关闭城门。 …… 街道上,百姓们都听到了鸣逻声。 正在指挥交通的差役高喊道:“闲杂人等,火速回避!” 很快,一队队的兵马,便如旋风一般,从各个衙门冲了出来,向着大明科学院奔驰而来。 此际,老朱和蒋瓛望着匆匆赶来的捕快,听着那高塔上彼起此伏,不断响起的警讯声,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 …… 第二百八十八章 金陵城的战争机器…… …… 正如后世高速行驶的动车上,只要有一个烟鬼不遵守规矩抽烟,便能致使列车紧急报警停车。 再或者有人故意按紧急按钮也是一样。 金陵城在朱允熥的改造下,也已然变为了一台庞大而严密的机器。 当警报敲响时,各部门便立即按照事先预订的方案,有条不紊的运转了起来。 警报当然进行了分级。 但突然之间,几十名壮汉,手持武器,进攻朝廷最重要的衙门,这无疑已然是最高级别的警报了。 因为按朱允熥的设想,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近乎便相当于历史上清朝时的天理教起义一样的事件了。 在真实的历史上,天理教两百余人,骤然在京城发动起义,打得清廷措手不及。 其中的四五十人,更是一下子就杀进了清朝的皇宫内。 若不是刚好嘉庆帝不在皇宫里面,说不定就会当场一命呜呼了。 也会因此而成为千古流传的天大笑话。 区区四五十,还尽皆是江湖人士,而非正规军队,便将一个庞大的帝国闹得天翻地覆,杀死了王朝的皇帝。 这里面固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清朝到后期腐败不堪,武备松驰,军纪涣散。 但一个很大的因素,也是事起突然,应变不及。 天理教在中心开花,直捣黄龙。 这和刺客也是一样的道理,只要对准核心,一个刺客都能震动天下。 有历史上的经验教训,朱允熥当然会注意防备。 一旦发生类似的事情,金陵城这台庞大的机器,便会立即进入最高警戒状态,以防有不测发生。 毕竟,敢攻击大明王朝的重要衙门,“凶徒”之所谋,恐怕就不仅止于此了。 要不然,正常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正常的推理逻辑下,这极可能是发起全面暴动的前奏。 即对方还会接着攻击其他的衙门,乃至皇宫。 谋的是改朝换代! 否则,就算有一个人想“自杀”,总不至于是一群人都想“自杀”吧? 就算他自己想自杀,也要为家人着想吧? 要知道,依大明律,持武器攻击衙门,视同造反! 三五十个人,持武器攻击朝廷的重要衙门,除了造反,也想不出其他原由了。 就好像后世,也无法想象,有一群人拿着武器,去进攻国家的重要部委一样! 大明科学院虽不是六部之一,可其实际地位,已几乎比肩六部。 某种程度上,甚至还犹有过之。 毕竟,若有造反的话,冲进六部的衙门里面,杀几个官员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可大明科学院就不一样了。 里面有大量的技术资料,涉及枪支大炮的制作,先进火药的制作……乃至制造大明宝钞的各种核心技术等等。 光是这些,一旦落入敌手,便是不可想象的巨损失。 朱允熥在设计这套“系统”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几十个壮汉,手持兵刃,冲击国家重要衙门,仅仅因为“误会”? 故而,在警报发出后。 应天府的捕快动了。 刑部缉盗司动了。 锦衣卫动了。 皇城兵马司动了。 皇宫,东宫,各城门驻防军动了。 …… 在极短的时间内,诺大的金陵城,一下子就从和平状态,转变为战争状态。 所有的衙门,都在收到消息后,拉响了警报。 刑部、礼部、兵部、工部……大明银行,大明日报,粮食署,邮传部…… 甚至城内的各勋贵家,在看到警报拉响后,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却也在第一时间紧闭大门,召集家丁,准备应变。 街道上维持秩序,指挥交通的差役,高声呼吁百姓即刻回家,或马上就近躲避,不要继续在街道上行走,妨碍兵马紧急调动。 金陵城所有店铺都以最快的速度在关门,整个金陵城的所有市场,全面休市…… “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有来不及回家,躺避在街边角落里的百姓,瑟瑟发抖的询问。 “不知道,但高塔上巡视的士卒,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的警讯。” 有人焦虑不安的回复道。 百姓们对于警备等级并不清楚,只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惊魂失魄。 话音刚落。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是战鼓!”有人惊叫道:“我以前曾经在军中服役,此次太孙殿下军改才退役经商,这是军队里召集士兵,紧急迎敌的战鼓!” “不止一处地方在擂鼓集兵!” “天啊,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吓得几乎要哭了。 “金陵城可是大明京师,怎么会有战事呢?”有人不解地问道。 “难道是倭寇杀得城下了?再或是北元骑兵南下?” “那不可能,倭寇都被太孙殿下剿灭了,倭国都臣服我大明了。” “北元更不可能!前段时间,我大明天军才刚刚踏平草原,北元已定。再说,金陵城地处南方,草原铁骑南下要行几千里,怎么可能突然杀到?” “我大明如今兵精粮足,外敌入侵,绝无可能。” “不会有人叛乱吧?” “京师之地,又无外敌,突然乱起,只可能是叛乱了!” “莫非,莫非……是有人要对太孙殿下不利吗?” “听说皇帝陛下不在京师,说不定就是因此有人要趁机对太孙殿下不利。” “太孙殿下这么好,哪个天杀的敢对太孙殿下不利,老子和他拼了。” “对,咱们大伙都回家抄家伙去,有锄头的扛锄头,没锄头的拿菜刀,再不挤就抄木棍,咱们誓死保卫太孙殿下!” “誓死保卫太孙殿下!” “誓死保卫太孙殿下!” “誓死保卫太孙殿下!” …… 众人喊着口号,就要各自不顾一切的冲回家去。 好在人群总算还有清醒一点人,当下高声呼吁道:“大伙儿不要急,太孙殿下是何等天纵奇才,又岂是阴险歹人能随意得逞的?” “眼下金陵城已拉响警报,相信各路勤王的兵马必闻讯而动。” “咱们大伙儿只要静候佳音,不要给太孙殿下添乱即可。” “真要是有什么事,等情况明了,咱们再动也不迟。” 此言一出,人群里当即有人响应道:“说得有道理啊,太孙殿下又岂是那些阴险歹人能随便扳倒的。” “太孙殿下一定会平定叛乱,将歹人全部绳之以法的。” “对,大伙要相信太孙殿下。” “金陵城的高塔示警,便是太孙殿下所修筑,如今看来,很有用啊,反应这么快,那些歹人一定想不到吧!我看是他们完蛋了,太孙殿下肯定安然无恙。” 议论声中,便见一队队官兵纵马奔驰,呼啸而过。 …… 不止民间百姓,各官府衙门的官员,也在议论纷纷。 礼部。 “究竟发生了何事?”一名官员惊疑不定的问道。 另一名官员沉声道:“高塔示警,而且是最高级别的警讯,这通常是有人造反才会发出的。” 毕竟是礼部的官员,了解得自然比民间百姓更多。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造反?”有官员满脸不可置信,道:“如今朝堂上,太孙殿下早已大权独揽,无人可以挑战太孙殿下的地位,怎么可能会有人造反呢?” 一说到造反,那名官员首先想到的是“政变”。 毕竟,底层百姓突然发起暴动,袭击中枢,这种事想想也不可能成功。 但“政变”的前提是,有足够的权力和威望,能在政变后稳住朝局。 否则,那就不叫政变,而叫自杀。 可眼下的朝廷,只有太孙殿下一个人称霸,没有敌对势力,谁还会发起政变呢。 总不可能是太孙殿下自己……以太孙殿下今时今日的权势,不管要对付朝堂里的任何一个官员,都不用这么大的阵仗啊。 直接一纸命令,便能将人抓了。 大明朝堂上,还没有太孙殿下抓不了的人。 再说,皇帝陛下不在京师。 就算政变发起者侥幸成功,只要在外头的皇帝陛下一声号令,也能马上夺了他的权力。 这真是咄咄怪事了。 “那也未必得。”有官员接口道:“之前不是发生了袭杀太孙殿下的事件吗?如果那样的事再重演,也必然是最高警讯。”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众官员们顿时一个个脸色大变。 是啊! 造反也未必是聚集很多起兵那种情况。 也可能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袭击太孙殿下的车驾。 这其实不难办到。 也不一定需要什么势均力敌的政治对手。 正因为如此,历朝历代,皇帝作为最高权力掌握者,一般都是居住在深宫内院,轻易不会外出。 刺客自然难以刺杀。 真到皇帝出行的时候,其仪仗和安保的规模,都是难以想象的庞大。 隔很远的地方,也要清空闲杂人等。 就是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 毕竟,连秦始皇外出巡视,都数次被刺客袭击。 太孙殿下如今虽然大权在握,却毕竟没有登基称帝,又经常坐马车出入,真遇到了刺客,也毫不奇怪。 “看方向,应该是大明科学院。那是太孙殿下亲自创办,据说太孙殿下经常出入那里,看来,那些人的目标,果然是瞄准了太孙殿下。” “这可如何是好?太孙殿下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有官员拍着手急道。 入朝为官,最怕的便是突如其来的重大变动。 特别是对他们这些品阶不是很高的官员而言,朝局稳定不变,才最符合自身利益。 退一万步说,即使是向着自己有利的方向变化,此际情况不明,承担的风险仍是巨大的。 毕竟,原来的掌权者在,他们是继续当官,无非是难以升职而已。 可新人上台,则可能大洗朝堂。 弄不好人头落地,甚至诛连家人。 站在哪个立场选择,不言而喻。 至于高阶官员,就更加害怕了。 若真是“政变”,身为高级官员,事先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那便说明,不是自己这边的人马。 毕竟,若真是“自己人”,身为朝廷大员的他,一定会事先便知情的。 故而,无论高官还是低级官员,个个吓得惶恐不安,祈祷千万不要出事。 “放心吧,太孙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有官员劝慰道。 “是啊,我等还是谨守本职,静待消息吧。” 又有官员道:“我看那高塔上看守的士卒,在做着奇怪的手势并挥舞旗帜,应该是传递更具体的消息,有人能看得懂吗?” “别想了,据说那是太孙殿下令人特意编制出来的‘旗语’,原本是用于海军在海上打仗时,船舶之间通讯下达命令。后来,太孙殿下又将其用于高塔之上,正好可以传递讯息。可“旗语”便和“哑语”一样,只有经过长时间的培训,才能学会,我们又没有学过,哪里看得懂啊?” “无须担心,京师里负责治安的衙门,刑部缉盗司,以及各宫门驻军,城门守军,锦衣卫,皇城兵马司都有能看懂的人。” “眼下京城已进入战备状态,我等文官,只须安民便好,平乱之事,自会有人去处理。” 他的话音刚落,礼部已有堂官出来,吩咐道:“大家都不要惊慌。”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今日临变,正是我等显现本事,报效国家之时。” “身为礼部文官,平叛之事,无须我等多操心。” “但守住礼部衙门,不被不法狂徒侵犯即可。” “其二则是,立即派人,前后国子监,稳定学子之心。” 堂官当即发布了一条条的命令,一边派官员前往国子监,一边令众礼部的守卫做好战斗准备。 同样的一幕幕,也发生在其他衙门。 有兵马,有武力的衙门,本身就有预案,自不待言。 即使是纯粹的文官衙门,在短暂的慌乱之后,也迅速反应过来,做出布置。 朱允熥执政日久,大臣们对他的信心很足。 当下也皆是各司其职。 慌乱之后,又迅速恢复了秩序,并没有引发更大的混乱。 只是人人心中皆紧张无比,焦急不安。 而此际的朱允熥,正在东宫的卧室内,抱着美女,呼呼大睡! …… 第二百八十九章 男人的快乐,出大事了…… …… 此时还是上午时分。 老朱天生勤奋,是天未亮便起床的性子。 一大早便往金陵城里面赶。 到科学院门口,与守卫发生冲突,仍不到上午十点。 朱允熥可没有老朱这等比老黄牛还要勤奋的精神。 自穿越来到这方世界后,原来喜欢睡懒觉的朱允熥,已然改变了不少。 毕竟,这个世界的夜生活太过于无聊。 通常早早就会睡下。 没有和后世那般熬夜,自然早上起来得也早。 然而,如今正是冬季,早上从暖和无比的被窝里爬起来,那是真冷啊。 哪怕朱允熥身为大明储君,他对自己的房间做了特别的改造,可房间的暖和度,仍然不及后世有暖气且温度较高的房子。 东宫仍在兴建新的房子,构建更好的取暖环境,但因为在东宫内施工,安保要求严格,又要尽量保证将施工的影响降到最低,晚上还因缺乏灯光而不能加班加点,加上金陵城恶劣的天气等原因,故而尚未完工。 金陵城虽是南方,冬天却是湿冷湿冷的。 朱允熥自然不愿早早起床。 最重要是,经历了顾盼君和徐妙锦的事件后,他对女子的渴望之火,便仿佛一下子被点燃了一般。 少年慕艾,本是常理。 而他又正好处在这个年龄。 之前朱允熥一直在压抑,认为太早接触女人不好。 过于放纵,弄不好就会和末代皇帝一样,落一个“不行”的下场。 但如今眼看就要大婚,为了防止这一点成为自己的缺点,被有心人拿捏,朱允熥便在东宫里挑选了几个长相美貌的宫女出来泄火。 唯有深入了解,才能“怯魅”。 吃多了,吃饱了,才不会因为“饥渴”而被“小头”控制“大头”。 他可是大明皇太孙,未来要当皇帝的人。 后宫佳丽三千这个天下无数男人的梦想,那还是要做一做。 有机会实践,更不会错过。 总不能来大明当“苦行僧”吧? 他又不是太监! 正因如此,这两日晚上,朱允熥便每日都折腾到很晚。 此际仍抱着怀中的美人,睡得正香。 …… 按朱允熥的计算,估计到中午时分,才能见到老朱,而此刻仍然尚早。 随着警报拉响,负责守卫东宫的将领,也按照原定的预案,迅速关上了东宫的大门。 不过,他仍是一脸懵逼。 不同于文官和百姓,东宫的守卫里面,便有从大明军事学院毕业的学生,且受过专门的培训,能看懂高塔上士卒的旗语。 “有四五十名壮汉,携带武器,骤然攻击大明科学院的守卫,已将门口的四名守卫全部制服,正要冲入里面?” 守卫将领大惑不解。 别人不清楚太孙殿下的行踪。 他身为东宫守卫将领,却是一清二楚的。 没有记错的话,今日太孙殿下应该还在东宫里面,并未外出。 那些人莫名其妙去攻击大明科学院做什么呢? 不能拿下太孙殿下,就算攻下了大明科学院,也会立即被四面八方赶来的兵马镇压,这样做又有何意义? 想不通! 实在想不通! 但眼下也只能按照最坏的打算,认定敌人可能还会发起第二波,第三波攻击。 进攻大明科学院,要么是调虎离山之计,想借此打乱金陵城的军备防务,要么则是想夺取或者销毁大明科学院的技术资料。 不管是哪种情况,太孙殿下早就准备了相应的预案,他只要按预案行事就行了。 一边指挥人马进入紧急作战状态,关闭东宫大门,同时派出人马去打探更具体的消息。 毕竟,旗语传递的消息仍然有限。 同是,一边进入东宫内院,向太孙殿下禀报情况。 “太孙殿下还未起床,此时将太孙殿下唤醒,恐怕不妥吧?” 内院,太监拦住了守卫将领。 侍奉的太监很清楚太孙殿下这两日做的事情,可不敢在这时候去打扰太孙殿下的美梦。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太孙殿下此刻正抱着美人睡得香呢,此时去叫醒他,那不是找不痛快吗? 太监可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只要不是大明帝国顷刻就要亡国,那天大的事,也不能去触怒太孙殿下。 “事出紧急,非得唤醒太孙殿下不可。”守卫将领急了,正说话间,便见杨荣急匆匆走了过来。 说起来,杨荣自被朱允熥提拨之后,作为朱允熥的“秘书”,也一直住在东宫。 只不过,他和守卫将领一样,是住在外院。 警报响起的时候,杨荣正在起草接下来大明朝廷要改革的计划文件。 这类计划文件,通常先由朱允熥口授,再由他用文字整理,归纳,写得更具体细致,再呈交给朱允熥批阅,有问题便继续修改,改到朱允熥认为基本上没有问题之后,再发放给朝廷相应的部门里的官员们讨论,拿出更具体章程,或修改意见。 然后再次呈交朱允熥,若朱允熥仍不满意,便接着修改,一直到朱允熥确认无误之后,再颁布实施。 有时候,朱允熥也会越过那些部门的意见,下令直接推行。 不过,大体上,朱允熥还是会让官员们多次讨论,反复修改的。 除非他们扯皮,达不成一致意见,或者反对,但朱允熥又拿定了主意要推行。 毕竟,任何一个国家政策,影响的都是千千万万的人,绝不是儿戏,自然要特别谨慎。 他一个人想出来的方案,即使是非常之好的方案,也总会有遗漏之处,有想不周到的地方。 而一点点遗漏,到了具体实施,轻则带来极大的麻烦,重则好事变成了坏事。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集众人之力,大家一起想,才能将缺陷和不足尽可能的补上。 当然,最后落实到实际执行,仍然会有需要纠正的地方。 可不管怎么说,前期制定越严谨,可执行性便越高,由此带来的问题也越少。 朱允熥正是深知这一点,才令杨荣一开始就要写好,写仔细。 与朱允熥不一样,杨荣每天都是天未亮就起床了。 他从一介书生,被骤然提拨重用,自然要兢兢业业的工作。 听到警报响起的时候,杨荣先是有些疑惑。 仅仅听到锣声和哨声,其实也无法判断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工作的时候,还是十分投入的,不会因为寻常事情而打断,更不会随意出来看热闹。 故而,他继续在里面写自己的文件。 直到战鼓擂响,杨荣才察觉不对。 放下笔,走出来,便看到东宫的守卫正全副武装,一个个皆满脸严肃的进入了作战状态。 杨荣大吃一惊,旋即往高塔上望去。 这才发现上面的士卒有人正奋力挥旗,其余士卒则在鸣锣,做手势。 “一级警讯?”杨荣大吃一惊,连忙前往后院去寻朱允熥。 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第一时间禀报太孙殿下。 而且,他身为太孙殿下的“秘书”,骤临大变之际,也需要马上赶往太孙殿下的身边。 他这一赶来,刚好就碰到了守卫将领与太监争执。 “这咱家可承担不起责任。”太监仍然拒绝:“太孙殿下睡得正香,惹恼了太孙殿下,咱家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速速让开,再敢阻碍半分,休怪我不客气了。”不待守卫将领开口,杨荣已厉声喝斥。 守卫将领见状,也是松了口气。 他必须要唤醒朱允熥,可又不想得罪伺候的太监,正为难呢。 有杨荣赶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有劳杨先生了!”守卫将领拱手一拜,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见杨荣将手一挥,道:“你立即去东宫前门守卫,禀报太孙殿下的事,就不用担心了。” 眼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敌人”随时可能进攻东宫,守卫将领必须去指挥东宫的守军。 此言一出,守卫将领也是大喜过望。 他本来就想将禀报之事,推到杨荣的身上,没想到对方竟主动揽下来了。 杨荣说完,也不待他回复,便往里面走去。 太监连忙上前去拦。 “啪!”没等那太监开口说什么,便见杨荣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事关国家大事,社稷安全,你这阉人,再敢从中作梗,贻误了时间,本官现在就斩了你!” 还未离开的守卫将领吃了一惊。 他料到这位太孙殿下身边的红人,必定会很“刚”。 却也没有他竟然这么“刚”。 直接就是一记耳光,甚至扬言要杀了太监。 这可是太孙殿下身边的人,换了他,是绝对不敢的。 果然,有时候还是读书人敢扛事。 这个杨荣,平日里文质彬彬的,对谁都是一副笑脸,对东宫的守卫,下人,太监,皆是和颜悦色。 没想到,真遇到事情的时候,竟是这般胆大,毫不畏惧。 杨荣说完,便直接往里面走。 那太监被打了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的。 因为在太孙殿下身边办事,平日里任谁都会给几分面子,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虽是奴婢,却自认很有面子。 这记耳光,可谓是打在脸上,痛在心上。 他低着头,用为怨恨的目光深深看了杨荣一眼,却是再也不敢阻拦了。 杨荣一路直入,走到院内,便见朱允熥提拔的管事宫女雯儿正从屋内出来。 杨荣忙道:“出大事了,速去唤醒太孙殿下。” 这几天朱允熥在干嘛,杨荣在他身边办事,自是最清楚不过的。 雯儿当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但她只是一名宫女,纵是被提拔来管东宫的事务,于国家大事上,也不敢擅自作主。 听到杨荣的话,忙应声道:“先生莫急,婢女这便去唤醒太孙殿下。” 说毕,返身回屋内。 杨荣仍在后面大声喊道:“你只管大声叫唤,要快!片刻都耽搁不得。” 雯儿走了进去,便径直前往朱允熥的卧室,跪下道:“太孙殿下,出事了,杨先生在外面求见,请太孙殿下速速前去。” 床塌上,回应她的只有朱允熥的均匀无比的呼吸声。 他这个年龄的人,一旦睡着了,往往就睡得很深很沉,外面打雷都惊不醒。 倒是给朱允熥侍寝的女子,从被窝里钻出头来。 作为侍寝之人,她们其实一整晚都不敢睡。 因为她们也正是青春年华,睡眠也很深。 万一睡着了,太孙殿下半夜醒来想要,她们却没有及时醒来,仍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弄不好就会因此而惹恼太孙殿下。 故而,前来侍寝之前,便有老宫女千叮咛万嘱咐。 你们是去侍寝的,可不是自己去睡觉的。 晚上至多浅浅眯一下,万万不可真的睡着了。 一方面要醒着,以防太孙殿下半夜醒来,她们自己却没醒。 另一方面,虽然清醒着,却还不能要床上随意动一下,以免打扰了太孙殿下的睡眠。 这当然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 此际听到外面的动静,她们才探出头来看。 “嘘!”床上的少女,向雯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之前老嬷嬷反复交待过,侍寝时万万不可惊忧了太孙殿下的睡眠。 此际见雯儿如此,下意识便想让她噤声。 不料,雯儿却是大声骂了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太孙殿下摇醒,耽误了时间,你们都是重罪。” 侍寝少女先是一脸茫然,但很快便反应过来。 自古以美色蛊惑君王,就是大罪。 她多少也是听说过一些的。 太孙殿下虽然还未登基称帝,却已执政。 真耽误了朝堂上的“大事”,那些大臣们追究起来,恐怕第一个就要治她们这些侍寝之人的罪。 而这种事,一旦问罪,基本上都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侍寝的少女再不敢迟疑了,连忙伸手摇晃朱允熥的身体,喊道:“太孙殿下,出大事了,快些醒来。” 朱允熥此际正做着美梦呢。 来这个世界上,他一直到这两天才初试云雨,体验了一下做男人的快乐,连做梦都香了许多。 摇醒之后,他朦朦胧胧睁了睁眼睛,骤然听到“出大事了”几个字,神经顿时瞬间从放松状态转为极度紧张,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大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外面,杨荣听到动静,也高声道:“高塔发出一级警讯,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约四五十之众,突然袭击了大明科学院!” “什么?”朱允熥大吃一惊。 金陵城内,竟然有人敢袭击大明科学院? 朱允熥也不等宫女侍候,自己以最快的速度,飞一般的穿上衣服,冲了出去。 “等等,四五十人袭击大明科学院?”见到杨荣的瞬间,仍然衣衫凌乱的朱允熥猛然回过神来:“该不会是皇爷爷一行人吧?” …… 第二百九十章 背锅之人!参见陛下! “进攻大明科学院的是皇帝陛下?” 听到朱允熥的话,杨荣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 算算时间,皇帝陛下应该就是今日回京。 不过,按照之前的估算,皇帝从城外回来,仍有一段不短的行程。 马车行驶的速度不快,再加上进城门时的交通非常拥挤,按之前的估算,陛下至少要到中午时分,才会返回“皇宫”。 没错! 在杨荣的预估里,皇帝陛下首先要回的是皇宫。 毕竟,老朱虽然在信中提及过要去大明科学院的《科学》期刊编辑部看望朱孙,但具体的时间,谁也不知道啊。 皇帝陛下也可以先回到皇宫,甚至在宫中住几天之后,再召见“朱孙”。 谁又能想到,皇帝陛下竟然连皇宫都不回,也不来见太孙殿下,刚回京城,就直接奔赴大明科学院呢。 这个行程,完全是老朱自个儿心里的计划。 除了他自己之外,外人根本不可能预知。 也正因为如此,在听到大明科学院遭袭的时候,杨荣才没有往这方面联想。 他反而担心,陛下今日进城,恰好骤临大变,会不会因此而受惊吓? 直到此际,听到朱允熥的话,杨荣才如遭雷击一般,猛然惊觉。 陛下莫非真的不按常理出牌,不回宫而直接去了大明科学院? 可是,陛下的人马,又怎么会和大明科学院的守卫发生冲突呢? 陛下要闯进大明科学院干什么? 想不通! 完全想不通! 杨荣脑海内念头如闪电般闪烁,他突然想起“朱孙”与陛下通信的内容。 莫非,陛下前去大明科学院,是去为“受到打压的朱孙”出头的? 但这也没必要起冲突吧? 那可是大明的皇帝陛下! 一道圣旨,谁敢不从? “不会……不会!”杨荣摇了摇头。 朱允熥的直觉,却是越来越强烈。 没办法。 以自己今时今日在朝堂中的地位,他实在想不出,有谁会骤然发起“政变”或者“造反”。 对于这一点,朱允熥还是很有信心的。 再说,真要“政变”或“造反”,对方也应该冲着自己所在的地方来。 哪有不进攻东宫,却去进攻大明科学院的道理? 如果说因为情报失误……呃,若是“政变”,不可能连自己在哪里都搞不清。 若是底层“造反”,那也太傻了一些。 除了“政变”或“造反”,朝中其他官员,勋贵,因为其他事情而带人去冲击大明科学院的可能性,应该是不存在的。 放眼整个大明,敢直接带人往大明科学院里面的闯的,也只有老朱了。 如果真是老朱…… 朱允熥的右眼皮子,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 老朱多半是去为“朱孙”打抱不平的。 结果与大明科学院的人发生了“冲突”。 也对。 说起来,大明科学院在大明的所有部门里面,算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特殊的地方,就在于其他衙门,哪怕是朱允熥后来新成立的大明银行,大明日报,乃至邮传部,虽然都是新组建,却或多或少,都有朝堂上的官员在里面坐镇。 大明银行如今夏原吉领着,大明日报则是姚广孝管理,邮传部仍由朱允熥亲自管,但已然调配了不少朝中的官员。 唯独大明科学院不一样。 那里面提拔,任命的人,可以说,与原来大明官场的官员,都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全部都是“技术人员”,“科研人员”! 科学院基本上在独立运作,除了接受朝廷的拨款之外,基本上一直在独立运作。 那些“拨款”如今是大明银行以贷款的形式发放的,而不是户部下拨。 老朱去大明银行的总部,大明日报的总部,或邮传部等地方,都会被认出来。 唯独去大明科学院不会。 那里还没有人见过皇帝陛下。 就是跟随在老朱身边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以及陛下身边的公公吉垣,那群搞科学技术的人,也无人认识。 偏偏老朱还因为“朱孙”的事情,对大明科学院,尤其是《科学》期刊编辑部的人极为不满。 以老朱的性格,带人冲进大明科学院,为“朱孙”主持公道,完全是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一念及此,朱允熥再也坐不住了。 万一老朱真冲进大明科学院,还斩杀了打压“朱孙”的“贪官污吏”,这个玩笑就闹得有点大了。 “走,我们去大明科学院看看。”朱允熥当即道。 “殿下,殿下,万万不可啊!”杨荣连忙劝道:“眼下形势不明,万一冲击大明科学院的并非皇帝陛下,而是其他歹人,那又该如何是好?” 朱允熥笑道:“无妨,我的卫队都装备了先进的枪支,一伙持刀闯入的“歹人”,还奈何不了我的卫队,会被他们轻轻松松歼灭。” 随着大明制造局生产的枪支越来越多,朱允熥不断强化枪化弹药的管理,寻常人很难弄枪支。 但是朝廷的勋贵,要弄到一把枪亦是难于登天。 且凡是发放了枪支的军队,执法队伍都有着极为严格的管理章程。 除了执行任务时,枪支都是存放在守卫严密的仓库内。 当然,最严密的制度,也需要人来执行。 最严密的制度,也可能存在漏洞。 无非是弄到枪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很高很高而已。 对于寻常的百姓来说,可以认为外面是不存在不受管制的枪支的。 因为,弄到一支枪的代价,远比杀一个人,杀十个人,还要难得多。 所以,寻常百姓即使有生死大仇,也不必担心对手持枪杀人! 即使真有人付出高昂的代价,弄到了一支枪,也不会用它去杀普通的百姓。 毕竟,杀人易,弄枪难! 普通老百姓的命没有那么值钱。 可到了国家最高层面,情况就变化了。 若是真有人“图谋不轨”,仍然要防止他们通过权力运作,用种种不法手段,弄到枪支。 为此,朱允熥在设计预警系统的时候,特别针对枪支暴力,进行了改进。 如果闯进大明科学院的人,手中有枪,那现在高塔传来的讯号,就会不一样。 这才是他敢去大明科学院的关键。 哪怕对方不是老朱,而是叛乱的歹徒。 一伙持刀的人,别说只有四五十个,就是四五百个,朱允熥带着卫队,就敢前往,甚至能将对方全歼了。 “不行!”杨荣的态度坚决无比:“太孙殿下万金之躯,绝不能以身涉险。” 朱允熥笑道:“放心吧,根本没有什么危险。若真是歹徒,我坐在马车内,不出去便是了。” “那也不行!”杨荣道:“太孙殿下即使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仅仅是传出在大明科学院的消息,就足以让满朝陷入一片慌乱了。” “眼下的局面,太孙殿下必须坐镇东宫指挥,才能稳定朝局,稳定人心。” 朱允熥微微皱眉。 杨荣这番话,倒是实话。 杨荣拱手道:“太孙殿下放心,东宫守卫将领早已派人前去查探,各方的消息,也会立即传来。” “闯入大明科学院的人,究竟是不是皇帝陛下一行人,很快便能知晓了。” 朱允熥略一思索,微微点头。 刚才是有点急了。 如今再细想,既然警报已经拉响,那么按照预案,应天府,刑部,锦衣卫,皇城兵马司……各方人马都会立即赶往大明科学院。 科学院的人不认识老朱和蒋瓛,但锦衣卫的人,总不至于连自己的指挥使都不认识吧? 再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老朱和蒋瓛,也知道该表明身份了。 蒋瓛手中总有锦衣卫的令牌的。 只不过,朱允熥的右眼皮子又一次跳动了几下。 如果让老朱知道是他编造出的“朱孙”,闹出这么大的“误会”……那老朱的气,岂不是更大了! 情况很是不妙啊! 不行! 必须得赶快找一个法子,让老朱的消气才行。 要不然的话…… 那……那就只能找一个人,帮自己“顶难”了。 一念及此,朱允熥的目光,不由得在杨荣的身上打量了几下。 他与老朱私下通信的事,都是由杨荣“代笔”。 杨荣对此知道清清楚楚。 况且,信都是他写的,拿他“问罪”,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再说,杨荣亦有宰辅之才,杨士奇和姚广孝在老朱的面前,都表现得不错,而杨荣嘛…… 嗯,为了“脱罪”,他也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老朱消气的。 “既然如此,你就代替本宫去一趟吧。”朱允熥笑道:“多带一些护卫,万一真是歹徒的话,你可临场处置,坐镇现场指挥。” “记得不要轻易以身涉险,老老实实呆在马车内就好。” “若是皇爷爷,你也正好借此机会面圣。” 杨荣的身体,顿时微微一僵。 如果真是“歹人”,那自然还好说。 金陵城内,兵多将广,杨荣其实并不是很担心。 劝说朱允熥不要前往,仅仅是因为他是太孙殿下,身份特殊。 自己前去,倒是无妨。 不过,若真被太孙殿下说中了,来的是皇帝陛下…… 那必然是因为“朱孙”的事,才闯大明科学院! 自己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想到这里,杨荣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但朱允熥都开口了,当此时刻,他也找不到任何推卸的理由和借口。 况且,他身为朱允熥提拔重用的心腹之人,哪有临阵退缩的道理。 当下,杨荣只好硬着头皮道:“遵命!” …… 大明科学院门口。 在制住守卫之后,老朱本来是要接着往里面的冲的。 毕竟,他很担心“朱孙”出了什么意外了。 那可是老朱准备留给自家孙儿的王佐之才,何况还是“忘年交”好友。 如果“朱孙”真有什么意外,那他绝对要血洗大明科学院。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老朱深感诧异。 不止是他,便是蒋瓛,以及一众护卫的锦衣卫,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 在此之前,他们也都是维护金陵城稳定的重要人员,但他们从来不知道,金陵城还有这等预警系统? 随着皇帝陛下一起外出了几个月,金陵都发生了什么? 此际也管不了那么多,还是保护皇帝陛下要紧。 蒋瓛一挥手,一众锦衣卫顿时迅速聚集了过去,将老朱四周守护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透。 而老朱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 在他看来,大明科学院这是有恃无恐吗? “什么人如何胆大妄为,竟敢擅闯大明科学院?” 最先赶到的,自然是在附近巡街的捕快。 他们只有十余人,而老朱这边,光是明面上的护卫,就已经四五十人。 还有更多的人潜藏在附近街道上。 随着警报拉响,街道上的平民百姓纷纷闪避,潜藏的锦衣卫护卫,一时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无所循形了。 原本没打算暴露的他们,此际也只能暴露出来。 但这样一来,在那些赶到的捕快眼中,情形就更显“诡异”。 这伙人不仅敢公然冲击大明科学院,甚至还暗中“潜伏”了不少人马? 加起来怕不是有一两百人? 若说此际捕快们说里不慌,肯定是假的。 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自己等人却势单力孤。 真要是“造反”的话,无论事后是否会被镇压,至少自己等人,今日肯定会交待在这里。 “锦衣卫办案,你们是什么人?” 事情发展至此,蒋瓛也知道不能再隐瞒了。 皇帝陛下既然硬闯,就是打算公开身份。 说着,他拿出锦衣卫的令牌,晃了晃。 一众捕快顿时呆立当场。 锦衣卫? 锦衣卫在金陵城内,鬼鬼祟祟做什么? 既然都硬闯大明科学院了,为何却又不穿公服? 出了事才拿领牌? 捕快们不由得都有些狐疑。 踏! 踏! 踏!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疾驰而至。 来的正是锦衣卫的人。 金陵城的守卫力量,来源十分复杂。 各路人马都有。 这也是为了防止一方独大,心生不轨。 大明科学院的地址,距离锦衣卫镇抚司衙门不远。 不过,警报拉响后,锦衣卫虽然反应迅速,可人员集结,再出发毕竟需要时间。 没有集结,做好准备,也不会胡乱赶来。 眼下来的这人,却是在外面巡视的锦衣卫。 他的职责,本就是巡视金陵城,打探情报。 事情发生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是咱们锦衣卫的人?” 那人也有点难以置信。 没听说锦衣卫里面,今日派出了大批人马执行任务啊。 等等。 那人看着怎么那般眼熟啊? 似乎……好像是指挥使大人? 他有点难以置信。 指挥使大人,不是率众出去护卫皇帝陛下了吗? 这在锦衣卫里面不是秘密。 只有皇帝陛下具体的行踪,才不为人所知。 呃……好像指挥使大人,确实带着一群人,护卫着一个老头子。 莫非真是皇帝陛下? 巨大的冲击,让他愣了一下神。 而那群有些狐疑的捕快,见到有锦衣卫前来,正待上前询问。 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对方身份可疑,仅凭一块令牌,这些捕快可有点不太敢相信。 如果有锦衣卫的人来确认,自是最好不过了。 “来得正好,敢问……”捕头上前,刚开口,马背上的锦衣卫已连忙道:“他是……是……是……” 他来时策马狂奔,跑得太快,本就气喘吁吁,此际又是震惊,又是着急,说话竟开始结巴起来。 捕头察言观色,见对方如此紧张,看蒋瓛等人的目光,更是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人物,立时“明白”过来。 能让锦衣卫都如此“紧张”的,必定是“魔头”一类的人物无疑。 竟然还敢冒充“锦衣卫”? 当下喝道:“有诈,兄弟们不要上当。” 刷! 刷! 刷! 众捕快纷纷拨刀,紧紧盯着蒋瓛等人,作势欲战。 “不……不……不……不是!” 眼看大战一触及发,马背上的锦衣卫终于“嗖”地一下,翻身下马,跪倒在地。 “卑职马通参见指挥使大人!” 指挥使大人? 一众捕快顿时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 踏! 踏! 踏! 马蹄响动。 一队骑兵飞驰而来。 正是刑部缉盗司的人。 正前方,纪纲一马当先。 “缉盗司缉凶,叛贼还不快速速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嘶~~~! 他的马冲得太快,一直到近前,方勒缰绳,那马骤然停住前冲之势,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了一声鸣叫,而后“啪”地一声,重重落下。 与此同时,纪纲已将手中的短枪扬起,子弹上膛。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快得不可思议。 今日竟有人敢在大明科学院撒野,这不是打他纪纲的缉盗司的脸吗? 若不迅速镇压,太孙殿下那里又该如何交差? 他正要续继下一步的动作,此时跪在地上的那名锦衣卫猛然回过神来。 自己刚才只顾着参见指挥使大人,竟忘了还有皇帝陛下? 当下忙道:“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啪”地一声,纪纲刚好从马背翻身下来,正好落到那人的前面。 接着,他便听到了这句话,顿时风中凌乱。 什么情况? 我来了,你参见皇帝陛下? 我是陛下??? 你…… …… 第二百九十一章 缉盗司要造反?杀! 自从被朱允熥提拨,任命其为主管缉盗司之后,纪纲一直奉熊孩子的命令,在外面带着大队人马,与江湖帮派,绿林匪寇,白莲教余孽等人马作战,成绩斐然。 太孙殿下说了,以后大明不允许存在什么江湖帮派,那就不能存在。 要全部通通清扫干净。 对此,纪纲执行得非常坚决,特别彻底。 他首先就拿自己昔日的江湖朋友开刀。 将自己昔日的“狐朋狗友”一一诱捕,定罪,再逼迫他们交待出其他的“江湖朋友”。 然后,便像是顺藤摸瓜一般,以梨庭扫穴之势,全部逐一清理。 大明虽定,但从前天下大乱时残留的各方势力余孽不在少数。 以封建王朝的控制力,本来彻底消除这些人需要六七十年,经历三代人才会慢慢消失。 但有了朱允熥的命令,加上熊孩子和纪纲的努力,相应残留势力,很快便不复存在。 更重要的是,大量江湖帮派,也随之铲除。 纪纲对此可谓是拼尽了全力,一直在外面奔波作战。 直到年关将近,才回京述职。 原想着借此机会,在太孙殿下面面好好“炫耀”一下,展示自己乃是“有用”之人,没有辜负太孙殿下的信任和重用。 却不想,刚一回刑部衙门,便发生了有人聚众袭击大明科学院之事。 纪纲的第一反应,便是认为,这必然是江湖门派的报复。 他这几个月可灭了不少江湖势力,白莲教余孽,还有从前死心塌地支持陈友谅,张士诚的余党,各路绿林豪杰等…… 要说这些人完全不反扑,不挣扎一下,就等着引颈就戮,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为了“报复”朝廷的行动,这些“江湖好汉”也没有少采取行动,不断冲击各地的官府衙门,袭杀朝廷官吏。 希望以此来震慑敢与他们作对的官员。 若搁在以前,这招确实也挺管用的。 毕竟嘛,稳定压倒一切。 对地方官吏来说,为官一任,在自己任上不出事,就是胜利。 从这一角度出发,清剿自己辖区内的江湖帮派,实际上是不符合地方官员的利益的。 这是因为一旦官府对这些江湖帮派势力下手,他们必然会反扑,在短期内制造“动乱”的现象。 而上面对官员的考核是刚性要求,你管理的辖区内出了事,那就是你的责任。 官员的政治前途,便将因此而受到影响。 反过来,如果对江湖帮派听之任之,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他们不存在,换来江湖帮派也相对安分守纪,不给自己找大麻烦,你好我好大家好,平安渡过自己的任期,这当然是最符合地方官员利益的。 真正被江湖帮派“收买”的地方官员,实际上是极少数。 与江湖帮派谈好条件,只要对方承诺在自己的任期内不搞事情,便可以适当吐出一点利益给江湖帮派,对他们的日常违法行为不闻不问,这是绝大多数地方官员的选择。 当然,江湖帮派送的“孝敬银”,以及各种好处肯定是要拿的。 但拿了一点“好处”,并不等于就要给江湖帮派办事,为他们卖命。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怕江湖帮派“闹事”,影响自己的仕途。 这实际上官场考核机制带来的弊端。 朝廷对官员的考核有一整套的流程,有规章制度,出了事,在考核上就会被“扣分”。 平安无事,那就是“良”,就是“优”。 至于这个平安无事是怎么来的,除非极特殊情况,或者官员背景十分深厚,要不然,上面通常没有精力去深究,也不愿意去管。 凭什么别人任上都不出事,就你主政时出事呢? 你能说不是你的责任吗? 你的解释,那都是“借口”,上面只认事实,只认结果! 正因为如此,官员们当然都会寻找尽可能不出事的方案。 但这仅仅只是地方官员的行事逻辑。 到了高层,情况就不一样了。 毕竟,他们不用再担心被更高的上级问责。 朱允熥既然要整顿大明境内所有的江湖帮派,当然很清楚这些人也是会“反扑”的。 这时候,地方官员因为大力扫荡江湖帮派而引发“动乱”,是不会被治罪追责的。 只要能迅速镇压下去,还会被当作是重要的政绩。 有朝廷的“许可”,地方官府才能放开手脚,对辖区内的江湖势力展开打击。 熊孩子朱高熙主持刑部后,更是简单粗暴,哪个地方没有闹出一点“动静”,他反而得好好问一下当地的都按察使司了。 没有出事,那就是没作为。 刑部如今也拥有管治各省都按察使司的大权。 在一级压一级的压力下,自都按察使司到各县县尉,都掀起了整治江湖帮派的大规模行动。 由此而引发的“反抗”,亦不在少数。 在军队尽量不介入地方事务的国策下,纪纲的缉盗司自是四处出动,帮助各地镇压江湖帮派的“反扑”。 连纪纲自己本人都亲赴前线。 几个月的战斗来,如今已初见成效。 曾经嚣张无比,以为官府朝廷都奈何不了自己的江湖帮派,绿林好汉,如今大多都已抱头鼠窜,不敢再冒头。 纪纲觉得自己也算是居功至伟,不负太孙殿下厚望了。 却万万也没有想到,刚回京城述职报功,竟然就发生了“歹人”袭击大明科学院的事。 纪纲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一定是那些受严重打击的江湖帮派的临死反击。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 这些人如今已是无路可走,只能铤而走险。 他们对纪纲恨之入骨,既然袭击一般的地方官府衙门都没用,那就只有袭击大明科学院。 一旦大明科学院出了什么事,被太孙殿下问责的,肯定就是他纪纲了。 毕竟,他是缉盗司的主管,是太孙殿下亲点的对付江湖帮派的人。 也是那些人眼中的“罪魁祸首”! 他若是被问责下狱,那些人也算是“报仇血恨”了。 算起来,这是唯一的合理解释。 要不然,就凭这点人马,既造不了反,也搞不了政变。 冲击大明科学院,与自寻死路无异。 也只有那些脑回路异常,且悍不畏死的江湖人士能做得出这种事。 而他们这一次的做法,还真的算是打到了纪纲的命门上。 纪纲对此也很清楚。 哪怕因为他清剿江湖帮派,而引发了某个江湖势力聚众造反,将县衙或者府衙都按给攻占了,太孙殿下只会立即下令发兵镇压,不会怪他激化矛盾,才导致闹出这等大事。 说白了,太孙殿下既然决定要将那些魍魉魑魅全部清扫干净,就不怕他们闹事。 自纪纲开始执行任务时,朝廷里并非没有官员反对。 他们认为自古便是“民不举,官不究”,江湖帮派,绿林强盗,只要不来招惹官府,且没有人去衙门告状,那朝廷就不必去管“江湖事”。 虽然那些人喜欢打架斗殴,偷盗抢掠……但官府只要管有人告状的事。 主动去招惹他们,连江湖人士彼此之间的好勇斗狠都主动介入进去,将他们当作“黑恶势力”打击,这完全没有必要。 至于说江湖帮派收“保护费”之类的。 老百姓都没有因此去衙门击鼓鸣冤,朝廷为何要令官府去过问呢? 不闻不问,无为而治,是千古不变之理。 再说,他们收了“保护费”,不也帮着维护了很多地方的治安吗? 让地方官府省了很多麻烦事。 一些喜欢和官府作对的“刁民”、“刺头”都他们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难道不好吗? 官府不能主动揽事啊。 可太孙殿下看了奏章,立即便将上奏之人给罢免了。 在传统封建士大夫眼里,都以没有“刑案”,没有老百姓去衙门告状为荣。 所谓的“政通人和”,最重要的一个评判标准,就是案件越少越好。 案子少,就说明犯罪的人少,也说明主持朝政,治理国家的人“圣明”。 这是封建社会几千年的传统。 史书里面的“圣明之君”,大多数都有“刑案”大减的记载。 因为朝廷治理得好,百姓们彼此也没有了纷争,便都不去衙门告状了! 之所以封建社会会有这样的观念,是因为在当时人们的思想里,朝廷是以“道德”治国。 即朝廷要起到“道德模范”的作用,要规劝天下人都遵守道德,一心向善。 唯有做到这一点,才算是真正的“圣明之君”。 既然百姓都在朝廷的“教育”下,一心向善了,那自然也就没有啥刑案,更没人去衙门告状了! 这个逻辑很完美。 当然,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实际采取方法就是设置各种门槛,使老百姓无法去,不敢去衙门告状。 在朱允熥看来,这就很扯蛋。 教化确实能起作用。 道德舆论,社会压力,也确实会在很大程度上规范和约束人们的行为。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奉子成婚”。 在后世的东方,女性一旦怀孕,并以此逼迫男性和自己结婚(不要彩礼,无任何其他附加条件,只要结婚),鲜有男性敢不负责任,逃婚的。 尽管在法律上,男性并没有必须要与怀孕女性结婚的法律责任。 但在社会层面,如果女性怀孕后无其他条件,只求结婚,男性在此时逃脱,那是绝对不被社会道德舆论所接受的。 但在西方,怀孕是上帝是送给女性的礼物,与男性何干? 女性怀孕我就必须娶她? 这不可能! 不同的社会道德舆论,使人们出现了不同的行为逻辑。 但如果老百姓连申冤告状的途径都受重重阻碍,却指望仅靠“教化”,依靠社会道德舆论约束便平息矛盾,那只能说属于异想天开了。 刑部全力清剿江湖帮派后,全国犯围内的各类案件数量激增,爆涨数十倍。 这里面大部分是以前作恶多端的地痞,流氓,强盗,也即曾经的绿林好汉,如今在朝廷的整治下,缉捕归案。 但也有不少因此而铤而走险的恶霸。 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要将延续了数千年的江湖帮派都全部一网打尽,那些人总是多少要挣扎挣扎的。 朱允熥对此也毫不在乎。 这就是打仗!是对内战争! 哪有不死人的? 纪纲率领缉盗司的人马,与各地江湖帮派大小百余战,引发的“恶性事件”不少。 但朱允熥对此一直都是大力表彰。 可纪纲心中也很清楚,那些人冲击地方官府衙门,和在金陵城闹事不一样。 大明疆域辽阔,有地方衙门应对不及,被地方上树大根深的江湖帮派冲击,很正常。 可金陵城是王朝的核心,重兵驻防之地。 那些人若是在这里闹出什么大的动静,就是他防备不周而失职了。 大明科学院更是太孙殿下亲手创办,绝不容有任何闪失。 正因为如此,听闻消息后,纪纲才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可万万也没有想到,刚一赶到,竟然就遇到了……参见皇帝陛下? 我怎么就成了皇帝陛下? 短暂的愣神之后,纪纲猛然反应过来。 这一定是那些江湖人物想出来的“毒计”。 故意称自己为“皇帝陛下”,将“造反”的帽子,扣到自己的头上。 如此一来,那他便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刹那间,纪纲顿时只觉得全身毫毛根根竖起。 这些人,还真是无所不用极其啊! 居然还敢穿锦衣卫的服饰? 但他的反应也不慢。 啪! 抬腿便是一脚,将跪在地上的那名锦衣卫踢飞了出去。 手中短枪一扬,就待开枪击毙,却突然止住。 “来人,将这反贼给我拿下,严加拷问。” 最后关头,纪纲突然想到,若将此人击毙,自己难免有杀人灭口的嫌疑,落人口实,才没有开枪。 目睹这一幕,一众捕快恍然大悟,果然是反贼的“诱骗之计”。 竟然抬出了所谓的“指挥使大人”,还“皇帝陛下”? 自己等人差点就上当受骗了。 这个穿制服的锦衣卫,居然也是假冒的? 这些人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幸亏,刑部缉盗司的人马及时赶到。 太孙殿下改制后,捕快在官府内单独成制,已成了垂直管理和水平管理相结合的单位。 刑部是所有捕快的“最高上司”。 缉盗司更是刑部最重要的部门。 按规定,缉盗司在任何地方办案,都有直接调遣当地捕快的权力。 在刑部缉盗司的大人们面前,当然得好好表现一二。 如今已经有了援兵,也不用再害怕这些歹徒人多势众。 “杀,将他们全部拿下。”捕头刷地一下,抽出刀来,嗷嗷叫着,带领一众捕快,向着蒋瓛一伙人冲去。 纪纲亦回头望了过去。 突然。 他的瞳孔微微缩了缩。 作为被朱允熥突击提拔的人,纪纲并未见过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也未见过皇帝陛下。 他上次入京的时候,蒋瓛已随着老朱出去了。 可没见过真人,却见过画像。 这半年,纪纲在缉盗司办案,见得最多的,便是各类通缉犯的画像。 为了让自己尽快熟悉朝中官员,纪纲也利用职权,让下面的人画出了不少官员的画像,供自己和缉盗司其他官员辨认。 也避免办案时遇到官员却不认识。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正是其中之一。 而老朱的画像,他也曾在朱高煦那里见过。 这个时代的画象,多少有些失真,与本人差别甚大。 寻常人初看之下,还真不一定能辨别出来。 可纪纲因为过去几个月看画像抓通缉犯的缘故,早就练出了“火眼金睛”的本领。 他这一看,脑海里立时便与画像上的人物完全重合了起来。 那是锦衣卫指挥使蒋瓛? 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要“谋反”? 这是纪纲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不是江湖帮派闹事,而是锦衣卫谋反? 旋即。 他又看到了蒋瓛身后,被许多人团团护住的“老头”。 刹时间如遭雷击。 那莫非是皇帝陛下? “锦衣卫”跪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皇帝陛下? 并不是江湖帮派的“毒计”? “放开我!”此时,被踹踢飞,又被人按住的那名锦衣卫挣扎着:“你们缉盗司要造反吗?” “真是陛下?” 纪纲只觉体内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双腿一软,身体便倒了下去。 “杀!” 立功心切,急于在刑部的大人们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捕快们,仍在向着蒋瓛等人冲过去。 ……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大乌龙……参见陛下!恭喜陛下! 踏! 踏! 踏! 马蹄声涌动。 如同风卷残云。 大队人马呼啸而至。 这一次赶到的,却是皇城兵马司。 作为正儿八经的军事作战机构,他们派来的是军队,人数亦不在少数。 皇城兵马司专门成立了快速反应军队,能闻讯而动,速度也是不慢。 较之纪纲的缉盗司,仅仅只晚到片刻。 要知道,缉盗司皆是轻装便服。 而兵马司的兵马,可都披了甲。 披甲亦是需要时间的,他们能这么快赶到,足见其不凡。 这亦是朱允熥军改的作用。 在此之前,皇城兵马司的出动速度绝没有这么快。 …… 与此同时。 另外两条街道上。 也分别有大队的人马赶到。 这两拨人却都没有骑马,而是跑步而至。 分别锦衣卫的人马,以及应天府的捕快。 说起来,骑马虽然比步行快得多。 但执行短距离的紧急任务却未必如此。 因为将马从马槽中牵出来,套上马鞍,这都需要时间。 如果是一个人骑马出发还好,只要动作快,也不会用太多的时间。 若是大部队集合,花费的时间就多了。 马的执行力毕竟不能和人相提并论。 这就是为什么,用两条腿跑步赶到的捕快和锦衣卫,几乎和皇城兵马司来得一样快。 不得不说,在朱允熥改革刑部,对各地捕快实施改制之后,捕快的战力也上了一个台阶。 此际,应天府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集结数百名捕快赶到,就是最好的证明。 三方人马,同时赶至,刚好看到纪纲倒下。 过去的几个月,刑部总管全国清理江湖帮派的行动,尤其是缉盗司,可谓是风头出尽。 纪纲之名,亦是不径而走。 市井中关于他的事迹流传甚多。 尤其是在很多底层百姓眼中,纪纲俨然是“魔王”化身,专治各路妖魔鬼怪。 毕竟,底层百姓平日里和那些所谓“江湖帮派”,“地痞流氓”,“英雄好汉”打的交道最多。 纪纲作为那些人眼中的“魔王”化身,在百姓眼中,自是威名赫赫。 这正如民间老百姓拜神,并不喜欢拜地位最高,神通最广大的神。 而是喜欢拜直接管事的,最有用的神。 纪纲在百姓眼中,才是朝廷里真正管事的“大佬”。 至于其他的朝廷大员,老百姓们不懂,也不关心,与他们的日常生活,似乎也没有啥关系。 正因为如此,此时风头正劲的纪纲,名气可谓是大得不得了。 名气大,认识他的人就多。 哪怕是纪纲经常在外。 可他刚一回京,前来拜访他的人,就踏破了门槛。 应天府的捕头,更是对他极为熟悉。 看到纪纲倒下,带着大批人马赶至的捕头,不由得眼内精芒微微一闪,震惊之色掠过。 敌人竟如此凶残? 刚一交手,就将缉盗司主官击倒了? 他并没有看清纪纲是因何而倒,只是下意识的以为,他是受了袭击。 只不过,看起来像是远程攻击,却不知为何没有听到枪响,亦无箭矢。 或许是暗器之类的,才没有能看清。 而此时的现场,那名刚刚被纪纲下令抓起来的锦衣卫,此际正疯了似的站起来,欲要挣脱抓自己的人,同时用尽全身所有力气,高声呼喊道:“住手,快住手!” 带头冲锋的十余名捕快,已然冲到了蒋瓛等人面前,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他们冲锋的时候,并不清楚叫自己住手的人是谁,故而下意识都回过头来看。 见到是被纪大人下令抓起来“骗子”,不禁又有些恼怒。 你算个什么东西? 竟然叫我们住手? 不过,这一停顿,前冲之势止住,便没有再立即继续冲锋。 因为他们也看到了纪大人倒下去的一幕。 旁边,纪纲的手下眼疾手快,在纪纲就要倒下去的刹那,硬生生将他拉住。 未待这边的纪纲清醒,那边的锦衣卫已尽皆看到了蒋瓛。 什么情况? “反贼”是自家指挥使? 急匆匆赶来的锦衣卫,一时间一个个脑子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此时此刻,他们首先涌向心头的想法,并不是马上想到这是一场“误会”,而是认为,难道自家指挥使大人,要“造反”吗? 巨大的冲击,让赶来的锦衣卫们,尽皆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另一边,老朱饶有兴趣的望向赶来的各路人马。 从打倒科学院门口守卫,到高塔上的士卒拉响警报,再到金陵城全城戒严,各路人马赶至……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令人目不睱接。 老朱是久经兵阵的人,十分清楚遇到紧急情况时,集结军队,调拨人马所需要的时间。 如果只是简单的人员,集合自然很快。 但武装集合就不一样了。 马上鞍,人着甲。 再等集结出营,再快也需要一柱香的时间。 一般而言,军营里,以擂鼓三通作为穿甲集合的标准。 每通鼓是三百三十下,擂鼓三通即九百九十下。 每通鼓约五六分钟,每通鼓结束后,中间会歇息一会儿。 因此,擂鼓三通的总时间,大约是二十分钟左右。 士兵听到鼓响,无论是在上茅厕,还是在吃饭,或是洗澡,再或是做其他事情,都要立即结束,赶回营中,穿好盔甲,带好武器,赶到操场集合。 如果是骑兵的话,还要将马牵出来,上好鞍,披好甲。 三通鼓看起来时间也不短,实际上则非常紧迫。 只有真正的精锐之军,才能做到三通鼓内集结完毕。 但从老朱令蒋瓛的锦衣卫,将守卫们击倒开始算起,到现在恐怕也刚刚过去三通鼓的时间。 几路人马,便都已赶到。 这个速度,真可谓快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以正常的步行速度而言,在路上所需要花费的时间,恐怕都不止。 更别说,他们还要先集结。 而且,几支兵马都来得如此之快,就更有意思了。 老朱没有作声,默默地看着他们。 眼前的一幕,显得有些诡异。 应天府的捕快,赶紧向着缉盗司这边过来。 兵马司统兵的将领,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并没有急着发起攻击。 至于赶来的大队锦衣卫……在先是短暂怀疑自家指挥使大人为何要造反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指挥使大人,可是奉命去护卫皇帝陛下了。 那他现在护卫的人…… 哗啦啦! 哗啦啦! 反应过来的众锦衣卫,纷纷跪倒在地:“参见陛下!” 刹时间,应天府捕快,缉盗司众人,兵马司将领及士兵,顿时一个个眼珠子掉落了一地。 当! 当! 当! 几柄刀落下,砸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响起。 那些冲在最前面的捕快,看着赶来的锦衣卫皆是这般反应,他们也终于回过神来。 一个个目光先是望向蒋瓛,随后又望向他身后,被他护住的老头子。 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就是当今皇帝陛下? 《大明日报》上不是说,陛下天生异相,龙颜威威,不同于寻常人吗? 怎么看上去,也没啥区别呢? 报纸害人啊! 可这么多锦衣卫都跪了,他们不可能都是假冒的。 捕快们也连忙跟着跪了下去。 兵马司的将领,也终于回过神来。 定睛一看。 真是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还有陛下? 他慌忙翻身下马。 “参见陛下!” 缉盗司和应天府的捕快,也终于跟上。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 大明科学院内。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科学院里面当然早就知晓。 只不过,科学院都是一群研究人员,他们可不会舞枪弄棒。 碰到这种事情,只能先赶紧躲起来,紧闭门窗。 一边偷偷向外观望。 待看到各路人马纷纷跪拜,才如梦初醒…… …… 杨荣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老朱已然走进了大明科学院内,只有赶来的各路人马仍在。 “真是皇帝陛下?”杨荣问纪纲道。 “错不了。”纪纲擦了擦脸上的汗,心悸犹存。 杨荣心中暗叫不好。 陛下急匆匆赶到大明科学院,多半是冲着“朱孙”来的。 还因此而发生了这般大的意外。 虽然陛下没有责怪赶来的各路人马,但想来肯定是科学院的守卫,定是有眼不识泰山,将陛下得罪了,陛下才会硬闯。 若是陛下发现朱孙是假冒的,自己一直被“耍”了,指不定该如何雷霆震怒! 杨荣心中一凛,不敢耽搁,连忙向着科学院内走去。 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老朱咆哮声:“你说什么,《科学》期刊编辑部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朱孙的编辑?” “陛下,确实没有啊!”赖文安的声音跟着响起。 声色微微颤抖,不清楚陛下为何会问起编辑部没有的人。 “胡说八道!”老朱怒道:“咱与他通信往来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这个人呢?” “快说,你将朱孙如何了?若不从实招来,咱今日绝饶不了你。” 通信往来? 赖文安立时醒悟过来。 当初,《科学》期刊编辑部收到了一位名“朱元璋”的读者的来信。 当时他还以为有人大逆不道,欺君罔上,连忙禀报太孙殿下,才知道竟然真是皇帝陛下的来信。 在这之后,皇帝陛下又寄来了许多信。 赖文安和《科学》期刊编辑部却是再也不敢拆开看了。 每次信一到,便立即直接上呈东宫。 至于太孙殿下是怎么处理,又如何回信,那就不是他赖文安能知道的事情了。 此时听陛下的言语,看来,太孙殿下一直在假冒《科学》期刊编辑部的编辑,与陛下通信。 朱孙? 朱家的子孙? 那不就是太孙殿下吗? 醒悟过来的赖文安忙道:“陛下,微臣知道是怎么回事,给陛下写信的人是……” “微臣杨荣,前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赖文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外面的杨荣连忙直闯而入,出声打断。 虽然此事迟早得告诉皇帝陛下,但也要抓住一个好时机啊。 可不能让赖文安在此时透露。 为了将赖文安的话打断,他此刻的声音,洪亮无比。 老朱的身份暴露后,锦衣卫早已是里三重,外三重,将其护卫得严严实实。 外面亦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可杨荣一路走来,便始终保持着淡定从容的姿态。 外面的锦衣卫虽有阻拦问询,却被他轻飘飘一句“奉太孙殿下之命,前来觐见皇帝陛下”便给糊弄过去了。 锦衣卫的人,并不认识他。 可朝中官员众多,本来锦衣卫们也不是每一个都认识的。 仅从此人行为举止判断,必是朝中大员无疑。 毕竟,寻常哪有这般从容自若呢? 就这样,杨荣畅通无阻到了屋外。 此时闯入,众锦衣卫才惊觉不对。 官员只能在外面等候,待他们禀报陛下后,再由陛下召见。 杨荣却趁他们不备,闯了过去。 可此时已到帝前,杨荣正跪拜在地。 两名锦衣卫上前踏出一步,却被蒋瓛使了一个眼色,只好退开。 既已到御前,该如何处置,便只能等皇帝陛下的圣意了。 老朱正为朱孙的事烦恼,骤然被人闯入高声打断,自是不悦,抬眸望向他问道:“杨荣?” 他可不记得朝中有一个叫“杨荣”的官员。 杨荣连忙再磕首,此时才报上官职,拜道:“东宫主簿杨荣,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是东宫主簿! 应该是自己那个逆孙新提拨的官员了。 倒是有些胆量! 刚刚故意这般大声说话,明显是有意打断赖文安的话了。 莫非朱孙的事,另有隐情不成? 老朱是何等聪明之人,转瞬间已联想到许多,却是不动声色,问道:“你刚才向咱道喜,所为何事啊?” 杨荣抬头,正色道:“陛下有三喜。” “其一,金陵城建成了举世所未有的预警系统,遭遇不测时,反应之快,人马调度之迅速,千古未有。今日陛下已亲自查验,预警迅速,功效显著!有此系统,从今往后,京师安全再无忧虑,此为一喜,臣为陛下贺。” …… 第二百九十三章 欠了一屁股债的大明……杨荣的招! 此言一出,旁边的蒋瓛和吉垣不由得暗暗交换了一个眼色。 今日闹出这么大的乌龙,这人却一开口便以此来贺喜,还真是巧舌如簧啊。 赖文安也暗暗钦佩。 不愧是太孙殿下重用之人,就是会说话。 大家都为此事而惶惶不安,他却能将其说成“好事”,真厉害。 他不由得偷偷向皇帝陛下瞥去。 却见陛下的脸上,亦露出淡淡笑意,似是对他这个说法,十分受用。 看来,陛下对杨荣的说法,竟有几分认可? 马屁拍对了? 赖文安心中的钦佩之情更甚。 杨大人当真不凡啊。 大家都吓得半死,唯恐陛下天威震怒。 他竟然能如此平静,侃侃而谈。 “那二喜呢?”上方,老朱神色平静问道。 杨荣拱手道:“陛下巡视大明,无意中发现朱孙这等治国之大才,旷绝古今,横冠当世,大明有此等人物,江山从此可高枕无忧,千秋万代,此为二喜。” 老朱霍地一下,站起身来,问道:“你竟然知道朱孙?” 杨荣神色镇静,道:“微臣自是知道,还容事后细禀。”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停留,便迅速转进:“陛下,还有第三喜。” 不待老朱询问,便接着道:“太孙殿下已然有了意中人,正待禀告陛下,娶妻成婚,陛下从此可安心矣。此为三喜。” “有此三喜,大明江山幸甚!陛下幸甚!” “臣特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杨荣重重磕头,高声祝贺。 房间内安静无比,唯有杨荣的声音依旧在众人脑海内回荡。 赖文安亦跪在地上,用眸中余光偷瞥向杨荣。 却见他正伏在地上,低趴着的面容向后向下,却正用目光示意。 赖文安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忙道:“微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蒋瓛和吉垣的相互对望了一眼,也跟着跪下:“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其他人皆跪下:“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 上方,老朱脸色阴晴不定。 朱允熥能找到媳妇,他固然高兴,但此事来得太过迅猛,连什么人都不知道呢。 老朱沉声道:“你说熥儿有了意中人,可是你们的安排啊?” 他甚至没有问对方是什么人,而是直接问是不是他们的安排! 自古“弄臣”最喜欢往皇帝身边塞美女,以此来掌控皇帝。 熥儿虽然聪慧,却正当年轻,气血旺盛,正是欲望最强之时。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熥儿可不能在这上面,受了别人的摆布。 “微臣等确实有为太孙殿下的婚事张罗,但此事最后能成行,却非微臣等人所能控制。” 杨荣道:“太孙殿下雄才伟略,胸中自有天下,非美色所能迷惑。” “最终所挑之人,一为平民女子,二为已故中山王之女。” “平民女子,饱读诗书,却无深厚家世,立其为妃,无须担心外戚掌权干政。” “中山王之女,名门之后,立为偏妃,一则可拉拢勋贵,二来则可以平衡后宫,不使一人独大。” “殿下深谋远虑,成竹于胸,不为美色所动,不乱心中之智,令微臣等钦佩不已。” 这番话就可谓是神来之音了。 没有做太多的解释,而是直接点出了朱允熥的安排。 能做这样的安排,自然就是没有受迷惑。 老朱听他说到这里,脸上方浮现一缕喜色,转瞬即逝,平静道:“自古婚姻,无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熥儿是大明的储君,他的婚事,又岂是儿戏?” “你说的这两人,咱还要好好考察一番。” 说着,他话锋一转,道:“你适才说,你认识朱孙?” 杨荣心中一凛,忙道:“微臣确实认识,并深受其教诲,受益匪浅,若非是他,微臣也不会有今日。” 老朱闻言,眸内精芒骤闪:“如此说来,他还是你的老师了?” “微臣惭愧,不敢以弟子自居。”杨荣忙道:“此人之才,震古烁今,举世无双。放眼当今天下,恐怕也只有陛下能与其高谈阔论,纵评天下。” “所论者,天下之大事;所谋者,万世之太平。” “微臣才浅不堪,未得其万一。” “若能收为弟子,固三生所愿,奈杨荣德薄,无此机缘。” 老朱哈哈大笑:“朱孙确实是咱平生仅见的绝世之才,但他的‘道’可是颇有些离经叛道,又难免曲高和寡。” “咱本以为,这天底下,能理解他那等人才的人应该不多。” “想不到,你竟然能这般懂他。” “看来,你也是一个人才啊!” 杨荣磕头道:“陛下谬赞,微臣愧不敢当。” “你能与他谈论,能听得懂他的高论,那便当得起。” 老朱笑道:“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嘛。” “倘若你真是不学无术,他和你说那些,便是‘对牛弹琴’,你也听不懂。” 老朱挥了挥手,道:“你别跪着了,起来说话吧。” “谢陛下!”杨荣磕首,慢慢从地下爬起,低头弯腰垂手而立。 动作恭敬,不快不慢。 “你叫杨荣,是东宫主薄?”老朱打量着他笑道:“这么说啦,就是七品官了。可还有在朝中负责其他事务啊?” 七品官不算高。 但东宫是储君,东宫的属官是为未来天子作班底的。 一旦新天子登基,他们便都是潜邸旧臣,都会被重用。 故而,东宫官员,不能单纯看品级的高低。 而且,如今朱允熥执掌朝政。 他也会用一些自己的官员负责朝廷的事务。 故而老朱才这般问。 杨荣拱手拜道:“正是。” “微臣近日因做了错事,被太孙殿下责罚,免了品级,如今却是没有了品级。” “只是仍在太孙殿下身旁听命,平日里负责帮太孙殿下起草文书,兼领着税务司的差使。” 此言一出,老朱的神色,顿时微微一变。 他自外出之后,便只从《大明日报》上了解朝廷大事。 原来的秘密渠道,虽然一直在运作,却早就得到了他的旨意,除非是有惊天动地,可能危及社稷安危的大事,否则,便一律不报。 这是因为老朱本就是微服私防,若再整日与情报机构的人联络,便很容易暴露身份。 甚至连隐藏的情报机构人员,都会因此而受连累。 虽然前几日就到了金陵城外,但只要没有回宫,便依然如此。 对三法司的调整,《大明日报》作了详细的报道。 可对于税务司在朱高煦离职后,由何人负责,《大明日报》却始终没有提及。 此际才知竟然就是眼前之人。 这可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位置,更别说他还帮着起草文书了。 老朱笑道:“年纪轻轻,就如此受重用,不错,不错!来人,赐坐!” 至于他是因何事被惩罚,夺了品级,却没有急着问。 既然还让他主事,那想来便不是什么大事。 吉垣连忙过去,拉着一条小凳子放到杨荣身后,低声道:“杨大人,请坐。” 杨荣弯腰细语道:“有劳公公了。” 转而又拜道:“谢陛下!” 他缓缓欠身坐下,却只是屁股稍稍在坐椅上沾了一点点,身体仍微微前倾,以示恭敬。 若说杨荣现在毫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 此前,杨士奇和姚广孝都先后蒙陛下召见。 关于他们两人的事迹,杨荣亦有所耳闻。 当然,对于两人在陛下面前,借机铲除吕氏的事,他亦是不清楚的。 那是绝密。 除了杨士奇和姚广孝之外,也只有朱允熥才知晓,再无其他人知情,也永远不可能告诉其他任何人。 杨荣知道的,仅是两人皆在君前应对自如,为陛下所欣赏。 今日,终于轮到他了。 同样作为被朱允熥提拨重用之人,杨荣早就在等着这一天。 仅凭他主管税务司这一职务,陛下就一定会召见他。 更别说,他还还兼着朱允熥的文秘工作,这个职位亦是至关重要,陛下肯定会见一见。 杨荣心中亦有傲气。 杨士奇和姚广孝能在面圣时,为天子所赞赏,提拔重用,他也可以。 更何况,他还在太孙殿下身边许久,对陛下的性情了解,也比当初杨士奇更深。 只不过,杨荣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最终自己与陛下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陛下正因朱孙的事震怒。 而那个扮演朱孙的人……虽然不是他,所写信件却是由他代笔。 眼下的情况,表面上看起来,杨荣挥洒自若,谈笑生风。 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戏耍了陛下,一旦被他得知……朱允熥身为皇孙,又是储君,无非是被陛下大骂一顿,责罚一通。 可他这个代笔人……尤其是知晓陛下那么多私事,看了那么多陛下真情吐露的信,他脖子上的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想到这些,杨荣又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只不过,表面上,他仍然强行保持着镇静自若。 与老朱侃侃而谈,等待着坦白的最佳时机,以化解自身的危机。 朱允熥婚事这张牌,已然打出去了。 但皇帝陛下似乎并不其所动。 也对。 陛下固然关心储君的婚事,可那毕竟不是急事,不必急在一时。 若是将朱孙的身份直接爆出来,陛下会气到何种程度,犹未可知。 如今之计,恐怕也只有用另一件紧急又重要的事,来牵住陛下的注意力。 使陛下在朱孙身份被揭开之后,既顾不上找他杨荣算账,也不会赌气离开,而是忙着去解决问题。 杨荣脑海内念头飞转,已然拿定了主意。 恰在此时,老朱开口问道:“咱听说税务司成立后,收税不少,你和咱说说具体的数目?” 这几日,老朱在制造局参观,也算是长了不少见识。 但制造局的生产水平再高,投资建设的资金,却绝不是一笔小数目。 更别说还有修路的钱,各地建水库的钱,修河堤的钱,建粮仓的钱…… 眼下整个大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工地,到处都在大搞建设。 这么多工程,需要多少银子的开支啊? 而且,朱允熥还下令由朝廷承担服徭役民工的食宿开支。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工匠,更是朝廷掏钱雇佣的,工钱给得还挺高的。 正因为如此,才在进行如此之多的建设的情况下,并没有造成民间民怨沸腾,反而是一片喝好之声。 以往历朝历代,朝廷似这般动用民力,恐怕不知道老百姓要将朝廷骂成什么样子了。 弄不好都要揭竿而起! 秦朝修万里长城,隋朝修大运河,都是现成的例子。 便是之前的元朝,其灭亡亦是因修黄河大堤而起。 朱允熥如今所搞的各项建设,规模之庞大,较之隋炀帝修大运河的工程,大了十倍都不止。 如今到了冬闲时分,全国几乎所有的劳动力,都投入到了这场大建设之中。 老朱也很是好奇,税务司到底收了多少银子,能支撑得起大明朝廷搞这般大的建设。 更别说制造局这样的单位,其初期建设投入,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之前虽然知晓税务司收了多少税,但今日肯定已然有了不小的变化。 要不然,那些搞建设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只不过,没有听到具体答案,多少仍有些不放心。 杨荣正愁找不到机会切入呢,听到老朱发话,忙道:“启奏陛下,税务司所收之税,较之从前,有了不小的提升,如今算下来,全国各地,每日共可收税银高达近十万两。” “以此而推算,一年可收税银约三千余万两,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增长。” 老朱的眸子骤然微微闪了闪。 才这点收入吗? 三千多万两当然很多,但他粗略估算过大明朝廷的开支,可远不止增加这个数。 不待老朱询问,杨荣已抢先开口,道:“今年朝廷按太孙殿下的布置,开展各项工程建设。” “截止目前,已下拨各项建设资金,总计五万万两白银。” “这笔钱,税务司本来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来的,国库也拿不出来。” 他的话音未落,老朱忙问道:“那兴建工程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杨荣微微一笑,道:“这五万万两银子,都是从大明银行借来的,每年光是利息,便需要支付约两千余万两。” “什么?”老朱只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 原以为朱允熥解决了大明的财政问题呢,万万也没想到,竟然欠了一屁股债。 “陛下!”杨荣不失时机的递上了一句:“此事都是朱孙的主意,微臣对此非常不安,但其中具体的缘由,恐怕陛下还要去问他才知晓。” …… 第二百九十四章 老朱:要你扶他登基称帝! “你快告诉咱,朱孙在哪里?” 老朱霍地一下,站起身来,冲到杨荣面前,盯着他道。 声音之大,宛若雷霆,将场中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他在东宫!” 杨荣倒没有再卖圈子,直接回答。 “走,咱现在就去找他。” 老朱头也不回,就往外面走去。 吉垣、蒋瓛,以及一众锦衣卫连忙跟上。 谁都看得出出来,陛下是真的急了。 自到申城之后,老朱开始潜心研究申城的运转模式,研究其背后的“经济学原理”。 如果是以前,老朱对此是根本不以为然。 反正整个大明都是朱家的,天下是朱家的天下,朝廷借点钱又怎么了? 大不了赖账不还。 江山都在手中,还怕债主讨债不成。 可时至今日,老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对经济啥也不懂,胡乱下令印宝钞的“老农民”。 如今的老朱,对国民经济已经有了十分深刻的认识。 也很清楚借这么多钱,一旦还不了,意味着什么。 国家信用破产,那是真要出大事的。 以前印宝钞,因为面额都比较大,民间的实际使用率并不高,大多数时候,老百姓要么用铜钱,要么干脆以物易物,或者粮食,布匹充当一般等价物。 故而,虽然宝钞贬值,闹出了不少事,却也还在国家承受的范围内。 如今新版的大明宝钞,已真正深入大明百姓的日常生活。 其使用之广泛,较之从前,有天壤之别。 大明银行的钱,是千千万万大明百姓的存款。 朝廷欠的,是天下百姓的钱,还不了的话,就真的会出大事了。 也难怪老朱这般急。 杨荣连忙跟上。 他的嘴角边,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笑意。 成了! 终于成功地将皇帝陛下的注意力,从朱孙这个人身上,转移到了国家欠债身上。 后面即使皇帝陛下知道朱孙就是朱允熥,首先想的也是向他询问为什么会欠这么债,怎么解决欠债的问题,而不是追究他假冒朱孙,欺骗自己的事。 正所谓,一股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只要皇帝陛下不是一开始就拿假冒之事问罪,有了欠债的事作缓冲的机会,等欠债的事解决,后面这件事,也就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比如说现在,皇帝陛下便只顾着去东宫找人,都没有问为什么朱孙会在东宫。 不过,杨荣的高兴只维持了一会儿。 很快,老朱走出大明科学院,坐上马车,便回头道:“你随咱一起坐马车,顺便和咱说说,为什么朱孙不在大明科学院,却在东宫呢?” …… 杨荣只好硬着头皮上车。 吉垣本来要上车伺候,却被老朱赶走,并吩咐道:“去外面看着,不许人靠近马车。” 马车嗒嗒前行。 车内,杨荣很干脆利索地跪下。 老朱淡淡道:“朱孙?所谓的朱孙,就是咱那个逆孙吧?” 杨荣抬头,满脸惊愕:“陛下慧眼识破……” “咱要是还看不破,那岂不是成大傻子了?”老朱怒哼。 “陛下英明,微臣钦佩!”杨荣保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势,不敢看老朱一眼。 “写给咱的那些信,都是你代笔的?”老朱冷冷问道。 “是!”杨荣的声音微微颤栗:“微臣犯了欺君之罪,罪该万死。” “抬起头来!”老朱威严的声音响起:“看着咱。” 杨荣缓缓抬头。 老朱双眸盯着他道:“你既是代笔之人,又是那逆孙的亲信,想必是有些本事的。” “咱现在给你时间,你和咱说清楚,大明朝廷欠债的事,以及日后准备如何归还这笔债务。” 杨荣怔了怔,忙磕头道:“此事太孙殿下会向陛下解释清楚的。” 老朱寒声道:“咱要你说!若是在马车抵达东宫之前,还不能说清楚。咱就斩了你的脑袋,再将你全家全部下狱。” 语落之时,杀气骤起。 暖和的车厢后,气温都仿佛在瞬间下降了几度。 杨荣心中一凛,他知道皇帝陛下这番话,绝非儿戏。 天子之怒,岂是小可? 他深吸了一口气,明白自己是非说不可了。 当下迅速在脑海内清理了一下思绪,方开口道:“其实很简单,这就好比借钱做生意,只要生意能赚钱,那前面借的债,便不是问题。” 老朱看着他,没有接言。 杨荣便接着往下说:“五万万两白银,自然是一笔巨款。” “可因为是向大明银行借贷,利息极低,每年需要偿还的利息,年利仅为四分,总计约摸为一年两千万余万两。” “如今税务司一年所收之商税,关税,便达三千余万两,再加上原来的粮食等税务,还有两千余万两,两者相加,计有五千余万两。” “朝廷的收入,完全能承担得起这笔利息开支。” 老朱冷冷道:“只还利息,本金呢?” 杨荣道:“这正是国家借贷的妙处,本金是不用还的。” “不用还?”老朱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 杨荣轻轻点头,道:“五万万银子的债务,并不是一笔,而是多笔。” “名义上,自然是要一笔笔的还。” “实际上,无非是还旧债,借新债。” “如果债务的总规模永远保持不变,就等于永远都不用还本金,只需还利息就够了。” 他顿了顿,又道:“实际上,债务规模还会不断扩大,从五万万两增加到六万万两,七万万两,乃至十万万两,二十万万两……本金不仅不用还,还能通过新的借贷,不断补充增加。” 老朱不由得陷入了思索。 他对经济学已经有了许多了解,但“债务驱动经济发展”这个概念,理解得还不深。 从头到尾,朱允熥和老朱的通信,都是由杨荣代笔。 为了回信,老朱写过来的信件,他也都看了。 故而,杨荣对老朱在经济方面的知识架构,可谓是了如指掌。 “投资会产生收益,从而使得国家的收入不断上涨。” 杨荣接着解释:“就好比制造局投资一千万两银子冶炼钢铁,因为制造局的技术水平高,冶炼出来的钢铁,即使以较低的价格出售,仍然有很高的利润。” “这笔一千万两银子的投资,即使扣除利息,也很快就会收回成本。” “根本无须担心还不起债。” 此言一出,老朱的眸内,顿时精芒一闪。 如果说在以前,老朱对此还有些怀疑,但现在,连续在制造局的生产工厂参观了几天,他对制造局的技术水平和生产效率,已然有了很深入的了解。 杨荣说得不错,制造局将生产成本大幅度降低了,生产效率高得不可思议。 毫无疑问,会非常非常赚钱。 借钱给制造局,确实不用担心还不了。 “就算大明制造局的钱能还,但大明制造局可用不了这么多钱。” 老朱火气仍然很大:“咱以为大明朝廷不缺钱了,有花不完的银子,没想到,竟然全部都是借的。你说,制造局的钱能赚回来,那其他的钱呢?” “其他的钱其实也会产生收益,只是他们是长期投资,收益较低,但于国家而言,却至关重要。” 杨荣道:“大修道路,能使我大明的军队调动速度大大加快,因为运输方便,也能聚集更多的军队。” “如此一来,若对外有战事,便可调集全国之军,集整个大明之力。” “若是发生爆乱,或造反之事,亦可迅速派兵镇压平乱。” “若是没有这些道路,却是万万也做不到的。” 杨荣很清楚老朱心中最关心的是什么,没有从经济利益角度入手,而是将军事利益摆在了第一位。 对于这一点,老朱倒是没有反驳。 杨荣这才补充道:“不仅如此,有了这些道路,商旅往来更方便,货物运输更多,贸易更繁荣,朝廷能收的商税,自然也更多,这也算是收回投资了。” 老朱再度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杨荣又道:“至于修建水库和粮仓,堤坝,更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好事。” 老朱冷笑道:“好事是好事,但为什么不能量力而为,一定要借贷呢,借新债,还旧债,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以后国家的税收,便都用来还利息了?” “不会!”杨荣连连摇头:“太孙殿下有完整的规划。” “按预算,大明制造局明年销售的钢铁,玻璃,纸张,以及各项其他器物,总计收入就可达五千万两。” “而且,后面每年还会不断增长。” “税务司能收的商税,预计每年也会有五分之一以上的增长。” “根据测算,明年大明朝廷的总收入,便将高达一万万两白银。” “后年则能在此基础上,再增长五千万两,大后年还能继续增长七千万两。” “以此类推,一年更比一年高。” “不出十年,大明朝廷一年的赋税收入,都能超过五万万两。” “今天看着五万万两很高,到那时候,就不会觉得多了。” 老朱似是有些不太相信:“大明能有如此之多的赋税收入?” 杨荣斩钉截铁:“这还是很保守的估算,并没有加入海外的收入。” “实际上,按太孙殿下的计划,大明若大举出海,开拓海外市场,朝廷的收入恐怕还能翻几倍。” “太孙殿下说,兴办银行,就是为了将整个大明社会的金钱,都调集起来,为国家建设发挥作用。” “如今朝廷每年的赋税收入有限,若是不通过银行募集资金,一开始的投资发展,便会面临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局面。” “银行资本只会不断膨胀,不会减少。” “大明社会一旦进入快速发展期,大明百姓便将人人皆丰衣足食。” “朝廷的债务,会随着社会的发展,赋税的增加,自然而然的在实质上减少。” “若朝廷一年赋税收入不过两千万两,却欠了五万万两的债,那确实不少。” “但若朝廷一年收入便有五万万两,欠这么一点债,又算得了什么呢?” “陛下无须为此忧虑,太孙殿下已制定了一个五年计划。” “要在五年之内,让大明朝廷的赋税和其他各项总收入达到五万万两。” …… 杨荣侃侃而谈,详细阐述五年计划的具体内容。 这个计划只是一个方案,并没有对外公布。 但杨荣作为朱允熥身边的“秘书”,全程负责起草,对此知之甚详。 此际说起来,亦是滔滔不绝,流利无比。 更重要是,他此前已经与老朱往来通信甚多,清楚老朱的掌握知识点和不了解的困惑。 只是此前书信往来,笔墨所限,有些事情说得不够清楚。 再加上该怎么回信,都是朱允熥口述。 朱允熥只挑重要的话说。 此时当面谈及,自然又不一样。 杨荣将如何利用银行资本,促进国民经济发展,提高生产力……经济发展后,金融业会如何发展,银行资本是怎么进一步扩充的等等,国家如何利用债务驱动发展经济,老百姓生活将怎么提高,国家的财政收入如何会暴涨,详详细细向老朱讲述了一遍。 这些东西,老朱早就有所了解,所欠缺的,只是系统的疏理。 杨荣亦是从朱允熥那里学到。 开始的时候,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后来他认真分析,同时与观察到现象去比对,才发现朱允熥所言,竟是至理。 老朱的脸色,也从严肃,慢慢舒缓,渐渐频频点头,满脸笑意。 他本来就研究了许久,已然有了很深入的理解,此际只是稍微点通一下,便明白了过来。 老朱最担心的,是朝廷收这么多税,难道不是竭泽而渔吗? 知晓老百姓只会越来越富。 这亦与他在申城的研究,所见所闻,都能对得上,心中疑虑才渐渐放下。 半晌,杨荣讲述完毕。 “好!”老朱赞叹道:“果然有麒麟之才,咱那孙子有你这样的辅佐之臣,治国当无碍了。” 杨荣忙道:“这些皆是太孙殿下所讲,微臣不过是常在太孙殿下身旁伺候,聆听教诲,才知一二,陛下赞誉,愧不敢当。” “这些知识,看似简单,实则艰深无比。”老朱道:“你能听懂听明白,还有自己的理解,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深深望了杨荣一眼,又道:“咱那孙子,还真是有识人之明啊。” “姚广孝,杨士奇,还有你,都不错。” “你们这些人,都有治国之才。” “咱的大明江山,可以放心交给他了。” 杨荣不由得心中一动。 私下里,他也就此事与姚广孝,杨士奇两人探讨过。 皇帝陛下一直不理事,看起来似乎有意将皇位传给朱允熥,而自己做太上皇。 这当然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 毕竟,储君之位虽稳,但终究不是天子,便有可能生出变故。 可这种事,却不是他们这些臣子所能干预的。 此时皇帝陛下的感慨,似乎意有所指。 正想着,便听到老朱的声音响起。 “杨荣,你是咱孙儿提拔的亲信,咱要你做一件事。”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同寻常的神色,语气亦凝重无比。 杨荣吃了一惊。 只觉得眼前的老皇帝,似是变得不一样了。 但到底是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他连忙应声:“陛下但请吩咐,微臣万死不辞!” 老朱望着他,缓缓道:“大明江山,不可一日无主!今日之后,咱要你扶咱那孙子,登基称帝!” …… 第二百九十五章 老朱交待后事! 轰! 马车的车轮似是碰到了什么东西,车身微微颤动了一下。 杨荣只觉耳中有惊雷落下。 他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老皇帝。 一时间,竟是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陛……陛……陛……下!” 杨荣瞠目结舌,刚才始终镇定自若的他,连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事实上,杨荣虽然心中紧张,却从未失态。 甚至连表现出来的颤栗,都是有意为之。 以此来体现对陛下的恭敬和自己的内心的诚惶诚恐。 但此际,杨荣真的失态了。 皇帝陛下此言,究竟何意? “咱老了!”老朱轻轻叹了一声。 他撩开窗帘,透过车子四周的玻璃窗,看了看窗外。 吉垣确实按他的交待,将护卫都布置得远远的。 马车上也没有安排人赶马,而是由人在前面牵着。 “陛下,这车子的隔音性能很好,外面的人听不见里面讲话。”杨荣知道老朱心中的疑虑,开口说道。 以前的马车,车窗只用帘子遮着,没有任何隔音性能,在里面说话和外面没有啥区别。 但制造局新推的马车,四面皆有厚厚的玻璃窗,门关上之后,内外隔绝,自然隔音。 何况老朱坐的这驾,还是特制的。 有防刺杀的功能,门窗厚重,隔音性能也更强。 “嗯!”老朱轻轻点头,望向杨荣,问道:“你以为,帝王与江山社稷,孰轻孰重?” 杨荣顿时愣在那里,怔怔不语。 老朱冷哼道:“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你心中所想。” “孟轲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孟轲是儒家亚圣,是千千万万读书人心中极为推崇之人,他的话,自然也被你们读书人视为真理。” 杨荣眼观鼻,鼻观心,竖耳聆听。 马车仍滚滚前行。 自大明科学院到东宫,距离不近。 马车由卫队护送,走的速度极慢。 要走到东宫,需要的时间尚不少。 言多必失,杨荣很清楚老皇帝是要与自己交待一些事情,他自己却没必要多说什么。 老朱缓缓道:“当年咱读孟轲的书,对他的书中的诸多内容不以为然,下旨将其牌位迁移出文庙,这件事,你想必也是知道的。” 杨荣仍不接言语。 实是在这个问题上,他说什么都不太妥当。 迎合陛下,显得太过虚伪,也会被陛下识破。 可此时反驳陛下所言,亦极不该。 只能做起雕塑佛像。 老朱迁孟子牌位之事,同时禁止《孟子》一书的出版和传阅,在当年引起轩然大波。 尽管老朱明令下旨,谁敢上书反对此事,便以大不敬论罪,会命令金吾将其射死。 却仍然有数不清的读书人奔走相告,抬棺上谏。 不少朝中大臣上书反对,认为孟子乃是儒家圣人,迁其牌位禁其书,乃是对圣人的大不敬,皇帝陛下万不该这么做。 也只有朱元璋身边的少数近侍,才认为皇帝陛下此举乃明君所为,能保江山社稷安宁。 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一直到后来,包括当时老朱极为信任的李善长等人,也上书直阵孟子的思想乃天地大道,陛下鲁莽禁书会遭天谴。 朝中的反对之声,到达了一个极高的程度。 这让老朱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最后不得不同意将孟轲的牌位重新迁回文庙,同时恢复《孟子》一书的出版,但仍然对其中的很多内容进行了删减。 后来大明朝廷钦定发行的《孟子》,内容便少了许多。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太大作用。 因为《孟子》一书作为儒家经典,几乎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的必备之书。 流传太广,知晓的人太多。 朝中新出版的《孟子》改了哪些内容,天下读书人都一清二楚,反而争相传播。 可以说,这场闹剧,最终以老朱的退让和败却而告终。 也揭开了明代文人抬出“圣人”压制“君权”的序幕。 杨荣是读书人,进入东宫后,掌文秘工作,也经常出入藏书阁,翻阅昔年的文档资料。 对当年这件事,一清二楚。 这是让陛下脸上无光的事,他自己又是读书人的身份,以圣人门徒而自居,实在不便说什么。 他不说话,老朱却不愿意放过。 “你认为,咱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老朱淡淡问道。 目光却是落在杨荣脸上。 这一回,杨荣避无可避了。 “陛下是想以此来测试朝中官员的反应。”他言简意赅。 后人多认为老朱是不喜欢孟子的思想,什么“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之视君如寇仇”,什么“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什么“不嗜杀才能夺天下”,什么“仁者无敌”……等等。 因为不喜欢,就下令将其禁了。 这很符合普通老百姓对喜怒无常的帝王的幻想。 皇帝高高在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这么任性。 不喜欢孟子的学说,便将其一禁了之。 但身为朝中大臣,有首辅之才的杨荣当然不会这么幼稚的看问题。 禁《孟子》一书,迁孟子牌位,绝非小事。 似老朱这样的帝王,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大事上,任性行事呢。 “喜怒无常”,“任性行事”,只是对外打造出来的“人设”。 实际上,这件事的背后,皇帝陛下必然有自己的考量。 在禁孟子之前,老朱也曾考虑过动孔府。 首先是下令日后孔子的后人,都不必来朝中做官,而只要安享“衍圣公”的尊称就行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孔家后人可有不少入朝为官的。 其次,便是下令春秋祭孔,只需要在孔子的家乡曲阜举行就好,天下其他地方都不用举动。 前一条还好,孔子后人入朝为官,也让很多读书人感到难以与其相处。 可第二条,规定天下各地不能祭孔,却是引发了极大的风暴,书生抗议,官员劝谏,老朱最后只能收回成命。 在此之后,才发生了禁孟子之事。 老朱不是正统的儒家读书人。 他是在庙里当和尚时才认得字的。 没有像这个时代的其他读书人那般,刚一入门便饱读儒家经典,打上了很深的思想钢印。 老朱首先读的是佛经,其次是乱七八糟的读书。 后来才慢慢了解儒家典籍。 因为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故而,老朱对很多儒家的言论,都是不以为然的。 什么“半部《论语》治天下”,老朱觉得这是鬼扯呢。 咱不懂《论语》,不一样的夺天下了? 汉高祖刘邦打天下,靠《论语》了吗? 唐太宗,宋太祖又有哪个是靠《论语》夺天下,治天下的? 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若不是老朱看出了读书人有意借圣人之名,来限制君王的权力的想法,他才不会去管,给自己找麻烦。 老朱对杨荣的回答,不置可否,而是笑道:“当年咱禁孟子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劝咱,说儒家的思想,对帝王的统治,是有利的,只要好生加以利用,便能用其治天下。” “实话说,咱对此是半信半疑的。” “但是,没办法,谁让天下读书人都是儒家子弟呢。” “当年跟咱打天下的淮西兄弟,让他们去冲锋陷阵还可以。” “可是,让他们当官坐堂,治理一方,那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 “想要治理天下,还真离不开你们这些读书人。” 他用略带自嘲的口吻,慢慢说着。 旋即,盯着杨荣的脸,缓缓道:“之前朱孙给咱来的信说,要利用儒家,在儒家树立新圣,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咱孙子的看法?” 杨荣忙道:“陛下太高看微臣了,微臣哪有这等谋略。这都是太孙殿下所想。” 微微一顿之后,又赶紧补充道:“凡以朱孙之名所写的信,都是太孙殿下口授,微臣只是代笔而已,所言之事,皆太孙殿下心中所想,并无微臣之意。” 老朱抬头,脸上露出笑意,旋即又望向杨荣,道:“那你对此怎么看呢?” “太孙殿下深谋远虑,微臣钦佩不已。”杨荣道:“只是此事若成,则朝中必分成两派,从此争论不休,势同水火。” “哈哈哈!”老朱大笑道:“好啊,还是咱那孙子聪明!” 他话锋一转,道:“咱当初禁孟子,并不是因为他说错了什么话。” “你说咱是为了试探朝中官员,那也不尽然。” 老朱的老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咱禁孟子,恰恰是因为他说得太对了!” 杨荣满脸惊愕。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说得好!说得妙!” “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之视君如寇仇。说得好!说得妙!” 老朱高声赞叹。 “咱是造反起家的,当然知道他这些话,可谓是一语中的。” “可是,这正如太锋利的宝刀,只能掌握在朝廷的手中,而不能让其流落民间。” “要不然,这柄宝刀,多半不会成为惩恶扬善的宝刀,而会成为祸乱天下之物。” “孟子的话说得太对,咱便不想让天下让听到。” 老朱的声音铿锵有力。 “眼下,咱那孙子不是正在围剿天下的江湖门派吗?” “为什么?” “这些人,基本上个个都许自己是英雄好汉。” “可是,咱当初也曾流浪江湖,四海为家,咱太清楚那些人的行径了。”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清除所谓的江湖门派,就是为了从根本上断绝所谓的行侠仗义的侠客。” “朝廷有律法,国家有制度。” “天下人就该遵从。” “若是人人都站出来,自己当判官,自己断是非,判对错。合我者侠义之辈,不合我者强盗之流,那就只会造成天下大乱。” “这个道理,你们都懂。” “清剿天下的江湖门派,你们读书人都拍手叫好。” “但是,你们文人自己呢?” 老朱的眸内,骤然射出两道精光。 “咱让你们文人,也像那些江湖大侠一样,放下自己手中的“剑”,只遵朝廷的律法,你们就要站出来,大骂昏君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着圣人之言,实际上,要怎么解释那些圣人之言,还不是张张嘴皮子,动动笔杆子的事?” “说白了,你们不就是想掌握律法的制定权,和对错是非的判断权吗?” “圣人之言只是一个幌子。” “实际上,它只是一柄被你们读书人拿在手中的“利剑”。” “不高兴的时候,便持这柄利剑来对抗朝廷。” 老朱毫不留情的讥笑道。 杨荣脸上顿时露出窘态,似是有些惭愧,坐立不安的样子。 这并不是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寻常人或许会因为一席话而大受感动,心智动摇。 就如后世社会,总会有人说看电视看到某个故事,深有感触,然后改变自己的思想观念…… 大多数普通人都是这样子。 他们实际上并没有自己的思想理念。 大多数普通人的思想,都是从书本上学到的,从电视剧里面看到的……自己从来不曾深入思考。 看起来懂了很多道理,很多理念,说得头头是道,讲起来十分深刻……实际上,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思想,是属于他自己的。 他所有的思想,都来源于书本,电视,网络,论坛……而从来没有将这些知识融会贯通,加以提炼,去糟取精,真正化为己有。 所以,他会左右摇摆。 这就是普通人。 可杨荣毕竟是有宰辅之才的人物,对世间的人和事,有自己的见解和认识,早已脱离的书本和人言。 也不可能因为别人的一席话而改变什么。 他做出这样的神色,只是在皇帝面前,表现出臣子之礼。 当然,若说杨荣完全没有变化,那也不对。 自到朱允熥身边办事,他的思想,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也有了不小的改变。 老朱也没有继续多说,而是说道:“咱当初禁孟子,禁的正是天下读书人利用孟子的言论,来对抗朝廷,制造大乱。” “这天下本就是天下人的天下,咱是天下之主,但咱这个天下之主,是为了治理天下。” “天下太大,若是没有人做主,各自为政,就会大乱。” “孟轲的话,固然说得好。却很容易被人利用,来对付咱这个天下之主,从而引发动乱。” “咱最后退让,不是怕了他们,是不想引起朝野之乱,天下之乱。” “咱是帝王,就是给天下当家做主,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康。” “熥儿如今用方孝孺,引发儒家内部纷争,帝王只需要居中制衡,这也是一个法子。” “江山给了他,就由着他去吧。” “今日咱让你上车,是为了交待后事!” …… 第二百九十六章 老朱:何惜一死? 天子驾崩! 老朱的声音很平淡,就好像在闲话家常。 但落在杨荣耳中,却如惊雷炸响。 他慌乱跪下:“陛下春秋鼎盛,何出此言?臣请陛下收回此言!” 说毕,重重磕头。 老朱淡淡笑着摇头:“你慌什么呢?” “咱自家人知自家事。” “咱这身体,确实是不行了。” “但咱说要交待后事,却不是因为这个。” 杨荣不解,抬头痴望皇帝陛下。 老朱的老脸灿放笑容:“咱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几年。” “但这不重要。” “刚才不是还在说嘛,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咱是不是活着,活多久,不要紧,让天下百姓都丰食足食,才是真正要紧之事。” 此言一出,杨荣顿时热泪盈眶,喃喃道:“陛下!” 在天下读书人中,老朱的名声,并不算多好。 相反,很多人认为皇帝陛下为了朱氏江山,所造杀孽太重,以重刑治天下,失之以“仁”。 再加上老朱的泥腿子出身,使得许多读书人认为他粗鄙不堪,内心中对其十分鄙视。 只不过,如今已是朱家天下,他们不敢明着说而已。 杨荣身为读书人,此前也听到过一些风声。 但进入朝堂,真正了解老朱的生活之后,他知道这位皇帝陛下与外面的传言完全不同。 皇帝陛下非常勤政。 真正的夙兴夜寐,日夜不停的劳作,几乎没有任何休息时间。 历史上,勤政的帝王不少。 但像当今陛下这样的,却几乎找不到了。 而且,历史上的很多以勤政著称的名君,晚年几乎无一例外走上了奢靡享受的生活。 从启用管仲励精图治的齐恒公,一直到开创“贞观之治”,被后世大肆吹捧的唐太宗,皆是如此。 原因无外乎早年的时候,帝国百废待兴,帝王心中也抱定了励精图治的志向。 后来有了成效,便开始追求享受。 这是人之常情。 辛辛苦苦为了啥? 若自己一辈子都不好好享受一下,那夺天下,治天下干啥? 可老朱与他们不同。 打天下历经千辛万苦,治天下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即使后来年龄大了,老了,精力不济了,但凡还有一口气撑着,老朱都要批阅奏章,理政治事。 可以说,他虽然夺了天下,做了帝王,却仍然在做牛做马。 正如老朱自己读中所言“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丈五犹拥被”。 这首诗,是老朱真实生活的写照。 也只有朱允熥执政之后,老朱才稍微休息一二。 也是身体实在不行了。 在此之前,尽管朱标帮着理政,老朱从未有半分懈怠。 朱标更是被他逼着“日理万机”。 很大程度,甚至可以说,朱标是不堪重负,活生生累死的。 就因为老朱一直逼着朱标,要他和自己一样的“勤政”! 从这个角度来说,如今的朱允熥,其实要感谢便宜爹爹朱标的死。 正是因为朱标的死,让老朱心生悔意,才让他如今对朱允熥的“懒惰”听之任之,不闻不问。 要不然,哪怕朱允熥将大明治理得再好,老朱也绝不会允许他睡“懒觉”。 更不会允许他按自己的想法,偷懒怠工。 朱允熥越聪明,能力越强,老朱只会对他要求越严格。 没苦也得让他硬吃。 绝不会让他松懈,懒惰。 但朱标的死,让老朱开始反思,汲取教训,不敢再逼儿孙。 只要朱允熥能将天下治理好,老朱也就乐得看他休息了。 至于老朱自己,他真的太勤政了,从不贪图任何享受。 可以说,真的将自己奉献给了大明江山! 这样的人,若说他自私自利,杨荣都不能说服自己。 夺了天下,自己却没有好好享受过一天,只为了做牛做马,那他图啥呢? 老朱缓缓道:“咱出巡的时候,去了申城。” “你应该知道那里。” “那也是咱那孙儿规划兴建的海边大城。” “咱在那里研究大明的经济,与百姓们交谈。” “问了很多,也了解很多。” “这些事,在之前的信里面,都有提及。” “你也知道的,咱就不多说了。” “这几日,我在外面参观大明制造局,一边看,一边想。” “这天下真的是要大变了啊。” “想当初,咱四处流浪,靠吃百家饭才苟活于世。” “那时候,咱就发誓,要是有一天,咱得了天下,一定不会让百姓生活如此困苦。” 听到这里,杨荣的瞳孔不由自主地微微缩了缩。 旋即恢复正常。 原来皇帝下在困苦流浪之际,便已有并吞天下之志。 但很快,他又坦然接受。 若非如此,陛下又岂能以布衣之身,而得大明天下,坐拥万里江山呢? 老朱并没有发现杨荣的微妙变化,而是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那时青春年少,意气方遒。 可岁月不饶人,如今是赢了天下,却仍要输给时光。 曾经的风华少年,垂垂老矣。 老朱眸内风云尽起,往事浮云,历历飘过。 少顷,方恢复平静,道:“可咱登基二十五年,天下依然困苦,百姓还是贫穷。” 他的声音,骤然变得激动起来。 “咱一直以为,这不是咱的错。” “相比元末乱世,大明的百姓已然能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能填得饱肚子了。” “至于说生活仍然苦顿,可自古皆是如此。” “几千年了,寻常百姓就是只能过勉强填饱肚子的生活。” “哪怕尧舜之时,或圣人降世,也没有什么不同。” “可咱的孙儿,治国理政不到两年。” “天下已然大变。” “对外,平定了倭寇之乱,又平了北元,千年胡乱,从此皆成过往。” “对内,百姓的生活,改善了不少。” “从前填饱肚子都困难,如今甚至还能喝上二两酒,一两肉。” “大明朝廷的税赋,迅速增长。” “粮仓里面的粮食,堆积如山。” “制造局的铁器,多得根本用不完。” “看制造局的状况,听他们的报告,后面的发展还会提速。” “恐怕用不了多少年,天下百姓就会人人都能穿上好衣服,住上好房子,能上顿吃肉,下顿吃鱼,而不是只能吃粗粮填饱肚子。” “这是尧舜也没有的功绩。” “杨荣,你说,若咱那孙子达成这样的成就,是不是比你们读书人最崇拜的圣人还要了不起呢?” 杨荣深深一拜,道:“太孙殿下之才,旷古绝今。太孙殿下之仁,千古无人能及。纵孔圣人再世,应该亦愿在太孙殿下面前俯首听命,辅佐太孙殿下。” “微臣能在太孙殿下麾下办事,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份。” 老朱看着他,忽然语气一转:“那你对方孝孺抛出来的天下大公论,又是什么看法呢?” 这个转进来得太突然。 杨荣顿时怔了下。 方孝孺与其他读书人的舌战,早已在《大明日报》上公开讨论多日。 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吸引了人们的眼球和注意力,以致于许多人下意识地忽视了此事。 可在朝堂的官员里面,围绕此事的争论,已是暗流汹涌。 老朱紧盯着他追问:“朝野为此争论不休,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看法吗?” 杨荣脑海内心念飞转。 就在刚刚的刹那,他几乎想要脱口说出“微臣与太孙殿下永远同进共退”之类的话语。 以此来表明自己对太孙殿下的忠诚。 但在最后时刻,杨荣又收回了这样的话,没有将其说出口去。 此言有取巧奉承之嫌,恐怕会为皇帝陛下所厌恶。 深吸了一口气,杨荣恭恭敬敬道:“陛下问询,臣不敢隐瞒。” “于公,臣知陛下素来认为天下当尊卑有序,贵贱有别。” “治理天下,亦当使人们皆知礼守礼,圣人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正是此理。” “若无长幼尊卑,朝廷何以使百姓守秩序,何以治天下?” “于私,方孝孺此人,狂妄自大,此前便对太孙殿下多有不敬。” “臣蒙太孙殿下知遇之恩,深受殿下重用。” “殿下忧,则臣辱。” “不敬殿下,便是臣之敌。” “殿下对他百般忍让,他却仍不思报答,竟弃官不做,不为朝廷所用。” “此大罪也。” “殿下仍宽宏大量,不追究他的罪,尽显仁义之心。” “他却开创新学,引发朝野纷争,深负殿下所望。” “臣与此子,誓不两立。” 他慷慨陈辞,滔滔不绝,最后却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此子所云的‘天下大公’,乃是圣人之理,臣对此十分认可。” “只是朝野纷争不断,臣身为太孙殿下身边近侍,不便公开表态。” “陛下问起,臣不敢不言,伏惟圣听。” 老朱深深地望着他。 绕了一个大弯,将方孝孺狠狠骂了一通。 最后却是支持方孝孺的理论。 这个杨荣,还真是有趣。 不过,这很好。 没有逃避,没有用话术绕过去。 老朱对此非常满意。 此前召见杨士奇和姚广孝,他们的聪明,都给老朱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但在聪明的同时,两人毫无疑问,都将自己的大部分精力,用在了“权术斗争”上。 甚至在他们与老朱见面的时候,仍然在不动声色的运用。 对此,老朱看得十分清楚。 朱允熥身边需要那样的人物,能帮助他稳定朝局。 但朝廷内的党争,本身不是目的,只是为了势力平衡,为了让上位者永远牢牢掌握大权。 掌权之后呢? 治国才是目的。 杨荣刚才对国民经济的讲述,便很让老朱满意。 首辅之才,权术为末,治国为本。 此时直接表态,不因上位者的喜恶而畏缩不言,道德人品可赞。 “哈哈哈!”老朱仰天大笑。 “好!好!好!” “果然有志气!” “不愧是咱老朱家的孙子。” 杨荣微微一怔。 陛下明明刚问了自己,为何却突然夸起太孙殿下? 陛下这是糊涂了吗? 他不由得轻呼了一声:“陛下?” 老朱的笑声戛然而止,冷哼道:“你以为咱看不出来,他想用方孝孺做什么吗?” “朝廷党争?分裂儒家读书人?” “让他们变成两派,彼此争斗,方便他掌权。” “这确实是理由,也是一个不错的手段!但更是表面上的托辞。” “咱那个孙子,是想对天下千千万万的豪绅和地主下手。” “这可比咱将孟轲的书禁掉,将他的牌位移出文庙,要严重一万倍。” 杨荣的瞳孔骤然放大。 身为朱允熥的身边人,在他身边听命了这么久,尽管朱允熥从来没有和他提及此事,但以杨荣的聪明,在深知“内幕”的情况下,从太孙殿下有意无意透露出的态度中,也能揣摩出太孙殿下心中的想法和安排。 以方孝孺为引,以新学为基,最后慢慢引发天下对土地和财富分配的反思。 最终的一步,是要将土地和财富分给千千万万的穷苦百姓。 只是太孙殿下很清楚,兹事体大,才不与人言及。 不过,之前的地租改革,以及朝廷大量收地,已经是在为后面的做伏笔了。 他刚才说了一堆方孝孺的坏话,最后却表态支持方孝孺的理念,正是表示坚定和太孙殿下站在一起。 以陛下的精明,从朱孙的信里,看出一点态度倾向,并不奇怪。 但说得这般肯定,还是让杨荣深感震惊。 “陛下!”他磕头拜下,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你们这是将大明江山放在火上烤啊!”老朱轻轻叹道。 杨荣吃了一惊。 皇帝陛下莫非是要反对? 若没有皇帝陛下的支持,此事万难成行。 甚至,这种根本的理念之争,还会导致太孙殿下本来稳如泰山的权势地位,在一日间变得危如累卵。 老朱毕竟是大明的开国皇帝。 不料,老朱突然话锋一转:“有胆量,有气魄。虽千万人,吾往矣!” “咱老朱家有这样的子孙,能让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都受益无穷,那是让祖宗们都高兴的事。” 老朱看着杨荣,语气凝重而缓慢:“他要做的事情,可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有过的大事。” “不要以为他给让穷苦百姓吃饱了,让大家的生活都变好了,就能获得多大的支持。” “那是现在天下的豪绅地主还没有看出他的目的,不知道他剑之所指。” “一旦他改革,真的触及这些人的利益,才会迎来真正的反对浪潮。” “想成大事,就要付出代价。” “咱老了,只能送他这一程。” “这个皇位,咱就不传给他了!” 杨荣错愕当场。 一瞬间,几近绝望,全身都在颤颤发抖。 老朱却忽然又露出笑容:“让他自己来拿。” 杨荣刹时又呆住了。 “自己拿走这个皇位,他的权力才能真正稳固,才能做他自己想要的改革。” “要做成千古未有之事,便要有千古未有的权力。” “能扫清所有的障碍。” “他若是做得好,以后世上便再无朱元璋了。” 杨荣目瞪口呆地望着老朱,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咱当初离京,就是为了引蛇出洞,看看有什么人会跳出来反对他。” “咱好趁着还在世,帮他将所有的牛鬼蛇神,通通清扫干净。” “可最终也没有钓到鱼。” “以他如今的威望,若他只是想安安稳稳做一世皇帝,或许,朝堂上也不会有什么人反对了。” “就算是反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既然想成大事,想与天下千千万万的豪绅地主为敌,便不能抱任何侥幸之心。” 老朱的声音,慢慢降低。 外面马车的滚动声,都要大上几分。 他微微俯身,在杨荣的耳边轻语。 “今日之后,诏告天下,天子驾崩!” …… 第二百九十七章 权力的变异!老朱:今日非打死朱允熥不可! 东宫。 让杨荣离开后,朱允熥来到了议事大厅。 这段时间以内,他一直认为自己已是大权在握。 然而,当警报敲响的时候,朱允熥却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虽然心中十分怀疑是老朱,但没有证实之前,还是必须要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 在国家没有任何突发变动的时候,《大明日报》是极其有效的舆论机器,大明银行则掌握着国家的经济命脉。 舆论加金钱合一,对文官政府而言,便几乎是全部了。 可一旦国家有变,便会立即发现,真正能依靠的,是军队,是暴力机器。 尽管大明军事学院是朱允熥一手创办,军事学院里面崇拜他的学员数不清。 因他一句话,便可以去赴死的人也很多。 但那大多数都是低级军官,真正能用的高级将领并不多。 最关键是不一定能靠得住。 人心,是很复杂的东西。 平时忠心耿耿的人,在面临大变的时候,未必如此。 后世社会有句一名言:永远不要去考验人性。 但他是储君,是大明未来的帝王。 普通人可以不用去考验人性,因为退一万步,他们还有社会体系,还有国家做靠山。 国家会制定律法,让所有人都遵守一定的底线。 人性永远被律法约束,不需要普通人去试探,去考验。 可是,当国家面临危机,面临“考验”的时候,是没有“律法”做靠山的。 这才是上位者的终极考验! 权力是极为虚无飘渺的东西。 下面的官员,下面的将领,有朝廷背书,所以他们会觉得自己的权力很稳固,啥也不用担心。 但上位者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未知的恐惧。 真正身临其境,朱允熥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与键政,或者历史讨论,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身陷其中,不知谁可靠,谁不可靠。 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难怪即使如老朱这等雄才伟略的人物,都对权力如此敏感,只要稍有触及,让他感到有任何的不安,都会立即痛下杀手。 因为帝王是真正的没有任何依靠。 帝王面对的世界,是一个没有秩序,没有约束的世界。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进入了“野兽”世界。 这里没有律法和秩序,有的只是力量,必须对身边所有的“野兽”都抱着强烈的戒心,随时随地准备战斗。 这就是帝王。 这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自古帝王多疑,不仅仅是昏君多疑,事实上,任何英明神武的帝王,一个比一个更多疑。 就因为帝王的领域,他们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无依无靠。 掌握至高的权力,就意味着失去对普通人来说,最为重要的律法武器和秩序武器。 普通人无缘无故被杀,会有律法给他伸冤,有社会秩序去惩罚杀他的人,至少让其付出代价。 帝王若是被权臣所杀,那律法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说不定死了,还得背一个千古骂名。 帝王的一生,步步惊心! 又岂能不疑? 不过,这种感觉也让朱允熥真正开始审视自己所掌握的权力。 开始真切的感受到,将权力交给别人,自己做一个懒政的君王,是行不通的。 不管对方开始是多么忠诚! 可人心是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 父母夫妻兄弟尚且成仇,互相杀戮,何况外人? 他必须要分权,要制约,要自己多管事。 遥想从前,他带锦衣卫去抓蓝玉,直面王弼所率领的几千府卫家丁时,反而没有任何的害怕。 因为那时候,他还有依靠。 不担心有人背叛自己。 因为有老朱站在他的后面。 而现在,他开始真正靠自己,才发现这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朝堂上的权力斗争都建立在一定的“秩序”基础上。 可以讲证据,摆事实,讲道理,搞阴谋诡计。 而帝王的权力,则带着深深的未知。 人间通行的“秩序”,在这里行不通。 证据,事实,道理,阴谋诡计……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暴力,纯粹的暴力! 这一心理变化,对朱允熥后来的影响极大。 不过,此时的他,并没有去想这些,只是在默默算计。 京城的治安,军事力量,分散在了皇城兵马司,刑部,应天府以及锦衣卫。 其中,应天府和刑部原来的力量很弱。 但这段时间的改革,刑部的力量大大加强,尤其是纪纲统率的缉盗司,某种意义上,已然是准军事机构。 应天府衙门也有专门用于维护稳定的人员,战力亦不容小觑。 当然,相比锦衣卫和皇城兵马司,他们仍然算弱。 锦衣卫的忠诚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他们不可能背叛老朱。 自己还是老朱钦定的储君。 皇城兵马司应该也是如此,也不可能背叛大明。 不过,与之相比,朱允熥还是更相信自己亲手培养的学员兵。 他们才是最忠诚的人。 看来以后要改组皇城兵马司,多安排自己的亲信进去了。 不过,他的疑虑和担忧,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锦衣卫便有数百人马,赶到东宫外面。 紧接着是皇城兵马司,刑部,应天府。 他们都是一边调人马前去大明科学院,一边分兵东宫和皇城,前来保卫太孙殿下。 许多京城勋贵,也在调集自己家的家丁赶来。 不多时,东宫外面便已云集了上万人马,将整个东宫护卫得严严实实。 议事厅内,不断有将领觐见,有大臣前来“护驾”。 朱允熥的心终于彻底安定下来。 倘若真是“政变”或者“造反”,到这个时候,对方是必败无疑了。 “殿下!” 杨士奇快步走了进来:“殿下安然无恙就好。请殿下放心,大明银行的金库,已做好了应变,可保万无一失。” 朱允熥微微点头。 紧急时刻,银行可不能乱。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一道洪亮的声音。 “殿下,殿下,舅舅我前来护卫了。” “什么人敢对殿下不利,先过我常升这一关。” 声如雷霆,直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一道身披重甲,手持长刀的身影,出现在议事大殿门前。 一看见朱允熥,便疾步冲了过来,上下打量,顿时一脸喜色地笑道:“殿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旋即,又道:“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竟敢在京城里面作乱,我非得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厅内的众人纷纷表态。 “对啊,究竟是什么反贼?如此大胆?” “是张士诚,陈友谅的残部,还是白莲教妖孽?也只有他们有这个胆子了。” “管他是谁呢,敢在京城作乱,都是自取灭亡。” “朝廷非得将这帮人连根拔起不可!” “抄家灭族,斩草除根!” …… 正当所有人义愤填膺的时候,又是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现在议事厅门外。 姚广孝身披官服,头戴官帽,不复平时黑衣僧人的模样,而是如正常的朝堂官员般,踏步上殿。 喧嚣声中,他行礼后朗声道:“殿下,今日所发生之事,只是一场误会。” “探听司收到消息,陛下微服出巡,去了大明科学院。” “科学院守门的守卫有眼不识泰山,拦截陛下圣驾,已被陛下降旨拿下,可这一幕,又恰好被高塔上观察京城治安动向的士兵发现,由此误传警讯。” 殿内的怒骂声,喊杀声戛然而止。 满堂寂静。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姚广孝手底下执掌着一个情报机构的事,虽然没有对外公布过,但如此庞大的机构,朝臣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大家都知晓探听司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其内部的具体运作和人员。 但他既然如此说,应该就不会有错了。 刚才喊打喊杀的人,此刻只恨不得将自己舌根子吞下。 乱嚼什么呢? “你这和尚,你……你……你不会搞错吧?”常升结结巴巴地问道。 “断然无错。”姚广孝笑道:“警讯刚响起的时候,探听司便收到了消息,只是恐怕其中有误,才稍稍耽误了一点点时间。” “如今已收到不同人员传回来的消息,可相互证实,绝不会有错。” 他躬身行了一礼:“殿下可以安心了。” 朱允熥的脸色,却并没有变好,反而越发紧张不安起来。 还真是老朱啊! 怒气冲冲地去大明科学院……但愿杨荣能平息老朱心中的怒火。 殿内的众人也仍皆面面相觑。 一时间气氛竟变得诡异无比。 “报!” 有人飞奔而来,跪下道:“禀报太孙殿下,今日前往大明科学院的乃是陛下的车驾,并无叛党逆贼,请殿下放心。” 大殿内鸦雀无声。 只有众人的呼吸和心跳。 “报!” “陛下已坐上马车,正在前往东宫的路上。” 又是一人前来报讯。 “哈哈哈!”还是常升首先打破了殿内尴尬的气氛。 “原来是陛下回来了,大家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迎驾。” 一众大臣顿时回过神来。 “对啊,迎驾,迎驾。” “迎驾!” “迎驾!” …… 至于刚才自己说了什么话,表了什么态,所有人都自动揭过不提了。 按例,朱允熥身为储君,应该站在群臣最前面。 不过,他此时满腹心事。 便不动声色的退到了后面。 众臣虽然觉得奇怪,可陛下圣驾未到,或许是太孙殿下有什么紧要事去处理,也没有什么人去追问。 唯独常升见状,却是急匆匆上前,一把拉住朱允熥。 “殿下,当初陛下离京出走,可是因为生您的气呢。” “如今陛下回来了,殿下要站在最前面,跑出去迎接,以表孝心,也好消陛下心中的气。” 朱允熥望了他一眼,顿时计上心头,笑道:“皇爷爷就是和我赌气呢,如今气已经消了,自然便回来了。” “不打紧的。” “倒是你。” 朱允熥压低声音道:“舅舅,你刚才可是对皇爷爷喊打喊杀的,若是日后被有心人传到皇爷爷的耳朵里……唉……只怕皇爷爷对舅舅……” 他顿了顿,长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下去。 “我……我……我那只是误会……误会。”常升有点急了:“这我之前不是不知道是皇帝陛下嘛,要不然……” 没等他将接下来的话说完,便见朱允熥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笑道:“打住,打住。” 接着,又苦口婆心道:“我当然知道舅舅只是误会。” “可别人不一定这么看啊。” “尤其是某些阴险小人。” “他们肯定会到皇爷爷面前进谗言,说你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却故作不知,辱骂君上……舅舅,你能说得清吗?” 常升脸色顿时一变,忙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朱允熥便给他出主意了:“等下便是你的机会。” “皇爷爷许久未归,你也很久未曾看见龙颜。” “你对他思念日切……” “嗯,你要好好表现一番。” “让皇爷爷知道你对他的思念之情,以此来表忠心。” 常升若有所思,似是对朱允熥这番话有些心同。 朱允熥便趁热打铁:“皇爷爷之前和我赌气,如今自己主动回来,面子上肯定还有些下不了台。” “你便拉着皇爷爷,好生劝慰一下,让皇爷爷有一个台阶可以下。” “就算皇爷爷打你骂你,心里肯定还是会念着你的好,念着你的功劳的。” “这样的话,即使是以后有小人进谗言,皇爷爷也不会怪罪于你了。” 常升拍手赞道:“好主意,那舅舅我就站到前面去了。” “殿下,您先在后面看看风向,等陛下气消了,再站出来请罪。” 说完,屁颠屁颠的跑到众人前方去了。 朱允熥稍稍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杨荣究竟和老朱说了什么,老朱是不是还在发怒,竟然离了大明科学院,直奔东宫而来了。 此际,他心中十分忐忑不安。 有常升这道保险,给他挡刀,好歹能多得一丝安慰。 …… 东宫门外。 老朱的马车缓缓驶来。 众大臣皆连忙上前:“臣等恭迎陛下回朝,参见陛下!” 黑压压的人群,跪了一大片。 马车缓缓停住,车帘撩起,车门打开,老朱从车内走了下来。 “陛下,几月未见,圣体安康!臣是日夜思念着陛下,盼着陛下早日归朝啊!”常升一见到老朱的人影,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 老朱却是怒瞪了他一眼,也不接话,震声道:“朱允熥那个兔崽子何在?” “还不快给咱出来?” “咱今天非得打死他不可!” 说着,也不知从哪里拎来一把长枪,气冲冲提着就往里面闯。 “不好,陛下还在和太孙殿下赌气呢!”常升连忙冲了上去,一把抱住老朱的双腿,哭泣道:“陛下息怒啊!” …… 第二百九十八章 老朱昏迷!弑君! 啪! 老朱抬起一腿,将常升踢飞了出去。 “逆孙出来,竟然敢骗咱,看咱今日怎么收拾你!” 怒吼声如雷响起。 现场,所有的官员都惊得瑟瑟发抖。 陛下今日是怎么了? 一回朝就对着太孙殿下喊打喊杀,这是发生了啥事吗? 疑虑间,便见皇帝陛下已气冲冲往前冲去。 此时的朱允熥,正躲在人群后面,观望着情况。 见到老朱手持长枪,腰悬宝剑冲了过来,顿时一边暗骂杨荣无能,竟然没能劝阻住老朱,一边脚底生烟,向后退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扭头就跑。 “小兔崽子,你还敢跑?”老朱高声呼喊着:“咱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一边说,一边也跑了起来。 众臣噤若寒蝉,哪里敢上前,纷纷避开。 常升只觉得胸前一阵阵剧痛。 陛下还真下狠手踢啊! 幸亏现在是冬天,他刚脱了盔甲,穿上了厚绵袄。 脚踢在绵袄上,卸去了不少力道。 要不然,恐怕这一脚,都能将肋骨踢断两根。 一回过神来,见到陛下还在追赶太孙殿下,顿时也顾不上疼痛了,连忙高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拉住陛下啊!”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却没人敢上前。 陛下正盛怒之时,手持武器,六亲不认。 此时上前劝架,万一被陛下一剑砍死,那可没有地方能申冤。 常升从地上爬起来,眼见老朱离自己的距离已然太远,连连跺脚道:“你们身为臣子,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天家惨剧发生?” “等到陛下怒意消退,再后悔的时候,你们又该如何自处?” 他虽是纨绔子弟,但毕竟身居高位,往来之人亦有不少是有学之士。 此时说起话来,竟一改往日常态,井井有条,又高声提醒道:“你们还记得故太子在时,陛下也曾提宝剑要杀他吗?” 此言一出,便如惊雷炸响。 一众大臣骤然间如梦初醒。 对啊。 现在陛下看起来是很震怒很生气。 可若是朱允熥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陛下真要废除他或者杀他,那就不是自己提着长枪,带着宝剑前来打骂,而该是一边调兵遣将,以防有变,一边派人前来传旨抓人杀人了。 陛下自己一个人跑过来,追着太孙殿下喊打喊杀,这明显就是家人的矛盾,是家事,而不是国事。 说明陛下只是想出口气,而不是真的想废储杀孙。 他们这些臣子,此时不去劝阻陛下,才会真的让陛下下不了台。 想通了这一点,众大臣顿时蜂拥而上。 “陛下,万万不可啊!” “快,拦住陛下!” “‘小杖受,大杖走’,太孙殿下快走。” …… 事实上,哪里还用他们喊,朱允熥跑得比谁都快。 众大臣人多势众,兵分几路,很快便将老朱团团围住。 有人抓住长枪,有人抱住双腿,还有人拉住老朱的双手……里三层,外三层,将老朱拉得死死的。 “你们放开咱!”老朱怒喊道:“咱今天不打死这个逆孙,绝不罢休。” 被大臣们拦住,老朱仍气喘吁吁,怒意未平。 “陛下,消消气,消消气,太孙殿下虽然有时顽劣,但治国有方,不失为一位好储君。” “是啊,陛下莫要动怒,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太孙殿下有错,陛下训斥几句也就罢了,岂能如此大动干戈?” …… 也有人不解道:“陛下,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竟如此龙颜震怒?” 老朱伸手指着不远处的朱允熥,气凶凶道:“都是这个逆孙干的好事!” “他……他……他竟然写信冒充别人,来欺骗咱。” “咱还以为大明科学院出了什么千年难遇的奇才,治国有方,结果竟然是这个逆孙冒充的。” “他将咱玩弄于骨掌之中,欺君罔上,你们说,他是不是逆孙?咱是不是要好好教训他?” 众大臣恍然大悟。 原来只是这么一点小事。 皇帝陛下觉得自己被骗了,被耍了,还在大明科学院闹出那般大的动静,面子上挂不住,才跑来找太孙殿下“算账”。 这必须得拦住! “该罚,该罚!”有大臣立即附和道:“太孙殿下这样做,确实太不应该了,但陛下也不要动怒,龙体安康要紧。” “是啊,陛下怎么处罚太孙殿下,可以容后再议,不必急于一时。” “陛下可以先喝口水,歇息一下。” …… 众大臣都忙着劝谏。 但老朱的怒意,却是越来越盛,用手指着朱允熥道:“你这个不孝逆孙,还不过来受死?” 朱允熥缩了缩头,道:“皇爷爷,你先保证绝不打我,我就过来。” 老朱气得跳脚,怒喊道:“逆孙!逆孙!” 说罢,突然之间一晕,人竟倒了下去。 此时,众大臣还在抱的抱,拉的拉,老朱这一倒,自然被他们扶住。 “陛下!陛下!” “不好啦!陛下晕过来去了。” “快传太医!” …… 朱允熥也是惊住了,再也管不了许多,连忙冲上前去。 “皇爷爷!” “皇爷爷!” 他轻轻喊了两句,没有回应。 这一下,连朱允熥都开始慌了。 “快,将陛下抬到屋里去休息,太医应该马上就到了。”杨荣急步走了过来。 “不要乱动。”朱允熥挥手阻止他,伸手便去探老朱的呼吸和脉搏。 尽管前世不是学医的,但基本的急救知识,他还是懂一些。 比如说,要掐人中,再比如说,对于晕过去的人,不能随意乱移动,特别是头部。 因为昏厥的原因尚不清楚,随意动头可能加重症状。 “殿下,那也不能陛下躲在这外面啊。”杨荣一边说,一边使了一个眼色。 朱允熥微微怔了一怔。 这时才发现老朱的呼吸平稳,脉搏也没有啥问题。 再看杨荣的神情,瞬时明白过来,老朱这是在装晕。 但为什么呢? 此时也不及多想,当下吩咐道:“去抬一张床板过来,将皇爷爷抬进去。” 很快,侍卫们抬了床头,朱允熥亲自抱着头部,轻轻将老朱的身体移到上面,抬进东宫的卧室。 此时,太医已急匆匆地赶到,却被杨荣拦住。 “陛下有话要与太孙殿下说,闲杂人等暂时先不要入内。” 此言一出,外面守着的众大臣顿时惊呆了。 “陛下醒过来了吗?” “你胡说,陛下尚且在昏厥状态,怎么和太孙殿下谈话?” “是啊,快让太医进去救治陛下!” …… 杨荣冷冷道:“陛下已然醒过来了,与太孙殿下有大事要谈,谁也不许进去。” 场中的气氛刹时间也随之冷了下去。 众大臣先前是担心陛下的病情,此际却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对的氛围。 陛下突然昏厥……太孙殿下在侧,不许外人进入,也不许太医前往医治……这…… 众人的心跳,都开始加速起来。 喧嚣声消失,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寂静。 “杨荣,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阻拦太医救治陛下!” 很快,有大臣跳了出来,指着杨荣的鼻子骂道。 这句话便像是点燃了火药桶,刹时众大臣群情激愤,纷纷出言。 “杨荣,你是要造反吗?” “杨荣,让太医进去,让我们进去!” “陛下昏厥,你竟敢阻挠太医救治,你该千刀万剐,诛灭九族!” “诸位不要管他,我们冲进去,无论如何也要将陛下救回来!” “对,冲进去!” …… 杨士奇、姚广孝、夏原吉皆站在人群中,看到这一幕,也都是惊呆了。 杨士奇频繁望向杨荣。 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可能看到他使任何眼色,做任何暗示。 这番变故来得太突然。 连杨士奇,姚广孝都措手不及。 “吵什么?”姚广孝站了出来,拦在众人前面:“该让太医去医治的时候,太孙殿下自然会让人他们进去的,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要吵。” 此时在老朱房间里面的人,乃是朱允熥。 姚广孝当然要站杨荣这头。 杨士奇也挺身而出:“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眼下陛下突然昏厥,人心惶惶不安之际,诸君身为朝中大臣,当谨守公职,使朝局稳定。” “可你们竟在这里喧嚣,吵闹,唯恐天下不乱。还不速速退下!” “真当都察院的剑,斩不得诸位吗?” 此言一出,众臣顿时面露畏惧之色。 这段时间以来,杨士奇执掌都察院,权威日重,朝廷内大臣畏他如畏虎,唯恐被都察院抓到了小辫子弹劾。 此时见杨士奇厉声喝斥,许多人自然心里打起鼓来。 不过,这种局面也仅仅维持了片刻,便又有大臣站出来,指着杨士奇道:“你休得囂张,今日我等非得进去面圣不可,你恶意阻拦,是想弑君吗?” “对,我们必须要进去!” …… …… …… 外面吵成了一团。 房间内却是安静无比。 侍卫将人送进卧室后,杨荣便令他们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老朱和朱允熥在房内。 朱允熥望着老朱,不由得悲从心来。 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老朱这个便宜爷爷,对他还真的很不错。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自己彻底融入了“孙子”的身份。 此际,望着躺在病床上的老朱,竟有些慌乱得不知所措。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有来?”他大声问道。 话音刚落,却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 躲在床上的老朱,猛地挣开了眼睛。 “啊,皇爷爷,你醒了!”朱允熥惊醒不已。 “嘘!”老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不要大喊大叫,让外面的人听到。” 朱允熥不解。 但下一刻,便见老朱的大手,在他的脑门猛磕了一下。 “你这小兔崽子,竟然敢冒充朱孙,欺骗你皇爷爷,反了你了!”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朱允熥措手不及,结结实实受了一下。 “皇爷爷,我可没有骗你,我都写了自己的名字——朱孙!朱家的孙子!” “是皇爷爷你自己没有察觉。” 朱允熥伸手摸了摸被打的脑袋,一边不满地解释道。 看老朱这样子,刚才的昏厥,只是装的? “哼!”老朱怒气未消,又问道:“那《科学》期刊编辑部,是怎么发现,写信的人是咱的?” 朱允熥嘻嘻笑道:“皇爷爷写第一封信的时候,落歀了自己的真实名字。” “赖文安发现后,以为有人忤逆犯上,连忙向我禀报。” “孙儿看了信,认出了皇爷爷的笔迹。” 老朱顿时呆住了。 他此前对此一直很困惑。 按他对邮传部的理解,每天要处理海量的信件,按理说是发现不了寄信人身份的。 除非有人一直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蒋瓛的锦衣卫,并没有发现此类踪迹。 这就十分费解了。 此际听朱允熥解释,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的失误,不由得哑然失笑。 两人说话间,外面的吵闹声,已是越来越大。 朱允熥道:“皇爷爷,我先去外面,平息大臣们的争吵。” “不要去!”老朱摇了摇头:“咱故意昏迷,就是为了创造眼下的机会。” “你的手下,若是连朝臣都拦不住,还需要你去处理,日后又该怎么面对汹涌的天下呢?” 果然是故意的! 朱允熥顿时松了口气。 看来,老朱的身体还很硬朗。 “皇爷爷,创造什么机会啊?” 朱允熥也懒得去多想和推理,直接开口询问。 老朱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不复之前的怒气,而是一脸慈祥的望着他,道:“从你领兵出征到现在,咱已经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你了。” “让咱好好瞧瞧……不错,你长大了!” “咱今日就是要和私下里交待一下事情。” 朱允熥笑道:“皇爷爷有什么事情要交待,召见孙儿便是了,用得着这番大费周章吗?” 老朱微微一笑,淡淡道:“因为今日咱还要让你做一件事!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朱允熥怔了怔,望向老朱,轻轻抿嘴,没有问话。 场中的气氛,骤然又凝重起来。 唯有呼吸悄然粗重,心跳也骤然加快。 老朱望着朱允熥,一字一句道:“咱要你弑君!” …… 第二百九十九章 老朱的问题!爷孙配合,才能成大事! 轰隆隆! 轰隆隆! 外面,突然传来阵阵雷鸣之声。 金陵城地处南方,雨水较多,冬季偶尔也会打雷。 只是刚才天虽然灰朦朦的,却一直阴着,并无下雨的迹象。 此际闷雷一响,风也随之而起。 天变了。 在民间的谚语中,有“冬雷震动,万物不成,虫不藏,常兵起”的说法。 房间内。 朱允熥惊得呆立当场。 “皇爷爷,您……您胡说些什么!” 老朱摇了摇头,从床上坐起,道:“你先莫要惊慌,咱说让你弑君,并不是真的让你杀掉咱。” 朱允熥满脸困惑。 老朱的话,让他彻底糊涂了。 老朱的龙眸,向门口处看了一眼。 外面吵闹声不断传来,门却依然关着。 杨荣、杨士奇、姚广孝等人,拦住了众臣。 “行了,时间紧迫,咱也不多耽误了,先问你一件事,大明朝廷的债务,最后该怎么解决?” “刚才来的路上,杨荣已经和咱说了。” “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可咱始终觉得,这终究还是不安稳。” “若是无限止的发债,靠借贷过日子,迟早有一天,会出大问题的。” 老朱语露担忧之色。 “向银行借贷发展,固然是一个好法子。” “可一旦养成了习惯,却是一条不归路啊!” 朱允熥听老朱不再说什么弑君之事,而问起了国事,心中顿时大大松了口气。 “皇爷爷担忧得极是,举债发展,本来就是一条不归路。” 对于举债发展的弊端,他当然十分清楚。 老朱立即反问道:“那你还这样去做?” 朱允熥低头叹道:“孙儿只是想让天下百姓能早日吃饱饭,这样就能少饿死很多人。” “让边疆将士早日平定边患,消灭掉对我大明虎视眈眈的对手。” “这样就不会每年都有数不清的大明好儿郎,战死沙场。” “孙儿还想让衣不遮体的百姓早日穿上棉衣,不致受风寒摧残。” “能盖上广厦千万间,让天下人皆有屋可住。” “让医学发展,治好许多百姓的疾病。” “让皇爷爷也能延年益寿。” “可是,如果我不举债,仅靠大明朝廷的税收,那用来投资的钱太少太少,远远不够。” “要做到这些,可能需要发展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 “这段时间,会有多少人饿死,多少人血洒边疆,多少人忍受着严寒饥迫!” “孙儿既然掌政,又怎么忍心呢?” “只有通过银行的借贷,聚集全天下的财力物力,以此来推动大明飞速发展,才能让百姓早日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他语气稍稍转变,又接着道:“不过,皇爷爷也请放心,孙儿对此还是十分警醒的。” “如今大明还是发展刚刚起步的阶段,投资的回报率很高。” “再加上朝廷又是直接从银行拿的银子,利息非常低。” “投一千万两银子进去,两三年就赚回来了。” “目前的债务并不是问题。” “只有经济发展起来以后,债务才会成为大麻烦。” “所以,孙儿后面会慢慢限制债务,削减债务。” “绝不会留一堆债务给子孙后代。” 债务能驱动经济飞速发展,也会让国家陷入债务陷阱之中。 大明还太落后了。 有明确的发展方向,有现成的技术路径,投钱进去,经济马上就能腾飞。 这才是朱允熥敢于借贷发展大明经济的关键。 后世社会,每一个国家都会发行国债。 因为金融对国家经济民生的影响巨大。 毫无疑问,借国债发展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但老朱的担忧也是对的。 债务一旦过头,就会成为一个不稳定的“火药桶”,随时都可能引爆。 怎么控制债务,是每一个国家都必须特别关注的事情。 理论上,只要将债务规模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便没有什么风险。 国家的统治者也都非常清楚这一点。 但实际情况则要复杂得多。 首先,人性是有缺点的,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正如很多人会借贷消费一样。 国家是由人构成的,统治者也是人,也会有这样的渴望。 相比其他筹钱的渠道,发行债务最简单最轻松。 在正常情况下,大家还会保持相对的理性。 但若是国家面临经济困难,财政危机呢? 统治者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给民众加税,二是增加债务。 崇祯皇帝便是选择了加税,“三饷”问题闹得民不聊生,最终导致了大明的灭亡。 崇祯无疑是还不知道可以大量发行国债来解决国家的财政困难,也没有那样的金融基础。 要不然的话,崇祯肯定会选发行国债,而不是征收“三饷”。 债务是一个很好的解决财政困难的办法。 但若是统治者好大喜功,不克制发债的欲望,债务就会像一个不断吹大的气球,迟早有一天得爆炸。 朱允熥敢大量发行国债,最大的原因是大明还太落后,生产严重不足,生产出来的商品,根本不愁销路。 这时候,投钱大量进行生产,它的回报率是非常高的。 有超高的回报率支撑,偿还债务便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 要担心也是等十年,数十年之后。 那时候,大明生产的物资已经极大丰富,生产回报率变得很低……债务问题才会浮出水面,成为困扰大明帝国的烦恼。 因此,在朱允熥的计划中,他会早一步踩刹车。 宁可发展得慢一些,也要提前将债务危机扼杀在萌芽状态。 相对于后世社会,他有一个很大的优势。 那便是不必顾忌国家之间的竞争。 在他的全力推动下,大明的科技,将对周围国家,对蓝星上的所有国家,都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这是后世所没有的环境。 后世国家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 很多国家为了不落后于时代,为了不让后面的落后国家追上自己,为了赶快追上前面的发达国家,有时候不得不冒险举债。 明知道再继续增加债务就很危险了,可为了在国家与国家的竞争中获胜,只能咬紧牙关,狠下心来,继续举债。 就看哪个国家能熬到最后! 胜利者赢得盆满钵满,失败者则会导致国家陷入债务危机,经济一夜崩溃。 但如今的大明,相对于世界上的其他国家,遥遥领先。 没有这方面的忧虑。 朱允熥急切发展,只是因为大明的百姓,实在太穷了。 相比后世的社会,太落后了。 每天都在饿死人,冻死人。 更有无数的人,因为后世科学技术的加成,医学落后而死去。 生十个孩子,能平安长大的,往往连一半都没有。 大多数都会在小时候夭折。 百姓太苦了! 生活太艰难了。 朱允熥只想早一日解决这些问题,带领他们走入丰衣足食的社会。 这是在拯救千千万万的人。 他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这些百姓,不再是历史书上的记载,是书本上无情的数字,而是身边活生生的人。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当然想让老百姓不必过得如此之惨。 他们不是游戏里的npc,不是书本上的数字,他们是鲜活的生命。 但只要解决了基本的生活问题,每个人都能吃饱肚子,都能穿上衣服,能有基本的医疗保障。 不致饿死冻死,也不会因为一个小感冒便病死。 那时候,大明的发展,就可以慢一点。 可以腾出更多的精力,让社会公平,关注分配的问题。 可以好好保护环境,不必走先污染,后治理的道路。 这一切,都是因为大明是无敌的,不用担心被别的国家超越,更不可能在国家竞争中失败。 不像后世那么紧迫,为了和别的国家竞争,为了在竞争中获胜,被逼着不得不加速,再加速。 唯恐经济发展得慢了,被别的国家超越! 那可能比债务危机,比污染问题的后果更严重。 大明的情况,与后世不一样。 发展慢一点,没有关系。 债务问题,也会有足够的时间,顺利化解。 而不是将大量的债务抛给下一代去解决。 老朱深深望着他。 朱允熥拍着胸膛保证:“皇爷爷,孙儿向您保证,快则十年,慢则二十年,孙儿一定会将大明朝廷的债务化解。” “不仅如此,孙儿还会定下铁规,禁止后世子孙滥发债务,不准随意向银行借贷。” 老朱的脸色这才转忧为喜,摸了摸他的头,道:“咱也是多虑了,咱孙子这么聪明,这点隐患,又怎么会看不到呢?哈哈哈哈!” 笑罢,老朱又道:“第二个问题,咱先前去大明制造局的时候,被门口的守卫拦下来了,即使是蒋瓛亮了锦衣卫的令牌,守卫也不愿放行,此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咱知道你是为了防止京城的纨绔子弟,仗着身份地位,去工厂里面玩耍,影响工厂的正常运作。” “可是,这里面也潜藏着不小的问题。” “据咱所知,大明制造局有几十万人。” “这些人一旦拿起武器,便是一支强大无比的军队。” “京城甚至都没有这么多兵马,能弹压他们,你怎么能给京师埋下如此之大的隐患,置之不理呢?” 老朱的语气逐渐凝重,表情也严肃起来。 朱允熥却是怔住了。 在他的思想观念里,一家企业,不管有多少员工,只要去几个警察,就能将企业的负责人逮捕。 除了传销组织,或者其他类黑社会组织,还没见过哪个合法企业的打工人,会一起站出来,帮着公司老板,对抗警察,对抗国家的! 顶天了就是有几个保安,几个心腹狗腿子会这样帮老板。 普通打工人看着警察来抓公司的老板,只会躲得远远的,吃瓜看戏。 帮着老板对抗警察,对抗国家,怎么可能? 但他却忘了,这个时代不一样。 这个时代的人身依附关系非常严重,人们也普遍形成了这样的观念。 长期给地主家干活的长工,只要地主老爷一身令下,他们是真的会帮着地主老爷,一起对抗衙役的,甚至起兵造反,他们也会跟着。 说白了,就是地主老爷让他们干啥,他们就会干啥。 而不是像后世的现代人那里,脑海里都有很强的国家,法制的概念。 不合法的事情,我不做! 老板让我去杀人,让我去造反,那我肯定是不会听令的。 但这个时代的人,他们真的会听! 类似的例子,历史上数不胜数。 特别是每到朝代末年的乱世,地主只要愿意开仓放粮,就能迅速召集几千几万的人马,效忠于他,跟着他一起打天下。 朝廷对此也是很清楚的。 所以,对于民间一户能有多少织机,开矿的矿场主能雇佣多少人,都有极为严格的限制。 因为大户雇佣的人多了,对朝廷而言,便有潜藏的风险。 从这一个角度出发,大明制造局还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几十万身强体壮的工人,自身还有制造枪支大造和火药的能力。 如果控制他的人,有心造反……再加上这个时代的人的思想观念…… 这一瞬间,朱允熥额头上冷汗直冒! 或许现在大明制造局还不会成为隐患,朱高炽也没有胆子和能力去造反。 但若任其发展下去,迟早会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火药桶。 一旦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皇爷爷,孙儿知道了,这是孙儿的疏忽。” “多谢皇爷爷的提醒,孙儿会立即加强管理。” 老朱反问道:“你准备如何管理?” 朱允熥不假思索,道:“首先,将大明制造局的总部迁移至京城内,让大明制造局成为朝廷的一个部门。” “其下属的工厂,按其生产的产品不同,分开设厂。” “对于各厂的主管,由制造局推荐,吏部进行考核和任命,都察院监督。” “大明制造局只作为统领全局的管理机构,而不是工厂的主人。” “另一方面,便是加强工厂工人的教育,让他们知晓国家和朝廷,明白自己要忠诚的对象是大明,而不是工厂的主管官员。” 这些都是后世现成的经验。 故而朱允熥几乎连想都不用多想。 老朱伸手摸了摸胡须,微微点头道:“不错,你这么快便想出应对之策,不愧是咱老朱的孙儿,果然聪明,哈哈哈。” “这样一来,制造局便相当于五军都督府或兵部,再无造反之忧。” “这两件事处理好了,咱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你启用方孝孺所要图谋的大事。” 朱允熥的心跳骤然加快。 此事他都不敢和老朱说,唯恐老朱反对。 此际却被老朱一语点破,不由得又开始担心起来。 不料,却听得老朱缓缓道:“要做成这件事,就必须要咱爷孙俩配合不可。” …… 第三百章 老朱:咱不会死,只是和你联手演一场大戏! 屋外的吵闹声越发激烈。 似是杨士奇、姚广孝、杨荣等人,也拦不住群情激愤的群臣。 双手唇枪舌剑,几乎就要动起手来。 老朱不由笑道:“看来,你的手下还是不行啊,压不住群臣。” 朱允熥脸上不由得微现窘态。 如果是蓝玉在,往门口一站,群臣绝对没人敢往里面冲,甚至都吵不起来。 但杨士奇,姚广孝,杨荣等人,资历都还太浅,又皆是文官,平时倚仗朱允熥的权势威望,手握朝廷重要部门,也可谓是跺跺脚,都能让朝堂抖三抖。 群臣无不畏惧他们。 可一旦面临重大变故,他们根基浅薄的缺点,便马上暴露出来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都不是武将,手中无兵权。 姚广孝执掌的情报部门,算是稍具武力,毕竟,探听海外,蛮荒地区的情报,人员必须经过一定的武力训练。 大多数时候,情报人员还需要配备武器。 甚至在极端情况下,还可能与当地的部落发生武力争斗。 但情报人员终究不是正规的军队,且姚广孝来东宫,也并没有带人马过来。 真正的问题,还在于东宫的侍卫。 他们似乎无动于衷,采取了两不相帮的中立态度。 按理来说,他们才应该是最坚决支持朱允熥的人。 但却在关键时刻,作壁上观。 这不禁令朱允熥有些汗颜。 此前,他在杨士奇的再三提醒下,已然整顿了身边的侍卫,加大了能力和忠诚度的挑选。 可如今看来,还是有不小的问题。 自古美玉难求,良才难得。 真正的人才,必然有不小的野心和抱负,不会甘心一辈子在府中做一名侍卫。 正常而言,侍卫的忠诚是没有啥问题的。 挑选程序非常严格。 但当面临皇帝陛下和太孙殿下之间进行选择的时候,忠诚问题便出现了。 他们不像杨士奇,姚广孝,杨荣等人一样,是由朱允熥简拨。 他们本身就是皇家侍卫,只是被派来守卫东宫,守护太孙殿下而已。 从这一角度来说,他们要忠诚的对象,首先是皇帝陛下,然后才是太孙殿下。 眼下的局面,让他们左右为难,两不相帮,也是无奈的选择。 但无论如何,这在一定程度上,都是朱允熥的“失败”。 说到底,他们终究是东宫的侍卫! 不“忠心”于他,自然是他这个太孙的失败。 不过,这也有一桩好处。 至少在老朱面前,表明了他坦坦荡荡,从未有夺权之心。 否则,他就该私底下秘密训练东宫侍卫成为“死士”了。 这些侍卫,在此时刻,也就会坚决和他站一起。 守着大门,不让群臣进来。 老朱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继续笑他,转而问道:“熥儿,你让方孝孺宣讲新学,又令人丈量天下山川田亩,又令想方设法勋贵之家出售田地,可是想平分天下田地?” 说话间,老朱的龙眸内,已是骤然射出两道精芒,直落朱允熥脸上。 此事他已然猜到,但事关重大,还是要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朱允熥略一思索,方道:“皇爷爷,孙儿也知此事非同小可。” “故而,从来没有指使过方孝孺具体要做什么,他做的事情,与孙儿无关。” 老朱不由一怔,旋即微微点头,脸露笑意。 “直接强行平分天下田地,只会造成天下动荡。” “孙儿想的,是采取分步实施的办法。” “思想宣传,这是第一步。” “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要让社会形成舆论压力。” “方孝孺便是一枚种子。” 朱允熥缓了口气,接着说出自己的计划: “第二步是让海外的地,置换大明境内的地。” “勋贵们在海外得到了大量的土地,既能帮大明守住海外的利益,由此交出大明境内的土地,亦是天经地义。” “他们在海外会得到更多的土地,正好帮助大明开疆拓土,让大明成为前所未有的盛世帝国。” “第三步是赎买,不过,不一定要直接用钱赎买,也可以用入股的方式。” 老朱疑惑道:“入股?”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股份制的说法,但入股经营并不罕见。 比如说,投资建一座窑。 出钱的人占一部分股,出土地的人也占一部分股。 再比如说,有些商家会给干股给负责经营的掌柜和伙计,也叫“身股”。 简而言之,就是出卖劳动力,由此得到“分红权”。 朱允熥点头道:“孙儿我打算让他们入股大明制造局的工厂,一则是为工厂扩大生产筹集更多的资金,其二也正好顺势将他们手中的土地收归朝廷所有。” 这是他早已想好的办法。 要在大明开设股市,将地主的土地折算成银钱,变成股票。 由此一来,地主便顺利转化成了资本家。 土地也就都收到了国家手中。 这是风险最小的方案。 毕竟,单纯的“打土豪,分田地”,革自己的命,是很难行得通的。 新中国建立后能那样做,是因为那是一个全新的政权。 领导者本身是无产阶级。 自鸦片战争,到五四运动之后,共产主义思想传播,再到新中国成立,社会已经做了漫长时间的思想建设。 聚集了一大批有共同信仰,志同道合的人。 可大明面临的是什么情况? 除了朱允熥自己之外,朝廷的官员,就没有人能理解这一层,更没有人会支持。 仅靠他一个光杆太孙,就算当了皇帝,那也是行不通的。 皇帝必须是整个利益阶层的代表,是利益阶层的头,而不能是孤家寡人。 资本家虽然也很可恶,可相对于封建地主,他们仍然是进步的。 而且,由于劳动者与资本家之间是自由雇佣关系,不是人身依附关系,国家要限制资本家,打击资本家,其实很容易。 唯一担心的,只是怕由此而影响经济发展罢了。 若不是担心这一层,国家收拾资本家,远比收拾封建地主容易。 即使大明全面进入工业社会,土地也永远是最重要的财富。 实现人人有地,人人有房,老百姓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 不过,股票这一概念,对于老朱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复杂了。 倒不是说,以老朱的聪明,真的就不能理解。 只是要讲述清楚,需要费很多口舌和时间。 眼下时间紧迫,朱允熥便没有提及发行股票的事。 老朱闻言,眼前骤然一亮,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让他们都入股,朝廷的债务负担,也能大大减轻。” “还能趁势收回他们的土地。” “不错,不错!” 老朱又向门口望了一眼,那里仍在吵闹不休。 “你的法子都不错,但这毕竟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要做成此事,便要向外发动战争。” “记住,只要大明在外面不断打胜仗,并且不亏钱,还能源源不断有银子进来。” “那不管你做什么事,朝野都很难反对。” 通过对外扩张来解决内部矛盾? 老朱不愧是老朱。 一针见血。 这一条,倒是与朱允熥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而且,大明的工业要发展,需要广阔的市场,以及大量的原材料。 这些都需要海外的支持。 中原大地,虽然地大物博,但其实又是一个资源很贫乏的地区。 比如说,造轮胎的天然橡胶。 在石油化工技术还没有被攻克的时,天然橡胶便已广泛运用。 然而,中原却缺少制作天然橡胶的树木,气候环境也不适合这类树木生长。 其他的各种资源就更不用说了。 就是大明之前普遍使用的白银,也极为稀缺。 严重依赖于从海外流入。 只不过,封建社会朝廷的管理能力太弱,对于这一点,竟然一无所知。 每年有多少白银流入,多少白银流出,官府都没有记录,朝廷两眼一抹黑。 市场就更不用说了。 大明制造局的技术进步后,大规模生产的效率提高了很多倍。 生产的商品,是需要销售出去的。 相比于大明的国内市场,整个蓝星世界无疑是一个广阔的市场。 “皇爷爷,孙儿记住了。”朱允熥嬉笑道:“皇爷爷现在也不反对大明对外开战,征伐海外了?” 老朱哈哈大笑道:“从前咱不想远征海外,是因为那些地方,隔山隔水,物资运不回来。” “大军劳师远征,付出的人力,物力,财力,不计其数,死伤的将士,更是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除了让君王得到了一个开疆拓土的好名声之外,一无用处,咱当然反对。” “甚至,因为距离太远,驻军费用高昂,防守不易。” “纵使打下来之后,用不了多少年,又会丢掉。” “死了成千上万的人,费了数不清的财力,到头来,全是一场空。” “咱当然要反对!” “你之前说,从前商周也不过是一隅之地,后来通过分封,不断向外开疆拓土,才有了今日的中原大地。” “这的确是向外征战,向外扩张的结果。” “要不然,炎黄子孙,恐怕还困守在黄河边上一块不大的土地内,怎么可能有大明今日的万里疆域呢?” “可是,你也应该想过,为什么此后的几千年,咱们就没有接着再向外扩张了呢?” “还不是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嘛!” “往西,是高山,是沙漠,山高路远,万里无人,光是运粮,便极为不易。不毛之地,本身也种不出什么粮食。” “往北,是草原,是极寒之地。虽然历朝历代都想征服草原,却始终没有成功,那极寒之地,更是不适合百姓居住。” “往南,是蛮荒,是酷暑之地,瘴气遍布,蚊虫横生,大军随时可能爆发瘟疫。” “往东,是辽阔无边的茫茫大海,海波险恶,大军出征,稍有不甚,遇上台风,便有全军覆没之忧。” “能占的地方,好占的地方,咱们都占了,再往外去扩张,没有用啦!” 老朱悠悠叹气,旋即笑道: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大明制造局生产了那么多的铁器,数不清的大炮,枪支,火药……” “有了这些,咱大明的军队,一定是所向披靡。” “咱在申城也看到了,船只能顺利的将海外的白银,粮食运进咱大明。” “即使偶有台风,造成的损失,也还在承受的范围内。” “那咱为什么还要反对呢?” “你就只管手去做吧。” 朱允熥忙拜道:“多谢皇爷爷!皇爷爷英明!” 老朱笑道:“你别急着奉承我,接下来,你是准备将藩王都撤了,然后分封海外吧?” 朱允熥道:“皇爷爷,这可是您当初答应孙儿,只要大军平定了北元,您便同意撤藩。君无戏言。” 老朱白了他一眼,道:“咱也没有说后悔啊,你急什么。” 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道:“老三去的地方,应该很凶险吧?” 朱允熥笑脸顿时一凝,神色微滞道:“皇爷爷,孙儿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此事他并没有征得老朱的同意,便擅自作主,此时便唯恐老朱会责怪。 老朱脸露笑意,和蔼望着他道:“咱知道,咱也没有怪你,这都是老三咎由自取。”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脸上的笑容下,其实亦能见一缕担扰与无奈。 曾经的老三,是他引以为自傲的儿子,大明的晋王。 为大明镇守边疆,立下赫赫战功。 可如今……唉,崽大不由父。 孩子们大了,便有自己的想法,不似小时候那般听话了! “皇爷爷,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朱允熥道:“三叔去的地方,固然很遥远,但那里,确实是一块宝地。” “若是三叔能在那里站稳脚跟,将来晋王一脉,必能为大明打下一片广阔的疆域。” “三叔的功绩,也会被记载在史册上,永垂不朽!” 老朱微微点头:“说得好!这才是我朱家子孙应该做的。” “让老三去磨练磨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撤藩和分封海外的事,你尽管放手任为,咱是一定会支持你的。” 说完,老朱又伸手摸了摸朱允熥的头。 “好了,该问的,该交待的,咱都问了。” “国事交付你,其他的事,咱也不想问了。” “等一下,你便召一名太医进来。” “让他对外宣布,皇帝陛下因病重而驾崩了!” “没有传位诏书,也没有遗言。” 朱允熥一惊:“皇爷爷?” 老朱笑意盈盈,道:“傻孩子,皇爷爷并不会真的死。” “只是和你联手演一场戏罢了!” “一场保大明江山安稳无忧的大戏!” …… 第三百零一章 祖宗家法,老朱最后的谋划! 朱允熥怔怔望着老朱,不解其意。 老朱脸上笑意不减。 “你若只是想做一世太平天子,那便简单得很,咱也不用操这么多的心。” “但自古都是守旧易,变革难。” “在咱原来的设想中,朱家后世子孙只要按咱的法子,一字不改地执行,便不会有啥问题。” “别的不说,至少能保大明两百多年的江山。” 老朱言语间充满自信:“咱费尽苦心,编制《皇明祖训》,便为了如此。” “能想的,该想的,咱都想了。” “呕心沥血,便是我想让后世子孙坐享其成。” “但你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被老朱这么一说,朱允熥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红。 老朱望着他道:“咱不是怪你。你有才华,有能力,有本事,不甘心只做一个守成之君,这很正常。” “咱朱家子孙,就该有这样的志气。” “皇爷爷为你感到骄傲!” “咱那《皇明祖训》,只会束缚了你。” “等你登基称帝,便将它废了吧。” 朱允熥诧异无比的望向老朱。 为了编制《皇明祖训》,老朱可真费了不少功夫。 没想到,此时竟主动提出将其废掉。 虽然上面的很多东西,确实行不通。 会限制朱允熥的行事,但他一直以为,老朱只会修改,不会废除。 “皇爷爷,这……”朱允熥犹豫道。 “你比咱更会治国!真要编《皇明祖训》,也应该由你来编,而不是咱编。” 老朱爽朗一笑,道:“大明在你的治理下,日新月异,欣欣向荣。” “他们说的没错,你治国的本事,远在咱之上。” “咱相信你!” 朱允熥抿了抿嘴,道:“皇爷爷,既然这样,为什么您老人家不下令废除呢?” 老朱钦定的东西,他要废除的话,必然会面临巨大的阻力。 大臣会劝谏他要遵守阻止,天下人会认为这是“不孝”。 相反,老朱只要一道圣旨就行了。 “你要做千古一帝,就要有改革前朝弊端的能力和勇气。” 老朱振声道:“若是你连废掉《皇明祖训》的能力都没有,那你就不要想着重分天下田地,让整个天下都焕然一新了。” “你就老老实实,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守成之君便好。” “你想做一个有为的开创之君,那么,你要削藩也罢,要废《皇明祖训》也好,咱都不会降旨。” “你得自己去办,有什么人挡在你的前面,你就要自己去将他们铲除。” “不仅如此,咱还不会留下遗诏,传你继位登基。” “你要靠自己的本事,坐稳这个皇位,清除反对者。” “你本来就是储君,继承皇位乃天经地义之事,何况你还已执政许久。” “若是连这一点都不到,也不要妄想什么推动天下大变了!” “这个皇位,可不是只要坐上去就行了。” “要有名,更要有实!” 顿了顿,老朱语气稍稍缓和,继续道:“咱小时候家里穷,读的书不多。” “后来率义军作战,便请了大儒来讲学读书。” “依咱看,历史上的皇帝,除了开国之君,后世子孙虽然继承了皇位,但大多数,并没有掌握全部的权力。” “那些被权臣挟持的皇帝,就不用多说了。” “便是寻常的皇帝,不少亦是与臣下分权制国。” “所以,每当朝廷积弊越来越多的时候,皇帝明知道弊端所在,却改不了,改不动,有心而无力。”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家灭亡。” 老朱说到这里,笑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后面的皇帝,权力会越来越小吗?” 没等他回答,老朱便自己答道:“就是因为“祖宗家法”四个字!” “为了约束子孙,几乎每一个皇帝,都会给后世子孙增加新“家法”。” “家法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而这些家法,又会被心怀叵测的大臣利用。” “成为他们劝谏皇帝,节制皇帝的‘利剑’。” “只要皇帝的所做所为不顺他们的心意,他们就会将“祖宗”的牌位抬出来,将“祖宗家法”摆在前面。” “以此来逼迫皇帝,使皇帝不得不从,按他们的想法行事。” “正因为如此,后面的皇帝,才会处处受制肘,难以按自己的想法大展拳脚。” “对朝廷的很多积弊,只能徒叹奈何。” 朱允熥呆呆地看着老朱,难以相信这番话,竟然是从老朱口中说出来。 毕竟,老朱自己就制定了《皇明祖训》,给后世子孙定了一大堆的规矩,以此来约束他们。 既然老朱早就看到了这一层弊端,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老朱又接着道:“你肯定会疑惑,既然咱都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制定《皇明祖训》,要给后世子孙定那么多规矩,来约束他们?” “其实咱也是没办法。” “咱要是不给后世子孙定规矩,那他们乱来,又该怎么办呢?” “打天下的时候,咱自然是敢赌敢拼敢闯。” “因为那时候,咱一无所有。赌一把,搏一搏,输了无非是贱命一条,赢了就什么都有了。” “可坐了江山,就不一样了。” “咱们家已经拥有整个天下,没必要去赌,也不能去赌。” “咱们家输不起,大明百姓输不起。” “万里江山千钧重担,又岂是儿戏?” “咱宁愿子孙后代被束缚了手脚,循规蹈矩,好好做一个无为之君。” “就算最后大明因此而灭亡,也至少能维持两三百年的光景。” “世上没有万世不移的王朝,朱家能坐几百年的江山,足矣。” “若是不管他们,不束缚后世子孙。” “只要他们中间出了一个不肖子孙,就可以将整个大明江山毁于一旦。” “这样的话,不仅天下会生灵涂炭,而且,我朱家的江山,恐怕连一百年都维持不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 “相比不约束后世子孙,不立祖宗家法,由此带来的遗祸,咱还是稳妥一点好啊!” 朱允熥顿时怔住了。 这个道理,他懂。 后世网络上,不断有人说,富二代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去创业。 花天酒地去吃喝玩乐,父辈留下来的钱,别说一辈子,十辈子都花不完。 但如果他有雄心壮志,想创业,想证明自己比老爹还强,那就完蛋了! 可能只要一年,或者几年,就能让父辈留下的财富全部化为乌有,甚至还倒欠一屁股债收场。 因为创业的成功率实在太低。 对朱家而言,整个天下都是朱家的。 子孙后代只要老老实实,不折腾,不瞎搞,坐享两百多年的荣华富贵,难道不香吗? 他作为穿越者,一直为大明灭亡,大清入关而感到可惜! 大明后世的皇帝,也正如老朱所言,被祖宗家法困住了。 藩王的问题,税制的问题,无一不是祖宗家法,改不得,也改不了! 后世皇帝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明一步步走向灭亡的深渊。 读历史的人,难免为之惋惜,希望能改变这一点。 可站在老朱的角度,老朱看到的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 哪怕告诉老朱真实的历史,告诉老朱最后大明会怎么样灭亡,就算老朱都相信了,那都是真的,可那又如何呢? 改变现在的规矩,放开子孙后代的手脚? 让后世能轻易改变祖宗成法,从而在关键时刻,大胆推出改革措施,革新弊病,力挽狂澜…… 这只能说是过于美好的想象! 真正的现实是,如果后世皇帝没有老朱制定的祖宗家法的约束,可能大明江山根本等不到两百多年后再亡。 也许几十年后,出一个败家子皇帝,一个胡来乱搞的皇帝,便直接将明朝折腾完了! 不仅没有救大明,反而让大明提早走向了灭亡。 历史上,大明的皇帝其实都还挺能折腾的。 只不过,他们也确实受到了祖宗家法的严重约束。 至于放开这种束缚,是好是坏,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最关键的问题是,老朱赌不起,输不起。 因为哪怕放开束缚后,十个皇帝有九个都是英明之主,都能为朱家,为大明百姓做更多的好事。 可只要有一个是混蛋,又无祖宗家法制约,随意任性乱来,那大明就会立即提前完蛋! 该怎么选择,于老朱而言,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老朱淡然一笑,又豪爽道:“若有朝一日,大明积弊越来越多,已积重难返,可子孙后代仍然被祖宗家法困往,不能改革历代遗留下来的弊病,那便是我大明活该要亡。” “倘若我后世子孙,真出了一位千古英才,那不管什么样的祖宗家法,都困不住他。” “咱也根本无须担心这一点!” 朱允熥再度愕然。 确实。 要是朱家的子孙,真有雄才大略,区区祖宗家法,又怎么困得住本就继承了大位的真龙呢?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 祖宗家法再厉害,也是死物。 雄主怎么可能被死物困住? 能被“祖宗家法”四个字困住的,不能说一定是庸才,但即使有一些能力,也不会太强。 再退一万步说,即使老朱不写《皇明祖训》,后世的皇帝,也会不断的给子孙后代立规矩,也会形成“祖宗家法”。 积弊是怎么来的? 就是一代一代慢慢积攒下来。 曾经有一个笑话,有一个国王,在花园看到一个侍卫站岗。 他觉得十分奇怪,因为这个地方不是道路,不是门口,不是紧要之地,没有必要在这里设岗站哨。 国王去问侍卫,问皇家的侍卫首领,也没有人知道在此设置哨岗的原因。 后来史学家翻阅皇家典籍,才知道是因为几百年前,一位老国王心血来潮,到花园里玩耍,命侍卫在此站岗,国王夸赞了一句。 自此之后,便形成了惯例。 侍卫首领安排了人员,日夜在此站哨,几百年不停。 此事传出去后,成了让众人都啼笑皆非。 这是一件真实的事情。 也很好的解释了国家积弊的来源。 当不合理的事一旦形成惯性,人们便会习惯它的存在,就会一直维持下去。 这时候,如果谁发现此事不合理,想将之改变,反而会遭到许多人的反对。 他们反对的理由是,此事一直如此,向来如此,你为什么要改变呢? 几十年,几百年的老规矩,你凭什么觉得不好? 如果此事有利益群体受益,那就更是铁的天条,绝不容许改变。 久而久之,逐步形成积蔽。 小的积弊越堆积越多,直至积重难返。 最后拖垮庞大的王朝! 只有真正的雄主,才能突破重重阻阻碍,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但反过来想,祖宗家法固然会形成积弊,却也给后世子孙立了规矩。 让至高无上的皇权,有了约束,也防止了后世的皇帝任性乱来,旦夕间便让江山崩溃。 只能说,凡事有利必有弊。 老朱看着朱允熥道:“你可以废除咱的《皇明祖训》,但你记住,你一定要给后世子孙编制新的祖训和家规,以此来约束他们,你明白吗?” 朱允熥拱手道:“皇爷爷,孙儿记住了。” 老朱点了点,道:“咱不给你遗旨,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从今日起,咱要自封深宫之中。” “你对天下人宣布,咱已驾崩。” “然后,稍稍透露一点点风声,让一些人知道,咱其实就住在深宫里,是被你幽禁了!” 朱允熥脑海内如雷炸响。 老朱脸上笑容不变: “咱老了,呆在深宫里好好养老,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行非常之事,就得有非常之举。” “你要做的事情,不管怎么样过程和风细雨,润物无声,可归根结底,还是会淋湿天下千千万万的地主豪绅!” “他们是一定会反对的。” “不要以为,你的改革,让大家都过上了好日子,他们就会支持你。” “须知自古贵以贱为基,高以下为本。” “你要分天下的土地和财富,让高贵者和低贱者的生活都相差无几。”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地主豪绅,便会恨死你了。” “他们会聚集在一起,反对你。” “大明王朝也必将迎来腥风血雨。” “你要面对的敌人,不是一个两个权臣,也不是某个持功自傲的悍将。” “你要面对天下千千万万的豪绅地主,面对朝野排山倒海的压力。” “他们加在一起的力量,远比任何权臣都更强大,更可怕。” “咱移一下孟轲的牌位,尚且掀起了惊天浪波。你要做的事情,影响可比这大一万倍都不止!” “大明江山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咱要稳着大明的江山。” “自封深宫,就是咱想出来的办法。” “老皇帝被你幽禁在深宫里面,这便是一个最好的诱饵。” “那些人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想方设法迎回老皇帝。” “再利用老皇帝的身份,重掌大权,逼你退位。” “若是你能掌控一切,压制他们不动,那便罢了,咱就在深宫里,慢慢等死,那也无妨。” “万一事情有变,他们来迎咱复位,那咱就给他们一个惊喜。” “这也是咱最后能为你做的事!” …… 第三百零二章 惩治!陛下驾崩了! 朱允熥怔怔望着老朱。 不得不说,老朱的这个法子,确实很不错。 如果他因为和天下豪绅地主,世家作对,被他们联合反对,那些人若得“消息”,就一定会将老皇帝抬出来。 躲在深宫里面的老朱,便正好可以与朱允熥联手,收拾他们。 另一方面,这也相当于给大明江山上了一层保险。 无论朱允熥的改革措施带来了多大的轰动,激起了多大的反对浪潮……如果到最后弄到不可收拾。 深宫里的老朱,也可以站出来,给他兜底,给他擦屁股。 那样的话,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改革推行不下去,但天下依然可以安稳,朱家还能坐江山。 只不过,于老朱而言,却要从此隐居深宫,形同圈禁。 “皇爷爷!”朱允熥的泪水夺眶而出。 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做,主动将自己软禁于深宫之内,这里面饱含着多少对儿孙的期望和深深的爱意呢? 老朱神色平淡:“咱老了,也走不动了,呆在深宫里,和在外面又有什么区别呢?” “治理天下,你比咱强,咱就不操心了。” “你记得给咱在宫里留一块地,咱没事的时候,就可以去种种菜,耕耕地。” “行了,别哭了,咱只是找一个地方,好好养老罢了。” “你哭什么啊!”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外面,剧烈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阵阵喊叫声。 “开门!” “我们要见皇上!” “快开门!” …… 看样子,杨士奇,姚广孝等人,已完全顶不住了。 “去开门吧,叫一个太医进来。”老朱说着,在床上重新躺下:“剩下的事情该怎么做,你应该都知道的。” 朱允熥流着泪,在床边重重磕了三个头。 然后起身,打开了门。 喧嚣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朱允熥的目光,与外面的群臣相对。 众臣皆纷纷低下头去。 刚才还吵闹不休的人,此际皆个个大气也不敢喘。 在外面吵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太孙殿下又是另一回事。 朱允熥向前走一步,他们便向后退一步。 一直到连退了七八步后,方有大臣壮着胆子拱手拜道:“太孙殿下!” 众臣一齐行礼:“参见太孙殿下!” 朱允熥的目光,缓缓从众臣身上扫过,冷冷道:“皇爷爷病重,我是太孙,国之储君,皇爷爷有事要与我交待,你们在外面吵什么?” “想造反吗?” “你们眼里,还有皇帝陛下吗?还有我这个太孙殿下吗?” “你们还记得为人臣子的本份吗?” 声音不大,却是锋利如刀。 众臣皆羞愧低下头,齐声道:“下官不敢!” “不敢?”朱允熥冷哼一声:“皇帝陛下刚病倒,你们就敢在外面大声喧嚣吵闹,还有什么不敢的啊?” “殿下,是他们不允许太医进去给陛下看病,我等才……”一名大臣壮着胆子道。 朱允熥瞪了他一眼,道:“本宫在里面,有什么问题,本宫难道不会召太医进来吗?”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可以替本宫做主?” “又或者,你觉得本宫要对陛下不利,你想冲进去护驾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 “下官不敢!下官该死!”那名大臣猛地跪了下去,重重磕头。 其他众臣顿时一个噤若寒蝉,很快也都跪了下去:“太孙殿下恕罪!” 事实上,众臣心中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皇帝陛下病重,万一有什么不测,获益最大的,无疑便是朱允熥这个太孙。 他可以顺理成章的登基称帝。 自古以来,大位之争,从不念人情。 只是此时直面朱允熥,却没人敢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朱允熥目光锋利如刀,缓缓扫过众人,转而望向东宫的侍卫首领,冷声问道:“他们在这里吵闹,你身为东宫侍卫首领,为何不出面制止?” “杨士奇、姚广孝、杨荣都知道阻拦,你难道就不知道吗?” 侍卫首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殿下,卑职失职,卑职该死。” 他一边求饶,一边目光却是不经意地向旁边的一名太监看了一眼。 朱允熥正看着他,立即便察觉了。 目光一扫,望向那名太监,此人正是之前阻拦杨荣之人,朱允熥望着侍卫首领沉声道:“你莫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说吧,现在交待,就算死,也还能死一个痛快。” 侍卫首领身躯一震,抬头望向朱允熥,又看了看旁边的太监,还在犹豫着,倒是那太监先受不住了,身体一软,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太孙殿下饶命,是奴婢劝张侍卫不要轻举妄动……奴婢觉得,陛下病危,朝中大臣们的争论,事关江山社稷,奴婢等身份卑贱,不该参与其中。” “身为侍卫,更应谨守本份,既无太孙殿下的命令,便不该去阻拦朝中大臣。” 朱允熥淡淡“哦”了一声,旋即厉声道:“你说自己是太监,身份卑贱,不该参与其中,可又暗中出言劝谏东宫的侍卫首领如何行事,这是不参与吗?” 太监颤颤道:“奴婢……奴婢……奴婢……” 他吓得神魂俱惊,说话也结结巴巴,说了半天,竟没有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朱允熥一挥手,道:“来人,将他拉下去,乱棍打死。” 太监顿时心胆皆裂,连连磕头道:“太孙殿下饶命,太孙殿下饶命啊!” 任他如何喊叫,终是枉然。 很快,两名侍卫上前,将他拉了下去。 朱允熥的目光再度停留在侍卫首领身上,问道:“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要交待吗?” 太监怂恿他,固然该死。 但他身为东宫侍卫首领,关键时刻自己没有主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也是很严重的失职。 “卑职家里尚有两个小儿,还望太孙殿下乞怜。”侍卫首领磕了一个头。 “好,你死了之后,本宫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朱允熥说完,挥了挥手道:“拉下去,斩了!” “慢着!”朱允熥的话音刚落,却被一位大臣出言打断。 他从地上爬起来,又拱手施了一礼,道:“太孙殿下惩罚东宫侍卫,下官等本不该插手。” “但太孙殿下是因他们没有阻拦我等而杀,这未免有点强人所难。” “我等皆是朝中大臣,朝中大事,本非小小的侍卫首领所能干涉。” “他们不出手干预,才是谨守本职。” “下官请太孙殿下收回成命,莫要因此而寒了侍卫们的心,寒了朝廷百官的心。” 朱允熥的瞳孔微微一缩。 连自己杀东宫侍卫,他都要管。 看来,今日之事是无法善了。 这些人平日里一个个对自己毕恭毕敬,但在关键时刻,便露出狐狸尾巴了。 这是在拉拢东宫的侍卫呢。 “你放肆,太孙殿下杀自家侍卫,你也敢多嘴?”常升大怒,跳出来指着对方骂道。 身为朱允熥的舅舅,他刚才也一直站在杨士奇、姚广孝等人这边,帮着阻拦群臣。 此时更是再也按捺不住。 “太孙殿下,您只管下令,我的家兵,就在东宫门外,我倒要看看,谁敢不听?” 之前因为担心东宫遇袭,各路人马赶来护卫。 此际,东宫外还云集着上万人马。 踏踏踏! 就在这时。 外面响起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纪纲带着缉盗司约两百余名精锐,队列整齐的走了进来。 原来是姚广孝刚才在阻拦百官时候,便暗中使人去外面通风报信了。 纪纲正带着人马,自大明科学院返回刑部,闻讯,立即率人赶至。 “卑职奉命前来守卫东宫,请太孙殿下示下。”纪纲单膝跪地。 朱允熥微微点头,指着站出来的那名大臣道:“将他拉出去,砍了!” “是!”纪纲领命。 挥了挥手,两名缉盗司人上前,将那名大臣架起,便往外面拖去。 那大臣高喊道:“太孙殿下,你这样倒行逆施,是会引起众怒的。” “太孙殿下,你就不怕天下悠悠众口,不怕青史上留下千古骂名吗?” …… 朱允熥板着脸,充耳不闻。 目光扫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东宫侍卫首领,又转而看向旁边的侍卫。 “本宫的命令,你们没听到吗?” 侍卫们顿时都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涉及自家首领,又见有大臣与太孙殿下“据理力争”,故而他们迟迟没有动手。 此际见连那大臣都被太孙殿下杀了,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 当下上前,将跪在地上的侍卫首领拉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便见有两人进来,分别举着一个托盘,上面各放一颗人头。 这一幕,顿时让在场的不少大臣吓得瑟瑟发抖。 “从现在开始,东宫的侍卫,暂由杨荣代领。” 处置完侍卫首领,朱允熥立即做出了布置。 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他真切感受到,还是自己亲手提拨起来的人更可靠。 尤其是面临重大变故的时候。 即使纪纲,哪怕朱允熥并不认为他真的就特别忠心。 但至少现在,他与自己的利益深度绑定,一定会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这边。 东宫的侍卫是皇家侍卫,就算他朱允熥倒台,他们这些侍卫,只要不涉入大深,也无非是换一个地方执勤。 但纪纲作为朱允熥简拨之人,就完全不一样了。 朱允熥倒台,他肯定完蛋。 所以,在这个时候,纪纲比东宫的侍卫更可信。 杨荣、杨士奇、姚广孝等人亦是同理。 他们已经打上了朱允熥的烙印,不管他们心中有什么想法,什么念头,当此之际,他们都必须与朱允熥站在一起。 这就是为什么老朱在马车上,会与杨荣说那么多的原因。 但朝廷其他的群臣就不一样了。 他们与朱允熥的绑定没有那么深。 即令朱允熥倒台,他们的利益也不一定受损。 故而,此时的他们,或明哲保身,或坐观其变,或心中暗怀鬼胎…… 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各不相同。 也许当中也有不少忠诚于他朱允熥的,但此时的朱允熥也根本无睱去分辨。 虽然老朱做后盾,可老朱这张牌,却不是用来在这个时候打出去的。 杨荣拱手拜道:“卑职领命!” 朱允熥又道:“皇爷爷病重,需要好生休养。再有敢在外面喧嚣,意图硬闯,打扰皇爷爷休息的,无论何人,立斩不赦。” “是!”杨荣,纪纲等一齐应声。 朱允熥又挥了挥手,示意姚广孝上前,方附耳低声道:“派人传我的命命,调三旅新军进城,按从前的预定方案驻扎。” 姚广孝脸色微变,深深望了朱允熥一眼,方道:“遵命!” 他顿了顿,又道:“可调兵的事,还须太孙殿下手令。” 朱允熥微微点头,道:“你先派人去通知,让新军做好准备,手令随后便到。” 吩咐完后,这才将目光望向一旁的太医:“你们几个,跟本宫进来吧。” 说毕,转身回头。 四名太医闻令,连忙弯着腰跟上。 到了卧室里面,便见老朱在床上静静躺着。 一名太医上前,按了按脉,又仔细瞧了瞧神色,方才退下。 接着是第二名太医,第三名太医…… 大家依次诊脉。 给皇帝看病,便是如此。 单独一名太医,是不能随意做诊断的。 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待他们全部接束后,朱允熥方问道:“皇爷爷病情,怎么样呢?” 一名太医先道:“陛下的脉象平稳,不似有恙,或许只是一时气急攻心,以致晕倒,只需安心养神便是。” 其他三人也纷纷出言附合。 明代的太医,采取世代传承的方式。 到了后面,慢慢腐化变质,医术也越来越差。 但此时还是大明立国早期,召集来的太医,皆是民间医术精湛的老神医。 他们一诊脉,心中便清清楚楚。 说陛下晕倒,也只是因为现状如此。 真依脉象,陛下就不该昏迷不醒才对。 不过,世间疑难杂症不计其数,纵是神医,也不敢说自己见过世上所有的病症。 陛下脉象平稳,一时没醒过来,也是可能的。 朱允熥上前,将手往老朱的脉搏上一搭,顿时脸色大变,他再一探鼻息,厉声道:“一派胡言,皇爷爷……皇爷爷……他分明已经没了气息。” 几名太医大惊失色,欲要再上前诊断,却被朱允熥拦住:“本宫说的话,你们都没有听到吗?” “皇爷爷,他老人家龙驭宾天了!” 扑通! 扑通! 扑通! 太医们惊慌失措的跪下,一个个颤颤发抖:“太孙殿下!” 朱允熥板着脸,淡淡道:“为你们的家人着想,去外面宣布吧,就说陛下龙驭宾天了。” 几名太医顿时只觉遍体生寒。 太孙殿下是想要弑君,提早登基吗? 卷入这种事情,若不按太孙殿下说的做,只怕全家老小乃至九族都要不保。 可真按太孙殿下所言,事后难道就能保得住自己的命吗? 太孙殿下能允许有人泄密吗? “该怎么选?你们自己知道!”朱允熥又说了一句。 几名太医相护对望了一下。 皆知自己已无退路。 按太孙殿下所言,或许自己也会丢命。 但不按其所言,那恐怕丢的就是全家,乃至九族的命了! 几人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外面,极尽悲痛地哭戚着喊道:“陛下驾……崩了!” …… 第三百零三章 登基称帝!传言起! “陛下驾崩了!” 随着这一声音响起,群臣皆是惊得如五雷轰顶。 旋即,便是一片片的哭泣声。 “陛……下啊!” “陛下!” 众臣纷纷跪下,匍匐在地,哭得伤心裂肺。 儒家文化里,有“君父”的说法。 天子驾崩,臣子表现得不够悲戚,哭得不伤心,那都是日后足以被御史言官弹劾的重罪。 甚至,任何人被定上这一条罪,那不管他从前的功绩有多大,也再无翻身的可能。 不悲戚,便是不忠不孝! 不忠不孝,还有何用? 所以,此时此刻,无论众臣心中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他们首先要做的事,都是失声痛哭。 朱允熥原以为会有大臣站出来质疑皇帝陛下死亡的原因,向他发起逼宫。 却不料,群臣的反应都非常平静。 除了大哭号丧以外,竟没有人多说一句其他的。 不过,朱允熥很快反应过来。 皇帝陛下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必须要表现出自己是绝对忠于陛下的。 哪怕是面对他们这个太孙,也不例外。 太孙终究只是太孙,不是皇帝。 但陛下一死,一切就变了。 无论陛下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死,只要陛下死了,他身为皇太孙,国之储君,都是顺理成章的帝位继承人。 这时候,站出来质疑他,就是真正的自取死路了。 朝堂上没有傻子。 就算真有人怀疑他弑君,此时也不会站出来。 至于皇位的合法性,后事该怎么处理,那都是朱家子孙的事,轮不到他们这些臣子来过问。 在场聚集的大臣虽多,可除了朱允熥之外,再没有一个朱氏直系子孙。 朱允熥早已执政掌权,他们当中,此前也没有谁与皇子勾结,欲图夺嫡。 故而,便没有人会在此时多说什么。 不过,朱允熥也很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老朱既然没有给他传位诏书,没有下诏言及身后事,那后续必然还有得争。 一阵哭泣声中,还是老和尚姚广孝首先站了出来,拜下道:“参见皇上,还请皇上节哀顺变,早日给先帝料理后事。” 杨荣,杨士奇,常升等人立即跟上:“参见皇上!” 其他大臣立即纷纷朝拜:“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 …… 国不可一日无君。 依礼制,老皇帝一死,储君或者指定的继承人,便立即自动成为新帝。 大臣们在老皇帝的灵位前参见新皇帝,这就算是即位。 在先帝死后,新帝举办登基大典之前的这段时间,大臣们都是以“皇上”称呼新帝的。 当然,只有等到真正举行完登基大典,才算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不过,哪怕只是灵前登基,也算是得到了群臣的认可,已经能以皇帝的名义,处理国事,下发圣旨了。 毕竟,登基大典是极为盛大的仪式,需要时间准备。 但国家在此期间,却不能没有君主。 朱允熥神情微微恍惚。 我终于成为大明的皇帝了? 尽管老朱依然还活着,但除非发生莫测之事,否则,便不会再公开露面。 只会在深宫中,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外人不知晓的“太上皇”! 大明帝国的权力,真正完全交付到了他的手中。 这一瞬间,朱允熥竟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只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从前尽管也是储君,并监国理政,却从无此种感觉。 皇帝与储君,终究不一样。 从今日起,他才真正的君临天下! …… 接受完参拜,朱允熥召吉垣进来,立即着手安排“后事”。 此事要李代桃僵,瞒天过海,肯定还需要其他人一起“参与”。 吉垣作为老朱的近侍,没有必要瞒着他。 何况老朱隐居深宫,也需要人服侍。 吉垣常年服侍老朱,无疑是十分合适的人选。 老朱“死”得十分仓促,根本没有给朱允熥更多的时间谋划安排。 这也是对他一次考验。 依礼制,老皇帝死后,首先要进行“小殓”。 即对尸体进行清洁,沐浴,整理容颜,更换寿衣。 这是一个很细致的工作。 死者身上绝不能有任何没有清洁的地方。 在这个时候,外人是不能随意进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臣们都在外面哭泣,而不进入房间的缘故。 正常而言,皇帝殡天后,大臣们赶来的时候,遗容已经收拾好了。 只不过,今日的情况,有点特殊。 有许多大臣都在场。 死后的遗体沐浴,也给了朱允熥从容布置的时间。 “你马上去挑选一批可靠的宫女和太监,准备给皇爷爷沐浴更衣。”朱允熥吩咐道。 吉垣领旨而去。 朱允熥又将杨荣唤进来:“你立即去准备一具死囚的尸体。” 他没有让吉垣去做此事,是因为吉垣毕竟是一名宫廷内的公公。 吉垣肯定能做此事,但必须假手于他人。 相比杨荣这种外官亲力亲为,便不一样了。 “皇上,已经准备好了!”杨荣躬身,低声道:“在来东宫路上,先帝与微臣交待了一些事。” 朱允熥不由深深望了他一眼。 老朱倒是信任他,竟然与他说了这么绝密的事。 不过,这多半是因为杨荣是自己身边“秘书”的缘故。 “此事不能透露出去半分,凡是知情参与之人,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朱允熥稍稍顿了顿,道:“皇爷爷在深宫里也寂寞,还是要多安排一些人陪伴。其他人,就尽可能让他们去深宫给皇爷爷作伴吧。” 这也正是老朱计划的关键。 并不是做得越隐秘越好,反而要放出老皇帝没死,只是被“囚禁”的风声出去。 这个尺度,必须拿捏得刚刚好。 “遵旨!” 朱允熥又问道:“我记得民间丧礼的流程,小殓之后,要让人瞻仰遗容,此事又该如何处理?” 这才是最麻烦的事。 毕竟,死的人不是老朱,别人一眼便能看出来。 此时去找一个长相相似的替身,也来不及。 洗浴尸体的太监,宫女都可以处理,不用担心泄密。 但前来吊丧的大臣,皇子皇孙,却不能。 “此事陛下无须担扰。”杨荣道:“陛下只须对外宣布,先帝死前受痛苦折磨,面容不幸扭曲,先帝曾留遗言,不许外人再看他的脸。” “洗浴过后,便给先帝先戴上铜制面具,同时令工匠连夜打制黄金面具,入棺前,再由陛下亲自换上。” “如此一来,大臣们都见不到先帝的遗容,自然就无碍了。” 好办法! 朱允熥微微点头,问道:“大臣们不会因此而吵闹吧?” “谁敢?”杨荣冷声道:“这是陛下的旨意,更是先帝临死前的遗言,哪个大臣敢抗旨不遵?立即便可斩了!” 旋即,杨荣语气一转:“陛下大可放心,此事不会发生的。” 声音一落,又道:“唯一所虑者,便是如今在京城的燕王。” “他是先帝之子,要看遗容,本属应当。” “但燕王是通情达理之人,只要陛下劝慰一二,他不会固执己见的。” 朱允熥心神一凛。 大臣们确实没有理由在此事上质疑。 实际上,皇帝死后的遗容,本就不是什么人都能瞻仰的。 他找一个理由,给先帝遗体戴上面具,外人也无法说什么。 唯独朱棣有些不一样,他毕竟是老朱的亲儿子,要看父亲死后的遗容一眼,合情合理。 其他藩王儿子,都在外地。 以这个时代的遗体保存技术,是不可能等那些藩王儿子回京再入棺收敛尸体的。 自然也不用担心。 未成年未分封的,都还是小孩子,也不用管。 至于朱棣……正好可以借此试一试他对自己到底有几分忠心。 毕竟,此人可一直有做皇帝的念头,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将姚广孝收在府中。 若他闹起来,因此而散播“谣言”,也不失为一策。 …… 很快,死囚的尸体被运了进去,而老朱则混在服侍的人群里,悄然离开。 依礼制,在皇宫内设置灵堂。 沐浴好之后,当天晚上,“皇帝”的遗体,便被从东宫送回皇宫, 朱允熥旋即发布圣旨。 “先帝龙驭宾天,遵其生前旨意,不会大丧,天下臣民,仅止哭临三日,即释孝服,不妨碍嫁娶。” 自唐宋以来,随着儒家思想的深入,民间也越来越“重丧”。 守孝三年,已然逐渐成为传统。 甚至还有皇帝死后,全国三年内禁止办喜事,禁止嫁娶的“礼法”。 即天下人都要给过世的皇帝守孝三年。 这当然太过,对国民经济,民生的影响都极大。 故而,哪怕是真实的历史上,老朱也特别在遗诏中交待,自己死后,只许天下臣民服丧三日,民间嫁娶都不禁止,以此来减少对百姓生活的影响。 第二道圣旨则是: “朕初登大宝,思先帝之心切,不忍破坏其生前之物,后宫自即日起封禁,一如先帝生前之故,所有嫔妃,宫女,皆留后宫,非身死不得出宫。” 这便是朱允熥想出来的法子。 首先,大明的皇宫虽然富丽堂皇,但受制于时代的约束,在朱允熥这个穿越者眼中,美则美矣,生活上还是有很多不够便利,不够人性化的地方,他根本就住不习惯,也不打算去住。 而老朱年龄大了,早就住惯了,更改反而不习惯。 以思念皇爷爷,让他生前生活之地保持原状为理由,直接将后宫封禁,也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老朱在后宫里面,也能过上十分舒适的日子。 毕竟,老朱虽然主动将自己软禁,但朱允熥也不能真让皇爷爷去深宫里受苦吧? 圣旨下达后,杨荣便立即派兵守住后宫的通道,同时令工匠连夜砌墙。 自此之后,后宫所有出口皆被封死,留下的门也被直接上锁,无故不得打开。 仅留两个设计十分巧妙的洞口,用于运送物资,传递消息。 那四名给老朱看病的太医,以及洗浴“遗体”的宫女,太监,也都被送入了后宫。 老朱在里面也需要太医看病,正好将四名太医送进去。 至于说祸乱后宫之类的……后宫很大,只要将四人的住处分隔开来便是了。 要知道,宫内除了宫女,太监,也是有侍卫的。 只是正常而言,天黑之后,侍卫不得入后宫。 各处宫门落锁之后,后宫的安全保卫工作,就由太监接手了。 随后,朱允熥又调了五旅新军进驻金陵城,分守东、西、南、北及皇宫前,以防不测。 …… 夜深。 皇宫内。 老朱灵前。 朱允熥披麻戴孝。 朱棣亦在一旁守灵。 他刚才哭得撕心裂肺,此际才渐渐平息下去,只是神情仍有些恍惚,尚未从老朱驾崩的悲痛中走出来。 忽然,朱棣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一下,回头一看,竟是自己的儿子朱高煦。 朱棣身为老朱的儿子,与老朱感情深厚。 老朱骤然驾崩,他当然伤心难过无比。 可到了朱高煦这一辈,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自幼在北平城里长大,远在金陵的皇爷爷,只在偶尔随父亲回京时,才能见上一面。 感情自然一般。 此时老朱驾崩,也会不会感到有太多的伤心难过。 只不过,出于礼法规制,作为孙子,他必须要守灵。 “爹,有些事,咱们出去谈。”朱高煦压低声音,悄悄说道。 朱棣略感意外,也没有多想,便悄然起身,与朱高煦一起到了灵堂外,远离人群的地方,这才发现另一个儿子朱高炽也在。 “什么事?一定要出来谈?”朱棣皱眉问道。 老朱驾崩,他身为孝子,不在灵前守孝,是会遭大臣们非议的。 朱高煦左右张望,确认附近再无其他人,侍卫也都在远处,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广场,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爹,孩儿得到消息,皇爷爷并没有驾崩。” “什么?”朱棣如遭雷击,大声反问。 “爹,别说这么大的声音。”朱高煦连忙做出噤声的动作,又左右看了看。 还好,并没有什么人被惊动。 广场中间道路的侍卫仍纹丝不动的站岗,而跪在中间守灵的臣子们,也无人因此而张望。 礼法大于天的时代,大家都极力表现出悲伤孝顺,不为外物所动。 “究竟是怎么回事?”朱棣抓着朱高照的衣服问道。 朱高炽的目光,也紧望了过来,震惊之色浮于眸内。 “爹爹,我听到有人传言,说太孙殿下趁皇爷爷病重,让太医对外宣布其已驾崩。” “实际上,却是用了狸猫换太子的法子。” “故而,才给遗体戴上面具,不让人看。” “皇爷爷现在还活着,只是被他囚禁于后宫之中。” …… 第三百零四章 野心勃勃的朱高煦!密谋! “这等传闻,你是听何人所说?” 朱棣立即反问道。 朱高煦忙道:“今日,刑部大牢的一个胥吏,向刑部侍郎高万杰禀报,今日东宫的杨荣,突然派人前往刑部大牢,提走了一个死刑犯。” “胥吏以为此事不合规制,但杨荣乃是东宫的人,他得罪不起,故而向刑部侍郎高万杰禀报。” “高万杰以为,既然有杨荣的手书,又担保不会将死刑犯私自放走,一定会将其处死,便可以给杨荣卖个面子,行一个方便。” “对外就报一个暴病而亡,因担心其染有瘟疫,尸体被连夜运往城外,焚化掩埋。” “何况刑部死牢的犯人,很多是外在押运进京的,本也不会有家人前来收尸,自无问题。” 经历了两年的摸爬滚打,再加上年岁渐长,朱高煦已不再当初的“熊孩子”。 当然,“熊”还是“熊”的。 脾气也照样火爆。 只不过,相对年岁小时的“淘气”,稍多了三分成熟。 朱棣问道:“是那个高万杰向你禀报了?” “那倒没有。”朱高煦脸色微微一红。 虽说如今朱允熥让他执掌刑部,但刑部与税务司完全不一样。 税务司是新组建的衙门,大量官员人选,都是朱高煦挑的。 他再怎么“熊”,在税务司内,也是一言九鼎。 一声令下,莫敢不从。 可刑部哪怕进行了改革和分治,其本身的底子,也仍是一个成熟的官僚机构。 有大量的官员和胥吏,有一套完善的运作模式。 除了纪纲缉盗司是他自己挑人,重新组建,政令畅通之外,刑部的官吏,对朱高煦这个空降的高管,用出了官场老油条惯用的手段来对付他。 当然,刑部该办的公务还是都办了的。 比如说,在全国范围内布署并推进清剿江湖门派的工作。 毕竟,朱允熥强令推进,刑部官员可不敢与朱允熥作对。 只不过,大部分事,刑部众人都是禀报刑部侍郎高万杰处理,而非向朱高煦这个刑部主官汇报。 当然,朱高煦虽然年少,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拿捏。 他已经在暗中布置,要慢慢将刑部大权握到自己手中。 只是如今时日尚短,刑部里还有很多对他的命令阴奉阳为。 此际朱棣问起,自不免脸红。 “孩儿我在外面偷听,刚好听到了。” 朱棣不由得大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 朱高煦虽然未正式被朝廷任命为刑部堂官,但却是朱允熥亲自派去主管刑部的。 按理来说,刑部的事,应该由他做主。 可胥吏遇事却禀报刑部侍郎高万杰,而不是他。 足以说朱高煦在刑部的地位很尴尬了。 “孩儿觉得很奇怪,好端端的,杨荣怎么突然要提取一名死囚呢?” 朱高煦迅速接着往下说:“于是,孩儿便在暗中跟踪,发现他挑选死囚,竟然是根据身材大小,长短来挑选的。” “这一看,就是要挑人当替死鬼啊!” “很快,孩儿便又发现,他将死囚弄死,派人悄悄运进了东宫。” “不久之后,里面便传来了皇爷爷驾崩的消息。” 朱棣眉头轻轻挑了挑:“仅凭这一点,也判断不了什么吧?” 朱高煦道:“可后来,孩儿听闻皇爷爷病重,赶来东宫,便听到有宫女私下里悄悄议论。” “说她们洗沐的人,并不是皇帝陛下,而是一具死囚的尸体。” 朱棣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朱高煦接着道:“有一名宫女还说,陛下昏厥之后,将其送运往了皇宫,将在后宫中,永远囚禁。” 朱棣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那些宫女何在?你可有将她们抓来审问。” “父亲大人好生糊涂。”朱高煦苦笑道:“她们可是东宫的宫女,孩儿我哪有这个权力?就算孩儿想,那也做不到啊!” 朱棣脸色一愣。 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 只不过,他听到此事后,心里过于紧张,才下意识脱口而出。 “没有权力也得想办法,咱们可以偷偷抓一个人来审。”略一沉吟,朱棣说道。 “巧了,孩儿也是这么想的。”朱高煦道:“可后来孩儿便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却是一旁一直静听的朱高炽插口问道。 “我因为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便特别注意这些人的去向。” “她们在这之后,也随着陛下的遗体一起进了宫。” “可奇怪的是,她们却并没有再安排任何守灵的任务,而是直接被安排进入了封禁后宫。” “不止是她们,还有那几名给陛下看病的太医,也都进了后宫。” 朱高煦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语气紧张道:“后面,我便得知新皇帝下了圣旨,说要封掉后宫,从此不许里面的人再出来,工匠已经连夜在砌墙了。” “这分明是要将她们还有给皇爷爷看病的太医,都囚禁起来,那一定是在隐瞒什么!” “皇爷爷的遗体,又被戴上了特制的面具,不许人观其面容。” 朱棣的脸色,一下子铁青无比。 “爹,这么多事连在一起,真相已呼之欲出了。” 朱高煦道:“今日皇爷爷回来,先是在大明科学院闹出了大动静,后来前往东宫时,又拿着宝剑和长枪,对他喊打喊杀,才因此而晕倒。” “孩儿还听说,将皇爷爷送入东宫的卧室后,他不许太医和臣子们进去,一个人在里面呆了很久。” “大臣们为此都吵翻了天。” “他出来之后,又杀了东宫的侍卫首领,以及为其求情的大臣。” “再后来,太医进去,便宣布皇爷爷龙驭宾天。” “爹,这里面是疑点重重啊!” 朱棣仍然没接言,朱高炽也似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所震,面色凝重,陷入沉思。 朱高煦见两人皆没有反应,不禁有些急切,他满脸兴奋道:“爹,这对于咱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朱棣沉声问道:“什么机会?” 朱高煦忙道:“爹,这不明摆着吗?” “诸王皆在封地未归,还未就藩的,则都尚且年幼,您是唯一在京的亲王,又是皇爷爷的四子。” “这个时候,只要您闯入灵堂,揭开现在摆着的死囚面具,将堂哥的所作所为,大白于天下。” “那时众臣群情激愤,堂哥还能当什么皇帝吗?” “咱们带人将囚禁在后宫里面的皇爷爷救出来,皇爷爷一定对爹爹感激涕零。” “这皇位岂不是非得传给爹爹不可?” 他越说越兴奋,语速也越来越快。 一边说,一边搓手。 这段时间,朱高煦在朱允熥手底下做事,已然渐渐被其训服,再无当初的野心和不驯。 但此时机会一来,立即便故态复萌。 若是自家老爹得了皇位,那自己将来也有希望争一争皇帝的宝座。 当皇帝多好,很小的时候,朱高煦便梦想着做皇帝了。 高高在上,君临天下。 一言既出,天下无敢不从。 呼啦! 寒风呼啸而过! 也不知是太冷,还是其他原因,朱棣的身体和脸色,皆像是被冻僵住了一般。 任朱高煦在旁边如何说,始终没有半点反应。 “此事还是容长计议吧。”朱高炽开口道。 “哥,这是天赐良机,当断则断!”朱高煦反驳道:“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只要爹爹带着咱们闯入灵堂,就能揭开他的真面目。” “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等遗体入了棺,再想开棺验查,就千难万难了。” “还有太医,宫女,这些人证,也是如此。” “若是等他们都被杀了,我们还拿什么说服群臣?” “咱们不能再犹豫了。” 朱高炽看了朱高煦一眼,道:“可我觉得,他对我们一家也算颇为不错了,此时反他,似乎有些太不仗义了吧?” “哥,亏你还天天读书呢?”朱高煦气愤道:“他对咱们好,是因为咱们能为他所用。” “当初他令人打咱们兄弟俩屁股的时候,可没有手下留情过。” “是后来爹爹主动拜他为师,咱们兄弟俩也俯首听命于他,他才对我们一家好。” “再说,他对咱们最好又如何?” “大位之争,岂能有妇人之仁?” “爹若是当了皇帝,咱们兄弟俩会比今天更好一百倍!” 朱高煦情绪越来越激动,音量也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在他眼里,与皇位相比,那点情谊不值一提。 “住嘴!” 朱棣骤然喝道:“你哥哥说得没错,此事要容长计议。” 朱高煦气得跺脚,道:“爹,此事迫在眉睫,机不可失啊。” “再说,就算你不为自己的皇位着想,难道也不为皇爷爷的安危着想吗?” “他老人家,此刻还被关禁在后宫里面,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 “不要再说了!”朱高煦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朱棣再度打断。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他若是想对父皇不利,那在东宫的时候,早就下手了,又岂会等到现在?” “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将父皇软禁在后宫之中?” “这得让他冒多大的风险?” “于理,也说不通!” “依为父之见,此事必定另有蹊跷。” 朱高炽亦赞同道:“对,爹爹说得不错,此事一定另有蹊跷。” 朱高煦却仍不以然:“这也不足为奇。” “那毕竟是他的皇爷爷。” “他只是眼见皇爷爷要杀自己,恐储君之位,甚至连性命都不保,才出此下策。” “利用皇爷爷昏迷之际,动用自己身为储君和监国的权力,秘密将皇爷爷囚禁于后宫之内。” “至于为什么不杀皇爷爷,自然是他心里多少还有一点良心,不愿做那人神共弃,猪狗不如之事。” “爹,大哥,这很合情合理啊!” 他指着不远处的灵堂,道:“咱们只要闯进去,提议要揭开面具看一看,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吗?你们怎么就不愿意吗?” “你说揭开就揭开,他凭什么要听你的啊?”朱棣冷冷反驳。 朱高煦道:“爹,您是皇爷爷的亲儿子。在皇爷爷方驾崩之际,您要求看一眼遗容,这天经地义吧?” “真闹起来,大臣们都会支持爹爹的。” 朱高炽在旁边道:“他如今已是新皇,不是太孙殿下。” “大臣们就算在心里支持爹爹,也不会站出来顶撞新皇的。” 朱高煦一愣,道:“爹爹站出来质问,大臣们难道心底里就不起疑吗?不想弄个明白吗?” “哪有这么简单,你以为这满朝大臣,都像你这个莽夫一样吗?”朱高炽翻了一个白眼。 朱棣轻轻叹道:“事已至此,就算灵堂里面停放的尸体真的不是父皇,大臣们愿意为此和他吵翻,不顾一切要查一个水落石出的人,也不会很多。” 朱高煦呆住了,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父亲。 他毕竟年岁尚且不大。 虽然聪明,可有些事,还是看不透。 朱棣只好为他解释,道:“首先,大臣们里面本身就有很多是他一手提拔重用,自他监国理政以来,被他拉拢的人,投效他的大臣也不少,更别说本身就支持他的勋贵功臣。” “其次,大臣当中,许多人会明哲保身,不会让自己轻易卷入这种争端中。” “再其次,还有很多人,即使察觉其中有异,也会认为社稷安宁,江山稳定大于一切。” “不能由此而掀开夺嫡之争。”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安稳登基,天下才能稳定。” “基于此,他们会想着尽量将此事遮掩过关。” “你想一下,为什么你皇爷爷驾崩的时候,大臣们没人去问驾崩的原因,却首先急匆匆的在灵前拥立他登基,对他三拜九叩呢?” “就因为江山社稷,万钧之重。” “就算他真的弑君了,大臣们心里明白,可为了大明江山的稳定,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他们也要将作不知道!” “因为他是储君,唯有拥立他,才能不让天下陷入大乱之中。” “这个时候,你皇爷爷驾崩的原因是什么,都不重要了,你明白吗?” “真正愿意为此和他掀桌子,不顾后果,将天捅破的人,终究是极少数。” 朱棣语气变了变,继续道:“再说,他若是真做了你说的那些事,又岂能没有一点准备?” “别忘了,灵堂是他下令布置的,周围的护卫都是他安排的。” “你冲出去闹,能闹得过他吗?” 朱高煦顿时只觉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 半晌,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了,又兴奋道:“咱们也不是全无计可施。” “爹爹此前在大明军事学院,也曾执掌教学,带过不少学生。” “我的刑部,在改革以后,增加了不少捕快,且捕快们配发了不少短枪,武力强劲。” “还有大哥大明制造局,那可是有几十万工人啊。” “还能自己制造武器!” “咱们三个人联手,不怕大事不成,哈哈……” 他忍不住就要大笑,却忽然响起不远处还有不少人在给先帝守灵,他身为皇孙,此时大笑,可太应该了,连忙止住。 “你想干嘛?”朱棣怒斥道:“你的刑部?” “我问你,刑部上下,真的听你的调令吗?” “刑部现在武力最强的部门,应该是纪纲的缉盗司吧?” “虽然纪纲当初是你提拨的,可纪纲现在还会听令于你吗?” “若是寻常的事也就罢了,纪纲也会卖你一个面子,可你让他和皇上作对?”朱棣冷哼道:“信不信纪纲领第一个便将你拿了!” “至于你哥哥的制造局,有几十万工人是不错,但也和你的刑部一样,那些工人怎么可能会听你哥哥的话,起兵反了呢??” “据我所知,他们对太孙殿下可是感激得不得了。” “如今太孙登基,他们拥护还来不及呢,还想让他们站出来反对?” “军事学院的学生,他们更是疯狂崇拜太孙殿下,就更不可能反了!” 朱高煦急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吗?爹,你也不去解救皇爷爷了吗?” “急什么?”朱棣怒斥道:“若依你所说,你皇爷爷不也安然无恙吗?又何须急在一时。” “那我们怎么应对?”朱高煦问道。 “可以先放出一点风声。”朱高炽建议道:“放出风声出去,也正好看一下大臣们对此的反应。” 朱高煦眼前一亮:“对,我们也可以借此试探出他们的态度,拉拢一批自己人,等到时机成熟,再奋起一击!” …… 第三百零五章 谣言!灵堂前的斗争!准奏! 皇帝驾崩,丧礼有条不紊的举行。 除了五旅新军进金陵城驻防,刑部、应天府、锦衣卫,皇城兵马司也加强戒备之外,京城风平浪静。 朱允熥早就被立为储君,并主政了相当长的时间,大权在握。 如今顺理成章的继位登基,主持老皇帝的丧事,也无人敢站出来挑战他的权威。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 平静的水波下,已是暗流涌动。 首先发酵的一条消息,是有关老皇帝的死因。 有民间谣言,说老皇帝是被储君朱允熥给活活气死的。 据说老皇帝当日气得拿枪持剑,要杀了朱允熥。 因为年事已高,一时禁受不住,最后竟活活气死了。 这个谣言,也可谓是有鼻子有眼,绘声绘色。 老皇帝如何生气,如何从大明科学院杀到东宫,又如何拿刀检要打杀朱允熥,再如何气死…… 当然,传言毕竟是传言。 传出后,总有人添油加醋。 然后,便有了各种各样的不同版本。 有说老皇帝是被活活气死的,还有说老皇帝是被太孙殿下事先安排的杀手给杀了,还有说是太孙令太医下毒,毒死了老皇帝的…… 私底下,民间百姓甚至在为不同的流言版本而争论不休。 各人都说自己的版本,才是事情的真相,争得面红耳赤。 除此之外,还有更离谱的版本。 说的是太孙殿下看上了西市出名的美人,邀请其同车回东宫。 后来老皇帝也知道了此事,看到美人,惊为天女,便想要据为己有。 美人不从,太孙殿下也不愿,最后爷孙相争,太孙殿下向爷爷下了狠手! 自古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莫过于此。 这个版本,虽然离谱,却正中一些人的八卦心思,传播范围也很广。 围绕它还有很多变版,甚至香艳传说,这就不必一一道来了。 在这些奇奇怪怪的谣言四散传播之时,另一则谣言也不胫而走。 有消息称,老皇帝并没有驾崩。 皇宫灵堂里面停放的尸体,并不是陛下的遗体,而是从刑部大牢里拉来的死囚。 老皇帝其实是被新皇帝给囚禁在皇宫的后宫里面了。 故而新皇帝才给老皇帝的遗体戴上面具,不让人看其真面目。 给老皇帝看病的太医,给遗体洗沐的宫女太监,也都被新帝关进了后宫。 皇宫的后宫已经连夜砌墙,与前面的宫殿隔离开来了。 对于这则传闻,老百姓们相信的人反而不多。 一是内容太过于离谱了,二是还不够离谱。 过于离谱是因为朝廷都已经诏告天下,全体臣民都要披麻戴孝三日,这老皇帝驾崩的事,还能有假? 真拿朝廷的政令当儿戏呢? 拿文武百官都当傻子呢? 不会,绝对不会。 就是给老皇帝遗体戴面具的事,老百姓也大都不信。 不够离谱的是,这个故事,没有爷孙抢“美女”的故事离奇,香艳,刺激……说起来也没有啥意思。 一些自认聪明的人,更是对其嗤之以鼻。 嘲笑该故事漏洞百出,不值一驳。 太孙殿下夺位成了新皇帝,怎么可能还留着老皇帝,心软不杀,只将其囚禁呢? 如此妇人之仁,岂能成大事? 不靠谱,太不靠谱了! 肯定是瞎编出来的。 …… 种种谣言,事关宫廷秘闱,百姓们最是乐意八卦传播。 再加上仿若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这些谣言的传播。 数日间,谣言便传遍了金陵城,并向着外面扩散。 此时的朱允熥,仍在灵堂里守灵。 依礼制,孝孙三日不能吃饭,不能理事。 当初,前身就是因为在朱标丧礼上,在守灵的时候,受吕氏指使,找老朱说自己饿了,要东西吃,因而被老朱认为“不孝”,从此厌恶。 帝王驾崩,要求则更严格。 依礼,君之丧,子、大夫、公子、众士皆三日不食。 啜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不食菜果。 意思便是君主驾崩,天下人在三天内都不能吃东西,只能早晚各喝一溢米的粥,不能吃任何菜和水果。 这便是儒家的礼。 要求十分严格。 对于正在长身体的半大孩子而言,饿着不吃饭,自然十分难以忍受。 事实上,即使是成年人,虽然能忍饥挨饿,可长时间不吃东西,便很容易造成低血糖。 低血糖若是不马上补充糖份,严重的会昏厥,甚至死亡。 很多人以为,饿死一个人需要七天甚至一个月的时间不给东西吃。 实际上,这个说法虽然不能说是完全错误,但至少是非常不严谨的。 每个人的身体体质不一样,有些人挨饿后,血糖会迅速下降,直至因低血糖而昏厥,若还不补充能在人体内转化为糖的食物,就有可能死亡。 这就会出现仅仅饿一顿,也将人给“饿死”了的情况。 如果此人本身有糖尿病的话,其死亡的概率,更是会大大增加。 只不过,古人并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只会认为此人是突发疾病而死亡。 若是死在父母亲人的丧礼上,更会赞美他是太孝顺了,悲伤过度,才随父母去了! 朱允熥如今早已不是前身,自然早就找到了解决之策。 之前吕氏的葬礼上,他虽然哭得惊天动地,但饿却是一顿都没饿着的。 只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吃就行了。 虽然孝子要守灵堂,但中途总有需要离开片刻的时候。 诸如,人有三急。 如今老朱又没有真的驾崩,他也不可能让自己挨饿。 至于说不理事。 礼制的规定是,君言王事,不言国事。 士大夫言公事,不言家事。 王事是指朝聘、会盟、征伐等王朝大事,亦泛指军国大事。 这里的国事,则是说一般的朝廷事务。 说白了,朝廷内紧急重要的事情,仍然正常处理。 只压下一般不紧急不重要的事务。 毕竟是身为君主,不可能真的不理事。 官员更是仍要正常办公。 朝廷大员也皆在灵堂守灵,办公的时间很短,只处理紧急事项,普通公务暂且先放下。 三日时光,一晃即过。 哪怕是帝王之尊,小殓的时间也很短。 毕竟,尸体放在外面会腐烂发臭,必须要尽快入棺。 正式入殓前,工匠献上了这三日加急打造的黄金面具。 朱允熥拿起面具,正要给遗体换上。 就在这时,下面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慢着!” 声音清冷,湛湛如金石相击。 朱允熥转头望去,出声之间,竟是礼部尚书陈迪。 祭天、祭祖,皇家婚丧礼,正是由礼部负责,连灵堂怎么布置,百官皆如何行礼,皆由礼部决定。 见到是陈迪,朱允熥停了下来。 其他官员也皆是露出了惊讶之色。 在场不乏饱读诗书之人,除了武将勋贵外,文官们对儒家的丧礼制度,皆了如指掌。 依礼制,此时不应该中断才对。 可无缘无故,陈迪又为何出声喊住呢? 众人眼神诧异,唯有朱高煦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之色。 陈迪向前走了几步,自人群中迈出,拱手一拜,弯腰道:“皇上,臣蒙先帝恩典,提拔重用,至有今日,位至礼部尚书。” “臣虽下愚,却无日不思报效国家,报效先帝。” “奈何人力有时尽,以臣之愚,纵竭尽心力,亦不过墨守成规,终难有大作为,有负先帝所望。” “而今先帝龙驭宾天,臣乞皇上怜见,允臣再望先帝遗容一眼。” 朱允熥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他这几日虽然一直在灵堂里守灵,但也并非对外界之事一无所知。 仍然会抽出一点点时间,在内室里秘密听心腹汇报重要的事。 当然,为了遵循孝道的规定,除了调兵进京布防,以及关于先帝后事如何处理的圣旨外,确实没有因一般的事情去召集官员,发表意见。 有关老朱是否真正驾崩的风声,已经放出去了。 葬礼上会有大臣站出来的质疑,他并不奇怪。 只是没想到,站了来的人,竟然是礼部尚书陈迪。 下方,众大臣的脸色,也皆是变得复杂且震惊。 陈迪的话说得很漂亮,但核心意思其实只有一个。 那便是,他要看看面具之下的先帝遗容。 新皇帝早已下旨,言先帝临终时有遗言,不许外人看他驾崩后的遗容。 陈迪如今的要求,无疑是在抗旨。 大臣们这三日,虽然也都在为先帝守灵,但并不是日夜都在灵前,还是会出去轮流休息的。 守灵可不允许睡觉,需要出去睡。 对于外面流言蜚语,许多人亦有所耳闻。 何况那日皇帝陛下闯大明科学院,持枪追打当时的太孙殿下,急怒攻心而倒地不起,更是有不少大臣亲眼目睹。 皇家之事,微妙异常。 大臣们皆是战战兢兢,许多人再三告诫家人及奴仆,不得随意咬舌根子。 此时见到陈迪竟站出提此要求,顿时令不少大臣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只怕今日的入殓仪式,弄不好就好要搞出一场大杀戮。 就在众人且惊且惧时,只听得朱允熥淡淡道:“不许!” 陈迪拱手再拜,而后跪了下去,顿首道:“臣绝不辱先帝英名,观遗容后,愿随先帝而去。”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 人群中传来阵阵呼吸加重的声音。 不过,仍然没有人说话,连私下里悄悄交头接耳都没有。 众人都望着那拼死要看先帝的遗容的礼部尚书陈迪,骇然无比。 平日里朝堂上有什么事情,要上奏的时候,总是会让一些低阶言官先打头阵。 慢慢汇聚声势,再后才是刺刀见红,大佬上阵。 时间久了,已然渐渐有了一整套的完整流程,谓之“去皮剔骨”。 小官去皮,大佬剔骨。 这一则是方便试探,收放自如。 万一形势有变,后面的大佬便可以不动如山,弃卒保车。 二来嘛,上书的小官,往往是刚通过科举考试没多久,满腔正气,拳拳报国之心,初生牛犊不怕死。 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好忽悠,易冲动。 只要大佬们私下里说几句好听的话,表达一番为国为民之心,再画一张根本吃不到的大饼,总有一些大聪明自以为自己是以死报国,不知朝廷里水有多深的愣头青冲锋陷阵,舍身成“仁”。 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 能有这样的人打头阵,精于官场的老油条们,自然乐得在后面摇旗呐喊,决不轻易上前一步。 待到大势已成,再站出来,一锤定音。 顺利摘取胜利果实,赢得天下清名。 事后,那些冲在最前面的楞头青若是侥幸不死,还会对大佬的相救之恩感激涕零,为大佬的人品所折服,从此愿意为其鞍前马后,誓死效力。 若是死了,也可以祭祀一番,流几滴眼泪,再为大佬赚一点爱才惜才的名声。 似今天这般,没有小官先出来进谏言事,而是堂堂礼部尚书亲自上阵,又怎能不令人错愕呢? 何况一开口,便是天惊之语。 尤其是平日里与陈迪私交好的几名官员,此际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一地了。 这等大事,陈迪怎么能不先与自己等人商议一二呢? 万一牵连到自己,那可怎么是好? 朱高煦嘴角边的欢喜之色,却是越来越压抑不住。 熊孩子虽然成熟了几分,但还远没有到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度。 那日在和爹爹与哥哥商议之后,被爹爹和哥哥否决了提议,受到打击的他,并没有就此放弃。 思来想去,朱高煦也觉得蛮干不行,便去寻找合适的文官。 自宋代以来,文死谏,武死战的思想,已渐渐深入人心。 老皇帝被囚禁,新皇帝找一个替身,上演一场老皇帝假死的把戏,这等大事,他就不相信朝中的官员,真的会全部坐视不理! 尤其是饱读读书,满脸子儒家礼制的大儒! 朱高煦很快便找到了礼部尚书陈迪。 礼部虽在六部中不算权势重的部门,却最为清贵。 历来担任礼部尚书者,皆是有名望的大儒,行事谨慎,名声颇佳。 以儒家道德来评判,就是一个规规矩矩,遵守礼法,从不犯错的人。 因为礼部要主持科举,礼部尚书,自皆为天下读书人榜样。 换句话说,礼部尚书也是朝廷公认的最守儒家礼法的人之一。 朱允熥行如此之事,就是大逆不道,为儒家礼法所绝不容,又岂能做天子? 朱高煦原以为陈迪听闻此事后,一定会义愤填膺,拍案而起。 不料,当时对方的反应,却十分平静。 朱高煦想让他联络群臣,带头言及此事,验明遗体的真伪,更是被陈迪严词拒绝。 将朱高煦气得不轻,发怒将老家伙骂了一通。 原以为此事已经泡汤,却不料,今日先帝入殓,陈迪却站出来了,还以死相逼。 这回朱允熥骑虎难下了吧? 朱高煦自是高兴万分,恨不得笑不出声,或亲自上去再添一把火。 灵堂上方,朱允熥的反应还是平静无比,仍然只说了两个字:“不许!” 没有发怒,也没有解释原因,只有平平淡淡的“不许”两个字。 灵堂内寂静无音。 众臣连呼吸都已然不自觉的摒住,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音。 陈迪以死相挟,却还是被拒绝。 灵堂内的遗体,真是先帝吗? 所有人心头都在疯狂升起这个念头。 如果说之前只是有三分疑虑,如今便已迅速上升到七八分了。 场中的气氛莫名紧张起来。 陈迪抬头,朱允熥也正看着他。 原以为此人一定会再继续相逼之时,不料,陈迪却恭声道:“臣遵旨。” 此言一出,不禁再度令在场众人错愕万分。 刚才还以死相逼,一转眼就偃旗息鼓了? 朱高煦刚才还翘起的嘴角,更是一下子就僵住了。 只恨不得冲上去,抽这个陈迪几巴掌。 朱允熥亦是惊讶无比。 只问两句,就这样放弃了,是不是也太配合了吧? 莫非是杨荣暗中联络此人,故意演的戏? 他的目光,不由得望向不远处的杨荣,却见他脸上的神色,也尽是困惑。 这时,跪在地上的陈迪,再度进言:“先帝驾崩,诸潘王皆远在千里之外,他们皆是先帝之子,当尽人子之孝。” “臣请皇上允许诸藩王进京奔丧!” 在场众人的呼吸声再次一滞。 藩王全体进京? 虽然按儒家礼法,父亲死了,儿子回家奔丧,天经地义。 但儒家礼法也不完全是死板,不知变通的。 国家大事,社稷安危,还要在父子人伦的前面。 藩王为国戍边,老皇帝驾崩之时,正是天下大变之时,自当守卫边疆。 即使要回朝,也该等新皇帝举行登基大典之后。 再一个个分别召回,轮流进京,方是万全之策。 岂有在老皇帝驾崩之后,便立即将他们全部召回来的道理? 何况先帝制定的《皇明祖训》里,也早有规定。 天子驾崩,藩王不得借此还朝,要继续守卫边疆,等朝廷召令。 且藩王无论何时,也不准集体回京。 如今陈迪却请求将所有藩王全部召回,其中的用意,呼之欲出。 当年汉朝的吕氏之乱,不正是诸藩平定的吗? 先帝的《皇明祖训》也规定了,当国家出现奸臣,致使君王昏庸无道,朝政把于奸人之手时,诸藩王要进京清君侧! 陈迪这是见自己拿朱允熥无可奈何,要让诸藩王进京来对他了? 这些人倘若都来了,恐怕还真会闹得天翻地覆! 大臣们不好出面,但皇子就不一样了。 朱棣是被朱允熥收买了,早已拜他为师,其他皇子可没有。 不过,新皇帝会答应吗? 朱允熥深深望了陈迪一眼:“准奏!” …… 第三百零六章 朕临天下,灭女真三部!马皇后! 这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年关的时候,更是下了一场雪。 都说瑞雪兆丰年,但雪下得太大,便会成灾。 许多穷苦百姓的房子,只是极为简陋的茅草屋,或未经窑洞烧制过的泥砖砌成,被厚厚的雪一压,便倒塌了。 大明朝廷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因无房可睡而冻死饿死,很快便组织起了赈灾。 以往的惯例,朝廷只管建设米厂,熬制粥饭,供百姓填饱肚子。 住的地方,则是搭置简单的帐篷。 还有许多百姓会投靠亲友。 与后世城市化后,民众越来越原子化,亲戚邻里关系淡薄不一样,这个时代的亲戚,宗族,通常有很强的扭带联系,遇灾难时,彼此会相互帮助。 朝廷重点解决的,还是吃饭的问题。 毕竟,百姓家的日子都是紧巴巴的,谁家也没有多少剩余的粮食。 今年比较特殊的地方在于,之前朱允熥大建粮仓,收天下粮食,使得不少百姓都将粮食存进了官方的粮仓里面。 这些粮仓都是坚固无比的水泥建筑,不仅防潮防鼠,而且也不惧大雪。 因雪灾而损坏的粮食因此而减少了不少。 今年的救灾措施与往年不同。 朱允熥下令除了建设粥厂,供应吃住之外,还额外发放钱财。 但这些钱财,并不是免费白送。 而是需要立下字据,向朝廷借贷。 虽然没有利息,可若是无特殊原因,都必须要归还。 至于归还的方式,则可以采用帮朝廷干活的模式。 比如一起去参与救灾。 若因受寒而导致身体有恙,可以暂且记下,待身体好转后再安排活计。 大明制造局里的工人,也被组织出来救灾,清扫马路,搭建帐篷。 一切皆井井有条。 哪怕是灾民,竟也无人哭天喊地,寻死觅活,却不断有人说着“皇恩浩荡”,当今天子爱民如子,即使遭了灾,有朝廷托底,心里也不慌。 老皇帝的丧礼在继续进行。 遗体入棺后,还有数不清的丧礼仪式程序。 但百官不再整日守在灵堂,开始各自忙碌起公务。 老皇帝驾崩后,新皇帝便要尽快举行登基大典。 这是眼下朝廷的头等大事,拖延不得。 偏生应该负责此事的礼部尚书陈迪竟然突染风寒,一病不起。 礼部侍郎及礼部一众官员,也纷纷病倒。 让本就繁复的登基大典无人主持,接手的官员,顿时手忙脚乱。 不过,这些似乎都与朱允熥无关。 按例,此时的他虽然理国事,但却不应该管太多,还是要好好在灵堂里做孝孙。 若过问太多的闲杂事务,传出去便会认为他不够悲戚。 祖父驾崩,竟还有心思过问闲事,这是不孝。 是日。 参加完一番复杂冗长的丧礼程序后,朱允熥走进了灵堂隔壁的一个房间。 这是大臣们特意为皇帝安排的临时休息之所,也方便在必要的时候,处理一些紧急事务。 方一进去,便听到两道声音:“微臣杨士奇,微臣杨荣,参见陛下。” 入眼是两道跪在地上的身影。 朱允熥神情微微恍惚。 数日前,杨士奇,杨荣仍与他坐而论道,谈笑风生。 如今却是对他恭敬多了。 这一切的原因,当然是由于他的身份变化。 从太孙变成了皇帝。 自此俯瞰世间,君临天下。 世人都要匍匐在他的脚下。 这种感觉,确实很爽,很舒服。 可同样,也很孤独。 没有朋友,没有人可以交心。 有的只是高高在上的寂寞。 一瞬间的恍惚稍纵即逝,朱允熥的心迅速恢复平静。 “快起来吧!” 朱允熥还有些不太习惯说“爱卿平身”之类的话,特别是当着杨士奇和杨荣两个从前很熟悉的人面前。 总觉得那样太过于端着。 也难怪老朱称帝多年,仍然习惯自称“咱”,而不是称“朕”。 当然,偶尔也是需要端起来,以体现帝王威严。 就像老朱有时候也会称“朕”一样。 “谢陛下!” 杨荣和杨士奇又磕了一个头,方毕恭毕敬的地上爬起来,垂手弯腰而立。 朱允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朕,是有事要奏吧?” 杨荣拱手道:“陛下,先帝驾崩,新皇登基,按例须大赦天下,以示皇恩,特来向陛下请旨。” 这是千百年来形成的规矩。 新皇登基,代表着新的时代来临。 按儒家礼法规矩,新皇以仁义治天下,正要通过大赦来表现这一思想导向,劝民间百姓原谅曾经犯错的人。 大赦惠及的人很广,也正好借此拉拢人心。 更深次的原因,则是古代律法本身的问题。 即立法从严,执法从宽。 用后世的话来说,叫“高标准高要求立法,选择性执法”。 在后世,这种做法被很多人喷。 但有一个现实需求是,在社会飞速发展的时代,因为法律的制定需要时间,制定好之后,再修改不容易,就需要立法前置。 即按照十年,二十年后的要求,先将“法”提前立好了。 然而,社会现实又没有发展到那样的水平。 故而在执法的时候,往往采取抬高一尺的方法,有选择性的放过一些人和事。 随着时代的发展,再慢慢变得严格。 古代这样做的原因,则只有一个。 为了更好的驭民! 在立法严得不得了的前提下,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违法”。 上面要惩治谁,便能立即找到一万种合法的理由,而且还名正言顺。 到实际执法的时候,上面又可以表现自己的仁义,宽宏大量,对许多过错,不予追究。 这一切都是上面的恩宠,下面要感恩戴德,以死效忠。 十分完美的逻辑循环。 除此之外,新皇大赦天下,也是为了便于启用一些曾经被老皇帝打压,谪贬,乃至问罪的臣子。 借着大赦天下的名义,将这些人起复重用。 如此一来,新皇即能按自己的心意起用大臣,不仅不用背上忤逆违背老皇帝的骂名,还会被夸是孝顺,因为这样做是为老皇帝的在天之灵祈福。 反之,单独推翻老皇帝在世前的旨意和决定则会非常麻烦,很容易被人扣上“不孝”的帽子。 朱允熥问道:“你们拟定的方案,是如何的呢?” 杨荣道:“除十恶不赦外,其余一律赦免。” 朱允熥顿时皱眉。 大赦这种事,其实后世现代国家也有做。 许多国家都以法律的形式规定,国家元首有特赦的权力。 但通常而言,这种特赦是出于至关重要的国家利益考量,或者只赦免少数本来就应该从轻处理的轻罪,而不是随便什么罪犯都赦免。 可这个时代的大赦不一样。 不问青红皂白,什么人都赦免。 有些人甚至是今天当街抢劫杀人,明天就因大赦天下而平安出狱,一点惩罚都没有。 后世的人会觉得十分荒谬,但这个时代便是如此。 抢劫杀人,并不属于十恶之一。 除非杀的是同僚,亲属,长官,老师,或者杀三个以上的陌生人,再或者是杀人之后,肢解对方的尸体,这些才属于十恶之列。 突然当街暴起,抢一个陌生人的财物,再挥刀将其杀了,如果运气好,碰上大赦,可以无罪释放! 这无疑是皇权在随意践踏法律地。 可法律本身就是皇法,皇权也自然在法律之上。 沉吟片刻,朱允熥开口道:“皇爷爷曾言,乱世用重典。大明初立,天下刚定,故律法森严,以此来迅速安定人心。” “如今天下承平日久,曾经的严刑竣法,确实有必要减少。” “但朕以为,大赦天下,不能随意一刀切。” “传旨,令法部督促下属各级,整理天下犯人资料,确有从轻处理情节,已然认识到自己的过错,愿意诚心悔过的,签下保证书后,由有司官员上书陈情,给出赦免其人其罪的理由,报法部审核,再将名单上奏朕赦免。” 杨荣微微一怔,忙道:“陛下,这与历朝惯例不符,臣只恐有伤陛下仁义之名。” 朱允熥振声道:“圣人有言‘以德抱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朝廷的律法威严不能随意被打断。” “如此方能让天下人知道,无论何时,皆应守法,而不是抱着朝廷大赦天下的侥幸心理。” “不过,没有什么大的过错,无辜受到牵连连坐的,有情由需要减罪赦免的,可予以赦免。” 这个时代的律法,一个严重的问题是,平白无辜受牵连的人太多,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重罪。 朱允熥很清楚这一点。 只是他此前只是皇太孙,哪怕已经执政,也不能太过肆意妄为。 如今却是没有了这许多顾虑。 大赦在这个时代,其实也是很有必要。 很多人无辜之人,都是因为大赦才得以活命。 算是太过于严苛的律法下,一个有效的修正制度。 完全废除这一机制,需要对法律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现在显然还不行。 “臣遵旨!”杨荣拜道。 隐隐约约间,他感到朱允熥多了一股九五至尊的气势。 言出法随,不容置疑。 “第二桩事,陛下明年的年号,臣子们商议了一番,已经议定了几个。” 杨士奇从怀中掏出奏章,递了上来:“大臣们都觉得,最好的年号是“建文”,不过,具体取哪个年号,还需要陛下圣裁。” 建文? 我成了建文帝? 朱允熥忍不以手抚额。 这可能就是历史强大的修复惯性。 朱允炆都被废掉囚禁了,大臣们却仍然给他也选了一个“建文”的年号。 当然,他肯定是不要的。 朱允熥也不接杨士奇的奏章,挥手道:“不必选了,大明要改历法。” 杨士奇抬头,满脸疑惑。 朱允熥对此早有想法,道:“每个皇帝登基便改一次年号,改来改去,百姓们糊涂了,连史官记史都不方便。” 杨士奇道:“难道陛下要一直沿用先帝的年号?” “陛下,改年号也是为了表示新朝新气象,以振天下人心。” “沿用年号,恐怕不好。” 朱允熥轻轻摇头,道:“那倒不用。” “咱们大明,以后就用大明历。” “从我皇爷爷登基的那一天开始,为大明历第一年。” “以此而推之,明年便是大明历二十九年。” “史官记史,亦以此记之,天下通行。” “只要大明还未亡,后世子孙,永不设年号。” 他早就对年号什么的不满了。 一个皇帝一个年号,有些皇帝甚至一生有几个年号。 若是年岁到了七老八十了,连算自己多少岁,都很麻烦。 统一用大明历,一以贯之,才是最方便快捷的办法。 有了这个先例,即使几百年后,大明灭亡,大明历多半还会继续用下去。 华夏后世之人,也不必去使用西历。 大明历就非常简单实用了。 另一方面,朱允熥也有意通过一些新东西,给大明带来新的气象,而不是沿着原来的老习惯走。 毕竟,在他的推动下,大明的工业革命已近在咫尺。 工业革命,可不仅仅是技术的进步。 也是社会生产关系翻天覆地的改变。 以前的许多老规矩,老习惯,必然随着社会生产关系的改变而调整,推翻,重立。 但守旧的思想是有很强的惯性的,需要强大的推力,才能推行下去。 新的纪年法,便是一个开端。 杨士奇闻言,眼前亦是一亮:“陛下,此法甚妙,臣领旨!” 其实读书人都知道用年号纪年的方法不好,许多地方都不方便。 但没有人敢提出要改修改,也不知道该如何改。 此际,朱允熥主动提出修改办法,却是正中了杨士奇的心意。 朱允熥点了点头,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陛下真要召所有藩王进京吗?”杨荣恭声问道:“陛下是想趁势借此撤藩?” 朱允熥点头。 杨荣道:“只怕藩王们来了,还要闹出不少的动静。” “另外,自北元臣服后,女真三部便蠢蠢欲动,陛下此番召所有藩王返京,北方防线空虚,对女真还需小心提防。” 女真? 朱允熥眉头微微一扬。 “你现在就去兵部,令其调集物资,作战开战的准备,明年开春之后,大明将出兵灭女真三部。” 杨荣心中一凛,有些吃惊的望向朱允熥。 倒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要对女真开战了。 但一想到之前朱能,张辅灭北元的雷霆之势,他对此战并无多少疑惑。 “是,臣立即会同兵部,着手准备。” …… 开封。 周王府。 周王朱橚乃是朱元璋第五子,素来亦深得老朱的喜爱。 开封是中原腹地,能分藩在此,足见他的受宠。 此际的周王府内,宋国公冯胜,正在周王府中太监的引领下,悄然向着后院走去。 冯胜乃是大明开国六公之一,战功显赫,在军中威望极高。 他有一个女儿,嫁给了朱橚,乃是朱橚的岳父,也与朱橚一起同驻河南。 不过,老朱此前曾经告诫过冯胜,令他不得私下与朱橚见面。 今日私自前来,自是要遮人耳目。 一路前行,进入了一个小院。 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着朴素衣裙的中年妇人。 冯胜的瞳孔骤然放大,嘴巴张大,满脸难以置信之色:“马……马……马皇后?” …… 第三百零七章 射向老朱的箭!暗流!谋划和消息! 作为大明开国六公之一,冯胜已追随朱元璋四十多年。 他还是朱元璋的凤阳老乡,亦是大明的创始元老。 对于马皇后,不可谓是熟悉了。 那是让老朱魂牵梦绕的女子,老朱的结发妻子。 也是让他们这些大明创始元老都十分钦佩的女子。 可马皇后明明已然病逝,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哈哈哈,岳父大人,觉得如何?”周王朱橚的声音响起:“这可是本王费了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奇女子。” “她名唤尚星瑜,此名是本王为其所取。” “她与本王那逝去的母后,原就长得极为相似。” “本王又特意寻了一些药材,对她的脸部,进行了细微的化妆和调整,便真的和本王的母后变得一模一样了。” “再训练她的声音,使其也变得和母后的声音一样。” 说到这里,朱橚对尚星瑜道:“你来表演一下。” 尚星瑜望向冯胜,缓缓开口,柔声道:“重八,你怎么消瘦了许多?” “像……太像了!”冯胜激动地叫出声来:“这神情,这动作,这声音,都跟昔日的马皇后,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冯胜一脸不可置信之色。 朱橚则是满脸得意,道:“你可知本王光是找出这么一个人,费了多少功夫?” “为了训练她,又投入了多少精力?” “若是还不能见到一点成效,那也太对不起本王的付出的心血了吧。” “哈哈哈哈!” 冯胜再度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尚星瑜,只觉得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似马皇后。 若不是很清楚的知道马皇后已然去世,恐怕他都要跪下来拜见了。 当下惊叹道:“周王殿下莫不是思母心切,才特意令人找来此女,假扮孝慈高皇后,这虽是殿下的拳拳孝心,但似乎也太过了吧。” 朱橚一愣,哈哈大笑道:“岳父大人想到哪里去了,本王虽然想念母后,但也绝不会做如此之事。” 他挥了挥手,招呼冯胜坐下。 旋即,有宫女奉上糖果点心和茶,朱橚随手拿了一颗糖果入口,道:“本王这是准备献给父皇的。” 冯胜顿时眸内精光一闪。 朱橚笑道:“那朱允熥当日在朝堂上,为何能转败为胜,一举夺得储君之位?” “不就是因为蓝玉那句大哥生前遗言,再加上他的那一场哭吗?” “父皇是至情至性之人,一想到是大哥生前所愿,自然会尽量满足,便是大明,也愿意给。” “朱允熥就这样夺得了太孙之位。” “自那之后,我就想着,若是母后活过来说一句话,父皇是不是什么都会答应呢?” “母后已经不在了,但本王可以找人假扮啊。” “汉武帝招魂李夫人的故事,想必你也是听说过。” “我父皇可比汉武帝重情重义得多。” “何况,汉武帝派人招来的,只是一道装神弄鬼的影子。” “本王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等本王将她完全培训好了,学会了母后的仪态,举止,脾性……再将她送到父皇身边。” “虽然说她不是母后,但父皇老了,一定会很希望看到有这么一个与母后一模一样的人陪着自己。” “这对父皇来说,可比任何绝世美人都管用多了。” “再让尚星瑜在父皇面前慢慢吹吹风,编造一些故事,父皇虽然未必马上就听,但时日一长,便难免不会动摇。” “何况,有她在父皇身边,我想找点由头和借口,给朱允熥安个罪名,那还不简单吗?” “到那时,父皇还会信任他吗?” “二哥已死了,三哥远贬海外,四哥又臣服于他,父皇若是再废了朱允熥,皇位岂不是非我莫属?哈哈哈哈!” 朱橚仰天大笑。 冯胜以手抚须,笑道:“自从前几年,你被谪贬云南,便一直沉迷于医道,整日与大夫畅谈,醉心于研制草药,编写医书,我以为你从此一蹶不振呢,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份心思。” 老朱的儿子,大多都继承了老朱的“优秀”基因,不少人皆雄心勃勃。 朱橚也不例外。 他是马皇后所生,小时候也颇为受宠,后来却渐渐为老朱所不喜。 开封是中原腹地,封在这里,说是塞边,实际上却远离了前线。 相比秦王、晋王、燕王等人能指挥千军万马,与北元骑兵多次交锋作战,他一直没有什么施展军事能力的机会。 但中原之地,战略地位又极为重要。 封藩在此,是为了形成“外卫边陲,内资夹辅”局面。 可开封所处的河南,经过元末的战乱,早已不复从前的繁华,至今尚未恢复历史上的辉煌,封在此地,别人都认为不错,只有他自己知晓个中苦楚。 更让朱橚怨恨的是,仅仅是因为他犯了一些不算太大的小过错,就被老朱一顿臭骂,还将其谪贬云南。 相比之下,其他兄弟做的事,可比他过分多了,却也没有受到这样的处罚。 朱橚心中苦闷,到了云南之后,便将精力转到了钻研医学上面。 他先后编了《袖珍方》和《保生余录》。 《袖珍方》是纯粹的药书,《保生余录》则是如何养生,如何延年益寿为主。 除此之外,朱橚还准备编写新的医书。 故而,冯胜才那样说。 朱橚微微一笑,道:“古人云:不为良相,便做良医。我学医一则是对医道确有几分兴趣,二来也是心中苦闷,借此解烦。” “三则是百姓民生多艰,医者能救百姓于苦难中,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其四也正好向其他兄弟表明,我无争夺储君之心,借以韬光养晦。” “其五嘛,医学一道,博大精深,既可用其救人,亦可杀敌,更胜刀剑。能辨药毒,关键时候,还可自保。” “自古高位者,死在下毒上面的,可不是少数。” “我二哥就是现成的例子。” “有此五大好处,本王自然要好好学医。” “不过,学医归学医,也不能因学医便坠了本王的青云之志。” 说到这里时,他脸色稍变,笑容收起,露五分凝重五分怨意,道:“何况,就算本王只想做一个逍遥王爷,他朱允熥也不会放过本王。” “先是二哥被人毒死,接着是三哥被贬,四哥那个没骨气的,就不必说了。” “宗室改革的事,也必定是他朱允熥撺掇父皇做的。” “堂堂王爷的爵位,都不能世袭,须得一代降一等,还必须要通过朝廷的考核。” “他朱允熥倒是打的好算盘。” “自己继承皇位,儿孙相继,世代相传。” “我们这些父皇的儿子,代代削,代代降,今后本王的后世子孙,甚至只能为一平民了,本王又怎么心甘?” “别说是本王,诸多兄弟藩王,恐怕没有一个乐意的吧?” “将我们逼到这份上,他还嫌不足,最近又传出了朝廷要撤藩的传闻。” “据说朱允熥意撤掉所有藩王,还要将藩王全部赶往海外蛮荒之地,这不是将我们这些藩王往死路上赶吗?” 朱橚的语气,越来越低沉,也越来越气愤。 “前几年,本王被父皇谪贬云南,是知道那种地方的。” “气候湿热,虫媒猖獗,瘴疠流行,交通闭塞。” “本王当时醉心学医,有一半也是为了保命。” “要不然,稍不小心,染上疫疾,就会客死他乡。” “云南虽属蛮荒,可较之海外更偏远之处,仍要好上百倍千倍。” “真要被赶去海外,那才是真的惨了。” “就算不谈雄心壮志,仅为了自救,本王也绝不能坐以待毙!” “我寻到这个尚星瑜,对其严加训练。” “假以时日,将她送到父皇身边,她就会成为射向父皇心中的一支箭,让父皇对我的心,从此软下去。” “待时机成熟,说不得便能将他扳倒。” “本王那些兄弟,个个都敢怒不敢言,对他束手无策。” “也只有本王能想到解决之法了。” 冯胜点了点头,道:“岂只是你们藩王,自太孙执政以来,实行军改,军中将领已是怨声载道。” “大家浴血奋战多年,好不容易能享享福,军改一来,全没了。” “说是待遇保留,还可以转业去地方当官,可哪里比得上从前指挥千军万马畅快,区区每月几十两银子的俸禄,哪个将领够花的?” “谁又在乎这点待遇呢?” “转业当地方官,就更不用说了。” “大家本来就是大老粗,不会治理一方。” “地方官还动不动就会被弹劾,远不如在军中逍遥自在,无人管束。” “倒是那些大头兵,他们中间不少人转去地方衙门当差役,他们自然是乐意,那比在军中当兵可好多了。” “就算当不了差役,领一笔退役安家费,去做点小买卖也不错。” “从前经商的限制,如今也都放开了,他们是个个都美滋滋的。” “就是苦了军中的将领。” “现在唯一的门路,便是想方设法调去新军。” “可新军就那么一点位置,还安排许多军事学院毕业的学生进去的,哪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手下的将领来找我,可我也没办法。” 对于千户,指挥使等级别的武将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将下面的士兵当奴隶用。 与之相比,其他的赏赐,薪俸,都算不上什么。 将士兵当奴隶用,意味着可以占据士兵家的田产,驱使士兵为自己干私活…… 这才是历史上,大明的卫所兵到后期崩溃的根源。 士兵不愿意当奴隶,就纷纷逃跑。 将领们占据了朝廷分给士兵的屯田的田产,成了大地主。 长此以往,卫所军又岂能不崩? 朱橚沉声问道:“《大明日报》上面天天吹嘘新军战力天下无双,远不是原来的军队可比,岳父大人是久经沙场之人,对此怎么看呢?新军真有吹嘘中那么厉害吗?” 冯胜表情凝重起来,道:“自从朝廷派了一旅新军,进驻河南,我便去新军的大营看过很多次。” “新军的火器委实厉害。” “虽然一旅新军只有三千人马,若真要正面打起来的,恐怕三万铁骑,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朱橚吃了一惊,道:“新军当真如此厉害?那岂不是说,只要有新军在,谁也对他朱允熥无可奈何?” 冯胜摇头,笑道:“那倒也未必。” “新军将士也是血肉之躯,又不是钢铁之身。” “是人就有缺点,正面打不赢,拉拢还不会吗?” 朱橚摸了摸胡须,道:“这倒是一个法子,本王听说,新军士卒的待遇很高,但将领的收入却很一般,只要我们将将领收买了,那新军就能为我等所用了。” 新军将领不准经商! 新军也不屯田,将领无法霸占士兵的田地。 光是这两条,相比旧军的将领,收入就少了八九分。 至于俸禄之类的。 凡是有点权势的旧军将领,谁靠那个生活呢? 就是朝廷给将士们的赏赐,历来的规矩,也是将领分八成,士兵分两成。 士兵的赏赐,基本上都被将领给截胡了。 再按将领的心意,赏赐一点给自己的亲军。 但新军却是直接分到每个士兵。 这一条,就让将领的赏赐收入,又少了九成! 新军将领,还真只能靠俸禄过日子,这岂不是穷得叮当响吗? 冯胜道:“收买是一条路,但也不能全靠收买。新军将领虽然待遇不高,对太孙却极为忠诚。” “对付新军,还是一个法子,那便是设法消耗或者捣毁他们的火药库。” “新军的火器厉害,正面和他们对抗,极为不智,几乎与找死无异。” “但火器的威力,全赖火药支撑。” “一旦火药耗尽,新军就是废军。” “他们不带弓箭,又不训练军阵,火药耗光以后,他们的就抓瞎了。” “五百玄甲铁骑,都能将三千新军打得落花流水。” 朱橚闻言,又喜又惊,道:“此言当真?” 冯胜笑道:“我难道还会骗周王殿下不成?” “据我的观察,新军火药库的火药,库存并不是特别多。” “支撑其打一两场大仗是够了。” “但若是围而不攻,只派兵骚扰,敌人一反击,就立即撤退,诱使对方消耗火药,那新军便根本经不起消耗。” “再者,新军自己又不会生产火药。” “他们所需要的火药,都要从金陵的制造局工厂运来。” “只要截断运火药的道路,那新军便只能作困兽之斗。” 朱橚拍掌道:“妙啊,岳父大人不愧是所向无敌的宋国公,大明的大将军,眼光毒辣得很啊!将新军的缺点,都看得明明白白了啊。” “您老人家可比我三哥,还有北元的那些蠢货强多了。” 冯胜笑着摇头,道:“也不是他们蠢。” “他们吃亏,就吃亏在不熟悉,不了解上面。” “正面去和新军的火枪火炮硬碰硬,就算有最多的军队,最不怕死的勇士,也不够新军打的。” “我也是去了新军的军营很多,看了他们的枪炮和火药,仔细研究了他们的作战方法,才想出对策。” “若是不了解的时候,在战场上第一次碰到,不知深浅,还是按原来的老办法,仓促应战,我与那些北元将领,并无区别,恐怕也会大败而归,弄不好就是全军覆没。” 他感慨不已,朱允熥能武装出这等新军,也无愧天纵之才了。 朱橚赞道:“岳父大人能看出新军的不足,并找到应对之策,就已超过那些酒囊饭袋万倍,又何须如此自谦?” “我那侄儿自许聪明盖世,天下无双,却给新军留下了这般大的缺点,竟不给新军的火药库更多的火药……哈哈哈!” 冯胜轻轻摇头,道:“不然,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 朱橚一愣,道:“此话又是从何说起?” 冯胜道:“新军战力天下无双,若是给他们用之不完的火药,那新军若反,地方上根本束手无策。” “州县主官纵然是组织兵马驻守反击,可在新军的火枪火炮面前,也都是完全不堪一击。” “从前朝廷制约前线大军,最有限的手段,便是粮草。” “粮草一断,任你有多少兵马,都只能束手就擒。” “但粮草其实又不难解决。” “毕竟,军队可以抢掠民间百姓的粮食。” “可新军的火药,皆是制造局的工厂所生产,朝廷能够卡死。” “一旦中断供应,新军便会迅速失去战力。” “反之,只要源源不断的供应,新军就能所向披靡。” “太孙正是通过这一手段,节制新军,使新军战力再高,也得乖乖俯首听命。” “换句话说,就算我们能策反新军的将领,使新军为我们所用,没有大明制造局的火药供应,那也无用。” 朱橚愕然道:“他的手段,竟然如此厉害?” “如此说来,要对抗他,先要学会制造新式火药了。” 冯胜苦笑道:“这才是关键。” “但制造局的火药和枪炮,确实有些门道,与寻常火药,已大不相同,想要学会,只怕不易啊。” 朱橚笑道:“待本王将尚星瑜送到父皇身边,让她在父皇面前吹吹风,设法将制造局的火药制造技术弄过来。” 两人说话间,外面有太监一路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哭泣:“殿下……殿下……” 朱橚脸色一变,怒道:“岂有此理,在本王面前哭哭啼啼,还如此孟浪,成何体统?” 太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殿下,金陵传来噩耗,陛下……陛下……陛下驾崩了!” …… 第三百零八章 父子之情!分析!五种可能! “你说什么?” 朱橚冲了过去,一把揪住太监的衣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好端端的,父皇怎么会突然驾崩呢?” 太监的脖子被衣领勒住,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一下顿时将他吓得不轻,又不敢不说,却越发紧张和结巴: “真……真……真的,虽然朝廷还没有派人过来报丧,可殿下……殿下……在金陵的探子,派快马加急送来了情报,断然是错不了的。” 啪! 朱橚用力将太监往前一丢,将他的身体推了出去。 太监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也顾不上疼痛,连忙翻身爬起来,跪在地上,埋头“呜呜呜”地哭起来。 朱橚的神情有些木然。 他虽然对老朱有诸多的不满,甚至是怨恨之意,但说到底,那也终究是亲生父亲。 小时候,对父皇亦是有着极深厚感情的,从没有想过父皇死了咋办。 骤闻噩耗,一时间只觉悲从心来,茫然而不知所措。 地方上品级较高的官员,都会在京城安排自己的哨探。 以便在朝廷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时候,第一时间获得消息。 这原是朝廷所严厉禁止的。 但历朝历代,也包括老朱这一朝,这条禁令都形同虚设。 几乎所有的地方官,都在京城安排了打探消息的人。 或者干脆就是从地方派出人员,长驻京城。 当然,这并不是老朱的能力不行,无法约束百官。 而是这种事,在本质上就无解。 即使是后世社会,管理水平提高了无数倍,也禁止不了地方官打探朝廷内的事。 后世社会,地方仍然会派人在京师打探消息。 地方官尚且都有安排,朱橚身为藩王,在金陵城当然不可能不安排自己的探子。 别的消息也许会出错,但皇帝驾崩这种事,是绝不会弄错的。 “父皇!”朱橚两行热泪滚滚而出,身体一软,险些跌倒。 幸好旁边的冯胜反应迅速,才将他扶住。 “殿下,节哀啊!”冯胜轻轻劝道,不知不觉间,他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 毕竟是他追随了四十多年的“大哥”。 曾经也是一起闯过刀山箭海,生死与共的兄弟。 虽然自从老朱当皇帝后,疑心渐重,“兄弟”的感情,也不复从前。 冯胜甚至存着“反心”,想要扶持周王朱橚当皇帝。 若不能让其立为储君的话,那便在时机成熟时起兵,夺了天下。 以他在军中的威望,再加上周王的卫兵,然后联合其他藩王,也未必就没有一争之力。 但此时骤闻老朱的死讯,却又不免生出几分落寞,几分悲戚。 兄弟,走了! 带走了彼此间的共同回忆,也带走了曾经呼风唤雨,征战四方的峥嵘岁月。 他亦是垂垂老矣! 朱橚在太师椅上颓然坐下,望向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的太监,问道:“报信的人呢,传他进来吧,孤有些话,要亲自问问他。” 太监如蒙大赦,连忙爬着往后退了几步,也不应声,迅速磕头,再爬起来,小步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见一名风尘扑扑的精壮汉子,急步走了进来。 他应是一路连夜急奔,此时脸上仍满是倦意。 双眼却炯炯有神,呼吸间中气十足,显然是一位身强体壮的练家子。 “参见周王殿下!”精壮汉子在五步外站住,跪下磕头。 朱橚伸手抹了抹眼泪,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孤都没有听到父皇病重的消息,怎么突然之间,就驾崩了呢?” “殿下,陛下是被活生生给气死的。”精壮汉子开口第一句话,便是石破天惊。 “什么?”朱橚霍地一下,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目眦欲裂,伸手指着他道:“快说,将所有的一切,都说得清清楚楚,说明明白白。” 精壮汉子当即将那日老朱回城,先闯大明科学院,引发误会,接着前往东宫,拿长枪追着朱允熥喊打喊杀,却被百官劝住。 再后来又如何晕倒,百官在外面如何与杨士奇,姚广孝等人争执。 直至太孙出来,召太医进去……宣布驾崩,都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父皇!”朱橚听他说完,不由得失声痛哭。 半晌之后,恶狠狠问道:“朱允熥这个气死了父皇的不孝子孙,抓起来治罪了没有?” 精壮汉子磕首道:“先帝驾崩的以后,就在先帝的灵前,他已经被群臣拥立为新帝了。” “岂有此理!”朱橚拍地一掌,狠狠打在桌子上。 砰! 这一掌打得有点狠,用力过猛。 直拍桌子震天作响。 朱橚顿时只觉得自己的手火辣辣地疼得厉害,下意识便想拿起来看一下,却忽然发现眼前还站着人呢,又连忙放下。 “他将自己的皇爷爷给活活气死了,竟然还被群臣拥戴为皇帝,这……这也太荒谬了吧?” 冯胜在一旁沉声道:“他是陛下亲自册立的储君,陛下驾崩,群臣自然会拥他即位登基。” 朱橚面容扭曲,怒道:“若依这个理由,岂不是说哪怕是他当着群臣的面,拿刀将我父皇给杀了,那些大臣,也要拥立他当皇帝吗?” “世间岂有如此荒谬之事!” 冯胜轻轻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周王殿下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变吧。” “只可惜,周王殿下费尽心血,好不容易才苦心培养出来的人,却是无用武之地了。” 尚星瑜只对老朱才有用。 能勾起老朱的回忆。 对于其他人而言……若是马皇后还活着,或许还能玩玩以假乱真。 比如说,假传马皇后的懿旨。 在关键时刻,这就能发挥极大的作用。 可马皇后早已不在人世,别人看到尚星瑜,只会在初见时被吓一跳,很快就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骗不了任何人。 如此一来,尚星瑜便再无用处,甚为可惜了。 朱橚怒道:“朝廷里的群臣畏他如畏虎,不敢对他如何,但我的兄弟们却不会如此。” “父皇被他活活气死,他不但逍遥法外,还即位称帝。” “这口气,我咽不下。” “我想我那些兄弟,应该也咽不下。”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咱们这些分封在外的藩王兄弟,就该起兵报仇。” “我立即给他其他兄弟去信,邀请大家一起举事。” 冯胜思索了片刻,道:“事关得大,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切勿操之过急。” “如今可以先做一些准备。” “我也联络一下军中的好友,将京城的具体情况查明,莫要轻举妄动。” 朱橚却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天子驾崩,新帝登基,相信朝廷已经向各地派出了信使。” “待到传旨的人来到周王府,到那时候,孤是接旨,还是不接旨呢?” “再说,王府的官吏,还有河南的地方官,未必都听我的。” “在此之前,必须做出决断。” 他在京城安排的探子,是得到皇帝驾崩的消息后,立即着人传讯回来。 但朝廷的诏书,却要慢得多。 为了防止地方接到消息后生出乱子。 很多时候,朝廷还会故意将消息先压一压。 待做好了应变准备,再向地方上传达皇帝驾崩的消息。 但这个时间,也不会拖延太久,应该很快就会有朝廷的令使过来。 这时,跪在地上的精壮汉子忽然开口道:“殿下,其实关于陛下的死,京城内还有一些流言,只是未经证实。” “什么流言?”朱橚连忙问道,旋即又道:“若是太不着调的荒谬之言,就不必说了。” 对于民间流言,朱橚亦是曾经听说过一些的。 大抵是能将王府门前的石狮子说成是金狮子,金狮子说成是活狮子,活狮子说成是偷情的母狮子。 最后再由狮子变成偷情的人,然后又成了周王与母狮子偷情…… 总而言之,越荒诞越离奇,越有人津津乐道。 在暗地里四下传播,漫天飞扬。 知道内情的人,自然只能苦笑。 因为人家也不信你说的“真相”,更不信你的“辟谣”,却对那些匪夷所思,荒诞不经的流言,深信不疑。 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 可这世间寻常百姓,又有几个能称得上“智者”呢? 终究是愚昧无知之人居多。 有这些人的存在,谣言自然满天飞。 哪怕是用严刑峻法严厉打击,也难以禁止。 朱橚深知这一点,故而才出言说明。 相比外面的寻常百姓,他在京城安插的探子当然能打探到更多更详细的内幕情报,很容易判断哪些是完全不靠谱的谣言。 “王爷英明,确实有很多荒诞不经之言,但其中也有一些流言,并非全是无稽之谈。” 旁边的冯胜原本有几分悲哀的神情,骤然振作,眸内射出两道精芒,直落精壮汉子身上。 朱橚亦露出好奇之色:“哦?” 精壮汉子正声道:“一则传言是说,老皇帝本来无事的,只是昏厥了过去,但太孙殿下借此机会,令太医下毒,毒死了陛下。” 朱橚脸色顿时再度大变,怒意升腾,杀气自内散出。 精壮汉子继续道:“另一则传言,是说老皇帝其实还并没有驾崩,而是被太孙殿下囚禁到了后宫之中。” 他不待周王询问,当即又补充道:“说起来,确实有几桩古怪的事,并非传言。” “第一桩是新皇帝登基之后,给老皇帝准备丧事的时候,自称先帝留有遗言,因其临终前痛苦而面容扭曲,不愿让人见到,因此给其戴上了特制的面具。” “第二桩是给老皇帝洗沐遗体的宫女太监,以及看病的四名太医,后来都神秘地失踪了。” “第三桩是,新皇帝以思念先帝,不忍破坏其生前居所为由,下旨将后宫封禁了,所有后宫的宫女,太监,妃子,一律不准出宫。” “他还令工匠们留夜砌墙,堵住了后宫所有的出入通道,仅留的门,也被紧锁。一应物资,皆由特别修建的小通道供应。” “内外人员不通。” “另有传言称,洗沐先帝遗体的宫女太监和看病太医,其实是被秘密送入了后宫。” 朱橚和冯胜对望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凝重和疑惑。 若果真如此的话,此事就确有些古怪与反常了。 精壮汉子抬头,见周王和宋国公皆在沉思,便又道:“属下急着赶回来报信,离京较早,后续应该还会有新消息送来。” 朱橚点了点头,道:“一路急奔回开封,辛苦你了,去库房领三百两银子的赏钱。以后好好实心办事,孤不会亏待你等的。” 听到竟然有三百两银子的赏钱,精壮汉子顿时狂喜不已。 周王殿下真是出手阔绰! 不过,想想又觉正常。 今时不同往日。 这次传回来的消息,太过隐密且重要。 殿下哪怕为了收买自己,也会多给一些赏银。 “谢殿下!谢殿下!”他连连磕头,然后起身退了下去。 待到那人离开,院子里再无其他人,朱橚才一脸严肃地问道:“岳父大人对此怎么看?” 冯胜思索不语。 半晌之后,方道:“我们现在可以来分析一下,首先,眼下的局面,无非是两种情况,一种是陛下真的驾崩了,另一种是陛下并没有驾崩。” 这有点像是废话了。 朱橚不由得皱眉。 但他知道冯胜领兵作战多年,乃是战功赫赫的名将。 自古善用兵者,都知兵不厌诈的道理。 也都懂得去分局势,从极其复杂的战场情报中,分析出正确的消息,并据此做出判断。 唯有如此,才能成为名将。 武夫鲁莽无谋,这只是文人为了抬高自己而给武人身上泼的污蔑之词。 固然,低级武官中,鲁莽之人不少,与相对冷静沉着的文人,形成鲜明的性格对比。 但一旦到了高级将领这个层次,就不再存在有勇无谋之人。 真若是有勇无谋,一般也爬不到这么高的地位。 即使偶尔有因家世或者其他特殊原因,而成了高级将领的,几场仗打下来,也会原形毕露。 毕竟,上战场是真刀真枪的硬本事,刺刀见红,是要分生死的。 没点谋略,没有头脑,没有分析推理能力,早就被对方的将领给玩死了。 冯胜更是打了一辈子仗的人。 他现在还能活着,并成为大明的公爵,便已经证明了他的谋略,头脑,都远在常人之上。 朱橚没有接言,而是等待冯胜往下说。 “倘若陛下驾崩了,又可分为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是,朱允熥杀了陛下,但是怕露出马脚,所以不许人瞻仰陛下遗容,同时仓促地处理了太医,宫女和后宫的嫔妃。” “另一种情况是,陛下确实是当场突发急病而驾崩,又或者虽是朱允熥所杀,但他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给陛下的遗体戴上面具,是故意为之,引人生疑。” “那般处理宫女太监,太医,后宫嫔妃等,亦是如此。” “其目的就是看看朝中有哪些人支持他,哪些人反对他,好将反对他的人引出来,再将其一网打尽。” 朱橚呼吸微微一滞,目光闪动了一下,他却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此时听冯胜一说,才发现自己还真是想得太简单了。 冯胜逻辑清晰,又接着往下推理: “倘若陛下并没有驾崩,则有三种情况。” “一种是朱允熥将陛下囚禁起来了,是因为朱允熥心中还念着骨肉亲情,心生不忍,故而才将陛下囚禁于后宫,并好吃好喝的供养着陛下。” “他认为自己足以掌控全局,不需要杀掉陛下。” “第二种情况,也是朱允熥将陛下囚禁起来了,但他心中却未必是念着骨肉亲情。” “而是想用陛下为饵,钓出反对他的人,尤其是你们这些藩王。” “试想,若是陛下不在了,反对者可能暂时忍而不发,暗中潜伏下来。” “可若大家知道陛下被他囚禁于后宫,那便一定会想方设法去营救。” “一则是对陛下的忠心使然,二来是只要陛下走出后宫,振臂一呼,将他所行之事公之于天下,则朱允熥必败无疑。” “如此机会,反对朱允熥的藩王和大臣,必定不会错过。” “一定会想方设法,达成此目的。” “而这,正是他设置的陷阱。” “让反对者都跳出来,最后一网打尽。” 冯胜眸子微微闪烁,深吸了一口气,道:“还有第三种情况。” 朱橚皱眉,思绪顿住。 只觉冯胜所言,已极尽所有可能,想不出还有什么。 疑惑之际,只听冯胜沉声道:“最后一种情况是,陛下并没有驾崩,也不是被他朱允熥囚禁。” “而是陛下自愿住进了深宫,却令他假传死讯!瞒天过海,骗过天下人!” “陛下要借此扶他最后一程。” 啪! 朱橚情绪激动,手往前不自觉地一拂,将桌上的桌杯拂了下去,掉落在地,刹时间四分五裂,茶水溅了一地。 他却根本不管不顾,只是满脸震惊地望着冯胜! …… 第三百零九章 献策!大明未来的建设!求见! “假的?这怎么可能?” 回过神来的朱橚立即质疑起这一说法。 “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冯胜目光微闪,道:“我跟随陛下四十余年,比你更了解你的父皇。” “他做出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回忆起那个平日里大大咧咧,整天和兄弟打成一片,乍一看起来至情至性,实际上却总在不经意间暗中观察,心机城府深到可怕的“大哥”,冯胜脸上不由得又浮现一缕复杂无比的神情。 关键时刻最见人心,动荡之际更显忠诚。 老朱的拿手好戏,可不就是在关键时刻,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以此来试探兄弟们的立场和反应吗? 他对自己的儿孙后代,对大明江山,又倾注了全部的心血。 通过装死来试探朝臣,试探功勋老将,这种事情,别人做不出来,但老朱或许还真有可能。 虽然冯胜也不敢肯定。 朱橚脸上仍满是狐疑。 在他看来,皇帝驾崩是何等大事,岂能儿戏? 装死来骗天下人,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当然,这也只是我分析的一种可能。”冯胜语气一转,道:“我分析的五种情况,皆有可能。” “具体如何,还需要进一步的分析。” “但眼下我们收到的情报还太少,恐怕只能等后面收集到更多的消息,才能做出判断。” 朱橚点了点头,道:“岳父大人此言不差,可眼下的问题是,朝廷的信使若至,本王该如何应对呢?奉不奉诏?” “殿下不可轻率对抗朝廷。”冯胜道:“若朝廷信使来到开封,殿下还是要以礼相待,尊奉信使,更不可公然反对新皇。” “否则,殿下恐怕就要被他用来杀鸡儆猴了。” 朱橚脸色风云变幻,怒恨交加。 可这一次,却没有出言反驳。 刚才骤闻此消息,情绪激动之下,反应强烈。 此际渐渐冷静下来,也清楚自己不能太过草率。 别的不说,光是朱允熥的新军,就是一支令人望而生畏的力量。 虽然冯胜刚才也说了,并非完全没有办法对付。 但拉拢新军将领,需要时间,非一朝一夕之功。 而用骚扰的方法,对抗新军,看起来很完美,实际上,朱橚也是知兵之人,清楚这种法子的局限性很大。 不能正面对抗,便不能占据主动。 比方说,对方来攻开封城,他该怎么办? 难道为了避开正面对抗,就直接放弃开封城吗? 可他一旦放弃开封,在下面的将领,士卒,百姓看来,无疑便是失败了,畏战逃跑了,又还如何鼓舞士气,凝聚人心,号召大家都跟随他呢? 恐怕下面的人都会纷纷背叛他,离他而去,转而倒向朝廷,倒向朱允熥。 这在政治上的影响极大,根本行不通。 可正面硬抗的话,刚才冯胜也说了,新军的火器太过于厉害,根本不是寻常军队能抗得住的。 至于说偷袭火药库之类,也就是听上去很美而已。 实施起来的难度极大。 毕竟,自己能想到,对方也能想到。 火药库这种重地,只要对方的将领不是三岁小孩,都知道要严加防守,怎么可能轻易给人可乘之机? 可偏偏偷袭火药库这种事,实际上又全靠对方的松懈,靠对方犯错才有机会。 要不然,纵然是兵仙再世,也会束手无策。 “有一点请殿下牢牢记住。”冯胜神情严肃道:“无论朝廷传来的旨意是什么,殿下一定要力争回京。” “回京?”朱橚问道。 “对!”冯胜点头:“陛下驾崩,你身为陛下的儿子,回京奔丧,天经地义。” “只有所有的藩王都回到京中,才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也才能扳倒他。” 朱橚仍是不解:“我们这些藩王都回京,岂不是都在他的控制之中,还如何与他斗。” “不然。”冯胜摇了摇头:“官员们拥护他,只是因为他是陛下册立的储君。” “即位登基,理所应当。” “大臣们身为外臣,纵然心中有不满,也不会说什么。” “可你们不一样。” “你们是藩王,是陛下的亲儿子。” “陛下的《皇明祖训》,也给了你们清君侧的权力。” “只要所有的宗室亲王,都一致反对他登基称帝,那朝中的大臣也会支持的。” 朱橚顿觉眼前一亮。 对啊。 朱允熥如今看似占尽优势,大权在握。 可权力的来源,不还是下面的人拥护吗? 若是众叛亲离,大家都反对他当皇帝,形势就变了。 即令是新军,也未必听他的号令。 “只恐他不会让我等藩王回京。”朱橚忧虑道。 “不然。”冯胜摇头:“若是别人,肯定不会。” “但我观朱允熥此人,有才是不假,可自视也甚高。” “他不会认为藩王进京能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说不定,他还会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让他借此顺利撤藩的机会。” “他极有可能将所有藩王都召回京城,甚至会允许你们带着的三卫亲兵。” “若果真如此的话,殿下莫要迟疑推却,接旨便是。” “即令没有旨意,或者旨意是不许进京。那就要据理力争,联合诸藩,一起起京。” “只有进京,才能利用此事大作文章。” “只有进京,殿下才有扳倒他的机会。” “守在开封,殿下充其量能制造一次动乱。” “但最后一定是以失败而告终的。” 朱橚微微沉吟,道:“好!” …… 金陵。 朱允熥并不知晓朱橚和冯胜的密谋。 他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钦佩冯胜惊人的分析能力。 到底是百战骁将啊! 哪怕只得到极为有限的情报,也分析得头头是道,将各种可能性都摆在了台面上。 不过,分析判断和谋略,在对付势均力敌的对手时,往往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当面对比自己强大百倍,千倍的敌人时,却极有可能毫无用处。 因为世间最厉害的阴谋,也对抗不了“以力破法”四个字。 如今的朱允熥,已是新帝,君临天下。 他大可以堂堂正正的碾压对手! 阴谋诡计? 朱允熥对此根本不屑一顾。 老朱隐居深宫,也只是因为朱允熥所图太大,太过于惊世骇俗,要为大明上一道保险。 皇宫内。 朱允熥坐在书房的龙椅上闭眼小憩。 自从老朱“驾崩”,他便住进了皇宫。 一则是要主持老朱的“丧礼”,也无睱再回东宫。 二来嘛,身为新帝,他本来也该入住皇宫了。 只不过,如今皇宫的后宫已被彻底封闭,使得皇宫的居住面积骤减。 况且,朱允熥终究是要成婚的,也不可能不设后宫。 若真让妃子、宫女在前朝居住,与官员、侍卫互通往来,那他这个皇帝的头上,大概就真的要一片青青草原了。 这当然是朱允熥绝不会允许发生的。 因此,兴建新宫殿的想法,已然在他脑海内中萌生。 原来的旧宫殿,虽然修得也算气派堂皇,但还是有许多不够方便,不够人性化的地方。 说白了,就是看起来很好看。 住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这也是许多古建筑的普遍毛病。 这是时代的限制,此时的人们还很难想象后世那种极至舒服的生活。 后世修建的中式园林,仿古建筑,如果只作为园林建筑景观欣赏,倒也无妨。 倘若作为住宅居住的话,都会在很多地方,做现代化的宜居改造的。 比如说,现代化的顾所和马桶,还有相应的下水道系统。 虽然古代的排水措施很不错,宫殿也大都修建了排水道。 可用于排雨水的排水道,和处理厕所污水的下水道,可是两个概念。 而这个时代的人们,还习惯用马桶。 需要提出去倒掉,或由专门的人,推着车子来收集。 朱允熥的计划,是围绕着原来的后宫四周兴建新的皇宫。 如此一来,便不用去动如今老朱居住的宫殿。 只是皇宫的面积向外扩展了几倍,需要拆迁周围的民居,且耗费的资金也颇多。 钱不是问题。 虽然如今的大明朝廷,欠了一屁股债。 但正所谓,债多不愁。 反正已经有了五亿两银子的债务,按计划至少在未来十年内,债务规模还会不断上涨。 拿几百万上千万两银子出来,还真不叫什么事。 相比于嘉靖修宫殿耗费几百万两银子,愁死了户部和大臣,筹措了多年,才筹集到足够的银子,他这个皇帝,当得确实轻松写意得多了。 拆迁也不是问题。 封建时代的百姓,对于朝廷的拆迁都非常配合,不会有谁对抗。 甚至根本不敢提补偿两字。 当然,朱允熥肯定不会用简单暴力的驱赶法,而是会给予补偿,并为他们兴建新的住宅。 正好借此机会,对金陵城进行翻新和重建。 重新规划住宅区,商业区,工业区,以及为朝廷官员兴建官邸。 以朱允熥的眼光来看,金陵城的布局极其不合理。 勋贵功臣的宅子面积极广,占据了除皇宫和皇家别院外,城中四分之三的地方。 剩下的七八十万百姓,拥挤在城中不到四分之一的地方。 用后世的标准来看,整个就是一巨大的贫民窟。 卫生环境极其恶劣。 光是每天早上倒马桶的熏天臭气,就让人受不了。 这样的居住生活环境,随着人口的爆发,商业的繁荣,还会越来越差。 一旦爆发疫情,后果也不堪设想。 历史上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 后世甚至有历史学家认为,明朝的灭亡,与明末的大鼠疫有极大的关系。 鼠疫最厉害的时候,街坊间小儿为之绝影,有棺、无棺,九门计数已二十余万! 保守估计当时的北京城,有五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人,死于那场鼠疫。 直至李自成的大军进京的时候,北京城仍是人鬼错杂,日暮人不敢行的城市。 李自成的士兵进城后,也很快大面积感染鼠疫,以致战斗力迅速削弱,面对清军时不堪一击。 当然,明末大鼠疫是真实存在的,有大量史籍可以证实一点。 至于李自成的军队究竟受了多大的影响,却是部分历史学家的推测和估计。 事情的真相,早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无法证实。 但可以肯定的是,疫情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 封建社会医疗条件差,卫生环境也差。 唯一的一个优势是,封建社会是一个自成体系的封闭社会。 很多地方,都处于自给自足的状态。 人们彼此之间的联系,相对较少。 这就限制了瘟疫的散发和传播。 往往会出现一个村子因瘟疫而死绝了,附近数十里外的村庄,城镇的人,却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的事。 人员固定,是天然的阻隔器。 促使瘟疫爆发后,局限在很小的地方,又自然平息。 只在战乱或是灾荒的年代,人们为了逃避战乱和灾荒,四处奔逃,才会导致瘟疫大爆发。 即所谓的大灾之年,必有大疫! 和平年代,人口的流动被限制,瘟疫就很难发展起来。 但这一优势,随着朱允熥开放商业,鼓励人员和物资的流动而被打破。 如果卫生环境和医疗条件不迅速提高,与人口的大规模流动相匹配,那么,爆发全国性的大瘟疫,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不是会不会发生的问题。 而且,一旦爆发,其后果就可能比后世社会严重一千倍,一万倍! 毕竟,此时的大明,没有后世社会的医疗卫生条件。 瘟疫一旦爆发,十室九空真不是玩笑! 金陵城作为京城,大明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必须要整改,将卫生搞好,环境搞好。 这件事,还拖延不得。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瘟疫就突然爆发了。 每拖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 也正好借此机会,让百姓住上卫生环境更好的房子。 同时开展宣传教育,让老百姓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 比如说,推广所有百姓喝开水! 这看似是简单的事,实际上,改变民众几千年来养成的习惯,并不容易。 何况喝开水还需要经济条件相匹配。 毕竟,将水烧开是需要燃料的。 而木柴对底层百姓来说,并不廉价。 官邸制则是为了改变朝廷大臣自建大面积住宅的弊端。 实际上,这是农业社会自给自足的产物。 因为很多商品都无法由社会供应,府邸中才需要有那么多的人口,仆役。 但若任由自己发展,要彻底消除会经历一个极其漫长的时间。 新建官邸通过控制住宅面积和生活环境,来强行改变官员的习惯,由此推进这一进程的提速。 另一方面,生活环境的改变,也会促使社会关系变化。 让官员慢慢摆脱宗族的影响,扭转由此带来的大量官场陋规。 做到这一步,也没有那么难。 历史上旧社会的上海滩,就是现成的例子。 官绅土豪在家乡有着占地极广的豪宅,佣人仆役无数。 但到了寸土寸金的上海滩,大豪宅就大多都变成了小洋楼。 佣人仆役虽然还有一些,却也是大大减少。 朱允熥闭着眼睛,仰躺在椅子上,脑海内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参见陛下!” …… 第三百一十章 情报系统,警告!反腐之始! 正躺着微眯的朱允熥睁开了双眼,望了眼跪在地上的蒋瓛,道:“平身吧。” 自从老朱“驾崩”后,蒋瓛几乎每天早晚都会来请安,明显有着谄媚讨好之意。 老朱隐匿于后宫之事,连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也被蒙在鼓里。 主要是考虑他与吉垣不一样。 吉垣在宫内侍候老朱,无泄密之忧。 也就不用瞒着他。 但蒋瓛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乃是外臣。 还要在外面办事,万一泄露消息,老朱苦心布置的棋就因此而废了。 不过,锦衣卫向内庭传递消息的渠道仍在运作。 就在不久前,蒋瓛才在皇城的墙边上,拿开一块隐藏的砖头,将一份情报放了进去。 随后将砖头再放回原地,使外墙看来完好无比。 再拿开砖头的时候,便发现递入里面的情报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是一份上面下达的指令。 整个过程,看不到一个人,也不知道下发指令的是谁。 但无论是他递上去的情报,还是下发的指令,都有特定的鉴别真伪的办法,错不了。 外人即使发现此地,也无法向内传递情报。 因为防伪的存在,里面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传出来的消息,亦是如此。 都是守在外面时传出,并带着辨真伪的标志。 这种情报传递方式,是老朱在世时建立的。 内外隔绝,彼此见不到面。 类似的情报点不止一个,有资格传递情报的人,接受指令的人,也不止他蒋瓛一人。 特务机构在很多时候,是要保持神秘与彼此独立的。 但蒋瓛原以为,这套运作模式,在朱允熥即位登基后,就会改变。 至少会作大幅度的调整。 可没有想到,竟然什么都没有变。 他甚至都不知道,新帝是否接手了内庭的情报系统。 自己通过隐蔽渠道递交的情报,是否送到了新帝手中。 还是说,内庭的情报中心,早已脱离了掌控。 变成了一个自行运转的“怪物”? 这一疑问在蒋瓛心中始终挥之不去。 一直想找一个机会,当面向新帝问一个明白。 “陛下,自从先帝驾崩以后,京城里流言四起。”蒋瓛首先说起了这件事。 “哦?”朱允熥的脸色平静,反问道:“他们都说一些什么呢?讲给朕听听!” 蒋瓛立即跪了下去:“陛下恕罪,臣实在不敢转述,唯恐有污圣听。” 朱允熥淡淡道:“能怎么污呢?他们无非是说为了帝位,杀了自己的皇爷爷,大逆不道。” “再有甚者,还要编排一些什么爷孙争夺美女的离奇故事。” “又或是说,老皇帝其实还没死,只是被新帝囚禁在后宫中。” “诸如此类。” 蒋瓛心中一惊,倒没想到新帝对此竟然了如指掌。 他还一直以为,新帝一定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蒋瓛也清楚,新帝早做当储君的时候,就秘密成立了探听司打探情报。 广泛传播的市井流言,探听司也不可能打探不到。 但在他看来,这种事情,下面通常会隐瞒不报。 这不需要有什么权臣干扰。 报喜不报忧,是所有人的共识。 大家都会很自觉的做。 尤其是这种辱骂皇帝的流言,谁会冒着被皇帝骂,让皇帝暴怒的风险往上面汇报呢? 却没有想到,老和尚姚广孝还真不这样想。 探听司早就将消息上报给朱允熥了。 “陛下!”蒋瓛重重磕头,道:“是微臣失职,才致使这些污蔑圣上的流言在坊间四处传播,微臣已下令麾下锦衣卫严加盘查。” “凡有传谣诽谤圣上者,严惩不贷。” “同时也顺藤摸瓜,一定找出这些大逆言论的源头,诛其九族。” 看着信誓旦旦的蒋瓛,朱允熥的双眼,不由得微微眨了眨,转瞬恢复正常,问道:“你有抓人了吗?” 蒋瓛忙道:“这几日,锦衣卫全力侦查,已捉拿了散播谣言者,共计二百七十五人。” 这么多吗? 朱允熥微微怔了一下。 果然,八卦才是人类的天性。 锦衣卫如此大规模抓人,竟然都没有能刹住谣言传播之风。 “你准备将他们如何处理呢?”朱允熥又问道。 蒋瓛正色道:“陛下,这些人竟然诽谤皇上,肆意散播谣言,不杀不足以正视听,不杀不足以平忠臣之法。” “臣以为,应该全部处以极刑。” “算了吧。”朱允熥挥了一下手道:“不过是几个无知百姓,说一下无聊的谣言罢了。” “用不着如此小题大作,关押三日,告诫一番,就全部都放了吧。” 这些谣言,本来就是他自己在背后推波助澜,故意传播的。 其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也是有意为之。 毕竟,既要将消息放出去,又不能露出马脚,唯一的方法,当然是放各种各样不同的谣言了。 既然是自己放的,为此而去杀人,就有点太过。 放了? 蒋瓛大吃一惊。 新帝居然如此宽宏大量? 对那些在背后编排他的人,都这般轻轻放下? 莫非……一瞬间,蒋瓛想到了许多。 有人推测近几日京中的流言,或许是新帝故意为之。 目的是钓出朝野中的反对者。 对此,蒋瓛且信且疑。 此际听到新帝下这样的旨意,心中的疑惑,又多增了两分。 “遵旨!”蒋瓛道:“陛下仁慈宽厚,千古未有。百姓必深念陛下之恩。” “对愚昧无知的百姓,还是要好生教导的。”朱允熥道:“你要严厉告诫他们,以后不许再传谣。” “是!”蒋瓛连忙应声,仍站在堂中,并未离开。 “还有什么事吗?”朱允熥眼皮一抬,问道。 “陛下!”蒋瓛神色紧张地向外面望了一眼,见外面的侍卫都站得离房门较远。 只要不高声叫喊,正常应该听不到,这才放下心来。 “锦衣卫和检校,以前都通过宫墙里的秘密缝隙,向宫内传递消息,如今……”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朱允熥清楚蒋瓛是起疑了。 这也正常。 新帝登基,渠道没有变化,怎么看都不正常。 何况,那些宫墙的缝隙,虽然外面的人不清楚消息具体传向哪里,但也能大体上猜到位置应是处于后宫之中。 可后宫现在已被朱允熥下旨封掉了。 他又如何能不疑? 老朱在后宫,又还需要通过锦衣卫和检校的密报,了解外面的情况,情报不能中断。 否则,老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也会放心不下。 “暂时一切仍如以前,后面朕会做调整和更改的。” 朱允熥心中对此早已有了计划。 只要将现在传送情报的地址稍微挪一挪。 改到前后宫交汇的地方。 外人就无从分辨是谁接收了消息。 另一方面,朱允熥也正好接手锦衣卫和检校的情报系统。 他们收集来的消息,会分成两份。 一份送给老朱,一份给他自己看。 虽然姚广孝的探听司收集来的消息很多很广泛。 但经历了前面的事,朱允熥正清楚了知道,作为上位者,对下属分权制衡的重要性。 情报系统是帝王最重要的耳目,不能被下属垄断。 不管有多么信任这个下属,都不行。 对于帝王而言,没有什么比耳目蔽塞更可怕的事情。 一旦消息渠道被垄断,就等于将帝王的权柄送给别人,将国家生死都放到别人的手里。 锦衣卫和检校的情报,正好作为探听司消息的补弃。 另一方面,探听司只有打探消息的职权,其权力比锦衣卫要小得多。 比如说,锦衣卫可以直接召官员问话,这是探听司做不到的。 朱允熥也不打算给予探听司更多更大的权力,就让他们成为后世“便衣记者”之类的存在,便足够了。 借此将民间的消息收集汇总,而是变成一个对内统治的特务机构。 除此之外,密奏制度还要进一步加强,以使大臣有机会将不好公开汇报的消息,直达御前。 “遵旨!”蒋瓛压在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陛下希望能顺利接手,才不改旧制。 那就好。 “微臣先退下了。”蒋瓛拱手奏道。 朱允熥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当锦衣卫指挥使多年,为国尽忠,朕都看在眼里。” “朕赐你一幢宅子,外加银钱一万贯。” 蒋瓛一愣,旋即拜道:“谢陛下隆恩,臣必誓死以报陛下。” 如此丰厚的赏赐,是老朱绝不会给的。 老朱对臣子,那是出了名的吝啬。 当然,这个吝啬,也主要是针对文官。 对于在前线打仗的有功将士,老朱赏赐钱财时,还是非常大方的。 从前的大明宝钞,之所以弄到最后彻底崩溃,变成废张一张,很大程度上,就是老朱喜欢用大量的宝钞,赏赐前线打了胜仗的将士。 这可不是糊弄他们。 至少,老朱将钱赏下去的时候。 宝钞还是真正的宝钞,价值不菲。 但因为赏得太多,很快宝钞就疯狂贬值,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可锦衣卫虽然也是肃属于武官系统,却由于很少上前线打仗,因此得不到太多的赏赐。 当然,锦衣卫也不是完全不上前线。 事实上,洪武一朝,当有战事发生的时候,锦衣卫还是派出人马,轮班上前线的。 这是老朱从历史中得到的教训。 凡是驻守京师的军队,不管从前是多么强悍的精锐之军。 只要在京城呆久了,远离前线,长时间不打仗。 最后,战力都会迅速下滑,直接近乎完全崩溃。 禁军拿着最高的饷银,有着最好的盔甲和武器。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全国战力最强的军队,才让他们驻守京师。 但实际上,历朝历代,从来没有一个朝代的禁军,到了后期,战力还能和边军相提并论的。 实事求是的说,但凡承平百八十年,边军打禁军,那大概就和老虎打羊差不多了。 几十万理论上应是最强军队的京师禁军,真打起来,还不够几万边军塞牙缝的。 这才是历史的常态。 老朱也深知这一点,才让锦衣卫也轮流上前线作战。 不过,实际上,这还是白搭。 后世大明驻守京师的禁军,仍然不可避免的走向了腐败,变质的道路! 毕竟,当初李自成的反军兵临京城的时候。 纸面上,大明京师内还有二十万禁军! 但上至皇帝和百官,下至街头平民百姓,谁也不会认为那二十万禁军,真有什么战力。 包括当时的锦衣卫也不例外。 虽然锦衣卫本身就是一支军队,是大明的天字第一军。 可将他们作为特务系统,镇压百官和百姓,自是威风凛凛,所向无敌。 担任安保工作,也还算称职。 可真将他们当军队使用,去前线作战的话,那同样也是不堪一击的。 只有老朱在世时,锦衣卫才是真正的大明第一军,战力强劲。 可蒋瓛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却没有机会去前线打仗立功,老朱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赏赐。 也只有新帝会这么大方了。 一出手就是一幢宅子,外回一万贯钞。 朱允熥深深望了他一眼,道:“有朕赏的宅子,那别人的宅子,就退了吧。” 蒋瓛心中一惊,满脸错愕的抬头,目瞪口呆。 “还有别人的钱,不要拿。”朱允熥悠悠道:“你要是真缺钱用,跟朕说,朕赏你。” 蒋瓛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渗出,转瞬间,全身皆已湿透。 前几天,他的一位族人说,有一套宅子很不错,正在出售。 蒋瓛去看了宅子,心中也甚是喜欢。 他如今有六房妻妾,可家里的宅子太小,居住不便。 若是将来再娶第七房,第八房,就更无法安置了。 不过,蒋瓛也不敢公开强占。 于是,便托人去问,对方先是开价三万两银子,后来听说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要买,哪里还敢再开价。 最后,双方以三百两银子的价格成交。 蒋瓛自以为此事做得并无破绽。 毕竟,公平买卖。 一个愿卖,一个愿买。 虽然对方是害怕自己的锦衣卫指挥使身份,才给出这般低价。 但他可没有去公开吓唬对方,更没有使手段抓对方下狱,逼迫对方。 对方是心甘情愿,以三百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他的。 却没有想到,消息还是传到新帝的耳中了。 至于拿别人的钱,这种事情,他就不记得了。 因为做过不少次。 谁知道太孙殿下指的是哪次呢? “陛下恕罪,臣再也不敢了。”蒋瓛连忙求饶,不敢分辩半句。 “知错就好。”朱允熥轻轻叹了口气。 对于老朱执政时的铁腕反腐。 他总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人杀了很多,可腐败之风却并没有刹住。 后世之人总是痛恨贪官污吏,说人人皆可杀。 可相比于这个时代,后世对官员的监督体系要完善得多。 官员的腐败,也远没有这个时代严重。 许多在这个时代敢堂而皇之公开做的腐败之事,在后世却是最愚蠢官员,也不会犯的低级错误。 这就是有效监督体系的威力。 没有建立起有效的监督管理体制,等酿成大错,等上面发现了再处以极刑,又能起多大作用呢? 毕竟,每个人都有侥幸心理。 都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不会被皇帝发现。 而在这个时代的现实,也确实如此。 没有有效的监督机制,根本发现不了官员的贪桩枉法,再严厉的酷刑,也流于表面。 甚至陷入越严厉打击腐败,贪官污吏越来越多的怪圈。 杀了一批,又来一批。 比韭菜冒得还快。 老朱始终弄不得原因,但朱允熥却是清楚的。 严刑酷法只是辅助,行之有效的监督机制,才是根本。 就是要让官员刚犯错的时候,就立即发现,并纠正过来。 邮传部成立后,利用信件举报,都察院核查,已经初步刹住了大明官场的风气。 但举报反应出来的现实,也让朱允熥触目惊心。 倘若真按老朱贪污六十两就处死的律法,大明官员基本上要被杀光,剩不下几个人了。 他这个皇帝,都只能当光杆皇帝。 这肯定是不现实的。 只能分级处理,对从前的事情,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先警告,后面再逐步收紧,越来越严。 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要扭转大明官场的风气,也不是一日之功。 就连锦衣卫这个老朱亲手创办,亲自监督的机构,时至今日,同样贪腐横生。 蒋瓛已经算相对很清廉的。 说白了,权力一定会滋生腐败。 没有监督,就更不待言。 “从前的事情,就算了。”朱允熥道:“锦衣卫要开展自查自纠。” “朕给你们三个月的期限整顿。” “若是三个月以后,再有犯者,就休怪朕翻脸无情了。” 蒋瓛连道:“谢陛下隆恩,臣谨记在心。” 朱允熥挥了挥手,蒋瓛又磕了一个头,从地上爬起来,退了下去。 此时,杨士奇,杨荣,姚广孝,夏原吉等四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 第三百一十一章 千古一帝!用兵之道,荡平女真! 自从朱允熥称帝,他的几名心腹,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虽然如今由于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的缘故,几人的职务都没有调整,且品级更是因上次的“选美”事件而被朱允熥降到九品,但朝廷里的官员,都对他们恭敬有加。 谁都知道,新帝正式登基之后,几人是一定会被提拨重用的。 “参见陛下!” 一走进来,四人便同时下拜。 “都走来吧。”朱允熥道。 “谢陛下!” 四人谢恩之后,方站了起来。 朱允熥又吩咐道:“来人,赐坐。” 当下有太监过来,搬来四把椅子。 四人再度谢恩后,分别坐下。 “陛下。”杨荣先开口道:“眼下民间有许多关于殿下的流言,其中不少言论,荒诞不经,诽谤陛下,有辱陛下的千古英名。” “臣以为,该严加禁止了。” 朱允熥不由得深深望了杨荣一眼。 让这些谣言在京城里传播,正是杨荣亲手操刀的事。 很显然,在如今的杨荣看来,效果已然达到,就该踩刹车了。 “刚才蒋瓛也和朕说了此事。” “一小部分愚昧百姓胡言乱语,确实要好好教育,但也不能太过。” “衙门抓到了人,拘留三日,严加训诉一番,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放人。” 朱允熥见四人皆露出惊讶之色。 知道在他们心中,都觉得这样的惩罚太轻了,有若儿戏。 便又接着道:“既然市井百姓喜欢散播朕的谣言,那你们就多散播一点。” “他们可以散播朕不好的谣言,你们也可以散播朕好的谣言。” “以前朕还是吴王的时候,不是就有什么神仙说“吴王立,天下兴,乾坤从此定;八百年太平!”吗?” “这是当初黄子澄等人想出来的陷害之言。” “但如今却正好可以再翻出来,好好传一传。” “老百姓各种各样的消息听多了,好的,坏的,什么说法都有。” “最后,大家慢慢就麻木了。” “他们分不出真假,也没必要去分真假。” “便只看朝廷的政策好不好,日子是不是越过越好。” “心里头的一杆枰该怎么秤,自然有一个高低轻重。” 古代皇帝对于一些市井流言,特别诽谤攻击自己的,大多极为重视。 但经历过后世信息大爆炸时代的朱允熥,对此却不是很以为然。 而且,解决谣言最好的办法,并不是去辟谣,去强调没有这回事,去将传播此事的人抓起来。 毕竟,一件事一旦私底下大规模传播,就不可能再靠抓几个人来阻止消息扩散。 只会越闹越大。 就好像清朝的雍正帝,也阻止不了针对自己的种种谣言。 雍正史无前例的亲自写了一本《大义觉迷录》来为自己辩驳。 结果除了将隐晦不明的皇权争斗公开在世人面前讨论,成为后世史家的重要研究史料外,辟谣澄清的作用,完全是反过来的。 越解释越黑。 一个人要澄清自己身上的谣言,最有效的方法是制造新的“谣言”。 人们的注意力是有限的。 普通人也不是专家学者。 他们不会去查阅太多的资料,分析研判,辨别真假对错。 当新的谣言出现时,他们的注意力便被新谣言吸引过去了。 很快就忘了从前之事。 随着这个人身上的“谣言”越来越多,人们慢慢会觉得围绕在他身上的许多谣言很无趣,不靠谱,谁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呢? 即使是有精力去收集各种消息的人,也会一头雾水。 最后只能根据自己的“立场”,选择一部分谣言来相信。 而对其他的“谣言”,则予以反驳。 这正是朱允熥要达成的目的。 将老百姓都搞糊涂了,最终,老百姓的评判标准就变成了简单而朴素“好不好”。 他是不是一个好皇帝,咱们的日子是不是越过越好! 既然他是一个好皇帝,咱们的生活也越过越好,那凡是关于他不好的谣言,便都是假的! 即令是铁证摆在眼前,我也不信。 肯定是伪造出来的! 朱允熥辟谣的目的,就算是真正达到了。 让百姓相信他是一个好皇帝,百姓们自然就会拥护,自发自觉为对他不利的谣言辩解。 退一万步,就算朱允熥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那又如何? 唐太宗李世民杀兄囚父,不一样的是后世推崇的千古明君吗? 杨荣心中一凛。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后世信息大爆炸时代,但却是极其聪明之人,瞬间便明白朱允熥心中所想。 这不难想通。 也表明了朱允熥做一个有为之君的绝对信念。 只有相信自己能成为和李世民那样,甚至远远超越李世民的有为之君,才敢如此笃定,对污蔑自己的流言蜚语置之不理。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只要他当皇帝之后,能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功业,今日的污名,以后都只会成为笑谈! 杨荣、杨士奇,夏原吉等人皆是心中一震。 朱允熥要做千古名君,那他们这些辅助之臣,也会成为千古贤臣。 儒家读书人,毕生所求者,不就是这些吗? “臣明白了!”杨荣恭声道。 此时,杨士奇站了起来,行礼道:“陛下,进攻女真三部的计划,五军都督府和兵部已初步拟定。” “可臣看了一下,所用的兵力是否过多?耗资有点过大?” 说完,他将一份草拟的用兵方案,呈交了上来。 虽然杨士奇是文官,但作为朱允熥的辅政之臣,到他这个层面,其实也没有什么文武之分。 大致的用兵方案是战略性规划,朝廷大臣都会看,讨论。 具体的用兵细节,才是领兵的将军和督师要做的事。 朱允熥接过来,看了看。 这份方案,大体上是按他指示做的。 此次出征女真三部,共计调集了八个旅的新军,每旅三千人,共计二万四千人。 同时,又安排了两支海军作策应,计六千人。 也就是说,光是新军投入的总兵力,就高达三万人。 时至今日,朝野上下都清楚,新军的战力,远非原来的旧军能比。 之前远征北元,大家都觉得将是一场倾国之战,结果朱允熥仅派了两旅新军,六千兵马,便将北元一战而定。 如今的女真三部,论实力还远在北元之下。 故而,在朝廷许多大臣看来,大明只需投入至多两旅新军,就足够荡平女真了。 毕竟,打仗是要花钱的。 尤其是新军打仗,看起来胜得痛快淋漓,可花费也是真的高啊! 炮火覆盖,子弹倾泻,那都是在烧钱啊! 新军打一场仗,比原来的老军队,花费可高得多。 也就是如今大明朝廷在朱允熥的金融手段下,具备筹措大量银子,调集大量资源的能力,才能支撑起新军的战争消耗。 要不然,大明朝廷还真养不起几支新军。 太贵了! 实际上,即使是原来的旧军,三万精锐铁骑,那也是一个十分夸张的数字。 别看大明朝廷动不动就调集几十万大军出征,实际上,真正的精锐铁骑,还真不一定有三万。 几十万人的大军,往往包括很多训练不足的军队,甚至是后勤民夫。 凑起来一共几十万人。 这已经是倾大明全国之力了。 而眼下征伐女真三部,竟调集了三万新军,再加上后勤保障支持的人马,还有做策应的旧军,总人数已多达十几万之众。 因为炮火和子弹消耗的问题,新军的后勤保障,远比旧军复杂得多,规模也庞大得多。 远征北元之战,运用大量马车规避了这一点。 但凡事可一而不可再。 女真三部的地形,和北元一望无际的草原,也完全不一样。 适合用来对付北元的战术,却不一定适合去攻打女真三部。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指挥军队作战,必须要因地制宜的制定不同的战术。 新军消耗过大,保障复杂,故而,在朝廷里许多人看来,应该削减对女真三部用兵的规模,以减轻朝廷的军费开支。 杨士奇也持这一观点。 当家才知柴米油盐贵。 能省一分是一分。 派这么多新军去打女真三部,是真的太费钱了。 “不能削减!” 朱允熥毫不犹豫的否决杨士奇的建议。 “当初远征北元,本身就有赌一把的成分。” 朱允熥解释道:“那时候的北元,从来没有见识过新军,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第一次接战,他们便草率轻敌。” “我军能一举战功,火枪火炮固然居功至伟。” “但与北元对新军的不熟悉,不了解,也有极大的关系。” “如若不然,只要北元采取避而不战的战术,新军的马车,追不上北元的大军,那便只能徒叹奈何,最终无功而返。” “远征北元之战能一战定鼎,靠的是出奇不意。” “但这种事,可一而不可再。” “女真三部,与北元接壤。” “我军在草原上的辉煌战绩,有关新军的消息,早已传到了女真三部的耳中。” “我军不能再像从前一样,靠出奇出胜。” “女真三部必定会想出对付新军的办法。” “何况,女真三部地形复杂,也非草原所能比。” “远征女真三部,必须稳打稳扎,步步为营。” “故而,朕才调集大军,以泰山压顶之势,强攻女真三部。” “要的就是堂堂正正的犁庭扫穴。” “任他什么阴谋诡计,在我军绝对的实力压制面前,都无可奈何。” 朱允熥顿了顿,又解释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兵行险着是弱小时的无奈。” “绝不可因胜利而抱侥幸心理。” “减少用兵的规模,表面上看起来花费当然更少。” “但若是仗胜了,自然好说。” “万一打输了,那不仅投入的军费全部付之流水,还会大大挫伤我军锐气。” 朱允熥面容严肃道:“眼下的情况,军改和裁军仍在推进之中。” “新军才是大明的压舱石,是重中之重。” “新军不能败,也绝不允许败。” “只要能确保一战而建全功,一举平定女真三部,多花费一点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杨士奇心中一凛。 对于新军被打败的后果,他还真没有好好深入想过。 毕竟,自新军成立以来,战绩太过于辉煌,耀眼。 六千新军横扫北元,这是何等恐怖的战力? 北元远比女真三部强大,六千新军能平北元,自然也能平女真三部,这便是他的想法。 但是,他忽视了,战争并不是简单的力量对比。 战场上形势千变万化。 一着决策失误,胜败之数,就可能翻转。 女真三部的地形,气候,环境,与北元都完全不同。 不能照搬北元的经验。 说到底,打赢才是根本。 花销大一点,也值得。 打输了,或者打到双方相持,久攻不下,那就麻烦了。 投入全打了水漂,军心民心,还会因此而受到沉重的打击。 何况现在的大明,并不是拿不出这笔钱。 “陛下说得极是,是臣见识浅薄了。”杨士奇退了下去。 杨荣起身问道:“此番平定女真三部,陛下打算用何人挂师呢。” 朱允熥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回头,从桌案下拿出一张地图,徐徐摊开。 随后在地图指了指,道: “此次攻打女真三部,不仅要征调我大明之军,也要征草原各部的兵马。” “他们既然已经归顺大明,出兵帮大明打仗,理所应当。” “八旅新军,自西北,西南,南方等几个方向,分头向女真三部进军。” 说到这里,朱允熥停了下来,从地图指向倭国,问道:“派往倭国的驻军,已经准备出发了吧?” 大明要在倭国建立军事基地,“保护”倭国,这是双方早就商量好了的事。 只不过,新军建设和扩张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朱允熥的野心。 新成立的新军,都有各自的任务。 一时之间,竟然抽调不出兵马前往,只好暂时先不管了。 反正倭国已经被打得很老实很听话。 并且,大明也派出了官员,监督倭国的朝政,“帮助”倭国的两位大王处理政务。 短时间内,倒也不用担心倭国会生出什么反心。 但这个时间,也不能拖太久。 否则,倭国那些畏威而不怀德的小人,就难免有不好的想法了。 “都准备好了,等陛下的登基大典一过,大军即可出发。” “计划派驻两旅新军,六千兵马,驻防倭国。” “倭国那边,已经建好了港口和城塞,只等我大明天军入驻。” 朱允熥轻轻点头,道:“等他们到了倭国,也可以派一支兵马,横渡过海,帮助一直攻女真三部。” 几人微微有些吃惊。 陛下对女真三部,未免有些重视得过头了吧? 并不是特别强大的几个部落,所居之地,也是苦寒之地。 用得着这般小题大作吗? 他们当然不知道朱允熥此刻心中所想。 女真啊……后世华夏,不就是毁在他们手中吗? 此时不将他们连根拔起,彻底铲除,日后就是心腹大患。 何况,打败对方容易。 但由于女真三部都太落后了,在那里建立起有效的统治,才是最麻烦的事。 调集重兵也有这一层用意。 只是此时却不必与他们明说罢了! “至于这次的领兵的统帅。”朱允熥眉头微微一扬,道:“朕那舅姥爷,梁国公蓝玉,不是在还北平吗?” “此番就由他挂帅,令张辅、朱能为副帅,举兵荡平女真三部!” “告诉蓝玉,此次征伐女真三部,是要将东北之地,纳入我大明的版图之内。” “凡三部之人,若愿意归降,大明自然热烈欢迎。” “倘若冥顽不灵,与大明天军相对抗,就不用留了。” …… 第三百一十二章 开商路,设行省,登基大典! 女真,朱允熥是必定要灭的。 绝不能让其成长起来。 而且,东北之地,也总归要纳入大明的版图之中。 不过,朱允熥也很清楚,击败女真三部的军队容易,有效统治那里则很困难。 相比中原,女真三部还处于极度野蛮,极度落后的社会。 落后意味着难以在短时间内接受中原地区先进的文明,难以改造,也就是难以统治。 此时的东北,大多数地方还十分荒芜。 且不说四周的山岭森林,便是中间肥沃的平原地带,由于气候过于寒冷的原因,也大多还没有开发,还是沃野千里,却没有多少人口的“北大荒”。 但那里资源极为丰富的地区,更是北方门户,将那一带纳入大明,再加上西边的草原也已臣服,从此,大明北境就真正可以高枕无忧了。 一念及此,朱允熥又在地图指了指道:“此番进军女真,可令尾随其后的民夫,修一条水泥大道,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自北平直通东北腹地。” 草原的地形与东北完全不同。 草原不需要开辟新的道路,其本身便能四通八达。 但东北虽然中间也是大面积的平原,与草原相比,却是截然不同的环境,必须要修建道路相通。 “遵旨!”杨士奇应声道。 朱允熥又吩咐道:“草原虽已平定,也派遣了一些官员前去,但极为分散,并没有进行层层有效的控制。” “朝廷还须得挑选两位总督,前往草原。” 说话间,他在地图用手随意划了两个圈。 “草原可一分二,成为大明的两个行省。” “每个行省派出一名总督,总揽全省军政事务。” 这个计划在他心中已经思考了许久。 先是让草原各部落分治,朝廷派官员进驻各部落协助处理其事务,再设置行省。 如此一来,草原才算真正被中原朝廷有效统治。 草原的情况很特殊,在刚开始的时候,肯定不可能像内地的行省一样,分司而治。 由总督总揽军政,遇到紧急事务,便宜行事,才是明智的做法。 稍一停顿,朱允熥又道:“女真三部平定后,也会设置三个行省,派驻三名总督。” “你们注意观察一下,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推荐给朕。” 对于女真三部,他不打算给任何缓冲的时间。 一旦平定,便立即设置行省,加强统治。 自收复台湾后,如今的大明,有一京十四省。 再加上这次新设的五省,就该是一京十九省了。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微微震惊。 骤然之间,大明要增加五个行省,由此带来的影响,恐怕也不小。 事实上,朱允熥心中的谋划远不止如此。 不过,那是他正式举办登基大典之后才需要公布的事情,眼下倒是没有必要先说。 “臣领旨!”四人齐声应道。 杨荣又道:“说到设行省,还有一桩事要请圣裁。” “自张辅,朱能平定草原后,我大明已开放了边市贸易,从草原各部落购买了大量的战马。” “草原各部落亦从大明进口了许多物资,他们更希望朝廷能放开对铁器的限制。” “对此,朝堂内争论不休。” “有人以为,既然如今草原已臣服我大明,便不该再做限制。” “可以允许向草原贩卖铁器,也正好能以此换回大量的战马。” “要不然,贸易失衡,难以持久。” “也有人认为,虽然草原部落暂时臣服,日后却未必不再反叛。” “昔年唐太宗平定突厥,被草原部落尊为“天可汗”,大唐亦对草原部落采取拉拢,归化之策。” “可后来大唐衰落,草原部落便重新起兵作乱。” “至五代之时,更是杀我汉民无数。” “弱宋无能,又被草原部落欺压,直至元兵入主中原,涂毒江山无数年。” “其中教训,不可谓是不深。” “如今,虽然草原部落臣服于我大明,但铁器乃国家之根本,即令要输送给草原部落,也该严加限制。” “不可以让草原部落也有用不完的铁器,增强其兵备,此不得不防。” “双方各持己见,争论不休。” “该如何决断,还请圣上示下。” 自汉代建立起盐铁专营制度后,铁器的生产,销售,一直控制在国家的手中。 大明也不例外。 相对中原,草原上的生产力水平要低得多,缺少铁器。 以往,草原部落南下入侵时,老百姓家的铁锅,都是那些蛮子们抢夺的重要财物。 一口铁锅,在草原上能卖出比中原高数十倍的价格。 铁器是制作兵刃最重要的材料。 因此,中原王朝一直都严厉限制铁器流向草原。 张辅,朱能平定草原,草原与大明就开始了互市。 但盐铁是国家控制,虽然互市后,在暴利的驱使下,民间也难免有少量的铁器卖给了草原部落。 可这仍远远不能满足草原部落对铁器的需求。 “准许向草原部落出售铁器。”朱允熥毫不迟疑的表态。 开玩笑呢。 制造局的钢铁厂,正在源源不断的造出多得用不完的钢铁。 能打开更大的销售市场,他还求之不得呢。 为什么不卖? 至于说因此而武装草原部落,让他们的力量变强,由此滋生侵犯中原,反叛朝廷的野心……朱允熥只能说,你们想太多了! 时代变了! 多了一点制作铁锅,锄头的铁器,就能借此来进犯中原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大明的钢铁产量,很快将是原来的百倍,千倍! 草原部落购买的那点铁器,与工业建设所消耗的钢铁相比,完全是九牛一毛。 杨荣微微一愣,倒没有想到朱允熥回复得如此迅速,便又问道:“朝廷要做什么限制吗?比如一年多少斤?” “不必了!”朱允熥摇了摇头,道:“只要他们能拿出物资交换,付得起购买的资金,铁器有多少就供应多少。” “当然,特制的刀具和弓箭仍然要受到管制。” “可以让各部落向朝廷呈交文书报告,由有司审核后放行。” “正常的需求,都尽量满足。” “兑换的物资也不局限于战马,牛羊都可以。” 朱允熥道:“就算买回来宰了吃肉,那也不错。” “还有羊毛。” “制造局的纺织厂需要大量的羊毛,纺织毛线衣。” “草原上有多少羊毛,纺织厂就要多少。” 对于个人而言,管制刀具和弓箭有一定的意义。 但对于一个个庞大的部落而言,只要他们弄到了铁器,就有铁匠将其打造成刀具和弓箭。 对此进行严厉管制,毫无意义。 还不如利用大明的“工业化”优势,彻底垄断草原上的刀具和弓箭生产,销售。 让草原上的铁匠再也不去打铁了。 毕竟,从大明购买工业化生产的刀具和弓箭,不仅质量更好,价格也要便宜得多。 充分利用“工业化”优势,反而能轻易控制草原的刀具和弓箭。 当然,火枪火炮就不用想了。 即使现在大明制造局正在不断的更新换代,淘汰初期的火枪火炮,生产新的更先进的型号。 可原来的火枪火炮,仍能给二线军队或者是官府的衙差使用,再不行就回收销毁,不可能输送任何哪怕一丁点给草原部落。 应天府的差役,已经开始用上了火枪,不过,对火枪的管理,却是极其严格。 杨荣等人眼中,只认为战马是最重要的资源。 可朱允熥却很清楚,羊毛的重要性! 历史上,西方的工业革命,正是从圈地运动开始,即所谓的“羊吃人”运动。 新航路的开辟,打破了各大洲之间的隔阂,世界逐渐联结为一体。 全球化进程启动,对于萌芽阶段的资本主义而言,无异于一场“及时雨”。 商品市场开拓了,生产却跟不上需求。 世界各地都能生产粮食,却没有先进的纺织机器和技术,不能大规模低成本生产纺织品。 对于已经进行了工业革命的国家而言,羊纺织品的低成本,高利润,成为了快速致富的法门。 羊毛供应严重不足。 于是,大量的土地贵族,将原来租种自己土地的农民驱赶走,将种粮的田地变为养羊的牧场,那便是历史上著名的“羊吃人运动”。 朱允熥当然不允许大明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是,工业化后,羊毛的需求激增,却是摆在眼前的现实。 草原上有广阔无垠的牧场。 那里能养大量的羊。 只不过,此前对羊毛的需求有限,还没有被激发。 草原上的牧民,也就不会养育太多专门产羊毛的羊。 事实上,这类羊的品种在草原不多,产量也不是很高。 盛产羊毛的羊,相关品种还要从西方引进,这也是开辟航运的重要意义。 不管怎么说,现在先将草原牧民养羊的积极性提起来。 按大明工业化的速度来看,用不了多少年,市场上对羊的需求,就会远远超过马匹。 “臣明白了!”杨荣应声道。 朝堂上无论怎么争论,最后都是朱允熥一言而定。 这就是帝王的权柄。 夏原吉又出列道:“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陛下的婚礼和登基典礼。” “臣等初步拟定腊月二十八日举办登基典礼,明年正月初六日举行大婚。” 依儒家礼制,至亲逝世后,应守孝三年。 不过,礼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儒家礼法也并非完全不通人情。 比如说,有一个变通的办法是举行“丧堂婚礼”。 即在至亲下葬之前,新人于灵堂前拜堂成亲。 在礼法上,这是让逝世的亲人看着自己的儿孙子女成婚,是为尽孝,而不是不孝了。 朱允熥丧父才两年多时间,孝期都未满。 之前给他安排“后宫”人选,一则是眼看着三年丧期即将结束。 二来嘛,有老朱在,只要老朱吩咐一声,三年守丧期限,仍然是可以跳过去的。 这也是儒家的礼法。 即若父母去世,但爷爷还在,守多久时间的丧,什么时候结婚,由爷爷说了算,不管时间多久,都不算“不孝”。 毕竟,礼法上,爷爷要高于父亲。 只不过现实中,爷爷通常会死在父亲的前面,也没办法去替孙子做主。 故而这一条用得不多。 至于皇帝登基大典这样的喜事,更是早就想出了用一天代替一个月的法子。 依礼法,三年丧期只是通俗的说法,实际上,丧期里的一年,指九个月,而不是十二个月。 即准确的守丧时间是二十七个月。 皇家以一天代替一个月,即先帝驾崩二十七天后,新皇帝便可举行正式的登基大典。 虽然朱允熥如今还年轻,但他们几人都希望他能早日有子嗣,而不愿将婚期拖到二十七个月之后,故而才想着进行灵堂婚礼。 “臣以为不妥!”正当朱允熥沉思之际,姚广孝出列。 老和尚今日身着官服,戴上了官帽,也没有再自称贫僧。 这些天,他来见朱允熥皆是如此。 但一离开,回去便立即换上僧衣,仍以“道衍”和尚自居。 上朝称臣,下朝念经。 朱允熥将目光望向他。 姚广孝朗声道:“臣以为陛下的登基大典太过仓促,准备时间不足,不够隆重。” “婚礼亦是如此。” 夏原吉倒没有因为遭到反驳而变色,他性子素来平和,此时表情仍是平淡无比,道:“臣是依礼制而定。” “陛下要做千古圣君,自当有不一样的气势。”姚广孝道:“如今大明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陛下尚未登基之前,便已率兵荡平倭寇,平定倭国。” “又挥师北征,灭北元,平草原。” “设银行,修道路,筑水库,国库充盈,粮仓满库。” “百姓无不沐浴陛下之恩,对陛下赞不绝口。” “如今陛下正式登基称帝,自当举办一个前所未有的盛大典礼,永铭史册。” “宁可多拖延一些时日,也不能敷衍了事。” 姚广孝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册子,道:“臣也拟定了一个陛下登基大典和婚礼的方案。” “臣的方案是,登基大典和婚礼在同一日举行。” “陛下不仅接受百官的朝拜,亦让京师百姓前来参与。” 让百姓都来? 倒是有几分后世阅兵典礼的意思? 朱允熥心中一动,接过册子,看了看,道:“你这个法子,朕觉得甚好。” “但仍然不够隆重。” 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办典礼这种事,有人说是劳民伤财,但朱允熥有别的想法。 皇帝登基,为什么要办登基典礼? 本质上,是为了通过盛大而庄严的仪式,强化君权至高无上的印象,以此来加强统治。 看起来繁复无用的仪式,实则可以对人进行一次心灵和思想的洗礼。 说得不好听一点,这与后世的传销组织高喊口号,有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让更多人来参与,让场面更盛大,人们受到的思想冲击自然也更强。 更能凸显皇权的地位。 另一方面,也通过别开生面的盛大仪式,预示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另外,再加一条,在朕登基大典当日,朕还要检阅大明的军队。” “即将赶赴北方,远征女真三部的新军,就在那日,接受朕的检阅。” “检阅完毕,即奔赴战场,开启对女真三战的征伐。” 话锋一转,朱允熥又吩咐道:“这几日,大明日报上要刊登一些女真三部侵犯我大明疆土,欺压我大明百姓的文章,做好舆论动员准备。” 姚广孝忙躬身道:“请陛下放心,臣早已经安排好了。” 征伐女真三部的决定,并非今日才做出。 姚广孝自然早就令人准备好了稿件。 “好!” 朱允熥点了点,道:“登基典礼,婚礼,阅兵典礼,皆在同一日举行。” “如此一来,也可以节省不少经费开支。” “但规模一定要盛大。” “同时,邀请在京的草原部落首领,倭国的王室成员,以及南蛮,西域及所有各国使臣,一同参加。” “让他们好好看我大明的巍巍气象。” “典礼的时间,可以稍稍推后,在明年正月结束之前举办即可。” 几人闻言,皆是心中一凛。 在原本的计划中,朱允熥的登基典礼,朝臣们并不打算邀请任何外国使臣参加。 这与礼制不符。 新皇帝接见外国使臣,通常是等登基大典结束之后。 但朱允熥的意思,显然是要突破原来的规矩。 将三个典礼合在一起,即使经费开支不变,规模也要庞大得多。 “臣等领旨。” …… 第三百一十三章 热议与准备,大明新征程的开始! 新年如期而至。 因为先帝“驾崩”的缘故,今年的春节,相对要冷清一些。 至少金陵城内是如此。 毕竟是国丧。 虽然朱允熥已下了旨意,仅让天下臣民哭临三日,便一切恢复正常。 可仍然有许多人自发的守着丧礼。 金陵非比外地,权贵官员众多。 官员自然要在外人面前,极力表现自己的悲戚之情。 无论新皇帝是不是真的在意,至少这样做不会被人抓住把柄攻击,不会犯错。 金陵城内吃皇家饭的人可不少。 有这些人的带动,再加上附庸他们的亲戚,朋友,四邻……城内自然不会因为新春而欢乐万分。 当然,还是有一些不太管这些的人。 街道上响起零零散散的鞭炮声。 该在过春节时走动的亲戚,朋友,那更是一点不会少的。 趁着大家聚会的时间,也在讨论着新皇帝的登基,以及朝堂的变化。 “今年新皇登基,天下要大变了!” “新皇在当储君时,就做出了不少功绩,一旦登基,那咱老百姓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那首童谣“吴王立,天下兴,乾坤从此定,八百年太平”想必大家都听说吧?新皇当初可不就是吴王吗?” “谁没听过,前两天,我家孩子和隔壁家的孩子一起玩的时候,还在那里唱呢。” “看来,真要应了这首童谣啦。” “咱老百姓,可算有盼头了!” “大家伙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不是有传言说,先帝是新皇所杀,为的就是自己掌权登基,若果真如此的话,这新皇不孝啊!” “那些传言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先帝没有被杀,而是囚禁于后宫之中,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就是啊,我还听到更离谱的,说先帝并不是被囚,而是自愿居于后宫,对外谎称驾崩,只是为了传位给新皇,顺便看看,有什么人敢反对!” “依我之见,这些传言,皆不足为信。说不定就是某些明奸卖国贼造谣污蔑新皇。” “这话言之有理。新皇之前执政做得怎么样?咱老百姓的日子是不是越过越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皇帝,我们不拥护,还想拥护谁啊?” “不错,你们看看现在城中这水泥路,比以前那种石子掺沙的路,可好走多了吧?特别是下雨天。” “何止啊,现在大伙在外面干活的工价都提高一倍以上,可粮价却没有涨一分。同样干一天活,现在能买到以前两倍的粮食。” “是啊,我家的大胖小子,可算是吃饱啊,以前哪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那些污蔑新皇的话,大家都不能信,也不要传了。” “要我说,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呢?唐太宗不也是发动玄武门之变,杀了自己的哥哥,逼迫父皇退让吗?可唐太宗那可是千古名君。” “对对对,只要对咱老百姓好,能让咱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咱老百姓就拥护谁,谁管其他的呢?” …… 朱允熥的策略很快开始奏效。 随着有关他囚禁老皇帝,杀老皇帝的谣言越传越多,版本也不断推陈出新。 老百姓也终于从一开始的引为奇谈,津津乐道,慢慢变成了觉得不靠谱,没意思,假消息! 在各种不同的消息满天飞的情况下,连传播消息的人都懵逼了。 到底哪个是真的呢? 这又该如何验证真假呢? 最后就是不管啥消息,大部分人都认为是假的。 泼向朱允熥身上的脏水,就这样的不清而清了。 但他将消息放出去,让反对者注意到这一点的目的,却已经顺利达成。 几乎与此同时,有关他大婚的消息,也开始四下传播。 “听闻那顾盼君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竟然要一步登天,立为皇后?” “人家长得漂亮啊,那可真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皇后是要母仪天下的,又不是光长得漂亮就行的。” “是啊,怎么就立了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当皇后呢?本朝那么多勋贵功臣之女都不娶。” “你们懂什么?新皇立她为后,而不立勋贵大臣之女,正是为了防止外戚干政。皇后的娘家势力过大,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得不错,听说这位顾皇后,聪明伶俐,知书达礼,这样的人,立为皇后,又有何不可?” “皇帝也不是没有娶勋贵功臣之女啊,此次一同迎娶的,不还有故中山郡王之女吗?她要被立为贵妃啦!” “这倒是不错,你们这些女人,也别整天想着这事啦。说顾皇后是平民出身,那只是相对勋贵豪门而言,比起咱们这些普通百姓,人家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一点都不穷的。” “那是自然,若非大户,怎么可能让一名女子从小读书呢?” “你们说,这新皇是怎么看上顾皇后呢?” “我对这个也很好奇,有谁知道的,快和我说说。” …… 相比刀光剑影,爷孙相互残杀的宫廷斗争秘闻,民间百姓其实对此类“爱情”故事的兴趣更大。 毕竟,对前者感兴趣的,主要是男人,女人大多兴趣寥寥。 而后者则是男女通吃。 男人想听点“香艳”的故事。 而女人,自古以来,她们最喜欢的,就是王子爱上灰姑娘的故事。 正如后世的女子,最喜欢的电视剧情,永远是霸道总裁爱上我一样。 人性如一,自古皆然。 新皇要迎娶一位民间女子做皇后,女人们的八卦之火,已熊熊燃烧。 “我听说,顾皇后是去西市摆摊,因为相貌出众,引起了轰动,才被皇帝陛下注意到,亲自前往,结果竟一眼相中,坠入爱河。” “此事大家都知晓,当初顾皇后在西市摆摊引起的轰动,可大着呢。” “哎呀,早知道我当初也去西市摆摊就好了。” “哈哈哈,你想让皇帝陛下看上你啊?你有顾皇后那么美吗?” “人家长得也不丑啊!” “你还是先撒泡尿照照镜子吧。” “怎么?你敢说本姑娘长得难看,是吧?本姑娘和你没完!” “别吵了!” “你们说,顾皇后怎么就长得那么好看呢?” “不会是狐狸精变的吧?” “这话可不能乱说,传出去得掉脑袋。” “新皇乃是天定的真龙天子,若真是什么狐狸精,一见就会被他镇压,怎么可能被封皇后呢?我倒是听说,顾皇后是天女下凡。”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相传顾皇后乃是王母娘娘的第九个女儿。” “不是说,王母娘娘只有七个女儿吗?” “瞧你这话说,难道王母娘娘后面就不能生了吗?” “说得极是,王母娘娘想生孩子,那还不简单吗?只要和送子的观音菩萨说一声,保准就怀上了。”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陛下是天子,顾皇后是天女,还是王母的女儿,那他们岂不是兄妹了吗?怎么能结婚呢?” “天上的事情,那都归神仙管的。我们凡人怎么搞得清呢。总而言之,就是天帝见陛下无妻,便派了天女下凡尘,许配给陛下为妻。陛下是领了天帝的旨意,才立她为皇后,明白吗?” …… 大明的百姓,可没有什么无神论的思想。 故事传着传着,慢慢就往神仙鬼怪上面引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姚广孝的探听司,在暗中推动的缘故。 制造顾盼君的身份之谜,也正好能化解有关针对朱允熥的恶毒谣言。 这亦是他从朱允熥的回复中得到的启发。 放出更多更混乱的消息,转移人们的注意力。 这一策略十分成功。 渐渐地,关于朱允熥弑杀爷爷,夺取帝位的谣言,已然没有什么人继续传播了。 不过,金陵城的西市上,却是一夜之间多出了许多摆摊的妙龄少女。 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争奇斗艳。 引发无数人前往一睹为快。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被顾盼君的故事给刺激了。 便也纷纷效仿,看自己能不能撞大运,也被新皇看上。 当皇后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当一个妃子,那也不错啊。 实在不行,勾引到达官贵人,勋贵二代公子,也能从此一生吃喝不愁了。 为此,西市上不知道引发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爱情故事”。 诸如某富家公子始乱终弃,多情女子伤心断肠,泪洒西市。 诸如某书生假扮勋贵公子,骗得多位少女。 诸如两名勋贵之子,皆看上了西市某美少女,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这些都是后话了。 除了这些各种各样的离奇故事,八卦传说外,关心朝廷大事的人们,也十分敏锐的发现,《大明日报》正连续多日,报道有关女真三部侵犯大明边境之事。 《可恨!刚种下的粮食竟被女真骑兵给糟蹋了!》 《女真三部猖狂侵犯我大明边境罪行累累!》 《犯我边境,侵我领土,杀我边民,反明排明,欺人太甚!》 《女真三部穷兵黩武煽动对大明发动战争!》 《强烈抗议女真三部侵犯我大明领土!》 《且看女真三部还要在侵犯大明的道路上走多远!》 …… 一篇篇的报道,密集出炉。 很多报道,甚至还绘制了图画,虽然和文字一样是黑白的。 但图画给人的冲击感更强。 画面上,正是女真骑兵肆虐的场景。 望之便令人愤慨不已。 说起来,这些也并不是瞎编,还真的就是事实。 特别是北元各部落臣服大明之后。 要知道,在此之前,女真三部就和北元的部落,多有争端。 双方打起来都是毫不留情的。 类似的资料,自然是一搜集一大把。 便是侵犯大明东北方长城防线一带的事情,也并不少见。 只不过,以前大明朝廷并不愿挑起战争,自然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虽然也会派兵报复,却不会向民间百姓宣讲这些事。 如今大明日报上连篇累牍的报道,很快就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 “可恶,女真三部的人,太可恨了,竟然肆意犯我大明边境?” “北方蛮子的向来如此,也不是第一天了!” “难道我大明的子民,就任由他们欺压,边境就由着他们随意侵犯吗?” “要不然,历朝历代怎么会修长城呢?还不是为了防范他们的入侵吗?” “你这说的哪一年的老黄历啊?新皇还是储君的时候,就已经下令,后世永不修长城啦。” “北元都被我大明天军平定,区区女真三部,朝廷就该派兵灭了他们。” “说得不错!这些报道,看得我真是气愤啊。我大明乃天朝上国,难道还要受小小的女真三部欺压不成?” “你们别光顾着说啊,我已经去报名参加新军了,希望能挑选上吧,我要上前线去杀蛮子。” “呃,看报纸上这般大肆报道,朝廷应该是准备对女真三部开战了。” “此言有理啊!莫非朝廷真要对女真三部开战?” “不是说朝廷要派大军出海吗?怎么又对女真三部开战呢?” “两码事,出海派的是海军,出征女真的是陆军,不相干。” “同时开战啊,那大明的国力,能支撑得起吗?” “区区女真三部,我大明天军弹指间就能将他们灭了,担心这个干嘛。” “说得极是,连北元的铁骑都挡不住我大明天军,女真三部算什么啊。” “打,一定要狠狠打。不好好教训一下女真三部,我心中的气不能平。” “血债血偿!敢杀我大明子民,侵犯我大明边疆,必须让他们接受惩罚。” “听说陛下要在登基之日,检阅大军,同时向女真三部宣战。” “太好了!新皇登基,大明从此扬眉吐气!哈哈哈!” …… 时光飞快。 一转眼已是正月十五日。 这个春节,朱允熥格外忙碌。 因为有太多的祭祀。 此时的他,还真不能偷懒不去。 另一方面,他还在忙着的制定各种政策,只等着一登基就正式公布。 虽然朱允熥定的登基典礼最后期限是正月底之前。 但手底下的大臣们,自然是要尽量提早办好。 正月十五日,乃是元宵佳节,也是朱允熥正式登基称帝的日子。 大明的新征程,将从这一天正式开始。 …… 第三百一十四章 帝王权柄,册皇后,大明天军的传说! 一大早,晨曦吐白之时,皇宫前的广场上,一队队的人马,便开始有序地入场。 原来的金陵城,并没有如此之大的广场。 还是朱允熥当储君监国期间,拆掉了一部分破落不堪的民房,才建成了一个大广场。 他早就想过,要在这里检阅军队,举办庆典的事。 如今不过是按原计划行事罢了。 首先进入广场的,是金陵城的百姓。 采取了自愿报名参加的方式参加。 能亲眼目睹皇帝登基,观看皇帝的大婚典礼,参加检阅军队,这是无数百姓梦寐以求的事。 只不过,在此以前,他们就真的只能做梦。 不是朝廷的官员,根本没有资格参加。 如今新帝革新,让百姓也皆来参与此事。 金陵城的百姓,对此十分热情。 这是能向外地进京的人,乃至子孙后代都吹嘘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能错过不参加呢。 于是乎,金陵城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去各自的里坊报名了。 朝廷官员,差役,进行了仔细的挑选和甄别,最终获准前来参加的百姓人数,达三十余万。 这其中也包括十几万大明制造局的工人。 毕竟,工人的组织性更强,更容易维持秩序,自然让工人优先。 年龄较大的老人则几乎都被排除在外,这是为了防止他们在现场昏厥。 今日典礼的时间颇长,再加上进场和退场所耗费的时间,若是身体状态不好,还真不一定能支撑得住。 朱允熥也有心借此测试一下大明官僚机构的基层组织能力。 测试的结果,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三十多万人有条不紊进入,没有半点混乱。 与此同时,礼部的官员,已分别前往不同的地点,祗告天地,宗宙,社稷。 在此之前,朱允熥自然早就亲自去过。 今日登基大典,反而不必再亲自前往。 因为那样的话,时间上就赶不及了。 此时的朱允熥,正穿着孝服,在大行皇帝老朱的几筵前,祗告受命。 随后,于奉天殿前,设香案,备酒果,朱允熥则在宫女太监的伺候下,脱掉孝服,换上崭新的皇帝衮冕服。 与很多人想象中不一样,黄色龙袍只是皇帝常服。 大明正式的皇帝衮冕服,乃是以黑色为底,唯有上面绣的龙才是黄色,下着纱裙及蔽膝则用绛色,配上通天冠,倒十分好看。 穿上衮冕服后,接着便行告天地礼。 尽管已遣官前往祭告天地,但此处的告天地礼,仍是必不可少,只不过,地点变通了一下,不在专门的天坛,就在奉天殿前。 紧接着,再前往奉先殿谒告祖宗,又再次来到老朱的灵前,行五拜三磕头的礼,再返回奉天殿,坐到了龙椅上。 待他落坐之后,太监立即传令,奏响钟鼓。 皇室专用宫廷乐队,也摆足了阵势。 但他们只稍稍做做样子,便立即停了下来。 这是因为登基大典,仍在先帝的孝期内。 一方面,大典必不可少。 另一方面,又不能太过欢快,于礼不合。 故乐队只作势,而并不真的奏乐。 钟鼓却依旧如故。 外间的广场上,听到钟鸣之音,早已准备就绪的礼炮也开炮了。 此时的百官,早已在奉天殿外,整齐列队。 登基大典与平日上朝不一样。 平日上朝,只有一定品级的官员,才有资格参加。 而登基大典,则是所有在京官员,无论品级高低,都要前来的。 此刻,奉天殿外的官员,足有数千之众。 礼炮鸣了九九八十一响才结束。 炮声一停,全场便寂静无音。 “跪!”随着一名中气十足礼官高喊出声,首先是殿内的百官跪了下去。 接着,便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 外面有人接着高喊:“跪!” “跪!” “跪!” “跪!” …… 一道道声音,接力传递,一直传到外面的广场上。 自百官到外面的百姓,三十余万人,便都跪了下去。 “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 连磕三个头之后,大家站起来。 接着,又是一声“跪!” 又是一道一道声音,接力传下去。 所有人也随之再跪下。 “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 “跪!” 如此循环,连续跪五次,起来五次。 这便是五拜三叩头之礼。 实际上要叩十五次头。 这是皇帝登基时专用的礼仪,较之寻常上朝时的三拜九叩,更为隆重。 朱允熥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瞰着下方的众人。 龙椅所在的位置极高,从这里看过去,不仅能看到殿外跪着的数千官员,甚至连皇宫外的三十万百姓,也能隐约看到几分黑影。 礼仪结束之时,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在地上跪着,连丝毫动静亦不曾发出。 最后一拜结束后,众人并不能起来,而是要跪听圣旨。 “这便是帝王权柄吗?”朱允熥心中骤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念头。 从此之后,整个天下,都将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言出而法随。 这一瞬间,他有一种自己已然成仙,从此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奇妙感觉。 他已不再是芸芸众生,而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一切都不一样了。 权力果然让人陶醉,让人痴迷,亦使人沉沦。 无怪乎千百年来,帝王会成为无数权贵者的终极梦想。 短暂的思绪放飞后,朱允熥回过神来,淡淡道:“宣诏吧。” 凡皇帝登基,都要颁布登基即位的诏书。 实际上,诏书有两份。 一份是祭天版的,也称奉天诏书。 即祭告上天,讲述如今天下的情况,说明我为什么要登基称帝的理由。 在这份诏书里,皇帝也要以“臣”自居。 毕竟,天子乃是上天之子,亦是上天的臣子。 祭天,是为了得到上天的认可。 这份诏书,朱允熥早已在祭天时用过,此时宣读的,则是告民版的诏书。 告民诏书,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即位诏书。 听到朱允熥的吩咐,旁边的太监便开始高声念诵诏书。 “天佑下民,作之君。我高皇帝受天之命,统有万邦,宵衣旰食,弘济斯民。” “凡事有益于天下者,无所不用其心。政教修明,规模宏远。” “朕以眇躬纂承大统,恭依遗诏,于洪武二十九年正月十五日即皇帝位。” “夙夜惶恐,思所克相上帝,宠绥四方,以无忝我皇祖之大命。” “永惟宽猛之宜,诞布维新之政。” “其以今年正月初一日为大明历二十九年,改元永盛,大赦天下!” “德惟善政,政在养民。” “当遵先圣之遗言,期致雍熙之盛。百辟卿士,体朕至怀!” “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本来这份诏书只宣读一遍。 因为来参加登基大典的官员虽然有数千之众,但挑选出来念诵诏书的太监,嗓门极大,堪称人形喇叭,故而大多数人也能听一个大概。 但由于朱允熥的登基大典,别开生面,除了数千官员外,还有三十余万百姓参加。 故而,诏书也被复印了很多份。 奉天殿里念的时候,也安排了人,在外面的百姓面前念诵。 此后,还会张贴出去,诏告天下。 待到诏书念诵完毕,群臣方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千名官员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十万百姓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排山倒海一般,刹时间,惊天动地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金陵城。 朱允熥心潮澎湃,待声音止息,方道:“平身!” “平身!” “平身!” “平身!” 又是一声声的传唱。 大臣和百姓们则高呼:“谢陛下!” “谢陛下!” 然后,众人从地上爬起来。 登基大典,至此就算结束。 正常而言,朱允熥此时应发表一些讲话,但今日的流程安排十分紧凑。 登基大典一结束,紧接着便开始册封皇后。 说起来,这虽然并不常见,但也并非首次。 当初老朱也是在登基的当天,册封的马皇后。 钟鼓再响,礼炮又鸣。 顾盼君身着皇后专属的凤冠和礼服,自三十万百姓的前方,缓缓步行,一路直入宫门。 前方有宫女太监开道,后方亦是长长的随行礼仪队伍。 徐妙锦亦在她身后尾随。 本来她虽是贵妃,却只需在宫内受礼。 但顾盼君却说,徐妹妹身份尊贵,应给予更高的礼遇,与皇后一齐入宫,朱允熥对此亦不反对。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就这样一直走到奉天殿前,开路的太监宫女皆在两旁散开,仅有顾盼君和徐妙锦两人进入殿内。 顾盼君在前,徐妙锦在前身后右侧五尺处。 入殿之后,两人在正殿内中间站定,方徐徐向朱允熥行礼。 太监拿出诏书,念道: “朕惟道原天地,乾始必赖乎坤成,化洽家邦,外治恒资乎内职,乃若宗庙之祀,礼重相成;德化之行,始于夫妇,既应符而作配,宜正位以居尊。” “咨尔顾氏,温惠秉心,柔嘉表度,六行悉备。本淑慎以流徽,伣天祥定。” “兹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 “尔其祗承荣命,表正壸仪。” “恭俭以率宫和顺,以膺多福。” “夫囯之本在家,允属彝伦之重;上以厚率下,庶臻至理之隆,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 顾盼君跪下谢恩,再走上前去,接受朝臣和百姓的祝贺。 紧接着,朱允熥又令太监宣读了立徐妙锦为贵妃的旨意。 这与礼制并不完全相符。 他原本以为礼部的官员,以及朝廷的大臣一定会极力反对。 不料,朱允熥提出来之后,大臣们竟然都同意了。 对于这些不是特别重要的礼仪程序,他们也不愿意太过纠缠,弄得新皇不开心。 就这样,徐妙锦亦和顾盼君一般,接受了满朝官员及三十万百姓的祝贺。 这般隆重的仪式,别说是贵妃了,恐怕很多皇后都比不上。 待册封皇后和贵妃的仪式结束后,朱允熥牵起顾盼君的手,两人齐步自奉天殿内走出,登上了宫墙上的城楼。 徐妙锦亦在身侧跟随。 再往后方是百官。 这时候,有资格一起登城楼的官员,就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只有朝廷重臣,才能上楼。 这也早早就定了名额,倒也不至于混乱。 其他不能登楼的官员,皆在楼下观看。 外面的百姓见到皇帝登城楼,刹时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紧接着,又是一通朝拜。 这一次,并没有严密的组织,显得有几分混乱。 但百姓的激动兴奋之色,却是溢于言表。 尽管遥遥望去,只能看到皇帝陛下一道模糊的身影,具体的长相五官,都看不到真切,却足以让百姓们都兴奋万分了。 特别是当朱允熥向百姓挥手的时候,更是将全场的气氛调动到了最高点。 轰! 轰! 轰! 礼炮再响。 阅兵正式开始。 新军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手持长枪,组成一个个方队,自城楼下方的大道上走过。 军容雄壮威武,动作整齐划一,每个士兵都神情肃穆,目光坚定,仿若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前进,展现出军队无与伦比的气势和力量。 朱允熥微微点头。 不愧是自己耗尽心血打造的新军。 光凭这股精气神,就胜过原来的旧军无数倍。 城楼上,许多大臣亦皆流露出震惊之色。 久闻新军精锐,天下无双。 可那毕竟只是传说而已。 即令此前看过新军的将士,可那时新军只是随意而走过,远不如此际阅兵来得震撼。 许多武将勋贵的脸色更是骇然无比。 他们都是上过沙场之人,很清楚要将士兵训练到这等程度,需要耗费的精力。 而这样的军队,一旦上战场,又将爆发出何等可怕的威力! 这是每一个武将梦寐以求的精锐之军! 何况他们手中还拿着大明最先进的火枪。 至于来参加典礼的外国使臣,倭国皇室质子,草原部落的首领,以及南方蛮族派来的使节,更是一个个皆吓得脸色苍白。 大明军力,恐怖如斯,绝不能与之为敌啊! 在阅兵典礼结束之后,他们便纷纷给国内、部落去信,言及大明军威天下无双,万万不可与大明作对。 由此而产生的深远影响,又是后话了。 此际,广场上的百姓,则是不断发出阵阵的欢呼声。 作为金陵城之人,许多百姓没少见过军队。 但光是走一个队列,都能走出如此气势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震撼,深深的震撼! 难怪大明新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果然,光是气势,就足以称霸天下了。 除了一个个步兵方阵,阅兵式还别出心裁的安排了几个方阵的炮兵。 时至今日,新军早已将火炮按不同的口径,型号,进行分别装备,在战场上,更能形成交叉火力。 那滚动前进的大炮,黑洞洞的炮口,也同样给人带来极度的震撼。 新军与原来旧军,还真是截然不同。 目睹这一支铁军,每个人都感到时代的浪潮扑面而至。 这与他们印象中的军队,完全不同。 没有大刀长矛,没有弓箭盔甲。 有的只是火枪,火炮……以及无与伦比的冲天气势。 但已多次见证过热兵器威力,听说过大明新军辉煌战绩的人们,没有谁再怀疑他们的战力。 更别说,光是眼前军队的气势,就已然证明了这一点。 当一支支方阵士兵走到皇帝陛下的正下方时,敬军礼,同时发出撕天般的怒吼声。 更是将大明新军的凛凛杀气,推向了一个新的巅峰。 阅兵式进行了将近一个时辰。 待到阅兵结束时,已是中午时分。 朱允熥旋即下旨:“女真三部,不服王化,屡犯我大明边疆,杀我大明子民,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朕正式宣布,大明天军,远征女真三部,犁庭扫穴,荡平女真蛮夷。” …… 第三百一十五章 人性的弱点!春宵一刻!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无疑是最令人春风得意之事。 朱允熥身为君主,自然无须像书生那般,期待“金榜题名”。 但继承皇位,登基称帝,又何尝不是另类的“金榜题名”呢? 从此手握乾坤,执掌天下,俯瞰世间,如何能不快意? 同样,今日亦是他的洞房花烛夜。 入夜之后,全城灯火通明。 正元宵佳节,大家都走上了街头。 应天府早早点亮了路灯,又新设了许多灯笼,并在城中各处做了不少装饰,直将整个金陵城皆“打扮”得辉煌熣灿。 皇城是金陵城的最高处。 站在皇城上往外望去,入眼皆是人间烟火,满目繁华。 “嗖!”一声锐耳的尖叫声响起。随之,便见一道明亮的火光直入云霄,然后在天际苍穹,化作了漫天烟火。 七彩绚烂的烟花释放出美不胜收的惊艳画面。 大明子民,何曾见过这等烟花? 烟花漫天的情景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视觉,让所有人皆深深震撼。 时至今日,制造局制造各类火药的能力,早已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 烟花亦属火药之列,制造局负责的朱高炽,虽不是朱高煦那样的熊孩子,可毕竟亦是一名半大少年,有着少年好玩的天性,对如此好玩之物,又如何能不特别重视呢? 就这样,火药工厂的烟花不断推陈出新,也越来越好看。 他原想在春节时好好“露一手”,讨一讨老朱和朱允熥的欢心。 却不料,老朱意外驾崩,竟差点让他苦心准备的烟花无用武之力。 好在到了今日元宵佳节,朱允熥登基且大婚,这些烟花,到底还是能派上用场了。 燃放烟花的地点,就定在皇宫前的广场上。 这里白天刚举行过盛大的阅兵典礼,晚上又正好用来燃放绝美的烟花。 这亦是朱允熥的有心安排。 如此一来,隐居后宫的老朱,也能看到烟花灿放的美景。 京城内的文武百官则赐宴奉天殿外的广场上,一边用餐,一边观赏烟花。 不过,朱允熥并没有陪百官一起用餐赏焰火,而是一个人走进了毗邻后宫的小院落。 这个院子外面戒备森严,里面却安静无比,除他之外,再无其他人。 朱允熥走进一间陈设极为雅致的书房。 他挪动了一下摆放在墙柜上的精美琉璃瓶。 一阵阵轻微可闻的机括转动声音传来,却不见房间内有任何东西移动。 除了异响,什么都没有。 朱允熥迈步离开琉璃瓶所在的位置,走到墙柜的另一边,这里摆放着几个平平无奇的木匣子。 他掀开旁边墙柜上一块木板,里面竟还有一个夹层,从外面看不出分别,若非事先知晓,根本想不到还有隐秘夹层。 夹层中间,摆放着一把钥匙。 取出钥匙,打开其中一个木匣子。 此时才能看清楚,那木匣子里面皆是厚厚的钢板,只有外面用木头包裹着。 换句话说,若没有钥匙,即令锋利的刀剑都无法将其劈开。 木匣中间,便放着一份卷轴。 实际上,这个木匣是固定在墙柜上的,不能移动,匣子旁边有孔道通向里面。 刚才朱允熥转动琉璃瓶,正是为了使孔道里的卷轴,通过机括送到木匣里。 倘若不先转琉璃瓶,即令是强行打开了有钢板内衬防御的木匣,里面也将是空空无物。 这些机括环环相扣,足见保密之严。 朱允熥将卷轴取出来,一展而开。 那熟悉的字迹便映于眼帘。 这正是老朱写给他的信。 如今老朱“自囚”于后宫,为防消息泄露,两人不便相见,便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传递信息了。 这个地方,也是接收锦衣卫和检校情报的枢纽中心。 自从上次蒋瓛说过之后,朱允熥便督促工匠,加快了工程进度,终于在登基之日,赶制完成。 有了这个院子,有这么一条隐秘“通道”,便可极为方便的与老朱进行秘密交流。 自从老朱“驾崩”,朱允熥在灵前即位,权力的感觉,便让他越来越着迷。 较之原来当储君执政,当皇帝是截然不同的。 真正的高高在上,真正的俯瞰众生! 及至今日登基大典,更是将这种感受推向了巅峰。 难怪连刘邦这样的人,也会发出“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贵也”的感叹。 但正因为如此,朱允熥也更有一种要被权欲和奉承,被玄妙而高高在上的快感冲昏头脑的感觉。 他在心中不断的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 权力使人昏聩! 任何一个人,在皇帝宝座上坐久了,都会慢慢由精明变得昏聩。 这是因为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吹捧他。 久而久之,渐渐地,就真的会认为自己无所不能。 过高的估计自己的能力和本事,也就会变得昏庸和无能。 再或者,对权力的掌控欲越来越强,从而开始变得有些神经质,怀疑起自己身边的所有人。 历史上的汉武帝,年轻时是何等的雄才伟略。 可后来年龄大了,老了,当皇帝久了,竟搞出了著名的“巫蛊之乱”。 要知道,早年汉武帝对太子刘据是信任无比的。 刘据虽然还没有登基即位,却经常监国,时间长达近二十年。 能让太子监国二十年,足见汉武帝有多信任自己的儿子。 可就这样一个无比信任儿子的皇帝,竟然在晚年相信了儿子要谋反的传闻,最终造成父子相残的惨剧。 汉朝的衰落,也由此拉开序幕。 类似的例子,还有齐恒公,早年同样是英明无比,任用管仲改革,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晚年却亲信易牙、竖刁、开方等奸妄小人,最后竟被活活饿死。 还有唐玄宗,亦是早年英明,奋发图强,晚年昏庸的例子。 即使是号称千古一帝的唐太宗李世民,晚年都同样慢慢变得昏聩,贪于享乐。 …… 历史给人类最大的教训,就是人类不能从历史中汲取任何教训! 为什么呢? 因为所有的历史教训,都是人性的本能驱使下所犯的错误。 人类不可能摆脱自己的人性本能,自然也就不能从历史中汲取任何教训。 朱允熥深知这一点。 但摆脱不了人性本能,却可以尽可能的控制。 身为帝王,犯错的代价太过于沉重。 故而,当众人都在欢庆,当他自己也为登基,为大婚而兴奋不已的时候,他来到这个无人的院落,看起了老朱的信,也借此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真正成为帝王,朱允熥便发现自己反而没有做储君时的任意挥洒,举重若轻。 那时候的他,无所顾忌,也不怕犯错。 而现在却开始感到“害怕”。 他必须要小心行事。 连老朱这样的人,都有胡惟庸想将其架空。 连一统六合,横扫天下的秦始皇,身边都有赵高这种人物,在秦始皇一驾崩,便敢立即专权! 帝王宝座,并非高枕无忧。 要坐稳也没有寻常人想象中那么轻松容易。 朱允熥所拥有的优势,无非是超越时代的眼光,以及对历史的一小部分了解。 至于说到政治手腕和能力,他虽然自信亦有几分本事,但与朝堂上那群老奸巨滑的人精相比,也不见得就一定胜过他们。 只不过,他是皇帝,占据天然的优势。 老朱当了很多的皇帝,在政治斗争上经验丰富,多向老朱请教,对他而言,无疑是有益的。 不耻下问,方能学得真本事。 何况请教的人,还是自己的皇爷爷,这又不丢人。 对于怎么建设大明,指导大明科学院,制造局发展,开银行,兴现代金融……等等这些问题,朱允熥凭借穿越者的优势,可以轻松甩开老朱一百条街。 但在如何掌控朝局,了解人心,平衡政治势力等事情上,老朱无疑远比他经验丰富得多。 展开卷轴,仔细看了看老朱写来的信。 朱允熥认真思索了片刻,随后给老朱回信,也将这些时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接下来的人事安排和改革措施,都细细讲述了一遍。 写好之后,待墨迹稍干,他再将其卷起来,制成卷轴,放入另一个木匣内。 随后启动机关,便听得细微的机括转动之音响起。 朱允熥知道,卷轴应该是被送入老朱所居住的后宫了。 伸了一个懒腰,朱允熥随即走出了房间,一路走出院子,便看到有一道窈窕人影,正站在外面静静等候。 见到他出来,连忙施礼道:“臣妾参见陛下!” 来人自然是顾盼君了。 此时的她,已经脱去皇后的凤冠华服,穿了一身清雅素净的长裙,月色下却更显明亮动人。 朱允熥这才想起,今日不仅是自己登基的日子,同时还是新婚之日。 将新娘子丢到一边,自己跑到这小院里来,似乎有点不太好吧? “平身!”朱允熥一边说,一边拉起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道:“这天寒地冻的,外面风大,你该早些回屋歇着了。” 顾盼君微微笑道:“谢陛下关心,臣妾不冷。” 她掂着脚,歪头向后面的院子望了望,眨了眨明亮的双眼,道:“外头很是热闹,陛下不去赏烟花,却跑到这个小院子来,里面是有什么宝贝,这么吸引陛下呢?” 朱允熥笑道:“你这么好奇,刚才怎么不进去呢?” 少女脸上露出一抹活泼精灵的神色,道:“门口的侍卫说,陛下有旨,任何人不许入内。” “臣妾就算想进去,那也进不出去啊。” 朱允熥深深望了她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如果刚才她真要以皇后身份硬闯的话,皇帝不在场的情况下,门口侍卫是挡不住的。 所谓帝后一体,皇帝不在,皇后便是“君”。 君臣有别! 除非有特别的圣旨专门交待,否则,门口的侍卫,挡得住满朝文武百官,挡得住皇室亲王,却绝对挡不住堂堂的大明皇后。 “臣妾就是随口一问,陛下不用告诉臣妾。”顾盼君巧笑道:“今夜是元宵佳节,月色很美,烟花也很好看,陛下,我们一起去看烟花好不好?” 朱允熥轻轻点头,两人便携手向外面走去。 “那个院子,只是朕用来处理一些私事。”朱允熥随口解释道:“朕不愿外人干扰,你能理解吗?” 顾盼君毕竟是皇后,将其迎娶进宫,就是希望她担负起管理后宫的重担,使自己少操一些心,将更多的精力用在治理天下上面。 要用她,就不能让她心里有疑惑,有一根刺。 故而,朱允熥才稍稍说明了一下。 不要以为皇帝高高在上,就可以不尊重人性,只需要下达冰冷的命令,让下面的人无条件去执行。 这样去想的话,无疑对政治的理解,还太过于天真。 事实上,若果真如此,久而久之,下面的人,便会与皇帝离心离德。 没有人愿意为一具冰冷无情的机器卖命,即使这个人是皇帝,也同样会让人心寒。 翻开史书,昏君暂且不论,凡是有为的明君,无一不是“至情至性”之人。 比如说刘邦,再比如说李世民,乃至朱允熥自己的皇爷爷朱元璋,皆是如此。 人心,才是世间最锋利的武器。 人心,也是权力的根本。 哪怕是帝王,若完全丧失人心,也会被权臣架空,推翻统治。 顾盼君闻言,嘻嘻一笑道:“陛下,臣妾明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小秘密。” 她拉紧了朱允熥的手,调皮地将头倚靠在他身上,道:“陛下若是一个人处理不了的话,也可以安排几名乖巧懂事的宫女,到里面帮助陛下处理。” “只要永远都不让她们走出那个院子,就不用担心她们泄密了。” 她语气平缓:“世间能读书识字的女子,虽然远不及男子多,但总归还是有一些。” “恰好她们大多都是大家闺秀,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挑选一些入宫,让她们守在院子里,她们也能住得习惯。” 朱允熥不由得一怔,再度瞥了顾盼君一眼。 看来,精灵古怪的少女,多半已然猜到,这个院子是直通后宫的“通道”。 她或许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肯定心中有所怀疑。 只不过,聪明的少女选择了故意装作不知情,又适时的提醒了一下他。 这个院子,不仅要与老朱进行通信,还要处理检校和锦衣卫打探到的情报。 换句话说,这里也是大明的一个情报中心。 仅靠朱允熥一个人去处理所有的事情,负担很重。 此前,他不是没有想过安排人进院子帮助自己。 但要将一群读书人囚禁在一个小院里,终生不准出院子半步,有点太难为他们了。 毕竟,这就真的和坐牢无异了,而且还是终身监禁。 即使皇权压迫之下,被逼同意,也肯定会心生不满。 朱允熥感觉,若自己真那样做,恐怕不带侍卫,都不敢孤身一人进院子了。 谁知道时间久了,那些人会不会被逼得发疯,和壬寅宫变中行刺嘉靖帝的宫女一样,来行刺自己呢? 顾盼君的建议,倒是给了他一个启发。 不错! 只要安排曾经读过书,认识字的女子,进入院子里面就好。 长期封建道德约束之下,那些能读书识字的女子,普遍出身在家世极好的家庭里。 而越是这样的家庭,对女儿的管教也越严。 有些世家甚至规定,未出阁的少女,不准下绣楼半步。 对于那些少女来说,能有一个大院子给她们自由活动,有一群同龄人在一起交谈,玩耍,已经是让人很愉快,很开心的事情。 也是让人十分羡慕的生活。 从小到大,她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宅在家里,绝不出门。 住进宫里的院子,她们也不会有太多的反抗,只会坦然的接受命运的安排。 毕竟,她们就算正常嫁人,大多还是会一辈子呆在后院。 只要朱允熥不像嘉靖帝虐待宫女那样虐待她们,对她们稍施恩宠,她们还会感恩戴德。 有她们相助,处理情报就很轻松了。 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 “好,就依你的主意办。”朱允熥笑道:“不过,这挑选合适的人员,恐怕也不容易。” 顾盼君听到建议被采纳,顿时眉开眼笑,又道:“徐妹妹是勋贵出身,认识许多大家闺秀,此事若由她来经办,应该可以办得妥当。” 朱允熥笑问道:“你就不想自己亲手经办此事,立一个功,为朕分忧吗?” 顾盼君明眸闪动:“徐妹妹来做此事,确实比臣妾更合适。不过,陛下如果一定要让臣妾来办的话,臣妾也很乐意。” 朱允熥哈哈大笑:“皇后想怎么安排,那就怎么安排吧。” 说着,他抱住顾盼君,一双手便不老实的向她熊前袭去。 他可是早就想占有这位绝色美女。 刚才一勾动,心底的欲望竟越来越浓,再也按捺不住。 “陛……陛下,现……在……还是在外面。”顾盼君脸色羞得通红。 宫女太监们已自觉转身,不敢再看。 但少女依然窘迫无比。 “怕什么,这也是在朕的宫内。”朱允熥根本毫不在乎,手上动作不停,渐渐深入。 …… 第三百一十六章 我要做一个有为的昏君! “轰!” 烟花在半空中绽放,释放出熣灿光芒。 炽烈的光焰在这一瞬间照亮了夜空。 少女的身躯在朱允熥的不断攻略下,慢慢酥软了下去。 前一世,朱允熥一直到穿越前,还是雏儿。 虽然看了无数岛国爱情动作片,理论知识极其丰富,但动手实践的经验却是零蛋。 这一世,他为了防止自己沉迷美色,在之前特意召美貌宫女侍寝,也是为了让自己在心理上袪魅。 这亦是他的理论知识之一。 男人只有多临阵操抢,才能在心底里从根本压制住本能的欲望,不致于让小头控制了大头。 要不然,就很容易因为本能的驱使,而在不知不觉中,拜倒异性的石榴裙下,成为舔狗而不自知。 他是帝王。 尽管他也渴望爱情,却绝不允许什么女人将自己征服。 只有他能征服别人,而不能让别人征服他。 比如说,现在。 朱允熥将顾盼君抱起,疾步前行,很快走进了城楼旁的房间。 外面,烟花仍不断燃放,在天空中画出绝美之画。 炮火轰鸣不绝。 一夜奋战。 待到朱允熥醒来之时,外面已然是艳阳高照。 “陛下醒了!” 顾盼君也睁开了眼睛,挣扎着想要起来,却不由得微微蹙眉,下方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昨天晚上,朱允熥太过于疯狂。 须知他前些日子,初尝男人滋味。 正是食髓知味之时。 而老朱的“驾崩”,又让他为了“守孝”,不得不停了下来。 忍耐了这么久,欲火早已压制不住。 昨晚终于有机会释放。 何况还是顾盼君这等人间绝色。 “皇后娘娘!” 却是小雯走了过来,挽扶着顾盼君起床。 很快,又有宫女前来,服侍两人洗漱。 “陛下,杨大人今天一大早就来过了,看到陛下和皇后娘娘在城楼的房里的歇息,将奴婢和侍卫们都狠狠骂了一顿。” “陛下和娘娘都是万金之躯,住的地方,不能这么随意。” “晚上毕竟不比白天,若有变故,奴婢们就是万死也不能赎罪。” 朱允熥怔了怔。 之前在东宫的时候,他杀了观望的老太监和侍卫首领,同时也令杨荣暂管东宫侍卫。 此后老朱“驾崩”,东宫的人马,也随之移至皇宫。 杨荣仍然是负责管理皇宫的侍卫,以护卫朱允熥的人身安全。 这是权宜之计。 毕竟,一时之间,朱允熥也找不到有能力担起如此重担并且自己还能信任的太监首领。 让外臣暂领宫内的侍卫,这并不罕见。 到清朝时,甚至成了制度。 要不然,也不会有“领侍卫内大臣”这一官职。 至少,眼下的杨荣完全依附于他而存在,不用担心其背叛自己。 在这个时代,因为照明条件的限制,晚上很容易发生“意外”。 一旦有人故意使坏,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就很容易一大片一大片的陷入混乱。 故而,才有宫门晚上落锁,禁绝通行,就连皇帝睡觉地方,后来也慢慢成了隐秘。 至明朝中期,总是担心别人行刺自己的嘉靖帝,甚至给自己安排了二十七张床睡觉。 这样,他究竟睡在哪张床上,便无人知晓,也就难以行刺了。 不过,朱允熥可不想这样。 他倒是觉得,与其神经兮兮的躲起来睡觉,还不如多安排几个宫女在旁边侍候。 外面再派太监,侍卫层层守着。 这样反而不用担心有什么人心生歹意来行刺。 毕竟,有这么多人看着,没有机会下手。 远比躲起来更安全。 皇宫又不缺人。 比如说,安排一百名宫女,一百名太监,五百名侍卫,分作五班,轮流值守。 即使睡觉的时候,也有二十名宫女在一旁守着,外头又是二十名太监随时听命,再往外面则是一百名侍卫。 有如此之多的人护卫着,无论也如何睡,都是安全的。 反之,藏起来睡觉,导致自己身边无人,万一真有心怀叵测之人潜入,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至于说所有宫女太监侍卫一起密谋串通,一起来杀。 要真到那一步,大概也不用防范了。 毕竟,若身边所有人都要杀他,那无论怎么样都是能杀得了的。 身为帝王,也不可能将自己弄到那一步。 不过,杨荣的担忧也没错。 城楼本不是皇帝皇后歇息的地方。 尤其是在晚上。 尽管有层层护卫,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风险,远不如皇后的坤宁宫安全。 杨荣的忧虑,也并非毫无道理。 “知道了。” 朱允熥应了一声。 “是我的不对。”顾盼君忙道:“身为皇后,未能好生规劝陛下,反而让陛下在城楼里歇息,是臣妾之过。” “臣妾日后必定好生反省。” 朱允熥哈哈大笑,道:“你倒是挺会给自己揽责的。” “这些都是臣妾份内之事。”顾盼君伸手,亲自帮着朱允熥再度整理了一下仪容,又挥了挥手,示意宫女们都退了下去,方道: “陛下,昨晚臣妾去陛下的寝宫寻找陛下的时候,在陛下的房间的书桌上,看到了一张大明宫殿图,陛下可是要扩建宫殿?” 朱允熥点了点头。 这事也没啥好隐瞒的。 扩建宫殿之事,迟早得和大臣们公布。 顾盼君嫣然一笑,道:“原来的后宫都被封着,剩下的地方不多了,确实是要扩建了。” “不过,陛下是要做千古名君的人,自当勤俭为要,不能随意浪费民力国力。” 朱允熥不由得微微皱眉,内心中已是极为不喜。 他来大明当皇帝,可不是来做牛马的。 若是为了当千古名君就要过苦日子,当了皇帝,却连建几栋房子犒劳一下自己都不行,那他还不如当昏君呢。 夜夜高歌,花天酒地,后宫佳丽三千,日日做新郎,难道不香吗? 什么身后名? 去他的! 认真一点的说,国家,他要治理。 帝王的享受,他必须要。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 他更不想有一个皇后,天天在自己耳边唠叨,劝谏自己不能建宫殿,不能贪图享受,不能爱好女色,必须要将全部精力投到治国上面等等。 不料,未待朱允熥发作,顾盼君却是话锋一转,道:“此事由皇帝亲自来提议,颇为不妥。便是皇帝身边的亲近之臣提出,也会惹人非议,令其难以在朝中立足。但若是臣妾来建言,那便无碍了。” 听到这里,朱允熥不由微微一愣。 顾盼君笑道:“臣妾看了陛下的草图,很是喜欢。” “臣妾自幼贫寒,就想住在那样奢华的宅子里。” “陛下是名君,是千秋圣人,自是不愿只顾自己享乐的。” “陛下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臣妾。” 朱允熥凝望着她。 顾盼君的言下之意,他岂有不知之理? 程朱理学经过这么多年的传播,已渐渐深入人心。 如今朝堂内,别的不多,但以“道德君子”自标的人,可不在少数。 朱允熥若是提出大规模扩张宫殿,这些人必定要跳出反对,又不知要闹出多少风波。 虽然朱允熥不怕,但总归是一件麻烦事。 顾盼君此时站出来,说是自己喜欢,其实是替他挡刀挡枪,背骂名的。 “你就不想为自己博一个千古贤后的名声吗?”朱允熥笑道。 “自古夫妇一体。”顾盼君笑道:“臣妾既然嫁给了陛下,要做的事情,便是辅助陛下成为千古名君。” “陛下若是成了千古一帝,那无论臣妾做什么,臣妾都是千古贤后。” “臣妾虽然下愚,却也读过几本史书,知道这个道理。” 朱允熥问道:“那你就不好好劝我专心国事,不贪图享乐,不为一己之私,耗费民力大修宫殿吗?” 顾盼君轻轻摇头,道:“臣妾小时候看族中的弟子读书,他们没有一个人不想着赶快下课,赶快将功课做完,好早些出去玩耍的。” “读书人寒窗苦读,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陛下夙兴夜寐,治理国家,又是为了什么呢?” “圣人都说了,食色,性也!” “又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陛下为储君之时,便已经为天下百姓做了许许多多的好事。” “臣子有功当赏。” “陛下有大功于大明江山社稷,自然也该赏。” “兴建宫殿,便是陛下给自己的奖赏。” “若是臣子建功而不赏,那臣子便不会为国效力,为陛下效忠。” “若是陛下有大功却不赏自身,那陛下才会真正懈怠,不想理政,这才是臣妾的罪过。” “陛下得了奖赏,自然就更愿意好生努力,善待百姓,治理好天下。”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 说白了,学生读书是为了考一个大学,好一份工作,这是他努力读书的报酬。 打工人努力工作,是为了赚钱养家,为了升职加薪。 老板努力工作,是为了赚更多的钱,享受更好的生活。 问题来了,皇帝勤政爱民,好生治理国家,又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没有报酬,就为了一个身后的虚名,又有几个人愿意让自己一辈子吃苦受累,一辈子拒绝享受的? 这从根本上就是反人性的! 但那些以道德卫士自居的士大夫们可不管这些。 反正你皇帝就是不能享受,就是要日夜勤政。 什么报酬? 什么犒赏? 整个天下都是是你皇家的,你还要什么犒赏? 却不知天下是虚的,享受才是实的。 皇帝也是人,也和常人一样,想享受生活,而不是被逼着做牛做马的批阅奏章,日夜加班加点的工作。 士大夫们管得越严,皇帝自然越反感。 以至于大明后来出现了几十年不上朝,不理政,直接“旷工”不干活的万历皇帝。 还不就是被那群动不动就对皇帝进行“道德绑架”的士大夫们给逼的吗? 顾盼君小小年龄,能说出这样的道理,倒是让朱允熥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可不是光读书就行的。 很多人读了很多书,却依然不明白这类十分浅显的道理。 原因是书上并没有说。 或者说,书上没有如此直白的说。 而是转了一个弯,需要人去思考。 所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但这些内容,又不是考试的要求,大多数人自然懒得去想。 而是跟着人云亦云。 顾盼君能说出来,足见她不光光是读书,还真正认真思考了。 “朕的皇后,果然聪明。”朱允熥赞赏了一声。 顾盼君淡淡一笑,又道:“后宫的嫔妃和宫女,都被陛下封禁。” “皇宫这么大,光靠东宫带来的宫女太监,可不够使唤。” “再说,那些被陛下宠信的女子,还是给一个名份的。” “她们也需要人侍候。” “臣妾这个红颜祸水,既然已经做了坏人,那便索性做到底。” “再由臣妾来下旨,帮陛下挑选一批秀女进宫。” “要不然,建了这么大的宫殿,也太冷清了。” 朱允熥深深望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道:“你不吃醋吗?” 顾盼君撒娇式地翻了一个白眼:“臣妾吃醋,陛下就不会找别的女子吗?” “臣妾还没入宫,陛下可就已经宠幸了不少了。” 消息还挺灵通啊。 这么快就连自己在东宫宠幸宫女的事都知道了? 朱允熥摸了摸她的柔嫩小手,没有出言。 后宫佳丽三千,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说不想什么的,那肯定是骗人的。 口是而心非。 只不过,一般人没有条件实现罢了。 但这一世,他是皇帝。 他早就给自己定了两个目标。 一是要带领大明成为蓝星第一个日不落帝国,让大明的百姓,都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其二嘛,当然就是要好好享受一下身为帝王的快乐。 顾盼君嬉嬉笑道:“陛下是天子,自当多生育几个皇家血脉,让皇家子嗣兴旺。” “臣妾拦着陛下,便是大大的不该,也会让陛下不高兴。” “还不如顺着陛下的心意,让陛下开心,陛下或许还会多怜爱臣妾几分。” “臣妾又何乐而不为呢?” 朱允熥哈哈大笑,拉她的手稍一用力,将她揽入怀中,又笑道:“你还真不怕你的夫君留下千古骂名啊?” “自古以成败论英雄。”顾盼君低声道:“陛下想要的东西,豪华的宫殿,天下的美女,都得到了,那就该好好治理国家。” “若是陛下没有将大明治理好,大明陷入混乱,或走向衰亡。那陛下兴宫殿,选美女的事情,就会成为陛下一生也抹不去的污点,成为遗臭万年的昏君。” “若是陛下将大明治理得蒸蒸日上,让百姓们都丰衣足食,那陛下做的这些事,便是风流韵事,在后世也只会成为美谈。” “当年太宗皇帝不也一样建大明宫吗?” “又有谁责怪过他呢?” “唐明皇留骂名,是因为他一手酿成了安史之乱。” “丢国都,逃狈西逃,让天下陷入战乱,让百姓生灵涂炭。” “倘若他治理下的大唐,能一直维持早期开元盛世的景象,大明的国力能一直上升,百姓们的日子越过越好,那他与杨玉环的故事,也将是千古美谈,而不是被美色所迷,被后世唾骂的昏君了。” “此中之理,陛下当知。” 顾盼君这番话,就是在“劝谏”。 简而言之,就是该建宫殿都建了,美女也选进宫了,想要的都给你了。帝王的快乐,你享受了,就该好好工作,做一个有为名君了。 这个劝谏,倒是让朱允熥感觉十分舒服。 “说得好!”朱允熥赞道:“朕一定会好好治理天下,让大明进入前所未有的盛世。” 他笑问道:“皇后,你对治理天下,有何建议呢?” “陛下开玩笑了。”顾盼君在朱允熥怀中轻轻摇头道:“后宫不得涉政!” “况且,臣妾只是一介女流,哪里及得上朝中大臣的见识?陛下要问治国之策,应该去问他们。” “无妨!”朱允熥笑道:“朕只是想听听你对国家大政方针的看法,这些东西,不涉及具体的措施,便不算干政。” 所谓旁观者清。 大臣们固然聪明,但各自有各自的立场,各自有各自所代表的“利益”。 很多时候,他们的治国之策,为国固然是一个方面,但在这个的基础上,大多又是会夹带自身“立场”和“利益”的。 用后世的话来说,便叫“夹带私货”。 顾盼君是局外人。 至少,她立场,利益与大臣们不一样。 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不一样。 或许能给他一些启发。 听到朱允熥的话,顾盼君紧眉思索道:“其他的事情,臣妾也不懂。” “不过,臣妾从小到大,看村子里人,其中威望最高,让大伙儿都服气的人,无非就是两条。一是身体强壮,打架厉害;二是不差钱。” “由此以推之,臣妾以为,陛下最要紧的事情,一是让管好大明的国库,二便是指挥将士们,对外征战,获得胜利。” “只要这两条做得顺顺利利,天下便没有人能反对得了陛下。” “陛下想要做什么事,便一定能做成。” …… 第三百一十七章 大改革!永盛新政! 朱允熥心中一震,恍然间竟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思索自己登基之后该实行的国策,该做哪些事情而烦恼。 大致的想法和蓝图,朱允熥早已烂熟于胸。 但具体的步骤和措施,先做哪些,再做哪些,却感觉千头万绪,一时竟不知从何处下手。 在与老朱写信沟通时,他亦曾提及过此事。 只是也不好说得太明白,免得老朱以为他是担负不起大明江山的千钧重担,为他过分担忧。 此际听顾盼君这么一说,朱允熥突然明白过来。 对啊! 自己要做的,其实就是这两件事。 只要做到有兵有钱,对外战无不胜,对内国库充盈,他想要进行改革,谁又挡得了? 老朱不是早就提醒过吗? 对外扩张,以此来转移内部的矛盾。 纵观历史,只要在对外战争中能获胜,很多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汉武帝最大的功绩,不就是北击匈奴吗? 不足之处,则是将国库都打空了。 李世民能成千古一帝,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以雷霆手段解决了北方的边患。 而且是以极小的代价,在没有耗损大唐太多的国力的前提下。 大明对外征战,战无不胜。 当年李靖从阴山小道,以三千骑兵突袭突厥王庭,击溃突厥数十万大军,自此奠定了大唐初期的繁华。 试想,若是突厥没有平定,大唐一直困于与突厥的战争中,连绵不断,若没有辉煌的战绩,那还有个屁的盛唐啊! 宋朝就更不用说了。 便是历史上的明朝,也是既败于财政,也败于边患。 自己如今手握当今天下最强大的军队,又掌握着大明银行,首先该怎么做,不是很显然的事情吗? 又何必畏手畏脚,踌躇不前? 须知朱棣五征漠北,都没有得全功。 可自己轻飘飘的随意一战,便平了北元。 这对大明而言,影响是何等之大? 要知道后世的大明,可是被北方游牧部落搞得始终难以安宁。 到最后加征三饷,不还是为了边防吗? 他还未登基,就已经解决了这个对大明而言最为严重的问题。 只不过,打得太轻松,太容易了,以致于大家的反响没有那么激烈。 这大概就是“善战者无赫赫战功”了。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对外征战能不断胜利,对内的改革就不是问题。 “朕明白了,谢谢皇后。”朱允熥心中突然升起豪情万丈,吩咐道:“摆驾御书房。” “即刻召在京三品以上官员,勋贵宗亲,并各部堂官,侍郎,入宫议事。” 旁边的太监连忙领命。 圣旨很快下达。 官员们接旨的时候,皆是吃了一惊。 一般而言,皇帝大婚,都会罢朝三日。 毕竟新婚燕尔,也要多多温存一番。 没想到,当今天子,竟如此勤政。 很快,官员们便陆陆续续赶来,皆站在御书房外等候。 房内,朱允熥正在命几名翰林,草拟圣旨。 御书房外,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陛下此时让我们赶来宫内,却不知究竟有何事啊?” “谁知道呢?不过陛下自当储君时,便锐意变革,如今登临大位,恐怕是要励精图治了吧。” “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既已登基,朝中的官员,也该换一批新面孔了。” “这么快吗?陛下昨日才举办的登基大典啊!” 许多人深感不安。 新皇登基,重新调整朝廷的官员职位,这是惯例。 历朝历代,莫不如此。 不过,大多数也会有一个缓冲的时间段。 至少会有一两个月光景。 官员可以趁这段时间,四处活动,打探消息。 若能谋进,自然更好。 否则,便退而求保位。 实在不行,平安落下,体体面面的告老还乡,那也勉强能接受。 似今日这般,连半点风声都没有,骤然召来议事,大臣们无论是谁,心里都有几分不安。 “让勋贵宗亲都赶来,怕不是要宣布出海令了吧?” 有人这样猜疑道。 出海之事,已然传了很久。 大家估摸着也该实行了。 “但愿是吧。”有人接言道:“只怕还有不测风云啊。” 对于出海,朝堂上下已达到了一致。 无人再反对。 只不过,具体采取哪种方式,仍有不同的意见。 但此事终究是朱允熥一言而定。 …… 他们的猜测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朱允熥便传旨召人进入御书房。 首先进去的是杨荣、杨士奇、姚广孝、夏原吉以及吏部尚书詹徽,户部尚书王佐。 几人见礼之后,朱允熥便道:“皇爷爷曾经有言,本朝再不设丞相之职,后世有敢言立丞相者,立斩不赦。” “自此之后,六部便直接向皇帝禀报。” “皇爷爷勤政,国家大事,从不懈怠。” “但自朕担任储君监国时起,便先后新成立了邮传部,法部,税务司。” “再加上职权极重的大明制造局,大明科学院,大明银行,大明日报等。” “时至今日,咱大明早已不止是六部了。” “朕要锐意革新,将来说不得还要新设更多的部门。” “这么多的部门,事务繁重,朕一人难以处理。” “朕决定,自即日起,设政务处,协助朕处理国家事务。” “凡国家政务,除军国大事外,皆由政务处处置。” “若有军国大事,需地方官员或各部委协调的,亦由政务处牵头。” “朕若有旨意,政务处依旨意而行。” “朕若无旨,政务处自行决断。” “你们几个,德才兼备,都是朕所器重之人。” “詹徽、王佐,你二人更是朝中的老人。” “首批进入政务处的人,便是你们六个了。” “政务大臣,总领百官,授一品衔,自即日起上任。” 这是朱允熥首先要进行的第一项改革。 权力从来不会出现空白。 丞相制度持续千年,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 废了丞相,仍然有内阁。 废了内阁,还有军机处。 说白了,大明王朝的疆域如此之大,每天需要处理的事务不计其数。 仅凭皇帝一人,累死也处理不完。 必须要授权让别人协助。 他之前让通政司将收来的奏章编制成简略的报文,固然是一个办法。 但那也只是节约他看奏章的时间。 事情还是要人去办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要人去监督,去持续跟进。 如果无人监督处理,便极有可能出现他做了批示处理,下面的人根本不办的情况。 何况大明的工业化正在快步推进中。 各项体制也在不断的完善。 相比封建农业国家采取无为而治,能不管便尽量不管的治国之策,工业国家却是万万也行不通。 国家对社会的治理只会越来越深入,也会越来越复杂。 需要处理的事务,将增加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设置政务处,就很有必要了。 不过,为了防止政务处的权力过大,朱允熥也早就做了限制。 首先,就是一旦有他的圣旨,政务处便只能跪受听旨,不能自行处理。 从这一点上说,政务处更像是清朝的军机处,而不是大明的内阁。 只有在他没有下达圣旨的时候,政务处才能自行处置。 其次,相较之军机处能处理这军国大事,政务处的这项权力,也被朱允熥给限制了。 只有协调军国大事的权力。 简而言之,就是国家进行对外战争的时候,有些事情,会需要地方官府配合,协调,这时候,政务处才能介入,重要工作也就是帮助军队处理一些地方事务。 类似的还有征兵,安排退伍的士兵等等。 政务处既不能指挥军队,也不能任免军队的将领。 再加上政务处不是像丞相一样,一人独揽,而是多人共同商量决定,权力也就得了更多的制衡。 为此,朱允熥还特意将詹徽,王佐这两位老臣也安排进了政务处。 一则是安定朝廷老臣的心,免得他们担心新天子上任,将原来的官员都给换了,因此而无心工作。 二来嘛,经过之前的事,朱允熥也慢慢意识,朝廷官员必须有不同的派别。 若官员们都是一派,大家团结一心,那他这个皇帝就很容易被架空。 詹徽,王佐在政务处的作用,就显示出来了。 他们与杨荣,杨士奇等人,明显不是一个派别。 至于品阶,朱允熥倒是很大方的直接给了他们一品官职。 既然让政务处总领百官,处置政务,那无论给他们多小的官职,他们都会成为举足轻重的朝堂大臣。 用不着玩什么位卑而职重的游戏。 另一方面则是,朱允熥很真切的感到,当了皇帝之后,就和大臣们有了天然的隔阂。 他不能再和大臣们打成一片。 就好像是前世的班主任和学生的隔阂一样。 学生终究是学生,老师始终是老师。 帝王和臣子之间的隔阂,比老师和学生之间还深得多。 这种隔阂既能维护帝王的威严,但又因为距离感的存在,让帝王难以真正深入掌控大臣。 在这种情况下,就很有必要培养几个领头的大臣。 就好像班主任要通过培养班长和班干部,来深入了解学生一样。 大臣之间没有臣子与帝王的隔阂,更方便商量事情。 但又绝不能让某一个大臣成了众多大臣的“头”。 那样的话,对皇权将是严重的威胁。 千年以来,相权和皇权争端不断,皆是如此。 六人闻言,皆是大吃了一惊。 旋即都慌忙跪了下去:“臣等谢陛下天恩。” 朱允熥点了点,道:“诸位领了政务处的差事,还望以后好生实心办事,莫负朕望。” “臣等必殚精竭虑,誓死报效陛下!”六人再度磕首。 朱允熥挥了挥手,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 待六人起来后,朱允熥又道:“政务处既设,朝堂各部也皆调整了。” “自即日起,大明制造局入京办事,改为大明朝廷资产部,专门负责管理由朝廷出钱投资的工厂,公司。” “往后大型工厂,公司的主官,由朝廷资产部向吏部推荐,经吏部考核后,报政务处商议,再报请朕下旨任命。” “朝廷另外设立工业和制造部,负责监管全国范围内的所有工厂,公司,并指导大明的工业发展方向。” “另设舆论部,监管全国的舆论导向,文化宣传等,《大明日报》由舆论部管理。” “大明银行,税务司,邮传部,自即日起,皆划归政务处管理。” …… 朱允熥宣布了一系列的调整方案。 大明制造局变成了一个专门负责管理大明国有资产的部门。 时至今日,大明制造局投资工厂,公司,已经有了一大堆。 也到了必须要变革的时候。 而工业和制造部,则监管包括私营企业在内的工厂,公司,并给出明确的指导方展方向。 其他的还有一系列的改革。 让人目不睱接。 各部门的职权,也有了调整。 政务处的大臣,除了在一起议事办公外,还根据实际情况,每个人同时负责领着不同的部门。 宣布完这些改革之后,朱允熥接着又道:“往后大明经济发展,各项事务将越来越多,治理亦越来越复杂。” “各行省分司而治,多头为政,不可持久。” “朕决意在各省设立巡抚,处置一省内的事务。” “为防其专权,各省另置一名巡按监督。” “你们好好议一议,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向朕荐举。” 明初各省时没有巡抚管理的,而是由三司分治。 即都指挥使司负责军事,承宣布政使司负责民政,提刑按察使司负责司法。 此前,朱允熥执政时,已经对按察使司进行了改革。 在朝廷设置法部,各省,各府,各县亦皆分别设置相应机构。 同时,按察使司统归刑部管理。 但以这个时代的通讯条件,中央直辖的受限极大。 很多事情,都是来不及禀报的。 一来一回,耗时两三个月,边远地区甚至要三五个月。 很多事情,若是真等上面来下令,黄花菜都凉了。 只能由地方官处置。 然而,自唐朝设节度使造成大祸之后,朝廷是极不愿在各行省设置主官的。 可实际情况却又让朝廷不得不设。 所以,明朝到了后面,仍然出现了总督和巡抚。 清朝亦不例外。 朱允熥很清楚这一点。 何况,随着他的改革推进,国家治理越来越深入,地方上的部门也会越设越多。 若没有一个能总揽全局的地方政府,各个部门各自为政,没有统一协调,只会导致一片混乱。 闻言,几人皆是心中一凛。 王佐拱手道:“陛下,在各行省设立巡抚和巡按,或许会使地方坐大,稍有不甚,即成割据之势,此事不得不防。” 其他几人没有出言。 但毫无疑问,大家都有这样的担扰。 其实,他们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 所谓天高皇帝远。 如果掌握一省大权的主官若是生出异心,无疑会给中央王朝带来极大的隐患。 “朕心里有数。”朱允熥道:“巡抚只掌政务,不管军务。设巡按以制约巡抚。地方各级官员,任由史部考核,选任。” “巡抚和巡按,皆只有弹劾,举荐之责,无任命之权。” “如都按察使司,受刑部和地方巡抚双重管理。” “另外,都指挥使司不归巡抚和巡按所管,军国大事,巡抚和巡按皆不参与,一如你们政务处。” 朱允熥心中早有成竹。 他只打算设巡抚和巡抚,都是政务官,却不打算设总管军政的总督。 军政大权一把抓,地方官就很容易脱离朝廷的控制。 清朝到了后面,实际上,那些总督已经不听朝廷的号令了。 要不然,也不会有“东南互保”这样的事情发生。 到了后面,各省更是纷纷宣布独立。 清朝戏剧性的一夜崩溃。 大明可以有巡抚巡按,主管一省的政务,但不能有军政一把抓的总督。 当然,边远地区新设的行省,比如草原上新设的行省,可以例外。 那些地方还不是很稳,只能军政一体,往后稳定了,再分设。 几人闻言,这才稍稍放心。 只要巡抚和巡按不掌兵权,那便不容易形成地方割据。 何况,各级官员还都是吏部委派。 “既是如此,臣便放心了。”王佐退了下去。 朱允熥又道:“另外,令都察院派出御史,轮流去地方都察,若有不法事宜,即行上奏,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臣等领旨。”几人同时行礼应声。 朱允熥挥了挥手,道:“你们先退下去吧。” “政务处今日便开始运作,办公地点,朕都帮你们选好了,就在宫里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 大明的皇宫,本就是前朝后宫的布局。 前朝是皇帝处理政事的地方。 官员们上朝时,亦在这里进进出出。 只不过,此前朝廷各机构都在外面办公。 如今,朱允熥干脆让政务处到自己的身旁办公,也是为了便于掌控。 政务处有什么不能决断的事情,立即便能向他请旨。 反之,他对政务处的动作亦是一清二楚,必要的时候,可以随时下旨,阻止或改变政务处的决定。 既提高了办事的效率,也方便他掌控政务处。 几人领旨谢恩,退了下去。 太监便立即去外面,当着众臣的面,宣读了一遍设立政务处的圣旨。 众臣接旨后,皆是一片哗然。 大明朝堂的格局,到底是要变了。 政务处设立,政务大臣主管朝政,往后又是一番新气象。 就在他们以为今日之事已结束的时候,又有太监出来传旨,召魏国公徐辉祖,长兴侯耿炳文,武定侯郭英,定远侯王弼,舳舻侯朱寿等一众武将勋贵觐见。 …… 第三百一十八章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要插上大明王旗! 闻旨,徐辉祖、耿炳文等一众武将勋贵,连忙整理仪容,走入御书房内。 外面。 众臣如同炸锅了一般,纷纷议论起来。 刚才设立政务处的事,可谓是石破天惊。 虽然大家早猜到新皇登基,必定是要革新吏治的。 却也没有想到改的幅度会如此之大。 政务处成立,从此朝堂不再只有六部。 整个权力架构完全改变。 再加上地方上派驻巡抚和巡按,成立省治,统合三司,如此之大的变化,说是翻天覆地,亦不为过。 许多大臣心里早已盘算起来。 新皇这一系列的变革,带来的直接后果,便是朝堂上官员的职位数大大增加。 自己或许能挪一挪位置,再上一个台阶了。 此际新皇再召武将勋贵进去,莫非又要征伐哪里了吗? 可是,新皇昨日才向女真三部宣战啊! 众人皆有些惊疑不定。 唯独刚才进去受封的杨荣,杨士奇等政务大臣,彼此对望了一眼,皆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新皇让他们处理政务,却明言除军国大事之外。 此时再召武将勋贵,应该就是要商谈军国大事了。 御书房内。 朱允熥的目光,缓缓从徐辉祖、耿炳文等一干武将身上扫过。 他对这些人并不陌生。 此前在大明军事学院,他们都曾拜朱允熥为师,听过他上课,乃是他的学生。 “当年皇爷爷设五军都督府,作为大明的最高军事机关,掌管全国卫所军籍。” “征讨、镇戍、训练等则听命于兵部。” “遇有战事,兵部奉皇帝旨意调军,任命领兵官,发给印信,率领从卫所调发的军队出征。” “待战争结束,领兵官缴印于朝,官军则各回卫所。” “如此一来,统军权与调军权分离。将不专军、军不私将,以确保朝廷对军队的绝对掌控。” “皇爷爷天纵之才,千古一帝。这个制度,极为完美。” 朱允熥顿了顿,接着道:“然各卫所之军,长时间屯田,脱离战事,已渐渐腐化变质。” “故朕还没有登基时,便以储君的身份,对卫所军进行了裁撤和变革,并设置大明军事学院,整编新军。” “如今,新军的规模已日益壮大。” “但原来的卫所规模庞大,虽经裁撤,数量仍然有不少。改革日后还要继续推进。” “朕以为,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朝廷有文武之分。” “以文制武,此弱宋之根源。” “此前,朕在大明军中推行双主官制。” “但双主官中的两名主官,皆为武官。” “各军如此,朝堂亦然。” “朕刚才已下旨,设政务处总揽政务。” “现决定撤五军都督府,设军务处,总管全国军务。” “军政分治,各司其职。” 几人闻言,又惊又喜,徐辉祖忙躬身问道:“陛下,却不知这军务处,与原来的五军都督府,有何不同?” 几人皆同时望向朱允熥,这亦是他们心中的疑惑。 朱允熥淡淡笑道:“朕不是说了吗?军务处总揽全国所有军务,除接管原来五军都督府的各项权力外,从前归兵部所管的征伐,镇戍,训练,以后皆划归军务处管。” “从前由吏部考核、升迁的将领,往后亦由军务处商议,报朕审核批准,不再交付吏部。” “从此以后,大明朝廷文归文,武归武,互不挟制。” 呼! 呼! 呼! 几名勋贵武将的呼吸声,都明显变得粗重起来。 哪个武将愿意文官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呢?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朝廷的规制,就是以文制武。 此前虽然五军都督府掌管全国军务,但只有统兵之权,没有调兵权。 要调动军队,还需要兵部发印信。 更重要,则是下面各级军官的升迁,任免,考核,论功……虽然都是由统兵的大将上报朝廷,可最后能不能通过,却是由兵部和吏部的事务官讨论决定。 尽管大多数时候,兵部也罢,吏部也好,都会依照上报的名单行事,可有时候,也会被卡住,甚至是故意为难。 对于他们这些有资格面圣的高级军官,兵部和吏部当然不会从中作梗。 也不敢那样行事。 可对下面的中低级军官,便完全不一样了。 有些时候,有些将领明明军功和资历都熬够了,可真正要升迁的时候,还要将领本人来京城活动活动,走走门路。 对此,武将勋贵们虽然早已十分不满,却无计可施。 毕竟,这是朝廷的规制。 直白点的说,就是皇帝故意让文官们来插手管武将,考核武将,以加强对军队的控制。 如今听到朱允熥说以后文归文,武归武,互不挟制,他们又如何能不欣喜若狂呢? 徐辉祖却是微微皱眉,道:“陛下就这么放心,将军权都交给武将吗?不需要制衡吗?那日后岂不是连兵部也要裁撤?” 兵权非比其他。 没有一个皇帝会放心的将兵权都交给下属的将领,而不做任何分权制衡。 这等于是皇帝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统兵的将领了。 历史上敢这样做的皇帝,恐怕也只有刘禅一人。 军权全交给了诸葛亮。 除此之外,便是皇帝早已被权臣架空,出于无奈。 “军务处统领全国军务,而不是某一个武将统领全国军务处。” 朱允熥威严的声音响起:“军务处下面,再设参谋处,吏官处,都察处,情报处,后勤处,武器处,训练处,征兵和退役处,刑事处,法务处,审计处、机要处等各部门,分别负责军队的调动,官员的任免与考核等各项事务。” “凡军人有不法事由,都察处负责都察,弹劾,刑事处逮捕审理,法务处审判,以军法论处,与外面的刑部,法部,都察院皆再无关系。” “兵部的职权,会进行调整。” “一是负责征募兵士。卫所制改革后,大明军队的兵士,将从民间征召,这需要地方官府来组织进行。” “兵部作为政务处的下属部门,正好可以协调处理此类工作。” “二是负责统筹士兵和将领退役之后的安排。” “士兵退役,会视军龄给予钱财补助,或在官府衙门安排差事。” “武将自军中退出,则要么致仕,要么转任文官,亦由兵部负责此项事务。” “三是负责协调军队与官府之间的关系,处理双方的交叉事务。” “除了上述三项,若朕有特旨,可临时再给兵部委派任务。” 朱允熥心中早有了通盘的考虑。 文归文,武归武。 目的就如他前面所说,术业有专攻,不能让外行来指导内行。 军国大事,让一群完全不懂军事的文官指指点点,简直就是开玩笑。 另一方面,军政分开,只有皇帝一人分治两处,也可以互相制约,防止出现权臣。 至于说将领专权,确定双主官制后,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一大半。 军务处设立后,军务处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军事指挥机构。 内部有完善的军令军政以及监督系统,彼此之间就能制约和平衡,而不会让一人独大。 并不需要外界的官员再介入。 况且,真要安排文官进入,也并非不可以。 直接调入军务处及其下属部门工作,由文官转为武官即可。 只是一旦调入,那人便从此脱离了文官系统,而成为了军事系统中的一员。 反过来,将领们退役,士兵退伍,也是一样。 从军事系统,转入文官体系。 当然,两者虽然分治,但军务处与政务处,地方驻军与地方官府,总还是要互相联络的。 在很多事情上,也需要双方相互配合。 这就是兵部的用处了。 不仅仅是朝廷要有兵部,各行省也要有相应的部门机构,专门负责征兵,安排退役将士,处理与驻军的联络事宜等。 “臣明白了。”徐辉祖恭声道:“陛下圣明,臣以为如此设置甚好。” 其他武将勋贵更是一个喜笑颜开。 他们是从心底里讨厌有文官对自己指手画脚。 此前没有办法,只能强忍着。 如今陛下让文武分治,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朱允熥目光扫过,嘴角微微上翘。 他很清楚这些人心里的想法。 武将与文官,性格脾气秉性,皆相差很远。 大多数人都是彼此看对方不惯。 武将觉得文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 文官则认为武将都是粗鄙不堪的野蛮武夫。 用文官挟制武将,表面上看起来很美,可实际上,由于彼此之间的相互厌恶,反而经常性的坏事。 武将们偏要和文官对着干。 文官也经常故意为难武将。 真到了打仗的时候,往往会因此而遗误战机。 类似的教训,多得数不清。 以后由武将组成军务处,统率指挥全军,至少这种彼此故意为难的情况,会大大减少。 下面的中低阶将领,知道是带自己的大将下的命令,而不是文官系统的命令,也会更加坚决的服从。 文官们有各自不同的山头。 武将们又何尝不是呢? 直接用不同山头的武将相互制衡就行了。 何况,武将要起兵造反,或发动兵变,至关重要的一点,便是自己必须在军中带兵,要亲自掌控。 可一旦成为军务大臣,要在金陵城内办公,便远离了一线军队和士兵。 如此一来,反而杜绝了他们利用手中兵权,发起兵变的可能。 参谋处负责制定作战计划,发布调兵令。 吏官处负责对军中将领进行考核,升迁任免。 都察处专门纠察不法将领。 又有刑事,法务,审计等部门进一步加强对军队的监管。 机要处则主要是保证军令的严密性以及上下畅通。 如今普通地方官员的一般奏章,已经直接走邮传部邮传系统邮送至京城,让官员上奏的成本大大降低。 但在朱允熥看来,虽然朝廷对邮传部的管制极严,可将近乎所有的通讯,全部交给邮传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虽然他相信邮传部不会也不敢背叛大明。 毕竟,邮传部只是一个普通行政部门,而非暴力机关,本身也没有谋反的能力。 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就算作为一个整体的邮传部是绝对忠心的,可也不能保证每一个邮传部的官员都是忠心的。 万一出了一个不顾一切的疯子,又刚好是邮传部某地的负责官员,他再利用手中的职权,切断通信……哪怕只是切断极短一段时间,都有可能给大明带来难以承受的损失。 军国大事,非比其他。 后世的现代军队,也都是通过多条链路,多种方式来保证通信畅通,而不是指望单一的通信方式和通讯链路。 机要处便是专门负责在大明的军事系统中传递军事情报和命令的机关。 事实上,往后地方派出巡抚巡按等大员,地方上重要的奏章,仍然会走原来的奏报系统。 只不过,奏报系统的规模大减,仅维持最小的规模。。 情报处则是军方的情报机关。 情报系统是很忌讳全部都交给一个机关执行的。 虽然姚广孝的大明情报局已经运转得极好了,但朱允熥还是打算在军事系统内,再另设一个情报处。 如此一来,万一姚广孝的大明情报局安插在别国,在海外某一地区的情报系统被人发现,遭到破坏,大明的情报消息,仍不至因此而中断。 何况通过不同途径,不同渠道打探情报,相互对照,来从错综复杂的消息中,判断消息的真假,本就是情报系统的基本操作。 军事情报系统同样也有对内的功能。 主要是监控白莲教余孽等“反贼”的动向。 包括追查可能与他们勾结的军事将领。 若发现有地方官员也在其中,则上报军务处,再由军务处移交政务处进行处置 诸如此类,各司其职。 军事系统内部自成体系,但没有谁能一人独掌大权。 重要的事务,最终还是要由他这个皇帝来决定。 朱允熥又道:“军务大臣,暂且便由梁国公蓝玉、宋国公冯胜、大将朱能、张辅、还有你们五个担任。” “不在京之人,只领军务大臣之名,不负责军务处的具体事务。” “凡军务大臣,授一品衔。” “封爵不在此列。” “外遇其他官员,其礼遇以一品衔论,不以爵位论,以示文武平等。” “遇军国大事,军务大臣可上书与朕言事。” “朕有决断者,军务处只可领旨遵照执行,不得再有异议。” “其他朕交付处置之军国大事,军务处方可自行决断。” 武将和文官不一样。 位高权重的文官,都是京官。 地方上如今还是三司分治,新设立的巡抚巡按尚未派出,没有哪一个能称得上是朝廷大员。 可武将需要出去统兵,在外面的,反而有不少是官阶极高的武将。 若不将他们封为军务大臣,恐怕这些人会很不满。 但他们不在京,只领一个虚衔,不管实务,却是天经地义之事。 如此一来,一旦他们统兵结束,回京以后,也就很好安排。 故而朱允熥很是大方地将冯胜都封了军务大臣。 虽然知道这个家伙经常与周王秘密商议,或已早有异心。 但没关系。 将他封为军务大臣,反而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的留在京城,让他远离军队,在实际夺了他兵权。 毕竟,在朱允熥的设计中,军务处实际上就是一个跪听圣旨的机构。 只有朱允熥不管的军务,军务处才能自行决断。 而且,军务处运作起来,具体的事宜,还要通过下辖的各个处去执行。 真正有实权的,反而是下面的处。 就如同政务处下属的各部一样。 这便很方便朱允熥将大明军事学院的学员调入军务处的各处负责主事,牢牢控制军队系统。 这才是真正的神来之笔! 武将为国征战,立了战功之后,大多封有爵位。 理论上,只要有公侯之类的爵位在身,即使是文官里面的一品大员,在路上遇到他们,也要下轿行礼。 但理论是理论,实际是实际。 封建社会也不是处处都严格按照礼制规定来的。 特别是袭爵的勋贵子弟,很多还没有在朝廷内任职,没有任何职权,只有一个空头爵位。 哪怕是公爵这样的高等爵位,遇到一个管事的低品文官,也会想办法讨好巴结对方。 反过来,文官们根本不会向这些只有虚衔,而无实权的公侯行礼。 说白了,等级是虚的,职务才是实打实的。 文官节制武将是系统性的。 哪怕是开国之初,体系架构上的设计也是如此。 哪怕蓝玉这样的武将,对于一般的文官,固然是不屑一顾。 但对刘伯温、宋濂这类重要的文官,还是会以平礼待之。 既然这样,还不如干脆直接废了那套有名无实的特殊礼遇。 要不然,文武分治后,武将觉得自己从此再也不归文官们管了,恐怕立即就要尾巴翘到天上,倚仗身份,处处要求文官向自己行礼,甚至卷起袖子,抡起拳头打人。 这群人的脾气秉性,便是如此。 朱允熥可是太清楚了。 所以,先做了预防。 军务处不论,下面各等爵位自然亦是如此。 文归文,武归武,彼此平行,各论各的。 文官们的心理,也会相对平衡一些。 不能管武将了,但也不能让武将骑到自己头上来吧? 当然,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涉及到重要的国策,朱允熥还是会召集政务处和军务处的官员,一起商量,以便通盘考虑。 “臣等领旨,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辉祖、耿炳文等人连忙跪下谢恩。 朱允熥微微点头,道:“平身吧。” “军务处从今日起,即刻运作。” “办公的衙门,朕已经定好了,就在皇宫里面。” “政务处在西,军务处在东。” “朕对你们寄以厚望,还望诸卿莫要负朕。” 几人又连忙再磕头:“臣等必不负陛下所望,誓死效忠陛下。” 他们几个虽然皆是勋贵,地位尊贵。 但如今没有领兵,皆在家赋闲。 现在皇帝让他们领军务处,成为军务大臣,无疑是极大的重用。 几人皆是兴奋万分,摩拳擦掌,欲要大干一场。 “好!”朱允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道:“朕成立军务处,是因为接下来,大明就要征战天下,讨伐四方。” “朕为天子,既有司掌大明之权,亦有教化蛮夷之责,此亦大明臣民之责。” “大明,将成为天底下第一个日不落帝国。” “蛮夷百姓世代不通教化,生活水深火热,痛苦不堪,我大明有责任去教化他们,解救他们。” “军务处成立后,要立即整备军务,制定对外作战的详细战略。” “朕要让大明的天军踏遍全球的每一个角落。” “让蛮夷百姓,无不沐浴我大明天恩。” “从今往后,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要插上我大明的王旗!” …… 第三百一十九章 文明元年!天子之任,子民之责! 大明历二十九年。 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这一年,大明永盛帝朱允熥登基,开启了“对内改革,对外扩张”的新国策。 自此之后,教化八方蛮夷,带领他们走向文明,渐渐成为素来以天下为己任的大明士大夫的愿望。 大明朝也随着对外扩张,越来越繁荣昌盛。 世界在大明的领导下,进入了一个崭新时代。 这一年,在后世的史书上,也被称为“光明元年”,“文明元年”。 而在之前的时代,则被史学家们称为“野蛮时代”,“黑暗时代”。 意指从这一年开始,由于大明军队和士大夫们的积极进取,世界摆脱了野蛮愚昧落后的黑暗时代,进入了“文明”时代。 在大明帝国的带领下,世界翻开了新的篇章。 这些都是后话了。 …… 军务处的成立,便如惊雷一般,炸得大明朝堂官员个个目瞪口呆。 长期以来,文武虽有不同,但两者之间又没有严格的区别。 这是历朝历代的惯例。 古代的专业划分从来就不严格。 朝堂上虽然有文武之分。 但从来军国大事,并非局限于武官决定。 实际情况是,文官们不愿意转为武官,却很乐意节制武将。 哪怕是文官奉旨去督军,监军,仍然以文官自居,而不是武将。 他们大多也就是读了几本兵书,但没有行伍经验,很容易纸上谈兵,脱离实际。 可文官们又不愿意放权。 如今,朱允熥一刀切断,文武从此彻底分治。 这是历朝历代都从未有过的事情。 太监去外面宣旨之后,一众文官便纷纷请求面圣。 “陛下,设军务处让武将专权,此事不可行啊?” “陛下,唐末五代之乱,殷鉴不远。以文制武,方能长治久安。” “陛下,以文治武固然有许多弊端,但却能防止武将坐大。况如今大明军力天下无双,就算是文官牵制之下,使军队战力有所下降,也是无妨。可一旦武将坐大,无人能制,则祸不远矣。” “陛下,如今已不是打江山的年代,军务政务,本为一体,岂能分而治之?” “陛下,天下太平,就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岂有反让武将军阀专权之理?” …… 文官们纷纷进言,你一言,我一语,大有不撤军务处,誓不罢休的架势。 朱允熥却是气定神闲,淡淡道:“自古文武殊途,朕设军务处就是为了让文武官员能更好的各司其职。” “诸位爱卿若是信不过大明的武将,大可投笔从戎,弃文官而做武将。” “朕即刻下旨,将其调入军务处麾下的职能部门任职。” “如此一来,便可管军国大事,不让武将坐大,诸位爱卿有谁愿意啊?” 此言一出,一众文官们顿时你看我,我看你,皆不作声了。 他们是不想让武将掌权,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从文官转为武将。 相比舒舒服服的做文官,武将是一个很苦很累的活。 领兵出征,是要吃很多苦的。 打仗更是要死人的。 若是以文官身份,去军中节制武将。 那倒是有很多人愿意。 毕竟,那样的话,大体是不用去最前线的。 说是监军督军,其实也就是在后方指手画脚罢了。 战争胜利后,获得战利品,武将们不得不分许多给他们。 退一万步,就算仗打输了。 倚仗朝堂内的文官们相互支持,也多半可以将罪责推到武将身上。 诸如不听自己的建议,桀骜不驯,治兵无方等等。 朝堂内的文官,当然都会帮“自己人”说话。 最后,武将被重重治罪,甚至问罪处斩。 而文官则可能是受一顿训斥,调回朝廷继续任其他官职,或者降职了事。 过了几年,又能起复重用。 若是战争胜利,侥幸立功,那当然主要都是自己的功劳。 朝廷里主事的文官,从兵部到吏部,都会向着文官,将他功劳添加得大一些。 将武将的功劳减掉一部分。 就算皇帝发现了,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他们是为了防止武将持功自傲,领兵自重…… 有文官集团帮衬,督师武将便是一件低风险,高回报的事。 可一旦转为武职,从此便不再是文官集团的“自己人”。 作不了威,作不了福,出了事也无人给自己“背锅”。 就更别说在世人眼中,除了少数封为公侯的大将之外,将领都是野蛮人,天生便低懂圣人之道的文官一等。 他们又哪里愿意自贬身份呢? 场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朱允熥目光从众臣脸上扫过,道:“诸位爱卿皆是忠心耿耿,为国为民之人。” “若军务处真有那么大的危害,相信诸位爱卿都会投笔从戎,弃文从武。” “如今既然不愿,那想来军务处也没那么大的危害。” “此事就这么定了吧。” 他不待众臣再开口,又话锋一转,道:“军务处新立,下设机构众多,需要的办事官员不少。” “军中将领,大多识字不多,文化不够。” “军务处下属机构办事,还是需要有文化的。” “朕决意,从国子监、大明军事学院、以及各省举子当中,挑选熟读兵书,精通兵法之人,入军务处做武官。” “一来正好补充军务处的官员缺口,二来嘛,他们毕竟是读书人,饱读圣贤书,知晓忠君之道,也正好可以节制武官,以作制衡。”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呢?” 下面的文官们一听,顿时一个个皆松了口气。 还好,陛下还是向着他们文官的。 将那些人安排进了军务处,那文官们岂不是仍压武将一头吗? “陛下圣明,臣等对此无异议!” 众官员纷纷表态。 朱允熥嘴角微微翘了翘。 对于这些官员们心中的算盘,他早已是了如指掌。 他们还以为那些国子监的学生、各府举子都是“自己人”。 却不知入了军务处,是要转武职的。 愿意转武职的人,必然与他们不是一条心的。 何况,人事安排的大头,还是大明军事学院的学生。 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懂兵知兵之人。 国子监的学生和各府举子,除非真的精通兵法,否则,肯定会在入职的考核中筛选下来。 那时候,就不能怪他这个皇帝没有给机会了。 顺利将军事学院培养出来的学生提拔起来,安插到军务处各处,牢牢掌握军权,才是他此举的真正目的。 “那就这样吧,诸位爱卿都退下吧。” “以后有什么建议,都向政务处进言,不必再来见朕了。” 朱允熥旋即下了“逐客令”。 政务处既然已经成立,那就要帮他挡枪背锅。 自己躲在幕后就好。 如此一来,朝廷大臣的压力和矛盾,便都转移到政务处和政务大臣身上了。 他这个皇帝,可以稳坐钓鱼台,坐看风云起落。 不会轻易得罪官员。 下面的官员要骂人,也都是骂政务处的政务大臣。 而他这个天子,仍然能有一个好名声,并被很多大臣寄予厚望。 这是很简单的驭臣之道。 朱允熥自穿越后,一直在研究,对此已颇有心得。 当然,为了防止政务处阻塞消息,他还会特意准许一部分大臣可以上密奏。 凡密奏一律绕过政务处,直达御前。 只不过,密奏不轻易使用,也不是每一个大臣都有资格。 除此之外,便是军务处的情报处,姚广孝的大明情报局,再加上老朱交给他的检校和锦衣卫打探消息,三大情报来源分别汇报信息,也不用担心掌控不了大权。 相比谋略和手腕,朱允熥更相信制度的力量。 设计一个好的制度,让自己不费力气的掌权专政,让消息不致蔽塞,才是最佳解决方案。 谋略和手腕,只能作为制度不足,或是其他特殊情况下的一种补充。 “陛下,臣还有一事不明,要请示陛下。” 一名文官出列道:“陛下让文归文,武归武,使用兵少了许多掣肘,有利于军队对外发动战争,但如此一来,军队驻守一地,不司治安之责。” “臣只恐地方官府的差役,不足以威慑刁民。” “且各级地方官吏,乃至都察院御史,皆在军事系统之外。” “对领兵之人无制约之法,更无问罪之权。” “万一有变,只恐将领们未必愿意全力出兵平乱。” “若等上报政务处,再行协调军务处,为时已晚。” “俗话说,兵贵神速。” “可若文武分开,驻军不管地方事,则势必拖延时机。” “此中情由,还望陛下明察。” 这是实话。 事实上,此前文武纠缠在一起,此条亦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即国家用军队来治天下。 治安不好,刁民不听命令,便调兵弹压。 收税收不上来,便派调兵去收。 军队的驻防也非常分散。 一个卫所有几千人,可实际派兵出去执行任务,经常是派几个士兵,几十个士兵。 说白了,就是将士兵当成是差役在使用。 但又因为文武之间,还是有些区别的。 文官虽然能节制武将,能弹劾武将,可终究是两个系统,总归有磨合,或相互看不顺眼。 不配合的情况,时有发生。 兵丁比差役更“凶恶”,对待百姓的态度更恶劣,也更不听文官的命令。 朱允熥扫了他们一眼:“朕在做储君之时,就已经下过令,寻常的山贼匪寇,流氓地痞,由刑部缉盗司负责清剿,各地方州府派差役执行。” “如无极特殊的情况,各地驻军不再介入。” “今后再加一点,从即日起,军队原则上也不再出动协助维持地方秩序,惩治不法刁民,参与征收税务,打击走私等一任事务。” “只有遇上大的动乱,如反贼已攻陷府衙,形势岌岌可危,才可出军平叛。” “若无大事,朝廷的驻军,仅作为威慑存在。” “驻军就在朝廷划好的城塞里面好好呆着,在指定的区域进行军事训练,除此以外,地方事务,皆与驻军无关。” 众臣脸上皆露出震惊之色,朱允熥却是话锋一转,道:“如今卫所军的裁撤和改革还在进行,各省都指挥使司下的兵马,凡是派出去,在地方上执行任务的,皆退出现役,就地转为官差。” “县尉转入文官系统,为各县治安长官,不再属军方管理。” “县尉的直属上司,从都指挥使司转为都按察使司,由刑部统率。” “同时也接受县令的指挥。” “实际“条块结合,以块为主”的指挥架构。” “其余各级,遵照执行。” “该退出军队系统的士兵和将领,一律退出。” “凡有治安任务的士兵,皆转入刑部的系统,由刑部和地方官府双重管理。” “还有户部的人员户籍及人口资料,抄一份给刑部,以便刑部管理百姓,打击不法。” 朱允熥深吸了一口气,振声道:“军队是用来打仗的,与打仗无关的事情,就要从军队中剥离出去。” “大明的军队,不经商,不管地方事务,原则上也不维持地方治安。” “不耕田,不种地,更不养猪养鸡。” “大明的军队,只做一件事,那就是打仗!” “时时刻刻为打仗训练,时时刻刻准备发起战争。” “大明的军队,更不需要那么多的冗兵冗员。” “该裁撤的兵马,一律裁撤。” “朕要的,只是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精锐。” “不是一群做杂役的差役和百姓。” “地方上的治安管理,寻常的百姓闹事,山贼盗匪,往后这些都是地方官员的事,也是你们文官系统的事,与军队无关。” “诸位爱卿,朕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众文官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将各省都指挥使司下的大半兵力,都从现役军队中退出,划入到刑部的系统里面。 如此一来,刑部的职权,便将进一步加强了。 有了这支“军事力量”,地方官府倒是有足够的能力,处理一般的民间纠纷事宜。 职权明晰后,也没有文武之间的相互扯皮。 “此事朕意已决,再有反对者,斩!” 朱允熥挥了挥手:“诸位爱卿,都退下吧。” 众文官一个个面面相觑。 短暂的愣神后,终于齐声道:“陛下圣明,臣等告退。” 他们心中虽然还有不满,但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理由。 更别说,朱允熥态度如此坚决。 文官们还是知进退,明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此时触怒龙颜,陛下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了。 文官们即令有“死谏”的念头,却了并不会鲁莽行事。 今日在场的,可都是朝廷大员。 没有新入官场,还不知深浅的“愣头青”。 看着文官们退出去,朱允熥方对身边的太监,道:“去宣旨吧。” 对内的改革发布下去了,接下来,就是公布对外的政策了。 那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大明的许多问题,也唯有内外同时推进,才能迎刃而解。 太监领命,奉着圣旨,走出了御书房。 外头,文武百官,勋贵功臣都还在。 太监将圣旨缓缓拉开,念道: “朕闻天道循环,四海一家,大明受命于天,既安境内,亦攘外夷,当怀柔远人,拯溺救危。” “今海外诸邦,有无数蛮夷之族,未沾王化,其统治多残暴,其民多落后愚昧,又常有寇乱,致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朕心恻然。” “朕决意遣师出海,拯救四方蛮夷于水火,抚安百姓于苦难,宣扬大明之威德。” “惟行天道,此天子之任;教化四方,亦大明千万子民之责。” “故特诏勋贵功臣,富商豪绅,凡有志于国家者,皆可自筹经费,向朝廷申请组建武装船队,人数以五百人为限,获准后便可扬帆远航,为大明开疆拓土,向蛮夷宣扬华夏文明,建不朽之功勋。” “中原大地,世受圣人教化,懂礼仪,通文明,此海外蛮夷所远不及。” “圣人素有教化天下人之志向,学不论高低贵贱。” “朕望天下读书人,亦能挺身而出,随行出海,将圣人之教化,传播于四海。” “八荒蛮夷,皆能学圣人之学,从此不再愚昧,有仁爱之心,守道德礼义,使海外诸邦皆知大明之文明,归心向化。” “对有教化之功者,朕必厚其赏赐,封其爵禄,以彰其功。望大明臣民人等,踊跃响应,共襄盛举。”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 第三百二十章 出海!出海!正义的天军! “特大消息,新皇降旨,大明出海!” “大明天军,将出征海外,令四海八荒,尽皆臣服。” “朝廷有令,凡勋贵功臣,富商豪绅,皆可自行出资,组建雇佣军出海,为大明开疆拓土。” “凡愿意为大明效力者,皆可参与其中。” …… 随着消息在《大明日报》上刊登,立时引爆了朝野舆论。 “天啊,朝廷这是同时向所有蛮夷宣战吗?” “什么宣战?你没看报纸上刊登的圣旨原文吗?咱们是去教化他们,让他们通圣人之道,晓道德礼义,从此告别愚昧落后,走向文明富裕,咱们是去做好事的,怎么能说是宣战呢?” “对对对,咱们是去做好事。不过,做好事也是要拿报酬的。要不然,以后就没人愿意做了,这也有违圣人之道。” “这是自然。咱们去海外教外蛮夷,让四海归心,使天下皆沐浴大明之恩,他们就该向咱大明称臣纳贡。” “不止如此,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将他们的土地交给我们大明来开发,和咱们大明进行商贸往来,互通有无,这样大家才能合作共赢。” “有道理!听说海外蛮荒之地,极其落后,百姓生活困苦不堪,但其实土地肥沃,物产丰富,若是交给咱大明来开发,必定会飞速发展,那里的老百姓也会因此而过上好日子啊!” “土地肥沃,物产丰富,老百姓却困苦不堪,那一定那里的朝廷不干人事,欺压百姓,盘剥民众。” “说得极是!想我中原大地,是何等繁荣富饶之地?可当初不也流民遍野,饿殍千里吗?还是咱大明建立,特别是新皇当储君时执政改革以后,老百姓才能吃饱饭!” “可不是吗?海外富饶之地,守着聚宝盆,老百姓却吃不饱饭,一定是当地的朝廷不干人事。” “所以啊,咱大明天子才要出兵海外,去解救当地受欺压的百姓啊!” “咱大明天子,真是有仁爱之心啊!” …… 金陵城的各大酒楼,茶馆,乃至街道上底层民众的闲聊聚集之地,百姓们都在议论此事。 《大明日报》上,可不单单刊登了朱允熥的圣旨全文,还连篇累版的报道了大量海外的情况。 当然,主要内容也无非是两个方面。 一是讲述海外的物产有多么丰富,以此来吸引民众,告诉大家,想要发家致富,就去海外。 二是讲述海外蛮夷的百姓,生活水平有多低,生活有多痛苦,这是为了激发大明百姓的正义感,让他们生出要去解救海外民众的强烈愿望。 说白了,就是利益和道德的双重诱惑。 对此,大明的百姓,从自身的生活经验出发,立即便判断出海外蛮夷百姓生活困苦,一定是当地统治者的问题。 这一判断,不能说是错,反而很精准。 未开发的蛮夷之地,大多数还在部落时代。 而那些部落的首领,基本上实行的都是“黑暗统治”。 根本不拿统治下的部落子民当人看。 用人头祭祀,乃至杀人取乐,都是很寻常的事。 便是在遥远的欧洲,那里也还处于中世纪的黑暗时代。 统治那片大地的教会,国王,贵族,骑士,同样不将下面的农奴当人看待。 在这方面,大明百姓的朴素认知,只能说是太正确了! “这是一桩好事,也是行善积德的事。可是,会不会让我大明的好儿郎客死他乡,埋骨海外啊?” “说的倒也是。历朝历代,帝王为了开疆拓土,征遣无数百姓远赴边疆作战,不知道耗费了多少财力民力,不知有多少人埋骨他乡,我大明不会走这条老路吧?” “瞎想什么呢?朝廷已经在改革军制了,以后派兵出征海外,都不会征发咱老百姓了。” “就是,就是,现在连服徭役,朝廷都管吃管住。你想去随朝廷的大军去海外,还报不上名呢。” “新军的待遇多好,能报名参加新军,我做梦都能笑醒。出去打仗,那更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你还想着百姓会被强制征发,却不知,那都是以前的老黄历了。现在时代变了,你想去报名参军,人家还不一定要呢。” “现在新军的武器可厉害呢,那火枪火炮,根本就不是从前的大刀长矛弓箭能比的,打海外的蕞尔小国,还是举手之劳吗?哪会有什么重大伤亡啊?” “对啊,当初远征倭国,新军可是完整无缺,一个不少的回来了。这等奇迹,自古至今,也只有当今皇帝陛下才能做到吧。” 一说到新军,百姓们就更加兴奋了。 新皇登基的当日,检阅新军,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新军的威武雄壮,为新军那股冲天的气势所折服。 在他们眼中,大明新军是无敌的存在。 战败什么的,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你们说,现在朝廷允许勋贵功臣和富商豪绅自己组建军队,这样会不会让他们的势力坐大,成为隐患。” “你都想到的事,皇帝陛下难道就想不到吗?皇帝陛下早就做了预防措施。” “对啊,我已经听说了,凡是勋贵功臣和富商豪绅组建的军队,除了只许有五百人的规模之外,还有十分严格的审批程序。 “这个我知道!他们要交纳一大笔的保证金,才能得到朝廷的战船和火枪火炮,以及子弹炮弹。每一支,每一门炮,都有编号,若有遗失,将受到很重的惩罚。并且,所有的枪和炮,都只能随船走,在大明境内,不许携带上岸。” “皇帝陛下对枪支大炮的管理,素来严格,别说是寻常百姓了,就是勋贵功臣都很难弄到一支枪。现在让他们组建军队,只是让他们去海外,大明境内可不允许。” “那些雇佣军,能和新军比吗?真敢生事,陛下的新军马上就镇压了他们。” “好了,你们也别光顾着讨论了。我可是听说,如今很多勋贵功臣,富商豪绅,都在招募人手,组建那五百人的雇佣军呢,他们给的报酬可高了,你们就不想去试试吗?” “参加了雇佣军,就要坐船去海外,海波凶险……”有人犹豫不决。 “去啊,我去!”有人高声喊道:“自古富贵险中求,想要发财,哪能一点风险都不冒啊。” “当年先帝打江山,我还没有出生,故而没能参与,我家也因此没有被封候,如今却是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青人兴奋无比道。 “哈哈哈,出征海外,封侯加爵,非我莫属。”其他年轻人跟着高喊。 “你们走开,我才是未来的大明公侯!” “真正想富贵的人,都已经悄悄去报名了。只有你们这些敢说不敢做的,还在这里耍嘴皮子。” …… 也有读书人侃侃而谈:“钱财本是身外物,我辈读书人,视钱财如粪土。我要去海外,是为了传扬圣人之道,教化蛮夷。” “兄台有志气,不愧为饱读圣贤书之人。” “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再其次立言,此为三不朽。去海外传圣人之道,教化亿万蛮夷,便是大德,亦是大功,读书人当如是也!” …… 在朱允熥的严厉督促下,大明朝廷各部以极快的效率,很快审批通过了第一批雇佣兵团。 一共是十支军队,每支五百人。 在缴纳了足够的钱财后,朝廷也迅速将战舰以及随船的枪支大炮,还有大量的弹药发放。 如今,大明军工厂的规模已多次扩张,生产效率也不断提高,技术进步极快。 前面一批枪支刚生产出来,后面便又提出了进一步改进的技术方案。 弹药亦是如此。 在原本的历史上,火炝从出现到逐步改良,经历了几百年的漫长历史过程。 但那是在国家根本不重视,技术路线不明确,也没有专门的机构,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去进行专门的研究改进…… 那是一个自然而然,逐步演变的过程。 技术进步也会非常慢。 有时候数十年都没有任何变化。 等人类社会意识到要投资科技,等许多国家开始有计划,有目的的投入金钱和人力去研究改进的时候,已经是十九世纪中后期了。 那个时代,枪支火药的制造技术,都已经相当成熟了。 虽然与后世二十一世纪的枪支还是没法比,但相对于原来弓箭和老式枪支,早已是完全碾压的存在。 技术越先进的枪支,改进难度自然越大。 但在国家大量投入的支撑下,自十九世纪中后期到二十世纪,枪支大炮的技术仍然在不断突飞猛进。 如今的时代,技术发展还处于起步阶段。 国家对技术投入的回报更是要大得多,技术改进的空间更大,改进也更容易。 在朱允熥的有心推动下,技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 在原来的自然社会环境下,往往需要几十年,上百年,才能演变的一点点技术提升,在大明的军工厂里,往往一两个月时间就完成了。 带来的副作用是,枪支淘汰的速度也非常快。 前一批枪支刚定型生产完成,装备军队。 后一批新的枪支,又已经做了新的技术改进,定型生产更先进的枪支。 生产的速度,亦是越来越快。 以至于现在招募新军,培训新军士兵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军工厂里枪支大炮的生产速度。 从一开始的缺武器,如今已变成了缺人。 当然,这也是因为朱允熥没有将制造出来的枪支大炮发放给原来的旧军。 他是抱着宁缺勿滥的想法。 所有需要装备新式武器的军队,都要经过大明军事学院的严格培训。 新军就该有新的气象,新的风貌。 与原来的旧军相比,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要不然,拿了枪支大炮,却成了军阀,那麻烦才大了。 大明军事学院的规模不够,可以扩建,可以兴办新的军事学院。 唯独不能是没有经过培训,没有进行过改编的旧军。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武器多得用不完的现象。 新军的武器,迅速换新。 而淘汰下来的,则被收上去,锁到了仓库里面。 给这十支雇佣军发的,就是这些淘汰武器了。 不过,尽管是新军淘汰的装备,但相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先进了。 给他们的战船,上面的炮也远没有大明海军的战船炮多。 倒是与海军的运输舰相差无几。 可他们能拿到这样的“战船”,已是欣喜若狂。 五百人的武装军队,实际上还需要大量的其他非武装人员。 故而,一支“私家”雇佣军,总人数高达上千人。 严格来说,这是在钻“空子”。 不过,朱允熥在得到消息后,并没有下旨斥责,算是对此给予了“默许”。 反正只给五百人的武器。 其他的随行人员,就任由他们去了。 不仅如此,朝廷还给他们提供了“世界地图”,甚至对一些地区可能遇到的风险,也进行了标注和提醒。 对于组建雇佣军,大多数勋贵功臣,都是以自家的家丁为班底。 毕竟,这些人忠诚可靠,能信得过。 但仅靠家奴,又还远不够,仍需要去外面招募。 最缺乏的,自然是曾经去过海外,有航海经验的“水手”。 此前,这类人往往是一些穷鬼。 在老家走投无路了,才铤而走险,远赴海外。 如今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勋贵豪绅,都愿意出高薪聘请。 毕竟,大家都没有出过海,也只有他们多少有些经验,能提供一定的指导。 一夜之间,这些人从底层穷鬼,摇身一晃,成了各位勋贵豪绅的座上宾。 所谓世事变幻,莫过于此了。 除此之外,随船队一起出征的,还有一些“心怀大志”的读书人。 他们要去海外,传播圣人的思想和文化,要教化蛮夷,要让华夏文明,远播全天下。 这亦是响应大明天子的号召。 朱允熥太清楚“正义”的重要性了。 正如历史上西方开启大航海时代,一个至关重要的推动因素,便是大量传教士前往世界各地传教! 通过所谓的“传教”,将西方文化散诸于全世界。 让很多殖民地的百姓,接受大明的价值观念,“心甘情愿”的被大明殖民。 这是西方的“先进经验”,朱允熥认为,这方面还是好好学习一下的。 一个优秀的传教士,顶得上成百上千的武装士兵。 甚至,很多士兵和军队做不到的事情,传教士却能做到。 朱允熥也相信,大明的读书人,同样有着不亚于西方传教士的坚定信仰。 大明的不少读书人,更有着拯救苍生,以天下为己任的“崇高道德”! 只要将他们发动起来,也许一人,就能胜过千军万马。 给世界带去大明先进的文明理念! 让世界各地的人们,热爱大明,向往大明。 让大明成为文明的旗帜,成为海外无数蛮夷百姓的“精神家园”。 让他们主动为大明做事,自带干粮,献上所有! 让他们在自己国家与大明进行战争时,选择站在大明这边,主动给大明军队带路。 也唯有如此,才能让大明的出征变得顺利无比。 否则,哪怕有着最先进的坚船利炮,一旦对方倚靠地形和环境顽固抵抗到底,想要在海外开疆拓土,也会变得非常麻烦。 但如果他们接受大明的先进文明理念,认可了大明至高无上的地位,那大明天军,就是他们最欢迎的人。 他们根本不会抵抗。 此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才是最高明的战术。 武力征服,这是很低级的手段,只能做为底牌使用。 文明诱惑,文化碾压,才是更高明的方式。 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对方心甘情愿的臣服,又为什么还要动枪动炮呢? 很快。 一支支的舰队,满载着希望,扬帆启航了。 …… 第三百二十一章 优势在我!为营救皇帝而来! 就在金陵这边为出海而欢呼雀跃时,在北平方向,蓝玉也收到了封自己为大将军,出兵讨伐女真三部的圣旨。 他立即调集粮草,并征发民工修筑通往东北的水泥大道,为攻打女真三部做战前准备。 此前,从金陵通往北平大道,已经基本贯通。 当然,还有少数地方是阻断的。 比如说,没有长江大桥,也没有黄河大桥。 在这些地方,便只能通过船舶接运。 但这也不影响在绝大部分地方,都能畅通无阻。 从金陵往山海关的大道,也早就在修建了。 如今不过是进一步加快进度。 没多久,朝廷派遣的几旅新军,便先后抵达北平。 看着这些装备精良,尽是先进火枪火炮的新军,蓝玉心里乐开了花。 他可是垂涎新军已久。 身为一名久经沙场的战将,早在大明军事学院第一次见到朱允熥领大明制造局制造出来的新式火枪火炮时,蓝玉就认定,这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为此,他下了不少苦功,研究新军的战术战法。 只可惜,朱允熥一直不让他指挥新军作战。 如今,终于同意了。 而且一给,就是六旅新军。 再加上原来朱能和张辅的各率的一旅,以及由他调配指挥的两旅水军,总计达三万人。 三万新军,战力远胜十几万旧军,让蓝玉狂喜不已。 稍事休整后,蓝玉迅速做出了部署。 八旅新军,其中二旅由张辅指挥,汇同草原部落的数万骑兵,从草原上向东方挺进。 这是原来朱能和张辅分别统率的军队。 在平定北元后,他们一直驻扎在草原上,以作为威慑存在。 如今朝廷已派来新的兵马,驻防草原。 而他们作为经历过战事的精锐新军,将发起对女真三部的征战。 蓝玉和张辅,则率领另外六旅新军,从山海关出兵。 兵法有云:兵贵神速。 但此次出征,按照朱允熥的要求,大军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反而很慢。 因为后面还有大量的民工和旧军,跟在新军的后面修水泥路,并在道路旁边,建起了粮仓,以及军火仓库。 声势极为浩大。 如此大张旗鼓的行动,当然瞒不过女真部落。 而这,也正是朱允熥的目的。 此番就是要以堂堂正正之师,对女真蛮子进行犁庭扫穴的行动。 将其中敢不臣服大明的人和势力,彻底连根拔起。 朱能率领一旅新军,作为先锋部队,走在最前面。 这天清晨,天蒙蒙亮,便有哨兵来报,前方出现了一支女真军队。 朱能迅速从帐篷里走出,来到外面搭营时临时建的高台上,便见不远处有一支兵马,正缓缓向着明军的大营走来。 这支兵马,以步兵为主,但夹杂少量的骑兵。 朱能久经战阵,只是稍稍看了看,马上便有了判断。 眼前这支女真军队里面,不少人身上披着厚厚的,极具女真风格的盔甲。 这种盔甲造价高昂,寻常的军队,根本用不起。 由此可以看出,来的乃是女真精锐。 朱能细细观察,估摸着眼前的女真大军,约摸有两万人左右。 而自己统率的这一旅大明新军约三千人。 这些女真人不但不投降,还胆敢来进攻大明天军? “三千对两万,优势在我!”朱能没有犹豫,当即下令:“全军立即进入作战状态,准备战斗。” 新军士兵迅速有条不紊,按步就班的做着准备。 这都是训练了很多次的流程。 相对一年前出征北元的新军,眼前这支新军所使用的火枪已更为先进,有效射程更远,准确度更高,子弹上膛射击的速度也更快,连枪支的故障率,都大大降低。 火炮亦是如此,炮弹的威力,较之一年前,已增加了许多。 “杀!” “杀!” “杀!” 并没有给新军将士太多的时间,女真蛮子便嗷嗷大叫着,向新军发起了进攻。 两万蛮子,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他们不少人的眼中,都透着凶光,便是一头头饿狼出世。 女真的生存环境极为恶劣,统治更是残酷,社会形态也还一直处于奴隶社会与原始部落交织的状态。 但也正是这样的环境,让活下来的蛮子,都养成了极为“凶狠”的性格。 他们野蛮,凶残,悍不畏死。 眼前的冲锋便是如此。 虽然看起来有几分混乱,没有章法,但那股子“狠劲”,却是直透而出。 朱能呆住了。 看着大喊大叫着往前冲的蛮子,他非常懵逼。 不是因为蛮子的“凶残”和“悍不畏死”,而是被他们的愚蠢给惊得目瞪口呆。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上赶着来“自杀”吗? 北元的大军当初向着新军发起进攻,还算说得通。 毕竟,新军第一次上战场,北元大军不知深浅,仍按原来的方法来打仗,也属正常。 故而,最终吃了大亏,一战而败。 可如今,距离新军大败北元,已经过去了一年。 北元各部落,也早就臣服大明了。 女真蛮子与北元部落的交往颇为频繁。 关于新军的消息,肯定早就传到了蛮子耳中。 万万也没想到,这些蛮子竟然还如此愚蠢,还来向新军发起“死亡冲锋”。 就真的这么愚蠢吗? 其实,朱能是由己及人。 他领兵的能力,本就是在一般的将领之上。 而且,过去一年,他又一直统率着新军,也就会不断钻研更适合新军的战术战法。 同时,也经常设想自己如果是敌军将领,会采取什么方法来对付新军。 在此基础上,新军也调整相应的战法。 矛与盾,本就是相互成就的。 可他这样想,不等于其他人都这样想。 在蛮子的首领眼中,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大明新军有很厉害的武器,战力天下无双。 因此,要对付大明新军,就需要集结大量的兵力,以悍不畏死的勇气发起冲锋。 这样才有获胜的机会。 北元之所以会溃败,是因为他们被大明新军给打怕了,打得四处逃窜! 北元骑兵没有不怕死的决心和勇气,能不败吗? 没错! 这才是女真蛮子得到的消息和做出的判断。 至于新军的火枪火炮有多厉害,威力有多恐怖……他们当然也听说过。 但武器再厉害,无非就是多杀几个人。 更何况,火枪火炮只能远程攻击。 只要自己这方不要命,冲到他们面前,大明新军就完蛋了。 蛮子根本没有亲眼见识过火枪火炮,也拒绝相信“时代已然改变”的现实。 这是人性的本能。 就如同历史上,僧格林沁在八里桥率八旗精锐向英法联军发起进攻一样。 虽然勇气可嘉,但毫无疑问,不采取有效的战术战法,仅凭一腔勇气,以血肉之躯去正面冲击弹药充足的火枪火炮,失败的结局,早已注定。 要知道,那时候距离第一次鸦片战争,都已经过去近二十年了。 而现在,距离大明新军的北元之战,才仅仅过去一年。 一年的时间,远远不足以让女真蛮子颠覆自己过去几十年形成的固定认知。 “杀啊!” “杀啊!” 女真蛮子的声势极壮,目光凶狠,脸露狰狞。 但朱能看他们的眼神,只有鄙夷和怜悯。 “开火吧!”他下令道。 这仗打得太容易,太没挑战性,他都感觉有点索然无味了。 “砰砰砰!” “砰砰砰!” “轰!轰!轰!” 枪炮齐鸣。 炮火发出巨大爆炸声,在一瞬间就盖过了女真蛮子的嚎叫。 子弹如雨点般的倾泻而出。 冲锋而来的蛮子,生命便被死神无情的收割。 枪击打击着冲在前面的蛮子,炮火则是全面覆盖的方式。 利用大炮的超远射程,不仅打击蛮子部落的前方,也同时攻击其后方。 转瞬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热武器的恐怖威力,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用密集阵型发起冲锋的蛮子,在几千支火枪的高速射击下,大批大批的变为枪下亡魂。 所有的勇气,所有的悍不畏死,都在他们愚蠢的向着新军正面冲击,试图用旧式盔甲来防御子弹,试图用血肉之躯硬抗子弹大炮时,便失去了意义。 刚开始的时候,虽然有大批的蛮子倒下,便剩下的蛮子就像红了眼的凶兽,仍然不要命的往前冲。 肾上腺激素被彻底激发。 让一些人忘记了死亡,也忘记了伤痛,只知道拼命往前冲。 “勇敢”无比! 但这,终究只是徒劳。 冷兵器和热武器的代际差距,再加上战术指挥的失误,让他们的勇气变得极为可笑。 最凶残的蛮子,也仅仅只冲到了距离新军阵地约摸三十余米远地方,便倒了下去。 余下的,距离则更远。 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宣告结束。 此战,建州女真主力遭受重创,大明新军大获全胜。 …… 与此同时,就在朱能率军与蛮子开战的时候。 金陵城的朝堂上,已是暗流汹涌。 在老朱“驾崩”数月后,各路藩王终于纷纷回朝。 周王府。 这是周王朱橚在金陵的宅子,虽然与开封的王府没法比,但较之寻常民宅,仍要胜过百倍千倍。 夜色已深。 周王朱橚正在捧着一本医学期刊,挑灯夜读。 不得不说,大明科学院主办的《科学》期刊,委实有几分本事。 其麾下的《医学》分刊,汇集了当世名医的医学经验。 一个个的治疗案例,一篇篇的药物辨析,让素来喜好医生的朱橚看得如痴如醉。 相对于传统的医书,《医学》期刊明显要科学得多,也严谨得多。 毕竟,一名大夫,即使行医几十年,能积累的经验也还是有很多。 他编制的医书,往往只有一部分是自己行医经验积累所得。 剩余的,则是根据自己看过的医书,进行汇总。 如此一来,医学中自然难免有不少错误。 可行医的医生经验有限,一人往往只能发现医书中一两处错误。 发现后又无法告之于天下,纠正错误。 通常是这个大夫发现了其中的某处错误,但其他大夫却根本不知晓。 《医学》期刊就不一样了。 全国各地的大夫纷纷投稿,将自己的经验贡献出来共享,也指出了医学中的大量错误。 这对大夫们而言,仍然是有利可图的事情。 因为在《医学》期刊上发文,能收获巨大的名气了。 名气大了,前来求医的人便更多,他也能收取更高的诊金。 正因为如此,投稿“分享”经验的大夫,一直是络绎不绝。 《医学》期刊创办的时间还不是很久。 开封又距离金陵太远。 故而,朱橚虽然在《大明日报》上看到过大明科学院创办《医学》期刊的消息,却只在早期的《科学》总期刊上阅读到过一两篇医学相关的文章。 专门的《医学》期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一看,便入迷了,连晚上也不愿休息。 正看得如痴如醉之时,王府的老仆蹑手蹑脚的推开了房门,弯腰道:“殿下,有人求见。” 朱橚不由得微微皱眉,这么晚了,是什么人呢? “谁啊?”朱橚的语气,略带不满。 现在的下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连禀报的时候,都不将来人的身份说清楚了吗? 若非看在对方是侍候自己多年的老仆,有几分情面脸面,他此刻已然发作。 老仆没有回答,而是恭身上前,递了一个令牌:“那人用黑布蒙着脸,不愿意透露身份,只给了这一块牌子。” 朱橚接过来一看,却是一块制作极为精巧的铜制令牌,上面写着两个字:“刑部!” 背面又是一行小字。 朱橚只扫了一眼,顿时神色一变,忙道:“快传他来见我。” 老仆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便见他领着一身浑身披着黑衣,连脸都被黑布蒙住的人,走了进来。 “你是何人?”朱橚沉声问道。 黑衣人左右看了看。 朱橚心中虽有些惊疑,却还是挥了挥手,示意跟随的老仆退下。 那黑衣人却又转身回头,将房门关上,方才将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旋即行礼道:“侄儿朱高煦见过五叔!” “熙儿,你是熙儿?”朱橚惊讶无比,起身拉着朱高煦,上下打量道:“这几年的功夫未见,你都长成大人了。” 身为藩王,他长期在外。 上一次见到朱高煦,已是五、六年前了。 自孩童到少年,身体长得极快。 可以说是一年一个样。 五、六年不见,朱高煦自是与当初大不相同。 若非他主动出言道破,朱橚恐怕根本就认不出来。 朱高煦笑道:“五叔却还是老样子。” 朱橚哈哈大笑,让他坐下,问道:“你深夜打扮成这幅模样来访,却是为何啊?” 他一边说,一边端起了旁边的茶杯。 刚才只顾着看医书,竟忘了喝茶。 此际被打断,才感觉到口渴。 朱高煦淡淡一笑,道:“五叔这可就是明知故问了。” 他双眸如鹰,直盯着朱橚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侄儿深夜前来,自然是想与五叔一起商议营救皇爷爷之策。” 砰! 一声轻响! 朱橚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 刹时间摔得四分五裂,水流一地。 他却不管不顾,只死死盯着眼前的朱高煦:“你是说,父皇还活着?” …… 第三百二十二章 釜底抽薪之计! 朱高煦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五叔啊五叔啊,你这演得还真是惟妙惟肖啊!侄儿我都差点要被你骗过去了!” 他笑完后,身体往椅子后面一仰,换了语气,道:“行了,五叔,这里又没有外人,您就别搁这演了。” “我看那报纸上连载《三国演义》的故事,曹孟德与刘皇叔煮酒论英雄,刘皇叔故意失手将酒杯掉落,以示胆怯。” “你今日这番举动,倒是与他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但侄儿我又不是曹孟德,你演给谁看呢?” 朱橚脸色微微一僵。 由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缓缓变换,渐渐和缓,最后慢慢收起,化作淡淡笑意,原来站起的身体,又坐了下去。 “你也别笑,五叔我这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被朱高煦点破后,朱橚神色并不尴尬,仍镇定自若,解释道:“这金陵城,毕竟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我是不得不小心行事啊!” 他轻轻叹息,感慨万千。 刚才的震惊,失手摔杯,都不过是装模作样。 早在开封王府的时候,冯胜就和他分析过老朱的五种可能。 来京城之后,又多方打探消息,怎么可能连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呢? 此际被人一语揭穿,便变得风淡云轻,气定神闲。 朱高煦却是脸露不屑之色:“所以,五叔就天天呆在府里读医书?” “这读来读去,难道能靠医书将皇爷爷从后宫里面营救出来不成?” 朱橚对他“耻笑”并不以为意,而是压低声音问道:“莫非侄儿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朱高煦冷哼道:“你可是皇爷爷的第五子。” “大伯二伯身死,三伯远走海外。” “朝中诸王,首推我爹和五叔你。” “眼下的局势,诸王都有疑虑,且个个皆心中不服气。” “凭什么就由他夺了大明江山?” “只要五叔你挺身而出,振臂一呼,诸王景从,满朝响应,何愁大事不成?” 朱橚连连摇头,苦笑道:“哪有这般容易!” 之前朱高煦能一眼识破自己刚才的伪装,令他也对这个半大的少年高看了几分,还以为他真有什么高见。 没想到竟然是这等无用的狂妄之言,不由得大失所望。 心想到底还是一个孩子,自己堂堂周王,来听他的“高论”,岂非可笑之至? 朱高煦见朱橚这般反应,顿时恨恨道:“似你们这般前怕狼,后怕虎,能成得了什么事?” “你们不是都将各自王府的三卫亲兵带回来了吗?” “有军队在手,还有这么多的藩王,怕他做甚?” “再说,你是皇爷爷的亲儿子,难道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皇被这个逆孙软禁于后宫中,却束手旁观,不去援救吗?” “如此行事,愧为人子!” 朱橚目光闪烁,忽又沉声问道:“父皇当真被他囚禁在后宫之中?” 朱高煦冷笑不已:“你这不是明知故问?我就不信,你会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朱橚连连摇头,道:“那些风声,真真假假,谁又分得清呢?” “万一父皇真的已经驾崩,所谓的软禁后宫,只是朱允熥故意设的一个陷阱。” “我们却主动往里跳,岂不是正好中了他的计?” 朱高煦顿时闻言一愣。 这一层,他却是没有细思过。 此际听朱橚一提,顿时也有了几分疑惑。 旋即又摇了摇头。 此事他已经打听得很清楚了。 各种证据指向皆是如此。 朱高煦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此事断然错不了。”朱高煦斩钉截铁道:“五叔想必也很清楚,我掌着刑部,如今刑部改革后,权势大增。” “刑部有专门打探消息的机构,对这些事情皆了如指掌。” 朱橚打量了他一眼,脸露狐疑之色:“刑部确实是权力大增,但你又不是刑部尚书。” “说是让你掌刑部,但刑部那些人,真的听你的命令吗?” “恐怕还是听那个刑部侍郎高万杰多一点吧?” 朱橚来金陵之后,虽然日日看医书,但实际上也一点都没有闲着,暗中四处派人打探消息,早已将朝廷内的情况摸得七七八八。 “刑部眼下真正炙手可热的人,是那个纪纲。” “执掌缉盗司,威震天下。” “据说江湖上的人物,都叫他‘纪阎王’。” “不过,那纪纲虽然是你向朱允熥引荐的。” “但你之前并没有真正重用他。” “此人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他被提拔重用后,对你这个小王爷,也并不假颜色啊。” 朱橚毫不留情的揭露朱高煦在刑部的真实状况。 看着脸色变得难看无比的朱高煦,朱橚笑道:“以你目前在刑部的情况,再借你十个胆,你也不敢令刑部打探情报的人,去打探宫里的消息。” 这几乎就是朱高煦心窝子里扎刀了,他猛地一掌,狠狠拍在桌上:“不过是看我执掌刑部的时间尚短,那些循吏,仗着自己业务熟悉,不将我这个主事人看在眼里。” “只要再给我一些时日,我一定将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 朱橚笑而不语。 他伸手翻了翻旁边的医学期刊,似乎想要拿起来再看,但终究又放了下去。 虽然喜好研究医术是真,但若说朱橚没有一点野心,就真的只想潜心做一个研究医术的学者,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事。 当初他之所以迷上医学,固然有从小养成的爱好,有几分出自骨子里的天性使然,但更重要的,还是因为总感觉父皇不器重自己,使他郁郁不得志,心中苦闷难平,才沉迷医学,聊以解闷。 而今正“大变”之际,他再沉迷,却也不是一个纯粹的痴人,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将医书看。 他心中还有更多的野望。 “这不是时间的问题。”见到朱允熥的模样,朱橚出言提点道:“为何你当初在税务司就能大权独揽,一言九鼎?” “如今到了刑部,却无人听令,寸步难行呢?” “这其中的原因,你想过没有?” 朱高煦一愣,道:“税务司乃是我一手组建,人员皆是由我挑选任命,自然无人敢不听我的命令。” “可刑部本就是朝廷的大部,有一套成熟的规章制度,有现成的人马,并不是我的人马。” “我一个外来者,自然不能似在税务司那般,如臂指使。” 这些都是很简单的道理。 朱高煦虽然年少,却已经在官场上摸爬打滚近两年。 以他的聪慧,早已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小王爷,渐渐混成了官场的“老油条”,对这些情况,也了如指掌。 当然,这是他自己以为的。 “非也,非也!”朱橚笑着摇头,道:“这只是表面上看到的。” “咱们的那位皇帝,是何等聪明之人!” “他又岂会不知道,就这样调你一个单枪匹马的人去主管刑部,你在刑部必将困难重重,什么事都办不成啊!” “可他偏偏就是这样做了。” “说白了,他就是既希望你拿出在税务司主事时的那股子什么人都敢得罪的狠劲,以便刑部能不顾任何人的脸面,对所有枉法的人,都严厉处置,以帮助他将大明的治安治理好。” “这才是让你去刑部的最大用意。” “简而言之,就是让你去得罪人的。” “刑部大改后,权力确实大增。” “可权力越大,肩上的担子也越重。” “治安难管,难在什么地方?” “难的不是讲义气的江湖帮派,更不是横行街里的地痞流氓。” “真正难的,是站在这些人后面,明里暗里保护他们的人。” “朝廷里的高官,勋贵,甚至皇亲国戚,都有一些自己不方便亲自出面处理的事情。” “需要那些江湖帮派,那些地痞流氓帮他们去做。” “陛下要整顿治安,要让天下从此再无江湖门派,让世间再无拉帮结派,横行一方的地痞流氓,那些高官,勋贵,乃至皇亲国戚,他们能同意吗?” “都清理干净了,以后他们有腌臢事,谁帮他们暗中处理啊?” “刑部若是真的不讲情面,那一定是会得罪很多人的。” “让你去刑部,目的正在此。” “那纪纲是一介江湖人士出身,在朝廷中无依无靠,就算有些手段,也有许多拗不过的大腿。” “高士杰也是官场的老油条,轻易不会得罪人。” “朝廷里的水深着呢。” “你是燕王的儿子,大明的小王爷,皇帝国戚,只有你顶在前面,才能得罪得起那些人。” “刑部整顿天下治安,才能真正见到成效。” 他说的是很简单的道理。 用后世的话来总结,就是“打黑必打伞”。 若没有保护伞,江湖帮派,地痞流氓,又怎么嚣张得起来呢? 朱橚悠悠道:“但你的作用也仅止于此。” “就好像你在税务司一样。” “将税务司建好了,税都收上来了,他就一脚将你踢开了。” “刑部是很有权,但他朱允熥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真将刑部权力交给你。” “要不然,就不会只派你一个去刑部,而会多给你安排几个帮手。” “试想,若是你能从税务司多带几个亲信进刑部。” “将这些人安插在刑部的关键位置上,将原来刑部的人,调走几个。” “你在刑部,还会这么憋屈吗?” “不会!”朱橚不待他回答,便摇头道:“只要多安排几个心腹,再加上你小王爷的身份,就能轻松掌控刑部。” “朱允熥深知这一点,才故意让你当光杆的刑部主事官。” “高士杰、纪纲,也正是看明白这一点,才不将你看在眼里。”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和你这个堂堂的小王爷作对。”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朱高煦呆立当场。 他终究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哪里想过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此际听朱橚点明,顿时就有了几分怒意。 敢情朱允熥一直将自己当工具人使用,好处没点也不想给,背锅却少不了自己? “欺我太甚,欺我太甚!”朱高煦握紧拳头,连连拍桌。 “那我父王和我哥哥,岂不也是如此?” 他突然想起此间,不由得问道。 朱橚深深望了他一眼,心道:“你父王和你哥哥可比你精明得多,早已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也就剩你没动脑子去仔细想了。” 不过,这番话,他没有说出来,而是说道:“文武百官笼中鸟,皇上掌中任起落。” “其实,不止文武百官,我们这些藩王,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朱橚话锋一转,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消息,但若没有确凿的证据,五叔我绝不会轻举妄动。” 朱高煦听到这里,抬眸望向朱橚:“虽然我在刑部确实无多大的权力,但皇爷爷的事,确实是打听得明明白白的。” 说毕,他便将自己的消息来源,如何打探得知,都细细说了一遍。 这就是朱橚最想得到的情报了。 此际听朱高煦一一道出,嘴角都开始压抑不住的上扬。 朱高煦说完后,便道:“皇爷爷还在后宫这件事,绝计是错不了的。” “只要五叔联合诸王,大家一起逼宫。” “将皇爷爷重新请出来,那他的末日就到了。” 朱橚却望向他,笑盈盈道:“既是如此,你父王为何不出手,却要我这个弟弟来带头呢?” 朱高煦心想还不是因为父王畏手畏脚,胆小不敢吗? 但他也不是笨蛋,知道话不能这样说,便道:“我父王与你们不一样。” “他如今已离开北平封地两年有余,手中又无亲信兵马,贸然行动,恐遭不测。” “再说,父王此前拜了朱允熥为师,此事天下皆知,如今已是骑虎难下。” “你们此番回京,都早有准备,又各自带了三卫亲兵。” “只要大家一起联合起来,向其逼宫,请回囚禁在后宫里面的皇爷爷,则大事可定。” 朱高煦顿了顿,又马上许诺道:“五叔你放心,此事若成,我父王被立为太子,必定忘不了五叔的功劳。” “将来不仅五叔的封地还能更多更广,便是五叔的所有儿子,也都可以封王。” 对于“画饼”这件事,朱高煦倒是无师自通。 朱橚心中冷笑不已。 这个家伙,既想要别人打头阵,却又想自己的父王摘取果实。 想得也未免太美了一些。 若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就为了一个王爷,那他还忙个啥呢? 大家争来斗去,不都是为了那张宝座吗? 凭什么给他朱棣坐? 不过,此时的朱橚,当然不会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朱高煦画完饼之后,又“威胁”道:“五叔可别忘了,眼下朝野可都在盛传,他朱允熥要裁撤掉所有的藩王,将你们都赶到海外去。” “据我所知,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海外蛮荒之地,哪里比得中原的富绕。” “五叔从前去过云南,应该知道那里的情况。” “海外可比蛮荒还苦多了。” “《大明日报》上天天吹嘘海外有多好,物产有多富饶,也就骗骗无知小民,五叔不会也上当吧?” 这番话倒是说到朱橚心窝里了。 曾经在云南呆过的他,感受过那里的蚊虫蚁兽,瘴气湿气,疫病横行之苦,对于蛮荒之地,一直存在着严重的心理阴影。 如今众多藩王皆对朱允熥不满。 这也正是最关键的原因。 贫民百姓想去海外发财,想搏一搏,看能否逆天改命。 但他们这些藩王,本就已尽享人间的荣华富贵。 谁又愿意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海外蛮荒之地呢? 朱允熥这样做,简直就是将他们往死路里逼啊! 但是。 朱橚再望向朱高煦,目光闪烁,叹道:“就算消息是真的又如何?” “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朱高煦忙急声道:“你们可以一起逼宫啊,只要将皇爷爷从后宫中救出来,乾坤便能立即逆转。” 朱橚轻轻摇头道:“你以为我们这些藩王,联合逼宫,就能从后宫中救出被囚禁的父皇吗?” “这……这有何不可?”朱高煦愣了愣,不由得反问道。“藩王们集体闹起来,朝廷大臣也有许多会站你们这头的。” “至少,许多人会束手旁观,两不相帮。” 他早早就做了分析。 只要有藩王将老朱囚于后宫的事说出来,大臣们虽仍会将信将疑,但很多人也会想弄个明白。 那时候,朱允熥便是众叛亲离了。 “那你可知,朱允熥为何敢让我们这些藩王一起回朝?还准许我们各自都带着三卫亲兵?” 朱橚神色有些无奈道:“新军战力天下无双,眼下的金陵城内外,便驻扎着不少新军的旅。” “朝中的大臣,或许有许多能站我们藩王这头,或者两不相帮。” “但新军是他一手训练,对他极其崇拜。” “新军将士,是一定会听他命令的。” “到那时候,屠刀一开。” “管你有多少人支持,都会成为新军的枪下亡魂。” 朱高煦怒道:“他胆敢如此,难道就不怕千秋史书上,留下滚滚骂名吗?” “自古成王败寇。”朱橚道:“杀了我们这些人,史书该怎么写,还不是由着他吗?” “恐怕将来的史书上,我们这些人才是乱臣贼子。” “他则是临危不乱,果断平乱的一代明君。” “再说,昔年唐太宗李世民杀兄夺嫂,逼父篡位,史书上不一样还是功垂千古的太宗皇帝吗?” 朱高煦神色黯然,道:“难道我们就只能看着他作威作福,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朱橚却是笑了起来,道:“那倒也未必,还有一个法子。” 朱高煦顿时精神一振,抬眸望着他问道:“还请五叔指教。” 朱橚伸手捋了捋胡须,又转而望向朱高煦,道:“此事要成,却是需要你和你哥哥配合。” 朱高煦忙道:“五叔尽管吩咐,我必定全力配合。” 至于哥哥朱高炽,他没有说。 但事已至此,他一定想方设法,让哥哥也跟着一起。 “大明新军之所以有天下无双的战力,全赖他们手中的火枪火炮。” “这些火枪火炮,皆是从前的大明制造局所制造。” “虽说如今的大明制造局,已经改成了所谓的大明朝廷资产部,但你哥哥,还是资产部的主事官。” “制造火枪火炮的军工厂,仍属大明朝廷资产部所管。” “我听说,眼下军工厂的仓库里,还有大量的火枪火炮。” “若是能将这些火枪火炮弄出来,发放给藩王府的三卫亲兵。” “那区区新军,又何足为虑啊?” “这才是釜底抽薪之计!” 朱橚望着他道:“朝廷对火枪火炮的管制极严。” “这件事,也只有你这位刑部主官和你哥哥那个资产部的主官,两人一起联手,方有希望能成。” …… 第三百二十三章 各怀鬼胎!朱橚的算计! 朱高煦先是微微一怔。 旋即,猛地一拍桌子:“好主意啊!” “只要将军工厂里面的火枪火炮和弹药发给你们诸王的亲卫,那你们的实力便会立即大增。” “也就可以对他进行逼宫了。” 朱高煦说话间,脑海内念头已在飞转。 虽然自己有刑部没有真正掌握大权,但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朝廷委任的掌事主官。 尽管没有正式被任命为刑部尚书,可眼下刑部尚书的位置空悬,刑部尚书的大印,是由他暂且代管的。 无论刑部内部有多少掣肘,只要他发一份加盖刑部尚书印的公文出去,外面的人,就不得不认可这是刑部的公文。 眼下刑部权势滔天。 刑部的公文,能办很多事情。 比如说,以刑部的名义,绕过税务司和其他衙门的设卡检查。 而哥哥朱高炽,他的大明朝廷资产部毕竟是军工厂的顶头上司,只要出一份公文……军工厂应该不敢不听。 至于事后的惩罚……那时候,大明朝廷已经变天了,还担心什么呢? “好,我这就去说服我哥哥,出具文书,去军工厂领武器。”朱高煦站了起来。 朱橚顿时喜不自禁。 他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若能说服朱高煦给自己武器,固然更好。 如若不然,也正好有借口推脱,再静观其变。 没想到,朱高煦竟是如此冲动的性格,三言两语相激,便被牵着鼻子走了。 “好,那五叔我就静待侄儿的好消息了。”朱橚拱手道。 “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朱高煦拍着胸膛保证,又道:“还劳烦五叔去通知其他的诸位叔叔。” “让他们暂且离开金陵城,到城外与自己带的三卫亲兵相汇合,等着我给他们将武器送去就行了。” 朱橚轻轻点头,道:“无须交待,五叔自然晓得的。” “不过,五叔那边的火枪火炮和弹药,你可得多给一点。” “这样,五叔才能带头,才能镇得住场子,帮助你爹,也就是我四哥顺利登基。” 朱高煦心想,若真这样的话,那登基称帝的人,恐怕就是你而不是我爹爹了。 他连连摆手,虚与委蛇道:“五叔说笑了,我们这样做,主要是为了营救被朱允熥关在后宫里面的皇爷爷,可不是为了自己谋朝篡位,登基称帝。” “待皇爷爷救出来了,究竟要册立谁为储君,让谁做皇帝,那还得他老人家说了算。” 朱橚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还是侄儿所言在理。” 心中却在想着,老头子是肯定会立朱棣的。 毕竟,老朱素来对朱棣宠爱有加,曾经多次表彰他。 相比之下,自己则被老朱所嫌弃,经常被骂,一点小事即遭训斥。 老朱甚至还公开说自己“蠢笨如猪”,又怎么可能立自己为储君,传皇位给自己呢? 更别说,朱棣还是他的兄长,排序也在他的前面。 这家伙人小鬼大,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表面上说是救老皇帝,让老皇帝来决定立谁为储君,实际上,已将皇位视作自己父亲的囊中之物。 不过,朱橚此时当然不可能揭穿对方,而是说道:“父皇被囚禁于后宫,我身为儿子,也是心急如焚。如今幸得侄儿相助,有望解救君父于水火之中,侄儿此番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将来的史书,一定会铭记侄儿的功绩。” “父皇也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如今大哥二哥皆不在了,三哥又远赴海外,立你父亲为储君,板上钉钉。” “我与你父亲毕竟是一母同胞,与别的兄弟不同。” “给我枪炮弹药,就是给你父亲枪炮弹药,我一定会力保你父亲地位稳固,侄儿可要牢记这一点啊。” 朱允熥对他这番夸赞,倒是十分得意。 心中已有了几分飘飘然。 仿佛已经看到了救老朱出后宫,而自己居功至伟,名扬天下,老爹也顺理成章,被立为太子,乃至登基为帝的画面。 当下,朱高煦急匆匆告别了朱橚,便前往大明朝廷资产部,想去说服自己的哥哥朱高炽。 此事要想做成,最关键还是获得哥哥朱高炽的支持。 …… 另一边,朱橚将朱高煦送走,便立即遣人,秘密召冯胜前来商议。 “殿下有什么急事?为何深夜相召?”冯胜亦是一袭黑衣,乔装打扮而来。 他如今已是军务大臣,私自进入藩王府邸,极易惹来有心人关注,对此不得不防。 朱橚招呼着冯胜坐下,屏退了左右,这才将朱高煦前来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冯胜听他说完,脸上神色飘忽不定,陷入了沉思。 半晌,方道:“殿下接下来,打算如何做呢?” 朱橚笑道:“至少,眼下确定了一件事,那便是父皇确实还活着,且就在后宫之中。” “本王仔细想过你说的那几种可能。” “若是朱允熥囚禁了父皇,我们众藩王一起,将父皇救出来,这首功自然是四哥和他的两个儿子。” “朱高煦和朱高炽的功劳,也都会算在四哥身上。” “他又是兄长,且素来得父皇喜爱。” “父皇得救,必立他为储君。” “本王却什么也得不到。” “那本王冒险行事,又是为何呢?” “反过来,若是父皇故意隐居深宫,以钓出反对朱允熥的人,扶他坐稳皇位,我们这样做,更是会触怒父皇,更加得不偿失。” “本王之意,先利用朱高煦和朱高炽,将大批的火枪火炮和弹药搞到手。” “但咱们始终按兵不动。” “再将消息透露给朱允熥,利用他将四哥和他的两个儿子除掉。” “那时候,咱们手中的三卫亲兵,已经有了火枪火炮,众藩王的亲兵,也有大量的火器,朱允熥心中纵有不满,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想要再将火器收回去,却是万万也行不通的。” 朱橚脸露得意之色,低声道:“那个尚星瑜,本王也带到金陵来了。” “眼下正让她跟着外面请来的口技大师,苦学口技,力求让她说话的声音,变得和母后一模一样,再无任何分别。” “本王近日研习医术,对医书所讲的易容之术,又有了几分新的理解,必能调配出更好药物,助她易容。” “她本就与母后长得极为相似,再加上精心打扮易容,即令以假乱真,也是不难的。” “只要父皇还活着,无论是被囚禁还是故意隐居后宫,将她送到父皇身边,必能令父皇心神动摇,胜过任何绝色美女万倍……” 他顿了顿,低声笑道:“有她相助,再加上四哥又不在了,等到父皇从后宫里面出来的时候,就必定会立我为储君了。” “岳父大人,您觉得呢?” 冯胜的身体,突然微微颤了颤。 他竟然在走神。 此前,他曾多次与周王朱橚秘密议事,就是想推自己的女婿朱橚上位。 为什么呢? 其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冯胜感到极度的不安全。 推朱橚上位,并非为了荣华富贵,而是想要自保。 随着时间的推移,冯胜越来越觉得,老朱对他们这些昔年追随他南征北战的勋贵老将,十分不信任。 究其原因,是因为他们在军中树大根深,势力深厚。 帝王的猜忌,是没办法摆脱的。 强烈的不安感,始终笼罩在冯胜的心头。 何况,老朱又立了朱允熥为储君。 朱允熥如今在世的舅舅,便是常茂的弟弟常升。 据说,朱允熥与常升的关系,颇为密切。 这更令冯胜更加不安。 此前,常茂是他的女婿,娶了他女儿为妻,但这只是因为常遇春与冯胜关系不错,才定下这门婚事。 与朱橚不一样,常茂极为讨厌他这个老丈人。 两人之间的矛盾,一度激化。 冯胜曾上奏朱元璋,直言常茂之罪。 而常茂也同样上书,攻击他这个岳父。 最终,导致老朱降旨夺了他的大将军印,同时也将常茂贬去边疆。 可谓是两败俱伤。 常茂不久后,便死在了边疆,常升承袭了他哥哥的爵位。 冯胜与常家之间的梁子,算是自此结下了。 常升恨死了冯胜,曾多次扬言要为哥哥常茂报仇。 朱允熥若继位称帝,常升以舅舅的身份,成为国舅。 常家得势,恐怕不会放过自己。 他也不愿束手待毙。 扶周王朱橚这个自己的女婿上位,便是冯胜的自救之法。 然而,让冯胜没想到的是,朱允熥即位登基称帝,革新朝政,反而将自己提拔进了军务处,成为了军务大臣。 他随朱橚一起入朝,朱允熥又单独召见了他,勉励他实心办事,为国效忠,并表示朝廷不会忘了他的功绩。 随后,又赏赐了他不少金银财宝。 看起来,朱允熥并没有要对他痛下杀手的意思。 不仅如此,整体上,朱允熥对待朝廷众臣的手段,都比较温和。 除了对涉及充当江湖帮派,地痞流氓幕后保护伞的人严厉处罚,以及再三告诫官员们不要贪污腐化,勋贵们不要仗势欺压百姓将之外,对于大臣们一般的犯错行为,都不会似从前老朱那般严厉。 他的手腕很高超,也相对温和得多。 他更喜欢讲“安定”,“团结”,“稳定”,而不是动不动就举起屠刀。 各项改革看起来皆是雷厉风行,但实际上实行起来,又总是和风细雨,润物无声。 对于大臣们的俸禄,士兵的军饷,更是一分不少的发到了位。 这与素来苛刻的老朱,亦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就连应天府和金陵城建设宫殿,工厂,道路,因此征收老百姓的土地和房子,朱允熥都下令朝廷对百姓们给予极为丰富的补偿。 唯一让他大动屠刀的,就是对江湖帮派、地痞流氓等所谓“黑恶”势力的清剿。 至于贪污腐败,朱允熥利用邮传系统和都察院,对此进行十分严格的监管。 然而,与老朱动不动雷霆大怒,放肆杀戮不一样,朱允熥更注意防微杜渐,以及通过严格的管理,让官员们难以有贪污受贿的机会。 此外,他也不喜欢动不动牵连一大批人。 什么“一人犯法,五邻连坐”,在朱允熥治下,变成了除非有证据证明其包庇,或相互勾结,否则,便不用连坐,不冤枉无辜。 …… 正因为这一系列的变革,因此,尽管朱允熥没有像其他皇帝登基时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赦天下,而是严格限制了赦免范围,但老百姓们仍然称他为“千古仁君”。 对冯胜而言,更重要的是,朱允熥对于为大明建功立业的功勋老臣,态度十分友好,并没有任何因害怕他们这些人功劳太大,势力尾大不掉,而想除之后快的意思。 如今看来,在朱允熥的治下,他冯胜根本没有生命不保之虞。 只要他自己不作死,最糟糕的情况,也无非就是被夺去权力,告老还乡罢了。 而且,朝廷还会给他不错的待遇,让他安享晚年。 家族后代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既然这样,那他还反什么啊? 真就吃饱了撑的吗?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冒险去干掉脑袋的事? 他年龄大了,对于能不能有实权,也没有那么渴望了。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朱橚连声喊道。 冯胜方回过神来,深深望了眼前的女婿一眼。 开弓没有回头箭。 朱橚在自己的劝说下,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做了如此之多的布置,又如何甘心此时退出呢? 想要劝他,也不知该从何劝起。 反之,他若是此时表态不同意,恐怕两人立即就要反目成仇。 “倒也不失为良策。”冯胜斟酌着道:“但如今后宫被封禁,不通行人,想要将人送进去,怕是极为不易。” “无妨,此事本王自有办法。”朱橚笑道:“从前父皇在的时候,无论是对勋贵功臣,还是文武百官,或是宫中的宫女太监,要求都极为严厉。” “但唯独对御膳房,却是例外。” “徐兴祖曾是御膳房总管,掌御膳房长达二十三年,从来没有受过任何责罚。” “因为父皇认为,若是让厨子们心生怨恨,就很容易在菜肴中下毒。” “故而,对于厨子犯错,要么便将他们直接杀了,再换一批人。” “要么就好生相待,对于厨子们犯错,睁只眼闭只眼,不予处罚。” “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仗着父皇的宠爱,御膳房的人,可没少捞好处。” “特别是鸡羊鱼肉,以及水果蔬菜等原料的采购上面,油水极为丰厚的。” “父皇虽然知情,却也没有对他们降罪处罚,而是由着他们捞钱。” “可朱允熥掌政之后,建邮传部,改革都察院,大兴举报监督之风。” “虽然御膳房的人,并没有因此而受到责罚惩处。” “可监管制度变严,利用菜肴赚大钱的门路,便被堵了九成。” “现在御膳房一个鸡蛋的报价,连原来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不管朱允熥是故意也好,还是无意也罢。” “总而言之,他如今的监管加强,是堵了御膳房一众人的发财之路。” “要说他们没有一点怨恨之言,那自是不可能的。” 冯胜微微皱眉,道:“可陛下也没有责罚他们,据我所知,陛下还给御膳房的人涨了一倍的俸禄,他们也不至于下毒去害陛下吧?” 朱橚听到他没有称呼朱允熥的名字,而是以陛下相称,不由得心中有些不满,但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道:“那点俸禄有什么用?” “这御膳房的人,从来就不靠俸禄过日子。” “不过,要说他们因此而去给朱允熥下毒,那倒也不至于。” “况且,朱允熥比父皇更怕死。” “对御膳房,也监管得更严。” “从前御膳房的厨子们烧菜,都是各烧各的,烧好之后,再由专门试毒的太监品尝,确认无毒之后,便可上呈给皇帝。” “但朱允熥却觉得,找人试菜,也未必能试出全部的毒药,况且世间还有不少慢性毒药。” “因此,他令人将御膳房的灶台全部重坐,分隔开来。” “每个御厨烧制菜肴的时候,都由四个人全程盯着。” “从买菜到烧菜,全程严格监管,就算是厨子们想下毒,都没机会啊!” “更别说,他们也没这个胆量了。” 冯胜不解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他有点不太懂了。 “后宫!”朱橚笑道:“后宫虽被封禁,可是里面还住着许多人。” “不通行人,但吃喝总是不能断的。” “后宫里面也设置了专门的膳房。” “后宫的膳房,所需要鸡鸭鱼肉,皆是御膳房负责提供的。” “御膳房的人,从前收入太高,过惯了好日子。” “眼下只能指望着俸禄过日子,哪里受得了啦。” “本王随便塞点银子,就将里面的管事人给买通了。” “让他们利用给后宫送菜的机会,将尚星瑜此人送到后宫里面去!” …… 第三百二十四章 布置妥当,敲诈勒索! 冯胜的眼皮子跳动了一下。 朱橚的计策,不能说有任何问题。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感到十分不安。 深吸了一口气,冯胜缓缓开口道:“殿下既然早已准备就绪,又何必连夜召我前来呢?” 朱橚笑道:“正所谓智者千虑,终有一失。” “本王虽自以为此事办得天衣无缝,但事关重大,还是请你来一起参详一二,方可彻底放心啊。” 他语气一凝,问道:“怎么样?岳父大人,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我不想反了! 这句话在冯胜脑海内凭空浮现,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略一思索,道:“殿下思虑得当,自无不妥。” “只是不管什么事,终究要人去办。” “殿下还须得挑选忠诚可靠之人就是了。” “还有御膳房的人,殿下确认他们拿了钱,真会替殿下办事吗?” 御膳房用人,素来是非常严格。 最重要的不是厨艺好,会烧菜,而是家世清白,忠诚可靠。 毕竟,烧菜可以学,但若是人不可靠,在烧菜时下毒,问题就大了。 “这点岳父大人尽管放心。”朱橚信心十足,道:“御膳房从前油水太足,捞得太多,里面的人,都是过惯了大手大脚的好日子的。” “如今捞不到什么油水了,仅靠着俸禄过日子,他们哪里能受得了?” “本王许以重金,不怕他们不为本王办事。” “至于本王府中的人,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都是追随了本王多年的老人,绝对忠心可靠。” 冯胜脸色一变再变,后来终于恢复如常,轻轻点头,道:“既是如此,那便再无问题了。” 他语气稍稍一转,道:“金陵城非比开封,行事还需得谨慎。” “殿下往后没有特别紧要的事,还是莫要再召我来见了。” “锦衣卫和检校无孔不入,探听司的人马密布全城,便是军务处新成立的情报处,也不是好对付的。” “我毕竟是军务大臣,又是朝中的勋贵,私自出入王府,万一被发现了,那便浑身上下是嘴,都解释不清了。” “弄不好,还会坏了殿下的大事。” 朱橚微微点头,道:“岳父大人言之有理,今夜是事出紧急,才召你前来。” “往后再见面,还得另寻他法才稳妥。” 他顿了顿,道:“本王会亲自坐镇,亲自办理将尚星瑜偷偷运进后宫的事。” “可如此一来,一时之间,恐怕仍不能离开金陵城。” “还劳烦岳父大人前往城外,去我带来的三卫亲军那里的坐镇。” “一则接收朱高煦兄弟送过来的火枪火炮,二则也好居中调度,以防有变。” 冯胜怔了怔,眉头微皱,摇头道:“不可如此仓促。” “我毕竟军务大臣,我若无故出京,必会惹来猜疑。” “还不如等朱高煦朱高炽的火枪火炮到了,再行出京。” 朱橚略一思索,道:“也好,只要消息不走露,什么时候出京都不晚。” “岳父大人是军务大臣,京城各城门口的守军都是军务处领着,你想出京,谁也拦不住。” 谁知冯胜却是摇了摇头,道:“今日上朝的时候,陛下已经下旨了,京城各处城门关卡,往后不再由军队守卫,设卡,改由应天府派衙差守卫,税务司设卡查税。” “往后除了边关,大明境内的所有城门,关卡,除非有特旨,否则,军队皆不再参与设防设卡检查。” 朱橚愣了一下,失声道:“朱允熥这是想干嘛?城门关卡都不派士兵守着?” 冯胜道:“陛下说,这些地方,进进出出皆是百姓和生意人,军队设防设卡,极易与百姓发生冲突,有损军人的形象。” “况且,军队的军饷,自有朝廷发放,设卡收钱,只会让将领和士兵从中渔利,使其贪污腐化。” “故而,以后这种事,军队一概不再参与。” 朱橚神色微微变了变,道:“他就不怕有什么变故,金陵城的城门仅靠衙差们守着,会被外敌入侵吗?” 听他问到这里,冯胜眼前不由得浮现朱允熥在朝堂上宣布旨意时的霸气,一恍神,方恢复如常,道:“陛下说若有变故,不在城墙之险。” “况且往后城市会向外大规模扩张,重要的工厂也都不在城墙的保护之下。” “为了使交通更便利,现有的城池,今后还会设更多的城门。” “城门守卫,作用不大。” “对了,陛下还降旨,往后如无特殊情况,城门不再关闭,日夜畅行无阻。” 朱橚听得呆住了,旋即哈哈大笑,道:“朱允熥这样做,正好给本王行了方便。” “本王原本还担心,带来的三卫亲卫驻扎在金陵城外,想要进城,恐怕不容易。” “而今他连城门的守军都撤了,只留下一干衙差,能济什么事?” “我大军进城,可顺利无忧了。” 他得意大笑,可冯胜的脸上,却不见喜色。 “虽然各城门的守军撤了,进出城的关卡,检查也不再归军队管辖,但城中的驻军人数,并没有减少。” “各重要官府衙门附近,都有军队驻防。” “一旦有变,只需一道旨意,驻军出营,即可平乱。” “况且,各处城门虽由应天府的衙差接管,但刑部也派了人马监督。” “无论应天府的衙差,还是刑部人马,可都不是原来那种征发来的闲杂差役,而是专职的差官。” “他们同样也进行了严格的军事训练,虽不是军队,实则几与军队无异。” “政务处还决定组建专门的内卫,这些内卫,除了没有装备军队的重型火炮以外,所用枪支皆是军队的标准,人员训练亦与军队无异。” “内卫由刑部总领,地方各级官府衙门指挥统率,用于处理突发事项,以防民变。” “应天府是最快组建的,眼下各城门附近,应该都有内卫的兵马驻防。” “内卫原就是各省都指挥使麾下的军队,转过来罢了。” “但内卫管理更严,待遇更好,又装备有火枪,较之原来的旧军,恐怕战力反而加强了。” 朱橚的眉头不由得皱起,冷哼道:“朱允熥的分权制衡之术,倒是玩得很溜。” “但不管如何,城门不关,对我们总是好事。” 他又拉着冯胜说了一阵,详细了解朝中的诸多变化,方让冯胜离去。 第二日一早,朱橚便悄然离开王府,来到宫里的侧门,东华门外。 御膳房位于皇宫的前部东侧,寻常买菜采购,都是自东华门进出。 说起来,宫中二十四监,与外面打交道打得最多的,首推执掌御膳房的尚膳监了。 毕竟,尚膳监每日都要去外面采购各种鱼肉,蔬菜水果。 不久前,皇后顾盼君提议扩建宫殿,整个大明的皇宫,都要向外扩展一大圈。 眼下圈地都已经圈好了,正在建设之中。 东华门外,处处都是工地,举目望去,尽是忙碌不停的工匠们。 施工之地,闲杂人等,也不能进入这里。 但以朱橚藩王的地位身份,哪怕他有意遮掩,乔装而来,也自有办法进入此地。 看着四周的工地,朱橚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朝野上下都夸赞朱允熥是千古难得的仁君,明君,《大明日报》上更是将其夸上了天。 仿佛世间君王,再无人能出其左右。 单看他兴建宫殿的规模,光是占地面积之广,较之原来就大了好几倍。 如今虽还看不出具体的模样,但据说按设计图纸,建造得极为奢华。 如此贪图享受,岂不是昏君所为吗? 可恨朝中的大臣,只一味迎合,巴结讨好,竟对这等奢靡行为,亦熟视无睹,无人直言劝谏。 朱橚在东华门外等了一会儿,便见尚膳监的总管太监孙德英走了出来。 朱橚使了一个眼色,身边的亲信连忙上前,将那孙德英引了过来,又在四周巡视,不让闲人靠近。 “孙公公,前番所托之事,考虑得如何了?” 朱橚此前早已派人联系过孙德英。 今日亲自前来,一则是事关重大,不亲自办不放心。 二来,也是为了显示诚意。 孙德英弯着腰,语气恭敬无比道:“王爷说笑了,王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奴婢又岂有敢不听的道理?” 朱橚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忙道:“那便有劳孙公公了。” 他挥了挥手,令人抬来一只用竹篾编织而成的箩筐。 那箩筐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上面用盖子紧紧盖着。 朱橚叮嘱道:“还请公公将一箩筐的菜,送入后宫。” 孙德英微微笑着,看了一眼箩筐,道:“奴婢斗胆问一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菜啊?” 朱橚脸色顿时一僵,干咳了一声,道:“这个……孙公公就不必过问了吧?” 孙德英深深望了朱橚一眼,低头垂眉道:“王爷说得对,是奴婢多嘴了。” “不过……”他语气顿了顿,道:“奴婢虽是尚膳监总管,但尚膳监人多嘴杂,就怕有那些个不知好歹的人,在外面胡言乱语,坏了王爷的好事。” “还需要上下好好打点一番,方可保万无一失啊。” 这话就说得十分明白了。 朱橚心中暗骂老狐狸,竟然敢向自己堂堂大明藩王索贿,若不是为了做成眼下这件大事,非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让他晓得自己的厉害。 表面上却仍是和颜悦色,笑道:“孙公公说得极是,本王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便递过去一张大明银行开具的银票。 孙德英瞥了一眼,只见银票上面写着“一千两”,底下又有一行字,“凭票即付,大明银行开具”,下面还盖着大明银行金陵分行的公章。 大明银行并没有印制大额面纱。 为了让商人们行商方便,便开通了支票业务。 拿着支票,即可到大明银行兑换相应的钱款。 一千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孙德英却不接。 “王爷,尚膳监的人多,宫里面的水深。”他小声说道。 朱橚微微一愣。 这是嫌自己给得太少了? 不过是送一件东西罢了,一千两银子还少吗? 这个孙德英,未免也太贪了。 朱橚心中怒火直冒,却不敢发作,仍笑道:“是本王的失误,是本王的失误。” 说着,又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但孙德英却还是摇头。 朱橚心中火气更盛,一咬牙,又掏出一张一千两银子的支票。 要知道,他身为藩王,原来一年有五万两银子的俸禄,外加禄米和其他物资。 但后来朝廷一次裁减到了一年一万两银子,且其他的禄米和物资,也取消了一大半。 虽然算起来钱还是不少,但王府家大业大,开销也大。 这些俸禄,完全不够他花的。 主要还是靠着王府的田地,收租过日子。 以前还能侵占百姓的田地,抢过来给自己收租。 后来朝廷改革宗室制度,加强对藩王和皇室宗亲的监管,这条路也断了。 眼下王府,就指望着这点俸禄过日子。 剩下不够的开支,还得吃以前的老本。 三千两银子,即使他,也要心疼很久了。 孙德英仍然不接钱,而是弯腰笑道:“王爷,此事若想办成,恐怕得这个数。” 他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朱橚瞳孔骤然放大,失声道:“两万两?” 孙德英笑道:“王爷要办大事,可不能舍不得这点钱啊。” 他又连忙解释道:“奴婢可不敢拿王爷的钱,这些钱,都是用来打点宫中上下的,这样才能将事办成啊!” 恐怕是都进了你自己的腰包吧! 朱橚心中怒火沸腾,呼吸加重,但很快又平复下来,道:“好,那就两万两。” “有劳孙公公了。” 他从身上四处摸了摸,凑齐了两万两,送到孙德英手里。 孙德英连忙谢恩,拜了又拜,喜笑颜开道:“王爷尽管放心,此事包在奴婢身上,一定给王爷办得漂漂亮亮,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说毕,他挥了挥手,令刚才跟随他出宫,后来一直在远处站着等候的两名小太监过来,抬起箩筐,入东华门,往宫内走去。 …… 第三百二十五章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圣旨! 清晨。 天刚蒙蒙亮。 金陵城高处的大笨钟,敲响了嘹亮的钟声。 随着大明工业的发展,更夫这一职业,慢慢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取而代之的,则是抬头可见的钟楼。 贵族豪门家里,则都用上复杂且精巧的钟表。 如果从高空中俯瞰金陵城,便会发现,如今的金陵,便像是一个巨大的工地,到处都是正在建设中的工程。 随着《科学》期刊的主办,使大明的数学和物理学也取得不小的进步,更推动着建筑技术水平飞速发展。 大明的建筑师们,开始尝试做复杂的受力分析和数学计算,以此来设计营建跨度更大,气势更恢宏的建筑物。 水泥和钢材的大面积普遍运用,更是极大的促进了这一点。 一大早,朱允熥便在皇宫里,研究起了新皇宫的设计图纸。 前世的他,就曾经幻想过自己若是当了皇帝,会做什么呢? 想来想去,最终却发现终究逃不过两个字——美色! 后宫佳丽三千始终是无数男人的终极幻想。 当真有机会实现的时候,朱允熥却惊讶的发现,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好色。 现在的他,反而渐渐戒掉了晚睡熬夜的毛病,也慢慢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由于没有手机、电脑、游戏……等等的诱惑。 而仅靠点蜡烛看美女唱歌跳舞,无论点多少支蜡烛,光线仍然有些昏暗,看不太明白清楚,更不过瘾。 让要求颇高的朱允熥多少有些不满。 至于做更快乐更兴奋的事……满足之后便只想呼呼大睡了。 于是乎,前世长期养成的熬夜毛病,竟然就这样给治好了。 曾经对美色的强烈渴求,也随着欲望的充分满足,热情慢慢消退。 尽管依然每日离不开,但却将更多的精力,用到了其他方面。 比如治国理政,再比如说,如何营建自己喜欢的住宅。 看来,做一个勤政之君,也没有那么难。 毕竟,权力才是最好的春药。 权力会让人入迷,使人沉沦,让人忍不住想要勤奋“工作”。 这与受人控制和摆布的打工人工作,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朱允熥开始理解老朱为什么能像老黄牛一般,日夜不停的批阅奏章,处理朝政的原因了。 相比之下,后世那些怠政,不理朝事的皇帝,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因为皇权受到大臣们的约束,享受不到权力带来的快感,反而处处皆不自在,才自暴自弃。 “这里还要再做一些调整……”朱允熥指着设计图上一处,详细讲述着。 房间内,数十名建筑设计师和工匠们济济一堂,一个个认认真真的洗耳恭听,手中还都拿着一支硬笔,和一个本子,不时地做着记录。 陛下可真是天纵奇才,古今未有。 他提出的方案,设计样式,都是他们这些做了一辈子建筑的人,以前从未听说过的。 大致讲解一下,就让他们受益匪浅。 朱允熥心中亦是感慨无比。 怪不得史书总说皇帝大兴宫殿,是一件极为耗费国力,穷奢极欲的事。 实在是在这个没有大型机械的时代,营建宫殿的成本,委实太高了。 十两银子,可供一户百姓一年生活之需。 若是那种极为贫寒的底层家庭,一年还用不了这么多。 但十万两银子,用来建造一座宫殿,却仍是远远不够。 什么概念? 就是一万户百姓一年不吃不喝的钱,也不足以建一座宫殿,需要十万户,几十万户! 这还仅仅只是一座宫殿! 而兴建新的皇宫,可远不止一座宫殿。 其中耗费的民力物力财力之高之多,可想而知。 不过,尽管朱允熥设计的皇宫,比原来的皇宫大了好几倍。 然而,得益于大明工业技术的发展,建筑成本反而有所下降。 首先是建筑所需要用到的铁器,铜器,都因冶炼技术的提高而大幅降低。 运送木材,石料的成本,也因道路的修筑,交通工具的改善而随之下降。 宫殿里面需要的玻璃制品,陶瓷物件,乃至各类家俱,亦是如此。 再加上施工方法和技术改进…… 总而言之,朱允熥已尽可能的运用各种工程技术,将修建的成本尽可能降了下去。 当然,该有的奢华,是半点都没有少的,耗资亦是不菲。 所幸如今大明有相对成熟的金融体系支撑,并不缺钱,才能将工程继续下去。 若按原来的财政收入,那无论如何也是建不成的。 财力根本支撑不了! 除此之外,顺利兴建,还离不开《科学》期刊的发展。 这个他无意中促成的学术期刊,实在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今日来到这里的建筑师和工匠们,便都是曾经给《科学》期刊投过稿的人。 大家一起研究,共同探讨,碰撞出无数智慧的火花。 《科学》期刊杂志社,也因此多了一个新的子刊——《建筑学》。 建筑师和高水平的工匠,将自己的建筑经验,写成文章,在《建筑学》上发表,交流,促使大明的建筑水平,突飞猛进。 要知道,虽然传统民居建筑已有了数千年的历史,但钢筋水泥才刚刚出现,很多经验仍在摸索之中。 《建筑学》这一刊物的出现,无疑让许多人少走了大量的弯路。 修建宫殿所获得的建筑经验,也会在未来推广运用到民间。 和他们讲述完毕,又相互探讨了一会儿,直到日头已然高起,大约到了半上午的时间,朱允熥才离开此地,走向朝堂。 自他登基称帝之后,便将原来老朱时代每日一次的朝会,改成了十日一次。 大朝会其实并无太多的意义,最重要的一点,是通过庄严肃穆的仪式,来强化皇权的至高无上,强化皇帝在官员们心中的地位。 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会慢慢渗透入人心。 就好像宫殿的建筑,总是那般恢宏大气一样。 要通过建筑的庞大,与人自身的渺小,形成鲜明的对比,来强化皇权至高无上这一心理。 但凡事都有一个习惯的过程。 若过于频繁,反而会让人慢慢习惯,再也不以然。 故而,朱允熥才改为十日一朝。 大朝会如无特殊情况,也不再议事,只走一个仪式流程。 朱允熥可不相信,开大会除了能直接当面传达命令之外,真能讨论什么国家大事。 除非是有寻常见不到皇帝的中下层官员,要利用大朝会的机会,当面向皇帝告状。 这是罕见情况,一般不会出现。 不过,大朝会变少了,但朱允熥处理政务,还是十分勤勉的。 权力让人着迷。 上一世的他,只能在网上指点江山。 而今他能真正操控一个庞大的帝国,影响整个蓝星的历史进程。 一言出,而天下变。 这种感觉,比任何美色都更让人沉醉。 朱允熥将处理政务的地方,改名为“勤政殿”。 勤政殿的左边,便是政务处,右边则是军务处。 政务大臣和军务大臣,都在这儿办公。 有什么事情需要请示,随时可以禀报。 朱允熥要召见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亦非常方便。 不过,军务处和政务处下属各机构,皆在宫廷外面。 要传达消息,召见人员,还是有些不便。 对此,朱允熥设计新皇宫时,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 未来的新办公地点,将尽量整合在一起办公。 他将自己每日的办公时间,也从一大清早,调整到了半上午。 这是为了给政务处和军务处留出时间来处理各项事务。 待他们将自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递进来的奏章,需要办理的事务,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朱允熥刚赶到勤政殿。 这时候,大臣们若有什么需要请示的事情,便正好前来请旨。 如此就能以最高的效率,高效的处理朝廷的各项政务军务。 朱允熥并不想开太多的朝会。 在他看来,真有什么事情要研究讨论,都需要先商量好了,有了一个大致的思路,再开会决定。 更多的时候,开会只是走一个过场。 儒家将朝会看到比什么都重要,其真正的用心,在于利用朝会,形成舆论,压制君权。 试想,若君主单独召见某个臣子议事,那臣子是很难与君主相对抗,将不得不遵从君主的旨意,贯彻实行君主的意志。 反过来,若是在朝堂上,他们人多势众,可以相互壮胆,一起进谏,对君主形成强大的压力,形势便逆转了。 朝会的重要性,也就在这里体现出来。 后世的一把手开会,往往都会先确定一个会议主题。 在开会之前,先单独分开进行个别讨论,达成一致。 开会的时候,将会议讨论的内容,牢牢限制在相应的主题范围内。 超出会议主题的问题,则一律不予过问。 如此,便能控制会议流程,掌控大局。 但这个时代的朝会,通常是没有啥主题范围的。 什么事都能讨论。 大臣们甚至还能事先商量,串通好了,等朝会的时候,一起向皇帝进谏! 通过这种集体施压行事的方式,来掌控君主,逼迫帝王按自己的意志行事。 这就是大臣们特别喜欢朝会,对不开朝会,不上朝的皇帝深恶痛绝的原因。 他们不是精力多得用不完,要通过朝会来折磨自己。 实际上,他们是利用朝会,来掌控君主,在实质上夺取君主的权力,实现自己“平天下治天下”的理想抱负。 朱允熥这两年,一直在琢磨权力的运转,也慢慢看透了这一切。 故而,他来勤政殿办公理政,对大臣皆是单独召见。 真要多召几人来议事,也是有确切的事情,有限定的主题,不讨论其他的事情。 到了勤政殿,朱允熥先看了探听司和大明情报局递上的国内外情报汇总,接着看军务处呈交的《军情速报》,以及政务处上交的《每日简报》。 以前编制《每日简报》是通政司的任务。 军政分制后,通政司也一分为二。 一半划归了政务处,另一半纳入军务处麾下。 与原来不一样,同时递交上来的,还有军务大臣和政务大臣在上面暂拟的处理意见。 朱允熥目光一扫而过,并不提笔批示什么。 军务处和政务处既已成立,便皆可用各自的名义下发文件,领导展开各项工作。 他这个皇帝,根本不需要做什么批示。 这反而有好处。 首先,不做批示,军务处和政务处的大臣,也不确定他是否认真看过,是否知晓……只能按他全部知道来处理。 反之,若是他批示一个“知道了”,那就真的要将每一份文件都看完。 否则,谁都知道哪些文件皇帝看了,哪些皇帝没看。 其次,皇帝没有做批示,那往下面传达的文件意见,便只代表军务处和政务处的意见,而不是皇帝的圣旨。 下面认为不对,还可以继续上奏辩解,进一步讲明情况,或者请求皇帝处理。 直接下发圣旨,若是搞错了,下面也不敢不听,甚至会因此而酿成更大的错误。 类似的例子,历史上比比皆是。 政务处和军务处作为总领文武大臣的机构,一般情况下,下面的官员也不敢反驳,不敢不听令。 另一方面是,圣旨不常发,才能凸显其至高无上的地位。 若事无详细,动不动就发一份圣旨,则皇帝的圣旨,慢慢就会丧失其“权威性”。 官员们收圣旨收得多了,也就麻木了,不会再特别重视。 一般的事务皆是政务处或军务处处理,只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他这个皇帝才做出批示,下面的人也好分得清轻重缓急。 事实上,在大部分事情上,朱允熥虽然给军务处或政务处下了旨意,可真正向下面传达指令的时候,反而会将这一点故意隐去。 仅以军务处或政务处的名义发文,下指令,而不是以圣旨的形式下发。 这也是为了有更多的回旋余地,占据政治上的主动。 下面的人若有不满,也会骂军务处或政务处,而不是骂他这个皇帝。 如此一来,矛盾便转移到了军务处和政务处,而他皇帝的权威反而得到了维护。 这也是为什么要设置军务处和政务处,统领军务政务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然,也不是什么事情,朱允熥都不做批示。 需要的时候,他随时可以介入。 朱允熥翻阅着手中的简报,眉头忽然微微皱了皱。 军务处和政务处皆是新成立不久,事务繁多,其中最重要的事,自然是挑选合适的官员走马上任。 尤其是军务处下属各处皆是新设,需要的官员数量不少。 而政务处的重中之重,则是各省巡抚和巡按的人选。 这些人皆是朝中重臣,主管一省事务,每一个都举足轻重。 朱允熥对此也盯得很紧。 权力,首先是人事大权,然后才是其他的。 不过,今日倒是有一项不大小的事务,引起了朱允熥的注意。 “将制造武器的工厂划归军务处管辖?” 这是来自军务处的提议,理由也列举了一大堆。 诸如方便给军队提供支援等等。 但朱允熥很快摇了摇头。 军工厂直接交到军队手中,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这个道理就和军队不能经商,也不能去种田养猪一样。 不过,军工厂确实有其特殊性。 稍稍思索后,朱允熥提笔写道:“军工厂管辖权保持不变,但允许军方派出人员,常驻军工厂进行监督检查,确保工厂生产完成军队所需的各类武器。” “凡武器出厂,除有政务处批文外,也需要军方的许可。” 写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当初兴建工厂的时候,为了便利,皆建在距离金陵城不过数十里远的地方。 如今,随着金融和商业的繁荣,工业的发展,那里已经便得越来越繁华,人口也越来越多。 若只是生产枪支和大炮还可以,若是生产弹药的话……那东西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放在城市人口密集处,就是重大安全隐患。 万一不慎而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朱允熥又在上面批示道:“着即刻挑选远离人烟的地方,建设储存弹药的仓库。” “仓库应分开建设,严格管理。” “储存在金陵近郊的弹药,应尽快转移。” “弹药储存之地,务必派重兵把守。” “另,现有的弹药工厂,也应搬迁至偏僻之处,同时进一步扩大生产,增设更多的工厂,并注意加强弹药仓库和工厂的安全防范。” 写好批文,朱允熥当即让人发放给政务处和军务处。 …… 军务处。 冯胜与其他几名军务大臣,正一起围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 上面展示着女真三部的地形与动态,以及明军的进攻路线和兵力分布。 自军务处成立后,他们这些人,便一直在研究大明与女真三部的战场形势。 每天,都会有快马将情报自前线送来。 军务处也会不断的往前线送出相关的命令,以及提醒注意事项。 虽然因为路途遥远,通讯严重滞后,但军务处的分析,很多是站在战略高度的,也绝非全无用处。 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他们的经验,当然是有用的。 正当他们几人分析得入神时,太监送来了朱允熥刚刚批示的旨意。 “军队派驻人员,进入军工厂?” “凡武器出厂,除有政务处批文外,还必须要军方许可?” “弹药工厂迁移到人烟稀少的偏僻之处?” 看到这里,冯胜的瞳孔骤然缩了缩,身体竟是没来由的颤抖了一下。 …… 第三百二十六章 恐慌!计划和怜悯! 就在昨晚,周王朱橚才告诉他,朱高煦答应帮助诸王。 从大明军工厂拿出大量的火枪火炮来,以武装诸王各自带来的三卫亲军。 若果真如此的话,诸王的三卫亲军,将立即一跃而成为战力强悍的军队。 至少,冯胜有信心将周王带来的三卫新军训练成强军。 要知道,按大明体制,一卫兵马是五千六百余人,三卫亲军便是一万六千八百人。 当然,这只是编制数量,并不是实际兵力。 寻常的卫所,有很多空额,实际上一卫的兵员人数,往往连编制数的一半都没有。 可藩王的三卫亲军,基本上都是满编的。 眼下诸王回京,光是他们带回来的亲军,就高达十几万。 这些人聚集在金陵城外,是十分强大的军事力量。 原来金陵城附近,也有朝廷直属的近二十万大军驻扎。 可朱允熥执政后,军队改制,旧军不断裁撤。 原来驻防金陵城及其附近的二十万大军,早已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经过严格训练,并装备了火枪火炮的新军。 他们的人数,比原来的旧军要少得多。 在派出六旅新军北上攻打女真三部,同时也派了几旅驻扎其他行省以后,金陵城内外,总计不过还剩十几个旅的新军。 由于新军的战力远超旧军,十几个旅,几万人马的新军,其战力远超原来的二十万旧军,足以威慑京师重地,也让诸王带来的兵马,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若诸王能拿到火枪火炮,形势立时便逆转了。 毕竟,诸王带来的总兵力,要远远超过朝廷在金陵附近的兵力。 双方都使用火枪火炮的话,兵力的多少,无疑将成为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可周王昨晚才告诉自己这个消息,今天朱允熥就突然对军工厂加强管理。 凡武器出厂,要政务处的批文,以及军方的许可。 这道命令,一旦通知下去,那朱高煦去领取武器的计划,就会落空。 虽然自己仍领着军务大臣的职务,可以代表军方发放许可。 但政务处那边,却未见得那么好说话。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比如说,让下面的将领递交一份申请,拿到之后,再要求政务处批准。 政务处也没有理由卡。 可这样做,能领到的武器数量就有限了。 最关键的一点是,事情怎么会就这么巧呢? 朱允熥怎么偏偏就这个时候,下达一道这样的圣旨呢? 虽然说事情的起因,还是军部这边的请示。 但每天军务处的《军情速递》和政务处的《每日简报》,看起来字数不多,内容却是高度精简,实际上的各类事项多于牛毛。 而朱允熥大多数时候,只看汇报,而不做任何批示。 任由军务处和政务处自行处理。 今天却偏偏在这件事上,下了圣旨。 莫非是周王朱橚和朱高煦商量的事情,朱允熥已经知道了? 今日下圣旨,就是借此来敲打自己? 冯胜不得不往这方面想,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 不知不觉间,手脚生凉,冷汗直冒。 他并非胆怯怕死之人。 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起兵造反。 但如今的形势,与当年大不相当。 那时候的冯胜,一无所有,敢提着脑袋,用一条烂命,来换取荣华富贵。 赌输了,无非是烂命一条。 赌赢了,富贵一生,连子孙后代,都会因此而享福。 可如今的他,贵为大明宋国公,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啥都没有的穷光蛋。 他为什么还要去赌命,还要去拼呢? 此前是为了自保,担心老朱或者朱允熥会杀自己。 如今……还有退路吗? 冯胜心中苦涩无比。 就在这时,徐辉祖拿着一份草拟好条款的文书,走了过来,笑道:“宋国公,劳烦在这上面签一下字,我立即令人传达下去。” 冯胜回过神来,接过文书一看,正是有关军工厂武器管理,以及弹药库迁移的命令,他不由得又是一惊,问道:“这么快吗?” 在他的印象中,对于一般的事务,皇帝下旨给了各部,各部接了旨,按旨意办事,这个时间,快则十天半个月,慢则一两个月,甚至三五个月。 可关于军工厂武器加强管理的圣旨才刚刚下达,徐辉祖怎么就拿着文书来找自己签字了呢? 莫不是早有准备? 徐辉祖笑道:“宋国公虽被任命为军务大臣,但此前在开封坐镇,才刚刚回朝几日,尚不清楚咱们陛下办事的风格。” “陛下早有严令,凡是他下旨要办的事,军务处和政务处不得拖延片刻,当日事,当日毕。” “咱们先按陛下旨意,将命令传达下去。” “具体的实施细则,等以后再仔细推敲。” “此事涉及政务处,还得双方协调。” “抓紧做好了,陛下那里才好交待。” 这件事朱允熥下了圣旨,但这只是下达给军务处和政务处的圣旨,而不是向军工厂传达的圣旨。 到了军工厂的官员手里,他们拿到的,则是军务处和政务处联合下发的文,不是陛下的圣旨。 他们也不清楚这是不是陛下的旨意,也不需要知道。 这便是朝堂权力的运作了。 对下面的人而言,是不是最高统治者的命令,或者最高统治者是否知晓,都是未知的事情。 通过一定的模糊度和神秘性,来减少最高统治者与下面的直接矛盾,以维护权威。 冯胜连忙打起笑脸道:“魏国公说得极是,我这便签字。” 朱允熥一共任命了九个军务大臣,其中蓝玉、张辅、朱能等三人尚在外地,正指挥大军发起对女真三部的战争。 目前在京城里坐镇的,只有六个军务大臣。 朱允熥制定了轮休制度和值班制度。 规定无论任何节日,军务大臣必须有人在军务处值班,以便处理紧急事务。 凡以军务处发出的命令,皆必须有至少两位以上的军务大臣联名签署,并保留档案,同时知会其他军务大臣。 重大事务,则须所有在京军务大臣集体签署。 政务处亦是同理。 除了日常事务外,军务处和政务处下达任何命令之前,还要先向朱允熥这个皇帝请旨。 不过,实际上,朱允熥除了重大问题和重要人事任命会亲自过问之外,对于军务处和政务处的请求,基本上都是默认批准。 毕竟,他不可能去详细了解每一件事,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胡乱下旨就是乱来了。 还不如让军务处和政务处自行去办。 皇帝在一旁办公,军务大臣和政务大臣们随时觐见,随时请旨,这种方式,恐怕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此前,官员们进宫见皇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也正因为这种消息传递的不畅通,给了官员更多的自主操作空间。 朱允熥的方法,无疑极大的强化了皇权。 比如现在,冯胜尽管心中很想将此事压一压,拖一拖,可却又不敢不签字。 他心中的不安,亦是越来越浓。 在京的军务大臣六人,今日有两人告假,四人当值。 军工厂武器管理的事,只是一般的事务,只须两名军务大臣联署即可。 徐辉祖不去找其他人,偏偏就来找自己,让本就心虚的冯胜十分不安。 他却不知道,虽然陛下定的规定是至少两人签署。 但正常而言,对于皇帝下达了圣旨的事情,凡是在军务处坐班军务大臣,都会一个不少的签署。 徐辉祖很快离开,将其拿给军务处的军务大臣签署,再转交政务处签署。 因为军工厂仍属政务处下辖的朝廷资产部管理,故而,这道军务处和政务处联合签署的命令,由政务处向下传出。 很快,命令便传了下去。 若搁在以前,哪怕是老朱掌政的时代,这样一道命令,传给六部之后,通常也要三五天或者更长的时间,才会向下面传达。 毕竟,圣旨只给了一个很粗略的处理方案,具体的实施细则,还需要认真推敲制定。 除了紧急军情之外,对于一般的政务,各部门之间的公文传递,也从来都是不急不慢的。 但朱允熥此前一系列的改革和整顿,强化办事效率,大大缩短了这一流程时间。 他的旨意,当日就变成了军务处和政务处联合签署的正式公文,发布下去了。 …… 一大早,朱高煦便赶到大明朝廷资产部,来见自己的哥哥朱高炽。 昨晚从周王朱橚那里离开后,他便已迫不及待。 若非考虑到时间太晚,晚上行事多有不便,容易惹人注意等原因,他昨晚就过来了。 一见面,朱高煦立即让朱高炽屏退左右。 待房间内再无其他人之后,他方将自己的来意,细细说了一遍。 “哥,你执掌大明朝廷资产部,只要以你的名义,给下面的军工厂下一个命令,他们绝不敢不听。” “我是刑部主官,由我开具刑部的正式公文,一路上所有的检查点,都可畅通无阻。” “只要咱们顺顺利利将武器送给各位藩王带来的亲卫兵马,他们就可以集体逼宫。” “从后宫之中,解救出被囚禁的皇爷爷。” “那时候,父王身为唯一尚在大明的长子,再加上咱们的救驾之功,必然被立为储君。” “你我二人的地位,亦不可同日而语了。” 然而,他一番话说完,朱高炽却是脸色一沉,道:“那日父王和我,不都告诉过你,不要痴心妄想,更不要轻举妄动吗?你怎么就不听呢?” “哥,这是多好的机会啊!”朱高煦又急又气,道:“他朱允熥不过利用咱们父子兄弟而已。” “我帮他办好了税务司,他就将我调到刑部,还故意不给我实权。” “还有你,你也一样。辛辛苦苦,为他创办大明制造局。” “如今好不容易走上正轨。” “他又是一道圣旨,将大明制造局给撤了,成立这劳什子的什么大明朝廷资产部。” “名义上虽仍然管着下面的各个工厂,实际上的权力,哪里比得当时的大明制造局呢?” “现在大明朝廷资产部连任命一个工厂的主官,都要吏部审核批准,都察院还在那里指手画脚。” “可比当初的大明制造局的权力小多了。” “大明银行的贷款,朝廷的投资的钱,也不再经过大明朝廷资产部,而是直接下发给下面的工厂和公司。” “大明朝廷资产部,就只有一个审核的权力。” “哥,他这就是将你原来的权力给剥夺了啊,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他根本就不信任咱们,一直防着咱们呢。” 朱高炽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对于这个弟弟,他有点无语了。 帝王防着下面的臣子,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何况自己一家人都是皇亲,身份特殊。 若朱允熥能无条件信任他们,那才是咄咄怪事。 朱允熥让他们做事,掌握权力,已经十分大度了。 “这件事,你和父王说过吗?” 深吸了一口气,朱高炽追问道。 朱高煦道:“父王年纪大了,办事总是畏手畏脚。” “此事要成,还得咱们兄弟齐心合力方可。” “大哥,你好好想想,父王若是成了储君,做了皇帝,你是父王的长子,将来这皇位,不就非你莫属吗?”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心动,不想拼一把吗?” 事实上,朱高煦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将来要夺取储君之位,做皇帝。 然而,此刻为了能说服大哥朱高炽,也只能先这样劝他了。 朱高炽再次深深望了他一眼,正待开口说什么,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连忙闭嘴不言。 “大人,军务处和政务处联合下发公文。” 朱高炽稍稍一惊。 如今军务处和政务处分开办公,各管各的,大明朝廷资产部隶属政务处,似这般军务政和政务处联合给他们发文,还是头一次。 “送进来吧。”朱高炽吩咐道。 当下,有人推门进来,将一份公文,恭恭敬敬的递到他手中。 朱高炽展开一看,眼皮子不由得跳动了一下。 旋即,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慢慢放松,浮现笑容。 “你也别再妄想了,收起原来的心思吧。”朱高炽随手将公文递到朱高煦手中,道:“自己看。” “往后凡武器军火出厂,须得有政务处的批文,还要军方许可?” 朱高煦瞳孔微微一缩,脱口而出。 如此一来,朱高炽的大明朝廷资产部,便再也无法从军工厂调出武器来了。 自己的计划,岂不是全部泡汤? 朱高煦只觉有一口大钟,撞向自己的心脏,那股又痛又重的感觉,瞬息间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跳起来道:“还有办法。” “如今军工厂还是大明朝廷资产部的下属部门,这份政务处和公务处联合签署的公文,要由大明朝廷资产部向下传达给军工厂。” “你只要将这份公文扣压几天,下面的军工厂就不知道了。” “咱们仍然可以按原计划行事。” 他兴奋不已,为自己找到了解决方案而欢呼雀跃。 旁边的朱高炽,却是像看陌生人一样,望向自己的弟弟,目光中满是了痛惜和怜悯。 …… 第三百二十七章 兄弟争执!走火入魔! “哥,你看我干嘛吗?赶快行动起来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朱高煦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计划有任何不妥,双眸之中皆冒着兴奋的光芒。 “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向来不怎么喜爱读书的朱高煦也念起了文。 又接着道:“人生在世,自当奋力进取。该做大事时,就要舍命一搏。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哥哥你当初是何等豪气之人,怎么现在反而这般胆小怕事了呢?” “在朱允熥手底做两年事,将你的雄心壮志都磨灭了吗?” “昔楚王曾言,‘三年不鸣,一鸣惊人’,而后使楚国称霸春秋。” “你我兄弟蛰伏两年,寄人篱下,忍辱负重。” “如今,也到了该奋起展翅的时候。” “哥哥,将你那藏起的羽翼重新展出来,将你缩起来的利爪伸出来,将你埋起来的雄心再挖出来。” “咱们兄弟今日便好好大干一场,搏一个千古留名,搏一座大明江山!” 说话间,他豪气冲天,大有勇往无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之势。 朱高炽却是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先在税务司历练过,如今又在刑部办事,难道还不清楚如今朝廷各部办事的流程吗?” 朱高煦不由得怔了怔。 无论以前在税务司,还是在刑部,朱高煦都是从来不管具体的办事流程细节。 在税务司的时候,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给下面的税务官撑腰,怼那些王公大臣高官,勋贵皇亲国戚。 得罪人的活,他全包了。 但具体的办事流程,这种小事自有下面的人处理,哪里用得上他这个堂堂税务司主官亲自过问? 至于到刑部,朱高煦本来就被下面的给“架空”了,下面的办事流程细节,就更与他无关了。 何况在朱高煦看来,这些都是下面无名小官小吏们要做的事情,也不是他刑部主官该关心的事。 朱高炽看他的神情,便知道他是真不知道,当下解释道:“自新皇登基,成立军务处和政务处以来,便定了规矩。” “凡是军务处和政务处的公文,对下传达,一律采用多线传达的方式。” “也就是说,从政务处发出来的公文,不止这一份。” “除了给我大明朝廷资产部以外,还会给下面军工厂,每个厂一份。” “军务处虽然不会给我们发文,却会给下面的军队发文,并迅速派出人员,进驻军工厂。” “就好像政务处发给你们刑部的公文,若事情与下面各省的都按察使司有关,便还会给各省的都按察使司也发一份。” “这是皇帝陛下的明确规定,也是为了防止下面的官僚机构收到公文后,故意压下,拖延不办。” “虽然政务处的公文,只定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具体的实施细则,还须要由刑部来制定,再发文下去。” “军工厂的事情,亦是一样。” “具体实施细则,要等我的朝廷资产部下达。” “或者是由他们自己制定具体的实施细则,上报朝廷资产部审核批准。” “可没有具体实施细则,只有一个大致的原则规定,也足够让下面的官员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你说,这个时候,我再下达一个完全违反政务处规定的命令,他们谁又敢听呢?” 朱高煦顿时如淋了一盆冷水,热情之火瞬间熄灭,怔怔道:“还有这样的规定,我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呢。” 朱高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整天就顾着四处怼人,得罪人,具体实务上全做甩手掌柜,哪里会知道这些呢?” “你恐怕还不知道,如今政务处和军务处下发的所有公文,都是一式三份吧?” “一份留政务处存档备查,传下来的给各部各行省,都有两份。” “一是为了防止路途中有丢失,二则是其中一份也会在各部和各行省存档。” “各部自收到公文之日起,处理公文皆有时间限制。” “快则三五日,慢则七十日。” “处理时效直接计入官员政绩,影响考评,升迁和仕途。” “若是超时仍拖延不办,轻则警告记过,重则免职丢官,甚至获罪下狱。” “我现在手中能有这份公文,那便还有另一份。” “只不过,下面接收的官员,已直接将其归档入库了。” “但这不是绝密公文,不止我一个人看到。” “下面的官员也知道,就是在资产部内部,我都瞒不住。” 朱高煦听得一愣一愣。 明明自己也是刑部主官,可就连“警告记过”这词,他都是第一次听说。 什么公文“归档入库”,他亦是两眼一抹黑。 想不到那个朱允熥,竟然搞出了这么多名堂。 看来,自己真该多关注一下这些杂事闲事了。 在刑部,那些可恶的胥吏,不正是利用自己不懂实务,不通流程的借口,以此来架空自己吗? 心中想着,但转瞬又想起那些流程规定既繁琐又复杂,看起来就头大,顿时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事。 “哥,就真没有一点办法了?” 朱高煦仍然不死心。 朱高炽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咱们兄弟如今的境遇并不算差,父亲也领着宗人府的差事,位在诸王之上。” “咱们就老老实实,安享清福不好吗?” “何必要去折腾造反的事?” “而且,你真觉得靠那些藩王,他们能成大事吗?” “当今皇帝的手段,你也是见识过的。” “那是何等高超?” “论文采,他天下无双。” “论武功,他一手打造的新军,战力无敌。” “我之前在大明制造局做事,太清楚他有多强了。” “你知道大明下面那么多的工厂,生产的东西,有多少出自他的亲自指导吗?” “那些东西,从来没人见过,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 “可他就能想出来,并要求下面的人造出来。” “就比如说蒸汽机,那东西何等复杂,他竟然能凭空想出来,还坚定认为一定能造出来。” “我都不敢想象,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还有很多很多东西。” 朱高炽脸露崇拜之色,还夹杂着一丝丝恐惧与莫名复杂的情绪。 想到朱允熥的厉害,想到他脑海内那多得数不清的与众不同的稀奇古怪又十分有用的想法,就觉得任谁造反都不可能成功。 这个人,只能用深不可测,高不见顶来形容。 谁能和他比呢? 朱高炽劝道:“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厉害,有多恐怖,有多可怕!” “我现在就觉得,他脑海里面的许多东西,一定是上天告诉他的。” “要不然,他不可能想得出来,这太没道理了。” “他是真正的真龙天子下凡,注定要做大明天子的人。” “弟,你就此收手吧,别再反了。” “回头是岸啊!” 他顿了顿,道:“你若是听我的劝,那便现在即刻去面圣。” “将你和周王商议的事,老老实实交待向他交待。” “举报诸藩王的不臣之心。” “我相信他一定会宽宏大量,不会太过追究你的罪过的。” “毕竟,这么多藩王受惩处,他总要留一两个下来,向天下表现他的亲亲之心。” “要不然,传到外面,他的面子也不好看,名声亦不好听。” “弟,咱们现在就去。” 朱高煦脸色风云变幻莫定,突然高声尖叫道:“我不信。” “什么真龙天子下凡?” “皇爷爷才是真龙天子下凡,我朱家子孙,个个都流淌着真龙天子的血脉。” “可不只有他朱允熥一个人才有。” “何况他如今大逆不道,囚禁了皇爷爷,对诸位亲生叔叔,堂兄弟,亦毫无骨肉之情。” “他有违天道,天必罚之。” “会诗词文章有什么用?宋徽宗,李后主哪个不精通诗词歌赋呢,难道就不是亡国之君了吗?” “帝王的本事,从来就不在诗词文章上。” “至于说他打造新军的武功,还不是全赖你的大明制造局为他制造的火枪火炮吗?” “没有火枪火炮,新军便什么都不是。” “大明朝廷如今能有这么高的税收,也是靠我创办的税务司所收的商税。” “要不然,新军的开销那么高,他也根本养不起几旅新军。” “当初创办大明军事学院,抓军权,还不是爹爹带头拜师,才让诸将臣服。” “否则,个个都像曹国公李景隆一样,他能杀得了一个李景隆,能杀得了满朝公卿,杀得了所有的勋贵武将吗?” “说到底,他朱允熥能有今天的一切,咱们父子三人居功至伟。” “咱们能将他捧上去,便能将他拉下来。” 忽然,朱高煦想到了什么,惊喜地一把抓住朱高炽的衣服,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 “如今军工厂的主官,都是你原来提拔,推荐任命的。” “以后虽说要由吏部考核,任命,但吏部并不熟悉工厂的业务,首先采纳的,亦是你朝廷资产部的评定和意见。” “说白了,他们的官位前程,仍然在你的手里握着。” “我就不信,他们真敢对你的命令置之不理。” “哥,你现在立刻开具公文,我马上去军工厂领取火枪火炮。” “反正政务处的公文虽已下发,但还没有具体的实施细则,军方派驻进厂的人,更不可能这么快便走马上任,光是挑选合适的官员,便需要一些时日。” “一切都还来得及。” “军工厂一定不敢不听你的命令。” “什么办事流程,什么朝廷规定,全是狗屁。” “实际办事的时候,违反流程规定的事情多了去。” “我就不信,那些官员,在你这个顶头上司面前,真敢坚持要求按流程规定办事,真敢得罪你,完全不通融一二!” 他眼巴巴地望着朱高炽,满是希翼,情绪亦激动无比。 “弟弟,我的好弟弟!”朱高炽急得火气攻心:“你这是走火入魔了吗?怎么就这般执迷不悟呢?” “你以前是何等聪明之人,现在就这般糊涂吗?” “你也不用脑子好好想想,十几万支枪,还有大量的火炮,别说是朝廷现在有规定了,政务处发公文了。” “就算是朝廷没有规定,没有公文,这么大的数量,你拿着一纸公文,军工厂那边不请旨复核,不确认无误,又怎敢开仓取货?” “这等大事,仅凭一纸公文,你觉得人家会给你吗?” “你不想要脑袋,人家还想要呢?” 这番话倒是宛如雷霆,轰然在朱高煦耳边炸响。 对啊! 十几万支枪,何等大事? 军工厂的主官脑子又没进水,怎么可能简单的凭一纸公文,就直接开仓取货呢? 必须是要再请旨复核,确认无误的! 毕竟,此事太过于奇怪,与平常时完全不同。 退一万步,就算主官脑子进水了,下面的副官也不敢听。 此事关系过于重大,恐怕下面各级官员看到公文的第一反应,便是马上通过各种渠道向上面请示,询问事情的真假! 军工厂就在金陵城外,距离不远,派人来宫里问询政务处和军务处,都是件容易的事。 何况现在处处都是双主官制,除了负责的主官,还有一个监管的督官。 主官同意,督官也必定不同意。 想到这里,朱高煦的心,彻底凉了下来,口中喃喃道:“真没办法了吗?真没办法了吗?真没办法了吗?” 朱高炽看着眼前这个“走火入魔”的弟弟,长长叹了口气,道:“弟,你随我去见父亲,再商量该如何向陛下请罪。” “我不去!”朱高煦放开了抓朱高炽衣服的手,身体向后一跃,退出数步远。 “还有办法。”他原本暗下去的眸子骤然再度亮起:“哥,你先签发公文,让军工厂发放三千支枪。” “这是正常一个新军旅的装备数量,军工厂的主官,也不会因此而怀疑什么。” “等拿了枪,我便带着那些人马,一举控制军工厂。” “那时候,所有的火枪火炮,便任我予取予求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不由得哈哈大笑,拍掌为自己叫好。 朱高炽看着弟弟,不住摇头,目光复杂无比。 怎么就是劝不听呢? 执念这么深吗? “弟,此事我绝不会奉陪,也不会给你公文。” 眼见劝告不成,朱高炽也只能板起脸来,严词拒绝。 多余的话,他也懒得再说了。 “哥,你真的不想做皇帝吗?”朱高煦苦苦哀求道:“只要你点头答应,将来,你就是大明的皇帝。” “从此位居万万人之上,天下人都要匍匐在你的脚下,向你俯首称臣。” “这是何等荣耀之事?”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便该如此!” “难道你就喜欢跪在他朱允熥的面前,任他如何发落吗?” “他让你生,你方能生;让你死,你不得不死。” “要打要杀,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你全无反抗之力,只能听他之令。” “哥,这种滋味,好受吗?” “你难道就忘了当初刚进吴王府的时候,他是如何克扣你的一日三餐,让你天天饿着肚子吃不饱的吗?” “你忘了当初他是如何打咱们屁股的板子,让咱们痛不欲生的吗?” “哥,你快点醒悟吧。” “和我一起,大干一场。” “把朱允熥从皇帝宝座上拉下来。” “让他跪在咱们面前,低头认罪!” “让他也尝尝挨板子饿肚子的滋味!” 朱高炽听他说着,却只觉句句刺耳,不由得缓缓闭上眼睛。 半晌,又再度睁眼,深深望了状似疯癫的朱高煦一眼,复杂的神色慢慢归于平静,他冷冷道:“你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就请走吧。” “哥,你……”朱高煦炽热的眼神,也慢慢变成了恨意:“你就一点都不念兄弟之情吗?” “我不能与谋求造反的乱臣贼子同流合污。”朱高炽声音越发冷清:“再不走的话,我就要叫人来送客了。” “哼!好,我走!”朱高煦气得连连跺脚,脸色也同样变冷。 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着弟弟离去的背影,朱高炽刚刚冷下去的神色,又重新再度变得复杂起来,轻轻自言自语道: “弟弟执念已深,恐怕仍不会就此罢休。” “还是要将此事速速禀告父王,请他老人家出手阻止。” 一念及此,朱高炽也坐不住了。 当下离了朝廷资产部,直奔朱棣所在的宅子而去。 …… 第三百二十八章 御厨之事,朱允熥的天威! 皇宫之中,朱允熥慵懒地在龙椅上伸了个懒腰,方觉不知不觉间,已然过去两三个时辰了。 权力这东西着实奇妙,能让人在处理朝政时不知疲倦。 若不是侍奉在侧的太监前来禀报已至午膳时分,恐怕此刻他仍沉醉于那指点江山的畅快之中。 如今这天下,正依着他心中预想的规划,徐徐改变,每一步都走在他所期望的轨道上。 遥忆前世为资本家效力,总是心心念念着偷闲摸鱼,可如今自己贵为帝王,却全然没了那般念头。 一旦投身于国事,便全心沉浸其中,连一丝懈怠走神的工夫都没有。 不过,他也暗自提醒自己:“到底还是得留意劳逸结合才是。” 可不能在权力的诱惑下,步了老朱的后尘,成为一个不知疲倦的“劳模”。 毕竟,劳模往往是以过度损耗自身为代价的,于健康极为不利。 他虽不像其他帝王那般追逐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之术,但也盼着能好生养生,多享些岁月安康。 离了勤政殿,转至后方的暖心阁,此处便是他用午膳之地。宫女们依序而入,将一盘盘珍馐佳肴端上桌来。不多不少,恰是二十四道菜。 对一位帝王而言,这般规模已属相当简朴,亦是“礼制”定下的基本规制。 倘若再行削减,大臣们定会纷纷上书劝谏。 只因皇帝用餐的菜品数量既定,亲王便得减去三分之一乃至二分之一,公爵、侯爵,再到各级大臣,皆依品级依次递减……以此类推。 这便意味着,倘若皇帝每餐仅用数道菜,那底下的大臣便无菜可食了。毕竟礼制森严,不可僭越。 皇帝用几道菜,臣子亦用同样数量,那便是大不敬之罪。 从轻而论,是为不尊君父,定会遭御史言官的痛斥;从重而言,甚至可能因此获罪,落得罢官免职乃至流放三千里的下场。 有鉴于此,皇帝用餐的菜品数量实难再减,这二十四道菜,已然算是节俭之举了。 若逢年过节,还需加餐,届时通常便是一百二十道菜。 起初,朱允熥还觉得这般太过奢靡浪费,一人如何能消受这许多菜肴? 但待他知晓这些吃不完的菜品并不会被弃置,而是会赏赐给宫女太监享用后,便也释怀了。 只要不暴殄天物,身为一个喜好美食之人,他自是乐意品尝更多的美味佳肴。 朱允熥刚拿起筷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一旁侍奉的赵瑞:“政务处和军务处的饭菜可都送过去了?” 当年大明制造局设立之际,朱允熥将赵瑞派至朱高炽身旁,着其紧盯制造局的财政开支。 待他登基之后,大明制造局被裁撤,转而设立大明朝廷资产部,职权范围大幅变动,成为正式的朝廷机构,不再如往昔那般游离于朝堂之外。 政务处也派遣官员进驻资产部,赵瑞这个太监便又被朱允熥召回身边。 他刚登基即位,从东宫迁至皇宫,正需人手操持宫闱诸事。无论是赵瑞还是宫女雯儿,皆是他悉心栽培之人,此刻自当人尽其用。 赵瑞在大明制造局历练两载,各方面能力均有提升,处理宫廷事务亦是游刃有余。 政务处与军务处作为大明军政的核心中枢,自然不只有大臣,还有众多辅助办事的官员,人数虽不算极为庞大,却也各有百余人之众。 以当下的交通条件,他们忙碌一日,若中午还回家用餐,实在太过耗费时间。 御膳房规模可观,厨师众多,朱允熥便下令让御膳房也为政务处和军务处筹备午膳,此亦为皇帝对两处大臣的一番“恩宠”之举。 听得朱允熥的询问,赵瑞连忙躬身行礼,恭谨答道:“已然在加紧准备,只是近日御膳房人手短缺,恐怕还需稍缓片刻,方能给政务处和军务处的大人送过去。” 朱允熥闻言,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大明宫廷的膳食管理,分内外两套体系。 外廷由光禄寺和太常寺负责宴会及祭祀的饮食事宜,内廷则由尚膳监和尚食局掌管皇帝与后妃的膳食。 其中尚膳监负责烹制菜肴,尚食局负责侍奉用餐。 单是尚膳监便有一百多名厨师,帮厨与帮工尚不计算在内。 如此众多的人手,为军务处和政务处烹制些饭菜,理当是轻而易举之事。 况且为他们做菜,又不像伺候皇帝这般精细繁琐,断无忙不过来的道理。 “近日人手不足?”朱允熥问道,“却是为何?” 赵瑞轻声说道:“近来有不少御厨皆告假在家歇息。” 朱允熥先是一愣,急忙问道:“莫不是发生了什么疫病?” 突然有这般多人告假,他率先想到的便是这一情况。 这亦是朱允熥最为忧心之事,只是对此他也暂无良策,唯有从加强公共卫生方面着手,竭力避免疫病爆发。 “并无疫病。”赵瑞这一句话,让朱允熥高悬的心落了地,他继而又听赵瑞陪着笑禀报道:“不瞒万岁爷,那些人许是见御膳房的油水不及往昔那般丰厚,心中便有所怨怼,却又不敢明言表露,便寻了借口告假不来。” “放肆!”朱允熥闻听此言,顿时怒从心头起,一声怒喝仿若雷霆乍响。 赵瑞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直跪了下去。 旁边侍奉的宫女太监们,见此情形亦吓得惊慌失措,连忙跟着跪地。 “万岁爷息怒!”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众人的告饶声此起彼伏,一叠声地响起。 宫女太监们皆跪伏在地,将额头紧紧贴于地面,一个个颤抖不已,身子筛糠般哆嗦着,更是不敢抬眼瞧上皇帝一眼。 自朱允熥登基以来,平日里对待众人皆是和颜悦色,温文尔雅之态尽显。 似今日这般勃然大怒,他们这些近身侍奉之人还是头一回见到。 一时间,众人只觉那龙威赫赫,仿若泰山压顶,心中皆是胆战心惊,惶恐至极。 “想当初皇爷爷在位之时,便对御厨格外优待,另眼相看。” 朱允熥强抑着怒火,声音却依旧带着几分冷峻,“那尚膳监的人,拿着宫廷里数一数二的俸禄,享受着优渥至极的待遇。” “朕登基即位之后,念及他们的辛劳,又给他们涨了一倍的俸禄。” “许多御厨,皆身有五品、六品的官身,再加上领着双份俸禄,这般待遇之优厚,便是许多三品大员都难以企及。” “怎么,他们竟是如此贪心不足,还不满足吗?” “他们口中的油水?哼,朕倒是要问问,他们究竟还想要什么油水?” 朱允熥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桌案,“无非就是想趁着职务之便,上下其手,贪墨那昧心的银子罢了!” 言罢,朱允熥霍然起身,双手背于身后,在殿中来回急速踱着步子,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老朱在位时,一直认为需对御厨们格外优容,究其缘由,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御厨们可谓是掌控着皇帝的生死安危。 恰似那皇帝权力再大,可若是近身侍卫心怀不轨、不忠不义,亦能在悄无声息中将其“刺杀”。 皇权虽威严,却也有其不及之“十步之外”! 御厨亦是同理,毕竟饮食之事关乎生死,稍有差池便性命攸关。 正因惧怕他们下毒,所以才一直对其优待有加。 然而,这般做法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往往会“恃宠而骄”。 御厨们正是深知皇帝对他们有所顾忌,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嚣张行事。 若换作别的部门,莫说是给他们涨了一倍的俸禄,哪怕是将他们的俸禄削减殆尽,那些人又岂敢因此而心生怨恨,更遑论敢大批“告假”来向他这个皇帝“示威”? 便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决然不敢。 可御厨们偏偏就这般胆大妄为! 朱允熥的思绪忽然飘远,骤然想起历史上那位以抠门和节俭而闻名遐迩的道光帝。 道光帝在位时,处处宣扬节俭之风,以为能节省下不少银钱,却不想费尽了功夫,却并未省下一分一毫。 就拿那尚膳监来说,仅是给皇帝吃的鸡蛋,便要价五两银子一个,而道光帝对此亦是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想到此处,朱允熥心中暗忖:看来,自己若再不整顿这御膳房的乱象,对那帮人继续一味纵容姑息,恐怕将来也要步道光帝的后尘了。 但他朱允熥可不是那优柔寡断、毫无作为的道光帝。 给这些人涨了一倍的俸禄,他们却仍不知足,只一门心思地想着要贪墨银子,妄图从中赚取比自身俸禄多出百倍千倍的钱财,那便休怪他不讲情面,要动真格的了。 朱允熥深知,若是连宫廷内部的腐败都无力治理,还要向这些人妥协退让的话,那外面的臣子们必定会有样学样,上行下效。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此一来,这天下还如何治理? 他又怎能实现心中的宏图大志? “陛下,奴婢这就去重重惩处尚膳监那群不知好歹的御厨,让他们晓得厉害,从此再不敢有怨恨之心。”赵瑞颤抖着声音说道,声音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朱允熥闻言,却微微摇头。他心中明白,怨恨之心一旦种下,又岂是轻易便能消除的? 倘若真的动用刑罚去惩罚他们,恐怕只会让他们的怨恨更深。 到那时,这些御厨们保不齐哪天便会铤而走险,真给自己这个皇帝下毒,那可就悔之晚矣。 略一沉吟思索后,朱允熥神色冷峻地吩咐道:“去传杨士奇、杨荣前来见朕。” 赵瑞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领命前去传旨。朱允熥又环顾四周,目光冷厉地扫过众人,高声道:“其他人一律不许离开,违者格杀勿论。” 他对这宫廷之中太监宫女们的那些弯弯绕绕、勾心斗角之事,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也略知一二。 宫廷之内,太监宫女们的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 只要有一个人离开此处,那皇帝大发雷霆的消息,便会如同长了翅膀一般,立即传到尚膳监去。 他可不愿看到那帮人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过激之举,否则后续的处理将会麻烦不断,难以收拾。 政务处与这暖阁相距不远,杨士奇和杨荣今日恰好都在当值。 不一会儿,二人便匆匆赶来。 他们刚踏入殿内,看到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眼神中皆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闪过,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上前恭敬地向皇帝行礼问安。 “御膳房的御厨,竟用告假这等手段来向朕示威!” 朱允熥面色阴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略地说了一遍,而后目光锐利地看向二人,问道:“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 “小人往往畏威而不怀德!” 杨士奇率先开口,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可下旨严惩那些无故告假的御厨,而对仍坚守岗位、尽职当值的御厨,则给予丰厚的赏赐。如此恩威并施,双管齐下,必能让他们心生敬畏,不敢再犯此等过错。” 朱允熥听后,微微皱眉,眼中露出一丝疑虑,继而问道:“如何严惩?” “凡今日无故告假者,当打二十廷棍,以儆效尤。”杨士奇神色坚定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然。 朱允熥闻言,并未立即作答,而是沉吟不语。 片刻后,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杨荣,问道:“你怎么看呢?” “陛下,臣以为对御厨断不可轻易动用打板子这般刑罚。” 杨荣神色恭谨地说道:“一旦施以此刑,他们内心的怨怼之情定会愈发深沉浓烈,日后难保不会因这积怨而萌生出忤逆犯上、危及陛下安危的行径。” “陛下圣明烛照,御厨们身处为陛下烹饪膳食这等关键要位,倘若心怀叵测,其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臣反复思量、审慎斟酌,此事背后想必有那为首之人在暗中煽风点火、蛊惑人心。” “故而当下之要务,乃是先全力彻查事情的根源真相,将那为首的狂悖之徒揪出,明正典刑,斩首示众,以此彰显陛下的天威。” “至于其他那些跟随附和之人,臣以为可下旨予以严厉训斥,晓谕其中利害关系,同时开恩不予惩处。” “如此既能对众御厨形成有效的威慑之力,使他们知晓陛下的天威难犯,又可避免因惩处过重而引发他们过多的怨恨,使他们威畏而怀德,从此兢兢业业,谨守本分。” 朱允熥静静地凝视着杨荣,神色深沉内敛,许久都未曾发一言。 殿内的气氛仿若被一层凝重的阴霾所笼罩,压抑得让人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众人皆屏气敛息,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唯有那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的斑驳光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悄然移动。 半晌过后,朱允熥双眸之中骤然射出两道如寒星般锐利的精芒。 紧接着,他那威严而沉稳的声音在殿内轰然响起,字字掷地有声,恰似洪钟鸣响: “依朕之见,如今这尚膳监已然病入膏肓,从根本上腐朽溃烂,无可救药。” “似你们方才所提议的那般惩处方式,仅仅惩治首恶,不过是扬汤止沸之举,难以从根本上整治他们的顽疾沉疴。” 朱允熥的声音中隐隐带着几分冷峻的愤怒之意,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状,指节泛白。 “朕决意对尚膳监来一场刮骨疗毒式的彻底整治,绝不容许这等腐败乱象在宫廷之中继续肆意蔓延滋生。” “传朕旨意,即刻调动御林军,将尚膳监团团围住,不许放走一人。” 朱允熥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之气。 “尚膳监上下所有人员,不分职位高低贵贱,一概先行拘禁起来,等候发落。” “那些告假的御厨,着令他们即刻返回尚膳监,如有胆敢延误时间、拒不归返者,定当严惩不贷,绝不姑息纵容!” …… 第三百二十九章 消除隐患!天子之怒的连锁反应! 暖心阁内,刹那间杀气弥漫,仿若寒刃出鞘,空气也为之凝滞。 杨荣与杨士奇二人面色骤变,眼中满是惊愕与惶恐。 将尚膳监全体拘监,此等举措在这深宫内苑之中,实乃前所未有之事,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掀起惊涛骇浪。 赵瑞身躯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几分颤意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若尚膳监众人皆被拘禁,那往后谁来为陛下烹制御膳呢?” 朱允熥面色冷峻,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裹挟着冰霜:“难道没了张屠夫,朕就得吃那带毛的猪不成?” 他态度决绝而坚定,犹如巍峨高山,不容撼动。 尚膳监的一干人等,长久以来已然形成了从膳食中大肆贪墨银子的恶劣风气。 好似得了一种难以戒除的顽疾,深入骨髓。 于他们而言,不能从中谋取私利,便觉自己吃了莫大的亏。 朱允熥心如明镜,深知这种扭曲的心态一旦生根发芽,便极难扭转乾坤。 哪怕是动用皇权强行压制,也不过是让其表面蛰伏。 他们心底里必然依旧是愤愤不平,满是怨怼。 朱允熥又岂会去豢养一群对自己心怀“怨恨”的厨子呢? 这无异于在自己的卧榻之侧,安置了一群心怀叵测之人,会让他如芒在背,日夜难安。 等于将自己的生死安危,轻率地交予他人之手,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回首历史,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皇子、贵妃,数不胜数。 若细细探究,其中许多人的离奇死亡,皆与他们每日所食之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那些在史书中被记载为因病驾崩的,又有几人敢断言,他们的真正死因不是那被暗中下毒的食物呢? 或许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蛊惑人心。 但那些厨子若对皇帝毫无怨恨之心,又怎会轻易被人挑拨利用? 如今,这些人的心思已然“变质”,朱允熥又怎敢继续留用他们呢? 再者,那些告假的厨师已然露出了马脚,但今日仍在当值的,难道就真的毫无问题吗? 未必! 他们只是有所忌惮,不敢全体告假,让皇帝无膳可用,以免雷霆震怒,故而才留下一部分人勉强维持局面。 留下的这些人,难保不会轮流告假,只是今日恰好在而已。 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猫腻,还需细细严查,方能水落石出。 此外,尚膳监的众人长期共事,彼此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极为紧密。 倘若仅仅处罚其中一部分人,其余之人难免会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若是其中有人与受罚者交好,情谊深厚,那这种情绪便会愈发浓烈。 皇帝惩处了他们的“兄弟朋友”,他们又怎会不将怨恨的矛头指向皇帝呢? 至少,这必然成为一个巨大的安全隐患,如同一颗隐藏在暗处的炸弹,随时可能引爆。 这便是朱允熥坚决拒绝杨荣提议的关键所在。 朱允熥转而望向杨荣,开口问道:“光禄寺有多少厨子?” 杨荣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回陛下,光禄寺约有厨子五百余名,另有帮厨、杂役等,总计大概三千之众。” 无论是杨荣,还是杨士奇,都不是浮于表面,空谈阔论,而不管实务的人。 他们对朝廷下属各机构的情况,皆是了如指掌。 此际皇帝问起,便立即应对。 光禄寺掌管着祭祀、朝会、宴乡酒澧膳馐等诸多事宜,这些场合的宴席规模宏大,所需人手自然众多。 “好!”朱允熥那威严的声音再度在阁内响起。 “即刻传朕旨意,从光禄寺的厨子与帮厨之中,精心挑选合适人选调入御厨。” “尚膳监自即日起重新组建。” “原尚膳监的所有人等,一律逐出宫外。” 言罢,他的声音微微一顿,语气缓和了些许,语中的杀气和凛冽寒气却是半分不减,道:“不过,在他们出宫之前,必须对其逐一进行严格审查。” “但凡有贪墨银两、中饱私囊者,依照大明律严惩不贷。” “该杀之人,一个也不许放过!” “经查实确属清白无辜的,朕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由朝廷给予遣散的银子,让他们自寻出路去吧。” 杨荣和杨士奇闻言,连忙一同跪地,齐声道:“微臣领旨!” 朱允熥此番并未直接下令诛杀,而是先命人审查,看似还是手下留情了,实则不然。 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尚膳监如今这般乌烟瘴气的风气,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形成。 想必其中没有贪墨行径、清清白白的人,已然是凤毛麟角。 此前,邮传部成立之后,宫内也设立了举报邮箱。 借此加强宫内管理,使得尚膳监可捞取的油水大幅减少,这才引发了他们的不满,进而导致今日这场风波。 然而,上一次朱允熥如同从前的老朱那般,对尚膳监的众人网开一面,只是警告不许不再犯,并未曾追究他们过往的罪责,反而将他们的俸禄提升了一倍。 本以为能换来感恩与忠诚,岂料这些人并未因此而对他感恩戴德,反而因油水变少而心生怨恨。 如今朱允熥下令严查,他们之中又能有几人能全身而退呢? 恐怕到时候要被砍头的,不在少数! 朱允熥又接着吩咐道:“新组建的尚膳监,往后实施封闭式管理。” “所有进入尚膳监的厨子、帮工、杂役以及管事太监,皆住在御厨房的旁边,与御膳房一起封禁,严禁外出,亦不许与外界之人有任何走动和联系。” “务必断绝一切内外勾结的可能。” “御厨废除终身制,改为以三年为期。三年期满之后,若有人不愿继续在此任职,即刻出宫;若愿意继续效力,便可再续三年任期。” “但在这三年时间未到之时,除非有朕的特旨准许,否则,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出御膳房。” “另外,增设采膳处,专门负责宫廷菜肴的采购事宜。” “由御厨开具所需采购物品的条子,而后将条子传出来,交由采膳处负责采购。” “采膳处采购完毕后,通过特制的机括传送装置将物品送入御厨。” “采膳处的官员,须得挑选身家清白,忠正可靠之人,俸禄待遇从优。” “除了朝廷的俸禄之外,朕额外再给一份赏钱。” “但不许有一分一毫的贪墨。” “令审计司每季度皆对采膳处的账目进行审计,都察院加强督查,凡采膳处之人,有上下其手,弄虚作假,中饱私囊者,杀无赦。” “采膳处与尚膳监之间,只通物品而不通人员,除了按需采购与传送之外,不得再有任何接触交往。” “尚膳监烹饪好的菜肴,同样通过机括传送出来,再由尚食局负责传送至御前。” “尚膳监与尚食局之间,也不许有任何私下的接触往来。” 处置完原来尚膳监的人马,朱允熥旋即着手进行新的布置。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朱允熥对于自身膳食安全始终心存深深的隐忧,仿若一片阴霾始终笼罩心头,挥之不去。 每至用餐之际,内心深处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丝丝不安,时刻警惕着是否有人暗中在食物里蓄意下毒,企图谋害自己。 毕竟,在这个时代,科学化验手段匮乏至极,没有先进的检测技术。 也没有摄像头之类的监控设备进行实时监控。 整个宫廷饮食的制作过程便犹如隐匿在黑暗的角落,难以窥探其中的隐秘。 如此情形之下,要想悄无声息地在食物中动些手脚,下毒害人,实在是易如反掌之事。 反观宫廷现有的所谓防范措施,却十分鸡肋。 派遣专人先尝一口菜肴,以此来试探是否被下毒的方法,在朱允熥看来,不过是聊以自慰的无奈之举,甚至近乎“自欺欺人”。 这世间的毒药千奇百怪,其中不乏许多“慢性”毒药。 其毒性发作犹如潜伏在暗处的幽灵,可能在几个小时乃至数天之后才会悄然显现出狰狞的面目。 然而,总不能将精心烹制好的菜肴搁置一旁,静候数天,待确认试菜之人安然无恙后,再端上桌来供自己享用吧? 这般做法,菜肴怕是早已变质腐坏,即便原本无毒,也会因时间的推移而滋生出有害病菌,变得“有毒”不堪食用。 更何况菜肴的鲜美滋味也会在漫长的等待中消失殆尽,化为乌有。 至于那些发作更为迟缓的毒药,需要数月乃至数年才会致使人体衰竭而亡的,那就更是难以通过这种简单的试毒方式察觉了。 派遣专人先尝一口的方法,充其量也只能试探出那些短时间内便会致使人体产生剧烈反应、即刻发作的毒药罢了。 银针试毒,其原理亦是如出一辙,存在着极大的局限性。 银针之所以能够检测出鹤顶红(即砒霜)的毒性,实则是由于这个时代粗糙简陋的提炼工艺,致使砒霜的纯度普遍不高,其中掺杂着大量的硫化物。 当硫化物与银相遇时,便会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生成那醒目的黑色硫化银沉淀,从而让肉眼能够清晰地观察到银针变黑这一现象。 然而,世间毒药种类繁多,犹如繁星璀璨。 银针对于其他类型的毒药,便如同盲人摸象,根本无法发挥效用,难以探测出其潜在的致命威胁。 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毒药并非一无所知。 许多医书上都记载着不少有关毒药的知识和信息,更加深了朱允熥内心的忧虑。 更何况,朱允熥自己还曾大力倡导将“科学”的理念引入大明,使得大明的医学水平得以突飞猛进地发展。 但正所谓医毒同源。 医道与毒术从来都是紧密相连、不分彼此的。 医学水平的显著提升以及医学知识的广泛普及,在给大明百姓带来福祉的同时,也意味着会有更多的人能够接触并了解到各式各样新型的毒药。 这无疑为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提供了更多可乘之机。 身为堂堂帝王,他怎会甘心自己不明不白地死于非命呢? 然而,就目前大明的科学发展水平而言,想要对菜品进行精准、全面的化验检测,无疑是天方夜谭,根本无法实现。 用毒技术的发展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远远超越了化验检测技术前行的步伐,两者之间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这种不均衡的发展态势,使得下毒行为变得轻而易举,而防范下毒却变得异常艰难。 朱允熥苦思冥想许久,才决定对尚膳监实施封闭式管理,以求从根源上杜绝下毒的隐患。 御厨们被隔绝于御膳房的一方天地之中,无法接触到外面纷繁复杂的人和物,自然也就难以获取到毒药。 如此一来,便从源头上掐断了下毒的可能性。 至于采膳处,更是难以有机会从中作梗。 毕竟,他们所采购的食材乃是供应整个宫廷上下的,数量庞大且种类繁杂。 他们根本无从知晓御厨们在为皇帝烹制菜肴时会选用哪些食材,自然也就无法精准地在食材中混入毒药。 否则,一旦下毒,极有可能毒杀的并非皇帝,而是那些无辜的小宫女、小太监。 这不仅毫无意义,还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尚食局则仅仅负责最后的菜肴传送环节。 与普通百姓家庭不同,宫廷中的菜肴在出锅之后,都会被精致的盖菜碗严严实实地盖住,到送上桌后方揭开。 只要全程派遣多人严密看守,不给那些传膳送菜的人留下丝毫独处的机会。 如此这般,他的饮食安全,就再也不是问题。 不过,封禁几乎就相当于“坐牢”了。 故而,不能将御厨终身封禁,那样他们会发疯,在里面做出令人难以预料的事。 对于在里面的御厨,也要有良好的管理。 给他们较好的待遇,相应的娱乐活动空间和时间,以及心理疏导。 故而,朱允熥才定下了三年之期。 在御膳房做三年,出去后便可打着“御厨”的名头自谋职业。 很多达官富贵人家,高档酒楼,都会抢着要的。 再加上御膳房本身给的俸禄也极高,哪怕是封禁三年,相信愿意来的人,仍然会如过江之鲫。 历史上的大明,由于御厨实行终身制,到了后面,子承父业的二代三代御厨,烹饪手艺往往不如自己的上一代,烧制出来的饭菜,味道越来越差。 朝廷又不得不从外面招募新的手艺高超的御厨。 但原来世袭的二代三代,并不能就此开除,而是继续拿银子养着。 新进来的,又再次世袭,再次变差,使朝廷被迫再次招人。 如此一来,御厨的规模越来越大,直至膨胀至近万人,完全失控! 朱允熥如今实际三年任期制,也彻底断绝了这一弊端。 与世袭的御厨不一样,新招进来的人,厨艺必然是精湛无比的。 否则,也根本通不过重重考核。 暂时从光禄寺调人过来,后面还可以从民间选拨。 只要严格审查就是了。 来尚膳监进修三年,出去后身价百倍,相信很多大厨会趋之若鹜。 “陛下圣明,如此布置,万无一失。”杨荣和杨士奇再度行礼道:“臣等先去办差了。” 朱允熥点了点头。 两人便退了下去。 很快,御林军便包围了御膳房,将尚膳监上上下下所有人全部捉拿归案。 紧接着,都察院,刑部,法部皆以最快的速度,对此案进行缉查审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朱允熥的圣旨下达,一场轰动朝野的“御厨案”,就此拉开序幕。 这亦是他登基之后的第一案。 让朱允熥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案子的查处,便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许多朝廷官员乃至藩王们纷纷牵涉其中,发生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一些原本连他都没有预想到的事情,也因此而揭了开来。 …… 就在朱允熥震怒而查办尚膳监,掀起“御厨案”的时候,朱高煦正乘坐马车,赶到了金陵城外的一个军工厂前。 停住马车,跳了下来。 他目光望向军工厂,双眸骤然缩了一下,拳头亦微微握紧。 很快,又放了开来。 哥哥不支持我,父王不理解我,那我便自己来! 誓要让他们好好看看,我朱高煦的本事! 大丈夫在世,自当勇往无前,奋力一搏! 他踏步上前,走向军工厂。 …… 第三百三十章 朱高煦的威,军工厂之变! 今日晴空万里,暖阳高悬。 金色的光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金陵城的每一寸土地上。 城内外皆被这灿烂的阳光所笼罩,仿若一幅熠熠生辉的画卷徐徐展开。 远处,钟楼上的钟声悠悠传来,那雄浑而悠长的声波宛如灵动的涟漪,在空气中荡漾回旋,为宁静的白日增添了几分庄严肃穆的氛围。 朱高煦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前行,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与果敢。 回首往昔,仅仅两年之前,他还不过是一个略有几分小聪明,却将心思全然放在玩乐之上的懵懂少年,调皮捣蛋、胡作非为,令人头疼的熊孩子。 对于成年人而言,两年的时光或许只是短暂的一瞬,如白驹过隙,匆匆而逝。 然而,对于一个身心正处于迅速成长阶段的少年来说,这两年却已是十分漫长的光阴。 两年,让一个不懂事的熊孩子,经历了一段充满磨砺与蜕变的征程。 在这两年的时光里,朱高煦历经了诸多人和事,心智也在悄然间发生着变化,曾经的稚嫩与顽劣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逐渐觉醒的野心与抱负。 他尚未真正成年,没有成年人那种对世间万事万物皆应心怀敬畏的心态,内心深处反而涌起一股一往无前的“勇气”。 以及那不甘屈居人下、渴望崭露头角的雄心壮志。 从前的日子里,这些心思被他深深压抑在心底,从未去细细思量。 直至老朱“驾崩”,朱允熥继承皇位,朱高煦敏锐地察觉到其中似乎暗藏着某些“猫腻”。 那一刻,他心中潜藏已久的野心被彻底点燃。 仿若熊熊烈火,一旦燃起便再也无法轻易扑灭。 尽管父亲对此并不赞同,兄长也极力反对,但朱高煦心意已决,犹如脱缰的野马,固执地朝着自己既定的方向奔去,任谁也无法阻挡他前行的脚步。 在朱高煦的身后,跟随着大约百余人的队伍,以及十几辆马车。 这些人皆是他从周王的三卫大军中精心挑选带出来的。 毕竟,此次前来军工厂领取武器,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带人“押运”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不过,事实上,他所筹备的力量远不止眼前这些。 在那不易察觉的暗处,还隐匿着更多的人手。 当朱允熥抵达军工厂的门口时,守卫们立刻前来问询。 朱高煦神色镇定,没有丝毫的拖沓与犹豫,当即从怀中掏出刑部的令牌以及相关公文。 守卫们一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轻慢,赶忙前去禀报。 没过多久,军工厂的厂长吴子承和厂督张沐阳便匆匆赶来迎接。 “参见小王爷!” 两人恭敬地走上前行礼,态度谦卑而谨慎。 这军工厂的厂长吴子承,原本是大明制造局的一员,在改制之后,摇身一变成为了军工厂的厂长。 而厂督张沐阳则是在大明朝廷资产部成立之后,由吏部委派过来进驻军工厂的。 他此前本就是朝廷的官吏,有着丰富的官场经验,也曾与朱高煦有过数面之缘。 自朱允熥执掌朝政以来,众多藩王皆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压。 然而,燕王朱棣一家却是个例外。 朱棣率先站出来,主动拜朱允熥为师,此后,他们一家便备受“恩宠”。 朱棣的大儿子掌管大明制造局,后来又主管大明朝廷资产部,在朝廷的经济领域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二儿子先是执掌税务司,而后又掌控刑部,手握重权。 朱棣本人则负责宗人府的事务,同时还在大明军事学院任职,负责管理学生,可谓是权倾一时。 在外人眼中,他们一家的权势如日中天,炙手可热。 许多有心的官员暗自揣测,认为这是皇帝陛下在为撤藩一事做准备,意图树立一个正面的榜样,向其他藩王表明,只要乖乖听从朝廷的命令,即便撤藩之后,依然能够享受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另一方面,这也能在天下人面前塑造皇帝并非刻薄寡恩的形象,让世人知晓,藩王们只要安分守己、服从朝廷的安排,便会得到应有的优待。 不管众人如何议论纷纷,朱高煦一家深受皇帝宠幸却是不争的事实。 正因如此,对于别的藩王之子,军工厂的厂长和厂督或许只是表面上敷衍地恭敬一下,心底里却未必将其放在心上。 毕竟藩王虽地位尊崇,但在实际权力上却难以对他们这些人产生直接的影响。 然而,朱高煦却截然不同。他的兄长朱高炽身为朝廷资产部的主官,手中掌握着相当大的权力,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他们的升迁任免。 故而,他们对待朱高煦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朱高煦微微仰起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目光淡淡地扫了吴子承和张沐阳两人一眼,鼻腔中轻轻发出一声应和,随后便大踏步地走进了军工厂的办事大堂。 “本王此次前来,是为了领取一批枪支。” 朱高煦大步流星地走到主位前,毫不客气地坐下,神色威严地说道。 “刑部新近组建了三支内卫部队,旨在加强金陵城的治安防备,协助缉盗司缉拿匪徒,为此需要三千支枪支。”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份公文,用力地拍在桌上。 “这是刑部的批文,你们仔细看看,若没有什么问题,便即刻交货。” 起初,朱高煦曾寄希望于兄长朱高炽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以朝廷资产部的名义发文协助自己领取枪支。 然而,朱高炽却毫不犹豫地严词拒绝了他的请求。 被兄长拒绝后,朱高煦并未就此气馁。 他突然想起自己刑部下属的缉盗司也是配备枪支的。 不仅如此,新组建的内卫部队同样也需要枪支。 虽说这些枪支与大明新军所使用的枪支相比,在先进性和威力上有所不及。 但火枪毕竟是火枪,大明军工厂生产的火枪,相较于以往的弓箭,那无疑是质的飞跃。 于是,他便打起了直接以刑部筹建内卫部队的名义,从军工厂领取几千支枪支的主意。 只要将这些枪支领出来,给周王的人配发下去,便能凭借武力强行占领军工厂。 如此一来,军工厂的武器库岂不是就任他随意取用了吗? 朱高煦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切实可行,心中暗自得意,这才迫不及待地亲自前来军工厂领枪。 “这……”吴子承和张沐阳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为难。 朱高煦见状,脸上顿时浮现出不悦之色,眉头紧皱,大声质问道:“怎么,这公文有何不妥之处吗?” “那倒没有!” 张沐阳连忙挤出一丝笑容,满脸谄媚地说道,“这公文上写得明明白白,有刑部的印章,况且又是小王爷您亲自前来,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那便赶紧开库取枪。” 朱高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强硬地说道。 “我公务繁忙,可没功夫在你们这儿白白耽搁时间。” “这等小事,小王爷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呢?派个下属来办理,不也一样吗?” 张沐阳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减,但言辞之间却多了几分推脱之意。 朱高煦神色一正,提高了音量说道:“此事关乎金陵城的治安大局,几千支枪的领取绝非小事。” “况且如今藩王都带了亲卫兵马,驻军金陵城外,形势紧迫,急需这批枪支投入使用,片刻也耽搁不得。” “那些下属办事拖沓,效率低下,我如何能放心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故而才亲自前来。” 说到此处,他的语气愈发急促。 “好了,你们也别再跟本王在这里废话连篇,赶紧发枪才是正事。” 张沐阳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微微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小王爷,按理来说,您亲自前来,又持有刑部的公文,我们确实应该发枪。不过……”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地盯着朱高煦。 “不知小王爷为何不先去您兄长那里,将朝廷资产部的批文一并拿来呢?这样岂不是更加稳妥?” “这不是着急吗?” 朱高煦神色略显焦急。 但心里却是稍稍放心。 他们两人只说朝廷资产部的公文,没有提及政务处和军方,那便说明,政务处的今日下达的指示,还只送到了朱高炽的朝廷资产部,尚未送到他们这家军工厂。 也对。 毕竟,公文传递是需要时间的,军工厂又在郊外。 这又不是紧急公文,那些传送之人,都是不急不慌的。 当日下达,却并不一定要立刻送到。 朱高煦迅速赶来,已然抢在了他们的前面。 “本王已经派人前往朝廷资产部去取批文了,至多明日便会送达。如今时间紧迫,实在等不及了。” 吴子承见此情形,连忙插话道:“既然如此,那不妨等明日朝廷资产部的批文到了,我们再发枪也不迟。这样既符合规矩,也能确保万无一失。” 朱高煦一听这话,顿时怒从心头起,刹那间翻脸,猛地站起身来,怒吼道:“你这是何意?难道是要让我白跑这一趟吗?” 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杀意。 仿若一只被激怒的猛兽,随时可能暴起伤人。 整个办事大堂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张沐阳见朱高煦瞬间暴怒,心中一紧,连忙满脸堆笑地打起圆场。 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讨好与惶恐,嘴上急切地说道:“小王爷息怒,小王爷息怒!” “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且听小的慢慢说来。” 说着,他迅速转身,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杯早已准备好的香茗,躬着身子,双手微微颤抖地递向朱高煦。 姿态放得极低,仿若一个犯错的仆人在祈求主人的饶恕。 朱高煦却丝毫不为所动,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人一眼。 那眼神犹如锋利的刀刃,吓得张沐阳和吴子承心中皆是一哆嗦。 他也不接那杯茶,冷哼一声后,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双手抱胸,满脸的不悦与不耐烦。 张沐阳无奈,只好将茶杯小心翼翼地放到旁边的茶几上,脸上重新挤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比之前更加牵强,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 他轻声说道:“小王爷可能有所不知啊,朝廷对于枪支的出厂管理,那可是极其严格的,犹如铜墙铁壁一般,没有丝毫的疏漏。” “火枪火炮关乎国家安全与稳定,一旦出了差错,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没有朝廷资产部的批文,仅凭刑部的一纸公文,小的们实在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还望小王爷能够体谅小的们的难处。” 朱高煦听了这话,心中也暗暗后悔起来。 他心想,早知道朱高炽是那般强硬的态度,当初就不该如实告诉他自己的计划。 若是直接以刑部的名义,向朱高炽索要批文,理由正当合理,他想必也不会故意刁难。 可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与兄长已然摊牌,再后悔亦是无济于事。 朱高煦只好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冷冷地说道:“朝廷资产部还不是我家哥哥管着,他怎会为难我呢?” “再说,我刑部的内卫需要配枪,这可是陛下早就应允了的事情。” “朝廷资产部又有什么理由不批准呢?” “公文不过是晚一日送达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是说,你们觉得我是在诳骗你们?这刑部的公文,难道是假的不成?”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质问与威胁,眼神紧紧地盯着张沐阳和吴子承,等待他们的回答。 张沐阳的脸色依旧挂着笑容,只是那笑容越发显得尴尬与不自然,他嗫嚅着说道:“这个嘛……这个嘛……” 一边说着,一边与旁边的吴子承频繁地交换着目光。 两人的眼神中皆透露出犹豫不决与担忧之色。 朱高煦见状,心中冷哼一声,决定继续施压。 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用力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微微晃动,茶水溅出些许。 朱高煦怒声说道:“你们这般故意为难我,真当我朱高煦是好欺负的泥菩萨不成?” “我告诉你们,想当初我在税务司的时候,面对满朝勋贵公卿的刁难与作对,我也从来没有怕过。” “哼!如今倒好,一个小小的军工厂厂长和厂督,也敢骑到我头上来拉屎,故意来为难我了?” “既然如此,今日这些枪,我便不领了。” “你们大可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治得了你们。” “我现在便去朝廷资产部找我哥哥。”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厂长和厂督的位置,还能不能坐得安稳。” 说罢,他一拂袖,大步流星地便往外走。 这下,吴子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他深知此事一旦闹大,后果不堪设想。 张沐阳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死死地拦住朱高煦的手臂,脸上满是哀求之色,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小王爷莫要发怒,莫要发怒!开库发枪,开库发枪,我们这便开库发枪!” 他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地向吴子承使眼色。 真要让朱高煦到朱高炽那里去告上一状,以朱高炽的权势和地位,要撤掉他们的职务简直易如反掌。 虽说从理论上来说,他们的官职是由吏部委任的。 可实际上,谁都清楚,朱高炽身为大明朝廷资产部的主官,对于他们的任免有着极大的话语权。 毕竟,军工厂仍然是在大明朝廷资产部的管辖之下。 类似的工厂,大明朝廷资产部一共管理着七八十个之多。 光是制造火枪火炮的军工厂,就有六个。 他们所在的这个军工厂,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从这一点,便足以看出他们与主管大明朝廷资产部的朱高炽在身份地位上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一旦朱高炽铁了心要撤他们的职,吏部那边最终肯定是会同意的。 无非就是再委派两个新官而已。 到那时,他们苦心经营的前程,可就全都化为泡影了。 看着张沐阳投过来的急切眼神,吴子承的脸色变了又变,心中仍是有些纠结。 他深知此事事关重大,一旦开了这个先例,若是日后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必然难辞其咎。 可如今朱高煦这边又咄咄逼人,实在是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朱高煦冷冷地瞪了吴子承一眼,见他还在犹豫,便继续佯装往外走,脚步迈得更大更快了。 张沐阳见状,更加着急了,他用力扯了扯吴子承的衣角,催促道:“吴兄快说话啊,有刑部的公文,又有小王爷亲自前来,明日再补上资产部的批文,这又有何不可呢?” “咱们就通融这一回吧。若是真把小王爷得罪死了,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吴子承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他心里明白,朱高煦的权势和背景,他是真的得罪不起。 何况对方也不是毫无凭证地前来索要枪支。 刑部的公文上写得明明白白,所需枪支的数量、用途等信息一应俱全。 明日再补朝廷资产部的批文,虽然在程序上确实有些瑕疵,但只要能够及时补上,也并非是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 “罢了!”吴子承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高声说道:“开库发枪!” 这四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说出口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 …… 第三百三十一章 不祥之兆!狂妄与囂张! 成了! 此际,朱高煦心间满是欢呼雀跃之情。 那股子得意劲儿直往上涌,几乎要溢于言表。 果不其然,那军工厂的厂长吴子承与厂督张沐阳,到底还是没能扛住自己施加的重重压力。 哼,什么规章制度,什么流程规定,说到底还不是得由人来操控执行? 自己可是备受陛下恩宠与重用的刑部要员,堂堂大明燕王之子! 又是朝廷资产部主官的亲弟弟,他们岂会连这一星半点的程序瑕疵都不肯通融? 只要此番能将这批火枪顺利骗到手,那后续之事便如同顺水行舟,轻而易举。 朱高煦面上却依旧神色冷峻,不露丝毫破绽,只是冷哼一声道:“这才像话,那就赶紧开库吧。” 吴子承与张沐阳不敢再有丝毫懈怠,赶忙前去安排。 不多时,三千支火枪便被从那军工厂紧紧锁闭的仓库之中小心翼翼地搬运了出来。 朱高煦大步走上前去,随意打开一只装着火枪的箱子,从中取出一把火枪,拿在手中仔细地把玩摆弄起来。 火枪于普通百姓而言,大多是只闻其名,难见其形。 寻常人若要真正得见,无非是在盛大庄重的阅兵仪式之上,方能有幸一观其威武之态。 再者,便是有重大的案子发生,刑部缉盗司或者应天府的特别内卫出动执行任务之时,才会看到。 除此之外,莫说是普通的黎民百姓,即便是那些衙门里的寻常差役,也极难有机会接触到这等大明朝廷严格管制之物。 然而,朱高煦身为刑部的高官,自然是没少见过火枪的。 此刻他将火枪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便晓得这火枪的品质尚属上乘。 虽说与军方最为先进的新型火枪相比,仍存在一定的差距,但用来武装一支普通的军队,却也是绰绰有余了。 毕竟,他此番是以刑部内卫使用的名义前来申领。 想要得到那最为先进的新式火枪,自然是不可能之事。 那些可是军方一线作战部队才能配备的精良武器。 “枪倒是不错,只是那子弹在何处?”朱高煦将火枪缓缓放回木箱之中,神色平静地出言问道。 要知道,他所开具的公文之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三千支火枪,还有足足一百万发子弹。 “小王爷有所不知。” 张沐阳急忙走上前来,满脸堆笑地解释道:“自朝廷资产部设立之后,原先大明制造局下属的诸多工厂,都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整与整合。” “制造子弹的任务,如今已经转交给了专门的子弹生产工厂。” “咱们这个军工厂,现今只负责生产步枪,并不参与子弹的制造生产事宜。” “仅有的少量子弹,也仅仅是用于测试新生产出来的枪支性能,概不对外发放。” “小王爷您所要的那一百万发子弹,恐怕只能前往子弹工厂去领取了。” 朱高煦闻听此言,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仿若被重锤猛击。 他原本精心谋划的计划,乃是领到这三千支火枪之后,便立即发动一场“兵变”,一举占领这军工厂,进而夺取其他更多更为精良的武器装备。 可如今这有枪无弹的局面,却让他的整个计划瞬间化为泡影,犹如竹篮打水一场空。 “知道了!”朱高煦强自镇定,故作沉稳地点了点头,而后令人将火枪装车,自己则登上马车,迅速驾车离去。 目送着朱高煦一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吴子承的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他突然开口道:“我这心里头啊,老是觉得有些不踏实,好似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小王爷领这三千支枪倒也罢了,可为何还要申领一百万发子弹呢?” “刑部的内卫,又并非是在前线冲锋陷阵、浴血奋战的作战军队,平日里子弹的消耗量理应是极小的才对。” “一百万发子弹……他们需要这么多吗?” 张沐阳微微沉吟片刻,而后说道:“虽说平日里用不上这么多子弹,可训练却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领这么多子弹,想必是为了平日里的训练之用吧。” “前段时间,陛下降旨成立了龙卫,鹰卫,虎卫,他们人数不多,但训练所用的子弹,可远不止百万之数。” 吴子承闻言,脸上的担忧之色却并未有丝毫减退,反而愈发浓重,他忧心忡忡地说道:“你以前未曾在这军工厂任职,故而不太知晓这里面的具体情况。” “子弹的造价可不便宜啊,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皆是不菲。” “也只有陛下亲自点名设定的少数精锐特别作战军队,才会在日常训练中消耗大量的子弹。” “那是真正用海量子弹,用数不清的金钱,堆出来的精锐。” “除此之外,即便是一般的新军,在训练之时,也是先进行大量的基础训练,让士兵们熟练掌握枪支的操作要点与技巧。” “最后的实弹射击训练,却是能少则少,尽可能地节省子弹。” “刑部的内卫,仅负责对内的治安与警戒,与对外作战的军队不可同日而语。” “又如何会用到如此之多的实弹进行训练呢?” “此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劲儿。” 尽管大明在朱允熥的带动下,正飞速进入工业时代。 但相比后世生产力高度发达的社会,仍不可同日而语。 这个时代,子弹的造价可不低。 军队训练,也不会随意挥霍子弹。 张沐阳却是轻轻摇头,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说道:“能有什么古怪之处呢?” “小王爷可是陛下极为器重与信任之人。” “他亲自前来领取,又手持刑部的正式公文。” “依我看,你就别在这儿瞎操心了,纯粹是杞人忧天。” “等明日朝廷资产部的批文一到,将手续补齐完善,这一切便与你我二人再无任何干系了。” 吴子承长叹一声,满脸无奈地说道:“但愿如此吧,只是我这心里,始终是难以平静,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不去。” …… 领到枪支后,朱高煦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敢耽搁,匆匆驱使着马车朝着子弹生产工厂疾驰而去。 他心里门儿清,自己此刻无疑是在与时间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赛跑。 毕竟,待到明日,吴子承和张沐阳若未能如期收到朝廷资产部的公文,必然会即刻察觉事情有蹊跷。 故而,他所有的谋划与行动,都务必在今日这短暂的时光内全部完成,否则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子弹工厂与枪支工厂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遥远。 二者原本本是同一个工厂,后面才分开。 虽说子弹的生产工序与枪支的制造工艺相较而言差异悬殊,然而在早期尚处于摸索尝试的“试验性”阶段,实无必要将其细分至如此地步。 到了后来,工艺水平不断进步,生产规模也不断扩大,两者才分别设厂。 依照朱允熥的最新谕令,考虑到子弹生产涉及火药这等危险物品,出于安全考量,必须迁移至更为偏远且隐蔽的地方。 只是当下诸事繁杂,还未来得及付诸实施罢了。 朱高煦风风火火地踏入子弹工厂,如先前在枪支工厂那般,煞有介事地出示刑部公文,颐指气使地要求工厂即刻为其提供一百万发子弹。 子弹工厂的厂长陆有林和厂督李伯约,起初见他前来,亦是表现得极为恭敬,不敢有丝毫懈怠与怠慢。 然而,当朱高煦毫不客气地提出索要一百万发子弹这一庞大数量时,两人的神色瞬间骤变。 “小王爷亲自莅临,按理说,我们理应全力配合,为小王爷提供所需的子弹。” 陆有林脸上堆满了看似真诚的笑意,可言语间却满是推脱拒绝之意。 “只是小王爷或许有所不知,我们刚刚接到政务处下达的严令,从今往后,但凡有前来领取军火之人,皆需持有政务处的正式批文,以及军方的许可。” “小王爷如今仅凭这一纸刑部公文,恐怕于规矩上是行不通的啊!” 朱高煦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 最为担忧的状况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委实未曾料到,仅仅是在枪支工厂领取枪支时稍有耽搁,这政务处的公文竟然如此迅速地传达到了子弹工厂。 以往之时,这类公文通常在当日至多只会传至金陵城内的各部衙门。 城外的这些衙门,因相距较远,除非是紧急军情,否则,寻常公文传递往往有所延迟,断不会这般快速送达。 想不到如今,政务处办事的效率竟已达到如此惊人的程度。 “竟有这等事?我如何不知?” 朱高煦很快便强自镇定下来,佯装毫不知情,反问道:“刑部亦是需要配备枪支弹药的重要衙门,这般关乎配枪的大事,政务处理应也会给刑部下发相应的公文吧?” 厂督李伯约微微拱手,脸上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说道:“公文今日才刚刚下达,或许那时小王爷已然踏上前来此处的路途,故而未曾看到。” 朱高煦听到这话,本以为对方必定会坚决拒绝自己的要求,正欲故技重施,再次施展施压的手段。 却未料到,就在这时,李伯约竟主动开口道:“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小王爷今日出京较早,路途耽搁,并不知晓此事,因而未能及时去政务处领取批文,这也是人之常情。” “依小人之拙见,这政务处的批文,待后续补上便是了,亦非什么天大的难事。” “至于军方许可嘛……刑部的内卫配备枪支,本就与军方无甚直接关联。” “既然有刑部的公文,军方又岂会有不许可之理呢?” “小王爷乃是陛下器重有加的重臣,又是刑部的主官,令兄更是我等的顶头上司朝廷资产部的主官。” “小人岂敢让小王爷白跑这一趟,空手而归呢?” 朱高煦心中暗自欣喜不已,这个子弹工厂的李伯约,可比枪支工厂的吴子承“机灵”多了,根本无需自己施压,便主动顺着杆子往上爬,着实是个识趣之人。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李伯约一眼,却不经意间瞧见厂长陆有林正神情怔怔地望向李伯约,似乎对他的这番言语颇为不满。 李伯约亦察觉到了陆有林的目光,微笑着朝他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又迅速转过身,满脸恭敬地对着朱高煦,可话锋却陡然一转。 “只是小王爷有所不知,一百万发子弹,这数量委实太过庞大了。” “实不相瞒,就在前些时日,陛下刚刚降下旨意,成立了龙虎鹰三卫。” “这三卫几乎将工厂原来的库存子弹都领取一空了。” “如今咱们工厂的子弹库存,已然所剩无几,皆是这几日新生产,仅仅不足数万颗。” “对于小王爷所要的这一百万发子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只能恳请小王爷宽限些时日,晚几日再来领取。” 说罢,他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脸上的歉意溢于言表。 “没有子弹了?” 朱高煦仿若瞬间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如坠冰窟,心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至关重要的关口,竟然会横生这般变故。 等几日? 他哪里还有时间去等! 再说,他实际所需的子弹数量,又岂止这区区一百万发。 这一百万发不过是他精心谋划的一个幌子罢了。 只要拥有了充足的子弹,他所谋划的军队行动才能得以顺利实施。 可如今,若是这子弹工厂当真没有如此多的子弹库存…… 突然,朱高煦的目光不经意间一闪,恰好瞧见一旁的陆有林微微张开嘴巴,满脸震惊地望向李伯约。 刹那间,他恍然大悟,心中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人狠狠地耍了! 子弹工厂并非真的没有子弹,分明是李伯约故意在此打起了“太极”,以没有子弹为借口,婉拒自己的要求。 一股熊熊怒火直往心头猛窜,朱高煦只觉得气血上涌,理智几近失控。 “砰!” 朱高煦猛地一掌,狠狠拍在面前的桌子上,那力道之大,竟使得桌上的茶盏都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他整个人也如同被激怒的猛虎一般,从椅子上嗖地一下站了起来,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李伯约,怒声吼道:“好你个李伯约,你当我朱高煦是那懵懂无知的三岁小儿吗?” “堂堂大明的子弹工厂,竟然说只剩下数万发子弹了,你觉得我会轻信这等荒谬的鬼话?” “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这般敷衍我?” “你信不信,明日我便让兄长撤了你的官职!” …… 第三百三十二章 谋略与掌握!何惧一死! 李伯约瞬间脸色煞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去。 那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的闷响,在这略显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突兀。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额头迅速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双手紧紧地交叠在一起,连连朝着朱高煦磕头。 那姿态可谓是卑微到了极点。 他口中还不停地哀号道:“小王爷,此事千真万确啊!小人绝不敢有半分欺瞒。小王爷若是心存疑虑,大可以亲自带人去查验一番,小人愿全程陪同,以证清白。” 语毕,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过头去,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来人呐!速速去将那些个已然空着的弹药库统统打开,让小王爷亲眼瞧个明白,也好让小王爷知道小人所言非虚。” 随后,他便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弓着腰,小心翼翼地领着朱高煦朝着弹药库的方向快步走去。 那模样,仿佛一只受惊的鹌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朱高煦更加恼怒。 待到众人来到弹药库前,只见那宽敞的仓库内空荡荡的,一片死寂,莫说是一百万发子弹,就连一颗子弹的影子都寻觅不到。 朱高煦的脸色此刻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黑沉沉的乌云密布,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双眼紧紧地眯起,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光芒,目光在李伯约和陆有林的身上来回游移,好似要从他们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心中暗自思忖:这李伯约的演技倒是颇为精湛,这出戏演得可谓是滴水不漏,任谁看了都要被他这副诚恳的模样所蒙蔽。 可自己又岂是那等任人轻易哄骗的无知之辈? 这子弹工厂必定还隐匿着其他不为人知的弹药库,只是这李伯约咬紧牙关,死活不肯承认罢了。 而自己初来乍到,对这工厂的布局和内情全然陌生,即便再如何生气发怒,眼下也是无计可施,徒呼奈何。 “几万发子弹吗?哼!也罢,有几万发暂且也能应应急!” 朱高煦在心中迅速地盘算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鸷的狠厉之色。 区区五万发子弹,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周王麾下的亲卫军队,此从未有过接触枪支的机会,全是一群对火器颇为陌生的士卒。 此次三千支枪支分发下去之后,还需教导他们如何使用枪支。 再怎么省着,实弹训练仍是必不可少的。 倘若按照每名士兵消耗二十发子弹来粗略计算,仅仅是初步的训练所需,便至少需要六万发子弹方可。 五万发子弹,连训练都不够。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思量,此番行动又并非是要即刻与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队交锋。 只需略微指导一番那些士兵,让他们知晓如何开枪射击,能够大致掌握枪支的基本操作也就足够了。 先设法将这几万发子弹收入囊中,用以武装外面的人马。 一旦这些人手中有了火枪和子弹,便可迅速派遣他们以雷霆万钧之势控制住这子弹工厂。 到那时,那还怕李伯约等人不乖乖地将所有的子弹都交出来吗? “那你们便先给我五万发子弹吧。” 朱高煦强压着心头那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火,声音低沉而冰冷地说道,“这点数量的子弹,你们总不至于也拿不出来吧?” “这个……这个……” 李伯约听闻此言,脸上原本那副恭敬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无比,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李伯约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牙关紧咬,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一跺脚说道: “也罢!既然小王爷如此坚持,非要不可,那小人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得给小王爷凑出这五万发子弹来。” “至于剩下的九十五万发子弹,还请小王爷放心,待到工厂加班加点生产出来之后,小人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差遣专人给刑部送过去,绝不敢有丝毫的延误,小王爷大可放心。” 朱高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看穿一般。 心中暗自冷哼:这个人倒是能说会道,嘴上的功夫可谓是厉害至极,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漂亮动听。 可谁又知道他心底里究竟在打着怎样的如意算盘呢? 恐怕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 不过这也无妨,等自己拿到这五万发子弹,马上就能让他明白得罪自己的下场会是何等的凄惨。 当下,朱高煦带着这五万发子弹,在李伯约那看似恭敬实则暗藏警惕的目光注视下,迅速离开了子弹工厂。 他前脚刚踏出工厂的大门,陆有林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来,满脸疑惑与不满地问道:“咱们工厂明明还有不少子弹,你为何要推说没有呢?” 李伯约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怎么?难道你是想将这一百万发子弹如数发放给小王爷吗?” 陆有林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长叹一声说道:“若不是你提出给他五万发子弹,我是一颗都不愿给他的。”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朝廷对枪支子弹的管理素来都是极其严格的,他虽持有刑部的公文,可却并未得到朝廷资产部的核准。” “况且我们刚刚才收到政务处的公文,上面有着新的明确规定。按照这新规矩,仅凭刑部公文是决然不能领取子弹的。” 李伯约反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刚才为何不直接了当、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呢?” 陆有林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愈发苦涩,长叹一声说道:“他毕竟是刑部的主官,又是燕王之子,更是咱们顶头上司朝廷资产部主官的亲弟弟,这般显赫的身份地位,哪里是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能够轻易得罪得起的?” “再说,你方才已然出言同意了,我也不想让你陷入左右为难的尴尬境地,所以便也只能默许了。” 李伯约望着朱高煦一行人离去的方向,那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沉默片刻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毫无隐瞒地禀告政务处。” “同时传令全厂上下,即刻加强戒备,封闭所有的门禁。” “在没有接到政务处的明确指示之前,不许任何外人再踏入工厂半步。” 陆有林听闻此言,不禁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此言何意?我们为何还要将此事主动上报呢?还这般大张旗鼓地加强戒备?” 在陆有林看来,将这五万发子弹发放给朱高煦,虽说在程序上确实存在一些不合规矩之处,但只要后续能够及时补上相应的手续,那也并非是什么无法解决的大问题。 无非是在向上级报告的时候,将领取子弹的时间稍稍做一下修改,直接填报是在上面的公文办理妥当,手续全部齐全之后,才领取走的。 只要子弹的数目没有任何差错,相关的文件也确认无误,将实际领取的时间修改成几天后,他们身为厂长和厂督,还是能担待得起的。 上面即便要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 可如今若是主动上报此事,那岂不是等同于告诉政务处,自己等人违规了吗? 到时候又该如何交待呢? 李伯约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愈发凝重,缓缓说道:“子弹工厂乃是关乎大明江山社稷安危的重中之重。” “你我身为厂长和厂督,身上肩负的责任与担子犹如泰山之重,不可有丝毫懈怠啊。” “今日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恐怕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明了。” 陆有林望着李伯约,眼中满是不解之色,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却并未出言回应。 李伯约继续说道:“咱们前脚刚收到政务处的指示,后脚小王爷就迫不及待地赶来领子弹,而且仅仅只带了刑部的公文。” “你有没有仔细想过,是否有这样一种可能,那便是政务处的这份指示,其实是专门针对小王爷此次前来领取子弹之事而特意下达的呢?” 此言一出,陆有林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刹那间脸色变得惨白无比,毫无血色。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一丝哭腔说道:“你……你……你是说,小王爷想要造……造……造反吗?”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已然带上了一丝绝望的哭腔,“那你……那你刚才还给他子弹?这不是……这不是……” 李伯约的脸色亦是沉重无比,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地说道:“我可没有说他想造反。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刚才说得不错,小王爷我们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 “倘若他并无反意,只是此次出京匆忙,手续有所欠缺,我们若不给他通融一二,一旦得罪了他,日后你我在这官场之上恐怕是难以立足,没法混下去了。” “况且,你别忘了,他是刑部主官。” 李伯约神色凝重,道:“陛下登基后军政分开,刑部虽非军方,却也是实力强劲的强力机构,其军事实力不容小觑。” “就像咱们子弹工厂,按规制由刑部负责安保。” “他这次也带了不人来,我看那些人,亦是精税。” “而咱们厂的工人,有弹无枪。” “少数持枪的守卫虽由厂管,编制上却属刑部外派。” “真起冲突,守卫面对刑部主官,能否听咱俩指挥很难说。” “所以我只能先稳住他,绝不能当场起冲突。” 李伯约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如今局势不明,唯有上报政务处,让上面定夺,咱们也好有个交代。” “加强戒备是以防万一,若真有变故,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他若真想造反,出去后肯定会率兵再来夺弹。” “但只要他在厂外,厂里的守卫咱们还能掌控。” “他今日敢再来,我定不让他踏入半步。” 陆有林陆有林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李伯约的这一番分析,他的脸色愈发显得难看,犹如乌云密布。 “造反?”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满是震惊与惶恐:“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竟然让我给撞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李伯约拍拍他肩膀,微笑安慰:“陆兄莫慌,这只是我的猜测,未必便是事实。” “你我相识多年,相交莫逆,如今又是同一条绳上的蚱蜢,所以才向你交底。” “紧急时刻,咱们得同舟共济。” 说到此处,李伯约的话锋忽然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退一步来讲,倘若他并无反心,我们将此事上报之后,政务处那边即便要怪罪下来,首先问责的也必定是他。” “他身为小王爷,又是刑部的主官,他们一家如今正深得陛下的圣眷与恩宠。” “此次他前来领取枪支子弹,或许只是因为行事过于仓促急切,导致手续不够完备齐全。” “也并非多大的罪过。” “陛下念及他的身份和过往的功绩,想必也不会因此事而对他施以过重的惩罚。” “既然要对他从轻发落,那自然也无法对我们这些相关人员进行严厉惩处了。” “如此一来,你我二人或许还能跟着沾些光,不必过于忧虑。” 陆有林听闻此言,脸上的忧虑之色稍稍减轻了一些。 他微微点头,赞叹道“还是李兄有谋略,进退有度,一切尽在掌握。” 李伯约微微摇头,神色间并未流露出丝毫的得意之色,只是长叹一声道:“但愿一切皆是我多虑了,此番有惊无险,平安渡劫。” 他语气再转,又道:“你我皆寒门出身,昔日屡试不第,幸得陛下不弃,委以重任,此等大恩,没齿难忘。” “若遇不测,唯有以死相报。” 李伯约刚才面对朱高煦时,姿态放得极低,卑躬屈膝,甚至让陆有林都有些不耻。 若非两人在做厂长和厂督之前,便已经素有交情,知晓他的为人,恐怕脾气耿直的陆有林,当时就要翻脸。 耻于他这样的人为伍。 然而,此际说到“以死相报”,李伯约的神色却是平静无比,仿若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陆有林闻听此言,先是一怔,继而仰头豪笑道:“我本贱命,何惧一死!能报国恩,死得其所!” …… 第三百三十三章 滚滚大势!命运与反叛! 遥忆往昔,陆有林与李伯约皆负笈于国子监,乃是同窗挚友。 那时候,国子监皆以圣贤之学为圭臬,埋首于经史子集,期冀有朝一日能于科举之途崭露头角,光大门楣。 陆有林与李伯约亦在其间,勤勉向学,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陆有林虽才情不浅,于科举之试却屡遭挫折,多次名落孙山,仕途之梦仿若遥不可及之星。 恰在这时,朱允熥驾临国子监,给学子们讲课,带来了前所未闻的科学。 犹如春日惊雷,于一众学子心间炸开,为他们开启了一扇崭新的知识之窗。 陆有林敏锐地察觉到,这或许是自己命运转折之契机,遂毅然舍下多年苦读的科举之路,转而投身于大明制造局,潜心钻研火药之术。 那时候制造局,虽然有数不清的工匠,但他们的文化水平普遍较低,全靠经验行事。 曾参加过科举,能进入国子监读书的陆有林,在当时的制造局内,无疑是一位高材生。 虽然圣贤书中没有火药知识,圣贤的道理也不能用于制造火药,但学习能力却是相通的。 有文化知识作底蕴,相较同期仅依传统技艺摸索的火药工匠,优势立显。 自入制造局,陆有林心无旁骛,一心扑在火药,尤其是子弹的研究上。 将朱允熥所授的科学原理,应用于实践操作。 每一次试验,皆精心筹备,记录下每一个细微的数据与变化。 历经无数次的反复尝试与修正,从火药的配方调配到制作工艺的改良,渐次取得成效,直至成为子弹工厂的厂长。 李伯约虽然当时并没有离开国子监,却也对科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闲暇时,做起了各种试验。 《科学》期刊成立后,他开始向其投稿,也被采纳了几篇文章。 再后来,大明制造局改制,成立大明朝廷资产部。 各厂分立,由吏部向各厂委派官员。 因为朱允熥要求吏部必须任命懂技术的官员,而此前许多读书人只知读圣贤书,完全不懂科学和技术。 故而吏部在官员任命之际,颇费思量。 最终,厂长之位多由朝廷资产部依据实绩举荐,从原技术工人与经验丰富之管理人员中精心遴选。 为求权力制衡与管理周全,厂督之职则主要从大明科学院择取。 其中,不乏科学院潜心钻研之研究人员,以及曾在《科学》期刊及其子刊发表文章、深谙科学道理各行各业精英与读书人。 李伯约也是因此被选中,从国子监的一名学生,一跃而成为子弹工厂的厂督。 要知道,子弹工厂的厂督可是五品官衔。 至此,李伯约一步登天,跳入龙门。 当然,像他这样的人,远不止一个。 朝廷资产部下属六七十个工厂,按政务处制定的规定,其主管厂长和厂督皆为五品官。 众多此前对朱允熥所授科学一脉感兴趣,掌握有专业知识的人,借此难得之机遇,得以摆脱往昔默默无闻之境。 被朝廷委以重任,提拔升迁,成为朝堂之上的一股新兴势力。 相较之下,那些仍然执着于科举旧途、抱残守缺的读书人,却陷入了尴尬之境。 至今,他们大多穷尽心力,仅能谋求七品、八品之微末官职,且往往求之而不得,困于仕途之泥沼,满心焦虑与迷茫。 虽说他们对外声称管理工厂五品官整日与工匠杂役为伍,不如文官清贵高雅。 卫所里的百户,也都是六品官,但真能和七品的县令比吗? 厂长和厂督亦是此理。 同为五品官,实际权力地位肯定远远不及同知,甚至连县令都比上。 当然,这也就是他们自欺欺人的安慰。 五品官怎么说也是五品官,是许多人一辈子渴望而不渴求的高位。 真有机会任职,就不知有多少立即收起所谓厂督厂长无用,不堪的言论,反而趋之若鹜了。 在朱允熥全力推动的改革浪潮之下,时代仿若奔腾的江河,滚滚向前,变迁之势不可阻挡。 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 反过来,时代的一朵浪花,若能借势,就能让人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个人的命运总是会受国家大势的影响。 陆有林和李伯约,无疑是其中的幸运儿。 他们也对朱允熥极为感恩。 两人一番对话结束,当即便布置下去。 很快,派往政务处问询的人,便出发了。 与此同时,子弹工厂大门紧闭,守卫亦加强了巡逻。 就这样约摸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在陆有林和李伯约皆紧张焦急不安的等待之时,高台上的哨兵忽然喊道:“有兵马前来!” 陆有林和李伯约皆连忙登上子弹工厂外面的门楼,向远方望去。 只见朱高煦骑着马匹,带着大队大队的兵马,正黑压压地向工厂这边走来,声势极为惊人。 两人不惊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最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朱高煦真的反了! 陆有林没有犹豫,高喊道:“加强戒备,马上组织工厂的工人出来,与守卫一起作战。” 朱高煦在工厂外面不远外勒马站住,高声喊道:“子弹工厂厂督李伯约,厂长陆有林贪桩枉法,图谋不轨,今已东窗事发。” “刑部奉陛下谕旨,前来捉拿问罪。” “尔等还不速速开门受缚?” 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压迫,让人心惊胆战。 “圣旨?圣旨何在?” 陆有林双目圆睁,声如洪钟地质问道。 那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满是愤怒与不信。 “尔等打开大门,自然会给你们看。” 朱高煦面色冷峻,同时向守卫喊话:“陛下说了,李伯约和陆有林谋逆之事,与子弹工厂的守卫和工人无关。” “只诛首恶,不殃及无辜。” “尔等不要听这两个恶贼的命令,快将他们两人拿下,打开门来,将其交朝廷问罪。” “如此尔等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与急切。 此言一出,守卫们顿时一阵骚动。 朱高煦身份尊贵,位高权重,刚刚才威风凛凛的进入过子弹工厂。 众多守卫都曾亲眼目睹李伯约和陆有林在他面前的卑躬屈膝之态。 此刻,他亲率人马前来,口口声声说有圣旨拿人,守卫们心中不明就里,难免有些动摇,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 李伯约见状,当即高声怒斥道:“朱高煦,你当我等是三岁孩童不成?” “陛下若真有圣旨给你,你刚才进来了,为何不宣旨?” “再说,若真有圣旨在身,你又何须这般大动干戈,率如此众多的人马前来?” “只消带几名差役,进入工厂宣旨,将我等二人捉拿便是。” “之前你无故要领一百万发子弹,我便心生疑虑。” “如今看来,你果然是心怀不轨,意图谋逆。” ”朱高煦,陛下天威浩荡,岂是你能轻易冒犯的?” “还妄图谋逆造反,简直是自不量力!” “我劝你还是早早束手就擒,向陛下负荆请罪吧。” “说不定,陛下念在同为皇室子孙的份上,还能饶你一命。” “倘若你执迷不悟,犯下弥天大错,那便是万劫不复,死路一条!” 他的言辞犀利,义正言辞,此时也不再称其为小王爷,而是直呼其名,脸上的神情更满是对朱高煦的鄙夷与斥责。 一番话说完,李伯约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又向四周的守卫喊话:“朱高煦已然谋逆,他这是在诳言陛下之令,其目的便是要占据子弹工厂。” “子弹工厂,乃朝廷重地。” “我等身负守厂之重任,若有丝毫闪失,便是百死莫赎!” “朱高煦之前来领子弹,我便心生疑虑,刚才已派人紧急上报朝廷,相信朝廷很快便会派兵前来平叛。” “只要我等坚守几个小时,朱高煦便插翅难逃。” “各位弟兄们,听我号令,务必誓死守卫子弹工厂!” 李伯约的话音刚落,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却是朱高煦恼羞成怒,拿起火枪,瞄准李伯约的头颅,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对于李伯约,朱高煦早已是恨之入骨。 此人之前在自己面前,表面上装出一副极其谦卑恭顺的模样,低三下四地阿谀奉承。 可一旦涉及到子弹之事,便推脱说子弹工厂没有存货了,这般惺惺作态、口不对心的“虚伪”行径,恰是他生平最为痛恨的。 如今,李伯约又煽动工厂的守卫和工人来对抗自己的大军,朱高煦只觉得不将此人千刀万剐,都难以平息心头之恨。 故而,他果断地开枪了。 在他看来,像李伯约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根本不配与自己多费口舌,唯有将其击毙,才是对他最好的回应。 这一枪,朱高煦瞄得极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必杀的决心。 然而,世事难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伯约恰好左右摆头,他正急切地去查看旁边守卫和工人的动静与反应,脑袋自然而然地晃动了一下。 “嗖!” 子弹贴着他的右耳呼啸而过。 瞬间,鲜血从耳朵上缓缓流下,滴落于地。 好险! 李伯约心中暗惊,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下来,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巍然不动,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 李伯约语气坚定地高喊道:“弟兄们,今日我等若是为守卫工厂,战死在此,那是为了大明捐躯,朝廷定会追封我等官职。” “我等的妻儿老小,后世子孙,都会受到朝廷的优厚抚恤与善待。” “我等的宗族,也会以我们为荣,将我们视为家族的骄傲。” “可若是受了这反贼的诳骗,丢失了子弹工厂,或者因为贪生怕死而降了反贼,等朝廷的平叛大军一到,我们亦是必死无疑。” “还会令祖宗蒙羞,家族遭人唾弃。” “让你们的妻儿,从此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让你们的后代,被人肆意辱骂!” “弟兄们,今日我等是战亦死,降亦死。” “你们是要做大明的忠勇之士,光大门楣,青史留名,还是要做那被万人唾骂的奸佞之徒,你们就自己选吧!” 他的声音激昂慷慨,充满了感染力,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我等死战!” 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高喊了一声,那声音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死战!” “死战!” “死战!” 刹那间,其他守卫和工人也纷纷响应,声嘶力竭地高喊起来。 大家都并非愚笨之人,心中自有一番思量与判断。 对于朱高煦所说的圣旨,起初众人心中尚有狐疑,但很快便回过味来。 李伯约所言句句在理,朱高煦若真有捉拿他们二人的圣旨,何至于带如此众多的人马前来? 这般兴师动众,明摆着就是想骗开大门,进而控制子弹工厂。 除非李伯约和陆有林已公然反叛,否则,带这么多兵力前来,就太不合常理了。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手中根本没有圣旨。 相对于那些在田地里辛勤耕种,一辈子都难得出一趟远门的淳朴农民而言,子弹工厂的工人,见识更为广博,头脑也更加灵活。 平日里,工人们最喜爱的《大明日报》上,便经常刊登各类奇闻轶事以及精彩的“故事”。 还有那引人入胜的《三国演义》连载,再加上工人们下班后聚在一起聊天吹牛,彼此交流分享,相互影响之下,也都算是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见识,自然没有淳朴农民那般容易上当受骗。 目睹这一幕,朱高煦心中暗恨,却也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他无奈地策马回身,向后方的军营奔去。 事实上,他今日前来喊门,已然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火枪与弓箭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箭矢的射击距离有限,而且只要穿上厚厚的盔甲,便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抵挡箭矢的伤害。 可大明军工厂里生产出来的火枪子弹,威力巨大,足以穿透如今市面上的任何盔甲,令人防不胜防。 更何况,相对于弓箭的命中率,火枪的射击更加精准,在有效射程内,几乎能做到指哪打哪。 故而,在冷兵器的弓箭时代,主将尚可阵前喊话,鼓舞士气,甚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自身的安全。 到了火枪逐渐普及之后,就再没有人敢如此贸然行事。 轻易地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火枪射程之内,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朱高煦素日里胆大包天,行事无所畏惧。 他之所以敢冒险前来一试,不过是心存侥幸,想着能不能凭借自己的身份和话术,骗开子弹工厂的大门。 至于说只带几个人进去,冒充朝廷的名义拿人…… 朱高煦并非没有考虑过这种方法。 可问题在于,他手中既没有圣旨,也没有政务处的公文,仅凭刑部主官的身份,根本没有权力拿人。 他也曾想过伪造一份圣旨或者公文,但时间紧迫,仓促之间,却是来不及筹备。 既然骗不开大门,那就唯有强攻一途了。 朱高煦心中暗暗盘算着,子弹工厂四周虽有高墙环绕,形成了一定的防御屏障。 但除了正门设有坚固的门楼,可以居高临下的观看四周及射击外,其他地方的防御设施都相对简陋。 自己率领着三千精锐兵马,强攻下来,应该并非难事。 想到这里,朱高煦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与决绝。 “进攻!” 回到军营内,他当即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刹那间,战鼓擂动,号角齐鸣,三千兵马如潮水一般,向着子弹工厂汹涌袭来。 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子弹工厂踏为平地! …… 第三百三十四章 残酷的战斗!扭曲与骤变! 子弹工厂在大明的地位举足轻重。 不过,坐落于京师近郊,这片区域处于大明朝廷的严密掌控之下。 正常而言,也不会有什么动乱,因而在守卫力量的配置上,并不算太强。 但即便如此,子弹工厂依旧有着一支由百人组成的常驻宿卫队伍,且这些士卒皆配备火枪。 这等武装力量,在地方上亦不容小觑。 寻常的毛贼盗匪,面对这般装备精良的守卫,根本不敢萌生进犯的念头。 再者,子弹工厂处于朱允熥精心规划兴建的工业区内,周边的安保防线布置得极为缜密。 一旦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在附近巡逻的捕快便能迅速察觉,并即刻奔赴现场。 如今的捕快,经过一系列的整顿与训练,武力水平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相较于以往,他们的战斗力有了显著的提升。 而且,不远处还驻扎着内卫军队,这些内卫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一旦收到消息,便能迅速做出反应,前来支援。 再加上工厂自身的防御力量,三者相互配合,形成了一道坚固如铁桶般的安全屏障。 从常理推断,这般严密的安保体系,理应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然而,朱高煦身为刑部的执掌者,尽管刑部内部的实际权力已在众人的默契下对他形成了架空之势,但他毕竟在其位。 若是不顾一切地动用职权,在短时间内,还是能够行使一些刑部的权力的。 按照朝廷的规制,子弹工厂这片区域归应天府管辖,无论是捕快还是内卫,平日里皆由应天府直接指挥调度。 但自朱允熥推行改制之后,内卫和捕快便处于双重管理的模式之下,刑部也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垂直管理权限。 这本是为了防范地方势力肆意妄为,避免地方权力过度集中而滋生腐败与专权, 未曾想,在此关键时刻,却恰恰给了朱高煦可乘之机。 他心里清楚,想要直接命令这些守卫参与造反,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且不说这些人对朝廷的忠诚,单是这种明目张胆的叛逆之举,一旦败露,便是诛九族的大罪,没有人会愚蠢到追随他。 但若是采用调虎离山的计谋,将附近的捕快和内卫暂时调离,他还是有办法做到的。 于是,朱高煦凭借刑部的名义,寻了些看似合理的借口,将附近的捕快和内卫支使得远远的。 不过,他也明白,这种手段不能持久,时间仅限当日。 毕竟纸包不住火,时间一长,必然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朱高煦自恃有着三千兵力,在他看来,拿下一个仅有百名持枪守卫的子弹工厂,应当是轻而易举之事。 可事实真的会如他所愿吗? 子弹工厂虽说仅有一百名常规持枪的守卫,但实际上,枪支的数量却不止这些。 正如枪支工厂需要子弹来校准枪支、测试性能一般,子弹工厂同样需要枪支来检测子弹的质量与性能。 只不过,这些用于测试的枪支,平日里管理极为严格,皆被锁在特制的柜子里,并有专人负责看守。 唯有在进行子弹测试之时,才会被取出使用,而且一旦测试完毕,便会立即归还锁柜。 但此刻,形势危急,已顾不得这些繁琐的规矩。 当即把所有的测试枪支全部取出,分发给那些平日里负责测试子弹、知晓枪支使用方法的工人。 虽说这些枪支的数量相较于朱高煦的三千大军而言,依旧显得有些单薄,但也能加强不少守卫力量。 与此同时,陆有林迅速令工人们紧急集合,向他们详细讲解射击的要领,手把手地教导他们如何正确使用枪支。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倘若守卫在战斗中不幸阵亡,这些工人便能及时补上,继续抵御外敌。 李伯约和陆有林二人皆非行伍出身,未曾有过指挥军队作战的实战经验。 但一些基本的军事常识和道理还是明白的。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 一时间,枪声大作,震耳欲聋。 朱高煦率领的人马刚一靠近,便遭到了子弹工厂守卫的迎头痛击。 守卫们隐藏在工厂内部,凭借着熟悉的地形优势,不断地进行射击。 朱高煦带来的这三千人马,虽说在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可面对上百支火枪的轮番射击,又哪里能够抵挡得住呢? 仅仅片刻之间,便在工厂前方抛下了数百具尸体,鲜血将地面染得通红。 朱高煦绝非平庸之辈,相反,他头脑聪慧,心思缜密,对于军事作战之道,更是极为上心,平日里也下了不少功夫去钻研。 他深知在火枪对射的战场上,除非对方的子弹已然耗尽,或者己方的火力能够完全压制住对方。 否则,贸然发起冲锋无疑是极其愚蠢的行为,只会白白送掉士兵的性命。 然而,此刻时间紧迫,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夺下子弹工厂。 于是,他咬了咬牙,决定冒险一试,命令士兵们发起冲锋。 但现实很快给了他一记沉重的耳光。 冲锋的队伍在枪林弹雨中瞬间被撕开了一道道口子,死伤惨重。 眼见此计不成,朱高煦也只能无奈地改变策略,命令士兵停止冲锋,就地寻找掩护,分散开来,与工厂内的守卫展开对射。 如此一来,战争的形势便迅速陷入了僵局,双方进入了相持阶段。 工厂内的守卫们虽然人数较少,但他们凭借着坚固的防御工事和熟悉的地形,顽强地抵抗着朱高煦的进攻。 而工人们在陆有林的指挥下,也逐渐克服了最初的慌乱,开始有序地参与到战斗中来。 他们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但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也爆发出了惊人的勇气和斗志。 不断有人倒下,也不断有人捡起枪继续战斗。 鲜血很快染红了子弹工厂各处! 热武器的残酷,在这一刻凸显。 到处都有人中枪,有人不断呻吟,直至因血流殆尽而死去。 …… 大明皇宫。 御膳房。 东北角处。 这里有一条传送带,通着后宫。 在大明皇宫的后宫之中,亦设有专门的厨房。 毕竟后宫被圈禁的人数众多,需专人负责膳食烹饪。 因后宫范围不小,有些地方与御膳房相隔甚远。 且后宫目前处于“圈禁”状态,若由御膳房烹制菜肴后再送进去,菜品往往会变凉,故而另外设立了厨房。 以往,后宫厨房所需的蔬菜水果肉类,皆由御膳房负责采购供应。 但自朱允熥下旨圈禁后宫众人后,后宫的厨房便与外界隔绝,仅通过一条条特制的传送带相连,以输送各类物品。 两名太监吃力地抬着一个被盖子紧紧盖住、密封得严严实实的箩筐,重重地放置在传送带上。 “这箩筐里究竟装着何物?怎会如此沉重?而且,我怎觉着它似有动静?” 那名较为年轻的太监一边抬手擦拭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满脸狐疑地轻声说道。 “按宫里的规矩,不是不许送活物进去吗?再者,送入之前,理应打开盖子检查一番才是,这般封得密不透风,实在不合规矩。” 由于后宫之中不便进行屠宰之事,故而猪羊鸡鸭鹅等活物,向来都是在御膳房宰杀处理妥当后,才送进后宫。 并且所有送入后宫的物品,都需经过严格的查验。 “多嘴!” 恰在年轻太监话音刚落之际,尚膳监的总管孙德英仿若鬼魅般悄然出现在旁边,他面色阴沉,厉声呵斥。 “这岂是你能过问的闲事?给我掌嘴五十!” 年轻太监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求饶:“小的知错了,小的万不该多嘴,求总管饶命!” 一边说着,一边左右开弓,使出全身力气拼命扇着自己的耳光。 没几下,两边脸颊便已高高肿起,嘴角也渗出了鲜血。可他哪敢停歇,依旧不停地用力扇着巴掌,嘴里颤抖地念叨着:“小的有罪!小的有罪!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其他太监见状,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皆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孙德英冷冷地环顾四周,目光犹如寒潭之水般阴冷刺骨: “宫里头的规矩,不该问的休要打听,不该好奇的莫要好奇。” 今日念他是初犯,咱家便略施惩戒,放他一马。往后若再有不懂规矩之人,直接乱棍打死,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四周的太监们赶忙齐声回应,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恐惧。 孙德英微微颔首,却并未即刻离开,而是紧盯着那缓缓启动的传送带。 直至那密封的箩筐被送入后宫深处,这才迈着四平八稳的八字步,缓缓走开。 回到他在御膳房的休憩之所,孙德英迅速关上房门,立时便变了一张脸。 神色慌张地从怀中掏出一叠大明银行开具的银票。 这些银票,正是此前周王朱橚亲手送给他的。 孙德英坐在房间内的床榻之上,双手微微颤抖着,将那二十张银票反复清点,一遍又一遍。 仿佛唯有如此,才能确认这笔财富的真实性。 许久之后,他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无奈与释然相互交织的复杂神情。 “这周王给的银钱虽说数目可观,可拿在手中,却好似捧着一块烫手山芋啊!” 他轻声自语,声音中透着几分不安与惶恐。 周王究竟为何不惜重金,只为了向后宫送这么一个神秘的箩筐? 那箩筐之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每每念及此处,孙德英便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不由得浑身一颤。 此事太过蹊跷,实在不能细想,更不敢深入探究。 别看他在尚膳监平日里威风八面,对那些小太监们呼来喝去,惩处打骂全凭一己之念。 然而,天家之事,哪怕只是牵涉到一丝一毫,稍有不慎,便会招来灭顶之灾,落得个粉身碎骨的悲惨下场。 孙德英心中又怎能不感到恐慌呢? 只是,一想到自己在宫外金屋藏娇,养着的四房小妾,还有那个收养的义子,孙德英又将手中的银票攥得更紧了。 虽说他身为太监,已无男女之事的能力,但或许正是因为这方面的缺失,反而使得他心底的欲望愈发深沉且扭曲。 自从担任尚膳监总管一职,有了些许地位之后,孙德英便利用尚膳监负责菜肴采买、能够自由出入宫廷的便利,在宫外购置了一座宽敞的宅子。 并花费重金买了四个年轻貌美的黄花大闺女,将她们安置在宅子里。 虽说陈德英无法行男女之事,但这并不妨碍他用各种残忍、变态的手段去玩弄、摧残这些女子。 以此来满足自己那早已扭曲变形的心理。 久而久之,这竟成了他生活中最大的乐趣来源。 除此之外,孙德英还收养了一个义子,虽非亲生骨肉,却也跟着他姓孙。 孙德英将其视为亲生儿子一般看待,满心期望着他能为自己养老送终,延续孙家的香火。 然而,这个收养了多年的儿子,自幼便养成了挥霍无度的习性。 想当初,尚膳监的油水极为丰厚。采购几文钱的菜品,报账时便可虚报至几十文。 上报的数目比实际支出高出十倍不止。 这些多出来的钱财,除了分发给下面的御厨一部分之外,其中相当可观的一笔便落入了他孙德英的腰包。 那时的他,可谓是财大气粗,无论是为小妾们购置绫罗绸缎、金银首饰,还是给义子大把大把地花销,都毫不手软,极为随意。 可谁曾想,自朱允熥登基之后,大力推行举报监督系统。 尽管皇帝陛下对尚膳监仍另眼相看,并未追究以往的贪腐之事,但尚膳监能够捞取的油水却大幅减少。 虽说俸禄翻了一番,可相较于从前捞取的巨额财富,这点俸禄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 哪怕俸禄再涨十倍,也远远不够他维持如今的奢靡生活。 这段日子以来,大手大脚惯了的义子频繁找他要钱,四房小妾以及一屋子的仆人也需他供养,而收入却锐减。 孙德英早已被这些琐事搅得焦头烂额。 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更何况,原先的四房小妾中,已有两房在他长期的摧残折磨下,身体日渐衰弱,如今已是奄奄一息,看样子怕是命不久矣。 孙德英却仍想着再买几房小妾来填补空缺。 只因那曾经拥有的快乐,一旦品尝过,便再也不愿失去。 故而,当周王的人找到他,并提出那项充满风险的要求时,尽管久在宫中当差、深谙宫廷险恶的孙德英,瞬间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潜藏的巨大危机,但经过反复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在金钱的诱惑下,咬咬牙点头同意了。 两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有了这笔钱,他眼下的燃眉之急总算是暂时得以缓解。 “那些厨子们,如今正在轮流罢工。”孙德英喃喃自语道,“若是陛下能因此事而对御膳房网开一面,高抬贵手……” 正思忖间,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 “砰砰砰”的声响打破了屋内的宁静,也惊得孙德英瞬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谁?怎么这般不懂规矩!” 孙德英慌忙将手中的银票藏入怀中,大声喝问道。 “孙总管,不好了!” “陛下因御厨集体告假之事而龙颜大怒!” 外面传来小太监惊慌失措的声音。 “锦衣卫将御膳房团团围住了,说是陛下有旨,要将尚膳监上下所有人收监待审!” “啊?” 孙德英闻听此言,顿时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雪,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便直接晕死过去。 …… 第三百三十五章 老朱见“马皇后”! 后宫,膳房处。 那与前宫御膳房相通的传送带旁,数位太监正忙碌不迭地将一箩筐又一箩筐精致菜肴搬卸下来。 这些太监们身着统一的藏青色宫服,腰间束着窄窄的白色腰带,头上的黑色圆帽虽略显陈旧,却也端端正正地戴着。 一个个神色专注,手脚麻利,显然对这每日必行的差事早已驾轻就熟。 尚星瑜此刻正蜷缩在一只箩筐内,她身形娇小,在狭小局促的空间里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 透过竹片间狭窄的缝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她心跳如鼓,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 毕竟此番潜入后宫,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迈着小碎步匆匆走来,他面色泛黄,眼角微微下垂,带着几分常年在宫中谨小慎微的疲态。 只见他伸手利落地撕开了贴在箩筐盖子上面的封条。 那封条“嘶啦”一声被扯下,随后他双手稳稳地将盖子揭了开来。 “啊?”太监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惊慌失措地大叫了一声,声音瞬间打破了膳房原有的平静。 他瞪大了双眼,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 万万没料到,本应装满蔬菜肉类的箩筐里,竟然如鬼魅般跳出一个大活人。 “大胆,你竟敢潜伏进后宫?” 太监的话音刚落,眼睛珠子却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定住一般,瞬间僵住,一动也不动。 整个人的神情,仿若白日见鬼,惊恐、错愕与难以置信在他脸上交织。 “你……你……你……”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直直地指着眼前的尚星瑜。 那双眸子里的骇然与惊讶已如决堤洪水,倾泻而出,无处掩盖。 “马……马……马皇后?” 太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以头抢地,磕头喊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他声音颤抖,带着深深的敬畏与恐惧,额头瞬间磕出一片红肿。 此时,其他人亦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纷纷放下手中活计,围拢过来。 见到尚星瑜,许多人的神情,与之前那太监如出一辙,皆是瞠目结舌,呆立当场。 如今在后宫中的人,除了极少数新进宫的小太监、小宫女,大多是在宫中侍候多年的老人。 他们都曾有幸得见马皇后尊容,那端庄威严又不失温婉的模样深深刻在他们心间。 此际,骤然见到一个与马皇后长得近乎一模一样的人,仿若时光倒流,马皇后重生一般,如何能不吃惊呢? “你……你究竟是何人?” 一名身形瘦弱、面容青涩的小太监鼓足了勇气问道。 他一边问,一边偷偷抓起了旁边一根粗壮的木棍,悄悄将其紧紧握在手中,手心里已满是汗水。 攥木棍的手微微发白,显然紧张到了极点。 马皇后早已仙逝,这是人尽皆知之事。 人岂能死而复生? 那眼前之人,莫非是作祟的鬼魅不成? 跪在地上磕头的太监亦是猛地愣住,惊觉事有蹊跷,缓缓抬头,痴痴望向场中,眼中满是疑惑与惶恐。 尚星瑜微微定了定神,随后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服。 她一身朴素的农妇装扮,粗布麻衣,颜色暗沉,样式简单,衣角还带着几处补丁。 据说这是马皇后在世时,最为钟爱的穿着风格。 周王朱橚特意寻人精心制成这般模样的衣服,让她穿着潜入这深宫内院。 尚星瑜的目光,缓缓扫过惊慌失措的众太监一眼,那眼神亦与昔日的马皇后一般无二,令众人心中一凛,接着便朱唇轻启,开口道:“我要见皇上。” 声音粗中带柔,却又夹杂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口吻,仿若当年马皇后下令时一般。 众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一名太监牙齿打着颤,哆哆嗦嗦地说道:“这声音,也和当年的马皇后一模一样啊!” 他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莫非,莫非她真是马皇后转世不成?” 另一名太监惊魂未定,眼睛瞪得极大,眼神中满是惊惶,说话都带着几分结巴。 “不可能吧?”有一名年纪稍长、看起来较为沉稳的太监道:“世间哪有人死了之后,还能再还魂的道理?。” 他眉头紧锁,试图用理智分析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也不见得!”又有一名太监接言:“我小时候,在老家就听闻过不少死后还魂的奇闻轶事,说不定她真是马皇后还魂了。这皇宫大内,本就神秘莫测,什么怪事不会发生?” 这个时代,迷信鬼神的人不在少数。 越是底层百姓,越是对此深信不疑。 对许多人而言,鬼神本就是他们生活的信仰。 宫中的小太监,大多出身贫苦,没读过什么书,自是对这鬼神之说深信不疑。 不过,也有人不信。 “我不信。就算是马皇后还魂,那肉身也早就腐烂化作一抔黄土了。她这具肉身,又是从何而来呢?” 说话的太监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几分倔强与质疑,试图从现实角度打破这荒诞的臆想。 “听说皇后的棺椁,乃是特制,能保肉身千年不朽。说不定,她就是从那棺椁里面爬出来的呢。” 一名想象力丰富的太监小声嘀咕道。 声音虽小,却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你们都别争了,这里是大明皇宫,天子居所,有九天神佛护佑,就算世间真有什么鬼魅,也断不敢来这里放肆。” 一位资历颇深、掌管膳房事务的老太监开口呵斥道。 他目光威严,试图稳住众人慌乱的心神。 “是啊,别说了,还是快快决定,要不要去禀告皇帝陛下吧。” 众人纷纷附和,声音此起彼伏,却都带着几分焦急与无措。 老朱身死的消息,乃是对外宣布。 后宫被封禁之后,里面的太监宫女,也就知道了老皇帝其实并没有驾崩的事。 只不过,此时的后宫已然被封,消息仿若被禁锢的飞鸟,难以传达到外面。 “不可!万一让这邪魔鬼魅伤了陛下,我等可担罪不起。” 一名胆小怕事的太监惊恐地喊道,他往后缩了缩身子,仿若尚星瑜身上真带着什么致命的邪气。 “那怎么办?我们一起上,将这个鬼怪给杀了?” 一名年轻气盛、头脑发热的太监挥舞着手中的扁担,大声叫嚷道,神色中带着几分冲动与鲁莽。 “你疯了吗?就算她是鬼魂,那也是马皇后的鬼魂,你敢伤她?” 旁边一名太监赶忙拉住他,瞪大了眼睛斥责道。 “对对对……我差点都忘了,那我们还是禀报皇上定夺吧。” 那冲动的太监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放下扁担,嗫嚅道。 “皇上乃是真龙天子,有龙气护体,神佛随身保佑,定不会有事的。” 众人纷纷点头,仿若找到了主心骨,心中稍稍安定。 “是啊,快去禀告皇上吧。” 在一片催促声中,一名太监匆匆转身,向着皇帝所在的宫殿小跑而去。 …… 后宫内的一处幽静庭院,绿树成荫,繁花点点,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 老朱身着一袭素色的棉质衣衫,衣角随意地掖在腰间,手中稳稳地挥舞着锄头,一下又一下有力地翻着脚下的土地。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他斑白的鬓角,他却仿若未觉,依旧全神贯注。 自从佯装驾崩,将自己悄然圈禁在这后宫之中后,没了政务缠身、朝堂纷争烦扰的老朱,便一门心思沉浸在这挖地种菜的田园生活里。 当下,大明科学院新设了专门的农业研究机构,大力倡导科学种菜之法。 备受瞩目的《农业》期刊上,更是刊载了诸多新颖实用的耕田种菜知识,图文并茂,讲解详尽。 老朱偶然间翻阅一期后,便对此痴迷不已。 虽说藏身于后宫深处,与世隔绝,但他仍差遣锦衣卫和检校,务必每期《农业》期刊都搜罗齐全,通过隐秘的渠道迅速送进宫来。 每每新刊到手,老朱便如获至宝,一头扎进那字里行间,细细研读,还时常对照着实践一番。 那股子认真劲儿,丝毫不输朝堂上处理军国大事。 “万岁爷,您歇着点。” 吉垣在一旁满脸忧色,劝谏道,“可千万不能累着龙体,要是有个闪失,奴婢就算有一万条命也担待不起啊。” 他弓着身子,小跑着凑到跟前。 “要不,您就在旁边坐会儿,让奴婢帮着挖几下,也好让您松快松快。” 老朱听闻,横瞪了他一眼,拄着锄头直起腰,大口喘着粗气,缓了缓神道: “地这玩意儿,非得自己亲手挖才有滋味,让你动手,那还有啥意思?就这点活计,还累不倒咱。” “如今虽说上了年纪,不比当年,要是搁以前,就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地,咱不消一时半刻,保准收拾得利利索索。” 两人正说着,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陛下,陛下,马皇后复活了!” 声音尖细,带着几分惊恐与惶惑,瞬间打破了庭院的静谧。 “什么?”老朱身形猛地一震,手中锄头险些落地。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吉垣亦是如此,刹那间呆立当场,仿若被施了定身咒。 不过,他反应极快,转瞬就回过神来,脸色一沉,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跨出院门。 只见他冲着前来禀报的小太监怒目而视,厉声呵斥道:“在这宫里胡言乱语些什么?莫不是嫌脑袋在脖子上待得太久,想搬家了?” 吉垣平日里在老朱面前,总是谦卑恭顺,低眉顺眼,侍奉朱允熥时亦是如此。 可在这些普通太监宫女面前,却仿若换了个人,威风八面。 他身为老朱的贴身太监,跟随多年,深得信任。 在这宫中地位尊崇,手握生杀予夺大权,底下人见了他,无不战战兢兢。 那小太监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慌忙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声音颤抖:“吉公公,小的万万不敢胡说啊。” “今日,从外面传进膳房的箩筐里,竟冒出个大活人。” “那人穿着皇后娘娘生前最爱穿粗布麻衣,颜色暗沉,样式古朴,衣角还有几处补丁,瞧着就透着股子熟悉劲儿。” “模样更是和皇后娘娘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就连说话的嗓音,也跟昔日皇后娘娘一般无二。” “此事膳房众人都亲眼所见,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君罔上啊!” 小太监言辞急切,脸上的惊恐之色溢于言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溅起一小片尘土。 吉垣闻言,心头一震,脸上的怒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与警惕。 他心思电转,立即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怕是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那人可有说什么?” 他连忙追问,声音不自觉地放低,透着几分紧张。 “她说,她要见皇上。”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答道。 吉垣正待开口说什么,老朱那激动得微微颤抖的声音已在身后响起:“快带咱去见她。” 语气中满是急切与渴望。 “陛下,万万不可啊!” 吉垣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到老朱身前,扑通跪下,双手死死抱住老朱的腿,苦苦劝谏。 “此人来历不明,身份诡异,万一是心怀不轨之人,对陛下不利,可如何是好?” “陛下万金之躯,还须小心谨慎为妙。” “不如让奴婢先去探探究竟,确保安全无虞,再请陛下定夺。” 老朱却仿若未闻,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抬腿甩开吉垣的手,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大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咱的话你没听见?快带咱去见她!” 此刻的老朱,哪里还有平日里沉稳威严的帝王模样。 满心满眼都是仿若重生的“马皇后”,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是……是……是!遵旨!” 小太监哆哆嗦嗦地爬起身,不敢有丝毫耽搁,当下便引着老朱往膳房处快步赶去。 老朱脚步匆匆,衣袂飘飘,眼神急切,大步流星地跟在后面。 吉垣无奈地叹了口气,满心忧虑,却也深知此刻老朱心意已决,劝阻无用,只能咬咬牙,紧紧跟上。 他心里门儿清,马皇后在皇帝陛下心中的地位,天下无人能及。 想当年,皇帝陛下从微末中崛起,打下这大明江山。 这一切,都离不开马皇后一路相扶相伴。 她还救过皇帝陛下的命。 于皇帝陛下而言,马皇后既是结发夫妻,更是知心伴侣,也是他的精神支柱。 如今骤然听闻来了个与马皇后长得一般无二的人,甭管对方是人是鬼,亦或是暗藏杀机的刺客,恐怕任谁也拦不住皇帝那颗急切要见的心。 老朱脚下生风,大步向前,小太监几乎是一路小跑,才勉强赶在皇帝前面带路。 不一会儿,尚星瑜那亭亭玉立的身影,便映入了老朱的眼帘。 只一眼,老朱仿若遭了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他怔怔地望着前方的尚星瑜,双眸圆睁,一眨不眨。 时间仿若在这一刻静止。 那眼神里,有惊愕,有恍然,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若看到了往昔岁月里的一抹温柔幻影。 尚星瑜并不知晓眼前这位朴素如寻常百姓老头的便是大明开国皇帝,直到周边的太监们“哗啦啦”跪了一地,高呼“参见陛下”,她才如梦初醒,心猛地一紧。 刹那间,只觉得心跳如雷,仿佛要冲破胸膛。 虽说在周王府经受过无数次严苛训练,模仿马皇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可真到了此刻,面对这传说中的大明天子,她才明白,训练终究只是纸上谈兵,模仿也难及万一。 何况老朱此刻的目光,仿若实质,直直地锁在她身上。 那眸中的悲悯、痛苦、欢乐、喜悦……交织相融,复杂得让她无法形容,只觉浑身不自在,仿若被看穿了所有伪装。 半晌,尚星瑜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着紊乱的心跳,试图找回在王府演练时的镇定。 长久的训练到底还是发挥了作用,她微微扬起下巴,挺直脊背,没有像其他太监般慌乱跪下见礼,而是怔怔地望着老朱,双唇轻启,艰难开口道:“重八,你……你还好吗?” 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又透着股子倔强。 “妹子!” 老朱双唇颤抖,双眸之内,骤然间泪如雨下,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仿若失了心智,不顾一切地奔步上前,双手伸向前,一把拉住尚星瑜的手,紧紧握住,仿若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痴痴地望着她,眼神迷离。 此刻,这位平日里深谋远虑、算无遗策的洪武大帝,大脑仿若瞬间宕机,再不去思索眼前之人的身份来历,也顾不得背后可能潜藏的阴谋诡计…… 他的眼中,只剩下那魂牵梦绕的“马皇后”的幻影。 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彻底淹没。 旁边,吉垣目睹这一幕,刹那间,心中大叫“不好”! …… 第三百三十六章 美人计的真谛!重情重义的老朱! 总有人天真地以为,美人计不过是寻得一位风姿绰约、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凭那惑人的容貌、婀娜的身姿,便能以色相为饵,蛊惑人心,将人迷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 可这,实实在在是一种肤浅至极的误解。 试想,简单粗陋地以色诱人,或许对那些处于社会最底层、极度匮乏性资源的男性尚有一丝作用。 他们终其一生,在困苦与劳碌中挣扎,鲜少有机会亲近女色。 一旦美色当前,难免心旌摇曳。 然而,对于稍有身份地位之人而言,美人于他们,不过是寻常玩物。 他们身边莺莺燕燕环绕,又怎会轻易被这肤浅的色诱之术迷惑心智? 哪怕是面对一个十几年未曾亲近过女色、对女性极度渴望,但心性坚韧的男子,单纯的色相也未必能真正将其俘获,让他言听计从。 渴望固然存在,但理性的防线绝非如此轻易就能被冲破。 想要仅凭美色就拿捏一个心性坚定之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真正的美人计,精髓绝非色,而在于情。 情之一字,重若千钧,能直击人心最柔软之处,让人甘愿沉沦。 洪武大帝朱元璋,如今已是纵横天下、心性坚韧如铁的一代帝王。 在他眼中,即便将世间所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美女齐聚一堂,置于跟前,又怎及得上他心中那独一无二的“马皇后”分毫? 马皇后,那可是他年少落魄时的白月光。 是陪他走过无数艰难险阻、相濡以沫一生的糟糠之妻。 此刻,岁月已在老朱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可当那与马皇后长相极为相似的女子——尚星瑜出现在他面前时,往昔的回忆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一瞬间,这位平日里威严冷峻的老头子,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簌簌而落。 浑然忘却了眼前之人只是一个替身,满心满眼都是往昔与马皇后共度的时光。 尚星瑜只觉自己的手被一双有力且微微颤抖的大手紧紧握住,那力道,似是要将她嵌入掌心,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如梦幻泡影般消逝不见。 尚星瑜的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犹如密集的鼓点,仿佛下一刻就要蹦出嗓子眼。 她深知自己此刻正走在绳索之上,两边皆是万丈悬崖。 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无边地狱。 老皇帝对马皇后的爱有多深沉,一旦察觉被骗后的恨意便会有多浓烈。 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 只是事到如今,已然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唯有硬着头皮继续。 “重八,你怎么就变得这么老了呢?” 尚星瑜极力稳住心神,按照在周王府反复吟诵了千遍万遍的“台词”,用尽可能温婉且自然的语调再度开口。 虽说此刻她内心紧张到了极点,手心都沁出了冷汗,眼内亦满含泪花。 说话的语气,仿若真的是与爱人久别重逢。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恰似一把钥匙打开了老朱情感的闸门,他哭得愈发汹涌。 那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深处挤出:“妹子,你不要再离开咱好不好?” 声声哽咽,满是眷恋与哀求,直击人心。 “好,好,好……我再也不走了,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烙大饼。” 尚星瑜一面轻柔地回应,一面用力挣脱开老朱紧握的手。 她莲步轻移,随手取过旁边灶台上早已备好的围裙,熟练地系在腰间,紧接着便开始忙碌起来。 “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剥大葱”,这句在民间戏剧中广为传唱的戏词,道尽了底层百姓对宫廷生活质朴而又充满烟火气的想象。 对于那些终年在饥寒交迫中苦苦挣扎的穷苦大众而言,大饼和大葱,已然是他们能想象到的世间至美之物。 在他们简单纯粹的认知里,皇后娘娘必定拥有吃不完的大饼。 至于那更为奢华精致的珍馐美馔,已然超出了他们贫瘠想象力的边界。 毕竟,人类的认知局限于自身的阅历,贫穷如同枷锁,牢牢禁锢了他们对上层奢靡生活的想象。 那些处于社会最底层的穷人,又怎能够想象得到上层权贵与富豪们的生活究竟奢靡到何种程度? 在权贵眼中,大饼这种平民百姓梦寐以求的食物,或许根本入不了他们的法眼,甚至会遭来鄙夷不屑。 然而,马皇后却截然不同。 遥想当年,老朱落魄潦倒,深陷囹圄,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 马皇后心急如焚,在那简陋的居所中,亲手烙了两块大饼。 彼时,炉火正旺,大饼在锅中滋滋作响,热气腾腾。 马皇后心急之下,顾不得许多,待大饼刚出锅,便匆匆藏于怀中,一路疾行送往狱中。 那滚烫的大饼,紧紧贴着她的肌肤,炽热的温度瞬间灼伤了她的胸膛。 可她却浑然不觉疼痛,满心只想着快些将吃食送到老朱手中。 老朱接过带着她体温、甚至沾染着丝丝血迹的大饼,望着她胸前被烫伤的红肿肌肤,泪水不受控制地决堤而出。 那一刻,老朱与她的情谊在苦难的磨砺下愈发坚如磐石。 后来,老朱龙袍加身,登上皇位,对马皇后却依然初心不改。 但凡老朱发怒,要杀什么人的时候,只要马皇后相劝,必定是能拦阻得下来的。 “重八”这个名字,自老朱成为皇帝后,早已是禁忌。 谁敢直呼皇帝之名呢? 但马皇后就可以随意呼喊! 更有甚者,当无外人在场的时候,马皇后甚至敢去扯老朱的耳朵! 满朝文武都知道,得罪了皇帝陛下,或许仍然有生路。 毕竟,还有马皇后求情。 如果得罪了马皇后,那绝对是死路一条了! 虽身处后宫,贵为皇后,尽享尊荣,可马皇后仍会在闲暇之时,亲自步入那烟火缭绕的厨房,为老朱烙上几张大饼。 那熟悉的香气弥漫在宫闱之中,于他们而言,这不仅仅是一顿吃食,更是独属于他们夫妻二人的甜蜜回忆。 承载着岁月的深情,见证了一路的风雨同舟。 这般真情,又岂是寻常美人计可比? 故而,周王朱橚在悉心调教尚星瑜之际,便特意安排能人巧匠,传授她一门独特技艺——烙大饼。 尚星瑜出身于市井平民之家,打小便在烟火缭绕的灶房穿梭,操持着各类家务活儿。 因而学起烙大饼来,上手极快,仿若天赋使然。 没几日,那和面、擀饼、撒盐、翻面的动作,便被她练就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此际,尚星瑜站在那热气腾腾的炉灶前,纤细的双手熟练地摆弄着面团。 只见她将面团擀成薄厚均匀的圆饼,轻轻一甩,面饼便乖巧地落在烧热的平底锅上,瞬间发出“滋滋”的诱人声响。 不一会儿,空气中便弥漫着浓郁的麦香,那香味直钻人心,勾得人馋虫大动。 一旁的老朱,目光自始至终都紧紧黏在尚星瑜身上,平日里那威严冷峻、叱咤风云的帝王气场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此刻的他,就像一位憨厚朴实的乡下老翁,眼神中满是痴迷与温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近乎傻气的笑容。 岁月的风霜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沟壑。 可此刻,那些皱纹里似乎都填满了喜悦,他仿若沉浸在一场美轮美奂的梦境之中,不愿醒来。 吉垣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心中却如惊涛骇浪般翻涌。 趁着尚星瑜忙碌、老朱沉醉的当口,他悄然将膳房里的几个小太监拉到墙角,压低声音,再次细细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然而,那几个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愣是没能说出一星半点新线索。 “莫非是新皇见老皇帝在后宫围墙内孤苦伶仃,特意从宫外寻了个与马皇后神似之人,来慰藉老皇帝的寂寥?” 吉垣心底暗自思忖,可这念头刚一冒头,便被他自己迅速掐灭。 虽说内宫与外界并非全然隔绝,消息也能传递进来。 若是这般大事,新皇断无隐瞒之理。 毕竟,平日里老朱因年事已高,视力大不如前,看报纸上的字都极为费劲。 诸多外界呈递的密报,都是吉垣一字一句念给他听的。 若新皇真有此举,自己怎会一无所知? 再者,瞧老皇帝方才初闻消息时,那副愕然无比神情的模样,分明不像是事先知晓内情的样子。 而且,若当真为新皇安排,又何必多此一举,将人藏于箩筐之中偷偷送入? 虽说后宫封禁,却仍留着一条仅供单人通行的狭窄通道。 虽说此通道需经过三道重兵把守、铁锁高悬的大门,可只要新皇一道旨意,开启通道不过是举手之劳。 先前为老朱瞧病的太医,还有侍奉假身沐浴的宫女,不都是这般顺利进宫的么? 进得宫来,许进不许出,也丝毫不影响后宫的封禁。 如此看来,将人装在箩筐里送进来,必不是新皇所为。 可越是这般抽丝剥茧地分析,吉垣心中的不安便愈发浓重。 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背着新皇,将一个与马皇后酷似的女子,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老皇帝所居的后宫禁地? 老皇帝不会真的被这女子迷惑了心智吧? 吉垣在老朱身边侍奉多年,深知老皇帝心思缜密、意志坚定,绝非轻易能被蛊惑之人。 在他心中,老皇帝的心智仿若那深不可测的渊海,寻常人等莫说涉足,便是靠近都难。 可今日这一幕,却让他的信念有了一丝动摇。 毕竟,那人可是“马皇后”啊! 多年来,吉垣亲眼目睹老朱与马皇后相濡以沫、携手走过风雨无数岁月。 他太清楚马皇后在老朱心中的分量。 那是重于泰山、无可替代的存在。 哪怕是曾经备受宠爱的故太子朱标,相较之下,在老朱心中的地位都要逊色许多。 朱允熥当年不过是靠着在老朱面前哭诉朱标,凭借朱标生前的几句“遗言”,便成功夺得了储君之位。 足见老朱心中对已故儿子的那份深情厚意,已然渗透到了他对诸事的抉择之中。 那马皇后呢? 而今,这尚星瑜明显是经过精心调教,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恰到好处地戳中老朱的心窝。 她下厨烙饼这一招,更是直击老朱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回头望去,老朱依旧痴痴地望着尚星瑜,那笑容里满是眷恋与宠溺。 仿若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唯有眼前这女子能入他的眼、暖他的心。 吉垣见状,心中轻叹一声。 在某些工于心计的世人眼中,一位成熟的帝王,理当是冷酷无情的政治机器。 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皆应为政治权谋服务,为帝国服务。 至于个人的私情私欲,早该在踏上皇位的那一刻,便被弃如敝履。 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尤其是这些白手起家、打下江山的开国皇帝,更是如此。 想当年,他们不过是一群出身草莽的热血豪杰! 若没有那份至情至性、重情重义,如何能聚拢人心,让一众兄弟死心塌地地追随左右,甘愿为其冲锋陷阵、抛头颅洒热血,一路披荆斩棘,打下这一片万里江山? 打江山的将军和谋士,哪个不是火眼金睛的人精? 这份真情实意,岂是能伪装得来的? 稍有虚情假意,便会被众人识破,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故而,但凡开国皇帝,尤其是从草根一步步崛起的,无一不是性情中人。 虽说他们登上皇位后,随着时光流转、局势变幻,与昔日兄弟的情谊或许会悄然改变,可这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身份地位不同了,所面临的困境与抉择也大不一样。 但至少,在他们创业之初,那份重情重义的性格是毋庸置疑的。 老朱能在乱世之中赢得众多兄弟的衷心拥护,让他们不惜为其卖命,助他登顶皇位,这足以证明他的为人。 无情无义之辈,注定会被众人唾弃,沦为孤魂野鬼,又怎会有如此多的豪杰甘愿为其赴汤蹈火? 然而,此刻吉垣却深知,老皇帝这重情重义的秉性,或许会成为他致命的弱点。 这凭空出现的“马皇后”,无疑是悬在老皇帝头顶的一把利刃。 那背后进献此女子之人,究竟心怀何种叵测居心? 老皇帝会不会已然陷入了一场精心谋划的圈套之中? 吉垣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 转瞬间,冷汗浸湿了衣衫。 反复权衡之后,他悄然挪动脚步,像一只机敏的狸猫,将身形缓缓隐入其他太监的身后。 趁着众人不备,转头疾行,直奔后宫与外界相通的机关室而去。 此事干系重大,必须尽快禀报新皇! …… 第三百三十七章 情报的遗漏!消息! 皇宫。 用过午膳后的朱允熥,身着一袭锦袍,缓缓步入那与后宫有秘密通道相连的院子。 这院子,如今已被他亲赐名“静心斋”,成了朱允熥掌控天下情报的机要之处。 每日午后,他都会准时前来,仔细翻阅锦衣卫密探和检校呈交上来的各类密报。 同时,还会通过笔墨与后宫里的老朱秘密联络,听取他的建议。 毕竟,对如何处理朝堂上的人和事,老朱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 此前,朱允熥听取顾盼君的建议,静心斋里悄然多了数十名协助处理情报事项的妙龄少女。 这些少女皆出身清白之家,习文通墨,被选入此处后,人员封禁,不许外出半步。 如此,便也无需担忧她们会走漏半点风声。 朱允熥刚踏入院子,众女便立即纷纷上前行礼。 她们身着统一的淡粉色宫装,发间只点缀着简约的珠翠,却难掩青春朝气。 朱允熥微微抬手,轻轻挥了挥,示意她们免礼。 随后稳步迈入房间,径直朝着屋内那张铺着锦缎坐垫的躺椅走去,安然躺了下去。 众女见状,立刻各司其职,开始悉心侍候。 一名面容姣好、眼眸灵动的少女,双手捧着一盏冒着热气的香茗,莲步轻移至朱允熥身旁,微微屈膝,将茶水恭敬地奉上。 另一位手捧精致点心匣子的少女,也紧跟其后,打开匣子,里面软糯香甜的点心立时散发着诱人气息。 还有几位手脚麻利的,轻柔地为朱允熥脱去外面御寒的衣帽,挂在一旁的雕花衣架上。 紧接着,有人伸出白皙纤细的双手,开始为朱允熥揉肩,力度恰到好处,舒缓着他久坐朝堂的疲惫。 有人握着特制的小锤,节奏均匀地为他锤背,每一下都精准地敲在酸胀之处。 还有人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为他捏腿,手法娴熟,令朱允熥不禁舒服得微微眯起双眼。 与此同时,一位沉稳干练的少女,手捧着今日的情报摘要,静候在旁,待朱允熥稍作休憩,便上前递上。 这一整套流程,众女配合得默契无间,宛如行云流水,顺畅自然。 而朱允熥自始至终,只需惬意地躺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 旋即悠然审阅起情报。 不得不说,顾盼君对她们的培训十分到位了。 朱允熥随手缓缓翻阅着锦衣卫密探和检校递上来的情报,目光专注而敏锐。 这些情报大多与探听司得到的如出一辙。 毕竟,二者职能相仿,业务范围基本重合,获取相同的情报倒也不足为奇。 反而是那些相互矛盾的情报,才会瞬间抓住他的心神,引得他特别留意与重视。 这意味着,其中至少有一家情报有误,甚至两家都可能偏离了真相。 或是被人蓄意蒙骗,或是自身出现疏漏,又或是受其他莫名因素干扰。 这也正是他当初分散设立多家情报机构的关键缘由。 唯有如此,方能相互印证,查漏补缺。 不过,大明情报处和军务处的情报处呈递的情报,却有着显著差别。 大明情报处呈上的,清一色是关乎国外的局势动向、风土人情,从异国君王的更迭到边疆部落的迁徙,无所不包。 军务处的情报处,则侧重于监督国内手握重兵的重要军事将领,谨防他们拥兵自重。 同时密切关注国外的军事风云变幻。 可谓内外兼顾,重点各异。 所获情报自然差异极大。 突然,朱允熥的双眸瞳孔微微一缩,如暗夜中敏锐捕捉到猎物踪迹的猎豹。 他的视线定格在一条乍看之下不算太过紧要的情报之上。 “今日清晨,周王殿下悄然离府,前往皇宫东门外,与尚膳监总管孙德英碰面交谈,谈话时刻意避开闲人,故具体谈话内容而知。” “交谈完毕,周王递与孙德英一箩筐物品,其中所藏何物,眼下尚不明晰。” 在这皇宫内外,无论是锦衣卫密探,还是行事诡秘的检校,亦或是耳目遍布的探听司,也包括那对军事动态格外敏感的军情处,平日里都会暗中打探一些重要人物的行踪举止。 诸如藩王今日在哪条街巷的酒馆畅饮,朝廷中的某位大臣又新纳了一房娇俏小妾,再或是谁家的儿媳妇泼辣凶悍,成了邻里间人见人怕的主儿。 这些琐碎之事,都会上报。 对此,并没有一定的规章。 有时,大臣在自家书房与子嗣密谈要事,也会被详细写进密报之中。 可有时,哪怕大臣家中妻儿离世这般大事,亦不过寥寥数笔带过。 一来,情报人员纵然身怀绝技,却也并非神明,不可能事事尽知。 能探听到何种消息,又在何处碰壁,多数时候,全凭机缘。 二来,若无上头的特别指令,他们打探这些消息,大多是顺手而为,自然也就没有既定方向。 反倒像村口那些热衷于收集家长里短的大妈。 只不过收集对象换成了朝堂之上的权贵大臣。 而最终汇总之人,便是他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当然,即便锁定了明确目标,许多机密消息的打探,依旧要看天时地利人和。 尤其是大臣们私下里的密谋,只要对方稍有戒备之心,仅凭人力窥探,想要知悉详情,难如登天。 除非当事人内部有人主动告发。 否则,在这没有窃听器,更无高科技监控手段的时代,能否探得隐秘,多多少少都得仰仗几分运气。 然而,藩王身处京城的一举一动,皆属于重点盯防范畴。 虽说难以探知藩王与旁人私下密谈的具体言辞,但藩王的行踪去向、何时与何人会面,在重重监视之下,基本都能查明。 如若不然,他耗费巨资、投入海量人力物力苦心经营的情报机构,岂不形同虚设? “朱橚为何会去见一个尚膳监的总管?” 朱允熥心中暗自思忖,眉头悄然拧紧。 “他身为藩王,与尚膳监理应毫无瓜葛。” “尚膳监负责宫廷膳食,怎会向藩王采购菜肴肉类?” “再者,朱橚又为何平白无故交给尚膳监一箩筐物品?”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心间不断盘旋。 “除非……他妄图借助尚膳监之手谋划些什么,是想暗中下毒,还是另有图谋?” 一念及此,朱允熥后背瞬间惊出一层冷汗,细密的汗珠沁湿了他的内衫。 好险! 所幸自己当机立断,今日中午便将尚膳监上下全部收押。 如若不然,再给他们些许时日,难保不会出现内外勾结、下毒谋害自己的惊天祸事。 一念及此,朱允熥表面依旧镇定自若,可心底已是波澜起伏。 旋即,朱允熥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令他心生疑窦之事。 为何独独只有锦衣卫密探和检校呈递的情报之中,提及了周王朱橚和孙德英那极为隐秘的私会之事? 而探听司和军情处这两个他一手建立、寄予厚望的情报机构,却对此事视而不见呢? 这念头一起,便如同野草般在他心间疯长,挠得他心焦意躁。 朱允熥再也坐不住,那原本闲适地靠在躺椅上的身躯猛地一挺。 如同一尊被惊扰的神祇,当即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外面走去。 他身后,静心斋众女见皇帝这般突兀的举动,皆面露莫名惊讶之色,相互交换着疑惑的眼神。 却又深知宫规森严,不敢贸然多问。 朱允熥步履匆匆,径直走到殿外,面色冷峻,仿佛裹挟着一层寒霜,当即高声下令道: “去,速将探听司和军情处今日获取的所有情报,全部取来,不得有丝毫延误!” 侍奉在侧的太监们哪敢有半分慢怠,忙不迭地躬身应诺,脚下生风,急匆匆地朝着各司奔去。 不多时,便将堆积如山的情报册子取了过来,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地呈至皇帝面前。 朱允熥伸手接过,迅速翻阅开来,目光如炬,逐行审视。 这一瞧,他剑眉微蹙,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原来,无论是探听司,还是军情处,都打探到了这一敏感信息。 甚至,在探听司的情报卷宗之上,还留有主管探听司的妖僧姚广孝那苍劲有力的批示。 字迹力透纸背,明明白白地写着让下面的人加紧盯着,莫要错失任何风吹草动。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最后呈交到他这个皇帝案头的《每日简报》之上,这一关乎藩王私密行径的重磅消息,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悄然抹去。 愣是没有只言片语的记载。 军情处呈递的简报亦是如此,就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将此事隐匿于幕后。 朱允熥见状,心中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猛地一甩袍袖,怒声下旨召人来问话。 很快,负责情报汇总的官员战战兢兢地被传唤而来。 一见皇帝,便“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身体颤抖如筛糠,吓得脸色惨白。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浸湿了身前的砖石。 “陛下早已有旨,向陛下呈递的情报汇总,宜粗不宜细。” 那人牙关打颤,声音如蚊蝇般细微,哆哆嗦嗦地说道。 “眼下众多藩王皆已进京,他们在京城四处活动,与不少官员往来甚多。” “下面的眼线收获的情报亦是浩如烟海,琐碎繁杂。” “若是全部一股脑儿写进简报里面,篇幅便远远不够了,那简报恐要厚如城砖,不便陛下审阅。” 说到此处,他偷偷抬眼,觑了觑皇帝那愈发阴沉的脸色,又赶忙低下头去。 “臣等只能摘其精要,权衡再三,故而才没有写入此事,还望陛下恕罪。” 不多时,军情处的人也被带了进来,给出的理由亦是如出一辙。 朱允熥微微一怔,这般说来,此事的根源,竟还在自己身上。 以大明帝国之庞大,情报之浩繁,自然可能什么事都向他这个皇帝禀报。 朱允熥也不愿如那负重的老牛般日夜操劳,累垮了身子。 他早就下了旨意,限制上报的情报内容篇幅。 如此一来,军情处和探听司呈上来的情报,自然只能精简再精简。 如同被反复筛过的沙砾,只留下最粗粝的部分。 若是平常时日,只有一个藩王在京,类似这种藩王私下活动、与宫内之人暗通款曲的事,或许还会被当作要紧之事,大书特书地写入简报,呈交给他这个皇帝亲阅。 可如今,十几位藩王齐聚京城,光是他们这些人每日的动向、会晤、交游,如果全部事无巨细地汇报上来,那简报的篇幅便要被挤占大半。 故而,下面的人,才没有将周王之事写入《每日简报》上报。 锦衣卫密探和检校就截然不同了。 他们依旧遵循着老朱定下的铁律,按部就班地运行,事无巨细,皆一一如实汇报,不敢有丝毫隐瞒与懈怠。 所以,朱允熥才会在锦衣卫密探和检校递交的情报上,一眼捕捉到这一关键信息。 而探听司和军情处的简报,则因精简的要求,直接将这至关重要的内容忽略而过。 不过,细细想来,也只是没有上报给他这个皇帝而已。 姚广孝既然已经做了批示,就说明下面的人还是有跟进处理的。 只是这是今天才突发的状况,处理起来,自然没有那么迅速。 何况此事牵涉到宫里和藩王,必须慎之又慎,容不得半点马虎。 想到这里,朱允熥那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心中的怒气才如同退潮的海水,渐渐消去。 他最忌惮、最担心的事情,便是自己亲手打造的情报机构,有朝一日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沦为他人操弄权谋的工具,做出瞒上不报的忤逆之事。 只要不是这等恶劣的情形,那便如那船行水上,虽有波澜,却也无伤大雅。 身为帝王,朱允熥每日需处理的事务多如牛毛,不可能将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很多事情,只能放权下去。 让下面的能臣干吏自行斟酌处理。 不过,此事仍然如一记警钟,在他耳畔轰然敲响,给他提了一个醒。 “传旨,从今日起,凡军情处和探听司及大明情报局的所有情报,皆抄送一份入静心斋。” 朱允熥深知,必须要防患于未然,防止下面的人,借着情报汇总的契机,心怀鬼胎,将重要的情报隐去不报。 毕竟,摘取哪些情报上报,下面汇总之人,手中握着自主决定权。 而这,极有可能就会滋生出“弄权”的恶果。 还有可能因为个人的疏忽大意,遗漏掉重要的情报,从而错失应对危机的先机。 送入静心斋,由里面那些与世隔绝的女子再整理第二遍,就能极大的避免这一隐患状况出现。 反正进入静心斋的女子,一经踏入,便与外界斩断了所有联系,终身不许再踏出半步,亦不许与外界再有任何联络。 如此,也不用担心她们泄露机密,或者里通外敌。 由她们再汇总审查第二遍,便是上了一道保险。 不过,如此一来,静心斋的规模恐怕进一步扩大才行。 不仅人数需要增加,还要给这些“关押”在里面的女子更多休憩和放松玩耍的空间。 舒缓她们被这无形牢笼“囚禁”所带来的压抑与憋闷,让她们能安心做事。 “日后遇到情报重要情报收集时,呈送给朕的简报,可以适当增加篇幅。” 他很快又下了第二道旨意。 完全墨守成规,限死了篇幅,没有必要。 就该给下面上报更多决定的空间。 如此下面的人,才好办事。 下完旨意,朱允熥转身返回静心斋。 按例,每天到这个时候,老朱就该给他来信了。 那是祖孙两人之间的联系的纽带。 然而,今日却出现了变数,朱允熥并没有收到老朱写给他的信。 取而代之的,是吉垣递来的消息。 “尚膳监在向内宫运送疏菜肉类时,用箩筐偷运进来一名女子。” “此人长得与昔日的马皇后几乎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就连说话的声音,亦是温婉动人,如马皇后再世。” “太上皇见之甚爱,大哭不已,让其不要再离开。” “此人如今正效仿马皇后,在给陛下烙大饼。” “奴卑吉垣不敢隐瞒,特向陛下禀报。” “该如何处理,唯愿陛下早做决断!” 看到这里,朱允熥的瞳孔,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拉扯,瞬间放大。 …… 第三百三十八章 平叛!逼宫! 紫禁城的上空,阴云便似厚重的幕布,沉甸甸地压着,仿佛预示着一场惊涛骇浪即将在这大明的权力中心掀起。 静心斋内,朱允熥正负手而立,眉头紧锁,眼中的光芒阴晴不定。 桌上一封密信,如同烫手山芋,让他的心境久久无法平静。 信中的内容,像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他的心窝——周王朱橚,竟然使出了如此卑鄙下作的“美人计”。 朱允熥心中那片阴霾如同鬼魅一般,稍纵即逝,却又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虽然大明疆域辽阔无垠,可要在这茫茫人海之中寻觅到一个与马皇后容貌酷似之人,难如登天。 更何况,此人还需在朱元璋面前佯装得天衣无缝,不露丝毫破绽,这难度更是呈几何倍数增长。 周王朱橚能寻得这般人物,倒也真有些能耐。 朱允熥暗自思忖,只是这背后隐藏的阴谋,却让他不安。 “哼”朱允熥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老朱对马皇后情深似海,但他是心性何等坚韧之人,又岂是那么容易被迷惑的?” 可话虽如此,他的心底却依旧有些忐忑不安。 马皇后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重逾泰山,坚不可摧。 也正因如此,“马皇后”这三个字,极有可能成为老朱的致命弱点,一旦被别有用心之人拿捏,后果不堪设想。 朱允熥在屋内来回踱步,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是他内心焦虑的鼓点。 片刻后,他猛地停下,用力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脑海中的杂念统统甩去。 “老朱靠一碗粥打下这大明江山,什么风浪没见过?若以为派个假货就能把他耍得团团转,未免太小瞧他了。” 朱允熥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不管此人扮得如何惟妙惟肖,终究不是真的马皇后,破绽迟早会露出来。” “再者,老朱隐居后宫,打的就是引蛇出洞的主意,为的是揪出那些暗中捣鬼的反对者,助他坐稳这大明江山。” “如今这女人进了后宫,不正说明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已经按捺不住了么?” 略一沉吟,朱允熥快步走到桌前,提起笔,龙飞凤舞地写下回信,仅仅寥寥数字:“密切监视,有情况随时禀报。” 随后,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放入精致的匣内。 看着匣子被稳稳地传入后宫,他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可刚一转身,朱允熥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下来,脑海中浮现出周王朱橚的面容。 “糟了!”他暗自叫道:“自己突然对尚膳监动手,朱橚那厮会不会误以为东窗事发,狗急跳墙?” 再说,他既然玩起了“美人计”,那我便先下手为强。 先将朱橚拿下再说。 想到这里,朱允熥再也坐不住了,疾步走出静心斋,向着勤政殿大步而去。 一入勤政殿,他旋即召军务大臣和政务大臣皆前来见驾。 待众人来了,朱允熥径直坐上龙椅,目光冷峻,高声喝道:“传旨,着应天府附近所有驻军,即刻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殿,众大臣听闻,皆是面露惊愕之色,还未等他们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朱允熥紧接着又掷地有声地传令: “周王朱橚与尚膳监总管孙德英相互勾结,心怀不轨,着锦衣卫即刻将其捉拿归案!” “传旨,召在京所有诸藩王,立即前来勤政殿见驾,有逾时不至者,以谋逆论处!” 朱允熥的每一道旨意都如同重磅炸弹,在大殿内接连炸开,炸得众人头晕目眩。 “臣等领旨!”大臣们纷纷跪地,齐声高呼。 唯有冯胜仿若木雕泥塑一般,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脸色惨白如纸。 “冯胜”徐辉祖目光如炬,望着也厉声质问道:“周王朱橚可是你的女婿,你们二人平日里交往甚密,如今朱橚意图谋逆,你敢说你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 冯胜只觉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声音颤抖着说道:“臣该死!臣罪该万死!” 此刻,他心中的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自从朱允熥下旨将尚膳监的人一网打尽,冯胜便如坐针毡。 想要向皇帝自首,可那如山的恐惧却让他始终鼓不起勇气。 如今被徐辉祖这般逼问,他再也支撑不住,当下将周王朱橚的阴谋一股脑地和盘托出。 如何派人四处寻觅,终于找到了一个容貌与马皇后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名叫尚星瑜。 而后,朱橚又用秘制药物为其化妆,改变容貌细节,再辅以特殊的训练,让她的言行举止都与马皇后在世时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朱橚还买通了尚膳监总管孙德英,里应外合,寻机将尚星瑜送进后宫。 冯胜还交待出,朱高煦竟也掺和其中,与朱橚串通一气。 “好啊。”朱允熥怒发冲冠,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朱高煦和朱高炽他们兄弟俩竟然敢背叛朕?” 他眼中的怒火有若实质化的利刃,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朱允熥自认为对他们二人不薄,平日里赏赐不断,委以重任,没想到换来的竟是这般恩将仇报。 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太监尖细的禀报声:“燕王朱棣,朝廷资产部朱高炽,前来求见。” “传!” 朱允熥强压怒火,冷冷说道。 很快,朱棣和朱高炽两人匆匆步入大殿,还未站稳脚跟,便双双重重跪下,以额触地,身子颤抖不已。 “逆子朱高煦,胆大妄为,竟敢意图谋反。臣听闻消息,特来向陛下请罪。” 朱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显然是真的被吓得不轻。 当朱高炽火急火燎地向他禀报朱高煦的所作所为时,朱棣只觉头皮发麻,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就似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这两年,随着对朱允熥的了解越来越深,朱棣越发觉得此子深不可测,手段高明得让人胆寒。 朱高煦这般莽撞行事,在他看来,几乎与自寻死路无异。 正当朱棣满心懊悔、犹豫彷徨之时,又听闻朱允熥将尚膳监所有人等全部收押的消息。 他心中“咯噔”一下,立刻猜到朱高煦谋划的惊天阴谋恐怕已然泄露。 当下,他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拉着朱高炽进宫,主动向朱允熥举报自己的儿子,期望能以此求得一线生机。 “四叔!”朱允熥居高临下地看着朱棣,眼中满是讥讽:“你怎么不跟着你的好儿子一起反朕呢?你们父子齐心,必定能成大事啊。” 朱棣连连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口中高呼:“陛下,臣万死不敢啊!逆子酿成大错,罪臣自当前去捉拿。” 朱高炽则是一直低着头,紧咬牙关,只一个劲地磕头,额头上已然红肿一片,却始终不发一言。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殿外又有人匆匆入内禀报: “子弹工厂的陆有林和李伯约派人前来,言及小王爷朱高煦拿着刑部的公文,欲领一百万发子弹。” “他们多番推脱,可那朱高煦态度强硬,最终仍被他领走了五万发子弹。” “陆有林和李伯约担心其中有诈,特来向政务处问询。”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惶恐。 “平叛吧!”朱允熥的声音便似从九幽地狱传来,冷峻得不带一丝温度,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他早就暗中布局,特意让众藩王将三卫亲兵都带回京城,打的就是撤藩的主意。 只等他们露出狐狸尾巴,好让自己师出有名。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挑起这场惊天风波的,竟然是朱高煦这个毛头小子。 冯胜伏地恸哭,磕头泣血道:“臣万死不足惜,唯愿陛下能顺利平叛。周王麾下的兵马,大多是臣一手带出来的,臣愿前去,劝他们迷途知返。” 朱允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仿若能穿透人心,又扫了一眼旁边的朱棣,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来人,将他们三个押上囚车,前去劝降。” 旋即,他转头看向徐辉祖,眼神中透着决绝:“徐辉祖,你去领兵,能劝则劝,不能劝就全杀了吧!”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徐辉祖心中一凛,连忙跪地接旨:“臣领旨!” 随后,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冯胜、朱棣、朱高炽三人五花大绑,押上囚车。 徐辉祖走到外面,翻身上马,率领一旅精锐新军,马蹄扬尘,直奔城外而去。 …… 周王府。 气氛凝重得如暴风雨前的死寂。 朱橚近日来总是心神不宁。 仿若有一双双隐匿在暗处的眼眸,正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让他脊背发凉。 当那令人震惊的消息如一道晴天霹雳般传来——尚膳监被全体收押。 朱橚瞬间瞪大了双眼,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他当即意识到,局势已然失控,危险正迅速逼近。 “如今之计,唯有速速赶赴城外,与三卫亲军会合,方可保得周全,寻得一线生机。” 朱橚在心底暗自盘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来不及擦拭。 没有丝毫犹豫,他匆匆整理衣冠,大步流星地跨出门槛,身形略显狼狈却又带着几分决绝,而后疾步登上早已备好的马车。 马车疾驰在京城的水泥路上,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恰似朱橚此刻纷扰的心绪。 他一面派遣心腹之人,快马加鞭去通知其他诸王。 自己则离开了京城这暗流涌动的是非之地。 “朱高煦应当已领到了枪支子弹,有他相助,我的大军便可名正言顺地进京勤王。” 朱橚靠在马车轿厢内,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扶手,脑海中浮现出未来的种种画面,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在眼底闪过。 诸王携手逼宫,此乃破釜沉舟之举,成败就在这一回了。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马车一路狂奔,速度快得惊人。 不多时,便出了城。 城郊的风呼啸着灌进轿厢,带着几分凛冽的寒意。 突然,一阵激烈的枪声如爆豆般炸响,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 朱橚猛地一惊,瞬间从一场虚幻的美梦中被硬生生拽回现实。 他迅速拨开轿厢的帘子,探出身子,顺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很快,他便瞧见了令人惊愕的一幕。 朱高煦身着戎装,满脸戾气,正率领着自己的亲卫,如一群饿狼般疯狂地进攻子弹工厂。 “这是怎么回事?”朱橚心急如焚,连忙跳下马车,大步朝着朱高煦奔去。 朱高煦转头瞧见朱橚,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愤怒所掩盖。 “哼,那子弹工厂的厂长陆有林和厂督李伯约,竟以子弹库存不足为由,只给了我五万发子弹。” 他气得牙关紧咬,腮帮子鼓起,额头上青筋暴突。 说起此事,仍恨意滔天,那模样仿佛要将那两人生吞活剥。 “我定要将这子弹工厂拿下,把那两个混账东西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 他一边嘶吼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佩剑,声嘶力竭地指挥士卒们向前冲锋。 那声音在空旷的郊外回荡,透着几分疯狂。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子弹工厂内的守卫如同铜墙铁壁,训练有素。 枪声一响,火力迅猛如暴雨倾盆。 朱高煦这边的士兵刚一冒头,便被密集的子弹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只能如受惊的鹌鹑般,纷纷卧倒在地,冲锋的脚步戛然而止。 “该死!” 朱高煦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震落几片枯叶,眼中满是不甘与懊恼。 他心中清楚,此刻最大的难题便是子弹匮乏。 虽说手中握着三千支枪,看似威风凛凛,可平均下来,每支枪仅有可怜的十几发子弹。 之前为了让这些士兵尽快熟悉枪支,花费了一两个小时训练他们如何瞄准,如何射迥,这一番折腾下来,双直接消耗了近两万发子弹。 如今要进攻这防守严密的子弹工厂,手中的子弹数量,已然是捉襟见肘。 反观子弹工厂里的守卫,皆是用枪的老手,动作娴熟,枪法精准。 甚至工厂里的工人,其中也有不少人平日里摸过枪支,试过子弹,熟悉枪支的各类使用技巧。 此刻双方激烈对射,高下立判。 就好像专业的猎手与初出茅庐的新手过招。 更要命的是,朱高煦这边深知子弹有限,每一颗都珍贵无比,士兵们开枪时畏首畏尾,不敢有丝毫浪费。 可对面子弹工厂里的子弹,便像是不要钱似的,源源不断地狂洒而出,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火力网。 如此此消彼长之下,他这边尽管有三千人马,气势汹汹,却反而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只能憋屈地趴在地上,听着子弹从头顶呼啸而过。 “你只领到了三千支枪和五万发子弹?” 朱橚听闻此言,顿时如同遭受了一记重锤,身形晃了几晃,差点晕厥过去。 他原以为一切都已筹备妥当,只待一声令下,便可直捣黄龙。 却未曾料到,竟然出现如此致命的意外。 没有充足的枪支子弹,他拿什么去勤王? 还有那些被他召集而来、满心期待的诸王,该如何向他们交代? 一旦诸王知晓此事,定会认为他办事不力。 届时人心涣散,这场精心谋划的逼宫大计必将功亏一篑。 “怕什么?”朱高煦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夫,他双眼通红,仿若被激怒的猛兽,一咬牙,恶狠狠地说道: “只要我们拿下这子弹工厂,那子弹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到时咱们占尽先机,再顺势出兵占了枪支工厂,还怕翻不了天?” 朱橚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硝烟弥漫的战场。 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已无退路,只能拼尽全力,做这最后一搏了。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的双手在袖中紧握,指甲嵌入掌心,渗出丝丝血迹。 正想着,就在这时,远处忽地尘土飞扬,脚步声雷动,朱橚心头一紧,抬眼望去,只见大队人马顺着宽阔的水泥大道,如汹涌的潮水般向着这边奔腾而来。 为首之人身着亮银铠甲,威风凛凛,正是徐辉祖。 只见他勒马而立,高声喝道:“徐辉祖奉旨平叛。朱高煦,你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 第三百三十九章 平定叛乱!陛下的用意! 在这个时代,武将是需要特意练习大嗓门的。 一副大嗓门,能极大地提升武将自身的威严气场。 当他们身披战甲、屹立于军前时,只需一声怒喝,便能震慑三军。 更能在纷繁杂乱的战场上,将命令迅速传递下去。 在没有扩音器加持的情况下,一个说话,要让几千上万人都清楚的听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战场上各种声音交织,本身环境噪音很大。 没有一副大嗓门,往往都难以指挥军队。 徐辉祖就特别练过嗓门。 这一声大喝,仿若洪钟怒鸣,中气十足,宛如惊雷在苍穹之上轰然炸响。 滚滚音波以肉眼不可见之势向四周激荡开来。 刹那间,那原本喧嚣嘈杂、硝烟弥漫的战场,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的喊杀声、枪炮声戛然而止,陷入了一片死寂。 交战的双方,无论是满脸疲惫,紧张万分却依旧紧握钢枪工厂守卫和工人。 还是眼神中透着凶狠、妄图拼死一搏的叛军,此刻都下意识地停止了枪击。 手中的动作凝固在半空,脑袋像是被同一根丝线牵引着,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远方那赶来平叛的新军。 他们的眼神中,有惊愕,有害怕,亦有释然,复杂而各异。 在子弹工厂内,李伯约身姿挺拔地伫立着,一袭青衫虽已沾染不少尘土,却依旧沉稳如山。 身旁的陆有林,身形略显单薄,双眼透着几分紧张与疲惫,手中紧握着一把仍冒着青烟的枪支。 再看周围,一众守卫各个神色凝重,脸上的汗水混着尘土蜿蜒而下。 工人们则是面露惊惶,大家皆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仿佛紧绷的弦,在这一刻终于松弛下来。 在此之前,守卫和工人中,不少人心底犹如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一直在暗自打鼓。 对面是朱高煦啊! 那可是洪武大帝的亲孙子,燕王朱棣的嫡次子,深受当今陛下的宠信,平日里出入朝堂,威风八面。 执掌刑部大权,跺跺脚就能让京城抖三抖的人物。 如今,他竟然率兵前来攻打子弹工厂,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朱高煦真的要谋逆吗?” 仍有人在心底悄声嘀咕着。 “还是说咱们稀里糊涂地就被裹胁到了李伯约和陆有林这边,被迫与他为敌呢?” “万一,万一他是奉旨行事,来抓李伯约和陆有林的,那咱们这些人的行为,可就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啊!” 这般念头一起,这些人心中便如被阴云笼罩,忐忑不安之感愈发浓烈。 直到此刻,瞧见朝廷的平叛大军出现,众人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才“哐当”一声落了地。 “我们……我们赢了?” 陆有林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透着不敢置信,又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们守住了子弹工厂,朝廷应该会嘉奖我们吧。” 他此刻手中紧握着枪,那金属的枪身被他的汗水浸得有些滑腻。 而他的手上,更满是早已干涸、暗沉的血迹。 那是这把枪之前的使用者留下的,那人在枪林弹雨中被子弹无情击中,瞪大了双眼,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温热的鲜血汩汩涌出,瞬间将身下的土地染成一片刺目的鲜红。 陆有林慌乱之中捡起了这把枪,仿佛握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身为一名一直扎根在工厂里、潜心钻研技术研发的“技术员”厂长,陆有林平日里虽没少摆弄枪支。 对枪支的构造、性能了如指掌,开枪也开得熟练无比。 可真上了这血肉横飞、残酷无比的真实战场,那感受却截然不同。 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像是被狂风骤雨摧残的麦穗,无助地倒在血泊之中。 尤其是那些重伤未死之人,他们双眼圆睁,满是痛苦与恐惧,嘴巴大张着,发出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挣扎、哀嚎与惨叫。 那声音仿佛一把把尖锐的钢刀,直直刺进陆有林的心里。 给他带来的心理冲击犹如惊涛骇浪,令他几近崩溃。 此刻,看到援军如神兵天降般赶到,他眼眶泛红,既兴奋又激动,全身不受控制地不住颤抖,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嘉奖?”李伯约缓缓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我们还是赶快写请罪的奏折,然后等着朝廷来问罪吧。” 陆有林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李伯约: “为什么?我们挡住了朱高煦的进攻,守住了子弹工厂,这是多大的功劳啊!” “朝廷不嘉奖表彰我们,还要问罪?”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显然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冷水浇头。 李伯约仰头长叹一声,眸内中透着深深的无奈与自责:“你别忘了,朱高煦所率军队的子弹,是从我们这儿出去的。” “若没有我们提供的这批子弹,他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没底气率兵来攻击子弹工厂。” “没有子弹,这场血战根本就不会发生,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无辜的人员伤亡。” “说到底,这场祸事的源头,就是我们自己啊。” “你说,朝廷该不该将我们问罪呢?” 陆有林听了这话,顿时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呆若木鸡地伫立在原地,眼神空洞,脑海中一片混乱。 满心的欢喜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无尽的迷茫与惶恐。 …… 另一边,朱高煦远远瞧见蜂拥而至的新军,那如潮水般涌来的阵势,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绝望之色如阴霾般迅速笼罩了他的面庞。 他的双眼因愤怒与不甘而瞪得滚圆。 额头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蜿蜒的蚯蚓,那模样仿佛一只被逼至绝境、濒临疯狂的困兽。 “我和你们拼了!” 他嘶吼出声,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透着一股决然与狠厉。 朱高煦目露凶光,眸间一抹仿若实质的狠厉迅速掠过,恰似寒夜中闪过的一道冷冽刀影。 紧接着,他一把抄起身旁的长枪,随后熟练地将子弹推上膛,举枪瞄准前方汹涌而来的新军。 一旁的周王朱橚,不动声色地瞥了朱高煦一眼,眼神闪烁,嘴角边流露一抹讥讽之色,却并未发出半点声响。 他身形悄然挪动,脚步缓慢而又谨慎地向着后方退去。 每一步都落得极轻,像是生怕惊扰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生怕引起旁人的注意。 他身上的锦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也难掩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这时,徐辉祖挥了挥手。 只听得一阵车轮滚动的嘎吱声,三辆囚车缓缓上前。 朱高煦和朱橚的眸子,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 那囚车上,赫然押着的正是朱棣、朱高炽与冯胜三人。 朱棣发丝凌乱,往日那身威严的王袍此刻也显得有些破旧,满是尘土与褶皱。 但即便如此,他周身散发的那种上位者的气场依旧未曾消散。 “朱高煦,你这个孽种!” 朱棣怒目圆睁,声若洪钟。 那愤怒的吼声好似要冲破云霄,震得人耳鼓生疼。 “你居然敢谋逆?还不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我朱棣怎么就会有你这样的孽子,你是要将我们全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朱棣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愤怒与痛心。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像是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狠狠教训这个逆子。 朱高炽也紧接着开口,他面容略显憔悴,却依旧透着几分温和与宽厚。 “弟弟,别再执迷不悟了,回头是岸啊。” 他的声音满是无奈,苦苦哀求着。 “快些放下武器,向陛下请罪吧,莫要一错再错了。” 冯胜则是高声喊道:“将士们,我是你们的大将军冯胜!” 他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在空气中震荡开来。 “将士们,你们莫要跟着朱高煦一起谋逆啊!” “如今朝廷大军已至,你们以为能有胜算吗?” “陛下仁慈,你们现在投降,还可宽大处理。” “若是执迷不悟,那便是千刀万剐之罪,祸及亲族,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说完,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一众叛军将士,眼神中既有威严,又带着一丝不忍。 一众叛军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皆露出犹豫之色。 他们手中的武器微微颤抖,有的甚至不自觉地垂下了几分。 “怎么,你们连一个子弹工厂都拿不下,还妄图与朝廷的新军对抗?” 徐辉祖冷冷开口,声音仿若裹挟着冰碴。 “陛下有旨,凡不愿降者,杀无赦!” “我现在开始数,从三数到一,凡有不愿意降者,就不用再降了,全部击杀,一个不留!” 徐辉祖冷冷开口,声音仿若裹挟着冰碴。 “三!”他大声喊道。 与此同时,新军将士已迅速分散开来,子弹上膛,进入了作战状态。 相较于工厂的守卫和叛军,他们才是真正训练有素的精税。 此时的朱橚,已然悄无声息地远离了朱高煦,退到了一众兵士的身后。 他身形矫健,几个箭步便将自己隐匿在人群之中。 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迈开大步向着后方狂奔而去。 “二!” 徐辉祖的声音再度无情地响起,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死亡倒计时的钟声。 冯胜见状,心急如焚,再次高声呼喊:“弟兄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投降!你们一定要与朝廷作吗?” 哗啦啦! 哗啦啦! 哗啦啦! 一众叛军士兵像是被这接连的喊声震醒,又或是被死亡的恐惧彻底压垮,纷纷将手中的枪扔到地上,噗通噗通地跪地求饶。 一开始只是稀稀落落的几个。 随后像是引发了连锁反应,渐渐越来越多。 不一会儿,三千叛军,尽数投降。 朱高煦环顾四周,看着身前身后、左右四方那些纷纷跪地的士卒,气得暴跳如雷,怒骂道:“你们给我起来战斗,不许投降!” “听到没有,不许投降!” “谁敢投降,我就杀了谁,杀了谁!” “我杀!我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他双眼通红,仿若癫狂,手中的长枪胡乱挥舞着。 吓得周围的几个士兵连滚带爬地往边上躲。 他的头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整个人宛如陷入绝境的恶魔,做着最后的挣扎。 徐辉祖望着陷入疯魔的朱高煦,心中暗自叹息。 他回头望了朱棣一眼。 只见朱棣正痴痴地凝视着自己的儿子,眼神中满是复杂与疲惫。 那是一种糅杂了愤怒、痛心、失望与无奈的神情,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徐家与朱棣家有姻亲关系,朱允熥此番让徐辉祖领兵平叛,又押着他们父子前来劝阻,已然表明其或仍有网开一面之意。 可眼下朱高煦这般模样,显然是被执念蒙蔽了心智,无可救药了。 徐辉祖无奈地摇了摇头,挥了挥手。 新军将士们立刻会意,一拥而上。 几个身手矫健的士兵瞬间拿住朱高煦,将他死死制住。 随后,其他将士迅速收剿叛军的武器,将投降的人员全部收押。 一场近乎“闹剧般”的武装叛乱,就此以最快的速度平息。 “周王呢?” 直到此时,新军的将领才有人后知后觉地问出这个问题。 “这支叛军,皆是周王的亲卫兵马。” “周王尚有一万余兵马,驻扎在离此地不远的地方,我们是否也要去将其铲除?” 徐辉祖摇了摇头,事实上,他刚才就看到了周王朱橚,对方显然是趁乱逃了。 说到底,人家终究是皇室之人,他不能随意开枪击杀。 徐辉祖沉声道:“派人快马加鞭,将这里的情况,禀报陛下。” “将朱高煦押送回京,交陛下问罪。” “至于周王的其余兵马,陛下没有降旨让我们去剿,那我们就先不要去管它,派人严密监视即可。” “若是他们有异动,再行定夺。” “若无异常,就静候陛下的旨意。” 那名新军将领愣了一下,面露疑惑,忍不住道:“可周王谋逆,那他带来的亲卫,便都是叛军,我们真的就这样放任不管吗?” 徐辉祖缓缓抬起头,望向那即将徐徐落下的太阳。 余晖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他又转而看向那名新军将领,黑眸深邃,缓缓道:“陛下为什么让诸藩王都带着三卫亲军前来给先帝奔丧?你想过吗?” “难道陛下就不知道,这么多军队云集金陵,会让人滋生异心,极易造成动乱吗?” 新军将领顿时呆住了,转瞬间似是想到了什么,面露骇然之色。 徐辉祖继续道:“今日得知周王朱橚谋逆的消息后,陛下便下旨令所有在京藩王进宫了。” “陛下天纵英明,心中自有乾坤,谋略深远。” “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就不要妄自揣测帝心,只需好好按旨意办事即可。” 新军将领如梦初醒,忙拱手道:“魏国公言之有理,卑职受教了。” 说完,当即转身,匆匆去处理后续事宜。 徐辉祖的目光,转而望向金陵城的方向,黑眸深邃,微闪光芒,似有所思。 那座巍峨的金陵城,此刻在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而此际,皇宫内的金銮殿上,另一场没有硝烟的交锋,正在悄然上演…… …… 第三百四十章 功劳与罪责!向皇帝摊牌了! 旨意传下后,朱允熥屏退左右侍从,独独留下了杨士奇、姚广孝与杨荣三人。 此时的勤政殿内,气氛凝重。 朱允熥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冷峻,目光缓缓扫过三人,开口道:“朕翻阅每日简报,多有御史言弹劾诸藩王的奏章。” “所举不法事由林林总总,更有甚者,言及民间写信举报者亦是数不胜数。” 言罢,他微微皱眉,似是对这些藩王的行径深感痛心。 “杨士奇,你此前执掌都察院,对这些弹劾奏章与举报信想必最为熟悉,朕命你即刻去将这些东西整理成册,呈于朕前。” 朱允熥目光灼灼,声音不容置疑。 既然要对藩王们动手,这皇室宗亲之事,最讲究的便是名正言顺,唯有将他们的“罪状”一一罗列,才能堵住悠悠众口,让天下人信服。 杨士奇闻言,赶忙躬身行礼,恭敬应道:“请陛下放心,但凡弹劾藩王的奏章、举报藩王及其家奴,下属官僚的信件,臣早已悉心整理,归档封存。” “其间所言之罪,可谓擢发难数;所犯之恶,真真是罄竹难书。” 他微微一顿,继而又道:“只是藩王们大多戍守边疆,山高路远,往来极为不便,派人前往查处核实,耗费时日良久。” “故而,这些弹劾奏章与举报信,多数尚未查证属实,暂时尚无法处理。” 说到此处,他话锋又是一转。 “不过,风评自在人心,乃是社会公议。” “陛下欲行何事,只需剑指之处,有这些物件为证,便是铁证如山,无论定什么罪,都已然足够。”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藩王们位高权重,镇守一方,手握重兵,各有三卫亲兵供其差遣,平日里要处理的军政事务繁杂琐碎。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他们在行事过程中,稍有不慎,露出些许马脚,被人抓住小辫子,简直易如反掌。 况且封建礼制之下,“连坐”之风盛行,众人皆觉此乃合情合理之举。 藩王治下,若有属官犯错,那便是藩王驭下无方,罪责难逃。 藩王们统辖着偌多人马,要想让下属个个都安分守己、奉公守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违法乱纪之事时有发生,就看朱允熥是否有心利用这些把柄了。 再说这老朱家的藩王们,自恃身份高贵,即便朱允熥此前大力改革宗室制度,令他们的爵位可被削夺,对其严加管束,使得他们有所收敛,但平日里行事作风依旧嚣张跋扈,积习难改。 自举报制度设立以来,都察院收到的举报信便如雪片般飞来,不计其数。 当然,这些举报信,绝大多数并非直接冲着藩王本人而去,而是指向藩王麾下的各级属官。 毕竟,藩王身份尊崇,寻常时日不与市井百姓直接打交道,百姓们甚至难得见其一面。 真正与百姓产生直接矛盾冲突的,往往是那些仰仗藩王权势、狐假虎威之徒。 他们为谋取一己私利,肆意欺压百姓,搞得民不聊生。 不过,这些在朱允熥眼中已然不重要,在这盘帝王棋局里,所有罪责的黑锅,最终都可稳稳扣到藩王头上。 哪怕藩王声称对下属的不法行径毫不知情,那亦是推脱之词,更难逃驭下不严的问责。 姚广孝一直静立在旁,此时也上前一步,微微躬身道: “陛下,探听司那边也收集了诸多有关藩王的情报信息,臣早已全部整理归案,以待陛下查阅。” 朱允熥听闻,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一个臣子办事得力与否,往往就体现在这些细微之处。 像姚广孝与杨士奇这般,根本无需他多言下令,便能知晓何事该提前筹备,着实难得。 姚广孝继而又道:“功是功,过为过,二者不可混淆。” “臣还特意梳理了每一位藩王昔日为大明立下的功绩,望陛下知悉。” 朱允熥听闻此言,不禁愣了一愣,旋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殿内回荡,仿若驱散了些许凝重氛围。 “藩王们皆是朕的亲叔叔,血脉相连,只要他们一心忠于朝廷、忠于大明、忠于朕,朕又怎会忘却他们的功劳?” 说到此处,他神色一凛,语气转为坚定。 “然而,天家无私事,天下苍生,俱为朕之子民。” “他们若有欺压百姓、作奸犯科的不法行径,朕断不能包庇纵容,姑息养奸。” 朱允熥的声音铿锵有力,仿若洪钟大吕,响彻殿宇,尽显帝王的威严。 “你们三个,此刻便为朕为每一位藩王草拟两道圣旨。” “一道圣旨着重表彰他们过往的功绩,赐予丰厚的奖赏,以显朕之体恤与恩宠。” “另一道则严厉斥责他们的罪过,予以最重的惩处,以示我大明律法之公正威严,虽王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以正国法,平民愤。” “该如何措辞,朕相信你们心中有数。” 言罢,他微微提高音量:“速度务必加快,定要赶在诸藩王进宫之前拟好。” “写完之后,即刻呈朕御览,签字用印,不得有误!” 三人连忙跪地领旨,随后,便匆匆退下,各自忙碌去了。 …… 自登基践祚以来,朱允熥皆于勤政殿理政。 然而,今时召见诸藩王,他却特意选定了威严庄重的奉天殿。 这奉天殿作为大明王朝举行重大典礼与朝会之地,殿宇巍峨,气势恢宏,平日里极少启用。 今日又非大朝会之日,却在奉天殿议事,足见其不一般。 不多时,奉天殿外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 一位位藩王身着华服,昂首阔步地迈进了殿门。 他们周身散发着或威严或桀骜的气息,仿佛这皇宫禁地不过是自家后院一般。 跟随着藩王们一同入宫的,还有数十名大臣。 这些大臣们神色各异,有的目光坚定,似是怀揣着某种决心。 有的微微低头,让人看不清他们眼底的情绪。 人群之中,那位之前自称感染风寒,已告病多日的礼部尚书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身形略显单薄,面容虽带着几分病容的憔悴。 可眼神却透着精光,哪里有半分重病缠身的模样。 余下的大臣们,有文臣亦有武将,皆神色各异。 不时用眼光交流,或窃窃私语。 朱允熥高坐于龙椅之上,静静地看着这一群不请自来的人。 他并未下旨召他们前来,可这些人却随着藩王们蜂拥而至。 究竟有何用心,就不得而知。 不过,朱允熥也没有令人将他们驱逐出去,或让宫中侍卫阻拦不让其进入。 相反,他还担心这些人不来呢。 一场大戏开锣,总得有人粉墨登场。 光有藩王,可不够精彩。 “今日又非大朝会的日子,皇上将我等都召来这奉天殿,不知是有何事呢?” 见礼过后,齐王朱榑率先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他身材高大魁梧,说话时声如洪钟。 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底的一抹狡黠,却让这故作疑惑的问句显得格外虚伪。 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事实上,就在不久前,朱榑与其他藩王都收到了周王朱橚派人送来的消息。 周王朱橚告诉他们,他已然从朱高煦那里弄到了火枪火炮。 这些威力巨大的火器将会被迅速发放给驻扎在金陵城外的诸藩王亲卫军。 这意味着,他们手中有了与朱允熥的新军抗衡的强硬资本。 一直以来谋划的大事,终于到了可以摊牌的时刻。 众人都深知,朱允熥早在登基之前,就在筹划要撤藩。 秦王、晋王先后倒台,更是让他们这些幸存的藩王,人人自危,如履薄冰。 此刻,听闻周王筹备妥当,大家都觉得一起进宫逼问朱允熥的时机已然成熟。 正因如此,此刻的齐王与其他藩王,才会如此镇定自若。 连带着随他们而来的官员,亦是一脸笃定。 他们此前早已听闻尚膳监被朱允熥下令整顿,又听闻朝廷调兵前往城外平叛。 这些消息在他们耳中,如同声声战鼓,催促着他们加快行动的步伐。 而且,这些风声与周王朱橚传来的情报相互印证,让他们更加坚信,大事已成。 如今只需进宫给朱允熥施压,便能扭转乾坤。 故而,虽然朱允熥并未宣召,他们却也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摆出一副要向皇帝兴师问罪的架势。 朱允熥目光淡淡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齐王身上,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似有千般无奈。 “朕刚接到奏报,朕的五叔周王朱橚,伙同朕的堂弟朱高煦,一起谋逆。” 说到此处,他微微顿了顿。 “同室操戈,相煎何急?朕是于心不忍啊!” 他的语气悲戚无比:“皇爷爷将大明的江山社稷交给了朕。” “大明千千万万的百姓都系于朕这一身。” “九州万方都在朕身上担着。” “朕奉天承运,代天牧民,又岂敢徇私?”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旋即语气一转,道:“可他们一个是朕的亲叔叔,另一个又是朕的堂弟,与朕感情深厚,有若手足。” “你们说,朕该如何办才好呢?” 此言一出,几位藩王的脸上,顿时都露出了惊喜之色,那喜色如暗夜中的明火,怎么也遮掩不住。 他们之前还一直忧心忡忡,担心周王朱橚和朱高煦的谋划能否成功。 此番敢前来摊牌逼宫,还是因为知晓朱允熥早已铁了心要撤藩,他们自认为已被逼到绝路,退无可退,只能孤注一掷。 此刻听到朱允熥这般说,他们心中顿时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在他们看来,这必定是周王那边已然得手。 要不然,朱允熥不会摆出如此示弱的模样。 想当初,他对付秦王、晋王的时候,手段雷厉风行,可丝毫没有念及骨肉亲情。 如今却在这里哭诉不忍,他们怎会轻信。 他们笃定朱允熥定是被逼得无路可走了,才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妄图博取众人的同情。 这般低劣的骗术,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没有人会上他的当。 在场的藩王心中皆是如此作想。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无论是能力,还是谋略,都只能说是平庸之极,才会有这般大错特错的判断。 其实这也实属正常,老朱一生纵横捭阖,是人精中的人精。 可这世间规律,人类的智商并非必然会遗传给后代。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事实上,正常情况下,后代智商会遵循均值回归的原理。 高智商者的后代,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仅拥有寻常的头脑。 普通人生的孩子,自然也是平平无奇。 至于偶尔基因突变,冒出一个智商超群、天赋异禀的后代,这极小概率事件,基本上是随机分布,全看谁有那份运气。 虽说高智商者的后代,有着相对更高的概率出现高智商个体。 可从百万分之一的概率提升到十万分之一,看似高了十倍,但若放到个体身上,实则近似于零。 毕竟一个人一生能有几个子嗣,要在这茫茫人海中精准命中那极低的概率,实在太难。 老朱已然有了几个能力卓绝、智商颇高的儿子,如晋王、燕王等,上天对他已是格外眷顾。 如此一来,其他儿子,自然不可能各个都英明睿智。 就拿眼前的齐王朱榑来说,此人空有一副魁梧的皮囊,内里却少了几分聪慧。 一听到朱允熥的话,他当即按捺不住,急切地开口道:“皇帝是尧舜之君,自然就会家庭和睦,臣民守礼。” “皇帝若是桀纣之君,便会招致天下共伐。”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像是在朝堂之上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 “周王乃是陛下的五叔,他为何要反陛下呢?” “朱高煦不是一直受陛下重用吗?为何也要反陛下?” “陛下难道不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吗?” 言罢,他还不忘环顾四周,向在场众人寻求支持。 “今日在场的,都是皇室宗亲,或是朝中的肱股之臣,大伙儿来评一评,我说的对不对啊?” …… 第三百四十一章 气势汹汹的问罪以及……吓傻了! 声音如刀,字字带刺,在奉天殿内的回荡。 尽管大家都是有备而来,要向朱允熥发难。 但对方毕竟是皇帝,占据着大义名分。 大家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 谁也没有想到,朱榑刚一开口,言语便如此激烈。 直接刺刀见红了! 一时间,不少人的脸色,亦皆是微微一变。 不过,有朱榑带头,其他藩王也就不再顾忌了。 代王朱桂身形一动,大步跨出,那洪亮的声音便在殿内回响开来:“七哥所言极是!” 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扫过众人,继而神色一凛,一幅义正言辞的样子。 “天子奉天承运,身负江山社稷之重任,其一举一动,皆如巨石投湖,牵一发而动全身,关乎我大明的气运兴衰。” “古往今来,圣明天子但凡行一善举,上苍必降祥瑞福报,护佑天下国泰民安。” “反之,稍有差池,行不义之事,上天亦会怒目而视,降灾祸以示惩戒。” 说到此处,朱桂顿了顿,沉声反问道:“如今天子新登大宝,根基未稳,叔叔与堂兄弟竟一同谋逆,依我看,这可不就是上天降下的警示么?” 肃王朱楧也不甘落后,紧接着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开口:“常言道,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 “诸位想必都知晓,五哥向来宅心仁厚,与人相处和善有加,他一心痴迷医术,不逐名利。” “唯愿凭借手中医术,悬壶济世,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 “这般淡泊名利、心怀大善之人,怎会无缘无故悖逆天恩,行那谋逆反叛之事?” 其他藩王也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起来。 有人道:“是啊,五哥的仁厚之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平日里对谁不是和颜悦色,关怀备至。” “如今连他都被逼得走投无路,被迫谋反,这背后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遭了多大的逼迫啊!” 有人义愤填膺地接话:“若不是有人做出了什么人神共愤、天怒人怨之事,五哥断不会踏出这一步的。” 一时间,奉天殿内仿若炸开了锅。 众人的指责之声此起彼伏,矛头无一不是指向龙椅之上的朱允熥。 声声质问,句句紧逼。 然而,在这一片喧嚣之中,与藩王们一起来的朝廷大臣们却个个仿若木雕泥塑,伫立原地,并没有一人出言附和众藩王。 可在这“君忧臣劳,君辱臣死”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封建时代,他们此刻的沉默,已然表明了态度。 身为臣子,君主遭受这般公然的责难,他们却选择袖手旁观,作壁上观,其意不言而喻。 朱允熥端坐在龙椅之上,深邃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下方众人,面容平静如水,仿若这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在这一片嘈杂声中,他的目光悄然扫过人群,忽然捕捉到了一个颇为特殊的身影——宁王朱权。 虽说论辈分朱权是朱允熥的叔叔,可若论年纪,仅仅只比朱允熥大了寥寥数月。 此刻的朱权,虽早已封王,却尚未就藩。 此次朱允熥下旨召见诸藩王前来奉天殿面圣,旨意中并未提及他。 可他却如同那些大臣一般,不请自来。 只是与其他藩王那咄咄逼人、气势汹汹的问罪之态截然不同,朱权似乎有意藏身于人群之中,尽量不引人注目。 自始至终双唇紧闭,一语不发。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微微垂首,一边侧耳倾听众人言语,一边似在思索着什么。 大殿之内,斥责朱允熥的声浪愈发高涨。 一直候在朱允熥身旁,侍奉左右的太监赵瑞,此刻再也压抑不住。 只见他脸颊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上前一步,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下方一众藩王,怒声喝道: “你……你们太放肆了,竟敢在陛下面前如此张狂无礼目无君上,你们可知这是何罪?” 此言一出,瞬间让大殿内的嘈杂之声戛然而止。 众人皆是一脸诧异地将目光投向他。 齐王朱榑回过神,发现只是一名太监,顿时怒目圆睁,仿若被激怒的雄狮,大声咆哮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区区一个阉人,也敢在这朝堂之上信口开河,胡乱插话?” “父皇在世之时,便早有明令,严禁宦官干政。” “你若再敢多言半句,本王今日便治你个死罪。” “让你知道这朝堂之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肆的地方!” 其他藩王也纷纷出言附和,一个个脸上带着鄙夷之色。 “对啊,一个没了根的阉人,也妄图插手我等议论的国家大事!” “呸,这等连狗都不如的卑贱东西,我等在此为国事忧心忡忡,他居然也敢在一旁聒噪,仿若市井泼皮般狂吠,真是岂有此理!”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今日敢如此胆大妄为,还不是仗着有个宠信奸妄的主子。” …… 赵瑞自投靠到朱允熥麾下,凭借着为人精明干练,办事稳妥利落,一直深得朱允熥的信任与重用。 平日里在外行走,旁人见了他,哪个不是恭敬有加,何曾受过这般辱骂与羞辱。 此刻,他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气得浑身颤抖不已,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却又被气得一时语塞: “你……你们……你们这般行径,哪里还有半分人臣之礼。就算我今日有所冒犯,自有皇上圣裁,又岂轮得到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越俎代庖。” 朱榑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满脸的傲慢与不屑:“我们可是当今皇上的叔叔,是他的长辈,他若宠溺你,纵容你这阉人胡作非为,坏了祖宗规矩,我们身为宗室至亲,自然要替他管教管教,治你的罪。” “对!” “就是这个理!” 一众藩王气势汹汹,大有当场就要将赵瑞拿下问罪之势。 朱允熥见状,微微皱眉,瞥了一眼身旁气得满脸通红的赵瑞,轻声说道:“你先莫要与他们争执了,暂且退下。” 语毕,他目光陡然一转,仿若寒星般扫向下方众人:“你们口口声声指责朕不是尧舜之君。” “说朕德行有亏,做了坏事,这才引得上天降下惩罚,致使周王谋逆。” “既然如此,那朕倒要问问你们,朕究竟都做了哪些恶事,犯下了何种不可饶恕的罪孽?” “你们今日不妨一一说清楚。” 特意让这些人跳出来,自然是要好好摸摸他们的底细。 朱允熥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沉静如水,心中却暗自冷笑,却是一点都不着急,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些藩王们的表演。 齐王朱榑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皇上都做了些什么事,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 “既然如此,那七叔我便帮你来数一数。” 说罢,他先是目光阴冷地看了看朱允熥,接着又缓缓地环顾了一下左右四周。 那眼神仿佛是在向众人宣告着他的不满与愤恨,随后才开口道:“首先,你不遵祖宗家法,肆意变革,此乃坏了国家之根本,此其一也。” 他一边说着,一边情绪略显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你们且看看,如今这大明境内,无论是城镇还是乡镇,四处皆是商贾的身影。” “那百姓们都不再像往昔一般,安心地耕田种地,反而是个个都只想着去外面行商赚钱,再或者进工厂做工。” “长此以往,这人心岂不都变得浮躁不堪。” “世风日下呀!” “如此下去,国家该如何是好?” “难道我大明就不需要百姓种田了吗?” 齐王说到此处,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提高了声调道:“再看看眼下,粮价如此之低,而工价却高得离谱。” “百姓们干一天的活,所挣得的工钱能买到的粮食竟是以前的数倍之多。” “照这样发展下去,大家都跑去干活挣钱,谁还愿意去种田呢?” 朱允熥听了齐王的这番指责,微微一笑,反问道:“这么说来,七叔是觉得让老百姓赚的钱多,能够买得起更多的粮食,是恶政而并非德政了?” 齐王朱榑顿时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朱榑才惊觉自己竟无意间将自己给绕了进去。 他之所以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实则是因为在他自己的封地之中,有着大量的田地。 王府的收入,有很大一部分便是依靠收取这些田地的租子。 而交租所交的又都是粮食。 如今粮食价格一低,自然也导致王府收入大大减少。 再者,工价的上涨,更是让他苦不堪言。 王府修缮房屋或者做其他事,雇佣工匠所需的花销较以往大增。 故而,朱榑才会对此一直心怀不满。 此刻在数落朱允熥的“罪过”时,便首先想到了这一条。 被朱允熥这么一反问,他才发觉自己言语中的不妥之处。 “咳!咳!”代王朱桂见状,立即站了出来,轻轻咳嗽了几声,想要为齐王解围。 朱榑则有些恼羞成怒地一拂手,道:“反正,你如此这般地搞下去,若是搞得以后无人种田,我倒要看看你该如何收场。” 朱允熥再度反问:“那现在天下可曾因此而荒废了许多田地?” 这一问,让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众藩王面面相觑,却无人能答。 朱榑见状,只得清了清嗓子,故意避开这个问题,继续说道:“其二,你好色无度,整日与那后宫的美女们在宫中寻欢作乐,宣淫不分昼夜。” “你还一味地听信妖女之言,广搜民间美女入宫,以供自己享用。” “古往今来,何曾见过像你这般好色之君?” “便是那桀纣,与你相比也是不及,你较那隋炀帝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齐王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脸上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其三,你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大肆兴建宫殿。” “规模之宏大,数千年来从未有过。” “如此行径,耗费了无数的民力、物力和财力,直令百姓们不堪重负,怨声载道。” “其四,你宠信那些奸妄之臣,致使朝堂之上忠直之士备受迫害。” “就说那杨士奇、杨荣之流,皆是一些只会阿谀谄媚的小人,他们在朝堂上狼狈为奸,将好好朝堂搞得乌烟瘴气。” “更有甚者,那姚广孝,不过是一名妖僧罢了,你竟然任用他作为政务大臣?” “几千年以来,何曾有过一名和尚能够当着大官,还统率群臣的道理?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齐王朱榑越说越气愤,语速也不断加快,音量更是不断提高。 那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震得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其五,你不孝长辈,残害宗室。” “你敢说秦王的死,与你毫无关系吗?” “晋王也被你放逐到了海外!” “如今,就连周王都起兵造反了,还有那向来对您忠心耿耿的燕王,他的儿子都反了。” “照此情形看来,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们这些叔伯了啊?” “你恶行累累,罄竹难书。” 齐王说到此处,已是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父皇早就说过,当朝廷里没有正直之臣,而奸恶之徒横行的时候,我们这些藩王,就应当出兵讨伐,以清君侧之恶。” “今日,我们便是为此挺身而出。” 朱允熥听了齐王的这一番长篇大论,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不紧不慢地问道:“这么说来,你们都和周王一样,也要造反了?” “不错!”朱熥毫不犹豫地承认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此次带来的亲军,早已在外面与周王的兵马相互接应,只等一声令下,便要一起攻入这金陵城,除尽那些奸妄之臣,以清君侧!” 他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向着其他藩王使了使眼色。 其他藩王见状,立即纷纷附和。 “对,下罪己诏!” “下罪己诏!” “诛杀杨士奇、杨荣、姚广孝,废皇后顾盼君。” “降旨永不削藩。” “拜诸王为摄政大臣,共议国政。皇上你还是先好好学学该如何治国吧。” “现在下诏,还犹未晚矣。若是等大军杀进城来,那可就不好说了。” 一时间,大殿之中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那威胁之词也不断加重,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密集的脚步声。 那声音十分急促且整齐,明显是军队行军的声音,应该有军队入宫。 众藩王心中顿时又惊又喜。 竟然如此之快? 这周王还真是厉害啊。 竟然能这么快便兵不血刃地就杀到皇宫来了。 很快,大殿的门被缓缓打开。 踏! 踏! 踏! 一名身着威武军装的将领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进来。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都齐刷刷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只见那将领面沉似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之气。 他一路走到殿中,跪下高声禀报道:“魏国公奉旨率军平叛,已顺利将叛乱平息,朱高煦也已被抓捕归案,特送来请皇上定罪。” “不可能!” 齐王朱榑难以置信地伸手指着那将领,满脸的震惊之色。 他的身体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惊恐…… 第三百四十二章 撤藩!废爵!千秋功业! 适才还喧嚣鼎沸的朝堂,刹那间,被一片死寂所淹没。 众藩王仿若被抽去了筋骨,动作迟缓又艰难地扭转脖颈,彼此对视,眸光中满是惊惶与茫然。 那副神情,好似丢了魂儿一般,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威风。 他们着实万难料到,周王与朱高煦狼狈为盟、悍然掀起的这场叛乱,竟会如此迅速地被朝廷大军碾压平息。 此刻,恐惧攥紧了他们的心,每个人都在暗自懊悔。 可刚才那些说出去的话,难道还能收回来不成? 朱允熥只淡淡扫过他们,便移开目光,望向前来禀奏的将领,神色平和:“不错,此次差使,办得甚妥。” 对于这场叛乱的顺利平定,朱允熥并无半分意外。 毕竟,大明的新军,牢牢掌握在他的手中。 即令是刑部直属的精锐内卫,还有缉盗司的干练武装,皆是他悉心培植的势力。 朱高煦哪怕绞尽脑汁,也休想策动他们倒戈叛乱。 仅凭藩王们带来的亲卫兵马,虽然人数仗多,却未曾练习过如何用热武器进行战斗。 还妄图倚仗朱高煦的名号,骗取些枪炮弹药,再行谋逆,天底下哪有这般容易的事? 言罢,继而问道:“朕的五叔,周王如今情形如何?” 那将领赶忙回道:“回陛下,朱高煦兵败之后,周王趁乱逃离了。” “魏国公曾言,周王毕竟是陛下的五叔,乃皇亲贵胄,若追之过急,倘若发生不测,恐会有损陛下的仁孝之名。” “故而不敢擅自做主,只能任其离去。” 朱允熥神色淡淡,道:“做得不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此乃无可奈何之事。” “周王要逃,那就让他逃吧。” 他心中也根本不相信周王能逃多久。 那将领又禀报道:“陛下,有一事,魏国公恳请陛下定夺。” “进攻子弹工厂的叛军虽已被平定,子弹工厂亦安然无恙,未受到半分破坏,但周王的其余亲军尚在。” “他们并未参与此次叛乱,仍于原地驻扎。” “魏国公想询问陛下该如何处置此事?” 朱允熥微微一挥手,道:“将他们的武器收缴,人员就地看押,若有违旨反抗者,杀无赦。” “此外,其他诸位藩王亦皆参与谋反,他们所带的亲军,也一并全部收押。” “至于该怎么处理,朕自会再下旨。” 将领低头拱手,领命道:“遵旨!” 随后,便匆匆退下。 大殿之内,众藩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皆怔怔地出神。 忽然,有一人“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继而向着朱允熥跪下,涕泪横流地说道: “陛下,臣被奸佞小人所蛊惑,误听谗言,以至于做出冒犯陛下龙颜之举,实非臣处心积虑想要造反啊!” “还望陛下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对臣从轻发落,饶臣一命!” 说罢,便以头触地,嚎啕大哭,悔恨交加,伤心不已。 其他藩王看着地上之人,不禁再度面面相觑。 旋即,也纷纷跟着跪地。 “陛下,臣是受了他人蒙骗,才对陛下说出那等大逆不道之语呀,还请陛下饶恕臣吧!” “陛下,臣实在是罪该万死,不该对陛下胡言乱语,臣知错了呀!” “陛下,臣日后再也不敢了,求陛下开恩呐!” “陛下,从今往后,若臣再有半分对陛下不忠之心,便让臣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诸藩王一个个哭着认错,跪地求饶,那场面可谓是不堪至极。 这让朱允熥不禁对他们的厚颜无耻有了新的认识。 原本还以为他们多少会顾及些颜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死扛一下。 却没想到他们竟如此不堪,丝毫廉耻之心都无。 若是让老朱瞧见他的这些儿子如此模样,不知该会有多痛心疾首。 朱允熥的目光,缓缓移向仍瘫坐在地上的齐王朱榑。 只见他依旧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似是仍未从这突变的局势中回过神来。 终于,朱榑回过神来,也跟着“哇”地一声大哭道:“陛下,臣……臣……臣也是受了周王的蒙蔽呀。” “周王,他着实骗了臣啊!” “臣方才不该说那些对陛下不敬的话,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说罢,他便用力地左右抽打着自己的嘴巴,那模样动作,尽显卑微之态。 朱榑是真的害怕了。 他此前虽想过造反之事,却从未深思过失败之后该如何收场。 此刻,听闻朱高煦兵败被擒,周王朱橚仓皇出逃,他才陡然惊觉后背发凉。 如今坐在那龙椅之上的,已非自己的亲生父亲老朱,而是朱允熥。 老朱在世时,至少不会轻易对儿子痛下杀手。 可朱允熥会念及叔侄之情而放过他这个七叔吗? 朱榑越想越觉得恐惧万分。 他身为藩王,向来享尽人间荣华富贵,又怎会舍得就此死去。 为了能保住性命,此刻的他,早已将什么面子、什么藩王的尊严,统统抛诸脑后了。 朱允熥见状,心中暗自轻轻叹气。老朱的这几个儿子,当真是太过不堪。 “罢了,都别哭了。” 朱允熥抬手挥了挥,众藩王的哭声戛然而止,一个个皆惶恐不安地抬头望向龙椅上的朱允熥。 “如此说来,方才你们给朕罗列的那些罪状,皆是一派胡言了?”朱允熥似笑非笑地问道。 “全是胡言!全是胡言!全是胡言!”众藩王赶忙连声应道。 “那诽谤君上、意图谋逆之罪,又该当如何论处啊?” 众藩王闻言,皆噤若寒蝉,不敢再接话。 朱允熥神色凝重,沉声道:“你们皆是朕的亲叔叔,虽犯下此等大罪,但若是刀斧加身,实非朕之所愿。” 他微微一顿,目光环视众人,接着道:“天下百姓若见朕杀了你们,也定会指摘朕太过狠辣,竟对自家叔叔都容不下,罔顾这骨肉亲情。” “况且,此次祸事的首恶乃是周王与朱高煦二人,你们不过是受了蛊惑,从犯而已。” 朱允熥微微昂首,语气稍缓,“朕,可以饶你们不死!” 众藩王闻听此言,顿时喜形于色,忙不迭地连连磕头,齐声高呼:“谢陛下隆恩!” “然而,你们这般胆大妄为,犯下如此滔天重罪,朕虽可念及亲情不予追究,但朝廷法度森严,却不能毫无惩处。” 朱允熥话锋陡然一转,冷冷吐出四个字:“撤藩,废爵!” 仿若晴空霹雳,众藩王的动作瞬间僵住,一个个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 朝廷素有“八议”之制,这是传承千年的特权规制。 即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 依此制度,这八种身份之人犯罪,皆能依法从轻论处。 谋逆之罪,放在寻常百姓身上,必遭千刀万剐,亲族也难脱灭门之灾。 可落在皇室宗亲,尤其是当今天子的亲叔叔身上,最重不过赐死。 且公开行刑绝无可能,毕竟天家颜面不可轻损。 如今他们谋反未遂,便被镇压,按惯例,本该是废降爵位,终身圈禁。 朱允熥此刻提出撤藩、废爵,哪是什么饶恕,分明是顶格重罚! 想来,不杀他们,并非朱允熥心慈手软,而是身处这以“孝”为尊、万事孝先的时代,没人愿背负弑叔的骂名。 所以,众藩王一听这话,瞬间明白先前的涕泪哀求,全是徒劳。 朱允熥随手拿起一份早已备好的卷宗,目光锁定齐王,冷笑道:“齐王,你适才怒斥朕时,慷慨陈词,那番话可是说得义正辞严啊!” 他把卷宗递向一旁,“赵瑞,你将里头内容念与众人听听。” 赵瑞赶忙接过,展开卷宗,随即高声诵读起来。 在老朱诸多子嗣里,齐王朱榑的荒唐跋扈、残忍无情是出了名的, 比起秦王朱樉,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藩地早已被恶行染得乌烟瘴气,民怨鼎沸。 在他眼中,杀人都只是稀疏平常之事。 自朱允熥设立举报制度,都察院便收到大量检举齐王及其下属、家眷的信函。 再加上探听司暗中查访。 齐王的桩桩劣迹,皆被记录得一清二楚。 只是朝廷要给人定罪,讲究铁证如山。 尤其关乎藩王,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举报信与探听来的消息,自然不能直接当作定罪依据。 故而,才没有据此向他问罪。 可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些事,十有八九确凿无疑。 此刻赵瑞逐一念出,齐王朱榑跪在地上的身躯,抖得愈发剧烈。 虽然不管此前犯了何罪,都不及今日的谋逆之罪。 但如今朱允熥还把他其他恶行一一摆出,显然是要狠狠整治一番。 朱榑怎能不被吓得心胆俱裂呢? 赵瑞念罢,朱允熥睨视众人,道:“朕这儿还有几份,皆是其余叔叔所做的‘事迹’,可要全念出来?” “陛下饶命啊,臣等知罪了!” 众藩王即便心中已绝望透顶,仍声嘶力竭地苦苦哀求。 藩王们自幼骄纵惯了,谁手上没几件见不得人的混账事? 朱允熥见火候已到,缓缓起身,踱步至高台前沿,痛心疾首道:“你们身为朕的叔父,犯错之后,朕尚可原谅。” “只是你们如此对待黎民百姓,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百姓又怎会饶恕你们?” 他微微皱眉,话锋又转,语气稍稍变轻:“不过,你们也曾镇守边疆,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朕心里都有数。” 朱允熥轻叹一声,道:“事到如今,撤藩废爵,势在必行。”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视众人:“但倘若你们有心赎罪,也并非无路可走。” 众藩王听闻此言,仿若久旱逢甘霖,忙不迭说道:“陛下若有差遣,臣等愿赴汤蹈火!” 朱允熥负手而立,侃侃而谈:“昔日周天子分封诸王,封地皆是蛮荒偏远之所,命诸王开疆拓土,征服四方蛮夷,悉心经营,方才有了如今的中原千里沃土。” “汉民遍布四方,有了我大明的万里锦绣江山。” “如今我大明欲向海外拓展,志在缔造一个日不落的庞大帝国。” “你们若愿为国开疆辟土,将功赎罪,或许有朝一日,还能重获王爵之位。” 话音刚落,下方众藩王便争先恐后地嚷道:“臣等愿意!” “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开疆拓土!” 若还能稳坐大明藩王之位,谁都不愿远赴海外。 他们之前要反,很大程度上也是由于这原因。 可相较于被褫夺王爵,沦为平民,终身囚于囹圄,出海闯荡倒成了唯一的生机。 这些人留在大明境内,始终是一个麻烦。 还不如废物利用,将他们放出去。 征服海外世界,并不需要能力多高多厉害的人。 当初历史上的西方航海时代,在全球到处弄殖民地,靠的也是一批批的海盗,传教士…… 藩王们的作用,说要是带头示范。 他们若是不幸死在海外某地,大明还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去“报仇”。 “好!”朱允熥击掌一声,朗声道:“来人,呈世界地图!” 大殿的门,缓缓打开。 八名太监一起抬着一幅硕大无比的世界地图,徐徐步入殿中。 这幅地图,乃是朱允熥凭借零散记忆,多次反复雕琢修改,又融合当下打探来的诸多讯息,精心绘制而成。 巨幅地图放在大殿里,便有磅礴的气势散发出来。 “大明的勋贵与豪商已然扬帆出海。” “三叔晋王,也早走了一步。” 朱允熥踱步至地图前,抬手轻抚。 心中豪气骤生。 自己如今是大明的天子。 而将来,则会成为蓝星的球长。 秦王扫六合,统一的亦不过是中原大地。 而我朱允熥,将真正横扫整个天下! 这份功业,前无古人,后亦不可能有来者! 朱允熥朗声道:“这世界广袤无垠,疆域辽阔,急需有人外出镇守,护我大明子民在海外的权益。” “今日,便将此事定下,划分好各自需开拓、镇守的疆域范围。” …… 第三百四十三章 最后的请求,再见老朱! 奉天殿内,地图被划上一个又一个的圈圈。 朱允熥意气风发。 他的大明,即将踏上征服世界的旅程。 对于诸藩王而言,这哪里是什么出海远行,分明是被“发配”海外。 只是他们心底清楚,犯下这等弥天大罪,除了接受,已别无选择。 随着朱允熥一道道旨意颁下,众人“发配”的去处逐一敲定,尘埃落定。 处置完藩王,朱允熥微微抬起双眸,目光如炬,缓缓扫向追随藩王们一同进宫的其他人。 此时的大殿,安静得连根针掉落都能听见,唯有众人紧张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宁王朱权率先出列,他身着朝服,往日的潇洒从容此刻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愧疚与惶恐。 “陛下,臣有罪!” 朱权“噗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刚才他们对陛下横加指责,肆意污蔑陛下之时,臣本该挺身而出,为陛下解忧分难。” “可臣却怯懦退缩,此乃臣之大不忠。” “臣请陛下降旨,治臣之罪!”说罢,他伏地叩首,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砖。 殿内众人听闻此言,心中皆是一紧。 今日之事,犹如汹涌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发展转折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起初听闻周王朱橚和朱高煦谋逆叛乱,消息传来时,都以为机会成熟,紧接着皇帝召集众藩王商讨应对之策。 随后,众藩王竟向皇帝发难,一条条罗列所谓皇帝之罪。 再后来,叛乱奇迹般被平息,朱高煦被捕,众藩王又瞬间换了副嘴脸,跪地求饶认罪。 这般戏剧性的变化,让众人的心始终悬在嗓子眼,忐忑不安。 他们随藩王进宫之时,还存着向皇帝问罪的心思。 藩王们指责皇帝时,自己身为臣子,却也沉默不语,未曾为皇帝争辩半句。 如今藩王被治罪发配海外,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宁王朱权似乎下定了决心,再次叩首,高声道:“臣亦愿前往海外,为大明开疆拓土,护我海外子民,只求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让臣将功赎罪!” “准!”朱允熥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大殿。 “谢陛下!”朱权如释重负,重重磕头,额头磕出一片淤青。 有了宁王带头,其他大臣们哪还坐得住,纷纷“哗啦啦”跪地一片,齐声高呼:“臣等有罪,臣等万死!” 朱允熥冷冷扫视众人,眼神仿若寒刀。 帝王威严而冷漠的声音响起:“既然如此,那就都带下去治罪吧!” 在他心里,不杀藩王,一是因为藩王终究是他的叔叔,与他有血脉亲情。 弑叔,无论哪朝哪代,都会惹来汹汹非议,更会给后世子孙开下恶例。 况且,真要杀这么多的藩王,老朱那里,他也没法交代。 再者,藩王还有大用。 他心心念念向海外发展、扩张的国策,正需藩王带头冲锋陷阵。 有价值的棋子,自然不能轻易舍弃。 至于这些大臣,从跟着藩王踏入奉天殿起,就已是取死有道。 对自己不忠之人,留着也是祸害。 朝廷何时缺过想当官的人? 真当他这皇帝是大慈大悲的泥菩萨,不会杀人吗? 一声令下,侍卫们鱼贯而入,迅速将一众大臣押解下去。 大殿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唯有押送时的脚步声,声声敲在众人的心坎。 这时,朱允熥目光随意一瞥,落在了礼部尚书陈迪身上。 与周围慌乱求饶的众人截然不同,自始至终,陈迪身既没有开口求饶,更未曾认罪,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朱允熥心念微动,开口道:“陈迪,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陈迪身形缓缓挪动,苍老的身躯在光影下更显单薄。 他徐徐抬头,眼眸深邃而沉静,拱手深深一拜,朗声道:“陛下是千古未有之君。” “大明江山在陛下的治理下,定能越来越繁荣昌盛,此乃老臣深信不疑之事。” 他顿了顿,继而缓缓跪下,重重拜下。 “臣乞一死,唯愿在死前入宫。” 这一番话,让大殿瞬间陷入更深的沉寂。 众人皆惊骇地看向这位老尚书。 “入宫”二字,含义不言而喻。 此前早有传言,老皇帝似被新皇囚禁在后宫。 先前藩王逼宫那般混乱时,就连老朱的儿子们,对此都没有提及。 或是叛乱平息得太快,没发展到那一步。 又或是众人各怀鬼胎,无人顾及老皇帝之事。 此刻叛乱已平,陈迪却突兀提出入宫,怎能不让众人惊愕万分。 朱允熥高坐在奉天殿的龙椅之上,龙眸如炬,仿若实质般地直直落在下方跪着的陈迪身上。 那目光深邃如海,似要将陈迪看穿,却并没有说话。 一时间,大殿之内静谧得落针可闻,唯有众人紧张压抑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微微回荡。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却仿若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龙威。 就这样在悄无声息中悠悠弥漫开来,笼罩着殿内的每一寸空间。 帝王之怒,若天之威。 此刻朱允熥隐忍未发的怒气,恰似那九天之上正在疯狂汇聚能量的雷霆。 虽暂未轰然劈下,却已然让人心惊胆战。 那股沉甸甸的压抑之感沉沉地压在众人的心尖之上,比雷霆真正落下时带来的震撼还要让人害怕。 大臣们早在此前就已被纷纷捕押了下去,他们低垂着头,脚步踉跄,在侍卫的押送下离开了大殿。 众藩王们见此情形,也都心照不宣地悄然行礼,而后默默退出了奉天殿。 不多时,这原本还热闹喧嚣、充斥着各方势力交锋的偌大奉天殿内,便只剩下陈迪一人形单影只地静静跪着。 朱允熥微微仰头,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在空旷的大殿内悠悠回荡,饱含着诸多复杂难明的情绪。 他继而缓缓开口,语气平淡中却又似乎藏着几分探究:“何必呢?” 跪在地上的陈迪身形微微一震,仿佛被这三个字触动了心底最深处的执念。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决然,直视着上方的朱允熥,开口说道: “臣乃老皇帝的老臣。当日老皇帝入殓之时,臣恳请想看一眼遗容,而后便想随之而去。” “可陛下拒绝了臣,臣那时便觉自己该死,之所以苟延残喘至今,便是希望藩王们能逼问出真相。” “如今,他们也失败了。” 陈迪的声音平静无比,仿佛在讲述着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他继续说道:“陛下乃当今天子,天纵神武,自执政以来,平倭国,以雷霆之势荡平外患。” “荡草原,让那些游牧铁骑不敢再轻易犯我边境。” “重改革,使得朝堂内外焕然一新。” “所立下的丰功伟绩,皆非藩王所能比拟。” “他们会败,实乃意料之中。” “只是臣未曾料到,他们会败得如此之快,竟连撼动陛下分毫都做不到。” 陈迪微微顿了顿,像是在平复内心汹涌的情绪,又道:“臣亦深信,陛下定能成为一代明君,带领我大明开创前所未有的盛世。” “百姓们必将会永远感激陛下的恩泽。” “千秋万载之后,陛下的功绩,亦会被无数人传颂。” “今日那些拥护陛下、辅佐陛下之人,皆会成为大明朝的忠臣,名留青史。” “实是每一个读书人的毕生梦想。” “能够追随陛下这样的帝王,实现心中的抱负,实乃臣子之幸。” 陈迪再度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额头碰在金銮殿那冰冷坚硬的金砖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声响。 “咚!” “咚!” “咚!” 待他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然鼓起了一个肿包,几缕血丝缓缓渗出,衬得他的面容愈发显得坚毅沧桑。 陈迪似浑然不觉疼痛,继续说道:“臣已年老,且并无过人之能,文不能助陛下革新弊制,武不能助陛下开疆拓土。” “臣身为礼部尚书,唯记得一个‘礼’字。” “臣做不了陛下的忠臣,亦做不了大明的忠臣,臣只愿做老皇帝的忠臣。” “恳请陛下成全臣,让臣入宫再看一眼,以解臣心中之疑惑,如此,臣死亦无憾。” 言罢,他又一次重重磕头,伏地不起,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似是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朱允熥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地看着下方伏地的陈迪,忽然,脸上的怒容消失,他轻声笑了起来。 这笑声在空旷的大殿内显得格外突兀。 自老朱自愿将自己封禁于后宫,并故意放出消息之后,朱允熥的心中便一直隐隐有着一丝失望。 他如此顺利地登基称帝,满朝文武,虽心中或有疑惑,却无人站出来阻拦质问。 反而默契地让那件事渐渐成了一个无人敢提、无人敢问的禁忌。 他不禁暗自思忖,若众人皆如此“贪生怕死”,这大明的读书人,当真令他失望至极。 难道真无一位大臣,愿不惜生死,为老朱挺身而出吗? 而今日,终于有了这样一位。 说来也巧,他此刻正需要这么一个人。 尚星瑜已然假扮马皇后进了后宫。 对于老朱的真实情况,朱允熥着实放心不下。他本就想去亲自查看一番。 如今陈迪的出现,恰可让其帮自己去试探一下。 让老朱的“忠臣”再去见见他。 若许,就能将沉迷于“演戏”,沉迷于“美梦”中的老朱唤醒过来。 虽然他觉得得老朱被人迷住的概率很小。 但这个险,他冒不起。 “好,你随朕来吧。” 朱允熥收起笑意,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淡淡说道。 随后,他缓缓从龙椅上起身,身姿挺拔。 陈迪赶忙从地上爬起,膝盖处的酸痛让他身形微微一晃,但他还是迅速稳住,紧紧地跟在朱允熥身后,走出了奉天殿。 通往后宫的一扇扇门被依次打开,朱允熥带着陈迪,缓缓走进了这个平日里的禁足之地。 …… 后宫的院子内,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形成一片片光影。 尚星瑜正手持刚烙好的大饼,坐在老朱的身旁。她一袭素衣,面容温婉,面带温柔的笑意,轻轻撕了一块饼,缓缓喂入老朱的口中,轻声问道:“好吃吗?” 老朱望着尚星瑜,眼中满是宠爱之色,那眼神仿佛能将人融化。 他连连点头,笑道:“好吃!” 他一边细细咀嚼着大饼,一边缓缓伸手,温柔地拂起她额头上的发丝,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眼中满是深情,说道:“妹子,你还是老样子啊。” 尚星瑜亦望着老朱,微微浅笑,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仿佛时光都在这一刻静止,二人之间流转着一种别样的温情。 一旁的吉垣,却是满脸担忧之色,眉头紧锁,眼睛不时地望向两人。 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安,双手也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显得极为焦躁。 老朱却仿若未觉,依旧开心无比。 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始终笑容满面,看上去竟似孩童般纯粹的开心。 他伸手将尚星瑜紧紧揽在怀中,喃喃低语道:“妹子,咱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恰在此时,朱允熥和陈迪走了进来,刚好目睹了这一幕。 陈迪在看到老朱的瞬间,双眼骤然瞪直。 此前朱允熥只说让他一同入后宫,却丝毫未提及老朱的生死。 在进来的时候,他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不知此次入宫,看到的会什么? 老皇帝,真的还活着吗? 还是最终将证实其驾崩的消息呢? 就在这一瞬间,陈迪终于亲眼看到了老朱,他不禁疾步飞奔向前,“噗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去,声泪俱下地呼喊道:“陛下!” 老朱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怀中的尚星瑜似是受到了惊吓,下意识地抱紧了老朱。 此时,陈迪的目光才注意到一旁的尚星瑜。 他的瞳孔先是微微一缩,而后骤然放大,整个人瞬间呆愣在了原地,仿佛见了鬼一般。 若说老朱仍然健在,乃是朱允熥“瞒天过海”之举,那这马皇后为何也会在此处?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陈迪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死机了一般,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 “马……马……马皇后?”陈迪下意识地再度磕头,颤声道:“臣拜见皇后娘娘!” 然而,话一出口,他便猛然惊觉不对。皇后娘娘早已仙逝,又怎会在此处? 陈迪伸手指着尚星瑜,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旋即,他又猛地转了语气,厉声道:“哪里来的妖女?竟敢冒充马皇后,蛊惑陛下?该当何罪?” …… 第三百四十四章 老朱的“醒悟”!天下人的大明! 陈迪的声音陡然拔高,那“该当何罪”四字,饱含愤怒宛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响。 这突如其来的呵斥,让尚星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脸上顿时露出了极度惊恐的神色。 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眼中满是慌乱与无助。 她本就怀着忐忑的心情在老朱身边做着这等冒险之事。 之前顺风顺水时还能勉强维持心境的平稳,可此刻骤然被人如此怒喝,又怎能不紧张起来? 她像一只受伤的兔子,紧紧地抓住老朱的衣袖,微微颤抖的手指几乎要嵌入那布料之中。 微抿的嘴唇毫无血色,似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能用那惊恐的眼神,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恐惧。 朱允熥确实未曾见过马皇后,在马皇后去世之时,他这具身体的原身不过是个年仅四岁的幼童。 对于马皇后的记忆自然是模糊不清,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此刻,当他看到尚星瑜,听到陈迪的话,才恍然知晓原来曾经的马皇后是这般模样。 尚星瑜虽不算倾国倾城,但也绝非丑陋之人。 较之寻常百姓家的女子,还要多几分温婉动人的韵味。 而最为重要的是,她的面相极为温柔、慈祥,仿佛春日里的暖阳,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舒适感觉,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无怪乎当年老朱对马皇后如此倾心。 想必在老朱的心中,马皇后就如同这世间最温暖的港湾,是他心灵的慰藉和依靠。 老朱猛然抬起头,目光先是在朱允熥身上快速地扫过,那眸中瞬间闪过几分惊讶之色,旋即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怒目圆睁地望向陈迪。 “陛下,您醒醒,马皇后已经不在了!” 陈迪焦急地连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满是对老朱的担忧。 他又回头望向一旁的朱允熥,眼中满是询问之色。 朱允熥轻轻摇了摇头,神色间带着一丝无奈,缓缓说道:“此女并不是我找来的人,而是周王安排的。” “他在串通诸王意图谋反之前,不惜重金买通了尚膳监的总管孙德英。” “然后通过送菜的箩筐,将此女偷偷送入了宫中。” 陈迪虽然早已知晓了周王谋逆之事,但实际上他并未真正参与其中。 他只是出于对老皇帝的忠心,想跟着众藩王一起逼宫,从而探寻老朱的生死状况。 故而,对于周王的具体谋划,他并不十分清楚。 此时看到假扮马皇后的尚星瑜,便下意识地以为这是朱允熥的安排。 以为朱允熥想用这种方式来“绑住”老朱,让老朱无暇顾及其他。 朱允熥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自责地说道:“也是我百密一疏,放松了对尚膳监的监管,才致使对手有机可乘。” “虽说如今周王的叛乱已被平息,朱高煦也已被逮捕归案,但皇爷爷这边……” 说到这里,朱允熥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因为是在老朱面前说话,所以他始终没有再自称“朕”,而是一直以“我”自称,展现出对老朱的敬重。 听到他的话,坐在地上、正怒目而视的老朱,脸色骤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欣慰。 “臭小子,叛乱这么快就平定了?”老朱忽然开口道。 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和意外。 朱允熥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回皇爷爷的话,周王与朱高煦暗中密谋,妄图夺取军械厂的火枪火炮,以此作为谋反的本钱。” “同时还伙同诸王,向孙儿逼宫。” “孙儿已迅速地平定此事,将朱高煦逮捕归案。” 他用简洁明了的语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细细地说了一遍,同时也将陈迪为何进宫的事情一并告知了老朱。 陈迪见状,赶忙进言道:“陛下,这个妖女尚星瑜居心叵测,意图蛊惑君上,应立即治以大罪,以正国法。” 尚星瑜听到周王兵败的消息,眼神中早已是一片慌乱。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 她只能紧紧地往老朱身上靠,口中不停地念叨着:“重八,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吗?你说过会一直保护我的呀。”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试图唤起老朱的怜悯和同情。 老朱却忽地一下将她推开,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冰冷如霜,厉声喝道:“来人,将此女即刻拿下。” 这一声令下,帝王的威严尽显无遗,哪里还有半分之前“意乱情迷”的模样。 旁边的吉垣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他心中一直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心存疑虑,此刻看到老朱如此果断地处置,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侍卫们听到命令后,立即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将尚星瑜牢牢地抓了起来。 尚星瑜脸色大变,拼命地挣扎着,口中呼喊道:“重八,重八!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然而,此刻的老朱却丝毫不为所动。 老朱的脸色愈发冰冷,冷冷地说道:“放肆,咱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吗?还不快将她给咱带下去!” 他一边说,一边将头果断地侧过去,不再看她一眼,眼神中透着一股厌恶和不屑。 朱允熥和陈迪见状,皆是心中一喜。 “陛下,您没有被妖女迷惑啊!” 陈迪喜出望外,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朱允熥亦是长长地松了口气,眼中的担忧之色也渐渐消散。 老朱看了朱允熥一眼,又看了看陈迪,没好气地说道: “难道咱就真的老糊涂了?连自己的老婆都分不清了,还能被一个假扮的妖女给骗了不成?”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柔情,缓缓说道: “刚看到她的时候,咱确实有些心神荡漾,把持不住。” “毕竟,妹子离开咱有些年头了,咱心里一直都想念她啊。” 说到这里,老朱的眼眶忽然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后滚滚而出。 老人的神色显得极度悲凉和痛苦,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和对亡妻的思念。 身形也开始摇摇晃晃起来,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朱允熥见状,赶忙轻步走到老朱身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老朱轻轻拍了拍朱允熥的手,继续说道:“慢慢地,咱就回过味来了,她毕竟不是妹子,和妹子还有不一样啊。” 画虎画皮难画骨! 一个人与另一个人,不管长得有多像,但始终是两个不同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秉性、脾气、性格和语言行为方式。 偶尔模仿一星半点,或许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但真要深入生活,朝夕相处,立即便会暴露出两人之间的本质不同。 或许只是一句话,又或者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神态……就能让人看出破绽。 总而言之,老朱早就惊醒了过来了。 “可是,能将这样一个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后宫,那朝廷一定是出大事了。” “咱不能揭穿她,必须要稳住她。” “咱躲在这后宫里,不就是为了做这件事吗?” “要护着熥儿坐稳江山,真有什么危机,也要让其平平安安地渡过去。” 老朱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着一股坚定和决心。 说到这里,他望向朱允熥,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说道: “没想到,你小子倒是这么快,就将叛乱给平定了,真是让咱刮目相看啊。” 朱允熥淡淡笑道:“朝中大臣还是支持孙儿的,还有新军也掌握在孙儿的手里。” “没有大臣和军队的支持,他们的叛乱,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一日之内,便已平定。” 老朱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许之色。 爷孙俩人许久未见,自然有谈不完的话题。 老朱又兴致勃勃地问起了朝中的事。 他对朝廷的局势一直都十分关心,虽然身在后宫,但心中始终牵挂着大明的江山社稷。 两人此前虽一直通过书信来往,但纸笔交谈又怎能比得上当面的言语呢? 此刻,他们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从朝廷的官员任免到百姓的生活状况,从军事的防御部署到经济的发展规划,无所不谈。 “对于尚星瑜,皇爷爷准备如何处置呢?”谈了许久之后,朱允熥终于忍不住问道。 之前老朱只是令人将她拉下去,却没有下令处死,故而他心中一直有些疑惑,此时才开口询问。 “留着她吧。”老朱沉思片刻后说道:“好好教导教导,让其守规矩。” “以后咱想念妹子的时候,可让她来给咱唱唱戏,也算是一种慰藉吧。” 朱允熥点了点头,倒是很理解老朱的决定。 在这个时代,也没法留下马皇后的照片或影视视频。 能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尔扮演“真人秀”,确实能稍解思念之情。 不过,朱允熥心中也明白,对这个人一定要严格控制,绝不能让她在老朱面前乱来,以免生出事端。 “皇爷爷,孙儿知道了。” 朱允熥恭敬地说道:“皇爷爷可一定得注意保重身子。” 老朱爽朗一笑,拍了拍朱允熥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咱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几年!” “你要做什么事情,就大胆去做,不要有什么顾虑。真有啥问题,咱也可以给你兜着。” 言语中透着豪迈与自信。 他顿了顿,目光严肃地望向朱允熥,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你要大改革,废天下地主豪强,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要是做好了,你便是千古一帝,名垂青史。” “但要是做不好,等到咱出手的时候,就会废那些东西,你明白吗?” 朱允熥微微点头。 他知道,这才是老朱最担心的事情。 老朱不惜“假死”,住进后宫,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帮他实现这份“野心”。 但无论如何,他的雄心壮志不能影响大明江山的稳固,这亦是老朱的底线。 “那孙儿就先走了!”一番交谈后,朱允熥向老朱告辞。 随后,带着陈迪离开了后宫。 身后,一扇扇门又重新关上。 “陛下,臣罪该万死!” 走出后宫,陈迪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还以为,老皇帝是被陛下囚禁在后宫里面,所以才进言让藩王进京,欲借奔丧之名,行逼宫之实,以至酿成大错。” “臣不该质疑陛下的孝心,臣罪该万死。” 朱允熥笑道:“你也是对皇爷爷一片忠心,朕能理解,起来吧!” “不!”陈迪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臣自以为是,假借藩王进京,逼宫陛下,此皆臣之罪也。” “况且,陛下与老皇帝所谋之事,牵涉大明江山社稷,事关重大,臣本不该窥探。” “臣疑君上之心为罪一,勾结藩王作乱为罪二,窥社稷之秘为罪三。” “此三罪,无论哪一条,都当死罪。若不处死臣,大明国法何在?朝廷礼制何存?” “臣心中之惑已解,愿以老残之躯,正大明之国法,保陛下与老皇帝所谋之事,不致外泄。” “我大明有陛下这等明君,必将辉煌灿烂!” “臣此生再无遗憾。” “唯愿我大明千秋繁盛,愿我皇永享盛世太平。” 说完,他深深地磕拜了下去,而后缓缓地爬了起来。 他弯着腰,脚步猛然加速,脑袋向着宫墙上狠狠撞去。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打破了寂静的空气,陈迪的身体缓缓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鲜血从他的头上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 朱允熥连忙上前,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迪缓缓闭上了眼睛,头一歪,须臾间,再无呼吸。 “老尚书!”朱允熥轻呼了一声,眼中满是悲痛和惋惜,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着倒在地上的陈迪,心中感慨万千。 朝堂之上,确实有太多的阴暗争斗,尔虞我诈。 大家为了各自的利益,明枪暗箭,你死我活。 但至少,也还有像陈迪这样的人,身居高位,本可以逍遥快活过一生,享尽人间清福,护佑子孙后代…… 却只为了心中的信念,为了所谓的“礼”,便不惜牺牲自己! 他很傻吗? 也许在有些人眼中,他的行为确实有些愚蠢。 但正是因为有这些“傻人”,便如同污浊不堪的河水中,加入了一缕缕清澈涓流。 唯其如此,朝堂才有一点点像是为天下百姓着想的朝堂。 唯其如此,才不负百姓将自己与国家的希望放在朝堂上。 唯其如此,大明才能成为天下人的大明! 朱允熥缓缓站了起来,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旋即,他转身,向着勤政殿走去。 此时,夕阳西落,晚霞满天,如血的残阳将整个天空染得一片通红! …… 第三百四十五章 正式撤藩!开科取士和京师大学! 随着叛乱的平息,大明勋贵豪商出海,又迎来了一个新的高峰。 不久之后,一封圣旨刊登在了《大明日报》上。 “自太祖开国,分封藩王,本为拱卫皇室、安邦定国之策。” “然时移世易,今北方边疆已定,再无动乱之忧,而藩王之制渐生弊端。” “土地财赋集于一方,军权在握,隐忧日显,长此以往,恐危及国本,扰民生息。” “朕承天命,君临天下,念及大明江山社稷之稳固,万民苍生之福祉,以天下为念,决意革新。” “自即日起,撤除现有一切藩王封号,收回封地、军权、财赋之属,一应归朝廷统辖。” “诸藩王及眷属、属官等,需尽速筹备,移往海外之地,重新就藩。” “从今往后,大明藩王,只封边远蛮疆之地。” “朕望尔等能效仿周王朝之藩王,怀壮志豪情,开疆拓土于蛮荒之域。” “海外之地,虽艰难险阻重重,然亦充满机遇,正可为我大明拓展新土,扬我华夏威名。” “朕深知此举不易,然为大明万世之基,不得不为。” “朝廷亦会妥善安排行程,供给必要物资,保尔等途中无虞。” “抵达海外后,诸藩王若能勤勉奋进,建功立业,朝廷亦不会忘却尔等功绩,当有封赏。” “望诸藩王深明大义,顺应天命,勿生异心,速遵朕旨行事。” “如有违抗,定当以国法论处,严惩不贷。” “钦此。” 这道圣旨一经公布,立时在朝野间引发了轩然大波。 此前藩王叛乱之事,朝廷虽未明文昭告天下,但在民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如今朱允熥一道圣旨,将所有藩王废除藩位,将其全部分封至海外,自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天啊,陛下竟然下旨废除了天下藩王!”有人惊讶万分地说道。 “当初诸藩王谋逆叛乱,居心叵测,如今被废藩,也算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 有人接言,脸上带着一丝解气的神情。 “严格来讲,并非是废除,而是移藩海外。” 另一名较为冷静的人纠正道。 “听说海外之地富饶无比,眼下勋贵豪商都争着出海,藩王们出海,似乎也不算是多大的惩罚吧。” 有人小声嘀咕着。 “话可不能这么说,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海外之地或许是捞金的好去处,但藩王们在国内早已尽享荣华富贵,如今出海,远离故土,失去了在国内的权势和根基,肯定会历经一番磨难。” “陛下旨意已下,他们也只能服从。” “是啊,而且不管怎么说,连藩王们都出海了,咱大明向外扩张的国策,是就此定下了。” “眼下朝廷还在对女真三部用兵吧,听说是连战连捷,想必也快要平定了吧。” …… 很快,藩王们便纷纷登船,一艘艘地启程出海了。 朱允熥也极为重视,多次亲临金陵城的码头,为他们送行。 展现出其作为晚辈的“孝心”! 原来各藩王所率领的三卫亲军,在被收缴武器之后,一部分仍作为藩王的亲卫,随藩王一同出海。 这部分人所占比例极少,还不到十分之一。 毕竟,出海航行所需的人力有限,无需过多人马。 另一部分则被编入大明军事学院,接受全新的思想教育和军事技术培训,等待日后编入新军。 而更多的士兵,则转身成为了工人,进入金陵附近的各个工厂工作。 随着工业化进程的不断深入,工厂如雨后春笋般越办越多,规模也日益壮大,对工人的需求自然也越来越大。 藩王的亲军们个个身强体壮,无疑是十分优秀的劳动力人选。 …… “朱高煦赐自尽!” 勤政殿内,朱允熥面色冷峻,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 虽然叛乱已然平息,但余波尚未完全消散,对于牵涉其中的人员,必须要妥善处理。 “那燕王他们呢?”杨士奇恭敬地出言询问道。 “也让他出海吧。” 朱允熥一边说着,一边在地图上画了一圈。 “就是这一带,让朱棣和朱高炽前往此处。” 他所指的地方,正是欧洲。 那里与其他蛮荒之地截然不同,早已是诸国林立,彼此之间战火纷飞、征战不休。 而朱棣向来热衷于率兵出征作战,将他派往欧洲,恰好能让他施展自己的军事才能。 “对于枪械厂的吴子承、张沐阳,以及子弹工厂的陆有林、张伯约等人,该如何处置,还请陛下示下。”杨荣又进言问道。 “该怎么处置,朝廷自有规章制度。政务处和军务处商议一个章程,呈交朕签字核准即可。” 朱允熥一脸轻松地做起了甩手掌柜,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遵旨!”殿下的众大臣连忙齐声应道。 “陛下!”吏部尚书詹徽出列,恭敬地说道:“自陛下亲政以来,设立了政务处、军务处,又增设了诸多部门,所用官员的人数大幅增加,如今朝廷的官员,已然隐隐有了供不应求的趋势。” “臣以为,陛下该开恩科了,今年组织秋闱,明年入京考试,如此方能解决朝廷的用人之忧。” “科举考试?” 朱允熥微微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 其实这件事,他此前与杨士奇、杨荣、姚广孝等人早已商议过。 用人之道,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至关重要的大事。 平心而论,科举考试并非是选拔人才的最佳方式。 然而,除了科举之外,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举孝廉? 世袭制? 还是军功爵制? 实际上,对于军功爵制,朱允熥虽未明确下旨推行,但在某种程度上已然在实施。 藩王以及功勋豪商出海,便是一种变相的军功爵制。 他们在海外获取利益,不仅能够发家致富,还会得到朝廷的封赏。 对于其中能力出众、脱颖而出的人,毫无疑问会被提拔为官员,甚至封爵。 这便是事实上的军功爵制。 不过,这种事情,只需默默推行即可,无需过多宣扬,以免引发不必要的争论。 然而,出海的“军功爵制”,只能解决出海人员的官员需求问题,大明国内仍需寻找其他的用人方法。 尤其是在他掌权之后,朝廷的机构不断扩充,官员数量也随之大幅增加。 对此,已经有人上奏,称朝廷官员扩充过快过多,可能会引发“冗官”的问题。朱允熥却毫不在意。 历史上,大宋确实存在严重的“冗官”问题。 但实际上,封建社会的冗官现象,并非是真正的官员冗余,而是由于朝廷对诸多事务不闻不问,导致官员无所事事。 皇权不下县,县下皆自治。 如此一来,自然无需过多官员。 但权力的真空不可能长期存在,朝廷不管,地方豪绅便会占据这部分权力,进而形成了皇帝与士绅共治天下的局面。 不过,封建社会的这套逻辑之所以存在,自有其合理性。 在农业社会,农民的生活按部就班,千古不变,确实无需国家过多干预。 可如今的大明,正在朱允熥的大力推动下,迅速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转变。社会的基石已然悄然改变,运行逻辑也必然随之变化。 从前国家无需过问的事务,如今却不得不加以管理。因此,所需的官员数量自然也大幅增加。 举孝廉和世袭选官显然不可行,那么科举便成为了唯一的选择。 自古以来,科举通常是三年一次,被称为“正科”。 每逢朝廷有重大庆典等特殊情况,则不受三年之限,会特别开科考试,也称“恩科”。 朱允熥刚登基为帝,此时额外开科取士,便是恩科。 从选拔人才的角度来看,考试制度虽有诸多不足之处,但至少相对公平公正。 而且,不管考试的内容是什么,能够在考试中取得高分的人,必定不会是平庸之辈。 “准!”朱允熥大声说道:“科举乃国家选拔人才的大典,应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朝廷要广纳天下人才为己用,就当不拘一格。” “传朕旨意,往后科举改为每年一次,而非三年。” “圣人的学问高深莫测,后世之人未必能完全领会其中的深意。” “朝廷的科举考试,要博采众长、兼收并蓄,不能成为某一学派的一言堂,更不能成为其打击异己的工具。” 科举制度必须保留,不仅要保留,还要加以完善和发展。 三年考一次,速度太慢,吸纳的人才远远不够,改为一年一次才行。 其次,绝不能让科举成为程朱理学一家独大的发展平台。 这也是朱允熥极为关注的一点。 方孝孺的新儒学才刚刚开始引发广泛的讨论, 绝不能因为科举而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 此言一出,下方众臣心中皆是一惊。 陛下此举,影响深远。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大多被一年一次科举所吸引,对于朱允熥后面的话,并未太过在意,全然不知那才是重中之重。 在他们看来,一年一次科举,要么是考上后弃而不用,要么便是朝廷的官员职位会继续大幅扩充。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显然更大。官员人数增加,朝廷的格局必然会发生重大变化。 朱允熥又接着说道:“自朕开创科学一脉以来,学习者日益增多。” “朕以为,治理地方,首要在于了解民情,知晓民事。通经义固然重要,但懂得实务同样至为关键。” “此次科举,朕打算另开设医学、农学、数学、经济、物理等学科。” 众人又是一阵惊愕。詹徽急忙说道:“陛下!科举乃国家之根本,若是在科举中加入这些考试,恐怕会动摇国本啊。” 身为读书人,詹徽对此反应极为强烈。不仅是他,其他大臣也纷纷露出反对之色。 朱允熥轻轻一挥手,制止了詹徽接下来要说的话,说道:“这些科目,只是作为额外加试而已,正途科举不受影响。” “朕决定,在金陵城创办一所大学,名为京师大学,用以教导学生各科学问。” “从前的正途科举,一如既往。” “新设各科考试中的成绩优秀者,并不入朝为官,而是进入京师大学任教。” “成绩次之者,可视具体情况录取为学员,进入京师大学读书学习。” “将来再根据成绩优劣,分配其前往大明资产部下属各厂工作,或派遣至地方,协助地方官工作。” 国子监一直以来都是以讲授圣人经义为主。 对于兴办一所专门的科学性大学,朱允熥早已在心中谋划许久。 只是在此之前,各科的技术和理论发展尚不完善,创办大学的时机尚未成熟。 如今,在大明科学院和《科学》期刊的引领下,大明的科学技术发展日新月异、突飞猛进,已然到了该创办一所大学的时候了。 听到朱允熥这番话,在场的众官员顿时安心了不少。 只要原来的科举不受影响就好。至于另外招人、设立大学之类的事,虽然众人心中疑虑重重,但大明资产部下属工厂确实需要人才,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因此,大家也都没有再表示反对。 不知不觉间,大臣们已然逐渐接受了那些工厂的存在,并在心中慢慢认可了工厂需要专业技术人员进行管理的观念。 见众臣都不再说话,朱允熥也暗自松了口气。 虽然他心中早已下定决心,无论大臣们是否反对,都会强力推行自己的决策。 但众臣不反对,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只是,对于京师大学校长的人选,朱允熥仍有些头疼。 这是大明第一所现代意义上的大学,校长不仅要精通科学,还要善于协调各方关系,能够带领京师大学蓬勃发展。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不能太低。 可眼下大明朝廷内精通技术懂科学的官员寥寥无几,思来想去,确实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 突然,朱允熥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朕为储君时,曾许下诺言,凡有攻克蒸汽机技术难关,助大明制造出可用之蒸汽机者,封国公。” “君无戏言!” “如今,蒸汽机已然制造完成,并在各省各县广泛推广使用。这离不开众多科技工作者的辛勤努力,并非一人之功。” “朕决定,将其中功劳最高最大之人,封为国公。其余有功者,亦皆有封赏。” “朕要鼓励后人,以他们为榜样,奋发图强,在科学的道路上勇攀高峰。” “传旨,朕明日于宫内设宴,召在蒸汽机研制中有功之人前来参加。” …… 第三百四十六章 大明的新时代,再添一把火! 科举改革以及皇帝于皇宫宴请“工匠”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金陵。 立时引来了无数的热议。 “科举竟然要加入其他科目,看来以后读书,不能只读圣贤书了!” “新皇锐意革新,这天下是要大变啊!”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从前科举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有很多科目的。有秀才、明经、俊士、进士、明法、明字、明算、一史、三史、开元礼、道举等十科。后来才变成纯以经义取士。” “说得不错,那时还有“五十少进士,三十老明经”的说法,如今新皇改革,不过是恢复古制罢了!” 恢复古制,这四个字,在民间一直都有着极强的号召力。 在许多老百姓天真的想象中,古代社会是无比美好的。 后来才变得“礼崩乐坏”,每况愈下。 故而,很多朝代的改革,都会以恢复古制作为“口号”,以此来凝聚人心。 而每每抨击当时的社会,批判社会时,人们就会提及“人心不古”四个字。 就是因为在很多人的幻想中,古代社会的人心纯朴,社会美好! “还是不一样吧,此次科举,陛下增加的是医学、农学、数学、经济、物理等科目,与古制有所不同。” “依我看啊,陛下改得好。特别是医学和农学,与咱老百姓息息相关!” “哈哈哈,咱们种田的老农,也能参加科举了吗?” “瞎想什么呢?陛下要的是会科学种田的人,可不是连大字都不识的。” “你们说,这种田真要会识字才行吗?咱一个字都不认识,还不是照样种吗?” “那不一样,人家书里面写的种田方法,比咱们那两下子厉害不少呢!” “再厉害还不是得下田去种吗?难道他书里能长出粮食来不成?” “可我听说,其他科目录取的人,只是进那个什么新成立的京师大学当老师,或者读书,并不能直接做官啊!” “那也不错啊!京师大学的老师,朝廷给的俸禄应该不低吧。” “再高那也不能和当官的比啊!” “我是听说了,先入京师大学,以后还是会挑选里面优秀的人,去入职做官。” “看来,这时代真是变了!” 自古以来,便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但这个读书,与后世的读书,其实是不一样的。 这个读书,独指读圣贤书。 其余各行各业,如木匠,医生,帐房……乃至下九流的戏子,他们读书吗? 实际上,以后世的标准来看,他们也读书! 只不过,他们读的是各自行业内的“专业书”。 就是戏子要背台词,也是要读书识字的。 然而,他们并不会被社会认可是“读书人”。 只因他们读的不是圣贤书! 相比那些一辈子在书山里皓首穷经的老学究,他们的文化知识也更浅薄。 在儒家读书人眼里,他们至多就是认识几个字而已,算不上什么读书人。 然而,如今这些人也在一夜之间具备了参加科举的资格,自然给人极大的震动。 “哎呦,我说你们也别吵了,这次皇帝还邀请了研制了蒸汽机的工人进宫,要赐宴呢。” “工匠竟然也有机会吃上御宴,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啊!” “岂止是能吃御宴,听说还会被封爵呢。” “据说贡献最大的人,将被册封为国公,也不知是真是假。” “此事已经传了很久啦,估计是假不了的。” “真要封国公啊?那人的祖坟,怕是都冒烟了吧。” “陛下金口玉言,说了谁发明出蒸汽机,就封谁国公!千金买马骨,陛下既然说了,那肯定就得封。” “那蒸汽机到底是啥玩意儿啊,值得陛下如此重视?” “我见过,我见过,那玩意就是用来抽水的,哎呦,可厉害啦,一台蒸汽机,顶得上百十台水车,还不用人力去踩。” “我听人说,不止能用于抽水,还有其它的用途,只是暂时用它来抽水了。” “是啊,听说蒸汽机的用途很广泛。”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皇宫内的科学馆上,为这座崭新的建筑镀上了一层金边。 朱允熥身着龙袍,龙行虎步地驾临此处。 今日,他将在此大摆宴席,犒赏那些为大明科技发展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们。 这座科学馆乃是新近落成之作,其最为显著的特色,便是那拱形设计所造就的超大跨度空间。 在华夏数千年的传统建筑长河之中,大跨度建筑物一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往昔,皇宫内那些宏伟壮丽的宫殿,巍峨耸立,雕梁画栋,可在殿内却林立着诸多柱子,鲜少运用大跨度的精妙设计。 细究根源,实则是因为长久以来,数学在建筑领域的运用近乎于无。 这并非由于古人数学水平低劣不堪。 实则是在传统的营造法式里,工匠们代代相传,凭借自身积累的丰富经验修筑屋宇。 极少会主动运用数学方法去剖析建筑结构上的受力情况,更遑论进行精确的计算了。 缺乏数学的有力支撑,未曾经过严谨的受力分析与精密的数学运算,想要营建大跨度的建筑,无疑是痴人说梦。 毕竟,如此一来,建筑的安全性便如同在风雨中飘摇的孤舟,根本无从保证。 然而,时过境迁,自朱允熥力排众议,创办《科学》期刊,一手成立大明科学院之后,这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数学知识如同春潮涌动,迅速融入建筑领域,加之水泥与钢材的广泛普及,这才有了科学馆的惊艳问世。 踏入馆内,宽敞开阔的空间一览无余。 目光所及之处,竟不见一根立柱碍事,那种宏伟磅礴之感扑面而来,令人心生震撼。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新建的皇宫之中,类似这般运用先进设计理念的建筑并非独此一家。 只不过它们大多还处于紧锣密鼓的建设阶段。 而科学馆恰好是最早竣工、率先呈现在世人眼前的一座。 朱允熥心中一直萦绕着筹办大学一事,今日天刚蒙蒙亮,便早早来到了科学馆的别馆之中。 刚一落座,他便即刻命人取来最新一期的《科学》期刊,以及旗下琳琅满目的各个子刊。 说起来,他已然有好些时日未曾翻阅这些专业刊物了。 倒不是因为他懒惰。 事实上,自打登上皇位的那一日起,朱允熥便仿若拧紧了的发条,勤勉之极。 甚至连他自己都诧异于这份勤奋。 遥想当初,朱允熥怀揣做一个“有为”的昏君的梦想。 一方面,他发誓要将大明治理得井井有条,使之成为蓝星之上最为发达昌盛的国度。 让大明的黎庶百姓都过上令他国之人艳羡不已的富足生活。 而另一方面,他也盼着能尽情享受帝王的尊荣。 什么后宫佳丽三千,什么珍馐美馔、轻歌曼舞,还有那奢华至极的宫殿…… 总而言之,凡是能与“穷奢极欲”沾边的,他都想体验一番。 在他心底,时常泛起这样的念头:我如此拼命地当这个皇帝,倘若自己都不能享受一二,难道仅仅是为了做个无私奉献的活菩萨,为他人谋福祉不成? 朱允熥自认还没那般高尚的情操。 可真正君临天下之后,他才恍然惊觉,做皇帝的乐趣压根儿不在那些莺莺燕燕、美酒佳肴与琼楼玉宇之中。 而在于真正能够掌控乾坤,挥斥方遒,让这朗朗乾坤都依照自己的宏伟蓝图徐徐展开。 不知不觉间,他已然沉醉其中,满心热忱地投身于朝政之中,浑然忘却了疲惫为何物。 无怪乎自古想早点退休的,都是底层的牛马。 而身居高位的官员们根本不愿意退休。 哪怕八十岁,九十岁,仍然想继续工作! 当皇帝亦是如此。 每日里审阅奏章、处理国事,不仅不觉得辛苦,反而愈发兴致盎然,恨不能日夜不休地操劳下去。 权力比美色更让人着迷! 也正因要处理的政务堆积如山,他才许久未曾关注这些《科学》期刊了。 今日趁着在科学馆设宴的契机,他才得空再翻一下期刊。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朱允熥登时愣住了。 只见那《数学》期刊之上刊载的数学题,弯弯绕绕,错综复杂,他瞪大了眼睛,竟是一头雾水,全然看不懂。 再把目光投向《物理》期刊,更是傻眼。 明明开篇写着的还是自己给出的三大定律,可后续的推导论证、实际运用,复杂得如同乱麻一般。 连他这个“始作俑者”都看得云里雾里。 朱允熥不禁陷入了回忆之中,想起前世念大学时,同窗好友之间时常相互调侃的一句话:咱们如今所学的数学知识,放到人类历史的长河里,那可都是几百年前的老古董了。 彼时,他闲来无事,心血来潮去翻看那本赫赫有名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 却未曾料到,书中诸多内容晦涩难懂,尤其是有些数学题目,牛爵爷竟画了二十几条辅助线来解题,看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要知道,当年自己念书的时候,做几何题但凡要画上三条以上的辅助线,便已然觉得头疼欲裂。 更别提这二十几条了。 光瞧一眼都觉得头晕目眩。 如今倒好,《科学》期刊麾下的《数学》期刊里,那些数学题动辄便用上十几条辅助线,这怎能不让他惊愕万分? 朱允熥呆坐在那里,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其实细细想来,这也怨不得他如此失态。长久以来,世人大多小瞧了中国古代的数学与物理水平。 诚然,在古代,绝大多数人的数学造诣确实浅薄。 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后世普通人,便能在知识层面轻松碾压古代的绝大多数人。 哪怕是那些学富五车的饱学之士也不例外。 可数学这门学科颇为奇特,它对个人的天分要求极高。 在古代,虽说整体水平参差不齐,但也不乏个别惊才绝艳之辈。 那些古代顶尖的数学家,仅凭自身超凡的数学天分与敏锐的直觉,哪怕不借助后世诸多先进的数学工具,应对起后世的普通数学题来,也是游刃有余,能将许多普通人远远甩在身后。 自朱允熥创办《科学》期刊,开设《数学》专刊,将后世的数学思想与精妙工具引入大明之后,无疑像是为这些潜藏的数学天才们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豁然开朗间,极大地拓宽了他们的思维边界与视野广度。 在这全新知识的滋养下,他们仿若久旱逢甘霖的禾苗,迅速茁壮成长,尽情施展着自己的才华,很快便将大明的数学水平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物理领域亦是这般情形。 当初朱允熥提出的三大定律,在众人眼中,仿若镜花水月,大多数人都不明就里,无从下手。 但大明疆域辽阔,人才济济,总有那么几个独具慧眼的特殊天才,能从这三大定律中洞察到全新的知识宝藏,并巧妙地将其运用到实际工程之中。 “文元柳?”朱允熥的目光牢牢锁定在《物理》期刊上一篇文章的作者署名处。 这篇文章深入浅出,以三大定律为基石,巧妙地解决了一个棘手的实际工程问题。 文中论述鞭辟入里,逻辑严谨。 即便是放到后世,那也称得上是相关专业研究生的上乘之作了,看得朱允熥不禁啧啧称奇。 “好似科学院与资产部呈上来的名单里,此人在蒸汽机制造一事中,功勋卓著,排名第一,果真是有真才实学啊!” 朱允熥暗自惊叹不已。 原本,对于册封国公一事,他心中满是疑虑。 国公之位,位高权重,非同小可。 若是此刻轻易将这等高位封赏出去,日后再有大功之人,又该以何封赏呢? 可话已出口,君无戏言,他又怎能食言而肥? 无奈之下,也只能按约封赏。 如今看来,倘若这人当真有这般本事,封他一个国公之位,倒也可行。 毕竟,当下大明的科学技术才刚刚起步,正急需一个标杆式的领军人物,为天下人树立一面奋进的旗帜,成为众人竞相追逐的榜样。 这般人物,朝廷给予高官厚禄,也是理所应当。 “科学的发展,远比我预想中的还要迅猛。” 朱允熥合上期刊,不禁感慨万千。 回首历史,科学技术的发展进程仿若蜗牛爬行,缓慢而艰难,往往耗费十几年甚至数十年光阴,才能取得一星半点的进步。 这种僵局,一直持续到工业革命的烽火点燃,才得以彻底扭转。 在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科技仿若沉睡已久的雄狮,猛然苏醒,迎来了爆发式的增长。 待到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浪潮席卷而来,更是呈燎原之势,迅猛得让人目不暇接。 如今细细想来,彼时科技进步缓慢,根源便在于社会缺乏有效的催化机制。 各国对科技重视不足,大多依赖自然无序发展的资本主义模式,任其自生自灭。 而如今的大明则截然不同,有他高瞻远瞩,指明前行方向;有成熟完备的科研激励机制;有专业权威的期刊作为交流平台;还有专精尖的研究机构汇聚各方人才…… 这一切,如同为大明的科技发展插上了矫健的翅膀,使其腾飞的速度远超自然发展状态下的百倍、千倍乃至万倍。 可不是嘛! 工业革命带来的,不正是科技发展环境的改天换地吗? 单从智商层面考量,几千年前的人与后世之人又能有多大差别呢? 放在物种进化的漫漫征程中,这点时间间隔简直微不足道。 可人类的科技发展成果,却在短短一两百年间,实现了对过去几千年总和的超越。 究其根本,不正是因为发展环境的变革吗? 而他对大明科技环境的重塑,相较于历史上的工业革命时期,更为迅猛,也更为彻底。 如此看来,大明的科学技术一飞冲天,自是水到渠成之事。 很快,朱允熥心中的疑虑与担忧便烟消云散。 “既然已然发展到这般境地,那我不妨再添一把旺火,助其烧得更旺。” 他目光灼灼,仿若看到了大明科技光芒万丈的未来。 “定要让大明的科技,真正迈入一个崭新的时代。” 言罢,他提起笔来,饱蘸墨汁,在面前的纸张上,笔走龙蛇地写下了“微积分”三个字! …… 第三百四十七章 御前应对!考校、封赏和算计! 科学馆的钟声悠然响起。 随着大明科学技术与工业水平的日益提升,摆钟的应用也愈发普及。 金陵城的各个官府衙门,皆已采用摆钟计时,皇宫之中更是随处可见。 与之相应的是,原本用于划分时间的十二时辰,也逐渐被人们口中的二十四小时所取代。 今日,皇帝大规模赐宴,实乃一件盛事。 清晨九时许,皇宫外,一众工匠和技术人员早已依照光禄寺的要求,整齐列队集合,随后开始逐一唱名。 待确认人员无误,钟声响起,时辰已到,众人便在官员们的引领之下,向着皇宫内缓缓行进。 在正式踏入科学馆之前,需历经三道极为严格的搜身程序,以防有人暗藏凶器,心怀不轨。 搜身过后,在有司官员的悉心安排下,众人方有条不紊地进入科学馆。 一踏入那恢宏壮阔的大殿,众人顿感自身的渺小,心中的敬畏之情油然而生,愈发强烈。 众人皆依照要求,在各自对应的桌边默默站立,无人敢擅自坐下,皆怀着紧张而焦急的心情静静等待着。 “我曾有幸见过皇帝陛下。”有人压低声音,悄悄私语道。 “我那时在制造局研制蒸汽机,陛下曾数次亲临指导,我才得以一睹圣颜。” “是啊,彼时制造局尚未被裁撤,陛下还是储君,常往科学院和制造局视察。”有人接口道:“我也有幸见过。” “那你们快和我说说,陛下究竟是何模样?”有人好奇地轻声询问。 “陛下自是丰神俊朗,气宇轩昂,英气逼人,望之便有真龙天子之威严,与我等凡人有天壤之别。”有人满脸得意地吹嘘起来:“总之,你待会儿见到陛下便知。” “直视君上乃大不敬之罪,我可不敢随意窥视。”此人嘴上虽这般说着,心中却暗暗想着定要悄悄多瞧上几眼。 “听闻陛下此次赐宴,还会封赏研制蒸汽机的有功之人。”有人轻声说道:“陛下曾言,谁若能研制出蒸汽机,便册封谁为国公。你们说,咱们当中可会有人获此殊荣?” “应是不会。”有人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陛下所言,是指一人独自研制成功。可蒸汽机最终得以研制成功,实乃众人齐心协力之功,并非一人之力,又怎会只封赏一人呢?” “所言极是。”文元柳亦身处人群之中,他不禁感慨万千:“若论研制蒸汽机的首功之人,我以为非陛下莫属。” “若非陛下提出蒸汽机的运行原理及其制造之法,天下恐无第二人能想出此物。” 作为一名工程技术人员兼物理和数学研究者,文元柳对朱允熥提出的三大定律钻研颇深。 旁人尚不明晰三大定律的作用,他却已深知其重要性。 也正因如此,他愈发觉得陛下深不可测。 不止是他,其余那些精通技术、擅长数学和物理的人眼中,亦是如此。 在他们看来,陛下不仅是权倾天下的九五之尊,更是科学界的泰斗,宛如神一般的存在。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际,太监洪亮的声音骤然响起:“陛下驾到!” 刹那间,场中的私语戛然而止。 朱允熥的身影自别馆中缓缓走出,出现在科学馆的高台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赶忙齐刷刷地跪拜在地。 朱允熥目光轻轻一扫,随即微微示意,身旁的太监即刻高声喊道:“平身!” “谢陛下!”众人谢恩之后,才缓缓从地上起身。 朱允熥神色淡淡,轻声问道:“谁是文元柳?” 文元柳闻言,心中微微一紧,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草民文元柳,拜见皇上!” 朱允熥上下打量着他,微笑着说道:“科学院和资产部皆称你在研制蒸汽机一事上,功不可没,解决了诸多难题。” 文元柳赶忙跪地拜道:“草民惶恐,实不敢当!” “大明能顺利研制出蒸汽机,若论首功,自然非陛下莫属。” 文元柳言辞恳切。 “若非陛下提出蒸汽机的运行原理及其制造之法,天下绝无第二人能有此等创见。” “陛下为蒸汽机的研制和生产指明了方向,此乃他人望尘莫及之处。” “再论次功,则当属科学院和资产部的各级官员,如赖院长等人。” “若非他们指挥有方,组织得力,蒸汽机亦难以顺利制造出来。” “至于草民,不过是在其中略尽绵薄之力,实在不敢居功。” “陛下谬赞,草民惶恐至极!” 一番话语,文元柳说得谦卑有礼,进退有度。 朱允熥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要知道,对于寻常人而言,初次面见皇帝,心理压力极大,此时若能不结结巴巴,流畅地说出几句话,便已十分难得。 许多参加科举高中状元之人,初次面圣时,都紧张得难以言语。 文元柳竟能如此镇定自若,侃侃而谈,这份心理素质和应对能力,着实已超越许多朝中官员。 朱允熥有意考校一番,遂含笑道:“听闻你在物理与数学领域造诣颇高,多次于《科学》期刊专刊发表佳作,朕今日闲暇,也草拟了些许内容,尚未臻于完备,你且瞧瞧,能否将之补充完整。” 言罢,他取出了方才所写关于微积分的文稿。 前世求学时,朱允熥对于微积分诸多知识也学得颇为扎实。 那些定理、证明,皆烂熟于心。 奈何穿越到大明朝,离了校园时日渐久,往昔所学知识,恰似那过眼云烟,大多已“归还”给了授业恩师。 今日重拾微积分,下笔之时,竟仅勾勒出一个模模糊糊、粗枝大叶的原理与思路,全然不见完善的公式推导与严谨证明,这让朱允熥不禁有些赧然。 心底暗忖:自己可没牛顿爵士那般惊世骇俗的本事。 这微积分证明不出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在历史上,牛顿与莱布尼兹虽分别提出微积分一说,但其数学分析的严密性问题,却长久悬而未决。 很长一段时间内,微积分的理论根基始终混沌不清,直至柯西极限理论问世,才使得微积分得以构筑于严密的分析基础之上。 朱允熥本是站在巨人肩头起步,原以为能信手拈来,一挥而就,可因知识的遗落,加之自身又非天赋异禀的数学奇才,写就之物自是残缺不全。 此刻,他将文稿交予文元柳,一来是想试探其数学功底究竟是否扎实,有无真才实学。 毕竟,文章著述之类,难保有人弄虚作假。 瞧这文元柳,看着像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之人,而非只知闷头苦学钻研的“迂腐书呆子”,还是当面考较一番,朱允熥方能彻底安心。 其二就是想看看能否借此将微积分的推导和证明都写完整了。 如此才能推广应用。 文元柳趋步向前,神色间满是谨慎,小心翼翼地接过朱允熥递来的手稿。 轻轻翻开,刹那间,他整个人仿若被定住了一般,呆立当场。 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纸上关乎微积分的思想、原理与论证,一时间,外界的喧嚣、众人的存在,全然被他抛诸脑后。 猛地,文元柳大腿一拍,状若癫狂,高声呼道:“妙啊!实在是太精妙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引得场中众人纷纷侧目。 文元柳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拜伏在地,诚惶诚恐道:“陛下,草民乍见这等精妙绝伦、超凡入圣的数学思想与原理,一时心魂皆震,以致御前失态,万望陛下恕罪。” 朱允熥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温声道:“无妨,此物朕尚未完稿,你可有能耐将之补充周全?” “草民惶恐至极!” 文元柳激动难抑,即刻令人取来笔墨,当场笔走龙蛇,奋笔疾书起来。 不多时,便搁笔收手。他双手捧起,毕恭毕敬地呈上前去。 朱允熥伸手接过,细细端详。 到底是前世研习过的知识,虽说因岁月悠悠,遗忘甚多,以至于自己都无法完整默写,可此刻瞧着他人所写,往昔记忆仿若春日破冰之河,潺潺流淌,纷至沓来。 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微积分的原理公式、推导证明,皆被文元柳补充得滴水不漏。 “这便是数学天才的能耐?” 朱允熥心底暗自惊叹:“不过瞧上一眼,明了其数学思想与原理,便能自行推导出完备的公式与证明!” 他不由涌起一阵复杂情绪,既为寻得良才欣喜,又因自身的知识疏落有些怅惘。 不过,转念一想,数学这门学科向来讲究天赋,如此情形倒也寻常。 自己不是数学天才,比不上他也不奇怪。 须臾间,朱允熥便平复心绪,目光落向文元柳,赞道:“不错,当真不错!” “陛下文韬武略,天纵奇才,草民今日有幸得见一二,实乃三生之幸。” 文元柳犹自沉浸在深深的震撼之中,难以自拔。 这微积分,他是初次得见。 想到陛下竟能率先提出这等惊世之论,心中满是不可思议,只觉陛下仿若神人下凡,超凡脱俗。 至于自己方才的推导与证明,在他想来,不过是陛下特意给予的一场考校罢了。 毕竟,陛下已然近乎写就全貌,思想、原理,乃至初步的推导俱在,后续的完善,对有功底之人而言,自是水到渠成之事。 他当然不会想到,朱允熥是想不出来,才没有写完整。 在文元柳看来,陛下特意不写出来,完全是为了考校自己! 平日里,文元柳自觉也算有些天赋,对待身旁之人,虽表面上恭敬有加,实则心底难免有些小瞧之意。 那些“笨蛋”,于自己钻研的数学、物理难题,全然不得要领。 可今日在陛下面前,文元柳只觉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聪慧头脑,仿若蝼蚁之于泰山,被彻底碾压。 与能提出三大定律与微积分的陛下相较,自己实在是愚笨不堪。 朱允熥并未多言,面不改色地坦然受了他这一记马屁,继而神色沉稳地吩咐道:“将微积分的知识刊载于《科学》期刊下属的《数学》专刊之上,以供天下莘莘学子研习。” 言罢,他暗自长舒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悄然落地。 适才朱允熥写下那半生不熟的微积分推导与论证,一时间还真有些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原以为可以传天下人微积分,结果自己照“抄”都抄不出来。 幸而如今借着文元柳的非凡才智,总算是巧妙化解了这一难题。 如此一来,在未来的历史长河之中,自己这“微积分之父”的赫赫威名,方能稳稳坐实,名正言顺。 这般想着,朱允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看向眼前的文元柳时,愈发觉得此人顺眼顺心。 看他便觉得其宛如璞玉现世,熠熠生辉。 而另一边,文元柳对此浑然不觉,他心间对陛下的尊崇与敬仰,恰似那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早已汹涌至无以复加的境地。 在他眼中,眼前这位皇帝陛下,简直就是降临凡间的神明,高不可攀又无所不能。 一想到那精妙绝伦的微积分即将公之于众,势必会在天下引起轩然大波。 文元柳的内心便犹如小鹿乱撞,激动难抑。 “朕曾有言在先,能研制出蒸汽机者,封为国公!” 朱允熥声如洪钟,打破了科学馆内的宁静。 “蒸汽机能成功问世,全赖诸位齐心协力、众志成城。” “然,文元柳在此间所立之功堪称卓著,当受厚赏。” “今日朕特召诸位进宫赴宴,便是为犒赏诸位有功之臣。” “文元柳,听旨!” 文元柳闻言,赶忙俯身跪地,大礼参拜,动作利落,不敢有丝毫懈怠。 朱允熥微微噙笑,目光温和地看着他,朗声道:“朕封你为微国公,望你日后能勤勉奋进,于数学、物理与工程诸领域持续深耕,为我大明江山的科学发展多做贡献,切莫辜负朕之期许。” “国公?” 文元柳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瞬间呆若木鸡,愣在原地。 他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竟然真的要将这等殊荣赐予自己? 虽说此前朱允熥确有此诺,但在众人看来,蒸汽机的研制乃是众人合力之功,这国公之位,恐怕是不会封出来了。 因而此刻骤闻自己即将封为国公,文元柳如何能不瞠目结舌,惊愕当场? 在场众人亦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旨意惊得目瞪口呆。 一时间,四下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众人纷纷侧目,一个个满是艳羡地望向文元柳,眼神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复杂之色。 国公啊! 这可是象征着无上荣耀与尊贵的国公之位啊! 在此之前,若非朱姓皇族后裔,便唯有那些为大明开疆拓土、出生入死,立下不世之功的武将,方能获此封赏。 文元柳原本不过是一介草民,连个九品芝麻官都不是。 转瞬之间竟摇身一变,受封国公。 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让许多人心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仿若遭受了一记重拳,久久难以平复。 旁边的太监见文元柳仿若失了神,迟迟未有反应,赶忙轻声提醒道:“文元柳,还不快谢恩。” 文元柳方如梦初醒,连忙重重磕头,额头触地有声,口中高呼:“草民谢陛下隆恩!” 朱允熥见状,笑意更浓,轻声纠正道:“什么草民?你如今已是微国公了,当以‘臣’自称。” “臣……臣谢陛下隆恩。”文元柳再次叩拜。 方才还镇定自若的他,此刻却因过度激动,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起来。 “只是臣不过略尽绵薄之力,陛下给予这般重赏,臣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狂喜过后,文元柳心中渐渐涌起一股紧张不安之感。 你能将微积分补充完整,那也是大功一件! 朱允熥暗自思忖,不过,这句话他自是不会宣之于口。 “微积分之父”这等荣耀,非自己莫属! 谁都不能夺走! 当然,对于帮助自己实现这一目标的人,他还是会好好酬谢的! “朕既已封你,你便受得起。” 朱允熥心中早有筹谋,神色庄重地说道:“朕封你为国公,亦是要对你委以重任。” “朕决意开办京师大学,广纳天下有才之士入学,传授各科精深知识,就由你这位新晋国公,担任京师大学的首任校长吧!” ……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三条建议!科学大会!命运的改变! 对于京师大学首任校长的人选,朱允熥在心底斟酌谋划已久。 合适的人选宛如凤毛麟角,着实难觅。 此人首要条件是精通科学,于数学、物理领域造诣颇深,具备扎实的科学素养。 哪怕涉足自身并不熟悉的行业范畴,只需旁人稍作提点介绍,抑或查阅些许相关资料,便能凭借自身深厚的科学底蕴,对其予以一定程度的甄别剖析,做到心中有数。 换言之,此人不单要是某一领域的行家能手,更需是博古通今、涉猎广泛的通才。 身处后世,因教育广泛普及,寻觅这类复合型人才并非难事。 诸多高级知识分子,往往既拥有广博无垠的知识面,涵盖诸多学科领域,又在自身专长的专业知识上造诣精深,底蕴深厚。 可在当下这个时代,要找出如此全才,却难如登天。 再者,此人还需深谙为官之道,懂得与大明官场形形色色的官员周旋应对,为京师大学的蓬勃发展披荆斩棘,扫平前行路上的重重阻碍。 这一点亦是重中之重,不容小觑。 诚然,朱允熥作为皇帝,自能给予京师大学最为有力的支持,可大学日常运转的具体事务、繁杂琐碎的细节,终究还得靠大学自身去操办,去和朝廷各个部门沟通协商、协调推进。 倘若校长缺乏这方面的周旋能力,极有可能致使大学的诸多事务陷入僵局,沦为朝廷各部之间踢来踢去的“皮球”,陷入无休无止的扯皮、推诿泥沼之中,难以自拔。 尤其这还是大明开国以来的第一所大学,诸事繁杂,许多事务究竟该如何处置,尚未形成约定俗成的通行规则。 即便朱允熥凭借皇帝的无上权威强行施压推进,大学的建设进度也必然会大打折扣,延缓许多。 文元柳此人,处世老练圆滑,对官场的进退周旋之道了如指掌,深谙其中三昧。 又在数学与物理学科钻研颇深,造诣非凡,拥有极高的科学素养根基。 加之在研制蒸汽机一事上立下赫赫“战功”,获封国公之位,有此等尊贵身份加持,让他担当校长一职,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文元柳听闻任命,赶忙再次跪地磕头,大礼参拜,口中高呼:“陛下知遇之恩,臣没齿难忘,唯愿倾尽满腔热血,报效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磕罢头,他又接着说道:“陛下欲创办京师大学一事,臣昨日便有所耳闻。” “陛下既委臣以重任,臣岂敢有丝毫懈怠,定当殚精竭虑,不负陛下所托。臣现有三条建议,望陛下予以采纳。” 朱允熥听闻,微微挑眉,面露笑意,欣然道:“爱卿但说无妨。” 文元柳拱手作揖,跪在地上抬头挺胸,神色恭敬而坚定,朗声道:“其一,创办京师大学,旨在传播科学火种,弘扬科学精神。” “而这科学一脉,本为陛下所开创引领,臣以为,京师大学的首任校长一职,理当效仿大明军事学院院长之例,由陛下亲自挂帅担任。” “陛下身负治理天下之重任,日理万机,自是无暇事事躬亲。” “大学里一应具体事务,臣愿鞍前马后,替陛下分忧解难,代劳处理,这校长之名,臣实在不敢妄居。” “再者,由陛下亲任校长,于公于私,皆能让京师大学在诸多事务的推进上顺遂无虞,畅通无阻。” 朱允熥略作思忖,便觉他所言极是在理。 自己挂职校长,虽说不过是挂个虚名,却着实能为京师大学的兴办之路扫除不少障碍,使其顺遂许多。 于是点头应道:“好!朕依你所言。这样吧,便由你出任副校长,主持京师大学日常具体事务。” “臣谢陛下隆恩!”文元柳语调激动,难掩欣喜。 皇帝陛下亲任校长,自己忝居副校长之位,这般安排无疑令他的身份地位更上一层楼。 与此同时,他亦深知,皇帝此举意在凸显对此事的高度重视。 不断为他抬升身价,便是为了赋予他足够的威望与底气,以便其日后与朝廷各部打交道时,能够得心应手,协调处理好各项事务。 “其二,臣恳请陛下授予臣在处理京师大学一应事务时便宜行事之大权,如此一来,臣方能如臂使指,从容指挥各方,确保诸事顺遂。”文元柳继而进言。 朱允熥毫不犹豫,当即颔首应允:“准!” “其三,自陛下开创科学一脉,发展至今,投身研习科学者已不计其数。” “臣斗胆恳请陛下颁下旨意,召开大明科学大会,广召天下科学英才,齐聚金陵,共商科学发展大计,切磋学术技艺。” 文元柳微微一顿,继而神色凝重地说道:“倘若朝廷真能促成此事,必能极大地壮大科学之声势,营造浓厚的学术氛围,同时也会让京师大学的兴办之路更加平稳顺畅。” 召开大明科学大会? 朱允熥闻言,不禁微微失神,陷入短暂的思索。 刹那间,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索尔维会议。 彼时科学界一众大佬云集,思维碰撞,在人类科技发展的漫漫长卷上,留下了璀璨夺目的华章。 如今这大明盛世,难道就不能兴办一场类似的学术盛会吗? 确然如此啊! 科学期刊纵然能承载诸多学术见解,可终究不比面对面交流探讨来得直接、深入。 将大明的科学精英汇聚一堂,说不定便能激发出无数璀璨夺目的智慧火花,推动科学大步向前。 再者,此举更能提振士气,鼓舞人心! “准!”朱允熥当机立断,应允下来。 文元柳见状,连忙跪地谢恩,感恩戴德之情溢于言表。 随后,朱允熥又令太监传旨,对在蒸汽机研制过程中立下汗马功劳的众人一一进行封赏。 这场盛大的宴会,足足持续了几个小时,方才落下帷幕。 宴会过后,京师大学的各项筹备事宜,旋即有条不紊地铺展开来。 与此同时,科举考试将每年开考的消息,如同汹涌的浪潮,迅速席卷了大江南北,引得无数人感慨万千,喜极而泣。 要知道,以往三年才考一次,对诸多怀揣梦想的学子而言,实在是太过漫长。 一次考试中的小小失误,便意味着要苦等三年之后方能重新来过。 人生能有几个三年呢? 况且现实生活中的重重困境,更是让许多人不得不放弃! 虽说理论上每三年都有一次机会,可实际上,诸多因素交织,许多人考过一次之后,便再难有第二次机会。 如今改为一年一考,无疑如同一束明亮的曙光,给他们注入了极大的希望。 然而,更令人震撼不已的,当属科举新增的其他科目。 江西。 某个县的乡下,一处宁静的院子里,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正全神贯注地翻阅着一本《科学》期刊杂志。 在他身前的木桌上,还整齐地摆放着好些《数学》《物理》等杂志专刊。 年轻人看得极为专注,时不时拿起笔,在一旁的白纸上写写画画,进行着各种计算。 旁边,一位老汉坐在石椅上,看着儿子这般模样,重重地叹了口气,满是无奈与怨艾。 “咱们家虽说在村子里还算殷实,有百十亩良田,可也称不上什么大富大贵。” “打你小时候起,我便咬着牙,请了教书先生,教你四书五经、朱子集注,满心盼着你将来能参加科举,步入仕途,谋个一官半职。” “你小时候也算争气,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在这十里八乡都出了名,人人都夸你是神童。” “可如今呢?你瞧瞧你现在!” 老汉说到此处,语气愈发恨铁不成钢。 “你整天就知道钻研什么《科学》《数学》《物理》,还有那些个工业制造之类的玩意儿,放着好好的圣贤书不读,这不是不务正业是什么!” 年轻人被唠叨得心烦意乱,忍不住抬起头来,辩解道:“爹,这科学一脉,可是当今陛下亲自开创的,日后必定会成为显学,大放异彩!” 老汉闻言,冷哼一声,满脸不屑:“陛下亲创又怎样?圣人的学问,那可是传承了几千年,历经岁月的考验。” “这劳什子《科学》,才兴起多久?” “当今陛下年轻,也就是一时兴起,图个新鲜,指不定哪天就抛到脑后了。” “你现在学这些,有啥用?” 年轻人不甘示弱,反驳道:“科学怎么就没用呢?爹,您看我做的这些……” “家里又不让你干活!” 老汉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情绪愈发激动。 “咱们家虽说有些田地,我家也请了三五个长工,还有佃户租种,可我自己不也得在地里忙活,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了一辈子?” “我就盼着能有个儿子不用再受这份苦,能坐上官轿,风风光光的。” “你鼓捣的那些东西,再厉害又能咋的?” “能帮你入朝为官?” “能让你坐上八抬大轿,从此告别田间劳作?” “要是都不行,那学它还有啥意义?” 老汉顿了顿,眼神坚定地看着儿子:“除非朝廷哪天开科取士,把你的那些《科学》啥的都考进去,不然,我迟早一把火把这些杂书全给烧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扯着嗓子高喊:“陈老爹,陈老爹,朝廷要开恩科啦!” 老汉一听,猛地从石椅上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 此时,一道人影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迫不及待地说道: “下旨了,今年就开恩科,陛下还说了,往后科举考试,从三年一次,改成一年一次啦!” 老汉听闻此言,激动得双手都微微颤抖,忙不迭地追问道:“这消息哪儿来的?” “县城里都张榜公布了,《大明日报》上也刊登得清清楚楚。” 那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还带着油墨香气的报纸,递到老汉手中。 老汉接过报纸,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随手丢到儿子看书的桌子上,大声说道: “开恩科了,从今天起,不许再看这些什么《科学》《数学》《物理》之类的杂书,给我一门心思读圣贤书,全力备考。” 年轻人拿起报纸,只一眼,忽然面露狂喜之色,兴奋地喊道:“爹,这报纸上说了,科举考试新开了好多好多新科目,往后《数学》《数学》都要纳入科举考试了!” 老汉一听,脸上满是狐疑之色,连连摇头:“这不可能!从古至今,科举考试哪有考这些的?你不会是糊弄你爹我吧?” 老汉不识字,心中自然满是疑惑。 “真没有,这上面真写了。” 年轻人急得满脸通红,举着报纸,递到老汉面前,一时间竟忘了父亲不识字这事。 这时,那报信的人也开口证实:“确实是真的,此次科举考试,朝廷新开了许多科目。” “我听人说,从前科举考试,本来就有许多科目,并非只考一科。” “如今陛下行仁政,这是要恢复古制呢。” 老汉听闻此言,不禁呆立当场,心中五味杂陈。 儿子看的杂书,也能派上用场? 儿子此前科举多次未中,如今开了新科目,又正是他最爱的。 如此一来,岂不是通过科举,金榜题名的概率,反而要大增了? 老汉越想越兴奋。 半晌,喃喃自语道:“陛下真是仁德之君啊!” …… 同样的一幕幕,在大明各地纷纷上演。 自从朱允熥创立科学以来,天下间对其感兴趣、潜心学习的人着实不少。 毕竟,人各有志,有些人天生就对理工科类的知识情有独钟。 然而,现实的困境却如同一堵高墙,困住了这些人的脚步。 大明的生产力水平尚低,经济基础薄弱,根本没有足够的财力让人们毫无顾忌地去研究这些被视为“无用之学”的学科。 偶尔有读书人沉迷其中,往往也会被父母师长责骂,斥为不务正业。 如今,朝廷开科取士,将科学纳入“正途”,无疑搬走了压在众人胸口的巨石,解开了最大的难题。 许多人的命运,也因此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 皇宫。 朱允熥仍在书房中批阅奏章。 于他而言,科举也好,开科学大会也罢,都仅仅是他需要处理的诸多事务中的沧海一粟。 身为帝王,他有太多太多的国事要操心。 而对于大明帝国来说,眼下还有一件更为紧迫、更为重大的事情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那便是与女真三部的战争。 …… 第三百四十九章 明军的困境!女真来降!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于普通百姓而言,万里之外的烽火硝烟,仿若远在天边的幻梦,遥不可及。 可对大明朝堂而言,那战场上的一举一动,却皆关乎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 从很大程度上来说,其走向将左右未来大明的国策方向,改写国运轨迹。 自此前建州女真集结两万精锐之师,气势汹汹而来,却被朱能率领的三千新军杀得丢盔弃甲、落花流水之后,女真三部仿若惊弓之鸟,再未敢贸然集结大部队正面抗衡,转而施展起小股兵力频繁袭扰的战术。 新军大帐之内,蓝玉、朱能以及一众将领正围绕战事进行讨论,气氛凝重。 “如此这般拖下去绝非良策,依我之见,我军当轻骑突进,主动寻觅战机,一举将女真主力彻底歼灭。” 一位将领皱着眉头,语气中满是焦急与不耐,嘟囔道:“我从军多年,还从未见过这般打法。” “咱们明明具备一日驰骋数百里的实力,如今却偏偏要与修路的工匠们结伴同行,平白无故地不断承受敌军的骚扰与侵袭,搞得人困马乏,这般下去,军心迟早得乱!” 此言一出,帐内不少将领纷纷颔首赞同,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 此前朱能率军大破建州女真主力,那一仗打得酣畅淋漓,众人心中畅快无比。 可谁能料到,后续这小股敌军的频繁侵袭,却成了他们的心头大患! 毕竟,新军纵然战力超群,可将士们也皆是血肉之躯,并非钢铁铸就。 女真反复无常的侵袭战术,虽说新军也采取了轮流防守之策,然而枪炮轰鸣之声震耳欲聋,只要枪炮一响,任谁都难以安歇。 时日一久,众人自然个个叫苦不迭。 “所言极是!” 又有将领接话道:“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朝廷为平定女真三部之乱,耗费的银钱已然不计其数。” “咱们大军在此停滞不前,战事每多迁延一日,便要多花费海量的银子。” “眼下行军要破此僵局,绝不能这般慢吞吞地磨蹭,必须派精锐骑兵迅猛突进,直捣黄龙,杀他个措手不及。” “以咱们新军的强悍战力,女真各部哪有还手之力?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其他将领也纷纷踊跃建言,七嘴八舌地嚷道:“对啊,大将军,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您快下令吧!” “轻骑突进,直捣黄龙!” “末将愿为先锋!” “末将也愿效犬马之劳!” “末将恳请出战!” …… 一时间,大帐内众将群情激昂,纷纷请命出战。 蓝玉高坐于上位,目光冷峻,缓缓扫过下方诸位将领,脸色却依旧阴晴不定,仿若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半晌,他的目光落定在下首靠前位置的朱能身上,似是有意让他发表见解。 “这仗究竟该怎么打,朝廷早有定策,军务处几乎每日都会传来公文指令,咱们倘若擅自变更朝廷既定的战略方针,怕是不妥吧。”朱能微微皱眉,字斟句酌地开口说道。 “可如今是咱们在前线冲锋陷阵、浴血奋战啊!” 一位将领立刻高声反驳,“军务处那帮人,远在金陵城,哪能知晓咱们这儿的实际状况?又岂能任由他们在后方指手画脚、遥控指挥?”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另一名将领紧接着附和道:“军情如火,瞬息万变,咱们既已受命领兵出征,就理当肩负起指挥作战的重任,岂能因循守旧、呆板地依照军务处的方案按部就班地行兵布阵?那岂不是贻误战机,自寻死路?” “对啊!军务处远在万里之外,若依他们的方案行事,这战机转瞬即逝,咱们只能干瞪眼,错失良机!” “眼下面对的局势,唯有当机立断,果敢出击,一举将女真主力连根拔起,让他们从此再不敢觊觎我大明疆土,骚扰我军!” “说起军务处,诸位莫要忘了,大将军亦是军务大臣,而且还是排名首位的军务大臣!大将军此刻便在帐中,咱们还听什么军务处的指挥啊!” “是啊,朱将军,您也是军务大臣呢,为什么要听金陵城那般人的呢?”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但态度又都十分坚决而统一。 大家都觉得要加快进军速度,向女真发起狂风暴雨般的迅猛攻击,力求尽快将女真三部彻底击败,以解日夜被侵扰之苦。 “大将军,请下令吧!”一位将领双手抱拳,神色恳切地请求道。 “请大将军下令!” “请大将军下令!” “请大将军下令!” 刹那间,请求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蓝玉没有作声,神色似仍在思索,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 此时,朱能站了起来,拱手行了一礼,沉声道:“大将军,末将以为,军务处制定的作战方案,并无问题,大军仍应徐徐前进,不可轻率冒进。”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并非是与女真决战,而是监督工匠们,将水泥路修好,将粮食运来!” 大帐内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朱能刚才就已经提出了不同意见,众人还以为他只是畏惧军务处的权势。 但此时朱能明确提出要按原来的方案作战,又自当别论。 他毕竟是副帅,此时大帐内,除了蓝玉之外,便属他地位最为尊崇。 一时间,众将也不敢随意出言反驳,都望向了朱能,目光中带着探寻,看他究竟有何理由。 朱能目光缓缓扫过诸将,不疾不徐地说道:“女真三部,地处北方寒冷之地。” “眼下正值春至雪融的季节,冰雪消融,使得前方道路泥泞不堪,车马难行。” “咱们的新军虽然战力卓绝,可作战方式却以火器为主。” “诸位也都知晓,大炮极为笨重,且作战需要消耗大量的子弹和炮弹。” “若是车轮陷入泥潭之中,运输补给可就成了大难题,难以将弹药及时运往前线。” “没有子弹炮弹,莫说追击女真主力,就是固守营盘都成问题。” “所以,朝廷才制定了一边修路一边进军的方略。” “只要有源源不断的后勤支援,新军便是无敌的存在。” “要不然,新军须臾之间便会陷入困境,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声音刚落,立即就有将领按捺不住,出言反驳道:“雪融之季,道路泥泞难行,难道女真的士兵不也一样吗?” 朱能目光如炬,看向那将领,平静地说道:“你们别忘了,女真三部是本地人,他们世世代代在此繁衍生息,早就习惯了这里的气候与路况。” “而我们是劳师远征,人困马乏,他们却是以逸待劳,占尽地利之便。”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如金石相撞,落地有声。 立即又有将领站了起来,面带忧色,道:“可女真三部这样不断的侵袭,我军将士难以忍受,长此以往,只恐军心不稳啊!” 朱能昂首挺胸,朗声道:“我军确实难受,但难道女真自己就好受吗?” “这半个月,女真兵累计侵袭我军一百零七次,被我军射杀三千有余,负伤而逃者,更是不计其数。” “而我军这半个月,几乎没有任何伤亡。” “如今最难受的,无非是难以好好休息罢了。” “行军打仗,本就是要吃苦的。” “若是连这一点苦都吃不了,那还来打什么仗?” “眼下的局面,就是硬撑!” “看谁能撑得更久!” “女真侵袭的代价如此之高昂,战果却近乎于零,他们撑不了多久。” “我军仅仅是休息不好,你们就担心军心不稳。” “女真伤亡如此之大,且屡战屡败,难道他们的军心就能稳吗?” “只要我军大造声势,徐徐推进,我就不信,女真的兵,能个个意志坚定,死战到底。” “他们难道就不会人心惶惶,军心溃散?” “我反而觉得,女真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 啪啪啪! 他这番话刚说完,蓝玉便拍起掌来,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说得好!” “眼下就是比谁能撑得更久。” “我军只是吃点苦,受点累,连伤亡都没有,算得了什么?” 众将领心中一凛,大将军这是被朱能说服了? 他们一个个皆要上言继续劝谏,却见蓝玉举起手来,示意众人不要说话。 “军务处的战略方针,虽然是以军务处的名义发过来的,但实际上,那就是陛下的意思,是陛下亲自过问、认可了,才通过军务处发来的。” 此言一出,众将原本要进谏的话,顿时一个个都咽回了肚子里。 如果是陛下亲定,那他们确实只需要老老实实遵照执行就好。 此次出征的是新军,众将都是大明军事学院培养出来的精英,对皇帝陛下怀着近乎盲目的崇拜与绝对的认可。 陛下既然都如此认为,那便一定没有问题。 担心将领们不信,蓝玉拿出一封信件,神色庄重。 “这是陛下亲笔写给我的信。” “陛下在信中说得很清楚,此次出征女真三部,不是简单的将其击败,令其臣服就可以的。” “最重要的是,要将女真三部彻底征服。” “将女真三部的地盘,纳入我大明的版图,并由朝廷派流官前来治理。” “要彻底根除女真三部的旧有制度,不是打败他们的主力,将他们收服了事。” “那样的话,或许有朝一日,女真三部又会重新反叛。” “那是陛下所不允许的!” “陛下还说了,眼下大明情报局,正在紧锣密鼓地发起对女真三部的心理战,整体战。” “只要我们坚持住,相信用不了多久,女真三部的各部就会崩溃,投降。” 众将闻言,皆纷纷应声接令,齐声高呼:“既然是陛下的意思,我等自当坚守。” 蓝玉吁了口气,紧绷的神色稍稍舒缓。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劝服诸将,稳定军心。 原本他以为此事十分困难。 没想到,搬出皇帝陛下后,众将竟然都不再吵闹了。 果然。 从大明军事学院培养出来的新军士兵和将领,对陛下都有着根深蒂固的崇拜。 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这场仗,还要熬多久了。 他眼皮子往下垂了垂,眼中满是疲惫之色。 说起来,最近半个月,蓝玉都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就在这时。 外面突然又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敌袭!”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蓝玉的困意立时一扫而空,瞬间目光锐利如鹰。 下一刻,大帐门外冲进来一名士兵,径直往里,“扑通”一声跪下禀报道:“大将军,前方发现上万名女真兵士,正缓缓向我军营地而来。” 众将脸色皆是一变。 这段时间以来,女真士兵对大明军营侵袭不断。 但每次都只有数百人或者更小的规模,且侵袭的时间,多在夜幕掩护之下,趁夜色发动突然袭击! 今日竟然在大白天出动如此之多的人马,是要与明军再来一次主力决战吗? 这可是大家求之不得的好事! 一念及此,众将眼底皆是兴奋之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蓝玉从主座上霍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向外面走去。 只见前方空阔地带,有上万名女真士卒,黑压压地如乌云压境般向大明军营走来。 蓝玉拿起望远镜,细细端详。 却发现这些人虽然背着武器,可并没有进入战斗状态,步伐松散,毫无锐气。 明明是向着大明的军营而来,却像是普通的行军,毫无战意。 他们的脸上,没有作战前该有的杀气,反而一个个皆透着深深的厌倦和疲惫。 眼神空洞,显得麻木无比,士气低落至极。 蓝玉心中暗自惊讶,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揣测着女真此番举动的深意。 这时,女真的大军停了下来。 有一骑快马,自军中疾驰而出,奔向大明军营前方。 一直奔到军营近前,方翻身下马。 几名士兵立即举枪瞄准了那人。 却见他单膝跪下,拱手行礼,高声喊道: “建州女真胡里改部首领阿哈出率军前来向大明请降!” …… 第三百五十章 心理战的威力,明军来了我带路! 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然而,在残酷的现实战争中,真正做到知己知彼,实则难如登天。 军队的战力,源自诸多繁杂的方面。 将领虽能清晰知晓己方的武器装备数量、作战人员多寡、粮食储备以及后勤供应等基本情况,但对于士兵的士气高低、战斗意志强弱,却往往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大致判断。 毕竟,未到战火纷飞、短兵相接的那一刻,一切都充满了未知。 也许,开战前看似高昂的士气,会在经历百分之二三十的伤亡后,瞬间土崩瓦解。 只因起初众人皆怀着极高的心理预期,士气如虹,满心以为战事会一帆风顺。 故而,当遭遇重大挫折时,心理落差巨大,难以承受,士气便会如决堤之水般迅速低落。 至于将领自身的意志是否坚定,是否会贪生怕死,在战前更是难以捉摸。 那些战前信誓旦旦宣称自己勇猛无畏、视死如归之人,或许上了战场,面对枪林弹雨、血肉横飞的惨烈景象,便会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 亦或虽有赴死之勇,却因内心慌乱,无法保持镇静,从而做出错误的指挥决策,致使全军陷入败局。 总之,战争中的变数犹如满天繁星,数不胜数。 知己,已然困难重重,而“知彼”,更是难上加难。 搜集而来的情报,或错漏百出,或繁杂混乱,众说纷纭,真假难辨。 一旦战争拉开帷幕,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即刻分出胜负。 相反,战事往往陷入胶着状态。 双方皆备受煎熬,彼此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很多时候,战争的胜负并非取决于一时的勇猛,而是看谁能在漫长的煎熬中坚持得更久。 大多数时候,战争的胜利,都是在己方几近崩溃、即将坚持不住之时,敌人率先承受不住,防线崩塌而获得。 而战争失败,亦大多如此,只是双方的角色互换罢了。 即便那些被载入史册的著名大胜,也大多是在历经艰难险阻、苦苦支撑之后,才等来敌人的溃败。 从头到尾都顺风顺水、如摧枯拉朽般横扫敌军的情况,实属凤毛麟角。 蓝玉是久经沙场、领兵多年的宿将,对战争的这些特性可谓洞若观火。 想当年,他率军出征漠北,在大军粮草即将耗尽、将士们疲惫不堪、几近支撑不住之时,却在捕鱼儿海意外发现了北元的主力部队。 蓝玉当机立断,指挥若定,率领将士们一举将其击溃,取得了空前绝后的大捷。 如今,明军所面临的不过是女真的骚扰袭击而已。 明军这边,粮食供应充足,弹药储备丰富,且伤亡微乎其微。 相较于蓝玉当年的漠北之战,这区区骚扰袭击,实在不足为惧。 只是,如今的新军将领大多是听着新军往昔那些辉煌的作战故事长大的。 在他们的记忆中,从前新军出征,皆是一路勇猛无敌,所向披靡。 无论是剿灭倭寇、征伐倭国,还是讨伐北元,几乎都是势如破竹,无人能挡。 在这些新军将领的眼中,新军便是天兵天将,是无敌的存在。 新军出征,就该如此这般轻松取胜。 故而,当遇到些许挫折时,他们便个个叫苦不迭,乱了分寸。 然而,蓝玉和朱能这两位经验丰富的将领却深知,战争中遭遇挫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要咬牙坚持,便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在明军苦苦支撑的同时,女真的处境实则更为艰难。 自上次大败之后,女真虽采取了分散化袭击骚扰的战术。 不可否认,这在一定程度上给明军带来了些许困扰。 但双方实力悬殊,明军装备精良,拥有火枪火炮等先进武器。 面对明军的强大火力,女真每次发动袭击,换来的只是明军不厌其烦地举枪射击,仿佛在驱赶一群嗡嗡乱叫、令人心烦的苍蝇。 而女真却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 每次袭击,都以女真死伤无数,抛下大量的尸体而结束。 短短半个月下来,女真内部军心大乱,士兵们斗志全无,将领们也无心再战。 人人都对这送死般的袭击避之不及。 此时,大明的舆论战以及大明情报局的作用开始逐渐显现出来。 自《大明日报》创刊以来,其影响力便如涟漪般徐徐扩散。 起初,它不过是一份仅供大明境内发行的读物。 然而,随着大明商贸的蓬勃兴盛,那些穿梭于山川湖海的行脚商人,便如同文化的使者,将这份承载着大明风貌的报纸带出了国门。 崇拜强者,乃是镌刻在人类灵魂深处的原始印记。 在弱国之人的眼中,强国宛如璀璨星辰,散发着令人向往的光芒。 就拿倭国来说,自从被朱允熥率军击败后,其国内的贵族阶层、武士群体,掀起了一阵对大明狂热追捧的浪潮。 购买《大明日报》,知悉大明的时事动态,竟成了许多人引以为傲之事。 倘若在社交场合交谈,若不能谈及一星半点大明的最新消息,家中的陈设里,没有来自大明生产的精美玻璃或是其他匠心独运的工艺品,便会沦为其他贵族嗤笑的对象。 被视作没见识、没品位之人,遭人鄙夷。 当朱允熥颁布大明要征服世界、引领全球迈向文明的谕旨时,倭国贵族首先沸腾了,心中满是自豪与荣耀。 毕竟,他们是第一个拜服在大明脚下、沐浴大明恩泽的国度。 这份“殊荣”,怎能不让他们沾沾自喜? 在他们的臆想中,大明主宰乾坤,那倭国作为追随者,虽居次席,却也足以昂首挺胸,好似自己站在了世界的第二高峰。 仅位居大明之下,却犹在其他众国之上! 北元的贵族亦抱有类似的心思。 他们已然率先臣服,成为了“九霄玄璇大掌教阴阳总御慧光普照元灵妙化仁德广施伏妖卫道至圣帝君”治下的臣民。 这份归属感,让他们在心理上有了依托。 至少自己臣服,还是世界的最强者。 那便不是侮辱,而是荣耀。 大明要出征,他们也愿为先锋! 女真部落因过往与草原关联紧密,思想上深受濡染。 部落中有不少人对《大明日报》兴趣浓厚,甚至为了能读懂其中的内容,特意苦学汉字、钻研汉文。 对大明先进的科技成果更是满心向往,仿若那是遥不可及却又梦寐以求的宝藏。 实际上,当大明向女真三部宣战的消息传来,女真部落便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区区女真,怎敢与如日中天的大明天朝抗衡? 彼时,早已悄无声息渗透进女真三部疆域的大明情报局密探,开始暗中散播女真必败的言论。 大肆宣扬大明如何强盛无敌,女真与之相较,犹如螳臂当车,绝无胜算。 这般宣传攻势成效斐然。 女真三部内的诸多“有识之士”,早已认清现实:以女真之力,对抗大明无异于以卵击石,唯有早日归降,才是明智之举。 于是,私下里,“大明不可敌,投降才能活”的消息不胫而走。 传播这些消息的人,其中除了少数大明情报人员及其收买的内应,绝大多数竟是自发认同这一观点的女真三部之人。 他们倾慕大明、敬畏大明,无心挑起战端,一心盼着女真早日归入大明版图。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在大明情报局人员的舆论引导下,传言大明天军此来,只为惩治那些忤逆大明的贵族老爷。 而对于身处底层、饱受压迫的奴隶,则会施以援手,解救他们于水火。 一时间,女真境内竟悄然传唱着“明军来了我带路”的歌谣,足见民心所向。 不过,对于一小撮女真贵族而言,情况却截然不同。 他们早已习惯了在女真民众头上作威作福,尽享特权,怎甘心头上再多一个“主宰”? 尤其听闻大明朝廷要派遣流官来治理女真三部,深知自身利益即将受损,更是心有不甘,决然发起了对大明军队的战争。 只是,现实残酷,在接连遭遇惨败,又经历一次次毫无胜算的自杀式袭击后,女真各部落军心彻底瓦解,如同一盘散沙。 任凭那些贵族和部落首领如何威逼利诱,响应者寥寥无几,无人愿再为这场必败之战卖命。 要知道,在战争的天平上,人心的崩塌,才是最具毁灭性的砝码! 阿哈出敏锐察觉到这一点时,便深知女真大势已去,无可挽回。 权衡利弊后,他毅然地带领胡里该部的族众,踏上了归降之路。 “降了?女真的胡里改部,就这样降了?” 蓝玉凝视着跪在营帐外的阿哈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就在方才,于大帐之中与众将领商议军机要务时,他并未将朱允熥私下致他信函的全部内容公之于众。 实际上,朱允熥在信里明示,大明军队需大张旗鼓、徐徐进军,关键是要把气势做足,营造出“明军锐不可当”的浩大声势。 倘若女真三部有军队前来进犯,便以逸待劳,予以痛击。 切不可贸然追击,更不能深入敌境探寻女真主力一决雌雄。 只需稳步推进,以修筑道路为重,而后静待女真三部前来归降即可。 朱允熥将此战略称作“传檄而定”。 在蓝玉眼中,朱允熥这份作战方略,未免有些一厢情愿了。 诚然,历史上确有“传檄而定”、敌军望风而降的先例。 可那无一不是敌军主力遭受重创,垂死挣扎已毫无意义,到了那般绝境,方能传檄而定。 明军此番出征,虽说一战击溃两万女真主力,可那仅仅是建州女真的一小部分罢了。 仍有诸多女真部落军队散落各地,明军尚未深入其境,更未曾与之展开大规模交锋并将其击败。 他们就这样不战而降,可能吗? 若大明在开战之初早早抛出招安之意,只要各部肯臣服,一切便维持原状,女真各部倒极有可能真的放弃抵抗,径直向大明俯首称臣、纳贡输诚。 毕竟对那些女真贵族、部落首领而言,这样自身利益也不会有太大折损。 然而,开战之前,大明朝廷便已决意将女真三部的地盘纳入大明疆域,还要派遣流官治理女真各部。 甚至早早擘画出三个行省的蓝图。 这便意味着,统治女真的贵族、部落酋长们,几乎陷入绝境,只能与大明军队拼死一战。 但朱允熥在信中言辞确凿,认为有《大明日报》的舆论造势,再加上大明情报局的暗中渗透,女真内部必然人心不稳。 尤为关键的是,草原部落被大明击溃后,大明新军的赫赫天威,早已震慑女真各部。 有这般威名在前,女真已是未战先怯,不少人打心底认定,大明不可抗衡。 只需情报局稍加宣扬,敌军便会人心涣散,丧失战意。 如此,摆在女真各部面前的,似乎唯有归降大明这一条活路。 哪怕朝廷要派流官接管,哪怕自己再不能如往昔那般肆意妄为,起码投降能保住性命。 可这想法,当真靠谱吗? 是不是有些过于乐观了? 蓝玉心底满是疑虑。 只不过,他念及自己身为陛下的舅姥爷,又受陛下重用而统兵出征,理应坚定地站在陛下这一边! 况且,当下远未到山穷水尽的境地。 不妨暂时先按陛下的方法试一试。 未曾料到,女真竟真的降了。 而且,率先来降的还是胡里改部,这可是建州女真中最为强盛的部落之一。 “阿哈出,你为何率部前来归降?” 蓝玉强抑心中的狂喜,脸上冷峻依旧,威严尽显。 “你们女真部落,不是接连不断地昼夜偷袭我军大营,妄图死战到底吗?” 阿哈出心头一凛,赶忙应道:“那皆是些狂妄愚昧之徒的莽撞行径,我胡里改部绝无此心。” “只要大明接纳我部投降,我部愿充当前锋,为大明天军引路,助力天军早日平定女真!” …… 第三百五十一章 捉摸不透的战略方针!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在前来归降的途中,阿哈出便已在心底盘算妥当。 他深知,为大明军队引路,方能立下战功,博得大明朝廷的嘉奖,为自身的将来谋得利益。 蓝玉听闻阿哈出所言,心头亦是一动。 若有女真部落的人充当前锋领路,大明军队想来能以更快的速度在军事上斩获胜利。 可转瞬之间,他又暗自摇了摇头,只因这 何怡琳这样子选择是正确的,跟在他身边不是很好,无法有充足的资源供她修炼。纳兰家是最后的选择,而且也没有人敢伤害她,资源随便拿,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是别人的话,韩启明大不了可以说一声“滚粗。”,但是,对象换成了望月皇帝的祖姑婆,可就另当别论了。 众nv又是伤心又是不甘,她们尖叫着,胡luàn地呼喝着。而等她们反应过来,身手利落的王轩已跑出了十几步。 现在真的是说动手就动手,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是亲生的了。 元兵双目怒凸,捂住脖子,指缝间大股鲜血涌出,嗬嗬数声,慢慢软倒。 刚刚要开口的夏暖心一抬头,刚好看到不远处的霍北潇,将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下去了。 冉闵这人,不仅是勇猛闻于天下,他还很有计智,于征战之途,可以说是无师自通的天才人物。不然,也成不了天下第一名将。 杨茜脸上带着喜意,恨不得打电话告诉全世界,她的儿子终于懂事了。 霞光自敛,滔天的神力也会面与自然。他们血气旺盛,还不懂低调。 不同于苏越对家里究竟有多少钱都一点概念都没有,苏浅浅对于这事她可是知道不少,老爸手里究竟有多少钱,她心里还是有个底的。 当然,为了尽可能的拓展国漫,这几年虽然星火影视没有再拍摄动漫电影,可是关于动漫电视剧并没有少。 平青云调查了一下林尘,他承认林尘的才华是非常的棒的,而且天赋是近十年少见的,毕竟年轻一代中能够像林尘这样的真的没有,一部电影都没有扑街过。 “下午申时四刻的时候,你派个得力的太监到乾正殿走一趟,就说我有事找皇上。”丽婕妤思考良久,对着身边的芸香交代道。 梨花蓦然瞪大双眼,倏然惊醒,往后疾退一步,却撞在了列车的车窗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想拔出黑暗神剑,但目光定睛一看,才愕然停了下来。 而埃德尔不希望等到日军肆无忌惮使用后,民国方面才想起来缺少了什么。 史今、高诚、成才、伍六一几个讨论的越来越猛了,甚至老马现在的人气也是略涨。 到了鼬、自来也、封火这个等级,止水的瞬身术,根本就起不到多大作用。 “预选似乎已经顺利结束了,不过正式比赛,要等到一个月以后。”药师兜低着头恭敬的禀报。 与妻子生活了那么多年,苏爸还不了解妻子什么性格吗。现在的情况,妻子这样问八九不离十就是又要瞎考虑些什么。 什么叫做手拍坏了不要紧,把桌子拍坏了就不好了?这混蛋,说话还能再气人点不? “鹤田,我们的实验体都在这里,如果这里被人发现,我们的实验就会功亏一篑。”本田元几乎是怒吼着向他说道。 果不其然,我去上第四节课的时候,老班就杀气腾腾地冲到教室来把我叫出去狠狠修理了一顿。 第三百五十二章 满柱英明!蓝玉人麻了! 猛哥帖木儿剑眉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房间内,牛油烛火摇曳不定,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庞,仿佛也在窥视着他内心的挣扎。 突然,他双眸仿若寒星放光,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管家,声如洪钟地质问道:“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 管家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重重地磕了个头,喉结滚动,吞咽下一口唾沫,似是 高耸入云的隐秘通途,在云之颠,雾之梢。这里是人间的仙境,也是修心者的天堂。 她以前也见过不少三泽广这样的人,这类人就是想得太多,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有自知之明的话,会选择退一步,稍微妥协一下。没有的话,那就要撞南墙,稍微受点伤,才会幡然醒悟。 不过,跟刚开播不同,那时候还有人怀疑顾雪的能力,这会怀疑顾雪能力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 叶心怡说的是实话,而苏孟煜听完之后,却是轻蔑一笑,便当着叶心怡的面消失了。 我蹲在她身旁,足足凝视了她五分钟,可这个傻鸟,叼着烟,抽完了一支、又一支,没有停的意思。 这个时代可是人烟密集,人口稠密。尤其是他们所穿行的这一代地方,更是繁华富庶的地带,到处都是密集的城市村庄。 不过校尉已经是秩比两千石的大吏了,算得上是大虞新朝的中高级官吏。 莱昂斯看着顾雪的背影消失,真的急了,哪里管得上那么多,直接强行拖着约翰就想走。 可话音未落,纳兰云雪却突然面色一沉,抓着我的手腕直接将我撂倒在地。 毕竟欧洲高学成嘛,在有预警的前提下,即便是盲视野的猪妹突然从草丛里q出来,以他的反应速度还是可以交闪躲过去的。 待到姜悠蓉走后,郝傍眉赶紧跑到那名躺了许久的护卫身前查看,只见其双眼圆睁,嘴里口水不停的朝外流淌,已经将面颊和地板都打湿了一大片。 目前他了解到,已经有两股势力在暗中针对自己,其中一个是某个国家的特务,另一个大概率就是暗影会了。 杨开缓缓醒来,身上布满了令众人心惊的新伤和旧伤,完全是凭着心中的一股信念活到了现在,渊毒更是已经深入骨髓。 一个多月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脸上捕捉到这样的表情。 过了没多久,白凌云和梁叔叔走出来,但正在聊天的二人根本没有发现。 韩越眸子都亮了起来,他这会儿是真的开心了些,连连点头,应和说道。 只见正前方,本来属于一片漆黑,闪过一道蓝色的光芒,漆黑的环境下,一扇蓝色的大门被打开。 身形毫不犹豫的甩开了欧阳浩南的追踪,朝着查长老那边迅速冲击而去。 陈有金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红着,双眼也因为愤怒而通红,他恶狠狠的盯着宁北,咬牙切齿的说道。 天色时不时暗上一瞬,仿佛有一个调皮的孩子,掌握着灯光的开关。 姜想想正撑着脑袋犯困呢,他就过来了,看到这个场面,顿时有些心疼,都是他不好,早知道说什么都不该让她今天晚上请客。 雍州太守对他们二人的关系有所耳闻,站在两辆马车中间,请他们一同下车。 这是一个非常久远的话题,因为太过古老,只有在无上道统还能存留。 见到如此,林萧只能止住动作,半搂着她的背,又歇息了一会儿。 第三百五十三章 文明的威力!女真的新时代! 实际上,在那封朱允熥亲手写给蓝玉的密信之中,早已写得清晰明了。 信中提到,先进且强大的文明,对于落后的文明而言,有着与生俱来的优势。 身处落后文明国度的子民,内心深处总会不自觉地对拥有先进文明的国度萌生尊崇与向往。 倘若这先进文明的国度,还兼具武力上的绝对压制,那么对落后文明国度而 林维点了点头,他的余光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菲琳索娅那光滑的脖颈。 林维单手一挥,一抹流光直接将那十二血牙包裹,跟着林维,一同向着星通大陆的中心飞去。 事实上任何壮骨境武者,能越阶达到武师水平,都是凝聚了武胆,天赋惊人之辈。 路是红色的泥土路,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弯弯曲曲的直通远方的一个隐没在绿色怀抱当中的村庄。 大魏不知道怎么的和大蜀达成了和平盟约,反过来与大蜀联手对付大吴,和历史的走完彻底调转过来。 公孙德接过传令兵的报道,又看了看远处树林里面望月军队的动态——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令他不免有些疑惑。 永州军相当强大,派出的斥候部队自是精锐中的精锐,朱子烈先前侦察永州军动静的时候,就曾经和三支永州斥候队接过面,也判断出他们的大概实力。 随着某人刚才无耻又没有节操的长指移动的方向,龙妍马上条件反射般地用双手护着胸前,并且双脚并拢,身子往后缩去。 挺直上半身,陈容美艳的脸上带着亲近的笑容,眼神中,那感激和欢喜,掩也掩不去。 还好古辰先前没有拜过师父,如果他要重新拜师,必须经过原先那个师父的同意,否则还是难逃天罚。 “九九,热水…”进来端着盆热水的俞谌之看着她湿哒哒的头发,还有地上满地的水渍,眉峰狠狠皱起。 “别开玩笑了!就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你说是你的那就是你的。”修车工笑道。 明明是同一个意思,可换了句话来说听入耳中,带给她的震撼感却变得那般强烈。 于是这老头儿便就眼下这个时机布下了这么个假局,既是考验一下自己子孙的应变能力,也是想看一看这从大盘境出来之人到底如何? 很多职业选手,每天进行对局之前,都会老老实实开局自定义,一些极端的选手,甚至不买装备,不用技能进行补刀,只为了深度记忆兵线的极限血量。 而苏浩然更加不凡,他施展出二十七路斩狱刀法,脚踏九宫八卦步,哪怕在凶险恶战之中,也显出一份闲庭信步般的从容。 在他的记忆中杨雨薇的父亲没见过几次,在杨雨薇上初中时好像他这这位父亲就消失了。 米国总统哈里森皱着眉头刚想问话,闯进来的罗德已大声喊了起来,而刚要出门的豪格一听这话就是一愣,把一只迈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 如果要成为职业选手,叶望就算考上心仪学府,估计能学习的时间也有限,不是休学就是签订留级协议,还得挑选职业战队。 吕振山对时春丽迅速解决叶芳芳的事很满意,他可不想再出什么差头,要把危害扼杀在萌芽状态。 她的脚步顿时停下,一动不动地盯着严一诺的背影,她怎么又来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怎么保证骆清颜和孩子们的安全,这也体现出了大家对骆清颜还有孩子们浓浓的关心。几位老爷子都说会着手调查这股势力,大家定期汇总一下各家得到的信息,总会揪出这只暗手。 第三百五十四章 改革女真,剑指大明! 此时女真部落里的民众,都聚集在一起修路。 这时候,将他们进行组织,管理,是最方便的,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大明当然不会错过如此良机。 有充足的粮食作为引诱,甚至还发放少量的其他劳动报酬,女真部落的民众,也自然而然接受了大明管理,开始自觉的服从大明官员们的安排。 有了这个基础,日 你们部落都朝着我们天降巨石了,我们来骗几个果子吃不过分吧? 陈坷远蹲下身,在那面目全非的脸上扣了一会,总算找到嘴巴和鼻子,手指顺着微微张开的牙冠伸进去,抠出来一些粘稠的泥土。 谁料,趁着太子不注意,她突然暴起行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太子割了,并一举夺取了金汤城的控制权。 他和王太利是合伙人,因为王太利家里出事了,才跟着他混,学习如何当导演。 杨蜜反手又拉上了外套的拉链,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里面竟然跳了一下,掀起了桔色的波浪。 但母后却以为,为她一人用来修庙祈福图费国帑,不是她所希望的,于是这个问题便搁浅了。 就在粉丝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其余几位嘉宾也成功取下伞绳。 只可惜蛋壳中的生命显然还没有积攒足够的力量,虽然想要破壳而出,却也只能不断的给蛋壳刮痧,蛋壳里不时传出类似于指甲刮擦墙壁的声响。 沈林风出去以后,我没有收拾自己,静静的缓了一下神,我开始觉得现在越来越不好了,今天让沈林风生气了,还戳穿了他想要瞒我的事情,瞒我也是为了让我心里好过一点。 丹药融解,化成滚滚洪流在段菲的体内流转,随之而起的变化,是她的气息!几乎是在一两息的时间内,段菲便是完成了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让帝境修行者击杀仙境修士,阵法的强大已经不用多说,超越了任何一部天功。 为了以防万一,来到河底时,罗昊便是直接轮回戒之nei,旋即一枚暗褐se的戒指径直坠入河底淤泥之中。 后世皆以为,仙界的诞生是源界的大能的功劳,仙界也就是源界的一个附属世界,只是后来被源界的大能们改造过。 她也很疲惫,是心累,我看的出,她很担心我,也在为我伤神,她确实爱我,我能感觉的到,爱都是无私的,谁爱谁,谁不爱谁,都那么一目了然。 上身透过那单薄的衬衫,可以看到宝宝那凝脂般仿佛可以掐出水来的玉肌。面具之下,一口红艳艳的嫩唇,让人恨不得啃上一口。 一击将巨鳄身躯洞穿,直直轰入淤泥之际,待得罗昊身形正准备落向下方的一颗枯树时,而这时那所谓的枯树猛然一震,树枝陡然舒展开来,化为一张枯黄双翼,如离弦箭矢对着罗昊袭来。 看着网友们在评论里对媒体的一片骂声和指责声,我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忽然,那双玉腿慢慢收拢,夹在了一起。这么一夹,陈肖然的如意算盘自然也就落空了。 要知道,在这里面死亡,那也是需要扣除10%经验值的,能逃而不逃,那不是傻子行为么。 既然现在惹恼了他,那他必须在此刻,好好的教训一下对方才行,既然大树弄不到,那就用其他办法了,他就不信了,这样的情况他难道就真没办法了不成。 第三百五十五章 大改革!炸响大明的惊雷! 老朱曾明确表示,要推动对内改革,最好的办法便是对外扩张。 朱允熥对此深表赞同。 内部矛盾,往往最为尖锐、激烈,改革的难度也最大。 相较而言,大明军队手握先进的火枪火炮,又有雄厚的财政作支撑,在这个时代堪称所向披靡。 对外扩张,根本无需担忧战败,何乐而不为? 只要大明军队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尽管天生脸上仍然有着几丝因为过度兴奋而产生的红晕,但是他的语气是铿锵有力,神态是无比的坚决,让人似乎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你能够打入西湖区?”陈青栋面色严肃的说道,这一次他是真的激动了,如果能够打入西湖区,那么即使建造出十几栋别墅或是一栋高层,都足以让他赚翻了。 但是游戏了的事情变化莫测,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也许过几天,天榜上的某些人让看的不爽,被人杀出天榜也是大大有可能的。 把一个潇洒风流的美男子,变成面目可憎、背脊佝偻的中年人,只需要一步——让他担起家庭的责任。 大长老闻言,摇头劝解道:“时间塔虽然可以加速,却不可长时间待在里面。 翼魔的话音刚刚落下,只听到红孩儿突然动了,完全像是一团雾气一样,疏忽之间飘向了周围的一只双翅翼魔,在他前进的同时,血雾的外形不断被整整的削掉一层,显然是被周围那根本看不见的风刃所伤。 安娜莎华也是极为的愤怒,无比紧张,大哥被陈琅琊断掉一臂,在这么不要命的打下去,他断然不可能有活路。 甘酒满眼期待地看过来,眼睛里星星闪闪的光简直要刺瞎眼。白华捏着折子,心情瞬间爆炸。 片刻之后,天生终于睁开了眼睛,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像刚才那么虚弱了,浑身的疼痛也奇迹般的消失了。 吴京墨亦知路乘风的少年心性,纯白如纸,不想他涉足过深,又想适当点拨他,用于自我保护防卫。 孟轲躲过去她拧来的手指,抖僵加速前奔,这时,他们一行已穿过树林山岗,直朝一条大道驰去。 “反正请好假了,我已经买好了今晚的火车,我挺想我爸了,所以想早点回去。”说着已经锁好了门,对着司徒浩宇摆了摆手,就走了。 “所以出卖朋友,就更不在话下了。”钱西暮说着,让人打开两个较大的麻袋。 此话一出,曹操的心里就凉了一半,心想着若是这位大神暴跳如雷的把他们大骂一顿,也许大家还有活命的可能。但如今如此一说,看来这次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萧焕飞身过去扑在龙飞天的尸身上,已是泪流满面。颜如玉怔怔地立在铁栅栏里,一语不发。 岳非却是抓住这一机会把手一挥,利用金属手刀削掉班朝的头颅。 在她左劝右劝,费尽唇舌之后,姜铭同学依然痴心不改,铁了心要当纨绔。 而此刻在那岛国的游轮上,留守的那个岛国高手看到对面竟然僵持不下,特别是英俊以一对二的强大实力更是令他们震惊。 这时候,竹筏很慢,仿佛就是为了让这些灵魂听到更多的声音,以至他们或许能听到自己亲人的声音。但是无论他多慢,都有它的重点。终于,他们上岸了!到了,到了真真正正的转轮殿!!!!那是一座宏伟的建筑。 第三百五十六章 汹涌朝议,血书求救! 在《大明日报》有意无意的宣扬之下,大明民间迅速涌起了对土地改革与税收体制的热议浪潮。 不要以为封建社会的民众尽是愚昧无知之辈。 实际上,一旦关乎自身利害,人便会本能地清醒过来,变得精明世故。 早在唐代,黄巢起义时就打出了“均平”的旗号,王仙芝更是自诩“天补平均”大将军。 到了 这时候,一名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气宇轩昂的青年朝着苏雨走来。 只是奇怪,这么大的鱼鳞,不像是寻常能看到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床上? “所以……一开始悬挂在舞台上的明王画像其实有两幅,一幅在后面,一幅在这里。而你就躲在两幅画像的中间。等待着灯光熄灭。 此时他心中忐忑,生怕项子龙等人遭逢意外,赶忙起身准备去找盛春朝。 她跟着他,听他巡房,他都能让她实习失败,现在就算她没有还手,也一定逃不了失败的结果。 但那并不意味着跌落谷底——恰恰相反,它是升华至新的高度的象征。 秦诗意言简意赅地将自己网上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告诉她,昨天带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要对付自己的人,而她是被自己牵连的。 这一刻,不仅在场的守卫们,就连藏在某个隐秘角落里注视着一切的怪盗黑鸦也同时提高了精神。 云裳还没有想到办法,云晓已经一轮又一轮的开始给她下绊子了。 一个身材瘦高、留着寸头、脸上长满雀斑的青年从驾驶座上下来,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向着里面走去。 张入云闻言只冷眼看了她一眼,却是再无他顾,当下只俯身在周氏兄弟行囊内将自己一应丢失的宝物俱都索回。便看也不看毒龙一眼,迈步即向竺十八三人处走去。 寒顾凉点点头,表示赞同,而后走到了第五婉的另一侧,握起她攥成拳头的手,微笑依旧,只是看着她的眼里多了一抹叫“宠溺”的情感。 只见此时那八艘鸿蒙战舰的船体上都有一根能量光柱飞出,这能量光柱便如一根根带有磁力的长长绳索,飞出的一端已牢牢地锁住了前方的太墟飞船,正在缓缓地把飞船拉向后方。 “唰~~~”银战仙帝挥动着仙元大手,虚空炸碎,时空屏障层层爆裂,轻松的一丢,直接就把那三个九天玄仙初期的仙人给丢到了那万帝仙墓之中。 随后,姜辰仙元流转,无尽的仙元你直接就充斥扩散了出来,恐怖的力量瞬间就扩散到了那摩宇战阳的身体之中,摩宇战阳根本就控制不住姜辰狂暴的力量。 法则草数万,还魂木可能就万余,就是世界石也有几千,对比最多都不超过二十份的成圣机缘,这价值完全不在比例上。 景汐钥反应过来时,独孤夜殇已经楼着自己上树了。隔着衣袍都能感觉到独孤夜殇的体温,景汐钥的脸又有点发烫了。 说实话,雷功明这种人物,他还真没放在眼里。如果对方真的不识好歹,要对付自己,作为捍卫者的团长,林晓天至少有数种方式解决。 大平国度的几位高手,脸色巨变,大声质问。同时,也在防备风无情突然的袭击。 景汐钥眼冒‘精’光的看着嗜血天狼,心中想着,要不要将它收服了,有这么一只巨狼,想想都威风。 她知道宣绍疑心颇重,当初抚琴之时,自己刻意弹错音,接近与他,就被他识破。如今他却不闻不问就将自己留在身边,究竟是何用意? 第三百五十七章 草民之危与朝廷大事!圣旨! 众人听闻此言,不禁面面相觑。 自朱允熥颁下旨意,允许天下臣民向都察院呈递信件,检举官员的不法行径后,大明上至各级官员,下至普通黎庶,纷纷掀起了一股向都察院投递检举信的热潮。 都察院每日收到的信件堆积如山。 在这浩如烟海的信函之中,谁又能清晰记得其中某一封信的具体内容呢? 然而 李紫韵听到这,心里面一片冰凉,没想到最亲近的人居然也不相信她,这让她心里面难受至极。 杨薇刚才没有开口,对于掩藏在和平表象下面的暗流,她可比起黄佳慧清楚的多了。 朝着这里眺望的人赶忙两目光给挪开,之后南丝又赶忙回头,满面讪笑。 6千琪一时间想不起来万青青叫什么了,指了指她,又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让她赶紧走人。 圣儒殿……”温阳努力回想着记忆里的画面,这应该是个相对中立的势力,但又跟邵阳殿一样,并不是绝对中立,他们有影响力更有野心。而且玉玲珑是跟月婵仙子、龙娇等人齐名的强者,名动乱武古海。 花无痕,脑中的神识烙印,已经被叶丰主动解除了,他本随时可以离开了。可是,眼见着叶丰昏迷不醒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花无痕心里,却很是难受。脚步,不受控制地,就向着叶丰的方向,追了过去。 殷梓瑜看了一眼时间,但被陆唯惜知道她想逃,便又乘坐电梯回了楼上。 地球的葡萄酒!地球的水果……假如说葡萄酒是他们根据宇宙网络查出来的结果,恰好他们又有酿制,就拿了出来。 见到徐秀英的神色,许欣这才半信半疑地等下心来,和徐秀英聊起天来。 学校的假期接近尾声,刚好是老师都到岗准备,学生还在家的阶段。 作为一个年迈的老司机,连夜觉得自己有必要给瑞萌萌这个次元旅行的萌新一点指导,萌萌还是太naive了点。 “十分把握?”我仍不放心地问道。张德海轻声道:“如果是这颗弹丸,奴才有十二分的把握。”我一愣,这颗弹丸? 我与顺治双手互扣,其中的汗水不知是我的还是他的,我们几乎是同时紧了紧相握的手掌,张德海的‘性’命,十万两白银,大清国的面子,都是相当重要地。 韩信对这些自然心知肚明,他不过是个曲侯出身,只是被临时委任为军侯。而且这只秦军的主将并不是他,而是王泾。无论是从资历还是从职位的合法性上来说,韩信都无法让士卒信服。 “我是二年级b班的宫本丽,藤美私立中学枪术部的主力!”宫本丽紧跟其后自我介绍道,当她说出自己是学校枪术部的主力成员其实挺唬人的。因为她的实力,比起冴子的剑道部主力的实力,相差了简直有十万八千里。 铺天盖地的大雪毫无征兆的袭击了中原之地,一夜之间原本奔流不息的大河竟然冰冻三尺。 百里傲风将铁衣卫身上的袖箭拔下来,握在手里看了半晌,突然笑了,收进怀里:“原来如此。”便扬长而去了。 “诶,你当初自己答应的,不带反悔的!”夜凰说着上前一把夺了梳子,伸手就把墨纪推开,继而对镜梳发。 刘邦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自从前线传来败报,他便一直坐立不安,心中也是烦闷无比。 十香是特化的存在,对这个世界堪称是一无所知,所以连夜对她的照顾,理所当然需要比士织要来得多得多。 他的神识轻轻柔柔,却带着让人经受不住的那种微微的触碰,那种感觉有些陌生,有点无所适从,却又很舒服,让她本能地想得到更多一些。 刘闯挣扎着还想反抗,蕾娜轻轻一甩就把他丢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蕾娜上前,似乎打算狠狠的教训刘闯。 毕竟只是一篇综述,没有自己原创的实验数据,都是引用他人现有的数据。 如果她接下来不阻止龙舌兰打开手提箱,那幸运的龙舌兰就会被炸弹炸的稀巴烂。 “没想到还是一个专情的男人,真是可惜了,我怎么不早点遇到你呢?好男人实在太少见了。”鹤熙那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 将刺球怪激怒以后,似乎确实多了一种一起打怪的热血感……然而只是凌月以为的热血。 这贫民窟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环境又脏乱差,居住在这里的人吃不饱穿不好,甚至还有的人就光着脚,连鞋子都没得穿,还有的人头发乱糟糟的,仿佛好几个月都没有洗过头,也没有洗过澡。 阵法中心有着巨大的吸力,稍有不慎可能就要被卷入其中,无法离开。若是不按阵法的规矩走,真就要被喂鱼了。 就如富江所想,反思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行为后,柯南认为,自己实在过于大意了。 是以,孟啸如跟屁虫一般跟在巧荔身后,此刻临近晚饭时间,车间里的员工人数不多,万一一个走神让巧荔拍到些什么的,后果也不堪设想。 而周围其他正在拼命救火的山谷居民也瞬间停了下来,纷纷倒抽一口冷气,目瞪口呆的看着从木屋中走出来的活人。 体育课程内容,从军队中退下来的退伍军人,主要教授怎样锻炼身体,一些格斗防身技巧等等。 想到那生不如死的惩罚手段,他就感觉到背部脊梁骨都在发寒。任务失败,就会失去身上最重要的部位,那岂不就是说,那下面的宝贝就会被系统抹除,成为新世纪一个太监。 第三百五十八章 让箭矢飞!起风了! 刹那间,原来那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瞬间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闻声,忙不迭地侧身避让,整齐划一地躬身行礼,神色恭谨,满心敬畏地恭迎圣旨。 须臾,只见一名公公迈着沉稳且不疾不徐的步伐,手中高高托举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昂首阔步地走进大堂。 步入大堂正上方 “我靠!这么粗的烛芯,那蜡烛不是粗得很罗?呵呵……点起来不是和电灯一样了!那真的是好东西,猴哥你买这么多灯芯应该准备做不少吧?”包子兄弟猜测说。 二少呵呵笑道:“三蝌?呵呵……李会计有眼光!”三蝌名字不咋的但的确算得上一表人才,至于是不是有肚才二少就不清楚了。他是奶猪的手下还是二少的债主,因此二少特地‘表扬’李会计。 这次下界之后,开始一段时间的执行任务,甲字营的天兵都相当认真负责。时间一长,在非朝会时的执行任务,众天兵又慢慢恢复了原样。 如此一来。不管是官兵还是百姓都特害怕被幽州的部队抓去当奴隶。战斗的时候当然也就格外的卖命。可是如今这帮人全都不知道幽州来了多少的部队。当然也就会人心惶惶的各自逃命了。 错愕的抬起头,安承佑懦懦的不说一句话,怎么我就是那个傻瓜?这话怎么说得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遐想呢。 审议厅原本就没有关严实的大门又被撞开,一个白色的人影和一大票红色的影子像是陨石一般冲进了议事堂。 简短的一句话,就把自身复活的缘由说了出来。而且那胡搞八搞的七天时间,也被绯真说成了无忧兄的功劳。可见这丫头的智商也是蛮高的。 无奈的是,黑甲这家伙每次帮他安排的对手,都是实力要高出一线,所以他只能在连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可惜的是,一中的球员们都卡住了自己盯防的对象。空位接球!二少心里甭提多爽了,三秒区外一稳身;晃过急扑而至的郑飞,起跳上篮。稳稳地将球弹出。 而且游戏剧情不同于历史剧情,具体年份划分很模糊,侧重点于几场大战,其余地方,特别是无双猛将的出生年龄,简直乱得一塌糊涂。 “该死的!”说完之后姜南突兀的出现在了这船只的外面,随后头也不回的射向了柒雨荷所在的岛屿。 现场客人们一个个都是懵逼无两的表情,本来以为挨打的是那包厢里的青年,却没想到人家气场更大,挨收拾的反而成了高彬。 她猩红的眼睛瞪着正前方,嘴角咧着兴奋的笑容,只是那双金色的竖瞳,仍如冷血动物般毫无感情色彩。 此时此刻的姜南脑海中不断地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些古籍当中的记载。 “我靠,我不礼貌吗?你特么也太勾人了!”杨南无奈地笑了笑,忽然转身回到洗浴间将衣服换好向外走去。 在姜南千米之外,五名姜南从未见过的修士此刻冷笑着看着出现的姜南。 “我们怎么办?”重归寂静的洞穴中,响起了博迪拉的声音,有些颤抖,掺杂着恐惧和激动,这就是他刚才观战时的情绪。 向后跳了两步,跟着我一扬袖子就扇掉了那团雪球,然后又挥袖一扇一大片雪浪就向他掀了过去。 两年的时间,便几乎用掉了一条灵脉,杨南自己都感觉震惊,要知道这条灵脉足够一个大门派所有弟子长老七八百年的修炼资源了,被自己只用了两年就消耗掉了大半,这着实有些恐怖。 第三百五十九章 老朱:熥儿要踢到铁板了! 离开都察院后,杨士奇登上马车,吩咐车夫迅速朝着政务处赶去。 朱允熥已然降下圣旨,明日即将召开大朝会,专门讨论血书求救之事。 在这之前,政务处必须拟定出一套可行的章程。 否则,明日陛下问题,他们这些身负重任的政务大臣,若是茫然无措,不知如何应对,那可就是真正的失职,有负陛下的信任与重 只不过这条通道是龙帝当初用特殊手段借助屼鸩大世界之力开辟,就算是通天盟主都不能将其毁去,就更不要说仅半圣圆满的周云峰了。 周家有周战天这位武尊强者坐镇,按说他这样的武帝是不敢來捣乱的,因为在武尊面前,就是他这样的六转武帝就是再來一二十个,都只能会是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叶扬顿时一阵头皮发麻,恶魔本来就已经够恐怖了,如今发了疯的恶魔就加恐怖了。 不得不说几个月的分别,并没有让他们的感情变得疏远,也没有因为长大而变得矜持含蓄。彼此之间早已经将对方当成生命的一部分,即使素素跟他们已经亲如一家,但比他们三人的亲密无间还是差了一点点。 而着一切都是由一只右手完成的,也就是说,从江丽蓉攻击那一刻其,秦天身体其他部位就没动过。 看到秦天,胖子那胖乎乎的脸就像是一躲盛开的菊花一般,笑眯眯的,鼻子嘴巴笑到一块,至于那一双本就不大的双眼,直接消失了。 “哈哈。石崖老鬼,这才叫聪明,要想取得胜利,要想获得最终的胜利,那就永远不要让对手看到自己的底牌。”风灭帝君毫不在意的说道,眼神中还隐隐有着得意之色。 霸血王虽然也找到了自己的传承者,但是他并没有千钧帝君那么幸运,玄御是纯正的玄武,但是霸血王的找到的传承者体内只有四分之三的霸王龙血脉。 五彩凤雀见叶扬杀了碧眼雕,又向自己走来,登时将羽毛竖立起来。 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断的帮助那些苦难的老百姓们,赢得许多那些流离失所老百姓的拥护。 凌思涵工作的时候依旧面无表情,脸上的酒窝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若隐若现,十分的吸引人。 距离神子之战的日期已经越来越近了,可是黎牧的心中却总是忍不住有些烦躁不安。他的实力两个月以前就达到了玄灵境九级巅峰,可是修炼到了现在,却怎么也无法晋级灵体境。 楚笑来处理好公司的事情之后给狄樱打电话,吃饭的时候,狄樱看了几眼,她应该跟楚笑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再次选择,她大抵上不会再留在香城,自然也不会选择楚笑来。 凌思涵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抬眸的时候看见坐在不远处写字桌旁边盯着自己的上官木耳。 医生已经坐在旁边说不出话了,眼神当中的震惊更是一点都掩饰不住。 罗刚对数武仙境了解并不深,所以这时心中有疑问,也就如以往一样向钟辰请教了。 王氏此时心里也是一肚子的火气,本来上次夏莲花回去把徐老板的事情告诉她之后,她还挺开心,觉得自己的莲花这次是捡到宝了呢。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才认识沈念念两天,但是,他总觉得她在身边,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是季枭尧就是这时候捕捉到了她手腕上的纱布,纱布已经渗出血,她一手将衣服给拉着,不过衣服已经破烂只是勉勉强强能够将身体给遮住。 自从郭嘉和程昱到来之后,刘辩和二人经常在后花园中饮酒聊天,颂诗吟赋,这三人好似如胶似漆一般,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 天下诸侯争锋,开始还有像刘虞、孙坚、孔融、陶谦,这样的汉朝忠臣,到了三分天下,没有一个是真心想帮助汉室的,懂得从林法则的刘辩并不怪这些诸侯,但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绝不允许历史重演。 起风了,天上的浮云渐渐散去。明月当空,清亮的月光将漫漫官道,照得通亮。 “你居然胆敢杀我踏天门的天骄?”踏天门留守的那两位涅槃强者见此一幕,顿时目呲欲裂起来。 该带的东西全都放在储物戒指中,轻松出门,他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即将远行的游子。 一听这个消息,彭宇前哪还敢再那什么,赶紧派人去打探周炎中一行人的消息,如果他们都出事了,事情岂不是更加糟糕? 说实话,云梦涵根本没有想过林少寒会这么强,一重天战五重天,竟然处处压制着宋玄,看起来胜的还很轻松。 太师发话,献帝准奏,整个长安城倾刻间动了起来,虽然秋雨恼人,但丝毫不影响人们对武举的热情。 江湖飘零,孤苦零丁,张宁现在觉得满心都是幸福,不用自己动手,所有人都将自己当成了宝贝,激动之中,张宁觉得刘辩对自己动了真爱,自己要不要与他深情相对呢? 听到她那熟悉的呼唤,孙珲知道她没有象肖甜甜那样失去以前的记忆,不由得狂喜不已。 柳旭嘴唇发干,未想到千算万算,却还是出了差错,韦豪这一抓,竟然直接震慑心神,丝毫生不出反抗之心,只能眼睁睁看着灾祸临头,任凭人家处置。 “为了不让老师感到寂寞,冬季,就拜托你了。”这是南极石最后的遗言。 只见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不知何时凝聚起一片巨大云层,肉眼可见,云层飘摆,缓缓化成一柄无匹的巨剑,玉龙天骄,剑气勃发,似是能斩断万事万物。 但沐馨就这么缓缓的伸手将自己的脑袋扶正,然后一步步的朝沐长风走了过来。 还有一种是觉得还有救,于是便会劈头盖脸的把对方教育一顿,看对方能不能醒悟过来。 火光万道,记忆里的新仇旧恨加到一起,虽然实力有所不及,天狗任然不屈不挠,选择最为爆裂的方式,迎上了轰轰浩浩的天火流星。 那个十月新作人气榜单也一直在更新中,基本上每个星期这个榜单都会更新一次,计算方法是根据搜索热度,销量排名综合判定的,也是目前漫画界比较公认的方法。 “道友不必多言,陆压的事贫道是管定了。”羲月说道,丝毫不给准提的面子。 第三百六十章 老朱的赌注!为大明江山社稷而来! 说话间,老朱的面庞之上,再度浮现出一抹感慨万千的神色。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穿越时空,沉浸入了往昔那波澜壮阔的峥嵘岁月之中。 对于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老朱可谓是熟稔于心。 犹如一位经验老到的棋手,对棋局的每一步都了如指掌。 遥想当年,丞相胡惟庸野心勃勃,肆意玩弄权势, 听得此言,朱希三人对视了一眼,很显然,他们三人此刻都没心思想这个,但是林懿儿问话,他们又不好不打。 冷厉的质疑声穿透空气,回荡在安静的走廊里面,男人不怒自威的身形出现在乔米米的面前。 他们都付出了那么多,可是这该死的‘残玉古灵’却好像突然之间从这天地间消失了一般。 不过,郑辰却是相当不解,之前的局面,耗子最该做的是留下来助他一臂之力,而不是前往九道域和七天域的驻地,要知道,九道域和七天域与魂域的人有合作关系,根本没有必要去挑拨离间。 张静免费看了一场大片,看到几人排队捉弄孙不器,实在忍不住,趴在座位上一直笑。 陈凡手中持剑,斩鬼神与神剑御雷真决也是聚集在一起,之后陈凡的身前竟然再度出现了一个他,缓缓地挥舞出青云门的另外两套剑法,最终四套剑法连在一起,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威力,朝着欧阳少恭斩了过去。 “不经过我允许,就召唤我出来,你要做什么?”冷月茹黛眉紧皱,不满的说道,可是话才说完,却猛地一惊,随后转头朝着侧方望去。 同样的情况,唐蕊心里想的却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老天真是瞎了眼。。。 距离金兵大营约五里地的右路边线,此刻正像发现了美食的蚂蚁大军,乌压压一片涌动、聚集、包围。 妖君的确很聪明,他是朝着冰霜万里的覆盖范围反方向跑的,可是,冰霜万里的覆盖范围很大,凡是波及到的地方,所有一切都将冻结成冰。 李翰看看时间,便请卢爱权进屋泡茶品茶,还送给卢爱权两条“樱花牌”香烟。 一眼望去,足足有数十万个,甚至上百万个时空,每一个时空都是一个完整的宇宙。 “后来景逸偷偷出宫的事被父皇知道了。”见陈景明还在说话没有阻挡的意思,沈逾云心中一喜,但下一瞬陈景明手中持着枪尖挡住了沈逾云的进攻路线,两个枪头接触发出铛的声音。 她伸手,手臂仿佛穿越层层云雾,将司雷殿的红纱红烛一把扯了下来。 佛火汹涌,融入军阵之中,在军阵运转之下,化作一道道刀剑斩杀天魔而去。 这是一座恢宏的古老祭坛,是古代帝王们祭天的场所。商朝所建造,玄鸟为其图腾。 越是害怕,就越是需要些安慰,她紧紧贴着那可以给她带来一丝空气的地方。 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反重力浮艇后,马基便按了一下收起的按钮,随后浮艇又变成了空间胶囊,被他收了起来。 只是,在怡红院的那段经历,让她此后无法恋爱,也不敢想有什么美好恋情。 陆修知道在,这就是后来的先知教派了。马尔扎哈算是虚空在人间的代言人之一。现在的先知教派只是刚刚起步。陆修既然知道了,就绝对不会任由它发展下去。 虽强,但那时李沐风还未突破,如今的李沐风,想要斩杀一只,却是十分简单。 第三百六十一章 幕后之因!夏日里的惊雷! 轰! 一道惊雷在外面骤然炸响。 夏日的天,儿童的脸,说变就变。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此刻却陡然狂风肆虐。 外面飞沙走石,狂风呼啸着吹得窗户“猎猎”作响。 黑压压的乌云仿若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汹涌呼啸而至。 房间内的光线,也随之迅速黯淡下去。 詹徽从桌案前站起身 月光修饰着这个巨大生物的轮廓,看不清这个东西的脸,但是那庞大的身躯犹巨型建筑一样屹立在众人面前,单单只是仰视就让人感觉有种极强的压迫感按在了心脏上,背脊上的冷汗刷刷的流了下来。 解博闻把脚一抬,发现那个被踩死的蜈蚣已经稀巴烂了,因为他在踩死的同时还用脚在地上搓了两下。 刘队长点点头,老头对他摆摆手,又跟我道了声别,这才转身离开。 “把这些尸体都处理了。”盖亚收起了自己的长剑,淡淡的对亡灵君主说道,然后又亲自将那些毁坏的山体用土系魔法给尽量还原,主要是将通往玛土村的这个山道给清理出来,他可不想玛土村永远掩埋在一个荒野之中。 前世在上学的时候,顾成卉听过这样一句民谚:把朋友放在眼前,把敌人放在身边。此刻她真想用这句话来夸一夸顾七——难为她对自己关注得这样密切,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要跳出来……顾成卉就随口应付了几句。 一道道的连续就像是把瀑布一般的优美,那银白色的光芒连续不断,似乎是一层高过一层,恢弘无比,只是夜凌却是能够感觉到其中的威胁。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效果,山本和碎蜂的手臂缓缓的长了出来,其他人倒是没有说什么,他们算是知道了,任何事情出现在我的身上都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瞧她眼里不由分说的坚定神色,似乎根本没有打算让顾成卉有推托的余地。 一路欢歌摸不着头脑,眼下boss正在被围攻,这个时候怎么能后退呢? 解博闻吓得脸色煞白,摇了摇头。我白了他一眼,我最恨这种不见黄河不死心的主,谁都不是傻子,要是能这么简单就处理了,我至于费这么大劲儿? 什么样是正常死亡,病死和老死也算,但还有一种就是被杀身亡,这种本来应该称为非正常死亡的,在这个世界要算作正常死亡的一部分,以此区分于那些因心动而觉醒失败死亡的人们。 不过,当然也不差,尤其沈嘉妮住在别墅的这些日子里,没事会过来陪他聊聊天,带他出去晒晒太阳。在孝顺的这个层次上,倒跟顾梓璇有点如出一辙。 温洋的手被祁瀚握住的一瞬间停止了颤抖,脆弱的身躯仿佛被注入一股强大的安定力不再虚浮,温洋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朝祁瀚苦涩的笑了一下。 任静姝沾沾自喜,心说内疚就不必了,日后好好地待她就行了,她还筹划着待会儿要做个识大体敬丈夫的好儿媳,可当钟鸣一开口,她的那些美好的遐想便七零八落碎了满地。 宋佑建议殷锒戈,给温洋至少半年的时间,等温洋勉强走出被他伤害的阴影后,再去靠近。 这一面要担心苏牧是不是在给江沅鹤挖坑,另一面又要担心宫壑丘会出什么‘阴’招。 “说来话长,改日再说吧,你能给我讲讲这里吗?我想知道我到底来了一个什么世界。”莫燃道。 第三百六十二章 进退无路!都是圈套! 葛松额头上的汗珠,仿若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 此刻,他的瞳孔之中,慌乱与紧张如汹涌的潮水,清晰可辨。 和杨士奇起争执,这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之事。 可若是上奏章弹劾杨士奇,性质便截然不同了。 前者不过是两人间有点小摩擦。 杨士奇或许会利用权势打压他。 但最坏的结果 “主公放心,之前一战,吾已摸清对方虚实,定能斩其头颅!”苏桓肯定的答道。 “我没这样想陈总!”熊炳瑞已经被陈树问的冒汗了,这个电话打的时候就没有动脑子,根本就没有考虑那么多事。 ,这一下子血量直接下降到不足一半,好在先前的m26潘兴血量充足,这血量虽然不足一半,但是在抗一轮也不是问题。 苍生之剑!梦星辰破败剑一挥,宛如平凡朴实的铁剑一般砍向驰义。 宁道却是一愣,始神?那是什么?而且还有四个,白马炫云显然也不知道始神的存在,同样脸色震惊。 君耀根本就没完,脚撑地再次的摆尾追向血链,眼看这就要压到他的时候一个刹车再次的抬起前轮,他不是压而是砸。 原来,在金尚和梁纲被曹操伏兵围击之时,曹操亲自领兵,与于禁一起,直奔西鄂城而来。 刚才张济虽然感觉时间很久,其实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美系坦克还有一个优点就是炮控优良,缩圈基本不用到底开炮也能打中敌人。 外公要去闭关,倘若门派这件事情无法解决,搞不好一辈子都不能露脸,这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呢? 只见洛阳铲刚敲在那陵墓砖墙上,居然直接陷了进去不说,并且还像稀泥一般流了开来,一个一人高的大洞缓缓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只不过目前,他并没有时间仔细评估身体的变化,因为这是在战场,他随时可能会被发现打扰。 星空帝国无论是在科技还是在修炼体系之上都是远远超过了荒原星,他们早就拥有了完整的修炼体系。 他进入决赛十赔一,也就是说主办博彩的人,认为他有很大机会进入决赛,这些赔偿的几率,都是专业人士精心计算出来的。不可能随便开出来的,否则就不是赚钱。而是陪个倾家荡产了。 胖子看着黑发老者,嘿嘿一笑,说道“您老可不要这么说,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凯旋,等我的好消息。”说完便毅然的放开了抓住两位老者的手,转身一步踏出,空间一阵扭曲,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接着猩泰他们就将这些年来的事情全部说给猿灵听,特别是猩泰,说的眉飞色舞,而猿灵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耐心的聆听着。 宋如玉这才注意到,其实对方也算是个美人,只是沒有刻意打扮,那精致优雅的五官却是难掩其色,看着就很是清爽舒服。 朱妍儿点点头,按照千叶吩咐,鲜血方一滴入,便见一道白烟升起,吓得朱妍儿大叫一声。 在父亲与皇帝的争斗间,她已经好累,只想安静的走完剩下的人生,她不想去害任何人,可为什么却有那么多的人要来招惹她。 刘洪武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可以肯定,因为临时接到这个任务,他第一时间带队赶了过来,但狙击手却并没有就位,或者说,上头根本没派狙击手过来协助,今天这次任务根本就用不上狙击手。 说点事! 首先和大家说一下,春节期间不会断更,会每天按时更新。 其次,在这里郑重向大家推两本朋友的书。 一本是《都重生了必有双全法》,很好看的都市恋爱文。 陈默脚踩两船,自以为找到双全法,秘密把两个女友的孩子掉包互换! 天真认为她们和对方孩子有了感情就可以彼此接纳,但得知真相的两个女友却是崩溃绝望。 楚稚语车祸身亡! 韩伊月跳楼自杀! 这世间难道真的没有双全法? 带着无尽懊悔与自责,陈默重生回到十八岁。 站在2010年的天空下,陈默从世界杯开始获得第一桶金,打造出他的商业帝国。 同时,他也渐渐找到了那个真正无懈可击地双全法...... …… …… 另一本是《高武:我是概念神》,玄幻类高武升级文。 无垠星空,两颗赤色恒星滋养着一座繁华星系。 星空巨龙、吞神蟒、巨魔兽,无数强大的星空神兽在星系中出没。 易南渊无声无息到来,他的出现令星空璀璨生辉。 “这里就是星兽一族的源头,你们该死了。” 随着易南渊的意志降临,恒星极尽燃烧,光芒越发明亮,迅速由赤色变成蓝色,温度提升千百倍。 顷刻间,星系化作火海,无数星兽烧成灰烬。 远方星空震动,一头恐怖星兽突破空间屏障出现在星系外。 易南渊看着它:“星兽中的神灵?大家都是神,可你知道什么是概念神吗?” …… 两本都是老作者的新书,笔力老道,质量过关,希望大家喜欢! 谢谢大家! 作者菌滚去码字了,争取春节后能爆更!节前实在没办法了,要过年了,事太多,只能保证会每天持续更新,见谅。 《大明:开局请朱元璋退位》说点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三章 谋定!看人间繁华,老夫无可奈何! 雷声滚滚,惊天作响。 “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葛兄,葛兄当真是我大明的擎天忠臣!” 詹徽满脸激赏,疾步上前,双手稳稳地将跪在地上的葛松扶起,目光灼灼地望着他,高声赞叹。 此前,他一直以“葛大人”称呼葛松,此刻却改口称“葛兄”。 那热络的态度,仿佛两人的关系,都瞬间拉近了许多。 伊维萨这边好一番师徒情深,阿斯顿维拉这边则是一片落寞,阿斯顿维拉的球员可以说是毫无斗志了,这场比赛他们觉得处处不顺,感觉力气无处使的情况下就城门失守、战败投降了。 警方的总指挥确实是有些怒火,但是碍于人家是大老板,而且经济方面对这个城市是有很大帮助的,所以也就不说什么了。 伴随着布帛撕裂的声音,那一袭蓝色衣裙顿时化为碎片,似一只只蓝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飞舞。 除了技能卡是随机作用这一点让人蛋疼之外,其他的方觉都还算是满意的,毕竟第一次抽奖就抽中了所能期待的最大奖项,他应该感到知足了。 其原因,就在于阿森纳的商业开发做得好,其中阿森纳的新球场带来的利润有着至关重要的因素。 走出房门之后,不由得感叹自己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好不容易喝了一会儿酒,还赶上老妈百年不遇的星期。 电话响起,是刘哲宇,他开开心心的打过来,是想着和吴圆吃饭的。 看着手机的屏幕,余光瞅见了苏暖一脸不解的表情,其实,说实话,我也是很疑惑,为什么我表现的这么害怕呢。 在场众人还在思考神庭出现的利害,但还是都被钱柜一句话吸引了,先天灵宝刻录着法则,参悟先天灵宝上的法则可比参悟大道容易的多,先天灵宝相当于大罗金仙突破准圣乃至圣人的加速器,没有人能拒绝到这个诱惑。 “是。”清扬有些拿不准苏绵这话什么意思,却是恭恭敬敬应了。 紧跟着,地面传来了震响,一位位身穿着金色巨铠的士兵从那街角尽头走了出来。其中一位领头的人物,气息很恐怖,真人境五重天巅峰。 在可见的日常任务中,贡献点最多的,居然只有100,且还是那种难度颇大,耗时颇多的任务,这让陈风,如何能够开些得起来。 “就这样慢慢耗死他们……”大地之王逃离之后,金阳并没有立即夺回僵尸大军前线的指挥权,而是看着天煞指挥着僵尸大军一边压迫着帝国军团,一边不断的击杀着一名名帝国战士削弱他们的士气和实力。 那一瞬间,天地仿佛是崩坏了,无尽力量狂涌而出,光华万丈!有着霸道极度强悍的能量狂涌而出,给人感觉能够无敌天下一般。 易容术:塑形换装,改容换貌,能让人完美地改变自己的身份,由于残缺,只能选择三个身份,声调转变效果降低。 就这样,我们不知走了多远,反正是越走越感到阴冷异常。而且原本狼牙交错的洞壁变得光滑整齐起来了,曲曲折折的山洞也变成了一条直线。 会不会是同源同气,就好像是磁场的同极一样,磁铁还会同极相斥,难道这同气也相斥? 为什么他老师黄涛也是差点把对方都当成是神仙、菩萨来供起来了。 两道身影,各种操控着自己的手段和兵器,如同宇宙中除了前进就是毁灭的陨石般,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中,重重的撞击在了一起,而后又分开。 第三百六十四章 君与臣!朝会!何昔一死! 管家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眸中满是震惊之色。 原来自家老爷竟将自己摘得如此干净! 怪不得此前老爷就吩咐他,务必将与葛松接头的“中间人”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这些也就算了。 可关键在于,明日便是大朝会,要是老爷不令人帮葛松站台,那葛松无疑是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 但 朱祁钰眼前一黑,只觉喉间瘙痒直冲印堂,忍耐半晌终是喷出一大口纷纷扬扬的血花摇摇晃晃倒下。 我环顾四周,却不见有什么身影,满屋子里除了愈发醉人的酒香,好像也没其他的了。 我点点头,心中不自觉嘀咕,这节奏为何与我和叶定稀如出一辙? 我们由北向南进攻,董落的目标是斯旺城北侧的圣会领地,所以是最先到达的。 “既然如此,您为何又不听叶公子的号令?另外,您为什么要与我们说这些?”沈孤鸿的疑问,也是映庭等人的疑问。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到第一名居然是我,惊讶的问着苏暮雪。 墨云哀伤撇过头,还没从墨香顶替她偷偷跑去献舞的打击中醒过来,她无法想象善良的妹妹从此要步步为营,深宫倾轧。那些一起沿街乞讨,一起捡柴火捡米的岁月终是只有她一人反复咀嚼,甘之如饴。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呵斥从门外传来。接着便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远去。 “白日里和丈母在灶屋里说的什么?能让你一晚上笑得像个弥勒佛!”那时候他在堂屋灌了不少茶水,尽听她们娘儿俩“嗡嗡”咬耳朵了。 元宝却低了头抹着泪往后退,沈灼看得着急,推了他一把,他也只慢吞吞走到他娘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确实不大。”肖扬随口应了一句,脑海中却是想起了别的办法来。 吴峰早就有了防备,向着前方就是一扑,然后趴在地上翻身一滚,虽然样子不怎么好看,特别是穿着一身破烂的青袍,但好在是躲过去了。 明石风雷,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大人对他可是极好,还有几位兄长,对他也是宠爱有加。因为他是幼子,不论是家族还是家臣,对他都是深深溺爱着。 直射而来的能量光芒,几乎在结界浮现出的瞬间,就落在了这结界之上。 他以后少些顾忌,九头蛇只怕就的要多谢难受了,这大概是意外之得了。 抗议正在举行,机器人西装革领,大约有500只,它们聚集在市政府门口,或对着市政府发出呐喊,或挥舞手中的横幅。 如果是幽贾煌,那即便幽旷现在已经是战启派其中一员,魑雷想要帮忙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据说终归是据说,苏林扫描了整个黑森林,都没发现高能生物,生命能量最强大的也就黄金级,龙族的高级品种至少也是森罗级。 这回轮到金雁翎诧异了,她张了张嘴想多问些细节,可看到另外二人严肃的样子,只好把话忍回了肚子。 “舅舅,你不会开玩笑吧,现在这年代,这东西都能量产了吗?”何晓默惊讶得不亚于平地看见神仙出现在自己面前。 方和感觉自己有些凌乱,生死斗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不太光彩的事情吗,怎么还摆上台面了。 “李爷爷,您先回去看着孩子他们,我不会有事的。”林修此时笑着对着李庆国说道。 除了纲手和几位顾问之外,在场没有其它人了,说话也没有太多的顾忌。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怕死不丢人,我可以理解,但别指望我会跟你一起求饶。”我满脸鄙视的看向恶狼。 难度太大了,而且派出来的人,还有一定的可能性,会直接的折损了,现在几大上古宗门中的强者,似乎有不少都是没法出动的,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情况。 叶薰儿此时也没有多想,也往那边冲了过去,想要扑倒林修,狠狠的咬他一口。 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一般,那龙蛋,也是在远处那边的海底找到的。 要知道,前两年詹姆斯在热火干不过马刺,很直白的一个问题就是内线打不过,热火的内线和马刺一比,就跟豆腐渣似的。 “老板,每一种动物的基因锁染色体都不同,所以只是解锁一个新物种的基因锁,设定方程式,我们就需要一年的时间。”丁博士言辞切切,解释说道。 你们血殿再阴险歹毒的计划,只要被我洞察,被我遇到,将注定会功亏一篑。 见所有人都到齐,桌上的菜都上齐了。闲谈之余,吴刚将昨天晚上所说的事情全都告诉给了众人,众人听了都惊讶的看着吴刚。 突然郑同感觉到自己手中的灵剑可以移动了,不禁大喜。还未来得及继续向前深入,一柄木剑已经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原来凌仙的传承血脉还有这样的来历。”楚歌一惊,不知道凌仙觉醒血脉,领悟巨人之身后会有多强。 北斗星域发生了惊天大变,荒古禁地外,那道大裂缝崩开了,一下子扩张到了上万丈长,直接没入了禁区中。 两个保安很满意李飞的态度,会做人会说话,接过烟,拍了拍李飞的肩膀,接着看场子去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群情激愤,矛头所指! 彼时,天色尚早,东方刚泛起鱼肚白。 一线淡淡的霞光,横亘天际,举目望去,铺满了东方天地交接处的苍穹。 从这处眺望,城外高耸的烟囱隐约可见。 在清一色原汁原味的古朴建筑间,透出一抹工业化的新潮气息。 前来上朝的文武大臣们,个个都来得极早。 他们在皇宫外三三两两聚拢着。 李婉宁便又走回来关上了房间的门。他现如今的脾气,竟如此这般? 贺承泽得到这样的结果,啐了冰的眸子蓦地迸发出一道寒光,突然勾起唇角,讳莫如深的眸子里覆上一层嗜血的寒。 他顿时松了口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朝着秦策诉苦:“大哥,叔父在边关是不是受气了?怎么……”脾气那么大? 早上天色刚蒙蒙亮,苏昭起床冲了个澡,换上浴袍,然后走到落地窗前面。 莲姨还以为他有什么告别的话要对自己说,没想到竟然是给自己钱,顿时心里泛起了苦涩的味道,他难道以为自己相认竟然是为了……钱吗? 如石子坠入水中,雷击木的身影在他识海中浮现,九重天仍旧在下降,估摸着还要几息时间。 “本王看丞相说得有理,你们就不要再说了。要不是安国公,现在咱们哪里能坐在这里饮宴呢?”柳石缘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也说了一句。 许是年少轻狂,他每次都是最卖力的,而且只要有他在的球赛,就从来没有输过。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灵泉会来吞噬灵兽?!”北澜来叶不解,她拄着手臂,冥冥之中应该是有什么封印存在的吧。回眸望着那座庙宇,空空荡荡的,纵然是在这夕阳余晖下也变得幽深恐怖起来。 结婚之后根本不肯让他碰不说,还要跟他分居,让他彻底变成了上层圈子里的笑话。 前往苍山的路上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它们都不想连累林心菡,成为累赘。 “大门密码多少,开门还需要哪些步骤?”乔菲询问道,她自己在京城的房子,防盗门跟谢非凡这套房子的属于一种类型。 安宁“……”韩颜烈再一次刷新她的三观,还有人这么不要脸的夸自己? 尸骨变成了灰,被奇怪的大风吹散,只留下地面上那几个黑色的地方。 最后撞了他们车的人被罚了款才结了,然后贴了罚单后莫辞连看都没看林姝一眼了车离开,后续都交给了处理这里的交警。 忠叔不敢看苏柠的眼睛,只是朝着她手中的戒指上瞄了几眼有些不自在的开口说道。 一听这话,陆乘风心里一惊,当时便是拿出了袋中的玉佩,一看才发现,那玉佩竟然被人掉了包。当时因他走的匆忙,也没仔细辨别,如今想来,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他。 少年的脸不知道是被君珏拨撩的还是厨房里捂热的,耳朵在听到了门口处传来的铃声后,立马将人推了出去。 玉儿只觉得有刘忻此番如此模样实在是有些好笑却又不敢笑,只好强忍着笑意开口道。 等到我们最终换成转机到达龙虎山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在星月别墅门口,只有韩阿姨和我妹妹两人在等我。 “等一下!那个处理结果,我不满意!”看到两边的人要散了,易武白出声了。 所有的人都朝着里面望去,随着杨旭的进入,一直到最后走入到化神石的最后地方,所有的人已经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诈骗之法!大明天威不容侵犯! 文武百官们依次踏入宫门,向着朝堂行进。 真实的上朝场景,并非如想象中那般秩序井然,反倒隐隐透着一丝杂乱。 毕竟,官员们并非接受过严苛训练的士卒,虽在上朝前有人传授规矩,可他们也不像准备接受检阅的士兵那样,反复进行了演练。 这些规矩,也仅仅是勉强维持着官员队伍,不至于太过混乱罢了。 “我是为了你们的人身安全考虑。”顾如归上车,抬眸透过后视镜凉凉地扫了一眼。 趁楚苍焱转身之际,他奋力一跳,按下了龙椅后的一个开关,一个暗道出现。 但此人似乎丝毫不知,一心一意等着祝英台点评。只是祝英台确实被他这一大串震撼住了,一时没有开口。 我知道虞玲珑想要说什么,便是阻止了她,毕竟她就是一缕冤魂,帮不上什么忙,没必要愧疚如此。虞玲珑大概也明白了我的心意,沉默起来,应沉回月牙玉坠里恢复魂力了。 安蜜儿回头,孙芷蕊一看,有些惊喜,但转瞬看了看身边的人,心底有些不高兴。 祝阿大带来的都是既会水又能操舟的好手,可数量上并不具备优势。若不能一击得中将祝英台救下来,只会逼得对方狗急跳墙。 面对着这雄浑、诡异的城堡,任谁都忍不住发出惊叹,那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无以以语言来言明。 而对自家‘性’命,自然是重中之重,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山‘洞’躲起来。 浑身的血液从脑中冲下,向启的脚好似被灌了铅一般,他看着不远处被抬出的尸体,迟迟都迈不出脚步。 伊皓一怔,下一刻,便迈开大步向那人走过去,眸光狠戾地想要抓住那人,却不想那人手腕一抬,一包药粉扬在了伊皓面前。 今天上午,也就是白钰从容淡定指挥下化解甸宝180亿城投债券兑付危机之际,高空有架飞机掠过,紧接着一朵白花在半空中绽放,王先生乘着降落伞徐徐落到游轮岛上,楚楚第一个扑上前与他搂在一起。 这帮混混,似乎吃定这个民工了,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好像要把他活活打死一般。 司眠抬眸瞬间,便看见战牧寒正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眉头一皱。 金狮子的事故,让本部高层心中十分凝重,严格杜绝下一次同性质事件的发生。 不过和之前相比,他已经没有了那种炙热的感觉,反而异常的冰冷。 “你作业好少。”顾一念瞥见她包包里的几本练习册,有些羡慕。 贺芸又回了个好字,将手机踹进外套口袋里,去翻找之前婶婶拿出的药丸。 随着他走动,身后的白色正义披风不断飘摆,让这些海贼们瞳孔不断收缩,呼吸越来越急促。 司念回头看了战牧擎一眼,无奈蹙眉,一个爱情电视,战牧擎比她看得还起劲。 “大凶?血光之灾?”顾一念蹙眉,她也认识几个和尚,正经道士没见过,但也懂血光之灾这个词,心想今天有时间就去村子边的寺庙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一个有点能耐的和尚,问问具体的。 听得池施施如此讲述,包括江寻在内的五人止不住都是愣了一愣。 大部分铁弗寺们相信,秦淼终有一天会回到法拉利,坐进那台红色的赛车之中。 还没等墨画想出什么,两日后的夜里,南岳城便忽然发生了骚动。 第三百六十七章 朱允熥的怒!问罪!出征!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殿,震得整座大殿嗡嗡作响。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落下,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唯有回音还在空气中萦绕。 很快,又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神色恭谨却又透着几分忧虑,拱手说道:“陛下,《孙子兵法》有云:‘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致战。’” “暹罗、蒲甘的所作所为,着实令人义 “尹姑娘做的饭菜比我做的还要好吃,想必在家里没少做吧!”谭奶奶也笑着问。 安瑾连忙看了眼司机,还好,司机没有发现他俩的动作,这才松了口气。 关上门就他跟她,安静的很,她觉得还是很危险的,丢下一句,急忙跑去浴室。 现在,听到温清言这么说,清河的心中,似乎只剩下了无尽的荒凉和苦笑。 我现在很累,我要去睡觉,你别在拉我进来,就算拉我进来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果果好烦,真的好烦,喝完一杯水后就出了空间。 乔梓衡猜测,自己肯定有地方,做得不对,才使岳椋珵脸色难看。 一屋子的人,都为郁子琰此刻伤情的模样所感动,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大多数都认为,郁子琰和楚航熠之间的感情,是不应该存在的。 于是乎,叶暖雪便一下子吃完了整整一碗汤圆,并且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再反观白木槿,正一点一点咬着汤圆。 她想想刚才这个男人也并没有全部出力跟她过招,她却把人家给打骨折了,道歉下没什么。 天空有些阴暗,四周也有淡淡的一层薄雾缭绕着,只能隐约的看见一些东西。 蟹皇的大钳子降临而下,那两只大钳子,张的很大,当夹起时,虚空出现了短暂的扭曲。 中午萧越白和凯莎没有跟大家聚在一起,而是在自己的公寓里喝着清茶,探讨着今天学生们听课的表现,还有今天下午凉冰和塔罗斯有可能会讲些什么东西。 城中众鬼还有各方高手,看到玄飞居然是顶住了虎皇的攻杀,原本暗淡的双眼,顿时明媚了起来。 姜颉紧握辟觺的手微微颤抖,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稳定情绪,点了点头。贺罄连忙吩咐下人备房,带他回房休息去了。 清烟此话一出,殷烈的脸上有些苦涩,这都被徐将军看在了眼里。 沐冥苦笑,好像这个世界的巅峰强者,对自己的印象都不好,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并将自己的请求也一并表达了出来。 总体来说,现在的鹰酱就是以霍华德的史塔克工业,和萧越白的天使生物集团为两大龙头企业。 可能是她饿了,这碗粥特别的具有吸引力,让她吃了一口,依旧意犹未尽的望着剩下的。 柳眉正要再挥手打出一道死气,山顶上就再次传来了一道威压的声音。 他担心凤九月,而此时的凤九月被府中老少团团围住,害怕的蜷缩成一团。 按理来说,她身为元婴期的尊者,有人靠近她,不可能不惊动她,难道,还有修为高于她的人也来到了此处,不好,想到这里,她飞身往回赶。 其实就是在路上有人高空抛物,我都没看清楚是个什么东西,只觉得很大,然后就“砰”的一下,等我睁开眼就是这个世界了。 既然周芙辰如此说了,萧熠也不好继续逼问。他明白周芙辰对自己突然热情的提防,但也不碍事,反正她的心思自己都知道,以后明里暗里相助就是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永远的后盾!大明布教化!弹劾! “臣等领旨!” 一众政务大臣和军务大臣整齐出列,,恭敬地跪地接旨,声音洪亮而整齐,在空旷的朝堂中回荡。 朱允熥微微颔首,目光坚定,旋即又再度开口,声音沉稳且有力:“朕当初鼓励勋贵豪商们出海之际,曾亲口向他们承诺,他们只管安心出海闯荡。” “若是在海外那些荒蛮之地遭遇重大困境,受到当 越来越多劝架的人都颤颤巍巍地加入到拉开两人的艰巨任务当中。 黄师符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东方的旭日缓缓升空,驱逐黑暗,光阴降临。 其他几个男人眼观鼻鼻观心的没有出声,但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可以这样说,人族是上下二界的原住民,其中上界都是人族中的强者所待的地方,而神族则是从这域灵神界而来,可以说是入侵者。 忽然手中短刀一劈,竟然将船上乌蓬劈碎。洪金的双目,瞬间被破碎的木屑遮住视线。 这周阿金在店里的时间比较多,每天都有人给他打电话,然后阿金就会躲到一旁神神秘秘地接听。 找东西还是十分不易的,他们又不敢动作太大,还怕翻乱了东西,会留下踪迹。整个过程用时很长。 大家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虽然互相警惕,但却能保持一种平衡。 为首的是苍纹剑域的域主易掌天,在其身后的是各大附属神域的主人,皆是有着渡境巅峰的实力。 故作镇定的凌一一,尽量平静地问起正在认真看化验结果的主治医生。 蓦然,脚底的海水冲上来一只巨大的蝙蝠,扑在亚瑟的背上,啃住脖子就开始吸血。 虽然他只是暗巷区中的一员,但即便居住在臭水沟里,也依然会有人仰望星空。 他爷爷穷其一生,到现在也不过是达到了地级中期,就算是这样,他爷爷武战天也可以称得上是天赋异禀。 于是,三人便在季寒叶的催促下进入了左边的岔道中,并藏身在了一块显然有些年头的废弃广告牌的后面。 杨子宁发现了沈忠诚的异常,还以为沈忠诚是因为自己跟刘天南的关系感到吃惊,不过,在他看来,沈忠诚的反应也有些夸张了。 她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山达尔星会遭遇一场灾难。 这不是探险,说白了其实就是兰登想要感受一下曾经的激情而已。 “我不是有意打断您,只是,我还没演奏完呢。”诺兰也在笑,笑容中又出现了他特有的那种嘚瑟,俗称,贱。 但是,这东西留存至今,剩下的数量也确实少的可怜,从那一个城市之心之后,这么几年下来,兰登却是再没见过第二个。 方伯比较喜欢收藏字画,精通养花养鸟,而养些花鸟,种块田地,正是胡天渝的晚年生活,所以两人谈得来,经常在一起。 陈临在舞台上情绪内敛的演唱着,往日恩怨从歌声里流露出来却又在那一声笑中消散;清透铿锵的嗓音随着旋律婉转起伏,昨日种种犹如过眼云烟般明朗起来。 唐希表情平静就在易云的身旁坐下,易云也只能是笑着点头,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拒绝吗? 我们想逃出去,就只能从他们手里抢下这条路,所以就免不了要跟北棍帮血拼一场,输了就死在这,赢了就能逃出去,可不管我们是输还是赢,都是大哥的功绩。 第三百六十九章 借口!压制!一举两得! 朝堂之上,刹那间安静得近乎死寂,仿佛空气都被冻结。 众大臣只觉自己的心跳声如雷贯耳,清晰可闻。 左都御史,那可是统领都察院的人物! 如今,都察院的御史竟然要弹劾自家的顶头上司,这绝对是石破天惊的大事。 弹劾的还不是什么小事,而是“图谋不轨”这种能诛灭九族的大罪! 更何况 而当“令”字,突然亮起的时候,所有的气息又突然爆发,就像是一头沉睡的神龙,睡时则静如处子,醒时则呼风唤雨。 米斗那装糊涂的策略很成功,整个广珠府都认为那是赛赌惹出来的祸事,天合派掌门自然乐得清净了,也就打消了把米斗捏成血水的念头。 剑公子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第一次的战斗他没有占得丝毫便宜,甚至在还受了伤。这对他来说是极大的耻辱,在他看来只有亲手将燕赤狂击败或是击杀才能洗刷他的耻辱。 “天龙子的确是奇才”,啸风瞪大着双目,不由得惊叹道:“越是高级别的练体术,修炼起来越困难,想要将变身状态衍化至这种程度的,更是不可思议”。 米斗惊疑不定,这东西太诡异了,会不会在自己抓住它的时候,像那块十火魂石一样,把自己吸成一堆烂骨头? 聚仙会是一个一次南域所有修行的弟子的大会,现在青玄宗没有了,已然是灵天妙道和太上忘情道的天下,他们势必是想要将那进入神迹的名额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指中的。 邵珩此前亦对这些过往有所耳闻,如今见玉虚山的弟子不顾自己这边有长辈在场,竟当街讽刺,心中对两派之间的纷争重新定义了一番。 半人半兽的巨型骸骨刚一现身,仰天怒喝一声,庞大的凶悍之气,生生击穿上空阴云。 雷大锤都懒得多看一眼,继续前进,对他而已,眼下找人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身材淡薄面色黝黑的男子,此刻贴在墙角,没有一点点人类的气息。 如若不是这具身体受虐至今才养回来了一点,估计这点寒都扛不住了。 开山农业公司则是世界上前三的大型综合性农业公司,喜盈门是是世界前五的零售公司。 这话倒是不假,慧心现如今可是少林金刚不坏神功大成,更集合密宗三脉七轮,精神力也没有任何短板,更何况兼修佛家三种神通,岂是江湖武者能够抵挡的了。 袖子一挥,李自成如遭雷击,径直被慧心扫到墙角,喷出一口鲜血来。 果然,她带着‘墨倩蓉’来投奔墨公瑾的时候,他便应允了之前的承诺,不过他有正室,只能迎娶她为妾。 不但没有把这蝼蚁人类拍扁,反而破坏了老妖用精血制成的吸血阵。 同样被震撼住的还有在场的记者们,几乎所有的记者们全都认为秦锋疯了。 “烹牛宰羊且为乐。”对方说完之后几乎把他的脸凑到了秦峰面前。 皇童皇响两兄弟被他们的通灵兽吞噬,二人身体上半身,出现在食兽花王头部。 不过听说上次要找你‘说理’的那个同学挺惨的,这次选拔名额属他最活跃,可惜还是没选上,名单公布后他可是消沉了下去,直到我们离开也没好转。 本来想要休息一下的。但是,枢密使听说他们回来了。就急着见陆青儿。 但是,这绝对不是说,肖万山不如6虎啸厉害,相反,肖万山的智商也是极高的。如果他是个白痴,或者是个冲动的家伙,是不可能成为六神队的队长的,这个可以肯定。 第三百七十章 批倒批臭!信心十足的老朱! 从大殿步出,詹徽回首望向那依旧庄严肃穆的宫殿,轻声感叹:“陛下,当真是厉害啊!” 此次,是他主动在朝堂上掀起波澜。 可詹徽心里也十分好奇,陛下会如何化解这一局面。 此前,他做过无数次分析,虽然早料到葛松可能难逃一死,但在他的设想里,葛松应该先是被下狱,然后经过一番复杂的查办,以及各 她却并不答,手往上一甩,近百米高的半空中炸起一道粉色烟花,久久不散。 这就导致,除了个别天纵之才以外,绝大部分韩国选手都是残缺的玉。 右手捏住剑柄,左手捏住剑身,用力一拔,一根由表面有着深色斑点的竹子从剑身之中拔出。 男人兴致艳艳,松开她,好整以暇地靠在背椅上,垂着眼皮懒懒地看她。 于是在镇南军虎视眈眈的目光中,三个统领心惊胆战地与陆尘战斗,心中的憋闷难以言喻。 紫光化为惊天长虹竖斩而下,那一瞬间,天空完全被划开了,所有的光明顷刻间被黑暗搅得粉碎。 “要不你去把任务领了?反正你也不打算继续在那里上学了。”牧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庶吉士们来了之后玩蹴鞠的玩蹴鞠,投壶的投壶,抹牌的抹牌……霎时把氛围带动起来了。 但是抬脚迈步的同时又一想:这要是头一个上去的话,被人笑话自己好为人师不说,还得捏着鼻子背后说你连姚疯子的便宜都占,不行不行,还是等等让别人先上,绝不能做头一个上台当半日师的。 原本以为是自己跟刘醒的私人恩怨,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事情直接被传到了网上。 就在赫尔德准备向前一步,继续靠近伊西斯的时候,地板上的六芒星忽然爆发出青色光芒;瞬间形成一圈极具玻璃质感的光柱,自下而上直通神庙的穹顶,将她与伊西斯的本体隔绝开来。 黑暗教廷和光明教廷其实一直都在暗中较劲,若非此次地球将会应该剧变他们也绝不会联手。 每日前往西朔山猎魔的宗派,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如果没有了“梅印”这个关键性的线索,想找出屠村的宗派,无异于大海捞针,难上加难。正常来说是很难查处结果的。 虽然她认识很多人,历任男友都是权贵出身,她本人更是熙茑学园的学生会副主席,但在这个先进无比的启学星,怕是没有用武之地。 他的猜测,果然无错。比之前更强的灵感,可以对上三品以上的习武人士起到震慑作用,当然也包括一些感官敏锐的动物。 再然后,等白子墨离开,徐无忧这才重新将视线落回到自己的道基方台上,也不禁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有意私了,万万没想到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把这件事闹得全宗皆知了,可真能惹事。当消息传回他耳朵时,温若流已经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 曾经在汾婴山下的茶馆中,她就听过有人议论贺熠“挑掉了玄衣的一百多个法阵”。她一直以为这件事是发生在她第一次切换账号前的。可现在才知道,这是她被玄衣识破了身份,并再一次离开他之后的事。 一只庞大的恐龙形煞气化兽逼近叶天和周柳儿,张开大口,咬了下去。 韩东面色凛冽,左掌再次暴动呈液内力,死死一压,右拳猛然凝固于半空当中,脑海中的观想画面开始变化。 第三百七十一章 老朱:再输学狗叫!查案,杀无赦! 老朱缓缓展开那封密封的情报信纸,刚一入眼,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 仿佛被打翻了调味瓶,各种滋味交织。 吉垣在一旁,满脸好奇又带着几分期待,急切问道:“太上皇,怎么样?陛下该不会真的碰钉子了吧?” “咳咳!”老朱猛地咳嗽两声,像是要借此驱散内心的波澜,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镇静。 尽管如此,可是宋功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秦照还是不知道,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秦照知道,反正自己的老舅无论做什么都是不会害自己的就对了。 也正是因为知道是叶老,所以,叶修才真正的下定决心,要倾尽一切全力去救治。 她说着,看着九儿眼神就像是恶狼看见食物一般,九儿吓得直往景厉琛的怀里钻。 而且他感觉到这件密室里的灵珠散发出来的灵气,如风一般的往面前的这堵墙里面窜。 两人也知道天龙帮毒器的厉害,连忙各自施展朝上方飞升而去,尽量远远地避开这一大片毒烟。 江翌也趁此机会了解了一下京海的毒品市场和毒品交易,这才知道有毒品信差这个活,也知道了冰洋运输公司是京海最大最高效的毒品信差。 虽然秦照因为萧诗雨被劫持的事情而失去了抓捕宋松最好的时机,刚回来的时候,秦照的心情都要爆炸了,但是现在,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现在混成这样了?!”后座上的中年男子,指着不远处的破捷达,笑着开口问了一句。 这师徒三人,也是吃了孙悟空从大唐带来的早餐,就开始上路了。 远处数位强者,看着这一幕,也是一阵惊颤。夜青天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马淑芳的陈述让朱鹏满感觉到了羞耻,愧疚和深深的无力。果然这个家里只有自己才是大傻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帮不上忙。害死了挚友一家本就是对他最大的打击。现在自己也得到了报应。 这举动吓到了所有人,包括朱墨然。他有些手足无措的僵在那里。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只有马淑芳惊讶了一下,就笑了。招了招手,把所有人都拉了出去。 一道震动的声音落下,万庆天的身躯直接被这道黑爪拍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四周的山壁纸上,令得整座大山都塌陷崩碎下来。 二爷刚要宣布李楠俊当选新家主,忽然被人打断,众人不由纷纷看向夏阳。 如此配合的若婕,让刘崇甚是疑惑,反而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可是,还是招了招手,让手下人去找。 沈卿姒也不拒绝,将梳子递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任由她给自己梳妆。 五名中忍和一名特别上忍,实力倒也足够了,宇智波羽放心的寻找野味去了。 黄自明心中的疑问更甚,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亮了一下。 就算他们神通广大,弄这些卢布也花了他们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这可是把好几家银行储备的卢布全部给拉出来了。 “怎么?你想跟我回去吗?”宁清零是开着玩笑说完这句话的。可万万没想到,宁三居然郑重的点头了。 洋瓷盆里装的是菜,菜的样式倒是不多,就四个菜,但量很足,整整四盆。 什木昆将禹玲珑拉下水,毕竟对方可是九龙城出生的龙九将军,有没什么特殊的应该比自己这个外来者要清楚。 后世好像没有人在乎这个了,甚至很多人大年三十就开始放大花,也就是呲花,当然,这说的是城市没有禁放之前。 在乐乐的帮助下,藤条环被轻而易举取下。我问乐乐这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乐乐说就是普通的藤条。普通这个词对处在魔法界的我来说有不同的意义,但为了急不可耐的偶像,我没有追问。 “这个是我们的电子专家,如果你在网络上找什么,她都可以帮你。”瑞斯丽介绍着说。 转头看向司马盈盈和高旖,发现两者都有些气喘,而涂图老师可能因为年纪的关系,此刻正大口地喘息着。 “不是的,墨儿,母后希望不管他做的怎样,你都不杀他。”太后再次要求。 也许是余晶晶她们匆忙逃到这里的缘故,餐厅门未上锁。门扉未开,一只黑乎乎的手探进来。 临近傍晚的时候,苏九等人也是进入了麒州之内,不过离竹山还是有一段距离,苏九并没有急着赶过去,反而是决定就地扎营休息一晚。 “怎么感觉能量气变得稀薄了,难道是我的错觉吗?”天山望着上空,皱了皱眉,嘴里嘀咕道。 黎明烈蓝镜一举,射出一道幽幽蓝光,照在“曦泽”脚上,即成一团蓝冰,封住双脚。随着镜面移动,冰团也有上升的趋势。 薛郎中傻眼了,全都是他昨晚开的很普通的药方中的药物,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而且每次伊乐问snow是谁的时候,他总是拒绝回答,并且还说:即使你告诉我你是谁,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是谁的。 飞驰的弩箭猛地从他们的身体划过,就看到瞬间不少的敌人彻底的被干掉了。 曹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他没想到薛仁贵会如此的直接干脆,只得跟着尴尬的笑了笑。 对此,乌恩奇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是来自于惊澜港冒险者工会的冒险者,乌恩奇的冒险者铭牌是十级战士九级的邪法师,法鲁格的冒险者铭牌是十二级魔法师兼职七级武器大师,丽娅的冒险者铭牌是十五级剑士。 杨浩对纸条的内容虽然惊讶,但是对于尚太监所流露出来的善意,也觉得诧异,不由联想到了皇帝身上。毕竟一个当红的大太监,对自己这样一个无爵位的秦王世子如此关照,确实有些非同寻常。 螭龙一声龙吟,现出龙身,四爪腾空,张口一喷就是一片寒冰凝结的雾气弥漫开来,紧接着螭龙一甩龙尾,射出上百道利箭一样锋利的寒冰凝结的利刃,朝着胖子二人射来。 第三百七十二章 纪纲查案的霹雳手段!不走寻常路! 听闻外面的喧闹声,吴肃宁猛地站起身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脚步匆匆地朝着门外走去。 刚一踏出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震。 只见大批身着崭新捕快服饰的人马,手持短枪,将县衙围得水泄不通。 清溪县的捕快们,个个满脸紧张与焦急,手持武器,与这群不速之客对峙着。 气氛剑拔弩张, “你们不奇怪为什么我是筑基三层,而江城的子民最厉害的才凝气六层吗?”江天开口到。 新世界元538年,魔界第十二代魔主阿波菲斯正式向全世界宣布退位,而他的继承者泽金,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魔界的第十三代魔主。 经过短时间的思考,郝宇做出一个举动,他想着急攻几招击退天冥后,便收起王启剑,郝宇觉得这把宝剑不太适合现在这个时候动用。 强猛的劲道,摧毁掉郝宇体外的护体劲气,冲入他的体内,噗嗤一下子,郝宇翻飞着张嘴就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来,海风将这些鲜血吹得洒落开来,有种凄迷的美。 珂丝她没有注意到阿维,她除了正视前方之外,便在留意着罗斯特的一举一动——这个红隼学院的中年历史老师便是协助她逃离马尔洛特的关键人物,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带头鼓掌? 远处的天边,亮起一抹微光,可惜这头躺倒在地的变异巨虎,它再也看不到。 袁瀚也就只能继续自己的手机游戏,暴雪娱乐出品的炉石传说了。 林羽也笑了笑,隔了这么久,众人终于是又在一起了,有苏无直在,林羽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此刻的三叔再没了之前的低声下气,语气中满是傲然,这自然是武王的力量在支撑着,要知道,整个大风王国,武王级别的强者也并不多,因此,一个武王强者,在任何地方都是会受到尊重的。 闭目等死良久的娄星风脑袋一直处于懵逼的状态,第一句话他根本没听见,直到秦广林第二句吐出,他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宇城玄惊诧的指着那圆形门,诧异的说道:“陆,陆总刚刚是直接走进去了吗?”。 不论高等级还是低等级厉鬼,都会根据自己的修为凝聚一套灵服,灵服就是他们穿在身上的服饰,像徐颖这种红衣厉鬼,灵服更是与生俱来。 届时,海量的雷暴将会从天空倾泻而下,伴随着巨量的电效应、热效应,还有机械力。 黄震点点头笑道:“甜甜长高许多了!不知功法长进了没有?”说完摸摸郑甜甜的头。 重新凝聚成了血河珠的形状,不过比刚才要暗淡不少,鲜艳的血红变得暗褐,宝光不在。 单娟儿心里是虚的,她以前认为自己做的这件事没人知道,可是还是被丈夫发现了,现在难道又被她发现了吗? 季司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种的管理的菜味道就是比一般人的要好,不管是长势还是味道。 她记得,她和丧尸王同归于尽了,然后,不对!她怎么会醒来的呐?难道她没死? 可是,我们在山崖底转了好半天,都没有找到兄长,不仅如此,我们刚走到水潭边,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给吸了进来。 “不许动我的族人!”天空传来一声炸雷的怒吼,昂哥不高的身影却如石柱一般立在天地之间。 但今天同场的嘉宾里,会跳舞的,就有好几个。其中,偶像就占了四个,这四个当中,还有三个本身就以跳舞闻名。 枕琀的手僵在半空微微颤抖,枕溪翻着白眼别过了脸,然后就见林岫正看着她,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下山看戏了。 于是乎悟空和唐增直接的进行了飞行,飞行没有多久,悟空便和唐增继续往前,他们的心中是震动的,是开心的,现在的谈,在这个时候,是一宗临汾z胡牛的送得我事情。 怎么办?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应该出动执行者了,但现在却不太方便,毕竟还处于尴尬期。直接用大当量的导弹向觉醒兽和引诱者轰过去是个不错的主意。 看着众人一脸崇拜的样子,张淼的嘴角再次翘了起来,然后朝着漩涡玖辛奈挑了挑眉毛。 精疲力尽的侦察兵们终于可以歇一会儿了,但寒风袭来,那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 看着浑身是伤,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的黑崎一护,张淼这才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然后缓缓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满脸欣慰的点了点头。 大伯父听了这话赶忙起身,顺便埋怨大伯母:“你怎么了?傻了吧。”然而等他走到喜香旁边时却愣住了。大伯母的眼神也逐渐惊恐。 虽然没有了往日的祥和与宁静略显紧张,但好在没有遭受兵灾的迹象。 王洁面对着我,我看着她的表情,充满了纠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王洁瞪大着眼睛看着我。 高阳公主陪着阴德妃,离开了玄武殿去见李世民。阴德妃也取来了积有尘埃的珠宝首饰盒梳妆打扮,要重新变回那个光彩照人倾城倾国的德妃娘娘。 “你叫什么名字?有系统代号嘛?”吴池觉得无聊,顺口就问起美道姑的姓名,也不管对方是npc这个事实。 凭这些虎头秃鹫,二三十级的货色,如何撼得动这超级乌龟壳。吴池如今28级,可装备法宝四个。他装备的法宝分别是紫云雷符,青灵血煞刺,玄光灵龟符,还有一个法宝栏是空的,无法宝可装备。 很明显,我们都害怕她会挤进来,因为那样,我会没了我亲爱的沙发,王鹤霸占我的床位的主权,貌似也不保了。 崔锯夫妻两个率一众府中亲眷下人,感激涕零地拜倒在地,面向皇宫的方向山呼万岁不止。 第三百七十三章 办案才讲证据,剿匪只要知道地址!认罪! 魏镇刑听到纪纲这番雷厉风行的办案计划,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老大,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位刑部缉盗司的郎中,堂堂的钦差大人,办案风格竟如此简单直接、毫不拖泥带水? 又如此粗暴? 他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焦急与担忧。 想了又想,魏镇刑还是向前一步,双手抱拳,神色诚 卡琳娜娇笑着说:“呵呵,我就是要你产生冲动,要你想和我上床。”卡琳娜说完话,直接坐在了苏阳的大腿上。 “搞什么鬼?”我看着屠龙寻诡的样子一点儿都没有沾沾自喜的意思,难道我形容的不够贴切? “隐藏职业!”闻言,众人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亮,现在,众人之中,实力最差的就是华风,可是,若是华风转职成为隐藏职业的话,那就太好了,隐藏职业的玩家,都是平常玩家所不能比拟的。 他让吴静先去睡,自己则拿出望远镜到栏杆上观察韩雪住房周围的动静。 他现在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抱着一丝可以离开这里的幻想。 雷战看也看了,听也听了,让伙计买单,然而却忽然愣住了,因为他没有这个时候的用的钱。 当听清月影的建议之后,几位指挥官都变成属鳄鱼的----嘴巴张得连后槽牙都看得一清二楚。 紫烟轻蔑的看了这些弟子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跟着李英雄继续朝前走,一路上遇到任何弟子,紫烟都不会正眼看一下。 韩雪怀孕后,几次去做了孕检,叶少都没有陪她去,心里一直感到内疚。 “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这东西就是痕泪,在很早之前,我得到过一部分。”我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清廷派沈葆桢为钦差大臣,赴台办理海防,兼理各国事务大臣,筹划海防事宜,办理日本撤兵交涉。 \t所以怨怨相报何时了,到了最后,并没有任何一方讨到了好处,占到了便宜。 所以,即使之前就已经通过赛马比赛的情况,大致估算过了自家主公的力量要超过他,但赵云心里面,仍旧觉得自己的赢面甚大。 这些事都是我在三月二十九号带玉兰回一趟宜南照顾因骑摩托摔伤手臂的爸爸时遇见也来看望我爸爸的柳青爸妈,他俩告诉我的。 一名佣兵从罗沙身后走出来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装着白色面子的袋子,随后用匕首刺进去挑出一点面子放到鼻子下用力吸了下,跟着转身冲罗沙点了点头。 裂疯山看见上帝换了门保护和老人安静,还立刻喝了一声,这让周围的保护者和老人都很烦躁,看见了白玉。 就在死灵法师自爆的瞬间,卡德安侯爵看见自己的长子格雷突然挡在了他和莫雷三世的前面。 “飚车已经是违规了,居然还放走了十几个持械的危险分子。”,说话之间,露出了一丝阴险的微笑,刚才被刘宇那样威胁心里不爽是肯定的,这回肯定是死死的玩刘宇一回。 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桃花香气,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桃花林,淡淡的琴音从桃花林深处传来。 不过他知道未来的二十多年,这里因为地方偏僻,封闭,受到的冲击虽然不大,但是也不是没有冲击,所以决定找一块结实的墓碑。 别人的实力都提升了,就算某些人想混日子,也不能让自己太落后太怂。 第三百七十四章 清与廉!解脱! 纪纲拿起吴肃宁签字画押的供状,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精芒。 旋即,他毫不犹豫地命令手下:“立刻,给我查抄县令钱莫贪的家!还有,按这供词上面所指,去挖那钱莫念所藏的金银财宝。” 吴肃宁作为从外地调来清溪任职的“流官”,就住在县衙的后衙,查抄起来自然十分便捷,省去了不少奔波的功夫。 紧 悠然看向那络子,本是大红色的丝线,一看就老旧的很了,倒是上面的圆形玉佩通透无暇,色泽可人。 但不一会,窗户、门口都被呼啸的子弹扫射,到处都是“啾啾”的枪响声或“噼里啪啦”的玻璃破碎声,一片狼藉。 不会,这根本不是什么错觉,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觉,何况刚才那一幕太过于真实,。 红枫仙主既然说让龙武来灵虚界之后联系他,自然留下了联系方式。 鬼这种东西,刘非凡猜测应该是人的元神不灭而形成的,是一种另类的生命,平常人根本看不见。 “老身之所以相问,不是要说别的,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而是替你着想,不如两边搁在一起准备,同一天迎娶,如此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事儿。”杨老太君说道。 而且这东西压得它根本动不了,无论如何的挣扎,那被镇压住的躯体难以抽出半寸,他知道自己要完了。 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把他从自己的心里面彻底的拔去,永不再记起。 不会吧,霍尉居然也中榜了,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替他开心。 “不会少了你的吃喝的!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某神尊大人很是嫌弃,好歹也是昔年可以与他并肩的大神,但是司怿的神设,从来都是崩的不能再崩的!一个神族居然是个十足的馋鬼? 苏桥和暖暖看到这个房子的时候挺满意的,以后的几年苏桥都会住在这里了,房子合他的心意就好。 “你给老子闭嘴,这里没你一个随从插嘴的份。”云家五爷眼见凤栖玥又来挑事了,不禁十分火大的吼道。 但仍有力量在阻拦着它们,最先冲进去的似乎撞上什么能量壁,就着了火似地,浑身焦黑,迅速萎顿下去。但青蟒藤没有太高的智慧,一根不行,又来二根、三根、四根。 他们都是站稳脚跟的人,不但拥有丰厚的资源,还拥有大量的熟练工人。 热乎乎的手掌端方着她的肩膀,掌心滚烫的热还有着淡淡的湿润,将他紧张的心绪表露无遗。 萧漓孤单单的躲在一旁,论嘴皮子、论打架都不是村长那些人的对手,这时听到二哥的嘱托,浑身都有了力量似的,跑到水芙蓉身边,抱着她的腰。 琴的外身又似冰玉打造,通体晶莹,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显熠熠生辉。 水芙蓉示范装了一瓶,然后把长柄勺交给了萧漓,自己却细致的在封口一圈一圈的缠绕搓成的麻线绳。 没想到的是,李克脩的身影忽然不见,哪儿只有一团烛火不停摇曳。 顾景深看着她娇羞的模样也不拆穿她,反到是觉得她如今的模样十分可爱又乖巧的。 可以说,累积了亿万年的深仇大恨,让阿斯摩蒂尔斯跟任何神灵都不存在和平共处的可能性。 那面金色盾牌也仅仅是能将三道刀气的威力降低,想要完全挡住是不可能的。 听到乱天华的喊话,楚无礼才是转头看了看战局,见三庄盟军的指挥风不中已经开始指挥着人殿后,其余人缓缓撤退,看来三庄盟军自知不是无幻宗对手,在狠狠地和无幻宗打过一场之后,选择了后退。 第三百七十五章 文明礼义之邦!陛下有旨! 一日之内,纪纲带领缉盗司众人,雷厉风行地展开行动。 他们如同一把利刃,直插清溪县衙的心脏,迅速封禁了县衙。 紧接着,全体捕快、衙役、文书,以及衙门里上上下下的大小官员,都被集中起来,接受突击审讯。 与此同时,清溪境内的富户们,也在缉盗司的“邀请”下,纷纷踏入衙门。 看似礼貌的 康平城收西方教影响很大,城里百姓不少笃信西方教,在城西还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寺,据说当然药王佛曾化身凡僧在古寺中讲经说法,寺里至今留着药王佛的莲花台,因此就叫莲花寺。 但,都这个时候了,高诚显然也不认为他昔日傲气冲天的老板,能拿出一个力挽狂澜的办法了。心里,不免有些凄凉。 尼玛,真的是坑,而且是一个好大的天坑。我一冲进去,我就后悔了,这特么的外面看起来也没什么的地方,一进来,我就跟掉烂泥塘里面一样,而且还是那种烂泥不停的冲击的地方。 天地在这一霎轰然颤抖,巨灵钟是真正的道器,所散发的威压,让灵力都狂暴起来,那般景象,看得人亡魂皆冒。 感悟天地之威,不如说是抓住天地一瞬间显露的规则,然而规则对于凡人来说实在太遥远了,领悟的难度不是一点半点。严格算来,秦正是重修的神祇而不是纯粹的凡人,准确点说就是眼高手低,境界足够,实力却远远不及。 兽神在前往生命神殿的路上已经将生命神加入冥神党的事情通知了冥神等人。生命神和冥神、命运神又是老友,三位仅存的八大神王全部站在了同一战线上,三人定是有许多话题可谈可聊的。 高穆王城不同于司坤部落,在这种庞大的城池必须表现出强硬的姿态,现在心里压过对方,才能避免别人质疑漱玉“制裁神”的身材,这也是两人事先就商量好的,所以墨非表现的很强势。 这个鬼动了,其余的鬼也开始抢,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鬼也喜欢钱,而且比人都现形。 虽然他被成为“血阎罗”,但也并不是嗜杀之人,眼前这些人已经难以对他构成有力的威胁。 这风一起,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不对头,只要鬼在,这样的风就不该有,难道那几个附在叶良辰身上的鬼散了? 失去阵法保护,暴露于赤色蛟龙攻击之下的荡魔军将士,瞬时间承受不住那股恐怖威压,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不仅是莫千山,附近观战的修士们,看见凌天居然施展出威力远逊与灭星指和湮星剑阵的大威天龙剑气,一时间也都以为凌天是再无杀手锏,所以只能够拼尽全力来抵挡烈阳斩挟带击破灭星指那万钧气势的酷烈一击。 最终那一队士兵默默的冲着我敬了一个军礼,在他们的目送之下,我昂首挺胸的步入了大峡谷里面。 接下来我就让平田昭夫找了几件他孙子穿过的衣服,我在用相气感受到了他孙子身上的气味残留之后,就打了一辆出租车往美居酒店所在的东南方向而去。 目光瞬间是锁定了陆辰所在的位置,只见得张长老开口的同时,场间众人的目光,亦是齐刷刷的转了过来,正好是落在了门外陆辰的身上。 所以军方打算从这些新生中物色人选,选拔其中的佼佼者由军队与学校双方协同培养,甚至将来学生还将会随着部队去执行任务。 第三百七十六章 大整顿!将暹罗国王脑袋拧下来喂鲨鱼! 魏镇刑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震,好似被一道惊雷劈中。 陛下居然给他下旨了? 刹那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短暂的惊愕过后,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 声音因惊恐而颤抖,几乎不成调:“臣福建按察使魏镇刑,恭迎圣谕!” 纪纲神色冷峻,面容仿若覆着一层寒霜,高声宣读道 我知道当年是我错,你原谅我吧?我……我给你跪下,我再也不喝酒了。 永州军这些斥候队伍中,便有十几队安排了空骑兵,空中的情况也是斥候队伍必须注意的。 杀一个没有被剥夺军职的军匪会带来麻烦,解决麻烦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 然而,这对于一个王国产生巨大震动的事件,只是林维的一个有意思的想法。 忽然有一天,他便宜师父玉磬子将陈香悄悄的叫入到一间单独的房间里,看了看左右无人,这才开始同陈香开始讲话。 “我开一个方子,犯病的时候熬着喝了,可以缓解痛苦。”王志不在理会白强,笑着说对青年说道。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的话,那么就可以说明这陆大有和陈香已经彻底成为了令狐冲的人,只听令狐冲的话,而不听自己的话,这种情况必须要压制住,将他们二人赶走已经是仁慈的不行了。 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从陆刚的背后传来,非常的清冷,特别声音还是自己的,他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没有犹豫,直接用力的用自己手上的大戬劈了过去,不过却是什么都没有劈中。 不得不说,这剧本的惯性还真是强大,在陈香乱入的情况下,仍旧将原有的剧情硬生生的推进下去。 既然银针有了,接下来陆刚也没耽误,拿起银针就扎进了老人‘腿’部的谷底‘穴’。 雷电也是有严格的等级之分的,像这三星帅丹雷、九天皇婴雷、玄天神婴雷,这三种修者三个时期要面对的劫雷,其实都是天地灵魂中的灭世天雷中的,一种叫做‘灭世天劫雷’的天地雷魂的三个能量强度不同的分支。 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有报警,没有通知校方,这一批吃饭的人,都受到了口头上的警告。不能去学校大肆宣扬今天的事情,不然河鲜酒楼会通过正规的途径,要求他们赔偿损失。 此时此刻,魏成化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而后他功力全开,通脉境后期的实力,刹那爆发开来。 那些爪风像是长了眼睛,无处不在,让他招架的也越发的狼狈,身上被开出一道道血口子,这让黎布心中焦急的同时也是大恨。 螺旋风火轮的体积虽然没有螺旋风神钻的体积大,可其中蕴含的斗气总量却是相同。 不过赵飞龙却又生怕元三道听不见,又单独把对话传音到元三道的耳中。 在把心中的苦闷彻底地宣泄后,风十三郎旋即把身子转向身后,同时稍微地向上空悬浮飞去来,直至他的漆黑的影子彻底地把风彩衣的一张仰望着天空的绝美俏脸遮掩起来后,他才悬浮在远处。 祖先明没有和刘海一样,浑身的气息外泄。身上的火系能量,犹如火焰精灵在跳舞。仿佛,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有着神帝四重的境界。 那个机枪手脸上一白,但也知道王朗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在王朗刻意放慢速度的几秒钟里,就赶紧抱着身边昏迷的副机枪手跳车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见暹罗国王!上国之民,不拜下国之君! 李思聪仰头大笑,笑声爽朗,在海风的吹拂下,显得格外豪迈。 “陛下在朝堂之上,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亲口宣示,我大明百姓前往海外,无须有丝毫畏惧,因为在他们的身后,矗立着一个强大无比的大明!” 他眼神坚定,话语中满是自豪与骄傲,仿佛大明的威严此刻就凝聚在他身上。 “更何况,我还是堂堂 刚才樊辰还在想,明天他回京都之后,他父母和妹妹的安全怎么办才好。 人的心理很奇怪,明明是讨厌的事情,但是只要自己做过了,神经就会慢慢地被麻痹了,变得好像不是那么的排斥。 楼船依旧四平八稳不急不缓的破浪北上,要一直到下一个渡口,才会短暂的驻足停留。 公司员工们目光呆滞的看着苏铭,他们万万没想到,苏铭竟然会突然跑出来打王春兰,这不是来添乱吗。 刚才看到樊辰拿出金针的时候,中年人就没任何想要阻止他的想法。 “也算吧。要是你不能够和我们合作了。倒是我们的一个损失了。”裴若看着窗外,然后对秦何说。 “老曹,你不用理会苏铭那疯子,直接签合同吧。”林傲脸上带着一抹冷笑,摆了摆手,不再多说。 但是现在也容不得他多思考了,因为天空中的气势已经攀升到顶点,在灵气盾牌之后他仍旧感觉到一阵阵的威压。 “不熟,咱们找上门去。”常田贵脸上充满了自信,拿下南郭家族,好似心有成竹,十拿九稳。 安阳轻咦了一声,后者的果断也是让他有些惊讶。不过也仅仅是惊讶而已。 “姑娘,我想你是理解错了,在下并未说放你,只是答应不杀你,出了迷仙秘境之后,交由学院处理,以三师的仁德,姑娘大错尚未筑成,来日还是可以大有所为的!”柳毅摇头说道。 他摇头感慨,这才想起自己居然把另外一片仙芽,全部丢进了红蛟的嘴里,稍稍有一点心痛。 今天的客户是条大鱼,搞定了就可以更上两层楼。万志伟雄心壮志,自信满满的潇洒离去。 那逃跑后肯定会报酬的吧?那么,对方肯定不会是孤家寡人一个吧?那么打不过最大的boss,那么,难道还不能去他的地盘捣乱?反正大家都这样了,还怕个啥呢? 陈城感到大锤子之中的精神力与魔力被无限的放大,并顺着大锤子与蜈蚣的接触,瞬间的冲了出去。 “白白你过来!”朴灿烈很干脆的绕过缪可蒂,谁知边伯贤直接掰过缪可蒂,挡在自己身前。 东方秋寒,浑身已经虚脱,指骨酸麻,连握拳都做不到,任凭东方秋寒怎么羞辱叫骂,他只能乖乖躺在地上任人蹂躏。 诺兰叹息一声,现身出来。他做战斗僧侣打扮,穿着轻便的铠甲,手中没有握剑,而是拿着一柄形似权杖的长武器,头上戴着主教帽。 “有动静!”何云间听出了什么,示意饮墨隐蔽起来,他自己也迅速起身找了个粗大的竹子挡了挡身子。 “切,假正经。”见冯心怡从洗手间出来了,林姿雅撇撇嘴走远。 郭梓琳嗒嗒嗒的高跟鞋声音回荡在别墅的下面。楼下只开了几掌落地灯,显得有些黑,屋子里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郭梓琳一看墙壁上的钟,只有五分钟了,她有些焦急秦池又拿这个当成幌子,提出什么别的要求。 第三百七十八章 演戏!极限施压!质询和交涉! “这是什么荒谬至极的歪理?” “大王,这明国使节简直目无尊长,全然不懂礼数。” “他竟自恃上国,把我尊贵无比的阿瑜陀耶王国视作下国。” “这般冒犯我国威严,冒犯国君的行径,实在是无礼又狂妄到了极点!” “臣以为,应当立刻将他斩首示众,以此严厉警告明国。” “让他们知道, “教练,让我上场吧,我会控制自己的犯规的!”更衣室中,张云泽找到了朱佑樳教练说道。 上官云心中感慨万千,宋辽两国虽为仇敌,此时情形却差不多,都是奸臣当道、兵将孱弱,以致内忧外患,百姓苦不堪言。 只是玉南子也没想到,七环循环锁这种东西哪能有上千个?只怕再来十个也没有了。这七环循环锁仍玉琼宫中秘传法宝,虽然比效鸡助,用处很少。但千年来也只有一个七环。 张邦昌与赵构吓得脸色发白,虽是隆冬时节,他们背上也全湿了。 她吃着这些一口一个酥的甜点,觉得胃口大增。好像看到孤儿院的孩子在自己身边闹腾。 上官云赶紧趁机往回逃了,途中又听到嘭的一声,紧跟着萧浚就一声惨叫,之后便再没了萧浚的声息。金天泽这时也已追来,上官云不敢回头察看,只得往山洞深处逃了。 那个修炼者飞走了,果然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感觉刚才有点奇怪,好像发生了什么,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这位“贾德彪”的样貌就很写实,他披挂着简单的战甲,身材魁梧,一脸傲然,虎目炯炯有神,往那儿一站,就跟贾德彪的双胞胎兄弟一样,但比真人贾德彪的气质要好得多。 只见落于飞一令喝下,周围五丈外一个巨碑猛的炸开,“嘭”的一声剧响震耳欲聋。而从巨碑下一道虚幻身影猛的纵出,“嗷”的一声狂啸直震而出。一道身影渐渐显现开来,一双红得发黑的三角眼死死盯向落于飞手上令牌。 所有的事情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中,除了夜清绝和洛无笙的婚礼外,还有一些人也正在准备中,比如受邀参加婚礼的第五墨和尚武尚。 中层的各部门负责人陆陆续续来到会议室,见到叶菲菲都十分友好地打招呼,虽然她是实习生,但毕竟是能接近罗海诚总经理的人。 张昂正想得激动,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士兵们惊恐的声音,以及隐隐的雷霆之声。 李立抽泣着背起高老先生我把他的东西装背包里,长风扶住石磊,一起走出了太平间。 “他去准备酒了,我们打算喝上两杯,你要吗?”往前再半刻钟左右的时候,天枢还在这里,而他刚刚离开不久,她便来了。对秋水来说,要喝酒直接喝就好了,但对天枢来说,准备工作必不可少。 “没怎么。”坐到椅子上,王丹给自己倒了杯水,饮尽之后才回答说。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拿莫华予没办法才气冲冲的吧,这么一想,更气了。 “我觉得,比赛之后,我们这个海鲜联盟不必解散,反而应该更缜密的合作一番。”敖辟道。 对于那些倒霉蛋皇子,就算是皇帝不怎么喜欢,也容不得别人去算帐。 你们被草原部队屠城,我们还不是被屠城,你们被奴役,我们还不是被奴役,成吉思汗们统治那么大的疆域,最后都是自己衰败的,只有我们华夏是自己硬骨头一点点打回来复国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 最后的通碟!谋算与开战! 那名暹罗大臣满脸涨红,手指如戟,直直地指向李思聪,怒不可遏地怒吼: “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些人,不过是在我阿瑜陀耶境内驱使奴隶开采矿产罢了。” “你说那些奴隶是被拐骗、绑架而来,这跟我阿瑜陀耶王国有什么干系?” 他猛地一甩袖子,脸上写满了不屑。 “你们明国,还是先管好自己境内的百 如果吸血鬼比你等级高,你又没有强大的秩序技能,基本上就会被吸血鬼虐杀。绝地反击什么的,不存在的。 本以为事情到了这里,也就结束了,谁知道就在他到了洛阳,面见天子,准备大干一场,立下一番功业的时候,郭嘉又出现了。 沈洋到了田径队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李斌,安排他的简单热身,之后和孙平讨论了下,决定亲自带着李斌去参加比赛。 这附近是‘自由区’,就只有几个拍摄记者、保安和工作人员,里面的人可以随意行走,在经过中场休息之后,彼得-肯扬又坐了过来。 神宫之中怎么会有人会使用阴气。阴气也属至阴至邪,只是相对于李云牧所蕴含的邪气来说,要低等一些。可关键是,兰楼之地的七古神没有谁拥有死亡法则。 甚至在他走了以后,这股汗臭还留在那里,这成了他生活紧张的无言证明。 等反应过来之后,李斌立刻跑向了观众席,在看台下来回挥手,激动的双眼通红,泪水不停的往下掉,在夺得金牌的一刻,父母出现在眼前,比再多的支持者都令人感动。 “这么晚了怎么在这儿?”充满磁性的声音伴着清凉的夜风传入耳中。 可实际上,职业田径运动员并不好过,因为一个华夏的田径运动员,天生身体限制摆在那里,几乎不可能拿到世界赛事大奖,成名的机会几乎没有。 确实,她之前风风火火地冲出来,吐在卫生间的血都没来得及清理,难保莫喧不会发现。 罗意苒刚准备上楼,陆云泽突然下车,从车上跑到了罗意苒身边。 张归宁一把将徐檀灵摁在在门上,同时从皮草内侧的兜里摸出一把剪刀,徐檀灵刚要惊叫,剪刀的刀尖就抵在了她的脸上。 那个狗仔还有点分寸,知道给徐檀兮的脸打马赛克,毕竟徐檀兮不是公众人物,有隐私权和肖像权。 而后又是讨论了好几天,几天过后,一切都是定了下来,七十万大军就浩浩荡荡的开出了长安城,向着周围而去,显然要去寻找驻地去了,毕竟在地图上无法确定哪里好,哪里坏,只有大军自己过去再寻找。 这火天海是现在火神殿的殿主,之前的殿主被叶云逸给灭掉了,所以呢其实他还是挺感谢叶云逸的,否则的话可没有他的继位。 魔族以为觉醒以后能够碾压巨兽海兽,称霸整个蛮荒世界,巨兽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虎王也是觉得,现在和魔族打,可能损失惨重,但是全部巨兽觉醒以后就不一样了。 眼看着发短信罗意苒不回复,陆川又接二连三的打了很多电话,简直就跟个丧心病狂的神经病一样。 “各位前辈,你们可别这么说我姐姐。她的设计才华可是非常好的,要不是她没有机会去国外深造,说不定她早拿那些国际大奖了。”她说着,脸上还是一脸骄傲的样子。 那些本该是林若雪的机缘,一个一个被她收入囊中,而林若雪还要帮她解决那些麻烦。 闻素救了他,他才得以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她给了他新生,给了他名字,给了他思考和感情。 安抚好乔父,再把安抚乔母的任务交给他,乔暖叹口气,挂了电话。 虽然被林晓天阻止了吻脚的动作,但是望月紫苑的吻却依旧没有停滞。 “不喝了,血腥味而已,我要把这种味道刻在心里。”墨云殇定定地望着沐晰晴,沐晰晴叹了一口,自己把蜂蜜水喝了,随他去吧。 “姐姐你不能将命给他,给了他,我们便再也不能救你了!”莫忘想要使用神力,却被男子先一步封住。 眼见着太刀就要落到林晓天的脖颈上,服部猿飞眼前忽然一花,瞳孔之中林晓天的影像竟然消失了。 林晓天见马鲁祖夫走远,拉着东方仁迅速离开房间,坐另一部电梯离开了酒店。 黑色老人恼羞成怒,伸手手抓住了黄塘的舌头,用力地扯断了黄塘的舌头。 “喂!我认真地给你说,就叫如玉!这名字想起来,叫起来,都有一种富贵之感!我喜欢这样叫你的名字。”罗柯高兴地说。 甄紫丹走过来后跟导演说了声抱歉,陈嘉尚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摆摆手,示意他身后一直跟着的化妆师赶紧给人补妆。 墨云岚似乎并不介意沐晰钰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解下腰带上系着的那枚玉佩,递到沐晰钰的面前,但是沐晰钰没有接。 从人族会议院正式宣布他们为异己之后,剑君豪的压力陡然增大。 夜清音最后看了李一生一眼,然后青衫淡去,出现在圣海宗众人面前。 虽然张尊弟子的身份比弟子高贵,但这并不意味着弟子的力量会比张尊弟子弱。因为张尊接受门徒,并不意味着门徒的力量必须强大。当然,一般来说,张尊弟子是比较优秀的。 像光明神这样的法则神明财大气粗,往往会给看好的一些眷族予以恩惠,但同样的,这些眷族没有任何自由可言,背叛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他们只是一条狗,就算是当狗也有很多人挤破头也当不上。 如果早知道陈凡强大到这种地步,他们也许会慎重考虑一下,要不要在这里对陈凡出手了。 越说越激烈,越吹越大声,男保安们根本就是怕被其他人压过,从而惹来朱元章的不满,所以那是一个彻底的放飞自我,至于说“脸”是什么,根本就不是问题。 第三百八十章 战!战!战!疯狂的象军! 一队队身着鲜明甲胄的大明士兵,在海边那金黄的滩头上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步伐整齐,口号响亮,手中的火枪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建立起坚固的阵地。 士兵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去更远的地方查探,有的忙着搬运物资,还有的在四周布置警戒哨位,一切都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 随 长门在这其中说其他的主角的地位,也是因为他本身实力的强悍。 此时席曦晨也正想打电话给凯萨,她刚刚吃完早餐,一夜没睡很困,但是担心季若兰的伤势睡不着。 龙卷风性格比较倔强,没有再理会猪神,准备冲上去,可是却突然被人拦住。 垫在身下的床巾很薄,几乎都能感受到底下微微潮湿的冷硬木板。伸手抚上一旁折叠整齐的被褥,也是一般,那床被褥单薄得几乎御不了如今的春寒,像是透着水气一般冰冷僵硬。 如夜王的曜铢分身、秦墨的幽冥冷火,还有眼前的紫火,皆证明了殒境强者与矅境本质的区别。 林越眨了眨眼,心忖着大长老是不是在提醒自己,他就是那个‘当年各宗门的最强者’。 酒杯靠近,闻到一股细微的药味,若馨摇头,笑了笑,还是一口饮下。 他只知道,如今他得罪了血族之王伊希尔,那么下一个传承,南宫家族势在必得。 让先锋军和伊格娜丝麾下的那五千士兵们,能够安心的休息一段时间,将战斗力和士气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以免再吃败仗。 仿佛能感受到若馨心中的淡淡愁绪,依旧轻抚着她的背,风华低头,轻轻吻了吻若馨的额头,见她抱得更紧。 他看到了她,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她,他的心,狂跳不已,就好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的情形一样。 于是,在皇帝陛下的安排下,一个专门用于关押“瑞士雇佣兵战俘”的集中营在奥属尼德兰的布拉班特公国境内靠近格德司公国不远的地方开始修建了。 普通大名以征召农兵为主,遇到状况只需命令各家臣自筹物资即可。而平手家就必须拨出专项资金,进行批量采购,构建运输通道。 “只是,他去的是黄泉路。”罗凯突然笑了,不过,他的眼中却射出一股冰寒、森冷的光芒。 “遇到什么麻烦了?”阿狸注意到陈子昂接完电话后脸色就不对劲,关切的问道。 陈子昂摇了摇头,将一个叶薇的过往讲给静香听,似乎有些不尊重她。 平手汎秀自嘲地笑了笑,有钱日子过的太久,倒忘了本时代的常态了。自家的旗本备队不热衷于乱取和人狩,那是因为军饷充足,轻易看不上一点浮财。和泉淡路两国的外样则是战力不足,挣不到太多机会。 陈子昂已经听不清方汉洲后面在说什么了,耳边只有那句未婚先孕,看来自己真的是一击命中,一次就让方敏给怀上了。 随着数十名衙役撤走,宝妍斋最终没有被查封,也没有人被抓走,在外面围观的数千百姓没能看到期待的热闹,也失望地各自散去了。 大明耕牛不贵,只要8到10两银子就能买到。可是,没事的话,没人愿意卖耕牛。因为,在农耕时代,耕牛就是农民最宝贵的财产之一,仅次于土地。 我多想扑上去咬死他,可手脚无力的我只能懦弱的趴在他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的手根本就不给我喘息休息的机会,沿着我的腰际滑到胸前,指尖轻微挑逗我便羞得再也抑制不住了口中的嘤咛声。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丝滑的下跪!务必与明军达成和议! 激烈的枪声、震耳欲聋的炮声,以及大象那痛苦而惊恐的嘶鸣声,在空旷的战场上疯狂交织,形成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乐章。 每一声响动,都似是命运的重锤,狠狠地砸在暹罗军队的心头。 前一刻还气势汹汹、不可一世,自信满满地以为能将明军一举击溃的暹罗军队,在这枪炮齐鸣的瞬间,就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一 物资再匮乏,也阻拦不了人们过年的热情,总能想方设法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岳青山看向洛十娘,她眼中尽管悲伤,却连一丝眼泪都没有,唯有那无边怨毒,从眼角溢出,看得人汗毛直立,更恐怖的是,这些并非洛十娘刻意抹黑胡说,而是真真实实的世道民情。 薛甜甜耳朵灵的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四下里看了一圈,而后压低帽檐走了过来。 叶婉仪抬眸,眼神犀利的扫过夏冉冉的面庞,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 “你这是什么强化,怎么感觉你现在的状态和刚刚风辰一样?”这时候蒋亮怪叫到。 这不想还好,一想就有无数稀奇古怪的东西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岳观潮看向尸体的图腾,这些报纸为了渲染神秘气氛,几乎是把图腾给拓印出来了,细节虽然不真实,样子却跟孙大乔所说的大差不差,极为肖像传神,可见确实是金鼠会的图腾。 听到系统给的任务,桃七七心想,这个叫大墩子的应该是还活着,只不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我,我怎么就不要脸了?”曹宁看出杨雪这是铁了心的不准备帮他脱罪,扯了扯嘴角,最后也不再装着了,“是,我是不要脸,那也比你强,三天两头穿成下人的样子出来跟我私会,嘴上说喜欢我,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再有钱人家的孩子,进圣阳高中都是需要参加入学考的,如果成绩太差的那种,再有钱学校都不会收。 取而代之的是山丘下的平底上一个个倒扣着鸟巢般的草窝。她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然后眼眶开始泛酸。下意识的向着最熟悉的地方走过去。 偏门类的事情,做个一次两次可以,但如果是次数多了,甚至完全依靠这个东西,那肯定是不行的,一定会适得其反。 生辰宴倒是宾客尽欢,只是主人家心思各异。但此处毕竟是秦恪送给苏夙的宅院,所以一家四口今晚都住在这儿。而秦恪也暂住此处,毕竟院中护卫还未周全,他也怕有心怀不轨之人闯入。 苏赫一声叹息,还好自己之前和温沫聊天,发现她态度冷淡之后,就及时止损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此惹上穆斯年这尊佛。 夜倾城忍不住有些气馁,可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只要不到最后一息,她就不会放弃,再说,单单凭谵台名所说的,她也不一定会相信。 就算当了将军,吃上了朝廷的饭,那怎么也比不上富可敌国的苏家。最主要的是,北面的边境难守,就连现在的镇北侯都是紧巴巴地过日子,她二哥除非当个昏官,否则根本别想过塑膜好日子。 直到看着镜中的自己,温沫才逐渐回过神,感情穆斯年真的带她来看电影了。 一是他的癫狂虽然降低到了4,但恐惧还没消失,二是他打算趁着这几天的时间,把要学的三门专业的相关基础技能先刷出来。 第三百八十二章 慷慨的大明,因祸得福的暹罗! 一百六十余里的路程,并不遥远。 然而,此地乃热带地区,地形复杂得如同迷宫一般。 四处皆是茂密得近乎窒息的丛林与繁盛的草木。 虽然中间也开辟有道路,但为了防止遭受突如其来的意外袭击,同时严密防范那些隐匿在暗处、随时可能致命的蚊虫蛇蚁。 大明远征军的行军速度极为缓慢,每一寸土地的 蓝儿定睛细瞧,只见此人年约二十六七,剑眉星目,鼻直口阔,身着白色锦袍,背后背着柄阔剑,正是柳随风。 我直接跑进动漫社,这一看傻了眼。柳紫菱靠窗坐着,优雅而安静,腿上盖着一张薄毯,把脚丫子都盖住了。 比如,朝廷原先答应,今年的经费,在去年的基础上增加两成。结果等到兑现的时候,经费维持去年的水平,多的一分钱都没有。 铲屎的,要不要本喵帮你想一个酷炫的密码,保证没人猜得出来。 她不由大喜道:“柳将军终于醒悟了!”便飞似的跑了出去,迎面正撞见柳随风弯着腰请于谦走入大门。 一听到吃鸡腿,葫芦娃浑身是劲,马上从有气无力的状态,变得生龙活虎。 苏来宁笑而不语,之后转移话题说:“杨局,陶支队长心情不好,你就和我们一道陪他去轻松一下吧!”张丽华听了也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好可怕的样子!”幽幽兽里也有看到那个庞大的飞行物。 “别问了,现在你还远远没有资格知道!”皇一只手捂着额头,随后膝盖一弯,竟直接坐下了。透过昊天的眼睛,每看一眼这八千里黑水河,他的表情便显得愈发沉痛。 “那雷婴果,我建议你在这座山的山巅处炼化。”天闲抬头,目光似乎是透过云层落在了山巅之处,说道。 反正,方不悔是自信的,同样也觉得,自己的作品不可能就这样沉寂下去。 阿史那从礼兄弟两愤怒的红了眼睛,看向连气息都几乎没有变化的墨归念,心中忌惮的同时就更加的愤怒了。 毕竟哥们只是一个失忆患者,也是区区的一个凡人,更是入道三四个月而已的新手。我不能像某些里的变态主角那样,出场就是金手指和满属性的光环。 她有时候真的很像孙一柔,特别是她腼腆着,羞涩着笑着的时候,像极了孙一柔的18岁。 “你敢对我这样做!我保证叫太子把你扒皮抽筋,叫你永世不得超生!”南宫蕙红着眼睛,狠狠地盯着面前的男子。 可也正是因为大家都讳莫如深,孝宜公主终究是会察觉出不对劲来的。 工作人员没有拿出古筝,倒是拿出了一个做工精致的琵琶,现场来了一个偷龙转凤。 但是现在她给的还不如以前的多呢,这些下人就点头哈腰的,一脸谄媚。 病房中的老爷子刚刚才算是包扎好,倒不算是很严重,只是头还隐隐作痛。 叶千浔上上辈子经历过一次因经脉不通而洗髓易经的过程,那痛苦简直比生孩子还要痛,所以她这辈子自踏上修仙之途后,就能不吃饭就不吃饭。 护身宝莲的强大防御力,直接让劫雷都无法破开宝莲的防御,反而直接被挡在外面,无法侵进身躯。 原来这后面的人马,正是那谷王朱载烽丰字大营,松柏一直猜测这迟迟不见发兵前来,应该和这后金有所干系,估不到这才几个时辰,居然联合前面山坳的后金兵马,一起围攻了上来。 虽然分工什么他不在意,但是林世瑾觉得这次自己好像是真的输给自家儿子了。 张敬守闭关后,罗奇就当了代理会长,不过他的性格张敬守自然十分清楚,所以又安排了一名与他实力相当的弟子从旁协助,顺便做一下监督。 宁瑾一边往门边走,手中一直把纸玫瑰在掌心转动。等关好门以后,她坐在床边盯着纸玫瑰看了良久。 在第十二阶的时候无尽路有了改变,接下来是第二十四阶,若是第三十六阶或者四十八阶有了异状,就代表无尽路上的关卡有一定的规律,每隔一段路程就会发生变化。 李烛影带回白起,将他锁进镇妖塔,同时他打算往幽冥走上一趟。 “胡说,谁告诉你们的!”苏洛大声反驳道,可心里却在暗自惊讶,看来法则之力的秘密已经泄露出去,这些人断然不会就此放过他们,但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极少。 蒋威显然是经常来这家火锅店,因为一进去服务员他们都笑着和蒋威打招呼,而且看上去态度都是非常亲热的样子。 尤其是这个地方还埋着十九具尸体,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旁边多出来了很多的人,正在紧盯着我。 “本王此次来天临国相信慕皇心里清楚,只等慕皇到时给本王一个交代了。”他说到这里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慕紫清,见他面上闪过一丝慌张心里冷笑。 “呵呵!璃儿说什么时候开始都可以,本王随时都到。”墨宇惊尘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笑道,三天后又是寒毒发作的日子,他知道她是心疼他。 柳如诗果断的摇着头拒绝,她一想那种东西,都觉得浑身都不在在,更不要说去吃那种东西了。 “哎,我艹。能不能行了?还给不给人活路了?”化工男一脸郁闷的回头想看看这回来的又是谁。 “犯我华夏着,虽远必诛。”徐市长一字一字清晰地从口中吐出。颇有华夏男儿铮铮铁骨的味道。 第三百八十三章 朱寿的怀疑,暹罗的用途!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一夜,明军军营内一片欢腾。 处处洋溢着载歌载舞的喜庆氛围。 众人尽情庆祝和平,庆祝大明与暹罗自此结下深厚的友谊。 李思聪吩咐麾下谋士们,连夜共同商议敲定了几个补充条款。 将其作为附件,加入《明倭友好互助协议》之中。 与此同时,他还仔细斟酌,敲定了更多的细节。 每 就在这一刻,第二道劫雷也落了下来,凌翼再次发出一道半月形的剑气,但是这一次,并没有爆炸发生。 “既然诸葛兄这么说,那我要是在推辞就显得有些虚伪了。”微顿了下“好,既然诸葛兄都这样说了,那我就走前面,到时候抓到这帮m国佬的时候,功劳就是咱俩的。”说着便起先一步朝胡同内走去。 一眼扫过房间,萧秋雨已经将这房间的每一处都记在了心里,这已经是萧秋雨养成的侦查习惯。 过了大约一分钟,我开口说道“是的,我们都没有赢,是宿明浪赢了,他才是这次较量的胜利者。”就这样,寂静一直陪着我们下去了,语言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安静对于我们来说那是永恒的。 少年身材削瘦却又看起来高大无比得背影充满含义,相貌威风帅气而内心神秘无语。 “老五,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把天霖甘露交给他的?”囚牛皱着眉头对一旁的饕餮问道。 “行!什么时候签合同!”潘洪江思考了一下,叹息着问了一句。 跟华仔玩的这帮人,虽然看着都挺不着调,但随便拎出来一个,那身价都挺吓人。 “云哥,这积分给你”赤火走到陈-云身前吧所有的积分卡拿了出来,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陈-云身上,脸上布满了笑意和自豪。 “我妈说要送我去大庆我大姑家,我不想去!!”王宏伟挺不情愿的说道。 沈朝凰和老爷子之间的对话,就像是在推太极,一进一退,一退一进,老爷子试探,沈朝凰就以退为进。她将老爷子的心思看得透彻,李熠不会把奏折的事情告诉她,老爷子肯定是猜到了的,如今还要这么问,显然是试探她。 “程老?就是底下镖局里的那个头儿?”苏蓉眯了眯眼,仔细回想起来,她发现自己的记忆里确实有程老这么一号人,花白的头发,绝世的武功,可使的是双刀,怎么会有一把短剑呢? 李浩然了解到这是一个商队,商队的首领就是那位老者许宁清了。 “晓晓,我今晚跟你回家,也做你的客人吧。”柴安安缠上了陆晓晓。 “新的目标?什么新的目标?师傅,难道丞相府里还有其他那老妖婆的人呢吗?是谁!”思容扑上来追问,拉着我的手臂,比我还紧张。 “真没睡意了。”先前,郝麟的手本来是隔着睡衣搂着柴安安的,这时竟然开始不老实了。 “难道有什么禁制?”李浩然想了想,不过也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这个大殿存在这么久了,这么一个木盒子居然没有损坏,那么有禁制也说得过去。 柴郡瑜身后,炫九九一干人等反应过来了想冲过去阻止柴郡瑜已经来不及,拿枪是不敢开的;因为刚才已经明显地看出青楠木在护着柴郡瑜。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看清爆炸的中央发生了什么,更无法看清戴斌此时的状况如何。 他们已经正常度过了前期的弱势期,现在反倒是他们这时候更为安心,一心要往大后期拖去。 金雪儿暗中抓向莫灵的右手,脸上早已经被泪水覆盖,可从始至终,就只有泪水,没有声音。 袁方也不愿舍弃这段同居两年多的友情,也只能这样婉拒茶修的盛情邀请。 “对,对不起警察同志,我刚刚太激动了,我这就陈述……”康莽收敛了姿态,开始认真交代。 “我可不是个基佬,可我就喜欢那丫的,看着他一脸淡漠瞧不起人的样儿,我就想、、、”秦枫正要滔滔不绝,发泄自己对郑合的不满,谁知斜刘海一下子将话抢了过去。 他似乎有着能够击败鹰的自信,当场祭出飞剑,用意念操控着飞剑与鹰的匕首在半空中互相碰撞,每一次都能撞击出火花以及尖锐的声音。 他不过是拍摄主要演员时捎带的角色,可能只是充当一个背景板的作用。 他察觉这一点,虽然没有离开,但不时地会提起他结婚了的事实。 但这不代表叶陵会放弃冼帆,因为他坚信冼帆绝对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做错误的事情,而且那本日记本里也提到过冼帆的事情,不知为何,看完日记后,叶陵总觉得冼帆似乎背负着非常多的痛苦。 原本熙熙攘攘的城市,如今虽然灯火通明,到处都张灯结彩,行人数量却比其他节假日少得多了。 “我们这是给老林看病去,哪儿能知道早晚。”黄钰父亲回了一句。 那船上说一声:“去死吧!”“啪”地一声,朝着这边就是一枪。猴子他们虽然有高地遮挡,这一枪并没有伤到人,但是见面就开枪,也很让人生气。 如果枪手们悄悄赶过来,就很可能把猴子和竹青包围起来,那事情就麻烦了。 恐洊距离它最近,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它,就在这时恐耀突然张开翅膀,飞起的同时化作了本体,瞬时间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金环,一下子将他们所处之地映照的如白昼一般。 楼乙无奈的看着那株熊熊燃烧的火焰梧桐,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靠近它了,他此刻走在中间位置,而巫阿朵她们四人,此刻却走在了自己的前方。 谢东涯打量一眼,果然是下水道给堵了,马桶里的水涨了起来,还有股异味,挠挠头苦笑,也没啥好说的,先把袋子放在干净地方,而后从里头找到用得上的工具,袖子一撸,干了起来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还有这种操作?为大王贺,为阿瑜陀耶贺! 一番话,直把朱寿听得目瞪口呆,内心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他神情庄重,双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拜,说道:“李先生高见,令朱某由衷佩服!” 李思聪见状,连忙上前将他扶起,诚惶诚恐道:“舳舻侯,您是何等身份?如此大礼,李某实在是万万不敢当啊!” “这都是陛下高瞻远瞩,早早便做了详尽的交待。” 听了林疋鱼的话后,被林疋鱼用素手捂住了嘴的紫萱,第一个朝林疋鱼点了点头。 张龙听到张启星的名字不由得脸色变了变,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把他和张启星相提并论,总感觉自己好像是活在了张启星的阴影下似的。 “轰!”一声惊天爆响,在重阳宫内炸开,顿时将所有人都给惊醒了,所有人循着爆炸声方向而去,但刚走到半路,另外一处又传出一声惊天炸响。 律师走后,派出所突然来了一个紧急凋令,几乎所有警察都被派出参与巡逻,就连一些内勤也都莫名其妙被安排去做其他的工作。 左梦庚长叹一声,可周围人谁也没听见,因为他的叹息生早已经被再次袭来的炮火掩盖了。明军的火炮和火枪时而交替开火、时而枪炮齐发。铿锵的军阵离万年桥越来越近,也预示着失败和死亡离左梦庚越来越近。 毕竟有句老话怎么说的,‘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这不金爷坐牢了,雷老虎也死了。 于是,本想抽这二世祖一顿的吴子健,略微迟疑之后,旋即便将气场收起。 李世民说话了,非常舒服的男中音,想来如果不当皇帝,到流行乐坛发展必定会有一番作为的,光是这个声音就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此时广场上绝大多数人都在注意这里的情况,有的人是用眼睛在看,更多的人则是在用精神力探查。 她的心一直‘突突’地在胸口跳个不停,也不知是不是跑得太过急促的原因。 送东西到锦卿家的余墨这会上慌里慌张的赶过来了,爬了这么高的石阶让他几乎喘不过来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有事要少爷赶紧回去。 但是还是被擦到翅膀,在勉强维持机体平衡之后,穆·拉·弗拉格这个知道内情的人士想要联系【大天使号】,只可惜传来的却只有噪声。显然,是中子干扰器的强度太甚。 “我估摸着,那些地痞就是卖菜的,这事属于私怨,民不告官不究,人家又没动手伤她,告到官府我们也不占理。”徐斌说道。 穿过层层叠叠的绛色薄沙,众人终于来到了一间满是朱红色的屋子。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冬天过去了,以后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就不怕受凉生病了。”顾瑞雪劝慰道。 陆灵雪给萧明做了一个鬼脸,低声说道:“中午请我吃饭!”说完关上‘门’走了出去。 事实也证明,在这些情报机构进行运作后,国家层面的情报调用已经完全满足现实的需要,效率和情报的价值都令人满意。 “你们还在这里哭哭嚎嚎的,像个什么样!再哭一声我就让我姐姐把钱家满门抄斩!”锦卿眯着眼睛道,颇有几分仗势欺人的架势。 雇佣兵王秦川回归都市,被未婚妻安排到超级商场做保安,无意中被卷入到商场的斗争当中。 呼。然后,熊启那身着全覆式铠甲的壮硕身影便从‘墙壁’里面钻了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害怕!你放心……我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泪水滚落,夏雨看着结界中的莫菲儿,当即就召唤出斩龙剑,想要劈开结界,救出她。 “你要做什么!”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发火的瑟拉娜忽然感觉到浑身一紧,有人用绳索缚住了自己!可她刚刚想要挣扎的时候,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力量仿佛被这绳索给禁锢了一般,不能发挥丝毫。 身受重伤,刚刚在水域下的时候,又用仅有的灵力,为两人在水下甬道建了守护屏障。此刻,他已经是耗尽了全部的灵力,才会显得如此虚弱。 亦风惑世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低沉,他从后拥着夏雨,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很难受。 冷厉的眸子扫视了整个山洞,杜元明什么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杜娇钰在他走后,忍不住再朝铁牢中受伤的陆彦看了一眼。 武爹囧了囧,莫非他真的老的跟不上时代了?怎么暖暖说的每个字他都明白,组合在一起他就有点糊涂呢?暖暖是坑?那他是什么?挖坑的? 在前世中,苏晚晚曾经加入过一个三级帮会——【忙里偷闲】,这个帮会是个典型的散人帮,帮主“青蛙呱呱叫”也是个随性至极的人,所以平时对帮众没什么硬性要求,只要完成每日帮会任务就行,还算比较自由。 “明白!”终于要开始行动了,长恨歌心情激动,连忙给躲在远处的将进酒发去消息。 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的,在脑海中突然浮一个白衣酌然的身影,他低垂着眸子,眉眼如画,安静地像是一副遥远的山水画。 “哎呀,娘亲!我向你保证,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了!所以,你就别生气了。”杜娇钰看着寒秋凤,一脸卖萌。 黄艾琳虽然适应了地球的舒适生活,爱上了地球的时装和美味,但是干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 这次他缴获的符箓主要有两种,一种比较多的就是下品上等的大火球,另外还有一种就是中品下等的火鸟符,此外还有一张有着金色光罩的符箓,看上去价格不菲的样子。 第三百八十五章 空前的大胜! 人贩子的末日,到了! “佛祖在上,难道我们与大明之间的战争,仅仅只是一场误会?” 在大城府,当暹罗百姓听闻这个消息时,所有人都呆立当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紧接着,惊喜的笑容瞬间绽放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他们兴奋得欢呼雀跃起来。 喜悦的情绪如涟漪般在人群中迅速扩散。 就在前一刻,他们还满心恐惧,担心 “我们刚刚还在说,你可能比较忙,周日晚上才能回。”明天周五,报到结束就是周六周天,学校不会有任何安排。 “怎么回事!妖兽尸体不见了!”一名玄武楼弟子站在湖中央,惊呼道。 开服装店的老板娘一看是安颜来了,马上热心地拉过她问东问西。 司明看着怀里的人,她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抖动,他怕自己一旦亲上她那柔软的唇瓣,就会再也放不开。 疑惑归疑惑,南池微微一怔后,便若无其事地吞下精神力恢复剂。 有人开始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纷纷惊恐地盘坐在地上开始调息凝气。 要是再传控几次,裁判直接吹响上半场比赛结束的哨声就完蛋了。 张婷婷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么豪爽的老板,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资本的力量是巨大的,只要这辆车开始移动,就算轨道跑偏也绝不会停下。 天后徐菲听到许慕的指示后,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后选择了一张。 天默还是有些吃惊唉,护道者可不是好当的,要不然怎么在圣玄大陆都没怎么听到护道者呢? “蠢货,给老子上!”为首的那位大怒着吼叫,抓着两人将他们往前送出,推到项羽面前。 阿秀挤出一个“你”之后,气的满脸通红。就在这时候我想到了那蜘蛛窝上方破洞里的阳光,那代表着出口。我已经两天没看见阳光了,在这黑暗中继续往下走,指不定会死在哪里。 虽然功能属性点的效果没有办法和基础属性点相媲美,但四十个的数量也相当可观。 刀把子发愣地看着二爷爷,一模胸脯,并没有什么伤痕,子弹仿佛穿过了他的身体,杀死了蜘蛛,但却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伤害。 之前也听过这两人的声音,不过当时人多,在谈正事洪族长就没问。 兴许了憋了好久,这异兽一出现就发出一阵鬼哭狼嚎一样的嚎叫,嚎叫过后,几乎不用宋铭怎么指挥它就冲向了绿水华。 肥龙在电话那边嘚不嘚,忒烦人,我想打断他,可是我发现我不知何时已经无法动弹了。 当然了,不管事实究竟如何,为了弄懂系统为什么给虚妄之火升级,为了知道虚妄之火升级会变成什么样。 就在他嘀咕的时候,霸王龙已经操控着自己的一滴精血来到灰色蝴蝶的面前,然后示意灰色蝴蝶吸收这滴精血。 杨旭笑着说道:“今天是你们家爷找我过来,我先上楼去吧。”说完,留下一脸错愕的伙计“蹬蹬蹬”上了二楼。 在他眼里,这些人个个都是背弃了孔家和自己的叛徒,此时他们居然还有脸跑来见自己,难道还指望说几句好话来使自己消气么? 沈云澈怀里忽然空了,还有几分不适应,语气尽量平和,“婧儿,宴会还没结束,是不能随便离场的,况且今日是接待外使的国宴,父皇看到了又会说你不懂礼数了。”脸上带着担忧,还瞄了一眼上面坐着的皇帝。 进屋一看,棋盘早已摆好,茶炉之上青烟袅袅,王县丞笑道:“老刘,你怎么知道我要过来。”一屁股坐在位置上,抓起枚黑子放在左上角的星位上。 再三确认,连接过这个路由器的终端只有这两个,这比较罕见,哪怕是私人家庭里的wifi,一般也会出现几台手机连接过。 接下来的行程便没怎么耽搁,等到傍晚时分,他们已进了苏州城。 八月初八,卯正,府衙的大门在鼓声中缓缓拉开,五十三个身着绿官服的县令们,迈着矜持的步伐,你揖我让之中向着大堂行去。 那只猫应该是宫中哪个宫人养了不要的,这冷天没地方躲了,才跳进了昭惜宫里头。 “秦家主,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徐虎走进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奔主题的问道。 丹魂塔他迟早是要离开的,相比起从塔内汲取前人的炼丹经验,达到更高的丹术境界,击杀韩士齐三人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陈远疑惑间,也探身跃到了车顶,举目间看到师姐正持剑架在那不速之客的脖颈。 所以主线支线什么的思考,暂时就放在一边,当前他需要考虑的,还是要怎么才能将那只杀人的邪祟给找出来。 李师姐肆无忌惮的嬉笑声不绝于耳,陈远恨恨的拉开挡帘,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这车厢内憋闷无比。 然后等回到了府里,自然还是应昊一路揽着她的肩头,扶着她,一路送她到了房间。 时隔不过三月,再度对陈远出手,而且做得如此明显,难免会引起其他诸位长老们的反感和对陈远的同情。 第三百八十六章 再次出征,投降的速度与姿势! 第二日,暹罗朝廷发布了《阿瑜陀耶讨勃固檄》。 “天下之人,咸知善恶有报,公理昭彰。” “今勃固恶行累累,天人共愤,我阿瑜陀耶王国,秉持正义,特兴义师,以讨其罪。” “长久以来,勃固军阀混战,国无宁日。其境内百姓,苦不堪言,生命如风中残烛,朝不保夕。” “王者受命于天,本应承担 看了几局,在这大师局里,林天几乎把把碾压,把对面打的怀疑人生。 黄知羽接过手机,扫了扫来自林裹儿的34个未接电话,边走边打了过去。 和她前世的世界相比,修真界有些灵药是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 杨经理将荀峥请到了二楼的雅座,恭维了几句,让侍者好好伺候,便退下了。 “关于视频造成的身边人影响,我们也进行了取调。”这次是何军回答了王湘安。 「没,没什么……」柏舟心中暗暗想,这或许是人家的秘密和底牌,她要是直接说出来会不会不太好?感觉她像个偷窥狂似的。 猛然间变了动作,冰兽没有再往沈勿的方向进攻,而是换了个方向。 众狐朋狗友也一起起哄,拿起酒杯就喝,一副喝酒盟誓的豪情壮志。 并且林天打算当有了一定规模之后,再逐步扩大,去跟三通一达争市场份额。 他语气很严肃,他就这么一个亲人,薛混是他的儿子,薛混的成长他一直都看在眼里,今天他就要告诉薛混一些族内的机密。 这边想着,曲长老同时好好的观察起了陆易平的火焰,随即他发现,自己竟然感觉不到火焰的温度,这到底是什么火焰,为什么燃烧的时候会没有温度呢,难道说温度也能够内敛吗。 曲艺一听我问道这个问题,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她还是沉思起来。仔细的想了一会儿。 但没过一会儿,凶性再次占据主导,复又反扑上来。胖子又给他揪住另一只,这次给魔魁留了一条胳膊。 但是童童显然不信,她摇着头,哭着从我们的门口跑开了,梁依然很着急,不过她顾忌自己的肚子,不敢随意跑动。 这是铁了心要从根本上得到董大志的药方,然后再慢慢的击垮自己的两个对手。 七八十口子人,转眼被这里的妖族分食光了,南宫飞羽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这一切发生。 董大志还有下一掌,便是对准了恋月花主,一掌拍出,恋月花主从另一个方向起飞,直接飞向了几十米之外。 她本能地攀上他的肩,手掌心下,清楚地感觉到他结实有力的肩膀,透着令人心跳加速的热,烫着她的掌心,带起她难以自控的发热。 “那——这几天你有没有想我?”王雯对着叶枫微微一笑,搬起凳子紧靠在叶枫身边。 “王爷,我想见见爹爹。”云潇行大礼相求,她很想马上见到爹爹。 王修走后,上海马超代替,加上刚才在台上跟ex花花之间的对话,内向的翟启涵都看出了上海马超的异样。 赵国栋索性又说了一遍,“对不起!嫁给我吧!”这次的声音加高了不少。 弄雪惊惶之中激发了逃命的本能,竟然能在他的手掌心下闪过了一招。 “是这样的,上次孔翁送给公孙道长的金锭,公孙道长虽说不要,奴还是把金锭送进了公孙道长的房内。奴好像看见公孙道长对着那些金锭在叹气,不知是何故”。 第三百八十七章 奴隶贸易的起源!恶贯满盈,全部拿下! 勃固。 流金河。 放眼望去,河岸两侧尽是衣衫褴褛的人群。 他们身形佝偻,每一个人都弯着腰,吃力地挥舞着锄头,在炎炎烈日的炙烤下,正专注地“挖矿”。 他们所挖掘的,是一种珍贵的玉石——翡翠! 这一带早在西元十三世纪时,就已发现了翡翠的踪迹。 然而,长久以来却一直未曾 “我不要上楼,碗还没洗呢。”欧阳樱绮觉得莫名其妙,南宫霖毅怎么变得怪怪的。 “偷我家的铜板,还我家的铜板,”她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见箱子都被打开了,就不顾脸上的痛,大声的嚷着。 他们这些人是幸运的,战争却并不会因为他们这些幸运儿而就此停歇,更多的人仍旧滞留在大营中,更多的人仍旧在死亡线上拼命挣扎,砍杀声,叫骂声,求救声,兵器甲胄的碰撞声等等汇聚到一处,嘈杂、血腥、残酷。 而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克里斯,在看到纳撒尼尔身体一会膨胀一会收缩的时候,不由眉头一皱,先前天启好像没有这样的吧。 哐——的一声,门外的欧阳樱绮听到医生的说话后,手上像是突然没了力气,本给千默的汤撒了一地。 欧阳樱绮被迫的承受着他的吻,当她看到自己手上沾了诺明宇的血后,泪水夺眶而出……一种绝望又恐惧的感觉袭面而来。 要不然,连他这种身份,居然在外面都差点死了,可想而知,天下间根本没有将自己不死山的名头放在眼里。 提升到高级的死亡爆发从150%升到了200%,提升了50%全攻击力提升,基础攻击力提升增加的攻击力也提升,这是多么让人震惊的事,有那么高的攻击力提升在不超过自身30级的怪物都能击杀吧。 墨菲已经请缨了几次,犽博族的战士们已经被彻底激怒了,迫不及待地想要痛饮这些草原刽子手的鲜血了。 一时间,有去提水的,有去跑回家找水桶的,整个村子都热闹起来。 “你哥这样,你又随便找我结婚,不是害人是什么,害人之后装无辜原来是叶家的传统,你们一家都是害人精。”尹弦乘胜追击。 法剑仿佛一叶青萍,悠悠飘起,四下里一转,将那些倒塌崩碎的祭台挡在半空中。 何艺璇笑了,这一刹那她的笑容,像是七月漫山遍野的满天星,灿烂得让项尘眼晕。 柳芽的魂魄虽已灰飞烟灭,可是与于魔尊而言,那是他痴恋了千年的爱人,此情已经成深深执念,他既放不下,也不想放下,哪怕柳芽仅存躯体,也永远是他心中的挚爱,背叛了这份痴恋,便是背叛了千年刻骨铭心的光阴。 卢悠悠呆愣了下,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从周围响起,而后她只觉脚腕一紧,竟被李祈就这么向外拽去。 第四到第十的排名,与其说是衡量佣兵团之间的差距,倒不如说是那七位宗师之间的实力排名。 楚灵犀胸有成竹,抬手潇洒轻扬发丝,她绝世不绝顶的聪慧配上柳芽上仙的万人迷皮囊,堪称勾魂夺魄魅力杀,征服魔尊不在话下。 说完,金仙便拉着卢悠悠往院外跑去,出了门,一顶两人座的竹轿已停在门口,金仙立即拉着卢悠悠上了轿子,而李宪则在旁边慢慢走着,然后带着一队随从往府中宁心池的方向行去。 第三百八十八章 罪恶!绝望! 监工头目的脸色骤变,如同被寒霜打过一般,煞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怎么回事? 老爷不是早就把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打点得妥妥帖帖了吗? 怎么会突然有勃固军队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还要查封矿场呢? 他根本来不及细想,慌乱之中,酒杯“哐当”一声被他扔在桌上 他的胡茬粗粝,模样不算周正,眼眸却亮地使看见的人偏头避过。 此时,笑看江湖的人,统统望向旁边那张餐桌,不约而同的挑衅起来。 深圳、厦门、珠海、汕头这四大特区,分别分布在广东、福建两省,加起来拥有1000万的人口市场。由于这些特区,采用招商引资,吸引港澳台以及海外的资本,经济上比较活跃,消费能力也相对较强。 然而,尽管他暂时没有透露任何瑕疵,但他可以看到李大和通过秘密观察开始几次担心他。谁知道他是否会在任何一天进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若馨欣喜地发现白容的面色慢慢转为正常,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萧萧,别让自己活得太辛苦。我曾经活得那么不堪,现在不也重新爬起来了吗?”许翼语气轻巧,眼神中却流溢着深沉的痛楚。他原本以为自己放下了,可是今时今日他才知晓,伤痕始终都在。 “尊敬的智者,你可以把这颗火灵珠制作成一条项链吗?”姜风问道。 三人边走边说,街上人来人往,不知多么热闹。你避我,我避你,避不过时会轻轻碰撞,没有人会因此不悦,若是姑娘家,还赠你一个笑容,像不知多么爱给你碰着。 当第二天一大早,林天遥和郭芙再次来到了林子中,他们看到洪七公早就等在这了,于是,林天遥朝着洪七公招手。 台勒虚云沉重的道:“轻舟看过宁儿最后一面后,我们立即上山。”说罢揭开车上覆盖棺木的灵帐。 乐正宗志从高往下看,只见林素曦毛茸茸又带着毛球饰品的脑袋,正愁没有台阶下呢,乐正宗志立马就顺着台阶下了。 再看旁边的老爷子,正弯腰准备用餐刀切碗里的肉,餐刀一直未落就等着马宁把话说完了,就这样一个动作保持5分钟愣是没下去这餐刀,老爷子的腰都麻了。 师傅服用了七彩花,七彩花灵力浑厚,若是有了此物师傅还无法度过雷劫的话,东华羽凡都香将花抢回来了。在则,这个‘败家子’一件接着一件的爆着灵器,鬼才担心他呢。 怀孕以来纳兰幽若被养的珠圆玉润的,脸上肉嘟嘟的,她这副故作凶悍的样子,在萧宸昊眼里却是十分的可爱。 朝中大臣乱了,百姓乱了,整个士林也被彻底激怒了。五大姓等士林领袖家族大喜过望,各家主连夜启程,集体在金陵汇合。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不过纳兰幽若量她们也不敢阳奉阴违,不管山城大长公主在皇室的地位如何,表面上她是地道道的皇室公主,就算不是为了她为了皇室的颜面,他们都得尽心尽力的,不然皇帝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们。 而史密斯就不服气了,你都说了是活生生的投死对手难道你就不知道投篮是拿不到冠军的嘛? 欧阳尘此刻就算再傻也知道陈楠和赵寒是谁了,难怪在他们两个身上感觉到了无比熟悉的气息。 第三百八十九章 天军之威!拜谢陛下! 将领的声音冷硬而威严,不带一丝感情。 “这不可能!” 矿场主顿时厉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 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自己和军阀头目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好,昨晚两人还在一起把酒言欢,称兄道弟。 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对方就毫无征兆地翻脸,对自己 “是,我一定照做,但是,市委办要是不给怎么办,我们也是为难,我们……”胖队长说话虽然是吞吞吐吐,但是说的也是实情。 云苍与白羽自然也是收的十分迅速,洛天晴这时又看了一眼那枚天河精矿,轻叹了口气,暗道也许是这东西的主人运气好,才没有被那吞天兽给活活吞了。 \t于是边说话,边将自己的证件给他俩晃了昊,谁知道看没看清楚。 “既然已经封印不住了,那便回归我的掌控吧,正好可以用你来淬炼身体。”陈况眼中精芒一闪,黑皇环内几道阵旗飞射到房间四角,张开结界。 看台上坐着的低阶修士显然还没有弄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那些宗门城主的脸色便更加的不好看了起来。 随从们急匆匆地跑开去找人,孙福祥则是狠狠瞪着跟着过来的张恩诚。 一众修士被洛天晴突然发生的变故一惊,随后便听到了一股来自灵魂的尖锐凤鸣。 “怎么了?”丁长生一到门口就被吴雨辰拉进了病房,这是一个高干病房,里外间,外间里是会客的地方和洗手间,里面才是病房。 \t“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洽谈会的,我记得这个会议好像连电视新闻都没有上,就是怕外省的人来挖墙脚,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踩在酥软的土地上,落雨看着面前的荒地,脸色带着一丝凝重。面前什么都没有,但她却真是的感受到一丝诡异。低头,罗盘上的指针定定的指着前方,一动不动。 神机营的人领命后,直接朝着里面冲了进去,虽然只有二十几个神机营的人,但是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全都是在剑师之境,二十几个剑师冲进去之后,这里看守的人,完全挡不住。 “我都糊涂了,这村子里的人,都死哪去了?”百里登封很是费解。 想起土系化身刚才潜入地底的技能,便吩咐其带着自己从围墙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进入。在土中穿行目不视物,易轩放出灵识大致感知地面的动静,前行数十丈之后,隐隐听到地面有人声传来。 第二天的时候,颜姝一早早的便起来,开始收拾房间,然后扫地,打水,烧火,只要有活,就抢着来做。很多下人不想让她干活,但是都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一起干活。 “好了,到此为止吧。”三笑副院长也看出了贝里克何昆蒂娜的神情何心态变化,知道两人已经承认杨边这个队长了,所以适时地喊了一声停。 曹鹏着实很累,体内的真气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身体简直虚弱道了一定极点。 我坐在地上想要拿出手机来,但在被黄雨柔瞪了一眼之后便乖乖将手机收起来,她为了避免我向亚米发出求救消息是绝对不会允许我拿出手机的。 在杨叔叔公司,有专门为我们所准备的研究室,而在这里的人也只有我和唐志航。 不一会儿,周围的火墙开始朝着一处汇聚,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那名魔法师将全身魔力注入在法杖的红色珠子上,之后划破手掌,将精血也滴在珠子上。 第三百九十章 复仇!洋大人!玄机! 同样的场景,在流金河畔的其他矿场一一上演。 统治这片区域的勃固军阀,下了最大的决心,几乎调动了麾下所有军队,倾巢而出,将开采翡翠原石的矿场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如同捕猎的猛兽,对那些矿场主以及助纣为虐的帮凶展开了抓捕,一个都不放过。 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人,此刻如同丧家之犬,被勃固军 毕竟杨弋做的事,不管是于法于私,杀了他都不为过,这一点,杨淑妃若是知晓情况,应当会明白的。 “我虽然好酒,却也不愿夺人所爱,你自己留着吧。”叶孤元明说罢就向外走,他回府也就换身衣服,看一眼素梦说不上几句话就赶紧回太‘子’宫去。 万灯菩萨打出数百手印后,秘地的阵法封印缓缓打开,透出一股股浓郁到极致的灵气。 这句话,是叶承枢叙述的开头。也是他的警告跟提醒。随着这句话,叶承枢打开了话匣子,也开启了潘多拉盒子。 而为首的一位,已经彻底脱去了神兵的形体,样子竟然和人类灵者一般无人,一股比起普通至圣高手都有恐怖的气息,在其周身流转。 知道了所有真相的她,连他也不敢保证,她是否还能保持理智不会崩溃。 这人俯下身,对着灵色喷了一口烟雾,直呛得灵色不停的咳嗽。眼泪也给熏了出来。她对烟味,是有些敏感的。不管是权子墨还是叶承枢,他们都极少抽烟。她闻不得那烟味。 “那还用说。”兰千月白了墨辰风一眼,直接挑了最贵的酒楼,冲进去就是一顿狂点。 “不想买就走,别挡在这儿。”中年修士声音低沉得很,仿佛从鼻子中哼出来一般。 可苏苏似乎真有点吃这套,她没怎么见过其他男人,所以也不太觉得师父现在很怪很丢人。 我将头埋在腿上,不去看过往都在看我的行人,不一会儿,有汽车喇叭声在我身边响起。 本来老婆有意撮合两个孩子,邓家河想着也算门当户对,倒是并不反对。 老爷子又再次进入入定之中,不过围绕他的黑色的烟雾却已经化为纯白。 这林少的地位,在中海那是真正的大拿级,跺一跺脚,整个中海都颤。 “大表哥也会很高兴的。对了,你和李征很熟吗?”谭茵很是好奇别人是怎么评价李征的。 李莉在谈话的过程中,提到了很多大人物,而李莉一家和这些大人物都有关系。 传说1912年,土耳其的一位博物馆馆长发掘出一张古老的皮质地图,上面记载着一座巨大的神秘古城。 “好了,谢谢你菲菲,给我这个机会。”我拍拍林嘉的肩膀并未说话。 听见这话,周康成的眼神也瞬间的黯淡下来,周洁看见了周康成一闪而过的身前,心也紧张起来。 一百丈,三百米,对于别的武者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度。 看着他们对我这么好,这个关心我的样子,我感觉好可爱。昨天晚上回家我妈问我衣服的事情,我说因为同学们玩,我的衣服都湿了,又被同学们画了,所以就去买了一件,不贵,我不够的钱大楠帮我垫的。考完试我再给她。 不过妖精就是妖精,李阳都不怕,异国他乡的李孝利就更不怕了,况且还只是亲侧脸而已,人家白种人的礼节都是这个。 这场“人性道德底线”的试验确实反馈出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崇尚暴力是人类的天性。 第三百九十一章 大将军所言极是!大明审判庭,赔偿的关键! 拉玛菩提二世听闻此言,先是面露茫然之色,随即,眼眸中闪烁起如星光般的诧异与好奇。 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位看上去粗犷豪放的大明将领,竟能说出如此富含哲理的话语。 当然,至于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拉玛菩提二世完全摸不着头脑。 阿瑜陀耶素有“地上佛国”的美誉,他作为皇室中人,自幼便潜心修习佛 争斗反复十几个回合之后,缪欣终于露出了破绽,原本缪欣的攻击和防御可谓滴水不漏,然而就在刚才,缪欣被杨阳一记重掌推在了拳上,缪欣也因此出现了一个大开大合,直接给了杨阳机会。 对于昨晚的疯狂,杨阳到现在都是记忆犹新,地板、窗台、桌面、浴室,甚至连厕所,都留下了两人疯狂的身影。 “哪有,我只是昨天夜里没有睡好,所以补一下觉了,不然,没有精神就更不好了。”杨永康解释道。 短暂静寂后,她回答:“好的,几点的车?”电话里仍有轻咳的声音。 但是,水已经泼出去了,他只期望别出现吕晓斌说的那个现象,毕竟,公司里中高层这些宝贝蛋,是他们这几年苦心经营的宝贵财富,一个黄海一个池涟他都舍不得放走,哪里能够承受更多的人离开? “知道鸿门宴你还敢来?”太子继续保持高深。和旁边一个光头交头接耳了几句,光头闪身出去。 这个村子坐北朝南。村子后面正是我们刚刚翻过的那座山。看来这个村子的居民还是比较迷信的。村子靠山而建自然有一定的寓意。 周聪也完全没有一开始的不愿意了,现在一脸的开心,还将车上的音乐给打开了。 这是一种享受,传遍身体的享受,也只有这种声音才能够表达太平公主此时的感受。 早上十点多一点,三天来除了每天有一个平安电话打来的舒清韵,终于来电话说今天拓展训练结束,唐峰看看时间,要她等着,问清地方后,便一路飞车前往昌平去接令他急迫想要见到的红粉知己。 沈睿好像例行公事的对着屏幕上不断跳转的数据开口,他们每人测试的时候,都会测满三次,只是让沈睿更加不满的是,这些人的成绩越测越差,显然是心态出了问题,这让他更加的不耐烦了。 当一阵阵山风吹动树影的声音传进神识后,刘一彬整个意识开始恢复过来。 四人朝着前方极速狂奔,追出数百米,就把一头黑暗血狼堵在中间。 至于雷风,则是继续在安东尼的要求下,与其进行过招,实质上就是安东尼在传授一些自己球场上的经验。 为此夏天专门选择了一个黄道吉日,准备了整整五天的时间,恰好也是在那场战役过后这些战死的将士们的头七。 尤立乐也因为灵能的事向普路托思询问过,黑暗圣堂这边,能否派遣一些高阶圣堂前往华夏,帮助整个幽灵部队进行灵能训练。 晚上就是对阵黄蜂的比赛了,虽然说对手有些弱,可是尼克斯也不想掉以轻心而输掉比赛,毕竟四连胜的势头肯定是要保住的。 张扬就近找了家酒店,开了间双床房,安排苏清和一家人先住下,自己又开了个标间。 苏越的脸色顿时一绿,第一次见到上赶着叫他去死的,偏偏却无可奈何。 而后只见他后脑犹如长了眼睛一般,一脚向后踢中身后袭来一人的胸口上,而后借力在半空中反身一跃,堪堪躲过右边另外一人攻来的拳头。 第三百九十二章 零关税和硬通货!最受欢迎的红票子! 谈判之所以陷入僵局,倒并非暹罗方面故意拖延或不愿配合。 面对大明提出的各项要求,暹罗上下哪敢拒绝呢? 毕竟大明的实力摆在那里,暹罗在其面前,实在是不敢有丝毫忤逆。 事实上,暹罗的谈判大臣,为了促成贷款一事,已然绞尽脑汁。 甚至,他们最先提出用土地乃至良田等宝贵资源作为贷款的抵 因为这三个针真不像是寻常的针那样是金色或者银色,反而是璀璨的蓝色,爆出来的力量更是让人感到了惊讶不已。 吉米呵呵一笑,自己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能遭到哪里去呢? 苏鸾凤透过车窗看着不远处依然在乞讨的老婆婆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林玄摇了摇头,将头靠在了座椅上,闭上眼睛,一副有些累了的样子。 但是就现在而言,他也没有多少的办法,毕竟他只是一个外人而已,不可能说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既然在家或者弄到了自己的话,那李寺就不可能说让这个家伙活命。 这几日,林影的事迹可是传遍了这整个岛屿的呀,连岛主都敢打,而且岛主还被揍的鼻青脸肿,以后还被他的灵兽一把火烧了一下子?这还得了?更了不得的是,最后竟然岛主还给了林影五十万两的银子? 后方,淅淅沥沥的跪倒一大片,看的林影一阵眼热,啧啧啧,还是这样威风,真不知道何事,自己才能混到北冥玄霄得这种程度。 云景依稀自己窗外看到了几道人影,而一边的沐云也是察觉到了不对。 目蒙没有回应欧阳盈,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如何选择就看他们自己了。在辨别好方向后,目蒙便拉起王希的手朝着东边走去。 【……】一连串乱七八糟的电子音,光是从声音就能听出混乱,自从升级后就再也没听到过四七七的电子音了。 听到这话,旁边的任勇后悔的直掐大腿,简直都不敢看杨明的眼睛。 顾言理都不理族长,又抿了一口花酿,不得不说,树心人不愧是和巨树生存的族长,这简简单单的花酿,入口清浅,温软润爽,回甘味穷,带着花香,还有一丝丝甜味。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店里剩下的座位也被之后进来的客人坐满了。 华仔一听,再看了看王德才的接亲队伍,立马就把事情明白了七分。 “有这么疼吗?”为首的青年蹲在地上,拍了拍楠本宽的后脑勺。 在匀黎奕和这三位碧林城官方局分局的成员经过了一番交谈过后,三人大致上明白了这一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他和之前看到的寄生宿主不同,他深深吸口气,那些寄生就缩了回去,看来袁老先生是完全能够控制这些寄生的,那么,那些被寄生感染的人……都是他故意做的? 方离面若寒冰,看着黄毛死去,加上耳边传来的团队成员死亡的通知。 让金谷摸着良心说,她对希望星的男性猿人们的颜值,还真的是很嫌弃,没有发现一个能当男神偶像的,所以不需要太操心拐卖问题。 他已经想到了事情可能有点大,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般大。 用了三天,一个最初的规则就产生了,还有积分制度,当然了在门派里面那叫贡献度。 到这里就没有景曦什么事,警局近半的高手出动,景曦被安排到警局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 接下来,在联系了东娱方,从他们口中得知,与贾珑一齐登顶乔戈里峰的几位登山队友们,也正在回返东市这边的途中,肖队还提出过段时间,联合举办一场庆祝成功登顶的记者会时,贾珑也决定不那么麻烦了。 飞行术虽然可以飞,但在空中不太安全,这法术飞行高度并不是很高,在这森林之中肯定会有许多拥有远程攻击能力的变异生物,特别是被树遮住,有时候受到袭击很难反应过来,更不用说如果碰上飞行变异生物更难对付。 最后人类大军付出极大代价强行攻破恶魔要塞,再次斩杀安达利尔与毕须博须,一举将这一片大陆的恶魔主力彻底清除。 只要不缺材料,机器人可以源源不断的生产,生命确不可复制,对于战争,人类自然比机器人更紧张。 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只要杨冬把握住机会,杨冬有很大的可能性成为六级成员。 徐方看了眼这老婆婆,眼睛微微一眯,端详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 哪怕是这般简直和坐火山车没什么两样的突破,叶城也不怕这样会给他的未来造成多么严重的影响。 五分钟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林正清再次来到了房间门口。仔细一听,还没结束,黑着脸离开了。 鲁智深在梁山待了几日,见梁山上的众位兄弟。相亲相爱如一家人,便想,自己之前也有一位兄弟,听说现在在九华山落草,不如将他请上山来,大家一起,岂不更好? 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林思晴都能感受到远远的有许多学生在看着这边,窃窃私语,抬头看了李铭轩一眼,发现他正一脸淡然的吃饭,好像没有看到周围的目光一样。 当下便命令,所有人继续向前追去,同时,请宋江带领着郓城县人马回去,封锁各个路口,一定不能让那贼子逃脱。 得,野心蓬勃且隐忍度远比常人的某位暗戳戳的把清剑子给恨上了。 “兄弟们有什么破敌的良策没有?”王伦望着在座的众人,笑道。 穆子明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他从车上拿下来了一包干粮和一串铜板,迎着老人惊讶的目光走上前来,将东西递了上去。 当时的地形并不复杂,赵浅浅的房子处在富人别墅区中间,因此赵何二人追出来之后,基本上是凭着最完美的撤离线路而狂追。 要说这伸手打笑脸人的手段在我认识人当中,首屈一指的还得是林海韵。 若是能打掉这极品宝器级别锁神钟的威能,基本上对付那些合体境修者,也都是轻轻松松。 第三百九十三章 危机和转机!结拜!敌袭! 时至今日,大明商人和暹罗商人进行贸易时,再无需像以往那般,用大明的货物来交换暹罗的货物。 只需手持“红票子”,便能在暹罗热闹繁华的集市上,随心所欲地买到任何自己所需的东西。 在暹罗的贵族阶层中,更是形成了一种以收藏,使用“红票子”为荣的风尚。 在他们眼中,谁家中储备的“红票子”数量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拉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云蓉之前救下的嫣红。 洪老板不知道从哪听到了消息,跑来说x市他也有分店,交给他安排就行,一定让纪家三口吃好住好玩好。 “师兄多虑了,我自然是信得过师兄的,只是师弟我不想太过出名罢了,毕竟树大招风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林雨微微一礼说道。 他不愿早点过去宇凌星,因为那边乃是封禁星球,毫无发展可言,去了也只能像那位久违的按察司正使甏某人一般,唯有等死而已。 陆是看着三条鳄鱼,想到这大半天的辛酸奋斗史,差点葬送在这三大只的嘴里,他的表情也委实好看不到哪里去。 血羽的语气中突然充满了悲伤,也许这个残魂也曾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岁月。 这要等凌天凡突破到无上天境,能够直接镇压住整个弥蒂天庭的十九位元祖再说。 “因为这是我和他的约定。”比优牵着叶非的手走到沙发跟前,外面的阳光照进来,让他略微有点难受,他抬起手,窗帘就自动关上了。 清风、明月年纪不大,资质也不好,宁愿在山前山后结庐为祖师爷守墓,阿光禀明老麦,也就由得他们。 而引起了这一切轰动的是非组合,此刻正在东兰孤儿院院长室接任务。 他神情里的关切倒是冲淡了施妙鱼的疼痛,虽说她觉得身上的骨头几乎都要碎裂掉了,可看到顾清池这般关切和担忧的神情,她竟然觉得那些疼痛都可以忽略不计一般。 云裳抬头看向顾时年,见顾时年轻轻点头,高高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转过头,继续听老太太和云水莲说话。 “不过评论怎么这么少呢?”翻了一下底下寥寥无几的评论,阮清柠突然想起来,这个ins账号是她为了zero特意新建的,意图是将zero狗生的一点一滴从开头就尽数完整的记录下来。 “大长老,废话不多说,让我进去得到老祖宗的传承,等我出去后自然想尽办法救你们出去!”这算是一个承诺和交易,只不过他想的有点异想天开,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先祖殿中的老祖宗传承。 “叶天凌!本公子一定会杀了你!”金辰脸色阴沉,眼神阴翳、狠厉的说着。 李尘枫经历得多了,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如此就越加的警惕,果然一股霸道的灵力自大山内射出,生机与绿意都为之黯然,山间的灵雾也被打散,远远地避开。 这一次,顾时年没有要车把式把两人送回杏林村,而是要他把车子停在镇外通往杏林村的路口,两人就在那里等着云老爷子的牛车。 下一刻,波萨的眼睛猛地变成了血红色,接着身上突然爆发出一种暗红,满身的鲜血似乎瞬间流动起来。 可是阮清柠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劲儿,他上辈子是跟阮清柠有什么血海深仇吗阮清柠竟然下如此重的狠手,还是阮清柠嫉妒他长得比她好看,所以伺机报复,借着这个机会公报私仇。。。 云老爷子那边已经拉着顾时年的手在问大铁锅和菜刀的价钱,要把现金还给他,还直说不能让顾时年亏了工业券之后还亏了钱。 坦坦王开心的连连大笑,道:“好,为父就先谢谢你了,不过此次为父要你前来,却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与我儿商量。”天生心道:“更重要的事情? 林飞突然冷笑了一下,意念一动,直接创造出十几个心力世界轰隆隆的笼罩过去,一下子就叫那个细节混沌神笼罩在内,就连他身旁的那些黑暗一族人马也被笼罩了起来。 这个时候,刘诗雅也睡醒了。她睁开双眼,见苏阳躺在她身边,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她非常感动,也觉得非常幸福。 要知道现在的世界飞行魔宠还是稀有之中的稀有即便是在财力人力雄厚的哥萨克十字军中也只有军团长或领核心人物才具备。 然而,也许正是这个谜,却可能隐藏着今晚这个发布会的秘密和可能发生的事情。 “哈哈,刚刚杀伐天下会长和我们合力才将那只七十级的boss杀死了,听说这只boss爆了两件下品仙器呢!”永恒的‘精’锐团员走过林帆的身边,林帆隐约间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平坦宽阔的费多平原上,此时已经危机四伏,在平原每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都无端端的生长出一颗巨大的树,那是大德鲁伊二转的变身技能。巨树的周围巡逻着四个二转的战士。他们在守护着大德鲁伊。 天生心中不忍,正想安慰她几句,忽听东方天空传来阵阵破空之声,像是有修炼者正向这边高速飞来。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三十年前,云湘玉后确是我们黄灵人的骄傲,那时她带着黄灵族人,一次次击退蓝坦人的进攻,何等英雄了得? 没人是瞎子,他们都看到了杨艳对容颜的恨意,看到这些,他们心里更加的疑惑,容颜是杨艳拐来的,或许是为了报复谁。 暖冬大为紧张道:“那怎么办?大师兄二师姐,你们有谁知道师父的那处福境在何处吗?无论如何也得……”话未说完她就闭上了嘴,想到他们若知道福境在哪肯定早就派人去报信了,何用自己提醒? 前半段他可能是被药物控制,可是后半段,他应该已经清醒了,但还是把她往死里揉搓,。 风弄唐来的时候给喵喵带了一堆吃的玩的,把喵喵逗开心了,破天荒让他抱了一下。 苏婉没有动,艰难的以神念问道:“您是说他因我之故而觉得生无可恋吗?”这个问题她必须要得到个确定的回答,对方既然已经知道那点事了,又是个不知活了多少万年的绝世高人,她也就顾不得羞怯了。 现在陈默便打算再炼武器,能够溶化混沌圣兵的地方却不好选择,鸿蒙之中只有两处可能出现鸿蒙紫火甚至更强的鸿蒙劫火,其一是南方的鸿蒙火海,另外一个就是鸿蒙天空永不移动的鸿蒙太阳内部。 第三百九十四章 无耻的国王?愿倾尽所有,以谢大明天恩! “咻~” “咻~” “咻~” 一道道尖锐的口哨声,如同急促的鼓点,连绵不绝地骤然响起。 这是明军士卒发出的紧急信号。 声音划破长空,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 与此同时,暹罗军队也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一时间,沉闷的鸣锣声四下响起,与明军的口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混乱的 丁霖心中大骇,听牧泽这意思,还有点想和窃心幽灵会会的意思。 而这时,在白柔那没讨到好的吴伦似乎改变了方式,想着是不是能拿成天说说事。 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沈庭才发现,原本和他一起留下的黎未凉,不知去了哪里。 苏圆在电话那头得意忘形道:“到时候她就从苏家大千金沦落为过街老鼠,任凭她为苏氏企业做出多大的贡献,爸爸也会拔出她这颗毒瘤。 “我们的神要求一部分禽兽虫蛇听人类号令。那你看,这就是我们豢兽门的由来。”阿淳说道。 “乾儿,这是谁告诉你的?”长孙皇后看着这话,虽然很张狂,但又不得不说,真的震撼到她了。 秦风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即便妖魔不杀自己,自己也得耗死。 赵素的神情极其地不自然,她的手心中满是汗水,若看不仔细的话,根本无法发现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 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撑裂,零零散散地挂在他的身上,看起来相当地滑稽。 “好啦,好啦,拿去吃,就这一块。”王朝阳看戏也差不多了,就把自己的匕首递给他,让他吃刀尖上的那块肉。 达瑞没有推辞,一脸高兴的接过来,同时还装出一幅财迷的样子,双眼放光的摸着剑鞘上的宝石,看得兰利尔牙齿紧咬,真想痛扁他一顿。 “我靠,你感觉很好吗?那我倒要试试,你这感觉到底有多好!”李洪武说着便一拳打来。由于是试探性进攻,李洪武也没有用多大的力量,只是占据速度优势。 终于,一阵夜风急剧的顺着密林之外,横穿而过,迎风吹来的不再是花草树木与泥土的芳香气息,吹来的只是满面的灰烬,以及那焦土伴随着血腥的气息。 不过林逸风的手找了半天,实在找不到合适的部位,只好摁在了她的两只白兔上。 他们的法力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被压制到了极点,只能够动用相当于平时全部法力的百分之一。 “可是要不是因为我当年的懦弱,星耀也就不会死,不是吗?”说着,两行清泪毫无征兆的从月璃的美眸中留了下来。 老头子气往上撞,他没想到达瑞居然连这种事都不承认,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气得不轻。 “这个……总之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呃,你们还是先跟我回村里吧,总不能让你们一直吃海鱼野果吧!”华平热切的拥着两人说道。 但黄玄灵没有忘记当初与钱一贯的合作承诺,而且这些人辛辛苦苦陪自己来这里,若是一点好处都没得到的话,黄玄灵也于心不忍。 更不会觉得,那些一直躲在暗中窥觑他的敌人会放过这一次的大好机会。 “没抽,离我远点。”容俞漫不经心推开他,目光直直对视昭昭。 唐凡倒是无所谓,可方童却是红了满脸,若真算起来,唐如嫣可能比她还大一点。 贺家的暗卫,全都忠心耿耿,贺中坚将来还要依靠他们打天下呢。 第三百九十五章 暴打勃固国王!阴险的军阀! 朱寿嘴角微微上扬,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悄然浮起。 那笑容里,既有运筹帷幄的自信,又有对局势尽在掌握的从容。 看来,此番征伐勃固,事情的进展比他事先预想的还要顺利许多。 虽说勃固中央王朝的势力,目前还不足以将所有地方势力都纳入麾下,实现全境的统一。 但他们能够维持住一个王朝的基本 早朝时,景隆帝连夸瑾王,赏赐了不少东西,瑾王一派喜气洋洋春风得意,睿王一派就就显得死气沉沉。 曲悠精神恍惚了一下,随后恍若看到了亲人一般,两眼发光的朝她放在桌上的瓷盘望去。‘咕噜’她狠狠的咽了咽口水,魔爪伸向了糕点。 季无忧,东楚奇人之一,十三岁的时候就能独当一面,十五岁把季家产业翻了一倍不止,十八岁稳坐东楚第一首富宝座,继承季家,乃是季家最年轻有为的家主。 “不是这样的,南天,不是这样子的”晏倾城喃喃自语的说着,自己这样的一面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这个男人面前,晏倾城觉得几乎无地自容了。 原本,他们是想将钱压在单孟那儿的,为的是给他加油,可现在看着子安和池敬两人的态度,明摆着会输,貌似还是单孟自己选择的,这,这他们是压还是不压呢? 吃完早饭,云凤泽整装待发,赵明月教锦大花心牵了手,去给他送行。 苏晗越过视线将目光定在了戚昀宸身上,明眼人一眼就看出,睿王世子一味的强攻,而瑾王恰恰相反,一味的防守。 袁敞此去临邛也是王珏决定的,盐官品轶不算太高,也非常辛苦,但盐铁一向是肥缺,王珏安排外甥去临邛,也是有意锻炼他。袁敞和高严他们能一起走的路并不多,故一上船,袁敞就来找陆希说话了。 陈白起看着他,眸色已转成漆黑一片,黑色流莹展翅,里面好像有很多的东西,也好像一瞬间又尽数逝散成烟雾。 前方的广场上,百官齐拜,龙椅上坐着一个身着玄衣镶金边龙袍的男人,御冠前的垂珠遮住了这个男人的脸,她想要靠近一些看看,却始终动弹不得。 “大伯,父亲让我给您捎句话,他要谢谢你,谢谢你如此准时的死去。”笑容伴随着挣扎的红润,竟带有一股萧索而狰狞的味道。 秃驴龙这一跃好是生猛,带出了不少的蓝光虫,生生在黑夜中划出一条蓝色的银河,看得我们都忘记了自己还处在危险之地。 朝着朝比奈的身体看去,她的腰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圈盔甲一样的黑色物体,这不属于她黑曜的部分,只是单纯在一瞬间出现,替她挡住了本应直取性命的一刀。 实力越强,输入的灵力通过阵法的运作后加持到子弹上的效果也就越强。 “我记得,当年钟谨出生的时候,啼哭个没完没了,可是,如今,这个孩子为什么这样安静?”钟暮山不解的问道。 然而正在他们疯狂攻击妖龙魂魄的时候,陈锋却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就在这时,黑龙终于残忍的笑了起来,阴风四起,令众人不寒而栗。 站立大殿门外,云羽表情凝重,眼中蓝芒闪烁,片刻后,其表情重新恢复平静无波,转身看视三名血藤城执法者,口中淡然开口道。 “什么?你丫开玩笑呢?这十几个,要一个个绑?”听后我嫌麻烦的问胖子,要知道十几个活蹦乱跳的干尸要全部一一给绑起,这谈何容易? 第三百九十六章 建议!朱寿的决定!除恶务尽! 察觉到有人靠近,那些历经磨难的大明百姓纷纷抬起头,目光带着几分警惕。 朱寿以及随行的大明将士,身着崭新笔挺的军装,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这些百姓离开大明已有不短的时间,对这身新式军装感到很陌生。 他们只是看到连土著军阀头目段枭,都对朱寿这般毕恭毕敬,心里不禁充满了好奇。 因为此 易枫轻叹一声,旋即手掌一翻,一枚精致的珠子出现在他的手上。 大汉城主暗道不好,以这大手印主人的实力,完全能够在空间闭合之前将易枫给抓出来。 尽管艾酥冻得发抖,白织还是把她推开,摸着她的脸说了当天的唯一一句话,也是迄今为止的最后一句话。 只见前面几个红金色的名字中,不出一秒就看到了艾酥这两个字。 “你个死笨猪,齐排长在耍你呢,有点脑子没有,看不出我是个男的吗?笨蛋。”莫晓生恨不得吃了薛武。 “陆长官,听说,国军即将撤退?”好久,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样的安静。 “是这个样子的,我们公司下个月有一个活动,缺个模特,不知道兰兰你有空吗?”程须雯观察着许兰的表情,许兰有些为难,看样子她下个月没时间。 在北灵学院,加固封印可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容不得差池,以往三大帝国的皇帝在封印之期到来的前两个月,都会亲自将勾玉钥匙送到北灵学院。可是如今两个月之期已经到了,可是还没有哪个帝国送来勾玉。 在刚才,他尝试收服这半个本源,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若不是因为祭坛的碎裂,使得他被一股强烈的吸力拉了出去,那他这会恐怕已经身陨了。 不过,说这些都是空谈,因为这世间连仙都没有了,所谓开辟大道、成道,成为无上大道之主这件事本身就很荒谬,现世的修仙者能够成仙就已经足矣,如何还能想着成道? “政策哥哥,你怎么啦,不开心吗?”王丹见赵政策沉默了老一阵,就关切地问道。王丹眼神里的那满腔柔情,却是让赵政策心头一颤。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忽然一阵龙吟响起,瞬间震彻山谷!这一声丝毫不比刚才力奥用黄金斗气所发出的声音。 无敌注意到图迦茫然惊愕的眼神,莞尔一笑:“不必想了,我立刻带你们离开,免得那些家伙找过来。”那些家伙,指的当然是那五个被震得人仰马翻的圣阶。 “萧主任,曹部长,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这时候,一直都在萧寒他们身后打量这个校园的一名大学生忽然说道。 太一道:“十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些年做的事情。却是太过冲动了!”6压乃是妖族金乌十太子。以太一称6压为十儿。太一言语中虽说6压冲动。面上却殊无责怪之意。 “行,那我下午就去找王部长,有结果我先向您汇报。”赵政策嘴上却很是恭敬,满脸的感激表情。 “哟,拿的什么?怪不得一脸高兴呢,原来是从萧省长这里得了好东西啦”!雷明洁才不在乎这些。说笑了一句,便让开身,让李左锋过去了。 “全都被魔气入体了……”慕芷柔检查了一下,急忙朝着秦奋喊道。 “整合云南兵力?你们真是忠心耿耿。”说到最后四个字,昝渊语气满是嘲讽。 第三百九十七章 合作与友谊!收网!全部拿下! 段枭的脸上,刹那间堆满了灿烂而又略显谄媚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却又带着几分刻意与虚假。 就在刚才,朱寿说要将所有的人贩子和矿场主全部处死的时候,他的眼皮子不由自主地狠狠跳动了几下。 好似内心深处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他注意到,那些即将被处死的人贩子和矿场主中,有 姬然被霍无殇那火热的眼神看的好羞涩,捂着眼睛,脸蛋红了个通透。 一直不想在体内弄出一个宇宙的李汉,此刻看见丹田中的景象却有些无语,能够凭空增加灵气的丹田,阴阳五行齐全的丹田,种种情形与一个残缺的宇宙何其相像? 同时,徐铭感受到,一股浩瀚磅礴的火之天道感悟,朝着自己袭来。 真如半尊虽只是“十阶”实力,但是加上身旁这数十位,倒也能够匹敌“十一阶”了!像当初,真如半尊征服的蛟龙潭、北冰河、踏天魔域,都是靠着人海战术征服的。 克林的脸色一黑,随后一声咆哮就如同一道闪电一样冲了过来,来到周子休近前的时候直接高高跃起,一脚如同毒龙一般刮着风声踢向周子休。 直接将那些扑杀过来的毒蛇,冲击的方向给吹的面目全非,完全失去了所谓的准头。 徐铭是雾雨舰的掌控者,自然可以任意观察雾雨舰里的每个角落。 但只是那妖怪的麒麟山在南方,却不知神僧猪长老为何去了东方? “本来想在年前就让你们过来,我们一起在绥远过个新年,没想到青化岭山寨那里居然也是家大业大了,竟然一直拖到了现在。你们这次过来,青化岭那里都安排好了吗?”方华笑着向几人问道。 梅琳刚结束冥想,就听到卡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而芙丽还没有回来。 罗本脚下有一千种变化,眼花缭乱的假动作让防守他的挪威后卫苦不堪言。 周云翔跟梁峰他们几个,在美国这种环境一年了,英语也是进步了不少,至少大概知道意思了。 萧帝黯然失神,话语也久久的哽咽在了喉间。对于这个自己从未公正对待过一天的儿子,他的确是心存愧之,可他已经想着弥补了,甚至答应了那个灵魂让他重查“旧事”的要求。 在昨晚的比赛中,陈在边路的传中,再次制造了闪电般的进球。六十九秒,阿贾克斯只用了六十九秒就攻破了对方的球门。 十分钟之后荷兰大巴驶进球场,陈凡没有让记者们失望,他来到记者面前接受了他们的采访。 这下子不仅仅观众了,就连秦林也是被逗的失笑不已,更别说是电视机前的观众了。 没错。虽然摆着南海静超级豪华的大床,这明显是一间囚牢。门是青色金属的,窗是有栅栏的,四壁简陋一点装饰都没有,跟议罪营一个调调。梁开也算有经验了,一眼就看出来。 “不可能所有人都被拉拢。虽然是犯人,和魔族有不共戴天血仇的不在少数。”香蕉冷静的说道。 我走到离桌子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停下,双膝跪倒,口中念道:“臣妾给皇上请安,儿臣给皇额娘请安,愿皇上万岁万福,皇额娘千岁吉祥。”说话时,仍气息紊乱,不住喘息。 他的沉默,让敏锐的老师看出了端倪,几番询问猜测之后,老师叹了口气,拍拍陆向东的肩,让他先回去。陆向东的眼神在那一瞬间都黯淡了,他默默的点点头,默默的回去,一副既往的学习和打工。 听到不会有危险所以众人皆去一试,待众人进去之后三霄微微一笑便消失不见了。 “惠儿?”听着丝被外传来的一个含笑的轻唤,我不禁把丝被‘蒙’得更紧,丢死人了。 叶明净若有所思。这就是不重视教育的后果。怪不得顾缉成天‘阴’着脸呢。挣下再多的家业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不争气的儿子给败光。顾缉的人生永远有一个巨大的瑕疵。 听到这儿,叶明净就想起了黄陌,不知道此人才学如何。不过为人处世倒是机警的很。若真的能全力效忠于她,倒是个能干的帮手。 “哥哥,我没事,是这个大哥哥救了我。”火彤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天真的看着“搅局者”。 “哈迪斯,你没事吧?”作为魔武学院的副院长,瑞锋自是知道这哈迪斯的真实身份。 “看不出你的魔法竟然这么强大,而且还是光系,杀了你真的挺可惜的。”在圣光剑的余波消失殆尽之后,那两个黑衣高手再次欺身起来,同瑞克保持着将近千米的距离。 秦瑾瑜被他这么一闹,倒是忘了本来要遮掩的事情,她盯着苏珩平整干净的衣服以及梳的一丝不苟连一根发丝儿都没翘起来或是掉出来的头发,突然有些牙痒痒。 翊坤宫内,贤妃早就教训完了魏清淮,而魏清淮向来厚脸皮,被骂完没多久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厉芊芊从五六岁就开始骑马了,她的骑术完全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 也就在那巨型飞蜈死亡的刹那,那高瘦的野人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奄奄,他目眦欲裂的盯着丹辰子,那六翅天蜈乃是他的本命灵虫,二者性命相连,灵虫死亡,他也遭到了重创。 她住在了老宅,早上起来,能见到的人就那么几个,所以,一早起来看到寒穗的时候,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 而出现这种情况无非两种结果,他与向天钰的因果已经结束,或者他已经死了。 美人一笑,村民们都看呆了,哪还记得刚才那让他们畏惧的高冷高贵气势,瞬间场面又热和起来。 叶天跟着中年人走到里屋,这房间并不是多大,但是隔音效果却是最高的。 第三百九十八章 大明的地盘,崭新的时代! 朱寿的话音落下,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一群大明将士如猛虎出山般迅猛冲了进来。 他们神色冷峻,手持火枪,黑洞洞的枪口,迅速对准了段枭,以及他下属的几名将领,还有其他几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军阀头目。 段枭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继而转为铁青,怒目喷火,大声质问道:“大 到最后已经变成困兽之斗了,只顾着杀伤敌人,连自己都不顾了。 面对再次扑过来的虎王,释迦也毫不客气地挥剑就砍,“旋风斩”带出了猛虎王大量的鲜血,938点的伤害让猛虎王痛得嗷嗷直叫。 “立刻电令南通守军,马上驰援如东,如果南通有失的话,叫南通守军将领自裁!”曹锟怒气冲冲的对传令兵说道。 我听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是有感觉跟我认识的那些人的声音又都不太像。这让我感到无比的蹊跷。 全营官兵听到马西成或者赵东生的声音那就如同见到了催命符一般,个个面色苍白,四肢无力,个别夸张的甚至痛哭流涕地喊道:杀了我吧,我宁可死也不去上课。 我在那里待了一个下午,那天下午赵敏母亲特别的开心,后来我们离开的时候,老人家嘱咐了我好多,说了很多关心我的话,让我感到特别的温暖。 在“铁血佣兵团”,亚里萨斯是最强之盾,古德里安是当之无愧的最强之矛。 黑夜中,一个潜望镜从黑色的海水中慢慢露出了海面,潜望镜做着圆周运动不断的朝港内的四处观察。 聂士成和冯国璋等南方军军官都紧紧捂住耳朵,微微张着口,刚刚八门克虏伯钢炮齐射时发出的声音简直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巨大的后座力让整个阵地都为之一震。 而在此刻,一具傀儡看到青云天,直接轰向后者,让后者眼神微微一眯,袖袍随意的一挥,一道冰枪从袖袍之中掠出,最后射到前者身上。 姜维震动着那银色的风雷神翼,漆黑双眸带着睥睨天下的凌厉,望着四周那黑压压的人头。 秦天的办事效率也不低,在家具店选好了家具,还有一些家电,便是将新房子布置起来。 “他说了一些,我知道你是江北人,现在在你爸爸的公司上班?”缪馨感觉这姑娘有些抗拒说自己家里的事情,人家不愿意,自己当然不会深问。 “天哥,你不要说那么扫兴的话好吗?我能感觉布雷恩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韩一菲有一种预言地说道。 而且林宇乃是道境高手,更是有着一只妖兽级别的雷电神鹰,实力之强,也仅次于鲁统领。想要杀他,绝非易事。 我看了看也点了点头,我把死者的办公桌抽屉全部打开检查了下,也没什么发现。 同样一句话,有些人说出来,让人听着刺耳,但是有些人口中说出来,却让人舒心。 利箭带着劲风,迅速穿透虚空,让姜维脸色微微一变,风身云体连同惊鸿若云步,齐齐发动,将这道攻击闪避而去。 这一次,萧怜有了准备,闪躲起来,也灵活了许多,狼人几击未中,狂性大发,越来越暴躁。 顾枫则是比顾槐沉稳多了,他抬了抬眼皮扫了顾槐一眼,眼里带着不屑和嘲讽。 楚楚站在桃树下,盛开的桃花粉嫩迷人,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几片离枝飞舞,在空中随风舞动,落在她的发间,肩头。 第三百九十九章 大明旱灾,神器之用!朱允熥的忧虑! 盛夏。 金陵城被炽热的阳光笼罩着。 就在朱寿率领的大明远征军于南洋地区纵横捭阖,将大明的神威深深刻入南洋诸国的时候,金陵乃至整个长江中下游地区,却正深陷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旱灾之中。 从七月初直至八月中旬,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整个南方地区都仿佛被上苍遗忘,几乎滴雨未下。 大地干 因为巴帝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分别安排了不同的早午晚大餐,各种昂贵的,世界顶级食材牛肉,顶级海鲜,顶级甜品,顶级巧克力,顶级水果,让她和巴帝两人,吃个大饱口福。 陈虎回头看向师傅,不解的问道:“师傅!就这样放过他们了?”看到师傅点头,陈虎凶狠的对着胖子等人挥舞了一下拳头,“要不是师傅发话,我非揍得你们生活不能自理。哼!”转身回了座位。 现在灾难才刚刚发生,电力还存在,那股神秘的力量还未到达,虽然电视里面一个电视台都是雪白一片,但苏越这是网络电视。 路蕾没有握手,刚看到莫名那色色的眼神,暗想着这种富家公子,开豪车泡妞,这都什么俗套伎俩,在大学校园已经见惯了,冷冷地说:“算了,我突然间不想去了”,说完准备就走。 阿尔法贝松了一口气,他的手下有差不多300名长矛手和130名弓弩手,都训练有素。只要追上对方,整个歼灭对方也不是难事。 可正当他想像以前一样一秒击溃天兵天将时,令他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唐烨还是非常照顾弟子的,他给三人的石屋内都刻画了聚灵法阵,这会帮助弟子们更好的吸收天地灵气,同时,他们的门上,唐烨也加了禁制,没有唐烨的施为,是无法出来的,这是对三人的磨练。 但也只是将大獠的威风打了回去,打得不敢再来惹他们罢了,离真正历史上,消灭大辽,还有的是战斗。 晋阶为匠师后,他的大脑意识就像是机器般规整缜密,眼前所有部件的修复顺序,井井有条的浮现,他要做的就是按部就班,严谨细致的组装。 而随着燕尾服司仪声音的传播,原本还在窃窃私语讨论着到底是哪个神秘人成功的获得了引力钢珠之外,现在拍卖会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而且原本有些懈怠的众多富豪也连忙打起了精神,唯恐错过任何细节。 “哼,他心中最在意的还是念琳,说是妹妹,鬼才信呢!”赤羽一抱胳膊,一脸不高兴。 大臣们纷纷向赵盾提议,希望赵盾可以阻止晋灵公。赵盾几次谏言,非但没有阻止晋灵公,倒是让晋灵公对赵盾心生敌意。 而且,贾敏接触这个无忧校园贷是在半年以前,也就是说这伙人最少已经在此盘踞半年以上了。 濒死之人只有活下去这一个愿望,患有疾病之人只有把病治好这一个愿望。身体健康的人会有很多愿望,越是有名有利的人追求的东西也就越多。 尽管圣十字教会抗议反对了无数次,但一个优秀的药剂师能够拯救成百上千的伤兵,而技艺精湛的炼金术师更是军团后勤不可或缺的人才。 此时封魔阵不是为了困住谁,而是用来抵御周围飞过来的诸多异兽幻象,果然在封魔阵的阻隔下,那些异兽幻象没有一个能冲破封魔阵,只能在封魔阵周围嘶吼、撞击,却是无可奈何。 关于本书,还是说一下吧! 首先,这本书是一本爽文,所以,有些细节,大家不必死抠。 当然,大体上我还是遵循历史的。 其次,相信有心的读者也看出来的,我在书中所写的故事,所引用的事例,绝大部分都是有现实原型,或者历史上曾经发生过。 所以,你们就不要质疑合不合理啦,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荒谬。 至于历史或现实原型在哪里,就不多说了。 反正你们觉得荒谬的那些内容,肯定是有原型的。 就好像征服倭国只带了五千人,有人说不合理,但真实的历史上,美国打败当时的日本,逼迫日本开放,就是四条船,上岸能战斗的人员,也就一千多人。 了解这一史实,就知道我在小说中写带五千人,是往多了写,而不是很多人质疑的那样,人太少了,不合理! 类似的还有很多,我就不详说了,都是有原型的,很多人觉得不合理的东西,可那些都是历史用过的东西,发生过的事情…… 我写的时候,会大量化用史料。 就这样子,不多说了。 另外,推一本历史文《三国:我曹彰,无限融合兽魂》。 快节奏的历史书,挺好看的。 穿越为曹操的第三子曹彰,论阴险狡诈,比不上曹丕;论才华,比不上曹植。 大臣们要么追随曹丕,要么追随曹植,没人以为曹彰会是曹操继承人。 他觉醒了天赋技能,无限融合兽魂。 融合虎魂,获得一虎之力! 融合猎豹魂,获得极致速度! 融合蝾螈魂,获得超强的再生能力! …… 曹操:我原本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勇猛,这是谁的部将? 许褚:主公,那是三公子啊。 …… 这本书写得挺不错的,节奏很快! 《大明:开局请朱元璋退位》关于本书,还是说一下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章 解决粮食问题的契机! 自政务处设立以后,朝廷中绝大部分的政务都交由政务处处理。 朱允熥身为皇帝,通常只把控大方向,对具体事务很少过问。 可政务处的职责范围广泛且细致,因此,姚广孝、杨士奇、杨荣,夏原吉等人,常常忙得不可开交。 如果不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他们四人断不会一同前来。 朱允熥目光在四人脸上 此时,很多人都还没有不好的猜测,所以,此时听了司马玉的吩咐,皆是深信,此行是要救纳兰雪的,当然,司马殇也是要救的,顺便的事儿罢了。 开什么玩笑,帝皇之墓都是压塌空间的存在,大部分帝皇之墓都是是葬在无尽混乱的空间里的,没有达到在空间乱流中生存的实力,想都不想要想去,那无疑是找死。 巡完伤兵营之后,尚扶苏便如答应了尉迟恭的那样,召集了各营将领议事。 “对,我在思考为什么我用那种语气教训你,你会不爽呢?”声音很是好奇的道。 白玉锦越说越激动,那认真的神态完全将舒可悦这位郡主当成了瘟神叙述。 兰溪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些人的殷勤,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因为他们并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宫中三位最大的主子对她的看重,当然她现在荷包充实,赏银自然也要丰厚的多。 “所以,你认为五大世家落到如此田地,你有难以推卸的责任?”千叶联脸上的表情还是不咸不淡。 眼前全是一张张脂粉遮不住菜色的脸和说不尽恩怨的嘴,那些哀怨的、凄楚的、娇媚的、甜美的、深情的声音象苍蝇一样仍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说实话,有些大臣我还是不忍得让他们离开的,我派人去联系那些不想离开的人,以求能为我所用。 离天和乙千羽首当其冲,被汹涌的气浪一撞,哇地一声喷出大蓬血雾。不但前冲之势立止,而且还向后倒飞而回。 按照之前聊过的话,我给林雪点了杯美式冰咖啡,给自己点单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点了一杯蓝山尝试一次。 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杀手敢于挑战龙翔?还能将他打成重伤? 有人抱住了我的身体,我机械的转过脸去,摇了摇头,让眼前稍微清晰一点,终于看清了李毅着急的脸。 皇清沉静的心性只是略微波动了下,就继续不急不缓地朝前走去。 这个镜子,对于我而言,意义重大,因为这个东西,不仅仅是师傅留给我的宗门重宝,而且这个东西,对于白绫肉身重塑有着重大无的意义。 如果他狮子大开口,那么我自然会在想别的方式来让他出庭,及时他有苦衷也不代表我愿意接受别人的勒索。 “我觉得您要是把刚才的赌注拿出来,这样可信度会更高一些……”林杰脸上露出财迷一样的笑容,八千块钱能赌到一块这么好成色的玉,还真的是赚到了。 相府这些天接二连三发生事情,先是云姨无故身亡,后是三姨娘疯了,三姨娘疯了这件事情一直都被穆源压着,若是被别人知道他府中的姨娘疯了,那还不让人笑话,所以府中的大权便落在了穆清歌的手里。 “吾仙师兄,那就是死去的人的灵魂么?”意识深处,苏曼喃喃问道。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要说这龙神之中赤跟谁的关系最好,居然还就是青之龙神没错。 第四百零一章 财政问题!大建设时代!改革之法! 朱允熥听闻此言,微微皱起眉头,追问道:“还有什么困难?” 杨荣恭敬地拱手弯腰行礼:“依臣之见,若要顺利做成此事,尚有三个棘手的问题亟待解决。” 他稍作停顿,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其一,当下户部的财政资金状况颇为紧张,已然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今年,朝廷接连对外用兵,战火纷飞,钱 易阳等人登时目瞪口呆,谁也没有想到六子会用这么损的招。但是微微一想,不由的有些佩服六子的脑子,对于男人来说阉割恐怕是最难以忍受的耻辱。对于穷凶极恶的歹徒这招应该很管用。 在一间地下房内,夫子正坐在扶背椅上,微微摇晃着,手里拿着一块石头。 就连他的意志光辉,也尽数收敛起来,如同一把宝剑,敛去了所有光华,看上去显得平淡无奇。 唐程笑着把这条消息发出去,想象一下杀手世家这是的表情,额,估计不是一般的精彩。 “喂,你慢点儿!”她那一个动作惹来两个大男人跟着紧张起来。 “我也想死你们了!”义龙点了一根烟,甚至还扔给了楚洋和勺子一人一根,他真的想跟楚洋和勺子聊聊这四年。 王静并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毕竟看着曾经的东西,难免触景伤情的,王静只是提了一个行李箱,跟着楚洋走出了楼下。 说完后,摩多直接一扑,在花千舞的眼中,摩多此刻犹如化身恐怖魔王,浑身散发着滔天魔焰,这个时候,她也知道根本逃不了,唯有拼死一战,才能有生机。 韩羽冷笑起来,看着东方赫,东方赫的身子动了,如同幽灵一般,往韩羽而去,韩羽的身边也同时出现强大的气势,瞬间韩羽的周围一圈出现了一个真气罩,只看东方赫连续几次不同方位的攻击全部都被韩羽隔挡在了外面。 如果是同阶修士发出极品法器,黑袍壮汉绝对不会以真元御罩硬接。但是对手是筑基早期修士,所以黑袍壮汉根本就没有使用防御武器抵挡,而是直接以真元御罩抵挡。 桥下是仙人们的噩梦之地无量海,仙桥从何而来已经不可考,但天桥两边燃烧的不灭真火的确可以震慑住无量海里的生物,所以许多年过去,这座天桥依然是连接两个大陆的最佳路线。 再说了,那个【激活地图,找到入口】的任务到现在还显示未完成,强迫症表示很难受。 这税兵常年在此收税,早已听惯了铜钱碰撞声,任何假冒伪劣的钱币,全然声色有差。 疾送出的屠龙匕首可谓是震惊四座,虽说之前铜锅盖送的天空之星的确珍贵,可是和屠龙匕首比较起来,后者显而易见更加的有威慑力,不仅具备着价值,而且实用性和象征性的意义也更加的强烈。 丑了吧唧的,挂在腰上配上你一身牛仔造型显得更加奇葩了。无所谓,实用更重要。 这时,在无数敌兵之中跑出来两个队长级别威胁度50左右的大汉拦住你们的去路,开场白说了些赫姆狗之类毫无营养的叫嚣,紧接着就在同袍们的火力援护下扑袭而来。 将这五十人交由她掌控,算是给了她一个安身立命的保障吧。以兰馨儿的情商智商,几百年没有他的威慑,她也能用解药、很好地控制住这些先天好手的。 “今日,我为你们送行!”江中叶脸上是一抹酸涩的笑意,看起来比哭还难看,杜和心头一酸,别过了头。 第四百零二章 敛财之法!论如何割富豪的韭菜! “无需搞什么官督商办。” 朱允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缓缓道:“不止如此,如今特许经营的盐引制度,朕也打算予以废除。” 此言一出,不只是杨荣,在场众人,脸上皆是露出极度震惊之色。 自汉朝建立盐铁专营制度以来,后续的诸多朝代虽也有废除的先例,可最终就像陷入了一个无形的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我了,毕竟我也是掌管阴阳,身兼要职的公务员人员了。 怎料画皮连眼皮都没抬,只是随意的对着空中虚指一下,飞速冲向她的符咒便燃烧起来,瞬间消失了。 “哈哈,你的血实在是太美味了!”佐格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刃上的金色血液,露出了满足而又变态的表情。 此时人形生物眼睛的数量达到了八颗,除了手中的兵器不是阵器之外,全方面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乎个个相当于之前千虹一半的实力,也就是普通的二重道域三转上人。 当魏延得到乌巢一把大火焚尽袁绍粮草时,他来不及惊讶吕布的神机妙算,迅速挥师出关。吕蒙为先锋,贾诩为军师直奔宛城。 解天解地二人使用的毒都是阴险之毒,刺鼻性气味很浓,熏的众人睁不开眼睛。 但是,此刻谷统领居然在众多队长面前如此失态,这简直前所未见。 “天哪,太神奇了!”叶凌寒震撼地凝视着手中的轩辕剑,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手中的剑就像是有生命一样,一种沉睡了无数年之后再度苏醒的生命。 直到出城上了马车,一直没回头过的陈妤,才撩开帘子一角,望了一眼行宫,满眼疑惑。 嗤嗤嗤!被剑光长河笼罩的白色身影身上不断出现剑痕,不过他那特殊的肉身面容使人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 “行,先联系一下陈可鑫,看看有没有可能,不行的话就找尔咚升吧,他风格多变,能驾驭多种题材的电影,也是一位很有经验的导演。”周白琢磨了一下决定下来。 吴凡来到沙盘之前,看到不少隆起的山峰,看其布局,是代表千里山脉莲花山。从南至北,各大殿、矿区、灵兽生养山林、门内弟子杀妖的莲花山脉南端后山等各处都在其上。吴凡对洪蒙如此用心十分佩服。 他的那一道旧伤给他带来的伤痛,实在太大了,这么多年,每一年,他都要面对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还要承受着随时可能心脏疾伤发作,失去生命的压力。 黄金人头骨与玄道珠无尽星力绞杀,就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玄道珠消失了,黄金人头骨也就消失了。要不是吴凡双刀再出,胜出的肯定是玄道珠本身。 “噗!”周白差点被这货的棒槌思路噎得吐血身亡,他确定了这货真的就是单纯到有点傻乎乎的奇葩,想一想比他还高两三厘米的刘晔用粉红色带着香水气味的信纸给人写信,他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为了庆祝新项目的研究成功,再加上犒赏一下最近这两年来没日没夜的奋斗在科研事业中的这些员工,当时过来的也比较着急,所以就没有通知秦照。 便是三丈之外的雪月仙同样一声闷哼,她的阴魂法身都被震得陡然破碎,化作逸散的阴魂鬼气。 闻言,罗毅点点头,这点看看一旁的莉莉,罗毅就知道这件装备对于这三个职业的巨大诱惑力了。 第四百零三章 军纪!垄断的难处!解决办法! 姚广孝听到朱允熥的询问,并未立刻作答,而是目光缓缓扫向左右的杨荣、杨士奇与夏原吉三人。 仿若在斟酌着什么,带着几分审慎。 朱允熥目光微闪,刹时心领神会。 今日前来此处议事的,无一不是他的亲信近臣,且个个身居要职,自然都有资格参与朝廷机要大事。 然而,其中却也有着微妙的差别。 一道道残影一闪,王楚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些帝境强者的身前,挥拳运转力量法则,将那些帝境强者一一轰碎。 中年男子看着紧闭的房门,驻足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转身离去。 之前西撒的几次战斗,哈迪斯可是都看在眼里,他清楚的知道那柄叫“誓约之蛇”的蝮蛇剑最大的伸展距离也只有三米出头,配合臂长也不可能达到五米的长度。 使用本来打算锻压成护甲的玄铁板,直接把树洞装上天花板,这样树洞就不可能继续压缩了。 这就是银样镴枪头,这些狮子空有境界,也空有法相期战力,但是,跟真正的法相期修士,根本就没法比。 他现在炼化的战舰,好像就是宝器级战舰,他们已经通过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内部的空间传送大殿,传送过来了。 她忽然觉得能够偷溜进去还能刻印器感司南的涂雪依简直是太厉害了。 一声恐怖无比的巨响之声传来,王楚一下暴退出数十米远,大地纷纷炸裂开来。 可是整个大炎国都已经没有了战神之上的进阶法门,也没有一尊战神之上的强者守护。一旦一尊战神之上的强者降临,整个大炎国都无人能敌。 “宝塔宗?你的宝塔呢?不是塔在人在,塔毁人亡吗?”那名妖兽一族的修士冷笑道。 以丁学峙的身份地位,他描述的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在吹牛皮。听了丁学峙的过往,王昊倒是对这个老学究校长肃然起敬。 经过了一天的不懈奋斗,公会的经验值终于足够了,升级到了4级公会。北玄已经成为了1000人的公会,尽管如此,依旧有很多人等着加入北玄。 人性本善,当察觉自己做了一件好事,秦风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也好转了一些。 而且逸阳也没对这部电影的票房寄予太大的希望,不赔就可以,而这个目标早已完成。 我猛地吞下一口百香丹,瞬间满血,冲向了法师阵。“奶妈,加血!”所有法师几乎是一齐色变,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大喊道。 虽然知道了自己在胜叔心理的地位,但是叶然还是不可能背叛胜叔,也许现在她正在想办法在胜叔身上如何增加自己这颗砝码的重量吧? 赵玄的剑气和黎源的拳头对撞在一起,然而下一刻却好似后继无力了一般,直接被拳头打碎。 骤然,我身形飘转,犹如一道落叶,飘飘然、落到了风凌乱的身后,成功miss掉这一剑!我骤然转身,一剑刺入了风凌乱的喉咙中,带走了他最后一丝气血。 很明显,燃血大人就是要生擒苍穹,如果苍穹再婆婆妈妈地收拾东西,则必然被合围,那么苍穹可就真的完蛋了,毕竟苍穹最擅长的还是逃逸,一旦落入了燃血大人的手中,那么被炼魄煎熬起来是不可避免的了。 李彧的邀请是诚心的,张希人不错,工作态度也很敬业,但有个问题就是她太年轻了,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没有足够的人脉。 第四百零四章 朱允熥的蓝图!第三个问题! 姚广孝神色一凛。 别看“侯”与“公”仅仅一字之差。 可这一字之别,却如同横亘着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在此之前,怕是连朱寿自己做梦都不敢想象,他竟还有机会更进一步,获封国公之位。 但转念细细一想,却又觉得此事合情合理。 朱寿本就战功彪炳,威名远扬,如今又因征伐暹罗、勃固, 离开厨房,由于做贼心虚骆冰自然是不敢在这种时候回房洗澡的。 ‘嘭’的一声脆响,青云终于如愿以偿冲进了第一层塔形空间内。就在入得其内的瞬间,脑海中突然涌入了大量信息,一时让青云的脑袋感到有些发涨。 “稍微学了点相人之术,仅可看出此人的资质,却不能看穿他们的未来。”谢信苦笑着回答到。 “的确,这次在他的安排下,三个修士刚好在完成任务之后,路过了你的所在地,并且因为他们的贪婪,对你发起了攻击。 杨复宏明显得看到颜月的眼中一亮,嘴唇微张,正满心欢喜地等待颜月开口时,却见颜月的嘴巴又紧紧地闭上。接着看也不看杨复宏一眼,突然出了那厨房。 杏林药业是个什么货色,柳乘风心里一清二楚,这个欺行霸市,造假卖假的公司根本就是颗毒瘤。 说到这里面容古怪的秦雪眼中也是不禁是悄然有着一丝古怪的情绪闪过。 “噢”,花花闷闷不乐的走到了饭桌前,望着一桌丰盛的饭菜,翘起了嘴巴。 昆仑殿里,金虹道人坐上了属于自己的座位以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深思着什么。 其实,她从林瑟瑟一进家门后,就在偷偷观察林瑟瑟的表情,她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样。如果说厉尊真的收到林瑟瑟的表白短信,林瑟瑟不可能这么淡定吧。 我的伤势主要是在后背,又睡了两天一夜后,我感觉没那么疼痛了,伤口估计也在自动结疤。毕竟之前泡那么多的药水不是白白泡的。 到此,神奈天已经明了,他计划说服时辰的上策——动之以理,已经是失败了,而中策——晓之以情也未必能起多大作用,时臣摆明了是要大义灭亲。 冷熙哲看到她走过来,嘴角立刻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让他看上去更迷人了几分。 只是,骨伤的药和内伤的药,他却是要时刻调整药量,而且还要靠着手感和气影来做判断,就不能让那玩意来做了。 李琴阿姨看着董玲玲的眼神有些紧张,但是也不敢多问,怕打扰到了姥姥,心里肯定是清楚姥姥不会害人的。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跟昨晚董玲玲打娃娃的动作如出一辙的吗,玲玲最开始是薅着娃娃的脖子打,紧接着,是把娃娃扔到地用脚去踩,如今在看玲玲自己蜷缩在地不停的念叨着疼,我忽然感觉全身都麻了。 “真君,请等一等。”少年看起来虽然十分虚弱,语气却是坚决。 半年前死神佣兵团接受柳幻雪的任务时曾说过自己的老板代号为死神,真名不便透露,因此这次来便打了死神的幌子,这也正合莫枫的意思,他可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竟然还在佣兵界挂了一个头衔。 巴黎打了一个响指说;“我就说嘛,这帮人肯定不会就这么让你和重阳回去的。 这一路途中,李剑他们遇到过数百起战斗的场面,可是再厉害的强者再见到这金龙飞行过来,都吓得四处逃窜,这一次金龙在途中飞行了很久,大概足足有一年地时间。 第四百零五章 大明宝钞的危机!解决之法! 朱允熥闻言,脸上瞬间浮现出骇然之色,脱口沉声道:“大明宝钞有问题?此事从何说起?” 他脑海中思绪如电,飞速运转。 自推行大明宝钞以来,朱允熥始终秉持着审慎严谨的态度,对宝钞发行实施严格把控。 随着大明经济日益繁荣,宝钞发行量虽有所增长,但绝非毫无节制。 一方面,宝钞发行以白银 出到焚烧车间,楚浸染想找来时的司机,却不料,车在此处,人却不知到了何方。 秦武突然惨叫倒地,太痛了,这不是头,而是身体,全身骨头还有脏腑阵痛不断,那滋味太难受了,让他想死。 她能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拖住玲那么久,也是很不容易。不然,他们也没有时间去打爆冰龙队的基地水晶。 自从黑家故意泄漏信息,自从道门弟子不断折戟这里,凤凰秘境出世的消息还是传递出去了! 黑色华夏天骄牌轿车,来到天王山四分之三高度停下,车内3个黑衣人此时出现了分歧。 杨逗一脸麻木的走在那家让他终生难忘的火锅店外,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吃完饭的了。 秦武眼皮一跳,他知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不管老管家是什么立场,他知道能让父皇厌恶甚至痛恨圣地绝对是由原因的。 果然,如同那传令兵的汇报一样,长老军的左右两翼军队被不同人数的部队牵制。 不过结果却让贺连州大失所望,因为他是瞄准宫心的心脏位置,可惜由于飞剑的阻挡,所以他偏过了心脏,仅仅带走宫心的一条手臂。 想到这里,季清曦不由得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这肯定并不是错觉,但是眼前的人是即墨阎的好朋友,季清曦还记得即墨阎说道宋亦席的时候和聊起其他人的时候是全然不同的存在。 “你给我走着瞧!”莫筱娜不想在程逍面前损坏形象,压低声音在赵熙然耳边抛下一句狠话就迈着高跟鞋离开了。 就在陈铮以为事情了解的时候,心中突然一突,眉头莫名其妙的有些抽动,一股淡淡的危机感传来。 有此一幕,心生警觉的陈进已经无心听戏了,虽然‘人猪情未了’这样的故事还算吸引人,可也并不急于这一时,等后面有空了,在来听也不迟。 最终,当他出现在刚才那道紫色光罩的上方时,灵体才停了下来。 就在孔雀准备张开翅膀时,突然身后传来刚刚赶回来叶青青的声音。 诊所门口的骨风铃依旧在风中发出沉闷的铃声,但路易斯的助理告诉萧默,路易斯不在,他去了珠峰大本营。 程逍听到他的话,脸上划过讽刺,没等赵熙然看清楚就消失不见。 张部长能够感受到对方对他的讨厌,一头雾水,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吧,他那里惹到他了。 夏柠萌很想知道怎么回事,简寂琛不忙?这么久了,那怎么都不给她来个电话? “先生总会算出来的,这次我们不要再走散了。”顾信之叮嘱道。 天河网络入场ea的消息还处于封锁的状态,目前披露出去的只有对于ea并不怎么友好的消息,至于原因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迟迟和穆寂辰一起进了教室的时候,同学们顿时传来了同情的目光。 席绛雪嘴角沁着的一抹笑瞬间僵住,就连沉默寡言的靳景行脸色也微沉,鹰眸看向放放的时候带着几分探究。 这成了他力量的源泉,使他能够在短短五年不到的时间里,就从原来的黄金级一星,晋升到现在的白金级三星。 即便到现在为止,它透露的消息还不是很多,但十年魔兽争霸带来的无数粉丝流量,已经让它被万众瞩目了。 但因为检测出bug,或者游戏本身的缺陷,导致跳票的游戏也是多不胜数,所以在这上面游戏没有完全搞定之前,楚河真的不能随便的口嗨。 顾简醉的毫无意识可言,哪里肯听她的话,不管佣人好说歹说就是抱着车门不走。 因为皇大的音乐学院里多的是红月歌手,甚至还有柳欢这种太阳级的歌手,再加上这里是一个以学术著称的大学,很少有人把明星当回事的。 而剩下的最后一个位置,梧桐决定让大颚蚁正式登场,把这家伙好吃好喝养了那么久,好歹也应该拉它打打比赛,不然真的是要养废了。 虽然那些人努力的压制呼吸和心跳,但又怎么瞒得过周欢的耳朵? 龙司爵的态度很认真,如果是以前的他,要让他说出这样认真道歉的话根本不可能,可是现在为了她,他愿意这么做。 可在叶山的保护下他根本无法接近继母,于是他只能把仇恨转移到继妹身上。 张良转过身来拍了拍李子木的肩膀说道,他又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离开了,对于李子木这个徒弟,他向来很放心。 白涧第一次参加科举,便顺利的考中了三甲,千年之后修成大贤,进阶步虚真君。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沛公嘴里轻声的呢喃着,还没等他决定呢,一边的许多将军们就纷纷投了反对的票。 “倥”这种匍匐者,是金系的,虽然也怕火,但并不是拿火完全没有办法。 他们将城墙上的士兵看成了他们的食物,因为杀了他们,就有饭吃。 三万!这个数让我脑袋瞬间嗡了一下,我不知道一家酒吧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应该是很多很多,但对于学生党来说,三万真是一个大数目了,就算十几个兄弟来分,一个月也有两三千了,我的天,真的太诱惑了。 “月,如果我真的是顾子遇的话,你会怪我……把你忘了这么多年吗?”忘记了她,忘记了曾经的过去,当他在享福的时候,她和晓晓,却在受着苦。 第四百零六章 法不容情!大戏开锣!下雨了! 朱允熥的声音听来平淡无奇,却自然而然地裹挟着一股睨视天下、舍我其谁的凌厉杀伐之气。 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深邃如渊,缓缓道:“技术扩散是大势所趋,人力难以阻挡,至多不过是在时间上延缓些许罢了。” “终究有一日,除了发行大明宝钞的大明银行以外,世间还会有更多的人掌握制造钞票的相关技术。” 慕容雪儿仍旧是那般淡然,云淡风轻,玉手轻挥,又是一片绿色光芒洒落,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绿色光罩,其上布满了纹路,挡在了她的面前。 恶少的手机是国产“高端”,听筒的音量和免提差不多,我们的交谈他不想听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数十盔奴围杀,左冲右突无济于事,楚离虹真袖手旁观,崔渊明定会得逞,废掉修为,带回清河制成盔奴,鬼知道现在是什么不人不妖的模样。云巅望人间,浑浊松黄的大河上千帆竞渡,不乏千石大船旗帜招展。 两人自幼一同修炼,早已心意相通,对视一眼之后,立刻神念横扫,弹指其中变化。 卧室之中,梅映雪搂着白天就是一阵热吻,随后干柴遇到烈火,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再剩下的莫语调了一灵熊,化成健壮的大汉,总算把人一趟全部搬完。 在镇子里不敢做出太大动静,便只跟酆都学了龟息术法,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地练,后来又练起丹田收力法。 苍穹之上,风云变幻,有着一股幽怨的波动,红色天雷倾泻,宛如红色天河倾泻下来,倒灌入漆黑幽冥煞气海洋之中。 “那您相信死而复生吗?”为了避免他长篇大论,我马上改为主动出击。 当苏牧正头疼于此的时候,作为苏潼最信奈的守护者秦栋,此刻却也步履匆匆的闯入了苏牧二人所在的房间。 于是姜欣雨就回宫了。临走的时候还特地摘了一朵花,想着晚上的时候放在房间里。 出租屋里添了一点新的家具,我妈的衣柜里也放了两件新衣服,厨房里水果、蔬菜也全都有。 “恩,他知道你来了,可比知道我来了都还要兴奋,这朋友,不能交了,太伤我心了。”王明阳遗憾道,同时还有些吃醋。 就算屋里焚了熏香,但他还是看到桃木四扇围屏上搭着一件紫色的锦袍。 梦里,宋城回来了,抱着孩子冲我笑,对我说,右右,你看,儿子长得像我。 香肠还要挂起来晾晒几日才能食用,为了防止被野猫或是山上的鸟儿来啄食,她把香肠也放进了山洞,挂在通风处。 “可以这样的吗?那我到时候去找个高明的画师。”张不三想想就有点兴奋。 “玉诺,话不能这样说,他们怎么说也是我的兄弟,我的侄孙。”姜云无奈地说道,而他与箫玉诺对眼神的时候,似乎有点眼神交流的味道。 一些宏大繁杂的声音不断在宁拂尘耳中传响,不断爆炸的音波让他脑袋发晕,但是他不敢大意,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 挂断电话之后宁拂尘在全力赶路,穆特夫那边则是让管家拿来了衣服,他要亲自前往军部,此事已经不是能够用电话三言两语说清楚的了。 自己什么时候考到驾驶证的?十七岁还是十八岁来着?他真想不明白,莫潜龙这种人怎么活下来的。 毕竟是他说了要看人家的东西,虽然他现在有些后悔,但是话说出来了,他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第四百零七章 润物无声,朝野之议! 大明历二十九年八月中旬。 久旱无雨的江南地区,终于盼来了一场迟来的甘霖。 数日之间,狂风在江南多地肆意呼啸,暴雨如注,倾盆而下。 干裂的大地似久旱逢甘露的旅人,贪婪地吮吸着这场天降恩泽。 此番降雨,乃是台风登陆所致。 尽管持续时间不长,但其带来的雨量却极为可观。 不过嘴上不饶人,李凤朝老人最后还是给左老满上了一杯子,皆大欢喜。 “好,弟子这就去煮了人参果,做成草还丹。”清风和明月躬身道。 冥河老祖不能置信,无法理解,堂堂的地仙之祖竟然做出这样不合常理的事情,他更加难以理解一个祖境与徒弟之间,怎么会有这种深深的情感羁绊。 毕竟,西洲城的人都清楚,唐明的直系,便是狐灵山脉的那些人。 唐明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周围的光景,以他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愣是没看出哪里有可能藏着宝物。 “怀念于事无补也让人软弱,美好的旧梦已如过眼云烟,而现在的我只是仇恨的化身!”海伦娜一字一顿地说道。 所以,他们是当了真的,看叶言不说话,以为他这是默许了这件事情。 但是,澹台余年说亲自去迎接,如此说来,这才是今天本场的关键人物,风头人物。 哪怕已经隔了一天,但想到昨晚和擎天柱的交易,他心里就莫名的兴奋。 “劳青山叔这一路照顾,顾七现在身上也无所物可赠,只能先在这里谢过,等来日我与爹安顿好后,定会携礼上门再谢。”顾七郑重道。 程予安眉梢微挑,看一眼地上的黑布袋子,走上前,若无其事般俯身将其捡了起来。 程予安将两扇窗户全部打开,手肘撑在窗沿上,漫不经心地打量对面屋檐上的影子。 “叶子?!!”看着叶芷如笑颜如花的样子,项少龙不知道该说什么。 班主任听着人的声音回过神来,看着这一个一年半没有见到的学生,眼神里面闪过了一抹复杂其中更多的是担忧。 蒙汗药下的足,阿灵带着杏娘的两个弟弟,将几个行商抗上马车,赶了一天一夜的车,最后把一行人丢在了一个偏僻的村子边上。 阮糯眼中的光芒瞬间暗了下去,扭过身子,蹲在角落里刨地玩儿,独自悲伤。 今天本来约姚潞去吃饭,姚潞没答应,罗宇生为了让姚潞出来,见她一面,不得已说陆霆川在电玩城,姚潞这才匆匆赶来。 这些擂台都是分区域的,他们身后的二十座属于东域,并不会被其他域挑战。 拳击格斗,这在男人来说都难以忍受的残酷对打,她们毫不犹豫执行着命令。军事素质体现出来只用了一个月,这让所有教官都咂舌不已。 “是!”警卫营发威了,六十架直升机一起扑下去,对着五十三师部队和杜斯塔姆的老巢开始了猛烈地轰炸!威力巨大的云爆,在这一瞬间成了警卫营欣赏美景的时刻。 王海涛一冲过去,几个打的正欢的大汉立即闪开了,虽然洗过了,不过他那身上臭味还是十分浓郁的,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上官凤的心情整天郁郁寡欢,食‘欲’不振自然不过,就算再滋补的汤‘药’也无法弥补起来,身体虚弱久不见好,反而脸上的光泽日渐消退。 第四百零八章 新学之争!立场鲜明与明哲保身! 在明初的读书人中,方孝孺之名如雷贯耳,声名远扬。 而年轻的解缙与之相较,亦是毫不逊色,同样在文坛与官场中崭露头角,备受瞩目。 而且,方孝孺虽然才名极高,却从未涉足科举考场。 身为大儒宋濂的得意门生,凭借着出众的学识和才华,被人举荐,得以直接面圣,由此绕过了科举这一常规进阶之路,直达 年轻男人死死的盯着她,眼白突然掏空,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淌在地上,五官以一种惊悚的状态扭曲的蠕动着,漆黑的长指甲更是使劲的掐住她的脖子。 “今日,尔等无一修可活!”陈凡淡然开口,配合上这滔天的气势,四周一片沉默,有不少练气修士承受不住这般戾气,已经开始有了畏惧之意。 不到十点,第一次班会散了,大家该去缴费、领课本还有军训服什么的了。当然,外地的学生还要办电话卡,这会袁华就开始关心起他的生意来了。虽然电话卡的利润并不是很高,可集中在这一两天钱还是不少的。 话未说完,迎来的却是南次郎狠狠的一巴掌。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樱一硬生生的捱下了这一巴掌,受力间倒在了地上。帽子和球拍掉落在一旁,头铺满了一地。 “那这样吧,比试我让你赢,但你得答应本尊,让本尊跟着你。”白幕又做出了让步,有些期待的看着青玥。 晴朗的天空一瞬间变阴了,不知从何时起有闪电划过,接着是一声强过一声的雷鸣。 带着两人去了景区的副食店,袁华直接买了三件运动饮料,一件24瓶,三件就是72瓶。而且景区的东西都很贵,一瓶要七块钱,一共五百零四,袁华已经没这么多现金了,还好景区服务周道,一个副食店居然都能刷卡。 当时的镇抚使,如今的指挥同知罗铭,奉令监刑,查完人数不对,刀口对准了被蓝夫人藏在床脚的蓝笺。 再加上姜宓的话中并没有斩尽杀绝之意,那几十个蒙面人相互看了一眼后,按住眼中的不甘之色,缓缓向后退去。 这一斧子落在地上引起的冲击波,还是将躲闪不及的陈凡波及到了,只听陈凡身体传来一声沉闷声响,嘴角流出一丝血。 这次是苏煜阳第二次到达羽毛球场,他这次走的这条路,正好和男人站着的那条路相对,所以苏煜阳一抬头就看到了男人。 林玥颤抖着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不能接受的不仅仅是郑子豪的出轨,还有我们所有人对她的隐瞒,她最爱的人和最亲的人同时欺骗了她,她怎么接受?她该怎么接受? 凌秒这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写的的,但苏煜阳可以肯定的是,这章是在自己写死凌秒2号后,凌秒写的。 以往,苏影湄倒是真的要去哪里做工作,宁其澜都提前就去做好各种宣传的,然后接下来,苏影湄就过来了。只是,苏影湄总是经常以一个“忙”字为借口,拒绝了宁其澜的邀约。 凌秒的个子和苏煜阳相差一大截,不过他毕竟是站着,所以苏煜阳只能自下而上地注视着凌秒的脸,凌秒表情的变化他通通收入眼中。 怪物之王想要摔碎这两坨冰疙瘩,王凯哪能够让怪物之王如意,只要能够控制住怪物之王的双爪,就能够废掉它一大半的攻击力。 渐渐的,苏煜阳发现凌秒走的方向有些不对——这,凌秒是要回他租的房子? 第四百零九章 狂傲的解缙!吃瓜吃到自己了? 俗话说:“不到京城,不知自己官小。” 在地方上,一名七品县令,便是让无数百姓望而生畏的青天大老爷。 寻常人想要找关系、寻门路,若能攀上县太爷,那可真是了不得的本事,足以在众人面前大肆吹嘘一番。 许多在地方上自称背景强硬的地头蛇,实际上不过是与衙门里的师爷、六曹小吏,县尉捕头等人混得 “你可以叫我猴哥。”孙悟空接过饭,背对着兔兔开始吃起斋饭。他不是很喜欢兔兔叫他大师兄,总让他有一种是在叫玄都的错觉。 “皇丄日理万机,臣妾很是清楚,所以,皇丄安心打理朝堂之事便可,臣妾,会顾好自己。”皇后点点头,很是高兴,皇丄虽说没去她哪里,但好在心中还是宥些念旧的。 玉山县城的献祭事件,姚公馆的献祭,对了,还有她刚来帝都时候,和师弟在路口的时候碰到的公交车献祭。 一进水晶宫,客人们在各自的席位与身旁的人推杯换盏,龟丞相径直把杨戬带到龙王左手边的席位,还将哮天犬及玉兔的席位在他身后两个相邻的席位预留出给他们两个。 等正在挤入第五个圈的时候,兔兔的脸上被蒙上一块白布,捂住了她的口鼻。 康龙给楚霄使了一个眼色,楚霄会意,便不再谈及这件事,事后再将血狼送去,白远也就会收下了。 楚霄自然相信魅影血狼王的话,他有种预感,想要拿玄阴草,恐怕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困难。 宋欣怡看他不说话,但她的好奇心就是不断驱使她去问,好像那个结果对她非常重要,但她一时还沒觉察到,只觉得不知道真相就会让她吃不下睡不着。 结果接触了这么久,她发现不是李秀碰到了脏东西被缠上了,反而是她自己被吸血蚂蟥给缠住了,甩也甩不掉。 没有人注意到这栋屋子都开始弥漫着骇人的的黑屋,宛如张开的黑洞,将所有的一切都吞噬了。 防御方面,他还有一套聚能铠甲,不过这玩意不咋地,是之前在学校里和林香茗一起执行任务那次得到的。 萧阳脸色一白,大惊失色,那几股真气瞬间就从江雨辰体内汹涌奔向萧阳体内,就如泄洪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强大而杂乱的真气直冲的萧阳觉得经脉隐隐作痛。 当然了,也有义务,对方星界种族受到袭击的话,这个星界的修士也必须去帮他们。 seed是带来进化的种子,但是所能够决定未来的进化方向,并不一定完全一致。 萧阳暗自叫苦,他拳法虽强,但却不是不死不灭之身,力气总有尽时,加上林震天不知道什么是疼痛,时间一长,萧阳渐渐处于下风了。 但见原本被血水沾染的凶兽,在奔跑之中,突然之间,开始自燃起来,霎时间,一声声凶兽的惨叫不绝于耳,响彻在整个平原地界。 那位魔法工会执法团的高级魔法师望向我的眼神有些阴翳,他身后那些执法团的魔法师们也面色不善的望向我。 “大祭司,还有各位,咱们先将彼此合作的疑点解决吧。各位对于巡抚司的建立,以及巡抚司的职权范围并不反对,是不是这样?”张昊目光扫视一周,和声问道。 这些大天使和天使们,却不知道,他们商议讨论之时,殿堂上一些没有丝毫讯息发放的纳米机械分布着。他们无法感应的信标,将它们的反应全数回馈到张大帝那边。 第四百一十章 捅破!不怕死!朱允熥的反思! 茶馆内一片死寂。 众人先是被解缙那石破天惊,骇世震俗的言论所震慑。 刹那间,整个茶馆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寒霜所笼罩,人都被冻住了一般。 很快,众人的目光,又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齐刷刷地向着朱允熥所在的位置投射过来。 在场诸人心中皆泛起嘀咕:这位兄弟,解缙称世上最能洞悉圣人之言 凌宝鹿抽;出三支香,放到齐越的手中,教他拿好,然后握着她的手,将香的另外一头放到烛火上,点燃,再轻轻甩了甩,香上的火焰便灭了。 “……额,这个,要不是老板娘看得太紧,我原本还是想替前辈带几瓶好酒过来的…”何夕昧着良心开始扯谎。 林星辰坐上飞机的时候,还看着总局大楼里,可曾有沈珈蓝的影子。 “大英雄,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塞悦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丝杀意,看起来是因为大英雄对她的姨母造成了伤害的原因,所以就算知道前面的大英雄身上有着屠龙的伟业,但是塞纳也是直接朝着她出了杀意。 “我知道你喜欢罗可一,可喜欢并不表现就得一味迁就,现在还没有结婚你便被吃得死死的,这结过婚你可怎么办呀?”赵子龙淡淡地说道。 齐冰冰想要把这手套摘下来,可是不行,这手套被下了蛊,她根本就摘不下。 “此为鲲鹏锁,若是你心生反意,只要催动这枚源力构建的锁,你的魂魄就会砸碎,肉身崩碎,而你就会在顷刻间被抹杀。”陆飞血深吸了口气,旋即抬头看了一眼腾蛇始祖,冷声道。 她其实一直都喜欢休闲装多过于正装,她并不喜欢被束缚的那种感觉。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向前冲去,此外还有各大教的核心人物,不下千余人,很多重伤,但此刻也纷纷选择出手。 反而是加重了自己内心的情绪,让她感觉自己似乎无法喘息了一般,这种沉重的心情,让她很是痛苦。 夜熙蕾见他开吃,也不客气地跟着一起吃,两人就如遇到一起的路人,在餐桌上说起身边的闲事。 经朱明溪的提醒,夜熙蕾想起了御宴,御宴后也有赏灯,不过是赏宫里的花灯。端午那日,除了民间的灯谜会,宫也会举办宫灯会,与民同乐。 ‘花’心狗一听就愿意了,发现自已姐姐真有做‘奸’商的潜质,一下就能赞上百万。 什么巨心,什么人形怪兽,一切都是虚的,真正的根本就是这一点暗金之血,突然间张泉有一个迫切的想法,就是把血液‘弄’到手,这个想法从张泉心底冒出,不断的发牙成长。 比赛重新开始后,湖人加强了对周毅的防守,菲尔-杰克逊更是壮士断腕,让科比负责盯防周毅,此时在他的心中,限制周毅甚至比赢得比赛更为重要。 大雁塔位于长安城东南,在慈恩寺的正门外,一开始是唐高祖拨款修建,给西天取经回来的玄奘大师藏佛经用的,高五层。后于武则天执政时期重建七层青砖高塔,成为了长安一大显眼的建筑。 “怎么样七公,你是不是不敢吃了?”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终极完全脱离之前的高级神阶,变强不止十倍都不止,这可是完全层加的力量,这时张泉庆幸还好刚才没有和金龙大骑士对碰,不然估计两三下就给把张泉做掉。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万事俱备,只欠……一死! 就在这时,人群中又有人问道:“解先生,在下心中仍有一事存疑。” “适才那人虽说可恶,但他所言,倒也并非毫无道理。” “既然陛下坚定支持新政与新学,为何不堂堂正正的下一道旨意昭告天下,反倒一直不表态呢?” 刹那间,茶馆内再度陷入一片死寂,安静得连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 被一刀贯穿腹部,西蒙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缓缓低下头,冷眼看着在自己腹部之上只剩下刀柄的刀,却没有因此而有丝毫变色,仿佛被贯穿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李慕笑了笑,没说话,他想起他刚来的时候碰到的那个老头,似乎也好像是红衣大教主。 一排密集的弓箭齐齐的钉在了我们前排战士的身上,几个等级不高的玩家立刻被秒杀掉了,也成为这场战斗最先阵亡的倒霉鬼。 高手。最起码,奥玛科是高手,但能让奥玛科如此认真的,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有欣然张大了嘴巴,满脸吃惊之色,看神枫的眼神不像是看人,反倒像是在看怪物。好在她已经听离天这个便宜师父说过一些修真界的事,总算是没有惊叫出声。 几人虽然都还有各自的猜疑,但最终都认同了赵凌云和张青峰的说法。 被欲望支配了身体的两个助手首当其冲,被银圈轻轻一扫,便爆地一声炸成了满天血红的碎末!而银圈扫过两人的身体后,并没有消失,继续向四周扩散。 谢过季管家后,花上雪一行六人加上帮忙的三个季家庄子的护院,一行九人朝着花上雪当初的住所走去。 西蒙将攀在胸膛上的手掌缓缓的伸到了自己的面前,忽然发力,手掌霎时化为拳状。 “玉弥瑆,你到底是为哪般?你不知道现在的你很吓人吗?”花上雪哭丧着脸道,为他莫名其妙的的怒火,也是头疼不已。 “猪,那不叫作拐弯子弹,而是叫弧线枪法,以我的枪法,这辈子也不见得可以掌握弧线枪法。”英伟哭笑说道,眼中含着浓浓的不甘。 “嫩妈抄家伙,去干他们!”重获自由的老九像月圆之夜的孙悟空,已经接近疯癫的状态。 “会与不会,试试不就知道了。”又是一声笑,笑容说不出的阴冷。 可是第二天一早,大概是6点多,我就不停的接到了好几个自称是记者的电话。他们问询的问题只有一个:关于上爆料张落找鸭的照片,是不是我公布的? 但是血蟒没有办法,阮成必须找到,哪怕有一丝的线索,血蟒也要全力以赴去追查。 虽然是如此,我们俩也完全不敢大意,这会一前一后,我负责前方,韩雪殿后两人慢慢的朝着楼下移动了过去。 李皮庆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想到自己交的巨额的中介费,咬了咬牙一跺脚,顺着引水梯爬了下去。 剩下的纨绔子弟,看着郞刑天掂量着钢管凶神恶煞的样子,再也没有身为官二代和富二代的尊严荣誉,纷纷腿脚一软,跪在地上不住的道歉。 唯一不变的,是她的声音。她一开口,还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和她的打扮显得格格不入,她说:您好,我想应聘你们这里营业员的工作。 但罗军没法抱怨,因为若不是二哥在,此刻他们都应该已经死了。 尤其是在针对强大鬼物的时候,他们几乎可以说是一筹莫展,从大夏逃出并且苟延残喘下来的宗门大多数都能驱使鬼物,这才是他们存活下来的真正原因。 第四百一十二章 得民心者无敌!解缙受死! 朱允熥只觉心神猛地一震。 整个人仿若被一道惊雷劈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在心底不住的问自己,自己手中究竟握有什么样的力量呢? 首先,自然是至关重要的枪杆子。 如今,大明新军已然基本组建完成,每一个环节、每一处细节,都在他的精心谋划与牢牢掌控之下。 新军兵强马壮,纪 再说了。真正上档次的鲍参翅肚也不是一般酒店就能吃到的。南京有一个阿一鲍鱼在这个行业里可是相当有名的。只是里面的菜价也实在是让人看了眼晕。 轰隆隆一阵响雷般的炮声,一排炮弹齐刷刷的划破暗红色的天空,落到四千多米外的海天交接处。 悟空大惊急忙跪下:“恩人,你收了八戒吧,他本事不比我差,人也机灵。”说完就磕头。 风流刀神的伤势远远没有傲晨重,他的肉身愈合能力虽然也要比一般人强很多,速度也已经达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可是却依旧没有完全痊愈。 其实刘军良的话代表了大多数年轻人的想法,都觉得这祖先的事儿隔得太远,扳着指头算算,有大几百年。 在相互竞争的环境中,人类这种被突变的环境,从大地上赶到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移动都市中,苟延残喘的生活的物种,显然已经是失去了,作为这颗星球上的主人机会。 黄龙点头:“大师兄您放心。”玉鼎一步踏出,直接向三清宫飞去。 看着池塘水面冒出的一丝丝一缕缕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热气,这一翻景色让刘晓宇猛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后,连忙将铁锨往地上一杵,转身就往大院赶去。 毕竟说起来,隶属于禅宗的枯瘦和尚,对于这‘功德不灭劫身’解放真名后,所产生的异象,应该比他们知道的要多些。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将自己的目光,投向这‘悲苦大师’。 “呵呵,罗斯福先生不必惊讶。我也是推测的而已。”张云飞笑笑说。 “不好!”青修瞳孔巨缩,四把剑已达,在瞳孔里慢慢变大。“用四十八式!”青修灵魂海洋上空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 她唯一的可怕而又手灰城人民爱戴之处就是,她拥有者一手极为了得的厨艺,好似来自于天生般。她就像个生而知之者,对于厨艺食物自然而然的融会贯通。 “嘶嘶!”骷髅发出满足而愉悦的叫声,仿佛久未见也阳光那般,见到第一缕阳光而发出兴奋声音。 “清河,我们可说好了公平一战,实力暂且不论,你可干不借助那神器,和我一战。”秦逸凝视着清河道。 “不行,你没听见刚才枪声那么密?万一他受伤了呢?我要在这儿等他。”说着抬腿就要下车。 林丽还是在安然家里坐了好一会儿,安然告诉林丽说苏奕丞跟她解释过了,而她相信苏奕丞的解释都是真的。既然安然坚持她就没什么好说的,她紧张担心都不过是不想自己最好的朋友受到伤害,并非说要拆散他们。 “铁臂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金枪狼王传音道,手已经搭在了青修的肩膀上。 左青龙跳下马背,‘激’动地跑过来。兄弟俩欢呼拥抱,痛哭,场面感人。 “可是还要进入黑石森林!”老徐慢慢道。“没事,只要不要耽误,一天之内必然会走出黑石森林。”青修自信道。 第四百一十三章 囂张的家奴,意外的发现! “小公子,就是他!他便是解缙,正是此人在茶馆内大肆鼓吹新政与新学!” 走在前方充当引路人的,乃是适才还于茶馆内悠然品茶,与众人热烈探讨新政和新学的一位富家公子。 此刻,他满脸怒容,伸手指向解缙,那目光好似要喷出熊熊火焰,仿佛恨不得要将解缙烧成灰烬。 在他身旁,伫立着一名身形单薄、体 裂界的人,身体暗红,身体的表面。到处都是皲裂的皮肤,脸上布满一道道裂缝,就像是干涸已久的土地一样。看上去狰狞恐怖,一笑之下,甚至有些皮肤都皲裂开来。 萧一默和朱凌凌两人一点头,然后没有迟疑,便是连忙闪身进入了那黑色的通道。 这种排除的办法是很麻烦,可对江浩而言,并没有什么困难,他根本不用询问对方,直接用眼睛扫一下就知道了,倒也很轻松。 可是,就在子枫等人刚刚靠近龙城的时候,原本前行的脚步一阵停滞。 张欣怡释然的笑了笑,他还真的害怕江浩责怪她报的学校不行,到时候在怪自己。 一提到红薯的话题,穰子的话顿时源源不绝的流淌了出来。精简过后就是:这是新品种红薯,比较甜,很适合你们蝼蛄一族食用。要的话就拿去吧,反正每次多的吃不完。 当然,在早期,我们可以制定法律法规,对民营资本在这方面的行为,做出约束,避免他们做出不利于国家和人民的事情来只要是不违背这个大前提,随便他们折腾,我们坐观其成,有什么不好的? 贺敏摇摇头,贺天赐专心开车,绝不陪唐信玩语言游戏,肯定是自己吃瘪。 大总管拉鲁被气的七窍生烟,为什么不跟上去,为什么不弄明白共军的意图是什么,一百多个共军就你们吓住了?就这个德行还怎么去和共军打仗? 他们中有人瞄着何嫣的后脑勺,即便是只能看到柔顺乌黑的长发,却也能够幻想她那曼妙的身姿。 第二天早上,刘婷他们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说有任务,会过来的。 王实仙被震撼到了!与显微镜中看到的水分子不同,他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本源,宇宙万物的本质。 在场诸位,个个都是超级神兽之姿、最差那也得是顶级神兽,均是属饕餮的,肚皮如同无底洞,灵果佳酿下肚依旧不尽兴。 “你追求我这么久,不会是想在我两个前男友面前甩掉我吧?”程梦佳笑道。 纵横诸天万界,以欺压别人为专长的圣地门徒声泪俱下,指控“魔王”牧天,这一幕滑稽而又可笑。 袁景坐在自己刚租不久的单身公寓里的沙发上,他像是在对谁说话,可是他一个单身汉,刚来沈阳不久,举目无亲,他的家里又能有其他什么人吗? “在你的身上,我压根找不到一点人类的优点,全是负面点,你已经不是人,而是禽兽。”何玄这还真不是白骂的,李逵还真是这么一个完全找不到正面点的角色,他爱杀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简直是一个破坏大王。 宁析月心里一惊,这些人胆子也真够大的,身为臣子却不思考如何为国谋福,为百姓谋福,却想着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纳兰措的目光淡然,看不出来到底在想什么。 本来牧天都差点将它给忘掉了,可是见到桃源罪人之后,他又从新想起这枚诡异神奇的血红色巨蛋。 第四百一十四章 宰相门前三品官!解缙之请! 朱允熥紧盯着眼前这个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家奴之子,胸腔里的怒火好似被狂风撩拨的烈焰,“噌噌噌”地往上蹿了。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吐出指令:“去寻些牛粪马粪来,把他的嘴给我塞得严严实实,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 护卫们听闻这旨意,大气都不敢出,深知这位爷此刻正在气头上,稍有差池便是雷霆之怒。 「回家。」撂下这话,程堇遇已经迈动步子出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爱丽丝从秦逍那里回来,来李氏集团,就是为了调查清楚秦逍到底和李氏集团有什么深仇大恨。 原本这只月之眼守卫就被熊大一顿狂殴打掉了半管血,在这狂暴一击下,断无幸存的可能。 身上穿了一条贴身的黑色缎面长裙,将她玲珑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而黑色更是将她的肌肤衬托的白皙剔透。 这样的举动,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惊起了无数的大陆生命,原本就有预警的他们当即疯狂起来,迅速起身,朝着各个方向而去。 只不过相比于其他人,苏常的视野总是更加宽阔,他看的总是更远。 薛静柔这时好不容易追了上来,就听到了这样的对话,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和嫉妒。 随着始皇帝消散的还有人皇气运,没了始皇帝的压制,一条条金龙从始皇帝体内逃窜而出,只是他们刚刚离开始皇帝的身体便化作了一朵朵绚烂烟火。 上万名玩家顿时从狮鹫背部跳下,改为地面行进,而整整五千只狮鹫则同时鼓动起双翼,吹拂起猛烈的狂风,将迷雾吹散,使大地重新露出真容。 她竟然赚到了几十万块钱,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呢。 秦奋身体的寒毛一个乍起,转身一个冲天炮打出,拳头砸碎了一颗飞来的花生。 乔麦拿起那只打火机仔细端详,先是一愣,继而肆无忌惮地开怀大笑,花枝招展,颇有颠倒众生的意味。 “按照皇室的规矩,我在神州国内不管找多少爱人都没有事。”赵纯良解释道。 陈瑶一愣,她可没有想道大狗子竟然会这样对她说话。在长光村里面,大狗子对她和那些随着岳重一起来的人都是礼敬有加,从来没有这么冷淡过。 也就是说,就算是一个一贫如洗的武者,只要拿到第三,那就可以拿到十五亿的奖金,瞬间超过这些大道馆馆主的资产。 “陶贼稳占上风,为何还要主动提出和谈?”郭图先生也不敢相信。 马明这二世祖看到那司机的惨状一下被吓得脸色苍白,下面失禁一滴滴黄色的液体从他的裤子之中滴落到了地上。 虽然这个些许,在很多人的眼中跟没有一样,但它毕竟真的存在。 看着赵芹穿着红色的超市制服,戴着鸭舌帽,配上那副黑框的近视眼镜,还真当年的清纯模样,许琳的思维似乎又瞬间回到了高中时代。 那也是刚才被你气的,师妃暄欲哭无泪,还不得不一再坚持说自己没有生气。 郭默用剑柄的顶端,对准这个光滑的位置,使劲砸了一下,毫无反应。 红色的光芒还想抵挡,还是却没怎么延缓这股势头就被压了回去。 突然,玛格丽塔又说,我还有一个问题:物体的分子进行无规则的运动,那么它们有没有可能撞上呢? “哈哈——”他以爽朗的笑声来回答她,那明显是不想采纳她的建议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改革之法!用人之道!编书与质问! 这个回答,着实大大出乎朱允熥的意料。 他双眉微微一蹙,没好气地瞪了解缙一眼,质问道:“你既然明知此计行不通,却为何还要呈给朕这样一份奏折?” 解缙不卑不亢地回应:“草民之所以如此上奏,实则是为了方便陛下施政。” “若草民所提乃是温和之策,那些官僚与豪绅,必定还是会竭力反对。” 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下了,再不出去将食材买回来,今晚的这顿晚饭他就做不成了。 第二日,陈炼带着已经又整理好的图,在住处,拿给几人看。华心怡道出了其中的缘由。让在场的几人不由得直打冷颤。 故而,这一路上,王翦都是向蛮族部落强制性的交换粮草等物质来补给自己的军队。 “你们赶到时,正好三教教主会合。”我想起那夜的情景,不禁脱口道。 是,夏明月对夏繁星只有这么的好,所以姐妹俩的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了。 夏繁星又是一气,忍不住在他后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下手很重,丝毫不留力道。 “你羡慕我的王府,那我们请旨父皇我们互调一下吧”朱棣又夹了一块透明红晶的肉道。 壮汉1号本来还想回应两句狠话,但是他看到了肖恩可怕的眼神,发现自己被吓住了,所以他一句话没说,只是毫无底气的“切”了一声,然后后退了两步。 这波战斗就很轻松……和上盘俄罗斯队的战斗完全是两码事,连观众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这个游戏,发展到这个阶段,强就是强,弱就是弱。 秦语笙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望着这间宿舍的周围,发现有一个床位是空的。 而在房门外扒门听着的高至行更是高兴的原地一蹦多高,险些当场兴奋地尖叫出声。 言罢,他伸手,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手感还不错,软软的。然后迅速起身,一个转身,跳上窗子。 "我特别喜欢看京剧。今晚有梅派京剧传人梅葆玖大师的重头戏。 而这一时间,他也是有些疑惑,究竟是那个公主过来,能让自己连门都出不了。 “上面派来的,以前我也没有接触过,反正也不会有以后了!”乔琳无所谓的说道。 所以,李世民能赢得这场博弈,并非只是运气,他是切切实实的天命所归。 听到脑海里响起那熟悉的机械声音,何洛然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他这个时候甚至于不敢动弹,生怕自己动弹一下,这系统又消失了。 李家在康州是数得上号的大家族,而且,画眉的父亲李全可是康州唯一的金品将军,人皇赐‘河图将军’。 朝臣的注视只是让朱厚炜感到有些不舒服,到了最前面,双膝下跪,磕头道“儿臣叩见父皇。“这里是朝堂,大明最重要的地方,这时候可不能用平时的礼节。 柳轩笑了笑“马上诗会就要开始了,中直这就下楼,听听各位学兄高论,就不打搅二位了。告辞。”“慢走。”朱厚炜和张立元同时说道。 这次除了莫枫负责继续探查谷内的路径外,其他人主要负责砍伐树木并将其锯成木板,这些木板主要用来铺设恶鬼谷内已探明的道路。 都十分明显的与无数枪械技能相辅相成,足以让男子的枪术发挥出百分之一千的恐怖威能。 不动用查克拉就不会引动封印的力量,这点犀犬早就明白,不过,只是凭借自己的肉身,犀犬觉得也足以压死这个家伙了,上一次失利完全是因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所以导致战术的选择错误而已。 第四百一十六章 红颜自有擎天志(二合一) 身为在朱允熥尚未被立为储君之际,便已追随其左右的“旧臣”,杨士奇无疑是朱允熥手底下最为得宠的“宠臣”。 平日里,二人相处极为融洽,关系微妙而特殊,既有着君臣间的礼数规矩,又不乏朋友般的真挚情谊。 哪怕此前朱允熥几次因事大发雷霆,怒火中亦隐隐透着朋友间向对方宣泄情绪的意味,从未有过如当下这 剧本方面,他虽然不知道唐锋要怎么解决,但一想到天海集团怎么说也是华夏首屈一指的最大公司,真要开个口上面多少也会给点面子,也能理解。 虽然他们对冷家的了解也只是一些传闻,可就算是那些传闻有三成是真的,惹上了这么一个敌人,可不是张家这么好打发的。 “也许……只是像?”接话的人想了半天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人……很厉害的样子……这是第三个本能的反应,或者说是求生欲的表现,因为老板已经停在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若花雨也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两眼看得几乎蜷缩起来,他有种被老板的气场压得喘不上气的感觉。 还有前来观礼的四大系部:精神系的精神病院部、魔武系的武斗部、炼器系的精巧部、魔武饲养系的御兽部。 出于在星夜之森被救的原因,陈枫对这个学姐的感官非常好,所以特别的礼貌。 “虽然不能够开放内容给你,但是在战斗的过程当中有一些手段如果不使用就没有问题。”理事长说道。 顾家弟子那么多,他也没资格直接见顾长青的面,更别说按照唐锋说的,让顾长青亲自跑过来,跪在唐锋面前求饶恕。 那些衣服顷刻间便被白肉分泌的粘液腐蚀掉,但是奇怪的是,安红的皮肉没有丝毫损伤。 没人反对,这里面的逻辑是不言自明的:这套阵容是eg自己端出来的,他们肯定知道弱点在哪,在马上就要对打eg的时候练这个等于是白花时间。 “族长,怎么样?”那壮汉退到了一旁,立马就有其他几名穿着皮毛的壮汉围了上来,开口问了一句。 对于胸器这种东西来说,从来都是大就是好挺就是美~华夏名族的妹纸颜面身段线条都是没的说,唯独这胸器绝对是水平线以下的常规标准。 后半夜忽然听得帅府里出了‘乱’子,细思此话,不觉‘毛’骨悚然。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忽听吴吉申来访,更是吃惊非常。 虽说海伦娜同学的标准并未达到,但我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想着应该也能让海伦娜同学跨出阿尔大姐姐的哪一步。 塔米亚惊奇地发现,总统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警卫部队收拾的服服帖帖。 “詹姆斯这家伙,就是想用篮板球压我!”孙卓非常愤怒,可却无力做什么。 郑明心脸上汗水直流,这般下去,大阵反而成了自己一方的拖累。 李茂一把抓住她,扶住她的手说:“去沏上茶,准备喂马的草料。”牵着她的手往茶棚中,众人见了就一哄而散。 通灵玄宗,是通灵族唯一的宗门,而这墓地,是通灵族修者埋骨之处,这里,也是最容易出现魂灵神骨之处。 韩真知现被派在幽州州衙历练,对地方情况很熟,胡斯锦特意把他叫了过来。 不过,卢芷兰“被他圆房”的事,估计他会着急一下,会试图来跟她解释。 就算有,也得有人握着才能抽打人,怎么可能什么人都没看到呢。 陈圆圆不怒而笑,说道:“那柳少爷喜欢什么模样的呢?”解开衬衫,脱下短裙。 在他们眼中,陈光磊就是个纨绔,什么能力都没有,就只知道玩。 李世民记下来,又查了一下关隘的造型,选了几种比较适合的,打算先做前期的准备工作,然后再修建。 吴秀珍说着:“很惊讶吗?我应该躺在床上睡觉,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是吧?”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不过,陆沉可以肯定的是,他这位父亲突然病危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老板,这个玉如意怎么卖?”许阳没有直接问那个花瓶的价格,不想引起老板的注意。 莫术再次上演手工捏爆橙汁,不过好在这次有手下在,人多力量大。 大伯二伯家的苹果和梨也做成罐头了,现在高品质的罐头也有四种了。 “你说呢?”他微笑,“你到天都来,绝对不是当大夫治病那般简单。对于另有所图的人,我从来都不信。”笑话,连万神医也因着他的病症以至郁郁而终,他凭什么信她? 那种名叫“预感”的东西在他心中前所未有地强烈起来,谢云渡甚至已经想了一连串要说的话就拥堵在喉头,只差最后一步——见到他。 张弓全身白光暴增,那温和的光芒,照射在两只黑色的老虎身上时,那黑色的暗源力不知不觉的开始慢慢消融。 正准备继续后跳,突然,即将到达身前的紫色长条却突然停顿在了半空之中。 按理来说,幽旷初来咋到,应该不可能知道‘万魔噬灵’这个惩罚,可从他刚才的回答当中,却显示他应该很清楚知道这个极刑的存在。 “参谋长,来这个比赛场地观看选拔是浪费时间吧?”主持台上,有一个军人问旁边的中年人。而这个中年人正是潘今生,班德尔城野战部队作战部参谋长。 第四百一十六章 红颜自有擎天志(二合一) 身为在朱允熥尚未被立为储君之际,便已追随其左右的“旧臣”,杨士奇无疑是朱允熥手底下最为得宠的“宠臣”。 平日里,二人相处极为融洽,关系微妙而特殊,既有着君臣间的礼数规矩,又不乏朋友般的真挚情谊。 哪怕此前朱允熥几次因事大发雷霆,怒火中亦隐隐透着朋友间向对方宣泄情绪的意味,从未有过如当下这 剧本方面,他虽然不知道唐锋要怎么解决,但一想到天海集团怎么说也是华夏首屈一指的最大公司,真要开个口上面多少也会给点面子,也能理解。 虽然他们对冷家的了解也只是一些传闻,可就算是那些传闻有三成是真的,惹上了这么一个敌人,可不是张家这么好打发的。 “也许……只是像?”接话的人想了半天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人……很厉害的样子……这是第三个本能的反应,或者说是求生欲的表现,因为老板已经停在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若花雨也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两眼看得几乎蜷缩起来,他有种被老板的气场压得喘不上气的感觉。 还有前来观礼的四大系部:精神系的精神病院部、魔武系的武斗部、炼器系的精巧部、魔武饲养系的御兽部。 出于在星夜之森被救的原因,陈枫对这个学姐的感官非常好,所以特别的礼貌。 “虽然不能够开放内容给你,但是在战斗的过程当中有一些手段如果不使用就没有问题。”理事长说道。 顾家弟子那么多,他也没资格直接见顾长青的面,更别说按照唐锋说的,让顾长青亲自跑过来,跪在唐锋面前求饶恕。 那些衣服顷刻间便被白肉分泌的粘液腐蚀掉,但是奇怪的是,安红的皮肉没有丝毫损伤。 没人反对,这里面的逻辑是不言自明的:这套阵容是eg自己端出来的,他们肯定知道弱点在哪,在马上就要对打eg的时候练这个等于是白花时间。 “族长,怎么样?”那壮汉退到了一旁,立马就有其他几名穿着皮毛的壮汉围了上来,开口问了一句。 对于胸器这种东西来说,从来都是大就是好挺就是美~华夏名族的妹纸颜面身段线条都是没的说,唯独这胸器绝对是水平线以下的常规标准。 后半夜忽然听得帅府里出了‘乱’子,细思此话,不觉‘毛’骨悚然。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忽听吴吉申来访,更是吃惊非常。 虽说海伦娜同学的标准并未达到,但我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想着应该也能让海伦娜同学跨出阿尔大姐姐的哪一步。 塔米亚惊奇地发现,总统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警卫部队收拾的服服帖帖。 “詹姆斯这家伙,就是想用篮板球压我!”孙卓非常愤怒,可却无力做什么。 郑明心脸上汗水直流,这般下去,大阵反而成了自己一方的拖累。 李茂一把抓住她,扶住她的手说:“去沏上茶,准备喂马的草料。”牵着她的手往茶棚中,众人见了就一哄而散。 通灵玄宗,是通灵族唯一的宗门,而这墓地,是通灵族修者埋骨之处,这里,也是最容易出现魂灵神骨之处。 韩真知现被派在幽州州衙历练,对地方情况很熟,胡斯锦特意把他叫了过来。 不过,卢芷兰“被他圆房”的事,估计他会着急一下,会试图来跟她解释。 就算有,也得有人握着才能抽打人,怎么可能什么人都没看到呢。 陈圆圆不怒而笑,说道:“那柳少爷喜欢什么模样的呢?”解开衬衫,脱下短裙。 在他们眼中,陈光磊就是个纨绔,什么能力都没有,就只知道玩。 李世民记下来,又查了一下关隘的造型,选了几种比较适合的,打算先做前期的准备工作,然后再修建。 吴秀珍说着:“很惊讶吗?我应该躺在床上睡觉,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是吧?”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不过,陆沉可以肯定的是,他这位父亲突然病危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老板,这个玉如意怎么卖?”许阳没有直接问那个花瓶的价格,不想引起老板的注意。 莫术再次上演手工捏爆橙汁,不过好在这次有手下在,人多力量大。 大伯二伯家的苹果和梨也做成罐头了,现在高品质的罐头也有四种了。 “你说呢?”他微笑,“你到天都来,绝对不是当大夫治病那般简单。对于另有所图的人,我从来都不信。”笑话,连万神医也因着他的病症以至郁郁而终,他凭什么信她? 那种名叫“预感”的东西在他心中前所未有地强烈起来,谢云渡甚至已经想了一连串要说的话就拥堵在喉头,只差最后一步——见到他。 张弓全身白光暴增,那温和的光芒,照射在两只黑色的老虎身上时,那黑色的暗源力不知不觉的开始慢慢消融。 正准备继续后跳,突然,即将到达身前的紫色长条却突然停顿在了半空之中。 按理来说,幽旷初来咋到,应该不可能知道‘万魔噬灵’这个惩罚,可从他刚才的回答当中,却显示他应该很清楚知道这个极刑的存在。 “参谋长,来这个比赛场地观看选拔是浪费时间吧?”主持台上,有一个军人问旁边的中年人。而这个中年人正是潘今生,班德尔城野战部队作战部参谋长。 第四百一十七章 史书写不下我的清白,但记得住他的江山! 紫禁城,坤宁宫。 这并不原来的坤宁宫,而是朱允熥登基之后,精心筹划兴建的新宫。 工程甫一竣工,皇后顾盼君便迫不及待地迁入其中。 崭新的坤宁宫气势非凡,恢宏壮阔之姿尽显皇家威严。 与陈旧古朴的旧宫殿相比,其占地面积大幅扩充,规模更胜往昔数倍。 踏入宫殿内部,雕栏玉砌精美绝 几番险死还生的季一凡只留下一句“大恩不言谢”,便带着他的手下以整齐有序的队伍离开了这里。 杜谨月吐槽,当初她也被骗了,还以为她和太子爷真是一对呢,想想就恶心。 郑斌先生,石页先生,许腾,还有一个八九岁上下,看起来冷冰冰的少年,四人各带随从,早已等在天瑜宫门口。 大厅内响起的窃窃私语,云轩没有听见,但看那些人的神情,他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无非就是在谈论婉儿的美貌和身份罢了。 云轩微微皱眉,开口说出了这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只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却是极为苍凉,那双漆黑的眸子更是透着一股轮回百世的沧桑。 甚至,连保安都来了,手里拿着胶皮警棍,一脸警惕地看着唐洛,生怕他再动手伤人。 韩若冰没接唐洛话茬,因为她清楚,一旦她接了,估计这一路就闲不下来了。 城门官吃了一惊,这可是天大的事,若是真的如这些人所说,那他们现在也有些危险。 听到唐洛这么说,杜子秋也不再坚持,毕竟那家伙已经得到了惩罚。 “三帅,王三帅,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我把两只手,放在嘴巴上,张开呈喇叭状,扯着嗓子,大声冲石门后面的三胖子喊道。 飞出的长剑击中刀鞘后在空中转圈,眼看就要落到地上,忽然一阵清风拂过。 此时一见蚩尤变成兽态,看着他大如山岳的身体,四罗汉的表情在惊愕之余,更多的还是惊慌。 随着英雄联盟系统的这句话落下,一道蓝光从苏雨身上冒出,带着他冲天而起,消失在了水泉中。 陈天师、姜宗主和墨霜掌门,算是楚云端最大的依仗。若非有这三人,楚云端恐怕压根都见不到徐宗主。 想到这里,李林连忙切换自己的视角到了佐藤一郎的身边,此时的佐藤一郎正在一个别墅,坐在沙发上打着电话,而在他的旁边正是川岛正一。 林下帆向冯征征招了招手,冯征征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微微低下头来。林下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用拇指把把她的脏脸擦了擦。 不激动才怪,别人不知道玄星子这一把兵,下面的跟他一起冲锋陷阱的将军们,十分清楚这一把灵剑,可以十里取敌首级,死在这一把剑下的亡魂,没有百万个,也有几十万个。 自从陈利死后,陈家上下的所有人都是没有闲着,此时陈茂忽然飞走,自然会被一部分族人现。 “岁龄石,测试年龄之用,测试者将手掌放于此物上,年纪几岁,上面的纹路就会光几道。”赤火真人解释一句,同时示意楚云端过来。 下一刻,一簇幽蓝色的光芒倏然从指尖冒出,仿佛烛火一般,在指尖微微摇曳。 可是他低估了安平市的武装力量。作为联邦国的新手都市,这里的守卫原本不会很多。却因为临近沙漠,又有钢铁兄弟会以及各种赏金猎人在附近作乱,所以联邦国加大了治安兵力。类似于身后的巡逻队,就有20多支。 第四百一十八章 蜜吻藏锋,一问惊心! “皇上?” 顾盼君正在寝殿内沉浸于书卷之中,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中瞬间涌起惊喜之色,手中的书籍也不及仔细搁置,随手丢弃,便匆匆起身,脚步急切的朝着殿外奔去。 走到寝殿门口处时,朱允熥正好跨进寝殿,两人顿时撞了个满怀。 “臣妾参见陛下!”顾盼君嘴上这般说着,却并未遵循宫廷礼仪规制作揖 只可惜,一年较一年大,蒋慕渊不惹是生非了,他还在这儿缅怀曾经的调皮童年。 自己随口一说,他却如此认真,规划着跑遍洛阳城的路线,这让她心头很是过意不去。 颜向暖无语的在电话这头撇撇唇:“你不是说不是你吗?”声音幽幽凉凉。 明明这个条件是他提出来的,当时还一副“非古雪绮不可”的架势,怎么现在又不着急了呢? “兄长说的是,倒是我矫情了。”浅井长政笑道,让侍从把他的白马牵来。 “原来是鞠三太太到了,我们家大太太正候着呢。”门子恭恭敬敬地将拜帖送回,卸下门槛让马车驶入。 只是,这些骑兵的猥琐表现,却差点将张梁气得一口老血喷将出来。 虽有消息称曹操也是与郭斌相类的济南国相,可他生于公元155年,比郭斌整整大了十二岁,这还是借了父祖的余荫。 颜哲峰摸摸鼻子听着颜向暖对景夏的允诺,在看了看病床上的景夏,心里也微微有些愧疚。 好在溯儿轻手轻脚做的很好,把带着蜂蜜的蜂巢掰下了一块之后就迅速的往下滑。 听完张天毅的话以后,冷瑜没接话。睁着一双挺大的眼睛,透着一股无辜。让这张天毅忍不住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使劲的揉了揉。 不过陈逸心中也有疑问,为什么武者总是不安分,隔一段时间就要出来作乱一次,难道不知道在九组面前,他们要是当顺民还好,要是作乱,除了被镇压和被诛杀,就没有第三条路好走。 随后仙人需要不断的在仙台山刻下仙道法则,才能继续一步步的往上走,最终成就仙王、仙君大道。 狂风没有想到自己的威压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周游,这让它燃起了一丝的战意。 “那我不管!反正不按我们的要求办,我们是不会动地方的!哎,对了,说了半天你们说你们是市委信访办的,有介绍信和工作证吗?”这村长听到他的话,总是为开发商说话,他心里有点不满。因此有点怀疑起来。 上官佳芳有些吃不准林雨鸣有没有知道自己正在挖他的墙角,所以,她后来就答应了,她也想探听一下林雨鸣对此事的警觉程度。 不会,邹政纲再次否认了自己的无端猜想。东厂办事,皇帝的圣旨只是做事的由头,厂公的意思才是做事的根本。自己自入道之后,从未忤逆过厂公之意。前首辅薛国观之死,自己还出了大力。 周围响起了鼓噪声,伴随着阵阵掌声。也少不了,其中一些人眼睛里的同情和悲哀。 有了熟人的领路,两条看门狗自然不敢阻拦,只好恭敬的朝陈逸敬礼,然后把大门给陈逸敞开,请他进去。 就在李存良担心一个连监军的水平能否对付这样的官军老兵痞时,姚丞国显出了他的真本事。 正在皇宫不远处观星台上的严涛,观看着夜空的星相。不由的大吃一惊,不好!长公主有危险!这严涛正是严嬷嬷的侄子,现在被孝帝安排到了钦天监任职。 第四百一十九章 血色等价,一道圣旨天下惊! 寝殿内,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 朱允熥环抱着顾盼君的手臂,既未用力收紧,亦未稍有松懈,维持着那看似波澜不惊的姿态。 他面上的神情,依旧如往常一般,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不见丝毫涟漪。 他微微启唇,轻声问道:“为何?” 声音低沉,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悠悠回荡。 顾盼君并未即刻回 叶子言闭了闭眼,晶莹的泪珠滚落,将他的侧脸衬托的满脸哀伤。 原本他们一家的吃食都是哑婆在负责,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娘亲就有了亲自动手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厨艺也越来越好。 在身后揶揄的视线中,南霜踏入了裴珩之的房间,然后用力关上了房门。 “哼,别以为事后这么说,说的这么好听,我就不生你气了,我告诉你,我气着呢!答应我的事做不到,别想让我原谅你!”沐欢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 那胖黑衣人尝试了好多次也没有冲开蓝芸设的结界,此时他已经放弃抵抗了。 这是在一片虚无的混沌中出现了一道裂缝。那道裂缝中竟闪耀着无数的星河。 “很好,不愧是我完颜部落的勇士,他们其他部落的人怎么样了?”完颜成弘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进到阵中的人看到了彼此,这些人都是魔气缠身,都能感应到对方身上的魔气,一看就是同路人。 就在这时从空壳子掉下来一只金色的蚂蚁,它不再是铁玄蚁了,它是金玄蚁? 他对北码头的炮击似乎是捅了马蜂窝,肉眼可见的,一股股烟尘直奔北码头而去,那都是楚人增援的队伍。 可是现在事情完全的相反,等墨凌风喊到第二十声上品灵石时,他们再也无法淡定了。 “皇上让您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赶路…”,项钧过来,她抬头,一张绝美的脸蛋上湿漉漉的沾着水珠,头顶的月光衬她湿润的脸盈盈璀璨,美得惊心动魄,他目光凝了凝,后面的话滞在嘴里。 可如今,蜗居在海棠院中,仍在陈氏身边伺候,身份却是大不同了。都是丫鬟,却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她们几个过去算一等一,而今便只能是三等外。落到这般田地,哪个心中都不好受,偏生还要捱陈氏的气。 翌日的早朝,又是一些个大臣请奏早早处决华家的人,皇帝轻轻闭上眼,索性也懒得再回答这个问题,只淡淡问道:“除了这事,还有其他事奏请没有,没有的话就退朝吧”钶。 所以,他的灵魂境界一日千里,此时如果有足够的灵力填充,到达圣境九阶压根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对了!辉哥!不知道这十年来我人族为何能够容忍永恒一族如此的肆虐行径?”李成风改口称呼江山仙王问道。 不对!她一击手心,突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对方既然是高手,手中又有肉肉作为人质,为何不袭击赶到现场的她?她当时都慌神了,他的胜算应该是很高的吧? 她是不太懂这些啦,她现在只能去思考,这些画到底在表达或传达什么? 华凤兰乖巧的伏在他胸前,脑海中勾画着美好的景色,“等今年的梨花开了,我给你在梨花树下弹琴跳舞好不好”。 如今母亲活着,哥哥也活着,她不能让那些破事,殃及三房。但最坏的是,她手里的王牌,只有空架子,没有实质。她知道的只有皮毛,没有更多的东西。 第四百二十章 暴风雨前的舆论,监狱来人! “听说了吗?国舅爷竟被下大狱了!” “那可不!我家就住在国舅爷府邸对面,亲眼瞧见应天府的衙役们浩浩荡荡出动,把国舅爷给带走了。” “你们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呢?不是讲当今陛下对皇后娘娘宠爱至极吗,怎么平白无故,突然就把皇后娘娘的亲哥哥,堂堂国舅爷给下了大狱呢?” 在朱允熥来的那间茶馆里 “据说这是家族最大的秘密,也是家族的镇族功法,里面藏着我们的荣耀与兴衰,还有问鼎巅峰的契机,即使以我的身份,也只能够拿纳期和结旋篇。”她一脸郑重,严肃的跟他讲述起这篇功法相关的轶事。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蓝诺莱斯望着雷伊问道,眼中有着淡淡的担忧。 下一刻,三匹异兽在一个低矮的沙丘之上暮然停下,三人旋即跨下异兽。 杀!他们全部都该死!他们全部都要死!无法拟比的杀意,从寒塔罗特的身体中爆发而出。 “恭喜太子殿下成功继承皇位。”所有翼人纷纷半跪,膜拜颜阳,只有来客纷纷不满,可又没有信心能直接拿下颜阳。 当我来到马路上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到了9:30。坐公交不一定能准时到达了,为了保险起见,我最终还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然而,就这样一路翻到了三楼,林鹏却还是没能看见汪心怡的身影。 “我和他争斗这多时,却不见他显出一丝疲态,这猴子的法力恐怕不输给杨戬了。”孔雀之前便有预料,孙悟空进入修罗界苦修了五百年不出,其实力必定也突飞猛进,但却没想到竟然连跨几分境界,能和杨戬比肩。 ——大哥交给我的册子如今不能再给阿水了,不如就交给千秋。大哥不也曾说千秋为人正直,颇具慧根么? 她似乎感觉到心底某个地方在叫嚣,可惜随着她陷入黑暗中,那叫嚣越来越弱,直至最后,完全消失,她也不再记得那阵清冷的声音。 而且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恐怖的符纹,交织在一起,不断排列,形成一道道符术的影子在其中。 接下来,范重跟随着卡卡西,在迷失区域的大部分基础同盟中游走,希望能加入到一个同盟,去赚取积分,但是奇怪的是,所有同盟看到范重都表现得非常惊慌。 眼见炽热的光线就要射中塔塔亚了,三名灵首面露喜色,能轰杀塔塔灵神这部分本源,那么她就再也无法成为灵神了,恐怕连灵首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苏荷在苏杭有意的舒缓下心情果然好了许多,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苏杭怕苏荷受累想要的效果也达到了,便上岸收拾起了陷阱。 听到老和尚的问话,年轻的和尚转头看着老和尚手里的鸡腿更是哑口无言直接石化当场。 偷偷瞅一眼夜十一略显俊逸的脸上那抹欣慰的笑容,浅雪慕素生出莫名的眩晕感,这应是传说中的幸福感。 闻言,李二微微皱眉却是没有反驳,只因为陆闻说的确是实话,在当初一起进山的六人中,他自问修行都别人都努力几分,然而修为却是垫底的,就连一直偷懒的胖子修为都比他要高上几分。 大家都是安德烈,而李茶觉醒的是古老的安德烈上位血脉,靠血脉强压赢得这场力量上的比拼倒也不是不可能。 “收起来,日后再说。”张孝武吩咐道,弩箭虽然伤了张孝武的右臂,但箭簇之上并无毒物,修养一阵子便好了。 李茶起身,将绯色按坐在本属于他自己的位置上,捏捏肩膀、捶捶背。 众人转头看去,却见两个男人这时径直的朝着这边走來,为首一个格外的俊朗,身后那人个头也不矮,就是身上的衣物有些污垢,看上去不太干净。 米蕾希雅无法猜测这支队伍的目的,现在看来,匆忙穿越整个斯塔克王国,他们的目标一定是爱因斯,而且之前他们还要求自己提供熟悉爱因斯的向导,那么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呢? 一进门,看到了陆清宇的模样之后,一个长着浓密络腮胡子的中年看守便大声的叫嚷了起来。 轩辕虎没法再偷懒了,伸着懒腰从船主室来到甲板,化身双翼飞虎冲入高空,与一尊飞舟撞个正着,视灵光护罩如无物,生生来了个大对穿,天上落下无数残破兽件。 “谢谢你,飞。”精灵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恋人,眼里的情意就连天气上飞过的一只不知名的鸟类都能看得出来。 李进一听,顿时面色发苦,难道自己这个皇帝就到头了,难道神武国就这么完了? “峨眉拳法?”岳隆天闻言面‘色’一动,立刻惊讶地看着龙霏雨,她刚才那一手,看似简单,其实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暗含了峨眉拳法里的内劲。 “你知道就好。我问你,你有没有找过我?”寒宁馨眼蕴杀机,黑暗神光绕体,仿佛夜空星图。 夏枫给韩成介绍了情况,问他去洛阳怎么走安全。韩成说现在到处是黄巾军,只有走海上,从连云港上岸,走徐州到洛阳,这条线路还没有黄巾军。并且说他可以安排船只和向导。 脸色铁青的左相就待发作之时,旁边忽然有人在左相的耳边低语几句,而这几句话也让左相大惊失色的同时也变得惶恐不安。 第四百二十一章 监狱内的深谈,另一层用意! “都已经入狱了,还这般贪图享乐,成何体统?” 黑衣人语调冰冷,话语中满是不悦,目光如刀般扫向四周:“应天府的官员,都是这么办差的吗?” “还不快滚下去!” “朝廷若问起罪来,你们这些婢女也难逃一同治罪的下场。” 那声音极为诡异,仿佛刻意捏着鼻子、压着嗓子说话。 一心要将 “都已经入狱了,还这般贪图享乐,成何体统?” 黑衣人语调冰冷,话语中满是不悦,目光如刀般扫向四周:“应天府的官员,都是这么办差的吗?” “还不快滚下去!” “朝廷若问起罪来,你们这些婢女也难逃一同治罪的下场。” 那声音极为诡异,仿佛刻意捏着鼻子、压着嗓子说话。 一心要将 六层的监控摄像头王元还没有来得及打掉,他们的所有动作都落入楼下黑狼社众人的眼中。 杨明低着头吻了上去,紧紧地拥抱着娇柔的何彩霞,一阵激烈的纠缠过后,跟何彩霞道别,杨明起身向学校走去。 到这时陆宣自然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心中不禁暗叹,然后迈步走出了洞穴。 王元也只是为了来检查检查,没事之后自己也放心了,好久都没有受这么重的伤了,这么被人打还是第一次,果然还是自己不够厉害,看来还得继续努力了,果然自己这么多年的训练没有白费。 无论最后如何,望城只有项洛桓这个年轻的族长,虽然不能像他父亲一般,但是会将所有的一切做好,不辜负父亲所愿。 相隔甚远,足有十数海里地,远处的修者如同一只只飞行的蚂蚁般,但武魁七品修为的目力,还是能够看清楚为首之人的面貌。 “你随便……”阿音面无表情的看着凌风,发现他真的变了不少,不止面貌,就连性格也变了,认出他,不过是因为前世因缘罢了。 飞机已经平稳飞行,越来越多的乘客起身围了过来,乘务员一时也控制不住情况了。 “嘭……”他话音刚落,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他身旁,并且其拳头狠狠地砸向自己。不过来人的修为似乎并不高,那老三只是觉得胸口一阵疼痛罢了。 ps:最近这几章的废话有点多,不过是剧情需要,这一章没有忽悠谁,实打实的两千二百多字,月票、收藏呢?整理大纲实在是太扯了,因为我就想不出什么,想出来什么就写了。 她虽与这男人有过两面之缘,又两次都帮了他,但都是出于形势,又觉此人深藏不露,一时好奇罢了。说到底,与他并不熟悉,而且此行艰险,她也不愿意浪费修炼的时间。 那一瞬间,她的每口呼吸都为了他,她的每个眨眼都为了他,她的每次心跳都为了他。 这世上,九天之上为神域所在,天空向来属于神域范围,地上五国大陆的修仙者,神阶以下不可空中飞行,违者必遭天泣海之下所布的神雷结界击杀。 穆然心中疑惑,抬起手来闻了闻,没有香气,只是变了个样子,就像原本的木质碎裂掉了,露出了里面的黑玉珠子一般。她眉眼间疑惑的神色一闪,垂手之间已用袖子将珠串遮了去,走到房门处开了门。 他的怀抱带着些些清意和沉醉,距离之近她甚至能听到在有些单薄身体下的心跳,程未央一时未言,脸有些发红,只是透过衣服感受着那传过来的体温。 拓跋尘将这道旨意凌空掷下,穆然旋身而起,当先接下,打开一眼,目光一顿,手指一抖。 “恩,那我带你出去吃饭吧,别在家了。”“好吧,你等我会,我收拾下。”看着她离开,拿起桌上的娃娃摆弄着。压在底下的影集,刚想拿起来,秋凝已经出来。 第四百二十二章 囚笼血亲!顾盼君的决断! 顾彦修目光直直的望向顾盼君,眼中满是不解与困惑,轻声喃喃道:“妹子,真有必要走到这般田地吗?” “你莫不是想得太过长远、太过复杂了些?” “陛下如此宠于你,只要你能怀上陛下的龙种,待其立为大明的储君,日后继承皇位,你就是大明最尊贵的皇太后了。” “我的亲外甥当了皇帝,到那时,还愁我 苏丞相是苏家的掌舵者,这门亲事,为双方的家族都能带来好处,只要苏辰父亲脑子没问题,自然是会同意的。 徐掌柜的人还是保持怀疑的态度,但架不住知县大人这忽如其来的热情邀请。 郑昊带着清雪回到基地,最近事情太过复杂,为了防止张建国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现如今竟然还以异能者为说,很厉害吗?异能者也看不得多么厉害。 “哈哈,没办法,你这野东西太不规矩,时不时弄点臭气出来,老身可闻不惯你那股臭味,哎,办法也是让你给逼出来的。”福婆得意地说。 那贼本就打算捡珍珠回来暖床,眼下她自己愿意拿银子出来养伤,哪有不愿意的,隔天就捡了药回来,内服外用。 “霸王在世,也不过如此……”朱治张了张口,只觉得西楚霸王项羽再生,面对千军万把的包围,怕是都未必能那么轻松写意。 这次,由于没有想到密室内还有其他的密室,陈垣他们就没带秦梦雪下来。 听着她们的对话,看着他们打闹,嬉戏……甚至打情骂俏,大清早就要做那种事。 这次,污秽邪恶的力量已经放大到最大化,虽然这些都是邪恶本源随手召唤出的,但是它们每一击都能达到六阶秘钥等级的力量。 “住手!艾威尔哥哥!是我诺西亚!”诺西亚一边取下帽子一边开口说道。 温正华是极具煽动地说家看到了吗?现在每个都是已经捐出元了就连军也是这样你们都看到了吗? “勇叔,三叔,别砸,我知道错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狼青连忙分出一只手把苏醒的大腿也抱在了怀里。 “也行,我先给你找个地方睡觉”张志刚还以为苏醒不走了,打着哈且就要去锁车门。 卫道又说彰灵你看见贾的尸了吗?有没什么不同的有没有看见尸斑彰灵不明白问爸尸斑?尸斑是什么?贾的尸有尸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道兄,愿你我共勉!”洒脱的笑着对远处的叶凡说了一句后,云逸一力破天,开始冲击万道。 “嘭!!”钢筋铁棍横扫出去,狠狠的砸在丧尸的头上,丧尸头部一侧破碎,脑花四溅,直直的栽倒在泥土地上。 可是如今,她不但没去采药、炼丹,就连自己精心培植在院中的宝贝草药都未曾看过一眼。 高洋的闷哼声终于停了下来,陈非恕才放离开了高洋。高洋一下子就摔在了地面之上,脸色惨白。 陈奥一点也不停留,转身便离开了菡萏馆。几天的努力,不过是竹篮打水。他只能苦笑两声。 “若不是徐大夫告诉我解寒毒需要十成的内力,你就准备一直瞒着我?”齐典怒道。 提到了白涧村,济苍雨也猜出了事情的始末。应该是后来路过的魔教教徒发现了白涧村外头的那些尸首,赶来寻仇。 这苏阳真的太过分了,前一句咒自己活不长,后一句则是说自己头顶一片绿,尼玛这放在谁的身上都受不住。 第四百二十三章 凤隐铁腕,阴阳轮转! 外面。 应天府一众官员都在监狱大门外恭敬等候着。 此前便收到了消息,说宫中会派人来监牢中看望顾国舅。 但来人究竟是何身份,宫中传来的旨意里,却没有明说。 黑衣人坐马车到来之后,也没有与他们多言,便径直去见顾彦修。 应天府一众官员都在监狱大门外恭敬等候着。 此前便收 手中泛起点点光芒,灵剑慢慢的凝聚出现在手中,孤雨一剑斩下了虎王那金黄色的虎肉。 收服完这支力量,何晟礼是颇为沾沾自喜的,想着眼下皇宫内外都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想着圣德帝病重,单只有一个莫公公这个老东西,怎么都不可能把圣德帝,带出这层层把守严密的颐心殿。 “呵呵,那就劳烦萧宗主了。”那人的笑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被收银员这么一说,千若若的脸反而更红了。反而景墨轩则是笑容更加灿烂,一副沐浴春风般的样子。 如今他还准备的预言了三分种后会有人来袭击,一切的一切似乎太过于玄乎?但是眼前的事实却让他们不得不相信。 王鹏微笑着看她在自己对面坐下來,请侍应生帮忙点了杯咖啡的同时,她还要了一块蛋糕:“我刚刚在饭局上几乎沒吃什么东西。”她说,脸色红红的,显然喝过酒。 老祖宗反应真够迅速的,他一眼就看出这十八道法术光波的古怪了,他没有急着反击,他反而一脚把身边的玉飞给踢飞了。 詹思芸却利用这个时间,联络一切可以联络的资源,除了给纪委、监察厅施压外,就是动用自己的法律知识,以纪委羁押史云彬的行为非法为据,宣扬史云彬无罪并且受迫害。 刚刚在浴室里她是无意识地伸出手触碰到他的‘唇’角,这次是仔仔细细地触碰着他嘴角的伤口。 白胖子听了李云宝说的话,他立时显的很激动,殷勤的对着李云宝说。 “嘿嘿,刘斌!”老杜坐下后,接过一杯茶一饮而尽,很是得意呃道。 石油期货,他的确只想最后做这一次了,十五倍的杠杆,一个玩不好就是倾家荡产的下场,他不想再冒险了。 而翻入卡洛夫腹腔内的苏阳在发现卡洛夫没有进一步动作之后,脑袋中也闪过了一丝不妙的念头。 在苏阳看来,以雪皇上千年的见识一定可以帮助自己解决这个困惑。 彼此相距百余步时,只见前方的唐军陌刀结队,踏步而出,立时形成一堵“刀墙”,横阻在梁军与山林之间;而身后,山丘旁的近万唐军,早已发动攻势,满山遍野地呼啸而至,马蹄阵阵,杀声隆隆。 苏阳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独特的名号:碎心者里查德,佧修派的二号首脑,被称作是魔皇夏勒弗兹的代言人,也是佧修派最为活跃的代表之一。 “我们老大说了,答应给你四千万,但你要确保你手里的资料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要是你敢耍我们,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把你揪出来,让你生不如死。”老杨一脸严肃的说道。 “乱帝陛下,虽然没有高手暗中跟随,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活着离开,活着回来的。”张九龄刚才就在谈论这个问题,并且这件事情,他已经说了两遍了,第一遍是让乱帝听见,第二遍是让陆云听见。 第四百二十三章 凤隐铁腕,阴阳轮转! 外面。 应天府一众官员都在监狱大门外恭敬等候着。 此前便收到了消息,说宫中会派人来监牢中看望顾国舅。 但来人究竟是何身份,宫中传来的旨意里,却没有明说。 黑衣人坐马车到来之后,也没有与他们多言,便径直去见顾彦修。 应天府一众官员都在监狱大门外恭敬等候着。 此前便收 手中泛起点点光芒,灵剑慢慢的凝聚出现在手中,孤雨一剑斩下了虎王那金黄色的虎肉。 收服完这支力量,何晟礼是颇为沾沾自喜的,想着眼下皇宫内外都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想着圣德帝病重,单只有一个莫公公这个老东西,怎么都不可能把圣德帝,带出这层层把守严密的颐心殿。 “呵呵,那就劳烦萧宗主了。”那人的笑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被收银员这么一说,千若若的脸反而更红了。反而景墨轩则是笑容更加灿烂,一副沐浴春风般的样子。 如今他还准备的预言了三分种后会有人来袭击,一切的一切似乎太过于玄乎?但是眼前的事实却让他们不得不相信。 王鹏微笑着看她在自己对面坐下來,请侍应生帮忙点了杯咖啡的同时,她还要了一块蛋糕:“我刚刚在饭局上几乎沒吃什么东西。”她说,脸色红红的,显然喝过酒。 老祖宗反应真够迅速的,他一眼就看出这十八道法术光波的古怪了,他没有急着反击,他反而一脚把身边的玉飞给踢飞了。 詹思芸却利用这个时间,联络一切可以联络的资源,除了给纪委、监察厅施压外,就是动用自己的法律知识,以纪委羁押史云彬的行为非法为据,宣扬史云彬无罪并且受迫害。 刚刚在浴室里她是无意识地伸出手触碰到他的‘唇’角,这次是仔仔细细地触碰着他嘴角的伤口。 白胖子听了李云宝说的话,他立时显的很激动,殷勤的对着李云宝说。 “嘿嘿,刘斌!”老杜坐下后,接过一杯茶一饮而尽,很是得意呃道。 石油期货,他的确只想最后做这一次了,十五倍的杠杆,一个玩不好就是倾家荡产的下场,他不想再冒险了。 而翻入卡洛夫腹腔内的苏阳在发现卡洛夫没有进一步动作之后,脑袋中也闪过了一丝不妙的念头。 在苏阳看来,以雪皇上千年的见识一定可以帮助自己解决这个困惑。 彼此相距百余步时,只见前方的唐军陌刀结队,踏步而出,立时形成一堵“刀墙”,横阻在梁军与山林之间;而身后,山丘旁的近万唐军,早已发动攻势,满山遍野地呼啸而至,马蹄阵阵,杀声隆隆。 苏阳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独特的名号:碎心者里查德,佧修派的二号首脑,被称作是魔皇夏勒弗兹的代言人,也是佧修派最为活跃的代表之一。 “我们老大说了,答应给你四千万,但你要确保你手里的资料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要是你敢耍我们,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把你揪出来,让你生不如死。”老杨一脸严肃的说道。 “乱帝陛下,虽然没有高手暗中跟随,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活着离开,活着回来的。”张九龄刚才就在谈论这个问题,并且这件事情,他已经说了两遍了,第一遍是让乱帝听见,第二遍是让陆云听见。 第四百二十四章 新政风潮起,国势破浪行 国舅被判入狱三年的消息,如惊雷般在朝野间炸响,令众人惊愕不已。 万万也没有想到,堂堂国舅,竟然会因为一名家仆犯事,而受到如此之重的处罚。 就连陛下对皇后一惯的恩宠,也因此事而蒙上了灰尘。 于是,陛下心中支持新学新政的传闻,若一阵旋风,转瞬之间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乃至各个偏远角落 不过,此刻他已经头晕眼花,脚软筋麻,直接就被翡多一剑从后脑刺穿,倒地之刻,就被扔入洞天。 另—个青年完全就懵圈了,什么鬼?这世道变了阿?不是说只有他們打别人地份嗎?怎么—言不合就挨揍了? 大雕落在火堆旁边,火堆被它的翅膀扇得更旺盛了,诺儿从雕背下来,钟笙过去搀扶,关心的问道:“没受风寒吧?”诺儿会心一笑摇摇头。 唐家权说完就赶紧低下头,什么嘛,话是无过带来的,现在他倒是成了得罪人的那一个了。 鹰儿这时候蹦哒到高彦钟笙二人之间说道:“这俩人都没有称雄称霸的心思,看来老道士算错咯,还说什么天机星、将星,哼!”说完翻着眼珠一脸鄙夷的对着宣宁道长。 神棍开车匪夷所思的地方就在于,他的车从不可思议的角度飞起,再在空中来个“拱墅回旋”,你以为这波完了,不是翻车就是掉血。 莫开开不止一次看到歃血为自己说话,心里没有一丝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古狂歌这才想到眼前这位可是白富美,不用赶路还不用自己花钱当然乐意,立刻坐下开始写药材单子。 没有感情基础都是耍流氓,可面对姐妹俩这样的美人,哪个男人又忍得住。他可不是装清高的人,想了想决定先把华霜娇办了,免得到时她又后悔。 伸出头朝屋子里看了一眼,只见这会冷若冰已经没有哭了,反倒是李白说了一句什么话,让她破涕为笑。还伸手朝李白胸口打了一拳,辰辰顿时用手捂着眼睛,慢慢的朝外面溜去。 而李白更新微博的异动,立刻被时刻将他铭记在心的叶倩知道了。 梁辰当即笑说:“还是婶婶有远见,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总是要比窝在穷山沟强得多,呵呵!叔叔,你们现在都好吗?”说着,梁辰忙扶着叔叔坐下,而婶婶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所以他们也只是将这些线索,都没有放过罢了,只要是玄气巅峰,只要是雷属性的修士,甚至是喜欢坑人的,都会暗中观察一下,这样总能抓到他不是……。 可是这么厉害的一个角色,是谁能够轻易的将他踢出了风水界呢? “这么说来,贵族与神妖皇朝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了?”长袍男子诧异。 “不会吧,打得声音都变了。”众人心中暗责刚才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木怡伤心的哭了起来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自己不听师傅的劝告任性的来见这个负心人想让他回心转意结果不仅自己性命难保,紫皇,师傅金大哥,紫凤姑娘一个都逃不了。 方彩玲一听,挣了好着呢等,美眸中的焦虑顿时微微减轻了很多。 “那也不至于这样服侍吧?而且偏偏这个时候,接二连三的出现人,难道是看我出丑吗?老实给我交代!”屠明的怒火渐渐升腾起来。 段伟祺回来了,他似乎洗了把脸,额角还有些水渍没擦干净。李嘉玉拿出了纸巾帮他擦。他把李嘉玉的手握在手掌里,深呼吸了几下。 第四百二十五章 铁甲雄舰,帝王远略! 铁甲船长约十五丈,宽约三丈有余。 船身全部由钢铁铸就,涂刷着大明科学院新近研发的防锈油漆,在日光的照耀下,绽放出夺目的光芒,似是在无声地彰显着大明的科技力量。 历经数年发展,大明的风帆战舰已然迭代更新了数代。 一艘普通的风帆战舰之上,满布着各式各样的风帆,硬帆、软帆,横帆、纵帆,相 魔兽加上兽人族也绝对不会超过五十位,其中还有一些隐世不出,在冲击半神级的,以及隐藏自己的修为的。 叶成华缺的只是他得到的奇遇,若是他脑海中的那些知识传给叶成华,恐怕对方分分钟起飞。 “有啥事不能手机上说吗,为什么还要面聊,我很忙的好吗?”慕亦宸抱怨道。 “还行。”安清晏将脱下来的衣服挂好,心里在等一个方便说话的契机。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接近我的家人,但我警告一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慕亦绝突然冷酷的开口说道。 子苓摆了摆手,无奈的耸耸肩,“别提了,天刚亮辞辛就嚷嚷着饿了想吃饭,我就只好带她下来了。”说着她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了?工作不顺利吗?”楚秋合上电脑,她敏锐的察觉出安清晏的反常。 赵云澜终于开口了,她神色苦涩:“确切的说,是我们赵家,和萧家之间有一个长期的婚约,每一代都必须要有一对新人成婚。 下山之后,周立二话不说,就打电话重新叫来更多的保镖保护自己,就怕再遇到意外。 她见那日过后一连数天都没人来找自己麻烦,还以为是太后狠不下心终于出面给自己求情,又或者是卓虞顾及她们二人姐妹情深无法下手,心头的阴郁总算是散去不少。 “那个……杨威,谢谢你送的午饭。谢谢你还记得我爱吃的。”我脑子里在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不如趁机把焖烧杯还给他。既然要拒绝,必须要坚持断的一干二净,不要剪不断理还乱。 “那为什么不升级店面呢?你的手艺这么好,不该就这么埋没了。”秦凯笑道。 他们以为——这已经是很过分了!但另一边的王二却不接受这种“过分”,反倒是认为普泓在避重就轻。 等终于到了医院,霍景宸抱起她飞速的往医院抢救室跑,值班的医和护士,看到沐一念满身的血迹,而且已经陷入昏迷,感觉到她情况挺危机,迅速全力开始抢救。 今天便绕过了邱逸天,直接找到沐一念,打算让她走人,离开公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我要是碰到狗,一定要绕路!”董天杰心有悸余的道。 张明远心思很简单,就是闷声发大财,不牵扯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良好形象。 由人的应急机制,之所以能够将影级强者兵不血刃的秒杀,就是因为他在针对可能的强敌的时候,预制的应急力量太过于冗余了,战斗投放的力量足以是入侵力量的十多倍——这便是可以瞬间歼灭敌人的关键。 张明远无语,杀头不过头点地,用眼神杀人还是第一回见,不过这凌厉的眼神着实令他如履薄冰,真搞不懂她要哪样? 凤浅歌闻言,心头一震。容贵妃说的对,她所倚仗的不过是修涯对她的爱和容忍,如果……他不在意她,他大可以一意为之。 下一刻,蒋天心又出现在了数十米外的地方。脸色发青的盯着吴庸不放。而其双足之上,不知何时多出两团赤红色火焰,里面隐隐有青光发出。 第四百二十六章 春闱新潮涌,军改暗变生 正月里的金陵,依旧透着丝丝彻骨的春寒,冷风似冰针般,肆意地往人衣领里钻。 新学新政的激辩正酣,春闱的脚步也悄然临近,城中的氛围随之愈发凝重而紧张。 今年与往年大不相同。 科举新增了诸多前所未有的科目,与此同时,京师大学也开启了春季招生的大门。 如此一来,赶赴金陵参加考试的人数 “哼!赶紧束手就擒,否则,我就让你变成胚胎!”烛龙阴阴一笑,眼睛开合间,黑白光芒交替。 无论是周梦阳还是梦千秋都算是对白乐有恩,但这却并不意味着,白乐可以容忍他们伤害白清雅。 猴子皱眉想了想,又追问了几句什么,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随手用法力将那丝灵魂封禁,又转身一把火烧了洞窟,方才扛着九齿钉耙,回到了白龙的住处。 刚刚眼看不对,血影魔君便直接化为一道血影,避开了危急,只是,如今被困在这禁制之中,血影魔君自己可逃不出去。 “别胡闹了,向你这种带着半吊子的人类怎么可能打得赢我。”独孤香直接无语地挥击了一下手臂,一股强劲的劲风瞬间发出,对准林汉城直击而上,林汉城被毫无悬念击飞出去,倒在地上,两眼直冒金星。 眼下这狗剩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狗贼”两个字,这让脾气暴躁的龙无伤,实在是窝不住火,第一时间要发作。 三人一路前行,沿途发现了更多的信息,比如螭龙的一片龙鳞,以及他的一根龙须,还有他的一角血衣等等,不一而足。 因为大家都知道,冠王军团虽然没有玄金舰队的玄金战舰那么神,但是冠王军团却是整个帝国最精锐的军团,在某些方面比玄金舰队更强。 “若是今日不随老夫回去,老夫便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废你修为!”刘祥云眼中露出冷厉。 索菲亚的身边还放着亚当最爱吃的鱼汤,大家此时都没有胃口吃饭,包括安乐在内,大家的眼神时不时的瞥向马里奥带队离开的方向,大伙的心里都在担心领主大人的安危。 夏苏叶边哭边抬起头,用手抹着眼泪,白皙的脸上,头发沾在脸上,幸好长得漂亮,不然真是惨不忍睹。 “关系?不太清楚……应该不错吧?”中年男子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辛奇。 雾化他不打算用,因为此时无限裁决瞄准着自己,他得靠这个技能来躲过去。 因为除了一直在跟江天交易的一部分人外,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每天早晨和晚上,在就近的广场上,周临鹤都会进行传统武学的教学。 她的儿子长相英俊,成绩优秀,性格也好,能看上她们,是她们的福气。偏偏她们不知好歹,作生作死,最后死了也是活该。 从未有过让未来的君王等候臣子的荒唐事,换而言之,孙侍郎压根就没把少年太子放在眼里。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汹涌激荡的海面渐渐恢复了平静的假象。 张肃平静的看着武宝康,他觉得这个家伙有点意思,跟之前遇到的敌人不一样。 高力国国君可没有玄帝那么勤劳,早早就唤来自己的宠妃颠龙倒凤了。 一本一本翻开课本,她想看看这时的教材和她学过的有没有什么不同。 对方唠唠叨叨地和他说了这么多,已经比他们结婚期间所说的所有话加起来都多了。 他无法挽留,就像姐姐的离开,他阻止不了,就像现在摔碎的存钱罐,他也不能修补。 素意笑了笑,签名容易,签谁的名才是问题。她当然不能签自己,但她也不愿意签陆垚,所以她说现在不行,万一以后她能正大光明的签下樊素意三个字,那她当然是乐意之至的。 说饥饿吧,大概率是因为初次穿越死神世界时,从露琪亚身上蹭到不少崩玉逸散的能量,从而对崩玉心生贪念,被她给敏锐的察觉到了。 而且他们卖的还是她原来卖的气球造型,她都知道要改革创新,这些人却不知道。 她本不谷欠和她有太多交流,但是看她那个样子,只能叹口气,走下去和希雅面对面,只隔着一个隔离罩。 段伟祺过了许久才回复,他是直接拨来了电话。李嘉玉看看时间,他那头应该是半夜。 塞缪尔摆摆手,他身边的助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掌控了会议遥控,手下一动,芳芳的影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素意的脸。 姜云卿试着再往远处看,隐隐看到些礁石,她想要瞧瞧船行的方向,只在这时脑中突然传来一阵闷疼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在撕扯着似的,让得她脸色瞬间发白。 他撇撇嘴,“人家好不容易来看你一眼,你还一个劲儿地赶人走,真是不讲义气!”唐溪哲鄙视地瞥了她一眼,又讪笑着招了招手,示意灵儿蹲下身子说话。 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待那阵晕眩过去,秦九这才虚弱地睁开眼,少年却已经不在房内,房门还打开着,一会儿,少年拿了药箱又匆匆走了进来。 “娘娘,您不是只是为了灵儿和唐溪哲之间的事情,或是单纯照顾五公主那么简单吧?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若是灵儿还继续装傻充愣,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行,不能这样,所以自己编故意不去找他,只要留下来,自己再慢慢的恢复正常才行,可是,这家伙居然奈不住性子的就这样来找自己。 “出来吧,我知道你还在这里。”叶玄的语气很平静,这个世界上应该已经没有让他动容的东西了,当然,亲情友情爱情除外。 第四百二十七章 詹宅密议,科举为刃! “我们绝不能再这般坐以待毙了!” 就在科举如火如荼地进行之际,政务大臣、吏部尚书詹徽宅邸内的书房之中,数十名官员正汇聚一堂。 屋内气氛凝重,空气都似要被这压抑之感凝住。 一名官员满脸愤懑:“如今朝野皆传言陛下内心对新政新学颇为支持,有意在大明境内大力推行。” “诸多官员为了谄 镜子的造型是一轮圆月,在海神手上的时候,圆月中心是一团涌动的雾气,什么都看不见。 见周鸣卖了个关子,似乎是有什么惊喜要准备给她,她顿时颇为期待起来。 本来因为身体太重而导致速度跟不上的铁甲骑兵,看到那狡猾像泥鳅的敌人忽然转向冲了过来,纷纷亢奋的咆哮起来。此刻他们恨不得将聂风生吞活剥了。 强忍住胃中翻江倒海的冲动,陈羽撇着嘴嘀咕一声。随后,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已经来到他近前的“变态银魔”。 这番话,说地众人脸红,却又让他们斗志高昂,只有努力修炼,才能跟得上将军的脚步。 恐怕陈羽没疯,就算是之前脑子确实有问题,但变成灵魂之后,那也应该清醒才对。 到了这时,杨凡只能对普通玩家抱歉了,增加的产量被用来提供给了这些后加入的各国军方了。 只见敖因径直的冲入了龙斗场形成的熔岩大地中,一条熔岩巨龙从地底拱出,朝着敖苍一顿撕咬。 李木子是一位白领,从儿童起就很喜欢游戏,从端游到手游,再到游戏机,几乎所有市面上的游戏他都玩过,最喜欢的还是游戏机。 此外他也不必深入,那条深渊裂缝附近,会有许多魔族强者主动前来聚集,准备夺舍人类,周鸣只要沿着这条裂缝从头到尾地杀,就能碰到无数魔族强者,甚至杀不过来。 在正中一座形似莲花的浮空云盾上,以一百零八根蟠龙玉柱承托起弧形的琉璃顶,却是一座穹顶仙宫。 由于参加科举的人数太多,礼部便将科举分为甲乙两个考场,其中贡院是主考场,可容纳一万人在这里考试。 刑方欲全身魂力运转,命珠周围呈现出耀眼的霞光。随着这些霞光在身体里面不停流动,他的身体也仿佛变得透明起来,折射出一种大海般的湛蓝,水波一般荡漾。 不过看到龙行天下的脸色,红色力量和钱途无量两人还是有些不好继续开口,因为他们来的目的确实不怎么光明正大。 方辰听话地又去采购去了,朱淼和田园见柳易青仍在摆弄自己的泥巴,便跑到王维和骆泉身边帮着弄玉米。 “那里面可是永恒无涯,就连公子都不敢进去,他自己进去找死,又岂会轻易出来。”山槐见霜月霜年二人一直守在外面,他自然也一直躲在暗处,没有离开。 兀自盘膝坐下……就在这么一片苍莽荒凉的尸山血海中坐了下来。 绝大多数人都赞同卖掉intel微处理器部门,而且讲的有理有据,令人难以反驳。卡洛斯·斯蒂芬心力交瘁,他只能保持沉默了。 苏钺微微苦笑——他还没问解培言到底为什么带了这么多人过来,还几乎都是上一部戏的演员。 方升眼神凛冽,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他的鉴定感知之下,对他进行偷袭,人是如此,妖物亦是如此。四周没有任何沙地游魂的身影,他却知道,那两股强大的气息已经直接靠近。 第四百二十八章 科场暗涌,新学蒙尘! “泄题?” 听闻此言,一直端然稳坐、神色仿若木雕菩萨般的詹徽,眼眸之中陡然爆射出锐利精芒,猛地转头,凝望着王佐。 刹那间,那原本古井无波的气场,竟隐隐有被搅动的迹象。 其他官员们亦是神色微变,原本在朝堂上久经风雨练就的沉稳,此刻也都被这惊爆之语掀起了一丝波澜。 科举乃国家抡才 对于他来说,能够考上简直就是奇迹,跟不上其他的同学是一件很正常事情,大家倒也没有瞧不起他,反而更加觉得她很厉害,对他很是尊敬。 五妹妹。瑾儿昨晚,没睡好,还没有起床。”鲜如是叫沈黛绾,扶甄彩榆,到一间空客房坐着休息。 梅欢是视神经受损,并不像一些瞎子一张眼珠子晦暗泛白,而是一双眼眸又黑又亮,只要不让她走路辨别东西,别人未必知道她是个眼盲的。 门外的男子依旧在不断的敲门,嘴巴也好像一点儿都不累似的,不停的重复着刚才已经说过的话。 在丫鬟婆子焦急的目光中,叶秋终于走出了开云观,对于简单的马车,也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一样不满甚至是大发雷霆。 赵保国差点儿笑出来,还不等他劝劝几个谁也不服谁的将士,外面突然喧哗起来,众人也不争了,转脸望去,只见一士卒匆匆而来,对田校尉耳语一番。 于是那一天,在闹市上,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下,我跟人打了一架。 走在冷季良的身后,跟着冷季良走进秋月院的主屋,余晗馨莫名的感觉到很安心。 被霍君珏紧紧抱在怀里的她,也不敢乱动,生怕触碰到男人身上的伤口,只能僵硬着身体慢慢睡着了。 莫梁鸿认为只要身体健康,两人又还年轻,孩子的事不急,但此事却成了季舒的心病,既然医院检查不出什么,她就去看中医,去寺庙拜佛求子。 “只是累了浩天,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外面奔波,唉,如果不是他非要和媛媛分手,哪用这么辛苦。”秦素又是心疼又是责备地说。 梅花卡牌能在录制好的节目中剪去镜头,红桃则能在论坛控制舆论。昨晚的安徒生组别中,除去另外一名卡位选手外,首页被巫瑾和禹初刷频。 平陆和陆阳都摔一脸血,腿肿的厉害,一动就惨叫,这腿怕是不好。 她垂着脑袋看一阵,拣一张推出去,洪凉生便摇摇头。满桌人都被那张牌逗笑了。 8秒,巫瑾胡乱把睡衣纽扣扣好,练习生制式长裤早不知道睡觉时被蹬到哪里去。巫瑾想都不想就开始扒卫时长裤往自己身上套。 又或者,肤浅到只是某一次、在某一个极好的光线下凝视过她那张脸,俗的沉沦美色了? 刘老师夫妻两个都是宁阳一中的老师,现在都退休了,两人的儿子在北京工作,平日里就老两口在家。 “没,没什么……”乐乐的言语间带着淡淡的伤感,听起来总有些怪怪的感觉。 “我收到消息,孙家的那位要回来了。”宋鸣恒又接着道,神色凝重复杂,眼境片光芒微闪。 又临摹几遍,自觉仿的更像了,堪才停手。推窗望去,却早是明月当空。丛绿堂前院照得冷清,两撮竹子在昏暗月色下留下相同的影子。 凑热闹的是人的天性,洪泽湖泄洪,多大场面。总会有那么一批不怕死的,想要在近距离围观。 第四百二十九章 权臣联令,新政疑云! 两人迈步走出之后,众官员也陆陆续续相继离去。 这时,王佐陡然停下前行的脚步,扬声喊住一位刑部的官员,道:“且慢!” 那官员听到,赶忙快步疾走过来。 王佐转头,看向詹徽,神情严肃道:“科举舞弊,乃关乎国本的大事,绝非寻事。” “你我身为政务大臣,统领着朝廷上下诸多政务,值此关键 “两个月之后,会有着一场家族之间的比试,这关乎到姚家未来的发展。 进入计划制定界面后,玩家可详细制定每天的养育情况,玩具列表内的道具、拜师、特技学习三项只有在满足条件时才会显示或允许操作。 他是诱饵,但不是炮灰!只要不嫌自己的命大,他就不会愚蠢的大摇大摆行动。相反,他在尽可能的悄悄解除芬兰人留下的陷阱,以确保跟在后面的瓦西里和费奥多也不会触发陷阱搞出什么动静来。 她满脸排红,一直红到发根,两眼盯着这个男人,同时这双眼睛变暗了,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姗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凌凌柒怎么也没想到在她睡醒一觉的时候,她又被风元晟安排一桩月老的活。 现在,林天就是要一边搜寻的同时,一边解决掉那些锁魂链人形蚕蛹。 显然,不断灌入郭炎体内的气息,阴灵气息的成分占比已经少的可怜了。 周围的几个大美妞也是翻白眼,一起拉着封林的腿,这才将他的腿给拉出来。 连云城如何能忍,他猛然间隔空一掌朝那独孤战打了过去。这一掌,连云城已经续了很长时间,独孤战又没有想到连云城会突然动手。 本来夏元是准备了折叠帐篷的,只可惜,帐篷在存储空间里,现在根本拿不出来了。 那疯狂钻石的可怕拳头几乎下一个刹那就会将自己碾作肉泥,迪亚波罗现在必须反击。 “天风真人?他只是一个地级后期武者,怎么会跟破天级扯上关系。而且他不是因为得罪人太多,被许多强者围攻致死了吗?”陆苍天脸色一惊,问道。 不过,虽然安若花没有真的遇到过,但如果让她遇到的话,她肯定不会选择忍让,哪怕无戏可拍,她应该也会立即一脚把对方踹翻在地。 除了李自强的蜀山影业,吴横江的北斗娱乐和徐泰浪的泰浪娱乐,也都可以帮助陈封。 徐丽萍对黄柏高彻底失望,当她提出离婚的时候,黄柏高却死活不愿意。 同时一剑斩出,就有十余条根茎掉地,引得头颅发出凄厉的尖叫。 周管家看向张越,一时间还真不明白,他今天到底是怎么啦,居然一直在误导周亦白,说的虽然都是事实,可是,却是最片面的事实,重要的东西,一个字没提。 然而只过了一天,陈大诗人花光了口袋里的二十一块钱,又来到工地上做工。他没钱吃饭,没地方睡觉,只能投奔齐磊,在工地上一边干活,一边继续“寻找灵魂”。 然而华影集团依靠着自己的体系,其实是可以长期稳定的发展下去的,而荣兴传媒则不一样,虽然现在它幕后的大佬不可撼动,但总有一天,会树倒猢狲散的。 原始与老君亿万年的兄弟,见得老君如此表情。如何不知道老君心中的痛苦?心中暗叹一声,圣人终究也是人,圣人终究也不是万能的。唯盼师兄经过此事以后,对道祖鸿钧天道的体悟更上一层楼。 “什么?你得秘笈有多久了?”席撒不禁失声,暗觉匪夷所思,阳天练功资质极佳,却连入门都不能办到?“近两年了。”说话间,阳天转动巨阙剑柄,取下末梢的魔力水晶,探指从中夹出张羊皮卷,铺平展开。 “放心,我绝不会杀你的!”赵铁柱上去一把抓住袁航的手臂,用力一拧,就听咔嚓一声。 “其实你想说得是只要坚持坚持,我的魔法降雨就消失了。而消失了你的隐身又完美了是不是?”尤一天一针见血地说道。 鲤鹏庄周二人笑罢,庄周走到那伏羲旁边,行礼道:“;卜子无状,敢借天皇宝琴一用?”伏羲亦是欣赏庄周之洒脱,哪有不允之理?便将手中伏羲琴递与庄周。 只能用兵器、技巧决一胜负,真可谓有利有弊。不过庄万古向来自诩自己的各种技巧将近颠峰。所以一丝不惧,而此时在火把的照耀上。洞阴大帝面色如常,不过袖中滑出一件兵器来,是一柄带袖之刀。 赵完成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把不规则的地方用绳子包围起来,这绳子的长度就是这个不规则图形的周长了。然后呢,赵完成就拿这段绳子到别的不规则的土地上去圈地,圈到多少就补或者剔除多少土地。 李松没有回答。皱着眉头掐指疾算起来。李松原本以为道教毕竟以东土教派自居。不想做那出头之鸟。或在暗中策应佛教。此刻看来。却是并非如此。难道还另有隐情不成。 席撒好奇打断。“挑战者到底指什么?”那妖精摇头称不知,说她也年轻,未曾听族里人说过。席撒又叫她继续翻译,她很抱歉状道“漏听许多。”忙有请身边的同伴帮忙。 云霄却是在和狮陀王、番戎王叙旧,三人以前同为截教二代弟子,想起今日与同出截教的天庭各部人马大打出手。三人更是不胜唏嘘。 亲身体验半圣级别的大能出手,元尘受益匪浅,他此刻对于诛神剑的领悟,可以说是飞速增长。 从君王级别的战力来讲,人族其实不虚异族大军,甚至若非先前天庭的不作为,三十三重天也不会被异族大军一一攻破,造成的伤亡难以预料。 “此乃我摩罗国君王信物,继山帝君与明月殿下可要查验?”胡图说道。 现如今这二十几位业界的行家在梁伟发立亮出的这三件藏品面前滔滔不绝,却在万宝螺化石和魏晋南北朝的竹纹高古瓷面前不敢出声,再一次证明这两件藏品的鉴定难度。 但是,就在他们在担心着鬼魂动向的时候,从他们的车前,顿时刮来了一阵极为强烈的风,这阵诡异的风,甚至是让这辆宝马车上,硬生生的刮出了一道口子。 第四百三十章 逆风局中试真金! 老朱气得脸色通红,胸脯剧烈起伏,愤愤道:“你给咱等着瞧,不出几日,那小子推行新政新学必定会遭遇挫折!” 吉垣见老朱这般盛怒,哪还敢再多说一个字。 此刻他只能将头深深地埋下去,紧紧地贴着地面,身子微微颤抖,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消失在老朱眼前,免得再惹来祸端。 好在老朱发泄完怒火后,很快便 “厨子老师,由于你选用到的这首歌曲,和乐队合练的时间太短。 那些月牙风刃的斩击倒是很迅猛,几乎瞬间,就将追击老者的那些藤蔓大部分尽数斩断。 虽然还未曾见过面,但方士心底里已经对那十一人有了些许感激。 他和贾琮是兄弟,可和义薄云天的叶清同样是好友,多少回的祸事都亏了叶清转圜。 贺兰瑶瞬间有些气闷,虽然那天决定救龙绍炎的时候,就猜到了龙绍炎可能是故意说这句话来勾起她心中的柔软,让她救他。但是真的知道龙绍炎的用意,贺兰瑶还是不可避免的聚起怒气……和失望。 门外是一名晓大队的上忍,也是东方云阳手下一位十分信任的成员,他主要负责晓大队的日常事务。 气势自然惊人,敢以命和厄罗斯罗刹鬼子正面冲杀的人,岂能不彪悍? 开什么玩笑,就他现在这模样,别说是黑白熊,就算是只会卖萌的熊猫来了,都能够把他按在地上摩擦,这时候不跑,更待何时? 东方云阳确定指挥部的相关情况后,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眼下敌方三位影级忍者齐聚一堂,对他而言倒是一件好事,这样可以省去一些麻烦,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如果真有人直接以此来攻击贾琮,贾琮固然难堪,对方却也属于自杀式攻击。 绘画是要脑海中先出现要绘画的题材,然后一点点去勾勒。这样,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都要在脑海中反反复复的去推敲。 然后,一股恐怖的灵魂牵动力凝聚,犹如一道无形的大手将狄煜的灵魂扭曲撕裂,彻底湮灭。 死灵子依旧是化神境二重圆满的修为,没有任何的进展,毕竟修为达到化神境之后,想要突破一步难比登天,不过他的伤势基本上痊愈,可算是李峰第一的得力助手。 打定主意之后,上官云遥便是带着陆雪瑶马不停蹄的按着原来的路线回到了古楼城之中,而上官云遥在路上也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算是可疑的一点吧,那么你们还有其它的头绪吗?”夏瑶询问道。 “没问题!那守护永恒之树的森林禽兽王要不要干掉?”将军激动道。 当然,今夜却还是有些不同的,一身灰黑色紧身衣物的杨震就摸着黑,矫捷地穿行在他再熟悉不过的街巷之间,不时借着某些拐角与阴影,躲避开迎面或斜刺里过来的巡夜官兵。 这个画面跟连月儿本人一模一样,但却不是连月儿,而只是自己脑海中的幻影。很难想象,如果没有神玉进入幻境,谁会认为这是假的? 就在梁雄想要怒吼一声停止这场犯规的比赛时,李高力已经来到梁凌风的面前,带着强横的力量席卷而来。 在刚才的观察当中,梁凌风还是从中发现了几个实力不弱的人,虽然他们不是四大家族的人,但是并不代表他们的实力会比四大家族的年轻一代要差。不过这些出彩的人始终还是比较少,其他人梁凌风也不大看得上眼。 第四百三十一章 舞弊风暴,釜底抽薪之策! “朝廷绝不容忍科举舞弊之风,朕亦决不允许此等丑闻玷污国体,此事必须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朱允熥语气铿锵,再度表明立场,随即话锋一转,肃然道:“然而,在真相大白之前,朕亦不容任何人借科举舞弊一事掀起波澜,恶意中伤朝廷,惑乱民心。此风若起,后果不堪设想,尔等当明白朕意。” 他目光如炬,扫视 “你去什么,你的实力”郭元山闻言,正要拒绝,话还没说完,便是想起,郭丽现在已经是后天后期的修为。 北欧五国官府高层通过卫星惊喜的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后,官府高层也纷纷松了口气,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希望之光自然是不会轻易放手。 因为不管现在正在发生什么或者将来要发生什么都没办法改变过去苏志年对她的那些好和那些照顾全都是真的。 感受到了唐天传达的意思,海中的魔魂大白鲨都有些不安,虽然唐天并没有给它们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可却攻破了它们内心的防线。所有魔魂大白鲨都放弃了攻击,掉头潜入海中而去。 水户大学的整体建筑风格中西结合,既有中式园林,也有许多西洋建筑,还有一些现代化建筑。 罗万美还没觉得什么,浩天和郭丽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因为他们都是武林中人,对于华山派十分的了解,华山派可没有先天的武者,如今突然冒出一位先天武者来,华山派的地位,必然大大提升。 “金峰那边有两个赌石大师,加上我,一共三个,我们三人联合判断,一旦发现那种品相好,但却有问题的赌石,我就会建议罗万美买下,而你要做的就是阻止罗万美。”刘石开口道。 但在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否则岂不是自己扇自己的脸皮么?现在的情况,唯有欺上瞒下才能解决这个事情了。 再加上太祖画像离家多年,陈家嫡系更没有机会,瞻仰太祖的风华容貌。 “呵,伤了我的人,我自然饶不了她,只不过莺莺如此惹人怜爱,我自然不忍心打杀她,没办法,我只好在床榻上收拾她了……”林非灼神情暧昧,声音低哑,似乎还在回味着什么。 方辰环顾四周,这连绵的山脉下下是一座座碧绿色的湖面,从上往下看,就像是一面面镜子一样倒映着天上的蓝天白云。 这也不怪韩千山不够镇定,换做任何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会震惊的无法自已。 华族的人骄傲的的抬起头,只要罗昊在,他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她心里刚刚闪过这样的想法,便忽然发现对方被夜空长剑贯穿的伤口亮起幽蓝的光。 上一次也就算了!这一次这么高的难度,若完成的还是这么轻松,任何人都知道其中有问题。 不过此时瀑布的狂暴和此地的溃散,让这石台上面是一道又一道的裂缝,随时都有断裂的危险。 顾倾城此时看向葛炎的目光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尊敬,此时看向葛炎的目光中充满了恨意,声音很是冰冷。 “神灵么……它是什么神灵?”梁榆斟酌了一下雪月清的话语,如是问道。 白鲨是一个留着一头棕色短发,长相极为英俊,极为优雅的三十多岁男子。 方辰并没有停下稍作休息,渠口的事情解决了,但上游也是件大麻烦。 似是感受到有人注视的目光,萧宁还探头的朝监考高台上的米切尔露出一个微笑。 第四百三十二章 雷霆新政定鼎策! 姚广孝的声音虽不高昂,却如金石交击,铿锵有力,字字掷地有声。 此言甫出,大殿内的几人神色皆微微一震,气氛霎时凝重了几分。 “此话何意?”朱允熥眉峰微挑,语气中带着探究,目光直视姚广孝。 姚广孝微微颔首,沉声道:“陛下想必早已将新政推行的步骤思虑周全,胸有成竹。” 他顿了顿,续 薛天第一次后悔当初自己摸人家的举动,暗骂自己乱发些什么要对人家负责的誓言,现在好了,一切都成真了,本该砸向自己的神雷也已然变成了一个自己非要娶人家不可了的事实。 成熟的摄空草是天地奇珍,但没成熟之前却不能食用,药力混乱狂暴,不亚于天下绝毒。 五虎尽出,可能是这一次的这一支步行者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了,所以现在的他们发挥远远比上半场要出色得多。 张承寿等三人听了这话,微有些摸不着头脑,桑七娘却似有所悟。 我可没想到在艾欧泽亚这边的学派还真有编程这种东西。不过仔细想想,人家的科技水准都强大到打算开个窗口观测世界之源了。说实话,在高尖端的科学领域,艾欧泽亚这边的进度可比我前世的地球水准要高得多。 只不过当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伊朗人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尽管同样都是nba球员,双mvp和那一些普通主力同样有着巨大的区别。 烈龙天仙落到杨玄真身边,化成人形,其神态极为恭敬,他差点被杨玄真斩杀,心里对杨玄真有了一丝畏惧。 就在地球上因为云易失踪而引起一阵阵风波的时候,云易从修炼中醒来,他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太阿剑骨丹和十颗空间晶石终于全部被他吸收,他感觉自己体内好像潜藏着一百头一千头暴龙,生命力强盛得难以想象。 天空艳阳高照,门外阳光灿烂,卢永年怔怔地放下电话,一颗心却凉到了底。 “干的漂亮,安!就是这样,你不应该再像你们大学教练教你的那样打一些不合理的篮球了,你必须学会合理地“利用规则”,这样你才能做得漂亮,成为一个顶尖的防守者。”莱恩·戈麦斯兴奋地称赞道。 现在的倒吊人连骨头都变成灰了,自然不能“吱”一声,张伟无奈之下,只好去山洞外面找了一根粗壮的树枝,打算将爬山虎形成的绿球撬开了一个缝隙查看。 凌雪脊背微僵,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下一秒却被他猛地拽到怀里,随之而来的是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以至于这些年,无双也坚定的奔着这个信念在努力,从未曾怀疑过,从未曾动摇过。 这会他都醉成那样了,不用继续和她针锋相对,明天一早,她趁大家熟睡,她就逃走。 由于新郎和新娘两方都是大户人家,更是考虑到是陈玉强唯一千金的婚礼,皇城和江南陈氏一党的重量级人物带着贺礼亲自而至,各色豪车已经稳稳停妥,里面的客人鱼贯而出。 戴楚成的原计划应该是从江北开始,从千氏集团开始,可是她逃过了一劫,现在,北江成为天鹰商会的起点,自已沦为第一个祭品。 孙妍这样道了一句。眼里面的怒火很难消去,王磊还在外面,还没有推开门进去,就看见她在里面手胡乱动着,很烦躁地在对着面前的人说话的样子。 第四百三十三章 新政双刃:累进税制,股证谋局! “摊丁入亩,推行的是更为均衡的税赋制度。” “凡拥有田地之人,不论田产多寡,皆依亩数征收赋税。” “此法看似公平合理,意在减轻无地之人的负担。” “然而,若要真正遏制土地兼并的恶势,仅凭这一点,远远不够。” 他语气渐重,似有千钧之力压在每个字上:“贫穷之人之所以深陷困顿,一个 “不,属下绝非奉承,而是绝对的实话实说。”青卓听她的话的,脸色竟然微变,一脸郑重,极为认真地说道。 大巴车先行行驶离开,从倒车镜里,还能看到整片的绿色,像是连绵的山脉一样,穿军装的秦佑生还站在原地,阳光铺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漆黑如墨的眼眸目送着她。 更是见惯了各种铺张浪费、一个包、一双高跟鞋、甚至一条裙子就能上百万的名媛。 通过这一会儿的相处,他也看得出来,周云然是个自视甚高的高。 就这样的画工,付芊芊觉得自己都比夏商更强,要是这样的画作拿出去给人看,还不给人笑掉了大牙? “这条通道越靠近神界之门,引力越强,只要你们徒步走到我面前,便说明你们拥有进入神界的资格,否则现在就给我离去。”再次开口说道。 邪恶的剑气与黑色的雷霆罡气相撞在一起发出一阵轰鸣,在天空响起一连串的爆响。 原来如此,皇上所虑,倒也不无道理,康熙帝的太子三废三立,一生坎坷,志气尽毁,看来还是不立为好,免得兄弟间嫉妒争抢。 眼看着,徐青青就要被一指灭杀,杀到她身前的攻击,啪的一声碎裂,被风吹散了。 “好!”杰克面色阴沉的点点头,随即掏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先天奇脉,是大力奇脉,罗昊竟然有大力奇脉。”有人认出了他的先天奇脉属性。 在给杰西卡讲述他所经历的一切时,他也不禁沉了进去,毕竟这已经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一切有意义的生活,他自己讲述出来便是一次回味。 后来,血无情带着天神精锐部队袭击天岳基地,还没到地方就被凌策和陆凡灭掉了,使得天庭元气大伤。 因为今天已经很晚了,所以慕青青也没安排叶天去和队友见面,叮嘱叶天明天早点起来去和队友见见面,磨合一下后,慕青青就把叶天送回了家。 这才放出神魂,将方圆十里探查了个清梦,并在一些可疑之地标下了神魂印记。 同为第十界的原住民,她或多或少知道几分巨魔天王等人的底细。 胖子微微喝了一口酒,似乎是为了自己的壮胆,好像是认为这样更加的能够凸显出他自己的此刻的气概。 “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我能感动你。”云晴仙子满脸诚挚的表情。 精盐稀少,一两盐一两金,价格不低,长安勋贵肯定有人接受,然所携带二十斤精盐,是否出售一空呢? 她肯定是在想,若不是陆凡追杀石天,石天也不会出现在汇丰县,她的哥哥马天成也不会被杀死。 意外地听到这三个字,慕希雅先是一愣,末了,竟是难得地红了脸。想听的时候总是听不到,最担心的时候,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到底还是暖了她的心。不好意思应他的声,慕希雅只是微笑着打开车门,主动上了他的车。 第四百三十四章 股田之谋,进退得失!朱允熥的政治智慧! 朱允熥话音刚落,姚广孝率先鼓掌,清脆的“啪啪”声响彻殿内。 他面露激赏,朗声道:“妙哉!陛下不愧为千古第一的真龙天子,才智卓绝,冠绝古今,贫僧心悦诚服,佩服得无以复加!” 他眼中光芒熠熠,语气中满是赞叹:“此发行股票之法,实乃神来之笔!” “不仅消弭了大家对家业传承的忧虑,更无需朝 这可是妖王中期,不知道有多少妖怪修炼一辈子也到不了妖王境界,这样的妖怪,却被朱启一剑所斩。 “老鬼接住。”魑魅向着百鬼喊道。同时与魍魉将扣好的链刀,一起甩向了百鬼和沐凌天的位置。 “一定是在里面,不过这里有毒雾,我们也无法进去!”红蛛精有点无奈说。 魔多却是看着眼前那漫山遍野的黑色溃败人影,他们的背后是无数追击的联军士兵。 来到萧湘的面前,苏馨看着翻开夜默盖在手推车上的被子,然后映入眼帘的大米。 朱启现在的变成九十一级,但是要与九十七级的邹鸿云和大师兄秦韦一战,在外界,是不可能的。 话音刚落,根本不待苏叶反应,那三只将级石蒂姆就挥舞着手中武器,径直向着苏叶冲了过来。 天照自然不会知道,朱启会胆大到这种地步,要是知道的话,她一定会后悔将朱启派来这里。 无数人自我安慰……他们却不知道,照片之所以不清晰,是徐大山元气外放的结果。 可就在这时,突然嗖的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背后,手掌挥出,将那道拳影挡了下来。 “家主,夜王殿下。”护卫上前唤了一声,特地看了一眼君玄夜。 第一,恶魔枷锁被盗,魔之城彻底叛乱,但因其地理位置及城内设备不满足恶魔们的作战需求,因此,该城恶魔早已在三天前撤退,并全体加入撒旦名下重生者阵营。 零零含笑不语,过了一会儿,尹南城本以为要这沉默要一直持续到零零下车结束。 手电筒的光照进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被刺眼的灯光猛然一照,长时间处于黑暗情况下,这一束强烈的灯光使她无法睁开眼睛。 “怎么回事?他们四个怎么还睡着?”正是黑灯瞎火的地儿,根本看不见脸长什么样子,他们也倒不担心。 的确是这样,杨静嘴巴说不要吃,不稀罕,可事实上比谁吃的都多。 凌冰涵去了医院停车房,目光锁定某一辆车,大步走过去直接开门上车。 赵明明舔了舔唇齿,他还没有踏入修仙一途,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最多就是强身健体而已。 吴留手暗叫不好,刘非凡的实力超出了他的想象,这样下去,自己这一方会全军覆灭吧? 别说中年男人与猴面具青年了,就连刘非凡也是愣了一下,赵明明这丫也太冲动了吧,真的把人家没当回事了? 其二,招募新兵的皇榜,说因为冷傲天的无能和自私,南泽国已经陷入了亡国的危机之中。请广大的有识之士,本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思想观念,踊跃报名参军!以免家国天下,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生灵涂炭。 “问你话呢!”张红根本没发觉自家老公的态度,皱着眉头,声音也提高了一个等级。 “咱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去找点吃的,总吃压缩饼干是坚持不了三个月的。”苏清宇坏笑着说完,把背包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转身走向两人刚才来的方向。 第四百三十五章 人事与财政的革新,斩除积弊! 他们的语气恭谨中透着妥协之意,显然已感受到帝王威压下的深意,不敢再多置喙。 毕竟,在两人看来,将累进税制给暂时拦下来了,已经算是很成功了。 在皇帝面前,又岂能要这还要那? 却不知,这般想法,早就在朱允熥的算计之中。 “好!”朱允熥闻言,眉宇间骤然绽开一抹喜色,声音朗朗,难掩胸 只是,谁又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她本来的样子? 从伤口腐烂程度判断,死者死于昨夜戌时。据左右街坊称,昨日戌时左右有两名男子前来找过柳如风,一个是她的未婚夫,一个是当地的地痞。两人都说自己敲过门却没人回应,就离开了。 她嘴中吐出一口鲜血。更让祝玉妍惊怒交加的是:随着这一口血的喷出,婠婠的天魔功,竟然从十八层,掉落到了第十七层。 封少卿将杯盏放下,拢在袖子里的手指紧握成拳头,用了所有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抬眸朝着门口看去。 庄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庄外熙熙攘攘,内外仿佛是两个世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如果她心里没有别人,反抗不过进了王府,做妻做妾做下人她都认命了。 于是乎,李三分儿开着车和刀疤刘在前面引路,两辆车朝着龙神岛方向前进。 接子弹这种手段,哪怕是内劲高手,都不可能做得到,唯有宗师,练出护体罡气,才能够挡住子弹,但是传说也要在百米之外。 四万多的人,现在通过大桥的不过六千,剩下的,五千多已经死了,还有两万多人,涌向那座大桥。 这么久的思念和期盼都好似没有白受,她的眼泪串珠儿似的从眼角滑落,面上却露出久违的明媚笑容。 呆呆的傻笑了许久,时间一分一秒的滴答流逝,她既然知道自己在这里挣不到钱,也就没有理由和必要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了,即使如此,那就去往别处继续工作吧,总之生活还在继续,乐观才能看的长远。 “什么因种什么样的果,龙兽一族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不过是咎由自取。”醉离枫冷笑一声道。 每日都有大夫给她看诊,每日都要喝极苦的药,每日都要泡很久很久的药浴。 她点开微信,找到戚彧的联系人,然后点击发送,一秒后上面显示发送成功。 金易对着自己冷呵不止,说来说去,他还是够懦弱,因为不论他想再多,说到底,他就是再清楚,他对颜笑的感情,早就已经超过了兄弟的界线,然而他却根本不敢踏出那一步。 麒麟脾气暴躁,普通人无法靠近。等此人近身,就肯定被麒麟踢残。 之前的两人一见面就掐架!到现在反而各自都安静了!因为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所以向对方表达时,还是会觉得很羞涩的。 想起刚才自己嗲嗲地叫了一声枫哥哥,还是当着大哥的面,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白珊珊觉得好笑,说得跟真的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真是那样的人呢。 阿浩也不敢在接近凤青青了,也找了个地方躺下,虽然睡不着,可还是闭着眼睛,给人以睡着了的假象。 “哈哈!对一个妖怪说话用的上算数吗?”凤青青不想和她废话了,直接举剑向妖怪的头顶劈下。 他们两人都在床上,虽然尘楼穿的衣冠楚楚,可她身上的衣服明显单薄,发丝也散开,一副睡觉醒来的样子。 第四百三十六章 颠覆性的一步! “陛下此法固然匠心独运,将衙役纳入朝廷正式管理体系之中,设想不可谓不精妙。” “然而,此举牵涉范围甚广,臣忧心若骤然施行,恐会导致冗官冗员的弊端加剧,朝廷的财政负担难免捉襟见肘,难以承受。” 詹徽沉默片刻后,率先开口进言。 夏原吉亦随之拱手行礼,道:“长久以来,地方官府的开支往往缺 “陛下此法固然匠心独运,将衙役纳入朝廷正式管理体系之中,设想不可谓不精妙。” “然而,此举牵涉范围甚广,臣忧心若骤然施行,恐会导致冗官冗员的弊端加剧,朝廷的财政负担难免捉襟见肘,难以承受。” 詹徽沉默片刻后,率先开口进言。 夏原吉亦随之拱手行礼,道:“长久以来,地方官府的开支往往缺 到了第三天,李则天由深圳前往香港去看望自己的父母。在香港待了两天,随后才返回美国。 张云峰是有钱以后才开始变的,他变得滥情,见一个爱一个,肆无忌惮,不知悔改。 “这就是波音列岛所谓的进去容易吗?”冯雪笑了笑,在伟大航路前半段,他还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原本第六阶的恶魔,在面对猎鹰机甲的时候,显得游刃有余,但面对巨象机甲时,则瞬间反了过来,巨象机甲压制住了第六阶恶魔。 大约二十分钟的功夫,飞行员便带着他,从婆罗洲中部,回到了南部沿海旅游区。 通天教主一脸震惊的放下羊皮卷,他默默的使用神念探查赵公明和金灵圣母,特别是赵公明的情况,因为赵公明的修为只有天仙境,虽然是天仙境大圆满,但没有进入大罗金仙的地步,他很容易被更强大的力量影响。 “你爷爷来了。”叶凤兰没有再听见云飞羽的声音了,便对对面的云时尘说道。 “柳耀溪”闭着眼睛,躺在地上,犹如一个死人,至始至终都没有挪动一下。他就一直听着周围的情况变化,偶尔睁一下眼睛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这世上有着无数的冯雪,但是绝大多数都只是普通世界的普通人而已,若是只挑选那些超现实世界的冯雪来执行计划,那也太浪费了。 孙泽生笑了笑,“和副部长,你看到都只是表象而已孙氏戒毒法的戒毒药物的专利,怎么能够跟蛋式激光飞行器的一应技术相提并论呢? 她能够察觉到这次的不同之处,仿佛两人的灵魂在交融,再无秘密,再无阻挡他们的鸿沟。 这时候的203师官兵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猖狂劲头,成全结队蹲在道路两旁等待收容,崭新的美式武器扔的到处都是。 亲吻了一下王亦菲额头,刘镒华轻轻放下她的身体,然后俯身低头进攻王亦菲那对雪白的玉足。 毒龙简直不敢去想象,单单只是这一百多人就有如此恐怖的力量,那之前那五百人如果要是全部出现在这里,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他简直都不敢去想象,千人又何惧之有? 子枫等人肆无忌惮的杀戮,今夜本就已经杀孽深重,更加不在乎眼前区区百人,手起刀落,肆意杀戮,根本不给眼前这些倭军丝毫挣扎的机会。那一道道腥红的液体飙‘射’而出,那一条条生命迅速的消亡。 林东呵呵一笑,的确,除了几个要好的同学,他几乎断了和班里同学的联系,就是那几个要好的同学也不知道他现在混的怎么样,李庭松是因为家在苏城,经常和他见面,所以对林东的情况比较了解。 现在,刘镒华终于可以仔细地欣赏许菁短裙下的性感了!黑色内衣映对着雪白的修长双腿,尤其在丝袜的衬托下更加地洁白而富有弹性。 喂,我可先声明,我可不是守矢的人。只是那段时间被她们照顾了,所以回来之后也会帮帮她们而已。红魔馆那边解决了某些问题后,我现在还是会回去的。 第四百三十七章 强压!扫盲!内卷化的悲剧! 废除贱籍这件事,朱允熥虽然没有明言,但也曾多次暗示。 杨士奇自是闻弦知意,心中早就有数,也做了准备。 故而,此际反驳起来,言辞便十分锋利。 王佐也不甘示弱,当即出言道:“杨大人所言,臣不敢赞同。” “臣窃以为废除户籍之分、贱籍之制,实乃不可行之议。” “户籍贵贱,乃我朝 宽大的黑色衬衫经过林寒星的巧手成了男友风的潮款搭配,白皙手腕与脖颈在领口袖口透出,怎么看怎么都透着股迷人魅力。 花飞月和花玲月的矛盾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如今罗天既然帮助花飞月的话,必然和花玲月闹翻,而花玲月又是苏泽天的得力助手。 可是,那些士兵在这一重击之下,却还安然无恙,甚至还是那么凶猛。很多士兵因为不忍伤害自己的同僚,而被抓伤或者是咬伤。他们的力道极重,几乎能够硬生生的将人身上的一块肉咬下来。 抿着唇,他知道这些日子,刘恒远每天要陪他喝酒,还要处理这些繁重的公务,也是为难他了。 不同级别的星兽,心血所含的能量是不一样的,人们能够通过心血,看出星兽生前的等级。 夏凌涵赶紧把头低下去,撇了撇嘴,她忘了嘛!她总不能时时刻刻都给男神发短信。 恨吗?想起南宫焰以前对自己所做的种种事情,想起他冷漠的将自己送于他人。她恨,恨他如此薄情寡性,心痛的感觉减少了一分。 让两人心惊的是,那些根须,虽然被斩断,但是根本杀不死。那些根须断掉之后,重新钻入了土里,不一会儿之后,又有更多的根须钻了出来,死缠着两人不放。 冬儿忠心护主,却被打了一巴掌,忍不住红了眼眶。湮儿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她并不想惹事,所以才一直呆在院子里没有出去。可是事情却还是找上门来,既然无可避免,那就只好面对了。 这种崩溃是作战指挥体系的崩溃,不是说哈雷的军团会造他的反。 许凡一脸不爽,十指交叉着相互活动了一下筋骨,与此同时,脖子也跟着左右摇摆着动了动关节,当即就发出了几道关节咔嚓作响的动静。 他的脸色不太好,作为凤家军的首领,所有人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如今他却要亲自清点他们的尸体,这种滋味如同软刀子在他心里一下一下的割。 到下午两点半,经过一段时间作战后,日军搜索联队和86联队第三大队开始采取行动,一千多日军部队秘密朝着焦山进行迂回,他们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攻击焦山,迅速夺取焦山的控制权。 若是遇到大旱大涝的年份,他们这样的人家,有钱都没处买粮食去,也就是如今风调雨顺,家家户户有余粮,她才买得到粮食。 凤幽月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她转头看向出手相助的人,惊愕的睁大眼睛。 东方铭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陈忠和守在外面,轻轻推开虚掩的殿门。 凤幽月和云陌十分没有自觉的秀了波恩爱,幸好两人的良心还没有彻底泯灭,还知道把煎包让给夏殇一个。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把这种水给范范喝吧?”慕一笙知道苏澜不会让他喂她喝这种水,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苏澜在怂恿他去荼毒范范这株美丽娇嫩的花。 第四百三十八章 新政开始,富商都疯了! 当然,环境治理的脚步绝不仅仅止于金陵一地,而是要如春风般席卷全国。 随着一条条水泥道路铺展开来,交通运输的条件得到了显著提升,昔日崎岖难行的泥泞小道已然被平坦大道所取代。 与此同时,各地煤矿的开采如火如荼,滚滚黑金被源源不断地运往大江南北,为民生与工业提供了充足的燃料。 朱允熥心中 “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挑剔,让他们多和不停的人接触。”楚铃以为是夏晴帮他们选的玩伴。 金色的龙炎让人睁不开眼,虽然不清楚被击中的后果是什么,龙炎过后空气因高温而扭曲的样子已经给出了危险的警告。那不是可以正面抗衡的东西,温度就是力量的象征,在魔法中操纵篝火要比控制炉火要简单得多。 昨日穆昭本应离开的,但是最后穆昭没主动给说离开的事情,大家也仿若是忘记了这件事一样,最后穆云直接就拍板决定让穆昭暂时留下来。 “嘿,原来你躲在这里!”若豆喜出望外的声音,开心的笑了起来。 姜妘己侧目,冷笑一声,来得真及时。她这般放肆,只因她的母妃庄泓菲是当今太后的娘家人。 等他修养一日,想请竹子柳引见时,姜妘己却离开了,真是教他猝不及防。 素婕在想,如果今生姜毅不用去山西,而是直接回了甘肃,并且是在胡干达羽翼渐丰压制住姜涛之前回去的,是不是就不用兜兜绕绕转那么大一个圈子了? 爨龙颜淡淡瞥了一眼庄泓博,还真没想到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能查出这些来。 廖老爷到是十分热情的吩咐人端茶倒水,而且还让廖生坐在下来陪客。 “一个魔鬼?这个掮客是个魔鬼?”若说这世上哪种商人最让人胆寒,那么以灵魂交易出名的魔鬼绝对是首当其中。所以法师在听到对方的话后第一反应就是魔鬼。 只不过,无数年以来,黑魔山最外围的妖兽被修真界诛杀的差不多了。因此才逐渐的演变成十大门派试炼门派弟子的地方。 而欧阳凯在赵州和他们描述的时候,说话非常淡定,不像是在说谎,他的话里面唯一能让他产生怀疑的,就是六天时间从云州到赵州,毕竟他们从赵州回到云州用了将近十天。 丹炉在空中,形成一条,万米长的金龙,张开血盆大口,就把这湖水,不停的往嘴里吸。 正在和齐德龙说话的田阳,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转头一看,就发现了昨天的那个房产经理。 现在瑜佳的容貌,又有了改变。白须,白眉,白发,已经变成乌黑。眉心处的三花,竟然全部变成金红色。 众人面面相觑,有几个艺高人胆大的学子冷哼一声,提气运劲,率先跃上湖泽,踏波而行,转眼就消失在了白雾之中。 “注意地球的动静,不需要第一时间加入战斗,天使们如果有危机可以适当的救援,其它的等我回来后再说。”登上天使彦准备的飞行器,轩陌暗中联系了御宵号。 他们选择的是,一片平整的高处。一眼能看到大面积海域,视野开阔。 只是,这些高手就要出手的同时,却是被那个猛男给警告了,并且约束了合体期以上的高手不能出手。 关学涛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李东当是怎么不找他,要是找他的话,他跟云城这边的同事打个招呼,就没事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朱允熥的镰刀,以及诚实! “快讯,金陵证券交易所正式揭牌成立,多家实力雄厚的优质企业齐齐上市,掀起热潮!” “昨日股市开盘,皇帝陛下亲临金陵,敲响开市钟,现场人声鼎沸,气氛热烈非凡!” “惊曝,有人购入珠宝公司股票,赚得数万两白银,一夜暴富!” …… 《大明日报》以醒目的大字报道了大明股市的空前盛况, 体内的经脉稳健,气息流转磅礴而宏大,犹如一汪洪流,在周身流转。而那一道洪流,则是从心口的位置流出,那里,像是一个源泉,蓬勃激荡。 苏以乐也老实得没半分反抗,“你要注意了,这是因为我配合你,你才能这样轻易的抓着我,不然,让他看到到处是伤的我,或者真的会惹怒他,所以,你也不要耍什么花招,伤人。”她这时,却终于想起了一点,怕他受伤。 江原高兴的边走边说着,“你知道吗?以乐,当有了那样一个男人,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世上最幸运最幸福的人,从一开始,所有人都这样以为,很多的人,都不甘,嫉妒。”她摇了摇头。 想到化成肉泥的三棵黄精,苏羡儿忍不住一阵肉疼,心都在滴血!恨不能给自己几个巴掌,直接把自己打醒。 突然的声音吸引了卓远全部的注意力,他猛然转头过去,毫不理会那突然又一次抽痛的额脑神经。 何子平见夜羽汐张口便要废他手脚,身体中不知从哪迸发的力气,体内灵力涌动,奋力挣扎了起来。 看着这些人的紧张模样,龙青枫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掌心灵光一动,数十道黑色药丸飞出。 “月神要做何事?”梓芜听得云里雾里,依稀觉得月夏似乎要做一件大事。 无意间一侧头,却看见在另一边的廊榭边缘,正趴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们没有去国外,而是在国内,找了很多人少,风景美的地方散心旅游,每个地方住上几天半个月。 半张狼脸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偷偷溜走了,还是去做这个男生交给他的任务去了。 按现在孩子的发育速度,出生有五个月时间,还不带坐月子的时间。 “怎么?现在就想走?可以,你想去西省还是京都,梅家我不建议你回去,西省可以考虑考虑。”夜鸢好心。 余人杰居然主动攻打自己,还假惺惺的不杀敌兵!以他的了解,余人杰肯定逼问到了黄团总部的位置。 杜子元和杜子达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皱了皱眉头,显然对她的目光不喜。 在军区的住宿是跟学校的住宿相对应的,所以迟迟是跟任意,张雪和李薇薇一个宿舍。 听到迟迟这么说,乔皖只好不再阻止了,她不让迟迟去医院,其实是怕迟迟吃亏。 “真漂亮!这套衣服和鞋子跟您真的是太搭了!”其她几位服务员也凑过来说道。 叶馨暖瞬间知道了这个电话的来源人,眼睛猛的一睁大,嘴唇都有点颤抖,突然感觉到喉咙似乎被控制住似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至于将到新编第6军任职的两名中将,三名少将一共五人,将马上挑选出来,先到第三战区报道,然后再前往杭州,不和叶丰等一起返回杭州。 天色微黑,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已经有一点看不清楚了,趁着天黑,一支长长的车队,车灯都没有大,借着暗下来的天色,正在缓缓的行军。 第四百四十章 让各方都很满意的新政? 无论如何,这场新政中最棘手的环节,推行得顺风顺水,超乎想象。 许多地方的地主乡绅,早先还在私下里放出狠话,声称要拼死抵制,绝不让朝廷的新政落地生根。 可直到了交出地契换取股票的时刻到来,他们却比谁都踊跃,一个个争先恐后,生怕落于人后。 在他们眼中,新政非但未曾伤及自身的根本利益,反 凌澜的心一下子就凉了,雷孝升终于还是没能逃过厄运,他这么好的人竟然就这样死了。 他有在林府梳洗过,连衣服都换了赵世允的,已经没有了几分风尘仆仆焦灼担忧的神色,看起来就像他一直都待在微光院中,听见长辈传唤,立即就过来了一样。 所以,很多玩家都准备了缓落药剂,但就算有缓落药剂,还是有人在匆忙之中没来得及喝。而且,倒霉一点的连续被卷上去两次,那才是最悲催的。 让容湛禁不住又是一阵光火,很不客气的瞪了君珏一眼,被君珏毫不客气的立时便回瞪了回来。 吴氏脸上抽了抽,这个儿子每回回来或多或少都会带些东西回来,这次竟连一包糖都没带回来吗? 等到他们消失之后,视频的画面又是一转,变成了战场。地下种族和人类、精灵以及矮人之间的战争,庞大的战争,包括了各种各样的攻城战、遭遇战,一道道影响闪动着,甚至叶飞还认出了莫斯特城。 叶飞对于火龙炮不以为意,毕竟这东西的攻击力就那么点,对他来说用途已经不大了。 中午过后,凌澜提议要睡个午觉,昨晚折腾到那么晚,上午又学习什么溜冰,现在的她疲乏得很。可是躺在‘床’上,凌澜却又‘精’神起来,脑子里全都是那五个年轻人的事。 铁匪大队已经进入了的精灵之森外围,奥里昂一路讲解精灵之森和精灵族的各种情况和风俗,人人都需要了解。 一时。两人无话起来。静了会,叶葵便准备同他细细说一说十三皇子的事,可话还没来及说出口,外头便有人来报说三夫人派人来请叶葵了。 庞太师等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在一边拼命以妖怪之名诬陷许志杰他们。 当然,也仅第九十九章我喜欢的是古超!仅只是摸到门槛罢了,要说掌握第三阶武技,古超还太嫩了些。 悲风吹过,万物同哀,一代豪杰人物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除了对鬼王宗的一腔热诚什么也没有留下。 在赤焰星魂公会和地狱圣骑士公会两万玩家正中央的上方三十五米处,正好让底下的玩家攻击不到自己。 最让江宁受不了的是,李芊芊只对他如此,其他人哪怕是班上最招人烦的男生。她都可以笑着说话。 等本命都是暴君走掉,陈洛才想起来,自己在王城绘画大堂,还有点事儿没做呢。 “加油,加油,古超,加油。”这些加油声大多数是第十山庄的外门弟子发出来的,本来一般第十山庄失不会取得什么好战绩,但是古超却取得了如此好的战绩,令第十山庄的人面上格外有光。 当他的身影完全脱离黑暗时,才惊见这竟是个全身瘫痪的妖怪。他苍白的皮肤呈现出腐肉的颜色,枯瘦的身体瘫在轮椅内,全身四肢僵硬,脑袋歪在一旁用一种诡异的冷漠目光打量着张烈和安妮。 “扎吉大叔,好久不见更加结实啦。”许志杰混在工人之中向着驼队领队者挥手道。 第四百四十一章 新政的奥秘,老朱的疑惑! 就连朝堂之上的官员们,对新政的推行也颇为满意,甚至暗自庆幸。 首先,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新政再一次为他们加了俸禄。 试问,谁不渴望自己的薪资上涨? 尤其是那些出身寒微,家境清贫,又立志要做清官的官员。 他们既不愿贪墨受贿玷污清名,也不愿自甘堕落随波逐流。 还有那些身处清水衙 远处的调酒师再次出现,她朝司雷打了声招呼,示意她们回到吧台这边。 黎各回到赫斯塔身旁,此刻桌面上的气氛依然在冰点,赫斯塔好像完全找不到话,只是一直盯着伯山甫的脸,而伯山甫则始终避开了这目光,看着赫斯塔面前桌布的红白格子,一语不发。 而在这同一时刻,那转盘也停止了运动,指针指到了一个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一只手的区域上。 宋修远脸色阴沉至极,他想要初染嫁入祁家,也只不过是想要她得到祁家的庇护。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才怀孕没几天,孕吐却严重到神圣之躯都压制不住的程度。。。 然后,他带着洒脱的微笑对着自己和妹妹挥手,然后坐上了汽车,就此离去。 忽然,阿哲干净清澈的眸子看向云倾绾,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暖舒心的笑意。 “我没有必要骗你,我真忘记了,我那天喝断片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全部都忘记了。”宋初染耸耸肩。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耳边听着从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莫名的觉得心安了不少。 老尼尔森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换,他允许科比投中这样的进球,而且在看到科比确实如姚名所说,是个不怎么信任队友的家伙后,他更加坚定,就用眼下的办法来防守他。 她这一守,就是三日时间,封星影要隐藏起来,谁也搞不清她究竟去了哪里。 慕云止没说话,她知道云墨只是说说而已,东西是卿清拿命换来的,无论是她还是云墨都会把这东西好好的珍藏,但是珍藏归珍藏在必要的时候,东西还是会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这才是对卿清最好的交代。 但也不希望太慢了,总的来说现在先就这样吧,先和男主挂好关系。 听到这三个字高玉成心中诧异。他们好像之前认识,可高玉成实在看不出这三个道士是谁。 牧羊人道“或许,你记得的只是那个寒薇剑客施平,并不是我。”牧羊人说。 一千万你买得起一副完美替身,却买不到单一灵根,买不到新的身体。所以,他们一点都不觉得贵。 云墨这会子也没办法了,他看向花海的目光之中,带上忧虑,现在只能期望,楚墨这运气不错了。 在天眼的观察之下,王月天立刻便发现了血水之中所蕴含的大量血丝。那些血丝如同一条条的细线,将那些妖兽尸身包裹地里一层外一层。随着血丝的蠕动,那些妖兽的尸身也开始动了起来。 随着无数黄沙的飘落,大量的浮尘再次弥漫了杨震天周围的空间。 他瞪着玉紫,瞪着瞪着,目光又直了。他一直看到她斟完酒,盈盈退后,才依依不舍地回过头来。 随着火焰燃烧涌现,随即在事先挖好的坑中燃烧起来,将黑石锅下,再将最早准备好的各种调配材料先扔进去,龙尘卷起木质炒菜勺,蓄势待发。 虚无感只持续了一瞬,成千上万的银白色碎片从黑暗中凭空出现,像是重新编写和运行的程序,从角落开始渲染场景的每一个细节。 第四百四十二章 太上皇赌输学狗叫! 哪有变法改革不遭遇激烈抵制的道理? 自古以来,改制便是刀尖上的舞蹈,稍有不慎便是血雨腥风。 可如今的情形,却平静得近乎诡异。 老朱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为了稳住大明江山,刻意诈死,隐匿于内宫的举动,是否只是多此一举的白费功夫? 若新政本就如此顺利,自己又何苦费尽心机,藏身于此 等他们把这条路线走完,也就说地方看好之后,再决定把南方的海军基地设置哪个地方!当然还有南方海军基地的司令部必须要靠海才行。 这名字倒也不嫌口气大,傅残左右一望,客栈的一边是无尽的荒原,另一边是茂密的森林。 千叶因果的感觉格外明显,因为她隐约察觉到,信源能量突来之处,正是自己的方向。 但是夏东河却不安起来,他本来是想用话语来彻底摧毁掉李天佑的意志,但是却不想为什么李天佑的气势空前强大起来,并且仿佛和没有顶点一样,一直在飙升。 挡在李天佑面前的四名修士是巨芒半神的四大弟子,青,红,白,灰四大獠牙,他们都有着高大的身材,手臂上面有着坚硬的鳞片,一副獠牙十分吓人。 同样知道这里非久留之地的何三亮,也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四连方向走了过去。在何三亮带着部队,掩护非战斗人员转移后,李子元爬在山头上看着还在激战的两翼。 王彬破口大骂,其表情也相当的悲愤,心想你他妈电话打好了不赶紧说一声,老子现在可随时处在危险的边缘呢。 所以在听到慕容芷的传召的时候,他心里没有一点轻松,反而是无所适从。他不知道慕容芷即将说什么,但是心里莫名其妙对卿婧瑶的关怀让他心烦意乱。 艾尔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所谓土之恶来,指的就是他带着的法则之剑,或者说,是它原本形态时的法则之手。 几只老鸦在空中盘旋,瞅见这里的荒芜祭品后,落了下来,试图果腹。 催动着“三易图”,林晨没有一丝停留,化为了一粒微尘。投入到了这条光河之中,不停的穿梭着,周围一道道的流光飞梭而过,不知道行驶向哪里,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来福按着剑,抖着浓眉,无言以对。郭璞捋着短须的手,顿在半途,迟迟不下。 这口骨刀刀柄是一个狰狞的骷髅头,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刀身上全部都是一种冷焰,这一破空斩杀而来,强烈的刀气要将把林晨斩杀。 麻秋一路追着谢艾来到一片狂野上,前几天他曾率大军来过这里,也派斥候查探过,都没发现任何异常。但今日不知怎的望着四周寂静山林,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高人,这才是真正的高人。他都有些意动,若日后真能跟着他混的话,就好了。 听到韩国队的这些自以为是的谩骂,杨华跟他手下队员原本大好的心情,瞬间被糟蹋的一干二净。 嗡嗡嗡,虚空中一道道意念闪动着,九股强大的气息降临而来,林晨凝神看去,之间虚空中出现了九条人影,显现在虚空之中,各自站立着方位,个个都散发出神秘莫测浩瀚不息的气息。 而且这还是镇北大将军心爱之物!别说是两万贯,就是五万贯也有人争着要。 顿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漆黑的裂缝,一个身影从里面缓缓的走了出来。 第四百四十三章 囚龙:老子死了也得憋着! 谁不想出去呢? 连吉垣自己,内心深处也早已按捺不住那份渴望。 长年累月被囿于这内宫一隅,天地狭小得仿佛一方囚室,日复一日的看天空,这份枯燥与压抑,几乎要将人的魂魄都磨灭殆尽。 可他又能如何? 他是奴婢,太上皇尚且甘愿留在此处,他又哪敢提半句自己想出去呢? 再说,内宫早被 果然,苏槿夕的话音刚落,那头的凌潇郡主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越南人真的是杀手吗,这个说法只是从何厚义和沈雁萍口中所传,越南人从来没承认过这个身份。 暗黑人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没有被吸干的暗黑人,被点燃后也就在几分钟内,燃烧殆尽,成为一堆焦渣。被红网吸干后的暗黑人干尸,居然能分泌出大量黑色的油脂物,反而可以燃烧很久。 新部落一切井然有序,唯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新痩和新师两人同时脱离了部落。 说这话的时候,狂牛眼中一片炽热,那种对武学的痴迷让人不由肃然起敬。 “不用说了。”叶辰终究还是放开了霍腾,话语依旧平平淡淡的,而后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哈哈哈哈,是值得庆贺一番。今天晚上来我房间,我要好好疼你!”梁光辉兴奋无比。 他刚才才在洞里跟螭龙了一番,难道,现在就轮到百里炫舞了么? “你们大老板最近呢?回京城都做了哪些事?”张扬觉得这个仇家不像是蓄谋已久的老仇家,这种就想置卢正义于死地的手段倒是很像记恨他很久的仇家,可是张扬的感觉就是觉得卢正义这次遇袭,估计跟他回京城的事有关。 而至于之前和众所期盼的佩斯国公主订婚消息,纯属虚假,蒋励成先生亲口承认,其与佩斯国公主没有任何关系。 谁都知道展眉的病根就在这个看起来对她百依百顺的钟先生身上。 这已经是第六天开始,长门看着骂的正欢的双方,甚至有些怀疑这帮人是不是为了来晓忍村蹭吃蹭喝的? 烈火真人手中腾起一片赤红烈焰,大有一言不合便要丢出手中火焰,对千道流发动攻击的迹象。 洛铭那边收网的动作还没有停下来。随着他们不断往回捞,渔网当中的鱼儿也越来越多。 “你们飞鹰帮什么德行?我们又不是不清楚?想要我们臣服?做你们的春秋大梦!”黄云天冷哼道。 府中成姨娘私会外男被大娘子抓住,大娘子叫人拿住了成姨娘,在家中严办,立时就要找人发卖了她。 红妈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冷汗顺着额头滑下,她赶紧拿手绢擦了擦。 他的惊比不上他身侧崔廷衍的惊,世子爷这张俊秀辉月的面上,由点生面,如水纹般散开痕迹,生出一股滔天的气性,不敢信,不能信。 所以,这些粉丝对于华洛集团,对于洛铭这么一个明星科学家,可以说是又多爱了几分。 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就靠那几双眼睛,怎么可能顾得过来。 方圆数丈之内,都是陷入了漫天的火焰之中。让得外面的人,根本就是看不到火焰范围内里面几人的状况。 水上世界的工作人员急忙给拿来了医药箱,让顾川久可以用医药箱里面的东西先处理一下伤口。 苏御无言,以前苏天芳很听话,这确实是真的,但是这段时间里面她变得叛逆了些许,也确实是真的。 四根灵柱竟稳定下来,相比其他柱子,林枫顶住的灵柱,多出一道情绪。 皇权并没有被外戚把控太久,新皇用了六年的时间,将自己的外祖一家扼杀,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 在破败之前的潮家,在潮一流的极力保护之下,赢曼而和潮长长,都生活在一个像伊甸园一样的地方。 杨毅看着贵宾席上的雪夜还有萨拉斯,要知道昊天锤代表着的可不只是一个大陆第一器武魂的称号那么简单,它还代表了很多的东西。 塔莉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样的确是不雅观的,马上停下来,继续吃饭。 房门对着堂屋,东西各有两间屋子。雯姥爷一直在东屋,刚才亮灯是西屋。 陈江又看到有个微信联系人昨天晚上九点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昨天晚上那会估计他还在ktv里面呼呼大睡,所以没有注璐到。 不管网络上怎么闹,陆焱白都始终保持着不管不问的太多,团队里的其他员工也拿了钱带着全家出去旅游。 她再真心诚意的道歉,服软,卖个惨,他们也不会真的忍心怪她。 人在生病的情况下,应该会下意识的依赖信赖的人,而不是排斥。 谢安彤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低调,居然在这里背锅,心说果然靠近那个男人会变得不幸。 既然已经和天使基金会成了敌人,江炎想要尽可能弄明白,这个鬼组织到底在研究些什么东西。 这件事出现后,必然会有些勋贵子弟,随着想法的改变,继而对新君讲的话,会选择服从。 虽然说是这么说,可是当听见从骨穿室里面传出来的惨叫声时,她身子还是止不住的发抖,怎么忍都忍不住。 记忆里这位表姐在许幸面前是很温柔的,话不是很多,语气也总是软软的,这也是许幸解约后拖了两个月都没对她坦白的原因之一。 许幸黑粉们的尬黑手法实在过于拙劣,这还是一个缺少有分量竞争对手的上映时间,也没有专业的黑公关痛击电影要害狙击票房。 顺着纤长的腿一路往上,说好了只帮忙搓背的人,把萧清如全身都搓了一遍。 “沐峰,当年你爹来落日村时。我将这兽皮上记载的打铁方法传给了你爹,你想看看吗?”莫熬问道。 杭晔脸上闪过一丝痛意,却仍旧咬了咬牙道,“那便……有劳神尊!”如今能保住命已是最好的结果,修为这类已经没办法考虑了。 “丑吗?还可以吧,别人送的。”肃星问坐下来把抱枕抱在怀里,她不觉得丑。 或许机关就在这些字画之后,他只要再多加尝试,想必一定能够找到打开密门的开关。 妖玥看着山猿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过若是让这山猿顺利的把兽族的主导权拿到手的话,那不就间接的表面这兽族落到了自己的手中吗? 第四百四十四章 钢铁洪流,新时代的巨兽! 朱允熥深谙一个道理:皇权虽至高无上,却脆弱如薄冰,只在十步之外。 任你权倾朝野,富可敌国,若身边近侍起了歹心,便是防不胜防的灭顶之灾。 因此,他对身旁的护卫从不轻易责罚,表现得宽厚仁和。 若真有护卫行事不妥,他也不当场发作,而是温和地将其退回原属部门。 从何处来,便回何处去。 而叶沐自然是保持着沉默,毕竟这些尊者境之间的对决,他一个化玄境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总觉得像这样有天赋的演员第一场吻戏不应该牺牲在戏份不多的配角上。 肖凌和一边的秦扬几乎是同时冲了上去,两柄腰刀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这“无限黑球”之内,有通往黑曜之界,里面蕴含着无限的黑曜之力,可以说“无限黑球”配合“空藏如来”,将能够爆发最强力量。 而且还有那包裹异火的阴阳本源印,能够孕育出异火,肯定也不会是凡物。 “两个尊者境中期,三个尊者境初期,剩下的都是化玄境中期以下的,只要干掉那五个尊者境,这组人就不足为惧!”叶沐心中已经盘算好了,准备先偷袭那三个尊者境初期的玄士。 可以说,除去相思断肠红和雪色天鹅吻这两大仙中之仙,药王之王外,烈火杏娇疏和八角玄冰草加起来的价值,比其余任何单独一株仙品草药都大。 在沙漏之中最后一丝沙落下之时,萧章也终于是成功的将丹药炼制成功。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铁铉找人将所有将士重新编上名册,按照原先职务的高低重新编队,一只崭新的队伍诞生了。 就在长乐公主这么说着的时候,立政殿里,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在说着这事儿。 “楚大师,您看这样行了吗?”梁不凡退到一旁,等候楚辰的发落。 当然,事实上伊恩也并不好过,因为庞大的身躯,他成了亡灵的众矢之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身体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流血量也随之增多。 大家都守在医院也不是个事,商量了一下,轮流值班。第一晚由胡佑民守在医院里,其他人回去休息,可刘月香不肯回去,他只好要洪建明送岳母和郭春兰回家。 凌空在独孤夜离开后,第一时间与血影的贺老取得了联系。并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如实传达了过去。蒂拉拷贝的信息也已传送,凌空这次的任务可谓完成的很顺利。 如果此令牌内,真的存有某种隐秘的话,那么只需拨开那一层氤氲之气,即可窥看到后面隐藏的东西了。 星城佳园那套房子,胡佑民问王蕾留着还是卖掉?她说卖不了几个钱,留着吧,让爹妈租出去,租金给他们做零花钱。 待男子走后没多久,无数人赶往到此地,如果叶华还在这里的话,其中还有几张老面孔。 有无虚境的人在场,众位家主也是显得兴奋,最后几件拍品都超出了原本的价格。 但同时要考虑身边的人,尤其是周素馨和雪穗,面对这种山路,或许会有些困难。 一路走来这边的人就少了很多,毕竟在学校后面的位置,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了。这里是官员办公的地方,闲杂人等自然是少的多了。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城内居然也有这种位置。 唐凤菱当初也这么怀疑过,但毕竟是去了江林禅寺才好的,因此她在心里,对菩萨这次帮了大忙而挺感激的。 第四百四十五章 钢铁巨兽启程,不可思议的天子! 自从蒸汽机成功问世那一刻起,后续的发展便如同一场波澜壮阔的多线交响。 匠人们倾注心血,深入挖掘蒸汽机的潜能,探索它能渗透进哪些领域。 如今,它已被广泛用于地下矿井的排水,为农田引水灌溉。 在驱动纺纱机与织布机上面,也展现出了十分惊艳的效率。 然而,大明的棉花产量终究有限,现有 她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在看到萧嬑宁这个大大的笑脸时,也瞬间被她感染。 灯红酒绿,安白降临到了帝星,浓郁的魂力将这片帝星世界浸泡,人人生而优秀,神魂丰腴。 我再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挥动手臂,使出浑身力气将飞刀掷了出去。 霍凌峰看着她在一边气呼呼闭目养神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开车,也没有说话。 再看一下上面其他的信息。这个晨曦公主的病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了。一到夜里便会不受控制的到处行走。而且根本就无法与人交流。白天便一直沉睡不醒。这让国主烦透了心。到处求医未果。一拖就是三年多的时间了。 叶珣知道,欧洲人对战舰和火器的重视和研发,要远高于他们的发明者,所以说他们船坚炮利并不为过。 轰!的一声两人并没有分出胜负,只是用自己强大的剑气将对方振飞,两人同是越到场边,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血,又同时向前冲去。 萧嬑宁和聚福楼餐厅这边,忙了整整一天,一直忙到晚上十二点,终于将最后一批美食给发了出去。 叶申闻言转身向后看了看,看见身后那些人都没有动静,然后才对着叶双双点了点头。 李特助放下东西便退了出去,熙晨看着那些资料挑挑眉,这所谓的子公司,就是当初程诺伊在国内的安哲集团。因为程诺伊的逃离,国内的企业被天爵大肆收购,现在全都在天爵的名下。 “老爷子,谢谢你!”郑熙晨和郑琛珩异口同声,表达着对老爷子的谢意。 而李梦瑶等四人,这会已经被何天明拉过去检查真实水准了。虽然双方已经将事情谈妥并敲定,但校方该走的流程和程序还得再过一遍。 这种做法和温州人炒房差不多,看准一个城市蜂拥而入,将房蒋炒高之后,再脱手卖出,从中间赚取差价。 而这个计划,也仅仅只有坐在首车的刘斌和坐在尾车的赵强两人知道。所以,当赵强听到刘斌的命令后,满脸的悲恸和伤心,甚至连泪水都悄无声息间模糊了视线。 要是在外面的话,或许南宫云遥他们还拿这些虎峰没办法,但现在在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口,虐杀这些虎峰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起身来到内室,脱下了熙晨硬要他穿上的西装衬衣,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长款风衣,随手拨了一下零碎飘逸的黑发,一身桀然冷厉的走出公司。 而此时他也感觉到胸口闷的难受,连忙将烟熄灭了,接连吸了几口长气,才慢慢的恢复了过来,这时王浩明才感觉到高原生活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车内淡淡的兰花香,使得她有些紧绷的精神稍事放松,她忍不住又嗅了嗅,这香可能有安神之用,她虽昨夜不断奔波,又受惊吓又蹲大牢,一直到现在都没工夫休息一下,不过嗅了这香,却好似轻松了很多。 第四百四十六章 新的技术突破! 那些传说中的穿越者,个个仿佛全才在世,造玻璃、制肥皂、炼水泥,甚至连每道工序都了如指掌,细致到令人咋舌…… 可他朱允熥,自问绝无这等神通。 别说他了,便是后世那些饱学之士,博士乃至顶尖科学家,若非专攻此道,又有谁会费心去背下这么多的冷门技艺? 除非回到后世,倚仗那无所不知的网络,甚 江宁对于原力还是很好奇的,在星球大战刚刚上映的时候,在全球掀起了一股热潮。以至于到现在,这种热潮也未褪去。 自那之后,茅山便日渐式微,曾经的辉煌似乎成为了神话,大部分人都把太虚幻游录当做是骗人的东西,专门骗那些无知青年去茅山学艺,还不如在家种田实在。 国家的信仰,让人五花大绑的捆在海底!如果不闻不问,自己这个皇帝还有尊严吗? “没什么,我只是一时还无法接受和相信”唐悠悠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内心的平静,望向陈子昂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汉江可以通航到洋县,就是嘉陵江都能一直通航到略阳,比如杨丰此行完全没必要非到广元登船。 这位三界至尊,可不是等闲人物。赵昱观之,其修为境界,分明已入地仙。除非元始天尊直接插手,否则玉鼎真人在他眼中也不过反掌之间而已。 她好不容易打的电话,范老爷子也只派个手下人过来。想让他亲自登门,那得是她姐姐那个层次的人物才能做到。 斗练场中,原本上百块供修炼用的石墩已经全部碎裂,这都是他一天修炼下来的结果。 前后巨大的差异看的纹身师目瞪口呆,虽然知道前面基本都是装的,可是后面的表现也太淡然了吧。 黑木用汤匙挖一口乳白色的甜品送入嘴里,赶紧吃完,回去帮勇音的忙。 未雨绸缪这方面徐来一直做得不错,唯一的就是他和林允儿的恋情,他还在瞒着,还没跟林允儿商量要不要先告诉公司来着。 她神情妩媚,一头银色长发在空中飘散,仿佛用了广告里的飘柔。 拿起手机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因为那很可能是卖房或者询问孩子补课之类的,但是,当并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江润瞬间警惕起来。 而且自己也要忙于事业,火锅店的生意估计再有两三年就干到头了。没办法,南韩的一共就五千万人口,相当于四川,河南的一半,市场就这巴掌大,火锅再受欢迎也开不了太多的连锁店。 一位有着清晰理性,且很容易变化思维的善良神祇,肯定会避免自己堕入邪恶,而如果他们真的能够对银月造成这种影响的话,将很有可能把她“污染”成一位善神。 从人物设定上看,林逸明悟本心,又有万道灵石让他的心灵更加的澄澈,可以说他现在是一个真正的主角。 他们也考虑过了这个可能性,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并非是杀掉安东尼,是的,安东尼害死了达尼和父亲。 叶浔将高举的飞剑重新架在身前,面色凝重的看着被尘埃覆盖的院子。 元舒一出生就被元述夺走了一切。一定是他们还在我肚子里时,元述就夺走了元舒的一切。 虽然宫中御医无数,个个医术精湛,经过了好几天的救治,但还是没能够保下我皇兄的命。 “对对,肯定是路上太脏了。”刘妮很清楚地记得出门的时候把脸洗干净,自然非常认同何娟的话。 第四百四十七章 帝王的乐趣,朱棣的消息? 皇宫。 朱允熥尚不知晓科学院与蒸汽机厂中发生的种种事情。 作为一国之君,他每日需处理的政务繁琐纷杂,哪里有余暇去细究那些具体的科研动向? 唯有在亲临视察或是聆听臣下汇报之际,他才会对这些事务略知一二。 这一日,朱允熥批阅完朝政文书,卸下满身疲惫,便携着一群妃嫔与宫女,在宫苑中 在这一关,一行三人终于遇到了一个他们闯关以来,最为强劲可怕的对手。 成功得到了郭靖的三个承诺,夜未明也如约将杨过交给郭靖,并叮嘱杨过一定要把武功练好。 骨灵的再生还要几天时间,而且初生的骨灵异常狂暴王阶的威压有时也不顶用,刻骨醒灵的事可以先放一边。 他们又问了李汪洋同样的问题,李汪洋学着柏御斯的话回复了他们。 什么拍照技巧,光线角度什么的,通通抛在脑后,反正她又不拿奖。 卡丽拉却把问题推给亚丽,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亚丽与依沙娜的关系并不只是合伙人那么简单,还是挚友。 只见她全身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瞬时便大汗淋漓。 初桃脸上装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心下却庆幸,还好每日灵池修行的时间都是和他们错开的,所以自己具体进境如何,两位师兄也无从得知。 “真睡了!……嘿嘿~。”希望脸上浮出了一阵恶作剧的笑容,空间魔法发动刘青山毫无知道的掉了进去。 缺少俩嘉宾,节目没法录了,趁着这个时间,韩栖招呼其他工人一起帮忙把住的地方搭起来。 这样一想,所有的一切都能对的上,也能解释为什么许青松毫无预兆的出尔反尔。 炎鸿熙还要继续逼问,金昊霖瞧着苏南枝神色不佳,伸手拦住了他。 在金昊霖觉醒伴生灵兽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天生金丹期的伴生灵兽只是一个传说,从未有人拥有过。 而与之相反的是——这十八年来,是自己陪在大伯父、大伯母身边,承欢膝下。 她身着一袭朱红色的衣裳,梳着高高的发髻,长发披落而下,清秀端庄的容颜上带着一股威严气息。 空气中的灵气纷纷向他涌去,恐怖的气息像是有毁天灭地之势,仅仅是威压都能让人窒息而死。 所以即便他恨,即便他恨之入骨,也还是会殚精竭虑地效忠宋谨言。 秦老太太在云顶酒店走廊见到韩月秋的那一刻,心跳歘的往上窜了一大截。 秦不闻恶狠狠地回怼了那些看过来的视线,随即伸手,搂着季君皎的腰,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们会硬生生地忍受着这样的身体分离之痛,在无尽痛苦和绝望中彻底结束自己的这一生噩梦。 但是自家事自家知,自己一连两次栽在这家伙手里,绝对不都是巧合。 等顾兮兮眨眨眼睛,过了三秒钟之后才回过神来,知道平山次郎指的是沐若娜。 林宥话音一落。陆雪立刻崩溃,她想和林宥急,可又不敢。怕林宥真把拈花的事情,当众说出来。说实话,以我对林宥的了解,他绝对能干得出来。 见她喝了一杯,又要一杯,我忍不住按住了那酒壶,她朝我看来,眼底闪过迷离的惊艳,脸颊因为喝酒变得绯红,那一刻像有什么拨动了我的心弦。不由自主说道:“酒不能贪杯,容易醉。”其实却辞不达意。 尤其是看到顾兮兮的肚子已经这么明显,还要为了自己的安危来这种地方。 一进大厅,就见罗峥带着助理和司机,正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们。作为美美哒a轮投资人,潘源和罗峥也很熟悉了。两人握了手,寒暄了几句后。我们几人一起上楼。 他的感情自己算是知道头和尾的,眼睁睁看着他那么痛苦,自己还真的很不是i子为。 邹占强这么一说,我立刻明白了。迟东方肯定是答应邹占强,只要这单成了,就会给他若干回扣。只是迟东方这个价格接盘,别说回扣了,他能不能干下去能两说了。 艾嘉是今天的飞机来省城。这个时间,她应该是下飞机了。所以,她才给我打来电话。 可抓了扶流星之后,一旦他们离开了这个魄罗星,那么魂沐阳估计会亲自追杀。 冯瑞明因为在妻子面前总是被欺负,陈姣姣跟冯瑞明妻子在一起时间长了,偶尔也会欺负一下冯瑞明,所以这次,冯瑞明完全是不给陈姣姣反抗的机会。 两人见到官兵插手便没了方才嚣张跋扈的神情,谄媚的连连鞠躬狠狠剐了刘巧儿和李大娘一眼,便跟着官兵离开熟食区域。 官兵听到吩咐后来到刘麻子和刘国庆的身旁,眼神示意让他们离开。 被杨霖这一顶又一顶高帽戴下来,魏帝便意识到自己是杀不得袁铮了,但他咽不下这口气!他怎能甘心!他甚至想,干脆趁此机会将他们一并治罪算了!袁家,燕亲王府,信国公府,这一个个眼中钉,都去死好了。 他是被王满三寸不烂之舌给哄来的,王满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一百两银子好处,他这才急吼吼的跟来了。 修炼者何其强大,若是那只独角王龟完成蜕变,恐怕自己根本没有丝毫的机会。 “可以,当然可以!”雪菲笑了笑,伸手示意宋瑞和离开。她笑得很邪恶,让宋瑞和不由得心里肝颤。 第四百四十八章 郑和归来!新技术突破! 吉垣是朱元璋身旁最亲近的内侍,伴随多年,忠心耿耿。 朱允熥对他的脾性了如指掌,此人谨小慎微,绝无半点僭越之心,更遑论主动提出出宫这等大胆的要求。 除非……这番话背后有老朱的授意,或至少得到了他的默许。 换言之,真正想要离开内宫的人,并非吉垣,而是自囚深宫的老朱。 对于此事,朱 “明白!“卢科维奇答应一声后立即收起了手枪便跳上了花坛。而对方则咬很紧,他们应该是估计到我们是打算从这一侧的某个地方离开医院,所以在我们的抵抗稍微有松懈后他们便立即攻了出来。 就在这时,窗户外面又吹进来一阵清爽的微风,轻轻掀起了裙摆。 当第一波西方阵营的玩家报信之后,西方阵营的玩家未必会当成是一回事,但是当第二波、第三波被杀的西方阵营玩家报信了,那么这个西方阵营地图进入方阵营公共地图的进入点,势必会被西方阵营的玩家关注。 他知道冒充佛祖已经行不通,灵山不可能有半圣的佛祖,更何况是如来佛祖的哥哥,这两人都是老古董级别的高手,对于如来的根底,恐怕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顿时换了一套言辞。 “我在外面安排了岗哨。如果什么不好的人接近会立即通知我。然后我们就可以抓紧时间往大海里一钻,呵呵。“哈桑阿力显得很有信心的说到。 “那一千亿悬赏的目标是辛寂,如果你不是辛寂呢?”陆承胤卖了一个关子。 “那你跟我说说,你们这个队,能打几场?”其实岳檀溪事担心张旭他们是霸王硬上弓。到时候被别人打得找不到北。毕竟这不是dota。 得知朱珠被正式抓捕,而且是铁证如山,朱农和所有朋友们都表现得非常兴奋,只要解决了这个大麻烦,以后的生活就平静多了。 半夜十二点刚过,老家伙尤尼斯接到了一个电话。在短暂的通话结束后,老家伙让瓦列里出了门。 “我是东山镇派出所的,如果你们俩不老实交代,我就要把你们带进派出所进行问话。”黄豆豆故意吓唬道。 “掌心雷!这怎么可能!没有了阎魔刀你是怎么做到的?”缪杰慌了,他已经嗅到了死神身上的汗臭味。 现在惊宇又不知道用了什么神通,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这里。 虽然不如初始那般有着脱胎换骨的效果,但这种潜移默化的淬炼和滋养,也让两人受益匪浅。 萧稷仔细辨识着众多来客,直到这枚“赤蛇果”,才多看了两眼客人,将“赤蛇果”推到客人面前。 “你不用问,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就行了。”宁绾之早在先前就在猜测,她想见秦宝眉,为何方子凤说要带上许祁安,秦宝眉应该与许祁安并无接触,怎么会要他与自己一同去丈楼花舰见她。 王义见贾琮就这么冲了过来,有些意外,然后脸上又露出狞笑,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 十几年前突然伤重返回德州,那时候曲泓秀年幼,也刚开始记事,很多细节她都很模糊了。 虽然,荆玄凝练出的大道印记有缺,但只要引道入体,上苍就会生出感应,从而降下劫罚。 她一掌劈向雪孤寒的同时,体内又涌出一股温和的力量,将陈潇从雪孤寒手中夺走。 听到对方的话,楚天南心里想笑,这蠢猪还真是傻到家了。那别的什么来说,都比这样好。可偏偏他要这样。 第四百四十九章 铁龙震天下,新的和约! 郑和率领船队凯旋归来的消息如惊雷炸响,席卷金陵城,瞬间点燃了百姓心中的炽热情焰。 数年来,大明的出海热潮如烈焰燎原,愈演愈烈。 前往倭国、远赴南洋,早已不再是新鲜事;往来台湾,更是如同走亲访友般寻常。 然而,那更为遥远的大洋深处,始终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令人心生向往却又望而却步。 最后,方远用世界之力将这幅地图改造成一个屏幕,加入了他自己研究出来的多种因果魔法。 到人家里,不走正门,却破了符锁,直接入屋,李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现在怪兽退走,他也只来得及将剑插在地上,摆个姿势飞天离去。 “你再说一遍?”秦正煌伸出胳膊,铁臂隔着桌子抓紧她的两肩,几乎要将她捏碎了的力度。 也因此,他很了解云萧这些年该是怎样的心境……他们两个,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 说这些侮辱华夏国、贬低华夏国、涵涵国天下第一或者宇宙第一的言论,最是能得到这些人的喜欢。 她又不是回来让大家活看她顺眼的,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别人看她的异样眼光。 正是因为总署一直心心念念着奥特曼,以及他对自己武士剑术的执着,尤其是昨天剑道会输在叶浩然手里。 孔涛海转头一看,竟然是刚才那个实力评估,只有破武境一重的垃圾。 另一方面,飞龙建筑的工程已经进入实建阶段,蒋欣艳得以从中分开身,把剩下的工作交给飞龙建筑中层的负责人——其中就包括了独眼——自销的事务中。 现在虽然也还可以修行这个术,但是能不能赶得上接下来的战斗还很难说,精神修行的秘术,是最没有捷径可走的类型,只能参考一下,慢慢挽救自己千疮百孔的精神了。 这应该是苏明遇到过的五重天劫境的高手中,最好对付的一个了。 人类发展几百年,头盔的质量不如天花板几盏灯的吊座,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仙人模式是有其缺陷,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不使用完整的仙人模式,就得不到仙术查克拉么? “记住了一半!”林轩不好意思道,开始几招,他都将目光停留在了降龙十八掌巨大的威力上了,根本没有去记招式,剩下的几掌,他才认真记了。 说完,老爷爷健步如飞地杵着拐杖走进自己的屋子——他这是要回家。 随着一声巨大的雷声响起,此时林修眼神一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能够清楚的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回到了之前所处的地方。 沐长风忍着脸上和手臂上的剧痛,借着唐峰撞击的力量朝前冲击了好几米的距离,恰好扑到了苏蝉所在的巨石身边。 “你不应该叫他老师的。”云若寒觉得,王越叫钟国仁老师,钟国仁就应该倾囊相授,结果他根本没有教王越,全是王越自己摸索,所以云若寒觉得钟国仁配不上这声老师,即便他在穿越火线领域有着在做任何老师的资格。 高个男生走向王越,靠近的时候,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王越。 “皇嫂她当然知道你娶她不是为了这些,只是,既然有这些为什么不拿来用?”楚穆之挑眉道。 “哎!你母亲都故去这么久了,你父亲心里的结还没有解,当真是冤孽呀……”老太君捶着胸口痛声道。 第四百五十章 一字不改!跪签臣服! 其五,为整顿高丽货币混乱之弊,大明允许其以大明宝钞为法定流通货币。 为防不法之徒伪造假币、扰乱市井,大明银行将对高丽境内流通的宝钞严加监管,确保货币信誉无损。 此举不仅能稳固其经济根基,亦是大明对盟友高丽的深切关怀。 其六,鉴于高丽经济困难解难,大明愿慷慨施援,提供一笔条件宽厚的巨 即是任务报酬制度。你们自己做主,然后你们要收钱才能“为人服务”。 自己的肉体和萧一默硬撼时被伤得咳血,刚才祭出那音波攻击的神通却又被萧一默一刀割碎?这样的话还拿什么去战? 当谢天成发现县政府办公室的工作效率极其低下的时候,干脆开了个常委会,专程研究了这个问题,结果就是由厉中河兼任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厉中河摇身一变,横跨县委县政府,成了名副其实的“两办主任”。 她甚至看得出来,博丽为此,甚至不惜重新让幻想乡来平衡一次,让人类和妖怪都学会服从,他甚至也不介意和自己请来的龙神甚至是曾经的天狗开战。 他没有向彭修妥协,这一点唐信不用问也知道,因为如果司徒炎鑫妥协了,彭修没必要撮合华夏兵器集团入主业科,有了技术信息,司徒炎鑫又合作,他们可以完完全全另起炉灶,打造一百个业科。 而且,最大的问题是,他作死的还不是做这一个,如果他要去那颗樱花树下打个酱油,直着进去,基本上是要躺着出来的,那都不用多想。 “我就是朱三水!谢天谢地,可是把王师给盼来了。”朱三水大声喊道。 “在这个时候,黄兄又这般阵仗,莫非是要出发前往川蕴派收取灵脉?”张天松看了看黄猛身后的六名长老,他们都是厚土宗真正的最高决策层了。 寒颜嫣的身躯此刻宛如透明,从脚下开始,一点一点的金光飞射而出,化为金芒,一一消散在虚空中。 白亦被他们的对话逗笑了,紧绷了一早上的神经也略微放松了一些。 而如今这画面,一直犹如静止一般,全是满屏的五灵气雾,真凶却并未见到,除非那凶手是掩匿了自己偷袭余晚成功的。 就算是其他的人觉得是假的,她也这么说了。并不是因为什么狂妄之类的,而是因为她本来就有这样的自信。 哎!张杰心道:我真是个天才,这事也让我忽悠过去了,总算过关了。想想都觉太卑鄙无耻了。 随着方玄强大的一击,再次打在阵法东南方位的角落,整个阵法,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阵纹扭曲,四周的空气,似是在这一刻,都被牵动。 京都第一的首饰铺,那品质可是一流的,虽然说最近生意上有了一个难得一见的强大竞争对手,但是他们口碑还算是最不错的了。于是,便接了这一单子,开始看起了韩老夫人拿出来的首饰。 贾诩听张杰叫周仓通知所有将领过来,说明张杰下决心了。张杰这点很得贾诩欣赏。一但下定决心就当机立断,绝不拖泥带水犹豫不决瞻前顾后。 秦飞一脉的老人全部都出去了,这些人都是当年跟着秦飞爷爷的,此刻他们全部都出去了,整个屋内就剩下了秦飞跟林沁雯两人了。 空气似是要凝固一般,方玄这才注意到,几名下人的脸色,似是也有些难看。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与大明共荣!朱允熥的忧虑! “好!”朱允熥拍掌赞叹,目光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欣赏:“李芳远,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有你执掌高丽,朕深信,未来的高丽定能迎来国泰民安的盛世。” 一纸条约,谈判一年未果,却在陛下的寥寥数语间尘埃落定。 这一幕,令沈墨枢及一众礼部官员瞠目结舌,震撼之情溢于言表。 在他们看来,朝廷 曹‘操’早年也经常亲上战阵,自身的武艺虽然不能和那些猛将相比,但也的的确确是有两把刷子的,如今曹‘操’虽然年逾五旬,武艺不比从前,但短时间的厮杀还是能支撑一会的。 三百多名觉醒者组成的队伍瞬息之间就将坡下之光的冲锋之势逆推。 “他恐怕已经一百一十多岁了,要不是身体缺陷,以他的天赋,说不定都加入了苗疆圣地。”清灵道人感叹道。 合奏一完,颜惜君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借口就离开了宴会,慢悠悠的带着雪怜与闻琴回到了甘泉宫。 秦将两腿夹紧马背,把头向胸前一贴,腰部猛一发力,身体直直的坐了起来,穆晨的长剑恰好从他的后颈旁划过。 而城头上的攻击全部都落在了刚刚冲上来的五万玩家的身上,调节攻击距离和角度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就是这段时间足以让魔法巨弩部队爆发出惊人的破坏力。 世事总是这般难料,曾经倍受先皇宠爱的冯昭仪,曾经勾心斗角的后宫唯一敢和慕皇后正面叫板的冯昭仪,如今居然住在这样一座清冷的宫殿里。这是不是说明,什么叫人走茶凉。 因为就在樱花王国收回最后一块领地的前一天,唯我无双终于集齐了三十名觉醒者。 当然,虽然多了曹真和夏侯尚相助,如今的情势,也是极为恶劣,典韦的体力下降不说,曹休更是一直被阎行压制着,恐怕过不了几合,就要落败,甚至于丧命。 林碧霄觉得毕阡陌这次昏迷之后醒过来的毕阡陌有些缺乏安全感,跟她过去所认识的那个毕大总裁简直判若两人。 拆开信来一目十行看下去,沈若华眉目越发舒展,待到看完她不禁微笑起来。 越靠近南边,天气变得热了很多,这些从北方过来的人赶紧换掉冬装,穿上了薄薄的春装,身材的曲线更是呈现出来。 为啥当年的抗美援朝,堵枪眼的烈士就那么几个?被列成了国宝级的精神象征? 而同处一个王都的雷姆,也有点费解此刻的情况,刚刚还和卡德蒙激烈讨论王选的菜月昴,突然陷入了痴呆的状态。 齐明睿躬身向沈钧儒与沈夫人告辞,沈若华屈了屈膝,分明看到了沈夫人眼中的不舍,心里更是暖融融的,轻声与他们道了别,这才随齐明睿一起上了马车离开了沈家。 沈浪抚摸着罗琳娜如同金色锦缎一般铺散的头发,心中起了一丝爱怜。 最关键的是,3个师的日本仆从军,根本无法满足大汉帝国未来战争的需要,多余的日本仆从军组建,必然需要大量的财政支持,作为一国利润最大的关税收入,岂能不拿到手? “晦气。”被她这么一搞,猴子都被吓跑了,白夏也没了继续泡澡的心情,于是他便打算起身离开。 “靠他们活人也变成死人了。”愤愤骂了一句,司机拿起对讲机,也不知怎么做到的,发出的竟是低沉的男声。 第四百五十二章 让老朱重见天日的办法,隐忧! 杨士奇听罢,嘴唇动了动,似欲再劝,却终究选择了沉默,低下头去。 “此事倒也并非全无办法。”姚广孝捻了捻颔下长须,沉吟片刻后开口:“若陛下执意如此,不妨先悄然安排,将太祖皇帝接出宫去,隐于民间。” “太祖皇帝若欲游历何处,或者似从前那般,前往申城,再或是其他地方居住,皆随他心意,纵有些许流 “韩峰我问你一件事,你这次来是为了晨曦的事么?”赵晓正在翻动着烤肉的同时,脱口而出。 她容貌极美,身材凹凸有致,拥有一种动人的风韵,声音更是充满了磁性,非常吸引人。 说着,将船往上一抛,那草船模子就迅速变大,化作一艘可以载人的船,飘在空中,离地三丈高。 “就算完成了三十件,不过依然还有二十件,你要是拿不出来……”田山继续发难,然而他还没有说完。 “血月不毁,人类中将有一天走向毁灭。”蒋灵望着下方,感慨道。 街道上人来人往,穿着各种服饰的“人”,姑且算作人,挤挤攘攘地,一如阳世。 也因此,一直跟在孙承宗身边处理各种繁琐营务的蓟镇总兵官尤世威,也就没有能够立下显赫的战功。 老者说道这里,已经是满脸泪水,加上言语中的屈辱与无奈,立刻引起众人的怜悯之心。 各大星球上,根本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迹象,只有帝都,那里才是虫族的真正老巢。 “这个卫星都有什么功能?”叶天还不知道这个卫星能干什么,只是听红龙说,这卫星建立后,腾龙手机用户就不需要网络了。只要有间谍卫星在,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后羿的茅草屋是巫族传承之地第二排第一间,帝江的茅草屋是第一排第四间,柳风直接走到第一排,往帝江的茅草屋走去。 赵平安略一扭头,对着空气说道,其实他也是瞎蒙的,只是感觉背后像是站着人一样。 三个外门弟子不顾后果,接受了夏侯这个用限制速度来活命的办法,这些可让不太甘心的清风观原观主,王不了,费公服,尔洞,柳成荫这五人陷入了纠结:自己要不要为了保命而舍去速度呢? 庞毅看到这一幕无语了,这哥们不是装的吧?他好歹也是新生榜前十的名人,竟然不认识他?但他转念一想,想到江明在新生排位的表现,顿时也就释然了,心下也是无奈的很,这位要是不认识他,还真在情理之中。 不过话虽这样说,可10万声望,他上哪里去弄?没看他花了23年才攒够那么一点儿,估摸其中还有一大半是他爹妈爷奶,七大姑八大姨的。 还离得老远,韩心突然抬手出声,众人一顿,随即不解的望向韩心。 这样下去,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而之后,魔门两位高手绝对逃不过林家的追杀,而林夜就算死不了,也会因为爆发力量而经脉俱碎。 江明闻言,微微颔首,的确,如果所有关于e级裂缝的任务后面都有他的名字,那他直接就出名了,所以还是不要那样干的好。 这截鲲鹏骨,不过是一个信号,如今的雨族外围,不仅是古鲲族的真神,还另一位真神存在。 船身在斗气之下膨胀开来,眨眼间就已经到了一丈长短,摆在了拍卖台上。 可是他刚抬起头,见到老师又上讲台,他还是情不自禁的趴在桌子上继续睡觉。 第四百五十三章 新政之忧,大明新地图! 朱允熥目光缓缓移向杨士奇,想听他说说还有何忧。 杨士奇微微躬身,语气恭谨却不失沉稳,娓娓道来:“自陛下推行新政以来,昔日地主豪绅纷纷将田产换为公司股票。” “伴随股市节节攀升,他们的财富亦如滚雪球般膨胀,富庶之态愈发显赫。” “相较于田地,股票交易便捷迅捷,变现相对田地简单得多。” 嬴政有些意外,想不到李轩竟然没有扯那些乱七八糟的天下大义,而是跟他说起了这个。 林俊不想说太多,他不会干预朱可夫的指挥:早就看到两个集团军的番号放在了后面。 这套拳法区别于天霜拳所蕴含的阴柔之力,霸道而又凌厉,而且他能够将人机体之中的潜力,都给发掘调动起来,甚至能够对抗比自身实力更强大的存在。 御幸,本身就不是那种强扭别致的人,既然成宫鸣有这样的心思,那他就成全他。 帝王的征途需要一个舞台,也更需要一个华丽的排场,这不是他矫情,而是真的可以提升士气。 冒险团的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当然不是害怕,他们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才好,他们只不过是觉得这种场景太过稀奇,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忍心打断对方。 导购员也是认识这个富婆的,因为富婆来了好几次了,每次来都要炫耀一番,还要奚落一个员工,才会趾高气昂的回去。全店上下,都很讨厌这个富婆。 “那好吧,我就破例,告诉你,不过你可要守住秘密,而且我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助”。 “各位的心情,我自然是能够理解的……可是现在正当异族入侵,生灵涂炭,国家危难之士,像是大家这样的高强侠士,又怎能坐视不理呢?正所谓能力越大,那么责任自然也是越大。”李晓说道。 稀饭?有没有搞错!我洒出去最少也有几千毫升的鲜血,又和两只恶鬼斗了一夜,然后昏迷了一天一夜,现在正是急需补充营养的时候,你却让我喝稀饭? “你好,我亲爱的弟弟,欢迎你回家。”听到肖恩的问候兄长杰米淡淡的开口说道。妹妹朱莉也紧接着杰米话后问好道:“肖恩哥哥你好。”两人都只是略略起身说着,说完后就依然坐到沙发上。 这十二个傀儡巨兽,是按生肖排序的。无人操作,一旦启动,就不会停止。 暗黑假面骑士kabuto,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对,自己怎么能被他吓着呢,他肯定是吓自己,如果真的有人,他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当然了,他们也没极端到想死的程度,若是没有蓝天的这个消息,显而易见,他们今后的目标便是全心全意地建设人族,将人族打造成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种族。 彩云之城很大,比九洲大陆的什么圣雷什么至阳都大,而且这城里的人也不少。 “呵呵,圣子不要以为擎苍学院都是些修为等级高的学员,其实同样也有聚能级,星耀级,星云级这些低阶修炼者。”狩雷解释道。 给低等级授课,是可以赚取大量任务点的,高等级的学生们自然趋之若鹜。 “大叔,你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吧……”齐天生总有一种感觉,眼前的大叔总有一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比如孟杰,如果说一开始赵旷和徐贵作战的原因,是因为让赵旷抢功,而徐贵不愿交出不死药的话,还能理解。 窗外的白云悠闲地飘荡着,在视线的正前方是一块硕大的落地窗,正对着远处青山。 晚睡前,徐宁又在床上例行打坐,对面床的石头估计是做什么梦,嘴里咕噜了两句又睡着了。 毛利军的不辞而别成为了压倒山名家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田结庄是义、太田垣辉延等留守家老和织田家达成了协议,将朝来郡、养父郡拱手让出,织田家的山阴攻势大获全胜。 秦晚本以为自己是一觉睡了过去,却没想到一睁眼,自己竟然在祭坛里面。 顾逸辰才吃了一口面,听她这样说,就从徐宁碗里拨了三分之一的面到自己碗里。 “殿下,有细作!”穴山信实经过通报后,就大踏步地走入雨秋平的帐篷内。 人都是有上进心的,吕玉兰也有,二妮都能坐办公室,为啥她家丫丫不能?哪怕工钱都是一样的,到底不一样的。 她现在感觉身体里灵力充沛,修行五行法术也渐渐熟练。用金木水火土系法术,提高她的技能。 纵然萧炎这般天才这般俊朗,已是成年男子模样,她们同样没装在心里。 “你们说咱们怎么就那么倒霉,分给谁不好,竟然分到了徐教官手里,要是在其他几个教官手下那该多好,我看那些同学都很轻松的说!”同学郑飞感慨。 “这个不消杨大人吩咐,锦衣卫的兄弟我们一定会照顾到的。”唐广琛当即点头应允道。 稍稍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幽旷从储物项链当中取出了一件黑色斗篷披上,而后信步朝着秽凌城方向走了过去。 “说的不错,不过,石易的气力不够雄厚,过不了多久,就难有后继之力了!”青玄道。 “杀!”其他蒙人战士也随即发出了一声嘶吼,而后拔腿就朝着黑魆魆地城门洞里冲了进去。虽然这其中可能有诈,但他们却对自己有信心,哪怕里面真有什么埋伏,以他们的冲击力也能将里面的明军杀得溃不成军。 其实陆启明现在很不好过,这一方天地凝化的重量全部压在他一身,既无法转化为生命力,也不能被封印下的神魂吸收,只能这么不上不下地支撑着。陆启明清楚这个状态他是无法维系太久的;所幸也无需太久。 对于段煨此举,贾诩很是不安,也当即从他这位老乡的面色中察出,知道此非久处之地。恰好这时,同是西凉军的张绣领兵在南阳驻扎,且其身边尚无谋主,贾诩于是与南阳张绣暗中交结,张绣则派人将贾诩接到了南阳。 第四百五十四章 老朱的震撼,处理之法! 相较于历史上麦哲伦首次环球航行仅约百分之七的生还率,郑和的船队由于有朱允熥的周密布置,早早做好了各种准备,仅损失不到百分之六的成员,便完成了大明首次环球航行的壮举。 更令人振奋的是,他们不是简单的穿越航行,他们还进行了详尽的地理勘探,带回了无数珍贵的物资与特产,并积累了丰富的航海经验。 “走!”奥德斯丁大声吼道,接着让珍兽侍卫将陆奇和奥德修斯赶出军营。 累赘?这让高傲的妖王们难以接受,更想一展身手。尤其看见二十五皇子的卫队先一步杀了出去,把人族打得岌岌可危,他们就更按捺不住了。 伊乐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起身绕到桐乃身后,对于帮妹妹梳头发这种事,他还是乐意万分的。 乌恩奇暗想:以你那品行,撒旦若是甘心给你当坐骑,那才是傻蛋呢? “竟然如此麻烦!需要高超的铸铁技巧是吗?这倒是有些困难,少府监和军械监都很难抽调出人手来帮你。”杨昭皱着眉说道。 听他提到崔长风,杨浩想起那个师父不让外传武技的青年,不由会心一笑。 对于知道她喜欢伦也,还帮她出谋划策的伊乐,她可是当成好朋友、甚至闺蜜来看待的,只是作为一名死傲娇,她不会表达罢了。 第二天,昌国城外阵阵的厮杀声传出数里地。尚师徒这个时候也是来到了昌国城外。 当叶空取出了宝藏图的同时,整个宝藏图自动发亮,眼前的河流竟然产生了旋涡,下一刻,一个巨大涡轮展现于他们的面前,中央是碧绿水晶的台阶,一层层往下而去,周围的河水们也被隔开了,不能触及台阶。 “哎。”云泽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个傻丫头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看来真是被人卖了还得帮别人数钱。 显然,帐内就是他们要保护的人,也是古凡这次想杀之人的所在。 熊培云正想要争辩几句,猛然间听闻,一下子被老公爷的话惊呆了,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话。 贺行看向外面的目光慢慢收回,忽然看到了对面斟满酒的杯子,放在桌子上的右手忽然向前一推,对面酒杯历时飞出,摔在远处墙角应声而碎,杯中之酒洒在了墙角。 “浅夏!开门。”林墨寒终于不淡定了,僵尸脸龟裂了,面相变得狰狞,他使劲敲门,沒有人回应,这令他越发的不安。 一叠脆响过后,扑过来的汉子脸上像是绽放了一朵礼花,鲜血和破碗碎片四下里喷洒飞溅开来,黄脸汉子一个倒栽葱摔倒在了地上。 胡顺唐知道以刘振明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相信有狐灵存在的,毕竟现在自己也是半信半疑之中。 向前走了没有多远,便看到一座亭子出现在前方。这里郁风并不陌生,正是自己拜师之地,那日与杜越松见面的地方。自己那日拜师之后,匆匆走下了山,却是没有注意到亭子的位置,原来自己每日都从这附近路过。 “那走吧!”莎莉却是在松开胡淼之后,第一个出‘门’,胡淼迟疑了一下,看着满是内脏和鲜血的客厅,也扭头下楼,薛甲宏打量着嚼尸,知道僵持下去只会带来危险和不必要的麻烦,也转身离开。 夜叉王看着他,静静地等待着,等着一号房间内谷崎一雄和胡顺唐的对话继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不可思议的神奇医术,群臣的震惊! 只不过,此称号并非礼法正统,不过是北齐一时权宜之举,后世史书对此亦语焉不详。 吉垣虽略通文墨,却对这段掌故懵然无知。 此前,朱元璋对外宣称“驾崩”,追封庙号“太祖”。 吉垣想当然以为,称其为“太上皇”顺理成章。 然而,若朱允熥果真有意迎祖父出宫,将其健在的消息公之于众,礼法称 而扎堆赌博的士卒们直到听到同伴的惨叫声,才终于意识到不对,慌忙收钱的收钱,收骰子的收骰子,找刀的找刀。而等他们找到刀时,江陵军已杀到眼前了。 “就是我们所腌制的腊肉,只不过那一次腌制的是人肉而已。”眼镜说。 说话之间,名二知道眼前的沧溟远肯定不愿和自己真正战斗,此番的动作只是为了在黑白两明面前装模作样,除此之外名二也心存忌惮,毕竟整个明剑宗还在沧溟远的额掌控之中。 屈啬心知田畴今天会纡尊降贵地跑过来见自己,就没有对自己完全死心,于是他心中腾起希望,一个劲地讨好告饶。果不其然,田畴的神色愈发软化了。 田畴顿时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又来一个?难道又是听到传言来讨要说法的? 胜弦尊原先不解凌花千雪为何要张开如此巨大的剑域,却没想到在暗中的默契笼罩里,走出了那道惊人变数的身影,脸色更加冰冷的胜弦尊看着名二出现瞬间,至极音律的攻势直接转向了名二。 魏合曹严二人被带回军卫所,卫所内除了他们之外,倒也有一些被带回的可疑之人,统共几十人,挤了一整间屋子。 令狐朔脸一黑,严重怀疑它是为了卖除草剂才把事情说的那么严重的。 杨再兴看着张轩在自己身上擦来擦去,但也没有任何表示,反正已经习惯了。 “别追了!让人都撤回来!”关键时刻,方继还是及时地醒悟过来了。这岸上可是荆州军的地盘,万一追得太远,阵型散乱,很可能中了敌人的圈套,跑出去的人就再回不来了。说到底,他们今日的目的是抢马,不是杀人。 后面拿出来的三千块钱是他的工资,而另一沓则是凭空冒出来的。 林啸忍得辛苦,眼见着杨慕与他告别,进了大门,却依旧不愿离去。 就这样的一只军队,却会在一种名为加特林的武器下,瑟瑟发抖。 “这位公公是…”毛蓉向李贤行礼,那身扎眼的银云纹青衣无法让人忽视。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苏杳被霍二爷带上了车,余漫雪则跟着裴顺之坐上了另一辆。 “味道不错,让怀喜多买一点回来。”李贤看了眼坐在怀里的纺娘。 只听“砰”的一声,花瓶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就连成龙都没来得及反应。 其实夏侯痴每次被抓回来后,所想的是干脆要不要放弃算了,他的确是没死,大师兄的那劳什子大道火也就看着凶,受点苦罢了,这不是没死吗? 盛天赐满意地转过身,伸手拍了拍苏盛景的肩膀,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们时间点还是掐的很准的,不过等了片刻,便有学员从山谷走出,为首的便是胡列娜、邪月和焱这三人组。 王丹妮看见父亲等人的神态后一愣,随即抬起头求助一般的望向了秦寿。 轰隆一下,杜齐天内力外放,双手一挥,砰砰两声,杜平和杜安被杜齐天甩起了一道抛物线,最后砰的落地,口吐鲜血。 第四百五十六章 老朱复活!郑和献宝! 医者却不为所动,又接着道:“自数年前起,臣等便奉陛下密旨,以此法秘密救治一名重症之人。” “此人昏厥近两年,药石无功,然经此法调治,竟奇迹般苏醒,重获新生!” 他猛地提高声调,振臂一呼:“此乃我大明之福,江山社稷之福,更是天下万民之幸!” “陛下仁心广布,方命臣等于今日,当着诸位公 匆匆起身,毕恭毕敬站到一旁,冲刘姑父使眼色,刘姑父得了示下,赶忙作揖,殷勤备至。 下一刻,白翎突然站起身来接着一晃手中令牌,令牌上立时射出一蓬青光打在护山大阵上,护山大阵马上露出一个高约三米的孔洞。 阿水由衷敬佩,他本是聪明之人,只是却也无法懂得阵法兵法这等高深的学问,自他步入江湖起便对这类人充满了敬仰之念,此时更是对江枫渔佩服得五体投地。 要知道,苏希彤十八岁的时候,苏父还不知道自家孩子被抱错了,送给苏希彤的成人礼也才只有2%的股份。 ——我虽不能胜卢甲子,也要教他吃一些苦头。胡向地和赵老盟主遇害八成是他下的手,我既无本领报仇,也却愿意奋力一搏。 而之前种植的承天草已然有了足够的年份,郑重当即决定,炼制承天丹,开始后期境界的修炼。 就算是那少部分的纨绔,估计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面,相关的礼节以及学识估计都一分不少,他们的纨绔很多时候也是面对普通人的时候。 郑重也自微微点头,旋即看向对面,眼中精芒一闪,下一刻一扬手,一点银光从袖口暮然飞出。 庞家军鱼贯而出,手握长枪大戟,浩浩荡荡的朝着元铁山那里冲杀而去。 一个黑胖的人影端坐在莲台上,瞑目打坐,半晌后,突然睁开眼,嘴边流露出笑意。 方有身子一颤,感觉自己听错了。以他对聂的了解,她是万万不可能这么说话的。声音轻柔的就像山涧的清水,又似晚间的风,润物无声。 那天秦耀开着直升机来给秦诀求情,他们见过一面,纪幽自然记得。 柴云霁压着内心的悸动,抓着她的手,手劲一点点收大,内心更紧张了。 她顾不上是否暴露,不像之前那样蹑手蹑脚,大步向张斌所在的房间跑去,当她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她瞋目裂眦,那个经常在她面前表现自己的大男孩仰面躺在了血泊中。 洛落咬着从街角摊子上买的肉包子,边啃,边看着龙船缓缓离开。 而纪轻轻对此一无所知,反而暗自咬牙,尖利的指甲都要掐进肉里了。 夏梓算得上是为数不多从没有伤害过自己,反而还帮了自己不少的人。 她崇尚科学,虽然听说过蛊术,但爸爸不信她这事儿,总让她如鲠在喉。 船行出港的一刹那,阿墨终是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任众人如何哄劝都不管用。 徐半仙嘴里的瓜子磕的吧嗒作响,听了蒋闻礼的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新野,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作为武士的骄傲去哪了?”甪直气愤的问道。 随着老猫魔法值的逐步减少,羊皮卷渐渐亮了起来,当老猫的魔法值彻底耗尽的时候,羊皮卷上的魔法纹路彻底点亮,周遭空气迅速凝结成一个白色的巨大鸡蛋壳将老猫罩在其中。 等林涛彻底消化完这段信息,二十多种妖兽的资料已经全都烙印在了他的记忆之中,而时间也过去了五六分钟。 第四百五十七章 三箱奇珍改天下! 朱允熥嘴角微扬,露出温和而赞许的笑意,声音清朗而温润:“郑卿远涉重洋,历经艰险,归来不易,功绩卓著,朕心甚慰。” “卿之功勋,朕已铭记,必当厚加封赏。” 他语气微转,带着一丝期许:“郑卿此行见闻,定是波澜壮阔,待卿休整完毕,务必详述一番,命史官一一录之,传为佳话,启迪后人。” 他们 以至于她现在一见到贺霆川就脸红,不敢跟他对视,又总忍不住去偷偷瞄他。 张秦表露在外的境界不过区区练气十一层,就算他顶破了天,修为也与自己相当。 只不过……此刻吕铄在某种意义上算政治正确,如果公然反抗,一定会遭人唾弃。 可是,话又说回来,孟冉应该已经死了,那么现在的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课?我又险些遗忘你是学天生着。那样,你下昼的上课先生是谁?”药师很大自然的问道。 四大派都会在这里摆摊,购买云岭秘境一切相关,价格极高,绝大部分像你我这样的散修根本经不住诱惑,就会将从云岭秘境所得的一切出售出去。 司命现在真的很怀疑,这家伙到底有没有驾照,总不可能靠着自己职位的便捷性,欺骗了交警吧? 莫说她们,便是天云自己也很是惊愕,怎会如此?明明自己所作的仅是明暗变化的素描,连颜色都未上,怎会是第一? 周围的目光,让秦瑶心生反感,她还是受不了人们的眼光,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长的这么大。秦瑶无论怎么吃,她的身材都不会改变,只有胸在一点点变大,她已经裹了束胸。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魏千山深知魏向阳的性子。一个保安敢打他,一来是魏向阳的不是,二来是那保安背景不一般。 两名机器人机甲战士刚一出现有一些发呆,此地远离人族基地,在仙灵大路上并没有卫星的出现,所以基地并不能如此远距离的遥控指挥,也就导致了两台机器人机甲的发呆瞬间。 今天他和宋轻柔、李虹都在医院,就发生了这样可疑的事情,不得不让秦照怀疑,这很有可能跟那个威胁电话有关系。 在天鬼宗中,像鬼谷瓒这般将鬼道功法修炼的这般纯粹的,可以说是极少的。 为了对抗史基,老爷子在那场战斗中强开大招的结果已经显露出来了。这几个月,老爷子身体明显恶化,持续进出莉姬的医院。 “我比你厉害怎么了,是你自己太懒了,羞不羞”纳兰雪调皮的说道。 场面上,虽然“龙飞宇”看似占了上风,却不能伤及徐阳和阿朱的本体。 张天点了点头,流云剑的剑芒一缩完全隐藏在了剑体之内,朋友之间的切磋还不至于催发剑芒。 他们两人,尤其是华斯,更是只恨不得飞回惠灵顿医院,跑到当初叶修实习的骨科和肿瘤科,狠狠地质问一下这两个科室的领导,他们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怎么会错失这样的人才的。 工作人员递给华慎言一个信封,华慎言拿出里边的卡片,上面写着:请在一分钟内诱导你的情侣说下面三句话——我喜欢你;你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我们是最合拍的情侣。请注意,不能说关键词,例如,喜欢,帅,合拍。 云洪却若有所思,师尊说的延命生生果,和他在梦境传承中所知的几种珍贵宝物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四百五十八章 郑和一步登天,老朱微服私访! 郑和原是战俘,并遭受宫刑,沦为太监。 初入燕王朱棣府邸时,仅是一名卑微的仆役。 他身形魁梧,膂力过人,兼具勇武之姿,这才被朱棣留在身边,充作近侍,供其驱使。 然而,直到朱允熥将其从朱棣府中要来,郑和依旧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奴仆,身份低微,毫不起眼。 朱允熥却并未因他的出身而轻视 存储的时候需要高压密闭,不然就会雾化,结构也很稳定不会出现爆炸什么的。 此时,大春的城皇分身宛若游龙形态正拉着甘糜夫人的船行进在通往泰山的方向。迎面泥浪滚滚,泰山袁术显然成功的用泥石流让黄河改道了。 “我不要手机,我要人。”时清啪的把手机给他挥出去,红着眼眶瞪他。 闻言,秦陌玉的手一抬,变戏法似的一根香烟出现在他的手中,递给了克莱尔。 更何况这个突然出现在宝室山的姑娘,无论容貌还是天赋都堪称惊艳。 然后看见了,海岸上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森林中心一颗大树仿佛笼罩在一个绿色的光罩里,绿光就从这光罩里冲天而上。 “轮回殿堂!?什么意思!?”这个话出口,郑吒和其他的同伴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愕然的神色来。 此刻慵懒缱绻,回他的话都带着慵懒的意味,萌声细语的格外好听。 而且就算粉末的配方泄露,没有基于硬件的特殊算法也无法达到三千世界的成像效果。 一位丹阳乃至周边省份里最拿得出手的影像学专家,他的观点足以改变病例讨论的走向。在得到李智勇的同意后,祁镜又打开了免提,同时说起了病人的情况。 恶灵部落其他的精灵都讨厌我,他们认为我整天游手好闲,身为族长的儿子,简直最大恶极。 果然在前方5米左右附近有将近3个班的人在这打伏击。虽然不是实弹,但是射中了,结束后就得挨罚,还好这一仗下来,无人‘受伤’。 男子说着,抬起一只戴有三枚戒指的手,用力一握,立刻点燃了红、黄、蓝三色的火焰。 但坐得久了,听着此事在众茶客口中被传说的似乎不假,便信了半分,但他凭着自己对寒玉庄的认识却又实在难以相信竟会有这等事发生,便起身往寒玉庄一行。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点?”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龙刺完全想不到龙舟竟然会强到这个样子。 然而,她侧着脑袋,听了一阵之后,依旧没有听到周围有什么异响。 “回师父的话,雁儿……愿意一辈子跟着怀彦哥哥,永不分离。”说罢此话,柳雁雪害羞的低下了头,并不断的摆弄着衣角。 唐洛也满脸笑容,跟猴子等人扯了几句后,目光落在陈标的身上。 只见,整整一大麻袋,都是金灿灿,明晃晃的金条,金锭,金砖……这些金子,倒在地板上,堆积在那里,仿佛像是一座金山一样!在室内灯光的映照下,晃得人有点睁不开眼。 慕天时不时能消失的事情实在太让他不安,就怕哪一天,他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要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之中,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变的,更何况是一个经常不见踪迹的人,谁知道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相对于你的话,我更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和亲身经历的。 不过,庄逸只要稍稍用能量影响一下军人和警察的思维,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好人,没有问题,庄逸就能畅通无阻的出入各个角落。 第四百五十九章 泡沫与奢靡,老朱怒斥黑店! 不过,老朱还是知道轻重的。 朱允熥曾多次向他科普过。 朝廷若要繁荣经济,首要便是树立威信,保护资本不受侵害,杜绝任何明目张胆的掠夺之举。 只有如此,商贾们才会对市场怀抱信任,资本的热潮才能如击鼓传花般,绵延不绝地流转下去。 故而,老朱心中虽然涌起想“吃大户”的冲动,但到底还是 校董会早就一致同意将兰锋锐送还给二十七约,毕竟天纬虽然强势,但面对由二十七个国家叛逃能力者组成的二十七约,还是不能公开的说打就打。 昨晚才甜蜜完的夏夜诺显然心情真的很不错,平常若是发生这种工作延迟的事,他怎么也会说两句。可是今天既然没发任何脾气,早点完成工作也好回别墅陪他的郝心。 我达达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而你嗒嗒的脚步却是迟到的警钟。 此次作为后军,一路行进姜麒也就是巩固城防,安抚下受战火荼毒的百姓。至于叛军,在先后被董卓、周慎碾压后,几乎已经‘荡’然无存了。 “我做不到!”老王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一死而已!让洒家抛下战友……”他突然停住了话头,直愣愣的看着鲁冰。 有人为夜云打抱不平,但终究只是停止在口头语言上,没有什么实际行动。 当年因为灵魂受到过重创,可能不久于人世,便舍弃了魔躯,毅然将残缺灵魂注入到这杆随着他征战多年的金枪之中。 以他的推算,可能还有像他一样苟活下来的残破元神,藏匿在至尊山的不同层面等待着重生。 “恭喜尊主突破!”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刘爽转过身那老人家苍老的神态出现在了他的眼睛中。 “哥哥你还好吧、、、”姜麟儿看着完全不顾形象,爬在榻上任由两个贴身丫鬟按摩的哥哥偷笑着问道。 他不回家,原来是这还有个家,虽然想过,可是当真实地面对,心还是这样的疼痛。她想撒腿跑出去,可是脚如灌满了铅般不能动弹;她想喊叫,喉咙又如卡了鱼刺般的难受。 他心里掀起狂浪,想要伸手握住她的玉指,可是她的面容冷若冰霜,双眼如同窗外的雪一般的寒冷,将他心底的热情一再的压下。 司徒萧心里怨父帅,这事早不告诉他,晚不告诉他,偏在他要与梦竹成婚了才告诉他。 三千青丝倌成优雅的贵妃髻,髻上斜插七尾凤钗,更突显其高贵气质,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当他摘下夏海桐的面具时,他的确有一瞬脑子一片空白,他没想过,那个资质平庸的夏海桐,竟然也可以变得如此国色天香,明艳动人。 梦竹,梦竹,想起那张照片,想起她那如花般的笑脸,他的心就如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行,噬咬。 妹妹会被千月仇视,这与她本身脱不了干系,当然叶承轩的比重也占很大,但那个冷血无情的人会在乎这些吗? 那两个白人却是掏出了两把尺许长的刀子,向前走了两大步,但是没有出手。陆震只是冷眼旁观,竟完全无视被枪伤了的黑人手下。 身为修者,谁不想在修炼的路上走得更远?特别是当年,在大陆年轻一代之中,不管是潜力还是实力都名列前茅的‘玉’丰子。回首当年,雄姿英发,出入险恶魔域如履平地。夺取至尊宝物,如探囊取物。 第四百六十章 老朱被打脸了? “诸位且莫争执!这位老丈想必是今日股市失利,心绪不佳,才出此言。” 他身形高大,衣着华贵,笑容满面地环视全场,高声道:“今日我何某人运气上佳,所买股票大涨,赚得盆满钵满!” “这样吧,今日全场开销,皆由我一人承担!” “诸位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随意点便是了,让大家都尽兴而归,如何 而地师,想要入门,首先就是要望气,实际上,不管是大地,还是人,亦或是草木动物,甚至天地万物都有气。 崔林是崔琰的堂弟,崔林年轻的时候被宗族的人看不起,甚至崔顺也对崔林不喜,只对崔琰十分喜欢。 顾夕颜拉起安染熙的手,另一只手握住钟离一聆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此时的孙殿给人一种十分矛盾的感觉,他周身的气息极不稳定,面上的表情也喜怒无常,偏偏那两只水晶色的眸子却澄澈通透,就好像完全把意志和身体分割开一样。 乔治一向都沉默,什么都不跟他们说,在加上他忙也没有顾上两个孩子,安荨更是没心没肺的样子,所以久而久之,就忽略了对两个孩子的教育问题。 见到牧易到来,剑九恭敬的一礼,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之前因为太紧张,以至于让他忽略了守护他那些力量来自何处,此刻随着牧易到来,才隐隐感觉到。 “静静,你说这个刻什么字好?”刘馨跑回屋子里后,和刘静待在一起,拿着帅印问刘静。 在周围扫了一圈,很轻易的就找到旗木博云来到这里留下的脚印,原路返回。 十余招后,却见一人持剑刺来,凌霜傲躲闪不及,左肩硬生生吃了一剑。一人随即又是一脚踹来,足足将凌霜傲震出了两三丈远。凌霜傲落地后,勉强用大刀支起身子,冷冷地看着众人。 李炜欲哭无泪,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套上衣服、裤子,走出门的时候,还很好心地一个个门都敲过去。 张天毅的目光只是在轮椅上的水若兰身上扫了一眼,然后就收了回来。直视别人的缺陷,不是一个友好的行为,甚至某种程度上,是冒犯。 在这样的情景下,哪怕是凌峰也不敢托大,为了保证血煞卫的安全,凌峰将他们分成了六人一组,配合景云传授的源阵,这样可以最大限度保证安全。 听到这句话,樊静的眼神中也重新有了一丝神采,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都不敢看莫家声的眼睛,慢慢低下了头。 “把它还给我!”杨宁素颓然坐在地上哽咽道,那份在世人面前的坚强被龙月的话语很很击碎。 那灵气更是精纯无比,一滴滴灵雨如若水晶,散发着珠光宝气,光彩夺目,璀璨得令人惊讶。 这家伙的头上还缠着几圈绷带,应该是那晚被黎响用沙煲砸头的结果。现在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对于黎响来说,却如同晴天霹雳,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菡菡已经遭遇到了不测? 看着一对路都走不稳的醉鬼,周一一与周雨桐姐妹俩相视了一眼,无奈地和司机大叔说了句‘麻烦稍等’,然后双双下了车,追上了前边两个醉酒男人。 现任提学副使张绍桐是万历状元,主管四川全省学校、生员考核、科举考试等事务,人称大宗师。其人清贵平淡,极好脸面,不喜结交同僚。他虽然不攀附王府,但也从来不惹事端。他的儿子怎会主动与王府作对? 第四百六十一章 帝王心术,富商的韭菜宴! “老爷,是小的疏忽,未曾探清底细,小的该死!” 蒋瓛不敢为自己辩解,低头认错,猛地抬手,狠狠抽了自己几记耳光。 老朱冷冷横了他一眼,旋即转向店小二,问道:“如此说来,这酒楼乃朝廷所设?所得银钱,皆需上缴国库?” 店小二昂首挺胸,面露傲色,道:“正是!敝肆之盈利,九成尽数上缴国库,余 这几天的追杀,让血杀门的几十个弟子,把命扔进荒山,不过他明白是明白的了,但是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来,准备把这个秘密带入棺材里。 “哼!还真是自大,你认为你能够吃定我了么?”汉子浑身都有着黑色的魔火溢出来,如同沐浴在魔火中一般。 典韦在率领十数人在黑夜之中如同鬼魅一样将坚不可摧的洛阳大门给轻易的打开,实在给他们这些西凉广大士兵太多太多的震撼与恐惧了。 有些歉意的绫濑便想要送桐乃一个桐乃喜欢的礼物,但是又不知道送什么,所以便来找楚月商量。 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点点扫过去,后退半步,锵的一声拔出七星龙泉剑,紫色的灵气立刻将全身包围,如果一团紫色烈火。 但是玎珰等人,依旧在一边看着,这让魔德天眉头直皱。这点他不认为没有其他的原因,最起码,他不会认为玎珰会傻傻的在这里等死。 他的灵魂之力就像是一张大网,瞬间将所有恩厄难之毒包裹起来,向她的丹田内压缩。 关闲顾不得钻心剧痛,真元幻化为盾,间不容发挡开余浩一记夺命法术,抱头鼠窜,到这时候他再是不甘,也不由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叶少阳说完,捏了个法诀,一掌将木门拍落下去,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东西亦是虚体,众人看不到它的表情,却偏偏能感觉得到它的兴奋和急不可待。 她背着光,嘴角的笑意邪魅而狂狷,一张绝美的脸在暗影下犹如嗜血的修罗。 所以说顾盼他就真的是特别讨厌翻旧账的这一件事情,既然老妈他现在已经答应自己这事儿是偏过去,那就真的是要翻篇过去的了。 而在圣医堂的顾安柠心情很明显的好,在给病人看病的时候,脸上一直都是带着微笑。 “哥,那你是有什么事?只要哥你说一声,我保证完成任务!”绿发青年急忙表示,胸口的心脏有些跳,不明白这吕渊叫住他们是为了什么? 对于她想知道的,君北陌都会说出来,于是便和她说了林家以及宣王的处理事情。 竟然是大姑奶,这可是沈家族里最凶辈分最长的老祖宗。别看沈老太太这么流弊,年轻的时候见到这位姐姐,那是有多远避开多远。 想到这里,唐风体内魔力涌动,就算是浪费魔力,也得搞这家伙一次。 就在这个时候,顾盼突然之间想到了点了再次点餐是否并不是抵上? 接连几次的职场挫折让我开始自我反思,然而我还是一直身处在巨大的迷茫中。 “好的,真的是太好了,真的是谢谢阿玉你的宽宏大量呢!”顾盼她赶紧就这个台阶下去了。 至于其他没有举手的练习生,已经做好了当评委看热闹,老老实实唱唱副歌得了。 谁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因为狂舞的风沙,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史含烟双目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如同看至宝一般的看着眼前模样异常俊秀的少年,当日他领悟剑道,让她看到了这少年的非凡。 第四百六十二章 老朱:我真是乡巴佬? 返回马车之际,老朱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车尾,赫然发现车厢下方的横梁上悬着一块精致的牌子,牌面雕刻着“金陵000666”的字样,遒劲有力。 车厢后壁上,有同样的编号以朱砂描就,醒目而庄重。 他心生好奇,微微眯起眼,沉声问道:“这牌子是何意?” 蒋瓛赶忙躬身,道:“回老爷的话,但凡大明官营 风陌雪打开车门,随后启动车子准备回家。欧浩飞看着她开着车子,从自己家里的院子离开之后,心里面还有一些失落。 她承认自己以前实在是太看轻了对方,那绝对不只是米斯卡托尼克大学的毕业生应有的水平。 洛芙歪一歪头,在邪神坠落的瞬间她就已经失去了先知的力量了,因为此时的现在未来都是非常不稳定,如果强行观察的话在海量的瞬间也许会马上把她自身也同化了吧。 扣动扳机,眼见对方最后一个步骤,是开枪后,四周的狙击手都没有一点儿的动静。 一说起丁楠,李倩倩不禁想起学驾照的时候还多亏人家帮忙呢,心中一阵难过,金豆子召之即来,坐在车后排无声的抽泣起来。 她虽然嘴上如此狠绝的说着,可是内心却尽是心疼,因为沈影知道,白墨言这样做,全是因为自己,否则断然是不会跟别人战斗的。 明锋走后,明昭吃过早饭,再次闭上了眼睛。他现在正严格的按照夜凰的要求,多休息养身体。 当九郎望到了那里的时候,他就自然理解到奈亚子所说的是什么一回事了。 后来有人传来消息说,义王因为久久不得志,整日里酗酒不说,而且发起酒疯来就乱打人,也没个轻重,桃儿每日遭受毒打,最后还被义王卖给了花楼,换了银两,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这名保镖应了下来,“我现在就去给两位准备车子。”说着就走了。 一名身穿彩云袍的男子上前问道,手中拿着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剑,一股隐晦的剑意透体而出,直指姬北。 进了堂屋后,叶美美让叶金贵进房间休息一下,他摆摆手,在椅子上坐下。 大地残破不堪,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液染红大地,这里化成血土。 她现在只希望韩家人识相,能答应给叶媛安排工作,又或者叶宁听话懂事,等下帮她向韩家人说话。 其实最让她如此羞怒的,倒不是此事,而是一想起此人,就让她回想起了神志不清,浑身发烫的那个难堪之夜。 登上城墙的数十名叛军无不胆寒,甚至有些瑟瑟发抖的被曹变蛟打下了城墙。 宝儿震惊于富贵哥哥的这式掌法的奇妙,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水。 其妹羊柔娟,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冷若冰霜;只有在自己大哥的面前,才会恢复她羞涩的本性。 古墟各个门派,尤其是与无相门合作度极深的这部分门派,大为震动的同时,无比感激无相门与苟富贵。 便连无相门如今这种机关学的种种基础理论与底层工程建设都有了弥足的进步,得到了极大完善。 刀疤大汉明明是想教训陈浩一顿的,却不料被后者先发制人,摆了一道。 “去吧!”夏炎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简单的两字之后挥了挥手,直接示意夏云天离开,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只要能宗门内解决,他真的不想打扰林风闭关。 第四百六十三章 老朱:咱绝不做愚昧无知之人! 在蒋瓛的引领下,朱元璋来到金陵城中的一处取水点。 当他亲眼目睹那清澈的水流从管道中汩汩流出,才终于明白了何谓“自来水”。 蒋瓛在一旁恭敬道:“陛下,这自来水乃是通从城外高山上修建的水库中引来。” “山泉清冽,雨水纯净,皆汇聚那水库之中,并派人严加看管,以防有脏物污染水源。” “皇上,你好像有心事耶?”感觉到夜鸿弈的异常,姚莫婉抬起头,眨眼问着。 “开天斧?如果朕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先祖遗落的盘古斧!能否带朕前往圣器之地?”杨晨询问道。 看着光团凝聚出来,天云神祖伸手猛地一推,便瞬间将光团推向了面前的玄光镜,光团一接触玄光镜,便直接散开,如同倾倒在了玄光镜上一盆水一般,直接向着四面八方散开,流遍了整个镜面。 关上门的刹那,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门,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 我看着陆北将相机插进了随身带着的手提电脑上,不一会照片就在电脑上显现出来了。 “恩,传令整个东方大陆,今晚七点,影杀帝国晋级为仙国!”杨晨吩咐道。 就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抽出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他们的幻觉而已。 早知道这里有这种鬼东西,自己早就该巡弋地方好好参悟御天诀之中所谓的精神力了。 而按照着镇魂塔给他的信息,夏天这一路上竟然还真就没有撞到一个魂灵,这一下子,夏天也就放心了,完完全全的跟着镇魂塔走了。 城下元兵仍在前扑后继的爬上城墙,红巾义士奋力抵抗。大奎眼见一名红巾士卒手中长刀已断,身受几处刀伤仍在搏命厮杀,最后拼命抱住一名元兵一并摔下城墙。所有红巾儿郎皆是热血沸腾,宁可把命丢了也不丢城墙寸地。 就是萧岳也感到了一些压力,不过萧岳肉身强度惊人,强行抗住了,借助这些风不断地锤炼着自己的肉身,半个时辰后,萧岳也适应了第二个巢穴里面的风。 甚至,他还觉得那个白羽是不是其实适合自己有着很大的仇恨的,不然的话,他怎么用那样想要杀死自己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哼,我看你是故意找事吧?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店老板终于忍受不住了。大喝一声,随着声音的落下,从酒店后院走出三个彪形大汉。见此,铁木云眼球一瞪,这三名大汉竟然都处于玄星二级。 苍穹真仙却是弱弱地问道,他还是不愿相信自己探测出来的结果。 “怎么样!雨寒妹妹!哥哥我厉害吧!”里面之人竟然是李府,他和路雨寒一丝不挂的在床上做着那淫秽之事。 若只是上厕所的话倒是没什么,怕只怕背后有什么阴谋,一般情况下比赛没有结束不可能有人离场这是规矩。 楚风听了吴瑞瑞的话,这才想起来了,自己还是一个大一的心声,而人家吴瑞瑞已经是一个大二的学生了,要是真的说起来的话,自己还真的是人家的学弟呢。 训导主任看见楚风是真的不能够和自己这样呆下去了,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其实刚刚楚风早就想要人家赶紧和自己把话给说个清楚明白的,但是,人家就是不说,弄的楚风也没有了一点点的办法。 打架的事件层出不穷,不得加大处罚的力度,并把几个严重的关了起来,这样治安事件才有所缓解。 好说歹说,大夫照顾王娟姑嫂二人远道而来,同意探视,但时间不能超过15分钟。李天畴只能在外边等着。 想到这里刘渊自嘲的摇了摇头,随后他命人将赵云、张飞、太史慈、张辽以及典韦全部召集到自己的府邸,现在他们还有一场戏需要继续演下去。 要知道海夜叉一族是龙族的家臣,他们直接听命于龙族,而敖广作为龙王,自然是他们的最高指挥者,可是现在,敖广都没下命令,海夜叉们就敢上岸杀人,这说明敖广对海夜叉一族的控制出现了问题,这才是敖广最担忧的。 裘杰这个混蛋在近一年的时间内,竟然给像这个老者这样的富裕户,编织了数条罪名,强行将对方所有的家财全部没收。 一万六千个忠心耿耿的人守卫的扶荔宫,匈奴人来十万估计都是送死的下场。 当欧阳维看到里面是什么的时候,他身体微微晃了晃,不敢置信的盯着欧阳蓁。 这个大名的话引起了共鸣,其他人都跟着大笑起来,笑声猥琐而又张狂。 索性沉下心神,心念一动,意识便进入了系统空间,将士们在大雨中淋了一天了,他有着赤龙套装在身,自然是不惧寒暑,然而白波军的将士们身体素质虽有加强,然淋了这般大雨,终究是容易染上风寒。 关鹏飞虽然气自家婆娘如此粗鲁和给他惹事,可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是要一致对外。 “一百万一首歌,我每场要唱三首,三百万,够不够!?”易扬沉吟片刻突然抬起头来,毫不动摇的说道。 如果眼前这个幻天尊真的是假的,那就说明,真正的幻天尊已经死在他手上,他的实力,肯定超过幻天尊,十分的强大。 萧菁菁看时间差不多,让人抱着禛哥儿,换一身衣裳,她要抱到东厢去。 瑞王看着自己那个扶不上墙的儿子,一双眸子满是阴霾,抓着寂临安的领子就离开了宴会。 江璃珺的脸上却挂着一幅笑容,上扬的嘴角让他的精神看上去还是很饱满。 谢靖琨对谢靖秋一点头,看着谢靖秋进屋之后,觉得嘴里的烟没味道……便也灭了香烟进去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新的国策,消费革命与西南暗流! 然而,现实却远非如此。 大明的棉布产量不过五六千万匹,这还是朱允熥近两年大力推广种植棉花的结果。 每匹棉布耗费棉花约三至六斤不等,平均下来,全国每人每年仅能分得一匹布,勉强缝制两件衣裳。 棉布衣物极易磨损,这样的产量显然无法满足百姓的日常所需。 从市场上销售的棉布数量来推算, “还没回家?那可奇怪了,你别急,我今天去了教委领材料去了,没赶上正放学的时候,涛涛,你知道点什么不?果果他们班什么时候放学的”? 李初与姜云也不着急询问,尽管两人都想知道金色门户背后是什么,毕竟总会知道的,不是吗? 无敌听得一笑,这个大个儿还真有意思!居然现在才注意到。他有些恶作剧地指指自己的头顶,三人的视线顿时都落到了他的头顶上,只见雪花一飘到他的头顶就悄然而没,仔细看去才发现他的头冒着热气。 他刚才在这几只冰虫身上连续击了十多掌,从最开始的几掌刚劲,到后面的几掌催心掌,竟然无一例外地没有效果。催心掌显然只是把几只冰虫打疼了,发起怒来就轰隆隆地朝他滚来。 阿拉汉顿时感觉浑身一阵轻松,那种别扭的被人压着打的感觉消失了。 “要翻越盘龙山?为什么?力奥大哥,你在路上不是跟我说过,法力奇是当今世界上最繁盛之地,每天人来人往多不胜数,难道说他们都是要翻越盘龙山才能进入法力奇的吗?”七七疑惑地问道。 随后又是几道光柱落下,这些光柱一道比一道强,壮汉也从一开始的轻松写意变的艰难吃力,最后抵挡不住。 抵达莫高窟。做高地不是萧寒芳看着这里比平京甚至比临清都要碧蓝地天空。一下就陶醉在天高云淡地空灵之了。 “你是说你害怕盘龙山会像圆顶山的魔兽层那样拥有可怕的魔兽是不是?”力奥问道。 “禀大王,在前去西海的路上,曾捉住了三个蜀山派的剑仙,却不知那三个蜀山派的剑仙,要如何处置?”赤龙先锋问道。 既然有了封号,自然要去见见长辈,魏楚烨忍住想要抱抱魏九思的心思,默默在心里算计。 至于这是什么,帝龙轩已经没时间查看,他暂时收入了盘龙戒指之中。 芸香现在解气的很,随便找了件粗使婆子穿的粗布青衣丢过去,又塞给柳如云一碗茶,旁边粗使婆子微微用力,柳如云便跪倒在地。 有缘人到底是聪明人,她家男人是做房地产的,以前不是没碰到过事。 木板门被人猛地踹开,一道怒气冲冲的人影冲进房子,手里还拎着外套,领带松散,正是同样被停职回家的刑父。 两大顶级法宝祭出,强悍的防御直接将攻击挡了下来,并且还能吸收又打了出去。 在未来眼里刚好达到看门标准的泳者,确是虎杖等人心里翻盘的希望。 他修炼时的神情无比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和他手中的工坊。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透露出一股不屈的意志。 她脸色有些发白,心里忍不住忐忑起来,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连了。 “哼,废话少说,今日我们来只为一件事,要么归顺,要么死。”他们就不相信他们六名圣境,还打不过对方三名圣境,今天就要一雪前耻。 第四百六十五章 文武之争,奇怪的战争! 御书房外的长廊上,雕梁画栋间映着斜阳,数十名官员身着朝服,肃立等待皇帝召见。 他们的目光时而交错,低语声如微风掠过,透着几分不安。 突然,内侍尖细的嗓音打破沉寂:“陛下有旨,召军务大臣梁国公蓝玉、政务大臣杨荣觐见!” 此言一出,廊下众人不由一怔,面露疑惑。 毕竟,今日的御前奏 孟雄飞父母出车祸意外去世。他的到消息后也是第一时间赶到。孟雄飞父亲也是独生子。没什么兄弟姐妹。也没什么过的去的亲戚。父母两人的后事、葬礼。基本上是全靠他这舅舅多方奔跑帮忙打理。这才安排的井井有条。 托亚教主经过前两次的爆炸,早已经对执念舍利心存畏惧了,这时身上的护身饰品早已经清洁溜溜,哪还敢正面硬怼? 上个赛季的欧冠联赛当中张远打进了12球,但球队并没有进入四强,而梅西和c罗都是打进了10个进球,他们的进球数比张远少,张远是最佳前锋的有力争夺者,而在最佳球员的争夺上却不是热门,热门的是梅西。 想当初信仰之城刚刚落成的时候,领地等级之高、设施之全甚至一度超过瘟疫之城,但饶是如此,那“第一领主”之名也从未笼罩在雷家姐妹头上。 杨天听了,才知道于添所说的那个朋友就是自己,便朝他们走了过去,说道:于大哥,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你最近好吗? 经过几天的相处,此时李然等人已经算是和这个克伦特的冒险团非常熟悉了,而在这一路之上,也幸亏他们的指点,李然等人也是少绕了不少弯路。 闲聊了一会儿后,就该接着说正题了。本来说到这里,风飞扬只要直接提出要求就好,可偏偏因为先前的谈话,他有了些别的问题。 不得不说,哪怕吸血鬼部队在“合适情况”下已经具备了近乎无敌的变态团战能力,但是先前那一番纠缠对于詹姆斯而言依旧压力重重。 哼,我原本以为他会问我们话,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拿我们来和你抓到的人交换,看来他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也料到你已经抓了吴思明。 众人原本以为对方只是开玩笑,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并不是说的玩的,顿时吓的满头大汗,这一铲子砸下来,肯定得缺胳膊断腿。 毕竟那里的阴气太重了,能够让林枫这个炼气二层的高手头皮发麻,可见那里有多恐怖。 怎么出差几个月回来,一下子就变的这么胆大包天,竟然敢明目张胆的使唤老妈来啦? 经过刚才的雷劈,与现在的火烤,使得鸟爷身上羽毛散落,呈现出一片片光秃秃的,模样看起来狼狈至极。 “那为什么怀孕了,柳萍不会骗我的。”听到对方保证,秦扬松了口气,又疑惑道。 张伟还是有思维的,闻到那股汽油味,他就猜到叶秋是想把他烧死。 白大师又能翻起多大的风浪,所谓飞得越高,摔下来的那一刻,死的会更惨,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此刻,宁晞哪有余暇思索,那空中霞光一阵炫闪,化为几十道光芒,扑射过来。 本来就看不惯朝臣此等作风的赵烨,此时气得脸色铁青,心中不禁怒火中烧,现在只是一个国内的水灾而已,自己的臣子就这样相互推诿,如果遇到国难当头还有何人能用? 第四百六十六章 敲打文臣,震慑武将!请求! 放眼后世,凡社会运转有序之邦,无不以文官治国。 军事力量皆由文官政府牢牢掌控。 文官政府不能掌握武装力量的国家,无一不是军阀割据的国家。 兵戈不息,民生凋敝,难觅安宁。 归根结底,只要文官政府无法驾驭军事力量,国家便难免有陷入四分五裂之危。 政务处一众文臣,都是认定了这 韩舒芊一头雾水,冯素鸢见之,也不想卖关子,毕竟这慎贵妃也是个容易暴怒的主儿,若是让自己碰见了也是得不偿失。 就算将来移情别恋了,这没有和你正式的离婚之前,她都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对那一个男人表露出自己的感情。 “谢谢,谢谢……”老人昏花的双眼早就充满泪水,已经看不清人,可一双长满了老茧的手却紧紧握着宋奚的手。 炕上的被褥一共有八套,五彩缤纷,都是上好的丝绸面。这还只是一半,虽然这一个月用不上这么多,但是,章氏觉得,这是面子问题,所以,这才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 今日康亲王的话意思很明显,是想让她接着这个机会去对付睿亲王。 “组建了一个新的部队,虽然说是降职,不过名称变了,还是团级干部。这次和过去有些不一样,不过新建的部队,营房什么的,应该都不一样。你不用担心卫生队那里,肯定是要来新人的。”说道这里,袁铭笑了。 简单了解情况后,就立即同意了他们暂时先保释身上有伤的鹿璐。 六月末,洛蔷薇跟墨时澈要带着孩子们跟奶奶去温斯洛普镇度假,思甜说想去,穆云深自然陪她一起去。 戚璟瑶见之,亦是点头却不曾多加解释什么,本就是事发突然,也想不起什么对策,如今能依靠的,便只有傅琛那心中仅存的一点良知。 “娘莫要多想,没有的事。”冯绮雯猛地听到杨氏的话,先是微微愣了愣,随后想起邢珅,摇摇头。 同时,陌凤夜还不忘将因为受到生命威胁,瞬间就要爆发的石印力量生生地压下去,还不知道眼前这出现的声音主人,对他们到底是何态度。 容兮低头,看着被她整的几乎变成残废的容阚,心口忽然掠过一阵不忍心的情绪。 烟香进去一看,顿时愣住了。房内的布置,居然跟她在碧香山庄的闺房一模一样。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房间的一切。揉了揉眼,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一击之后,鞭影被化解,钟星月已然后退,给后面来的这些人让了位置。 沿着中间的大路一直往里,通过一栋房子,来到后面的一栋单独出来的楼房。 缝了半天,也就只缝好了一只袖子,针脚而且还歪七扭八的,这还是拆了三遍的成果。 “皇子请放心,全部已经安排妥当,只要三皇子来,就保证他有去无回。”云二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神色狰狞,妥妥一个坏蛋的模样。 逆凰的脾气并不是很好,很多时候,喜怒无常,生气的时候那双温柔的眼里的寒光,总会让人觉得如坠冰川。 不仅如此,她的皮肤在潭水中,像是被什么东西齐齐刺中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疼的渗透皮肤,直击内里的筋肉与骨骼,让她控制不住的发抖,哆嗦,甚至想要张嘴呼吸。 冷殊言和钟星月一左一右各自从后面窜出,将看门的两人直接拧断脖子扔进储物袋。 看见她,我没有什么喜悦之情,反而更加烦躁,特别是现在的她,烟熏妆,短裙,吊带衫,在乡下简直算得上是暴露。 熟悉的环境,只是早已物是人非,我大口大口的扒拉着碗里的饭。 话说之间,宁阳就是运转起诸多神帝的力量,累计起来,足足达到了近一百五十道法则纹路之力。 当陈耀抱着沈秋跑到巷口的时候,那辆出租车已经混入了主干道的滚滚车流之中。 听到钟永相的话,我的心也是陡然一沉,同样的手段,果然是抗天者,好家伙,我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普陀寺的人竟然是抗天者,这个身份,恐怕要不是亲自拆穿的话,谁都想不到这样的一个结果。 自己强大了起来,人族内部无敌,而且还拉起了人马,堵住巫、妖和三神族入侵的出入口,镇压鬼祸,催化了人族复苏的进程,同时建立了圣地威名。 直升机的探照灯照着那一片废墟,飞行员也以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恶战。 肖天想不通,以叶掌门的身份若是要见肖天,按理说都是直接召见肖天到大殿去,怎么会在晚上的时候来自己宿舍呢? 再者,得多凶的事才能引动天上的雷?我等凡人渣渣,还是离那里越远越好。 陈耀这一拳砸的着实不轻,李恒的奔跑着的身子一下子倾斜倒在了地上,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上。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事,以徐仁广的家世,买一只球队都足够了,又怎么会去打职业联赛。 因为他知道她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自从重逢的那一刻起、不管遇见任何风浪、不管遇见什么黑妖黑狗、她都是状态极好地保持着跟自己的良好交流。 “相信大家都接到消息了,我们天网联盟,这次在死亡岛,被华夏一个杀手,杀了第十副盟主,六七十个联合战队成员,还有第一副盟主的儿子,大家说说我们该怎么样”天网联盟的总盟主怒道。 全场观众顿时沸腾了起来,张云泽这一球难度相当的高,面对两位防守者,在篮下换手拉杆,左手将球打进,就是在nba这种球也相当的少见。 第四百六十七章 朕要做神棍?平西之策与拉拢人心! 杨荣神色肃穆,语气郑重,朱允熥见状,眉梢微挑,心头泛起一丝好奇,淡淡开口:“有何建言,直言无妨。” 杨荣俯身一拜,恭声道:“陛下,自数年前天军横扫北境,平定草原诸部,大明天威如日中天,草原百姓无不心悦诚服,视我大明为天命所归。” “那些草原牧民,素来虔信长生天与喇嘛教。自从目睹大明火器之 许逸紧随而上,长剑划破楼顶,冲腾而上,跃上高空,当空俯刺。 服部一手将鸟光的衣衫拉起来,众人一看,一模一样的腰带绑在他的身上。 叶军浪一马当先,在他的率领之下,朝前突进的撒旦军战士更是士气大振,一个个身上凝聚而起的那股杀机也更加的盛烈。 “娘,哪里来的牛肉?”夏修远好奇的道,早知道随意宰杀马、牛,可是犯法的事,牛市卖的可是活牛,没听说有卖牛肉的,所以夏修远才有如此一问。 葛长生的意图,宁凡在他起身的时候,还没意识到,可当他飞身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 剑道盟的修士,在被宁凡扫一眼后,一个个都神色有点乱,显得有些紧张。 看楚江王说的如此严重,仿佛即将要慷慨就死似的,楚辰反而更加不能弃之不顾。 好好好!老婆大人讲的对,龙风转身一下子抱起沈瑞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道。 在看高家,高万宝关了房门,腿脚哆嗦的走了进去,看着面色不好的赵春香,反而安慰道:“莫怕,有大哥出面,一定会让童家付出代价!”说完还伸出手,用力的握了握赵春香冰凉的手。 楚辰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查看了一下玲珑的伤势。见并无大碍。 “老妈,最近这段时间我都不回家了,会和老姨一起住在哥哥那里。”莉果回家拿了一些换洗衣物准备带去别墅。 卡里波被王墨逼到了墙上,他想转身逃进自己的屋子但被王墨一把按在了墙上。 这么想来,如果昨天晚上巴塞罗那队通过那班飞机来到雅典,那么住在宾馆里也肯定是最好的选择——队里的前锋罗马里奥可不适合在晚上穿行一个可能有极端种族主义者的街道。 “之前我怀疑胖子,但现在我相信他。走,回去休息。养足精神,备战。”诺德深深的看了眼胖子的身影,金发飞扬,傲然的面庞带着微笑。招呼阿莱大踏步离开。 许若雪纵是剑术通神,却万万敌不过阴神。而空玄子能驱使的阴神,绝不止一个、二个。 这些九品强者都沉浸在那道绵延数百丈的剑痕的观摩之中,心神震动之际,更是努力在心中拓下一份感悟。 他没有急于参战,而是继续观察。他在寻找实力最为强劲的目标。 这他妈什么逻辑?乱了,叶晨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一片,我靠,难道老子当年就知道自己的遭遇?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会死? 但是,我们地精却不好欺骗你们人类,反而经常受到你们人类的欺骗。 苏锦歌觉得那声音有几分像段青崖,奈何听不分明。驻足片刻,便转入了石林之中。 百足人巨大的头颅,一次又一次的舞动,带起了阵阵腥风。长满倒刺的巨口,开开合合,天地之间都留下了这嘶哑的咆哮声,头上的两条触角胡乱的抽摆,似乎想要将背上之人给鞭笞下来。 罗峰深吸一口气,无视那诡异的血红枪劲,只是催动魂炎,右手握拳,带起一片火罡,一式百烈震拳轰了出去。 在这一点上,朱厚照对于莫登庸的信心还是很强的,作为历史淘沙当中的枭雄,莫登庸不但了解时务,而且能力足以完成这个任务。 宁心真君默然片刻,轻叹一声开始解释起无间界中以雷劫净化污秽之力的事。 赵中遥听了赵刚的话,然后瞪着他说道:“赵刚,你说的是实话吗!在老领导面前不说实话,你难道是已经让秦大川给策反了吗!”此话一出,立马把赵刚给吓坏了。 黑衣阿福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话。“噗嗤!”一声,一把缭绕着狱煞的长刀就刺穿了它的胸膛。 丁修一抹额头冷汗。看着那威力恐怖的短匕。后背竟有些发毛起來。 百花掌门一脉的职责,木槿真人并知晓。她还要再劝时,就见映桃真人忽然做出噤声的手势,并迅速向她打了个眼色。 张才俊身边有众多高手有恃无恐,而且自己的老爹手下有十万大军,这庙山寨要是敢劫持自己,父亲一定会将此地铲平。 “洛初,你不是坏人,你不是。”陆子晰紧紧握住那双颤抖的手。 芊芊的花招太多,他们是应接不暇。还好,只是照婚纱照,要是什么都由她来督阵,婚礼还能如期进行吗?顾仰辰暗暗舒口气,看来没有那么早通知她来,还真是不错的选择。 更让叶天羽怒气压抑不住的是,以他的观察,这样的状况,就算现在立刻送到医院,根本就无法治疗。 水梦华此时有些瑟缩的走在王府后院中,身侧适时跟来了刘管家。作为她的左膀右臂,水梦华自然很多话都会告诉她。 刘光世临走时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赵福昕,这让他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之前的话不过缓兵之计,若以为他能随便被她麻痹,几句撒娇的话就能把镯子给了她,那是痴人说梦。 赵福昕看着母亲红红的双眼,知道她一定一夜没睡等自己回家,万分的自责和内疚使他跪在了地上。 自然冷月的话让端凌云难以置信,但一方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敏姨,而另一方又有可能是自己妹妹的冷月,两难抉择的境地,端凌云还是选择了后者。 第四百六十八章 蓝玉认错,朱允熥画饼! 蓝玉听到这番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躬身一拜:“臣先前因私心而未及时向陛下禀报此事,辜负了陛下的一片信任,实属不该。” “臣在此向陛下保证,这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 “日后无论何事,臣必第一时间禀明陛下,绝不隐瞒!” 政务处绕过军方,动用自己的力量打击 见严重过来了,楚瑜抬掌贴到了门上,一声沉闷的爆响,厚重巨大的石门四分五裂,破碎的石块向后飞坠,水里顿时一片浑浊,看不清石门后是何等境况。 龙翔宇没有动手的机会,和其余同伴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聊,百无聊赖的修炼着内功,耳际响起了严重的传音入密。 古争昨天住进酒店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只是他和古争没有任何的关系和冲突,古争也懒的管他,就没有在意。 接着下一场,凌卓挑战杨霖,宾璐自然也是躲在暗处,密切关注着,悄悄观察着杨霖的一切,目光流转,心中说不出的情愫。 “别叫了别叫了。”三人耳里传来了“柳耀溪”不耐烦且喘着气的声音。 那些波纹悄无声息地穿过了墙壁,在天空当中继续扩散向远方,不过从有形变成了无形。 当长生不死看起来那般遥远而不可捉摸,修炼中所带来的力量,便逐渐成了许多人的目标。 “他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就这样说了,你帮我保密一段时间就行。”婉儿此刻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去那边一趟,不知道为什么,当即跳下床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又折返回来。 取出了无限制使用次数的银色铃铛,摇动了一下,柳牧和狂猎的脚下都泛起了涟漪,身子开始模糊了起来。 张景胜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那是无稽之谈,剑十九会死,那么对方也肯定是二转职业者。 范明玉皱眉,心里却是知道,大伯母劝和自己,有两分是为了自己着想,但更多的是为了范家着想,柳恒之示弱,那还不为这一大家子谋几分福利? 二十多年前,李煜的父母偷走了病毒结晶,让威廉博士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如果,我们龙藏不回去呢,你们龙隐是不是要将我们绳之以法呢?“龙傲天冷笑道。 “郡主说的是,一家人哪那么见外,郡主千金之躯还是身体重要。”陈氏脸上的笑容有些僵。 言语之间,乔纳森的声音低沉,他看着陆羽,眼神之中满是不解与疑惑。 忽地,一阵清风闪过,一条人影如幽灵一样,蓦然出现在他面前,伸脚将他再次践踏在地上。 如果他真的想杀我,很早很早之前,动一下手指,恐怕都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与此同时,首都军区,影剑的办公大楼一处偌大的独立办公室之中。 感受到了这样的霜寒之气,现在的掌控者眉头一皱,眼神之中泛出了一丝冷然之意。 在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从一个箱子底下翻出了一双破旧的布靴出来。 凌越斩破许赤焰的神通镇身术,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许赤焰正在收取他的蓝色凝焰的情景,只是许赤焰似乎进行得不太顺利。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路扬实在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 只是那一刀一棍上还在流淌着的鲜血和外面少了很大一部分的丧尸死体大潮提醒着围观的众人,刚才他们看到的都是真正的发生过的。 第四百六十九章 新一轮狂潮!边关偶遇! 常氏船队因遭遇狂风巨浪而全军覆没的噩耗,早已在金陵城中传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无不议论纷纷。 常升可是国舅,身份特殊,虽然是喜好吃喝玩乐,贪图享乐的纨绔子弟,却以交游广阔、八面玲珑而闻名。 尤其在金陵一众纨绔子弟中,他如鱼得水,颇受追捧,堪称交际场上的翘楚。 然而,此番船队倾覆,常家 看着座下的将领如此说,巴斯的心中又何止不这样想呢?可是他的王妃及世子都在木坤的手中,着这要让他如何的选择? “玉龙不是被鬼子派工兵挖去了吗,怎么会在你手里!”于心远继续追问。 三人迅速撤离水潭,落到地面上,叶长道是最后出来的,出来后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头晕还踉跄了几步。 就连铁铮等人也是一脸期盼的神‘色’看向孤雨,可惜为了实现这个计划,他们目前并不能出手。 罗明睫毛微动,拥有这种气质的人他以前也见过,那是在他还是皇族管家的时候,那些尊贵无比的年轻贵族们,身上便是这般的高傲。 却不想,不过眨眼的功夫,原本很好的局势突然发生了转变,剧情开始向着自己所预想的开始偏离。 苦味一声,李南就着水杯里缠绕而出的热气,眼神深邃,人要向前看,不能往后瞅。 不出所料,之后子焰那些原本是金色熔浆般的纹路中的金色熔浆像是干涸了一般,慢慢褪去,全部变成了黯淡的黑色,看上去颇为恐怖。 “一直拖到今日,情况不严重吗?”柳絮戎并不知道这些事,如今突然得知,自然是非常担心。 密集的羽箭,从天而降,如同雨丝,覆盖皮皮虾联盟的防御高地。 江枫的心思,楚河也能猜出个大概,即便他不出言提醒,楚河也会命令士卒生擒东篱。 “好吧。”他笑了,又想吻她,可是却忽然怔了,他开始不安得四处张望。 数公尺之外,几个被吊死的人挂在吱呀作响的生锈铁杆之上,尸体已经发黑腐烂,臭气不断,乌鸦和秃鹫在上面低空盘旋。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在郑飞的家门口嘎吱一声停了下来,两人走下车,发现家里的门是关着的,于是郑飞上前敲了敲门。 “不,不——”桑阶想挣扎,可是他如今这副残障模样怎么能挣脱得了。 其实赛瑟自己心里清楚,什么维洛戈萨,什么世界末日,他根本就他妈的不在乎,他才无所谓,只要能和隐心眉在一起,哪怕下一秒宇宙毁灭他也甘之如饴。 “主席,我准备明天就返回蓝彗星了,您这边还有什么事情要叮嘱的吗”? 主角却被成功洗脑,站起来,绕到江倚筑那边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然而,哨骑刚出关隘,就被翼人族发现,然后绑回兖州主营,另外一半虎符也落到江枫手里。 “什么”蒋叶锦又愤怒起来,这虽然到了高速路上,可也没看到车子经过,更没有人,这就把她们扔下了这人怎么能这样,她正要拒绝,却看到蓝非已经打开后车门下车。 也在这时,甄柔才犹自发现,她原以为在母亲怀中大哭过一场,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当真正面对曹劲时,自己根本怒气难平。 甄柔任郑玲珑拉着手,只觉那手上细腻软滑,仿若无骨一般,当真是无一处不美,这才是真正的倾城佳人。 第四百七十章 边关密谋,西域杀局! 县衙的建筑虽朴实无华,却占地广阔,透着一股粗犷的恢弘气势。 相较中原的精雕细琢,这里少了几分繁复的雅致,却多了几分边塞特有的豪迈与坚韧。 这座县衙原是边军帅府,军队撤离后,改作县衙之用,建筑风貌依然保留着昔日军营的肃穆与刚硬,宛如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沉默却威严。 李伯约果然只是备了 “李毅,慧兰,你带人先下山吧,我和这位先生谈点事情。”老者说道。 此时的青狮白象乖乖地俯伏在地,在佛祖面前,他们不敢有任何造次。 “庞宗主,你要动手就动手吧,反正我不想看他了。”有人喊道。 林九闻言放下茶杯,脸上一副担心的样子,显然对麻麻地还是很不放心的。 军装警下意识追了两步,可瞬间他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向被抛开的警枪寻了过去。 “怎么办才好?”在喃喃自语的时候,严铭再次释放出精神能量,覆盖了龙岩城,从而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发现。 看到老普拉左右为难,对此张远航干脆给了他许可,让他看情况自己决定。 见英子这个丫头片子都有面对危险的勇气,胡八一终于放下心中忧虑,点头答应了两人的提议。 “嘿嘿嘿,道兄这次又蛮烦你了,等我赚到了钱,立马连本带利的还你!”见麻烦解决,朱大常一脸不好意思的对清风笑道。 转轮王直对五浊世界,专司各殿解到鬼魂,分别善恶,核定等级,发四大部洲投生。 “哪里奇怪了?”我见慕容薇薇呆呆地站着,不禁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赤瞳少年从一驾华丽奢侈的马车上走下,并向车夫打了声招呼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避开了那两名暗卫的攻击,云晞不再犹豫地将毒粉朝他们撒去,现在她要专心对付荣郡王府的管家,那两名暗卫就顾不上了。 雪儿说着就从马逸宸的手里面挣脱了出来,继续穿着没有穿完的衣服。 因为他知道马勇等人喜欢打架不假,但是还没有到无理取闹来砸人家场子的地步。 火焰巨狮直接放弃远处消耗苏木,它知道苏木速度比之前慢上不少,肯定已经筋疲力尽了,直接上去一爪子解决掉他。 姜淳一立马做出解释,佯装没事儿,心里却紧张起来,很担心妖八真的去追伊蕊。 耿阿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抢下來一根镐把子,由于他身材比较廋弱,所以抡起来非常的吃力非常缓慢。 楼房倒塌,建筑崩塌,随处可见的鲜血痕迹,足以见得世界开始有多乱,这已经朝着三国乱世方向前进,比三国还要大,还要乱。 乔治的话顿时让威尔士三人反应过来,一个个嬉皮笑脸的钻进乔治的奥迪轿车,随着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奥迪轿车消失在这条街。 古岩怔了怔,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也拥有魅惑之体,倒是和舞娘拥有一样的体质,就是不zhidao这虞姬拥有的是魅惑玫瑰之体还是银月之体。 所以便是佑哥儿明里暗里也曾查探过,终究没有找到惜玉的踪迹。 直到这时候,其他英超球员才反应过来,开始疯狂的围了过来,在抱怨利兹最有实力和天赋的费迪南德和科威尔被抢走之后,也不得不再利兹队剩下的球员当中,寻找自己满意的球员。 第四百七十一章 豪赌西域,沙漠吞城! 听到此处,陈诚与霍连诚的呼吸陡然急促,胸膛起伏,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仅凭我们使团,就算再加一点人马,想要掌控别失八里,左右东察合台汗国的整个局势,这未免过于异想天开了吧?” 陈诚皱眉,语气中透着浓浓的疑虑。 李伯约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汉之班超的典故,两位大人想必都听说过。” 见兵败如山倒的幕府军队,预备队的官兵们心里痒痒,各连连长纷纷求战出战,再不出战,他们连抓俘虏的机会都没有了。 听了千雪晴的话,赵阳,张芊芊等人这才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姜若尘。 洛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之前凤润之不说,她倒是没有注意,他这一说,她仔细一看,果然,从远处看一模一样,可是,近了,再看看鸟笼的顶部,还是有区别的。 言初音以前也参加过不少上流社会的酒宴,威顿庄园这场显然级别更高,被邀请的都是上流中的顶流。 刘磊一只手拿着勋章,一只手拿着话筒,一时间有些哽咽,眼圈也变得通红。 看着邱震点头,江鳞随即便带着自己的衙兵和陈汝南,在邱震的陪同下,出了这县府。 唐梦生并没有承诺要给什么奖励,而是先应下来,对于一般的人来说,有了科长这样的承诺,怎么也该好好备考了吧。 翌日,天刚亮,梁王府门外就来了一堆人,全是昨儿个被虞知知下令带回来那些人的家人。 “该死!”他低低的咒骂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没有餍足的烦躁。 “母亲放心,一切有我。”洛璃将洗脸巾拧干,给萧雅兰擦了擦脸,又帮她擦手。 很旧且早已过时的款式,里面照片也没几张,她坐在地板上慢慢翻着看。 起初,闻听禅子厉害,无比担忧,后来,齐平一番操作,强势出场,一扫颓势,而后在幻境中的表现,更令京都民众无比骄傲。 司赢看到有人从后背攻击君澈,她捡起一块石头就朝着那黑衣人扔了去。 这建堡不建堡看似是建言,可要是真的遭到官府围剿……,那就是妥妥的替罪羊。没看一直想跟白嘉轩争族长位置的鹿子霖都想着让白嘉轩发话么。 上一世,他没有让父母见到自己结婚生子,这一世,他不想让这种遗憾再出现。 那位迟律师给楼思韵推荐了一家比较大的律所,对方打电话约楼思韵去面试。楼思韵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了这家律所。 张鸣双手一拉,显现出漆黑的丝线,向窗外一甩,贯穿木墙而过。 那名打破了元气墙,身高两米,形似魔鬼的神秘修士跑慢了一步,被火焰吞没,惨叫都没发出,化为飞灰。 伍芯芯一把按住了她,让她不要多说话,这个事情人家愿意说,那才好不愿意说,她们也别多问。 “傻子一生下来就打娘胎里带着病,注定是个活不长的废物。家父家母不愿为他散尽家财,就将他弃了,是我偏不信邪,不惜与家父家母决裂带着他寻医问药,走访寻遍名医也于事无补。 “那我们就把他们的武器抢过来吧!”一只年轻力壮的人猿站起来道。 噶卢岱跟随胤禛走到了休息的大殿,他让苏培盛去拿了医药箱,他亲自坐在那里给她上药。 博尔济奇特氏却没人前来求情,十福晋瞧着娘家人很给力,这几日的情绪好了不少,连胤礻我都难得对博尔济奇特氏有了一个好脸色呢。 第四百七十二章 大明使团:糖衣还是刀锋?生死抉择! “哈哈,看来大汗先前遣使前往大明朝觐其皇帝,果真是高瞻远瞩之举!” 大殿下方,一名身着锦袍的大臣率先开口,谄媚奉承。 “大明军队虽横扫草原,威震天下,却未曾向我别失八里挥戈,反而送来如此丰厚的礼品。” “大汗之前的朝贡之举,简直是大赚特赚!” “正是如此!”另一位大臣连忙附和 刘耕心中懊恼的根本不是王冰儿所想的对陈雅雯感情深厚,而是他前程的问题。虽然有王冰儿的投怀送抱,但是刘耕依然掩盖不住内心的焦虑。陈雅雯能给予他的,比王冰儿要多的太多了。 据袁启所知,朱永福身在灵慧殿,日以继夜的赶制阵法符箓,以备战时之用,少有机会出来走动。陈执上个月闭关才出来,就在试炼谷内受了伤,如今正在休养。李铭则因为伤的太重,至今还未恢复。 “我兄弟二人赶着回去探望家中重病的老父,今晚途径于此,天色已晚,想进城里投宿而已。”金淮也到了,翻身跳下马。 “那我们一起去吧,你们进去,我跟盼盼还有岳骄阳在外边等你们,一有不对,我们就去救你们。”陈念念说道。 四天王城一战过后,颠落南荒,灵婴以下修士死伤惨重。就是难得外出的一些婴劫强者,也都受创。此时此刻,每座大城之中的主宰者们,都纷纷默然。他们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可是,却已经为时已晚了。 “可就算这样,有了这次以后,你的价位也可以往上提一提了。”加里、罗斯笑了一下。 好在在黑暗里呆了一晚岳明洲也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不紧不慢的走在后面。前面带路的张素媛显然对这里很是熟悉,左拐右拐,俩人就上了楼梯。 最让方言吃惊的,也最感欣慰的,是黄美英的一个电话告诉他,她的粉丝又开始涨了。 龙天霸答应得挺好。可是来到京中以后,他老爹忙着拓展业务,忙得脚不沾地,连吃饭的空当儿都抽不出来,更别说管着他了。 办公室里正襟危坐着公司的几个中高层都是一脸震撼地从墙上的电视屏幕收回目光,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断从环绕立体音响里传出,这正是方言的开场表演时刻。 锋北豪把杀死狗腿子的凶手,以及捣毁这个城堡的责任,全都责无旁贷地承担了起来,目的就是让这些当地人放心,一切都由他来顶着呢,你们放心吧。 霍雨浩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低头躲过,出拳,经过长期锻炼的坚实肉体,这一拳的爆发力让萧尘宇的肚子都痉挛了起来。 这样一来,等于说ig在下半区拥有人数优势,且中路领先一个tp。 在场的交换生面面相觑,他们早在来之前就已经听说了大概情况,自然没什么疑问。 陆寻和妙凤仙选择了步行,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后面还跟着一位高贵又落魄的公主,此刻这位公主已从悲伤与恐惧的阴霾中走了出来,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陆寻的背影。 是的,所有人都觉得双方的阵容就已经定死不可能再进行任何的更改。 空灵的声音将他朝着某种方向不断发散的思维拉了回来,看着对方纯净的双眸,霍雨浩轻咳了两声。 高台上,帝俊穿着代表喜庆的红色帝服,满脸笑容对所有来宾说道:“感谢诸位道友不远亿万里之遥,前来参加吾与羲和的大婚。 身处于坐卧不安的陆寻,已经没有了半点心思,他还沉浸在心神不宁中,面对眼前的种种窘境,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对于韦恩来说,他已经尽了自己的一份力,还提前警告了帕薇塔公主关于上古之血的危险,至于今后这件事会如何发展,作为一个外人,他暂时不好插手太多。 观大夫在等饺子,还有免费的菜汤。喝多了的落下,在等花生米与咸菜。管家的三个工人,慢嗑瓜子,眼睛瞧着他俩与那只猫他的主人。 他自个儿的修为,不过凡境六层,看不穿更高修为的人,不要打不过,装逼不成反被草。 孤独正跟着二人,忽听云衣声音唤他,停下悬身去看。云衣师姐正驾云而来。 “吃了饭,你跟我走,我给你找个活去。”村主走至孔德身前道。 所以说曹操这种人是最可怕的,普通人会被情绪影响,影响了之后更很难从不良状态中脱离出来。可如曹操这种人不一样,他完全是摒弃了大多数人所会有的犹豫等等不良习惯了。 “没抓着他,别让我抓着他,抓着他,我送他见官!”房客道。房客瞪着眼睛瞧,回屋将门关了上。 但项昊眼皮子也没抬一下,掌心一股神火喷发,顿时间将高乐天焚烧成灰烬。 “他们死还是你死?”叶晨没有在意血凤凰的举动,而是冰冷说道。 殿主身后,项昊奇迹般的出现,宝体发光,完好无损,一张俊美的脸颊上,尽是肃杀。 而封魂鼎不止针对元神,也针对肉身,只不过主要是针对元神,能够炼化折磨,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没等苏兰辰说什么,这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大老远的地方传来,先前围着苏兰辰的婶子大娘让开了一条道,只见一个上身穿着灰色棉布短袖,下面灰布裤子的老太太健步如飞地走了过来。 周诚相信,如果教育局领导看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对老寨村学校加大关注,甚至加大扶持力度。 楚歆允一阵诧异,她从没想过哥哥会有要求自己带他出去玩的时候,一直以来,楚歆海都是听话懂事,楚歆允说啥就做啥,白柔吩咐的也全部做的井井有条,但对于他自己提,楚歆海从来没有过。 剧组工作人员的效率很高,没一会就转移了阵地,现场只留下脸色苍白的项尚。 数道剑芒接连在叶平身上炸开,却全被结界阻挡,狂暴灵力大半都被结界吸收,化作自身能量。 继续往季瑾筠的方向靠着,卫渊凝想要离着她近一点,可是季瑾筠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直接一把把他给推开了。 四处观察了一下,这蝙蝠洞有些出乎李云的意料。原先李云以为蝙蝠洞中会有大量蝙蝠聚集,会对以后采挖硝石造成麻烦。可现在才明白原来这蝙蝠洞中并无蝙蝠居住,只不过因为洞口仿若一只蝙蝠才得此名号。 第四百七十三章 右眼跳灾,大漠谍影! 自从离开嘉峪关,陈诚的右眼皮便跳个不停,似有无形之力在牵扯。 民间谚语有云: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这突如其来的异动,令陈诚不由得心神不宁。 私自以使节之名,向银行借百万巨款,又假传圣旨……此行若不能建下不世之功,他的前途将如坠深渊,万劫不复。 此刻,陈诚的内心深处泛起一丝悔意 这番话翻译一下的意思就是:你宗风虽然厉害,但却根本不是我们对手,如果你不趁着现在离开,待会你必死无疑。 故此,无论其中的异能者精神力再富裕,也不会或是做不到无间隔的使用异能,异能在此时更是相当于关键时刻决定胜负的必杀技一样的存在,武装的驾驶技术依旧重要。 车远、车媛,父辈地位在燕京不算高但前途一片光明,连带着他们兄妹俩也是水涨船高,最近在四九城内也是混得风生水起,每天迎来送往交朋结友,每到一处地方也都有一堆朋友点头打招呼寒暄。 努力平息一下心中的惊惶,他不敢再有丝毫大意,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去,走了大概里余路程,前方豁然开朗,通过火光隐约可辨前方分为内外两进。 当陈阳一说到这里,李雪曼突然不说话了,她的嘴角在抽动着,陈阳说到了她的弱点。 面对不可抗力,依旧表现出一种迸的强硬,但在态度上还是选择了低头,哪怕生硬也是低头。 这种毫无结果、毫无希望、毫无目的的战斗,很少有人能够坚持下来,如果不是经历过真实幻境,张帆也未必能坚持下来。 不过萧克青还不放心,将那萧天涯叫入营帐中,又是一番的叮嘱,叫他千万要注意安全,如果遇到不对就立马撤退。这位爷如果有任何损伤,他可担当不起。 这想法简单吗?享受从一个底层老百姓到世界级富豪的生活,怎么了,我徐斌坐在火车上打牌吃辣条就觉得怪异吗?那换一个普通人做这些事情,你们觉得会怎么样。 室内鸦雀无声,除了乌里扬诺夫的喘息和来回暴走之外,其他中央委员们都默不作声,显然还在消化这惊人的消息和战果。 也就是说,方柔想要找到娘亲,就只能去金陵城找东海商队,这是她唯一的线索。 说起来,周世杰也颇多感慨,他把张氏后面的话全部都堵了回去,想说都找不到立场。 沈晏收回飘向茶碗的眼神,虽不似上次那般冷淡到忽视,却也只是淡淡颔首,全不似方才沈祉那人礼数周全,作揖回礼。 张清雅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忽然不见了,大家自然担心,赶紧悄悄地派人去找。 秦疏月知道,暗中有人盯着,不过没在意,只是在离开后,眼神示意方林回去看看。 不过人都有自制力,现在压住,过了这个蠢蠢欲动的时间就冇事了。 沈晏穿一身宝蓝色圆领袍,骑在马上,犀銙革带将劲瘦腰身勒出,更显他身形挺拔修长。 杨戬愿学,敖丙就教。正好可以通过他,一点点的完善此法,然后再传给人龙一脉。 颜容和公良平对视一眼,却都没有什么惊讶之色,只是脸色更加凝重了。 周世峥当初就是三甲及第的状元,不仅为人聪慧,屡屡被先生称赞,更是用功到了极致。 联合军现在推举薛绍为统一指挥,现在已经向皇城进军,而郝成集结的军队也不可能只固守皇城,所以御林军也主动出城迎战联合军了。 这时,梵姬,灵尊,三清等人也开始分配人马,各自带一个城,和每个城的城主共同领导。 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就连善走探路的结果也成了仲丑攻击姬发的理由之一,他这个名义上的“东夷军师”则因为高端将领的攻击而一下子变得有些岌岌可危。 “待会我们几个对付八翼,赵奎,单炎,你们带领一部分人对付六翼。”三清说道。 他也明白,中年人安排这个黑衣人来,一是为自己指路,最重要的,其实还是监视自己,毕竟他可不知道自己的底细,不可能让一个外人在薇恩家族的驻地里随意走动,所以这才安排的这个黑衣人来。 虽然离婚这个词在她和南宫宇寒的面前经常的被提起,可是好像从来没有哪一次会认真过,现在南宫宇寒让自己收拾东西,涂宝宝这才是真正的慌了神,这南宫宇寒是什么意思?收拾东西要离婚吗? 每月的月半和月初都有一次大潮,其中以八月十八的江潮最为有命,被冠为“天下第一潮”,到时莫说是江南的官员富绅,即便是东南一带,甚至是北方的达官贵人都会慕名而来,一睹天下第一潮的风采。 一颗巨大的火球在她上方成型,使得周围的温度迅速升高,附近的士兵们都开始热得冒汗了。 梵雪依抬手抚上脸上的面具,当初她一时大意失去了左眼,如今这件事,万不能再大意了。 周婉心和郑峰对三个保镖的到来没什么意外,反到是一副情理之中的样子,显然他们都早以知道白婉婷的身份。 “那声音,是在引诱我们过去?”言筱漪微蹙柳眉,看向夜清落问道。 是因为她在他们最困苦,最落魄,最绝望的时候,给了他们希望,给了他们同伴,给了他们新的家。 正在苏绵绵看的尤为激-情的时候,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朝她走过来,而大床上的苏绵绵却浑然不知,直到手中的平板被人抢走。 夜清落微微眯了眯媚眸,隐约注意到了,凤府的上空,一缕玄芒若隐若现。 常年在刀口上生活的海盗和土匪们,那吃香当真不好看,却让人觉得,吃的特香。 第四百七十四章 西域暗网,大明叛臣! 在陈诚眼中,这一切显得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 边疆之地,风沙肆虐,寒苦异常,汉人多半不愿背井离乡,踏足这片荒凉的漠土。 即便朝廷近年大力倡导开拓新的疆域,鼓励百姓远赴周边邦国,更多人还是选择乘船漂洋过海,寻求新的生机。 西北的沙漠戈壁,与往昔相比并无太大的改变。 依然是那片 夜佳人激动不已,难怪大伯对她这么好,原来他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以前希敏公主不来找楚玉麻烦,那是因为她知道,没有皇上和太后的支持,她斗不过楚玉。 我刚刚闪躲过去,我先前所在的位置就发出一道爆炸之声,紧接着就看到一道黑影朝我冲来。 “别胡思乱想了,凝神闭气,去与火龙沟通,一定要控制火龙符,千万不要攻击树干。”叶婷婷的声音,再一次焦急地响了起来。 场中,罗德里格斯与安吉洛·比安奇正相对而立,灰发灰眸的意大利人以身高优势半敛下眼。 可是,就在大家为豹妹庆幸的时候,他们中的人,就开始频繁生病,而且很多人,晚上总是能听见操作间运转的声音,还有人说话。 而且,石金身的气息,还在不断攀升,浓郁的气流将他全身包裹了起来,那泛出血红的光芒来。 只感觉他们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杀气和血气,他知道,这就是传说中,官宦人家背地里养的杀手。 每个军部的袭职也是有数的,除非立下大功,皇上才会特意封赏一个。 而齐阳自己,也是凭着自己的天赋,和处于即将突破的边缘,近期才掌握的而已。 后山里饲养着许多可以发挥不同功效的灵兽,有些是你看半天也无法知晓其中奥妙的,例如,有些体积比较庞大的怪物,却是专门养来隐蔽域膜的。 倪思裳居然又来了,但看这神色,很明显,哥哥把那件事瞒住了的。 谁知,没等他闭目等死,就听到身后坑道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兽吼,间杂着一声兵器入肉的声响。 僵尸身形晃动一下,身上的尸气慢慢的沸腾了起来,土遁之术,越发敏锐了起来,移到了涟漪在地面上面波动了一下。 主办方又宣布了一次规矩,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每个州一个区域,不准飞出各自的区域,不能有身体接触,否则,两人都会直接被淘汰。 而且叶织星想要知道真相,大抵也是因为心里对君遇的牵挂太深。 一面吐槽着自己,每一次都下定决心,下次要翻身作主,然而下一次,还是依旧了。 甚至有传言元武大陆神话般的人物,八大至尊中的狂刀至尊傲无常,鹰尊铁勒也都惊动了,正在赶来京城的路上。 没有人回答,只有淡淡紫色的身影漫无目的,坚定地,空灵地,轻轻地,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元笑,董事长呢?”白童童说话有些冲,还像是高泽不在,错误都在元笑。 郭梓琳跟着顾义诚回到屋子,他像是没事人一样,很淡定地接受来自林婉仪的热情招待,很认真的回答林婉仪的问这问那,郭梓琳托词说累了没有睡够,抱了抱可可便上楼去了。顾义诚和可可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 花未落一双眼眸依依不舍地看着赵倾城渐渐走远的身影,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的神情。 那个少年很是雀跃,他看着眼前的锅,显得就是很开心,毕竟跟着他们有东西吃。 第四百七十五章 猎杀大明使团! “请皇爷爷即刻下旨,立我为皇太孙,登基称帝,继承大统!” 声音清亮,话语却有若惊雷,在场中所有人脑海内炸响。 大殿上,满朝文武大臣,刹时都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朱允熥。 难以相信自己耳朵。 刚才朝堂上,正议论立储之事。 老朱询问谁可立为储君? 本来这是早就定好了的事,私下里老朱早就给了几位重臣暗示。 大家都心知肚明。 今日要立朱允炆为皇太孙! 公开讨论只是走一个过场。 以示立朱允炆为皇太孙,乃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 陛下顺天应人,广纳贤言,册立储君。 却没有想到,刚开始讨论呢,皇孙朱允熥便站了出来,请求立自己为皇太孙。 更扬言要马上登基称帝,继承大统。 他是疯了吗? 朱允熥眼神平静,直视着上方的朱元璋,没有惧意。 他并非不害怕,而是他已无路可退。 穿越到大明,成了朱标之子,朱元璋之孙朱允熥。 可刚穿越过来就发现,父亲朱标早就死了,朱元璋更是打算立他同父异母的朱允炆为储君。 熟知历史的朱允熥,知道自己必须阻止这件事发生。 若任由其按历史轨道发展下去,朱允炆登基称帝,朱棣起兵造反,靖难之后,他朱允熥也受到牵连,被禁锢于凤阳,最终暴卒。 这个结局,他不愿看到。 退一万步,就算他因为知晓历史轨迹,抢先一步,帮助朱允炆设法杀了朱棣,阻止靖难事变发生,可是,以朱允炆的能力,他能掌驭得了大明江山吗? 答案是不能! 大明十六帝,若以能力而论,恐怕就是那位土木堡战神,叫门天子朱祁镇的能力,都要甩朱允炆一百条街,只是人品不行。 朱棣靖难能成功,固然是因他能征善战,但最重要的,还是全靠朱允炆的配合。 换一个人来当皇帝,朱棣绝没有机会造反成功。 朱允炆能力不足,即令没有朱棣,也会有其他人取而代之,或有其他事使大明陷入动荡。 王朝初定,人心尚未全部收服。 此时的大明,需要一位雄主,而不是朱允炆这种无能之人。 朱允熥更不想自己无辜受到牵连。 眼瞅着老朱被朱允炆温良孝顺的假面目所骗,执意要立他为皇太孙。 一旦朽木成舟,事情便再不可挽回。 朱允熥穿越得太迟,没有时间让老朱一点点改变印象。 今日朝议,他干脆豁出去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 死了说不定又穿越回去了。 怕什么呢? 更何况,老朱虽然对大臣手段残酷,对自己的后代却十分宽仁。 换一个皇帝,他这样说,可能当场就下令拖出去打死了。 但老朱未必会。 “放肆!” “狂妄!” “悖逆之言!” …… 半晌,大殿上,被这句话雷得里焦外嫩,惊得神魂俱失的大臣们,终于回过神,斥责声立时四起。 御史王朴出列。 “启奏陛下,臣要参皇孙朱允熥一本。此子出言无忌,忤逆犯上,目无君父,请陛下降旨严惩。” 朱允熥白了他一眼,纠正道:“当今陛下是我皇爷爷,怎么能叫君父呢?这岂不是乱了辈分。” “枉你饱读圣贤书,连这一点都不懂吗?” “别在这朝堂上丢人现眼了,再回家去多读几年书。” 王朴顿时气得语无伦次:“你……你……” “朱允熥,你休得无礼!” 一声怒喝,响若炸雷,直震得朱允熥耳膜隐隐发痛。 这嗓音,未免也太过于恐怖了吧。 侧目望去,出声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明开国名将,他的舅姥爷,凉国公蓝玉。 “小兔崽子,毛都还没长齐呢,胆子就这么大了。” “要怪就怪你父亲和你皇爷爷太宠你了,竟让你如今胆敢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你皇爷爷大放厥词,我看你是又皮痒了,欠揍吧。” “还不快向你皇爷爷请罪,信不信你舅姥爷我用大耳刮子抽你!” 洪亮的声音,震得整座大殿皆是嗡嗡作响。 但朱允熥却是从他的话语里面听出了维护之意。 蓝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他刚才那个请求,就是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乱语。 将事情的性质,往家事上面引。 小孩子嘛,娇生惯养久了,难免有些无法无天,不懂规矩。 教训一顿就好了,不要上纲上线,更不要以国事待之。 这,是在救他! “看来,蓝玉比我想的要聪明啊!”朱允熥脑海中心念飞转。 骤临此变,能立刻装出暴跳如雷的样子,不动声色的用言语帮外甥孙化解危机,这份心智,常人难及。 很快,朱允熥又释然。 能追随老朱打江山,南征北战多年,一步步升迁,成为大将军,站在朝堂武将之巅的凉国公,又怎么可能真的如外表那般,有勇无谋呢? 蓝玉是开平王常遇春妻弟,而常遇春之女常氏早年嫁与太子朱标,生下朱雄英和朱允熥两个儿子。 朱雄英早年夭折。 论亲疏远近,老朱一众儿孙当中,也就他朱允熥与蓝玉最亲。 相比之下,朱允炆并非常氏所生,隔着一层。 蓝玉当然要护着朱允熥。 此时第一个跳出来骂他,正是为此。 但朱允熥对此却并不买账。 老朱为什么要立朱允炆为皇太孙,而不是他呢? 真要按立嫡的原则,他朱允熥才是朱标的嫡子。 朱雄英已死,朱标逝后,他理所应当该被立为皇太孙。 朱允炆虽然比他出生早,却是庶出。 可老朱却下旨将朱允炆母亲吕氏扶正,强加他一个嫡长子的身份,立他为皇孙。 这固然有朱允炆会演戏,装孝顺恭谦装得好,深得朱元璋之心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吕氏的父亲,只是太常寺卿。 身为文官,手中没有兵权,不会威胁到帝王的权力。 立朱允炆为皇太孙,将来登基,不用担心外戚干政。 反之,若立朱允熥为皇太孙,他背后的常家和蓝家,都是开国功勋。 在朝中势力庞大,门生故吏遍布军中。 如果太子朱标还活着,以他的威望,自然能压服常家和蓝家。 不仅不会为祸患,还会成为朱标手中的两柄利剑。 可朱标死了,朱允熥能压制得住常家、蓝家吗? 那些骄横跋扈的将领,会服他这个小屁孩吗? 时间久了,那些人难道不会生出异心吗? 思来想去,老朱不敢赌,才最终将目光放到朱允炆身上。 立朱允炆为皇太孙,便没有这样的顾虑。 蓝玉这些人,都可以全部杀了,血洗朝堂。 同时,重用朱允炆母家为代表的一众文人。 这些人没有兵权,威胁不到皇权。 朱允熥前世也算是半个历史爱好者,曾分析过老朱的想法。 穿越过来后,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又印证了曾经的分析。 此际蓝玉的行为,落在老朱眼中,恐怕正好会坚定老朱不立他为皇太孙的信念。 能被舅姥爷如此呵斥,扬言要用大耳刮子抽的人,怎么能为储君呢? 若真立他为储君,将来他登基称帝,蓝玉是否还是这样的态度呢? 君王的威严何在? 震不住朝堂,威慑不了群臣,还如何掌控大明的万里江山? 蓝玉当然是自己人。 但一个桀骜不驯,自己不能压服的蓝玉,那便只能死! 老朱在宾天之前,必定会杀之。 蓝玉死,则他再无被立为储君的可能。 要救蓝玉,则必须先将他降服。 唯其如此,才能救蓝玉。 也是救他自己! 朱允熥盯着蓝玉,一步一步走向前去。 突然,他猛地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蓝玉脸上。 …… …… 唐巨功努力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心情愈加烦躁,他当时根本不信肖辰能拖住一名魔裔名门的伯爵,更不相信那个防区没有异族军队越境是肖辰与魔裔伯爵缠战之功。 当内力成功渗入合金子弹后,它在肖辰的感知中果然变得若有若无。 了凡在被吼了后,就气鼓鼓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房门重重的关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他这一关要怎么样才能过得去,和他师父的关系何时才能缓下来。 阴差是一分钟也不想在呆了,越呆下去他就越在心中存在希望,但他知道有一句叫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实际上早在第二天的下午这些热气球就被韩振汉下令放了出去,只是放飞的地方,是一个泸州军很少去的地方,那个地方正是让顺子丢了官,也放纵的果奔了一次的地方。那一潭清水的地方。 我知道他该死,可我没想弄死他。如果李老板真的死在这里,我跟杨凡谁都逃不掉。 坐在龙椅上端庄大方,表情严肃,但是眼底却带着一丝得意的高园,被韩振汉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主神点点头,下一秒,就看到大殿内,一道光幕升起,他此前消失的地方那画面就清晰的呈现在眼中。 夏傲雪抓起手炮,冲着狙击弹射来的方向连轰数炮,压制住了那个可怕的狙击手。 “得月楼以后就是我的了?”艾巧巧坐进了浴桶里,趴在桶边问。 祁睿泽的态度很强硬,显然对于祁志曦脸上的那一条伤痕很在乎的。 不错,翡玉帝姬总也不会害白惊鸿的,然人心叵测,倘若给了她机会,会不会害我就不好说了。所以请她帮忙打开天玑冢之事,毕竟不牢靠,我便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事已至此,林柯回房间拿出一套新衣服让美娇换上,还好那次舞会她们留下了一堆能换穿的衣服。 “为啥你总是说这些?咱们俩人好好的相处不就行了?不让他们知道!”他打断我的话,一脸殷切的看着他。 那剑身便穿过李叹的手心,对着他的胸膛扎了进去,这画面我也是看不见的,但即便是我已经脱臼的左手,都能感觉到李叹因为疼痛,将我握得很重很重。 那天晚上,是常翊把孔一娴送回去的。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又出现在她家的门口。 “你在外面跟谁学的这么能胡说八道?!”她冲过来用力的抓我的脖子。 苏锦璃抬眸望去,就见百里诗菡的贴身丫鬟佩儿正风风火火地往进来跑。 那个男人看着个高,但是长了一张白净的脸,有一种阳光男孩儿的感觉。看着倒是可以秦晴配上一对儿。 大汉不去理会一旁的几个家伙,看着跟前的恒彦林,脸上带着一丝丝的凝重。 灵儿点了点头,一旁的左泉沉默不语,面色凝重,秋阳有些好奇,一直担当者气氛制造者的左泉怎么不说话了。 周遭的村民也都从自家门口探出身来瞧,见到这一幕都在夸赞容荀有风度,不在意秋家这‘狸猫换太子’的事。 第四百七十六章 老朱前往北方!奇异风俗! 应天府,金陵城。 老朱在城内外徘徊了半月有余。 这座由他亲手缔造的大明帝都,如今却陌生得仿佛隔世。 昔日的金陵,承载着他一统天下的雄心,而今的应天府,繁华喧嚣,街巷纵横,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城墙依旧巍峨,但城墙内外的市井烟火、商贾云集,各种建筑的变化,却让这位曾经的帝王感 看着从天际驶来的,金光璀璨的金色战车,云浩的心里,燃起了对沈碧的思念。 古玉不屑的哼了一声,别想骗我,有些人总是喜欢把宝贝都藏在裤裆里。 -哎哎哎,我还没问完哪?-林星辰对着微信喊了半天,也没人搭理自己,脑袋晕乎晕乎的,林幻天? 下一刻,颜天兄弟望着这中品功勋令的目光,瞬间变得崇敬起来。 “你是?难道这个不是叶素缦的电话么?”对方很不客气,不过听对方的语气,不像是年轻人。 愣了好一会儿,温莲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一处密地之中,魏千山正与一位黑影般虚幻之人交谈。 她这会看着徐帆,只希望这个男人,是在像往常那样,与自己开玩笑。 “呦呵,还真能扛打,不过没有用!”陆军一点也不犹豫,朝着少年跑过去,然后手中的拳头丝毫不停留的打在少年全身上下,每一拳都蕴含着五重劲的力量,就算石头也能轻易轰成渣。 正要马上脱离两人视线的距离的范围,可能是老天在作‘弄’她,故意把一根树藤放在她的脚下,她脚步轻盈的悄悄走着,忽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套住了,由于惯‘性’作用,她身子往前倾。 看样子寒炎魔兽提升实力是有个时间的,到了那个点就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就像赶上了江南的梅雨季节,雨一直下个不停,并且听林恬儿说通往京城的路有一截也被山洪冲地断了一半。 芙蓉嘴里正吃着糕点,被她这句话呛得一口气没喘上来,涨的脸蛋通红,狂咳不止。 不过伊曼完成之后,很贴心地为城先生捏了捏肩膀,城先生很满意,才去看她的画。 “你又不是真男人,在意这个作甚?”贺兰尧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砰!”东方琴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不知是在看她,还是看她身边的沐星寒。大家都在等沐星寒的反应,自从与蓝灵儿的缘分断开之后,沐府世子好似变得越发的好说话了。 用美男计还想不被吃点儿豆腐?这听起来便觉得有些不太好实现。 想到这里,蓝灵儿不由想起,每次去沐王府看沐清时,都不见他有丝毫的老病之态,精神奕奕,如若不细细算来,谁又能想到,他会活到这样的岁数呢?就是当今的皇帝东方狂和他比起来,也不如他看着年轻吧。 职业御兽师基本都是有多只宠兽,可以通过两只甚至多只的宠兽搭建出相应的核心战术体系,来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你还有这样的朋友?你身边的人不都是猴精猴精……”王川话刚说到一半,就见潘+金莲柳眉倒竖,要发作。 城墙上的赵高他们,开始把火把插在边上,让火光照亮城墙这一亩三分地。 四辆警车,三只飞行系宠兽一只胖家鸠,一只风雕,一只烈吼雀同时朝着一个方向驶去。 初夏的第一场雨忽然而至,一声声的闷雷在头顶响起,炸开了人的心房。 可冥界也不弱,而且哈迪斯知晓自己的命运,所以还弄出了那尊巨神登场,以后肯定弄出什么幺蛾子。 御兽培育中心的培育师接单跟御兽中心的御兽师任务接单很像,也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 萧舒没有和余斗聊聊的想法,他知道这位道老二是什么样的性格。 至于赵高这次,为什么会选择一颗水晶石,那是因为,这涉及到他的一点点野心。 在极道强者陨落后的一万年时间中证道,难度不亚于对战一位永远不会疲惫、不会受伤的极道强者。 杨叶话音未落,房间内的杨战、四位长老,以及杨家家主杨虎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射过来。 这时,车门哗一声拉开了,从车上走下了七八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手中拿着棍子、酒瓶下来后排成一横排向我围了过来。 虽然他还有着剑元,可是他现在虚弱的连元气也难以提聚起来了,此刻的她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木风微微一笑,道“那天我也是被逼急了,把大哥送我的龙息珠全给引爆了,本来我以为我也会死,没有想到没死了,一直养伤,直到一年前,才康复,派人打听你们的消息,所以,我才赶来的”。 总之,两人非常和睦的睡了一夜后,当叶飞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下午2点多了。 继而,在空中飞跃的男子便是一稳心神,将自己身上的劲气卸下之后,轻飘飘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第四百七十七章 钱与骨!老朱听骂街! 朱元璋闻言,微微颔首,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这番话,勾起了他往昔的回忆。 当年身为云游僧人,化缘四方,他也曾饱尝人间冷暖。 恶霸放狗驱赶的屈辱历历在目。 但更多的是那些朴实百姓的善意。 他们敞开柴门,拿出家中仅有的粗粮供他果腹,不求回报。 行脚商贾或走方匠人,同样如 阿德勒家族得到通商专权,商队收益逐步递增。有传言说莫兰准备将大批族人迁入“利刃城”和“铁木城”,以此作为家族根基之一。 “你说的倒也对!哎!像你们干中介的,确实也辛苦!还没吃饭吧?”蒋爱君问道。 对于景华的选择,二老并无意见。虽说“土灵鼠”修为低微、战力极差,可在他们看来,孙儿能找到机缘、顺利筑基,本就是意外的收获,其余枝节毫不重要。 在这种情况下,辛游必须得保存自己的实力,以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不知是因为身处修罗世界的缘故,还是因为辛游现在的实力,已经触摸到了人雄级的缘故,这一次,白黎所说的话,并没有被天道屏蔽,一字一句,全都清晰传入了辛游的耳中。 这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毕竟这个无面人将自己背后的势力吹嘘的这么厉害,那么关于陈劲在修行者协会中的信息不是也红衣就能够获得。 因为有她们在,慕白并没有在谢宛筠这里呆很久,坐了一会儿就再也坐不住了。 只要凡是拥有华夏公民身份证者,只要拥有修为,只要没有任何犯罪前科,只要年满十四周岁以上,只要经过一场心理健康测试后便可加入修行者协会,享受国家津贴。 “世晴?”陈慧疑惑的抬起了头,因为高世晴没有帮她继续顺毛了。 如果不是身上还留有昨夜疯狂之后的痕迹,还真让人难以相信,他们有着这世上最亲密的距离。 梁安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怎么忽然间就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对劲了呢? 倾儿下午早早的回到了家做准备,彼时家里没人,看来阿曜还没下课。 一身花格子衬衫的薄一凰,嘴角抽了抽,他这么一个大活人,英姿飒爽的坐在沙发上,顾夜霆竟然让忽视他。 良岫停下口中咒语,两颗血狼眼忽然收敛了光芒,一起向着良岫的掌心飞落下来。伸出双手接住它们,却发觉它们如两只有生命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光里竟然隐隐有笑意。 她本身颜值就很高,哪里需要靠什么衣装,随便的制服穿她身上,他都觉得让人难以抗拒,更不用说打扮起来了。 三人得了线索,心情异常激动和兴奋,他们急忙离了三清殿,招呼着洛梵与沐泽起身,带着铁锹等工具便出了白云观。 “府里没什么人?”六公主所指的人,当然不是仆役,是指亲属。 她想要走到顾夜霆面前,只是还没有走到顾夜霆面前,已经被顾夜霆凉薄的眸子给吓得心颤,人差点朝后退了一步。 过在龙印的保护区域内,这些土王是不敢造次的。在他们眼里,龙印也是一个土王,而且是大土王。所以一提到龙印方面派来了人,图网们的来说那航都露出一丝敬畏的神情。 虽然只是三言两语,但陆祁此刻已经对叶逸的品行,有了一个大体的感知。此人言谈举止之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赞赏而自傲,反而神情卑谦,主动向自己解释原因,由此观之,此人并不是一个品行低劣之人。 第四百七十八章 新政养刁民,老朱之忧! 面对群情激奋的众人,最先开口的那位老者神色一紧,忙不迭地摆手,急切辩解道:“你们莫要误会!我绝非指摘圣上,我那儿子更无半点不敬之心!” “咱们一家老小,全赖圣上推行新政,才得以温饱无忧,过上几天安稳的好日子子孙。” “若我还不知感恩,背后非议陛下,那真是猪狗不如,枉为人了!” 他言 我的母亲非常讨厌他。和他接触第一面就让我离他远一点,说跟着他容易学坏。 周雅就发了一串省略号,好像有点顾忌的样子,说你突然请我吃饭,不会图谋不轨吧? 这声音像是从项门台里传出来。只不过,究竟是谁,而这项门台里又是什么情况,即便鬼王有着鬼眼,可面前那残破不堪的破城门看似寻常无比,却依旧让他不能窥透这其中的秘密。 方楚楚浑浑噩噩走出写字楼,摸摸口袋,才得知手机又被她丢了,全身只剩下几块硬币。 眼下,有效且有力的武器装备和兵将越来越少,这让屠月天有些发慌。 芳芳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居然问得这么直接,“哪有你这么问问题的?我不告诉你。”芳芳的脸更红了。 周围的火海燃烧的更加旺盛,依稀可以从中看出,燃烧的是一座座房屋的残骸。 司机听了父亲的话正欲靠边停车,却又被黄发青年吓的“果断”取消了这个念头。 从鬼王抬起脚进入项门台的那一刻起,魔殿里的荻格·冕和业达目一直提着一口气等着鬼王安然无恙或是被梦魇之花所迷惑继而吞噬的结果。 “但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何你在王老爷子死后能够隐忍几年的时间不去找王二狗他们的麻烦!”张局长有些疑惑的问。 离风他们也不赶时间,索性就在这里安安心心的参观,累了就休息,整体还是比较惬意的。 阴世雄和霍绍恒是同一看法,都认为不是摩萨德做的,但白悦然却觉得还不能排除摩萨德的嫌疑。 顾倾璃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她想要解释,但是看着大家义愤填膺的模样,只急的掉眼泪。 笑过之后,镜像离风终于放下了重担,砰的一声破碎,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 此时的四公主,脸色已经完全呈铁青状。她并不知道马哥已经暗暗被抓,所以全程都心虚万分,没敢回头看马哥一眼。 她的身体大不如前,索性就把基本政务都交由六公主代为处理了,她自己则算是正式进入了颐养天年的模式中去。 董扶听得这个重磅消息,脸上惊讶万分。他不明白,为何刘焉会放着好好的九卿高位不当,要去大汉疆域最南的交州,当个劳什子的交州牧。 “芯儿,芯儿……”白胜真恨自己的没用,之前芯儿明明……等等,自己明明没有中毒,是怎么晕倒的?芯儿又是怎么昏倒的? 残垣断壁,到处都是废墟,没有一个活口的存在,就连建筑物都被摧毁得七零八落,南宫黎和竹随风全都傻眼了。 交代好一切之后,袖红雪和司马台笑不再耽搁,跟着蝴蝶追寻而去。 山上的草木生灵都跟着遭了殃,鸟兽在岩浆里化为飞灰,燃魂鸦不断的在岩浆的上空飞舞,衔走被岩浆夺取生命的灵魂。 这里阴灵的怨念很重,骷髅撞击的声音形成一种特殊的黑暗魔力,似是对人精神力有一定的影响,越听这声音,内心恐惧感便越重。 连续蚀掉九十八道水晶壁的三千弱水发起了最后的冲锋,透明的“颖澈方舟”已经不堪一击。 “好了莉莉不用担心,船长不是说了,这回他是想死多难,”看着莉莉佩罗娜安慰道。 玉仑虚境的人跃跃欲试,仿佛只等意昌一声令下,便随时准备出手似的。 晚上九点多,末日娱乐会所的生意的确很火,停车场上的豪车都能开车展了,傲冷站在马路对面掏出香烟点上一根凝目静静的看着娱乐会所的大门口。 同时他又有些埋怨南疏,都有金主的人了,还赴他的邀约干什么? “忘忧,他们几个不是你宗门的吗?你还这么淡定的看着?”龙飞夜说看着他,但是眼神中却是戏虞之色。 “我很好奇,你好像一直都不缺钱,你是怎么赚钱的?”丁丽好奇的问道。 高杰顾不上头晕眼花胸闷呕吐,竭尽全力地施展神通驾驭着符球。 白珂目光一沉,看着冷郡亭脸上的坏笑,十分想挥拳上去打掉他的门牙,看他还笑不笑的出来,但是这里人多眼杂,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不能同冷郡亭呆在一起太久。 自2009年收购桑德兰以来,肖特每年都在投入资金,然并卵,这位美国老板不懂英格兰足球,完全是骚操作,下面的人买来一堆废物,这些废物有同一个标签“我来自曼联!”。 同时。苏青还想要前往巫族之中,获取射日箭与刑天干戚之中,关于开天辟地玄妙。 而拘天身为唐雅芝老公,要是唐雅芝被欺负了,他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局座,那两姑娘却非要说这些有特异能力的蚂蚁是人类所变,你看我们是不是先搞清楚再解剖?”柯队长道。 当然还有对手傻,赖特也知道有的球队在应对水晶宫的时候选择并不一定是正确的,老让单调的水晶宫抓住了空档弱点。 只是骤然间生出的一个咆哮的声音,却是令所有的武者,都陷入一种极致的震撼之中。 这一切,都只因为他距离冷诗雨实在太近了,也没料到冷诗雨会提前醒来。 第四百七十九章 工业化的第一个代价,老朱之问! 蒋瓛闻言,身形陡然一滞,宛如被无形的重压锁住。 新政,乃是当今圣上亲手擘画的治国方略,关乎社稷兴衰。 无上皇此番询问新政优劣,表面轻描淡写,实则暗藏玄机。 这等敏感之事,蒋瓛岂敢轻易置喙? 无论他赞誉新政的恢宏远见,还是指摘其细微瑕疵,怕是都难逃指摘。 若贸然采取模棱两 可是,最终何秋兰还是没有走过来,张坤心里暗叹一声,然后主动拦了过去。 狼牙鬼王摇头晃腚的往前走,但是却也不敢太大意,手里的哭丧棒举在身前,生怕三世轮回花有什么临死的一击。 “不知道。仅凭我们五人或许可以与四王对峙,但如果想将其灭杀就不太可能了,毕竟那四人拥有将皇家学院的一位天席长老瞬杀的实力!关于这一点,圣上应该有他的考虑。 因为他可以牵着你的手,在太阳底下放肆的奔跑,而我不能,我是你哥。 好在,英灵只有本能,没有神智,凌仙又是领悟了本源之力的阵道大宗师。 叶辰的力量都被封印,不能推演到所有。可是,他的六识何等敏锐,在极乐坊走了一圈,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只是讨论来讨论去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最终还是回归到了几个问题之上,王级荣耀军团副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副本,竟然这么久都还不能通关?杨阳到底能不能胜出? 打不得,骂不得,赶不走,又不能放进去,真真是为难死门房了,所以说,在哪当差都不容易。 只见一只通体漆黑噱若弯刀爪似利刃的巨鸟展翅在海面盘旋,那双硕大的黄金龙瞳傲视天地! 一名全身银色的地魔族也是传来了神识,杀气腾腾的盯着楚无礼,一边砍杀着身边的人族,一边朝楚无礼冲去,那些人族根本抵挡不住他的蛮力,没人可以挡的住他的一击。 同时还安排记录这些职业者有什么特殊要求和忌讳的东西没有,比起李想直接那种请吃饭然后列出优厚条件的做法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前面去酒吧栽赃是李志东策划的,结果阴差阳错的因为阿亮是毒贩被体校的特长生宋洪源知道了这件事儿搞砸,路光辉把事情摆平之后立刻安排了一个连环计。当然执行者还是李志东,谁让他是最可能倒霉的人呢。 “这不怪你,潜冥神帝是二阶神帝,他的封号也肯定跟隐藏有关,就算我也没有发现到到底隐藏在什么地方。”李想道。 “疯,疯子,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落后于他人的林家子弟,面露惊恐地一边朝林宫彬所在的位置叫嚷着,一边连滚带爬地挣扎。 护士毕竟是专业多了,扶着米世雄不知怎么折腾了一会儿,米世雄就不咳了,只是刚才这一阵似乎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他此时平躺在床上,空洞的双眼望着天花板,腹部上下起伏着,呼哧呼哧直喘气。 既然是在虚无天兽体内,邢飞便知晓了如何离开这里,虚无天兽虽然是天地间至高无上的存在,可是却并没有太大的凶性,而是天道造化出作为看守者的存在。 “老奶奶,你们是不是没有住的地方?”林玲这个时候轻声问道。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李凉心里还是不怎么好受。他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床边,默默的拿起布,给自己儿子擦拭身体。 第四百八十章 将蒸汽机和工厂全销毁?老农的骂声! 西安城中一间古朴雅致的酒肆内,老朱邀那位青衫书生对坐共饮。 檀香袅袅,酒香氤氲,两人推杯换盏,谈兴渐浓。 话题转到当朝新政,书生眉宇间陡然染上一层忧愤,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声音中透着难以抑制的激荡。 “陛下励精图治,推行新政,欲使天下黎民皆能果腹安居,此乃泽被苍生之举,令人感佩! 先是击伤夏若冰,让自己心中方寸大乱。而后紧接着使用“死斗!”将自己拖入绝境!若是自己心中稍有异动和杂念,恐怕不用几个回合,便会丧身在他手中。 “额,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结婚了,不能够在外面乱玩了。”我还是认真的说着。 “哥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只要我替你那道这麒麟玉了,你就放我跟鬼煞离开?”巫玲珑看着那巫茧道。 受伤实在很重,失血又多,加上狂奔出这么远,消耗相当大,全身残破的衣服完全被血湿透。 心底禁不住一阵阵下沉,犹如一块巨大的岩石压着,透不过气来。 张扬看到程悦的眼色后心里莫名一紧,接过程悦递过来的钱后又感到程悦真是太了解自己了,心里升起一股知己难得的感叹。 “明将军说的极是,就这么办!尔等都听见了?速速赶去,不得怠慢!”曲波赞同,对身后的下属严厉吩咐道。 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夏晚死死的盯着他,一颗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低头瞥她一眼,他笑,谁也不会想到现在在他怀里容颜安静的她,回来的路上闹腾的像个孩子,差点没把车拆了。 次日凌晨,当红日东升之时,一抹血红的狂云随着红日出现在天边,城内的众人看着,一个个都是露出紧张之色。 此座星球,已经是属于蛮域,名为蛮狼星!而向罡天所在的城池,是名为沧城的地方。 我微微一顿,随后抬起头看着那风衣男子,心中有点疑惑,这丫的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阴阳鱼阵法的能量来自天雷火焰山的天雷,而今天雷火焰山被我毁了,阴阳鱼阵法没了天雷的支撑越来越弱,所以龙盘柱上的龙眼内的天雷越来越弱,而那两排石兽却有挣脱贯头利剑的束缚的征兆。 毕竟我今天来找余定乾,是有事情要求他,我自然要拿出有事相求的态度。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人不由得惊呼了起来,三连步这个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出来的操作,一般的职业玩家有些都做不出来,而这个看似默默无名的百余天生居然这么简单的就施展了出来。 大手滑过她柔软细嫩的水蛇腰,来到她身后,沿着腰肢,落在她挺翘的臀上。 威武就在不远处千秋亭附近,那里有个池塘,福临和李金英正在那里玩水。我叫上琥珀,一同往千秋亭方向走去。 叶蓉的说话依旧是那样的彪悍,而见我在听见她的话之后也没有了语言,觉得叶蓉是在开国际玩笑。 交代完事后,司徒钟也告辞离去着草地上涌出的庞大灵气,由于昨日他依然突破到夺命四境,如今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稳固境界。 与此同时,在东海海底的最深处,一处崎岖不平的岭沟之下,原本漆黑一片的海域,突然闪过一抹刺眼亮光,接着刺耳的嗡嗡声,打破了这片漆黑死寂的海域。 一下子,郓城的实力提升数倍,三个八品地仙的高手一来,瞬间让郭尚君感觉安全了不少。 第四百八十一章 老朱的醒悟!大谬! 老者一番痛斥,粗鲁无比,却言辞犀利,字字如刀,刺得书生面红耳赤,脖颈涨得似要炸裂,青筋根根凸显,宛若有怒火在肌肤下翻涌。 他紧咬牙关,双目圆睁,似已濒临暴起的边缘,恨不得当场拿刀将老者给宰了,却又被老者的气势压得一时无言。 酒肆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光线从格花窗中射地来,映照着书生那张羞愤交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有几个甚至琢磨,要不要先干几天拿到了工钱,然后去外面雇人来干活赚钱了,这样自己不就可以舒舒服服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赚钱了吗。 李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此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就现在而言,可以说是天时好了回去,因为他所拥有的实力可以说是极为的强大,远远的超出任何人的想象之中。 我记得当时她在窗外也是在对我说着什么,可是我什么也听不见,我只能看见鹭儿一直在哭,一直在说,可是我怎么努力还是听不见。 有人互视以目,有人凝眉细思,更多的人交头接耳,悄悄地议论不休。 “保镖哥哥不会是想自己做那些菜吧?”项馨彤刚刚看清了购物袋里的一些原材料,刚好跟她们点的单有些类似。 朱仕耀与惠娴听方济仁这么一说,不由得脸色大变、心惊肉跳、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完全相信了日军会像方济仁所说的那样大举进军玉峰山、攻占夺取葫芦谷。 “呵呵,现在想明白了,看来林峰的学校真是走出国门,入了不少人的心!他的学校确实可以培养人才,真正的人才!我也不想国外的势力进入林峰的学校。”总理想明白后,也向主席表明意见说道。 而迷迷糊糊的楚逍遥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中毒的最大可能性就是那个有图腾的香包。 之后,画面中的我俯下身子,一副很好奇的神情,看向了黑蚁的一条腿,像是确定了声音的来源,随后,我伸出手从黑蚁腿上捡起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在手心来回摆弄着,边看还边说着什么。 杨伟满脸恼怒瞪视着赵旸,但终是没有再拗下去,在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毋湜、王贽二人后,默然回到了先前的站位。 此时,那位差役才知道,昨天被凤姐选中带走的男人,再回来时,已经变成了他惹不起的人物,他的身份也已经与之前大不同了。 唐末五代十国,那绝对是他们这些士大夫不愿提及的乱象,那时的士大夫阶层活得连狗都不如,只能任凭武夫骑在头上,稍不顺心便遭武人打杀,纵然只是一个兵卒也不敢得罪,怕惹来灭族、屠家之祸。 只是在傅寒璟看不到的地方,挑桖地看了沈南烟一眼,得意的心情不言而喻。 这话一出,不仅苏挽月的笑容僵在脸上,连裴森野也是脸色一变。 自己要是把恩尼格玛密码机给偷出来……?刘长川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尼玛还真敢想,除非他不要命了。 哪怕喝下了抑制药剂,解放药剂带给人的副作用也不是睡一觉能轻易抵消的,她现在依然感到浑身虚弱和疼痛。 他负责治理并防守北地郡并防守,这里边境郡县比内地郡县要难多了。 确定元炁能完全随自己心意操控后,立即按照遁光的修炼路线行炁。 然后各自回房休息,刘笙在临走之前,给刘章他们三人各一个香囊。 第四百八十二章 老朱亲临前线!命不久矣! “老朽且问你,自当今圣上亲理朝政以来,我大明对外征战,哪一次不是旗开得胜,威震四方?” 老朱顿时怔住了。 老者不待他开口,续道:“我大明天军东征倭国,北伐残元,平定女真三部,声威赫赫,震慑得高丽不战而降,主动称臣!” 他眼中闪过一抹自豪,声音愈发激昂,“便是远征海外,如暹罗、勃固等 “不错。我们神府愿意提供各种灵物给易先生修炼,请易先生入王府为客卿。”两人异口同声道。 若手中不掌握强大实力,不但被人玩弄鼓掌之中,而且有生命危险。 众人惊呼,这是大帝的天兵,只要轻轻一颤就能引发天地动荡,导致万古的变局。说不定会死伤无数,万灵消亡。 然而,此时应该提前清完一波兵,缓解等下面对兴欣战队双人路压力的雅典娜,竟然迎着兵线,直愣愣的就朝蓝色方兴欣战队的下路一塔冲去。 只是占据了马特·默多克身体的混沌邪恶力量显然不是什么杂碎恶魔,纵然这个法阵是维克多·杜姆记忆之中最强大的专门针对恶魔的封印魔法,但是却显然无法对那位手合会信仰之神造成什么影响。 如此一来,天岳帝国就有了与道元净土抗衡的实力,甚至数量呈碾压之势,若不是道元净土的巅峰战力比较多,恐怕他们早就掉头离开了。 一时间,浴池中似蛟龙翻江倒海,玉臂,美腿,似穿梭海中游龙,不时穿梭水面! 演戏太投入,发生幻听,或说,演戏时,有人铁棒打在他脑袋上,当时没事儿,却在睡梦中安乐死了。 永安十年,与脑中信息相吻合,记忆中,当年皇上把年号定为永安,取义华国永远安宁。 我纳闷起来:“我用得着在这种事上和你开玩笑吗?”无错不跳字。 这种情况,在神之领域内,除了他们老大绝对不会有另一个神会这样做的。 说起来,这莲藕化身,除了没有心跳外,其他的跟普通人,真的是一模一样。 谢谢俩字虽然简单,但能从这位脾气倔强,又是阴间响当当的人物口中说出,自然是非比寻常。 他穿着古代人的衣服,白衫裹身,青带缠腰,就连他的头都是长长的那种,一直蔓延到后腰。 极的毁灭之力已经是消失了,所以,可以说,白鲲的这一场试炼算是成功了。 “呵呵。”孙舟习惯性的嘲讽了两句,这更加让诸葛晴怒火中烧,暗暗发誓一定要进到北海龙宫,找到某个靠山,否则自己一定永远在家族之内抬不起头,孙舟这样的破烂货都敢来嘲笑自己。 如果他不这么做,将会被这一妖一魔给活活的蹂`躏死,虽然这样做也会死,但是死法却是天壤之别,他可不想这么痛苦地死。 收回心思,却又在想着明天大典的事情,不由一阵头大。兀自有些后悔答应亲老头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 再又检查一遍,两人躬身退了出去,周霈被这么一闹,心情稍稍放松下来,对于满屋子剖腹挖心的刑具不再那么恐惧。 密密麻麻的弹幕中,斗法在继续,柳六的确是没有占了上风,但他性傲气傲,是不甘心失败的,冒着道行倒退的风险,蛇尾挨了两石锤,愣是没有退缩半点,反而施展神通,把蛇身拉长,卷住了朱眉魂。 刚走了没有多远,这个贪婪地家伙又来袭击,这一次她被李牧阳等人逮了一个正着。李牧阳赶紧一个辨识之眼人扔了过去。 第四百八十三章 权臣死局,致命挑拔! “今日特来求见,只愿能在宰桑大人进入天国之前,与宰桑大人见最后一面,再叙旧情,不负往日相识之缘,就此给宰桑大人送终。” 此言一出,厅堂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沉寂得令人窒息。 忽歹达原本肆意游走于胡人美女身上的手猛然顿住,指节也因怒气而不住颤抖。 他蓦地用力一捏。 那两位胡装美 映月开心的抿着嘴点了点头,这时候二胖和天陨也一同点了点头。 黄路之并没有怀疑这封信的来源,也没有怀疑,为什么这个游戏的操控着可以任意封赏官职,反倒为自己能在一个时辰前加入这个游戏感到高兴,反正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何乐而不为呢。 崔呈秀面色严肃道:“黄首辅,当今陛下可不是一个轻易妥协的人,我等若是逼迫陛下,下场怕是不会好。 “没什么危不危险的,再说了!这些采花宗的一方面需要我们,另一方面又不希望我们参与到核心,到现在都没有动作,难道现在还不让我找些乐子吗?”说着凌天月将旁边桌子上的一把团扇扔到了地上似乎是在撒气一样。 “还有就是那个有没有什么让皮肤更嫩的。”说到这里这夜大娘一手扶着自己的脸竟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千金一方其实对于医馆来说,并没有赚钱,因为现在萧语所用的药材都是珍稀药草炼制而成,只适合将死之人。 “我还想着就我等着就行了!”在王非败走了之后,凌天月看着醉凌霜说道。 朱由检笑道:“后金魔族如同一头饿狼,爬伏于草丛中,寻机就会从大明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狗哥受了伤,更加愤怒了,浑身肌肉暴起,宛若一只狂暴的大猩猩。 比武场上古歌他们几人,又一次让在座的观众们对他们几人另眼相看,不管这次的战斗胜败与否,他们四人的强大已经牢牢印记在每个观众的心中。 或者是有寻寻觅觅,还没有遇到心仪的对象的吗?欢迎来到我们今日的红娘大擂台。 中军皆是步卒,人数最多,约莫有七八千,为首一个胖大和尚,手持禅杖。 谢清野既然主动让她见到,就一定有什么事需要她帮忙,她只需等待就好。 城头张知府的脑袋已经被收了,朝廷派来的新任知府十分低调,恨不得整天躲在衙门不出来。 祝家庄的人生怕自己去引起误会,便委托李应去赎人,他们都对李应的人品和本事很放心。 脑海之中,那本该虚幻的基因锁上,竟然产生了一些细微的震动。 她以为还得费些功夫才能敲开珠玑的房门,结果,门倏地一下就开了。 朝旁边绑人的柱子一看,林冲顿时明白了,这气味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他们长期在这里杀人吃人而积累的味道。 在拿出银白光鞭四处抽打,击碎周围的陨石块后,巨人才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正想着随便找个由头岔开这个话题他,他突然想起昨天黎星若给他发的那条消息。 祁烨连忙伸手去擦她嘴边的血,二话不说的,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就喂到了东方宁玉的嘴里。 她瞪大了眼,那歌声一下子被她给咽进了肚子里,然后,她点看了一下那个号码。 平时不是你决定的吗?而且话说我这次任务失败了,不该是继续停留在这个难度吗? 第四百八十四章 魔鬼的誓言,借刀杀人! 朱橚话锋一转,又添一把干柴:“尤其是那些心怀叵测的部族首领,私底下早就将宰桑大人视作肉中刺、眼中钉,只是忌惮大人势大权重,不敢下手。” “此事若是外泄,他们多半会借此机会落井下石。” “若不早作筹谋,一旦事态失控,局势必将难以挽回。” 这番话不仅道出了局势之险,更巧妙地将“内外夹击 说完,那只金光闪闪的大手猛的一阵揉搓,那个元婴惨叫一声,转眼便被捏得化做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此时,他皮肤上的那层银光已经完全不见,肤色变得晶莹如玉,更是英俊不凡。 当清晨阳光升起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能够远远地看到魔兽森林的山脉了,众人的眼中都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只要进入这片森林,那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我轻叹了一声,事到如今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不过这件事情的关键还得看老村长,要是他不同意,即使想做,也无能为力。 曾经在血海空间与憎恨蜘蛛军团和吸血鬼军团对峙时,产生了杀戮的冲动,再一次毫无征兆的灌入了我的心灵,对血腥战斗的渴望让我又有对天长嚎的兴奋了。 她过去的印象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墨晔暗忖,他当真是铁石心肠,见到这样的她,也无什么恻隐之心,直到他看见她眼睛的泪痕。 正当张扬坠入心灵的挣扎的时候,突然,一道随风飘来的杀气陡然罩住了他的全身。 除此之外,苏阳觉得,体内多出地方有些隐隐作痛。这种疼痛非常怪异,让他无法感受到准确的地方。 他性子就这样,也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这么多年,她早就把墨家兄弟当自己亲人,生气也不会生气太久,只能当会当成寻常摩擦罢了。 将再缘无语的看了苗洋碧和何凯杰两人一眼,对于他们被郑丹师那般对待不禁感到苦闷,另外也让他对炼丹师有了一面直观的认知。 那是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身穿一身夜行衣,长发入墨水般漆黑,双眉如剑,漆黑的双瞳深不见底,如浩瀚星辰般深邃。 峡谷中冲起滔天的血气,血气中蕴含了滂湃的能量,这股能量蔓延而出,就算在双龙城都能感觉到恐怖的能量。 只要是聪明人都可以听明白孙涛话里的意思,王芸娇也以为顾远会翻脸的。 洛昊微微点了点头,她母亲?那岂不是广寒宫的宫主,修真界顶尖人物之一。 是要给李影一个名分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大起来,难道自己的功力不行了吗? 霎那间,整个天地,便开始以一种近乎夸张的姿态,疯狂颤抖开来。 凌晴岚追出门外,喊住了龙渊,将一个包袱交给他道:“师兄,你将这些衣物和干粮带着。”说着眼中泪水盈盈欲滴。 “保安,保安去哪里了?”田理明见有人过来闹事,生气地大叫起来。 武松哪里知道,这些天,叶英凡让田子悦他们吃着人参练功,现在田子悦和焦红的武功已经是内家一段,可以抵挡一些敌人了。 一直退了数米远,左脚狠狠一瞪地面,才得以稳住身形。场下已然是寂静一片,且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灼热的气息。 整个官渡,早已是一座军城,城内没有一个平民百姓,全是士卒。 石晓欣嗤笑一声,苏藏锋的武功看上去虽然有几分像太极,但是却完全不是太极的路子。她见过真正的太极高手,那行云流水的招式,岂是苏藏锋胡乱抡几个圆弧所能比拟的? 第四百八十五章 老朱:我孙子又在搞事? 嘉裕关。 当老朱乘着马车缓缓驶入此地时,便被眼前的一幕深深的震撼了。 这一趟从南到北,行程数千里,他早已见惯了繁华市镇,许多城池中商贾云集、车马如龙的景象早已不足为奇。 老朱深知自朱允熥执政以来,大明国力日盛,百业兴旺,尤其是商贸流通愈加频繁,城市中人流涌动,早非昔日可比。 至于城内,紧急集合的五百长枪兵、一千朴刀兵也急冲冲的赶了出来。 路远的姐姐路妍是一个自我感觉极强的人,好胜心很强,控制欲也很旺盛,总之是一个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人,除了对待路远以外。 这仅仅是一顿饭的效果…需要数十天调理,那会调理到什么地步?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两路人重新上路,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而去。 “这是…”吕寒江才刚一打开瓶塞,其中的夜色便与日光纠缠起来,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了。 她的表情,也依旧是那副紧缩的眉头,是头顶上挥之不去的乌云。 她打开着门去了卫生间,拿出着牙膏往着牙刷挤,挤出了一丢丢来她就开始刷起了牙来。 直至林淞完全熟记元素同心决心法,南宫天涯一边讲解着其中晦涩难懂的要点,一边运转法决同时施展出风火之力。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墨绝不由得朝着齐熊的方向靠了靠,以他现在的状态在这样的攻击中十有八九存活不下来。 白羽将身子探出座位,看着下方的大蓝洞,只见本来平整得海床中央有一个直径约百米的巨大深坑,周围是白色的软沙子,越往中心颜色越深。 然而,将灵气吸入体内之后,顶多是本能地淬炼了一下身体,起到了延年益寿的效果,其他的根本无法动用丝毫的灵气。 所以许攸便试探了曹操一番,故意叫了孟德,若是曹操怪罪,他许攸可以用初来乍到作为借口,再加上乌巢的功劳,曹操不至于和他翻脸。 因此,罗毅觉得可以在半魔化的状态下挑战一下,如果不行的话,还可行进行彻底魔化,反正罗毅是不准备让对方活着离开了。 薛夫人就没有理会到这一点上。周亦玉自己经常就是无花的蓝色,青色布衣,都看习惯了。 没有人注意到,在众人的大笑声中,唯独少年乞丐苦着一张脸。奶奶的!许久不练了,手法居然这么生疏了。 大家都不说话了,这不是当众羞辱?高阳公主紧盯了跪在面前的玉妙,你敢顶我,我就收拾你。 眼前的冰雕猪有头有脚有影子,看来不是鬼!揉搓了一下眼睛,紧紧的闭上眼睛,又揉了揉,奶奶的,怎么还没有消失?难道咱真的没有幻觉? 这么一个不动的表现,让这两帮金甲仙人看了非常不爽。下界之人,即便是在这无尽星空修炼的下界高手,又如何能跟他们这些正规的仙界中人相比?看到吴凡与洛诗的修为,只是普通金仙层次而已。 自己本身为魔,却可行佛法之事,看来与吴某一样,沙魔参悟了佛法,而且佛法造诣高超。 这里是末世,饮用水是最珍贵的资源之一,尤其是她们现在这个状态,一点都不能浪费。 认为这些家伙完全不知死活,竟然敢向自己发动挑战,难道就不要命了吗? 先是损失一名黄金阶超凡卡云,五千名骑士,今日又折损二十三名白银阶超凡,五十四名青铜阶超凡。 第四百八十六章 老朱查案! “县令大人眼下不在县衙内,目前一应事务皆由县丞大人代理……不知,小的是否需要先禀报县丞?” 他倒也不算愚钝,短暂的震惊之后,旋即回过神来。 语气虽然依旧恭敬,却已带上了几分小心谨慎。 短短片刻之间,他心中早已飞快盘算了一番。 脑海里甚至演绎出了一整套“合理解释”。 传闻 “阿朵身手不错,自尽时干脆利落,显然是受过训练的死士间谍!”卫长淮看着甘明琮说。 令陆川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只是想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竟然还会有这么多人支持自己,一时间忍不住的眼角也有一些湿润。 那人就急了,开始各种威逼利诱,想收林时生为徒的心意诚恳得连徐窈宁都差点感动了。 容浅在监狱里待了三年,就算是曾经也从未接触过什么明牌首饰。 在喘息声骤然停下的刹那,苏哈握着刀锋的手腕转动,碎片在倏忽间被刀锋剐出,掉落在地上,血液随着伤口猛地飙出。 这时候一旁的施一雄终于看不下去了:“好了,到此为止吧。”一边说着,他轻描淡写地将手搭在了施昙的手腕上,瞬间将起拨到一旁。 一个看上去有一些鹤发童颜的老者,如今也是被气的须发皆张的对着那个方向大声的呵斥道。 卢冰冰好似也听到了陈磊深手上的动静,点着头便呼呼大睡过去。 缪成安派了一波又一波人前去探看,却无一人返回,他越来越紧张,焦急地在营帐的地上来回踱步。 “燕望西少年英武,品貌俱佳,儿心甚悦——阿若,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不知有意无意,他的鼻尖轻轻地蹭过她的脸颊,双臂缓缓收拢。 而周围的人看到季默他们只是撬出来一块废铁,表情中不仅带着几分奚落之‘色’,而后继续自己的寻宝之旅。 这是太古诸神的妙法神术,天使族主宰神兽山,是神兽山最强的一族,是太古的神祭炼的人形战斗工具,自然掌握有太古神的神术。 “一切都需要你忍,三个月之后亲政大典之后,不要掌握属于你自己的权利,如果现在不忍,一旦别人对你有想法,那么你才真正危险了!”杨宇说道。 所以欧阳颜随时做好了帮助锦鲤王的准备,只要苗头一不对劲,他便会以迅雷之势出手,助锦鲤王炼化掉这枚天有情的神念。 其他骑士见状都从两侧冲了上去,有盾牌的将盾牌举了起来,将诺尔瓦护在中心。 夏仟蕊闻言,连忙目光躲闪,她自然知道,萧羽口中的‘奖励的更多’是什么意思。 古星魂淡淡一笑,没有回答,随后一挥手,炼丹炉飞出,气息要比孤云的更强大。 短暂的停战,也让古星魂伤势和真气恢复了不少,如果古星魂也拥有天阳之体的话,只怕伤势都恢复七七八八了。 兰子义看了看巷子里,忽然见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流淌出来,仔细看时才发现那居然是人血汇成的涓涓细流,由此可见刚才巷子里的战斗是多么的惨烈。 一切的抽签命运,都握在比赛主持长老的手中,现在,主办方已经把全部人力集中在十二个擂台上,每个擂台上都有两位沧元期的裁判长老,各自负责一名比试选手的安全。 道家并不弱于佛门,世人言修佛证得果位便可成佛,修道证得道果便可成仙,道家与佛门流传下的秘术与绝学,都有着无上玄通,若能参悟,或许真的能够打破天地法则,踏入传说中的境界。 第四百八十七章 老朱:再帮他们一把,咱亲自指挥! 这一念转过,周仓实顿觉胸口轻松不少,额头冷汗也慢慢不再渗出。 “好,好……下官明白了!”周仓实连连点头,心中已暗下决心,一定要尽职尽责,处理好县中事务,绝不可再出半点差错。 老朱没有再多言,只微微颔首,便带着蒋瓛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县衙。 不多时,他们便抵达了距离嘉裕关最近的一座军 “希望,我和我身边的人能有一个安稳的人生……而且到最后……都能有一个好的结果……”艾伦认真地许下了这个愿望后睁开了眼睛。 狂骂一通后,那年青人方才钻回车内,一踩油门,在原地留下一堆尾气,便朝着俱乐部狂飙而去。 这个老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有点奇怪。明明眼前的麻烦已经解决了,看到他们能顺利、平安地踏上旅程本应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但他现在却眉头紧锁,眼神还有些呆滞。 “哈哈哈!终于破了!臭婊子,你逃不掉了!”陈豪发出狞笑,一步步朝着林千怡走去。 如果这个什么太平佛国是李奇志搞出来的,那么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龙安已经把那些鳞片全都收拾好了放在了桌子上面,之前已经让林然找出来一部分了,想不到现在已经成了这样的局面。林然竟然和欧阳明关系那么好? 也难怪老崔瑟斯会盯上它,这张羊皮纸看起来相当厚实,表面还画着精美的花纹,看起来年代久远,像是个古董。考虑到这之前是老奥德里安的东西,便也不足为奇了。 “好,但是,只能分出十名妖皇去救人,天宫令绝不能落在人族的手中,其中的利害,刚才已经说明白了吧。”敖芊凝决然的回道。 “打的就是你!”林然信心大增,也被激起了斗志,飞起一脚就朝李大猛的拳头踹去,毫无意外,对方的拳头一声脆响,随后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白露此时不知从何时起走到了叶岚的身旁,随后指着墙上挂着的一本日历。 卫月跟在身后,只是盯着路,俏皮的踩着徐江南留下脚印的水渍,起先她的确有很多的念头,但现在人回来了,所以她又开心了起来,之前不忘怀的事情也都可以忘怀。 就在这四人交缠不清时,勾子长心里的窝火几乎达到了一个极限,他的心里不禁的对着玄衣少年产生了一丝歉意时。两方交战的穹夜之上传来几声陌名的鸟叫,那鸟叫声清脆而又缭耳,清晰无比。 刀疤男听罢,也觉得在理,只好点了点头道:“好,你不借我,我就自己来!”说罢,大喝一声,一口咬在布条上,用力一扯,布条终于被解开。 “那他为什么不与我说?”陈烟雨话刚出口,便想明白是何原因,心里一甜,可随后想起自己所为,又如针扎一般难受。 可惜,领队那两拳,不但重伤了他的身体,还重伤了他的精神识海,令他的精神意志大为受损,唯有等伤好了,才能够修炼意志法决。 就在这时,一道赤芒如毒蛇吐信,突然从赵寒身下窜出,在电光火石间刺向了赵寒的下裆,偷袭角度叼着,时机把握老道,透着股阴狠毒辣的狠气。 “五层,不过已经停滞一年多了,今年的期末测试若不过关就得离开学院!”陆逊苦笑道。 卿卿面色一白,颤抖着转过身去,通常这个时候,少爷的鸡毛掸子便会狠狠地落在肩背上。 交代好了一切,林尘便回到了院落,从怀中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有五颗圆润的金色丹药。 叶吟风全身戒备的站在凌天云的身后,他密切的关注着周围的动静,凌天云给赵匡胤运功疗伤,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对于这二人的兄弟情谊,他也从凌天云的口中听说过,对于他们那种异姓金兰般的情谊,他心存钦佩。 “成交!”在听到名画和夜明珠的时候,三皇子沐晗两眼放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顿了顿,他在穿上袜子,登上拖鞋后,就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串钥匙。 邢灭不给金天都机会,直接重重一拳轰了上去,结结实实轰中,那股强大的劲力,仿佛要将金天都的身体给贯穿,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直接让金天都飞出了老远,还一路血花。 鲲鹏神族以速度见长,林川一路上没有丝毫掩盖,全力前行速度可不慢,一般的探子早就被他甩的没影,也只有鲲鹏一族探子还跟随在身后。 以大山为中心,他脚下二十米内的湖水清澈无比,而在这二十米外全都是乌压压的一片,那些黑色的头发四处乱窜,互相碰撞挤压,在外围不停的转着圈使得一个更大的漩涡开始慢慢出现。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顾轻狂说得极轻,声音却明显在发抖。 沈馥旎觉得,这事毕竟没经过人家父母同意,贸然给人家孩子拍戏,不太好。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玄只是两眼空洞的看着远方,袁敏早就习惯了他的这种“冷漠”。 可是这一抹明显不怀好意的微笑,落在倪雪眼里,却如蜜糖一般。 太史昆继续说道:“这种加速番邦财产向大宋流动的行为,可以被称作是掠夺。不要以为掠夺就是抢劫,就是劫掠,其实所谓掠夺的方式,大体分为三种。 第四百八十八章 老子是朱元璋!领兵出征 你来指挥? 就算你们锦衣卫权势再大,也没资格来调动我们新军吧? 沙祁阳神情倏然一冷,当即出言拒绝道:“不可。边军有守土之责,岂容轻动!” “没有陛下的圣旨,没有军务处的调令,我麾下将士一人一骑都不得擅自出营。” “大明新军自有军纪,不容胡来。” 老朱冷哼道:“可你已经借 该做的都做了,就看方星是否如太初那般厚道,安子躲在莫寒璃身下尽最大怒力保持清醒,一切问天由命。 向远林气不过,找吴三大吵了一架,但一切无可改变,也只有气鼓鼓的回了邯郸。 玉坠轻颤了一下,一道绿光闪过,向着窗外飞去。我冷哼一声,掏出八枚铜钱,直接射了出去。一声惨呼传来,绿色光芒直接被弹了回来。 带着清丽的凤鸣,她的剑在空气中划过一动亮丽的剑虹,从林逸面前划过。 所以此时寿州城中的戒备依旧没有放松,那些负责巡视的厢军士兵们依旧排列着整齐的队列在街道上来回巡查。 听了郭崇韬的建议后,吴国众将都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们只负责打仗,对这些事情一般不怎么关心。 “放心,绝对让你爽到无法唿吸!”叶浩川嘿嘿一笑,手中忽然出现几根银针,眨眼间就没入杀手身上的几个穴道。 “嗨,你们三个听好了,识相的,就赶紧把天阶门所有法宝交出来,我们就马上放过你们一马!”包围圈左边,一身黄袍的高个中年男,忍不住急道。 林逸就算用脚趾尾去想,也能想到她们又在吸收自己魔灵戒力量。 他隐约感到在沉修区,所有物质包括分子离子的常态运动,全都凝固定格,所以才有亘古不动的画卷韵味。 工藤裕司想起之前对赌的协议,甚至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弥漫在心头。 “就在这里停下就好。”听到高媛媛的话,肥猫连忙将车停在路边。 “哼,现在才知道,真是反应迟钝。”蒋依依冷言讥讽,如果是蒋依依的敌人,她一眼就能认出,但陈四方过了如此长的时间才反映过来。 与此同时,大头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扛过来,但届时,也肯定虚弱到了极点,那个时候他再动手,也绝对费不了多少力气的。 只要不找毛病,什么事都好说。301医院医保科的领导当即就表示直接为老人家保两份保险,即刻生效。不仅医疗费全免,出院时还会接到保险公司赔偿的五十万巨款。当然了,这其中的违规违法什么的,医院自然会摆平。 “我们没有恶意……”林艾再次强调一遍,同时扬了扬身后的零,意味不言而喻。 光芒深处,普雷眯着眼睛,收拢八片羽翼,蓬松起全身的羽毛坐卧在鸟巢中心,正在养精蓄锐。 每一次撞击,皆有无穷余波向四方蔓延,浩荡而去,似乎海啸,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摧毁着一切物质。而这些仅仅是余波而已,真正的碰撞中心,黑洞都没法承载。 不过阵容虽然差了点,可这还得看是谁在玩。在万三战斗力这种水平,刘峰他们要想输的话,还是有些不可能的。起码,围观的十几万观众都是这么想的。 狂龙的反应果然如赵炎猜想的一样,不过让狂龙诧异的是,他怎么叫我老狂了?我和他很熟吗?还有,老子很老吗? 第四百八十九章 信仰与忠诚,老朱的震撼! 军队之所以具备强大的战斗力,根本源于其严密的组织结构,以及维系组织的铁律军纪。 一旦脱离组织的束缚,化整为零,士兵便不再是军人,而与普普通通的百姓再无分别。 这一次乔装为商旅、分批出关的计划,表面看来不过是换了身衣裳、改了行程,但实际操作却对军队的纪律与凝聚力提出了极高要求。 这不 在那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浮在水面等待着他,正是好久不见的鱼人王,以陆林如今的等级和实力,再加上某件特殊装备的存在和印记的能力,可以说要是在水中单挑的话,玩家中还没有人谁是他的对手。 这一次霸气天下选择的是一只帮会成员偶然发现的人型boss,并且还是一直法系boss,为了这只boss霸气天下可是准备了许久,可节骨眼却没想到引来两大公会的夹击。 三位长老脸上‘阴’晴不定,他们自然也明白这龙师兄的分量,这可是火神殿的后生佼佼者,若是死在了这里,万一真的得罪了火神殿,迁怒于他们,他们也吃不消。 清脆的铃声不断的传来,覆盖了整个武林大会的会场,即使是乌蒙那般的高手也无法确定那铃声是从何处发来。 直觉告诉上官灵幽房间里肯定又她不喜欢的,可是自尊让她无法逃开,只有向前。 “好强大的气劲!这是什么功法,还没开始真正施展便已经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势!”林宇眼中精光闪烁,仿佛在黑夜中环峙的恶狼一般,岿然不动如山岳,让人直要升起难以撼动的感觉。 下一刻,叶残雪便听到了台下不少看众的议论之声!比之刚刚张渝欣的那中央擂台,这里围观的人要少很多。 他们所有人永远都忘不了,在昊德山庄的大厅那触目惊心的一幕,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二人脸上在出现那种悲鸣到最深处的悲伤。 残影剑早已融入了金色灵力,带着金色的光芒激射而去,剑身上更是出现了火龙那淡淡的身影。带着呼啸声,转眼便攻击到了火云豹身旁。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咱这宣府的三万铁骑那可是金贵得很,平日里都在练习马术,哪里会像步兵那样整日里灰头土脸的操练什么攻城战技,守城要术。现在大人竟然想着让把骑兵下马当步兵的使唤,实在是有些为难人了。 许婵右大骇,他是真没想到辰南竟然还有后手,立即运转真元就要包裹鸭蛋。 因为,他很清楚,“甲子”这两个字,在干支会中,代表着多么强大的实力和地位。 哈密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敌人是怎么在他一点消息都没接到的情况下,突破边境防线打到这里来的? 酒后吐真言,喝了10杯100ml鸡尾酒的莫莉莎清醒的察觉到,海遥葵已经稍醉,对方正向自己发送某些信号,明晚将是决定胜负的一晚,于是她把情况汇报给大家听,大家准备好了相应的对策。 秦冰冰一旁也闻到了,说不上是一股什么味道,感觉就是特难闻。 可现在,方卿微竟然说要传授他仙界功法,这恐怕是那种传说之中的飞升期大能,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而她这般表情无疑给了苏辛更强烈的刺激,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勇气,右手竟然鬼使神差地就搂上了她那纤细的腰身。 第四百九十章 大明的钞能力,沙漠伏击! 得益于草原游牧部落的友好慷慨相待,他们一行人沿途行来顺遂无阻。 老朱回头凝望远处连绵的草海,风吹过,掀起层层绿浪,隐约可见牧民驱赶牛羊的身影。 他心头暗忖,若是坦诚相告,表明他们是大明的军方精锐,而非普通商贾,这些质朴的部落或许非但不会设防,反而会以更盛的热情相迎。 然而,谨慎起见 这只鲨鱼似乎对人类的内衣内裤、泳衣有着近乎变态的痴迷,到处为非作歹。 谁料,那黑幡却格外贪婪,竟无风自动,狠狠的卷在那受伤的左臂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左臂迅速干瘪下去。干褐色的皮肤上凸出整条筋脉,狰狞可怖。 夜倾城是特工,要做最多的事情是潜伏,她虽然长得好看,一直被关注,也只是在暗处,而此时,她就如在聚光灯下的红遍半边天的明星被深深的关注着,一言一行,都被人收入眼中。 因为水与火相克,火在看见水时,也是恨不得将其蒸发干净,然而与这种恨不得同时存在的是顾及,在水与火相撞时,两种元素都会一定量的相互抵消掉,降低攻击力,如果实力相当,都消除完了,也有可能。 所有人听到这声音,脑海中已经没有了其他,全都近乎呆滞的看向盘坐在虚空中的那道身影,以及千丈太极图。 随着适应了心脏处的紧锢,她的面色也一点点的恢复,抬头看向楼着自己的夏询,只见他的脸色很难看,阴沉沉的,一双眼睛里更是狂风暴雨,乌云密布,想要杀了所有人。 神兽的尊贵之处便来源于血脉,在它们的血脉之中,有天道传承,有天赋异能。 “哪里来的疯老头,给我滚出去,现在医院就是这么管理的吗?护士!”苏明亮本来就对来者有火,听到他竟然敢诅咒自己的父亲,哪里还能忍得住,估计不是自己的父亲在,苏明亮有拔枪杀人的冲动了。 先知当然不是一般的赌徒,他不可能被好处蒙蔽双眼,一眼就能洞悉其中的危机。 过了一会儿,十个冲锋舟突击队人员到齐,龙兵特地从十二人中选了五个水‘性’稍微好一点的人。当然他肯定是五分之一了。龙兵把另外一半队伍‘交’给了黄部长。 毕竟,那十二头石炎魔是往不同方向逃逸的,若是冒然去追,万一有别的凶兽出现,此刻不能施展法术的云轻雪和伊水月就比较危险了。 “等等,你先别走!”孙雪的父亲说着就用手,去抓叶枫的肩膀。 如此,对于夜默,玫瑰便越发好奇了,好奇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可以把她打造成不死之身。 此前,陈峰和陈婧是想利用夜默和茯泽的矛盾让他们自相残杀的。 要知道,伊水月所说的黄龙玉枕,本就是一件非常厉害的宝物了。 此刻,对于星曜突然的问,夜默还以为她察觉了什么,便显得有些不自然。 天南海岛,一辆辆搜救船排查过这片海域,恨不得能将这片大海每一滴水过一遍一般。 因为是带着雷光的一拳,所以拳头打出后,一个雷球顿时应运而生。 土蝼在其中左冲右突,招数使尽,也难动石牢半分,一刻左右,可能觉得妄做无用之功,这才安静的歇息下来。 这道光刃,虽然只包含了三道劲力,但多了一股杀戮之气,威力不比包含四道劲力的光刃差多少。 第四百九十一章 袭击与反杀!靶标! “不可!”话音未落,陈诚已从马车中快步跃出,沉声出言阻止,神情凝重。 “为何?”霍连诚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他,满脸不解。 陈诚伸手指向远处那支正快速逼近的“贼匪”,语速飞快却冷静有度:“我们此行是以大明使节身份出使,并非出征之军,我们的首要目的是平安抵达别失八里,绝不能在这里开启战事。” 上一次冰舞带着怡宝过来时,门口两侍卫还是她用迷药放倒才闯进去的,这一次,坐着顾朝曦骚包的专属轿子,可以说,一路畅通无阻,非常顺利。 “金三角的特产,有十几吨。”欧阳鹏程从老狐狸那里买了不少,最后黑吃黑又抢了不少,最后凑在一起连他都感到出乎意料。 “你真好,阿风,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冯雪的笑容看起来很欣慰,在欣慰地背后又掩藏着辛酸的忧郁。 “你们不能杀他”溪夜慢慢地朝他们一步一步地走来看了一眼那地上的长毛怪说道。 若是几日之前,府里面便是一派忙碌样子,恐怕这眼线早就将府里的事情告诉哈图了,哈图一知道这个,卓雅的婚事必然是办不成的。 幸好昨晚的一夜未眠才让她误打误撞地竟把这皇宫摸了个一清二楚刚才地图上所指的那些地方找起来应该不会很难。 “落岩术!”看到沐悠涵熟练的使用出一招火系和土系复合术法天火熔岩,欧阳鹏程十分赞赏的看了她一眼,配合的使用了一招土系术法,地面的岩石迅速往回填,直接把地狱邪神给活埋了。 “妈的,这是嘛怪物?老子还是第一次见!”死亡魔窟的四劫散仙‘天火真人’心有余悸的飞到了黑龙魔王的身后。 “你胡说!”灵荷心虚的看了大夫人一眼,一种被清荷说穿事实的恼羞成怒使得她作着无力的辩驳。 愈演愈烈的情况让倭国的四大家族在二战结束后的七十年时间里第一次坐到了一起,召集这次会议的是倭狗天皇的天照家族。 对于韩冬现在的情况来说,韩冬的法则珠,无时无刻的不在增加,只是度的问题。 穿戴完毕之后,正要洗漱一番,突然,他腾身而起,跃到帘门之前,一掀帘子,见得一人持刀而立,杀气腾腾。 “算了,没事。”贝蒂低头仔细想了想,脑海里浮现出沈若初那张邪恶的脸,以及那恶狠狠的警告,不允许她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任何人的事情。贝蒂位了阿妈的安全,还是决定先隐蔽自己其他的杂念。 水灵月看了她一眼,知道这是楚熠安排在这里监视自己的,心里也没什么好感。 只不过这六个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们训练有素,战斗素养高,枪法精准、武器先进,更重要的是他们弹药充足。 清蓉听到叶子的问话,想了一下,把自己初遇凌耀时的情景和她讲了一下。 两贯钱,并不算多,但是足够购买两石白花花的大米,只要悠着点吃,再配上野菜,足够支撑到秋收时分了。 一口鲜血,自黑衣男子的嘴中狂喷而出,他周身磅礴的灵力波动在此时迅速的削弱,身体表面,也是泛起了一道道纯白色的剑气,那些剑气,犹如是一道封印一般,将他体内的灵力,尽数的镇压封印。 只见广场的尽头,一人翻身下马,在一干衣甲鲜亮、龙精虎猛的锦衣卫的簇拥之下,沿着中间的通道,昂然而来。 6月15日,湖人主场斯台普斯中心,即将进行总决赛第四场的较量,这一场如果魔术还能赢下,那他们将拿到赛点,根据232的赛制,最后两场都是魔术主场打,谁都知道一旦在这里被魔术拿到赛点,将会意味着什么。 最后却发现,这世界的法则极为稳固,楚天泽顶多只能影响,却无法将其破除。 “为何?你是鸣剑宗的首席弟子,为何不能出手!”方紫韵质问。 一个中千世界的天道和一个大千世界的天道,黄天当然知道这其中意味着什么,那是鸿鹄与燕雀、那是天上的云和地上的泥,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怎么可能没事?刚才你的朋友都让我把你带回镇子里照料了。”柳叶指着九翼魔龙道。 三人知晓自己败了,还得感谢对方并没有下杀手,拱手之后自行退下了演武场,其间江海并有人阻拦或者再出手,他只是立威加发泄并不是真的想要人命。 还不等他来的及想,纳兰明灯就进入到了二十层之中,让他眉头一皱,不过旋即舒缓开来,就算纳兰明灯能够进入到二十一层,只要不进入到二十二层,榜首的位置依旧还是自己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所以龙族和这些势力的关系可以用天朝上国和其他分封的诸侯国来表述,所以龙族需要对这些势力拉拢,却无需敬畏,而这些势力有时候也是需要借用到龙族的力量,可谓是合则两利的事情。 可是那人告诉段铁树,问他还记不记得钱逸飞的死,不仅钱逸飞,还有阿k,楚千军。 同时江海也才明白了,这通道也是时空通道,而且还是人为打出,可能是魔君,也许就是乳白之物,毕竟魔君不能对乳白之物如何。 大家听了主持人王聪那么一分析,顿时引起一片哇然,四处喧哗,随后又不得不为王聪的分析能力感到折服。 而这时戒吃已经回到了天骄门,但是他刚一出传送阵,便疯狂的朝者大殿中跑了过去,因为他刚一传送到天骄门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菜香的香气。 然而如此一幕,却是吓得那老者与孩童齐齐一惊,皆是惊呼一声,便是跌坐在了地上。 不过这青龙族化为人形的只有寥寥四人,加上走到他们身边的李晓萌也不过五人罢了,李清风看着方青点了点头,而后走到龙迪对面。 只能说李云枫天资纵横,被自己的无敌之资给弄得冲昏了头脑,真以为是无敌的了? 这一刻,正无限风光的肖霄和彭飞羽,见到这种情况,仿佛被鬼掐了脖子一般。 “可是,上校,他们的旗语,旗语……”巴乔嘴唇都气的青,哆嗦个不停,他是个严谨传统的海军军人,哪怕兵败被俘,只能怪技不如人,没有太多的心理波动,但是明军海军的恶劣行径,深深地灼伤了这个老海军的心。 第四百九十二章 可汗之子的末日!大明的要求! 马哈麻心中惊疑不定,眉宇间掠过一抹难以置信之色:“竟比传言还要恐怖几分?” 可即便如此,马哈麻仍不愿信服。 他咬紧牙关,眼中燃起愈发炽烈的怒火,死死盯着大明使团所构筑的防线,胸中恨意翻涌。 他绝不能退! 他要将这支明国使团彻底歼灭,再将罪名栽赃于哥哥沙米查干,让其从此万劫不复 一时间全人类不停地默念别国的名字,他们都好奇完自己国家的创世神,又好奇别国的创世神会不会更差。 仙魔并无定义是其次,主要是迄今为止她也没有坏到普通人身上。 最关键的是,这件事虽然被他们宗门严格封锁,但还是被仇家知晓。 屋子里不光有于婷,还有其他的实验人员,他们不是高教授的助手,更像是学校的老师,或者已经毕业的学生。 目前,在月蚀形态的能力下,贺辰与邪恶之神的战斗,基本上已成定局。 炼狱之神被感知迷惑,而凶煞之神就像先前说的,他压根没在意过这枚神格。 原本以为一切顺利,可走在回去的路上时,他们却遇到了一队巡逻队,巡逻的军人们见到这帮印第安人后,没有给他们任何说话的余地,直接选择开枪,可见双方的关系已经差到了极致。 再看诸葛亮,眼神一亮,领会陈难的意思就变成了,只要他能赢了,赤壁之战以后,他就是司马懿的上司,一想到能够踩到司马懿的头上。 夏侯渊的一番话说在了曹操的心坎上,立马领着夏侯渊出门去看刘备,外面的刘备已经等得心急如焚,只能要求守将再去看看,可不想守将怎么也不听刘备的话,只是语气冷冷的说。 虚界却是微微一笑,收回了目光,但眼神依旧深远,仿佛每一眼都能洞穿时空,看到无尽的远方。 何跃也点点头,对待吴涤这种人就是要这样,吴涤的老子恐怕也不干净,安宇琛杨冰他们几个又有事情可以做了,何跃问了一下姚珂珂,原来吴涤的父亲是t市新来的市长,吴涤是在三年前出国的。 凌天羽瞳孔一缩,只见盔甲的右肩处又是一只巨大的火红臂膀出现,手里握着一柄乌黑发亮的巨型镰刀状兵器,镰刀通体散发漆黑雾气。 “大仙,就你那针灸术?偶尔玩玩可以,但是现在是救人,你可不能瞎胡折腾!”白峰只见过夏凡在宿舍里拿着银针往自个身上戳,只能算玩玩,当真用于救人,不导致病情加重就阿弥陀佛。 到时候,你们必须全力以赴,将这金丹期修士的攻击抵挡下来,否则我们也就功亏一篑了。”上官玉儿肃穆地说道。 就连武治皇帝也感到有些诧异,刘安是什么人?那可是造出了能飞天的人才!什么人这么缺心眼儿,居然干出杀人才的蠢事儿。 站起来打开窗,后院微弱的灯光下,十几个蒙脸的黑衣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何跃起了逗一逗姚珂珂的心思,轻轻的躺在姚珂珂的身旁,在姚珂珂的耳边吹了一口气,轻轻的亲了一下姚珂珂的耳垂,感觉到耳垂边上有一些痒痒,正在装睡的姚珂珂只能醒来了。 然而就在叶燕青落地之后的一瞬间他竟然消失了!顿时温铎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要回身防守的时候两只球却向他攻了过来,这是众人才注意到温铎脚下不知何时竟是有了一座阵法,而那阵法正是叶燕青的幽冥杀阵。 在场的都是普通民众,大部分是受到蛊惑,夏凡不想也不能乱伤无辜,只好用吴建业来要挟,尽管手段有些卑劣,但效果却立竿见影。 但是既然步罗早就如此设置凤羲扇要失窃,那么,她就让这假失窃变成真失窃。 张青硕、雷姗、薛恒等人也纷纷闭关,在闭关之前,他们都对李牧发出了这样的挑战。 因为伊戈插入星爵身体之中的尖刺伴随着这种爆炸不断地被炸毁,而后无法吸收星爵本身的能量,这般以命相搏才比伊戈迅速,用玩命来战胜自己的父亲。显然伊戈没有星爵这样的狠劲儿,此时落入下风就情有可原了。 却见到,一身青衣伴身的霍岳,正双臂抱胸,双眸泛着些许寒光得望向了叶云这边而来,一种不怀好意的冷意,迅速得在周围扩散而开。 所以,林丽丽需要出去走走看看,见见不同的人和事物,多一点见识,增加一些未知,刺激一下大脑。 这个时候他们要确认收货,贝蒂成功了,那么说明他们拿到的技术很大可能真的有用,贝蒂如果失败了,那么他们就必须做好准备。他们拿到手的资料或许会在他们国家也造成那样的惨剧,不得不谨慎。 虽然瘟显然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但是那些进入他体内的怨魂却吸收了他体内的毒素。 下一刻,没待他有些考虑,云牧天便是已然出手,其袖袍挥动间,一股磅礴的元力,便是自其体内席卷而出。 这一夜所有人都没休息好,但是第二天谁都没有再提昨天的那件事,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将冷潇寒录视频的片段表演完,王晋并没有停歇。而是通过原剧中人格切换的时间,把自己演技切换成了长江,不过比原剧中切换的时间长了很多。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只要后期剪掉就好。 第四百九十三章 借刀杀人!流言! 沙米查干听到陈诚的声音冷若寒霜,心中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块寒冰砸入胸口,忍不住“咯噔”一下。 他本以为,大明使团虽遭袭击,但并未造成太大伤亡,只需说上几句好话,便可将此事轻轻带过。 哪曾想,大明的使节言辞锋利,气势逼人,根本不给半点缓和的余地。 看来,这次交涉,远比自己预想中艰难得多 半响后,一只一千人的队伍就在音乐厅外集结完毕。无忧、寒微、焚琴等等都来了,不过这只队伍的衣服怎么都和苏楠经常见到其他人不一样呢? 另一边,第一战区破晓总部里,花织、佘璇、山香爱再次进入梦境,探寻青城雨天的过去。 而虎鲨也是没有制止,只是静静地听着,突然紧握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是松开了。 何玄依着系统的说法,把手如此的放着。开始的时候,到是没有什么异样,但是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似乎感觉到这块玉当中,有两股温热的能量。 “不行,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岳鸣的情绪异常激动,岳鸣是个出了名的好脾气,可是他今天却彻底的怒了,还是面对这个让他尊敬的魏仁武而发火。 王猿握着炼狱战斧一步步地向农加烈走去,而在啃心脏的农加烈却全然不知他后背发生着什么。 “所以你就把每个月的工资打给她,自己吃糠咽菜?”王实仙嘲讽地说道。如果世界上的事情都能用钱来解决,那么反而简单了。 魏真不能回头去欣赏背后的爆破,就算那像烟花一样绚丽,他也不能多看一眼,他还没有逃出危险,他多停留一步,他生存的几率就要减少一分。 十大世家的首领全部合力都打不过他一个,现在只剩下八个,更加打不过,只得拼命地闪躲。 “亲们,走吧!”柳二回头看了一眼那恐怖的贤者村,无奈地说道。 太阳已经从迎面的方向升起。而绝壁这一侧是阳光照不到的阴影地带。在阳光与阴影的分界线上,站着一名身穿白袍、打着赤脚的男子。 “反击!”在清军的炮弹落到了汝宁城内后。赵明富少将第一时间下达了反击的命令。 发生在平行世界里的事,毕竟只是虚幻的浮光掠影;哪怕他在那边做出多么荒唐的举动,和现实世界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分开众人走到龙云面前,他伸出手臂搭上龙云的肩膀,转身看着这些为祖国出生入死、血战长空的年轻人。 “总参谋部还有其他的建议吗?”龙宇飞问道。如果总参谋长牛猛上将没有其他异议的话,那么,这一次陆军的编制调整,就这样安排了。 要伺候好米帝鬼畜,就要忍受露西亚的无尽空袭,要避免天天被露西亚空袭,就要和米帝鬼畜翻脸。 周少龙发动念力拖着自己缓缓的飞上高空,然后消失在云层,查尔斯一直等到周少龙的身形消失不见后才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着周礼的念力水晶,期待着与周少龙的再次见面。 英军第13军,原本就有一个师被中国陆军第7军给吃掉了,还有一个师被重创,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能够作战的部队,也就两个师而已。面对中国陆军两个军的围攻,英军第13军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一边驾驶战机平稳飞行、一边仔细观察天空中受损冒烟的白色十九号,眼见受到爆轰的蓝灰色机身上的破损处正在隐约窜出火苗,他现在并不能确定僚机的具体受损情况,这架su-27s距离爆炸还有多久? 第四百九十四章 西域版的玄武门之变! 沙米查干闻声抬头,只见来人正是大明使节陈诚。 他眉头紧蹙,长叹一声,语气中透出难掩的疲惫与郁结:“你不会明白……这件事,你帮不了我。” 陈诚只是微微一笑,神色从容,语调淡然,道:“无非是些关于你设计陷害弟弟马哈麻的流言蜚语罢了。” “这种毫无根据的市井流言,哪里值得你如此动怒?” 萧若离手中剑诀掐动,紫极虹剑爆发出彩虹似的光芒,法则之力涌动,道韵翻滚,密密麻麻的剑影散落在天地之间,萧若离似乎处在了一个剑气纵横的剑之世界里。 那怕以阎行的眼光看来,这一套方法也是眼下最实用的,而自己能够做到的,就是叮嘱盐官加强这一套流程的管理,以提高解盐的产量和质量。 他的心灵感应一扫,发现几个月没有回来,在家居系统的维持之下,公寓里依然干净整洁,地面纤尘不染,空气清新透彻,只是缺乏一些人气。 “听说你在外面等了我一年?”王安看着对方有些寒酸的样子,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之色。 尤其刚才在天上,冯驰看到辛寂这一剑的风采,更是心里赞叹,即使他活了数百年也没见过几次如此惊艳的剑法。 今日,戏志才在场,显然战后那些繁重的事务,也已经核算点校完毕了。 唐逍猛地一拳击出,空气受到剧烈挤压发出了‘砰!’的一声,虽然刚猛,但因为体内的真气并不能随着这一拳在拳面上成形,所以气势上比穆苍要弱了不少。 我一把在空中拦下她,然后掏出一块桃木压在她的额头上,帮她把身体里的灵能给吸收进桃木里。 乔娜现如今虽然已经脱离原本的社交圈子,但是,到底是在那个圈子长大的,因此,想要混一张海公馆的请柬并不难。 众人都在惊叹,在他们眼里音符一闪而过,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而岳檀溪他们不仅仅把音符全部敲击出来,而且还把敲击空格键的时间掌握到接近完美。 钓须客匆匆地带着宫正和白拧九离去,无论田刀、神棍、蔺且等人如何询问,他都没有再说。血凡楼踏入中原,来的原因是什么,就算知道也不敢乱开口,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 而且他们的合击之法,非常高明,是花了很大代价从乾龙帝国搞到的。 从刚刚那一句罪不至死,云梦真说的就根本不是他,而是周东阳。 一朝成名天下知,这话听着提气,可实际上,真想要做到这一点,又哪里是仅仅击败一个丁坤所能做的。 他被空无带回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洪荒之内的天地异象,此刻猛然听闻青帝很可能证道成圣,这让他一时片刻间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虽然荒兽莫名消失,他却不敢懈怠,连忙从戒指里取出几枚恢复丹药吞下去。 “那是当然,因为你才是他第二个真正的主人。”祝麒并没有否认。 一路走去,但只见道路两旁峭壁孤悬,枯木黄草,沿途散落无数枯骨,风吹尘土扬,隐隐似能听见无数阴魂在咆哮、呐喊。 绯月有这样的速度,但是嬴政等人可没有,嬴政只能吩咐双胞胎姐妹,副船一定要有速度。直接从主船上派些高手过去,务必要接应人以后,与这场火山流比拼速度。 随着地狱气息进入到亚当的身体,原本倒地的‘尸体’陆续苏醒过来,大家茫然的坐起身来,迷茫的打量着四周,有些人一时半会还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第四百九十五章 陈诚的提议! 身为别失八里大汗的嫡长子,沙米查干在军中与朝堂之间,还有拥有不容小觑的权势与人脉的。 只用了不到两日时间,他便设法筹集到了六百套本地军士所用的军服。 与中原精锐兵士常穿的铁甲不同,别失八里的兵卒大多身披皮甲,轻便灵活,适于草原骑战。 军服样式与寻常百姓的穿着虽有区别,却并无严苛限制 大家从神武门离开故宫,过了几个街区过后,来到了一家北京的老字号饭馆。 宝二娘说完,又开始翘着她难看的二郎腿,然后是一大红色猪嘴唇毫无形象地磕着那瓜子,优哉游哉。 秦霜并没有杀了此人,而是让人将他带走了,与柳毅并排站在一处,等着姜承道的到来。 看到妻子如此自信,方大壮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一家子开始继续商量起其他角色。 同一时间,包厢的门被踹开,秋若转过头,看着白家兄弟,讪讪地笑着。 苏老爷子的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表明了他会全力支持的想法。 我环视一圈,大家表情都是惊讶,看来没人能注意到这个细节。忽觉身上一寒,是那两个兄弟,他们在盯着我,似是想把我看透,我索性不看他们,不想找麻烦。 抬起头看着金瓦红墙,当真是一派帝王气息,让人忍不住感叹古人的那份气魄。 如此一来,剧情轻易被逆转,戴老儿子从之前被人同情,瞬间就变成了人人喊打。 她们四人打向掌柜要三间房,陈彧和容琪儿各一间,她和君莫离一间,但是和这匹饿狼一块儿住,她晚上真的安全吗? 楚姒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李潇到底在做什么,她现在也没办法确认绿芽是不是真的有了危险,但若是让李潇留下,是绝对不行的,他留下只会坏事。 “三套?”龙龙瞠圆了眼睛,同情的看着简曈,一副她即将大难临头的模样。 三楼的房间很大,一个套房有着五间住人的客房,一个厨房餐厅,和一个休息室。 而屠龙匕的庞大杀气使围观的人,和丁德志、齐昊都感到了极度的恐慌。 “人找到了没有?”鼎兽门大门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对着身后的人道,他的眉头,本来就是皱着的,在听到远处的魔兽叫吼声音之后,更是皱的更深了。 梅兰这副打扮是花了心思的,苏浅浅在内宅时就经常这副装扮,她这也是有样学样。自从她身子好了之后,赵宇就从未在她房里过过夜,一开始她还宽慰自己是赵宇为端正王妃守孝,可时间长了,就不由得她不着急了。 张飞亮的父母他们一直都在寻找,还好周焱说道叫他们不用担心到时候自然会来的,没想到现在终于来了,心里还是挺激动的,心中的一颗大石头也放了下来。 她不是没有好奇心,只是看他神情伤感,怕问多了勾起更多伤心事,再说夜西泽虽然人不错,但是他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交换隐私的地步。 酒店的工作人员,当然是解释了,这种情况也很常见的,同日结婚的人很多的,不是没有重叠的。 尽管精灵的使者对凯瑟琳的来访很惊讶,并且表示第一时间去通知精灵王,但他们依然没有让他们提前进入水境星云的打算。 刘晓丽没去否认胡媚媚说的话——毕竟在舞蹈界混了十几年,刘晓丽就是再木讷,也早就看懂了她们这个圈子的潜规则。 看到手中旧的发黄的破纸,饶是王羽这种波澜不惊的一代宗师,也不由得为之一愣。 另外,关于美国在线公司的市值,会在一年内跌去一千亿美元这点,也让老洛干背后出汗。 最后,他们只能勉强接受这个不是结果的结果——毕竟,强行压低明星的片酬,真的极为不现实,再纠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从巴尔泽进入屋子里开始,胖丁一直表情狐疑地盯着他看,等到得知就是自己认为的那家伙时候,露出一副想跟他拼命的气愤表情,当年调皮的巴尔泽用火烧了它尾巴上的毛,这个仇胖丁能记一辈子。 这就是商业操作的手段,不算是欺骗消费者,只是抓住了消费者的心理。 她如今的根基雄厚扎实无比,一身的修为,像是自己亲自修行了一般,如臂使指,并没有什么不适。 自从摩多事件之后,这个看似安定的帝国,已经出现了太多太多高层无法掌控的东西了。 “那个乞丐过来。”一个肥胖中年人眉头微蹙,对着李清风说道。 华三少爷究竟是怎么死的,梁飞也并不关心。在他看来,这种人渣活在世上,除了每天造粪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别的贡献,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林晨艺高人胆大,他并没有任何的表现,因为他倒要看看吴翔到底要耍什么鬼把戏。 “洛副局,骷髅的根据地,有处密室,里面存储的各式枪械,两辆箱货估计也装不下。”秦力淡声笑道。 南洋那一带原本是欧美各国的殖民地,如今虽然独立了但由于种族的关系经常爆发大规模冲突,形势非常混乱,是犯罪的天堂。 “你的直觉没错,这块玉璧它唯一的破绽就是太完美了。”马老师眯着眼睛,他当初第一眼看到这块龙纹玉璧的时候也认为它没有任何破绽,但越看就越觉得不对。 五百精锐慨然应喝,虽已被元兵包围,却是怡然不惧,悍然与元兵拼杀不休。 早些日子,大家听说金沙湾的玉石矿已经被售出去了,就在大家还在纷纷的猜测着,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不要命的盘下这个麻烦不断的玉石矿时?没想到今天玉石矿的新主人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第四百九十六章 害人的经验!众生平等! 声音落下,场中静得落针可闻,连空气都仿佛已然凝固。 除了大明使团的人之外,其余别失八里的大臣与武将,无不瞪大双眼,满脸错愕地望着陈诚,目光中夹杂着震惊、疑惑,乃至隐隐的不安。 就连沙米查干,此刻也微微皱眉,神情难掩震惊之色。。 陈诚方才那番言辞,虽说得温文尔雅,语调中规中矩,却字字 凤颜玉只觉得,刚刚脚下的木板突然自动打开,她就莫名其妙掉了下去,然后那个木板又自动地合上了。 一头满身金黄色毛发的巨猿在森林中行走,那些数百年的古树在他脚底也只能成为一堆杂草。 在她的意识里,皇宫中的皇子,那个不是为了皇位,苦练武功,可是眼前的这个是装的吗? 杨坚曾经也是跟凤柒柒一起上过课,做过她的同学的,深知她的心性,知道她不愿做的事情,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去做。 馒头和烧麦那简直不能比,滋润利落、决不腻齿腻舌,嘴里憋的太满,油顺着嘴角都流了出来,我也没带帕子的习惯,抬起袖子就擦了去,这一擦不要紧,一分神都没发现妖王在前面停住了脚步,人就这么撞在了妖王身上。 提问:当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一的方法有出入的时候,自己应该听哪一个? 这妖孽把动静搞的这么大,我这种穿前不好好学习,穿过来不好好习武的江湖废柴根本就不可能飞出去。 凤颜玉在内心告诉自己,这是一个之前还想为了秋芷若杀了你的男人,就算他在与你合作的过程中照顾你、关心你,那也是仅限于互惠互利的条件下的朋友关系。 四季稻认为对方想待价而沽,也就不打算绕圈子了,直接开口问价格。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黄色的烂泥已经越来越近,灯光照射下,就像是一个浪头一样微微翘起头来。 童家别墅,秦峰吃饱喝足,感觉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准备去找柳倾城。 见李大哥这一席话面带严肃,张敬轩赶忙点头称是,也不由得心中暗想,自己之前看来过于草率胡闹,才让李大哥不得不经常性的板着脸教训自己。 “我就想试试,你没有实力而已!”花冷冰无语道,感觉身体痒痒的,很是不舒服。 这也正常,毕竟现在东方世家位高权重,可以说是一家独大,别的家族动点歪心眼,巴结巴结也是正常之事。 那个盒子长得特别漂亮,像是冰做的,里面还有一个面具在起起伏伏,最主要的是,透明盒子里的面具还在对龙爷的侄子笑。 “你这家伙怎么接的,全掉地下去了”,我无语的看着抱着脑袋跑出老远的胖子,这家伙居然连衣服都不管了,跑老远抱着脑袋直叫。 玉符呈八卦形状,中间镂空,玉质流转,就算是我这种不懂玉的人也能看出是好东西来。如果再有历史传说的话,卖个上百万跟玩儿似的。 每一名超级天才都是极为警惕,精神崩得很紧,就是表情也显得有些不自然,尤其是之前还出言对明羽嘲讽的那几位,精神更是紧张,生怕明羽做出什么对他们有伤害的事情。 白无常双手托住的能量光团很恐怖,一旦脱手丢了下去,其破坏力足以摧毁夏衍的宿舍。 现阶段,总督府做出了加大压榨力度,确保冥王星大开发战略如期完成的决定,最直接的原因便是,他们认为,叛军的规模和叛乱力度处于可控之中。 第四百九十七章 传位!老朱的雄心与幻灭的理想! 大明的火枪,不是普通武器,是神兵! 怪不得,大明使团仅区区两百人,便敢如此咄咄逼人。 思索间,陈诚的声音再度响起,比方才更低,却更沉稳有力: “大殿之中,枪口所及,皆在大明火枪杀伤距离内。” “只要我一声令下,便可瞬间将大汗您击毙,绝无逃生的可能。” 这句话,说得云淡风 說完,藺無雙盤坐在水潭中的一處巨石之上,感受著體內命宮中的靈力,猶如萬馬奔騰,這是即將突破的徵兆,雙手置於命宮之處,徐徐運轉起天之劍訣,引導奔騰不息的靈力。 啸轻羽所在的飞冥门也是如此,其门主自然也大感不爽,上一届,啸轻羽明明排在第二十六名,却没被选中,不明这是何道理。 那白眉铁长老眼中陡然闪过一抹寒光,而后他那磅礴掌劲,也是和叶玄的手掌狠狠地轰撞在了一起。 “妖孽荼毒无辜,何人不可杀!”石慧冷哼一声,自袖中挥出一张细网,却是早就准备了对付这妖精的。 就在方雅庭看着自己的双手时,莫静洲醒来了,他脖子上还留有那条人鱼留下的暧昧痕迹,莫静洲已经知道了那条人鱼的名字——禹。 就在蔺无双与卓诗妍说话之间,酒楼大厅内的议论,可说是越发热闹了起来。 若是以往,他潜力耗尽,自然是不敢多想,可如今他以古蜂蜜将潜力尽数恢复,内外再无暗伤,所结之丹也是赤丹,更已稳固下来……只要他在这金丹境界里好生打磨一番,在晋入元婴之前领悟出剑道真意,想来道途可期。 “有意思,再来!”秦烈一声大吼,枪出如龙,灾厄枪刺破空气划过一抹阴芒,直刺她的咽喉。这虽然不是生死之战,但是此战事关南域,秦烈不能留手。 阿尔法最初隶属于塞维亚管辖,后来两者接触了从属关系,都没有翻脸,反而建立了平等的合作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石慧的身份泄露,这些人但也不至于跑到赛亚首都星来刺杀。 “人与人能够相遇是一种缘分,我们既然做了父子,更是缘分。”任慈笑道。 只要拼个你死我活,其实是很难的,除非它把自己的真名泄露了出去。 黛玉宝钗在听到之后,也都低头思索,饶是她们天生聪敏,可是片刻之间又怎能对出来呢? 猫老大用爪子使出劈开和叶精灵对拼,两只精灵你来我往,叶精灵因为叶刃威力较大占据一些优势。 “怎么了?赶紧去收拾一下睡觉了!”苏辰逸怎么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这一天总是要到来的,不是吗? 北斗七星阵的七名道影已经睁开了眼,眼中闪过青芒,杀机隐露。 不是以前玩的口袋妖怪游戏里那种有些模模糊糊的拉鲁拉丝而是真真正正、活生生的拉鲁拉丝,虽然她很久没有玩过游戏机、电脑里面保存的游戏了,但并不代表她不记得游戏里面的一些数据。 白诺凡毫不留情的就对那个中年男子一通骂,那男的想对迪丽热巴干嘛,她心里清楚的很。 踏着恨天高,黑色蕾丝样式的超短裙就乖巧的黏在了鹿晗的身上。 这个男人难得休息一天,可他想的还是体贴她,尽量让她多趟一下。 开头长达几百字,陈锡粗略看完后,往下继续看,后面有一列列的冥界生物种类,而影子生物赫然在列。 第四百九十八章 吃瘪的老朱!功劳与惩罚! “这不可能!”老朱怒吼出声,声音如雷,震得周围众人皆是一震。 他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地质问道:“你说的消息,真的可靠吗?” 那名前来传讯的士兵先是一怔,随即坚定回道:“千真万确!现在别失八里的城头,已经高高挂起我大明的龙旗,整座城池,皆已归顺。” “会不会是诱敌之计?”老朱眉头紧 我能感觉到他好像有些生气了,因为我说出了一个我自己都无法接受的理由。 “那这件事就否了吧。当然,你甚至可以把这件事公布到网上去。”韩佳丽道,在这样的关头,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新闻,她师妃也洗不白。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有人把云想想的那段视频从头到尾拍了下来,发到了网上。 原本守门的将士想要搜查二人一番,可是看到是司雪衣带的人只好让二人进城。 他方才握住她的手,如同握住了重要的人一般,力气之大,像是这辈子都不肯放开。 见她不反抗,安微微更加的来劲,又接连扇了她好几巴掌,许沁精心打扮的妆容全花了,脸也肿了起来。 而当比赛即将开始之前,那宽大的电子计分板上显现出两队先发名单时候。 本垒处冈城莲司和仓持洋一便是同步神情微微一变,脑海深处里在同一时刻浮现出不同的念头。 整天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梦里有什么用?想过优质生活的人,没错。 这两字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多,不约而同地,除了李云成,六人对着那座道台发出了至强一击。 慕容芊芊接着电话之后,直接拔了输液针管风风火火的杀过来的,刚刚情绪激动据理力争之后,现在脸色有些不大好。 新闻中的内容,描述的事情,是都楠、庞威因爆水的事件而结下私仇,后来都楠被打至双目失明,都楠一家自然而然的怀疑到庞威的头上。 同时,秦风表述完整的游击战术、特种作战术,大合众人之心,只因他们多年以来,就是在和企图剿灭他们的高句丽进行游击战。 秦阳看到洛曦对他投来一个浅笑,眼神流露许些复杂,那是真情实感的情绪,不是以前的红粉骷髅能拥有的。 “诶呦,瞧我这记性!”刘婶儿猛的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莫辰总算松了口气,这个年纪的大妈一旦开始八卦式唠叨,通常就会刨根问底的没完没了。 但是通过昨晚的再次实验,我用了更为复杂的复合循环法重新检验了一遍,发现里面被掺杂进了一种未知的成分。 在唐明等人的周旋和护卫下,华英杰成功切入,真的直接穿过了防御阵法的护罩,然后向着蛊毒晶核悬浮的位置冲去。 然而事实不仅如此,那脚步声根本没有停下来,听声音,那人根本就是从莫辰面前跑过去的。 薤叶芸香活了千年,这点计较还是有的,她又岂能不知林越在这里说话比自己好使。 很多时候,决定一件事儿,最主要的东西,就是情报。这也是为什么,鹰仇如今在西洲城,被重用的主要原因。 红帮极少在外面收人入帮,但只有一种人是不禁的,那就是疍民。也因此耿荣海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尤其之前红帮曾经来抢过一次,虽是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现在白秋才二十七,正值事业的巅峰期。这时候要是谈情说爱,对事业的影响非常大。 她下意识就往旁边躲,那人扑了个空,再加上地上有水,扑通摔了出去。 陈晓晓也就在电视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忽然这一幕发生在眼前,这妞顿时就傻了眼,吓得惊叫两声,连连后退。 “站出来,刚才是谁下的狠手,现在站出来还来得及,要是等我出手,你们不要再想活命了,我夏川紫说到做到!”夏川紫的手紧握,俏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就在这时,树枝完全伸展开了,兽皮包裹的刀疤脸,从三米多高径直跌落在我们手臂上。 不过,董兰香身上啥衣服都没穿,那俩团儿白嫩无比,还在身上晃来晃去,让这份严肃一下子就打折了不少。 整篇报道洋洋洒洒写了将近千字,都在吹牛。日报记者认为这个男演员说不定会成为明日之星,吸引众多影迷。 京大是全国名副其实的第一学府,华大则是略微逊色。其实谈雨嘉也是冲着京大去的,但她前几天从老师那边打听过了,京大也是琳琅的首要选择。 “大概融合了三分之一吧,不过我感觉到我已经能够使用一部分龙魂的力量了。可能是我身体太弱,精神力也不是很强,如果在继续融合下去会造成一些损伤。”唐笑笑如实说道。 “你这人,怎么做了国府导师就变样了呢,整黑着个脸真没意思。南珏走,我们去看看咱们的徒弟们都怎么样了。好久不见这些人,还真挺想念的。”蒋少絮一扭头,不在理会艾江图。 暴风雨来临时,最强的不是雨,而是风,风卷海面,如长鲸吸水,恐怖无匹,若是一艘战舰,护甲等级二级以上,或许能挡住雨水不被浸湿,画中的物体,不是全封闭的,用再强的融属做材料都不行。 第四百九十九章 大明第一狠人!老朱要率军杀穿欧亚? “启禀无上皇,朝廷急件,乃陛下亲笔手书,恳请无上皇速速回返大明,莫要久留西域这等险恶之地。” 侍卫跪下施礼,话音方落,便双手呈上一封锦囊密函。 原来,先前老朱暗中调遣军队出关,要千里突袭别失八里,身为主将的沙祁阳慌忙一面严令诸军依策而动,一面命人以八百里加急,将此事飞报朝廷。 而今 好吧,古有莲出淤泥而不染,这些锦衣玉食的公主们,虽然习惯了勾心斗角,却还是会有那么一两个,保持着对爱情纯洁的赤之心——而且,还有幸都被自己遇上。 老秦不在意地挂了电话,悠闲地等着,这个成林,在意的东西,总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总有一天还是会主动来找他的,他就只等着看笑话好了。 “简大哥,你怎么了?”看着简单明显有些不正常的样子,萧萱很是奇怪的问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我也不说什么了,简老弟,大哥会在这里一直等到你发达的那一天,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林湛拍了拍简单的肩膀,转过身去,他不想让简单看到自己的不舍。 一句话说的简单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他真的有点不明白何超仪是不是思考方式和人类有着严重的不同,他们怎么算只是见了两三次而已,就要让他照顾她,这到底算个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陈青璇就起身了,早就有年老的嬷嬷过来照顾她梳洗,原本王夫人身边最得力的管家月和也过来侍候,还有一个丫头,名唤鸿禧,也进来侍候她梳洗,又有王夫人送来各色衣服首饰。 云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不敢反抗,赵大老板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敢‘乱’来回去有你好看的”。 “那就一起练吧,你组我。”秦筝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易容成了男人,所以特特地压低了声音,不过为了怕‘露’陷,她尽量不多说话。 “是吗,希望你并不是嘴巴厉害而已,不然的话,我也会感到很没意思的”那男子淡淡地说道,空洞的声音显得很刺耳,但却是很清晰地回荡在这个空间之中。 你的所谓白金组织虽然做出了打败暴王等恶魔人的战绩,表面上除掉了人类的几大威胁。但是,谁能说清楚,你们是不是早就设好了圈套呢? “错了?不好意思,错了哥也要搞你,上次老子没把你揍成植物人算你运气好,这次竟然还装b的来找哥的麻烦,我看你还是当植物人比较好!”叶龙说着,然后一枪就蹦在了孟达的腿弯上。 这话一出,计华云的老脸算是彻底丢光了,厚着脸皮跑来求和,结果闹个半天是自己伸过脸来让叶飞打。 而后一声,却是郭传宗收势不及步了金龙的后尘,一脑袋撞上去又反弹而回。 秦阳微微惊讶,虽然他凝炼除了金刚身,但是从万丈高空上摔下来,肯定会受一点伤的,而巨无败竟然毫发无损。 “本少帝不服,你不过是一个没落之地的土著,怎么可能这么强。”地狱少帝怒吼。 “大不了我躲到别的地方去,不再当这个累得要命、整天麻烦事不断的领主,过自在的生活,岂不是更好?”玛门挑着眉毛说道。 长孙皇后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侍卫来报,说是秦琼、秦风父子求见。 第五百章 不服老的老朱!关键! 老朱早已知晓朱允熥心中的谋划,如今细细思量,也渐渐理解他为何如此布局。 不得不承认,这套思路确实条理清晰,步步为营,且行之有效。 只是。 陈诚等人收复别失八里的之事,却令老朱心中憋了一口气,始终咽不下去。 此事虽小,却伤了他的“颜面”。 自己贵为大明开国皇帝,身经百战, 冯雅秀这好一顿夸,把张梓泽哄得都找不着北了,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傻笑。冯雅秀表面上似乎对张梓泽很是崇拜,可是心里却已经打起了算盘。既然宋玉婷设计想要害死自己,不如顺着她的意思,祸水东引。 袁县令见着自己房间突然出现的驼背老汉,他也是惊吓连连,可身为一县之首,怎么着也不能丢了他县令的威严,如此,只能是强装镇定的在喝问。 “你们只有在我们节目组特质的转盘中转到相对应的点心才可以进行享用。”丹尼手一挥,另外一位工作人员就推着巨大的转盘入镜了。 但是,李老首长这么一来,也就等于是完全的把楚无忧推出去了。 沈千汲开门见山的态度倒是让韩汝勋很受用,他毕竟是一介武人,说话办事都是直来直往不爱绕弯子。 二马错蹬,两人刚要擦身,太史慈猛的一个后仰,枪头急转,照着身后就是一枪,枪头眼看就要刺中杨奉的后心,杨奉只觉得一股冰寒的寒意从脊梁骨冒了出来,意识到不妙,急忙俯身趴在了马背上。 即便国人的新年味道被战争的阴云给冲淡了,可天公却依旧准时送来了瑞雪,一场大雪过后,整个国都悄然间银装素裹了,显得祥和宁静。 京城外城门坍塌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必须立即上报皇上,提督一方面立刻指挥手下人开始收拾残局,他自己则打算立刻将消息上报给朝廷让朝廷委派工部的人来维修城墙。 “想和冬天一起去旅游。你要不这几天就把冬天留我这里好了,带着一条狗出门,多不方便。也让我和冬天过过二人世界嘛。”钟南声将脸靠近可可的脸蹭了蹭。 “我靠靠靠靠靠……”执刀少年突然碎碎念,只见在他的身前,那地刺已经点在了他的衣服上。 不经意地朝贴着窗花的窗口望去,一条漆黑的剪影临窗而立!我的目光被这剪影深深吸引着,一秒也舍不得眨,我与他,别离了千年,这时,却相隔得那么近,那么近。也许,他捅破窗纸,我便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 “看来我们要有麻烦了!”刚刚回到驻地,清影便面色凝重的说道。 不过,仅仅凭借“j皇子午线”,葡萄牙还是没有可能,扩张出巴西的。 “清影修炼之故无法移动,劳动两位师弟甚是惭愧!还请两位师弟勿怪!”清影仙子慢慢开口说道。其声珠圆玉润,似有敲击冰柱叮咚之声,甚是好听。 水柔冰斟酌半晌最终只下了一道命令,而此刻在楚军大帐之中却是另一副繁忙的场景。 过了十几秒,情报员才终于调匀了自己的气息,开始对自己的两位长官汇报事情的进展。 接下来这段海岸,依然是人迹罕至的热带雨林地带,葡萄牙人发现的下一个贸易机会,就是——“象牙”。 毕竟,自己转化出的星能是由星辰能量转化而成,而这些星辰能量没有莫嵩的烙印,也就是说不是属于莫嵩的。其实,转化这些星辰能量为星能的过程就是给它们打上烙印的过程。 第五百零一章 西域变天,老朱的帝王权术! 老朱见霍连诚说得如此郑重,便问道:“还有何事?” 霍连诚正色答道:“眼下别失八里,虽在名义上诚服大明,实则暗流汹涌,表里未一。” “陈西巡使先前以与大明通商,永结友好盟约为由,劝服沙米查干与我大明联手,逼迫黑的儿火者退位,助其登上大汗宝座。” “然事成之后,陈西巡使突然提出新的条件 脚步一动,雷依依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带着道道光影,直接划过了触手,身形所过之处,所有的触手全都齐根断掉。 和平时代,虽然各国也在提高军事水平,但最为主要的还是经济。 艾伦的奇遇,令他们羡慕,心里都渴望着成神的人是自己。不过,他们也只能将这份渴望,埋藏在心底,在脸上可不敢表现出一丝半点。 无比宽广的缝隙,令混沌大蛇的尸身瞬间落入缝隙之中,进而跌入无尽的混沌之海。 陈子昂感觉到巧巧已经意动,自己也已经心猿意马,这时任何的等待都是多余的。 看到眼前血淋淋的一幕,他们心中被恐惧占据,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珊珊2号应了一声,便飞到主控制电脑的端口旁,头发甩起,形成连接口,插入usb端口,双眼开始闪过数据流动,电脑屏幕以眼花缭乱的频率不停的切换着中城的监控。 面对圣骑士斩来的一剑,只见重拳先生咧嘴一笑,手中弯刀顿时挥出。 一名黑人海盗猛的抽出自己腰间的战刀,用难听且粗的嗓音吼叫着,依仗着所谓的不死之身。即便海盗们心中对这艘凭空出现的大船感到敬畏,但是想到自己的不死之身,也便不在敬畏。 藏身在二楼一处圆柱位置后的王南北有些意外,没想到渡边健二正坐在客厅中和一个年纪相仿的人,正在交谈着什么。稍微观察了一番后,二楼并没有其他人后,王南北竖起耳朵仔细打探着对方的谈话。 三个时辰后,秦天护送天意教的高手抵达通道处,这期间,他们又遭到了三次暗魔族的截杀,都被秦天轻松灭杀。 就在张大业苦恼究竟要怎样解决眼前这些难题的时候,却陡然闻到了一股淡雅的香风。 “那怎么行呢?如果要求下属遵守规章制度,身为总裁,头一个就得遵守。”向雪瞪了他一眼。 虽然这中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张阿姨他们都相信,接下来他们一家人一定会可以生活的非常的开心的,一定会很开心。 转眼间,在岩浆之中的林毅全身泛着紫光,如同魔鬼一般的双瞳猛地睁开,周围不断翻滚的岩浆竟是硬生生地被逼开数丈之远。 这一顿饭吃的很开心,大家有说有笑的,张阿姨也真正的感觉到自己融入厉家了,厉家的人对她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他说什么,她做什么,她变成了他的提线木偶一样,厉青延看着就来气,可她为什么会吓成这样,还不是自己造成的? “你是不是在期待着那种惩罚?”男人嗓音突然低沉了起来,变的蛊惑人心。 安若秋听了之后,嘴角抽了抽,厉辰煜的脸更是黑下去了,冷得仿佛让整个空气都降温好几度了。 银嘴角适时牵扯出一抹善意地笑,他左手两指夹住剑尖,稍微移到一旁。 “何人。”突然,天空上传來一声怒喝,众人便是看见,一个长相粗狂,四十些许,留着乌黑的山羊胡的男人虚浮于天空之上,他此时正神色严肃的看着下方的李清,脸上隐隐有着一丝怒意。 第五百零二章 大明真神朱允熥!电力的利用! 朱允熥迅速做出了部署。 既然老朱执意西伐,那便随他去吧。 反正以如今大明之国力,承载一场西征,还不成问题。 除了老朱已经率领西进的兵马之外,朱允熥干脆又下令调拨三旅新军,驰援别失八里,归老朱统一调遣。 如此一来,驻扎别失八里的明军,便将扩充至一万二千之众。 这个规模,足 看来满门的血仇不是几天时间可以抹掉的。骂督师、骂巡抚、,骂监军,骂总兵,当舒国平最终提及天子时,朱平槿已经把茶盏端了起来。 这时,机身已经开始反转,除了雷诺用双脚顶住舱门外,其他人都只能像滚筒洗衣机中的衣服一样。 像化妆贴膜具那样,很难免会觉得表情呆板,面部生硬,再加上鬓角和后颈等地方会有明显的贴合痕迹,所以那样的化妆术稍微用点心就能找出破绽。 有关露莎美必须做身体检查这件事。是由雷诺亲自下的命令。这命令同时也提到如果不遵守的话,露莎美就必须立刻离开阿鲁比昂号,这是因为露莎美?芭登可能是敌方强化人类的缘故。 是的,无论是谁,奋斗了这么久,忽然发现到了绝境,而且还是绝对无解的绝境,都会变得颓废的。 蔡志远的眼睛滴溜溜地直转,张天毅的心思他弄不明白,此时却偏偏步步紧逼,他只能挑一些简单的说起。 不说和那几个已经混的风生水起的大少们相比,即便是和刚进门的张天毅比起来,他都不如。这一次董事长真准备袖手旁观,张鸿雁也还真就想看看张天毅能让冷子越吃多大的亏。 一来,以强大的力量对血幽林进行剿灭工作;二来又为这次剿灭一旦失败所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哼~残念,你觉得你能在我们三人的围攻下安然离开?”枭龙无痕冰山般的言语带着一股冷冰冰的气息回荡在树林子里,同时也抬起了手中锋利无比的斧头,折射着一抹冷冷的寒光。 “看出跟以前的证件有什么不同了没有?”高部长眯眼看着黎响问了一句。 夜空中,包裹着飞行器的气流漩涡猛然一涨,金色电弧凭空升起。顺着狂卷的气流疾速旋转,形成了一圈雷电交织的金色光轮。 张义潮依样画葫芦,走到窗口前,将木托盘轻轻地放在窗口前的平台上,然后看着那位王婶。 这一人一狗,是演戏,也是在坑某只大老鼠。如果没有猜错,那只大老鼠应该就是白家的老祖了。 争辩没意义,错了就是错了。况且烙印星空人族天才策的天才,身份本就显赫不凡,再加上实力境界的绝对凌驾,金科没有半点抗衡的想法。 叶重本来是开玩笑,结果却见叶晓岚头低得更低了,略带羞红的脸蛋似喜似愁,扭捏作态。 “好!。”老板是个中年的大叔,一见有人要这么多,也是开心不已,马上就清点卡带。 一个少年,学生,在天山那种恶劣的环境中能不能保自己的命都难说,跟他们一起去岂不是要拖他们的后腿? 靠着黄金战马惊人的速度,只花了十秒钟不到,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不止扩充眼界,弥补灵魂修炼的缺陷疑惑,更有另外的宝贵意义。甚至韩东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心绪:倘若放弃参悟冥闻碑,必定抱憾终生,失去这辈子最宝贵的机会。 第五百零三章 大明黑科技,历史性的时刻! 朱允熥亲自利用大明科学院中的铁罐,磁铁,铜线等材料,手工制作出了一套简易的扬声器与话筒装置。 随后,他安排人员将电池、电线接入线路,展开了一次百米远距离的通话实验。 当远处的科研人员,在耳边清晰听见传来的声音时,现场顿时一片沸腾。 众人眼中尽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惊奇。 虽说百米 本来此刻的王波在监狱里面已经是心灰意冷,他早就做好了去和乔榛团聚的准备,所以看见钟毅过来,倒是有点开心,认为自己应该是要被执行死刑了。 面对着如此强势的丹妮,后者只能一脸委屈的接过了苹果,不乐意的吃了起来。 掠夺计划不用多说,凯瑟琳亲自动手,魔眼耗费十年的时间布局全球,不仅建立了全球网络,还构建了完全的渠道,运转资金。 这是波士顿本地最大的报纸,上面的头版内容,是盛赞学习之家,并且从多方面报道。 其实有时候人能够无情一点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也不会惧怕分离。 还好夏炎人老成精,见势不对,然后强行控制住了场面,把风夜白扛走了。 看着季薇薇的表情,尚智感觉发生了不好的事情,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 “白欣怡,我觉得这些事情你没有必要和我说,而且你想做什么合作是你的自由,何必多此一举来通知我。”尚智说。 宋如意的说完抬脚就往外走,没有走几步就被费以南一个用力给拉了回去,直接塞进了宝马车里。 “找死的家伙。”慕容风一脸冷笑,认出柳阳的那一刻,他还担心柳阳会逃跑,没想到这家伙如此自大,妄想再次挑战暗星使,倒是他多虑了。 他举枪从水塔的废墟后伸出半个身子,几乎不进行瞄准调整,直接凭借“螟”天赋带来的准确声波回馈确定目标然后扣动扳机之后,巡逻艇上一名近卫脑袋被直接掀掉,无头尸扑一声扑倒在船中。 人这种动物非常的奇怪,那就是需要别人的肯定,需要别人认真的倾听,不论是谁都是这样的。 在洪荒大世界之中的定律,在这里同样成立,再怎么强大的天才,都很难跨越从天君到准王这个境界的跨度,而几乎所有修士,到了天王境界之后,就全部无法越阶战斗了。 不过在路上的时候,他们两个又被孔学儒叫住了,陈易本来还以为又是什么发现了,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在港州那边,有一个什么讲座,孔学儒是讲师,去的都是考古界的前辈,孔学儒准备带他们过去见见世面。 入冬之前,燕氏在天下南北发生三场战役。分别是张辽入荆州的江夏之役、马腾守备并州的云中之役,以及燕东主持幽州依靠边塞以中乌桓部落对抗鲜卑入侵者的上谷之役。 孔学儒叫他们两个来就是为了这事情,现在事情办完了,他也该休息了。 “我还有些事情,暂时没办法和你们一起了。”陈易敷衍了一句,并没有点出幻兽的事情,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个倒是很容易满足,根据消息,应该就在这几天,那陆峥就会来到落神岭,据说这是他和他兄弟金翅摩罗的约定。”老妪笑了起来,对陆峥竟然不再那么敌视。 典韦抱拳踏步而出,向部下近卫士卒传达命令后便提着长戟在帐门外侍立,威武似雄狮般的目光紧盯着每一个接近中军帐的人。 第五百零四章 这孙子开挂了!老朱的哭泣! 当远在三百里之外的地方,收到自金陵城内发出的电报,并由收报员成功解码,翻译为正确的文字内容时,整个朝野轰动了! 这是奇迹! 不可思议的奇迹。 朝中的许多官员,都不敢相信。 蒸汽机什么的,他们能很容易理解并接受。 但电报机将消息于一瞬间传到几百里之外,就太不可思议。 郁金香的花语是荣誉、祝福、永恒、爱的表白,代表了忠贞不渝的爱情,尤其是白色的郁金香,一般生活中用来赠送给爱人、恋人。 而且,这边的三个白子,都没有连上,三个白子,两个断点,等于破绽百出。 方老太爷不愧是人精,马上就想到了林如海此话的另外一层意思,林家不缺银子,林如海不看重黄白之物,那么他看重什么,需要什么呢? “侮辱妲己大姐?你找死。”孙悟空发动【斗战冲锋】直接蹦向前去。 黑夜中我睁着眸子细细思索,那夜的人显然是戎佘国的奸细,到底会是谁呢?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在许辉拒绝她的请客之后,她对许辉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悸动。 “不好,赶紧回家。”老夫子意识到不妙,但他依然在许辉的手中动不了。 然后目光一凛,盯向吴何康,好像在说,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四年的时间,并没有将许辉从失去父母的阴影中拯救出来,反而让他越陷越深。 “确实有点危险,为了确保安全,我在想是不是去地府约几个老哥们上来帮帮忙!这样咱心里才不慌是不?”老崔发出颤颤地声音道。 所以孙药眠并没有立刻给龙堂下达新的命令,只让他们好好休整一段时间。 杨婆婆头一晚,就是被这坟墓里的猫叫声吓得坐地不起,尽管我心有准备,此刻听见还是有些吃惊。鬼魂具备穿透的能力,可是这老猫为什么要钻进坟墓?是为了躲避我的追击吗?那又为什么还要发出动静让我察觉? 闫俊明一马当先,直接迎头对上,现在他发现这些人非常不简单,里面竟然有大罗金仙后期的高手,而且还不少。 她对着林音儿就是一顿训骂,而林音儿却根本不敢反驳,只能委屈的低下了头。 没办法,送她回家的重任又落到我身上了,幸好她告诉我了地址。钥匙在她的包里,送她回去没有什么问题。我一把将玛丽亚背在身上,朝着她说的地址走去,离这里也不是很远。 片刻后,周林狠狠的摔落在地上,他就感到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般,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而我却没有去拜访过这些庙,所以在那几年里,这些职业的人,似乎和我的生活没有了关系。叔父说,开了这么些年茶楼,还是多少打听到一些能人,有些人现在不出来活动了,国内也在肃正风气,不过这些人还是能找到的。 “他们动作缓慢,我们不要再管他们了,赶紧寻找梦云飞要紧!”冷啸云忙说道。 而等我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却发现位置上已经找不到许诗婉了,不由得惊讶起来。 可这一番话并未让彭鹏安心下来,窗外一片黑茫茫,刺耳的雷电声轰隆隆的响起,偶尔还会闪现一道刺眼的雷电在窗外闪现。 现今王府里人口本就稀少,韩城又素来能干,伤了他,也会有颇多麻烦。 第五百零五章 老朱的哭与笑!急眼了! 这一哭,可把周围的官员们吓得魂飞魄散。 众人连忙上前低声劝慰,唯恐惹得无上皇悲伤过甚。 可老朱的眼泪却如雨水般,哭得更是撕心裂肺,涕泪横流,根本停不下来。 众官员面面相觑,不明白无上皇为什么突然哭。 既不敢多言,也不敢退下,场面一时颇为尴尬。 还是吉垣最懂得老朱的心思, 冰城是我国维度最高的省城,早在民国就是个大城市,就算在九五年,也还是国内工业化、城市化最高的地区之一。 而且…除此之外,她竟然是那些的作者这件事,就更是让她对墨楠北的好感度拉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 章镜轻轻舒展了一些躯体,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被融合入肉身之中,轻轻打了一个嗝。 “吴某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中年男子冷笑了一声。 三张病床,右边临诊所药房窗户的的尤平,发出打呼噜声,中间雪惠看着天花板发呆,靠墙位置尤任歪头一直盯着雪惠。 相比于肆无忌惮的蛮族人,秦军显得有序的多,但也有不少秦兵忍不住加入蛮族人的行列,肆意的发泄着胸中那股邪火。 听到暗七竟然趁着这次机会还不忘对林少倾下手,萧泊一的表情也变的越发冰冷起来,他捧在手里的宝贝,暗七竟然还不吸取教训,接连下杀手,足以说明她的无可救药。 “借你吉言,死不了!”林少倾好不容易喘口气,这才把刚刚的糕点咽了下去。将刚刚喝完的茶杯塞回萧泊一的手里。 宋锦奕日日夜夜寻找宁凌雪的消息都未曾放弃,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会去找。 短短两句话虽简单明了,但在众人耳中却充斥着无比可怕的杀伤力,令人毛骨悚然,此时众人才明白过来,洛家就是想通过英雄大会来吞并东罗西境的势力。 雷霖湛看不下去了,失落的拳头最后也无力的松开,在这一支舞还未结束就冷漠的转身离开。 顾远不知道自己年纪轻轻就怎么会患上了癌症,好在是这回发现的早,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危,但是以2025年的医学技术也不过是多维持一两年,并不能彻底根治。 “千玺,这手链给你,你以后可以无时无刻的戴着吗?如果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伤心了,难过了,你就拿起手链看看,这样你就能感觉到我一直在陪着你。”贝蕊同样把手链给了千玺。同时也把自己的那条手链戴在了手上。 心像被掏空了一样,除了不停地打电话,发短信,雷霖湛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就是、就是,你看多险了,就算为了你五哥,也得给桂祥一个面子不是。”安宁忙帮着接口,现在她可是真感激桂祥。 所以这一路的诸多暗算,墨非想他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神佛一类而已,毕竟墨圣君也算一尊大神,又被西天如来镇压教化六百年,按常理算肯定跟西方教是一丘之貉了。 但是如果他不听自己的话,还是在粮食问题上面一直的揩油,那么对不起,自己还是要出手的。 对于这样的情况,方纯良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而后跟着走上了楼。 周围除了树木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的声音之外,显得格外的安静。 “硫炎!”顺着味道的来源看去,吕志强徘徊的身形,猛的朝着地面暴射而去。而且在不断的回头,看向那颗陨星的时候,尽是惋惜和失望之色。 第五百零六章 一张纸钞横扫世界!大明帝国的“印钞税”战争! 大明银行的印钞机已是日日轰鸣,全力运转,年复一年,印钞量不断攀升,以满足海外市场对大明宝钞日益高涨的需求。 由于有广阔的海外市场源源不断地吸纳着这些货币,尽管宝钞发行数量庞大至惊人,大明国内的物价却始终保持着异乎寻常的稳定,未见丝毫波动。 事实上,主管大明银行事务的夏原吉,通过下属各家分 几个外门长老闲聊着,突然之间,一个外门弟子急忙奔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推荐信。 更重要的是,此地乃是草原,是九州结界之外。在这里施法,是不会受到压制的。 “秦掌柜,这样真的好吗?”轩辕擎一脸担忧的说道,他担心秦枫被蛊惑,一旦对方伤势恢复就会反咬一口。 “噗噗”几声响起,前冲的阿萨谢尔忽然浑身一震,踉踉跄跄地摔倒在了地上,它沿着泥泞的地面向前滚出去好长一段距离,直到滚到羽生孝的身边,才被后者一脚给停了下来。 若非先前木气在二柳的娇躯里运动了,她们还真难以相信“静电”会伤及经脉。 有了天,有了地,有了山,有了树,有了风,有了云……,阳光透过树叶撒在人身上,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此战,世家们串联之下,一共出动了十二位阳神真人,而且,并没有犯下大错,一拥而上之后,竟然失败了,这真是,真是真是有些难以理解。”鲛人半晌之后,仍旧有些疑惑。 但刘老太早已没有了所有的知觉,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只是那只手抓向了羽生孝的右臂,阻止了他继续进攻的势头。 更诡异的是,老板娘的左手像是被重机碾压过一样,奇怪的折成好几段,但她本人却像没触觉似得毫不在乎。 刚刚在千钧一发之际,八尾利用自己的一条尾巴,成功的代替了自己,被宇智波琰的佛光普照击中,虽然是消耗了大量的查克拉,但总算是保住了奇拉比。 可是当年暗算自己的人,自己倾尽全力,都追查不到他的来历,这实在是奇怪的紧。 唐汉强硬的说道:“虽然你手中有枪,但我手中有千年雪莲花,我知道这东西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如果你不发誓的话,我宁可把它毁了,也不会交给你。 苏浅浅抬起右手欲用手肘反击,男人的后背似乎跟长了眼睛似的制住她的手,拽着绕过他的后颈,攀附在他左肩上。 从哪里来还回到那里去,当时不加思索的夏听雪,并不知道也是要回到这里,她就只是想回末世。 “这次先一起作战吧!”三代土影对老紫说道,老紫点点头,虽然两人的理念不一样,但是为了村子的心事一样的。 薙切绘里奈摊了摊手,就算是她对于幸平创贞的厨艺还是相当的佩服的。 花里俏和厉无虚几乎同时开了口,满脸鄙夷,尤其是花里俏,凤眼一瞪,手都按在秋水的剑柄上了。 当故事进行到真假美猴王的部分时,我突然听见病房的门被什么人猛的推开了。 只是如今四月份,齐晟说可以捞了,大喵就迫不及待的想捞几条鲜鱼尝尝。 随着来人的话,我与赵海鹏同时扭头,一面看着门口的家伙,一面尽接愕然道:“你!”。 于是命令将士,找来柴物,点起火媾,然后叫来了几位头人,若无其事的表现的毫无顾忌之相,大大咧咧,要大家尽情的玩耍。 第五百零七章 南洋臣服录:报纸、宝钞与炮舰! 书籍出版的收益之丰厚,使大明印刷局赚得盆满钵满,声名远播。 不过,朱允熥并未开放民间印刷业。 如今,唯有取得大明官方许可,方能在特许的印刷公司印制书籍。 这笔丰厚的收益,自然悉数流入国库。 除书籍之外,纸张亦是另一大宗出口产品。 朱允熥极早便推动造纸术革新,大明的造纸工 车上此起彼伏的夸赞李子曰这个当事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李子曰还好假装打着哈欠要睡觉。 终于出了这栋楼,舒白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往b栋走过去。 朝中大臣见了也会猜测觉得江璃旧情未了,对慕容莲并没有十分真心相待。 看得让人眼花缭乱,敌人,就在他潇洒的身影下,一个接一个倒下。 画符,必须要静心凝神,所以不但要保持平静,还要心诚。于是公孙成在念完三咒之后,挽起袖子在铜盆中净手,然后焚香祷告。 黄毛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面包车都被砸了,这口恶气他也是咽不下。 江元瑾冷哼了一句,持剑朝着怨灵轻轻一挥,瞬间法力攀附剑身,如浪潮般汹涌而去。 李正亮想说不是他的朋友,可李子曰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李正亮疑惑了。 她现在取得的成绩完全不是因为她智商超高,而是她的学习方法和勤奋。她的学习过程是经得起考验的。 “好。”云诺精致美丽的脸上流光暗现,掩饰不住的对于事成的期待。 “去吧,只要你能顺利完成任务,那我就收你为属下,等异界通道开启,我便带你前往体修界。”黑衣人大手一挥。 此时,杨玄机从白月妖猿体内取出一剑月光轮的武器,因为白月妖猿被杀,月光轮已经退变普通的武器了。 而那些比中等精灵高的精灵,都住在精灵塔内部,外面住着的低等、中等精灵可以理解为是这座塔的守卫。 这一刀直接斩在了乌尔奇奥拉的羽翼上,从右翼到左背部也出现了一道血刃,似乎在对应着他胸前的那一道伤痕。 “你们为什么要在神药山底下封印魔兽?”郝云太奇怪了,难道说这又是因为我出口必反? 有跟妖兽战斗经验的杨玄机自然知道对灵力的使用需要规划好,不要一味的施展灵力。 这是大周朝最核心的地方,这数百位官吏辅佐新帝统治整个大周朝数千万里疆域,以及麾下那亿亿子民。 不过相比起永夜而言,这些白色的孢子生物对于极日的到来还是有一些不适应。 但他很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很强,强到可以不将护廷十三队的队长放在眼中。 望着这一幕幕场景,牧离的脸上带着微笑,看上去与其他人没有差别,但眼底却有着森森冰冷之色。 “六成?足够了。”陈安笑道,一个王牌特种兵,有六成实力足够了。 元瑞脚步虚浮,显是疏于武斗,气力不济,元凌亦是体力欠佳,行动同样稍显迟缓,而元道则是被双鬼拍阵乱了节奏,自己走位出了极为严重的失误不说,更害得元慎一时也成了破绽之一。 罗茜想着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这国王还没有死呢,看来是有点本事。 “都是说和大王之间的兄弟友谊的一些话语,不仅没有提到佛陀舍利,更没有说起对大王不利的话语”这兵士就这样回复到。 第五百零八章 三千年未有之大变! 资源,是万事之基,是支撑一切文明进步的根本。 纵观人类发展史,从刀耕火种到蒸汽轰鸣,皆离不开对自然资源的获取与利用。 若无资源为依托,任何经济繁荣都只是空中楼阁,终究难以长久。 华夏大地,并非资源贫瘠之地。 恰恰相反,华夏地大物博、物产丰饶,自古便是令人艳羡的富庶之域。 “或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金日烈不知虎符已失踪,只是向赴死队诬告我通金!”宗渊说道。 “不知道红酒浇灌到你的身上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凌萧突然拿起来还仅剩半瓶的红酒,走到凌天跟前,直接将其倒在了凌天身上。 五日后,城主府后花园出现一个方圆几十里的天坑,天坑深不见底。 而这种巨型攻城魔族,不仅力大无穷,身躯上还长有坚实的鳞甲,很难破开。 万物为棋子,天地为棋盘,命运则为规则,弱者臣服于命运,强者打破规则主宰命运。 眼见那洪荒之力都将苍穹焚烧,林旦暗惊四大神兽的洪荒之力,重新开始打起心理战,断臂激发的力量存在着心境的反噬,只要影响孤狼的心境,就能削弱雅美蝶的神力。 韩凝以七个亿的高价拍下了那块地皮,等于是给魂组的那几家企业迎头一击。 妞妞当下焦急,瞬身冲向那些挖掘机,天阶q技腐番好似满空星辰,只身与万千挖掘机作战。 吴越拜了几拜之后,这才站起身来,一时脸上的喜色更浓了起来,过了良久之后,这才身形连动,一晃身便来到了自己世外桃源的谷口处,而就在这时,只见一道红线一闪便出现在了吴越的肩头之上。 韩源将军的异能突击队可不是人人都能加入的,需要具备一定的实力,还要通过审核。 阿依慕惊叫道:“大哥,大哥受伤了,伤哪儿了,要不要紧?”说罢冲到胡振邦身边,一把拉住他双臂,一阵摇晃。 “当然了,这次我可是特地保留了自己体力!”声音传到这两个家伙的耳朵中。 “怕什么,强者恒强,到时候只怕他都生不起报复我们的念头。”刘星自信的说道。 “年轻人不要太狂妄了,一会就让你们得到教训。”黑风跳了起来,再次张开翅膀,原来黑风翅膀上的羽毛已经再生完毕。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恐怖?”诸葛强有些惊魂不定的说道。 雷霆对雷虎的惊讶很是满意,“我乃是蛮荒神体,岂是你这样的杂碎能够相比的,死心吧。”说着,雷霆手掌上一丝丝的黑雾蒸腾而起,那是被逼出的毒雾。 好在由于阵法承担了大部分力量,因而里面的玲珑,倒是安然无恙。 虽然说,落在谢家手上,没有什么好结果,他还是希望能从贾曾嘴中,套出点风声,知己知彼,方能找寻到那一丝转机。 大蛇停止了激烈地挣扎,它忽然安静下来,像是认命了,只是猩红的蛇信子不断地吐露,在空气中发出“嘶嘶嘶”的怪异声响,它似乎是在搜寻着些什么。 虽然司马风想要自己的神情看上去激动些,哪怕语气激动些,可是,说出的话,做出的表情平淡的要命。 再看五子,听了李大乘这一番话,站在一旁不由更是神情惶恐,背上冷汗涔涔,额头之上也有汗珠缓缓地冒了出来。 第五百零九章 丧事喜办?贪官还是倒霉蛋! 朱允熥得报之后,神情陡变,震惊之余,心头更涌起一股莫名的沉重。 他毫不迟疑,立即召集朝中重臣于养心殿议事。 “陛下!”王佐率先出列,拱手奏道,“此事虽急,却尚不至于惊慌。” “无上皇在位之时,黄河亦曾多次溃堤,朝廷皆有应对之策。” 他顿了顿,继续道:“洪武年间,也即大明十一年 魅影乘着这个机会,一拳轰在星型星空巨兽的身上!星型星空巨兽瞬间分裂!到死都没想明白这是为什么!自己可是星空巨兽的三当家,就这么死了嘛? 它看上去就像是有哪位能工巧匠用整块冰块细细雕刻出来的一样,每片叶子,每根树枝,甚至树的躯干,都晶莹剔透,十分漂亮。 "喂喂!你这家伙怎么说话呢?"布莱克的哥哥捂着额头,不满地嚷嚷道。 “好,我们一定会全力解救你妻子的,放心!”米兰坚定的瞅着他说。 林鹏当然不会浪费这宝贵的时间,他结合着自己目前所有的手段,想了一晚上,总算是勉强想出一个对战的战术。虽然不清楚对余长青是否管用,但也只能先试探性的上了,毕竟有七天时间,一边观察一边想办法吧。 罗伯特的眼睛终于落在了一旁的林鹏身上。不禁开始上下打量起林鹏来。 子翔看了一眼子月,又轻轻的捏着子月的脚“有点疼,忍一下。”说罢,用力一拧,子月的脚便被复原。“你的脚刚刚错位了,现在差不多可以走路,”然后,一道魔法注入脚踝。 “知道你问什么,他很好,每天晚上都去找你吧?”米兰笑着说。 “就是,凉公可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天子无道,怎能杀他?”有了大汉发声,周围的百姓也都帮腔道。 这猎王鼠伏击成功之后,便急于求成,带领全部鼠兽妖发起总攻。结果自己还是无法战胜众高徒,与他们几经厮杀激战,被困进了天玄擒魔阵之中,拼尽全力苦战数百回合后,被怀志大师收去。 顾名思义,连锁信会在众人间一遍又一遍传递,宛如通通用锁链绑在一起。 这种反应是下意识的,在极短的时间里头……人体不可控制的神经传导。 长的再美有个毛用,还不是跟老子一样,被灵魂佰度那玩意儿缠上。 “咱们准备准备,现在就出发。”龙飞简单的考虑了一下,立刻做出了决定。 于大勇一听有点乐了,还是装作严肃的样子问道:上包装制品以前在哪儿干? 而这些人正是当中最难对付的主儿。黑衣人的脚步也是停顿了下来。他们也不想就这样死于非命。虽然他们是猎杀的一方。可是,现在他们好像变换了位置。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家的一合之敌。 见到凰灵手上那威势不凡的黑色灵符之后,不少围观的符宗弟子们纷纷剧变,张口议论,道。 “好像真的是狂狼唉!”有人走到跟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之后有些犹豫的说道。 正当我打算再次蹲着出去的时候,有个黑衣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脑子抽风了,竟然搬了块里面以前就存在的水泥块将出口给堵住了。 还有就是,是不是不想他这个妈妈呀。可终究千言万语汇成了这么一句话。 “前,前辈你是说,你居然真的可以活过来?!!”静音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的不轻。 第五百一十章 治黄之法!朱允熥北巡! 不止是归德府知府,下面其余官员,如决口河段的知县,更无须多言,难逃一死! 这些官员是否蒙受冤屈,根本无关紧要。 他们的头颅,不过是被朝廷借来一用而已。 至于更高一级的官员,比如河南巡抚、巡按,那已是封疆大吏,位列中枢,权势显赫,自然不会轻易成为“祭旗”的牺牲品。 这一点,众人 甲,重新翻新过,混入了部分猪皮的牛皮甲,重点部位镶有铁片。 今天的晚餐似乎比昨晚还要多些,吃烤鱼吃野果喝着椰子,这么简单的生活她真的很喜欢,但并不是喜欢就会一直这样下去,过了今天,明天又会怎样? 听到这个消息的李漠然,噌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旁的叶晓媚也被惊醒。 两秒钟后,在简亦扬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的唇瓣上贴上了两片柔软。 “不认识。”冷无忧面无表情的回答,对西陵璟还存在戒备。若雪萌这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随后让西陵璟夺走她怎么办? “李蕊,你怎么会在这里?”言丞谦眉锋蹙起,隐隐有种不安的情绪在发酵着。 简亦扬搂着初七走出电梯,蓝熙雨跟着出电梯。然后就这么继续厚脸皮的说道。 阴沉,压抑,偏冷的色调很符合他的性格,她打量完整个办公室,最后走向那一大片的落地窗,双手抱胸看着外面的风景,眼下的城市一览无遗,睛空白云,云朵的丝微浮动,让人感觉到夏天的味道。 “对,杀光百济商人。”渊净土这才拿出地图来,百济所有分布的产业细则以及各地布防情况。 晓雾打量他几眼,这是一个长年居高位的老头,高高在上的气势,让许多人都不敢靠近。 血洛世界是一个极度推崇力量的世界,里面有许多实力非凡的土著。 地上认输的何怀仁,等待的就是她放松的机会,暗自使用起他还没有能力掌控的,风系的高级风卷残云术,选择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与金谷拼了。 墨绿色的光芒陡然照亮整片天空,更是吸引了这个星球中所有生命体的目光。 金谷认为她刚刚手下留情的。现在找补回来,撒都不说了,专心的哭一会,还不知道下次还能蕴量的出悲伤的情绪不,早知道她就该去学表演系专业了。 也许是时间神格的掩饰起到了作用,雅典娜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 所以吴涛针对各个重要项目的审计汇报,其实提不出太具体的意见。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古越便进入了闭关修行阶段,在极短时间很短时间内就达到了破碎虚空层次。 更别说除了大早上吃了两块面包喝了瓶矿泉水外,他就在也水米未进了。 看着吴涛脸上表现出来的强大自信,陈军伟觉得一点毛病都没有。 “彦,将艾妮·熙德的资料传输给白泽。”凯莎见此陡然看向下方目光复杂的天使彦,毕竟由她来传输资料才更为简单。 “我们这里控制很严格,下寨出现皮谷病的时候,我们这里就采取了隔离的措施,目前患病人数只有二十九人。”院长巴杰道。 她这么一说,叶随云反更觉失面,幸好天黑,谷灵灵才没看到他面红过耳的样子。 琼崖子和玉霞子终于看到这里的异变,她们心系逍遥子,但逍遥子毕竟已经死了。此刻她们的师侄被欺负,当然要找老子报仇。 第五百一十一章 朕意!无人在意! 此言一出,满殿大臣顿时哗然,议论声四起。 政务大臣詹徽急忙出列,正色奏道:“陛下一身系天下安危,岂可轻离京畿,亲赴水患之地?” “臣以为,此事遣一使臣前往勘查已足矣,又何须陛下亲临?” 王佐亦紧随其后,神情肃然:“当年无上皇在位,纵然北疆战火连年,亦从未亲自离京督阵。” “陛 别说是饿着肚子饥肠辘辘,就算是巅峰状态,恐怕也很难是这个叫诸葛星长的对手。 “九天十地‘乱’魔阵,母后怎么现在就动用了,难道这金‘色’骨架真的那么重要?”霓裳也惊讶道。 西境郡王协助六凡尊人挖掘古墓,主要的目的,就是借此机会分化武林盟,让江湖中的正道门派,变成一盘散沙。 “江城主,别担心。”古星魂连忙道,随后飞身出去,头下脚上,一掌打在邢风的天灵盖上。 所以他想了想,何不直接事弄一个水军,这样随时就可以用上了。 而且焦峰现在是一个亡命之徒,为了生存,他什么丧尽天良的恶事都做的出来,任他逍遥法外,恐怕会让更多人受害。 宝春疼的嘴唇都咬破了,荣铮见了,忙掰开她的嘴,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 “你去和他们谈不行吗?”周兴云又从宁姐姐身边滚到绮郦安妹子身旁,他觉得最近的日子过得很舒坦,比他前阵子在武林盟营地装逼耍大牌还舒坦。 许芷芊本想狠狠地责罚周兴云,怪他掉入黑洞时,居然没心没肺将她推到莫念夕怀里,自己却如狼似虎的扑向慕雅。 余宇含糊的说法,府主听出了门道。他说他有一物,对豆豆似乎有用,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能对神凤有用的? 上官雨心中正在想着不少的整人方法,打算让周成一个个体会一番。 “刚才你的身后闪烁的龙族虚影,应该就是你的枪魂了”薛宏空不敢确定,毕竟薛家之人,踏入灵体武境,都会觉醒这枪魂。 在基地升级时间还剩10分钟的时候,在非京办事的红警出身的军官全部都到场了。 “可笑至极,我竟然将希望寄托在你什么,没什么事情了,你下去吧!”王仙尊挥了挥手。 没有人知道王振的真正底细,也没有人知道王振是否可以与军区取得联系,只要他们启动了劫机计划,便绝对不敢放任王振自生自灭。 雷劫好像暴怒了一般,剧烈的翻滚起来,万道雷蛇向着卫青他们疯涌而去,炽热而又狰狞的雷蛇嘶鸣着,崩碎了大地,撕裂了空气,带着毁灭的气息汹涌向前,生死就在这一瞬间。 眼下数十名通天境,纷纷开口表决,就算人族四大巅峰再厉害,也是法不责众。 打扫完战场后,度拉博亲自带领着三个师的兵力,朝卢米卡尔而去,第五军一师等人则直接朝着后面主力部队会合去了。 他现在最多一次往混元浩渺戒里装五十公斤的东西,精神力用完了就必须等到恢复了才可以继续,所以他挑选得比较仔细。 “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我和他的尸体,度过了六天…我就那样害怕地蹲在角落里,和他毫无血色地眼睛对视着…”说着,那种阴寒的感觉再一次爬上了我的身体,浑身的鸡皮疙瘩使我有些颤抖地握紧了手腕。 这个扫地的老和尚,乃无字辈僧人,说起来,比慧云等人还低一个辈分,与狼王入佛门时是一个辈分。 第五百一十二章 弃子归途,逆鳞之谋! 优点:魅惑妖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身材好到喷血,容貌美到一眼看上去就想扑倒! 刚产生了迅速离开这里的念头,面具人却突然一把公主抱抱起叶沫,双腿微微发力,瞬间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因为短时间内,也只有自己修炼了这门剑诀,并且还修炼出了效果。 “你们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吗?”陈城看着水池中银白色的黏稠液体问道。 冰狼剑圣胡岑这是第一次露面,一出手,就将何云间和叶知新两人陷入的昏睡状态给打破了。 被伤害了一次,已经不确定到底这份感情是否坚固。本来早已断绝希望,她愿意给自己一次机会,可是不确定是否正确。毕竟一旦受伤,便会有一道坎,消除不掉。 魔法师和武者的根本区别在于:魔法师可以召唤魔法元素战斗,武者不可以,但武者对于自身修炼极其强大,使得可以控制身体内部的魔法元素,用来战斗。 “哎呦,疼死我了。你喊什么救命?不过是呛了几口水而已。”李帅捂着下巴抱怨。 半个时辰后,姜承道和敖烈先后进入传承殿,这片空间对进入的人要求极高,很多人根本达不到进来的要求,更不用说得到传承。 元老头贼兮兮地笑着,也是很久没有遇到这么豪爽的主,狠狠地瞪着边上几个摆摊的熟人,警告他们不要坏事。 一想想这种可能,李萧凡就真心觉得,这个传奇抓鬼师,是个绝对的变态。难怪她面对炼狱鬼和赤煞的时候,都能表现得那么从容。 三个汉字好像都不是健谈之人,甚至有些冷漠,一路上三人的目光只是冷冷的叮嘱云浩,防止他逃脱,这可是长老的死命令,而一开始云浩也很规矩,他在等机会,此时当然还是配合一下为好。 萧玄此时却突然感觉到体内的力量一滞,突然间用上了新的力量,一时间竟然不太适应,现在全身的力量开始暴走了。再想控制聚集起来施展刚刚的屠神击,他做不到了。 看着枭昆一脸惊惧的表情,萧玄的嘴角微微勾起,那份自信与不屑让对方神情阴沉,表情越发的难看。 “当然,那是一个剑型的大塔,石做的,一看就不是我们人类之建筑。就在那方,比这里最高的树还要高出一些,你走近就可看到了。”王杰一指日落之处,对萧玄说明了情况。 “你感觉怎么样?”看着李萧萧那痛苦的样子,白鸥忍不住问道。 回到司马府,杜恒霜叮嘱杜恒雪和自己的下人,不要跟司马夫人提起今天的事,免得让她生无谓的烦恼。 易轩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不知道是沈鹏飞的力气太大,还是这阿彪太面,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恐怕你可单单是报仇那么单纯吧?”胡莉看着展流云,眼神很犀利,似乎将自己心中的想法都看的一清二楚一样。 这些前面路途细节,阿黄经摸底早已了然于胸,故而先期走到塔外广场静候,因为大型飞舟将从这里接人升空,而且咛弛星也有三架大型飞舟与他们结伴同行。 “武月帝王,你先回帝国,国师他们都很担心你,莫皇我会解决他!”古星魂道。 阿黄便微笑点点头,这个表情是外放的,汀大人和闰城主都能看得见,知道他俩经过不长时间的商讨,终于下定决心,俩人便对视一眼,也自露出会意一笑。 阿黄鼓捣洞天仙器之时,阿金时不时回来看过几次,问问他的进展如何,阿黄告诉他也就是熬时间,自己一待转职成仙阵师,再抽取底下这些灵液,完全能将高阶灵宝变成仙器。 “行!虽然我还没炼成过低级丹药,但是想来应该不难!”萧羽点头答应了下来。 “倘若大陆的人进入神域捣乱撒野,你们神域会不会杀了闯入之人?”炎尘淡笑问道。 莫凡怔怔的看着改变之后的华夏,此时的它,已经从原本的漆黑色彩,变成了黑中带着点暗金色,显得更加金贵,与此同时,华夏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股相当明显的灵性。 武神学院的学生们已是一片喧哗,那等霸道可怕的气息,让他们又震惊又恐惧。 不过韩歌也没多说,跟着旁边的狱警走向了里面,过安检门,走通道,进入会见室。 面具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林雨则是一脸的震惊,同时也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面具的目光有些古怪起来。 上官若汐因自己这样的想法非常得意,看了看夜幕高挂的弦月,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打定主意后,落座在石凳前就开始游说林宣。 “但是我觉得不太方便。”范依依看着他的脚,“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不想他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