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传说一旧日篇章》 告读者书 (博啦啦啦啦啦=抄书大师=凿书匠) 一:本书的作者正在干一件规模宏大的蠢事,起因来自于作者闲着无聊时搜集了各个国家的神话传说。 然后他发现不同的神话体系之间总有着各种各样、若隐若现的相互影响与联系,于是他突发奇想的要将全世界的神话全部整理起来,然后融合到一部小说里面去。 二:我曾把这个计划告诉过别人,有人赞扬,有人惊讶。 还有人说我很自大,或许他说的是对的,这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人生总得有点挑战不是么,谁知道我未来会将它写成什么样子,即使我最后写崩了,至少我曾经挑战过它。 三:作者本身并不希望写一本人云亦云的网络小说,可能我的笔力暂时还达不到严肃文学的要求,但我会尽量按照严肃文学的标准去要求本书与自己。 四:作者本人的思路较慢,打字也慢,再加上自己平时的空余时间,我暂时能保证的就只有每日至少一千字的撰写速度,(所以各位读者们,收藏需谨慎)。 五:本书的创作风格是根据国内外的各大专业网站上与专业论文的史实资料,再结合各个民族国家的民族史诗传说进行扩编与改编的,所以因为本书自身的条件限制原因,在每一大卷结束之后,我都将会暂停更新一段时间,用来对下一系列神话传说的专业资料进行搜集与整理(所以各位读者们,收藏需谨慎)。 六:最开始整理的时候没有想太多,但等我开始整理的时候才发现,这工程量就是个天文数字,所以我现在每整理完一个系列,就会先将它们写出来,然后再整理下一个系列的内容。 这就导致了本书在未来有可能会造成吃书现象,不过我会尽量的去增加,而不是删改已确定的内容(所以各位读者们,收藏需谨慎)。 暂时想到的就是这些,不够以后再加。 相遇一 地球:祂是我们所有人的家园,人类在这里生长,万物在这里繁衍,留下属于自己的篇章。 …………从第一个浮游生物的诞生,到第一把文明的火焰被点燃,再到人类第一次穿越星空,面向宇宙…………它曾发生过什么?它曾流传过什么?………………时过境迁、长河过隙………………能流传下来的,大多都是被精美修饰过的篇章与一些难辨真假的只言片语和支零破碎、不知所云的遗址留痕…………它们互相矛盾、语焉不详。 ———————————————— 我们今天要讲的第一篇《凡灵之书》便将从这里开始。 卡勒瓦拉:一个古老的地名,这片土地的第一位主人,为它留下的第一个最广为流传的名字。 它坐落在欧亚大陆最西边的西北角落,南面与维洛隔海相望,东面依靠着寒冷的莫德芬,北方是永夜的波赫亚,东面一道长长的海峡将它与斯堪的纳维亚分离。 ………………………………………… 在卡勒瓦拉海湾的群岛上流传着很多故事,而流传最多的是爱神:楞比-勒明盖宁的两个儿子。 群岛的英雄:阿赫第-勒明盖宁与他的哥哥海神:阿赫多-勒明盖宁, 楞比居住在天空与工匠的天堂。阿赫多在他的海国阿赫多拉、阿赫第则在在卡勒瓦拉的群岛上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今天我们要讲的故事,就是楞比的小儿子,淘气的阿赫第。 ———————————————— 前些日子阿赫第在群岛上听到了一则关于他哥哥阿赫多的故事。 有一天牧羊人路过了一片大海。一不小心他的刀丢到了海里。 出于怜悯,海神阿赫多潜水去寻找牧羊人丢失的刀。第一次他找回了一把金刀,然后是银刀,但是牧羊人都没有声称这是他的刀,直到最后一次,第三把刀,他才确认。阿赫多作为对诚实的奖赏,他把这三把刀都给了牧羊人。? ———————————————— 听到了这则故事的阿赫第,决定也要像他哥哥一样,留下属于自己的传说。 从那天开始,阿赫第就一直寻找着可以证明自己,并留下传说的机会。 自那之后卡勒瓦拉的群岛上关于阿赫第的传说渐渐地越来越多了起来。 孩童们都以他作为自己的英雄,每晚睡觉之前总要缠着父母给自己讲讲他的故事: 在卡勒瓦拉的群岛,在群岛的北方,有一座名为安卡拉的小岛,小岛上的居民们以打渔为生,他们安居乐业,自足快乐,人民的生活总是过得那么的幸福而美满。 可以安卡拉的美好与财富遭到了恶龙的觊觎,那是一头凶恶的斯拉夫龙,一个长相丑陋的三头恶龙。 第一个头能够喷出炙热的火焰,只要一不小心碰到,哪怕只是不小心沾染上了一点小小的火星,都会立即被那炙热的高温烧成飞灰、 第二个头能够喷出含有剧毒的烟雾,如果一不小心吸进去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会中毒而亡、 至于第三个头则会喷出万年酷寒的冰霜,只要沾染到那一点点冰冷的气息,就会立刻变成千年不化的冰雕。 那头凶恶的斯拉夫龙,一到安卡拉便四处行凶作恶,聚敛财富。 而恶龙的行为吸引来了一位勇士,一位安卡拉的勇士,他向那那头凶恶的巨龙发起了挑战。 可他并不是那头恶龙的对手,仅一个照面,便被恶龙掀翻在地,一道龙息喷向掀翻在地的勇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从背后将他拉了起来,拖着他退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而救下那名勇士的就是我们群岛的英雄:阿赫第。 阿赫第对着救起来的那个人说道:“你好,无畏的勇士,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撒尔。” “撒尔!不错的名字……帮我一个忙,你从正面吸引一下那头斯拉夫龙的注意力,我会绕到侧面,寻找机会同时砍掉它的三个头颅,斯拉夫龙只有三个头同时砍断才会死亡,不然它的三个头便可以一直重生。……小伙子,冲上去的时候注意点,可别死在它的手里了。” “好的,遵从你的意志,群岛的英雄:阿赫第。”话音说完撒尔便勇敢的再一次冲了上去,在那头斯拉夫恶龙面前大呼小叫的吸引住了它的注意力,而阿赫第则迅速得绕到了侧面,寻找到一个机会后,一刀同时砍断了那头恶龙的三个头颅。 …………成功杀死了那头恶龙之后,安卡拉岛的岛民们为阿赫第举办了一场欢快的篝火晚会,所有人都在晚会又唱又跳的欢呼着,品尝着美味的麦酒、佳肴…………而其中舞姿最优美,歌声最嘹亮的是我们的阿赫第……当然一向如此。 ———————————————— 阿赫第在参加完安卡拉的宴会之后,也悄悄地、自认为无人发现的、将他父亲的刀放回了他的宫殿。 …………………… 一晃多年过去了,群岛的英雄:阿赫第也长的愈发挺立起来,看上去英俊神武,相貌翩翩。 他在凡尘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久,群岛上到处都流淌着他响亮的传说。同时他看向群岛之外的目光,也越来越充满了凡性的渴望。 ———————————————— 在维洛的海湾上有一座名为萨利的小岛,在萨利岛上有一位最漂亮的女孩,她是全维洛最美丽的花朵,她名字叫:吉莉霁。 慕名而来的求婚者更是络绎不绝,即使是众神也派来了使者,为他们的子女求婚。 最先来的是太阳,但吉莉霁却不愿意去,因为那儿永远受太阳的照耀,温暖如夏,让她每日都能感受到夏日的焦躁。 第二个是月亮,但她同样也不愿意去,因为被月亮永远照耀,但却永远只能在大气层里奔波。 第三个是星星,但她任然不愿意去,因为那而在天空之下,永远的闪烁着。 每日都有不同的求婚者,满怀希望的来到萨利,而每日也有不同的求婚者,垂头丧气的离开。有的来自维洛本土,有的来自周边的卡勒瓦拉、萨克森、印格尔兰…………。 这一天,萨利岛上多了一些不一样的风景,一艘远道而来的船只停靠在了萨利岛的码头上,他们穿着奇异而宽松的洁白衣服,来寻求锡与琥珀的交易。 在寻求交易的同时,他们也听到了关于吉莉霁的美名,便以寻求交易的之名,拜访了吉莉霁的父母,同时也见到了闻名远扬的萨利之花:吉莉霁。…………嗯!作为爱美之族,他身后的那位很感兴趣。 前来拜访的是这些人的船长,一位自称名叫:皮西亚斯中年男子,作为南方巨人的海神:凡塞提的眷者?。 在皮亚西斯的描述中他们来自南方一个名为希腊的国家,在公元前600年至公元前265年之间,他们与另一个强大的国家,腓尼基人的迦太基国,围绕着一个名叫西西里岛的地方打了一场旷日持久战争,最初发起这场战争的,是一个名叫叙拉古国的希腊城邦。 当然他们希腊,是这场战争的获胜方。他们摧毁了迦太基国的海上主要力量,然后于公元前330年,作为海神的眷者:皮西亚斯率领二十五名水手乘船从马萨利亚港口出发?,乘着雾色在躲过了迦太基战船的巡查后,借着黑夜的掩护驶出了直布罗陀海峡,并很快就到达了西班牙的南部城市加地尔?。然后在五天后,绕过了葡萄牙的圣文森特角,开始向正北方向航行,沿着法国的大西洋海岸不慌不忙地前进,在经过英吉利海峡时,发现了不列颠岛。并在此期间访问了康沃尔锡矿和英国的其他一些地方。后来他还曾想过要去访问爱尔兰地区,但在听闻了当地土著生性野蛮并且吃人的传闻令他望而却步。 在告别了不列颠岛之后,船只便一路向着北方航行,一边巡查当地的风土人情,在满足自己探索未知的好奇心同时,一边寻找与寻求希腊稀缺的锡与琥珀的交易,直到他来到了维洛的掌上明珠,美丽的萨利岛。 ———————————————— 与此同时的群岛的英雄:阿赫第也想要前往维洛的萨利岛,一睹美人的风采。 但阿赫第的母亲却阻止了他的行为,她对他说道:“我亲爱的儿子,你不要去往南方的萨利岛,目前局势有一定的不稳,你的出行可能会带来一定的风险,而且他们还是伟大的萨利人,他们可瞧不上你的出生,不要妄图去高攀豪门望族。” 但阿赫第却不这么认为,他愉快的说道:“如果他们瞧不上我的的氏族,我会用我的能力去证明给他们看,用我的英勇丰姿去征服他们,就像我在群岛做的那样。” 但阿赫第的母亲却依然反对的说道:“如果你去了萨利,恐怕那些姑娘们都要嘲笑你,即使是妇女也会在背地里暗自议论。” 而阿赫第则毫不在意,他说道:“我会用我的实力,制止妇女的嘲弄。我会用我的英姿让她们的女儿不在讥笑。 我的母亲,请你相信相信我能力,我可以制止她们戏谑,再也不敢将我轻视。我能在群岛能做到的事情,在维洛我一样可以做到。” 阿赫第的母亲劝服不了阿赫第,她不禁有些悲伤的说道:“哦!……我的天哪,如果你去了萨利,她们那儿的妇女和姑娘可不管你是谁,如果她们觉得你冒犯了她们,她们会呼唤萨利岛熟练的青年剑客们,而不幸的你,却只能孤军作战,……你这是在自找麻烦。” 阿赫第却对他母亲的警告毫不在意,他收拾好行囊,拿上他常用的那把配刀,骑着骏马,向着萨利岛出发。 他向着南方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了陌生的海岸,看到了以前从未见过的风景、生疏的小径、陌生的面孔……还有来自萨利人的嘲笑。 为了证明自己,他在晚会上与众人跳舞,和萨利人对歌,他成功吸引到了全场的注意,没有人能够比他更擅长跳舞,没有人的歌喉比他的更加的嘹亮,迷人。所有的萨利人都承认了他的舞姿,美貌与歌喉,至少明面上如此。 于是她们又提出另一个难题:“如果你能把石头磨成粉屑、把石杵舂成碎粒、再把石臼捣成末子。我们让你去见萨利之花:吉莉霁。” 阿赫第觉得这都是些小事,虽然有些多的繁琐…………。 ———————————————— 在希腊人的船上,皮亚西斯背后的那位伟大的存在,向他发布了一条神谕,祂想要得到那个女孩。 第二天皮亚西斯让船员们准备好了丰厚的重礼来到了吉莉霁的家中,向她的父亲为那位伟大的存在求婚。 但吉莉霁又一次毫不意外的拒绝了,她说道:“不要浪费你们的黄金白银,我不想到遥远的南方划船,去访问它的山坡、水滨、森林、麦田…………更不想喝那儿鱼汤,吃那儿的食物。” 皮亚西斯遭到了吉莉霁的拒绝,但他身后的那位却未曾将神谕收回。 至此为了取悦神灵的皮亚西斯不得不又在萨利待了几天,直到他得知再过几天后,当地会有一个节日需要庆祝,在那天萨利岛上最美丽的萨利之花:吉莉霁也会来到城外的草地,就在那片森林的旁边……。 ……………… 时间转瞬即逝的消亡,欢快得节日很快来到了人们中间,吉莉霁与萨利岛的姑娘们一起来到城外空旷的草地上,就在那片树林的旁边,…………跳起了欢快的舞蹈,领头的那位就是萨利最驰名的花朵:吉莉霁。 但是很快欢快的节日便被一群不速之客给打扰了,他们冲进了人群,将吉莉霁抗在肩膀上,扔进了熊皮雪车,挥舞着马鞭,疾驰而去,一边飞驰一边大声喊道:“姑娘们啊!千万不要去将秘密泄漏,不要说我们曾来到这里,把姑娘带走。不然你们就会遭到不幸,你们的爱人会死在我们的武器之下,你们再也见不到他们的面容,也听不到他们的消息…。” 吉莉霁在雪车里悲伤的呜咽着,她哀求的说道:“让我离开这儿吧,请你们放我离开……。” 皮亚西斯对吉莉霁的所有哀求都充耳不闻,他架着雪车飞快的向着海岸边疾驰,一艘早已放好小船就在这里等待着他们的到来……然后快速的登上船只,飞速的向着北方疾驰。 …………………… 被皮亚西斯带到船上吉莉霁自作镇定的说道:“你赶紧放了我,如果你们不放我离开的话,我的家人很快就会赶来救我,我有五个强壮的兄弟,还有七位健硕的堂兄,他们一定会来的,他们跑得就像兔子一样迅速。” …………皮亚西斯并未理会吉莉霁的哀求……。 吉莉霁被皮亚西斯带到了一位左手拿着一把类似鱼叉一般的武器,长着浓密长发、络腮胡子、赤裸上身的男子面前。 她看到了一位伟大的存在,直到这一刻的到来,绝望终于在她的心底漫延…………。 伟大走下王座,来到吉莉霁的身旁,用指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吉莉霁那绝美的脸庞,祂轻笑的说道:“你好啊!美人,我是波塞冬,……。”凡赛提是如此轻松的得到了这绝世的美人,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吉莉霁做些事情。 ……………… 然而就在凡赛提迫不及待的同时,一道巨大的声响自船板上扩散而来,掀起的巨浪几乎要将船只整个掀翻。 群岛的英雄阿赫第,第一个追赶上了皮亚西斯的船只,祂的眼神穿过了船层的迷雾,美丽、无措的花朵惊艳了他的整片心田。 只是在他看到了美丽的花朵的同时,也看到了奔腾激荡的海浪。 阿赫第看到了另一位伟大的存在,祂毫无准备的踏上了祂的船只,踏上了祂隐秘而伟大的现实神国。 凡赛提看到了这位追赶而来的不速之客,波塞冬饱含愤怒的举起闪耀着金色光芒的三叉戟向着敌人刺去, 阿赫第第一时间举起战刀,挡在了三叉戟刺来的路径上,在兵器交互的刹那之间,阿赫第的战刀黯淡无光,刀身断成了两半。 凡赛提见第一击未曾成功之时,便直接收缩起了神力,意图将这艘现实神国拉回自己的国度。 但与此同时误闯了未知神国的阿赫第也在船只被彻底拖回波塞冬的神国之前,全力张开了自己的神性,将自己作为船只与现实连接的锚点,阻止船只进入那片陌生的伟大。 阿赫第神性全开,凡赛提咄咄逼人,两位伟大,围绕着船只的锚点在不可观晓之隐秘处争锋夺势着,场面在不知不觉中彻底陷入了僵局。 ………………………… 见久久僵持不下的凡赛提索性也将自己的神性全力张开,意图在隐秘被查晓之前,率先将阿赫第归入晦暗。 大海在凡赛提神格特质的影响下狂风大起,风暴裹挟着雷云呲呲作响,三叉戟在凡赛提的每一次挥舞下,都会惊起如同山高的惊涛骇浪,无数臣服于波塞冬脚下的海怪倾巢而出,向阿赫第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疯狂的挑战。 阿赫第在三叉戟与海怪的惊涛骇浪般的攻势下一次次有惊无险的勉力支撑着,看起来就好似下一秒就会被凡赛提那无情的三叉戟横扫马下。 可时间过了许久,凡赛提却始终未曾将阿赫第击倒…………未知终可被知晓,隐秘终究会被发现…………一股庞大的外源神力不断得侵蚀着凡赛提的神国…………神域终究出现了一丝松动,天空开始宁静,一丝光亮透进了厚重的云层,风暴逐渐的回归安宁…………卡勒瓦拉的海神:阿赫多踏入了凡赛提的神域,肆虐的风暴渐渐地消弭四散,阳光透过云层,宁静吹拂着海面。 阿赫多眼神平静的看着凡赛提,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我弟弟生性顽皮,不经意间踏上了你的神国,我这就会带他离开。” 阿赫多的话音刚落,身旁便传来了阿赫第弱弱的声音:“还有吉莉霁,就是那位姑娘”阿赫第用手指着吉莉霁,在阿赫多的眼神中神情坚定的点头说道。 阿赫多看着阿赫第笑着轻哼一声说道:“臭小子,尽给我惹祸。”然后又指着吉莉霁继续说道:“还有这位姑娘,我也一并带走。” 阿赫多目中无人般的视若无睹,让凡赛提愤怒的发须倒立,青筋暴起,祂疯狂的、愤怒的挥舞起手中的三叉戟,阿赫多也扛起了手中粗壮的、船桅似的圆柱,怡然不惧。 两位海神的神力在神性与神格的全力加持下,狂风迭起,风暴再一次的肆虐着海洋,海怪嘶鸣凶嚎,灯芯草长满了海域,九层浪花叠叠滦起,渺小的船只在风暴的中心飘摇愈坠。 在船只的船身与甲板上,灯芯草缓缓攀爬,然后凋零……重生,神国与神国……相斥——侵蚀——交融…………现实与隐秘的交汇,让这片海域产生了迷幻般的震动,无数的海洋凡灵向着神国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得前仆后继。 阿赫多与凡赛提针锋相对,阿赫第暗自潜行,波塞冬的神国被拖入现实,精美华丽的宫殿将现实破碎,皮亚西斯以及诸多眷者、海怪在阿赫第的神威之下,匍匐在地,不得动弹,…………阿赫第将吉莉霁如同鸽子一般的抱在怀中…………宫殿虚拟梦幻,现实重归世界。 勒明盖宁兄弟从凡赛提的手中抢走了吉莉霁,并且从容退去。 凡赛提遭遇了屈辱,祂许下疯狂、恶毒、神圣的誓言:“终有一天我将得到美人,恐怖的吞噬,将她拖入深渊。如若誓言被打破,洪水将吞没卡勒瓦拉,永远!永恒!无尽!” …………………… 无边无际的海洋,阿赫第从凡赛提的手中偷走了吉莉霁,勒明盖宁兄弟远离了凡赛提的神域。 阿赫第看着像鸽子一样被抱在怀中的吉莉霁开心的说道:“吉莉霁!最甜的小莓果,我是否可以永远的陪伴在你的身旁?” 吉莉霁并未回答阿赫第的问题,她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眼底的一丝惊惧、被不敢表露的埋藏。 可愉快的阿赫第却依旧愉快的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你用不着发愁,也不用为此不安,…………你不用担心我家没有面包和牛,为粮食是否充足而忧愁……你放心,我家粮食很多,我姐的牧场里有很多奶牛,慕利基们在沼泽地里,曼息卡们在小山边上,波卢卡们在开垦地上?。即使它们没有人照料,没有人饲养也一样会长的无比肥美,黄昏时无须将它们绑起,清晨亦无须将它们释放……。” 吉莉霁依然一言不发,阿赫第依旧自顾自得继续说道:“你是在嫌弃我的出生低微吗?没有足够高贵的家族?可是我有一柄利剑,它可以让我在战场上光华耀耀,它便是我高贵的起点…………。” 吉莉霁依旧无动于衷,阿赫第还欲再言,阿赫多伸手拦住了他,摇了摇头说道:“今天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让她先缓缓神。而且凡塞提的诅咒也需要想办法解除。” 兄弟二人又小等了一会,待四散而奔的伙伴都安全回归之后,才一同回到了阿赫多的神国:阿赫多拉。 ———————————————— 回到阿赫多拉之后,仆人们为吉莉霁归置出一个房间,阿赫多拉的女主人:维拉摩拉着她的手亲切的与她聊起了天,安抚她的内心。 渐渐地吉莉霁逐渐的放下了心中的不安、留弃了内心的惶恐,美丽的脸蛋上也多了一丝轻柔而不易察觉的微笑。 ……………… 待时间过去不久,仆人们便安置出了一间房间,韦拉摩拉着吉莉霁在松软的床上躺下,睡意轻柔的拂过她的灵魂,…………。 吉莉霁沉沉的睡去,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在梦境中她遇见了所有的美好与温柔,就像一颗种子一样悄然得扎根在了心灵的最深处。 吉莉霁不知沉睡了多久,才慢慢的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她坐起了身子,后背倚靠着床柜……伟大的气息、诡秘的神奇、疯狂的神圣……身体的记忆又重新回想起了从前,………………她忽然有种感觉,自己的处境好像不过是从虎穴换到了狼巢。 唯一的好消息似乎就是对方想要自己去作为他的妻子…………像一个战利品一样,…………至少暂时的性命是无忧的,…………。 何曾几时,自己也曾无数次的想象过,自己未来的丈夫会是什么样子的。 他一定是一位庄重、美好和漂亮的丈夫,就如同曾经的自己一样……。 ……………………………… 但安详往往总是短暂,一股怪异的、不法言明的异样感,在思绪飘飞的吉莉霁心头浮现…………被注视着、被观察着……。 吉莉霁在慌乱中的坐直了身子,神情警惕的观察着周围,但却未有过任何异样发生、只是这种被注视感自内而外的变得越来越加的强烈。 她惊慌失措的跑下床,跳到了地板上,逃向了房间的另一边。 注视感依旧无比强烈,它围绕在吉莉霁的周围,无论她逃向何处,无论她逃向何方…………。 绝望再一次的在吉莉霁的心头弥漫…………她声嘶力竭的、惊慌失措的向着周围的空气大声喊道:“谁?谁在这,出来……”。 “哦!尊贵的大人,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是可以帮到你的吗?”吉莉霁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清脆的询问声。 吉莉霁僵直了身子,随后瘫软的向地上倒去,无声的恐惧沾满了她的全部身心,…………鸽子身心即将如此崩溃、鸽子灵肉即将就要失控,………只是柔软的毯子未曾让她躺下,它柔软的站起来身子,轻轻地将她缠绕,…………座椅跑来让她盛放、茶壶放出温柔的水流、布偶做的杜鹃唱起了安抚的歌声、洁净的银灯无火自燃的守护清明………家具们乱做了一团……崩溃的失控将鸽子缠绕、清明照耀着最可爱的小莓果、安抚的歌声守护着最后的理智、…………就如同风暴中的大海,天空与海面被毁灭充斥,宁静与安详将海底包围,…………清明的疯狂…………。 ……疯狂愈加的肆虐,搅动着海底的暗流…………… …………………… 阿赫第来到了吉莉霁的房间,鸽子被揽入怀中,小莓果颤抖着深深地埋藏在了雄壮的臂膀之中,窥视在大海来到的一刻消弭无踪,飘渺无岸的船只被托浮于宁静的港湾。uu看书.uukahu.m ……………………………… 黄昏将熄,夜晚来临,吉莉霁躺在了阿赫第的怀里入眠。 ……………………………… 到了第二天阿赫多带着阿赫第与吉莉霁来到了父亲的宫殿,寻求诅咒的消除。 他们的父亲早已知晓了一切,他看着两位新人说道:“诅咒已经沾染神性,不可逆转,不可违背,只可被阻懈,只可将其削弱。” 阿赫第急忙问道:“是什么办法?” 楞比回答道:“发自内心的许下双重誓言、永生不弃。……但并非现在。……当有一天你二人真心相爱、许下誓言……便可知晓其中真意。” …………………… 楞比看着二人笑而不语。 …………………… ———————————————— 注: ?:这是一则关于海神的卡勒瓦拉民间传说。 ?:凡塞提:古希腊航海家皮亚西斯沿着欧洲海岸一路向北航行的同时也将古希腊神话中的海神波塞冬的信仰传播到了沿途到达的各个海岸,而当年北欧地区将波塞冬的神名音译名为了凡赛提。 后来随着历史的演化,逐渐的在北欧神话中发展出了独立的神格。 ?:马萨利亚港口:古地名,今法国马赛。 ?:加地尔:古地名,今西班牙加的斯。 ?:慕利基、曼息卡、波卢卡:通过对古芬兰语的词源学研究,三句单词被成功翻译。 慕利基:小黑麦、曼息卡:草莓、波卢卡:蔓越橘 相识二 在知晓了该如何避免诅咒之后,他们回到了阿赫多拉。 第二天他们的母亲找来了阿赫第,她对他说道:“你如今已经找到你所期望的爱人,你所追求的对象,或许你们该得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园。” 阿赫第觉得他母亲说的有道理,于是他找到了自己的哥哥,与他谈论起了这件事情,他打算自己暂时先离开阿赫多拉一段时间,去开启并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神国。 但阿赫多并不同意阿赫第的做法,他反对道:“神国并非一日能成,凡赛提刻下的诅咒还从未曾被打破,亦或是削弱。 虽然吉莉霁现在居住在阿赫多拉,她身上的诅咒,我的神国也可以帮她弱化、阻懈其中的一部分力量,但同样神性对于凡尘的吸引,会让他们犹如飞蛾扑火一般的渴望。 你若不时常陪在她身旁,让她沾染纯粹的神性,坚强她的的意志,感受你的存在,……只怕是神国内那些自带的神性都会将她吞噬。” 阿赫第接受了阿赫多的意见,没有再思考关于神国的建设。 ———————————————— 吉莉霁回到了阿赫多拉,自己一人坐在房间内沉思默想,她怀念着家乡的父母、她回忆着曾经的美好,………………直到那一天被无情打破,……在此之后,她便像一个战利品一样,被左右倒转,…………跳过所有的前缀,作为别人的妻子,…………她内心惊慌的不知所措,…………未来的黑暗让她心生绝望,而神灵的诅咒更是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勇气,…………魔鬼在她的内心滋养,神性在她的心头迸发,…………异化就不可逆转的到来了。 吉莉霁感受到了自己血肉中越来越清晰的悸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酝酿,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新生。 她恐惧着,她惊慌着,…………她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接受着未知的牵引…………规则包围肉体,神性沾染灵魂,知识被灌入,…………神性脆弱不堪,意志软弱无力,身体无力将异化逆转…………大脑开启自我保护系统,丘脑的阀门已经被关闭,知识遭到了阻懈,神性被格挡于灵魂之外,…………然而神格依旧包围着肉体,规则正在将它侵蚀…………神经元不再传输信号,肉体的器官随之进入了休眠与关闭,异化坠入了无根之萍,神格被格挡在了大门之外,…………异化遭到了阻懈,可神性依旧将其包围,表皮依旧触碰规则,……异化并非无根之源。 ………………………… 家具们第一时间发现了吉莉霁的异样,它们四散奔波着散布着消息。 可异化它往往只需要开关,一旦打开之后,一切便不可逆转。 吉莉霁陷入了沉睡,可这里并非凡尘,神国依旧将她包围,这里的神性与神格太过于强烈,即使是砖石一般的死物,也能在转瞬之间,激活它的灵性。 时间瞬息而过,吉莉霁大脑内部的阀门器官便立刻遭遇了击溃、知识不再被阻懈,吉莉霁的认知发生偏移、随之而来的是灵性不可预测的被改变,…………慢慢的大脑不再是她,但也未曾是它,…………它们融为一体,等待重新焕发的新生。 一切看起来都已经不可逆转,大脑迫不得已选择了拥抱,神经元向身体的各个器官发出了新的讯号,…………心脏、肺腑、肠胃、一切的肉体器官……接受着未知的牵引…………异化开始进发,进化开始前行,…………神性脆弱不堪、意志软弱无力、肉身被击溃、大脑已经崩溃…………未知的牵引迈向不可操控,…………因为生存的选择,肉身自适应的逆转,…………异化不再被阻懈,…………肉体脆弱不堪,无力再承受更多;灵魂软弱无力,纷杂的神性将她撕扯。 家具们眼看着悲剧的发生而无力阻止。 …………………… 吉莉霁身体愈发的膨胀,规则转化而来的力量,填满了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能量守恒,大量的规则转化而来的力量依旧在她的体内停留,可躯体已无力转化更多,…………它们膨胀着、它们撕扯着、……它们填充、它们拉伸………………它们渴求更多。 吉莉霁的凡躯膨胀的异化着,蛛网似的暗纹隐隐作显,灵魂与躯壳在崩溃的边缘游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阿赫第赶到了吉莉霁的房间,他张开神性,剔除斑驳;精纯的神力化作温和的水波冲刷着步入崩溃边缘的肉体;牵引规则的力量,洗涤布满裂痕的灵魂,…………渐渐地已被异化的躯体,也慢慢回归到了曾经熟知的正常。 一切又回归到了原初的模样,之后阿赫第再次念起了一段新的咒语,在咒语的安抚下吉莉霁再次沉眠,精纯的神力渡入虚弱的肉体,在沉睡中被缓缓的修复…………。 阿赫多也来到了吉莉霁的床边,他脸色阴沉着,感受着残留的痕迹,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阿赫第转过头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这里是神国,哪怕是凡尘生物,只要不进行刻意的引导,根本不会产生异化这种现象。” 阿赫多说道:“但如果有人早早的埋下了种子,做了引导呢?”言语说罢,阿赫多似乎寻找到了什么,他从虚空拽出了一道无主的过往。 ……………………………… 阿赫多看着那条无主的过往,语气阴沉的感叹道:“自从瓦卡人追随着他们的雷霆南下,事情就变的越来越多了起来!…………。” ……………………………… ———————————————— 吉莉霁睁开双眼从沉睡中醒来,耳边传来了阿赫第那熟悉的声音:“你醒来啦!先别动,你刚经历过一次大灾难,身体相对还比较虚弱。” 吉莉霁询问阿赫第刚刚发生了什么。 在阿赫第追寻下,吉莉霁的身体回忆起了曾经的记忆,内心的恐慌再一次的浮现心头。 阿赫第操控着宁静安抚她的躯体,让安详回归心灵,…………吉莉霁的眼神默默低垂的沉思默想,一方面她初来乍到,在面对这位刚刚认识,但却总是以丈夫自居的阿赫第时,她的内心总有一种不知该如何言述的尴尬,……而另一方面在面对生的渴望时,又让她不得不面对,并依靠这位自己并不熟悉的丈夫。…………虽然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他确实是一位强大、有趣、而且总是对自己关爱有加的英雄,让自己在不知不觉对他心生好感,…………但这种直接跳过前奏,先上车后买票的关系…………。 …………不过此时的阿赫第并不知道吉莉霁内心的想法,他依旧专心致志的抚慰着她的心灵,念出咒语,让她缓缓沉睡,与此同时大脑的思维也再被慢慢放缓,不再悲伤,不再哀愁,大脑的兴奋被降入到了冰点,自然也就不会再拥抱恐惧。 耳边传来阿赫第的声音:“睡吧,最可爱的鸽子!再睡一会吧,……虽然身体已经被修复,但异化的力量依然还有残留,…………。”但此时的吉莉霁已经不再思考,她听着,仅仅是听着。 身体与灵魂被咒语安抚,吉莉霁再一次的陷入了休眠,身体已经被修复,但它还需要更多的滋养,当温柔抚慰过身体、元素营养细胞、安详触碰灵魂、纯粹锤炼意志、…………吉莉霁正在变得更加强大,虽然依旧是颗微小的萤火,但却也能够在这无餍的世界里,发出属于自己的毫末之光。 …………………… …………自此之后阿赫第开始常常陪伴在吉莉霁的左右,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感受纯粹的神性,唤醒内心的自我。 …………………… 这一天阿赫第再次找到了吉莉霁,只见她此时正坐在阳台上眺望着远方,阳光随着海水的波折,柔和的照耀着吉莉霁的身上,小精灵们咿咿呀呀的围绕在她的周围嬉戏打闹、歌唱礼赞,远远地看去,美的是那么的沁入人心。 吉莉霁察觉到了阿赫第的到来,她转过头,嘴角嫣然一笑,那一刻恰似春风轻抚、挑花灿烂。 阿赫第坐在了鸽子的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心中最可爱的小莓果,眼神中充满了星光。 情意绵绵的眼神看的吉莉霁直心头发颤,脸颊滚烫的犹如红透了的苹果。 鸽子被揽入怀中,鼻尖撕膜着被柔和长发掩盖的颈脖,轻柔地鼻息拂过白皙透嫩的肌肤,温柔的声音透过耳朵传入心尖:“今天要不要陪我一块出去散散心?” 吉莉霁的声音细若蝇蚊,她答应了一声:“嗯。” 阿赫第将吉莉霁公主抱的抱在怀中,从阿赫多拉的宫殿向着大海遨游,他们在海底的荒野中行走、他们在大海的波涛下漫游、大海的蓝鲸旁传颂着他们的歌声、美丽的珊瑚树丛下流传着他们的目光。 …………………… 这一天他们路过了一座海岛,海岛上,植被们郁郁葱葱、花朵儿争奇斗艳、果树上垂满了成熟的果实。 阿赫第为这座海岛以及周围的海域赐予了暂时的神圣,令诸邪不得侵犯,令神圣无以相融,………在离开之前,他告诫吉莉霁,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得走出这片海域。 ……………… 吉莉霁坐在沙滩上眺望着远方,大海里的游鱼,在她的眼前欢快的嬉戏、玩耍…………祈求她的目光在它们的身上多驻留一刻。 …………在吉莉霁的注视下,海洋里的动物们愈加的灵动起来……它们欢舞、它们飞腾、……它们诚挚得邀请***一同加入这场愉悦得狂欢,…………躁动的狂热、致命的吸引、寻求着它们,……在狂欢中前行、在愉悦中飞升,……无法挣脱!无力挣脱!不愿挣脱!。 吉莉霁在无意中开启了仪式,知识无法被掌控,深渊张开了注视,神圣将其驱逐,…………吉莉霁在仪式中被蛊惑,在蛊惑中被加入,…………知识开始了狂欢。 神圣将它们笼罩,仪式无人主导、知识鼓舞着众生前行,它们不愿意就此停留、被催促着渴求着更多……节奏带动仪式,凡灵们用欢脱的身体、悦动的灵魂拍打着真实以及虚妄。 无声的乐章引领着所有,放声高歌,唱出那篇无声的乐曲…………它们……在乐章中升起,在共鸣中攀升,……吉莉霁……知识无法被掌控、深渊便张开了注视、神圣将祂驱离,阴影伴随而生…………。 仪式寻求生命,诸神投来兴趣的目光,…………神圣之内、万物之灵、仪式饕餮朵颐、特性正在逐渐成型。 阿赫第察觉到了诸神投射而来的目光,他在惊疑之中回到了沙滩,看见了仪式本身正主导着仪式,生命向着虚空行走,在那已无法言明的仪式之上,特性正在缓缓成型。 仪式发现了阿赫第的到来,祂不容许最后行程被打破。 …………………… 阿赫第将神圣撤离,吉莉霁被赐予了新的守护,贪婪的饕餮们将新生的仪式摆上了餐桌,…………。 鸽子躺在阿赫第的怀中,精纯而温和的神力一遍又一遍得洗涤着她的躯体与灵魂。 吉莉霁感受到了身体中运转的纯粹,神而明之的精神知晓了刚刚的故事,她心怀感恩与感激得望着阿赫第,神情中蕴含着一丝淡淡的温暖。 …………………… 阿赫第与吉莉霁再次踏上了旅程,…………他们在卡勒瓦拉留下了许许多多关于他们的故事与足迹,…………然而旅程终有归途,直至某一日的清晨来临之际,吉莉霁与阿赫第回到了卡勒瓦拉的群岛。 雾气在大海与群岛上弥漫,它笼罩住了卡勒瓦拉群岛上的每一寸土地,迷雾中传来了虔诚的祈祷声,……信徒们赞美祂的高大与美丽、水手们祈求祂的仁慈与善良、大风刮往正确的航向,风暴与海浪远离他们的船只、渔民们祈祷出在海捕鱼时的好运连连…………但有趣的是,在这些祈祷语中从未出现过任何一句半式的神名,以及那些与权柄有关的称谓。 除了一句名为“velloa”的卡勒瓦拉语的单词在所有的祈祷语中常常出现,它代表着“水和波浪的运动”。 从未听过的祈祷语让吉莉霁感到了好奇,她疑惑的向阿赫第询问起了心中的疑问。 阿赫第向她解释道:“在那些祈祷语中,有一句常常出现单词:“velloa”,这就是他们所祈祷的神灵的名字。 但他们为何要创造出这个听起来与任何神名都风马牛不相及的名字呢? 其最根本的原因便是凡灵不可直呼神名,其原因很多,但最基础的有三个。 一:以他们的简陋的声线系统无法直接说出代表着神灵称号的音节,即使侥幸说出了正确的神名,他们那脆弱的身体也会被这其中所蕴含的神性撕磨成最初形态的原子碎片。 二:以他们目前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宇宙中那些真正的运行规律与规则是他们目前所无法理解的,即使是像万有引力、力的三定律……这些可以被自然界最直观体现的表层规则,对于那些凡灵来讲,都是如同天书一般的存在,他们既然无法理解,又该如何才能谈论正确;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凡灵们的理性,或者说是能力都是有限的,再加上他们那具有诸多保护性限制的躯体。 他们听不到全部,他们看不到所有,也更无法言述一切,自然也就无法直接理解这个繁杂,且包含着未知与变幻的宇宙。 因此他们发展出了一种用来应对复杂的特殊的策略,通过人为造就的诸多阀限,去创造出一个与复杂的世界想对应的简化系统,从而能够达到去适应并生存下来的目的。 他们通过意义完成了各式各样的简化,从最直观的语言、金钱、权力…………到较为深入的光明、黑暗、空间、时间、…………直到形而上的阴、阳、命运、…………它们互相关联、互相纠葛、又互相独立,uu看书 .uukanshu.om ………………凡灵们通过意义完成了对世界的简化,然后靠着简化在未知与复杂中生存。 其中最直观的是语言,虽然他们的语言远远不能与宇宙中的万事万物一一对应,但至少让主体间们保留了最基础的交流性。 …………于是在漫长的历史演化中,凡灵们根据他们所理解的世界,在他们的语言中,创造出一个词、音、意皆与他们所信奉神灵的权柄、神名都最为相近的词语,用来意指他们所信奉或者是所知晓的存在。” 吉莉霁接受了阿赫第的解释,她细细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所以刚刚那些祈祷语中的“velloa”,指的就是嫂子:韦拉摩?” 吉莉霁的话音刚刚落下,迷雾中便传来韦拉摩熟悉的声音:“你说的确实没错。但偷听别人的祈祷语,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吉莉霁看着从迷雾中缓缓走来的韦拉摩,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愧,双手轻轻地交织在了一起。 韦拉摩她穿着一身蓝色的、由海绵制成的连衣裙来到了他们眼前,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头头从海底升起的奶牛,它们在晨雾弥漫的海面上悠闲的啃吃着水草。 阿赫第笑着说道:“姐姐,今天怎么有兴趣来海面上放牛啊。” 韦拉摩回答道:“当然是因为某个脚不着家的小家伙啦。” 阿赫第说道:“哦!是吗,那可真是不甚荣幸了。” ……………………………… 相识三 吉莉霁与阿赫第结束了卡勒瓦拉的旅程,他们继续在阿赫多拉住了下来。 有一天阿赫第在前往寻找吉莉霁的路途中经过一片花园,花丛间万紫嫣红,各个季度的花朵在他眼中争奇斗艳的开放着,他轻轻地折下一把,放在手中慢慢编织,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点子……他招来小精灵们细细的交代着……。 与此同时的吉莉霁则被韦拉摩邀请到了阿赫多拉的后宫偏殿,那里正举办着一场欢乐的小小宴会。 花园中一群海精灵飘舞着飞出花丛,来到了韦拉摩的宫殿,邀功似的在吉莉霁的周围翩翩起舞,指着不远处的花园,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尤如歌唱一般的声音。 韦拉摩看了看海精灵,又看了看吉莉霁,她笑着说道:“去吧,跟在它的身后,一定是有什么惊喜在等待着你的发现 吉莉霁跟着海精灵离开了韦拉摩的宫殿,它们将她带到一处美丽的花园深处。 一座用珍珠海贝制作而成的精美背椅正坐落在这里,周围撒满了娇艳美丽的花瓣,颗颗闪耀的晶莹剔透的珍珠镶嵌在靠背的周边左右,优美华丽的珊瑚拱卫四周,浪漫鲜艳的花径开满至了吉莉霁的脚下,无数的海洋精灵们围绕在吉莉霁周围,欢唱着虔诚而动人的歌声、与不远处海兽们婉转深沉的呦咛、海水波浪刮过的浪涛轻抚……组合成一道迷人而灵性的礼赞,在柔和的海光之下,显得梦幻而又迷离。 吉莉霁在海精灵的拥簇下登上了王位,赞歌的灵性响彻云霄,一顶象征着女王的花环王冠,被阿赫第捧在手中,戴在吉莉霁头顶,他由衷的赞美她道: “感谢创造给予我的幸运,让幸福降临到我的身边,是慈悲的创造将幸福赐予给我。 雪上的雪鹀很美丽,依我身旁的鸽子却更美好; 水上的浪花很柔美,令人怜惜的玫瑰却更娇媚; 湖面的鸭子很可爱,更可爱的傍我怀中依偎; 天上的星星很辉煌,却不及我心中满眼微光的你。” 阿赫第的赞美的情话让吉莉霁羞红了脸庞,内心一丝颤动的双眼迷离,双手轻轻绞起衣角,低垂着头颅,一脸羞红的样子煞是迷人。 阿赫第看着面色怀春的吉莉霁,越看越是欢喜,他坐到了她的身旁,将鸽子揽入了怀中,与她说着悄悄的情话。 ……………………………… 第二天一早,阿赫第再次出现在了吉莉霁的面前,,邀请它与自己一同出门游玩。 吉莉霁答应了阿赫第的邀请,内心欢喜的、细细地打扮起了自己的妆容。 在小精灵的帮忙下,吉莉霁穿起了那件用最细的麻纱编织而成纱衫,外面是一件天蓝色的长衣,一条金丝腰带束起腰身,娇嫩柔顺的双腿搭配上细滑的丝袜、漂亮的鞋子,美丽的织花丝带扎好发辫………………阿赫第等待了许久…………吉莉霁出现在了阿赫第的面前,她开心俏皮的说道:“我好啦,怎么样,好看吗?”。 阿赫第看着吉莉霁,一脸惊艳的望着眼前的没人,无论已经看过了多少次都依然还是觉得不够。 他一把拉过吉莉霁娇嫩的双手,如同鸽子一般将她揽入怀中,嘴巴轻啄了一下她羞红的脸庞,耳边传来阿赫第温柔的声音:“漂亮,我家最可爱的小莓果怎么打扮都是最漂亮。最可爱的……。”话音说完,便一把将她公主抱了起来,吉莉霁惊呼一声,满脸羞红的卧在阿赫第的怀中。 ………… 宫殿外,仆人们早已在拉来骏马、套上马鞍,架上雪车,在车舱内铺好熊皮坐垫,备好了一切应用物品 阿赫第抱着吉莉霁踏上金色的座驾,拉起缰绳,马鞭挥舞,海精灵们围绕着雪车左右追赶、嬉戏、打闹、歌唱赞扬………………。“ 一直到了中午时分,吉莉霁才感到了些许疲倦。 阿赫第来到了一块空地,他停下雪车,知会仆人们打扫场地,烹饪午餐。 时间只过去不久,白嫩的面包加上新鲜的奶油,各种时蔬水果被一一摆上了餐桌,篝火地上一块肥羊加上一把佐料,烤的滋滋作响,肥油四溢。 神国的美食总够完美的激起味蕾,一不留神吉莉霁便吃出了个油光满面。 阿赫第一脸笑意的注视着吉莉霁,鸽子在阿赫第的视线下低垂下了头颅,羞红印满了脸庞。 阿赫第一脸笑意的,用温柔的双手轻轻地托起吉莉霁脏兮兮、红扑扑的脸颊,从仆从手里接过丝巾,一脸逗趣的轻轻擦拭着,并故意的在绝美的脸庞上留下三道像是猫咪胡须一样的油污痕迹,语气温柔而调笑的说道:“小花猫,真可爱。” 吉莉霁听着阿赫第一丝笑意的言语,一对脸颊就如同火烧云间的彩霞,红透了半边的云彩,双手轻轻地用力绞着衣服的边角。 阿赫第看着红透脸颊的吉莉霁,怜惜、垂涎的喜爱在心中翻腾、欢喜,蜻蜓点水般的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啄了一口。 但恰在此时,吉莉霁乘阿赫第亲完退回之际欺身上前,阿赫第心中一丝明悟,轻轻地凑过脸颊,嘴角撕磨亲吻,印象主义的油画上写满了甜蜜的味道。 …………………… 吃过午餐,阿赫第拉起吉莉霁纤细的双手,语气温柔的问道:“想不想跟我学游泳?” 吉莉霁犹豫了一下,但不待吉莉霁的答应,阿赫第便抱着她向着大海的上层飞去,精灵、海兽围绕在他们周围兴奋的扑打出层层水波,声音婉转啭鸣的咛唱。 海底深处、柔软沙滩、珊瑚拱卫、鱼彩缤纷、虚秘梦幻、一道柔和的海光穿过,言语早已苍白的无法描述。 吉莉霁痴迷的看着海洋底处的风光景色,被它光华绚丽的所吸引,眼神中的灵光连接尘封的隐秘,一刻也不想游离。 阿赫第一言不发的、静静地陪在她的身旁,不惊起一丝波澜的,轻柔地漂浮到她的身后,温柔地她拥入怀中,默默地为她转化纯粹、藏匿海洋。 小心翼翼的将鼻尖贴近在吉莉霁柔顺的发间、轻柔的鼻息轻轻地,不想惊醒怀中的玫瑰。 不知迷离了多久的吉莉霁逐渐的从迷离中清醒过来,她察觉到了依靠在脖子间细微的鼻息,痒痒的……安然与暖意在心中翻腾。 ………………………………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每日的出门游玩、以及阿赫第的陪伴、…………吉莉霁沾染的神性也越来越多,被藏匿的尘封,也逐渐的有了被开启的松动,在神性被开启之前,阿赫第打算开始尝试新的更深入的教导。 阿赫第与吉莉霁对坐于石块之上,神力将神格藏匿、神性被转化为纯粹。 神力引导着神性、神力藏匿神格、神性被转化为纯粹、纯粹波动着世界、世界的生灵引领着万物顶礼膜拜。 吉莉霁神而明之的看着这份全新的世界,她好奇的问道:“什么是神性?” 阿赫第并未直接回答吉莉霁的问题,他反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是神力呢?” “神力!?……嗯……它不就是神性的体现嘛!?……。”吉莉霁紧锁眉头,语气疑惑的问道。 阿赫第开口解释道:“神力与神性并非一体。神力是神性的体现,但神性却非神力,神性更多的是自我与意志的象征。” “自我与意志?那法则呢?”吉莉霁疑惑的问道。 “什么是法则?”阿赫第再次问道:“是世间万物运行的根本?还是神奇力量深层次的体现?亦或是存在的意义?……。” 吉莉霁思考了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阿赫第解释道:“什么是法则?法则其实还可以用另一个词来解释它:权柄,当然也可以解释为认知。法则既是权柄或者认知的展现,也是力量的源泉。也就是大家口中的神格。” 吉莉霁看着阿赫第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神性呢?” “神性是自我与意志的象征。它是你存于世间的体现、是你力量的依存。而神力则是神性与神格交汇互融的体现。” 吉莉霁细细的思考了一会后又继续问道:“那可是你为什么只让我感受神性呢?”。 阿赫第纠正了吉莉霁的说法,他说道:“准确的说是不夹杂自我的、纯粹的意志。”。 吉莉霁更加的疑惑了,她不解其意得问道:“纯粹的意志?”。 阿赫第解释道:“因为时间的尘封,你的神性已被掩盖,需要通过纯粹的意志来进行外力的激发,而如果在神性中夹杂了他人的意志,…………最轻微症状会使你对他人产生无理由的好感,如果再加上一点刻意得引导,你便会失去自我,成为一个只知道刻意讨好对方的奴隶。当然也不能说刻意,因为在那个时候,他已经成为了你的全世界,………………。同样的,过早的触碰法则,只会侵蚀你的意志、污染你的神性、斑驳你的认知、从而踏入未知的边缘。” “哦……!”吉莉霁认同了阿赫第解答,但更多的疑问在她的心头浮现,她刨根问底的追问道:“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阿赫第解释道:“当你的神性还未曾激发时,自我脆弱不堪,意志软弱无力,任何的触碰都会带来不可逆转的改变。而过早的触碰法则,作为代价,你脆弱不堪的神性会被它直接击溃,最终带来认知的偏差,堕入不可预知的未来。” …………………… 二人对席而坐,阿赫第在吉莉霁憧憬、喜爱、以及一丝崇拜的眼神中一一解答了她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笨拙的奇思妙想……。 ……………… ———————————————— 某一天天空之神、工匠之神、天堂的主人、卡勒瓦拉的王:伊尔玛利宁向阿赫多拉发出了邀请。 阿赫多和韦拉摩带着阿赫第与吉莉霁参加天堂的宴会。 他们来到工匠的天空,穿过洁白的大门,进入他的神国,天堂的一切造物皆显得无比的自然,看不出一丝创造。 天堂里欢歌四起,杯盏交错,酿造好的大麦酒,络绎不绝的被抬了上来,远道而来的客人,无所不知的巨人:阿纳特?维普宁更是从萨克森带来了独属于祂的特产:蜜酒 可口的蜜酒、白嫩的面包、烘烤的酥脆的肉食、新鲜的时蔬水果、再配上刚刚酿造好的新鲜奶油、……食物丰盛的让人垂涎欲滴。 …………………… 阿赫第带着吉莉霁来到天堂的主人伊尔玛利宁面前向他问候道:“尊敬的众神之王,天空与天堂的创造者和拥有者,工匠的守护者,尊贵的卡勒瓦拉的王:伊尔玛利宁,我,爱神之子:阿赫第向你问好。这位是我的妻子:吉莉霁。” 伊尔玛利宁同样也向阿赫第问候道:“也向你问好,今天是宴会,请随意,希望你们在宴会上玩的开心点” 一番交流客套之后,阿赫第拜辞了伊尔玛利宁,带着吉莉霁去寻找与自己相熟的同伴,同时也让吉莉霁与在场的众神们混个眼熟。 阿赫第最先找到了在宴会上与他最相熟的伙伴,同时也是今天在场的所有众神中地位最尊贵的客人,他高兴的向吉莉霁介绍起了这位他最好的朋友:“他叫图尔萨,是斯堪的纳维亚的王、他是天空之神、战争之神、法律之神与正义之神。祂在斯堪的纳维亚语中的名字:“tyr”便是神的代言词。” “战争和法律,你不觉得它们有点冲突吗?”吉莉霁带着一丝疑惑的问道。 阿赫第笑了一声,他说道:“不,在斯堪的纳维亚的日耳曼人的眼中,战争与法律并不冲突,对于日耳曼人来说,战争与法律有着非常深刻的联系,甚至是不可分割地交织在一起。 在日耳曼人看来,战争之神和法律之神的概念并不矛盾。战争实际上不仅是刀剑相拼的战斗,不是血腥之物混合,而且是两个战斗人员之间作出的一项决定,并以精确的法律规则加以保障。 这也是为什么日耳曼人战争的日期和地点经常提前确定的原因,同样两军之间的战斗也可以被一场合法的决斗所取代,在这场决斗中,神将胜利授予他们,并承认其胜利的一方。“ 阿赫第的解释,吉莉霁听的是一脸迷糊,她半知半解的点头答应了一声:“哦……” 就在阿赫第与吉莉霁说话间,图尔萨同样也看见了他们,他主动迎了上来,在一个热烈的拥抱之后,哈哈大笑的说道:“嗨,小家伙,好久不见啊,你最近都跑哪去了?我去群岛上找你,结果你不在,我在你家等了好久,也没见你回去过。” 阿赫第向对方介绍起了自己的妻子并告知了最近的情况,他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住在我哥的阿赫多拉。这位是我的妻子:吉莉霁……。” 图尔萨听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一把搂过阿赫第,一拳锤在了他的胸口,用开玩笑似的语气埋怨道:“……妻子!…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我居然都不知道,更没有给我发过请帖!……臭小子,翅膀长硬了是不是?……看来今天我得好好揍你一顿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跟我说一声。” 阿赫第辩解道:“我又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这不是中间出了点事情,没来及告诉你嘛。” 图尔萨故作怒容的说道:“什么不是故意不告诉我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难道抽个空邀请我们去参加一下你婚礼的时间都没有了么……哼,你个臭小子,我看你就是找打……。” 阿赫第急急忙忙得解释道:“我们还没办婚礼呢。” “没办婚礼?你刚才不是还说她是你的妻子么,怎么又突然改口了,想骗我们不成,我看你真的是皮痒痒。”图尔萨言语说罢,装出一副作势要打的模样。 而也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图尔萨与阿赫第的耳边响起:“唉,提尔,怎么动不动就要打架呢,先听听他是如何狡辩的嘛……等他狡辩完,在揍他一顿,岂不是更好。” 图尔萨听后,故作深沉得点头答应道:“嗯,有理,来吧,先说说你为什么骗我们吧,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密密尔他可拦不住我。” 阿赫第嘿嘿嘿的笑着说道:“怎么能是骗呢,阿纳特你说说,我之前啥时候骗过你们了!……不过这故事有点长,首先咋们得从来自希腊的南方巨人凡赛提那儿说起…………。”就这样阿赫第将这段日子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图尔萨和阿纳特,图尔萨听完阿赫第的故事后,他眉头紧锁、语气忧愁的向阿纳特问道:“密密尔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除这道诅咒吗?” 阿纳特细细思考了一番,摇了摇头说道:“这已经不只是诅咒这么简单,这是沾染了神性的誓言,一旦被破除,灾厄必将缠绕,所以诅咒只能被减缓,也只能被削弱。” 图尔萨深锁眉头,他问道:“那应该如何削弱呢?” 阿纳特静静的想了一会,祂开口述说,安抚誓言:“誓言已被知晓,誓言皆需牺牲。被誓者不得相离,守护者不与分别,起誓者便不能插足。当双重誓言响起之刻,神性便不在污染誓言。” …………………… 当阿纳特将咒语念完,阿赫第能明显的感觉到誓言已被安抚,他握住吉莉霁的手,内心激动不已,一直以来紧绷的身心也逐渐地有了一丝的放松。 他开心的向图尔萨与阿纳特介绍起了自己还未许下誓言的妻子:吉莉霁。 图尔萨拿出了一枚符文项链,作为见面礼物,只见在项链的吊坠上雕刻着一个象征着图尔萨的古日耳曼语字母:/t/。 阿纳特则为吉莉霁赐予了一道祝福,守护心神,时刻的警醒自我,不受邪、恶的侵扰。 神情放松,内心安然的吉莉霁陪同阿赫第在众神的宴会上游玩了许久,认识了诸多众神,在他们的眼中留下了一道回忆。 一直嬉闹到了晚间时分,天堂内燃起了篝火,大家围绕在篝火周围跳起了舞蹈,唱起了歌声,欢快的节奏响彻了整个天堂。而在无数的客人中间,唱的最好听的,舞的最美丽的,便是我们的阿赫第,以及他的妻子:吉莉霁。 …………………… 宴会结束,众神逐渐散去。 一夜的歌舞狂欢,让吉莉霁红扑着脸庞,轻喘着气息,她细细回味着刚才的一切,可一丝慌乱的恶寒不知为何正在她的内心深处缓缓攀爬,刚刚宴会上所发生的一切、有一颗令人无法理解的种子,就如同是一道深渊,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 吉莉霁跟阿赫第拜别了伊尔玛利宁,架着雪车离开了天堂,内心不安与疲惫不堪的吉莉霁在铺着熊皮坐垫的雪车内沉沉的睡去,一颗种子在她的睡梦中悄然发芽。 阿赫第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一丝异常,他脸色阴沉的看着陷入香甜睡梦中的吉莉霁,他看见种子已悄然扎根于梦境,虚无的灵须在梦境中汲取营养,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它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亦或者什么也不会发生。 阿赫第不敢去赌这颗种子的未来,他也不敢再继续前往看起来略显遥远的阿赫多拉,他架着雪车直直的奔向群岛,他来到自己在群岛建造的那座小屋,将沉于睡梦中的的吉莉霁轻轻地抱出雪车,手脚轻柔的将她抱进卧室。 阿赫第坐在床前,张开神性,驱散迷雾,守如磐石,明心静神。 吉莉霁沉睡了良久,她从睡梦中缓缓醒来,印入眼中的是一个完全陌生而破旧的房子,耳边是一道熟悉而又惊喜的声音:“你醒啦!”。 “嗯!……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为什么我们会在这?”吉莉霁转头查看四周的环境,略显迷惑的问道。 “这儿是我在群岛的家,虽然破旧了点,但遮风挡雨还是可以的。”阿赫第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不过,你放心,我过一会就会重新把家里装修一遍的。” ………… 吉莉霁疑惑的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们为什么没有回阿赫多拉,u看书wwukanshu.om 而是来了这儿?” 阿赫第将她宴会结束之后的事情尽数告诉了吉莉霁,吉莉霁听着阿赫第告诉了她所有的来龙去脉后,身体回忆起了曾经的记忆,她得身体不由得冷汗滟滟的微微发颤,蜷缩一团,一滴滴眼泪始终在眼眶中打转,不曾落下。 阿赫第坐在吉莉霁的身旁,静静的、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耳边响起他温柔的声音:“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吉莉霁窝着身体,趴在阿赫第的怀中轻轻地抽泣着,直到沉沉睡去。 …………………… 吉莉霁在屋子里面休眠,屋外传来动人嘹亮的歌声:“让我们把地板铺宽,让我们把窗户开大,让我们筑起新的墙,把这个住宅装修一下,铺一个新的门槛,门槛上配上新的门,为了你身边的姑娘,为了这最美丽的人,她是最美丽的姑娘,她是最尊贵的姑娘,…………。” 被歌声惊醒的吉莉霁循着声音来到门外,看见阿赫第用雪车拉回了一大车黏土,构筑好一排排新起的砖块,放在阳光下晾晒,想要砌出一道新墙。 阿赫第蹲在地上摆弄着构筑砖块的磨具,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正看见手搭着门柱,沐浴在正午阳光下的吉莉霁,他笑了起来,连带着满脸的黏土痕迹,一副脏兮兮的丑萌丑萌的模样。 吉莉霁看着阿赫第对着自己傻笑的模样,噗嗤一笑,一阵微风轻轻地扶起她的衣衫,阳光倾洒垂落,这一刻,世间的美好皆若如此。 ……………………。 相知四 阿赫第修缮了破旧的房屋,吉莉霁跟他在村子中住了下来。 阿赫第告诉吉莉霁从今以后再也不能离开这院墙半步,即使想要出门也必须在他的陪同下,而且离去的时间也不得过长,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返回。 吉莉霁答应了阿赫第的要求,他们在村子里住了下来,等待种子再一次的沉眠。 …………………… 阿赫第回来了的消息很快便在整座村子里不胫而走了,姑娘们纷纷走出家门在阿赫第家门口的院墙附近、在他出门的必经之路上……或意外、或从容……期望能与他来一次浪漫的邂逅……。 艾丽莎,村子中最漂亮的姑娘,她穿着淡黄色的长衫、头上扎着蓝丝带,脚上踩着漂亮的鞋子……在阿赫第出门砍柴归来的必经之路上,行走在遮天蔽日的树林之间。 美丽的花儿在渴求英雄的目光,丛林中的眷者亦在观望,美丽的花儿在不知不觉中踏入了未知……。 一位森林中的精灵突然出现在了艾丽莎的面前,它颇有礼貌的鞠躬问道:“嘿,你好啊,美丽的花儿,我是来自皮鲁一族的精灵,我叫撒利安。? 请问!我可以跟你做场游戏吗?放心,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小游戏……当然为了让游戏更加的有趣一点,我增加了一点小彩头,就是输了的人会受到一点惩罚,……哦……不用担心,只是一点小惩罚而已。” 艾丽莎看着突然出现的撒利安,她一脸惊恐的慌不择路的奔向森林的出口……但出口却似乎也在惊恐的逃离……。 “准备好了吗?游戏要开始咯。”魔鬼一般的声音在艾丽莎的耳边响彻……。 ……………… 数天之后阿赫第在家中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舞会,十里八乡的村民们纷纷来到阿赫第的家中,一睹群岛英雄卓伟英姿的风采。 姑娘们穿上最好看的衣裳,扎起最美丽的丝带,脚踩最漂亮的鞋子,在舞会上寻找英雄的身姿,贪涎他的垂青。 群岛的英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只是他的身旁多了一位大家从未见过的穿着南方维洛那边的传统服装的陌生女子,只见她穿着一身绣花翻领的宽袖衬衫,镶着红边的背心款式的长裙,胸口处戴着圆形银胸饰,腰间系着一条金丝腰带、绣着花儿的镶边手套,光彩夺目的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前来参加宴会的姑娘们看着吉莉霁,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暗自里捶胸顿足,为自己惋惜不已。 舞会的正式开始了,人们载歌载舞的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与忧伤,在歌舞的世界中尽情的欢愉、歌唱…………但吉莉霁除外,她冷眼旁观着,内心升起了恶寒与惊恐,在她的眼中,他们不再是欢乐,而是一群疯魔。 与此同时她还发现,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位美丽的姑娘没有沉浸其中,她穿着淡黄色的长衫、扎着蓝色丝带,一双漂亮的鞋子…………吉莉霁的目光注视着她……而她也看到了吉莉霁……那姑娘一个瞬影便来到了她的身后……伸出手沿着后背、锁骨轻柔的抚摸,从身后捧住吉莉霁的脸蛋,红唇贴在吉莉霁的耳朵处,言语中充满了诱惑的、勾引的味道:“嘿,宝贝,该醒醒了。” 只一刹那,根植与梦境深处的种子再一次的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 吉莉霁在香甜的梦境中迷失了自我,亦步亦趋的跟随在那名女子的身后,不知前路何方,亦无言无语。 姑娘对村子里的道路非常熟悉,村口的大门很快便进入了她们的视线,姑娘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露出了迷人微笑。 ……………………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姑娘带着吉莉霁即将走出村庄的时候,一位陌生女士出现在了村子口的大门处,她看着姑娘、姑娘也看着她…………。 姑娘不愿与他僵持,她开口说道:“可以麻烦你让一下吗?” 女士看着姑娘,一脸揶揄的说道:“两位,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呀,我哥正在举办舞会,而你们却要不告而别,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姑娘看着女士说道:“啊!我想起来了,你是爱尼基。放心吧,我跟你哥是相识旧交,他不会介意的,我有急事匆匆忙忙的要走,就没来得及跟他道别……下次我一定亲自跟他解释……。” 女士看着姑娘笑着说道:“可再怎么着急,也不会在乎说一句话的时间吧!放心,我已经通知了我哥,他应该很快就会过来,毕竟哪有客人要走,做主人的却一声不吭的道理……不是吗!?” 姑娘一听爱尼基已经通知了阿赫第,语气立马着急了起来,她说道:“哎我真的有急事,没这个时间来跟你哥闹腾,你就让我走吧,我赶时间……。”话音说完,姑娘便拉起吉莉霁的手急急忙忙的要走。 只是还未来得及迈出脚,爱尼基便又将那姑娘拦下来了,口中揶揄的缓缓说道:“别着急啊,我哥一会就来,几句话的功夫,耽误不了什么事的。” 就在爱尼基出手阻拦的同时,那姑娘也急急地向爱尼基挥出了一记重拳,不知名的力量加持在茭白的手臂上,斑驳的裂痕若隐若现。 而爱尼基似乎也早已料到了她会有这么一手,一个撤身,避开了这道充满了危险气息的攻击,但身子却依旧牢牢的卡死了姑娘走出村子大门的位置。 最终那姑娘深深地看了一眼爱尼基,不再动作,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一只手的指尖,悄然伸出门外,迷雾顺着指尖飘散如烟,蛛丝密网般的裂痕在皮肤表层之下游走……艾丽莎躺在地上片刻不敢动弹。 ……爱尼基看着飘散的迷雾,眉头紧锁的沉思默想。 ……阿赫第将摇摇欲坠的鸽子抱入怀中……微柔的神力缠绕着梦境,荡漾的波痕相融相斥,种子已经分离、种子扎根于梦境、灵与肉交割、纠缠……泾渭分明却又不分彼此…………。 梦境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褪去,吉莉霁从香甜的梦乡中醒来……一种无言的恐惧在她的心头缓缓浮起,她紧紧地抱住了阿赫第,卧在怀中轻声的抽泣……。 怀中的鸽子被轻柔的抚慰着,温暖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没事,别怕,有我在呢……。” ……………… 鸽子躺在阿赫第的怀中,一只手还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角,气息逐渐平稳。 阿赫第的神情自责而怜惜、他面含微笑的看着吉莉霁,口中唱着在卡勒瓦拉流传已久的歌谣:《坎特勒塔》。 在悠远绵长的歌谣声中,吉莉霁与艾丽莎逐渐的忘却了忧伤、忘却了恐惧、安详宁静的风儿抚平了暗潮涌动的波澜,平静与安宁又再一次回归到了人们的心田,就如同再美妙的戏剧、再鬼魅的荒谬,都亦有着终局谢幕之刻。 ……………………………… 日渐西行、夜幕东来、时光流转即逝、斜阳西沉、光影漫漫长长……暮色千里皆已于身后……。 ………………………………………… 阿赫第与吉莉霁手牵着手在暮光千色的祝福中回到了家圆,丰盛的晚餐早已布上了餐桌。 爱尼基看着甜甜蜜蜜的哥嫂二人,她调笑着说道:“看来你们还是知道回来的啊!晚饭我已经做好了,过来吃饭吧。” 阿赫第拉着吉莉霁的手走到餐桌前面,看着一桌子的饭菜,他一脸无比怀念的说道:“好久没吃到我妹妹做的饭了,现在想起来还是真是怀念啊。 今晚有口福啦,我妹妹做的饭那可是一流的,一般人可没这般福气。” “哥,你这又是从哪学来的花言巧语,我发现你拍马屁的功夫,是越来越优秀了。”说着话爱尼基便亲手盛好一碗汤递到了阿赫第的面前说道:“来,先尝尝我做的这碗汤,看看是不是依旧还合你的胃口。” 阿赫第双手接过汤碗,一口未喝的放到吉莉霁的身前,一脸殷勤的说道:“来,先尝尝我妹妹做到汤,可好喝了。我从前啊!最喜欢的就是我妹妹亲手做的汤食了。” 爱尼基看着一脸殷勤的阿赫第、言语中夹杂着一丝委屈的说道:“哥,这是我给你盛的汤,你怎么能能转手就先给别人了呢。” 阿赫第毫不在意的说道:“你在给我盛一碗不就好了么!”。 爱尼基轻哼一声嘟着嘴,口中委屈巴巴的喃喃自语:“哥哥还真是取了新娘子就不要妹妹了。” 阿赫第用手轻轻点了一下爱尼基的额头,笑着说道:“嘿呦喂,你个小丫头……吃你的饭去……。” 爱尼基嗤笑一声冲阿赫第做了个鬼脸,专心致志的对付起了自己手中的食物。 …………………… 而阿赫第则转过头看着吉莉霁问道:“好吃吗?” 吉莉霁用力的点了点头,未曾说话,口中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阿赫第一手只着头看着吉莉霁,春光含笑……。 ………… 爱尼基专心致志的对付着手中的食物,作为一只闪亮的电灯泡,口中自言自语的嘀嘀咕咕,言语中泛起一丝吃味的声调:“……哥哥的眼里就只有嫂子了……”。 ……………………………… 众人吃过了晚餐,坐在院中休息、聊天……谈论着这些年爱尼基只身在外的足迹,从初入南方阿尔比恩岛时的群鸦环绕、到马格特瑞德战役中的飒爽英姿,在得到了达努神族的尊重与荣耀后,又向着西南方向温暖的土地前行;从炙热与牺牲的毁灭火焰中见到了金光闪耀、尊贵非凡的红色金牛;在波涛汹涌的风暴中接受过来自海豚的指引、在巍峨神圣的圣山之上与泰坦神族谈笑风生;在漫尽飞舞的黄沙中见证过烈日的光明、以及烈阳之下的绚烂;在繁华的应许之地上,避过耶和华的注视,追寻那段被埋没的岁月之光…………但在她经历过的所有的故事中最有趣的还是曾经遇到的过一位长相奇特、据说是从遥远东方而来的神灵:在爱尼基的描述中,它的长着老虎一般的身体,有九条尾巴,锋利的虎爪,头颅长着一张人脸,目光锐利,眼神严肃,操着晦涩难懂的语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但却无人知晓祂在寻找的是什么…………。 爱尼基的故事让吉莉霁与阿赫第心驰神往的目光涟涟…………在说话间爱尼基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屋子,阿赫第向她询问,但却什么也未曾知晓。 很快爱尼基又重新回到了院子,手里拿着一颗不知品种的树苗,看着阿赫第一脸邀功似的说道:“哥,你看,这是我从境外之地带回来的种子,并且受到过神圣的祝福。” 阿赫第看着握在爱尼基手中的树苗,又转过头看了看空荡无物的院子,他突然有了主意,找来铁锹,提来水桶……将神圣的净化赐予创造者的土地,圣洁的铁器敲击地面,挥舞的泥土翻天腾地,受到过祝福的树苗被埋入土坑,清澈无瑕的净水的将柔弱幼小的根须包围,温暖松顺的泥土将它们轻柔的呵护,神圣便遍布了整座院墙。 阿赫第高声歌唱铸词: “我将种子埋下, 便如同创造主的手臂在翻腾, 让树根深扎于大地, 让树干粗大挺拔, 让枝叶茂盛繁密。” ………… “来自托特图族的精灵, 祂是耕地的保护神, 土地的守护者。 请保护好树根, 提供营养, 不受邪、恶的侵扰。” ………… “亚德·埃尔夫:院子的管理者, 守护好这些枝叶, 让雨水不落凡尘、 让微风扶过宁静、 光:照耀前路,驱破邪暗, 跨过漫宿之墙, 穿过无境居所, 所往之处,邪、恶,皆不可来。” ………… “只要我双眼不曾闭合, 神圣的赐福便将永远存在, 恩惠将与你们同行。” ………… “起来吧。 从创造者的土地! 让根须埋藏,粗壮。 让枝干伸高,挺拔。 让枝叶繁密,茂盛。 让枝叶生长。 让树根扎下。 守护这片土地。 保护这道院墙。 让它成为新的圣所。” 就在铸词落下的一瞬间,树苗疯狂抽长、树根深埋土地、枝干粗壮挺拔、树叶抽枝繁盛、树体生长茂密,枝干如同株形一般的展开,树冠成自然的开心圆头状,树枝的节间很短,小枝下沉垂落,小树苗以肉眼可见的趋势,成长为了一颗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 树叶以椭圆形状出现,叶面是深绿色的,先端有的是锐尖型的、有的是突尖型或钝圆型的,基部的形状像是宽楔形的样子,先端基部近乎于对称,面部光泽靓丽,叶面呈微微的鼓凸状,主叶脉或平生、或下陷,基部近叶柄处则有明显下凹,叶缘下卷,被鳞毛,叶背处呈银灰色或银绿色,以及少数的锈色毛。……时间刹那一瞬,大树参天而立,一颗颗芬芳祥和的花骨朵儿刺破粗糙纵裂的树皮悄然绽放,院墙之内花香四溢,沁人心脾。……清风扫走了忧伤与暗创,祥和与宁静洒满了整片院落,它的存在似乎唤回了某些…………。 ……………………………… 阿赫第看着自己亲手完成的杰作,一脸傲娇而期待的看着吉莉霁说道:“怎么样?我很厉害吧……”一副欲求速速夸奖的模样。 吉莉霁看着阿赫第样子噗嗤一笑,蹦跳着来到他的身边,踮起脚尖、鬓角相依、炙热的红唇贴在他的耳边,一脸逗趣的说道:“就不告诉你……。”只待话音说完,便迅速逃离了阿赫第身旁,远远地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阿赫第看着吉莉霁,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了然于胸的、令人惊讶的欢喜,他看了看一旁的爱尼基略显感慨的、笑着说道:“你看,她回来了!”。 爱尼基看着吉莉霁许久未曾做声,待过了一会才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答应了一声道:“嗯”。 ———————————————— 阿赫第送走了爱尼基,与吉莉霁在村子里又度过了一段平淡而安宁的时光。 直到有一天爱尼基向他们发出了出门野营的邀请,阿赫第看着一脸开心的吉莉霁,他略为担心的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份邀请。 他们收拾好行囊、拉来健壮的白马,架好黄金的雪车、铺上熊皮坐垫,向着目标处的那座荒岛缓缓驰行。 …………………… 松软的沙滩,阳光正好,海浪冲击着脚面,吉莉霁沿着波涛的海岸奔跑,散步,眺望远方……。 在离海岸处不远的地方,阿赫第的目光在吉莉霁的身上从始至终的一路追随。 爱尼基看着心不在焉的阿赫第,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吉莉霁,她略显不满的说道:“哥,我喊你出来是散散心,放松心情的,不是让你追着嫂子看的,你们两天天在家,还看不够啊!”。 阿赫第一脸笑意得看着吉莉霁,言语中情意绵绵的柔情似水:“不够,看多久都不够。一生、一世、一辈子、……远远不够”。 “咦!……”爱尼基开玩笑的、一脸恶寒的看着阿赫第,言语中充满了鄙夷的味道,她说道:“我真的后悔把你们俩一起喊出来了。” ………… 两人正说话间,一不留神,吉莉霁便踏着波浪向着深海行走,没有欢乐、没有忧伤。 ……………………………… 爱尼基最先察觉出了一丝变化,祂的视线穿过迷雾,奔向大海。 阿赫第怒目神威,环视四周天地,寻找一切的根源,祂踏碎迷障的阻扰,让一切归于原本,只是吉莉霁的身影却早已无影无踪,无论祂如何的努力,都寻找不到半点踪影。 阿赫第跪坐在沙滩上,看着大海,一脸的迷茫与憔悴,他不知道他的鸽子飞去了哪里,他再也看不到他最可爱的鸽子,他最可爱的小莓果被有心人藏了起来,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他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怀抱,寻找曾经依偎过的温暖与柔情……他哭着……无声……。 ———————————————— 在一个不知名的国度中,有两位无法言叙的尊贵、祂们并排而坐,看着精美妙曼的、即将到来的艺术品。 坐在右侧边的率先开口道:“按之前约定,应该由我先来。” 坐在左手侧的理所当然回答道:“这是早就说好了的。” 右侧的颇感兴趣的问道:“你可真是奇怪,如此美好的艺术品,却愿意拿出来分享” 左侧的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在意的从来不是那层外在的依覆,我想要的仅仅是“美丽”本身……” ———————————————— 世间总无圆满,戏剧反转千折,犹如提线木偶般在海底深处悠然漫步的吉莉霁似乎在某一时刻寻回了刹那一瞬的自我,一缕神性转瞬即逝的在大海深处飘散无烟。 然而世间从无泯灭,所过皆有留痕,对于留心者而言,这一缕刹那一瞬的神性,便是在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燃起的一道光明,光照扫过,驱散黑暗,它犹如一盏从未熄落的明灯,为迷茫指引了方向。 身随心动,阿赫第念起咒语,挥洒神力,他跨过漫宿之墙、穿过虚无之境、梦幻般的大雾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如影随行…………狂乱的风暴掀起安宁的波浪,掩藏……被浮于表层、…………错乱……踏足了荒芜之地、…神圣的祭祀,寂静、无声……一切的声响皆视为禁忌,祂是不可被预测的和危险的静默……阿赫第裹挟着虚幻的美好,将隐没的灾厄抚过每一寸不可预知的寂静,呼啸而过的狂风,连带着威势凶赫的波痕拍击在无言无声的静默…………祂们的到来打破了忌静……不可预测、不可预知的禁忌…弥久不散……无言、无声……一切皆静寂……枷锁有些朦胧,看起来就像是有些摇摇欲坠……。 阿赫第消失了……爱尼基细细的观察的…………她隐去自我、欺骗迷乱、悄然绕过枷锁,小心翼翼的在祂的视线底下穿行,来到光照之处……错乱……。 一头巨大的蓝鲸张开巨口将吉莉霁吞入口中,所有的一切乎都在按照原本的剧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如同从未有过更改……。 ———————————————— 爱尼基被来到了一处从未见过的地方,在这个世界里,它泾渭分明,一边阴冷而黑暗、一边炽热而明亮,自成一界的神圣的气息在天地之间弥漫……爱尼基忧愁而迷茫的看着这个无边无距的世界,寻找不到出去的道路……。 一位看起来外貌仪表堂堂,面容英俊而高贵的男子出现在了爱尼基的眼前,他开口说道:“一位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出现在了我们神圣的:混沌。” 爱尼基看见了这位陌生人,祂向祂献上最尊贵的礼仪,她开口问道:“无法言叙的尊贵,可否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我该如何回到我的家乡?回到我最初的家园。我愿意付出我所有我所力所能及的的报酬。” 男子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他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中一道灵光闪过,他笑着说道:“有趣……我看见了一个有趣的故事、还有一群有趣的人……当然我也看见了你有一些麻烦,我可以帮到你……只是你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起源,却又让我很不喜欢,……这可真是一个头疼而麻烦的选择……。 …………………… 这里是混沌,它由两个部分组成,北面是阴冷而黑暗的深渊,名叫:“雾乡”、南面是炽热而明亮的光明,名为:“炎界”。 如果你愿意,你将沉浸其中,而后我会将你送到正确的地点。” ……………………………… 爱尼基立于半空,uu看书 .uukanshu.cm感受着泾渭分明的光明与黑暗,她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坚定的踏入其中……她在光暗中沉没,她在光暗中降临,神圣,未曾如期而至。 当她沉没于光暗之中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压力,自上而下的压迫而来,它不同于之前感受过的神圣,它只是纯粹压迫。 爱尼基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差异的睁开双眼,她看见她正在一头体型巨大的蓝鲸体内,身后便是如同提线木偶般行走的吉莉霁。 ……………………………… 狂暴的海流冲击着坚定不移的信念,虚幻的美好侵腐着她的意志……可守御者心如磐石,神圣的赐福亦终始相伴。 渐渐地久无进展的海流与梦幻愈加的狂躁……一直待到一把金色大剑劈断了海流,高深晦涩的咒语将虚无的梦幻消弭无烟,阿赫第踏碎了虚无与狂暴,世间复转瞬清明,一切皆为虚妄。 ………阿赫第看着失而复得、破镜重圆的吉莉霁,一时间五味陈杂,他将鸽子紧紧地抱入怀中,细细的追寻着熟悉的温暖与柔情。 ………………………………………… ———————————————— 注: ?。皮鲁(piru):它是卡勒瓦拉森林中一种令人讨厌的精灵,它喜欢与凡灵们进行各种各样斗智斗勇的的小游戏,而后它会根据游戏的结果予以一种惩罚或者奖励。 通常情况下它们的力量并不强大,擅长捉弄他人。 同时“piru”在芬兰语中也是一中较为温和的咒骂词。 争执五 阿赫第带着吉莉霁回到了家中,今日的奔忙让所有人都感到了精疲力尽,在稍稍洗漱一番之后便沉沉的睡下了,一直到第二日,吉莉霁才在正午的阳光下悠然醒来。 她梳妆打扮,却未发现阿赫第的身影,她在客厅里寻找、走过厨房、穿过阳台……最后循着声音看到了在院子中砍柴的的勇士。 正午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斑斑点点的洒在了院子里,一阵清风吹过,树叶随着风儿唱歌,清脆的劈柴声恰到好处的,填满了每一瞬的空隙。 阿赫第听到从背后传来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子,看着倚在门栏边上的吉莉霁,他笑着告诉她,厨房的餐桌上有为她准备好的、丰盛的午餐。 吉莉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阿赫第,她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想看着你。” 阿赫第看着神情坚定、一脸倔强的吉莉霁宠溺而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丢下手中砍柴用的斧子,将吉莉霁如同鸽子一般的抱入怀中,走向厨房,语气温柔而不容拒绝的说道:“走,吃饭去。你都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再不吃饭,我家最可爱的小莓果可就要被饿成小纸片咯。” ———————————————— 阿赫第与吉莉霁在村子里度过了一段平祥而安静的时光。 阿赫第再也没有出门打猎、战斗,留下传奇的篇章。 吉莉霁也再没有去村子里漫游、闲逛,留下优美动人的舞姿与歌喉。 终于有一天静久思动的阿赫第打算出门打猎,在临出行前,他向吉莉霁问起可有想要的猎物。 吉莉霁告诉他,她想念大海里的鱼儿。 阿赫第得到了答复,在临出门前,他告诫吉莉霁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走出这道院墙,在今天日落之前他便会回来。 吉莉霁答应了阿赫第的要求,她趴在院门边的矮墙上,望向院墙外面的世界,看着阿赫第消失在天地连接的远方。 时间渐渐地流逝着,正午过后,阳光渐渐西斜,阿赫第还未曾归来,爱尼基来到了村庄,出现在吉莉霁的面前,她看着趴在院墙门口看着远方的吉莉霁好奇的问道:“你趴在这做什么?我哥呢?” 吉莉霁回答道:“高戈蔑里出门打猎去了,我在这等他回来。” 爱尼基看着吉莉霁有些不解其意的疑惑,她问道:“等他回来?回屋子里等啊,一直趴在这做什么?” 吉莉霁望着远方一脸期待的样子,她笑着说道:“这样,他回来的时候,我就能第一眼看到他了呀。” 爱尼基未曾接过话题,她静静的站到了院墙的另一边,看着吉莉霁许久,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疑惑还有些许好奇的疑问:“你喜欢我哥吗?” 吉莉霁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了爱尼基一眼,点头答应了一声:“嗯,喜欢。” 爱尼基看着吉莉霁,语气追更揪底的问道:“那你对我哥的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喜欢呢?是对于生存的依赖?还是一见钟情的欢喜?亦或是日久生情的习惯?” “我……”听完爱尼基的问题,吉莉霁皱了一下眉头,并未直接回答,她静静的想了许久之后才说道:“或许……都有吧。” 爱尼基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吉莉霁的肩膀说道:“我走了,记得对我哥好点,他呢,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天真烂漫。但就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样,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总会毫无保留得倾注出自己所有的心血。” ……………… 爱尼基离开了,吉莉霁继续趴在院墙上等待,一直等到了日渐西沉,时近黄昏,吉莉霁看着渐渐远行的太阳,她满心欢喜的望着远方,期待着那个下一秒就会出现的、满载而归的身影。 她等待着……直到太阳落下西山,直到月亮缓缓地升起,阿赫第的身影始终未曾在吉莉霁的视野中出现…………她焦心的等待着,一直等到月亮落下,太阳升起,阿赫第却依旧未曾归来…………她看着远方,她焦急的等待着……一天……两天……三天……吉莉霁心境越来越慌乱、越来越焦急,她不知该如何才好…………她想出门寻找,但阿赫第的告诫却始终在她耳边环绕…………她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 三天之前阿赫第整理好打猎的装备,告别了吉莉霁,踏上了前往狩猎的旅程。 他在荒芜旷野中追逐野牛、他在悬崖碎石上戏弄山羊、在森林边上林间小径内采摘野果、他开心的四处奔走着,将卡勒瓦拉最美丽的花朵摘下,精心编制成美丽的花环,作为归去时作为吉莉霁的礼物。 天色已过了正午,慢慢的向着黄昏靠近,他记得还有鱼儿未曾捕捉,那是吉莉霁的念想之物,他奔向大海,途中路过一片高山,遇到了一位曾经并肩作战的老友,在闲聊中他听对方说道:在前段时间他去了一趟莫德芬,并接受了当地一位部落酋长的委托,为他寻找并抓捕一只火鸟。 在斯拉夫人的传说中,火鸟被称为代表吉祥寓意的善鸟。但在历史的长河中,这种善鸟却少有露面,只是少数几名幸运儿曾惊鸿一瞥的看到过它,获得过祝福的赐予。 据说曾经有人幸运得到过一根从它身上掉落的羽毛,那个羽毛就像彩虹一样斑斓,散发明亮而柔和的光芒,即使在黑夜中,亦能照亮整座房屋,并为人们带来美好的祝福……。 阿赫第向他询问是否抓捕成功时,老战友告诉了他,他找到了火鸟,但还未追捕成功,在他的驱逐与追赶下,在这附近失去了它的踪影。 老战友想要邀请阿赫第一同加入追捕,但阿赫第婉拒了对方邀请,他牢记着自己还有一个未完成的任务,那是关于吉莉霁的,是自己最重要的任务,于是他在老战友遗憾的眼神中为对方送上祝福。 休息了一会后,阿赫第告别了老友,他继续向着大海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大海的岸边,看见一只散发着闪耀光芒的奇特生物在海边的沙滩上悠然漫步,散发着温柔祥和的神性,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它的照拂之下变得安宁而祥和。 阿赫第运起神力,细细地观瞧着这个散发着祥和光芒的神性生物,祂有一个长着像鸡一般模样的脑袋,燕子的脸颔,蛇一般修长的颈部,乌龟一样的后背,鱼儿一样的尾巴,全身上下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光芒,身高体长足足有六尺有余。 阿赫第看着眼前的这头神兽,祂突然有了一丝明悟,或许这便是自己那位老战友所寻找的火鸟…………。 阿赫第看着这头神兽,观想了半天,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想将这只象征着祥瑞的神兽带回家中,为吉莉霁带来好运与祝福。 于是他张开了神性……温柔而祥和,祂期望与对方沟通,获取祂的好感,希望她愿意与自己一同回家。 火鸟感受到了对方的善意,只是晦涩难通的语言,让双方都有些尴尬的大眼瞪着小眼,不知该如何继续。 最终耐心不足的阿赫第决定先将对方抓捕起来,然后在慢慢的沟通了解。 在阿赫第改变心意的同时,火鸟同样也感受到了一丝变化,她赶在阿赫第做出动作之前,扑棱着翅膀,急急地向着远方飞驰。 阿赫第不愿意就此放弃,他追随在火鸟的身后,飞向了远方。 ———————————————— 此时的吉莉霁也在家中焦急的等待着,为阿赫第祈祷平安,一位老妇人路过了阿赫第家的院墙门口,她看见了吉莉霁,她开口问道:“嗨,吉莉霁,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需要帮忙吗?如果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为什么不告诉你的丈夫呢?他可是远近闻名的大英雄,我们遇到的任何问题,他都能完美的帮助我们解决。” 吉莉霁说道:“不,不一样,他出门打猎去了,说好了当天就会回来,可现在都已经过去三天了,还是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我很担心他……。” 那位老妇人的安慰道:“放轻松,吉莉霁,你的丈夫是位英雄,没有什么是他闯不过去的困难,或许他只是在打猎归来之后,为了庆祝一下丰硕的果实,躺在了某家姑娘的床上而已…………。” 吉莉霁打断了她的话语,她怒气冲冲的说道:“不,不可能,阿赫第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这么做的。” 那位老妇人耸耸肩满不在乎说道:“这天底下那有男的会一天到晚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陪着妻子的呢,就我家的那位老头子,年轻时可是一位非常英勇的战士,他留下的感情债…………。” 不待她说完,吉莉霁她再次打断道:“不,我家的阿赫第跟他们都不一样。” “算啦,算啦,你既然不信,那我说的再多也没用,不信,你回头问问莎莉安娜,看看他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位老妇人说完向吉莉霁拜了拜手,自顾自的走远了。 吉莉霁不再搭理老妇人,继续为阿赫第祈祷着平安……。 …………………… 不多时又有一位穿着黄色衣服的女子从她家门前走过,她看见了吉莉霁,她说道:“嘿,吉莉霁,你看起来有点不开心。” 吉莉霁回答道:“阿赫第出门打猎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在为他祈祷平安……你呢,卡纳塔?你看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穿着黄衣服的卡纳塔回答道:“我在挨家挨户的寻找我的丈夫。” 吉莉霁疑惑的问道:“你的丈夫去哪了,找为什么你要挨家挨户的找?” 卡纳塔说道:“因为我不知道他现在躺在那家姑娘或者寡妇的肚皮子身上,所以我得挨家挨户的寻找……好了,我该说再见了,吉莉霁,趁着没天黑,我还得再找找看。” 吉莉霁又听到了一个令人伤心的故事。 ……………………………… —————————————————— 火鸟向着远方飞行,她时而奔逃、时而躲藏,但无论它如何努力,阿赫第总是能找到它的身影。 这一日阿赫第与火鸟如往常一样一追一逃,只是今日的火鸟与往常有了一丝变化,多了一丝胸有成竹的气势。 阿赫第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也并未多加思考,只是一如既往的追随在火鸟的身后,既不逼迫,亦不放松。 ……………… 时间渐渐流逝,阿赫第皱起了眉头,他发现虚空正在被破开,一股陌生的神性从火鸟的周围传来。 一位长相奇特的、从未见过的神性生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它长着老虎一般的身体,九条尾巴,锋利的虎爪,头颅上长着一张人类的脸蛋,目光锐利,眼神严肃,它静静的看着阿赫第,眼神紧紧地盯着他。 阿赫第看到着这位从未见过的神灵,他想起来爱尼基曾说过她遇到过一位来自遥远东方的神灵,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而且祂们的模样似乎也有些相似。 一想到此处,阿赫第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他看着有恃无恐的火鸟,心中立即有了明悟,看来今日之事恐难善了了。 兽型态的神灵率先开口说道:“吾乃东土昆仑山神明:陆吾,是实惟帝之下都,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汝嬉逐之兽名曰:凰鸟,为天帝帝俊治下天界九域之善兽,…………。” 阿赫第听着对方说话,但对方的晦涩难懂言语他一句也未曾听懂,阿赫第一脸茫然,眉头也不由得越皱越深。 陆吾看着皱着眉头,一脸茫然的阿赫第,祂思绪良久,言语不通的痛楚他亦深有体会,只是这极西之地的语言,因为种种原因,自己也是所学不多…………。 陆吾思绪万千的看着阿赫第,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换了一种在极西之地被称为布匿语的南方语种,这也是他目前使用的最为纯熟的语言了。 只是阿赫第依旧未曾听懂,脸上迷茫的意境更加的深刻,陆吾见一次不成,便再次换了一种更加磕磕碰碰的语言,这一次听着像是希腊语,依旧是一种南方语种,阿赫第的脸色依旧迷茫,他打断了陆吾的话语,用纯熟的卡勒瓦拉语问道:“你是谁?” 这一次轮到陆吾流露出迷茫的脸色,这是一种它从未听过的语言。 ……………………………… 最终耐心不够的阿赫第,不愿意再与陆吾在言语上纠缠下去,既然言语不通,那就像个男人一样的先打一架,打完之后一切皆由输赢而定,就像当初自己初遇图尔萨的时候一样,当然最重要还是因为自己追逐火鸟而耽误了的归期,但更主要的是他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祝福的力量……。 ……………… 阿赫第拔出随身大刀,大步流星的踏步向前。 陆吾见状,虽然心中差异,却也未曾惊慌,一道道白色光芒呈球形的在它胸口汇聚,然后向着阿赫第激射而出。 阿赫第看见一道白光飞来,二话不说直接一刀斩下,锋锐的刀光劈开光芒的阻扰,猛烈的爆炸将阿赫第的身形阻泄,漫天而散的迷雾将他的神识隔开。 阿赫第沉下身子,神情警觉的飞奔而出,当他踏出迷雾的一刹那,又有数道白光从四面八方飞驰而来。 阿赫第左右腾挪,在白色光球的间隙间穿行而过,远远地立与半空之中,神情警觉的看着周围的世界,搜寻陆吾的身影。 而就在这时,一道利爪出现在了阿赫第的身后,夹杂着狂风的用力拍下,阿赫第也似乎早有察觉,大刀向着身后劈去。 大刀与利爪相撞,阿赫第被重新拍回了迷雾之中,而陆吾的利爪上也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血痕。 ……………………………… ———————————————— 同时在另一边,吉莉霁日复一日的为阿赫第祈祷着……可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阿赫第依旧未曾归来…………村子中也慢慢的多了一丝流言……焦躁而低落的情绪在吉莉霁心中漫延,眼神中的明亮的光彩也渐渐地被迷茫与怀疑代替……。 吉莉霁站在院墙门口,看着外面的世界,村子里一片忙碌的景象,那是属于生育之神:桑普萨的节日:仲夏节,在那一天人们会举办一种神圣的仪式来将桑普萨唤醒,为大地带来新的生机。 村子姑娘们来到吉莉霁的家中,邀请她一同参与这场伟大的唤醒仪式,作为参与祭祀的姑娘,祈求在秋天能获得丰收。 吉莉霁依然记得阿赫第当初的告诫,可她的内心早已被迷茫代替,她答应了姑娘们的请求。 时间过得很快,仲夏节已然到来。 桑普萨的雕像立在了在村子中的一块草地上,其形象是一位即年轻又苗条的青年男子,一个篮子垮落在脖子上,雕像的面前是一颗刚刚种下的光秃秃的小树苗。 当仲夏节的仪式开始,人们围绕在雕像周围唱起了歌声,跳起了舞蹈,为了将生育之神唤醒,好让祂为所有的森林、所有的沼泽、所有的草地与岩石中将植被播种。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入,仪式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有三位盛装打扮的姑娘出现在了雕像的面前,她们手里捧着器皿,里面盛放着干净的清水。 首先是第一位姑娘,她是冬天的女孩,她在歌声的礼赞中将清水浇在了雕像面前的小树苗上,清水划过了枝干,为它洗涤了尘土,潮润了大地。 紧接着是第二位姑娘,她是春天的女孩,她在歌声的礼赞中将清水浇在了雕像面前的小树苗上,清水划过枝干,为它唤醒了沉睡的灵魂,枝丫在轻风中微微摇曳。 最后是第三位姑娘,也就是最漂亮的吉莉霁,她是夏天的女孩,她在歌声的礼赞中将清水浇在了雕像面前的小树苗上,清水划过枝干,一颗颗嫩芽刺破树皮,含苞待放…………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安静了下来,这是很多人穷极一生都难以一遇的神迹,所有人都跪匐在地,口中高唱赞歌,内心无比虔诚的感谢着生育之神:桑普萨赐予的神迹,除了吉莉霁未曾跪拜、也不予跪拜。 仲夏节的仪式完成了,节日的盛典伴随着神迹的降临,在这一刻达到了最高潮。 与此同时吉莉霁也在那座雕像身上感受到温和的气息与注视。? ……………… 仲夏节到来的这一天,在仪式完成之后,爱尼基也来到了村子里,在村子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感受到仲夏节所带来的的欢歌笑语,……与此同时爱尼基还感受到了一股来自桑普萨的气息,感受到了他的降临。 她来到了村子中用来祭祀桑普萨的那片草地,看见了虔诚的村民们将吉莉霁围在中间,被当做神在陆地上的使者来看待……。 爱尼基向哥哥传去了一道信息,告诉他,吉莉霁违背了他的告诫,走出了院墙,来到了村子中间……以及桑普萨的降临。 ———————————————— 阿赫第收到了爱尼基传来的的讯息,他的内心一片慌乱和焦急,但很快这种焦急便被镇定所暂时压制,他用力的挥舞着大刀,向着陆吾的方向疾攻而去,待将陆吾暂时逼退后,又高声念起了咒语,身形踏破了虚无,急急地向着家中奔去。 陆吾看着阿赫第离去的身影,并未阻拦……。 …………………… 在村子中的祭祀场地,阿赫第见到了被村民们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心的吉莉霁…………。 阿赫弟穿过跪匐在地的人群,走到了吉莉霁的身后,一脸平静的看着她,声音中透露一丝冰冷:“吉莉霁,你不在家,来这做什么,还记得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么?” 吉莉霁听到了久违的、熟悉的声音,她惊喜的转过身子,本能得想要扑进他的怀中,但是又在阿赫第那双酷若寒霜的脸色面前,让吉莉霁有些害怕的畏惧不前,气势上不由得弱了三分,一脸忐忑,内心犹犹豫豫得伸出一双小手扯住他的衣角,口中用软软糯糯的声音撒娇埋怨道:“……别生气嘛……你一出门这么多天,音讯全无……村子里……。” 不等吉莉霁说完,阿赫第便粗暴得打断了她的话语,他大声呵斥道:“这就是你不听告诫,u看书ww.uuansh.cm 走出院墙的理由吗?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难道我对你的真心还抵不过一些盲眼瞎猜的流言蜚语?……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走出院墙,拿你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吉莉霁也在阿赫第的呵斥中爆发了出来:“那你知道,在你鸟无音讯的这些日子里我是怎么过来的嘛?……我每时每刻,每天每夜都在担心你……你每日去了哪里、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危险,我都无法知道,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向虚无缥缈的天空祈求你的平安,没日没夜的为你担惊受怕……害怕你出事、害怕你变心、害怕一切我害怕的东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发现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全世界,而你的世界,我却无能为力……至于那些流言蜚语……………………。” ……………………………… …………两人粗红着脸庞,背对着背谁也不再理谁……………… 阿赫第撤去幻境,刚刚的一切无人知晓。 ———————————————— 注: ?。桑普萨(sampsa)也称:佩莱沃(pellervo)、普拉塔潘-佩勒沃伊宁(sampsa pellervoinen):播种地球上所有植被的生育之神。 每年的夏天他都会被进行一场仪式化的唤醒,具体的唤醒仪式各有不同,只有喻示着春天、冬天、夏天的三位女孩作为固定的仪式内容出现。 同样三位唤醒祂的女孩,只有夏天才能成功。 被仪式唤醒后的祂会为土地施肥。 奔赴波赫亚六 愤怒的阿赫第回到家中,吉莉霁在爱尼基的劝解下走进了院墙,但他们一言不发,各自休息。 第二天,他们的母亲知晓了此事后,就立刻从阿赫多拉赶来。 当阿赫第一看到了他的母亲,便忿忿不平的说道:“妈妈,你不用来劝解我,……吉莉霁她居然不听我的告诫,跑到村子里去了,就算我有千般不该,那她也不该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我想去北方的波赫亚,去同那边的青年战斗,我要打倒所有的拉伯兰的青年……。” 听到这话,原本还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神情低落,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无动于衷的吉莉霁立马跳起来说道:“不,阿赫第,你不能去往那边,我昨晚在睡觉的时候,我看见火焰从炉中飞出,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它从窗户下跳起,一直跳到远远的墙边,屋子里充满了火花,就像是泛滥的洪水,从地板上流过,从窗户流到窗户。” 阿赫第大声斥驳道:“我不想听你说话,也不相信你的梦境。妈妈,我的战衣呢?你把我的铠甲藏哪去了?我要去战斗,我渴望战场上的呼声,去畅饮欢畅的啤酒,去痛饮甜蜜的蜜酒。” 阿赫第的母亲回答道:“阿赫第,你不要出去打仗,啤酒家里多得是,在赤杨木的酒桶里,你可以每天都开怀畅饮,整天逞你的歌喉。” 阿赫第拒绝道:“我不喜欢家里的啤酒,我宁愿去喝河里的河水,也胜过家里的啤酒,比家里的饮料更加甜蜜,快把我的铠甲给我,我要去波赫亚,去打倒拉伯兰的青年,拿走他们的黄金白银,享受胜利的荣耀。” 阿赫第的母亲拒绝道:“我们有很多黄金白银,堆房里满满得都是,” 阿赫第依旧不肯答应,他拒绝道:“家里藏起来的宝库,我一点也不喜欢,我喜爱在战争里出名,我渴望从战争里获得财富,我通过自己得来的财富远远胜过堆在家中宝库里的财富,我的铠甲在哪里?我要去波赫亚,去找拉伯兰的子孙战斗。” 阿赫第的母亲继续劝道:“阿赫第,你不要去波赫亚,吉莉霁还在家中,你又一次的离开了她,她又要为你担心。” 阿赫第冷哼一声,态度似有回暖,但他依旧拒绝道:“那就让她到村子里去,去找别的姑娘玩耍,跳着舞,唱着歌,作为桑普萨的宠儿、作为桑普萨的眷者。” …………在阿赫第母亲的劝解声中,阿赫第找到了被藏起来的铠甲,他拿起铠甲,将它穿在了身。 阿赫第的母亲连忙伸手阻拦,她用着警告的语气说道:“阿赫第,你不要去波赫亚,那儿强大的人比你多的是,你这么冒冒失失的闯入,到达可怕的波赫尤拉,在那去波赫尤拉人战斗,去和拉伯兰人厮杀,杜尔亚人会让你吃尽苦头,让你摔尽了跟头,胳膊被伸进了火焰,被搁到死亡的中心,在烧红了的炉石之上。” 阿赫第不以为意的说道:“从前来过好多法师,他们用法术咒我,那毒蛇撕咬,可是我却给予了他们狠狠地教训,让他们光着身子的站在岩石上,不穿衣服也不系腰带,连一片破布也缠不上,像一条可怜的鳕鱼,像木屐在光滑的冰面上,就像是在空屋里面的死亡。 他们还威胁我,说要打倒我,让我在沼泽地里被淹死,把沉入泥潭里面,让我陷入到泥土里面,可他们的咒语软弱无力,他们的力量一点也不强大。当我唱出我的的咒语、使用出我自己的法术的时候,无论那些人是巫师、还是术士、或者是法师、亦或者是先知,都被我投入到了多尼的大瀑布中去了,那里的波涛,奔腾汹涌,他们都在那儿沉睡,草儿在他们身上抽芽。” 阿赫第的母亲依旧不允许他动身,她阻拦道:“你不能去冒险,在波赫亚那种阴暗的地方,在阴冷可怕的城堡里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那里充斥着毁灭与灾祸,即使你再强大,再神秘的歌声,也无法击败所有的拉伯兰人、杀光所有的杜尔亚人、萨摩斯人可一点也不会怕你。” 阿赫第的母亲在说话的时候,阿赫第正好在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他的内心稍稍得犹豫了一下,然后猛地狠下心来,将梳子狠力地扔向了墙壁。 梳子飞向了墙壁,然后又被弹飞到了炉子后面,他向他母亲说道:“如果我遭遇到了灾难,不幸的被毁灭之后,这把梳子就会流出血液。” 阿赫第的母亲将梳子捡了起来,挂在了墙上,转过头还愈再劝。 却发现阿赫第早已将自己隐匿了起来。 阿赫第看着自己光华闪耀的铠甲和钢制的腰带,他志满意得的说道:“我有最好的铠甲、神奇的腰带、金光闪耀的宝剑,无论是什么样的灾祸都威胁不到我。” 阿赫第行走在大路上,前方出现了两条路,一条通向翠绿的高峰,一条是浑浊的沼泽,阿赫第看着它们,他高声唱出了歌词: “剑客们,快从地下升起, 大地的英雄们!战士们, 快从井中升起!弓手们从河里上升! 森林,同你的矮子来到! 森林,同你的部下降临! 山老者,同你们的大军! 希息,同你的大军! 水中的父亲,同你的斥候! 水中的夫人,同你的队伍! 所有山谷里来的姑娘, 华装盛饰在沼泽中间! 你们来保护一个英雄, 保护这个最著名的青年, 挡住术士的伤害, 挡住法师的咒语, 挡住巫师的危险, 挡住先知的武器。” ………… 阿赫第想了想继续说道: “如果这样还不行, 我很有别的手段, 至高无上的天空, 我向天堂的主人祈求, 你是至高无上的天神, 请赐予我烈火的宝剑, 包裹着烈火的剑鞘, 让我将不幸抵挡, 让我从毁灭中脱逃, 推翻凶恶的暴力, 打倒我的敌人, 无论是哪个方向的仇敌, 都要承认我的力量, 粉碎我的仇敌” 阿赫第唤出他的金鬃毛的马,将车辕架上烈马,坐在雪车之上,挥舞着长鞭,驾驶着马车,催促的穿过了树林,踏过草丛,走过漫天飞舞沙地,划过吱嘎作响的雪地。 阿赫第赶着雪车向着波赫亚奔驰,他赶着马车走了整整三天三夜,在第四天时,他来到了一处村子的外围。 阿赫第赶着吱嘎作响的雪车,来到了一处住宅的门口,他在窗户边上对里面说话:“请问这间屋子里有没有人?能替我把马具解下,能替我放下车辕,松下马的护肩。” 屋子里面传来孩童的声音:“屋子里没有大人,没有人能为你提供帮助。” 屋子里孩童的声音让阿赫第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于是他又挥舞起马鞭,驱驰着雪车向着前方赶去……………………。 ………………………………………… 阿赫第赶着马车,走在大路上,在正中间的那条大路上,有一座正中间的房子。 阿赫第将雪车赶到那座屋子旁边,他站在屋檐下喊道:“屋子里有没有人?能替我解一下缰绳,能替我解开马的胸带,让喷吐泡沫的马儿休息一下。” 屋子里传来了一位老太婆的声音:“屋子里有的是人,他们都能把你的缰绳拉下,放下你的车辕,解开马的胸带。也许十个人就够了,但他们要对你举起棍子,用一头牲口拉着你,把你这个无赖拉回家,把你赶到你父亲的家里,把你赶到母亲的房间,赶到你弟弟的大门口,赶到你妹妹的门槛边,在这一切完成之前,太阳都还没有下山。” 阿赫第毫不在意,他说道:“让他们射死这个老太婆,让他们打死这个尖下巴。” ………………………………………… 阿赫第继续驾驶着马车向前驱驰,雪车轰隆直响,向最高的那条路,到达最高的那座房间。 到达了目的地时,阿赫第不禁放声高歌道:“希息啊!把狗的嘴堵住,楞波啊!把狗的牙按紧,给它套上严严的口套,紧闭的牙床让它害不了人,即使有人经过它的身旁,它也无法发出一点声响。” 歌声唱完,阿赫第一鞭子抽在地上,一朵云烟从地底升起,一个小矮人在云烟中显现出身形,小矮人一出现便立即从阿赫第的手中接过鞭子,将车辕放下来,将马儿妥善安置。 阿赫第站在院墙门口,神情警觉的观察,用耳朵注意倾听,他听到了高山上传来的歌声、他听到了沼泽地里传来的欢歌、他听到了森林田野里传来的笑语、他听到了从房屋内传来的音乐、从窗户边飘来的歌符。 阿赫第站在了屋子旁边,透过窗户向屋子里面观望,他看到屋子坐满了巫师、墙壁边上坐满了术士、凳子上坐满了歌手、高凳上坐满了法师、火炉旁坐满了先知,拉伯兰人在唱歌,杜尔亚人在跟着附和……嗄哑地唱着约依克圣歌。 阿赫第改变了自己的形态,他走进了屋子,向着房屋里面的人们说道:“唱歌的尾声一定很美,最短的诗句也最壮丽,中途打断的智慧,还不如不说更可贵。” 波赫亚的女主人看见了阿赫第,她走到了屋子中央,祂开口问道:“我们有条狗,一条有着蓬松的、长着坚硬如铁的毛发的小狗,它舔舐着最新鲜的血液、啃食着新鲜的血肉、嚼碎了骨头、而我们的狗没有听见你的来临,也未曾向我们发出警报,你到底是什么样的英雄,胆敢走进我们的屋子。” 阿赫第看着她,骄傲的挺起胸膛说道:“我以前从未曾来到过这边,但我父亲教予我了法术,我母亲给予我的聪慧与气力,我的母亲曾将我洗沐,三次在夏天的夜晚,九次在秋天的夜晚,我的父亲教给我所有的路径,所有的知识,各种神秘的歌,如果没有这些技术和知识,uu看书 .ukans 你的这些狗便会攻击我,将我吞食。” 话音说完阿赫第便唱起了神秘的歌,眼睛里喷出了火焰,皮大衣里也是火星直冒,他将仇敌们唱的软绵无力,从嘴里长出了石头,然后身上也堆满了岩石。 他诅咒波赫亚的所有人,从南方到北方,从永远无法被开垦的土地、到精光赤裸的平原、所有的池塘,河流都再没有了鱼儿,他将所有的仇敌们都丢到了可怕的德鲁亚瀑布,在那咆哮的漩涡下,在那条汹涌的大河下面,到达瀑布下面的岩礁,就像烈火在中间燃烧,火花在他们的周围飞舞。 紧接着他又开始诅咒起那些强大的人们,诅咒的英雄们再也拿不起武器,他诅咒完青年,又去诅咒中年人,最后是老年人,直到他被寂静打破,只有一位老牧人无法被被诅咒,他是一位又老又瞎的老牧人,他的名字叫做:迈尔盖哈都。 老牧人看着阿赫第问道:“愣比的、活泼的儿子,你诅咒了老者与青年,还有中年人,可你为何不曾诅咒我呢?” 阿赫第看着他,冷冷得说道:“为什么不诅咒你?因为你又讨厌、又可怜,犯不着浪费我的法术。 在你还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你奸污了你自己的妹妹,害死了你的母亲,和她的孩子们,你弄瘸了所有的马匹,杀死了所有的小马驹,让它们在沼泽地里、在岩石地里,在泥土中间拖拽,…………。” ……………… 迈尔盖哈都被阿赫第说的怒气冲天,他冲出了大门,在多纳拉的大河里,在可怕的漩涡中间,在那里等候阿赫第。 狩猎与死亡七 阿赫第来到了波赫尤拉,见到了波赫尤拉的女主人:玛德阿卡,他向她说道:“尊敬的洛希女王,我希望能得到一位你的女儿,一位最高、最漂亮、最好的女儿。”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说道:“我不会给你,我的女儿,无论她是好、是坏、是高、是矮,因为你已经娶有了一位妻子,在你家中早有一位太太。” 阿赫第说道:“吉莉霁更爱去村子里游荡,我需要一个更好的妻子……。”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拒绝道:“我不会将我的女儿交给你,给一位无聊的汉子、一位无用的英雄。如果你真的想娶我的女儿,那你就得穿着雪鞋去狩猎大麋,在辽远的穆比耶纳尔马伊的领域。” 阿赫第答应了玛德阿卡的要求,他说道:“我会去希息的领域,去狩猎大麋,但同时我需要合格的武器。” 阿赫第拿到了合格的狩猎工具,一把锐利的标枪、一件长弓,兽筋做成的弓弦,兽骨制成的箭镞…………。 阿赫第拿到了狩猎工具,可他依然缺少一些装备,他需要一双能够抵御严寒并能够快速行走的雪鞋。 待一番打听之后,我来到波赫尤拉最好的工匠:高比的家中,熟悉他的人,都亲切的呼喊他为黎里基。 阿赫第来到了高比的工坊,向他说道:“最聪明的沃雅莱宁,最漂亮的拉伯兰人高比,我希望你能给我做一双雪鞋,用最上等的皮革,我要去捕捉希息的大麋,在那辽远的原野之上。” 高比看着阿赫第说道:“你要去捕捉穆比耶纳尔马伊的大麋?阿赫第这未免有些徒劳,只有一块烂木头作为你的报酬。” 阿赫第看着高比,觉得这件事情后面或许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他有些不安,但却依然说道:“你只管把鞋子做好给我就是了,我还要穿着你做的雪鞋去辽远的希息的草地。” 高比听了阿赫第的话语,不再解释什么,他专心做起了雪鞋,在秋天将左脚做成,在冬天将右脚做好,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将鞋架子装上去,然后是轮子,又过去了许多天,才彻底做好了鞋架与轮子,之后是用水獭皮将鞋架衬好,用火狐皮衬起轮子,最后他拿出了驯鹿的脂肪在鞋面上涂抹,为雪鞋搽油。 高比看着前来取鞋的阿赫第,一脸沉思默想的说道:“你这个毫无经验的英雄,难道你真的受得了这游戏么。” 阿赫第从高比的手里拿过雪鞋,说道:“我这个毫无经验的英雄,什么样的游戏我都受得了。”话音说完他便将雪鞋穿在了脚上,长弓搁在肩头,箭袋背在身后,紧紧地握住杆子,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阿赫第看着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世界,他豪情万丈的高呼道:“在神的世界里,在广袤的森林之中,在高天的苍穹之下没有什么是不能猎获的东西,也没有任何一种走兽,是无法被捕捉的,尤其是在我卡勒瓦拉最强大的英雄:阿赫第的手下。” 波赫亚的希息们听到了阿赫第夸下的海口,波赫亚的俞达斯们创造了一头大麋鹿?,用烂木头作为它的头颅、用杨柳枝做它成的鹿角、洼地里的木棍做它成的腿骨、沼泽地周围的灯心草做成它的脚蹄、篱笆桩做成它的背脊、干燥的草梗做成筋络、莲花做成眼睛、荷叶是它的耳朵、松树皮是它的皮肤、最后再用烂木头做成它的肉。 希息们教导这只大麋,他们指示道:“去吧,你是穆比耶纳尔马伊们的大麋!奔跑吧,你是最高贵的生物!到驯鹿们的繁衍地,到拉伯兰人的草原,让穿着雪鞋的人流汗,让阿赫第暴汗不止!” 希息们的大麋向着前方冲去,它飞快的跑过,犹如一阵风一般来到了拉伯兰人的草原,它冲到了拉伯兰人的谷仓里,踢翻了屋子里的水桶,撞倒了火炉,掀翻了火炉上的锅子,汤汁扬撒到灰土地上,肉食掉落到了灰烬之中。 因为希息们的大麋的到来,在拉伯兰人的草原上引发了极大的骚乱。 拉伯兰的狗大声吠叫、 拉伯兰孩子一齐哭喊、 拉伯兰妇女喜笑颜开、 别的人们却口出怨言。 阿赫第发现了希息们的大麋,他穿着雪鞋追赶着它,他们溜过辽阔的荒野,溜过陆地和沼泽,一直追到阿赫第的雪鞋上冒起了火星,杆子的一端也冒起了烟雾,也未能追上大麋的身影,他既没有看到,也未曾听到。 阿赫第继续追逐着,他还未曾放弃,他溜过山丘。溜过山谷,溜过大海和陆地,溜过希息的荒野,溜过卡尔玛的草地。 在路途的其中他溜到了苏尔玛的大嘴之前,他飞快的穿过了卡尔玛的房子之后,苏尔玛立即张开了大嘴,卡尔玛立刻低下了头颅,为了能够将他抓住,好将这个英雄吞下,可是死亡的速度还不够快,玛纳的气力被白费了?。 阿赫第继续向着前方溜去,那里是波赫亚最偏僻的地方,在沙漠的极边处。 他奔驰着,他来到了这片拉伯兰最辽远的地方。 他听到: 拉伯兰的狗大声吠叫、 拉伯兰孩子一齐哭喊、 拉伯兰妇女喜笑颜开、 别的拉伯兰人却抱怨。 阿赫第终于来到了这片拉伯兰人的草原,他向当地人问道:“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吗,我听到狗在吠叫、妇女在欢笑、孩子们的苦闹、以及年老者的哀悼?” 当地人告诉他:“因为这儿出现了一只横冲直撞的大麋鹿,它踢翻了屋子里的水桶,撞倒了火炉与上面的锅子,肉汤洒到了地上,连同煮熟的肉也一同飞到了灰土地。” 阿赫第听完之后,他冲了上去,急速的向前溜行,将松木杆子推向前方,就犹如蝮蛇在草地上蜿蜒。 他一边溜一边说道:“让拉伯兰的男人们都来帮忙捕捉这只大麋,让拉伯兰的妇女们都去把锅子洗一洗,让拉伯兰的孩子们去捡拾柴火,找来拉伯兰的大锅,将等会捕获的大麋少煮。”话音说完阿赫第稳住身形,向着前方冲去。 第一次就在他们的眼前消失。 第二次就听不见他的声息。 第三次就追上了希息的大麋。 阿赫第拿出一根枫木做成的杆子,上面还有一个用桦木制成的项圈,他用项圈扣住了希息的大麋,将他关进了用槲木围起来的畜栏里面。 他摸了摸大麋的背脊与肚皮,他说道:“站着吧,希息的大麋!你将被留在这里,在这里安眠,在这里休息,同年轻的姑娘一起,傍着美丽的鸽子。” 可希息的大麋并不想就此安眠,它在畜栏里乱踢乱撞,它开口说道:“你放心吧,穆比耶纳尔马伊们会来找你算账的让你傍着姑娘们睡觉,让你女郎的怀里流连。” 它拼命的挣扎着,将桦木的项圈撑裂、把枫木的杆子折断、槲木的畜栏也被撞开了,大麋不顾一切的向着前方急急奔跑着,跨过陆地与沼泽,跨过满是树丛的山坡,直到眼睛再也看不到它,耳朵再也听不见它。 阿赫第看着消失的大麋,他烦恼的忿怒着,内心即生气又充满了担心,他的装备已经被损坏了,就在刚刚的追逐当中,在一个山洞里撞坏了左鞋,四分五裂的拼凑不全;之后又在平地上踏坏了右鞋,鞋尖被踏的粉碎,鞋架的结缝都已经迸断。 阿赫第看着自己损坏的装备不禁有些垂头丧气的自言自语道:“我可真是不幸啊,竟然如此大胆的穿着雪鞋到森林里来冒险,来抓捕希息的大麋,我的雪鞋就这样被毁坏,漂亮的鞋架也已经被破碎,连同我的标枪也已经断裂。” 阿赫第深深的前思后想着,他是就此回头还是继续再作一次努力…………。 最终不甘心的他向天堂祈求道: “至高无上的天神, 尊贵的创造主, 最慈悲的父亲, 请你为我做两双雪鞋, 可以滑雪的皮雪鞋, 让我迅速的滑行, 穿过陆地和沼泽, 跨过波赫亚的草原, 滑过希息的大地, 将希息的大麋捕捉。” 同时也向森林祈求道: “欢迎,多树的山坡、大山! 欢迎,沙沙响着的松树! 欢迎,灰色树梢的白杨! 向问候我的一切欢迎!” 阿赫第得到了帮助,他再一次的踏上了征途。 在希息的荒野上阿赫第再一次的找到了大麋,他驱逐着,向着南方驱逐,向着卡勒瓦拉的森林。 在卡勒瓦拉的森林,阿赫第高声祈求道: “我祈求森林之王的注视! 我祈求森林女王的慈悲! 我祈求森林仙女的恩惠! 我祈求森林勇士的帮助!” ………… “保佑我,树木和丛林! 慈悲的达彪,给我支持! 把英雄带到岛上, 平安地领他到小山里, 让他到那里的石窟, 他会带回他的猎物。”? ………… “达彪的儿子尼利基, 伟大的红帽子的勇士! 你照亮田野上的路径, 也把木头的路标竖立, 顺着这条不详的小径, 让我踏上正直的大路, 我去寻求指定的石窟, 我去寻求我的猎物。” ………… “森林的女王蔑里基, 伟大的、美丽的母亲! 让你的黄金向前行, 让你的白银向前进, 就在寻求者的前方, 在这寻求者的路上。”? ………… “拿起你的金钥匙, 钥匙圈就系在你身边, 打开达彪的堆房, 打开他的林中宝藏, 在我打猎的季节, 当我在这里打猎。” ………… “如果你不愿打扰自己, 就命令你的侍女们, 差你的侍女到我这里, 给你的女奴下命令! 如果你不能照料我, 就不要将侍女们阻拦, 你有成千成百的侍女, 她们都听你使唤, 她们照顾你的牲畜, 她们看护你的猎物。” ………… “你森林里的小姑娘, 达彪的蜜嘴的女儿! 奏起你的蜜的横笛, 吹着你的蜜的笛子, 让慈悲的森林女王, 让高贵的女主听清, 她一听到这音乐, 就会从睡眠中清醒, 现在她还没有听见, 她就很难清醒, 纵使我用黄金的舌头, 永远地祈祷不停!”? ………… 阿赫第祈祷了所有,他向前奔驰着,可猎物的踪迹依旧寻找不到,他滑过平原和沼泽,滑过鸟无人迹的林间,他看到的只有俞玛拉的烟煤山与希息的木炭荒原。 阿赫第急速向前滑行着,一直滑到了第三天,他到达了一座大山脚下,他攀上巍峨的岩石,向着西北方向眺望,眼神跨过了北方的沼泽,他看见了达彪的田庄,就在树丛间的山坡上,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阿赫第向着北方前进,扫除了一切障碍,来到达彪的田庄,在第六扇门的窗户旁边,向着里面望去,他看着猎物的分配者们,他看见森林的主人们都穿着工作服,围在肮脏的破布周围。? 阿赫第看着森林的主人们问道:“森林的女主!你为什么穿着如此褴褛的衣服?你这样看起来未免太黑了,你的外貌使人恐慌,你的胸脯尤其讨厌,你的身材也过于肥胖。” 阿赫第诉说着:“在我追入森林之前,我看到了三座城堡,一座木头城堡,一座骨头城堡,和一座石头城堡,每一座城堡都是那么的金光闪耀,当我站在城墙下面往里面望去的时候,我能看到达彪的家人们,大家都穿着飒飒的金衣,披着辉煌的银服,慈悲的森林的女主人,她的手腕上带着金手镯,手指上套着金戒指,头上戴着金首饰,头发上嵌满了古金币,耳朵上挂着金耳环,项颈上围着珍珠项链。” 之后他再次祈祷道: “慈悲的森林的女主, 麦德索拉的美太太! 抛掉你的干草鞋, 扔掉你的桦皮鞋, 脱下你的褴褛破衣, 披上分配猎物的罩衫, 你的幸福的衣服。” ………… “在我追入森林的日子, 寻求着猎人的猎物。” ………… “我疲倦地久久流浪, 疲倦地走着我的路, 徒劳地在这里流浪, 石窟也一直找不到, 如果你再不给我猎物, 再不给我工作的酬报, 夜晚就又长又凄凉, 没有猎物,白天也太长。” ………… “花白胡子的森林老人! 穿戴着松叶帽、苔藓衣, 快用麻纱包裹森林, 快用布片遮盖荒地。” “让白杨穿上了灰衣, 让赤杨披上了盛服, 让松树裹上了银袍, 用黄金装饰着枞树。” ………… “让老松树系着铜腰带, 银腰带系在枞树腰间, 白桦缀着金黄的花朵, 金饰装潢着一切树干。” ………… “像以往的年月一样, 那时你的日子更美好, 枞树枝在月光中闪烁, 松树枝在日光中晃耀, 森林里有蜜的芳香, 绿野上有蜜的水流, 草原边有麦酒的气味, 沼泽地里流出奶油。” ………… “你温柔的森林姑娘, 达彪的女儿杜里基! 把猎物向这里赶来, 赶到空旷的草地。” ………… “如果它的脚步太迟钝, 如果它懒懒地奔跑, 你就从树丛采下树枝, 从山谷采下桦树条, 鞭打着猎物的两胁, 鞭打猎物的腰臀, 赶它迅速地向前走, 赶它急急地向前走, 赶到等候着它的人, 顺着猎人的小径。” ………… 与此同时阿赫第还不忘嘱咐道: “如果猎物走上小路, 就赶它向英雄前进, 合拢了你的双手, 将它向两旁指引, 猎物就不会逃过我, 不会退到错误的方向。” ………… “如果猎物想逃开, 冲到了错误的方向, 那就抓住它的耳朵, 抓住它的角,拉上大路。” ………… “如果路上有树丛, 那就拉它到路边。” ………… “如果有大树拦住路, 那就把树干折断。” ………… “如果路上有篱笆, 那就推它到一旁, 再用五根树枝绑住, 再用七根柱子捆上。” ………… “如果前面有一条河, 那就造一段丝绸的桥, 铺一块红布做通路, 把猎物赶在狭路上, 在软软的沼泽上通过, 跨过波赫尤拉的大河, 跨过奔腾澎湃的瀑布。” 阿赫第稍稍思考后,又继续说道: “你达彪家的主人! 你达彪家的女王! 花白胡子的森林老人, 金黄的森林的君主! 森林的女王米莫尔基, 你支配着森林的宝库, 丛林的披蓝衣的美人, 沼泽的穿红袜的女主人! 你们来!和我交换黄金, 那么来!和我交换白银。 月亮一样老的黄金, 太阳一样老的白银, 在英雄们的比武中, 这正是我的战利品, 在袋子里它很有用, 在黑暗中它又叮铃, 如果不愿交换黄金, 允许你愿交换白银。” 阿赫第穿着雪鞋滑过了整整一个星期,他的歌声响遍了整座森林,响遍幽深的薮地,抚慰了森林的女王,安抚了森林的主人,让达彪的女儿们欢欣雀喜。 森林的主人与他的仆从们一齐追猎,将希息的大麋赶出了兽穴,赶过达彪的山林,赶过希息的山界,向着在等待他的人赶去。 阿赫第幽暗森林中看见了希息的大麋,他将套索抛起,抛向大麋的肩头,绕过它的的脖子,抚摸它的背脊,让它不再乱蹦乱跳的。 阿赫第终于又再一次的将希息的大麋捕捉,他向达彪说道: “森林和大地的主人, 草地上最美丽的生物! 森林的女主人蔑里基, 最可爱的猎物分配者! 来取我允许了的黄金, 那么来挑选我的白银, 在地上铺下麻纱, 铺下最细软的麻纱, 在灿烂的黄金之下, 在闪烁的白银之下, 不让它落到地下, 不让它同灰土混杂。” 阿赫第感谢了达彪的一家,他带着希息的大麋回到了波赫尤拉,他向波赫尤拉的女王说道:“在辽远的希息的草原上我追捕到了希息的大麋。 洛希女王,我现在是否获得了你的认同,作为一个英雄。” 波赫尤拉的女王说道:“不,这还不够,如果想要获得我的认可,只要你到希息的草地,驾驭那巨大的、有着栗色毛发的骟马。?” 阿赫第听完话语,他二话不说立即拿起黄金的笼头,白银的衔勒,向着希息的草地赶去,去寻找那匹栗色的马匹。 他赶往了整整三天,翻过了一座大山,攀过了一座高岩,他遥望着东方,向着太阳,看着遥远的远方,他的眼神跨过空旷的青青草地,到达了那片神圣的田园。 他在神圣的土地上的一片枞树林中的沙地上,发现了这匹巨大是骟马,只见它的马毛上闪耀着火焰,马鬃上升腾着黑烟。 阿赫第来到了这片神圣的土地,他向着天空祷告道: “至高无上的天神! 尊贵的创造主, 卡勒瓦拉的王, 张开你天上的豁口, 把你一切窗户打开, 落下一阵阵铁雹, 降下一阵阵冰块, 落在那匹好马的鬃上, 降在希息的马的背上。” 伟大的天空之神,高高的云天之主,他听到了阿赫第的请求,祂劈开了天空,将苍穹碎成了两半,撒下犹如铁一样的、比人头都大的冰雹,直直的打向了马的后背与鬃毛。 阿赫第看见了冰雹落下,他高兴的跑到了马儿身旁,低头查看的说道:“希多拉的最大的山马?,将你黄金一般的马嘴与白银色的头部伸到黄金的笼子里去,装上辉煌银嚼子,我绝不残酷地待你,更不会用凶狠的鞭子赶着你走,只要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就在不远处的波赫尤拉,就在那片荒凉的土地上。” 那匹希息的栗色马,它看了看阿赫第,有心挣扎,却又无可奈何的将自己头伸到了黄金的笼子里去。 阿赫第非常高兴的骑在了马背上,拿一根柳条当做鞭子,轻轻地抽打着,跨过大山,向着北方的波赫尤拉走去。 阿赫第一见到波赫尤拉的女王,就立刻大声说道:“波赫尤拉的女王,我从神圣的希息的草地上,带来了巨大的栗色马。我穿着雪鞋追捕到了希息的大麋、我在辽远的草地上驯服希息的栗色马,我现在是否能得到你的承认,作为一个英雄?” 波赫尤拉的女王依旧拒绝道:“你还算不上英雄,如果你能去神圣的、多尼的大河,在漩涡之上,打下在那栖息的天鹅。但你只能用一只箭尝试一次。” 骄傲的、活泼的阿赫第答应了洛希的请求,他拿起了弩弓,前往了玛纳拉的黑暗深渊,走到多尼的大河边,来到神圣的漩涡旁。 而此时波赫尤拉的老瞎子,牧人迈尔盖哈都也恰好就在这里,在多纳拉的大河边上,傍在神圣的漩涡旁边,他已埋伏了许久,一心等待着阿赫第的到来。 …………………… 阿赫第来到了多纳拉的大河边上,为狩猎天鹅做着前期的准备。 迈尔盖哈都静悄悄的来到阿赫第身旁的不远处,眼神阴狠恶毒的看着阿赫第,手里抓着一条不知品种的毒蛇。 毒蛇芦苇似的游出水面,在充斥着仇恨的眼神中,毒蛇游向了毫无防备的阿赫第,穿透了他的心脏,从他左边的腋下穿进,透过他的肝脏,从他的右肩胛穿出……。 阿赫第被毒蛇重伤在地,他看着自己身上可怕的伤口,喃喃的哀悼道:“这真的是一次愚蠢的行动,今天真的是不幸的一天。我遭遇到了我不了解的东西,这魇魅的水蛇,芦苇的符咒,将我置于死地。我的生母与吉莉霁他们会为我忧愁,他们与我都会遭遇巨大的痛苦,他们会赶来这里救援,uu看书 .uknshu 拯救他们不幸的儿子与丈夫。在临终之刻,我不愿就这样长眠,在这年轻欢乐的时间。” 牧人迈尔盖哈都抱起阿赫第死去的尸体,将他扔进了多尼阴暗的河水,飘过汹涌的河流,趟过湍急的瀑布,一直到达了那最峻急的漩涡中,来到了多纳拉的黑屋里面。 多尼血腥的儿子拔出了他的长刀,刀身上闪烁着熊熊焰火,他将阿赫第的尸身砍成了五块,每一块皆被劈成了八段,然后抛进了多纳拉的河中,进入了玛纳拉的深渊之内,他看着阿赫第尸体的碎片说道:“你可以用你的弓箭,永远地在那里蹦跳,在河上打你的天鹅,在河边打你的水鸟!” 大胆的阿赫第就这样被杀害了,在多尼的阴暗的河中,在玛纳拉的深渊之下,永远的、暂时的在那里沉眠。 ———————————————— 注: ?:俞达斯:即希息,在芬兰语中常用为置词 ?:卡尔玛、苏尔玛:词意为“死亡”,在芬兰语中,它们是死亡的拟人化称呼。它更常用的名字为:多尼和玛纳 ?:岛:在卡勒瓦拉,沼泽中央的有树木的小山被称之为岛。 ?:黄金、白银:在卡勒瓦拉,狩猎之后的战利品(猎物)被称之为黄金与白银。 ?:蜜:在卡勒瓦拉,蜜这个词常常被用来描述甜蜜,可爱的一切。 ?:在卡勒瓦拉,森林之神衣服穿着的华丽或者褴褛,就预示着猎人运气的好坏。 ?:骟马:阉割过的马 ?:希多拉:希息的国度。 勇者归来八 阿赫第不管不顾的前往了波赫亚,吉莉霁又重新陷入了之前的时光,他的母亲也在为他祈祷着平安。 阿赫第的母亲默默得思念着,思虑他现在会出现在那里,他在哪片枞树丛里行走、他在哪片湖水上漂浮、他在哪片草丛中游荡、随着奔腾的波浪…………。 吉莉霁也每日闲在家中,看着墙上梳子,默默的为他祈祷,无论白天还是夜晚…………祈愿他能够早日的平安归来。 直到阿赫第逝去的那一天到来,吉莉霁在梦境中遇见了阿赫第,她看见他的身上溅满了血迹,她看见他的全身都沾满的血污。 噩梦将吉莉霁惊醒,她遇到了不详的梦境……再也不曾睡下……突然间她想起了什么,慌慌张张的跑到了挂着梳子的墙边……她看见了滴着血的梳子…………这一刻,吉莉霁再也止不住了泪水……她哭着……眼泪涓涓的流下……。 第二天他的母亲也闻讯赶来,她看着滴着血的梳子,伤心的啼哭道:“梳子正在滴血,我那可怜的、不幸的孩子,他遭到了杀害,他的身形已被毁灭。” …………她们伤心的啼哭着,但过去不久后,她们便停下了哭泣,收拾好衣物,向着北方前行,她们急急地趱行,大地在祂们的脚下轰鸣,丘陵平了,山谷突起。 她们来到了波赫尤拉,她们见到了波赫尤拉的女王,阿赫第的母亲向女王问道:“波赫尤拉的女王:洛希,你把我的儿子阿赫第-勒明盖宁差到了哪里。” 波赫尤拉的女王:玛德阿卡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儿子去了哪里,我只是给他备好了雪车,他选走了一匹烈马,然后就不知跑去了哪里,或许他跑过了结冰的湖面,冰层裂开了,他也就陷入了冰冷刺骨的湖中,亦或许他穿过了狼群,或许向熊发起来挑战。” 阿赫第的母亲反驳道:“你在说谎,这是一个可笑的谎言,还从没有任何狼群胆敢袭击我的儿子,也没有任何的熊能够阻挡他,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的儿子到底去了哪里,如果你胆敢再骗我的话,我会摧毁你的宝库,将你的三宝毁坏。” 玛德阿卡回答道:“你的儿子在我这大吃大喝了很多食物,一直到他酒醉饭饱之后,我才让他坐上了船头,从急流中穿过,再之后的事情我便一点也不知晓了,或许他现在正随着湍急的河流涌动,在那可怕的漩涡之中。” 阿赫第的母亲听完玛德阿卡的解答,她愤怒的回答道:“这是一个无耻的谎言,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的儿子到底去了哪里,不然,死亡将会追随你的脚步,使你立刻送去性命。”言语说罢,神性充斥着整座殿堂,杀戮凶伐的气息弥漫而开。 大殿内的氛围瞬间被降到了冰点……吉莉霁不愿看到两人继续这么互不相让的僵持着,她鼓起勇气站在了她们两人的中间,她说道:“尊敬波赫尤拉女王:洛希,我希望你能够将阿赫第最终的消息告诉我们,这种无意义的僵持,并不会让任何人获益,战争只会让所有人都失去自己的心爱之物……。” ……………………………… 玛德阿卡告知了一则无法辨知真伪的真相,她说道:“我告诉你们真相,我先让他去捕捉穆比耶纳尔马伊的大麋,他在与那些怪物们的争斗中获得了胜利;之后我便派他去捕捉马匹,那是属于穆比耶纳尔马伊的巨兽;再之后我便让他去狩猎天鹅,至于他是否遭遇到了什么困难,是否已然不幸,我便无从知晓了,从他走了之后,便再未回来过。” …………………… 阿赫第的母亲得到无法辨知真伪的消息,……她拉着吉莉霁去寻觅着那位失去的人。 长路漫漫,道路总有阻碍…………。 阿赫第的母亲走在吉莉霁的前方, 她像狼一样走过沼泽, 她像熊一样跨过荒原, 像猪獾一样跑过旷野, 像水獭一样游过水面, 像刺猬一样经过海角, 像兔子一样绕过湖边, 她把挡路的岩石碾去, 她把坡上的树干压下, 她推开了路旁的灌木, 她抛掉了路上的枝桠。 …………………… 她们徒劳地、久久地寻觅着,来到了树林前方,她向树林询问。 枞树在说话,松树在叹息,槲树在回答: “我无法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还有我自己的忧愁, 不能再为你的儿子烦恼, 不详的日子在等待着我, 我将在开荒时被砍倒, 做为被劈砍的柴火, 在窑炉中被毁掉。” …………………… 她们寻觅着失去的人,徒劳地、久久地寻觅着,每夸过一条道路,总要向它弯腰致敬。 阿赫第的母亲询问道: “天神创造的大路! 你可看见我的儿子经过? 你可看见我的银拐杖! 你可看见我的金苹果!” 大路在叹息、小路在忧愁、土径在说话: “我无法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还有我自己的忧愁, 不能再为你的儿子烦恼, 不详的日子在等待着我, 野狗在我上面跳跃, 骑兵在我上面奔逐, 鞋子在我上面踩踏, 脚跟在我上面踩压。” …………………… 她们寻觅着失去的人,徒劳地、久久地寻觅着,直到她们遇见了月亮,她们向着月亮敬礼。 阿赫第的母亲询问道: “天神创造的金月亮! 你可看见我的儿子经过? 你可看见我的银拐杖! 你可看见我的金苹果!” 天神创造的月亮,她小心翼翼的,似乎不愿多谈,她说道: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还有我自己的忧愁, 不能再为你的儿子烦恼, 不详的日子在等待着我, 夜间我孤零零流浪, 永远在严寒中闪烁, 冬天我天天守夜, 夏天我又渐渐衰竭。” …………………… 她们寻觅着失去的人,徒劳地、久久地寻觅着,直到她们遇见了太阳,她们向着太阳敬礼。 阿赫第的母亲询问道: “天神创造的太阳! 你可看见我的儿子经过? 你可看见我的银拐杖! 你可看见我的金苹果!” 太阳祂知晓全部,他无所畏惧,它明明白白的告知道: “你的儿子遭遇了不幸, 他已经倒下, 他遭遇了毁灭, 在多尼的阴暗的河里, 玛纳拉的原始的河里, 在可怕的瀑布中间, 有急流而下冲激, 在多纳拉黑暗的边地, 在玛纳拉的深谷里。” …………………… 阿赫第的母亲证实了他儿子的消息,吉莉霁瘫坐在了地上,她哭着,……没有声响……母亲的心爱不见了,鸽子失去了她的港湾,她们双眼无神的看着太阳,怔怔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阿赫第的母亲在悲泣,但她未曾慌乱,在宣泄了一番情绪之后,她向着天堂走去,两股陌生的雷霆气息在天堂的周围弥久不散, 她来到了创造者的天堂,向着天空敬礼,她祈求道:“尊敬的天空、卡勒瓦拉的王、天堂的创造者与拥有者、工匠的守护神,……我期望你能为我打造一把钉耙,它的耙柄是用铜制成的,足足要有五寻之长,耙齿则用钢制成,要有一百寻长,…………。” 伟大的天空看着阿赫第的母亲,他满口答应了下来,他说道:“只是一件小事,这是每一位忠诚的卡勒瓦拉子民都应当获得的帮助,…………愈发咄咄逼人的邪恶雷霆,在所有英勇的卡勒瓦拉子民面前,必将败退,…………。” 阿赫第的母亲尊敬的回答道:“无论何时,正义都终将战胜邪恶的侵略者。” ……………………………… 阿赫第的母亲拿到了天空的钉耙,来到了多尼的河边,她向着太阳,唱起了铸词: “天神创造的太阳, 创造主的辉煌的成果, 第一小时你发出灼热, 接着发出闷人的闪烁, 最后发出非常的精力。 催眠了邪恶的种族, 催眠了玛纳拉的强者, 将多尼的威力降服!” …………………… 太阳听到了唱起的铸词,那是创造主的铸词,于是他向着弯曲的赤杨下沉,在弯曲的白桦树上降落。 就如铸词上所唱的一样,太阳在第一小时散发出灼热,接着是闷人的闪烁,最后是非常的精力……邪恶的种族遭遇了催眠,玛纳拉的强者沉沉的睡去,青年在剑把上安息、中年人在长矛处安眠。还有拄着拐杖的老者陷入的沉睡……。 当一切做完之后,太阳继续向着太空走去,向着高高的天庭,寻求着以前的位置,向着最早的住处飞升。 当一切做完,阿赫第的母亲拿起了大钉耙,在奔腾的瀑布之下,在汹涌的激流之中,寻觅的他的儿子…………从浅显的河面至幽深的河床,她耙的越来越深,从河边,到淹没脚跟,又慢慢的齐平了腰肢……。 阿赫第的身体早已在多尼的大河中被冲刷的支离破碎,阿赫第的母亲将碎尸打捞出河面,吉莉霁将它们拼凑一处,……但在阿赫第支离破碎的尸体上多了一种不可言明的魔力,它们被多尼的大河吸引,不顾吉莉霁悲戚的奔忙与哀求,从鸽子的庇佑向着多尼的怀抱奔腾。 阿赫第的母亲接手了吉莉霁的工作,神性照拂着尸身,多尼的诱惑不在存留。 吉莉霁接过了母亲的钉耙,祂向着多尼的大河走去,血肉没入了河水之中,神性遭遇冲刷,血肉被侵蚀、驱散,活着的特性又将血肉修复,撕扯与修复的痛苦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追随着吉莉霁,连同灵魂也在巨大的痛楚之下,闪烁、扭曲、…………河水迅速得没入了她的腰椎,生命与死亡亦在此间抗衡,就在吉莉霁的腰椎之下……鸽子强忍着令人昏厥的痛苦,面色苍白的双唇微颤,…………她挥舞的将钉耙举起,随后又它没入水中,逆着河流耙去,她耙了一次、两次……阿赫第的衬衫被耙出水面,破碎的衬衫上面还沾染着血肉的碎末。 接着她向水面第三次的耙去,阿赫第的帽子与袜子连同着破损的血肉移出水面,…………,吉莉霁内心悲痛凄凉、肠断心伤的继续工作。 ……吉莉霁不断在河水中打捞着……直到在浅浅的河水中再也捞不出新的尸体,于是她便向着河水的更深处近发,直到没过了她的全部……她在河水的深处,沿着深深的河水耙过,她耙了三次,这一次,她耙出了更多,钉耙上挂满了的尸体,吉莉霁看着它们,脸颊微微拉扯两颚的白骨连同着不断撕扯-复生的血肉,看起来像是在开心的笑着……整个灵魂都散发出了愉悦的气息。 吉莉霁又耙上来了很多碎肉,阿赫第的母亲将它们拼接起来,可尸体依然缺少了许多,左半边的脑袋还未曾找到,两双手也缺少了一个,…………而耙上来的尸体却越来越少,阿赫第的母亲哭泣着询问道:“就这样能否重生,再造出一个好汉来。” 一只巨大的乌鸦听到了阿赫第母亲的疑问,它回答道:“如果你只有手里找到的这些东西,你是复活不了勇士的……鲱鱼吃掉了他的眼睛,梭子鱼撕裂了土地肩膀,如果你们把它抛回多尼的大河中去,或许还能复活一头鲸鱼。” 阿赫第的母亲与吉莉霁都不愿意将她儿子的尸身再次抛入水中,吉莉霁又扛起了大钉耙,向着大河走去,她顺着多纳拉的大河耙了一遍又一遍,从上到下、从左至右……吉莉霁耙到了阿赫第破碎的头与手,还有零星的肋骨、折断的椎骨、……以及许许多多其他的破碎零件。 阿赫第的母亲将它们拼凑在在一起,一个布满裂纹的、破碎的男人。 阿赫第的母亲念起了咒语,她将肌肉与肌肉拼接在了一起、骨骼与骨骼相连,关节接着关节、血管与血管捆绑、仔细的数着血管里的纤维。 然后她再一次的唱起了铸词: “美丽的血管女神, 美妇人索讷达尔!? 可爱的血管织女, 用你的纤柔的纺机, 带着铜制的纺锤, 带着铁制的纺轮, 到这里来,我需要你, 我要求你快快降临, 膝上带血管一捆, 腋下夹血管一团, 你把血管绑在一起, 又缝合血管的两端, 在创伤未愈的地方, 在伤口张开的地方。” ………… 阿赫第的母亲稍稍想了一下,仍不放心的唱到: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 天空中有一位姑娘, 坐在铜饰的船上, 在红色船尾的船上。 姑娘啊!从空中下来, 在高天的中央下降, 划着船穿过血管, 穿过关节,来来往往, 掌着船穿过碎骨, 穿过关节脱落的处所。” “你把血管绑得紧紧, 在正当的部位安置, 把大血管连结起来, 把动脉接在一起, 折叠了较小的血管, 连结了最小的血管。” “拿你最细的针, 穿上了丝的纤维, 用最细的针缝合, 用锡制的针缝缀, 把血管的两端缝合, 用丝的纤维连接。” ………… 之后再向天神唱到: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 保佑我,永生的创造主! 给你的快马上马具, 装备你的伟大的马, 架起了小雪车赶去, 通过骨骼与关节之间, 通过破碎的肌肉, 前前后后穿过血管, 把骨骼绑到肌肉里, 把血管连结的紧紧, 在骨骼的中央搁上白银, 在血管两端搁上黄金。” ………… “哪里的皮肤裂开, 就让皮肤连在一起; 哪里有血管折断, 就让血管接在一起; 哪里有伤口流血, 就让血液恢复循环; 哪里有骨骼断裂, 就让骨骼密密相连; 哪里有肌肉破碎, 就让肌肉合在一起, 安置在正当的部位, 在正当的部位安置, 骨连接骨,肉连接肉, 关节也连接在一处。” 当所有的铸词唱完,强烈的魔法与光芒迸发,阿赫第的神性再次显现,就如同他从未曾消失一般。 他恢复了从前的生命,他显现了从前的形态,犹如新生的婴儿。 吉莉霁踏出水面,生命附着白骨,毛皮生长表层,宛若新生的孩童。 但阿赫第尚还未曾醒来,祂的生命还未曾圆满…………。 吉莉霁跪坐在已被复原的尸身旁边,用柔情万般的眼神看向沉睡之的阿赫第,连同着落下的泪水都饱含着苦尽甘来的甜美。 …………………… 阿赫第的母亲将阿赫第的尸身带来了阿赫第的家中。 将尸身妥善安置,阿赫第的母亲唱起了歌声: “蜜蜂啊,蜜的小鸟, 你森林的花朵之王! 你替我去把蜜带来, 你替我去把蜜寻访, 从欢乐的达彪拉, 从麦德索拉的荒原, 从无数花朵的花萼, 从许多野草的花冠, 作为病人的药剂, 让病人恢复元气。” 活泼的蜜蜂一听到阿赫第母亲的歌词,它便立即动起了身形,向鸟儿一样的迅速向前飞行,向着欢乐的达彪拉,向着麦德索拉的草原,寻访草原上的花朵,从六朵鲜花的花顶,从百种野草的花冠,用舌头将花蜜吮舔。 活泼的鸟儿身上裹满了花蜜,它向着阿赫第的家中急急飞去,越来越响的营营声在阿赫第母亲的耳中,成为了最美妙的音乐。 蜜蜂飞的很快,它来到了阿赫第的家中,阿赫第的母亲拿走了它身上的灵丹妙药,涂敷层表、层层递进、光华显露、神光流转,藏匿未曾被终结,勇者依旧不得开言。 阿赫第的母亲继续唱道: “蜜蜂啊,亲爱的小鸟! 你向新的方向飞去, 快快飞过九个池沼, 到一个可爱的岛上, 那里有丰富的蜜汁, 那是杜利的新住宅?, 巴尔沃宁的低屋子, 那里有很多的蜜汁, 那里有很好的药膏, 能够把血管连接一起, 能够将关节完全治疗。 你从草原取来药膏, 把药膏从草原取来, 让我把他的伤口涂敷, 让我把他的创伤掩盖。” 活泼的英雄,像鸟儿一样的蜜蜂,听完了阿赫第母亲的歌唱,它飕飕地向前飞行,整整飞行了三天三夜,一刻也不曾有过停歇。 它飞过了九个池沼,即使第十个也已经飞过来一半,…………它飞到了那座可爱的岛上,在那条汹涌的急流之中,到达神圣河流的漩涡,蜜汁在这里被烧炼,药膏在这里被制成,在这个有着丰富蜜汁的处所。 它将蜜汁装在了一个拇指一样大小的陶制小壶里,膝上带了六杯,背上背了七杯,飕飕地向前飞行,只用了一点点的时光,便回到了阿赫第的家中。 阿赫第的母亲拿走了它身上的药膏,配合着十种神秘的药膏一同涂敷在阿赫第的身上,可药膏依然没有效果。 阿赫第的母亲再次唱出言词: “蜜蜂啊,空中的小鸟! 飞吧!再飞第三次, 高高地飞上太空, 迅速的飞过九重天。 要多少蜜就有多少, 在那片黑暗的星光中间, 它受到创造主的保护, 清净的伊尔玛的抚爱, 他用来涂敷孩子, 当他们遭受恶魔的伤害。 让你的翼翅浸透蜜汁, 让蜜汁沾染你的翅膀, 替我从星光中带来, 在大衣上,在翼翅上, 作为病人的药膏, 把他当创伤治疗。” 聪明的鸟儿,英雄一样的蜜蜂,它听完了阿赫第母亲的歌唱,他开口问道:“我该怎么样才能完成你的嘱咐,我只有这孤零零的一艘船。” 阿赫第的母亲开言道:“你可以迅速的飞过天空,爬行在月亮之上,穿行在太阳之下,在璀璨的群星之间飞行,第一天你会像风一样的飞过卡勒瓦之剑的边缘?,第二天你高高地翱翔在大熊星的两肩之间,在第三天你会飞的更高,一直升到了七星之上,在那里你只要走不远的路程,你便可以到达创造主的天宇,那是受光明祝福的区域。” 蜜蜂迅速在地上升空,拍着蜜的翅膀飞翔,急急地的飞过月亮,经过了太阳的边缘,升上了大熊星的两肩,飞过了七星的背面,一直到达了全能者的大厅,来到了创造主的小室。 他看见药剂正在那里被烧炼,药膏正在被炮制,就在那白银的锅子中间,就在黄金的壶罐里面,在它们的中央煮着蜜汁,…………芬芳的药膏在两边……。 空中的鸟儿,英雄一样的蜜蜂,从这里采集了很多分量,在膝上带了一百角,还有一千别的器皿,它们都是上好的蜜汁,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药剂。 蜜蜂采集完了所有,它又营营地向阿赫第的家中赶去,嗡嗡地赶着路程。 …………………… 蜜蜂回到了阿赫第的家中,他的母亲拿过蜜蜂带回来的药膏,她拿到嘴边,细细的尝辩了一下,她感谢道:“这正是我所需要的药膏,感谢至高无上的天神,全能者的创造主,用这将一切痛苦治疗。” 吉莉霁接过母亲手中的药膏,涂覆在阿赫第骨骼的裂痕中间、涂覆在阿赫第关节的间隙里面、涂覆在阿赫第的头部和下部、在阿赫第的皮肤表层摩擦。 吉莉霁一边涂覆,一边唱道: “亲爱的!从睡眠中醒来吧, 醒来吧!从你的梦里, 从这邪恶的地方, 从这不详的休息地。” …………………… 阿赫第从睡眠中醒来,祂的能力立即恢复,他开口问道:“我到底沉睡了多久,在这深深的睡眠之中,可怜的、痛苦地躺着。” 阿赫第的母亲看着他说道:“你沉睡了很久,如果没有吉莉霁帮助,你还可以沉睡更久。” 阿赫第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吉莉霁,…………愧疚、爱恋、……万般的情绪、万般的言语在此时此刻都化为一个拥抱,阿赫第将吉莉霁鸽子般的揽入怀中,连同落下的泪水都饱含着苦尽甘来的甜美。 ……………………………… 阿赫第的母亲看着他们说道:“告诉我,到底是谁把你扔到了玛纳拉,让你飘荡在多尼的河里?” 阿赫第回答道:“是瞎牧人迈尔盖哈都,一个来自温达摩拉的老恶棍,他把我扔在了玛纳拉,飘荡在多尼的河里,用一条水蛇将我重创,我无法将它抵挡,因为我不懂水里的灾厄。” 阿赫第的母亲听完了阿赫第之后,用半担忧、半呵斥的语气说道:“你这个有一点小聪明的大人物,你不是曾夸口要禁压术士,要将拉伯兰人镇服,可却又不懂水里的灾厄,无法明白苇塘里的灾殃!” 阿赫第的母亲想了想之后才继续说道:“它那是秀崖达尔向水中吐下唾沫,水面让它伸展张开,在阳光是照耀下逐渐变得温柔暖和,之后风又将它抛掷,波浪将它摇荡,水面的波纹将它驱逐,它随着浪花冲到了岸边,在那片苇塘的水中从鸭子的脑里涌出,在海燕的头中滚动,在那片水域之中,那条水蛇从那儿出生了。” ……………… 母亲告知了关于水蛇的一切,之后又询问他是否还有什么念念不忘之事?想要再次出门兴风作浪……。 但吉莉霁好奇得向着母亲询问起了:“凡灵总是希望自己能够获得更多的知识,但却又总是在自己了解了更多之后,” 阿赫第气愤的说道:“我是意志在指引我前行,我的心永远在想望,而最心心念想的,就只有一件事情。就是那个脏耳朵的老太婆,为了承认我的勇气,她让我去多纳拉黑暗的河里,在那个神圣的漩涡旁边,去捕捉黑色的天鹅…………。” 阿赫第的母亲不等阿赫第把话说完,便开口打断道:“不要再去折磨那些可怜的天鹅了,让它们有个平安的住所,……不要再去想你那个愚蠢的主意,…………赞美至高无上的天神,正是他保佑了你,让你起死回生,指引着你走出多尼的道路,离开玛纳拉的国境!若不是如此,我自己一个人绝对干不了这件事情,也无法将你拉回现实…………让我们赞美至高无上的天神、全靠全能者的慈悲、全靠创造主的恩惠。” …………………… ———————————————— 刚刚重生的阿赫第身体还十分的虚弱,母亲让他在家好好休养,吉莉霁天天陪伴在他的左右,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阿赫第是身体也逐渐的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而在经历了这一次磨难之后,阿赫第看起来也比以前更加的强大。 ………… 在此期间吉莉霁也向阿赫第询问起了自己一直好奇的、关于知识的问题。uu看书 w.uukans 她问道:“人们总是渴求知识,但有时候凡灵却又会因为知识而被生命遗弃,同时母亲说你是因为不知晓关于水与芦苇的知识而被伤害。 既然知识既可以害人,又可以帮人,那我们又该如何知晓,该如何知晓知识不会对我们暗藏锋芒?” 阿赫第向她解释道:“首先我们要理解一个信息,知识从不害人,它只会按照自己的仪式唯自运转,除非你无法掌控。 知识就如同是一把刀剑,当你在你的力量还不足以将它举起之时,强行将它挥舞,那么未知便会如影随行。” 吉莉霁疑惑的问道:“未知?” 阿赫第解释道:“无法掌控的知识会将你带入不可预测的未来,或许遭厄,或许得善,亦或许什么也不会发生。” 吉莉霁继续问道:“可是有些希息们总是喜欢将自己的意志藏匿与知识的仪式之中,我们又该如何应对,或者如何知晓呢?…………” 阿赫第说道:“小心谨慎、记住贪婪、实事求是、保持怀疑、量力而行、敬畏未知。 生命贵在知足而常乐,亦贵在不知足而常乐。” …………………… ———————————————— 注: ?。索讷达尔()∶血管的保护仙女。 ?。杜利(tuuri):蜜之国度之神。巴尔沃宁(palvonin)∶即杜利。 ?。卡勒瓦之剑:猎户星。 重回波赫亚九 重生归来的阿赫第与吉莉霁又回到了他们在卡勒瓦拉群岛的家。 他们在群岛的海湾,在高戈的海角,耕种农田,交易、赠予、自给自足……。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许久,直到有一天阿赫第听到了北方传来的欢乐的叫喊,其中还夹杂着海边传来的铁锤、冰面上响起的脚步、草地里的雪车辚辚、…………。 …………………… 阿赫第知晓了婚宴的伊始,他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家中。 他一进家门便大声叫喊:“我亲爱的母亲,快去拿些吃的给我,再把浴室烧暖,将我打扮的像个英雄一样。” 阿赫第的母亲拿来了食物,高戈蔑里狼吞虎咽得吞食着食物,吉莉霁替他将浴室预热。 阿赫第吃喝洗漱完毕,他向着母亲说道:“把我最好的衬衫拿来,给我批上最漂亮的外衣。” 他的母亲一时搞不清楚他要干嘛,于是她详细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你这是要去狩猎山猫,还是要去追击大麋,或者去射击松鼠?” 阿赫第回答道:“我并不是要出门狩猎,而是要前往波赫亚参加那场秘密的婚礼,看看他们的宴会,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阿赫第的母亲拦住了阿赫第,与此同时吉莉霁也走上前来规劝阿赫第不要冲动,她们说道:“高戈,你不能前往那里,去参加波赫亚的酒席,他们从未邀请过你,显然他们不会欢迎你的到来。” 阿赫第不以为然的说道:“我锋芒锐利的刀尖、光辉闪耀的刀口,就是我最好的邀请函。” 阿赫第的母亲竭力阻拦道:“高戈,你不要前往波赫亚,去参加那场婚礼,你这一路上会发生很多的怪事与恐慌,其中有三次的危险是足以致命的。” 阿赫第语气不屑的回答道:“死亡只会等待懦夫,因为只有他们才看得见死亡,而英雄则无所畏惧,不会因为危险,而失去了锐进之心……说说看,死亡将如何在等待着我。” 阿赫第的母亲说道:“这些死亡远远要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可怕,在你的旅程中,你将遇到一条燃烧的河流,汹涌的火焰瀑布冲击着燃烧礁岩,在瀑布的中间有一座燃烧着的岛屿,岛屿上有一座高耸的火焰山峰,一只燃烧着的、凶猛的老鹰便住在这座山峰之上” 阿赫第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也许会成为懦夫的死亡,但却难不倒英雄,我会唱出神秘的歌谣,唱出赤杨木的人与马,让它们在我身边行走,在巨大老鹰的利爪之下,而我却像潜水的黑凫,无人知晓,亦无人发现。…………现在可以告诉我,我的第二次死亡会是什么了。” 阿赫第的母亲说道:“接下来你将会遇到一条长长的鸿沟,深渊在鸿沟中迸发,炙热的烈焰贪婪的舔舐着祂所发现的一切,成百上千的英雄在这里成眠,他们在出发前都曾豪言壮语,…………。” 阿赫第不认同的说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不会就此退缩,英雄也不会在此就遭遇死亡,我会唱出一位冰冷的雪人,将它推进猛烈的火焰,让它禁受炙热的燃烧,而我就跟在他的身后,在火焰中推开一条大道。…………告诉我第三个危险是什么了吧。” 阿赫第的母亲说道:“第三次的危险就在你跨进波赫尤拉的大门之时,在那条狭窄的道路上,狼与熊将会向你猛扑而来,成百上千的英雄都已经在那条小道上被杀死、吞食,而你为什么会觉得,你会被幸免。” 阿赫第自信的说道:“只有软弱无力的羊羔才会被吃掉,男子汉只会奋勇向前,无论他是多么的困乏,而我更不会如此,因为温达摩的恶犬撕不碎我的铠甲,扯不坏我的腰带,而且除此之外,我还会给狼唱出一个嘴套,给熊唱出一条铁链,不然就把它们剁成碎屑,捣成细粉,清扫前路的障碍。” 固执的阿赫第不肯听从他母亲的劝阻,他从山顶的堆房里取出自己的铠甲,吉莉霁扯住他的袖子,软声糯语的请求他不要再次去往那阴冷的永夜国度,但愤怒的阿赫第固执的不肯听从任何的话语,他穿戴起陪伴自己久经战阵的盔甲。 阿赫第的母亲继续劝说道:“即使你闯过了这么多的关卡,可你依然到达不了你所想要到达的地方,这一路上依旧还有很多让人想象不到的危险与怪事在等待着你,当你走进波赫尤拉之后,那里会有一道钢铁栅栏将你阻拦,围栏一直从地底衍升到高耸入云的天空,蜿蜒的毒蛇作为篱条,闪烁的长矛作为篱桩,在它们之间的还有摇摆着尾巴的蜥蜴,它们高昂起头颅,嘶嘶的叫着。 除了篱笆上,连地面上也布满了它们的身影,它们舌头嘶叫,它们尾巴摇摆,其中最可怕一条,祂就横在门槛之上。” 阿赫第决意盎然的说道:“也许可怜的孩子会被这种场景吓哭,但对于英雄来讲,这却仅仅是一次带点危险的考验,就在刚刚过去的昨天,我赤手空拳的耕完了一丘布满毒蛇的田地,我用指甲掐住蝮蛇,我用双手抓起黑蛇,我的指甲里沾满了蛇血,我的双手之间沾满了蛇涎,我亲手摧毁了这些怪物,…………英雄从不会因为困难而止步不前。” 阿赫第的母亲继续劝说道:“即使你成功进到了波赫尤拉的城堡,但在那依旧有着成百上千拿着刀剑的勇士,…………。” 阿赫第冷言嗤笑的说道:“我原先在那里住过,就在波赫尤拉那可怕的城堡里,拉伯兰人拿禁咒唱我,杜尔亚人拿刀剑驱逐我,但他们都未曾成功,相反他们被我唱到肩膀裂开,话语从下巴分离,胸膛碎裂成了两半,连同他们的衬衣被一同撕碎。” 固执的阿赫第穿戴好了自己的盔甲,他的母亲神情急切的大声呵斥道:“你总是夸口你以前的功绩,那你可还记得你之前的旅行?在波赫尤拉那可怕的城堡里,他们让你去游泳,将你赶到了瀑布之上,冲下到奔腾的急流,就在那多尼的瀑布里,就在那玛纳拉的河流中,若不是你的母亲来救你!…………。 当你到达波赫尤拉之后,你只会看到山坡上、院子中丛杂林立的木桩,木桩子上插满了失败者的人头,…………。” 阿赫第高声回答道:“只有懦弱才会害怕,英雄们从不会担心,也更不会后退,…………我的母亲去将我的父亲的佩刀拿来,它已经在那黑暗的阴冷之地被埋藏了如此之久,它总是在哭哭啼啼,渴望一位英雄能够将它挥舞。” …………………… 阿赫第的母亲未曾移动,于是他便亲自将尘蒙的利器取来,挥舞着他父亲忠心耿耿的佩刀,并开口说道:“在波赫尤拉的城堡,在萨辽拉的房间,没有人敢正视这把刀,没有人敢阻挡它的挥舞。” 阿赫第向他的奴仆命令道:“去将我狂怒的战马架起,好让我要去波赫尤拉参加洛希家的酒席。”话音说完又从墙上取下了一把长弓,他伸手抚摸起那把铁弓说道:“在波赫尤拉的城堡,在萨辽拉的房间,有谁能把这把弓挽上一挽!” 仆从们从院子里拉来了一匹红色的烈马,架好雪车后回来复命道:“你的命令已经执行,雪车可以随时动身。” 可就在阿赫第准备动身之际,他强健的手指上突然传来了阵阵的刺痛感,阿赫第心中多了一丝明悟,他思虑良久后,依旧还是决定踏上了这次旅程。 阿赫第坐上这座金色的座驾,吉莉霁抓住他的手臂,深情坚定的说道:“让我与你一同前往。” 阿赫第看了吉莉霁一眼,他拒绝道:“北方的波赫亚阴,冷而黑暗,对你而言太过于危险了,它不是旅行好去处。” 但吉莉霁依旧坚持道:“危险无时无刻不充斥在我的周围,但只要能依偎在你的旁边,鸽子便能感觉到安心与温暖。 前路漫漫,无论我们将遇到何种危险,我们都将共为一体,不再分离。” ………… 阿赫第思虑了许久,最终答应了吉莉霁的请求, 母亲担心阿赫第的旅程,她将吉莉霁拉到了大门边的屋檐下,认真的嘱咐道:“我最亲爱的孩子!当你们到达欢乐的酒席,当他们给你们敬酒时,你们只能喝半杯酒,只能喝到杯子的中间,剩下的一半你得退还给他们,因为有一条蛇正躺在酒杯的杯底。 同时那儿的座位你们也只能坐下一半,因为在另一半的座椅里面,一只虫子已经将它侵蚀。…………” 阿赫第的母亲显然还欲交代更多,但她的儿子却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抱过吉莉霁,踏上雪车,向着远方奔驰而去。 雪车只行走出了不远,一群黑色的松鸡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几根羽毛从天空中散落,飘飘玲玲得降落在了冰面之上,吉莉霁走下马车将它们捡了起来,安放在袋子中间,她有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这些东西或许在之后的路程会用到。 收拾完黑松鸡的羽毛,阿赫第继续向着北方前行,他们只走过了一小会,索米与波赫亚的边界便出现在了眼前。 神圣的水鸟为他们留下一道印记,庇护远行的游子们,在境外的旅程中永远不会迷失了方向,无论何时何地他们的灵都能找到回家的道路,回到这片被圆柱撑起的苍穹,回到来时最初的家乡:卡勒瓦拉。 雪车驰过了边界,红色的烈马惊慌失措的竖起了耳朵,似悲嚎、似威胁的向着前方嘶鸣。 阿赫第跳出雪车,一条奔腾的火焰河流挡住了他们前行的道路,正如他的母亲所言,在河流的中间,有一条燃烧的瀑布,一座炙热的岛屿坐落在瀑布中间,岛上有一座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山峰,山峰上有一只沐浴在火焰之中的老鹰,烈火它的喉咙中升起,火焰在它的铁嘴中喷射,周身的羽毛上闪耀着明亮的火光,火星子不停得在它的周围迸散。 老鹰远远的看到阿赫第,它开口说道:“高戈!终始之末、旧日爱神:楞比的儿子,你这是要前往哪里?” 漂亮的高戈回答道:“我要前往波赫尤拉的城堡,去参加正在举办的秘密的宴会。可否麻烦你稍稍的给我们让一条路出来,好让我们继续前行。” 老鹰发出了声音,烈火在喉中嘶鸣:“我会让过客通过,引导他们通过我的铁嘴,好去参加他们追寻着的酒席,让他们的一生就在那里安息。” 老鹰的话语让阿赫第有一点烦恼,他抽出父亲的佩刀,打算让这只老鹰受到一点苦恼的教训。 但吉莉霁拦住了他的动作,从口袋中取出了黑色的羽毛,从容地放在了十根手指之间摩擦,一群雷鸟就在她的指尖蹦出、一群松鸡就在她的掌内飞起,塞入到了火鸟的铁嘴里面,推到了它贪婪的、燃烧的喉咙中去。 就这样他们躲避掉了第一个危险,阿赫第继续挥舞着马鞭,驱使着骏马拉着雪车,继续向目标前行,直到骏马再一次的嘶鸣、直到骏马再一次的畏缩不前。 阿赫第走下雪车细细的查看,他看见,正如他母亲所言,有一条烈火的鸿沟拦在了他们道路前方。 它一直从东方延伸到了西北,无尽!无边!烈火贪婪的舔舐着眼前的一切。 阿赫第看着烈焰的鸿沟感到了一点烦恼、他细细的沉思默想、祂唱起了神秘的歌声: “创造主,至高无上的天神! 创造主,我们星空的父亲! 你从西北送来一朵云, 送来第二朵云从西边, 送来第三朵云从东边, 在东北方朵朵相连, 把云的边缘堆在一起, 云的边缘都连得紧紧; 降下棍子一样深的雪, 周围的雪枪杆一样深, 在烧的通红的石头上, 在闪着火光的石头上。” 歌声刚刚结束,第一朵云便从西北方向送来,紧接着是第二朵云从西边飞来,再之后第三朵云从东方飘起,在东北方向朵朵相连,它们堆在一起,它们连结一片;降下了足已将人埋没的大雪,深厚的就跟高山一样的厚重,在通红的、闪着火光的石头上化为了一层层的池水,流成了深深埋藏的湖泊。 之后阿赫第再唱出了一座冰的桥梁,跨坐在雪的池塘之上。 阿赫第又一次渡过了危险,雪车继续向着前方趱行,只走过了短短的二维尔斯特?,骏马便又再一次停了下来。 阿赫第走下雪车,他看见,一只熊与一只狼站在了波赫尤拉的大门前方,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抽出他父亲的佩刀,他听从了吉莉霁的意见,从口袋中取出了一点羊毛,放在他的十指之间摩擦,将它们摩擦无比的柔软,然后再将手掌摊开,轻轻地吹了口空气,一群绵羊便从他的掌心跑出,贪婪冲击着欲望,狼与熊立即的猛扑了上来,阿赫第与吉莉霁便从容踏过了波赫尤拉的大门。 他们进入了波赫尤拉的领地,一道铁栅栏成为了他们的阻拦,栏杆的一头伸向了高高地天空,另一头埋入深沉的地下,闪烁的长矛作为篱桩,蜿蜒的毒蛇作为篱条,在它们的中间还有蜥蜴在那攀爬,它们齐齐的看向了阿赫第一行,发出威胁的嘶鸣。 阿赫第毫不在意的看着连飞鸟都无法飞过的铁栅栏,他从刀鞘中抽出佩刀,只一刀便将篱笆切成了两半,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毒蛇们在凌冽的刀光之下四散纷逃,阿赫第就驾驶着雪车奔向了波赫尤拉的黑门。 阿赫第与吉莉霁穿过了铁篱笆,看见一条大蛇蜿蜒的盘恒在门槛之上,祂的身体比神国大厅里的柱子还粗,祂的躯壳比神殿屋顶的屋梁还长,祂张开长满了眼睛的蛇脸,露出像象牙一样粗壮的毒牙,口中发出嘶嘶的警告声,好让眼前英雄知难而退。 但阿赫第却并不以为然,他气势庞然开口说道:“你这在地下的黑蛇,来自多尼的毒虫,你得潜伏在草丛里,在楞波的树木的根系之间蜿蜒;我在好奇,到底是谁将你从草根里引出,带离了树桩,在这大路上爬行?” 大蛇被阿赫第的气势所震慑,祂慢慢地后退,缓缓地蜿蜒,口中发出嘶鸣的警告。 阿赫第手里握紧了佩刀缓步跟随,口中轻藐而威严的说道:“藏住你的头,闭上你的嘴,蟠成一个团球,给我让出一条大路来,好让的我的雪车可以继续前行; 至于你这条恶虫!还是赶快向树丛爬去,躲进野草中间的洞里,用苔藓将自己隐蔽,就像一个滚动的绒线团,在你的小山中间躲藏,若是胆敢将你的头颅伸出,锋锐的刀尖就会将你带走。” 大蛇似乎被阿赫第的气势所震慑住了,祂蜷缩成一个团球,让出了一半的道路。 识时务的大蛇让阿赫第非常的满意,他转过身子知会雪车继续前行,可就在他转身之时,大蛇的尾巴突然横扫而出,向着阿赫第的后背狠狠地抽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早有防备的阿赫第也抽出佩刀向着身后劈砍,刀刃与蛇尾相撞,刀刃上传来的力量比预想中的更加强大,阿赫第倒飞了出去,大蛇的蛇尾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地裂痕。 大蛇看向撞飞阿赫第,祂欺身向前,毒舌尽吐而出,口中发出不绝于耳的、威胁的嘶嘶声。 阿赫第意外的受到了点伤害,卧在地上不曾迅速爬起,吉莉霁勇敢的站在了大蛇与阿赫第之间,口中大声说道:“我知道你的出生,你是来自地上的毒虫!秀厓达尔是你的母亲?,海鬼是你双亲。 秀厓达尔向大海吐了一道口水,唾沫留在了波浪之间,在风中不停的摇荡;太阳照耀着光辉闪耀的海面,将它晒得又暖又软;奔腾澎湃的水流将它冲的东滚西翻,就这样它在大海上漂浮了七个夏天,直到水波将它赶到了岸边,直到浪花将它抛向了沙滩。 创造主的三个女儿行走在沙滩上,祂们看见了卧在沙滩上的唾沫,祂们说道:“如果创造主给予它眼睛,造就它生命,那么它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创造主听到了这句话,祂说道:“即使我给予它眼睛,造就它的生命,但它依旧还是邪恶,就像癞蛤蟆吐出来的,永远只是癞蛤蟆。” 总是淘气闯祸的楞波听到了这句话,祂决定用癞蛤蟆的黏液加上秀厓达尔的唾沫造就出一条生命,……很快一条扭曲的黑蛇出现了。 但此时黑蛇的生命还未曾圆满,它还缺少了一些东西。 于是希息从埋藏在地底深处的煤炭的中心创造出了他的心脏; 用奔腾的大河的水波,创造出毒虫的大脑; 用汹涌的瀑布的飞沫,创造出怪物的六感; 用已经腐烂了的大豆,创造出了吓人的头颅; 拿出收藏在堆房里面的亚麻的麻籽,创造出它的眼睛; 拿来神国白桦树的叶子,创造出它的耳朵; 从秀厓达尔处得到了祂的嘴巴,将祂移植给了怪物; 拿来盖多莱宁的长矛,用作毒虫的毒舌;? 找来多尼的大麦,uu看书 ww.uuansh 作为毒蛇的毒牙 挖走卡尔玛的泥土,造就污秽的牙床; 希息亲自点燃煤炭,造就它的背脊; 得到巴哈莱宁的发辫,作为它的尾巴;? 从死神那儿拿来的腰带,用作它的脏腑。 蛇啊!这就是你的出处,我听过关于你的光荣! 从地狱里来的黑蛇, 你有多尼的色彩、 你有土的颜色、 你有野草的斑斓、 你有虹的光耀。 姑娘啊!快快让出一条道路, 好让过客离开, 就从这条路上, 前往波赫尤拉的城堡, 去参加正在举办的盛大的欢宴。” 大蛇听从了她的命令,祂蜿蜒的向着后方退去。? 阿赫第休息了一会过后,又继续向着波赫尤拉的城堡前行,去参加正在举办的秘密的欢宴。 ———————————————— 注: ?。维尔斯特:起源自俄文的芬兰语单词,同俄里。俄里:俄制长度单位,1俄里≈1.0668公里 ?。秀厓达尔(sy?j?tar):魔鬼,蝮蛇的母亲。 ?。盖多莱宁():凶神,在古芬兰语的词源中意为:“卑鄙者”。五金之神的儿子。 ?。巴哈莱宁():凶神,在古芬兰语的词源中意为:“恶人” ?。真名与来历:在卡勒瓦拉的传说中,当某种存在的来历、真名便人知晓,并且被咛诵出来,那么祂的力量就会消失。 波赫尤拉的决斗一十 年轻的、健壮的阿赫第带着吉莉霁来到了波赫尤拉的城堡,来参加正在举办的秘密的宴会,他大大咧咧的、理所当然的对着屋子里的众人说道:“波赫尤拉的主人,我来到了你的城堡,向你们问候!你们这有没有一杯啤酒,来让这位英雄解解渴?” 波赫尤拉伟大的主人说道:“屋子里有的是地方可以让你的马儿休息,房间的屋角你可以静静的坐下,当然大门口与屋檐下也会欢迎你的到来,顺便还有三把铁铲将你陪伴。” 阿赫第听后勃然大怒的说道:“只有希息才愿意在大门口处站立,煤烟在他的周围落下。我的父亲也曾来过这里,那时总有整洁的房间给他,…………而我的房间又在何处?” 阿赫第话音说完便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屋子里的长桌面前坐了下来,将枞木做成的椅子摇摇摆摆的咯吱作响,然后又看着屋子里的人们继续说道:“我似乎很不受欢迎,作为一位刚来到这里的客人,手里居然连一杯麦酒也没有。” 伊尔波达尔生气得说道:“你这哪里是来做客的,你不过就是要来将我们的头颅踩在脚下的而已,如果你想来做客,你应该明天再来到这里。?” 阿赫第左右四顾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他轻松的说道:“看来这次的宴会已经结束了,波赫尤拉的女主人,比孟多拉的女王,你主持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宴会,将麦酒分给了穷人和怪物,将密酒送给了废物与饭桶,甚至连精瘦的懒汉都受到了你的邀请,…………我亲自给你们送来了大麦,倾下了一桶又一桶的粮食,与别人相比,他们似乎连我的零头都不曾达到!…………那么波赫亚的女王,请问我的邀请呢!” 洛希听完便立刻向她的仆从嘱咐道:“我的侍女呢!去将我的麦酒拿来,再给我的客人拿一些食物。” 侍女得到了提示,她拿过最恶毒的盘子,在里面搁上一点老的足够掉牙的大头菜梗,全是骨头的肉,半生不熟的鱼头,以及石头一般坚硬的面包,将麦酒装进脏兮兮的酒壶。 洛希的侍女将食物放在了阿赫第的面前,并说道:“如果你是一位英雄,那么你就必须要将这壶酒喝完,而不去打翻它。” …………………… 阿赫第轻藐得笑了一声,拿起了酒杯查看,但却又未曾发现任何病症,…………侍女却在等待中发出一丝不耐烦的气息,她伸出恶毒双手想要加快一些进度。 见此情形的吉莉霁,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明悟,她拦在了侍女面前,低头凝视着酒杯,借助百眼巨蛇的力量,将她的所见静静言述:“我看见有一条蛇蜿蜒在杯子的中央,还有一条虫子在杯底扭动,一只蜥蜴在其中畅游,毒蛇沿着边沿攀爬。” 阿赫第望向了洛希,他恨恨地说道:“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野蛮人!你们应该拿着这酒去多纳拉,只有那儿的人们才会如此的恶毒。 这是多么肮脏的啤酒,只有不详会这里面被酿造、只有灾祸会这里面躲藏。 但无论怎么样,我都还会将它喝下,然后将这个废物扔还给你们。” 话音说完,阿赫第便将手伸进口袋摸索出了一只铁钩,抛入了酒杯之内。 钩子在酒杯中遇见了上百只蜥蜴、上千只遇见了癞蛤蟆、还有数之不尽的黑蛇,它将它们尽数钩起,全部扔到了地板之上。 阿赫第立即抽出了自己的佩刀,将蛇的头颅砍下、将蜥蜴的脖子劈开,祂将神圣赐予麦酒,然后称心如意的喝下了这杯啤酒,他说道:“我是一位不受欢迎的客人,喝不到更好的啤酒,吃不到更好的食物,但是我可以依靠自己来获得美味的啤酒与丰盛是食物。” …………阿赫第无礼的态度让南北萨摩斯人都大为的火光,波赫尤拉的主人制止了他们的行动,他问道:“我们从未邀请过你,或许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到这里。” 阿赫第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邀请来的客人或许都不是什么坏人,但只有我这位被被邀请的客人才是最好的,波赫尤拉的主人,现在就去将你们最好的麦酒拿来,我可以拿钱来交易。”话音说完阿赫第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堆被萨摩斯人名为“乔尔维”的货币,并轻藐得扔到了桌子上面。 阿赫第侮辱般的轻藐让波赫尤拉的主人毛发竖立的勃然大怒,祂愤恨得在地板上唱出了一个水池,他说道:“你可以将这水池里面的水喝干净,当然如果你还想要在这里面打滚的话,我也不会介意。” 阿赫第恼怒的看着对方说道:“我可不是拖着尾巴的公牛,这污秽的池水只有它们才会喝。”话音说完,阿赫第也唱出来了一段咒语,一只有着金黄色牛角的大公牛出现在了人们眼前,它欢快的将水池中的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随后波赫亚的儿子又使出了他的魔法,一只巨大的魔狼一口将这只肥胖的公牛吞下。 阿赫第唱出了一只小白兔,它跳上了魔狼的脑袋,蹦蹦跳跳的闹个不停。 波赫亚的儿子用约依克圣歌又唱出了一只长有尖尖嘴巴的大狗,它一下子就将这个斜眼的兔子撕成了碎片。 阿赫第再次唱了歌声,一只活泼的松鼠出现了屋檐之上,它左右腾挪的将大狗戏耍于股掌之间。 就在那只讨厌的松鼠肆意妄为之间,波赫亚的儿子又唱出了一只金胸膛的貂鼠,一个箭步,便将松鼠叼在了口中。 阿赫第唱出了红红的狐狸,杀死那只逃窜的貂鼠,连同它美好的皮毛。 波赫亚的儿子唱出了一只母鸡,就在狐狸的嘴边,趾高气昂得走来走去 活泼的青年阿赫第便唱出了一只老鹰将这只母鸡撕了个粉碎。 波赫尤拉的主人不愿再继续这永无休止的歌唱,他气急败坏的呵斥道:“你这个穆比耶纳尔马伊的恶棍,滚出我的国度,这里没有可以赐予你的宴会,你这个无耻的癞蛤蟆,请离开这里。” 阿赫第被波赫亚的儿子气急败坏的样子给逗笑了,他说道:“我想,即使是坏人,也不会愿意如此轻轻松松的就这样被驱逐。” 波赫亚的儿子从墙上取下了佩刀,他握住了这把利器说道:“阿赫第,我们来比一比这佩刀的刀口,看看谁的会更加的锋利。” 阿赫第同样从羊皮腰带上取出了自己的佩刀,他说道:“这是我父亲的佩刀,他还从未在任何一场决斗中被击败过,而作为他儿子的我,更不应该像个孩童一样,堕了他的威风。” 决斗之前他们将刀放在了一处对量长短,波赫亚的儿子的佩刀要比阿赫第的佩刀稍稍长了一点点。 阿赫第说道:“你的佩刀要比我的长了一点,按规矩来,第一下由你占先。” 波赫尤拉伟大的主人立刻动手向着阿赫第的头颅砍去,但却又被对方非常灵活的侧身躲闪了过去,刀身劈倒了屋椽,将屋梁断成了两片,屋拱也就随之破裂 阿赫第看着倒塌的房屋,他紧张的看了一眼吉莉霁,确认她无碍之后,对着波赫亚的儿子说道:“波赫尤拉国的儿子,在屋子里面不太方便战斗,整洁的房间会被战斗的余波摧毁,流下的鲜血也会弄脏房间里的地板。不如我们到外面的去打。” 波赫亚的儿子答应了阿赫第的请求,并率先走出了房间,阿赫第紧随其后,但就在走出房间之前,吉莉霁来到了他的身旁,轻轻地握住他的双手悄声说道:“高戈,我能看得出来,他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千万不要冲动,这是他们的地盘,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好说,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阿赫第点头答应了一声,来到院子里的草地上,仆从们找来了一张牛皮,将它铺在地上,作为他们的立脚点。 阿赫第站在牛皮上看着对方说道:“波赫亚的儿子,你的刀确实要比我的长一点,但你在我的面前却毫无胜算,尽情的挥舞把,在你注定失败的最后时刻之前。” 波赫亚的儿子对于阿赫第的话语显然并不认同,他尽情的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接连砍了三下,但阿赫第左右腾挪的一次也未曾让对方砍中。 阿赫第开口说道:“你已经砍了这么多刀了,下面该轮到我的时间了。” 但波赫尤拉的主人却置之不理的依旧砍个不停。uu看书 .uukanshu 阿赫第皱起了眉头,一脸厌恶的看着对方,几次劝告无用之后,他立刻抽出了佩刀,刀口闪耀着光辉,刀身喷吐着红光,对手的刀刃被磕向了另一边,随后刀锋一转,轻柔的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说道:“停手吧,波赫尤拉伟大的主人,为了你这可怜的、红的像黎明时的太阳一般的脖子。” 但波赫尤拉的主却依旧不肯听从劝告,他面色狰狞得向着阿赫第的头颅砍去,只是这一次幸运不在伴他左右,阿赫第磕飞了他的佩刀,迅速的向着他的头颅砍去,头颅在院子里翻滚,就像中了箭的松鸡一样,从树顶翻滚到大地,一直滚到了墙边, 在这片边境之地上,有着一千根削尖了头子的木桩,木桩子上插满了人头,只有一个木桩子还是空空如也的样子。 阿赫第捡起了这颗可怜的头颅,插在了木桩子之上,然后转过身回到了波赫尤拉的城堡。 阿赫第一走进波赫尤拉的城堡,就立刻向着城堡里的所有人说道:“波赫亚的坏女人们!快快拿来清水,好让我将这坏主人的血污清洗,不要让这恶人的血迹污秽了我的双手。” 波赫尤拉的女王被愤怒与怨恨填满了内心,她立刻招来了武士,她唱来了无数名披着铁甲的勇者。 阿赫第一脸微笑的看着围剿而来的战士,他毫不在意、从容不迫的带着吉莉霁离开了波赫尤拉的城堡,离开了这不被公开的酒席。 ———————————————— 注: ?。伊尔波达尔(ilpotar)∶雪花的女儿。 底层逻辑框架一十一 (《誓言与爱情卷》接下来的剧情将会进入凯尔特神话地区,但由于目前过于凯尔特神话的相关专业资料还尚未完全整理,以及《卡勒瓦拉卷》的后续剧情与可能会写的《萨米卷》尚未完成,所以现在先将《誓言与爱情》章节中后续需要添加的世界观架构写出来,以供诸位读者做为参考。) ———————————————— 阿赫第与吉莉霁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他们看过了很多的风景,结识了很多的朋友,思想上的碰撞让他们都有了更多的收获。 ……………… 直到一日,吉莉霁在与阿赫第相约而坐,教导与交流新的知识: ………… 其中有一段是关于神灵与信仰的知识。 ……………… 吉莉霁问道:“波赫亚的涅伊塔三姐妹她们终结冬日、留住温暖、使万物生机焕发。可为何世人依旧将其遗忘,并臆想为太阳的少女,并将祂们同化为一人?” 但阿赫第并为直接回答吉莉霁,而是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他说道:“你觉得凡类与众神是一种怎样的依存关系呢?” 吉莉霁想了想说道:“神灵行使权柄、凡人献上信仰与祭祀、祈求庇护,已躲避灾难与邪恶的侵扰。” 阿赫第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最表层关系的直观体现,你是否还有更深层次一点的想法?” 吉莉霁脸蛋上露出了一丝迷惑,她不确定的呢喃问道:“内……内在层面?” 阿赫第轻笑了一声,看着一脸迷茫的吉莉霁柔声说道:“凡类献上信仰,在特定的季节、特定的时间、到特定的事件,或自创、或启示、以某种仪式祭祀众神,以祈求神灵的视线与庇护。 同时神灵亦有权力选择是否接受凡类的信仰,当神灵接受凡类,便与凡尘接壤,沾染凡性,随之而后的是神灵的力量或权柄,甚至是形态,在不可预测的凡性意志中被重新塑造、或强化、或削弱、或改变。 当然如果神灵选择不接受凡类的信仰,便会如同涅伊塔三姐妹一样,作为这片土地的意志,行使自己的权柄。……直至未来的某一天,因为人类意志的集合,或者是权柄意志的接替,……最终被新神所替代。” 吉莉霁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再次问道:“凡类?不是凡人么?” 阿赫第回答道:“人类拥有智慧,族群与族群之前的一致性与歧异性让他们产生了无数个璀璨的文化与信仰。 但人类所拥有的这一切,来自波赫亚的史泰罗巨人同样拥有、河流里的纳克、森林里的皮鲁、甚至在那些更遥远的远方还有着许许多多的智慧不输于人类的族群,凡尘生物如此之多,便都叫他们“凡类”好了。 吉莉霁继续问道:“那凡性呢?” 阿赫第回答道:“凡人拥有信仰,沾染凡人会产出人性。 可是其他智慧物种同样拥有属于自己的信仰,沾染了他们所生出的凡性应该叫什么呢? 而且即使是同物种之间的歧异性往往都会大到互相无法理解的地步。 就比如说:在卡勒瓦拉,太阳与月亮,他们是平等的,都为阳性,而它们在波赫亚呢?更别说那些更加遥远地方。 那么沾染了人类之外的信仰,所生出的凡性,应该叫什么呢?……既然都是些凡尘生灵,又何必一个物种创造一个词呢。既然如此,那便都叫“凡性”好了。……人类如今能从诸多凡尘中脱颖而出,更多的也是因为他们的信仰所带来的凡性,在通过良性的引导后,会让诸神获得更多的力量。 至于人类的凡性最直观的体现,……你可以看看从波赫亚走出去的那几位。” 吉莉霁听完后点了点头,然后问出了下一个问题:“人类的信仰为何会如此受到众神的欢迎呢?” 阿赫第稍稍思考了一下后说道:“信仰啊!……这就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了,宇宙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件事物是独立存在的,多方面的组合体永远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关于信仰,我们首先要聊一聊何为神灵。 一:神灵的位格比凡类更高。神灵可以直接理解这个世界的万千百态,而不是像凡类那样必须通过各种各样的简化系统才能够理解万千事物的运行规则与架构。 二:神灵无缺。神灵是圆满的,祂所有的一切都与这个世界、这个宇宙达到了完美的平衡,若是祂就此止步不前,那么祂确实可以在没有不可抗拒力影响的世界里永恒存在。 …………………… 在神灵之后,我们再来聊一聊人类,在我们了解人类的信仰为何会受众神欢迎之前,我们要先了解人类的信仰为何会如此的特别。 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在本宇宙中,任何凡尘生命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基因序列,基因是一切凡尘生命存在的基础,dna作为一种独特的可以传承的编程代码,它规定了你所有的基础行为模式,并在日复一日潜移默化的影响中引导你的思想与行为。 但同样我们需要注意到的是,基因是一种引导,它不会左右你的意志,但若是你放任不管的话,………………。 若是要讲一个具体事例的话,我们可以聊一聊我们脚下最东方的那片土地,在那儿的人类的身体中有一条古老的暴力基因,它会在潜移默化让人类在面对问题时,下意识的去使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若是就这么初初一听,是不是会觉得这是一条非常糟糕的基因,但正如我们之前所说过的那样,基因只是一种引导,它不是决定,一个正确而合适的引导可以让未来生出无限的可能性,如果你阅读过关于那片土地最广为流传的神话传说,你就会发现它们大多有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对困难不屈不挠的抗争,你看这就是对一条基因对凡灵生物潜移默化、并加以正确引导后的影响。 如果我们通过洞悉未来的能力,去观察后世的时间长河,你会发现这条基因又在它所在的人类族群的文化长河中,继续参与了他们文化中关于士、侠、反抗精神等文化传承的影响。 而且得益于他们文化演化中的选择,让他们对于这条基因所产生出来的“恶”的一面做的相当不错,他们所在族群的暴力事件在有史料可以查阅的时期以来,他们的暴力事件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低的那一批人类。 而与他们有同样一条暴力基因的新西兰毛利人,他们的暴力事件永远是远东人类的三到四倍,因为在他们看来某些暴力是一种荣耀, 但远东人类对对暴力的文化态度,也并非完美,毕竟就凡灵而言,完美对于他们太过于遥远了,就比如说在后世的人类族群中,有一款名为“英雄联盟”的游戏,而远东人类所在的lpl赛区的血腥程度永远是所有赛区中最高的,……你看这就是基因的引导,它无处不在,或许它不那么重要,但在某些时刻也足够去影响你的选择。 ………… 说完了基因,下面再说说智慧,对于自然界大多数物种而言,它们是无法拥有自我思考能力的,其根本原因就源自于它们的大脑。 人类起始于爬行动物,他们拥有一部分共同的大脑特质,这一部分的大脑掌管着所有凡灵生物的基础行为,如:呼吸、心跳、睡眠、平衡等,人类将他们的这一部分称之为:“脑核”。 脑核之上就是哺乳动物们第二次进化出来的产物:“脑缘”,这一部分的大脑掌控着凡灵生物的行为、情绪、记忆等活动行为,同时这也是人类为何总是常说哺乳动物通人性的原因。 而人类在脑缘之上还进化出了一个名为:“大脑皮层”的脑部组织,这也是人类的第三次进化出来的产物,它让人类拥有思考、学习等人类独有的高等认知与情绪功能。 大脑皮层虽然让人类拥有了可以部分脱离基因控制行为的能力,但归根结底基因依旧是他们存在的根本,基因的影响依旧无处不在。 而至于人类为何能够完成有别于其他地球生物,在没有超自然力量影响的前提下完成了第三次进化的最根本的原因在我看来,就在于人类在面对进化时所作出的选择。 人类在进化的道路上选择了手脑协同的进化方式,为了解放双手,他们选择了直立行走,并为了自己的选择而不得不改变自己身体的形态,作为代价,人类的婴幼儿不得不在从母亲怀中提前出生,虽然人类的婴儿作为自然界的早产儿在对面大自然无处不在的刺激时,是脆弱而无助的,但也正恰恰是这种过早的色彩刺激,让人类的婴儿更好的学习能力与更多的可能性。 人类之所以能够完成进化,也恰恰就是这种对生存环境的压力感让人类产生了不断进化的动力,最终在漫长的岁月中完成了属于自己的进化。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智人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 另外思考虽然可以让智慧物种拥有掌控自己行为模式的能力,但基因的潜在引导会永远伴随在你一生中的任何一个角落 所以无论你是否能够挣脱基因序列的行为控制,你都会涉及到一个基因序列的问题。 所谓的基因序列,意思就是控制你行为模式的基因是偏向自私。还是无私、亦或者中立。 现在我们可以再回过头来看一下人类的基因序列所处的位置:中立偏向于自私。 属于守序混乱阵营,这是一个非常微妙的位置,它会善良,亦可以邪恶,与人类的文化属性共同创造出了无限的可能性。 ……………… 聊完了基因序列,我们再聊一聊自然序列,它有一个更加通俗的名字:食物链。 人类在刚刚诞生的年代里,便一直处在于自然序列的底层区段。 即使后来他们拥有了智慧,学会了使用各种工具,但也不过是将自己的地位将将抬到了自然序列的中层,他们依旧在食物链的边缘挣扎的度过了整整两百万年的时间。 哪怕是在一百万年之前,人类拥有了更多的大脑容量,创造出了锋利的石器,但他们依旧不是那些食肉动物的对手,为了生存,他们采集植物,挖找昆虫,捕猎小动物,跟在更强大的食肉动物后面吃掉剩下的腐肉,敲开猎物的骨头,吸食里面的骨髓。 一直到了四十万年之前才有少数几个人种开始固定捕杀大型动物,十万年前人类才有一只名为“智人”的族群突然崛起,到达了自然序列的顶层。 当“智人”这个物质到达顶层便开始衣食无忧的生活,他们不再为了生存而烦恼。 但同样的这也带来了另外一个问题,智人在自然序列中过快的地位提升。 在一个正常的自然序列的演化中,任何一个自然序列顶层的凡灵生物都必然要经过至少数百万年的自然演化,才能在基因层面上演化出自信、霸气、无所畏惧的心态。 就像是大草原上的狮子,它们不会对拿着猎枪的人类展现出恐惧,因为在无数个岁月的演化中,一直处于自然序列顶端的它们让自己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了一种无比自信的霸气,虽然很多时候狮子也并非无敌,但自然序列顶端的生活依旧让它们产生唯我独尊的霸气。 相比较之下,人类进阶的速度太快,快到了让整个自然序列的生态系统失去对人类这个物种的制衡能力。 即使是人类自己也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地位提升也有些猝不及防的不知所措,就像是昨天还是自然序列中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可怜,每天都在恐惧与焦虑中生活,而今天却已经是天下无敌的勇士。 这种过快的地位跳跃让人类出现各种各样、越来越多的不确定性,伴随着基因层面的引导,自然序列的富裕,文化演化中的一致性与歧异性…………让人类即生出了美好、也带来了残酷与危险。 ………… 而正是这种复杂而强烈的情感让人类的意志变得犹如火焰一样炙热,虽然大多数人的个人的意志总是杂乱无章、自由散漫、脆弱不堪的,但如果能够通过文化、信仰、习俗、……一切的文明属性演化出能够将他们凝聚到一块的一致性时,就能够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完成对众神不可预测的改变。” 吉莉霁想了想,一脸迷惑的说道:“人类的凡性可以产生足以改变众神能力的巨大能量,可神灵想要开启神性,亦需要无比坚韧的意志,那么当这两种意志发生碰撞的时候,不应该会产生各种强烈的冲击力吗,甚至会在谁不服谁的过程,分裂出多种神格意志?” 阿赫第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一般情况下并不会,既然你接受了人类的信仰,就必然会接受他们的凡性,既然自我已经接受,又谈何而来的冲突。 若是神灵不愿意接受凡灵的信仰,那么正如之前所言,神灵完美,对于任何一位神灵而言,当祂自己不愿打破属于自己的完美平衡时,祂即永恒。 可同样众神的完美也是脆弱的,尤其是那些曾经接受过凡灵信仰的众神,当他们丢失了自己的权柄,但世人还未曾将祂们遗忘时,众生的意志依旧会寻找到祂们的所在,但这种藕断丝连的意志牵引往往会被成功替代祂们的新神所利用。” 吉莉霁问道:“那……被利用之后的后果呢?” 阿赫第回答道:“被利用的后果嘛!……,血族与美人鱼曾经是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的二元论宗教的神灵,但当祂们被南下的斯拉夫众神击败之后,便沦为了四海为家的野神,未曾将祂们遗忘的世人,在众神日复一日的引导下,除了少数几位找到了下家的幸运儿之外,其于大部分的族人都在被众生的意志无止境的消磨下,逐渐地丢失着自己的神性。 所以有时候对于旧神而言,不被遗忘,反而是一种悲哀。” 吉莉霁点头答应了一声说道:“哦!……那人类的不可预测性呢?” 阿赫第回答道:“前面已经说过了,人类是一种脆弱、谨慎而无敌的生物,他们只会接受自己所接受与认可的事物,并且人类是一种难以长久保持理智的生物,他们很容易被自己的情感所左右,所以人类的思想往往只能被引导,而不能被操控的,任何妄图去控制它的人,都会被其反噬,甚至造成一些不可逆转的改变。” ———————————————— …………………… 聊完了信仰,他们又开始聊起了人类的社会模式。 阿赫第看着吉莉霁后说道:“说完了神灵与信仰,再来说一说人类的社会模式。你觉得人类社会因何而存在?” 吉莉霁迷惑的、语气不太确定的说道:“难道不是因为众神的庇护吗?” 阿赫第笑着的说道:“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在最遥远的、依靠着大海的东方,恰好正是一例反例。” 吉莉霁表情更加的迷惑起来,她不明所以的歪着头、似卖萌、似疑惑的望着阿赫第。 阿赫第看着吉莉霁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温柔地摸了摸吉莉霁的头发说道:“从表层关系上来看确实是众神庇护人类,可更深层次的来看,恰恰是人类在映射众神。 因为人类看来,众神是神圣的,而众神之间的关系更应该是如此,因此众神之间的社会关系更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社会关系,人类所有的一切行为、法律、阶层……都是在映射他们想象中的那个完美的众神世界。 虽然凡人的社会并不会如他们想象中的众神世界那般完美,但若是没有了众神世界的这个标榜,人类便会陷入迷茫与混乱,即使是目前最稳定的人类社会,也会因此陷入绝望,从而坠入地狱深渊。 所以有些时候人类并不一定在乎你现在手中握有的权柄,甚至在经过了沧海桑田的日月变迁,通过一代又一代的传承、误导、错意、改变、朦想……神灵自身的权柄也会因人类的意志而改变,…………。” 吉莉霁又问道:“既然人类社会已经在众神的引导下产生了一致性,可为何还会做出各种各样的改变呢?” 阿赫第对于这个问题感到了一脸无奈,他说道:“你为何就不能自我思考一下呢?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人类是一种脆弱、谨慎而无敌的生物,他们只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东西,所以想要人类保持长久的理性是一种非常奢侈的事情。 而且对于自然界而言,在发展与演化中产生的歧异性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这是一种无法改变的自然基础。” 吉莉霁娇嗔了一声,一脸可爱的继续问道:“那何谓人类的理智” 阿赫第一脸宠溺的叹声说道:“理智即价值观,通过自己的价值观做出自己的选择,即是人类自己的理智” ………… 吉莉霁恍然大悟,然后又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我们与远东的那片土地区别在哪?” 阿赫第看着远方说道:“一个是天上神国,一个是地上神国。” ……………………。 ———————————————— 吉莉霁问道:“你一个在一旁痴痴的傻笑什么?” 阿赫第说道:“我正在洞悉未来,人类真是一个奇特的文明,他们总是能创造出各种各样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吉莉霁说道:“那你能不能看看我们俩是怎么样的?” 阿赫第说道:“我们所有人都被交织在一张名为命运的大网中,既然自己都被身陷在这张互相交织的大网里面,又如何能够看到关于自己的未来呢?” 吉莉霁问道:“那如果我现在去找一个陌生人,然后我是不是就可以知晓关于她未来的命运了呢?” 阿赫第说道:“当你的内心升起这种想法之时,你们的命运便交织在了一起,或许此后你们便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但你所能看到的信息,依旧是模糊不清的。 而且未来从来不是定式,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是在未来可能性最大的那个选择。” ———————————————— “人类文明的进步源自于对未知的不断地探索,虽然未知往往代表着不可预测的危险,但同样未知也预示着不可预知的机遇。 人类文明之所以能够灿烂,除了因为众神的庇护之外,更大的原因就在于人类文明一代又一代的先驱者们,不断地向着未知发出探索的脚步。 就像自然界那些曾经的顶级掠食者们,如今也只能在人类文明的强压下不断萎缩的故步自封。 但若是当年的人类放弃了对自然界的挣扎,那么时间无论过去了多久,你依旧只是一只在它们面前瑟瑟发抖的可怜虫。 或许对于人类而言,未知往往代表着绝望,但在绝望之中诞生的希望之花,却是人类文明得以不断前行的动力所在。” ———————————————— 吉莉霁问道:“高戈,为什么神灵们总是很在乎那些看起来对自身战斗力毫无帮助,只是为了让食物丰产的神器,并且愿意为了它们发动一次又一次的战争。” 阿赫第回答道:“丰产神器!……这又是一个跟人类信仰有关的问题,人类意志一致性的集合确实会产生非常庞大的能量,但是它有一个基础的前提:大量人口的堆积,越是强大的力量,它所需要的积累也就愈发的庞大,所需要的人口也就越多。 当一个族群人口变多了之后,再反哺给神灵的力量也就越强大。 所以这就直接导致了每一支神族都会对自己治下的人类族群是否繁荣昌盛,都有着异乎寻常的关注。 甚至有一些神族为了让人族的数量更加的繁多,祂们会在潜移默化中引导中,让信仰祂们的信徒们将聚众宣淫看做是一种神圣的仪式。 当然有时候为了显现神威,祂们也会亲自下场,只是当双方的构造、价值观都千差万别的情况下,祂们这种刻意的引导,反而将自己的眷族引到了一个人类从未踏足过的道路。” 吉莉霁又问道:“那为何不能直接养着他们呢,天天拜神就好了呀?” 阿赫第说道:“因为人类从始至终都是一种感情动物,他们虽然能够维持理智,但却又总是不够持久与片面的; 虽然他们燃起了文明的火焰,灼烧出来一片光明和清晰的地带,但宇宙的真理与奥秘是无限的,更大的未知正在等待着他们的探索; 虽然他们早已经贵为自然序列的顶端动物,但其心态却依旧止步在中层序列,只要工作不曾填满他们空闲的时间,空虚、脆弱、寂寞便会无时无刻的围绕在他们的周围,这时候他们就需要一个陪伴,或者一个用来倾诉的神灵,来温暖与告慰自己的内心; 任何一个健全、繁荣的人类族群都必须要满足两个最基础的条件:刺激的开创与冒险精神和保守的安全与保险措施。u看书 .uukansu.cm 包养人类是一种最愚蠢的引导方式,它所带来的后遗症足以摧毁整个人类文明。” (这个问题就此打住吧,感觉再挖下去,又几千字没了。) ———————————————— 吉莉霁问道:“如果有一天旧神被替代,那么该如何才能在人类在未将祂遗忘之前,保住自己的力量与位格呢?” 阿赫第说道:“远循星空。 人类意志的集合会产生庞大的能量,但这种能量却很难在虚空中传播。 其实也不能说无法传播,只是宇宙的杂音太多,原初的信息素会在这场漫长的旅途中被杂音附着、在奔跑中消散、被好心人帮忙,直到它们有一天到达了旅途的终点时,最初所传递的信息,早已不知道被修改成什么样子的了。 所以当某位神灵一旦踏入了星空,便预示着祂在这场旅途中,永远不能停留,直到人们将祂彻底遗忘的那一天,才能踏上归途,当然如果人类不曾将祂再次从时间的长河中挖掘出来的话………………所以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能够有勇气,就这么了无牵挂的踏上这场未知的远行呢。” “不过其实除了远行之外,其实还有一招:密教。也就是秘密教会,依靠少数人的信仰,加上部分的狂热信徒,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在风雨漂泊中维持住自身的平衡,等待属于未来的转机。 当然既然是密教,当有一天,你的秘密被新神发现的时候,你的下场…………。” 荒岛来客一 本书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凡灵之书》。 书如其名,书中内容皆为凡灵所写。 因此本书只有剧情推进之说,而无剧情正确之名。 本书的所有内容,或正确、或错误、或矇想、或误导、…………曾经的真实早已经无人知晓,只有在书中的言语文字间留下了一些似真似假的只言片语,向人们揭示着那些早已难辨真伪,或者无法诉说的事迹。 因为凡灵无法直接颂扬与诉说关于神灵的真实,所以在接下来的《凡灵之书》中,《卡勒瓦拉卷》将隐喻大于现实。 希望各位读者能够耐心阅读,并与前后章节相互结合之后,你会发现一些不一样的惊喜。 美酒甘醇,悠然回味。 好茶虽妙,苦尽甘来。 ———————————————— 誓言与爱情的故事将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我们将会与你探讨另外一个故事。 ………………………………………… 在卡勒瓦拉的海湾之上,在云雾弥漫的海角之间,有一座不能拥有名字的荒岛便坐落与此。 海岛上没有遮天蔽日的树木,没有赏心悦目的花儿,更没有青幽碧绿的小草与嬉戏打闹的动物…就连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鸟也不愿意在这里停留片刻………这里静寂,荒芜,除了泥土,再无它物。 …………………… 直到有一天一位踏着大海波浪前行的古老客人踏上了这座被大海包围的寂静之岛、荒芜之国。 他走遍了海岛上的每一寸土地,晦涩玄奥的咒语从他的口中迸溅而出,一个又一个繁杂符文在土地上呈规律性的显现,一位矮小的类人身影随着神秘力量的光辉从虚无的深处缓缓升起。 被召唤者向召唤他的生灵鞠躬致谢,并开口说道:“您好,最尊敬的呼唤者。感谢您将我从阴暗的无境居所中唤醒。 我:散伯萨?柏勒沃宁,巨人之王卡勒瓦的仆从,………向巨人之王的后裔:卡勒瓦莱宁、歌者、年长而伟大的原始的英雄:维纳莫宁致以崇高的问候。 ………请问有什么地方是我可以效劳的吗?” 维纳莫宁命令道:“耕种周围的荒地,密密的撒下种子。”? 散伯萨接受了维纳莫宁的命令,他花了三天的时间细细的查探了荒岛上尚还留存的一切,走过一马平川的荒原,踏过松软潮湿的沼泽,翻过硬石堆积的高山,趟过柔软干燥的沙地,他知晓了这片土地。 散伯萨拖来了长青的松树,种在硬石堆积的山巅,将低矮常绿的杜松,种在满是石碓的山腰,在高隆出地面的土墩上种上枞树,沙地里种上石南,谿谷边种着高耸挺拔的白桦树,松软的土地上种起了赤杨,潮润的湿地里种植着漂亮的稠李,沼泽地里种下了水杨,河边的卑湿处种上排排随风轻盈的杨柳,神圣的山梨树种在了被维纳莫宁赐福过的神圣之地,再之后散伯萨又在无人注意的河边种上了一排槲树,不远处便是橡树。 时间缓缓得流逝,岛上的动植物们也在散伯萨的精心培育下变得愈发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起来。 枞树上开满了美丽的花朵;松树的枝丫逐渐的伸展散开;白桦树在谿谷中愈渐的高大挺拔;赤杨树破开松软的土地,慢慢生长,枝繁叶茂;山间里,石头地上,杜松们长出了颗颗褐黄色的松果;稠李在湿地中繁衍生息,黑紫色的果实挂满了枝头,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安宁。 ……………………………… 除了象征着天堂的创造者,全能全知的天神:乌戈的橡树,与他的妻子俞玛拉的槲树还不曾生根发芽,扎根在这片土地之上。?? 但散伯萨却无法对祂们做出任何事情,只能听天由命的让它们生长,享受属于它们的自由。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三天三夜,它们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之后又在等待中渡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乌戈的橡树和俞玛拉的槲树依旧还不曾扎根,亦不曾发芽。 ……………………………… 直到有一日清晨,在云雾弥漫的海角之上,在雾气沉沉的海岛之间,有五位穿着新衣服,打扮的跟新娘子一样姑娘从海面上缓缓升起,她们踏在大海的波浪前行,割下还带着露水的青草,芟刈生机盎然的草地,将草垛耙起、堆积。 紧随其后的是一位高大威猛的英雄,祂们唤他:杜尔萨斯。 当杜尔萨斯的双脚一但踏上了海岛,熊熊的烈火便迅猛的燃烧,猛烈的火焰将草垛烧成了灰烬,剩下的燃灰也在余烬中化为斑斑星火细细的燃烧。 一直等到火焰彻底的将草垛燃烧成了灰烬,杜尔萨斯才从怀中拿出一颗嫩芽悄然破开了种壳的一粒种子,不知名的力量正在将它包裹、保护。 当种子第一时间触及燃灰的余烬之时,根须立马牢牢的抓住了土地,,树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天而起,直插云霄。 枝丫分叉两侧,树枝四散而开,颗颗脆嫩欲滴的苞芽星星斑点的点缀在深色裂纹的树干与青色新皮的枝干,一霎间又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树叶遮住了云天,稠密而又葱茏的将整片天空都笼罩在了树荫之下,就连正午的阳光都照射不进一丝的光芒,它令太阳失去了灿烂,也令月亮失去了光明。 维纳莫宁看到了这颗大树,他深深地皱起眉头,祂声音高亢得唱起了铸词,大声的喝问众神: 可有人前来将这棵大树砍倒, 砍掉这颗堂而皇之的树木。 如果天空没有了太阳, 星空没有了月亮, 植物将会枯死, 动物将会惊慌, 人类生活的将如同末日一般, 游鱼也会觉得无比的凄凉。 但众神并没有回应祂的呼唤,维纳莫宁皱起眉头深深地思索着该如何砍掉这颗堂而皇之的树木。 但他思索了许久,却依旧毫无办法,他是一位歌者,是文化英雄,不是拿着砍刀的屠夫,他的力量还不足以砍掉这颗挺拔入云树木。可是同样的,他也找不到一位能够帮助他将这棵树木砍倒的英雄……。 最终在不得已之下,他向远在星空的生母写下了一封求助信。 信里面这样写道: “创造之女:伊尔玛达尔,亲启。?? 高贵的母亲,你生养了我,万不到此刻,我不愿将你打扰,我遭遇了一个难题,一个让我无法解决的困难,我渴望你的帮助,我们在星海中生活了如此之久,我们遇到了如此之多的外神,付出一点代价,便可以得到祂们的帮助。 我将重现你昔日的荣光,我将让旧神重生,新神永坠。 待你的回音 维纳莫宁”。 ———————— 维纳莫宁写完第一封信件,他沉咛片刻,继而又提笔写下了第二封求助信: “隆诺达尔,亲启。 黄金的养母,让我们手儿相牵、让我们交叉着手指、我们欢乐地歌唱、尽我们最大的努力、…………。?? 你扶养了我,教导我如何成为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但现在我遭遇了一个让我无法解决的难题,我不得不向你求助,我渴望得到一位英雄的帮助,让大海中的勇士前来,大海中的神灵很多,他们总有一位能够帮助我砍掉那颗堂而皇之的树木。好让太阳重现灿烂的辉煌,也让可爱的月亮反射出闪耀的光芒。” ……………………………… 维纳莫宁将两封信件都寄了出去,然后静静的等待着祂们的回音,直到一位英雄踏着大海的波浪奔腾而来。 大海勇士的身材看起来是如此的渺小,他只有一个男人的拇指这般高大,祂只有女人一搾这么宽广的身材,头上戴着铜制的头盔,脚上穿着铜制的靴子,厚重的铜臂铠束在手臂上,手套、腰带也都是由铜制成的,与此同时还有一把铜斧系在自身的铜腰带上,斧片有指甲一样的宽度,斧柄跟拇指一样的狭长。? 维纳莫宁低着头,看着眼前的这位一身铜制盔甲的小人深深的陷入了思索:他的模样看着倒是像是一位英雄,可是他的身材却只有拇指一般的大小,他看起来还没有牛蹄子那般高大。 他不太信任的说道:“你是谁,来自海上的小人,你看起来像是一位微不足道的勇士,还比不过死人更有力量……。” 来自大海中的小人自信的说道:“我是来自水里的英雄,你不要看着我很矮小,但是我可以将那颗遮天蔽日的大树砍倒、剁碎、铲除。” 但维纳莫宁仍旧有些担心,他说道:“你看起来非常的矮小,你只有拇指一般的高大,你要如何才能砍倒这颗遮天蔽日的大树。” 维纳莫宁的话音刚刚落下,小人的身体便立马高大挺拔了起来。 他的双脚踩踏着地面,头顶却已经升到了天空,胡须飘扬垂落至了膝盖,两边的鬓发垂到了靴刺边,两眼之间的距离,更有着一寻之长,小小的勇士转瞬间变成了一位巨人,他拿出了他的大斧,放在随身携带的磨刀石上磨砺,为了将这大斧磨得锋利,他足足使用了七块磨刀石。 勇士提着大斧轻捷的行走着,第一步跨过了软软的沙滩,第二步走过了褐色的土地,第三步来到了那颗大树的旁边,他挥舞着锐利的大斧,斧头喷射着火焰,斧刃用力的劈砍着树干。 大海的英雄用力的挥砍了三下,大树便被他拦腰砍倒,火焰将它支离破碎。 树干倒向了东方,树梢却伸向了西北,树叶随着轻盈的风向着南方飘去,枝丫向着北方铺开。 大树已被砍倒,可它魔力却依旧还未曾消散,它的赐福依然留存在了世间。 无论是谁,只要折下它的一根树枝,便可以得到终身的幸福;拿走一根树梢,便可以得到巨大的法力;若谁能采走一片叶子,谁便可以得到甜如蜂蜜的爱恋。 砍伐倒地的木屑,缤纷绕绕的碎片,洒在了缥缈无边的水面上,在微风中轻轻摇动,在波浪中缓缓飘荡。木屑在风中向北方飘游。 ———————————————— 在阴冷的波赫亚的海边,在一块突出的海角之上,有一位小姑娘正在洗涤着她的头饰,漂洗着她的衣服。 突然间她看见了海面上飘来的碎片,她将木屑装进了树皮襄里带回了家中,在院子里挖下一个大坑,将木屑深深的、严密的埋藏了起来,准备作为术士的箭矢,准备作为狩猎的武器。 ———————————————— 大树终于倒下,树根亦被铲平。 辉煌的太阳重新照耀着大地,可爱的月亮也重现了它的光明,彩虹架在天空,云朵肆意的浮游,在云沉沉的海角上面,在雾茫茫的海岛尽头。 荒原重新披上了绿衣,森林繁茂的生长,树干生长出了叶子,地上的青草也变得愈发的翠绿。 鸟儿在树丛中欢快的歌唱,画眉在树林中愉快的啭鸣,树梢上布满了杜鹃的歌声。 大地长出了莓果,金黄色的花朵散布在草原各处,与之一同的还有形形色色的、多种多样的树木,除了大麦依旧还不曾生长。 维纳莫宁在小岛上走走停停,他沉思默想的走遍了整个海岛,在沙地里,在夏松鼠的腿中找到了七颗种子。他将这七颗种子都搁在了夏貂鼠的皮里。? 然后在奥斯摩的荒野,在卡勒瓦的水泉旁边,开辟出了一块荒地,把种子撒在上面。 山雀看见了维纳莫宁的播撒,祂说道:“你想开垦荒地,就要先将大树砍倒,大火焚烧。这样奥斯摩的大麦才能长大,卡勒瓦的燕麦才能长好。” 维纳莫宁听丛祂的意见,他拿来大斧,将斧刃磨得锋利,将树木砍伐殆尽,除了最后一颗白桦树没有砍伐。 鸟儿们问他这是为何,维纳莫宁就这样回答道:“为了让空中的鸟儿可以有地方休息。” 白鹭听到了他的话语,祂开心的赞扬道:“哦……是的,这件事你做的很聪明,留下了可爱的白桦树,让鸟儿可以休息,我也可以停留在那儿。”话音说完白鹭便喷出熊熊烈火,火焰将森林包裹,在燃烧中成为了灰烬。 维纳莫宁待火焰逐渐熄灭,待火星消弭无踪,他才从貂鼠皮袋中取出了藏着的七颗种子,将种子播撒向了大地。 口中高声的歌唱起了铸词: “我将种子撒布, 就像创造主的手指在挥舞, 让田地肥沃、增产, 让大麦生长、繁荣。” ………… “低地的守护女神、 原野的旧神、 生育之神、 丰饶之神、 地母:圣阿克拉斯。”? ………… “让嫩叶高高地长起, 让大地扶持爱护。 只要这片土地依然存在, 大地就能给予我们收成, 赐予者是慈悲的, 创造之女一定会给予恩施。” ………… “土地!从睡眠中醒来吧。 起来吧!从创造主的田地。 让叶子抽起,繁茂。 让杆子伸高,挺直。 让穗子成千的生长。 还要百倍的丰收。 我又耕田有播种。 赐予我工作的报酬。” 维纳莫宁刚刚唱完第一段铸词,一股奇妙的力量便立刻将这片土地环绕。 维纳莫宁得到了土地的帮助,但仅仅是这些依然还是不够,他需要更多的帮助,……更多的旧神、古神、原始之神…………旧神已归,新神避让。 ……………… 于是维纳莫宁又唱起了第二段铸词: “古老的旧日之神! 你是至高无上的天空! 云朵的统治者, 你大力的支配着浮云, 我请求你将云朵召集, 对他们诉说你的意见。 让云朵从东边飘来。 让云朵从西边追赶。 让云朵从北方到达。 让云朵从南方驱驰。 再让天空撒下微雨。 让云朵蒸馏出蜜汁。 大麦就能茁壮的孽生。 麦秆也能波动的不停。” 铸词刚唱完了不久,云朵从东边飘来,云朵从西边追赶,云朵从北方到达,云朵从南方驱驰,它们合成一片,紧密地连在一起,天空中飘来微微的细雨,云朵蒸馏出了蜜汁,大麦茁壮的孽生,麦秆也波动的不停。 …………。 维纳莫宁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唱完了所有铸词,从麦田的软软的泥土里,麦苗得到了滋养,麦秆尽向天空生长。 又过去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时间,又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日程,维纳莫宁再次来到了他的麦田旁边,看着他播撒耕种的田地,大麦饱满的生长,穗子长出了六角,杆子也有了三节。 维纳莫宁徘徊着、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春天之鸟:杜鹃已然来到。它伫立在高拔耸立的白桦树上注视着维纳莫宁,祂开口问道:“为什么留下白桦树。为什么没有将它砍倒。”? 维纳莫宁回答道:“我没有把树砍倒,为了是能够让你休息;我留下了这颗白桦树,让杜鹃的歌声响应,让你浅褐的喉咙歌唱,你听它的声音多么的清脆,你听它的声音多么的响亮,像银的声音,像锡的声音,早也来唱,晚也来唱,半夜你也一样的歌唱,使我的原野更加的快乐,使我的森林更加的欢畅,使我的海岸更加的繁茂,也使我的土地更加的富饶。” ……………………………… “…………你比预想中的更有趣…………。” —————————————————— 注: ?。维纳莫宁(v?in?m?inen):其名字源自于一个古老的芬兰语单词“vaina”,意为“小溪池”。 ?。乌戈(ukko)托里(tuuri):卡勒瓦拉的天空、天气、丰收和雷电之神。在芬兰语的词意中为:“老人”的意思。 ?。俞玛拉()拉乌尼(rauni):关于俞玛拉的真实身份在卡勒瓦拉是模糊与冲突的,在一些古老的卡勒瓦拉传说的版本中,俞玛拉被认为是乌戈的配偶。 而在另一些古老的蛛丝马迹般的岁月证据中表明,在更古老的时期里俞玛拉的另一个名字拉乌尼等同于萝汶(萝汶:北欧神话中另一位神灵并未广为流传的名字),并以古斯堪的纳维亚语“raunir”作为曾经两个神名并存的重要证据之一。 同时还有一个更加小众的解释,拉乌尼曾经是乌戈的绰号,这个绰号的词意早已不明,但在时间流转的长河中,拉乌尼逐渐被转化为了独立存在的名字。 ?。……“达尔”:(后缀单词“tar”)是芬兰语的女性尾词,uu看书 ww.uukanshu 一般解释为“某某之女”。 ?。伊尔玛达尔(ilmatar):空气的女儿。芬兰神话中的“世界的创造主”。 伊尔玛(ilma):众神之父,万物之母,一切生灵生存的根基。 卡勒瓦拉最初的凡灵们在创造属于自己的语言时,根据祂神名的发音与含义,创造的一个近似的词语“ilma”,意思为“空气”。 后来在语言、文化的历史演化中,在该词源上又延伸出了另外一个单词“luonto”意为“自然”。 ?。黄金的:在芬兰语中解释为:亲爱的。 这是一种亲昵的爱称,用来形容亲爱、贵重的人或物 ?。此处描写的是卡勒瓦拉地区一种传统的歌唱演出的形式:当竖琴伴奏时,两名卡勒瓦拉人,会坐在人群中间的矮凳上,膝碰着膝,手牵着手,合着曲子的调子,像坐跷跷板似的前后摇动,一行一行的轮流歌唱。 ?。在卡勒瓦拉与维洛的民间故事中,来自水里的英雄,往往都被描述成全身都是由铜造的。 ?。夏貂鼠:在芬兰语中,夏貂鼠通常指的就是鼬。 在北方的冬天里,它的毛发会转变成白色 ?。阿克拉斯(akras)也可以叫阿格罗伊(agroi):生育之神,植物的保护者,也是萝卜之神,豆类、豌豆、卷心菜、亚麻和大麻的保护者。 白鹭是祂的象征 ?。杜鹃:在卡勒瓦拉民风民俗中,杜鹃是一种可以预知吉兆的善鸟。 歌者之争二 维纳莫宁在卡勒瓦拉的土地上行走,他唱着来自远古的歌声,显示着属于他的真实,他唱个不停,他讲个不歇。 他诉说着过去的秘密,他讲述着古老的禁忌。 那些歌谣孩童不可咛唱,凡者不可知晓,知者禁绝之密。 ………………………… 维纳莫宁的歌谣在卡勒瓦拉流传,波赫亚亦有了知晓。 ———————————————— 在永夜的波赫亚,在它与索米的边界之处,有一座由杜尔亚人建立的城镇-拉伯兰。 一位瘦瘦的青年,他是波赫亚的诺艾迪萨满,他住在一座名为“科塔”的圆锥形帐篷内,他在那儿进行着神秘的仪式,透过屋顶与世界相连的圆形孔洞,依靠约依克圣歌与诺埃迪鼓永不停息的鼓点,让自由的灵魂穿行与肉体灵魂所无法穿行的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间的分界线,……寻求“誓多”的注视,……通过神圣的献祭,以寻得所求之物…………或者是以诺埃迪鼓和法德诺笛为媒介,作为与人类世界和赛沃世界之间的调解人……。 ———————————————— 维纳莫宁的消息同样还流传到了周边的各个地区:北方的波赫亚、南方的维洛、俄罗斯西部的莫德芬…………在传言中他是名歌者,唱着动人的歌声,………………他的声音广为流传,即使是在比维洛还要更南方的萨克森、甚至是更遥远的阿尔比恩岛都亦有了他的传闻。 波赫亚的尤卡海宁亦在族人的口中知晓了这道传言?,据传言说维纳莫宁的歌声比他唱的更好,比他父亲的更好,甚至还传言比那位古老的指教者更好。 尤卡海宁听到了之后很不开心…………。 尤卡海宁找到了他的母亲,告诉母亲他想去旅行,他要前往遥远南方,到远方的万诺拉,去找万诺决斗。 他的母亲与父亲都向他表示反对:“你不要去万诺拉,更不要同万诺对决,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同他对歌,他会把你的手卷进风里,头和嘴都陷进雪里,唱得你的手脚僵硬,连动一动也不动。” 年轻的尤卡海宁不以为意的说道:“父亲的指教很好,母亲的指教更好,不过我自己的意见却是最好。我一定会去向他挑战。我要去给他唱我的歌,我要告诉他谁才是最好的歌者。同时我会给他预备木头裤子;石头的鞋子;石担搁在他的胸上,石块压在他的肩上,石手套戴在他的手上,石头盔戴在他的头上。” 尤卡海宁牵来雄壮无比的火焰骏马,马嘴与鼻息喷着焰火,马鬃,马尾燃着熊熊火焰,马身上不时的闪过星星斑火,似有余烬燃烧,马蹄下每走一步,都会迸发出绚丽的火花。 他找来马具,装配上骏马,驾着金色战车,如同轰雷一般的向着万诺拉赶去。 尤卡海宁驾着雪车行驶了三天三夜,在临近黄昏时才将将行驶到卡勒瓦拉的荒岛,他看见了万诺拉的草原,而恰巧的是这位最为优秀的歌者,也正驾车行走在万诺拉的草地上,前往卡勒瓦拉的荒野。 年轻的尤卡海宁驾着战车向着维纳莫宁猛冲而来…………。 ………………。 雪车被冲击的支离破碎。 维纳莫宁看着眼前的青年小伙问道:“你是谁?你来自哪里?你是哪个家族的。你为什么要冲击我的雪车。你撞碎了我的雪橇。” 尤卡海宁回答道:“我是尤卡海宁,来自波赫亚的尤戈拉。你也要告诉我,你的种族,你的家世,你是什么人的后裔?” 维纳莫宁无意隐瞒,他开口说道:“我就是维纳莫宁,卡勒瓦的后裔:卡勒瓦莱宁,歌者,大海之子,创造的女儿:伊尔玛达尔之子。”随后他指着尤卡海宁继续说道:“如果你是尤卡海宁,那么小伙子,你得给我让路。” 尤卡海宁不同意维纳莫宁的意见,他开口说道:“不,维纳莫宁,我们现在不谈年纪,也不管谁年轻或者谁年老。谁有更高的知识,谁更加的聪明,那么谁就占住了大道,另一位便要绕道而行。如果你就是维纳莫宁,你就是传言中的那位歌者,那就让我们交换一下知识,比一比我们的歌喉,看看究竟是谁超过了谁。” 维纳莫宁回答道:“要说聪明人和歌者,那么我其实算不上什么。我只想过着安静的生活,每日能够听着杜鹃的叫唤。先不说这些,如果是你,你愿意告诉我,你脑海中最宝贵的知识是什么?” 尤卡海宁回答道:“我知晓的很多…………。”说着说着他便开口唱了起来,歌词中蕴含着某种特殊的节奏,一种不可言明的力量驱使着它……他不愿停留。当然也不可停留。 只是他的言语有些弱小,他的歌声晃不动高山,他的言语震不动大地,他的歌词掀不起波浪。 不等尤卡海宁唱完,维纳莫宁便打断了他的歌唱,他说道:“你的言语太过于弱小,你的歌声犹如蚊般子嗡鸣,你的歌词毫无力量可言。你的力量甚至比不过一名孩童强壮,你的智慧就犹如臭烂坚硬的石头。……再说些高深的言语,再说些永恒长存的至理……。” 尤卡海宁又唱了起来,这一次他尝试着唱起了那些更危险,他目前所无法掌控的歌语………………只是这些听起来高深玄奥的歌声在维纳莫宁的耳中,却依旧犹如孩童的玩具一般的软弱无力……。 ………………………… 尤卡海宁发现自己的的歌声无论如何都无法比过维纳莫宁的歌曲,于是说起了自己的光辉过往,意图从另一个层面震慑住对方,他说道:“我还知道并经历过许多小事情,当日地球初生,我同六位英雄一起,我是第七位。我们创造了最初的地壳,我们让大气沉淀,包裹住大地,让地核流动,让地核凝固,我竖起了天柱,我洒下了天弧?,我拖来了月亮,规定它的行程;我锚定太阳,为地球带来生命的基础;?我们在大熊星创立了居所,将繁星撒布星海,令其点缀星空;…………。” 维纳莫宁打断了尤卡海宁的话语,他说道:“你胡扯完了没有,你一定没有在场,从来没人看见过你,从来没有人听到过你,这真是一个无耻的谎言!……。” 维纳莫宁怒斥尤卡海宁是个可耻的骗子,尤卡海宁恼羞成怒,他拔出宝剑,大声呵斥道:“如果我在智慧上失败,那么我就要在剑锋上寻求胜利,维纳莫宁,你这个嘴阔的歌者,让我们用剑较量吧,我将与你决斗。” 维纳莫宁看着气急败坏的尤卡海宁,他语气轻松的说道:“啊哈…我一点也不着急,无论是你的剑还是智慧,都弱小的可怜。我不会拔出剑来与你决斗,我可不会与卑鄙的家伙,可怜的懦夫决斗。” 尤卡海宁憋着嘴,摇着头,摆动着黑色的鬓发?,眼神中充斥足以杀人的愤怒,他大声怒吼道:“拔出你的剑来,比试一下谁的剑锋更加的锐利,让我们用剑决斗,我会把你唱成一头只会拱鼻子的肥猪,只会在粪堆上东奔西跑,只会躲在角落里哼叫,我用这招打败过很多的英雄。敢不敢跟我比试这招?…………哦!当然我会让你多跑一会,让你的身上沾满了臭屎,让你哀嚎哼叫,……我将祭告形而上的伟大,……将毛皮献已神圣,猩红与苍白嬉戏于森林…。” 维纳莫宁听完尤卡海宁的怒骂与计划,他勃然大怒,内心和眼神中充满了愤恨与嫌厌,以及一丝不可查觉的怜悯。 维纳莫宁唱起了他的歌,他唱出的歌语,他唱起的歌声,那歌词孩童不可唱,凡人不可听,常人无法言语。若是不小心被听到了,会立刻被坠入阴冷黑暗的地狱。便是凡人中最聪明的歌者,也无法唱出他言语中歌词的三分之一。 维纳莫宁唱起了歌声,大地发出嗡鸣的轰响,大山破碎坍塌,地面上裂开的深渊发出难以明喻的回响,海面上撑起万丈余高的波浪,…………。 随后他又开始对着尤卡海宁歌唱,将他的滑板唱成了树秧;将雪车上的环扣唱成了颗颗杨柳;套在火焰骏马身上的缰绳唱成了赤杨;将他镀了金的雪车唱成了湖泊,在湖泊的周边长满了灯心草;将他镶满珠饰的马鞭,唱成了水上的芦苇;将他白额的火焰骏马,唱成了湖泊旁边的岩石;将他手上那把金色手柄的宝剑,唱成了天空中的闪电;将他华丽的弩弓,唱成了水上的彩虹;将他的羽箭唱成了翱翔天空的鹰鸟;将他带着嘴套的狗,唱成了泥土下的石头;头顶的帽子,唱成了美丽的云霞;戴在手上的手套,唱成了湖泊上的莲花;蓝色的外衣,唱成了天空中的浮云;环在腰间的腰带,唱成了点缀星空的繁星。 维纳莫宁继续唱着,在尤卡海宁的脚下出现了一片沼泽,维纳莫宁唱着歌,尤卡海宁深馅其中,沼泽将他一直吞噬到了腰部,而尤卡海宁依然还在下陷,这时的尤卡海宁才突然意识到,他的生命可能即将走到了尽头,在维纳莫宁的歌声中,他将被唱的永世不能翻身。 尤卡海宁想伸一伸脚,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就像是有一块石块被绑在了脚下,一刻不能动弹。 尤卡海宁后悔了,他不该来到这里,他不该听信睡梦中的言语来找维纳莫宁决斗,他的内心充满了沉重的忧伤,他忧伤的、开口说出祈祷的祷词: “维纳莫宁,最聪明的歌者,请解脱你神秘的咒语,收回你神秘的歌词,让我离开这样恐怖的地方,我会付你一大笔赎金。” 维纳莫宁回答了尤卡海宁的祷词:“如果我将咒语解脱,你打算把什么给我,好让你从这恐怖的地方离开呢?” 尤卡海宁回道:“我有两把弓弩可以给你,他们都非常的出色,一把无比的迅捷,另一把则射之必中,你可以在其中任选其一。” 可维纳莫宁并不想要,他回答道:“你的那些弩,我一把都不想要,我自己就有非常多,不但挂满了我的墙,仓库里也已堆积不下。” 维纳莫宁继续唱着歌,尤卡海宁也越陷越深,他急急忙忙的继续说道:“我有两艘船可以给你,一艘船跑的飞快,一艘船可以载重,你可以任选其一” 维纳莫宁依旧摇头,他说道:“我不要你的那些船,我自己就有不少,船港里早就依旧排满了,跑得快的,载重深的,火力强大的………” 越陷越深的尤卡海宁内心充满了恐惧,他带着哭腔的继续说道:“我有两匹马,都是日行千里的绝世宝马,你可以任选其一。” 维纳莫宁不以为意的说道:“我不想要你的马,我自己的马匹多的很,在草原上,在马棚里,要多少有多少。” 尤卡海宁身形继续下陷着,他念着祷词:“聪慧的维纳莫宁,只要你收回你神秘的歌声,解除你的咒语,我会送给你一顶金色的头盔,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财宝。那些都是我父亲作战时得来的财宝,那些都是战利品。”? 维纳莫宁依然不屑一顾的说道:“你的白银我不需要,你的黄金我也不想要,这东西我这边多得很,箱子里堆的满满,仓库里扔得到处都是。除此之外,我还有像月亮一样古老的黄金,像太阳一样古老的白银。” 维纳莫宁继续唱着歌,尤卡海宁继续念着祷词:“聪慧的维纳莫宁,只要你收回你神秘的歌声,解除你的咒语,我会给你我的田庄,我会给你我的土地,请你饶恕我吧,接受我的报偿。“ 维纳莫宁依旧不为所动的说道:”我不要你给我的田庄,更不要你给我的土地,我有我的万诺拉就已经足够,它的肥力无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土地。“ 维纳莫宁继续唱着歌,尤卡海宁越陷越深,沼泽里的淤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淤泥已经沾到了他的下巴,胡子上满是泥污,嘴里沉入苔藓,牙齿和树根连在了一起。 尤卡海宁卑微的念着祈祷祷词:“聪慧的维纳莫宁,,只要你收回你神秘的歌声,解除你的咒语,饶恕我这个可怜人,让我走出我的牢笼,我要给你我的母亲的女儿,我的妹妹爱诺。让她作为你的妻子,让她作为你的女仆……。“ 维纳莫宁想着自己或许是该有个妻子来服侍自己了,于是他便重新唱起了歌,他唱了第一遍,又唱了第二遍……第三遍,将所有神秘的歌词被收回,将所有神秘的咒语解除。 年轻的尤卡海宁才终于能从淤泥中抬起他的下巴,梳理他的胡须,从岩石中唤回他的火焰骏马,将雪车从树林中拉回,马鞭从芦苇荡中解开,他跨上雪车,抱着悲伤忧郁的心,阴郁的匆匆忙忙赶回了家中。 心慌意乱的他将雪车结结实实撞在了家门口,雪车被摔的四分五裂,巨大的嘈杂声让他的母亲感到了惊异,父亲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对他问道:“这么慌慌张张的干嘛。” 尤卡海宁看见父亲来到了自己的身旁,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有气无力的低垂下忧伤的头颅,泪眼婆娑的抱住父亲像柏油桩子一样粗壮身躯,一阵后怕的大声哭泣着。? 母亲也走上前来轻抚着尤卡海宁的后背,言语轻柔的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哭哭啼啼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尤卡海宁说道:“我与维纳莫宁的决斗输了……我还把我的妹妹,许给了维纳莫宁,作为他的妻子。…………。”尤卡海宁又将他于维纳莫宁可怕的决斗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可他的母亲听完后却开心抚掌大笑的说道:“儿子,你为什么要哀伤,你应该高兴才对,将你妹妹嫁给如此高贵英雄,能与我们家族沾亲带故,正是我们的荣光啊。” 可尤卡海宁的妹妹却不是这样想的,她哭哭啼啼的坐在了门槛边,凄凉地泪眼模糊,心头有着说不出的痛苦。 而母亲则向她安慰道:“小爱诺?,你又何必这么哭哭啼啼的呢?你应该高兴才对,你即将拥有一位英勇的丈夫,uu看书.uukashu 高贵的家族。你应该坐在窗边,望着远方,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但爱诺却不是这样想的,她反驳道:“不,妈妈,我为何要去服侍一位我从来都不认识的人,即使他是一位英勇的英雄,有着高贵的家族。……不……我不想就这么的将我漂亮的长发高高盘起,……去服侍我从不认识,只听过传闻的歌者:维纳莫宁。我的这一生恐怕只剩下了悲伤,再也看不到太阳的辉煌,再也品不出月亮的晶莹,这所有的一切都将与我无缘。我将要放弃这些所有的一切……去服侍一位我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作为一个战利品……。“ 但母亲打断了她的话语,她说道:“停止这无谓的啼哭把,抛开那愚蠢的忧伤,你毫无忧伤的必要,…………。” ———————————————— 注: ?。尤卡海宁(joukahainen):在古芬兰语中意为“闪避” ?。天弧:在卡勒瓦拉的民风民俗中,天弧便是彩虹的意思。 ?。太阳与月亮:在卡勒瓦拉的民风民俗中,太阳与月亮皆为阳性。 ?。头发:在卡勒瓦拉地区,大多数男性的头发为黑色。而同样的大多数女性的头发为金色。 ?。头盔里装满财宝:这是一种在卡勒瓦拉与维洛非常常见的交赎金的方式 ?。柏油桩子:在卡勒瓦拉民间的方言中,柏油桩子的寓意往往代表着强壮的人。 ?。爱诺(aino):在古芬兰语中意为“唯一的一个”,也可以称她为“唯一的女儿”。 爱诺的命运三 尤卡海宁的妹妹爱诺在森林之间漫步,去寻找做浴帚的金雀花枝?。 爱诺打算扎出三把浴帚,一把给爸爸,一把给妈妈,还有一把给自己的哥哥。 她搜集花枝,她捆扎浴帚,直到所有的花枝全部扎完,她扎出了三把浴帚。 在向着家中走去的途中,她穿过了一片赤杨丛林。歌者维纳莫宁也恰好来到了这里,他透过丛林的阻掩,看见了行走在花丛之间的爱诺。 花朵们万紫嫣红的绽放着,夏日夕阳垂斜在熙熙攘攘的树林之中,阳光倾撒于爱诺的发梢,香肩,芊手,玉足…………这一刻所有青春年少,优美华丽的词语在爱诺身上都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青春活力与优雅气质……足以倾倒众神……。 当然维纳莫宁也不曾例外,在见到爱诺的一瞬间,这位歌者便觉得心中的某种存在……正在悄然绽放。 维纳莫宁看着爱诺,爱诺也看见了维纳莫宁。 维纳莫宁想要穿过树丛的阻扰,但树林中某种熟悉的远古邪恶投来神圣的目光,守护着唯一的纯洁的少女。 维纳莫宁站在树丛的远方看着爱诺说道:“姑娘,我是来自万诺拉的维纳莫宁,你将是我未来的妻子,…………为了我打扮吧,不要为了别人,……这是我的定情信物……在脖子上围上一圈项链,胸前挂上一个十字架……用这条丝带编织你美丽的发辫。” 爱诺忧愁的看着维纳莫宁,为了双方陌生无措的尴尬,也为了自己黯然无知的未来而忧愁的哭泣,她发狠的说道:“我不会为你打扮,也不要你的定情信物,更不会嫁与你为妻。我不稀罕你家的小麦面包,也不爱海岛的服饰。我只爱吃家乡的面包皮,我只爱穿家乡的衣裳,我要同亲爱的父亲住在一起,我要与可爱的母亲住在一块……。”话音说完爱诺便取下胸前的十字架,脱下手指上的戒指,扯下漂亮的红丝带,摘下珍珠项链,将它们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将它们洒在了树丛林间,哭哭啼啼的跑回了家中。 爱诺的父亲此时正做在门前雕刻着一把斧柄,他远远的看见哭哭啼啼奔回家中的女儿,他问道:“怎么了,我的宝贝女儿,为了什么而哭泣?” 爱诺忧愁而悲伤的回答道:“为什么我要嫁给一位我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无论他是好,还是坏,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今天送给我了定情信物……我扔掉了我胸前的银十字架,扔掉了我的戒指…………我不想嫁给一位我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 她的父亲不知该如何抚慰他忧伤的女儿,只能静静的将她抱在怀中,轻柔的安抚……。 不多时它的哥哥也回来了,背后还拖着一个已经做好了的雪车滑板,他看见正在哭泣的妹妹问道:“为什么要哭泣啊,我的妹妹。” 爱诺忧愁而悲伤的回答道:“哥哥,你为什么要将我许配给一位我从来都不认识的陌生人,即使他是一位高贵的英雄……他今天送给我了定情信物……可是我并不喜欢他……你当初为什么要去找他决斗……。” 尤卡海宁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是低垂着头,默默的离开。 尤卡海宁的妻子,坐在窗台边织着金丝腰带的嫂嫂看了看默然无言的丈夫,又看了看忧伤悲戚的爱诺满心忧愁,但她也无法为爱诺分担忧愁,只能默默的坐在爱诺的身旁,将爱诺抱入怀中……。 ……………………………… 一连数天爱诺都将自己锁在了自己的堆房之中? 直到有一天坐在窗台边的爱诺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在制作干酪,她忧愁的向母亲倾诉道:“妈妈,你生了我,也养育了我,可是你为什么要将我推给一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即使他的身世显赫,即使他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前几天我去树丛中寻找金银花枝做浴帚,我做了三把,一把给爸爸,一把给妈妈,还有一把给哥哥……然后我遇见了奥斯摩宁,他对着我唱歌……他送给我了定情信物。可是我并不喜欢他……我摘取了我胸前的十字架,扯去了鬓角的丝带,拉下了头上的红色的发带……我将它们狠狠地的扔在了地上,我把它们撒在了树丛林间。……我回答他:我不会为你打扮,也不要你的定情信物,更不会嫁与你为妻。我不稀罕你家的小麦面包,也不爱海岛的服饰。我只爱吃家乡的面包皮,我只爱穿家乡的衣裳,我要同亲爱的父亲住在一起,我要与可爱的母亲住在一块……。” 爱诺的母亲对于爱诺的话语并不认同,她说道:“我亲爱的女儿,你不要悲伤,更不要哭泣,奥斯摩宁是一位英雄,维纳莫宁他有着显赫的身世,你嫁给了他,你每天都可以吃到数之不尽的新鲜奶油,你可以每天都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以及各式各样的奶饼。…………我早已给你准备好了嫁妆,你到山上的堆房里去,里面有一个雕着花的箱子,那是所有箱子中最好的一个……里面有着六根金丝腰带,还有七件精致的湛蓝长衣,那可是由古达尔和白韦达尔编织、裁制而成的。 前些天我去树林中摘草莓,到山上去采覆盆子,听到自然之灵们在说:月亮的女儿和太阳的女儿在绿林的边缘,在草木茂盛的海岛旁边纺织……我听到之后,便赶了过去,我找到他们,我就在他们身边,我对他们说:很高兴见到你们,亲爱的古达尔?,亲爱的白韦达尔?,我想找你们作一些嫁妆,为了我那即将出嫁的女儿。……她们为我作好了嫁妆……古达尔给我了黄金,白韦达尔给我了白银,我将它们带回了家,收藏在箱子里,你若是在堆房里呆着无聊,就去看看。……待你出嫁的那天你会穿上一件由最细的麻纱编织而成的精美的纱衫,外面披着柔暖细腻的羊毛长衣,拿上最好的丝带束上腰身,穿上最好的最柔滑透气的丝袜,过两天我再给你做一双最漂亮的鞋子,再把头发编成辫子,扎上最漂亮的丝带,手上戴着金戒指,金手镯套在手腕上……在那天你会成为全卡勒瓦拉,以及波赫尤拉,甚至是在维洛……都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娘子。……你是最美丽的花朵,你终将成为全族的骄傲,成为我们一族的光彩。” 爱诺的母亲不停的劝告着,让爱诺接受属于自己的命运。但爱诺对于母亲的劝告却不以为意、置之不理……她忧郁的、悲伤的离开了她的堆房,她哭泣着,她认真的思考着:“母亲的劝告是否正确,家族的选择是否需要听从。……什么是快乐,什么是悲哀,它是思想,还是感受…………就像浪花在水面上翩翩起舞,就像在冰雪之下被掩埋……我感觉我的生命被一团乌云所笼罩着。我感觉我童年的欢乐时光是如此的虚幻,我如同一颗没有思想的枯草…………。” 爱诺在树林之中漫无目的,四目茫然的行走着,她经过茂密的草地,穿过纠缠的丛林。她痛苦的思考着,…………在迷茫之中的爱诺突然之间有了一丝觉悟,她想到:“如果我没有生下来,没有长大成人,也许就不会经受这些痛苦而悲哀的时光。如果我只在出生之后,只活了八个夜晚,我便几乎什么也不需要,只要一拃长的尸衣,一小角的土地,母亲只要流下很少的眼泪,父亲可能会更少,哥哥或许一滴也不会有……。” 爱诺犹如行尸走肉般行走,在漫漫哀愁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夜,每天悲伤的哭泣,哀怜。 她的母亲也日复一日的向她劝解,让她不要忧伤,不要哭泣,更无须烦恼……。 爱诺的思绪日渐一日的消沉,她每日都在忧伤的思考,她内心深处的一丝觉悟也被日复一日的愈加强烈:“我被许配给了一位我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即使他是一位英雄,即使他的身世显赫……家族想要我被许配给他,父母也想要将我许配给他……就这么将我许配给了他,就这样答应将我嫁了出去。……被作为一个战利品,被当做一个老头子的慰藉,永远的将他服侍,连走路都需要我扶持,作为他的拐杖。去修补的他的袜子。…………。不如就这样将我送走,送到深深的水底,去做鱼儿的伙伴,去作鲱鱼的姐妹。” 她就这样的想着,她来到了山上的堆房,走进里面的房间,将最好的箱子打开,她在里面找到了六根金丝腰带,七件精致的湛蓝长衣,她用白银头饰装点她头发,用黄金发饰修饰她的鬓角,双额系上天蓝色的丝带,头上扎着大红色的头绳……她将自己打扮的像个漂亮的新娘一样走出了堆房,离开了她的家,流浪的跨过田园,经过沼泽和草地,穿过阴暗的丛林……她一边飞奔着流浪,一边欢快的歌唱着:“我的内心充满了忧伤,就像一块石头永远的压在了我的心头,但这忧伤不再会使我烦恼,这块石头也不再会让我感到沉重。只要我这不幸的姑娘,结束了这痛苦的生命,在我沉重的忧愁中,在我伤心的痛苦中,我的时间就快要临近了,我即将离开这另人讨厌的世界,我的父亲不会悲悼,我的母亲不会忧愁,嫂嫂不会流泪,哥哥不会悲伤,我会一直沉到水底,进入到鱼儿的乐园,沉到深深的水底,沉到稀烂的泥间。” 爱诺唱着歌、跳着欢快的步伐,走了整整三天三夜,在一天夜里,她终于走到了一片宽阔的岸边,一片长满了灯心草的湖岸,她坐在一块被大水包围的岩石上面,眼前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湾,她感到了一丝疲惫,她在黑暗之中休息,坐在岩石的上面,在黑暗中悲鸣,哀叹。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太阳初临地平线之上,爱诺看见了三个正在水中沐浴的姑娘,第四个是爱诺,第五个是纤柔的小树。 她褪去身上繁琐衣物,将衬衣抛上柳树,长衣抛上白杨,袜子扔在了空地,鞋子扔向了圆形岩石,珠子洒落在沙地里,金环抛在了沙砾里。 爱诺的身体慢慢的向着波浪前行,但却又不幸的发现,岸边的海水太浅……尚还没入不到她的胸前。 …………………… 爱诺忧愁的思虑着,她在波浪之中看见一块闪耀着灿烂金光的岩石,她向着闪耀的岩石游去,在这块金光闪耀的岩石上方,爱诺抱住其中一块五光十色,光滑灿烂的石头纵身跃下。 岩石将爱诺压在了身下,随同它一同沉到了水底,如同鸽子一样,永远的消失。 在她下沉的时刻,就在她临死之前,她唱出了一段祷词: “我去沐浴,到湖中,? 我去游泳,在水上, 却鸽子似的消失, 却小鸟似的消亡。 我亲爱的父亲, 在他未逝的时光, 在这茫茫的墓园, 绝不会来巡查阴暗。” ………… “我去洗濯,到岸边, 我去沐浴,在湖上, 却鸽子似的消失, 却小鸟似的消亡。 我亲爱的母亲, 在她未逝的时间, 绝不会来取走尘世凡皮, 从这居所附近的海湾。” ………… “我去洗濯,到岸边, 我去沐浴,在湖上, 却鸽子似的消失, 却小鸟似的消亡。 我亲爱的哥哥, 在他未逝的时期, 绝不会来打开凡尘未晓, 在这宽阔的湖岸驰驱。” ………… “我去洗濯,到岸边, 我去沐浴,在湖上, 却鸽子似的消失, 却小鸟似的消亡。 我亲爱的嫂嫂, 在她未逝的时候, 绝不会来洗涤无悻之宿, 就在这漫宿之墙附近的桥头。” ………… “这湖水就是我的血, 清浊与猩红交融; 在水中的游鱼, 就是我身体分离的肉体; 在岸边的这些树丛, 是不幸的我的骸骨; 在岸边的野草, 是我的发辫,蓬松泥污。” ……………… 年轻的姑娘爱诺死于湖中,可爱的鸽子消失了。 得此消息的自然之灵们惊慌失措的要去尤卡海宁的家族领地:尤戈拉报信。 首先是熊,它向着尤戈拉走去,去诉说这悲哀的故事,它急急地奔跑着……可是途中它路过了一片牛群,牛群迷住了熊的双眼,欲望冲击着它的贪婪,达彪的象征:奥德索与他神性未曾注视,熊迷失在了牛群之中。 当熊迷失在了牛群之后,狼选择了接替。为了不被迷失,它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它穿过山野……可是最终它路过了一片羊群,羊群散发出来的欲望,迷住了狼的双眼,……主人未曾给予帮助……,最终它迷失在了羊群中,忘却了自己。 狼迷失于了羊群,狐狸思考了良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接替。狐狸非常的聪明、它漫无目的急急行走,……可就在它抵达尤戈拉时,一群大鹅挡住了它的道路,狐狸目不转睛的盯着从“门”前走过的鹅群,最终欲望战胜了自我,它迷失在了鹅群之中。 自然之灵们不在关注这个问题,它们选择了忘却。 这时一只毫不起眼的兔子,选择了接替,它认真的说道:“这个消息我绝不会忘记,这个旅途我绝不会迷失。”长耳朵蹦蹦跳跳的咧着十字嘴迈着弯腿飞奔向前,毫不起眼的它避过了迷失,来到了姑娘的房子跟前,它思考着该如何才能避免遗忘。 兔子想到一个办法,它穿过了房间的正厅,向着旁边被隔开的一间屋子奔跑,那是卡勒瓦拉人最神圣的桑拿浴室。浴室里有很多的姑娘,他们手里拿着浴帚,她们看见了蹲在门口的兔子,祂们说道:“这儿有只小兔子,让我们烤了它,作为我们的晚餐。” 兔子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努力的壮起胆子的回答道:“只有旧日桑拿:楞波才会到这里来,让你们在锅子里烧烤。新神:布朗尼,桑拿房的监护人会护佑于我。我是来给你们报信的。美人已经死去,沉于深深的水下,躺在泥污的水底,她伴着鱼儿一起,做了鲱鱼的妹妹。” 一瞬间世界回复清明,爱诺的母亲嚎啕大哭,痛苦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濑濑流下,她叹息着无比伤心的说道:“哦!天哪……我的女儿,她就这样走了……我不该逼迫你嫁给一位你不愿意嫁的人,是我逼着我自己抚养的鸽子离开了我。” 母亲叹息着、啼哭着,痛苦的眼泪顺着苍白的两额濑濑流下,一滴接着一滴,流到了起伏的胸怀……流到了长衣的下摆……大红的长袜……金绣的花鞋……最后流到了她所站立的土地之上。 眼泪潮湿了大地,汇成了一条小溪,小溪在土地上奔流不息,汇成了三条大河的源头。 悲哀的泪水从啼哭的母亲的脸颊上长长流下,永永远远……无尽!无尽!。 从每一道河流中涌现出三道瀑布,在每一道瀑布中,又都涌现出了三道岩礁,每一座岩礁上都有一座金山,每座金山上皆有着三颗美丽的白桦树,而在每一颗白桦树的梢头,都有着三只金杜鹃停留,它们各自鸣叫。 第一只叫着:“情人,情人。” 第二只叫着:“爱人,爱人。” 第三只叫着:“高兴,高兴。” 第一只叫着“情人,情人!”,它歌唱了三个月,为了那已在水底长眠,年轻的,可怜的姑娘。 第二只叫着“爱人,爱人!”,它歌唱了六个月,为了那位不幸的求婚者,也为了他那一生的寂寞凄凉。 第三只叫着“高兴,高兴!”,它歌唱了一生,为了永远啼哭的、不幸的母亲。 爱诺的母亲听到了杜鹃的歌唱,她内心感到了无比沉重,大豆般的眼泪如豌豆一样不停的流下,她为那些不幸母亲祈祷道:“但愿不幸的母亲不再听到杜鹃的歌唱。当我听到了杜鹃歌唱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心力憔悴了。” 爱诺死去的消息同样也传到了万诺拉,维纳莫宁听到了这则消息,他感到非常的伤心,他为年轻爱诺垂下泪水,可波赫尤拉的姑娘已经长眠于深深的水底,沉没于泥泞的湖底。 直到某一天,满心苦恼的维纳莫宁听到了一则消息,他来到蓝蓝的湖岸边祈求着问出祷词:“睡梦的象征:温达摩,请把你所知晓的梦境告诉我,关于那位波赫尤拉的姑娘,她在海神:阿赫多的海国的何处?……我将付已何种代价……。” 温达摩回答了维纳莫宁的疑问,在他的心头回响起了这样一段言语:“关于那位波赫尤拉的年轻姑娘,她确实存在于阿赫多的海国,而未曾归于玛纳拉的国度,未置于玛纳的统治之下。她现在的家园位于阿赫多的海国境内,傍着云沉沉的海角,靠近雾茫茫的岛边,在波浪下深深的水底,在水底漆黑的泥间。在阿赫多拉,亦有一间属于她的房间。……。” 维纳莫宁知晓了温达摩所知晓的一切,他来到了他的海港,登上了他的海船,准备好所有的物资,检查好所有的渔具,他驾驶着海船向着茫茫的海面出发,船只突破浪头,穿过浪花,向着那突出的云沉沉的海角,向着那片雾茫茫的海岛。 他准备好他的渔具,他撒下他的渔网,垂起他的吊钩。 铜吊杆颤动着不停,银白的线飒飒作响,金黄的钓丝发出咝声。 维纳莫宁终于钓起来了一条鳟鱼,他将它拖到了船里,将他放在了红色的船板上,他反复观察着这条与众不同的鳟鱼。它比一般鳟鱼颜色更加的金黄,它也比鲱鱼更加的滑腻,鱼身上斑点也比梭子鱼更加的灰黑,它的鳍太少不像是雌性,而它的鱼鳞同样少的不像是雄性,它反而更像是一条鲑鱼或者是深水鲈鱼。 维纳莫宁看了半天也不知所然,只能半自嘲的说道:“他没有腰带,不像仙女,没有发辫,不像姑娘,更没有耳朵,所以它不像鸽子。” 维纳莫宁花费了许多精力而却没有寻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肚子却早已先发出了抗议,于是维纳莫宁从腰间的腰带上取下一把随身携带的银柄短刀,打算将这条鲑鱼做出一份美味的大餐。 可这条鲑鱼却在此时从维纳莫宁的手中逃脱,跳向船板的另一边,鱼儿轻轻一跃跳向了海面,一朵浪花也在此时恰好将鲑鱼轻轻地托起。 她抬起了她的头,水中升起一双肩膀,第五层波浪堆积而上,她将双手高举过天空,第六层波浪奔腾不息,她纤白嫩滑的左脚涌现,一直到第九次波浪,年轻的姑娘才出现在维纳莫宁的眼前,她对他提起了抗议:“维纳莫宁,我来到你这里,可不是让你杀死,让你细切碎斩,作为你的一顿大餐。” 维纳莫宁满眼希冀的说道:“哦!不不不……我是为了来寻找你的,像鸽子一样的停留在你胸前,让你像妻子一样的坐在我的膝上……可否可以让我永远的坐在你的身旁……。” 爱诺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维纳莫宁:“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这个可怜的老头,我才不会和你回家,一头扎入那一片黑暗的未来。我现在是韦拉摩的水中的少女,阿赫多的宠儿。我能够阿赫多拉每日开心的生活,为何还要随你回家,去过那看不见未来,昏暗无边的生活……。万奈摩宁你个笨蛋,你是抓不住我的。”说完她便消失在了茫茫的海面之上。 维纳莫宁低垂着头,他感到内心充满了悲哀与伤心,她再也不会来了,永远的不会回到她的身边。 只是维纳莫宁不愿意就此放弃,他重新编制了一张大网,他向着四方撒去,渔网划过平静的水面,经过万诺拉的深水,经过卡勒瓦拉的海角、经过幽暗深邃**、经过渺渺茫茫的海面、从尤戈拉旁边的大河经过,从拉伯兰的海湾跨过,他捕到了不少鱼,可是却没有一条是他想要的,那个阿赫多的宠儿,韦拉摩的美丽的少女,波浪最年轻的女儿。 维纳莫宁低垂着头,深深的哀悼着,他将帽子拉倒一边,细细哀想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等了她许多年,我想了她半个世纪,我的气力一天天的在衰弱,我的智慧一天天的在退步……韦拉摩的水中的少女,波浪的女儿,我是多么的想她来到我的船里,做我的妻子,像鸽子一样的躺在我的怀里。” 他又徘徊了一会后方才长吁短叹的向着家中走去。 他回到了家,却未曾听见杜鹃的歌唱,他不禁想道:“为何杜鹃不再歌唱了呢,从前它总是不分昼夜的歌唱着。可是现在它却安静了下来,不在为我歌唱。” 维纳莫宁伤心欲绝,久久无法思考,他来到了父母亲的坟头求助,他如此想着:“我的母亲如若苏醒,或许可以给我建议,告诉我如何做才能支持我的不幸,使忧愁不会将我压倒,使悲哀不会将我毁灭。”? 地底传来言语:“你的母亲已经苏醒…………出去旅游吧,u看书 w.uukanshu.cm出去转转吧。去波赫亚。那儿的姑娘更加的美丽,他们的舞姿轻盈,行动敏捷优雅,不像尤戈的懒姑娘,不像拉伯兰的笨女儿。” ———————————————— 注: ?。浴帚:是卡勒瓦拉在冬天使用的一种洗澡用具,它可以用来促进血液循环。浴帚会在夏天叶子最柔软的时候做成,然后等其慢慢干燥。在每次使用之前,会将它浸泡在热水之中,待其变软之后,会散发出一种香气。 ?。堆房:在芬兰语中堆房可解释为女孩子的闺房。同时储物间也可以被叫做堆房。 ?。古达尔(kuutar):月亮女神。 在卡勒瓦拉的神话故事中,祂总是已美人的形象出现,她拥有月亮的金子,能够纺织出精美的布匹与饰品,所以在卡勒瓦拉,年轻的少女们会请求古达尔给予她们一些金饰和衣服。 ?。白韦达尔(p?iv?t?r):太阳女神。 在古芬兰语的词源中,祂的名字代表了光与生命,直到基督到来之后,圣母玛利亚方才将祂所取代。 在卡勒瓦拉的神话故事中,祂总是已美人的形象出现,她拥有太阳的银子,能够纺织出精美的布匹与饰品,所以在卡勒瓦拉,年轻的少女们会请求白韦达尔给予她们一些银饰和衣服。 ?。湖:在卡勒瓦拉,湖有时与海的词意是相同的。 ?。在斯堪的纳维亚与维洛民风民俗中,去父母的坟头求助或求教是非常常见的。 (祂即是不朽。而伊尔玛达尔目前似乎尚未有过死亡实证) 弓弩的暗杀四 维纳莫宁伤心了许久,却依旧还是无法走出悲伤。……不过他还是决定听从了母亲的建议,前往北方阴暗的波赫亚,去往那个寒冷寂寞的永夜国度。 维纳莫宁骑着一匹豌豆茎一般毛色的草原马,马头上套着金黄色的嚼子和银白色的笼子,大步疾驰地开始了他自由自在的旅程。 维纳莫宁离开了万诺拉的领地,跨过大海,走上了卡勒瓦拉的荒原。 维纳莫宁的来到惊动了那位来自尤戈拉的小伙子,一位对他充满了怨恨与嫉妒的年轻人。 尤卡海宁在听闻这则消息之后,他立刻动用了他所拥有的一切,打造出了一把无比漂亮且出色的长弓,弓背上包着铜,弓身上镶嵌着黄金与白银;从神圣的森林游戏之神、毛皮之神:希息那儿获得了麻线与大麋的筋;用阴沉的语调念唤着不知名的咒语,在声音的带动下,拿着刻刀双手在弓身上轻轻地雕刻,他在弓背上雕刻出一只站立的骏马,弓臂上是一匹奔跑的马驹,弓把上蹲着一只的白兔,弓弯上则有一位美女在那里沉睡。 他将之前埋于地下的木头挖出,做成箭杆,箭尾用槲木,箭头用橡木,捕来麻雀与燕子,将麻雀的尾巴,燕子的羽毛做成箭翎。抓来蝮蛇,箭头沾染上毒液。 尤卡海宁终于做好了弓弩,他对他的弓弩非常的满意,他现在只等苏万多莱宁的到来,站在大河的岸边,日日守望着万诺的身影。 尤卡海宁一直站在大河的岸边守望,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许久,直到某一日清晨的到来,一轮红日晃晃悠悠的的爬出了地平线,亲柔的光芒倾洒于世间万物,晶莹的露水尚在枝头垂憩,一抹蓝色的身影已经在云边悄然升起。 尤卡海宁看着远方那处蓝点沉心静气的打眼眺望,他看见……他看见那位驰名远扬的歌者正骑在一匹豌豆茎毛色的草原马上,向着北方的波赫尤拉奔驰,到多雾的比孟多拉旅行。 尤戈拉的瘦小伙举起了他那把漂亮的长弓,挽紧了弓弩,对准维纳莫宁的头颅,他要射死苏万多莱宁。 但就在这时尤卡海宁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他母亲的声音:“……你在干什么,你为何要挽紧你的弓弩?” 年轻的尤卡海宁怨恨而愤怒的回答道:“我拉紧了我的弓弩,我正对准着维纳莫宁的头颅,我要杀死苏万多莱宁,我要射穿他的心脏,击碎他的头颅,让他魂归玛纳拉,永生永世的不得归来。” 他的母亲拦住了尤卡海宁,她开口说道:“不……你不能射杀了维纳莫宁,他是卡勒瓦莱宁,他有着高贵的出生。更重要的是他是我的姨甥。而且如果你射中了维纳莫宁,那么世间会因为他的神性而失去欢乐,大地也便不会再出现歌声,世间将会比阴沉黑暗的玛纳拉还要更加恐怖。” 尤卡海宁的内心稍稍犹豫了一下,他迟疑了片刻,反复思考的权衡利弊,…………后果已经被他的内心屏蔽,尤卡海宁已无法再做出思考,他依旧挽起了长弓,并开口表示了自己的决心:“那又怎么样,纵使世间没有了快乐,纵使一切歌声都已消散,我也要射出这一箭。” 尤卡海宁挽起他的长弓,从箭袋中选出一只三羽利箭,那是三只羽箭中最坚韧,也是最强大的一只,他搭上弩箭,拉紧弓弩,对准维纳莫宁屹然不动,尤卡海宁向着某种存在开口唱出了一段祷词: “射吧,橡木的利箭! 槲木啊,你做后盾! 响着,大麻的弓弦! 如果我的手太低了, 就让箭抬高一点, 如果我的手太高了 就让箭射的第一点!” 尤卡海宁话刚一说完,身体便被催促着,急不可耐的射出了第一只利箭。但可惜的是,似乎有什么在注视着,这只箭它飞的太高了,它飞过了云层,飒飒地穿过浮云,在云朵中游行,向着最初的天空,如今的月亮周期之神:卡夫飞驰而去……。 看着高高飞过云层的利箭,尤卡海宁心中一阵惋惜,但他的身体还不待他做出更多的思考,便鲁莽地再一次从箭袋中抽出第二只羽箭,搭好弩箭,挽起了弓弩,向着维纳莫宁射出第二只羽箭。 但这一次,弩箭却又飞的太低,它裂开沙石的丘陵,直直的沉入地面,穿行于泥土之中,一直沉到了,象征生育、丰饶、代表地母的阿克拉斯的心间,而且其威势更是直直的逼迫到了多纳拉的君主:玛纳的跟前。 随即尤卡海宁的身体又迫不及待的从箭袋中抽出第三只羽箭,搭好弩箭,挽起了弓弩,对准维纳莫宁射出了第三只箭,这一次尤卡海宁射的很准,这一次射的很直,这一次射的既不高,也不低,直直的向着维纳莫宁飞去,但就在即将射中维纳莫宁的时候,从空中直直的劈下一道金黄色的闪电,正好劈在了第三只羽箭的箭头位置,原本笔直射向维纳莫宁的羽箭,偏离的方向,直接穿过了胯下豌豆茎毛色的草原马,穿过肩胛下的肌肉,深深的射入左胁。 维纳莫宁翻下豌豆茎色的骏马,跌入大海,他的手指伸入水波,双手划开海水,狂风刮过海面,大海涌起波浪,海水包裹着维纳莫宁脱离了大陆,在茫茫的水面上卷走了维纳莫宁。 尤卡海宁自鸣得意的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大声喊道:“老头子维纳莫宁,当金黄的月亮照耀,在你活着的时间,再也不能盘恒在万诺拉的草地,更不会出现在了卡勒瓦拉的荒原。”随后尤卡海宁又唱起了歌,歌声中夹杂着掩饰不住恨意与冰寒阴冷的言辞: “你在大海上要流那么六年, 你在大海上要漂那么七年, 你在大海上要滚那么八年, 在渺渺茫茫的海面上, 在无边无际的水上, 松树似地流那么六年, 枞树似地漂那么七年, 树桩似的滚那么八年!” 尤卡海宁唱完了歌声,身体中的力量似乎被抽空了一般,瘫软得摊在了地上,眼睛无神得望向天空,面容上露出疲惫不堪的痴痴傻笑。 ……………………………… 不知休息了多久,尤卡海宁才步路蹒跚得回到了家中。 他的母亲一看到尤卡海宁的归来,便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他的身旁,语气紧张的问道:“你有没有射中维纳莫宁,你有没有杀死那位卡勒瓦莱宁。” 尤卡海宁听完哈哈大笑,自鸣得意的说道:“维纳莫宁已经成为了我的箭下亡魂,卡勒瓦莱宁已经被我杀死,我让那个老头子坠入大海,留下了驱逐得诅咒,让他只能永生永世的在大海上漂浮。 我亲眼看见他滚入了大海,汹涌的滚滚波浪将他缠绕,他只能在永不静止的波浪上飘荡,向着奔腾的海洋深处漂流。” 尤卡海宁的母亲深深地松了口气,她看向尤卡海宁的眼神深处厌恶,愤怒,惊恐、哀求交替闪过,言语中语气责怪的说道:“天哪!……你的行为真的是太糟糕了,你射中了万奈摩宁,打倒了卡勒瓦莱宁,他可是苏万多拉的英雄,卡勒瓦拉最驰名的英雄。你杀了他的时候,你可曾想过祂背后的存在…………。” ……………… ———————————————— 维纳莫宁被大海的波浪裹挟着向着海洋的更深处进发,在昏暗无边的海底深处漂流,光亮与不可言喻随着波浪注视。 原始的歌者追随着波浪来到了海底的最深处,这里是他童年的故乡,可爱的养母隆诺达尔,与最亲爱的爷爷隆诺便住在这里,他们是来自深海的伟大。 维纳莫宁在这里住了下来,他在隆诺的宫殿中畅游、他在隆诺的花园中冒险,在这无“光”的海域里面…………。 但快乐而无忧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诅咒临别的这一天它终将到来。 隆诺达尔将维纳莫宁唤到了隆诺的宫殿,询问他下一步的动向。 维纳莫宁回答了隆诺达尔的问题,他说道:“我在去波赫亚的途中,遭遇了一段不幸的重压,我离开了我的家,抛弃了我的故土,太阳和月亮照耀不到我这个不幸的人,邪恶之人将我诅咒,想要将我变成冰冷冷的生物。……我渴望回到故土……。” 隆诺达尔知晓了维纳莫宁的想法,表示待隆诺不日归来之后,便会将他送离宫殿,让他可以返回万诺拉。 ……………… 不久之后,隆诺归来,他看着维纳莫宁只问了一个问题:“是否已经决定好你之后的道路了?” 维纳莫宁严肃而坚定的回答道:“决定好了。” 隆诺不再言语,默默地将诅咒曲解,并打开了宫殿与外界的通道。 维纳莫宁踏出了宫殿,身后传来了隆诺亲切的声音:“终始之末,旧日爱神:愣比的儿子们?,可以抱以友善。” ………… 维纳莫宁离开了他爷爷的宫殿,u看书 .uanhu.cm漂浮在海面上。 一只飞鸟从东北飞来,在大海的海面上缓缓飞行,一只翅膀扫过水面,一只翅膀掠向天空,尾巴停留在海面上,嘴巴啄着巉岩,俯瞰四顾、眺望远方,不多时便看到了在青幽碧蓝的海面上正踏着波浪前行的维纳莫宁。 大鸟俯冲而下,来到了维纳莫宁的身旁,开心的大声叫唤道:“哦……维纳莫宁,真的是你啊!……太好了……看来那位古神大人说的是真的。欢迎回来,很荣幸为你服务……来吧,坐到我的翅膀上来,我来带你回家……。” 维纳莫宁坐在鸟身上开心的感谢道:“谢谢,没想到过了八年,你阿克拉斯居然还能记得我。家中的一切还安好吗?” 白鹭哈哈大笑的说道:“大人可真会说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我可是记着我们一起相处过的快乐时光,我们一起将卡勒瓦的绿林砍伐,在奥斯摩拉一起开荒,还有你留下的那颗白桦树,让鸟儿可以在那停留,我也可以在那休息……。接下来我们将要去往哪里?” 维纳莫宁稍稍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去波赫亚吧,这是早就已经做好的决定……。” ———————————————— 注: ?。楞比(lempi):爱与生育之神。 芬兰语的词源中,他的名字便是“爱”的象征。 在凡灵的描述中,祂通常是飘忽不定的,因为爱情的反复无常。 直到全能全知的耶和华到来之后,这句单词方才堕落为了恶魔的象征,成为了粗辱的脏话。 波赫亚之旅五 化身白鹭的阿克拉斯驮着维纳莫宁穿过风的路径来到了达波赫亚的边境。 只是在此之后克拉斯便再无法继续前行了,它放下维纳莫宁后重新飞向了天空。 维纳莫宁看着脚下熟悉而又陌生的泥土地,内心充满了感慨与激动,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地嚎啕大哭起来。 维纳莫宁的哭声引来了一位波赫亚小姑娘的注意,这是一位有着美丽秀发的少女,她已经与太阳有过订约。 这天她正在给小绵羊们剪羊毛,她已经剪好了六只绵羊,就在她准备剪第七只的时候,波赫亚的土地传来了一声声哀伤的悲鸣,哭泣声引来了小姑娘的注意,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找,她来到一座小土包上登高眺望,她看见在波赫尤拉的边境,在波赫亚遥远的海边,有一个男人正在那里低声抽泣,他哭得是如此的悲伤,以至于连大地都一同发出了哀鸣。 小姑娘看到了正在哭泣的英雄,她知晓了大地悲戚的原因,她急急地跑回家中,回到了波赫亚的院子,来到了萨辽拉的大厅内,为波赫尤拉的女主人:洛希带来了关于大地哭泣的消息。 ……………… 洛希知晓了大地哭泣的原因,她嘱咐小姑娘为她找来三块木板。 洛希用这三块木板造好一艘飞船,她让小姑娘去找那位正在悲泣的英雄。 …………………… 在阴森的柳树丛旁,维纳莫宁还在那边哭泣,傍着纠缠的稠李树篱,维纳莫宁还在那边叹息。 夏日之风:比格迈用两把铁铲鼓起了大风,波赫尤拉的小姑娘驾驶着飞船乘风而行。 与此同时,突然刮起的夏日之风引来了他的老对手,冬日之风:比格凯利斯的注意。 一阵突如其来的、冰冷刺骨的冬日之风袭击了飞船,在极寒之下,飞船很快便失去了工作能力,偏离了既定的轨道,晃晃悠悠得在维纳莫宁的头顶划过,坠入身后幽蓝碧绿的大海之中。 维纳莫宁看着失去动力的飞船划向大海,他急急地唱出了歌声,分开碧绿的海水,将漂浮在海面上的幸存者救回了海岸。 他们在不远的山洞中升起了篝火,维纳莫宁拿出食物帮助大家填饱了饥饿的肚皮,烘干滴水的衣服,擦拭僵硬的四肢,清理脏露露的头发,大家穿着贴身的、干净的鹿皮保暖内衣,围坐在篝火旁边交流谈论,木块燃烧的噼啪声在人声沉寂下来的每一个瞬间填满空隙,这声音中带有某种静默,或许是某种属于这片森林的力量。 小姑娘率先向维纳莫宁打起了招呼:“嗨,你这位不幸的大叔,你来自哪儿?叫什么名字?你还有家人们?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家世么?…………。” 维纳莫宁回答道:“我来自南方的卡勒瓦拉。以前我还很有名望,大家基本上都认识我。……我是一位歌者,山谷之间永远回荡着我的歌声。在万诺拉的草地,在卡勒瓦拉的荒原,黄昏时候的狂欢,永远显得无比的欢乐。……大家都唤我维纳莫宁,我是卡勒瓦莱宁、大海之子……。” 小姑娘知晓了维纳莫宁的过往,同时也向他介绍起了自己,她说道:“我叫贝伊维?尼达。?是太阳女神:贝维尔的女儿…………哦,对了,还有这俩位……夏日之风:比格迈、冬日之风:比格凯利斯。他们的父亲是风暴的象征,人类之父:比格加利斯,阿卡女神:埃维阿卡是他们的母亲。” 维纳莫宁顺着贝伊维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位青春少年印入他的眼中。一位像是邻家的大哥哥……青春阳光,一笑起来,感觉整个世界都已被他温暖。而另则一位则一脸酷寒高冷,不苟言笑的模样,但眼神的深处却又有一丝掩藏不住的温柔,正充满歉意的看着贝伊维。 所有人都知晓了对方的情况,贝伊维又看向了维纳莫宁,她充满期待的问道:“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能不能把你的那些冒险故事跟我说说。……我还从来没有离开过波赫亚,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好多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听过……。” 维纳莫宁答应了贝伊维的请求,之后又看到被浸湿的衣服已经被烘干,于是他向大家提议向多雾的萨辽拉边走边说。 贝伊维欣然接受了维纳莫宁的提议。 ……………………………… 维纳莫宁走向了洞外,等待着洞内的三人更换衣物。 不多时身后传来了声音,一转身却发现他们惊艳了全世界,只见他们穿着手工制成、搭配蓝红黄三种鲜艳色彩的麻布。上衣为深蓝和天蓝色,领口、前襟、肩部、袖口和下摆处都绲有金黄和大红两色相间的花边。两位少年在腰部佩戴漂亮的芬兰刀,贝伊维则戴镶有花边的红色遮耳帽,脚蹬用驯鹿皮制成的、毛茸茸的、足尖翘起的萨摩斯人传统冬鞋鹿皮靴,皮毛的方向有前有后,靴底部分高高翘起,显得粗犷豪放,并且还可以避免在厚厚的雪地行走时陷入其中。? 他们向着多雾的萨辽拉慢慢前行,维纳莫宁一边走一边诉说着往昔的冒险故事,在波赫亚的郁郁葱葱的山间,在波赫尤拉旷野茂盛的荒原。 ———————————————— 一望无际的林海,一条山间小路,正午时分,阳光灿烂,温暖舒适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印射在斑斑点点的土地上,维纳莫宁唱着歌,夏与冬嬉戏打闹,贝伊维蹦蹦跳跳的附和着维纳莫宁那优美动人的歌声…………。 时光美好而欢乐,只是欢乐总是会便打扰,一场大雾突然将大伙笼罩,屏蔽了众人的感知………目可视,耳可听,但神感不可知晓。 夏与冬吹起了大风,呼唤风暴与阿卡的注视,但风如泥牛入海,不起半点波澜。贝伊维尝试着呼唤太阳母亲的注意,但联系到的却只有一段段的虚无与不明所以的沉沉低喃。维纳莫宁为众人唱起了歌,抵挡住虚无的侵蚀,一刻不得停歇。春与冬打起了萨满鼓,唱起了约依克圣歌。贝伊维找来一根树枝一边低喃咛唱一边在地上画出她母亲的象征符文。 地面上首先出现的是一个椭圆的印记,一个正斜方向的正方形屹立中心椭圆形的正中央,上下左右四个角上皆延伸出一条两两对称,互不到圆边的直线。 随着贝伊维的呼唤,迷雾与光芒的抗争更加激烈……但光芒终究微末,迷雾不起波澜。 阳光照不进来,暴风吹弥不散,所有人都在迷雾中迷失了方向,只能沿着那条已经几乎看不出路面的山间小路上摸索着前行。 众人摸索着,不知走过了多久,一丝光亮出现在了远远的前方,看着似乎像是个篝火。 他们顺着小路慢慢地走到了篝火旁边,待及走近观瞧,却才发现篝火旁边空无一人,只有焰火燃烧时的噼啪声锤击在每一个人的心田。 在篝火周围的迷雾中是一排排若隐若现的形状高大的房屋…… 虚无愈加的肆无忌惮起来…………与此同时,一声声宛如实质的高歌迷雾也从迷雾中响起与虚无中的低喃咛唱混为一体…………似针尖、似巨锤…………唯有歌声能将它、祂忘却。 …………………… 一只长着一双麋鹿大角,红眼灰毛的巨人大吼着从迷雾中奔袭而来。冬日刮起冰寒刺骨的狂风,带走了空气中仅存的一丝温暖,狂躁的将红眼灰毛的巨人重新吹回了迷雾之中,随后又从迷雾中传出来的一道犹如玻璃破碎般的声音……。 比格迈看着迷雾语气阴沉的说道:“看来我们是遇到穆比耶纳尔马伊了。” 维纳莫宁听后,疑惑的问道:“穆比耶纳尔马伊?。” 贝伊维回答了维纳莫宁的疑问:“穆比耶纳尔马伊就是邪神的意思。在我们萨米,所有的邪神都被统一称为穆比耶纳尔马伊。至于刚刚被祂奴役的那些生物,便是萨米地区特有的智慧物种:史泰罗巨人。任何一个正常的史泰罗巨人,他们和萨摩斯人一样都拥有着咖啡色的眼睛,而现在他们那双血红色的双眼中,就只剩下了贪婪与暴虐,看不到一丝半点智慧的光芒。…………但愿这些缺耳朵的可怜人们能够再次回归冰霜巨人的怀抱。”? ……………… 迷雾中一只又一只迷失了理智的史泰罗巨人不知疲倦、前仆后继的好似无穷无尽一般的向篝火旁的众人奔袭冲锋。 冬刮起了狂风,一刻也不停歇,夏与贝伊维交替咛唱约伊克圣歌呼唤“誓多”、风暴、太阳以及诸神的注视。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邪挚的低喃汇同迷雾中的高歌几乎凝结成了实质,就像刚猛的大锤一样,迅猛而激烈的锤击着大家的心田,…………身后的篝火随着嘹亮的歌声愈发的高涨起来,冰冷的火焰贪婪的舔舐着众人的阴影……维纳莫宁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惊疑不定的看着身后的篝火愣愣出神。明明焰火高涨,却冰寒彻骨:明明赐予光明,却暗蚀丛生。在火焰的阴影之中,似乎有着某种不知名的、不知形的未晓者,正毫不掩饰的、贪婪的注视着祂们……。 维纳莫宁提醒了众人,贝伊维也注意到了火焰诡异与不同,她凝视火焰良久,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着维纳莫宁说道:“你知道么,在萨米族“火焰可堪永久凝视””。 贝伊维高声唱起了铸词,她唱道: “光明驱照黑暗, 邪恶隐于阴影, 光之所在,阴影伴生。 光隐于毁灭, 亦藏于希望, 光于阴影而知光, 黑暗所在,光之亦存。” 言语说罢贝伊维高声咛唱起约伊克圣歌,光与光勾连一体,阴影伴随而生。 一道强光闪过,天地间一切清明,阳光万里,山林愈摧,刚刚的迷雾就犹如梦里云烟一般消弭无踪。 贝伊维在迷雾散开的第一瞬间,便拉起了维纳莫宁的手,带着夏与冬急速的向着远方飞驰,将狂躁的风暴与热烈的阳光以及无声的迷雾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直到再也看不见光明,也听不见风暴之后,贝伊才维松开了握着维纳莫宁的手。 维纳莫宁询问贝伊维为何要跑的这么远、这么快,在迷雾散开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风暴与阳光……他们可以停留……。 “哼…”贝伊维并未回答,而是可爱的轻哼了一声转过头,拉着比格迈与比格凯利斯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用圆木和单皮建成的像房子一样的帐篷群说道:“你们看前面。” 夏与冬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帐篷,他们高兴地欢呼道:“哦……是“西达”,太好了,今晚总算有个地方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维纳莫宁跟了上来,疑惑的问道:“西达?什么是西达?。” “在我们萨米,每当到了狩猎季的时候,便会由十几个家庭联合起来一起组成临时的狩猎队一边迁徙,一边狩猎沿途的猎物,而他们所组成的狩猎队就叫做“西达”。”贝伊维解答了维纳莫宁的疑问。 说话间,比格迈与比格凯利斯已经开始与那支“西达”部落交流接触了,很快这支“西达”的部落成员们便非常高兴的欢迎了他们所有人。 当维纳莫宁走进部族的围栏内部时,他突然发现在这支“西达”部落的中间有一顶萨米人的诺艾迪萨满居住的,名为“科塔”帐篷,帐篷的中间有一个可以令灵魂自由出入的圆形小洞。 诺艾迪萨满巫师友好的将大家迎入帐篷。 不过在进入帐篷之前还有一点小小的仪式,只见萨满巫师将手抹上黑炭,然后在维纳莫宁的额头上点出两个小黑点,象征驯鹿的两支鹿角。随后又拿出了一把小刀在维纳莫宁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让鲜血流出,称为放血。 之后萨满又热心得为远道而来的客人热起了驯鹿奶,用萨摩斯人特有的传统民族器皿:库克萨盛起驯鹿奶,奉给第一次来到波赫尤拉的维纳莫宁 维纳莫宁非常新奇地看着手中这件他从未见过的家庭器皿,它有些类似与一个小号的、木质的弯柄单手锅。 贝伊维看出了维纳莫宁的喜爱与疑惑,她笑着说道:“这是我们萨摩斯人特有的传统工艺品,我们一般会挑选25年树龄以上的白桦木,用它的树瘤雕刻制作而成。库克萨用途多样,而且方便抓握、喝水、泡咖啡、采浆果或是采摘蘑菇……它都能用的到。”贝伊维看的出维纳莫宁非常喜欢这件器具,她语气轻松的打趣道:“不过库克萨轻易不会送人,在萨米,库克萨有时属于定情信物!如果有人送了你一件,那很有可能意味着他即将要向你求婚了!” 维纳莫宁听后语气可惜得感叹道:“哦!好吧,这可真是可惜了!”。 ……维纳莫宁慢慢品尝着温热甘美的勋鹿奶,帐篷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似乎是外出狩猎的部落成员们回来了,他们带回了许多猎物,为漫漫长冬之夜带回了更多物资,就连诺艾迪萨满也向维纳莫宁告罪一声,走出了帐篷,去迎接他们的英雄。 待萨满走出帐篷之后,贝伊维用指尖轻轻地供了供维纳莫宁的腰间,随后又指了指维纳莫宁手中还尚未喝完的驯鹿奶,然后又指了指自己一脸期待的看着维纳莫宁。 维纳莫宁看着贝伊维一脸馋猫的模样,笑着说道:“你自己想喝,刚才干嘛不向老萨满要一杯,非要抢我手里的。” 贝伊维接过维纳莫宁手中的库克萨,低头喝了一口后说道:“在我们萨米,女孩子是不允许喝驯鹿奶的。” 维纳莫宁轻笑了一声,语气调侃得说道:“那你还问我要了喝?” 贝伊维轻哼了一声语气欢快的说道:“你又不是萨摩斯人。再说了,反正也没有生者看见。”说完做了一个鬼脸,飞也似的跑出了帐篷。 维纳莫宁不禁撒然一笑,看着帐篷中即惋愤又惶惶不安的几位先祖之灵耸耸肩,无奈的露出了一丝歉意的笑容。? 出门狩猎的狩猎队为部族带回了丰富的猎物,甚至在这一次的狩猎中,他们还狩猎到了一头熊,为了向他们赐予幸运与食物的狩猎之神与幸运之神表示感谢,他们将在今晚举行一场盛大的篝火晚宴。 夜晚将至,萌萌哒的哈士奇们与放牧的部落成员将驯鹿们陆陆续续的带回到了营地,围绕在营地的栅栏周围休息,若是到了冬雪天,驯鹿们还会把身体深藏在雪里,只露出一对尖角。 ………… 渐渐的天色将暗,此时的营地外围又来了两位最近迁徙至附近的其他“西达”联合部族的客人,他们带着哈士奇驱赶着好几头驯鹿。据称他们在放牧之时发现了一些走丢的驯鹿,通过驯鹿身上的标记,觉得这些可能是前些天这支部族放牧时走失的驯鹿。 维纳莫宁好奇的走近了观瞧,他发现萨米族人们在每头小鹿的耳朵上都作上了记号,每头大鹿的脖子上也都套上了一个标有号码的项圈。 营地的主人们查看了驯鹿身上的标记,确认这就是前几天放牧时走丢的驯鹿。 他们在营地的里升起了篝火,人们载歌载舞地欢迎今天到来做客的这六位客人。 萨摩斯人的主食一般都是土豆烧驯鹿肉和大麦饼,其烹调风格也是自成一体。戴着四角帽的厨师将驯鹿肉放在露天火堆里烤熟;大麦饼在发烫的石头上烘至半熟后,再放在火上烤熟。吃的时候,在将用浆果和驯鹿奶制成的乳酪作为佐料。 人们围坐在篝火旁边,品尝着美味的食物,唱着欢快动人的歌曲,跳着欢快的舞蹈,并向森林中野生动物的统治者、狩猎之神:比格-莱布迈做出牺牲,以感谢狩猎之神的馈赠。 同时满载而归的猎人们也在自己脸上撒满了棕红色的混合物,里面混有碾碎的桤木树皮和水,已感谢住在赤杨树上,并为猎人带来好运气的幸运之神:莱布-奥尔迈表示敬意。据说他总是以熊的形式出现在人类面前。 …………………… 贝伊维走到那两位送回驯鹿的客人身旁,悄声问道:“比格?莱布迈,你和莱布?奥尔迈你们跑这来干嘛?是我母亲让你们来的?。” 比格?莱布迈回答道:“你母亲和比格加利斯有点担心你们,让我过来看看,半路上遇到了奥尔迈,就一起过来了。现在看来你们过的还不错。” ……………… 营地里的歌声响彻了整个夜晚,舞蹈绚烂了整做夜空。 ………… 第二日因为狩猎队的归来,这一支临时组成的“西达”狩猎队又要继续向着迁徙地前行,只有等到达了既定的地点之后,这十几个家庭才会分散放牧。 当晚的客人也四散分离,莱布迈三人结伴回到来时的部族。 贝伊维得到了部族赠送的一头小驯鹿,她割掉了驯鹿一只小耳朵,以宣示主权。 维纳莫宁发现并交换到了一些有趣的货币,作为收藏。萨米人将它称为tjoervie,翻译过来就是“乔尔维”的意思,这是一种只有在遇到外族部落时,才会使用的货币。 维纳莫宁与贝伊维四人继续向多雾的萨辽拉前行。 活泼的贝伊维赐福了那只小鹿,骑着它四处撒欢奔跑。 在前行的途中,突然有一天,贝伊维骑着小鹿来到维纳莫宁的身边,她狡黠地说道:“嘿,老大叔,你是英雄么?” 维纳莫宁呵呵一笑说道:“当然”。 贝伊维故意惊讶的张圆了嘴巴,从驯鹿身上撸下来一根毛说道:“我承认你是英雄,只要你能剥开这根驯鹿毛,用又钝又团的刀子。” 维纳莫宁拔出了一根刀子,刀片上已经没有了刀尖,刀刃上又钝又团,他轻轻的将毛剖成了两半。 随后贝伊维又不知从哪,拿出来了一个蛋,说道:“再把蛋结成结子,又什么结子也看不见。” 维纳莫宁将蛋拿在了手中,细细得观察了一番,然后结起来,扭住了一个蛋,但在这颗蛋上,却什么结子也看不见,他开心说道:“怎么样,我确实是英雄吧?” 贝伊维狡黠地回答道:“你或许是英雄,只要你剥了这块石头的皮,再给我剁碎这堆冰,不要让一点碎屑落下,不要让一点粉末飞洒。” 维纳莫宁接过石头与冰块,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件什么艰辛的工作。 他剥下了石头的皮,剁碎了冰块,一点碎屑也没有落下,一点粉末也没有飞洒。 维纳莫宁又一次的问道:“怎么样,我算不算英雄?” 贝伊维哈哈大笑的跑开了,远方传荡着她的回音:“你或许确实是个英雄。…………。” 随着离萨辽拉的距离越来越近,贝伊维的脸上渐渐的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忧伤。 这一天贝伊维又跑到了维纳莫宁的身边,她开心的说道:“听说你是英雄!那你会造船吗?” 维纳莫宁回答道:“无论在哪个国家,无论是在谁的天空之下,都没有人会比我更加擅长造船。” 贝伊维说道:“那你就给我造艘船吧,用我纺锤的末屑,用我梭子的碎片。到了下水的那一天,要把船送上水面,不能用你的膝盖去推,不能用你手去挡,不能用你的臂膊去碰,更不能用你的肩膀去撞。” 维纳莫宁答应了贝伊维的要求,他拿来了纺锤的末屑,取走了纺车的碎片。 ……………… 他排列了一百块木板,他在钢山旁捶打,他在铁岩下轰鸣,他辛劳不息的造着飞船。 维纳莫宁拿着他的大斧,热心的完成着他的工作,但这一次,希息来到了他的身旁,当斧子还未曾劈下时,希息便将斧柄挪移,愣波便将斧口转动,神赐予了一次不详的劈砍。 斧子在铁岩上闪烁,斧子在钢山上玎玲,斧子从铁岩上跳回,钢铁就向肉中钻进,愣波将它赶到了肌肉之中,希息将它赶到了血管里面,血从他的门扉迸流,汩汩地无尽无休。 维纳莫宁表达了他的心情,他说道:“你这残忍的斧子,你的斧口是多么的锐利,你原本应该随我将树干劈下,把松树打击,同枞树为敌,将白桦铲除,而现在你却割断了我血管,uu看书 .knshu砍伤了我的筋肉。” 他开口念起那段治病的起源神咒,关于那段能复原伤口的魔咒。 维纳莫宁张开口,却突然发现,他怎么也想不起那段关于铁的起源的神咒。 巨大的铁器砍在维纳莫宁的血肉之中,它造成了可怕的伤口,血汩汩地迸流,像河水般的汹涌,淹没了长着草莓的树木,淹没了遮盖地面的草丛,完完全全地淹没了所有的小山与土丘,泛滥的血河,汩汩不息地奔流。 维纳莫宁忍着疼痛,从岩石中取来地衣,从沼地取来了苔藓,又从小山取来了泥土,他希望将血可以止住,可血依旧从伤口处迸流不息,无尽无休。 ………………。 ———————————————— 注: ?。贝伊维-尼达(beaivi-nieida):治疗和医学女神。 在萨摩斯人的语言中,她名字的意思就是“太阳的女儿”或“太阳的少女”。 同时她特别有助于对抗由她的母亲太阳引起的疾病。 南北极圈内会有极昼极夜现象,即半年白天、半年黑夜,因此在漫长而黑暗的冬天,有些萨摩斯人会因长期缺乏阳光的照耀而陷入疯狂。 ?。萨摩斯人的传统服饰。 ?。割耳朵:在萨摩斯人的民风民俗中,如果你要宣称拥有某种活物所有权,那么你就要将他的一只耳朵给割下来。 ?。生者与死者:在萨摩斯人的传统观念中,每一个家庭的生者和死者都是生活在一起的,但被视为一个家庭的两个部分。 铁的起源六(诗歌) 二十一世纪的某个年间,在挪威北部某个地区发掘出了一处远古遗址,其中有一块充斥着大量文字的石碑。 他们聘请了全国闻名的迈克恩教授前来解读,当迈克恩看见这块石碑时,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不可言述的声音在不断的提醒着他,不可直视石碑上的文字。 但他的本能却操纵着那双渴求知识的、贪婪的双眼 石碑上用人类所知晓的,能理解的文字记载着一个小故事,亦或者是某个后果不可预测的秘密。 ———————————————— 阴谋亲赖圣邪,恶物的诅咒被唤醒,印欧古神封藏秘密,外乡旧神挥舞神斧。 神斧遭到侵扰,洞开了可怕的门扉,诅咒沾染神性,苍白磕咬造物,猩红汩汩不息,红水灾异凡尘,大地哀嚎悲戚。 治疗与医学笼罩外乡旧神,伤痛已被驱逐,诅咒沾染神性,门扉不可关闭。 旧神倾诉传说:在索米的荒原,在卡勒瓦拉的土地,凡恶物来历为人知晓,言其真名,咛诵起源,邪恶便不可伤人。 太阳少女祈教不可预测和危险的太阳与月亮,以及各自然神灵。 依米皮儿、ipmil、被动之神、沉睡中的神上之神、宇宙的创造者与统治者。祂给予启示:? 起源已被隐藏,秘密可被知晓,正如所有未知皆可被开启。 祂是卡勒瓦拉之神,非卡勒瓦拉之神,被遗忘之神。 真言启示,旧神知晓,骁骏骅撬,三叉山脚,低矮屋檐。 旧神倚门槛边发问:此屋内可有人,能将门扉关闭,能将痛苦拔除? 屋内有孩童,坐于炉旁回答:屋内无人,你可将它移于岩石,将痛苦拔除。 旧日之神,骁骏骅撬,正中道路,正中居所,老妇居其内。 旧神倚门槛边发问:此屋内可有人,能将门扉关闭,猩红不在迸流? 火炉之旁,卧床老妇,口剩三齿,咬紧牙关道:屋内无人,不知隐秘,不晓止血神咒。 旧日之神,骁骏骅撬,高山远路,宫殿恢宏。 旧神倚门槛边发问:此屋内可有人,能将门扉关闭,知晓封藏的秘密,阻挡红黑的血河。 宫殿之上,老者居于中,金色闪电握于手中,花白胡子垂至胸口。 祂源起于印欧,成于卡勒瓦拉,祂是索米最初的雷神,祂的名便蕴含着无上的力量,直呼其名,可祈求上帝赐予力量。 即便是如今,在卡列瓦拉的一些方言中,祂的名任然意味着严肃与力量。 如今,祂已被遗忘,祂姓名的词意,在卡勒瓦拉的语言中,被等同于魔鬼,即便是在维洛,其词意也已代表为地狱。 而更大的侮辱,则是新神的恶徒将其亵渎为天空的旧名。 祂于椅上嘀咕,声音却响彻宫殿:拦阻过更大的洪水,堵塞过更大的急流,只用了创造主的三句话,用原始而伟大的神咒。 原始旧神走上宫殿,神殿的仆人拿来一只银杯,拿来一只金碗,用来装下旧神的鲜血。 旧神诉说着祂的遭遇:别的咒文我记得清楚,而古老的知识却已忘记,铁的起源是如何形成的,祂的最初是如何被创造的。 原始雷霆告知: 我知道铁的起源,我知道钢的诞生。 大气是原始的母亲, 水是最年长的兄弟, 铁是最年幼的弟弟, 火是他们中间的一员。 天空的大神乌戈, 最伟大的创造主, 祂分开了大气和水, 祂分开了水与土地, 不详的铁还未产生, 祂还未创造,祂还未形成。 至高无上的大神啊, 祂便是创造, 创造的女儿生产了三位美丽的女郎, 祂们是铁锈的母亲, 是钢的亲娘。 姑娘们在云朵边徘徊, 挎着游移不定的脚步, 祂们的花房过于膨胀, 祂们的普通是否痛楚, 祂们的蜜汁流到大地, 蜜汁流到地面与沼泽, 蜜汁流到平静的水面。 最大的姑娘, 祂留下了黑色的蜜汁, 第二个姑娘, 祂留下了白色的蜜汁, 最小的姑娘, 祂留下了红色的蜜汁。 黑色的蜜汁变成了最软的熟铁, 白色的蜜汁变成了最硬的钢铁, 红色的蜜汁变成了未炼的生铁。 铁打算拜访祂的二哥火。 火狂热炽烈的燃烧, 祂要烧毁, 祂的牺牲, 不管可怜的弟弟。 铁寻找避难所, 获得平安和保佑, 逃脱灼热的火, 逃离狂怒的火。 铁逃走, 寻找平安和保佑, 逃到抖动的沼地, 那是泉水的源头, 在平坦宽广的大泽, 在荒芜寂寞的高山, 那里有下蛋的天鹅, 那里有喂雏的大雁。 铁躲在沼泽中间, 铁躺在洼地下面, 躲到两颗树桩的中间, 躲在三颗白桦根的下面, 但凶猛的火依旧能找到祂。 祂第二次的流浪。 旧日天空,工匠, 祂诞生了, 一手拿着铜斧, 一手拿着钳子。 工匠生于夜间。 祂遇见了铁, 祂说道:你真是不幸。 铁非常的害怕, 铁说起了凶猛的火。 工匠说道: 这一点也没有关系, 火不会损害祂的朋友, 也不会毁伤祂的亲戚。 如果你看到火的红屋, 是那样的辉煌灿烂, 你就获得非常的美丽, 你就增加十分的威严。 工匠找到了铁, 铁走进了红屋, 不幸的铁喊道: 工匠快让我出来, 红红的火太凶猛。 工匠说道: 我如果将你取出红屋, 你也许要为非作歹, 你就要发泄你的忿怒。 你也许要攻击你的哥哥, 伤害你母亲的儿子。 不幸的铁就此立誓, 发出最庄严的誓言, 祂说出这样的言词: 给我树木,让我咬啮, 给我岩石,让我打击, 我绝不攻击我的哥哥, 伤害我母亲的儿子。 如果在我的伙伴中间, 作为伙伴们的用具, 不再伤害我的亲戚, 不再污辱亲戚的名誉, 我的存在更有利益, 我的生命更有意义。 这伟大的原始工匠, 祂觉得还缺少什么, 祂搁上了一些灰, 又用碱水调和, 为了让誓言加深, 为了让效用更宽。 一只蓝翅膀的蜜蜂, 从青青的小山来, 它飞向前飞向后, 尽在红屋的四周徘徊。 工匠说道: 蜜蜂啊,机灵的小东西! 用你的翅膀和舌头, 给我采森林里的蜜, 从六朵花的顶上, 从七只草的茎尖, 为了让誓言加深, 为了让效用更宽。 这希息的鸟儿黄蜂, 倾听着向四周观看, 从屋顶的栋梁近旁, 从白桦的树皮下面, 看着誓言加深, 看着效用更宽。 它呼呼地扑翅飞来, 撒布着楞波的恐怖, 带来了嘶嘶的蛇声, 带来了黑黑的蛇毒, 带来了蟾蜍的蟾酥, 带来了蚂蚁的蚁酸, 为了让恶毒容许, 为了让诅咒敷着。 蜜蜂完成了它的使命, 伟大的原始工匠获得了祂需要的蜜, 伟大的原始工匠说道: 这使我称心如意, 为了誓言, 为了效用。 祂让铁从红屋走出, 钢那时候勃然大怒, 铁那时候怒气冲冲, 祂就猛啮祂的哥哥, 祂就痛击祂的亲戚, 血就汩汩地喷涌, 从门扉奔流不息。 关于铁的起源, 旧神已知晓一切, 旧神点头喃呢: 我知道铁从哪里来, 我知道钢的恶习惯, 你这最不幸的铁, 你这最可怜的铁, 你从不详的魔法中出来, 你拥有着不详的力量, 回到不详的路上, 你一点也不伟大, 你一点也不渺小, 你没有特殊的丑恶, 也没有出色的美好, 在云朵之国的边缘, 像**一样, 在广阔的天空下面。 你一点也不伟大, 你一点也不渺小。 你依然并不伟大, 你依然并不渺小。 你从来也不伟大, 你从来也不渺小。 你终始并不伟大, 你终始并不渺小。 当你何时方才伟大, 当你何时才不渺小。 在你发出庄严的誓言之时, 当你怒气冲冲, 却不违背誓言之时。 你伤害你的亲戚, 你怒啮你的伙伴, 是谁惹你这样发怒, 是谁惹你这样作恶? 你看一看这损失, 该怎么补救这次灾祸。 血啊!你不要再这样滴落, 血河啊!你不要再这样奔流, 不要滴下到我的胸脯, 不要再流上我的头。 血啊!墙壁一样包围, 血河啊!篱笆一样拦住, 象是苔藓地上的芦苇, 象是小湖里的菖蒲, 象是麦田周围的土堤, 象是狂流中央的礁石。 让你的理性教导你, 你应该平静的流行。 你应该在肌肉中活动, 你的行程就平平静静。 在身体中间更可爱, 在皮肤下面更安宁, 在血管里走你的路, 你的行程就更平静, 无须在大地上冲刷, 无须在灰土中滴答。 猩红啊!不要流到地上, 血啊!你是人类的冠冕! 血啊!你是英雄的黄金! 不要玷污草原和小山。 让心脏做你的住宅, 在肺腑做你幽暗的密室, 迅速地向那里退去 就立刻退到那里。 不要象河一样奔流, 不要象池一样泛滥, 不要从沼泽中滴出, 不要象漏水的破船。 亲爱的!不要向下泄, 猩红啊!不要向下流, 自然而然地心甘情愿。 第尔亚瀑布也曾干竭, 多讷拉的大河也这样, 湖也干,天也干, 就象大旱的夏天, 就象在放野火的世间。 我还有别的办法, 如果你不听从我, 我要用新的法术, 我拿来希息的大锅, 都搁在大锅里烹煮, 连一滴也不留下。 鲜红就这样地停下, 血不再向大地流下, 血就不再流到地下。 旧神与雷霆礼赞: 如果我没有威力, 乌戈并非英雄, 不能阻止这样的洪水, 不能拦住血流的汹涌, 你统治云朵的阿卡! 我们的父在天堂! 旧神与雷霆礼赞: 你正是伟大的英雄, 你才有伟大的力量, 你能把血的大门关闭, 正如所有门扉皆可被关闭, 你能把血的狂流拦阻,u看书ww.ukanshu.cm 正如所有知晓皆可被隐藏。 旧神与雷霆礼赞: 你伟大的乌戈! 高高在天堂的阿卡! 我们要求你从天空来临, 我们要求你从天空降下。 按下你伟大的拇指, 让罪恶的大门关闭。 ———————————————— 迈克恩冷汗淹淹得看完了石碑上的文字,他感受到了某种不可言明的注视。 自石碑、自厨房、自矿场、自工厂、自地下、自星空、自不可名状。 ……………… 回到家的迈克恩感受到这种注视愈加强烈…………他心不在焉地做着饭,恍惚间刀具切到了手指,但除了一道白印,什么也没有留下,迈克恩突然有了某种明悟。 他获得了某种不可思议,他如是想着:或许我该去一次卡勒瓦拉,去芬兰。 同时他还想再看一遍之前的那块石碑,他能察觉到石碑上的一些矛盾与错误。 或许在这之后,他会获得更多的不可思议。如果………………。 ———————————————— 注: ?。伊皮米尔(ipmil):神上之神,世界的创造者和神性的领袖,沉睡中的被动之神, 萨米语中的“ipmil”与“?”在基督到来之后,便成为上帝的意思。 而最初与祂相关的词语便只找到了“radien-attje”与“waralden olmai”两句单词,分别表示着“世界的创造者”和“神性的领袖” 波赫亚之旅七 原始雷神告诉了维纳莫宁一段古老的知识,用来解除伤口的诅咒,和一种专门去除诅咒的缠绕并治疗伤口的药膏。 他原本打算让他的儿子去寻找这些药草,但贝依维自告奋勇的接替了任务。 他告诉贝依维炮制这种药膏首先要用千头的蓍草,加上仙草叶子,还有流着的山蜜……但只能是在卡勒瓦拉。 贝依维知道了草药的炮制方法,她来到荒野寻找这些药草,她在前往卡勒瓦拉的路途中经过了一颗槲树,她向贝依维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贝依维回答了她的问题:“我要去卡勒瓦拉,去寻找能够解除诅咒的药膏。” “我的树上有甜甜的山蜜,昨天晚上刚从云朵中落下,摘下叶子,它们是最好的仙草,在树根处,有你想要的千头的蓍草,是昨晚刚从浮云之间飘落。……摘下它们,只要你不再去卡勒瓦拉。它们可以治好那位旧神的伤口,驱逐覆着的诅咒。”槲树摇曳着树枝告诫贝依维。 贝依维听从了槲树的告诫,她攀上树枝,折下最柔软的树枝,摘下最好的叶子,采集了槲树身旁的蓍草,又从槲树上剥下一块树皮…………以及种种馈赠。 ———————————————— 贝伊维自告奋勇的为维纳莫宁寻找药材去了,而比格迈和比格凯利斯则打算去萨辽拉寻找帮手。 ……………… 不久之后,贝维尔来到了原始雷神的无名宫殿,她向着大殿居中的老者躬身问好:“你好尊贵的原始雷神:佩尔凯勒。我是萨米的太阳神、春天女神、繁衍之神:贝维尔。”? 佩尔凯勒坐在神座上的的微笑的回礼道:“你好美丽的女神,没想到我在卡勒瓦拉的传说早已消弭无踪,无人知晓之时,在卡勒瓦拉之外的地方居然还会有人知道我的传说,记得我的名字。” 贝维尔微微一笑,说道:“如无意外,你的威名从未被淡忘。” 佩尔凯勒哈哈大笑的说道:“什么时候在波赫亚最受人尊敬的太阳神也学会开玩笑了。你今天的目标不是我,就不用费尽心思的恭维了,去找维纳莫宁吧。” 贝维尔轻鞠一躬离开了大殿。 维纳莫宁坐在山巅,百无聊赖的看着被逐渐衰弱的雷霆环绕的远方,脚脖子上露出一条巨大的、可怕的深见白骨的伤口,眼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愁。 贝维尔站在他的身后观之良久,走到他的身旁说道:“你很危险!” 维纳莫宁说道:“我知道。” “每一次权柄的交替从来都不是简单而从容的,萨米已经与阿斯加德和卡勒瓦拉有了太多的交织,或许你更应该去南方看看。”话音说完贝维尔拍了拍维纳莫宁的肩膀转身离去,未走几步,又转过头来,说道:“对了,我会让我女儿离你远点的。” 维纳莫宁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又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但如果我能给你们更多呢!” “那是你自己的事,去萨辽拉到众神议会上谈吧。”贝维尔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维纳莫宁的眼中。 ———————————————— 贝依维拿到了她所需要的大部分,但还差最后一步。她还要去一次南方的萨克森,前往阿萨神族的国度:阿斯加德,去寻求帮助。 贝伊维离开了已进入长夜寒冬的萨米地区,前往萨克森人口中的中庭/米德加尔特,通过那座由冰、火、空气构成的三色彩虹桥前往他们的神国阿斯加德。 在寻找彩虹桥路途中间她路过了路过一片厮杀之余的战场,满眼的尸痕断骨,处于胜利者一方的巨人们正在对失败者们进行最后的补刀。 与此同时巨人们也发现了贝伊维的身迹,他们迅速包围了这名突然出现的女孩子。 不过很快一位熟悉的拿着铁制划桨板的年轻人出现了贝伊维的面前,耳边传来开玩笑性质的揶揄声:“呦…这不是我们家的大小姐么!怎么…也学会偷偷跑出来玩啦?” “不……不是啦,我是有事,来找萝汶阿卡的”贝伊维羞涩得急声辩解道:“贾齐亚尔马伊你别瞎说。”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这是我老家的熟人”拿着铁船桨的年轻人哈哈大笑的驱散了围观起哄的巨人,然后一脸委屈的看着羞涩的贝伊维调笑的说道:“不是来找我的么,呜呜呜……我伤心的哭唠” “喔……尼奥尔德,你的老相好么!都跑出来找你来啦……哈哈哈……”周围被驱散的巨人们闻言纷纷开口调笑道。 ……………… 尼奥尔德驱散了瞧热闹的巨人,回到贝伊维的身边开口问道:“说吧,去阿斯加德做什么?” 贝伊维将前因后果完完全全的讲了一遍,尼奥尔德听完之后微笑着感慨道:“哎呀……没想到我离家这么久,我家的小妮子也长大啦。” 贝伊维羞愧的打了尼奥尔德一拳娇嗔道:“嗯……不许笑我。” “好好好……不笑啦,那么你打算怎么去彩虹桥啊?”尼奥尔德一脸微笑的看着贝伊维。 “我……我找着去啊!”贝伊维一脸强词夺理的回怼道。 尼奥尔德听后摇了摇头哈哈大笑的说道:“你啊!……算啦,我带你去吧,你要是自己找……你知道乌普萨拉神庙在哪里吗?……别到时候地方没找到,自己被骗了还不知道。” “嘻嘻……谢啦。”贝伊维被说得羞涩得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 贝伊维与尼奥尔德伊花费了数天时间穿越了萨克森的大片荒野,来到了被阿萨神族重兵把守的彩虹桥下的入口处:乌普萨拉神庙。 早早发现两人的阿萨神族士兵迅速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之后他们被带到了一位长着红头发、红胡子壮汉身边,那豪爽的笑声勾引了二人共同回忆,他们惊喜的说道:“赫拉盖勒斯”。 “哈哈哈,贾齐亚尔马伊,刚才有族人跑过来跟我说那个铁船桨又来找我了,我一听就知道是你。”说话间托尔看到了站在一旁噘着嘴一脸不开心的贝伊维,不由得嬉笑得调笑道:“哈哈哈,这不是贝维尔家的小妮子么,怎么是谁惹我家大小姐不开心啦。” “哼!……明知故问……臭姐夫。”贝维尔一脸不开心的说道。 托尔说道:“哈哈哈哈哈……好啦,好啦……说吧,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啊” 尼奥尔德又将之前贝伊维告诉他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遍,托尔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从容的尴尬与淡然的愤怒,他叫来近侍让他带着贝伊维通过彩虹桥去寻找自己的妻子芙拉。 ———————————————— 在托尔近侍的指引下,一位长着一头美丽金发,现执掌阿斯加德丰收权柄的女神:芙拉出现在了贝伊维的眼前。 贝伊维看到了坐在阳台上,单手托腮,眺望远方的芙拉,她蹦蹦跳跳地跑到芙拉身旁,开心的说道:“萝汶阿卡!” 芙拉轻笑着摸了摸贝伊维的头,带着她在阿斯加德的宫殿中穿行,一边走一边向贝伊维诉说着:“…………贝伊维你是太阳的女儿,是萨摩斯人的女神,你的一举一动在某种程度上都代表着我们的意愿,可以说你的行为便是政治,或许你讨厌这种被代表的政治,但它是在你出生之时就已经被决定好的东西,它不会因为你的厌恶,拒绝而消失,你从今天起便是大人了,要学会思考行为的代价。…………你还需要知晓目前的政治形态,我是来自萨米,是曾经执掌治疗权柄的阿卡女神。我的丈夫:赫拉盖勒斯与南方的沃但、洛基组成了如今的阿萨神族三位共王;卡勒瓦拉如今的王是曾经出生于雅利安人万神殿的艾耶克,他的妻子拉乌尼也是曾经阿卡女神;在萨米执掌河流与湖泊的水神、财富之神:贾齐亚尔马依在华纳神族。 目前华纳神族与阿萨神族正在互相交战,虽然目前我们依然占据着优势,但华纳神族的背后有着更强大的、来自南方的泰坦神族的影子。 而我们的阿萨神族此时也并非铁板一块,洛基来自南方已经被泰坦神族击败的古日耳曼神族,全部族群中只剩下了洛基一人逃出。 沃但同样传言来自古日耳曼神族,但后来我们发现事情远非如此简单。 当年洛基刚刚养好伤,只身一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们惊讶的发现沃但与洛基他们并不相识,而更让人惊讶的是,洛基从未揭发过这位虚假的沃但。 他们之间或许是达成了某种交易,…………难以想象曾经代表着神圣的洛基在背负上血海深仇之后,也会变成了如今的这般模样。 不过据观察,他们的蜜月期似乎非常的短暂,当又一次沃但遇到了罗马之后,他对于泰坦神族的态度就开始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不再如同从前那般的仇恨……。 后来我与赫拉盖勒斯也有过讨论,我们觉得,沃但与当年的古希腊城邦特洛伊,应该有着某种难以知晓的联系。 说完他们再说说我们,赫拉盖勒斯与卡勒瓦拉目前的王艾耶克曾经同属于已分裂的雅利安人的古印欧万神殿,他们有着共同的起源,也曾扶持着走过了一段艰难的岁月。 而现在艾耶克面正在面对原始旧神维纳莫宁的宣战。 …………………… 所以这时候萨米的意愿就会显得非常重要了。或许私底下我们仍然是好友、是家人。但在政治上,我们属于敌人,虽然不愿意看到我们之间最终变成了敌人,但你已经长大了,到了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年龄了。”芙拉说着话,表情逐渐地认真严肃了起来,最终她用非常严厉的语气和眼神看着贝伊维继续说道:“所以,这一次是我与拉乌尼的私人帮助,并且只此一回。……听明白了吗?”…………。 贝伊维点了点头,神情低落的跟在芙拉的身后亦步亦趋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芙拉便带着贝伊维来到了阿萨神族的女王:弗丽嘉居住的宫殿芬撒里尔,这是一座坐落在美丽沼泽:芬萨尔之上的水晶宫殿。 在芬撒里尔的大殿上芙拉向弗丽嘉女王问候,并向他介绍起站在身旁的贝伊维,她说道:“尊敬得阿萨神族的女王,芙拉向你致以诚挚的问候。这位是来自我的故乡-约顿海姆的治疗与医学女神、太阳的女儿:贝伊维-尼达。” 弗丽嘉微笑的问候道:“你好,来自约顿海姆的客人。能告诉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吗?” 贝伊维说道:“我希望伟大的女王能给予我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我需要八位修习赛德魔法的先知,让他们去查找在一百条小径上生机逆转初生的野草。” “那你又能给予我何种帮助呢?”弗丽嘉微笑的反问道。 贝伊维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愣神的默默思考。 弗丽嘉看出了贝伊维的不知所措,她主动开口说道:“在约顿海姆,执掌冥界的阿卡女神:贾布梅阿卡,她是赛沃世界的执掌者,据说她的死之国度是生者世界的镜子,一切皆与现实相反。所以事成之后可否给我一面能映射赛沃世界的镜子。” 贝伊维思考了一下,她答应了弗丽嘉女王的请求,在例行公事的般的寒暄了几句之后,芙拉便拜辞了弗丽嘉女王,带着贝伊维从金宫中央三座并排神座下穿行而过,踏上彩虹桥离开了阿斯加德,回到位于米德加尔特的乌普萨拉神庙。 当贝伊维第一脚踏出神庙之时,印入眼庞的是一条条像被人工犁出的巨大鸿沟,一道道蜘蛛网似的裂痕星罗棋布的散布在大地之上,残余的闪电照耀天空,狂烈的风暴肆虐大地,远方群鸦环绕,战争的血红铺满了整片天地。除了乌普萨拉神庙之外无一幸免。 贝伊维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围的世界,似乎在前往阿斯加德的期间,阿萨神族与华纳神族在此地发生了一场决战。 “贝伊维事情处理完了?”贝伊维的身后传来了托尔那道熟悉而爽朗的声音。他驾驶着由四头山羊拉的战车来到贝伊维的身旁。 贝伊维一丝迟疑的指了指大战之后的那片余址。 托尔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小事,不用去管那个小人。你是不是还需要九名法师的帮助,去采摘由八名先知发现的野草?” 贝伊维点头答应道:“是的”。 “走吧,上车,我带你去找托里。”托尔将贝伊维拉上战车,穿过卡列瓦的领地维洛,向着卡勒瓦拉奔驰而去。 ……………… 此时在卡勒瓦拉与维洛的海峡边境,俞玛拉正在此地眺望着远方。 ………………。 ———————————————— 贝伊维从卡勒瓦拉的天堂回到了波赫亚多雾的萨辽拉,在漫长的黑夜中度过了下半年的酷寒冬雪。 在新的一年里、当阳光第一次越过地平线时,在春与冬逆转之季,由女神萨拉-涅伊塔终结冬夜的冰雪与寒冷,再由女神塞沃-涅伊塔让天空与大地留住阳光的温暖,最终女神拉娜-涅伊塔使树木和药草重新生长繁茂。 虽然在历史的长河中她们早已被遗忘、被同化、被作为太阳的女儿崇拜、并拥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拉娜-涅伊塔。 在春日生机焕发的伊始,贝伊维将药草放入罐中沸水内熬制了整整三日。 在这三日间贝伊维神情专注得注视着于罐中炮制的药膏,未有一刻阖上过眼睛。 在贝伊维炮制药膏的期间,来自萨克森的八名先知也已出发,来自卡勒瓦拉的九名法师紧随其后,在一百条小径上,由八位先知寻找,由九位法师采摘。最终在第三日时由旧神:托特图族的精灵、tonttu、原耕地的保护神,土地的守护者将采摘好的药草送至贝伊维身边。 就这样贝伊维又继续守着罐子整整九日,她仔细观瞧着药膏,一眨不眨得看着。 时间慢慢的流逝,药膏也终于成型了,但她还不知道这药膏是否合用,这药膏是否有效,她望向窗外,在麦田的边缘,有一颗丫叉的白杨树,贝伊维挥斧劈出了一块伤口,然后将药膏涂抹于伤口处,霎时间白杨树的伤口立即愈合,枝干挺拔俊俏,树冠可爱,树干健壮。 但她任然还有点不太确定,于是她劈碎了岩石,然后她将药膏涂抹在破裂的岩石上,让石子与石子间紧密相连,让碎屑与碎屑连成一片。 就这样贝伊维终于确认了药膏的疗效,她拿着药膏回到那座大殿上,将药膏搁在了老人的手中。老人沾着手指用舌头舔了舔,他确认了药效的强大。 老人来到维纳莫宁的身旁,为他涂抹药膏,口中喃呢自语:“这是来自创造主的帮助,这是全能者的力量,这是被赐予的甜蜜与可爱。” 当药膏一碰到维纳莫宁的伤口,他便被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他翻滚着、挣扎着,寻找着片刻的安宁。 老人念起了咒语将苦难驱逐,将磨难驱除至山峰,将痛苦遣散至山巅,让痛苦将石头装满,让岩块受尽了磨难。? 老人又取出一方绸子,迅速地将它割开,撕成一条一条的,做成了绷带。他拿着这些绷带小心翼翼地裹住了伤口,口中继续喃呢自语:“这是创造主的绸带,这是全能者的大衣,裹住病人的伤口,愿我们不再遭受苦难,愿我们不再遭受忧患。” 就这样维纳莫宁的伤口恢复了,他恢复了最初的元气。 他们告别了原始雷神,维纳莫宁跟随着贝伊维回到了多雾的萨辽拉。 ———————————————— 维纳莫宁在萨米众神议会见到了波赫尤拉的女王:洛希。 维纳莫宁向萨米众神介绍了自己:“我:维纳莫宁,卡勒瓦莱宁,原始古神,创造女儿之子。向议长洛希、以及诸位众神致以诚挚问候。” 同时萨米众神的仆从们也向维纳莫宁一一进行了介绍。 首先众神议会的议长、波赫亚的女王,她的仆从向维纳莫宁这样介绍道:“玛德阿卡:祂是众神议会的议长,祂是萨米的女王,祂第一位阿卡女神,也是部落的母亲,妇女和儿童的女神,祂给予人类他们的身体。女人和女孩属于她,男孩也是,直到他们被宣布为男人。” 紧接着第二位:“祂是玛德阿卡的丈夫:马德拉特贾,当玛德阿卡给予人类身体时,祂便赐予人类灵魂。 “贝维尔:太阳神、春天的神祗、植物和动物的繁衍之神。祂让植物生长,祂让驯鹿繁衍,给人类带来了财富和繁荣。” “玛诺:月亮神。祂代表着不可预测和危险、祂便是静默” “蒂尔梅斯:天空、雷电、雨水、彩虹、天气、海洋和湖泊的神灵,祂掌管着人类的生命、健康和幸福。他保护人类和他们的动物免受“恶魔”和“恶灵”的伤害。有时人类也会称呼祂为“祖父”。” “比格加利斯:祂是风暴之神,人类之父。” ……………………………… 以及一众从神。 维纳莫宁向萨米众神们一一问好,并表达了希望能与萨米众神结成同盟的意愿。 而波赫尤拉的主人洛希并未回答维纳莫宁的问题,她这样说道:“如果你意愿留下,这儿就是你很好的家,你可以舒适地生活,你可以每天都吃到新鲜时蔬,花样繁多的肉食、鲑鱼,…………。” 维纳莫宁回答道:“我离开了熟悉的故国,来到了陌生的国度,周围的一切都使我痛苦,只有太阳依旧照耀着我,只有风儿依旧与我亲密,但可惜我不爱异国的饮食,我也不爱陌生人的家。我只有在自己的国度中才会感到幸福,我只有在自己的家中才能感到自己的伟大,我希望我能回到祖国,回到我自己的家乡,用白桦树皮制成的木屐踩踏清水,用金杯装盛我最爱的蜜酒,……。”? 洛希说道:“卡勒瓦拉现在的王是艾耶克,而他的妻子拉乌尼也是曾经的阿卡女神,你现在想要推翻艾耶克的统治。……放你回国,这对我们不会有任何好处。” 维纳莫宁说道:“如果你送我回到我的祖国,送我回到我的故乡,去听听我的杜鹃的歌唱,去听听我的鸟儿啭鸣,还有满满一铁盔的黄金,还有满满一帽子的白银。” 玛德阿卡说道:“我要黄金有什么用?我要白银能做什么?除了失去一位永远回不来的盟友。” 维纳莫宁说道:“你想要我给你什么?才能将我送回国内。” 洛希说道:“为我打造一件宝物,它的名字叫做三宝,用天鹅洁白的翅尖、用小母牛的**、用一丝母羊的羊毛、用一粒大麦的麦子,再给我配上彩色的盖子。为我打造这样一件宝贝,你答应了我便放你回国。同时我还会给你太阳的女儿,让她嫁给你,送你们回国,去听啭鸣着的鸟儿,去听歌唱着的杜鹃,在你自己的国度,在你自己的故乡。” 维纳莫宁回答道:“我不会打造三宝,也做不了彩色的盖子,但你如果将我送回国内,伊尔玛利宁就会来到这里?,他来给你打造三宝,在配上彩色的盖子,他或许还会让你的女儿开心高兴,给她带来爱情。他是独一无二的的工匠,他打造了天堂,却找不到一丝被创造的痕迹。” 洛希说道:“如果他能给我打造三宝,我可以将我的女儿嫁给旧日天空,嫁给铁幕的制造者。” ……听闻洛希的言述维纳莫宁的眼神深处闪过了一丝惊异。…… ……………………。uu看书 .uuanshu.cm ———————————————— 分别终究还是到来,…………。 在临行之前,波赫尤拉的女主人洛希对维纳莫宁说道:“当你踏上雪车,骏马会向着南方趱行,它不会疲倦,但你不能抬头,也不能四处观望,就这么一直走到黄昏,如果你中途抬起了头,或者是四处观望,你便会遭遇灾难。” …………………… 所以的一切都已交代完毕,维纳莫宁踏上了雪车,挥舞马鞭,驱驰着白毛骏马,嘈杂地向前趱行,离开了多雾的萨辽拉,远离了黑暗的波赫尤拉。 ———————————————— 注: ?。佩尔凯勒(perkele):卡勒瓦拉最初的雷电之神,后来成为了乌戈的另一个名字,直到基督的到来,成为了现代芬兰语中的魔鬼,作为一种粗鲁的亵渎语。 ?。在卡勒瓦拉,有一座无法言明的山,巫师们可以将痛苦与疾病驱逐到哪里去。 ?。在卡勒瓦拉,有一种用白桦木的树皮制成的鞋子,被称为木屐。 ?。伊尔玛利宁(ilmarinen):工匠英雄。 祂名字的词源来自于一个古老的芬兰语单词“ilma”。(词源似乎与本卷之前的某位有点相似) 伊尔玛利宁“ilmarinen”最初的意思似乎是“天空”,凡灵们找到了最初能够代表祂名字的词语:“khanty (num-il?m)”、“proto-finno-ugric”意思为:“天空神创造天空” 3宝八 维纳莫宁离开了多雾的萨辽拉,到达了波赫尤拉的边界。 他换上了自己的雪车,驱驰着栗色骏马,珠饰彼此碰撞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飞快地向前奔驰,越过沼泽与荒原,看见了卡勒瓦拉的草地,他整整奔驰了三天三夜,直到看到了万诺拉的边界,来到了奥斯摩的田野。 他感慨万千的看着熟悉的家园,他放声高歌道: “狼啊!吞下那个做梦的。 病啊!逮住那个尤戈拉人。 他说过,在这一生,我永远回不了家园,他说在我的一生中,只要月亮闪耀于高天,我就到不了万诺拉的草地,来不了卡勒瓦拉的荒原。 ……………………” 维纳莫宁唱着神秘的歌曲,听着歌声的白桦树突然开出了花朵,树顶上开满了金黄色的花,树干挺拔粗大,树顶高耸云天,一直穿过苍穹,升于云天之上,枝丫向着四周伸展,布满在密密麻麻的苍穹。 歌者继续唱着神秘的歌,他唱着光明的月亮在金黄的松树顶照耀,大熊星在树枝间辉煌。 维纳莫宁站在奥斯摩的田野上,张开双臂,微风轻轻吹拂,杜鹃欢喜的歌唱,大树冒出新的枝丫,……。 ……………………………… 维纳莫宁唱着欢乐的歌曲,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 当欢乐的声音过去,他想起了自己曾许下的诺言。 维纳莫宁苦思冥想的低垂下头颅,帽子侧在了一边,千愁万虑的思索,该如何才能让伊尔玛利宁同意前往波赫亚,到达黑暗的波赫尤拉。 …………………… 维纳莫宁一脸忧愁的来到了伊尔玛利宁的工场,他看见伊尔玛利宁正用着大锤叮叮当当敲击着铁片。 伊尔玛利宁看见了维纳莫宁,他问道:“维纳莫宁。你去了哪里,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你。” 维纳莫宁回答道:“我去了北方阴暗的波赫亚,” 伊尔玛利宁好奇的询问道:“维纳莫宁,伟大的原始法师,跟我说说你在路途之中的故事。” ………… 维纳莫宁跟伊尔玛利宁诉说了关于波赫亚的故事,并在最后他说道:“…………。在波赫尤拉有一位姑娘,她是全波赫亚最好的姑娘,所有人都在称赞她的美丽,月亮从她的鬓角照耀,太阳从她的胸脯辉煌,大熊星从她的肩头闪耀,七星昂宿从她的背上发光。伟大的原始工匠伊尔玛利宁!如果你去波赫亚打造三宝,再配上彩色的盖子,或许你可以讨到她的欢心,让她成为你的妻子。” 听完维纳莫宁的话语,伊尔玛利宁瞬间明悟了,他说道:“维纳莫宁,也许在阴暗的波赫尤拉,为了挽救自己的性命,为了挽救自己的自由,你已经将我抵押给了对方。我曾说过:只要我还活着,只要黄金的月亮还在闪烁,我就决不去阴暗的波赫尤拉,多雾的萨辽拉那是人吃人的地方,无数的英雄在那儿被掩藏。” …………………… 伊尔玛利宁不出所料得不愿前往波赫尤拉的国度。 于是维纳莫宁就立刻改变了自己的话语,他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那好吧,反正我也已经自由了,…………。 ………………………… 我最近在万诺拉培育出了一个新的奇迹,一个可以联通天地宇宙的松树,在松树顶上开出了一朵美丽的鲜花,金黄色的叶子布满了树干枝丫,就在那奥斯摩的田边,月亮照耀在树梢,大熊星在树枝之间安息。” 听闻此言的伊尔玛利宁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不太确定的,用着怀疑得语气说道:“这不可能,除非让我去看一眼,好让我眼见为实。” 维纳莫宁说道:“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好了。” …………………… 工匠想要验证自己心中的想法,于是他们一同前往万诺拉,维纳莫宁走在前面,伊尔玛利宁走在后面。 …………………… 在万诺拉的土地上,伊尔玛利宁一脸惊奇地看着奥斯摩的麦田边上那颗直入云霄的松树,枝丫间闪烁着大熊星,月亮照耀着松树。 维纳莫宁对伊尔玛利宁说道:“亲爱的兄弟,伟大的工匠,你爬上去把月亮拿下来,还有那闪烁的大熊星。” 听到了维纳莫宁的话语,伊尔玛利宁的心中立刻有了一丝明悟,他验证了被歌者藏匿的身份,祂迫不及待的爬到了松树金黄色的顶端。 站在松树底下的维纳莫宁唱起了歌声,微风随着咒语轻拂,狂暴伴随大风生起,风中传来了响彻云霄的歌词: “大风啊!让他上你船。 风啊!让他上你的小艇, 带他到遥远的波赫亚, 到阴暗的波赫尤拉。” 狂暴的大风带着伊尔玛利宁行走,向着北方阴暗的波赫尤拉,吹向了多雾的萨辽拉的城堡。 伊尔玛利宁随着狂风飘落向了大地,砸起了漫天的灰尘。 烟尘散去他看见了一位正在等待他的、美丽的阿卡女神,只听女神说道:“欢迎伟大的原始工匠伊尔玛利宁来到我们这阴暗、粗鲁、野蛮的乡下。我是乌卡,是你的接待人。” 伊尔玛利宁立刻否认道:“不,我不是,但我在途中遇见过他,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工匠。” 乌卡柔声的说道:“不用骗我,我知道你,旧日的天空,铁幕苍穹的制造者,我在英雄榜上看到过你。过去的事情,就让他往事如烟,我们现在最期盼的,就是那位最伟大的原始工匠来为我们打造神奇的三宝磨。我是乌卡阿卡,执掌在母亲的子宫里塑造胎儿,并为凡灵分配性别的权柄。同时我也是萨米众神议会的议长:玛德阿卡的女儿。” ……………………………… 乌卡阿卡消除了伊尔玛利宁紧张的情绪,将他领到了波赫尤拉的女主人:洛希的面前。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很高兴伊尔玛利宁的到来,并为他准备了最丰富佳肴和最好的美酒。 在宴席上洛希对伊尔玛利宁说道:“最伟大的原始工匠,只要你意愿为我们打造三宝,再配上彩色的盖子,…………用天鹅洁白的翅尖、用小母牛的蜜汁、用一丝夏天绵羊的羊毛、用一粒大麦的麦子,……只要你能完成,我可以答应你许下的要求。” 伊尔玛利宁一言不发静静地思考着。 洛希看着思考中的伊尔玛利宁继续劝道:“你是天堂的创造者,在这片土地一无所有之时,你便是创造这片土地最初的参与者。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工匠,也只有你才能打造出的神器三宝磨。虽然你创造了铁幕穹窿,但时间从不会停留,过往的那些云烟就让它随风而散吧。我还记得我们萨米的狩猎之神:莱布迈曾说过:狩猎最美妙的地方就是“转换”,或许用在这里不是特别贴切,……好好想想吧,或许明天,我们就是朋友了。” 伊尔玛利宁抬起头看着洛希,良久才说道:“我可以去帮你打造三宝,再配上彩色的盖子。……至于我的想要什么,我暂时还没有想好,或许等我造好了神器三宝磨,才能想到吧。” ……………………。 ———————————————— 第二天伊尔玛利宁出门去寻找一块能够创造三宝的工场,他在萨辽拉的郊外,他在周围的乡间,他寻找了整整三个白天,可却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作为他用来创造的工场。 伊尔玛利宁不禁有些沮丧,但他还未放弃,他打算去更远的地方寻找。 有一天伊尔玛利宁路过一个部落时,遇见了一位熟人:乌卡。 他向乌卡打了个招呼,说道:“嘿,你好。美丽的女神乌卡。” 乌卡回礼道:“你好,远来的客人。你在这做什么?” 伊尔玛利宁如实相告道:“我在寻找一个可以用来打造三宝的工场。” 乌卡说道:“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环境吗?或许我可以帮你参考一下。” 乌卡知道了创造三宝所需要的环境,她说道:“或许我可以帮你,我知道这样一个地方。但是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伊尔玛利宁愣了一下,一时想不到该如何作答。 乌卡看着伊尔玛利宁窘迫的模样,她笑着说道:“我先带你去那个地方看看啦,条件就等以后我想好了再说啦。” …………………… 他们共同结伴来到一块峻峭的山岩旁边,一块斑驳的大石屹立在它的下方。 伊尔玛利宁在乌卡的帮助下, 第一天放好了风箱。 第二天安放熔炉。 第三天……。 伊尔玛利宁造好了工场,但他仍需要一些帮助,他将乌卡留了下来。 伊尔玛利宁升起火焰,在熔炉的下口将柴薪堆于烈火之上,乌卡指挥仆役们拉起了风箱,用着他们一半的力量,经过三天三夜的白昼,连脚趾上的石子都被磨圆了。 伊尔玛利宁与乌卡爬上炉口,弯下腰细细地查看熔炉的底层,在那群灿烂的烈火之间会有什么出现。 最终一把长弓在火焰中升起,这是一把金色的长弓,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这是一把非常漂亮的长弓,它具有活着的特性,但性情却非常的凶恶,它每天都必要痛饮一人的血肉灵魂,为它牺牲,而到了节日更是需要两人的牺牲,已示庆祝。 伊尔玛利宁不喜欢这把长弓,他破碎了这把弓,借助乌卡的帮助,了解力量起源,破碎了它活着的特性,又将它扔回了熔炉。 仆役们继续拉起了风箱,用他们一半的力量,依然是三天三夜的白昼。 伊尔玛利宁爬上炉口,弯下腰细细地查看熔炉的底层,一艘红色的船从炙热的熔炉里缓缓升起,船头、船身闪耀着灿烂的金光和铜制的船桨,这是一艘非常漂亮的船只,同样它也具备着活着的特性,但它的性格非常的恶劣,它喜欢战争,它一切暴力的行为,哪怕是毫无必要的暴力,哪怕师出无名的征战。 伊尔玛利宁不喜欢这艘船,他打碎了这艘船,借助乌卡的帮助,了解力量起源,破碎了它活着的特性,又将它扔回了熔炉。 仆役们继续拉起了风箱,用他们一半的力量,依然是三天三夜的白昼。 伊尔玛利宁爬上炉口,弯下腰细细地查看熔炉的底层,一头小母牛升起,它的全身闪耀着金光,金色的角、银白的身体、铜的牛蹄,额头上刻有大熊星,头上有着代表太阳与月亮的符号,这是一头非常美丽的小母牛,它具有活着的特性,虽然脾气不再凶恶,但它过度的渴望自由,它一出现便想奔向自由,在森林中嬉戏,在阳光下睡觉,将**撒向大地。 伊尔玛利宁不喜欢这头小母牛,他割碎了这头牛,借助乌卡的帮助,了解力量起源,破碎了它活着的特性,又将它扔回了熔炉。 仆役们继续拉起了风箱,用他们一半的力量,依然是三天三夜的白昼。 伊尔玛利宁爬上炉口,弯下腰细细地查看熔炉的底层,一把闪耀着灿烂光芒的犁从熔炉内升起,金色的犁头,铜的犁架,白银镶在犁柄上,它具有活着的特性,但它的性格太过于固执,它要犁光所有的土地,一寸都不想剩余。 伊尔玛利宁不喜欢这把犁,他击碎了这把犁,借助乌卡的帮助,了解力量起源,破碎了它活着的特性,又将它扔回了熔炉。 这一次他没有再用仆役们的力量,他让乌卡唤来狂风,用他们全部的力量,狂暴的东方、猛烈的西风、凶猛的南风、躁怒的北风,风挂了三天三夜的白昼,整个工场都被烈火烧的晃耀,火星子从任何缝隙内扑出,燃烧出的灰色云烟直升天际,与云朵融为一体。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的白昼,伊尔玛利宁爬上炉口,弯下腰细细地查看中熔炉的底层,这一次他看到了三宝的形体,连同彩色的盖子。 伊尔玛利宁将三宝取出熔炉,进行最后的锤炼与打磨。一面磨出新鲜的麦粒,一面磨出洁白的盐粒,最后一面磨出的则是财富的“乔尔维”。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非常高兴,她将庞大的三宝锁进无名的铜山之中,用九把链锁紧紧地锁住、深深地锁在周围的石岩中,链锁扎下去足足有九寻之深。 拉娜-涅伊塔焕发自然之灵,令植物生长,牢牢地捆住三宝,在它的周围深深地扎下三条根须,一条扎在大地母亲的心田、第二条伸向河流与湖泊、第三条靠着大山之灵。 伊尔玛利宁做好了神器三宝,他找到波赫尤拉的女主人洛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已经给你造好了三宝,连同美丽的盖子。同时我也想好了我的要求,我希望与你美丽的女儿结下婚姻。” 玛德阿卡并未直接答应伊尔玛利宁的请求,她在宴会上通知了乌卡,并告知了伊尔玛利宁的要求。乌卡在得知了伊尔玛利宁的要求后,十分的惊讶,她从未对伊尔玛利宁有过太多朋友之外的想法。 虽然如此,但在乌卡在思考良久后,她依然盛装打扮的出现在了宴会上。 宴会开始了,玛德特意请出了今天的女主角:乌卡,为宾客献上美丽的舞蹈。 只见乌卡穿着一袭精致的衣裳,鲜艳的长衣,柔美的腰间系着金黄色的丝带。她从堆房中走出,跳着舞来到宴会的中堂,灵动的眼睛闪耀着美丽的光芒,每一帧舞步,带动身上圆环、耳环叮咚作响,她美丽的容颜,玫瑰似的的脸颊,胸前的黄金闪耀着灿烂的光芒,头上戴着的白银散发出迷人的光辉,惊艳了伊尔玛利宁的眼眸。uu看书uuasu 玛德在席中问起了乌卡对于婚约的想法。 乌卡想了想,她说道:“在以后的岁月里,有谁能来听杜鹃的鸣叫,有谁能来听听鸟儿啭啼,如果我到了国外,就像一颗莓果被抛在了外地。如果鸽子就这样的离开,就像母亲怀中那飘零的爱女,像蔓越橘一样的消亡。 我还不能放弃现在的愉快生活,在父亲的怀中,我可以像小女生一样的撒娇、我可以天真愉快的玩耍、到山上去采摘莓果、到湖边唱歌、到森林游戏。在草地徜徉。……而我也不愿意与艾耶克成仇。” …………………… 伟大的原始工匠伊尔玛利宁低垂着头,帽子遮掩住忧愁的面容,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洛希看出来伊尔玛利宁的忧愁,她问道:“伊尔玛利宁,你在忧愁什么?” 伊尔玛利宁回答道:“我在想念我的故乡。” …………………… 离别的宴席之后,玛德带着伊尔玛利宁来到海边,招来大船,让工匠坐在船尾,不许抬头,不许四周观望……,祂招来猛烈的狂怒的大风,将船只吹向大海,在蓝蓝的海面上,船只急急地趱行着,回到了家乡,来到了他出生的地方。 …………………… 维纳莫宁看到了伊尔玛利宁的身影,他急急忙忙得问道:“伊尔玛利宁,我的兄弟,伟大的原始的工匠,三宝可曾打造完毕,连同那彩色的盖子。” 但心情低落的伊尔玛利宁并未回答维纳莫宁的问题,反手将他赶出了自己的家门。 …………………… 忘却的咒语一 在多雾的海角之上,在阴暗的海岛一端,维纳莫宁想要将一艘船只创造。 可造船的码头处却没有适合造船用的木头,于是维纳莫宁便喊来了散伯萨-柏勒沃宁,让他去寻找适合造船的树木。 散伯萨向着东北方向走去,肩膀上扛着一把铜柄的金斧头,他走了整整三天,发现了一颗足足有三寻长的白杨树。 散伯萨动手砍向了白杨。 白杨树立刻开口问道:“人哪!你在干嘛呢?” 小散伯萨-柏勒沃宁说道:“我的主人维纳莫宁需要造一艘船,而我觉得你恰好很适合。” 白杨树无比惊恐的回答道:“我不适合造成船只,我的树干里早已被毛虫吞噬一空,只剩下空空的树心,它们还产下了一窝蛆虫在我的树根里栖息。” 散伯萨-柏勒沃宁听完了白杨树的话语,收起黄金的大斧继续向着前方走去,然后在更北方的区域里,发现了一颗高大的松树它足足有六寻之长。 散伯萨-柏勒沃宁停下了脚步,他开口问道:“松树啊!我能不能拿你去建造维纳莫宁想要打造的船只?” 松树立马大声叫喊道:“我不能被拿去建造船只,松树上多的是树瘤,不适合被拿去打造成船只;松树枝上,满满的都是动物的巢穴,渡鸦哇哇叫的停留在树顶,乌鸦哑哑的站在树枝之间。” 散伯萨-柏勒沃宁听完了松树的言语,又扛起了斧头思索着下一步该去哪里,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向着南方走去,直到他看到了一颗槲树,枝桠茂盛,看上去足足有九寻之长。 散伯萨-柏勒沃宁看着槲树大声问道:“槲树啊!我能不能拿你去建造维纳莫宁想要打造的船只?” 槲树开心的回答道:“我的木材很适合做成船只,它的里面不会存在空心,也不会有树瘤出现,更不用担心木材过于柔软………………即使在最光辉夏天,太阳也会在我的心中来往,月亮照耀在我的头顶,鸟儿们在我的枝桠间栖息,杜鹃也会在我的树枝中歌唱,…………。” 在槲树嘈杂的话语声中,散伯萨-柏勒沃宁将这颗美丽的槲树砍倒在了地上。 他首先将树顶的枝桠清理干净,将树干劈碎,作为适合做成龙骨的木块,以及无数块用来造船的木板。 维纳莫宁拿到了散伯萨-柏勒沃宁带回来的木材,他立即开始一边唱着歌声,一边着手打造船只。 在第一首歌时,维纳莫宁将龙骨打造完成、第二首歌,又将船舷与船舵打造完成、紧接着他唱出了第三首歌,在歌声下,用榫眼将船只两肋紧密的连接在了一起、……………………在歌声中一艘船只的雏形逐渐的显现出来。 但唱着歌的维纳莫宁却慢慢的、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发现自己忘却了三句歌词,那是三句能够让船头、船舷与船尾更加结实歌词。 维纳莫宁细细的思考着,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下面三句的歌词到底是什么,他不禁忧愁的自言自语道:“我的这一生都充满了忧愁,我忘却了三句咒语,这要让我这艘新船该如何才能下水呢!” 维纳莫宁沉思默想着从哪里可以这三句歌词。 他如此想到:我可以从燕子的脑袋里寻找,它们总是飞来飞去,或许会从哪个角落听到过;我还可以从大雁的那儿得知,它们一定走过很多地方,无论是南方,还是北面;当然我还可以从大鹅的胃里寻找,它们总是吃个不停……。 维纳莫宁立即行动了起来,他找到了很多只燕子、一大群大雁、还有许许多多的大鹅,可他搜寻了所有,却没有找到任何他想要的任何咒语。 他不禁又一次陷入了沉思默想,他想到:或许它们会在最白的松鼠嘴里,或许也可能会在夏驯鹿的舌头底下。 于是维纳莫宁再次踏上了旅程,他将松鼠堆的跟山一样高,驯鹿排满了旷野。 这一次他发现了不少咒语,可却没有一句是他想要的, 维纳莫宁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咒语,他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默想。 最终他又想起来:或许在多尼黑暗的住所,玛纳永远的家中会有这三句咒语。 于是他又起身向着多纳拉走去,他花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穿过了一片树丛,第二个星期走过稠李树从,第三个星期通过了杜松树林,他到达了玛纳拉的恐怖岛,远远地看见了多尼的朦胧岭。 维纳莫宁在多纳拉的大河边上看着玛纳拉逝去的深渊,向着河对岸的多尼的矮小的女儿喊道:“多尼的女儿,将你的船划过来,好让我跨过这条河流。” 多尼的女儿此时正在河边洗着衣服,她听到了河对岸的呼喊,她认真凝视着维纳莫宁许久,才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要来玛纳拉,说明你的原因,疾病为什么没有制服你,死亡更没有将你打败,所有的厄运都未曾将你压到,告诉我缘由,我才能划船过来渡你。” 维纳莫宁回答道:“是多尼带我来到了这里,是玛纳将我拖离了家园。” 多尼的矮小的女儿并不相信维纳莫宁的言语,她反斥道:“维纳莫宁,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玛纳莱宁从不会将你拖拽,收起你那可笑的谎言吧。” 维纳莫宁继续说道:“是钢铁将我带到了这里,它们将我拖到了多纳拉的河边。” 多尼的矮小的女儿反驳道:“维纳莫宁,我知道你在撒谎,如果是钢铁将你拖到多纳拉,你的衣服为何没有滴血,你全身上下没有一滴血液流下?” 维纳莫宁又思考了一会,他说道:“是波浪将我带到了这里,大水将我拖到了玛纳拉。” 多尼的矮小的女儿继续反驳道:“你一直在撒谎,如果是波浪将你带到了多纳拉,那你的衣服上为何没有一滴水流下?维纳莫宁,请你最好不要再装傻了,老老实实的回答。” 维纳莫宁依然没有说出实情,他再次撒谎道:“我火焰将我带到了这里,炽热将我拖到了卡尔玛拉。” 多尼的矮小的女儿反驳道:“如果火焰将你带到了多纳拉,那你的身上为何没有被烧过的痕迹,即使是你的头发与胡子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完好无损。” ……………… 维纳莫宁无休止的谎言,让多尼的矮小的女儿非常的生气,她说道:“维纳莫宁,如果你想要我划船去接你的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说话,不要再装傻了。” 维纳莫宁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是撒一点点谎言,我现在告诉你真实的情况,我靠着自己的手艺与歌声打造了一艘大船,我唱了整整三天三夜,把我的雪车都给唱破了,唱的我雪车的车辕都被折断了。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多尼的铁锥,与玛纳拉的铁钻,来修理我的雪车,多尼的女儿,快点将你的船划过了,将我渡到河对岸。” 多尼的女儿听完维纳莫宁的言语,她生气的大声骂道:“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傻瓜,无缘无故的来到多纳拉,你最好还是快快回家,只有死亡才能留在玛纳拉,曾经有很多人来到过这里,但却很少有人能够活着离开!” 但维纳莫宁却不以为意的说道:“这只能拦住最弱小的老太婆,多尼的女儿将船划过来吧,死亡是留不住我的。” 在维纳莫宁的执意要求下,多尼的女儿的还是将船划了过来,她看着维纳莫宁说道:“维纳莫宁!你可真是一个可怕的人物,你还未曾死亡就来到了多纳拉,但愿你能活着离开玛纳拉。” …………………… 维纳莫宁的到来得到了玛纳拉的主妇人:多纳达尔的款待,她拿出了一大杯啤酒,小心地用双手捧住,她侍奉的说道:“喝吧,维纳莫宁,喝下这杯我们为了款待你的啤酒!” 但维纳莫宁却并未直接喝下,他低下头,细细的观察着杯子,他看到了青蛙在里面产卵,还有蛆虫在它的周围扭动。 他拒绝的说道:“我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喝酒,我也不爱用玛纳的酒杯,谁喝下这杯啤酒,谁就会立马醉去,谁触碰到这把杯子,谁就会被毁灭。” 玛纳拉的女主人:玛纳达尔也不坚持,她撤下杯子看向维纳莫宁问道:“维纳莫宁,能告诉我,你为何会来到这里,多尼从来未曾召唤过你,让你来到玛纳的国度。” 维纳莫宁告诉她说道:“我正在建造我的船只,就在新船完成之前,我却发现我忘却了三句咒语,我找遍了整个世界都没有找到着三句咒语,于是我来到了黑暗的多纳拉,来寻找那三句神秘的咒语。” 但多纳拉的贵妇拒绝了维纳莫宁的请求,她说道:“多尼不会教你那些咒语,只要你的生命还未曾逝去,你就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你将永远无法回到你的家乡。” …………………… 维纳莫宁最终还是未曾得到他想要的咒语,他被留在玛纳拉,多纳达尔为他准备了一间上好的房间,uu看书 ww.uukanhu 维纳莫宁躺在床上,久久不曾入眠。 就在维纳莫宁在房间休息的时候,多纳拉的一位老女巫,她长着尖尖的下巴,手里操纵着一座纺纱机,纺纱机上源源不断的纺出一根根坚韧的铁丝,搓出长长的铜线,就在水面的岩石上,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制成了一千张大网。 待老女巫纺完铁丝、铜线之后,又有一位老男巫来到多尼的大河边上,同样在那块岩石之上,用他只剩下了三根手指的双手把铁网连结,将铜线编织,就这样,这名老男巫又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将一千张大网编织到了一起。 多尼儿子的手指就像钢铁一样的坚硬,他手指弯曲着抓住了那张大网,撒在了多尼的奔腾的河面上,严严密密的将整个河身都笼罩了起来,只要维纳莫宁的生命还有一天存在,只要黄金的月亮还在照耀着这片土地,维纳莫宁就无法从多尼的可怕的居所离开,离开玛纳拉可怕的家园。 维纳莫宁知晓了这件事情,但他却毫不在意的说道:“我不会就这样遭遇死亡,灾难无法将我击倒,多尼着腌臜的居所更无法将我困在此地。” 话语说完维纳莫宁趁着黑暗的掩护,来到了多尼的河边,他改变了自己的形态,在阴暗的河水里,他就像苇塘里的水獭一样扭动着身躯,匆匆忙忙的跨过了多尼的大河,穿过了玛纳洒下的铁网。 第二天一早,手指弯曲的多尼之子前来查看多尼河上洒下的大网,在这片大网上他发现了成群的鳕鱼,与数不清的鳟鱼,可是却没有了维纳莫宁的身影,被囚禁者逃出了多尼的国度。 维纳莫宁与安德洛二 维纳莫宁逃离了多尼的国度,漫无目的的走在荒野宽阔的大路上,沉思默想着还有哪里可以找到这三句被遗忘的咒语,直到一位牧人与他相遇。 牧人听闻了维纳莫宁的故事,他对着他说道:“伊尔玛达尔之子,你为什么不去找安德洛-维布宁呢,他拥有无与伦比的智慧,通晓所有的咒语。…………有一条通向那里的道路,一条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坏的道路,从那条十字路口跨过…………在妇女的针尖上跳过,进入第一阶段;从英雄的刀锋上跨过,进入第二个阶段;到英雄的斧口尖穿过,进入第三个阶段。…………。” 维纳莫宁反复思考着那位牧人的提议,最后他像是做出了某种巨大而艰难决定一般的站起了身子,向着工匠的工场走去。 在工匠的工场,维纳莫宁对着伊尔玛利宁说道:“我亲爱的工匠兄弟:伊尔玛利宁,可否给我打造一双铁鞋子,一副铁手套,还有一件铁衬衣,以及一根巨大的铁柱,在这件套装里面要用最硬的钢材,而外面则用更为柔软的铁器。” 伊尔玛利宁询问维纳莫宁为何要打造这些器械。 维纳莫宁告诉了工匠,他说道:“我要去寻求几句神秘的咒语,从那位最初之主的嘴里知晓。” 伊尔玛利宁一边打造着铁套装,一边说道:“最初之主早已去世,你恐怕无法从他那儿得到任何咒语。” 但维纳莫宁却毫不在意的待伊尔玛利宁将铁套装打造完毕之后,告辞离开了。 第一天他无比轻松地行走,在妇女的针尖上跳过。 第二天他非常敏捷地跳跃,在英雄的刀锋上跨过。 第三天他极其迅速地疾驰,在英雄的斧口尖穿过。 就这样经过了数日最艰苦冒险生活之后,维纳莫宁来到了最著名的歌手:安德洛-维布宁的沉睡之地。 …………………… 最初的巨人就躺在了这片泥土地上,时间久远到即使是在历史的长河中,也已无法追寻到他的踪迹,连同他的名字都早已被替换。 只有他的咒语与他的歌声在这里陪伴着他长眠,他已被历史遗忘,但时间仍然存在,白杨在他的肩膀上生长、桦树在他的鬓边挺拔、下巴尖上一颗赤杨悄然屹立、胡须上一丛丛柳树迎风而起,活泼的松鼠在额头上的枞树群中立起了巢穴,牙齿间的松树生根发芽……。 维纳莫宁站在了安德洛的面前,在这片泥土掩盖的土地上,他拔出了挂在羊皮腰带上的宝剑,将生长在他肩膀上白杨树砍翻,拔除掉在鬓边的桦树,砍掉了在下巴尖上的赤杨,胡须上的柳树,砍掉额头上的枞树,驱逐了上面的松鼠,以及在牙齿之间丫叉的松树。 待做完这一切之后,维纳莫宁取出了那根巨大的铁柱,从安德洛的口中插入,从那片咬的紧紧咬住的牙床中压迫,一直透过他的牙龈。 做完这一切后维纳莫宁继续说道:“起来吧,最初的歌者,快从安息的地下起来吧,你已沉睡了太久!” ……………………………… 最著名的最初歌者:安德洛立刻就从痛苦的虐待中醒来,他紧紧地咬住了那根铁柱,他咬在了外面的那层软铁上,但内部的那层钢,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咬断。 维纳莫宁顺着这个铁柱,一路向下的滑行,从安德洛的牙床上滚落,进入了维布宁的嘴里。 最古老的歌者安德洛顺势将维纳莫宁吞进了肚子里,然后拍了拍肚皮说道:“我吃过不少东西,无论是山羊,还是母牛,或者是公猪,但却从未有一次像是今天这样的。” …………………… 维纳莫宁顺着巨人的喉咙滑落到了安德洛的身体内部,他拿出了一艘船,拔出别再腰带上的刀,刀柄上镶着枫木。 他划起了船只,在狭窄的水道上,摸索着每一条道路,往来于脏腑之间,直到他花去了不少的时间,熟知了安德洛体内的每一条道路,寻找到了一处完美的场所。 维纳莫宁将他的衬衣作为工场,毛皮最为风袋,衣袖作为风箱,裤子作为气筒,袜子作为炉口,铁砧是他的膝盖,铁锤是他的肘,他举起他的铁锤迅速的、不停的整日敲打,一息不息。 安德洛的肠胃、脏腑被敲的生疼,维布宁痛苦的大声咒骂,他唱起歌声威胁着脏腑中的英雄、铸词在他的口中响起: “怪东西!你出去走走, 害人精!你赶快离开, 把你年老的母亲找来, 把这故事告诉你老母, 你的母亲一定很忧愁, 知道他儿子如此卑鄙。” 但也就在此刻,安德洛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心中哀凉而愤恨的唱到: “我不明白为什么, 希息!你为什么回来, 坏东西!你为什么来, 将我这样的啃啮咬嚼, 给我受这样的苦刑? 你还是致命的死亡, 天神已经将我注定?” 但心中的不甘让他开始尝试起了更多,祂似乎想要冲破什么,祂似乎想要搜寻什么,祂唱道: “如果你是致命的死亡, 创造主已经将我注定。” “如果你是别的什么, 我要找出你的种族, 找到生养你的出处。 从术士们的区域, 从方士们的草原, 从巫师们的平原, 从魔鬼们的老家, 从卡尔玛的荒地, 从坚实的地面下, 从陈死人的住处, 从去世者的领域; 从松土堆成的小山, 从山崩地裂的地区, 从松松的石子地, 从软软的沙土地, 从坑坑洼洼的山谷, 从满是苔藓的洼地, 从没有冻结的沼泽, 从永远奔腾的浪花, 从希息的林中的畜栏, 从大山的五道山峡, 从铜山高高的山顶, 从铜山斜斜的山坡, 从飒飒响着的松林, 从飒飒响着的枞树, 从枯了的松树的树梢, 从枯了的枞树的树尖, 从狐狸嗥叫着的地点, 从穿雪鞋猎麋的草原, 从熊居住着的山洞, 从熊埋伏着的岩穴, 从拉伯兰最远的领地, 从波赫亚辽远的边界, 从未经开垦的荒原, 从没有树木的荒地, 从英雄们的屠场, 从开拓了的战地, 从蒸发着的血液, 从草叶飕飕的草原, 从蓝蓝的海的水上, 从汪洋大海的海面, 从大海底的污泥, 从一千寻的深处, 从滔滔不绝的急流, 从滚滚不息的漩涡, 从鲁德亚大瀑布, 那里大水奔腾澎湃, 从天空更远的一面, 那里无雨云远远展开, 从那春风的路线, 从那狂风的摇篮。” 安德洛未曾寻找到什么,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哀愁,祂唱道: “苦难啊!你来到了这里, 来到我无辜的心中, 来到我无罪的肚里, 吞食我又折磨我, 咬啮我又撕裂我。” ………… “快消失吧,希息的野狗, 玛纳拉最下贱的狗子! 恶鬼!离开我的身体! 不要吞食我的心, 不要毁伤我的脾, 不要塞住我的肚子, 不要拦着我的肺, 不要伤害我的腰, 不要刺痛我的肚脐, 不要折磨我的两肋, 不要打碎我的背脊。” ………… 但安德洛的哀求并未减缓他的痛苦,他开始寻求更多的办法,祂唱道: “如果我人力难施, 我祈求更大的力量, 让我脱离这灾难, 让我驱逐着恐慌。” ………… 首先是地母的军队,祂唱道: “我祈求地下的地母, 原野里的原始的神祗, 我招来地下的剑手, 沙地中的英雄骑士, 我祈求他们的拯救, 我祈求他们的援助, 抵制这可怕的折磨, 抵制这吓人的痛苦。” ………… 但地母却并未回应他的请求,随后他又向树林祈求,祂道: “来吧,树林!同你的人民, 来吧,杜松!同你的兵士, 来吧,松林!同你的家人, 来吧,池塘,同你的孩子, 成百的佩剑的剑手, 成千的披甲的武士, 让他们攻击着希息, 让他们打倒这俞达斯。” ………… 但树林却并未理会他的请求,然后他向着水中不知名者祈求,祂唱道: “水母啊!你快快起来, 水中蓝蓝的帽子, 波浪中的软软的长袍, 污泥中的美丽的丰姿, 你来援助无力的英雄, 你来保护衰弱的男子, 无辜的我就要被吞食, 无罪的我就要被杀死。” ………… 但安德洛向不知名者的请求再一次的石沉大海,他内心充满了绝望,无可奈何之下,他向着曾经的对手,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存在祈求,祂唱道: “古老的创造的女儿! 来吧!华丽辉煌的你! 你是第一位母亲, 你是最老的女子, 你看着折磨我的痛苦, 来赶走这不详的日子, 你有镇压它的力量, 你可以将我解放。” ………… 伊尔玛达尔回应了他的请求,安德洛在冷言冷语中搜寻到了一些讯息,他向着那一位祈求,祂唱道: “乌戈啊!你在苍穹之上, 在雷云的辽阔的领域, 你来吧!这里需要你, 快来吧!我向你祈求, 把这恶鬼的勾当消灭, 用火焰的宝剑将它赶, 用闪烁的剑锋将他砍。” ………… 安德洛得到了注视,同时他也知晓了更多,祂唱道: “去把,你这害人精! 滚开把,你这灾祸! 你的住所并不在这里, 如果你要这样的住所, 你得到别处去寻找, 离这里远远的房屋, 跟着你女主人的脚步。” ………… 同时他也向苍穹之上诉求,提出他的想法与要求,祂唱道: “当你到了目的地, 当行程已经结束, 在你的主人的国土, 你就发出归来的信号, 让电光熠熠地宣告, 让他们听到雷的轰隆, 让他们看到电的闪耀, 踢碎院落的大门, 拆下窗户的窗棂, 你就可以走进屋子, 冲进房间,像一阵旋风, 你就紧紧站定脚跟, 那里地面并不宽, 你把男子推到屋角里, 你把妇女推到门柱边, 把男子的眼睛挖出, 把妇女的头颅打破, 把你的手指弯成钩, 再扭曲他们的头颅。” ………… 乌戈收回了注视,安德洛有些懵逼,此时的他方才察觉到他所熟知的那个世界早已飘散如烟,一切与原初都已经面目全非…………但他还不愿放弃,他开始尝试更多,祂唱道: “如果你是疾病随风飞, 乘狂风和大风前去, 是春风带来的礼物, 是冷风领你到此地, 领你顺着大风的路, 在春风的雪车路上, 你不要在树上休息, 不要休息在赤杨上, 你赶快到铜山去, 赶快到铜山的山巅, 让大风带你到那里, 让春风领你向前。” ………… 春风未曾回应,维纳莫宁不来自春风,安德洛继续唱道: “如果你降自天空, 无云雨的辽阔的边境, 你就再升上天去, 又一次向天空上升, 向着永远闪耀的星星, 向着降雨的的云朵, 那里你能火一样的燃烧, 那里你能照耀、闪烁, 沿着太阳的灿烂路线, 绕着月亮的辉煌光圈。” ………… 天空未曾回应,维纳莫宁不来自天空,安德洛继续唱道: “如果你是水的瘟疫, 随着海浪漂到了此地, 那就同海浪一切折回, 让瘟疫依然回到水里, 到泥泞的宫殿的墙边, 到大山一样高的浪头, 在滚滚的波涛上摇摆, 在幽暗的浪花上漂流。” ………… 大海未曾回应,维纳莫宁不来自大海,安德洛继续唱道: “如果你来自卡尔玛的草原, 从那去世者的国土, 那你就赶快回家, 回到卡尔玛的黑屋, 到那变成丘陵的高地, 到那永远地震的地方, 大军在那里毁灭, 人民在那里阵亡。” ………… 地狱未曾回应,维纳莫宁不来自地狱,安德洛继续唱道: “如果你愚蠢地流浪, 离开希息的森林深处, 离开枞树中间的家, 离开松树中间的窝; 我要将你咒逐, 回到希息的森林深处, 回到枞树中间的家, 回到松树中间的窝。 你可以永远留在那里, 一直到地板霉烂, 一直到木墙腐朽, 屋顶向你身上坍塌。” ………… 希息们未曾回应,如果希息之名正确的话,……安德洛继续唱道: “我要将你咒逐, 我要赶走你这恶魔, 赶到老公熊的巢穴, 赶到老母熊的洞窟, 到深深的潮湿的山谷, 到永远冻结的沼地, 到永远抖动的洼地, 一步一抖动的洼地, 到没有游鱼的池子, 从来不见鲈鱼的池子。” ………… 安德洛的要求遭到了森林主人的拒绝,维纳莫宁不能藏身在那,……安德洛继续唱道: “我再咒逐你到远方, 到拉伯兰辽远的原野, 到波赫亚偏僻的边疆, 到无人耕种的荒地, 到没有草木的苔原, 那里没有月亮和太阳, 永不见太阳的光线。 你可以随意的游走, 那里有可爱的生活, 大麋在林中偷偷来走, 猎人在林中追捕驯鹿, 在那里饥火毒消除, 在那里渴望都满足。” ………… 波赫尤拉拒绝了安德洛,他们拒绝了这个荒唐的要求,安德洛继续唱道: 我还要将你赶到远方, 将你更远更远地咒逐, 到鲁德亚大瀑布, 到那汹涌的漩涡, 到树木倒下的地方, 倒下的松树在翻滚, 颠簸着枞树的树干, 颠簸着伸张的松树顶。 游到那里去,你这邪魅! 游到瀑布的急流里, 在茫茫的水中打转, 在狭窄的水中安息。 ………… 遥远的远方,卡勒瓦拉东片的寒冷地区,安德洛所熟知的古神们早已消逝不见,如今替代的是一群自称从神秘的异多元宇宙逃难而来的血肉异神、他们与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的。 祂们将被祂们所占领的地区称之为斯拉夫,并在上面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国度:罗斯国,将那些曾经的领主们堕落为低阶的魔灵。 这一定是靠阴谋所得来的一切,连同在祂们的躯干内那些让人恶心的、腻稠的、流淌的血肉,……唯一让人看起来还算舒爽的,就只有被那堆黏稠所包裹的灵魂,…………嗯!祂们将它称之为灵魂,…………真是一个独特而有趣的东西。 ………… 神秘的异神们拒绝了安德洛的请求,……安德洛继续唱道: “我再咒逐你到远方, 到地狱的黑暗的河里, 到死亡的永久的河上, 你一生中就逃不了, 在你长长的一生中, 除非我答应释放你, 用九只绵羊来赎你, 那是一只母羊所生, 用九只公牛来赎你, 那是一只母牛所生, 用九只公马来赎你, 那是一只母马所生。” ………… 多尼拒绝了安德洛丧心病狂的要求,…………安德洛意识到了言语中的不妥,但他再也想不出新的祈求,于是他又开始新的哀求,祂唱道: “你是否需要旅行的马, 或者需要赶车的什么, 我会给你很多的马, 赶车的我也给你很多, 希息有一匹美丽的马, 红红的鬓毛,在山上, 嘴套里闪烁着火焰, 鼻孔中照耀着光芒, 它的蹄是钢铁的蹄, 那全身钢铁制成, 它能攀登山谷的斜坡, 它也能向高山攀登, 只要骑师勇武地骑上, 就显出了它多么激昂。” ………… 但维纳莫宁未曾回应,安德洛继续唱道: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 让希息替你做雪鞋, 穿上希息的赤杨木鞋, 那里浓烟多厉害, 你滑行道希息国去, 冲过希息的森林, 跨过希息的大地, 滑过不详的国境。 如果有石头拦着路, 你就把它击碎抛撒; 如果有树枝阻住路, 你就把它劈成两半; 如果有英雄挡在路上, 你就把他赶到一旁。” ………… 维纳莫宁依旧未曾回应,除了一息不息的敲打声依旧身体内持续着,安德洛彻底绝望了、他哀求着、咒骂着、……口中的铸词也愈加的软弱无力起来。 祂唱道: “你走吧,你这恶人! 你滚吧,你这懒汉! 现在,趁天没有亮, 趁曙光没有闪现, 趁太阳没有上升, 趁你还不曾听到鸡啼! 你待在这里太久了, 快滚吧,你这坏东西! 赶快向着辉煌的月亮, 在他的光明中流浪。” …………………… “如果你还不赶快离开, 你这个没有母亲的狗子! 我要拿老雕的爪子, 我要拿吸血者的爪子, 我要拿猛禽的爪子, 我要拿老鹰的爪子 我就降服了妖魔, 我就打败了鬼子, 我的头不再疼痛, 我的呼吸也不再沉重。” …………………… “希息曾在我这里逃走, 当他离开了母亲漫游, 那时俞玛拉被我护持, 那时创造主被我保佑, 你不是生下来的生物, 去把,没有母亲的你, 你这没有主人的恶狗! 当时间一天天消失, 当月亮一天天亏蚀。” ………………………………。 安德洛的歌唱愈加的虚弱,直到祂不再成为威胁,维纳莫宁这才发出了声音,他说道:“在这里我住的非常舒服,肝就是我的面包,也是我的脂肪与饮料,肺子非常适合拿来烧烤,它们都是非常好的食物,这儿是一个让我非常满意的家。我要在你心脏的深处安下我的工场,用我最坚硬的锤子捣烂你最柔软的地方,…………你的一生都无法摆脱这悲惨的命运,…………当然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知晓的所有咒语,纵使是死亡也无法让它们的力量消失。” 最初的歌者,聪明的大师:安德洛-维布宁立刻就唱起了歌声,uu看书 ww.uknshuco一句句神秘的咒语从祂的空中蹦出,从那个最早最初的年代,孩童们还不会歌唱,英雄们也不曾了解的、可怕的、不详的日子开始。 安德洛唱起了起源的歌词,从祂的歌声中创造出了大气,水从中分化,滴在大地之上,草木们萌芽葱郁,月亮升起创造,太阳炙热生成,星球已然诞生,星星在天空中被安置。 安德洛部分又全部的歌唱,那些所有被世人知晓与不知晓的歌词,他白天也唱,晚上也唱,太阳与月亮也驻足倾听、波涛在海边停下、浪花在海面站立、河水停止了奔流、鲁德亚瀑布不再奔腾、沃格息急流不再冲激、约旦河也同样的安息下来、…………。 维纳莫宁知晓了所有的一切咒语,他向着安德洛说道:“巨人安德洛-维布宁,快快张开你的大嘴,我要从你的身体里离开。” 安德洛激动的回答道:“维纳莫宁很高兴你的带来,但更高兴你的离开。” 安德洛张开了他的大口,维纳莫宁从他的空中跳出,就像松鼠一样,迅速的跳向了草地,如同貂鼠一般急急地向前奔跑。 在伊尔玛利宁的工场里,伊尔玛利宁向着维纳莫宁问道:“你找到了最初之主,你可曾找到你的歌唱,学会你的咒语。” 维纳莫宁高兴的回答道:“我知晓了所有他知晓的咒语” …………………… 维纳莫宁回到了万诺拉,他完成了最后的咒语,………………为了纪念这一次的旅程,他用最初之主的名字命名这艘船只:卡勒瓦号。 奔赴波赫亚一 工匠伊尔玛利宁遇到了她心爱的姑娘,……………………在他锲而不舍的追求下,终于来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伊尔玛利宁计划前往波赫尤拉的土地,去向他心爱的女神求婚,但却又在着装上泛起了愁困,于是他向他的妹妹,黎明姑娘,黑夜的女儿:安尼基发出了求助。 安尼基就住在红桥的尽头那边,当她一来到工匠的工场,伊尔玛利宁便立刻开口说道:“我将给你打造最好的戒指,最漂亮的头饰,以及佩在胸前的十字架。但若是因为你,让我最终失去了挚爱,我会打烂你的所有首饰,并将他们扔进熔炉。” 安尼基自信满满的、不以为然的说道:“必然不负你所约,你现在可以为我打造心爱的首饰了,我去先帮你把浴室烧热。” 伊尔玛利宁嘱咐道:“要用那种细细的木片生火,它们可以让整个浴室都充满了香气,再给我制一点肥皂,好让我洗净我的头,擦白我的身体,洗掉秋天带来的炉灰。” 安尼基秘密地前往烧热浴室,用大风吹折树枝,雷电击断树木;从神圣的井中汲取井水;从大河中取来石子将它们烧热;用母亲的蜜汁调灰,用骨髓制作肥皂;在灌木丛中摘下树枝,做成浴帚,又将蜂蜜涂抹在浴帚上,放在涂蜜的石子上烧热。 …………………… 等伟大的原始的工匠伊尔玛利宁为安尼基打造好了她的首饰,放在了姑娘的手心中间。 安尼基就非常满意的说道:“浴室里已经充满了蒸汽,用了最好的浴帚,里面将会非常的暖和,把你的头发洗成亚麻色,把你的身体洗的就像雪花一样充满了光辉。” 伊尔玛利宁听从安尼基的言语走进了浴室,他认真的清洗着自己,直到他的皮肤变得越发清洁白皙,眼睛闪耀着明亮的光华,额角辉煌亮丽,整个身体都散发出了闪耀的光芒。 …………………… 工匠走出了浴室,他就像一颗辉煌绽放的玫瑰,美丽的让大家几乎都认不出他来了。 待伊尔玛利宁洗浴完毕之后,黎明的姑娘安尼基就立刻拿来麻纱的衬衣,罩住他赤裸的身体与永不流汗的手臂;拿来长裤包裹住他的大腿与不染煤灰的臀部;拿来漂亮的长袜,遮盖他的胫骨,遮蔽他的小腿;来自萨克森的靴子正好合脚的掩藏着长袜;一件蓝色的上衣衬着赤褐色的里子罩在了麻纱的衬衣上面;之后是一件用四种布料缝制而成的最新款式的羊毛外套;一袭崭新的皮衣,上面有着一百多层的衣褶披在羊毛外套的上面;绣金的腰带牢牢地系在腰间;鲜艳的绣金手套戴在漂亮的手上,那手套看起来像是来自南方的奢侈手艺;一顶高高的帽子戴在着金黄色的头发之上;…………今天的伊尔玛利宁看起来就像是最漂亮的、被遮掩住光华的新郎。 伊尔玛利宁一穿戴完毕,就向着祂的仆从发出命令:“快给我预备好一辆最漂亮的雪车,套上一匹快马,我现在就要前往波赫尤拉。” 谦卑的侍从恭敬的问道:“马棚里有六匹快马,都已经用燕麦喂的膘肥……。” 伊尔玛利宁说道:“那就用最好的那一匹,长着栗色毛发的快马,然后再给我备上六只杜鹃,七只青鸟,让它们停在车架上,歌唱着令人愉快的曲调。再给我一张熊皮,作为我的坐垫,光亮的雪车外面还要再披上一层用来遮盖的海象皮。” 熟练的信徒们很快便按照伊尔玛利宁的吩咐制备妥当了,他们给栗色的马驹套上了马具,雪车前架上站立着六只杜鹃与七只青鸟,唱着愉快的曲调,一张熊皮作为主人的坐垫,一张海象皮遮盖光亮的雪车。 伟大的原始的工匠向着天空唱起了铸词: “云彩啊!撒下你的雪来, 让软软的雪花堆积, 让雪车在雪原上奔逐, 在雪堆上迅速地滑去。” 天空立刻就降起了大雪,软软的雪花迅速的堆积,很快便掩盖过了灌木丛的枝桠,没过了灌木从的土地。 伊尔玛利宁坐在雪车里,口中祈愿似的喃喃自语:“但愿我的能顺利的到达波赫亚,在前往的途中,雪车不会四分五裂。” 言语说罢,伊尔玛利宁立刻赶起了马车向着前方奔驰,马儿在大路上跳跃,跳过了海边的沙滩,沿着息玛海峡的海岸,经过长满了赤杨树林的小山,沙滩上的石子在雪车经过的时候噼啪作响,沙子飞进了他的眼睛,海水贱上他的胸膛。 伊尔玛利宁赶着雪车,向着波赫亚整整前进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的时候,他看到了一艘熟悉的大船,淡灰色的船身上面描绘着红色的漆画,船头镀着金,船尾镀着银,船桅上飘荡着蓝色与红色的帆,光洁的船板上站着他熟知的朋友:维纳莫宁。 伊尔玛利宁看着海面上架着大船的维纳莫宁开口问道:“嘿,我的朋友,你这是要去哪里?” 维纳莫宁回答道:“前往波赫尤拉,去寻找我的挚爱。”但言语中却充满了掩藏不住的忧愁。 ……………………………… 言语之后他们继续向着波赫尤拉奔驰而去。 船驶着,岸上有回声。 马跑着,大海有回响。 他们只前进了不久,便来到了波赫尤拉的围栏旁边,看护家园的大犬,看见了他们的身影,那是一头长着灰褐色毛发的大狗,它冲着两人大声狂吠,之后又渐渐的垂下了尾巴,落下了声音。 波赫亚的女主人听见了大狗的狂吠,她喊道:“我的女儿,去看一看,那只灰褐色的长耳朵狗在喊什么?” 但他的女儿却回答道:“我可没有这个时间,我还要打扫最大的牛栏,照料我们的牛群,我还要用磨子磨面,用筛子筛粉。” 城堡的息希在低声犬吠,波赫亚的女主人再一次的说道:“波赫亚的老妇人,去看一看,那只灰褐色的长耳朵狗在喊什么?” 只是老妇人却回答道:“我可没有这么多空闲时间,我还要预备我们所有人的晚餐。” 波赫亚的女主人嘟嘟囔囔道:“妇女为什么总是这么忙碌,而姑娘们又总是这么的急躁,为什么她们不再听从我的言语…………我的儿子,去看一看,那只灰褐色的长耳朵狗在喊什么?” 而她的儿子却说道:“我没什么时间去看,我还要去磨这把钝了的斧头,好将这么一大堆木头劈成柴薪。” …………………… 最终在不得已之下波赫亚的女主人只能自己走出院墙察看,她向着麦田最远的地界眺望,沿着狗鼻子所指着的方向,那是一处被****所笼罩的山头,山上长满了赤杨树的树林。 波赫亚的女主人登上山峰放眼眺望,她看见一艘红船划出了楞比的海湾,还有一辆精美漂亮的雪车沿着息玛海峡的海岸边奔驰。 波赫亚的女主人看到了这里的一切之后,她就立即赶回了房屋,向屋子的众人喊道:“有两名陌生人正向着这里赶来,一个从蓝蓝的海面驶来,一个驾驶着精美华丽的马车,就在息玛海峡的岸边。可我们又该如何知道这群陌生人来我们这是为了什么,他们的到来对我们来说,到底是福是祸?…………。” 波赫亚的女主人沉思默想着,她吩咐道:“过来,我的小女奴,去拿一块山梨枝来,将它搁置在火上烧烤,如果木枝流下血液,那名便预示着这群陌生人是为了战争而来,如果木枝上流下的是甘甜的泉水,便预示着,这群陌生人是为了和平而来。u看书ww.uukanshu ” 时间只过去了不久,波赫亚的小女奴便拿来一根漂亮的山梨枝,她将木枝放在火上烧烤,但树枝上既没有流下恐怖的血水,也未曾流下甘甜的泉水,木枝上只有流下的甜蜜的甘露。 众人不解其意…………。 只有躲在屋角下的老妇人:索瓦戈突然开口说道:“如果木枝上流下的是甜蜜的甘露,那么就预示着来到这里的陌生人是为了神圣高贵的婚姻而来。” 听闻了此言之后,波赫亚的女主人就立刻带着大家来到了波赫尤拉的院墙边上,他们向着远方眺望,只见在息玛海峡的海面上航行着一艘神奇的快船,淡灰色的船身上面描绘着红色的漆画,船头镀着金,船尾镀着银,船桅上飘荡着蓝色与红色的帆,一位英雄坐在船尾,手里扶持着铜制的舵柄; 海岸边上是一匹飞奔的快马,驰行着漂亮华丽的雪车,车架上有着六只正在啼唤的杜鹃,还有七只正在歌唱的青鸟,一位健壮的英雄正坐在马车上拉着雪车的马缰。 波赫亚的女主人立刻知晓了所有的一切,她带走众人回到了来时的屋子,她吩咐道:“让我们准备好蜜酒,就用那只装着两只耳朵的酒杯。…………乘船的那位是创造女儿的儿子:维纳莫宁,他带来了满满一船的金银珠宝; 而那位架着华美雪车而来的是旧日天空,创造者:伊尔玛利宁,他没有带来财宝,但他的雪车的车厢里装满了知识与符文。…………做好你们的选择,心甘情愿得将手中的蜜酒交到那一位英雄的手中。” ……………………。 工匠的考验二 伟大的原始的工匠伊尔玛利宁来到了波赫尤拉的城堡,乌卡把装满了蜜酒的双耳朵酒杯搁在了伊尔玛利宁的手中,将这杯甜蜜的象征献给了原始的工匠。 伊尔玛利宁捧起杯中的蜜酒,他高兴的起誓道:“只要我的生命依然存在,只要黄金的月亮依然照耀大地,我便永远不会辜负我心中的爱情。” 姑娘的蜜酒被搁在原始的工匠手里,他们彼此相爱,但工匠将阿卡女神娶回家之前,依旧有三道挑战在等待他的完成。 ———————————————— 波赫亚的女主人说出了第一道考验:“姑娘愿意与你离去,可你依旧需要通过三道考验来证明你确实拥有过人的力量,可以配得上我们波赫尤拉的公主。 第一件事是犁毒蛇田,在离这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块田地,那儿曾是穆比耶纳尔马伊的田野,里面满满的都是蜿蜒游窜的毒蛇,楞波曾来犁出过一道道沟畦,我那不幸的儿子也曾去犁过,用的是一把铜犁,但却依然剩下了一半还未曾犁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剩下的那一半毒蛇田犁完。” 伊尔玛利宁去查看了一下洛希口中的那片毒蛇田,田野中到处都是上下翻腾的毒液,毒蛇在这片土地上欢欣鼓舞的歌唱、舞蹈……大地也被日久经年的毒素侵蚀成了紫黑色,伊尔玛利宁头皮发麻得看着眼前需要他挑战的一切。 当天晚上,乌卡像鸽子一样的依偎在伊尔玛利宁的怀中,听着他诉说在白天看到的景象。 乌卡细细地思考了一会后说道:“或许你可以给自己打造一把金犁,用白银装潢镶嵌外表…………” 第二天伊尔玛利宁来到了工场,祂在铁砧上捶打着黄金,然后又在风箱中融化起白银,之后在铸打出一把犁。 犁被打造完毕,祂又开始为自己打造起了全身的护甲,首先是一双坚硬无比的铁鞋,然后是保护他胫脚的胫甲,护住身躯的铠甲,像石头一样坚硬的臂铠。 伊尔玛利宁穿上他的盔甲,拉来一匹雄壮的骏马,将犁套在它的身上,然后向着毒蛇田出发,去将那块大地犁出沟畦。 在毒蛇田边,高傲的毒蛇抬起了它的头颅,口中发出了嘶嘶的警告声。 伊尔玛利宁看着田地中的一切,口中唱起了一段铸词: “蛇啊!你大神的创造! 你骄傲地抬起了头, 友好的你呀!听一听, 你这么骄傲地抬起头, 你这么骄傲地昂着颈; 你得给我让路, 爬开吧,可怜的东西! 爬到树丛中,麦芽里, 爬到青青的草地! 天空要粉碎你的头, 如果你再把头抬起, 我要用铁的雹子打你, 我要用铁镞的箭射你。” …………………… 毒蛇被驱逐了,伊尔玛利宁在毒蛇田中犁出了一道道沟畦。 工匠回到了波赫尤拉的屋子,他告诉了波赫亚的女主人:“我已经将毒蛇田犁完,我的考验已经完成,是否可以将乌卡交至我的手中,让我与我的心爱结合。” 洛希回答道:“我可以把我的女儿交到你的手中,但前提是你还需要去捕获来自多纳拉森林的,多尼的大熊和玛纳的恶狼,它们现在就在离这里很远的森林中。曾经有上百人去捉拿它们,但却从未有人能够活着回来。” 乌卡像鸽子一样的依偎在伊尔玛利宁的怀中,倾听着他的诉说……。 乌卡细细地思考了一会后说道:“你可以打造一个最硬的钢嚼子,以及一只铁口套,……然后你可以坐在水中的岩石上,就在那片瀑布下面…………。” 伟大的原始的工匠再次来到了工场,祂打造出了最硬的钢嚼子与铁口套,然后在那片传说之中的树林,坐在瀑布底下的岩石上面,口中唱起铸词: “云国之女,德赫讷达尔! 赶快用你的云筛筛下, 在野兽潜伏的地方, 驱散我周围的云雾, 不让听到我去追捕, 就不会在前面逃走。” 之后在青色的森林里,他成功与野兽搏斗、在幽暗的林海最深处,巨熊被逮住了嚼子;在荒芜的草地上,在多尼边缘的草原间,大狼被套上了口套。 伊尔玛利宁将野蛮的死亡带回了波赫尤拉,他向着波赫亚的女主人说道:“我捕来了多尼的大熊,我带来了玛纳的恶狼,现在是否可以将你的女儿,交付与我?”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告诉他道:“我会将蓝翅膀的、最可爱的小鸭子,放在你的手中,但在这之前,你还需要再捕来一条大梭子鱼,它就在塞沃的大河之中,前提是你不能撒下大网,更不能用你的手去捕抓。曾经有上百个人想要完成这个任务,但他们都未曾成功。” 茫茫多的任务让伊尔玛利宁感到有些烦躁…………乌卡像鸽子一样的依偎在伊尔玛利宁的怀中,安抚他的心灵……。 乌卡细细地思考了一会后说道:“你可以打造一只凶猛的老鹰,和一只燃着熊熊火焰的火鸟,然后你再让他们去塞沃世界里捕捉梭子鱼。” 不朽的伊尔玛利宁再次来到了工场,祂打造出一只雄壮的老鹰,它有着坚硬的钢爪,与船舷一样的翼翅。 工匠坐上老鹰的背脊,他开口说道:“我打造的鹰儿,飞吧,听从我的命令,前往塞沃世界的大河,去将鳞多肉满,活泼善跳的大梭子鱼捕捉回来。” 由工匠打造的,高贵的老鹰,听从了伊尔玛利宁的命令,来到了镜子一般的塞沃的世界。 老鹰在塞沃的天空上飞行。在世界的大河上遨游,一只翅膀触碰着水面,一只翅膀伸到了天际,爪子在大海中浸渍,嘴巴在峭壁上磨砺…………一只水怪从水中冲出,对准老鹰的脖子嘶鸣的咬去。 老鹰侧开身子敏捷的躲避了水怪的大嘴,锋锐的利爪抓住了它的脖子,将它的头颅扭曲至了一个怪异的角度,用力的将它摁到了塞沃河的水底,一直深深地埋入了水底的黑泥。 与此同时大河中的梭子鱼也已疯狂的赶到,这条水狗看起来相当的巨大,舌头有两把斧柄子一样长远,牙齿足以比拟两把耙柄一样高大,喉咙口有三条河面一样的宽大,光背脊就足足有七艘船只那么狭长。 空中之鸟,高贵的老鹰看到了河里的梭子鱼,他立即腾空飞向了高空,然后俯冲而下,它展示出六条河面一样宽广的喉咙,一百寻长的铁嘴,伸出六支长枪一样的舌头,五把镰刀长的爪子,狠狠地向着大梭子鱼抓去。 大梭子鱼不甘坐以待毙,它一口咬住老鹰的翅膀,意图将老鹰拖入水中浸泡。 经验丰富的老鹰立即张开了翅膀,高高的向着天空升起,一只爪子像钢铁一般的死死的扣住水狗,另一只爪子则撕扯的在大梭子鱼的大背脊上拍打,随后又将它狠狠地砸向陡峭的岩壁,将山石撞击得破碎,碎末飞舞得四散飘零。 而大梭子鱼虽然也因此遭受了重创,但也借由着巨石冲击的力量,挣脱了老鹰的钢爪,重新逃入了水中。 在撕扯的争执下,老鹰的两肋也因此受到了重创,肩膀看起来也几乎是将要分崩离析了一般。 升入高空后,重整旗鼓的老鹰又再一次的俯冲而下,锋利的爪子紧紧地锁定着在水中的大梭子鱼,然后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刚才的动作,直到第四次之后大梭子鱼便再也无力支撑起自己的身躯,它被老鹰抓向了天空,向着塞沃世界的入口飞去。 察觉到生命即将归临的大梭子鱼再一次的奋力挣扎起来,回光返照一般的巨大的力量将老鹰折腾的在天空不受控制的左右腾挪。 大梭子鱼的垂死挣扎彻底激怒了老鹰,它气急败坏的、跌跌撞撞的飞向了不远处的一颗高大松树,停留在松树的枝桠枝间,扯碎了大鱼的肚子,撕去了大鱼的肋骨,将头与脖子彻底分裂,然后叼着仅剩的硕大鱼头飞向了现实。 就在老鹰飞出塞沃世界的一瞬间,依然活着的鱼头瞬间化为了尸体,死亡将它缠绕,气息逼迫老鹰,表层被无根之萍所侵蚀,…………老鹰活着的特性未曾被驱逐。 伊尔玛利宁看到了归来的老鹰,还有一个只剩下鱼头的尸体,他生气的责怪道:“你这个凶狠的老鹰,你为什么将战利品撕碎的只剩下一颗头颅,你可真是一个奸恶的鸟儿。” 话音说完工匠便立马冲到了老鹰的脚下做出作势要打的模样,将自己遮掩在老鹰的影子之下,雄鹰默契得一拍翅膀狂怒的向着高空飞去,一直飞向了云国的边界,云朵遭遇了驱散,天空响起了雷电,大气的支柱向着下方倾斜,电闪雷鸣,风雨嘶吼,长鹰击空,…………乌戈的弓被断裂成了两半。 自此之后凡灵们总是传言,乌戈那把断了的弓,成为了月亮的两个尖角。 伊尔玛利宁迫不得已的带着梭子鱼的鱼头回到了波赫尤拉的屋子,交给了波赫亚的女主人,然后说道:“或许可以把它做成一把椅子,搁在波赫亚的大厅里。”说完这句话后他不待波赫尤拉的女王发言,就继续说道:“我已经做了太多任务,我犁过了毒蛇田,也捕捉过了来自玛纳的狼与来自多尼的熊,我还前往了属于死亡的塞沃世界,去那条危险的大河中将大梭子鱼捕捉上来,无止境的任务让我感到疲惫,我想问一下我的任务究竟还有多少,我还有多久才可以取到我心爱的姑娘。” 波赫尤拉的女王说道:“这一次的任务你做的不够好,整条鱼身只剩下了一个头颅……。” 伊尔玛利宁辩解道:“这是从塞沃世界猎取而来的猎物,那是一个危险的世界,即使是最好的猎人也无法保证自己的猎物不受到一丝损害。…………你还是直接告诉我下一个任务是什么吧。” 但这一次波赫亚的女主人却并未再布下什么任务,她开口说道:“不,你已经通过了我们的考验,你证明了属于你的强大力量,我将要把我最温柔、最可爱的鸭子交到你的手中,她将永远地依偎在你的身旁,像鸽子一样的坐在你的怀中。” …………………… ———————————————— 不知何时,波赫亚开始流传起了两段歌谣。 孩子们坐在地上歌唱: “一只鸟儿飞进了城堡, 已经飞进了我们的房; 一只老鹰从东北飞来, 老鹰从天空飞来, 一只翅膀翻腾于空中, 一只翅膀停留于大海, 它的尾巴掠过海面, 它的头向天空抬起; 它又向周围眺望, 又转身来回的飞, 它停在英雄的城堡上, 它的嘴在上面磨砺,uu看书.uukasu 屋顶却是铁的屋顶, 它终于不能进去。” ………… “老鹰又向周围眺望, 又转身来回地飞, 它停在妇女的城堡上, 它的嘴在上面磨砺, 屋顶却是铜的屋顶, 它终于不能穿进。” ………… “老鹰向周围眺望, 又转身来回地飞, 它停在姑娘的城堡上, 它的嘴在上面磨砺, 屋顶是纱的屋顶, 它终于从屋顶钻进。” ………… “它就停在烟囱上, 它又在地板上落下, 它推开了百叶窗, 它就在窗户边坐下, 墙边,它的翠绿的羽毛, 房中,它的成百的羽毛。” ………… “它观看披发的姑娘们, 凝视那长发的姑娘, 它望着最好的姑娘, 那最美的披发的姑娘, 她头上有闪烁的珍珠, 她头上有美丽的花朵。” ………… “老鹰的爪就向她猛攫, 老鹰的爪就将她擒抓, 它攫去了最好的姑娘, 鸭群中最美丽的小鸭, 她有最甜美的声音, 她最温柔,最红又最白, 空中之鸟却选中了她, 它抓了她向远方携带, 她高高地昂着头, 她有最漂亮的身段, 她的羽毛最美丽, 她的羽毛最柔软。” 婚礼的准备三 为了这次神圣的酒筵,波赫尤拉早早地做起了准备。 首先他们要宰杀一头体型巨大的来自卡勒里亚的公牛,它的尾巴在海麦地区摔动,它的头颅在格米河畔喝水,一双牛角足足有一百寻长,一张大嘴也有五十寻阔,一只貂鼠沿着它的身体奔跑了足足一个星期,却依旧还在它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轭上奔跑;一只燕子在它的两角之间飞翔,但即使过去了一整天的时间,燕子依然还没有飞到另一边尽头;一只松鼠沿着脖子向着尾巴尖处奔跑,它足足跑了有一个月之久,但却依旧不知道想要到达尽头还需要奔跑多久。 ………… 人们来到了索米的牧场,上百个人牵着它的牛角,成千个人拉着挂着它嘴边的缰绳,他们一路向着北方前行,在萨辽拉的海峡踯镯,在沼泽地中吃草。 人们将巨牛带到了波赫尤拉,但人们却找不到一位可以宰杀它的勇士,无论是索米,还是在波赫亚,亦或者是来自其他地方的英雄。 只有一位来自卡勒里亚,并自称:维洛甘纳斯的老人?,自告奋勇的前来解决这头巨牛,他拿着大锤抚摸着牛身说道:“不幸的牛啊!我会让你走的安详。” 话音说完维洛甘纳斯便高高地举起了大锤,但与此同时巨牛也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它转过头,用力的顶向了这位年老的英雄,维洛甘纳斯向着树丛飞去,落到了蓬松的柳树从间。 无奈的人们只能继续寻找,从广袤无恳的索米荒野到可爱漂亮的卡勒里亚牧场;从俄罗斯西部的莫德芬到瑞士寒冷的国度;从辽阔的拉伯兰到空旷的杜尔亚,人们找遍了很多地区,要么不能、要么不愿、…………他们谁也没有找到……。 陆地上没有人能够帮忙,于是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大海,或者是大海另一边的南北狭长的土地。 …………………… 终于在人们不懈努力的寻找下,一个大海的英雄从黑暗的海底升起,他从波涛汹涌的海浪中出现,在渺渺茫茫的海面上前行,在奔腾闪耀的波涛间蹦越。 这是带有一双铁拳的老者,头上戴着一顶石盔,脚上穿着一双石头鞋,一把金刀握在他的手上,刀柄处镶嵌着铜。 他来到了索米的牧场,举起了金刀向着猎物的脖子砍去,压住公牛的脚膝,将它摔倒了一边,直至猎物不再挣扎。 人们欢天喜地地收拾起了这头巨牛,光是肉便足足装了一百个大桶,做好的香肠也着一百多寻,脂肪装满了六个箱子,血液盛满了七艘船只。 宴会的食物准备的充分,之后的人们又开始建造起了一座大宅子,用来作为新人的婚房。 住宅大厅的正门建造有七寻之宽,厅堂的两旁有九寻之长,如果公鸡站在烟囱口啼叫,站在地上的人们便无法听到它声音;狗若是在大门口处犬吠,家宅的后门便听不到一丝杂音。 在人们建造大宅院时,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则在思考着该如何才能酿造麦酒。 一个老人坐在炉边,向她诉说着关于麦酒的故事:“你想要酿造麦酒,得用忽布子作为香料,加上适量的水,然后再用猛火来烧。” 还有一段关于麦酒的起源: 忽布又名欢宴之子,它在靠近卡勒瓦的水泉旁边,在奥斯摩倾斜的大地之上,柔弱的植物在这里生长,绿绿的嫩苗沿着大树升起,一直升到了茂密的树冠顶端。 一位年长的老人在奥斯摩新耕的田地中种植着大麦,它们使劲的萌芽,它们繁荣的生长。 时间只过去了不久,就在靠近卡勒瓦的水泉旁边,就在奥斯摩倾斜的土地之上,忽布在树顶上呐喊,麦子在田地里大叫:‘什么时候能连接在一起,我们两个在一起结合?孤独的生活太讨厌,灵魂相伴一起才会快乐。’ ……………………。 麦酒的酿造者:奥斯摩达尔?,拿起了大麦,取走了六颗麦粒,然后又采摘了七支忽布,以及八勺清水,将它们搁在了火上慢慢烹煮,并将它们储藏在桦木桶中,放在了多云的海角之上。 待时间流逝过了一段路程,奥斯摩达尔再次来到了这里,打开了桦木的酒桶,但麦酒却依旧还未曾发酵,她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她自言自语的说道:“或许还应该在酒里搁点什么东西进去,才能使啤酒发酵、才能使麦酒起泡。” ……………… 美丽的卡勒瓦达尔,穿着轻便的鞋子,伸出纤柔伶俐的手指,摩挲在桶底的每一片缝隙上,直到一块木片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中心。 她拿着手中的木片思考,将双手合拢一处,木片夹在手心中间擦个不停,然后又将它搁在膝上继续摩擦,最后一只雪白的松鼠跳跃了出来。 她唱起了铸词,命令她的儿子: “松鼠啊,林中的黄金, 林中的花,乡间的尤物! 你赶快到那地方, 听我怎么吩咐你, 向麦德索拉的光明区, 向达彪拉的智慧地, 你爬上一颗小树, 小心的爬到树梢, 不要让老鹰抓住你, 不要让空中之鸟捉牢。 给我带松树上的松毬, 给我带枞树上的枞枝, 为奥斯摩达尔的麦酒, 都带到姑娘的手里。” 松鼠知晓了任务,它拖着蓬松的尾巴在林子中穿行,当它斜跨过三片树林之后,来到了麦德索拉,那是属于达彪拉的充满了光明的智慧之地。 小松鼠在这里看见了三颗长在山谷中的松树,以及四颗长在草地上的枞树,老鹰在空中巡查,但它们都没有抓住这个狡猾的小东西。 小松鼠拿到了它想要的东西,它将它们藏在爪子中间,赶往了多云的海角之上,将它们交到了高贵的姑娘手中。 奥斯摩达尔将它们放到了啤酒里面,但麦酒依旧还是未曾发酵,她又一次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她自言自语的说道:“或许还应该在酒里搁点什么东西进去,才能使者啤酒发酵、起泡。” ………… 美丽的卡勒瓦达尔,穿着轻便的鞋子,伸出纤柔伶俐的手指,摩挲在桶底的每一片缝隙上,直到一块木屑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中心。 她拿着手中的木屑思考,将双手合拢一处,木屑夹在手掌中间擦个不停,然后又将它搁在膝上继续摩擦,最终一只金胸的貂鼠跳跃了出来。 她唱起了铸词,告诉森林的孤儿: “我的貂鼠,我的小鸟, 毛皮美丽的我的爱物! 听我怎么吩咐你, 你赶快到那个地方, 到森林中熊的岩洞, 熊在那里悄悄地徜徉, 熊在那里不绝地争斗, 熊在那里凶猛的埋伏。 用你的手把泡沫刮取, 让你的爪子带着泡沫, 都带到姑娘的手上, 奥斯摩达尔的臂膊上。” 金胸的貂鼠知晓了它的任务,它穿过三处树林,来到了熊的岩洞,藏在坚硬的岩石之间,就在那座像钢铁一样的高山之上。 金胸的貂鼠在岩洞中看见泡沫从熊的口中滴落,它轻手轻脚的将泡沫刮取、采集,然后赶往多云的海角之上,将它们交到了高贵的姑娘手中。 姑娘将泡沫倾倒在啤酒中,可啤酒依旧还是未曾发酵、起泡。 她再次深深地陷入了沉思,她自言自语的说道:“或许还应该在酒里搁点什么东西进去,才能使者啤酒发酵、起泡。” ………… 美丽的卡勒瓦达尔,穿着轻便的鞋子,伸出纤柔伶俐的手指,摩挲在桶底的每一片缝隙上,她抚摸了一只又一只的酒桶,最终在锅子的空隙之间,看见了一荚芥子,她将芥子捡了起来。 她看着芥子陷入思考,将双手合拢一起,芥子夹在手指中间擦个不停,然后又将它搁在膝上继续摩擦,最终一只蜜蜂跳跃了出来。 她唱起了铸词,向活泼的英雄诉说: “你蜜蜂,活泼的鸟儿, 开花的草原的君主! 听我怎么吩咐你, 你赶快飞到那里, 飞到大海的岛上, 有礁石在海面矗立。 那里睡着一个姑娘, 她的铜腰带已经松散; 密的草滋长到她的膝上, 甜的草挺生在她的腰边。 把密搁在你的衣服上, 把密搁在你的翅膀里, 从最美的草儿采下, 从金黄的花朵收集, 都带到姑娘的手上, 奥斯摩达尔的臂膊上。” 活泼的蜜蜂知晓了它的任务,它不停地向着目标飞行,沿着广茂的空间,在海面上斜斜的飞翔。 直到它看见了矗立在海面上的礁石,以及在上面睡着的姑娘,她在茂盛的草地上安息,密就在那片炙热的田野的中央。 蜜蜂将翼翅浸透在蜜汁里面,震动着沾满了所有羽毛,从最鲜艳的草儿绽放到金黄色的花冠。 蜜蜂震动着沾染着蜜汁翅膀,赶往多云的海角之上,将它们交到了高贵的姑娘手中。 姑娘将蜜汁放到了麦酒里面,这一次啤酒终于发酵了,新鲜的饮料连同着泡沫,喷涌而出,沿着桶的边缘,滴滴答答的涓涓不停。 赤莺们在树上歌唱,画眉们在屋梁上鸣叫,赞扬这是最好饮料。 卡勒瓦的麦酒最初便是这样酿造而成的,它的人们最好的饮料,它使妇女们喜笑颜开,它使男人们快乐逍遥,它会使谨慎的人高兴,但也会使傻瓜发疯。 这便是麦酒最初的起源,让凡灵们无不颂扬的关于麦酒的奇迹。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知晓了麦酒该如何酿造,她拿来最大的新木头,倾下了半桶清水,搁入适量的大麦,加上足够的忽布草,将它们装到了桦木的酒桶里面。 就这样石头通红了好几个月,水一直沸腾个不停,大片的树木遭到了砍伐,泉水被源源不断的取走,一桶又一桶的麦酒被装入酒桶,送进了酒窖。 烟雾高高的升起,笼罩着整片海岛,一直冲上了云霄,火焰将海角烧的通红,闪烁着耀耀的光华,升腾着轰轰的烈焰,它烧红了半个波赫尤拉,它也照亮了整个卡勒里亚。 …………………… 红麦酒已经完全发酵,它们被稳稳地藏在了酒窖之中。 酒水已经准备完毕,接下来便是各种美味的食物,整个波赫亚都响彻着美丽的歌声,一个个锅子发出动人的歌唱,罐头在火焰上炖煮,发出嘶嘶的声响,…………巨大的面包、美味的食物、甘美的汤水……为酒筵准备的食物也已经准备完毕。 现在只剩下了动人的歌手,著名的乐队还未曾找到,人们纷纷出门寻找,他们先试了一下鲑鱼,可鲑鱼的牙床弯曲,它唱不了什么歌曲、随后他们又找到了梭子鱼,可是梭子鱼的牙床又太过宽广,它咛颂不了什么传说,最后他们找到了鳟鱼,可是它唱不了高亢的歌声……。 不得已之下,人们只能去重新寻找。u看书.kashu.cm 他们找到了儿童,可是孩子唱不了什么歌曲,他们只能咕咕哝哝的吵闹。 …………………… 红麦酒见歌手久久不来,它不禁有些恼怒,牠口出怨言道:“如果你们再找不了歌手,来咛唱高亢的歌声,来咛颂美丽的传说,我就要迸断铜箍,让饮料向着地下流淌。” ……………… 就在此时最伟大的歌手:维纳莫宁不请自来了、他自告奋勇的前来担任了酒筵的歌手。 ……………………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派出了他的使者,她说道:“我最小的侍女,我最听话的姑娘,让我们去请所有人来参加我们的婚宴,无论他是清贫还是富有、无论他是高贵还是平凡……我们要请波赫亚与卡勒瓦的所有人来见证我们这场神圣的婚礼。但你要记住唯独不能去请海岛的英雄:阿赫第-萨勒莱宁。” 波赫亚的使者问道:“我该如何知晓阿赫第的居所在哪?我该如何辨别阿赫第的样貌?”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说道:“高戈的样貌非常容易辨别…………。” 波赫亚的使者出发了,他将消息带到了四面八方,波赫亚与卡勒瓦的所有人都受到了邀请,除了那位叫阿赫第的年轻人。 ———————————————— 注: ?:维洛甘纳斯:维洛的老人,芬兰语的词意为:聪明的维洛人。 ?:奥斯摩达尔(osmotar):卡勒瓦的女儿。奥斯摩即卡勒瓦。 卡勒瓦达尔(kalevatar)等于奥斯摩达尔 工匠的婚礼四 工匠的婚礼即将开始,波赫尤拉的女主人也一直向着南方眺望。 直到她听到了从南方传来鞭子的噼啪声,以及雪车摩擦着大地发出的辚辚声,……她看到一大群宾客来到,伊尔玛利宁在人群中如同鹤立鸡群般的显眼,他是如此的光明闪耀、就像樱桃树挺生与树丛之中、就像槲树诞生于灌木丛里、他像是闪耀在星空中的月亮,照耀在天空中的太阳、祂即明亮的高空,周围的一切都被他鹤立鸡群的黯然无色。 雪车前架着一头雄壮的黑色骏马,车辕上是六只金黄色的、唱着甜蜜歌声的杜鹃,还有七只青色的小鸟,停在拖索上歌唱。 伊尔玛利宁在众人的拥簇下来到了院墙门口,他高声说道:“出来吧,年轻的小伙子们,到院子里来,帮我把马的胸带解下,把雪车的索子松开,把车辕放低,…………。”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听到了新郎的呼声,她立刻转身向众人吩咐道:“去吧,新郎的马应该得到最好的照料,记着,那匹马的额头上有一块白色的印记,…………去把包铜的马具卸下,然后将皮缰绳解开,取下最漂亮的鞍子…………牵着丝织的缰绳,带上银制的笼头,去野外那片最柔软的草地,那里的大地就像牛奶一样纯白。” 将一切吩咐结束之后,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又将目光转向了今天的主角,面容美丽英俊的新郎:伊尔玛利宁,她欢快的说道:“小伙子们,去将新郎带到家里来,让我们看一看新郎能不能走进这间屋子,…………在他没有抬高大门,移走门柱,举起屋梁,埋下门槛,破坏内墙,撬动地板之前,…………让我们来看看他配不配的上这间礼物。” ………… 但就在新郎快要到达了新房大门前时,屋子里面又传来了波赫亚女王的声音:“快将屋梁举起,不要让新郎的头颅碰到屋顶;快将门槛埋到地下,新郎的脚心就要将它触碰;然后再将门柱向着后方移动,让大门大大的敞开欢迎,……。” 新郎终于走进入了房屋,高贵的青年望向屋内的四周,屋子里面已经被清扫干净,桌子上、椅子面还能看见被清水抹过水渍、地板被擦的光亮、连障壁都被揩过的光滑透亮。 伊尔玛利宁透过表面细细的观察着这间作为礼物的房子。 他看见刺猬骨铸成了两边的墙壁、房屋后面的高墙用的是驯鹿的骨头、房屋前面的墙壁用的是胡獾的骨头、屋顶上用小羊骨做成了屋梁、弯曲的桦木做成了柱子、椽子用苹果木做成、火炉的周围荡漾着鲜艳的莲花、藻井上布满了鲷鱼的鳞片。 屋子里有一张铁质的椅子,而其他的都是来自萨克森的木凳子,所有的桌子上都镶满了金子,卡勒瓦沉眠地的树木铺制成了地板,地板上再铺上绸制的毯子,石头建造的炉凳,玉石制成的炉床,火炉内闪耀着铜的光辉。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高兴的欢迎道:“高贵的新郎欢迎你的到来,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一点小小的仪式。”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唤来自己身旁的侍女说道:“你去拿来燃烧的桦树皮,上面雕刻上太阳的符文,做成一只涂满柏油的火炬,让我们看看新郎眼睛的颜色,看一看他的眼神是如同天空一样的蓝色、还是像血液的一样的鲜红,亦或是像麻布的一样的纯白?” 侍女拿来了太阳的火炬,树皮燃烧出爆裂的火焰,柏油上升起了黑烟,烟炱熏眯了他的眼睛,也熏黑了他漂亮的脸蛋,人们无法看清他的眼睛。 不得已之下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再次对她的侍女说道:“你去将另一把火炬拿来,用那一支颜色最白的蜡火炬。” 侍女拿来了白色的蜡火炬,揭开尘封的印记,火炬上升腾白色的烟炱,这一次新郎的脸被照的明亮,他的眼睛是如此的灿烂。 侍女看着他的伊尔玛利宁的眼睛说道:“我看到了新郎的眼睛,他的眼睛既不是蓝色,也不是红色,更不是麻布一样的白色,他是芦苇一般的棕色,看起来就像湖波一样的闪动,像香蒲一样的可爱。”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赶忙招呼道:“我的小伙子们,快将新郎领到那把最高的座位上去,那是最尊贵的座椅,让他背靠着蓝色的座椅,面向着红色的披风。” ………………………… 婚礼的宴会开始了,餐桌上摆放着最好的奶油,旁边是大量的奶饼,一条条美味的鲑鱼被盛放在盘子里,在鲑鱼的两旁,是被搁的满满当当的猪肉,侍女们端着盘子,四处寻走,招待着客人。 在客人都得到了最圆满的招待同时,洛希也唤来了自己随身的侍女,她吩咐道:“去把那杯双柄酒壶拿来,里面要盛满麦酒……让我们邀请今晚最尊贵的邀请人:维纳莫宁。?” …………………… 最著名的歌者:维纳莫宁举起了侍女进奉的酒杯,他高声的唱道: “麦酒啊,甜蜜的饮料! 你让饮者眉开眼笑, 你催人们发出歌声, 用黄金的嘴一齐高唱, ………………………。” “谁的舌头在向我们歌唱, 向我们歌唱的有谁, 为这波赫亚的婚筵, 为这萨辽拉的宴会? 凳子不会向我们歌唱, 除了人们在上面坐下; 地板不会愉快地交谈, 除了人们在上面溜达; 桌子边不会发出声音, 除非人们坐在它四旁; 烟囱也不会有回响, 除非人们坐在它下方。” ……………… 筵宴上的人们一首接着一首地歌唱,即使是最伟大的歌者:维纳莫宁也不禁觉得他需要一杯麦酒来滋润一下他的歌喉,而就在这品尝麦酒的空隙,坐在地板上的奶胡子们突然纷纷逞起了自己的歌喉,他们坐在炉凳上面叫喊,发出了自己的歌词: “我的年纪做不了父亲, 我的身子也没有成长, 虽然我还是这么小, 如果别的大人不唱, ……………………, 我瘠瘦的孩子就呼啸, 我瘦小的孩子就歌词, 我要唱,不管这么瘦弱, 不管我的肚子并不圆; 这就有欢乐的夜晚, 也有更光彩的白天。” ……………… 火炉旁边坐着一位老头子,他听到了孩童们的叫喊,他呵呵一笑的对着奶胡子们说道: “小孩子不宜与歌唱, 孩子们的歌不过是谎言, 让聪明的人歌唱, ……………………。” 维纳莫宁喝完了杯中的酒,他向大家开口提议道: “在最高贵的人们中间, 有没有我们的青年, 他们的手挽在一起, 他们的手一起钩着, 他们对我们诵说, 前后摇动着歌唱不息, 这就有更欢乐的白天, 也就有更祝福的夜晚!” 维纳莫宁的提议得到的大家的热捧,人们在欢乐中歌唱,人们在欢乐中起舞…………。 ……………… …………炉边的老人再一次说道: “我们从来不曾听见, 不曾听见也不曾看见, 在这么长久的时间里, 看见过更好的歌手, 能够唱出高亢的颤音, 欢乐地歌唱于水边, 草地上都有了回声, 在枞树丛中高歌, 也在森林中讴咛。” ………… “调子又响亮又和谐, 又像是河水的潺潺, 又像是溪水的呜咽, 恰似雪鞋滑过积雪, 恰似快艇跨过湖水, 像河水似地奔流, 像波浪似地澎湃。” 维纳莫宁感谢了老者的夸耀,他站在舞台上独自歌唱,孤独着唱出愉快的歌声,从事辛苦的工作,高声唱着欢乐的歌曲,大声说着智慧的言语。 维纳莫宁唱着,山中的石子将要消亡,池中的莲花也即将枯死,可他的歌声依旧未曾消亡…………。 人们在宴筵上听着维纳莫宁歌唱,唱得男人们都兴高采烈,唱得妇女们都喜笑颜开……一边倾听一边惊奇。 ……………… 在宴筵的最后,他向所有人许下了最美好的祝福,唱起了美好的铸词: “伟大的创造主, 用祂的甜蜜的嘴诵说, 对你咛唱祂的歌曲, 作为歌者和法师。” ………… “他要把大海唱成密, 他要把海沙唱成麦芽, 他要把石子唱成豌豆, 他要把沙子唱成盐花, 他要把森林唱成谷地, 他要把荒原唱成麦田, 他要把高山唱成糕饼, 他要把高山唱成鸡蛋。” ………… “作为歌者和法师, 他还要说,还要命令, 他要对这住宅歌唱, 畜舍里永远牲畜成群,uu看书ww.uukansu.m 街巷中永远开遍鲜花, 平原上永远充满乳牛, 一百头有角的家畜, 能哺乳的又有一千头。” ………… “作为歌者和法师, 他还要说,还要命令, 山猫皮裘给我们主人, 布衣给我们女主人, 系带的靴给他的女儿, 红的衬衫给他的儿子。” ………… “伊尔玛,伟大的创造主! 赐给我们永久的恩惠, 保佑我们看到的人们, 祝福他们的一切行为, 这里波赫尤拉的盛筵, 这里萨辽拉的欢宴, 让麦酒大河似地奔流, 让密酒洪水似地泛滥, 波赫尤拉的家人中间, 萨辽拉的大厅里面, 白天我们放声歌唱, 夜晚我们尽心狂欢, 在主人的长长的一生, 在女主的长长的一生。” ………… “我们的创造主伊尔玛! 永远给我们祝福, 保佑在首座的主人, 保佑在堆房的女主, 保佑撒网的儿子, 保佑织布的女儿。 保佑他们没有忧愁, 来年也不用悲哀叹息, 在这漫长的欢宴之后, 在这大宅的盛筵之后!” ———————————————— 注: ?。邀请人:邀请人是卡勒瓦拉婚礼中的司仪,与媒人类似。 归途与新始五 工匠的婚礼已经圆满的结束,仆从收拾好行李,牵来黑色的骏马,架好金色的雪车,……。 工匠的妻子、全波赫亚最美丽的红雀,全卡勒瓦拉最美好的鸽子,她将自己梳妆打扮,高高地盘起长发,玫瑰般的脸颊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临行之前,她的家人们告诫工匠莫要让他们听到关于红雀的哀伤。 …………………… 伊尔玛利宁带着美丽的红雀,离开了神秘的波赫亚,沿着息玛海峡的海岸,辚辚地向着前方趱行,急急地跨过沙丘,……沙石破碎,尘土飞扬,雪车摇摆的轰隆不休。 伊尔玛利宁急急忙忙的向着他的房屋赶路。 在小树制成的轭上,有松鸡愉快的啭鸣;在雪车栖息的边沿,有杜鹃唱出了歌声;在枫木造成的车辕上面,有松鼠在那儿跳跃、游玩。 ———————————————— 全卡勒瓦拉最漂亮的太太、最和蔼的主妇罗卡说道:“村子等待着新生的月亮,青年等待着上升的朝阳,………………而我不等半圆的月亮,也不等光辉的太阳,我只等我的兄弟?,早也来望,晚也来望,在祂的脚印磨灭之前。” ………… 随着罗卡的声音降落,村子里响起了赞扬与祈祷的歌唱: “在早晨我就在盼望, 整天我都在猜测, 我的兄弟来了没有, 有没有雪车赶来, 迅速来到这个小屋, 来到着狭窄的住宅。” ………… “我的一生就这样期盼, 一天天我就这样关切, 我盼望的垂下了头, 我的头发也波纹重重, 我的眼光也渐渐暗淡, 但愿我的兄弟归来, 快到着小小的家, 快到着狭窄的住宅。” ………… “新郎!我最亲爱的兄弟! 把你的白马解放, 你先领着高贵的马, 领到它熟悉的牧场, 给它刚刚收割的燕麦, 你再向我们问好致敬, 问候我们,问候别人, 问候村子里的一切人。” ………… “谁给我们带来了谣言, 胡诌着不详的消息, ……………………。” ………… “美人啊!最贵重的礼物! 你从你的雪车中站起, 你起来,不要人帮助, 你起来,不要人搀扶, 你从你的雪车中走出, 就踏在开花的路上, 就走着红褐色的路。” ………… “在洗濯干净的院子里, 在光滑平坦的草地上, 你的脚先跨过门槛, 再踏上走廊的地板, 在甜蜜的地上前行, 再走进里面的房间, 在出色的屋椽下面, 在可爱的屋顶下面。” ………… “就在过年的冬天, 也在刚过去的夏季: 鸭骨铺成的地板尽唱, 说你要在它上面站立; 黄金的屋顶也在响应, 说你要在下面徜徉; 窗户也显得十分高兴, 因为你要坐在窗户旁。” ………… “就在过年的冬天, 也在刚过去的夏季: 门的把手一直咭噶, 让带戒指的手来关闭; 楼梯也一直在咯吱, 等着盛装华丽的美人; 大门也一直打开, 等着开门的人来临。” ………… “就在过年的冬天, 也在刚过去的夏季: 院子暗暗的准备, 屋椽低头,屋梁也弯身。” ………… “就在今天这天, 也在今天的前一天: 母牛在哞哞地叫唤, 马儿也高声的嘶鸣, 春天的小羊也在咩咩。” ………… “就在今天这天, 也在今天的前一天: 老年人坐在窗户旁, 孩子们飞奔去沙滩, 妇女们站在墙壁边, 青年们等在走廊的门旁, 他们等着年轻的主妇, 他们等着尊贵的新郎。” ………… “向家中的一切欢呼, 向所有英勇的人们! 万岁!谷仓里的一切, 谷仓里的一切客人! 万岁!大厅,厅上的一切, 桦皮屋顶和你的人们! 万岁!房间,房里的一切, 百板船和你的孩子们! 万岁!月亮啊,你国王! 跟随新娘的青年们! 以前从来不曾见过, 昨天也不曾见过他们, 跟随新娘的这群人, 这样堂皇漂亮的人们。” ………… “高贵的新娘! 你是一国中最高贵, 像成熟的蔓越橘, 又像山上的草莓, 像山梨树上的小鸟, 像树顶上的杜鹃, 像白胸的鸟在枫树上, 像鸣禽在白桦树之间, 像这样完美的姑娘, 像这样无双的红雀。” ………… “高贵又漂亮的新娘! 你有多美丽的容姿, 像在父亲家里的女儿, 这家也都对你尊重, 你是主妇在丈夫家中, 一生中都对你尊重, 完美不会使你苦恼, 也绝不会使你忧烦,” ……………………………… 可爱的小小村子,在这一国度中最美丽的地方,就在村子的两者中间、就在村子下面美丽的河岸。 新郎的宴会就在这里举办,最好的酒、最好的肉、以及最好的面包,它们都装在红色的盘子里,装在最漂亮的盘子中间,…………奶油一块一块、糕饼一片一片、鲱鱼可以分食、鲑鱼可以切开,上面搁着一把把的银刀,还有小一点的金刀,…………家酿的麦酒芬芳的流淌,买不着的蜜酒甜蜜的汩流。 宴会上的萨摩斯人在歌唱,穿着草鞋的人们在高歌,他们带来了稀罕的麋肉和娇小可爱的小驯鹿。 卡勒瓦拉的客人更多,欢乐的宾客在窗边聚集,欢快的歌手坐满了板凳,地板上的人们在谈说,走廊上的人们在叫嚷,墙边上的人们站立,篱笆旁的人们徜徉,院子里人来人往,孩子们也在这欢声笑语中爬个不停。 尊贵的客人也来了许多,能染色的息讷达尔送来祝福、能纺织的甘卡哈达尔送来美好、来自达尼卡要塞的幸福女郎作为新娘的伴娘、……但最尊贵的还是新人的邀请人。 他被作为最重要的客人被请上了台前,他身上穿着外国来的衣服,那是一件窄窄的外衣,衣襟拂到了地上,衣裾拂着沙地;里面一件衬衣,上面看得见星星,那一定是来自古达尔的手艺;羊毛的腰带在腰间缠绕,太阳的女儿在上面织绣了花彩,在世界还没有火焰之前;丝袜穿戴在脚上,上面刺绣着黄金,装饰着白银,再搭配上萨克森的鞋子,显得如此的漂亮而又尊贵;金色的鬓发弯弯曲曲,金黄的胡须结成辫子,头上的头盔高不可攀,它耸立与森林之顶,它高耸与云朵之间。 他是最悦耳的杜鹃,祂是最伟大的原始的歌者,唱着最美丽的赞歌。 …………………… 唱着赞歌的维纳莫宁,u看书 ww.ukansu 歌者中最伟大的柱石,他在欢乐中唱完了自己的赞歌,然后立即登上了雪车,一刻也不停歇的向着家中赶去,悲伤与哀愁的内心掩盖不住他欢乐的面容。 …………………… 维纳莫宁一边赶着车,一边唱着神秘的歌声,直到他唱起了第三首歌,雪车就撞向了岩石,车辕被撞的破碎,车板遭遇了断裂。 维纳莫宁忧愁的看着破碎的雪车,沉思默想的考虑,他想到了在玛纳拉的国度中间,多尼的钻子可以将破碎的雪车修复。 但所有知晓的人都在将他劝服,他们说道:“没有人能够去多纳拉旅行,前往玛纳拉的国度,取走多尼的钻子,还能安然归来的英雄。” 但伟大的原始的歌者:维纳莫宁未曾听从大家的劝告,他依旧内心坚定得前往了多纳拉的国度,从玛纳的家中取来了钻子,…………回到了破碎雪车的岩石旁边。 维纳莫宁唱起歌声,他唱出了绿油油的树林,里面有一颗槲树,还有一颗漂亮的山梨,他拿着钻子将树木伐倒,建造了新的车身,漂亮的车辕,宽大的滑板,修补好破碎的雪车。 新车的工程已经圆满,栗色马重新驾到了车前,他又坐上了雪车,不用挥鞭,马儿自动的飞驰而去,向着熟悉的草场飞驰,平安的到达了熟悉的大门,看到了家园的门槛。 ———————————————— 注: ?。我只等我的兄弟:在卡勒瓦拉,将儿子称呼为兄弟,是一种极为尊重的称呼。 第1章:奔赴波赫亚 工匠伊尔玛利宁遇到了她心爱的姑娘,……………………在他锲而不舍的追求下,终于来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伊尔玛利宁计划前往波赫尤拉的土地,去向他心爱的女神求婚,但却又在着装上泛起了愁困,于是他向他的妹妹,黎明姑娘,黑夜的女儿:安尼基发出了求助。 安尼基就住在红桥的尽头那边,当她一来到工匠的工场,伊尔玛利宁便立刻开口说道:“我将给你打造最好的戒指,最漂亮的头饰,以及佩在胸前的十字架。但若是因为你,让我最终失去了挚爱,我会打烂你的所有首饰,并将他们扔进熔炉。” 安尼基自信满满的、不以为然的说道:“必然不负你所约,你现在可以为我打造心爱的首饰了,我去先帮你把浴室烧热。” 伊尔玛利宁嘱咐道:“要用那种细细的木片生火,它们可以让整个浴室都充满了香气,再给我制一点肥皂,好让我洗净我的头,擦白我的身体,洗掉秋天带来的炉灰。” 安尼基秘密地前往烧热浴室,用大风吹折树枝,雷电击断树木;从神圣的井中汲取井水;从大河中取来石子将它们烧热;用母亲的蜜汁调灰,用骨髓制作肥皂;在灌木丛中摘下树枝,做成浴帚,又将蜂蜜涂抹在浴帚上,放在涂蜜的石子上烧热。 …………………… 等伟大的原始的工匠伊尔玛利宁为安尼基打造好了她的首饰,放在了姑娘的手心中间。 安尼基就非常满意的说道:“浴室里已经充满了蒸汽,用了最好的浴帚,里面将会非常的暖和,把你的头发洗成亚麻色,把你的身体洗的就像雪花一样充满了光辉。” 伊尔玛利宁听从安尼基的言语走进了浴室,他认真的清洗着自己,直到他的皮肤变得越发清洁白皙,眼睛闪耀着明亮的光华,额角辉煌亮丽,整个身体都散发出了闪耀的光芒。 …………………… 工匠走出了浴室,他就像一颗辉煌绽放的玫瑰,美丽的让大家几乎都认不出他来了。 待伊尔玛利宁洗浴完毕之后,黎明的姑娘安尼基就立刻拿来麻纱的衬衣,罩住他赤裸的身体与永不流汗的手臂;拿来长裤包裹住他的大腿与不染煤灰的臀部;拿来漂亮的长袜,遮盖他的胫骨,遮蔽他的小腿;来自萨克森的靴子正好合脚的掩藏着长袜;一件蓝色的上衣衬着赤褐色的里子罩在了麻纱的衬衣上面;之后是一件用四种布料缝制而成的最新款式的羊毛外套;一袭崭新的皮衣,上面有着一百多层的衣褶披在羊毛外套的上面;绣金的腰带牢牢地系在腰间;鲜艳的绣金手套戴在漂亮的手上,那手套看起来像是来自南方的奢侈手艺;一顶高高的帽子戴在着金黄色的头发之上;…………今天的伊尔玛利宁看起来就像是最漂亮的、被遮掩住光华的新郎。 伊尔玛利宁一穿戴完毕,就向着祂的仆从发出命令:“快给我预备好一辆最漂亮的雪车,套上一匹快马,我现在就要前往波赫尤拉。” 谦卑的侍从恭敬的问道:“马棚里有六匹快马,都已经用燕麦喂的膘肥……。” 伊尔玛利宁说道:“那就用最好的那一匹,长着栗色毛发的快马,然后再给我备上六只杜鹃,七只青鸟,让它们停在车架上,歌唱着令人愉快的曲调。再给我一张熊皮,作为我的坐垫,光亮的雪车外面还要再披上一层用来遮盖的海象皮。” 熟练的信徒们很快便按照伊尔玛利宁的吩咐制备妥当了,他们给栗色的马驹套上了马具,雪车前架上站立着六只杜鹃与七只青鸟,唱着愉快的曲调,一张熊皮作为主人的坐垫,一张海象皮遮盖光亮的雪车。 伟大的原始的工匠向着天空唱起了铸词: “云彩啊!撒下你的雪来, 让软软的雪花堆积, 让雪车在雪原上奔逐, 在雪堆上迅速地滑去。” 天空立刻就降起了大雪,软软的雪花迅速的堆积,很快便掩盖过了灌木丛的枝桠,没过了灌木从的土地。 伊尔玛利宁坐在雪车里,口中祈愿似的喃喃自语:“但愿我的能顺利的到达波赫亚,在前往的途中,雪车不会四分五裂。” 言语说罢,伊尔玛利宁立刻赶起了马车向着前方奔驰,马儿在大路上跳跃,跳过了海边的沙滩,沿着息玛海峡的海岸,经过长满了赤杨树林的小山,沙滩上的石子在雪车经过的时候噼啪作响,沙子飞进了他的眼睛,海水贱上他的胸膛。 伊尔玛利宁赶着雪车,向着波赫亚整整前进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的时候,他看到了一艘熟悉的大船,淡灰色的船身上面描绘着红色的漆画,船头镀着金,船尾镀着银,船桅上飘荡着蓝色与红色的帆,光洁的船板上站着他熟知的朋友:维纳莫宁。 伊尔玛利宁看着海面上架着大船的维纳莫宁开口问道:“嘿,我的朋友,你这是要去哪里?” 维纳莫宁回答道:“前往波赫尤拉,去寻找我的挚爱。”但言语中却充满了掩藏不住的忧愁。 ……………………………… 言语之后他们继续向着波赫尤拉奔驰而去。 船驶着,岸上有回声。 马跑着,大海有回响。 他们只前进了不久,便来到了波赫尤拉的围栏旁边,看护家园的大犬,看见了他们的身影,那是一头长着灰褐色毛发的大狗,它冲着两人大声狂吠,之后又渐渐的垂下了尾巴,落下了声音。 波赫亚的女主人听见了大狗的狂吠,她喊道:“我的女儿,去看一看,那只灰褐色的长耳朵狗在喊什么?” 但他的女儿却回答道:“我可没有这个时间,我还要打扫最大的牛栏,照料我们的牛群,我还要用磨子磨面,用筛子筛粉。” 城堡的息希在低声犬吠,波赫亚的女主人再一次的说道:“波赫亚的老妇人,去看一看,那只灰褐色的长耳朵狗在喊什么?” 只是老妇人却回答道:“我可没有这么多空闲时间,我还要预备我们所有人的晚餐。” 波赫亚的女主人嘟嘟囔囔道:“妇女为什么总是这么忙碌,而姑娘们又总是这么的急躁,为什么她们不再听从我的言语…………我的儿子,去看一看,那只灰褐色的长耳朵狗在喊什么?” 而她的儿子却说道:“我没什么时间去看,我还要去磨这把钝了的斧头,好将这么一大堆木头劈成柴薪。” …………………… 最终在不得已之下波赫亚的女主人只能自己走出院墙察看,她向着麦田最远的地界眺望,沿着狗鼻子所指着的方向,那是一处被****所笼罩的山头,山上长满了赤杨树的树林。 波赫亚的女主人登上山峰放眼眺望,她看见一艘红船划出了楞比的海湾,还有一辆精美漂亮的雪车沿着息玛海峡的海岸边奔驰。 波赫亚的女主人看到了这里的一切之后,她就立即赶回了房屋,向屋子的众人喊道:“有两名陌生人正向着这里赶来,一个从蓝蓝的海面驶来,一个驾驶着精美华丽的马车,就在息玛海峡的岸边。可我们又该如何知道这群陌生人来我们这是为了什么,他们的到来对我们来说,到底是福是祸?…………。” 波赫亚的女主人沉思默想着,她吩咐道:“过来,我的小女奴,去拿一块山梨枝来,将它搁置在火上烧烤,如果木枝流下血液,那名便预示着这群陌生人是为了战争而来,如果木枝上流下的是甘甜的泉水,便预示着,这群陌生人是为了和平而来。uu看书 ” 时间只过去了不久,波赫亚的小女奴便拿来一根漂亮的山梨枝,她将木枝放在火上烧烤,但树枝上既没有流下恐怖的血水,也未曾流下甘甜的泉水,木枝上只有流下的甜蜜的甘露。 众人不解其意…………。 只有躲在屋角下的老妇人:索瓦戈突然开口说道:“如果木枝上流下的是甜蜜的甘露,那么就预示着来到这里的陌生人是为了神圣高贵的婚姻而来。” 听闻了此言之后,波赫亚的女主人就立刻带着大家来到了波赫尤拉的院墙边上,他们向着远方眺望,只见在息玛海峡的海面上航行着一艘神奇的快船,淡灰色的船身上面描绘着红色的漆画,船头镀着金,船尾镀着银,船桅上飘荡着蓝色与红色的帆,一位英雄坐在船尾,手里扶持着铜制的舵柄; 海岸边上是一匹飞奔的快马,驰行着漂亮华丽的雪车,车架上有着六只正在啼唤的杜鹃,还有七只正在歌唱的青鸟,一位健壮的英雄正坐在马车上拉着雪车的马缰。 波赫亚的女主人立刻知晓了所有的一切,她带走众人回到了来时的屋子,她吩咐道:“让我们准备好蜜酒,就用那只装着两只耳朵的酒杯。…………乘船的那位是创造女儿的儿子:维纳莫宁,他带来了满满一船的金银珠宝; 而那位架着华美雪车而来的是旧日天空,创造者:伊尔玛利宁,他没有带来财宝,但他的雪车的车厢里装满了知识与符文。…………做好你们的选择,心甘情愿得将手中的蜜酒交到那一位英雄的手中。” ……………………。 第2章:工匠的考验 伟大的原始的工匠伊尔玛利宁来到了波赫尤拉的城堡,乌卡把装满了蜜酒的双耳朵酒杯搁在了伊尔玛利宁的手中,将这杯甜蜜的象征献给了原始的工匠。 伊尔玛利宁捧起杯中的蜜酒,他高兴的起誓道:“只要我的生命依然存在,只要黄金的月亮依然照耀大地,我便永远不会辜负我心中的爱情。” 姑娘的蜜酒被搁在原始的工匠手里,他们彼此相爱,但工匠将阿卡女神娶回家之前,依旧有三道挑战在等待他的完成。 ———————————————— 波赫亚的女主人说出了第一道考验:“姑娘愿意与你离去,可你依旧需要通过三道考验来证明你确实拥有过人的力量,可以配得上我们波赫尤拉的公主。 第一件事是犁毒蛇田,在离这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块田地,那儿曾是穆比耶纳尔马伊的田野,里面满满的都是蜿蜒游窜的毒蛇,楞波曾来犁出过一道道沟畦,我那不幸的儿子也曾去犁过,用的是一把铜犁,但却依然剩下了一半还未曾犁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剩下的那一半毒蛇田犁完。” 伊尔玛利宁去查看了一下洛希口中的那片毒蛇田,田野中到处都是上下翻腾的毒液,毒蛇在这片土地上欢欣鼓舞的歌唱、舞蹈……大地也被日久经年的毒素侵蚀成了紫黑色,伊尔玛利宁头皮发麻得看着眼前需要他挑战的一切。 当天晚上,乌卡像鸽子一样的依偎在伊尔玛利宁的怀中,听着他诉说在白天看到的景象。 乌卡细细地思考了一会后说道:“或许你可以给自己打造一把金犁,用白银装潢镶嵌外表…………” 第二天伊尔玛利宁来到了工场,祂在铁砧上捶打着黄金,然后又在风箱中融化起白银,之后在铸打出一把犁。 犁被打造完毕,祂又开始为自己打造起了全身的护甲,首先是一双坚硬无比的铁鞋,然后是保护他胫脚的胫甲,护住身躯的铠甲,像石头一样坚硬的臂铠。 伊尔玛利宁穿上他的盔甲,拉来一匹雄壮的骏马,将犁套在它的身上,然后向着毒蛇田出发,去将那块大地犁出沟畦。 在毒蛇田边,高傲的毒蛇抬起了它的头颅,口中发出了嘶嘶的警告声。 伊尔玛利宁看着田地中的一切,口中唱起了一段铸词: “蛇啊!你大神的创造! 你骄傲地抬起了头, 友好的你呀!听一听, 你这么骄傲地抬起头, 你这么骄傲地昂着颈; 你得给我让路, 爬开吧,可怜的东西! 爬到树丛中,麦芽里, 爬到青青的草地! 天空要粉碎你的头, 如果你再把头抬起, 我要用铁的雹子打你, 我要用铁镞的箭射你。” …………………… 毒蛇被驱逐了,伊尔玛利宁在毒蛇田中犁出了一道道沟畦。 工匠回到了波赫尤拉的屋子,他告诉了波赫亚的女主人:“我已经将毒蛇田犁完,我的考验已经完成,是否可以将乌卡交至我的手中,让我与我的心爱结合。” 洛希回答道:“我可以把我的女儿交到你的手中,但前提是你还需要去捕获来自多纳拉森林的,多尼的大熊和玛纳的恶狼,它们现在就在离这里很远的森林中。曾经有上百人去捉拿它们,但却从未有人能够活着回来。” 乌卡像鸽子一样的依偎在伊尔玛利宁的怀中,倾听着他的诉说……。 乌卡细细地思考了一会后说道:“你可以打造一个最硬的钢嚼子,以及一只铁口套,……然后你可以坐在水中的岩石上,就在那片瀑布下面…………。” 伟大的原始的工匠再次来到了工场,祂打造出了最硬的钢嚼子与铁口套,然后在那片传说之中的树林,坐在瀑布底下的岩石上面,口中唱起铸词: “云国之女,德赫讷达尔! 赶快用你的云筛筛下, 在野兽潜伏的地方, 驱散我周围的云雾, 不让听到我去追捕, 就不会在前面逃走。” 之后在青色的森林里,他成功与野兽搏斗、在幽暗的林海最深处,巨熊被逮住了嚼子;在荒芜的草地上,在多尼边缘的草原间,大狼被套上了口套。 伊尔玛利宁将野蛮的死亡带回了波赫尤拉,他向着波赫亚的女主人说道:“我捕来了多尼的大熊,我带来了玛纳的恶狼,现在是否可以将你的女儿,交付与我?”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告诉他道:“我会将蓝翅膀的、最可爱的小鸭子,放在你的手中,但在这之前,你还需要再捕来一条大梭子鱼,它就在塞沃的大河之中,前提是你不能撒下大网,更不能用你的手去捕抓。曾经有上百个人想要完成这个任务,但他们都未曾成功。” 茫茫多的任务让伊尔玛利宁感到有些烦躁…………乌卡像鸽子一样的依偎在伊尔玛利宁的怀中,安抚他的心灵……。 乌卡细细地思考了一会后说道:“你可以打造一只凶猛的老鹰,和一只燃着熊熊火焰的火鸟,然后你再让他们去塞沃世界里捕捉梭子鱼。” 不朽的伊尔玛利宁再次来到了工场,祂打造出一只雄壮的老鹰,它有着坚硬的钢爪,与船舷一样的翼翅。 工匠坐上老鹰的背脊,他开口说道:“我打造的鹰儿,飞吧,听从我的命令,前往塞沃世界的大河,去将鳞多肉满,活泼善跳的大梭子鱼捕捉回来。” 由工匠打造的,高贵的老鹰,听从了伊尔玛利宁的命令,来到了镜子一般的塞沃的世界。 老鹰在塞沃的天空上飞行。在世界的大河上遨游,一只翅膀触碰着水面,一只翅膀伸到了天际,爪子在大海中浸渍,嘴巴在峭壁上磨砺…………一只水怪从水中冲出,对准老鹰的脖子嘶鸣的咬去。 老鹰侧开身子敏捷的躲避了水怪的大嘴,锋锐的利爪抓住了它的脖子,将它的头颅扭曲至了一个怪异的角度,用力的将它摁到了塞沃河的水底,一直深深地埋入了水底的黑泥。 与此同时大河中的梭子鱼也已疯狂的赶到,这条水狗看起来相当的巨大,舌头有两把斧柄子一样长远,牙齿足以比拟两把耙柄一样高大,喉咙口有三条河面一样的宽大,光背脊就足足有七艘船只那么狭长。 空中之鸟,高贵的老鹰看到了河里的梭子鱼,他立即腾空飞向了高空,然后俯冲而下,它展示出六条河面一样宽广的喉咙,一百寻长的铁嘴,伸出六支长枪一样的舌头,五把镰刀长的爪子,狠狠地向着大梭子鱼抓去。 大梭子鱼不甘坐以待毙,它一口咬住老鹰的翅膀,意图将老鹰拖入水中浸泡。 经验丰富的老鹰立即张开了翅膀,高高的向着天空升起,一只爪子像钢铁一般的死死的扣住水狗,另一只爪子则撕扯的在大梭子鱼的大背脊上拍打,随后又将它狠狠地砸向陡峭的岩壁,将山石撞击得破碎,碎末飞舞得四散飘零。 而大梭子鱼虽然也因此遭受了重创,但也借由着巨石冲击的力量,挣脱了老鹰的钢爪,重新逃入了水中。 在撕扯的争执下,老鹰的两肋也因此受到了重创,肩膀看起来也几乎是将要分崩离析了一般。 升入高空后,重整旗鼓的老鹰又再一次的俯冲而下,锋利的爪子紧紧地锁定着在水中的大梭子鱼,然后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刚才的动作,直到第四次之后大梭子鱼便再也无力支撑起自己的身躯,它被老鹰抓向了天空,向着塞沃世界的入口飞去。 察觉到生命即将归临的大梭子鱼再一次的奋力挣扎起来,回光返照一般的巨大的力量将老鹰折腾的在天空不受控制的左右腾挪。 大梭子鱼的垂死挣扎彻底激怒了老鹰,它气急败坏的、跌跌撞撞的飞向了不远处的一颗高大松树,停留在松树的枝桠枝间,扯碎了大鱼的肚子,撕去了大鱼的肋骨,将头与脖子彻底分裂,然后叼着仅剩的硕大鱼头飞向了现实。 就在老鹰飞出塞沃世界的一瞬间,依然活着的鱼头瞬间化为了尸体,死亡将它缠绕,气息逼迫老鹰,表层被无根之萍所侵蚀,…………老鹰活着的特性未曾被驱逐。 伊尔玛利宁看到了归来的老鹰,还有一个只剩下鱼头的尸体,他生气的责怪道:“你这个凶狠的老鹰,你为什么将战利品撕碎的只剩下一颗头颅,你可真是一个奸恶的鸟儿。” 话音说完工匠便立马冲到了老鹰的脚下做出作势要打的模样,将自己遮掩在老鹰的影子之下,雄鹰默契得一拍翅膀狂怒的向着高空飞去,一直飞向了云国的边界,云朵遭遇了驱散,天空响起了雷电,大气的支柱向着下方倾斜,电闪雷鸣,风雨嘶吼,长鹰击空,…………乌戈的弓被断裂成了两半。 自此之后凡灵们总是传言,乌戈那把断了的弓,成为了月亮的两个尖角。 伊尔玛利宁迫不得已的带着梭子鱼的鱼头回到了波赫尤拉的屋子,交给了波赫亚的女主人,然后说道:“或许可以把它做成一把椅子,搁在波赫亚的大厅里。”说完这句话后他不待波赫尤拉的女王发言,就继续说道:“我已经做了太多任务,我犁过了毒蛇田,也捕捉过了来自玛纳的狼与来自多尼的熊,我还前往了属于死亡的塞沃世界,去那条危险的大河中将大梭子鱼捕捉上来,无止境的任务让我感到疲惫,我想问一下我的任务究竟还有多少,我还有多久才可以取到我心爱的姑娘。” 波赫尤拉的女王说道:“这一次的任务你做的不够好,整条鱼身只剩下了一个头颅……。” 伊尔玛利宁辩解道:“这是从塞沃世界猎取而来的猎物,那是一个危险的世界,即使是最好的猎人也无法保证自己的猎物不受到一丝损害。…………你还是直接告诉我下一个任务是什么吧。” 但这一次波赫亚的女主人却并未再布下什么任务,她开口说道:“不,你已经通过了我们的考验,你证明了属于你的强大力量,我将要把我最温柔、最可爱的鸭子交到你的手中,她将永远地依偎在你的身旁,像鸽子一样的坐在你的怀中。” …………………… ———————————————— 不知何时,波赫亚开始流传起了两段歌谣。 孩子们坐在地上歌唱: “一只鸟儿飞进了城堡, 已经飞进了我们的房; 一只老鹰从东北飞来, 老鹰从天空飞来, 一只翅膀翻腾于空中, 一只翅膀停留于大海, 它的尾巴掠过海面, 它的头向天空抬起; 它又向周围眺望, 又转身来回的飞, 它停在英雄的城堡上, 它的嘴在上面磨砺,u看书 ww.ukanshu.co 屋顶却是铁的屋顶, 它终于不能进去。” ………… “老鹰又向周围眺望, 又转身来回地飞, 它停在妇女的城堡上, 它的嘴在上面磨砺, 屋顶却是铜的屋顶, 它终于不能穿进。” ………… “老鹰向周围眺望, 又转身来回地飞, 它停在姑娘的城堡上, 它的嘴在上面磨砺, 屋顶是纱的屋顶, 它终于从屋顶钻进。” ………… “它就停在烟囱上, 它又在地板上落下, 它推开了百叶窗, 它就在窗户边坐下, 墙边,它的翠绿的羽毛, 房中,它的成百的羽毛。” ………… “它观看披发的姑娘们, 凝视那长发的姑娘, 它望着最好的姑娘, 那最美的披发的姑娘, 她头上有闪烁的珍珠, 她头上有美丽的花朵。” ………… “老鹰的爪就向她猛攫, 老鹰的爪就将她擒抓, 它攫去了最好的姑娘, 鸭群中最美丽的小鸭, 她有最甜美的声音, 她最温柔,最红又最白, 空中之鸟却选中了她, 它抓了她向远方携带, 她高高地昂着头, 她有最漂亮的身段, 她的羽毛最美丽, 她的羽毛最柔软。” 第3章:婚礼的准备 为了这次神圣的酒筵,波赫尤拉早早地做起了准备。 首先他们要宰杀一头体型巨大的来自卡勒里亚的公牛,它的尾巴在海麦地区摔动,它的头颅在格米河畔喝水,一双牛角足足有一百寻长,一张大嘴也有五十寻阔,一只貂鼠沿着它的身体奔跑了足足一个星期,却依旧还在它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轭上奔跑;一只燕子在它的两角之间飞翔,但即使过去了一整天的时间,燕子依然还没有飞到另一边尽头;一只松鼠沿着脖子向着尾巴尖处奔跑,它足足跑了有一个月之久,但却依旧不知道想要到达尽头还需要奔跑多久。 ………… 人们来到了索米的牧场,上百个人牵着它的牛角,成千个人拉着挂着它嘴边的缰绳,他们一路向着北方前行,在萨辽拉的海峡踯镯,在沼泽地中吃草。 人们将巨牛带到了波赫尤拉,但人们却找不到一位可以宰杀它的勇士,无论是索米,还是在波赫亚,亦或者是来自其他地方的英雄。 只有一位来自卡勒里亚,并自称:维洛甘纳斯的老人,自告奋勇的前来解决这头巨牛,他拿着大锤抚摸着牛身说道:“不幸的牛啊!我会让你走的安详。” 话音说完维洛甘纳斯便高高地举起了大锤,但与此同时巨牛也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它转过头,用力的顶向了这位年老的英雄,维洛甘纳斯向着树丛飞去,落到了蓬松的柳树从间。 无奈的人们只能继续寻找,从广袤无恳的索米荒野到可爱漂亮的卡勒里亚牧场;从俄罗斯西部的莫德芬到瑞士寒冷的国度;从辽阔的拉伯兰到空旷的杜尔亚,人们找遍了很多地区,要么不能、要么不愿、…………他们谁也没有找到……。 陆地上没有人能够帮忙,于是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大海,或者是大海另一边的南北狭长的土地。 …………………… 终于在人们不懈努力的寻找下,一个大海的英雄从黑暗的海底升起,他从波涛汹涌的海浪中出现,在渺渺茫茫的海面上前行,在奔腾闪耀的波涛间蹦越。 这是带有一双铁拳的老者,头上戴着一顶石盔,脚上穿着一双石头鞋,一把金刀握在他的手上,刀柄处镶嵌着铜。 他来到了索米的牧场,举起了金刀向着猎物的脖子砍去,压住公牛的脚膝,将它摔倒了一边,直至猎物不再挣扎。 人们欢天喜地地收拾起了这头巨牛,光是肉便足足装了一百个大桶,做好的香肠也着一百多寻,脂肪装满了六个箱子,血液盛满了七艘船只。 宴会的食物准备的充分,之后的人们又开始建造起了一座大宅子,用来作为新人的婚房。 住宅大厅的正门建造有七寻之宽,厅堂的两旁有九寻之长,如果公鸡站在烟囱口啼叫,站在地上的人们便无法听到它声音;狗若是在大门口处犬吠,家宅的后门便听不到一丝杂音。 在人们建造大宅院时,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则在思考着该如何才能酿造麦酒。 一个老人坐在炉边,向她诉说着关于麦酒的故事:“你想要酿造麦酒,得用忽布子作为香料,加上适量的水,然后再用猛火来烧。” 还有一段关于麦酒的起源: 忽布又名欢宴之子,它在靠近卡勒瓦的水泉旁边,在奥斯摩倾斜的大地之上,柔弱的植物在这里生长,绿绿的嫩苗沿着大树升起,一直升到了茂密的树冠顶端。 一位年长的老人在奥斯摩新耕的田地中种植着大麦,它们使劲的萌芽,它们繁荣的生长。 时间只过去了不久,就在靠近卡勒瓦的水泉旁边,就在奥斯摩倾斜的土地之上,忽布在树顶上呐喊,麦子在田地里大叫:‘什么时候能连接在一起,我们两个在一起结合?孤独的生活太讨厌,灵魂相伴一起才会快乐。’ ……………………。 麦酒的酿造者:奥斯摩达尔?,拿起了大麦,取走了六颗麦粒,然后又采摘了七支忽布,以及八勺清水,将它们搁在了火上慢慢烹煮,并将它们储藏在桦木桶中,放在了多云的海角之上。 待时间流逝过了一段路程,奥斯摩达尔再次来到了这里,打开了桦木的酒桶,但麦酒却依旧还未曾发酵,她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她自言自语的说道:“或许还应该在酒里搁点什么东西进去,才能使啤酒发酵、才能使麦酒起泡。” ……………… 美丽的卡勒瓦达尔,穿着轻便的鞋子,伸出纤柔伶俐的手指,摩挲在桶底的每一片缝隙上,直到一块木片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中心。 她拿着手中的木片思考,将双手合拢一处,木片夹在手心中间擦个不停,然后又将它搁在膝上继续摩擦,最后一只雪白的松鼠跳跃了出来。 她唱起了铸词,命令她的儿子: “松鼠啊,林中的黄金, 林中的花,乡间的尤物! 你赶快到那地方, 听我怎么吩咐你, 向麦德索拉的光明区, 向达彪拉的智慧地, 你爬上一颗小树, 小心的爬到树梢, 不要让老鹰抓住你, 不要让空中之鸟捉牢。 给我带松树上的松毬, 给我带枞树上的枞枝, 为奥斯摩达尔的麦酒, 都带到姑娘的手里。” 松鼠知晓了任务,它拖着蓬松的尾巴在林子中穿行,当它斜跨过三片树林之后,来到了麦德索拉,那是属于达彪拉的充满了光明的智慧之地。 小松鼠在这里看见了三颗长在山谷中的松树,以及四颗长在草地上的枞树,老鹰在空中巡查,但它们都没有抓住这个狡猾的小东西。 小松鼠拿到了它想要的东西,它将它们藏在爪子中间,赶往了多云的海角之上,将它们交到了高贵的姑娘手中。 奥斯摩达尔将它们放到了啤酒里面,但麦酒依旧还是未曾发酵,她又一次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她自言自语的说道:“或许还应该在酒里搁点什么东西进去,才能使者啤酒发酵、起泡。” ………… 美丽的卡勒瓦达尔,穿着轻便的鞋子,伸出纤柔伶俐的手指,摩挲在桶底的每一片缝隙上,直到一块木屑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中心。 她拿着手中的木屑思考,将双手合拢一处,木屑夹在手掌中间擦个不停,然后又将它搁在膝上继续摩擦,最终一只金胸的貂鼠跳跃了出来。 她唱起了铸词,告诉森林的孤儿: “我的貂鼠,我的小鸟, 毛皮美丽的我的爱物! 听我怎么吩咐你, 你赶快到那个地方, 到森林中熊的岩洞, 熊在那里悄悄地徜徉, 熊在那里不绝地争斗, 熊在那里凶猛的埋伏。 用你的手把泡沫刮取, 让你的爪子带着泡沫, 都带到姑娘的手上, 奥斯摩达尔的臂膊上。” 金胸的貂鼠知晓了它的任务,它穿过三处树林,来到了熊的岩洞,藏在坚硬的岩石之间,就在那座像钢铁一样的高山之上。 金胸的貂鼠在岩洞中看见泡沫从熊的口中滴落,它轻手轻脚的将泡沫刮取、采集,然后赶往多云的海角之上,将它们交到了高贵的姑娘手中。 姑娘将泡沫倾倒在啤酒中,可啤酒依旧还是未曾发酵、起泡。 她再次深深地陷入了沉思,她自言自语的说道:“或许还应该在酒里搁点什么东西进去,才能使者啤酒发酵、起泡。” ………… 美丽的卡勒瓦达尔,穿着轻便的鞋子,伸出纤柔伶俐的手指,摩挲在桶底的每一片缝隙上,她抚摸了一只又一只的酒桶,最终在锅子的空隙之间,看见了一荚芥子,她将芥子捡了起来。 她看着芥子陷入思考,将双手合拢一起,芥子夹在手指中间擦个不停,然后又将它搁在膝上继续摩擦,最终一只蜜蜂跳跃了出来。 她唱起了铸词,向活泼的英雄诉说: “你蜜蜂,活泼的鸟儿, 开花的草原的君主! 听我怎么吩咐你, 你赶快飞到那里, 飞到大海的岛上, 有礁石在海面矗立。 那里睡着一个姑娘, 她的铜腰带已经松散; 密的草滋长到她的膝上, 甜的草挺生在她的腰边。 把密搁在你的衣服上, 把密搁在你的翅膀里, 从最美的草儿采下, 从金黄的花朵收集, 都带到姑娘的手上, 奥斯摩达尔的臂膊上。” 活泼的蜜蜂知晓了它的任务,它不停地向着目标飞行,沿着广茂的空间,在海面上斜斜的飞翔。 直到它看见了矗立在海面上的礁石,以及在上面睡着的姑娘,她在茂盛的草地上安息,密就在那片炙热的田野的中央。 蜜蜂将翼翅浸透在蜜汁里面,震动着沾满了所有羽毛,从最鲜艳的草儿绽放到金黄色的花冠。 蜜蜂震动着沾染着蜜汁翅膀,赶往多云的海角之上,将它们交到了高贵的姑娘手中。 姑娘将蜜汁放到了麦酒里面,这一次啤酒终于发酵了,新鲜的饮料连同着泡沫,喷涌而出,沿着桶的边缘,滴滴答答的涓涓不停。 赤莺们在树上歌唱,画眉们在屋梁上鸣叫,赞扬这是最好饮料。 卡勒瓦的麦酒最初便是这样酿造而成的,它的人们最好的饮料,它使妇女们喜笑颜开,它使男人们快乐逍遥,它会使谨慎的人高兴,但也会使傻瓜发疯。 这便是麦酒最初的起源,让凡灵们无不颂扬的关于麦酒的奇迹。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知晓了麦酒该如何酿造,她拿来最大的新木头,倾下了半桶清水,搁入适量的大麦,加上足够的忽布草,将它们装到了桦木的酒桶里面。 就这样石头通红了好几个月,水一直沸腾个不停,大片的树木遭到了砍伐,泉水被源源不断的取走,一桶又一桶的麦酒被装入酒桶,送进了酒窖。 烟雾高高的升起,笼罩着整片海岛,一直冲上了云霄,火焰将海角烧的通红,闪烁着耀耀的光华,升腾着轰轰的烈焰,它烧红了半个波赫尤拉,它也照亮了整个卡勒里亚。 …………………… 红麦酒已经完全发酵,它们被稳稳地藏在了酒窖之中。 酒水已经准备完毕,接下来便是各种美味的食物,整个波赫亚都响彻着美丽的歌声,一个个锅子发出动人的歌唱,罐头在火焰上炖煮,发出嘶嘶的声响,…………巨大的面包、美味的食物、甘美的汤水……为酒筵准备的食物也已经准备完毕。 现在只剩下了动人的歌手,著名的乐队还未曾找到,人们纷纷出门寻找,他们先试了一下鲑鱼,可鲑鱼的牙床弯曲,它唱不了什么歌曲、随后他们又找到了梭子鱼,可是梭子鱼的牙床又太过宽广,它咛颂不了什么传说,最后他们找到了鳟鱼,uu看书.uknshu 可是它唱不了高亢的歌声……。 不得已之下,人们只能去重新寻找。 他们找到了儿童,可是孩子唱不了什么歌曲,他们只能咕咕哝哝的吵闹。 …………………… 红麦酒见歌手久久不来,它不禁有些恼怒,牠口出怨言道:“如果你们再找不了歌手,来咛唱高亢的歌声,来咛颂美丽的传说,我就要迸断铜箍,让饮料向着地下流淌。” ……………… 就在此时最伟大的歌手:维纳莫宁不请自来了、他自告奋勇的前来担任了酒筵的歌手。 ……………………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派出了他的使者,她说道:“我最小的侍女,我最听话的姑娘,让我们去请所有人来参加我们的婚宴,无论他是清贫还是富有、无论他是高贵还是平凡……我们要请波赫亚与卡勒瓦的所有人来见证我们这场神圣的婚礼。但你要记住唯独不能去请海岛的英雄:阿赫第-萨勒莱宁。” 波赫亚的使者问道:“我该如何知晓阿赫第的居所在哪?我该如何辨别阿赫第的样貌?”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说道:“高戈的样貌非常容易辨别…………。” 波赫亚的使者出发了,他将消息带到了四面八方,波赫亚与卡勒瓦的所有人都受到了邀请,除了那位叫阿赫第的年轻人。 ———————————————— 注: ?。奥斯摩达尔(osmotar):卡勒瓦的女儿。奥斯摩即卡勒瓦。 卡勒瓦达尔(kalevatar)等于奥斯摩达尔 第4章:工匠的婚礼 工匠的婚礼即将开始,波赫尤拉的女主人也一直向着南方眺望。 直到她听到了从南方传来鞭子的噼啪声,以及雪车摩擦着大地发出的辚辚声,……她看到一大群宾客来到,伊尔玛利宁在人群中如同鹤立鸡群般的显眼,他是如此的光明闪耀、就像樱桃树挺生与树丛之中、就像槲树诞生于灌木丛里、他像是闪耀在星空中的月亮,照耀在天空中的太阳、祂即明亮的高空,周围的一切都被他鹤立鸡群的黯然无色。 雪车前架着一头雄壮的黑色骏马,车辕上是六只金黄色的、唱着甜蜜歌声的杜鹃,还有七只青色的小鸟,停在拖索上歌唱。 伊尔玛利宁在众人的拥簇下来到了院墙门口,他高声说道:“出来吧,年轻的小伙子们,到院子里来,帮我把马的胸带解下,把雪车的索子松开,把车辕放低,…………。”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听到了新郎的呼声,她立刻转身向众人吩咐道:“去吧,新郎的马应该得到最好的照料,记着,那匹马的额头上有一块白色的印记,…………去把包铜的马具卸下,然后将皮缰绳解开,取下最漂亮的鞍子…………牵着丝织的缰绳,带上银制的笼头,去野外那片最柔软的草地,那里的大地就像牛奶一样纯白。” 将一切吩咐结束之后,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又将目光转向了今天的主角,面容美丽英俊的新郎:伊尔玛利宁,她欢快的说道:“小伙子们,去将新郎带到家里来,让我们看一看新郎能不能走进这间屋子,…………在他没有抬高大门,移走门柱,举起屋梁,埋下门槛,破坏内墙,撬动地板之前,…………让我们来看看他配不配的上这间礼物。” ………… 但就在新郎快要到达了新房大门前时,屋子里面又传来了波赫亚女王的声音:“快将屋梁举起,不要让新郎的头颅碰到屋顶;快将门槛埋到地下,新郎的脚心就要将它触碰;然后再将门柱向着后方移动,让大门大大的敞开欢迎,……。” 新郎终于走进入了房屋,高贵的青年望向屋内的四周,屋子里面已经被清扫干净,桌子上、椅子面还能看见被清水抹过水渍、地板被擦的光亮、连障壁都被揩过的光滑透亮。 伊尔玛利宁透过表面细细的观察着这间作为礼物的房子。 他看见刺猬骨铸成了两边的墙壁、房屋后面的高墙用的是驯鹿的骨头、房屋前面的墙壁用的是胡獾的骨头、屋顶上用小羊骨做成了屋梁、弯曲的桦木做成了柱子、椽子用苹果木做成、火炉的周围荡漾着鲜艳的莲花、藻井上布满了鲷鱼的鳞片。 屋子里有一张铁质的椅子,而其他的都是来自萨克森的木凳子,所有的桌子上都镶满了金子,卡勒瓦沉眠地的树木铺制成了地板,地板上再铺上绸制的毯子,石头建造的炉凳,玉石制成的炉床,火炉内闪耀着铜的光辉。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高兴的欢迎道:“高贵的新郎欢迎你的到来,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一点小小的仪式。”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唤来自己身旁的侍女说道:“你去拿来燃烧的桦树皮,上面雕刻上太阳的符文,做成一只涂满柏油的火炬,让我们看看新郎眼睛的颜色,看一看他的眼神是如同天空一样的蓝色、还是像血液的一样的鲜红,亦或是像麻布的一样的纯白?” 侍女拿来了太阳的火炬,树皮燃烧出爆裂的火焰,柏油上升起了黑烟,烟炱熏眯了他的眼睛,也熏黑了他漂亮的脸蛋,人们无法看清他的眼睛。 不得已之下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再次对她的侍女说道:“你去将另一把火炬拿来,用那一支颜色最白的蜡火炬。” 侍女拿来了白色的蜡火炬,揭开尘封的印记,火炬上升腾白色的烟炱,这一次新郎的脸被照的明亮,他的眼睛是如此的灿烂。 侍女看着他的伊尔玛利宁的眼睛说道:“我看到了新郎的眼睛,他的眼睛既不是蓝色,也不是红色,更不是麻布一样的白色,他是芦苇一般的棕色,看起来就像湖波一样的闪动,像香蒲一样的可爱。”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赶忙招呼道:“我的小伙子们,快将新郎领到那把最高的座位上去,那是最尊贵的座椅,让他背靠着蓝色的座椅,面向着红色的披风。” ………………………… 婚礼的宴会开始了,餐桌上摆放着最好的奶油,旁边是大量的奶饼,一条条美味的鲑鱼被盛放在盘子里,在鲑鱼的两旁,是被搁的满满当当的猪肉,侍女们端着盘子,四处寻走,招待着客人。 在客人都得到了最圆满的招待同时,洛希也唤来了自己随身的侍女,她吩咐道:“去把那杯双柄酒壶拿来,里面要盛满麦酒……让我们邀请今晚最尊贵的邀请人:维纳莫宁。?” …………………… 最著名的歌者:维纳莫宁举起了侍女进奉的酒杯,他高声的唱道: “麦酒啊,甜蜜的饮料! 你让饮者眉开眼笑, 你催人们发出歌声, 用黄金的嘴一齐高唱, ………………………。” “谁的舌头在向我们歌唱, 向我们歌唱的有谁, 为这波赫亚的婚筵, 为这萨辽拉的宴会? 凳子不会向我们歌唱, 除了人们在上面坐下; 地板不会愉快地交谈, 除了人们在上面溜达; 桌子边不会发出声音, 除非人们坐在它四旁; 烟囱也不会有回响, 除非人们坐在它下方。” ……………… 筵宴上的人们一首接着一首地歌唱,即使是最伟大的歌者:维纳莫宁也不禁觉得他需要一杯麦酒来滋润一下他的歌喉,而就在这品尝麦酒的空隙,坐在地板上的奶胡子们突然纷纷逞起了自己的歌喉,他们坐在炉凳上面叫喊,发出了自己的歌词: “我的年纪做不了父亲, 我的身子也没有成长, 虽然我还是这么小, 如果别的大人不唱, ……………………, 我瘠瘦的孩子就呼啸, 我瘦小的孩子就歌词, 我要唱,不管这么瘦弱, 不管我的肚子并不圆; 这就有欢乐的夜晚, 也有更光彩的白天。” ……………… 火炉旁边坐着一位老头子,他听到了孩童们的叫喊,他呵呵一笑的对着奶胡子们说道: “小孩子不宜与歌唱, 孩子们的歌不过是谎言, 让聪明的人歌唱, ……………………。” 维纳莫宁喝完了杯中的酒,他向大家开口提议道: “在最高贵的人们中间, 有没有我们的青年, 他们的手挽在一起, 他们的手一起钩着, 他们对我们诵说, 前后摇动着歌唱不息, 这就有更欢乐的白天, 也就有更祝福的夜晚!” 维纳莫宁的提议得到的大家的热捧,人们在欢乐中歌唱,人们在欢乐中起舞…………。 ……………… …………炉边的老人再一次说道: “我们从来不曾听见, 不曾听见也不曾看见, 在这么长久的时间里, 看见过更好的歌手, 能够唱出高亢的颤音, 欢乐地歌唱于水边, 草地上都有了回声, 在枞树丛中高歌, 也在森林中讴咛。” ………… “调子又响亮又和谐, 又像是河水的潺潺, 又像是溪水的呜咽, 恰似雪鞋滑过积雪, 恰似快艇跨过湖水, 像河水似地奔流, 像波浪似地澎湃。” 维纳莫宁感谢了老者的夸耀,他站在舞台上独自歌唱,孤独着唱出愉快的歌声,从事辛苦的工作,高声唱着欢乐的歌曲,大声说着智慧的言语。 维纳莫宁唱着,山中的石子将要消亡,池中的莲花也即将枯死,可他的歌声依旧未曾消亡…………。 人们在宴筵上听着维纳莫宁歌唱,唱得男人们都兴高采烈,唱得妇女们都喜笑颜开……一边倾听一边惊奇。 ……………… 在宴筵的最后,他向所有人许下了最美好的祝福,唱起了美好的铸词: “伟大的创造主, 用祂的甜蜜的嘴诵说, 对你咛唱祂的歌曲, 作为歌者和法师。” ………… “他要把大海唱成密, 他要把海沙唱成麦芽, 他要把石子唱成豌豆, 他要把沙子唱成盐花, 他要把森林唱成谷地, 他要把荒原唱成麦田, 他要把高山唱成糕饼, 他要把高山唱成鸡蛋。” ………… “作为歌者和法师, 他还要说,还要命令, 他要对这住宅歌唱, 畜舍里永远牲畜成群,u看书 ww.ukasuco 街巷中永远开遍鲜花, 平原上永远充满乳牛, 一百头有角的家畜, 能哺乳的又有一千头。” ………… “作为歌者和法师, 他还要说,还要命令, 山猫皮裘给我们主人, 布衣给我们女主人, 系带的靴给他的女儿, 红的衬衫给他的儿子。” ………… “伊尔玛,伟大的创造主! 赐给我们永久的恩惠, 保佑我们看到的人们, 祝福他们的一切行为, 这里波赫尤拉的盛筵, 这里萨辽拉的欢宴, 让麦酒大河似地奔流, 让密酒洪水似地泛滥, 波赫尤拉的家人中间, 萨辽拉的大厅里面, 白天我们放声歌唱, 夜晚我们尽心狂欢, 在主人的长长的一生, 在女主的长长的一生。” ………… “我们的创造主伊尔玛! 永远给我们祝福, 保佑在首座的主人, 保佑在堆房的女主, 保佑撒网的儿子, 保佑织布的女儿。 保佑他们没有忧愁, 来年也不用悲哀叹息, 在这漫长的欢宴之后, 在这大宅的盛筵之后!” ———————————————— 注: ?。邀请人:邀请人是卡勒瓦拉婚礼中的司仪,与媒人类似。 第5章:归途与新始 工匠的婚礼已经圆满的结束,仆从收拾好行李,牵来黑色的骏马,架好金色的雪车,……。 工匠的妻子、全波赫亚最美丽的红雀,全卡勒瓦拉最美好的鸽子,她将自己梳妆打扮,高高地盘起长发,玫瑰般的脸颊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临行之前,她的家人们告诫工匠莫要让他们听到关于红雀的哀伤。 …………………… 伊尔玛利宁带着美丽的红雀,离开了神秘的波赫亚,沿着息玛海峡的海岸,辚辚地向着前方趱行,急急地跨过沙丘,……沙石破碎,尘土飞扬,雪车摇摆的轰隆不休。 伊尔玛利宁急急忙忙的向着他的房屋赶路。 在小树制成的轭上,有松鸡愉快的啭鸣;在雪车栖息的边沿,有杜鹃唱出了歌声;在枫木造成的车辕上面,有松鼠在那儿跳跃、游玩。 ———————————————— 全卡勒瓦拉最漂亮的太太、最和蔼的主妇罗卡说道:“村子等待着新生的月亮,青年等待着上升的朝阳,………………而我不等半圆的月亮,也不等光辉的太阳,我只等我的兄弟?,早也来望,晚也来望,在祂的脚印磨灭之前。” ………… 随着罗卡的声音降落,村子里响起了赞扬与祈祷的歌唱: “在早晨我就在盼望, 整天我都在猜测, 我的兄弟来了没有, 有没有雪车赶来, 迅速来到这个小屋, 来到着狭窄的住宅。” ………… “我的一生就这样期盼, 一天天我就这样关切, 我盼望的垂下了头, 我的头发也波纹重重, 我的眼光也渐渐暗淡, 但愿我的兄弟归来, 快到着小小的家, 快到着狭窄的住宅。” ………… “新郎!我最亲爱的兄弟! 把你的白马解放, 你先领着高贵的马, 领到它熟悉的牧场, 给它刚刚收割的燕麦, 你再向我们问好致敬, 问候我们,问候别人, 问候村子里的一切人。” ………… “谁给我们带来了谣言, 胡诌着不详的消息, ……………………。” ………… “美人啊!最贵重的礼物! 你从你的雪车中站起, 你起来,不要人帮助, 你起来,不要人搀扶, 你从你的雪车中走出, 就踏在开花的路上, 就走着红褐色的路。” ………… “在洗濯干净的院子里, 在光滑平坦的草地上, 你的脚先跨过门槛, 再踏上走廊的地板, 在甜蜜的地上前行, 再走进里面的房间, 在出色的屋椽下面, 在可爱的屋顶下面。” ………… “就在过年的冬天, 也在刚过去的夏季: 鸭骨铺成的地板尽唱, 说你要在它上面站立; 黄金的屋顶也在响应, 说你要在下面徜徉; 窗户也显得十分高兴, 因为你要坐在窗户旁。” ………… “就在过年的冬天, 也在刚过去的夏季: 门的把手一直咭噶, 让带戒指的手来关闭; 楼梯也一直在咯吱, 等着盛装华丽的美人; 大门也一直打开, 等着开门的人来临。” ………… “就在过年的冬天, 也在刚过去的夏季: 院子暗暗的准备, 屋椽低头,屋梁也弯身。” ………… “就在今天这天, 也在今天的前一天: 母牛在哞哞地叫唤, 马儿也高声的嘶鸣, 春天的小羊也在咩咩。” ………… “就在今天这天, 也在今天的前一天: 老年人坐在窗户旁, 孩子们飞奔去沙滩, 妇女们站在墙壁边, 青年们等在走廊的门旁, 他们等着年轻的主妇, 他们等着尊贵的新郎。” ………… “向家中的一切欢呼, 向所有英勇的人们! 万岁!谷仓里的一切, 谷仓里的一切客人! 万岁!大厅,厅上的一切, 桦皮屋顶和你的人们! 万岁!房间,房里的一切, 百板船和你的孩子们! 万岁!月亮啊,你国王! 跟随新娘的青年们! 以前从来不曾见过, 昨天也不曾见过他们, 跟随新娘的这群人, 这样堂皇漂亮的人们。” ………… “高贵的新娘! 你是一国中最高贵, 像成熟的蔓越橘, 又像山上的草莓, 像山梨树上的小鸟, 像树顶上的杜鹃, 像白胸的鸟在枫树上, 像鸣禽在白桦树之间, 像这样完美的姑娘, 像这样无双的红雀。” ………… “高贵又漂亮的新娘! 你有多美丽的容姿, 像在父亲家里的女儿, 这家也都对你尊重, 你是主妇在丈夫家中, 一生中都对你尊重, 完美不会使你苦恼, 也绝不会使你忧烦,” ……………………………… 可爱的小小村子,在这一国度中最美丽的地方,就在村子的两者中间、就在村子下面美丽的河岸。 新郎的宴会就在这里举办,最好的酒、最好的肉、以及最好的面包,它们都装在红色的盘子里,装在最漂亮的盘子中间,…………奶油一块一块、糕饼一片一片、鲱鱼可以分食、鲑鱼可以切开,上面搁着一把把的银刀,还有小一点的金刀,…………家酿的麦酒芬芳的流淌,买不着的蜜酒甜蜜的汩流。 宴会上的萨摩斯人在歌唱,穿着草鞋的人们在高歌,他们带来了稀罕的麋肉和娇小可爱的小驯鹿。 卡勒瓦拉的客人更多,欢乐的宾客在窗边聚集,欢快的歌手坐满了板凳,地板上的人们在谈说,走廊上的人们在叫嚷,墙边上的人们站立,篱笆旁的人们徜徉,院子里人来人往,孩子们也在这欢声笑语中爬个不停。 尊贵的客人也来了许多,能染色的息讷达尔送来祝福、能纺织的甘卡哈达尔送来美好、来自达尼卡要塞的幸福女郎作为新娘的伴娘、……但最尊贵的还是新人的邀请人。 他被作为最重要的客人被请上了台前,他身上穿着外国来的衣服,那是一件窄窄的外衣,衣襟拂到了地上,衣裾拂着沙地;里面一件衬衣,上面看得见星星,那一定是来自古达尔的手艺;羊毛的腰带在腰间缠绕,太阳的女儿在上面织绣了花彩,在世界还没有火焰之前;丝袜穿戴在脚上,上面刺绣着黄金,装饰着白银,再搭配上萨克森的鞋子,显得如此的漂亮而又尊贵;金色的鬓发弯弯曲曲,金黄的胡须结成辫子,头上的头盔高不可攀,它耸立与森林之顶,它高耸与云朵之间。 他是最悦耳的杜鹃,祂是最伟大的原始的歌者,唱着最美丽的赞歌。 …………………… 唱着赞歌的维纳莫宁,u看书.ukanshu.o 歌者中最伟大的柱石,他在欢乐中唱完了自己的赞歌,然后立即登上了雪车,一刻也不停歇的向着家中赶去,悲伤与哀愁的内心掩盖不住他欢乐的面容。 …………………… 维纳莫宁一边赶着车,一边唱着神秘的歌声,直到他唱起了第三首歌,雪车就撞向了岩石,车辕被撞的破碎,车板遭遇了断裂。 维纳莫宁忧愁的看着破碎的雪车,沉思默想的考虑,他想到了在玛纳拉的国度中间,多尼的钻子可以将破碎的雪车修复。 但所有知晓的人都在将他劝服,他们说道:“没有人能够去多纳拉旅行,前往玛纳拉的国度,取走多尼的钻子,还能安然归来的英雄。” 但伟大的原始的歌者:维纳莫宁未曾听从大家的劝告,他依旧内心坚定得前往了多纳拉的国度,从玛纳的家中取来了钻子,…………回到了破碎雪车的岩石旁边。 维纳莫宁唱起歌声,他唱出了绿油油的树林,里面有一颗槲树,还有一颗漂亮的山梨,他拿着钻子将树木伐倒,建造了新的车身,漂亮的车辕,宽大的滑板,修补好破碎的雪车。 新车的工程已经圆满,栗色马重新驾到了车前,他又坐上了雪车,不用挥鞭,马儿自动的飞驰而去,向着熟悉的草场飞驰,平安的到达了熟悉的大门,看到了家园的门槛。 ———————————————— 注: ?。我只等我的兄弟:在卡勒瓦拉,将儿子称呼为兄弟,是一种极为尊重的称呼。 第1章:生长 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的篇章,我们聊过了很多故事,知晓了很多的传说,而我们今天要说的,是一个大家从未听过的故事。 它或许真实,它或许虚假,……时过境迁,长河过隙,除了故事本身,曾经的真实,早已无从知晓。 ————————————————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母亲养了三只小天鹅,他们住在靠近小河的篱笆边上。 母亲为他们分别取了三个名字,一只叫卡勒沃、一只叫温达摩、一只…………。 母亲与三只小天鹅在小河边上忧无虑的生活着,只是美好的日子常常并不长久。 老鹰来了,将他们驱逐;秃鹰来了,使他们害怕;飞禽走过,让他们分离。 第一只被前往了维洛的卡列拉,第二只被逮到了俄罗斯的莫德芬,第三只则幸运的留在了卡勒瓦拉。 ———————————————— 三只小天鹅在各自的土地上慢慢长大。 他们各自相遇促成了新的故事。 而留在卡勒瓦拉的、仅存的小天鹅被母亲溺爱着,…………直到他们相遇。 …………………… 温达摩在卡勒沃的鱼塘中撒下了网,卡勒沃就将鱼装进了他的袋子。 急性子的温达摩又恨又怒,为了那条鲈鱼秧子他发动了战争。 他们相互争斗,不分胜负。 ……………… 又过了几日,卡勒沃在田地里播种燕麦,就在温达摩的屋子后头。 温达摩鲁莽的羊吃掉了燕麦的叶子,卡勒沃的恶狗咬死了温达摩的羊。 ……………… 温达摩恐吓卡勒沃,他发誓要去毁灭他的族人,将他的老老小小皆尽屠戮。 …………………… 终有一日,温达摩的誓言得到了应验。 在一日的清晨时分,卡勒沃的儿媳妇坐在窗边向着远方望去,她看到了乌压压的一大片乌云沿着那条新开辟的道路碾压而来。 温达摩的大军冲向了卡勒沃的人民,烧毁了他们的房屋,只留下了一片白地。 在所有卡勒沃的人民中间,只有一位怀着身孕的姑娘被带回了温达摩的家乡,让她作为一名仆从,去打扫乱糟糟的房间。 …………………… 时间过去了许久,母亲生下了一位男孩,这位最不幸的母亲呼唤他的儿子名叫:“古勒沃”。 温达摩的人民包扎了这名小孩,将这个孤儿搁在了摇篮中摇荡,摇荡得让他得到了安宁。 一直摇到了第三天,摇篮中古勒沃又踢又踹的将包裹挣开,将襁褓撕碎,他打破了摇篮、扯掉了身上的破烂,他发出了严肃的词语:“等我再长大一点,有了更加强壮的身体,我一定要去报我的杀父之仇,去偿还我母亲的眼泪。”。 温达摩听到了这句话语,祂动容的喃喃低语:“卡勒沃竟然借尸还魂了,祂居然还想要毁灭我的族人。” 就此温达摩的英雄们不得不坐在了一起考虑、睡梦的智者们就聚到了一起思量,思考着该如何才能将这孩子毁灭,思索着该如何才能让他遭遇死亡。 …………………… 第一次他们将卡勒沃塞进了大桶,将他推到了大海的水面上。 卡勒沃就这样在大海上漂游了两天三夜,当温达摩的人们去看他时,正见到他垂坐于水波之上,手里拿着铜制的钓竿,一边漂流、一边垂钓。 湖里面的水不是很多,也许可以装两大勺,但如果精准的测量一下的话,剩下的应该还能装下第三勺。 当温达摩尝试到了第一次的失败之后,便再一次的思量起来:“我们该如何处置这个小孩,让祂去遭遇死亡、让他去遇见毁灭。” 祂召集了他的仆役,先砍伐了一大批白桦树,成百上千的松树,和许许多多的梣树,以及各种各样分泌着树脂的树木,…………人们将数之不尽的树木堆积成火葬堆,孩子被抛于火焰之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噼啪个不停,…………火焰焚烧了三天三夜,当人们再次去看望他时,祂正坐在齐膝的灰烬之间,手里拿着一柄炭靶子,将炭靶耙在一块,他将火焰上下翻腾,而他的毛发未曾烧焦一根。 …………………… 温达摩在得知了这则消息之后勃然大怒的说道:“我们该如何处置这个小孩,让祂去遭遇死亡、让他去看见毁灭。” 温达摩手底下的眷族们将卡勒沃悬吊于槲树之上,……时间再次过去了两天三夜,一直达到了黎明的时光。 温达摩又一次派遣他的眷族前往查看,他们看见古勒沃依旧还没有死亡,祂手中正拿着刀具在树身上雕刻着图像,有的是各种凡类、有的是刀剑武器、有的是各式各样怪异的符文符号、以及一些不知品名的生物。 ………… 至此温达摩也已经不知道还可以再去哪里寻找求助,他千方百计的要将这孩童寻求死亡,但死亡却从未如愿的将他吞噬。 百般失败的温达摩感到了厌倦,他不再费时费力的让古勒沃去寻求死亡,他这样降下神谕:“如果你好好地行动,平安的度日,我会让你像仆人一样的留在家中,按照你的工作情况给予生存的食物,或者给你一记耳光。” …………………… 古勒沃在温达摩拉渐渐长大,他已经能够接受更多工作,人们要他去摇动小孩的摇篮,他们告诫的说道:“你得小心看管着他,喂给他食物,在河里洗他的尿布,漂洗他的小小的衣服。” 就这样古勒沃在温达摩的注视下看管起了小孩,摇动着他的摇篮。 第一天古勒沃挖出了孩童的眼睛; 第二天古勒沃折断了孩童的手臂; 第三天古勒沃扭曲了孩童的脖子; 祂将尿布抛进了河里,又将婴孩的摇篮焚毁。 温达摩看着,祂勃然大怒、祂无能为力、命运未曾垂青于祂。 …………………… 温达摩反复的思量,他降下了新的神谕:让他前往森林砍伐树木,作为劳苦的奴隶。 卡勒沃的儿子古勒沃听到了这条神谕,他立刻高声的大喊:“只有我在挥舞着斧子的时候,我才会觉得我是一位英雄。” 首先他来到了铁匠的工场要求铁匠给他打造出一把合用的铁斧。 铁匠接受了这个要求,他为英雄打造了一把非常适合的斧子。 古勒沃拿到了铁斧,白天他将斧刃磨的锋利,晚上他寻找到了合适的斧柄。 第二天古勒沃向着森林行走,来到了高高的大山之间,他用铁斧向着树干劈去,口中高声的大声喊叫:“让周围的树木都倒下,让柔弱的白桦树都被砍倒,只要在我的声音范围之内,就不要让这里还留有一颗树苗,也不要让这里留下一枝小草,只要黄金的月亮依旧在这片大地上留存。” …………………… 古勒沃在超额完成了温达摩颁布给他的任务之后,又自告奋勇的去帮忙开垦荒地,他站在荒地里高声的大喊:“如果种子落在了地上,嫩芽就会在这里萌生,渐渐地长出了苗叶,抽出了长长的茎蕊,可在这之后便再也不能生长。” 伟大的温达摩宁望着郁郁葱葱的荒地,uu看书 .uukanhu.cm 祂勃然大怒、祂无能为力、命运的齿轮依旧未曾眷顾。 …………………… 之后的古勒沃又看上了篱笆,祂拿走了全部的松树,作为篱笆的桩子;又拿走了全部的枞树,作为篱笆的枝条;最后拿来了最大的山梨树,将所有的树枝都绑在了一道。 古勒沃编着篱笆,一刻也不曾停歇,祂将篱笆织满了温达摩的国度,除了用来出入的大门还不曾编织。 古勒沃看着自己的杰作开口说道:“如果他不能像鸟儿一样用翅膀飞行,那便万万不能通过卡勒沃儿子的篱笆。” 温达摩察觉到温达摩拉的异样,他看见战俘编织的篱笆结实的坐落在地上,又高高地耸入云间,它没有大门,也没有豁口,更没有裂缝。 温达摩看着被篱笆包围的国度,他沉思默想的该如何处置,他感受到他的眷族正在逐渐的消亡,他感受到他的权柄正在慢慢的固化。 正在温达摩沉思默想之际,古勒沃又看上了温达摩拉的裸麦,他动手帮助人们打麦,他将裸麦舂成了粉末,他将裸麦打成了碎末。 后知后觉的温达摩再次看到了古勒沃的恶行,祂勃然大怒的、心力憔悴的、无能为力的看着在温达摩拉无恶不作的古勒沃。 …………………… 时间悄然流逝,温达摩设下了真实的梦幻,他与工匠达成了交易,用两只破了口子的铁锅,三只断了一半的铁钩,五把折断破裂的镰刀,还有六把毫无用处的破耙子,换走了这个只会让人愤怒,全然无用的奴隶。 第2章:天鹅与红雀二 长着金黄色鬓发的古勒沃穿着最好的皮鞋和蓝色的袜子来到了工匠的家中,天鹅向家中的主人问候,询问是否有可以给予他的工作。 乌卡望着眼前的奴隶,她沉思默想的思虑着,可有什么样的工作能让这新买的苦人干活……最后红雀决定让他去作为牧人,放牧她们的家畜。 …………………… 在放牧的前一天晚上,工匠的妻子,这位天底下最恶毒的红雀,最卑鄙的主妇,她烘焙着一块面包,垫底的是燕麦,上面搁着的小麦,中间夹着石头,奶油将四周包裹,抹了盐的咸肉搁在了面包的上面,作为她给奴隶的食物。 第二天古勒沃接过了放牧的缰绳,乌卡向放牧的牧人吩咐道:“在将家畜赶进森林之前,不要吃这块给你的面包。 你要将母牛赶到树丛,将乳牛赶入草地,把弯角的赶向白桦,把宽角的赶向白杨,将它们喂得饱饱的,让它们长的膘肥体壮,就在那片宽广空旷的靠近边场的草原上,从黄金的枞树群里,到银白的松树林中。 创造者是慈悲的,祂要求你将他们照看、保护,脱离途中的伤害,避免一切的灾祸,不要让它们遇到危险,不要让它们遭到灾难。” ……………… 当所有的一切都已被吩咐,奴隶就赶着家畜向着森林行走,工匠的红雀对奴隶感到不太放心,于是祂向着那些伟大的存在们唱起了铸词: “如果我的牧人很坏, 那就让杨柳做牧人, 那就让赤杨放牧家畜, 让杜松树将它们保护, 让稠李树利领他们回家, 主妇不用东寻西找, 别人也不用害怕担心。” 虽然第一段铸词已经唱完,但红雀的心头仍却有些担心,她接着唱道: “如果杨柳不去放牧, 如果杜松不去保护, 赤杨也不去看管, 稠李树也不领回它们, 天空之下的伟大们, 你就派出你最好的侍从, 你就派出伟大的女儿们 让祂们保护我的家畜, 让祂们照看我的畜群,” “最好的女人苏韦达尔!1 自然之友厄德莱达尔!2 高贵的夫人洪嘎达尔!3 美姑娘卡达亚达尔!4 小女郎比拉亚达尔!5 达彪的女儿多麦达尔!6 蔑里基,森林的继女!7 德勒沃,达彪的女儿!8 求你们保卫我的家畜, 经过美丽的夏天, 在这草青叶绿之际, 树上的叶子都在飘扬, 地上的草也都在摇晃。” ………… “最好的女人苏韦达尔! 自然之友厄德莱达尔! 抛开你柔软的长袍, 把你的围裙铺起, 用来遮掩我的家畜, 将幼小在下面庇护, 不要让疾风刮它们, 不要让暴雨打它们。” ………… “照看我的畜群不受伤害, 也不让在途中遭难, 在那抖动的沼地上, 那是时刻变换的土地, 不让它们遇见危险, 不让它们遭到灾难, 不让蹄子陷于沼泽, 也不让滑到在洼地, 除非俞玛拉分明看见, 违反了大神的意志。” ………… “把牛角从远方带来, 从那天空的中央, 把蜜角从高天带下, 让蜜角发出声浪。 响亮地吹起了角声, 响应着呜呜的调子, 丘冈上吹出了花朵, 荒地边缘吹得更美丽, 草原边缘也更可爱, 森林边缘也更迷人, 沼泽边缘也更肥沃, 水泉的边缘滚滚地前奔。” ………… “把草料给我的家畜, 让我的家畜吃的饱饱, 给它们丰美的食物, 给它们甜蜜的饮料, 喂它们金黄的干草, 喂它们银白的嫩草, 从那甜蜜的水泉, 从那湍急的河道, 从那冲激的洪流, 从那奔腾的溪涧, 从那金黄的小山, 从那银白的草原。” ………… “让畜群在那里饮水, 滴出甜美的水浆, 滴入丰美的花房, 滴入膨胀的仙桃。 血脉顺利地运行, 奶汁像河流一样, 滴在最绿的草堆上, 不让恶的手指沾染祂, 不让在地上糟蹋,” ………… “最好的女人苏韦达尔! 自然之友厄德莱达尔! 去喂我的秀第基,9 去饮我的岳第基,10 把牛奶给墨尔米基,? 把鲜奶给多利基,? 把牛乳给迈利基,? 把纯奶给吉尔尤,? 把酸奶给卡尔尤,? 从新鲜的牧草的梢头, 从全森林中的芦苇, 从蜜很丰富的小山, 从可爱的萌动的土地, 从最甜蜜的草丛, 从长莓果的地区, 从草地上的女神, 从管理草儿的仙女, 从云中挤奶的姑娘, 从天堂中央的女郎。” ………… “处女啊!从山谷上升, 华装盛饰,从水泉上升, 从水泉上升,你姑娘! 从污泥上升,你美人! 你从水泉带来清水, 洒在我的家畜身上, 让我的家畜更加美好, 让我的家畜更加兴旺。” ………… “森林的女主蔑里基, 畜群的慈悲的母亲! 派你的最高的侍女, 派你的最好的仆人, 将我的家畜保护, 将我的畜群看管, 经过最美好的夏天, 在伟大们的保护下, 在慈爱的保护之下。” ………… “达彪的女儿德勒沃, 森林中的小女郎! 你长着可爱的黄发, 穿着柔软美丽的衣裳, 你是家畜的守护神, 保护着主妇的家畜, 在可爱的麦德索拉,? 在达彪的光明的领土, 平安地保卫着畜群, 清醒地看管着畜群。” ………… “用你的可爱的手保护, 用纤柔的手抚摸, 用鱼鳍将它们梳理, 用山猫皮将它们揉搓, 像湖中的生物的光辉, 像草地上的母羊的毛。 你在黄昏和黑夜来临, 朦胧的光在四周笼罩, 当太阳落下安息, 当夜之鸟正在叫唤。” ………… “达彪的儿子尼利基, 森林里穿蓝衣的后裔! 用高高的枞树的树顶, 最高的松树的树桩子, 在泥泞深处造一座桥, 还有危险莫测的水潭。” ………… “小女郎比拉亚达尔! 美姑娘卡达亚达尔! 采一根白桦枝, 取一根稠李枝, 拿一根杜松枝, 从达彪的宫殿背后, 从赤杨的山坡之间, 从麦德索拉森林里。” ………… “奥德索,森林的苹果! 长着弯弯的蜜的爪子, 那麦德索拉的蜂蜜, 在金色的山丘 在银色的原野, 让我们订永久的契约, 让我们有持久的平安, 让我们赶快和好, 过着和平的日子, 我们要永远这样, 在我们活着的时候。” ………… “森林和树林!保佑我们, 慈悲的青青的树林! 圭巴纳,你林地之王,? 树林中活跃的老人! 小心地管住你的狗,? 好好地领导它们。” ………… “至高无上的伟大! 如果你听到祂来临。” …………………… 伊尔玛利宁的主妇,工匠的妻子,最活泼、最机灵的红雀唱完了所有的铸词,目送着天鹅奴隶的离开。 ———————————————— 另一边,在红雀在咛唱铸词的时候,卡勒沃的儿子古勒沃将午餐放在身后的背包中,将家畜群赶到了目的地,他坐在向阳山坡的石块上休息,他编出了几句诗歌,他就这样歌唱: “照耀吧,乌库的太阳! 你转动,你温暖地照临, 照着这可怜的牧人, 看管着工匠的畜群。” …………………… 当牧人正在歌唱,当天鹅正在悲伤,一只小鸟却已在树丛中的枝头歌唱: “是仆从吃晚餐的时候, 孤儿啊!已经到了黄昏。” 古勒沃坐在青青的小山上,看到了缓缓下降的太阳,他从后背的背包中拿出了妇人为他准备的面包,他看到了面包表皮之下的糠皮,还有夹在内芯的枞树皮。 古勒沃动手将面包切割,刀刃狠狠地碰到了石头,刀身在石块上崩裂,刀尖在石子上折断。 卡勒沃的儿子古勒沃嚎啕大哭的看着手中的断刃,他悲伤的说道:“除了这把刀,我再也没有了其他伙伴。这是我父亲的传家宝,而现在却已经在我的手中折断。 这个最恶毒的妇人,我该如何才能报复这恶毒、下流的把戏,打到最卑鄙的老太婆。” ………… 一只乌鸦听到了如此的言语,它在树林之中啼叫: “你可怜的金纽扣, 卡勒沃的唯一后裔! 你为什么要这么烦恼, 你为什么要这么哀戚? 到树丛里采一根树枝, 林坞里采一根白桦枝, 把这些脏兽赶到沼泽里, 把这些家畜追到泥淖中, 把一半给最大的狼, 把一半给林中的熊。 你把狼唤在一起, 你把熊召在一处, 再把狼变成小家畜, 再把熊变成大家畜, 你就领他们回家, 像领着斑驳的家畜, 这就报复妇女的戏弄, 报复了恶婆子的欺侮。” ………… 古勒沃听到了这个完美的建议,他立刻就从树丛中采来了一根树枝,作为驱赶牲畜的鞭子,将家畜赶进了沼泽,将畜群赶到了丛林,狼就吞噬了一半的家畜,熊就啃咬了一半的牲畜。 古勒沃再将熊唱成了牛,又将狼唱成了其他家畜。 在归家的小山口处,响亮地吹着用多米基的腿做成的号角。 在家门口的大路上,和谐地吹着用吉尔尤的蹄子做成的笛子。 他在小山上吹了三次,在大路口处吹了六次,赶在了日落的黄昏之前将这群凶恶之徒驱使到了家中。 伊尔玛利宁的妻子坐在屋子里的窗台前,望着远方的歌声,她喃喃自语:“我听到了笛子在叫,是我的奴隶赶着家畜们归来了,可是他的笛子与牛角又是从哪得来的?直吹的我耳膜震破,u看书 ww.ukanshu 也使得我头痛难熬。” 卡勒沃的儿子古勒沃就这样说道:“我从沙地里取来了牛角,又从沼泽里带来了笛子,…………我已经把家畜带回了家中,你可以随时的过去查看。” 乌卡来到了院落中家畜群边,她细细的查看着。 可就在这时,狼凶暴的向她冲来,熊残暴的将她扑倒。 古勒沃快意得报复了恶毒妇人的欺辱,他不禁畅快的大声呵叫:“你这最恶毒的妇人,你将要在这里毁灭,骄傲的在这里安息,…………希息都不及你一半的凶恶,你在面包中搁下了石头,毁坏了我父亲传给我们一族的瑰宝。” 伊尔玛利宁的妻子趟在了血泊之中喃喃不息的自言自语:“你这最狠毒的牧人,居然将凶恶赶进了这神圣的居所,…………死亡已经抓住了我,我即将化为泥土,融入其中,…………无所不能的伟大工匠啊!赶快造一把最好的弓,挽起你的强弩,射出火红的铜箭,击穿他的胳膊,撕裂他的肩膀,让卡勒沃的儿子遭遇死亡。” 时间只过去了不久,伊尔玛利宁的妻子,最美丽的红雀:乌卡就像烟煤从铁锅上落下一样,在这神圣的院落中归于了尘土。 ———————————————— 注: 秀第基(sy?tikki)、岳第基(juotikki)、墨尔米基(hermikki)、多利基(tuomikki)、迈利基(mairikki)、吉尔尤(kirjo)、卡尔尤(karjo):旧日天空的追随者,工匠密教成员。 第2章:天鹅与红雀 长着金黄色鬓发的古勒沃穿着最好的皮鞋和蓝色的袜子来到了工匠的家中,天鹅向家中的主人问候,询问是否有可以给予他的工作。 乌卡望着眼前的奴隶,她沉思默想的思虑着,可有什么样的工作能让这新买的苦人干活……最后红雀决定让他去作为牧人,放牧她们的家畜。 …………………… 在放牧的前一天晚上,工匠的妻子,这位天底下最恶毒的红雀,最卑鄙的主妇,她烘焙着一块面包,垫底的是燕麦,上面搁着的小麦,中间夹着石头,奶油将四周包裹,抹了盐的咸肉搁在了面包的上面,作为她给奴隶的食物。 第二天古勒沃接过了放牧的缰绳,乌卡向放牧的牧人吩咐道:“在将家畜赶进森林之前,不要吃这块给你的面包。 你要将母牛赶到树丛,将乳牛赶入草地,把弯角的赶向白桦,把宽角的赶向白杨,将它们喂得饱饱的,让它们长的膘肥体壮,就在那片宽广空旷的靠近边场的草原上,从黄金的枞树群里,到银白的松树林中。 创造者是慈悲的,祂要求你将他们照看、保护,脱离途中的伤害,避免一切的灾祸,不要让它们遇到危险,不要让它们遭到灾难。” ……………… 当所有的一切都已被吩咐,奴隶就赶着家畜向着森林行走,工匠的红雀对奴隶感到不太放心,于是祂向着那些伟大的存在们唱起了铸词: “如果我的牧人很坏, 那就让杨柳做牧人, 那就让赤杨放牧家畜, 让杜松树将它们保护, 让稠李树利领他们回家, 主妇不用东寻西找, 别人也不用害怕担心。” 虽然第一段铸词已经唱完,但红雀的心头仍却有些担心,她接着唱道: “如果杨柳不去放牧, 如果杜松不去保护, 赤杨也不去看管, 稠李树也不领回它们, 天空之下的伟大们, 你就派出你最好的侍从, 你就派出伟大的女儿们 让祂们保护我的家畜, 让祂们照看我的畜群,” “最好的女人苏韦达尔! 自然之友厄德莱达尔! 高贵的夫人洪嘎达尔! 美姑娘卡达亚达尔! 小女郎比拉亚达尔! 达彪的女儿多麦达尔! 蔑里基,森林的继女! 德勒沃,达彪的女儿! 求你们保卫我的家畜, 经过美丽的夏天, 在这草青叶绿之际, 树上的叶子都在飘扬, 地上的草也都在摇晃。” ………… “最好的女人苏韦达尔! 自然之友厄德莱达尔! 抛开你柔软的长袍, 把你的围裙铺起, 用来遮掩我的家畜, 将幼小在下面庇护, 不要让疾风刮它们, 不要让暴雨打它们。” ………… “照看我的畜群不受伤害, 也不让在途中遭难, 在那抖动的沼地上, 那是时刻变换的土地, 不让它们遇见危险, 不让它们遭到灾难, 不让蹄子陷于沼泽, 也不让滑到在洼地, 除非俞玛拉分明看见, 违反了大神的意志。” ………… “把牛角从远方带来, 从那天空的中央, 把蜜角从高天带下, 让蜜角发出声浪。 响亮地吹起了角声, 响应着呜呜的调子, 丘冈上吹出了花朵, 荒地边缘吹得更美丽, 草原边缘也更可爱, 森林边缘也更迷人, 沼泽边缘也更肥沃, 水泉的边缘滚滚地前奔。” ………… “把草料给我的家畜, 让我的家畜吃的饱饱, 给它们丰美的食物, 给它们甜蜜的饮料, 喂它们金黄的干草, 喂它们银白的嫩草, 从那甜蜜的水泉, 从那湍急的河道, 从那冲激的洪流, 从那奔腾的溪涧, 从那金黄的小山, 从那银白的草原。” ………… “让畜群在那里饮水, 滴出甜美的水浆, 滴入丰美的花房, 滴入膨胀的仙桃。 血脉顺利地运行, 奶汁像河流一样, 滴在最绿的草堆上, 不让恶的手指沾染祂, 不让在地上糟蹋,” ………… “最好的女人苏韦达尔! 自然之友厄德莱达尔! 去喂我的秀第基, 去饮我的岳第基, 把牛奶给墨尔米基, 把鲜奶给多利基, 把牛乳给迈利基, 把纯奶给吉尔尤, 把酸奶给卡尔尤, 从新鲜的牧草的梢头, 从全森林中的芦苇, 从蜜很丰富的小山, 从可爱的萌动的土地, 从最甜蜜的草丛, 从长莓果的地区, 从草地上的女神, 从管理草儿的仙女, 从云中挤奶的姑娘, 从天堂中央的女郎。” ………… “处女啊!从山谷上升, 华装盛饰,从水泉上升, 从水泉上升,你姑娘! 从污泥上升,你美人! 你从水泉带来清水, 洒在我的家畜身上, 让我的家畜更加美好, 让我的家畜更加兴旺。” ………… “森林的女主蔑里基, 畜群的慈悲的母亲! 派你的最高的侍女, 派你的最好的仆人, 将我的家畜保护, 将我的畜群看管, 经过最美好的夏天, 在伟大们的保护下, 在慈爱的保护之下。” ………… “达彪的女儿德勒沃, 森林中的小女郎! 你长着可爱的黄发, 穿着柔软美丽的衣裳, 你是家畜的守护神, 保护着主妇的家畜, 在可爱的麦德索拉, 在达彪的光明的领土, 平安地保卫着畜群, 清醒地看管着畜群。” ………… “用你的可爱的手保护, 用纤柔的手抚摸, 用鱼鳍将它们梳理, 用山猫皮将它们揉搓, 像湖中的生物的光辉, 像草地上的母羊的毛。 你在黄昏和黑夜来临, 朦胧的光在四周笼罩, 当太阳落下安息, 当夜之鸟正在叫唤。” ………… “达彪的儿子尼利基, 森林里穿蓝衣的后裔! 用高高的枞树的树顶, 最高的松树的树桩子, 在泥泞深处造一座桥, 还有危险莫测的水潭。” ………… “小女郎比拉亚达尔! 美姑娘卡达亚达尔! 采一根白桦枝, 取一根稠李枝, 拿一根杜松枝, 从达彪的宫殿背后, 从赤杨的山坡之间, 从麦德索拉森林里。” ………… “奥德索,森林的苹果! 长着弯弯的蜜的爪子, 那麦德索拉的蜂蜜, 在金色的山丘 在银色的原野, 让我们订永久的契约, 让我们有持久的平安, 让我们赶快和好, 过着和平的日子, 我们要永远这样, 在我们活着的时候。” ………… “森林和树林!保佑我们, 慈悲的青青的树林! 圭巴纳,你林地之王, 树林中活跃的老人! 小心地管住你的狗, 好好地领导它们。” ………… “至高无上的伟大! 如果你听到祂来临。” …………………… 伊尔玛利宁的主妇,工匠的妻子,最活泼、最机灵的红雀唱完了所有的铸词,目送着天鹅奴隶的离开。 ———————————————— 另一边,在红雀在咛唱铸词的时候,卡勒沃的儿子古勒沃将午餐放在身后的背包中,将家畜群赶到了目的地,他坐在向阳山坡的石块上休息,他编出了几句诗歌,他就这样歌唱: “照耀吧,乌库的太阳! 你转动,你温暖地照临, 照着这可怜的牧人, 看管着工匠的畜群。” …………………… 当牧人正在歌唱,当天鹅正在悲伤,一只小鸟却已在树丛中的枝头歌唱: “是仆从吃晚餐的时候, 孤儿啊!已经到了黄昏。” 古勒沃坐在青青的小山上,看到了缓缓下降的太阳,他从后背的背包中拿出了妇人为他准备的面包,他看到了面包表皮之下的糠皮,还有夹在内芯的枞树皮。 古勒沃动手将面包切割,刀刃狠狠地碰到了石头,刀身在石块上崩裂,刀尖在石子上折断。 卡勒沃的儿子古勒沃嚎啕大哭的看着手中的断刃,他悲伤的说道:“除了这把刀,我再也没有了其他伙伴。这是我父亲的传家宝,而现在却已经在我的手中折断。 这个最恶毒的妇人,我该如何才能报复这恶毒、下流的把戏,打到最卑鄙的老太婆。” ………… 一只乌鸦听到了如此的言语,它在树林之中啼叫: “你可怜的金纽扣, 卡勒沃的唯一后裔! 你为什么要这么烦恼, 你为什么要这么哀戚? 到树丛里采一根树枝, 林坞里采一根白桦枝, 把这些脏兽赶到沼泽里, 把这些家畜追到泥淖中, 把一半给最大的狼, 把一半给林中的熊。 你把狼唤在一起, 你把熊召在一处, 再把狼变成小家畜, 再把熊变成大家畜, 你就领他们回家, 像领着斑驳的家畜, 这就报复妇女的戏弄, 报复了恶婆子的欺侮。” ………… 古勒沃听到了这个完美的建议,他立刻就从树丛中采来了一根树枝,作为驱赶牲畜的鞭子,将家畜赶进了沼泽,将畜群赶到了丛林,狼就吞噬了一半的家畜,熊就啃咬了一半的牲畜。 古勒沃再将熊唱成了牛,又将狼唱成了其他家畜。 在归家的小山口处,响亮地吹着用多米基的腿做成的号角。 在家门口的大路上,和谐地吹着用吉尔尤的蹄子做成的笛子。 他在小山上吹了三次,在大路口处吹了六次,赶在了日落的黄昏之前将这群凶恶之徒驱使到了家中。 伊尔玛利宁的妻子坐在屋子里的窗台前,望着远方的歌声,她喃喃自语:“我听到了笛子在叫,是我的奴隶赶着家畜们归来了,可是他的笛子与牛角又是从哪得来的?直吹的我耳膜震破,uu看书 .ukahu 也使得我头痛难熬。” 卡勒沃的儿子古勒沃就这样说道:“我从沙地里取来了牛角,又从沼泽里带来了笛子,…………我已经把家畜带回了家中,你可以随时的过去查看。” 乌卡来到了院落中家畜群边,她细细的查看着。 可就在这时,狼凶暴的向她冲来,熊残暴的将她扑倒。 古勒沃快意得报复了恶毒妇人的欺辱,他不禁畅快的大声呵叫:“你这最恶毒的妇人,你将要在这里毁灭,骄傲的在这里安息,…………希息都不及你一半的凶恶,你在面包中搁下了石头,毁坏了我父亲传给我们一族的瑰宝。” 伊尔玛利宁的妻子趟在了血泊之中喃喃不息的自言自语:“你这最狠毒的牧人,居然将凶恶赶进了这神圣的居所,…………死亡已经抓住了我,我即将化为泥土,融入其中,…………无所不能的伟大工匠啊!赶快造一把最好的弓,挽起你的强弩,射出火红的铜箭,击穿他的胳膊,撕裂他的肩膀,让卡勒沃的儿子遭遇死亡。” 时间只过去了不久,伊尔玛利宁的妻子,最美丽的红雀:乌卡就像烟煤从铁锅上落下一样,在这神圣的院落中归于了尘土。 ———————————————— 注: 秀第基(sy?tikki)、岳第基(juotikki)、墨尔米基(hermikki)、多利基(tuomikki)、迈利基(mairikki)、吉尔尤(kirjo)、卡尔尤(karjo):旧日天空的追随者,工匠密教成员。 第3章:旅途与家园 有着金黄色漂亮头发的古勒沃,穿着最好的皮鞋与蓝袜子,吹着笛子离开了伊尔玛利宁的村子,趁着村庄的主人还不曾知道他的妻子已经去世的消息,……。 天鹅冲过了平原与沼泽,在草地上、在开垦地的田野里吹奏起高亢响亮的角声,引起了可怕的欢乐,敲击着众生的心垂。 工匠站在了工场的火炉旁边,号角一刻不停的高唱,他听到了在树林中奏响的曲子、他听到了在草原上响彻的号角,当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家中的院落里回响,………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红雀逝去,像一颗尘埃一样落入了孤冷寂墨的土地,…………。 他就站在那里,心头的哀伤就犹如煤烟一般的黑暗、悲怜哀戚的情绪填满了灵魂深处的每一丝创痕。 ———————————————— 而在另一边,得以复仇的古勒沃漫无目的的向着前方行走,直到有一天他穿过了希息的林地,在星光黯淡的夜空中感到疲惫与困乏,他坐在了森林的大树之下安沉思默想:“他们为什么造了我,注定永远的流浪在月亮与太阳的天空之下? 别人都可以回家,而我却不得不以森林为家,以风为火炉,以雨为浴室。 最慈悲的塔拉! 有多少年代经过, 注定他永远孤苦, 像一只流浪的海鸥, 注定孤苦伶仃的, 在海礁岩上流浪。 ………… 太阳照射着燕子, 麻雀沐浴着阳光, 空中的鸟儿都欢乐, 只有我却永远不幸, 我一生看不见太阳, 我的是悲哀的一生。” ………… “我不知道谁养育了我, 也不知道生我的是谁。 我很小就失去父亲, 我很弱就失去母亲, 父亲死了,母亲死了, 我的一族不留一人, 他们只留给我冰的鞋, 留给我的袜子满是雪, 他们让我躺在冰上, 让我在台地上滑跌, 我就跌到沼泽里, 我就陷进泥淖里。” …………………… 古勒沃一直在哀戚、天鹅一直在忧愁,…………直到一个清明的念头突然在他的心头闪过,他勃然大怒是说道:“温达摩!等着把。我将屠尽你的族人,摧毁你的居所,焚毁你的田庄,终结我们之间的战争。” 古勒沃正在森林之中愤恨的自言自语时,一个穿着蓝色衣袍的老太婆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喃喃低言的向他倾诉:“古勒沃,你这是要去哪里?作为卡勒沃的儿子。” 古勒沃回答道:“我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我将要前往温达摩的村庄,去烧毁他的房屋,去杀光他的族人,为我的父亲报仇雪恨。” 而老太婆却告诉他:“你的一族从来都未曾被毁灭过,你的父亲依然健在,你的母亲依然健康。” 卡勒沃对突然袭来的消息,感到了震惊而怀疑,他不可思议的问道:“我亲爱的老太太!告诉我,我要前往哪里可以找到我的父亲,以及生育了我的母亲?” 老太婆回答道:“你的家人就住在拉伯兰人的边境,在一个靠近鱼塘的岸边。” 古勒沃听完了老太婆的回答后,就立刻有了三分的相信,但他内心的疑惑依旧逼着他继续发问:“我亲爱的老太太!快告诉我,我要去向哪里,才能寻找到他们的路径。” 老太婆笑着说道:“要去向那里,其实非常的容易,你必须先穿过这片树林,沿着河边一直向前趱行三天,之后再转过身子向着西北方向行走,到达了那片郁郁葱葱的高山,登上山峰,向着左边的山坡飞驰而下,来到山脚处的大河旁边,顺着河流的行迹,沿着高山的右侧前行,跨过三道飞跃而下的瀑布,一直到达狭窄的海角旁边,一所房屋便坐落在那里,你的父亲正在将你等待,你的母亲与两位姐妹正在祈祷你的归来。” 古勒沃听完了老太婆的话语,便急急忙忙踏上了旅途,他穿过树林,踏上高山,沿着河流趱行,经过了三道飞跃而下的瀑布,来到了狭长的海角旁边,一所屋子便屹立在那里。 可当古勒沃走进了屋子,房间里的人们却谁也不认识他,他们向他问候道:“你好,陌生的旅行者,你因为何事而来到了这偏僻的角落。” 古勒沃看向了房间里的长者,内心的最后一丝清明催迫着他继续发问:“为何你们会不认识我,你们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够忘记,那时温达摩的强盗将我掳走,…………。” 古勒沃不可置信的倾诉着,可房间里的老太太不等他说完,便突然大声悲叹的打断了他的话语,她哀愁而喜悦的说道:“我的不幸儿子啊,我可怜的金别针!我曾经拥有过两个健壮的儿子和两个美丽的女儿,但后来他们都先死于恶战,之后女儿又消失的不知所踪,我悲悼他们的死亡,我哀哭他们的毁灭,……现在我的一个儿子已经回到了家园,而我唯一的女儿却依旧没有消息。” 古勒沃的疑问再次得到了解答,他内心的那一丝清明正在不断的得到削弱,天鹅向着老太太继续发问:“你的女儿出了什么事情,我的妹妹遭遇了什么样的灾祸?” 古勒沃的母亲回答了天鹅的疑问:“她离开的那天,曾到森林里去采摘莓果,之后就再也不曾回来。” …………………… 古勒沃的母亲向天鹅述说着自己的痛苦,在他的妹妹失踪之后,母亲曾像熊一样的冲过树林去寻找,像水獭一样的窜过荒地去寻觅,她翻越了一座又一座的高山,呼唤着她女儿的名字,哀悼她的消失。 直到寻找到最后,大地对她做出了回响,草原回应了她的呼唤,祂们告诉这位老妇人,她的女儿再也不会归来。 在知晓了关于他妹妹的哀伤之后,古勒沃便立刻拥有一个乖张的老父和一个愚蠢的母亲。 穿着蓝色长袜的天鹅便在这狭长的海角处住了下来,在父母的萌庇之下浑浑噩噩的渡过了每一日的时光。 ……………… 时间走过了一段路程,伟大的部族首领卡勒沃带着他的儿子古勒沃前往河边捕鱼,他们撒下最大的拖网,然后划着小船细细的追寻。 古勒沃向他的父亲询问:“我要如何去划动船只,是尽我最大的力量去划,还是用我一半的力气?” 父亲告诉古勒沃道:“随意的划吧,你可以尽力去拖,也可以留下一点力气去划,你力量不可能把船只拖成了两半,把船桨划成了碎片。” 古勒沃听完了父亲的话语,他尽他最大的力量去划动船只,一不留神船桨砸到了杜松木的船肋,船桨顿时碎成了两半,白桦树的船身破裂成了碎片。 古勒沃的父亲一脸无语的看着天鹅说道:“你根本不懂得如何划船,你还是去搅水吧,把水里的游鱼都赶到渔网里去。” 古勒沃举起了搅水的杆子,他问道:“我该使用多大的力气去搅水,是用我最大的力气,还是用我平常一半的力气?” 古勒沃的父亲反问的回答道:“如果伸入水里的搅水杆子不用尽自己的全力,又该如何才能搅动河水?” 古勒沃听完了他父亲的话语,他用尽他最大的力量去将水波搅动,直搅得渔网被捣成了麻屑,直搅得河水都成了沾满碎末的肉汤。 古勒沃的父亲有些木楞的看着满是碎屑的河水,他生气的说道:“你这个鲁莽的孩子,河里的一切都被你搅成了碎末,我这里不再需要你的帮助,你还是去伟大的部族首领那边交还租税去吧。” 伟大的部族首领卡勒沃的儿子古勒沃穿着最长的蓝袜子与最好的皮鞋,踏上了雪车,拜别了自己的父亲前往了伟大的部族首领那边去为了自家的土地交还租税。 …………………… 古勒沃顺利的交完了租税,踏上了雪车向着家中奔驰,他横向穿过万诺的草原,来到一片开垦过的田野,一位年轻姑娘正坐在田野的边头眺望,黄色的头发迎着风儿飘荡。 古勒沃在她的面前停下了雪车,花言巧语的向着姑娘轻佻着眉头说道:“嗨,你好啊,美丽的姑娘!要不要来我的雪车上坐一坐,来我的毛皮上歇一歇。” 年轻的姑娘赶走了古勒沃,并且说道:“只有多尼才会走进你的雪车,只有疾病才会在你的毛毯中坐下。” 古勒沃驾驶着雪车继续向前趱行,直到他跨过了一片茫茫的湖面,在冰层厚重的湖面上,他遇到了另一位一位姑娘。 古勒沃将雪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巧言令色的说道:“嗨,漂亮的令人沉醉的美人!要不要我捎你一程,让我们一同在雪车内大放光彩!” 漂亮的美人赶走了古勒沃,她生气的说道:“让玛纳走进到你的雪车,与你一同行走一段大放光彩的路程。” 古勒沃又迅速的赶走自己的雪车前行,直到他跨过了波赫亚的荒地,来到了拉伯兰的边陲。 这时又一位挎着莓果篮、别着锡制胸针、唱着歌的姑娘出现在了古勒沃的眼前,雪车停在了姑娘面前,u看书 uuansu.cm他言语欢喜的说道:“亲爱的姑娘!来到我的雪车里吧,盖上我的毯子,我给你吃我的苹果,我给你咬我的胡桃。” 穿着锡饰的姑娘冲着古勒沃大声喊道:“啐,你个坏蛋!你的毯子下面全是严寒,你的雪车里面全是黑暗。” 古勒沃见他未曾被这姑娘赶走,便立即跳下了雪车,将她像鸽子一样的强行抱入怀中,放到了雪车里的毛皮上,推入到了厚重的毯子里。 穿着锡饰的姑娘威胁古勒沃道:“赶快让我离开这辆雪车,我不想听你口中的那些污言秽语,不然我就要跳下雪车,将你这该死的恶棍打成一片一片的碎末。” 穿着最蓝袜子的古勒沃打开了雪车内皮制的宝箱,掀开了彩色的盖子,给她看了所有的银线。 穿着锡饰的姑娘恶狠狠的看着古勒沃说道:“你这该死的流氓,我不爱你的丝线,也不爱你的银钱,我宁愿在山林之间乞讨,也不愿丢弃我的自尊。” 古勒沃又抓起长长的丝袜,抽出了精美的腰带,丝袜上绣满了迷人的黄金,腰带上装饰着爱恋的白银。 穿着锡饰的姑娘嘟起了嘴巴,看起来像是气鼓鼓的继续说道:“你这该死的丑恶,我不爱你的纺织,更不爱你的饰品,我不愿丢失我的灵魂,让它在秀美的织品面前迷失。” 古勒沃握住了来自高山的白银,拿出了淘自溪水的黄金。 穿着锡饰的姑娘拒绝了他,她义正言辞的高声大喊:“收起你假惺惺的灵魂,自怜、自爱的心灵拒绝了你污浊不堪的诱惑。” ……………………。 第4章:归宿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悄然升起,斑驳的毛皮上躺着寻欢作乐的新人,一夜的欢愉让他们双双感到了心灵上愉悦的疲乏。 姑娘卧在古勒沃的怀中询问:“告诉我你的出身来自哪里,跟我诉说你的亲属来自何方。 我想你一定来自那些英勇的部族,昨日的征程诉说了你的强大。” 卡勒瓦的儿子古勒沃告诉道:“我的部族并不是很大,它只有中等规模的大小,作为卡勒沃不幸的儿子,一个愚蠢、不太中用的孩子。 告诉我你的出身来自哪里,跟我诉说你的亲属来自何方。你一定来自一个伟大的部族,昨日的战争诉说了你的坚韧。” 穿着锡饰的姑娘说道:“我的部族并不是很大,它只有中等规模的大小,作为卡勒沃不幸的女儿,一个愚蠢、不太中用的孩子。 在我很小的时候,同我的母亲生活在一起。 后来我到草原上去采摘莓果,我连着去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我迷失了回家的道路。” 我在哭泣中寻找回家的道路,我站在旷野之中呼喊,我在大山之中叫喊,森林回答了我的哀泣,沼泽响应了我的呼唤:糊涂的姑娘,你不用再继续叫唤,你的家人再也不会听到你的声音。 在这之后,我想到了寻求死亡,可死亡最终拒绝了我的拥抱。 如果我在那时已经死去,毁灭了我这个不幸的自己,我就不用在这第三个夏季,经历这件可怕的故事。” 挎着莓果篮,穿着锡饰的姑娘一说完她的故事,就立刻冲出了雪车,跳进了奔腾的河流之中,沉入了汹涌的漩涡之下,死亡追寻到了她的踪迹,多纳拉河流的波浪成为了她平静的安乐窝。 古勒沃跳下了雪车,看着奔腾的大河,他大声的哀戚着,心头充满了悲伤。 他自怜自艾的说道:“在这个最不幸的日子里,我遇到了自己的妹妹,污辱了母亲的孩子。”紧接着他用刀解下了车轭,割断了雪车的链环,将雪车推入了奔腾的大河,自己则骑着白额的骏马向着家中奔去。 古勒沃回到了家中,他一脸忧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言不发。 母亲看见了古勒沃,她立即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你遭遇了什么事情?” 古勒沃一脸忧伤的说道:“我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去伟大的部族首领交完了地租回来后遇到了一位姑娘,我们一同愉悦的作乐,可就在事后我才突然发现她是我自己的妹妹,……然后她就扑向了死亡,在那条奔腾的河流之下,沉入了汹涌的漩涡之中,……母亲啊!你当初为何不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将我毁灭,…………。” 古勒沃的母亲听完了他的故事,她的内心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但她在失去了一个女儿之后,不愿再失去另一位儿子,于是万分悲戚的开口说道:“你也许应该出去转转,到广大的索米的海角,到宽广的萨沃的边地,当时间不断的流逝,岁月会抚平你的悲伤,让你终将拥有平安的时光。” 但巨大情绪波动让最后的一丝清明在古勒沃的头脑深处升起,于是他就立刻的高声说道:“我不愿意就这样出去躲避灾难,我要去往英雄的战场,到达温达摩拉罪恶的国度,去为我的父母报仇雪恨,去偿还我们曾经遭受的苦难。” 话音刚刚说完,穿着最蓝袜子的古勒沃就取出了他的长刀放在磨刀石上面磨砺。 ………… 古勒沃的母亲在旁边劝说着磨刀的勇士:“你不要前往温达摩拉的国度,你在那边能遭遇的就只有死亡。他们会让你像一头山羊一样被抛到污泥中间,像野狗一样的卑躬祈祷,像癞蛤蟆一样的趟在泥水里羞辱。” 古勒沃不以为意的说道:“我不会在沼泽中沉没,也不会在草地上倒下,在乌鸦叫唤的地方,在战争响起的领地,高贵的英雄会在那儿迅速的脱离邪恶,在狂热的美好中获得无与伦比的荣耀。” 古勒沃的母亲继续劝说道:“如果你在战争中死亡,又有谁能来赡养你的父亲?” 古勒沃说道:“那就让他在院子中死亡,躺在灰堆上毁灭。” 古勒沃的母亲劝说道:“那你可怜的母亲我,又该怎么办呢?” 古勒沃说道:“那就让她在牛栏中死亡,躺在草堆上毁灭。” 古勒沃的母亲劝说道:“你还有你的哥哥,他也还需要照料。” 古勒沃说道:“那就让他在森林中死亡,躺在木堆上毁灭。” 古勒沃的母亲劝说道:“你还有你的嫂嫂,他也还需要帮助。” 古勒沃说道:“那就让她在水井中死亡,躺在木桶上毁灭。” …………………… 古勒沃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磨完了他的长剑,之后又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磨完了他的长枪。 古勒沃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祂渴望去完成属于祂的复仇,那是祂命中注定要完成的东西。 但与此同时母亲的怜爱也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内心的凡性让在他离开家园之时与神性相互纠缠,祂向着他乖张的父亲询问起心中的渴望:“永别了,我高贵的父亲!如果你听到了我的毁灭,你也许会很哀伤,哀悼我已经在人世中消失,在战争中毁灭。” 但古勒沃的父亲却毫不在乎的回答道:“我不会为你哭泣,如果我听到了你的毁灭,我会再生养一个孩子,一个更好、更聪明的儿子。” 父亲的话语击伤了祂的凡性,卡勒瓦的儿子古勒沃也就立刻倔强而恨恨的说道:“如果我听到了你的死亡,我也不会为你哀泣。 我要重新创造出一个父亲,将石头做成头颅,将泥巴做成嘴,那沼泽里的蔓越橘做成眼睛,那枯了的树桩子做成胡须,那柳条做成腿,拿烂树枝做成躯体。” 之后他又对着他的哥哥说道:“永别了,我亲爱的哥哥!你会不会为我哭泣?如果你听到了我已经被毁灭的消息,哀悼我在人世中的消失,哀悼我在战争中的消亡。” 他的哥哥满不在乎的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不会为你哭泣,如果我听到了你的毁灭,我会再去找一个弟弟,一个更漂亮,也更好的弟弟。” 哥哥的话语让祂的凡性遭遇了碎裂,卡勒瓦的儿子古勒沃便用哀悼与愤怒的语气回道:“如果我听到了你的死亡,我也不会为你哀泣。 我会这样再创造一个哥哥,用石头做为他的头颅,用水杨枝作为他的嘴巴,用蔓越橘作为他的眼睛,用枯萎了的树桩子作为他的头发,用柳条作为他的腿,用一块烂树作为他的躯壳。” 再往后就是他的嫂嫂,他语气强装平淡的说道:“永别了,我亲爱的嫂嫂!你会不会为了我哭泣?在听到我已经被毁灭的消息,哀悼我在人世中的消失,哀悼我在战争中的死亡。” 他的嫂嫂回答了他最后的残余:“我不会为你哭泣,如果我听到了你的毁灭,我会再去找一个小叔子,一个更好,更优秀的小叔子。” 卡勒瓦的儿子古勒沃语气尊贵而平静的回答道:“如果我听到了你的死亡,我也不会为你哀泣。 我会再造一个嫂嫂,用石头做成头颅,用水杨枝做嘴,用蔓越橘做眼睛,枯了的树桩做头发,用莲花做双耳,用枫树做肉体。” 三句毫不在意的回答让古勒沃的凡性遭遇了彻底的击溃,但凡性中最后的残念让祂向他的母亲询问:“我亲爱的母亲!生养了我的高贵!你会不会为我哭泣,如果已经听到了我被毁灭的消息,哀悼我在人世中的消失,哀悼我在战争中的逝去。” 母亲立刻悲伤而哀愁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你不懂得一个母亲的心灵,也不尊重一个母亲的感情。 我当然会为你哭泣,直到泪水流满了牛栏,直到泪水淹没了小路。” …………………… 凡性残余的执着得到母亲最后的眷恋,他在神性的压迫中到达了心底的最深处沉眠。 神性得到了最终的掌控,卡勒沃的儿子古勒沃穿着最蓝的袜子,欢乐地向着战争奔赴,歌声弥漫在荒野之中,吹奏的愉悦经过了平原与沼泽,轰轰隆隆地踏着残株断梗的田野前行。 就在古勒沃刚刚走过不久,一位送信人便追赶了上来,在他的耳边喃喃低语,渴望唤醒祂最后的一丝留恋:“你的父亲已在家中死去,现在还可以回去见到他最后一面,让他在葬礼上安息。” 卡勒沃的儿子古勒沃立刻说出了祂的回答:“那就让他去死,屋子里有一头骟马可以拉去坟头,葬在卡尔玛那里。” 后来古勒沃又经过一片沼泽,高喊的歌声在开垦地上弥漫,送信人再次追赶了上来,在他的耳边喃喃低语,想要唤醒祂心中最后的一丝留恋:“你的哥哥已在家中死去,现在还可以回去见到他最后一面,让他在葬礼上安息。” 卡勒沃的儿子古勒沃不假思索的了断了送信人念想:“那就让他去死,屋子里有一头种马可以拉去坟头,葬在卡尔玛那里。” 古勒沃继续向着目标行走,他吹奏着经过了沼泽,角声在枞树林里弥漫,送信人又一次追赶了上来,在他的耳边喃喃低语,但此时的呼唤却似乎只是惯性在重复之前的重复:“你的嫂嫂已在家中死去,现在还可以回去见到她最后一面,让她在葬礼上安息。” 卡勒沃的儿子古勒沃说出了意料之中的回答:“那就让她去死,屋子里有一头母马可以拉去坟头,葬在卡尔玛那里。” 古勒沃高喊着歌声经过了草原,送信人继续追赶了上来,在他的耳边喃喃低语,不再寻求渴望:“你最慈爱的母亲已在家中死去,现在还可以回去见到他最后一面,让他在葬礼上安息。” 但恰恰是这句话语击中了古勒沃内心最深处的柔软,他在神性的强压之中无比伤心的说道:“我可怜的母亲已经逝去,当她离开人世之时,我竟然不在她的身边,…………用最好的萨克森皂在屋子里将她洗沐,用最细软的绸子将她围绕,然后在用细麻布将她包裹,之后再轻轻地抬到坟头,让她在卡尔玛那里埋葬,升起悲伤的歌声,应和着悲歌的回响,愿水鸟拾走她的灵魂,庇护她来生的过往。…………现在的祂还不能归家,因为恶人温达摩还依然未曾倒下。” 说完了这句话语之后,古勒沃便急不可耐的吹奏起了战争的号角,欢乐地向着温达摩拉前进,他一边走一边向着天神祈祷:“塔拉啊!你是至高无上的天神!给我一把最合用、最华丽的宝剑,让我在战争中可以一往无前的战斗。” 塔拉给了他一把最华丽的宝剑,古勒沃用它屠杀了温达摩拉的全族,焚毁了所有的房屋,连同象征着祂的古物。 ……………… 古勒沃完成了祂最终的复仇,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来到了他父母的院墙门前。 看着空空如也的住宅与荒芜空旷的田野,…………屋子炉灶里的煤炭已经熄灭、火炉里的石头也已冰凉、卧室里的地板杂乱缤纷、停船捕鱼的码头也已折断破旧,uu看书ww.uunshu.co 古勒沃知晓了他家人的归宿,他哭着……他叫喊着来到了父母的坟头寻求答案。 古勒沃的母亲在坟墓里发了声音:“忠诚的黑狗慕斯第还在这里,你们现在就向着森林奔跑,你要跟在黑狗慕斯第的身后,让它将你带到树木繁茂的林区,森林里的蓝姑娘们就在那里安居,去寻求她们的帮助,去寻求祂们的恩典。”? 母亲的话语刚刚落下,黑狗就立刻带着古勒沃向着森林行走,踏在树木茂盛的丛林之间,古勒沃认出了他将母亲的女儿诱惑的那片森林 柔嫩的小草还在那里悲伤、可爱的土地不住的在那里感到痛惜、美丽的花朵一直躲在那里哭泣。 为了那位姑娘的毁灭,青青的小草不再萌芽、美丽的花朵不再开放、可爱的土地不再掩藏。 曾经的记忆回到了古勒沃的脑海,他在这里诱惑了姑娘,他在这里污辱了母亲的女孩。 古勒沃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宝剑,…………他拔出利刃向着宝剑开言:“你是否愿意喝干我的血液,吞下我罪恶的肉体?” 华丽的宝剑迫不及待回答了这个罪恶的问题:“我当然愿意喝干这邪恶的血液,吞下这罪恶的肉体。哪怕血液即使清白,哪怕血肉即使无罪。” 古勒沃,穿着最蓝的袜子的英雄,举起了手中最华丽的宝剑狠狠地向着自己的头颅砍去。 ———————————————— 注: ?。蓝姑娘:芬兰文的直译,意思为:森林仙女。 第1章:奔赴波赫亚 工匠知晓了妻子的归宿,他在无尽无休的哀伤中渡过了一个月时的时光,也让工场内在这哀伤的愁容中未曾传出过一丝愉悦的敲打声。 ………… 但无论怎样,历史终将会被遗忘,情感的温度也会在时间的磨轮中逐渐的平缓柔和、失去伤情的锐角,……。 在时间的磨轮中逐渐振作起来的伊尔玛利宁也在维纳莫宁的建议下准备动身前往波赫尤拉的国度,去告知关于红雀的悲伤。 但在临行之前,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突然打扰了属于村庄的安宁,揭开了关于这座村庄的隐秘。 天堂的创造者、旧日的天空、工匠英雄:伊尔玛利宁为了这位陌生的客人陷入了深深地思虑,祂开口说道:“来自赫尔海姆的莫德古德!欢迎你的到来,诉说你的目的。” 狰狞的枯骨:莫德古德向村庄的主人微鞠一躬之后说道:“我带着赫尔海姆女王:海拉的善意前来,只要你在此次前往波赫尤拉的旅程中宣扬战争的必要。” 听闻此言之后,伊尔玛利宁得脸色立刻就变得古怪而阴沉起来,他沉思默想的,语气深沉的拒绝道:“我为我妻子的离去感到哀伤,但这似乎并不需要用一场残酷的战争来慰藉我的内心与她的逝去。” 莫德古德对于工匠的语气毫不在意,祂自信满满,不容拒绝的说道:“不是阁下需要战争,而是约顿海姆与斯瓦塔尔夫海姆之间需要一场可以避免诸神黄昏的和平。” 伊尔玛利宁的亡妻刚刚逝去,时间的磨轮短暂的抚平了他内心的哀伤,掀起的波澜冲碎了海底的礁岩,炙热的阳光抚慰在平静的海面,……工匠隐忍、克制的将拳头捏的劈啪作响,直视枯骨的一双眼神宛若毒蛇一般,阴狠、冰寒的足以让任何敢与其直视的存在堕入最痛苦的深渊,但在发出的言语之中,却让人听不出任何的一丝愤怒:“我的亡妻并不需要一场政治作为陪葬。” 莫德古德对伊尔玛利宁的愤怒视若无睹,祂目视着工匠的双眼自顾自继续说道:“诸神黄昏已经不可逆转的到来,最卑鄙的神王:奥丁将会不择手段的寻找一切理由,将约顿海姆与斯瓦塔尔夫海姆拉入这场毫无胜算的诸神黄昏,以增补他在最终之战中的存活能力。 或许您不愿意让你妻子的亡故变成一场政治,但这件事情在她归于尘土的那一刻起,便已经不可逆转了。 即使你现在不愿意沿着这条不知尽头的道路前行,也会有其他不知名的力量,沿着已经既定好的道路推动着它继续前行。 认真考虑一下吧,在祂们还未曾亲自下场之前。” …………………… 爱妻的亡故、政治的和平、友善的规劝,……一件又一件如同巨锤一般的敲打在伊尔玛利宁的内心深处,让他几乎无法做出更加深入的思考。 …………………… 莫德古德向工匠传达完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同时祂也在保证不会再有新人知晓关于村庄的隐秘后,不等主人的回声便自说自话的告辞离开了。 伊尔玛利宁的追随者们认为伟大的主人遭受了屈辱,他们纷纷向祂辞行、请求同等的报复。 只是伊尔玛利宁制止了他们的行为,祂淡淡的说道:“自从血族丢失特兰西瓦尼亚之后,便沦为了四海为家的丧家之犬,你们又何必为了一个野神,一只看门犬而大费周章呢? 再说了她也不过是一个被推出来的一个可怜虫罢了。 我与她又有多少区别呢!” …………………… ———————————————— 与此同时,波赫亚曾经的游子也回到了那座阴冷黑暗的城堡,操着早已听不出口音的卢恩语劝说着如今的波赫尤拉女王:“当罗马帝国崛起,战争与征服的荣誉驱使着泰坦神族与巴斯克的火焰巨人将米德加尔特占领,战败后的阿萨神族不得不向着隔海相望的华纳海姆退却。 因为这次的战争失败,让阿萨神族不得不鸠占鹊巢的占领了华纳神族的领地:华纳海姆,这使得本就矛盾重重的两大神族为了斯堪的纳维亚主导权的争执变得愈来愈加的激烈。 虽然最近泰坦神族将华纳神族收为了新的代理人,使得双方原本就脆弱的平衡遭到了泰坦神族无情的碾压。 从那以后诸神黄昏的来临便彻底的再也不可逆转了,……随着末日浩劫的愈发临近,卑鄙的奥丁将会不择手段将一切已知的存在拉入这场毫无胜算的军事竞赛之中。 如果约顿海姆与斯瓦塔尔夫海姆不想被卷入这场末日的浩劫之中,就必须要找到一个合理的不予参战的理由,所以虽然我为了乌卡的逝去感到了哀痛,但这已经是目前能够找到的最好的选择。” 洛希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沉思默想的哀愁,许久之后方才问道:“荒野巨人那儿是什么想法?” 尼奥尔德回答道:“冰霜巨人与阿萨神族属于世仇,祂们治下的史泰罗巨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跨过海洋向着更北方的尼福尔海姆前行。 这对约顿海姆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随着巨人们的离开,你治下的萨摩斯人有了更大也更安全的生存空间,这是一件无比巨大的好事。” 波赫亚的女主人静静的看着尼奥尔德许久,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贾齐亚尔马伊,你现在卢恩语的口音,听着越来越像阿斯加德人了。”之后便一言不发坐在王座之上看着远方阴冷而黑暗的风景。 …………………… ———————————————— 哀伤的愤怒催迫着伟大的工匠:伊尔玛利宁架起了他的雪车,系上了栗色的骏马,向着波赫尤拉的大院子辚辚的赶去。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在院子里接见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女婿,询问她的红雀还是否安康,询问她的蓝鸭子还是否幸福。 在洛希询问的话语中,伊尔玛利宁低垂下头颅,深深的感到了哀伤,他言语平静的开口说道:“你不要这样问我,母亲!死亡已经将她抢走了,被安葬于长满了莓果的土地上。 我亲爱的母亲!再给我一位年轻的姑娘,再给我一位你的女儿,让她住进她姐姐的新房,作为我新任的妻子。”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一听到这则消息,就立刻悲伤哀痛的说道:“这不幸的消息啊!我听闻了一个让人痛心的灾祸,她竟然已经在狼的嘴里安眠,她竟然已经在熊的牙床里逝去。 我没有女儿可以给你了,与其让她给你去洗涤你的煤灰,还不如直接把她扔进汹涌的瀑布,在那永远奔腾的漩涡里,让多尼的虫豸啃咬。” 伊尔玛利宁听到了洛希的回答,一头黑发就愤怒的勃然倒立,他冲进了屋子,站在屋顶下说道:“姑娘!你快跟我回家,住在你姐姐的屋子里,把我的蜜饼烘烤,把最好的麦酒酿造。” 孩童不理这个突然闯入的恶客,他们只是坐在地板上歌唱: “恶客啊!快离开这城堡, 生人啊!快离开这大门! 你损害了我们的城堡, 这城堡造了灾殃, 从你以前走进这大门, 从你最初来到这地方。” 老人不理这个突然闯入的坏人,他们只是坐在炉边说话: “姑娘,我亲爱的孩子! 你不要爱这个情郎, 不要看他的嘴多灵巧, 不要看他的脚多漂亮, 他的牙床像狼的牙床, 他的弯脚像狐狸的脚, 他藏起了熊的爪子, 嗜血的是他的腰刀, 他就用它来砍掉头颅, 他就用它来劈开脊骨。” 姑娘也是如此说道:“你这个恶棍,我不会和你离开,你杀死了我的姐姐,你同样也会将我谋杀,我才不会去你那愚蠢的黑煤房。” 伟大的原始的工匠气的嘴角与头都歪到了一边,一头黑发也愤怒的蓬然倒立,他一下子就将姑娘逮到了自己身边,然后飞也似的、毫无阻拦的冲出房屋,来到了雪车停靠的地方,将姑娘塞进了车厢,然后急急忙忙的向着家乡赶去。 那姑娘在车厢里一直哭哭啼啼的说话:“工匠伊尔玛利宁,如果你不释放我,我就要把你的雪车打烂。” 工匠伊尔玛利宁语气低沉的回答道:“这是工匠打造的雪车,车板都是用钢板包裹的,任何的敲撞它都经受得起。” 穿着铜腰带的不幸的姑娘长吁短叹的挣扎起来,但却最终扭伤了双手的手指,她哭哭啼啼的说道:“如果你不释放我,我就要变成湖水里的鲱鱼,一直游到湖水里的最深处。” 工匠伊尔玛利宁毫不在意的说道:“你这样是逃不出去的,我会变成梭子鱼一直在你身后追赶。” 穿着铜腰带的不幸的姑娘长吁短叹的挣扎起来,但却最终扭伤了双手的手指,她哭哭啼啼的说道:“如果你不释放我,我就要变成岩石之间的貂鼠,躲藏在树林之中。” 工匠伊尔玛利宁毫不在意的说道:“你这样是逃不出去的,我会变成水獭一直在你身后追赶。” 穿着铜腰带的不幸的姑娘长吁短叹的挣扎起来,但却最终扭伤了双手的手指,她哭哭啼啼的说道:“如果你不释放我,我就要变成高飞天空的云雀,在哪云朵后面躲藏。” 工匠伊尔玛利宁毫不在意的说道:“你这样是逃不出去的,我会变成老鹰一直在你身后追赶。” 雪车在他们的争执中缓缓地走过了一段路程,直到雪地中突然出现了一长串新鲜的足迹,长耳朵的马儿竖起了耳朵,一动不动的一步不敢向前。 姑娘伶俐得高昂起头颅,开心的说道:“是有什么经过了这里吗?” 工匠下车查看了一遍后说道:“一只野兔刚刚从这里跑过。” 穿着铜腰带的不幸的姑娘立刻就深深地叹息、低低的咛唱: “可怜我,不幸的东西! 那一定要好得远远, 我一定交上了好运, 如果跟着野兔的脚印, 跟着这弯腿向前奔。 与其伴着皱皮的新郎, 在雪车里,在毯子下, 野兔的毛比他美丽, 野兔的缺嘴比他文雅。” 工匠伊尔玛利宁轻轻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将头侧在了一边,赶着雪车辚辚的继续向前奔行。 只是他们才刚刚没走过多远,雪地中又突然出现了一长串新鲜的足迹,长耳朵的马儿再次竖起了耳朵,一动不动的一步不敢向前。 姑娘伶俐得高昂起头颅,开心的说道:“是有什么经过了这里吗?” 工匠下车查看了一遍后说道:“一只狐狸刚刚从这里跑过。” 穿着铜腰带的不幸的姑娘立刻就深深地叹息、低低的咛唱: “可怜我,不幸的东西! 那一定要好得远远, 我一定交上了好运, 如果乘了狐狸雪车, 乘了拉伯兰雪车飞奔, 与其伴着皱皮的新郎, 在雪车里,在毯子下, 狐狸的毛比他美丽, 狐狸的缺嘴比他文雅。” 工匠伊尔玛利宁轻轻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将头侧在了一边,赶着雪车辚辚的继续向前奔行。 等他们再次走过了一段短短的路程,雪地中又一次突然出现了一长串新鲜的足迹,长耳朵的马儿竖起了耳朵,一动不动的一步不敢向前。 姑娘伶俐得高昂起头颅,开心的说道:“是有什么经过了这里吗?” 工匠下车查看了一遍后说道:“一只狼刚刚从这里跑过。” 穿着铜腰带的不幸的姑娘立刻就深深地叹息、低低的咛唱: “可怜我,不幸的东西! 那一定要好得远远, 我一定交上了好运, 如果我跟着嗥叫的狼, 跟着这大鼻子向前奔, 与其伴着皱皮的新郎, 在雪车里,在毯子下, 狼的毛比他美丽, 狼的缺嘴比他文雅。” 工匠伊尔玛利宁轻轻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将头侧在了一边,赶着雪车辚辚的继续向前奔行。 就这样雪车一直断断续续得奔行,一直到达了夜晚的来临,工匠在旅途之中沉睡,深沉的在姑娘的大笑声中也不曾醒来。 直到第二日的清晨,工匠伊尔玛利宁从睡梦之中醒来,将嘴巴和头颅都扭曲在了一边,uu看书.uukansh 一头黑发也散乱的四处张开。 他发现了逃离的姑娘,祂深深地思索,向着不知何方的存在询问: “我要不要马上吟唱, 要不要把这样的新妇, 把她唱成林中的生物, 或者唱成水里的生物?” …………祂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能唱成林中的生物, 不然森林里就扰乱; 不能唱成水中的生物, 不然鱼儿都东逃西窜; 还不如用我的腰刀, 让她在我的剑下死掉。” 伊尔玛利宁的佩剑看出了他的目的,它立刻说出了英雄的言语: “我生来不能这样干, 我不能将妇女处死, 我不能将弱者杀死。” 于是工匠就知晓了刚刚的一切,祂即刻念出了神圣的咒语,他立刻忿怒地高声歌唱,将那未入房的妻子唱成了海鸥,日日夜夜的围绕在峭壁上吵嚷,每时每刻的立在了礁石上悲鸣,就在海角的周围叹息,抵挡着奔袭而来的狂风,直到黄昏逝去之后。 工匠伊尔玛利宁又赶起了雪车,辚辚地向前奔行,低垂着高傲的头颅,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凄惨,……他终于回到了家乡,来到了他无比熟悉的土地。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在路上与他相遇,并问道:“伊尔玛利宁,我的工匠兄弟!你为了什么而忧郁,为何要将帽子推到了一旁?…………在波赫尤拉的旅程中又度过的怎样?” 伊尔玛利宁不曾理会拦路的维纳莫宁,他自顾自的赶着雪车回到了村庄。 第2章:远征波赫尤拉 伊尔玛利宁回到了村庄,卡勒瓦拉的英雄们整装待发,波赫亚的勇士们枕戈待旦,友谊、残酷的战争一触即发。 歌者为出征的勇士唱起了赞歌,赞扬他们的意志,歌唱他们的勇气,愿他们的灵魂在水鸟的庇护下,回到初生的起点,让踏入归途的先祖,能在苏尔玛的国度里安详、宁静。 诺艾迪萨满敲打着永不停息的鼓点,苍野荒芒的约依克圣歌响彻云霄,鼓舞着英雄们的士气,慰藉着他们的灵魂,让归于尘土的荣耀重回贾布梅阿卡的注视。 刀剑与刀剑相撞,英雄与英雄厮杀,战争的热血在波赫亚与卡勒瓦拉的土地上漫延,众神的神性与意志得以肆意的燃烧与挥洒。 ……………… 大海的波浪奔腾不息,河水的激流冲刷不断,卡勒瓦拉的深海之神:阿赫多挥舞着手中船桅似的圆柱与波赫亚的河流与湖泊的掌控者、给予人类捕鱼与财富的水神、阿斯加德的近海之神:贾齐亚尔马伊战作一团。 铁船桨鼓起冲击的海啸,圆柱卷起凶猛的风暴席卷了卡勒瓦拉与波赫亚的海洋、海岸与河流,邪恶的水精灵:纳克们借助滔滔大水的肆虐,将生命拖入水与海中湮没,让他们在幽暗的深处沉眠。 ……………… 卡勒瓦拉的森林之神:达彪穿着精美华丽的衣服,带满了好运的祝福,驱驰着狗群,以奥德索的注视与波赫亚的森林动物的统治者、狩猎之神:莱布迈争夺着从卡勒瓦拉东部森林伸至波赫亚幽暗的丛林深处的土地。 同时与狩猎形影不离的幸运之神:莱布-奥尔迈,也以熊的姿态争夺着奥德索的神性。 森林在战争的包围下变得愈发的郁郁葱葱起来。 ……………… 波赫亚塞沃世界的主人,冥界女神:贾布梅阿卡带着他的亡灵大军向着玛纳的国度奔驰而去。 把守着多纳拉城门的野兽,长着蛇尾的大狗:瑟玛,瞪着可以将人石化的眼睛,以象征着突发性与暴力性的死亡,将贾布梅阿卡的大军死死地阻挡在了大门之外。 只有预示着死亡与新生,庇护着凡类灵魂的水鸟依旧来回的忙碌。 ……………… 卡勒瓦拉的赐鱼之神:阿赫第挥舞着他父亲的佩刀与波赫亚骑着马的疾病之神:鲁霍塔和雷与雨之神:蒂尔梅斯都交战,同时他也是在这场战争中唯一一位在认真作战的英雄,为了在他离去时波赫亚与群岛的战争。 ……………………………… 所有的英雄,所有的神灵,在卡勒瓦拉语波赫亚的土地上焦灼厮杀着 和平是这场战争的目的,安宁是这场战争的体现,没有众神的伤亡,亦没有英雄的堕落,美好的未来在祂们的心中绽放。 ……………… 南方泰坦神族的海神波塞冬也听闻到了关于这场战争的传言,他看到了沸腾的热血与荣耀的律动,以及关于和平的宁静,就犹如****的海面与永远幽暗宁静的海底。 波塞冬想要亲自前往查看,在注定的诸神黄昏来临之前。 …………………… 阿斯加德的正义与和解之神:凡塞提展现了祂的神力,战争没有流下冲突的热血,被调解的和平让阿斯加德投来了注视的目光,乌鸦与狼群在约顿海姆与斯瓦塔尔夫海姆的土地上盘旋。 …………………… 众神再一次为了凡类的和平而感到了忧愁,众神再一次的行动了起来,赶在阿斯加德卑鄙的王完成他的阴谋之前。 太阳的女儿:白韦达尔来到了伊尔玛利宁的村落,祂们在村庄的院子里相见。 白韦达尔问道:“伟大的原始的工匠!,你从波赫尤拉归来,波赫亚的人们如今过的怎么样?” 伊尔玛利宁回答道:“杜尔亚人与拉伯兰人过的很不错,三宝磨永不停息的运转,彩色的盖子永远地动动荡荡,自从他们得到了三宝的那一天起!属于他们的幸福便永远伴随着他们了。” 白韦达尔又问道:“伊尔玛利宁,你在哪里抛弃了妻子,只有你独自赶回了家中。” 伊尔玛利宁回答道:“我已经将妻子唱成了海鸥,在靠近海礁的峭壁周围,在布满岩石的波涛旁边,就像海鸥一样的悲叹啼叫” 别有目的的白韦达尔终于露出了她的狰狞:“工匠伊尔玛利宁!让我们一同前往波赫尤拉,将三宝从阴暗的国度抢回,连同它彩色的盖子。” 伊尔玛利宁拒绝了白韦达尔的要求,他不愿意再为了政治而奔忙,…………。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维纳莫宁也来到了工匠的村庄,他神色略微阴沉的坐在了白韦达尔对面的座位上,劝说伊尔玛利宁答应太阳之女的要求。 工匠伊尔玛利宁听完了维纳莫宁的话语,沉默了许久之后才不太情愿的说道:“在阴暗的波赫尤拉的城堡,从多雾的萨辽拉的国度,我们抢不走波赫亚的三宝,也拿不到彩色的盖子,他们将它带到了波赫尤拉的石山里,锁进了铜的小山中,长出了三条绳索,一条伸进了地里,一条伸到水里,一条伸在了山里,扎入土地足足有九寻之深。” 但维纳莫宁却毫不在意,他自信满满的告诉工匠道:“我亲爱的工匠兄弟!用不着为此担心,我特意为三宝打造了一艘大船,我们将从波赫尤拉,从那九把锁的铜石山里,将三宝带回我们的国度。” 但伊尔玛利宁却并不同意维纳莫宁的想法,他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我们走陆路才是最安全,楞波就在湖面上等待着我们,祂盘踞在象征着死亡的茫茫水面,波涛将我们刮去,狂风将我们吹翻,而我们就只能将手作为船舵,用手指向着前方划行。” 维纳莫宁拒绝道:“我们走陆地确实是最安全的,但陆地的道路总是弯弯曲曲的,走起来太过于吃力。 我们坐在大船上只管舒舒服服的摇晃着前行,大风会将船只簸动,波浪会将船只推行,滑行于闪耀的水面上,推动于辉煌的湖水间,西风轻轻地摇曳,南方温柔的推行。 但无论接下来我们将使用何种办法,你都要先给我打造一把锋利的宝剑,让我可以在那寂寞凄凉的乡下与波赫亚的人们战斗。” ……………… 工匠伊尔玛利宁再一次被成功的被劝服了,他走进了许久未去的工场,在火焰中扔下了铁,在炭火中扔下了钢,之后又搁上了一握黄金,然后再搁上了一握白银。 奴隶们拉动起风箱,用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将铁块煮成了糊糊,将钢块烧成了岩浆,白银就像水一样的辉煌,黄金就像波浪一样的膨胀。 伟大的原始的工匠他弯下了身子向着炉中看去,祂看到剑的形态的已经完成,上面还带有黄金的剑柄。 工匠从烈火中取出了这把漂亮的武器,搁在铁砧上敲击个不停,镶嵌上黄金,装饰起白银,打造出一把最好的宝剑,磨砺出一把最锋利的武器。 伊尔玛利宁在工场里将武器打造完毕,维纳莫宁看到了这把最锋利的武器,他拿在了手中翻来覆去的观看,剑尖上照耀着月亮;剑刃边光辉着太阳;剑柄上星星闪烁;柄端上一匹战马嘶嚎;剑鼻上一只野猫嘶叫;剑鞘上一只恶狗犬吠;维纳莫宁越看越是欢喜;他将宝剑用力的挥舞着劈下,一座铁山被他直直的劈成了两半。 维纳莫宁看起来非常的欢喜,他高声说道:“我有了一把宝剑,只有英雄才配得上这把锐利的武器。” ………… 一切的准备都已经完毕,工匠伊尔玛利宁与歌者维纳莫宁一同动身向着北方放波赫亚出发,他们先在森林之中搜寻,去寻找到一匹长着黄色鬓毛的马匹,给它套上缰绳,钉上蹄铁。 祂们细细得查看了森林里的每一个角落,最终他们在那片青青的枞树树丛后面,看见了这匹长着黄鬓毛的骏马。 维纳莫宁给它套上了嚼子,伊尔玛利宁给它套上了缰绳,这匹一岁的骏马就带着他们沿着卡勒瓦拉的海岸前进,直到他们听见了海岸上的叹息,直到他们听见了港湾里的呻吟。 维纳莫宁听到了来自岸边叹息,于是他就做出了大声的说明:“也许是姑娘在叹息,也许是鸽子在呻吟,让我们去周围看一看,让我们走近了听一听。” 工匠与歌者就开始向着周围注视,……在一片芦苇荡中,姑娘不在哭泣,鸽子不在叹息,他们看到了一艘船只正停留在了那里,叹息和呻吟就在它的口中响起。 维纳莫宁弯下身子问道:“你这个有桨架的木船!究竟为了什么而在这里悲伤啼哭?是因为你太过于笨重,还是因为你在停泊的岸口作了一个香甜的梦乡。” 蠢笨的木船无法拥有长久的开言的智慧,它只能咛唱起了早已烂熟的诗歌,诉说他心中所执着的目的。 它唱道: “你知道,船很需要水, 涂柏油的船舷也需要, 正如同姑娘需要丈夫。 不幸的船只就为此啼哭, 不幸的船只就为此伤心, 我哭着想要飘过水面, 只想奔腾于波浪之间。 他们唱着将我修造, 拼合了我的船板, 要我成为一艘战舰, 一艘作战用的船只, 有战利品满载而归, 宝物装满在了船舱; 我却一直不去战争, 得不到任何战利品。 别的更坏的船只, 却常常为了战争服役, 参加了猛烈的战争, 一个夏天就有三次, 又装运了金钱归来, 船舱里宝物满又满; 无论我修造的多好, 一艘很出色的百板船, 却只能停在这里休息、腐烂, 只懒懒地在停泊处, 乡村里最可恶的蛀虫, 在我的肋骨下面潜伏, 还有最讨厌的鸟儿, 在我的桅杆里做窠, 癞蛤蟆也从树林里出来, 在我的甲板上跳跃。 如果我是高山的松树, 如果我是草原的枞树, 树枝下又一只小狗, 树桠间有一只松鼠, 那就一定两倍的舒服, 两倍地或三倍地舒服。” 听完了这个故事后,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就立刻说道:“有桨架的木船啊!你用不着为此啼哭!你也不需要为此烦闷!不久之后我们就要去参加一次猛烈的战争。” 话音说完,维纳莫宁又转过头对伊尔玛利宁说道:“我的工匠兄弟啊!你看啊,这是多么朴实的理想,这是多么真诚的愿望,让我们一起帮助它实现它的梦想。” 伊尔玛利宁微微皱眉的轻轻叹息,他没有理会维纳莫宁的请求,向着木船询问起了更多,可是愚笨的木船无法理解更多,于是又一次咛唱起了早已烂熟的诗歌,诉说他心中所执着的目的。 它唱道: “你知道,船很需要水, ………………。” ………… 一段时间后伊尔玛利宁终于放弃了挣扎,他同意了维纳莫宁的要求。 听到工匠肯定的答复后,维纳莫宁非常高兴的向着木船说道:“如果我把你推入水中,没有船桨将你划动,没有船舵指挥你前行,更没有大风吹动你的船帆,你是否依旧能够一径航行?” 有桨架立刻就开心的说道:“即使是我们这高贵的一族,若是没有桨来划动,没有舵来指挥,没有风将风帆吹送,我们也不能迅速的向前。”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继续说道:“如果船桨能够将你划动,如果船舵能指挥你前行,如果风能将你的风帆吹动,你是否就能够快速的前行?” 有桨架的木船说道:“对于我们渴望航行的一族,如果有船桨来将我们划动、如果有船舵将我们指挥、如果有风来将我们的风帆吹送,我们便能够无比迅速的前行。”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将马留在了沙丘,树桠上安放笼头,树枝上系好缰绳,然后又歌唱着将船只推入大海的波涛,向着木船再次发问:“你这弯弯曲曲的船只,你这有桨架的木船!你的载重能力是否如果你的外貌一样美观?” 有桨架的木船回答了歌者的问题:“我可以运载很多,我的船底很宽,可以有一百人划船,还有一千人容纳。”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唱起了柔和的歌声,他在船边唱出了头发光滑的青年,穿着坚硬的手臂,踩着美丽的靴子 随后他又在船的另一边唱出了美丽的姑娘,带着锡制的头饰,穿着铜制的腰带,还有金色的戒指。 当歌者唱完了所有歌词,他自己就坐在了桦木船只的尾巴,掌握着船舵前行的方向,发号施令的说道:“穿过没有树木的地区,在这渺渺茫茫的水面上轻捷地浮游,就像莲花在波浪上面飘荡。” 听闻了命令的青年们整齐划一的划起了船只,但无论他们如何划动,船只都不曾一步向前,即使船桨都被划的弯曲。 后来维纳莫宁又让姑娘们去划船,但也无论她们如何划动,船只都不曾一步向前,即使她们划到摇头晃脑的手指弯曲。 工匠见到了如此状况,祂坐下来代替了桨手的位置,他大力的划动着船只,山梨木的船桨划叮当作响的划的水面喷溅,即使离的很远也可以听到船桨拍打水面时所传来的声音,座位也因为工匠大力的波动而被摇晃的吱嘎作响,转动的船舵在维纳莫宁的手中像松鸡一样鸣叫,奔流而过的船环像黑松鸡一样的啼叫,船头像天鹅一样的冲击,船尾像渡鸟一样的哑哑,桨架像母鹅一样的嘘嘘,有桨架是木船在维纳莫宁的掌舵下迅速的飞航,不一会便看见了一座在残痕断壁下重建的穷苦村庄。 在这座穷苦的村庄里,阿赫第便住在这里的海角,高戈就住在这海角的湾里,没有鱼儿为他流泪,没有面包为他哭泣,为他的命运不济而哀悼。 伊尔玛利宁的水手们奋力的划动着船只,uu看书 .uukanhuco 维纳莫宁的到来惊动了阿赫第的视野,他远远地向着南方眺望,看见了一道彩虹和一朵立在彩虹之上的云朵。 在宽广闪耀的湖面上,在渺渺茫茫的海水中,一艘滚滚向前的红船正向着西北方向疾驰。 高贵的英雄坐在船尾,健壮的汉子划着船桨。 阿赫第思考着这是从哪里划过来的船只,从遥远的索米前行,向着西北方向疾驰。 于是他向着航行的船只大声的喊道:“湖面上是谁的船只在乘风破浪的航行?” 男人们在船面上回答,姑娘在甲板上高喊:“你是谁?来自森林里的好汉,难道你不认识这里的舵手,难道你不认识划桨的好汉,这是一艘从万诺拉飞驰而至的船只。” 阿赫第知晓了船只的起源,他说道:“掌舵我这才看清,划桨的我也才刚刚认出,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坐在船尾,健壮的伊尔玛利宁坐在桨架旁边,英雄们!你们这是要向哪里航行?英雄们!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大声的回答了阿赫第的问题:“我们正向着北方航行,冲过汹涌的波涛,驶过澎湃的湖水,去抢回波赫尤拉的三宝,还要去看一看那顶彩色的盖子。” 活泼的阿赫第就立即开言:“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带上我与你们一同前往,让我勇敢的宝剑在战争中付出的力量,我的双手可以向你们保证,我的双肩可以为你们证明。”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答应了阿赫第的请求,他让这活泼的流氓踏上了与他们一同前行的船只。 第3章:梭子鱼与康德勒琴 维纳莫宁驾驶着船只向着西北方向疾驰,跨过了突出的海角,跨过了穷苦的乡村,他们在波浪上歌唱,唱着水面上欢乐的歌曲,第一天航过了大湖,第二天经过了沼泽,第三天跨过了瀑布。 在跨过神圣的湖水边界期间,活泼的阿赫第想起了一段曾经的咒语,他愉悦的唱起了歌,献给汹涌的瀑布,唱给神圣的涡流: “瀑布!你不要汹涌, 伟大的水!你不要奔腾, 水沫的姑娘,瀑布的女儿! 在水沫纹的石上坐下, 坐在水湿的石上, 把水收集在你膝下, 用你的两手收集, 把它们的忿怒按下, 不让扑向我们胸前, 不让在我们头上落下。” … “在波涛下的老太太, 枕在水上的太太! 在水中仰起你的头, 从水的胸膛上起来, 把水沫堆积在一起, 看守着这水沫之花, 不然就使无辜者挫折, 不然就使无罪者倒下。” … “在河水中央的石头, 沾满了水珠的石片! 你们必须低下头去, 低低地沉到水下面, 从这柏油的船避开, 从红船的航路避开。” …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 吉摩啊,卡摩的儿子! 用钻子刺一个口子, 用钻子钻一个口子, 通过河水中央的石头, 通过四边危险的石片, 让船只平安地前行, 让船只稳固地向前。” …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 水父啊,河下面的父老! 你把岩石变成青苔, 船变成梭子鱼的气胞, 让它在水沫中冲过, 让它在堤岸下经过。” … “姑娘!你在瀑布中安住, 女郎!你在河水旁居留, 你纺一根柔软的线, 再绕成柔软的线球, 把你的线扔进水中, 引它通过青青的波浪, 船就会跟着它的痕迹, 挺进这柏油的胸膛, 连最无知识,经验的人, 也看得分明。” … “麦拉达尔,慈悲的主妇! 掌着你的仁爱的舵, 领导这艘船向前, 平安地通过迷人的河, 到达河那边的房屋, 靠近术士窗户。” …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 乌戈,天上的俞玛拉! 用你的剑指引这船, 用出鞘的剑指引它, 让这木船向前航行, 让这松木船迅速的前行。” … 阿赫第唱完了所有的歌词,维纳莫宁掌握着船舵,飞快的通过了河里的岩礁和喷着泡沫的波澜,不让船只在湖面上搁浅。 … 勇敢的英雄们踏过了第一个难关,他们来到了更宽广的水面上,河水粘住了船只,将它牢牢地贴在了原地,无论他们如何的摇荡都一刻不曾向前。 工匠伊尔玛利宁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伙同活泼的阿赫第将船舵推入了水中,让船只得到了释放,让船只得到了自由,但木船依旧没有一丝的移动。 维纳莫宁站起身子,他说道:“阿赫第,你进入水中看看船的四周,是否有什么力量将船只拉住,是岩石还是树枝能够将它阻拦。” 活泼的阿赫第跳下了船只,在船的下面四处查看,大声疾呼的说道:“船只并没有卡在岩石中间,也没有落在树枝的肩上,只有一只大梭子鱼将船只卡在了它的宽背脊上。” 维纳莫宁提出了自己的办法:“无论现在河里的是什么,无论是树枝,还是梭子鱼,你都将刀伸进水里,将它劈的一刀两断。” 活泼的阿赫第,健壮能干的流氓浪子从腰带中抽出了他的佩刀,深深地插入到了湖水中间,狠狠地劈向了大梭子鱼的背脊。 此时的大梭子鱼察觉到了危险,它奋力的挥舞起尾巴,巨大的力量从阿赫第的刀刃上传来,重心不稳得使他跌入了水中,双手没入于波浪之间。 伊尔玛利宁在阿赫第落水的一瞬间,抓住了他的双腿,将他拖出了水面,随后又从腰带上抽出了自己的大斧,忿忿地向着那条大梭子鱼砍去,大斧玎玲地劈落在梭子鱼身躯的鳞甲层上。 坚硬的鳞甲让斧头无功而返的折回,巨大的反震更是将工匠手中的大斧震碎的四分五裂,而梭子鱼却依旧完整无缺的卡在船只底下。 两次无功而返的攻击让维纳莫宁不得不陷入了细细的思索。 在一番细致的考量之后,维纳莫宁拔出了锋利的宝剑,伸入到了湖水之中,向着梭子鱼的肩胛砍去。 大梭子鱼看到了死亡的逼近,它猛然间转过头颅,张开巨口死死地咬住了维纳莫宁的宝剑,意图复制之前的招式。 但维纳莫宁却不曾有一丝的惊慌,在梭子鱼死死的咬住宝剑之时,顺着它力量的势道将这条水狗拉出了水面,高高地甩起向天空,然后又一刀砍断了梭子鱼的脊骨,鱼尾被沉入了水底,鱼头被置于船中高居。 … 没有了梭子鱼的阻挡之后,船只也再一次的重新向前,向着不远处的沙洲行走。 在沙滩上维纳莫宁细细的查看着梭子鱼的大头,他向着自己的仆从说道:“把这梭子鱼拨开,把鱼身切成一片一片,把鱼头剁成一块一块。” 男人就在船上回答,妇女就在船上说话:“捕鱼人的双手更加的出色,说话的人十指也更加的巧妙。”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听从了水手们的建议,从剑鞘中拔出锋利的宝剑,将那条梭子鱼剖解开来,将这条海里的水狗剁碎,之后他再一次说道:“叫最年轻的姑娘前来,把这条被捉住的梭子鱼烹调,剁碎的做我们的早餐,剖解的做我们的晚餐。” 姑娘们动起双手将这条水狗烹调,剁碎的作为祂们的早餐,剖解的做祂们的晚餐,骨头就撒在了礁石上,鱼骨就抛在了岩石之间。 维纳莫宁看到了留在了碎石之间的骨头,他自言自语的说道:“也许我们可以打造些什么东西,用这些粉碎的额骨,用这些梭子鱼的牙齿,熟练的工匠或许会有自己的想法?” 伊尔玛利宁看着这些被遗弃的骨头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些废物鱼骨头造不了什么东西,无论你如何的努力,纵使交到最熟练的工匠手里。”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却不这么认为,他思虑了一番之后说道:“也许我们可以用这些鱼骨头打造出一架用来弹奏的琴。” 话音说完,维纳莫宁便动起手来将这鱼骨打造,他用梭子鱼的额骨打造出了这架琴的主体,然后又用梭子鱼的牙齿做成了琴栓,用希息骟马的毛做成了琴弦,康德勒琴就被创造了出来。 康德勒琴被打造了出来,人们纷纷走上前来观看,最先走来的是青年、然后是已经结了婚的英雄、有的还是半大的孩子、小小的姑娘、年轻的女郎、年长的老妇人、以及中年的妇女。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吩咐起老者、青年、中年人、老妇人、姑娘、妇女来弹奏这刚刚制造出来的康德勒琴。 … 人们得了维纳莫宁的准许,纷纷走上前来弹奏,青年人弹的手指移动,老年人弹的手指颤抖,但无论是谁,都无法弹奏出一道和谐的曲子。 活泼的阿赫第开口向他们嬉笑:“你们这些半傻的孩子!你们这些愚蠢的姑娘!还有别的可怜的人们!你们都弹奏的不行,你们都不是乐师,把那鱼骨头的琴拿来给我,放在我的双膝上,用我的十指来弹奏。”只是许久之后,这活泼的流氓却也无法弹奏出一曲完整的曲子,发不出动人的音乐。 维纳莫宁呵呵一笑,自鸣得意的笑道:“你们之中并没有人能够将它弹奏,无论是青年的人们,还是年老的长者,如果我能够将他带到波赫尤拉去,或许会有人能够将他弹奏。” … 维纳莫宁说完了话语,英雄们便动身前往了波赫尤拉的国度,同时也将康德勒琴带到了萨辽拉的城堡,让这里的孩子们都来弹奏,让这里青年、老人都来弹唱,稳稳地将十指按住琴弦,但依旧却没有人能够弹奏出动人的音乐,纠缠在一起的琴弦就只剩下了凄惨的悲声。 直弹奏得睡在火炉旁边的老瞎子高声的抱怨:“你们不要再弹了,快快给它停下,嘈杂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炸裂,全身的毛孔都能感受到它的哀鸣。 这件索米人的坏琴不会给予我们快乐,它只会让我们不能休息,得不到安眠,不如我们将它扔到水里,将它沉到水底,让它回到它原初的地方。” 就在萨摩斯人感到认同之时,康德勒琴就在地板上大叫:“我不愿在水底休息,我也不愿在水底沉默,请将我还给亲手将我制造的人,让我停留在制造者的膝盖上。” …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接过了康德勒琴,坐在了欢乐的岩石上,银光闪闪的小山矗立于金黄的草原,把琴搁在自己的膝间,洗净双手,十指按上琴弦,说道:“来吧!来吧!你们都来吧!欢乐的听着我给你们弹奏的歌曲。” 维纳莫宁嘴里说着话语,手中弹奏起这把用梭子鱼骨做成的康德勒琴,悦耳的声音迸溅跳跃,清脆、甜美、欢乐的和谐在维纳莫宁的手中一直连续个不停。 荒野中的一切动物都跑来围绕在他的周围,松鼠在树枝之间攀援、貂鼠在他的周围围绕、鹿群在草原上蹦蹦跳跳、欢乐的山猫依靠在栅栏上休息、狼群从沼泽地里醒来、熊在草地上活动,跨过稠密的松树林,趴在靠门的篱笆边上,一排一排的坐下,一直叠到了栅栏和大门都倒在了田野里。 卡勒瓦拉东部森林,麦德索拉的居民们也纷纷攀上了山峰,聆听这美妙的音乐。 达彪拉的女主人穿上了美丽的蓝袜子,扎上了绯红的红丝带,攀入弯弯的白桦间,在弯弯的赤杨树间安歇,倾听康德勒琴的美妙。 空中的鸟儿也来到了此处聚集,它们拍动着自己的翅膀在维纳莫宁的头顶盘旋,倾听康德勒琴的美妙音乐。 老鹰在自己的巢穴中听到了从索米传来的乐音,它丢下了巢中的雏鸟,飞到了维纳莫宁的上空,倾听这勇武的英雄弹奏的歌喉。 … 老鹰在高空翱翔,苍鹰在云中飞越,野鸭来自深深地水底,天鹅来自铺雪的沼泽,还有最小的碛鹂,啾唧的鸣禽,它们成百上千的空中围绕,它们成千上万的在老者的肩头停留,,倾听维纳莫宁弹奏的美妙音乐 … 还有创造的女儿们,来自空气的娇媚的姑娘们,有的在大气的苍窿上,有的在闪烁的彩虹间,有的在小小的云朵上,还有的在红红的彩霞边缘,祂们即惊讶又高兴得倾听着康德勒琴发出的美妙音乐。 … 苗条的古达尔,漂亮的白韦达尔,祂们拉起了纺织的丝线,祂们抛起了手中的梭子,在高高的彩虹之上,在红红的彩霞边缘。 祂们听到了这和谐的音乐,祂们听到了这迷人的调子,在沉迷的音乐中,手中的梳机就就抛落到了云间,断裂了金的带子,断裂了银的轴子。 … 所以生存着的活物,所有在水中居住的一切,所有最大的鱼群,六只鳍的大鱼都蜂拥似的前来,鲑鱼游出了岩石,鲱鱼游出了水底,体态较长的鲈鱼、形态小小的鲤鱼、白色的鲱鱼、还有体态细长的梭子鱼,它们纷纷冲过了芦苇,急急地向着岸边前行,来倾听弹奏着的歌喉。 … 大海中的王者,长着八字苔藓胡须的阿赫多也攀上了一朵莲花,在湖水上面骑行,欢乐地倾听着迷人的曲调,祂如此说道:“在我漫长的一生中,从未听到过如此美妙的音乐,也从未见过像万奈摩宁这样欢乐的原始的歌者。” … 还有索德戈的女儿们,祂们正在打理着自己的头发,用银的梳子,用金的刷子,将鬓发细细地梳理。 当祂们听到了这出色的弹奏,当祂们听到了这优美的调子,梳子就被扔进了湖里,刷子就被抛入了浪花,头发蓬松散乱的倾听着维纳莫宁出色的弹奏。 ……………… 来自水的女主人,来自波浪之间,升自湖水之中的灯芯草,迅速的攀上了大水中的岩礁,倾听着神妙的乐曲,聆听着悦耳的调子,沉浸在迷人的乐章之中,不知不觉的酣然沉睡,安眠于大地之上,休憩于斑斓的岩石之间,山岩在祂上面轻轻遮掩。 ……………… 维纳莫宁弹奏了许久,无论他是英雄,还是勇士,无论他是男子,还是妇女,都在祂越来越哀愁的音乐声中黯然垂伤。 即使是维纳莫宁自己,眼泪也在音乐声中滚滚滴落;那眼泪比所有的蔓越橘都大,远远地超过了豌豆;它比松鸡的蛋也更圆润,更大过了燕子的头颅。 眼泪一直不息地续续落下, 顺着祂的明亮的眼角滴落, 流淌到了漂亮的两颊; 从祂漂亮的两颊滚落, 流淌到了祂的下巴颏; 从祂的下巴颏上滚落, 流淌到了跳动的胸膛; 从祂跳动的胸膛上滚落 流淌到了健壮的膝盖; 从祂健壮的膝上滚落, 流淌到了漂亮的脚上; 从祂漂亮的脚上滚落, 流淌到了脚下的大地; 流淌到五件绒制的大氅都渗进了眼泪,u看书 wwukanshu.om 流淌到六根镀金的腰带也被泪水滴湿, 流淌到七件蓝衣服都被渗满了泪水, 还有十件外套也同样的如此。 … 眼泪依旧不停不歇的流淌, 泪滴依然续续的落下, 从维纳莫宁的两眼, 流到青青的湖岸, 青青的湖岸就此泛滥, 流下闪烁的水面, 流到水底的黑泥里面。 当所有的音乐都已弹奏完毕,当所有的乐章都已完满结束,维纳莫宁就大声的喊叫:“在这年轻人的集会里,在漂亮的青年中间,有没有父亲的爱子能够从闪烁的水下,收集我流下的眼泪?” 年轻的人们纷纷说道:“在漂亮的青年中间,在高贵的人群里面,还没有一位年轻人能够从闪烁的水下,去收集你流下的泪滴。” 于是维纳莫宁就发出了这样的悬赏:“如果谁能从那闪烁的水下把我的眼泪收集,他就能得到一件羽毛衣。” 为了得到神灵的赏赐,一只渡鸟飞到了维纳莫宁的面前,自告奋勇的接受了歌者的请求,来到了闪烁的水下,只是它无论如何的努力,却也无法带回维纳莫宁流下的眼泪。 紧接着的是蓝鸭,它也接受了维纳莫宁的请求,来到了闪烁的水下,将嘴巴伸进了水底的黑泥,在湖底的深处找到了万诺流下的泪滴,带回到了奥斯摩宁的手里。 当泪滴一进入的万奈摩宁的手中,泪珠就立即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块非常美丽的蓝色的珍珠。 第4章:3宝磨的战争上 歌声已经弹奏完毕,英雄们又一次踏上了路程,他们顺着宽广辽阔的湖面前行,向着阴冷多雾的萨辽拉行走,去将那里的英雄淹死,去将那里的勇士吞噬。 健壮的伊尔玛利宁作为第一个桨手,活泼的阿赫第是第二个桨手,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则在掌握着船舵的尾巴坐下,穿过了汹涌的浪花,在奔腾的水面上飞驰,穿过倒塌的栅栏,向着熟知的波赫亚的港湾前行。 … 船走过了一段宽窄不一的河流,围着铜边的码头出现在了这三位英雄的眼前,他们将船只拖到了岸边,将涂满柏油的宝船搁在了铁的滚子上面,然后向着波赫尤拉的城堡行走。 在阴暗的城堡里面,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向他们发出了问候:“勇敢的勇士们!你们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英武的英雄们!你们给我捎来了什么新闻?”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勇士们说着三宝的故事,英雄们说着三宝的盖子;我们要分享三宝的利益,还要看一看关于它彩色的盖子。”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生气的拒绝了这个无理的要求:“三宝磨在飕飕地响着,连同那彩色的盖子一起转动,就在波赫尤拉的石山里,就在铜的小山中,萨摩斯人将独享它的财富,就像两个人不能分开一只松鸡,就像三人不能分去一只松鼠。” 但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却毫不在意,他大声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如果你不将三宝磨分我们一半,那么我们就要整个的拿走,运到我们自己的船上。”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听完了这句话语,勃然大怒的召集了她的人民,嘱咐他们的年轻剑手,拿起他们的武器向着维纳莫宁的头颅砍去。 但举着刀剑的勇士们却攻的不那么坚决,让维纳莫宁得以从容的掏出了怀中的康德勒琴,坐在地上弹奏起了欢快的音乐,让所有的男人都欢欣鼓舞、让所有的女人都喜笑颜开、让所有的英雄都潸然泪下、让所有的孩子都跪在了地上,让他们即惊讶又愉快。 直到精疲力尽的让所有的人都倒在了地上,在维纳莫宁的音乐声中沉沉的睡去。 机智的维纳莫宁,这位伟大的原始的歌者从衣服袋子里掏出了一根根睡针,刺入了他们的眼睛,让睫毛紧紧地连接,让眼睑交织在一起,所有人都在维纳莫宁的歌声中沉沉的睡去。 在所有人睡去之后,三位卡勒瓦拉的英雄来到了波赫尤拉的石山里面,出现在锁住三宝的铜的小山,这里有九把锁将它锁住,还有十根门闩将它闩住。 机智的维纳莫宁宁静地歌唱着,在这石头堡垒的旁边,就在铜山的大门口处震动,将铁的铰链晃晃荡荡的摇动,摇晃的大门发出扎扎地响声,摇晃的铰链发出了格格的叫喊,伊尔玛利宁与阿赫第将奶油涂覆上铁锁,用盐肉将铰链擦拭,之后再用手指将锁转动,最后将它打得碎片纷纷,再拉起门闩,打开了锁住三宝的大门。 看着被打开的大门,维纳莫宁的内心颇为开心的欢呼道:“我最出色的兄弟!愣比最活泼的儿子!让我们将三宝拿走,连同他彩色的盖子。” 阿赫第热血的哈哈大笑:“我是最勇敢的英雄,只要我稍稍用点力气,就能将这三宝磨从容的搬走”然后从容用胳膊与胸膛抱住了三宝磨,浑身的肌肉勃然发力,用力的想要将三宝从地上抬走。 但三宝磨却早已深深地扎根在了地下,足足有九寻之深,所以阿赫第无论付出了何种努力都不曾将三宝移动半点。 阿赫第看起来非常沮丧的跟维纳莫宁们商议了起来,伊尔玛利宁想到了一头在波赫亚的公牛,它的体型无比的巨大、它的筋肉坚硬的非常、它的两肋又滑又肥、它的两只大角足足有一寻之长,它口鼻的厚度也半寻之厚。 … 英雄们立即来到了公牛所在草地,将它从边远的耕地迁走,翻起了三宝磨深埋地下的根子。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健壮的伊尔玛利宁、活泼的阿赫第合力将三宝磨从波赫尤拉的石山里搬走,从铜的小山里面向着岸边的船只运去。 英雄们将船推入了水中,百板船颠簸着溅起了浪花,船舷渐渐地在水中低下。 伊尔玛利宁向维纳莫宁询问起了心中疑问:“我们要将三宝带到哪里去,从这不幸的波赫尤拉国离开?”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笑呵呵的开心大喊:“我知道一个地方,就在那云雾弥漫的海角,在阴暗的海岛一端,它会在那里得到安妥的保存,让它一直留存到海枯石烂的久远。” 维纳莫宁心满意足的掌握着船舵,开着山梨木的船只离开了波赫尤拉国的港湾,一边开一边高唱起了赞歌与铸词: “船啊!离开波赫尤拉, 我们把这异国留下, 赶快的一径回家。” … “风啊!你把船吹动, 你推动这水上的船, 你让桨手更加省力, 你使船舵更加轻便, 在无边无际的水上, 在渺渺茫茫的水上。” … 如果船上的桨太少, 桨手们不太健壮, 在船尾的舵手也太小, 船主的孩子们也一样, 你把你的桨交给这船, 大水的主人阿赫多! 给我们最好最新的桨, 也给我们最结实的舵。“ … “你就在桨旁坐下, 你就替我们划船, 让木船迅速地航行, 催铁桨架的船向前。 赶它穿过奔腾的波浪, 赶它穿过喷沫的波浪。” …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掌握着船舵飞速地航行,连同健壮的伊尔玛利宁,还有活泼的阿赫第就都动手将船桨划动,船只迅速的在晶莹闪耀的水面上航行,船只乘风破浪的在奔腾澎湃的水面上向前。 … 船只在水面上不知航行了多久,活泼的阿赫第突然得放声高呼大叫:“嘿,聪明的维纳莫宁,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划船的时候唱出点歌声?” 维纳莫宁拒绝这个荒唐的提议:“不要在颠簸的水面上唱歌,不要在波浪的湖水上讴咛;唱歌只会使飞速的船只停下,歌唱只会妨碍了勇士划船,黄金的白天就要隐去,在这无边无际的水面上,在这奔腾澎湃的湖水中,黑夜就要降临在我们的头顶,乘着暗夜的包容,好让我们偷偷的隐去。” 但健壮的伊尔玛利宁却提出了不一样的想法:“时间总是一刻也不停息的过去,可爱的白天总要消失,黑夜就将迅速的降临,黄昏来到了我们的前面,而我们却没有一丝讴吟的时间,致使我们这一天都没有办法歌唱。” 聪明的维纳莫宁没有理会他们二人的想法,掌着船舵,驾驶着船只迅速的向目的地前行。 船只航行到了第二天正午的阳光落下,直心肠的伊尔玛利宁又再一次的发出了询问:“维纳莫宁!为什么不唱歌呢?给我们唱歌吧,伟大的歌者!我们有了出色的三宝,还有这可靠又安全的航路。” 维纳莫宁并没有理会工匠的言语,自顾自的驾驶着木船前行。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夜晚,到了第三天正午的阳光落下,伊尔玛利宁又再一次的维纳莫宁提议起了歌唱。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毫无意外的开口拒绝了工匠的提议:“唱歌的时间还太过于提早,现在还没有到达可以欢乐的时辰,只有当我们看到了铁幕苍穹的大门,才是欢乐响起的时刻。” 而活泼的阿赫第却又在此时大声的说道:“让我坐到船尾上去,我要竭力的呼号,我要尽力的歌唱,如果你不唱歌给我们听,那我就要立即的歌唱。” 聪明的维纳莫宁立即蹙起了嘴唇,沉思默想了良久,方才准备起了他的讴吟,然而他的歌曲是如此的刺耳,他的声音嘶哑的焦躁,他的调子完全听不出任何曲调。 聪明的维纳莫宁唱着,活泼的阿赫第叫着,健壮的的伊尔玛利宁喊着,他们动起了嘴唇,甩起了胡须,下巴颏又摇又晃,即使是不见终点的那一头,都能听见他们的歌叫。 英雄们的歌声吵闹而又嘈杂的传到了沼泽地里的孤岛,将一只在树桩子上数着脚趾骨的鹤惊吓了一跳。 鹤立即发下了它手中奇异的工作,嘶哑地叫着,害怕地飞离了栖息地,恐惧地飞过了波赫尤拉的边界,用嘶哑,响亮的叫声将波赫尤拉的人民叫醒。 …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从长久的沉睡中惊醒,她急急地跑向了田庄,赶向了晒谷地的场所,察看起了她的家畜,检视起了她的谷物,一直查到了波赫尤拉的石头山前,她一边走一边陈陈低喃:“今天真是一个可怕的日子,邪恶的坏人来到了这里,但愿三宝的笨重能够为我们拖住一些时间,让他们目前还未曾能够得手。” 只是波赫亚女主人的祈祷未曾能够使她如愿,丑恶的强盗们已经带着三宝磨离开了波赫尤拉的国度。 波赫亚的女主人哀伤的叹息忧愁:“属于萨米的三宝已经被邪恶的坏人抢走,属于萨摩斯人的天空将被永远的禁锢在这阴冷黑暗的国度。” 萨辽拉的女王怒火中烧的呵斥祷告: “云的姑娘,雾的姑娘! 从你的筛子撒下云朵, 把雾撒在你的四旁, 从天上送下浓云, 从雾气的空中下降, 落在闪耀的湖面, 在无边无际的水上, 落在阿赫第的头上, 落在维纳莫宁的头上, 落在伊尔玛利宁的头上。” …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 伊古—杜尔索,爱尤之子! 你从水中抬起头来, 你的头从水中抬起, 消灭卡勒瓦的逆子们, 让乌万多莱宁沉下, 让凶恶的英雄们沉下, 沉到深深的波浪下, 把三宝带回波赫尤拉, 不要让它从船上落下。” …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uu看书 uukasu 至高无上的伊皮米尔, 创造宇宙的沉睡之神, 被动的神上之神! 你让狂风吹满空气, 向他们刮起大风, 对他们刮起风浪, 一直同他们的船斗争, 落在英雄们的头上, 冲到勇士们的头上。” … “云的姑娘,雾的女儿, 就在湖上吹起一片云, 她又把云撒在空中, 拦阻住乌万多莱宁, 使他整整三夜, 在这蓝蓝的湖上, 不能从这里移动, 也不能从这里逃亡。” …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唱满了所有的铸词,召集了她的民众,集结了她的英雄,在维纳莫宁们被阻留在湖面的这段时间。 山梨木的船只因为大风的阻扰,在湖面上整整停留了三天三夜,维纳莫宁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奋力的与祂斗争,鼓舞起自己的勇气:“无论是最懒惰的英雄,还是无比衰弱的勇士,都不会被云打败,也决不会被雾阻拦。” 歌者与云雾斗争,宝剑被深深的刺入了湖中,蜜沿着剑身流去,蜜随着剑柄下滴。 一阵云雾升到了天空,一片云朵就飞上了高天,雾气升于湖面之上,烟云飞过湖水之间,烟云宽广地洒满了湖面。雾气弥漫着布满了天边。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英雄大声的咆哮,就在红船的旁边,水沫汹涌地飞腾,就在山梨木的船只附近。 争斗中阿赫第突然看向了深深地海面,他感受了一股熟悉的威胁。 第5章:3宝磨的战争下 在阿赫第望向大海之时,一颗巨大的头颅也高高地越出了水面,在山梨木船只的波浪之间,那是波赫尤拉女王唤来的雇佣者:依古-杜尔索。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在第一眼看到杜尔索抬出水面的瞬间,立刻跳到了他的头颅之上,拉住了他的耳朵,口中大声的歌唱: “依古-杜尔索,爱尤之子! 为什么从湖中高举, 为什么从湖波升起? 把自己暴露给英雄, 让卡勒瓦的子孙看见。” 但杜尔索并不害怕维纳莫宁的询问,相反他非常不满意这样的欢迎,他伸出手臂意图将维纳莫宁从头顶拉下,但庞大而笨重的身躯,让维纳莫宁一次又一次轻巧地躲避开了杜尔索的拉扯。 站在杜尔索的头顶不依不饶的维纳莫宁再一次大声的歌唱: “依古-杜尔索,爱尤之子! 为什么从湖中高举, 为什么从湖波升起?” 杜尔索依旧没有不理会维纳莫宁的询问,他努力的想要将维纳莫宁拉入水中。 聪明的直心肠的维纳莫宁拽住了杜尔索的耳朵,操控着敌人的头颅,看起来像是不小心一样的看向了山梨木的红船,然后进行了第三次的询问: “伊古-杜尔索,爱尤之子! 为什么从湖中高举, 为什么从湖波升起?” 在红船印入杜尔索眼中的瞬间,他立即开口诉说: “我所以从湖中上升, 我所以从水中起来, 我心里有一个计划: 消灭伟大的卡勒瓦族, 把三宝带回波赫尤拉。 如果你把我送回水中, 饶了我的可怜的生命, 我决不敢再来一次, 再在人们眼前上升。” 维纳莫宁在得到了杜尔索承诺的第一时间跳回了自己的红船,然后大声言述: “伊古-杜尔索,爱尤之子! 再不要从湖水高举, 再不要从湖波升起, 从此以后不要冒险, 不要让人们见到你。” 从那之后人们再也未曾看到杜尔索从湖水中起来,只要太阳和月亮依旧照临,只要有愉快的黎明依旧升起,只要大自然的空气依旧清新。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再一次闯过了危险,掌握着船舵继续前行,可就在船只刚刚启动之时,狂热风暴就席卷了宽广无渺的湖面,一位冰冷彻寒的冰霜巨人阻挡在了山梨木的红船面前。 聪明的维纳莫宁看到了这位体型巨大的冰霜巨人,他的心中立刻明悟,但他依然做出了最后的尝试:“来自巨人始祖:依米尔的后裔,能否为我们让开道路,好让我们继续前行。” 冰霜巨人居高临下的看着红船内的英雄们,高高举起自己的拳头,用力挥舞着的说道:“我不爱你们的红船,也不要神奇的三宝,我只为我们先祖化身的栅栏而来,为你们推倒我先祖的化身而得到清算。” 暴烈的狂风伴随着冰霜巨人的拳头席卷而来,威灵显赫的在他们周围肆虐,西风猛烈的刮起、西南风也显得的狂怒、南风就更加的猛烈、东方又高声的呼啸、东南风发出吓人的吼叫、北方继续着它狂怒的咆哮。 暴虐的风暴席卷起冲天的海浪,吹掉了树上的叶子、吹掉了松树的针刺、吹掉了灌木的小花、吹掉了野草上的惠子、水底的黑泥也被翻出了水面,抛出了闪耀的水花。 风暴挂起的海浪向着山梨木的红船发起了剧烈的冲击,扫去了争斗中的康德勒琴,让它没入了海底的水花,使阿赫多拉拥有了快乐,韦拉摩的侍从们也获得了狂欢。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流下了伤心的泪水,祂心情低沉的喃喃自语:“我心爱的康德勒琴一去不回的消失了,我丢失了永远的欢喜,在我长长的余生之中,再无法用鱼骨头弹奏出美丽的故事。” 工匠也狂暴的风中感受到了莫大的忧愁,祂窝在风暴中心的红船里面喃喃祈祷:“我受够了这可怕的日子!我到这渺渺茫茫的湖面上旅行,踏着这滚动的木头,踩着这摇晃的木板,我的头发在狂风中战栗,我的胡须目击着水上的不详,在咆哮着的风暴之中,在汹涌的巨浪里面,但愿风是我的避难所,但愿浪是我的安乐窝。”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回应了伊尔玛利宁的祈愿,他高昂而轻藐的说道:“船里没有哭泣的地方,船里更没有伤悼的哀愁,遇到不详不用悲号,遇到凶徒也不要哀叫。” 话语说完聪明的维纳莫宁唱起了神秘的歌声,优雅的铸词在他的口中迸溅: “水啊!约束你的孩子! 浪啊!你也约束他们, 阿赫多!让波浪安静, 韦拉摩!让大水降服, 不要威吓我们的船肋, 不要冲激我们的船骨。” … “风啊!高高地升到天空, 就在云层中间游戏, 飞向养育了你的种族, 飞向你的家人和亲戚。 不要将山梨木船伤害, 不要让山梨木船沉没, 不要推倒坡上的山梨木, 砍掉地上烧焦的山梨木。” … 活泼的阿赫第,漂亮的高戈也在高声的附和: “鹰啊!从杜尔亚到这里, 你要带三枝羽毛来, 鹰带三枝,渡鸟带两枝, 来保护这坏船的船肋, 来保护这小小的船只。” 歌声已经落下,阿赫第又将舷墙扩大,安装上合适的船骨,装上了新的木板,堆叠出一寻的高度,高过了跳跃的波浪,溅射不到他的胡须。 … 在维纳莫宁苦苦挣扎的同时,波赫尤拉的女主人也召集好了她的军队,装配好了出征的战舰。 在船只里竖起了桅杆,整顿了帆桁和帆桩,桅杆上升起了长帆,帆桁上张起了帆布,摇曳着像垂下的云朵,悬挂着像天空的浮云。 心有所感的维纳莫宁将活泼的阿赫第召过来吩咐道:“活泼的阿赫第,我最亲爱的伙伴!赶快爬到桅杆的顶端,望一望前面的天上,望了望后面的空中,看看天边是不是晴朗,看看天空是不是朦胧。” 能干的阿赫第立马爬到了桅杆尖顶,在高高地帆布中间向着东方望去、随后又向着西方眺望、然后再向着西北方向凝望、最后又向着南方遥看,一直看到了波赫亚海岸的那一边,他就开口说道:“我看到前面的天色晴朗,后面的天色却很阴暗,北方那边升起了一小片云朵,西北方向有一片孤云垂下。”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难以置信的说道:“你说的这些话实在太过于荒谬,你看到的那里根本没有云朵升起,再仔细的看一看那里到底有着什么。” 阿赫第再一次向着波赫尤拉搭眼眺望,他开口说道:“我看到了远远地海岛,土鹘盘旋在白杨树上,松鸡盘旋在白桦树上。”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不可置否的略微生气的说道:“你说的这些话实在太过于荒谬,哪里有你看见的土鹘,哪里有你看见的松鸡,你再看的仔细一点,看看那是不是来自波赫亚的子弟。” 阿赫第又一次的向着远方眺望,他说道:“我看到从波赫尤拉航行而来的船只,多的足以遮天蔽日的赶来。” 聪明的维纳莫宁借助阿赫第的双眼看到了真实,他立刻高声的大喊:“阿赫第!伊尔玛利宁!都快快地划吧,让船只迅速向着前方航行。” 所有的水手都奋力的划起了船只,松木的船桨划动个不停,山梨木的桨架咯吱作响,山梨木的红船东摇西晃,瀑布似的波浪向着后方翻滚,海豹似的船头乘风破浪,水波向铃铛一样的喷涌,水沫一团又一团的飞升。 英雄们奋勇争先似地划动,但山梨木的红船却一丝一毫的未曾向前走动,远离那艘从波赫亚行使而来的大船。 聪明的维纳莫宁看到了逐渐逼近的灾祸,他深深的思索着该如何躲避这大祸临头的末日。 … 他从火绒盒中取出了一块火绒,还有一点松脂,然后从他的左肩扔到了湖里,然后开口说道: 让这变成了礁石, 让这变成了巉岩, 等波赫亚的船冲来, 有一百只桨架的船, 在风暴的湖中撞击, 在波涛中撞得粉碎。 当咒语刚刚结束,礁石便在湖水之下升起,它长长地半向东面,又宽宽地向着北面。 波赫亚的船只在湖面上迅速的航行着,飞快地划过了湖波,向着湖面的礁石撞去,死死地咬住了岩石,木船一片又一片的碎倒于湖波,桅杆呼啦呼啦地倒入了湖水,连同低低垂下的帆布。 春风吹去了帆与桅杆,波赫尤拉女主人的双脚就伸到了水底,祂将船从湖水中拖起,拎去水滴,又从水中向着前方推动; 只是船只却未能如她所愿的那般前行,因为所有的船肋都已经破碎,因为所有的桨架都已经损坏。 洛希沉思默想着该如何才能将船只从水中再一次的捞起。 数息之后,她想到了一个变化,用五把锋利的镰刀和六把破旧的铁锹变成了锋利的鸟爪,之后又将破船的碎木板拼装了身底,用船舵做出了尾巴,用船舷做成了翅膀,将勇士挂在了翅膀下面,将英雄放到了尾巴上面,还有数不尽的刀剑手与数不清的弓箭手。 她张开了翅膀,就像翱翔的老鹰一样向着维纳莫宁飞驰而去,一只翅膀拍打于水中,一只翅膀扑腾于云中。 最美丽的大水母亲发现这里的情况,祂大声的发出了示警:“聪明的维纳莫宁!你去朝阳下面转过头,眼睛望向西北,在你的后方望一望。” 聪明的维纳莫宁就按照大水母亲的指示望去,他看到了一只怪鸟正在向他飞来,那是波赫亚的老太婆,她就像一只猎鹰一样在天空中盘旋。 老鹰飞到了维纳莫宁的面前,她坐在了红船的桅杆顶部,她站在了红船帆桁上面,将船舷压的向下倾倒,沉重的几乎要没入了水底。 健壮的伊尔玛利宁向天神乌戈祈祷,恳求天空中大神的保护: “俞玛拉啊!救护我们, 你慈悲的救世主! 不让你的儿子慌张, 不让母亲的孩子沉没, 从芸芸众生之间, 从你庇护的众生之间。” … “乌戈,至高的俞玛拉, 在天上的我们放父! 赐给我火焰的长袍, 用烈火的衬衣包裹我, 保护我进行斗争, 保护我前去作战, 我的头就不怕灾祸, 我的头发就不会散乱, 无论砍来了利剑, 无论刺来了剑尖。” 健壮的伊尔玛利宁在红船的屋内祈祷,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则在红船的外面与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展开了对峙:“波赫尤拉伟大的女主人,在这突出的海角上面,在这多雾的海岛一端,愿不愿意让我们将这三宝平分。”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不屑一顾的拒绝了这个无理的要求:“维纳莫宁!你这个讨厌的家伙,无论今天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将这三宝与你平分。”说完巨鹰的利爪便扑向了维纳莫宁的红船,将三宝磨从船舱的里面攫去。 活泼的阿赫第在洛希将三宝磨取出了船舱之后,也拔出了他锋利的佩刀,砍向那老鹰的爪子,他一边挥砍一边歌唱: “倒了,同了长眠的英雄, 一起倒下,你的刀手们, 在她翅膀上的一百人, 每枝翎毛上倒下十人。” 波赫亚的女主人就在桅杆的顶上回答:“你这楞比最无用的儿子!你这最讨厌的高戈!谎言伴随着你的一生,…………。” ……………………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最伟大的原始的歌者,在这场多方的争斗中落入了下风,他察觉到了灾祸已经临近,他感受到了死亡已经降临。 聪明的维纳莫宁不甘失败的从湖中拉起了船舷,从水里取出槲木的船材,用它击向了老鹰的爪子,击碎了一切的利爪,只剩下最小的那只爪子。 在这最致命的一次攻击之后,波赫亚的勇士们就纷纷从翅膀上落下,波赫亚的英雄们就从湖水之中沉眠。 老鹰也在槲木的攻击下止不住的向着湖水中的红船落去,像雷鸟一样的砸在了船肋上,像松鼠一样掉落在了船舷下。 被击败的波赫尤拉的女王奋起力量用祂的无名指将三宝从湖水里拖出,连同它彩色的盖子,然后再高高的举起,狠狠地扔向了蓝蓝的湖水之间。 三宝磨被碎裂成了一片一片,大一点的三宝破屑漂向平静的湖底,来到了水下的黑泥之间,成为了阿赫多拉人民的财富。 小一点的破屑漂浮在蓝蓝的湖面上,颠簸与宽广的湖面中,风将他们不息地摇动,浪又将它们不住的推送,直到它们被漂向了岸边。 维纳莫宁看见白浪将碎片向岸边推送,他看起来无比高兴的将碎片收集,然后一边播撒一边诉说: “让这些种子抽芽吐穗, 永久的福利就开始, 在这里耕,在这里种, 这里有种种的生产, 就来了月亮的辉煌, 就来了太阳的灿烂, 在索米可爱的大地上, 在索米广大的平原上,” 大地和海洋得到了最直接的实惠,只要黄金的月亮依旧照耀,只要白银的光辉依旧闪烁,水里的荣光就永远不会消停,土地上繁荣也就一直不会消散。 只有波赫尤拉的女主人一直在悲伤的哀戚,她无法坐视仇敌的丰盛,祂咛颂起最恶毒的铸词,那是充斥着邪与恶的约依克圣歌: “凋零你们的耕耘与播种, 堕落你们的畜牧和生产 你们月亮就不会辉煌, 你们太阳就不会灿烂, 我要把月亮带往巉岩, 我要把太阳藏在石山, 我要让冰冻将你冻结, 我还有让凌冽的严寒, 来毁灭你耕种的庄稼, 让粮食和收成都损失。” … “我要下铁的冰雹子, 吓人的钢的冰雹子, 把最好的开垦地打烂, 把最蕃茂的谷田打烂。” … “我要唤醒草原上的熊, 松林里的阔牙的怪畜, 将你的骟马残杀, 将你的母马屠戮, 将你的母牛驱散, 将你的家畜伤害, 我要让你的人们病死, 我要将你的种族歼灭, 只要月亮的永远照临, 时间就不再提到你们。” … 但聪明的维纳莫宁却丝毫不惧的应对道: “我不怕拉伯兰的圣歌, 也不受杜尔亚的恐吓, 命运之钥属于创造主, 伊尔玛是天空的创造, 这不会托付给恶人, 不会给凶恶的手指。” … “如果我转向创造主, 如果我吁求伊尔玛, 他就会把害虫赶走, 不让糟蹋我的庄稼, 不让伤害我的种子, 不让毁灭生长的谷物, 也不让拿去我的种子, 不让拿去蕃茂的谷物。” … “你去,波赫尤拉的女主! 把死去的。凶恶的祸害, 你把它们拖到岩石中间, 在你选中的山中扑灭, 却并不是月亮的光辉, 也并不是太阳的光辉。” … “让冰冻将村庄冻结, 让凌冽的严寒毁灭, 毁灭你自己的种子, 将自己的谷物伤害。” … “你送下一阵铁的雹子, 一阵吓人的钢的雹子, 打着自己耕种的庄稼, 打着波赫尤拉的田地。” … “你唤醒草原上残暴的熊, 你唤醒树丛中残忍的猫, 锐爪的兽从树林出来, 阔牙的怪畜走出松林, 只在波赫亚路上踯躅, 只袭击波赫亚的家畜。” … 诅咒未能得到最真实的奏效,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只能得到最焦急地悲戚,祂伤心的回到了萨辽拉的城堡,她用无名指抓住了一小块三宝的碎片,还有一小片彩色的盖子,她哀伤、忧愁的喃喃低语: “我的力气已经消失, 我的精力已经衰退, 湖水将我的财富吞掉, 波浪也打烂了三宝磨, 从此是波赫亚的贫苦, 从此是萨摩斯的饥饿。” …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将三宝磨的碎片带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在突出的海角上面,在多雾的海岛一端,他播下了三宝的碎屑,u看书 wwuukanshu 连同那彩色的盖子,期待着它能让植物生长的更加旺盛,与让产品也更加的蕃茂。 在田地里,在凡灵之面,祂大声的祈祷着铸词: “伊尔玛,伟大的创造主! 保佑我们愉快地生活, 让我们一生都快乐, 让我们光荣地去世, 在美丽的卡勒瓦拉, 在索米可爱的土地。” … “最慈悲的伊尔玛, 创造主啊!保佑我们, 离开那凶狠的老人, 离开那恶意的妇人。 避免陆地法师的灾祸, 避免水中术士的诅咒。” … “永远保护你的儿子们, 永远帮助你的孩子们, 在夜里看顾着他们, 在白天保护着他们, 不然太阳就停止照耀, 不要月亮就停止发光, 不然风就停止吹拂, 不然雨就停止下降, 冰冻就将我们冻结, 寒冷就将我们伤害。” … “给我们造一道铁篱笆, 给我们造一座石城堡, 围绕我们居住的地方, 也将两面的人们围绕。 向上要从地造到天, 向下要从天造到地, 作为我终生的归宿, 作为我周身的保卫, 不要让傲慢吞噬我们, 不要让糟蹋击倒我们, 只要黄金的月亮照耀, 只要白银的太阳闪烁, 在我们长长的一生。” 第6章:罪恶瘟疫 卡勒瓦拉逐渐兴旺的消息传到了波赫尤拉女主人的耳朵里,她沉思默想、她十分嫉妒,她思考该如何才能将他们毁灭,她思考该如何才能让卡勒瓦拉的全体人民死亡。 于是她唤来了雷霆的蒂尔梅斯,她嘱咐道:“天空的雷霆:蒂尔梅斯,你去杀死卡勒瓦拉的人民,用铁的冰雹,用钢的银针,毁灭这凶恶的种族,让男人都死去,让妇女都消亡。” ———————————————— 老妇人罗维雅达尔、多纳拉的女瞎子、玛纳最恶毒的姑娘,多尼的最坏的女儿,祂是一切邪恶的根源、祂是一切灾祸的起始、祂亮的可怕、祂暗的恐怖。 乌拉巴拉的瞎姑娘,不详国度的黑女儿,这里是疾病的国度,这里是灾病的起始,寒冷的天气席卷过她的国度,她转过身体用背身迎接寒冷的天气,用侧身对抗避开凛冽的狂风,一阵阵晨风向她袭击,一阵阵暴风向从东方向她吹送,猛烈的大风吹怀孕了这头怪物。 她急急忙忙的躲避,在没有树木的荒地,在没有草儿的赤地。 她在这沉重的负担中度过了三个年华、她在这痛苦的负担中度过了五个岁月、她在这罪恶的负担中度过八个年份、她在这堕落的负担中度过了九个光阴、在计算中她还要再过十个年度才能生产。 当九个光阴已经度过,第十个年度已经开始,她在疼痛中扭来扭去,她经受着巨大的痛苦,她想要将婴儿生下,但却没有任何结果。 … 她想寻找新的产地,她从她的窝内迁出,躺在了别的地点,在两座岩山中间,在五座大山的裂缝之内,迎着狂风的咆哮,希望将孩童生下,但却没有任何结果。 … 她继续出发,去寻找新的产地,她在抖动的沼泽地里寻找到了奔腾的浪花,但她的负担却未曾让她解脱。 … 她再次出发,去寻找新的产地,在狂流的漩涡之下,在急瀑的水沫之间,那里冲下了三道瀑布,就在那九座的悬崖下边,但恶妇却不曾生产,负担也不曾解脱。 … 内心奔溃的恶妇嚎啕大哭,怪物大声号咷,她不知道她之后该去哪里,她连所处的方位都不知道。云中的俞玛拉在天空开言: “沼泽里有三角的小屋, 恰在小胡的岸边, 在波赫亚阴暗的大地, 靠近萨辽拉的海湾, 你可以在那里做产, 放下你的沉重的负担。 那里的人民需要你, 他们需要你的孩子。” 玛纳最恶毒的姑娘,多尼的最坏的女儿,就听从了俞玛拉的言语,来到了波赫亚的房屋,前往了萨辽拉的浴室,她在那里分娩,她在那里做产。 …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洛希,这波赫亚缺牙的老妇,将她偷偷地领到了浴室,让她在那里安住,等待生产时日的降临。 洛希偷偷地烧暖了浴室,大门上用麦酒擦洗,铁链上用啤酒涂抹,将生产的用具偷偷地准备妥当。 然后她唱道: “黄金一样辉煌的太太, 你高贵的创造的女儿! 母亲中间数你第一, 妇女中间数你最老, 你且降下到湖中, 在水波里没膝齐腰, 你就将粘液取来, 从鲈鱼和爬虫的身上, 就用这搽敷门口, 就用这涂抹四旁, 让那女人解除痛苦, 让那姑娘卸下负担, 除掉她忍受的折磨, 解脱她经历的苦难。” … “乌戈,至高无上的大神! 我们需要你下来, 我们恳求你降临。 这里有姑娘在做产, 有女人正遭受大难, 就在村子的浴室里, 在浴室的热气中间。” … “你握着纯金的神杖, 你用你的右手握住, 你移开一切的障碍, 你分散所有的门柱, 你压弯创造主的城堡, 你把一切门闩打碎, 大的和小的都推去, 连最小的也向前推。 铸词刚刚唱完结束,肮脏丑恶的生物就立即解脱了她的负担,在铜饰的毯子下面,在做柔软的被子下面,生下了这凶恶的孩子。 在一个夏天的夜里,母亲为她的孩子们预备了一次洗澡,他们的长长的一生中,只有这一次的洗浴。 她像母亲一样的养育着他们,并分别为他们取下了名字,第一个孩子叫流感,第二个孩子叫炎症,第三个孩子叫肿瘤,第四个孩子叫癌症,第五个孩子叫鼠疫,第六个孩子叫疟疾,第七个孩子叫天花,第八个孩子叫瘟疫,最后一个孩子没有名字。 当他们养育成人,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就将他们向前送别,到多云的海角上面,在阴暗的海岛一端,忿忿地送走了这些恶物,去屠杀卡勒瓦拉的人们。 这些闻所未闻的疾病袭击了万诺拉的人民,没有人知晓它的名字,没有人知晓它的过往,连身下的毯子都已经朽烂,连身下的被单都已经腐烂。 … 伟大的原始的歌者:维纳莫宁同这些疾病争斗,驱逐这些罪恶的疾病,他先烧暖了浴室,准备好燃烧的石头,供应足最好的木料,又将柴束搁入水中,将盖子盖在盛水是木桶上,浴帚好好的护持。 从那些燃烧的石子里面,升起了甜蜜的温热,升起了蜜甜的暖气,歌者在桑拿的浴室中高声唱起了铸词: “天上的父!降临这浴室, 伊尔玛!在暖气之降临, 让我们恢复健康, 让我们重获安宁, 驱逐这些下流的疾病, 保佑我们恶疾离身, 镇压这过度的热气, 驱逐这不详的温暖, 不让燃烧你的孩子, 不让毁灭你的后裔。” … “洒下冰冷的寒水, 浇着炽热的石头, 让它变成了蜂蜜, 蜜汁向下方滴动, 让它流成密的河, 让它流成密的湖, 让它沿着炉石流去, 在生苔的浴室流过。” … “不要毁灭无辜的我们, 不要让疾病打倒我们, 伊尔玛并不要我们死, 这违反造物主的命令。 谁要屠杀无辜的我们, 让他吞下自己的语言, 让灾祸落在自己头上, 让恶意退到自己身边。” … “乌戈之子并不是英雄, 不能将这灾祸赶散, 他统率着天空的云朵, 他是旱云的统治者, 他是浮云的主人。” … “至高无上的天神! 你在云天之上安身, 我们需要你降临, 我们恳求你归途, 俯查我们的灾难, 结束我们的痛苦, 解除这凶恶的法术, 将我们的灾祸解除。” … “给我一把烈火的剑, 给我一道闪耀的光, 让我抵抗这样的灾难, 打倒这可怕的噩梦, 赶开我们的祸患, 在云天之下随风飘散。” … “我要驱逐妖法的迫害, 我要赶走这样的灾难, 一直到远远地岩洞, 在铁硬的岩洞中间, 把迫害带给石头, 把灾难堆上山岩, 石头不会因痛苦啼哭, 山岩不会因灾难抱怨, 无论是多大的打击, 无论是不断的打击。” … “吉布第多,多尼的姑娘! 你坐在疾病的石头上, 三道大河在那里冲激, 在三道水分流的地方, 转动着疾病的山丘, 转动着痛苦的石磨, 转动着我们的灾难, 转向那蓝蓝的石谷, 或者就送它到水里, 打入到深深的湖中, 那里没有太阳照耀, 更没有风将它吹动。” … “吉乌达尔,高贵的夫人! 瓦玛达尔,高贵的主妇! 来吧,你们一起降临, 让我们恢复健康, 让我们重获安宁! 让受痛苦的不再受, 让生溃疡的不再生, 让有病的安然睡去, 让衰弱的挺然起来, 遭难的都有了希望, 结束了我们的悲哀。” … “把灾难装进大桶里, 再给它扣上了铜扣, 就在痛苦山的中央, 就在灾难山的山头, 你带去了这些苦难, 你扔下了这些灾祸, 再将这些灾难烧煮, 用一只最小的小锅, 大不过手指的一圈, 也比不了拇指更宽。” … “山的中心有一块石头, 石头中间有一个洞, 这洞是钻子钻成, 这洞是钻子钻通。 你把这灾祸推进洞里, 也塞进这厉害的折磨, 压倒了疼痛的溃疡, 结束了我们的灾祸。 它们就黑夜也不害人, 它们就白天也不害人。” … 伟大的原始的歌者:维纳莫宁,用九种不同的药膏,用八种神妙的药剂,将溃烂的地方涂抹,将破裂的伤口疗治,然后继续高声歌唱: “至高无上的天神,uu看书 .uukanshu 你在天堂的主人! 让云朵在东方出现, 西北也升起一片云, 还要云从西方降下, 给我们水,给我们蜜, 把我们的脓疮涂抹, 把我们的伤口疗治。” … “我没有这样的力量, 除了创造主的施恩, 创造主!你大发慈悲, 伊尔玛!你护佑我们。 我们两眼向上, 我们两手上伸, 我们的嘴去诉说, 我们的气息呻吟。” … “在我的手够不到之处, 但愿主的手搁在那里, 我的手指如果够不到, 但愿主伸出他的手指; 创造主的手更灵活, 创造主的手更伶俐。” … “创造主!施行你的神术, 伊尔玛!施行你的恩赐, 万能者!向我们鉴临, 让黑夜健康的人们, 在白天也一样健康, 不再遭到一切灾祸, 疾病不再落到身上, 心头也不再受折磨, 不感到一点点苦难, 不感到一点点不幸, 只要黄金的月亮照耀, 只要白银的太阳闪烁, 在他们长长的一生。“ 聪明的直心肠的伟大的原始的歌者:维纳莫宁成功驱逐了信徒们的灾难,卸去了人民身上的担子,赶走了法术的瘟疫,治疗了妖法的疾病,拯救了他的人民,挽回了卡勒瓦的子孙。 第7章:熊的盛筵 疾病已经被治愈的消息传回了波赫尤拉,传到了阴暗寒冷的村庄,万诺拉已经恢复了健康,卡勒瓦也已经得到完全的解放,妖法的瘟疫已经消散,法术的恶疾已经退去。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洛希,这个缺牙的老太婆勃然大怒的忿忿说道:“我还有别的办法,我还有别的阴谋,我唤醒草原上的熊,荒地里弯爪子的野兽,去蹂躏万诺拉的家畜,去屠杀卡勒瓦的牲畜。” 洛希前往了草原上唤醒了居住在那里的大熊,将它赶向了万诺拉的草原;前往了卡勒瓦的牧场。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在听到了这则消息之后,立刻找到了他的工匠兄弟说道:“伊尔玛利宁,我的工匠兄弟!快快给我打造一支长矛,矛头上要有三面利刃,再装上铜的矛柄,好让我去同那蓬松的野兽战斗,不让它伤害我的骟马,不让它袭击我的母马,不让它将母牛毁灭,不让它将家畜屠杀。”? 工匠为他打造了一柄长矛,矛头上蹲着一只凶残的恶狼,矛刃上站着一只威猛的大熊,在长矛的接缝处一只麋鹿正在昂首阔步的游走,矛柄上一只小马正在欢快活泼的奔跑,矛柄的端口还有一只驯鹿在那里蹦蹦跳跳。 长矛已经打造完毕,但狩猎还不能开始,聪明的维纳莫宁还需要更多力量的帮助,他静静的等待着,一直到新雪轻轻地下起,一直到小雪微微的飘来,就像初秋的落叶一样的飘洒,看像冬天的兔子一样的雪白。 幸运不曾持久,亦如世间从无永恒,除了只顾奔跑的时间本身。 聪明的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借助着这个时期,立刻大声的唱起了歌声: “旅行的时节已经到来, 幸运的时节已然退却, 前往麦德索拉的国度, 到森林女儿的屋里, 到蓝姑娘们的家里。” … “我离开了人们往森林, 我离开了英雄去远地。 森林!将我做你的英雄, 达彪!将我做你的勇士, 蔑里基穿上华丽的衣服, 让我能打倒北方的森林。” … “森林的主妇蔑里基! 达彪的妻子德勒沃! 把你的狗撒手放逐, 把你的熊驱逐袭击, 在路上的金银花之间, 在槲木的屋顶下面。” … “奥德索!森林的苹果, 蜜爪子的懒懒的野兽! 如果你听到我来了, 听到我英雄在行走, 就把利爪藏在毛里, 就把利齿藏在口中, 你不可再动一下, 让它们一动不动。” … “我的亲爱的奥德索, 蜜爪子的漂亮的你! 在可爱的岩石之间, 你在这山乡下安息, 松树就在上面摇摆, 枞树就在下面窸窣。 转过去,蜜爪子的你, 你转过身子,奥德索! 像松鸡在窝上打旋, 像伏卵的大鹅打旋。” 维纳莫宁在唱完了所有的歌词后向着森林出发了,他在卡勒瓦拉东部的森林中游走,他在卡勒瓦拉西部的荒野中漫步,直到他听到了森林的野狗在狂吠,直到他听到了荒野的蜜爪在嘶嚎,就在小眼睛的住所旁边,就在宽鼻子的小路中央。 维纳莫宁细细的听闻之后方才自言自语轻轻说道:“这声音可真的有点小,我还以为是可爱的杜鹃在啭鸣。” 时间只过去了一会,维纳莫宁就来到了北方的森林等待幸运回暖的地点,祂大声的夸赞道:“我忠心的野狗在这里等我,我英勇的蜜爪在这里守候,就在奥德索的住所门边,就在漂亮的英雄的屋子旁边。”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举起了长矛,击中了躺在地上的北方大熊,推翻了它的缎子的床,掀翻了它黄金的隐藏。 维纳莫宁高兴的大声赞叹的唱道: “我赞美你,创造主! 我赞美你,伊尔玛! 你把这熊赐给了我, 把森林的黄金赏给我。” … 随后他又看着这些贵重的战利品再次放声高歌的唱道: “我亲爱的是奥德索, 蜜爪子的美丽的你! 不要无缘无故发怒, 并不是我将你打倒, 你自己从森林出来, 离开了森林的隐蔽, 你撕去了你的衣服, 把灰大氅扔在树丛。 秋天的天气变化多, 白天都是云雾蒙蒙。” … “森林里贵重的杜鹃, 毛茸茸的可爱的你! 离开你的冰冷的家, 离开你自己的荒地, 离开你的桦枝的房子, 离开你的编篱的小屋, 你森林里的美人! 且到旷野里漫步, 穿着轻便的鞋走去, 穿着蓝亮的袜子向前, 离开这小小的房间, 离开这狭窄的房间。 让给伟大的英雄们, 作为英雄们的住所。 如果你要去往远方, 就用手杖引你行走。” … “你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你的小小的窝棚, 离开出色的椽子, 离开漂亮的屋顶; 穿着你雪鞋滑去, 就像莲花在池里, 在枞树中间滑去, 像松鼠在树枝间。” … 伟大的原始的歌者:维纳莫宁携带着这位高贵的生客,连同这毛茸茸的朋友四处流浪,他们一边行走一边歌唱的跨过了平原,走过了森林,在屋顶的下面响亮的弹奏着康德勒琴,让所有听到乐音的人们都得到了永久的狂欢。 一听到这欢乐的歌声,房子里的人们就高声的大喊,漂亮的人们就大声的喊叫:“这是从哪传来的曲调,这响亮的声音,就像是交喙鸟在啭鸣,就像森林的姑娘在吹奏他的笛子。” 很快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带着祂高贵的战利品逼近了这座房屋,屋子里的人们向他发起了询问,漂亮的人们向他打起了招呼:“你有没有带来金子?你有没有带来银子?你要把吃的蜜交给森林,这样天空的主人就会高兴,你也就可以来到我们中间歌唱。”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这样回答道:“我穿着雪鞋一边行走一边歌唱,我将所有的赞美都归于了伊尔玛。……我没有带来水獭,也没有带来山猫,我带来了更加著名的骄傲,他是森林的使者,他是一位流浪的老人,他披在大氅前来,如果这高贵的战利品使得你们高兴,就把你们的大门打开,如果你们这是让你们讨厌的生人,那就请紧紧闭好你们的大门。” 听到了这句回答后,屋子里漂亮的人们就纷纷高声的欢呼道:“奥德索!我们欢迎你的到来,在我们新刷的屋子里,在我们漂亮的家属面前。”……“我们一直在期望,期待着达彪的角声,期待着木笛的吹奏,在金黄的森林中跋涉,沿着狭窄的小路;在银白的森林中漫游,走进我们的小屋。” ……“我在等待着未来的夏天,希望着幸福的来年,就像雪鞋在等待着新雪,规划滑行的路线;就像姑娘在等候她的情郎,红扑扑的脸庞上洋溢着美好的期望。” ……“黄昏时我在阳台的窗户前面坐下,早晨我在堆房门口观望,在门旁等候了一个星期,在路口等待了一个月,直到冬季的新雪降临、直到新雪化为了坚硬的雪地、直到坚硬的雪地渐渐软化、软化的变成了一颗颗砂砾、又由砂砾化为了一捧捧沙土、直到沙土再次变成了青绿色的大地,……我每一天都在思想,我每一天都在观望,为什么熊要在这里逗留,为什么森林的爱人还不肯离开索米,向着远方旅行。……。”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回答道:“我要把客人要领向哪里?把我的贵宾带到什么地方?是不是可以把它领到谷仓,让它躺在麦秸床的上面?” 屋子里漂亮的人们纷纷回答道:“把我们最好的贵宾,把我们最高贵的美人,领到那出色的椽子下面,带到那漂亮的屋顶下方。食品已经铺上,美酒已经斟下,地板也打扫干净,墙壁揩擦光亮,女孩子们穿着着漂亮的衣服,戴着最美丽的头饰,披着华丽的长衣。”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开心的大声高呼:“奥德索,我的小鸟,我蜜爪子的宝物!这里有你行走的场所。”之后又大声的唱道:? “宝贵的!你向前行走, 亲爱的!你走遍乡间, 你穿着貂皮袜前进, 你穿着布裤子向前, 依着山雀的小径, 顺着麻雀的路线, 在五根椽子下徘徊, 在六根屋梁上盘桓。” … “你得留意,不幸的女人! 你不要吓唬家畜, 你不要让小畜受惊, 不要吓唬主母的牛犊。” … “孩子们!从门口出来, 姑娘们!从门柱离开, 走向英雄到来的屋子, 人们的光荣已经到来。” … “奥德索,森林的苹果, 美丽庞大的林居者! 不要怕披发的姑娘, 对姑娘你不用惊骇, 对妇人你也不用怕, 那穿长袜的人们。 立即聚在火炉周围, 在家里的一切妇人, 当她们看见英雄进来, 当他们看见青年前来。” … 直到最后的最后直心肠的维纳莫宁高声唱起了最后的礼赞: “保佑我们,伊尔玛! 在出色的椽子下, 在漂亮的屋顶下。” 人们伴随着维纳莫宁的歌唱与康德勒琴永久的狂欢,将那高贵的美人,将那可爱的小鸟带到了松木柱子的一端,绑在铁的凳子之上,细致的查看着它那蓬松的外衣。 然后再花上一个小时的时间将奥德索的外衣取下,并且在这期间一直不住的说道:“奥德索!你不要悲伤,也不要气恼,麦德索拉黄金的苹果,森林主人赐予我们最美好的恩赏,你的毛皮不会弄坏,你的毛发不会弄脏,你是勇士们的赞歌,你是英雄们的荣耀。” 维纳莫宁完好无损的剥下了熊皮,将它铺在堆房的地板之上,然后将熊肉搁在了镀金的锅里,放在铜制的大镬里。 维纳莫宁将大锅搁上了烈火,贪婪的火焰舔舐着锅子的铜边,熊肉将大锅填的又满又足,再配上从遥远的萨克森国带来的食盐,据说这是航海的勇士们从盐的海峡带回的神奇物品。? 当他们将熊肉彻底煮烂,火焰就从锅子下面离开,枞木的长桌子上搁满了此次出征的所有战利品,搬来的交喙鸟盛满了金黄的盘子,从森林里淘来的各种宝贝满满当当的搁在了铜制的盘子里,来参加熊的盛筵的每个食客面前都放上了一把纯银的匙子,还有一把纯金的刀子。 堆放食物的盘子又满又高,整桶整桶的啤酒被搬上了餐桌,永久狂欢的人们大口吃着熊肉,大口喝着麦酒。 在宴会的进行其间维纳莫宁大声的发出了提议:“这次征程中最大的功劳者,麦德索拉的主人,有着黄金之心的老伙计!达彪拉最可爱的女王,森林里最仁慈的主妇!还有达彪红帽子的儿子,麦德索拉最漂亮的人物!还有达彪的女儿,以及其他的达彪的一族,欢迎你们来到这场欢愉的宴会,来参加这场熊的盛筵,来吃蓬松的熊的肉,……宴会上吃的东西可不少,食品和饮料都非常的丰盛,堆房内还有许许多多的储藏,让我们一起在这欢愉之中开怀畅饮。” 来参加盛筵的宾客们,这些漂亮的人们又再次发出了询问:“奥德索在哪里生长?它是如何拥有了这蓬松的皮毛?它是生在麦秸床上?还是生在浴室的炉子旁边?” 聪明的维纳莫宁回答道:“它既不生在麦秸床上,也不生在麦芽房里,在靠近月亮的旁边,在太阳的下方大熊星的肩膀上,我们可爱的蜜爪子就生在那里,祂傍在大气的美丽姑娘,就在创造的女儿旁边。 姑娘穿着鲜艳的鞋子,提着装满绒毛的小包,漫步于大气的边境,穿着蓝蓝的长袜,挎着装满柔毛的筐子,流浪于裂开的云朵之间,她将绒毛抛入水面,她将柔毛扔进水里,刮来的大风将它颠簸,不息的空气将它摇动,微风将它摇摆至水面,波浪将它推动到岸边,推到甜蜜森林的边缘,推到蜜甜海角的一端。 蔑里基:森林的女王,达彪拉最能干的太太,她从创造的恩赐中取出了水中的绒毛,用一根带子将这些最柔软的柔毛卷在了一起,放入了枫木的筐子中,放在了美丽的摇篮里,又拿来黄金的链子,到树枝蕃茂之处,到树叶稠密之地,将它们摇成了迷人的一团,将它们摇成了可爱的东西,在伸展的枞树下面,在开着花的松树下方。 在流着蜜的森林之中,在那一颗由蜜长成的树木旁边,熊就在这里的生长了起来,多毛的野兽就在这里被抚育长大。 熊在安乐的时光中渐渐生长,拥有非常完美的身段,矮矮的小腿,弯弯的膝盖,宽宽的头颅,扁扁的嘴巴,还有又粗又短的鼻子,毛发蓬松而又美丽,除了没有尾巴,也不曾拥有过爪子。 森林的女主默默思考的说道:“让我们来寻找坚韧来作为它的爪子,让我们来寻找锋利来作为它的爪子,只有它不去干坏事,只有它心中不怀恶意。” 熊在森林的主妇面前卑躬屈膝的发誓,对着至高无上的全能的创造主,它决不干一点坏事,也决不怀一点恶意。” 森林的太太:蔑里基,达彪拉最能干的妇人去搜寻它所需要的牙齿,去搜寻它所需要的爪子,最开始时她找到了一个坚硬、多脂的树桩,那是来自最坚实的杜松树的树桩,在这根最坚硬的根株里,蔑里基却未能找到她所需要从材料。 ……………… 蔑里基继续搜寻着,直到她看到了一颗草地里的松树,和一颗长着小山上的枞树,松树的枝条像白银一样美丽,枞树的枝条像黄金一样闪耀,蔑里基就折下了一根树枝来作为奥德索的爪子使用,至于剩下的就被它放入了熊的额骨中间,紧紧地按入了它的牙龈里面。 蔑里基得到了最美丽的造物,她带着它四处的游行,沿着林地的边境,跨过翻腾的沼泽,顺着青绿色的草原走过了肥美激流的小溪河流,她嘱咐熊小心的前行,她嘱咐熊郑重的前行,在晴朗无云的天空下,过着快乐无忧的生活。 并在过往的时光中留下了一段属于它的诗歌: 不穿鞋游行于夏天, 不穿袜游行于秋天, 在天气坏的时候休息, 在冬季的凛冽中闲散, 在创造主的天空下面, 在美丽的枞树脚下, 在茂密的杜松之间, 它躲在五件大衣下, 它躲在八件大氅下。” 直到最终的最终,维纳莫宁才继续说道:“我的战利品就在那里,我在途中寻找到了幸运。” 宴会上的客人们又一次纷纷向他询问:“既然如此,为何和蔼的森林之王,仁慈的达彪,肯把这吃蜜的孩子放弃?为何这慷慨的森林之主,愉快的蔑里基肯把他的宝贝给你?你可曾用箭射它?你可曾用矛刺它?”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回答道:“非常和蔼的森林,还有非常慷慨的绿林,愉快的树林的主子,友好而又仁慈的达彪,他们的女儿:德勒沃,森林里最娇小的女儿,森林里有最秀美头发的姑娘,她领着我走上了大路,为我竖起了路标,在道路两旁做下标记,一直作为我的向导,她在山上做下记号,她在前面燃烧树木,将我领到了奥德索的大门,带我找到了它高贵的住所。 我寻找到了我所探求的地方,我来到了它的住屋旁边,我没有用矛刺它,我也没有向它射箭,它步履蹒跚的离开了拱道,在松树低下突然倒地,树顶的树枝撞碎了它的胸膛,树顶的枝丫撕裂了它的肚子。” 然后他表达了他的心情:“我亲爱的奥德索!我最可爱的小鸟!把你的头颅让给我们,也把你的虎牙都抛向一旁,剩下的牙齿统统扔掉,连同你的宽宽的牙床,但你却用不着为此发怒,你的头骨已经撞破,你的脑壳已经破碎,连同你那碎成粉末的牙齿。 我拿走了奥德索的鼻子,为了扩大自己的鼻子,但我却又为曾完全拿走,倒也不是单单为了拿走鼻子。 我拿走了奥德索的耳朵,为了扩大自己的耳朵,但我却又为曾完全拿走,倒也不是单单为了拿走耳朵。 我拿走了奥德索的眼睛,为了扩大自己的眼睛,但我却又为曾完全拿走,倒也不是单单为了拿走眼睛。 我拿走了奥德索的额头,为了扩大自己的额头,但我却又为曾完全拿走,倒也不是单单为了拿走额头。 我拿走了奥德索的嘴巴,为了扩大自己的嘴巴,但我却又为曾完全拿走,倒也不是单单为了拿走嘴巴。 我拿走了奥德索的舌头,为了扩大自己的舌头,但我却又为曾完全拿走,倒也不是单单为了拿走舌头。 他可以被视作英雄,他可以被算做勇士,他数清了熊的牙齿,又将两排的牙齿解散,从铁一样紧牙关,从钢一样坚的牙床。 没有别的勇士前来,没有别的英雄尝试,他就自己数清了熊的牙齿,计算了两排的尖牙,跪在额骨的下面,在铁一样紧的牙关下面。” … 他拿走了熊的牙齿,又对它如此说道:“奥德索,森林的苹果!美丽、庞大的林居者,你沿着大路向前走去,你沿着大路向前跳跃,走出着狭窄的住所,离开这低小的茅舍,一件高大快乐的住宅正在那里等待。 奥德索,森林的蜂蜜!达彪最宝贵的亲爱的,你一直向前行走,横过小猪的大路,顺着野鸡的小径行走,到茂密的枞树林中,到针叶的松树丛里,在林木覆盖的山丘,至高高矗立的山峰。 你在那里将住的多么愉快,你在这里将住的多么高兴,陪同你的还有那小铃铛的玎玲。”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又走入了祂们的屋门,漂亮的年轻人就向他询问:“你的战利品被藏在了哪里?你又走到了什么地方?是否已经沉入了融雪?是否被留在了冰原?是否已推入了泥淖?是否被埋入了草原?” 维纳莫宁回答道:“我没有将它留在冰里,更没有将它沉于融雪之下,野狗们会将它从雪地里拖走,天空的猎鸟们也会将它的躯体弄脏。我没有将它沉入沼泽,也没有将它在草地里埋葬,地面的虫豸会将它咬啮,地下的蚂蚁会将它消灭。 我将我的战利品安放在了黄金的山顶,我带着我的俘虏留在了绿铜的山顶,我将它搁在了一颗十分堂皇的松树上,在最粗的树枝之间,在广阔茂盛的树梢之上,这里是人们永久的欢乐,这里是旅客们永远的喜悦。 我将它的牙床转向了西边,我将它的眼睛转向了西北,它不在高高的树梢上,因为那里的春风会将它伤害,因为那里的大风会将它摧毁。它也没有靠近地面的树干,不然拱鼻子的野猪就会将它破坏,还有其他的野兽就会将它撕碎。” 维纳莫宁说完了所有话语,他又开始唱起歌来,去欢送这正在过去的白天,去欢迎这即将到来的华美欢愉的夜晚。 维纳莫宁大声的开口说道:“执掌光明的!让灯火更加的灿烂,让唱歌的时光可以让我看到,在唱歌的时光里让所有的歌喉都得到了渴望。” … 维纳莫宁弹奏起了欢快的歌声,歌唱起了愉悦的康德勒琴,让永久的愉悦都来此降临,u看书w.uukanshu.o 让夜晚歌声都充满了欢愉,皆大欢喜的让所有人都得到了快乐。 一直弹到所有的歌声都落下,一唱到所有的乐音都结束,一直留到了最后的铸词响起: “你保佑我们,伊尔玛! 再一次,慈悲的创造主! 将来再在这里欢聚, 将来再来这里会晤, 享受肥美的熊肉, 享受蓬松的野兽。” … “你保佑我们,伊尔玛! 永远地,慈悲的创造主! 竖起领导我们的柱子, 在我们前面燃起树木, 为了最英勇的人物, 为了伟大的英雄种族。” … “你保佑我们,伊尔玛! 永远地,慈悲的创造主! 让达彪的角声嘹亮, 让森林的笛声呜呜, 纵使在这小小的院落, 纵使在这狭窄的住所。” … “让我们在白天游戏, 让我们在夜晚欢呼, 在这坚实稳定的地方, 在索米这广大的国土, 同我们的生长的一代, 年轻的一代正在起来。” ———————————————— 注: ?。矛头上要有三面利刃:在一些更古老的版本中,这一句写的是“矛头上要有三根羽毛”。 ?。我蜜爪子的宝物:在一些更古老的版本中,“宝物”被写做为“负担”。 ?。盐的海峡:居查证此处可能指的是丹麦地区的某个海峡。 第8章:太阳与月亮 维纳莫宁弹奏起了康德勒琴,永远的欢乐在卡勒瓦拉的土地上漫延。 快乐透进了月亮的屋子,欢愉来到了太阳的房子,月亮在快乐的催促声中离开了祂的院子,站立在弯曲的白桦树上,太阳也走出了祂的宫殿,在枞树的树顶上坐下,听着康德勒琴传来了的乐音,内心充满了高兴与惊讶。 波赫亚的女主人洛希也听到了这首从卡勒瓦拉传来的动人音乐,此时的老妇人已被暴怒填满了内心的愤恨,她动手将太阳从枞树的树顶掳掠,将月亮从白桦树的树上抢夺,将祂们带回了自己的家乡,来到了波赫尤拉阴冷而黑暗的院子。 为了不让月亮发出灿烂的闪耀,就将他藏在了色彩斑斓的岩山之间; 为了不让太阳发出照耀的光明,就将他藏进了钢铁制成的坚硬高山。 太阳与月亮就这样被波赫亚缺齿的老妇人藏匿了起来,她高声喃呢着咒语:“从今以后如果我不曾前来释放他们,月亮就万万不能发出自由的闪耀,从今以后如果我不曾前去携带他们,太阳就万万不能发出自由的光明,除非我带着九匹种马前来,而这九匹种马都必须是由一匹母马所生,” … 从此之后月亮就被波赫亚的母亲带走了,太阳也被波赫尤拉的灵魂禁锢,在铁硬的岩石中间,在阴暗城堡的石山深处,之后来自黑暗的死亡又偷偷潜入了万诺拉的国度,偷去了维纳莫宁的火焰,拿走了卡勒瓦拉的光明,让屋子里不再有一丝火光,让房间内不再有火焰闪烁。 自此以后卡勒瓦拉的天空便不再拥有了光明,包容一切的黑暗笼罩了所有的生灵,漆黑一团的暗影包围在了乌戈的神座四旁。 人类从此在没有火焰的生活中凄惨的过活,祈祷和哀悼他们曾经犯下了无可饶恕的罪行,乌戈也在没有光的负担中觉得无比的凄惨。 至高无上的大神乌戈,这天堂的创造主,他对人间火焰的离奇消失感到了十分的惊奇,祂深深地思索想念着,太阳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阻拦,居然就让祂停止了灿烂,月亮到底被什么样的怪物遮掩,居然也让祂不再如此的辉煌。 乌戈离开了天堂的神座,向着云之国度的边境行走,穿着灰蓝色的袜子在天国南方的边境线上寻找,连同那彩色的袜跟也散发出了搜索的光芒,他寻觅着太阳,他寻找着月亮,但他却怎么也寻找不到太阳,他无论如何也寻觅不到月亮。 最终无可奈何的乌戈拿出了那把燃烧着炙热火焰的宝剑,激发出了它潜在的力量,火光在宝剑的身上闪耀、火舌从他的指甲中间出击、火星在他的四肢之中爆裂,在高高地天空之上,在星星的原野之间,天空之神的乌戈燃烧起了神灵的火焰。 天堂的主人点燃了炙热的燃烧,又拿走了其中的一点火光,装进了金色的袋子,安放到了银色的盒子,他嘱咐姑娘要将它摇晃,让大气的姑娘再创造出一个新的月亮还有一个新的太阳。 姑娘走到了长长的云层边境,将金袋子里的火花和银盒子里的火光放到了金色的摇篮里,坐在大气云层的边缘,给摇篮再系上一根银色的带子,轻轻地摇晃起来。 银色的丝带,不住的震颤;金色的摇篮,剧烈的晃动;浮云在天空移动,天空在吱嘎做响,就连支撑苍穹的支柱也在跟随着火焰不停的晃晃。 光明在姑娘的摇篮里轻轻地摇晃着,它被摇晃的是如此的灿烂,它被摇晃的是如此的辉煌,欢快的火花在姑娘的手指之间移动,愉悦的的火光在姑娘的手指之间照管,但却又被愚蠢的从天空的云层之间不慎落下,将粗心的火焰流落到了沸腾的大地上,从照管人的指间偷偷的溜走。 天空从此被破裂成了两半,爆裂的火焰拖着一条条长长的红色尾巴从云层之间落下,点燃了被支撑在天空之上的圆顶苍穹,烧出了一个个星星斑点的窗洞,顺着每一条天空之境的裂隙,闪耀于曾经光明的上空,从九重天上落下,在六重天上灿烂。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看到苍穹之顶的状况,他大声的说道:“我的工匠兄弟伊尔玛利宁!快快让我们去看一下这大地的四周,也许我们就能发现,为什么会从高高的天空之上,落下了这些闪耀着光华的火焰,在这低低的地面之上,我们也许就会发现来自太阳的碎片,还有那些来自月亮的破片。” ……………… 两位英雄在做好了穿戴的准备之后,就一同向着火焰落下的地点出发了,他们一边行走一边思念,该要如何才能找到火焰曾经落下的地点,火光又会在哪里被他们发现。 他们一路顺着火光的方向奔跑,直到一条奔流的大河在他们的面前阻拦,汇成了一座渺渺茫茫的大湖终结了他们的脚步。? 急切的、直心肠的维纳莫宁立即动手将附近的森林砍伐,伊尔玛利宁也在一旁协助着将枞树的木板做成了船舱,然后又用松树的木板做成了桨架与船舵。 船只打造完毕,英雄们将它推入了水中,向着涅瓦河的方向划行,绕着涅瓦的海角艰难前进。 … 创造主最可爱的长女:伊尔玛达尔在涅瓦河的旁边与他们相遇,她开口问道:“尊贵的英雄们,你们是一群怎样的勇士,他们又是如何称呼你们的?”?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急不可耐的立刻说道:“我是伟大的原始歌者维纳莫宁,他是伟大的原始工匠伊尔玛利宁,你可以来当我们的船夫吗?他们又是怎样将你称呼的?” 创造主之女轻笑了一声后回答道:“我是空气最大的女儿,我卡勒瓦拉最年长的女性,我是第一位母亲,也是最老的女孩,我结过了五次婚姻,也扮过了六次新娘,…………。 英雄们!现在告诉我,你们旅程的终点将会是在哪里?” 聪明的、直心肠的维纳莫宁急切的对在创造的女儿说道:“卡勒瓦拉的光明已经在黑暗之中消散,我们在很长久的时间内都未曾再见到过一次光的照临,凡灵只能在黑暗的阴影之中凄惨的生活,直到我们看到天空中落下了一道长长的火焰,于是我们下定决心,要将那颗落下的火焰搜寻。” 伊尔玛达尔思虑一番后回答了他们此行的目标:“你们或许可以看见火焰的身影,但却永远无法将那潜逃的火光追捕,即使你们已经近在咫尺,祂也必将从你们的指尖离去,在你们了解关于火焰的罪行之前。”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立即就开口询问:“尊敬的创造的女儿,告诉我们关于火焰曾经所犯下的罪行。” 伊尔玛达尔非常乐意的向他们分享了关于火焰落下之后的秘密: “火焰的踪迹其实不难寻找,只要知晓了祂曾经到往的轨迹。 乌戈在创造主的天国里燃烧起了神灵曾经的火焰,向着苍穹下面的大地射下了爆裂的火星,降下了炙热的弹丸,经过了高天的原野,穿梭于大气的空间,在乌黑的烟囱之上、在干燥的屋梁之间,那里是一座杜利刚刚新造好的一间没有屋顶的房屋。 当坠落的火焰一来到这里,便干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它烧坏了男人们的胸脯,它烧裂了姑娘的花房,它烧伤了孩子们的脚膝,还有老人们的胡须也被它一同烧光。 当祂坠落到了杜利的房屋时,一位刚刚生育的母亲正在给她的孩子喂食奶水;火焰立马冲向了婴儿的摇篮,烧坏了母亲的胸膛,让母亲怀中的婴儿立即走向了前往玛纳拉的道路,穿过瑟玛把守的大门,来到先祖们沉睡的多纳拉的土地。 小孩毁灭在了红焰的磨难之间,婴儿投身在火光的痛苦中央,母亲就被这如疽跗骨苦痛击打。 但她却没有时间再继续悲伤的哀痛,她奋力的指挥着族人将这火光驱赶,穿过小小的针眼,跨过大斧的斧背,通过闪烁着剑光的剑鞘,将它赶到了来时曾经过的那片耕地。” …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知晓关于火焰坠落后的秘密,随后他又询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火焰既然已经退走,那这该死的瘟疫又该去哪里躲藏,是在杜利的草原上,还是在达彪的森林里,或者前往阿略湖中?” 伊尔玛达尔继续诉说她所知道的知晓:“火焰离开了杜利的国度,祂毫无目的的一径向前,将沿途经过的区域皆尽焚烧毁灭,直到它出现在了沼泽地里,来到了阿略湖中,火焰在湖水的波浪之下闪闪烁烁地升起,火焰在阿略湖的水面上必必剥剥的蒸发。 蜂拥而上的波浪拍打出枞树一样高大的波涛,发出呐喊一样的咆哮,显示着狂怒的火力,显示着炽烈的热力。 争斗让水中的生命崩散逃离,只有躲在石头堡垒里的鲈鱼看着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闯的鱼群沉思默想的思考着它们该如何才能在末世的浩劫中生存,哀悼着它们可怜的一生,直到澎湃的波浪被冲出了水面,飞卷而起的鱼群于苍穹之上翱翔,鲈鱼的石头堡垒也在这席卷而上的冲激面前显得如此的脆弱不堪,它被狠狠得撞向了一块飞卷而上的岩石。 鲈鱼的身躯受到了重重的打击,它愤怒的弓起身子,向火星宣示着自己的怒火,但轻盈的火花却灵巧的闪避开了鲈鱼所有的扑咬,还时不时的落下一颗恰到好处的余烬沾染在鲈鱼的鳞甲片上,将它灼烧的皮开肉颤、左右腾挪的直呼痛感。 在诸神的争斗中被火花戏耍、嘲弄的鲈鱼愤怒的泛红了眼睛,它疯狂、暴怒的与火花缠斗在了一起,…………直到一直静静的守着一旁的蓝鲱鱼在火花戏谑般的闪躲到自己身旁时一口将它吞下,就此消灭了这颗湖中的灾星, 阿略湖在没有了这颗闪烁的火花之后,也从四周向着原地退去,回到了祂最开始的原初,在仲夏之间的夜晚,湖面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平静。 只是平静往往都很短暂,时间只是走过了短短的几步路程,这条最初的吞食者便感到了来自腹中的灼烧,它惊慌的、无措的在水底深处四处的游窜,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能让它去除掉肚中负担的地方。 吞咽者一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沿着鲱鱼的岛屿游动,向着鲑鱼集群的石缝之间寻找。 直到这位无罪的吞噬者在无止无尽的折磨中支配了自己的身躯,在湖水中无休无止的游动。 从一千座海角的尖端,到一百座海岛的港湾,它每游过一个海角,它每走过一座海岛都要向着这里的生命发出询问:“在这缓缓的流水之中,在这狭窄的阿略湖里,有一只正在遭受火焰折磨的可怜鱼儿,可有谁能够将我吞噬,替我这无法毁灭的鱼儿去遭受这份痛苦的折磨。” 一条贪婪的鳟鱼听到了这份话语,于它就立即动身去寻找说话的鲱鱼,去接受这份无法毁灭的负担。 在湖底的乱石丛中,鳟鱼遇到自己渴望的负担,但鲱鱼的求生本能让它在火光的加持下逃离了注定的必然,生命驱驰着阿略湖的子民将死亡抛离在了身后。 不熟练的鲱鱼撞碎了湖底深处的石峰,惊慌失措的鱼群躲避到了灯心草的港湾,九层波浪的软软迭起让无罪的鲱鱼速速的前行,直到鲱鱼被负担折磨到即将崩溃的身体。 贪婪的鳟鱼得到了它渴望的负担,它心满意足的湖水深底炫耀,可时间只过去了不久,这条贪婪的吞食者就受到了炙热的烧灼,心中强烈的渴望让它无休无止的吞食,它游过了好久好久,在鱼群游戏的深处寻觅,在鲑鱼集群的石缝之间寻找。 鱼群们惊慌失措的逃离,直到它们在被鲱鱼撞碎的石峰中寻找到了安存。 鱼群逃离了这条贪婪的吞咽者,无比强烈的痛苦灼烧起了鳟鱼脆弱的身躯,它在湖水中无休无止的游动着,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能让它去除掉腹中负担的地方。 直到这位贪婪的吞噬者在无止无休的折磨中支配了自己的身躯,在湖水中无休无止的游动。 从一千座海角的尖端,到一百座海岛的港湾,它每游过一个海角,它每走过一座海岛都要向着这里的生命发出询问:“在这缓缓的流水之中,在这狭窄的阿略湖里,有一只正在遭受火焰折磨的可怜鱼儿,可有谁能够将我吞噬,替我这无法毁灭的鱼儿去遭受这份痛苦的折磨。” 鱼群躲藏破碎的石峰之下,无鱼应答它的问题,直到一条残暴的灰色梭子鱼听到了这份话语,勇气驱使着它离开的石峰的掩护,将这贪婪的鳟鱼吞进了肚子。 时间依旧只过去了不久,这条残暴的吞食者就受到了炙热的烧灼,它在湖水中无休无止的游动着,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能让它去除掉肚中负担的地方 直到被大海眷顾的宠儿,受海洋神灵指引的杀手鲸们将它指引上了正确的道路。 这条残暴的吞咽着忍受着无比巨大的痛苦,在湖底的深处游过了好久好久,它向海鸥群集的悬崖峭壁间询问,它到到白鹭游戏的巉岩礁石上觅访。 直到这位贪婪的吞噬者在无止无休的折磨中支配了自己的身躯,在湖水中无休无止的游动。 从一千座海角的尖端,到一百座海岛的港湾,它每游过一个海角,它每走过一座海岛都要向着这里的生命发出询问:“在这缓缓的流水之中,在这狭窄的阿略湖里,有一只正在遭受火焰折磨的可怜鱼儿,可有谁能够将我吞噬,替我这无法毁灭的鱼儿去遭受这份痛苦的折磨。” …………………… 维纳莫宁从创造主女儿的口中得到了关于火焰过往的罪行还有象征着指引的预言。 英雄们急急匆匆的上路了,只走过了很短的一段路程。他们就来到了那段指引之中的湖岸,乘着火焰还未曾归来的时间里,用杜松木的树皮,还有水杨柳的汁液制成的一张可以洒满湖面的大网。 ……………… 大梭子鱼依靠仅存的意志,追寻着指引的道路,来到了最终的那片海域,腹中的火光折磨着它的身躯,炽烈的火花炫目了它的眼睛,英雄们没有等到凶猛的海狗出现在指引的海岸。 聪明的维纳莫宁意识到了什么,他叫来所有的妇女们去拉起已经做好准备的大网,踏上英雄掌舵的船只,顺着湖水的流向一寸一寸的捕捞,从云雾弥漫的海角绕到雾气沉沉的海岛,从鲑鱼群集的石缝之间,到鲱鱼岛屿的沿途海岸,棕红色的芦苇在湖中飘动,美丽的灯心草长满了沿途的海岸。 ……………… 英雄们一次又一次将大网抛入水中,uu看书 wuukansh 热切的期待着能将这美丽的宝物捕获,但却总是在每一次大网即将入水之时被歪曲了方向,为此妇女们不得不每次都向着相反的方向拉动,不管英雄们是多么乐此不彼的抛出大网,这条的凶猛的大狗总能恰到好处的游动到了大网的前方。 最终就连忿忿不平地英雄们也不得不走到了水面下面,所有的妇女们站在了大网的近旁,他们摇曳着大网、他们推动着大网、他们将大网拉扯、他们将大网拖动,从岩石嶙峋的湖水深处开始,到接受指引的卡勒瓦拉的沙滩旁边,不管英雄们对这条灰色的大鱼是多么的思念,这位来自深水的海狗始终不曾在英雄们的面前出现。 灰色的梭子鱼就这样消失在了这狭窄的阿略湖底,不到平静的水面之上,不去宽广的湖水深底,…………很多的小鱼,不多的渔网,…………直到大网不再向着湖水抛撒,…………杀手鲸去向梭子鱼说明、鲱鱼就向鲤鱼问询、鲑鱼又向鲈鱼发问:“那些拉着麻线大网的名人是否已经消失?那些拍打水面的卡勒瓦的子孙是否已经毁灭?” 著名的歌者维纳莫宁不甘失败的回答道:“英雄们从来不会消失,卡勒瓦的子孙也从来不会灭亡,他们将会拿来更好的长棒,更长的杆子,还有加倍吓人的大网。” ———————————————— 注: ?。大河与大湖:居查证此处的大湖可能指的是卡累利亚地区的拉多加湖,大河可能是流入拉加多湖的三条河流中的其中一只。 ?。伊尔玛达尔是维纳莫宁的母亲?!。 第9章:捕火 英雄们的第一次捕火行动彻底失败了,这位原始而伟大的歌者翻来覆去的思考着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再次结出一张麻线的大网,将水底的鱼儿捕捞。 他忧愁的思虑道:“你们可有谁愿意为我将麻种植,然后再将它们梳理干净,用来给我结网,好让我能将那可怜的鱼儿毁灭,把不幸的鱼儿杀伤。” … 卡勒瓦拉的人们非常欣然的接受了这个请求,他们在万诺拉的土地上找到了一小片土地,那是一小块还没有被火烧过的土地,在两个树枝子的中间,在很广阔的沼泽里面,连通在阿略湖的岸边。 英雄们拿来铁锹,将荒土地的树根掘起,找出掩藏在泥土底下的麻籽粒。 多尼的虫豸在旁边看守,原始的土地守护者:托特图的蚯蚓在那里监视。 但这些仍然不够,英雄们又拖来湖岸边的船只,浇上滑腻的火油,点燃炙热的火焰,得到了一颗颗余烬的黑炭,在等待中将所有的余烬都燃烧完毕,干燥的木灰便出现在了英雄们的眼前。 人们做好了准备,在阿略湖边的黏土地上播种麻籽粒,在松松的泥土地中撒下干燥的木灰。 种子刚刚播种完毕,麻籽粒就立刻的抽芽吐穗,在一个夏天的夜晚,麻们又壮又密的长大,就在这个最让人出乎意料的日子里。 麻长大成型了,人们将它收集了起来,在夜晚来临的时刻将麻放入水中浸泡,当麻一接触到水面,就立刻变得软和起来,人们立刻动手将麻捣的碎烂,然后将铁器放在麻皮上刮磨,使出全身的力气慢慢的将麻剥取下来,放在黄昏的时光里面晾晒。 在夜空的下面将麻放在梳麻机上梳理,将它安放在纺机之上,迅速的带到纺锤的旁边,就在一个夏天的夜晚,就在两个白天的中间。 随后卡勒瓦拉的姐妹们又来到了万诺拉将大麻纺织,卡勒瓦的妯娌们也跑来将大网编织,弟兄们跑来将网眼置放,母亲们热情的过来帮忙。 人们迅速地转动着织网的机器,飞快地纠缠着网眼,就在一个夏天的夜晚,他们编织出了一张麻的大网,就在四个白天的中间,他们将网索装配在了上面。 麻制的渔网终于完成了,加上搭配好的网索,这张麻的渔网足足有一百寻之长,更有七百寻之宽,上面还缚有压网的石子,再配上大小合适的浮子。 青年们欢庆的将这张麻的渔网带走,老年们则在家中思索与祈祷着他们能够将海中的鱼儿捕获。 英雄们登上了船只,掌握起船舵,奋力的将水面拍打,不辞辛苦的张开麻的大网,一遍又一遍的投入水中,他们努力地向着前后两面拖行,他们用力地向着左右两边拉扯,人们捕捉到了许许多多的小鱼,还有很多不幸的多刺的鲈鱼,甚至人们还捕捉到了一只鱼胆很大的红眼鱼,但人们却始终捕捉不到英雄们想到那条大鱼,那条专门为它结制出这张麻的大网的海鱼。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认真的提议道:“工匠伊尔玛利宁!我们一起前行,到往撒下鱼网的地方观察一番。” 工匠答应了歌者的请求,两位英雄一同拉着大网向湖水前行,祂们在水中拉起了大网,沿着大水中的岛屿,将渔网铺在了一旁;沿着云雾海角的周围,将鱼网洒在了一边,英雄们一寸一寸的推着大网前行,让它平衡的顺着海水的流向波动。 英雄们不停的将大网洒下,推动,他们又拉又拖的捕捉到了许许多多的鱼儿,其中最多的是鲈鱼,第二多的是鳟鱼,还有许许多多的鲷鱼和鲑鱼,勇士们捕走了大海中的所有鱼儿,但他们却无论如何也捕捉不到他们想要的那条鱼儿,哪怕他们为了它专门制作了这张大网,然后又把绳索缚在了网上。 英雄们的捕鱼行动不出意料的再一次失败了,维纳莫宁继续在万诺拉种植起了大麻,然后在夜晚来临时浸泡,在黄昏来临的晾晒,在原有的基础上编织出一张更大、更长的麻网,长度现在足有五百寻长,宽度也有了七百寻宽。 维纳莫宁再一次来到湖边向众人提议:“我们得把渔网带到更深处的湖底,再把渔网洒到遥远的远方,我们要一直探索到湖水的黑泥底下,把渔网洒到遥远海面的每一个角落。” … 英雄们又一次出发了,祂们一次又一次的向阿略湖的深水底部探索,不知停歇地将渔网洒到了更远的不知其名的远方,维纳莫宁大声的向着大海发出铸词: “水的母亲韦拉摩, 宽宏大量的母亲! 换下你身上的短衣, 换下你全部的服装, 你穿的是灯心草短衣, 水沫的帽子戴在头上, 是大风的女儿的制作, 是波浪的女儿的馈赠。 现在你穿上麻纱短衣, 是用最细的麻织成, 织麻纱的是古达尔, 纺麻的是白韦达尔。” … “波浪的主子阿赫多, 阿略湖水的主人! 用你的五寻长的杆子, 用你的七寻长的桩子, 拍打这茫茫的大水, 搅动这深深的湖底, 推开一堆堆的垃圾, 赶来一群群的鱼儿, 赶到了撒网的地方, 成百的浮子在飘动, 从鱼儿群集的海湾, 从鲑鱼隐藏的岩洞, 从大湖的汹涌的漩涡, 也从不见五指的深渊, 那里永不见太阳照耀, 那里永不见月亮辉煌。” 等维纳莫宁的铸词刚刚唱完,湖水中便升起了一个矮小的个子,波浪里出来了一位英勇的好汉,祂站在宽广的湖面上大声的说道:“来自湖岸上的英雄,来自陆地上的勇士,你们是不是需要一把长杆来将水面拍打?你们是不是需要一根竿子来将水底搅动?”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立即回应道:“我们确实很需要一把长杆来将水面拍打,我们就是很需要一根竿子来将水底搅动。” 于是这位来自湖水的矮小英雄,就来到了阿略湖的岸边将一颗松树连根拔起,然后转头问道:“我是使出使出全部的力气来拍打水面,还是根据实际情况的有所保留?” 聪明的维纳莫宁立刻通晓了祂的用意,祂高兴的说道:“用你所需要的力量去拍打,但一直要久久不停的拍打。” 这位来自水中汉子,湖底的小小英雄就立即来到湖水中动手,一刻也不停歇的拍打着水面,用一种合乎常理的力量将惊动水底的鱼儿一群一群的赶进了装满了浮子的渔网。 一直多到健壮的工匠都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船桨,聪明的直心肠的维纳莫宁拉起了自己的渔网,他高兴的大声呼喊:“我们捕捉到了一大群的海鱼,在我拉起的麻网里面,在那成百的浮子中间。” 人们将渔网从维纳莫宁的船上拉起,一边拉扯一边摇曳着,他们在成百的浮子之间,一群群鱼儿的中间寻找,寻找那条专门为它结制麻网的海狗。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将他的渔船直直的赶到了指引的岸边,带到蓝色大桥的一边,带往了红色土地的一旁,在红色的土地上将一层一层的鱼群翻转,将带着尖刺的鱼群一条一条的守望,直到挑拣到他们想要的那条海狗的现身。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看到了这条大鱼,他思索了一番之后说道:“我们不能就这么直接徒手的去将它抓捕,也不能穿带着铁制的长手套去触碰,更不能穿着石头的大小合适的手套以及铜制的非常短小的手套擒拿。” 太阳的儿子听到了这句话,他无所畏惧的说道:“让我来剖开这梭子鱼,也只有我能够徒手将祂抓住,只要我能拥有我高贵的父亲所给予我的大刀。” 话音刚刚说完,一把美丽的长刀便从天空之上落下,在云层之中盘旋,金色的刀柄,银色的刀身,精准的落在了太阳儿子的腰带上。 太阳的儿子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云层之上的长刀,另一只手用力的抓住了炙热的梭子鱼,他轻松的剖开了那条梭子鱼,砍断了宽鼻子的身子,在灰色梭子鱼的肚子里面他看到了深灰色的鳟鱼、青蓝色光滑的鲱鱼、黄褐色的鲈鱼、红色蓝斑点的鲷鱼、…………以及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鱼类。 太阳的儿子在这些被火光熔噬的鱼类中慢慢翻找出了最初的那条的鲱鱼,他剖开了那条光滑的鲱鱼,找到一段蓝蓝的线球,在这光滑的鲱鱼的肠子里,火花就在第三折段的肠子中留存。 太阳的儿子解散了这一段蓝色的线球,又从蓝线球里得到了一段红色的线球,他将这红色的线球解开后,才看到了在红色线球的中央,那颗从天空之上而来,从云层之间游走的火星正紧紧地坐落在红色屋子的中心,祂降自高高的第八重天空之上,在最高的第九重的空间之中。 维纳莫宁得到了这颗他梦寐以求的火星,他思考着该如何才能稳妥的将这天赐的宝物安全的处理时,在这阴冷黑暗的房间里,在没有火焰的天空之下,火光突然的炙热起来,祂从太阳之子的手中冲出烧焦了维纳莫宁的胡须,然后又狠狠地将工匠烧伤了,伊尔玛利宁的两颊与双手遭遇了火花最猛烈的炙烤。 最后火星就冲出了万诺拉的领地,迅速的飞过了阿略湖上的水波,急急地向卡勒瓦拉东部的森林飞奔而去,穿过杜松的树林前行,在丛林中烧开了一条道路,然后又堂而皇之的来到了枞树的森林,将枞树的林子烧的了精光,火光它一刻也不停歇的前行,它冲动的过来这里,它奔驰的来到了那边,几乎烧光了卡勒瓦拉一半的土地,让所有不再信奉曾经天父的信徒们得到了一无所有的吞噬,让他们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无尽懊恼的忏悔。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奋尽全力的跟随在狂怒的火焰身后,急急地穿过了整片森林的土地,在两个大树桩子的根须底下追上了它的步伐,在赤杨木的树根深处寻找到了它的身影,在那根烂树桩的树根子底下搜寻到了祂的存在。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大声的说道: “你天父乌戈创造的火, 光辉的创造主的生物! 你懒散地来到深处, 你胡乱地来到远方, 远远不如隐藏在那里, 在石头炉灶里隐藏, 把你的火星束在一处, 四周有煤炭围绕, 在厨房的桦树柴捆里, 白天你不燃烧, 到夜晚你可以隐藏, 隐藏于黄金的红屋。” 维纳莫宁一唱完所有的铸词,就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块火绒,这是从白桦树上生产下来的干菌。 维纳莫宁将火星子塞入其中,带到了铜锅子里面,放在了燃火的铜锅子中央,带到白桦树的树皮子里面、带到多雾的海角一头,带到阴暗的海岛一端、带到昏涩的森林深处、带到湖底的黑泥里面,火又重新回到了祂的红屋,房间里再次闪烁起了光明。 只有工匠伊尔玛利宁依旧忍受着火焰在神体与精神之内的灼烧,无休无尽的苦痛将祂的躯体折磨的苦不堪言,祂思索着该有何种方法能够消除这火焰的力量,让和平回归他的身灵。 直到无主的低言向他发出预言的指引,工匠就循着这指引的目光,急急忙忙的向着预约中的那片湖岸旁边出发。 直到一日清晨的时光,冷冽的湖水吹拂着岸边的岩石,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将它洗涤的干干净净;生长在阿略湖底黑土地上的灯芯草此时也愈发茁壮葱郁起来; 白鹭与海鸥在天海一色的远方嬉戏打闹,忽而追赶着你,忽而追赶着她,牵扯起叠叠滦起的九层浪花,看起来好不热闹; 工匠急急忙忙地向前行走,每当他走过一条道路,身后的动植物们便愈发的郁郁葱葱起来,白杨树挺拔起了身躯、橡树的枝条垂落下了云间、温柔的槲树归隐藏匿于河岸角落、优雅美丽的杜鹃在树桠之间啭鸣、欢声歌唱的青鸟在云层之下舞蹈,翱翔于天空的巨鹰遮天蔽日的将火焰的光明遮掩; 药草在深灰色的树根底下隐藏,森林主人的牲畜们带动着蜜的微风彼此追逐的嬉戏打闹着。 工匠伊尔玛利宁站在了阿略湖的岸边,他向着指引发出了询问:“我将要如何才能将火焰熄灭,消减它的炽热,使祂的力量不再让我受苦,让它的光辉不再使我痛苦,直到火光再没有了力量可以继续行凶作恶。” … 工匠追随着指引的前行,坐到冷冽的湖水中的岩石上,随后祂便几乎不及思考的脱口而出的说道:“从杜尔亚前往的姑娘!从拉伯兰赶来的女郎!祂穿着冰霜的袜子,祂穿着冰冻的鞋子,短裙上结满了严霜,酷寒的左手提来了一把冰壶,冷峻的右手还有一把冰晶的水勺,你将冰冷的水向我浇灌,你用严寒的水将我浸泡,浇灭了那处被火焰灼烧的地方,灌溉了我身上无处不在的火伤。 来吧,从波赫亚赶来的青年!从拉伯兰到来的孩子!从比孟多拉前来的大人!就像森林里枞树那样的高大,就像沼泽地里的松树那样长远,白色的冰霜手套带在你的手上,白色的冰霜靴子穿在你的脚上,白色的冰霜帽子戴在你的头上,白色的冰霜腰带围在你的要上。 你从波赫尤拉带来了神秘的白色冰霜,就从那永远寒冻的村庄里面带走,它在雪域的山崖之上,祂在雪域的雪堆中央,只有冰冷的湖水可以在那里存留,只有结冻的冰河可以静静的流淌,就连在大气层中的空气都充满了严酷的冰霜,只有冰霜的兔子在白霜上面跳跃,只有被眷顾的大熊在冰层上面游行,天鹅在雪域的边缘上徜徉,野鸭在浮冰的边境上摇摆,从满是冰雪的河中流向被冰雪冻住的河流。” 冰雪的白霜被带上了雪车,从崎岖的山坡上游走,从陡峭的高山上挪移,经过冰霜的阴冷黑暗,u看书ww.uukansh到达深寒彻骨的湖中,直到炽热的火焰没入冰寒的海水,敷抹上表层的白霜使它雪白的晶莹透亮,敷抹入彻骨的冰寒使祂冰冷的凄凄凉凉。 最终冰寒彻骨的白霜压制住辉煌灿烂的火光余烬,在工匠的灵与肉中慢慢的落下了无休无尽的余辉。 工匠的苦痛得到了逐步的衰减,但光辉的余烬仍旧敷着不息,火焰与白霜得到了最完美的平衡。 天空,至高无上的天神!祂统治着苍穹之下的浮云,祂看守着缥缈无形的云朵,祂从东方降下云朵,祂从西边降下浓雾,祂从南边降下了冰霜,祂从北边将下水汽,密密地将它们系住在天堂的边缘,就连那一丝丝的缝隙都被紧紧地系在了一起。 天空降下了冰的霜雪、天空降下了甘霖的大水,连同那神妙的膏药一同,治疗那片被火焰灼烧的地方,恢复那片被霜寒崩紧的故乡,救助那些悲苦哀痛的迷茫,就在那段若隐若现的无主的过往。 工匠免去了被火焰灼烧痛苦的折磨,于是祂向着空旷的山野开言,然后祂向着荒野的自然发声:“太阳啊!你的儿子巴努!火焰啊!俞玛拉创造的产物!到底是谁让你变得如此的愤怒,竟让火焰与空气将我的两颊烧焦,随后火焰便将我包围,烧坏我的腰胯,侵入我的内体,让两肋忍受火光的照耀。” 工匠伊尔玛利宁得到了完全的治疗,苦痛的过去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祂又像以前一样坚强、 他又像以前一样坚强、 她又像以前一样坚强、 它又像以前一样坚强。 第10章:真与假 火焰虽然已经回归,但太阳却依然没有照临,月亮也不曾在天空闪烁,黑暗笼罩在了卡勒瓦拉的旷野之上,严寒降临在了万诺拉的住所周围,下降到了丰收的谷物中间,侵袭到饲养的家畜里面,就连空中的鸟儿也感到了诧异,为何再也见不到太阳的辉煌,为何再看不到月亮的闪耀,在没有温暖的天空之下,人类为此感到了哀凉。 在不知光明的天空下,梭子鱼无法知道自己游下了多深的湖底; 在黑暗包裹的天空的里,老鹰不知道自己飞向了多远的高空; 在不见五指的大气中,漫无目的风也丢失了船只的航线; 在云雾弥漫的海角,在阴冷黑暗的海岛,人类什么也无法知道,无论是在清爽的夜晚,还是在冰凉的早晨。 青年们开始细细的商量,老者们就深深的开始思虑,在没有月亮闪耀的天空下该如何生存,在没有太阳照临的大气下该如何存活,…………人们开始向着可怜的波赫亚学习,学习那个永远黑夜的悲惨国度。 姑娘们也在细细的思索,老妇们也深深的考虑,她们跑向了原始的伟大的工匠的工场唱起了铸词: “工匠啊!你从围墙上下来, 天空啊!你从炉石旁出现! 为我们铸造新的月亮, 为我们打造新的太阳。 没有月亮实在为难, 没有太阳真不习惯。” 工匠从熔炉的旁边出现,在围墙的下边起来,来到了他自己的工场,拿起了闪耀的黄金,为凡灵们铸造起了新的月亮;拿出了闪烁的白银,为凡灵们打造出新的太阳。 原始工匠的敲打引来了维纳莫宁的注意,祂来到了工匠的工场,坐在他的门槛边上询问:“我亲爱的工匠兄弟!你在工场里面打造着什么,挥舞着手中的铁锤一刻也不曾停歇。” 工匠伊尔玛利宁回答道:“我要用黄金将月亮熔铸,我要用白银将太阳打造,然后将它们在天堂之上安放,就在六重天的星空之上。”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说道:“工匠伊尔玛利宁,你所做的都不过是些徒劳,黄金不能闪耀如月亮,白银也不会照耀如太阳。” 但工匠没有听从维纳莫宁的劝导,祂独自完成了闪耀的太阳与照耀的月亮,然后又热心地将祂们举到了最为合适的空中。 月亮被举到了枞树的树梢之上,太阳来到了松树的顶层之间,汗水从工匠的头颅上滴落,祂如此费力的劳动,将沉重的负担高高的举起! 月亮被高高地举起,太阳也回到了它原来的地方,但在枞树的树梢之间,月亮一点儿也不辉煌;在松树的顶端之上,太阳也一点儿没有光芒。 聪明的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大声的说道:“现在我们必须要占卜一下,仔细地询问一下详情,好探知太阳究竟在哪里藏匿!月亮究竟在哪里隐秘?” 这位伟大的原始的歌者立刻就砍下了一颗赤杨树的树枝,然后再整整齐齐的将它们排列,用手指着整齐排列的树枝高声歌唱起了铸词: “我恳求创造主的准许, 我寻觅全能主的指引, 创造主的占像指示我, 全能主的征兆教导我, 在哪里隐匿了太阳? 在哪里藏匿了月亮? 在天空上望不见它们, 已经过去了多少时光。” … “征兆啊!显示你的智慧,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 对我们说忠实的语言! 同我们订忠实的契约! 如果征兆对我撒谎, 那么这就毫无价值, 我要把它扔在火中, 让占象在火中焚毁。” 维纳莫宁的铸词立刻得到了征兆的回应,指引老老实实地说道,占象最忠实地回答: “太阳已经藏起, 月亮已经沉下, 在波赫尤拉的石山, 在铜的小山里面。”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立即大声的发出话语:“我已知晓了指引的方向,我必须现在前往波赫尤拉的国度,踏上萨摩斯人的道路,解救被藏匿地下的光明,我会让白银的月亮依旧闪耀,我要让黄金的太阳依旧照临。” 说完之后维纳莫宁便急急忙忙地上路了,他急速奔驰的在道路上度过了三天三夜的时间,直到那扇标志性的波赫亚大门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卧在门后是崎岖蜿蜒的大山,还有永夜黑暗的波赫尤拉的国度。 维纳莫宁离开了水鸟庇护的苍穹,踏入了波赫尤拉的土地,祂追寻着指引的脚步,漫无目的的游走,直到一条奔流的大河阻挡了祂的脚步,祂在河边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快快给我把船带来,好让我渡过这奔腾的河面。” 但是就在此时此刻,在这永夜的国度里面,却没有人知晓关于祂的存在,更无人注意到祂大声的叫喊。 久久无奈的他砍下了一颗颗枞树的树枝,堆起了一堆高高的木头,点燃光明炙热的火焰,就奔腾流窜的河岸旁边。 火焰伴随着滚滚的浓烟袅袅地升起,在黑暗的天空中形成了一团又一团浓郁的黑烟。 波赫尤拉的女王洛希感受到了来自天空的浓郁,她走到了靠着大海的窗边,向着海峡的豁口眺望,口中疑惑的开言:“就在萨利海峡的豁口处,火焰被烧得是如此的磅礴,说它是营火,却又显得是如此的高大;但要说它是渔火,却又显得是如此的渺小。” 波赫尤拉的儿子一听到女主人的话语,便立马急匆匆地向着门外跑去,在大门口的土地上向着周围眺望,倾听他们的交谈,传递自己的信息:“就在这条河边的岸上,可有一位英雄堂而皇之的来往。”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发出了大声的喊叫:“波赫亚的儿子!带着船只前来,将波赫尤拉的船交给维纳莫宁掌管。” 波赫尤拉的儿子回答道:“这里从来没有什么船只,只能依靠自己的手指来划,用你的手掌作为船向的船舵,渡过波赫尤拉的大河。”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不得已的陷入了深深地想念:“如果就从这半途而废了,那么他又如何算得上是英雄好汉呢!” 思绪至此维纳莫宁便立刻像梭子鱼一样的落入了湖中,向鲱鱼一样的在湖水中游动,迅速的游过了狭长的海峡,踏上了波赫亚的岸边。 见状如此的波赫亚的儿子们立刻大声的喊叫了起来:“到波赫亚的房屋里去!”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立即走进了房屋,将脚立在了地板之上,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大门的把手,堂而皇之的闯进了这座阴暗的住所,在这片屋顶之下停留。 勇士们大口不息地吞咽着蜜酒,英雄们都举起了锋利的宝剑,他们瞄准着维纳莫宁的脑袋,立誓要将苏万多莱宁杀害。 波赫亚的众人向这位不速的闯入者发出询问:“可怜的人儿啊!你可曾带有什么我们未曾听过的新闻前来!跋山涉水的英雄啊!你报有什么样的目的来到了这里?”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立即回答了他们的提问:“关于月亮的新闻是这样的古怪,关于太阳的消息是那样的稀奇,太阳被你们监禁在哪里?月亮又被你们带到了何方?” 波赫亚的儿子们回答了维纳莫宁的问题:“在彩色的石头中间,在铁硬的山岩里面,太阳早已经被藏起,月亮也已经被监禁,它们无法从那里逃离,祂们也不可能从那里得到释放。”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高声的放声大喊:“如果太阳再也升不上巉岩,如果月亮再飞不出高山,那就让我们面对面的作战,紧紧地握住手中那把最为忠心的宝剑。” 言以至此,波赫亚的儿子们立即拔出了他们的宝剑,剑鞘里闪耀出辉煌的光芒,那里有月亮在剑尖上照耀,那里有太阳在剑柄上灿烂,马匹在宝剑的剑额上站立,大猫在宝剑的剑鼻上啭鸣。 英雄与勇士们丈量了他们的武器,维纳莫宁的宝剑要比他人更加的长远,有一粒大麦那样长远,有一节麦秸那样宽广。 英雄与勇士来到了院子里的草地上作战,维纳莫宁迅捷的挥舞着手中的宝剑,恰如闪电一样快捷的取走了波赫亚儿子们的头颅,就像是在砍麻杆一样的惬意,就像在切萝卜时一样的轻松。 维纳莫宁获得了这次战斗的胜利,他跨过余辉的尸体向着月亮与太阳的藏身之地寻找,就在那五颜六色的岩石之间,他立誓要从钢一样坚定的深山里面释放太阳,要从铁一样坚硬的巉岩里面解救月亮。 他追随着指引的脚步,搜寻了没有多久,就看到了青翠一般的树丛,还有生长在里面的,最可爱的白桦树,……树下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之下便是一座高山一样巨大的山丘,山丘的下面还有九扇牢牢锁住的大门,每道门上还有闩住的一百根门闩。 维纳莫宁细致的搜寻着这片坚固的囚牢之地,一直搜寻到来自岩石地上几道裂痕,刻画在岩石地上的几道线路,直心肠的维纳莫宁拔出了剑鞘之中的宝剑,用力的将它在彩色的岩石地上挥砍,用他的最锋利的剑尖,用他最闪耀的剑柄。 岩石被他劈成了两半,又迅速的将它们砍出了三个段落。 然后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再向着犹如画作一样的石头里面观瞧,祂看到了许许多多隐匿在彩色石头的毒蛇正在麦芽汁的啤酒里面翻扭,就在那个猪肝色的缝隙里面。 聪明的直心肠的维纳莫宁见到了此情此景之后说道:“难怪那不幸的妇人的麦酒会如此之少,原来是又蛇正在麦芽汁的啤酒里面翻扭。” 随后祂便打断了蛇的脖子,割下了祂的头颅,表达了他的心情,说出了高亢的言词:“只要这个世界依旧存在,从今天开始,在往后永久的时日里,不要让蛇再来喝我们麦芽汁的的麦酒。” 聪明的伟大的原始的歌者维纳莫宁驱逐了蛇灵的诅咒,用咒语将门闩从大门上抽去,但门闩却未能使歌者如愿,它无视了维纳莫宁口中的神咒,没有服从号令之手的神令。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无可奈何的说出了这样的话语:“没有武装的勇士就如同妇女一样无力,不拿着斧头的英雄就如同青蛙一样弱小。这扇大门施展了独特的力量,让我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无措无知。” 话语说完维纳莫宁便转身向着自己的家园走去,他低垂着头颅,非常懊恼的沮丧叹气。 活泼的的阿赫第知晓了关于太阳与月亮的故事,他大声说道:“聪明的维纳莫宁!你最忠心的伙伴,为何要忘了带我一同前行,让我去打碎那道门锁,让我去敲断那节门闩,一同解放了月亮,让祂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辉煌,举起了太阳,使祂又重新得到了光明的灿烂。”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同样大声的回复道:“我的咒语唱不动门闩,我的歌声咒不碎门锁,我的两手推它不动,我的胳膊已经全然无用。” 维纳莫宁在说话之间走进了工匠的工场,他开口说道:“我最亲爱的工匠兄弟:伊尔玛利宁!快快给我打造一杆大叉子,还有一把巨大的斧头,再配上一串大钥匙,好让我将月亮从石头山里解救,让太阳从山岩之间解脱。” 健壮的伟大的原始的工匠伊尔玛利宁满足了这位英雄的需求,为他打造出了一把锋利而巨大的斧子,一捆捆大小适中的枪矛,还有一串大钥匙。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也听到了这则消息,她立刻给自己装上了一对翅膀,作为水鸟的模样,跨过了波赫亚的湖水,来到了工匠伊尔玛利宁的工场,就在屋子的附近飞翔。 在武器正在打造的时间,工匠伊尔玛利宁突然打开房屋里面的窗户,看一看夜空之中有没有大风刮来,但他却什么也没有看到,除了一只灰颜色的老鹰。 工匠伊尔玛利宁看着从天空中飞来的老鹰,他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向着老鹰大声的说道:“猛禽啊!究竟是谁带你来到了这里,居然就停留在我的窗台之下?” 来自天空的猛禽像工匠发起了说明:“伟大的原始的工匠:伊尔玛利宁,你是最勤勉的工人!你的手艺出神入化的巧妙,你是无所不能的创造者。” 工匠伊尔玛利宁回答了猛禽的恭维:“我打造了天空,熔铸了大气的苍穹,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工匠,这从来就不是一个很稀奇的新闻。” 随后鸟儿又向工匠发出了问询:“伟大的原始的工匠啊!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手里正在打造的是什么东西?” 工匠伊尔玛利宁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正在为波赫亚的老太婆打造一根项链,在波赫尤拉的大山脚下,将她牢牢地锁在那里。” 听到了这句话语之后,波赫尤拉的女王立即就感受到了自己的灾祸即将降临,自己的末日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祂急急匆匆的逃生,向着波赫尤拉的天空飞行。 … 洛希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家园,u看书.uukan 从马厩中拖来了早已准备好的种马,将太阳与月亮放归到了天空的苍穹之上,然后又再一次的回到工匠的工场,她变化为了一只鸽子的形象,向鸟儿似的飞到了工场的门边,像鸽子似的停在了大门的门槛上。 工匠伊尔玛利宁又看到了飞来的鸟儿,他开口说道:“鸟儿!你为何要飞来这里,鸽子!你为何要在门槛上方停下?” 来自天空的野鸟,来自波赫尤拉的鸽子站在门槛之上说道:“站在门槛上的我,带着最新的消息前来,月亮已经从石头中间升起,太阳也在山岩之间得到了解放。” 工匠伊尔玛利宁得到了最新潮的话语,他立刻站到了工场的门边,焦急地向着天空仰望,他看到了辉煌的月亮,他见到了灿烂的太阳。 他向着维纳莫宁的领地行走,对着伟大的原始的歌者诉说着天空之中的变化:“最伟大的原始的歌者:维纳莫宁!你快来看一看月亮,你快来见一见太阳,它们就在天空的中央,祂们还在原来的那片地方。”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一听完工匠的这句话语,就立刻急匆匆地跑到了外面,高高的抬起了头颅,向青天白天的苍穹仰望,祂看到月亮正在上升,祂看见太阳正在解放,照耀于高高的苍穹之上。 维纳莫宁看到了这样的情景,立刻大声的歌唱,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情: “月亮啊!你在那里闪耀, 又显露了美丽的面庞, 太阳啊!你在那里上升, 金黄的你又到了天上! 夜晚的安息会十分高兴!” 第1章:终焉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长久的在伟大的父亲的家宅居住,在慈爱母亲的住所里生活,她掌管着父亲的钥匙,就挂在她穿着腰带的腰间,时间久远到磨破了五条链子,磨坏了六个环扣;长裙拖过了门槛,拖坏了一半的门槛,丝带挂上了门椽,挂伤了一半的门椽;美丽的衣袖擦过漂亮的门柱,擦坏了一半的门柱;穿着拖鞋在地板上拖动,拖坏了规整的地板。 娇美的玛丽雅达,一个个体小小的姑娘,她自始至终的清白贞洁,她自始至终的谨慎温良,她吃着最好吃的鱼,还有枞树身上最柔嫩的树皮;她不吃母鸡产下的鸡蛋,公鸡就在鸡蛋的上面长啼;母羊的羊肉她也不吃,公羊便同母羊奔跑在一起。 母亲要她帮去忙给母牛挤奶,她总是推脱的不愿意前去,她推辞的说道:“我从来不是那样的婢女,要去拉扯母牛的花房,除非小牛有牛奶滴下,除非牛犊有牛奶流出。” 她的父亲架起了公马的马车,邀请她一同出行,玛丽雅达拒绝了父亲的要求,她哥哥又将公马换成了母马,但她依然不肯的说道:“母马同公马跑在了一起,我决不乘坐母马的马车,除非让六个月大的小马驹来拉雪车。”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谨慎的披着头发过着处女的生活,大家都尊重这个女郎,她把羊群赶往了牧场,走在了羊群的身旁。 绵羊在小山上踯躅,姑娘在草地上徜徉,那里有着金黄的杜鹃在啼叫;小羊攀登到了山顶,姑娘穿过赤杨树丛里游行,那里有银白色的青鸟在叫唤。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一边倾听一边观看,她坐在莓果的小山上,她休息在斜下的坡岸边,她诉说着自己的话语: “啼叫吧,金黄色的杜鹃! 叫唤吧,银白色的青鸟! 从银白色的胸脯歌唱! 从金黄色的声喉啭鸣! 萨克森的草莓!告诉我, 难道我永远不带头巾, 老做牧女,把羊群放牧, 在这空旷的草地上, 在这辽阔的林地间, 过了一个又两个夏天, 还要五个又六个夏天, 也许还要十个夏天, 也许时间已经圆满?!”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她一直过着牧女的生活,牧人的生活很是不幸,对于姑娘就更加的辛苦,有蛇在草丛爬行,有蜥蜴在草丛扭动。 没有蜥蜴在那里爬行,没有大蛇在那里蜿蜒,只有莓果在山上喊叫,只有蔓越橘在草里叫喊: “姑娘啊,你快来采我, 玫瑰颊的你快来采我, 佩锡胸饰的你来采我, 围铜腰带的你来选我, 在蛞蝓来吃我之前, 在黑虫来害我之前。 成百的人看见过我, 成千的人坐在我旁边, 成百的姑娘、成千的妻, 还有孩子们数不胜数, 却谁也不来碰一碰我, 谁也不来采可怜的我。”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听到了莓果的叫喊,她走进了一点点想去观瞧,她只走了一点点的距离,便来到了蔓越橘的旁边,用她灵巧的双手去采摘,用她美丽的纤手去摘下。 她在小山上找到了莓果,她在草地里找到了蔓越橘,它看起来很像莓果,它看起来就像是蔓越橘。 莓果从树梢上掉下,落入了蔓越橘的草地中,随后又从地下升起,登上她漂亮的鞋子,攀上她雪白的脚膝,走入她碎花的裙子。 从紧扣的腰带处上升,从高耸的胸脯上升起,到达美丽的下巴底,来到了优雅的嘴唇边,就从这滑入了她的口中,沿着她的舌间奔跑,顺着她的喉咙滑行,落入了她肚中肠胃。 娇生惯养的处女:玛丽雅达怀孕了,时间在一天一天的过去,负担也一日比一日沉重。 她抛开了束身的腰带,穿上了宽绰的衣裳,秘密地走进了浴室,在黑暗之中隐藏。 她的母亲就在那里思念,她的母亲老在那里沉思:“玛丽雅达到底遭遇了什么,家里的鸽子出了什么事情,她为何要解开腰带,又秘密地前往了卧室,在那黑暗的中间隐藏?” 这时候一个小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个孩子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玛丽雅达遭遇了悲伤的事情,可怜的她出了无比哀愁的事故,她当牧女的时间已经太长,她走过的道路也已经太久。”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在老太婆的计算下,带着这个痛苦的负担度过了十个月的时间,直到第十个月份的一半,那姑娘遭受到了可怕的折磨,她忍受着重重的压迫,狠狠地感受到了痛苦。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要母亲让她洗澡,她开口说道:“亲爱的母亲!我向你发出慈悲的请求,快给我准备好温暖的浴室,好让受苦的姑娘在屋子里面得到安息。” 但母亲却如此向她开言:“你这该死的希息的娼妇!告诉我是谁同你睡觉,是未婚的英雄?还是已婚的勇士?”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回答道:“没有未婚的勇士,也没有已婚的英雄,那天我登上了莓果的小山,去采集树梢的蔓越橘,就像一颗草莓的果子,搁在了我的舌头尖上,立刻滑入了我的喉咙,一直落入了我的胃中,这就是我怀孕的事实。” … 她又去请求她的父亲让她洗澡,她说道:“我亲爱的父亲!我慈悲的向你请求,给我准备温暖的暗房,好让被折磨的姑娘在那里得以安详。” 父亲对她说出了侮辱性的话语:“快滚开,你这无耻的妓女!离开这,你应该被烧死的娼妇!你到熊的岩洞里去,你这烈火的娼妇!只有在那里,你才可以生养你的孩子。”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十分顺从的回答道:“我不是无耻的妓女,也不是该烧死的娼妇,我要生出伟大的英雄,我会生出高贵的后代,就像维纳莫宁那样坚强,成为伟大的胜利者。” 姑娘离开了她的家园,前路迷茫的行走在荒野的道路上,她开口向她的侍女表达了她的诉求:“我的小姑娘比尔第,你是我最好的侍女,快到村子里去寻找一间浴室,旁边要有靠近芦苇的小溪。你现在就要动身,我已不能再继续拖延,好让受苦在那里得到安息。” 小小的姑娘比尔第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又该去往哪里寻找浴室,有谁可以前来为我提供帮助?” 玛丽雅达回答了她的问题:“你去问洛杜斯要一间浴室,在靠近围着芦苇的小溪旁边。” 小小的姑娘顺从地听着玛丽雅达的吩咐,她时刻准备着,就像迷雾一样的赶往,就像蛇一样的冲进了院子,她拉起她的长裙,她抓住她的长衣,径直的向洛杜斯的屋子前行,大山在她脚下颤抖,小山响应她的脚步,松果在草地上跳舞,砂砾在沼泽地间撒布,她来到了洛杜斯的住所,迅速地走进了他的房屋。 凶恶的洛杜斯穿着麻纱的衬衣坐在长桌子的一端,看起来像个大人物一般地吃喝着餐盘中的食物,口中发出呜呜的叫喊:“你这不知从何处跑来的乞丐,为什么要跑来这里?你这丧尽天良的坏蛋,你究竟需要说些什么?” 小小的姑娘比尔第说道:“我来到村里寻找浴室,旁边要有靠近芦苇的小溪,让受苦得到救济,她已经十分的着急。” 就在此时洛杜斯凶恶的妻子双手叉腰的出现在了两人中间,她在地板上懒懒的行走,她大摇大摆的在两人中间游荡,她一边走一边开口言词:“是谁需要我们的帮助,又是谁需要一间靠近围着芦苇的小溪的浴室。” 小姑娘比尔第回答道:“是我们的玛丽雅达。” 洛杜斯凶恶的妻子的说道:“村子里面没有空着的浴室,芦苇的小溪口也是如此。在松林的树间里有一间马匹的房屋,让娼妇去那里生小孩,让贱人去那里养儿子。” 得到确切消息的小小的姑娘比尔第立刻回头的快步的行走,急急忙忙地向着玛丽雅达的地点赶路。 她一到玛丽雅达的身边就立刻说道:“村子里面没有浴室,芦苇的小溪边也是如此,洛杜斯凶恶的妻子她如此的说出言词:有一间浴室在开垦地里,有一间马房在松树林里,让娼妇可以去那里生小孩,让贱人可以去那里养儿子。” 不幸的姑娘玛丽雅达立刻哭哭啼啼的说道:“我的前方已无道路,我只能前往那里,纵使像是一位被驱逐的奴隶,纵使像是一位劳苦的仆从。” 玛丽雅达忍受着肉体的剧痛,向着达彪山上的松林中的马棚行走,手里拿着随身携带的浴帚,那是用最柔软的枝叶做成的帚子。 玛丽雅达在行走的途中向天上最高贵的天父表达了属于自己的心情: “保佑我,神圣的主! 护佑我,慈悲的神! 在这最切望的时刻, 在这最艰难的时间, 把姑娘的负担卸下, 把女孩的痛苦解除, 不让她在折磨中死去, 不让她在疼痛中死去。” …………………… 直到她的行程结束,直到她到达了马房之中休息,玛丽雅达立刻说出了言词:“善良的好马啊!你快快向我喷气,让我来一次全身的汽浴,在您的鼻息之下,让温暖充满了浴室,让受苦得到了救济。” 善良的好马立刻向她喷出了鼻息,对着那具遭受折磨的身体,让整个马房都弥漫了热腾的蒸汽,恰像是沸腾中的热水。 不幸的姑娘玛丽雅达,这最圣洁的女孩,她获得了充分的洗澡,她的痛苦终将得到解放,她生下了两个小男孩,一个无罪的小儿郎,在马房里的干草之上,在马槽里面的干草里面。 她洗涤了她的小孩,用襁褓将他包裹,将孩子搁在了膝盖之上。 她养育着小小的孩儿,她养育着美好的小儿,小小的金苹果在她的怀中守护,小小的银棍子在她的手中爱抚。 玛丽雅达将孩子搁在了膝盖上,手里拿着发梳正在将她的头发梳理,小孩就忽然从她的膝盖上不见。 不幸的姑娘遭遇了不幸的打击,她急急忙忙地寻觅,寻觅她的小孩,寻觅她的金苹果,她在飞跑的雪车下面寻找,在筛着的筛子下寻觅,在无盖的筐子下面的翻找,推开树木,拨开野草,找遍了所有柔软的草地。 玛丽雅达长长久久地寻觅着她的小孩,在松林中的小山巅上寻找,在矮树林的荒草地里寻觅,在一道道树丛的中央,在一片片的丛林里面,在崛起的杜松林的树根下面,在枝丫挺直的枝丫之间。 但无论她如何寻找,她的孩儿始终未曾出现,于是她觉得向着更远的远方寻找,她继续前行着她的旅程,…………有一颗星星同她前行,她就向星星致敬: “俞玛拉创造的星星! 你可知道我的孩儿? 我的儿子藏在哪里? 我的苹果在哪里躲藏?” 星星回答了她的问题: “即使我知道他在哪里? 我也无法告知, 他去向了何方, 这是他创造了我, 在这不详的日子里, 永远在寒冷中辉煌, 永远在黑暗中发光。” 玛丽雅达决定继续向着远方前行,她继续着她的旅程,直到月亮与她相遇,…………她就像月亮致敬: “俞玛拉创造的月亮! 你可知晓我的孩子? 我的儿子藏在哪里, 我的苹果去向何方?” 月亮回答了这个问题: “即使我知道他在哪里? 我也无法告知, 他去向了何方, 这是他创造了我, 在这不详的日子里 老在寂寞的夜晚照耀, 老在长长的白天睡觉。” 玛丽雅达继续向着前方前行,太阳就来与她相遇,…………她就像太阳致敬: “俞玛拉创造的太阳! 你可知道我的孩子? 我的儿子藏在哪里, 我的苹果在哪里藏?” 太阳非常聪明的回答: “我很知道你的孩子。 我属于被祂创造, 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 周围放射着金色的光, 周围撒布着银色的光。” … “我很知道你的孩子, 不幸的母亲! 圣洁的孩子! 你的儿子藏在那里, 你的苹果藏在那里, 落在沼地,沉到腰下, 落在泽地,沉到膝下。” 不幸的姑娘玛丽雅达立刻前往沼泽地里去寻找她的孩子,她在沼泽地中寻觅到了自己的孩子,胜利地带回了家中。 玛丽雅达找到了她的儿子,孩子在松林的马房里逐渐长大,成为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小伙子,但没有人知晓他的名字,她的母亲叫他小花子,陌生人却叫他懒小子。 随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终有一天人们请来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来为他划十字,用水给他施行洗礼。 老人维洛甘纳斯来到了孩子的身前,他表达出他的言词:“我不能给他划十字,我不能为这孩子施礼,除非有人来将他考验,除非有人来将他判断。” 人们纷纷开始思考,有谁敢来将他判断,有谁敢来将他考验,检视他是如何的存在? … 此刻正在波赫亚听闻着关于南方婴儿在波赫尤拉故事的,伟大的、聪明的、直心肠的、原始的歌者维纳莫宁知晓了关于洗礼是事情,祂立刻动身,独自前往了松林中的马房。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一看到这个孩子,便立刻做出了判决: “这个孩子从沼泽升起, 从莓果、从地下出来, 就得把他放回地下, 放回草莓丛生的山丘, 或者领他回沼泽去, 在树身撞碎他的头。” 这半个月大的孩子就立即发出了声音,这两个星期长的儿子就立刻大声的喊叫: “你这可怜的老东西! 可怜的愚人知识太少, 你的断定多么愚蠢, 你的判决多么不行! 你犯过多大的罪恶, 你干过多蠢的事情, 他们没有领你去沼泽, 在树干上撞碎你的头, 在你愚蠢的年轻的时候。” 老人维洛甘纳斯一听到了这句话,就立刻划出了十字,用水给这孩子洗礼,尊他为全卡勒瓦拉之王,尊祂为全索米最尊贵的主,呼唤祂在卡勒瓦拉的名:朱马尔,这个曾经属于旧日天空之神的名字。 维纳莫宁感到了忿怒与羞惭,uu看书 ww.uukanshu.o 祂勃然大怒的说道:“谁年轻时不曾犯下错误!但这些罪恶又如何得以与你相比!曾经的迦南嫉妒之神成长为现在全能全知的主,这是一次伟大而奇迹的进步,……但我却在这里需要询问曾经的嫉妒,耶和华你的父亲去了哪里?岁月之父:伊勒的简写象征“et”又为何会落在你身?” 朱马尔神色平静的看着维纳莫宁淡淡的说道:“若我说此事与我无关呢!” 维纳莫宁不可置否的回答道:“可事情已然发生,而你也接受到了祂的遗产,不是么!。 真相有时候不是那么重要。” 朱马尔看着维纳莫宁过了许久,祂语气平淡的说道:“离开这里,旧日的残余。” 维纳莫宁离开了松林里的马房,带着迷茫的前路准备远行,他坐在非洲西部几内亚湾渺渺茫茫的湖边,聆听着地球母亲每二十六秒一次脉搏跳动,………………他又想起了那首神秘的歌曲,祂大声的唱出了最后一遍,唱出了一艘铜色的船只,船面上铺满了铜制的甲板。 他在铜船的船尾坐下,航行于闪耀的水面之上,唱起了那首属于离别的歌曲。 ———————————————— 不知从何时起,卡勒瓦拉的土地流传起了一首简短的歌谣: 我的歌曲已经完成, 完成了又将它放弃, 我把我的歌卷成球, 我又抛球似地抛去; 我搁在堆房的地板上, 又用一把骨头锁锁上, 无论何时都无法扭开, 也永远不能逃往他方。 卡勒瓦拉 我的渴望逼着我歌唱, 我的智力催着我呤哦, 歌词流到了我的嘴边, 就立刻轻轻地坠落, 我的舌头一编成, 齿缝间就透出了歌声。 ———————————————— 隐没的黑夜多么寂寞,闪耀的白天多么凄凉。 伊尔玛达尔,一个高贵的母亲,从神圣的创造女神,出现不朽的歌者,维纳莫宁就是如此诞生。 大气的女儿是美丽的处女,祂度过着最漫长的生活,在大气的大夏高堂,在那无比辽远的远方。 直到时光无比烦闷的过去,生活成为了她的负担,在大气的大夏高堂之上,在那辽远的荒原远方。 姑娘终于从大气的大夏高堂之上落下,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之上,在奔腾渺茫的波浪之间。 大风突然性的刮起,风暴从遥远的东方刮来,大海忿怒的汹涌着,滚滚的波浪奔腾而又澎湃。 狂风摇撼着这个处女,波浪赶着姑娘前行,在青青的大海之上,大风和海浪唤醒了她体里内在的生命。 创造的女儿怀上了一个沉重的负担,在漫长的七个世纪的时间里,在九倍于一个凡灵的人生中,婴儿却一直没有成形,后代也一直没有诞生。 堪怜的姑娘在水面上永久的游动,游到了东方又游到了西方,游向了西北又游到了西南,她游遍了所有的地方,忍受着剧烈的苦痛,遭受着厉害的折磨,但婴儿却始终没有成形,后代也就没有诞生。 姑娘低声的发出了哭泣,她说出这样的言词:“我的命运是多么可怕,住在苍穹的天空之下,一个漂泊而又不幸的孩子!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狂风将我摇撼,波浪赶着我前行。 我原本是空中的姑娘,如今却做了大水的母亲,生活在阴森寒冷的这里,时时刻刻的如此凄惨,永远地颠簸在浪头,永远地漂流于水面。 来自天空的最高天神,你永久的统治着天堂!我虔诚得祈求你的降临!解脱这个姑娘的负担,消除这个姑娘的辛苦!” 言词才刚刚逝去,时间也未曾行走多久,一只美丽的鸟儿便轻轻地来到了她的身旁,寻找可以安息的巢穴,寻找可以留存的住所。 它飞向了西边又飞向了东边,飞向了西北又飞向了南方,可它却寻找不到可以安息的地方,让它停留下来,安住它的鸟巢。 它深深地飞掠,它缓缓地低行,她哀愁的沉思默想:“如果巢穴只能建在大风里面,狂风就要将它吹走;如果居所只能建在波浪的上面,海浪就要将它漂去。” 水鸟如是的思考,大水的母亲也就露出了她翠绿新鲜的膝盖,就如同一座小山一样的翻出了水面,在浪头上挑出了自己的肩膀。 小凫就立刻来到膝头建造鸟巢,作为它美丽的洞穴、作为她安全的住所。 小凫在这里打造了它的房屋,在里面生下了它的金蛋,前六个是金蛋,第七个是铁蛋。 小凫在它的房屋里面孵蛋,膝盖也就愈来愈加的温暖,直到第三天的时候,鸟蛋已经在膝盖上面燃烧,血管也在渐渐地熔销。 后知后觉得大水母亲,慢慢的将四肢抖动,难以忍受得空中姑娘,又突然将膝盖伸直。 失去支撑的鸟蛋就立刻滚进了海里,摔成了粉身碎骨的破屑粉末。 只是大海却未曾将破碎损毁,也不曾在海底浪费,蛋壳的变化是如此的可爱,蛋质的变化又是如此的神妙。 破蛋的下面一层变成了坚实的地面;破蛋的上面一层变成了穹隆的高天;明亮的蛋黄变成了辉煌的太阳;闪耀的蛋白变成了光明的月亮;蛋里面斑驳的一切,变成了天上的星星;蛋里面黝黑的一切,变成了空中的浮云。 时间迅速的过去,新太阳是如此灿烂地照耀,新月亮是那么温柔的闪烁。 只有大水的母亲依旧在海面上面漂泊,就在永远平静的水面上,前面就是奔腾的波浪;在永远汹涌的大海上,后面便是澄澈的苍穹。 直到时间过去了九个年头,来到了第十个年度的夏天,她从大海里面抬起了她的头颅,祂开始了祂的创造。 祂的手指向了哪里,哪里就形成了一处海角;祂的脚印在哪里停留,哪里就成为了养鱼的池沼;只要她的双脚没入水中,那里就会形成一处深深的海底。 祂转身向着大地行走,海岸就在祂的脚掌底下漫延;她伸出腿脚向大地伸去,那里就成为了捕捉鲑鱼的地点;祂的头颅一旦靠近地面,那里就立刻形成了屈曲的海湾。 随后祂又远远地游离了大地,置身于大海的波涛里面,创造出海底岩石与暗礁,船只就可以在那里沉沦,水手也可以在那里安眠。 岛屿被创造形成,岩石在大海中矗立; 祂竖起了高天的柱子,创造了大陆与土地,岩石上雕刻出图像,小山上又显示出了花纹。 除了维纳莫宁,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诞生。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一直留在了他母亲的身体中,uu看书.uukahu 过去了三十个盛夏,也过去了三十个严冬,他与海洋的平静相伴,他与奔腾的波浪长存。 维纳莫宁深深地沉思默想着:他要怎样得继续生活,就在这阴暗的地方,就在这狭窄的住所,使他看不见月亮,也让他看不到太阳。 他发出自己的心情,向所有的一切祈祷: “拯救我吧!月亮、太阳。 指示我吧!大熊星。 通过这陌生的大门, 通过这不熟悉的小径。 从这关住我的窝, 引导这流浪者到大地; 从这狭窄的住所, 引导我到广袤的空间。 去看见月亮的辉煌, 能看见太阳的灿烂; 大熊星照耀于头顶, 天空中闪耀着星星。” 但月亮未曾给他自由,太阳也不曾给他帮助,他讨厌这样的生存,生活成为了他的重负。 在无尽的压迫中,他用无名指推开了那扇大门,用他左脚的脚趾伸到了骨头门的大门之外、用指甲跨过了门槛、用膝盖跨过了门边,颠倒着跌入了水中。 英雄留在了水里,勇士住在了海上,在这广漠的海面之下,在靠近无名的海角近旁,就在那一片不毛的地方。 祂将膝盖贴住大地,头颅枕住胳膊,一起来就望见闪烁的月亮,一睁眼就看见辉煌的太阳,还有头顶大熊星的闪耀,还要天空中星星的光明。 最著名的歌者维纳莫宁就如此出世了,从神圣的创造女神,伊尔玛达尔,他的母亲。 ………………………………………… 卡勒瓦拉:乐趣时间 三宝磨的战争最终由卡勒瓦拉获得了胜利而告终,维纳莫宁的心中泛起了无比的欢喜,他高兴的日思念想到:弹奏的时间已经到了,在我们这漂亮家宅,在我们这新选中的住所,但我的康德勒琴却已经沉没在了鱼儿的居留地,我的快乐留在了鲑鱼的岩穴里,使韦拉摩的侍从们得到了欢喜,而阿赫多也不会将它退回。 但不甘放弃的维纳莫宁决定去找工匠伊尔玛利宁讨要一把铁耙,他说道:“替我打造一柄铁耙,耙齿要排的密集一点,耙柄要长一点。” 工匠伊尔玛利宁答应了维纳莫宁的要求,帮他打造出了一柄铁耙,耙齿有一百寻长,耙柄有五百寻长。 维纳莫宁拿到了这柄称心如意的铁耙,向着码头的方向走去,来到了铁制的码头,来到了铜铸的埠头,准备好了两艘都想漂流的船只,第一艘是新船,第二艘是旧船。 维纳莫宁先对着新船唱道: “去吧,船啊!到水里去, 船啊!冲到波浪中间, 纵使没有胳膊转动你, 纵使没有拇指碰到你。” 新船飞快的落入了水面,冲进了浪花,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匆匆地在船尾坐下,扫荡于波浪之间。 他小心翼翼的将湖水与沙洲轻轻地耙了一遍,耙散了莲花的花瓣,耙拢了一切的废物,他将一切的碎屑堆积在了岸边细细的搜寻,但鱼骨头的康德勒琴依旧寻找不到,维纳莫宁丢失了这永久的快乐。 维纳莫宁伤心的叹息,哀伤的悼泣,他沉思默想的思虑:“快乐已经离我远去,鱼骨头的康德勒琴丢失在了湖中,前往了阿赫多拉的国度。” 维纳莫宁伤心的在卡勒瓦拉的土地上游走,直到有一天他来到了林地的边缘,听到了斑驳的白桦树在啼哭,他急急忙忙地走去问道:“围着白腰带的美丽的白桦树!你为何而啼哭?绿叶的白桦树!没有人会带你去战斗,而且你也并不渴望战斗。” 斜倚的绿叶白桦树哀伤的歌唱: “我要说的话很多, 我记得的事也不少, 我怎么愉快地生活, 我怎么享受的狂欢。 现在我却痛苦的可怜, 我只能享受着愁烦, 度过我暗淡的一生, 在我的痛苦中悲叹。” … “我痛哭着我的渺小, 我叹息着我的孱弱 我弱小,得不到支援, 我可怜,得不到帮助, 就在这不祥的地点, 在平原上柳树之间。” … “来到了美丽的夏天, 夏天的和暖的日子, 别的人就都希望着, 有很大的幸福和喜事。 我可怜的命运却不同, 等着我的只有苦恼; 我的树皮已经剥去, 也砍掉了带叶的枝条。” … 对孤零的我常常如此, 对我这可怜的东西∶ 就在短短的春天, 孩子们都赶到这里, 用锋利的小刀割我, 抽出我身上的液汁; 夏天来了凶恶的牧人, 剥下我围腰的白皮, 他们用来做杯子碟子, 也做盛莓果的篮子。“ … “对孤零的我常常如此, 对我这可怜的东西∶ 姑娘们来到树枝下, 跳舞着,在我的周围; 又将树顶的树枝折下, 扎成了扫帚一把把。” … “对孤零的我常常如此, 对我这可怜的东西∶ 他们砍成了柴火, 他们开辟了荒地。 在夏天的和暖的日子, 樵夫们来到我这里, 将他们的斧头举起, 砍下不幸的我的树顶, 就毁灭了孱弱的生命。” … “这就是我夏天的欢乐, 在夏天的和暖的日子, 冬天也不会更愉快, 下雪天也不会更可喜。“ … “在过去的年月里, 烦恼使我的忧愁, 忧愁使我的头颅垂下, 痛苦使我的两颊苍白, 想念着不祥的年月, 思索着不祥的时节。 “风给我带来了不幸, 霜给我带来了痛苦。 风撕去我的绿大氅, 霜扯掉我的好衣服。 我是最不幸的白桦, 我在寒冷中颤抖, 我在严寒下哀愁。” 维纳莫宁听完白桦树的哀愁,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提议:“系着雪白腰带的青绿的白桦树啊!你不要哭泣,茂盛的小树!愉快的未来在等待着你,不久之后你就要流下愉快的泪水,不久之后你就要歌唱起欢愉的歌声。” 在夏季开始的第一天,维纳莫宁在多云的海角一端,在阴沉的海岛上面,将这颗悲伤的白桦树雕制成了新的康德勒琴的琴架。 维纳莫宁看着用树干制好的琴架,他思考着该用什么来制造螺旋,该用什么能让琴栓合适。 直到他看到了院子里的一颗山梨树,它就在庄院近旁的矗立,长着匀称的树枝,每一根树枝上都长着一颗果实,每一颗果实里都有一个金黄色的果核,每一个果核里都住有一只杜鹃。 当杜鹃一齐叫唤,五种乐音就从它们的嘴里流出,像黄金一样流到了山上,像白银一样流到了地上,维纳莫宁就从这里造出了螺旋,伟大的歌者就从这里供应出了琴栓。 维纳莫宁看着制造好的螺旋与琴栓,他就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还缺少了的五根琴弦,我该去哪里寻找?” 维纳莫宁沿着草原慢慢彷徨,寻找的琴弦的最终的归途,他看到草原上坐着一位姑娘,山谷里还有一位女郎,姑娘并没有啼哭,女郎也并不十分高兴,她柔和地独自歌唱,唱着她心中属意的那位爱人,唱的黄昏快快的降临。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脱掉了鞋子向她走去,脱掉了袜子向她跳去,一直来到她的身旁向她轻轻地诉说起铸词: “姑娘!我要你的头发, 美人!把你的头发给我, 给我头发去做琴弦, 弹奏出永久的狂欢。” 姑娘十分恬然的看向了维纳莫宁一眼,似乎是在确认维纳莫宁是否就是祂心中的那位情郎,…………直到最后祂拨起了她柔软的鬓发,拔下了七根头发,交给了维纳莫宁,去弹奏那永久的狂欢。 …………………… 在经过了一段无比长久的时间之后,维纳莫宁终于制成了新的康德勒琴,他感到了欢畅是如此的逼近,将琴架转向了天空,将琴钮支在了膝上,调整起琴弦最后的音色。 康德勒琴被横在了膝上,十个指尖搁上琴弦,灵巧、柔软的手指轻轻向外弯曲,斑驳的木头就发出了和谐的声音,小绿树就发出了响亮的歌吟,姑娘的头发在愉悦的欢呼,黄金的杜鹃啭鸣的歌唱。 山岭在颤抖,平原在响应,石山发出响亮的回声,波浪摇摇晃晃的跟随,水中的砂砾努力的向着欢愉移动,树枝在草原上乱蹦,树林在欢呼中波涛。 卡勒瓦拉国的人们就像奔腾的河流一样聚集,少女们喜笑颜开,母亲们心花怒放,孩子们跪在了地上流泪,她们倾听着这弹奏的乐音,惊异于自己的欢畅。 还有许许多多的英雄,他们将帽子拿在了自己的手上,还有许许多多的老人,他们都将手垂在了身旁,u看书 wukanshu 他们倾听着康德勒琴的歌唱,惊异于自己的欢畅。 他们唱起了同一种声音,他们颂扬着同一句词句: 欢愉的歌声奏响我们心间, 就像美好的创造与我同行。 ………………………… 只要辉煌的月亮依旧照临, 只要闪耀的太阳依旧光辉, 在我们长长的一生。 动人的音乐远远的流传,所有活着的生物,没有一个不前来倾听。 森林中的野兽直立在自己的爪子上,天空中的飞鸟停留在邻近的树枝中间,游水中的鱼儿迅速的赶往了岸边,爬行地下的虫豸急急地松软了泥土,它们都转过身来倾听,惊异于自己的欢畅,享受着这永不停息的狂欢。 维纳莫宁弹奏着这最动人的音乐,连续三天三夜的永不间断的弹奏,直弹到枞木的屋子里的屋顶也大声的回响,直弹到枞木的墙壁也在大声的歌唱,门窗也在吱嘎的回应,地板与家具在迸溅的活跃,一切的炉石都活动的放肆,房屋的柱子在互相的对歌。 维纳莫宁弹奏着这最动人的音乐,连续三天三夜的永不间断的弹奏,让音乐在松林里行走,让乐音在枞林里彷徨,松树们都向他低头,枞树们都俯伏在地,松果在他脚边的草丛中围绕,针叶在他的周围散布。 维纳莫宁弹奏着这最动人的音乐,连续三天三夜的永不间断的弹奏,当音乐急急地穿过绿林,当乐音匆匆地跨过草地,叶子都愉快地向他招呼,草地都发出欢喜向他邀请,野花向他突出迷人的香气,嫩苗也将头颅向他低垂。 卡勒瓦拉:熊与冬眠 (改编自芬兰民间故事) 夜晚渐渐的逼近了午夜时分,奶胡子们躺在了床上,等待着他们的父亲为他们讲每日一则的睡前小故事。 父亲在床边,依上靠椅,声音稳重而又清澄。 … 在世界刚刚形成之初,雷神乌戈常常走下天堂巡视卡勒瓦拉的领地。 有一天他装扮成了一个普通人的模样在地面上行走,在北面山区的土地上,享受着在漫长冬夜来临之前的秋日。 乌戈信步漫游得走到了一条溪谷的旁边,他想穿过溪流,去攀爬后面的山巅,但湍急的水流,深邃的河底,阻挡了他的想法。 乌戈向着四周望去,他看见在他近旁的位置,有一匹黑马在狼吞虎咽地吞吃着最后一些野草。 乌戈看着马儿说道:“膘壮的黑马,驮着我穿过这片溪流吧,我会给予你最丰厚的回报。” 膘壮的黑马抬头回答道:“我必须得吃完这些草儿,地面上的食物很快就会被大雪覆盖。”说完便又继续低下头颅吃草不再理会乌戈的言语。 乌戈摇了摇头沿着溪流继续向着前方行走,只走过了短短的一段路程,一只蹦蹦跳跳的驯鹿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乌戈大声喊道:“活泼的驯鹿,驮着我穿过溪流吧,我会给予你最丰厚的回报。” 活泼的驯鹿停下了蹦跳的步伐立刻说道:“我要前往遥远的南方,去躲避深深的积雪,连一分钟也不可以停留,因为还有好久的路程需要行走。” 与此同时天空中还有一群白鹭飞过,乌戈大声喊道:“漂亮的白鹭,驮着我穿过溪流吧,我会给予你最丰厚的回报。” 漂亮的白鹭停下了脚步,盘旋在半空之中说道:“我不能在此停留,我要前往南方的溪河岸边过冬,还有很远的路程需要飞翔。” 乌戈摇了摇头沿着溪流继续向着前方行走,直到一丛小小的树林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摩挲着树干的身躯询问:“高大挺拔的树木,低低的弯下你的枝桠,让我到达溪流对面的土地吧,我会给予你最丰厚的回报。” 但似乎随着冬季的一天天来临,树木似乎也已渐渐地沉入了休眠,只有一声声深沉的睡息回应着乌戈的询问。 乌戈摇了摇头沿着溪流继续向着前方行走,在他到达东部森林边缘的时候,遇到一头雄壮的棕熊正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灌木从上最后的几颗野果。 乌戈说道:“雄壮的棕熊,驮着我穿过溪流吧,我会给予你最丰厚的回报。” 棕熊看着乌戈说道:“或许溪流对岸还有更多的浆果,我很乐意捎你一程。” 乌戈高兴的说道:“你不会后悔的。”然后他便紧紧地抓住了棕熊蓬松的毛发,爬上了他的后背,水花四溅的渡过了湍急深邃的溪流。 在河对岸的草场上,棕熊发现了更多的浆果灌木丛,在乌戈在周围的山野漫步行走时,棕熊欢快的大口吃着野果。 快乐的一天很快就渐渐结束了,吃得饱饱的棕熊找到了一处可以遮挡风雨的岩洞,斜懒得依靠在那困倦。 一阵狂风吹过了山野,冬天的号角已经来临,乌戈站在岩洞的入口说道:“熊啊,爬进岩洞的深处,就在这里安眠吧。你的善良为你带来了丰厚的回报。你就将在这里睡去,直到春天的来临,让阳光变得强烈为止。熊将不会在为了在漫长黑暗的冬天找不到食物而担心。” 棕熊在岩洞中蜷缩起身体高兴得说道:“这可真是一个丰厚的回报啊。” 乌戈做完了这个善举,高兴的爬到了山巅,回到了云国边界。 这也就是熊为什么会睡过一个冬天,而其他的生物却只能劳碌奔忙的渡过一个冬天。 ———————————————— 作者父亲:“好了,读者宝宝们,故事已经讲完啦,你们有没有从这则小故事里面学到了什么呀!” 读者宝宝:“我们从这则小故事里面学到了要为人善良和乐于助人。” 作者父亲:“很好,回答的真棒,该睡觉咯。” 读者宝宝:“嗯。” 听完睡前小故事的乖宝宝们很快便进入了香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