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黑化反派要洗白》 第1章 世界一,国师大人的第七任娇妻 [滴……检测到异常魂体!] [滴……魂体无情!初步判断为合格!] [滴……探测到魂体拒绝沟通,系统采用强行绑定!] [滴……绑定成功!强行签署契约合同!魂体融合!签署成功!] [滴……位面开启!任务介绍传输中!……滴…滴成功传输。] 彼岸淡漠的接受着脑中突兀的机械音。 她拒绝过!但是没有成功! 已经习惯,或者习以为常。 她开始好奇,有兴趣! 因为一切都是陌生的,从未接触过的陌生。 目标人物1,炎龙国国师穆棱。 目标人物2,炎龙国三皇子李楠。 目标人物3,镇国大将军嫡长女白慕慕。 任务事件1,在国师府活过五年,并且阻止国师犯下三大错事之最少一件。 任务事件2,帮助三皇子李楠顺利登基为皇。 任务事件3,保护白慕慕并完成她的三个愿望之最少一件。 任务寄生体,镇国大将军次女白菲儿,第二身份国师的第七任妻子。 [滴…信息接收完毕,位面穿梭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 彼岸心神恍惚间感觉到一种活着的踏实感。 意识逐渐清醒间,身躯开始摇晃。 荡荡悠悠的就像被人抬着走一般。 耳边的吵杂清晰明了,唢呐的喜悦无处不在,一片欢喜,笑声欢乐。 但是在这一片的欢笑声中,她很明显的听到细碎的啜泣声。 很小很淡,似乎害怕打扰到这喜悦吉祥的氛围。 彼岸蹙眉,有些不解。 按照她这种情况来看,她应该就是以前在电视所见的成亲了。 她闭上眼睛,仔细的接受周围细碎的低语以及丝语。 “听说了吗?圣上实在昏庸啊!这国师都死了六任妻子了,这怎么还要赐婚?而且还是京城里的顶级贵族,大将军的次女啊!” “嘘……不想活了吗?闭嘴吧!” “嘿嘿……好奇…好奇嘛!” “嗨!说起这个我还真知道!我小姑子的姐夫的弟弟的老婆的妹妹在候府当姨娘。消息就是她传出来的。” “真的?!!那快说呀!” “小声点…嘘……” “哦…好…好!那快说呀!” “听说国师倾城温润,容貌似仙,气质儒雅,嗓音更是好听得如妖精一般!每一个见过他的千金小姐根本就抵抗不住那绝色姿容,要死要活的就要嫁给我们的国师大人。” “啊?不是说嫁给国师大人的女子寿命都不超过三个月吗?怎么还有人愿意嫁?” “嘿嘿……这难道还不懂吗?这就好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女子难道就不能只爱容颜?” “哦……我懂了……” 花轿不知在京城转了多久,反正没有记忆的彼岸也差不多拼接出一部分的信息。 跟她在脑中的信息一致。 她名叫白菲儿,现在要嫁人了! 夫君是当朝国师穆棱的第七任妻子。 而且还是一见钟情就求她爹向老皇帝求来的赐婚圣旨。 可谓是不怕死也要非君不嫁。 婚礼的程序很风光,但是在踏入国师府的那一刻就清净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国师成亲次数太多还是咋地,总之一个宾客都没有。 或许觉得太晦气都借口不来也是有可能。 拜过天地送入洞房,一切都非常的顺利。 但是和她拜堂的男人不是国师,她即使盖上盖头也有十足的直觉。 第2章 温润如玉国师如仙 昏暗的婚房内,橘红的火苗噼啪作响。 烛光燃烧后的香味弥漫婚房,到处是喜庆的色彩。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这不太和谐的啜泣声。 “小姐…那国师真的太过分了,不仅没有安排宾客庆祝,就连拜堂都是他的大徒弟代劳。” “小姐那么喜欢她,都不怕他克妻的恶名,他怎么就不把你放心里呢?” “小姐…” 巴拉巴拉的念叨好久,比那唐僧还要像个和尚。 不仅如此,还在边说边哭,那眼泪珠子简直不要钱的往外蹦。 就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哭的? 她以前那么被折磨,还一滴眼泪都没掉过呢! 而且死了也不安生,还被强制拉来做什么任务,她不是也不甘愿的接受了吗? 实在吵得头痛的彼岸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丫鬟相处。 这原身的性格她也不知道和她像不像。 要是有记忆就好了。 她才那么想,脑中便滴的一声响。 [滴…记忆触发,是否接受!] 彼岸挑眉,心里默默的接收,然后她就得到一股陌生的记忆。 盖头虽遮着脸,但再次朝小丫鬟的面貌看去,就没有刚刚的陌生感了。 “翠儿!下去吧!国师是你家小姐甘愿嫁过来的,你这般再说,就回将军府吧!” 翠儿嘟嘴,很似不甘愿,最后还是跺了跺脚出了婚房。 彼岸呼出一口气,白菲儿的性格温婉和煦。 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大概就是要死要活的要嫁给国师吧! 她的性格是喜静清冷淡漠,而原身的温婉温柔,应该有点相似吧! 不知熬了多久,大红喜字的大门被推开,门外守候的丫鬟传来恭迎声。 “参见国师大人!” 没有听到应合声,想来也只是基本的礼仪恭维。 红锦云纹鞋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彼岸只觉得这鞋真好看,给男人穿有些可惜了。 忽而耳边传来清凉的嗓音,有点冷。 “白小姐,本座再次申明,本座的妻子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前面已经死了六位了!你…真的不怕?” 彼岸叹气…她难道想来吗? 这位国师大人的妻子可是不超过三个月的寿命呢! 也不知道她被克死了会不会消失,头痛。 活着干嘛?消失也挺好的。 彼岸的沉默让男子以为她有悔意,补充道:“姑娘不必担忧名声问题,如果后悔,现在本座定会安排好姑娘的余生,只不过身份会稍有变动罢了。” 她的所有任务目标都在京城,而且还要在国师大人的身边活着五年,她能去哪儿? “夫君莫要说了,菲儿既已嫁给夫君,那么生是夫君的人,死也是夫君的鬼……” 这样说应该没错吧! 沉默……一室的安静。 约莫一刻钟,彼岸听到有金属和布料的摩擦声。 也不知道她的便宜夫君在干嘛。 光亮突然入眼,她的盖头被掀开。 一抹背光的红色身影被映照。 彼岸的眼睛都被恍花了,这人长得果真天仙。 在这一刻,她突然间就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孩子不怕死也要嫁给这位国师大人了。 他真的会在人群中勾走全部的人的心神,一眼就能被锁定。 她只是恍惚那么一下,清淡的眸子定定的观察起来。 美是所有生物都会去欣赏和喜欢。 即使她凉薄清冷,也是会喜欢国师大人的这张脸。 第3章 国师大人,要疼一起疼 “本座好看吗?” 彼岸点头,“很好看!” 穆棱转身坐在卧榻旁边的座椅上,摆手轻笑,“过来吧…” 她心神恍惚,神魂好似被勾引一般,脚不由自主的朝男子走去。 等她回神,身子就被抱坐在他的腿上。 一股清雅的幽香传入鼻尖,清淡得好似能醉人心甜。 舒服到心头去了。 她蹙眉,有点不寻常啊! 不过嘛……她本就不太在意,不甘愿也就顺其自然就好了。 穆棱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盒,勾人的眼眸幽深似海,定定的望着她。 “准备好了吗?” 话语温柔,但又冰冷,看似和煦,却身处冰雪大地。 她不知深意,任然认真的点头。 穆棱苍白好看的手轻抚那暗红色雕花木盒,明明墨黑的眼瞳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彼岸看到了血色。 她垂眸深思,这人很危险,心思深沉的可怕。 比她以往遇到所有人都要难对付。 “只要本座打开这个盒子……那么你就真的走不出这国师府了。” 话语清清淡淡,却刺的人头皮发麻,从内心叫嚣远离这人,他是恐惧的,是危险的…是会要人命的。 即使危险,也要深入,没有办法呀。 “打开吧!” 轻笑出声,穆棱利落的打开盒盖。 彼岸以为会看到什么令人胆寒的东西,谁知会是一只白色的,冰雪覆盖包裹住的虫子? 她惊讶的指着木盒里躺着的虫子,问:“这东西…很危险?” 穆棱一把抓住他她的手,在彼岸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咬破她的指尖。 鲜红的血滴缓缓冒出,旋即就将那带血的指尖去触碰沉睡的冰寒雪虫。 刹那残影闪过,虫子不见了! 不……不是不见了,是从她破碎的伤口钻入她的身体。 它……那么大,而她的伤口那么小,到底是怎么钻进去的? 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冰寒传遍全身,伴随而来的是不可忍受的剧痛。 彼岸这种淡然的人,都想破口大骂了! 这折腾人也先打声招呼吧! 她这一点准备都没有,差点就去了。 穆棱还非常平淡温柔的说,“本座是毒人,若要做本座真正的妻子,那么就要有做毒人的准备!否则你会死得更惨!乖……只要熬过三个月……你就不会死…” 彼岸有种马上打死这人的冲动,怪不得…怪不得这国师大人的妻子都活不过三个月。 这没点本事你熬呀!痛得想自杀你信不信? 不过这点痛对于她来说还能忍受,毕竟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彼岸花,一切的痛苦磨难她都遭受过。 她…能……熬!! 身躯被他抱着,后背靠着的是结实健硕的胸膛。 额头的汗簌簌而出,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即使她已经尽力去控制了。 还保留神志的她看着男子还优雅的掏出白色绣竹纹娟帕,不紧不慢的为她擦拭额头细密的汗珠。 可真的是妥帖呀! 彼岸咬牙切齿,干脆转过身抬起腿一下跨坐在他的怀里,头死死的埋在他的颈窝。 最后还是觉得不解气,索性张开嘴,一口咬住他锁骨下的嫩肉,要疼一起疼。 穆棱身体僵硬,保持已久的淡然差点皲裂。 不过在感受到体内蛊虫的愉悦时,他僵硬的放松下来。 大手轻柔的抚摸彼岸披散下来的青丝,呢喃细语,“希望这一次能够找到真正的另一半,活着吧!时间不多了……” 他的话像是说给彼岸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第4章 醒来了,没疼死 别人洞房是花烛夜是春宵络帐,而她呢?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穆棱说,第一次要三天。 他会陪着她。 果真啊!足足不吃不喝的喂虫子喂了三天。 外界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师大人是有多么的稀罕她呢! 不过她也很生气,即使痛苦也要穆棱感受到。 他锁骨下的咬痕深可见骨,衣服也被他在疯魔时全部撕碎。 大片的胸膛被她抓挠得面目全非,痛得急眼时直接乱啃乱抓。 后来痛得脱力,直接靠在他怀里默默的感受着身体里的痛。 期间穆棱很淡定的看着她疯,一直端坐如山,一动不动。 彼岸再次睁开眼睛,手撑起床榻颤颤巍巍的想要起来。 身体无力娇软,比传说中的那啥还要没劲。 “醒了?” 她抬眸,那人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只是红色婚服换了。 一身清雅的蓝色衣袍包裹住健硕得身躯,面貌依旧夺人眼球的俊俏。 眼波惺忪,无力的半睁着。 “我没疼死……” 穆棱轻笑出声,“你很厉害,没喊求饶!” 彼岸无语的看着他,难道这也是夸奖? 似乎看出她表达的含义,穆棱补充道:“以前的她们第一晚就后悔了……你是唯一坚持下来的。” 能够理解,若她是个普通人,她也会后悔。 只不过痛得多了,感觉也就淡漠了。 “以后的七天要来一次,害怕吗?” 彼岸身子一抖,谁不害怕呀!她虽然能扛痛,但谁也不喜欢那种感受呀! “每一次本座都陪着你。” 她索性也不挣扎,直接软倒在柔软的卧榻上! 迷迷糊糊的她又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穆棱已经不在,听到动静的翠儿从门外进来。 “小姐……国师大人怎么可以这样,他……他简直太过分了!你是新婚,哎呀……小姐你都七天没有下床了,回门日都错过了!大小姐和将军肯定特别担心!” “呜呜呜……国师大人还……还托人到将军府传话说…说…哇…说您腿软来不了……” “奴婢……奴婢没用,除了新婚那天见到小姐之后就被他们禁止靠近婚房,翠儿都要急死了……还以为还以为您又被克…” 她说得急,又赶紧捂住嘴巴,“呸呸……不许胡说!不许胡说!!” 看着她打着自己的嘴,似在惩罚。 彼岸好笑的说,“好了……你家小姐开心着呢!别哭了!这样不吉利!否则本小姐那天死了,就是被你给哭死的!” 被她这么一吓,翠儿赶紧闭嘴,大眼睛乌溜溜的直瞪着,那眼泪水还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还挺可爱。 翠儿委屈极了,不过也没在纠结太多,还是挺听话的。 “小姐……那个国师说今日要补回门日…他…他还…” 她红着小脸,似是说不出口。 彼岸也知道,七天一次嘛! 不过她很好奇,为什么七天不吃不喝,也不方便,她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行了!你家小姐知道了!这就起榻。” 翠儿为她梳洗打扮好,才踏出房门,清俊的男子已经等候在那里。 说起这个任务,她也是迷茫,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不过关键人物就在身边,总会有突破口的。 回门很顺利,他便宜爹是镇国大将军,本该镇守边关,因为她成亲才从边关回来。 大姐是个飒爽的女子,因百家没有男儿,就将嫡长女培养成一位巾帼英雄,如今的地位在军队里也是个小将军的称位。 到了百家,她被白慕慕拉到一边,便宜老爹正陪着国师下棋,那氛围看着就很怪异。 难道这就是白菜被拱了的不爽感? 第5章 夫人身体娇软,须得补补 “小妹……国师这人靠谱吗?” 彼岸心里直叹气,她能说不靠谱吗? 原身选择的路,她哭着也要背锅。 想想即将来临的酷刑,她哪哪都疼。 她僵硬的笑道:“姐姐莫要担忧,是菲儿自己求来的,定是极为欢喜!国师大人倾城之姿,菲儿很似喜欢。” 这话白慕慕是相信的,国师大人的容貌天下第一,没有她家小妹也有其他的千金飞蛾扑火。 只不过国师大人眼光极高,即使他克妻的恶名在外,想要嫁给他的女子必须是阴时出生,而且地位必须尊贵,否则免谈。 他的七位娇妻无不是王孙贵族,大贵之家。 每一位来头都不小,可都抗不过国师大人的克妻恶名。 白慕慕很似心疼,“小妹…如果你不符合要求就好了!这样圣上也不会赐婚,你也不会处于那么危险的地方。” 彼岸一脸问号,圣旨不是她求她便宜爹向陛下求来的吗? “姐姐,这婚是小妹自己求来的。” 她试探的问,白慕慕眼神晦暗,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彼岸想,有些事,她可能还没有弄清楚。 不过她想到白慕慕的任务,“姐姐,你最想要实现的三个愿望是什么呀!” 白慕慕一顿,敲敲她的脑门,笑道:“想什么呢?都嫁人了,你的夫君还不够你操心的?还管什么闲事?” 彼岸吃痛,但感觉很好,她直愣愣的盯着白慕慕,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 “呵呵呵…好好好…小妹只是想给姐姐实现愿望吗?” 彼岸点头,“对!我是天上派下来的神仙,专门保护姐姐来的!” 她表情清清淡淡,说话一本正经,逗得白慕慕咯咯直笑。 彼岸有些气闷,实话都没人相信。 “姐姐…说说呗!” 白慕慕摆手,“呵呵呵…你等姐姐缓缓,我们家的菲儿简直越来越可爱了。” 笑过后,她双手捏着彼岸的小脸,神情宠溺又温柔。 “姐姐的愿望就是,家好国好菲儿好了!” 彼岸无语,“姐姐…你不诚实!这里面都没有你!” 白慕慕像个长辈一般的揉着她的脑袋,“行了,小孩子家家的操心那么多干嘛?好好过好你的日子,长长久久的活好就是姐姐最大的愿望。” 不到一早上,彼岸就被打发了,什么也没套出来。 回国师府的马车里,彼岸累得靠在穆棱的肩头,慵懒的如一只猫儿。 看来那种痛会影响寿命呀! 白慕慕的愿望可能实现不了。 头疼…… “夫君……你说炎龙国会灭亡吗?” 彼岸明显感觉到她靠着的男人身体是有变化的。 只不过在马车的颠簸摇摆下不是很明显。 但她感觉到了那短暂一顿。 穆棱避开她的问题,反而说,“夫人身体娇柔,回去后须得多补补!库房里有棵千年灵参,夫人回去就吃了吧!” 彼岸被他温柔的话语提醒,再想到晚上还得继续那地狱般的折磨,身子不由的颤抖。 她咬牙低语,“夫君可真是贴心!” 唉……遭罪呀!就说不同意做什么任务! 看吧!消失了多好……一了百了嘛! 穆棱勾唇,似笑非笑,又似在幸灾乐祸。 想得太多,不好! 第6章 迷糊 疼……满身满心的都透着深入骨髓的疼! 经历过一次,她有了心里准备。 穆棱任然抱着她,她靠在他怀里只能默默的感受痛苦! 以前痛,但是那是孤独的。 这一次升级了,有个人陪着她,虽然一切都是在替原身背锅。 而且彼岸还发现,她越贴近穆棱的身体,体内的疼痛好似能减少一点。 她已经试探过了。 痛得无力,嗓音沙哑低低,如猫儿般呢喃。 “穆棱……为什么靠近你我就感觉好一点……” 明明罪魁祸首是他,而受罪的她反而还有点感激和庆幸。 这种心里认知叫什么名来着? 她混沌的脑袋里想不起来了。 穆棱的大手就像抚摸猫儿一样的抚摸她的青丝。 顺毛的动作温柔,即使眼中散发出神采一片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这样的场景也依旧很唯美。 “因为我们身体里的蛊虫是一对……” 彼岸低笑…“难不成国师大人娶那么多任妻子,就是为了给蛊虫找另一半宿主?” 没得到回应,彼岸就知道她猜对了。 她无力的眼皮耷拉着,尽量忽视掉身体的痛苦,给自己找点事转移注意力。 “穆棱…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呗…” 她青丝披散,毛茸茸的脑袋朝穆棱的颈部蹭去,一拱一拱的像是在撒娇。 穆棱被她的动作弄得僵硬,他嗓音温柔,却又透着凉薄的说:“别闹…没什么可说…” 彼岸开始哼哼唧唧,做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反正她也看出来了,对于她这人来说,只要她能成功的抗过三个月,那么她的价值在穆棱眼里很重要。 至少在他还没有为他的虫子找到下一个合心意又抗痛的另一半时,就非常的重要。 那只要不犯到他的逆鳞,一些小打小闹的女孩子脾气,穆棱绝对会很有耐心的包容她。 也就是说,尽管作吧!只要不会死… “不嘛…我好疼…你给我讲故事…有趣的故事…我的注意力太集中的话就更疼了。” 穆棱沉默,就在彼岸以为他不会搭理她时,才悠悠的说:“本座不会!” 彼岸无语,“说话……那你陪着说话……聊天行不行嘛……你都说了要陪我一起渡过这三个月的。难道为我减轻痛苦不是陪着的责任之一吗?” 穆棱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强势掰正让她的双眼与他对视。 看着眼前应蛊虫被摧残得苍白小脸,甚至白的能从肌肤表层看到皮下的血管脉络。 眼神朦胧而迷糊,神情恍惚而不自知! 似乎神志还清醒都看不太出来。 “夫人……神志可还清醒?” 彼岸甩甩晕眩的脑袋,似快要晕过去了! 眼中微末的光亮闪现,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夫君可真好看……呵呵呵……” 穆棱有些好笑,“还能笑得出来,能耐不小啊……”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蛊虫入体的那种感觉! 立马想要自杀都是干脆的。 这么默默忍受折磨,并且还有神志笑得出来的人简直世间难寻啊。 彼岸已经有点神志飘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之她就只有一个意识,转移注意力。 她无力的手想要抬起,最后实在没有力气才作罢。 “嘘……告诉夫君一个秘密…这种痛都是小意思了…毕竟我可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彼岸花哦……呵呵呵…” 穆棱挑眉,神情晦默难测。 “哦…?那什么样的疼痛才不算小意思?” 彼岸像在思考……穆棱也非常耐心的等着她的答案。 “嗯…他们…他们拿我试药…抽血…剥皮抽筋…各种仪器强度测试……还有……还有什么呢?想不起来…” 她抬头,眼神茫然,喟叹低喃,“毕竟一百多呢……记不住了……” 她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只有唇瓣在蠕动。 穆棱听力绝顶的人,都是耳朵靠近她的小脸才听清楚她所说的话。 第7章 多疑 穆棱眼眸深邃,直直的看着眼前快要迷糊过去的女子! 突然问了一句…“姑娘原名叫什么?” 彼岸没有防备,直接下意识的回答:“彼岸呀!不是说了嘛……地狱里爬出来的彼岸花。” 她的身体撑不住,脑袋似没有骨头一样朝穆棱砸去。 因对视是平行直线,她根本无知无觉,柔软冰凉的唇就这么印在穆棱紧抿的唇瓣。 彼岸是没什么感觉,而出神的穆棱怔愣僵硬得不敢动。 墨色的瞳眸瞪大,震惊到可见瞳孔的扩张。 双方体内的蛊虫本就是一对,在这般亲密的接触下,穆棱眼眸逐渐通红,似要吞吃掉眼前之人才能得到疏解。 半刻后,穆棱冷静下来,头微侧。 与他唇瓣紧贴的女子便歪倒在他的颈部。 动作幅度过大,彼岸又开始哼哼唧唧的有些神志。 男子开始他刚刚的柔情撸猫动作,一遍一遍的抚摸她的青丝。 在一定的节奏下又突兀的问道:“彼岸…” 因是自己的名字,彼岸有点神志就下意识的答应。 “嗯…我好疼,好困…好难受…” 除了记忆中的那个人,从来没有人这般温柔的叫过她。 她的记忆有些混乱,分不清现实与回忆。 以为是她最后一次逃出来后,快要死时那将她捡回去的哥哥在唤她。 就这么下意识的软弱,就娇滴滴的暴露出来。 “乖…告诉你的夫君…彼岸来炎龙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重要的事……什么事能。 思考的节奏被掌控,她下意识脑袋出现一人。 “哦……不让夫君干坏事…呵呵呵…” 穆棱微顿,眼眸的血色刹那出现,又刹那消失。 抚摸她青丝的手移到彼岸细长脆弱的脖颈! 心里呐喊着…捏死她…捏死她…她一定是最大的变数。 恰在此时,彼岸拱拱小脑袋,低低的唤,“哥哥…” 穆棱的动作一顿,风暴才就此停歇。 又过五日,这一次疼痛过后她昏睡了两天。 疑问又存在心里。 睁看眼睛没有再看到穆棱,她也没在意。 翠儿伺候她梳洗打扮,还是念念叨叨的,吵得她很无奈。 又没什么办法,只能改变自己尽量去习惯。 “小姐…那个…国师大人…就不能克制一点吗?每次小姐都要昏睡好几天,奴婢都担心死了!” “唉…小姐那么喜欢国师,他这么宠爱小姐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听说过度了不好……” “国师也不纳妾,只钟情于妻子……唉……要是没有这克妻的名声,实属是最好的夫君人选了……” 彼岸按着额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了想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我爹好像要回边疆了!” 翠儿撇撇嘴,“将军还没呆多久呢!就要继续去哪苦寒之地受罪。” 之后翠儿又开心起来,“不过这一次陛下总算良心发现将大小姐留下来!以后小姐就不用总念叨见不到大小姐!” 彼岸怔愣住,是好事吗? 不见得吧! 人质? 以原身的经历来猜测,她以前是人质,而现在变成白慕慕。 可她们家几乎是断了根的,没有男孩继承香火,有什么好忌惮的? 是不是就是这段时间白慕慕就有可能出事,甚至断送性命。 彼岸想得头痛,经验太少无从下手呀。 白慕慕本身就是个飒爽的女子,武功也还可以,她都抵不过,那她该怎么帮她呢? 第8章 想回家 “小姐…小姐……!!” 彼岸出神的思维被唤醒,她侧脸回应翠儿,“怎么了?翠儿?” 翠儿嘟嘟嘴,“小姐……刚刚奴婢问你,将军后天就要去边疆了,你要不要去送,可是奴婢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 彼岸点头,“哦…刚刚在想事情…出神了。” 她随后应道:“去…怎么不去!” 便宜爹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当然得去送送了! 翠儿小心翼翼的提醒,“小姐…送将军的事…必须要经得国师同意才可以…国师大人…他…” 翠儿脸红红的,很不好意思又羞赧低呢,“国师大人他那么宠爱小姐,一次都要三天…三夜…他肯定会同意小姐去的。” 彼岸:“……” 误会可大了。 想想以后的每七天,穆棱都陪着她三天三夜不出门,那京城里传的名声…… 唉…不管了,做任务都没个头绪,还有心思去操心其他乱七八糟的事。 夜晚用膳时,彼岸就边吃饭边盯着穆棱看! 吃一口就看一下,吃一口就瞄一眼。 就算穆棱淡定的想要忽略,但彼岸的眼神实在太有存在感。 他优雅的放下筷子,单手抚过袖袍,拿起折叠在一旁的娟帕轻缓温柔的擦拭着嘴角不存在的油渍。 再接过下人的茶水漱口,方才 清淡温柔的问,“夫人是有何指教吗?你从用膳开始一共看了本座四十八次,你与本座是夫妻,可以无话不可说的。” 彼岸咬着筷子,明明举止很粗俗,但长相太有欺骗性,加上那双乌黑无辜的眼眸,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有好多问题,但是不知道该问哪一个,然后想着想着就老是看你。” 穆棱挑眉,“那就一个一个的问。” 彼岸放下筷子,学着记忆中原主端庄的坐姿。 “我能够几天不吃饭都不会死!” 这是第一个问题,穆棱道:“蛊虫在改造你的身体,如果你不自杀是不会死的。” 彼岸点头,原来是这样,好神奇啊!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种存在。 “那…夫君你呢?你也没有吃…” “本座是毒人,一个月不吃饭都不会如何!” 彼岸佩服,汉人的古代人那么厉害? 即使她完不成任务,在这里呆一辈子,其实也是赚来的。 行吧!何必庸人自扰,迷茫就走一步看一步呗。 “那夫君…我可以问…为什么需要蛊虫的另一半宿主?” 穆棱眼神晦暗淡漠,神情也如平常一般温柔俊美,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身处寒潭冰山。 让人冷得刺骨。 “不可以…” 彼岸打了个冷战,笑容有些僵硬。 妈呀!看着好像她能作,可是她的便宜夫君气势很压人啊! 她真的敢去触碰他的底线? “那好吧!后天我爹要回边疆了,我可以回将军府住几天,将我爹送走再回来吗?” 穆棱依旧笑着,只不过笑不见眼底,慎人得很! 她就奇怪了,这么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又孤冷淡漠的人,是怎么招蜂引蝶的? 他就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你。 最后彼岸妥协了,“那回去住一晚也行吧!不能再少了!以后我会很长时间都见不到我爹!” 那是爹啊,传说中的父爱,她特别想体验一下,虽然这些都不属于她,但是也想要去触碰那飘渺摸不着的爱。 她很坚持,这一次不退,坚决不退。 穆棱沉默半响,最后才说,“去玩玩也可,只不过不能过夜,夜晚须得回来!” 彼岸笑着点头,各退一步,也挺好,正好多套套她便宜姐姐的三个愿望是什么。 第9章 不节制的宠爱? 偌大的将军府清冷安静,佣人很少。 她在记忆中就知道,他们将军府不一样,两个女孩子从小就独立。 以前是原身独自呆在家里,现在又要换成她姐姐! 若不是皇上还看中他的能耐,估计很早就被嚯嚯了。 才到将军府,他便宜爹的大嗓门就开始控制不住。 “菲儿!!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看似语气不太好,可满心看眼都是关心和担忧。 因古人忌讳,他赶紧叫白慕慕,“慕慕,你去看看菲儿,她是不是受伤了?那国师本就个克妻命,你妹妹若是出事!不然老夫定要豁出这条命也要为我女儿报仇!!” 她被白慕慕捏着肩膀转了好几圈,来来回回的查看,最后确定她没事两父女才放心下来。 不过那愁容担忧还未从眉宇间的蹙眉散去。 白慕慕朝旁边的翠儿看去,“二小姐在国师府还好吗?” 翠儿早就想开口了,只不过不敢越界打断主人的话。 不过让她说化后她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可爱的小脸羞得通红。 彼岸一直使眼色低咳让翠儿闭嘴。 但是翠儿为了鼓足勇气,闭着眼没看到。 她鼓起腮帮,闭着眼睛道:“国师大人很好…就是有时候太好了怕伤到小姐…宠爱起来没有节制,通常几天几夜不出门!!” 她这话无疑劲爆惊雷。 瞬间炸得当场的几人呆愣到无语。 白老将军甚至再想,难不成就是需求太过旺盛,以前的妻子都给…… 他老脸一红,根本问不出口,最后气得给白慕慕使了个眼色,然后气冲冲的走了。 他能说什么?难道跑上门去质问? 脸呢?还要不要? 白慕慕将她拉回她的闺房,彼岸一进入她的房间。 扑面而的就是满房的肃杀和严谨。 怪不得是个飒爽英姿的女将军,看看…这房间。 不仅兵器齐全,就连盔甲都好好的挂在房间里。 而且各种兵器的摆放得规整而严肃,有种现代军营里的变态整齐。 白慕慕将她按坐在闺房里的圆桌旁,表情那叫一个面无表情,像是要好好盘问她的样子。 她坐在她对面问道:“翠儿说的是真的吗?” 彼岸神情有些心虚,不心虚不行啊! 她不会撒谎,但也不能说真话吧! 看他老爹那样子,若是知道国师娶妻不过是为他的虫子找宿主,那不得提刀上门找穆棱干架。 她只能装作一脸羞赧,还有腼腆的说不出口。 彼岸这副表情一出,白慕慕眉头蹙得更深了。 她羞答答的说,“姐姐…菲儿很喜欢国师。” 意思就是不管他做什么她都很幸福,很开心。 嗯,这觉对是真话,她没有骗家人哦!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白慕慕更加担忧了。 “不能你喜欢他,就任由他这么乱来吧!会出事的!” 她愁容思考,“不然给国师多找几个女人吧!” 彼岸是无所谓,可不太符合逻辑,她可是超级喜欢国师的人,怎么可能任由其他女人抢走他? “不要…姐姐!菲儿才刚刚新婚,若知道娘家人没几天就往国师府塞女人…反正…我不要…” 看着白慕慕还没有打消念头,她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菲儿没事呢!每天活蹦乱跳,根本没有翠儿说得那么严重!而且…” 她努力的憋,最后憋得脸红红的,看上去就像羞得涨红。 “而且……菲儿很喜欢国师这般……宠爱…” 好烦…好难为情哦!真是要难为死她了! 这都不像她自己了! 任务啊…任务… 第10章 清风霁月 一直改变不了白慕慕要向穆棱塞女人她,最后也没办法。 在他们眼里,名声好像比她重要,毕竟前面已经死了好几个了。 她也能理解她的恐惧和担忧。 无法改变事实,她干脆不去管! 拉着白慕慕就往外走。 “姐姐…记得京城有处茶室,达官贵人都喜欢去哪里,我们要不去偶遇一位翩翩公子?妹妹我都嫁人了,姐姐还没有心意的对象!不行呀!今天一定要去看看有没有姐姐的姻缘才好。” 她也是在原身的记忆里得知,皇子公主和矜贵公子小姐的聚集地说不定今天运气好能够碰到三皇子呢? 任务里还要帮助他登上皇位。 她觉得吧!她那破系统有点太看得起她了,她的一生虽说凄惨无比,也有几次逃脱出来学了点东西。 可是就她那点水平真的能做得到这些? 彼岸又一次叹气,好难啊!根本无从下手呀! 白慕慕不敢挣扎过大,她家小妹娇生惯养的,容易被伤着。 所以也就被她直接拉着拖出去了。 出了将军府,两姐妹手拉手的就这么随意逛着。 白慕慕看着身旁的小妹,似乎有哪里不对! 她蹙眉,“菲儿…我们为何不坐马车?” 彼岸顿住,对啊!古代人不是喜欢坐着马车逛街的? 她失策了。 “嘿嘿…姐姐…菲儿就想跟着你多走走嘛!以前家里只有菲儿一个人,根本都不敢出门,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拉着姐姐一起走走…难道姐姐不喜欢吗?” 她又得装了,心虚的神情被她暗藏在心里,白慕慕没有捕捉到。 她温和宠溺的揉着她的头,说:“喜欢…怎么会不喜呢?以前委屈菲儿了!如今姐姐也要留在京城,菲儿想姐姐那就来找姐姐吧!” 她说完,就从袖子掏出娟帕将彼岸的小脸给遮挡住。 “菲儿那么好看,不给别人看!” 彼岸无所谓,反正原身以前出门也都是要遮脸的。 她歪头疑惑的问,“那姐姐为何不遮面?” 不过她看着眼前之人,一身的男装素雅,若不是可以轻易的判断出她面貌的女气,说不定这一身因那战场上带来的杀伐和英气影响下,真的会下意识将她忽略为女子。 “姐姐不用!谁敢来骚扰你姐姐,将他打残!” 彼岸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便宜姐姐,也不知道是原身残留下的感情还是她自己的。 不管是白慕慕,还是便宜夫君穆棱她都从心底不排斥她们。 就算穆棱那么折磨她,她好像也没有讨厌的感觉。 “好…!!” 彼岸对这处陌生的世界有着好奇和疑惑,眼睛转来转去都不够看。 又害怕失去原身端庄优雅的小姐气质,所以一直压制着心里那探索的欲望。 白慕慕看她妹妹这般神采一片,也就勾起好玩的性质,拉着她这里看看,哪里逛逛。 一路窜到“茶雅”的茶室里,脚刚踏入里面,彼岸就感觉到一种内外世界极端的差距感。 店外人口杂乱,各式阶层的人都能看到。 但是店内就是豪门贵公子小姐们的逍遥世界。 茶…古往今来就是雅的代表,茶室都是与诗画琴棋伴随在一起。 门内书香,门外人群烟火。 对比的差距让畏惧它的人认不敢靠近,喜欢它的人乐意不绝。 突然彼岸有种莫名而来的直觉,特别突兀,也特别的神奇。 一抹颀长的身影从帘幔内走出,长发披肩束冠高束,月白翩然,清风霁月。 面容俊逸,公子绝世面容。 她拉了拉白慕慕,说:“姐姐…那位公子好好看哦!不过比我夫君差一点了。” 没有得到回应,然后彼岸转头看去。 此刻的白慕慕正用一种震惊到瞪大双眼的神情呆呆的看着那人。 从她的眼光里,她看到了心虚与羞赧? 第11章 有八卦 茶室内的贵公子们嬉笑玩闹,个个笔墨挥洒自如,一挥一笔间诗情画意。 在这诗画的茶室内,那公子英气逼人的贵气未被掩盖,仿佛有种压制全场的错觉。 他缓慢从容的靠近,每靠近一步白慕慕紧张的气氛就越浓烈一分。 突然,她拉着彼岸的的手,转身跑了! 彼岸:“???” 有故事啊!有八卦! 来不及问,她就被白慕慕拉着一路狂奔。 彼岸想,她是不是个拖累呢?她姐姐的武功好像还挺高的。 如果不是有她,可能人已经飞上屋顶躲远了吧。 她气喘的有些不顺,说话断断续续的,奔跑的风声吹起她遮面的面纱,发丝轻舞襦裙翻飞。 有种蝶舞轻盈的美。 “姐姐……姐…姐,菲儿跑不动了!” 彼岸很清楚的感觉到,白慕慕她此刻非常紧张,和…心虚? 不作她想,白慕慕一下停住,然后在彼岸没有防备的时候直接背起来,继续跑。 这下风更大了,街道的人群有种看怪物的眼神直盯着她们。 好在跑得快,每人看到是谁当街奔跑,简直有辱斯文,有辱女子的端庄和优雅。 就在白慕慕快要窜到将军府时,彼岸只觉得后脖领一紧,她就飞了。 刺激啊! 她毫无防备的下意识惊呼,“姐姐……” 白慕慕刹那刹车,转身紧张的看着她。 此刻的彼岸姿势有些怪异,她被人直接抓住后脖领提着挂在剑鞘上举着。 对!毫不雅观的举着! 彼岸耳边传来慵懒清风的磁性嗓音,“姑娘…可让人好找啊!这天下从未有过负心薄情的女子吧!” 她耳朵动了动,怎么她听出有种委屈不甘的感觉? 难道是错觉? 彼岸朝前望去,她居然看到白慕慕小脸通红,很无地自容想要钻地缝! 好奇啊!这一对到底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奇事件? 她这个便宜姐姐可是超级的飒爽,哪里会有这种小女儿家的羞赧,简直就是…从未见过。 至少原身从未见过。 她嗓音低低的,不敢直视哪位公子,“公子,错误在我,可以放了我妹妹吗?” 那公子点头,“可以…但是要将话说清楚!” 白慕慕点头,“若不介意,去我家吧!” 街上人多嘈杂,此刻她们已经成为焦点,只能有什么疑问在僻静场所才能解开了。 回到将军府,他爹刚从拱门处走出,看到来人,震惊的见礼弯腰。 “臣…参见三皇子!不知三皇子有何贵干来到臣的将军府?” 三皇子? 看来她对于要做任务的人是有直观的感觉,那种牵连着异常的连接让她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人。 可是三皇子她在原身记忆里没有见过,皇宫宴会她也参加过几次,皇子也见了不少,为何不认识? 三皇子上前虚抚起老将军,淡漠疏离的笑道:“将军免礼,本皇子可还未封王,担不起将军这一礼。” “哪里哪里,天子之后裔,理应如此。” 接下来就是各种吹捧和寒暄,她们两姐妹就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 彼岸拉了拉白慕慕的袖子,朝她咬耳朵道:“姐姐…这位三皇子…你见到他为何要跑?” 白慕慕脸一红,有些恼羞的轻呲,“闭嘴!小孩子家家别多管闲事!” 彼岸:“……” 怎么办,她更很好奇了! 这两人之间种透出一种很诡异的气氛,怪怪的又让人遐想得猜不出来。 想想她的任务人,好像他们之间都有一定的牵连,而且都与她有些关系。 正确来说,与原身有关系。 国师,姐姐,三皇子跟姐姐怪异。 嗯……她只要在这几人之间来回转悠,一定能完成任务。 想是这般想,但彼岸依旧是那种从容顺应的自然而然。 想着完成了,那么最好。 若完不成她多活了几年,那也不亏。 这也是她内心之中,一种努力淡定下的得过且过吧! 第12章 唯美 夕阳余晖,淡淡如橙光挥洒下来的光晕。 一簇一簇像星光星点落入将军府内。 场景唯美,彼岸悠闲自在的躺在将军府院落下的摇椅里,舒服的享受着秋日傍晚的清凉。 阳光不刺眼,余晖特别美,让人心境都好似得到了洗涤。 她怅然的低语,“夕日落于暗夜,初日希于心远啊!明日代表着未来的希望…对吧!” 突然眼前的阴影一暗,她的落日余晖被遮挡,诗情画奕的好兴致就此被浇灭。 心情不美妙的她,眯起漂亮的眼眸看向挡住她光的罪魁祸首。 男子今日白衣常服,纯洁如雪山天地的孤月,让人遥不可及。 面容俊逸,眼眸幽深澄澈,谪仙的容颜上挂着淡淡的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悠悠阴阴的看起来有些不悦,又似给人错觉。 穆棱笑意淡淡,如面无表情,看不出深浅。 “夫人可还记得本座的交代?” 翠儿紧张恐惧,又小心翼翼的在一边呆着,想要插话提醒,又很害怕国师散发出来的不悦,畏畏缩缩的怯懦得不行。 看着她这样,彼岸也害怕她有心里阴影,毕竟这丫头只敢在背后偷偷的说点国师的坏话。 其他时间一见到他,就害怕得不行,也不知道国师到底对她做了啥,让她那么害怕? 有时间她得问问才行。 “翠儿,你去看我姐姐出来了没有!也不知道她跟三皇子谈些什么?真让人好奇。” 翠儿巴不得赶紧跑,彼岸的话刚说完,她就屁颠颠的跑了。 走时她心里还想,国师大人那么宠爱小姐,肯定不会伤害她的。 打发走翠儿,彼岸讪讪的从摇椅上坐起身,拉着穆棱的袍袖就轻摇。 嗓音清清淡淡,又带着少女的甜糯腻人,让人不忍责怪,“夫君,我还不知道姐姐的八卦呢!等姐姐告诉我后我们再回家,好不好?” 男子白衣黑发,傍晚秋日的风微冷,他的青丝在橘色的夕阳下有种晦默飘忽的美,气质孤冷而儒雅,淡漠得好似天边的云,让人看着向往而触摸不到的高高在上。 他蹙着眉宇,紧抿着唇,最后吐出一句,“回家了!不然明日不许再出门!” 是决定,也是命令,霸道的话语说出后,他根本就没有给彼岸反抗的挣扎。 彼岸一怔,这是穆棱的另一面吗?还是他本身就是这种性格,只不过她还未真正的看到全貌,只了解他所表现出来的边山一角。 恍惚间,她乖乖的站起身,靠近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夫君…你生气了?” 这样太小气了吧!不就是晚点回家吗?至于这样阴沉沉的,看着就让人胆寒得不行。 “我就是想呀!等我姐跟那个什么三皇子出来后,我再离开好不好!” 穆棱神情依旧,毫不动容,并且转身想要离开。 彼岸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突的跳,有种别样的错觉。 直觉告诉她,不走就要遭。 她几步小跑上前一把抓住穆棱的大手,嗓音更加乖巧,“等一等嘛!好不好……” 见他还是不理,彼岸也来了脾气,生气的说:“今晚不回去了!哼…我要住在娘家!” 穆棱脚步顿住,缓慢的转头,垂目看向眼前娇小生气的女孩。 突然间,那种被无视话语的不悦莫名其妙消失了。 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低笑出声,刚刚那阴森森的诡谲气氛消散了许多,“你还有理了?有谁家出嫁妇成亲没几天就往娘家跑?” 他反手抓过彼岸娇软细嫩的小手,嗓音温和清风起来,“乖…明日再来,天色将黑,夜路不好走。” 彼岸神经都舒爽起来,穆棱这语气和嗓音真的绝了! 好听得她心都跟着柔和温暖,情绪的氛围就跟刚刚看到美好的落日一般,有种身处唯美意境的错觉。 她徒然心情很好,想要靠近他一些。 于是张开手臂笑嘻嘻的说,“夫君抱着我走,我就走!” 第13章 夫人觉得呢? 穆棱好长时间都没动静,彼岸以为他身为古代人的优雅可能不允许他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 而她那种残留于心尖的美好与悸动,也从开始的浓烈慢慢变得浅薄最后消散。 她也不介意,美好的一瞬间,体会了心情自然的就会好。 她放开穆棱的袖袍,才要跨步往前走时,脚尖突然离地吓她一跳。 彼岸惊呼出声,身体因离地悬空产生的自我保护意识下,双手紧紧的拽住男子的衣襟领口。 那规整平顺的交领被她抓得面目全非,变得皱巴巴的。 就连包裹在衣领下的锁骨都因她的大力而露出,凸起的骨头白皙莹润,在这满天夕阳余晖的铺洒下更加神秘而唯美。 彼岸小嘴微张,抬眼定定的看向穆棱。 从她的视线朝上看,只能看到男子从头顶垂落下来的青丝和线条优美又立体的下颌线骨形。 喉结在他呼吸间微微滑动,一节一节的凸起,配上那修长的脖颈迷人得令人遐想菲菲。 彼岸注意力被吸引,她冷静下来的手好奇的朝男子喉结处摸去。 本在步行的穆棱脚步顿住,他垂眸看向作乱的小姑娘。 语气悠悠淡淡的,带着傍晚的清风,凉飕飕的钻入彼岸的耳朵。 “别闹!不然……” 彼岸在他温和的语气里,偏偏就感觉到了薄凉。 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居然作死起来,挑拨穆棱这一副清清淡淡又总是带着笑的俊脸。 若他出现其他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的? 她语气挑衅,又带着少女调皮的狡黠,说:“夫君……我若是要闹呢?不然…怎么样啊!嗯…?” 穆棱有些好笑,他确实低笑出声,“夫人难道喜欢给外人表演夫妻间的闺房之乐?不然……继续?…嗯?” 他的那个嗯字尾音拖得有些长,给话语提供充分的遐想空间,甚至带了丝暧昧。 彼岸一呆,然后随着他的所意识的目光望去。 将军府人言单薄,但丫鬟奴仆也是有不少的。 他们这般举动,把许多年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看的脸红羞臊,每一个都偷瞄她们,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啊! 这下彼岸尴尬了,她乖乖的收回手,扭捏的挣扎起来。 “我要下来,不要抱了!” 不过穆棱没有如她所愿,还是抱着她不紧不慢的朝将军府门外走去。 话语淡淡,听不出情绪的说,“如夫人的意愿,难道夫人莫不是还不开心?” 彼岸的力气是十个都抵不过穆棱的一只手臂。 最后只能被气得干脆靠在他怀里,头埋到他的胸膛臂弯,看不见将军府的那调笑暧昧的眼神,也就眼不见为净。 上了马车,穆棱直接吩咐回府,翠儿收到消息,慌慌张张的在最后一刻赶上车了。 她还有些委屈,眼神湿漉漉的一直控诉着彼岸不等她就先回府。 不过碍于男主人在场,她又有些畏惧,平常叽叽喳喳的小嘴愣是不敢蹦出一个字。 憋得她小脸纠结不已。 彼岸一路欣赏她的小表情,心情愉悦不已。 这小丫头有时候虽然吵得人头疼,但有时候也很可爱呀! 他们前脚刚到国师府,他的将军爹爹就给穆棱送来十个美艳倾城的女子。 两人落座在带客室内,看着这十个漂亮的小姑娘。 彼岸看着她们都赏心悦目,好看啊! 她调笑意味十足的看向穆棱,说道:“夫君…这可不怪我哦!谁叫我爹知道,自从我嫁给夫君后,通常几天几夜都与夫君闭门不出,我爹她担忧啊…” 穆棱俊脸带笑,但笑不入眼,神情清淡寡白,透着不变的无趣,但因那张绝色俊颜的衬托下又让人沉迷迷恋不已。 他神情带着丝淡漠扫过那些女子,最后停留在彼岸脸上,与她清澈包含寻味的眼神对视,嗓音儒雅,温柔而缓慢的开口,“夫人承受得住,国师府只娶妻,不纳妾!夫人觉得呢?” 第14章 有情人吗? 彼岸无语,她确实承受得住,不过是喂虫子承受得住吧! 他还好意思说得那么暧昧,也不知道要不要脸! 看着这俊脸倾城的。 彼岸憋屈不已。 好想戳破他那一贯淡然的表情。 她错开他的视线,低咳道:“咳咳…夫君决定吧!也是我爹的一片爱女心切,记得解释清楚就行!记住了,要让他明日离京后没有顾虑!” 言下之意两人心知肚明。 穆棱点头,“理应如此!” 漂亮养眼的小姑娘被打发走了,一个个失落哀怨不已。 毕竟嘛,国师大人权利挺大的,人又长得好看,虽说克妻的名声不好,但是她们是做妾的呀! 翌日,彼岸天不亮就起床,她梳洗一番,便匆匆忙忙的赶往将军府。 到了将军府门口,恰好看到老将军整装待发,朝着城门方向驾马而去。 身后跟着他的亲卫兵,神情肃穆眼神锋锐而坚定。 在这一刻她清楚的感觉到从老将军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正气,一种让人安心完全的杀伐正气。 她跟着也肃穆起来,下了马车为他行注目礼。 老将军看到她后,尖锐锋芒的神情变得柔和,呲着牙大笑的朝她招招手。 彼岸懂了,她看懂了老将军这一刻的眼神,你好我就好。 多么纯粹的父爱,她的心在一下被灌满,心里呐喊着,无论如何,她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她不知道,此时的她都快哭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通红,神情不舍又担忧。 突然,她被抱住,抬头看去,一双模糊的眼眸看不清来人,但是她知道,这是她姐姐。 她没有感受过如此纯粹的亲戚,突然一下袭向她,让她措手不及的恐慌。 她害怕,害怕辜负这样的爱,害怕她没用,保护不了她们。 以前被怎么折磨疼痛,或者被穆棱喂虫子的疼痛,她都没有哭过。 但是这么飘渺而摸不着的亲情,怎么折磨得她那么的想哭? “哭吧!哭吧!娇滴滴的小姑娘就是爱哭鼻子!哭够了就跟姐姐再去逛逛,菲儿不是很想知道我与那位三皇子的事吗?姐姐待会儿告诉你好不好?” 这人吧!没人安慰疼惜得时候是非常坚强的,但是只有一有人宠着爱着,那么就会变得娇气拧巴。 白慕慕拍着她的背,她能从她的眼里心里深刻的感觉到,这个姐姐很爱原身。 她埋头在白慕慕的肩头,小哭了一会儿,最后就被她拉着去逛街了。 她的心思很直,知道妹妹因为她爹的离开而不开心。 所以她要哄妹妹。 一整天白慕慕都在逗她开心,以至于彼岸的注意力一直被她牵着走,最后回到国师府时,她才惊觉忘了问她姐姐和三皇子的八卦吃瓜。 她非常遗憾的朝翠儿吐槽,“我觉得吧!我姐姐她就是故意的!说要告诉我她和三皇子的八卦,就是在哄我!我都回家了她都没有说,真遗憾,也真好奇!” 翠儿心思单纯,将军府主人不多,也没有什么宅斗女人斗的,她就被养得和普通人家的小姑娘一样无忧无虑。 脑袋除了她家小姐,和小姐的大事小事,其它的她全部屏蔽在外,心思直,也纯粹。 所以她看事也比较直观,直接猜测道:“或许他们有情!” 彼岸疑惑,不解好奇的心思被吊起,她倒是要看看这小丫头看到了什么。 “翠儿!继续说!” 得到鼓劲,翠儿就按照自己猜测的来,“大小姐是个非常有英气而飒爽的女子,一般她看人都是英姿勃发,眼神锋锐冰冷,也就看小姐你比较温柔!可是那天奴婢亲眼看到大小姐再遇到哪位三皇子时,竟然露出女子见到心上人般的害羞和不好意思!” 她坚定的做了最后的总结,“所以大小姐喜欢三皇子,而哪位三皇子也对大小姐有意。” 第15章 国师大人很吓人 天色将黑,她们主仆亲密如姐妹得散步在国师府的花园里,小丫头自信活泼的滔滔不绝。 彼岸微笑的认真听着,小丫头虽说猜得可能不完全对,但也八九不离十。 她姐姐可是女将军,谁有那个本事让她卸下盔甲,愿意放下女子中的男儿血性,而恢复女子的娇羞呢? 那肯定也是她喜欢的人才能做到吧! 而且她还跑,见到那人她就跑! 这得有多害羞才能这样? 她们两还在慢悠悠的闲逛着,这里每一处地方对于彼岸来说都是陌生和好奇的! 每一株植物和花朵,还有假山,她一眼望去都是漂亮和惊奇。 可能她要好久好久才能对这些毫无异常,而平常对待。 每一眼都看不够,散步嘛!当然是越慢悠悠的,越是觉得兴致颇好。 “满堂花卉生,蝶羽远方来!为什么都看不到呢?” “小姐想看蝴蝶吗?那肯定好天气好的时候才有,今天就连往日能见到的夕阳都没有,蝴蝶也是看天气的。” 彼岸牵着嘴角,望向逐渐灰蒙下来的天空,“是吗?” 翠儿点头应和,“是的!小姐!” 她还在悠悠感叹国师府的景色可真美,她每一处都好喜欢。 这时,翠儿缩在她的背后,紧张兮兮的小声说:“小姐…国师大人来了!小姐…” 彼岸朝她声音所指的地方看去,灰色旁晚的初黑将男子墨色颀长身影熏染的忽明忽暗。 夜风吹起,他的发轻微飘荡,衣摆随着缓慢从容的步伐摇晃摆动。 双手背于身后,气质孤冷的他好似要与初黑的天融为一体,叫人看了不真实。 渐渐走近,俊脸又是常见的淡笑,温柔中又散发出拒人冷漠的幽凉。 今日的他黑衣黑发,于昨天的白衣黑发有着相同又不一样的气质,依旧是那么有存在感的吸引人。 “小姐…今天的国师好像更凶了!” 彼岸仔细观察了一下,好像是比穿白衣时要晦暗深沉一些。 “翠儿怕他?不觉得你家小姐的夫君俊美好看?” 翠儿撅撅嘴,“翠儿都不敢看国师大人的脸,小姐新婚当天他就将奴婢困守起来,而且看人还阴森森的,像是要扒了奴婢的皮!” 彼岸:“……” 有那么吓人?她怎么没什么感觉? 不过确实挺变态的,不然也不会娶妻专门喂他的虫子。 想想晚上,糟心啊!又得疼三天才能出去野! 她拍拍翠儿的的手臂,说道:“行了,说话如猫儿般小声,都快听不到了!下去吧!你家小姐我要去和夫君幽会!” 翠儿巴不得赶紧跑,得到主人的同意,她那小短腿快速小跑的消失了。 她自己也清楚,国师大人今天肯定又要黏着她家小姐,她想要贴身伺候简直就是做梦。 还不如乖一点回房睡觉自找自乐去。 穆棱站定在彼岸面前,从后背探出手温柔的把玩着她垂落的青丝。 嗓音清淡好听得的说:“回来了?可用了晚膳?” 彼岸点头,“在将军府和姐姐一起用了!” 他点头,最后把玩她发丝的手,缓慢从容的牵起她细嫩柔软的小手。 他眼神定定的与她对视,墨色的眼眸幽深澄澈,读不懂的情绪让人看着复杂难辨。 “走吧!” 彼岸也笑着应他,“好!” 两人如新婚夫妻那般如胶似漆,模样确实腻人得很。 当然,这是国师府的下人们心中的想法。 其实两个当事人都心里明白,她们之间没有爱。 第16章 为什么? 无论经历多大的痛苦,只要身体慢慢适应下来,也没有刚开始的那么难以忍受。 现在的她,都可以自如与人说几句话,还能淡定的聊聊天。 不过身体在疼痛时,依旧没什么力气。 穆棱依旧如往常一样抱着她,她靠在怀里,闻着熟悉淡雅的幽香,再看着国师大人天人之姿的谪仙面容。 呵呵……很快就过去了。 她稍有无力的手,无聊且随意的把玩着穆棱露出的胸膛及锁骨,还有那时不时就会悄然滑动的性感喉结。 无论平时怎么样,她的便宜夫君在这三天里是最有耐心和容忍度的。 好似她只要有气力当场将他给扑了,他可能都会任由她撒野。 还真是个重要的工具啊! 挑逗撩拨了好久,穆棱如死物一般,淡定而沉稳的保持着抱着她的状态。 她玩得腻烦,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划过很多念想,最后心中一动。 她抬头,调皮的扯着穆棱垂落下来的青丝,嗓音娇软慵懒无力的问他,“夫君……你说菲儿乖吗?” 烛光昏暗,橘色本就暗沉,在此刻的氛围下频添出诸多暧昧。 穆棱垂眸望向怀里的女子,此刻的她如猫儿一般缩在他怀里,小脸惨白,眼皮耷拉无力,说话也气若游丝软软,神情带着像被摧残过的凌虐美。 他面色柔和,嗓音温柔有耐性,但是语气却淡漠到了骨子里,温柔中带着刀,散漫得很。 “挺乖的!不哭不闹,也不喊疼!” 彼岸把玩着他的头发,还时不时的用发尾挑逗因她折腾而袒露出来的胸膛。 笑着,样子有些惨淡病弱,“那我可以向夫君要个承诺吗?毕竟夫君不给我爱,也不给我相守半生的机会,那么我可以向夫君许个愿望吗?” 空气刹那间寂静,他们各自其实都是知道的。 虫子进入彼岸身体后,那么她就是一个死局,解不开的死局。 穆棱从未像此刻这般认真的看着他怀里的妻子。 他八抬大轿取回来的妻子。 拦住她腰的双手缓慢松开,他骨节白皙纤长的大手捧住女孩的小脸,语气带着诱人蛊惑的温柔缱绻,似在放着最诱惑的香气,让你再陶醉中不知不觉的沉沦,最后被超控。 灼热的带着男子气息猛烈而有攻击性的朝彼岸扑面而的,让她猝不及防的被他的气势包裹囚禁。 “乖…告诉本座…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嗯…?” “那么疼…那么痛,为什么不怨恨?你不恨这种痛苦的折磨吗?” “菲儿…是什么让你甘愿承受这些?告诉本座…告诉我…” 蛊惑一波接着一波,彼岸心神一次一次的被这温柔敲击着,融化着,势必要将她所有的意志诱哄出来,给其听之任之。 彼岸心神恍惚而迷茫,她下意识的呢喃,“对啊!我为什么甘愿承受这些?” 声线磁性低哑,清淡得能直钻人心,洗去心中的杂念,只为这声音的一字一句而跳动。 “对…为什么呢?嗯…?” 她心中认真的思考,她为什么那么痛也不喊不闹? 哦…!想起来了,她要做任务,原主喜欢国师,爱他,特别的爱! 一见钟情,非君不嫁,甘愿受此磋磨。 她不知道她没来的那段时间,原身如果嫁过来以后能坚持几天,她不知道。 她也不想去想,因为当她来到这里时,很多东西就已经悄然无声的发生着变化。 但是……在这里!她不是彼岸,这个世界没有彼岸,只有白菲儿,白菲儿的任务就是保护她所爱的人。 第17章 情话 “菲儿…乖菲儿…想起来了吗?” 穆棱的语气太温柔,温柔得能将人溺死在他的蛊惑里。 彼岸抬头,耷拉的眼皮半开不开,睫毛颤抖的样子和惨白无色的皮肤使得她更加娇弱了。 快要迷糊的神志飘忽的还残留一点清明,不过眼下这点清明也已经足够。 她咯咯咯的笑起来,模样病娇脆弱,嗓音沙哑低低的,“夫君…我想起来了!我叫菲儿,最爱的就是国师大人!要嫁给他!无论他怎么摧残,白菲儿都爱他,最爱他,死也爱他!” 她的嗓音娇软得能波动铁汉心尖,告白的话语来的猛烈又触不及防,穆棱永远保持温柔俊美的脸僵住了! 黑眸中透出一闪即逝的不可思议。 “爱他吗?有多爱?” 彼岸扒开捧住她脸的大手,她的小脸慢慢的贴近他心房处的胸膛,坚定的说,“爱到白菲儿的命都送给你玩!好不好…” 好个屁,不拿自己生命当回事的人都不是好人,当然……除了做任务。 穆棱一贯淡然的气场有刹那的迟缓,最后他闭了闭眼。 旋即刚刚偶有失控的情绪被平复,复杂又深沉的情绪再次被收敛,被深埋,被覆盖。 直到最后又被层层伪装所包裹,恢复以往的淡然温柔。 他的大手再次拦住她的腰,也习惯性的抚摸她柔顺披散的青丝,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这个动作。 “乖…菲儿累了!睡吧!睡着了会好一点。” 彼岸蹭着他的胸膛,不满的说,“夫君还没有听我要许什么愿望呢!即使夫君不爱我!那也要对我好!宠我,溺我,惯着我!好不好!” 穆棱轻轻点头,从喉骨出发出低沉惑人的一个字,“嗯!” “那我许愿了!” 穆棱还是一个字,“好!” 彼岸满足了,即使她再笨再憨,只要穆棱还有点良心就不会破坏他所承诺过的事,那么她的任务可以说完成了一小步。 “夫君…若有一天夫君要去做什么,菲儿阻止不了,也管不了,那么夫君可不可以放过三个人呀!” 穆棱挑眉,小姑娘她能察觉他不奇怪,他有些疑惑的问,“你的家人不是只有两个吗?” 彼岸叹口气,“唉…姐姐喜欢三皇子,若是他死了,我姐姐一定会伤心的,我不想看到她难过。夫君…菲儿的愿望能实现吗?” 他淡笑,还轻笑出声,他不知道笑点在哪里,总之就是想要笑,“能实现!那除了这个愿望…菲儿还有其他愿望吗?” 彼岸摇头,“没有了!” 有也不能说啊!不过任务总算是开了个头,接下来只要国师搞死老皇帝和挥霍掉其他皇子,那么皇帝之位一定会是他。 而在最后关头,她只要破坏掉国师最大的变数,那么她只要在野个五年就可以拜拜了! “小丫头!付出那么多,不多许几个愿望?” 他语气散漫温柔,加上那俊美如仙的脸,唉…每一次彼岸都会被蛊惑的心跳加速。 她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夫君的爱,可是菲儿知道,菲儿一辈子都得不到,所以也就不奢求太多,能够那么的靠近夫君,菲儿真的很幸福了!” 她心里狂吐舌头,妈呀!她都快要信了! 原来骨子里清冷淡漠的她,也会有说油腻情话的一天,真的恶心得她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穆棱挑眉,真心还是假意呢! 他都差点被骗了,地狱里爬出来的彼岸花吗? 不知道能不能折断做成干花随身携带呢! 还真的有些期待啊! 第18章 就是玩儿 才到将军府门口,彼岸就兴奋的朝白慕慕怀里扑去。 抱着她,在她的颈窝蹭来蹭去,满足的哼哼道:“姐姐还是那么香,好想多抱抱!” 白慕慕好笑不已,“谁家像你这样?三天两头的往娘家跑?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彼岸摇头,“不管不管!总之国师大人愿意就可以了!谁还管得了别人老是跑娘家?我夫君都不管,他的底线就是晚上要回家!” “噗嗤!”白慕慕笑出声来,“看来我们家的菲儿是幸运的,往后一定会幸福的!国师虽然克妻了点!不过我们菲儿福厚,定然能打破这个诅咒!” 彼岸开心的心情刹那就出现了断层,万一她走了!她姐姐一定会伤心的吧! 她靠在她姐姐怀里,眼眸漆黑一片,说不出寂寥。 世上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总得做出选择! 还好啊!她这个姐姐常年在外打仗,妹妹活泼可爱一点,一定能留下多一点的回忆。 彼岸离开她的怀抱,拉着她手撒起娇来,“姐姐……今日有没有空?我们要去哪里玩儿?” 白慕慕食指戳着她的眉心,没好气的说:“都嫁人了才闹腾呢?以前待字闺中的时候怎么不多玩玩?” 她嘻嘻的笑,“以前姐姐不在嘛!而且我的那些小姐妹个个不是喜欢绣花就是弹琴,我都腻了!想要换点别的玩儿,好不好嘛!” 白慕慕思考一番,最后说:“那姐姐带你去马场骑马吧!我们家的马场虽然不大!但是肆意的玩一玩也还行!” 彼岸眼睛一亮,好啊!这个好!这骑马原身玩过,但是她没有啊! 而且,一说到骑马,原身的记忆就从脑海之中浮现出来。 她喜欢看她姐姐英姿飒爽的挥舞剑的样子,长枪也很帅! 那射起箭来比男子都还要有气概和魄力。 “好!那待会儿姐姐教我舞剑好不好!虽然菲儿做不到姐姐那样有将军的英姿,至少能有个花拳绣腿,也能锻炼身体嘛!” 白慕慕瞥一眼她,无语的说,“现在兴致来了想学?以前让你跟我一起学,你那时候又哭又闹的没玩没了,现在……不教!” “不嘛不嘛!今天就想学,就学!” 彼岸观察着白慕慕的神情,见她眉眼柔和,眼中带笑,肯定是在逗她玩儿呢! 她索性双手抱住她的小腰,给她挠起痒来。 “姐姐…嗯…!教不教?教不教呀!” 她痒得咯咯咯直笑,再也绷不住端起的架子,抓住她的双手投降了。 “好好好!教你!教你!别闹了!痒…好痒!” 马场内,白慕慕将彼岸抱在怀里同骑一匹马! 开始她慢悠悠的散着步,总害怕马儿跑快了吓到她! 彼岸就很不满,催促道:“姐姐!跑快点!人家就是不敢一个人骑得太快!所以才要和姐姐一起骑!” 白慕慕无奈的说:“慢慢加快嘛!又不是做任务打仗,就是玩儿!安全最重要!” “好!我要刺激的!要感受狂风吹袭而来的感觉!” 白慕慕眼里有柔光,宠溺得不行,偏还喜欢说反话逗她,“就说我们将军府的女儿不用学那些条条框框用来束缚女子的规矩,你偏偏不喜欢!现在知道后悔了!果然血脉里就是白家的骨血!” 她嗓音清脆,有些刺耳的抓起缰绳,一夹马腹,“驾!” 马儿嘶鸣,四蹄开始奔跑起来,慢慢加快加速! 秋日时节,这时候的风吹起来最舒服。 在速度的加持下,每一处感官都得到最大的刺激迸发,鸡皮疙瘩都被挑逗起来,身体里的热血发热沸腾。 在这股力量的刺激下,彼岸肆意的笑起来,笑声清脆好听! 这一刻,她如丛林里的鸟儿,放肆自己内心的自由,狂奔吧! 生命不息!奇迹永存!定能在现。 第19章 兴致缺缺 从前白慕慕在她眼里,只是原身的记忆。 她知道她姐姐是个拥有男儿心的女子,舞剑很好看!射箭很好看!就连那比她身高一般无二的长枪都被她舞得猛虎下山的威武霸气。 申时初的风有些微暖,吹动带起草地里的枯叶碎末,阳光明媚,烈日以见西落,少阴及夜。 马场宽阔寂寥,除了时不时被拉出来溜溜的马匹,四周安静得只有女子舞剑的英姿。 在彼岸眼里,此刻的白慕慕是不一样的,杀气腾腾,气势压迫得剑气森寒,气息一直在舞剑时的一招一式迸发出来! 杀招必现,令看着她,身体里的叛逆因子都热血得头脑发昏! 好想学!她好想学啊! 收起剑锋,白慕慕将剑插回剑鞘内。 彼岸屁颠颠的跑上前,从袖袋里掏出娟帕,温柔讨好的给白慕慕擦着额头冒出来的细密汗珠。 笑眯眯的说:“姐姐!我要学!好看!” 白慕慕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别人学剑都是为了自保杀人的!你呢?就为了好看?那还不如去学你喜欢的舞蹈呢!” 彼岸抗议,“我不要!那些都学会了!腻人!我就要学剑!” 白慕慕拗不过她,只得答应,“好好…那我们回府吧!兵器都在我闺房里,你想学就从里面挑一把剑吧!姐姐教你!”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只要过了疼痛的三天,她马上屁颠颠的跑过来找白慕慕学武! 但是悲催的是!她拿不动剑!惭愧不! 她姐姐说,因为她的身体被娇养惯了,即使拿得动剑,也舞不了两下子手臂就开始酸痛起来! 所以她要先练体,等臂力增长起来再说吧! 最后练着练着,她发现,她身体可能是被摧残坏了,总是无力酸软,她想无视也抵不过世间因果轮回。 她的根本受不得罪,练不了了! 不过,她还是喜欢看着她姐姐练武带她骑马的样子! 可谓是非常崇拜了! 白慕慕也实在抵不过彼岸那闪闪发亮又期盼崇拜的小眼神,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惯得她都有些自得的飘起来了。 开心好长一段时间的她,徒然在某一天要出门时,收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她姐姐有工作了!要去上班!她没有玩伴了! 翠儿心疼的看着她家小姐,一下子从开心明朗的样子瞬间耷拉下来! 情绪也奄奄的,都快枯萎了! “小姐…要不你去问问国师大人?是他今早出门时,告诉奴婢的!说你今日就不要去将军府了!陛下给大小姐派下来任务!进入京城的军营里!以后都要早上出门,傍晚才归家!” 彼岸不高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性情那么匹配的姐姐,现在也没有了! 兴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翠儿小手轻轻的拽着彼岸的袖口,低声的劝道:“小姐!你想啊!大小姐整天无所事事的,有个职位也很好啊!难道你不为大小姐开心吗?” 彼岸摇头,“没有不开心啊!只不过以后姐姐都不能陪我一起玩了!真的好喜欢姐姐舞剑的样子!如果当初也有一个男子在舞剑时被我看见!那么我就不嫁国师,就嫁他!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俊俏无双!想想就好喜欢!” “是吗?” 孤冷温柔的嗓音清淡的从彼岸身后传来,她身体一僵。 完了!听说古代男人都很死板,这样随意的夸夸别人,会不会惹恼了他? 翠儿都吓坏了,国师大人阴森森的样子好可怕,明明在笑,可是就是有种恐怖的黑流包裹住他,也熏染着他身边的人,阻止别人靠近他的领地。 她颤抖的跪下来,“大…大人…您回来了!奴婢…奴婢…小姐她是胡说的!真的!她不是故意的!别惩罚小姐!” 第20章 我的!想亲就亲 穆棱眼神淡淡的睥睨着这主仆两人,明明在笑,俊脸却没什么表情,但是那眼里的墨黑浓得似要将人一起拉入地狱,沉沦,驯服。 彼岸慢悠悠,僵硬的转过身。 她闪躲着眼眸与男人对视,然后心虚的错开! 说错话了!要怎么办? 突然她眼睛一亮,然后几步跑上去,一下蹦起来跳到穆棱怀里! 穆棱本来清淡的瞳眸一缩,僵硬的下意识接住彼岸,双手顺势拖住她的大腿臀部。 还不待他多想,小姑娘柔嫩温热的小手就捧住他的脸,最后狠狠的亲在他薄削的唇瓣上。 他的瞳眸扩大,震惊得愣住了。 翠儿害怕的情绪一顿,随后小嘴长大,愣愣的看着两人。 她心里此刻就只有一句话,她家小姐厉害啊!国师大人那么凶的人,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 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捂住小脸,羞红的全身都跟着发热,话语都带着迟钝的结巴,“奴…奴婢…什么也没看到…小姐…奴婢下…下去了!” 她也不管得到应答不,就一溜烟的跑了! 她的离开就像一个信号,国师府里所有凡事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赶紧消失不见。 主人家亲密事,你敢看?事后挖了眼睛你都不会觉得冤。 他们的周围一下寂静无人,方圆能视物的地方,全部空空荡荡。 彼岸“吧唧”一口也就亲了一下,她才缓慢的离开。 她笑眯眯的看着穆棱,羞红的小脸有些不好意思,“不生气了!亲亲夫君!菲儿最爱的还是你!” 穆棱僵硬的身躯慢慢放松,他垂眸看向双脚盘在他腰间的女孩,声音带着丝沙哑,低低沉沉的,失了往日的清淡温柔,“你…为何?” 彼岸歪头,有些不解,“穆棱不是白菲儿的夫君吗?” 穆棱呼吸一窒,回答道:“是…!” 她笑起来,竟然有些得意,“那为什么不能亲?夫君不能给我爱!难道你人都不是我的吗?我都已经送给你玩了!你难道在我活着的时候不属于我吗?” 她笑得随意,抱怨的话也淡漠至极,好似很在意,又好似飘渺得寻常。 穆棱找不到话反驳,至少在此刻的当下找不到话反驳,“没有!” “那不就得了?” 她捧住他的脸,再次狠狠的印了下去,“嗯…”离开后,她笑得更得意了,“我的!我想亲就亲!” 穆棱侧开俊脸,面无表情的绷紧下颚骨,就连常年挂在嘴角的笑也收敛起来。 彼岸看不出深浅,也猜测不到他在想什么。 但她只顾观察那种谪仙俊颜有没有一丝丝的羞赧和不好意思。 可是都没有,人家淡定的很。 只是在彼岸没有看到的地方,穆棱耳朵悄然无息的红了。 他抱着盘在他怀里的人,往主院走去,“今日不出门吧!” 本来还颇有兴致想要再逗逗孤冷温柔的夫君大人,这下被提起伤心事,她也兴致缺缺起来。 小脑袋靠在他的肩头,非常不满的抱怨,“也不知道是个没事干的家伙,自己家的事不管好,偏偏管人家的闲事,推荐谁不好,干嘛要推荐我姐姐去军营嘛!我都找不到人去玩了!” 穆棱脚步稍有顿住,随即又淡定的继续往前走! “哦!也许是你姐姐很优秀,朝廷正好需要她!” 彼岸也很不服,“我也很需要她呀!” 穆棱笑着,“你不为你姐姐开心?” 她摇头,“也不是!我是为我失去一个好玩的姐姐伤心呢!” 看他一直闷闷不乐的,男子心里也有丝异样,“不如去找你的小姐妹!” “不去!她们玩过的!我都腻了!” 穆棱实在好笑,他也低笑出声的说:“那要怎么样夫人才能精神起来?” 第21章 夫君舞剑可好? 彼岸双手勾住男子的脖颈,觉得无聊,手里总想把玩些东西。 她作恶的手又朝男子的喉结撩拨而去。 穆棱腾不开手,语气低沉,不善的道:“别闹!” 她也不害怕,反而挑衅道:“别朝我放凉气了!我才不会怕我喜欢的人,你这样也就能吓吓别人…”她笑起来,咯咯咯的大笑,身子都不由的颤抖起来,“呵呵呵…不!翠儿总怕你会剥了她皮!你说奇怪吗?我夫君天下第一俊!哪里有那么残忍?” 他挑眉,寻味不已,“也许本座就是那么残酷!” 她漫不经心的随意寻常,淡淡的说,“那也不害怕!菲儿人都送给你玩了!那就是你的!在这期间夫君就是我的!人怎么可能害怕自己的东西?” 她抬起头,悠悠的与他对视,“夫君…你说是吧!” 他没有回答,到了主院门口,一脚将大门踹开,动作的不雅与暴力和他的温柔有特别的出入,却又没有一丝维和感! 好像他骨子里的性格本就有暴力的一角,只不过别人不了解罢了。 他将女孩放到卧榻上,站起身准备离开! 彼岸拉着他转身的大手,笑着道:“听说夫君文武双全,卜卦看星,算命算运无一不通!那夫君舞剑好看吗?” 穆棱被她拽住,随后回头挑眉,“好看如何?不好看又如何?” 彼岸理所当然的说:“我想看!夫君本就是天人之姿!加上穿白衣黑发时!舞剑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往后这京城,谁还敢说他是翩翩公子世无双?我夫君才配这个称呼!” 男子身影笔挺,月白长袍包裹禁欲健硕的身躯,明明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 可这样子的他,就是有种让人垂涎的欲望! 这有可能就是他招蜂引蝶的本事原因吧! 穆棱好像在思考,好似画面已经被他畅享了一番,最后下定论的蹙眉摇头,“戏子之作!否!” 彼岸小脸垮下来,不满道:“明明就是夫妻间感情交流的独特喜好!怎么能称为戏子之作?就舞给我看嘛!本来我就很喜欢你了!你舞剑后,我恨不得把命都给你!” 她说话轻飘飘的,可是话语是那么的沉重,她却表现得淡然至极,还以这种玩笑的方式认真的说出来。 然而…那双漂亮的眼眸没有看到一丝的爱意!只有纯粹的欣赏和对一件宝物的喜欢。 突然读懂这些穆棱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悦,来的悄然无息,又淡淡缓缓的消失不见。 他冷哼一声,甩手离去! 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小骗子。 彼岸被拒绝,心情非常不好,到了该喂虫子的日子,她气焰也没有平息。 且还非常有骨气的将穆棱关在门外,“国师大人!今日小女子不需要您的陪伴!” 另一句含义就是,该干嘛就干嘛去!我生气了。 穆棱:“……” 彼岸其实也就发发闹骚,顺便试试看离开他以后的疼痛她能不能忍受。 不能总是要穆棱陪着她吧!而且每一次都是三天三夜。 若不是国师府的口封好,说不定她早就成为京城最大最妖的一只狐狸精,专门将自己男人困在闺房寻淫乐之事! 所以她要试一试! 当第一波疼痛来袭时,就算是她经过千锤百炼的凄惨灵魂也受不住这种骨髓都在碎裂的痛苦! 怪不得!怪不得每一次穆棱都要陪着她!原来没有他真的会熬不过去! 第22章 很不乖 彼岸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双膝紧贴肚皮,好似这样她能减轻一定的痛苦。 迷迷糊糊的感受着身体里的每一处感官变化。 都一样,孤独的寂寞,疼痛的舔舐! 她本该如此,她不是从有意识开始就是这样忍受过来的。 习惯了就好,慢慢习惯了就好! 恰在此时,彼岸感觉有种令她很舒服的感觉在靠近她! 她不知道是什么,只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神志也飘忽不定,根本集中不起来。 她哼哼的呻吟出声,一种满足的喟叹从她苍白无血色的小嘴吐出。 她唇瓣动了动,似乎在说话! 穆棱定定的站在床榻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女孩。 明明就是他算计来的宿体,可在什么时候开始将心神放在她身上? 知道被利用,知道会死,也知道会无止境的痛苦。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那么的执着,并且从内心深处就毫无波澜的游戏这人间! 她如天空中的云,今天也许能看到,也许看不到;好似也能摸到,但是就是抓不住! 他淡漠孤冷的看着无意识朝他一点一点挪过来的女孩,淡淡的看着,绝情的不似白天带上的面具,温柔,清淡,有耐性。 就在彼岸要从卧榻上摔下来时,他负手而立的身躯才快速,弯腰将那柔软的娇躯接住。 当那具轻而纤瘦的小身板被他抱在怀里时,女子小手青白的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他嗤笑一声,淡淡的说,“活受罪!” 彼岸再次睁眼时,她依旧靠在穆棱的怀里。 才睁开眼的她,眼神朦胧而迷茫,她呆呆憨憨的还没回过神! 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脖颈耳垂。 睫毛颤抖的眨着,每一下都如羽毛一般的挠着男子敏感的肌肤上。 彼岸感觉抱着她的男人身体刹那僵硬,就连还很迷糊的她都感觉到了。 双肩被握住,她离开男子的肩头,身子娇软慵懒的耷拉眼皮,蒙蒙的与他对视! 她嗓音沙哑沉沉,有些干涩的难受,“怎么了?” 穆棱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不过他错开了话题,反而寻味不已的说,“一个人的滋味如何?” 彼岸摇头,“很不好受!” 他低笑出声,“那以后还喜欢一个人吗?” 彼岸点头,穆棱眉峰轻挑,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是吗?” 她还点头,“不能总是这样,若是你有急事那该如何?还不如我自己慢慢习惯,反正我承受得住!” 他蹙眉,心里有丝不悦又浮现出来,不过他没做评价! 第二天,彼岸恢复了自由的日子,只不过找不着伴了! 后来她给自己找了个任务,每天给他们写信! 她想着,等她哪天真的离开了,只祝愿那些真正爱原身的人不要太伤心。 想到什么她就写什么,淡淡然的,都是比较轻松的话语,反正她自己觉得很温暖就对了。 最后实在是无聊,她便拉着翠儿陪她跳舞,穿起一身带孝的翩然舞衣,假装自己是个仙子。 玩得倒是挺开心的,就连翠儿都被她宠的忘了尊卑,两个人手拉手的舞动衣裙。 在国师府的花园里,再那一丛一丛的花朵中,再那酉时初的傍晚下,在那余晖洒下的夕阳里,这幅场景格外的纯洁和美丽。 反正穆棱是觉得兴致挺好,仿佛心里最阴暗的那处都被照进了光,只不过他自己还未成感觉到罢了。 第23章 翠儿 晚膳时,彼岸发现今天的菜色与以往不同,她遇到了好几种味道还不错的! 心中一动,她朝伺候在旁的翠儿道:“翠儿,吃晚膳了没?” 翠儿疑惑的侧头,笑说:“等小姐吃完奴婢就可以吃了!” “哦…!”她点头,然后换了双公筷夹起她觉得喜欢的递到翠儿嘴边,“来!张嘴!” 因下意识听命的习惯,她就张开嘴巴一口吃了! 随后反应过来的她,吓得赶紧跪下,“呜呜…”含糊不清的说:“奴婢该死!奴婢怎能吃小姐夹的菜?” 她的反应吓了彼岸一跳,放下筷子赶紧将人拉起来,板着脸道:“咽下去!再说话!” 翠儿乖乖的咽下去,但是还是抵不住心里的恐惧,毕竟国师可是在旁边的,若只有她家小姐,她肯定是非常开心! 可是这里还有她最害怕的人。 眼睛雾蒙蒙的盯着彼岸,可怜巴巴的瘪着嘴。 彼岸无语,“本小姐赏赐你的,你还哭上了?” “奴…奴婢…”说话断断续续,眼睛还小心的朝穆棱那里瞟去。 “眼珠乱动什么?给你吃你就乖乖吃!难道不听你家小姐的话了?” 翠儿摇头,“没有!没有!” 彼岸笑起来,也学着白慕慕揉她脑袋一样的揉着翠儿的,“嗯!翠儿最乖了!” 她又夹起一筷肉食过来,“张嘴!” 这时翠儿不敢不听话,乖乖的吃下去! “好吃吗?” 她点头,“好吃!比翠儿在后厨那里吃的好吃!”她含含糊糊的说,因为食物的可口,那包含泪水的眼睛眯了起来,湿漉漉的特别可爱。 真好啊!要不把翠儿培养的有趣一点,一起玩得了? 之后主仆两人就赤裸裸的在穆棱桌前秀情深。 她一筷子一筷子的喂,另一个一筷子一筷子的吃! 等翠儿不雅的打了个嗝,她瞪大眼睛捂住小嘴,羞红得小脸通红,“小姐…奴婢吃多了!” 这话逗得彼岸咯咯咯直笑,“呵呵呵呵…饱了就好!那我们去找乐子吧!” 还不等她反应,彼岸起身牵着翠儿的手转身跑了! 穆棱:“……” 独自留在圆桌旁的穆棱被无视了个彻底。 花园里,翠儿带着花环,优雅的侧躺在贵妃椅上,手肘支撑着头部,一副睡美人的扮相。 而在一旁的彼岸,真用心的描绘这一时刻的美好! “小姐……奴婢好累啊!小姐画好了没有!” 翠儿闭着眼,小嘴翘着,说话的幅度都不敢过大,生怕破坏了她家小姐的兴质。 “快好了!别动!不然画不好怪你哦!” 翠儿无法,只能乖乖的继续侧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小丫鬟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要睡过去的时候,彼岸开心的说道:“画好了!” 翠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臂不稳,一下砸在贵妃椅上! 因时间太长,她身体稍有麻木,等适应过来时,她赶紧跑过去看她家小姐为她作的画。 待她看到后,震惊得捂住小嘴,“哇…这是奴婢吗?为何那么好看?” 彼岸摇摇手中的画纸,调侃道:“你家小姐厉害不?” 翠儿点头,“厉害!小姐的画进步好多啊!以前都没有那么传神的!” 彼岸咳嗽起来,有些心虚,她不过是融合以前学过的彩绘水墨才会有眼前这般效果。 她转移话题道:“肯定是翠儿的睡姿好看,所以你家小姐突然灵感附身,以后肯定画不好了!” “哦!对了!上次让你回去问我姐姐休沐日,好像她明天休沐,我们去找姐姐叙旧可好?” 第24章 逗趣 提到休沐日,翠儿一拍脑袋,“对了小姐!明日好像宫中有宴会!” 彼岸抬头望她,有宴会?她还没有参加过呢!见识一下新鲜感也好。 “哦?什么时候的事?” 翠儿说:“前天…!本来要告诉小姐的!结果跟小姐闹得开心,奴婢一时给忘了!” 彼岸摆摆手,“忘了就忘了!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她将干透了的画纸卷起来,又问,“那需要准备什么?” 翠儿摇头,“国师大人说,他都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通知小姐就行。” 彼岸撇撇嘴,专横霸道! 不过明日过后好像三月之期到了吧! 真难得呢!熬过来了! 只要再过三日的折磨,她应该就不用受罪了吧! 想想…她觉得未必。 坚持五年活着,这其中包含的意思耐人寻味得很! 她抬头看着天空,已经日渐冬日的来临,夕阳都隐隐的带着寒凉,有些冷! 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至少比以前要好得多。 彼岸呀!要懂得满足,就不会滋生出多余的烦恼! 翌日。 还沉寂在香甜睡梦中的她,被翠儿无情的从被子里拉出来! 彼岸朦胧的睁开惺忪睡眼,刚起床的她嗓音沙哑干涩,有些凌乱的凄美感,“翠儿!别闹!还没睡醒呢!乖啊……等小姐睡醒给你找好吃的!” 翠儿哭笑不得,小姐真的是忘性大,“小姐……奴婢也不想吵醒你呀!可是今日要入宫赴宴。您要梳洗打扮加焚香沐浴,这些加起来都要一两个时辰。准备好加上入宫的路上,时间都是算计好的。” 彼岸听着点头,但是就是眼睛还有些迷糊。 “哦!你说!小姐我跟着做!别吵了!等迷糊一会儿就清醒了。” 翠儿为难的看着站在一旁的穆棱,小心翼翼的说:“国师大人……奴婢抱不动小姐。” 她有些委屈,好想突然变成大力士,这样才能满足她娇贵的小姐。 穆棱摆手,让翠儿退下。 他缓慢从容的走上前,优雅温柔的伸手抚摸那张白净的小脸! 青丝凌乱的罩盖住她的小半张脸,男子耐心的一点点拨开,眼眸深如幽潭,墨黑得看不出深浅。 那淡笑依旧挂在俊脸长,淡淡的看着还睡着的女孩。 彼岸其实已经有些苏醒,只不过困意还未完全脱离,意识还浮浮沉沉的,如果没有人打扰的话进入深眠也就一下下而已。 这时她感觉小脸痒痒,有些打扰到她。 放松安眠的她秀眉紧蹙,神情有丝不悦浮现出来。 她小嘴嘟囔着,眼睛没有睁开的说:“翠儿!别闹!乖啦!” 最后她的身体突然悬空,脑袋往下垂落。 还在游离的睡意朦胧刹那消失大半。 她再次睁开眼睛,就即刻装进一双墨黑无澜的眼眸。 她一怔,嗓音沙沙的问,“夫君…怎么了?” 穆棱温柔轻笑,淡淡然的说:“该焚香沐浴了,你是喜欢翠儿伺候呢…”他突兀的垂下头,贴近她的耳蜗里低低沉沉的道:“还是本座亲自来?” 彼岸身子一僵,突如其来的电流刺激,让她还未完全清醒的意志全部消失。 她尴尬的低下头,恰好就将脑袋埋在他的臂弯胸膛处。 这种她不曾经历过的暧昧让她有些猝不及防的羞赧。 难得变化表情的穆棱笑声愉悦而逗趣,原来这就是逗弄的感觉? 怪不得这丫头成天就爱玩一套。 第25章 害怕吗? 冬日真的来临了,马车的外面是窸窸窣窣的路人,每一位虽没有笑容满面,可也是面容红润有精神。 京城的脚下,百姓的日子过得还是比较幸福安康。 她伸出细白纤弱的小手,去感受凉凉的寒风。 在她人生的记忆里,好像只有那一次见过真正的白雪。 那天是真的冷,雪也是真的白,心…也却是真的暖! 那位哥哥…过得还好吗? 穆棱蹙眉深思,小姑娘的情绪怎么突然变得浅薄而寂寥,似在回忆什么。 他大手将伸出的小手拽回来,双手包裹住被寒风吹得冰凉的手,语气低沉而不悦,“天冷!夫人身体娇弱!” 彼岸朝她笑笑,残留在小脸上的空灵寂寥已经消失不见,恢复淡然清冷的温婉。 “哦…无妨!我的身体扛得住。” 这话不知是刺激到男子什么,他周身的气息一变,有些冷然的阴沉气息,猛烈而晦暗。 离她很近的彼岸只觉得空气中的寒风更凛冽了,她紧了紧厚实的大氅,呢喃细语,“怎么突然那么凉?” 穆棱大手一捞,将彼岸扣进他宽阔的怀里,嗓音沙哑得冰凉,“害怕吗?” 她眼神迷茫一瞬间,之后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如果未知的话,自然是怕的。 但是她知道,一切都是注定好的,身里心里都完完全全的准备好了,只等结束的到来。 所以这有什么好怕的? 她摇头,轻轻的说,“从喜欢你开始…我就做好准备了!这是我的选择!后果…我承受得住!” 车厢里刹那寂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续续传来。 空间不大,她们之间的气息融合纠缠带来自然的暧昧。 很清,很淡,却都被她们彼此排斥开来,而她们双方都毫无察觉。 到了皇宫门口,马车就不能再跑了! 所有来参加皇宫宴会的贵人陆陆续续的从马车中下来。 穆棱果然是京城最能招惹桃花的男子,他一身蓝锦冷色国师袍服,更加衬托得气质孤冷,笑意吟吟的嘴角缩减了他周身几分锐气,又多了丝淡漠的温和。 彼岸被她优雅的抚下车厢,他的出现更添贵人圈里的窃窃私语,小小的骚动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原身因孤身一人呆在京城里,因此她的交际圈其实不大,所以真正认识她或者见过她的人很少,她一直很低调! 就算也入宫赴宴,也经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此时,她因为穆棱的原因,存在感一下鲜明起来,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多得都让她很不舒服的轻蹙眉宇。 细细密密的话语从四周嘈杂的传进她的耳朵,信息量真的很繁杂。 不过议论的都是一件事! “国师大人的第七任妻子居然还没死…” “好像快超过三个月了…真是幸运呢!” “她长的也挺好看,听说是镇国将军的嫡次女。” “这婚还是她自己求来的!好幸运啊!真羡慕她!” “哎哎哎…今日她可能要遭!十四公主可比她更加迷恋国师大人!今日还是她的及笄礼!不知道会不会有好戏看!” “国师大人真的太俊了!当初我也自荐来着!可是没有被选上!” “别说了!十四公主不也一样没选上吗?这第七任妻子没死…就没有公主什么事!你说……” “嘘……小心惹祸上身……” “知道了!不过国师可真温柔,做他的妻子虽然危险,但也值得!” 第26章 醋味吗? 下马车才走几步的他们,就被好几波前来见礼的美人阻拦前行。 其实看这些姑娘的目光就知道,简直迷国师这张脸迷得恨不得就贴进他怀里。 赶走一波又来一波,穆棱都淡然自若的应付着这混乱的场面。 行为轻车熟路,好像已经做过无数次。 彼岸冷笑的哼哼,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无意识的吐出。 看来她没有与国师出过门,还真没见过他招蜂引蝶的本事竟然这般强! 简直要把京城漂亮尊贵的小姑娘全部勾搭走了! 那魂牵梦绕的粘糊眼神,她看着都怜惜不已。 等上了入宫的轿子,这才真正摆脱掉这些纠缠。 入轿内的二人沉默安静,只于轿子在行走时有轻微的摆动和摇晃。 彼岸阖眸闭眼,静静的等待落轿的时间。 穆棱轻缓自然的将她搂进怀里,这自如的动作他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喜欢这样的动作。 下颚撑在她的肩头,呼吸的灼热离的鼻息很近,近的在她自然的吸气里,都能感觉男人深沉幽香的气息。 淡淡的,无孔不入的进入她的肺腑,她的心尖。 她不讨厌这种亲密的靠近,也不会沉沦这样亲密的暧昧。 耳边传来低沉磁性的清淡嗓音,诱惑得人耳尖发热,“生气了?” “没有!” 彼岸否认! “本座不信!夫人就是生气了!” 她轻笑出声,“夫君……你知道还提!自己的东西被惦记,难不成我还得欢喜迎接?” “呵呵呵……” 他笑,居然有愉悦的畅快! “酸味挺重的!今日的早膳时好像没有醋!” 彼岸呼吸一窒,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缄默的靠在身旁的轿壁上继续阖眸不语。 她其实心里很静,只不过不喜欢人太多太吵的地方。 她这人奇怪的很,喜欢玩儿,但不喜欢太过嘈杂的地方。 如果她想玩儿的游戏很有趣,那么她会有耐心的忍耐着,如果她不喜欢的环境,心情也会跟着变得不好。 就像现在。 他低笑的又将她拦回怀里,语气温柔起来,“好了好了!乖…别动!”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从轿中踏步走出。 彼岸的注意被宫里的景色吸引,处处奢华金碧,琉璃瓦殿目视所及耸立而出! 每一处都透出尊贵的豪华与奢靡。 花儿都是精心挑选的精品中的王花,色彩斑斓中又花团锦簇的杂乱。 看着色彩混杂,却又不露俗气的尊贵和优雅。 每一盆花的摆放都有心机,看着就让人舒服和愉悦不已的欣赏。 初冬的太阳刺眼又不暖热,精心栽培的名贵树木错落有致。 暖阳透过树影婆娑的缝隙打在二人周身,平添出一种忽明忽暗的朦胧美感。 简直就是一对完美的登对夫妻,让目测到这一幕的旁人羡煞不已。 世人皆知,男子为尊,女子稍弱。 竟然并肩同行,那么想必就是她的夫君纵容娇宠出的同等地位。 这种公开式羡煞更让那些因为国师克妻传言而望而却步的女子都滋生妒意。 又何况是比任何人都要迷恋国师大人的十四公主呢! 看到这一幕的她,简直手帕都要被她给无意识的搅碎了! 娇美的面容有丝破碎的狰狞,咬牙切齿的低咒出声,“这第七个怎的死得这般慢?本公主都及笄了!” 她身边的宫女无奈又小心翼翼的提醒,“公主殿下,可是国师说您不是阴时出生,你们没有缘分!” 她阴沉的话语吐出,“阴时的八字娶一个死一个,为何不能换一种八字?” “可是…国师他……” 十四公主李玥气得低吼,“给本公主闭嘴!!否则舌头就别要了!” 宫女吓得跪地求饶,瑟瑟发抖的不敢再劝,“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滚下去!!别在这儿碍眼!” 宫女松了口气般的疾步离开,皇后娘娘给的任务根本完不成。 公主的执念太深,已经有些不管不顾了! 今日可能有大事发生。 第27章 酒水 及笄礼的过程繁复而庄重,奢华得有些乏味。 刚开始所见确实惊艳全场,可过程也是真的枯燥复杂。 而对方的身份又是老皇帝的唯一嫡公主,真正的正宫皇后所出,身份自然高贵无比。 礼成后,庄重严肃的氛围慢慢变得轻松起来,宴会的膳食一盘盘的端出。 落座席位的贵人们每一个都优雅斯文的等待着老皇帝和皇后娘娘的开席宣布! 待歌舞齐备,乐队恭候时,坐于高位的老皇帝才淡淡的开口宣布开席。 他的话落,舞姬开始扭动细软的腰肢,司仪乐礼的弹奏响起。 悦耳的弹奏乐声空灵入心,美人的舞姿优美养眼,气氛开始被调动,私语的谈话也在席面上轻而松快的响起。 彼岸学着记忆力原主端庄优雅的跪坐着,惬意的欣赏着她没见过的场面和乐声。 这是她听过最特别的音乐。 古人重意境刻画,每一种乐谱的设计和改良,都是以心灵洗涤和灵魂共鸣共情能力的牵引。 这种乐声是最能让人喜欢和安静的欣赏。 她听得都下意识屏蔽周围的吵杂,静静听着看,纯粹的做一个真正的鉴赏者。 一曲一舞毕。 在换下一批舞姬时,彼岸才悄然回神。 目光焦距恢复时,她便撞进一双温和宠溺的眼神里。 那是她便宜姐姐白慕慕。 彼岸动作幅度不大的朝她打招呼,的得到回应后才分了点眼神看向桌面上的分席膳食。 她和穆棱是夫妻,所以他们的是双人桌加单人分席膳食。 这时有宫女陆续的为她们倒酒。 刹那间,宴席的酒香漂然熏开,淡淡的醇香勾得彼岸都有些饿了! 她垂眸看向自己席面上的酒水,淡淡的青色! 她不喜欢,于是又看向穆棱席面的酒水,是暗红的果酒色! 如血宝石般的纯粹剔透,她喜欢这种血色的熏染,就如她一样,人生过得每一步都像走在血色彼岸的路桥上! “夫君……我可以和你换酒喝吗?” 她看似疑问,实则已经动手在换了。 穆棱挑眉斜撇一眼她,嘴角永远保持的笑似乎都魔幻起来,变得似笑非笑。 彼岸也不管,一口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突然,她脸色一变,一种苦涩的辛辣刺激得她想要当场吐出,可又碍于场合硬生生的咽下去。 她小脸通红,细细而若隐若现的粉红舌尖悄悄吐出。 彼岸幅度优雅的给小嘴扇风,真的是辣死她了! 她气得瞪一眼旁边的人,怪不得这种酒只会摆在男子席面上,因为它真的不适合女子饮用。 穆棱淡淡然的轻笑出声,骨节分明的大手捻起小巧的杯子,优雅清贵的一饮而尽,随后薄削的唇才道:“娘子的酒…是甜的。” 彼岸:“……” 她俩氛围暧昧而甜蜜,当然……这是在别人眼里的样子。 宫女有些着急的跑到十四公主的身旁,低头在她耳边低语。 十四公主漂亮的美眸瞪大,震惊得颤抖起来,脸色气得通红,“被换了?换个给谁喝?” 宫女为难的轻语,“国师!” “砰!” 一声尖锐瓷器的破碎声传来,在和谐的宴席上突兀又明显的传入很多人耳里。 席面私语声刹那安静下来,只于歌舞乐曲还在悠悠的继续。 老皇帝的注意被吸引,开口问道:“落英!怎么了?” 落英是老皇帝刚刚册封的封号,自此十四公主就变成了落英公主了。 落英公主李玥戾气瞬间收敛,变得端庄优雅起来,娇美的小脸也乖巧的淡笑着,续续的屈膝行礼道,“父皇…落英刚刚失手打翻了酒杯,望父皇赐罪!” 老皇帝摆手,“行了!今天是你的及笄礼,小心点!” “落英,谢父皇!” 他点点头,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一声,“嗯!” 第28章 算计 “给本公主再去给她倒酒!不!一整壶都要给本公主想办法喂下去!” 宫女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动弹,落英眉眼阴沉欲加,冷笑道:“怎么?本公主使唤不动你了?” 宫女匍匐求饶,“公主饶命!…奴婢是怕国师发现后不喜公主!到那时公主再想成事就更加难了!” 落英沉默,宫女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反应快! “去吧!该做的时候就做!自然而然!” “是…” 就在宫女要退下时,她又叫住她,“你…过来!” “那药对于男子来说…怎么样?” 宫女垂眸的瞳孔紧缩,透出震惊和难以置信,千金之躯啊!难不成…… “对于男子时间可能在六个时辰左右!” 落英脸色一变,甚至于身体都颤抖的缩了缩。 “能控制吗?” 宫女情绪收敛的极好,完全看不出她失态的神情。 “如果一切准备好后!可以控制在两个时辰!” 落英闭了闭眼,完全遮盖住眼眸里的算计与复杂。 “去吧!妥善处理好一切!” “是!” 这边,彼岸吃了些膳食,全都凉透了,一点也不好吃! 她刚想着再喝点穆棱说的那果酒,宴会的伺候宫女便为她将酒斟满。 待她要端起饮用时,一只骨节白皙分明的手抓住她的手腕。 动作看似粗鲁却又温柔优雅而缓慢的,随着他的动作将酒杯移到唇边,旋即一饮而尽。 彼岸:“……” 他笑,“夫人的酒果真是甜的!” 看到她无语又无奈的样子,那种逗弄的感觉令人心情愉悦。 彼岸喝不下去了,独自欣赏歌舞乐声。 恰在此时,一宫女在送酒的过程中将酒撒在穆棱手臂上! 宫女惊恐的跪下,将头死死的埋在掌心中,“国师恕罪!奴婢该死!” 宴会本就常常发生着各种意外,泼酒在贵人身上也时长发生,并不引人注意! 身旁另一个伺候的宫女恭敬的行礼说:“国师!您要更衣吗?厢房有备用衣物!” 穆棱摆手,他身体一震,一股青烟从濡湿的地方飘散而出,除了还有轻微的酒渍印子,就已经彻底干透了! 宫女:“……” 彼岸:“……” 自带烘干功能,厉害! 宫女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进行下去,最后只能心焦的退下。 连带着犯错的宫女一起全部退走了。 “公主……!!” 落英美眸冰冷的朝宫女看去,“怎么?” 宫女跪地恐惧的说,“国师……国师他使用内力将衣袍烘干了!” 落英:“……” 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思忖半刻后,她笑了! “国师他喝了多少?” “两杯!” 落英诡异的冷笑起来,眼眸里是深沉的嫉妒和快意。 “呵呵……!!今晚不死在床上也要半死不活吧!真是便宜她了!” 她摆了摆手,“行了!本公主知道了!退下吧!接下来的事也不用再继续!” 宫女松了口气,额头细密的汗珠续续直冒,幸好啊! 若公主真的做出那等…过后她们这些参与过的小人物基本就没有活路可走的! 还好,总算躲过一劫。 “是!” 第29章 忍耐 宴会结束后,两人坐在回府的马车上。 彼岸有些醉意的靠在穆棱的肩头,刚刚她喝的那杯红色酒是五年以上的高度纯果酒。 原身是个滴酒不沾的,因此一小杯她就有些微醺了。 不过这感觉也挺好的,神志飘忽中带点清醒,蒙蒙的还会头晕。 但是人却是清醒无比,还特别想找人说话。 她现在的状态就是头脑清晰,活泼还爱闹。 “穆棱…你说只要过了三个月后我就不会死…是不是真的?” 穆棱此时的状态也不对劲,他全身僵硬,俊脸潮红,周身的血脉好似要从身体沸腾炸出。 一波波的异样感传递到某处,深沉的活力使他这个常年习惯压制内心欲望的他,都有所招架不住。 他大手按着眉心,紧蹙的眉宇如沟壑难平,半阖的眼眸忽明忽暗的闪现骇人幽光,红得刺目! 就算身体忍耐到极限,他俊脸上除了褪去的笑意外,始终面无表情,看不出深刻的痛苦。 “穆棱!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过了三个月还会死吗?” 她摇晃着脑袋,看到男子正在按着眉心,她也紧跟着蹙起秀眉,“夫君…你的酒量怎么比我还差?我都只是头晕,你怎么开始头疼?” 说着,她伸出纤弱的小手朝他的眉心按去,“来…我帮你揉揉!不疼了哈!” 本来就极力忍耐的男子,突然被冰凉的小手触摸皮肤。 突如其来的,。 他喟叹的从肺腑吐出一口气,在这瞬间痛苦都好似消减几分! 原本半阖的眼眸眯起,狭长而深远。 太阳穴青筋凸起,细密的汗珠如雨点般从额头滑落。 他依旧闭着眼眸,极力与体内的感觉做抗争。 挥手间,他拨开彼岸的手,嗓音沙哑干涩,低低沉沉话语断续而不顺。 “别…动本…座!” 他知道中了圈套了,不过眼下先将药物化解,等他好了,呵呵…… 阴鸷狠辣的冰冷从周深散发,加上诡异的忍耐,被打开的彼岸都发现了不对劲! 头脑昏沉的她眯了眯眼,不敢再靠近。 她有种莫名的直觉,现在的穆棱非常危险! 待马车终于晃晃悠悠的回到国师府,彼岸不等穆棱就赶紧跳下马车。 等在门口的翠儿追在她身后小跑着,“小姐……小姐你回来了!” 彼岸朝她摆手,“下去吧!等三天后再来找你家小姐!” 翠儿停住脚步,最后不舍的自己回房了! 她已经下意识的习惯,她家小姐和国师的恩爱与别人不同,非常长,真的长得可以三天不出门。 彼岸回到她的卧房里,将门死死的关好,然后躺进被子里默默等待着最后一次疼痛的到来。 再过三天,再过三天她就不用那么麻烦的疼痛几天。 心里默默的数着时间的到来,她安静承受着第一波的疼,逐渐的熟悉感占据她的心神。 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突然,院门被一脚踢开,男子顺便反手将门再次锁好,然后一身黑暗邪气凛然的缓步前行。 彼岸被吓了一跳,她忍受着体内的痛苦,面无表情的屈膝缩在床头的一角! 淡漠的看着不一样的穆棱。 第30章 黑与白的极端对比 她见过穆棱无数种笑意,淡漠的,温柔的,甚至愉悦和逗趣的。 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穆棱笑得这般诡异阴森的笑。 明明还是那张谪仙面容,可却生生的让人觉得现在他不是仙,而是魔! 青蓝锦袍裹住的身躯健硕张扬,发丝因内力的无意识迸发而飞舞飘逸。 长袍咧咧作响,薄削的唇上扬,樱粉的唇明明象征着纯洁温暖,而因那一抹笑…变得诡谲又可怖。 他低低的笑,嗓音如平常一样孤冷温柔,只不过透出的寒意刺得人颤抖不已,骇然的冷漠压迫得彼岸就想往后退! “过来…” 彼岸紧绷着身体,就连体内的痛苦都被她无意识的忽略过去。 退无可退的她只想更加离不对劲的穆棱远些…再远些。 他现在很危险…极致的危险,可能会要命! 就在她快要退到床头逃跑时,彼岸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抹颀长的身影朝她压迫而来。 “呵…夫人!不乖会受惩罚的哦!” 话语轻描淡写,却如身处寒潭之地。 从来不知道畏惧的她,这一刻灵魂都散发出要被凌虐的颤抖寒意! 彼岸始终有些脆弱,即使她意志再怎么坚强,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带着哭腔的颤音低低的从她桃粉的朱唇吐出,“穆棱…你要…干什么?” 穆棱轻佻眉梢,大手死死的掐住彼岸的下巴,邪气凛然的笑道:“干什么?难道本座表现的不明显?嗯…?” 彼岸摇头,“不!不可以!你不是穆棱!穆棱不是你这样的!” 她想往后缩,察觉到她动作的男子掀起长袍,长腿紧压在彼岸双腿上,使本就脆弱无力的她更加毫无反抗。 他俊脸靠近她的唇瓣,温柔的亲吻上去,而后低沉中夹杂着极致的温柔,“我可以!我就是!本座骨子里就是这样的!菲儿…你喜欢这样的夫君吗?” 彼岸摇头,眼泪终究被吓出,她哭喊着,“我不喜欢!不喜欢这样的穆棱!你是不是被下药了!我给你找…给你找很多女人…你别欺负我好不好…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穆棱看着这般脆弱又可怜的女孩,骨子里的暴力嗜血疯狂的叫嚣呐喊着,撕了她!撕了她! 眼眸赤红的深沉幽暗,他闭了闭眼,尽量压制住澎湃的下腹,再次睁眼时只留墨黑的晦暗,收敛起来的欲色张狂汹涌,理智与其对抗,稍占上风罢了。 他温柔的抹去女子簌簌滴落的泪水,低哑着声线说:“别哭!我不会让你死的!还有…我不会碰其他女人!只有你……可好?” 他诱哄着,勾人的声线撩拨着彼岸本就恐惧害怕的心脏。 那种极端的黑与白,仿佛错觉一般似要将她拉入地狱一起沉沦一起被驯服。 彼岸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她被他死死的控制在他的压制下,挣扎根本毫无用处,只能不断的摇头,“我不要!不要!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穆棱…我很乖…真的…不要欺负我!” 她越这样,给男人带来的作用是更加兴奋的折磨和欺负。 穆棱掐住她下巴的手未松,低头吻住那早已垂涎已久的红唇。 柔软而甜蜜,他控制着要撕了她的欲望,耐性十足的挑逗起她的兴趣。 彼岸想过拒绝,可下颚被掐住,她根本无法朝他噬咬而去。 只能狠狠的瞪着男子,眼神锋锐冰冷,似在看仇人。 第32章 飘忽 不知时光流逝,不知疲倦的沉沦。 彼岸都不知道,她只觉得她快死了,真的可能要结束这个任务了吗? 其实也好!她本就不愿意做,就是被强行绑定而来。 得过且过的她只是顺其自然发展,能做的她就做,做不到她也没办法。 灵魂好像开始翩然起来,轻飘飘的。 那时候要离开他时也是这种感觉吧! 彼岸淡淡的微笑起来,她告诉自己,离开时尽量死得美一点,那就笑吧! 快要沉寂时,疼痛突然消失了一大半,这使得她蹙起秀眉,耳边传来低沉温柔的嗓音,对于她来说就像在梦里。 意识太空冥太飘忽了。 “菲儿!睡吧!不会死的!乖……闭上眼睛!安心休息!” 温柔的触碰印在她的唇上,辗转轻舔,勾勒。 而后又移到了她的脸,她的鼻,她的眼,她的眉,和她的额头及锁骨脖颈肩头。 她闭上眼睛,旋即彻底陷入寂寥的黑暗里。 再次睁眼,彼岸迷蒙的有些不真实,不知道身处何处,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她就这么直勾勾,又无神的睁着眼睛,空茫得好像还沉寂在她醒不过来的噩梦里。 突然,她仰躺着的身躯被强行掰成侧卧,然后紧紧的贴靠在男子宽阔的胸膛里。 耳边传来沙哑低迷的嗓音,“对不起!那天弄疼你了!” 彼岸只觉得麻木,以及面无表情。 呆呆的如同木偶一般任他玩弄摆布。 穆棱柔和的抚摸她凌乱的发丝,耐心温柔的一点点拨开理顺。 指尖有意的触摸上他摧残后的印记,配上女子白皙无血色的肌肤,有种凄楚的凌虐美! 看得出来是情事后的疯狂,和被占有惨了的疲懒无力。 唇瓣艳红,甚至有些肿。 他的手停留在她的唇瓣边,有意无意的勾勒那红肿的朱唇,淡淡道:“菲儿不是说最爱本座的吗?甚至爱到可以将命送给本座玩儿!可如今……是不是很后悔?……嗯?” 他食指挑起她的下颚,认真的又问,“你我已成夫妻!圆房是迟早的事!你说……对吗?菲儿!” 彼岸无神的瞳眸终于有了焦距,恢复了清明! 这时的她才清晰的感觉自己的身体是多么的脆弱和娇气! 全身无力酸软不说,还深深的透着一股纵欲过度的疲惫感! 大手还在揉捏着她的脸颊,温柔,轻挑的,还有被毒蛇恶狼盯住的致命战栗。 她一开始是非常确定穆棱没有想过要和她圆房,她以为只是需要虫子的寄生体。 反正的任务也没有强制要求必须全部完成,她完成一部分也可以啊! 不就是活够五年吗? 能活,不就是抗痛吗?这个她最擅长了! 可万事都有意外,她最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无爱***,这这种程度的堕落沉沦会给她带来强烈的不安感! 她觉得没有爱的束缚,性…沉沦后是会堕落的。 她可能是有极端的精神洁癖,不轻易的去爱一个人,如果爱了!那么这个人就必须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彼岸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对于穆棱来说她是个意外,也是个过客! 也许下一个任务她还会记得,也许不会! 突然不想再去思考这些,她闭上眼睛,屏蔽掉穆棱那张俊脸。 男子衣袍整洁干净,想来是早已经起榻。 他看似温柔,却动作强硬的将彼岸抱起来,坐在他怀里。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让她无力的身躯靠在他的肩头,然后端起放在床榻桌上的一碗药。 递给她,语气异常柔和的说:“喝了它!” 彼岸淡淡的看着递到唇边白瓷碗,她也不问是什么,慢慢的伸手接过,然后一口饮进。 旋即她将碗向下倾倒,微末的药滴从碗口滑落,砸在榻边的地面上。 “砰!”的一声。 彼岸淡漠的松开手,瓷碗砸在地面,碎瓷的声响尖利刺耳,响彻在整个厢房内。 穆棱眉宇紧蹙,心头也跟着这碎瓷声紧了紧。 有些微末的不舒服。 第33章 风云 那天过后彼岸彻底的散漫起来,每天都是无精打采的! 不过好事还是显而易见,她果然不会七天必须经历一次痛苦的折磨。 不经历疼痛,也就与穆棱失去交集,两人在不觉间已经七天未说一句话。 翠儿也跟着愁眉不展了七天。 这天为了能让她家小姐开心点,她便出门寻找有趣的消息来逗逗她家小姐! 回来后见彼岸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呆呆的坐在窗台下眼神空茫的盯着外面。 眼眸无神又疲懒,整个人的精神就散发出一个意思,心情非常不好,连发泄都懒得发。 翠儿不喜欢这样的小姐,忍了七天,她终于忍不住了! 走上前,摆弄好衣裙然后跪坐在彼岸的脚边,小手搭在她的膝盖上,蹙着秀眉忧伤耐心的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和国师大人吵架?你有好几天都没有笑过了。” 还在发呆的彼岸缓缓的收回僵硬的脖颈,淡漠的垂眸,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她摇头,指尖勾起她披散下来的青丝,一圈一圈的在食指把玩着。 清冷安静的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然的开口道:“没有吵架!只不过正在疏理内心的情绪,过段时间就会恢复了。翠儿别担心!”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国师大人他……好像都不来陪小姐了!” 还有以前固定时间的恩爱也没有了,小姐明显就不正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管翠儿怎么想,想破头都难以明白。 彼岸把玩她青丝的手微顿,嘴角上扬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以后都不会有了!” 翠儿不知道她家小姐为何这般说,她只能尽力讲着京城中说所发生的趣事。 彼岸还是保持原来的坐姿静静的听着。 后来翠儿说着说着就嘀咕道:“好像是宫里出了事情!最近很多喜欢出来游荡的纨绔子弟都少了很多!禁卫军巡逻的也越加频繁。” 她还开心起来,仿佛想通了什么事情,“奴婢明白了!好像是皇帝陛下这七天里一直在召唤国师大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等过了这段时间,国师大人一定能像以前一样经常陪着小姐了。” 彼岸眼眸一动,她有种预感,这事没完呢! 果然!又过半月,炎龙国正宫皇后的嫡出女儿十四公主,突然暴毙在她刚入住的公主府内。 死相凄惨无比,直接被吸成一具干尸,最后被人一碰就碎成灰了。 这件事闹得极大,弄得整个京城风云变幻,好多异常人口被排查,顿时死了好多无辜也不无辜的人。 公主府被封,全府上下全部陪葬。 哀声啼哭,却也抵不过滔天权势。 届时,彼岸披上国师夫人的正装前往皇宫参加十四公主的丧事,在皇族的葬礼上,皇后娘娘几欲哭晕过去! 这是她唯一的孩子,她没有儿子,炎龙国没有太子。 就算身份高贵也在今日成为无子的孤家寡人。 葬礼办的风光,几乎是全城缟素送别公主。 回到国师府里,彼岸低调的换上一身素净的浅黄襦裙,清雅又不会在眼下被挑出错误。 她不知道是不是直觉,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事是穆棱干的。 去到皇宫时,她还隐约听到,皇帝陛下明明病重的厉害,但是国师大人不知进谏了什么神药。 陛下几乎一瞬间就马上精神焕发,还入了后宫宠幸了两位美人。 也因此在过了三日后,大批的赏赐被抬入国师府。 很多很多,宝贝多得能亮瞎人的眼睛。 第34章 小骗子 天气骤然大降温,刺骨的寒冷一夜之间席卷整个京城。 彼岸睡得香甜,在自热苏醒睁眼时她缓缓的坐起身。 顿时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听到动静的翠儿在门外轻轻的唤道:“小姐……你醒了吗?” 淡淡沙哑,带着起床时的慵懒散漫,“嗯!进来吧!” 房门被打开,赤目的白使刚苏醒的彼岸眼眸一花,瞬间惺忪的最后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她淡笑道:“翠儿!下雪了吗?” 翠儿点头,“嗯!从昨晚半夜开始下的吧!今日已经全部银霜素裹,特别的漂亮!” 彼岸赶紧起身梳洗装扮好,然后披上狐狸毛大氅,站在院庭下静静的看着还在飞舞飘落的雪花。 真美啊!跟记忆中的一样。 她伸出手,想要接住雪花,感受冬日带来的寒意。 她的手很凉,接住雪花也化得慢。 冰晶般菱角分明的雪花特别美,真正的纯洁无瑕,也是真正冰凉刺骨。 她看得认真,蓦地腰间一紧,后背紧贴上宽阔的怀抱,开始有些凉,而后又渐渐的温暖起来。 翠儿在旁偷笑,国师大人和她家小姐终于又和好。 她悄悄的退了下去。 彼岸淡淡的说,“怎么来了?” 男子嗓音沙哑,低低的在她耳边说,“还在生气?” “没有!” 男子语气温柔,夹杂着不信,“你没来找本座!” 彼岸目光深远,似在回忆,“十四公主暴毙的那天晚上吗?” 穆棱从胸膛里发出一个字,“嗯!” 而后男子双手握住她的肩头,将她转过身,额头抵住她的,气息温热,扑面而来的全是他的气息。 “你不爱本座!小骗子!” 彼岸与他深邃的双眸对视,里面除了看到她的倒影,便再读不出其他的情绪与复杂! 她错开视线,淡漠清冷的说,“那天我身体异常,有种非常想要靠近你的冲动!”她停顿几息又接着道:“不过我最后控制住了!” 他低笑,伸手掐着她的下颚,淡淡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很轻,但淡,不加欲望的宠爱。 “猜到了!所以本座没有来!” 他薄削的唇靠近她的耳畔,悄然低哑的问,“讨厌吗?” 彼岸一怔,缄默不语。 穆棱大手在她腰际抚摸,游走,最后从她的衣襟探入。 她因为他的动作身体一僵,整个身躯都绷得及紧。 想要拒绝,双手随即被牢牢捂住,动弹不得。 他在她耳蜗里吹口热气,语气暧昧温柔,“菲儿…你看,你除了紧张,没有厌恶!为何不与本座做欢好之事?” 他张唇咬住他的耳垂,彼岸一阵电流席卷全身,双腿都开始发软了! 他又轻笑,非常愉悦暧昧的低低笑声,“这本就是夫妻间的鱼水之欢,以后莫要拒绝哦!不然本座会生气的!若是生气…菲儿的愿望可能会断层!” 彼岸心头一紧,蓦地将他推开。 瞬间,穆棱制造出的暧昧氛围刹那消息。 如冰雪消融大地,只留于渍残留于表面之上。 彼岸淡淡的看他一眼,转身刚要离去。 届时手臂被抓住,一个大力将她一拉,旋即她的背狠狠撞击在男子的胸膛。 她蹙眉有些不适。 穆棱从后面将她牢牢的圈禁在他怀里,语气低迷又阴森的诡笑,“乖…不生气!” 他骨节分明的的指尖有意的无意的触摸上她脸颊的皮肤,如被恶鬼毒蛇盯上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第35章 费钱吧 彼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次意外的圆房后,穆棱的情绪好像变得诡异邪魅。 有种温柔中带着毒气的柔和,情绪也是时好时坏,鬼魅得很! 以前还只是浮于表面的温柔翩翩,而现在呢!就是刻入骨髓的邪魅柔和! 他又咬住她的耳朵,而后才嗓音沙沙的说,“从你吻本座第一次开始,本座就对你产生了……!很强烈!似要拆骨入腹!” 彼岸身躯一抖,回忆起那天的疯狂,她深吸一口气,才平静的开口,“那是虫子的原因,你被下了药!然后加上我又到了时间!所以你才会控制不住!不是你的原因!” 穆棱沉沉的笑起来,“呵呵…是吗?” 她点头,非常确定得说,“是的!” 男子挑起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过来,拨开碍事的大氅狐狸毛,而后吻住她的唇! 吻来的猛烈,又突然,辗转间碾压,勾勒,最后再纠缠。 彼岸不会吻,她很生涩,被禁固住的身躯只能被强制性的接受这个吻,最后被勾搭得有些迷糊。 只不过当她在眯眼睁开时,只看到男子那双清明冷静,又带着强烈占有的疯狂。 很矛盾,又很自然而然! 仿佛他就该这样,也该这样! 她被那只属于挑拨伴侣情欲的眼神刺的心里发酸,原来…她只是个发泄的工具吗? 那么疯狂是虫子带给他的,还是他内心本就叫嚣着朝她宣泄呢? 她闭眼感受,身体里的虫子安静沉睡,没有一丝苏醒的迹象。 一吻结束,他眼神清明冷静,嗓音却沙哑低迷,“感受到了吗?不要拒绝本座…可好?” 彼岸思维有些混沌,又还在感受体内虫子的动静,因此依旧沉默。 男子低叹一声,“唉…陪本座用早膳!” 这一次他没有强迫她。 他不管她是谁,又为何来到他身边。 他只是有兴趣体验一个从灵魂到身心都臣服与他的个体,而不是嘴上只会甜言说爱的人。 那种极致的征服过程,一定非常有趣! 吃完早膳,彼岸突兀的向穆棱提出要求。 “穆棱…我…可以做喜欢的是吗?在国师府闲着的时候很无聊!” 穆棱撇她一眼,淡淡静静的挑眉,“夫君也不叫!何时改为连名带姓了?” 彼岸抿唇,最后还是再重复一遍,“夫君…我可以做喜欢的事情吗?可能会有点费钱!” 男子点头,然后招手说,“你过来!谈谈怎么费钱?” 她站定一瞬,最后还是缓步上前。 才靠近男子,她就被一把拉入他的怀里,然后又开始亲她! 她怔愣的默默接受,毕竟已经开始逐渐适应眼下的相处模式。 吻毕,男子才邪噬的笑起来,“索吻,然后国师府的钱随便花!!毕竟本座这么多年的财富也没有人给本座挥霍!” 他放开的她身躯,接着道:“去找管家!需要什么直接找他提!” 彼岸伸手触摸唇瓣,语气淡淡然的说:“这难道属于交易吗?” 穆棱眯眼看向她,有些玩味的散漫,还透出邪气眉眼的笑,“还没听说过正经女主人花钱还需要交易的!不过要这般说也可!毕竟你我成亲本就是夫人见色起意,而用年华青春来换这个国师夫人!” 彼岸呼吸一窒,竟然找不到话反驳。 有些羞恼残留于心尖,是提原主。 毕竟她自己才不会见色起意,皮相罢了! 只有爱才能经得起岁月和困境的磋磨,不然漫长的生命该如果挥霍渡过? 虽然有许多自称享受孤独的人不屑爱情,那只不过他们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他魂牵梦绕也要得到的人。 理智与疯狂是天平一般,也只有个别会偏离一方,那就是真正的陷入。 第36章 转寿 得到穆棱的许可,彼岸开始在她隔绝出来的厢房里捣鼓。 她记得很多配方,只不过需要一一实验,这个过程是繁杂而漫长的。 不过眼下不急,炎龙国暂时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她的时间也很充裕,五年……足够了! 她也预判到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不知真假,也不知猜测是否正确! 但是她可以观察,而且这个时间不会太久的! 冬日的雪景红梅,她闲暇时会兴致来了就会留下挥笔成影。 又或者在淡淡静静的时候也会给便宜姐姐和老爹记录她愉悦平静的心里! 穆棱也有,每一次的留书都轻松自在。 她想,等她真正的离开,这些也许会是最后的慰问,聊表心意吧! 希望她们不会悲伤,也可以少悲伤一点。 不会那么的痛苦就行了。 果然初春的绿芽冒头时节,老皇帝又病重了。 整个太医院都有意无意的发出陛下可能随时会驾崩的迹象。 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只小心翼翼的委婉透露。 这一次的消息封锁没有上一次严谨,因此朝堂开始混乱。 各派党羽争锋对决,谁都想成为赢家,因此给各自战队的主子送上登天梯才是眼下最重要的要紧事。 穆棱又开始忙碌起来,都顾不得来调侃撩拨彼岸了。 被宣入宫,穆棱表面恭敬实则内心不屑的轻视。 看着虚弱睡卧在龙榻上的老人,一位五十多的灰白胡须的消瘦老者。 他沙哑如枯木拉锯的嗓音尖利又虚弱的问,“国师!国师!朕还有救吗?上一次!用上一次的方法!朕儿女多!随便用!国师!!” 他明明虚弱得已经动弹不得,但是他那黎明曙光就在眼前的疯狂和强烈求生欲的欲望下,使得他说的顺利通畅,但也绝望求生中的不管不顾。 穆棱淡漠寒凉的说,“十四公主的全部寿命和公主府上下全部的奴仆,换来的只是三月的寿元!陛下……代价太大了!您何必呢?” 老皇帝瞪大眼睛,怒气道:“他们是朕的儿女!朕让他们换回来难道错了吗?就算这天下人命换朕,那也是他们的荣幸!” 穆棱一副为难不已的样子,“可是动静太大了!实在不必!” 老皇帝愤怒,“国师……你敢抗旨?” 穆棱掀袍跪地,“臣不敢!” “将所有皇子的寿命各扣十年,这样就罢了!” 男子垂眸,脑中突然浮现巧丽倩影,“夫君!菲儿可以向你许愿吗?保三人平安!” “三皇子啊!他是姐姐喜欢的男子,若是出事了姐姐定然很伤心!” 穆棱迟疑,而后道:“陛下!二月为克!与你命定向排斥,这个生辰八字的人不仅不能为您带来寿元,还会继续消耗转接来的寿命!故而克父命!” 老皇帝瞳眸瞪大,老三……?整个皇宫也只有老三是二月出生。 原来老三是克父命吗? 旋即他又暴怒不已,怪不得!往常就因为他身体原因一直在山间学习练武,不成回京。 当下回来,他就病了。 逆子!逆子啊! 穆棱只不过一通胡说,看着老皇帝一脸狰狞咬牙切齿的样子,难道意想到什么结果? 他勾起唇角,再过不久大概就能结束了! 还真舍不得呢! 真可惜啊!挣扎吧!越挣扎越致命! 第37章 直接不太妙 三日后。 京城的皇子公主们集体染上莫名怪病,召集天下名医也窥探不出到底是什么疑难杂症。 只知道他们统一全部将近老了十岁左右。 而被太医院判了死刑的老皇帝,一夜之间又活蹦乱跳起来。 他身体好了以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宣布三皇子是炎龙国的妖人。 专克血亲的异世妖人。 他的回归是给炎龙国带来灾难的皇子,因此一道圣旨将他贬去边塞苦寒,若无大事,终生不得回京。 而异常可笑荒缪的是,老皇帝只知道贬人,而好像忘记了要封王的皇子才能享受地域带来的供奉。 他这不合祖宗规矩,然而只要一有人提个开头,那么下场先打二十大板,等还有力气时又加二十大板。 最后人人自危,也只能任由这个千古笑话就这么成为天下的谈资。 三皇子的外家和母妃一夕间成为众矢之的,怡妃从娇宠的皇帝爱妃贬入冷宫,她的娘家也因皇帝的任性从而牵连盛广。 瞬间从大世家沉寂下去。 当晚这事传遍全京城,而彼岸当天收到消息后,她的眼皮就跳个不停。 有种特别不好预感,心也跟着慌乱无措。 她回忆起那时的十四公主事件,也是到了夜晚时分,体内的虫子便不安分起来。 一种似要超控她的身体前去穆棱身边,脑中还不停的浮现第一次意外的疯狂场面。 即使她再怎么挣扎不断,也如那玩偶一样,被那人一遍遍的摆弄蹂躏。 她打了个哆嗦,蓦地站起身。 翠儿被她惊惧的动作下了一跳,周围跟着伺候的国师府婢女都面面相觑的看向她。 彼岸摆手,收敛内心焦躁的情绪,淡淡的说:“今日本夫人要回娘家住一晚!等国师回来你们通告一声便可!” 说完,她匆匆忙忙的往将军府跑去,“快点备马车!立刻马上!” 收到命令的小丫鬟们慌乱紧张的赶紧下去吩咐。 翠儿疾步追上她,语气担忧的问,“小姐……眼下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吧!” 彼岸根本无暇顾及翠儿的问话,她只知道赶紧跑! 那一次十四公主事件之所以逃过一劫,是因为穆棱本身知道她还在因他的强迫闹别扭,所以给了她足够的冷静时间。 后来又以撩拨的形式告诉她,以后若再有这般情况,她是跑不掉的。 那个披着温柔翩翩公子皮的男人,在那一次简直刷新她眼瞎的目光。 疯起来,摧残欺负人起来不知怎么形容。 她反正只知道她差点被搞死在卧榻之上。 这种程度的蹂躏,不跑难道还洗白白给他送去? 彼岸再怎么憨,也做不出这种蠢事。 踏出国师府,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天空的白渐渐被黑暗吞噬。 彼岸坐上马车,不停的催着马夫快一点。 翠儿也很无奈,她自己都一脸迷茫,根本劝不动她家小姐。 就在马上到达将军府时,马车突然急停,惯性使得彼岸和翠儿直接滚做一团。 狼狈不已的两人缓缓爬起身坐好,翠儿生气的朝外喊,“怎么回事?不知道国师夫人身娇体弱吗?” 马夫嗓音颤颤的发抖,恐惧的道:“夫人……国师在问您要去哪儿?” 彼岸头顶惊雷炸响,她脑袋里已经意想到结局的残酷。 果然……下一刻异常诡异的疼痛突然席卷而来,猛烈又急迫。 好似骤然扩散的一般,又好像被压制后又被刹那放出。 毫无准备的她就如当初的第一次感受的样子,摔倒在地,额头见汗,身躯跟着疼痛颤抖不已。 第38章 拦截 翠儿吓坏了,她惊叫起来,“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了??” 这时,她的轿帘被掀开,一抹蓝锦颀长身影从外探入。 语气颇为寡言的说,“出去!” 翠儿眼睛红红的,泪水吧嗒吧嗒的掉,止住哭声后还一抽一抽的。 “小姐她……好像生病了!” 穆棱目光直直的看向她,眼神无波无澜,沉静淡漠。 但就是这抹沉静使得翠儿胆寒发颤。 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姐在国师这里,她是他的夫君,一定会治好她的。 这样安慰自己后,她如兔子逃跑般一溜烟的下马车跑了。 才出来的她,目光所及就是前面挡住的国师府徽章刻印的马车。 她再看看身后,一样的刻印,怪不得国师会轻易的知道这里面坐的小姐。 对面的马车站定的丫鬟朝她招手,翠儿上前,便与他们一同架着空车先回府了。 彼岸这边的马夫也慢悠悠的转弯,朝原路返回。 彼岸此刻缩在马车角落里,从开始的触不及防,到渐渐适应,最后找到以前忍受的感觉。 安静的等待疼痛慢慢过去。 可是这一次夹杂的感觉不一样,有种寂寞的空虚。 鼻息处若隐若现都是熟悉的气息,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但是她强忍住了,咬破舌尖也不要被超控得成木偶,至少她不能在清醒的时候放纵自己,她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届时,耳边传来叹息声。 只听到无奈又轻笑的低语,“行吧!别让她痛了!看着本座都心疼!” 很神奇的,彼岸真的感觉不疼了。 不过被疼痛虚软的身躯依旧无力酸软。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汗珠从额头滑落,有的挂在睫毛上。 一眨眼,如落泪一般从眼皮滚落。 汗珠雾蒙散去,入眼的是那抹熟悉的身影。 依旧如往常一样的俊美,一样的谪仙容颜。 只不过脱了这身皮,那就是个妥妥的伪君子加情兽恶魔。 他的脸有多么的像神仙,欲念下的他就有多么的凶残狠虐入恶狼。 蓦地,穆棱单手附上胸口,低咳一声,一抹刺目的血色从嘴角滑落。 他脸色一变,旋即抬手一弹,挂在马车四角的小宫灯刹那全部熄灭。 黑暗逼仄的马车里,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入耳,似在交缠的旖旎,似在碰撞的试探。 天色已经全黑,很多东西已经不能用肉眼去判断。 彼岸明白,男人永远都是淡笑孤冷的,面色永远温柔却眼里永远淡漠冰凉的人。 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将自己的狼狈袒露给另一个人看。 他给你看到的,永远是他自己要给你看的。 马车还在踏踏的行走着,车里因马儿慢跑时带起的摇晃使得二人身躯跟着摇摆。 一晃一晃的,彼岸感觉头有些晕,还有些热。 她甩甩脑袋,似乎好了一点,又似乎情况更严重了。 黑暗的空间里,更能带给人无限的遐想和感觉。 身体的燥意似要将她吞没,她只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前方有能给她带来疏解的源头。 去吧!靠近他,你会很舒服,会很享受。 这种意识从头脑中传来,而后那些经历过的旖旎画面从脑中迸发,如有上帝视角一般的高清画质,直叫人脸红心跳又羞赧无比。 彼岸咬破舌尖,刺痛传遍整个感官系统,意识稍稍有一点点清醒。 第39章 爱怜 她开始迷糊了。 也可以说是理智失衡,意识模糊,但又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可她就这样发生了! 也或许是她早已刻入灵魂深处的忍耐,让她不会轻易的超控。 马车突然颠簸,彼岸虚软的身躯朝马车壁狠狠的撞去! 然而疼痛没有袭来,只留一具包裹住她娇小身躯的宽阔胸膛。 她在黑暗的环境里看不清来人的脸,但是她知道这人是谁,也熟悉这个蹂躏她,撩拨她,对她进行强烈猛攻想要从心而发驯服她的男人。 可驯服了又能怎样呢?他天生就是不属于她,只是一段露水情缘罢了。 她允许自己短暂的沉寂,但绝对不会允许从灵魂深处就深深的牵挂这个人。 绝对不行。 风吹起,月色从马车的小窗口探入,照耀出男子神削的俊颜。 淡淡的血色还残留在唇角,邪嗜又鬼魅。 他的手习惯性的抚摸她的青丝,淡和温柔的低声细语,“如今天色已晚,夫人不在府上等着夫君回归,大晚上驾着马车要去哪里?” 穆棱垂眸看向怀中女子,窗外的月色因春日凉风吹袭,帘布摆动间若隐若现的照耀在苍白中带着红潮的小脸。 彼岸一愣,混乱不清醒的理智不在,她很乖很乖的用小脑袋蹭着他的臂弯。 乖乖的傻兮兮的回答道:“因为夫君太凶了,我害怕!想跑会娘家住几晚,等夫君不凶了我再回来!你说……好不好?” 穆棱轻佻眉梢,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不好!” 他似能在意识里意想着她此刻是个怎样的表情,蹙着眉,很不高兴吧。 他耐性十足的引诱着,“你乖一点,本座就不凶!你伤了!本座也会心疼的。” 彼岸哼唧起来,“哼……不准自称本座,我不喜欢,不要!还有你骗人,明明经常拿我喂虫子。” 穆棱话语带着笑意,问她,“为何不喜欢?可做穆棱的妻,就得喂虫子。你不是知道吗?不然会更惨,更疼!” 话题宣照不宣,大家都明白。 还没等到她的答案,马车缓缓的停住。 外面传来马夫的控马声,随后就说,“国师大人!夫人……府上到了!” 彼岸听得见,下意识遗忘刚刚的话题。 她摇摇晃晃的想要起身,可是虚软发烫的身躯又再次跌回他怀里。 男子低笑起来,“夫人投怀送抱的样子……很喜欢。” 话语越说越低,似要从轻声刻入她的灵魂里,让她忘不掉。 彼岸勾住他的脖颈,嬉笑起来,“我们回家!” 穆棱怔愣,他也会有家? 男子抱着她回到主院里,他将她放到卧榻上,就被女子娇柔的手推开。 不设防的他,被推得趔趄后退。 登时被控制收敛起来的阴森迸发而出,旋即赤红的眼眸忽明忽暗,莫测至极。 他捂住胸口,血色又从体内上浮,他蹙眉,闭了闭眼,终究压制住了。 大手雅致的一擦,抹掉嘴角的血迹。 彼岸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更热了。 有种跳进寒潭里都降不了的起热。 她哼唧呻吟的扒着胸口的衣襟,受不了的喊着,“好热啊!翠儿……翠儿!本小姐现在要洗冷浴!要洗冷浴!” 一转头,她看到在昏黄橘色的烛火下的那抹身影尤还在。 彼岸不满的指责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出去!不然…不然…” 穆棱摸黑的瞳眸藏着一抹赤目的笑,他悠悠上前,轻柔的抚摸女子白皙红潮的小脸。 接着她的话问道:“不然怎样?” “不然我回娘家,不回来了!” 男子眼眸一眯,幽暗的血色一点点的浮现,隐忍的光似要到了极限。 第40章 你爱我吗? “夫人不是心心念念的嫁于本座吗?为何都这般动情了也要推拒拒绝本座?嗯……”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触摸到她的耳垂,一点点的抚摸,似在宠溺心爱的猫儿。 彼岸不由自主的歪着小脸蹭着他的大掌。 冰凉的感觉瞬间沁人心脾,她舒服的喟叹愉悦。 “好凉啊!” 穆棱薄削的唇抿成一条线,最后再微笑起来,嗓音更加的带有诱哄的磁性。 “对!很凉!想抱一抱吗?” 彼岸无辜的眼神憨憨的看着他,酡红的小脸在橘色烛光的熏染下变得妖媚勾人,而她自己却毫无察觉。 她摇摇头,不受影响的说,“不想!” 男子额上的青筋簌簌跳动,可见皮下血管沸腾汹涌! 即使体内再如何叫嚣,他的面色还和温柔淡雅,骗人的皮囊总是看着像神仙。 “为何要这般抗拒呢!为夫想你自愿一次可好?乖一点!” 彼岸继续摇头,摇晃的青丝摆动,勾缠在男子停留耳际的大掌。 轻而柔软,滑而顺遂。 “夫君太凶了!我不喜欢!” 彼岸因常年隐忍疼痛,有些记忆早已刻入骨子里,即使她体内的虫子想要给她催情,让她陷入意识失意的颓靡。 从而给另一只因反噬后果带来的痛苦给予疏解,做出的最正确的举动。 这就是两只虫子存在的相辅相成。 然而没想到的是,彼岸她的意识却清晰无比,若无强迫是诱哄不了她的。 穆棱可以那么做,他也能那么做。 但是他不想,他想她自愿。 第一次她抑郁寡欢好久好久都不理他,也不见往日纯粹的笑颜。 很多从心而发的东西都没有了。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因此第一次的反噬需要疏解时,他并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而是硬生生的用意志强行熬了过来。 只是这一次已经不是他想熬就能过去的,反噬已经动弹到她身上了,即使他能转移。 可看到她迫不及待逃跑的样子,他还是动了怒。 口口声声说爱他,最爱他,可最终就是个骗子。 他面无表情,生生的又闭了闭眼。 然后再睁开时,已经无波无澜,只留收敛起来的波涛汹涌。 他的手缓缓的下滑,从肩头触摸到手臂,然后一把握住那娇软细嫩的小手。 最后再十指紧扣。 “比虫子在体内发作时比,不是会好一点吗?身体已经改造好了!上一次时机不对,都凑在一起了。” 彼岸歪了歪头,似在思考他的问话,最后艳红的朱唇轻起,“被虫子咬不会心疼,夫君就会!” 她表情很不满,绯红的小脸玉色媚态,在这种样子下被注视的男子喉咙发干,口渴得厉害。 他嗓音暗哑低迷,轻轻的靠近她耳蜗里低喃,“这一次不会!菲儿…为夫不凶!不怕…好不好…?” 他最后三个字,“好不好!”说得婉转曲折,嗓音勾人如一种散发骚气的公狐狸,正在诱哄他看中狩猎配偶的临幸。 穆棱目光直直的与她对视,瞳眸里的复杂千丝百转,莫测至极。 彼岸也看着他,突然来了一句,“你爱我吗?” 穆棱迟疑怔愣,爱?多么沉重和有负担的字。 被轻巧的说出,被附赠的人反而退缩逃避。 第41章 被控制了 “菲儿爱我就好!” 彼岸眼神迷茫,最后她点头,“嗯!白菲儿爱你!” 她还有另一句话,但她彼岸不爱。 穆棱显然是听出来,他脸色黑沉,怒焰滔天已经从内而外的绷紧。 早已忍耐到极限的他,将所有的怒所有的恼通通化作狠吻袭向她。 吻来得猛烈又炙热,烧得彼岸应接不暇。 她好久都喘息不了,窒息得难受。 眼睛瞪得大大的,美眸里的瞳孔因震惊缩到极致。 开始时确实是带着惩罚性的暴虐,可看着那双眼睛。 最终还是温柔起来。 男子大手遮盖住她的那双眼睛,不想看。 直到她快要呼吸不过来,穆棱才放过她,将她按在胸膛,不停的喘息换气。 她靠着他,呢喃道:“你又凶我!骗子!” 他笑起来,有些愉悦,“刚刚…很开心吗?” 彼岸气恼,“我被控制了!” 穆棱一愣,旋即笑声更加张扬,“哦…是吗?” 她似觉得不够有底气,非常肯定的再次说,“是的!被控制了!虫子!” “好好…被控制了!那夫人还能被控制吗?” 彼岸肯定是拒绝的,但是她才吐出一个,“不…唔…” 唇就被彻底堵住,将她要彻底拒接他的话全部吞下。 春风从窗沿缝隙里灌入,夜里的风还很凉,但也熏染不了热气升腾的红潮。 很热,热得人心头发烫。 很暖,暖得人羞赧耳红。 翌日,彼岸缓缓的睁开眼睛,微微动弹身体,一种熟悉的不适传遍全身。 她的小动作惊醒了困住她身躯的胸膛,头顶传来起榻时慵懒散漫的嗓音,“醒了?还算愉悦吗?” 彼岸挣扎的幅度一顿,他的话语蕴含的意义明显且张扬。 而被问话的她脑中不由浮现昨晚的一切,红霞从脖颈蔓延到小脸。 她绷紧面部,朱红的唇抿成直线,尽量板着脸表现出来面无表情且严肃的样子。 只不过那红透了的小脸,让那严肃变得欲盖弥彰,有些好笑。 男子就真的笑起来,昨晚被拒绝的不甘终于稍稍得到平复。 他大手揉搓着她的小脸,语气难得带着调侃,“真好看!” 彼岸推搡着他,最后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一身素白寝衣的从被子里钻出,手有些的抖的撑起身体,慢悠悠的爬起身。 她心里很无语的想,“后遗症真重!可怕!” 这时她要从床榻里侧爬出时,腰身蓦然一紧,她就这么被抱坐在也是一身素白寝衣的男子腿上。 他柔和的眉眼俊逸,大手摆弄理顺她凌乱的青丝。 吻如春风拂过脸颊,带来微热的暖意。 “昨晚真乖!那才是真正的国师夫人,穆夫人!” 他端起放在榻边桌上的药碗,递到她唇边,“喝了!” 彼岸看着白瓷碗里混浊灰褐色的药汁,淡淡的苦香夹杂着男子独特幽香一起钻入她的鼻息。 气味很浓,但她就是分的出来有两种。 最后她张唇,手扶着碗壁一口饮尽。 苦味在唇齿间弥漫,她面色不变的回味着。 算苦,也不算苦。 第42章 画了他呀 “小姐!小姐!开了!开了!快起榻!花园里那颗百年桃树开花了!” 彼岸眼眸还有些朦胧,她慵懒的伸展身躯,脚不由的踹到睡在侧边的人。 她单手捂住小嘴,打了个迷糊的哈欠。 这都两天了,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身旁挨着个人,翻身都不太自在。 男子揉着眉心,看看天色,脸有些黑。 知道他可能不高兴了,彼岸赶紧解释道:“春日里桃花很美!我提醒过翠儿!桃花开了就告诉我!无论时辰早晚!” 穆棱眯起狭长的眼眸斜了她一眼,淡淡的听不出喜怒的从胸膛里发出一声,“嗯!” 而后他睁开惺忪的眼眸,有些疑惑的又带着隐晦的不满语气道:“你对一颗树都那么上心,怎么求来的夫君却越来越冷淡了?” 他俊脸靠过去,食指点着自己的脸颊,示意道:“必须亲一次!否则不许起榻!” 彼岸有些纠结,她不想主动,可是想想那颗大桃树开花后的样子。 最后还是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 穆棱眼眸深深,“再亲一次!” 彼岸定定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爱胡闹的大狗。 男子作似要伸手扑倒她,继续睡觉。 她有些无奈,最后凑过脑袋去亲。 穆棱眼睛光芒一闪,旋即捧住那凑过来的小脑袋。 晨风朝阳,也抵不过此刻的热情。 吻来的热辣又撩火,结束后,彼岸小脸红扑扑的瞪向他。 眼里暗含的秋波水雾迷离,她自己觉得很凶,落在男子眼里就是催情的猛药。 他眼神墨黑深邃,眯眼时大手捂住她那双水雾迷离的美眸,“大清早的!不想你生气!别这样看为夫!”他最后一句话是靠近她耳畔说的,低哑又暧昧,“会很晚都起不来榻!” 彼岸气恼的要打他,男子却已经灵活的起身,笑意吟吟的换来伺候的丫鬟。 梳洗装扮好后,又被穆棱拉着吃了早膳,才如愿以偿的来到桃花遍数开的老桃树。 她站在桃树下,犹如孩童仰望星空,这树很高很大,开花后也很美。 春风拂过,粉色花瓣簌簌飘落,雨幕的花瓣雨在视觉的传达下变得仙美遇境共情。 她还记得这树在去年的冬季时,还是一颗枯木枝丫,丑得不忍直视。 而如今春天让它换了衣,裹上粉桃披霞,成为这春日里最震撼的一抹景色。 所有她想准备的东西翠儿已经办理妥当,她手扶袍袖,提笔在画纸上开始作画。 心中有道光,被粉色花瓣飘落的意境渲染,绘画出什么她可能都不知道。 渐渐迷失在忘我境界,当她蓦然停笔时,翠儿才将捂住口的手拿开,震惊的指着卓案上的画纸。 “小姐……这个…是国师?” 彼岸一愣,她没有想过要画他,为何就画出来了? 她垂眸看向笔下水墨丹青,桃树活灵活现,花瓣飘落雨幕。 男子…一身月白风清,仰躺在这粉色铺满的树下,一根素白娟带遮住眼帘,一片桃粉色花瓣掉落在白娟之上,平添出一抹神秘与遐想。 整个丹青的意境透出一种似要伸手解开神秘面纱的强烈感,让人心痒,也让人难耐。 彼岸只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哦!” 然后她将画卷了起来,递给身边伺候的小丫鬟,“收起来吧!” 看着依旧美得震撼的百年老桃树,突然之间失去想要再作画的心思。 她意兴阑珊的转身离去。 翠儿一脸迷茫与不解,最后还是跟着她家小姐一起走了。 第43章 往昔 时隔几个月,彼岸终于在这一天见到她姐姐,心里尤其的暖和开心。 只不过看着白慕慕温柔宠溺中带着隐晦的暗淡,她知道三皇子被贬入边塞苦寒,她姐姐不开心了。 今日她之所以能够轻易的与她碰面,也是因为在今天是三皇子离京的日子,她们两人在街道上的茶室包厢里静静的等着。 此刻的她,很安静,不像以前那样爱逗她,爱对她温和的笑。 虽然依旧对她很好,可就像是特意伪装给她看,将很多她不想表现出来的东西收敛起来。 她也失了往日的闹腾,安安静静的一起陪她渡过这时的寂寥与孤独。 过了不知多久,白慕慕悠悠的叹口气,突兀的说起了她与三皇子的纠葛。 “唉…是我欠他的!那天我带着三百铁骑与南蛮游击队周旋,他们的野战打得很溜,我既厌恶也敬佩。不过我百家养出的儿女也是不是吓大的!那一场双方都损失很大,我能够猜到南蛮副将的心思,他也了解我的不按常理。最后双方只得各退一步,而离开时,我在疲惫与紧绷的不防下,被南蛮下药!我猜得到他们的心思,无非就是我是女子,被自己人……呵呵呵…回到营帐,我逃了!往山上逃,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如果遇到个男人,那么以后就做我白慕慕的上门郎君!就是那么巧,遇到个半死不活的那人。” 她说到这里,眉眼逐渐柔和下来,唇角还不知不觉的弯起,有种英气中婉约的美。 在窗沿吹拂来的风,打在女子束发高带的脸上,遗留的青丝飘荡轻浮,柔和的样子看着令人心静安宁。 “我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好像说了句,公子,我要了你!以后你的余生由我负责!所以呀!那时是我强了他!也是我欠他的!最后……唉…丢掉的东西拿不回来,人也带不走!天意如此,皇命难为!百家忠心难为……” 她因常年练武的指尖变得粗粝,柔美细嫩不在,只留下日日夜夜苦过累过的斑斑粗痕。 可彼岸觉得这是这世间真真正正的一双美丽的手。 她此刻因内心的波动而抓住窗沿边的手,指尖泛白,甚至泛青。 她的语气从澎湃的战意逐渐变得失策,然后稳定,随后欣喜愉悦,到最后的淡淡哀伤和无奈。 “还会有余生吗?” 她淡笑默冷,“可能吧!” 自言自语,有种无力的期望。 看着她这样,彼岸心揪揪的疼,有些呼吸不过来的担忧感。 她一把握住那还抓住窗沿的小手,语气坚定的说,“会有的!姐姐……一定会的!” 白慕慕转头看向她,那是一双怎样的美眸? 可能白慕慕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坚定!最纯粹的肯定!好像信任就是对的! 相信她就一定会变好的! 她这时并没有多想,只觉得肯定是小妹的安慰之言罢了。 她伸出粗粝的小手,温和爱怜的揉揉她的脑袋,笑道:“好……小妹说的对!” 彼岸知道,她这个便宜姐姐肯定在敷衍她,不过她也没在意,一切的途说都是枉然,等做到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安慰。 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深蓝色无秀纹锦囊,递到白慕慕手里,“这个是一个秘密,可以帮助三皇子一次忙!姐姐……你送给他吧!就当送给未来姐夫的一件礼物!好不好?” 白慕慕定定的看着她,眼神有些让人看不懂的复杂。 彼岸朝她撒娇,“哎呀…姐姐…我知道你能做到!我是你妹妹,肯定不会伤害你最心爱的男子嘛!好不好?嗯…?” 到最后白慕慕没有敌得过彼岸的娇气闹腾,还是点头答应了! 两人静静的看着三皇子落魄的离开京城,然后才悄然无声的离去。 第44章 时光流逝如过溪 溪水流逝不复返,时光匆匆不觉无人知。 流溪的的水,如过完的年。 过了就是过了,段没有从来的意思。 第一年,皇子无声无息的又死了三个。 京城风云人恍,可任然留不住尊贵的人命。 彼岸也因他们的死,又遭罪了。 她的心也一天天的做好准备,许多配方根据本世界的药材一点点的被复刻出来,可任然达不到要求。 环境太落后,许多东西即使花再多的钱,研制出来的也是最粗糙最简陋的。 可她毫无办法,只能一点点的来,时间还是充盈的! 第二年,皇子又死了几个,京城里的风向开始逐渐妖魔化,即使老皇帝威严震慑力依旧,可任然达不到恐惧到绝望的惶惶之心。 毕竟一个觉得自己可能要死的权贵,疯起来,那真的是可怕的人祸。 甚至是不可控的,随时崩盘的掌权者。 第三年,京城已经开始人心栗栗,皇子们已经死得快要绝种了,甚至开始蔓延到他们的儿子。 大臣已经缓过神,原来只是需要皇族贵胄的性命。 是仇杀吗?是陷害?还是皇权争夺? 查了三年,依旧是个无头公案。 这时的老皇帝已经淡然了,他唯一最想做的就是,不停的招美人进宫,不停的做造人计划。 儿子多了,他的命就越长,这是他得到甜头后留下来的唯一执念和欲望。 第四年,年长的皇子们一个个莫名老去,莫名消失,死去! 老皇帝一直在其中和稀泥,很多精明的臣子已经反应过来,若没有最高权利者得帮助,这么大的事,为何没有个首尾? 显然这其中牵扯到一个令人疯狂又不失大代价的巨大诱惑。 这个秘密不是无人知,只是需要从那一个人的嘴里撬出真相。 显然,是那个离得最近的人。 第五年,皇帝身边大太监,大宫女,甚至最宠爱的妃子和接触最多的几个人。 突兀而又莫名的消失。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活在权利中心的人,他们会是这世间最慈爱的样子,也可以是这世间最恶毒的魔鬼! 佛与魔,只在与生长的环境,也只在于那一片天空下的黑与白。 又过了三个月,老皇帝气恼又愤怒,在朝会上大发雷霆,不管他怎么暴怒,也改变不了一股拧在一起的粗绳。 他们坚韧,他们粗壮,他们团结。 后来在第五年的初夏,最后几个年长得皇子不管藏得多深多隐秘,还是死了! 全死了! 活下来的全是五年期间诞生下来的新生儿,不堪又脆弱,难当大任啊! 彼岸在这一夜的当晚,呵呵呵……她已经累了! 身心都疲惫不堪,看着每一个惨死的人,或多或少的她其实都是帮凶,刽子手。 那种知道真相又无力阻止的无奈和疲乏,深深的在每死一个人,就深可见骨的在她还残留良知的心上划上一刀。 她苦笑,原本淡然淡漠的心,终究还有善念尚存。 只是这般,痛苦的就变成她自己,折磨的也变成了她自己。 初夏渐深,酷热来袭! 彼岸在不知不觉中,样貌突兀的一天天变了。 变得绝美妖媚,变得诡谲阴霾。 翠儿看她眼神从依恋,到害怕,最后到达了深深的恐惧和远离。 穆棱这段时间异常的忙碌,因为有些手已经开始试探性的朝他伸了过来。 他甚至忙到许久许久都不曾好好的抱过那个人。 这段时间他就再忙着处理这些伸过来的残肢断臂,他要一只只的剁碎他们。 即使过程很繁杂,很麻烦,很让他头疼。 他也要让他们惧,让他们怕! 而一切处理得差不多时,等他发现彼岸的异常变化的那一刻,已经一切都晚了! 第45章 婴蛊 彼岸自己身体的变化她不知道吗? 她知道,她也清楚,也明白! 只不过故意的放纵罢了。 她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还有两个月,还有两个月就可以走了! 一切她都已经安排妥当,只要时机一到,一切皆能尘埃落定。 她静静的坐在卧室窗台下,看着夏日里的酷热,她自己却感觉不到。 什么感觉都没有。 莫名的奇怪,也莫名的诡异。 房门被一脚踢开,穆棱高大颀长的蓝锦衣袍身影背光踏入。 他疾步上前,大手握住彼岸的双肩,强制性的将她掰正。 眼眸深深定定的看着她脸,一点一点的看! 墨黑的瞳眸最终瞪大,瞳孔收缩到极致,震惊的已经怔愣住了。 他面无表情,且呆呆怔怔一直望着她。 看了许久许久,久到从日烈变成黄昏。 期间,彼岸一直都是淡然的,表情与美眸从始至终都是无波无澜。 静静的任他打量。 她已经孤寂很久了,就连最爱粘着她的翠儿都已经离她而去。 更何况是不曾放在心里的国师府下人? 她当初宠着翠儿,也是因为原身喜欢她,不然她是不屑于付出任何一点感情和爱怜。 想着有些心冷,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注定悲哀的情感,早断开对谁都好! 黄昏的橘光从窗口打入,落在男子俊美神削的脸上,眼眸被光刺得生疼。 已经三个时辰未眨眼的他,最后在这抹光的照射刺激下,生生的闭上眼眸! 两滴泪水从闭合的眼角滑落,不知是哀伤,还是生理,总之是落泪了吧! 再次睁眼,穆棱的眼眸赤红晦暗,大手从肩头触摸到她的脸颊,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 他另一手有些颤抖的抓过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迟疑不决的上前,又退缩。 试探许久,怎么都落不下去。 彼岸看着他,打破了静谧许久的诡异气氛。 “害怕吗?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只是个工具?迟早有那么一天的穆棱!一切都是注定好的!眼下迟疑不决……穆棱…你爱上了一个你不该动心思的工具。” 晴天霹雳差然在耳畔炸响,穆棱身子僵硬得已经有些动弹不得。 他捏住彼岸得手,额头青筋凸起,暴怒的情绪已经无法用以往温柔的假面去掩盖。 他们寸寸皲裂在此刻的直言不讳中! 原本是狩猎者的人,如今掌控权却被他自己给亲手丢失了! 他最后迟疑的手按在彼岸手腕处的脉搏。 穆棱闭了闭眼,颓然的松开了手。 也在此时,彼岸原本安静沉睡的机械音突兀的在脑中响起。 [蛊婴!魔之毒催化成形,灾难之钥,龙脉克星,好运污染源!罪恶的最大起源者!灭之…灭之…灭之!!!] 彼岸脸色苍白,淡然淡漠的气质刹那崩溃。 她头脑发晕,心中只是不停的问,为什么? 她到来的意义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没有她能抗痛的身躯,也就不会有真正的孕育工具,为什么要把她送来? 她不想背负着全世界的命,也不想背负拯救世界的伟大英雄。 她笑起来,笑声有些苍凉无力! “呵呵…哈哈哈…” 以前活着笨就很累了! 她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只想安安静静的消失。 安安静静的灰飞烟灭,不想再这世间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可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她,为什么不能? 穆棱颓然过后,开始疯狂的慌乱起来,他在房间里一通乱翻乱砸。 最后不知道在哪一处隐秘的角落翻出一只木箱。 从里面拿出许多的瓶瓶罐罐,胡乱的倒出,再走到彼岸身边。 他此刻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疯狂和阴霾,一把捏住彼岸的下颚骨,通通将它们塞到她嘴里。 他语气颤抖阴森,说不出的恐惧害怕,“吃下去…给我全部吃下去!!!” 第46章 别怕 不知道灌了多少的烈性毒药,多到彼岸自己都觉得自己饱了。 被那一箱毒药给生生喂饱了。 看着还在慌张寻找毒药的男子,他的情绪是从未有过的失控和慌乱。 嘴里不断的呢喃,“为夫预防了!真的!绝子药!我查过了!本座查过了!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最后一瓶药也被他给喂完了,然而彼岸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那变化的绝美妖媚的容颜似乎得到养分的滋养,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长长了。 可那柔顺的青丝中,开始逐渐的泛灰,泛白。 容颜却更加妖娆鬼魅,一勾唇间,带起的诡异风华似能吸人精气,让人沉寂在这绝美中失去自我,失去意识。 “啊…” 穆棱将药箱也砸了! 他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疯狂的面容变得温和淡笑,语气似在哄人的宠溺。 “别怕!菲儿…乖…为夫!为夫这就杀了他!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别怕!会有点疼!” 他缓步上前,单手握住彼岸的肩头,匕首一寸寸的靠近她的腹部。 彼岸眼眸忽明忽暗的看着他闹,看着他疯! 他的手一直都是沉稳有力,抱着她时如铁钳般稳固磐韧。 而今,一把在他之手如轻如羽毛的东西,看着就像千金重,重得他拿着都刀尖颤抖。 匕首在她腹部深深的划上两刀,成为一个交叉的图形。 这个动作克服了男子心中的那道坎,他接下来的动作顺遂平稳。 双手手腕各一刀,额头交叉两刀,脚腕各两刀。 最后他在自己眉心划上一处半寸伤口。 血簌簌的流,流过他俊美的脸,滑落衣襟被濡湿。 他淡笑起来,眼眸从未有过的爱怜和欢喜,被血色衬托下更加阴森诡谲。 穆棱将匕首丢掉,双手捧住彼岸的脸,额头与她划开见肉不见血的伤口上贴合。 彼岸没有感觉,既没有疼痛,也没有被划伤的刺疼,和失血后的虚弱无力。 通通都没有。 血仿佛被隐藏起来,又或者说她的身体已经不属于人的身躯,没有正常人该有的鲜血。 可没有任何感觉的她,在男子鲜血的伤口触碰下,一种诡异又熟悉的疼传遍她的四肢百骸。 她身躯不由的颤抖,躬身。 温柔而欢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菲儿!别怕!我让它去吃了那个东西!它很厉害!是哪个女人用命养出来的!肯定能吃了他!忍忍…再忍忍就不疼了!…啊。” 他说着说着就就悠悠的笑起来,血还在从额头脸颊滑落,他毫无知觉。 仿佛伤口不再他自己身上,淡然的说着心里想要说的话,“仇越到最后越觉得毫无意思!以前他们是我的执念!现在我想将这些变成你是我的执念!为夫都想好了!在你喜欢的地方定居,种着你爱的花呀草呀!你喜欢画画对不对!为夫都知道!你喜欢什么都知道!我们一起,一起不再考虑生死,只考虑朝夕好不好?” 彼岸疼得想要卷曲身体,可是腰身被牢牢的禁锢住,一点都动弹不得。 蓦地,她感觉额头的伤口传来湿滑的蠕动感! 一种令人毛骨悚然和头皮发麻的触碰靠近她的肌肤,接触她的皮肉。 然后钻入她的身体。 蓦然间,腹部一阵深深的剧烈的疼,与以前还要疼十倍的加注在她身体胫骨上。 她呼吸不过来的软倒,被抱入怀里,耳边不停的传来安慰,温柔到从未听过,心疼到从未想过。 “别怕!快好了!忍住!菲儿!为夫在!为夫以后都听你的!你不喜欢什么为夫都不做!为夫再也不会让你再疼了!菲儿…彼岸……” 最后两个字蠕动唇齿也没有吐出口来! 仿佛他说的是给自己听。 第47章 绝望吗? 痛苦过后不是希望,而是更加的绝望无力。 彼岸睁开细长妖冶的眼眸,她的青丝已经全部变成的银白。 肌肤白得透骨,白得能看到皮肉下的组织和头皮发麻的错乱静脉。 而且只能让人不可理喻的是,她身上所有的伤口全部无痕迹的愈合,一点疤痕和瑕疵都没有。 悠悠的红瞳直视着已经木然的穆棱,她与他对视。 最后是他错开了。 背过身躯,不去看此刻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 每看一次,都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他一手操盘出来的。 而如今,他想毁了,已经是痴心妄想的结果。 彼岸开口,声音变得空灵鬼魅,就如夜下的幽灵颤音,声声击破人的意志,激起人心中最恐惧的畏惧。 “穆棱……你害怕吗?我…变成这样,是不是很丑?” 穆棱徒然转身,紧紧的抱住她的身躯,语气柔和坚定的说,“别害怕!不丑!菲儿是最漂亮的夫人!也是永远的穆夫人。为夫会想到办法的!一定会让你变回去!一定不会让那东西伤害你的。你会陪着我!永远的!我会让你永远的陪着我!” 彼岸靠在他肩头,闭上眼睛,白色的睫毛颤抖不止,美得诡异,美得让人生畏,让人如看到恶鬼再世。 明明清清淡淡,全身都纯白得如天空飘雪,可就是让人觉得她就是地狱的恶鬼! 不敢靠近,不敢直视。 “我困了!” 后脑被轻轻揉揉的抚摸,男子淡笑温柔,“睡吧!累了就睡吧!” 彼岸一觉醒来,翻身起榻,卧房安静无人。 睡前陪伴着她的人已经不见。 她赤着足下榻,来到窗边伸手推开! 一股寒风凛冽的灌入房内,彼岸虽然感觉不到冷,但是…酷热的夏季怎会凉风簌簌? 她蹙眉,转身打开房门,缓步走出。 看着天地白霜裹霞,纯洁无暇,本是让人忙碌的酷夏。 可却六月漂雪,令人从内心遍地生寒。 她垂眸看向腹部,苦笑不已,“开始了吗?” 她伸手摊开,飘雪落入掌心,她回忆着会有的冰冷寒意,闭眼淡漠的呢喃,“我本无罪孽,奈何身处罪孽中!何解?何解啊?” 飘雪不停的下,已经厚度过膝,出行成为艰难! 富人都因触不及防的酷寒来临准备不及时,从而导致体质弱的慢慢陨灭在雪灾的寒凉里,永远的沉眠下去。 又何况是天灾下的百姓呢? 彼岸留下一封信,悄然无声的离开。 “出去看看!勿念!” 她一身素白,发丝肌肤已经和飘雪融为一体。 在暗夜的隐秘下,无声无息的走了! 她知道,穆棱能够找到她,她最终的离别还是会在这里。 但是她还是想要去看看,看看那些因她活在地狱里的苦命人。 彼岸赤脚而行,一步一步的走过每一个城镇州郡! 她就像雪下的幽灵,绝美也危险。 她身体每一寸都泛着毒,也不是没有垂涎她妖媚诡异面容的。 但是在触碰到她肌肤时,就会痛苦的化作青黑,僵硬卷曲的死去。 寒冬,是富人的避风港,是穷人的劫难日。 她静静的看着那一副副贫穷下生长出的粗粝肌肤,眼神空茫而麻木。 神情绝望而恍惚。 不知道明天会在哪里! 也不知道会不会见到明日的朝霞,又或者是寒冷之下的暖意。 彼岸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心软的人。 她可以平静淡漠的看着京城里的皇子一个个的死去。 也可以淡然的看着因绝望的权贵,而疯狂迫害许多无辜人的性命。 她甚至可以忍住心中的良知默默的看着他们全部死绝,都不会有特别大的愧疚感! 而眼下…… 第48章 你来了 从雪灾,到地震!然后断粮! 最后全部混乱,乱套不已。 每一个人在灾难的恐惧害怕滋养下,硬生生的养出地狱里的魔鬼! 彼岸看到的,她杀了! 可是没有看到的呢? 粮食……粮食啊! 她花了两个月,无声的引导他们去找粮食。 她是婴蛊之母,能超控这世间所有的虫子。 她让许多绝望的人活了下来,也让因她的缘故,又让更多人陷入更深的深渊里。 这天,她躺在覆盖雪满的树丫上,静静的等待天明。 还有十天。 穆棱还没有找到她,真是稀奇啊! 哦!对了!他的另一只蛊虫好像也在她的身体里,他……感应不到她了! 所以找不到了吗? 也好,她会亲自了却这一切的! 不用再愧疚揪心了!也不用再看到那些绝望无助的眼神后,她心里的发慌和强烈罪恶感。 天又亮了吗? 彼岸睁开眼睛,入目的不是寂寥空茫的皑皑白雪。 而是摇晃行驶的马车车厢里。 还有一抹熟悉憔悴的那人。 她缓慢的从他怀里坐起身,寡淡又轻轻柔柔的问了一句,“你来了呀!有些慢了呢……” 男子定定的看着她,好像要在这张不人不鬼的脸上找到以前的一抹熟悉感!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将怀中女子抱得更紧了,吐出口的话语带着极低的沙哑,就像是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了一般。 令人心颤的低哑,悠悠的响起,“为夫找了你好久好久!昨日终于找到了!还好你会使唤它们!” 它们? 彼岸明悟了! “别走了!好不好……为夫错了…真的错了…为夫以后一定做一个真正的国师,为国批命算卦!好不好?别走了!你喜欢好人!那为夫就做一个好人可好?” 彼岸沉默,捧住他的脸,亲吻他的眉,最后在她耳朵淡淡的从胸腔里吐出一个字,“嗯!” 她心里悠悠一叹,心道:“我会死在你的身边,就让怎么开始就怎么结束吧!我是在你的世界改变的,那就依然在你的身边划上句号吧!” 穆棱紧紧的抱着她,力度大的吓人,似要深深的将她嵌入骨髓,彻底的融为一体。 “为夫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的!菲儿耐心等待,可好?” “好…!” 彼岸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因雪地湿滑难行,她们走了整整八天才回到国师府。 她似在一天天的数着日子过,安静平和的等待着。 这一晚,穆棱无欲无求的抱着她睡了一晚,到了第二日的傍晚。 彼岸亲手给他做了一碗甜汤,淡笑着让他喝下。 男子依旧和以往一样,带着温柔的笑,端起碗来一口饮进。 “真甜!明日还有吗?” 她侧开与他灼亮的眼眸对视,牵起他的手,说,“今晚菲儿抱着夫君睡可好?” 穆棱的眉眼肉眼可见的柔和温暖,那些隐秘灰暗的黑暗面被他收敛的极好,至少从表像上看,是看不出来这人是个心黑毒辣的美面谪仙男子。 他大手伸出,指尖轻捏她的鼻头,宠溺道:“全身上下都属于夫人!可!” 褪去繁重的华服,穿上轻便舒适的寝衣。 彼岸抱着他,安安静静的闭眼,那样子似真的要入睡了般,安静,祥和。 就连那妖冶的纯白面容,都从诡异的阴霾,让人在这一刻觉得她是安详平和的。 不是触碰极死的恐怖毒物。 第49章 再见了 穆棱沉静柔和的看着玉臂抱着他的女子。 他心中是在这件事后就一直处于紧绷无措的慌乱。 而今还能温香软玉的被抱着,心脏变得柔软滚烫,他想着,今晚过后一定要尽快的找到方法祛除那个东西! 让他的人儿可以一直的这样陪着他。 胸膛女子已经睡着,他动了动手臂,想要将她抱得更紧一点,让内心的安稳更能充实感强烈。 骤然间,穆棱柔和的俊脸大变,他……动不了! 除了拥有清醒的意志,他一丝一毫的动弹不得。 彼岸缓缓的睁开红眸,那是她全身上下唯一一处拥有色彩的地方,她该庆幸呢! 穆棱想要张口说话,但是唇如千金,张开一分一毫都是奢望。 女子笑颜如花,鬼魅妖娆。 她伸出惨白的指尖朝男子俊颜触摸…轻缓的滑动。 “别紧张!就是让你动不了而已!不会伤害到你一点点。” 她轻柔的捧住他的脸,淡淡吻了一下。 “我要走了!别想我!我是个失败者!一无是处!没什么值得挂念的。” 穆棱想要挣脱这束缚,奈何全身的力量好像被囚禁了一般,一点他都调动不了。 眼神从深沉的不可置信,到诉说着他的强烈拒绝,他不要,他不许,也不准走! 彼岸不去看他困兽般的眼神,独自的说着心里一直都想说的话。 “神仙打架!无辜遭殃!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了什么!让你对这个王朝的恨意这般的深。深到要绝了他的命数,散了他的气运。你的经历我无从评判,也没有资格。” 她叹口气,有些悲凉的触摸着自己的脸,“你看…也许你当初是众生中不公平的受害者,被迫害的牵连人。而今你恨…恨意无处发泄!你成了这恨意中唯一的幸运者。掌握了上层资源,继续制造更多的不公平。可能她们有什么错呢?我…又有什么错呢?报仇…天下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是你最大的错就是牵扯了太多的无辜之人!” 彼岸淡淡的眼眸看向他的脸,不与他的眼有丝毫的对视。 “你是个有才华和运气的人,就是走错了道!可怜…也可悲!穆棱……我此刻用我全身的爱意为你洗去周身的罪孽!还你一个健康的人生!你要吗?不要不行的哦!这是穆夫人送给你的礼物!要好好珍惜啊!” 彼岸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晃荡摇摆,“这是我这五年来一直想要做的东西!那时我想着,如果阻止不了你继续的错下去,那么我们一起殉情吧!还天下一个清净!可如今啊……却用到了我的身上。” 穆棱的眼神已经处于爆裂疯魔的边缘,丝丝的血珠从他周身的毛孔渗出,染红了素白的寝衣。 眼眸赤红的他,以后不知道冷静是何物,他都错了,不是说好了会改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给他改过的机会? 彼岸走出房间,男子以为他要独自离去,血珠渗得更多了。 过了没一会儿,女子搬来一个很大的匣子。 她在上面拍了拍,“这匣子,这是我这五年来一笔一划的写出来,送给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三个人。你收好,还有我爹和我姐姐的。希望他们开心一点,不要难过才好。” 彼岸最后吻别了男子,也是最后认真的和他绝望疯狂的眼眸对视。 她一点点的感受他从眼眸里诉说的话,很认真的体会着。 “再见了!我的爱人!勿念!珍重!” 第50章 诀别 她制作出来的药不属于这个世界,因此她试过了。 婴蛊对这个有强烈的危机感,能杀死他的东西。 只不过最后的死法会异常的痛苦,死相也会很难看。 尸骨无存是最后的告别。 瓶盖打开,穆棱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妻子就这么喝了她手里的东西。 说来也奇怪,穆棱给她吃了那么多毒药,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而今,她才喝下去她自己研制出来的毒液。 青烟从头顶冒出,滋滋声腐蚀感从彼岸的身体里传出。 腹部的绞痛令人难以想象,她甚至听到惨绝凄楚婴啼的尖叫声。 有种心被撕裂化开的感觉,这个怪物算是她的孩子吗? 她是个恶毒的母亲,也是自私的女人。 在生命逆流之际,她对着空气呢喃,“对不起……” 穆棱在彼岸断气的刹那,在药力消散稍许时,终于挣脱禁锢,翻身刚要下床时,他蓦地怔愣呆立住了。 床榻边的那一滩黑褐色的印记……是…… 他不敢想像,也不愿去思考,去验证! “菲儿…菲儿…你躲在哪里啊!不要藏了!为夫会找不到的!” 他像疯癫一般的在卧室里到处翻,乒乒乓乓的将房间里的东西又砸了个遍。 寝衣血染,披头散发。 “砰!”的一声匣子掉落,纸片翻飞。 一张带有娟秀字迹的宣纸飘落在穆棱手中。 他垂眸一扫,身躯刹那僵硬。 “今日是嫁给穆棱的第七天,他陪我用膳!眼里无光,却愿意对着我笑!我猜我对他一定很重要!” 穆棱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最后再扫到满地的宣纸,又捡起来一张。 “今日是嫁给穆棱的第三个月,终于不疼了!可是他好坏!那么凶!我不喜欢!” 他又换了一张,“姐姐…夫君他很好,我爱他!若那天我不在了!姐姐也帮我照顾他好不好?” “爹爹……菲儿想你了!菲儿好后悔,当时应该像姐姐一样乖乖的跟你一起练武!做个厉害的女将军!将我喜欢的人捆起来,做我的上门郎君!真好啊!” “翠儿的真可爱!可是她为什么那么害怕夫君?他明明很好啊!就是有些变态!疯起来也挺可怕的!不过我依旧喜欢!谁叫我爱他呢?” “他走的路太血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他!看着他往地狱深渊一路走!该怎么办?” “他累了!眼中的光不再考虑仇恨!而是有了我!可我真的能永远的陪着他吗?” “好想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那么疯狂的报复这个王朝?” “穆棱!我累了!拉不动了!或许你有一点点的喜欢我!我已经踏入深渊!爬不出去了!只能用我的血化解你如刺的仇恨!手给我好不好……” “该死的能死!不要伤及无辜好不好?罪孽深重!以后还能有以后吗?” “夫君……我想离开了!身在罪孽。我害死了很多人!再也笑不出来了!” “姐姐……要好好的!我爱你们!” “啊……!!!!白菲儿!你好狠!你好狠啊!为什么就不能多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变好的!会变好的呀!” 他赤红着眼,发泄式的暴怒。 最后一口鲜血喷出,他向后仰躺在地。 脑中回忆起往生的一幕幕回忆! 第51章 国师大人的第七任娇妻(完) 婴儿降生不是最纯净的一张白纸吗? 干净,通透!最是人间无暇。 可是他与别人不同,一出生就被丢如万虫窟。 与虫子伴身,与虫子为食。 到了三岁,他的母亲…… 是母亲吧!告诉他,他将来只有一个目标,孕养出婴蛊,摧毁掉炎龙国的根基与气运命数。 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三观被最亲近的母亲塑造起来! 他的眼里没有对错,只有做到和没有做到! 他不明白为何要做这些,后来长大了,也就明白了! 这是报仇啊! 他母亲说,她是曾经辉羽国的皇后,而他是注定的太子。 只不过被最后的赢家炎龙国统一了天下。 此后的辉羽国成了往后余生中,宣纸上的廖廖一笔史记。 余党挣扎过,计划过,也曾经颠覆过! 但是都抵不过如日中天的鼎盛王朝。 想要灭之,必须破其运,害其根,毁之龙脉! 余于是他成了最后的刀,一个从出生就塑造出强大意念的峰刀。 那个女人死了,她养出这世间最毒最狠的一对鸳鸯蛊! 最后抱着他的手,告诉他,炎龙国必需灭,不然她死也不会原谅他这个儿子。 那时他心里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无波无澜,其实仇恨他也是没有的。 只不过是觉得一件事做得时间长了,若不把他做完,总觉得是不够完美的。 后来的后来,是什么时候想要放弃了? 对了!是对一个姑娘产生了欲望和兴趣吧! 他觉得仇恨对他来说已经不是目标,而最后的执念变成她了吧! 只不过好像有些晚了呢! 她好像生气了! 他也有种既想宠着她,又想撕毁她,矛盾得令他头疼。 等他真正的要放弃长达二十多年的目标,正式将她拉入他的世界,往后朝夕只有她时。 可是没有想过要来的婴蛊……他来了。 仿佛是上天给他惩罚,他所做的一切全部反噬到他最在意的人身上。 也对!如果反噬到他身上,他是没有任何感知的。 老天可精明啊!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彼岸身死,婴蛊迅灭。 大雪急停,阳光明媚照耀大地。 天下得以喘息,地里的粮食遭到一定的破坏,但是收成还是有点,至少能过日子了。 夏季的酷热恢复,前段时间大雪纷飞仿若是错觉! 极冷极热只在不短时间经历过了一遍。 若不是有着地震后的屋檐倒塌,还觉得是梦魇一样的瞬息。 皇帝陛下在大雪后恢复酷热时的第七日,突然暴毙在大朝会的龙椅上。 皇子死绝,幼子难当大任,以为又是一场变迁的王朝更迭。 但是被贬入边塞苦寒的三皇子回归,他的到来名正言顺。 回忆当年的那一个锦囊,“人才济济,财源广进。五年归,天时地利人和。切记!” 外家的支持,镇国将军的扶持,和与炎龙国第一位女将军强强联姻。 一切混乱的局势得到稳固。 忙碌三月,天下总算慢慢的恢复生机。 白慕慕才能在这一刻拿到彼岸留给她的信和画。 画是英气飒爽的红缨枪舞动,剑柄锋锐的挥砍,骑马狂奔的英武射箭。 每一张都是神韵十足,如真人仿刻。 信是每一日的心里话,轻松自在。 可看的人觉得,这是一刀一剑的割心脏,特别是书写的人已然离去。 此后的十年,穆棱也真正的做到一个国师该做的事,卜卦,算卦,看星算运。 他算卦不要命,经常以寿元做代价必过天灾大祸。 让炎龙国本就鼎盛时期又增三百年的命数。 到了生命逆流之际,他时长无神的眼睛在此时亮得灼人,皱皮老手颤抖缓慢的打开怀里抱着的画轴,那是她妻子留给他的唯一一副丹青,桃花树下的遮面男子。干枯的唇呢喃细语,淡淡的笑了,“彼岸!不负所望!该来见你了!” 第52章 世界二,陷入仇恨的少年他爱而不得 彼岸脱离世界,回到一处陌生的空茫地带。 这里灰雾蒙蒙,有种不真实的幻境之感! 空旷的陌生地方,传来熟悉的机械音。 [滴…任务完成!] [滴……任务评分,及格…+!] [滴…任务奖励,灵魂值+5,总灵魂值5。] [滴…由于宿主心态混乱复杂!系统选择清除记忆模式!宿主同意请确认!] 彼岸思考半响,最后同意了! [滴……确认成功!记忆清除中!滴……清除完成!] [……位面开启!任务介绍传输中!……滴…滴成功传输。] 彼岸空荡的脑袋里出现她即将到来的世界信息。 目标人物一,外公捡回来的小少年,萧闫。 目标人物二,池家小公主,池甜甜。 目标人物三,无辜的人也很无辜。 任务事件一,冤冤相报何时了,少年你的仇恨可以少一点。 任务事件二,池家小公主天生可爱,是上一世的功德良善之人,应该得到幸福! 任务事件三,无辜的人也无辜,尽量安排妥当,慈善必然少不了。 任务事件四,活着时间不能少过二十五岁! 任务寄生体,池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池伴生。 [滴…信息接收完毕,位面穿梭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 …… 春天的农村是最好看,这里与世隔绝,安静平和。 每一颗树,每一根草,散发出来都是大自然最纯粹的清香。 彼岸来到这里三年了,成为农村的孤儿,一个年迈的外公,和一个捡回来的少年萧闫。 她今年三岁,小屁孩一个。而萧闫他八岁了。 当初她才到这具身体时,是个奶娃娃,因发了高热,加上母亲未婚先孕,又难产去世,一个要吃奶的奶娃娃丢给快七十的老人照顾。 老人背着她去医院看病,回来时在路边捡到的小男孩。 当时她还有意识,清楚的听着老人问他有没有家人,要不要送他回家。 可五岁的小男孩坚持不走,就算送去警察局他也死命的要回到他们这个家里。 最后弄得大家都没有办法,就给他外公办理收养手续,还得了不少补助,因此她的奶粉钱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有了。 彼岸一直是萧闫照顾的,他外公很老,半夜起不来床,因此她是跟他睡在一起。 五岁的小男孩,多么童真的年纪,他却懂事像个大人,把她这个不会走路的小屁孩给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了。 她对他的感觉嘛……说不来,有种后天的依恋,不知道是不是好小,心智不成熟,她就是喜欢粘着他。 毕竟也是任务对象,她接受不到多少信息,只潦草的猜测这孩子肯定经历特别深的地狱深渊。 他怕火,也怕水! 还怕打雷! 三年了,只要打雷,萧闫就死死的咬着被子,默默的低声呜咽。 他哭的很小声,特别可怜! 开始的时候她不能说话,只能使劲的翻呀爬呀!用她藕节的小手紧紧的抱住他,咿咿呀呀的说着只有她自己能理解的话。 然后他就不哭了,还更喜欢照顾她。她觉得可能她那个死去的便宜妈都没有他这个小屁孩照顾的好。 后来,能说话了,她的第一句话就叫他“哥哥!” 那一天,她才满一岁吧! 那一声哥哥,居然喊得让他哭了! 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平时沉默寡言,可是那一天,他抱着她哭了好久好久。 后来的后来,他最喜欢的就是照顾她。她也慢慢享受这样的照顾,最后成了后天的依赖。 第53章 小时候 “哥哥……找到了!” 萧闫的样貌和气质天生就不属于这里,他融入不了杏桃村。 这里的女孩子喜欢跟他玩,男孩子讨厌他能吸引那么多女孩子。 他很爱干净,从小就喜欢。 农村的衣服大多都是穿别人不要的,每一件到了他的手里,随便那么一搭,还别说,反正彼岸就觉得很好看。 “叶子都被抓烂了!伴生…要轻点!” 萧闫几步上前,干净秀气的眉眼柔和,耐心温柔的教着他跟前的小姑娘。 “哥哥…我会!只不过控制不好!”她仰着头笑,小米牙整整齐齐的露出来,可爱又纯真。 扎着小辫子的小脑袋被男孩揉搓着,一脸笑意,“慢慢来!哥哥以前也不会!” “哦…那我们还要挖多少?外公不是说够吃就行吗?”她嘟着嘴,指着篮子里的蒲公英,“你看!很多了!” “再挖一点吧!明天哥哥要去上学,外公喜欢喝蒲公英煮的水!” 彼岸小胖手举起来,“伴生也喜欢!” “呵呵呵…”萧闫笑了,他伸手掐着彼岸的腮帮,“小吃货!” “才不是!哥哥坏!”彼岸有些生气的打开他的手,将头扭到一边。 而后她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吧! 好幼稚哦!嗯…肯定是年纪太小,加上萧闫太惯着她了!让她有种被宠爱的嚣张气焰。 对!都是萧闫自己惯出来的! 篮子被填满,彼岸被男孩紧紧的牵着回家。 “哟!小闫啊!上山打野菜吗?妹妹真干净啊!比我家的都干净!当年老管捡你回来还真捡对了呀!” “嗯!小闫这孩子懂事,会照顾人!而且成绩还年年第一。” “呵呵呵…伴生呀!以后长大给你哥哥做媳妇好不好呀!” 彼岸明显感觉萧闫不开心,但还是礼貌性的微笑着,点点头也不回答! 但是村里嘴巴最闲最快的王姨死死的拉住她,在傍晚的夕阳下,她黝黑的大脸汗珠密布,一口黄牙又大又难看的对着她。 彼岸太小,根本拿她没办法,只得天真无邪的说,“王姨!伴生听不懂!难道哥哥不是哥哥吗?” 萧闫握着她的手一紧,垂眸看着他,说:“乖!哥哥永远是你的哥哥!” 他抬头对着王姨道:“王姨,伴生她还小,你问她也听不懂!我们回去了!再见!” 萧闫迅速扳开她的手,然后两人手拉手的赶跑了。 后面的议论依旧围绕着他们,彼岸知道,只要萧闫一天在村里是最亮眼的,那么他就永远被大妈大婶那发光的眼神盯着。 有的恨不得时光回溯,让他们将当初的男孩抱回家,留给自己女儿做相公。 彼岸故意逗他,一脸天真的笑,“哥哥…为什么他们总说,伴生长大要给哥哥做媳妇?媳妇是什么?能和哥哥一样抱着伴生一起睡吗?” 八岁的男孩子,其实已经有男女意识的认知,但是还很模糊,只不过听到这话已经会从内心深处迸发害羞的感觉。 萧闫的小脸和耳朵都红透了,不过面色依旧严肃认真,“伴生长大就知道了!如果……” 如果伴生愿意,他其实可以的。 男孩蹲下身,与她矮小的身体平视着,眼睛极其认真的对着彼岸说,“我们家和别人家不同,我们没有爸爸妈妈,只有外公,但是外公太老了,没有办法照顾我们,所以我们只能互相照顾。伴生……哥哥和你睡在一起的事不可以告诉别人哦!这是我们家的秘密!好不好?” 彼岸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也认真的点头,表情滑稽又可爱。 “好!伴生知道了!” 第54章 逆流 回到那处破败的小屋里,屋内传来老人嘶哑的咳嗽声。 声音痛苦,喘息艰难。 “外公……外公!伴生回家了!”彼岸小短腿快步冲进屋里,想要去抱老人,而管中闲干枯皱皮的老手一把挡住她扑过来的小身躯。 “咳咳咳……咳”另一手抚了抚胸口,顺过气来才艰难的忍着咳意说,“伴生……别过来!你还小,外公的病会传染!” 管中闲朝萧闫招手,慈祥的笑,“小闫啊!这段时间把伴生好好看着,要换季节了!容易感冒!” 萧闫上前,将篮子里的蒲公英拿出来,“外公,喝了这个真的能好吗?” “嗯!”老人摆手,“去煮吧!” 萧闫无法,很多东西他都不懂,只能听话。 “好…!” 翌日天不亮,彼岸就丛被子里拉出来,睡眼惺忪的她揉着眼睛,嗓音清甜懒懒的说,“哥哥…要上学了吗?” 萧闫整理被子,装好书包,随后在仔细的给小姑娘穿戴好衣服,“对呀!起来吃早餐,然后跟哥哥上学去!” 她睡眼还有些朦胧,但还是打起精神回答他,“好!” 萧闫从上学开始就一直带着她,外公要出去做小工,根本没办法照看她。 其实她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她也是不会怕的,可家里的两个人根本不同意。 最后在学校里反应特殊情况,加上彼岸真的特别乖,从来都不吵不闹,因此是跟着萧闫一起上了小学。 她以为这种温暖平静的生活会直到她长大,考入东城大学后在去守护她的便宜妹妹。 然而一切的平静在外公去世的那年全然改变了。 那一年她八岁,萧闫十四岁。 夜晚深深,一道白光划过墨色苍穹,刹那照亮贫穷破败的屋子。 大雨滂沱,屋子本就小,加上来看热闹的村民。 男孩身姿笔挺,一身校服被他穿出高挑感,十四岁的他已然不是当初那个瘦小的身躯。 如今的他早已蜕变,淡漠清冷,俊逸冷漠。 一米七五的身高,在破败的屋子显得他身高更加显着。 彼岸眼睛红红,泪水吧嗒吧嗒的掉,八岁的小女孩看着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老人。 心是揪着的疼,她以为她可以让他享福的,可是还没有等她长大,老人就要离开了。 管中闲抓住萧闫的手,眼神混浊晦暗,但透出的光亮却刺得人生疼。 “小闫!去借个手机来!快去!!” 萧闫不知道眼下该如果抉择,只能听老人的话! 后面围绕的杏桃村村民们议论开来,都在为两兄妹的未来担忧可惜。 村长一步上前,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萧闫。 “孩子!别难过!拿去吧!” 村长摇着头,转身站在一旁默默的守着。 老人逆流之际,拿着手机的手颤抖不已,以往一直播不下去的号码,在今日坚定且带着希望的按了下去。 熟记于心的号码,在想起三声后被接通,里面传来威严磁性的声音。 “喂!你好!我是池晟!” 老人闭了闭眼,随后缓慢清晰的说,“你好…池晟先生!请问你还记得当初的管秋灵吗?” 在听到老人开出免提,里面传出池晟这个名字时,男孩青涩骨节分明的的手死死的攥紧拳头,面色的五官也紧绷到极点。 彼岸知道,他们之间有很深的仇恨,她不知道该如何做,只能尽可能的守着他。 小手也抓住他握紧的拳头,男孩才慢慢的放松紧绷的身躯。 话筒里的声音停顿好久,似乎是主人正在回忆。 第55章 走了 “她…还好吗?”男人话语迟缓,带着墨色的回忆,沧桑中散发着无尽的寂寥。 老人终是叹了口气,“她死了…不过留下了一个孩子。我如今也要死了,你……将她带回去吧!” 话筒里好久好久没有声音传来,最后发出时,已经带着低哑的撕裂,“好……地址给我!” 老人说出了地址,然后又提了句,“她有个哥哥……可以帮忙照顾长大吗?” “好!” 安排好后事,老人就如放下沉重的胆子,对着彼岸交代几句,才放心的去了。 村民这才松了口气,原本以为要大家筹钱养活这两兄妹,没想到还有亲人来接。 村长带领大家给老人安排后事,下葬的那天,村里来了辆黑色商务轿车停在晾谷场。 小雨绵绵,车门打开,保镖撑着伞打开后座小心恭敬的遮挡住细细密密的小雨。 一只锃光瓦亮的皮鞋踏出,熨烫无痕的剪裁西服,一位年约四十的威严俊逸大叔。 他的出现就像平民窟里降生的王子,奇异又醒目。 许多村民看着好几个围绕他的保镖,都不敢上前攀谈,只敢在一旁围绕着议论纷纷。 村长胆寒小心的上前,有些畏缩的问,“先生……请问您?” 男子礼貌的点头,“我是池伴生的父亲!她现在在哪里?” 一句话,犹如轰鸣砸入人群,村民都炸开了!震惊不已啊! 所有的议论男人都无视屏蔽,只眼眸直视着村长。 村长一头汗已经冒出,他也没想到老管女儿的相好居然是个大人物,你说人家那么有钱,你这么贫困潦倒的做给谁看啊! 他指着山上,“他们在山上为老管烧纸,早上才下葬的!可能应该回来了吧!” 来到那处破败的小屋里,男子蹙着眉峰,眼神不悦的打量着。 住在这么破旧的屋子里,也不愿意去找他吗? 推开破败老化的房门,入眼的就是两个狼狈落魄的身影。 女孩面色红润,很干净,精致的眉眼可窥见母亲当年的容颜,只是衣服有些发黄发旧,但不难看出被照顾的很好。 而男子一身旧而黄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稍显不合身,身高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算拔尖,一双眼清冽冷漠,满身透着股落魄的孤傲和不屑。 男人蹲下身,招手让彼岸过去,“伴生!我是爸爸!快过来!爸爸带你回家好不好?” 彼岸淡淡的眼眸看着这个俊逸威严的中年大叔,她得到的信息不多,但是非常清楚的明白,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她脚步往后退,躲在萧闫的身后,不去看他。 她的动作也成功的让男人的目光移到男孩身上。 “他是你哥哥?听说是领养的!让他跟你一起回家好不好!” 彼岸还没开口,萧闫淡漠的道:“不用了!你带伴生走就好!我要去参军。” 男人不在意他,因此也没什么意见,只不过彼岸有些不舍,她从来到这里就一直是萧闫照顾她的,难免依赖性强。 明明是个成年人,可因为是小孩的身体,泪腺超级的弱,心里不高兴说哭就哭,那眼泪水掉得她都觉得一定看着很可怜。 “哥哥……你不要伴生了!” 萧闫身高很笔挺,他想要拥抱彼岸,就得蹲下身来才能做到! 男孩把她抱进怀里,嗓音没有刚刚和男人的冰凉孤傲,“哥哥会回来的!伴生好好长大,等着哥哥回来好不好?” 彼岸只能点头,他知道,池晟是他的仇人,他会跟着仇人一起回家才叫有鬼呢! 唉……她怎么有种感觉,自己上一个任务也有些麻烦,而眼下的情况可能只会更糟心。 第56章 我来保护你 蓝云别墅区,出了名的有钱人地段。 彼岸站在豪华别墅里的大厅中央,看着从二楼下来,身穿公主裙怀里抱着洋娃娃,脚踏黑色小短靴的精致女孩款款下楼。 她的短发很卷曲蓬松,可爱的黑色短发配上精致娇艳的的小脸,肤白而璀璨的抿唇笑着。 她在这里有种格格不入的不匹配,虽然除去那披麻袋也乍见精致可爱的小脸,那一身通体淡漠的气质,就有些感觉不像农村会养得出来。 池晟几步上前,牵起精致娇艳女孩的手,走到彼岸面前,“这是你的姐姐!爸爸跟你说过的!” 小女孩也就比她小一岁,一直抿着小嘴不开口,直到她将怀中一直抱着的洋娃娃递到彼岸面前,“姐姐……送给你!” 稍显漏风的话语,嗓音可爱清脆,非常好听,就是门牙掉了两颗。 不过彼岸也没资格笑话,因为她的也刚刚长出来。 她接住了,摸摸小姑娘的短发小脑袋,“谢谢!我叫池伴生!你呢?” 小丫头抬着头,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她,说,“我叫池甜甜,以后你会永远做我的玩伴,保护我,不让别人欺负我吗?” 她的哥哥太讨厌了,明明那么厉害,却总是不帮她的忙,害她经常和别人干架还总是吃亏。 彼岸看着眼前那么可爱的小女孩,突然明白为什么萧闫总是喜欢捏她的脸,因为看着就是手痒。 她伸出小手,揪住池甜甜的腮帮,以后换她来照顾人了,小姑娘那么可爱,肯定要活得开心幸福。 “好!姐姐去学练武,然后专门保护甜甜!” 看着融洽的两个女儿,池晟深深的松了口气,还好是小时候认回来,若是长大了,铁定没有那么容易。 小姑娘高傲的仰着头笑,恣意自信,“那以后我就认你成为我的家人了!” 之后池甜甜就拉着彼岸往她的公主房跑去,一件件的介绍她最喜欢的收藏品。 最后还一通打扮,也将彼岸弄得跟她一样,是个漂亮的公主。 彼岸扯着身上的粉红蓬蓬裙,一脸不自在的说,“甜甜,你说我穿着裙子跟别人打架打不过怎么办?这个不太方便呀!” 她想着,既然小姑娘喜欢她保护她,那么她就要做的专业一点,以后就不穿裙子了。 小姑娘围着她转了几圈,最后带着保镖和她一起去商场买了很多很酷很潮的衣服,回到蓝云别墅时,她一口宣布,“姐姐!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保镖,你愿不愿意!” 彼岸,点头,“好!” 往后的时光里,彼岸真的特别后悔今日的决定,恨不得时光回溯抽死那个嘴快的她。 她居然不知道,一个女孩子,竟然可以熊成这样? 怪不得她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愿意理她那些破事,麻烦不说,还糟心,糟心也还好,就是天天糟心,不烦死都在被烦死的路上。 抽烟喝酒打架玩机车,蹦迪耍酷逃学年年倒数第一。 她的母亲早早就因病去世了,不然我觉得可能会将她狠狠的塞回肚子回炉重造。 眼下彼岸十四岁,跟着她们家的小公主上初一,她上个厕所的时间里,小丫头又不见了。 找了几圈没找着人。 彼岸头疼的抓着头发,掏出手机打给他便宜老爹,“爸!甜甜又不见了!这次她又跑哪里去了?我找遍了她经常去的所有地方,找不到人啊!” 第57章 熊孩子 池晟有些无语,都有点同情他这个半路找回来的女儿。 原本他还想着,她这个女儿会不会因为自己是私生女而有强烈的自卑感。 可她错了,因为他的小女儿,大女儿都差点成为一级侦探了,小女儿简直太能折腾人。 他尴尬不已的说,“呃……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不查查她的定位?” 彼岸忍住暴躁不已的情绪,说,“查了!那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手机塞到我书包里,人不见了!还有我偷偷送给她的项链也是有追踪功能的,她不知道怎么发现的,也给我塞到包里了!” 池晟:“……” 他服了,真的! “那要不报警吧!可能被绑架了!” 彼岸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稳情绪好好说话,“若是她能被绑架,我估计你已经混不下去了!算了!我哥不是放假回家了吗?走了没?” “哦!没有!听说要休七天才回部队!” “哦!那挂了!” “嘟嘟嘟……” 池晟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他柔柔眉心,叹口气,“怎么将女孩都给养歪了?明明都是朝公主方面培养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彼岸挂了电话后又打给池晟大儿子池辉夜,“喂!大哥!小妹又不见了!” 低沉矝贵的贵公子嗓音从话筒里传来,“她不是一直都在不见的路上?” 彼岸:“……” 彼岸尽量保持自己不生气,小公主要她来守护,千万不要让她给养歪了。 “她是个女孩子啊!又长得那么漂亮!万一被那个混蛋欺负了怎么办?赶紧想办法啊!” 话筒里悠悠传来一句气死人的话,“没有办法!我的热情已经被熊孩子耗尽了!希望……你能坚持的久一点。” 彼岸差点爆粗口了,后来还是稳住了,“那你给我查,她有个隐藏的社交账号,是用来防我的!我报账号给你,你去查这个定位在哪里!她暂时还没发现这个被我知道了!” 低笑声传来,惊讶不已,“哟!对付熊孩子有一招啊!好好好!不愧是池家的孩子!好!报账号!等我五分钟!” 彼岸将记入脑海的账号报给池辉夜,过了五分钟,他才说,“这小丫头够能折腾的,账号登录地址的位置是,东城北边街三面胡同巷里新开的黑网吧!机号是21号!” “谢了!拜!” 彼岸火速打车到达网吧里,找到21号时,发现是个包厢! 她气得一脚踢开包厢房门,入眼的便是不堪入目的白花花。 还有不适合未成年听的娇喘低叫,里面有几个跟池甜甜混得很熟的小太妹非主流。 彼岸上前将电脑显示画面关闭,一把揪住池甜甜的耳朵,对着她吼起来,“池甜甜!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池甜甜惊恐不已,“姐!姐!我错了!错了!你轻点!下次不敢了!” 池甜甜此刻还腹诽不已,怎么全都预防了还是能被找到? 她怎么那么傻?当初是不是脑抽啊!怎么给自己招惹了个大麻烦回来,不仅会打架,能打架,还真能管得住她! 凶起来那是真的凶,狠起来也是真的狠。 “给我回家!看我不收拾你!” 池甜甜只能投降,“好好好……回家!回家!但是姐……你能轻点揪耳朵吗?我疼!” 彼岸松开手,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还知道疼?赶紧给我回家!” 看她一脸凶煞的样子,其他几个小太妹不敢吭声,默默的目送她们离开。 第58章 惩罚 池甜甜被关进小黑屋里了,这里是他们家别墅的地下室。以前是个储物间。 后来因为池甜甜的缘故,彼岸将这里改成了惩罚她的小黑屋。 她没有开灯,就这么陪着池甜甜关在一起,也不说话,冷漠的气势压迫着早已紧张不已的女孩。 这一招已经使用过无数次,但是池甜甜也不知道怎么滴,反正每次只能坚持的比上一次时间长一点,到最后还得认怂认错。 这一次突破上一次的记录,她被关在里面三小时了。 你说一个人怎么可能三小时不开口说话? 反正她姐忍得住,她是忍不住的。 池甜甜小心翼翼的摸黑靠近彼岸,摸到她手时撒娇卖萌的装可怜,“姐……姐姐……还生气呢!人家错了嘛!” 彼岸心脏颤动,有种酥麻和不忍让她想要立马原谅这个捣蛋麻烦的小姑娘。 她绷紧面部,从胸膛里溢出低低严肃的声音,语气平静的可怕,“池甜甜!” 果然!小姑娘嬉笑的样子立马凝住,小脸委屈起来,不敢再嘻嘻哈哈。 “你知道今天错在哪里?” 池甜甜撇嘴,“人类的繁衍不就是哪点事嘛!我就是好奇那个过程!又没有真正的上手实验!” 彼岸额头青筋突突的跳,刚才的不忍心立马烟消云散。 “你还想上手?你才几岁啊!啊?还想上手?爸没有打断你的腿!我先上你信不信!” 池甜甜头皮发麻,“我信!我信!姐……别生气嘛!有话好好说!呵呵呵……好好说!” 彼岸深吸一口气,最后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在黑暗的环境里,小姑娘对她的依赖性稍微强一点,也乖了许多! 天啊!孩子怎么那么难带!她到底接了个什么任务? “甜甜!正如你所说,人类的繁衍确实是需要那样!可是你不能毁了正确的性认知啊!那种事是很严肃认真的,不是认定的人和相守恋爱关系是不能做!否则就是滥交,会得脏病的!” 池甜甜惊讶不已,“可是……她们说很舒服,没有给我说这事呀!还说都新时代了!处女都是落后的!” 彼岸已经不知道怎么评价她那些三观被毁的非主流朋友,只能继续道:“你能保证你这一生不会遇到一个你非常喜欢的男孩子吗?你能保证将来你在他面前时你已经非处女了,你不会觉得遗憾?你能保证看了片以后你会忍得住不好奇试试?你能保证自以为懂了那些东西后,你看到帅气的小哥哥不会意向一些乱七八糟的?你能保证……” “姐!姐!我错了!我保证不了!以后那些事不到年纪绝对不碰!行吧!”池甜甜赶紧制止彼岸继续往下说的念头,她觉得她再不制止的话,天都要亮了。 “甜甜!什么年纪干什么事!你现在才就连十八岁都没有!你说你着什么急?我知道!青春嘛!正是摸索和前进的年纪。姐姐都说了,如果你对一件事好奇,那么你跟姐姐说,姐姐如果都不懂,那么我们一起学习探讨啊!这可比你瞎折腾可靠吧!” 彼岸将她头顶的蓝色假发一把掀开,宠溺的指着她的额头,然后在点点她锁骨处露出来的假纹身。 “你看你,想要做个坏女孩都不干脆,明明不喜欢这些,为什么还偏偏要去做?姐姐知道你喜欢鲜亮的彩色,不喜欢这些暗黑的非主流。” 池甜甜摇着她手臂,娇声软语的说,“还不是没有人管我?我就是想看看家里人谁还在乎我嘛!而且……我若是真的变成坏女孩了,姐姐肯定第一个不放过我!” 第59章 调皮 “你啊!你……简直就是笨死了!爸爸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若不是他的名声在外,以你这种娇艳的样貌,早不知道八百年被人吃干抹净了。社会的黑暗已经被亲人给你屏蔽,你还一天到晚的作!还不是累死你姐我了?” 彼岸像小时候那样喜欢揉着她的脑袋,假发脱去,青丝还是原装的舒服。 “小公主是该无忧无虑的,但是你这丫头有些无忧过了头呀!好好做个好学生,将来遇到喜欢的男孩子,就追回来做夫君,反正大哥不喜欢经商,家族企业以后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这样富婆般美好的生活难道不恣意潇洒?傻姑娘……” 彼岸捏着她腮帮,有些气闷的发泄着。 而被蹂躏的小姑娘眼睛里都是笑意,其实她确实不喜欢那些东西,只不过她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又常年忙于工作,哥哥呢…又是个没有耐心哄小孩的直男,所以她非常喜欢这个姐姐关心她的样子。 特别是她干坏事后的那种抓狂无奈的样子,就特别让她心里有种满满的充实感。 所以,这就是不管她认错多少次,第二天又开始作妖起来的最大原因。 而彼岸,她就是不知道一切都是人家小姑娘故意的。 要是知道她脑袋里怎么想的,肯定气得一脚踹死她算了。 “走吧!上楼吃饭,今天不把功课做完不许睡觉!还有以后手机项链不许摘了,你也不想最后成为狼来了的故事主角吧!” 打开地下室的小黑屋,外面刺眼的灯光撒进来,两个女孩眯起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彼岸将装有定位器的项链戴在池甜甜的脖颈上,仔细的交代着。 这次的小姑娘很乖,精致的眉眼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的动人青涩,青春的气息油然而生的浓烈。 “好!以后除了弄丢以为,我绝对不会再将她取下来。” 从地下室回到别墅里,两个男人还在餐桌上等着她们吃饭! 池晟在看报纸,池辉夜在捣鼓他那一大堆不知道什么玩意的鬼东西! 见她们上来后,两人都收起手中的东西,走到餐桌上。 “吃饭吧!”池晟什么也没说,淡淡的一句吃饭吧!表示他们一直都等待她们,关心都在不言中。 “徐妈!把菜上来吧!” 池甜甜撅撅嘴,最后还是乖乖的吃了饭,才离桌回书房做功课去了。 一家人的相处有些沉闷,但是也很自然,家里四个人也就池甜甜比较爱说,如果她嘴巴不动,那么家里的其余三个人是不会开口调节气氛的。 彼岸更不会,她的目标只有池甜甜,其他的人,还是不要投入过多的感情,以免后面伤心难过。 想到这里,她脑中便出现一起生活在杏桃村的萧闫了,也不知道这些年他过得怎么样? 什么时候会报仇,她该以怎么的方式劝导他不要伤害无辜,惩罚那些当年的人也就差不多了。 可是……他当年也是个孩子,也属于无辜中的受牵连者。 彼岸头疼,她觉得吧……可能开不了这个口啊。 还是多准备许多的钱,然后跟在后面一路的做慈善好了。 第60章 夜袭 夜晚,灯火通明。 别墅里暖色的音乐悠悠响起,宾客云集的宴会大厅里,游离着贵气美艳的小姐公子哥。 酒杯碰撞叮当作响,中心的九层生日塔醒目聚焦。 今日是池家二小姐池甜甜的十八岁生日宴,池氏集团的懂事长股份转让生效日! 据说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是当年她母亲的,现在她满十八岁,也正式拥有这笔股份授权。 池甜甜不在意钱财的多少,她没有尝过钱财的苦,因此多与少与她来说没什么概念和区别。 只不过被受重视的感觉依然让她很开心,今晚是她的生日,往日不准她喝酒抽烟的姐姐,她发誓,今晚不灌醉她誓不罢休。 最后不适酒量的彼岸,被小丫头一杯一个借口的灌得头晕目眩,抵挡住狡黠女孩的又一杯红酒,彼岸眼神迷离,小脸通红的语气迟缓,“不行了!甜甜,姐姐要去……要去洗手间!回来再喝……保证让你高兴个够……” “喝一杯!喝一杯!” 在哪里都有那种不怕事大的幸灾乐祸者,顿时周围的起哄声跟着吵吵起来。 “姐……那喝了这杯再去嘛!反正一会儿再来!” 池甜甜笑眯眯的又把杯子举高了点,彼岸晃晃已经开始混沌的脑袋,最后无法接过酒杯一口干了。 “哦!哦!” 口哨声,欢呼声一起从周围传来,她已经自动屏蔽掉了。 转身有些摇晃的踩着高跟鞋,差点踉跄的歪倒,池甜甜赶紧上前扶住,第一次有种心虚的感觉。 她是不是有些过分? 招来别墅的佣人,池甜甜交代,“送大小姐回她的卧室,她不喜欢外面的洗手间!” “哎!好的二小姐!” 彼岸被佣人半扶半拖的带回二楼的卧房里,本来说上洗手间就是个借口,她就是想要逃跑罢了。 倒在柔软而熟悉的床上,佣人给她稍微梳洗盖好被子后关灯就悄悄的走了出去。 周围安静下来,彼岸反而没有刚刚醉意那么浓烈,睁眼望着漆黑又泛着夜幕色白光的天花板,心里想着事。 她揉了揉太阳穴,呢喃道:“太平静了!有点不真实呢!” 来到这个任务也有十九年了,在杏桃村生活的八年,在池家生活了十一年! “唉……够糟心的!越平静怎么就越心慌呢!” 落地窗外窗帘未关,一道白光闪过夜幕的苍穹,照亮墨黑的夜色,也照亮了她酒后酡色的小脸。 雷声乍然响彻云霄,震耳欲聋的声音似乎将她拉入某个同样天气的夜晚。 男孩很怕打雷,非常的恐惧害怕。 常常都要抱着她,不停的听她喊着,“哥哥…!哥哥…!不怕!伴生永远陪着你!” 她要不停的说,不停的喊,就算被他抱得生疼也不敢提醒,只有在这无数次的救赎慰语里,男孩才能慢慢的从恐惧中平静下来。 后来是什么时候不需要她安慰了? 哦……好像是长大后的少年吧! “哥哥……还会怕雨夜下的雷声吗?” 雨声滂沱,雷声闪电时不时的出现,陷入沉思里的彼岸没有注意,漆黑的卧室门轻缓小声的打开又关上。 身影无声无息,悄然的靠近着床畔边上,靠近了,那一声低低的“哥哥……”瞬间让靠近的身影僵硬顿怔住。 而后乔然弯腰伸手…… 彼岸神思恍惚,突然眼睛被蒙住,唇瓣突兀的被陌生气息牢牢的覆盖锁定住,“唔……唔…” 她惊慌的挣扎,被酒精麻痹的身体无力且虚软,这正好给了歹人的可乘之机。 雨夜还在继续,闪电再次划过夜幕,透过落地窗刹那照亮卧室里的一切。 然而被蒙住眼眸彼岸,没有在那光亮闪动时看到那一张冷冽阴倪的俊脸。 最后的时刻,也隐秘在雨声的黑暗里。 独自荼毒着他想染指的人。 第61章 时光 翌日…… 彼岸睁开眼睛,宿醉后的头异常疼痛,她揉揉眉心,有些懒意萦绕全身。 她翻了个身想要继续入睡,半响后,她骤然坐起身,一拍额头然后仔细的检查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 最后不放心的她又迅速爬起身,一把掀开被子好好的检查一遍。 全部检查完后,她又仰躺回床上,思考着脑中浮现的画面,“难道昨晚酒醉做梦了?” 实在想不通,昨晚又晕乎乎的,意识本就迷离恍惚。 折腾那么多,她也没了再躺会去的睡意,慢悠悠的起身去往洗手间,而后惊呼声起,“啊……是哪个王八蛋!!!” 洗漱出来的彼岸,下意识的触碰嘴唇,肿了!!!都肿了! 她生气的跑到监控室里查看是个淫贼跑到她房间里猥琐她?最后……最后还将她给吻晕了……? 真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也! 最后闹腾一早上,发现有夜晚十二点到一点的监控时间居然是重叠的,中间空缺的那一个小时是重复前一个小时的画面,而真正的记录却被人给篡改了! “喂!大哥!帮个忙!” 彼岸压着怒气打给池辉夜,男人明明就是从军队里摸爬滚打了不少年头,可这一身的贵公子气概到底是怎么保持下来,令人费解,那语气散漫得有些让人不爽极了。 “太难不帮,麻烦不帮!请说吧!” 彼岸:“……” 她揉着眉心,说:“别墅里的监控被人篡改了,你能帮忙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吗?” “哦!还行吧!不麻烦也不太难,等会儿就可以搞定!” 彼岸松了口气,总算可以找到那个混蛋淫贼,呵呵……便宜那么好占的? 可是彼岸天真了,下午她正和池甜甜轻点昨晚的生日礼物,一样样的翻,她玩得倒是挺开心的。 池辉夜的一个电话打来,瞬间她稍微好点的心情一扫而空。 “监控恢复了,不过被人为的干扰过,做了双重保险,里面全是雪花,看不清楚画面!” 彼岸沉下脸来,“清除不了吗?” 那边有种事不关己的懒散,“哦!清除不了,不过这个干扰我也会!所以才知道是彻底破坏画质哦!” “啪!” 彼岸挂了电话,池辉夜在军中属于通讯这一类人员,她不太清楚是干嘛的,只知道还挺厉害,就连他都说被彻底破坏了,那么就真的没有什么用了! “姐……你查监控干嘛?” 池甜甜就像拆快递一样的拆着她的生日礼物,语气问得也很随意,就像平常唠嗑。 彼岸别过脸,不去回忆昨晚的糟心事。 “没事!拆你的东西!” “哦!”池甜甜撇撇嘴,继续手上的动作。 不过她本人有些疑惑,平常不爱化妆的姐姐,今日怎么涂口红了? …… 东城国际机场。 喧闹的候厅室里,彼岸拖着行李箱往登机口走去,身后的小丫头眼睛红红的拉着她的手臂,一脸不舍伤心的样子。 “姐姐……你一走就是半年,人家会想你的!” 彼岸斜睨她一眼,“放牛归山了,不开心?” 池甜甜不满,“我都长大了?哪里还有小时候那么不省心?就是单纯的舍不得你……都这么真诚了你还不信?” 彼岸揉揉她扎着马尾的脑袋,笑意淡淡的说,“行了!都二十二的大姑娘,大学都快毕业的学生!又不是不能视频,我只不过去参加日本的水墨丹青比赛,就是时间长了点,比完就回来了。” “哦……那你要天天想我哦!”小姑娘的笑特别的甜,明媚娇艳的,真是漂亮啊! “对了!你两年前不是说喜欢上公司里的一名高管,怎么?追了两年还没追上?人家两年都没搭理你!就证明对你真没意思,放弃吧我的小妹!” 彼岸离别前最后的劝告,小丫头还偏偏就倔上了,“他长得好看,又有男人的刚气,而且业务能力超级厉害,只花了三年时间就从小职员做到了副总,我爹看好他,我刚好也喜欢他,反正公司我哥不要,以后他做我的老公,就交给他打理多好呀!” 看她眼中闪出的光亮,彼岸不好说太重的花破坏她少女的心,也就随她去了。 这时登机提醒在候厅里响起,彼岸摆手离开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离开,很多事情已经彻底的失控了。 第62章 头疼 彼岸在当初选专业的时候,在没有任务强制要求她必须学什么,因此她就由着自己的喜好来选了艺术国画水墨。 这一次的日本水墨画比赛也是她好不容易挤进去的,非常难得。 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赛的时效比较长,要半年之久才能回东城。 比赛很顺利,虽然她不是冠军,不过她的作品争议非常强,可能因为年纪吧,没有那么高的声望也能理解。 “姐……那个什么山野老头的,他的画明显没有你的好看,就一副破竹子,居然拿了冠军!鬼子就是鬼子,他们就是欺负你是华人!本小姐非常的不服!” 彼岸看着视频里撅嘴的女孩,哭笑不得,“行了!我本来年纪就不大,那位山野先生已经进入这个圈子长达几十年,被一个新人压上一头绝无可能的。况且我还没正式拿到毕业证书,如今的结果已经算是交上满意的答卷了。” 见小姑娘还要抱不平,她赶紧转移话题,“你追了两年的那位追到了吗?” 果然,池甜甜一秒从炸毛小刺猬变成羞赧无比的小奶猫,“那个……那个。我们半年前就……登记结婚了……” 彼岸有那么一瞬间脑子处于当机状态,过了五分钟,她才不可置信的问,“你人都没让你姐见上一面看看是什么货色,你就结婚了?还没有正式的谈恋爱就直接闪婚的?” 池甜甜被质问后明显很心虚,“那天送你去机场后,我就去公司找他了,然后……然后他说要跟我结婚……” 彼岸有种小丫头脑子坏了的错觉,“然后你就跟他结婚了?没有正式交往了解彼此?” “那爸爸喜欢他呀!觉得他当过兵,虽然受伤退役了,可是个国家培养出的绝顶好男人!一定不会错的。况且我也喜欢他!” 彼岸始终有种预感,她觉得这个男的一定有问题。小丫头这两年多喜欢这个男的呀,作为她的守护者,一定要仔细的审查筛选。 可每一次她出其不意的去见那个男的,却不是错过就是他不在公司,要么出差或者见客户。 她仔细的花钱去查,发现一切都正常,二十四因受伤退役,回来后考入斯坦福学管理学,二十五岁快速完成毕业后进入池氏集团从底层用了三年时间爬到副总位置。 难得的百生青年才俊,比起很多家族资源堆积起来的人才,这位显然要引人注目得多。 萧祁,有关联吗? “你在家给我等着……” 她在挂断视频之际,池甜甜还特别作死的说,“姐你比赛的九尾狐送我…” “啪!” 话没说完就给挂断视频了! “臭丫头,隐瞒了半年闪婚,还想要比赛亚军作品?想得倒美!” 本来比赛完后还有个宴会,现在都没心情去玩了,订了当晚凌晨飞往东城的机票,彼岸直接回去了。 这一次不管那个男的怎么躲,一定要看看是什么鬼,她找了两年就是见不到本人,最后因两人没有交往,他就松懈下来,没成想两人还闪婚了。 第63章 眼睛瞎了 下了飞机,彼岸也没有通知家里她回来,她要来个出其不意,吓死那个鬼丫头。 想起这个她还真有些伤心,她一直保护的小公主,居然结婚后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只能说…没啥可说的,深深叹口气,继续看着她幸福吧! 望着熟悉的地方,心中总有种不安感,有些东西开始浮现出来了。 出了机场,随便拦了辆出租车,打开门上了后座,闭目养神时报出地址,“蓝云别墅区!” 车子缓缓的发动,耳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旋即淡淡的烟草燃烧的气味跟着呼吸流入她的鼻腔。 彼岸蹙眉,有些淡淡的不喜。 之后的一切全都变得模糊消沉。 意识沉睡时,她在想,果然啊!平静了二十三年,很多锋锐已经磨平,警惕性那么弱,简直活该。 再次清醒时,彼岸睁眼立即坐起身,眼眸一片黑暗。 她揉了揉眼睛,再睁开,世界依旧黑暗一片。 难道被绑到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 她安静的摸索着,手中柔软舒适,靠近一闻,淡淡的幽香萦绕鼻尖! 被子是香的,不像小黑屋的配置呢! 掀开被子下床,光裸的脚底触摸到的是熟悉的柔软舒适。 还有地毯?小黑屋能有高配版? 她如盲人过境,一点点的试探着行走,慢慢的利用感知在脑中形成一副卧室内部分布图。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玛德,她瞎了!她居然被人给弄瞎了。 气不过的彼岸手里抓到什么就一通的乱砸乱踢,光着脚被玻璃划破也似没有知觉。 最后动静过大,招来看守她的人。 “哎呦!小姐…你醒了啊!”声音本来带着慰问,旋即又惊呼起来,“天爷啊!怎么那么多血?快叫医生啊!小姐她受伤了!” “打电话给先生,快呀!” 彼岸空茫无神的眼眸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虽然她什么也看不到。 “我怎么在这里?我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我看不到?” 说话声刹那安静下来,旋即有个代表的中年女声小心翼翼的说,“小姐…我们也不知道您为什么在这里,我们也只是来这里做保姆佣人的!至于…你能的眼睛…我们更不知道怎么回事…” 彼岸也只是试探的问,也大概猜到不会有什么结果! 她摆手,“出去吧!等能回答问题的人来再说。” “可是…您的脚出血了…” 她也不想将气发在无辜的人身上,语气平静但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我说出去…!!” 最后抵不过她的强势,房门最终被关上。 彼岸看不见地面都被她砸碎了什么,淡然的就这么行走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地上,循着刚刚的记忆走回床边坐下,慢慢的静静的等待着。 下楼的佣人赶紧拨打电话,“喂!萧先生…” “我在赶来的路上,她什么反应?” 佣人陈妈迟疑着说,“房间里的小姐醒来后情绪不稳,将房间里的东西都砸碎了,然后…伤了脚,出了不少的血。” 话筒里的呼吸声明显粗重起来,“怎么不给她上药?” “她…不让我们靠近…” “啪!” 电话被挂断,陈妈明显慌张不已,不知所措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旁边的人问她,“怎么样了?” 陈妈摇头,“先生挂了电话!好像很生气!” “唉…等等吧!医生反正也来了!先跟着去看看!” 无一意外,彼岸全部都赶了出去。 第64章 来人 大门再次打开,彼岸这次真的有些生气了,“我说滚出去!听不懂吗?” 脚步声只是顿了顿,然后继续上前靠近她。 她眯了眯眸,还是一片黑暗,不过这一次的感觉不太一样! 她嘴角上扬,带着嘲讽的邪倪,“是先生…还是女士?哦…听他们说好像是先生吧!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绑架我?还无耻的弄瞎我的眼睛?” “抱歉!” 磁性低哑,拥有魅力的男性嗓音,对于看不见的彼岸来说,听…是她现在最敏锐也是最敏感的感官。 不过即使好听,也抵不过她此刻是个被囚禁的人。 她冷讽不已,“行!我接受你的道歉,那可以放了我吗?” 她知道不可能,但就是犯贱的想要问。 “不行!你安静的呆在这里,时间到了我会放你走的。我不会伤害你…但你也不要伤害自己。” 他说着,脚步声又响起,最后离她一步之遥停了下来,窸窣的布料摩擦声通过耳力传达给彼岸。 这人在他身旁单膝跪地了。 她淡淡的不语,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之后脚踝处传来冰凉的触感,“脚那么漂亮,有了伤疤就不美了!” 彼岸没有被束缚的另一只脚不管不顾的朝他踢去,手也跟着脖颈扫堂砍下。 她练过武,心里憋闷,因此就着感觉与男人干起架来。 不过……最后被死死的压在柔软的床上,四肢被牢牢的禁锢动弹不得。 “太弱了!乖一点!我给你上药!” 彼岸安静下来,男人默认她会乖,谁知她的禁锢才松懈下来,彼岸腰身一扭滚到一边,手旋即弯曲抓住萧祁的后领子,大力的扭动下带着他转了个身。 手肘卡住他的脖颈,双腿跨坐在他的腰身上,语气冰冷寒凉,“为什么绑架我?要什么?要钱?还是做人质?” 她这个动作对付一般人那是绰绰有余,可男人就是专搞这一行的,若不是怕伤了她,也不会束手束脚。 彼岸只是凭着感觉来,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能用耳朵接收周伟的信息。 她蹙着眉,呼吸声很重,心跳那么快?难道是有病? 她的手试探的朝男人的脸抹去,一片滚烫。 “你发高烧?” “咳咳咳……”萧祁面色绷紧,但彼岸的话让他触不及防的咳嗽不已,用来掩饰某些不为人知。 他深呼一口气,稳定情绪后,吐出的话语依旧平稳磁性,“池小姐,你这样骑在一个男人身上,不会觉得尴尬吗?” 彼岸才不管,手肘的力量加重的卡得更紧,力度让男人的头深深的往后仰起,露出时而滚动的喉结。 “少废话,把我绑到这里做什么?” 男人的手想要扯下她,彼岸感觉到了,身体抬高,两脚死死的踩住男人的双臂。 大力下,原本已经自然止住血的伤口崩裂,血簌簌的流,沾染得的男人白衬衫到处是斑驳的血痕。 彼岸就像没有知觉一般根本就不管不顾。 血腥味充斥男人的鼻腔,他眼眸微眯,心中泛起微怒,三下两下的摆脱彼岸的掣肘,一把拧起她朝楼下走去。 彼岸张牙舞爪的一通又抓又挠,根本毫无作用,她自己都下了狠劲,肯定抓出特别多的爪印,然而还是被死死的提着。 到了一楼,就听男人的说,“拿医药箱来,医生上前检查要不要缝针。” 彼岸不配合,男人也头痛不已,最后一巴掌拍在她的臀部,那拍打声,整个一楼都听得清清楚楚。 彼岸整个人都僵硬了,挣扎的身体也停顿下来。 第65章 有病吧!先生 医生也是人精,赶紧上前检查伤口,最后确定都是小伤,又抓紧时间上了药包扎好。 走时留下一句,“不要碰水,不要走路,几天就好了!” 佣人们在旁候着,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敢去看此刻尴尬的两人。 彼岸冷静下来,说,“我要回家!家里人很担心。” 男人直接无视,对着陈妈说,“炒几个菜,要清淡一些。” 陈妈点头,“好的先生!我这就去弄!” 彼岸深呼吸,摊开手朝向他,“那总得让我打电话回家吧!不然我这样天天闹你也管不住!” 她好久都没得到回应,情绪有些不耐,“你绑了我总得有原因吧!不是为钱就是为事,说吧……为了自保我肯定非常的配合。” “先吃饭!然后再谈!”男人的话语平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彼岸暂时想不到好的办法,先就这样了。 陈妈炒好菜摆上桌,男人将她抱起,彼岸拒绝,“我自己能走!” 现在虽然看不见,但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你的脚不能走路,乖一点,吃完饭再谈!” 吃饭时,彼岸才知道一个瞎子是有多么的不方便。 她的世界现在就是一片的黑暗,暗淡无光的看不到所有东西。 顿时,本来有些饿意的肚子一下子胃口全无,根本食不下咽。 “我不吃!你吃吧!等你吃完我们再谈!” 陶瓷的撞击声清脆悦耳的在安静的餐厅里响起,清淡的水声舀动。 轻缓的呼吸声传来,最后散发食物的清香接触到她的唇瓣,“张嘴……我知道你看不见,心情肯定不好,以后我做你的眼睛!来……吃吧!” 彼岸侧开头拒绝,男人也不恼,声音又淡淡的传来,“吃饱了才能谈事情!不然一直就这么耗下去,我可以等!” 她的脸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掰回来,唇畔边贴上瓷滑的勺子。 最终彼岸张开嘴巴,一口喝下清甜的汤汁。 吃过饭后,她直入主题,“请问绑架我来这里为钱还是为事?” “难道就不能为人?” 听到男人的回答,彼岸非常的不屑,“为谁?难不成还会因为美色而绑架?” “嗯!” 彼岸灰暗的瞳眸骤缩,不可置信浮在脸上,“难不倒你看上我妹妹了?想拿我威胁她?” 在她眼里,池甜甜真的是个特别娇艳美丽的女子,而她根本就没有往自己身上想。 她的脸黑沉冰冷,“我告诉你,如果你伤害她一根毫毛,我就拿命和你斗!” 男人的心就像针扎一样,又凉又疼。 果然……把人都给忘了! “没有……” 彼岸才松口气,又听男人说,“我看上你了!所有想要把你关起来!” 彼岸:“……” “所以你为了不让我记住你的相貌然后弄瞎了我?” 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彼岸心下沉得更厉害。 “还能恢复吗?” 许久许久后,就在彼岸都以为听不到答案时,他的耳边传来悠悠的话语,“等你爱上我后,我就让你的眼睛恢复!” 彼岸冷漠脸,“那我宁愿永远做个瞎子!”她冷哼一声,“哼……让受害者爱上一个加害者!先生……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会?总得有个机会吧!” 彼岸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来的变态,喜欢一个人就囚禁人家,不仅这样,还把人家给弄瞎了。 最后轻飘飘的来一句,你爱上我后,眼睛才能好。 她只能呵呵两声冷笑送给他。 第66章 抓包,尴尬 谈不拢,最后还崩了。 安分了三天,彼岸已经心力交瘁,逃也逃不掉,看也看不见。 她非常讨厌这种囚禁的感觉,这会让她想起很多不愉快。 她沉寂下来,以前那么严密的地方她都逃得掉,这里也可以,不过眼睛是个麻烦事。 每天那个男人会不定时来看她,和她说说话,并且非常喜欢以她的脚伤了的借口抱着她在外面散步。 彼岸烦不胜烦,也只能压下心中的不耐让男人以为她开始变得乖巧起来。 “陈妈!我眼睛看不见,可以告诉我周围的环境吗?至少可以在心里幻想一下。” 贴身扶着彼岸的陈妈笑起来,“好…只要小姐开心起来,我介绍一天也很开心!” “这里是座带花园的小别墅,有一圈白色的外墙环绕。”她牵着绕开一个圆,“小心,这里是个圆形的天鹅喷泉,脚下是石子路!硌脚吧!” 陈妈的笑声亲切,“呵呵…再往前啊就是雕花铁门,可漂亮了!周围的花也好看!而且这里很安静,最适合宁静舒适度假。” 彼岸安静的听,缓慢的走,慢慢的在脑子里绘制出一副地形图。 转了几圈,差不多就记住大概,只要每天多来几遍,别墅里的大致情况没有被改动,她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陈妈!我可以用手机吗?” 正在亲切讲解的陈妈突然就安静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是被囚禁绑架的,而且眼睛也被弄瞎了。陈妈,那位先生花多少钱让你监视我!我花十倍,你策反他,他这样是犯法的,好吗?” 陈妈迟疑,“这……不好吧!” 彼岸又淡淡的说,“帮凶也是属于违法行为哦!这样……你帮我搞一部手机,我联系外面的家人,然后你拿到一笔钱,我保证你的安危好不好!” “池小姐自己都是笼中物,何来的给她人安危一说?你的保证如纸般薄,一捅就破!” 男人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冷气包裹住她,炎热的夏季,彼岸却凉得透心。 该死……走路没声音吗? 呼吸朝她耳侧扑来,淡淡的有些阴森,“何况有些钱拿着可会烫人的!” “陈妈!你说是吗?” 陈妈紧张的话语都结巴了,“先生……我一直都有……遵守…遵守承诺。不拿…不…不该拿的东西,饭…饭点到了,我去做饭。” 仓惶的脚步声疾步离去,渐渐没了声响。 彼岸不看他,也看不见。 她抬头望天,突兀的问了一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可以告诉名字吗?” “萧炎吧!” “噗嗤……” 彼岸没忍住笑了,“挺……好听的!” 她恰好知道一个开后宫的男主角。 彼岸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只听他疑惑的问,“笑什么?” 彼岸摇头,“你不看网文?” 萧炎说,“不看,没营养,没时间,没兴趣!” 彼岸:“哦!” 萧炎:“你喜欢?” 彼岸说,“以前画画没灵感的时候,我会看网文,利用作者描述的文字幻想构思然后能画出不错的作品,所以就爱上网文。” 她遗憾的叹气,“唉……以后都做不了了!” “不会的!” 他的声音很小,彼岸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大声点!” “我不会关你太长时间!放心吧!” 彼岸冷笑,“难不成我还有谢谢你?” 萧炎:“呵…那倒不必,毕竟是我的错!你讨厌我是正当。” 第67章 强吻 彼岸就如一只被人娇养起来的宠物,主人有兴致时就逗弄逗弄,没兴致时就丢弃在一边。 眼下被他抱着往别墅里走,男人的动作令人费解,明明囚禁着他,又处处透着小心和疼宠! 她觉得她的头发不是因为护理而顺滑,而是被他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抚摸变得顺滑。 吃饭时,发丝从耳际滑落,拂过脸颊有些痒。 一只大手伸出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又开始抚摸起来。 “啪!” 彼岸将勺子丢进碗中,声响有些大。 “怎么了?” 她侧过头往陈妈那边看去,“陈妈,一会儿将我的头发剪了!烦……” “这……”陈妈朝男人看去,不敢直接应下来。 抚摸她青丝的手顿了顿,移开。 “别剪!很好看!” 也很好摸。 彼岸就像反抗不了的猫,总想找事闹腾。 “我的头发,我想剪就剪!” 萧炎语气始终保持平稳,不温不火也淡淡静静的,“你现在我的世界,全身上下都属于我…所以不许剪。” 彼岸听着他用那么平淡的语气,说出那么霸道又腻歪的话,心里憋闷的慌。 “那你生活在华国的土地上,你的财产生命属于国家吗?你能随便花钱吗!不…你不可以。” “嗯!立召即回!需要则上交!无异议。”这句话震动了彼岸,好像带着某种沉重强大的魂念。话语平淡却出奇的令人热血沸腾。 彼岸转过头,无神空茫的茶色眼瞳定定的望着对面的男人,能说出这种的话的人只有……军…人。 她神思恍惚,然后突兀的喊了句“哥哥……” 安静……落针可闻的安静。 手不可察觉的朝前抓住男人的手,她低头耳后的青丝垂落,遮住哪红唇勾起的弧度。 “我哥哥也去当兵了!好多年没有联系,他肯定忘了我!” “头发别剪!”他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彼岸也顺着他的意愿,不过她心里特别的不爽,就是要和他对着干。 “那你以后不准碰!” 下巴被掐住,彼岸只觉得有种莫名牢牢的气息包裹住她,让她呼吸有瞬间窒息和凝滞。 “或许我可以换种方式你也许不会再抗拒。” 男人的嗓音很低,很沉。 带着虚幻的不清晰,让彼岸一时间没有明白他表达的意识。 还在处于迷茫状态的彼岸突然被强吻,“唔……” 双手被禁锢,脚刚好处于桌底一时间施展不开,她清醒过来后恼怒的狠狠咬下。 嘴里铁锈弥漫,腥甜灌满整个口腔,闷哼声响起,男人依旧不管不顾,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强势霸道让人窒息到喘不过气来。 一吻毕。 彼岸起身将整个桌子掀翻,提着手中的凳子朝对面砸去,她看不见就凭着感觉一通的乱砸。 不过好像没砸到。 佣人们原本因两人的亲密而害羞不已想要悄悄离开,然而下一刻乒乓的打砸吓得人肝颤。 “啊……池小姐……冷静…你冷静啊!” “下去!都下去!” 陈妈原本还要劝,在萧炎幽深的眼眸直视下疾步离开。 彼岸听声辨位,疾步上前一个踢越朝他踹去,面无表情的脸冷气森寒,“囚禁还不够,难不成还要强迫占便宜吗?是不是我不生气你还真想?” 萧炎接住她的踢越,大手一拦瞬间掐住她的细腰,娇小的女孩在男人手里就像个大号的玩具般举过头顶,花式而快速的转圈。 彼岸晕,头晕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她气得手舞足蹈的想要去拉扯男人的后背衣服,得以固定身躯,最后一切还是徒劳无功。 第68章 摔倒 停顿下来,彼岸有种从天堂落下地面,脚踏实地的感觉安全无比。 还在晕眩的脑子没有缓过神来,耳边传来含着笑意的话语,“第一,不许剪头发!第二我吻你!你选!” 彼岸一把甩开他的手,张扬的气势收敛起来。 行…她现在是阶下囚,投降行了吧!对着干没好处,还招罪受。 她晃晃悠悠的朝前走,行路有些像醉酒的美人。 脚下不稳,踩着滚地的食物残渣,脚底打滑脸部朝下扑去,而此刻的地面是被摔碎的陶瓷碗! 彼岸看不见,她没什么感觉。 从另一个角度看去,萧炎只觉得那破碎的陶瓷散发森森寒芒,要伤害他眼前的人儿。 墨黑的瞳眸骤缩,关心则乱的他心跳都吓漏了一拍,他甚至忘记了其实他只要伸手一钩就可以很好的保护住她。 男人此刻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不能让她的脸摔倒在那块陶瓷片上。 他健硕有力的腰部即可发力,一个侧翻先一步倒在地上给上面的女孩做了肉垫。 “砰!” “噗嗤!” 摔倒的撞击声伴随着利器入肉的哑声传来,彼岸有片刻的茫然。 她脑中甚至有个奇怪的念头,倒在地上为什么不会痛。 而后恍惚的神思回归,鼻尖就弥漫淡淡的血腥味! 她眼睛看不见,若不然肯定能看到身下男人强忍扭曲的脸,和白色衬衫后渐渐渲染出明显刺目的血红。 不过通过感知,她知道垫在她身下的男人身体紧绷如硬石,应该伤得不轻。 彼岸甩甩还有些晕的脑袋,慢慢的从萧炎身上起来,语气有些紧张的问,“你受伤了!快起来!要上药!” 她还想离开去找人来帮助,然后手腕被紧紧的攥着,令她动弹不得。 “看不见不会站着别动?乱跑什么?”语气有着恼怒的低呵! 彼岸也恼了,她吼道:“我想看不见的吗?我想每天像个残疾人一样让人伺候梳洗然后被人摆布的吗?我愿意吗?” 她低头,无神的眼眸微眯冰冷刺目,“别以为你看起来很爱我很关心我的样子就可以抹杀你囚禁我的事实!想让我感激你?你觉得…可能吗?” 空间凝滞,安静无比! 就连男人粗喘的呼吸都那么的清晰入耳,令人心烦意乱。 彼岸甩开他的手,小心试探的摸索着前行,动作狼狈滑稽,又透着一股可怜的凄哀。 第一次,萧闫觉得自己走了一条不归路,一条他往后可能会后悔的不归路。 他闭了闭,然后睁开。 长腿弯曲手撑地面缓慢的站起身来。 “别去了!我没事!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彼岸摸索前行的脚步顿住,停在原地站立不动。 轻缓从容的脚步声传入彼岸耳中,声音慢慢变小,最后淡化再她的听觉世界中。 萧闫离开后,陈妈带着佣人来将客厅收拾完好,之后带着看不见的彼岸回房休息。 一路彼岸都比较沉默,陈妈给她洗头她就洗头,给她洗澡她就洗澡。 头发吹干,躺在柔软的床上时,陈妈欲言又止,见彼岸看不见她作出的表情,再欲离开时还是管不住嘴的提了句,“先生的后背出了好多血,有块陶瓷片还深深的扎在肉里,我们都不敢去拔…最后先生受着伤开车离开了。” 她心中刺痛,真烦!萧闫真的太烦了。 都不是以前可爱温暖的哥哥了。 彼岸扯过被子盖住脑袋,拒绝听陈妈说的话。 陈妈叹口气,摇着头离开了。 第69章 逃离 翌日起床,陈妈给彼岸换好衣服,她语气平静没什么情绪的问,“陈妈,我今日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陈妈笑道:“呵呵…这个是先生专门请人为小姐搭配的,最柔软亲肤的云锦水青蚕丝面料,淡淡的天空蓝,可漂亮了!” 彼岸没什么感觉,她自己看不见,穿成多漂亮也觉得平常不已,“以后我不穿裙子,所有的衣服都换成裤子套装,要黑色的。” “这……”陈妈迟疑,她可不敢随便决定先生安排的事。 “去问吧!” 陈妈心中一揪,突然觉得这位被精心娇养起来的小姐很可怜,虽然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是…… 她叹口气,“唉……好吧!” 陈妈摇着头离开,下了楼把收藏起来的手机拿出来联系萧闫。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深沉淡漠的嗓音,“喂!什么事?” “先生!今日池小姐突然要求要将所有的衣服换成裤子套装,而且要全部是黑色。您看……” 电话里沉默许久,陈妈虽然紧张,也不敢再继续问,只能安静小心的等待着。 “傍晚会全部安排好!” 旋即电话就被挂断了,陈妈有一刻的茫然,之后才慢慢反应过来,先生这是答应了? 在那之后,彼岸每天都会出去散步,记住每一个地方的方位,还有出去后会大概遇到什么。 男人再来看她时也尊重许多,除了依然爱玩她的头发。 他抚摸头发的动作,总让彼岸觉得那是在撸猫,一遍遍的顺毛撸。 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特别会让她清楚眼下的处境,她就是一只被关起来饲养的宠物而已。 又等了一个月,当所有人都觉得她这个瞎子不会在作的时候,彼岸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行动了。 半夜三更,在人最困倦的时候,她小心的摸索着朝总电闸走起。 这里已经被她死死的记住路线,哪里有一条路可以直达靠近贴着墙根生长的一颗大枣树。 摸索到树根下,抬头望天,想象着树的样子。 还记得陈妈描述这颗树的时候,“这颗枣树可真会长,枝干都生长到围墙外边了。要不是外面有条河,可能在外面就能吃到枣子喽!” “瞎子爬树会有好运吗?”彼岸白皙莹润的手触摸上粗粝的树干,有些磨手。 “赌一把吧!小公主一定被欺负了!我得快去找她!” 她三下两下的摸索着上树,因为看不见,要小心的摸索下一步的落脚点。 心里很平静,但是脑袋会不由产生下一步踩空的后果。 一遍遍的会给自己下暗示,让她变得更为警惕。 终于脚尖触摸上墙头,她一喜,“找到了!” 沿着墙生长出的枝干慢慢朝前探去,枝干越来越小,下一刻就会因为载重不够而弯曲。 平缓下心情,听觉放置最大,去感受脚下有可能存在的路线。 水流生潺潺而过,带起的声音宁静舒适,有种自然创造乐曲的温暖安心。 她一步一步的慢慢试探过去,枝丫弯曲,带着她的身体也跟着下沉。 脚底濡湿一片,彼岸毫不犹豫的从枝干上滑下落入水中。 一片空茫,世界依旧是黑暗的。 身体如飘落的枯叶沉浮飘荡,会游泳的她完全不想游动,害怕因为看不见而撞上什么。 她随着冰冷的水流往下游飘荡而去,后面会遇到什么她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囚禁她的人是陪她一起长大的少年……萧闫。 或许他早就回来了,他的复仇之路早已经开启,只不过觉得她可能会因为回归父亲身边而阻止他,因此躲着她,最后躲不过时干脆就囚禁起来吧。 小公主的结婚对象,她祈祷着不要是他,因为如果是……那么她只会陷入更加迷茫的纠缠里失去最正确的判断。 其实心里都明白,自从一炉的线索串联起来,她早就通透了。 第70章 我知道是你 彼岸不知在水里飘荡了多久,最后也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被开着船在水里捞垃圾的大爷顺便捞回家了。 大爷的工作很枯燥单调,就是捞水里的垃圾,然后处理掉。 一个独居安宁的老人。 “闺女……你眼睛看不见吗?” 彼岸很冷,在水里泡得太久了,发起了高热。 嗓子很疼,她说话都嘶哑干涩,吐字不清晰。 “嗯…大爷!谢谢你把我从水里捞起来,我可以在你家暂住两天吗?我会离开也会报答你的。” 大爷的笑声很豪爽,语气带着慈祥和长辈流露出的怜惜心疼,“呵呵呵……住吧!我一把老骨头,老伴也去了,儿子又忙,你在正好陪我老头子说说话。别说什么报答了,我也只是顺便,你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瞎是瞎了,做没有人帮忙确实有些不方便,不过摸索着慢慢来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 大爷递过来一个袋子到彼岸手里,“来!掉进水里发烧了!快吃吧!吃完好好睡一觉,醒来身体就会好起来的。” 彼岸乖乖的吃下药,然后躺下睡着了。 然而她不知道,她的消失让萧闫都快要疯掉了! “人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我一个月花那么多钱让你看着一个看不见的女人!这样都能丢了?好……好得很!” 别墅里所有的人聚集在大厅里,紧张恐惧的看着暴怒阴沉的男人。 陈妈最为恐惧害怕,因为池小姐大多数都是她贴身照顾的。 “和往常一样,小姐睡下后我们才睡的!但是第二天起床发现她没有动静才发现人不见了。” 萧闫眼眸寒锐,冰冷煞气的朝陈妈看去,“监控呢?监控没有查看吗?” 陈妈腿软不已,萧闫给她的压迫太强了,让她说话都带着恐惧的颤音。 “查…查了…可是……” 萧闫很不耐烦在他想要听答案时,说话不连贯而且还说不清楚的人,“可是什么?往下说…!!” 陈妈一抖,一闭眼一口气说下去,“可是监控只到总电闸的附近,后门外因为考虑小姐不经常去,所以并没有安装!她在后门外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萧闫大步朝那处走去,一路以他多年的任务经验寻觅过去。 最后停在枣树下,在他眼里,这里处处是人为留下来的攀爬痕迹,很明显。 他爬上来树,看着墙外潺潺流水小河。 萧闫一拳打在树干上,树枝颤抖沙沙作响。 “可真能耐呢!等再让我找到,就得锁起来才放心!” 回到彼岸一直住的房间里,他一寸寸的查看,回忆着她每天会干的事! 骨节分明的的指尖一点点的触摸房间里每一处设施。 然后停在梳妆镜下那被护肤品玻璃瓶压住的一张纸上。 萧闫疾步上前,行走的步伐很快速,但是来到近前他反而不敢抽出纸去看里面的内容。 退缩了,他其实知道自己对她很过分,因此这离别信他真的愿意去看吗? 肯定很扎心。 犹豫半响,最后还是抽出来看里面的内容。 “哥哥……我知道是你!” 第一句话,就让萧闫从脚底板窜起一股冰凉的寒气。 捏着纸的手青筋凸起,大力得发青发白。 “我知道很多事,也知道你要干什么?我收集了很多证据,就放在我卧室的保险箱里。密码是你告诉我你的生日。虽然当年的事查得也不完全,但只言片语拼接在一起也凑出个大概来!那些都有罪,他们该死,你去吧!不要因为仇恨坠入深渊,拿起武器击垮他们,不要将自己配进去。” 字迹好看但行书时有歪斜,可见看不见的人书写时,依旧是有些困难的。 第71章 回去 萧闫从没有那一刻这般痛恨自己伤害了她,而她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 逃跑难道是在惩罚他吗? “喂!这几日盯着池家的人,大小姐回去会联系她们……若发现她立刻通知我!” 得到回应,萧闫掐断了电话。 他揉着眉心,后续的发展可能会逐渐失去控制,人心本就难测。 何况是被拿走的心…… …… 彼岸离开萧闫为她编织的牢笼后,因发烧感冒意识昏昏沉沉。 三天的时间里基本都是处于昏睡虚软的状态。 第四天高烧褪去,人又开始咳嗽不已,断断续续的感冒在一个星期后才逐渐好转。 翌日清晨,她像往常一样缓缓的睁开眼睛。 以为又像以前那般,世界依旧是一片漆黑。 然而眼眸光亮刺眼,灰蒙蒙的不清晰,就像眼睛被遮挡住纱幔似的。 她揉揉眼睛,总觉得揉过之后就会好一点,可是还是昏蒙蒙的一片,不过能接收到光源,证明眼睛没有坏掉,只是暂时的控制失明了。 果然,她再忍耐了三天,眼睛就彻底的看清楚了。 周围的一切有种她记忆中熟悉的贫穷落魄,不过居住的环境还是比她小时候的要好得多。 她将收留她的大爷房子收拾干净,这里是一套比较古旧潮湿的破落三间屋。 陈旧的气息从每一个细节都能清晰的体现出来,她住过比这还破旧的房子,因此也没什么特别不习惯的感觉。 大爷从河里捞垃圾回家,看到正在清扫的彼岸,非常惊讶的看着。 “闺女!你的眼睛能看见?” 彼岸笑着转身,“是啊!暂时失明,现在可以看见了!”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帮助过她的老人,大爷一身灰色褂子,穿着宽大的黑短裤,肤色暗黄皱纹满脸,头顶灰白发稀疏还秃头。 不过那一脸的皱纹让他老太的脸上柔和慈祥,笑起来的样子也亲切感十足。 彼岸将厨房里简单炖煮的粥端上来,再配上几个她翻出来炒的小菜,一脸不好意思,“大爷……这几天耽搁你了!我明天就走了,以后会经常来看你,你不要嫌弃我烦!” 大爷笑声豪爽慈祥,“好好……老头子我也只有个不孝儿子,现在白得一个闺女,来来……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好啊!真好!” 他开心不已,觉得自己就是在水里捞了个闺女回家,他呀……以后还是有女儿的人了。 第二天,大爷没有去上工,从他的宝贝铁盒子里掏出一搭钱递给彼岸,“来……闺女!大爷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困难,我这钱留着也花不出去,给你!什么苦到了我这年纪,都是回忆啊!所以没什么踏不过去的坎。” 彼岸眼睛有些酸,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老人强烈而纯粹的善意,虽然她不太明白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不过这些好意她默默的记下了。 “大爷……我不缺钱!以后你儿子不管你,我给你养老!” 老人笑得更开心了,“你刚刚说以后会经常来看我,那就承认是我女儿。我给我女儿钱,那是天经地义。我别的不缺,就是却个人惦记,你惦记我这老头,我就开心!来……拿着!” 彼岸推迟不掉,拿着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而住在他隔壁邻居王大爷非常的不理解,“我说老徐啊!一个不认识的漂亮姑娘,你也不怕是骗子,那么多钱说就给,还不如拿来请我喝酒呢!浪费!” 徐大爷板着脸,一脸不高兴,“我喜欢给谁就给谁,那是我的钱,老头子我乐意。” 第72章 棘手 彼岸从河里漂流不过一晚,还没有出东城,不过也距离边界邻城不远。 这里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有点钱的都往城中心慢慢聚集。 着就形成一个内圆的分布规律,越靠中心人物越单调,也全部都是不简单的东城中心人物。 悄悄的回到蓝云别墅,避过监控她熟门熟路的翻窗上了二楼,进入池甜甜的房间。 里面空荡荡的,人不在。 这里她生活过很多年,因此极为熟悉,悄然的巡视一圈,别墅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住过了。 佣人们还在,但是没有往日的轻松自在,变得拘谨小心,好像在害怕什么。 没找到想要找的人,她才要翻窗离开,耳边传来汽车引擎声。 她靠窗站立,发现是池甜甜最喜欢开的一辆女性跑车。 彼岸心下一松,躲在衣帽间里,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开门声响起,旋即就是浴室的水声模模糊糊的传来。 半小时后,衣帽间被打开,彼岸迅速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边低低的说,“甜甜,姐姐来了!” 池甜甜围着浴巾,原本娇艳美丽的小脸憔悴不已,就像奄哒哒的花儿一样,失去了精气神。 她挣扎的身躯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安定下来,随后眼睛逐渐通红,泪水吧嗒吧嗒的往外冒,“姐姐……唔唔唔……姐姐……” 她压抑的哭起来,这种哭不是往日装可怜的哭,而是从内心委屈绝望无助的哭。 哭得彼岸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能不疼吗?自己宝贝了好多年,不管她再怎么熊都舍不得打下去的小公主啊! 彼岸一把抱着她,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的说,“我来了,姐姐来保护你!哭吧!什么委屈都哭出来,以后就不让我们家的小公主再哭了。” 人就是这样,不安慰还好,能够坚强的继续抗。 可是一被人安慰后,心中的委屈怎么也压制不在的往外冒。 “姐姐……他骗我!他骗了我!呜呜呜……我们家的公司被他给抢了!好多人都进了监狱,爸爸被气得进入重症监护室,哥哥因为任务被牵连了现在正在审查监护中。我们家……完了!” 她大哭起来,“是我……是我害了大家!是我引狼入室!我是池家的罪人!姐姐……姐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彼岸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哥哥他…… 无法做出评价,头越发的疼起来。 她紧紧的抱着哭得颤抖的女孩,最后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晕了过去。 或者可以说是太累了,才顺势昏睡过去的。 看着怀里的女孩,眼下青黑一片,红肿的眼睛还湿润不已,睫毛挂着水珠,肌肤因为没有好好护理而变得暗沉憔悴。 彼岸将她打横抱起,出了衣帽间然后放在床上。 弄来湿毛巾给她擦干净泪痕,心疼不已的说,“好好睡一觉,姐姐会保护好你的。” 她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女孩,回忆着她的只言片语,慢慢的跟自己所得到的信息拼接起来。 得到一个让她棘手不已的答案。 她守护的两个纠缠到一起,情伤、背叛、家仇、纠葛种种牵扯到一起,她是神才能让她的小公主再次幸福起来? 况且帮了这个,那一个恨她,帮了那个这个又来恨她。 她才是夹在中间的那个夹心,最可怜无助的那个吧! 这其中她只能选择一个好好的去爱。 那…… 第73章 给他吧! 两个小时后池甜甜缓缓的睁开眼睛,而她刚刚开口的第一句话让彼岸眼眶湿润。 “我做梦了!梦到了姐姐!” 她再次闭上眼睛,好像还没有从睡眠中清醒过来。 彼岸伸手弹了她的额头,“还没醒呢!我在!没做梦!” 小姑娘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她,彼岸好笑不已,“姐姐回来了!抱歉!没在你最难过的时候陪在你身边。” 池甜甜瘪着嘴,泪水又簌簌的从眼角滑落,濡湿了脑袋下的淡粉色枕头。 “那天我以为姐姐会立刻赶回来,可是好多天过去都没有消息。接着哥哥又出了事,公司的股份被大部分转移到他手里,父亲一下子承受不住打击住了院!我害怕打电话也联系不到姐姐,派人去查才知道姐姐早就回国了!” 她坐起身来,憔悴的脸泪蒙蒙的,漂亮的脸蛋失去往日的光泽和明艳,暗淡得看不到希望。 “姐姐……你出了什么事吗?” 彼岸语气随意且淡淡,没什么情绪的表达,“被绑架了!眼睛也瞎了一段时间!不过我逃出来了。” 池甜甜哭泣的神情一怔,有片刻的了然,而后是无奈的眼神和果然如此的自嘲感,“他可真厉害啊!偌大个池氏集团,短短三年就被他从里到外的渗透个遍!而我……是哪个最大的帮凶!” 她双眼直直的盯着彼岸,带着无比的愧疚和抱歉,“姐姐……你们都是我连累的,对不起!” 彼岸双手拥抱她,将她紧紧的压在胸口,哪里的热气最重,希望能够温暖到小姑娘。 “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都是前辈们种下的因,子孙偿还恶果罢了!况且说起来我和他也有些渊源。” 池甜甜不哭了,声音有些哑语气疑惑不解的问,“姐姐认识他?萧祁?” 彼岸摇头,“他不叫萧祁,叫萧闫!或者这两个名字也许萧祁是他原本的真名,也许萧闫才是他的真名。” “姐姐八岁就回家了,那么小就认识他吗?”池甜甜暂时忘记那些糟心事,与彼岸聊起那个人来。 “嗯!小时候我外公出门捡回来的,然后就养在家里了!外公过世后我回了池家,他去军队了!” 池甜甜知道了缘由,又问起他和池家的渊源,“那他为什么那么恨我们家?” 彼岸自己都不太清楚,他虽然是任务者,可是很多超出常理的违规应该是不能出现的,所以很多事都得靠她自己去发现和摸索。 “不太清楚,不过他的家人全部死光了,和爸有关。具体发生什么事要问当事人!但是我知道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很多,这个时候应该有很多人都进监狱了吧!可能都是他干的,他……在报复当年的所有参与者。” 池甜甜心脏振动,有丝莫名的复杂萦绕心底。 此刻的她,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愧疚父辈当年的作为。 隐隐复杂一直挥散不去,久久停留在心底。 她垂眸,有些彷徨的不知所措,“姐姐……如果是我们家该欠他的,那这些东西能够偿还吗?爸爸……会像他们一样去坐牢吗?我……”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然而彼岸却知道她的意思。 “给他吧!姐姐这些年给别人画画挣了不少钱,够我们一家人花了。我们离开这个地方以后好好的生活,从新开始好不好?” 小姑娘漂亮的眼睛里星芒闪耀,迸发出希望和隐隐的点点欣喜。 “真的吗?” 彼岸坚定的点点头,“嗯!真的!” 第74章 头疼 池甜甜心里有了低,心便安稳下来。 恰在此时她的手机响起,看到号码的那一刻,池甜甜脸色苍白,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彼岸一把握住她的手,然后接听打开免提。 池甜甜与彼岸的双眼对视,深吸一气才稳住因哭泣而发颤的嗓音。 “喂…杨伯!” 手机话筒里传来中年男人的亲和嗓音,带着丝丝令人不舒服的阴阳怪气,特别让彼岸觉得反感和厌恶。 “甜甜啊!你回家也有三个小时了吧!那个婷婷确定真的不管了吗?呵呵呵…我听说那丫头才刚刚成年,样貌也是比较出色的,如果真的不心疼…那也没关系嘛…毕竟你们也没有血液关系,犯不着一定要管的…对吧!” “婷婷…?”彼岸下意识默念出声。 话筒里的男人嗓音震惊,带着微微的不可置信,“哦…?大小姐也在啊!还以为你和池辉夜一样呢!看来老了呀!预判都出了问题。” 婷婷是跟在池晟身边贴身保镖白刚的老来女,那人是真的忠心,也是真的死板,武功很好枪法极为准确。 他的信誉也特别好,当年他的父亲重病需要一大笔钱,是池晟给的,而他承诺就是做他贴身保镖。 一直做了那么多年,命都给池晟不知道捡回来几次。 可是他的原则底线非常重,许多事情他可能了解一知半解,但是并没有参与进去。 这个人是无辜的,即使婷婷的爹是知情者,可他得女儿是真正的无辜。 “你想要什么?” “呵呵…大小姐果然是个直爽的性子!我也不拐弯,就要你爸保险柜里所有关于我的文件。” 他直白的坦荡,也坏得明白,就直接告诉彼岸,他要池晟保留下和他有关的证据。 彼岸面无表情,嘴角上扬起冷漠的笑,“好…我怎么交给你?” “辉煌娱乐城!晚上九点你来后我会安排人去接你上包厢。” 临挂电话时,他蓦地说了句,“能够从私生女混到和正牌小姐一样的地位,希望池大小姐不要让人失望啊!” “啪!” 彼岸直接掐断电话。 她揉揉眉心,有些头痛,看来短时间是走不掉的。 因为池家的原因被牵扯进来的无辜者她必须全部安排好,不然到最后任务都可能及格不了。 也不知道不及格的任务会有什么结果,好想试探一次。 [滴…检测宿主心思不正,得以解答!不及格的任务要重新来过,且以动物的形态,再不及格身份责继续降低直到及格为止……] 彼岸:“……” 她讨厌解释,有时候做个无知者挺好的。 衣角被拉扯,彼岸垂眸看向可怜兮兮朝她望来的小姑娘。 “姐姐……现在怎么办啊?白叔的腿因为这件事伤了,在医院里躺着,他的夫人求到我这里的……我…” 彼岸揉揉她的脑袋,温和的笑道:“没事…接下来所有压力姐姐来抗,甜甜可以放松下来乖乖的听话好不好?” 池甜甜靠在她肩头,情绪开始放松,语气都带着娇气,“好!那个男人是个混蛋,我喜欢了他两年,也追了他两年,他跟我结婚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呢!我以为他是还没有真正的喜欢上我,原来只是利用我!姐姐…我好伤心啊!这段感情我真的很用心,没想到真心错付了。” 第75章 赴约 彼岸以前无意间见过池晟打开过保险柜,那时也只是轻轻的一撇就这么记下了。 本来她也没想过去打开,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池甜甜很惊讶,“姐姐…原来你也知道爸爸的保险柜密码?” 彼岸很精准的捕捉到一个关键子…也? “难道你也知道?” “嗯!我有一次不小心知道的!”她还有点得意,记性那么好吧!很久远的事了呢。 彼岸这才明白,池晟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防备她们,所以两姐妹都知道也不奇怪。 “咔哒!”一声,锁扣打开,保险柜里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叠资料。 彼岸一页一页的翻看,最后恍然明白为什么池晟不会防备她们了,因为这些都是他所有利益既得者的证据。 呵……怪不得那老家伙拼死也要得到他的那一份,这东西交出去,只怕判刑后绝对吃枪子的下场。 池甜甜看完所有文件,她跌坐在地,呢喃出声,“原来都是真的!” 彼岸因为有了心里准备,没太大的感觉。 “这里可能不完全,如果想要知道当年萧家的所有事故,还得等父亲醒来。” 彼岸揉揉她的脑袋,安慰的笑道:“别想太多,你是家里最小的,只要姐姐还在,你就能永远轻松自在,相信姐姐好吗?我会保护好你的!乖乖呆在家里,我今晚要去赴约!” 小姑娘眼睛红红,浓浓的依赖之情溢于言表,最后重重的点头。 “好!” 夜晚,辉煌娱乐城。 彼岸身着暗红色长裙,服帖的布料将她完美的曲线勾勒得显着,腰身细软,脚底一双银色细跟。 轻缓踏步,醉人的高跟鞋着地响起,“哒哒”的凸现女人魅惑性感的妖娆。 臀部腰肢轻摇,裙摆的摩擦响动间吹气迷人的女人体香。 精致的妆容娇艳欲滴,红唇有些浓,但她的脸足够撑起这艳丽的红色。 彼岸很少这样穿,因为她这副身体实在太勾人,平时她都不太喜欢打扮的很性感,这样会吸引太多她不喜的目光,麻烦。 但是她平时的着装进去这里,只会让人觉得突兀,更想小白兔误入狼窝,让人更加的想要欺负。 这身打扮恰好掩盖浓妆下纯净的容貌。 提着小巧玲珑的红色手提包,她走入辉煌娱乐城里。 这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邂逅美丽性感的老油条尤其的多。 也是,能来这种地方的人,大多数都玩得开,他们就会没有负担的邂逅,不会麻烦。 她才出现,就被人拦住。 彼岸勾勒得娇媚十足的眼睑望去,眼眸眨动间上挑的眼线更加带着诱惑的性感,十足的引人犯罪。 “小姐……要不喝一杯?” 彼岸撇开脸,她以为是那老家伙派来的人,谁知道不是。 “抱歉!有约!” 男人还算英俊的脸听到这话后,失望的表情明显突出,“还真是个不想听到的答案!” 彼岸侧开身朝另一边走去,男人没有追上来,毕竟能约上这种极品相貌的女人,身份大多数都一个圈子,得罪完全没必要。 这时娱乐城的舞厅瞬间混乱起来,吵吵闹闹加上动感的音乐突兀得不像话。 彼岸蹙眉,吵闹的地方刚好是她想要上二楼的门口。 她只能避开,等风波过去再上去。 而前方,萧闫恼怒的提扯着一个狼狈瘦削的女子。 “宋丽丽!你闹够没有?为什么逃出来?你知不知你这下去会有什么下场?” “表哥!表哥!求你…求你了!我只要一口…我戒不了!太痛苦了!我戒不了啊!” 她抓着自己凌乱的发丝,青黑眼圈还有唇色泛白,尤其嘴角颤抖个不停。 萧闫额角青筋凸起,情绪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你到底走不走!如果不走以后我不会再管你们母女俩!” 第76章 烦躁 女人可怜的眼神突然变得疯狂起来,瞪大的眼眸阴霾可怖。 “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好好的?我和我妈就要受到那些伤害?同样都是萧家人,你为什么活得那么好?我不服,池家…你为什么不弄死她们?啊…?你是不是心软了?萧闫…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忘不了那天的噩梦,她们都得和我一个下场…不…必须比我还要下贱我才能消气。” 她笑得阴森森的,诡异至极的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可以不管我!但是我妈你一定要管!她是你的小姨!是因为你家才变成那样的!你家害的!是你家害的哈哈哈哈哈……萧闫…哈哈哈…” 萧闫闭了闭眼,最后一个手肘打在女人后颈。 宋丽丽疯癫的样子停滞,而后眼皮一翻晕倒在地。 萧闫避开眼眸望向一边,“把她拖走,加强看守,不管花多大低价也要把她的瘾给我戒了!” “是!” 他回忆起刚刚女人说的话,旋即心中喟叹,“尽量用温和……” 萧闫眼眸微眯,狭长的眼睑透出森冷的寒光。 “去吧!” 他身后的保镖疑惑不已,他家老板好像话还没说完吧! 应该是尽量用温和一点的法子吗? “是!” 不敢多问,保镖打横抱起昏倒在地的宋丽丽。 萧闫单手插兜,大踏步朝他眼睛直直盯住的地方走去。 才走几步他蓦地顿住,人已经跟着别人走了。 他紧抿的唇松开,勾出冷然的笑,很好!穿成这样也敢跑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是怕她那一身眉骨没人肖想吗? 彼岸走到角落静静的等待着,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打发掉不少的烂桃花。 她烦不胜烦,情绪已经有朝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 恰在她情绪已经压制到极点时,一位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弯腰躬身朝她鞠来,“池小姐……杨总等候多时了!请跟我来!” 彼岸拧起包,优雅贵气的跟着男人从另一处地方上了电梯。 进入指定的包厢内,门被敲响然后打开。 一股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熏的彼岸蹙起秀眉,难受不已。 里面的人大多都是中年人,发福的身材已经失去往日的精气神,这时候的他们配上此刻淫秽的眼神,变得猥琐不堪。 彼岸就像没看到这些饿狼一样的眼神,她将微微烫染过的头发往后拨弄,带出艳丽娇媚杀伤性不小。 红艳的唇勾起,笑得无畏,“怎么?不是只约了我吗?杨老板还兴带朋友的?这样我会不高兴的。” 带着眼镜的杨聪斯文温和的站起来,说话也是透着一股子讨人厌的虚伪。 “这不是害怕池小姐无聊嘛!找些朋友来助助兴?” 他那点心思彼岸还是猜得出来,无非就是看她们家落魄了,想要借机羞辱罢了。 彼岸摇曳身姿的走到一处空位,优雅的放下手提包,双手从腰部往下滑弄平臀部的褶皱,使其坐姿更加女人味十足。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散发出强烈的春药,勾搭的在场你男人欲色喷发,恨不得撕了她才能缓解心中饿狼的野性。 彼岸仿若感觉不到,坐姿已经优雅从容,“人呢?不见人的话交易自行解除!” 杨聪笑得随意,“别着急嘛!那么重要的东西,不见到心中实在不安心啊!小姑娘现在很安全,放心吧!” 彼岸脸一黑,瞬间阴沉下去,“杨老板的意思是,小姑娘现在饿狼环绕?” “哈哈哈哈……”他笑得开心,补充道:“不不不……是陪伴她!以免小姑娘无聊嘛!池小姐放心,那小姑娘绝对少不了一根毫毛的。你说……是吧?” 第77章 他呀… 彼岸从未见过如此虚伪又恶心的人,她淡淡的眼眸扫过他,内里的凉意让杨聪气焰凝滞。 收起笑意,他平缓语气道:“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提醒池大小姐,东西不要明面一套背地一套,不然到时候谁也不好过……你说呢?……嗯?” 彼岸面无表情,“小姑娘比这东西重要。” 杨聪笑起来,带着的眼睛反出包厢里微暗的光,神情满意不已。 下一刻彼岸笑起来,“不过我的这边解决了……呵…不知道萧闫那边你能不能逃的掉!” 她的话成功让还时不时会窃窃私语的包厢内瞬间安静下来。 提起萧闫,所有人无不是后背寒凉刺骨。 这个男人潜伏得真的太深了,那时候他才多大?五岁? 一个孩子的仇恨居然可以忍耐那么多年,看来古人说斩草除根是有绝对的依据证明。 在场的人,在当年多多少少都有涉足进入,只不过是深浅的问题而已。 所以他们怕,这个男人跟个疯子子一样,将很多人送进局子里,家产被冻结,已经搅得东城风云色变,心虚的人都在自危。 杨聪还算从容的脸色阴沉下去,攥紧的拳头因发力而变得青白无比,“这个就不劳池小姐担忧了。” 彼岸点头,“好!把小姑娘带出来吧!东西马上交给你!” 杨聪眼神示意,便有保镖走门口想要出去。 靠近时才发现门没有完全锁上,他没放在心上,伸手打开门就愣住了。 保镖侧身走开,所有人下意识抬目望去,一抹颀长的身影矗立在包厢门口,表情无波无澜,静静的站立着。 彼岸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萧闫。 她一眼就能认出来他就是萧闫,青年的他和少年没什么区别,就是面容从稚嫩到成熟锋锐。 眼神也变得晦墨幽深,她已经不能从那双沉寂的眼睛读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 气场有些压迫,想来军队里他被磨练得很好,加上商场的厮杀,如今的萧闫已经羽翼丰满,不再是那个打雷时还会抱着她哭的小孩子了。 看见熟悉的身影,包厢里所有全部站起来,脸色难看的与气场强大的萧闫对视。 此刻的萧闫神色淡淡的磨搓着套在拇指上的狼头戒指,漫不经心的任在场的人如何打量。 而后才说,“抱歉!路过不小心听到我刚刚改回来的名字,呵……所以就下意识的停下听听看,在座的的是如何评价我的!” 他没有去看彼岸,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彼岸无所谓,萧闫的任务就是希望他的仇恨可以少一点。 她自己觉得在小时候已经尽力了,长大后的她是属于小公主的。 反正任务只要及格就好,满分的追求太高端了,彼岸觉得可能她做不到。 随性一点,就当是她也真正的活在世上吧! 拿着东西换回了小姑娘,白婷婷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大小姐!我……我害怕!” 看着刚刚成年的小姑娘,彼岸叹口气,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好了!你是因为我家才被连累的!再怎么样我也会保护好你们家的!乖啦……回家好好的睡一觉,之后的事就不要多想,我们会去操心的!” 小姑娘点点头,“好!我听大小姐的!” 两人牵着手离开,而她们的身后隐隐约约的跟着一抹身影,从她们开车离开后,也开着车默默的跟在后面。 第78章 想离婚吗 又过了一个月,池晟的脑出血重症终于从监护室改到普通病房,不过因为出血量已经靠近神经,他的身躯僵硬发麻,还不能开口说话。 彼岸和池甜甜到医院去看他,而池晟只能用眼神看着她们,希望她们能够读懂他所表含的意思。 彼岸懂他的意思,池甜甜也理解。 不过两姐妹都宣照不宣的沉默着,都害怕,害怕知道所有事件的发展,池晟又一个气急攻心再次进入监护室。 离开医院,彼岸问池甜甜,“甜甜……你想和他离婚吗?” 池甜甜有些迷惘的望着天空,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太阳很大,天气也热得难受。 但是就是这种天气的天空最好看,也最能治愈人心底的伤。 “想!可是我不敢面对他!我是不是很差劲?” 彼岸牵着她的手,说:“没有!在姐姐眼里,甜甜是最好的小公主,况且不是你不好,而是爱错了人。人生谁没遇到点坎坷?走过去你会见到很美的天空!” 池甜甜笑笑,“比眼下的天空还美吗?” 彼岸跟着一起看,然后点头,“嗯!只要甜甜想过去,一定会比这更好看!” 夜晚,等甜甜睡着之后,彼岸开着车来到东城的另一处别墅区,上鼎新区。 这里是与蓝云差不多的别墅区,萧闫将居所定居在这里也很正常。 她打听到的是这里是他的新房。 池甜甜没有告诉过她,他们之间是怎么相处的,只隐约的记得听她提起过,她们登记已经有半年多,可是萧闫却从来没有想过去碰她。 以前她还以为是萧闫还没有真正的喜欢上她。 时至今日她讽刺的笑笑,原来她自己不过是个预谋而来的复仇工具。 来到别墅区,彼岸不是这里的住客,保安没有放她进去,无奈她只能说:“我找萧闫!” 保安打内部电话询问萧闫,“萧先生,这里有位女士指明要找你!” “是谁?” 保安说:“她说自己姓池!” 彼岸没等多久,男人就身姿笔挺的大踏步而来,眼神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她也不想懂。 跟着萧闫来到他家,他的房间很整洁,有种军队极端的规整,一般人学不来。 室内装修风格是灰黑冷欲,没有人情味的冰冷。 “喝咖啡还是茶?” 彼岸说,“茶吧!” 于是萧闫就带着她到了茶室,亲自在茶桌上给她煮茶。 穿着白色衬衫黑裤子的男人,样子娴熟从容的摆弄桌上的茶具,行云流水中窥见贵气的公子哥优雅。 每一个动作都好看,手也很好看,脸也俊俏神削。 青瓷茶杯轻缓的放置到她面前,“伴生…请…!” 隔阂已生,生疏已定。 彼岸端起茶杯,轻轻的浅尝辄止,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男人的手法的确很好,这茶很好喝。 放下茶杯,她美眸直直的看向他,说:“既然你已经做到你想做的事!那么我妹妹是不是可以跟你离婚了?” 萧闫笑了笑,有着彼岸隐晦熟悉的宠溺,“除了那些,我最想要的还没有得到!” 彼岸蹙眉,“是甜甜手里的股份吗?” 萧闫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彼岸无法给池甜甜做那么大的决定,虽然她们是姐妹,可始终不是一个肚皮里出来的。 就是关系再好,那么大的事,她得经得她的同意才行。 彼岸站起身,“这个我得回去和甜甜商量一番!三天后给你答案!” 男人的笑敛去,深眸似要看入彼岸的心头,“伴生…你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愿意明白!……嗯?” 第79章 哦…这样啊 他也起身,缓步靠近她。 彼岸侧身避开他压迫而来的身影,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哥哥……” 萧闫从容的步伐顿住,身躯僵硬的站立在原地不动。 目光中炽热的火焰燃烧得旺盛,就像要从他瞳眸里迸发出来将面前的女人裹挟入体,一起疯狂的坠入。 彼岸被他的眼神狠狠的烫住了,她的心志已经算是坚硬如磐石,都没有在这目光下坚持多久就下意识避开! “从你娶甜甜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有一道裂开的深渊沟壑,你……过不来,我也不会过去!” 她转身欲走,“你和她……我只会选择需要保护的那个弱者!” 步伐刚刚踏出第一步,身侧的手腕被紧紧的攥住。 “我退一步难道都不可能吗?你以前说过……都会陪着我的!我都记得!” 彼岸心头一紧,有种她可能会会答应的错觉。 她一慌,手劲出其不意的大,一下扒开男人的大手,而后脚步凌乱的跑了。 萧闫空下来的手被女人行走时带起的风吹过,残留在掌心的温热留不住的散去,就像那余温从未来到他手里一样。 他眼神木木的摊开手去看,神情恍惚。 复仇的路眼看差不多走完,可是越到后面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的索然无味起来? 彼岸开车回到家里,踏实的躺在自己床上时,才算将内心中没来由的悸动强行按压下去。 她的手贴在胸口的位置,迷茫不已,好像有种她以前有过这种悸动的感觉? 或许有吧! 反正都忘记了,也无所谓了。 翌日早晨,彼岸在和池甜甜吃早餐。 她吃完,用折叠好的纸巾擦去嘴角残留的用餐痕迹,然后才说:“昨晚我去找萧闫了!” 还在吃早餐的池甜甜一下停滞,而后又开始用餐的动作。 等吃完,她才说:“哦!那……他说了什么?” 彼岸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萧闫是想要她手里的股份?还是想要困住她? 看那个男人对其他仇人的手段就可以看出,他对整个池家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这对一个恨及了害死他家人的孩子来说,确实算已经做了莫大的让步。 但是彼岸夜不会同意他所暗示的意思。 不管如何说,萧闫与池甜甜接过婚,那么她们就算离婚了。 然后她在去和萧闫搅和在一起,这对池甜甜来说都是最致命的伤害。 这种程度的伤害已经算背叛,这让小公主以后如何面对她? 让彼岸如何和她去相处? 又更谈何要守护她幸福的天方夜谭了。 “他……可能想要你手里最后的股份,然后真正完全去掌控池氏集团。” 池甜甜只是静静的听着,然后没什么表情的应了声,“哦!等段时间吧!爸爸能开口说话时,我完全的了解当年我们家到底欠他多少,一并算看他怎样会放过爸爸!或者能用什么去还清。” 彼岸点头,“好!” 小姑娘都不会笑了,坎坷会让人成长。 同样的,也会失去青春最恣意的活泼,还有从内到外微笑的力量。 第80章 很久 三天过去,彼岸没有去联系萧闫,他也没来找她。 又三个月过去,天气渐渐的变得微凉,东城的风波逐渐平息下去。 杨聪最终没能逃过萧闫的手段,他的那些腌臜被公布于众,公司股票直接跌爆。 没能撑过半个月就宣布破产,而且还进入人员逃逸搜捕,他…跑了。 他具体的犯罪证据彼岸不太清楚,不过没什么好下场就是了。 那个年代混黑洗白的所有势力,能够站到现在,手底下能干净才有鬼。 冬天渐渐来临,池晟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至少他现在发音能够让人听得懂,不过对于脑袋转的快的人来说听得有些费劲。 池甜甜和彼岸经常到医院里陪他,常说的都是比较轻松开心的话题,沉重的部分她们都下意识避开,就算池晟不经意提起,两人就只能转移话题。 池晟自己也明白他的身体听不得这些,所以就没有强求的去知道。 今年的新年是压抑的一年,没什么欢笑的成分。 年后的十八是彼岸的生日,不…应该说是池伴生的生日。 她不喜欢过,也忘记了。 因为这天也是这具身体母亲的忌日。 清晨起床,床头放置一个蓝绒锦盒,她有些迷惑,昨晚没有这东西的呀! 她拿起打开,上面覆盖一张便签,“知你不喜生日,但本命年还是送你祝福!我的小兔子笑常挂于唇,心中永久丝甜。” 下面是一条穿着白金小颗粒珠子的手链,还有一颗稍大的玛瑙点缀,外加一个刻着花纹的黄金薄片小兔子。 彼岸拿出来带在手上,还别说挺好看的。 就是配文有些腻歪,萧闫在网上抄来的吧! 看着就不像他会说出的话。 彼岸叹气,二十四了,真快啊! 不过她可以留下来陪着小公主到老吗? 要不试试看最大限度能留多久。 安静……一片寂静。 脑中没有触发提示,看来可以一试。 梳洗好下了楼,和池甜甜池吃完早餐,她们俩带着营养餐就去医院看池晟。 池晟在看护的搀扶下可以慢慢的行走,他的身体僵硬,可能要做好长时候的复健才能和正常人一样行走自如。 “爸爸!我们来了!” 池甜甜赶紧上前扶住池晟的另一只手,笑眯眯的看向已经白发满头的他。 他示意要坐下,而后看护识趣的走了,留下他们亲人的谈话空间。 池甜甜很爱她的爸爸,他吃饭时因僵硬的手臂颤抖不止,常常都是她亲自喂。 彼岸也喂过,但两人好像气场不太和,池晟经常觉得尴尬。 吃过饭后,池晟突然拉住池甜甜的手,语气比以往快了一点,不过比正常人还是慢一些。 “甜甜,你和萧祁离婚了吗?” 三人阖平的氛围稍稍凌乱,变得安静诡异起来。 池晟叹口气,拍拍她的手,“唉……别担心!爸爸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 池甜甜垂眸,最终还是说道:“他…想要我手里的股份!” 池晟沉默,最后还是点点头,“好…给他吧!爸爸手里的股份全部给你,好不好?” 池甜甜转过头去看彼岸,彼岸摇头,“我不需要!当初爸要给我的时候我就说了,自愿放弃继承任何股份的资格。” 说不定什么时间就走了,要这些东西干嘛? 而且指不定她的钱还得找人来继承呢! “好!” 第81章 他…才五岁啊… “爸爸……我们家跟他真的有很深的仇恨吗?” 池晟眼神陷入回忆,脸色苍白痛苦,带着深深的愧疚自责。 “当年的华国是刚刚进入经济起飞阶段。。。” 他一下子说了那么一大段话,好像有些累,喘了好久才缓过来。 彼岸和池甜甜都认真的听着他下面的话。 “这段时间也是洗牌的关键时候,有人就利用这段时间打击另一波竞争对手。而我们就是被人举起的刀,萧家不过是其中比较惨的一个罢了!” 彼岸蹙眉,怪不得参与的人那么多,原来还有这种原因在里面。 “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只不过收到的指令就是炸掉船上的一批走私货!做完这一笔,以后安心的做个企业家,我……就下了命令。” 他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沉重,有种愧疚积压心头无法释放的堵塞感。 而且沉默好久都没有再说下去。 池甜甜很想知道后面的事,只能哑涩的问,“那…后来呢?” 池晟叹口气,“唉……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萧家在上面开了个小型聚会,是萧闫的外婆突然的惊喜,并没有特别的告知,只是把他们一家骗了过去,庆祝萧太太二胎怀孕。给了并不知情的萧闫爸爸一个最大的惊喜。” 彼岸心中振动,有种透不过气的窒息感。 池甜甜更加受不了,眼泪掉下来,哭音颤抖的问,“他…他们后来…” “都被那场爆炸全部炸死了,无一生还。” 直到现在为止,池晟都还忘不了那天下达的命令。 这个就像一个恶毒的诅咒,这么多年就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魇里挥之不去。 “萧闫……萧闫那时候才五岁,他…” 池甜甜不想再听下去了,但是她听到自己执着的问出这句话。 池晟闭了闭眼,还是讲了出来,“萧闫本来也要去的,只不过他发烧了,加上又是老人的强烈要求,也就把他留在家里!而……最致命的就是现场留下的视频被杨聪播放给了他看,想让他疯掉!解决最后的隐患!爆炸的声音和亲人的死亡现场…唉……他才五岁啊…” 彼岸不知道有这么一茬,不然当初就狠狠的教训一顿那个变态。 萧闫的报复都是使用正当的阳谋攻击,真是便宜那个狗男人了。 池甜甜别开脸,心里已经没有一点恨意,如果是发生在她身上,她可能无法做到像萧闫那般冷静自持,且一步一步的操盘整个复仇的计划。 而且整个过程全程阳谋,用的也是正当手段,所有犯罪证据摆在你面前,让你败得溃不成军。 “为什么要那么害他们一家?就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池晟说:“那些年冤屈的可不止他们一家,而他们家之所以那么惨不过就是位置站的太高,又没有大树庇佑,加上他的父亲为人正直到有些古板,所以就在那个混乱时期被剔除罢了。” 池甜甜还有最后一个疑惑,她问出口时,哭音都颤颤的,“那爸爸是怎么从这件事中脱离出来的?” 池晟苦笑,“我们家之所以能够做的那么大,你以为全靠的是你爹我吗?我站了队!付出混江湖时的大半家产才保住最后的一点生机,加上那个时候搞萧家的人太多,利益全部被瓜分,牵扯进来的人真的不少。种种原因下才能从中存活下来,也是不容易啊!” 彼岸呢喃,“四口之家……一夜全灭…” 怪不得他害怕打雷的声音。原来害怕的不是雷声…而是爆炸的那种绝望的生命剥夺。 第82章 闹心 这天回到别墅,两姐妹之间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两人晚饭都没吃就各自回房了。 彼岸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情绪,心疼、怜惜、和后悔没有好好的在小时候多爱他一点,多治愈他心上的痛苦一点? 在房间独自沉默好久好久,脑袋里在回忆什么她也控制不住,随便吧! 随便心里如何后悔小时候没做好一个治愈他的小姑娘,反而是他尽心尽力的呵护她照顾她。 烦躁得不能控制,她做什么都心烦意乱。 最后洗完澡想着干脆睡觉算了,多想无益,时间已经过了,如今的她是不适合再站在他身边的。 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做起身来下床,必须要找点能够让心里发泄出郁气的事干。 打开手机看看时间,折腾那么久,也就刚刚九点半。 离天亮还好漫长啊! 正月还未完,天气依旧凉意沁骨。 彼岸就那么穿着一件吊带睡裙,再外披上一件冬季的睡袍,然后出门往她的专属画室走去。 推门进入,里面玲琅满目挂着都是她的画,以国风居多,风格偶尔会突变,也有野性青春的热血格调。 到了这里,彼岸烦躁的心情得以缓解,她朝工作台走去,打开电脑登录专属网站,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喜欢画的单子。 全部看了一遍,都没心情和没兴趣在此刻去画。 今日特别的想要颜料丹青,不想在电脑上画。 脑子有片刻的画面闪现,她拿起桌上的眼睛盒,打开带上。 气质立马从纯净中带着隐隐的眉骨美人,变得斯文野性起来,尤其是眼睛边上还垂掉下金色的细链子。 晃动间会时不时看到镜片下影影绰绰的眼神杀,禁欲中的斯文野性。 彼岸再拿出蓝牙耳机,打开音乐软件,搜索到画画经常喜欢听的舒缓音乐。 再闭上眼睛,脑中的画面更清晰了,好想…好想赶紧画出来。 只要画出来了,心里就不会难受了! 走到画架旁坐下,提起笔开始将脑中的东西勾勒出来。 她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动屏蔽周围所有一切,包括正在听的音乐。 萧闫如往常一样管不住脚的来看她,只要看一眼,一眼过后他才能安心的入睡。 他知道,他娶了她的妹妹,如她所说她们之间早已鸿沟生成,缘分已然断了。 可是就算她不愿意,他只要看看就好了,只要她还在就好了! 只要……他还能每天看她一眼就好了! 循着常爬的窗户,直接上了池伴生的房间。 他惯犯一般的从口袋里掏出铁丝,寻常且熟悉的打开锁住的窗户,然后翻了进入。 卧室里如往常一样黑暗一片,但是暗夜的视野也能视物。 而今凌乱的床褥上空空如也,人不在。 萧闫心中一慌,难道她连人都不愿意让他看看了吗? 他小心的走出房间,避开监控在别墅里搜寻起来。 之后在三楼的画室停住,画室的门没有关严实,里面的光从门缝隙里撒出外面。 光源特别的明显,就像陷入泥沼黑暗里的他,被她照耀一般,牵引着他向里面走去。 推开门,里面女子身着浴袍背对着他。 萧闫第一眼没有注意到她到底在画什么,而是注意到了她在还寒凉的正月里露出的一段小腿。 虽然脚上套着的还算可爱的毛绒拖鞋,可脚踝小腿是裸露出来的呀! 几步上前,他没想过隐瞒自己,走路就没刻意放轻。 克专注于画画女孩依旧毫无反应。 等真正靠近时,萧闫愣怔在原地久久不会动弹。 第83章 何必呢? 一片黑暗阴森的沼泽地里,四周是恶鬼环绕,他们都在露出獠牙森冷的朝向沼泽地里被陷入困境的小男孩。 而恶鬼中间空出一处地方,那里长出一朵巨大的鲜艳且鲜红的彼岸花。 彼岸花的花径弯曲,花朵直接触摸到了小男孩的脸。 而小男孩则是小手抱着花朵亲吻,眼神也慢慢从绝望蜕变,变得深沉欣喜,和被救赎后依恋与隐隐不可见的强势霸道。 恍惚间会令人有片刻的错觉,小男孩好像长大了。 而那眼中一点点的攻击性情绪被他掩藏的很好,很浅,薄薄一层却又迷惑的厚重。 这种表现复杂情绪的画,给人的感觉冲击力很大。 单单只是一张画纸,你一眼看去就立马深陷其中,回神时却已读完一整个故事。 彼岸早已经停笔许久,而她看着眼前的画却在无声无息的流泪。 萧闫回神。 从来不懂艺术的他,居然看懂了这幅画所承载的意义。 惋惜和后悔吗?刺刺的疼表现得淋漓极致,出奇的让人看着心疼和伤心。 他单膝跪地,看着还在无神落泪的女孩,眼睛让她的气质稍有突变,变得让他更加的喜欢和更加疯狂的惦念。 他先是将浴袍拢了拢,紧紧的包裹住裸露在外的小腿脚踝。 而后伸出骨节分明处处长满粗粝老茧的大手去摘掉她的眼镜和耳机。 眼镜被摘掉,耳机被撤回彼岸才缓缓的回神。 男人的手轻柔的抹去她滑落的泪,心中柔软不已,“怎么哭了…别哭好不好…哥哥会心疼!” 彼岸看着来人,回忆起池晟的讲诉,心中更难以平息。 怎么会有人受过那么大的罪后,还能活得那么坚强呢? 没有疯掉已经是他很内心强大的了吧! 她避开他又要来触碰的手,淡淡的问,“你怎么又来了?” 萧闫还要去擦掉她泪水的动作停滞,被拒绝的多了心中早已强制习惯。 他退避去摆弄她的长发,嗓音低低温柔的说:“我…就是想要来看看你!” “人也看了!就走吧!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任由其深陷呢?” 彼岸说直白,所有情绪全部收敛。 萧闫仿佛没有听到般,自顾自的说,“很想你!哥哥这么多年来除了任务就是想伴生。” 彼岸垂眸,不与他的眼眸对视,“哥哥……你还记得你是军人吗?你还记得你不仅是我的哥哥,还是我的妹夫!你此刻说出这些话对伴生来说就是地狱的鬼门吗?你……真的在意吗?” 一字一句,字字诸暨。 萧闫单膝跪地的身躯僵硬,瞳孔皱缩,心脏有着不可抑制的发紧。 “我……我会处理好的!不会伤害你!” 彼岸嗤笑一声,“哥哥……我爱你!” 萧闫蓦地抬头,不可置信到始终不变的情绪都透露出震惊。 她继续慢条斯理的说,仿若没看到男人情绪失控的样子。 “但是我也爱甜甜!你和他纠缠到了一起,她…爱你。爱到听到你的遭遇依旧会痛苦,爱到你都做成这样她还是心存惦念!萧闫你复仇成功,却践踏一个真心为你的女孩,你不配再伤害她!就算你们离婚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她身体放松下了,淡淡的叹口气,“唉…我和你亲近一点,我都会愧疚,愧疚自己明知道是小三,为何还要去触碰呢?我的母亲…呵呵…是爸爸的初恋吧!分手后又再见,两人情愫又复燃,后来知道他有了家庭,还有了孩子就自己离开了,如果不是没有人扶养我,可能爸爸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这一次她终于和他对视,轻轻的笑了笑,“明知道不会有未来,为何要去触碰和靠近呢?哥哥……你何必呢?” 你何必呢? 这句话多么的淡然啊,可是却在萧闫的心头响了无数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我不会妨碍你复仇的,就算你要池晟的下场,我也不会插手。最多就像前段时间一样,将那些无辜被牵连的人好好安顿。所以……哥哥你放心吧!不必防备着我,毕竟你铲除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当为民除害了!” 第84章 不醉不归 又三天后,池甜甜的情绪稳定了许多,最后她独自一人去找了萧闫。 她以为这一次的谈话会很艰难,也许又会被无视。 但是很轻松的就用手里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换得离婚证明。 拿到手里的本子,她看着,有种自己婚姻是一场笑话。 不过本就是一场笑话。 她回家后拉着彼岸的手嘟囔,“姐…我还没**子身呢?就变成二婚了!我好伤心,你今天要陪我去喝酒,不醉不归!喝完酒后再放肆的玩三天,庆祝我恢复单身好不好?” 彼岸捏她的鼻子,“你啊……不开心就不要这样笑,好难看的你知不知道?” 池甜甜对她撒娇扭捏,“嗯…反正今晚你就要陪我喝酒,最好能遇到个比萧闫还好看的男人,我就不信我做不了真正的女人!” 彼岸说:“别闹!不喜欢别人就不要去撩!万一人家认真了你在游戏,这跟萧闫的做法有什么区别?咱不做没道德的事可好!” 池甜甜撇嘴,“姐姐…你是无时无刻只要找到机会就想教育我,难道我池甜甜真的有那么不靠谱?” 彼岸瞥她一眼,“你靠谱?你如果靠谱就不会在别人没和你交往了解时,就大喇喇的跟人家去领证了!下次遇到喜欢的一定要多了解,要确定他也喜欢你,你也喜欢的情况下才能结婚!” 池甜甜投降了,“好好好…姐姐说的对!我们走吧…喝酒跳舞去!” 她拉拽着彼岸往外跑,胡闹间笑意不知不觉的展露在她脸上。 来到酒吧一条街,两人选择一家生意最好,人也最多的一家进去。 她们俩很漂亮,如果不是身边跟着四个彪形大汉,估计马上有人上前撩拨了。 音乐和迷醉的男女放肆的舞动身体,情绪兴奋得音乐都掩盖不住热情的火热现场。 来到吧台,池甜甜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酒,反正她就是一个字。 醉! 酒醉明日忘前尘,优思啊…爱情啊…去她妈的今日不醉就不归! “来!姐!咱们喝!干杯!” 彼岸无奈又纵容的看着池甜甜,陪她喝陪她闹,陪她一起疯了般乱喊乱跳。 真正的喝到意识逐渐涣散,人已经喝疯了! “呜呜呜…哇…姐…我被男人给骗了!呜呜…他这人不地道,只骗我的钱,他居然不骗我这人!难道我长得不好看吗?啊…?姐姐我长得不好看吗?身材不好吗?钱不够多吗?” 她哭喊着质问彼岸。 彼岸自己都喝迷糊了,揉着眉心希望能够清醒一点。 她甩甩头,还伸出被酒精麻痹无力的我手揉揉她的脑袋,缓慢且带着醉意的口吻说,“他是混蛋!活该他单身!以后姐姐给你找更好,更帅的!乖乖的忘记他!听话!” 池甜甜喊得起劲,那是想到什么就干什么。 “既然已经离婚了!我要拉黑他!以后见面就是陌生人!” 她摇晃着身体,“我的手机呢?手机!” 模糊的摸到手机,她眼神涣散不已的想要控制无力晃悠的手点删除键。 “咦…怎么动不了?没反应啊?” 她气得乱戳,然后手机就发出不怎么听得清的声音。 随后她干脆生气的说,“姐姐…手机不要了,我们回家吧!” 而后她就真的将手机一扔,人就站起来朝彼岸靠近,最后身体不稳狠狠的砸向彼岸。 彼岸也醉了,勉强的接住她,两姑娘就互相搀扶着往酒吧外走去。 扔掉的手机也被保镖无声无息的捡起来。 第85章 又一次翻窗 回到别墅后,两姐妹各自被佣人搀扶回房。 彼岸意识还在,就不喜欢别人触碰她的身体,“下去吧!我随便梳洗就会睡觉!” 最近别墅的气压很低,在这里工作的佣人们每天都担心自己的饭碗下一刻就没了,因此格外的听话安静! 彼岸进入洗手间,在浴缸里放满温水,随后退下衣裙进入水中。 温暖的水一下子包裹全身,她舒服的喟叹出声,就连晕眩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眯缝着眼的她呼吸平稳下来,而后闭上眼睛想着泡一会儿就起来。 然而在这种温暖的寖泡下酒精的后劲一下子全部涌上来,她意识全部飘忽不清,渐渐的忘了自己要干嘛。 她就这么闭着眼的泡在水里,或许等酒精完全挥发后她才能清醒过来。 夜色永远包容所有的隐秘。 萧闫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去纠缠她了。 可是再他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看她时,他接到池甜甜的电话,她们两姐妹好像去喝酒了,而且还醉得不轻。 萧闫告诉自己,最后一次去看她,只要偷偷的看看她好不好,然后他就会离开的,真的。 熟门熟路的来到窗前,他的身影隐秘在外面的黑暗里,静静看着房间里。 里面没有人,再看向洗手间的位置,里面亮着灯。 难道是没有喝得太醉?还能洗澡应该意识是清醒的吧! 他等着,等看到她人他就会走。 萧闫等啊等,等到手臂攀爬的酸麻感传来他都没等到人从洗手间里出来。 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发现不对劲,蹙着眉峰打开锁住的落地窗走进房间里。 来到洗手间门前,他轻轻拍着门喊道:“伴生!伴生你在里面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伴生你若不应哥哥…那哥哥就进来了!” 依旧没有回应。 萧闫心脏跳得剧烈,有种恐慌弥漫心尖。 果断打开洗手间的门,而后他眼瞳瞪大,蓦地转身不敢再朝里面看去。 深吸一口,男人平稳呼吸后,一把扯过旁边挂着的浴袍,而后闭着眼一把捞出泡在已经凉透了的水的女孩。 他情绪恼怒不已,气得额角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他将身体冰凉的彼岸紧紧的裹着,而后抱着走了出去。 萧闫脸色本来很不好,可看着因醉意熟睡的人,乖巧的小脸没有清醒时的理智冷漠。 也没有纯洁中偶尔隐晦的媚色。 头发湿漉漉的,他大手磨搓着,找出吹风机耐心的吹干他最喜欢把玩的长发。 或许是吹风机噪音太大,他吹干后突兀的对上一双静谧的美眸。 萧闫身体一僵,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又一次翻窗来看她。 谁知女孩突然做起身,包裹住她的浴袍因动作太大而变得松垮。 男人脸色一变,又紧紧的将她裹进浴袍里,不露出一点点莹润的肌肤。 女孩看着他,不高兴的蹙着眉,“不舒服!” 她的声音有些淡,又有些哑,就像干渴很久的人,说出的话不似平常的清晰干净。 萧闫脸一黑,凶道:“别闹!我是个男人!会惦记你的!” 他的声音太低,气势汹汹的有些压迫。 彼岸更不高兴了,“我说不舒服!哥哥从来不捆着我!你不是我哥哥!你滚开!” 萧闫束缚她的手一顿,心中有些异样,他食指捏住她的下巴,问道:“你看看我…是谁?” 彼岸被强制性的与他对视,小眉头都要蹙成结了。 最后挣脱不开,她只能乖乖的去看他。 歪着头,彼岸好像在思考,而后突然来了一句,“有个人长得比你好看!” 她还认真的摇摇头,“不像!不像谁呢?” 脑袋一片空白,她想不起来了。 第86章 出门 萧闫觉得他自从离开军队后情绪就没有那么不稳过。 他死死的盯着一脸无辜又认真的小人。 气到最后他笑了,“喝醉了呀?就连人都不认识了?还比谁更好看是吧!” 他力气有些大的捏着她的腮帮,“就算你不要我!那么也不许要别人!听到没有?” 彼岸自然是听不到的。 她头一偏,不满道:“不准掐我的脸!” 萧闫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莫名其妙的。 眼前的女孩醉意失去意识的样子格外可爱灵动,特别想要去逗她。 “告诉哥哥…伴生最喜欢谁?” 彼岸迷茫了,伴生是谁?名字好熟悉啊! 她的眼神游离,又被男人将小脸捧住,使其认真的思考。 “…嗯?乖…告诉哥哥,你最喜欢谁?” 彼岸被他的话语牵引,最后想了想,才说,“甜甜和哥哥!” 萧闫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为什么哥哥要排在后面?” 这次彼岸想都没想就答道:“因为我保护甜甜,哥哥保护我!” 萧闫:“……” 真的特别的无话可说。 他最后狠狠的吻她,就像是偷来的亲密。 因为这个时候的彼岸是不清醒的,不会用那种他特别不喜欢的冷漠眼神看他。 也不会一次次的说不会要他的话! 就这样吧!能得到一个吻就足够了。 …… 翌日。 彼岸睡到下午两点才缓缓醒来,醒来后的她思维有些混乱。 揉揉疼痛的脑袋,她起床梳洗收拾。 昨晚的事她忘得一干二净,并且都没有疑惑自己泡在水里怎么回到房间的! 来到一楼,池甜甜早已经起床,此刻正窝在沙发里木木的发呆。 她下楼的声音让她回神,池甜甜笑了笑,脸色还是不太好看,笑得很不自然。 “姐……睡得好吗?” 彼岸点头,“还行吧!吃过饭了吗?” 池甜甜乖乖的回答说,“吃过了!” “哦……那等会跟我去看看一位老人吧!顺便散散心!” 彼岸看着她说,池甜甜没什么意见的点头同意了。 吃完饭后,彼岸开着车往救他的那个老爷子的住处开去。 足足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地方,才下车池甜甜就有些不可思议。 “姐……这地方…”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眼下看到的陈旧。 也不是说不好吧,只不过和她的生活比确实相差太远,让她有些感慨。 “我瞎了的那段时间掉进河里,是这里的一位老爷子救了我!今天刚好有时间,就来看看他!” 池甜甜这才恍然。 “哦!原来是姐姐的救命恩人啊!那是的好好的感谢。” 才刚靠近老爷子的住处,就徒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怒吼咆哮。 中气十足的样子有些和彼岸相处的老人孑然不同。 更加靠近时,彼岸才看清,是老人家拿着一根黑木棍,暴怒的追着一位穿着正式的男人打。 那样子,活像在追打杀父仇人一般! “你个鳖孙,老子幸幸苦苦的把你养大,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想买卖了我老头子的房子,带着老子去那蓝眼龟毛的外国住。老子是这么教你不要根的!就算老子不要你这鳖孙,老子也不会离开这里半步!” 男人西装革履的,但是躲着老头的敲打十分狼狈。 “爸!你就我一个儿子,我不带着你根本就不放心!国外挺好的!你去一定会喜欢的爸!” 老头更来气了,“滚犊子!落叶归根,老子都快死了,万一死在外面成为野鬼,以后家都找不着,你个兔崽子懂个屁!” 第87章 大爷身体真好 彼岸看着徐大爷在揍自己的儿子吧! 年龄差好像有些大,不过确实是父子。 周围的邻居们都想要上前去劝,但是看徐大爷那揍人的架势就有些怵得慌,都怕被波及自身。 池甜甜看到这一幕,嘴巴都张成鸡蛋那么大。 “姐…这位大爷的身体可真好!” 彼岸笑笑,“嗯!的确很好!” 徐大爷打得累了,加上那个男的躲避的方式娴熟从容,其实也没几下是被棍子给揍到的。 他气喘吁吁的杵着棍子,气虚不稳的指着那个男人,“我告诉你徐浩鑫,你老子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国定居的,你就给我死了这条心!” 周围的人都羡慕不已,出国啊!谁不喜欢呢? 可是他们这位徐大爷偏偏就不喜欢。 听着周围带着酸味的劝阻,徐大爷直接屏蔽掉,目光扫射周遭后看到一抹他颇为眼熟的身影。 徐大爷暴怒的脸色就像变戏法一样,立马变得慈祥温和起来。 他扔掉棍子,健步如飞的跑到彼岸面前,笑眯眯的说,“闺女啊!你来看我老头子呀!来来…进屋做,大爷我给你做好吃的!” 周围的邻居们都认识彼岸,她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纷纷上前打招呼。 彼岸都一一回应。 徐浩鑫蹙着眉上前,而后在周围打听一翻,最后得知彼岸的身份。 不过他的眼神一直盯在乖巧站在彼岸身后的池甜甜。 三人跟着徐大爷回屋,徐浩鑫依旧没被待见,但一转脸徐大爷又笑脸如花的对着彼岸。 “大爷!这是我妹妹池甜甜,我叫池伴生,大爷可以叫我伴生,叫我妹妹甜甜!” 大爷才笑着点头,一旁的徐浩鑫就震惊的瞪大眼睛,“你你你…你真的是池甜甜?我…你还记得我吗?” 徐大爷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乱攀什么关系?小心别吓到小姑娘了!万年单身狗!” 徐浩鑫:“……” 他脑袋被拍得一晕,恼羞不已“爸!你能不能注意点,我是男人,不要面子的吗?” 徐大爷比嗓门大还真不待怕的,“在你老子面前还敢说面子?滚去煮茶去!看着你老子就来气,学了那么多年的书,只会去帮老外赚钱,你个华国的白眼狼,这个国家简直白白保护你了!给我滚!” 徐浩鑫气焰终究盖不过他老子,奄巴巴的垮下肩膀。 池甜甜等他们争执完,才疑惑的问,“我们……以前认识?” 这时徐浩鑫笑得有些憨,不太好意思的说,“我以前向你告过白,你没同意,可能是太多人喜欢池同学,所以不记得我了!” 池甜甜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的脸确实容易让人告白。 她仔细的看向这人,相貌端正,不似萧闫的容貌俊逸刚毅,他是那种惊艳型的魅力男子,很吸引女性的眼神。 而她身边的这位和萧闫比起来择要普通得多,不过丢入人群也是很帅的帅哥,给人的感觉是那种帅气中的一般,普通中的绝艳。 “哦……确实忘了!你也是h大的学生毕业的吗?我今年就毕业了,和我姐姐一起!” 徐浩鑫笑道:“我知道,我比你大三界,是学金融的。” 徐大爷鄙视道:“学什么金融哦!小有成就后只想抛弃国籍,我看你的天赋都在这上面了,不想着学成归来为国争光,反而想带着你老子一起背叛移民出国,就算再优秀你老子也看不起你!” 第88章 惦念 等他们两父子又叨叨完,彼岸两人大概知道为什么徐大爷会那么生气了。 原因是他儿子大学毕业后运气不错,还混得挺好,就想着带他爸爸一起出国移民定居。 然后就在外专心搞事业发展,尽力提高自家的阶级地位。 不过她们的到来让徐浩鑫突然就避开这个话题不再提起。 就连饭后徐大爷不停的叨叨个没完,他也只是一副头疼,然后无奈答应妥协不出国,并且马上辞掉国外的工作回国发展。 徐大爷这才满意的不再念叨。 傍晚时,彼岸将带来的礼物留下,连同当初徐大爷借给她的钱。 她还多给了很多,悄悄的和礼物房放在一起。 这次原本她是想着老人的养老问题,以为他儿子真的如他所说很不靠谱。 那么她便将这个责任承担下来。 不过再看到他们两父子的相处方式,彼岸就知道她是误会了。 她还是有些好奇,既然他儿子不差钱,为何不换个环境好一点的地方舒服的养老呢? 这个问题,在傍晚时徐浩鑫将她们二人送出门时无意提起的,可能怕怕她们误会? “以前我有一个姐姐!” 他带着两姐妹来到当初彼岸漂浮的那条河边。 正当两姐妹疑惑这人说话怎么不说完时,徐浩鑫才又说道:“我姐姐十六七岁时我才三岁,是我爸妈的老来子,也是在她快要十七岁时掉进这条河里淹死了。” 彼岸眉眼一动,目光朝河中遥望过去。 池甜甜也看着河里,惋惜的说,“节哀!故人已去!惦留心底…回忆她永久活在你心中。” 好文艺的话,虽然矫情,但显然徐浩鑫很吃这一套。 他笑了笑,说,“我其实早把她给忘了,可能是当时我的年纪还小,但是我爸爸却依旧记得。我姐姐当初是可以自救的,因为她会游泳,但水底的垃圾缠住了她的脚踝所以她没能活着回家!我妈还因为姐姐的离去,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她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彼岸正在行走的脚步顿住,是……她想的那样吗? 果然,徐浩鑫又继续说,“我不缺钱,我在金融这方面确实有些天赋,这几年也挣了不少钱,想着带着他离开这里,他也就不会整日的那么难受!他将我养到毕业后,就每天的跑到河里捞垃圾,就像有种执着,这样或许能帮助他解脱心里的痛苦。” 怪不得她总是感觉徐大爷莫名其妙的善意,很强烈的那种善意。 原来在水里救起的姑娘,对他来说是救心里的执念。 彼岸说:“他高兴就让他去吧!不过捞垃圾的装备应该给他换个好的。再雇佣几个帮手,让大爷玩得开心,活得久一点才是最好的照顾。” 徐浩鑫一愣,他怎么没想到呢? 来到她们停车的位置,徐浩鑫不好意思的问池甜甜,“甜甜学妹,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我……还想追求你!” 他说着说着,脸就通红起来,不好意思的扭捏。 池甜甜原本想拒绝,但是想到自己还没被人认真的追求过,再看向面前的男人,没有讨厌的感觉,也没有心动。 她提醒道:“我刚刚离婚,是个二婚女人。” 徐浩鑫晴天霹雳,站立在当场不动了。 池甜甜没什么感觉,笑笑转身准备上车离开。 “哎!联系方式……还没给呢!” 彼岸“噗嗤”笑出声,她调侃道:“如果追到的话,徐同学不会亏哦!” 池甜甜脸一红,瞪了彼岸一眼,留下联系方式就匆匆上车开了。 第89章 没钱就去搞直播 彼岸原本就想让池甜甜开心,随意的调侃两句,但是她没猜到的是徐浩鑫真的开始追求起她来。 而且势头来的猛烈,让池甜甜都有些应接不暇。 她头疼不已,找到彼岸抱怨起来。 “姐……那个徐浩鑫都追到我们公司了,还进入了公司最好的团队,a组!那时候不是听他说要移民的嘛,怎么就不去了?你说我干脆不去上班得了!反正也是实习,再过两个月就能拿到毕业证了,肯定没问题的!” 彼岸看她愁眉不展,又不见烦躁的样子,笑道:“别人喜欢你还错了?人家喜欢追就让他追呗!他很有分寸啊!只不过在你面前存在感很强,他用行动告诉你,他喜欢你想追求你,不过不会烦你,只不过就是想让你知道!” 彼岸最后总结说,“你们俩挺像的,都是对爱比较火热直接!” 池甜甜沉默了,说厌恶吧!也没有,说喜欢吧!她没感觉! 总之很平淡无奇。 “行了!他反正没有对你的生活造成麻烦,就是在你所在的公司上班而已,不喜欢就直接无视就好了!反正毕业后你也不一定回去上班!那里可是有尊大佛萧闫呢!” 池甜甜点头,“好吧!反正已经不是池家的公司!不过说起来也很奇怪,明明现在的股份大头是萧闫,可是他并没有将集团改姓,现在依旧是池氏!” 彼岸垂眸,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谁知道呢!” 两个月后两姐妹回校参加毕业典礼,成功拿到毕业证书。 彼岸是艺术生,她的毕业艺术画在日本那一次参赛就得到优!已经完美的为大学时代画上不错的句号。 池甜甜临到最后关头,才抓耳捞腮的写毕业论文,临时抱佛脚最后也幸好及格没出什么差错。 彼岸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热衷于画画,那种刻入骨子里的热爱让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丫头毕业后还是留在公司,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反正就是留下来了。 最近风气盛行直播,彼岸刚好帮了不少人,钱不够花了! 她要养很多人,有的成年只需要指条明路,而有的学业都未完成,她最少得让她们安心的把书读完吧! 进入这个圈子,也就因为赚钱不麻烦,反正给人画画她有自己的圈子,在里面她的名气也还不错。 不过眼下资金开始紧张喽! 这天她在抖号上注册新账号,直接就开启直播。 新人的人气不高,也就百来个。 网友见她长得好看,都留下来纷纷刷弹幕。 彼岸带着眼镜认真的画,最后都忘记自己是在开直播。 等两个小时结束一副画时,她慵懒的伸伸懒腰。 因上衣是短款的小长袖上衣,幅度过大细腰纤细的露出来,马甲线分明,带着极致的隐秘诱惑! 弹幕突然炸了,统一的是“姐姐腰细人美,不理人!” 彼岸侧眼看到了,她笑了笑,“第一次直播,不怎么会玩儿!我只会画画,主页有下单地址,选公开的可以直播间公开画!先接十单,画完再接!” 而后她的人气突然从五百多人涨到一千多,弹幕也快了起来。 “有人下单了?那么快?我去看看!” 她打开自己的绘画网站地址,刷新后看到十个单子,排在第一位的是,“画你心中最美的古风男子!公开!” 彼岸在屏幕前念了出来,笑道:“看来喜欢好看的人是全世界统一啊!好!那就画个美男子吧!” 提笔开始勾勒时,脑中突兀的闪过一抹画面,快得令人捕捉不及。 但就像春日的风吹过,过后虽然无声无息,但它走过的路青芽簌簌冒出,证明它的存在的痕迹。 第90章 水墨人物 彼岸闭眼思索,随后安静的画出心中的拂过的画面。 此时才从外谈完合同回公司的萧闫,回到集团厚正是休息时间。 他一身熨烫无痕的定制西服包裹健硕的身材,眉眼冷漠淡然,疲惫暗藏眼眸,血丝遍布眼白周围。 陈副手尽量脚步迈得大一些,才能跟上前面男子的大长腿跨步,他低着头汇报,“杨聪的钱财被他转移,但是因总裁防范在先,他没有得手,眼下他的境况肯定不好,没钱就离不开东城,抓住也就早晚的事!需要加大人手力度继续搜查吗?” 萧闫淡漠道:“就保持原样搜查,他眼下的价值还不至于动用大动作!浪费钱!” 陈副手点头,“是!” 他此刻轻飘飘的一句,在后来却给了他最沉重报复。 快要走到他的总裁办公室时,不轻易的一撇,萧闫蓦地发现办公室外的秘书在座椅上盖着薄毯休息看直播,而手机里的身影怎么那么的熟悉? 他大跨步的脚步顿住,定定的站立在女秘书的身后,看着屏幕里带着眼镜安静绘画的女孩。 他记住直播间的房间号,才迈步离去。 陈副手心中念叨,“这位美女怎么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摇摇头,始终想不起来! 两个小时后彼岸看着画架上的画,水墨丹青人物图! 弹幕炸了。 潇潇再见:[这是我见过最梦幻的美男子!这是谁下的单?我出五百买下了!] 寥寥无几:[看着就是我心中幻想的男神,看不到眼神都那么勾我的心魂!我出一千!] 情比金坚:[我看一本爱一位男主角的毛病可能被治愈了,今天我爱主播的手下的男神!] 三千人的直播间,愣是画风突变成了拍卖现场。 突然屏幕里光幕爆闪,变得五光十色闪瞎人的眼球! 就连还在对这副她刚刚画出来的画,愣愣发呆的彼岸都被花里胡哨的光闪得眼疼! 她摘下眼镜,有些眼疼的揉揉眼睛,“为什么会闪光!刺得我眼睛疼!” 光幕消失,只见屏幕左边有滚动字幕,[用户送你梦幻城堡!] 用户:[我出十万!] 因为礼物的豪华,就送了全网推,直播间里的人数从三千涨到七千,人数还在涨! 弹幕滚动得更快了,都在问是哪里新注册的大佬,一来就搞个豪华版的刷礼物榜一大哥。 彼岸看到了,她揉着眉心说:“这是别人下单的!我看看叫什么名字!” 她翻开下单网站,念道:“卿卿就是小可爱。” 彼岸觉得这个网名确定挺可爱的,就笑了出来,“卿卿就是小可爱,这副画你需要上色吗?上色的话还需要时间长一点,看来明天不开单了,不然画不出来了!” 她的笑是不经意间,确如春风拂过鬓角,给人带来美好自然的享受。 直播间又炸了,清一色都是已截屏,美丽留存就看手快。 这时夹杂在一堆飞快滚动的弹幕里,卿卿就是小可爱说她要上色! 这时屏幕又闪出刚刚的光幕,花里胡哨的亮得不得了。 彼岸又被闪亮的礼物闪现刺得眼痛! 光幕消失后果然又是哪位用户的礼物梦幻城堡。 彼岸闭着眼说,“这是哪位用户,别发会闪光的礼物,我眼睛疼!” 用户:[好!] 然后礼物就不停的刷最低不闪光幕的小礼物。 后面就像被带了节奏似的,礼物不停的有。 用户:[我出十万!] 这个用户是彼岸直播间的榜一,弹幕自带特效,并且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彼岸回答道:“这个已经是别人定下的,你想买直接问卿卿就是小可爱。” 她边上色边说,卿卿就是小可爱回答说不买! 后来直播间直接炸屏了,因为用户用户说:[十倍!] 弹幕清一色的土豪羡慕嫉妒恨悄然飘过。 第91章 姐…好不好? 一间单人公寓里,短发女孩懒懒的窝在沙发中看着直播间,突然她放下手机伸出手嘴里念念叨叨,“下单画一幅画开播第一天打一折五千!平时要花五万块!” 女孩震惊了,“好贵哦!主播的画原来那么贵的吗?” 然后她又笑起来,“不过都是先下单不满意不付款!嘿嘿嘿……还没出本钱就赚一百万!啊……!!!是哪个傻缺脑子进水了吧!卖!必须卖!!!” 她兴奋得跳起来,虽然她很喜欢主播话的画,但是她可以重新下单啊! 小钱钱还是最令人着迷小可爱! 随后女孩哼着歌拿起手机回复,卿卿就是小可爱:[我卖!我卖!] 彼岸看到说:“卿卿就是小可爱她同意了,那位刷礼物的先生,您将您的地址私信给我,我上好色后会立刻寄给您!至于二次贩卖请不要互相欺骗,买卖银货两清哦!” 用户:[好!] 说完后她就不再发言,又带上眼镜开始上色,准备时她又温馨提示,“各位粉丝们,主播的眼睛因常年画画有些轻微的毛病,礼物随便刷着玩就行,不要刷会闪光的,谢谢各位粉丝了!” 她这句话一出,粉丝们都觉得她是个奇葩的主播,别的主播都恨不得天天要最闪瞎人眼球的礼物,偏偏她就是不要。 水墨画上色必须细腻而且层次感多而杂,稍微调色不好就容易毁了整幅打好腹稿的画。 因此接下来她完全沉寂在里面,不知时间的流逝。 池氏集团写字楼最顶层,萧闫打内线电话给陈副手,“进来!” 没过几分钟,陈副手推门进来,“总裁!您找我?” 萧闫抬眸看他,然后抿唇突兀的问,“你…住在哪里?” 陈副手一脸懵逼,在他们总裁面前他已经养成下意识快速回答问题,因此他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开口说出地址了! 还没回神的他听到总裁说,“我有个快递这几天会寄到你哪里,记得给我带回来!” 陈副手反应过来,茫然的喃喃,“总裁公司不方便吗?” 他目光不小心和萧闫对视上,他瞳眸里清清淡淡,无波无暇。 眼神明明平静似水却给他压迫感强烈! 陈副手被这抹眼神看得浑身发寒,凉气从脚底一直窜到头顶,让他因为总裁狐疑的话被模糊的脑袋瞬间清醒! “是!总裁!好的!我记住了!” 退出办公室后,他摸了摸额头冒出的虚汗,叹口气,“唉…高工资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画了一天,白昼被黑夜裹挟,通往明日光辉的过道! 池甜甜跑到彼岸画室里,推开门喊道:“姐姐!吃饭了!” 她见彼岸身前好多器材设备,疑惑的问,“姐姐你在干嘛呢?平时你画画也不这样啊!” 彼岸抬起头,摘下带了一天的眼镜,揉揉干涩的眼睛对着屏幕说:“今天直播就到这里!明日再会!” 不给粉丝反应的时间,她直接关闭直播间,才回答池甜甜,“哦!无聊所以开直播画画!” 池甜甜点头,而后看到摆在桌面露出来的一张画纸。 她小心的捻指抽出,旋即惊艳的呼出声音! “哦…!姐…这个男的是谁?好俊的公子啊!送给我好不好?” 画中桃花盛开,花瓣随风飞舞飘落,一抹月白身影仰躺在桃花树下,一条白色锦带遮住眼睑。 明明看不清眼睛,却给人一种此人容貌惊艳倾世的错觉。 不过画中的意境伤感太盛,令人窒息和心疼,不太适合抑郁的人长期观摩。 彼岸拿过她手里的画,说:“这已经被人买下了!并且他还私信出资五百万买下版权,以后我都不会再画这副画了!” 池甜甜心塞不已,“姐姐…才五百万…你怎么能答应呢!我也好喜欢这副画啊!姐姐…你说能不能…” 彼岸果断拒绝,“不能!” 她将画卷起来,而后觉得自己太过冷淡,又转身揉揉她的脑袋,“乖!姐姐这是笔大单!回头给你画一幅山海经里的妖精!你选,随便好不好?” 第92章 姐妹 池甜甜杨起唇角,笑得有些坏,“这可是姐姐说的哦!不许反悔!” “嗯!不反悔!” 彼岸看着小姑娘美眸里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灵气十足思考着,最后笑得贼嘻嘻的说:“那…我要画相柳,要把相柳画出绝顶美貌的公子,而且九个头必须威武霸气,不能被绝艳的姿容掩盖了锋芒,也就是说他的九头存在感必须和他的容貌一样不能让人忽视!” 彼岸纵容宠溺的笑,“好…都依你!明天姐姐不接单,直播先给你画行了吧!” 池甜甜得到满意的答复,终于舒心的笑了,“嗯!那我们吃饭去吧!” 彼岸牵起她的手,直接出了画室,“走吧!” 第二天,彼岸关掉接单窗口,直接开启了直播! 昨天做了一天直播,因为有两个礼物作为全网公告,她的粉丝从零涨到五千,还挺快的! 她没有理会粉丝们涌入的弹幕滚动,思考着池甜甜的绘画要求! 最后她花了一天时间用来画这个妖精,细节出绝品。 当直播结束后池甜甜拿到这一幅相柳图时,她差点被画面美哭了。 画中黑雾弥漫整片天空,罩顶的黑云压迫十足。 黑雾中间漂浮着一名只出现上半身着青衣的男子,他发丝是独特的绿,柔顺飘然,被鼓鼓的黑色妖风吹得轻轻飘起。 容貌倾城的他是暗夜里的邪冷,瞳眸红似血,透露出森冷的阴煞之气,嘴角隐隐扬起淡淡的笑意浮现唇间。 桃红薄削的唇溢出两颗尖尖的獠牙,杀气腾腾迸发,嗜血透纸都能让人感触凉凉的冷气。 大手抬起,广袖舞动,指尖鬼火升腾,黑雾在他上身淡薄消减,露出背后连体的八头绿皮蛇身。 他们缠绕包裹旋转在他身旁,绿色的毛发从蛇头飘散而下,顺滑轻盈。 九双狭长的眼眸血瞳妖冶,同时闪现粟粟的杀气通过红眸散发出来,带给敌人灵魂穿刺的致命一击。 池甜甜捂住胸口,看着画,她夸张的表情有些滑稽,侧开脸对着彼岸要哭不哭的有些好笑。 “姐…这副画灵气太盛,他会不会活过来呀!我只要一与他的眼睛对视,就感觉他要蹦出来杀了我!” 彼岸笑得随意,“好像直播间的人也这样说,相柳画得人不少,今天她们竞价都从五千涨到十五万了!” 池甜甜还能说什么?只能伸出大拇指比划,“姐…画画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你的画总是令人幻想出不一样的故事,一幅画,一人生!绝!” 她还认真的思考许久,“此刻我要给我的画作一首诗!咳咳咳……发挥我多年读书的文才时刻到来了!” 戏精的池甜甜眼睛闪闪假咳几声,美眸里透出的光都是活泼的,她现下心情愉悦且笑得特别甜! “墨色滚滚云层,孤风柳相踏雾去。手袖挥起万里尸,白骨堆山妖塔成!” 假模假样的念叨完,她眉飞色舞的直盯彼岸的双眼,道:“姐……这是我看到的故事!怎么样!精彩吧!我已经畅想了五万字以上震撼的术法对击!哈…!!!看我黑云压顶!” 她纤细的手指手法胡乱比划,最后嬉闹向彼岸想去挠她的痒痒,面容轻松心情颇为愉悦快乐! 彼岸的身手虽然对付不了萧闫,但是对付眼前小丫头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直接一招手按脑袋,池甜甜无论怎么挣扎她近不了她的身,更何况是使坏的挠痒痒了。 第93章 焦虑 彼岸以为她在这个世界就会如此的平静下去,哥哥虽然孤独,但至少他们生活在同一片天空。 小妹会随着时间慢慢从情伤中走出,去迎接新的爱人,她会真正的幸福下去! 池辉夜的事也有了转机,被洗脱嫌疑后,名声终究有了瑕疵,不过他的爱好一直是热血的军队,升官对他来说有则添砖,无则淡然。 她听池晟说,萧闫之所以那么顺利在东城搅风搅雨,也是当初他父亲留下的人情。 曾经的他们无力阻止狂风暴雨,现下却能为萧闫撑起一把大伞,是命也是运! 蛀虫终究逃不过农药的毒杀,时期早晚不过是农药的研发进度罢了。 池晟叹息,“萧闫这孩子是所有虫的毒,也是上面人的刀!都是局啊!” 彼岸沉默,世界运行不过如此,顺势罢了。 她唯一亏欠的人就是徐大爷,他救过她,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报答。 想要给他换一套好一点的房子,徐大爷却不愿意,他说这个破房子虽然破,但是承载着她死去的女儿,和逝去的老伴所有的回忆。 这个世界上还记得她们曾经留下过的点滴,不过还有他而已。 他的爱沉重而遥远,又那么轻飘飘,最触动彼岸的心是他对女儿死去的执念。 社会发展的副作用影响的大多是普通人。 别无其他,彼岸只能在闲暇时和他一起驾着小船,捞出河里的垃圾。 是工作也是一种另类的自我救赎。 平静而安宁,直到年后的正月十七。 也就是她生日的前一天,池甜甜不见了! 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二十五岁之期即将到来,彼岸心中莫名的恐慌。 临出门时,小丫头那笑意嫣然的样子还镌刻在她的脑海。 到了晚上她还没回家,彼岸也就是打电话问问,谁知电话打不通了。 她又打给徐浩鑫,最近两人处于暧昧期,时常聚集在一起打闹玩耍,小姑娘笑意也渐渐多了起来。 “喂!徐浩鑫!甜甜今天又跟你有约吗?” 电话里传来徐浩鑫疑惑的声音,“没有!甜甜怎么了?” 彼岸抿唇,回答道:“哦…没事!她电话打不通!所以就问问!” 徐浩鑫语气徒然拔高,“打不通?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别着急!我查查她的定位,会没事的!” 彼岸安抚他,徐浩鑫情绪稳定了些许,“好!有什么后续一定要告诉我…我很担心她!她现在好不容易对我笑了!” “好!” 彼岸挂了电话,先查了她的手机定位,随后又查了她佩戴的项链。 两个定位都显示不在同一个地方,她安排人找! 这时池晟杵着拐杖来找她,直接问,“甜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啊!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过夜不好!电话也打不通!” 彼岸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池晟,他眼下的情况还是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算了,先隐瞒下来,等她找到人就能无声无息了。 “哦…她手机没电了,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说想睡在朋友家!” 池晟一愣,而后叹气离开了! 丫头长大了,不回家都不通知他了! 一个半小时后,彼岸接到保镖的电话,“二小姐!手机被都在城南小巷的垃圾桶。至于项链则是在东面郊区河道里找到!定位就是这两处!” 挂了电话,彼岸揉着眉心,不安越来越严重! 她出事倒是无所谓,小丫头可千万不要有事才好啊! 第94章 预感 没等她迷茫多久,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彼岸眼眸眯起,直觉永远是女人天生的灵气。 “喂!想要什么?” 电话里的传出愉悦的笑声,很熟悉。 “呵呵呵…池二小姐就是爽快!本来我没想绑池三小姐的,但是池二小姐的生活太规律了,不爱出门啊!就算出门也要带着帮手,实在不好下手啊!” 彼岸听他叨叨完,冷漠的说:“要什么就直说!费话就不要说了?” 她冷冰冰的语气通过手机通话直刺向对方,男人的也不介意她的冷漠,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我做了这一年的老鼠,终于让我掌握了一个秘密!池二小姐想不想知道?” “不想!” 彼岸不耐烦的情绪浮现面容,语气更加不善,“杨聪啊!想保命是吧!逃了一年多,本事不小嘛!现在敢出来见日光了?” 杨聪没想过在她面前隐藏自己,大方的承认,“池二小姐,杨聪需要你的帮助!二小姐现在应该非常的善良吧!” “行!想要什么?钱?逃离的身份?还是其他的条件?” 恰在这时,她电脑邮箱显示邮箱回复,彼岸点开一开,眼眸冰冷刺骨。 “我要拿她交换你!否则她死定了!” 彼岸下楼,气息平稳的迈着脚步,走到停车场开车出门了! 听到杨聪的威胁,她没什么意外,引擎发动的声音被电话里的男人听入耳中,他笑声包含运筹帷幄的势在。 “五分钟不到!池二小姐能力不错嘛!这么快就查到位置了?来吧!今天走不出东城,大家一起玩票大的呗!” 彼岸冷哼出声,“哼!杨聪你最好给我照顾好我家的小公主,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招惹我的下场!” “行!等着你来!保证给你照顾好了!” 说完他挂掉电话。 彼岸蹙着眉,开着车往看到的地址行驶而去。 电话响了,是徐浩鑫的号码,她接起来说,“甜甜遇到危险了!地址是…想来就来吧!” “好!” 她又播出一个电话,“四个人!到这里!我先去了!不要让我等太久!” 挂了电话,她的车速飙更快了,红灯闯了无数个,若不是现在都是电子监控,眼下可能她的车后一排的交警追击。 在一个过道转弯,电话响了,是萧闫打来的。 彼岸单手接起,不影响她操控方向盘。 “哥哥!谢谢!” 电话里萧闫的声音很低,冷漠的冰冷就连此刻隔着屏幕的彼岸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别怕!哥哥离你有些远,哥哥可能来得有些晚,伴生要保护好自己!” “我没有害怕!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彼岸的嗓音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但是不去看她寒凉眼神的话确实如此。 “嗯!那哥哥挂了!” 男人打了招呼后才挂掉电话。 车速飙到最快,到达目的地也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打开车门,彼岸看向眼前的场景。 这里是座荒废掉的小四层危楼,里面静悄悄的,破败脏乱。 整栋楼在黑暗的夜色里闪着摇曳的橘红暗光,就是古时的掌灯烛火摇曳。 她几步上前,一把推开锈迹斑斑的卡顿铁门! 刺耳的摩擦使铁门发出沉重吱嘎声,带给人诡异的头皮发麻感。 一进入里面,灰尘遍地的空间里有踩踏过的明显痕迹,在昏暗的烛火照亮下,入眼便是蛛网密布的了无生气。 旋转楼梯的空隙间有钢筋尖锐的竖立着,下方是新鲜的水泥包裹。 彼岸蹙眉,这种像是故意做出的。 突然她听到隐隐的呜咽声,就想嘴巴被捂住后呼唤出的那种绝望的唔唔呼喊。 她从悬空出来的照光空地处看去,哪里像是故意一般,光线最为亮堂。 目光所及让她从脚底窜起一股凉意,瞳孔猛烈的骤缩,心脏紧张的狂跳起来。 第95章 挑拨 “欢迎池二小姐的到来,您看我的作品还满意吗?” 杨聪从四层的扶梯口睥睨的朝一楼的彼岸望去,语气颇为闲散慵懒,可说出的话只让彼岸觉得无比的张狂得意。 四楼朝下的楼梯口中空位置,房梁处悬吊着被困成一团的池甜甜。 她此刻狼狈不堪,不仅手脚被绑着,嘴巴也被黄色的胶带紧紧的封住。 害怕恐惧的她眼泪簌簌而落,眼睛雾蒙蒙的可怜凄哀楚楚。 彼岸心中慌乱,这是她宝贝了很多年的小公主,怎么可以受到这种摧残人的伤害呢? 她步伐飞快的往上爬楼梯,气喘吁吁额头见汗的上了四楼。 彼岸眼眸冰冷的直视杨聪的眼睛,恨不得当场撕了他。 “池二小姐!别这样看我嘛!小心我手不听使唤!呵呵……一下子就这么一拽!砰!!” 他示意下方竖立的钢筋,“看看……掉下去的下场可真不好看!” 捆绑小丫头的绳子很长,一路延伸到四楼角落焊接的铁窗上,在哪里死死的打了个活络的系绳。 而尾端就握在杨聪的手里。 彼岸强制自己冷静下了,她用近乎冷漠的口吻问道:“我人来了!你想要什么?” 池甜甜在悬空的中央挣扎摇头,她的动作使得头顶的梁木吱嘎作响,吓得彼岸心脏都下意识的漏跳一拍! 杨聪笑得随性,“池三小姐!你的身躯虽然娇小轻盈,可是这头顶的梁木是经过了年代的洗礼,这不好说经不经的起你的挣扎呀!” 彼岸举起双手安抚道:“甜甜!别怕啊!姐姐会保护好你的!你不要动!一会儿姐姐就让你下来。” 她的眼睛水雾溪溪,看得彼岸心疼不已。 她避开这眼神,寒意森森的与杨聪对视,“放我妹妹下来!” 杨聪一身休闲服打扮,宽松的服装遮掩住他因这一年的风霜而瘦削下去的身躯。 曾经白胖圆润的他如今变得皮肤暗淡发黄,胡子拉碴不说还骨瘦如柴。 如果不是那讨人厌的熟悉声音,彼岸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他此刻牢牢的掌握住池甜甜的生死,另一只手将背后背着的旅行包取下丢给彼岸。 手里只拿着一个微小的遥控装置。 “将东西绑在自己身上,不然就先拿池甜甜的命来玩一玩!” 彼岸接过旅行包,打开一看她笑了,“这么说你这一年也不是白白做这东城地下的老鼠嘛!这东西都能搞到手,有合作伙伴吧!听说萧闫将你的后路都给断了,就连你儿子都比你有钱!怎么……没去找他们?” 杨聪眼瞳闪过刹那的恨意,旋即收敛,“没关系!池甜甜束缚不住萧闫,但是你可以!只要你的命在我手里,就不怕他的手段!而今池三小姐能够让你就擒,也算报复了萧闫了!” 他笑得讽刺,对着吊在空中的池甜甜说,“池三小姐还不知道吧!你的前夫,曾经你爱得整个东城的上流圈子都知道的前夫,可是爱你的姐姐爱得将你们家的仇恨都放下了呢!怎么样?感动吗?会不会觉得做她妹妹很荣幸?不用向我们一样被那么凄惨的打压?” 他一个个问题犀利而挑拨,彼岸自己没什么感觉,就怕池甜甜多想。 池甜甜眼眶湿润的垂眸,身体没有剧烈的挣扎,不知道听到这些话她心里面是个怎样的想法。 “甜甜……” 这种局面杨聪很满意,他打断彼岸想要解释的话,说:“动手吧!池二小姐!” 第96章 拿命陪你玩 彼岸只得作罢,她从旅行包里掏出电子遥控炸药包! 淡然从容不带颤抖的捆在自己的腰间。 上面的金属扣“咔哒”脆响,死死的相互勾缠在一起,是那种连接上就别想打开扣子。 磨蹭力度过大的话就会产生火苗,然后…… 唉…有些失望,还以为能自己扣上,也能自己打开,看来她是小瞧了设计这东西的人啊! 所有后果后续人家都想到了。 杨聪看着如此平静的女孩,心中无端引起一股敬佩和嫉妒。 这种心里遇事淡定的后辈为何不是出至他的后代? 即使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可只要有用,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助力。 听到声响的池甜甜蓦地抬头,而后看到捆绑在她姐姐身上的东西时,她心脏恐惧的紧缩,挣扎的力度加大。 她特别想要大声提醒她姐姐,不要那么傻,她会心疼,她会恐惧,她会害怕的。 彼岸笑得淡然,是真的从内心深处淡然的笑,无所谓的不惧怕。 “甜甜别动!你掉下去后姐姐就白忙活了!好不好?” 池甜甜安静下来,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原来真的有人愿意用命去爱她! 可是她不想要,她不想要啊! 彼岸步伐慢慢的朝杨聪走去,气场一点点的散发出来,全面的朝他压迫而去。 “我已经按照你的话去做了,现在该你将我妹妹放下来了。” 杨聪拿着手里的遥控器,慢慢侧开捆绑池甜甜的系绳处。 “行!她的命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保命符!她就交给你了!” 彼岸疾步上前解开绳子,将吊起来的池甜甜抱下来,拆掉捆绑住她绳子时在她耳边悄悄淡淡的说:“去找萧闫吧!他会拆炸弹!乖……姐姐的命就交给你了!” 她们的窃窃私语杨聪听不到,他也不在意,如今的他是个赌徒,用最后生命的价值去赌往后的富贵自由。 池甜甜被松绑后,脚步还在虚浮发软,但她顾不得休息,拼命的点头,赶紧从四楼往下赶去。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这栋楼里,彼岸才将眼光对准早已瞄准好的位置。 还不等杨聪反应,她一脚踢起角落里的丢弃的木板。 木板如利箭快速朝目击瞄准人射去,一下子砸在男人的胸膛,使其身躯狠狠的撞向墙壁。 杨聪痛呼出声,即使因木板尖锐的直角砸在胸膛肋骨上,痛得吐血他依旧死死的捏住保命的遥控器。 彼岸笑得邪冷,几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一手按住他的脑袋一次又还一次的朝他后背的墙壁砸去。 “我宝贝的不行的小公主,是个这个落魄的失败者配伤害的吗?哼……你真的成功惹到我了!死啊!怎么不去死?啊?” 杨聪吐血横流,眼睛都被撞得翻白。 彼岸将他提起来,语气森寒凉意刺骨的说:“你将炸药绑到我身上又怎样?我不怕拿命配你玩!来呀!看谁比谁狠得下去!有本事你就按!按啊!” 杨聪全身不仅痛到麻木,汗毛的战栗让他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眼神也从先前的从容变得畏惧退缩。 “你…不要命吗?” 彼岸冷漠的拍拍他胡子拉碴的丑脸,道:“不要命啊!要玩吗?” 她直接将他摔砸到地上,伸手要去抢他紧攥在手里的遥控器。 杨聪心慌不已最后不得不提前按下已经定好时间的按钮。 彼岸伸手的动作停滞,看着腰间滴滴闪现的红光! 倒计时三十分钟! 二十九分五十七秒,五十六秒…… 她看着缠绕在腰间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线,看来以杨聪的人脉实力,能找到这种被淘汰下去的定时炸弹,也是尽了全力了吧! 就在她顿住的几秒,杨聪直接将控制炸弹的遥控器丢出窗外。 是他没有想到池家二小姐野起来也有这么混的时候,一点也不像传闻中的名媛贵族。 遥控器被丢出去,彼岸也只是失望了那么一下下。 死了也好!正好换个环境继续活! 不过眼下她的气还是不顺,先发泄一番再说! 第97章 赌或不赌? 杨聪被彼岸打得蜷缩在地上颤抖不止,嘴里不断的流血,还吐出了两颗牙。 彼岸累得不行,靠在墙上稳住凌乱的呼吸。 低头看向定时表,时间19分28秒! 她没什么表情的看向窗外,黑暗的郊区没有人烟,安静的聆听无人的窗外。 还是有小虫子在欢呼迎接春天的到来! 生命很神奇,每一位拥有生命的所有生灵都在努力快乐的活着。 如果…如果她可以活得久一点,让与她有关联的所有人不会因为失去她而痛苦,那是一种怎样的期盼呢? 手机墙角闪着光,四周照光的蜡烛昏暗无比,彼岸转身朝手机走去。 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这里的,她伸手刚要捡起来,安静的废弃楼房外汽车引擎的声音清晰入耳。 而屏幕依旧闪着光,亮起的备注是“哥哥!” 拿起手机接起,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男人明显的焦急和强忍住的恐慌语气! “伴生!哥哥来了!别怕!哥哥来了!”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耐心,溺到骨子里的温柔低语。 楼下传来池甜甜急迫的慌张,她就像小旋风一样一下子从萧闫的后方钻出飞跑上四楼层。 “姐姐…我把萧闫找来了!姐姐……” 一群人全部涌上四楼,包括迟来的彼岸保镖! 四楼昏暗,烛光因人员的不断涌入,带起的风吹拂着摇曳的烛火,隐隐绰绰使人影晃动不止。 这时蜷缩在地痛苦呻吟的杨聪缓慢的爬起来,靠坐在墙上笑得诡异! 脸上的血让他在这种暗色的光影下模样有着莫名的阴森感! 他笑,而后咳嗽起来,最后稳住胸腔里呼吸都带起的疼痛,语气慢而清晰的说:“池二小姐!你要不要赌一把你身上的定时炸弹遥控器还有一个?” 他的话成功让所有人转移,每一个都眼神冰冷的看着他,所有集聚起来的压迫感十足的朝他涌去。 而杨聪依旧表情不变,被打坏的牙齿还在不断的流血,从嘴角还时不时的涌出。 他狠狠的吞掉口中的血,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遥控器。 “呵呵……玩命呢!怎么能不多准备好后路呢?” 他眼神戏谑的看着萧闫,得意张狂,“萧闫!你看!她身上的时间要到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你们的关系藏得可真深啊!我好不容易才知道,肯定要为自己博一把,你说应该吧!” 他颤抖着手拇指在红色按钮上轻轻的拂过,那种掌握棋局对弈的快感让他血脉喷张,从而忘记身上被暴打的痛苦。 “要不要赌一把?嗯…?” 萧闫拳头捏的咔咔响,站在她身旁的池甜甜哭得捂住嘴巴。 好像害怕声音会让此刻的死局快速的结束。 彼岸淡淡然的撇了他一眼,而后淡定从容的一步一步带有强势压迫走向杨聪。 “好…我和你赌!我赌你怕死!我赌你不敢做我的陪葬品!你赌或不赌?” “伴生!” “姐姐!” “二小姐!!” 楼梯口的所有人紧张的喊彼岸,就连杨聪都有片刻的愣怔。 而就是这一秒的愣神,让一直盯着他的萧闫给发现了! 就在这一秒他快速的掏出口袋里的家伙一枪打在他拿遥控器的手! 手因剧烈疼痛变得麻痹,神经战时失控握不住手中的遥控器,最后掉在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第98章 失控 所有保镖自发一涌而上,将遥控器捡起来,随后将又受枪伤的杨聪死死的压在地面。 萧闫看向那个只会提前引爆的遥控器,对他来说不仅危险,还没什么用处! 他几步上前想要去靠近定时时间只有八分钟的定时炸弹! 彼岸朝他摇头,嘴巴张开说:“全部人都退出去!预防万一!” 她说这句话不过是因为不想将更多人的牵扯进来。 然而她将话出来后,那些跟着一起来的所有人,纷纷皆松了口气。 毕竟谁想死呢?况且时间距离越近,他们心脏恐惧紧张收缩,害怕死亡是每一个生灵都具备的畏惧。 池甜甜眼睛都哭肿了,她小跑上前拉住彼岸的手,“姐姐…我不怕!萧闫他当过兵!会拆弹的!我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彼岸揉着她的头顶说,“去吧!我是姐姐改保护你的人是我!如果你在这里我一分钟都不能安稳!” 萧闫看着计时器上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气息都聚集在喉咙出发不出去,他情绪极度的不耐烦和焦躁,“给我全部滚!池甜甜如果你在这么磨蹭下去,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拖延我救你姐姐的心!” 池甜甜瞳眸瞪大,最后不甘的瘪着嘴小跑着出了废弃楼房。 人员被清空,只剩萧闫和彼岸。 萧闫快步上前去拆她身上的炸弹。 有种沉稳是无惧所有困难,有种困难是在意之人命握吾手! 他从来没有那一次像这次一样那么的不自信和害怕失误,即使这是个上面淘汰掉的定时炸弹。 彼岸见他的手抖得控制不住,即使拼命压制也有失控的风险。 “我没事!拆吧!” 上面的时间滴答滴答的减少,如今只剩五分钟不到。 萧闫深吸一口气,一把握住彼岸的手,眼眸血丝遍布,神情凝实又破碎。 “伴生!别怕!哥哥以前有幸做过这种培训,还碰上实践。哥哥…很厉害的!你相信哥哥吗?” 彼岸点头,“我信!” 她语气坚定,眼神也稳稳的和他对视,美眸中是泰山般的信任和许多年都没有见过的熟悉依赖眸光。 萧闫紧张慌乱的心脏震动,最后放空心态让自己忘掉眼下的境况。 终于在他强行抛却杂念后的最后十秒钟成功裁掉了炸弹! 他呼出一口气,眼眸闪着星海的光舒然的笑了,然后一把将拆下来的炸弹小心的放在一边,才紧紧的抱住好久好久都想拥抱的人。 怀里充实感饱满,就像空掉一快角落的心被紧紧填充了一样,瞬间让他放松安心不已! 从接到彼岸求助让他查号码定位时,他整个人都处于情绪紧绷中。 现下松懈下来了后,那些不可控的驱使令他一下扣住彼岸的头,霸道又有些疯癫的吻住她! 彼岸感受男人情绪的失控,想要推开他。 可她的武力在一般人面前确实挺厉害的,然而在萧闫这个当了很多年兵的他面前着实像小孩过家家有些任性的玩闹。 手掌按压推搡着萧闫的胸膛,彼岸不仅没推动,还感受到掌心处传来的热感和健硕的肌理线条,硬朗得如发热的磐石一般。 她的手太过捣乱,被萧闫大手直接抓住,还是那种束缚后退靠墙举高在她头顶。 彼岸手动不了,就使用脚踢他小腿骨,然而脚也被死死抵住依然阻止不了他狂风暴雨般的热情。 就当他的大手失魂游离到她的腿部时,彼岸终于忍无可忍的一口使劲的咬在他唇上。 第99章 目击 闷哼声从唇齿间溢出,萧闫情绪稍稍得到缓解,缓慢的放开她。 眼神迷离雾蒙,眼中的恋势不可挡的散发出来,直直的射向被他控制在狭小臂弯里的人。 “抱歉…哥哥失控了!下次会尽量保持理智!” 彼岸瞪他,原本她自己以为是很凶很冷漠的瞪视,但是那眼神落在萧闫的眼里,就是湿漉漉的不满和娇气。 女孩被吻过的唇有些肿,加之那眼帘湿润夹杂着未散尽的娇媚气息。 男人本就惦记她,这么无意识的勾搭,使得他情欲更难已抑制。 萧闫脖颈下的喉结滚动,大手遮盖住她的双眼,低低道:“伴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哥哥…你知道哥哥有多惦记你吗?” 彼岸胸口闷闷的,她虽然是任务者,可是有些东西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注定不能给他未来,那么就不要给足若即若离的希望。 她一把推开他,然后转身离开他的身旁。 走进楼梯口时,那里的蜡烛刚好烧完,黑暗恰是来临遮挡住她娇小的身影。 “哥哥…谢谢!” 谢谢她在第一时间给她查询到甜甜的位置。 谢谢他放下心中的仇恨,开始认真的生活。 谢谢他放过了池家…即使她觉得没必要。 池家除了甜甜,其他人她可能会有点帮助,但不会像对甜甜一样倾力付出。 没等到他的回答,彼岸就慢慢的摸黑下了楼! 也不知道杨聪是怎么想的,这栋废弃楼房里,被他用烛火照亮了整片黑暗。 现在蜡烛渐渐缩短,光亮正在一点点的消失,恢复成原本黑暗的原样。 她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大门口,池甜甜就哭哭笑笑的跑过来抱住她,“姐姐…我差点以为我们不能再做姐妹了!呵呵呵…还好还好我们都好好的!” 多余的话她说不出来,就一个劲的哭一会儿,然后又笑起来,搞得彼岸都无奈不已。 “好了!都凌晨了!回家睡觉好不好?” 池甜甜哭音哽咽的点头,“好!” 俩姐妹手牵着手朝她停靠对面的车子走去! 就在离小车好有十来米时,一辆隐秘在夜色里的黑色轿车速度全开的从躲藏的树影后开出。 车灯冷漠的打在彼岸和池甜甜身上,就像阎王锁链一般拥有勾魂定身的死亡警告! 彼岸心里似早有察觉,或许那隐晦的不安就来自于此吧! 她拉着池甜甜跑,可是人为哪有冰冷的机器快? 她们最后的抗争也不过是让汽车行驶的速度偏离了那么一点,还是尖锐无情朝她们撞击而来。 不作她想,今天可能真的要死一人才能渡过此劫难。 车子太快了,彼岸在最后一刻使劲她所有的气力将池甜甜狠狠的推开! “砰!!!” 一声尖锐的撞击在平静的夜色里是那么清晰入耳! 又一声砸落地面的暗哑声,汽车真的是无情朝飞起又掉落的彼岸身体无视般的撵压过去! 骨头肉碎,必死无疑! “不!!!姐姐!!……啊!!” 池甜甜是最近的目击者,也是噩梦之夜的诞生! 萧闫平静心绪,将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收敛压制,恢复平常的淡然从容。 然而才刚刚从废弃楼房里跨出,给他带来的不是如常的熟悉身影,而是一暮打击他毁灭他心里最珍贵的掌心花。 一股极端寒凉的冷气从脚底窜起,使他身躯发麻僵硬,因而急迫的步伐变得跌宕不稳,一下子跪倒在地。 第100章 叹息 池甜甜的呼喊尖叫唤醒震惊呆愣的所有人。 杨聪兴奋的笑起来,一种舒爽的畅快感填满他的胸腔,让他情绪高涨不已! 看到池甜甜痛苦,看到萧闫一贯冷漠无表情的俊脸那样失态崩溃,他就兴奋,就畅快,就舒服。 “哈哈哈……死的好啊!死得好啊!” 压住他的保镖本就心绪烦乱慌张,被他用那么开怀的幸灾乐祸刺激得发怒。 最后不耐烦的一个手刀打在他后颈处,杨聪就此晕死过去! 徐浩鑫珊珊来迟,也只是看到一辆黑色轿车风驰电掣的从他车身擦肩而过,快速的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 下了车,他身体蓦地顿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池甜甜疯了一般朝一处地方跑去。 而哪里好像躺了一个人。 他疾步上前,拿起手机电筒照去。 目视所及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 深眸瞪大的他的看着彼岸已经和泥沙混合在一起下半身,鲜红刺目的血还在流淌着,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没救了。 徐浩鑫侧开脸不敢再去看第二遍。 而他侧开的眼眸正好对上正努力被保镖搀扶起来的男人! 只听他的口吻冷漠,话语就如这黑夜里的幽灵一样阴森森的可怖至极。 “给我追回来!不惜一切代价给我追回来!” “是!” 领头的保镖体会最为强烈,泰山一样的压迫使他们毛孔都跟着收缩,战栗的杀气是如此的强烈,仿若尸山血海就堆积在他们面前一样! 收到命令,其余人全部开着车快速的追击而去! 萧闫推开扶住他双手的保镖,自己独立的行走,步伐虽慢,却稳健坚定。 走到彼岸躺倒的地方,一股极其强烈的血腥味传入鼻腔,他不想在清晰的看到眼前这一幕,所以一把打掉徐浩鑫照射在她身上的白光! 徐浩鑫也没生气,只是默默的捡起砸落在地的手机,然后走到池甜甜身后,安静的陪着已经崩溃到哭不出声的她! 萧闫单膝跪地,一把抓住她只剩半截的手,然后稳健的拿住手机拨打120! 暗夜的天空下,他多么想要觉得他没有夜视的眼睛该多好! 彼岸想要说话,只不过现下残破的身躯不听她的使唤,只要一有这个念头血就不停的吐出。 萧闫就一遍遍的给她抹去,动作温柔,神情麻木僵硬! “姐…你不要我了吗?你不是说要管我一辈子的吗?现在为什么要躺着,你坚持住,救护车就要来了你坚持住啊!” 池甜甜恐惧不已,她从来没有那一刻像今天这般害怕! 徐浩鑫无奈的拍拍她的肩头,而她却毫无知觉! 彼岸的眼珠子在她们俩之间来回转动,最后使劲身体的最后一口气说,“别怕!对不起…” 别害怕,以后甜甜该一个人勇敢的走完自己的人生! 对不起…很遗憾不能和你生活在同一片天空! 她的到来终究给他们带来莫大的遗憾,萧闫是,池甜甜也是! 最后又以这种猝不及防又极端的方式离开,真的会让人幸福吗? 彼岸心里叹息,随后就耗尽生机离开了! “啊……!!!姐姐!我怕!我最害怕啊!你陪我!陪着甜甜好不好!甜甜以后都听姐姐的!都听姐姐的!” 萧闫身体彻底冰凉,头开始一阵一阵的发疼,他痛苦的抱着头,但眼睛已经死死的盯着气绝的女孩。 “总裁!你没事吧!”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心灵触动,感慨悲哀! 曾经风华绝代的池家二小姐,以私生女的尴尬身份在池家立足,还得到池家所有人的认可,风光无限。 现下生命殆尽,就连想要抬着上车去医院急救都做不到,因为那骨头几乎被撵碎了,到了非专业无法挪移的地步。 第101章 怜惜 萧闫听不见所有人的声音,在眼前人死去的那一刻,支撑他走下去的支柱断了! 对!他是被陪他好几年的小姑娘硬生生从鬼门关里拉拽回来的,他属于她,也只属于她! 情绪波动极大,超负荷运转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剧烈起伏。 萧闫脑袋的东西恰是因血脉的快速流动变得肿胀,最后被那东西触碰到了! 一个晕眩他脸色苍白的侧倒在地! 顿时,原本就人心慌乱的场面更是一团糟,最后还是徐浩鑫一个局外人撑起场面,加上救护车刚刚赶到就将萧闫抬到了车上,和彼岸躺在一辆车上到了医院。 七天后,萧闫才悠悠转醒,一睁眼身旁的老人激动的喊道:“小闫啊!你终于醒了!唉…你的脑袋本就有弹片,你离开部队时不是警告过你不允许情绪过于激动,你…这次差点就回不来了!” 萧闫眼神迷离空茫,就像一个受伤的木偶一般,凄凉的躺在病床上。 原本刚毅俊俏的他此刻变得脆弱不堪,如那斑驳裂痕的精美瓷器一碰就碎成渣渣。 他嘴唇干裂出血,却还是带着一丁点的希望问身旁的老人,“顾叔,伴生…她还在吗?” 萧闫的嗓音沙哑干涩,话语也吐出得小心翼翼,眼神散着即将破碎的光彩,雾蒙蒙的十分羸弱苦闷。 顾志国从萧闫十几岁看着他长大,成为一个固守一方的顶天男儿,就算脑中因任务射入弹片无法取出,每时每刻都担着随时会殒命危险。 他都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崩溃没有生气又羸弱病气的萧闫。 突然之间,他哽住话语,好像他即将说出的话会马上断送他最后留在人世间的一口生气! 萧闫惨淡的笑了,笑得不如哭好看,笑得人心底发酸发疼,莫名的就能共情他此刻绝望。 眼尾发红干裂,就算都如此了,泪腺干涸就是流不出半点雾蒙泪滴。 顾志国紧张不已,常年板着脸的他也很难做出慈和的表情,只会一味的干巴巴劝说:“萧闫!国家需要你!你的从仇人抢来的集团也需要你啊!还有我这老头子,你不是说以后会经常陪着我吗?你小子可不能食言啊!” 萧闫听不见,或许听见了却不能在眼下入他的心底。 他好像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低低的诉说着他过往一笔带过的人生。 “顾叔!我五岁那时经历家破人亡,其实人就已经该死了!是她…她那么小的来到我怀里,一点点的用她的温柔将我从地狱拉回来的!我害怕打雷,很怕很怕!可是我不敢说,就连我最后信任的人也半途抛下我,我绝望的走啊走,然后遇到她!” 萧闫坐起身来,顾志国赶紧上前帮助他靠坐在病床上。 他坐好后对着顾志国比划当时彼岸的大小。 “她当时那么大点,就使劲的往我怀里拱!用最干净最纯粹的婴儿呼唤甜甜的哄着我!那小胖手软软的拍在我的脸上,用我听不懂的话咿咿呀呀的说了好久!直到我不再哭泣,不再颤抖,她才抱着我睡着了。” 萧闫想到回忆里的场景,笑的特别甜,好像一下子从青年回到小时候的儿童阶段,眼神是清晰的纯真清澈。 只不过在眼眸中淡淡的染上破碎的暗色。 顾志国见他笑了,没有安心的感觉,反而心脏更加揪紧的疼! 他揉揉他的大脑袋,叹息不已,“孩子…你受苦了!当时你顾伯伯不在,回来时已经称埃落定!就连你也找不到了!” 第102章 我爱她,但她不要我! 萧闫摇头,认真的叙述道:“顾伯!不苦!我那些年过得一点也不苦,反而是我人生中二十八年间最珍贵的记忆!” 他与心疼怜惜他的顾志国对视,好像一定要得到他认可的答案才会错开这灼热的视线。 顾志国由着他,顺着他说:“好…小闫那些年过得很好!顾伯伯看出来了!” 萧闫点头,“嗯!伴生第一声叫的是哥哥!认得第一个字也是哥哥!会写的第一个名字也是我的名字!我怕打雷,她就在雨天时常常最乖巧粘人,恨不得自己才是最大的姐姐!呵呵…伴生…伴生!顾伯,伴生是我的命啊!顾伯,我的命没了,你说我要怎么活下去?” 顾志国见他又要情绪失去控制,赶紧一把拥抱住他! “孩子啊!你还有很多爱你的人!还有很多责任义务没有做完,我们都需要你!国家也需要你啊!你别想不开好不好?” 萧闫终于绷不住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开闸般汹涌,颗颗泪水如珍珠大小从眼眶滚落,滴在顾志国后背的军服上。 “顾伯!我爱她!可是她不要我!我做错了事!她说永远都不会和我在一起!我错了就要受到惩罚!可是一想到和她生活在同一片天空,我就觉得人生其实还是很有意义!” 顾志国头疼不已,轻轻的拍着他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他也只能哄着劝着! “好了!哭吧!哭出来明天就好了!” “她喝醉!说要我保护她!我一定会做好的,就算没有她说的话我也会用命去保护她!她这么都不等我做好这些事呢?为什么就连和她同一片天空她也不给我!” “我错了!不该因为那对母女的出现失了方寸去囚禁她!我还弄瞎了她的眼睛!我混蛋!她肯定在记恨我!还在记恨我对不对!” “我吻她!我控制不住想要吻她!惦记她!我做梦都在惦记她啊顾伯…!可是她不喜欢!她抗拒!她挣扎!所以我就偷偷的每晚去看她一眼!” “最后她生气了!把自己说成是小三,是最没有道德的女人,和自己的妹夫纠缠不清!她看我眼神很冷漠!我害怕!不敢面对那样冰冷的她!我放过她了!顾伯!我做错了好多事!所以这是惩罚对吗?” “伴生!伴生…伴生不理我了!伴生走了!伴生不要哥哥了!” 情绪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发激动! 顾志国都能清晰感觉他肌肉经脉的剧烈跳动,额头的青筋因波动二而暴起,根根分明。 最后没有办法,顾志国一个狠心手刀砍在他的后颈处! 萧闫头一歪,昏迷在顾志国的肩头上。 顾志国松了口气,将人放好躺下,然后才转身出了门! 回来后他眉头一直死死的蹙着,看着挂着泪珠的萧闫,叹口气回忆起医生说的话! “萧先生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幼年经过极大的打击和绝望。又机缘巧合得到最纯粹的关怀,因此他将所有生的希望寄托在那人身上,如今这个人死了!对萧先生的打击是巨大的!特别是他这种意志极为坚定的人来说,一旦彻底情绪崩溃,那么绝望则会比一般人来得更加剧烈!” 顾志国又守了一晚,等萧闫再次醒来时,变得更加沉默不语! 好像昨晚剧烈起伏的情绪不存在一般,如梦幻泡影一样不太真实。 第103章 生机 顾志国只能再次给他找生的希望,就试探的说,“伴生的妹妹病了!跟你一样好几天不吃不喝!就连她姐姐下葬了还是如此!每天都是打营养针度日!” 萧闫没有反应! “你的公司还依附着很多家庭,绝对不能垮啊!你好不容易抢过来的!还因此失去和那丫头在一起的希望!就这么白白的没了,很可惜!” 萧闫依旧没有反应! 几番试探皆不能让萧闫从容,顾志国想点子都想得头疼不已,脑袋里不停旋转着该怎么办。 他这个只会军事的老头子哦,安慰人也没有经验啊! 想起那丫头! 对啊! 顾志国眼睛一亮,他又小心的试探性说:“听说那丫头是被人给害死的!你这么每天躺在病床上,凶手还在人间逍遥的活着,你甘心吗?” 萧闫的睫毛颤抖,脸部的皮肤抽搐僵硬,瞳眸也从死寂的幽潭瞬间变得阴鸷森冷,修罗问世杀伐决然! 顾志国松了口气,有反应就好!有反应就好啊! 他继续说道:“对!你要照顾好她的妹妹!管好她家的公司!为她报仇啊!” … 昏暗的地下室内,三人狼狈的趴跪着,披头散发颤抖不止! 他们三人被一起关在这里七八天了吧!每天只有几个馒头和几瓶水,其他就别想了! 慕容玉兰的腿本就有毛病,那天她女儿宋丽丽突然跑到她的身边狼狈不堪的求助她! 然后一堆人跟着冲了进来,因她的阻挠所以也被带到这里了。 被带过来的人还有她有些影响的男人! 三人开始互不干涉,直到一直不能出去,也见不到萧闫的人影。 慕容玉兰忍不住的又问起宋丽丽来,“丽丽啊!你表哥怎么可能将我们关起来呢?我们可是他最后的亲人,你到底做了什么呀!快告诉妈妈!” 杨聪在旁嗤笑一声,讽刺不已! 宋丽丽沉默,她的毒瘾虽然戒了,但是还是有微末的瘾残留意识里,被关在这么狭小的封闭空间中,她开始思忖后路该怎么度过。 恰在此时,逼仄的房间里唯一一道厚重的铁门发出刺耳的脆响。 旋即打开,一抹颀长挺俊的身影背光而入。 他的到来犹如王子踏入底层的平民窟,那般的不合时宜。 慕容玉兰眼眸一亮,披头散发的朝他奔去,想要去拉拽他的手! “小闫啊!你怎么将小姨和你表妹关在这里?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你这……” 她熟稔的口吻理所当然,可就在要碰到萧闫时,他冷漠的眼神淡然而疏离的看着她! 眼神是慕容玉兰从未见过的陌生……和内敛而淡薄极致的恨意! 慕容玉兰触碰过去的手不由停住,在这种墨色的深眸下,她亲昵的动作不敢再有,讪讪的收了回去! “小闫!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被关在这里啊!现在……呵呵…放小姨出去好不好?” 她笑意寡淡,僵硬的嘴角始终笑得很不自然! 萧闫没有回话,身后跟来的保镖带着一把朱红色靠椅落座在他的身后。 他坐下后长腿翘起,熨烫无痕的定制西服裹贴着他硬朗的肌理线条,使他翘起腿时腿部轮廓更加饱满有力。 萧闫无视三人期盼又忌惮的目光,淡定从容的给自己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口,白色的烟雾从鼻腔吐出,氤氲薄雾白烟淡化他冷漠的俊脸,有一瞬间的错觉看到他眼神柔和一刹那,一逝而过。 第104章 悲 “她死了!如你所愿很惨!如今你说要如何才能消减我心里的戾气,宋丽丽,你不愧是你妈玩出来的野种!就是会给人带来烦恼啊!她死了我很难过!呵…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 他的语气如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但是莫名的就让人觉得冰寒冷俏,压迫的杀气一点点的透出充斥整个逼仄的空间里。 宋丽丽缩在墙角的身躯一抖,以往萧闫也会吼她骂她,但是这种温和淡漠的语气从未有过,也最令她觉得极致的恐惧。 慕容玉兰瞳眸瞪大,不可思议的表情尤为震惊。 她步伐急迫而跌宕的后退,手指颤抖的指着萧闫! “你…小闫!你莫不是忘了我是你最后亲人!你怎么可以……” 萧闫嗤笑不已,颇为讽刺的牵起薄唇道:“亲人?如果不是你和我母亲出自同一个父亲,你觉得凭你一个外面养的私生女也配亲人?不过是我母亲比较重亲情,承认了你,你觉得你今天能在这里蹦哒?” 慕容玉兰身体颤抖,脑中的回忆不可阻挡的浮现曾经的过往一切。 “你……我们家也是因为你母亲嫁给你爸!才牵连进当初的漩涡里!我也是被你们牵连的!” 萧闫点头面无表情的叙述道:“是的!这点我承认,但是你……你当初就是因为可能面临的境况,就怀着孕带着我一起离开了东城,而你做了什么?把我丢在半路,你知道一个五岁的小孩像无头苍蝇一般在不认识的地方胡乱的走了三天是怎样的结果吗?你可以想象一下!” 他的口吻平淡无味,叙述的过程仿若置身事外不沾其身讲着别人的故事似的。 慕容玉兰眼神闪烁,“我……我当初年纪还小,你又哭又闹,我看不住你,是你自己跑丢了!……我…小闫,小姨是爱你的…你不是说我长得像你母亲吗?我做你的母亲好不好?我们出去吧!不要将小姨关在这里!” 萧闫眼眸冷冽,眼神错开那张沧桑又皱纹满脸的她。 移向宋丽丽,“你杀了她!你说你是喜欢牢里的生活呢?还是恢复你以前堕落的人生?像曾经一样,如同一只粪坑里的蛆虫肮脏的活着?我都可以成全你…” 最后一句话,他语音淡淡,却出奇的毛骨悚然! 宋丽丽本就寒冷的身体越发冰凉,她颓然的跪坐在地,眼神颤抖破碎。 因被关了七八天,头发凌乱脏污狼狈至极的哭着! “表哥!那个女人不是我们家的仇人吗?你狠不下心对付她们,我帮你啊!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对那个女人付出了太多,已经陷入得太深!我是在救你啊!” 她说着说着好像已经说服自己,语气越发坚定不移,瞳眸中颤意也消减下去,只剩浓烈的疯狂痴恋,直勾勾的看着萧闫! 萧闫被这灼热的眼神成功的恶心到了,突然之间失去逗弄猎物的兴趣。 有些人,跟本就不值得被关注! 一丝的怜悯,不仅害了她,也让他失去活着的希望! 他的命本就该属于她,她只要话语一软和,他就会溃不成军的败下阵来。 而她呢? 从始至终都淡淡,有时看到爱你,有时又冷漠淡然! 还真是他萧闫一辈子的克星呢! 萧闫无趣的起身,眼眸斜视瞟一眼他们,转身之际留下一句话,“从今往后!萧闫和你们再无关系!是好是歹全凭各自!” 慕容玉兰心慌意乱,顾不得那么多一把上前想要抓住萧闫,最后被魁梧有力的保镖无情的拦截在后! “不!萧闫!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小姨!是你妈妈的亲妹妹!萧闫…!!!” 全程被无视的杨聪缩在一边看戏,从他曾经拿着爆炸现场的碟片给萧闫看时! 他没死,那今日结出的恶果是注定的。 即使他努力的挣扎了一年,也枉然无果! 可悲可叹啊! 宋丽丽趴跪在地上,萧闫嫌恶的眼神那样的赤裸裸,呵呵呵…是啊! 一条粪坑里蛆虫,怎敢仰望星空下尊贵的凤鸟? 可是她怎么能甘心呢?同样是千金贵族! 为何家道中落后他依然过得那么好!而她只不过想要奢望好的生活,这本就没有错! 不断的说服自己,不断的欺骗自己! 活着陷入自己想法的世界里走不出去了。 第105章 闹 萧闫走后不久警察来了! 宋丽丽涉嫌故意杀人罪被逮捕入狱,因手法残忍心思极度危险,几日后判刑终生监禁。 可是在一次意外中,她侥幸逃走,如今正在追捕中。 萧闫收到消息后只冷笑一声,不是所有逃走的人都能像在牢中那般舒服。 选择好了,那么就去她该去的地方。 果然三日后的一个下午,宋丽丽被绑着从黑通道出了国被卖入缅甸。 从此刻起,她的人生将不再是人,而是一个比狗地位都低的破布,灰暗无边的沦丧一生都紧紧的跟着她。 而慕容玉兰本就爱玩,当初在新闻上偶然看到萧闫才循着路找来,如今萧闫不管她了。 日子比她曾经过得都要不如,本就不会过普通人的日子,现在她人老珠黄谁还愿意像她年轻时那样的捧着她? 杨聪因是逃逸抓捕回来的,本就是重罪,再加上涉嫌绑架和联合故意杀人,数罪并罚一个月后处于枪邢。 所有参与人员全部收拾了,萧闫在半个月后的早晨去到墓园看彼岸。 墓碑上的照片清晰明亮,女孩笑容恬静的弯起嘴角,还是那么迷人,那么让他惦念。 萧闫粗粝的手伸出去触碰照片上的女孩,想象着她站在面前的样子。 “抱歉啊!这么久才来看你!其实我害怕!害怕看到你冰冷的躺在地下,而我却再也抓不住你!” 他一身黑衣,将带来的东西一件件的摆出来,有酒有菜还有鲜花。 “曾经我多么想和你坐在一起安静的呆在你身边,那时候就想,可能要成为我一辈子的遗憾呢!没想到吧!现在我终于做到了!来…伴生跟哥哥喝酒!干杯!” 他拿着一瓶白酒,往墓碑前倒出一点,随后坐在墓碑旁一口饮了一大半杯酒。 灼人刺辣的感觉烧着他的喉咙,晶莹纯色的酒水从嘴角溢出,缓慢的滑落入他纤长性感的脖颈下方晕湿一片衣襟。 “真辣啊!以前去参加宴会时,有的先生在半途接到他们太太的电话,叮嘱着他们要少喝酒早点回家!伴生…哥哥很羡慕!我的人生已经做完所有该做的事,唯独缺一个太太!” 大手抚摸上女孩漂亮的容颜,思念灼人的疼,一点点如钝刀子磨人,割钝着他的心脏。 “别走远了!哥哥怕你孤单!或者你等等我!不然害怕找不到你了!” 踉跄着酒意晕晕的步伐,他孤寂的缓慢离开! 背影如雪山上独狼,失去伴侣后的萧条悲鸣而无声的挣扎痛苦。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行驶,最后停在他熟悉的别墅区! 白日的他没有如盗贼般翻墙入内,而是直接说要见池伴生! 保安知道池家二小姐逝世,以为是她生前的朋友,就打电话去到她家别墅里! 电话是池辉夜接到的,亲妹妹生死,他请到假期回来看看! 等了解事情始末时,已经接近尾声,对他来说就如一个故事,听别人诉说。 “哦!让他进来吧!” 池甜甜精神不好的躺在沙发上,眼袋青黑明显就是没睡好的样子。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佣人打开门后是她熟悉的身影! “你来干什么?” 萧闫不理人也不接话,直接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直奔彼岸的卧室! 两兄妹对视一眼跟着上去,随后就看到萧闫拿出房间里放置的行李箱正在收拾东西! 池甜甜一年没有和这人接触,如今再见到他,早已在不知不觉没有了青春的悸动,心脏也好好的不再为他疯狂跳动。 第106章 陷入仇恨的少年他爱而不得(完) 池甜甜上前一把拽开萧闫正在整理着的行李箱。 “萧闫!这是我家!这里的东西是我姐姐的!我姐姐的你听到没有?ok?请你离开可行?” 萧闫动作比她更快的又抢回来,语气颇为寡淡疏离,仿佛应付池甜甜这个人他都觉得费劲无趣,情绪低迷到一种真真正正的无波无澜。 “她的东西我要带走!她不属于这里!” 池甜甜非常的生气,恼怒的又上前去抢行李箱! “这里是她家!我姐姐的家!她不属于这里属于哪里?难道是你吗?要不要那么搞笑?” “对!她就是属于我的!” 萧闫的话坚定不移,笔体的站起身来,眼神从容不迫,身高颀长的与比她矮上好大一截的池甜甜对视! “啊…你要不要脸!我姐姐要不是你的缘故她也不会死!你滚!滚啊!” 萧闫仿若置身事外,听不见她的质问,又开始刚刚的动作,只不过还是轻缓的说,“要不是我太要脸了!说不一定你就要喊我姐夫!如今改口也不迟!以后她就是我萧闫的夫人,冠我的姓为萧太太!” 一声嗤笑传来,池辉夜淡淡开口,“甜甜!让他收吧!人都死了!这些死物看着就不太高兴!看他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比你还惨!给他吧!就当还尽最后的债!” 池甜甜很不甘心,她姐姐的遗物她也想要,凭什么要给他? 可是看这男人一副疯癫执着的鬼样子,她铁定干不过他,而她最大的仪仗池辉夜也劝她放手。 果然,这世界上只有她姐姐最爱她! 冷哼一声,池甜甜疾步走了出去! 她去到画室想要将她姐姐生前的所有作品全部收藏起来。 没曾想才刚动手,萧闫又来了! 他强势的将所有书画带走,就算池甜甜疯了一样的阻止,也不过抢回来一副画。 池甜甜恼怒得眼睛都红了,也只能无奈的看着汽车远去的影子。 “爸!哥!你怎么能这样?姐姐的东西我也想要!你们怎么就随他全部拿走?” 池辉夜摊手,“我也没办法!上级领导给我下了命令,不能刺激他!听说那天他差点死了!唉…他的靠山官比我大!你哥也拿他没办法!” 池晟点头,“我也收到警告了!算了……就当我们家欠他的债抵扣完了!” 池甜甜听不下去了,难道不能刺激萧闫,就可以来欺负她刺激她吗? 萧闫回到他常住的别墅里以后,一件件珍惜无比的将彼岸的东西搬回三楼的一间特别的房间里。 别墅清冷单调,但一推门进入房间里,那里面清一色的都是贴着满墙满柜的照片和她画的画! 都是同一个人的,从八岁开始的一些列成长照,和直播后的每一副画,其中桃花下的遮眸男子''最为醒目。 如果彼岸还在,就会震惊于萧闫居然从始至终都在关注着她的每一天,包括她人生中非常重要的日子。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爱意来解说,可能是到了一种病态的执拗。 看着房间里每一张鲜活的笑颜,萧闫的情绪才得到稍稍一丝的缓解。 他将属于他珍爱女孩的东西放进他的世界里,每一样东西都宝贝得放起来。 “伴生!这是哥哥最大的秘密,哥哥因你而走出地狱,但却没有摆脱噩梦的纠缠,也是因这个摆脱不了的噩梦害了你!也离了你!是哥哥不对!哥哥应该受到惩罚!你以后不要这样远离哥哥了好不好?” …… 之后的五年里,萧闫的人生忙碌而孤独。 他用尽手段将池甜甜硬生生的逼成东城名声在外的女总裁。 他所有的时间除了开启池伴生活着时开的直播,做着她喜欢做的事,养着她最在乎的人。 等池甜甜完全可以胜任池氏集团的所有事物,他将考验观察五年的徐浩鑫调到她身边做副手,然后卸下身上的胆子,股权也全权交给池甜甜。 他该做的武器设计也全部交出,余生的责任全部完成,他无愧于任何一人。 萧闫躺在他最喜欢的房间里,四周都是那个人的影子,他惬意松快的牵起嘴角! “伴生!甜甜很好!公司很好!国家很好!所有的责任都已完成!他们都很好!唯有我……没有你在…一点也不好!” 第107章 优…+ 回到系统空间的彼岸心情极度阴郁,气场散发都是负面情绪。 阴鸷郁结死死的堵在心口,难以平复。 她这种状态就连机械无感情的系统都真实的感觉到了! 不过它没有什么共情能力,无法理解人类多变又复杂的感情。 数据跳出,滴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清晰的响起来! [滴……任务完成!] [滴……任务评分…优…+] [滴……任务奖励灵魂值五十!当前灵魂值五十五!] 彼岸抑郁的情绪一下子卡顿住,她不可思议的表情尤为明显。 “等等!系统?你的评分确定没有错?我好像什么也没干!为什么评分那么高?” 系统机械音回答这个问题,[评分没有错!宿主确实什么也没干!但是因为你的原因,原本走上邪路的大反派成功洗白,并且成为国家最重要的武器科研人员!华国的一些先进构思也是因为他的原因武器比别过超出十几年之多!而他的报仇更是采用正大光明的法律法规,从头到尾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人的生命安全!] 彼岸思忖,“不对啊!因为他的仇恨牵连到很多人!还用手段夺得了池氏集团全权掌握!这些难道都不会有评分扣除吗?” [不算!商业手段合法合规!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良性争夺可以存在!而且他对池氏集团的复仇报复已经是他手段里最轻的了!因此才没有判定为不合理!对于你说的牵连很多人,有些家庭在富贵时享受了荣华,相对的富贵不在她们的确要遭受贫穷和普通,这是天道运行,而且她们接受的教育和眼界本就和普通人区分开了,如果坚定心智,想要爬上去也比普通人要强很多。] 这么说彼岸能理解得多,她的帮助也的确如此,只帮助那些真正无辜的人,而通过逆行上来的那一批人,没有顺势而为,一直逆守总会被淘汰下去。 “那原本的剧情是什么样的?” [原本的剧情是萧闫被池伴生的爷爷捡回去,但是池伴生因为从小没有父母,总被身边的人取笑捉弄,常常拿萧闫出气,导致萧闫精神发展更加往极端的道路上行走。在他辍学离开杏桃村,加入了地下黑色组织,又因为身手智商了得无意中进入组织内部,经过十多年的经营成为危害一方的势力,加之他武器研究天赋异禀,更是为这个组织添砖加瓦。后期他回国报复,手段极其残忍暴力,直接一批批炸药无视人命全部炸死。因此你的介入让他的人生道路和三观得以重新塑造,所以间接改变非常多的人的一生,这样的结果得到的评级就越高!] 彼岸了悟了,原来她无意间干了这些事吗?怪不得是反派洗白呢! 嗯!洗白得非常成功! 不过她任然有个疑惑,“既然这样,那如果我带着剧情进入位面,那做到的效果岂不是更好?” [本身炼*就已经对小世界造成一定的伤害,再加入作弊手段,这种任务做出的结果是不被世界意识承认的,因此***就应该靠自己!得到结果也是跟原着同样的待遇!作弊就是原罪在哪里都不可取,都是被鄙视的!所以宿主就不要往歪门邪道考虑了!] 每一个字都挺清晰的,但是为什么有几个字是滴滴声代替的? 而且好像系统它自己没有察觉? 炼什么呢?还有什么靠自己? 任务者吗?可是以前说的时候也没有滴滴声遮掩啊? 她又问,“那我上个世界的评分是多少?我忘了!” [及格…+] 第108章 世界三,拥有三世记忆的反派仙君黑化了 只有及格吗?那肯定是死人了!而且还不少! 及格只是最低限度的评分,她的记忆被清除,只能靠现有的信息去分析! 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可以拿来炼的? 人除了身就是神,神是虚无的,看不见但是它却真真正正的存在。 魂…… 炼魂! 她是帮助者,对了!辅助! 她是辅助这个炼魂的人,呵……!有意思! 大胆的去来猜想,一个世界里肯定有运气非常好的人。 有一个运气非常好的好人,俗称天道气运子! 那就一定会有另一个运气非常好的坏人,俗称反派! 这是天道运行的规则。 那么胆子不妨再大一点,炼魂的人肯定不可以去做世界意识下的气运子,那就去做那个运气非常好的坏人。 可是由于这个人身份或者他的神很强,对世界的伤害是有存在的破坏性,那炼魂的过程中就必须要有一个辅助者! 帮助他去抑制这些神的破坏力,从而达到即可以炼魂,又不会伤害到世界本身的最大效果。 这些也只是彼岸的思考和猜想,不过她觉得即使没有猜到绝对,那也八九不离十。 明显她的这个大爷,破坏性很强啊,动不动就黑化乱炸别人家园。 而且极有可能这两个世界她所辅助的人都是同一个,呵呵……这就有意思了! 想到这里,彼岸在任务中所受的抑郁心情也得以消散。 这时系统又机械性的提问,[请问宿主还有没有疑惑,如果没有疑惑那就要开始记忆清除然后进入任务世界中!] 彼岸问道:“记忆不是可以不消除吗?这次我想选择不清除记忆!” [不可以!由于宿主已经自动签定记忆清除功能,所以往后的任务过后记忆都要进行清除。] 听到这话,彼岸有种深深的后悔感觉,她可以猜到原先的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记忆清除。 她这个有严重的精神洁癖,去喜欢一个人和接受一个人的话就会认真切完全的投入。 可想而知没有结果的感情是没有必要存在的。 如今有所怀疑,她肯定想要保留下经历的记忆。 可是……深深的后悔萦绕身心。 行吧!反正都会忘记,她分析的有关任务也会忘记,除了她原本的记忆和要做任务的记忆,其它都会被清除掉。 不过有些东西存在终会留有痕迹。 她嘴角弯弯,溢出淡淡的笑,“好!清除吧!” [记忆清除开始!滴……清除完成!] [……位面开启!任务介绍传输中!……滴…滴成功传输。] 目标人物一,‘勾引’人的俊俏仙君 目标人物二,三世记忆拥有者。 目标人物三,保护最纯粹的内心心怀宽广的真正''正道修炼者! 任务一,找出藏在修仙界的男版狐狸精。 任务二,不怕有反派,就怕反派谈恋爱。和黑化的三世记忆拥有者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吧! 任务三,大佬脾气不好,不要动不动灭人满门! 任务寄生者,剑宗大长老与仙君姬舒所生之女…花无忧。 [滴…信息接收完毕,位面穿梭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 […滴由于任务对象过于妖孽,系统特意强制宿主交换系统技能随机,由于灵魂值不足,随机抽取一样东西,价值不限!] [滴……抽取成功!技能无敌反派入梦术!随机抽取成功,智力减百分之五十,当前智力四十!任务世界检测为纯真稚童!] 彼岸当场爆出口,“你个狗系统!你等着!你完蛋了!不要期望我活着回来找你索命……!!!!” 她的声音从尖利爆吼到逐渐弱了下去,直到消失在时空隧道穿梭中再也听不见! (这里是作家的话!不怪我要在正文里说,原因是我写在下面作家的话昆仑网页看不到!这个故事的设定有点意思,因为剧情的设定,所以我们的彼岸必须要吵闹一点,但是她原本就是清冷淡然的性格,铁定做不出来太吵闹和太傻气,所以就有一个小小的改动。唉……这次希望我能再进步一点点!一点点就好!至少比上一个世界好一点就行!) 第109章 梦 晨日的光影下,阳光普照大地,粉稍露水染满朵朵花儿,草地清湿,晶莹透亮的颗颗露滴映照出一片纯白的光。 淡淡的清风吹过,粉红枝头的灵桃树身摇微摆,一阵赛一阵的漫香侵染整片天空,如女儿家独有的芬芳体香,雅致引入鼻翼肺腑。 晨光从裹挟的远山挣脱而出,为桃林沐浴温柔到每一片花瓣。 草地哑声踏步,灵动的蹦跳脚步声连带着开心的哼语,乐声如鸟儿鸣叫,欢脱活灵。 逐渐靠近,身影是一抹娇小轻盈的纤瘦女孩,一头镂空双耳半弧发髻,头戴淡粉珠花,步摇浮于头顶两边,身影蹦跳时步摇的轻颤可爱灵动。 一身绿衣夹红色隐秘色彩,交领仙袍,裙摆如山间开出的红色艳丽群花,行走时在绿衣里若隐若现,尽显仙然纯真的气息,美不可形容。 面颊笑意嫣然,酒窝生于嘴角两边,眼睛清澈纯真,茶色瞳眸闪出一片桃林花朵的粉光。 披散留存的青丝随着枝头飘落的花瓣一起轻轻飞舞,粉桃雨漫飘飘,似仙境也是美景。 “呵呵呵…这就是阿娘说的幽谷十里桃林吗?好漂亮啊!花瓣可以和灵精米酿造桃花酒,还可以做桃花酥,桃花饼、桃花羹。唉……可惜要亲自动手摘取桃花瓣呢!” 彼岸是从这里出生的,已经在灵界生活了十六岁。 在她出生的记忆里就有一个声音一直提醒她要做任务,可是具体要做什么任务记忆却日渐模糊! 剑宗所有长辈都说她是万年来极少出现的天品灵根九系全灵根,而且全部都是不可多得的绝品纯度。 可能是天妒英才,她天生心智缺失,是个完完全全的稚童心智。 通俗点来说,是个不太傻的傻子! 多么令人绝望啊!明明非常的懒,整天不是吃就是玩,可是修为就是噌噌的长,如今比剑宗里同辈中每一个刻苦修炼的天才弟子修为都要高。 彼岸伸出手将要碰到枝头的桃花瓣时,突然场景一闪,她莫名其妙的来到一片潮湿光影斑驳的森林里! “嗯…?怎么又是这里?” 她叹口气,“又做梦了!这个梦已经三年了吧,好歹也换一换呗!” 彼岸巴掌大的小脸透出深深的无奈,“行吧!等会儿一定要揍死那个敢说傻子的人!” 她怎么可能傻呢?明明就非常的正常好吧! 在剑宗里,人人都知道,大长老的女儿天资卓越,可惜是个心智缺失的天才。 一开始还看不出来,等随着年纪的增长她的思维和行为举止都和七八岁儿稚童一般,天真得可爱! 有些嫉妒心泛滥盛传她是个长不大的傻子,每当这个时候彼岸都会非常生气。 干架不是说笑的,打起架来门派里同辈弟子除了她爹的几个徒弟,还真没什么人干得过她! 这时森林里传来猖狂的笑声,很熟悉。 还有那令她生气的“傻子”两个字。 彼岸将袖子撸起,身影翩然疾飞而去,逐渐靠近,耳边传来四人淫笑怒骂! “你个婊子!傻子一个!反正你那病夫君已经死了!不如让爷几个……啊?哈哈哈哈哈……” 不等这对话继续下去,彼岸当场几脚踹翻包围在看不清脸的纤弱妇人的四个魁梧匪徒。 四人身影当场化为泡影消失在森林中! 彼岸以为这个梦境会和以前一样,到这里就结束了,她该醒来吃饭了!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以前怎么也不看不清楚的美丽妇人,如今却慢慢浮现出真面目来! 第110章 男孩 “哇!姐姐……你好漂亮啊!比阿娘还要漂亮!” 她的说话声并没有惊扰瘫坐在地上美丽妇人。 彼岸只听她嘴里一直呢喃着同一句话,“霖儿饿了!霖儿要吃饭!霖儿饿了!霖儿要吃饭!” 随后她缓慢的爬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了! 彼岸很好奇自己梦里会有怎样的故事,会比阿娘给她讲的精彩吗? 她跟在妇人身后来到一处幽静烟火气十足的村落。 妇人才进入村子,一位瘦弱面黄普通的村妇眼眸发光,厚而黑的唇嗤笑上前一把拉住狼狈跌宕的美妇人。 “诶!陈家的!你咋个衣衫不整?哟…?领口都撕破了嘞!你家当家的刚死不久,这样不妥的呀!哎哎哎…别走啊!” 美妇人一把推开村妇,笑得眼角都眯起来了,“霖儿!霖儿饿了!霖儿要吃饭!烧饭!秋要去烧饭!” 村妇被推得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她本就黝黑的大脸恼怒起来,一口唾沫吐在美妇人脚边。 “我呸!一个死了相公的傻子,还整天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你看看,一股子风骚味!勾得村里汉子一个个魂都飞了!迟早要被沉塘的,哼…烧死最好!” 她的每一句话都集聚恶毒,可漂亮的美妇人根本就不理会,依然笑得幸福开心! “傻子!长得再好看也是个傻子!” 彼岸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听到别人骂傻子她就特别的生气,是那种深入到内心的愤怒! 所以她暴走了,“无忧的剑!!来!砍死这个老丑怪!啊!!!” 她掐诀控制无忧的剑一个凌空劈砍,直接削掉村妇的半截身子,之后村妇就化成泡影消失了! “呼……终于舒心了!哎哎……漂亮姐姐……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嘛!” 彼岸还没有呼出胸口的浊气,美妇人身影都快消失了! 而她就像一个守护者,一路入村,只要有谁逮着美妇人说不中听的话,或则欺负她时,她果断用无忧的剑砍死她们! 两人来到一座砖瓦房前,这处瓦房在整个贫穷的村落里简直就是一抹独一的景色。 奢华程度也是需要破败来衬托的。 彼岸站在门前,歪着头心里念叨,“为什么我感觉这里很漂亮?难道是剑宗里的房子不够美吗?” 她此刻思维是不会去想什么衬托从而产生美的概念! 一进入砖瓦房,一抹娇小瘦弱的七八岁男孩缩在墙角,身体紧紧的蜷缩成一团,身上衣服还破败脏乱,并且出现了很多被撕裂的口子。 美妇人快步走上前,一把抱起缩成一团的男孩。 “霖儿!霖儿饿了!秋烧饭!乖…” 而后美妇人嘴角弯弯的牵起,嘴里哼唱着哄孩子的歌谣,非常好听,不仅声音温柔悦耳,还唱出了浓烈的慈祥母爱! “霖儿乖!秋去烧饭!” 她笑得好甜好美,步伐急迫快速的进入厨房,在里面倒腾得声响不断。 彼岸疑惑的上前,蹲在小男孩的面前,笑容灿烂的打招呼,“我叫花无忧!剑宗的小天才!你呢?” 嗯!她的回答没有错,阿娘说了,无忧是剑宗最厉害的天才! 男孩抬起头,脸上有很多淤青,小脸红肿一片因此也遮住他原本的相貌! 彼岸小手捂住嘴巴,惊讶不已,“你受伤了!是被人欺负了吗?我告诉你哦!如果别人欺负你,你要好凶好凶!你看…就像我这样!” 她指法控制飞在空中的无忧的剑,大喊一声,“去!” “哗啦!”一声巨响,前院坍塌一片废墟覆盖。 几乎整个砖瓦房的前院被她削去了一半! 彼岸还自得的仰起下巴,眼神闪烁着灼人的光! “看我可厉害了!在剑宗没人敢欺负我!你放心!既然你出现在我梦里,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 第111章 别怕 彼岸说完还等着小男孩搭理她呢!可谁知道他的眼睛一直都是安静的,是那种真真正正的安静! 她还想上前去,谁知场景一变她又来到另一处地方! 彼岸双眼迷茫的看着周围,“啊?怎么…又变了?咦?不对啊!这个刚刚不是被我给削了吗?怎么还好好的?” 场景还是那个场景,但是时间线却已然不是刚才的时间。 这时砖瓦房里传来猖狂放肆的笑语,还夹杂着痛苦的喊声悲哭! 彼岸心里一慌,难道又是那个漂亮姐姐被欺负了? 她可是非常保证的说要保护她们的人,怎么可以在她面前再被欺负? 不作她想,彼岸疾步循着声音找去,来到一间宽敞的主卧。 主卧大门紧闭,里面的声音清晰入耳,那么肮脏又淫乱。 她一脚踢开门,入眼的一幕令彼岸气血上涌,身体颤抖得要从体内窜出滔天怒海去燃烧她的整个理智,“简直不可原谅!” 房内小男孩被死死的困在主卧的木柱上,嘴巴被堵住。 这些都不是令彼岸最生气的,令她最生气的是,哪个漂亮姐姐全身不着寸缕的被四个魁梧男人压在地上笑意恶心的上下其手。 姐姐已经眼睛已经哭肿了,可还一直牢牢的盯住被捆着男孩身上! 嘴里破碎的说着什么,已经听不清了! “你们…你们不是被我杀吗?很好!那就再死一遍吧!” 她赤红眼眸冷冽,大吼一声,“无忧的剑!给我砍死他们!砍死他们!!!” 剑光如星夜里的流星那般璀璨,那般杀气森然。 须臾四人化为泡影消失无踪。 彼岸将手里的剑丢子一边,剑身颤抖传出不满的嗡鸣。 脱下身上的外衫,将躺在地上的漂亮妇人裹起来再抱上卧榻盖上被子。 妇人已经晕死过去,安静的面容泪痕斑斑,被包裹的身躯也淤青片片,令人怜惜心疼。 将妇人安排好后,彼岸才又提起剑往男孩那里去,绳子被她隔断男孩被捆绑的小身板松懈下来。 在他即将从柱子上滑落地面时,彼岸一把又将剑给丢了,然后将人抱在怀里。 她的无忧的剑这一次没有掉落地面,而是化为一抹流光窜入她的身体内安静的漂浮在丹田中。 “对不起哦!我说过要保护你的!是无忧没用,平时太贪玩没有认真修炼道法!” 男孩如木偶一般靠在她怀里,眼睛空洞的望着床榻上昏死过去的女人。 “别害怕啊!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你,但是在我的梦里我肯定是最大的,下次…下次一定能保护好你!” 她白皙的手轻柔的拍着男孩的背,哄着他,希望他能笑起来,至少不要那么阴沉沉的,一看就不像个小孩。 “无忧给你唱歌吧!阿娘经常唱给我听。” 说完她嘴里就哼唱起优美轻松的歌谣,她声音清甜纯净,带着明显的娃娃音。 歌声如林间鸟儿欢快的飞跃,绵绵婉转,似窗前沾染露珠的花,汇聚滴落花尖的水滴砸落地面脆声。 似廊檐下挂着铜铃,微风拂过叮当轻响。 是初春的春雨打落青芽的簌簌,是夏日虫儿拥有温暖的欢喜,也是秋日落叶漂散的自由! 一切美好都由她歌声诉说传达,清笛嗓音在男孩的耳边环绕,似要洗去他内心的所有污浊与阴暗。 带给他阳光,带给他温暖,带给他灿烂的笑颜。 突兀的男孩脸色沉郁下去,彼岸只觉得身体被大力推开,不等她惊呼出声场景再次变换。 第112章 为什么 彼岸又一次迷茫不已,“唉……这又是哪里?为什么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梦境?要不还是醒来吧!我肯定是饿了!” 摸着空荡荡的腹部,原本没什么想法,饿的念头刚刚浮现,她就有了吃的欲望。 “要是有东西吃就好了!” 还没等她忧愁自己要怎么在梦里吃到东西,一阵一阵的的喧哗怒骂从村落的大平坝传来! 彼岸秀气的眉头蹙着,心里很不高兴,一定又是有人再欺负姐姐! 她唤出无忧的剑踩在脚上,御剑飞行过去一定更快救下她们。 然而她忘了,她之所以提着剑砍得那么顺手,基本上都是靠体内澎湃的灵气强悍的输出,都是笨人出笨法。 而御剑那么高深的控制法决,她这个心智缺失的半残之人又怎么能如何的熟练掌握? 显然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这个梦境的真实! 等晃晃悠悠摇摇摆摆的快要靠近目的地时,彼岸成功的从半空砸落地面。 大马趴的姿势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要多丑就有多丑! 她疼得呲牙,眼睛都红成一双漂亮的兔眼睛,要哭不哭的强忍着缓慢的爬起来! 抬头目视所及人人都沉寂在眼下的事件里,根本没人在意她是否摔了个大马趴。 彼岸死劲的从村民中间挤入最里面,很大一个包围圈里人头攒攒,个个都是面色狰狞凶恶的指责怒骂被掉在中心离地面一两米处的漂亮姐姐。 而她的左下边躺着四个熟悉至极的魁梧男人! 四人面色青紫发黑扭曲,嘴唇尤其黑得厚重,全身呈现弯曲到极致的折叠,四肢中的手指根根抓挠为爪,脖颈及露出的肌肤青筋爆凸,丝丝黑褐色的血珠浮于表层渐渐干涸贴在黑紫的皮肤上,这明显就是中了剧毒痛苦无比的死去。 四个面容普通沧桑的女人和好几个孩子跪在他们旁边哀声啼哭,唱着以往回忆的丧葬悲曲,身体一遍遍的拜趴地面,又因悲哭起身继续唱哭着! 她们身后的小孩明显是被逼着跪下的,身体颤抖个不停,全都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可怖躺在地面的四个男人。 “架柴!点火!” 其中一个年级较大的老头明显是他们中的头头,指挥下达就有人立马执行! 这人声音铿锵,传达得极广,也震醒了呆愣看着四人死去身影发呆的彼岸! 她正疑惑不解为什么杀了两次的四人会出现在这里? 实在想不通也理解不到位的她一下提着剑一通乱砍乱杀,等全部的人化为泡影后,她才举剑飞跃割断固定在地面树桩上呈现钓鱼悬挂的美丽妇人。 绳子断裂,妇人从空中掉落被彼岸一下抱在怀里。 还没等彼岸开心自己终于没有再次错过她被人欺负的时间。 她就惊恐的发现抱在怀里的漂亮姐姐一下子从容颜娇美变成了被烧毁的肉烂黑沉的人棍样子! 她吓得差点将人给丢出去,嘴里不可思议的呢喃细语,“我明明救下她了!明明保护好了的!为什么?为什么姐姐还会受伤?” 她将身体里的灵气通过接触的方式灌进妇人体内,希望这浓郁的灵气能将她受损的身体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可是无论她做什么都毫无作用! 美丽的妇人安静的躺在她怀里,早已气绝身亡。 彼岸迷蒙的眼神雾气填满,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有人教她该怎么办! 这时场景又换了,这次换成了一处昏暗漆黑的空间里。 彼岸没有了之前几次的迷茫,但是也没有多适应就是了! 刚才的画面一直存留在她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又堵住她的心口,让她郁结难化! 第113章 疯癫 彼岸站在黑暗不见光日的地方,这里潮湿阴冷,四周都是扑面而来的一股泥土与植被腐烂的气息。 阴湿的环境带给人冷寒冰凉,彼岸从她的储物手镯里拿出夜明珠。 白昼一样的光一下子充斥整个黑暗的环境,夜明珠很亮,刺眼无比。 彼岸只能将其举高让光线更加散落在每一处角落。 四周都是反着水光的泥墙,墙上根须繁茂,如蛛网密布编制的细丝,一片片覆盖牵引在泥墙上吸收着泥墙里的水分。 地面是绵软湿滑的土面,走几步就会踩踏到一洼又一洼的浅浅泥滩。 彼岸的因夜明珠的光线刺激下闭上眼睛,等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下突兀挥退暗夜里孤冷的白光。 她睁开眼睛,四目一扫,右前方唯一干燥的石台上躺着一抹熟悉娇小瘦弱身影! 此刻的他衣衫褴褛,长发凌乱,双手双脚被藤蔓紧紧困住,正在挣扎的他不顾藤蔓磨破肉嫩的肌肤,眼睛赤红的拼命挣脱。 此刻的他看去就如疯狂的领头野狗,用他尖利的牙齿狠狠的啃咬束缚他自由的枷锁! 藤蔓很坚韧,大力的撕咬更加加速伤口的撕裂,血汹涌簌簌冒出染红一片衣衫。 最后力度过大他直接从石台上滚下来,泥污裹满他破损的衣衫,小脸从泥滩里抬起头来,愤怒的眼神如野狼凶戾的嘶吼,毫不犹豫滚到石台边沿处! 艰难的抬起手扣在石台锋利的棱角,一遍又一遍的磨着捆绑住他手上的藤蔓。 彼岸看着心揪揪的难受,她上前想要帮助他脱困。 可一向无往不利的拯救在这一刻却失去了效用。 不知怎么的,她的身体明明很凝实,但就是如魂魄遇见实物一般直接穿过他的身体! 而以前男孩至少还能看见他,如今夜明珠那白昼一样的光都贴到眼前了,他却毫无反应! 彼岸没有发现的是,男孩眼睛始终都是一片漆黑无比的暗色,根本不像她,眼中映照出光影的白点。 “咔嚓!”一声脆响,藤蔓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泥墙洞里清晰刺耳。 挣脱束缚的男孩快速解开绑在脚腕处的藤绳,然后稳健坚定的从地上爬起来朝洞口走去! 彼岸跟在后面,泥墙的正入口是簌簌垂落的根系枝条,绿色叶片生长其上,紧密的遮住这一出隐藏的洞口。 从里面出来,外面是黑寂一片的夜空,皎白昏暗的圆月高挂夜空顶端,俯瞰地表一切与它相对面的所有生灵。 吵闹虫鸣在植被荆棘里欢快的叫着,为自然增添不少乐曲! 而眼下,本该松快的感受这一切自然馈赠带来的治愈,戾气杀伐的野狼在这了望的夜空之下玩命狂奔! 彼岸紧紧的跟在后面,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来到熟悉的村落……还有熟悉的场景! 彼岸震惊呆愣,而后顾不得思考提剑上前挥砍刺杀。 可让她更难以置信的是……她眼下的动作行为全部从紧凑的人群身体轻飘飘的穿过。 就如她刚才想要帮助男孩一样,得到结果显然是相同的! 男孩嘶吼,瞪大到极致的眼角撕开,通红的血丝一点点从伤口渗出,在昏暗清晰的月色下平添绝望的挣扎与呐喊! 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的砍柴刀,提起就朝人群飞疾过去。 靠近人群,火光充斥整个美好的月圆之夜,其余人都畅快舒心的笑,唯独被捆绑悬吊半空被大火灼烤的美丽妇人! 男孩疯了一般提着刀钻入人群一通乱砍乱杀! 他瘦小的身影如鬼魅行路,每过一处都是刺目鲜红的血汹涌淌出。 娇小如他,面对众多成人,疯癫样子着实可怖,而他人也在这极端的疯狂下无人能将他镇压。 第114章 惨淡 喝饱血的柴刀就像被沁满毒的鬼刀,出手就代表索命勾魂。 人群里杵着拐杖的老人大声嘶哑的喊着,“江霖!你住手!不然你娘死无全尸!” 就像精力被抽空一样,男孩疯狂的体魄一下子懈怠溃散,毫无知觉的僵硬站立! “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悬吊捆绑的美妇人从空中砸入火堆,滋滋鲜肉烤焦的声音那样灼热又冰冷的刺入江霖的心肺。 嘶哑同如老妪衰败的声线痛苦的呐喊,江霖眼眸更加剧烈的颤抖,松懈下去的气力如江水苍苍汹涌而来! 他疯狂的朝火堆跑去,直接不顾大火燃烧的烈烈! “娘!娘别怕!霖儿背你!霖儿背你出去!” 他瘦削娇小的身体死死抱住早已无力烧毁的女人,眼泪混着血从眼眶滚落又无情的被火烈的炙烤瞬间蒸发。 “加柴!快!烧死她们!烧死这对下贱的母子!” 这样惨烈的景象,常人是绝对看不下去,有人小声的反对,“村长!江书生以前对村里的贡献不少,这样对待他的妻儿真的好吗?” 杵着拐杖的老人眼色锋锐的扫了那人一眼,语气颇为寡淡阴凉,“一个漂亮到绝美的傻子,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傻子那张脸勾搭得你们个个恨不得住在江书生家里,而他那个儿子……呵…” 他的眼神先是扫过躺在地上僵硬青黑的四人,又扫过被柴刀砍伤砍死的几个! 所有人不由颤抖哆嗦,那个狼崽子一样的小伙,现在都那么狠毒决然,如果让他活下去… 没有人敢往下想,最后几乎所有的柴火全部堵住母子两人的身影,大火更加剧烈,簌簌的在彼岸的面前张狂的燃烧。 她无奈的赤红眼眸,泪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她站在两人身旁,亲眼目睹那个被形容成傻子的母亲,死死的用她那娇小轻盈的身体护住男孩,被烧毁的容貌下嘴角依旧甜甜幸福的弯起。 彼岸仿佛还听到轻柔到爱怜的声音,“霖儿乖!秋抱抱!” 终于彼岸崩溃的跪坐在火堆里大哭起来,这里的火烧灼不了她的身躯,她就像一个局外人一般,只能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被妇人完全的遮挡,彼岸看不见男孩此刻的表情,她见不得这种场景! 明明妇人在笑,可是她却难受得恨不得揪紧心脏,让它不要疼得那么剧烈汹涌。 “啊…!” 彼岸一下子身体从卧榻坐起,眼泪依旧在不断的滚落。 她伸手触摸,一片温热。 手移到心口,那里还在发紧得难受! 她曲起双膝,脸埋在上面大哭起来! 哭声细细密密的从房间传出,最后传入剑宗各大修为高深的长辈耳中! 刹时,房门被推开,一抹红艳裙纱的女子奔跑进来,声音宠溺焦急,带着明显心疼的哄慰! “乖乖无忧啊!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醒来就哭啊!快别哭了!阿娘的心呐!都快被乖乖无忧给哭碎了!” 她的话刚刚说完,一名蓝衫男子也疾步而来,嗓音比女子还要焦急担忧! “乖乖!乖乖被人欺负了吗?告诉阿爹,阿爹这就去弄死他!” 两人的到来就是个开始,接着来人更多,一句句问候都是关心怜爱。 彼岸置若罔闻,不管旁人说什么,她只顾自己埋头哭泣! 房间里站满了人,一个个伸着脑袋朝床榻望去,耐心的等着小丫头哭完再叙述! 不知过了多久,彼岸哭累了,抬起头来,那双红肿的兔子眼睛呆呆的看着站满她房间的人。 她用哭哑的嗓音疑惑的问,“阿爹阿娘师兄师姐们,你们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红纱披帛女子赶紧凑上前,声音温柔慈祥的问,“无忧啊!可以告诉阿娘你为什么哭?” 彼岸歪着头思忖半响! 对啊!她为什么哭来着? 她非常诚实的摇头,“我忘了!只是觉得这里很不舒服!堵堵的难受!” 她手按在心口示意,女子无奈的看着她,迫为好笑揉揉她的脑袋! “你这丫头!也真有你的!” 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第115章 再次入梦 “小师妹!我们一起去练剑吧!或则去偷十四长老养的五彩锦鸡,上一次你不是说味道特别好?” 彼岸情绪奄嗒嗒毫无精气神摇头,眼皮无力的耷拉,意兴阑珊的靠在凉亭护栏座椅上! “不想去!” 她打个哈欠,困意十足的眯缝着眼,疲懒乏力得很。 “我想睡觉!” 秦霄蹙着眉,“你一睡觉就哭!已经连续好几天了!师娘师傅都担忧不已,已经去万植仙山问有没有解梦魇的丹药,宗门长老猜测你可能遭了梦魇!” 彼岸神情依旧呆呆的,只说一个字就算应付回答了! “哦!” 秦霄揪心不已,心里无端呐喊,“小师妹本身就傻!现在看上去更傻了!暴殄天物啊!真的暴殄天物!那么好的资质怎么就那么懒?” 他坐在彼岸身边唠唠叨叨的给她讲修真界的奇闻怪事。 “说起这万植仙山,有个特别奇异的怪事,听说在这三年里,万植仙山里的十里药灵田中的药灵草突然莫名其妙的疯长,而且年份品阶都是往高阶生长。特别是在最近,那灵草的长势都能一天抵一年了。整个万植仙山直接成了修真界里的人群汇集之地,都想为自己的修为买到好的丹药呢!热闹啊!” 彼岸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不过听到万植仙山这个药宗的名讳时,心里无端感到厌恶。 来得莫名其妙又异常奇怪。 想着想着她困得实在顶不住,直接靠在秦霄肩头睡着了! … 苍穹之巅垂落望不见高处之顶的尽头,阶梯一望无际,半腰雾霾氤氲薄雾,更加看不清高处的景色。 千足阶梯脚下,散乱的站立着好些五到十岁的孩子。 引领之人目光冷漠,一身绿衣绣柳叶金纹代表他在修真界的宗派。 男子负手而立,一身高冷冰霜的开口说话,“这里是万植仙山,不管在人界的身份和被选的资质,都要爬上这千足阶梯,爬得越高代表你们的毅力越好,药宗可不是好呆的,不仅要修为还要会炼丹识药种药!以后的路只会越走越艰难,就如这千足阶梯!” 他袍袖一挥,“开始吧!” 说完他也不管这一群还没有什么安全感的孩子,就直接这么消失在眼前! 吵闹声吟吟的在小孩群里传开,最后还是一窝蜂全部往千足阶梯跑去! 彼岸撇嘴不已,在旁看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睡觉就做梦,一醒来就忘。 而且还不是那种能忘干净的,带点残留的情绪这就够让人难受的了。 这里的人除了那个男孩能看见她,其他人都看不见! 而且这张脸也不是前段时间那个可怜又凄惨的小孩,这让彼岸多少有些安慰! 看着那张脸,她就能回忆起想哭的画面,受不了。 彼岸上前跟着能看见她的小男孩,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男孩一身蓝衣,锦缎布料皆是人界中富家子弟的打扮。 人长得清秀可爱,一脸的肌肤白玉细嫩,可好看了! 默谦小脸绷紧,嘴巴更是严肃的抿起,小腿正艰难的往上爬! 被打扰的他只是看了一眼彼岸,就又继续爬! “姑娘面容陌生,谦着实不识!可姑娘也不像药宗万植仙山的弟子,是怎么来到试验千足阶梯?” 彼岸莫名好笑,小手伸出区捏他的脸,“你好可爱!人比我还小,说话的语气怎么跟我大师兄一样?” 她的话提扯到一边,默谦便不再理会。 第116章 又一次 “呵呵……那我们就重新再认识呗!我叫花无忧!以后我保护你好不好?” 默谦爬到第十五阶时明显已经很吃力,无暇顾及身旁的彼岸。 彼岸也安静的跟着他,直到他昏死在九十阶时被阵法直接送到最顶端。 这里选拔的方式在修真界千篇一律,大致相同也最实用。 她一路见证小男孩进入万植仙山的内门,看着他优异到变态的能力,昼夜刻苦到令人窒息的自律。 简直比她剑宗里的大师兄还大师兄。 他在这里很受欢迎,不仅长辈爱戴惜才,还不惜倾囊指点。 默谦那面目表情的脸也因为这一切而慢慢变得柔和,眼中始终沁满薄薄的笑意! 今日回到他的住处,彼岸朝他伸手,“点心!我要!” 她在他身边别的没发现,但是他这一手的厨艺真的顶顶好! 默谦身高开始长高,如今十岁的他已经到了彼岸的心口位置! 他挽起袖子,早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早已习惯这个他唯一能看见的姑娘。 “等等吧!一会儿就好!” 彼岸笑了笑,嘴角的梨涡凸现出来,衬得她笑意更加甜美。 “好!” 她跟在默谦的后面,嘴里念叨,“如果一直做这样的梦,那天天睡觉也很美啊!” 看看她前方的大男孩,会出现在她梦里,就证明她喜欢这样会做菜的人! 嗯!以后阿娘再提起结道侣的话题时,她一定要说要会做饭的道侣! 而且还要向默谦这样一开始就愿意做菜给她吃! 平静淡然的梦也挺美,直到默谦这次受伤后一切都在若隐若现的变化。 那天他的师尊万植仙山的掌门清虚仙尊带着他到十里药灵田里去找需要炼制的灵草! 默谦在采摘一株带刺的灵草时不慎被扎伤,而后那一株灵草就像变异了一般疯狂的长势,直到一下子年份增长了三年之多! 清虚仙尊的神情也在那一刻变了,眼中的光彩不再是惜才的慈爱,而是隐秘在慈爱下的浓浓贪念。 彼岸又有一次重复她第一次的无奈,清晰的见证默谦在修为达到元婴期后,被万植仙山的所有长辈困在十里灵田的中心交界! 看着他们原本慈和的表情露出丑恶的嘴脸。 “哈哈哈……乖徒儿!原来你是百万年都难遇到全木灵体啊!真是天助我万植仙山!哈哈哈……我已经看到万宗膜拜的场景!谦儿!你一定会为了门派牺牲的吧!我们只要你的血!只要你的血就足够了!” 彼岸跟愤怒,可是她也最无奈,只能看着,却救不了他! 她看着默谦被一个透明的泡泡一样的结界包裹,身体明明没有伤口却有丝丝血珠从身体沁出,流出泡泡外再汇聚一起成为更大的血珠滴在他身下的溪流中。 看着已经长成青年样貌的默谦,清俊谪仙,书卷之气萦绕他的全身,一眉一眼都带出浓浓草木清雅。 如今的她即使狼狈痛苦的受困于此,也不减他俊颜的风华绝代。 彼岸手伸向困住他的泡泡,最后还是直接隐形穿插而过! “对不起!那时候我说要保护你的!可是现在做不到!” 默谦睁开眯缝着的双眼,眼里血丝遍布,眼瞳颤抖甚至有些涣散。 他嘴角牵起,笑道:“不怪你!是我没有防备心!忘记了利益可以使人疯狂!别哭了!你陪了我那么多年,这样哭给我看还不如笑一笑,也好让我心情愉悦一些。” 彼岸点头,“好!我唱歌给你听!” 默谦颔首,彼岸闭着眼双手握拳交汇再胸口,开口唱出她阿娘经常唱给她听的歌! 还记得当时彼岸好像问了句,“阿娘为什么只唱这一首给无忧听?” 她阿娘就常常笑着去捏她的小鼻子,“当然是这曲子是祝福曲啊!阿娘希望无忧永远无忧快乐!” 第117章 生气 彼岸这一次入睡的时间极其漫长,足足昏睡了三天。 这可吓坏剑宗的长辈们,这个小丫头虽然脑子不太灵活,可是资质实在令人无法做到无视她。 他们用了无数办法也无法唤醒沉睡的女孩,索性让人安慰的是,她的状态没什么异常。 入睡时依然让人嫉妒的自我修炼,修为依旧那么变态的一日千里。 彼岸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一大群宗门长辈围着她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 她的突然睁眼让人群刹那安静,随后一抹红艳的身影快步上前紧紧的抱住她! 语气颇为松了口气,“乖乖哦!你可吓死你阿娘了!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彼岸摇头,“不知道!记不得!但是……阿娘无忧难受!” 姬舒放松抱紧她的怀抱,双手握住她的肩头,仔细的检查有没有问题! “哪里难受了!是不是心口又疼了?” 彼岸捂住心口,仔细的感受里面的不一样的情绪。 “也不是!就是有些闷!” 花抿也快步上前,从他的储物空间拿出一个白玉瓶子。 “来!乖女儿!这是可以抑制梦魇的丹药!阿爹阿娘可是去万植仙山求来的!” 彼岸本来恹恹的情绪突然愤怒起来,一把打掉花抿递过来白玉瓶子。 玉瓶砸落地面发出刺耳的脆响最后碎裂开来,里面装着的青色丹丸从碎片中滚出,咕噜噜直接滚到床底下消失不见! “我不吃!不吃这里的丹药!” 彼岸控制不住脾气暴躁的发泄,房间里的人一副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她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宗门的名字就莫名恼怒,想不出头绪后直接一头钻进被子里不出来。 花抿和姬舒两夫妻对视一眼,最后姬舒将房间里的人群全部劝退,就连花抿也出了房门! 等所有人都出去以后,姬舒连被子一起抱紧彼岸的身体,语气温柔慈爱的哄着。 “无忧!不吃就不吃!乖了!别把自己闷坏了,快出来陪阿娘说说话呗!” 彼岸小脑袋一点点钻出,露出一双可爱的大眼湿漉漉的与姬舒对视。 “阿娘!无忧不是故意的!” 她可怜兮兮的说,姬舒和花抿结为道侣已经五百多年了,至今为止才得了那么个宝贝疙瘩。 虽然心智缺失,但看着也不傻呀!只不过是智慧不高容易被骗,这一点看好也无盛大碍。 她疼在心里的宝贝用那么水灵灵又可怜的眼神瞧着她,姬舒哪里扛得住,立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好好!阿娘知道!阿娘不怪无忧!只不过可以告诉阿娘为什么不吃那丹药吗?那可是能让你不会梦魇的好东西!” 彼岸将整个脑袋从被子里探出,嘴巴一撇撒娇道:“阿娘!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嘛!无忧听到万植仙山的名字就不舒服,他们门派的东西无忧也不喜欢!阿娘以后不要买他们门派的丹药好不好?” 姬舒有些迟疑,毕竟万植仙山可是修真界顶顶有名的炼丹大宗,许多极品的丹药也只有他们才有,如今要因为宝贝闺女的讨厌就弃之? “无忧啊!阿娘只能答应自己和你爹爹不用,但是别人阿娘不可以阻止!” 碍人前途,如杀人性命,这事的确为难! 彼岸笑起来,眼睛都弯成月牙,嘴角的梨涡明显又可爱! “好!阿娘最疼无忧了!” “你啊!阿娘真是欠你的!都长大了还有操不完心咯!” 姬舒捏她的鼻子,宠溺无比,彼岸朝她怀里蹭了蹭。 第118章 不见了 解梦魇丹彼岸不愿吃,于是两夫妻又想到一个解决办法,既然他们的闺女一直被梦魇纠缠,那以后每天都做美梦岂不是就解决了? 于是他们赶紧去到天符门求来极品美梦符,当晚就给彼岸使用了。 这个极品美梦符的功效可以长达三年入睡都泡在美梦里。 果然第二天入睡醒来的彼岸神情轻松,一脸睡足惬意的样子! 两夫妻在她的床前守了一夜,如今看到这表情,他们就知道没事! “乖乖闺女?心口还难受吗?” 彼岸一睁开眼睛,就被两双眼睛关切担忧的盯着,而她也听话的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异样。 最后摇头,“不难受了!而且浑身都很舒服!” 这下笼罩在两夫妻头顶的阴云全部消散,终于胸口堵住的那口气这才吐出! 而他们是松快开心了,有人就开始焦躁起来! 被封印在万植仙山中灵田里的默谦眼神痛苦阴鸷,缠绕在他身上若隐若现的黑色烟雾从薄弱快要消减时,又在昨天逐渐开始浓郁深厚。 原本要退散的堕魔黑丝正在开始沁透他纯净的灵气! 不见了!一直陪着他的人不见了! 彼岸自从恢复活力后,剑宗又开始热闹起来! 先是十四长老的五彩锦鸡又无端的少了,每天都见他站在他主峰上破口大骂! 而后又是七长老精心培育的花卉被摘取,那心疼得哦!七长老美貌的身段都气得颤抖起来! 正躲在宗门山内的旮旯里的彼岸,正和她阿爹的七个徒弟一起躲在这里烤锦鸡吃! 还有最灵气十足的鲜花饼,彼岸啃得满足,小嘴和腮帮鼓鼓的咀嚼。 本来嘴里的食物已经很好吃了,但她脑袋莫名其妙的跳出很多好吃的东西,她心里想着咽下食物后不由的脱口而出。 “我怎么感觉吃过比这更好吃的东西?” 刹那七双眼睛紧紧的转过来盯着她,他的四师兄挑眉疑惑的问,“小师妹?你什么时候吃过除了我和师娘做的东西?不会被坏人惦记了吧!” 彼岸头皮一阵发麻,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无忧很乖!没有被人骗!” 作为老大的大师兄严肃着脸说,“小师妹,你心思单纯,天赋又好,别被人骗去生孩子了,你那么漂亮资质又好,后代有很大概率会遗传全系九灵根!” 七个脑袋一同点头,严肃且认真的看着她。 彼岸赶紧点头,“好!无忧知道了!阿娘从小说到大!除了她们认可的道侣,无忧绝不答应!” 众人满意了,这时四师兄说,“小师妹,那你刚刚为什么说你吃过比你四师兄做得还要好的东西?” 彼岸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摇头也很不解! 和她排名靠在一起的七师兄猜测道:“师傅不是给小师妹用了极品美梦符吗?也许在某个美梦里就吃过比四师兄做还要好吃的东西呢!” 彼岸赶紧点头,“嗯!一定是这样!我一直都没有一个人出过门!不是跟着阿娘阿爹就是跟着各位师兄师姐了!” 这个问题被成功说服解释过去。 第二天八人一同下了山,因为要逗师妹开心,所以得罪长辈不少,还是先出去结个团体任务避避风头再回来! 第119章 堕魔 三年的晃荡,让彼岸忘记了自己三年前的异常。 直到她再次入梦,看到的是一片黑暗与血红,不同于修真界的古老和玄幻,这里散发着机械的光泽。 而她看到黑色路面上十来岁男孩赤红眼眸紧紧抱着和他极为形似的女孩。 刹那画面崩塌,所有场景全部破碎消失,周围陷入真正的无边黑暗。 彼岸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来,喘着气死死揪住心口处的衣衫。 心里感到焦虑和不安,不等彼岸回忆三年前同样的感觉。 门外突兀产生巨大的闷响,一种波纹状的声波浪纹激荡而来。 无声的闷响使得她感受分明,门派一下子喧哗吵闹。 她从卧榻起身出了门,好多弟子全部御剑朝一个地方飞去,天空流光溢彩,灵气色彩长虹一道道划过天际。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震撼的一幕,她迷茫不已,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她的七师兄紧张气喘御剑飞到她身边,落地后解释道:“小师妹,别害怕!师傅师娘让我陪着你。有宗门发出天诛令!现在所有修为上结丹以上的都得前去应敌,据可靠消息好像是万植仙山的大师兄堕魔了!” 彼岸原本还不在意的表情,突然听到万植仙山这个名字和他门派的大师兄,她的脑袋突兀的嗡嗡作响。 脑中有什么画面闪过,一瞬间她没有捕捉到。 但是心里有一种直觉告诉她,她必须去,去万植仙山! 彼岸一把抓住她七师兄的手臂说,“七师兄!带我一起去万植仙山吧!我想去,而且我已经结丹,符合条件的!” 七师兄秦木蹙眉摇头,“小师妹,你的情况特殊可以不用执行天诛令的,而且我们门派大多数已经去了,况且不过是一个同辈修士堕魔,能有多大能耐?无非就是化神差不多!” 彼岸心里的焦虑越发控制不住,她没什么心思再去劝哄他。 直接掏出储物空间里的小型飞舟往天空抛去,待飞舟变大,她飞跃而上跳上了上去! 她的速度太快,而且七师兄的修为才到筑基大圆满,比不过她的小师妹。 飞舟化为一抹流光飞窜出去,临走时她的声音从飞舟里传出。 “七师兄!我想去!” 秦木没办法赶紧跟上飞舟,在一刻钟时跳入飞舟里。 他叹口气,他就说要是小师妹不听他的话,他是最没办法的那个。 “小师妹!你认识万植仙山的路怎么走?” 彼岸诚实的摇头,“不认识!” 秦木又叹口气,“算了算了,反正师傅师娘和几位师兄师姐都在哪里,去的话也行!” 他指着空中流光飞窜的御剑宏流,说:“跟上这些御剑的道友,他们皆是被天诛令引过来的!” 彼岸点头,又加了许多灵石到飞舟的控制凹槽内,飞舟速度更快了。 两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万植仙山,绕是他们因天诛令的发出有了心里准备,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原本蔚蓝的天空一片祥和,可越靠近万植仙山,那纯洁的蔚蓝逐渐暗沉下来,黑雾从淡薄到深厚延展。 来到近前,一个个御剑而立的修士们在这黑雾压顶的天空变得渺小无比。 最中心的黑雾漩涡处,有一名若隐若现的身影时不时的出现。 一根长及天际的旋风漩涡链接万植仙山的十里灵田上方。 恐怖的吸力正在一点点的吞噬下方所有存在的力量,包括生灵的生命力。 秦木震惊的呐喊出来,“这这……这……是同辈修士搞出来的动静?这种吞噬下万植仙山还能存在吗?” 第120章 渡劫 这里不止是他有这种想法,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天诛令已发!速速诛杀孽徒默谦!!!” 声音是从万植仙山内部门派里传出来的,嗓音洪亮愤怒,还带着隐秘的慌乱和恐惧。 御剑而立的修士也不是没有上前帮忙的,但是只要接触到那黑色漩涡,身体里的力量生命力和精血都会通通被吸干。 直接变成一具干尸从半空砸落,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争夺的世界里被永远淘汰。 后来被牵连的人实在太多,于是所有人都等着比自己厉害的前辈朝前冲。 而在这种无形推搡的拖沓下,空中的黑旋风黑柱越发的肆无忌惮的壮大,直至将整个万植仙山的灵气灵脉和药材全部吸收得干干净净。 最后硬生生将一座仙山变成一座废弃的荒山。 这时空中黑云有退散的迹象,可不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没有消失,反而越加剧烈。 黑云中白光闪现,苍穹天空滚滚云层好像要朝地面覆盖而来,“轰隆隆”的闷响传来,劫雷来了。 “不好!这是渡劫达成的雷劫,不可以让他成功的渡过,道友们,天诛令已发,所有参与的人将得到万植仙山的最高报酬,杀了他!堕魔者一列全部诛杀!” 劫雷轰隆隆的炸响,一道又一道黑紫色天雷不断停歇的劈在空中漂浮的人影。 有人试图攻击,可术法还未接触到那人,就直接被铺天盖地的压迫天威给退散了! 场面震撼至极,堪比任何一个合体阶修士的渡劫时还要迫人有威势。 半天过去,修真界全部因天诛令赶来的人,皆都眼睁睁的看着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堕魔者还能进阶的魔修。 劫雷散去,黑雾依旧罩顶,这时空中的男人因渡劫被天雷劈打得虚弱的身躯从空中坠落。 人群好像呼吸停顿半息,随后全部蜂蛹而上! 以多欺少的场面从来没有那一次那么的理所当然。 彼岸也想上前,这时看着她的人不再是最弱的七师兄秦木,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站立的大师兄。 她刚刚有欲上前的动作,肩头就被无情的按压,怎么也不能催动飞舟往前飞跃一米。 “前方危险!小师妹不可再上前去!” 彼岸无法说出心里的感受,她只是觉得必须要上前要救人,对!她要救人! 她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大师兄,说:“大师兄!我要救他!” 彼岸这一刻的眼神是她的大师兄从未见过的,那是一种令人无法理解的坚定。 他回忆小师妹出生后十九年的全部经历,他是看着她长大的,所以可以肯定小师妹不认识万植仙山的同辈大师兄默谦。 彼岸的眼神是他们都无法抗拒的,每一次只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和眼神,所有的师弟师妹们就没有一个能抵抗得住,包括他自己。 “小师妹!你看…他怎么到哪里去了?” 彼岸听见那个他,以为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他,因此根本没有什么防备的就跟着她的大师兄所示意的地方看去。 随着她这一转头,后脖颈一痛,她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她的大师兄青芽江她即将摔倒的身体给接住,面无表情且没什么诚意的道歉道:“抱歉!小师妹!这里不是剑宗!无法让小师妹为所欲为!” 这话……呃! 也挺让人难以理解的。 青芽抬头,望向空中的战况。 现在是默谦渡劫后最虚弱的时候,他如今的实力可能超出修真界每一位闭关老祖。 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一定会出现的。 第121章 封印 果然!下一刻一股股不容抗拒的威压从四面八方传来,随着大能者的加入。 堕魔者默谦硬生生被所有大乘期的老祖宗们直接封印在了万植仙山的废墟下方。 他的修为和身体强度比得过任何一个老祖,没人杀得了他,只能将他永久的封印在此。 默谦的身体神魂即将要被压制覆盖时,他幽冷的阴笑起来,用尽全身的最后一丝气力将所参悟的魔道法学散播出去,连同那一抹未被沁透的一丝生魂! “哈哈哈……你们以为你们都是干净的吗?只要邪念占据上峰,都是我的狗!等着吧!我能出来一次就能出来第二次!师尊……你最好活得时间长一点!徒儿可是很期待和你见面的呢!” 他的声音明明很淡然温和,却在这片天空下掀起一场极致的恐慌。 刚刚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拂过头顶,阴风直接吹进脑内的识海,好像留存下点东西,仔细查看又未有发现。 各派老祖宗,脸色都难看不已,大家连起手来暂时杀不了他,而今封印又留下如此祸患。 “全部看好了!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堕魔者默谦种下魔种,小心别步了后尘!” 权威最高的乐宗老祖声音广阔的传开来,告知了在场所有人。 被天诛令吸引过来的修士心下都慌乱不已,场面议论开来。 “不过也不妨事,只要心智坚定不被心中的执念心魔所左右,是不会堕魔的,只要过了元婴期,魔种就会在碎丹化婴时被灵气冲散消失,化神就不必多说了,可闭关寻元神印记,直接抹除!” 年纪最高,修为也最高的乐宗老祖都那么说了,安抚性极其高。 人群散去,这一事件足足在修真界传了好多年,也因此防备同伴堕魔的也不少。 因为资质原因得不到突破从而走上修魔路的灵修也不少。 而原先风头无两的万植仙山,如今被毁得就连天诛令的报酬都付不起。 本山也成为罪魁祸首的封印地界,从此成为无人问津的一处角落。 … 彼岸再次睁眼又到了她熟知的梦境。 四周漆黑一片,暗无天日的环境一度让她觉得自己是在跟着七位师兄师姐们做任务。 她一到这里记忆就会恢复,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默谦!默谦你在吗?” 没有回应,她又叫另一个名字,“江霖!江霖!在不在?” 突兀的黑暗环境在刹那之间全部退却,一抹红色的光从头顶开始浮现,然后是地面和高空! 而她正坐落于一株开满艳红色小花的树枝上,周围芬芳袭来萦绕鼻尖经久不散。 她震惊的微张唇瓣,抬头望向星辰满天的夜空,弯月高高挂于云层之上被半遮半掩,地面青草丛生,萤火虫散落飞舞在每一处角落与天空夜景争辉谁更胜一筹。 红艳墨色萤满天,星辰夜空弯月下。 彼岸看着这周围变换的一切,不由的感叹出声,“真美啊!” 她不由的想着,果然她的梦也有美好的时候! “美就多来看看!你很久都不来了!” 彼岸正沉寂在尤美的夜空下时,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寻声低头望去,红色小花树下负手而立一名颀长墨色的身影。 她垂眸时刚好与那人对视,悬空在树枝上的小腿不由晃荡起来。 “我醒来就记不得你了!好像是因为我老是睡觉醒来就爱哭,阿爹阿娘就给我求来极品美梦符,然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默谦一直郁堵着一口气在听到这话时才慢慢消减下去。 第122章 你说的 彼岸笑着看向站立在她脚下的男人,心里突然想做一件事。 她很随心所欲,手按在身体两侧而后直接向下跳去。 本就一直盯着她看的默谦瞳孔猛烈骤缩,手臂张开一下将她整个人揽入怀里抱住了她! 彼岸笑声轻灵的回荡在整个夜空之下,“默谦!你接住我了!” 默谦紧紧的抱着她,声音闷闷的有些低哑的回了一个字,“嗯!” 这时候彼岸才疑惑不解,抱着她的人胸膛结实硬朗,怀抱也真实温暖,可为什么有时候她触摸不到他,也保护不了他? 心里存疑,她从不憋着,于是就退开他的怀抱,歪着头疑惑的问他! “默谦!为什么有时候我很想保护你可是却触摸不到你呢?明明我做了很多,可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默谦柔柔她的头,然后在牵起她的手坐靠在身旁的满树幽香小花下。 抬头透过红色斑驳的缝隙,望向星辰中繁星满天的夜空,弯月高挂,这是他理想中比较美的夜景,想要留存下来分享给身边的她。 “忧儿!你觉得这里漂亮吗?” 彼岸目光扫视一周,再次欣赏时心里的愉悦依旧明显。 她点头,“嗯!漂亮,无忧很喜欢!” “这里是我的梦境,而以前经历的那些是我的前世,那些已经发生过事,在我的梦境里是改变不了什么,悲惨的人生不是我一个,而我留存的记忆是幸事也是不幸!” 他的语气悠悠淡淡,泄露出口的话也带着隐秘的伤,而这种隐秘的伤也最为戳人心脏,使人共情。 彼岸难受不已,想到某一些画面,她一把抱住身旁的人说,“江霖是你,默谦也是你,还有一个我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的你,叫什么?” “周青!那一世比较蠢吧!他们明明可以活得很好,却败在升米恩斗米仇,惯坏了别人,也害了自己和家人,好人坏人定义都好生奇怪,呵……” 话语颇为凄凉,也阴霾沉闷。 “别难过,以后我不会再用美梦符,会每天晚上都来看你,陪着你可好?” 默谦紧紧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似乎要把她潜入骨子里才能解那难挨的蚀骨。 “好!说话算话,以后都不许抛开我!不然我会生气的!” 忧儿既然你来到我的世界,那么就要永远属于我! 眼神墨冷幽暗,暗藏不住那深眸下的癫魔。 “好!” “呵呵呵…” 默谦笑得温和,在彼岸看来是愉悦的,而从另一个角度看去,却是疯狂且极端的一种病态执念的柔意。 “好!你说的!我记下了!” 翌日彼岸醒来,没有那种窒息的难受,很平和还有隐隐的甜萦绕身心。 她起榻出了房门,门派一切都好。 七师兄的脑袋从檐廊柱子下弹出一个脑袋,笑眯眯的问,“小师妹!你还好吗?” 彼岸对着晨起柔和的阳光伸着懒腰,“很好啊!” “不生气?大师兄想让我告诉你,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七师兄的回话让她想起她晕过去的记忆,摸摸后颈处,怪不得有些疼呢! “哼!五只锦鸡!不然我要生气!” 她鼓着腮帮有些孩子气,不过这原本就是她傻得可爱之处。 七师兄笑起来,接着七八个脑袋一下子全部出来。 花抿笑得慈和,“别说五只鸡锦,就是十只你大师兄也能给你弄来!” 彼岸这才满意,反正她就觉得现在心情好! 第113章 以后要记住 夜晚彼岸一入睡,就进入新的环境! 不是昨日繁星满天的夜晚,而是一间典雅的厢房内。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一股食物的清香传入鼻腔。 彼岸舒服的眯起眼睛,口水在口腔不断的分泌。 好香啊! 她循着香味找过去,就看到熟悉的墨色身影在厨房里忙活。 彼岸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背上蹭了蹭语气娇柔不已,“好吃的!是给我的吗?” 默谦“嗯!”了一声。 垂眸看看紧紧箍住他腰间的小手,唇瓣勾出明显的弧度,僵硬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做好一桌子菜,看着对面的女孩吃得腮帮鼓鼓,心情尤其的愉悦。 尽管这只是他自己编制的梦境,他不管为何她会走到他的梦境,也走进他的心里,她开心他也开心,他不来他就烦躁。 封印其实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好吃吗?” 彼岸点头,“好吃!跟真的味道一模一样,就好像我不是在做梦!” 想到这里她便不开心起来,睁着大大的美眸看着他,小手也没闲着的戳起碗里的食物,十分幼稚的举动。 “对哦!你好像是我想象出来的,就像阿娘说的故事,都是凡人间书生的笔下角儿,你好像是我自己做的梦!醒来了就不记得了!” 默谦蹙着眉看她,汇聚在女孩眉宇的忧思碍眼至极,他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 彼岸还没从哀叹里回神,手就被拉住了。 “怎么了?默谦你不高兴?” “告诉我你最喜欢的地方!” 彼岸看着他墨黑似深潭的狭眸,歪着头想了想,“幽谷的十里桃林吧!阿娘说那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地方,我好像还做梦梦见了!不过去不了,哪里的秘境还没开。” “我去过!” 他话说完场景就变了,是她内心中粉色的天地。 “这……好漂亮!” 飘落的粉桃花瓣如雨暮飘洒,纷纷扬扬的散落在她的身上和地面。 默谦抓住她的手一拉,彼岸就一下撞进他怀里,额头一片温热的触感。 随后头顶传来他磁性悠远的声音,“这下你还觉得我是你幻想出来的?” 彼岸有些呆呆的看着他,下意识的就问,“难道……不是……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柔软温热的唇就覆盖上来,灼热着她每一丝触感,辗转中绵柔着甜勾缠两人的心跳! “还觉得是吗?” 彼岸红着脸靠在他怀里,脑袋一片浆糊的混乱。 [滴……恋爱值触发。] [滴……恋爱值加十!] [滴……恋爱值加二十!] [滴……恋爱值加三十!] [滴……恋爱值加十!当前恋爱值七十!] 脑中滴滴的响个不停,她一阵迷茫后缓过神来。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头脑里的声音熟悉至极,她也觉得理所当然是这样的。 这种情况彼岸此刻是不太明白的,由于智商被扣除,她的大脑会抛出很多她这个智力无法承载的思维和思考,直接将许多复杂性的东西选择性的忘记了。 可想而知,等彼岸清醒过来,不去找她的系统干架都不太可能。 “嗯…?你喜欢我吻你?” 彼岸还在消化头脑里的恋爱值是个啥玩意呢! 突如其来的问题砸来,她蓦地抬头,一片阴影覆盖下来! “悉听尊便!我的忧!” 灼吻过后,耳边如绵软的风轻柔拂过,愉悦的笑打入她滚烫跳动的心脏内里。 “傻瓜!还没想明白吗?你一直都在我的意识里!也就是我的梦里!懂了吗?昨日就告诉你了,以后要记住。” [滴……恋爱值加一,当前恋爱值七十一!] 彼岸蒙蒙的点头,“哦!懂了!” 又好像没懂,太复杂了,要不去问问阿娘? 哦!醒来就记不得了,好失望! 第114章 去吗? “小师妹!百年一度的资源分派比拼就要开始了!你已经到了结丹期,是宗门…不…是整个仙门唯一一个还没有满二十岁就结丹的修士,所以你必须要参加!” 七师兄秦木严肃着脸一本正经的说,彼岸也只有一个疑问,“要熬夜不?” 秦木本来正经事说的好好的,小师妹本来脑袋就不太好,他确实有心里准备。 但是这突兀的问话着实也震惊到她了。 “什…什么?” 彼岸神情比他更认真的又问,“要熬夜不?” 秦木抽了嘴角,下意识的问,“小师妹为何要这样问?” “因为我晚上必须要睡觉!” 秦木脑中一道闪电雷声轰鸣,他内心呐喊大叫,苍天啊!你何其不公,为什么我们夜以继日的修炼还比不过小师妹每日呼呼大睡!!? 他眼神幽怨嫉妒的看着彼岸咬牙切齿的说,“小师妹!七师兄跟你有仇吗?” 彼岸疑惑不解,大眼睛扑闪闪又疑惑的看着秦木,“我跟七师兄没有仇啊!” “那你还说你每天晚上都必须睡觉?” 秦木问他,情绪稍微有些激动。 彼岸更不解了,“难道我每天晚上必须睡觉不是宗门谁都知道吗?” 秦木垮下肩膀,大手揉揉眉心,摆手道:“不对!我们跑题了!我是说,各大宗门的资源分派大比,小师妹你必须参加,就算到了晚上也要参加!” 彼岸毫不犹豫的就要拒绝,秦木赶紧又接着道:“赢的人可以参加接下来的秘境探险,难道小师妹不想去玩儿吗?” 他接着又补充一句,“听说很多秘境里都有隔世的稀有灵果和稀有灵物!烤着吃!” “好!我去!” 秦木笑了,小样,还不了解你个馋鬼爱玩的小傻子? … 彼岸一入睡后再睁眼环境就变成峡谷之巅的平地之上,这里生长着一颗千年老杏树,银杏叶金黄璀璨,在山巅刺目的日光下闪着辉煌的光彩。 峡谷下方瀑布堕落三千尺的水花击打声轰鸣入耳,伴随着不逊色的琴音与之争辉抗衡,形成合拍的自然千军破啸天的威吓。 彼岸的身影才出现在默谦面前,他狂野奔腾的琴音一转直接变成柔和婉转的舒缓曲调。 调转间并无一丝维和感,相反与之自然的伴奏重新合拍。 彼岸掀起裙摆跪坐在默谦身旁,静静闭眼听着这舒心好听的琴音。 默谦见她如此,烦躁的情绪缓慢被平息,体内躁动的魔气也在缓慢中不可察觉的被净化。 他的指法从容每勾动一弦,彼岸体内的灵气就像得到共鸣一般跟着舞动流转。 一曲完毕,彼岸贴靠近他的肩头,“默谦!你什么时候学会弹琴的?我以前好像跟着你很长很长时间呢!你直到元婴期我都没见过你学琴!” 默谦垂眸看着他的手,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最近就会了!” “啊?还有不学就会的?” 彼岸惊讶不已,她可是学个御剑飞行到现在都还不会呢! “默谦…” 默谦抬眸与她对视,“嗯?” “你很厉害!我很多东西都不会,以前还因为这个被人骂傻子,经常跟他们干架!” 彼岸觉得,她自己绝对不笨,在她遥远的记忆就是这样! 她眼神清透纯真,非常认真又委屈的看着他。 默谦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快得让他自己都很意外。 隐秘的深吸一口气,面部表情管理极好的不露声色,他伸手去柔她的脑袋。 “你想学什么?我教你!” 彼岸瞳眸闪出光亮,“真的?” “真的!” 第115章 谦谦 梦境不知过了多久,默谦指导彼岸御剑飞行。 他揉揉眉心,看着已经从天空第一百零无数次砸落下来的身影,无奈的挥手接住。 彼岸提着手中握着的无忧的剑,一脸无辜又茫然的说,“默谦!我是不是真的学不会?” 她右脚脚尖不安的戳着地面,眼睛却盯着默谦看。 默谦被看得心尖柔软,刚要开口,彼岸就回忆起她阿爹阿娘和七位师兄师姐的话。 “阿爹阿娘说,以后我只管坐飞舟,或者御剑这种粗活他们来干,师兄师姐们说我年纪最小,应该站在后面抱住他们的腰,这才是小师妹该有的待遇!” 彼岸迷茫起来,“可是我怎么感觉总是怪怪的!” 就是找不到证据! 默谦:“……” 嘴太快,头更疼了! “很想学吗?” 默谦问她,彼岸就仔细的想了想,“嗯!想!” 默谦笑了笑,这一次有些不一样,“那我一定教会你!” “好!” 彼岸懵逼的站在飞剑上,肩头被后面硬朗的胸膛结实的包裹着,手指也被死死的控制指法形体。 “这样学会了吗?” 声音哑哑的,带着种羽毛挠过心尖的酥痒感。 耳朵热热的,灼热的唇似乎都要吞噬掉她的耳朵。 彼岸神魂都迷糊混沌了,御剑根本不再状态。全是身后的人在控制。 低笑出声,“别走神!不然要掉下去了!” [滴……恋爱值加五,当前恋爱值七十六!] “默谦!谦谦!你很开心吗?” 谦…谦谦……? 默谦笑容僵硬凝固,瞬间有种羞耻感,他耳朵在听到这两个叠音时心跳得更快了。 是那种既羞耻又想听到的矛盾感! “你叫我什么?” 彼岸又叫了声,“谦谦!叫你谦谦啊!” “嗡!!” 彼岸脚下的飞剑嗡鸣颤抖起来,有种承受不住趋势的压迫感。 “谦谦!我的剑它不舒服了!” 默谦收回因激动而强行灌溉进入飞剑的力量。 他镇定控制心神,红着耳尖说,“忧儿有这样叫过别人吗?” 彼岸仔细回忆了下,然后摇头,“没有!” “……嗯!以后不可以这样叫别人!” “好!” 颊边温热覆盖,暖暖的,“以后就是你的!要不要!” “啊?” 彼岸不明白默谦要给她什么。 “我……送给无忧!要不要?” 默谦又再次说了一次,彼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就跟着她的直觉说,“我要!谦谦!” [滴……恋爱值加五,当前恋爱值八十一!] 彼岸都习惯这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脑中,她只是有个念头闪过,只觉得好快啊! “呵呵……转过身来!” 默谦话是征询,可手却自主的握住她肩头,然后一个提拔就将彼岸娇小轻盈的身躯转了个身。 而彼岸还在疑惑为何御剑还能如此时,就听头顶的默谦说,“我都是你的了!忧儿……你吻我!凶一点可好?” 彼岸呆呆的看着他,这时她混沌呆萌的脑袋才想起阿娘说过的话。 “无忧啊!以后若是有男人骗你亲他时,那个男人不是阿娘认可的,那么他就是坏蛋!你可不要被人给骗了!” 已经被吻好几次的彼岸突然心虚起来,她低着头,搅着手握的衣角,御剑的指法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阿娘说…谦谦是坏蛋!” 默谦捧起她的小脸,引诱着问,“那…忧儿觉得呢?” 彼岸肯定的摇头,一定不是,不然就没有恋爱值了! 这是她空白单调的脑袋里唯一非常深刻的意识。 第116章 你生气了 夏末秋初,修真界迎来百年一比的资源分派大比,本来这一届比赛要再三年后才到百年时间。 但是排名前六的万植仙山已经覆灭,它这个门派的资源要重新划分,十大门派首列谁也不服谁,如果强行霸占的话可能又是一场无端的争斗。 最后九派相商就将百年一度的资源分派大比提前三年举行。 这一次的比赛非常重要,若不然剑宗的大师兄青芽也不会将修为停滞在结丹大圆满境界不迈步。 因为这个彼岸不能按时睡觉,可能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入睡都有可能,因此这一晚她早早就睡了。 心里有种莫名的牵挂提醒着她,她如果不提前入睡,可能损失惨重。 意识沉眠后,她出现在默谦的怀里,一阵恍惚后她抬头望向他垂眸的双眼,“这一次出现的方式不一样!” [滴……恋爱值加一,当前恋爱值八十二。] 默谦嘴角牵动,愉悦低笑,“今日来的早,我就想着你能出现在我怀里。” 他甩开冗长的袍袖,骨节分明的大手举青瓷茶杯喂到彼岸唇齿。 “来!尝尝我新泡的!每日等你的时间着实漫长,就指望我的忧儿能多来陪陪我!” 彼岸一口喝了他递过来的茶,茶香侵染着舌尖,开始微苦咽下甘甜,唇齿留香长存。 这种自然的苦中甘甜,绿意的顺滑轻盈流过喉哝进入肺腑的感觉令人沉寂感受,很奇妙的一种带人共情的力量。 彼岸眯眼等余香消散后去问默谦,“谦谦!为何在你的梦里所有东西都好像真的!就连茶都那么真实!” 默谦抱紧她,暗哑的声音和灼热的气息裹挟着滚烫进入她耳廓,烧灼得她整个耳朵和脖颈都泛红不已。 “这样不好吗?我虽然出不来,但创造出的世界跟真实世界只差了魂,而只要你是真的那么这里的魂就在!这样抱着你…忧儿,我感受到了世界对我的善意。” 彼岸羞赧的推搡着他贴近的脸,彼此柔亮的青丝混合纠缠,她声线娇柔蚊蚋,细细低低的。 “谦谦…你离远一点,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默谦的脸被她的小手覆盖,最后推远开来。 “好!你说!我听着呢!” 彼岸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明天要到乐宗参加百年大比,可能有一段时间不来了!” [滴……恋爱值减二十,当前恋爱值六十二。] [滴……黑化值触发!] [滴……黑化值加二十,当前黑化值八十八!] 彼岸瞪大眼睛一脸懵逼无辜的瞪着默谦,她委屈不已,这怎么还降了? 她一脸控诉,“谦谦……你生气了!” 默谦抱着她的手更加收紧,黑沉沉的眸子墨色加具幽深起来,一点点的似要控制不住隐秘收敛的暗色。 默谦没有回答,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看。 彼岸心慌慌的,不过气焰反而高了起来,“我…我要去打正式的架!你这样…我也生气了!你还看…再看我就哭给你看!” 她眼泪说来就来,一颗颗泪珠子从眼眶滚落,止都止不住! 默谦抬手抹去她的泪水,而后将她侧坐在怀里的人整个往心口处贴,似乎要将她狠狠的揉进骨子里后就不会有这种不安全的失控感了。 “我没有…不过很失落!你的时间只能入睡时归我,其余时间都是别人的!现在你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我了!我一个人过惯了也没什么,可是你偏偏要来陪我!来了又要走!我会生气的!” 默谦捧住她的小脸,灼吻在她樱花柔粉的唇瓣,“哄人都不会!以后不许哭!你多哄哄我,我也不会生气的!以后这样…可好?” 第117章 恢复 沁满眼眶的水雾欲落不落的填充在眼睛里,流出的泪意被吻去,彼岸看着离她咫尺距离的人。 鼻尖蹭着彼此的鼻尖,呼吸也混合相互流入各自的肺腑,就像呼吸也在留念。 “你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来了!不哄一哄吗?” 彼岸心脏跳得飞快,有种不受控制的跳动。 她脑袋迷糊混沌,双手不由勾住默谦的脖颈,身躯因动作被拉得纤长,默谦呼吸不稳的掐住她的细腰将人往怀里一带,彼岸紧抿的接触上他的! 温热贴合,默谦身躯向后倒去,随后一个反转,将怀里的女孩整个覆盖在身躯羽翼。 他单手掐住她的下颚,一手与她十指相扣大力的握紧。 “忧儿!你心里有默谦吗?” 彼岸其实有些怕现在的默谦,总觉得一个小心她就完了! 可想着脑袋里的声音降了就一直没有再升过,她顶着惧与他对视,而后看着那双深邃墨黑的瞳眸,似乎要将她整个吸入深渊里。 顶不住这种神色,她侧开眼眸,低低的说,“谦谦……你不要这样看我!我……唔…” 默谦有些凶的扣住她的脑袋,又一次吻住她,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彼岸感觉窒息忘记他深眸里的暗色,吻才就此停住。 “忧儿的心里有默谦吗?” 他蹙着眉,扣住她小手的大手将其拉过,覆盖在她的心口,“默谦!江霖!周青!三世这里都是空的,唯有无忧走了进来!你进来我很开心,你走了我很难过,无忧有什么感觉吗?谦…想知道!” 彼岸想到刚刚默谦说的话,要哄人就要这样! 她笑起来,笑容很甜,梨涡明显的出现,随后使劲拽住他垂落下的头发。 默谦猝不及防她的动作,闷哼出声,而后薄唇被小姑娘狡黠的咬住,还像猫儿一样轻轻的停留。 再他还迷茫蒙圈时,彼岸放开他,笑嘻嘻的说,“我哄了!谦谦开心吗?” 默谦眼皮无力的垂拉,心中失望颇为遗憾。 “开心!你啊!该说的不说,不该做要做!你是真不怕我!” 彼岸此刻的脑袋是听不懂他暗藏的话语,手中还玩着还揪着的黑发,低低的回答他刚刚的话,“我虽然醒来后就忘记谦谦了,但是还是会有想念的!谦谦过得不好无忧也觉得不好!谦谦受苦时无忧也觉得很苦,所以阿娘才给无忧用了美梦符,最后就见不到谦谦了!” 默谦一把抓住她乱动的手说,“哦…?是吗?我的忧好像哭了吧!” 彼岸点头,“哭了!哭得可伤心了,可是谦谦都不来哄!” “呵呵呵…” 他轻笑,“还生气了?好吧!我的错!” [滴……恋爱值加二十,当前恋爱值八十二。] [滴……黑化值减二十,当前黑化值六十六!] 彼岸从内心深处松了口气,总算恢复了! 她这次的笑更开心了,无释重负的轻快,“谦谦!我喜欢你哦!无忧等着你跟阿娘说,要做无忧的道侣,可好?” 默谦一顿,瞳孔猛烈骤缩,他突兀的离开覆盖她的身躯坐了起来。 神情阴鸷森冷,气息也在瞬间可怕起来! [滴……黑化值加十!黑化值加五!黑化值加十!当前黑化值八十一!] 彼岸又迷茫了,这又怎么了? 她此刻还不明白,现在的默谦是修真界的堕魔者,凡事要光明正大的与剑宗所有人的小师妹结为道侣,那将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 第118章 要哄 默谦支着头,单手揉着眉心静静的思考,随后察觉到了什么。 大掌向上翻起,一股骇人的天威从他掌心浮现,跟着变化的是他清俊书卷的气质。 黑紫的游龙蜿蜒曲折的在他''掌心不甘的呐喊,似要挣脱束缚飞窜而出。 随后紫雷消失,青绿泛黑的绿芽藤枝静静的漂浮在掌心,他的气质也跟着变得邪气凛然中夹杂神秘的毒杀,与不甘的雷电形成两个形态上表面极端的对比。 黑焰出现,他的气息更是无端带着冰寒的冷,原本灵气十足的红焰因堕魔后极端颠倒,成为魔的黑焰之寒。 而他观察过这些力量的变化,随后又直勾勾的盯着彼岸看,突兀的说,“忧儿!过来吻我!” 彼岸还在懵圈默谦的突然阴沉下去的情绪,就乖乖的在旁边等着就行了! 最后这一句话就让她更加迷茫了。 她指着她自己问道:“我…我吗?” 阿娘说女孩子要矜持,谦谦这么这样? “嗯!过来吧!” 他收起全身凛冽的气息,蛊惑的说,彼岸根本扛不住他故意的诱惑跟着就靠近了他。 默谦伸出朝彼岸递过去,彼岸咬着唇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手刚刚搭上去,一股轻柔的力将她带得跌宕不稳的靠近他。 双腿屈膝跪坐在他平摊在第的腿上,默谦一手牵住她,一手扣住她后脑,薄唇张开说:“忧儿!你吻我!” 彼岸脸泛桃色,结巴起来,“不…不好吧!” 两人越靠越近,彼岸不由伸出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抵住他的胸膛,“你别靠得太近!我心跳太快了!” “呵呵……!!” 默谦低低轻笑,他的笑低沉磁性又蛊惑人心,彼岸一把捂住他的唇,红着脸说,“不许这般笑!哎呀!你怎么还笑!啊…~” 彼岸赶紧收回手,掌心一片濡湿,并且闪着晶莹的水光! “默谦谦!你……啊…!!” 一个天旋地转彼岸被默谦怀抱在身下,唇又被覆盖,她震惊得眼睛睁圆,乌溜溜的黑瞳泛着银光。 隐约间唇齿溢流出一句暗语,“忧儿!你想我的命啊!我教你!一遍遍的学!” 不知过了多久,彼岸靠在他的臂弯里,听他说:“这个我可以教很久,忧儿学不会也无妨!” 彼岸摇头,“这个我不学!太难了!” 而且还总吃亏,不划算! 默谦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的想法,“你可以争取回来,不吃亏的!” 彼岸好想争口气,但是总觉得不对劲,按捺下出口的话,转过脑袋不理他! [滴……恋爱值加二,当前恋爱值八十四!] 脑袋被温热的大手覆盖转过来,默谦薄唇上扬说,“我是堕魔者默谦!忧儿能净化我的魔气,多吻我,谦就能早点恢复!” 气息汇聚到她耳畔,最后一句轻柔拂过,“也就能早点和忧儿结为道侣!” “啊…?哦!那…我学!可我明天要去比赛!你一个人别害怕,我会早点回来的!或者一有时间我就睡觉,然后来找谦谦!” 默谦神色虽有失望,但也有了心里准备,他食指点着唇,“要哄!” 彼岸被他折腾得都没脾气了,栖身上前,亲了他一下,声音还啵得挺大的! “谦谦!可还满意!等无忧回来哦!” 默谦看着笑眯眼的女孩,眉眼也跟着柔和起来,“好!” 第119章 乐宗 翌日,彼岸同门派参加比赛的同门弟子一起朝乐宗飞去。 上一届大赛魁首是乐宗,所以这一次的比赛地点就定在乐宗举行。 参加比赛的门派足有百强,其中只有前十才能优先选择资源最好的灵脉和弟子优选广纳收徒,板块最大人族地界。 这一届的带队人是她的阿爹花抿,全程彼岸都被他父亲围着问长问短,宝贝得不行。 “乖乖!比赛的时候如果比不过就立马投降,咱剑宗不差那一茬啊!乖乖打架时候也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受伤了,阿爹心疼的紧,来来…先吃点东西,等会儿饿了!” 花抿从他储物空间的掏出一盘粉桃色蒸糕,样子着实好看。 彼岸已经习惯他爹娘喜欢对她不停的叨叨,而且她好像还很喜欢这种比较吵的关心。 伸手捻起一块,放入口中咬上一口,清甜的味道充斥唇齿,香糯绵软极其好吃! 她开心牵起嘴里笑起来,花抿问,“乖乖闺女儿!好吃吗?” 彼岸点头,“阿爹!甜!” 花抿的样子比他自己吃到好东西还要开心,“好吃就好!吃完阿爹再弄来!乖乖要开心哦!” “好!都听阿爹的!” 父慈女孝的扮演羡煞旁人,''周围的弟子看得酸味冲天。 “我也想家人了!上山那么久,也不知道我爹娘好不好!” “我也是!我上山时弟弟才两岁,如今可能都长大了!” 愁云惨淡一瞬间弥漫开了,青芽不得不站出来走到花抿身边低语,“师傅!你回去吧!小师妹我们会照顾好的!” 花抿撇撇嘴,“行吧!走!走就行了!” 彼岸挥手,“阿爹!无忧定会进入排名,不给阿爹丢脸!” “好好好!不过要保护好自己哦!阿爹不求你多优秀,只愿无忧长世无忧!” 彼岸这话都听了很多年了,如今再听时,心里依旧那么暖,这世间不管什么爱,都令人眷恋不舍。 有些东西付出了,就永远存在着。 “好!” 进入乐宗山门,这里和其他地方稍有区别,山巅云层雾云里,一把巨大的琵琶立于乐宗大门处! 这琵琶听说是乐宗开山老祖留下来的镇山宝物,也是她最重要的法器之一。 曾经还有人想着来偷,谁知上方的琴弦发出颤音,直接将来人震得血沫飞溅当场粉身碎骨。 自此乐宗得以名扬天下,琴在山在,乐宗长留。 这一句名言是乐宗赋予琵琶的最高敬语。 彼岸看着那把立天的琵琶,它身上扑面而来的压迫使人心生退缩和胆怯。 她挺直腰背,指着那琵琶说,“大师兄,你说这把琵琶会不会是用来让人害怕的!” 青芽负手而立,望着彼岸所指的东西点头,“心生畏惧,方能震撼四方!老祖宗庇佑后辈的老方法,就像我们剑宗立于山门的石碑。” “琵琶代表乐!我们剑宗代表剑,那为什么不在山门立一把剑呢?又为何要立一块石碑!” 青芽刚要回答,最爱奇门异士的三师姐举手道:“''这个我知道!小师妹啊!平常让你多看点书,你偏偏不是吃就是睡,要不就是玩儿!现在门派的开山老祖的事迹都不知!你看你…现在遇到问题就蒙圈了吧!” 彼岸:“……” “大师兄!三师姐喜欢讲废话!” 青芽说:“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彼岸凑上前去,笑嘻嘻的拉住他的手,“那大师兄告诉我呗!不然我总想着爬上那把琵琶上去拨弄上面的琴弦!” 第120章 比赛 “哎呀喂!我的小祖宗哎!你怎么能有那么危险的想法!呸呸呸!给我闭嘴呀!那琴可是会害死人的!” 花抿一下跳出来,吓得脸都青白了。 几人安静下来,一个个都闭上了嘴! 彼岸还小小声的说,“那琵琶立在哪里,看着就是好东西,不被惦记才怪!” “啪!” 彼岸的手被花抿轻轻的拍了一下,“胡说什么呢!这东西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凶戾无比,哪里比得上我们门派的石碑?那可是我们老祖宗的一抹意念化成,只要认真感悟必定得有所获!以前阿爹就让你去过,你还记得不?” 彼岸摇头,“不记得了!” “呵呵呵''……你可是趴在上面睡着了,还流了不少口水呢!” 彼岸:“……” 不!她长大了,没有流口水! 进入乐宗门内,彼岸还回头去看那把巨大的琵琶,也不是她对此感兴趣,而是当时看到这把琴时,脑中突兀的回荡温柔悦耳的琴声。 可不容她抓住这一逝而过的乐曲,脑中又空荡荡一片,因此才看着那把琵琶想多了解些,看能不能有什么画面和感觉。 乐宗和剑宗其实有些像,他们的法器大多是乐器,而剑宗多数都是剑。 器留于丹田温养,养得时间越长,越和主人心意,也越使唤得心应手。 参加这场大比的宗门很多,大比也不过一个形似,宗门资源多,养出来的高阶修士就多,就能占比更多的资源。 这虽是原有的规则,但每一次抢夺资源都会损失大批的弟子成为炮灰,这也是大家商议出最小代价做出最大利益的决定。 第一批混战,抽签决定比赛台。 彼岸排到了十五号,这里参赛人员拢共一百人,最后十人参加第二批。 而淘汰得九十人又参加第二次混战,混战总共三回,百人进三十。 第二轮比赛才成为个人多比塞,同上方一般,一人三次机会,可自主弃权。 最大强制性规则,不可伤人性命,其他不限。 直到最后比出魁首,资源按排名重新划分资源,所有门派将无意义,就算有那也得憋着,明面上的规矩不可破,至于后面又会有怎样的争端,那都是私下的勾心斗角了。 彼岸虽不会什么稀奇古怪的术法,但她乱剑砍得好,也使得快,最后稳稳的停在第一批队伍里。 比赛完毕,她的七位师兄师姐全在台下为她喝彩鼓掌,笑容在这喧闹的赛场上是真正的甜和喜悦。 彼岸下台,颇为松口气的说,“大师兄,我可以……” 青芽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要干嘛,瞥她一眼后直接拒绝,“不可!人多眼杂!松懈不得!” “小师妹,你怎么那么喜欢睡觉啊!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虽说大家对这场大比都知道其中缘由,可私下的暗害是经常有的,本来就……那啥吧!被人给豁豁我们都不知道,人间残忍啊师妹,来来……师兄也要比赛了,给师兄师姐们加油哦!” 她的四师兄和三师姐一人一边驾着她的胳膊直接抬走了。 “对啊!小师妹,听师姐的话啊!等比完赛回家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听前辈的师叔们说,咱们剑宗百年前本来可以拿魁首的,就是因为前一辈的大师兄被迫害了,咱们从此与魁首无缘,成了这百年间的老二!” 彼岸撇嘴,心头失望不已! “好吧!” 只不过语气颇为不甘愿,她心里总有根羽毛在挠心肝一样的痒着,特别想睡觉,好像睡觉就能有什么东西在牵挂着她。 第121章 任务 一月过去,塞比结果有些出乎预料。 千兵山这个炼器大宗的弟子用法器直接扔出一个三宗齐对。 也是,这一次的万植仙山留下来的资源中,有一座稀有矿脉,是千兵山最为需要的炼器材料。 往年他们也只不过就是成功挤入前十,从不退后,也不争锋。 毕竟穷什么也不会穷了炼器,除非真的是个难堪大用的废材豁豁资源的。 彼岸资质优异,但着实懒散了些,堪堪停卡在前十名就败下阵来! 如今的形似有些诡异,乐宗大师姐翩雪与剑宗大师兄青芽对抗,最终两败俱伤成为了平手。 而运气逆天的千兵山弟子轮空抽签,如今可谓是三宗齐平,场面诡异不已。 彼岸最喜欢这种热闹了,她眼睛亮闪闪的拉着脸黑不已的老父亲花抿,笑道:“阿爹!师兄师姐们说现在是三宗齐名,你说还要打一场吗?要不我去?” 打架什么的,她其实挺在行的。 花抿屈指弹她的额头,气笑不已,“你可真是亲闺女啊!看热闹不嫌事大!” 彼岸摸摸一点也不疼的额头,笑说,“那现在咋办啊!总不能没有魁首吧!” 花抿点头,“恩!乖乖闺女在你师兄师姐们身边呆着,阿爹同他们商议一番!” 彼岸还能说啥,就乖乖呆着呗,反正她们门派地位不会低,以后秘境之行的名额也会多些,总不会少了她的。 两个时辰后三宗齐名的代表人商议结果出来了! 花抿回来解释道:“再比一场着实不现实了,毕竟优秀弟子也难培养,他们打过了,招式路数都相差不大,再比下去除了不伤性命,根基也差不多毁了。因此门派决定最后一场比赛以任务评级,选出诡异不伤根基与性命的无头事件,谁能先解除其中的秘密,谁就是魁首,排名依次。” 下山? 彼岸眼睛一亮,她举手道:“我要去!阿爹!我可以去吗?” 上一次去因梦魇纠缠,她始终提不起一点兴趣,而今她无忧愁缠身,正是下山的好时候啊! “可以!各派选出十名弟子,抽签决定任务选择,这其中我们都会派人跟随,也有千鸟叠无形追踪,大家的影像都会被公开观看,所以算得上公平正义的了!” 花抿同意,又说了些关键,最后总结说,“虽说任务大抵差不离多,但总有运气优胜差之,这也是机缘,世间没有事事真的公平公正,所以抽签全靠运气了!大家了解了吗?” 剑宗弟子一齐回声,“了解了!” 剑宗这一次参赛人员也不少,除了彼岸,全部都选结丹后期的弟子。 毕竟修为高些,也有保障多点。 抽签时,所有人都觉得彼岸的运气好,因此她去了。 从签桶中拿出一枚白玉简,玉简也就三枚,形状都是一模一样。 三枚玉简都被抽走后,有人高声呐喊,“选地!” 于是她们代表的各自门派的弟子全都统一拿着玉简贴上额头。 意念探入,彼岸的玉简中显示大字,“总有人为情所困?地点龙台山!” 彼岸一脸懵逼,这是个啥?为何她看不懂? 将任务提交,她偷偷的瞄了一眼,而后更蒙圈了,乐宗的任务更奇葩,“居民夜夜莫名啼哭为那样?地点西山茂镇!” 千兵山,“脚印如何来,他又如何走?地点戎覃镇山关村!” 彼岸:“……” 一个一个都看不懂,难道她真的傻? 不不不,她不傻,肯定是任务的问题,嗯!绝对的! 果然她将任务告知给同门弟子,结果得到的同样是一脸懵逼加茫然! 青芽说,“好了!都说是不伤及性命的诡异任务,到了地点再说吧!” 他是门派大师兄,也是带队领头人,他的话得到最后的一致认同。 第122章 望眼欲穿的怪人 龙台山这个任务青芽已经基本了解。 任务的诡异之处在于只要路过龙台山的人,都会犯一种怪病,不是整夜郁卒愁闷,就是对此地有种极端的牵挂和不舍,好似这里死了最爱之人,此地已成为毕生执念。 也因此,龙台山本是僻静清水林山,寻常不过是砍柴打猎和采药之人才会来往。 如今因此地诡异,吸引来的人都是眉间留忧苦闷人,常常坐在哪里等,等谁?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就连管辖地的官府捕快查来查去也找不到头绪,于是便定为妖邪事件上报给所属仙家门派。 而今整理出来,恰好被彼岸抽中,现今几人正往任务地点龙台山而去! 到了地界,目视望去也就是座寻常的风景宜人的普通山峡。 它最不普通的地方就在于四周随处可见皆是愁苦哀怨的人,每个人不管男女,都如望夫石一般朝山中深处看,眼神缠绵留有情愫,又皆茫然若失。 从飞舟上下了地,动静不小,但都引不起那些望眼欲穿的人。 彼岸指着山中说,“大师兄,你说山中有阵法吗?是不是破了阵剑宗便是这届百年魁首?” 青芽身姿笔挺,袍衣在风中轻摆飞舞,一派仙家修竹。 “未知!这里来过三批探查弟子,皆是被同化为他们!” 青芽来时的确有认真了解,所有人来过都变成这里围绕的望夫石一般,除了修为毫无的普通人不受影响外,凡事身有灵气的仙者都被同化成了这般。 “那我们该如何?如果也变成他们这里的一份子,岂不是也毁了?就算不伤及性命,也跟废了差不离多了。” 有弟子抱怨道,还听到藏掖私的语话,“看来小师妹运气也就一般,其余两派恐比我们好得多,唉……可能这次连亚次都要退后了。” 青芽转头瞥了那人一眼,眼中责备尽显无疑,压迫的威势使得那人脚步向后缩了缩,最后闭口不言了。 彼岸心虚的小手拉了拉青芽的衣袍,小小声的说,“大师兄!我是不是错了!” 青芽伸手去柔她头顶未插珠花的地方,嘴角牵动的笑了一下,“没有!世间之运形无却有,该是宗门的运抢不走,不该也夺不去,有些预料都是天道必定,你不可归咎于自身!” 彼岸眼珠子都转晕了也没理解他大师兄绕语的话,难懂非常。 不过她还是乖乖巧巧的点头迎合,“哦!好吧!” 他的话其余弟子都听进耳里,大家也歇了抱怨的心思。 “那走吧!快点找出答案,实现阿爹第一宗的美梦!” 彼岸说完就撒欢的往山林中飞窜而去,青芽一个不留神他的小师妹就跑没影了。 “小师妹!不可妄动,切记小心!” 他话出口,人也跟着疾步上前而去,走时转头朝后面跟着的弟子说,“跟上!” 还在消化他说的话的弟子,全然被抛下,回神都呼啦啦赶紧脚步慌乱的一起跟上前去。 一入山林,彼岸后脖领子被高大的青芽牢牢抓住,她不得上前,转头不满微恼意。 “大师兄!你为何要这样?” 青芽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只说,“小师妹你须得跟在我身边,这里一切未知,难道你想变成外圈的那些人?” 彼岸跟着他思维回忆一番,而后果断摇头,“咦…!不想!” 青芽:“那就乖一点!” “好!” 彼岸站在他身旁,青芽也松开抓住她后脖领子的大手,她也方便双臂抱住他手臂,一步一趋的朝山林深处行去。 作家的话(最近不再状态,身体不舒服,写多少发多少吧!抱歉!) 第123章 入幻 她们就像在前边带路,后边跟着一起同来的门派弟子。 行路时脚下枯叶枯枝酥脆声踩踏响起,林间虫鸣鸟叫,后方隐约传来弟子低低轻语声,一切平常又和谐。 彼岸一直都抱着青芽的手臂,她虽然术法造诣不高,且笨拙,但阵法结界禁制都识得。 可一路行来,四方并无诡异之处。 “大师兄!这里一切好像都很正常!我们该怎么办?” 她说完,青芽并无回应,彼岸疑惑收回四望的双眼抬头朝青芽望去。 风缄云默,四方无声。 一片空荡荡的,哪里来得大师兄? 彼岸被吓了一跳,她后腿跌宕不稳,一屁股坐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上。 天空白昼,林间濡湿之气散发糜烂的植被气味,高空树荫凉湿,斑驳的阳光透过叶片从缝隙打落,渲染不透这湿浊浑然的潮气。 “大师兄!大师兄你在吗?还有人在吗?” 跟来的弟子皆是山峰优异弟子,她虽记不得人名,却也是认得的。 可四周除了她再无其他人了。 “明明是抱着大师兄的手臂,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 彼岸摊开双手,疑惑不已,“难道我刚刚抱的是西北风?” 一阵风吹过,她青丝翩然,尽显狼狈。 彼岸:“……” 呼出一口气,她站起身来,拍掉身上沾染的枯叶与灰尘。 还嫌不满,她指法缓慢的比出,绝尘决施出想更快的恢复干净的样子! 然而一挥间光影出现,笼罩住她,彼岸舒服的低语喟叹出声。 虽然还想笑笑自己原来的样子才最好看。 可……一切都是徒劳。 彼岸:“……???” “没用?难道被困了?” 脑中兀的闪过这个念头,她心下慌乱登时就在林间乱跑乱窜起来。 “大师兄!大师兄!你出来呀!你的小师妹丢了!” 对的!大师兄把她弄丢了! 不知在林间疾跑多久,彼岸累得单手撑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上,树年份月末百年往上,两人合抱都未必能完全桎梏住树身。 累及了,汗珠从额间渗出,细细密密的在斑驳光影中忽闪出水光。 恰是,林间粉红雾气腾腾,不知从何处冒出飘荡在林间树丛。 彼岸敛眸低眉,未成察觉,鼻翼呼吸间丝丝缕缕的粉色雾气从她灵巧的鼻孔钻入进入肺腑心肺之内。 在未知未觉间,她垂眸的瞳孔泛出淡淡的粉光,随后抬头时面色已然是木偶状的呆板木讷。 . 山石假山亭廊中,烟云香薰袅袅,花丛伴山假,微雨暮潇潇。 彼岸茫然的看着这里陌生的地方,她在原地转了一圈,除了亭子下方的湖畔里荷花孤芳高立与水中,粉间桃色给寡淡清幽的水面增添华丽高洁的色彩。 圆叶的绿色如翠宝给花儿点翠,给水面渲染独墨绘彩。 她如天间突兀来临的走客,不安的站立在旁,仔细思考着自己来于哪里,要去何方!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脑中明明画面充盈饱满,可却如隔了一层雾蒙的纱幔,不管怎么去看都看不清里面所显示的内容。 画面很熟悉,可在她生前的记忆里又那么模糊而陌生,矛盾至极。 彼岸摇晃着昏沉的脑袋,想让自己能够更清晰的回忆起点什么。 然后依旧一片空白。 突然风缄云默的四周传来空灵磁性的男音,“本君只想要你的记忆,切莫害怕!如心静者自然走出,莫有贪念痴妄,也不会留下执与念!” 彼岸:“……” 她回答道:“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要拿就拿!我要去找我的大师兄!” “嗯?” 男子好像略显惊讶,他忽的语气带着莫名的颤音问道:“你叫什么?” 彼岸脑袋糊成一团,正是没有防备心的时候,有人问她就下意识回,“花无忧!” 光影闪现,一抹飘逸如烟缕的白影浮现在彼岸面前。 “你……是你啊!” 第124章 寄体 这抹影像着实模糊不清,她看不清楚脸,本来脑中就已经够模糊的了,现在又来一个模糊的,彼岸更加心烦不耐。 她心里只有一个意识,是这个透得如鬼影的人将她困在这里的。 “你是谁啊!为什么将我困在这里!你是不是也困住了我的大师兄,你将他还给我!这样你会被打散的!” 低笑声突兀传来,彼岸不满道:“你笑什么?难道你就是龙台山的谜团?那我阿爹岂不是完成毕生执念?宗门第一宗就是我们门派了吧!” 她话语随心所欲,词不达意随口就来。 像是再问白影,又像是告诉自己答案。 随后,彼岸认真的想要看清楚白影的脸在哪里,与人说话,她的习惯常常都是看着对方的眼睛,如果不是,那么她就是心虚不敢。 如今她心思坦然,并无怯懦害怕,就目光明亮执着的找着。 不过没找着。 “外面的人是不是你干的,好像很多人都因为你全都生病了!等我们出去后是不是也会成为那样?” 白影晃了晃,似乎在思考,“也有我的原因吧!我想要她们得记忆影像,但是他们却想要我,我不愿意!” 彼岸有些茫然,这白影一片模模糊糊的又不好看,有什么好要的? 她觉得她有更好看的! “哦!那我肯定不会变成那样了!” 白影似乎觉得好笑,笑声又一次低低传来,可彼岸就是找不着他的嘴在何处。 “你难道真的不要我?只要你愿意,我一定求之不得!” 彼岸觉得,这鬼影的声音似乎有一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念头不过稍纵即逝,她摇摇脑袋,说:“莫要骗我!你都死了,就不要再拖阳间的人下水,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毕竟那么多人呆呆的看着龙台山的山林深处,景象确实诡异了些。 白影:“我没死!你都还在我怎么可能轻易死去?也行!如果你答应我住在你的识海里,那么我就治好他们,你说可好?” 彼岸思忖半响,问道:“包括我的大师兄和我们门派所有弟子吗?” 也不知道大师兄他们会不会变成和这里围着的人一样。 “嗯!包括!” 白影肯定的说,彼岸总觉得不太妥当,又加了句,“你不能伤害我哦!我们剑宗很厉害的,你如果做害,一定会被打得魂飞魄散的!” 白影又应了,“行!但是你以后不可将我的存在告诉他人,包括你的大师兄和亲近的所有人阿爹阿娘!” “行!那你上我的身吧!说话要算数哦!不可以骗人的!” “呵呵呵……我骗谁都不骗你!你信吗?” 白影话语撩拨明显,带着不正经温和的轻笑,然彼岸却不知怎的就莫名听出认真严肃之感。 于是她就这么被忽悠的成了白影的寄体。 恍惚间,她神志回笼,抬头时她双手依旧报着柔软温热的手臂。 彼岸笑得激动,“大师兄!大师兄!原来你一直都在?” 青芽面无表情僵硬木讷的脸生动起来,眉宇紧蹙,他空茫的眼瞳颤抖,垂眸间与彼岸晶亮的双眸对视! “我入幻境了!小师妹可还好?” 彼岸点头,“嗯!很好!我们找到答案了!山下的人一定都病好了,我们去看看!” 这一次换青芽茫然了,“解决了?小师妹莫不是诓你师兄?” “没有没有!我们下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话毕,她拉拽青芽直接朝山下走去。 第125章 下山 远山烈阳罩顶,灼红炽热的烈日慢慢朝西边垂落,如成人一生的气力精魄挥霍干净落幕而逝。 昏黄柔暗的光正往黑夜蜕变,长明灯点烛夜上,一群人围绕在千鸟叠投射到水镜上的画面。 而画面中,一群人已经定格山林间许久许久了! 就在花抿已经控制不住要直接赶往现场,距离近些,也能在危险来临时他能立即伸出援手。 这明显就是着了道无形间入了幻境啊! 而恰再此刻,剑宗的弟子突然从环境中脱离,全员苏醒,且还找着了答案! 虽然不知道每个人在环境中到底经历了什么,可破了就是破了! 花抿愉悦的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解决了好呀!” 其他门派的弟子才刚刚摸到开头,他们这边天才刚擦黑就完成了任务。 不管其余两派的脸色有多难看,他直接站起身来拱手道:“失敬失敬了!小徒们已然完成任务,这就去接!这就去接!” “抿老头!这还未到最后的结果!莫慌莫慌!等他们下了山回来确认后再做定夺不可!” 乐宗长老因长期与乐器打交道,身上总透出那么点人间文雅的修竹气质,举手投足间那刻入骨子里的雅致是整个仙门都找不出的清透。 大家迎合,花抿这才按耐下压制已久后突然迸发的喜悦情感,耐心的继续观摩。 彼岸她们花了点时间来到山下,看到原本围绕在龙台山的修士们全都一脸茫然蒙圈的看着四周。 “我怎么在这里?” “我不是在游历吗?” “龙台山?我好像来过?” …… 从四周汇聚过来的茫然话语中可以得知,这些成为望夫石的人们,他们的记忆是错乱的! 有些记得,有些又不记得! “你……还在吗?她们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或者会毁了根基?” 彼岸脑子虽不太灵光,但从小就刻入骨子里的意识,受伤最大的问题就是根基受损成为仙门放弃的废人。 她在脑中询问,熟悉的男性磁音清晰的在她脑中响起。 “不会!我从未想过要害他们,只不过是在收集他们记忆时,他们对我产生了欲!这也是轻柔下的结果,唉……我也不想的!” 他说的可怜,不过彼岸只听到了最后一句,“那为什么一定要去做?” 白影回答说:“因为我的梦境里住着一位很重要的人!她常常会入我的梦境,我如果没有更完美的造物本领,想来梦境就是漆黑一片,没有那么活泛了!所以我需要更多不同结构对梦的感悟,才能满足她!” 彼岸不知为何,心脏突兀的漏跳一拍,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悄无声息。 她单手捂住心口位置,青芽看到她的动作蹙眉问道:“小师妹!你……怎么了?” 心脏恢复平稳的跳动,她摇头,笑说:“我没事!大师兄!你说我们现在是魁首了吗?” 青芽见她真的无事,这才思忖她问的问题,片刻后方才回答:“不是!” “啊?”彼岸惊讶,又问:“我们这边问题不是解决了吗?” 她眼神盯着青芽,必须要有个答案才能罢休! “原因!头绪!结果!三种都未发生,也没有过程!至少知道是什么因造就如今的果!” 他说的简单易懂,彼岸在逐字逐句评鉴理解后也懂了! 于是她纠结起来,心里念念叨叨的,“要不要告诉大师兄是鬼影的原因啊!不过……我好像答应了他不告诉别人的!” 脑中白影说,“莫慌……你这样…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别怕!我教你!” 彼岸莫名安心下来,几人御剑飞回汇聚地,一方孤舟依旧成为她飞行的工具。 第126章 心虚啊! 来到三派长老汇聚地,这里是三处任务点的三角处,三方各取平衡,每一方都占比率优势。 其余门派爱凑热闹的都来了,有些人还蒙着呢? “就这?就给我们看这?” 这是来蹲热闹的所有人心中闪过的话。 就连剑宗本派的弟子都还一脸懵的去,然后又一脸的懵的回,啥也没干就结束了! 等人到齐,花抿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彼岸,问道:“闺女!你在龙台山林中,陷入幻境后发生了什么?” 彼岸下意识的去看青芽,“大师兄的不知道跟我的一样吗?” 花抿也看去,青芽说,“一片黑暗,忽觉脑中一直回忆很多记忆深处的东西,只是又抓不住!醒来时脑中空空,时辰对我而言也就须臾,只不过我懂,其实已过许久吧!” 他的话得到跟随弟子的一致认同,“对对…我的也是这样!好像入睡一般,醒来后时辰流逝是不可察觉的!” “我的也是这样!” “对!我的也是!” 彼岸眨了眨眼,原来大家的幻境跟我的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他们怎配我亲自招待?只有你才让我现身入你幻境确认的哦!惊喜不?” 脑中白影又来找存在感,而彼岸没觉得惊喜,她可不会撒谎,现在这般她到底要不要那样做? “我不会撒谎!不想骗我阿爹!这样是不乖的!” 彼岸试图说服白影,而白影只说,“小忧儿?你想象一下,如果我被他们抓住,活生生的撕碎了,落得的下场就是魂飞魄散,你潜意识里的感觉愿意看到那样的画面吗?” 脑中如琴音突兀戛然而止,又如绷紧的弦乔然断开。 这话如摄魂引魄般勾动她内心的感触,最后她不知怎地,下意识的拒绝,“不……我不愿意!” 而后她突然惊醒,又疑惑不解,“可我为什么不愿意?” 对啊!她为什么不愿意? “呵呵呵……小忧儿真乖!你的选择是对的!要相信自己的潜意识哦!来吧!告诉你阿爹我教你的方法,不会伤害任何人,小忧儿不必有负担!” 她脑中天人交战,表情那叫一个变化莫测,是个人都发现她的不对劲! “闺女?闺女!?你咋了?告诉阿爹!” 花抿语气有些急迫关心,彼岸被他换回神,最后从她自己的储物空间拿出一张困灵符,心虚的避开她阿爹看过来的眼睛。 “阿爹!我看到鬼影了!然后就用困灵符锁住了他!最后就结束了!” 花抿和在场所有人:“……” 不知道为何,所有人有种不切实际的荒缪感,伴随着那么不可信的表情! 空气安静下来,一个个都盯着她看,彼岸更加心虚起来,一把将符纸塞进花抿手中,看上去好像是生气了的样子! “反正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不信就自己去检查,我们就是第一名,都看着的!” 青芽一脸狐疑,“小师妹!你说话从来不脸红,为什么这一次……” 彼岸:“……” 她跺了跺脚,而后瞪了青芽一眼,“你管我?” 随后掏出飞舟一下子飞走了! “哎哎哎……闺女!闺女!哎呀你这是要去哪里哦!” 花抿还想追上去,无奈被其余两派一把抓住手腕,“既然无忧姑娘已经说要去查验,那么为确保魁首的名副其实,查验是必然的!你可别跑啊!” 花抿想要甩开来人抓住的手,“我闺女都要跑了,你怎的不让我追,万一丢了你赔的起?你赔得起吗?” 来人:“……” 无理取闹的老男人! “师尊!徒儿去!您别追了!” 青芽跟着御剑飞走了! “行了!你闺女丢不了!你大徒弟去追了!” 第127章 紧张 “呜呜呜……我对阿爹撒谎了!无忧不乖了!都怪你!哼!你什么时候从我身体里离开!” “你怎么不说话?哦…难道你是坏的!你骗我?” “哇…我被骗了!果然阿娘说外面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阿爹我错了!要不我回去你别生气!” …… 彼岸一路朝向剑宗飞去,心里简直内疚得哭嘤嘤不停,住在她识海里的白影被她吵得头疼,最后无奈的叹口气。 “唉……小忧儿!你别哭了!我迫害谁也不会迫害你的!行不?我在你这里是绝对的好人!再好不过了!” “真的吗?不骗人?” 彼岸不太确定他的回答是否可靠,还再次确定的问了一遍。 “真的!不骗小忧儿!” “小师妹!小师妹!” 白影才说完,青芽就追上来跳进她的飞舟里! 彼岸转身看着他,“嗯…!大师兄!” 青芽:“你跑什么?” 彼岸眼睛都不敢看他,滴溜溜转来转去,“我…我想先回剑宗去!” 青芽眼神变得更加严肃认真,“那你脸红什么?看着我!你刚刚在龙台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彼岸紧张的后退一步,差点后坐在地上,脑中的白影语气颇为不争气又有耐心并带着的说:“小忧儿!你底气足一点!别怕!也别紧张,来…跟着你谦哥哥说。” 彼岸深吸一口气,抬头和严肃着脸的青芽对视! “大师兄!我第一次抓这种带有生命的东西!难免心生愧疚,你们再问我就想逃!总觉得是我害了他!” 白影说一句,彼岸就叙述一句。 青芽有些狐疑,这话有理有据,不太像他家师妹会说的! “回去师兄给你抓五彩锦鸡,你最喜欢吃鸡腿,师兄两只都给你!” 本来还紧张认真叙述白影话的彼岸,听到她大师兄这般讲,眼睛瞪得老大,下意识的说:“大师兄!以前你都是一整只都给我的!怎么这一次就是给鸡腿?” “噗嗤!” 青芽笑了起来,伸手去捏她腮帮上的肉,“行!还好没变!一听到吃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哼!小忧儿!他炸你呢!哎……!他…他怎么捏你的脸?小忧儿!快让他松开!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白影语气温和,但说出的话语里带着危险令人胆寒发竖怵。 彼岸吓得一缩脑袋,登时青芽的手就脱离开来,那瞬间的拉扯疼得彼岸眼眶都红了! “嘶…疼!” “''怎么了?他弄疼你了?这个混账!我去弄死他!” 彼岸感觉眉心有清凉之意浮现,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反应,瞬间双手死死捂住眉心! “别来!他是我大师兄!你如果伤害他……我就…哎呀!我就不要你了!” 她动作幅度过大,青芽欲上前拽住她,彼岸脑袋里那个还没消停,她又后退一步,赶紧说,“大师兄!你站住!” 白影再次缩回她的识海,妥协了,“行!你不许和他那么亲近!对!让他离你远点!” 白影满意,“嗯!这才乖!小忧儿,你乖我就老实在这里呆着,你不乖我就出来!” 青芽蹙眉,“小师妹!你捂着头干嘛?” “哦!没事!大师兄!我们回剑宗吧!我好久没有入睡了!想睡觉!” 青芽:“行吧!那就回去!那龙台山的事你也不必介怀!如果他身上没有孽障,师尊是不会伤害他的!” 彼岸点头,“哦!” 她自己其实都不知道白影在那张符纸里做了什么手脚,只知道白影说能解决问题! 而白影不过是他以前抓住的一只魔修鬼魂放了进去,只要符纸一打开,那鬼魂就会想逃,而他为他编织的记忆也天衣无缝,所有事情都能连贯一起。 第128章 小骗子 回到剑宗,彼岸找到姬舒就开始撒娇起来,“阿娘!你都不来看我比赛!这一次我们剑宗可是魁首!可是阿娘都不知道!” 姬舒柔和眉眼,眼眸内尽显温柔慈爱,“行了!阿娘的错。自从万植仙山灭门后,修真界就少了很多上品丹药,即便我们也收留了不少落单的弟子,终究也是断了传承,所有东西都必须重新来过,阿娘也从仙山遗址中找到他们的丹方,那也要从头开始修理啊!我们门派虽说也有丹师,可终究供应一个大派有些力不从心!阿娘担忧你的资源,决定自己修炼丹道!别伤心了啊!” 彼岸撇嘴,心生幽怨,“才不要!无忧从不吃丹药!阿娘不用辛苦!” “呵呵呵……”姬舒笑着拍她抱着她手臂的手背,宠溺笑道:“傻瓜!你终究要长大的!我和你阿爹不可能实实在在一直守护着你!这次大比过后,秘籍历练你也是要去的!乖……进去后不是拼修为就是拼资源,别任性!如果不提前准备,到时候就连访市都未必高价抢得到备战资源!” “哦!好吧!那我睡觉去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睡觉了!阿娘我走了!” 彼岸松开抱住姬舒的手臂,才要转身离开,姬舒就一把拽住她,“阿娘!怎么了?” 姬舒说:“说起睡觉!你还需要美梦符吗?好像三年之期到了吧!最近有些忙,阿娘都给忘了!” 彼岸摇头,“阿娘!不需要了!我没有哭!睡醒后也没有难受!” “哦!这样啊!那有什么情况要告诉阿娘!知道了吗?” 彼岸离开,笑得格外的甜,“知道了阿娘!我走了!” 姬舒:“好!走吧!” . 入睡后的再睁眼,她身体才刚站稳,后背便被宽阔的胸膛结实的抱了满怀,彼岸身躯不由朝前趔趄,最后被一双臂膀牢牢桎梏住。 耳际有浅重的呼吸声,随后又传来极低的暗哑,“小骗子!你离开后就没有来看过我!” 彼岸被她抱得极紧,甚至有些喘息不过来,“谦谦!” “要哄!我不高兴了!” 默谦松开她,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将她转了个身。 彼岸下巴被他捏住,“忧儿!要哄!我不开心!” 抬头与他对视,默谦眼里依旧深潭墨黑,还有瞬间逝去的一抹敛下的委屈? 她抬手抱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轻轻的浅吻。 一触极离! 然后还不带她脑袋撤离,下一刻他反客为主。 “忧儿!你不在,这变换的梦境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我…想你了!” “唔!” 彼岸被吻,他问,“小骗子!你想我吗?” “我…不记得你!” 她其实有些害怕说出这句话,总觉得会危险。 “哼…就该让你牢牢的记住!” “你欺负我!以后不来了!” 默谦:“不许!如果你不来,我就从封印里走出去,亲自来到你面前,抓住你!” 彼岸捶打她,带着娇气的哭音哽咽,“你坏!我要走了!” 她挣脱他怀里将要走时手腕被抓住,脑中响起熟悉的滴滴声。 [滴……恋爱值加一!当前恋爱值八十五!] 彼岸有些疑惑,生气又不生气,为什么? 她又被扯入默谦怀里,周围是无边的草原,一片白色黄蕊的小花掺杂在葱葱的青草丛里。 “别走!我真的需要你!别走了……多陪陪我!这里太静了!没有忧儿的静!” 第129章 甜 实在暗哑的低语牵着彼岸的思维,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会牵动她内心的情绪! “好!” 一株盘虬藤蔓的百年树杈上,两人蜗居相靠,周围是红色的许愿牌挂满树梢,清风吹过带起叮铃木牌撞击的轻响声,如此的悦耳。 下方不远处是乐意不绝且带着甜蜜笑颜的男女手捧木牌,相连的是甜腻可窥见的幸福。 相谈中想着怎样将木牌挂到最高,这样接近天的地方就越有可能被月老看见,姻缘也就越能得到最大的祝福! 抬头望天,不似长明灯的烛火已经坚持照亮这片黑暗。 远处可见烛光更加璀璨,人生也鼎沸熙攘,笑声都能从蜿蜒亮堂的长街传至此处,今日是人间的花灯节,也是男女同游花灯街的最好日子。 彼岸靠在默谦的肩头,在这片热闹只留幸福笑意的夜晚,无疑是令人愉悦的。 不过她还是不解,侧头疑惑的问出口来,“谦谦!哪里那么热闹,我们为什么不去玩儿!难道不可以吗?” 默谦单手勾起遗留下的青丝,缠绕指尖缓慢持续的缠绕,语气是宠溺柔和的。 “可以!不过等等吧!还没到时辰!” “没到时辰?不是说这里是你的梦境吗?时辰不是想怎么就怎么吗?” 就像刚刚,明明还身立于广阔的草原野花海里,一个呼吸就来到熙攘人声的街道姻缘树上。 默谦笑道:“确实如此!可真正的时辰不对!再等等!” 彼岸靠在他肩头,垂下的脚不由摇晃起来,周围的人照样做着自己要做的事,而他们的存在好像她们看不见! “谦谦!” “嗯…?怎么了?” 默谦玩头发的手停住,认真听她下文。 “你说这里人是活的吗?她们好生动啊!人间是这样子的吗?看起来比修仙界好玩儿!” 默谦:“是真的!只不过在这里,她们就是一抹影像,我创造出来的!” 他继续缠绕她指尖的青丝,好像只有这缕发丝才最能引起他的注意。 “哦!那以后谦谦会带无忧去真正的花灯节玩儿吗?就像他们一样,悄悄的手拉着手!好不好?” 彼岸撒着娇,娃娃音有种致命的娇软,特别是在最腻人的时候。 默谦心跳加速,跟着有些泛红,耳尖灼烧得滚烫。 他掩饰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稳住咳声,才方开口,“好!一定带你去!” 话毕时,天空传来剧烈的炸响,“砰砰砰!”的有光亮冲向天际苍穹之巅! 又“砰砰砰”声炸开。 满天墨色的夜幕下,五彩的烟火暂放于繁星点点的天空,虽短暂而过,却是开于它最美最亮眼的时刻。 彼岸呆呆的抬头望向天空,这一刻的景色深深的引入脑海,很美,真的很美! 烟花短暂稍纵,而后是一盏盏点亮星空的夜灯飘向上空,带起更加亮眼的色彩! 她未成回神,一直跟着漂在上空夜幕下的灯盏,一直跟着。 “喜欢吗?送给最喜欢的……忧儿!呵呵……傻样!还挺可爱的!” 脸庞被轻轻的吻灼过,有些发热泛粉,甚至就像会传染一般,将她整个小脸都熏染成粉桃艳红。 “喜欢!谦谦!我喜欢!谢谢你!” 她转头也吻在他的下巴上,“这个也算哄!我想哄谦谦开心!” 她双手附在心口,随后一抓然后贴在默谦的心口处,“无忧不知道要送什么给谦谦,就把阿娘说的,最重要的心交出去!送给谦谦了!要不要?” 默谦定定的看着彼岸,眼神深得望不到底,他说:“要!” [滴……恋爱值加十!当前恋爱值九十五!] 第130章 炼…剑 九十五了?好快啊! … “小忧儿!你睡觉怎么睡得时辰那么久?都没人陪我说话了!” 虽然是同一个人,但还是很不爽! 彼岸睁开眼睛,人有些迷糊,脑中有熟悉的吵闹声! 她揉着眉心,怎么有些难受? “白影!我睡了多久了!为什么感觉头很晕!” 她脑中的白影说,“你睡了七天了!你阿爹阿娘来看了好几次,发现你啊!睡觉时笑得可甜了!所以就没有唤醒你!诶…小忧儿!你说这一次做了什么美梦?” 说起美梦,她只觉得心里畅通愉快,但脑袋还是一片空白! 彼岸摇头,“我不记得!说起来也有些怪!寻常时我做梦是会记得梦中所发生的事,而今为什么却总是记不得了?” 白影语气带着无奈的寡淡语气,“也许觉得梦境终归是假的,现实还得现实见!” “……”总是有种茫然的感觉,的确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她脑容量小,不理解心智健全的人说的话! “行吧!不管他!” 毕竟有时候智慧的确勉强不得! 舒适的睡觉日子过去,醒来后知道剑宗的确成为这一届的魁首! 至于资源分派什么的,也不归她管,现下她得操心操心自己的事了! “小师妹!门中白门剑法你一门都不会,实在不好!师母交代,这次必须学会一门剑法,好应对接下来的秘境历练!” 大师兄青板着脸,一身正气负手而立的看着懒散的彼岸! 彼岸提着已经快要拿不动剑,哭唧着脸,“大师兄!我真的感悟不到剑宗的剑法!你看!我提着我的剑照样能杀敌!能不能不学了……实在太难了!” 她疲懒的随意一挥手中握着的剑,登时距离她不远处的山峡直接碎开砸落地面发出剧烈的响声。 青芽只淡淡的瞧了一眼便收回眼神,“不可!这种小儿打闹只能对付比你弱的!只要对方稍强过你,那么你绝对会输!在外!输……代表着…死!!” 他最后一个字说得极重,嗓音却如平常,平稳清雅。 彼岸身体一个颤抖,立马坐了起来,“好!我学!我一定好好学!” 连续被折磨了半年,白影天天规劝都没有用! “小忧儿!看着你学了那么久!就学会一个低阶剑法,太累了!以后我来保护你,就算我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彼岸说:“大师兄也是为了我好!我只要乖一点,他们就会很开心!” 白影闷闷不乐,但又矛盾的带着点喜意,“可你入睡时间少了很多!你说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为此伤心?” 白影经常说一些彼岸不太理解的话,她都习惯,反正当听不见就行了! 晃晃悠悠,时间在练剑中度过! 被折磨了很久,彼岸觉得这场秘境历练之行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 出行时姬舒拿了好几个储物袋交给彼岸,“阿娘的无忧!你一定要好好的,这里是阿娘和你阿爹为你准备的东西,你将她放进你的手镯里,需要时就拿出来用!” 七位师兄师姐全都有,不过没有彼岸的多,大家都心照不宣,因为他们同样肩负着保护小师妹的重任。 姬舒说着就抹起泪来,“要不…无忧,你还是别去了吧!历练都会有损耗,阿娘担心啊!” 花抿牵住她手轻拍,“好了!万植仙山被灭,许多被种下魔种的修士皆往魔域跑,我们都阻拦不住,或许祸事立马要降临了,无忧必须要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至少得能够保护她自己!知道你为孩子好,该放手了!” “师傅!师娘!小师妹我们一定会保护好的!” 花抿的徒弟一个个上前做出承诺,瞬间逗的老头笑了起来,“好!好啊!总算没白疼你们!去吧!机缘就在哪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缘法!” 第131章 你是个好人 这次的秘境是上古仙尊的仙塚,因万年时光流逝,被隔绝的空间已经成为一界割据空间。 在千年前被人无意发现,从而探索到里面的禁制规律,最后得知是处给弟子历练的好去处。 里面不仅天才地宝众多,而且上古稀有灵兽也不少,更绝的是灵草的年份品阶都极高。很多修仙界材料绝迹的丹方和炼器画符的所需材料只有里面才有。 不过每一次禁制松动后稳固的时间也有限,只有一月之期。 来到仙尊塚,这里已经云集各方势力,就等着十大长老合力打开这处松动禁制入口。 彼岸跟在自己门派后面,在入口打开后作为魁首的她们自然是第一批先进入的门派。 “记住!时辰一到不管人来齐否,入口将会关闭!望各位小辈仙友好自为之!” 这是长老们的提醒,也是彼岸隐入禁制入口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塚!” 彼岸走入这仙尊塚时,只隐约看到刻有塚这个大字的石碑,然后她头一晕只感觉手掌一紧而后又滑落! “小师妹!” 彼岸回头时,已经没有人影了。 “咦!刚刚是我大师兄?他想抓住我的手?” 彼岸抬手看看自己被大力抓红的手,有些不太确定! “不管他!小忧儿!有你谦哥哥保护你!” 彼岸目视周围,她站在树木巨大而繁茂的荆棘丛里。 这里的树生长近乎妖,盘虬的粗藤蔓如蛇一样扒着笔直粗状的树生长。 一条蓝金色纹路诡异蛇盘着垂钓下的藤蔓,眼神冰冷的吐着蛇信子朝向彼岸。 “哦!是条妖蛇啊!还是万年前的灵兽呢!小忧儿!你想吃蛇羹吗?谦哥哥给打蛇好不好?” 彼岸只觉额间微凉,一团白色的烟雾从中飘出,声音就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那你都没有手,怎么做?” 彼岸的问话难得犀利又戳人心肺,白影不满道:“叫谦哥哥!不准说你!不过的确不能!但是你谦哥哥可以记着,以后做!” “哦!” 彼岸不知道白影是怎么无声无息的杀掉妖蛇,她只看到有一层薄而粉的雾悄然无息的飘往蛇身,直接将它牢牢的包裹起来,然后蛇就从藤蔓上砸落地面,软趴趴的摔在地面一动不动。 “死了吗?” 白影看着懵懂歪着头的彼岸,心里念叨,傻是傻了点,但是就是喜欢! “嗯!死得透透得!” “可怎么死的?” 这点彼岸很好奇。 白影说,“叫谦哥哥!然后就告诉你!” 彼岸转过身,很乖的喊,“谦哥哥!” 她的声音本就甜,加上又有天生的娃娃音,加之她稚童的心智,简直戳人命的可爱! 白影突然就卡壳了,瞬间说不出话来。 彼岸疑惑,“我喊了!你不要骗我!” 白影咳嗽两声,才讲出话来,:“咳咳……哦…不骗…不骗小忧儿!它呀!做梦死的!美梦!” 彼岸:“啊?梦也会杀人吗?” 白影:“会!只要我想!压不过我的人皆都逃不掉!” 彼岸思忖了好久,白影不知她的想法,见她不说话还有些担忧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凶了? 他刚要说点什么挽回点余地,谁知彼岸却道:“哦!那你是个好人!阿爹阿娘说了,修仙者理当匡扶正义,不欺凌弱小,不滥杀无辜!你很厉害,虽然还是有些淘气,不过最后也改了!嗯!以后要更乖哦…谦哥哥!” 白影:“……” 突然有种接不上回的错觉,而且莫名其妙的。 白影当然不知道彼岸的脑回路,在她的想法里,白影能用梦杀人,但在吸取别人梦境感悟时未曾伤害人半分。 虽说也造成一定影响,但也的确没有滥杀无辜! 嗯!是个好人! 简单又直白。 第132章 沼泽 “我算不上好人!” 彼岸抬眸歪头看那团模糊不清的白影,“嗯…?” 白影叹口气,“唉……算了!你开心就好!” 彼岸手心滚烫,她摊开手掌,看着正在发出极微弱光芒掌心,上方的符文如萤火般微闪,一阵一阵的。 这时她想起来快要入秘境时他大师兄在他掌心画出的追踪令。 “进入有可能会被传送分散,但是有了追踪令,我会尽快找到师妹的!” 彼岸能说什么,自然是应好了。 别人青芽可能不会管,但是她这个半累赘还是挺让人操心的。 “大师兄再找我了!我要尽快靠近他!” 白影嗤笑一声,不过也没有反对多一个人保护她! 彼岸举着手臂朝前比划,原地转了一圈,最后发现手臂指向东南方向时灼烫会有加巨的变化,虽然很微小,但确实存在。 “在这边!” 白影:“有时候也不太傻!” 他的声音很小了,彼岸耳朵尖动了动,有些生气,“我听到了!” 白影笑道:“夸你呢!不开心?” 彼岸狐疑,“真的?” 白影:“不骗小忧儿!” 彼岸:“好吧!” 虽然听着有些像在夸,可总是感觉有些怪! 丛林多湿气,空气也透着股刺鼻的腐烂味,不过这其中也夹杂着浓郁的灵气,有些还存在源头。 而那些从源头散发出的灵香植株,彼岸虽不认识,但白影说了是好东西。 那些守护在旁的剧毒灵兽,有的很小却獠牙锋利,有的很大攻击力不弱! 彼岸拿他们练手,等自己快要不行了任然没有杀了他们,白影就会出手直接让兽无声无息的梦魇而死。 收起一株灵草,彼岸撑在旁边大树上喘气,“外面的妖兽真厉害,我太弱了!而且我觉得其实我可以杀了它们!你别总是帮我!我阿爹说了,这一次要锻炼我,你总帮我杀了它们,我还是会很弱!” 就像她大师兄那样,看着很绝情的对待,可却让她这个笨孩子学会了剑宗的剑法! 她可能学得没有别人好,开悟得也很差劲,最终也不是学会了吗? 白影:“抱歉!我见它们要伤你了,就控制不住想弄死它们!” 彼岸:“……” 她应该知足的,这样可能会开心一点。 唉……彼岸觉得人真的是个奇怪的东西,以前她大师兄天天操练她,她也烦恼。 如今有人想要将她纳入羽翼下保护起来,她也很烦恼。 在成长的过程中,她听过一句印象极深的话。 可能住进她记忆里,当时说这话的长老表情太过凝重深远了,记忆十分深刻。 被保护起来的人在强者的时代是幸运的也是悲哀。 她对这话很茫然,就算到了如今依旧很茫然,只不过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想起来! 走走停停,一路做伴的还是白影,掌心的符文越加烫也越加亮了! “大师兄快要找到了!” 她一直盯着掌心,在前路平坦时依旧迈步,最后一脚踩在软绵的泥洼沼泽里! “小心!” 白影上前想要拉住彼岸,但是他一个魂体,除了精神攻击实体操作他做不到。 当他直接穿过彼岸身体时,他就明白了。 彼岸看着末过腿部的沼泽,她试着抽出陷进去的腿。 没什么作用,只觉得所有气力都被吞吃掉,一点也发散不出来。 “小忧儿!你别怕!谦哥哥想办法救你,别害怕!” 白影真的像一阵青烟一般,在彼岸头顶飞来转去,急得不行。 “你别着急!我不怕!作为一位修仙者,要时刻准备会有意外出现的殒落!” 彼岸自己都奇怪,反正她就有种直接,自己肯定死不了! 白影也是关心则乱,他强制冷静下来,认真思考眼下的境况! “小忧儿!你找找你阿娘有没有给你准备什么如鞭子内的法器,现在能救命!” 彼岸点头,翻开储物空间,“鞭子倒是没有,绳子行吗?” 对啊!阿娘怎么会给她准备绳子?难道她阿娘会预测吗? 白影兴奋了,“行!拿出来甩过去缠住那颗树!你就接力从里面出来。” 彼岸听话的照做,可是使出的气力总是被沼泽吞吃消减,明明很简单的动作,待她做完,却已经是沼泽末过胸口了。 白影急得话语都低沉压抑,“不行!还不行!小忧儿,别急!会做到的。” 直到彼岸做完,他的声线才恢复了正常水平。 第133章 坟场 绳子绷紧,彼岸借着绳子费力的往沼泽外爬,很吃力。 身上就像有很多不愿让她离去的拖拽,死死的扒拉着她。 白影帮不上忙,他如云雾一般着急的围绕彼岸转,这一瞬间特别恼怒自己的无能! “小忧儿!快到了!再加油!快了!” 额头有细细密密的汗珠从毛孔里冒出,她小脸从泛红到泛青! 彼岸感觉到了,下面有东西在吞吃她的灵气,很不好的东西,让她很不舒服。 她的坚持显然有用,“谦哥哥!我可以的!我要上来了!” 彼岸的小腿已经感知到边沿的坚硬,她气力灵气术法全部被锁紧,这沼泽就像一把锁灵的怪物,吞吃意外掉下的美食。 它的表层伪装得那般好,沼泽面如普通地面一样长着细小嫩芽的小草,上面还时而开出朵很美的花。 大树远离这里,直接空出一片空地,除了斜着生长的荆棘,它其实与别的地方真的很像。 被自然捕捉到的猎物,彼岸也只能尽力去做最后的挣扎,就像老虎口下的梅花鹿,死亡前的拼命踢打。 小腿从沼泽中拔出,白影兴奋从他飘忽的影子来看就可确认。 彼岸自己也松了口气,用尽最后的气力将要拔出余留在沼泽里的身体时,“嘣!”的炸响! 彼岸使力过大绳子断掉的瞬间她因后仰惯性直接整个砸进沼泽中! 断了!很粗的绳子怎么会断掉? “小忧儿!小忧儿!” “别怕!谦哥哥来了!” 身体整个没入沼泽时,一团乳白的光紧紧密密的包裹着她,很暖,很安全! 而她的耳边有很多话语,手掌很烫,那是她大师兄留下的追踪令。 她大师兄真慢,如果再来快一点,似乎就不用掉下来了。 不过那尖叫是谁,谦哥哥好像生气了! 哦…好像绳子是有人故意割断的,有粉色的雾吧! 唉……真可惜,她可能不用死,而想让她死的却先死了。 记得门派中的人时长提醒她,她是个令人嫉妒的天才,睡觉吃饭都在修炼的那种。 这种资质,长在她身上其实很惋惜,难道杀她的人也是想要她这个又懒修为又会涨的人死吗? 这其实很莫名其妙,但也不莫名其妙。 彼岸以为下方会有底部,也许她沉到沼泽底,要等她的大师兄想办法救她。 然而再接触到底部时身体如砸入水涛的巨物,光影有淡蓝疯狂爆闪,直接掩盖住包裹她身躯的白光。 一声痛苦的闷哼直戳彼岸耳内,而后她狠狠的掉落在地面,却没感觉到疼。 一翻身彼岸爬起来,“谦哥哥!你…还好吗?刚刚…” “我没事!” 包裹她身上的乳白光源正从她身体开始剥离,慢慢汇聚在她面前又变成她熟悉的白影! 只不过白影好像单薄了许多,以前厚重得风都吹不走,而如今单薄的就像青烟,那般捉摸不透,轻轻的风一吹就能上天。 “谦哥哥!你变得透明了,是不是为了救我?” 这里是处极荒的黑暗,白影就像入了深渊里光,是黑暗中所有怪物的指明灯,前仆后继的来。 “嘘…这里很危险!害怕吗?” 恶鬼的怒嚎从远方而来,循着千年万年都嗅不到也寻不到的生人又熟悉的气息。 白影化成一股线从彼岸眉间钻入她的识海,周围瞬间又被无尽的黑暗所侵蚀,仿若刚刚的光是梦幻的泡影,只是一场臆想。 “好黑啊!有很多怪物靠近我了!” 白影在她识海里,声音有些虚软,且无力,“别怕!你谦哥哥陪着你!这里好像是座坟场,我们不小心掉进了窝点!” “坟场?” 白影说:“记得进来时看到的大字吗?” 彼岸回想了下,好像有,“那个塚?” “嗯!以前看过古籍杂书,万年前魔与仙是敌对势均的,大战时打得不可开交,想来这处秘境之所以宝物最多,也是这个原因吧!” 第134章 鬼物 彼岸阿娘很喜欢给讲故事,许多先辈留下的杂书里的记载她最喜欢,可又不耐烦看里面密密麻麻的字。 所以为了让她不那么没有见识,姬舒总是耐心的以故事形式简化了给她说! 彼岸总是非常认真的听,她觉得也挺有意思的! 仙,魔,妖三方几万年来都是解不开的死结,不知道谁对谁错,三方都需要各自的力量。 仙会打杀妖,因为修炼需要它们身上的材料,妖杀人类,因为垂涎他们的力量,魔呢? 同样是修炼双方他们都喜欢,只要吞吃掉,力量就会变成自身的。 这是一种天生的制衡,没有对错! 而今历练了千年的秘境竟然在它地下埋入大战后的枯骨,里面是无尽战争里被囹圄的孤魂。 在这万年时光的流逝里失去理智失去自我失去往昔的意识,变成这里只会下意识争夺的怪物! “谦哥哥…我会不会打不过他们?他们好像很凶,快要靠近了!那是…什么?” 这里一点光源都没有,只能听见由远及近的恐怖怒吼,然而就在刚刚,一簇簇光源传递到彼岸眼里。 也隐约照亮地面大片的白骨,鬼物一靠近,白骨碎成飞灰飘散在空气中浮浮沉沉。 那些光点像白日里的宝石,可能会很诡异,也可能很美。 但如果生在深渊黑暗里,那么它可能会是魔鬼的窗口,不详的死亡召唤。 血红色的光点一簇又一簇的出现,密密麻麻的朝彼岸靠近。 看似很慢,但越聚越多,多得彼岸都毛孔战栗,头皮发麻。 她声音微颤,轻语道:“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 唤出无忧的剑,她不得不提剑战斗,好在刚开始来试探的都是她打得过。 白影也从她眉心出来,像以往一样散发出粉色的雾气想要让这些怪物无声无息的死去。 可他的帮忙完全失去了作用,以前无往不利的杀人攻击,在这里全然无用。 “小忧儿!他们都是失了神志,没有心了!我杀不了他们!” 从语气可以听出他的急迫和担忧,彼岸挥砍着剑,一剑她可以砍散一个怪物。 可怪物是死了,但充裕在他们魂体内的死气散发出来,让这无尽的黑暗再加更浓墨的厚重压抑。 “我还杀得动!” 灵气会枯竭,力气会耗尽! 人终归是人,就算她后天修炼出多么强大的力量,在无所不奇及的车轮战中,终将是败笔的一方。 “啊…!” 她气力没有跟上,肩膀和背后被撕咬上一口,刺骨的疼和血腥味从她的身体呈现无形半圆波浪扩散开来。 鬼物血红瞳眸闪出意识里杀戮的锋芒,然后更具疯狂的朝彼岸潮涌过来。 “砰砰砰!” 一片炸响在彼岸眼前突兀的呈现,浓重的死气浩瀚如潮的奔袭向她! 差点就将她呛死在这里! “咳咳咳…!” 手中握着的剑砸落在地,发出铿锵刺耳声! 彼岸瘫坐在地,她身边百米内的鬼物全部死绝! 可后方依旧潮水一样的红色眼瞳正在靠近! “小忧儿!还疼吗?一直再流血!” 白影声音比刚才还要虚软无力,言语的关切丝丝缕缕。 “谦哥哥!是你做的吗?” “嗯!他们刚刚有了杀戮的意识,所以就可以死了!” “嘀嗒!嘀嗒!” 血从彼岸肩头背部的伤口滑落,滴在地面发出啪嗒的水声。 她看不见伤口是怎么恐怖的,死气沾染上伤口,那种万虫噬咬的疼是死气沾染后的感知。 无暇去管,彼岸撑起剑缓缓的站起身! 迷茫的看着周围,“还出得去吗?” “进的来!就出得去!” 白影尽管魂体虚幻不厚重,但话语里的语气是非常底气十足,泰山压顶也不改口中的张狂! “谦哥哥!你又薄了好多!是不是会消失?我……” 第135章 离别吗? 血腥味一直充斥彼岸的周围,凡事接近她的怪物只要嗅到这味道,意识就会出现暴虐的杀戮,而这杀戮正好可以被白影操纵,在意识海里沉寂死亡! 死气越来越重,彼岸已经快要透不过气了。 “不会!你都还在,你谦哥哥就死不了!准备好了!我带你出去!” 彼岸很担心他那薄得如烟缕的魂体,这样消耗真的不会有事? 她担忧不已,开口的第一个字就被打断了,“你……” “嘘……”白影说,“别怕!谦哥哥永远在,这次出去我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不过别害怕,我会来找你的!你只要等着就好!听到了吗?” 白影说话一向温柔轻缓,总是带着一种耐心的优雅,每一次对话彼岸都觉得很舒服温暖。 而这一次也一样,但又不一样,就好像是在不舍的告别,离别的最后交代! “谦哥哥!无忧不聪明,但是……我懂了,你是不是要走了?我不害怕!你不要用你交换我好不好?我一辈子都会睡不着的,也吃不好饭了!你好过分!我会讨厌你的!” 远处,无往不利的怪物依旧奔来,嘶吼的声音有些扎耳,但彼岸已经听不见了。 “呵呵……傻!”他笑得宠溺,有种温暖的风拂过彼岸心头,让她恐慌的情绪稍稍得到安抚。“你都还在!我就死不了!乖……只是消失一段时间,你谦哥哥说了,不会骗小忧儿的!” 彼岸带着哭颤的音调,沙沙的,娃娃音都不轻灵好听了,“真的吗?” 白影又笑,“你啊!撒娇都能要了你谦哥哥的命!” 一团几乎快要透明的光从白影魂体分离,就像实体的大手揉她的脑袋,那样关怀爱意的氛围深沉的就像在盯着她! 彼岸,“我不要你的消失!我要你在!陪着我!” 白影,“永远陪着你!乖乖的等着吧!要多睡觉哦!这样会帮助你谦哥哥早点来见你!” 他说完就不再和彼岸拉扯,也许这一来一往间,消耗掉这些因血腥从而陷入杀戮意识的鬼物,就能让他马上消失了! 白影叹口气,“唉……” 而后光影慢慢缩小,最后变成一个指头大小的光点,这光虽小,但四射的光芒却亮得刺眼。 光团冲向黑暗的空中,彼岸呆呆的一路眼神追随,最后看到光点好似触碰到了什么,一抹幽蓝的网状从那个点开始发亮,然后是一片无边际大网套牢整个天空。 这里是隔绝的囹圄,里面都是被关起来不得轮回万年前的魂体。 “砰!” 网在一处被大力的攻击,又有规律的上下浮漂,须臾清脆的碎裂声从光点那处开始蔓延。 “轰!”的碎开,囹圄里的死气就如那闭塞的洪水,再有通流的破孔出现时,只要一个小小的牵引,那个口子哪怕再小,也能瞬间被生生的撕开。 彼岸被死气掀起的暴乱狂风卷起,一同离开这处坟地。 她在最后关头,也只能将枯竭之余的一点微末灵气用来保护好自己。 孤舟滚浪而难行,当从秘境底部随着死气冲上云霄苍穹时,又狠狠的朝砸落地面,不幸的卡在大树的树杈中间,疼得她哼哼唧唧的。 嘴里吐出鲜红刺目的血,在不见光幕的黑夜里待久了,骤然见了百日的光亮,眼睛还是适应不过来。 彼岸眯缝着双眼,轻轻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地下的死气依旧如放不完的怒涛,闸门打开宣泄完全止不住。 漂亮的天空慢慢变得污浊,周围青草树丛一片绿意,也在这死气的渲染下干枯凋零,灵气被同化不再纯洁,空间被污染不再仙气灵透。 许多生活在这里的妖兽都被藏掖在墨黑死气浓雾里的怪物生生撕扯而死。 血腥味更加刺激这些怪物,真正的地狱杀戮开始了。 第136章 地狱 “小忧儿!好好活着!等着你谦哥哥来!” 彼岸蓦地转头,四下都没有熟悉的白影,声音空茫而遥远,就像远山传来的渺杳细微的声音。 她挣扎着要从树杈上起来,嘴里微弱的呢喃,“谦哥哥…谦哥哥你别走…别消失啊…” 掌心滚烫无比还发出淡淡的光芒,在这死气熏染的秘境里很清晰。 彼岸抬手看掌心里的符文,“大师兄?” “小师妹!小师妹你在吗?” 青芽的声音从不远处焦急的传来,彼岸虚软狼狈的应着,“大师兄!我在这里!” 又软又轻,在鬼物横行的秘境里几乎听不见! 背后的伤被死气沾染变得漆黑可怖,然而血腥味已经浓烈的招惹了不少鬼物! 彼岸唤出无忧的剑,只能堪堪抵挡。 “小师妹!” 彼岸心神被唤,她朝声源转头望去,恰在此时一只鬼物在眼下的空挡靠近她,一口狠狠的咬在她受伤的肩头处! 她痛呼惊叫!声音有些凄惨了。 “小师妹!!” 一把冰蓝色剑锋从彼岸头顶飞来,打散了咬在她身上的鬼物! 瞬间卡在她身上的树杈被砍断,彼岸从空中跌落,然后被站在下方的青芽接住了! “你这么样?小师妹?为何会受这样重的伤?” 彼岸朝他无力的笑笑,“大师兄!我没事!你还好吗?” 青芽:“我很好!” “哦!好就行了!” 她无神的望着天空,这里已经不再是仙气飘渺的历练秘境,如今已成鬼物横行的地狱了。 “大师兄!这里好像是我害的!” 青芽抱着她,不断的朝她体内输入灵气去驱散覆盖在伤口上的死气。 他蹙着眉望着失神的彼岸,严肃着语气说,“小师妹!忘记师兄与你说过的话吗?有些预料都是天道必定,你不可归咎于自身!各自有各自的缘法,该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今天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懂了吗?” 彼岸摇头,“不太懂!” 青芽叹息,“不太懂就更不要多思!这里想必不能待了!我们得赶紧往出口赶去!” “好!” 她记得白影告诉过她,这里是座隔绝起来的坟场! 可既然是坟场那为何有那么仙气飘渺的表面?而且还不止这些,这里不仅灵草上等,还时不时找出不少上古宝物,就连妖兽在外面是绝迹寻不到。 她的疑惑从面相就能让人解析,青芽抱着她跑得飞快,因无法御剑,也只能靠这双腿了! “小师妹可有疑惑?” 彼岸说,“这里不是仙尊塚吗?” 青芽:“嗯!上古先辈传承遗迹一般都是这样的!只不过这处显然是被误判了!可能没有以往解析得那么简单!” 彼岸回忆起地下的场景,小声的说,“我掉下去了!下面很黑,有很多怪物!他们都是人变的!是座很大的坟场!囹圄着很多鬼魂,它们都疯了!没有意识!”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青芽对于这点很似好奇,毕竟从一个出口打开禁制的方式都需要仙门中许多先辈一同发力才可堪堪驾驭撕开。 彼岸一噎,心里冒出白影和她的约定,“不许将我的存在告诉任何人!” 她摇头,“大师兄!无忧不想骗你!我可以不回答吗?” 青芽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深沉的复杂,“可!” 彼岸松了口气。 他们一路跑,先前记好的路段全部被毁,如今也只能靠感知去寻来时的路。 出口也就一个方向,如今秘境变成这样,被鬼物追击的不止他们,全员活着的人全都往出口奔袭。 第137章 魔域 魔域是被永久隔绝在边界荒漠,这里资源稀缺,每一位魔都必须付出血和命才能从底层往上爬。 魔君虽统治整个魔域,但他的实力显然打不过修仙者,万年前的那场大战魔与妖在人族的阵法下溃败得只能龟缩起来! 然,这些年的恨一代又一代的被传承,直至今夕,这一代的魔君丌湟本就是个邪气凛然的魔帝,不被他找到机会就罢了,如果抓住,那么这制衡万年的妖魔仙也该重新洗牌了。 “报……主上!被封印在万植仙山里的那位彻底黑了!” 一身融入在魔域天地间的玄衣,男子脸部魔纹纵横交错,狭长的眼眸半阖着,似睡非睡,似眯非眯,生生带给下面的魔兵小卒胆寒莫测。 丌湟眼光倪来,玄色广袖甩出从全黑金座椅上站了起来。 来人很高,从上至下看,那种睥睨众生的淡漠冷然看去。 “哦?他不是还有一丝纯净逃了出去吗?眼下如何?” 小卒垂眸低头,恭谦臣服,“是那座万年前被修真界先辈用来养资源的大阵,据魔族古籍记载,哪里基本上是死得都是魔和妖,还有仙族的背叛者!他们……他们被囚禁在地下,永生永世的给仙族提供资源供给的养分!” “砰!” 丌湟面色冰冷的一脚踢开了挡在他身前的按几,“呵……魔啊!不过如此?” 小卒畏缩颤抖着腿,丌湟压迫的力量让他想要跪下,没能抵抗的他膝盖一弯直接跪了,最后索性就匍匐在地。 “主上!小人自小爱看这些奇闻杂书,有些记载不知真假。也是刚刚我们的探子从那次秘境传来的影像,哪里原本仙气飘渺,现在已经黑沉覆盖,那死气比我们魔气还要漆黑。也是此刻,小人才想起以前看过的书,才由此大胆猜测!” 丌湟说,“那跟堕魔的那小子有何关联?” 小卒赶紧回答,“这人是天生的魔体啊!不知在仙门受到何种待遇,堕魔那天生生吸干了整个万植仙山的所有灵气,还依稀间杀了他门派里所有能顶事的大人物。也是他们宗主发出天诛令,才将哪位封印起来!” 丌湟稍稍侧了侧头,示意小卒继续说,“哪位如果进入我们魔域,可能没有一人可以压制他!也是因为仙门也杀不了他,所以只能封印,那时主上您就吩咐,盯紧那小子的动静!您那时也说,他并没有完全魔化,机会还没有到来,因此您给我们这枚东西,刚刚全黑了!” 小卒拿出一枚石头,漆黑发亮的石头。 丌湟瞄了一眼,这确定是他给的,残存那堕魔者的一缕魔气。 “最后的一丝纯净也是从那处秘境里彻底断开!” 丌湟勾起唇角,笑得诡异,“刹渊!” 一位魔族高层突兀出现在小卒身旁,差点让他匍匐的身体吓得翻了个身,好在他最后稳住了,依旧恭敬的趴匐着。 丌湟问,“都准备好了吗?” 刹渊说,“陛下!早就准备好了!都是人间里的乞丐走卒,抓了三万人,并没有引起仙门的注意!” “好!魔族该走出去了!这万年的耻辱也该是时候讨回来了!” 说到开心处,丌湟笑得猖狂,那种憋闷在心里的痛恨也得以迸发。 第138章 黑光 “快!打开!快打开!已经死了一半多了!” “出来多少?还有多少活着的?” 花抿脸色阴沉沉的看着秘境入口,时间才过去七天,秘境出了故障,现在出来很多别派弟子。 千鸟叠会在弟子进入秘境后跟在每一位弟子身后,但在死气扩展后基本全部被毁。 这些还不是他操心的,他的女儿花无忧,才进入秘境两天就失去千鸟叠的追踪。 若不是她的神命牌一直亮着红光,他都担忧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住直接闯进去! 虽然他的女儿是没有殒落,可一起跟来的弟子里,有八名弟子的神命牌已经暗淡无光,没有了生命的联系! “八名!” “咔嚓!” 装着神命牌的储物盒子里,又一枚牌子暗淡下去,直接裂开。 碎裂的声音不大,且很小,可就是这小小的声音却震得花抿心忧难安。 看着人一个个从秘境里走出,有安心释然而笑的,也有如花抿这样黑着脸阴沉沉的! 鬼物被引致出口,外边守着的人尽数清理,鬼物魂体里充盈的死气向外扩散,也被他们直接往内推去。 “怎么会这样?千年来都好好的!地下的阵法到底是谁那么大能耐将其给破了?” 有人问,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回答的上来。 “观测里面弟子的千鸟叠有没有人有什么奇特的发现?” 花抿捏拳不语,他女儿花无忧才进入秘境时有很奇特的问题! 明明他的身旁没有任何发现,然而她却一直在自言自语,而且好像还跟有人相谈对聊般自然。 特别是跟妖兽对打时,那些妖莫名其妙的死亡! 四周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皆说不出个所以然! 花抿挣扎许久,刚要开口说话,这时秘境入口处青芽抱着彼岸一下子冲了出来! 跟着他一起的人数众多,因此一下子忘却了刚刚谈论的问题! “无忧!乖乖!你这是咋了?怎的伤成这样呐!” 青芽狼狈将彼岸放下,原本仙气十足的他被沾染的黑灰弄得污浊。 加上彼岸伤口侵染上去的鲜血,让他看上去从仙人跌入凡尘。 “小师妹被死气入到筋脉,必须马上排除,否则会损伤她的根基!” 花抿接过彼岸,“青芽!你先看着,为师先将你小师妹的身体内的死气拔出!” 他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他,“这里是参加这次历练弟子的神命牌,唉……” 后面的话只于一句叹息全然略过。 花抿盘膝而坐在彼岸身后,闭眼伸手触摸上她的后背,然后专心运着灵气去驱散她体内的死气。 乌黑的伤口缓慢持续的流出带着黑色烟雾的血丝,滴滴答答的沁湿已经干涸的衣物,衣物湿润饱和又滴滴答答的往外滴着血珠,在她的身后地面留存一滩浅浅的血渍。 彼岸蹙着眉,隐忍着死气割裂她的伤口,刮过她的筋脉。 她意识有些模糊涣散,有片刻的致幻觉得疼痛本就是她所习惯的,这点其实很一般。 额头缕缕冒出透明的汗珠,周遭吵杂的吵闹吸引不了她的注意,花抿手掌一个用力拍在她的后心,瞬间背后极肩头的伤口喷溅出尺于血线。 原本伴随着黑烟的血丝,在被花抿的排解中现在已呈现正常的鲜红。 他呼出一口气,带着疲惫的声音询问彼岸,“无忧!你在秘境中经历了什么?可……” “轰!”的一道墨黑的光柱冲天而上,在白日的蔚蓝天空下,黑光如宣纸上的抹点清晰污浊。 传至这里,看向那处,怨气化为血红薄膜隐秘包裹在黑光外围,融合扭曲于其中。 花抿瞳孔猛烈放大,“那是……!!!” 有人先比他反应过来,糟糕烦恼的语气颇为无奈疑惑,“那是堕魔封印,那小子要破封印而出了!快!快到万植仙山去!!!发召仙令,仙门要出大事了!” 召仙令与天诛令不同,天诛要以报酬偿还,所以仙门中人封印了堕魔者,那么剩余万植仙山的资源就可以理所应当的被其余人以报酬的方式作为答谢,这是天道下令,令一出必允行。 而召仙令是关乎仙门命运的大事,这种没有报酬的参与是刻在每个修仙者身体内的本能,毕竟仙门命运是牵扯所有人的利益争夺。 作者的话(哎呀!写得好累呐!写得又慢!真烦人!我怎么那么弱?不管了!继续加油坚持!嗯!我爱写文,就算只有一点也很快乐!┻┻︵?=??﹏??=?︵┻┻) 第139章 怨血幽灵 万植仙山,如今的荒芜山岭。 上空漂浮着玄衣魔帝丌湟,他深幽的紫瞳看着地下被掩盖隐秘的封印! 封印中层层禁制拦截着他的靠近,还在中布了隐藏覆盖阵法,将当初封印符文入口藏掖起来,让人永远找寻不到。 然丌湟将这些挡住他的手法视而不见,直接挥手,广袖甩出莫大冗长的半弧,后方跟着的人刹渊低眉躬身上前,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一顶暗红色穹鼎,穹鼎就像吸满世间最浓烈的恨和怨,才刚掏出就在周围百里传递哭喊和怨怼。 “这可一次成功?” 丌湟淡淡的问,刹渊拱手恭敬的回答,“放心吧主上!这里拢共三万人的血,按照怨血幽灵的炼制方法,这三万人死前在阵法中熬过世间之最痛最恨才能死成,因此绝对能找到封印口利用怨血灵第一次闻到的气息,它会拼了命也要吃了他的!只要封印一破,那小子被怨血幽灵缠住吸干他最后一滴血的那一刻您就可以将控魂钉钉入他的识海锁住他的魂魄,这样他就是这世间最恐怖的一把刀,掀翻这厌魔的世道!” 丌湟嘴角牵起淡淡的笑意,这抹笑不达眼底,如玄冰下的冷风刺骨凉意。 丌湟:“开始吧!” 刹渊:“是!” 刹渊繁复的手法运行着魔气超控穹鼎,穹鼎里的血浆如滚沸的水冒出鼓起的气泡,气泡一个个浮出表面又破碎溅出细小的红点继续融入血浆里。 当最后一个手法打出,刹渊往穹鼎里丢入含有堕魔者的魔气黑晶石! 石头在血浆里如融化的冰坨子,瞬间融合在血浆里。 刹那间怨与恨更加剧烈的翻涌滚动,隐约间可见一张张扭曲痛苦的脸从穹鼎口飘出,化为泡影又敛下去。 “倒!” 刹渊控制穹鼎翻转,里面的血红血浆成瀑布状流出,就在即将挥洒在地的前一刻化为黑而诡谲的一抹影子。 影子说黑又伴着暗红,说红又黑得浓烈。 其长相四不像,有时看去它是个矮胖的人像,有时看去又像长着牛头的狗身,又有时是长着角的黥面鬼物。 总之每一眼一个形态,一个不像,这就是炼制成功的怨血灵! 怨血灵发出尖利刺耳且空远的叫喊,循着记忆中非常深刻的美妙气味朝万植仙山荒芜山岭里某个地方钻去! 怨血灵是水状形体,这里的禁制阵法拦不住它,在它如腐蚀的身体朝前移动时,只需一个小小的孔洞,它便可从哪孔洞里化为丝线钻入,可谓真是正的无孔不入。 刹渊兴奋的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淡紫的眸子死死盯着怨血灵的寻到的地方! 当即侧头笑意着语气说,“主上!它…它找到了!它找到了!” 还不带他反应,浮于半空的丌湟早已跟着怨血灵的路线一路从细小孔洞阵法的缺口直接强行破禁而入。 来到目的地,怨血灵兴奋的喊声如声波辉浪无意带着攻击扩散出去! 丌湟身体上移,避开声波波纹。 怨血灵开始用它腐蚀性的身体去破坏显现出来的封印符文,一个个金色亮眼的符文被怨和恨一点点的侵蚀占据,最后暗淡破碎! 怨血灵如刚刚进入禁制入口那般,循着孔洞钻入封印内! 丌湟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出来吧!本尊最心爱的刀!你将是颠覆这厌魔世道的见证者!哈哈哈哈哈!” 须臾封印全部破碎,一直青白的手从地底探出,狠狠的朝下拍去,地震似的山岭摇晃起来,狂风卷起,地面枯叶脆支碎石纷纷不受控制的飞起漂浮半空,最后又簌簌掉落! “给我………滚!!!!!” 冲天而上的黑光交织着薄薄的暗红呈现巨柱爬上苍穹,指引四方这里的巨大变故! 第140章 破封印而出 丌湟含着笑意的眼凝滞,紫瞳骤然紧缩,透出不可置信之色。 “怎可能……碎了怨血灵?” 他栖身上前,才了然了! “原来长了情丝?惦记着谁呢!这可不是一把称职的好刀!” 丌湟掏出两根控魂钉快速的朝才刚冒头,还没有驱散怨血灵最后余力覆盖上来的腐蚀性血浆! “噗嗤!”两声,一根扎入默谦心口处青丝生长的位置,一根直扎入头顶头顶连接识海的穴位! 青丝已断,默谦牵丝着情感之线骤然消失,瞳眸冷冽阴鸷恣睢暴力! 丌湟笑得邪噬,“给本尊进去!!!” 头骨是所有生灵中最坚硬的保护壳,丌湟尽管使尽了大力,也就堪堪尖端刺入骨头最终才探入半毫就被卡住了。 丌湟脸色大变,机会显然已错失,默谦已经从怨血灵的余力里反应过来一掌排山的朝他砸去! 丌湟躲避狼狈,从容淡定的他失了往日的风采。 “你……死吧!” 默谦赤红着眼眸,所有仇恨被丌湟牵引,今日不杀此人难消这怒焰。 两人在半空打了起来,默谦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已堕魔灌顶的吸取成功攀上顶峰的魔,可以说仙魔妖没有一个可以抗住他的直面攻击! 半刻,丌湟只坚持的了半刻就被默谦从千米高空拧着后领残忍狠绝的砸向地面! 刹渊引领带来的魔兵全部上前抵抗,默谦就像陷入疯魔的魔王,只为屠杀而屠杀。 魔兵如空中落雨般的砸落,成为这场似意外也似必然的战争中做了炮灰。 丌湟知道计划已经失败,他化为魔雾才要消失,就被已经彻底魔化的默谦伸手一扣,一个无形牢笼囚禁住他化成的黑雾! 丌湟一头撞上无形的壁垒,最终散开的黑雾又凝实成了他原本的样子! 默谦还穿着他被封印前的月白衣袍,他发丝披散脸部魔纹纵横妖冶,瞳眸是深紫拌着血红,诡异莫测。 头顶直扎入的控魂钉就像祭天的香火笔直朝天,他步子迈得极重,每一步都行踏在丌湟心神。 他来到无形牢笼前,凉意的俯视睥睨着身量稍矮些许的丌湟,“你……拿走了我的东西!还给我!” 默谦情丝已断,以前有关他记忆里爱恋思牵的那段记忆无痕无迹的消失了! 他只有强烈的感觉自己丢了东西,但是丢了什么他却想不起来,也记不清楚! 丌湟眼眸闪烁,他说,“你把牢笼打开,本尊就告诉你!” 默谦嗤笑一声,手掌伸出微微的空握着,他五指慢慢向内弯曲,被关在笼子里的丌湟顿时感觉牢笼在缓慢的收紧! “不说…就去死!” 此刻的默谦是暴戾危险的,是杀戮疯狂的,经不起挑逗,也经不起试探! 丌湟周身骨头碾碎般巨疼,还没坚持稍许,他就举手投降! 死亡离他只有一个攥紧拳头,他盯着默谦缓慢张开的五指,果然如被碾压的身体松快下来。 他松懈下的身躯有些泛软,无比真实又认真的说:“行!你比我厉害!我打不过你!我在魔界是老大,从今日起我的位置让给你了,你来当我们的老大!” 默谦不耐烦的紧蹙着眉,手指预要收紧,丌湟看见脸色登时扭曲变色,“行行行…你是老大!我服!不废话了!至于你丢了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你也看到了,刚刚我只是想控制你的识海,定住你的魂魄想要超控你,可是…最后不是没能成功嘛!” 丌湟见默谦没有一丝表情的看着他,赶紧又补充,“如果你不信,可以到魔域去查啊!这个是破封印的最直接手段,还有制作真人傀儡!现在你已经彻底魔化,修仙界显然容不下你了!不如来魔域当王吧!只要你当上了王,要找什么东西找不着?魔域的千军万马任你驱使!” 默谦直觉这人在撒谎,不愿再听他废话,预备直接弄死! 可手掌才要握下,远方流光溢彩的飞来很多人,很多仙风道骨的修仙人。 作家的唠叨(啊…我是被狗血剧茶毒得局严重,二次元男主是我疯狂追逐的心里人!嗯!爱他!不过要与现实分割哦!不要影响自己的生活,也不要与现实带入,呜呜……人性使然,只能控制好自己心中的魔鬼,不要因二次元影响在现实活得不如意!洒脱了!这只是我讲的一个故事,随便打发时间就好了!) 第141章 失控 [滴……恋爱值减十,当前恋爱值八十五!] [滴……恋爱值减二十,当前恋爱值六十五!] [滴……恋爱值减五,减十,减二十…减…当前恋爱值跌破数值零,目标人物以失去爱恋本能,任务可能判断失败,请挽救!请挽救!] [滴……黑化值飙升!飙升!一百!!!!请挽救!请挽救!] [滴……鉴于任务难度增加,时长不限,莫非生死,否则任务持续……直到完成!] 彼岸本来因为伤势意识迷迷糊糊的,于清醒和昏沉中来回徘徊。 但是这一刻,当她老爹发出震惊的声音时,她脑中顿时机械音不断疯狂提示。 彼岸有片刻的茫然,这种声音好像来自遥远的意识海,虚幻的就像做了个梦。 好像有些东西在隐隐松动,突然在机械音停止提示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从封存的角落被扒开,一幕幕画面在一稀间醍醐灌顶的冲入她大脑里! 瞬间的冲击让她不适的伸手按着额头,画面熟悉却记忆深刻。 可为何她会忘记呢? 彼岸揪着心口的衣襟,缓慢抬头望向所有人惊呼的冲天黑柱。 哪里……那个人在哪里! 他一定出事了!去找他!一定要去找他! 花抿现在忧愁仙族要发生使无预料的大事,所以有片刻的心神是不再彼岸身上! 而青芽又去看守从秘境中出来的弟子,神命牌一个个的对照,只要没有灭,那这些弟子就必须要等到才能放心下来。 所有人都有各自关切的事,彼岸颤抖着手从储物袋掏出极品万里符! 这是她阿娘给她准备的,在秘境里掉进那沼泽地下,这些根本用不了! 这种符如果用了不加辅心神,那么只会随机传送万里之外,但加了心神会损耗很大,不过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指尖咬破,分出一缕带血的心神加辅在上面,她闭眼默念,“万植仙山。” 随后一抹金光包裹着她,她的身影也瞬间消失不见! 花抿震惊,大手一捞,直接抓了个空! “闺女!你要去哪里?” 他抓的时机也就差那么一点点,彼岸临消失前只留下一句沙哑低喃的声音,“阿爹,我去万植仙山找个人。” 花抿大口叹息,“哎呀!你去哪里干嘛呐!危险啊我的闺女哦!你的伤那么严重!” 他想要追上去,又顾及门中弟子的安排与安危! 青芽也取出一张万里符,说:“师尊!徒儿去!你也莫担忧!刚刚召仙令已发,想必众多仙门中人已然朝哪里赶去,师妹恰好能撞上!” 他说完,也咬破指尖朝符纸里没入参杂血迹的心神,瞬间他也消失了。 彼岸出现的时间恰好是默谦刚要杀了丌湟的时刻,众多仙门弟子齐聚空中包围住他门俩! 丌湟瞳眸瞪大,眼中尤现恐惧,他立马跪地拜服,“主上!恭迎主上破除封印!我等魔域千军静等主上差遣!!” 默谦:“……” “是魔域的魔君丌湟!” “他们认堕魔者默谦为新任魔君了!” “仙界要出大事了!” “杀了堕魔者!杀了他!!” “杀了他!” 一声声的讨伐,让默谦暂歇弄死丌湟的心思,这样干脆的去死简直便宜他了。 仙者越聚越多,他们的底气就越加十足! 彼岸站在所有御剑而立之人的正下方,呆呆的看着已经近乎看不清面容的男子。 一脸魔纹纵横,青丝披散,袍衣依旧是原来的仙气,但是却已然失了往日的仙风,变得魔气阴邪。 丌湟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他眼角余光瞄到还扎在默谦头顶的那根控魂钉! 嘴角微微牵起,虽然不能永久控制,但是…… 他低头,狼狈凌乱的发丝遮住他阴冷狠毒的眼睛! 嘴里念念有词,一个个音节从他唇瓣吐出,隐秘不见的符文无形朝默谦飘去! 默谦头昏脑胀,头顶的东西令他难受非常! 伸手想要拔掉,然,一碰上去,眼前意识被锁紧! 他目光变得迟缓空茫,丌湟低语,“杀了他们!” 默谦伸手,一条魔气化为的百锁刀一挥,包围在他前面最近的一排修仙者全部被分割为两段,血迹如雨暮一般扑簌簌的朝下挥洒,染红大片的地面! “啊!堕魔者……疯了!疯了!” 他们是得到召仙令的召唤就近赶来的,发现是实力高强的堕魔者,因此只敢围困,等待实力高强的修仙者前来捉拿! 第142章 受控 彼岸站在血色雨暮里,上空的半截尸块掉在她周围,她已经手脚冰凉到移动不了半分。 这时,青芽出现她的附近,飞快上前勾住她的腰,将她带离这血腥覆盖下。 “小师妹!小师妹!” 彼岸虚软的身体就像个破败的玩偶,在青芽手中无力的被他揽着。 她脸色苍白,身上全是粘满别人的血,让她更显狼狈凄楚。 她就像是抓到一个能询问的人,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袍袖,用尽气力温哑的问,“大师兄!他刚刚没想杀人的,真的!我看到了!现在……现在他这是怎么了?” 青芽朝空中望去,上面已经惨烈到尸山血海的场景,他木着脸看着那中间魔头头顶露出的灰色细棍。 胸口的控魂钉全然被打入,已经看不见了。 而头顶露出的,青芽恰好知道! 他望向地下一侧笑得诡异阴森的魔帝,表情实在不算好的说:“他……被别人当了刀!被控制了!头顶露出的细棍,就是控魂钉,必须拔出它,才能让这失去理智的魔头清醒过来!” 彼岸听到这话,她情绪精神起来,“拔除?” 青芽:“嗯!” 彼岸,“不能杀了握刀的人吗?” 她刚刚听到了,有人将他当成了刀,她的脑袋能想到也只要这个! 青芽说,“应该可以!现在这根控魂钉没有完全被钉入,控魂也不稳,如果被全部打入,那么就算杀握刀的人,到最后得到的结果不过是一把失去控制的刀!” 青芽一愣,“等等!” 彼岸心下焦急,能够耐心的去听她大师兄说这些,是因为她现在无力去改变眼下的杀局! 可青芽说出这惊讶的两字,她下意识问,“怎么了?” 青芽来不及解释,他将彼岸放在一边,飞快朝前跑去,“小师妹!拿出防御法器保护好自己!” 丌湟紫瞳虚幻的出现血色,瞳孔有三处墨点隐隐绰绰,时隐时现! “杀了他们!对!他们都是你的猎物!头顶!头顶有凶怪,伸出手……对!拍下去!将凶怪拍碎了!” 默谦一手挥砍出魔气化为的百锁刀,一手举起朝头顶露出的控魂钉拍去! 他的手快得令人反应不急,青芽伸出剑在最后一点的距离隔挡下来! 默谦手腕被剑砍得伤口深可见骨,而后剑转了一圈朝丌湟飞去。 青芽知道,阻挡下受控者是治标不治本,除非破了这源头! 丌湟被纠缠,无法再念咒,只能接下来人前来的杀招! 丌湟贵为魔域的主宰,虽然被默谦压着打成重伤,但在重伤下也不是此刻还是小辈的青芽能一招制敌杀掉的。 几波打得不可开交,后面赶来的修士越来越多,默谦被团结一致的修仙者一同抗压,没有神志的他终归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一把金光闪闪的刀朝他的心口扎去,灵气光辉的剑尖就是此刻魔煞笼罩的默谦最大的克星! [滴……任务对象处于无心状态!危机!危机!请挽救!请挽救!] 彼岸看着那把就要没入那人背心的剑,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等神志清醒时,人已经贴在默谦背上。 她刚刚可是非常听话青芽的话,拿出龟遁抵挡在自己胸前! 哦……好像拿反了,剑从她心口穿过“咔嚓”卡在龟遁上,并没有再伤害到前面的人! 在彼岸此刻的世界里,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就算青芽望见这一幕发了狅的呼喊她,死命的想要砍死还在与他缠斗的丌湟。 彼岸嘴里不受控的吐出鲜血,她抬头望向转头来的默谦! 伸出手温柔的去摸他的头顶,惨然的笑道:“无忧终于聪明了一会,谦谦是你…谦哥哥也是你…别在杀人…也别在被人控制…这样……不好!” 而后她一把握住默谦头顶露出的控魂钉,用力去拔! 她瞳孔慢慢灰败下去,控魂钉在吸她的元神之力! 不过不要紧。 “噗嗤!” 彼岸手中捏着这枚钉子,最后像后倒去! 青芽赶过来想要接着她,可有人比他更快! 作家的话:(当当当……一首潸然泪下的曲目,啊……~他醒了……他真的醒了!哈哈哈……写得好累啊!我卡文了,呜呜呜……不过要坚持,我也尽力了,乖哈!) 第143章 滚! 默谦这一刻是茫然的,明明眼前的人他不记得,可绞痛的心口就像流血了一样,钉子没入得更深,疼得他几欲发狂! 他一把抱住朝后倒去的女子,背后的攻击无处不在,他袍袖一挥,一波魔气如海浪汹涌,直接掀翻攻击过来的人群! “放开她!你是什么东西?” 青芽上前想要抢过彼岸,但被默谦避开,他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个人…就该跟着他! 他想要同样的手段逼退眼前的人,可脑中莫名其妙的回忆刚刚女子的话! “别在杀人…也别在被人控制…这样……不好。” “滚!” 淡淡静静的一个字,骇然震退了青芽! 默谦抱着生死不知的彼岸,无形大掌抓着狼狈不堪的丌湟,魔雾浓烈时身影被掩盖,等魔气散开,人已经消失不见! 青芽追上去,也只扑了个空! “小师妹!!!” … 远隔万里,默谦将丌湟扔在地上,丌湟赶紧翻身跪地,浓烈的杀气紧紧包裹着他! 冷意遍布全身,他冷静的继续说,“主上!如今只有魔域能容得下您!卑愿做主上的臂膀,为主上打下千秋!掀翻背叛主上的仙界!” 默谦单手抱住彼岸,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心脏的伤口被他封印起来,只是眼下还找不到救治法,就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断气! 他心口又开始绞痛翻滚,微微蹙眉,他轻说,“说完了?” 丌湟一愣,诧异的抬头,“主上…您…” 默谦难得又重复一遍,“可说完了?” 就算丌湟还有话说,在这寡淡冷意的询问下也再说不下去,他指得点头,“说…说完了!” 默谦颔首,“行啊!那眼下正有一个忙让你帮!” 他突然笑得和煦,魔纹纵横下这阴森的笑让人如坠冰窖! 丌湟一抖,不敢应答,“怎么?不是说要效忠,难道…你不愿意?” “愿意!” 丌湟说,默谦笑得更觉诡异,“好!同意了就好!” 他快速伸出手,还不带防备的丌湟反应,大手死死的扣住他的天灵盖,一股霸道的力量只灌而入,“你的所有都拿来吧!” 丌湟眼眸瞪大,无法反抗的他只能被默谦压制着胡乱搜魂! 默谦得到丌湟这一生所有的记忆,最后才将他的灵魂搅碎在躯体里。 “情丝?我以前有过吗?” “咳咳…哼…~” 心口再次传来剧烈的绞痛,他闷哼出声。 默谦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 钉子已经完全嵌入他的心口,好像再阻止什么连接在一起! “找!不归林!” 他在丌湟记忆里知道这个地方有一种东西,可以瞬间愈合致命伤口,不管伤得再重,只要还有一口气,那么就绝对能立马恢复。 传说这是天道赐予的丹药,需有缘者得之,强行去探反而容易不归! “你到底是谁?该不该救你?” 默谦说话的语气好生奇怪,明明是犹豫的问句,他却已然做了决定。 瞬移缩地,来到被诅咒的不归林! 默谦在不归林入口挖了个坑,将血脉气息被封印起来的她放到坑里,又使万般手段层层保护,如壁垒森严,密不透风。 “活与不活,就看你的命了。” 话语清泉又如清风,淡淡的好似不在意般的口吻! 留下这么一句,他漠然转身走入不归林! 天光罩顶,又夕阳余晖。 夜昼过时循环七转。 默谦狼狈跌宕的从不归林走出,月白的衣袍被熏染成墨红。 他手里小心的捧着一枚金色的小果,丹药一般大,小小的却无形中隐藏巨大的生命力量。 他来到魔气包裹的壁垒处。 壁垒就像遇主人而欢,恭迎欢快的分开,露出一个浅坑里躺着的漂亮女子! 默谦大步向前,将人扶起,又解开她身上的封印! 瞬间彼岸开始大喘气,嘴里的血不受控制的往外吐。 默谦赶紧将果子轻轻放到她嘴里,很神奇,一放入口中,果子立马化了。 彼岸全身上下就像包裹在金色的海洋里,身上的所有伤口在瞬间全部消失恢复。 脸色从苍白转变红润,生气满满的样子就像睡着了一样! 默谦莫名觉得很开心,就算他差不多去了半条命也觉得如此! 不过……心口的绞痛又开始了! 第144章 堕魔了吗?她怎么不知道? 彼岸记忆停留在她受伤的那一刻。 清醒后的她迟缓的睁开眼睛,入目有些模糊,等惺忪过后四周的环境入了她的眼。 而她此刻正睡在一颗苍天巨树阴影下悬吊的掉篮里。 垂吊的篮子很好看,紫色的熏染彩色的花藤缠绕,花香扑簌簌的充斥吊篮里部,香薰清雅不熏鼻。 彼岸坐起身,她才看到身旁有个身着紫襦沙裙的姑娘举着把贵气蓝金羽毛的扇子为她打扇。 她的清醒让小姑娘停止打扇的动作,轻轻且特别温柔的问,“姑娘!您醒了?” 彼岸有些茫然,“我在哪里?” 小姑娘名叫铃铛,她说,“这里是魔域,我们的新魔君正在为姑娘建造一座宫殿!” “宫殿?为什么?” 她可能是睡了很久吧!声音有种沙沙的哑音。 铃铛微笑起来,眼神不乏羡慕,“魔君说,您是他养的,就应该住最好的。” 彼岸从吊篮里翻身走出,从巨树遮阳缝隙间仰头望去,确实能看到隐隐约约建筑的影子。 远方敲打的声音叮叮当当,回声在山间来回徘徊作出一曲莫名其妙的自然乐调。 这里很热,在仙界早已是秋风落叶的时节,树梢垂落几片叶子,上面反着绿意的光。 彼岸伸手去摸,有些……触感不对,她疑惑! 摘下一片叶子,她歪头有些呆的盯着看! 铃铛“噗嗤”笑出声,“姑娘的样子真可爱!” 彼岸转头去看她,将叶子往她那边递,“这个有问题!” “呵呵呵……这个是假的!” “假的?”彼岸说着又凑到眼前仔细观看,“像真的,又不太像。” “当然了!魔域的地盘是生长不出姑娘喜欢的花草!魔君说你爱亮色,当初刚来的时候从八方地区移栽过来许多鲜艳的仙植,最后全都死了!主上非常生气,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建议,既然都活不成,何不妨直接用假的?” “这些都是假的吗?这个一点也不像!” 刚刚她躺过的吊篮,上面缠绕的花不像假的,就连气味都不像! “哦…这个啊!是干花做的,漂亮吧,魔君主上对姑娘真好。” 那个人,她记起来了。 “那他人呢?” 铃铛一脸不屑,笑说,“仙界的人要往魔界闯,说是要找什么小师妹!魔界怎么可能有他们要找的人?若是有…早死了!魔域这种地方根本不适合修仙者生存!” 彼岸心口一震,她语气急迫的问,“他们在哪里?带我去!我要去!” 铃铛被她突然转换的情绪弄得有些差然,默谦离去时又有交代,若她醒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好好好!婢带您去!您别着急!” 她说话时脚步跟着上前迈去,一把抓住彼岸的手,随后魔气烟雾从她身体往外迸发。 彼岸只觉得头有些晕,人就倏然出现在一处陌生地带! 前方是两方对峙,可谓是一人气势可挡千军。 默谦一人坐在高空魔气化作的王椅上方,一副睥睨众生的冷漠无情。 他的前方是彼岸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仙袍。 她的出现异常突兀,然青芽是第一个看见的,“小师妹!你…你堕魔了?” 彼岸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和状态,被青芽呼喊,她有些莫名。 嘴中呢喃细语,“堕魔?我堕魔了吗?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 站在她旁边的铃铛是最惊讶的,“姑娘…你是仙人堕魔的?” 还不带彼岸回答,一股霸道的吸力将她带飞地面,空中的风拂过她脸稍有些凉。 她头只晕眩那么一下,就坐在了默谦怀里,被他揽抱着。 彼岸身体僵硬,尽管这种揽抱,她在梦里经历了无数次。 可那时候的拥抱是有着暖意和珍惜,而现在,只于陌生冰冷的好奇。 第145章 真不讲道理 “魔头!你对无忧做了什么!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青芽是剑宗大师兄,他的风骨一向稳重自持,一向令人信赖欣慰。 像如今这般失控的样子,彼岸没有见过。 她想要站起身飞往青芽那边,腰部刚刚蓄力,就被拽回原位,背后力度有些大的撞在结实宽阔的胸膛,如一堵深根于地的磐石,坚硬不动。 “乖一点!别乱动!” 话语也不是熟悉的带暖,是真正的冰冷,好冷。 “乖乖!你这是怎么了?” “阿爹!阿娘!大师兄!我……” “她的命是本尊抢回来的,也是你们说两句就能放回去的?而且……现在只有这里才能容得下她。” 默谦的话语如最尖利的刀,生生的割裂在所有关心彼岸的人的心口,气得他们呼吸急促发重。 青芽:“魔头!你……” “天下没有白付出的道理,她的命是我救的,那么她…就该属于本尊!是吧剑宗大长老?” 花抿呼出一口气,稳住急躁的心,他女儿花无忧前段时间的神命牌确实暗淡无光,还有微微淡淡的一丝极细小的裂缝。 他恐慌不安,安顿好门下弟子,就与他夫人姬舒一起到处寻找彼岸的下落。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神命牌又恢复成原来光亮的样子,这才让夫妻俩稍稍安心。 姬舒站出来说,“默谦!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交换!” 彼岸垂着头,手指不由的抓住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使劲去掐,好似这样能够缓解心里的愧疚。 “现在不想要什么!或者你们可以等,等本尊玩腻了,或许就会放了她。” 他话语总是那么凉淡,又带着股不羁的漠然。 就是那种会气得人心梗的恼怒,又毫无办法。 “猖狂!” 花抿真的被气得差点岔气,爆出声随后咳嗽起来。 “咳咳咳……” “阿爹!” 彼岸挣扎起来,“我阿爹不舒服,你放开我!” 默谦冷眸含霜,倪着她,嗓音轻而淡的低语,“你信不信…若你不乖,他们会死?” 彼岸垂头,颓然的软在怀里,她知道他会,昏睡前的那一幕血腥依旧印刻在她脑中,如果是以前的他,她会赌他不会真的做,而现在…一个不会爱恋的人,她不敢! “笑话!整个魔域现在都跪匐在本尊脚下,修真界…若本尊想也不是不可以垂手可得!老头…你信与不信?” 漠视的猖狂,姬舒第一个就不吃这气,提起剑就朝默谦冲来,后方的一堆人就像得到的齐名的命令,一起都冲了上来。 彼岸心脏提到嗓子眼,她手中抓着力道更大了,低低的轻声说,“不要杀他们!不要杀…” 她其实没什么底气和资格去要求他,但是她需要做自己该做的事! “放开我!默谦!” “你这个小姑娘呐,还真是不讲道理。你的命是本尊救回来的,也是本尊舒舒服服的娇养着,而现在又两手掐着本尊,还一脸不满意。” 默谦更加揽紧她的腰,眼眸朝向前方杀来的来人,“你看…是不是他们先来要本尊的命?” 彼岸转头,狠狠的瞪他,“就是你的错!” 默谦心口又绞痛,他微蹙着眉,按倷下去这股天天出来找存在感的痛意,随后就低笑出声,“行!本尊的错!这就将他们赶出去,不杀……” 彼岸一愣,诧异的问,“真的?” “呵……难不成骗你一个小姑娘?” 默谦不屑嗤笑,彼岸也笑起来,“谢谢谦哥哥!” 默谦心口窒息般的凌乱,绞痛比起以往来得都要猛烈,他咽下即将吐出的闷哼,伸出手将这股禁闭在体内的痛挥发出去! 这时揽住彼岸腰间的手松开,紧接着她的眼睛被捂住,耳朵也突然覆盖上两团魔气。 声音和视觉突然从她的世界消失,她有些恐慌,想要立马摆脱这种只有一人的世界。 届时她听见了那人的声音,有些遥远,又莫名的很近。 “乖乖的小姑娘,别闹。本尊只把他们赶出去!” 嗓音是她熟悉的,只不过透着极端的隐忍,好像受伤时那种压抑的痛哑低低。 第146章 你变回去 “可是为什么要捂住我的眼睛,封闭我的五识!” “我……难道不可以看吗?她们其实都是来救我的!” “呵呵呵……”默谦笑,“本尊是亏待了你,还是虐待了你?需要他们来救?” 这话彼岸回答不上来,有种被绕晕的糊涂感,她底气不那么足的争辩道:“可……可是大师兄说我堕魔了,他那么不赞同,堕魔肯定不好。” 确实不好,默谦就是堕魔了才变成这样的,嗯!一定是这样! 以前在那些梦里,她的谦谦,还有住在她识海里的谦哥哥,都那么那么的好! 只有现在的默谦,哼……一点也不好! 默谦依旧是那种闷哑的低声,“哦…那你觉得你堕魔了吗?” 彼岸被他牵着问题去思考,对啊!她堕魔了吗? 堕魔是她这样的吗? 她其实不太懂,堕魔也是需要条件的,像她这种被娇宠着长大,修炼无阻碍,心思无杂念恶意,内识没有心魔,想强行让她堕魔都是个极为困难的问题。 “我不知道!” 彼岸只得这般说,默谦淡淡道:“不知道就慢慢想,小傻子!” 彼岸气得鼓起腮帮,有些恼,“不许叫我小傻子!我叫无忧,花无忧!!” “呵呵呵…”默谦又笑,他说,“好!不叫。那小无忧,你…知不知道一句话?” 彼岸肯定疑惑他的下文了,所以就问,“什么话?” “有些人呐!越在意什么就越不喜欢别人叫她…小傻子!” 彼岸默了片刻,身体挣扎起来,一下转身去挠他,“哼…你又叫我小傻子!我有名字!有名字!!!” 她的五识突然被解封打开,耳中突兀的传来默谦的笑声,不像刚刚的那样,遥远且空茫。 “果然是……” 彼岸急得跪在他怀里,双手死死的捂住他的唇,瞪他,“你还说!闭嘴!” 默谦眯眸,狭长的眼睛变得细而危险,这一次心口的疼他漠然置之,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掰下她的双手,深深的凝望着她! 彼岸在这一刻,只觉得一股霸道的气势磅礴的包裹着她,就像她现在就是只弱小的兔子,被凶悍的狮子锁定猎物般的盯着。 默谦的大手更加收紧,蓦地彼岸瞪大眼睛,小腹被什么东西……她虽脑中空空,但潜意识里好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又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情景。 “你……” 突然卡壳的她,话语带着恐慌的颤音。 “怎么?” 默谦笑,“你就是本尊的,难道不可以?” 彼岸摇头,“不…不要!至少…至少不是现在的你!我不要!” 她脑中嗡嗡,嘴里说了些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要逃,对!必须马上逃! 身体才刚向外扭,她入眼看到时一片紫色,这是一间豪华奢靡的厢房。 墙体被染成紫色,上方绘画着蓝色的花,花如牵藤爬满整个卧室。 中间的地方放着一张很大的卧榻,紫纱幔从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架子上垂落,里面若隐若现的紫褥被柔软的铺盖在上面。 而此刻的她被默谦抱坐在红木罗汉床上。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她的五识和眼睛都被阻隔,只觉得就说了那么几句话就到了这里! 彼岸人还在懵圈何时换了地方,默谦就将她转过去即将逃离的身躯掰回,脸色是沉郁的黑,“本尊就是本尊,还分现在以前吗?” 她说不清楚,只道:“你……变回来!变回来…唔…不…要!” 默谦现在处于一种探索自身的迷茫感,自己身体的变化发展他是察觉的。 因此不压抑就是他现在要做的! 强势霸道不带温情的吻将彼岸锁住,牢不可破的双手扣住她,她就像被束缚在囹圄下,任由这人采撷。 第148章 不满 在这座新建起的魔宫里,彼岸变得格外的乖。 她不像在剑宗那样捣蛋调皮如孩童,在这里,处处透着陌生与冰冷,始终找不到归属感。 后来她终于从卧榻上起身,梳洗打扮时,在铜镜里才看到自己那副鬼样子。 满脸魔纹不说,还透着一股暗黑的气息,根本就不像她原来仙气飘渺的样子。 她慌张的想要找默谦,然而转遍整个偌大的魔宫,都没有找到人。 最后还是她熟悉的姑娘铃铛告诉她,魔域的头兵将领都被他给杀了,那些都是不愿服从他,誓死追随前魔君的真汉子。 就是因为杀得太多,那天与剑宗门下弟子对弈时只单枪匹马。 现今,魔域又开始混乱起来,不受管辖终究浪费了人力,也便宜了仙门想推进地盘,再让魔界地域往更荒芜之地推进。 铃铛叹气,“唉…这里已经很荒芜了,再退都要没活路了。你看这里的宫殿若不建造为紫,那么一定会很快变得陈旧暗淡,这样的色彩会保持的时间更长一点。” 彼岸不太理解,她好奇的问,“仙门好像很恨你们,听说你们就恨不得拔剑砍杀?为什么?” 铃铛狐疑的看着她,“难道你连这都不知道?姑娘不是从仙门堕魔的仙者吗?这会不懂?” 彼岸抽抽嘴角,她好像还真不知道。 她摇头,非常诚实的说,“不知!” 铃铛:“……” “好吧!因为魔域里经常有魔伪装成仙者,以猎杀修仙者的为职业来获取他们的力量和灵魂!仙者对于魔修来说全身都是宝!就像妖兽对于修仙者来说是一样的,因此三族都是不死不休的对立制衡方!” 哦这话彼岸听着有些……熟悉,好像有人告诉过她! 这样她可能就是罪人了。 隐下心中恐慌不安,她又沉寂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默谦回来了,并且找到了她! “你找本尊?” 彼岸茫然呆呆的坐在那颗假的巨树下,身后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她转头望去。 默谦身上的杀戮气息更加剧烈,周身好似沾染过血腥。 彼岸低着头,说,“我不喜欢脸上的黑纹,好丑!” 默谦说:“这里不适合修仙者长期生存,只能这样对你才好!” 彼岸抬头白皙莹润的指尖指着他的眉心,盯着看非常认真的说,“那可以隐去吗?就像你现在一样,脸上的魔纹收缩到眉心处,好看!” 默谦:“这可不是想收缩就能收缩的,你得到魔帝级别才可!” “我又不是魔,反正不管!现在这样太丑了!” 默谦比她高了好多,与她对话时总用一种倪着看她俯视睥睨,“也可!你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彼岸不由的想!她喜欢什么呢? 脑中不由浮现一朵巨大的花,和一个模糊的人影。 稍纵即逝,她还没来得及捕捉就没有了。 再深想时脑中一片空白。 有些疑惑的她抛开这些杂念,她想到自己的名字! 眼睛仿佛有光透出,笑道,“我喜欢彼岸花!将这些丑丑的魔纹收缩成一朵黑色的彼岸花吧!” 她指着自己的眉心,“你看,就在这里!可好?” 默谦呼吸开始混乱,他悄无声息的呼出一口气,平缓心口的造次。 抬起大手点在彼岸眉心。 彼岸只觉得眉心一凉然后就没了! “好了吗?” 默谦低应,“嗯!” 她想要唤出水镜查看,然后又想起自己好像用不了灵气。 被眼前的家伙给锁住了,她咬牙切齿。 想起这个她就来气,若不是现在是真正的弱不禁风,哪里会任这人这般随意欺负? “怎么?如你所愿了还不开心?” 默谦淡淡的语气颇为欠揍,彼岸鼓着气道:“还不都是你?现在我灵气都用不了了!快给我解开!” 默谦淡漠的转身,声音悠远温柔,却有无形的刺骨之冷。 “等那日本尊不愿意养着你了,就给你解开。” 彼岸跺脚,最后气得不行却又毫无办法,只得乖乖的,因为任务还没有完成。 作者的话:(唉……被封了一章,等我修改再放出来吧!) 第149章 刻纹 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彼岸眼珠子一转,疾步小跑上前一把抓住默谦垂落下来的袍袖! 默谦顿住离去的脚步,侧头盯着她看,眼神很随意,就像再问她还有何事。 此时彼岸却又扭捏起来,脚尖无意识的戳着地。 默谦见她半天不语,便想要拽回自己的衣袖。 彼岸抓牢了,死不松开。 最后索性直接闭着眼开口,“我…我想给画朵花。” 默谦:“……” 一个堂堂魔君画什么花?丑! “不可!” 他果断拒绝,特别干脆! 彼岸咬着唇摇着他的袍袖撒起娇来,“谦哥哥…谦谦!好不好嘛!” 默谦转头,闭了闭眼。 他觉得自己可能病得不轻,一天到晚的心口疼,要不干脆捏死算了! “谦哥哥!小忧儿想给谦哥哥画一朵花,就像我这样的!”她指着自己的眉心,“你看!就这样!” 随后她又伸出食指戳了戳默谦心口上碎骨下的位置说,“刻在这里,以后不管谦哥哥跑到哪里,小忧儿都找得到!” 她眼睛眯起弯成月牙,嘴角牵起笑得可乖可甜了。 “可好?” … 默谦躺在那晚两人卧榻雕刻着图腾花的架子床上,闭着眼一副睡过去的样子。 彼岸跪坐在他侧边,伸手靠近他的衣襟处,“我要扒开你的衣服,不许挣扎哦。” “嗯!” 他从胸口震荡出的一个字,明明很沉稳,彼岸却听出一股无奈的视死如归。 她撇嘴,“有那么难为情吗?你看……你那时候将我的脸弄得那么丑,还锁住我的灵气,我都没生气。” 念念叨叨,她见躺着的人不理她,又释怀了。 “算了,不与不记得无忧的人计较。” 彼岸扒开他的衣服,默谦身体僵硬了那么一瞬,随后脑中不由回忆出一些画面,又慢慢放松下来。 “我的灵力被锁了,用不了。不过我可以用我的魂力刻出来,这样的话……以后不管谦哥哥变成什么样,无忧都能找得到!” 她冰凉的指尖触碰到默谦的锁骨,这是一种折磨人的无奈和纵容。 他呼吸稍重,袒露的胸膛结实纹理线条流畅可见,锁骨凸出很美且诱惑至极。 彼岸将头凑上去,她仔细观看,发现肌肉上的青筋有些发涨鼓起,皮下颤抖不已的正在跳动。 就像正在忍耐什么极致的痛苦一般。 她疑惑的抬头望向依旧闭着眼平静无比的默谦。 彼岸一歪头,不解的问,“刻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但是我不是还没动手吗?谦哥哥难道很疼吗?” 她放下手,有些愧疚,“要不不刻了吧!你好像很难受!” 默谦突兀的睁眼,眼中的紫色褪去,变成灼人赤红,骇然生畏。 彼岸一下被他的眼神的惊住,慌张的话语语无伦次。 “你……谦哥哥…我…” 默谦深呼一口气,眼神依旧赤红骇然,但吐出的嗓音淡而低沉,哑得紧。 “刻吧!” 彼岸一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副那么凶的样子,又要叫她继续刻。 她不由点头,“哦。” 然后不敢再念念叨叨。 因为她觉得这一刻的默谦是很熟悉的,就像那一次弄哭她一样。 凶得令她扛不住。 她乖乖的从指尖牵引出魂力,在他锁骨下描绘出一朵很小的花儿,也就是她名字——彼岸。 全程默谦都一声不吭,任她摆弄。 当描绘完以后,彼岸觉得不太好看,少了点东西。 指尖在默谦皮肤上轻轻划过,被她刻出来的地方有些轻轻的凹陷下去。 这时她脑中灵光一闪,一拍脑袋兴奋起来。 而后她伸出食指含到嘴巴里,默谦也顺势盯过去,正疑惑她这是怎么了。 就发现她贝齿一咬,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娇气的她眼睛红红的挤出血来。 默谦蹙着眉握住她的手,“为何?” 彼岸以前的记忆都挺悲的,带着很浓重的黑暗。 如今这一次的任务让她忘记了很多,几乎全部。 阳光的日子和慢慢的亲情灌溉着她长大,她会哭,会笑,会撒娇,也会因为特别的人关系而委屈娇气。 “彼岸要红色的才好看!” 她挣脱他的手,将伤口流出的血抹在她的刻的彼岸花上。 用魂力封住血色的嫣红,而后看着这朵花她看呆了。 第150章 温柔一点 “真好看!” 就像被吸引一番,花上散发出一股特别的魅力。 彼岸不由栖身上前,莹润的粉唇印在花朵上! 丝丝缕缕的电流击打在默谦全身,他大手按住彼岸的肩头,将她提拉起来。 彼岸被蛊惑的神志回笼,惊呼出声,最后她被按在他胸膛,阴影覆盖而来,遮住她的眉眼。 …… 天色隐去白日的光亮,夜色幕幕安静。 默谦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偏头望向无力躺在榻上的女子。 彼岸全身蜷缩着,青丝如瀑布般遮住她苍白的小脸,半遮半掩间可见嘴唇有红肿干裂的痕迹。 眉心的黑色花朵衬得她的皮肤更加雪白,有种羸弱的病态凄美。 默谦赤红的眸恢复成深紫伴随着一圈淡淡的红。 他几步上前,再次欺身单膝跪在彼岸身侧,伸手撩开她遮掩住小脸的青丝,将人从被子中抱起一个瞬移来到温池中为她清洗。 然后又将人抱回非常细心且有耐性的给她穿好衣衫。 彼岸人本就无力迷糊,被他那么来回折腾人就清醒了。 她惺忪的睁眸,定睛看到默谦的脸,眼中立马呈现湿意,就连眼角都开始泛红。 “你又凶我,谦哥哥讨厌……~” 明明是很凶很凶的话语,却因为低低的沙哑声给换了另一种语调,仿佛带着点撒娇的尾音。 彼岸蹙眉,懊恼自己怎会这般说话。 默谦面无表情,可皮相会骗人,但他的内里可瞒不过他自己,有些东西正在拼命的重新生长。 看着折腾过的女孩,这样子的她,他竟然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看你那么精神,肯定没凶够。” 彼岸身子一抖,她抱着双膝向后缩了缩离他远了些。 默谦对于她的动作表示不满,高大的身躯压下,眼眸与她对视,“怕本尊?” 怕吗?怎的可以怕他? 彼岸:“……” 她此刻觉得现在的默谦着实太不要脸了些。 被默谦一直那么盯着,存在感实在太强,她无法,只得说,“你温柔一点……可好?” 就像谁呢?对了!谦哥哥对她最好,谦谦有时候也会凶。 默谦怔愣,温柔? 好像不太像他吧! 他的许久沉默时,那无形的压迫也悄然散去。 彼岸有种莫名的错觉,此时的默谦好像很迷茫,就像被什么东西困惑了一般。 她试探的伸出手去握住他的,默谦盯着他空茫遥远的眼神回神,垂眸低头看着她那好小又好看的手握住比她大了一圈的手。 彼岸将他的手拉过来,盖在自己披散青丝的头顶。 丝丝缕缕的碎发从影影绰绰的遮盖住她精致的眉眼,那种清晰又不清晰的感觉很奇妙,又很神秘。 “就像这样,轻轻的揉一揉,就很温柔啊。” “扑通!”“扑通!”“扑通……” 默谦的心脏失控般的疯狂跳动,那种他已经习以为常的绞痛也疯狂的加巨,控魂钉就像阻断连接的异物,生生卡住它们不得已生长,也断不了根。 那双晶眸太闪了,闪到默谦觉得自己好像住在里面。 里面很温暖,也很…… 他侧开头,错开那双他惦念的眼睛。 想要收藏起来,对她来说,不好,还是长在上面最好看。 控制住暴戾的他缓缓放松下来,也顺着她的意揉揉她的头顶。 身心都像得到升华,很多事情便变得不那么重要和有存在感了。 默谦的变化彼岸感受最深,但是她却烦躁起来,为什么没有提示音,她难道做的不对吗? 她已经很努力的配合他了,就算被他欺负了也没有跑! 跑? 对了,要不跑吧!或许会听到脑中再次想起提示音呢? 想法是挺美好的,可她用不了灵气啊。 如果靠双腿逃跑,可能还没有走出魔域就会被他抓回来。 还不如直接问出来。 算了……反正她能活很久,总有一天会听到的。 第151章 无声的闹 小姑娘的安静时间有些长,默谦问,“不满意吗?” 彼岸抬头望向她,轻轻歪头,头顶好像冒出一串问好。 默谦说:“温柔。学得不好吗?” 说着盖在她头顶的手还又揉了揉。 彼岸眉眼都弯了,嘴角牵起梨涡浅笑,“很舒服,不凶了。” “嗯。” 默谦收回手,转身准备离开。 “好好休息,累坏了。” 彼岸确实身体疲软无力,不过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她突然说,“谦哥哥,我想回家。阿爹阿娘很难过。” 默谦脚步顿住,身影停滞在离她十来米处。 眼光从眼角倪过来,有些冷,沁人的寒包裹着她。 “你若敢离开,不仅打断腿,他们也没机会难过了!” 默谦甩开衣袖,冷哼着离去。 刚刚的温柔就像来时的清风,轻轻的拂过,又像留不住的无影,只是错觉。 彼岸缩着身子,她其实明白的,坏蛋就是坏蛋,就算装得再好,也不是原来的样子。 她有些忧愁,要最好一件事,就要对不起很多人,她也变坏了吗? 一连过去一个月,彼岸都一副懒懒的样子,更乖了,但也失了那灵活的气息。 默谦不喜欢这样的小姑娘,没来由的暴躁烦闷。 就算抱着她凶,她也只哭,也不说话,也不理他。 这样子让他无端脸色沉郁,抚不平的杀戮都快压制不住。 靠着这股子暴戾,他彻底统治了整个魔域,不像先前的表象,而是用最血腥的手段让他们服,让他们惧,让他们怕。 实力是在魔域最能快速收拢的办法,收服魔域,其实最大的问题在于资源。 没有资源就是永远的战争。 回到魔宫,看着围绕周围一切绿意,全是假的,极其碍眼。 彼岸这一次爬到魔宫房顶的最高处,还是铃铛陪着她,只不过离得有些远。 小姑娘突然就和她生疏了,距离拉得有些远。 望着天空失神,月亮格外的圆,星星也格外的繁多。 “不孝女!无忧真不乖!默谦是坏蛋。” “骂本尊?” 彼岸本来就想躲着他,独自忧愁自己无奈的事,牢骚满腹发泄罢了。 没曾想还被正主给逮了个正着。 她心虚的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身而后从屋顶向后不稳的滑倒,最后惊呼出声从高处往下掉去。 她眼睛睁大,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默谦瞳眸骤缩,而后一个跃起跟着跳了下去,在彼岸砸落地面的那一刻接住了她。 “姑娘!” 铃铛是最后赶来,看着还不再状态的彼岸,她有些恐惧,小心翼翼的唤着她。 她觉得自己可能要完,她没有照顾好魔君的心头好。 “姑娘…你无事吧…” 默谦摆手让她离开,铃铛赶紧跑路,顺便大大的松了口气。 默谦将彼岸抱起,手臂环绕她时感知到她心跳加快,惧意还未消退。 “吓着了?” 彼岸垂眸,不予作答。 倒不是从高处掉下来吓着了,而是被这魔头给吓着了。 她正心虚呢,能不害怕吗? 又过了一个月。 这天彼岸从床榻上起身,撩开纱幔后看到罗汉床对面有一台有她那么高的水镜。 她好奇的上前查看,青葱的指尖才触摸上去,水镜便悠悠的荡起波纹。 而后浮现出她熟悉的环境。 彼岸瞪大双眼,兴奋的跳了起来,恨不得人直接钻到水镜里面去。 “阿爹!阿娘!还有师姐师兄们!” 她整个人直接贴到水镜上,仔细去听里面的讲话声。 但水镜是高空观测,是包含了整个偌大的剑宗。 里面的人物面孔都很小,若不是彼岸极其熟悉的人,她是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的。 可她没高兴多久,她熟悉的人全都御剑离开了监测范围,一瞬间就如一道长虹消失不见。 第152章 很听话? “阿爹!阿娘!大师兄!你们去哪里了?” 虽然她是一个过客,也是一个任务者,可在这里她被他们实实在在的疼了那么些年,这些爱是真正的。 彼岸不看见人还好,这一看见他们,那些被她隐藏压制的担忧被释放,她不安的离开,转身想要去寻他们。 “砰”的一下撞在什么异物上。 她捂着头眯着眼看去,而后跌宕后退几步靠在了水镜上。 “你…你怎么来了?” 默谦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紧张的小姑娘,他不解,为什么明明说想他们了,可见着人不仅不高兴,还哭了。 这种哭不是令他失控熟悉的哭,而是一种会令他烦躁的哭。 他冷着脸伸手抹去她流出的泪,起唇想要开口让她不许哭。 唇瓣才微微张开,突兀的脑中便回想起她莫名的要求,“你温柔一点。” 大手移上她小脑袋瓜,轻轻的揉了揉,“为何哭?” 彼岸垂着头,双手紧张的交握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说她其实想跑? 即使她再傻,也知道这个时候这般说着实没这么好下场。 那么干脆闭口不言算了。 默谦蹙眉,揉她脑袋的手移开,抬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双心虚到乱转的眼睛。 他抿唇,透过彼岸肩膀看到水镜,蓦地明白过来。 他低眸将彼岸交握紧张的手分开,大手扣上她小手的五指,将她拉离自己近些。 “一会儿就看到了。” 彼岸没明白他的话,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她的眼神成功逗乐了默谦。 默谦不由自主的伸出另一只手去捏的鼻尖,“真傻!” 彼岸生气的拍开他的手,扭头不理他。 说她傻的人都是坏蛋。 “呵呵…”默谦无表情的脸柔和下来,低低笑指道:“你看…那里。” 彼岸控制不住脑袋跟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水镜监控的地方在默谦的控制下变成了另一处地方。 一处她不认识的陌生地带。 四周荒芜,沙漠飞沙游走,地魔兽隐藏在沙漠底下伺机捕杀路过的生灵。 偶尔有魔纹纵横的人作为诱饵引出与沙漠融为一体的地魔兽,最后反杀吸收它的力量为自身。 “这里是…” 给她看这个干嘛?她想阿爹他们。 默谦揉着她的头顶,语气难得耐性,“等等看,乖…你会开心的。” 彼岸还能怎么办,只要这人在,她就算长了八条腿也跑不快。 何况现在手还被他牢牢扣在他手里,半分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房间内差然安静下来,只留浅浅的两人呼吸声。 轻微而清晰。 不知道过了多久,彼岸不耐烦的观测着沙漠里一次次的伏杀与反杀。 她不喜欢看这些,她不感兴趣于别的生物所承受的苦难。 她烦躁起来,有好几次都想挣脱被默谦扣住的手,不过都失败了。 就在她情绪已经在控制不住的边沿化时,默谦摇了摇头,不知该做甚表情冲彼岸道:“来了。” 他话音刚落,水镜里人物终于有了变化,不再是魔域底层的资源厮杀。 而是仙气飘渺的御剑仙者。 不仅如此还全是她熟悉面孔。 她情绪兴奋起来,几步上前靠近水镜,双手想要趴匐上去,但手不方便。 她颇为嫌弃的想要甩开,可没用。 彼岸不满的瞪着他,“放手。” 默谦挑眉,直接将水镜给关了。 顺便“很听话”的松开了手。 彼岸:“……” 默谦无甚表情的抬起自己的手,很淡的语气说:“放了。” 彼岸从未如此的生气抓狂过,她颇为无言的看着这人的脸。 特别想要去挠花他。 “打开!” 默谦漠然置之她的话,直接转身离去,只徒留彼岸一个高冷无法触及的高大背影! 彼岸:“………………” 第153章 你那么笨 彼岸眼睛睁圆,死死的盯着他的后背,最后气实在不顺,疾步上前一个蹦跃跳到他背上,双手从他肩头伸出直接锁上他脖颈。 她也是因为长久的等待本就不耐烦,而后又被默谦挑拨的失去理智才做出的失礼动作,简称特别粗俗。 “打开!” 她嗓音难得阴恻恻的,娃娃音都因此变了调。 默谦一笑,大手攀附上她的手臂,一个用力直接将人从她的后背拽到前面翻了个身直直愣愣的站立着与他面对面。 尴尬两个字好像忘记怎么写了。 彼岸的所有愤怒在这一瞬间得到全部的宣泄,看着这人的凶脸,没有愤怒支持她继续发挥。 然后她被气哭了。 彼岸捂住脸,盘膝坐下认真的哭了起来。 “哇哇哇……!!!” 默谦:“……” 他其实只是想要逗逗她而已。 哭得那么认真,怎么哄? 默谦揉着眉心,看着盘膝坐在眼前认真哭泣的人。 他掀袍单膝蹲下,大手伸出去剥开她捂着脸的手。 彼岸身躯移了个方位避开他的触碰。 默谦的手停滞在空中,最后再次伸出去柔她的头顶,他语气生硬,好似不知该如何宽慰自己惹哭的姑娘。 “别哭,逗逗你。” 彼岸依旧不理他,她此刻确实在哭,可心里却想:不给看就不停的哭,哭哭哭……除非打开水镜,否则不会停… 默谦不知她内心的想法,否则肯定会笑死。 他挥手打开水镜,里面的声音传到彼岸耳朵,听见声响的她赶紧松开捂住脸的手,入眼便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她吓得后缩着身子,小脸挂着泪痕的与他对视。 “还哭吗?” 彼岸站起身,绕过她站在水镜前,看着里面的画面。 花抿和姬舒还有她所熟悉的师兄师姐们全都集聚在此,每个人都肃穆着脸,停滞在此地不得寸进。 他们的前方好像被什么东西阻隔住了一般,刀剑术法皆全部无效。 他们甚至还想直接硬闯,可最后的结果是身躯直接被弹飞。 彼岸即使很着急也认真的去听他们的对话,听完后才蓦然明白,原来阿爹阿娘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来救她。 她都干了些什么?跟一个不记得她的人每天逗弄玩耍吗? 彼岸这次的哭在默谦眼里看来比起以往来说又有所不同,那是一种令他嫉妒温柔哭泣,更会使他所压制的情绪控制不住的想要宣泄。 默谦木着脸,几步靠近那个姑娘,将人圈揽进他怀里,低低的叹息,“该拿你如何?” 彼岸摖干净眼泪,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双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语气带着哭腔的恳求,“谦哥哥,他们进不来。我想见他们,想和他们说说话……可以吗?…谦哥哥。” 默谦唇抿着,心头不知何滋味,熟悉的绞痛可能永生永世的都会伴随着,而他为什么愿意去承受? 现在的他还由衷的想不明白。 但是他知道,他默谦是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去做他从内心深处就抗拒去做的事。 心思百转千回的他双手捧起她哭泣的小脸,沉郁的问,“你会选择跟他们走对吧!你不想留在本尊身边?” 是疑问句,也是他自己下了判定。 彼岸被他捧着脸,泪意朦胧美眸与那双暗冷的眸子对视,里面有她熟悉的光,也有陌生的冷,复杂难辨,也极难读懂。 默谦表情没什么变化,情绪始终藏在他心底,带出来的只是沉稳的暗流,“本尊这里不好吗?你想他们,本尊让你见他们。可是…无忧将他们放进来后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彼岸眼神懵懂无辜,抿唇微张,睫毛颤抖后泪珠滚落,她摇头,语气可怜兮兮的带着哽咽,“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或许她潜意识里是懂一点的,只不过人的趋利避害,始终往着最美好的方式去畅想,对于无法接受便不想去考虑。 “你那么笨,肯定不知道。那么本尊就告诉你,他们的到来是抢走你的,你该跟着本尊,就该是我的。他们的举动会让本尊控制不住将他们撕碎…你愿意看到那种场面吗?无忧……他们有你的神命牌,知道你活得好好的,你也知道他们好好的,这难道不好吗?” 默谦的话语带着温柔低沉的蛊惑,对于彼岸现在的她来说,她是说服不了自己的。 第154章 少了点什么 他的话把彼岸绕晕了,虽无法反驳,心里闷闷的,总觉得辜负了很多人,而她又做不了什么。 这一刻的她有些懊恼自己蠢笨,也开始慢慢承认自己确实是个傻子。 她茫然的一把推开默谦,心里突然想到一个念头,明明默谦看起来很在意她,也挺喜欢的吧! 可是为什么脑中那什么恋爱值就是不提醒。 想到这里,彼岸撇撇嘴,肯定是假的,这人就是个坏蛋,不给恋爱值还不准见阿爹阿娘的坏蛋。 默谦没甚防备,就被她突然的动作推得后退几步。 他蹙着眉又把人给重新揽进怀里,“乖乖的……可好?” 彼岸挣扎不开,最后索性放弃了,她的脑袋被这魔头死死的按在他肩头位置处与他紧密相连。 她眼睛阖上,睫羽颤抖扑闪,蓦地她起唇道:“默谦……你现在心悦我吗?” 默谦抱着她的身躯骤然僵硬紧绷,连带抱着她的双手都紧了紧。 这话入耳时他是茫然的,心悦吗?好像是……也好想不是。 他得到丌湟的所有记忆,他知道自己生长过情丝,心里爱过人,而怀里的这位出现在眼里时,他从身到心都想霸占。 “你为何不说话?你说话。” 彼岸再次追问,默谦才开口说,“心悦!” 彼岸冷哼,“你个骗子!” 她很生气,脑中明明就没有提示,这个大骗子。 “不骗。心悦。” 他的大手一把抓住的手腕,然后干脆按在自己胸膛上。 彼岸眼睛睁大有些呆也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他的动作,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理由为何? 手掌下感受到是肌理皮肉的坚硬饱满,还有经脉血管细微的跳动,和……铿锵有力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声。 “里面有东西,很疼。但它告诉本尊……心悦你。” 彼岸感受到这些,手掌倏然滚烫,默谦的心跳声从掌心传来也牵动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 她闭着眼,脑中一片平静,依旧没有反应。 颓然是她无奈看着异常认真的男子。 她点头,“我知道了。” 默谦蹙眉,抬起她无力垂下的脑袋,这姑娘无精打采的,怎地还不高兴? “不满意?” 彼岸摇头,“也不是,就是少了点什么。” 不就是少了恋爱值嘛,没有提示怎么知道任务完成没。 少了点什么? 默谦心头划过这个念头,而后才消失在彼岸面前。 彼岸没甚反应,她就站在水镜前呆呆的看着她阿爹阿娘们努力寻找她的样子。 可魔域被封禁了,除了魔族自己其余人就是跨不过那道屏障。 铃铛是默谦选给彼岸的丫鬟,那姑娘有顾傻劲,因此找的丫鬟在魔域是挺单纯简单的人。 他突然出现在铃铛面前,铃铛吓了一跳,“扑通”一下跪在默谦面前。 “起来说话。” 默谦站定在她面前,眼神从上往下看,在铃铛眼里高高在上的神君魔君,她情绪异常兴奋激动。 魔域的新魔君,她近距离接触到了,杀伐决然的凌厉手段比上一任魔君还要厉害。 “是!” 默谦说:“本尊问你,若是一位女子问一位男子心悦她吗?而那位男子已经给了很肯定的答复回说心悦。可那女子为何又说少了点什么,这……是为何?” 铃铛:“……” 她心里的神啊,怎么可以问这种问题? 这不是…… 铃铛摇头,甩掉心中不好的想法,她低头解释道:“魔君,您不知道!在魔域只要能够保护女子,那么那位女子就会心甘情愿的跟着能够保护她的强者。至于其他的……铃铛从来没有了解过外界合交是怎么样法。” 她说着便昂首起来,“可魔君您不一样,您魔域的新王,只要您在魔域挥挥手,便会有大批的魔女跟风而来,那您心悦的那位女子就是有莫大荣幸。” 默谦听她说了那么多,却一句自己想要的都没有。 他挥了挥手,“退下吧。” 铃铛兴奋劲还没过,就被差然阻止,有些失望。 不过在她眼里,魔宫里只有无忧姑娘一人,是有些少了。 以前的新魔君,可是想要女子便会送很多来,现在的魔君喜欢有些不同!呢。 第155章 嫁于我 默谦独自一人在凡间逛了一圈,之后他恍然明白了。 原来他那般做是不对的,不是心悦的表现,是不尊崇。 不过这也不怪他,毕竟他脑袋被钉过控魂钉,有些记忆已经消散,还有失去的情丝和忘掉的人。 后面吸收了丌湟的记忆,然而那些有关这方面的却完全没有。 “无忧。” 默谦突然出现并一把将彼岸圈进他怀里。 彼岸吓了一跳,鼻尖闻到熟悉的气息,才慢慢放松紧张的情绪。 “嗯。” 默谦叹了口气,“本尊去了趟凡间。” 彼岸:“哦!” 默谦:“哪里的男女如果互通心意,便会凤冠霞帔,女的嫁,男的娶。百年成就佳偶,一生天作之合。” 修仙界也有,结道侣也是要穿红衣的,不过是很美的法袍。 彼岸脑中忽的回忆起入梦的画面,时间明明过得没多久,也不知是主人记忆缺失还是其他原因。 存储在她脑中的记忆有开始浅薄雾蒙起来。 不过她依稀记得某个画面,那人承诺要和她结为道侣的。 “无忧…嫁于我…可好?” 这句话他说的很慢,每一字都像是下了极大的承诺,拥有万斤之重。 彼岸心神一震,她说,“阿爹他们可以来观礼吗?” 默谦笑说,语气慢悠悠的有种淡淡的森寒之冷,“婚礼很重要,他们的到来是抢走你。无忧…本尊会生气的,本尊不想他们死了,你惦念一辈子都不开心,所以…不可。” 彼岸就知道,她身躯突然无力,就像没有骨头一般就这样挂在默谦圈揽的有力手臂上。 默谦将她转了个身而后靠在自己肩头,大手抚摸上她后脑余留的青丝,“不过本尊可以让整个修仙界都可以看到我们的婚礼,这样他们就知道你已嫁于魔域的新帝魔君了。” 彼岸想想那个场面,顿时嘴角狠狠的抽搐,她心想:可能以后我在古籍杂书中记载就是个名人了。 她可没有想太多,默谦的做法其实就是逼着剑宗和她彻底断绝来往,也逼着她的所有亲人不再来魔域寻她。 此刻的默谦无疑是自私又狠绝的,但因有彼岸那么个人每天吸引他目光,让他没有疯癫到无事可做去祸害其他人。 从默谦决定大婚的那天起,偌大的魔宫突然人影绰绰,原本只要三人的魔宫现在来往的人多到上百。 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恭敬的弯腰称呼她为君后,搞得她好生的不自在。 其实魔域的人相貌都偏阴柔之美,不过因修炼的原因脸上总是爬满诡异的魔纹,这一点彼岸欣赏不来。 也因这点,默谦在这里那就成为特别显眼的瞩目。 彼岸摸摸自己的脸,又笑了起来,“还好我不丑,还很好看。” 快乐那么一瞬间,头顶悠悠的想起熟悉的嗓音。 “无忧最美。” 彼岸:“……” 出现时总是阴森森的,消失时也悄无声息,若不是她从内心就不恐惧他,还不得被他给吓死。 彼岸:“默谦。” 默谦:“本尊在。” 彼岸:“以后出现时能发出点声音吗?” 默谦:“为何?” 彼岸:“吓人。” 默谦嘴角轻轻的牵起淡淡的弧度,“你太弱了。” 彼岸有些茫然,甚至脑袋里出现一排的问好。 这跟她弱不弱有什么关系? 她定定的看他,默谦说,“听不懂吗?” 彼岸点头,“嗯。” 默谦冷眉无声的柔和下来,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而彼岸也舒服的眯起眼睛,一副很享受这疼宠的样子。 他望着她淡淡的呼出一口气,眉宇稍不可查的蹙了蹙,而后又松开。 “也好。” 是傻了点,不过也很可爱。 第156章 嫁衣 默谦放下揉她脑袋的手,再牵起她细白纤长的小手,轻轻的握在他宽大的掌心里。 小手很柔也很软,温热的触感明明只是温热,却又有强大的力量能瞬间传染他的四肢百骸留存于体内。 “来。” 彼岸还有些模糊,人就被牵着跟默谦走了。 走出她常住的房间,在魔宫里逛了起来。 风从空中吹来,有这里的荒芜的泥沙气息,干燥又炙热。 可今日有些微的不同,轻风里好像还残留其他的味道。 她顿住前进的步伐,手臂被拉直牵引到默谦的感官。 他回头疑惑的看着不走了的姑娘,“为何不走?” 彼岸蹙眉,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说,“有新鲜植物的清香,难道是错觉吗?” 默谦垂眸,另一只空着的手虚虚的握了握。 “魔域虽然环境艰苦,可也不是寸草不生,将能活着的本尊都移栽过来了。” 彼岸这给恍然,“原来是这样,那你是要带我去看新移栽的植物吗?” 默谦:“不是。” 彼岸:“哦。” 明显有些失望,好久没有看到仙气飘渺的植物了,还怪想念的。 默谦继续拉着她走,“来。” 彼岸乖乖的跟着,“好。” 来到一间彼岸从未到过的房间里,推门进入里面是忙碌的场景,几十个魔族女子围着一件十字木架撑起来的黑色绣金纹的广袖玄衣。 衣袍每一处细节华贵到繁复,图文是魔族尊贵象征的魔纹绣样,冗长的氅衣挂于肩头再绝美的垂落地面拖出很长的皱痕波纹形状。 彼岸见这衣物一眼,就认识它,她最终不由吐露,“这是……魔域里的嫁衣?” 默谦攥着她的紧了紧,才说,“这是魔族君后的嫁衣。” “君后?” 彼岸喃喃自语,“可怎么是黑色的,我记得嫁衣都是红色的。” 默谦:“在魔域黑为尊,紫为贵。所以你要穿黑色。” 彼岸:“这是做给我的?” 默谦挥手让才围绕着嫁衣的魔族女子们退下,她们行礼后离开,房间内只剩下两人。 “不喜欢吗?” 彼岸看着这华贵中彰显神秘大气的嫁衣,没有不喜欢的感觉。 “没有,不过嫁衣一般都是一对,你的呢?” 默谦指向角落,“在那里。” 彼岸看去,或许是刚刚人多怕撞倒了它,所以将男袍放在角落,衣服一样的尊贵大气,金纹也是和她的那套一样。 旁边还有一张黑漆桌案,上方放着黑色紫珠凤冠与发冠以及插在上方的簪子。 这明显也是一对,凤冠和发冠上都有同一大小亮泽的紫珠,她不认识这是什么宝物,只觉得她肯定很珍贵。 “可还喜欢。” 默谦虽表情不变,但彼岸听到他问话时转头而后和他那双深眸对视,里面有星海一般的广阔,又似乎掀起了狂风浪潮,卷起的漩涡似要将她整个吞没。 她避开了,心里叹气不已:唉……怎么就是没有提示呢?真让人着急啊。 “哦。可以。” 她的回答很不走心,让默谦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准备的不够好。 他拉着她的手朝嫁衣走去,嘴里却开口说,“人间的女子都是自己绣的嫁衣,这样寓意着美好的期许。” 自己绣?可不是已经绣好了吗?告诉她干嘛呀! “哦。但是我没在凡间待过,不知道。而且我也不会啊!” 就连练剑都不知道被逼着学了多久,如果现在开始学拿针,那么可能也成不了婚了。 “无碍,留着最后一针的。” 彼岸一脸问好,这最后一针也能留? 她怎么从来没听说呢? 事实证明,真的可以。 第157章 可 来到大气奢华的嫁衣跟前,默谦松开了她的手,后退一步双手整个圈住她。 而后执起她的手,不知从那里拿出的针线捻在指间手把着她的手在嫁衣肩头处的一处小细节补上最后一针。 彼岸很新奇,心中有什么流窜而过。 “咔。”的一声,线被默谦波出的气流割断,他收针拿好又牵起彼岸的手朝另一件衣服走去。 同样的手法补上一针后,彼岸问他,“这就好了?” 默谦:“嗯。” 离开房间时,彼岸回过一次头,长明灯下紫色的房间,紫色的墙面再加上紫色的宝珠。 一抹暗光闪过,她心头一紧再定睛看去又无波无澜。 难道是她看错了吗? “不走?” 她的手臂被轻轻拉拽,彼岸收回看去的双眼,目光于他对视,总觉得这平静下的眼眸有淡淡的笑意隐含其中。 她心头一松:也对,默谦这魔头那么厉害,如果有问题他早就发现了。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最后再抛开。 彼岸嘴角上扬,笑道:“是呀,衣服太好看了,想多看一眼嘛。” 默谦:“只要你要,只要本尊有,一切都可。” 他最近喜欢上牵她的手,他的大手拉着他的小手,心中那断掉的一截似乎也被实实在在的填满。 “好。” 这次彼岸口不对心,表情也能一眼看穿心底,她的表情是满满的不信。 她没提过什么要求,除了她阿爹阿娘们。 可被拒绝了。 默谦叹气,语气低缓沉寂,“他们在乎你,你也将他们放进心底,所以本尊不杀他们你会开心。但他们的出现是以抢走你的方式和本尊对立,无忧不要低估本尊的自控能力,你会失望的。” 彼岸举起他的手,不想再听下去,现在的威压她已经快要透不过气了。 “好了,带我去看这里真正的植物,活得很好吗?” 默谦看着她的小脸,彼岸摇晃牵着他的手,“收一收,人家很弱。” 她对着他眨眨眼睛,似有万物星辰。 他走在前方,连接两人的是交握在一起的手。 默默的,彼岸瞬间轻松起来,跟着他的拉拽一起走。 一跃而起上到了魔宫最高处,一眼望去紫黑花色一片繁茂盛开,特别的美。 幽香阵阵随着吹拂的风朝她而来,不一样的植物,不一样的景色。 “这是魔域的花?” 在风中,默谦的青丝朝后飞舞,衣摆冽冽孤风中凝视着她,“它们为你生存。” 彼岸不可思议,她其实不相信的,魔域虽然环境艰苦,但怎么也不能寸草不生吧! 默谦看出她的想法,解释道:“能存在这里的,都有毒。没毒的都陨灭了。” 怎么感觉魔域也很可怜? 彼岸茫然,她不会理解的,就像妖不会理解人类修士明明已经得天独厚了,为何厮杀还是那么严峻。 永远也不会明白,生物活着,只要不认命欲望永存永生。 婚礼,默谦告诉过她是哪一天,不过她不太走心,当天被强行拉起来,人还迷糊混沌,不知生在何地呢。 “君后,今天是您和魔君大婚封君后的日子,过了今日,您就是魔域真正最尊贵的君后了,与魔君齐名。” “对呀!今日是大日子,魔君已经开始准备了。” 彼岸,“准备?” 准备什么?他不是说都好了吗? 伺候她的魔女说,“魔君要让修真界都能观礼,所以要布个影相大阵,将整个全程投放空中,四方皆可观看。” 彼岸叹气:阿爹他们可能会伤心的吧! 她晃晃脑袋,不行,她一定要等着提示,她的那啥破东西是不是坏了?怎的就是没反应。 第158章 意外 婚礼的过程很壮观,来观礼的人都是她不认识的。 彼岸听给她穿那套繁复难穿的魔女们说,这些来魔宫的人都是魔域最有身份的魔族人,都是魔君上位后臣服的那些高位者。 整个过程她自己都迷迷糊糊,默谦让干啥就干啥,全程他都牵着她的手,看她的眼神也逐渐发生了变化,有些隐隐熟悉的感觉。 她被头顶的紫珠凤冠压得不舒服,心思回转走着神。 心想着,有感觉的,肯定是她那东西坏了,若不然怎的就是哑了声? 鼻尖被轻刮,她游走的神志回笼,茫然无辜的看着放下手的默谦。 眼神好像再问,结束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默谦摇头,眼神示意旁边的人继续。 “牵心咒礼,同起!!” 声音还挺高挺大,只是彼岸有些懵,这是个啥?默谦没有提前说呀! 默谦看着她,身体前倾靠近她耳边说,“与你夫君同心同命,可否?” 彼岸喃喃,“同心同命?” “嗯。” 得到他的回答,彼岸就猜想,这不是修真界道侣誓言吗?向天道许愿今生今世不背不叛,不离不弃。 若不是真心的誓言,只是联姻的话一般天道不会回应,一旦回应那将不可逆转,就算要逆天改命也是半条命的代价毁约。 因此修真界这个道侣步骤不是爱到不留后路,都不会轻易发誓。 难道魔族也有吗?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同意不同意,而是无关这问题的旁外话,“你……真的心悦我吗?” 默谦表情虽无甚,但就是能看得出来他极其认真,“嗯。” 非常郑重的一个字,彼岸也能感觉得出来,她这会认定了:我的那东西铁定是坏了,那这下咋办哦!任务咋去做?她不明白啊! 默谦和再次观礼的人都屏住呼吸,场面人很多,却安静得所有人的呼吸都能细微察觉到。 就如外界同样抬头望天看着魔域投影到天空的这一场面,整个修真界都传疯了。 彼岸在修真界因绝顶资质的原因,她算个名声在外的名人,而她被堕魔者抓走也不是无人知晓,今日的举动做出。 剑宗修为最高的祖师爷都出面直接当场给她除了名。 作为一宗大长老的花抿一下子老了很多,执念也像瞬间划去不再带着妻子徒弟执着的营救他的宝贝闺女。 抬头望天,看着他闺女的眼神,花抿轻生悠悠,吐出的字语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 姬舒也叹气,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看着。 青芽将一直背着的剑抱在怀里,手指捏着的动作很大,青白的指尖失去血色,彰显他此刻平静皮囊之下的狂风暴雨。 每一个观礼之人都安静的等待彼岸的思考与心底的犹豫。 默谦说出那句话后就安静下来,他的眼神虽静而淡,可存在感极其强烈的射向已经游离神志的彼岸。 她不想不回神都不行啊! 盯着她看,全身似乎都要被灼烧融化喽。 她睫毛如小扇般煽动,隐约的感知似有错觉煽动气息微微的轻风朝向默谦哪里。 牵着她的手攥得发紧,彼岸不得不回答他,真心的抬头笑望,眼中的神彩也是真诚的真心。 “可。” 默谦嘴角不易察觉的牵动,手掌举起她的小手,从她红润细软的指尖皮下取出一滴血,而后他一弹他自己的指尖也是一滴血引出。 两滴血红血珠如清透色泽的宝石飘向空中正要相互靠近融合。 血滴再达到一定高度时,彼岸只看到默谦发冠上和她是一对的紫珠发出亮人刺眼的紫光,夺目争锋意外再次出现。 默谦脸色大变,眼神锋锐冰冷,抓住彼岸的手一直紧紧的不肯松开。 “哈哈哈哈……徒弟啊!还记得你师傅我吗?你的心头娘子为师借用一番,至于什么时候还,就看她的命数了!” 整个魔宫都被一层淡淡的红光雾气所包裹,这血的威压极大,压得再次观礼的所有魔族全部跪地不由吐出鲜血。 他们都一致认出,这是新任魔君的血啊! 怎的这般多? 默谦手掌空空,抓住的人已然消失不见。 “多谢了乖徒儿!你的血即使堕了魔依旧那么霸道!呵呵呵呵……再见了。” 默谦将所有血雾全部吸收回体内,再去感知时,气息根本已经找寻不到了。 第159章 找到你了 这一天是人魔妖三族混战的开始,这一天也是新任魔君婚礼大典被破坏之日。 默谦的魔宫内瞬间鸦雀无声,观礼的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望着高台上一身黑的男人。 此刻的他就像坠入最黑暗的深渊,周身笼罩一股深沉无形的暗。 魔宫内被他的血养活的所有植被瞬间枯萎,沙漠还是沙漠,假植还是假植,没有小姑娘所说的植物清香,都没有了。 刚刚人已被夺走,他无能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人。 沉寂在自编的囹圄内,他差点疯魔,心口的疼从开始到现在是最剧烈翻涌的。 疼到默谦从深度怀疑里挣脱,高大的身躯突然倒下惊起一片片惊呼声。 所有魔域高层中的魔族人在这一刻眼神都变了,好像预判到他们杀了最高统治者的未来。 一个个相互示意,眼神里的杀机由眼神迸发,戾气刹那充斥整个魔宫大殿。 在一个胆大的魔族人的带头喊杀,须臾间像得到某种开启的争斗打杀,瞬息全部提着武器朝默谦杀去。 他们之间关系很微妙,是强者力量碾压弱者的一种臣服,这种臣服还没有经过漫长时光与岁月长时间的磋磨,是没有刻入骨子里的奴性,因此打破这种微妙的关系只需地位不稳的魔君稍稍弱那么一分,只需这一分就会让这些被他打压的所有人想要在这场争斗里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默谦按住心口,脸色惨白的吐出一口鲜血,心口的控魂钉在这一瞬间被什么东西给融化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明袭上心头,他……想起来了。 气极自己的弱,气自己的无能,他又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而就在此刻,他的那些被他打服的手下败将们群起而攻之。 他邪噬的眼眸倪向他们,嘴角的弧度微微仰起,“就凭你们?呵……” 一声冷笑,他缓慢站起身,薄凉的唇因吐出的鲜血粘满整个下颌,可气质气息中却没有半分狼狈。 他紫眸里渐渐被红色眼瞳替代,杀戮的他疯魔的冷笑不止。 “呵……既然那么不想活着,那就去死吧!……啊!!!!” 魔雾从他体内迸发,在默谦的手诀其发中化为一条条发着寒光的百锁刀朝攻击而来的魔族人射去。 百锁刀的控制就像连接在他的腰间,呈现就如穿戴围绕的下袍摆妖冶而不突兀。 鲜血洗涤着魔宫的大殿,喊杀痛苦的谩骂,哼唧的呻吟是生命结束的最后低声呐喊。 “你骗我们!你……好狠啊!噗嗤……!!!” 被百锁刀缠上的脖颈被割开,鲜血喷涌人头落地。 群起攻之的最后一人被解决,默谦一身崭新的魔君新郎服不沾染任何污血的他踏着着地面碎尸块而行。 手指抹上下颚的血迹,他笑看着没有动作的观看之人,“你们……也要留下来,为魔宫添上一笔嫣红吗?” 下方刚刚没有跟着攻击的那些人,恐惧的望着这位嗜血的新魔君,全都芬芬摇头,腿打哆嗦的齐声喊道:“不……不了!魔君……我们……不……属下们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真的没有!” “对对对……他们这些以下犯上的该死之人不是属下们啊!” “魔君息怒!主上息怒啊!” 乌压压一片全都跪地拜服求饶,头与身躯恨不得埋到地底下,也恨不得自己能快点消失在这全是杀气的血染之地。 “滚!” 默谦的一声滚,就是像凡间的帝王大赦天下,给下面跪着的所有一种从死亡囹圄里活下来的如蒙大赦。 “谢主上!” “谢主上!” …… 一个个绷紧神经瞬间放松的所有人,谢完后纷纷一个比一个跑得还要快,刹那间魔宫里就恢复从前无人静谧。 只是在这无人静谧里,又少了某个总是爱闹脾气的姑娘。 默谦隔着衣物按压着刻在锁骨下的彼岸花,他以灵魂的连接勾缠牵引找到想要找的人。 没有……还是没有。 他的小姑娘就像被关在一个隔绝所有窥探的小世界里,让他找寻不到。 她那么爱哭,会害怕吗?会有人惯着她的小脾气吗? 想到这里,默谦加大魂力的输出,势必找不到不罢休的执拗和坚持。 他的脸色开始变得不正常的惨白灰败,青丝也不想从前的光亮柔顺。 整个人虚脱的软倒在地,地面侵染的鲜血和尸块被他身体的魔气推开,留出一处干净整洁的空地供他摔倒。 倒在地上的他又吐出一口鲜血,眉宇有稍众即逝的虚软闪过,使得他此刻狼狈的样子凄美弱气。 他带着血色的唇齿在笑,下颚和衣襟没有被杀人后的血染红。 最后却被他自己吐出的鲜血沁透濡湿了一片。 深黑的金纹新郎服看不出鲜血的颜色,只留一处暗色的湿意。 “呵呵呵……我找到了你了……花无忧…” 第160章 被抓 [滴……情丝重生,恋爱值恢复。] [滴……恋爱值加十!当前恋爱值十。] [滴……恋爱值加二十,当前恋爱值三十。] [滴……恋爱值加三十,当前恋爱值六十。] [滴……恋爱值加十,加二十,加九……当前恋爱值九十九。] [黑化值因恋爱值的关闭也被牵连关闭,现在重新开启,监测中……] [滴……监测完成,黑化值已从一百将至四十,现在监测开始加深。] [滴……黑化值加十,加二十,加三十,当前黑化值重新爆满一百。] 彼岸本是处于昏沉中,奈何脑中的声音不紧不慢的提示,还特别的有存在感。 她被一遍遍的提示音,最后意识终于清醒过来。 她此刻的想法有些奇葩,不是想着自己深处危险之中,而是再想原来她的那东西没有坏啊!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黑暗的环境。 不仅如此,身下躺倒的地面是软绵粘湿的触感。 不似地面坚硬有着大地泥香和植物腐败的气息;也不似建筑铺就地面的光滑细腻感和石板青石与宝玉地面的青石清香。 都不是。 她缓缓的撑着地面站起身,手掌按压在地上,有凹陷下去的柔软感,一松开弹性十足的地面又恢复原本的平滑柔软。 手掌中有粘稠的湿液沾染,虽然彼岸因黑暗的环境看不见,但是刻入骨子里的不喜让她整个都反感这种粘液的沾染。 她慌忙的在裙摆上擦掉手上的污渍,然后再在身上找她的储物空间。 令她惊喜的是空间没有被收走,但是令她失望的是空间依然打不开。 她这才想起来,默谦那个混蛋还没有解开锁住她灵气的封印,真的是坏透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虽不清楚,可想想她都能通透,被抓来的,能是好地方。 她自己正想着法子该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呐,没成想这里就像被翻天了般开始晃动震荡。 地面实在柔软湿滑也站不住脚,只能抓住什么东西就死死扣住,指尖能够深深的嵌入她抓住的地方。 彼岸刚刚稳住身躯还没松口气,前方光亮刺眼无比一股巨大的风从那处透出光亮的地方灌入。 泥沙飞石伴随着枯枝败叶通通随着风吹拂进来,她闪避都来不及,石头打在身上可真疼。 也就在这时,她感觉灵魂深处有丝丝缕缕的牵引灼热的传来,瞬间就消失不见。 她顾不得这些,眼下她明白了,她懂了! 她花无忧居然在怪物的肚子里!!! 她被吃了! 她被什么巨大的妖兽给吃了!!!! 生长着獠牙的洞口闭合,那些泥沙飞石消失的黑暗之处有巨臭巨臭的气息传来,差点没把彼岸给熏吐了。 她屏住呼吸,僵硬着额头去看自己双手指尖深深嵌入的地方,刚刚她看见了,有些微的鲜血从她掐伤的地方缓缓渗出,她心里冒出一句话:也就是说,这里是妖兽嘴里的嫩肉?我给掐伤的?所以很疼? 否定掉自己的想法,她直摇头自言自语,“咦……不对!刚刚还晃荡得厉害,那时我可还没掐呐。” “嗯!得想个法子出去,不然明天就变成真正的食物了。” 她缓慢放松手上抓住固定身子的地方,等妖兽不再动弹,她顺着滑溜的粘液朝前扑腾过去。 来带刚刚光源处的牙床尖齿处,想要徒手扳开没用。 气喘吁吁的她撑在牙齿上,气得咬牙切齿的,“混蛋默谦!把我变得跟废物一样,坏蛋坏蛋坏蛋!!!” 她想着干脆用灵魂之力直接破开算了,但是外界也不知道危险不,万一出去太虚弱直接死了咋办? 想想她就头疼,“谦谦,怎么就还差一点呢?直接一百我死了也无碍嘛。好麻烦哦!” 妖兽好像又暴躁起来,里面开始不稳翻腾。 彼岸就像茫茫大海里的一抹孤舟,在翻涌的风浪里稳住身躯,最后大力的摇晃下抓住的牙齿边沿滑溜时她被甩出去。 她脸色大变,在滚到角落时,直接钻进好像是舌头底下甘愿被压着。 随后摸摸头,她的凤冠被取下了,只是固定发髻的簪子没有全部被拿走,她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拔下也不管头发的凌乱被粘液沾惹的狼狈。 使用了点灵魂之力在舌头底下刨出一个大坑后就靠她自己在哪里拼命的挖。 “出去……吧!”在使力时说话有些磕巴,“唔…不想被当成食物就快点出去,大不了就干架,灵力使用不了,无忧的剑用不了,那就用魂力去打,打死他们!” 她靠着一股凶劲坚持加油着,这次她想明白了,哼着音,“哼…默谦,你等着!我花无忧以后再也不惯着你那臭毛病!你以后再欺负我,我就用魂力和你战斗到底!!!” 她在这里想着法子该怎么出去,然她自己不知道的是,因为她外界都差点翻天了。 因为默谦根本就忘记了,他的婚礼是被整个修真界开放观看的,而那个阵法最妙之处是布置在他自己身上,若他不关闭,那么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播放的画面。 真乃奇事也啊! 第161章 你跳下去,就将她还给你哦! 默谦从地上缓缓站起身,目光悠悠的望着他感受到的地方。 魔气散开将他包裹,也遮掩住了外界窥探的视线。 他再出现时人已经到了他想到的位置。 这里是一片繁茂的树林空地中央,一头石灰色巨型妖兽四爪翻腾着,它周身长满白色的疙瘩,疙瘩尖端闪着寒芒的尖刺正狰狞着丑恶的面目挣扎着。 如巨鳄的长嘴上正绑着一根法宝细绳,让其嘴无法睁开。 默谦蹙眉,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只巨鳄妖兽的实力不简单,至少不比那些修真界的老头们差,而且一定是化了形的,看这实力最少在这森林的所有妖兽中不下于一只小王了。 他刚刚伸手想要解开困住他嘴巴的束缚绳子,就听到这妖兽用神魂传音,巨音呐喊,暴躁怨恨。 “清虚老儿!!!你骗我!!你骗我!!!” 默谦脸色一变疾步上前,才刚要靠近那妖兽,便似触到什么薄膜,一瞬间周围繁茂的树丛消失不见,他就像踏入另一处隔绝的空间,而那个妖兽只是一个引诱的鱼饵。 这些他都明白,但他也会毅然决然的来,来了就不惧,他的人生里已经没有惧,从前他在乎的人全都死在他面前,如今他不准再发生同样的事! 一鼎巨大的丹炉呈现在默谦面前,他漠然抬头,盘膝在丹炉上方悬空的那人慈和的微笑着。 眼中有他年少时爱惜后辈的慈爱,现下看来是多么的可笑至极。 “乖徒儿,你来了呀!” 默谦不与他客套,“将她还给本尊!你打不过本尊的。” 清虚笑了,假面始终那样仙风亲和,面相也是那种好人脸,给人都是可靠安全的感觉。 “徒儿,你始终不乖。不仅破坏了万植仙山的几千年的基业,还让它毁在了为师手里。如今为师确实打不过你,不过嘛…”他笑容诡异,带着笑得脸阴森慈祥不断交错,始终猜不透此人为正派还是反派。 “为师可不擅长打斗,最擅长炼丹种药了。” 默谦拳头紧攥,骨头摩擦的咔咔声不断响起,面部棱角分明,额间的魔纹也似活了般不停闪现如波纹荡漾。 “将她还给本尊!” 清虚手诀摆出,嘴角依旧勾起淡淡的笑,“徒儿生气了呀!好……如果你跳进这丹炉里,为师就放了她。” 默谦冷哼一声,实在没必要再废话下去,他跃起身形伸出手朝清虚的脖颈抓去。 清虚无动于衷,好似前来的危险不在他的防御范围内,面部仙风亲和,笑容常挂于面。 只不过那双看似慈祥的双眼却异常的冰冷阴毒,他摆出的手诀在默谦前来时比他更快的将想要的人吸来,皮皱的大手狠狠的掐住彼岸的脖颈,让她眼睛睁得溜圆,被遮掩的假瞳淡紫在大力的施压下化成一场烟雾散去,恢复成她原本的茶色瞳眸,瞳眸的白眼处慢慢渗透出一根根血红的丝线,一瞬间成为赤红的眼眸。 “花无忧!清虚!!你敢!!!” 默谦攻击的动作刹那停止,他面部下颌紧绷,高大的身躯也僵硬带有涩感,脚步难以再跨出一步,紧张的情绪控制在皮囊之下疯狂的叫嚣,却没有一丝一毫从面部表露。 这里最懵逼的就是彼岸了,她好好的在怪物舌头底下认真的刨坑,想着能从这里挖出一个口后在这怪物的皮肤下扎一个洞,如果外面很危险,那么她就重新爬回去,如果不危险,她就直接钻出去。 她都觉得自己这一次非常的聪明,等找到默谦,她一定要将这一次的探险告诉他,看他还时不时的说她傻。 只是她的想法过于简单,她是能在怪物舌头底下刨坑,只不过这怪物是活的,而且愈合能力超级强,她才刨出一个浅坑就开始快速愈合,累得她好久好久都下不去。 就在她丧气不已的时候,那怪物的獠牙巨口再次张开,而她藏在舌头底下,都被一股直往她而来的吸力直接吸出来到外界。 还没等她高兴自己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她就被人狠狠的掐住脖子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了。 清虚这人长着一张最具有好感的仙人脸,做出的事却不那么如仙般光明磊落。 他另一只空余的手玩弄着彼岸乱糟糟狼狈垂落的青丝,眼睛斜睨着面无表情直盯着丹炉底下的默谦。 第162章 不许跳 “乖徒儿,跳……还是不跳?” 彼岸听这人的语气就知道他对默谦来说就是个坏蛋,而且她记得这张脸,就是他将她的谦谦用来喂养万植仙山的所有灵草以得他本门的快速壮大。 她非常的生气,不惜以消耗魂力的代价也要挣脱他的束缚,“滚开……” 可惜她比起修炼几百年的老怪物来说,还是太青涩了些,只松懈一点说出两句话就又被重新掐住了脖子。 “默谦!不许跳!啊…!” 再次被掐住,脖颈的窒息让她呼吸困难,头顶好像瞬间长满的星星,正朝她欢快的招手。 清虚笑了,这一次的笑声音甚至带着诡异的愉悦。 “哈哈哈哈…小姑娘,他可保护不了你,你还想为他考虑?你想想,若不是他太蠢本仙君如何能将你抓来?” 那是你太奸诈,狗东西,坏东西! 她的眼神及表情都能很好的读出内里的想法。 清虚:“你在骂本仙君吗?别不信,两颗魔域最珍贵的紫金宝石,只要将它们掩埋在我那乖徒儿的封印之地,在那些全是他气息的包裹下再刻出指定之人的瞬移阵法,然后只要他的一滴血,就一滴就能将他挥洒在魔宫地下的血丝全部牵引出来,呵呵呵…阵法完成,你就来了。而且这阵法最微妙之处在于我那乖徒儿绝对发现不了哦…哈哈哈哈…” 清虚另一只手出现一把银光铮亮的匕首,匕首一出现就低在彼岸的心脏处。 “本仙君看见了,不要以为本仙君发现不了你要偷袭的举动。” 默谦根本都听不清清虚在讲什么,他只知道,花无忧必须活着,而且要非常好非常的活着。 他以后绝对绝对会更加用心的保护好她的,花无忧你若敢死,本尊打断你的腿。 [滴……恋爱值加一,当前恋爱值一百。恭喜宿主完成与反派谈恋爱的任务,世界可选择脱离,也可选择留下来继续完成正道之光守护任务。] 彼岸被掐住脖子的身躯震颤僵硬,她艰难的想要歪着头去看那个身姿笔挺的男子。 心里却毫不含糊的选择,“留下!” [滴……选择留下。] 不过她看着低在心口的匕首,如果想要留下来继续过安生日子,那么默谦就得疯起来,杀了这死老头。 “噗嗤!” 匕首入肉发出艰涩的皮肉破开的声音,心脏的破损将血液倒流大量的血从伤口和嘴中吐出。 清虚脸色大变,活着人是最好的威胁品,死了便不值钱了。 “晦气!” “花无忧!你敢!你敢死!本尊打断你的腿!” 默谦疯批得似要当场毁了这个世界。 “清虚!!我要让你不得好死!!!啊……!!!” 清虚淡漠的将匕首拔出,血如泉涌的喷洒向他,他将灵力全身窥探入彼岸的身体,发现确实是气绝身亡,才冷漠的将这‘死尸’扔向地面。 默谦已经找不到理智为何物,他现在的世界里除了杀就是杀。 与清虚战了几招,直到他将他保护住他的丹炉损毁,清虚才被他狠狠的碾压在脚底下。 默谦赤红着眼眸,话语冰冷,带着寒冰刺骨的凉意。 “师尊!你又在打什么花样?是又看上我这身皮还是骨,又或者还是如以往那般看上徒儿这身流动的鲜血?也不知道那些仙风道骨的仙人如果知道,当年鼎盛时期的万植仙山所出的所有丹药都是徒儿这身血液养出来的,你说他们若是修炼出来问题,都不知道原因何在呢……呵呵呵…” 清虚白净永远带笑的脸被碾压在地,终于在这一刻失去他那从容慈和的表情。 “呵呵呵…哈哈哈…他们不会知道的!况且那丹药确实能给他们带来好处不是吗?唔……” 脚下的力度加大,他的脸被地面的摩擦带起的痛苦是持续密集的。 “谁知道呢?这时间还长着呢?歪门邪道养出的草终归不是上天所赐,你说呢?” “我……” “去死吧!连魂带魄最好消失在这人世间。” 清虚瞳眸骤缩,不甘的反抗起来,“不……不…徒儿,师尊会帮你的,会帮你脱离堕魔的魔身恢复灵体之躯啊……不…!!!!” 默谦不等他继续叨叨,直接连人带魂魄毁了个彻底。 第163章 花无忧,你真蠢 控阵之人身死,这里也就恢复成原本的森林空地之处,大批的仙者在外愤怒的呐喊叫嚣。 出现的那丑恶巨鳄兽也在所有仙者的愤怒下被瞬间秒杀。 挤进战斗范围内,只剩地面的鲜血和残肢碎尸块以外,已经别无他人,早已人去楼空。 “师尊!小师妹…小师妹她……!” 青芽靠近花抿与姬舒,小声的询问,眼里的担忧溢出浓烈的牵挂。 花抿叹气,摇摇头,拍拍他的肩,“孩子……有些执念还是散去才好。” 他从袖中露出另一只手,而手心里是握着的一块神命牌,熟悉的气息淡淡的红光呼闪呼闪的。 花抿只露出那么一下,毕竟他女儿已经在与魔君大婚时就被剑宗除了名。 青芽身躯一震,看到那连接小师妹的神命牌完好的闪着红光,他心底是安稳庆幸的,可庆幸过后又是浓烈至极的不甘。 只不过师尊的话让他不得不将这种不甘掩埋起来,紧紧的收敛在心中最深处。 这时旁的人恐慌的语调突然出现,瞬息传遍周遭的所有人。 “那魔头说的可是真的?当年万植仙山最为鼎盛的那三年出的所有极品灵丹及灵药都是那魔头的血喂养出来的?我可吃了不少,不会是因为这个所以我修炼有了巨大障碍吧!” “会有心魔吗?” “以后成就大业是不是天方夜谭?” “怪不得那魔头那般恨及万植仙山,在堕魔的瞬间生生吸干整座仙山的灵脉与灵植灵气,直接将一座仙气飘渺的仙山变成一座枯地荒野。” “深仇大恨啊!” “那我们吃过的丹药所带去的麻烦他应该能解吧!” “走!去魔域!” “走走走!” 空中显现的画面早已在清虚死去的时候被关闭了,人影早已跟随不到,这些侥幸去魔域的人也只是侥幸而已。 然而当他们快要进入魔域边沿界地时,却被一层笼罩整个魔域的结界所隔绝,除了身含魔气的魔人才能进入以外,其余人都不得入内。 默谦这个结界确实能抵挡住大多数的仙人,可也是这个原因让他过于自信,从而让清虚控制了出魔域的魔人,将珍贵的魔域紫晶带入进献到他面前,最终让这老头钻了孔子。 传说魔域紫晶是第一代魔域魔王与魔后的定情信物,佩戴他的王与后就会得到他们的祝福,生生世世都会圆满幸福。 也是这个传说才让一向不信这些的默谦将它们镶嵌在他们的发冠上,最终变成如今这般惨剧。 默谦将怀里的女孩放在她常入眠的卧榻上,专心的擦去她下颚及残留脸庞鲜血。 擦干净后他撕开破损沾满沁透鲜血的嫁衣,之后不太方便动作的他直接毫不怜惜的震碎这昂贵难制的君后嫁衣。 衣物散去,心口狰狞可怖的伤口呈现在他眼前,默谦木着脸盯着这伤口看了良久,眉宇的皱纹似要写出大字。 他抚摸上自己的锁骨上的印纹,若不是这朵花,他可能会在杀了清虚后一直疯下去吧! 可看着毫无生息的姑娘,他心底依旧残留着慌张。 默谦呼出一口强忍下去的恼怒,耐心至极的擦去她心口伤处的血丝,他展开双手耻笑出声。 “呵……如果现在是灵体之躯的我,大概可以令你立刻醒来。” 他给她穿上衣服,看着如熟睡中的女孩,白净的小脸瓷白光滑,不由的伸出手去掐她的腮帮,“哼……真蠢!” 默谦身躯一僵,此刻脑海中会不由的想象他说出这句话时花无忧的反应。 她肯定是鼓着脸,非常不高兴的指责他,“你才蠢,你才蠢啊!!!” “呵呵……果真…变得蠢了。” 默谦揉着眉心低笑出声,笑声不似愉悦,反而带着浓烈的愁绪。 “花无忧!你最好快点醒来!否则…真的要打断你的腿…用命去换我的愤怒,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救不了你?” “我会杀了他!会杀了他的!你那般做,前面的忍耐他掐你的罪不是白忍了?蠢猪…你个蠢猪啊……我在骂你,默谦在骂你,醒来啊!” “花无忧!谦谦在,谦哥哥也回来了。我想起我的小忧儿,想起我的无忧了!” 默谦从未有过如此脆弱的样子,即使他三世记忆中生活的过程都不顺心,而且都不得好死,他都从未有过如此低落脆弱的一天。 他将脑袋靠近彼岸的手心,在她掌心来回的蹭,发泄憋在心底的话吐露出口。 第164章 他的忆 默谦现在是魔身,与彼岸的灵躯是相反的,无法为她疗伤。 他只得前往各地秘境和仙山寻找年份品阶都很好的灵药。 寻找期间,凡事要与他争夺灵药的人都身死在他掌下,最后因杀得过多引起仙门注意。 不过他一向嚣张,只要不与他有直接冲突,他是不会无故夺人性命。 但这种争夺下死去的人常有,只不过死在同一人手中确实非常少见。 仙门进不去魔域,只能更加怨恨起魔域的所有人,牵连之下出去觅食的魔族人死得确实惨了些。 这些发生在他影响范围里的事默谦一向漠不关心。 找到的灵药不能直接服下,要将里面的杂质剔除,在中和里面药性的霸道,让最有利身体吸收的灵气最大化。 他是药宗出生,这些他最擅长,只不过现在的魔躯有些麻烦,只得引地火人工控制炼制丹药。 一月出一炉,他将丹药喂给她吃,伤口在药力的滋养下恢复成原本的平滑细腻,只是那熟睡中的姑娘还是不见苏醒。 默谦叹口气,“无忧……快醒来了。谦谦想你……” 他褪去繁复的衣衫,只留贴身的寝衣,而后躺在彼岸身边,将她搂进怀里,他要一遍遍的触摸她抚摸她才能真实的感知她还好好的,并没有离开他。 有时候他会想,他的人生说不清是跌宕还是悲哀,他原本的人生确实很光明。 万植仙山表面大气宽容,时常将突破丹方改变人类修炼的路途做出巨大贡献,为此应该感到骄傲与光荣。 他那时真的很小,天真的眼里觉得这也应该成为他的使命。 只不过一场以他作为牺牲的骗局将他们所教育他的种种全部推翻。 一开始其实没有那么怨恨,只不过被关在哪个他永远也出不去的结界,每天就像牲口一样的被无数灵植吸收着他的每一滴鲜血。 在加上前两世的记忆不知何故而苏醒,全都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悲哀。 黑暗之下茫茫然而孤寂的独步前行,想死死不了,活着是磨损他心志的钝刀,一天天摧毁他整个人神魂。 然就这时,他梦里就会经常见到一个人,那人和她第一世的母亲有些像,又不完全,比他哪位母亲意识清醒得多。 他的记忆被一遍遍的重复那些经历,她就跟着一起走,还试图挽救那个坠入深渊里的他。 是啊!世间之苦不下千于万,能在梦里被那么拉一把,他就觉得自己活着也那么苦了。 他不知道一开始对于怀里的女孩是哪一种心思,是只想有一个人陪着呢? 还是在最狼狈落魄时的那一抹光,想要抓住。 又或者只是他想要的这个人。 因而他的世界有期盼,他开始想要出来,想要摆脱束缚,变得强大后光明正大的站在她面前。 可某一天啊!这小姑娘突然就消失了,那种就如泡沫幻影一样,好像一切都只是他被关起来的一场独自编制愉悦自己的梦? 也是在这种怀疑中一遍遍的询问,又再也没有她的踪影,这才让他特别的想要力量,只要能离开这里,无论何种力量都可以。 这也是他最终踏入堕魔这条路的开始。 默谦从他过往的回忆里挣脱,认真的看着面前闭着眼安静的彼岸。 他其实也挺好奇的,这姑娘是如何进入他的梦里的。 他好像记得有次听她提过一嘴,她自己觉得他是她自己做的梦,是假的! 有一段时间她都是这么认为的的。 默谦骨节修长的食指背抚摸上她的小脸,笑道:“不管你是怎么进去的,以后就不准在消失,我已经疯了,你不在没人管得住我。听见了吗?花无忧?” 他瞬间愤怒上心,看着没有回应的彼岸,越看越闹心。 还是傻兮兮的蹦哒的样子让他来的愉悦。 他一下子勾住她脖颈惩罚性狠狠的吻下去。 过后更加愤怒自己的不争气,捏着拳头下了塌,给她盖好被子就离去跳入寒池里呆了三天。 默谦嗤笑出声,“呵……这是在折磨谁呢?小丫头没收拾到,反而将自己给收拾了。” 第165章 醒了 三年后。 彼岸悠悠转醒。 对于她来说,她的昏睡只是一瞬间,清醒过来的她第一反应就在想,那个可恶的老头死了没? 默谦有没有事,她们还在哪里吗? 她死后那老头还将她当做威胁默谦的人质吗?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搞得她脑袋瓜反应不过来,不知道是先考虑这个问题,还是先考虑那个问题。 她还在迷茫不已时,一声冷飕飕阴森森的话从她旁边传来。 “醒了?” 彼岸身体一僵,这语气,一听就是没好事啊! 她僵硬的转过头,入眼的便是一身素白寝衣的默谦侧身支着头要笑不笑的样子,脸色很不好就像在告诉她,醒了好啊!该算账了!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读出这句话,反正她就觉得默谦的脸上就写着这几个字。 彼岸心虚的讪笑,“呃…醒了。” 默谦勾手让她靠近,“过来。” 她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远啊,在靠近都要贴一起去了。 不过她还是靠了过去。 默谦等她靠近就去捏她脸,“胆子够大的!就不怕死吗?就不怕真的醒不过来?” 彼岸脸都被揪变形了也不敢吱声,听到他的问话就赶紧解释道:“不会的,我是难得一见的九系全灵根。因为灵根特殊也极为罕见,宗门为我找寻好多的相关古籍记载,我阿娘就专门找对我有效的,其中就有一条是阿娘打死都要让我学会。” 默谦捏她脸的手松开,表情不变,内里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想法,“嗯。继续。” 语气慢悠悠又平和温柔,只是彼岸就觉得他还是很不高兴。 “九系汇聚时能暂时编制一世界,利用规则可以救我,所以我的心脏明明受伤了,而且是致命伤,在后期都会吊着一口气,那个编制的规则会慢慢将修复我的伤口。” 默谦说:“也就是说,受伤期间所有灵药对你而言是没用的,即使外表的伤口修复了。” 彼岸点头,“应该是这样的,毕竟我也没有用过嘛!经验不足,应验不足!” 默谦:“……” “你还想要几次经验?” 被他那么一问,彼岸也终于是反应过来,这种换命得好事哪有那么多,逆天啊! “不不不……没有了,就算再来一次也没有了!九系汇聚的编制也只能产生一次规则。若可以不停的用,那我岂不是杀不死的花无忧?” “疼吗?” 彼岸被他突然的问话搞得接不上头,她思考了许久,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最后没想出来,“谦谦……你的话和我的话接不上头啊!” 默谦最终憋不住是笑了,见他笑起来,彼岸也开心的咧着嘴跟着笑。 “傻气!” 鼻子被捏住,彼岸一时呼吸不过来,她摇晃脑袋挣脱开来。 “要夸无忧聪明。” “哈哈哈……”默谦坐起身,将彼岸紧紧的揽住,“好!无忧最聪明!” 彼岸笑着想,这还差不多呐。 “刀子扎进心口,很疼吗?很害怕吗?” 她摇头,又点头,默谦松开了她,认真的听她说下文,“刚开始疼了一下,后面不是没知觉了嘛!所以没感觉。” “我的错,将你留在身边,却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伤是我最大的疏忽。以后我会注意,绝对不会再发生此类问题。” 默谦直视她的双眼,话语轻飘飘的有些随意,但是那眼中的墨色却浓稠得化不开。 彼岸笑嘻嘻的捏住他的肩膀,“谦哥哥!问道者哪有不受伤的?除非你不想我长生永生陪着你吗?一朵被保护的娇花终究会枯萎的。” 她很得意,看吧!那么有深度的话她阿娘可是经常说,现在她就用了,默谦是不是觉得她很聪明? [滴……黑化值减十,当前黑化值九十。] 彼岸嘴巴张成o形,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留下来是为了完成正道之光的保护任务,难道那些人会在未来被默谦所杀,因此要降低他的黑化值,让他对杀人彻底不感兴趣? 嗯!一定是这样的! 彼岸觉得自己这一刻更聪明了。 她心思在脑中过了一遍,不等默谦回答她的话,她便一把抓住他的手,娇气的说,“谦哥哥……我不要呆在这里了,你已经关了了我很久很久了,以前你那么凶,都不放我出去。” 默谦谦肯定恢复记忆,不然恋爱值也不会突然出现。 况且现在的感觉更熟悉,不太像白影时的谦哥哥,他更温柔也更迁就她。 梦境里的默谦情感比较灼热外放,也更为霸道还带那么一点凶凶的感觉。 此刻的默谦就像两个融合体,完全的性格都有,两个都是他,一个是分开的两人,一个合并的两人。 “不关!你想去哪里都可!” 第166章 拥有三世记忆的反派仙君尊黑化了(完) “就算回剑宗也可以吗?” 默谦肯定的回答,“嗯!” 彼岸都没想到,“你不怕我不跟你走?” 默谦:“不怕。” 彼岸很好奇啊,“为什么不怕?难道相信我不离开你?” 她还笑嘻嘻的问,而后默谦一句话就让她笑不出来了。 默谦淡定的摇头后说,“不走就再抢走。” 彼岸:“……” 行!你赢了! “我要出去玩,有好吃的地方,好玩的地方,有趣不无聊的地方……可好?” 默谦:“好!” 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默谦都带着彼岸满世界的到处乱窜,凡间妖族仙界访市凡事默谦认为有趣的她们都去过了。 探险玩到了又三年,默谦的黑化值被她磨得退到了三十一。 她心里有隐隐熟悉要离开的感觉。 当晚回到魔宫,默谦抱着她滚了一晚,第二天清醒时捏她脸的那一刻就退到三十。 [滴……黑化值减一,当前黑化值三十。] [滴……完成任务,一刻钟后将抽离本世界。] 彼岸突然就舍不得走了,突兀的抱着默谦就哇哇大哭。 默谦很似莫名其妙,不过也耐心的哄着她,“怎么哭了,昨晚很疼?我没有!你别哭!” 彼岸不听这话还好,一听哭得更凶,默谦面部僵硬,心里却慌乱起来。 “无忧!小忧儿!乖……告诉你的谦谦怎么了?” 彼岸捧住他的脸,满脸泪水的盯着他看,似要记住这张脸的每一处细节。 “我要走了,你要每天都想我!每天都要,不然下辈子我就不找你当道侣了。” 默谦心口徒然炸开,耳朵嗡嗡作响,瞬间理解不了面前小丫头再胡说些什么。 “闭嘴!你不是说要长生要永生都陪着我的吗?你…” 他话还没往下说完,彼岸整个人就消失在他面前。 默谦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颤抖着手试探性的去触摸刚刚彼岸呆过的地方。 “花无忧!!!!” —— “魔域如果能像修仙界一样,植被繁茂,生机遍地生,那肯定也是不一样的美。” → “砰!!!” 血红的雨点在魔域下了足足一天一夜,雨停后满目荒芜的魔域就像吸满了最浓烈的滋养生机,开出的花虽不似鲜艳色彩,而是充满魔气的紫蓝黑三种色彩的花儿。 整个魔域一下子被这场景给震慑得很久很久都不曾有反应。 直到有人高呼,“魔域开花了!哈哈哈哈……魔域开花了!!!” “上天公平!公平啊!没有放弃每一个生灵!!!” …… 彼岸回到系统空间,脸色黑得简直要滴出墨来。 她的身影才刚刚显形,她就闪现到那闪着白光的系统身边,一把抓住他使劲的蹂躏搓扁。 “叫你把我变成个傻子,我让你自作主张!让你不让我有智慧!让你看我傻兮兮的样子很好笑!狗系统,混蛋!!拍死你算了,!!!!” 彼岸气坏了,她不管这狗系统有多大的权利,就算掌握她的生杀大权要立刻抹杀她,她也要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宿主!冷静!滴……滴…有话好好说!] “好说不了!先揍爽了再说!!” [滴……别打了!赔偿!赔偿!!!] 再打它都要报废没用了,唉……以为这宿主淡漠不已,谁知凶起来这般可怕! 彼岸停了手,眼神微眯,散发出阴森森寒光,“怎么赔?打动不了我,就先拆了你!” [别生气哦宿主,你不觉得经过这一次的经历,你变得很有人气吗?以前的你总是透着一股懒散不在意,淡漠得就不像个人,而这一次回来就连生气都带着人气了。] 彼岸双手捧住系统的光球,死死的盯着它笑,只这笑不达眼底,“难道我还要感谢你喽?” [这个倒是不用。] 彼岸,“你让我做什么我一开始属于弱势方,听你的这没问题,做任务也可,但有什么原则上的东西你要经得我的同意!” [好的。] “那现在这事就过了,来谈谈你刚刚所说的赔偿!” 系统的光闪得就是带着节奏的闪光,很似不甘及了。 [以后你所学的技能都可以花一点灵魂值兑换到你所在的世界使用,包括原生所会的技能。] 彼岸蹙眉,“还要花钱?那不是都该属于我吗?” [因为你选择清除记忆,包括你原本不想记得的所有记忆都清除了,解决了心里的痛苦,也会出现一些小问题,将这些你丢掉的记忆重新减回来,只花一点灵魂值已经是系统对你最大的赔偿了。] 作家的话:好长的一个故事,不过人物依旧太单调了,没写好,真笨!有时也会心慌觉得愧疚,但一提笔过后还是这样,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不知道该如果下手,只能拼命炼,会好的,下一次尽量人物在好一点。唠嗑完了! 第167章 世界四,生爷掌心里的小野猫 彼岸被它说服了,不过却还是不同意。 “''这一次我像个傻缺一般,呆呆憨憨的,对我的身心造成极大的伤害,光有这个是不够的,毕竟那些本来就属于我自己,你拿我自己的东西作为给我的赔偿,怎么看都觉得不对。” [……] [那你该如何?] 彼岸笑了,“以前我不知道有商品兑换这一项,现在既然你能给我兑换入梦术,那么以后这个要无时无刻的为我展开。” [可以。只要你付得起相应的灵魂值,这个无所谓。] 这么简单?她还以为还要藏着掖着呢! “那打开给我看看呗!” 系统一闪光影,一个大屏幕就出现在彼岸面前,上方黑白锁住的居多,开放的只有她灵魂值兑换的起商品,“催眠术!三十点灵魂值。”“入梦术,一百点灵魂值。”“灵魂柔和抚摸技能,一百五十点灵魂值。” 然后没了! 彼岸:“……” “为什么只有这几样?这也太单调了!商品不应该是玲琅满目的吗?” 系统只回答了三个字来总结她。 [你太穷!] 彼岸:“…………” 行!你够狠! “这次的任务结尾评分,我还没看!” [滴……任务完成!] [滴……任务评分…良…+] [滴……任务奖励灵魂值一百!当前灵魂值一百五十五!] 彼岸震惊,瞬间傻缺不傻缺的不重要了,一下子那么多,她好像还有点开心怎么回事? 热度过后她想起世界里对她一颗火热之心的默谦,他原本的路是怎样的?有些好奇。 “默谦原本的黑化之路是怎样的?” [报复!挣脱结界时他并没有被再次封印,而是彻底的疯魔开启世界悲之门,无笑无乐亦无善,天道培养出更多比他更有潜力的气运子,只不过还没成长起来就已然被他抹杀,他是哪里的神,以他的魂觉得世间不该有喜,只得悲,因为他的全世界就是一个悲字概括完全,搅得世界万万年都生活在他的阴影下,就连死后复生的魔王都是他魔骨所化又开启一段乱世。] “不谈三观,他的经历确实惨了些,如果经引正道,确实会因为实力而造福一方,唉……可惜了是个疯子。” [所以啊,我为你兑换的入梦术是最适合你的,你看你轻松的勾搭住了他,他的眼中世界变成你,所有没有去祸害其他人!] “专门来祸害她呗!” [你应该求之不得。] 彼岸冷笑,“那个傻子才求之不得,姐姐我要昂着头不屑一顾。” [随便你,任务完成就好了。] “嗯,下个任务是什么?开启吧!” [那要清除记忆了。] “好。” [记忆清除开始!滴……清除完成!] [洗白状态追踪功能已开启。注:时间限制任务已做完,追踪为任务存在时间,刷清零则为完成!] [所学技能内容:琴,棋,书,画,茶,插花剪枝。修真界初级剑法,高级术法——九系规则之力。一点灵魂值可购买当世界使用。] [商城技能,入梦术(已购买!)注……购买后的商品终身有效,但使用时需再支付一点灵魂值方可使用。] 一通坑人玩意,买过了还得付钱。 不怪彼岸念叨,只怪她太穷,不叨叨都受不了。 [……位面开启!任务介绍传输中!……滴…滴成功传输。] 目标人物一,奶奶。 目标人物二,洗白任务目标人傅生。 目标人物三,见一见徐六月的亲人。 任务一,活成奶奶骄傲的样子。 任务二,让奶奶笑着离开人世。 任务三,寻找出被欺凌的原因,化解它然后好好读书做个乖巧懂事的小丫头。注:不可崩人设,如需变化请循序渐进。 任务最终,洗白那个原轨迹反派,进度条归为零时为任务完成。 任务寄身者,被丢弃的姑娘徐六月。 [滴…信息接收完毕,位面穿梭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 彼岸一阵恍惚,头脑才刚清醒过来,都投一桶刺骨的冰水从头浇下。 水模糊了她双眼,脑袋一阵嗡嗡作响头晕眼花,身体不住的打着摆子。 “砰!”的一声,空桶将她整个罩住,耳边嬉闹声嘲笑传来,一声声的耻笑不住的灌入她脑海。 她缓了缓,缓过僵硬的身躯。 而后彼岸将罩住上半身的空桶拿开,脸色黑得阴沉,目光扫射周围。 这是一间隔绝的厕所小隔间,她手伸向开关卡扣处,门被死死的从外面堵住了。 第168章 警告 厕所外面还在小声私语低声,笑意是遮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彼岸早已将厕所的卡扣打开,可门就是被从外面堵住,根本推不开。 她大力的推动,惊动了外面交谈的嬉笑。 私语也瞬间安静下来,彼岸沉着声音不满道:“让开!” “哟!?说谁呢?徐六月,我们上我们的洗手间,你的厕所门坏了那么生气对我们?这不太好吧!” “徐六月还会生气?她不是全校公认最好脾气最美的校花吗?捡垃圾长大的笑话吧!” “就是!一副柔柔弱弱的小白花模样,欺负了我们的海棠姐还哭唧唧的觉得自己是受害者!!我呸!!臭婊子!!” 没来个好时候,彼岸一阵心烦意乱,加上身上的冷意遍布,她更加不喜压制心里烦闷的情绪再次开口就能判断出她恼怒,“让开!!” “哎?丽雪!这徐六月吼我们!” “她……不对劲?” [滴……ooc警告第一次。] 外面吵闹,她头疼加上身上又冷得刺骨,所以系统那柔和不紧不慢的提示没有听入她内心。 “砰!” 彼岸失去最后的耐性,一脚将堵住的厕所门踢开。 “哎呀!徐六月!!你敢!” 她才踏出厕所隔间,一股风声朝她袭击而来,那是攻击过来的一巴掌。 彼岸侧开头躲了过去,顺便伸手截住朝她而来的一巴掌。 捏着这细胳膊细手腕,她狠狠的一甩,打她的那人一个趔趄朝前扑腾过去撞向摔倒的那一群人。 瞬间一片混乱尖叫。 [滴……ooc警告第二次。] “徐六月!你……姐妹们给我撕她!!!” 彼岸根本无暇顾及脑中那玩意在警告她什么,一群莺莺燕燕朝她包围过来,有的撕扯她的衣物,有的奔着她的头发,有的去拧她身上的嫩肉。 以多欺少的情况下她差点被搞死,护住脑袋狠狠的撞出一个缺口,得到施展的空间,彼岸才将这一群躲在厕所里对她欺凌的小姑娘们全部放倒。 她拍拍手,整理凌乱的头发和不整齐被扒开的校服。 狼狈的样子她看不见,不过湿冷的衣服贴在身上确实不舒服,尽管打了一次大架,热身运动也算得上,这种带着刺骨凉意的热身更加不舒服。 她带着一身水气走出了厕所,留下里面一堆躺在地上呻吟的姑娘们。 “徐六月!你等着!我们跟你没完!!!” “哎呦唉!这徐六月怎么是这样的?她以前不这样啊!打听过了,她说话都没有大声过!!” [滴……ooc警告已用完,惩罚已发放,动物……猫咪夜晚十二点至两点钟。跟随时间ooc消除失效,需得到怀疑人的真心认可。] 彼岸走出厕所的脚步一顿,她身躯僵硬,将系统的话在脑中来来回回的过了一遍,然后她崩溃了。 如果她的理解没有错的话…… “系统……你是说我晚上十二点过后会变成一只猫?时间为两小时?” 她在任务时间一般都不会找这狗东西,现在突然来个劲爆炸弹,咋滴…是来刷存在感的吗? “你够坑!算你狠!” [宿主!请不要统生攻击,任务发放时明明就有标注过,人设不能崩,如需改变请循序渐进。] “烦!知道了!不好的消息不要通知我!心烦!” [好的。] 彼岸也不知道为何,现在就是对脑中这玩意有很浓重的暴躁倾向,特别想要捏爆它,一起同归于尽算了。 人生一直奔波,什么时候她才能安静下来? 甩甩头幻灭掉脑中没来由冒出的危险心思,不……她应该有执念的,对……她有的。 记忆被触发,原生直到刚刚的记忆,从小到大的都有。 到了现在,她就是徐六月了,徐六月就是她。 借你的身,做我的事,你愿意我才能来,你的愿望我都知道了,现在彼岸就是徐六月。 跟着记忆匆匆回到宿舍,她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换掉了湿冷的校服。 站在浴室里的洗手台前,望着镜中的这副皮囊,她有微微的怔愣住。 长发披肩,自然券垂披在肩头两侧,即使湿润时还在滴着水滴,也可看出出水芙蓉的清新脱俗感。 小琼鼻红嘴淡粉,皮肤白皙透瑕,青白的血管细微可见,苍白中带有病态的柔弱。 眼睛很大,很黑,瞳孔里雾蒙蒙的湿润种有错觉下一刻会溢出眼眶的泪滴,可怜兮兮的一张小白花茶艺脸。 彼岸伸手去触摸镜中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小脸,怪不得她表现的那么凶悍,那些姑娘也只怪异的看她,完全意想不到她的汉气。 她思忖着坐在床边吹干头发,一阵的头晕目眩,鼻尖痒意传来,她才捂住嘴巴,一个大喷嚏就打了出来。 揉揉鼻子,喉咙有些发痒刺痛。 彼岸蹙眉,这明显是着凉了,要生病了。 第169章 思忖 彼岸才刚整理好自己,晚自习的预备铃就响了起来,她收拾一番离开了宿舍去往高一一班。 这里是一所豪华级别的私立高中,斯俐尔普珍高中。 这里是一所不比任何大学的气派豪奢,每一处细节都彰显它的贵气欧美风,艺术的装潢让它梦幻于站在此地就是童话里主角,会开心这里其实是公主与王子的城堡。 徐六月能来到这里也是因为机缘巧合下知道这个学校有收特优生的名额。 每学期三位,学杂费通通免费包学完,如果在校一直保持优异成绩也可以选择保送国外,学费通通学校承担。 这个条件对于斯俐尔普珍高中每半学期竟十万的学费来说,对于普通甚至贫穷的家庭来讲,真的就如天上掉馅饼。 徐六月也是卯足了劲才在最后分数擦边的情况拿到一个名额,幸运降临她身啊。 她已经在这里适应了半学期,今年下学期才开学不久,春天来临得有些慢,现在离别的冬日不舍这个季节,它无法拥抱春天,只能尽它所能的多一些尾声里的寒风,刮得人生疼。 彼岸边走边思考,迎着风她前进着,蓦地她脑中灵光一闪,对啊! 她已经就读了半学期,虽不是和同学关系有多好,但也不至于要来欺凌她吧! 这里的学生大多身份比较高,或者有钱又优秀,没有人会去特意关照一个对她们来讲没有价值身份的人。 一个只是长相好看又恰好成绩又有那么点好而已的学生。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使全校都排挤孤立她。 从校园宿舍到教学楼层,一路千多步的路程,已经不下于百人对她是指指点点,就像她没穿衣服裸奔似的,一路的不爽及了。 发生了何时呢? 她将脑中清晰的记忆过了一遍,突兀的找到一个关键人名——宋海棠。 对的,就是这个人,和她相貌有四六分像的女孩子,她的出现就是徐六月不幸的开始。 那天…… 徐六月抱着书本和平常下课一样朝宿舍走去,然后她抬头间就看到一位漂亮的姑娘呆愣愣的站在她面前,眼中的震惊掩饰都掩饰不住。 她当时是带着耳机的,所以当时的徐六月就猜测着,这姑娘应该是在跟人通话什么的吧! 就在离她五六步远时就从她身旁绕过去,而那宋海棠就像疯了一样又站在她面前挡住她。 她不是没想到这宋海棠会这样,没反应过来的徐六月就不小心将她撞倒了。 那姑娘可能皮肤很娇弱,就像她的一样皮肤一戳就留印,因此受了点小伤。 而后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关心她的人很多,看到她搓破皮肤的人也不少,误会到底是怎么产生徐六月不清楚。 她只知道当晚学校论坛就出现很多讨伐她的声音,坐在教室里也无言无故的被针对,被孤立……被霸凌。 看来问题出现在宋海棠身上,得想个办法查清楚她到底为何在她道歉和要负责的情况下漠然的看着这一切的事件发展呢? 上了楼梯走进教室,哄闹的声音突兀的戛然而止。 彼岸垂着眸无视一双双扫向她的目光,朝属于她的座位走去。 到了位置,看着被糟蹋得不能入座的位置,她蹙眉不喜。 斯俐尔普珍高中里每一处细节都透着有钱人的豪奢,就连学生的座椅每年都会更新一波,旧的全部捐赠给了贫穷地区的希望学校。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淡漠的上前仔细观察被破坏的现场。 然后很自然的在教室留人走路的过道转悠一圈,才停留回她的座位。 班上的人面上很平静,实则眼里看热闹的兴奋之光差点闪瞎人的眼睛。 晚自习上课铃声响起,值班老师慢悠悠的踩着点跨入教室。 刘爱霞刘老师是主教他们班数学的老师,今日是她监督自习的时间,今晚代表着以数学相关的课程就要开始了。 刘爱霞:“上课!” 班长:“起立!” 全班:“老师好!” 刘爱霞点头,“嗯!同学们好!今天我们来讲上学期期末考试的试卷吧!刚好过完年回来,都收收心!” 转头时,彼岸还站在国过位置,刘爱霞很惊讶! “徐六月同学,请问你有什么问题?” 第170章 举报 彼岸点头,“刘老师,我要举报!” 刘爱霞挑眉,面容明显的带着惊讶表情。 她淡淡的微笑着,“徐六月同学请问需要老师什么帮助?” 彼岸带着一张苍白娇弱漂亮的小脸,垂着眸木着脸说出一串班上的人名。 “罗晓玲、郭晨、李溪境、简安琪……这几位同学我和他们并无仇也无怨,可我的位置居然被他们糟蹋的无法入座。根据校规一百零八条规定,无故毁坏校内公共财产,需得十倍赔偿!这批座椅是学校新置办的,全新的我还没好好珍惜它,它就被毁成这样了。” “你胡说!你没有证据!老师徐六月她污蔑!” “对!徐六月果真是个披着美人皮的蛇蝎女人!还校花……我看就是个妥妥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 全班肆无忌惮的大笑没有让彼岸有社恐的障碍,她只是盯着刘爱霞老师看,在这里,她算是学生的第一监护人,有问题先找老师嘛,她懂的,她确实要做好奶奶的乖乖小孙女。 刘爱霞也回看她的目光,带着眼镜的知性女人,散发着耐心从容的温柔。 她点点头表示认可彼岸的举报,而后她说,“徐六月同学老师,你的举报很直观,也具有针对性。那么其他同学也有反驳的理由,请问徐六月同学,可以说说你针对性的理由吗?” 彼岸心里松了口气,斯俐尔普珍高中果然好啊!老师都那么的让人舒服,说话不偏僻包庇任何一人,也不鄙视贬低作为特优生的她们。 这就好,虽然她已经猜想到最后的结果,可这个过程必须有,你可以输,但是不能却步拯救自己的力量,所有人都可能会拉你一把,但首先你得先有前进的动力。 “罗晓玲同学的破坏证据最为明显,红色马克笔书写的字迹是她的。郭晨,椅子的第四条腿是他打断的,他的指纹很明显,刚刚我有仔细观察过,椅子上的指纹很厚重,那么可以大胆的猜想他是举着后背的椅子,另一手死死按住椅子下半支架,然后狠狠的一踩,因为力学的支撑让椅子退步局部受力于一点,所以椅子被打断了脚。” “还有李溪境同学,她很爱漂亮,每时每刻都很注意自己的打扮和穿着。但我们是学生,有很多爱美的打扮是得不到认可的。但李溪境同学也在某些方面有着惊人的执着心里,而今天她在她头发上洒下很多看不见的金粉,金粉平常看不出来,但是只要站在阳光下,就会有惊艳人眼底的刹那绝美!也是这个原因我确定她是划破桌面的凶手,桌面划痕里的每处凹槽里,在特定的角度就会发现这些金粉。” “至于口香糖和被撕毁的书,也都有指纹在上面,特别是口香糖,简安琪还有另几位同学,他们一定是将嘴里的口香糖拿出,然后狠狠的按在被划破的桌面上,指纹可比郭晨的重多了。” “刘老师!以上是我举报的理由,我欢迎被我指出的同学站起来与我辩论,我不错怪任何一个同学,但也不认可你我无怨既无仇的情况下这样针对我!” 安静的教室瞬间因彼岸话落而变得喧闹起来,特别是彼岸点到明的那几位,明显脸色很似不好,几预要站起来反驳她,可又坏菜自己欺负人时留下的证据而懊恼。 刘爱霞做出暂停手势,让同学们安静下来。 她脸色可见的黑沉下去,犀利的目光对视着低头不敢和她对视的那些心虚的学生。 刘爱霞拿出手机,拨打给了高一一班的班主任冯永元,她当着全班的面将眼下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最后笑着道:“冯老师,我只是旁科的一位数学老师,这种牵扯到学生较多的纠纷还得你这位班主任出面啊!” 电话沟通很顺利。 “嗯!好的!我等着!” 刘爱霞挂了电话,然后她淡定的说,“课代表将试卷发下去,考过的要作备案,这是老师重新复印的,我将期末考试时错得较多的题目讲一讲。” 彼岸叹口气,只能继续无奈的站在过道中间,卷子她也拿到一份,她眼珠子转悠,已经不下十几双偷瞄她疑惑的眼神。 [ooc警告……] 彼岸揉着眉心,心道:你闭嘴!作为一个乖乖女,被欺负了告老师,我不觉得是人设崩塌,你最好想清楚再警告。 […………] 系统很久没有声音,彼岸才将烦躁的心思收起。 又是怨世的一天。 她咋滴那么喜欢安静的消失? 不过这种心思已经不再强烈,她会珍惜生活的每一个世界的。 作家的话:纯属胡编乱造,不要考究哦!唉……又是文笔小白的一天,忧伤的我独自感受这无与伦比的孤独。喜欢~ 第171章 喵……真的变猫了 霎时,教室门口的大门被敲响,一名穿着衬衫加妮子短外套,下身一条笔直无痕的西装裤,皮鞋铮亮干净,踏着哒哒声走入教室。 冯永元坐在办公室的靠椅上,他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面容微显粗粝毛孔粗大带着黑色的点,皮肤远看有些黑,五官还算端正,眼神无奈中透露着隐藏收敛的……麻烦。 “具体的事件发展我已经听刘老师讲过了,你们作为一个班的学生,明年就要分班了,以后大家也不在一个屋檐下共同学习。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你们到底怎么想,这一次解决后还会发生此类的事吗?” 彼岸心道:是个和稀泥的班主任。 她的直观评价,还没有刘爱霞不偏僻,不过在这种属于贵族学校的环境下生活,本身身份不高的人容易仰望天生就在罗马宫殿出世的孩子,世界观与人生观都不一样,人们天生从骨子里就羡慕讨好这一类人群。 无可厚非,也可理解,只不过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那种感受……唉……不想说了。 彼岸能理解,但她不接受,可最后她会妥协的,因为一旦牵涉到请家长的地步,那个永远只会捡垃圾收垃圾的老人,她不愿看到她因为自己而弯腰驼背的挡在她面前,她不会允许的。 “老师!他们做了,该赔偿的赔偿,该道歉的就道歉,书本给我好好的买同样版本的放起来,恢复成最初的模样,我不会再追究。” 冯永元满意的点点头,他目光扫向那几位同学,温和的笑道:“你们几个,一人罚一千的班费,老师用这些钱将徐六月同学的东西撤换掉,剩下的钱归位班级集体财务,你们……同意吗?” 一千对于这些学生来说,不过是普通学生的几块钱,他们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可以!” “可以!” …… “行吧!握手言和!以后大家还是好学生!” 简安琪厌恶的别过脸,小声的嘟囔,“海棠姐被她害成那样,都没来上学,仗着长得跟海棠姐很像,校花?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选上去的!” 她冷哼出声,直接拉着身边的女同学罗晓玲走了。 走时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算她观察细微,下一次……哼!” 冯永元摇头不已,学生啊……难管哦! 彼岸离开办公室,宋海棠……怎么脑子里没有印象呢? 除了那次相撞后,脑中真的没有她的任何记忆。 好像上个学期没有这号人物啊! 她当然不知道,因为那是她们那个圈子的圈内人,名声很响亮的名媛小姐,这一次出现在斯俐尔普珍高中,也是她的朋友在这里上学,而她本人是在国外私立高中上的,因此彼岸不知晓这类人也属理解。 得想个办法查一查这人才好。 回到教室,已经有人帮她将损坏的座椅全部置换,而且就连撕毁的书本也全都归置完善。 安静的上完晚自习,下了课回到宿舍。 宿舍是三人一间,免费的多人住宿楼。 而在她们不远的隔壁,就是单人一间的小型公寓楼,是专门为学校的那些大小姐少爷们准备的楼层。 先前来时舍友不在,现在再进入时,其余几人已经都来。 才相处半个学期,关系也没多好,能住在免费宿舍里的同学,大多都是特优生,交不起斯俐尔普珍高中的学杂费。 为了以后能考个好大学,或者能稳稳的因优异而拿到国外保送资格,每个人都非常辛苦又勤奋的上进着,根本无暇去结交同圈内的朋友。 点头之交罢了!真正的感情是需要时间和精力去维系的,大家都觉得没必要,也或许是时间还不算长。 加上……彼岸摊上了麻烦,就更让另外两人敬而远之。 十二点刚好,彼岸正舒适的熟睡着,突然身体的刺痛让她清醒过来。 一清醒,她就蓦然想起白日里脑中的那个狗东西的提醒。 ooc惩罚! 抬起毛茸茸粉粉的肉垫爪子,她真的变成了一只猫,一只在黑暗环境下都隐约可见的纯白小猫。 “喵……” 真的变成猫了? 她的自言自语直接化成猫叫声。 声音有些大,有些清脆。 宿舍里的其余人嘟囔的翻了个身,吓得彼岸两只爪子捂住嘴巴。 “喵……” 被发现那可怎么办? “喵……” 记得狗系统说了,要得到那几位怀疑她人设的同学真心认可,要怎么认可?难道是臣服? 彼岸很为难,因为白日里教训得有些过重了,后来她们没有来找她,她估计着可能在养伤,也可能还是有些顾及在校生不可打架斗殴,毕竟能一手托举起斯俐尔普珍高中的一众小姐公子们乖乖认真学习。 背后的师资力量是他们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不然也不会将彼岸堵在厕所,悄悄的教训。 彼岸不敢再心有所想,她一想嘴里便会产生猫叫声,控都控制不住。 第172章 听墙角 轻巧如鬼魅一般从窗户使劲猫力拉开一个容纳她出去的口子,跳在窗外的空调机上。 肉垫减震哑声下,可见无声无息。 彼岸也不想出来,可她变成猫后,许多动作难以自控,比如她才要入睡时的打呼,很大声啊! 迷糊间吓得她赶紧清醒过来。 她可不想宿舍惊魂大变活人出现只猫,那可真是奇闻异事。 这冬日的尾声,初春的开始,夜晚的风格外的带着凉意。 彼岸不由得抬起前爪,呃……舔毛! 妈呀!恶心死了!但是我控制不住……狗系统!狗系统!捏死你算了! 又是迁怒统生的一天。 […………] [无理取闹,宿主系统可以听见你在骂我。请文明思考,不要拥有暴戾思维,我们是向往光明的任务者,洗白反派的终结者,我们……] 彼岸赶紧截断系统的话,“行了!你就不能安静的呆着吗?不骂你了,闭嘴吧!” 怎样都不爽,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大哀怨情绪,她猜测肯定是这狗东西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不然她肯定不会这样。 只不过关于记忆,一片空白,就连她怎么来任务都给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自己要做任务,至于为什么要做她也不清楚。 可心底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她一定要做,一定要去做。 从免费宿舍的这一边望去,对面收费的楼层还有许多光亮透出,很吸引人眼球,不……现在是猫球。 还有两个小时呐,不可能就这么站在窗外吹冷风吧! 不如…… 彼岸顺着空调机旁边的管道向下滑去,肉爪中的刺冒出死死的扣在管道上,刺啦出尖锐酸牙的刺耳声响。 稳住猫身,她轻盈的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地面,翘着尾巴朝拥有光线窗户口而去。 猫身就是好,翻墙跳跃天生强者。 几个纵越跳到一间窗户口,无声无息的站在空调机上。 “一号走!一号走!” “都来找你了!” “来!走走走!都来打他!” “''这里!你个煞笔!” 彼岸翻了个白眼,大半夜不睡觉还在吃鸡! 她心里想着,就轻轻的喵叫出声,幸好里面的人还沉寂在游戏世界无法自拔。 换个地方,她一连换了好几个地方,终于是在其中一处亮着光的窗户前听到点有用的东西。 “琦琦!你说这徐六月能被我们赶出斯俐尔普珍高中吗?她其实就是个小人物,为何要做如此绝?好像她们这类特优生家里都很穷的,这里就像她们的天堂,能够送上天的平台,而且据了解她家里是捡垃圾的!” 梁琦语气很不高兴,“纯摇!你不会是被揍傻了吧!今日在厕所你可是被她揪掉了一缕头发,况且海棠是来给我庆祝生日的,就因为我她手都磕破皮了。” “作为燕京圈内第一名媛,怎可以被一个底层的特优生如此作贱?必须要将她赶出学校!让她一辈子就只能和她家那堆垃圾过活吧!” “可是……” “别可是了!” “courtyard star1977的展览宴会邀请函你要不要?海棠给我的,世纪之星啊!里面可是比我们圈子还高级的上层,我有两张哦!干不干!” 潘纯瑶先前摇摆的语气顿时消洺逝去,可见兴奋,“干!不就是一个特优生吗?赶出去一个有再会出现另一个!” “哎!这就对了嘛!海棠多好一人,看见她哭我都跟着揪心。” 彼岸在窗外一字不落的听进耳里。 按照她们的叙述,这星期的周末,她会很危险,也或许会出现一些比较狗血的陷害。 又或许将她赶出去的其它方式方法,不管如此她都不能离校被赶走,这是真正的徐六月卯足了劲才进入的高校。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她晃悠的时间也挺久了,可能快要恢复成人形。 翘起尾巴她离开这里,跳入另一处黑暗的窗口,她心里嘀咕着,猫嘴就嘀嘀咕咕吐出猫叫声。 “宋海棠!她家到底住在哪里?” “喵~” “她不在这个学校读书,真是可惜了。不然变成猫后就可以偷偷的跑到教案处翻她的资料。” “哦……好像她不在这个学校。” “喵……” “第一次觉得处于动物自己还挺方便。难道这是惩罚时的优待?” “喵~” “呵呵呵……” “喵喵……~” 站在黑暗下独自抽烟的傅生,“…………” 第173章 惊魂 傅生听见了奇怪的声音,猫叫声,可为何他听得懂她猫语下所表达的意思? 读心术……还是天生就畜牲语言? 彼岸伸出前腿刚要跳过这处窗户下的空调机,谁知后颈被捏住,她瞪着猫瞳震惊不已。 “完了!被当流浪猫捉住了!苍天啊!我是人!是人!一会而变成人一定会被活活烧死吧!不要啊!” “喵喵喵……” 傅生比她更震惊,天下之事确实无奇不有,可发生在他眼前的事更显奇葩吧。 在黑暗下,他收敛住眼底的震惊,语气兴趣颇浓的笑,“猫不是被抓住后颈就无法发声的吗?你倒是一只独一无二的猫。” 彼岸:“……” “独一无二你妹啊!放开我!你个坏东西!!!” [滴……任务对象,傅生。黑暗值一百。好感值零。 “傅生?” “喵~” 傅生挑眉,呦呵还是一只认识他的小猫啊。 “傅生也不行。一会儿大变活人会吓死人的!怎么办怎么办?逃走!立马逃走!!!” “喵喵喵!!!” “呵呵……”傅生听着张牙舞爪的抓狂的小猫心里,顿时愉悦非常。 他一把将纯白无瑕疵的小猫抱起,彼岸的爪子贴近他,一个狠狠的抓牢,顿时就将傅生的袖口挠破,后背狰狞的猫爪痕迹立马渗出滴滴血珠。 猫的鼻子很灵,立马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她以为傅生会因疼痛将她松口,这样她就可以立马逃走。 “喵喵~” 可是傅生的桎梏牢不可破,她生气的抓得更狠,不知道在他身上留下多少伤痕,然而依旧无法挣脱箍住。 她偃旗息鼓瘫软身体,就像一只没有生气的死猫。 心里绝望的想着,等着吧混蛋,不放开猫?等我大变活人,就不信吓不死你……妖怪可是会吃人的,嗷呜!!气死我了!!! “喵喵……~喵喵!!!!” 傅生好笑不已,他食指将彼岸的猫脸抬起,在黑暗的夜色幕幕照应下,她纯白的毛清晰入眼,幽绿色的眼瞳透着诡异的幽光半阖着,一副生无可恋的鬼样子。 “怎么?不闹了!生爷想养着你,你还不开心了?猫可多了,看上你,应该高兴结束了流浪的生活!” “嗷呜!!” 彼岸发狠的一口咬在他挑拨过来的食指,尖利的猫齿顿时感觉一阵清甜的血腥味充满口腔。 她霎时猫眼一亮,“好甜!!” “喵!” 倒刺的舌尖吸附住傅生的食指,不受控制的吸取他体内的鲜血,喉咙处还发出享受的呼噜声。 傅生闷哼出声,指尖的刺痛和酥麻都让他有着陌生的感触,心里听到是这只猫不仅咬破他的指尖,还狂妄的说好甜? 陌生的触电电流席卷他周身,不由分的他松口了手,彼岸一个纵越跳上窗口,白影一闪间消失在窗口前。 傅生几步跨到窗台处,拳头紧握,受伤的食指还在留存着湿意,窗外的冷风刮过,瞬间濡湿的部分刹那干透了。 他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宋海棠……想要调查她吗?近日最值得调查她的少女……是谁呢?呵……” 他低喃着,掩藏住眼底的阴霾,“会变猫的人呐……有意思,有意思得很……” [滴……好感值加一,当前好感值一!] 彼岸身体出现轻微的刺痛,她心里毛毛的急迫不已,看到自己宿舍的窗口,她焦急的快速钻入,几预纵跳钻进了被窝。 果然才进入温暖的被窝里,她发热的身体就出现异常,娇小的猫身就恢复成十倍大的人身。 只不过…… 彼岸伸手触摸干净光滑的身体,赤裸裸的不着寸缕。 她心里一阵嘘唏,若是在外不小心变换,那才叫真正的惊惧与惊悚呐。 变成猫还好,至少有猫可以遮一遮,但是从猫变成人…… 不敢在往下想,甩掉脑中的脑补,她几下将被子的睡衣穿好,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看来宿舍不能住了,要住也要花钱去收费的单人公寓,哪里至少隐私性会好很多。 安静下来,她才蓦地想起刚刚脑中的提示,“好感值?系统为何会有这东西?” [因为要洗白任务对象,你就必须让他对你产生较高的好感值,这样他才会因你而改变原本的布署,不然别人为何要因为一个不值得他做任何事的人做出改变?] 这个彼岸承认,只不过她有很强烈的直觉,“以前肯定没有,这是为何?” 系统狐疑,难道记忆清除不彻底? [你记得?] “没有,只是天生的直觉。” [哦!以前确实没有,你是新手任务者,拥有很多的限制,现在你跨过那个阶层,如今的你做任务相对来说会很事半功倍,赚取的灵魂值也会更多,这明显的好事。] 好事啊!对她有益处的就行。 系统看着越来越像一个人的彼岸,这姑娘一开始死气沉沉的,对任何事都秉持着淡然的态度,对生的希望提不起任何兴趣,活也可……死也罢,都勾不起她任何的热情,如今人气倒是越来越足了。 第174章 灯下黑 “喂!帮我预约狂犬疫苗预防针!越快越好!” 接到电话的杨文地嘴巴张成o形,他实在好奇的紧,心里特别震惊,生爷,港城黑道太子爷的生爷,居然被狗咬了?? “喂!杨文地你在听吗?” 杨文地赶紧收回脑中脑补的画面,“生爷!在听的!” 傅生:“嗯!”他稍有迟疑,还是问出了口,“被野猫抓了,是打狂犬疫苗对吧!” “是的吧!”杨文地没被狗咬过,也不喜欢猫,因此他还真有点不太确定! “算了!去预约吧!以后可能经常有!” 杨文地疑惑的“啊?”了声,看着已经挂掉电话的“嘟嘟”忙音回不过神。 他们的生爷养了只猫?可能还是只野性难驯的猫。 他赶紧去办交代下来的事,居于刚刚因震惊着实蠢笨了些,但他能够留在傅生身边,做事还是相对靠谱的! 七拐八弯托了关系插队防疫站开门的第一针预苗。 傅生打完针,顺便将手上狰狞的伤口上了药,他全程不痛不痒,出了防疫站,杨文地跟在他身后汇报近日道上的具体事件。 “生爷!我们已经来到燕京七个多月,收服的势力包括东北,海南,西岭,山东,多个省份,还要继续下去吗?燕京本地的多为上层关系链比较复杂,因控制力度大,躲在黑暗下倒是乖巧很多,这里也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梳理的关系较杂,稍不留神……就…” 杨文地在前面开车,傅生仰躺在后座闭目养神,突然他开口截断杨文地的话头。 “学生该有学生的样子,对吧!” 杨文地有些懵,话语转换太快,他差点应接不暇。 “生爷是打算好好先读个书?” 杨文地从后视镜偷瞄一身校服打扮,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年纪又才刚刚满十七,如果不是他的名声响亮在外,还真不敢将统一港城黑道地下势力的土皇帝傅威第一继承人太子爷联想入一块。 “生爷!威爷他……” 傅生骤然睁开眼睛,语气冰冷冷的刺向杨文地,“别给老子提他,港城是他的地盘,如今大陆是我一手打出来的,别混为一谈,如果你舍不得港城,大可自行离去,势不两立的关系,可要站好队了!” 杨文地额间快速渗出细密的汗珠,“是…!” 傅生瞥他一眼,一哂,“杨文地,别让我知道你透出的消息,你知道的,自己人我可以很大方,背叛者也可以很倒霉!” 杨文地专心开车,隐去眉宇的为难,他心头叹口气,这不是亲生父子,搞起内讧来要死一片身边人啊! “是!生爷!” “去,查宋海棠这人,下午我要她具体的全部资料。” 杨文地眉宇动了动,难道混迹这圈子后生爷终于要玩女人了? “好的!生爷!” … 傍晚傅生怡然自得的走在斯俐尔普珍高中操场上,看着来往活力青春的同学们,觉得做一个这个年纪的伪装者其实也不错。 兜里的电话响起,他拿起来接通,“喂!” “生爷!具体关于宋海棠的相关资料我已经发到您的邮箱!” “好!”傅生挂了电话,目的明确的回到宿舍,昨天他才回来,今日上了一天的课,有些氛围经历虽毫无所谓,却也别有经历。 进入宿舍后,他坐在书桌上,打开笔记本电脑,进入邮箱后认真观看。 宋海棠,燕京本地人,父母普通中产阶级。 她的小姨付玉娇现为她养母,身份从底层一下变得高贵,付玉娇的丈夫是改革开放后的第一批富豪,商圈排前的顶级之家孟庆财。 特别有意思的是,付玉娇当年生出一对龙凤胎,女儿在八个月时生了一场病住院三天却丢了,当时的医院被孟庆财直接搞垮,牵扯的人很多,但人已然丢失花了极大财力都不曾找寻回来。 而后与她一般的宋海棠和她的女儿样貌很相似,就入了付玉娇的眼,疯魔的她执着的认为宋海棠就是她的女儿。 这是商圈公认的秘密,宋海棠能得到豪门圈子里多数人的认可,也是因为她能得到付玉娇孟庆财两夫妻真心的疼爱。 就连她中产阶级的亲生父母也因为她的原因成为小豪门之家。 傅生关掉电脑,嗤之以鼻,已他多年混迹黑圈对人性贪婪的了解,这付玉娇恐怕将仇人供养许多年了。 灯下黑啊! 他敲击着桌面,将资料一遍遍在脑中回忆整理,最后大胆的的出一个直观概论。 傅生嗤笑,明显啊!不明显吗? 会变猫的小丫头,可要躲好了! 第175章 静谧 当晚彼岸在夜晚十二点又变成了猫,她不敢耽搁的越出窗外,照旧跑去听墙角。 猫身方便就方便在这里,她此刻身姿轻盈的走在黑暗的小道上,黑夜是所有生物的沉睡夜,但猫在这夜色下看到的一切都清晰入眼,如白昼一样不影响行走的步伐。 在整个宿舍楼层她只挑有光线和有缝隙的去听,其它的她就没办法了。 斯俐尔普珍高中的设施太好,那隔音真的完全听不见,只有里面的人将窗户打开一个口子,声音才会从里面透出。 这次她遗憾不已,上次听到重要消息的哪一间熄灯了。 她又辗转多个亮着灯的窗口,最后在九层的其中一间听到了关于她的消息。 彼岸安静的趴在窗外的空调机上,透过里面微末的缝隙听着从里传出的声音。 “校庆要到了!每个班最少得准备两个节目庆祝校庆的到来!听说那个徐六月从小就是捡垃圾长大的,你说让她上台出个丑怎么样!这种底层穷人家的小孩自尊心最强了,操作得当在传点流言蜚语逼她不敢见人怎么样?” “啊?羽乔这样会不会太狠了?斯俐尔普珍高中以前可是出过特优生跳楼事件,也是承受不住……” “呵……这里是贵族学校,贵族!!!本就不是穷人呆的起的地方,想要真正的融入这个圈子,没有一点代价是不可能的。这里对穷人的特优已经很优待了,只要他们能顺利打入这个圈子,你知道往后他们的余生有多顺遂吗?如果我们没有打垮徐六月,她能彻底的站稳在斯俐尔普珍高中,那也是她该得的。” “可是……” “行了!别可是了。她想拥有这里的人脉,难道我们就不想往更高的人脉上扩展吗?别忘了海棠姐可是拿出了courtyard star1977的邀请函,那个圈子也不是那么好融入的。” 彼岸翘着尾巴跃下了空调机,顺着楼层的空调排序她跳下了地面。 校庆吗?好像就在下周吧! 那群姑娘要怎么让她出丑? 虽然她不太敢明目张胆的眺望房间内部的人,但听声音也能听得出是在厕所欺凌她,然后被她打趴下的一群姑娘。 上一次被捉住后脖颈的阴影还残留于心。 她不用看都知道,她即使变成了猫,也是一只极为漂亮的长毛白猫,这种毛茸茸可爱的小动物,就连她都抗拒不了,她可不敢赌她吸引不了女孩子。 轻柔的猫叫声在寂静的夜里传荡,她其实不想叫的,但是只要她脑袋运转在心里自言自语时,猫嘴就会吐出猫叫声。 就像她控制不住用舌头上的倒刺去梳理猫爪上凌乱的毛发。 “好恶心啊!不想舔!别舔了!” “喵~……” 很难治愈的强迫症,必须柔顺干净才能生理上停住。 抬头望向,今晚有白昼的月色,虽然还是很暗,但已经比完全黑暗时要亮堂的多。 “回到宿舍的窗台上去,哪里是三楼,月色一定更好看,如果到了两点,还能直接钻进被子里再变回来。” “喵……~” 想到这里,彼岸目标明确的往来时的路跑去。 到了宿舍楼墙根背后,她猫身弹跳一跃,爬上作为她阶梯的空调机。 趴在她宿舍的窗口位置,吹着夜里微凉的风,好在她的毛发很长,即使处在风口位置,也感觉不到凉意。 安静下来,享受这一刻的宁静,突然被这月色自愈了,无论经历过什么,在此一刻都会庆幸活着真好。 “喵……” 真正的舒服时,她喉咙处就会发出享受的呼噜声,胡须颤抖又开始舔毛。 彼岸:“……” 不知过了多久,彼岸感知身体的热度,她紧张快速的从缺口跳进宿舍里,寻着熟悉的路钻入被子里。 下一刻恢复成人身,几下在被子里摸黑穿上衣服,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真庆幸特优生个个都有睡眠好习惯,不熬夜也不打游戏不聊骚。 她从被子钻出,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窗台处她留下的缝隙里,冷风刮了进来,吹气窗帘一角。 帘布掀开,彼岸顺势望去,一抹白影挡住她的视线,她忽而骤然坐起。 “谁!!!” 室友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别吵!” “闭嘴!!” 彼岸吓得僵硬身体,风停了,帘布顺势垂落再次遮住露出的缝隙。 稍稍等室友再次沉沉睡去。 彼岸心里实在不放心,小心摸黑着靠近窗口位置,伸出手一把掀开窗帘,探头望去。 月色下静谧无比,抬头间只间孤月高挂上空俯视地面一切生灵。 她松了口气,“眼花了吧!” 彼岸缩回脑袋,将窗户缝隙死死关闭,顺便还上了锁扣。 回到温暖的被子里,闭眼入眠了。 窗外,彼岸宿舍上层的空调机上,孤傲的站着一抹身影,他站立在四楼高处,下方离地数十米,却依旧怡然自得。 柔顺的短发遮住眉峰,月光反照时,镜片下闪着悠悠的冷光。 嘴角牵起一抹淡而凉的弧度,凉薄至极。 “找到了呐!” 作家的话头:(好烦,违规又被屏蔽了一章,改了好几次过不了,tat……) 第176章 转班生 翌日上午,课间操过后的英语课上。 彼岸如好学生以往的表现,乖乖的记着笔记,她学得是挺快,也很适应这里的学习氛围。 斯俐尔普珍高中的贵族公子哥和大小姐虽然比较多,可来到这里教书的老师们身份也很不简单。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你敢挑衅试试? 所以学习氛围真的超一级赞。 这里的校长也是个人才,知道他学校里都是一群不好惹的祖宗,而后他就找了一批更不好惹的老师,虽然老师里也有普通人,但有身份得真的占多数,血脉压制妥妥的。 课上一半,教室门被敲响,校长一身西服推门进入。 英语老师停下讲课,淡笑着朝校长打招呼。 “校长!我这个班有什么问题?” 校长笑呵呵的,手不自觉的扶了扶挂在鼻上的眼镜。 “无事!无事!就是这位七班的傅生同学向学校申请转班,他选择的是你们班,所以我带他过来了。” 英语老师无所谓,她反正又不是班主任。 她的脸色及神情很好的表达出她的意思。 校长就继续补充道:“哦…已经通知过一班班主任了。” 英语点头,“空位只要最后一个,就入座哪里吧!” 校长让开身,他站在入教室的台阶上,因此比站在台阶下的傅生身高持平也就挡住了他。。 被完全遮住的他在校长让开身形时露出他整个身躯。 “进来自我介绍吧傅生同学!” 傅生伸出笔直的长腿,一双mountain运动鞋踏上教室的台阶,双手自然的放在身躯两侧。 一身校服被他穿出高级感,流畅无折痕的衣着打扮,恍惚间似觉得他穿的是一身正装。 俊脸上唇瓣微干,鼻梁挺翘比例完美,镜片流光折射出晦墨色的幽光,眼神里的深远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睿智时似乎能完全看透你内心深处,黑暗是他的舞台,他能牵引一切的黑。 走在光芒下,却如站在黑暗里。 傅生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站定在讲台时,骨节修长的手下意识的扶了扶眼镜。 他绅士的来了个鞠躬礼,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与高傲让他做着卑躬的样子也那样的高高在上。 “同学们!我叫傅生!来自港城!从七班转到一班,往后的半年里,请多指教!” 教室里瞬间哄闹起来,窃窃私语评头论足。 交头接耳下信息汇聚乱七八糟,但仍然能从多数的交谈里听出个大概! “傅生?他就是傅生?” “听说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全科满分的第一名就叫傅生吧!” “七班?可是我有朋友就在七班啊!怎么不知道七班有这号人物?” “哎!我知道!我知道!傅生好像常年请假,上学期他来上课的时间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我就说嘛!那么帅的相貌,不可能见过后没有印象的嘛!” “原来带着眼镜的帅哥那么禁欲!啊……我要粉他!要粉他!!” …… “安静!同学们安静下来!” 校长将人送到后就悄然离去,英语老师黑着脸呵斥同学们安静下来。 哄闹的教室瞬间安静无比,可每个人都闪着星眸,眼神依旧亮闪闪的盯着还站在讲台上新同学傅生。 “好了!傅生同学,你就去坐教室里那个唯一的座位吧!” 傅生点头,“谢谢老师!” 吐出的话语礼貌至极,明明他的开口说出的话很温和,唇瓣带笑,眼里也隐含着微淡的笑意,然而他整个人的气质却无端的散发诡异的寒凉。 英语老师怔愣一瞬,看着转身离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彼岸看了看离她不到一米处的唯一空位,抬头时正对上那双笑眸,她周身打了个哆嗦,避开这眼神。 果然是全黑的,笑着都带着明显的冷意,伪装也不伪装得好一点,偏偏就是要让别人知道他不是好人吗? 英语老师继续上课,傅生坐在离彼岸不远处,他孤独的坐着,空位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本书可供他阅读。 “傅生!你叫傅生吗?是不是书本没来得及整理过来,要不你将桌子移上前我们一起看。” 坐在傅生前边的女生红着脸,一脸羞怯的开口。 斯俐尔普珍高中的每一间教室里,课桌都是单人一张桌子。 因此傅生此刻坐的座椅也就是班上排偶数多出来的,少了一张时就会使排列怎么都不好看。 为了美观整齐的凑对,现在却完全筹齐了偶数。 傅生抬眸望向转过头来的女生,他扶了扶眼镜,摇摇头,“谢谢!不用书我也听得懂。” 女生被拒绝,人家也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第一次看上一张脸还被委婉又直白的拒绝,难免有些没面子。 她尬笑不已,“哈哈……不愧是不来上课也拿满分的学霸哈……” “嗯!”傅生很认同的点头,“同学,你可以转过去了。” “……” 傅生的帅和好看是那种张扬的,令人目光不由锁定,也最令人难忘的一张脸。 而徐六月的长相虽然也好看,可她吃亏就吃亏在楚楚可怜这一项,脸弱气柔软,眼睛因为太湿润还总让人感觉她下一刻就会对着你哭。 这种长相一开始对男生的杀伤力很大,女生则非常讨厌这种长相。 这也是她和宋海棠的流言传开后,不管男生女生都对她敬而远之,因为有一个比她还要弱不莲气的美人出现了。 校花的神坛是别人哄抬上去的,也是他们自己自主的将她拉扯下来。 悲催……成也长相,败也长相。 第177章 来袭 彼岸看似认真的听着课,其实脑子里就是一些奇奇怪怪念头。 旁边总是透彻着直射她的视线,目光赤裸裸令她非常不自在。 她不由的想,难道傅生发现其实她的出现就是为他而来? 不不不……她都还没有开始做出行动呢,不可能! 除了那天被抓住时是猫的形态,其他并无异常。 那到底是什么吸引他的注意? 一节课煎熬了许久终于下了,铃声响起时彼岸狠狠的松了口气。 课间十分钟傅生将上课所需要的全部书本搬来,放进书柜里。 脾气见长,彼岸根本就无视校园里的流言蜚语,不管别人传她什么,她都过耳就忘! 周五课完后,要休息两天,离校时她将藏起来的短木棍塞在书包里带出了校园。 在学校干不倒她,出了校门脱了那层保护色,她只能靠自己再打一架。 斯俐尔普珍高中面积占比很大,市区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地去容纳,因此校区地址建在郊区。 这里的人没有人会愿意去坐公交车,虽然人多,但一到这时候,这里都是豪车云集。 彼岸按着记忆坐了回家的那路车,她家地方很偏,要转两路才能回到家里。 公交车上的人很松散,稀稀疏疏就那么几个人。 靠在窗口朝外看去,她们的车很大,但装着的人和外面车里的人是两个世界的对比。 侧过脸,彼岸收回视线。 公交车一路停停走走,摇摇晃晃,人走人下的到了她记忆里所熟悉的地址。 下了车又上了车,赶着最后一班车继续摇着。 晚上七点她下了车,从站台位置向后走,进入胡同巷子,七拐八绕的接近人烟稀少的那一段路。 越是靠近家门,那种皮下紧绷的感觉就越是明显。 这是危险感知的一种莫名直觉。 果然就在快要过了这段难走的路段,前方接近人杂云集的一条街入口有一群人大摇大摆的举着棍子和薄刀挡住微淡涌入彼岸眼里的灯光。 她回家的这条路是小路,以前原身也不想走这条路,可通往她家的公交只会停在这里,如果她要走大路那么就必须还向前走大概半小时,最后一班车确实可以直接到她家门口,可是时间已经太晚了,最后班车是七点钟,她早已错过。 但是她如果抄近路绕小路的话,二十分钟也可以回到家里,只不过路有些偏,恐惧下原生是会害怕的。 不过…… 彼岸嘴角轻轻的上扬,或许奶奶又有什么事耽搁了。 “哟!美女啊……还是个学生!要不……陪哥几个玩玩儿?” 带头走在前面的男子一头爆炸红毛头,穿着五颜六色如倒混在一起的大染缸,色彩夸张而不自知,还自信觉得自己帅逼了。 飘红的刘海遮住半张脸,发黄略显粗糙倒欠皮一手的夹着根烟,烟雾飘渺熏眯了来人的眼。 彼岸冷漠的看着这一群眼里带着不怀好意的来人,伸手从背后书包里一拽。 被拉链积压架靠在书包边沿角落处的棍子被她抽出,填满的口子露出一个豁口的位置,在她跑动时,呼呼的往里面灌风吹起鼓动的书包。 马尾被盘起,利落又干脆。 彼岸的张扬和不屑的回应,让嬉笑打玩的一群人稍稍惊讶片刻。 托起长大的嘴巴,最前面带头红毛男子垂了口唾沫,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立马将烟头丢在地面狠狠的碾碎弄灭。 “妈的…!!早就知道这妞虎得很!兄弟们,雇主说了…越惨越好。特别是一定要玩坏他的那张脸。” “收到嘞!囊个漂亮的妹子,玩起来带劲呐!” “哈哈哈…不知道力气咋个呐,难不难放倒?” “别吵吵了,人都提着梆子来了。” “哈哈哈哈…咋们还提着刀呐!怕囊个怕。” … 彼岸眉眼冰冷,眼神有那么一刻倒着浓浓的杀意。 她奔跑的步伐不避不闪,直接冲入人群里。 她身材娇小,在一群身高个子都比她好的男人中间跑来窜去,身姿轻盈的她不知为何打起架来那种抹灭不掉的骨子里的习惯顺手举手时就能轻松做出。 她挥出的每一棍都打得极为技巧,专挑人最痛最薄弱又不至于伤人害人的地方砸。 不是她想手下留情,而是如果出了人命,那么她和那个平凡又朴实的老人将永无止尽的宁日。 她猜都能猜到背后的人会用怎样的手段逼她坐牢,或者是她狼狈偷渡逃出国内。 三分钟过后,一群身高不矮的染缸汉子们一个个抱着身体在人烟稀少的巷子里倒地呻吟。 彼岸脚步稳如泰山的跨过他们,将棍子顺着书包留下的缝隙塞了进去,双手自然的插兜怡然自得的离开了。 才走出那段不安全的路径,她的前方就姗姗走来一抹瘦小笔直的老人。 老人背着手,腰却不想同龄人一样的微驼,精神气极为好的向她走来。 彼岸顿住前进的步伐,不知为何,心里有种时光如熙的长流苍然感。 心里也莫名的委屈哀伤,特别…特别的想奔跑起来,立刻且马上的跑到老人身边,紧紧的拥抱她,然后再抱着她狠狠的哭一场。 彼岸按着心口,她茫然不已,甚至还从她眼底看出细微的不知所措。 脸颊温热流淌,随后沾染少阴时的寒风变得冰凉从而滚落脸颊。 她伸手去触碰,在仔细感受流逝心底的那纯粹到她都控制不住的情绪。 顿时间恍然明白了。 第178章 老人 “月丫头!快来了呀!回家了…。” 老人的皱纹爬满整个脸颊,可她笑时,那每一道深刻的纹路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慈祥带着暖光。 彼岸也回以大大的笑,举手使劲的摇晃,“哎!奶奶…我回家了。” “呵呵呵…好!回来就好!” 她快速跑上前一把挽住老人的臂弯,笑嘻嘻且非常自然的从口中说出撒娇的话。 “奶奶…月丫头饿了!很饿很饿,从中午到现在,我有块八个小时的隔餐时间,食物消化得精光无比嘛。” 老人黑发掺白多半,一身深蓝色一副耐脏耐磨,虽洗得发白,却也很干净。 彼岸知道,老人在收垃圾时穿着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她会很狼狈,而且因都是和一堆堆垃圾打交道,所以臭和脏是伴随着周身的。 可老人总是在每个星期的周五晚上踏着她稳健的步伐来这最不安全的一条道路上接她。 每当这一刻,她就会认真的整理自己,梳洗再换身干净的衣服来接她。 原身抱怨阻止过,然而老人总是笑眯眯的说,“月丫头是奶奶养出最体面的姑娘,奶奶也要精神气带劲呐,世道虽再好,可内整顿依旧持续,姑娘啊…乱时最薄命…乖…别闹哈。” 她说话总是慢悠悠的,仿佛所有事在她面前都该如此,天塌了自有该顶得人去顶着。 没有能力的人,默默做那个提供力量被遮阴的庇护人。 说最柔软的话,做最坚定的事。 原身就算心疼不已,也阻止不了老人风雨无阻出现的身影和笑颜。 徐芳华拍拍彼岸挽住她的手,温和慈祥的说,“好好好……今日是奶奶不好,收了一批货结完钱已经有些晚了,所以来得晚了些,没事吧!” 彼岸摇头,“没事!这条路我可是走了半年了,都很好!” “呵呵呵……行吧!回家吃饭了。” 徐芳华对她隐含其中坚持的话避开,带着她走回祖孙俩安顿多年的小屋子。 回到那个记忆中的安居所,门口是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一把老旧的大锁将大门锁住。 打开大门,入眼便是满地堆叠的垃圾,瓶瓶罐罐纸箱旧衣。 初春的傍晚风很凉,即使异味飘散也不觉难熬了。 看着这眼前记忆里熟悉的一切,彼岸心里的恍惚攀升浓烈至极,她闭了闭眼,在心里道:别遗憾,我会帮你的。 枷锁似乎松弛了些许,但仍然没有就此散去的轻松。 跟着老人跨入大门,徐芳华转身笑得菊花皱纹爬满,也不减她精神气。 “来啊月丫头,这星期收到好东西了,来奶奶带你去看。” 彼岸笑着回应她,旋即小跑着上前牵住老人粗粝裂口遍布的掌心。 “好呀!奶奶又淘到什么宝贝?” “呵呵呵……女孩子都会喜欢的,月丫头也会喜欢。” 徐芳华带着她绕过整理堆叠的分类好不同价位的垃圾,穿过留存的窄路,找到上二楼的楼梯入口,上了二楼推开第一间房间。 房间很陈旧破烂,大门掉漆严重,推开时咯吱直响不说,还满是被虫子蛀满的洞眼。 里面的东西摆满堆叠得更高更整齐,墙体装潢发黑脱落,在打开门时的稍微惊响都能让那欲落不落的皮层速速掉落。 虽然因垃圾得发味使得她们的住所味道有些大,但老人的干净也可以从整齐的垃圾分类由此可见是个有些强迫症的。 房间内都是徐芳华认为垃圾中的高位者,才配她花更多的心思去整理。 彼岸从原身的记忆里也知道这些,她不知道老人带他看的是什么东西。 可她却非常明白,一定是她认为最好的东西。 靠前左手边,徐芳华步伐靠近一个木箱子,木箱表面陈旧,是老年代时出的那种陈旧家具。 彼岸看见老人抚摸箱子的动作,爱惜且怀念,眼中泛着浅浅淡淡的泪意,可等彼岸再仔细去看时又没有了。 还没等她疑惑老人那抹哀伤的眼神,徐芳华就打开箱子上的锁扣一把掀开了箱子。 “月丫头!你看。漂亮吧!” 老人笑容满面,从箱子里双手拿出一条纯白色略略发黄的民国时期时流行的洋装。 彼岸眼神震惊,“这……也舍得丢?” 徐芳华叹口气,“我也是听各路来我们这里卖垃圾的那些人说的,说是,有钱人搬家丢掉的,去淘,有好东西。” “呵呵……这宝贝啊!还是被压得比较深,才没有被捡走,被我拿到了。” 她拿着裙子在彼岸身体上比划,“嗯……尺码配得起月丫头,去穿穿看,奶奶可想看小丫头漂漂亮亮的模样了。” 她又翻出许多老物件,都是些那个时期的鞋子衣服,反而是值钱的收藏品没那个运气拿到。 “这里啊!是一套,我记得月丫头有一双白色的袜子,换上这皮鞋,肯定俊。” 惊讶过后彼岸也就释然了,收垃圾的,会收到一些很好的宝贝也是常见,有些东西甚至都还是新的。 反正在原身记忆里,她的衣服都是不需要买的,别人丢掉的很多衣服,她奶奶都会收集起来,然后自己再随便改一下,她穿上身时总是最适合她。 虽然她的记忆跟原身同步,她不知道未来的事,却清楚她看到老人时的那一刻的怅然若失,未来一定会发生什么让她崩溃绝望的事。 才会再见一面老人时,会留下波动那么激烈的情绪。 第179章 被黑心肝抓回家了 彼岸穿上衣服,有些冷,但她还是笑着柔和的表情站在徐芳华面前转了一圈。 她转圈站定后,转头想问问老人漂不漂亮好不好看时,她就看到徐芳华一脸恍惚怀旧似的眼神呆呆的盯着她。 彼岸了然,是个经历良多风霜的老人,故事挺多遗憾不少啊。 她提着裙子,穿上黑皮鞋,稳步走向徐芳华。 “奶奶,好看吗?” 徐芳华双手抓住她的双肩,眼神在她身上来回寻扫。 “真俊。” 吃过饭后,彼岸回到她单独住的屋子,里面也堆满了不少纸盒垃圾,支撑在挪高平整的纸箱上写完作业,伸个懒腰放松身躯,顺便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破旧时钟。 “时间真快,十一点了。” 她走到窗台处站立,月光很柔和,挥洒下的荧光不会区分每一个生物,公平的照耀大地。 从二楼看去,一楼大铁门关闭的空旷塑料敞篷院落里,垃圾很多,这些都是奶奶养活她工作,每天都如此。 彼岸叹息,“不眠之夜……又是个熬夜之下的猫身。不过在家里,完全不怕。” 到了午夜十二点,熟悉的刺痛传遍全身,不过在沉睡中的她只是娇娇的软语一声,便从人类侧卧蜷缩的样子,改为小白猫俯卧的睡姿。 猫儿咕噜的呼噜声细细软软的从喉咙里发出。 把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翻进来的人给逗笑了。 这一声低笑肆无忌惮,似乎根本就不怕将床上的人吵醒,哦不!现在应该说是猫。 “养一只特别的猫人,应该会很有趣。” 黑暗的房中,本就阴凉的夜好似降低许多。 …… 叮的一声,面部解锁识别门打开,白色的运动鞋踏进房中,修长的后腿向后一带,房门“碰”一声关闭。 “爷!” 管家恭敬的弯腰,面容微笑迎接他雇主的回家。 傅生道:“今晚所有人全部离开。” 话语温温淡淡的又加了一句,“找爷……最好考虑是十万火急的事。” 他说完话只瞟了管家一眼,就抱着怀中还在沉睡的猫朝楼上走去。 管家绷紧全身的肌肉,站得笔直不已,“是!” 傅生进入他的‘游戏’乐园。 一间诡异的,全白色空间里。 这里诧然一看是一间睡觉的卧室,可周围的摆设和上面的器皿和实验器材,又让看去像是实验室。 他进入完全属于自己领地范围的地方,傅生完全的放松下来,惬意的淡笑着朝全白的吊椅上走去。 慵懒的坐在上面,猫儿随着他的动作蜷缩在他的胸膛。 这也方便了傅生逗弄耍玩。 食指摆弄一番,可猫儿始终不见清醒,傅生神情渐渐的失去兴趣。 忽而,嘴角又挂起愉悦的笑。 “清醒的状态下应该会更有趣的吧。” 自言自语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拔开瓶塞,上身直立坐正,将怀里的猫儿睡姿摆正,濡湿的鼻尖靠近他手中正冒着白气的小瓶子。 男子似乎很兴奋,好像什么不可控制的剧情正超他奔袭而来,那些完全未知的未来最令人血脉喷张。 “乖猫儿……一定要有趣很久哦。” 彼岸头有些发昏的睁开朦胧的睡眼,突如其来的刺眼白炽灯照得她睁不开眼睛。 好一会儿她才适应这刺眼的光亮。 “天亮了吗?” “喵……” 她被自己这一声猫叫给吓了一跳,这时她也发现此刻的情况好像不太妙。 白色猫毛骤然炸起,尾巴也从柔软的趴垂突然直立起来,炸毛的尾巴显示小猫猫的警惕和防备。 “这是哪里?我怎么不在家?” “喵……!” “难得梦游出来被当流浪猫抓起来了?” “还是因为长得太好看,要被带去买了。” “喵喵……!!!” 一声低笑从头顶传来。 “呵……” 彼岸抬头望去,爪子从肉垫里发出,后腿的肌肉绷紧跳跃朝笑声发出的地方而去。 “你这小偷!我挠死你!” “喵!!!” 可架势摆得挺足,最后命门后颈被牢牢抓住,只能在半空张牙舞爪的扑腾。 “上次让你给跑了,这一次就别想了,乖乖做爷的宠物。” 彼岸抓挠的动作一顿,本就圆润好看猫瞳瞪到极致。 “傅生!!怎么会是他?完了!要完了!” “喵喵……!” 傅生眉毛一挑,明显很愉悦。 “现在几点了?要变成人怎么办?哎呀!这个不省心的黑心肝!” “喵……” 这句话入耳,被愉悦到的他更期待那个画面了。 这个无神论的世界,自己的生活出现这么离奇的事件,呵呵……想想真的非常的有趣。 “小猫咪,爷给你取个名字吧!上一次第一次遇见你是九月底,快十月了。你说叫九月还是十月呢?” “黑心肝!这是重点吗?这是重点吗?我快要变成人了,快放开我!小心以后有你后悔的。” “喵……” 彼岸仗着自己现在是猫,开口就是喵喵喵的,完全不怕别人听得懂,所以开始就肆无忌惮。 简直什么都敢说。 住在她灵魂里的系统都叹息摇头,[真是个不可言说的缘分啊。] 傅生嗤笑出声,心里念头急转,“还没有爷做过后悔的事。” “好了!量你也听不懂爷的话,那就叫九月吧!” 说着他指尖轻点张牙舞爪的小猫儿,“记住了,以后爷叫九月,就要听话哦!不乖的话就拿你做、实、验!” 彼岸炸起的毛更立了,眼神也变得惊惧。 傅生以为吓到她了,嘴角的弧度逐渐加深。 不过他显然误会了,因为此刻的彼岸有了身体刺痛的感觉,她、要、变、成、人、了。 “喵!!!!!” 这一声猫叫刺耳尖利,喉咙都快叫破了。 傅生不适的蹙了蹙眉,不过抓着彼岸的后颈却依然稳当。 “要变成人了,快放开我!!!” “呵呵呵呵……” “变吧!变吧!哈哈哈哈……” 第180章 危险的暧昧 一阵淡淡的光晕包裹着彼岸,她原本炸起的猫毛软趴趴的耷拉着垂下,明显有些摆烂的迹象。 “算了!发现就发现,大不了就是被当成怪物呗!” “喵……” 光晕消失,她从小猫变成曼妙的少女躯体,狠狠的砸在傅生的身上,这力度彼岸明显有些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她想反正都这样的,报仇就乘早。 于是当她的头刚好埋在男子颈肩时,她毫不客气的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那牙口下得及重,血丝都沁了出来。 傅生即使有准备这只野猫的报复,也难免的闷哼出声,不过明显不讨厌不说,还很享受这种新奇的痛感。 他长到这么大,很多痛都感受过,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 他眯起眼眸,大手迅速扣上那从猫变成人后光洁的腰肢,力度逐渐加大,贴合他胸膛已经严丝合缝了。 脖颈间的痛感达到最高时,反而触发了体内另一种感官,奇妙又陌生,酥麻刺激到连胸膛处柔软都的感知放大无数倍。 傅生不由发出低哑的叫声,另一只大手迅速扣上彼岸的后脑。 稳住凌乱的呼吸后,他道:“九月!秘密被发现了。恼怒吗?” 他的声线虽有沙哑,不过在此时却异常的温和。 彼岸咬住他的动作一顿,脑袋有一瞬间的迷糊,心想着,难得他不奇怪我从猫变成人吗? 这一顿,咬住的地方明显松动了。 恰在此时,傅生乘机扣住她脑袋的地方下移至肩头用劲一掰,另一手随后扶住她得腰后一个巧劲将人反转扣住。 下巴死死的压在她的肩头,呼吸稍重,且发出绵长的底底笑声。 笑声震动胸膛,连带着贴紧她背部都感觉到持续的震荡。 把还处于蒙圈的彼岸震回神了。 她想要挣扎出桎梏,可扣住他的人明显就知道她会这样,早早的手脚并用将人牢牢的扣在他怀里。 宽阔的胸膛完全将娇小的她包裹起来,加上少女未着寸缕,这样的抱姿凸显极致的暧昧。 “放开我!混蛋!我可是妖,挠死你啊!” 彼岸吓唬他。 然而黑心肝明显就不是正常人,不然也不会在发现她能变成猫时,直接将人偷回家了。 “哦……!妖吗?那玩起来是不是……更刺激呢?” 最后四个字,傅生明显就是贴着她耳边轻轻的且咬字很重的吐出。 那逗弄的语气不要太明显了。 彼岸被他的话气得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心里狂怒呐喊,“死变态,死变态!!!” 挣扎无果,反而折腾出一身的汗。 汗液从娇躯细细密密的冒出,独属于她的女子香也跟着浓烈不已。 傅生眯起眼睛,缓缓的呼吸嗅闻。 “真香,爷的九月就该这样。” 这话轻飘飘的,变态又油腻。 可从他嘴里说出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就像丛林里冰冷的蛇信子吐息沾染的战栗危险气息。 又如野兽盯紧手中猎物的占有,每时每刻都牢牢的盯着你,跟随你,势必完全吞噬才肯罢休。 彼岸原本就折腾出一身细汗,被这么一句话就被刺激的鸡皮显现,毛孔似乎都跟着张开了一样。 这是身体的危险预警,本能的生理保护。 她妥协了,罢了!反正也是她的任务对象,迁就一点就迁就一点吧! 突然想清楚的她,身体忽的一松,非常不客气的直接靠近放松到他怀里。 有些无奈之举的说:“傅生……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还在血脉喷张,情绪处于非常兴奋状态下的傅生突然被打断。 他不满的蹙眉,很明显,这变态喜欢极端的征服,这样放弃的小野猫,失去活力后他心中非常的不高兴。 于是,他很欠揍的试图继续挑衅,“九月,做我的宠物吧!爷养你!” 彼岸:“……” 我忍!我忍!你是任务对象,你赢了! 不气!不气! 她独自哄了自己好一会儿,被桎梏的双手死死的握着拳,几次松开又握紧后才平复住愤怒的情绪。 傅生能从与她贴合身体感知到她因愤怒而绷紧的背部,嘴角上扬,“哦……生气了呀!不过也是我的宠物。” 说着,还很使坏的用桎梏住她的双手撩拨起她来! 十指如在琴弦上拨弄一般,轻盈的弹奏。 每落下的触摸,都是身体最敏感的地方,阵阵战栗折磨得彼岸痛苦又刺激。 她难受的扭动着,不舒服咬住下唇,以免发出羞以启齿的呻吟软语。 “不乖……要惩罚哦!还有……你也不想那垃圾堆里笑容慈禧的老人出点什么闪失吧!呵呵呵呵……真令人期待你能抗拒多久。”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彼岸气死了,做了那么任务,还没遇到过性格那么乖张变态的。 她稳了稳心神,脑中浮现那一直保持着温柔笑容的老人,闭了闭眼,咬牙切齿的说了一个字,“好!” 第181章 宁静 翌日清晨。 彼岸躺在被子里,心情还是难以平复。 手掌握着拳,一下又一下的垂着床褥。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回忆起她昨晚在傅生家的一幕幕。 那个少年昨晚跟个疯子一样,缠抱着她,不过见过几天呀!那样子疯批。 她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傅生到底是怎么确定她会变成猫。 她非常肯定每一次的变化,她都是躲在被子里的,根本就没有人会发现。 “系统,傅生他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何盯上我了?” 系统虽然知道怎么回事,但他肯定不会说呀!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本统子只是辅助你,帮助你,其他的根本不了解。] 彼岸总觉得这话有些心虚呢。 这统子不想说,她其实也是没办法的。 一想到这里,头明显更疼了。 昨天晚上,傅生发神经一般,硬要抱着她一起睡。 还说什么宠物就该给主人暖床。 气得彼岸跟他打了起来,不过她没打过。 最后奄奄的只能软下话语示弱,哄了好一会儿,答应不少不平凡条约才让那死变态将她送了回来。 过程中统子还出来添乱,说她崩人设,明明人家原身小姑娘是个娇娇弱弱的真莲花加可爱的软包子。 结果被她这样折腾成看起来柔弱的女汉子。 最后惩罚又给她延长一个小时的猫身时间。 想想就很亏。 不过嘛,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傅生的好感值涨了十点。 …… “丫头,累了吧!坐下休息会儿,不忙的。” 老人在站在阳光底下,笑容温和看着她。 彼岸一头的大汗,整理这些杂物虽然很累,但心里很暖。 她也回以灿烂的笑,手背擦掉遮住眼睑的汗珠,一手的灰抹的满脸都是。 老人笑得更开心了,“呵呵呵……小花猫。” 沉静安宁的一上午过去,正午的阳光刺眼又火辣。 祖孙俩坐在房檐下纳凉,两人一人一把老叶扇子扇着风,岁月确实静好。 这时彼岸放在屋里的老式手机响了起来,喇叭声非常的响,在安静的环境下存在感极强。 她走进屋里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不认识,挂掉。 刚想转身离开,那铃声又响了起来。 彼岸顿了顿,最后接了。 “九月,你又不乖,挂爷的电话……呵呵……” 那呵呵两声威胁性很强,彼岸咳嗽两声,不承认自己被威胁了。 “我又没有告诉你我的号码,没有备注我以为是骗子。” 她的话看起来很有理由,来人放过了她。 “出来吧!带你去玩儿!” 彼岸不想去,她很喜欢家里的老人,不想出去。 找不到话拒绝,于是沉默回答抗拒。 好一会儿,手机又出声,“需要爷亲自来吗?忘了告诉九月了,你的主人在你家门口哦。” 彼岸身体一僵,瘪了瘪嘴,“我奶奶年级大了,很多事她都做不了,我要在家帮忙。” 无奈的示弱,语气带了点不自知的撒娇,试图蒙混过去。 她也没办法,这疯批吃软不吃硬,打又打不过,还被人卡住的命门。 “无妨,你出来,爷给你解决。” 彼岸眼睛一亮,对啊!反正注定要纠缠不清,何必不找个工具人帮忙做任务? 她眼睛开心闪着狡黠的光,笑嘻嘻的答应后挂掉电话。 “傅生啊傅生,本来靠我自己做任务时间花得会很长,且有些麻烦。是你自己送上门来让我使用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走出房门,蹲在老人身边,脑袋在她臂弯处蹭了蹭,“奶奶,有同学来找我玩,我可以出去吗?” 老人粗粝的手温柔的抚摸她的后脑点点头,“去吧!丫头难得放假。” 彼岸不由的有些依恋她,具体来说是这具身体对她非常孺慕。 “奶奶,我同学说,因为耽误了我帮奶奶的时间,所以他找人来帮忙,一会儿如果有人来的话你尽管使唤他们,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老人很迟疑,“这……不太好吧!” 彼岸一把抱住她的手臂,撒起娇来,“奶奶~你也不希望丫头的好朋友一番心意白复出吧!你也知道,丫头上的那所学校别的都差点,有钱绝对多。” 她还神秘兮兮的凑近老人的耳朵,悄声道:“而且我交这个朋友很有钱,班里最有钱的。” “你啊!感情是相互的,不要欲为的索取,不然啊,再好的感情也会磨没的。” 老人笑呵呵点着她的鼻子,眼眸里宠溺和爱怜满满望着她。 彼岸刚开始以为她这个奶奶会让她不要过度和有钱人交往,可这个老人没有。 她甚至在提起那些人来时,眼里没有一点自卑和瑟缩。 这就有意思了,一定有故事。 第182章 小猫要叛逆 彼岸走出家门,果然在她家最显眼的大路边上停着一辆仿老式吉普车。 她对车不太了解,不过这辆车给人气势很足,满满的安全感。 今天的傅生……怎么说呢? 就像被封印了一样,带着眼镜,一身的休闲打扮,很青春少年。 和昨晚那个疯批变态简直就是两个人嘛。 不……昨天的傅生没有带眼镜。 少年温和的笑了笑,朝彼岸招手。 彼岸慢悠悠的,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过去,好像在磨时间。 若不是他的车太显眼,周围的邻居一个个偷摸摸的瞧,她绝对要摩挲的久一点。 上了车,她慵懒的靠坐着,神情没来由的放松,如真正猫儿。 她懒散的侧过头,嗓音带着本身的娇软,加上她此刻心情不错,所以说出的话带着甜。 “去哪儿啊!现在还没入秋,热死了。” 傅生开着车,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女孩,讲真的,刚刚如果不是他要求,这姑娘直接就坐后座去了。 “九月想去哪里?” 他微笑着,带着眼镜的他,异常的温柔,搞得彼岸都有些不自在。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 少年专注的开着车,耳朵认真的听着她讲话。 “courtyard star1977的展览宴会想去吗?” 听到这个名字,彼岸脑袋不由的冒出那天偷听到话。 她有些兴奋的问,“我可以去吗?” 傅生瞄了她一眼,而后点头,“可以!” “是不是今天晚上?我需要准备什么嘛?你的邀请函有给我留一张吗?” 她急切的话语不说,她双手抓住他下摆的衣角轻轻扯了扯。 “你倒是不客气。” 温柔的话语,讽刺的语气。 明显就是嘲讽她抗拒做他宠物的时候。 彼岸才不管,反正她已经决定要傅生当她的工具人。 “傅生,傅生……” “宠物不可以叫主人的名字。” 彼岸抿唇,很不满,她又不是女仆,叫什么主人。 “哥哥~生哥哥~” 还别说,彼岸只要肯放下身段,那娇软软的语气,加上她那张真白莲的柔弱长相,就算傅生没什么想法都被她叫得身体僵硬。 他喉结滚了滚,沉默着不说话。 彼岸以为他又要疯批,暗自咬牙,工具人也是需要代价的,就当欠他的了。 “主人~” “碰!” 傅生一下没管理好情绪,脚下猛下踩,车子骤然加速。 惯性使得两人向后撞去,差点出了事故。 少年惊变的表情恢复后稳定住车速,彼岸这才送了口气。 “好好开车啊!交通!交通!要谨记。” 傅生没在逗她,然而那两个字却深深烙印在心里。 隔着镜片的眼眸望她一眼,似笑似幽深似复杂。 嘴角浅浅的上扬,很淡很淡。 “不在今晚,时间是下个周五,今天带你去量身。” “量身?你要给我做衣服吗?” 傅生侧头望她,彼岸赶紧将他的脸推回去。 “好好开车,我还没活够呢!” 傅生觉得他的小宠物很放肆,开始敢和主人平起平坐了。 不过他觉得有意思极了。 比港城的人好玩。 “对啊!你不要吗?” 彼岸点头,“要!你还要给我买很多衣服,既然说你养我,那可要好好养,我可是很难养的。” 傅生轻笑出声,“尽管折腾,爷允许的。” 彼岸是真的不客气,量尺寸后去了消费最贵的商场狠狠的刷了好大一笔钱。 心情正美着呢,就遇到不想遇到的人。 那一群被她揍过的同学们。 “徐六月!你个捡垃圾来这里干什么?不尴尬吗?” “是啊!丢不丢人。” “一身破烂货。” 彼岸刚想上去撕逼,随后又想到ooc的后果,果断抱住身旁的人。 “哥哥……你说过要保护我的。” 她委屈的撅了撅嘴,娇软着嗓音控诉道:“她们欺负我,哥哥帮我报仇。” 傅生抬手将眼镜摘下,瞬间的气势都变了,眼神阴冷冷的看着那几人。 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所措起来。 傅生她们可是知道的,傅家刚刚回来的少爷,性格她们还不了解,也不太敢招惹。 最后她们全都畏缩着跑了。 彼岸不满道:“她们都没有道歉,你干嘛放他们走嘛!而且周五那天傍晚,我还被人堵截了,差点没命了。” 她撒气慌来一套一套的,若不是傅生知道她骨子里就是叛逆又凶狠的性子,都要信了她的鬼话。 不过嘛……他的宠物只能他可以逗弄玩耍,别人可染指不得。 傅生戴上眼镜,又恢复成那个温柔的少年,大手伸出轻柔的触摸她的脸颊,语气清淡淡的,飘忽中带着幽冷的凉意。 “伤害你的那些鬼,让她们都滚蛋可好?九月只需乖乖做爷的宠物,其他麻烦爷来解决。” 彼岸笑眯眯的,工具人这不就上线了嘛,真好!可以悠闲的做个乖乖女了。 她得寸进尺的又去拉他的衣摆,笑意的眼眸盯着他看,“那个宋海棠是谁呀!好像就是遇见她后我就开始麻烦不断了。哥哥……一并解决了呗?” 傅生一把扶开她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彼岸在后面跟着喊,“哥哥……生哥哥……好不好?” 前面的人任就不理她,她剁了剁脚,工具人要叛逆了,她要出杀手锏了。 她疾步上前,一把抱住傅生的手臂,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轻轻的喊道:“主人……小猫求帮助。” 傅生骤然停住脚步,抬手将眼镜摘下,第一次冷幽幽的紧盯着面前的人。 他忽的笑了起来,“小猫,你很好!” 彼岸不知怎么滴,从脚底升起一股子凉意,总觉得撩拨过头了,恐怕要命啊! 第183章 死抠鬼 果然,就在当晚,她变成猫后又换了地方。 这该死的偷猫变态。 她原本有些心神不宁的,总觉得从商场离开后的傅生很不对劲。 好像在极力的忍耐心里的暗涌,尽量表现出温和的一面。 没错的,傅生的眼镜就是他的面具,他在封印自己的另一面。 他很不客气,半夜不到十二点就跑到她家蹲守,等她变成猫后,都不管她是否清醒着,直接抱着就回他家。 上一次好歹还用了迷药,这一次非常的猖狂。 她一路喵喵的控诉着,等到他家,傅生一个脑瓜崩弹在她的脑门上。 力度还不轻,直接震得她脑袋嗡嗡作响,昏头搭脑一下趴在地上。 模样似喝醉了的醉鬼,样子逗乐傅生。 他屈尊的弯腰将她抱起来,坐在沙发上。 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摸着她的耳朵,语气温和中带着凉意的说,“九月,今天异常调皮呢,你说该不该惩罚呢?” 彼岸柔顺的猫瞬间炸起,防备起来。 “不要!不要!我今天那么乖,没有犯错。” “喵……” 她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白天调戏撩拨他的,谁叫他那天那么疯批的折磨她来着。 对于傅生那天的行为来讲,她做的简直就是小打小闹而已。 “呵呵……还会反驳主人了。” 他话说得重,可手上抚摸的动作却温柔不已。 彼岸没反应过来少年猜到她的话,讨好的用脑袋去蹭傅生的大手。 喉咙里也发出乖巧的咕噜声,“喵……” “哥哥……要对小猫温柔一点,不可粗鲁哦!” 傅生听得清楚,却闭口不言,站起身朝他的‘游戏’间走去。 这里是买在学校附近的一栋别墅,很多东西都置办齐全。 不过这一次游戏间却和他的卧室分开了,毕竟他也要养猫的,自是不能和以前比。 他的猫……有些活泼呢。 来到满是器皿的纯白房间里,傅生朝实验桌走起。 彼岸心里总有毛骨悚然的阴冷感,这种感觉让她不安的暴躁起来。 想要逃离傅生的怀抱,就此来躲避心里的诡异直觉。 傅生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背部,而后又轻柔的抚摸不断。 “乖……别动,爷只要你的一点血,研究看看你到底属于哪个物种。”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后那原本被安抚下来的彼岸挣扎得更凶了。 “死变态,我是人,人啊!不是真的猫,只是会变成猫而已,你快放开我,不然挠死你啊!!” “喵喵喵喵喵……” 傅生依旧笑着,抚摸的动作没有停顿下来,可话说出的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九月,你看伤害了主人的猫做成标本怎么样?这样她不仅能永远的陪着爷,还能永永远远的乖巧呐。” 彼岸张牙舞爪的想要挠死人,最后不争气的被这句话给吓到了。 她能感觉的出来,傅生说的话很认真。 不然她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威胁感知,像是要真正的死去一般。 以前或许无所谓,可现在的她…… “哥哥……不闹了。轻轻的,我怕疼。” “喵~……” 她试图装个可怜,那奄答答的样子可怜又无助,委屈得不行。 傅生心中一动,将耷拉下去的猫脑袋扶了起来,认真的看着那种似闪着水雾的猫瞳。 “瞧你那样,就是抽一点血,看把你吓得,都把爷心疼坏了。” 这人嘴里说着好听的话,看起来像在哄她似的,可抽血的每一个步骤都未停顿一秒,拿着针管他不留情的扎了下去。 疼痛让她颤了颤,傅生在抽血的过程中不断地抚摸她的后背,安抚性的顺毛。 好一会儿血才抽完,彼岸抬头一看,妈呀!真的好大一管血,对于猫来说真的没事吗? “你就不能少抽一点,头晕……” “喵……” 傅生还笑了笑,“放心吧!爷还没玩够呢。” 彼岸头脑发昏,转过脑袋不理他。 “别动!按着别流血了。” 他用棉签按住针孔扎出的位置,她不由的歪头蹭了蹭他的手,“轻点,好疼啊!” “喵……” 好在这是好感度提升的通知安慰了她。 [叮……好感度加五,当前好感度十六。] 这人死抠,那么小气。 看来这工具人不好用啊,真受罪。 傅生将她抱起,不断逗弄,彼岸就是不回应,趴在他的胸膛非常的安静。 他挑眉,兴味的摩挲她的耳尖,“娇气,要不要爷现在送你回去?” 听到这话,她那没什么精神的猫耳朵立马竖起,抬起奄奄的脑袋与他垂下的眼眸对视。 他“呵”笑一声,明显很不高兴。 “就这么不想待在爷身边,不要忘了你答应爷的要求,除了周末回你那个破家以外,你其余的时间都是我的……” 他食指轻点在彼岸的猫头上,“记清楚了,明早爷去接你,一起去上学。” 彼岸想起来了那天的所有不平等条约,就暗暗生气,以后等她刷满好感值,看她不骑到他头上,使劲的撒野。 第184章 你同学喊你去上学 傅生将她送回了家,她的时间被延长一小时,此刻还没有从猫变成人,她暗暗的松了口气,至少避免了不着寸缕的尴尬不是。 可这人怎么还不走? 一直像个门神一样站在她床边。 她的小破屋子都因为这人的到来变得逼仄狭小了。 最后彼岸实在困得不行,也难得管他,反正也管不了。 她自己窝进被子睡着了。 等迷迷糊糊感觉刺痛感传遍全身时,她意识是知道自己的变化,所以一直睡得香甜。 傅生一直都观察着她的变化,就在黑暗中等待那刻在心里的光晕。 一开始他掐算着时间,可和上次的对不上,他蹙眉又等一小时才等到自己想要的。 掀开盖住她的被子,看着曼妙玲珑的身躯缓缓出现在他眼前,傅生体内平静的血液在这一刻沸腾起来,他颤抖着激动的手掏出小瓶子在女孩的鼻尖停顿片刻。 而后才掏出藏起来抽血工具,食指轻轻触摸她恬静的睡颜,低语轻声道:“这样才最乖啦,也不会喊疼。” 他笑得诡异,声音却又异常的好听,“呵呵呵……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未知的奇妙呢,九月啊……小猫,爷能否探索到你的所有秘密呢?” [叮……好感度加二,当前好感度十八。] …… 第二日清晨,彼岸才清醒,慵懒的伸展手臂,随后便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她抬起左手,果然臂弯处贴了个创可贴,她一撕开,娇嫩的皮肤上赫然在目一个针孔印子。 不知道是不是血抽多了,周围一小片都有些乌青。 彼岸脸一黑,暗暗低估控诉,“死变态,这个疯子。” 她可不信那变态会那么好心去处理她变成猫时被抽血的伤口,这伤口肯定是变成人后又被抽了一管。 [宿主,不要生气了,傅生本身就是这个性格,他太疯了。他在港城找不到他感兴趣的东西后,大陆这边的傅家又恰好找他回来管理傅家的产业。傅家的大公子前段时间车祸陷入昏迷,他们家族急需一个继承人稳住股市。他来这边后对实验突然就很感兴趣,对于他来说,所以感兴趣的东西都是他的游戏。可又因为他在港城的所作所为,导致他的背景很不干净,因此他进不了国家研究院,最后他自己拿傅家的钱建了属于他的研究院,研究了很多生化高科技卖给外国人,这就导致国外的人打起仗来死伤都是十数万起步。死了太多人了,世界规则都震动不已,所以你就牺牲一下供他研究呗,至少他不去嚯嚯别人了不是。] 彼岸:“……” “你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万一我被他玩死了怎么办?” 系统心想,你以前不是无所谓吗?现在倒是开始怕死起来了。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 [那你就去刷好感度啊!只要刷满好感度,他就只对你有兴趣,天天只顾研究你,哪里还会想别的。] “我难得不知道吗?可这傅生可扣了。我严重怀疑好感度还没刷完我就会被玩死了。” [不会的宿主,你放一百个心,系统出品绝对精品。短时间内他一定破解不了这里面的秘密,他只会越研究越对你感兴趣哦!嘿嘿嘿……] 彼岸被系统那诡异猥琐的笑声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统子怎么有点要长歪的迹象? 这时屋外传来奶奶温和的叫喊。 “丫头!快起床了,你朋友在等你一起去上学!” 彼岸疑惑了,她哪来的朋友? “哦!来了!” 她起床的动作一顿,不会是傅生吧!那家伙,当真是明目张胆啊。 兵荒马乱的洗漱整理好自己,她一出门,果然看到傅生一身校服的站在她家小破屋门口。 垃圾堆没有那天的那么凌乱,昨天傅生找人过来整理分类过了,顺眼许多。 伪装起来的他看起来人畜无害,样子特别的乖,是那种长得好看又讨长辈喜欢的模样。 抬头间他与彼岸对视,笑得阳光极了,“月月,上学去了。” 彼岸:“……” 好可怕,居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如果他真的想骗一个人,那么…… 她不知道傅生跟她奶奶说了什么,反正老人家一点都不介怀她一个大姑娘为何会和男同学走得那么近。 反而还推着她赶紧往火坑里跳,“快去吧!昨天本来就要去提前去学校的,你说身体不舒服请了假,今天可不要迟到了。” 彼岸心虚不已,老人家哪里知道,傅生早就给她办理了走读,晚自习除了高三她都不用去的。 有些愧疚的她赶紧跑到少年面前,拽着他的隔壁往外跑,“走了!走了!” 快要出了家门时,又被奶奶叫住,“忘了早餐,拿着路上吃。” 她无法,又跑回去接过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做的大包子。 出了家门上了傅生的车。 这一次他带了司机,两人都坐在后座,驾驶位和后座被挡板隔开自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她拿出一个包子直接咬了一口,把剩下的递给他,“吃吗?” 彼岸以为他不会接,没想到他也拿着就要。 咽下一口包子,她说:“不嫌弃吗?” 这话的含义应该是,伪装没必要那么复出嘛,少爷会吃这些? “这已经很好了。” 她疑惑,本等着下文,可傅生却闭口不言。 第185章 偷抱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内,一路都备受瞩目。 走到班级后,同学们看她的目光没有以前那么明显恶意,都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她。 这种感觉更是不舒服,好像她是什么新奇的玩具似的。 坐在位置上,她悄咪咪的靠近傅生,“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看我的目光都好奇怪。” 傅生悠然的走到座位上做好,才慢悠悠的说,“也没什么,爷就是告诉他们,爷看上你了。” 彼岸瞪大眼睛,“就这?” 少年看向她,镜片反出的光有些刺眼,她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眼神。 “不够吗?傅家不说了,地盘还没摸索完。这里虽然不是港城,可上流圈子根本没有秘密。放心吧小猫,你是我的宠物,该受爷保护。” 彼岸一听宠物这两个字就难为情,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悄声靠近他耳边,“你别忘了,那天你也答应我了,在有人的地方不可以说我是你的宠物。” 傅生笑吟吟的伸手拿开她的手,还在上面轻轻摩挲一下。 她立马抽回手瞪他,“还笑!” “行!抱歉,一下给忘了。” [叮……好感度加一,当前好感度十九。] 彼岸:“……” 真的扣,小气。 [可以了宿主,傅生对他父母的好感度还没你一半高呢,你就知足吧!] 彼岸不想理它,这是知足的问题吗?这是好感度离一百太远的问题。 傅生感受着指尖残留的余温,他的小猫手真软,撸猫……撸人?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们旁若无人的打闹,让班上的人将徐六月这个人打上了傅生的标签。 他们家里知道傅生转入他们班后,曾严令禁止不要招惹傅生,那就是个疯子,在港城的名声都传到了大陆。 中午休息吃饭时傅生带着她往外面走,彼岸一边跟着一边问他,“不去吃饭吗?饿了。” 傅生侧头瞄了一眼她,又继续走,不过也回答了她,“九月是爷养的,自然要吃最好的。” 这话彼岸爱听,工具人什么的现在最好了。 吃完饭直到上课后,她都还在回忆那菜的味道,反正就是好吃。 一到放学她主动的拉起傅生的手往外走,“傅生,吃饭了。饿!” 傅生“呵”笑出声,“出息。” 话是如此说,可人也跟着她走了。 “那晚餐吃什么?会比今天中午好吗?” 看着此刻讨好的女孩,傅生心想,以后他养的肯定没有那么小家子气,一点吃的看把她馋成这样。 见他不理她,还一脸很嫌弃的样子,彼岸有些生气了。 “不去吃了,我有东西还在宿舍里,现在就去拿。” 哟!小猫炸毛了。 傅生安抚的揉揉她的脑袋,感受她变猫时撸毛的感觉是否一样,其实还是有点区别的。 “好了,你那一堆破东西,除了学习有关的东西,爷都扔了,别忘了那天你花了好多钱将那处新房间填满了,不够再去买。” 哄了好一会儿,小猫才又乖起来。 嗯,饲养的过程要宠她,手册果然还是需要看的。 [叮……好感度加一,当前好感度二十。] 吃完饭回到傅生的家,他指着二楼的一间房间说,“那里是你的房间,你的所有东西都在里面,去吧!乖一点,不要乱跑,淘气可是要惩罚的。” 彼岸笑容满面,心里却念念叨叨的,还真跟养宠物一样,等着吧,早晚磨死你。 她笑嘻嘻的朝傅生摆手,“那我上去了哦!” 看到他点头后她才转身上楼去。 她看到傅生进入那间实验室,那家伙肯定研究她的血去了。 进了房间后,她看着房间里的布置满意的点点头。 悠闲的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欣赏着外面属于烟火的每一盏亮光,一盏一家。 这时她问系统,“统子,你说傅生研究我的血需要多少时间?” [如果你一直缠着他不让他去好好研究的话,可能要十几年甚至更久。] “那如果不缠着让他认真对待呢?” 这一次系统没那么快回答,只听到耳朵里一直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难得系统在运算? [十年左右。] “哦!那时间应该够了。” 彼岸不信十年左右的时间她会刷不满好感值。 完成了课业,她看了会儿杂书,直到困倦才洗澡睡觉。 …… 傅生忙到半夜才从实验室出来,摘掉平光眼镜的他眼底精芒闪现,脑中极快的运算使他头脑有些不适。 拇指和食指不轻不重的按揉着眉心,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过。 洗澡躺床上后闭眼睡觉,好一会儿他都无法入眠。 他做起身来,嘴里轻声低估,“既然惦记,那就去好了。” 他傅生从不委屈自己。 站在小猫的房门口,想要进去,房门却被反锁着。 他气笑了,“小猫又不乖,还敢防着主人吗?” 脚步声远去后不久又出现,他使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的窗帘没有关上,此刻的月光正好从窗外照进来,稀稀落落的洒在浅色的被褥上。 少年一身睡袍大步朝床边走去,掀开被子的一角,果然小姑娘又变成猫咪蜷缩在被子里睡得香甜。 他优雅而又缓慢的褪下浴袍,从容淡定钻进被子里抱着小猫一起睡。 此刻的傅生满足了,他低喃出声,“这感觉就对了,宠物就该暖床。” 他食指轻点在猫咪的额头,像在问她,“你说是吧!” [叮……好感度加一,当前好感度二十一。] 第186章 他的宝贝 傅生抱着小猫入睡得很快,他立马就进入深眠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一具曼妙的身躯被他抱了满怀。 很久没有睡得那么深的他完全没有被惊醒,反而还下意识的蹭了蹭被他抱着的人,怀抱着双手更紧了些。 届时被他抱着人好像不舒服,在她怀里扭来扭去,直到找到一个最舒服的睡姿,才又沉沉睡去。 …… 第二日彼岸悠悠转醒,一睁眼入目便是一片的肉色还有属于男士的喉结。 她有些懵,好一会了没反应过来她在哪里。 “醒了?” 头顶传来慵懒磁性的声音,在清晨的早上,这声音讲实话,真洗耳。 傅生率先起床,她不由得目光跟着他的动作一起动。 他倒是好意思,就一条小短裤贴身穿着,背对着她走出她的房间。 就算他一身的好身材,肌肉线条感优美十足,是她喜欢的类型不错。 不过这些都不代表他跑到她房间睡觉的事实啊!气死她了。 彼岸生气的坐起身,随后又赶紧躺下。 唉……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就算天塌下来她也要做人设。 天哪,又是一身的光溜溜,难道傅生就是这么抱着她睡了一晚上? 她穿上衣服,蹬蹬蹬跑去追傅生。 最后在健身房找到了他,那家伙在跑步。 彼岸小跑到他旁边,轻声细语的问,“傅生,那个房间确定是我的吗?” 傅生一边跑一边点头,“嗯!” 还嗯。 她又问,“那你自己的房间没有收拾出来?” 傅生说:“好了。” 彼岸半天才想明白,他这两个字的意思是收拾好了的。 她点头,“那你今晚可以在你自己的房间睡吗?” 她说话那么温柔,语气也那么委婉,很原身吧! 还在忧愁自己有没有崩人设呢,就听到傅生很利落干脆的拒绝,“不可以!” 彼岸笑看着他,然而眼里那闪着杀气的刀如果能实体化,可能都会把傅生戳死。 “为什么呢?我的主人?” 傅生关掉跑步机下来,汗湿的指尖轻点她的眉心,语气调侃不已,“都喊了主人了,宠物不该听话?暖床要乖点。” 直到去上学,彼岸都不开心。 虽然把傅生当做工具人使用是很爽,可被他完全掌控在手里的感觉很不好受。 她一直在钻牛角尖,却还不自知。 [宿主,你要想清楚,这是任务啊!你就让他掌控呗,反正你也必须围着他转不是吗?你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你的中心就是他啊!] 系统的话她听到了,还在反思呢,脑门突然被弹了一下,她痛呼出声,捂住被弹痛的位置。 “发什么呆呢,到了!” 下了车,彼岸跟在他身后。 也是……就算反抗了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又得跑回来找他? 他掌控她,那她就使劲的利用他好了,正好扯平了。 想清楚一切,她垂眸看向挨着仅有半指距离的大手,小心翼翼的伸出一个手指去勾住他的手指,见来人没有反抗,她大胆许多,干脆直接将小手全部握住他带着温热的大掌。 傅生侧头恰好与她抬眸的双眼对视,她笑得很甜,眼睛里似含满了璀璨。 他轻捏了被包裹的小手,“胆子可真不小。” 彼岸也回握住他,她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耳边说,“你养的,胆子自然不能小。” 傅生被她的话逗笑了,他愉悦点头,“对!爷养的。” 这时,他刚刚弹小猫的额头处缓慢呈现出一个红印子,那印子在白皙的脸上实在碍眼。 傅生蹙了蹙眉,伸手上去抚摸,他的动作很亲昵,在他的眼里小猫是他的,他想做什么他都觉得理所当然。 而在他的小猫眼里,他则是需要靠近的人。 “疼吗?” 彼岸原本想说不疼,可想起这家伙要拿她做实验呐,以后肯定经常要扎她。 于是她立马装起可怜来,“当然疼了,以后不要那么用力了。” “啧……” 他轻笑,似无奈的语气,捏着她的耳垂摩挲了一下才放开,“娇气。” 她的小猫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的回他,“爷的猫自然要娇气。” 这话他认同,他的东西不管是什么自要像宝贝一样。 两人一路从校园门口到教室,亲昵程度不亚于情侣,这下原本宋海棠在学校里布下的网就全破了。 根本不用彼岸动手,就算是courtyard star1977的展览宴会的邀请函在前面吊着也没用。 毕竟谁也不敢和一个疯子赌底线。 过了两天算起来安身的日子,除了晚上被迫暖床,其余的在彼岸看来都是美好的休闲生活。 可在周四那天,她明显感觉到傅生的不对劲,从早晨开始,眉头就紧锁着,上课时不停的在草稿上演算着什么,这些都不打紧,可写一会儿东西后又看她一眼是为什么? 让她有种又被盯上的感觉,背上突兀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觉得教室里阴风阵阵的好不难受。 第187章 她被切片了 傅生的诡异持续了一天,就连吃饭的时候都会频频走神,连带着彼岸吃这些好吃的东西都吃得不怎么香了。 回到傅生的家,大门才被关上,她就被少年扯着往客厅走去。 倒坐在沙发上后,不等她反应,就从后背桎梏住她,将她整个又扣进他怀里。 房子里本来还站着两个佣人,被主人家这么一闹,都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还是一直跟着傅生的管家出现,一脸淡定的将两人带走。 这种场面对于他来说就是小打小闹。 “傅生!你干什么!?” 傅生唇瓣贴近她耳边,说话时会有意无意的触碰到她的耳朵,就像是他在亲吻她一样。 “小猫,还怕疼吗?” 这哪能说不疼?这厮绝对要作怪。 彼岸似惊慌失色的点头,“怕的!傅生我怕疼。” 她语气都带了哭腔,可怜兮兮的。 傅生哪能看不出来她是装的?可他的宠物肯定要有撒娇的权利的。 “呵呵……好!就知道你会怕疼的,放心,爷会小心的,爷的小猫就该娇贵一些。” 耳边磁性温柔的声音似有似无的撩拨着她,分开了她一些注意力。 就在他分神之际,傅生快速的掏出小瓶子放到她鼻下。 在一个呼吸间就吸入不知名的气味,无色无味。 就算彼岸已经很快的闭气,可还是吸入了不少。 瞬间,她只感觉全身发软,头脑也跟着昏沉泛晕。 她软下来的身躯不由的向下滑去,傅生赶紧将她往地上滑的身体抱起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将已经快要迷糊睡过去的女孩靠坐在自己胸膛,大手一遍遍的抚摸她后脑,似在安慰又似在……撸人? 彼岸使劲的想要睁眼瞪他,奈何意识快要失控沉睡了。 她只能用那虚软无力的语气骂他,“傅生……你混蛋……宠物不该就要宠着吗?你只会欺负我……讨厌你……” 傅生完全不被她的话影响,还低低笑得愉悦,“呵呵……小猫真可爱,就是因为小猫太可爱了,你清醒时爷下不去手呐。” 是的,他下不去手。 在港城属于地下徒手阎罗爷的他,被人称为鬼疯子的他,居然会有做不了的事。 这丫头……啧…… 小猫已经昏迷了,就在他怀里,他看着少女恬静的面容,单手把玩她的指尖,似无奈的轻声说,“这样就不会喊疼了。” …… 当彼岸清醒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她意识彻底清明,臂弯处的疼痛告诉着她,她又被抽血了。 撸开袖子一看,还被包扎了。 她蹙眉,这种疼感根本就不止被抽血那么简单。 “系统,傅生对我做了什么?” [这……] 系统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彼岸似猜到它的想法,“说吧!我只是懒得拆开纱布,迟早都会知道的。” 她其实是有着隐隐的猜测。 [傅生不仅抽了你的血,还小小的取了你一点血肉。不过你放心,只是一点点,他给你用了最好的伤药,绝对不会留疤的。] 她就知道,果然被切片了。 [宿主不要生气嘛!傅生其实是一个很疯的人,他能在他的角度考虑你的问题对他来说已经是在意了。] 彼岸叹口气,“唉……早就猜到会被切片的,只是没猜到会来得那么快。他今日一整天都在一直考虑这个事吧!他的研究有进展了?” [没有!不过被他发现你的血液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活泛期,他在区分这些活泛细胞会有怎样的变化。你放心好了,短时间内,他是研究不出来的,今天他从你身上取走的东西够他费神好久了,近期他肯定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系统这话也算给彼岸一个安慰吧! 她只能这么告诉自己。 看着臂弯处被包扎起来的伤口,不能就这么白伤了吧! 她从床上起身,在地上看了一圈没找到鞋,就光着脚下楼去找傅生。 来到他的实验室门口,她深吸一口气,闭眼后再睁开,才抬手敲门,“傅生……” 才叫了一声,就隐约听到一点脚步声,而后房门打开。 门才打开,里面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就出现在她眼前。 彼岸立马瘪嘴委屈的哭了起来,泪珠子啪嗒啪嗒直往外落,她的哭声细细弱弱的,就像真正的小猫撒娇一样,只会引起主人的心疼,不会让人反感烦躁。 她举起受伤的手给傅生看,“疼……” 她只说了一个字,傅生心口就抽抽的难受着,这种不明的情绪让他蹙眉。 他看着那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心里突兀的有了一丝后悔的情绪。 这这种情绪牵引着他脱下口罩和无菌手套,而后牵起小姑娘的手,轻轻的一吻落在她的手背上。 动作很绅士优雅,神情似一闪而过的愧疚,稍纵即逝。 “抱歉……” [叮……好感度加五,当前好感度二十六。] 彼岸被这一吻给亲懵了,手背处蜻蜓点水的温热触感令她没来由的心跳加速,这安慰来得猝不及防,让她有一瞬的慌乱。 而后少年的大手将她还在坠落的眼泪给擦掉,“小猫……别哭了。” 后面就没有了,彼岸心埂,她轻声试探的问,“傅生,以后不要了好不好。” 傅生没说什么,垂眸时他看到女孩光着的脚丫,他的眼神四下一看,就看到在角落里守着的佣人,“那一双鞋给小姐穿上。” 佣人拿来鞋子,傅生让她扶着他的肩头,屈尊的给她套上一双拖鞋,动作温柔自然,也没有任何情绪包裹其中,好像对他来说照顾自己的宠物是理所当然的。 鞋子套上去,他站起身来大手揉揉她的脑袋,将她转过身往前轻推去,“去吧小猫,你累了,要好好休息。” 之后,身后的门传来关闭声音,隔绝了两人的距离。 彼岸人是有些懵的,说实话,她没看懂傅生,你说傅生喜欢她?可好感度提醒着她她们其实也就普通朋友的关系,若说不喜欢,他又对她无微不至,除了切她的片。 她想清楚了,肯定就是想要让她自愿给他切片。 莫说傅生了,彼岸她自己何尝不是跟他一样,一样的矛盾。 她念头急转,最后也只能告诉她自己事情是急不得的,能利用一个伤口涨了五点好感度,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她一开始的猜测是,照傅生那个抠搜劲,能涨个两三点就不错了,这个结果还挺让她满意的。 第188章 宴会准备 当夜彼岸没有被伤口影响到睡不着,到了入睡时间,依然是几秒进入睡眠中。 反观傅生,抱着变成猫的彼岸都睡不着,他现在脑中不停的出现今日小姑娘对着他哭泣的样子,那模样可怜到会令他心疼。 他不断的嘲笑自己,居然也会有这种情绪。 还有那一吻,是他情绪所牵引做出的冲动之举。 这些都不令他烦恼,而真正令他烦恼的是,他可能就连小姑娘昏睡时都下不去手动刀和动针了。 他烦躁的揉揉眉心,有些后悔今日就该多切点,也好比以后有可能下不去手。 傅生呼出一口浊气,大手在小猫身上一阵的抚摸,轻声细语道,“小猫……可真娇气。” …… 翌日。 两人才上了一上午的课,下午傅生就拉着她往外走,彼岸以为还像以前一样是去吃午饭。 然而午饭过后他却带着她离学校越来越远。 她不由的疑惑的问,“傅生,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试礼服。” “礼服?” 傅生点头,“嗯。” 彼岸这才想起来,courtyard star1977的展览宴会是今天晚上吧! “今晚就要穿吗?可我们还没有放学,我也没有给老师请假,也没有只会奶奶一声呐。” 她小心的偷瞄他,就怕他嫌弃她太麻烦。 傅生看她这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有些不舒服,他觉得他的小猫不该这样。 他将彼岸低下的脑袋抬起来,语气颇为认真的说,“你跟着爷,说话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大方点小猫,在宴会上不要被欺负了,只要爷没有失势,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要反击回去,爷会护着你的。” 他的话意有所指,像是知道些什么。 “宴会上会有发生什么意外吗?” 傅生大手盖在她头顶一阵揉搓,嘴角兴味的笑,“有好戏呐。” 笑他的笑意浅淡又温和,接着说,“假是已经请好了的,你奶奶那里管家回去处理,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一会儿宴会结束早点回去。” 彼岸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喽。 而傅生望着她的眼睛,脑中却在回想着今日办公室的一幕。 “傅同学,老师可以问你和徐同学在谈恋爱吗?” 傅生摇头,“没有。” 他的语气很果断干脆,老师听到他的回答后明显送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松动呢就又被他的下一句话给提了起来。 “不过,她以后归我养,她的一切我都会插手。” 老师蹙眉,“包养吗?你们还是学生呢?” “不是包养,而是看着她就想养,我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只是单纯想那么做。” 老师被他的话给整无语了,“可这始终不是大学,在高中不提倡学生自由恋爱,会影响学校的风气。” “所以啊!我们没有谈恋爱,我也没有承认过,只是单纯的插手她的生活和学习,而且我敢打保证,她的成绩会排在全级前十的。” 老师还能说什么?说禁止人家相处方式?怕影响学习?可人家一个第一名担保再为学校培养出一个不差他的学生,老师还能怎么办? 念头虽多,也只在须臾,他眼眸闪着光,以后小猫的任务又多了一个。 两人来到当初量尺寸的地方,一到这里彼岸就被一群女人拉着拽进了一处房间,先是脱了衣服按在浴缸泡泡洗洗,然后一阵兵荒马乱的她又被无情的一顿身体上的涂涂抹抹再换衣。 全程她臂弯处的伤口都有被注意到不碰水,显然是被交代过的。 整个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她都很不自在,有些难为情,但是没有一个小姐姐在意她的想法,这是她们的工作。 最后再做造型化妆,一通捯饬下来花了足足三四个小时,怪不得傅生那么早就将她带出来了,原来参加一个宴会需要那么麻烦。 等她从化妆间里走出来时,房间里安静了好几秒。 傅生直接都拍起了巴掌,“九月,人比花娇,爷倒是觉得娇花都不及九月此刻半分。” [叮……好感度加二,当前好感度二十八。] 傅生找的设计师眼光很毒辣,香槟玫瑰粉这个色调算不上什么独特的色彩,但却是最合适彼岸这具身体的颜色。 她人长的纯,又一副莲花相貌,但一双眼睛又恬静好看,配上这玫瑰粉和造型,纯和柔美不突兀的结合,真真的将所有优缺融合得自然而然。 裙子的布料很柔顺,比女人的肌肤还要光滑,绸缎的坠感很飘逸,下摆是带点轻微的荷叶边,腰线掐得紧,背部露出蝴蝶谷,而后颈又垂吊下一个蝴蝶结的尾巴,半遮半掩的将后背露出来,更添俏皮。 臂弯处有伤口,因此被同色系的绸缎缠绕住绑出一个很好看的结。 将伤口这块瑕疵很好的和衣服设计融为一体,别人一看,只会觉得这只是服装的设计效果。 设计师在旁边笑呵呵的问,“傅二公子,请问还满意吗?” 傅生点头,“嗯。” 设计师将一个鞋盒递给他,“傅二公子,这是你所要求的。” 他接过盒子,单手托在掌心,而后再牵起彼岸的手来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将她按坐在上面。 随后便蹲下身将她脚上临时穿的高跟鞋脱掉,在打开那双鞋盒,里面是一双闪着粉钻光泽的高跟鞋。 这鞋子一看就很贵,彼岸还真有些可惜被她踩在脚底,因此她光洁的小脚有些瑟缩想要挣脱束缚。 傅生握住他的脚腕,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怎么?” “会不会很破费?” 她的话令少年很不屑,“爷说了要养你,你不会以为爷说的养就只是单纯的吃口饭?” 话毕他便拿着鞋套上她的小脚,严实合缝,刚刚好。 穿上鞋子后她原地走了几步,裙摆因为她的走动摆荡起来,垂感十足的绸缎摆动起来就像波纹一般反着光照的星辉,非常的好看。 这时傅生将胳膊伸到她面前,让她勾着。 彼岸笑着挽住他的臂弯,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看清楚傅生也换了宴会所需要穿的服装,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燕尾服,简单做了个造型后,他的样子好像一下子从乖巧讨喜的少年一跃成为成熟稳重的男子模样,帅气自不用说,那散发的魅力她看着都很喜欢。 特别是他此刻的优雅绅士,彼岸一个不好美色的人来说,她都觉得很惊艳。 两人俊男靓女,好不登对的朝宴会场地而去。 第189章 突兀 courtyard star1977的展览宴会举办场地是一座郊区的庄园。 才到门口,那里已经车龙云集,就连彼岸这种不懂车的人来说,这里的车堪称巨豪都不为过。 两人下了车,司机便朝着车流涌动的地方排队进入停车场,二人这才一同踩着红毯进入庄园里。 场地被装扮得豪华优雅,每一处细节都根据当前环境在加以装饰,因此看起来是那种很自然的风景,没有那么浓重的刻板生硬。 宴会还未正式开始,入目一看,周围到处都散落着熙熙攘攘的人,每一个人都穿着得体优雅,更是让庄园增添了活气与生机。 彼岸欣赏完庄园的人工风景,才朝傅生凑近了些,悄声问他,“这个宴会主题到底是什么?我在学校可是听说了,邀请函很难得,学校里可是有人想将我赶出学校,就是为了得到这个邀请函。” 傅生垂眸看着就算踩着高跟鞋也就到他耳下的女孩,正昂着头与他说着悄悄话,温热的呼吸带着女子独有的甜香扫过他的侧脸。 让那处脸庞顿时火烧一般的麻痒,他掩饰性侧开头,才回少女的问题,“这里面所展览的东西都是老物件,也就是各家从宝库挑选出来展览的,等展览过后要移交国家博物馆,每一个物件都是对上层的敲门砖。国家需要,他们奉献。而这里人脉不是一般宴会上所能比率的,因此许多人打破脑袋都想要进来。” 这彼岸就不太懂了,“可学校里的学生还不太需要这个人脉吧!圈子应该都大同小异,没有双相的意愿,是很难相交的。” “小猫真聪明,但你小看你那些同学了,他们虽然都还在读高中,但有的已经将手伸到家族企业里,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会不去闯吗?何况他们也不一定是为了自己。” 傅生温和的夸奖着他的小猫并解释着,小猫那懵懂又有些了然的复杂表情,让他手痒的想要去揉她脑袋。 然而手才抬起时想到她做了造型,揉乱她会炸毛的吧。 此刻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傅生知道她喜欢什么,于是带他到自助取餐的地方。 这里的吃的精致又好看,特别是甜点,彼岸吃得都眯起眼眸,显然是很享受这美食带来的味觉刺激。 傅生就举着酒杯悠然的看着他的小猫吃东西,看着她每一个动作,神情在镜片的阻挡下掩盖了里面的温柔。 嗯,他养得好,小猫就该这样。 [叮……好感度加二,当前好感度三十。] 彼岸有些莫名其妙,她啥都没干,不过看在好感度提升的份上,她对傅生笑了笑。 蛋糕奶油沾染在女孩的嘴角,但那笑让傅生觉得比她此生所品尝的美食还要甜。 他突兀的手很痒,很想将上面的奶油抹去,然后…… 就在他要动手时,小姑娘舌头一卷,将奶油带入口中。 傅生呼吸一顿,有一瞬间的恍惚失神。 [叮……好感度加一,当前好感度三十一。] 两人的氛围温馨又自然。 恰在此时,一声激动到声音颤抖的呼喊打破两人的沉静。 “阿英……” 傅生不悦的蹙眉朝喊声望去,彼岸也随之侧头,入眼便是五十左右的中年大叔,他眼眸死死的盯着她,似要将她牢牢的锁定住一般,几步迈到她身前三米距离。 神情恍惚,又带着期许的迷茫,手举着想要碰她,又好像顾忌着什么。 他自言自语一直叫着同一个名字,“阿英……阿英。” 这时他的身后气喘吁吁的跟着小跑上来一女孩,女孩声音有些委屈,拉着他的衣角带着哭腔的喊他,“爸爸……” 这一声爸爸好像将他喊回了神,他突然如疯了一般上前一把抓住彼岸的手腕,神情有些激动癫狂,声音都打了颤,破了音调。 “你是谁?她呢?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加上他抓她手腕的力度极大,疼得她不停的挣扎,就在她想要还击时,眼角看到朝她走过来的傅生。 他的脸色黑沉冰冷,是她从未见过狠厉,他根本不给人任何面子,将来人的手大力的掰开,随后一脚将人给踢开。 来人受不住他的大力一踹,蹬蹬蹬的后退几步后惯性释然下跌坐在地上。 傅生揉着彼岸泛红到有些青紫的手腕,居高临下的俯瞰跌坐在地的人。 “宋先生!想要发疯麻烦不要找我傅生的人。” 一声惊叫,站在旁边的女孩朝男人走去,哭着想要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爸爸……你没事吧!” 宋建国根本就不领情,一把挥开女孩的手又站起来身来,呆呆的望着彼岸。 “阿英……你不是阿英……不……你是阿英的孩子,对不对?” 他喃喃自语后眼睛忽的亮了起来,“对!你一定是阿英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看看……闺女,你的左肩膀臂下是不是有个很浅淡,形状有点像桃花,但是却是灰褐色的胎记。” 彼岸不予理会,她只低着头静静的站在傅生的身后。 因相貌本身看上去就是那种柔弱的娇美人,那她即使什么也不做,只那么安静的站着,就给人一种她很可怜,好需要保护的模样。 别人怎么想傅生不知道,反正他现在非常的生气。 他的小猫,他自己割下一小点肉下来都愧疚得不行,这老家伙将她的手都捏青了。 [叮……好感度加二,当前好感度三十三。] 宋建国知道自己很唐突,可他真的有着很强烈的直觉,面前的小姑娘一定是他女儿。 他又上前几步,不敢像之前那么激动,平复了内心的强烈波动,他尽量让自己神情和语气都温和一点。 “闺女,看一看,好不好?叔叔找你和你母亲好多年了,一直都没有放弃过,你就看一看……可以吗?” 话到最后语气都莫名哽咽起来,甚至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凄苦的哀求。 彼岸偷瞄着跟在这位大叔身后的女孩,那眼神里浓烈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她不想看,任务里虽有弄清楚为什么会被欺负,何况已经被傅生解决了,而且她已经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欺负。 就算这位大叔是原身的父亲,那她现在也见到,任务里又没说必须要认下不是吗? “抱歉!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我是奶奶带大的。” 她的意思很明显的拒绝,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对面的人,即使我跟你有血液上的关系,她也不会认什么父亲。 第190章 醉了 宋建国踉跄的后退几步,似接受不了彼岸的回答。 彼岸才不管这人什么想法,她抓着傅生的衣角轻轻的摇晃,“傅生,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傅生眼神阴冷的最后看向那男人一眼,才牵起彼岸的手离开自助餐区域。 宋建国还想再跟着,但他后面的宋海棠是绝对不允许的。 她见她的父亲还要去追那个野种,赶紧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规劝着,“父亲,那个女孩看起很排斥突如其来的亲人,况且是不是姐姐还不一定呐,而且你看看父亲,这里是用餐区,好多人都在看着我们,等宴会结束后我们一起去找姐姐,在确认看她是不是我们的亲人好吗?” 她语气耐心又善解人意,眼神和表情看上去很乖巧听话。 最后她的父亲即使还是很急迫,但也因为场地不对的原因而只能按捺下来。 “对!棠棠说的对!等宴会结束,结束后再去找她。” 这话说完他又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宋海棠的手,“棠棠,你看到了吗?她长得真像你徐阿姨,真的好像好像。我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她就是我女儿,她就是。” 即使宋海棠再会伪装,看到父亲嘴里念叨着的其他人,她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嘶吼咆哮着问他一句,“她是你女儿!那我不是吗?这么多年陪着你我们难道都不算什么吗?” 可是她不能,如今的她们在宋家已经够举步艰难的,如果再失去父亲的庇佑,她不敢想象。 她只能将这些苦楚狠狠的咽下,将心中滔天的恨意隐藏起来,尽量笑得甜美,“像!爸爸!这么多年的愿望要实现,棠棠只希望爸爸开心。” 她垂眸,心里不断呐喊着,“徐六月!!徐六月!!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打扰我的生活?我恨你,你给我等着。傅生……看你能保护她多久。” …… 宴会如期举行,当所有黑布盖住的展台被揭开,彼岸眼睛都看花了。 她在这里对什么都很好奇,几乎每一个展柜她都去看过,即使人流攒动中有些吵闹,她还是认真的看每一个展品的介绍和来历。 好多宝贝啊!每一样都带着古老的神秘气息,有意境深远含蓄的古画,有古代女子贵重的饰品,还有精美的古扇和陶器艺术品等等。 没有沉淀过三百年以上的老东西,都不配放到这个展厅。 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来参加这个宴会,因为能舍得拿出这些东西的人本身就代表着价值,那活生生的写着“人脉”二字勾动着外面人的心弦。 心满意足的参加完宴会,又吃饱喝足的满载而归,彼岸非常的满意这一次宴会。 上了车出了庄园,她喝进去的酒精开始上头,人就逐渐泛晕乎迷离。 而她也很乖,喝醉了也不闹人,就只是安静靠躺在座椅上迷迷瞪瞪要睡不睡的昏沉着。 车子行驶间,小姑娘因车身的摇晃使得脑袋左右摇摆,最后因为身体软绵绵的控制不住平衡朝车门撞去。 傅生一直都有注意着她,见她要朝车门倒去,赶紧伸手将人捞回来靠着他。 看着女孩因为酒精而泛红的小脸,不得不说,小姑娘此刻是极其诱人的,因为才刚成年的原因,那种稚气还未全退又有着娇花盛开过程中的懵懂,是需要采花人慢慢探索,再使其媚态完全绽放的样子一定很美。 傅生低笑出声,摇摇头,嘲笑自己此刻的放肆。 不过,娇花就是娇花,小猫还不知道吧,今日她的模样不知勾搭了多少蠢蠢欲动的色心呐。 好花还得要有能保护的人呐。 “乖一点!尽招惹麻烦。” 他语气看似责怪,又似纵容的宠溺。 小姑娘似乎睡得不舒服,扭来扭去的,最后索性直接滚到他的大腿上往他怀里拱着,再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后才又睡去。 傅生身子一僵,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他将女孩的脑袋望腿外挪去,尽量离得远一些。 他揉着她早已因为昏睡而凌乱的发丝,低低发笑,“呵呵……淘气……” [叮……好感度加一,当前好感度三十四。] 彼岸蹙眉,嘴里低估着什么。 傅生将耳朵凑近她在蠕动的唇瓣,随后便听到很低很低的呢喃,“别吵……” 他轻捏她红润的小脸,笑道:“好,不吵你。” 时间过去一会儿,这时后椅和驾驶座隔开的挡板降下来,前面的司机神情严肃的说,“少爷!我们被跟踪了。” 傅生当即脸就黑了,周身那种阴冷的气息不受控制的冒出。 “是哪一方的人?” 他 语气冰冷,就像回到港城时那个人尽皆知的鬼疯子。 司机不由的打了个哆嗦,他咽了咽口水,赶紧回答道:“看车牌,好像是宋氏集团的当家人宋建国的车。” “呵……” 傅生冷笑一声,“将车直接开到学校附近的别墅,另外小姑娘的奶奶也够担心了,派两个懂事的阿姨去陪她,顺便安抚好老人家。” “是!” 收到命令,司机才将挡板又升起来。 回到别墅,将他的小猫从车座里抱出来,往别墅里走去。 来到房间后将人放到大床上,随后他不知道想到什么,低头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 “真臭!” 他嫌弃不已,想要将人直接扔到浴缸里,又有些顾忌。 傅生走出房间将管家叫出来,“少爷!” “你去找个会照顾人的阿姨过来。” 管家点头刚想转身离去,后又被叫住,“算了,你去吧!” 管家有些茫然,这是要找还是不要? 傅生回到房间孤坐了一会儿,只等到时间才又靠近躺在床上的人。 看着她从人完全变成猫后依然乖巧的睡着。 他这才伸手将她抱起来往浴室走去,“主人的确有义务给宠物洗澡,也就是你能这样了,这世上还真没有让爷能屈尊去伺候的人呐。” 第191章 放空 清晨,彼岸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目还是熟悉的画面。 她早已习惯每日醒来就被傅生抱着的感觉,也早已适应她每天一如既往地赤身光裸的被他抱在怀里。 反正她对他没有想法,傅生亦是。 他只是单纯的将他当成抱枕罢了。 她一动抱着他的人就醒了,彼岸离开了他怀里,想等着他像以前一样先下床离开,然后她才好穿衣起床不是。 虽然两人都习惯了,可光裸着身躯,她肯定是做不到面无表情的坦然自若。 她就这么木呆呆的等着傅生,而傅生还以为她因为昨晚酒醉还没有彻底清醒。 他伸出温柔的大掌去触摸她的额头,“头痛?” 彼岸摇头。 “那……”为什么看他的目光那么蠢? 傅生有时候他也不理解他所养的小猫在想什么。 大掌在离开他额头时又顺便揉搓了下她的脑袋,这是他撸毛的习惯。 他翻身起床,准备大步跨出小猫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 恰在此刻彼岸突然想到什么,想要拉住他让他停下来。 然而傅生一身光溜溜的,根本没有拉拽的地方,除了他的小短裤。 于是彼岸就这么勾住他的……嗯,小短裤的裤头。 “怎么?” 傅生回头,想要问小姑娘叫住他是要干什么? 不料他却看到他的小猫就这么用食指勾住他的裤腰,呆呆的等着他被小短裤遮盖住的胎记。 他掰开她的手耐心的又问她,“小猫,怎么了?” 彼岸只能摇头,她此刻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连刚刚要问傅生的事都给忘了个干净。 傅生无奈,以为又是小猫因为宿醉可能人还未完全清醒,所以有些呆呆的也是正常。 他将小姑娘伸出被子的手温柔的塞回去,再给他掖好被子才真正离开房间。 彼岸神情和脑袋一样,现在都是木空空的有些茫然。 刚刚那朵花……好漂亮。 可为什么她觉得那朵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腰窝下侧呢? 对啊!为什么呢? “系统,傅生身上的胎记真好看。” 你当然觉得好看了,那不是你给他刻上去的吗? 不过这话它可不敢说。 [哦!统子不懂人类的喜爱和鉴赏。] “那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他身上那朵花,好像……很想亲吻它。” [那你就去亲呗,傅生现在对你的兴趣在日渐浓烈,你想亲他的胎记他肯定也会宠着你的。] “真的吗?” 彼岸此刻的状态有些傻,而且还蠢萌蠢萌的。 [可能……真的吧!要不你去试试?] 彼岸摇头,“算了,我已经记下那朵花的样子,我想的时候就回忆一下。” [……] 它还能说什么?以为能忽悠宿主赶紧将任务进度加快呐,白忙活了。 …… 彼岸想着想着,又昏沉的睡了过去,再次清醒时已经是中午了。 她洗漱起床下楼后,在客厅看到傅生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而他人正在认真快速的敲击着键盘。 期间眼角扫到她下楼的身影,随后便将电脑关闭放在一旁。 他向她招手,“小猫,过来。” 彼岸就楞楞的走向他。 她人走到他跟前,他带着温暖的手就附上她的额头,“还是不舒服吗?是不是酒精过敏?那么不在状态吗?” 少年蹙着眉,神情隐含着担忧。 彼岸不知怎么的,反正现在就觉得傅生好温和,特别有亲和力,她好想靠近他啊! 心里那么想,她不由的用额头蹭着傅生的大掌,带着她都不知道的依赖和娇憨。 他动作一顿,小猫越来越依靠他这个主人了。 他果然很会养猫。 “呵呵……饿了吧!吃点东西,随后去看你奶奶,一晚上不回家,她肯定担心你了。” 小猫那么乖,他也要多宠一宠。 然而两人吃了饭,才出门就被堵住了。 “闺女!闺女!你的手臂上一定有那个花瓣胎记对不对?我们谈一谈,谈一谈好不好?就给我一点时间,我想知道你妈妈的下落,就算只是见一面也可以的。” 彼岸身上确实有那个胎记,可哪又如何? 她根本不想见他,只是躲在傅生的背后,声音清朗的说,“宋先生,昨天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我是跟奶奶一起生活的。” 宋建国根本就不信,他情绪开始不稳定,甚至有些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当时走的时候还很好,她是好好的!她肯定藏起来了,她不愿见我!” 他几乎是跌宕的朝彼岸跑过来,想要抓住她再进行逼问。 可傅生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 上一次因为他的疏忽害他的小猫被这人给伤到了,这一次还想在他面前来一次吗? “宋先生!傅某说了,要发疯不要找傅某的人。” 他一脚又将人给踢了老远,摔得极其狼狈。 而对面的人呐?带了不少人啊!想直接跟他硬钢吗? 还别说,宋建国还真是那么想的,他从地上无所谓的爬起来,指着对面咆哮着,“给我将她抢过来!!” 彼岸有些担忧,这人眼睛都发红了,像疯魔了一般。 傅生的衣角被小姑娘都快要揪烂了,知她担忧惶恐,安抚的拍拍她,“别怕。有爷在,没有任何能强迫做不愿意的事。”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提起这话,彼岸可就要腹诽了,“那你不就是强迫我了?” 她低着头,傅生也看不出她此刻的小眼神。 轻柔的拉开小姑娘拽着他的衣角,大步上前与那一伙人对质。 “好久没有痛快了,来吧!” 门口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傅生的人,可他们都很淡定站在彼岸身后,没有傅生的命令,一个个都只是在一旁看守着。 第192章 杂乱 秋日的正午虽不炎热,但也很晒人。 这时别墅门口吹来一阵凉风,彼岸舒服的呼出口气。 她站在一旁就像看电影似的看着傅生一人单挑对面七八人,也不知是他人厉害还是对面的人太菜,总之他游刃有余的放倒所有人。 结束后傅生脚踩在他最后一人的头上,脸色很不好,“宋先生!现在可以滚了吗?” 宋建国知道他想要带着人走是不可能的,今日没有机会,不代表永远都没有。 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并不在乎最后这一点时间。 再离开时,他深深的看了彼岸最后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 不过彼岸并不在意,两人上了车才要出发时傅生突然说,“你……就穿这样?” 彼岸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旧衣,“我要回家。” “啧……见不得人吗?” 他不太理解,她不是很喜欢那些新衣服吗?好不容易不用穿校服了,又为什么不穿? “你是以什么身份为我置办东西?在我奶奶眼里,那些东西可能是我要变坏的迹象。” 彼岸知他不太懂小人物的纠结,干脆就解释一下。 傅生只将他送到家门口就离开了。 彼岸是有些忐忑的,本来在家的时间就不多,又少了一个晚上,奶奶不知道有多担心。 刚刚傅生也告诉她,他家的管家昨天上门跟她奶奶说,因为昨晚学校来了特别的老师讲特殊课,所以还留在学校一晚。 老人家不懂什么是特殊课,所以就理解了。 彼岸也不知道。 她一进门就看到老人家一个人悠哉悠哉的坐在屋檐下,举着把老扇子扇风。 看到她人后笑眯眯的朝她招手,“丫头,过来。” 彼岸掩饰好自己心虚撒谎的表情,赶紧上前挨着老人坐下。 “上学可辛苦?晚上奶奶给丫头包饺子吃。” 彼岸点头,“好。” 她撒娇一般的蹭着她的手臂,“奶奶包的饺子最劲道。” “呵呵呵……就你会吃。”老人笑得开怀。 “午饭吃了没?” “吃了奶奶。”每次跟这个老人相处时,彼岸心里整个都是暖暖的,很安心,不知道是身体的依恋还是她自己所感受到的温柔。 “昨天你那个同学的佣人哦……太热情了,基本上将老婆子的杂活都做完了,现在闲下来,若不是丫头放假,老婆子我要去收破烂了。” 说到这里她疑惑起来,“丫头啊!你那同学跟你关系真的很好吗?怎的都不嫌弃这些?” 老人家虽然从骨子里透出的气质就没有自卑和怯懦,和傅生那样的人面对面她都没有任何感觉。 就好像她以前曾经也站在那样的高度。 “好的奶奶,不然我只是聊天说漏那么一嘴,他也不会放到心里去,他很好的。” “好吧!丫头长大了,有分寸就好。”老人看上去是很放心,可彼岸在她眼里看到隐隐的担忧。 老人抬头望向无云的蓝天,嘴里低喃,“总归是不同的。” 彼岸没听清,“奶奶你刚刚说什么?丫头没听到。” “呵呵……”老人笑了起来,“没什么,若你那同学不嫌弃,找个时间来家里吃饭。” “好。”彼岸无法拒绝,所以应下了,反正时间她来定,不定也可以,就当不知道。 这时老人又说,“丫头,要不奶奶给你买个手机吧。那个老手机奶奶知道你不喜欢带,这一次奶奶给你买个漂亮的,这样丫头有事也可以打个电话回家。” 她顿时尴尬不已,那个手机确实丑,因为心虚她赶紧拒绝,“奶奶……学生要什么手机嘛,我不要。” 怕老人还要说,她赶紧起身,“奶奶,我作业还没写,我去写作业了。” 说完她就赶紧跑,老人笑呵呵的摇头,“毛毛躁躁的。” 夜晚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狗吠和过路的车辆音,房间里是沉静的。 彼岸迷迷糊糊睡着了,然而到了半夜变成猫时她又醒了,睁开猫眼有些迷茫,突觉少了点什么。 思考了好一会儿她才知道,哦,少了傅生缠着她。 困意再次袭来,脑中浮现他腰窝下被遮挡的彼岸花,那可真好看。 嘴角淡淡的笑意浮现,她再次沉沉睡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被系统的提示音吵着了。 [叮……好感度加一,当前好感度三十五。] [叮……好感度减一,当前好感度三十四。] [叮……] “闭嘴!关掉!吵死了!” 人在后半夜起床气真的好重,就比如此刻的彼岸。 系统默默的关掉提升,[关掉就关掉。] 它小心的腹诽,还不敢太大声,因为它的宿主现在很凶。 而在另一边的傅生,因为他的宠物突然离开,没有暖床的猫咪抱着,他的睡眠突然就不好了。 所以这人一晚上翻来覆去的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因此他的脸色忽青忽白的难看至极。 他不想委屈自己,可作为男人的他又放不下脸面做出自打嘴巴的事。 他答应过小猫,周末的时间她要回家,这两天小猫不属于他。 这种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可却要忍着不去碰的滋味让他难受不已。 心里的暴躁已经让他回想着该如果将她从那个破屋子里抢回来。 反正又不是没去过。 随后他又控制着自己,不允许他被一只宠物左右着情绪。 于是他一晚上,就在控制和暴躁中来回折腾,将自己弄得整个人身心俱疲。 次日早上。 彼岸人还没睡到自然醒,就被吵闹声给吵醒了。 她人刚清醒,就听到门外的奶奶情绪崩溃的破音声。 她心头一惊,赶紧起床穿好衣服夺门而出。 谁知,她一出门,一向温和慈祥的奶奶就对她大发脾气,“谁叫你出来的?回去!!!” 她看到了……宋建国。 “别走!闺女!爸爸,我是爸爸。” 宋建国想要上前拉住她,而他的动作直接激怒老人。 平常在彼岸心里,她的奶奶是温柔慈爱的,说话声音总是带着柔和的暖意。 可现在,这个举着个歪曲木棍的老人,像发了疯一般追着宋建国就打,“谁是你闺女?乱认亲戚,老婆子不打死你!王八蛋!” 宋建国带来的保镖想要上前制止,随后被他摆手拒绝。 知道老人家不会有什么事,她就很听话回房间将门关好后,耳朵贴在门上继续听外面的动静。 第193章 旧事 老人发了一通火,卸了身上的力,才坐在小凳子上举着木棍指着来人。 “滚不滚!?” 宋建国被打得狼狈至极,任就坚定的不肯离开。 他谦卑的蹲老人对面,神情恳切又真诚,“伯母,我……我想见阿英。” 一提到这个名字,老人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添冰冷,眼神里不止冷意还有浓烈的恨和愧。 复杂到难以读懂。 “呵……”她冷笑,话语嘲讽,有着心疼,还有着快意和没来由的刻薄,“她呀……早就死了,就死在去见你的那一天。” 看着因为她一句话就变得失神惊慌的男人,徐芳华是从未有过痛快。 “不……伯母,你骗我的,骗我的对不对?” “哼……!”她冷哼,“何必骗你?你又有什么值得我骗的?若不信你可以去查啊!你们宋家不是很厉害吗?” 宋建国这么多年所坚持的执念在这一刻全然崩塌,他跌坐在地上,好久好久都回不来神。 而徐方华就这么欣赏着这人的心魂走失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睛突然又亮了,“伯母,我还有女儿,对!还有女儿。我有钱,伯母,我的钱都给我的闺女,你让我去看看阿英,她……埋在哪里?” 老人脸色巨变,她知道,只要这人找到她们,那么该来的永远躲不了。 她心里叹气,“难到永远都避不开这些争斗吗?” 徐芳华从刻薄的眼神逐渐变得温和,她淡笑道:“宋建国,你我的家族当初可谓并列,若不是我家那位遭人算计也不会跳楼自杀,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家族企业也瞬间被吞没干净。” 她接着又说,“你是知道圈子那些人的德行,见不钱的狗玩意。我家丫头年级那么小,还在天真的做着好学生,你硬生生要将她拉到那个她从来没有踏进的圈子。宋建国,她可能会死得比她母亲还要早。” 老人嘴角始终挂着淡笑,那通身的气派就算是破旧衣物都掩盖不住的芳华。 笑容最温柔,话语最刀人,她就像在说着别人家的事,一副局外看客者。 “你有了你的家庭,你的孩子,而你却心心念念的想着别人,啧啧啧……想想我都觉得她们恨啊!而且你还说要将你的所有都给丫头,呵呵呵……那丫头还真的会陷入泥沼而无法脱身。” 她站起身来,拍拍男人的肩膀,“小宋啊!人性贪婪,人性自私,被标记过的东西不会轻易让人惦记的。你啊……陷入情爱太久,忘记了家族争斗才是最可怕的。” “不会!我一定会拼劲一切保护她的,我……”宋建国还要继续说,但徐芳华打断了他。 “好了,丫头现在还小,况且难免疏漏,就像当年一样。所以你现在走吧!阿英……在西山墓园,想去你就去吧!” 她无力的摆手,宋建国还是走了,他望着小破屋的二楼,心里的钝痛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他的女儿,他千金一样的女儿。居然在这种破旧不堪的地方生活着。 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伯母说的对,他那两个孩子……想要将人带回去,不好好运作是不行的。 等人都走后,彼岸从楼上下来。 她挨着老人坐,安安静静的就这么陪着她。 她知道,老人是难受的,伤疤本来已经愈合,又被人生生的撕开,从而不得不去面对曾经的痛苦。 好久了吧,彼岸也不知道,这时她散着发丝的后脑勺被温热粗糙的手轻柔的抚摸。 “丫头,想听听我们家的事吗?” 彼岸贴靠着她,用脑袋撒娇一样的蹭着,“奶奶如果说出来会开心一点,那么丫头就做您最好的听众;如果回忆起来会让奶奶很痛苦,那么我宁愿永远不知道那些事。奶奶,在丫头眼里,死去的人和没见过的人,都不及你重要万分。” “呵呵呵……丫头……好丫头。”老人欣慰不已,笑声虽带了哽咽,可那股子幸福是掩盖不了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家以前也是大家族,你爷爷,其实是你外公。不过爷爷代表内孙,就叫爷爷。” 彼岸那在乎这样,她只会点头,“你就是我奶奶,丫头就是内孙。” 她笑意不减,在此刻回首当年的事,也就那么回事吧!伤口再是深,也抵不过时间的愈合慢慢变好。 “你爷爷被他最信任的算计,因此家产被人全部瓜分,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他根本接受不了就跳楼了。” 她叹口气,“唉……他死了,可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和你母亲,真是个没担当的狗东西。随后宋家就上门退亲,你母亲同意了,她觉得两家已经今非昔比自然不能再结两姓之好。然而宋建国根本不同意,甚至接受不了,他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你母亲长大后会是他的妻子,他也认定了这一点。” 回忆起这些,即使心口不再钝痛,可眼睛依旧会不受控制的湿润,老人抬头望天,不想泪水滚落而下。 “他不停的反抗,不停的发疯酗酒,然而他做出的任何事情都显得那么幼稚单纯。你母亲也正是看清楚这一点,所以想跟他谈一谈,让他成熟稳重一点。可去见他的那一天不是好时候,他又喝酒了,还强占了你母亲。” 她温和看着彼岸,“也就有了你,我们发现的时候你已经快四个月了,你母亲舍不得,所以生下了你。在你满一个月时,你爷爷那些破事也被我全部料理完,那些人还算留有余地,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收拾好就要离开时被他发现了,他跪着求我们,让我们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尽快成长起来,然后娶你母亲,我们一时心软就同意了。” 她嘲讽的笑起来,“呵呵……只不过世事难料啊!两人重归于好,你母亲也时长带你去看他。两人也幸福了一段时间吧,平静时,代表着风暴的即将来临,那天我们在家带你非常的开心,可一张结婚证的照片击破了你母亲心里防线,她心里虽有不甘,可任就是有尊严的女子,她想要知道是不是别人做的局,于是就约见他。” 时光即使漫长,十几年过去,那时候的刻骨铭心,现在留存在心间里的余波,任然让人窒息到喘不过气来。 “两人见面,他很愧疚,说是他家里拿着户口找了关系直接登记的,他也是才知道。他向你母亲保证会解决一切,请她相信。你母亲给过他一次机会,断然不会再给优柔寡断的再给第二次,于是就留下以后不见的话转身离开。” 第194章 娇 “那母亲的死……” 徐芳华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回来的路上被车撞了,司机逃逸,那时候监控远没有现在的多,凶手抓不到。你母亲……” 她还是受不住的呜咽出声,“呜呜……她本来可以活的,只要司机不逃逸,只要当时早一点遇见路人,她失血过多,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用了,即使输血也没用,她的身体内脏因为长时间的缺血已经极速衰败,她……她在死前回光返照的将她的经历说了一遍,然后很遗憾的告诉我,妈妈……如果当初我能心狠一点,离开这里,就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她抱着彼岸大哭起来,释放着心里窒息的痛。 这些虽不是彼岸的经历,可在听当事人一点点述说,就像她也经历过那一幕幕真实的经历。 喉中就像堵了一块棉花,软绵绵的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也许是受老人的情绪影响,她也难受的红了眼睛。 现在任何安慰都比不过紧紧的拥抱和陪伴。 这些经历……怪不得,她在原身前面的记忆看到,当她因为特优生进入这所学校时,老人那纠结又犹豫的样子。 是当时的原身因为知道上学免费,学习好的话还可以保送,所以非常坚持一定要来,她其实非常想给奶奶减轻负担的吧。 她奶奶……也许就是不想招摇,所以才选择收破烂的,最底层的圈子是很难和上面的圈子有任何牵扯的, 唉……终究在贵族学校,只是彼岸还是很疑惑,那宋海棠到底是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她就是她的姐姐?这一点是讲不通的。 她奶奶是说她最像她母亲,可宋海棠又没有见过她母亲,为什么在一眼就制造出那么多麻烦来针对她? 半下午时,老人恢复正常状态,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面上始终挂着温和的淡笑。 似知道彼岸的担忧,她拉着她的手轻拍,“别担心我老婆子,老婆子每天很忙的,没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今天晚上不能再请假了,学习重要。” “我……没关系的。” 她实在心虚,又不敢告诉老人她其实已经办理走读了。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老人家知道她和男生同居…… “怎么没关系?这个学校你上着难道容易吗?学校给你免费读,你就不能辜负这份情,别的回报不了,至少不能让老师失望吧!” 老人严厉的板着脸,那样子还有点唬人。 彼岸没办法,只能依了她,“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越大越不省心。” 无奈的抱怨,可笑容却柔和慈祥。 这笑容让收拾好东西离开家门的彼岸,整颗心都暖融融的。 她一路心情愉快的散着步往公交站走去,才离开家门的转弯口,那里就停着她很熟悉的车。 少年就这么站在车旁,手里把玩着手机,不知在捣鼓什么。 秋日下午的阳光很温和,点点洒在少年周身,朦胧的感觉很美好。 他眼角似乎一直不经意的扫着路口的位置,而她的出现让少年一下抬起头。 面容平静,看不出深浅。 这时彼岸突然想起昨晚好像有提示好感度来着? “系统,好感度提示被我关了?” [难得宿主还能想起来,是的!现在要打开吗?] “嗯,打开吧!” 彼岸才同意,脑中就响起一声“叮”的提示音。 [叮……当前好感度四十。] “啊?怎么涨到四十了?”彼岸有些惊讶,傅生难得发疯了? [不知道!人类的想法好奇怪,傅生在你们一起睡觉的床上翻来覆去一晚上睡不着,然后就这样了。] 她是震惊的,人就呆站在原地不动,魂不附体的游神天外。 届时一片阴影覆盖上来,严实的挡住面照她的阳光。 “一晚上不见,怎的又傻了?”傅生上来就捏她的鼻子,还下手不轻。 她回神摇晃脑袋挣脱他的大手,“疼……” 娇娇的撒着气瞪他,“不许捏鼻子。” “呵……”傅生挑眉笑着,“小猫真娇,可以跟主人回家了吗?” “哼……”彼岸冷哼,转身就走,“你又说!” 她这样闹着小脾气不搭理他,傅生还就喜欢这样,上去哄着她。 “好好好……,不说,爷的娇气猫,回家了。” 不由分的,他勾住小姑娘的细腰,司机打开车门,他将人带了进去。 怀里抱着人,空落了一晚上的不踏实感像是不存在一般,令他格外的心安。 二人回到别墅,傅生拉着她往书房走去,彼岸一开始不懂,后面等他拿出一张卷子时她茫然的看着他。 “老师没有布置卷子。” 傅生点头,“我知道。” “这……”她指着卷子,不理解他的行为。 “那天请假时,我向班主任下了军令状,要将你的成绩提升到我之下!” 或许是太惊讶,彼岸甚至都没有察觉傅生对她的自称都变了。 他好像正在慢慢将她从小玩意变得让他重视起来。 傅生食指轻敲卷面,“你不愿意吗?” 彼岸赶紧摇头,“没有。” 她样子很乖,傅生满意的揉着她脑袋,手法还是跟撸毛时一样,“那就先写吧!等写完了后我给你讲解错的地方。” 讲真的,傅生讲课之法独有一道,认真细致到彼岸一点就通,好像一下子开启智商通道一般,脑袋是蹭蹭的灵光不已。 以至于到最后他口干舌燥,而她眼睛发亮又崇拜的看着他,“傅生,你好厉害,我一下子好像懂了很多,谢谢你。” 傅生更满意了,这还是一只聪明的小猫。 “那今天就到这里,学习也要循序渐进,慢慢来,你一定会很厉害的。” 他打了保证,彼岸就相信。 “好。” 吃了晚饭,他继续进他的实验室,而彼岸这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书。 也就从这天起,他们的关系正在悄然的发生着某种变化。 第195章 遗书 “啪……!” 文件大力的砸在宋建国的办公桌上,他抬起头淡然的面对来自对面人的怒火。 “宋建国!你好本事啊!居然想将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给别人?别忘了你还有一对儿女呢?也别忘了你身为父亲的责任?” 宋建国很平静端起咖啡喝了口,才慢悠悠的说,“就是因为我想履行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所以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必须要给月月。” “呵……”来人冷笑,“一个外边女人生下的私生女,她也配?” 私生女着三个字刺痛宋建国的心,他平静崩裂,神情冰冷与来人对视,“妈,月月不是私生女,他的母亲才是和我从小定下婚约的妻子,一辈子的妻子。” “她家已经破产,根本就不能再结两姓之好,而且那时候你爸爸将他家产业吞了那么多,你就不怕她做手脚吗?” 温秀兰苦口婆心,当年也是因为防范于未然,所以说什么都不愿意她进门。 说实在的站在她们这个高度,根本就不会相信感情可以带来永久的和平,只有利益才能让关系牢不可破。 “碰!”杯子与桌面大力碰撞发出不小的声音。 宋建国手掌撑桌面站起来与温秀兰居高临下的眼眸对视,“不怕!当年我年级小反抗不了你们害死了阿英,我认,这些都怪我,等百年之后我会去向她赔罪,但是我的女儿,她该有的一点也不会少。” “你……!!”温秀兰颤抖手指着他,“反了!反了!!” “早就反了,如果不是当年我人微言轻,也不会害了两个女人。你回家看看,家里哪一个变成什么样了?都是你们害的。” 宋建国冷漠的话让他母亲气得差点喘不上气来,“她是你的妻子。” “她不是!我不想连累她的,如今变成这样,是她自己的选择,我给了她好的人生,她自己不走。” 回想起当年,至今他都拿他家人毫无办法。 那时候家里直接越过他领了结婚证,这就算了,大不了离了呗。 他那时候也说了,他不爱她,和他结合她会很痛苦。 可那个女孩不愿意,他当时是四面楚歌根本分不开那么心神去解决那件事。 他想着掌控家族,等他爬到最高,没有人能左右他的人生时他就将他的阿英找回来。 然而还没有付诸行动,他就被暗算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女孩吃了排卵的药,然后打扮成阿英的样子,加上家里人给他下了药。 那一晚过后她果然怀孕了,四胞胎。 不过只有两个胚芽是健康的,也就是他在家里的一男一女。 “总之股份的事我不同意。” “不需要你的同意,我是绝对控股人。” …… 两人在内争执不休,而每天都来送饭聊表孝心的宋海棠恰好将全程都听到了。 她泪水不住的流淌,她拧保温饭盒的手指节发白发青,连带着下嘴唇都因为情绪失控而咬出血来。 最后她实在没有再听下去的勇气转身离开了公司。 到了公司楼下的垃圾桶旁,她狠狠将精美的保温盒砸进垃圾桶里,“啊……” 她发泄事随着大力叫喊出声,心里一个个恶毒的念头层出不穷的浮现在脑海里。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看着木呆呆坐在家里的女人,她疯了一般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摇晃起来,“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嫁给他?!他有什么好的,呜呜呜……” “放开!”宋路生将发疯的宋海棠撕开,神情冷漠的瞪着她,“你又发什么疯?” 女人被那么折腾后依然木着脸呆呆的坐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早就疯了,生在这种畸形的家里,我……早就疯了。” 宋海棠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呜的哭起来。 她的哭声很痛苦压抑,崩溃的样子让人安慰都无从下手。 听着这痛苦的哭声,木呆呆的女人好像有了点反应,眼睛里本就暗淡的光好像在一瞬间全部熄灭了。 …… 夜晚是生灵的休眠时间,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中性笔滑动纸张的声音格外清晰。 女人一头乌发披散着,白皙的指尖握着黑色的笔在写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放下了笔,将写好的那一页撕了下来放在桌面,将黑色的中性笔压在上面。 笔在纸张上来回滚动后才停留在中间不动了。 女人站起身,她似乎心情很好,还哼唱起不知名的歌曲。 她走到床边一把将床单从床上扯下来,再用剪刀将床单撕剪成一条一条的,而后再将他们捆绑连接成一股。 一股再连接起来成为一个圆,一头套到实木桌角,一头套在脖子上。 她打开窗户站在上面眺望远方,随后微笑着回头,温柔的说,“再见了。” 纵身一跃跳了下去,然后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宋建国对不起,当年如果我能像你一样那么勇敢的去反抗家里,我也不会因为没有选择嫁给你。我是爱你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了还能让你伤害到我,这是我的不对。孩子们大了,他们不再需要母亲,我好累,不想再活着了。所以在走之前我给讲一个故事哦! 从前有个小女孩,她出生在富足的家庭,然而这个家庭是冰冷的,父母没有之爱,孩子只是两姓间利益纽扣。不过小姑娘依然过得很开心,至少她不像很多人要为那点钱去费神费事。 然而这一切在她长大后就变了,她父母不知道为什么要将她嫁给一个比她爸爸还大的男人。她肯定不愿意,她反抗了许久都没有用,就在她要绝望时有一个机会出现在她面前,她可以嫁给她喜欢的人。 小姑娘开心极了,即使没有婚礼,她欢欢喜喜的立刻就同意了。只不过嫁过来后她发现原来她的丈夫有了喜欢的人,她哭着回家告诉了母亲,母亲安慰她,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职业叫做意外制造师。 小姑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回去后想要努力一把让丈夫喜欢上她,不过孩子都有了她的丈夫还是不喜欢她。 等她快要逐渐忘记母亲那句话时,她在前段时间突然听丈夫酗酒痛哭的自言自语说她心上人早在当年就车祸死了,她才明白原来如此吗?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个原因,身为既得利益者的她没有资格指责什么,只能每天沉寂在痛苦自责中越陷越深。本身就有病的她越发重了,她开始糊涂,不认人,直到她知道她的孩子痛苦的讨厌着她,她就想着,孩子大了,不需要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