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游戏求生守则》 第一章 怪谈游戏系统 秦越醒来,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带紧紧捆在椅子上,面向一张病床。 怎么回事? 他还没回过神,冷漠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欢迎来到怪谈游戏系统】 【玩家可在此体验各种世界,探索其主线任务并获得世界碎片,获得碎片后可自行选择奖励】 这么好? 秦越下意识问:“如果失败会怎么样?” 【未完成任务者,判定死亡】 那如果我中途想退出呢? 秦越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下一刻系统又给出一条提示。 【中途退出视为未完成任务,同等处罚】 呃,你是有点狠的…… 秦越悻悻地收回了幻想。 【请注册id:____】 秦越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筑梦者。 这也是他之前常用的游戏名。 秦越面前立刻出现了一个虚拟面板,泛着幽幽蓝光。 ————筑梦者———— 身份:低阶玩家(可升级) 属性:7 天赋:无 ——————————— 这就没了?面板有点简陋啊。 试了一下,秦越才发现原来前缀是可以点进去的。 他先进入属性栏。 属性分为四个板块。 力:7 速:9 智:5 san:??? 力是力量,速是速度,智是智力,这些秦越都理解。 但是最后一个“san”是什么意思? 沉思了一小会,秦越才反应过来一个更重要的事。 “凭什么我的初始智力只有5?!这不科学!” 秦越向系统提出抗议。 系统适时给出解释。 【san意为san值,即为你的理智值,也可理解为当下你的精神状况】 【另:san值与玩家进入世界相关,故不计入属性平均值】 “搞这么麻烦干嘛?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秦越嘴里不满地嘟囔。 【考虑到玩家智力偏低,已降低使用难度】 没想到系统也会回怼,秦越被呛得说不出话。 他想了想,又进入天赋栏。 待会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尽快熟悉自己的能力才是最要紧的事。 虚拟面板上出现了4个选项: 属性增持(可升级) 第三只手(可升级) 模拟未来(不可升级) 数据转换(不可升级) 【请于以下天赋中选取其一】 “呃,就不能全选吗?” 秦越试探着问。 系统没有给出回应。 感觉自己似乎有点贪得无厌,秦越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仔细研究起这四种天赋。 属性增持?pass! 开玩笑,弱鸡再怎么增持也是一只鸡罢了!新手本就弱势,选这个准没好。 那,第三只手? 通过介绍,秦越知道这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天赋。 选了它可以模仿,或者说窃取别人的能力。 这一点让秦越很是意动,可惜它的缺点也很明显。 在前期作用不大。 毕竟就算模仿成功了也得用的出来。 还是再看看吧。 秦越移过了目光。 模拟未来? 使用这个天赋可以通过玩家当下动作,智力等等因素,模拟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准确率几乎接近100%。 显然,相比起来,对于一个新手而言,它要远比前两者强力。 打不过就跑,这是秦越深耕游戏多年得到的结论。 心里有了答案,秦越再看向最后一个选择。 数据转换。 前期,玩家可通过它来读取目标属性值;后期,玩家甚至可以借助它使自己本体数据化。 这无疑是个彻彻底底的神技! 能读取目标属性值,这样就可以与自己的属性进行对比,提前知道胜负。 而本体数据化,秦越虽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无疑它也是一个逆天技能。 本想着选定模拟未来,这下秦越再次犹豫起来。 “难道天赋选定后,就真的无法更改了吗?” 【在完成特定任务后,玩家有机会获得多重天赋】 系统的话无疑给秦越吃了一枚定心丸。 他果断选择了……模拟未来。 面板跳转,天赋那一栏变为了模拟未来。 【作为新入玩家,你可获得余下三种天赋各体验一次】 【此次体验不做任何限制,玩家可选择恰当时机使用体验天赋】 没想到,紧接着系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秦越虽然心里窃喜,嘴上还是很硬气。 “有这福利不早说,害得我纠结半天!” 接下来系统发出了一连串提示。 【游戏即将开启】 【筑梦者,接下来你必须遵守当前世界规则,触犯规则会面临死亡风险】 【请在任一世界保持冷静,克制,这样能让你存活的久一些】 【任务完成度共有三档,由s到b依次递减,奖励也会依次减少】 谢谢提醒,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个字母好像在暗示我…… 秦越在心里暗暗吐槽。 提示音最后响起。 【第一世界:怪病人(难度1)开启】 秦越闭上眼,过了会儿再睁开。 发现什么都没变,自己还是被束缚在椅子上。 “玩我呢?” 刚一开口,秦越就发现床边出现了一张素白的纸。 他勉强够着,把它拿到了手上。 纸上写着一些规则。 【1.晚上有人会在窗外走动,请安心睡着,不要离开病床。 2.按时服药,这有助于你的病情康复。 3.尝试与病友交流,这将增长你的智慧。 4.不要完全相信医生的诊断,其实他在延缓你的出院时间。 5.保持良好作息,比如22点起床吃早餐。 6.不要挣脱身上的束缚,试着享受。 7.你的出院日期为九月二十三日。 8.选择性吃药,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9.对巡检的护士不要客气,赶走她们扞卫你的领地。 10.食堂也不是非去不可,饥饿感有助于提升你的思考能力。 11.永远不要尝试与医生对抗。 12.对于可能遇到的诡异场景不要感到震惊,也许你会乐在其中。 13.记得经常打扫卫生,这可以让你体面地邀请其他人进入你的房间。】 太扯了! 秦越看到第一条就有些无语。 我现在被捆在椅子上,还怎么“安心”地睡啊。 有些规则显然是自相矛盾的。 等等……难道是要我找出其中正确的规则,然后利用它们逃出医院? 想到了这一点,秦越渐渐平静。 他轻声唤醒虚拟面板,选择了天赋栏。 “开始模拟……” 【模拟开始】 【你从椅子上挣扎着摔倒了,从床下看到了一只剪刀。】 【你用剪刀解除了身上的束缚,站起来后,发现病床最前面有一个按钮。】 【你选择按下按钮,这时你听到了护士在喊你,该吃药了。】 【你听从了她的话,走出房门。由于左脚先伸出去,护士满脸厌恶地从推车上取下电锯,然后锯断了你的腿。】 【你因失血过度而死。】 【模拟结束】 这这这……这特么也行?! 秦越张大了嘴,满脸震惊! 第二章 疯狂模拟 左脚先出门被嫌弃也就罢了,护士随手拿起电锯是什么三流恐怖片剧情? “再次模拟!” 秦越气鼓鼓地说。 【模拟开始】 【你用剪刀去掉了身上的束缚,按下按钮后,听到护士喊你出去吃药。】 【这次你学聪明了,选择先迈出右脚。】 【果然,护士面色缓和下来,并递给了你一盒药,还叮嘱你在8:00,16:00,24:00三个时间段准时服药。】 【你听从了护士的建议,然后看向墙上挂的钟表,确认时间后,服下了药。】 【你抽搐着倒下了,这时你才发现原来钟表的时间一直维持在16:00,只有秒针在不停地走。】 【你不甘地闭上了双眼。】 【模拟结束】 第二次模拟过后,秦越睁开了眼。 “得总结一下经验了……” “哎呀!” 秦越忘记了自己还被捆在椅子上,下意识站起来,然后毫无意外地摔倒了。 摔倒后,他也看到了床下的剪刀。 就像第一次在模拟中看到的那样。 把剪刀勾过来,秦越剪开捆在自己身上的束缚带,这才获得了自由。 站起来后,简单活动了几下身体,秦越又发现病床上有着一个小小的笔记本,还有一支笔。 像是专门为他而准备。 秦越坐在床上,仔仔细细地把白纸上的十三条规则一一抄到了笔记本上。 想了想,他又另起一页,写下了自己通过模拟摸索到的规则。 【1:不能用左脚先走出病房。】 秦越目光环视一圈,他发现靠门的墙上有挂历和钟表。 挂历的日期显示今天是九月二十四日。 而钟表上的时间果然定格在16:00,和他在模拟中看到的一样,只有秒针还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不对,今天都24号了,这上面居然说我23号出院?怎么,欺负我智商低啊!” 秦越果断拿过笔,在第六条和第七条规则后面打了个叉。 “嗯,钟表不能走,那我该怎么确定时间呢?” 秦越抚着下巴思考。 没有任何线索,看来只能靠着天赋不断模拟接下来要发生的了。 想到这里,秦越不由庆幸自己选对了天赋,要是选成别的,恐怕连门都出不去就嘎了。 “药能不能吃暂时也不确定,有很多规则都没搞明白。那就,继续模拟!” 【模拟开始】 【你接过护士给的药,并没有选择直接服用。】 【通过观察,你注意到钟表的时间维持不变。你对此感到疑惑,并把钟表卸了下来。】 【这时你发现,原来钟表里面没有电池,翻来覆去地寻找后,你从枕头下取得两块电池,并安在了钟表上。】 【钟表时间立刻跳转到了21:59,你看着笔记本上记录着22:00吃早餐的规则,准备先去吃早餐。】 【一分钟后,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你选择推开门,去寻找食堂。当然,踏出房门的第一步,你用的是右脚。】 【你遇到了走廊里值班的护士,并问她食堂在哪里,但是护士没有说话,并狠狠瞪了你一眼,你感到迷惑。】 【通过路标,你终于找到了食堂。每个桌子上都摆着热气腾腾的油条豆浆,除你之外还有很多病人在用餐。犹豫再三,你坐下吃了一份早餐。】 【突然有个病人走过来,怒骂你吃了属于他的早餐。这时你注意到对方病号服上标着数字,302。】 【你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标的数字是309,你想这数字应该代表了病人各自的房间号。】 【病人忽然表情惊恐,似乎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紧接着他趴在你身边大口吃着你剩下的食物。】 【你对此感到不解。下一刻护士从阴影里走出,抛出一根锁链,准确地勾住了病人的脖子并把他拖走。】 【楼道里响起了凄厉的求救声,这时你突然想起那个护士你曾经见过,你还向她问过通往食堂的路。】 【你被吓死了。】 【模拟结束】 秦越坐在床上,皱起眉头。 相比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完成了一段比较完整的模拟过程。 他打开笔记本,进行总结。 【2:可以在枕头下找到电池,用来恢复时间。】 【3:晚上十点吃早餐,要按自己房间号309对应的桌子就餐】 总结完自己的规则后,秦越也翻到了前面,在系统给的第五条规则后面打了个对号。 “现在有两个问题最关键,第一是到底能不能吃药?第二是不吃早餐会怎么样?” 秦越仔细回想自己刚才的模拟过程,又想到了一点。 “还有早餐应不应该吃完呢?最后面那个家伙甚至抢着吃我剩下的食物……” 想来想去得不到答案,秦越还是选择模拟。 这一次却没有成功。 怎么回事? 秦越调出了自己的面板。 他发现san那一栏变为了10。 同时系统给出了注解。 【本世界由于难度偏低,设定玩家san值上限为40。每次使用天赋将消耗san值10点,可通过时间流逝自然恢复。需注意:玩家必须保留10点san值用以维持自身清醒,否则你将陷入精神混乱状态】 “我去!真的扣!” 秦越郁闷不已。 这也就意味着,他只能够连续使用三次模拟未来。 三次过后,听天由命。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秦越虽然知道枕头下放着电池,但是他不敢使用它来恢复时间。 通过之前的模拟他知道,安上电池后钟表立刻变为21:59,到时候他就只有一分钟用来决定去不去吃早餐。 现在还没有摸清吃早餐的完整流程,他自然是不敢以身犯险的。 搞不好哪一步没走对,立刻当场毙命。 秦越先仔细观察着室内的构造。 他一恢复意识就迫不及待地模拟未来,还没查看过室内的情况。 四周都是素白墙面,秦越身下是一张病床,床边还有个床头柜。 靠着病床的那面墙上贴了一张年画,是那种常见的大头娃娃,一男一女。 不过女娃娃的头像被抹黑了。 而和床相对应的就是房门。 左边摆着把椅子,坐上去有点晃悠,秦越刚从它上面挣脱。 右边墙上挂着日历,时钟。 天花板并没有垂着吊灯,但房间内却莫名的充斥着暖光,不知道光源来自何处。 最奇怪的是房间内没有一扇窗户。 简单看了一遍,秦越把屋内各处陈设的位置记清楚了。 随着走动,记载着十三条规则的白纸从怀里掉了出来,背面向上。 秦越本来没怎么在意,想着捡起来收好就行。 但是他无意瞟了一眼,这才发现白纸背面竟然还有三行字,那是他之前没有注意到的。 秦越捡起纸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第三章 诡物 白纸上写着三行黑字。 【s级:找出医院的构建者,与他交谈】 【a级:与所有的病人建立朋友关系】 【b级:离开医院,做一个成功的逃生者】 秦越记起来了。 在游戏开始之前,系统就告诉过他,离开世界的前提是完成任务。 而任务完成度共有三种。 s,a,b。 难度依次降低。 “也就是说,我只要满足其中任意一个条件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秦越认真看着三种条件。 “b级任务理所当然,不需要多想。” “a级就有点逆天了,居然让我和多半个医院的人打通关系?!” “和a级任务比起来,s级任务竟然显得有点正常……” 秦越看来看去觉得自己头都大了几圈。 虽然任务很离谱,但是他总得挑一个去做。 “这些既是通关条件,也是主线任务。” “哎,我也真是傻了,玩游戏居然都忘记领任务!” 秦越哭笑不得。 怪不得在之前的模拟中他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不知道把重心放在哪里,原来是他没有找到目标。 没有目标,自然也就失去了动力。 秦越重复看了几遍后,纸条忽然在他手中化为了光点散去。 这下可把他吓得不轻。 “……怎么回事?!” 搓搓手,确认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秦越呆若木鸡。 他回过神后赶紧翻开笔记本,把刚才看到的三种任务记录在上面。 “难怪给我准备个笔记本,原来你给的东西会消失?我就说嘛,你怎么会这么好心!” 再次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系统,秦越静下心来。 他调出面板,发现san值恢复到了18点。 秦越心里一喜。 之前他还担心着,没有让墙上那个钟表走时间,会不会影响到san值的恢复。 但是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看样子系统时间是独立的,并不会受到游戏世界的影响。 很快,san值就恢复到了20点,足够他再次模拟。 不过秦越没有动手,他选择了等待。 作为一个玩植物大战僵尸通关后仍然要留一只僵尸,用坚果和植物卡住它趁机种植金银花刷钱的选手,秦越可太懂得利用规则了。 他想把san值一次性恢复到40,毕竟用完等冷却实在是太煎熬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san值终于恢复满了。 看自己计划得逞,秦越也得意地一笑。 满值40的数字让他格外有安全感。 “哈哈!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系统怎么和我玩?现在你跟我嘻嘻哈哈,以后我就要你后悔只给我五点智力!” “继续模拟!” 【模拟开始】 【你翻开了病床上的枕头,并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两块电池。经过思考,你并没有把电池装进钟表里面,而是选择把它们放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 【你揭开了铺在病床上的被子,躺下休息。】 【很快你就进入了睡眠状态,这时,你忽然听到有奇怪的声响。】 【你对此感到疑惑,因为你的房间并没有窗户。】 【你选择下床,打开房门向外张望,走廊上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你回到床上,继续入睡,并再次听到了令你不安的声音。】 【这次你选择了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发现你终于能够听懂声音在说什么。】 【声音的来源是和你一样的病人,两个人在彼此交谈。】 【你明白了,他们在说这座医院是诡物制造的骗局,病人只是它饲养的家畜。当病人发现医院的本质,就会被诡物吞下,作为养料。】 【你也参与到了讨论中,并提出问题:怎样算是发现医院的本质?】 【第三个人的声音传出来:就像他们这样!】 【很快,你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病房内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中。】 【你在恐惧中度过一夜。】 【模拟结束】 第四次模拟结束了,这一次是秦越主动结束的。 当然,其实可以继续下去,但那都是做无用功罢了。 毕竟,非要在模拟中让自己死亡,也没有什么必要。 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规则。 “成功了!” 秦越难以遮掩自己的喜悦之情。 这一次模拟,是针对第一条规则。 秦越想找出度过夜晚的办法。 毕竟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只要不启用钟表,也就意味着这里没有时间概念,他就不必去吃早餐。 但是他总要睡觉的。 只要能安稳睡着,就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恢复san值,也就代表了无次数限制的模拟未来。 这才是他求生的根本。 而通过这一次模拟,秦越也算把心收回了肚子里。 总算没人打扰他睡觉。 “不过……他们说的诡物是什么东西?” 秦越又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那些病人在交谈中,似乎对于“诡物”十分畏惧。 显然它在这间医院里是个重要角色。 可是奇怪的是,它并未出现在自己的通关条件之内。 管他呢! 秦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只要不影响我通关,什么都无所谓! 至于在恐惧中度过一夜,那是不可能的。 秦越放下心躺在床上,直接睡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但他没有理会。 一觉就这么结束了。 睡醒后,秦越爬起来,靠在枕头上。 他看到床头的按钮,下意识地要按下去,又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缩回了手。 “我靠我靠!怎么把这个忘了!” 秦越赶紧翻开笔记本,加上一条。 【4:在不吃药的情况下,不要按下床头的按钮。】 记下这一条,秦越苦笑。 “这可比监狱难捱多了……” 嘴上抱怨了一句,但是秦越心里斗志昂扬。 他就是喜欢挑战难度。 对系统给出的规则,和自己总结的规则做了些思考,秦越调出了虚拟面板。 ————筑梦者———— 身份:低阶玩家(可升级) 属性:7 天赋:模拟未来 世界:怪病人(难度1) 成就:无 ——————————— 咦?不知不觉面板升级了? 秦越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看着下面两个选项。 世界栏应该就是介绍医院的一些背景,对这个秦越并没有太多兴趣,暂时略过。 最下面的成就栏是灰色的,与其它几栏格格不入。 这引起了他的兴趣。 秦越试探着点了进去,居然能从中获取信息。 里面只有一句话,看完后却让秦越目光呆滞,傻在原地。 “开什么玩笑?要我去抓诡物?!” 第四章 墙上的门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秦越咬牙切齿。 之前他还奇怪系统怎么这么好心,通关条件设置的比较宽松,看来纯粹是他想多了。 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成就系统,就狮子大开口,要求他抓到那个“诡物”。 问题是它是什么东西,以什么形式存在,这些秦越一概不知。 目前诡物只在模拟时病人们交谈中初次登场。 “不行,现在堆积的任务太多了,进度太慢,必须得解决一些事,至少走出这间病房。” 秦越皱起眉头。 “还有两次模拟,正好一次用来早餐,一次用来吃药。” 心里做了决定,秦越轻声说。 “开始模拟!” 【模拟开始】 【你按下床头的按钮,并聪明地选择右脚出门,从护士手中取得了药。】 【在护士的叮嘱下,你明白了药得分三个时间段服用。】 【给钟表装上电池,时间来到21:59,耐心等待一分钟后,你沿着路标走向食堂。】 【你找到了304号桌子,并把早餐一一吃完。】 【你回到了房间。】 【模拟结束】 这一次的模拟,出乎意料地顺畅。 “看来得先去吃早餐,不然没有时间概念,也没法吃药啊。” 秦越目光望向墙上挂着的时钟,走向了床头柜。 在之前的探索中,他把电池放到了床头柜上。 取下钟表,填入电池,时间在此刻终于恢复。 秦越又把它挂回原处。 当时间来到22:00,秦越毫不犹豫地跨出了门。 当然,是用的右脚。 一路,通行无阻。 走出房门的时候,秦越也注意到了楼道里的护士,不过她的脸藏在阴影下,看不清楚。 来到食堂,经过一番寻找,秦越坐到了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桌子上,果然摆着油条豆浆。 油条温热,豆浆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做出来。不过秦越扫视着,并没有看到厨师,这里只有病人。 秦越简单几下吃完,感慨了一句。 “味道不错。” 他又沿着原路返回,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但是在回来的时候,秦越愣住了。 楼道尽头,竟然还有一道门。 当他凑近些看的时候,才发现那并不是门,只是在墙上挂了个门牌号。 让秦越诧异的是,它的门牌号,居然是401。 “怎么回事?” 秦越回过头,看向楼道里余下的病房。 308,307,306……没问题。 自己的房间号是309,这也没问题。 这说明这里就是三楼。 那为什么,这层楼道,会冒出个401? 秦越心里充满了疑惑,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深深看了那面墙一眼,推开了自己病房的门。 “开始模拟……” 刚刚在椅子上坐下,秦越就轻声说。 【模拟开始】 【你从护士手中取得了药。】 【打开药,你却发现里面有三种颜色的胶囊,依次为红,黄,蓝。】 【看到时间来到8:00,你选择先服用了红色胶囊。】 【你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模拟结束】 这一次,又是秦越主动结束了模拟。 他不想在这种新手关卡浪费时间了,必须速战速决。 “看来红色的不能第一时间吃……” 秦越调出面板,查看san值。 36点。 吃早餐所耗费的时间,几乎帮助他把san值恢复到满。 “继续继续!” 【模拟开始】 【时间来到8:00,这一次你选择服用蓝色胶囊。】 【不知道发什么疯,你突然疯狂抽打起自己的脸颊。】 【模拟结束】 【模拟开始】 【时间来到8:00后,你果断选择了黄色胶囊。】 【服用后安然无恙。】 【等到16:00,你又服用了蓝色胶囊,没有异常发生。】 【直到24:00,你最后服用了红色胶囊。】 【依然无事发生。】 【模拟结束】 接连两次模拟,终于让秦越摸清了服药的顺序,可惜暂时还用不上。。 看向钟表,秦越发现时间已经过了24:00。 “还是先睡觉吧,明天开始服药。” 一夜无话。 秦越醒过来后,发现时间来到了7:46。 “还好还好,正好赶得上,哈哈!” 秦越不禁为自己强大的生物钟而自豪。 他按下了按钮,而后打开了房门。 护士果然在门外等他。 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药后,秦越并没有关门,而是等着。 他想看看护士送完药后会去哪里。 然而护士一动不动,像是设定好的机器人,非要等着秦越关上门才会离开。 秦越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反倒是被护士木然的眼神盯的心里发毛,只好无奈地闭上了房门。 分针划过一个完整的圆,整整八点钟。 秦越撕开药盒,挑出黄色的胶囊咽下去。 胶囊本身没有任何味道,没有秦越预想的苦味。 安然无事。 秦越又等到了16:00,吃下了蓝色胶囊,和之前一样的无味。 最后是仅剩的红色胶囊,秦越耐心等到24:00,才吃下它。 今天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秦越摇头晃脑,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洋洋得意。 “到底是新手关啊,我还以为需要不同种类,不同数量胶囊混搭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通过了。嘿嘿,轻松拿下!” 得意之余,秦越也再次想到了楼道尽头的那个门牌号。 它与这一层楼的房间格格不入,这一点让他心里充斥着不安,甚至还要超过那个未知的“诡物”。 那道门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东西? 难不成,诡物就藏身其中? 心中升起种种猜测,秦越决定对它下手。 【模拟开始】 【凌晨两点,你自然醒来,推开了门,目光投向走廊尽头。】 【你来到门牌号面前,试图推开它却无法做到,因为这是一道完整的墙面。】 【401纹丝不动。】 【你突然感到一股浓郁的恐惧感,像是有人在以阴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你,来自你的身后。】 【你回过头,看到所有的病房门都敞开着。】 【一位医生在你身后默默地看着你,他的脸上戴着一副样式古朴的青铜面具,面具上镌刻着无数纹路,蜿蜒成花。他的身体藏在袍服中,身后跟着两名护士,像是仆从。】 【医生朝你伸出来手,你被莫名的力量杀死。】 【模拟结束】 这一次的模拟,与之前的差别太大。 秦越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医生,他的力量果然与规则描述相仿,无可匹敌。 他翻开笔记本,在11条后面打了个对勾。 但是,真没办法打开那道门吗?显然它是揭开迷题的最为关键所在。 秦越再把目光从十三条规则一一扫过,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医生的力量极为强大,那么在什么时候,需要用到这么强大的力量呢?” 秦越最后把视线定格在第九条规则上。 “当然只有你了,巡检过程中……” 他微微一笑。 第五章 失心 秦越想通巡检与医生之间的关系后,立刻也萌生了一个想法,一个能打开那道门的想法。 只是,想法变成现实,还需要实践。 不过这一次,秦越并没有继续使用天赋模拟演练,而是选择睡觉。 他需要调整好身体,这样才能准备好今晚的行动。 很快,一夜又过。 秦越在八点前醒来,按照顺序在8点首先服下了黄色胶囊。 然后是16点的蓝色胶囊。 22点,秦越起身准时前往食堂,品尝属于自己的那份早餐。 他没有剩下一点食物,充分彰显着勤俭节约的美好品质。 回到房间,休息过后,他在24点准时吃下了最后的红色胶囊。 “好了,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 秦越心里有些激动。 昨夜模拟时有一点就让他感到非常奇怪,为什么在之前他没有碰到过医生,也没有遇到过巡检? 经过今天完整的一天,他十分肯定,白天医生绝对不会出来巡检。 再结合上次的模拟过程,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显然他们只会在深夜出没。 自己之前没注意到,也和处在熟睡状态有关。 当然,熟睡并不是件坏事,由之前的模拟结果来看,一见到医生,就会瞬间被他庞大的力量杀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睡眠也是对病人的保护。 “那么,开始吧。” 秦越闭上双眼,心中默念。 【模拟开始】 【24点,你服过药后,躺在了床上。不过你并没有入睡,而是选择眯着眼等待什么。】 【一个小时过去了,无事发生。】 【你听到病人们窃窃私语声,吵的你昏昏欲睡。】 【你控制不住,几乎要堕入梦境。】 【就在下一刻,病人们的声音忽然停下了,你的耳边安静无声。】 【这一异常令你绷紧了神经,你下意识看向时钟,2:00。】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你紧张起来,在心里默默计量时间,默数第九分钟后,你的病房门无声地开了。】 【你赶紧闭上了双眼,假装自己处于深眠中。能感觉到,有人进入了你的房间,并查看了一番。】 【你心跳如雷,恐惧中也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当数到59秒时,你能感觉出他们离开了你的房间。】 【你小心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到自己的房门大张着。确认对方已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你悄无声息地下床,蹲在门口,向楼道尽头望去。】 【你看到两名护士的背影,以及一名领头的医生。】 【他们走到401前,墙壁忽然开裂,一道门主动张开将他们吞入。三人缓缓进入其中,身形逐渐被抬高,始终背对着你。】 【与此同时,301房间的门开始闭合。】 【一分钟后,302房间的门开始闭合。】 【每隔一分钟,就有一道房门闭合。你走到离你最近的308号房间,向里面扫了一眼,你呆住了。】 【在和你一样大的病房内,308房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设施,只有左右两侧共六张床。】 【每张床上设有四个隔间,一共睡了五个病人,这间病房一共睡下了三十个人。除了床中间有一道小道,再没有任何其他空隙。】 【308号病房的门缓缓合上了,也惊醒了处于震惊中的你。】 【又等待了一分钟,你看到自己的病房门也自动关上了。】 【试探着推了一下,确认门可以打开,你松了一口气。】 【模拟结束】 又一次的模拟结束,秦越不敢怠慢,赶紧掏出笔记本记载刚刚所经历的。 这一次的模拟,真是太重要了。 【5(巡检):凌晨两点准时开始,巡检小队由一名医生两名护士组成。】 【凌晨两点巡检准时开始,由301开始,401结束。中途间隔为一分钟。】 【巡检结束后,巡检小队进入401乘坐电梯消失,病房门由301开始依次关闭,间隔为一分钟。】 快速把这些记录在笔记本上,秦越这才缓过气来。 抬头看看时间,1:13。 距离医生到来,只剩四十七分钟。 秦越目光飘摇不定。 他在犹豫,要不要再来一次模拟。 潜意识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停下!下一次模拟将会引他坠入深渊! 但是他又实在抵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时间还来得及,来吧!” 秦越终于做了决定。 【模拟开始】 【你站在309前,身后病房的门都敞开着,面前是401。】 【你犹豫了一下,向它靠近并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你才发现这里并不是病房,而是一间电梯。电梯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地上散落着用布扎成的小马,假花,还有小火车等等各种孩子才会喜欢的玩具。】 【你感觉到自己在上升,电梯停下,门自动弹开。】 【你走了出去。】 【楼道顶部亮着暗绿色的光,令你心里恐慌不安。借着灯光你发现,你只有两个选项,向左休息室,向右手术室。】 【你选择向右,手术室的门并没有锁住,这让你轻而易举地进入其中。】 【进入手术室,刺眼的白炽灯打在你脸上,你捂着眼睛,适应了很久,才勉强再次睁开了双眼。】 【这里更像是一个杂物间。堆放着各式各样的杂物,有着你叫不出名的治疗仪,废旧电脑,甚至还有几张磨掉漆的床板。】 【你皱起眉头,手术室的空气不算太好,长久的封闭令这里缺乏基本的空气流通。】 【越过杂物,你发觉手术室右侧墙角处还有个小门,它隐藏在杂物后面,并不容易被发现。】 【你推开了门。】 【眼前的一切,令你恐惧至极。】 【门内空间很小,小到只能放下一张手术台,手术台斑驳破旧,显然已经废弃了很久很久。】 【台上一个小女孩静静地躺着,你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你与她之间不可能产生任何对话了。】 【她赤身裸体,安然平躺在手术台上,稚嫩的脸庞,小巧的身体,无一不在说明她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可是她又绝对不是正常的。】 【她与常人最大的差异就是,她的左胸腔空空荡荡,永远也不可能被填满。】 【她失去了用以维持生命的心脏。】 【伤口处还凝固着暗红色血污,可以想见,是有人强行取走了她的心。】 【你颤抖了很久,才从恐惧中回神。】 【这时你发现,手术台上还贴着一张红色的表单,上面写着一行行手术和实行日期。】 【你轻声读了出来。】 【七月十七日,毛发移植手术已完成。七月二十四日,表皮移植手术已完成。八月一日,右臂移植手术已完成。】 【……】 【你将视线移到最后,九月二十三日,心脏移植手术未完成。】 【你忽然想起,九月二十三日,是规则里你出院的日期。】 第六章 日记本 【将这份手术时间安排表来回看了几遍,你决定退出去。】 【这里的气氛十分诡异,让你心神不宁。】 【你向着外面走去,却突然感到有一道目光投射过来,来自身后。】 【你骤然回身,看到一只洋娃娃朝着你眨眼。它之前躺在女孩的手里,被女孩紧紧握住,现在却主动站了起来。】 【洋娃娃眼睛,嘴角都在笑,蓝色的塑料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你。不知道为什么,你被它似笑非笑的眼睛镇住了,没有逃跑,反而向着它一步步靠近。】 【天啊,我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样想着,心跳声动如雷,却离它越来越近,近的几乎要贴到它面前,听到它的呼吸声。】 【“你来了。”它说。】 【“是的。”你回答。】 【“你不该来的,他们会杀了你。”洋娃娃幽幽地说,眼珠也滴溜溜地转动着。】 【“可是,我还是要来。”你回应着洋娃娃。】 【“那么,就请你问吧。”洋娃娃叹气,流露出属于少女哀愁的一面。】 【“问?”你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愣住了。】 【“怎么?你不是我爸爸派来的人?你来到这间医院不是来调查我的死因?”洋娃娃急了,接连追问。】 【“爸爸……调查……死因……”你喃喃地重复着洋娃娃的话。】 【“是啊,爸爸为了治好我的病修建了这座医院,后来他因为某个特殊任务离开了这里,可就从他走的那一天起,怪事就发生了。”】 【“怪事?”】 【“本来医生,护士,包括病人都是正常人,可是渐渐地,我发现他们变得不正常了。”洋娃娃说。】 【“不正常……”你若有所思。】 【“他们的行为越来越古怪,做什么事都要准时去,像是被设定好的机器。久而久之,我发现了他们身上的不对劲,而就在同时,它出现了。”】 【“它?它是谁?”你追问。】 【“它是一个无形的怪物,手段残忍又血腥,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任何它干不出的坏事!”洋娃娃眼神茫然又痛苦。】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你不相信洋娃娃的说辞。】 【感觉到你的怀疑,洋娃娃颤抖起来。】 【“它……它当然是存在的,就是它害了我啊!”洋娃娃哽咽着,血红色的眼泪划过脸庞。】 【“它害了你?”】 【“它占据了我的身体,还把我的意识赶进了这个洋娃娃里面,让我永世不得翻身!”洋娃娃简直要嚎啕大哭。】 【你陷入沉默中,分析着洋娃娃说的话。】 【洋娃娃不再给出回应,它自然倒下,回到了躺着的女孩手中。】 【你发现它又变回了一个普通的娃娃,眼珠不会再转动,也不可能再站起来和你对话。】 【刚才与她之间产生的交谈,似乎只是你的幻觉。】 【你决定返回自己的房间。走出小门,你听到了一丝异动,来自门外。】 【你清楚地记得,这一层只有两个房间,显然声音只能来源于另一侧的休息室。】 【声音越来越近,你四处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手术室的空间并不大,杂物也只是平铺着,你避无可避。】 【有人走进了手术室,却并没有发现你,因为此时你已经躲进了小门里,趴在手术台下。】 【在手术室搜寻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来人退出了手术室,并关上了门。】 【透过小门夹缝,你发现进来的是医生,一共有六名。他们步伐统一,所以被你误认只有一个人。】 【松了一口气,你又发现手术台下藏着一本日记本。】 【你从手术台下钻出,紧闭上小门,开始查看日记本上记载的内容。】 【日记本封面上写着一个名字,林初语。】 【你猜测这是手术台躺着的小女孩的名字。】 【翻看第一页。】 【6.23,病情越来越重了,我好害怕,爸爸让我不要怕,他说他已经修建了一座医院,一定会倾尽全力治好我。他已经失去了妈妈,不能再失去我。我虽然还是有点怕,但是答应爸爸要好好治疗。】 【6.30,我被转移进了医院,这里除我之外再没有别的病人,一共有六名医生,还有好多护士。爸爸一直陪在我身边,他和医生经常会讨论些什么,但是我老是听不懂。】 【7.1,突然感觉热闹了好多,我问爸爸是不是来了新病人,他说在三楼修了九间病房,前八间每间都有新的病人,第九间是专为我准备的。只要我情况好一些,就可以搬下去和他们一起住了。我要快点好起来,想要认识新朋友。】 【7.9,爸爸来和我道别,他要去执行一件特殊任务,不得不暂时离开。我哭着答应他会好好照顾自己,配合治疗。直到爸爸走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我竟然一直不知道他的工作是什么,我可真是粗心呢。】 【7.13,为什么今天每个医生都那么的不对劲?他们还在脸上都套了个面罩……我不明白。医院也越来越安静了,静的让我有些害怕。爸爸不是说过,三楼有新的病人吗?怎么听不到他们说话声了?爸爸,你快回来吧……】 【7.17,你……是谁?】 【日记到此结束,戛然而止。】 【你目光扫向手术台上那份时间安排表,和日记本对应着,发现了一个可疑之处。】 【7.17正是林初语做第一次手术的时候,而就从那天起,日记本不再更新。】 【换句话说,她丧失了写日记的能力了。有个怪物从这一天起就占据了她的一切,夺走了她的心脏乃至生命。】 【7.17,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陷入沉思。】 【你忽然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一个适合思考的场合,你把日记本放回原位,关上小门,走出了手术室。】 【按下开门键,等待电梯门开的时候,你谨慎地看向休息室,所幸医生没有出来。】 【门开了,你走入其中,顺着电梯回到三楼,安全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模拟结束】 “呼……” 秦越长长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平息着内心的激动。 这是他第一次经历如此漫长的模拟过程,而且一命通关,没有中途挂掉。 在感慨自己好运的同时,秦越没有抓紧时间去记录,而是禁不住笑了笑。 “这次天赋用的,真值!” 第七章 背后有人 经过这一次模拟,让秦越得到了很多新的信息。 这也让他开始懂得,长模拟带来的好处。 秦越目光扫了一下墙上挂着的钟表,发现时间已经接近两点半了。 本来他打算借着今晚去四楼查看一番,不过经过刚才的模拟,他改变了想法,还是记录更重要。 没办法,不变也不行了,毕竟现在已经过了巡检时间段,没有医生带路,秦越可没办法让那堵墙开门。 该从哪里记好呢? 秦越苦思冥想,最后决定先写下通往四楼的规则。 【6:凌晨两点,医生带队巡检。由301号病房开始,到309结束。巡检结束,医生会打开401号电梯,有八分钟时间可以进入电梯。】 想了想,秦越又写下一个规则。 【7:来到四楼,可以在手术室内隐藏小门躲避医生的追击。返回三楼乘坐电梯即可。】 记下可以用到的规则后,秦越又起一页。 这一页,他凭着记忆写下了林初语日记本上的内容。 当然,他自然不可能写的那么详细,只是大致描绘出日记本上的信息而已。 把自己通过模拟摸索到的规则全部写完,秦越从头开始,一条条仔细看过。 他现在基本掌握了一切生存所需要遵守的规则。 早餐,吃药,休息,巡检,什么时间该干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只要不去招惹医生护士,秦越在这间医院就是安全的。 但是…… 想到模拟中洋娃娃所说的一切,秦越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涌出。 那个神秘的四楼,就像一道阴云笼罩在他心上。 秦越可以肯定,除他之外,这个医院里的所有病人都不知道四楼的存在。 因为打开通向四楼的门唯一办法,就是等着医生开门。 而巡检过程中,病人只能选择睡觉或者装睡,自然没法见到这神奇的一幕。 毕竟病人可没有秦越这种逆天的天赋相助,哪敢拿命相试。 四楼存在这么隐秘,其实也可以理解。 毕竟按照洋娃娃和日记本的说法,医院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林初语服务,为了治好她的怪病。 自然,林初语的安全就是最为重要的事。 林初语的爸爸当初修建医院的时候,肯定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才特意为四楼专门设了电梯,还将电梯隐藏在墙后。 而手术室里堆放的杂物,或许就是第二重保护,任谁进去看到满地杂物都会发愣,不会想到其中另有乾坤。 手术室里那道小门显然也是林初语的专属,医生的能力那么强,竟然也不敢踏入其中。 对了,手术室里有等待手术的林初语和洋娃娃,日记本。 那休息室除了医生之外,还会有什么东西存在呢? 等等! 秦越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线索,竟然一直都被他忽略了。 日期! 他根本不知道正确日期是什么! 现在想想,搞明白日期其实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林初语的手术安排表是按照日期走的,秦越来到这个世界时,原生规则之一也直接说出了他会在9.23出院。 这无一不在表明日期的重要性。 那么哪里才能弄到正确的日期呢? 食堂?没有。 其他病人那里会有吗? 不。 秦越仔细回忆了一会儿,发现在之前的模拟中他朝着308里面看过几眼。 病房内空空荡荡,除了病人和病床什么也没有。 这样看来,普通病房应该没有日期表存在。 哪里会有真正的日期表呢?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得先想清楚哪里需要用到它。 林初语需要做手术,手术室有手术日期安排表,做手术得让医生来,而医生…… 休息室! 对,就是休息室! 医生负责为林初语做手术,那他们就必然掌握了正确日期! “我可真是天才!” 想通了这些,秦越不由为自己的机智而自鸣得意,同时又在内心默默腹诽系统只给他的5点智力。 高兴过后,秦越突然意识到了被他忽略的一个问题,他该怎么进入休息室呢? 想到这一点,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直接进去? 呃……送死也没有这么送的吧。 回想起来医生在模拟中体现出的强大力量,秦越默默吞咽着口水。 我恨!没想到我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竟然又拿它没办法! 秦越欲哭无泪,颇有一种一行四人辛辛苦苦取经,途经八十一难拜过佛祖领到真经,正准备回国接受封赏畅享美好人生,却在河水中绝望地摸着已经湿透了的经书的痛苦。 “这种情况,模拟也是没用的吧?” 秦越愁眉苦脸,用力揉搓着脸颊,辅助着自己思考。 要拿到日期就得去休息室,那可是敌方大本营,贸然前去不是妥妥送人头? 用模拟探测,也不大可能了。 模拟未来又不是免死金牌,就算进去了又能如何?该打不过还是打不过。 秦越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天赋的局限性。 “不过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算了,还是用模拟试试吧。” 秦越把笔记本放到床头柜上,自己在床上摆了个大字型,舒舒服服地躺着,顺便同时开启了模拟。 【模拟开始】 【医生带领护士来到401前,墙面开裂,他们踏入电梯,你在门缝里看到了这一幕。】 【确认对方已走,你从病房内走出来,来到了401前。】 【略作犹豫,你进入到了电梯中,并随着电梯上升。】 【你耐心等待着,电梯自动打开,同时幽绿色的光洒在了你身上。】 【你来到左侧休息室门口,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你试着推开门,却发现房门好像是锁着的。】 【你打算回头原路返回,这时,休息室的门却忽然从里面主动打开。】 【你有些害怕,但还是镇定着走了进去。】 【休息室内部和普通病房没有多大区别,只是没有灯光。借着楼道传来的幽幽绿光,一进门你就看到了,两名医生靠在墙角睡着上下铺。】 【六名医生两人为一组,正面左面,右面各自躺在病床上,没有说话没有呼吸声,和死人也没有太多差别。】 【让你感到奇怪的是,明明休息室中间有着很充足的空间,但医生还是紧缩在墙根底下,像是在特意为某人留出地方。】 【你试着走到房间最中心,地面上似乎画着一个怪异的符号。你俯下身体还没看清,却明显感觉到气氛变得诡异。】 【六名医生不知何时全部苏醒过来。】 【他们在床上半坐着,即便室内光线昏暗,你仍然能感觉到六个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你身上。】 【医生伸出来手,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 【下一刻你被抹杀。】 【模拟结束】 第八章 舞会 这一次的模拟,和秦越预想的一样,没有任何进展。 虽然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仍然让秦越有些气馁。 因为这根本就是个无解的死局。 他没有任何办法越过医生拿到日期表。 “唉……” 秦越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五点多了。 “现在睡觉的话,也来不及了,还是想想怎么破局吧。” 虽然这么想着,不过秦越还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睡醒后的他,望着14:37的时间,沉默不语。 “睡觉真是误事!” 秦越感叹着,起身下床。 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经受不住诱惑,还是睡着了。 不过秦越倒是忽略了一个事实,就凭他每天吃的那点食物,能吊着命就不错了,根本就不足以让他保持在最佳状态。 起身下床,活动着身体,秦越又忽然想起了第十三条规则。 “打扫卫生,便于让其他人进来。可是这也没扫帚啊?” 秦越转了一圈,望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一阵无语。 “这医院采购也太黑了吧!连个扫帚钱都省,必须严查!” 秦越眼见这个规则是没法操作了,再次打开了笔记本。 他先是在第七条后面划去叉号,写下待定两个字。 之前他认为自己不可能在九月二十三日出院,但现在随着线索的完善,之前确定无法完成的规则可能还会有所变动。 接着秦越在第九条后面打了个叉。 “对巡检护士别客气?呃……护士什么水平先不说,医生可是实实在在招惹不起的,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秦越又在第十条后面标上叉号。 “食堂不是非去不可?一天就这一顿饭你还好意思让我别去,这么抠搜?规则不会是院长写的吧!” “第十一条说的还算有些道理,不要想着和医生对抗,深有体会!” “第十二条,目前还没有遇到诡异场景。第十三条暂时是没法做到了,既没法打扫卫生,别人也不见得想来我这做客……” 一边看着原生十三条规则,一边挑刺,秦越玩的不亦乐乎。 “咚咚。” 突然而来的声音,惊的秦越手指颤了颤,险些把笔记本丢下去。 有人在敲门。 现在用模拟显然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接客了。 秦越把笔记本放进床头柜里的抽屉中,把门打开一小半。 门前站着一个女人,红发红唇,面容姣好。 她绝对是一位成熟女性,却又有着少女特有的青春活力。秦越目光从她的脸颊向下扫视,途中忍不住地吞咽着口水。 即便在病号服的包裹下,也难掩她的好身材。 “咳咳。” 似乎感觉到秦越目光在某些位置停留的有些久了,对方轻轻地咳嗽,礼貌提醒他适可而止。 “呃啊好,你好你好!” 秦越回过神来,尬笑着打招呼。 “我可以进来聊吗?” 女人细声细气地说。 她本以为秦越这一副色中饿鬼的形象,自然是敞开门大呼欢迎,没想到秦越却是面露难色。 “我的房间今天还没打扫过卫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当然不介意!” 女人径直推门而入,大大方方坐在唯一的椅子上,颇有一种反客为主的气势。 秦越闭上房门,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看样子第十三条规则也是在扯淡了。 其实刚才他盯着女人的胸部一直看,不是因为被她优越的第二性征吸引目光,而是在观察对方胸前的门牌号,307。 在秦越的印象中,除他这里之外的病房,应该都是三十人一间,那这女人的门牌号为什么是307? 究竟是部分病人代表了一个病房的所有病人,还是307内所有病人通用307这个号码? 秦越看到女人的反应,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让对方误会了。 哎,世风日下!居然连他这种正人君子都会受到这种无端质疑! 女人开口。 “你不问问我的名字?” “不必!看胸识人!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307就可以代表你的身份了。” 秦越大气地挥挥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表述的不太恰当,当即换了一种说法。 “哼!” 女人冷哼一声。 “我叫陈薇,来找你是为了晚上的舞会。” 陈薇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 “舞会?你的舞伴呢?不会是想让我做你的舞伴吧?” 秦越心中一凛,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舞会这个说法。这和诡物一样,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他所掌握的规则中。 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无知,否则就会在对话中丧失主动权,被眼前的女人牵着鼻子走。 本来怀着无所谓的态度,不过从这一刻起,秦越打起精神,他预感在这场闲聊中他会收获很多信息。 “有是自然有的,不过那是上一次的事了,他已经死了,我得换个新的舞伴。” 陈薇一脸云淡风轻,似乎死个人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哦?他是怎么死的?” 秦越坐到床边,与陈薇咫尺相望,女人的气味近在鼻尖。 陈薇其实对秦越抱有极其强烈的好奇心。 她来到这间医院也有段时间了,记得309房一直空着。 直到几天前,这间病房来了秦越。 他与众不同,独来独往,平日里几乎不出门,不知道一个人在捣鼓着什么,其他病人都很难见到他一面。 似乎他是在刻意避开旁人,这令得陈薇对他很是在意。 她觉得这个人身上肯定有秘密,她想要挖掘出秦越身上的秘密。 当然,秦越并不知道陈薇脑子里想的这些,他也并非是深居简出的那种人,纯粹是怕出门触碰到什么隐形的规则。 要是秦越知道白天可以随意出入病房,恐怕早就上跳下窜四处认亲了…… “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不要做我的舞伴,相信我,今晚我们会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陈薇扬起脸,吐气如兰,傲人胸部也随之上扬。 “差不多得了,我看上去就这么容易被得到吗?!” 出乎意料,秦越竟然拒绝了陈薇的邀请。 这让得陈薇愣了一下。 她怎么想也不觉得,秦越会有这种定力。 没想到下一瞬,秦越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怎么好意思让你邀请我呢,美丽的女士!当然得我来啦!晚上几点,我提前到!” “……” 陈薇被秦越的变脸操作,震的一时说不出话。 “晚上八点,准时见,记得一定要来哦。” 说完,陈薇起身,作势要走。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如果,不去参加舞会呢?” 秦越忽然说。 “希望你最好不要有这个念头。” 陈薇回过头,表情严肃。 “否则,你我都要死。” 第九章 虚幕 “死?” 秦越皱起眉头,也站了起来。 “能详细说说吗?” “你不知道?” 陈薇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秦越一愣。 “呃,我应该知道?” 陈薇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却是没有再接话。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多说,那就晚上见吧。” 眼见陈薇一副讳莫如深的姿态,秦越心知也没法强行让对方开口,只得作罢。 陈薇娇笑着推开门,自顾自走了。 她果然没有向秦越解释的意思。 秦越叹了口气,准备闭上房门。 来到门前,他却忽然呆住了。 门对面的墙壁上,原来也是洁白如雪,现在居然被染成浓墨般漆黑。 墙面上攀附着一种不知名的紫黑色藤蔓,藤蔓干涩萎缩,像是枯死了很久很久。 “怎么可能?” 秦越揉了揉眼睛,但是眼前所见仍然没有任何改变。 不是幻觉么…… 秦越看向剩余的楼道,和身边看到的一样,无论墙面还是楼道天花板,全都附着这种诡异的藤蔓。 目光再移动,看到了远处的护士。 原来她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下,现在她却主动扬起来脸庞。缕缕黑气从藤蔓上弥漫而出,扩散在楼道各处。 护士贪婪地吸收着源自藤蔓的黑雾,明明这黑雾是无穷无尽的,她却鼓足了劲吮吸着,好像生怕自己吸的不够快,不够多。 秦越被她的动作吓到,当即后退一步,把自己缩回房间内。 说来也奇怪,楼道内的黑雾如此浓郁,竟然丝毫也不溢到秦越所在的病房中来。 不过绕是如此,下一刻秦越也果断把房门紧紧闭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这两天我也出去过,没有异常啊?如果非说有问题,难道是她?” 秦越心里思忖着,把矛头指向了刚刚出去的陈薇身上。 想了一会儿,秦越又摇头否决了这个猜想。 “不对,不会是她。如果陈薇真有这种能耐,还至于来特意找我参加那个舞会?显然她也在规则约束之中。” 刚才秦越可是亲眼看到的,就连护士都对这种黑雾趋之若鹜,陈薇又怎么可能有操控黑雾的本事? 有这种能耐的人,不可能甘愿和他一样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病人,更不太可能主动找他合作。 如果说陈薇来找他是为了利用他,这个猜想更不靠谱。 秦越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有被人利用的价值。 虽然秦越自认天资聪颖,人中龙凤,但是他也完美地用表面的普通遮掩住了内在的才气。 想来以陈薇的水准,还是看不透他刻意伪装下的惊才绝艳。 连续否决了几个设想,秦越发现已经16:00,该吃药了。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药,刚倒在手里准备送到口中,忽然又停下了动作。 对了,药! 其实今天与前几天最大的区别是,今天他没有服药! 早上本来该服药的,可是由于晚睡晚起错过了。 秦越目光炯炯,把注意力又移到了手中的胶囊上。 “现在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这药有致幻成分,现在外面所呈现出来的才是真实的场景,只是之前我服药被蒙蔽了。” “二是药本身没问题,现在外面展现出来的东西才是虚假的,服药会恢复理智。” 二选一,该怎么办? 换做其他人可能会犹豫不决,秦越却是微微一笑,果断祭出法宝——模拟未来! 毕竟晚上还有一场舞会在等着他,现在肯定得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掉,免得舞会当场掉链子。 【模拟开始】 【你推开门,在楼道中漫步。护士注意到了你,却并不理会。】 【你来到三楼的最右边,沿着楼梯缓缓下楼,来到二楼。】 【你在拐角处停下,这里黑雾如墨,甚至向下滴落着黑色液滴,藤蔓上绽开着一朵朵红色小花,娇艳欲滴。】 【你轻轻地触碰着花心,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你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于是你回过头。】 【你发现护士在你身后,恶狠狠地盯着你,眼神中满是怨毒。】 【你无法理解,她为什么用这种憎恨的目光看你。忽然你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你知道了,更恐怖的东西即将现身。】 【是医生。六名医生从三楼的楼梯缓步走下来,同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你。】 【越来越多的护士从一楼涌上来,但是她们不敢靠近,只是堆积在一楼楼梯间,似乎是在为医生腾开位置。】 【医生终于来到二楼,这次你面对面地看到了他们的存在,也许更确切地说,是它们。】 【它们身上裹着的其实是一块完整的裹尸布,只是之前被你误认为袍服。行走间你从裹尸布的缝隙中看到了,红色裹尸布下明明是一副副骷髅架子,根本没有人身。】 【医生脸上的面具却还保留着,这副青铜面具似乎不是戴上去的,而是牢牢地烙在它们脸上,不可分离。】 【面具之下,在它们空洞的瞳孔中,燃起幽幽鬼火。医生整齐划一地,缓缓地朝你伸出手。】 【你明白,当医生的手全部抬起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你用力奔跑,向着二楼深处逃去。】 【你拼命大步流星地奔逃,没想到很快就来到了二楼的最里面。】 【最深处反而没有外面那么幽黑,你看到二楼总共有八个房间,左四右四。】 【你看到由里向外,黑雾由浅至深,藤蔓的颜色由紫变黑。你也看到医生的手彻底举起,同时黑色液滴滴在它们身上被吸收入体。】 【模拟结束】 死的毫无悬念啊。 替刚刚在模拟中死去的自己祷告了一小会儿,秦越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刚才这个模拟,其实是针对晚上舞会的,他想试试晚上这场舞会能不能顺利进行。 药的事情还可以放一放,晚上的活动可是非去不可。 但是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他竟然才下到二楼,就被医生和护士紧紧包围住。 这一次模拟中,医生和护士的形象也有了极大的改变。 在之前的模拟中,他们虽然行为举止有些怪异,好歹还是在正常人的范畴中。 然而这一次模拟中,护士脸上始终萦绕着一股死气,还能从藤蔓中吸取黑雾。 医生就更离谱,变为了骷髅的形象。 外貌瘆人也就罢了,它们还可以吸收怪异的黑色液滴。 黑色液滴应该是从黑雾中提取出来的东西,如果把它看做一股能量,它显然比黑雾要更为高级。 从吸收能量的角度来看,也说明医生要远比护士可怕。 “咚咚。” 敲门声传来,打断了秦越的沉思。 秦越脸色微变。 这种时候,会有谁来找他? 第十章 幕启 虽然有万般无奈,但是秦越还是不得不打开了门。 门外竟然是护士。 “晚上八点,一楼舞会。” 丢下这一句话,护士就离开了。 秦越留心细看,发现护士身上隐约有黑气弥散着。 看来她是在吸收某种能量。 秦越闭上门,坐到床边,面色阴沉。 那个叫陈薇的女人明显不怀好意,连舞会在哪举行都不告诉他。 现在想想,她过来分明就是一次试探。 试探秦越到底知道些什么,知道多少。 不过秦越并没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所以她也就没有逗留的意思了。 真是个坏女人! 秦越心里对她下了定论。 同时秦越也陷入了犹豫之中。 本来经过刚才的模拟,他已经下定决心,晚上打死他也不去参加舞会了,明显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护士特意上门通知,让秦越不得不重新考虑,他似乎没法抗拒这场舞会了。 那个陈薇嘴里不知道有几句实话,不参加舞会就要死? 唉,早知道现在进退两难,当时就不该放她走。 秦越向后仰倒,闭目养神。 “那就开始吧。” 【模拟开始】 【你来到307门前,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你试探着推开门,向里望去,房间内空无一人。】 【你走进房间中的小道,观察着身边的一切事物。】 【除了病床,这里什么也没有。】 【你又特意蹲下探查,病床底下也没有什么东西。】 【你搜寻无果,准备离开307,但在将要走出病房时,你忽然停下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急速折返,向着每一张病床上的隔间背面一一看去。】 【终于,在某张隔间底下,你看到了一些暗红色的字。】 【401,医生,守护,诡物。】 【复苏,代价,病人,对应】 【黑雾,梦花,凝聚,能量】 【逃离,医院,舞会,机会】 【309,屏障,男人,无用】 【最后一行字是鲜红色的,像是刚刚写下。】 【你若有所思,盯着这些字看了很久,直到把它们刻在脑子里,你走出了307。】 【楼道内仍然弥漫着雾气,但是三楼拐角处的护士不见了。】 【你一一推开剩下的病房门,308,306,里面都没有病人,不过剩下的五道门你怎么也推不开。】 【你来到二楼,这里也没有人。】 【下到一楼,这里本来是你每晚准时吃早餐的地方,现在却大变样。】 【一排排横向的座位不知道被撤去哪里,更没有桌子与食物。】 【整个一楼人声鼎沸,大约有近百名病人,他们似乎在布置着什么。】 【望着中心升起的舞台,你了然,原来病人都被集中到一楼来布置舞会。】 【你在人群中穿梭,来回寻找,却并未看到陈薇。】 【这里只有病人,没有护士和医生。】 【你随机挑选了一名病人,问他有没有舞伴。】 【病人冷笑:没有舞伴也敢来参加舞会?】 【你点了点头,退出人群。】 【模拟结束】 几乎在模拟结束,睁开眼的同一瞬间,秦越跳下床,取出藏在床头柜里的笔记本,开始记录。 能让他如此焦急的,当然是陈薇在病床隔间背面留下的字。 秦越可以肯定,那些字就是陈薇找到的线索。 从最后一句的内容来看,这必然是陈薇所留,因为目前只有她一个病人进入过他的房间。 何况那行字颜色鲜红,显然是刚才以血写成,血迹还没有干。 想来也是,不管陈薇有多大的能耐,目前和他一样也只是个病人,无法违逆这所医院主人设下的禁制,也没法凭空获得什么。 她只能以血当笔,以床作纸,这样才能记下自己辛苦掌握的线索。 要不是秦越有系统友情赠送的笔记本和笔,说不定也得用这法子。 更为重要的是,从这些字来看,陈薇似乎掌握了很多事。四楼的秘密,诡物的存在,甚至逃离医院的方法,她都有所了解。 19:00。 距离舞会还有一个小时,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对陈薇留下的秘密进行解读。 秦越也打定主意,这个舞会是非去不可了,万一被陈薇逮住这个机会跑路,那他岂不是又得从头开始? 得看看有没有机会说服陈薇捎上自己,就算不行至少也要弄懂医生,诡物之间的联系。 打好算盘后,秦越首先看第一条。 【401,医生,守护,诡物。】 401是指通向四楼的门,还有在休息室内休息的那六名医生。 守护,诡物? 这可能是在表明医生的任务。 秦越一开始以为医生的作用就是查房和施压,主要是武力胁迫。 没想到它们真正的使命居然是守护诡物的存在。 秦越又下意识联想到之前在模拟中看到的,休息室中医生刻意避开的中间部分,以及地上的神秘图案。 难道那个图案和诡物有关联? 意识到自己曾经直面神秘而恐怖的诡物,秦越不由一阵后怕。 第二条。 【复苏,代价,病人,对应】 复苏?代价? 这应该是指诡物,它仍处在某种没有意识的状态,可能是被封印了也说不定,而想要醒来就得支付某些代价。 后两个词却让秦越有些不知所以然。 病人,对应? 这似乎和诡物醒来没有什么关联。 如果病人真的对诡物有用的话,那它不早就利用病人复苏了? 想着想着,秦越忽然记起了一件差点被自己忽略的事。 手术室。 那里有一个手术安排表,上面写着八台手术。 似乎,有五台手术已经成功了…… 想起刚才模拟中三楼无法推开的五扇房门,以及二楼那八个房间,秦越明白过来了。 二楼的八个房间,其实是给病人做手术的地方! 它们与三楼的八个房间一一对应。 由此可以看出,三楼的作用是培养,筛选出可以做某一组手术的病人,然后把他们放到一个病房内,然后按照手术时间安排表,在一个恰当的时间,把病人们输送到二楼去完成手术。 完成之后,原来的病人和病房自然再也没有用途,纷纷被处理掉。 想通了这一点,秦越也明白为什么陈薇这么着急,莫名地主动找上门来。 再有一台手术后,就轮到她的307了。 她必须在那之前逃出医院,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而今晚的舞会,对她来说,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也许是唯一的机会。 这时,秦越发现还有两分钟就到八点钟。 他把刚才想到的全部记载在后面,然后藏好笔记本,推门下楼。 来到一楼后,他一眼就看到了陈薇。 秦越淡笑着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看来我们还是得谈谈,我亲爱的舞伴。” 秦越凑到她耳边,低声说。 陈薇冷笑。 “我实在不明白,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秦越摇了摇头。 女人呐,真是善变,下午的时候还主动找他攀谈,发现自己没有利用价值就立刻变脸。 “我们该从哪个话题谈起呢?诡物,还是……” 秦越停顿了一下,看到陈薇微变的脸色才接着说。 “你今晚逃跑的计划?” 第十一章 对话 陈薇几乎是霍然起身。 “你说什么?!” 陈薇过于震惊,声音略大了一些,引得身旁的病人们纷纷侧目而视。 她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又重新坐下。 “你知道诡物?” 秦越嘴角微微一笑。 他知道,陈薇这是对他又一次的试探。 先从诡物拉开话题,试探秦越究竟知道多少,同时也在分散着秦越的注意力,尽量避免他对于自己逃跑的计划进行干扰。 “诡物暂时还处在长眠中,暂时不会产生什么威胁。我还以为下午你过来是为了和我商量怎么对付诡物,不过看起来,你只想着自己逃跑啊。” 秦越的语气似乎很是遗憾。 陈薇脸色接连变化,表情极为精彩。 经过下午那场对话,她以为秦越和其他病人一样一无所知,没想到,这家伙脱口而出,就是一个重磅消息。 她压下心中的一些想法,换上温柔的笑脸,柔声说。 “其实我们现在开展合作也来得及。你看,一边跳舞一边谈心,不是也很好么……” 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越毫不留情地打断。 “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明白,你并没有与我合作的诚心,只想趁着今夜实施你的逃跑计划,不是么?” 陈薇努力堆砌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伪装不下去了。她本想引导着秦越往诡物的方向谈,但是秦越并不上当,看来这个话题是绕不开了。 她目光微寒,漠视着秦越。 “怎么,你要阻碍我?” “我似乎并没有与你作对的立场吧?我们的共同敌人是诡物,可是你好像并没有搞清楚这一点,反而在针对我?” 秦越有力回击,并未回避陈薇冰冷的眼神。 “你想要知道什么,说吧。” 眼见施压对秦越没用,陈薇只得放弃这个做法。 “医院的构建者是谁?” 陈薇终于服软,秦越也见好就收,没有再给她压力,当即开口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 “应该是一位神职人员吧。” 陈薇犹豫了一下,回答了他。 “神职人员?你是指林初语的爸爸?” “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林初语和她爸,我只是能感应到这座医院运行所需能量是由风系灵阵所供给的。” “这种等级的风系灵阵可不是普通符阵师所能构建完成的,所以构建者肯定是一位身份为神职人员的风系符阵师,我的能力也属于风系,所以才能感受到这一点。” 陈薇倒是解说的很详细,但是秦越听的一头雾水。 神职人员?符阵师?这都哪冒出来的? 见秦越一言不发,似乎在判断自己所说的是对是错,陈薇没好气地继续说。 “你所在的309房内就有一道小型灵阵,那里也是目前医院内风系能量最浓郁的地方,我下午去找你,就是以为你也是一名符阵师。” 不好意思,倒是让你失望了,秦越在心里叹气。 “再说医院,它本身由风系灵阵供给能量这没错,但是现在被诡物所占据,诡物施展自己的领域把原来的灵阵覆盖住了,所以你感应不到也算正常,你应该不是风系符阵师吧?” 秦越脸上有点绷不住,他哪里是什么符阵师?怕陈薇揪着这一点不放,他赶紧转移话题。 “诡物的目的是要吸收灵阵的能量吗?” “不好说。” 陈薇认真思考,然后给了秦越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如果只是为了掠夺能量,以它的能力应该早就可以办到了,不过它却迟迟没有动手,我想可能是为了进阶。” “进阶?” “对,诡物之间也有阶别之分,眼前这家伙应该属于最弱的那一档,它很可能想借助眼下这座灵阵和病人血肉让自己跨入下一阶。” “既然是最弱的一档,你还怕它?你不是风系的符阵师吗?” 陈薇又气又笑,无奈地捂着额头。 “我说你有没有脑子啊,我们现在可是处在它的领域之中,一举一动都受其规则约束。除非以武力杀了它,强行破开领域。否则不被同化为它的侍从就不错了,还想着反杀?” 秦越目光微凝。 “照你这么说,那家伙在领域之中岂不是无敌的?” “倒也没有这么绝对,诡物施展领域与符阵师绘制灵阵是一样的道理,在自己创造的领土都可以大幅增加自己的能力。不过我们的对手为了进阶仍处在长眠中,还得要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辛亏它想着上进,不然你我早就被它抹杀,变为它的养料了。” 一边说着,陈薇也在心里默默感叹自己运气不好。 她本来是探查到附近有风系灵阵的波动才进入医院,不过没想到一进来就被封闭,无法脱离。 好不容易搞到一条逃生路线,就在准备出逃的关键时刻,又遇到秦越这号新手被他讹上。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首舞曲,陈薇抬起下巴示意,秦越会意,牵着她的手走上舞台。 两人扶腰搭肩,装模作样地伴着舞曲微微摇晃着身体。 从笨拙的舞步,以及身体忽远忽近的距离就能看出来,这俩人根本没有一点舞蹈功底。 但是他们又不得不像其他病人一样,随着舞曲起舞。 虽然曲子换了一首又一首,但是他们的动作还是保持着初始的风格,没有变动。 跳了一小会儿,秦越就受不了了。 “这是什么恶趣味?!我最不喜欢交际舞了!” 陈薇嘴上虽然没有抱怨,不过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她显然也不太满意这场舞会。 也许是不满意自己笨手笨脚的舞伴和他笨拙的脚步,毕竟好几次都踩中了她的鞋子。 “我哪知道它搞这个东西干什么!不过接下来它应该要处于吸收能量的状态,这时候就是逃跑的最佳机会!” “你有信心?” 秦越狐疑地望着陈薇,对方却缄口不言。 显然这是个秘密,陈薇并不愿意说出来与他分享。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 秦越把注意力投入到跳舞上。 两人再没有说什么,各怀心思,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而在401房间内,医生不再平躺在床上,而是主动俯下身体,以近乎五体投地的方式,从六个方向整齐地跪在地上,隐隐勾勒出一道法阵。 法阵中心位置,黑雾越发浓郁,隐隐能看到地面上的一个紫黑色符号,即将成型。 第十二章 逃亡 对于四楼正在发生的事,秦越与陈薇一概不知。 沉寂了一小会儿,秦越再次活跃起来。 “诡物是以什么形式吸收能量的,凭借梦花吗?” 他并不知道梦花是什么东西,于是借这个宝贵的机会,向陈薇提问。 陈薇想了想,故作为难。 “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平常都是重实践轻理论的……” 秦越脸庞抖了抖,你骗鬼呢? 他注意到了一些陈薇的异常之处。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而是游荡在某一处。 其次秦越能感受到怀里的温度微微上升了些,这让他怀疑陈薇在偷偷凝聚能量,准备绘制所谓的灵阵。 时间一点点过去,秦越心急如焚。 他再怎么搭话,陈薇也不会给出之前那么清晰明了的解释,她的回答越来越敷衍。 秦越知道,这家伙已经在准备跑路了,可是他毫无办法。 撕破脸? 只怕等不到医生护士动手,先得被眼前这只母老虎生撕了。 之前通过施压得到了一些情报,现在秦越反而不敢给陈薇太多压力,免得她暴走,明显她对于今晚的计划是志在必得。 这种时候,秦越还真不能去招惹她。 示弱,让陈薇跑路时把自己捎上? 这个恐怕也不太现实,不被背后捅刀子就不错了,还指望她做善事? 越想越觉得情况不妙,秦越越发紧张。 “你怎么手心里出汗了?” 陈薇贴近他耳边,明知故问。 “呵呵,可能最近吃太好了,运动没跟上,有点虚弱。” 秦越干笑着说。 两人各怀鬼胎,舞在一起。 护士们退在阴影里,远远观望着病人们在舞池里舞动。 当然,她们可并非在欣赏病人们的舞姿,而是在一旁监视。她们手中拖着不知从哪弄来的锁链,和秦越之前在模拟中看到的一样。 这样的观望让秦越很不自在,明明美人在怀,但护士们的眼神让他非常难受,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动物园里的猴子,做出任何精彩动作也只会沦为别人笑柄。 如果护士还能被看做是人的话。 秦越瞥了一眼陈薇,发现对方心思明显不在自己身上,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他轻声说。 “有些头痛,你能不能扶着我点?” 陈薇心里暗骂,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承担着秦越身体的重量。 她不能让秦越滚到一边去,因为她目前还需要这个舞伴。 陈薇很清楚,护士的作用是监督,不是监督病人们跳舞,而是防备他们影响到四楼深处那个诡物。 现在算算时间,它应该又要吸取能量了吧,这也代表着快到自己的脱身之时了。 陈薇难掩激动之色,不着痕迹地持续调取体内魂力。 机会只有一次,必须万无一失。她还在等,等那个最佳时机。 而秦越也是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直接靠在了她身上。 虽然心里很是不爽,但是为了不被秦越干扰,陈薇也不得不让他靠着了。 让她有些奇怪的是,他靠在自己身上也就算了,竟然还闭上了眼睛。 这家伙,是在睡觉? 这种关头,他也能睡得着啊…… 被秦越的奇葩操作搞得无语,陈薇也不再搭理他,在心中默默筹划着待会要做的事。 秦越自然知道自己这个举动肯定会让陈薇反感,但事起紧急,他也顾不上这些了。 【模拟开始】 【舞会正举行到高潮处,你发现黑雾逐渐向着舞台逼近,一同过来的还有不知名的紫黑色藤蔓。】 【你看向陈薇,发现她表情凝重,你们仍然保持着舞姿,没有脱身。】 【在场的剩余病人们也在起舞,藤蔓肆意刺破他们身体,而后破体而出。】 【诡异的是,被藤蔓刺中的病人并没有表露出痛苦的神色,反而脸上尽是满意的笑容。】 【身边的病人也自顾自地跳舞,似乎并没有发觉自己的同伴正在莫名死去。】 【藤蔓穿透过后,病人纷纷倒下,化为枯骨,他们的血肉似乎被藤蔓尽数吸收了。尽管一瞬间死去了很多人,但是舞台上并未留下任何血迹。】 【你旁观着正在上演的惨剧,因为恐惧而身体微微战栗,这时陈薇忽然撇开了你的手。】 【她向着一个地方跳去,速度极快,在空中留下片片残影。】 【护士们出手了,她们手中的黑色锁链朝着陈薇缠绕过去,双方距离间隔很长,但是锁链似乎是无限长的,看不出有用尽的势头。】 【察觉到背后锁链的攻势,陈薇却头也没回,只顾着自己狂奔。】 【虽然看起来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制措施,但是一道灵阵忽然在空中成型,并完全覆盖住了她的后背,替她挡下了所有攻击。】 【这道灵阵来的非常及时,但是陈薇脸上并没露出喜意。】 【你能明显感知到,舞台在晃动,楼梯在晃动,你的眼前出现阵阵残影,面前的世界似乎要崩溃重组,护士们由于恐惧甚至不敢站立,只能卑微地跪下。】 【一种奇异的声音在一楼空间回荡着,你曾有过经验,知道那代表着医生驾临。】 【果然,声音才刚刚传出,你就看到医生现身,不过只有一名。看到来的只有一个,陈薇的脸色略略缓和。】 【护士们仍然处在医生威压之下,不敢起身也没有继续攻击。】 【趁着这个空档,陈薇果断出手,她的目标竟然是医生。】 【连续两道灵阵从她手中涌现,一道凝聚为风刃,连发击向医生面部。】 【而另一道灵阵化作了屏障笼罩在她身上,像是被飓风环绕,不惧一切攻击。】 【医生对陈薇的攻势并未有惧怕或是闪避的念头,它一步也不后退,任由风刃袭来。】 【三道风刃呈品字型发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医生,但并没有对它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 【陈薇看似凌厉的攻击只是切断了医生表面的裹尸布,落在骨头上激出点点火花。攻击结束,医生毫发无损。】 【陈薇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医生身上,并没有发现,在她背后,数只紫黑色藤蔓像是有了灵性,如蛇般伸出了前身,在她身后试探舞动着。】 【那是要攻击的前奏。】 第十三章 脱身 【医生缓缓抬起了手。】 【陈薇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医生的动作,并没有发觉,真正要命的攻势正在她背后酝酿。】 【医生终于动手,隔空手探向了陈薇。】 【陈薇再度召出一道灵阵,其中又涌出三枚青色风刃,朝着虚空斩去。】 【明明空中什么都没有,可是风刃忽然破碎了,似乎遭受到了阻碍。】 【下一刻,陈薇身旁的空气凝滞,先前在她身边围绕着的飓风被强行延缓运转的速度,直至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彻底撤停。】 【陈薇嘴角溢出血沫,倾尽全力总算挡下了医生致命一击。】 【医生不知是被陈薇展现出的力量震慑,还是每次动手需要蓄力,没有再次发动攻击。】 【陈薇缓了一口气,似乎准备继续冲刺,但是她没法再有任何动作了。四支藤蔓穿过她的四肢,把她钉死在空中。】 【陈薇无法张口呼救,能清楚看到她脸颊上的血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一同消失的或许还有她的生命。】 【医院最深处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气声,你无法判断它来自何处,只发现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是稚嫩,只有小女孩才能发出那种叹息。】 【困住陈薇的藤蔓上立时生长出朵朵红色小花,护士们颤抖着跪伏,就连医生也回过头,看向身后。】 【有个恐怖的东西要苏醒过来了,或许是诡物。你意识到这一点,随即黑雾滚滚而来,向着一楼各个角落疯狂扩散,病人们在黑雾中爆为朵朵血雨。】 【模拟结束】 死局! 模拟结束后的秦越,脸色突变。 他本意想借着模拟摸清陈薇逃跑的路线,以此占据先机,免得待会局势失控。 可是没想到,模拟呈现出来的结果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陈薇身死,诡物复苏。 这……我这才来这世界没几天,就要碰上大结局了? 秦越一时有些发愣,大脑失去思考能力。 “呦,你老人家舍得醒过来了? 陈薇出言嘲讽。 秦越这才想起,自己还在人家怀里呢。 他站直身体,叹了口气。 “别幸灾乐祸了,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陈薇满脸不以为意。 ”唉,如果我告诉你你的计划毫无作用,不但会让你命丧当场,还引得诡物醒来,害得所有病人包括我被瞬间抹杀,你会作何感想?” 秦越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但又无可奈何。 他希望用自己真挚的语言打动这个女人,唤醒她内心仅存的一点点良知,如果她有的话。 这女人显然是一个所谓的符阵师,秦越还是第一次接触符阵师,不知道这群人是不是那种“不可天下人负我”的狠角色。 如果她丝毫不顾忌别人生命的话,只怕自己就要当场交代了。 “你说什么?” 陈薇冷笑。 她自然是认为秦越在虚言恫吓。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唬我?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秦越还想挣扎一下,耐着性子向她解释。 “你是不是打算用两道灵阵,一道可以召唤风刃,用它来攻击和消减医生的攻击。” “而另一道灵阵可以创造出一道围着你转动的飓风,用来抵挡剩下的攻击?” “你……你怎么知道我预备的灵阵?” 陈薇原来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现在却是突然被秦越道出自己的隐秘,当下大惊失色。 秦越叹气,语重心长地接着劝说。 “我不但知道你的手段,我还知道一会儿会有紫黑色藤蔓从二楼那下来潜伏,然后在关键时刻偷袭你,令你沦为诡物苏醒过来的养料。” “再然后,大家一起玩完。” 陈薇不再说话,看了他几眼,皱眉思索。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想了小会儿,她又仰起脸看向秦越。 “我的能力是推演,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继续你的计划,让大家都和你一起陪葬。” 秦越正色道。 “推演?” 陈薇目光闪烁,忽的又凝实。 “你!难道你是‘天启’?” 她的表情忽然变得极为惊喜。 不等秦越回答,她又自顾自地接过话。 “是了,‘天启’的修炼方式和我们不同源,他们主要依赖精神力,怪不得我没法从你身上探测到魂力!” 秦越虽然不知道这个“天启”是个什么东西,但看陈薇露出崇拜的眼神,于是便顺水推舟,对她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反正从她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天启”的能力与模拟未来也差不多,这倒是方便了秦越扮演这个角色。 他自认模拟未来的天赋比起“天启”,应该只强不弱。 发觉秦越还有这一重身份,陈薇对他的眼神也明显有了一分敬意。 看得出来,这个“天启”还真是一块金字招牌。 “其余的事情过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脱离这里。” “按照我刚才所推演出来的结果,你最好不要再考虑强行突破的事,不管你还有没有什么更厉害的手段。否则,极有可能引来诡物的亲身降临!” 秦越严肃地劝说着陈薇,他说的也是事实。 从眼神中就可以看出,现在的陈薇内心非常挣扎。为了今天她准备了很久,她也确实还有一些手段没有用出。 但是自己得意的两套灵阵让秦越一口道破,这也不得不让她慎重考虑秦越口中的后果。 真的要放弃今晚这个机会么? 她还是有些舍不得。 舞台上病人们交替起舞,有些人舞步轻盈如梦,像是接受过专门训练。 人影闪动,经过长时间的舞蹈,病人们的位置换了一遍又一遍。 护士们仍然不知疲倦地看守着,手中的锁链像是永远也不会放下。 “来了!” 秦越忽然说,打断了陈薇的沉思。 她抬起头,朝着秦越的目光看去。 果然,紫黑色的藤蔓从二楼喷涌而出。 如果说之前秦越在三楼看到的那些藤蔓是一条条小蛇,那么现在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就是一只巨蟒。 它们从二楼下到一楼,沿着墙壁游走攀爬,姿态灵动,让人很难不怀疑它们本身具有灵性。 “它们这是来干什么?” 秦越偏过头问着陈薇。 “还能干嘛呢?当然是吃人咯。” 陈薇随意地回答着他,似乎对于藤蔓的到来毫不在意。 第十四章 相噬 “吃人?” 秦越听到陈薇的解释,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肆无忌惮在自己眼前弹跳的某物。 陈薇本来还没反应过来秦越的语气,等看到秦越根本不收敛的眼神,她才意会过来这男人心里在想着什么。 她愤愤地用力狠掐着秦越腰部。 “好看么?” 一边用力她还一边问着。 “好看!呃不是,不好看……也不对,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秦越脱口而出内心真实的感受,但陈薇并没有收力,再报出一个答案陈薇用的力气反而更大了,只好苦着脸再次转移话题。 陈薇也知道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冷哼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重新搭在他肩上。 藤蔓就位后,护士们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命令,一起仰起头看向二楼楼梯之上。 四楼,休息室。 医生们始终维持着那个动作,六芒星阵的边际也越来越清晰,随时都会成型。 藤蔓穿过六芒星阵,恣意缠绕向那个神秘的符号,并为它持续注入从病人身上吸取的血肉。 而法阵中央,不知名的符号随着藤蔓注入的血肉,有规律地微微颤动着,像是在进食。 符号本身被染上了浓浓的紫黑色,似乎是藤蔓所致。 这个神秘的仪式,还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在一楼,病人们仍在不知疲倦地跳着,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像是傀儡或是木模特那样的东西。 对于藤蔓到来,这些病人没有一个在意。像是设定好的机器,主人拧了几圈发条,他们就旋转几圈,在发条带来的力量用尽之前绝不停下。 “我们该怎么办?” 秦越尽量压低声音,免得惊扰到那些护士。 “如果只是护士的话,我就能解决掉,但是你说还有医生什么的,那还是省省吧。” 像是想起了什么,陈薇犹豫着,用不确定的语气问秦越。 “你确定你推演的结果是正确的?这一点对你对我都很重要。” 秦越底气十足地回答她。 “这还能有假?” 对这一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好,晚上我来你房间,你再推演试试。” “来我房间?我们孤男寡女的合适吗?” 秦越想把话题叉过去,他不大愿意和这女人待在一起,又不能占到半分便宜,万一被看出什么端倪,对他来说就很不值了。 “乱想什么!” 陈薇脸色微红,看着陈薇的目光变得不太友善。 “找你是为了正事,再说你搅乱了我的计划,还不得补偿我一份?” 陈薇倒是理直气壮,呛得秦越没话说。 想来想去,也没办法,为了得到新的情报,他也只能忍辱负重,出卖色相了。 秦越点点头答应了她,两人不再交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随时预备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险情。 休息室。 法阵终于成型,六芒星阵之上,浮现出了一个半圆型的薄膜,倒扣着把那枚符号罩在其中。 医生们也不再做出那般低姿态,它们一一站起来,空洞的眼瞳深处燃起火焰。 说是眼瞳也不太恰当,因为它们眼里空空,只有鬼火自燃。 法阵之间,符号被彻底点亮,紫黑色的符号表面有裂纹突现,继而裂纹遍布又破碎。 随着符号的破碎,在它的各处泄露出一丝丝气体。 缕缕淡紫色气体渐渐弥漫而出,形成一小股一小股的气流。 小股小股的气流又在空中各自游荡着,慢慢合流,汇为一股庞大的紫色气流。 虽然它也是紫色的,但却是鲜活的淡紫,并不会与藤蔓的紫黑色混为一体。 这股气流左冲右突,不受控制。 它肆意地游走,又不受控制地发怒,即使现在只有气体形态,但空气中似乎传来了阵阵凄厉的尖啸声。 那是来自地狱最深处厉鬼的嚎叫,只有被镇压了无数久的时间,经历不可忍的苦痛,才能发出那样的哀嚎。 医生们早就成为了诡物的侍从,无心无感,但是现在竟然像是在畏惧它的诞生。 它们畏畏缩缩,像是想前进,但又步伐不一地后退着,恐惧着面前这个怪物。 “哼,畜生就是畜生。” 一道清越的女声传出,清晰的像是在耳边呢喃,却又如同怒雷凭空炸响。 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这个声音太过于稚嫩,像是变声期的小女孩? 声音落下,六芒星阵也得到了驰援,藤蔓输送过来的血肉不再供给诡物吸收,而是用于法阵的加固。 气流以更快更急的姿态撞击着六芒星阵上透明的薄膜,明明它借助六芒星阵的力量才能醒来,但是现在它似乎急于脱离这个囚笼。 它的动作越发急躁,也越发蛮狠,在它坚持不懈地撞击下,六芒星阵竖起的圆形屏障终于有了一点破开的趋势。 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就算有着藤蔓的支持,抵挡起来仍然有些吃力。 医生们本来准备靠过去,提供一些帮助,但是它们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忽的战栗起来。 牢牢裹在医生身体表面的裹尸布被平白吹起,无风自动,漏出其下掩藏的可怕躯壳。 但是这里怎么会有风? 医生们一齐回过头,望向休息室外绿幽幽的楼道。 一道被拉长的影子步步紧闭,接近了休息室,接近了医生,接近了仍被困在六芒星阵中的诡物。 感受到有一种巨大的危险迫近,浅紫色的气流冲击的速度和力度又提升了很多。 与此同时,它又发出先前的尖啸声,像是恐惧至极。 可是它就是这座医院里最可怕的诡物啊,又有什么值得它去害怕? 影子的主人终是踏入了这间屋子。 她一步又一步,慢慢地向着六芒星阵前行。 在她面前,医生别无选择,只能颤抖着跪下以示臣服。 在这座医院里认得她的人不多了,秦越恰巧可以算是其中之一。 但是如果他此刻出现在这里,恐怕和那个诡物同一反应,或许比它要更为惊惧。 来人在六芒星阵前站定,也带来一片阴影,笼罩在诡物之上。 倒有一束惨绿色的光投射而入,为被束缚的诡物带来点点光源。 这并非主人心起善念,移开了身体,而是她的身体本就有缺陷。 楼道内的绿光打向她的背部,并从她的左胸部透体而出。 那里,空空如也。 第十五章 同盟 女孩俯下身体,俯瞰着被囚禁的诡物。 她嘴角勾勒出一个笑容,笑容甜美却让人心里直发冷。 这本是一个很正常的动作,但是在当下这种诡异的氛围里,看似正常的举动也许才是最不正常的。 “也许你该感谢我,你本来只是一道念头,应该是那个家伙遗留下的阴暗面吧?” “不过借助灵阵,你又侥幸地获得了生命,可以以诡物的形式存在。” 女孩轻声说。 她说着说着,低下头观察被囚禁着的气流。 气流以极快的速度躲闪着,似乎是在躲避女孩的目光。 “诡物就是这么可悲的东西啊,他创造了你,却又要毁了你。” “他在临走前已经设下了针对你的措施,医生也好,护士也好,都是为你而生。” “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了这个囚笼中。那样你又怎能感受到,一位尊贵的一阶诡物诞生的美景?” 女孩纵声大笑。 那是少女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但落在那个诡物耳边,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声响。 “臣服于我,你可以活下去,以诡物的姿态。如果反抗……” 女孩漏出一个更好看的笑容,轻声继续说。 “那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哦,哈哈哈!” 说完她又大笑,似乎自己刚才讲了个非常幽默的笑话。 气流停止了冲撞,它像是明白了女孩的话,乖乖等着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女孩满意地点了点头,左手按在六芒星阵上有几道裂痕的圆形屏障。 随着她手掌的覆盖,一股漆黑如墨的液体从掌心涌出,流向屏障各处,直至将它修补如初。 从色泽上来看,现在这个屏障显然要比之前坚固了太多太多。 气流龟缩在一处,不敢动弹,通过这一手,想必它也切身体会到了女孩的强大。 医生木然地跪拜着,在真正的主人面前,它们即使没有神智,也会本能地产生畏惧。 “至于你们,” 女孩瞥了它们一眼。 “没用的废物。过去了一个多月,你们竟然还没有把这副躯体缝补如新。” 她冷冷地说。 对于忠心耿耿的仆从女孩并未给出任何好脸色,而仆从必须仍然保持忠诚,这就是它们早已被决定的命运,无从更改。 “按照那份时间表,快速挑选合适的病人为我完成手术,我再也无法容忍这个残缺的躯壳了。” 她低下头看着胸前的空洞,眼里有了些怒意。 “不过,林初语这个名字还不错,我很喜欢。那个老家伙恐怕不会想到吧,他为宝贝女儿倾力做的一切,却促成了我的诞生!” 林初语想到了什么,又抑制不住地低笑着。 可惜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害怕时,第一时间会想到爸爸的女孩了,而是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对于四楼正在发生的事,秦越自然一概不知。 他还在和陈薇装模作样地搭着伴。 “什么时候能停啊?都快24点了!我的腿都要断了!” 秦越止不住地抱怨着。 这可不怪他承受能力低,实在是这里太折磨人了,跳了几个小时,也不能停下稍作休息。 因为这个舞会的缘故,一天只有一次的早餐他也没能享受的到,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他又看了陈薇一眼,却发现对方怡然自得,不像挨饿的样子。 不对啊,陈薇不是来的比他还要早么?按理说应该她的身体比自己还差啊! 似是感应到秦越在疑惑什么,陈薇憋着笑,忍不住主动解释。 “我有魂力的,其实不需要吃饭也能支撑很长一段时间。” 魂力,这么好用? 又能催生灵阵,还能管饱? 此时的秦越,堪称是又急又气,外带浓烈的嫉妒,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要是系统给他安排个符阵师的身份,外带用不完的魂力,岂不是可以在这世界横着走了? 本来秦越对于自己模拟未来的天赋还是很满意的,但是现在比对人家的魂力,真是哪哪都被碾压。 得亏游戏世界以规则限制为主,否则他真是一点生存的空间都没有。 “好了,别羡慕我了,我知道某人现在心里很酸很酸,可是天赋出众被选为圣灵会成员,这种事情又不是人家可以掌控的。” 陈薇换了一副姿态,嘟嘴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但秦越可不会被她表面功夫迷惑,只得悻悻地放下了对于魂力的幻想。 陈薇的脸色忽然又变了,是那种讶异的表情。 她表情切换的速度很快,不由令得秦越赞叹女人变脸之快。 “藤蔓退去了。” 陈薇目光移向秦越背后,轻声说。 “是吗?” 秦越惊喜地说。 总算可以摆脱这场折磨了。 陈薇松开了手,秦越也停下了拙劣的舞姿,两人分开。 病人们早就松开了手,呆立在舞台上。 相比之前,现在的病人人数大概少了三分之一。 舞台上到处散落着一件件病号服,在有些地方甚至聚成了一小堆,看来藤蔓对衣服并不感兴趣。 护士们正在向二楼撤离,这时她们手中的锁链却是突然消失,不知道去到了哪里。 “接下来该干什么?” 秦越活动着僵硬麻木的腿脚,顺便问陈薇。 “各回各家咯。” 陈薇耸耸肩,散漫地回答他。 她永远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即使之前策划逃离医院,即将动手之时,她也没有流露出太多的紧张。 “那我们走吧。” 秦越伸出来手。 陈薇扫了他一眼,从鼻腔里发出轻哼声,故作高傲地仰起脸,背过手,先一步走了。 秦越笑笑,跟上了她。 舞会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病人们依次乖乖地回到了自己房间,陈薇除外。 “……你来我房间干嘛?!” 秦越回到自己房间,刚要准备关上门,却又挤进来一个人。 陈薇无辜地说。 “当然是给你解惑啦!” “拜托啊大姐!待会那群骷髅架子又要来查房了!你就不能后半夜来吗?” 秦越欲哭无泪,想赶紧把这位姑奶奶送走。 “从这就可以看出你对于诡物是一点也不了解了。放心好了,那些家伙只是诡物的仆从而已,没有什么灵智,不会妨碍到我们的。” “你确定?那说吧。” 秦越无奈,只好闭上门,等她开口。 “要说起来的话,这个故事可能会有点长。因为,诡物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桩隐秘。” 陈薇收起了嬉笑,面容严肃。 这是秦越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种表情。 第十六章 圣灵会 陈薇整理了一会儿思绪,眼神悠远深长。 她虽然就坐在秦越身旁,但是目光似乎看到了更远处。 酝酿好了,她终于开口。 “你真的要听?” 秦越本来屏住气息,精神高度集中,没想到陈薇来这么一句。 望着嬉皮笑脸的陈薇,秦越真是恨不得一脚把她踹飞。 “好了好了,认真了啊!” 陈薇泛红的脸上升起一抹笑意,又散去。 “在久远到不可被追溯的时间,有一位创世神,他运用风木火土四大元素创造了世界本身。” “而后人为了纪念这位神祗,组建了一个名为圣灵会的组织用以供奉他。” “等等!” 秦越举手打断了陈薇的讲述。 “我们不是在讨论诡物吗?你怎么突然说起什么神和圣灵会?” “都说了这是个很长的故事,还不是你想听,不然本姑娘还懒得说!” 陈薇白了他一眼。 “好好,我懂,保证不插嘴了!” 秦越举起双手以示投降,再也不敢多说话。 其实他感觉陈薇扯的有些远了,毕竟他在这个世界停留不了多久,搞清楚眼下这个诡物什么路数,大家配合收拾了它不就完事了? 但是他看着陈薇认真的神色,不太好意思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自来。 算了,就当听个故事吧。 怀着这种想法,秦越耐着性子倾听。 陈薇继续说。 “那位神祗创造世界之后,又在某一天忽然消失了,就像他出现那时一样的神秘,从此不知所踪。” “不过,神祗本身虽然不再现世,但是传承着他意志的圣灵会却是保留下来,并随着一代代的积累越发强盛。” “圣灵会的成员似乎也真的被神所眷顾,拥有了魂力这种特殊能力,并可以感召空气中存留的四种元素辅佐自己修炼,修筑灵阵,召唤符文。” “传承者探索出了魂力其余的特殊用途,并借此研究出了符阵师这一可以最大发挥魂力的职业。” “就在这时,诡物也同步诞生了。” “一开始,因为它们太过弱小,根本就没有引起圣灵会成员的在意。他们可是自神创时代就存在的大能,区区一些诡物,怎能入得了他们眼?”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时出来的诡物被当时的圣灵会轻松灭杀。” “后来诸国混战,圣灵会也不可避免地被牵引至这场世界战争的漩涡中心。” “原本秉持中立的圣灵会,或是由于利益的驱使,或是不可避免的矛盾,使得它们内部出现了分裂。” “随着战争的持续,和各自理念的分歧,圣灵会分裂为四份,各自坐镇在当时战力最为强大的四个国家。” “而圣灵会的做法也最终平定了这场史无前例的大战,世界只留下四国,其余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国家。” “毕竟,圣灵会的地位太高了,所掌握的资源,强者也太多太多,他们的态度就能决定一场世界级战争的走向。” “千年时间转眼即过,土系圣灵会所属忽然封闭了整个国家。其余三系圣灵会派人去打探虚实,却发现一个恐怖的东西正在复苏,诡物。” “这时的它们已经远远不是第一次出现时那样弱小了。因为它们拥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领域。” “圣灵会的人这才发现,在他们眼里弱小如蝼蚁般的诡物,原来也有强弱之分。弱的连形状也不配拥有,而强者可以自行创建领域,并在其中设定种种需要强制遵从的规则。” “它们就像一群幽灵,存在于无形中,基数极为庞大。以吞噬血肉为进阶必要,甚至最后进行自我吞噬。” “三大圣灵会联手,强行攻入了最终领域,破除了其中的种种规则。在里面他们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卵,耀眼地如同第二枚太阳,毫无疑问是在孕育着最强的诡物。” “卵下是一条条流淌着血肉的深渊,无数诡物投身其中,显然是在为它供输能量。” “感受到来人的强大,正处在孕育中的诡物强行破卵而出,不过饶是如此,它还是被圣灵会击杀了。但是诡物临死前留下了一句话。” “‘你们永远也无法真正地杀死我们,就像你们永远也无法窥见——神之真实面。’” 故事讲完了。 陈薇嗓子有些干,咳嗽了两声,可惜这里没有水让她润润嗓子。 一旁的秦越目光呆滞,似乎听的入神。 他能听这么认真? 陈薇心生怀疑,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秦越还是没有反应。 “怎么,听入迷了?” 陈薇得意地说。 看起来自己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嘛。 “你刚才说的是圣灵会和诡物的起源对吧?” 秦越说。 “对啊,你不是听的挺着迷的嘛。” 陈薇回答他。 “可是这和四楼那个诡物有什么关系?!和我们脱离困境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第一批圣灵会的!” 秦越暴跳如雷。 他还真以为这女人能说点有用的,没想到她还真是讲起故事来了。 什么圣灵会?什么诡物?这种故事他随便可以编出一箩筐好吧! “呃,那个,我好像漏了点什么……” 陈薇意识到了自己的疏漏,不由脸颊绯红,很是不好意思,她试探着问秦越。 “那我继续说?” “说!” 秦越从牙缝里挤出字。 “其实在最初与诡物战斗时,当时的三系圣灵会已经在战斗中,逐渐发现了一些诡物的特性。” “由诡物能力,特性,以及进阶方式,它们共被分为七阶,楼上那个家伙应该也就刚到一阶的范畴。” “当然,诡物最神秘的能力还是创建领域,这个能力简直比我们符阵师绘制灵阵还要离谱。” “它们创建领域,并可以在其中设定种种规则。这个时候就有一个问题了,诡物为什么要创建领域?” 听起来这是个有奖问答,不过不待秦越猜测,陈薇就主动揭开谜底。 “因为这是它们进阶所必须的。” “诡物本身是无形的东西,以人类之血肉成形。它们有意识之后就会自行创造领域,将自己藏身其中,唯有消食人们的惊慌,恐惧等等一切负面情绪才能让它们进阶。” “所以为了最大化的让领域中的人们产生恐慌心理,它们就会制定一条条规则,规则只在领域中生效,触犯规则的人精神就会被污染,逐步精神崩溃,丧失理智,被同化为侍从。” “这个过程中人们产生的阴暗面,就会转化为它的养料。” “而规则一旦设立,就无法更改,除非诡物进阶,那么原本的规则就会作废。” 第十七章 会面 “规则无法更改?那岂不是说它们在自己的领域之中就是无敌的了?” 秦越忍不住发问。 “当然不是。” 陈薇嗤笑着回答。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它们随便设定个进入领域者直接死亡的命令,现在哪里还会有圣灵会的存在?” 被陈薇一顿抢白,秦越尴尬地捂着脸,确实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诡物能创造怎样的规则,这个我肯定不知道,毕竟这是它们的领域,人家想干嘛就干嘛,外人怎么能干涉?” “你只需要记住一点,诡物无论设定任何规则,都是为了恐吓,迫使你产生畏惧心理,不可能直接利用规则去杀你。只有这样,它们才能吸取足够的养料用以进阶。” 养料……秦越觉得这个词语有些耳熟,细想起来,在之前的一次模拟中,他曾在半夜听到病人们交流。 交谈中提到了“医院的本质”,发现本质就会被抹杀,然后果然秦越耳边再无声响。 现在想来,当时可能就是有病人发现诡物在吸收他们的恐惧,所以把这个消息扩散出去。 如果放任下去,病人们齐心压抑自己的畏惧心理,那对诡物来说再也没法壮大自己,所以它就必须杀死发现真相的病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秦越彻底明白过来了。 想要在诡物的领域中存活,有两个关键。 第一,摸清它们设下的规则,不然会因触犯规则而精神混乱,沦为诡物的侍从。 第二,不要暴露出自己的镇定,适当流露出畏惧的样子,可以迷惑诡物。 否则,诡物发现了你的异常,就很可能对你开刀。 将前后发生的事联系在一起,想通了一切,秦越难忍激动,不经意抓住了陈薇的小手。 “你干什么!” 陈薇发出尖叫,又意识到现在不宜大声,于是连忙压低声音。 她又攥起拳头威胁秦越,作势要挥拳。 “别以为你是天启那一系的我就不敢打你啊!” “呃,天启是什么?” 秦越实在不想提出这个问题,但是错过这个机会就没办法得到答案了。 即使这个问题会引起陈薇的怀疑,他也不得不问了。 “我只能告诉你,在历史上,圣灵会与天启一系有很深的渊源,后来圣灵会解体,天启一系也不知所踪。” 先是回答,陈薇又以怀疑的眼神打量秦越。 “你不要告诉我,你从没听说过天启?” 秦越头摇的像拨浪鼓,同时他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天启之事我确实是第一次听到,我来这里是为了与这个医院的构建者对话,可惜他在我来之前就离开了。” “构建者?” 陈薇果然被引开注意力,皱起眉头,侧脸看向秦越。 “我来了之后就以推演之法,得到了一些真相。构建者是林初语的爸爸,他为了治好自己女儿的怪病,才造出这么一间医院。” “而后他由于某个原因离开,这时诡物如附骨之疽般潜伏着,霸占了这间医院并害死了林初语。” “那这个叫林初语的人现在在哪儿?” 陈薇适时提问。 “在四楼手术室的一间小门,躺在手术台上。不过她的身体残缺不全,失去了一颗心脏。” 秦越迟疑了一下,又反问她。 “难道你没进去过手术室?” “废话!你觉得我上了四楼还回的来吗?” 陈薇没好气地翻着白眼。 秦越了然,他的确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已经快到两点了,你确定你不回去?万一被医生抓到怎么办?” 秦越警觉地抬起头,看了看时间,催促着陈薇。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这种等级的侍从根本没有灵智。” “想来应该是诡物给了它们一个凌晨两点巡逻的规则,它们就顺从。其实病房里少人多人它们根本分辨不出来的,它们只会开门,进去晃一分钟然后再出来。” 陈薇毫不在意地说,看上去确实没有把医生放在眼里。 按照陈薇的解释,这群医生是单纯吃饱了没事干? 不对!秦越又想到陈薇之前说的,诡物利用人们恐惧心理进食,这样看的话,安排医生巡检也是为了进一步增加病人们的害怕。 毕竟有这么个鬼东西凌晨进来,从你身边掠过,睡着了还好,装睡的不得吓个半死? “现在已经有五个房间的病人消失了,可是这里只有六名医生,难道诡物提炼仆从的爆率这么低吗?” 秦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又问陈薇。 “这我哪知道?它爱炼几个炼几个呗!” 陈薇扭过头,顿了几秒后又转过来。 “等等,你说几个医生?六个?!” 陈薇瞠目结舌。 秦越看她的反应,感觉非常好笑。 “当然是六……不好意思,我忘记你没去过四楼了,虽然每晚巡检只有一名医生,但是四楼休息室还有五名医生。” 秦越本来想取笑陈薇,不过意识到对方确实在这方面一无所知,顿时无言以对。 他也终于明白了一个心中萦绕许久的疑问。 之前在舞厅那儿,知道了模拟结果后的秦越特别吃惊,只是当时没有展露出来。 那时他想这女人连对付一名医生都这么吃力,哪来的胆子逃跑? 还有五名医生,一位诡物在等着呢! 现在看来,怪不得陈薇那么莽撞大胆,原来从始至终她都认为只有一个医生。 还好被自己劝住了,不然事情就闹大了。 陈薇更是后怕不已。 要真像这个家伙说的一样,诡物有六个仆从的话,那自己的计划真就变成笑话了。 “说说吧,怎么报答我?” 陈薇长长呼吸,借此平复着心里的激动,秦越却一脸坏笑,正盯着她看。 “报答你妹啊!你还不是为了自己,要是影响不到你身上,你会这么好心?” 陈薇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一句话就堵的秦越说不出话。 秦越还想说什么,陈薇却突然把他推倒在床上,随后毫不犹豫跨坐着倒在他身上,顺手还盖上了被子。 这就梦想成真了?秦越被巨大的幸福感围绕,一时说不出话。 出于本能,他弱弱地给出建议。 “你能温柔一些吗,人家还没有体验过这种事……” “呃,其实刚才我开玩笑的,请不要怜惜我,我可以的!” 陈薇却是没有再说话,秦越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因为病房的门,正在被人缓缓推开。 第十八章 第六台手术 是医生进来了。 依旧是那身醒目的红色裹尸布,后面跟着俩护士。 秦越心里有了点淡淡的遗憾。 怪不得这女人突然这么乖巧懂事,原来是发现快到巡检时间了。 一分钟极其短暂,不过在眼下却又显得有些漫长。 陈薇趴在秦越身上,本就柔软的身体更是软了几分,心跳也加快了许多。 她能感到身体的某部分因受到挤压而微微形变,还有浓烈的男人气息,令她羞愤难忍。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男人。 她以自己的心跳声计时,巴不得这个医生赶紧出去。 秦越倒是面色不变。 医生领着护士出去后,陈薇几乎是同时跳下床。 “喂,有必要这样么?搞得好像我们真做了什么一样!” 看她反应这么激烈,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嫌弃,秦越心里十分不爽。 陈薇倒是不言不语,一把扯开被子,顿时让秦越老实了下来。 目光向自己身下看去,秦越老脸一红。 “还是把被子还给我吧!” 陈薇哼了一声,又丢回给他。 “说正事。” “好好好!” 秦越连忙答应着。 “我有两个问题。” “第一,你知道正确的日期吗?” 陈薇摇摇头。 “我来到这里以后,就在观察别的病人来估摸着规则,时间日期这些我统统不知道。” “好吧,那下一个问题。” 秦越耸了耸肩,继续说。 “平常医院墙面都是洁白无暇的,为什么昨天各处都弥漫着很浓的黑雾,是我们产生了幻觉吗?” 这个也是秦越比较关心的事。 当时他一度怀疑这和有没有服药有关,还为此特地展开了模拟,但是最终演练出来的结果还是没能让他找到答案。 “这个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陈薇找到椅子坐下,一脸坦然地说。 “首先,昨天召开了舞会,而这应该是诡物设下的规则之一,在此之前我经历过几次。” “然后呢,病人们集合在舞厅时,应该是为了方便诡物进食。” “之前告诉过你,诡物平时需要吸食人类的恐惧,但是它们在进阶之时,也同样需要大量的血肉。” “诡物本就是无形之物,每一次进阶都需要挑选更为契合自身的肉身,这一点也同样需要人类才能办到。” “黑雾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病人的阴暗面具象化吧,那些藤蔓就是它吸取血肉的渠道,借着藤蔓,病人们的血肉就会输送到诡物那边去。” “原来是这样。” 秦越恍然大悟。 他还以为自己被影响了,原来舞会是一个特定时间,在这个时间诡物就会激发领域,施展力量,吞食病人。 普通人的处境也是可怜,在诡物的领域内,不但时时处于恐慌之中,还要在它需要的时候供奉血肉,简直如同家畜一般。 “不过你是怎么确定,楼上那个是一阶诡物?你都没见过它的真身!” 想到了某个不合理的地方,秦越又问。 “想判断诡物等级,有两种办法。 “首先,吸食血肉的藤蔓上会开放着朵朵小花,凭借花的颜色可以判断,红橙黄绿青靛紫,红色为最低一等。” “这种花自传说中神创时代就已出现,朝生而夕死,被叫做朝夕花。不过后来在诡物的领域中又再次现身,它有致幻的能力,就又被称为梦花。” “还有,那个医生脸上罩着一个青铜面具,像这样的被称为青铜级侍从,这也是一阶诡物的特征。等升到下一阶,它们就能同化更为强大的白银级侍从了。” 种种不解,都在陈薇的耐心解释下得到了解答。 秦越也顺势谈起了自己的发现。 “我这边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消息,我就知道跟在医生后面可以进入四楼。” “然后四楼只有两个房间,左边休息室,里面是三张双人床,六名医生就住在里面。” “休息室中间的地面上,似乎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但是我没来得及看清。结合你说的,很可能它就是诡物的初始形态。” “而右边是手术室,手术室内有一个小门,门后手术台上就躺着林初语,她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 “这座医院本是她爸爸为了给她治病建成的,可惜被诡物所占据,女孩也死了。” 三言两语就说完了自己所了解的,秦越不由在心里感叹,还是有组织好啊! 看看人家,没有任何天赋,单靠着一个圣灵会的身份就掌握了这么多秘密。 而自己累死累活模拟半天,得到的线索也很有限。 “竟然是这样。” 陈薇不免唏嘘,这个林初语的命运也太悲惨了。 “哦,对了,手术台上还有一份日期安排表,上面记载了八台手术,目的都是为了替换掉林初语的身体某部分。” “现在已经完成了五台。” 秦越想了想,又补充道。 至于林初语的日记内容,他觉得就没必要给陈薇说了。 里面都是小女孩的自白,就让它静静躺在手术台下陪伴着她吧。 想起林初语,让得秦越的心情变差了一些。 室内原本有些旖旎的气氛,因为两人各自的沉默,而渐渐消失于无形。 最后还是陈薇打破了沉默,简单和秦越道过晚安,然后回到了自己所在的307房。 陈薇走后,秦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反正他也知道了昨天那些诡异场景都是诡物搞出来的,和服药没什么关系,也就不用特意等到八点起床吃药了。 那么现在,系统提供给他的原生规则,似乎也没几条可用了? 想着想着,秦越有了一股拿出笔记本再看看的冲动,不过还是被他压制下去了。 毕竟舞会上那连着几个小时的运动,着实让他有点受不了。 虽然中途他也曾用种种办法尽可能让自己省力,活动身体,但是这个过程还是很难熬。 想想过一段时间,可能还有下一场舞会在等着自己,秦越就有些头疼。 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很多,秦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秦越自然醒来。 他伸了伸懒腰,随后下床运动着身体。 他又在这个小房间内度过了一天。 期间陈薇也来找过他,不过两人也只是闲聊,毕竟重要的消息昨夜双方都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 到了晚上,秦越迫不及待地看着钟表上的时间来到22:00,然后走出房门。 等了快两天,终于能吃上一口热乎的了。 走到三楼拐角处,秦越不知道为什么,又慢慢回过头。 他来到301前,推了推门,门没开。 302,303……直到305,也是如此。 这些在之前的模拟中,秦越都已经知道了。 他又在306门前站定,伸手出力。 出乎意料,尽管他用了很大的力气,这扇门居然还是紧紧闭着,无法推开。 秦越微眯着双眼。 这间病房本应该有人,现在却也变成这个样子。 除非……是那个原因造成的。 第十九章 变数 秦越想到了一个可能。 那份被掩藏在手术室内,除他之外无人可见到的手术时间安排表。 仔细想想,只有做手术这一种可能性,才会让这座病房自我封闭。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就意味着,306内的所有病人,都会在今天死去! 而下一个,就轮到了307,轮到了陈薇。 秦越又向里走了一步,试探着推了推307的门,果然,能够推开。 现在当然没必要进去,秦越拉着把手把门闭上,然后下到一楼。 经过昨夜那样的狂欢,今天的一楼却是和秦越之前印象里一模一样。 仿佛舞会没有发生过一样。 秦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慢吃着油条豆浆,一边观察着四周。 墙面似乎被重新粉刷过,洁白如新,根本看不出有藤蔓在上面攀爬过的痕迹。 这让秦越不得不赞叹诡物的手段。 而这,还仅仅只是一位一阶诡物的能力。 记得陈薇说过,诡物等级最高为七阶,最强的诡物又该有怎么恐怖的实力?秦越一时有点不敢想象。 吃过早饭,他回到了自己房间。 也许,是时候再来一次模拟了。 秦越明白,这也将是第一次对二楼进行探索。 【模拟开始】 【你走在三楼的楼道中,向下缓缓走去。】 【来到二楼,这次你并未直接去向一楼,而是直奔向二楼深处。】 【你来到左边第一扇门,试探着推开,门死死地闭合着,没有任何要被打开的迹象。】 【这是一扇极黑的铁门,像是以浓墨侵染过,触感冰凉,入手仿佛是在摸着一块寒铁。】 【它不像是普通房门,反而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门后就关押着死囚。空气中隐约飘来一股莫名的血腥味道。】 【试探了一会儿,无果,你又向着右边第一间房走去,然后得到了同样的遭遇。】 【接下来是左手第二间,右手第二间,左手第三间,直到右手第三间。】 【这一次你终于推开了门。首先入眼的是一场很长的队列,很多病人在排队。】 【你的目光移到队伍最前端,它向着右边延伸,再远处就被长廊遮挡了视线,看不清楚。】 【你试着向前走去,无人阻拦,你沿着长廊,来到了房间最深处。】 【排在最前面的几个病人浑身颤抖,却又乖乖地等待着轮到自己,你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眼前正在发生的事,让你禁不住不受控制地吞咽着口水,悚然而惊,你的恐惧无法用语言形容。】 【在一张普普通通的手术台上,两名护士正在手术,但是这绝对不是常规意义而言的手术,把它称作酷刑也不为过。】 【某个可怜的病人被牢牢地束缚在手术台上,手和脚固定着不能晃动,他的血肉模糊,看不清半分表情,因为他已经没有脸了。】 【他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扒下,想必做这件事的护士手法一定很精妙,因为人皮是紧密链接在一起的,除了几处该有的缝隙。】 【病人的表面皮肤被完整除去,护士们正在拿起长刀朝着他身体内部挑刺着,似乎是在找出某个所需的器官。】 【手术台上早已血肉横飞,随着护士的动作不时迸溅出缕缕血丝,其中似乎还掺杂着绞成小块的肉。你畏惧地退后一步,护士们忽然抬起了头。】 【看到了你的到来,她们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可怕,抽着长刀就向你奔来,你避无可避。】 【你被乱刀分尸。】 【模拟结束】 和他之前想到的一样,二楼里的房间,果然就是为林初语做手术的地方。 模拟结束后,秦越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也结合手术时间安排表得到了确切的日期。 今天应该是8.23。 他来到挂历前面,取下并向前翻着,直到翻到了八月二十三日才停下。 应该和陈薇商量一下对策,毕竟,十三天后就要轮到她了。 秦越这样想着,就走到了307房,无视其余病人的眼神,径直来到陈薇床前。 不过陈薇的状态不是太好,发丝凌乱,眼睛无神,看得出来她的精神状况不佳。 了解了秦越的来意,陈薇犹豫着,还是让他先回去,说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会儿,一切事情都留到明天再说。 虽说有些不解,秦越还是回到了自己房中。 陈薇对这件事上不上心也和他没太多关系,毕竟这只是一个游戏世界。 从某种意义而言,所有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圣灵会,或是诡物,都只是充当这场游戏的配角,唯有他才是主角。 在必要的情况,为了通关,他可以牺牲一切人或物。 想到通关条件,秦越心中一动。 通关条件共有三档,不过现在可供他完成的任务,似乎并没有三个那么多了? 林初语的爸爸应该是医院的构建者,不过这里已经被诡物占领,林初语也已死亡,她的爸爸回来的可能性不太大。 看上去这个通关任务已经无法完成了。 再说第二个,与医院所有病人建立朋友关系? 目前的情况是,随着手术的进行,病人正在一批批地死亡。这个任务显然也不可能完成。 这样看起来,其实真正能让他完成的,竟然只有逃离医院这一个选项了? 不愧是新手关,自己之前居然还想着抓诡物呢,没想到系统不动声色地去除了危险性较高的任务,只留下了一个最简单的。 等等,抓诡物? 秦越忽然想起了,自己似乎很久没用到虚拟面板了。 这也不怪他厌旧,目前面板的用处实在有些少,除了开始时他会调用面板查看san值恢复速度,后来通常是睡一觉然后模拟两三次,然后再睡觉等它恢复… 这么看起来,自己似乎有些懒散啊。 秦越轻声说,“开启面板。” 一道泛着幽幽蓝光的虚拟面板现形,熟悉的模样让秦越格外有安全感,看到它就感觉系统一直在自己身边,无论做错什么都有人为自己保驾护航。 ————筑梦者———— 身份:低阶玩家(可升级) 属性:7 天赋:模拟未来 世界:怪病人(难度1) 成就:无 ——————————— 秦越各处看了看,都和之前保持一致。 他把目光放在了世界上面。 这一栏有着当前世界的简介,也许其中会有关于诡物的线索? 第二十章 邀请 秦越进入世界栏。 【当前世界简介:欢迎玩家进入怪病人,这座医院有安然温顺的病人,也有尽心呵护病人的护士医生。在这里诡物之间的战争将第一次在你面前上演,摒弃信任或许可以让你的生命持续的更久一些。危机来临之时,你会选择逃跑么?也许全力一搏才是最优解。】 这个开头就让秦越有点绷不住,按照这上面的描述,好像这里真变成了一间正式的医院,病人护士们相亲相爱,只差变成一家人了。 不过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在规则的压制下,病人倒是称得上听话,刚才在模拟中就看到了,即使自己的同伴在眼前被解剖地血肉模糊,他们还是乖乖地排着队,简直比领鸡蛋的大妈还要温顺。 而护士,也在兢兢业业地为了完成手术而努力着,偶尔还要充当一下安保这类角色,盯着病人跳舞而不出乱子。 换个角度想想,好像大家做的事都挺合理…… 秦越赶紧撇下自己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接着看下去。 诡物之间的战争?! 秦越愣住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这个世界,居然有不止一个诡物? 说好的新手关呢?! 不对啊,秦越眉头紧锁,把自己探索过的地方翻来覆去地想着。 一楼是食堂,有时也被当做舞厅使用,二楼八个房间毫无疑问是给病人做手术的地方。 三楼用来关押病人,四楼两个房间他也都在模拟中去过。 除了四楼那个休息室的神秘符号,秦越再也想不出诡物存在的第二个可能性了。 况且陈薇说过,诡物会在领域之中贯彻自己的规则,而秦越手中只有一份原生规则,这座医院里它也完全适用。 如果真有第二个诡物,岂不是就会在一个领域内产生两套规则?那到底算谁的? 总不能隔一会换一套规则吧,这也太滑稽了。 再说诡物都会自己制造领域了,肯定也有极强的领土意识,怎么可能容忍别人染指自己的领域? 思来想去,秦越觉得这是系统在吓唬自己,也就打住这个念头,接着看下去。 摒弃对陌生人的信任……这句话倒是在情理之中。 而最后一句,引起了秦越的兴趣。 危机来临之时,全力一搏? 可我接到的任务是逃离医院啊! 秦越看着自己仅有的七点平均属性值,面庞轻微抽搐。 总不能指望这个和诡物火拼吧? 秦越收回了面板,有些失望,他并没有得到太多新的线索。 看来自己之前的想法没错,简介什么的,确实没用。有这时间都够来两次模拟了! 感觉现在san值应该恢复满了,秦越再次开始模拟。 【模拟开始】 【你在铁门后犹豫着,最后还是选择进入,推门之后你看到了长长的病人队伍,没有人理你。】 【你老老实实地在后面排着队,眼见还有一些人就要轮到你了。】 【终于,你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眼前病人的惨状虽然让你心里发凉,但你尽量克服着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一旁的护士抬起头看了看你胸前的号码,眼神突然凶狠起来。】 【你被乱刀杀死。】 【模拟结束】 真可惜,就差一点了! 秦越惋惜着自己的失误,护士突然发作应该是发现自己的号码与别人的有出入,只要改掉这点就好了。 总结经验之后,他再次开始模拟。 【模拟开始】 【你脱下衣服,拿起床头柜抽屉里的笔,小心地把309改为306。】 【做完这件事后,你满意地出门,来到位于二楼的房间,开始排队。】 【队伍里剩下的人不多了,虽然你排在最后面,不过很快就要轮到你。】 【你默默等待着,在你之前只有两个人了。】 【忽然,正在做手术的护士停下了,她们彼此对视,说样本已经采集足够。】 【你不明白这句话的涵义。】 【另有护士推来了小推车,来到手术台前。】 【她把最靠近手术台的病人一刀斩为两半,然后把尸身放入小推车中。】 【又有一名护士推来了新的小推车,然后新来的护士依法炮制,又把你前面的那个病人处理进了小推车。】 【下一个轮到了你。】 【模拟结束】 秦越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模拟只能作用于未来,这也是病人队伍越来越短的原因,同样使得他的进度越来越快。 而模拟的过程也是趋近于真实的,带来的感官刺激基本等同于亲临现场,唯有死亡过程产生的痛苦会被屏蔽,但这仍然让他有些感同身受。 顺利完成了模拟,却并没有让秦越心里产生一点喜悦。 从这次模拟得到的信息,第六台手术已经成功了。而对于剩下的病人,护士们就会把他们处理掉,然后装进小推车里,想必最后那些病人的用途就是让诡物吸收血肉。 没想到这群护士这么狠毒,即使手术完成了也不放过幸存的病人。 难怪在之前的模拟中,自己在二楼那些铁门背后隐隐闻到了一缕缕血腥味,现在想想,那应该就是之前手术残留下来的。 秦越知道,自己不能再等待了,危机迫近,他可不想和那些病人们一个下场。 秦越躺下休息了一会儿,顺便也是等着san值恢复。 不知不觉,又到了早餐时间。 他来到一楼,明显感觉医院里的病人人群稀疏了很多。 以往早餐时间至少能碰到几十个人,现在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三三两两病人。 秦越在心里感叹着,也不多说,正常吃完早餐,就回到房间开始模拟。 是时候准备着离开这鬼地方了。 凌晨两点。 医生照常开始巡检,这次更多的护士们跟在他的身后,护士的手中推着小推车,也不掩饰里面是什么东西。 秦越还处在模拟中,根本没有发觉医生进来,他们就走完了流程。 墙面开裂,巡检的队伍照常去往四楼。 只不过这次在后面多了一个人。 她并没有像秦越模拟中那样,等着医生护士走完了再偷摸上去,而是大大方方地跟着,似乎自己是受到邀请的客人。 客人穿着统一的病号服,这让人无法分辨出她的身份,只能从侧面看到一抹浑圆的胸部轮廓。 第二十一章 交易 这一次由于要运输的东西有些多,医生护士们不得不分为几批依次上行。 客人在后面静静地等待着,没有从脸上流露出一点点不耐烦。 不过或许是她根本懒得开口。 几次过后,医生和护士都已去向四楼,客人这才慢悠悠地踏入电梯,缓缓上升。 伴着轻声,电梯门自动打开。客人在电梯前微微驻足,确认方向后她向着右边走去。 手术室的门是闭着的,客人也毫不拖泥带水,推门进入,越过杂物,直奔向杂物后掩藏的小门。 推开门后,她看到手术台上孤零零躺着的小女孩,瞳孔紧缩。 “看起来,那家伙说的还真是没错。” 她轻声说。 “听你这句话,难道你找到了比我更为可靠的盟友?可是在这间医院里,只有我才能赦免你啊。” 轻柔的像是呢喃的话语在这个小小的隐藏空间回荡着。 不过奇怪的是,除了客人外,这里再没有别人的存在。 客人倒是没有流露出意外的表情,望向身旁躺着的女孩,她淡淡地说。 “还要装死么?林初语。” 她竟然是在叫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随着这句话落下,林初语缓缓睁开眼瞳,上半身慢慢地直立起来。 她的动作缓慢而僵硬,如同死人回魂,似乎刚刚才夺取了这副躯体,现在还不太适应。 客人并不在乎等待,在一旁默默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林初语从手术台上坐起,调整了一下坐姿,使自己面向客人。 “原来是尊贵的圣灵会所属神职人员,您这样的大人物驾临鄙所,不知有何指教?” 陈薇来到这里后本来面无表情,此时终于不再掩饰,一脸厌恶。 “指教倒是谈不上,不过我们之前有过约定,看起来你并没有遵守的意思。” “哦,是什么约定呢?能不能请你稍微提醒提醒,抱歉我的脑子不太好。” 林初语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头部,不过从表情上看不出她有任何歉意。 陈薇冷冷地说。 “之前我们的约定是,你帮我找出潜藏的诡物,我会帮助你凝聚肉身,即使你已经吸收了近两百名病人的血肉,可你也知道,这种等级的人类对你的帮助并不大。” “不错,经过你这么提醒,我好像全都记起来了。” 林初语从容地笑着说,摊开手。 “我们不是正在按约定进行么?” “混账!” 陈薇勃然大怒。 “你在休息室做的什么手脚以为我不知道?没想到你根本就没用病人的血肉为自己猝练身体,反而全部供给了那个诡物,来让它恢复!” “还有,你居然在二楼为这个女孩做替换躯体的手术,看来你早就准备着算计我了。” 陈薇脸色阴沉的可怕。 这才是真实状态的她,之前在秦越面前流露出的多半有伪装的成分。 如果真如表面一般人畜无害,她又怎么敢孤身一人踏入诡物的领域? 本来她来到这座医院就是为了得到这里新生的诡物,为此她不惜与林初语这另一位诡物合作。 但是本以为双赢的局面,没想到林初语暗地里还在做着手脚。 明明不需要她帮助就能获得肉身,林初语却是示弱迷惑着她,答应下当初她所提出的条件。 如果不是秦越提供的消息,陈薇不知道自己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这让她愤怒到了极点。 “首先呢,我得纠正一下,我们之间确实达成了约定。不过,约定能否进行,得看它的意思。” 林初语手指向外面。 “你是说,那个诡物?” 陈薇皱眉。 “这里的规则不是你制定的吗?” “当然不是我所设立,如果这里由我掌控,你觉得我还需要遵从这份可笑的手术时间安排表么?” 林初语仍在微笑,不过此时她脸上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陈薇并未被林初语吓到,她想了想,觉得林初语说的有些道理。 如果林初语能制定规则,她完全可以在几天之内就把全部手术完成,获得这具身体,又何必按部就班地按照那份时间表来走? 难道,这个领域的创建者,另有其人? 知道陈薇心里正在猜测,林初语轻轻抚摸着自己缺失的心脏,给出答案。 “医院由他创建,休息室的诡物由他赋予生命,这里的一切,由他而生。” “你是说,林初语的爸爸?怎么可能,这座医院本身还依赖风系灵阵供给能量,她的爸爸分明是一位高阶符阵师才对!” 陈薇驳斥着林初语的话。 “确切地说,是她爸爸培养的诡物。这里的领域是那个诡物创造而成的。” “而领域完成之时,她的爸爸又逼迫那个诡物设下种种规则,大多都是为了保护他的宝贝女儿。” “这些事全部做完后,他担心诡物会成长起来威胁到林初语,就又设下封印,将那个诡物永久地囚禁在灵阵之中,还派医生监视着它。” 林初语幽幽地道出秘辛,瞳孔深处漆黑如墨。 “不对,医生明明被同化为侍从了,它们怎么不去救出自己的主人?” 陈薇很快就找出了关键所在,质问林初语。 林初语倒是没有半分急躁,轻哼一声。 “医生护士,以及病人当然全部在我控制之下,但即便如此我也没法改变当初那个诡物设下的规则。” “你应该知道,规则设定后,就只有杀死规则的设定者,才能对规则进行改写。可是如果我杀了它的话,你岂不是什么也得不到么?” 陈薇听到林初语这么说,不由沉默下来。 对她来说,活着的诡物才有价值,如果那个诡物死亡,无疑她是白来一趟。 林初语低垂眼帘,她自然知道陈薇舍不得让诡物就这么死了。 不过,用这个理由也拖延不了多久,陈薇总会发现一些端倪,偏偏这个时候自己和她还不能翻脸。 “你刚才说,诡物被林初语的爸爸利用,可是寻常的符阵师哪有这种手段?” 像是想起了什么,陈薇又逼问林初语。 林初语却是报以冷笑。 “偷偷培养诡物,借助诡物的领域,诡物所设定的规则来提升自身魂力,这不是你们圣灵会大人物的专属特权吗?”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陈薇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一片。 第二十二章 重置 她对秦越所说关于圣灵会和诡物的事,其中真假不一,而且保留了很多内容,其中就包含这一条。 诡物可以引诱符阵师进入领域,如果符阵师无法破解其中规则,就会逐步精神被污染,沦为诡物进阶的养料。 而反过来,符阵师同样可以借助诡物的领域来精炼自身魂力。 魂力本身是一种类似于精神力的能量,不过它并没有精神力那么纯粹,也正因为魂力这个特性,符阵师才可以一次次地增进自身魂力。 而诡物的领域,对符阵师来说就是一个极为适合提升的场所。在圣灵会不为人知的历史上,确实有很多人都尝试过私下控制诡物,借助它们的能力来强大自己。 对于彼此而言,双方可谓是一丘之貉,只是名声好坏的区别罢了。 “你似乎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陈小姐。” 林初语抑制不住地冷笑。 “的确,普通的符阵师在诡物领域中自保都是一件难事,更别提控制诡物为自己所用了。” “但是这个女孩的爸爸可不是小角色,他同样归属于你们圣灵会。也只有你们圣灵会的符阵师才够资格被称为神职人员,不是么?” “圣灵会都是一群自称为神之使者的人,你作为其中之一,难道连这一点都想不通吗?”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也不过是个一阶诡物。” 陈薇的气势没有刚来时那么咄咄逼人了,对手对她有着深入的了解,可她却对对手一无所知。 “抱歉,这是个秘密,无可奉告。” 陈薇目光微凝,表情冷淡下来,林初语这个态度可不能让她接受。 “我的建议是,维持现状吧,这里的规则几乎都是用来保护她的。” 林初语懒洋洋地说着,指了指自己。 她并没有迁就陈薇的意思。 陈薇抬起眼帘,冷冷看向她。 “你是在威胁我吗?” 林初语放声大笑,似乎听到了极其可笑的笑话。 “威胁你?我怎么敢威胁您呢?您可是拥有‘烙印’的人,想必在圣灵会中也是一尊大人物吧!” 陈薇沉默下来。 她确实拥有“烙印”,这才是她的身份象征,即使在圣灵会中拥有“烙印”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这座医院本身其实是封闭着的,不经过诡物允许,没人能够进来。 不过依靠着“烙印”,她能够轻易进入这片领域,同样也能轻松离开。 现在她还没走,自然是为了那个被囚禁着的诡物。 来到医院之后,林初语就感受到了陈薇的存在,并主动现身与她达成了交易。 那时林初语对她说医院里确实藏有一个诡物,不过谁也不知道它在哪儿,只要陈薇答应帮她恢复身体,她就会帮助陈薇找到这个诡物。 毕竟诡物之间可以相互感应。陈薇觉得这对双方都有好处,自然欣然答应下来。 但是现在看来,当时林初语就在筹备着算计她了。 当时的林初语肯定很虚弱,何况领域的主导者也不是它。为了防止被陈薇发现自己的弱小而起异心,就抛出诱饵来迷惑着陈薇。 它的目的达到了。 陈薇果然上当,按照它的布置一步步走着,还自以为自己掌控着局面。 如果不是拥有“烙印”的话,恐怕自己也会被它视为养料之一吧。 陈薇这样想着,面色阴沉之下也有着一股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后怕。 她竟然被一个区区的一阶诡物算计了。 只是这些事,林初语是怎么知道的?放在圣灵会内部,里面也有很多是不传之秘。 她可以肯定,林初语绝对不会告诉她其中缘由。 “你似乎知道的有点多。” 陈薇淡淡地说。 “抱歉,无可奉告,这个可不在我们的约定之中哦。” 果然,林初语笑吟吟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我们之前的约定还在进行中?” 陈薇问。 “当然,能与圣灵会的大人物合作,这也是我的荣幸。” 林初语回答。 陈薇再没有说什么,含着怒气走出小门。 后面传来了林初语憋着笑意的提醒。 “虽然你已经猜到了你需要的诡物就在休息室中,不过建议你不要轻易进去哦,否则那六个畜生会和你拼个你死我活的。” “即使它们现在是我的侍从,可它们仍有保护原主人的本能。” 陈薇脚步一时僵住,又走了出去。 她来到电梯前,按下开门键,回到了自己房间,果然没有再去休息室查探。 林初语隐去了眼中笑意,此时的她脸上再没有半分表情。 事情的发展早就超出了她的预期,陈薇的到来,还有309那个突然出现的男孩都令她惊惧不已。 当初陈薇进入领域之时,她还曾误以为是林初语的爸爸回来了,毕竟当时领域已经完全封闭起来,外人无法进入。 发现陈薇的身份后着实让她吃了一惊,不过好在陈薇本身魂力不足,目前无法对她造成太多威胁,让她起了将其糊弄过去的心思。 而结果也让她如愿以偿,陈薇果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但更让林初语感到恐惧的是,秦越的到来。 相比起陈薇强行突破领域的行为,秦越出现在医院的方式更为匪夷所思。 他是突然出现在了309号房,其中没有任何过程,直接达成了结果。 而309本是林初语的爸爸为自己女儿特意留下的。 这让林初语心中对他升起惧意,她也曾隐隐地观察过秦越,但并没有太多发现。 这个男孩就像是个普通人,做什么都小心,遇到别的病人有时还会微笑着打招呼,他的行事方式根本就不是圣灵会的风格。 这让林初语分辨不出他的身份,她也绝对不相信秦越是个普通人,什么样的普通人能悄无声息地踏入诡物的领域? 不过好在,无论是陈薇还是秦越,都没有对她造成太多阻碍,她的计划还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但是今夜陈薇的主动前来,让林初语明白,她已经无法再拖延下去了。 按照那个诡物设定的规则,还有十来天307病房内所有病人都会成为手术的牺牲品。 陈薇到时候肯定会与护士和医生展开冲突,她的计划也将被彻底打乱。 林初语叹息着自语。 “原本想让你恢复实力,这会让你对我的帮助更多些。借助完全状态的你再加上这副躯壳,我就有机会一举踏入二阶。” “可惜,似乎不得不把进度提前了。” 轻声的叹息若有若无地回荡在四楼中。 休息室内微微晃动的诡物,听到这声叹息,再也不敢乱动,乖乖地在六芒星阵中缩成一团。 第二十三章 消失 在四楼之上,林初语已经开始筹备进阶的方法。 而在三楼的房间中,秦越也在急急忙忙地进行着模拟。 但是一晚上的模拟,并没有为他带来什么好消息。 期间秦越想过各种方法,却都无功而返,他根本就找不出离开的途径。 这是秦越第一次数次模拟却没有得到成果,无疑严重挫伤了他的自信与积极性,不过目前也别无他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秦越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又是一夜过去。 他取出藏在床头柜的笔记本,本想翻开,却犹豫着又把它放回原位。 笔记本里所写的内容秦越早就倒背如流。 无论是原生规则,还是之前他摸索得到的规则,都被他熟记着,不存在有遗漏的可能。 而秦越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在笔记本上记载东西了。 并不是他一直在原地踏步。 其实说起来这段时间秦越也算有所发现,可是每次想要在笔记本写下线索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别扭。 别扭什么? 一开始秦越还说不出来,似乎那只是一种隐隐的直觉,后来他渐渐懂了。 像之前得到的线索,基本都是和规则有关的,而最近一段时间,他得到的信息几乎和规则这个词语毫无关联。 要么是诡物,要么是圣灵会,或是符阵师等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又和系统有什么关系? 他最终的目的不是逃离医院么? 这种乱入的感觉就是秦越感到别扭的根本来源。 好比你是个侦探,正在为一场凶杀案寻找线索,结果突然冒出一个漂漂亮亮,打扮时尚的女线人。 她对你说:“你听说了吗?我们学校又开始学生会的竞选了,好巧哦,我也在竞选名单中!”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秦越渐渐地怀疑,陈薇是不是系统放出的倒钩,专门为了干扰他解谜。 本身原生规则的数量并不算多,利用模拟来进行验证的话,根本禁不住几天就会被一一破解。 如果只是破解规则就能够结束游戏的话,那秦越早就可以轻松离开这个世界了。 难不成系统为了让他在这多待几天,强行塞进来一大堆无关剧情? 系统你可真是坏事做尽! “大哥啊,你可是怪谈游戏系统啊!可别再给我来感情戏了,照你这个玩法,我这五点智力根本用不完啊!” 秦越自嘲地笑笑。 他也知道,系统不可能回应他这种调笑的话。 现在醒过来,秦越仍是有种无所事事的感觉,他还能干什么呢? 现在这个时间,似乎也只能进行模拟了。 虽说从陈薇那得知,白天可以出去和其余病人闲聊。 不过那些病人本身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秦越并不认为他们能提供给他有效信息。 这个起床和没起床一样,秦越又仰面倒在床上。 望着粉刷的白净墙面,秦越怅然若失,他本以为游戏过程是紧张刺激的,但是事违所愿。 现在看来,这里大多只是傀儡罢了,包括他自己在内。这不是他想要的游戏体验。 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他渴望着尽快结束这场游戏,踏往下一场征途。 “开始模拟……” 含糊不清的声音从秦越嘴里吐出。 307。 陈薇坐在病床上,与其他的病人们显得格格不入。 这里的空间极其狭小,病人们大多时间只得乖乖躺在床上,除此之外无处可去。 毕竟中间那条小道也承载不了这么多人。 经过上次舞会的洗礼,有部分病人被诡物杀死并夺取了血肉,这里只剩下大概三分之二,也就是近二十名病人。 陈薇坐在了一张病床的最上面,她下面还有四个隔间,同样也有四个病人。 也只有这个距离天花板最近的位置,才能够让她维持坐姿。 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其余的病人乖乖在自己的床上躺着,不敢发出声响惊扰她。 陈薇当然不是在发呆。 秦越所说她并没有完全相信,但经过今天凌晨与林初语的对峙,她发现秦越了解的可能都是真相。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陈薇也知道,秦越外出的情况很少,何况他也无法去到四楼,那么做林初语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那么他又是怎么得到的这么多秘密? 难道……他真是天启那一系的? 想到这个可能,陈薇先是一惊,然后忍不住地轻笑。 怎么可能呢…… 陈薇不会完全相信诡物,也不会完全相信秦越。 之前她对秦越说他是天启一系,其实是在主动给他安排个身份,给个台阶下,这样便于双方合作。 在圣灵会记载的历史中,清楚地记载着,天启一系早已消失,不可能再有传人。 所以陈薇当初所说,只不过是蒙骗秦越罢了。 但是这样一来,秦越得到的线索就难以解释了。这个男孩,让她捉摸不透。 有着烙印的帮助,陈薇随时都可以离开,林初语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和她撕破脸。 否则即便有圣灵会这一重身份,林初语也不会舍得放过她,毕竟领域之中,还是诡物说了算的。 要走么?陈薇心里满是挣扎,可她又实在舍不得,这种一阶以下的诡物实属稀有,值得她为此冒险。 “算了,还是先等等看吧……” 陈薇幽幽地叹息。 四楼,休息室。 林初语再次来到了这里,上一次出现,还是为了帮助诡物破除封印。 她站在六芒星阵前,脸上流露着淡淡笑意,笑容恬静美好。 六芒星阵之中,无形气流瑟瑟发抖。 “何必害怕呢?今天就是你我合二为一之时,我们将重新缔造规则,你也将亲自见证二阶诡物的诞生。难道,这不足够让你兴奋么?” 林初语自顾自地说着,难掩激动,笑容越来越放肆。 看着气流四处移动,她的眼神忽然变得那么瑰丽多彩,那是对新世界的向往。 林初语探出手来,穿过六芒星阵,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其中意图躲闪的气流。 缕缕黑雾从林初语身体各处冒出,黑雾扩散着又回流,最终化为了一个黑色的茧,把林初语裹在了里面。 茧中,似乎隐隐传来女孩的狂笑声,医生们早已等在茧的周围,默默守护着它完成孵化。 第二十四章 混沌 四楼的休息室中,属于林初语的进阶开始了。 秦越也再次为了离开医院,而默默努力模拟着。 【模拟开始】 【你行走在二楼,这里悄无声息,没有人看守。】 【你向着深处走去,仔细搜寻着,不过这里只有八扇铁门,还有浓郁的血腥味,你找不出其他的通道。】 【你又来到一楼,向着某个地方而去,这里是一道普通的墙面。曾经被陈薇选做逃生之路,你试图找出它的不同之处。】 【经过细心查看,你并没有发现墙面有特殊之处,你靠在了上面,却惊奇地感觉到墙壁某处的表面异常温暖。】 【你试探地摸着,确定有一小块范围散发着温热,与其他部分格格不入。】 【你确认这里应该就是陈薇之前选定的逃生路线。】 【模拟结束】 经过数次模拟,仍然找不到头绪,秦越突发奇想,想到了陈薇那时在舞会上挑选的地方。 通过模拟,果然被他找到了。 只是虽然发现了异常之处,不过现在秦越并没有激发它的能力。 再想到舞会那时他在模拟中看到的,陈薇意图强行逃走,却被医生配合藤蔓偷袭击杀。 如果找陈薇来帮忙,恐怕医生会再次出动,到时候难免又将掀起战斗。 陈薇好歹是个符阵师,还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可是秦越自己目前没有能用来战斗的能力。 系统虽然给了自己属性值,可是平均下来只有七点,根本就不够看啊。 看来,得去四楼观察下医生的动向了。 舞会那天医生毕竟是在守护诡物,也许换个时间段,比如凌晨之类的,也许医生就会沉睡? 怀着这么一种想法,秦越开始了模拟。 【模拟开始】 【你躺在床上做出一副熟睡的模样,但你又是清醒着的,你在等待医生巡检。】 【你看了看时间,2:01,八分钟后医生就会来你的房间。】 【你眯着眼悄然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直到某一刻,你突然坐起,眼睛死死盯着墙上挂着的钟表。】 【钟表上显示的时间是2:13。】 【你又把目光移向房门的方向,发现门紧闭着,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 【怎么可能?难道医生今天没有巡检?你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暗暗有了惧意。】 【你打开门,向401看去,让你惊奇的事情发生了,你禁不住低声惊呼。】 【原来挂在楼道尽头的401门牌号,竟然神秘地消失了。】 【你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凑近去看。】 【不是你产生错觉,它果然不在了。】 【模拟结束】 这一次模拟的过程令秦越瞠目结舌。 怎么会这样? 401门牌号竟然就这么诡异地消失了?从某种意思上来说,401的4就代表着四楼。 如果它消失的话,难道前往四楼的门被强行中断了? 还是说四楼已经不存在了? 秦越脑子变成了一堆浆糊,一时不知道自己该相信哪种猜测。 他的心跳不知不觉地加快,身体也微微战栗,似乎有感而发。 医生巡检是被写入原生规则中的,如果医生没有巡检的话,是不是代表着原生规则遭到了破坏? 秦越还记着,陈薇说过诡物就是领域的创建者,也是规则的设定者。 如果规则被破坏,那设下规则的主人现在又是什么处境呢? 秦越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医院的某处一定在发生巨变,可能就在已经与他们断开联系的四楼。 秦越抑制不住地发出急促呼吸声,心脏跳的太快,恐惧从心底升起又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扩散,这让他感觉自己全身正在变冷。 诡物之间的战争…… 秦越瞳孔紧缩,想到了面板上的世界简介。 当时他只当这是个笑话,没想到一切竟然发生的这么快。 他以为自己的对手是诡物,没想到诡物的对手也是诡物。 秦越踌躇着,开始了又一次的模拟,他还心存幻想,觉得是之前自己的时间调过了,如果模拟在2:09以后,兴许医生还会出现? 【模拟开始】 …… 【模拟结束】 不到一分钟,秦越脸色灰暗地结束了模拟。 这一次为了避免误差,他把时间调到了精确的2:10,但是仍然不见医生踪影。 在这一次模拟中,他还是看了看墙上的门牌号,果然401不见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 这样下去只能是束手待毙! 秦越跳下床,朝着307走去,他需要和陈薇一同商量对策。 不顾其他还在休息的病人,秦越直截了当地找上陈薇,约她到自己房间聊一些紧急的事情。 陈薇虽是不明所以然,但看秦越一脸焦急的样子,还是答应下来,随他去了秦越所在的309。 “什么?!” “你说诡物正在四楼战斗?而通向四楼的电梯已经消失了?” 陈薇惊呼,双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这是我推演得到的结果,恐怕用不了多久,战争就会结束,而那个时候获胜者就要对我们下手了!” 秦越急切地解释着。 没想到陈薇却忽然噗嗤一笑。 “你还真当真啦?刚才只是吓吓你,哈哈哈!” 陈薇心里笑话着秦越。 她自然不相信秦越说的,先不提她和林初语之间的交易,林初语还需要那个诡物恢复为一阶完全体,又怎么会舍得杀了它? 她没有想到,由于自己贸然前去给林初语的压力,迫使林初语更改了计划。 陈薇还以为这家伙在角色扮演,被她叫了几声天启就真把自己当神人看。 说起来他半夜找这么个滑稽的理由约自己过来,难道是欲望上头了? 一急起来,秦越就更是嘴笨,本来他只要说出401门牌号消失这一异常,陈薇可能就会有所改观,但是他情急之下,一直在劝陈薇带自己跑路。 陈薇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只当他是在讲故事。 场面一时相当滑稽。 而四楼深处,成型的卵碎开了。 类似于一个蛋壳从中间整齐切开,黑雾凝聚出的卵也同样化为两半。 林初语从里面走出。 她赤身裸体,眼角低垂着,脸颊却异常红润。吃下同类破卵而出之后的她,似乎有一点疲累。 随着她的步伐,黑雾也在有规律地重新涌入她的身体。 不过再怎么涌入,也无法填补她失去的那颗心脏。 “还在笑么?接下来就是新世界的到来了。” 林初语目光向下望去,似乎透过地面看到了309内的两人。 她喃喃着说,语气轻柔地像是在梦里。 “旧世界的子民啊,不知道新世界中的你们,又将是否如从前那样愚昧而悲哀?” 第二十五章 虚假 秦越还在努力地说服陈薇,一时之间,他的脸色忽然变了。 陈薇仍在调笑着问他。 “你怎么不接着编下去了啊,还挺好笑的嘛!” 秦越表情变得苦涩起来,他看着一旁笑的花枝乱颤的陈薇,气的浑身颤抖。 “你个蠢货,本来有机会的……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了。” 秦越说完,陈薇同样色变。 她感觉到自己的视线似乎有些扭曲,面前的房间忽然开始晃动。 不!岂止是这间房间,楼道也在震动,整座医院都在同一时刻天摇地动! 像是信徒庆祝神的苏醒。 唯有这样狂热的举动,才能展现出他们对于神的忠诚。 而医院是诡物的领土,它只对诡物负责。 陈薇试图激发烙印的力量,却骇然地发觉此时自己一丝魂力也用不出。 无法逃离。 怎么回事? 按照之前那个诡物设下的规则,这里本应该没有任何东西能影响到自己的魂力。难道,是林初语做的手脚? 是她放出了那个诡物? 不对!这股力量已经远远不是那虚弱的一阶诡物所能达到的,恐怕得有一位二阶诡物在医院深处苏醒! 陈薇已经明白过来,是林初语在吞噬那个被豢养的诡物,而且这个过程恐怕已经完成了。 但是她无计可施。 要死在这里了么? 陈薇大脑急速运转着,但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不可能找出破局之法。 她不甘心地紧咬着嘴唇,力道之大使得嘴角处流下一缕鲜血。 与此同时,剧烈的眩晕感又从脑海中传染着,顷刻间就让她失去所有斗志与能力,头痛欲裂。 彻底失去意识前,陈薇眼里只看到了静坐着的秦越,他似乎没有受到眩晕的影响,面容坚毅,眼中不含一丝多余情感。 “没想到,错怪你了啊……” 陈薇心里轻声叹息着,而世界在他们面前无声崩塌。 …… …… …… 秦越醒了过来。 这并不是他主动醒来,而是温热阳光铺满在他的脸上,刺激着他不得不醒过来。 他睁开了眼睛,先是不受控制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双手止不住地轻微颤抖。 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股眩晕感,挥之不去,疼痛难忍。 过了好一会儿,秦越感觉自己略微好受了些,才有心情去看周围环境。 这是一间标准的医院病房。 窗明几净,床对面是衣柜,身边有一张红木样式的小桌子,放着果篮,篮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水果。 好像刚刚有人探望过他。 “可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谁……告诉我,我是谁啊啊啊!” 秦越努力想要想起自己的身份,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但是,这些想法只是刚刚出现在他的大脑里,就有一股剧烈的痛苦同时出现,逼得他不得不停下思考。 这种精神上的痛苦,远胜过肉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如同被箭雨射成了刺猬,可能还犹有过之。 一旁耐心等待的护士,看着秦越再次发作,赶忙上去环抱着他。 “9号,你怎么了?又开始头疼了?” 秦越茫然地抬起了头。 眼前这位女护士年轻貌美,妆容化得像是画中人,身材也是格外突出,她握着秦越的手,轻声安抚着他。 秦越没觉得自己在享受着福利,迷茫地看向她。 “你说的9号,是我吗?” “当然是你了,后面病历卡上不是写着么?” 护士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向后看。 果然,床边挂着一张病历卡。 秦越抽出自己的手,拿起一边的病历卡仔细地看。 【姓名:9号 性别:男 联系方式:无 入院日期:8.27 宗教:圣灵会 过往病史:无 诊断:精神分裂症 治疗:进行中,以口服精神类药品为主 反馈结果:病人正在积极配合治疗中,效果良好。】 病历卡后面还有几张白纸,上面第一张写着一些记录。 【病程记录1:该病人以“举止怪异,少语,行为异常反复”为主诉入院。之后诊断为“精神分裂症”,一直服用口服类精神药品。近段时间患者拒药,又开始出现以上症状。】 这是在说他么? 秦越手指轻颤,不敢相信。 我……是个精神病? 护士看到他翻到病历卡后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哎呀,被你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今天的病程记录还没写呢,不好意思啊!” 她从呆滞的秦越手中接过病历卡,拉过一张椅子在一旁坐下,把病历卡铺到桌子上开始写起来。 一边写,一边和秦越聊天,主要都是秦越主动在问。 “我的名字……为什么是9号?” 秦越小心地试探着问她。 “为了保护病人隐私,我们医院特地隐去了病人的真实姓名,改为统一用序号标注,这样也更便于我们管理。” 护士的回答滴水不漏。 秦越左手又指向她正在写的病历卡。 “在那上面我的宗教是圣灵会,什么是圣灵会?还有我的家人在哪里?” 护士只顾着低头写,似乎这个任务很紧急,并没有看他,但是也没有耽误回答。 “是这样,你的父母在办理入院手续时,他们提供的身份证明上表明他们所属于圣灵会,所以自然为你在宗教那一栏也填入了相同名称。” “至于你家里人的去向,恕我无法回答。” 护士说到这里时顿了顿。 “如实来说,他们在办理完你的入院手续后就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你也看到自己的病历卡了,说句难听的实话,没有父母会愿意接受自己孩子是个精神病人的。” “原来,他们不要我了……” 沉默了一小会儿,秦越轻声说。 语气中满是遗憾与疲惫。 护士委婉地回答了他,这时她也正好写完手里的东西,就又上前抱了抱秦越以示鼓励。 “放心好了,医院不会不管你的,我也是。” 秦越又问。 “我的病很严重么?” 护士摇摇头。 “只是你偶尔会觉得自己陷入了幻觉中,这也是患上精神分裂病人的常态。有时你说自己看到病人们排着很长的队伍做手术,一旁的护士却在把排队者分尸。” “有时你又说自己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光着身子躺在手术台上,心脏被人取走。而事实上这些都是不存在的,或者说这些可怕的场景只存在于你脑海中。” “原来是这样。” 秦越了然地点点头。 “那么祝你有一个美好的下午。晚饭时间,我会再来看你。” 护士礼貌的打了招呼,然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离开前,她把病历卡又挂回了床侧。 秦越顺手取下翻看着。 【病程记录2:患者近段时间以来,无明显高热、抽搐、昏迷,无兴奋及情绪低落表现,无精神活性物质依赖,饮食可,睡眠好,大小便正常。】 按照上面的描述,好像一切都在好起来。 如果他配合治疗的话。 第二十六章 换心术 秦越想从床上下来,但是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被紧实的牛皮带捆绑着,不能随意脱身。 这就是精神病的待遇么? 他又惊讶又愤怒。 “护士!护士!” 秦越大声嚷着。 没有人理他。 先前出去的护士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偌大的医院似乎突然间空无一人。 喊叫无果,秦越又努力挣扎着,却感觉随着自己的扭动似乎牛皮带变得更紧了几分。 所有反抗都是徒劳。 他是个精神病,也许就该接受这样的处境。 秦越枕在枕头上,靠着它勉强坐着。 9号。 这是他的名字。 他没有身份没有过去,只有接下来可预见的遭遇,被当做一个精神病关押在这间病房。 时限也许是一辈子。 “我真的是精神病吗?” 秦越捂着头痛苦地思考着,试图找出自己是个正常人的证据,来说服护士放他出院。 “精神分裂症……我怎么可能精神分裂呢?” 苦苦地想了很久,秦越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护士认定的事实。 他并没有感觉自己脑子里有别人在说话。 没有人可以越权为他做主,这个身体只有他才拥有绝对的使用权。 秦越目光四下打探,看到果篮旁边立着一面镜子。 诡异的是,镜子里写着几行字,字体歪歪扭扭,难以辨认。 秦越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又轻轻拍打了几下脸颊,才确认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来回看了几遍,秦越反应过来,镜中的字是反着的,怪不得自己一直认不出来。 只是,镜子里面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字体? 秦越又沿着镜子对面看去,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镜中的字是由远处墙上贴着的一张白纸上反射过来的。 仔细辨认着,秦越轻声读出来上面的内容。 ————病人守则———— 一:白天请你安心躺在床上休息,避免过度思考,这将有助于你缓解脑海中的眩晕感。 二:晚上请你尽快入睡,这样才不至于错过梦境。梦中遇到什么也不要惊讶,它们全都是虚假的。 三:请耐心等待,你的手术被安排在三天后。 只有这三条规则,但是由于它们都是反过来的,秦越辨认地非常吃力。 所幸规则数量比较少,这才让秦越把它们全部记在了大脑里面,要是再多些,反而会相互混淆。 这三条规则,其实用一句话也可以概括。 乖乖待着,不要乱动,等着三天后的手术。 秦越从中看出一丝威胁的意味。 他还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精神病,这里是不是精神病院,但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如规则所说等待着三天后的那场手术,恐怕结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他现在和一个废人没有区别,还是个束手束脚的废人。 他也分不出规则的真与假,他能接触外界的唯一来源,只有那个护士。 现在护士不在了,就好像整个世界与他断开了联系。 秦越颓坐在病床上,茫然无措。 秦越没有想到,在天花板之上,有人在默默地观察着他,从他醒来那时候一直持续到现在。 “喂,你不累吗,都看了这么久了?” 小女生的声音远远传过来。 那声音是清脆悦耳的,陈薇现在却只觉得它嘈杂难忍。 “你这么戏弄他有意思么?” 陈薇坐在女孩对面,冷冷地说。 “有没有意思,可不是我说了算哦,他不是也乐在其中嘛。” 小女孩抬起头,她正是林初语。 与之前相比,现在的她更有活力了。 林初语端坐着,一件淡红色长裙遮盖住了她的大部分身体,看不出有任何瑕疵。 “吞噬了那个诡物,现在的你应该已经接近二阶了吧,这样的你还需要专门为这么几个普通人施展领域?” 陈薇沉声说,她对林初语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解。 发生突变后,她在眩晕中失去了意识,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这里,与林初语面对面相坐。 她本以为林初语要对她下手,林初语却是微笑着要请她看一出好戏。 陈薇这才发现,脚下的地板是透明的,也看到了下面房间里的秦越。 不过现在的他,似乎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是在说笑么?普通人对我没用的话,那个诡物是怎么苏醒过来的?” 林初语漫不经心地反驳她。 “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对我动手?对你来说,我应该比他要有用的多吧?” 陈薇好奇地问着林初语,毕竟当时她受到林初语的屏蔽,连烙印都无法激发使用。 可是林初语居然放过了她。 “你可是我的合作伙伴啊!何况之前我们有过约定,之后我更是不得已单方面毁约,按理说我应该向你表达歉意,怎么可能好意思对你下手?” 林初语这么说着,真就站起来对着陈薇鞠了一躬,而后又款款坐下。 陈薇哼了一声,只当是林初语忌惮自己圣灵会的身份,不再多想。 她的猜想也是正确的,她能活下来,圣灵会的身份确实起到了很大作用。 当时林初语完成对诡物的吞噬后,本来差点忍不住也对陈薇下手,为此施展领域,设立规则,屏蔽掉领域内的魂力使用。 不过想到陈薇所拥有的烙印,她又硬生生地压下心中难忍的欲望。 如果对方只是个符阵师,林初语早就下手了,但拥有烙印的人,林初语心知肚明自己惹不起。 哪怕陈薇没有任何保命手段,被她得手,之后她也将迎来圣灵会永无休止的报复,那是她无法支付的代价。 她也不能就这么让陈薇离开。 之前在那个诡物的领域经历了那么久,再加上对它的吞噬,林初语早就积累够了进阶所需要的人类阴暗面,现在所缺的也只是一副完整的身体了。 现在正是她进阶的关键时刻,万一放走陈薇引来其他圣灵会的人,这带来的后果是无可挽回的。 等最后一场手术完成之后,她将正式跨入二阶之列,那时也就可以放心地让陈薇离开了。 “他在看镜子,镜子里有字?” 陈薇忽然说。 她关注着秦越,问题自然是抛给了林初语。 林初语含笑回答。 “可能他是在为三天后的手术提前做准备吧。” “手术?你不是已经进阶了么?” 陈薇愣了一下,又反应过来,这场手术是为了林初语而做。 “不。” 林初语摇摇头。 “最后一场最为关键的手术,还没有完成,只有完成了它,我才能是完整的。” “那场手术是……” 陈薇心里仿佛压上了一块无形的石头,她紧张地看向林初语。 林初语目光却看向了下方老老实实坐着的秦越,瞳孔中笼罩着一股梦幻的色彩,嘴角勾勒出一抹散着寒意的微笑。 她低下头,捂着自己的左胸口,轻声说。 “换心术。” 第二十七章 预言 “你要换上他的心脏?” 陈薇不敢置信。 她自然觉得林初语换上一个女性病人的心脏也许更要恰当一些,但是林初语似乎铁了心选中了秦越。 “当然,因为他是独一的。” 林初语说着,眼里掠过一丝锋芒,不过这也只是转瞬即逝,下一瞬又恢复为笑意。 她对秦越这么关注当然是有原因的。 在她从卵中走出的那一刻,没有完全吸收的人类阴暗面还在不断溢出,陈薇陷入晕眩就是因为受到了她无意识散发出的精神污染。 但是那时秦越却直直地看着她,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林初语心中震惊,又专向他一个人施加负面情绪,却是同样毫无作用。 当时的林初语惊诧到了极点。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她赶忙重塑领域,重塑规则。 在世界更迭带来的巨大压力下,秦越这才精神崩溃,晕了过去。 “我还是不明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这么大费周章地修改他的记忆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薇又问。 在她看来,林初语完全不必费这么多心思,反正秦越又跑不了,又何必给他安排个新身份? 林初语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不打算为她解释。 “就当是我游戏瘾犯了吧,这样能够让故事更有趣,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事实当然不是林初语说出来这么简单,换做平时她可能真有兴趣玩玩,但现在是她进阶的关键时刻,她又怎么会这样胡闹? 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测试秦越。在之前秦越所展现出来的,让林初语一度怀疑他是圣灵会的成员,况且陈薇与他也显得比较亲密。 破卵之时,就连拥有烙印的陈薇也抵抗不了那股精神污染,却对秦越毫无作用,这让林初语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天启。 这个独特的称号,用以形容初代圣灵会中某一系。 借着林初语爸爸这一层关系,林初语也知道一些关于圣灵会的秘辛。 初代圣灵会并非铁板一块,更不是他们宣扬那样为供奉神而存在。 里面同样派系纷杂,一个个利益团体都在为本方势力绞尽脑汁地算计,而有一批人却在那时主动脱离了如日中天的圣灵会,也相当于远离了世界中心。 这些人悲哀的认为,即使拥有了魂力,拥有了绘制灵阵这样的特殊能力,人类还是无法克制出生时就带着的罪恶。 他们自称为天启一系,为了寻找神的存在而出走,从此圣灵会中再也没有这些理想者们的位置。 圣灵会所属都迫切希望自己能增进魂力,以便于绘制更强的灵阵。而天启一系则祈求神洗去人本身自带的罪恶,使人恢复原本真善美的本质。 不提双方本就有的理念差异,两者修炼体系都差别不小,一个是魂力,一个是精神力,平日里都是互看不顺眼。他们的出走,某种意义上也让一些人松了口气。 那批人走后,再也没有了讯息,沦为了圣灵会中的笑话。提到天启,大家都觉得他们是一群弱智,为了追寻虚无缥缈的神,孤独地死在某个荒岛或是野村。 不过同时也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发生,最初的那些诡物,几乎是在天启离走后同步出现,这其中的缘由不得不让人深思。 而陈薇一开始称秦越为天启,也是存了份开玩笑的心思,存心逗他玩玩而已。在圣灵会的历史上,天启已经消失几千年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传人? 林初语却不这么想,没有人能保证天启一系有传人,但是同样,也没有人能保证天启一系确实已经断绝。 能够抵挡她的精神污染,除非本身精神力强大,不然林初语实在想不出第二种解释。 而这一点,就与传说中天启的能力很相似。 其实天启不受圣灵会待见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他们曾经做出预言,在某一时刻,人类的七种原生罪恶会实质化,并以奇异的形态降临于世间,而那个时候,它们的领域无穷无尽,吞没大地与海洋,人类无处可避。 可惜天启在圣灵会的成员眼里就是一群神神叨叨的骗子,成天预言这个预言那个,就是不说眼下会发生什么,自然也就没人会相信这则预言。 在圣灵会的人看来,反正也是蒙人,你就不能捡点好听的说说?非得说这种晦气话,搞得好像诡物要取代他们统治世界一样。 双方的矛盾就这样日积月累,最后分崩离析。 而秦越在镜子中看到的三条规则都是真的,是林初语特意留下的,林初语只是想试探他的精神承受力有多强。 为此她又特地封闭了秦越的记忆,如果他能走出来找回自己,就说明他确实异于常人,如果不能走出来,对她来说也无所妨碍。 反正,按照林初语设定的规则,三天之后秦越的心脏就会移植到她身上,这是一件必定达成的事,无可更改。 在领域之中设定的规则,就连设定者本人都无法违反,除非林初语死亡,否则秦越三天后就一定要去接受那场手术。 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 陈薇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么喜欢玩游戏么?如果我说,我要带走他呢?” “你在和我开玩笑?” 林初语一愣,又微笑着看向陈薇,但是她发现陈薇此时的表情很认真,没有逗弄她的意思,她的笑容也慢慢僵在了脸上。 陈薇倒并没有对秦越产生什么多余的情感,这么说只是单纯出于愧疚心理。 她对秦越给出的情报,全都是有所保留,并且真假掺半的,而反观秦越,却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她,没有一点保留。 直到最后林初语进阶之时,他还特地来找自己诉说实情,可惜自己太蠢,也太小看他了,才造成了现在这种无可挽回的结果。 看着秦越醒来后茫然无措的模样,还被紧紧捆在病床上。再想到三天后他就要死了,陈薇一时竟觉得有些心痛。 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随你咯,你想干嘛就干嘛,可惜现在的他,不会认出你,更不会跟你走。” 林初语无所谓地说。 “那我也要试试。” “没用的,你做什么都是徒劳。” 林初语继续否定她。 这让陈薇有些奇怪。 “你怎么这么认定,我带不走他?” “因为,他已经死了。” 林初语不急不缓地说出这句话,语气漠然,一旁的陈薇瞳孔急速扩张。 “你说……什么?!” 第二十八章 相逢 “现在的他,和死了还有多少实质上的区别呢?” 林初语捂着嘴嗤笑着说。 不管秦越拥有什么身份,在领域之中,只能由她宰割。 秦越在林初语的干扰下屏蔽掉了之前的记忆,精神力受到了很大的损害。 而由她亲手设立的规则,这座医院范围内又无法动用魂力,就算秦越是符阵师也无济于事,林初语自然不用担心发生什么变故。 “我还偏要试试!” 陈薇不服气地说,眼神凌厉如刀剑。 “请便。” 林初语抬手做了个无所谓的动作。 陈薇不再留下,大力推开门离去,闭门声大的甚至吓了林初语一跳。 望着陈薇走远的背影,林初语的眼神忽然恍惚起来,目光中满满是怀念的味道。 “圣灵会,哼!如果不是当初那件事,世界就会被我们联通为一片,可是你们这群跳梁小丑非要跳出来阻碍……不过用不了多久,就到了那位大人苏醒之时,你们也很快就会明白,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 “还不明白么,诡物是杀不死的,因为你们和我们本质是一样的东西啊……” 空旷的房间里,飘荡着幽幽的叹息声,声音分明是小女孩发出的,听上去却显得那么苍老疲惫,像是一位垂死的老人弥留之际不甘叹息着。 说干就干,陈薇径直来到秦越的房间,这时后者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镜面上的文字。 “喂,你不会真的丧失记忆了吧,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么?” 陈薇怀疑地看着他,试探着问。 从外表看起来这个人还是蛮正常的。 “9号,刚才护士和我说过了。” 秦越一脸认真,笃定地说。 “哪来什么9号?” 陈薇不解,蹙着眉头。 秦越手指向身边的病历卡。 陈薇拿过病历卡,看了几眼就火上心头。 “后面还有病程记录呢。” 秦越善意地提醒她。 陈薇向后翻了两页,随着翻阅瞠目结舌。 “精神分裂症?口服精神类药品?这都是什么东西?” 陈薇错愕地上下打量着秦越。 “喂,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做精神病了吧?他们给你喂过药了?” “我应该是个精神病。” 秦越努力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但他又伪装不下去,索性直接告诉了陈薇。 现在的他目光单纯如孩童,当然这是个比较委婉和顺耳的说法。 在陈薇看来,他的眼神空洞的可怕,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如果不对其填补就会永久空白。 “不过护士没有给过我药,可能是我之前拒药的原因吧?我惹她生气了。” 秦越又指向她手中的病程记录,猜测出的理由是那么惹人发笑。 但是陈薇笑不出来,眼圈泛红。 本来她对于秦越只有愧疚,现在看他这副模样,心里跟着难受起来。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你要记住,你是秦越,你是那个生死关头也不放弃希望,要带着我一起逃亡的秦越!” 陈薇不知不觉地激动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 “不要怀疑了,不要被它设下的圈套迷惑,跟着我走吧!这一次,我会带着你离开这里的!” 她向秦越伸出来手,算是邀请,就像当初那一场舞会上所做的那样。 秦越目光显而易见地迷茫起来,他低下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双手捂着头小幅度地颤抖,但他终于又抬起头,目光清澈。 “你说的秦越,应该不是我吧?护士都和我说过了,在这里为了方便管理,病人的名字用序号代替了。” 望着满脸孩子气的秦越,陈薇又急又气,忍不住掉下几滴眼泪。 “现在发蠢的人轮到你了是不是……” 陈薇恨恨地说,她一把揭开被子,打算强行带走秦越。 被子被掀开后,也就漏出了下面藏着的束缚带。 “原来你被绑住了,我说你怎么不下来看规则。” 陈薇皱着眉头,想把这条碍事的束缚带解开,但这东西捆得太紧,凭现在的她根本无能为力。 秦越在一旁缩着身子,乖巧地看着她动手,像是一只听话的猫。 “等着,晚上我来带你走!” 陈薇放弃了挣扎,看来这东西还是得用道具,徒手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可能解开它。 秦越点了点头。 他犹豫了一下,问陈薇。 “你,认识我?” “废话!我们可是……可是……” 陈薇本想抛出一个形容两人关系的词语,但是挑来挑去,找不出适合的。 同伴?同事?情人? 都不对吧。 “那你就是在骗我。” 秦越像是泄了气,沉默下来。 陈薇也沉默地看着他。 如果说他是一只猫的话,现在就像是一只流浪猫,没人会要的那种。 “好啦,不逗你了,我是你姐,来接你出院的。” 不知道为什么,陈薇脱口而出。 不过从外表看起来,她这番说辞还算站得住脚,虽然年龄相仿,她的打扮比起秦越还是要成熟一些的。 她想这么说,这个小家伙应该可以接受。 “你,你是我姐姐?” 果然,秦越目光发亮。 也许每一只流浪猫拥有了新的主人,都会流露出这种惊喜的表情吧? 陈薇凑过去低声嘱咐,趁热打铁。 “我们支付不起医药费了,但是他们还是把你扣下了,想找我们要钱,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偷偷带你走。” “啊!原来是这样!我说爸妈怎么办完入院手续后就再也没来过,原来是我们家付不起医药费啊!” 秦越顿时恍然大悟。 陈薇在一边听着,无语凝噎。 这是什么奇葩设定啊?给他安排了一对逃医药费的父母,还有自己这么个准备带他趁着晚上跑路的姐姐,偏偏这家伙还真信了…… “晚上我等你!” 秦越略微有点激动,看向陈薇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那就说定了,我先走了。” 陈薇准备去找找刀子之类的东西,至少帮助秦越下来床。 秦越点了点头,目送陈薇走出房间。 到了晚上,护士果然如她所说,准时过来送来了晚餐。 秦越狼吞虎咽地很快就吃完了,连他自己都被这种速度震惊。 现在的他当然不会想起来,之前自己过的什么苦日子,难得吃上一顿正常饭菜,速度快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吃过饭,秦越躺在床上。本来他一直提醒着自己,不要睡着了,待会姐姐还要带着他走。 但是终究还是抵不住疲劳,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越又再次睁开了双眼。 他并没有在病房上躺着,而是站在某一段楼道中。 他的面前是一间间病房,仔细数了数,共有九间房。 难道我从病房中走出来了? 秦越心里涌出这个念头。 随着目光放远,秦越隐约看到,楼道的尽头,有一个人形。 说起来它更像是一片纸那样轻薄,或者是一个影子。 但是它偏偏顽固地立着,似乎非要展示自己“人”的身份。 秦越忽然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下去。 他看到了,那片人形阴影的胸口处,有着一个小缺口。 那个缺口,类比于人类的话,应该代表着心脏。 第二十九章 神秘来者 “你,你是谁?” 秦越有些害怕,试探着问它。 影子没有说话,它也不该说话。 它一步一步,向着秦越逼近,步伐缓慢而僵硬。 随着它的步步紧逼,天花板上忽然垂下无数紫黑色的藤蔓,它们摇动着尖利的前端,似要择人而噬,还在不断生长着。 不,不只是天花板! 整个楼道里一时之间遍布藤蔓,墙壁上,地面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紫色的藤蔓在游走。 它们摇摆晃动,欢欣鼓舞,如活人般手舞足蹈着,像是在庆祝秦越的来临又像是在提前为他的死亡哀悼。 来到这里的人,就像是来到了地狱的最深处,无法挣扎,无法反抗,无法逃生,只能虔诚地供奉自己的血肉,才能祈求神的垂怜。 望着几乎要走到自己面前的影子,秦越本想转身逃跑,但一股莫名的力量作用在他身上,他只觉头痛欲裂,无力地跪倒在地。 种种可怕的幻想在他脑海里丛生密布,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远比当下他正在经历的恐怖百倍千倍。 秦越呆呆地捂着头,眼泪毫无知觉地流下。 “姐姐,我好害怕,快来带我走……” 秦越毫无意识地呢喃着,他只觉得面前的世界颠倒混乱,忽然变得这么可怕。 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在他面前狰狞吼叫,随时都要吞下他或是把他活生生地撕成碎片。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是想起了有个人承诺着要带他走,就一直呼唤着自己唯一信任的那个人。 他想,要是姐姐在的话,一定会带他离开吧。 呼唤似乎有了效果,秦越听到耳边传来了急促的声音,似乎有人在连续而焦急地说着什么。 意识骤然恢复,秦越猛然睁开眼,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像是刚从溺水中恢复过来。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自己神智模糊,面前的一切都带上了一片重影,模糊地看不清楚。 “你终于醒了!拜托,都说过晚上要带你走还睡得这么死,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害我摇了你这么久!” 熟悉而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又响起,抱怨着他,听起来没有刚才那么温柔了。 秦越这才想起,原来刚才经历的那可怕的一幕幕只是梦境。 而最后救他脱离那个梦境的,是他的姐姐。 他忽然嚎啕大哭,紧紧抱住了身边的陈薇,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陈薇愣住了,出于本能,她本想直接撇开这家伙的手,但看着他哭泣的模样,心下一软,也就任由这家伙占着便宜。 她抓了抓怀中男孩乱糟糟的头发,轻声安慰着他。 “好啦,不管之前你看到了多么可怕的东西,我都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那些都是假的。现在跟着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现在的她语气从未有过的柔和,好像真入了戏,扮演着秦越的姐姐。 在陈薇的安抚下,秦越很快镇定下来,乖乖地答应着陈薇,跟着她下了床,走到门边。 陈薇谨慎地先探出头观察,发现门外没有看守才放心地向着秦越摆摆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她当然知道林初语不敢轻易伤害自己,索性就自己开路,尽最大可能增加两人的逃生几率。 其实往哪走,她自己也不确定。无论向哪走也好,她只是不想把秦越扔在这里,像个没人要的野猫。 就算秦越是一只野猫,现在他也是有主的,属于她的野猫。 林初语静静地坐着,默默看着已经走出房间,一步一探头像是做贼的两人。 秦越经历的那场梦境当然是她做的手脚,确切地说是因为她所制定的规则。 在医院范围内,一到夜晚,只要入睡就会陷入噩梦,或者说陷入极其强烈的精神污染中。 而只有秦越乖乖地入睡,也只有他才完整地承受了这份精神污染。 在整个过程中,林初语一直默默地观察着秦越,看着他从精神被污染直至精神世界崩溃。 如果不是陈薇中途打断了秦越,或许他早已在那场噩梦中死去了。 “天启不是主修精神力的么,可是他竟然在我的精神污染下毫无抵抗能力……难道说我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他只是个普通人?” 林初语目光闪烁,很是不甘。但是从她所看到的来说,秦越没有展现出一点点过人之处。 “既然判断失误,那就没有必要留着他的性命了。虽然规则写入了他要参加两天后的手术,不过死亡状态的他,也不会影响到这场手术的结果吧?” 林初语咯咯怪笑着,她不准备再给秦越生机,这也算是断绝了陈薇的念想。等秦越死了,陈薇也该老实下来,不敢再有其他想法。 陈薇拉着秦越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敌人,这个敌人秦越还很眼熟,正是为他送来晚餐的护士。 护士拦在楼梯口,盈盈一笑。 “9号,你是要走吗?你忘了么,在你的精神分裂症没有治好之前,可是不被允许出院的哦!” 护士虽然是在笑,手里却提着一把电锯,看起来她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 秦越立刻缩在陈薇后面,警惕地看着不怀好意的护士。 “我姐说过了,我们家没钱交手术费的!” 陈薇袖子里藏着一把刀,之前她就是用这个割开了秦越身上的束缚带。 她本来昂首挺胸,准备解决了这个碍事的家伙,却被秦越的话尴尬地一时有些站不住。 她恨不得给这家伙一拳。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你那手术费呢?! 护士没有留情,趁着陈薇分神的一瞬间,举起电锯朝陈薇迎面劈下,没有丝毫留手。 陈薇一把推开秦越,借着反作用力巧妙而又惊险地躲开这一击。 藏在袖中的刀主动来到她手中,陈薇并未用它来攻击近在咫尺的护士,而是刺向护士持着电锯的手。 护士只顾着防护要害,显然没想到她会优先针对自己的武器,吃痛之下松开了手,电锯应声掉下。 陈薇眼疾手快,不等电锯掉到地上就捡起,如法炮制,顺手把护士劈为两半。 秦越在一边,看着她利落的手法目瞪口呆。 陈薇用护士穿的衣服,擦了擦电锯上的鲜血,顺便做着总结。 “原来这东西还没有被炼化,我说她怎么还能感受到疼痛。” 她无所谓地说着,向着秦越招手示意,秦越忙不迭地点头回应,乖乖跟在她后面,两人沿着楼梯向下走去。 林初语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面前的虚幻光幕还在回放刚才陈薇瞬杀护士的场面。 “还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符阵师也有这么强大的肉搏能力啊。” 林初语低声感叹着,站了起来。 “那就由我,来陪你们玩玩吧。” 漠然的话语留下,林初语的脸色却突然变化,变得极为错愕与震惊。 她能感受到,有人正在强行进入这座医院,意图踏入她的领域! 是陈薇的援手? 林初语瞬间想到这个可能,又摇头否决。 不可能。在自己的领域中,陈薇连烙印都无法动用,又怎么可能召来帮手? 林初语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人,究竟是谁? 第三十章 入侵者 虽然林初语当时吞噬诡物之后,对医院进行了重塑,不过由于事起紧急,再加上她自认为很快就能达到二阶,创建新的领域,所以并未做出太大的变动。 医院整体风格与之前也差不多,就是个别房间有所更换。 陈薇拉着秦越,很快就跑过了二楼,一路畅行无阻。 太过于顺利的通行让陈薇心生疑惑,但她也没有太多时间考虑这个,只当林初语难得做了件人事放他们走。 还有几步就到一楼了,两人同时踏出步伐,并未如同预料的来到一楼,而是感觉自己似乎撞到了一层看不清的透明薄膜上。 在最后一阶楼梯后面,竟然还有一道无形的门,二人收不住势头,一前一后地进入新房间。 这儿也许不应该被称为房间,更准确地说,是一间镜室。 偌大的房间里只摆放着一张镜子,连底座都没有。 陈薇四处张望,发现这里没有边界可言,除了镜子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件实物。 怎么走出去?难道是要打破这面镜子么? 大脑刚涌出这个想法,陈薇就立刻展开行动。 毫无预兆地,她直接拿起电锯劈向镜子,动作干净利落又透露着一股狠劲,和她杀死护士时一样的风格。 秦越在一边不由吞咽着口水,没想到他这位姐姐如此勇猛。 再坚固的镜子也不可能抵挡住这种冲击,如陈薇预料,它被击中后化为一块块碎片。 但是随着镜子的碎裂,并没有新的门打开。 陈薇皱着眉头,又四处张望,没有一点头绪。 许进不许出,难道是设下这个房间的人在和他们开玩笑么? 秦越指着地上的碎渣,忽然开口。 “这面镜子,似乎不太对劲!” 陈薇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乍一看没有发现问题,但是很快,她也看出不对劲了。 这些碎片,竟然形状,大小都高度相似! 甚至可以说,地上的任何一块碎片都是相互吻合的! 这怎么可能? 陈薇看着自己手中的电锯,愣住了。 这电锯什么牌子的,这么给力? …… 随着两人发现端倪之后,碎裂的镜子也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它被打破为一块块碎片,现在这些碎片主动上浮,围绕着两人自主旋转。 陈薇未能明白这是什么用意。 难道,是打算转晕她? 这个滑稽的念头刚升起来,陈薇骤然面色狰狞,颤抖着跪倒在地上。 可怖的幻想充斥在她脑海中,如同最恐怖的妖魔在撕咬着她,要把她挫骨扬灰。 尽管陈薇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象,但是她仍然无法摆脱,渐渐地她的目光变得呆滞,身体也不再有任何反应,像是将要死去。 当然,林初语可舍不得让她就这么死了,肯定是准备把她同化为自己的侍从。 秦越叹了口气。 “连你也中招了么……” 看起来有些奇怪,明明他在刚才的噩梦中完全撑不下去,可此时林初语故技重施,却对秦越没有造成丝毫影响。 要知道,这次可是林初语本人在对他们进行精神污染,强度要远比之前秦越所经历的高上许多。 但是这种攻击对秦越已经毫无作用了。 他能平安无事,完全是受益于自己的虚拟面板。 确切地说,是面板里属性栏中的san值。 在秦越第一次调用面板时,系统就给过他解释,san值的作用是保持理智,绝对不能降至10点以下。 而秦越也把这一点牢牢地记着,从未连续使用天赋超过三次。 当在噩梦中经受精神污染时,秦越就已经清醒过来了,当时的他又惊又喜。 他只知道san值降到10点以下就会陷入精神混乱状态,没想到被外力强行施加精神污染后,san值竟然能让自己恢复如初!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有了这个能力,也就意味着他再也不必担心遭受任何精神污染。即使诡物对他下手,也最多杀了他而不能把他变为自己的奴仆! 清醒过来后的秦越,在陈薇面前,并未暴露自己已经恢复正常。 道理很简单。 显然诡物之间的那场战争已经结束了,有一方获得了胜利。 但是当时秦越被束缚在床上,陈薇却能够自由活动,凭什么? 秦越心里怀疑,陈薇是胜利者的帮凶。眼下她说要带自己走,可能会是一个圈套。 所以他将计就计,顺从着陈薇。直到刚才,他亲眼目睹陈薇也被林初语无差别攻击,秦越这才收回了对陈薇的戒心。 秦越捡起掉在地上的电锯,把围绕着他们飞舞的碎裂镜面一块块打飞。 做完这件事,他又从陈薇袖中取出藏着的小刀。 “虽然我不知道要怎么帮助别人摆脱这种困境,不过,足够的疼痛感应该能让你恢复部分意识吧?” 秦越自语着,抽起小刀割向陈薇的手臂,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林初语此时还坐在椅子上,但是显然她坐的不太安分。 被外人入侵领域,对诡物来说,这简直是个奇耻大辱! 而来人的手段也非常粗暴,强行进入! 林初语面色阴沉,瞳孔中似有怒火在燃烧,其中还掺杂着一些自己不愿意承认的恐惧。 被强行入侵领域,只能说明一点,这个人要远比她强大。甚至可以说的更加直白一点,在他面前,林初语恐怕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也正因为如此,林初语迟迟没有派出医生去阻拦陈薇秦越二人。 医生被她反复淬炼过,是她可靠的部下。 她需要凭借这股力量来对抗入侵者。 而正在逃跑的两个人,林初语早就不在乎他们了,引他俩进入镜室也是为了污染陈薇,把她变为自己的武器。 在入侵者的强大攻势下,领域终于不堪重负,破开了一个口子。 一楼的某处空间忽然波动,足以容纳一人的裂缝突兀地展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裹着一件宽大的黑袍,看不出他的身形。黑色的兜帽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脸,从漏出来的一小部分脸颊可以看出他的肤色,苍白如纸。 兜帽两侧还有一缕一缕耀眼的金发,可以想见,男人必定留着一头金色长发。 这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男人,却用黑色把自己遮蔽着,像是深夜那样静谧无声。 他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向上走,步伐不紧不慢,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林初语早已站了起来,等待着他的到来。身后的六名医生空洞的瞳孔里燃起幽幽鬼火,似乎永远都不会烧尽。 第三十一章 锁灵印阵 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男人来到了四楼。 虽然没人为他指路,但他还是精确地找到了林初语所在的房间。 他推开门,看到了林初语,也看到了五名藏在裹尸布中的,青铜级别的侍从。 男人的目光逐一扫过,最后把视线停在了林初语身上。 “你就是它们的主人?” 林初语警惕地盯着男人,并未回答。她招招手,仆从们就立即上前,挡在了男人与她之间。 男人没有再说话,从黑袍下掏出了一张纸。 不,那不是纸,而是一副白色的面具。 只是它太轻太薄,才会被误认为白纸。 男人随意把玩着白色面具,那面具似乎以白银雕刻而成。面具本身并没有什么特色,造型也不夸张,轻薄地如同一张人脸,与林初语的仆从脸上戴着的古朴青铜面具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初语脸色阴沉的可怕,但是在看到那副面具时,她聪明的压下了心中的愤怒与惊恐。 身为诡物,她当然知道,那面具代表着白银级侍从的身份。 而侍从这种东西,对于诡物是绝对忠诚的,除非死亡,否则没有任何可能献出自己的面具。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至少踏入过一位二阶诡物的领域,杀死它的侍从并扬长而去! “带我去见她。” 男人收回面具,挥手示意。 “在你的领域中,只有你才能找到她,我暂时还没有杀你的兴趣。” 虽然男人说的话云里雾里,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林初语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乖乖让出了路,她的侍从也走到了一边。 林初语的退让,也露出了她身后的一道小门。 这道小门几乎是之前手术室里那间门的翻版,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林初语将它原样保留下来。 林初语看了男人一眼,自己主动进入其中,取出了一样东西,不情愿地递给了男人。 那是个有着一头金发,碧蓝眼珠的洋娃娃,除了发色与男人契合外,看不出它有任何特别之处。 男人接过洋娃娃,看着它莫名地叹气,似乎与它关系匪浅。 他竖起食指,指尖忽然涌出一道符印。 符印自他手指脱离,在半空中凝形,并演化为一个金色法阵。 洋娃娃受到莫名感召,投身入阵。 “锁灵印阵,暂时可以唤出你所剩不多的精神力,在它的帮助下我们可以交谈了,小姐。” 男人淡淡地说。 金色的光点在法阵内波动,最后凝聚为一个人形。 随着光点溢出,洋娃娃似乎用尽了力气,倒在了法阵下面。 人形渐渐又凝实,看起来她是一个女孩,不过在法阵中她只保留了上半部分身体,下半部分仍是虚幻的光点。 “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男人问。 “林初语,这是我的名字。” 女孩微笑着说。 这个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两个林初语,但是男人并未感到意外。 一旁的林初语听到女孩说话,身体不着痕迹地抖动着。 尽管两人形貌一摸一样,但是从表情上就可以很明显地对她们进行区分。 一个脸上带着温柔笑容,而另一个神色狰狞到了极点,望向对方的眼神中也透露着毫不掩饰的凶狠。 被侍从簇拥着的林初语当然认得法阵中的女孩是谁。 当初是它亲手杀死了这个女孩,并占据了她的躯体。 本来它有更好的选择,但为了泄恨,还是选择了林初语的身体。 只是没想到,林初语死后,部分精神力竟然被保留了下来,想来也许是她爸爸留下的后手,不过它并未在意,任由林初语的意识存在在洋娃娃中。 “谢谢你能给我这次机会,让我能再次看到外面。” “外面?” 男人疑惑地问。 “是啊,外面真好,不想一直在洋娃娃里面待着,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 女孩轻声说。 “是这样。” 男人沉默下来。 他本想对女孩说些什么,但现在又没法开口。 “我知道你找我是想问什么的,请快问吧,我这种形态维持不了多久的。” 女孩看出了男人的心思,替他说了出来。 她说的也没错,锁灵印阵其实是一种短时间内激发精神潜能的高阶灵阵,符阵师使用它可以暂时性地提高精神力量而不至于被诡物污染。 只是在眼下,对于这个女孩,它的作用又显得那么残忍。 对于在洋娃娃中封闭已久的林初语来说,精神力量本就已经非常微弱,她所剩余的精神力,甚至不足以在法阵中凝聚出一个完整的身体。 现在四处纷飞的光点,就是她实质化后的精神力,一旦散尽,就是她彻底消失之时。 “我与您的父亲是在一个四阶诡物构建的领域中结识的,当时我受到了错误的消息引导,被设计进入了陷阱中。” “生死关头,是您的父亲救下我的性命。作为回报,我答应了他的要求,特意来这里找到你,为他传达一些话。” “请说。” 女孩维持的笑容慢慢散去了,她没有做出悲伤的表情,但是从她的眼神中就可以读出此时她的心情。 男人顿了顿,接着说。 “他说他对不起你,当时没能保住你的妈妈。” “可是他没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变成诡物的侍从,变为一个只知杀戮的怪物,所以他只能亲手杀了她。” “现在他为了你的妈妈去复仇了,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一定要砍下那个诡物的头颅。” 男人说完了自己应该传达的话,静静等着女孩反应。 “那个诡物,很强大么?” 沉默了一小会,女孩问。 “以诡物的等级来区分,他的目标是最为强大的,七阶诡物。” “这种等级的诡物,足以创造出一个接近真实的世界,一个以它为神明的世界。” 男人回答。 “也就是说,我的爸爸要去挑战一位创世主,我的理解没问题吧?” 女孩轻声说。 “大概是这样,您不为他担心么?” 男人点了点头,问女孩。 “不,我怎么会担心呢?我只会以他为荣。他不会苟且偷生,不会在敌人面前低头,这才是我的爸爸,我爱他。” 女孩说着,眼泪慢慢流下来,她的眼泪也是金色的,滴落到法阵上就消失不见了。 “向您和您的爸爸致以敬意。” 男人沉默了一小会儿,掀起兜帽,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这是圣灵会的专属礼节。 他们的对话被迫结束了,因为女孩的精神力量已经耗尽,法阵之中只剩下金色光点游走。 那个坚强、爱笑的女孩,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痕迹也消失了。 男人望着法阵,胸膛小幅度起伏着,瞳孔中堆砌着彻骨的寒意,似乎那里面藏着一块冻结万年的冰。 林初语忽然惊恐地大叫。 “你不能杀我!你答应过我的!” 她能清晰地从男人眼神中读出澎湃汹涌的杀意,他的目标也毫无疑问。 “没有完成的约定都是不做数的,而且我也没有答应过永远不杀你吧?” 男人无谓地说,沉默了一下又莫名地补了一句话。 “我想,她一个人孤独地待了那么久,应该会很害怕吧。” 林初语愕然,她不明白男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二章 十六倍增幅! 镜室之中,陈薇缓缓苏醒过来。 前一刻她还被那些可怖的幻象纠缠着,精神几乎崩溃。 但在外力带来的剧烈痛苦刺激下,她从幻境中挣脱出来,又夺回了自己的身体使用权。 恢复意识后,陈薇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锥心的疼痛。 秦越为了让她清醒过来,可没有留手的想法。 不过他还算识趣,看到血流出来后就立刻撕下自己的病号服,用布条包扎住了她的伤口。 “你……你……” 陈薇坐在地上,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头悬目眩,胸膛闷着,一句话也无法说出来。 “你刚从林初语的污染下苏醒过来,精神力应该受到了极大的损耗,别太勉强自己。” 秦越扶起她。 “还能走路吗?能就点头不能就摇头。” 虽然视线模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但是陈薇还是强撑着点了点头。 秦越看出了她的无力,心里莫名地柔软起来,轻声安慰着陈薇。 “好了,接下来就不用担心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会带你走出去的。” 秦越向她承诺。 从陈薇恢复意识的那一刻起,先前被秦越打飞在地面上的镜子碎片再次飞舞着,组成了一个耀眼的玻璃门框。 秦越搀扶着陈薇,艰难地一步步朝着门框走去,他有预感,这就是离开的途径。 果然,跨过这道门,两人重新出现在了一楼。 更令秦越惊喜的是,这里的半空中竟然有一道裂缝存在着,透过裂缝,能隐约看到外面是一片光秃秃的荒地。 显然,通过裂缝就能离开医院。 运气这么好?还是说这是破解镜室后得到的奖励? 苦尽甘来的秦越惊喜不已,只当是自己祖坟冒青烟,却不知道他纯属是运气爆棚,正巧碰上了男人突破领域的时机。 “喂,醒醒,我们就要……” 秦越在陈薇耳边轻声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给她打气。 但是他的话说到一半就不得不停下了。 裂缝之前,一片阴影笼罩住了两人,标志的红色裹尸布显示着它的身份。 是医生。 更准确地说,是听命于林初语的青铜级侍从! 本以为终于能逃离这座医院,没想到最后,在逃生之路的终点,仍有敌人看守着,等待着他们献上生命。 经历了那么多事,付出了那么多代价,但是结果似乎却早已注定。 秦越说不出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只觉得一阵恍惚,心生绝望。 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办? 自己综合属性只是普通人的水准,根本不可能对这个怪物造成任何伤害。 而身边的陈薇更是意识昏沉,不拖后腿都不错了,眼下她没办法给自己提供任何帮助。 秦越还不知道,林初语的领域中是禁用魂力的,就算陈薇全盛状态也是无济于事。 好在他不知道这一点,否则秦越会更加绝望。 青铜级侍从的手慢慢抬起来了,如同秦越在数次模拟中看到的那样,接下来就是杀招。 秦越也看到,在它身后的裂缝正在以微小的速度自主弥合,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封闭。 他们的生机在一点一点的断绝。 秦越神色难看到了极点,咬牙切齿,额头青筋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不行!他绝对不能接受,放在眼前的机会就这么消失。 他必须杀了这个侍从!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不是符阵师,没有魂力也无法绘制灵阵。 秦越心急如焚,他虽然有系统傍身,但是目前能随意使用的也只有模拟未来了,但是这种关头模拟未来又能有什么用? 等等…… 模拟未来……天赋!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是有一张底牌的! 秦越忽然闭上了眼睛,像是接受命运,安然赴死。 侍从没有血肉,更没有心智,它不会因两人的任何举动有所改变,眼见它的手就要彻底抬起,那时也是秦越陈薇的死期。 与此同时,秦越在心里疯狂喊着。 “使用体验天赋!使用体验天赋!” 系统的回应随后就来。 【请选择天赋】 “属性增幅!!” 秦越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感受到了似有狂风向着自己咆哮,侍从的手已经彻底抬起,致命的攻击蔚然成型! 【天赋使用成功】 六个字在秦越脑海清晰映出,秦越缓慢地睁开了眼。 他的对面,青铜级侍从的手对向了他们,显然攻击已经发出。 但是这道无形的攻击在半空中停滞住了,不是因为侍从突然心起善念,而是被迫停下。 秦越漠然地看向侍从,脑海中幽蓝色字体不断跳跃更新着。 双倍增幅! 四倍增幅! 八倍增幅! 字体飞速闪动,直到停留在了十六倍增幅。 【警告!警告!属性增幅即将突破当前世界限制!】 系统适时给出了警告,这还是第一次,系统提醒有了明显的情绪化。 力量还在不断攀升,直到一个最高点才停下。 秦越收回了目光,看向自己攥紧的拳头,还有手臂上暴起的青筋。 无穷无尽的暖流在他身体肆意游走,像是群狼奔涌,又如波浪滚滚,潮势凶猛。力量从每一处骨骼激发又向着全身扩散。 他看向空中。 淡青色的风,紫红色的火,翠绿色的木,黄褐色的土。 能看到了,各类代表着元素的颜色在每一处空间相互纠缠着,本来它们相安无事,现在却被秦越的力量影响,不由自主地波动,混乱着。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四大元素? 秦越终于明白,怪不得符阵师能够随意调取魂力绘画灵阵,原来元素之力本就充斥于世界的每一处,就连诡物的领域也不可避免。 除却力量的提升,视力,感知力种种看见看不见的属性都在悄然地同步提升着,秦越肆意享受着这一切。 他从未感觉到世界如此亲切,亲切地几乎要与他融为一体。 秦越也敏锐地感到了一股杀意。 是侍从再次发动了攻击。 他冷冷看向侍从,任由它发出气流。 不过这次他没有再阻碍,任由那道无形的攻势正面击中胸口,自己被冲击地后退半步,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你的实力只有这种程度吗?可惜现在的你没有神智,更不会感受到痛苦,所以我也没有兴趣虐杀你。” 虽然受了伤,秦越却毫不在意,左手随意挥动。 在他身后由镜子碎片组成的门框,在他的掌控下,竟然再次重组,变为了一把剑。 剑向着侍从刺去,侍从也感受到了致命威胁,抬起来手,把目标转为了剑。 剑的速度并不快,因此没有躲开侍从发出的气流。 在气流面前它竟然毫无招架之力,被轰为漫天碎渣。 但是秦越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攻击受挫。 挡下剑后,侍从本想再次对秦越动手,但它却呆立在原地,丧失了全部行动能力。 无数碎裂的玻璃渣子从地面上跃起,由下至上,把侍从表面的裹尸布,还有隐藏其下的骨架,一并击打的粉碎! 秦越再没有看它一眼,抱着陷入昏迷的陈薇跨入了裂缝中。 直到两人完全没入裂缝后,青铜级侍从轰然倒塌,与碎渣混为一处。 第三十三章 贪婪之核 四楼的房间中,对峙还在继续。 锁灵印阵已经消失,男人沉默地站着,目光看向法阵消失的地方,似乎在想着什么。 林初语与它的五名侍从在一边,隐隐与男人对峙着。 这只是表面上的情景,实际上林初语被男人的威压震慑地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突然,男人与林初语同时眼神波动,看向了下面。 不同的是男人眼里全然是好奇,而林初语目光中则充满了怨毒。 能吸引这两人注意的,自然是处在属性增幅中,力量暴走的秦越。 他杀死侍从只用了一瞬间,随后带着陈薇通过裂缝走出了医院。 秦越不会知道,自己的所有举动全落在这两人眼里,尽管他们之间隔着三层楼,但他瞬杀侍从的场面都被两人看去。 “有趣,你的领域中还有这样的人?他的能力不太像魂力,反而更贴近于精神力量的瞬间爆发。” 男人淡淡地说。 林初语默不作声,眼里掠过一抹愤怒。 在男人突破领域之前,她特意分出一名侍从,去截杀陈薇。 至于秦越,她早就不在意了。 但是没想到,反倒是她认为的这么个小角色,竟然轻易杀死了她的侍从,还带着陈薇成功逃了出去。 林初语越想越气,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对她而言目前最要紧的事是从男人手中活下来。 活下来就有无限可能,她还能重新吸收人类的阴暗面,进阶为二阶诡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不用白费力气,今天你一定会死。” 男人以平淡的语气对她下了判决,林初语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但她又不敢和男人翻脸,勉强又挤出了一个笑脸。 “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大的仇怨,这个人虽然死了,但是与我无关,是她本身就患有怪病。也许,我们可以谈谈合作?” “合作?” 男人的语气微妙起来,似乎对她提出的话题饶有兴趣。 林初语见有门,立刻陪着笑说起来。 “你说你之前进入过四阶诡物的领域,那么你一定是有所图谋吧?也许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帮你找到。” “你也应该能感受到,我现在距离二阶诡物,也只是一步之遥,只需要凝聚一副新的肉身,我也能拥有二阶诡物的力量,这一定会对你有所帮助。” 林初语诚挚地说着,尽可能展现自己的作用。 男人眼睛微眯着,似乎被她说动。 “那么,你能带我进入诡异地界吗?” “当然能。” 林初语目光闪烁着,答应下来。 男人却是微笑地看着她,叹了口气。 “怎么?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林初语脸上的笑容越发勉强,比哭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你这样的小角色,根本就不会知道诡异地界是什么,更不可能知道诡异地界在哪里,你只是想活下来,所以才想也不想地答应我。” 林初语终于无法维持表情,脸色渐渐变冷,她能从这句话的语气中感觉到,男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男人还在继续说着。 “诡异地界,是你们诡物中的大人物才有资格进入的地方。无论对于诡物,或是符阵师来说,那里都是绝对的禁地,生与死的界限在那也并非透明,甚至可以相互转化。” “你究竟想做什么?” 林初语大吼。 “当然是复仇。” 男人冷冷地说。 “复仇?” 林初语愣住了,她没想到男人给出了这个答案。 “我的敌人,是贪婪之主,我会找到他所在的诡异地界,去亲手杀死他。” 男人淡淡地说着,林初语听的目瞪口呆。 她忽然狂笑。 “原来你是个疯子!” “就凭你,也敢将伟大的贪婪之主视为敌人?他是至高至圣的存在,拥有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杀死你这种蝼蚁!” 男人并未理会林初语癫狂的神态,他静静地看着林初语,面无表情。 “虽然杀死一位七阶诡物很有难度,但是总有人能办到的。” “就像几千年以前发生过的那样,初代圣灵会将正在孵化中的傲慢之主杀死。” 林初语忽然沉默下来。 “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秘密?” 能达到七阶的诡物仅有七位,这种级别的诡物都拥有着接近神明的力量,只是各自处在长眠中,等待着适当的时机恢复苏醒。 他们代表了人类无法根除的七种原生罪恶,存在本身就是绝密,就连圣灵会内部的人也未必对这些了解的这么齐全。 这个男人虽然强大,但是他的实力在圣灵会中肯定也不是顶尖的那一批,会是谁告诉了他这些隐秘? “好了,我没有心情再和你说这些废话了。” 男人并未有兴趣回答她,与此同时,他的右手食指上涌出一个小小的金色印记。 “不不不!你不能杀了我!失去我你怎么能够……” 林初语瞳孔震动,近乎疯狂的嚎叫,但无济于事。 男人俯下身体,将食指上的灵阵印在了地面上,地面突然沸腾起来,种种刻着复杂纹路的法阵一瞬间成型,并扩散至整个医院中。 虽然法阵是金色的,但是此时从上面感受不到任何温暖,只有寒冷寂寥的杀意。 林初语连带着它的侍从,在法阵中扭曲变形,发出无声瘆人的哀嚎,短短一瞬被全部抹杀,痕迹全无。 在秦越手中,侍从至少还能剩下一堆残渣,可在男人手下,它们连粉末都没能保留。 林初语死后,从她消失的身体中忽然升起一个菱形核心,缓缓旋转。 核心外表是菱形的,中间却有一只被拉伸而显得狭长的眼睛,充满了邪性。如果与它对视恐怕即刻就会精神混乱,丧失理智。 “贪婪之核?看来你属于贪婪之主的分支,杀你倒是没有杀错。” 他抬起手,贪婪之核向着他右手中指上戴着的戒指主动涌入,然后消失不见。 吸收了贪婪之核后,男人自嘲地笑了笑。 “可惜我这个人从不在乎当下失去什么,反正以后还会失去更多。” 他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摔落的洋娃娃。 “虽然受人所托,不过还是不把你带出去了吧,你应该也不愿意看到自己这么丑陋的模样吧?” 男人轻声说。 他大摇大摆地踏出步伐,一步就走到医院外部,医院的各个部分,在他身后逐一崩灭。 而此时秦越出现在了一片混沌空间之中。 说来也怪,他带着陈薇离开医院后,放下她,一个转身再看,陈薇竟然就消失不见了。 然后他自己出现在这个空间中,应该是系统安排的。 力量已经退去,秦越还是难掩兴奋,没想到在十六倍增幅之下,自己竟然如此强大! 在那种状态下的他,别说区区一个青铜级侍从了,就算林初语他也有自信战而胜之! 现在天赋体验结束,秦越顿时欲哭无泪,早知道属性增幅这么给力,他当初是脑子有问题才选的模拟未来啊! 对了,秦越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按照系统的说法,通关不是会获得奖励么? 他立马来了劲头,追问系统。 “别藏了!我奖励呢?” 【玩家以b级任务完成世界怪病人,现可获得以下奖励:世界碎片,天赋置换】 对于所谓的世界碎片秦越不太在意,他对天赋置换更感兴趣。 不过查看了一番,秦越顿时哭丧着脸。原来这个天赋置换作用是替换自己当前天赋,可惜没有保底。 也就是说,他可能获得一个比属性增幅更为逆天的天赋,也有可能获得一个比模拟未来还要鸡肋的天赋。 这他怎么敢赌? 算你狠! 秦越在心中对系统比着中指。 【奖励已发放完毕,玩家是否选择进入下一世界?】 秦越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去呗,总不能让我一直待这儿吧,饿了……” 第三十四章 一个死人 秦越再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待在了一个密闭的小房间里。 他坐在一个皮质沙发上,沙发很小,只容纳得下一个人。 他向着四周环视一圈。 床铺,食物,衣柜,桌子应有俱有。 虽然这里的空间整体比较狭小,它却像一只麻雀一样,五脏俱全,该有的设施都齐全。 透过舷窗,还能看到深邃的黑暗漩涡不停地翻涌着,朦胧的白色雾气铺盖在极黑的海水之上,它们的界限泾渭分明。 等等……海水? 秦越趴到舷窗边上望远,确实看到黑色的波浪在推动着自己前行。 也就是说,这是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海面上,而自己大概率是在一条船上随着它航行。 只是这条船行驶地很平稳,没有让秦越感受到一丝波澜。 秦越不知不觉趴在舷窗旁边看了很久,他还蛮喜欢这个场景。 向着窗外眺望,雾气是无穷无尽的,即便没有出去切身感受,秦越也能想象到,它该有多么的黏人,如果现在到甲板上吹吹风,一定会身上沾满雾气。 忽然转过这个想法,秦越下意识地,就要推开房门,去一趟外面。 但是房门牢牢地锁着。 秦越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旋转方式不对,又反向把把手转了一圈。 门还是没开。 秦越皱着眉,退回到仅有的沙发上。 面前的小桌子上摆着一只钢笔,钢笔下压着一沓白色的信件纸,桌子的边缘还有一瓶酒,两根面包。 秦越拿过钢笔,捧起纸,轻声读出了上面的内容。 “十一月十一日,近来感觉船上的气氛有些微妙起来。有些人不再相信那个不死的预言,他们认为这趟旅途完全是一场骗局,不可能找到传说中的那座小岛,于是强迫船长返回。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造反的人最后被逐一处刑,尸体扔在早就预备好的坟墓里。” 不死预言? 秦越读着读着,心里升起了疑惑。 这条船上的乘客竟然是在追逐某种不死的可能性?可是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种东西? 他们在寻找某座孤岛,那岛上可能存在让他们不死的秘密,也可能会让他们有去无回。 不过,这个小岛的真实性似乎没有得到证实,至今为止,它还没有被发现过。 不知不觉,一股寒意涌上秦越心头。 再往下读,内容就更令人恐惧了。 胁迫船长的人,最后一一被杀死,尸体收敛到了坟墓中。 船上曾经发生过流血事件,而违抗船长的下场就是死亡。 再翻到第二页,第三页。 “十一月十七日,深黑色的海水暂时平静了些,海面上刮起了大风,又飘来了雾。白雾出现的时机有些怪异,似乎是在追随着我们。但是船长让我们不要惊慌,他说这是正常现象。不过也从这时起,我们只能沉默地待在各自的舱房中。” “十一月二十三日,好像又有人死了,不过这对他来说应该是个解脱吧?想要找到那座岛实在是太难了,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从没有人成功过。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再不找到它,我们就会……” 连续看了两篇日记,在第三篇日记的末尾处,写下日记的人以省略代替了自己要说的话。 看来这个人也有秘密,和船上的其他乘客一样。 继续翻看。 “十一月二十六日,剩下的食物不够了,上一次大副只给每人分发了几根面包。我想回去了,即使我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是我不想死在海上。” 这应该是最后一篇日记,写的如此匆忙,墨水都在最后留下了几滴印记。 秦越看完了全部的日记,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发着呆。 他本以为这是一场不错的旅行,可是从日记内容来看,旅途似乎并不平静。 不提各怀目的的乘客,手握暴力的船长,以及已经出现的补给问题和那个无法触摸到的孤岛,单是舷窗外的雾,都来的不是时候。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后连写下这篇日记的人也想返回,也许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这个人这么急切,绝对不是因为补给问题,毕竟还有食物摆在桌子上。 秦越一边向着舷窗外的远处眺望,一边在想,这群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会去相信那个奇怪的预言? 想来想去,毫无头绪,倒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从心底蔓延,一点点地刺激着他的心脏。 秦越手捂着左胸口,感觉心脏周围的血液流动似乎都在减缓。 他好像遗漏了什么,这让他焦躁不安。 究竟是忘记了什么?那一定是很重要的讯息,只是他一时想不起来。 秦越苦思冥想,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他叹了口气,从沙发上坐起,准备去别处找找线索。 钢笔在此时掉下,落在木板上,发出啪嗒的轻声,引得秦越又回过了头。 秦越把它捡起来,放回到桌子上,目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又看到了最后一页,粘着墨滴的日记。 秦越的目光一时从迷茫变得清醒起来,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拿起白纸,仔仔细细地又读了一边,秦越终于明白了自己心里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强烈的不安感。 他的不安感,来自于写下这篇日记的主人! 从日记内容来看,日记结尾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 但是按照前面的内容,乘客们明明已经自我封闭在舱房中。 他们出不去,外人也不会进来。 也就是说,现在还没到这扇门打开的时候,日记的主人仍然留在这个房间中! 甚至,杀死他的凶手也可能在这个房间的某一处隐藏着! 秦越毛骨悚然,如受惊的野猫一样猛地从沙发上弹跳向一边。 他的背后靠着木板,长期航行的船只上的木板吸足了水分,阴湿潮冷,触感冰凉,但这反而能暂时让秦越平复下急速跳动的心脏。 在哪里? 他们在哪里? 目光逐一扫视,秦越确定了两处地方。在这个房间里,能用来藏身的空间本就不多。 他先是慢慢低下身,看向床底,尽管视线受到阻碍,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没有藏着什么东西。 那就只剩下一个地方了。 秦越吞咽了一口口水,向着门边的衣柜走去。 他屏住呼吸,把手轻轻放在拉环上,拉动着柜门一点一点地敞开。 里面没有他设想的血腥场景,倒是露出了一个人的笑脸。 不过向秦越展露着的这个笑容看上去有些诡异,还显得那么的僵硬。 秦越心知肚明,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这是个死人在对着他笑。 第三十五章 天赋受限 衣柜中的这个男人,只穿着一件衬衣,长相文雅,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他也许是一位作家,或是一个文员,现在却蹊跷地死了。 衣柜不大,只能容得下这一个人,没有秦越预想中的凶手。 这个人应该死了也没多久,身体上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面色如同常人。 一时之间,秦越倒是没有感到多少恐惧,毕竟他的死相并不凄惨。 不过虽然这人的笑容看起来挺和善的,但是被死人盯着,心里还是不太舒服,秦越关上了衣柜门。 在这里发生过什么? 这个秦越没法知道,因为那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是过去。而他的能力,是洞察未来。 看来又得动用自己模拟未来的天赋了。 想到这里,秦越轻声呼唤。 但是这一次,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 秦越不明所以,他不信邪,再次说。 “开始模拟!” 依旧没有反应。 秦越背后发凉,额头冒出冷汗。他不明白,自己的天赋为什么没有生效? 目前为止,自己最大的倚仗就是模拟未来,如果它不能使用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别他妈在这个时候和我开玩笑啊!” 秦越神色慌张,调出了虚拟面板。 好在面板还是听他指挥的。 ————筑梦者———— 身份:低阶玩家(可升级) 属性:7 天赋:模拟未来 世界: 成就:无 ——————————— 秦越一眼望去,空着的世界栏尤为醒目。 这一栏的作用,本该是为他简要介绍当前世界。 现在空白着,是不是意味着他压根还没有进入到游戏世界中? 秦越又进入属性栏,查看san值。 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san值为???,不可看见具体数值。 使用模拟未来是需要消耗san值的,san值又由当前世界难度决定。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入门,怪不得暂时无法动用天赋。 秦越皱眉,看来摆在他面前最重要的事,反而是找到前往游戏世界的路。 不对。 现在很明显他已经处在了新的场景中,系统没有理由逗自己玩。也就是说,他已经身在游戏世界中,但是需要找到某个隐秘所在,那里才是游戏真正开始的地方。 秦越若有所思。 自己现在在一条船上,而乘客们的目标是一座可能永远也无法抵达的岛。 难道,那座岛就是最终的目的地?! 得出这个结论,秦越一时不该说什么好。 他之前还觉得乘客疯狂追逐的小岛并不是真正存在的,可现在他的目标很可能会与船上的乘客保持一致。 沉思间,门把手忽然开始旋转,发出难听的嘎吱声。 有人要进来。 秦越慌忙回到沙发上坐着。 他可不愿意让别人发现,衣柜中还藏着一个死人。现在尚且不知道这个人为何而死,要是这时候尸体被人发现,杀人的帽子无疑就会扣到他身上。 门被推开,一个身形高大,身材粗壮的男人走进来,颇有种遮天蔽日的气势。 他的双手提着几根面包,还有一些饮用水。 “这是你接下来的食物。” 扔下了带来的东西,又扔下这句话,男人就要走出房间。 秦越赶忙上前拉住他。 “大哥,你就没有什么要叮嘱我的吗?” 男人不耐烦地甩开了秦越的手。 “该做什么,门上不都写着吗?还有,叫我大副!” 秦越并没有因大副粗鲁的动作而生气,眼珠转了转,拿起桌上的酒不着痕迹地递给了他。 从大副这一次带来的食物来看,显然酒并不是补给的标配,极有可能是原主人私藏下来的。 秦越想用这瓶酒来小小地贿赂眼前这位大副,现在系统没法发挥作用,只好依赖自己引以为傲的智慧了。 反正他又不喝酒,用它来博得大副的好感岂不是一件很合算的事? 秦越陪着笑脸。 “大副先生,我这段时间脑子有点乱,能不能请你为我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大副看到秦越递过来的酒,脸色果然缓和下来,咳嗽了两下,便是毫不客气地将其收下,放入了口袋中。 “具体该干什么呢,门上贴的纸上都写着,你也应该知道,平时别出来就行。” “放心,现在船行驶的非常稳当,只是这雾还没有散尽,船长也是为了大家考虑,才不让你们出来。” 大副换上一副笑脸,拍了拍秦越的肩膀以示安抚。 秦越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这是什么逻辑? 因为海面上有雾就禁止乘客出房间? 这家伙一定是在说谎,不是雾的问题,很有可能是他们在船上做什么手脚,怕被别人发现,所以才设下这个规则。 规则?秦越心中一动。 大副告诉了他,门上贴着的纸上写着乘客应该遵守的规则。 秦越凑到门边,果然,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满了文字。 只是这张纸是贴在门外的,怪不得他一直都没有发现…… 纸上写的字还挺多,没时间全记住,秦越就简单概括了一下内容。 这条船共有五层。 前三层在甲板之上,第一层作为船舱承载着三十八个房间,也就是总共容纳了七十六名乘客。 第二层是用来给船长,大副,船员居住的。 而第三层则留给了一些身份秘密的客人,他们的数量也是不公布的。这一层不经过船长的引荐,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踏足,包括大副和船员。 而近一段时间,第一层的客人们被禁止自由出入,每隔六天会有人给乘客一一送入食物,就像今天一样。 秦越大致把这些记下,眼角余光却瞥见大副走到了衣柜前面。 不好! 秦越心头狂跳,他不能让大副发现里面藏着一个死人,否则他百口莫辩! 但是秦越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大副先一步打开了柜门。 秦越惶恐至极,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大副相信他是清白的? 然而大副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他随手一把把死人从衣柜中提了出来。 “怎么不早点向我报告?万一放臭了怎么办?” 大副的语气并不恶劣,甚至还不到质问的地步,似乎他手里抓着的不是尸体,而是某只小猫小狗。 “啊……我……” 秦越脑子里成了一片浆糊,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 如果秦越站在大副的角度,肯定会优先怀疑是自己杀了人,但是奇怪的是,大副说完话就离开了,顺便带走了那具尸体。 秦越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明白,这个大副的眼神,语气为什么那么镇定?竟然丝毫不在意尸体的来源? 秦越扶着沙发,慢慢坐下。 他这才感觉到,这条船上的无论是人还是物,每一处都透露着无可言说的诡异。 秦越一时心乱如麻。 第三十六章 原来是你 秦越需要理清曾经在这个房间里发生过的事。 房主是一个写日记的人,前三篇日记每隔六天记录一次,而最后一篇与上一篇日记只隔了三天。 通过刚才大副送来食物,可以确定今天的日期是十一月二十九日。 能在十一月二十六日写下日记,那么可以暂时假设当天房主还是安全的。 他应该就死于二十七,二十八这两天。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促成了房主的死亡? 他在二十六日的笔记中表达出悔意,后悔自己踏上这次旅程,紧接着在随后的两天,他就离奇地死去了。 这算巧合吗? 在这两天,这个房间内究竟发生过什么? 等等! 秦越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先不提大副为什么对于死了个人无动于衷,他是怎么知道衣柜里还有人的呢? 自己当时的表情还算从容,空气中也没有血的味道,按理说他不可能知道房中还藏着一个死人,更不可能直接把尸体给找出来。 秦越想着想着,又忽然记起了刚刚在门外看到的那些字。 按照上面的描述,这一层有三十八个房间,七十六名乘客,这样一算,岂不是每个房间正好就两个人? 怪不得大副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 不过让秦越意外的是他的态度。 死了人,大副不感到奇怪,更没有把矛头指向他,反而自己去处理尸体。 难道送一瓶酒,俩人的关系就能维持的这么好? 当然不会,秦越否决了这个想法。 别说一瓶酒了,就算秦越是他爹,大副也不见得能如此大包大揽。 抛去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就只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船上的舱房内设有一种规则,俩人中必须死掉一个。 而秦越是空降者,自然只能献祭原房主了。 可是房主是怎么死的? 总不至于自杀后再把自己塞进衣柜? 第二,舱房内的两个人,早在上船之前,其中之一就已经死去了。 如果是活着的乘客把死去的那位藏入衣柜,那么,活着的那个乘客现在又在哪里呢? 这个说法也无法解释现在的情况。 暂时秦越就想到了这两种可能性,毕竟这里是游戏世界,发生什么都会遵循一定的规律,而不是乱弹琴。 大副搬走尸体时,秦越也大致扫了几眼那个死人,他的身体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这让秦越开始怀疑或许他想象中的凶手并不存在。 也不会是船上的人杀了他。 道理很简单,乘客们被各自封闭,杀他的可能性极其渺茫,何况登上这艘船的人怀着相同的目的,他们没道理在没有达成目标前就相互厮杀。 而船长一派的人就更不可能下手了。 如果他们要杀这个原主人,又何必在今天特意送来补给? 而且如果房主真死于他们之手,那大副肯定知道这个房间里不会再有别人,他会理所当然地质疑起秦越的身份。 目前在船上,船长一派的人肯定掌握着最大的权力,他们没道理刻意迷惑秦越,如果有疑问的话大可软禁或者直接杀死他。 秦越又回想起了自己的第二个预设,慢慢地,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猜想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不死预言! 谁说这条船是为了带着乘客前行? 也许,它真正的作用,是把死人运去那座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岛屿! 想通了!一切都想通了! 怪不得每个房间内都是两人一组,这样的安排应该就是因为,两名乘客中必定一死一生。 而活着的那个人,虔诚地信奉着那个不死的预言,为了前往那座岛屿,从而让自己在意的人重新复活! 这样一来,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难怪大副对于衣柜中的死人毫不在乎,因为他本来就是该死的! 只是,还剩下最后一个疑问。 在这个房间中,那名活着的乘客是谁?现在他又在哪里? 这一点,秦越暂时还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目前掌握的线索实在太少,他所想到的,也是根据现有的讯息推理而来,不一定就是正确的答案。 不走出这个房间,他就无法得到更新,更可靠的讯息。 秦越拿起日记,又翻到第一页,仔细翻阅,试图从中得到更多的关于不死预言的信息。 才刚看了一遍,门又被人打开了。 秦越颇为意外地回过头,是大副。 他已经完成了送补给的任务,按理说在接下来的六天内不应该再出现了。 大副神色匆匆,小跑到秦越身边。 “出事了!” 秦越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难道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还是说,被大副带走的那人出了什么问题? 大副虽然看起来非常焦急,但是或许是收过秦越好处的缘故,他的语气还算亲切。 不等秦越发问,他先给出了解释。 “船上一天之内死了两个人,死状凄惨,船长怀疑是内部作案,所以现在要让所有人在甲板上集合,尽可能找出真凶!” “死状凄惨?” 秦越蹙着眉,从这一点来判断,今天发现的死人和从这个房间运走的死人就不是一个死法了,也不是同一凶手所为。 大副误以为秦越想知道一些内幕,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透露了一些。 “他们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身体,只剩下了一些带着骨肉的残骸,似乎是被人用刀剔除了血肉,我们还是经过拼凑骨架才发现一共有两名死者。” 末了,大副还感叹了一句。 “这世道,变态是真的多!” 他朝秦越摆摆手,就急匆匆地跑出了房间,他还要去通知别的乘客。 骨架? 秦越一瞬间想到了当初遇到的医生,两者听起来似乎有一定的相似度,不过医生是林初语手下的青铜级侍从,应该与这些死人无关吧? 他不再多想,沿着通道向甲板走去。 一路上秦越还遇到了很多同路的乘客,不过他们并未愁眉苦脸,反而一个个有说有笑,似乎并未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越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的想法,靠在船舷上的栏杆旁,目光向远方眺望。 这儿的空气,有一股海上特有的咸腥味,秦越短时间还有点不太适应。 海水之上漂浮的白雾,近的似乎触手可及,秦越禁不住伸手去触摸,果然和他之前想象的一样黏糊。 身边忽然挤过来一个人,是个老头。 他虽然佝偻着背,直不起腰,但穿着打扮俨然一副绅士的作派,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很容易可以猜想到他年轻时一定颇受女人喜欢,所以现在也保留着一副老流氓的风格。 “喂,这里的风景很好,不是么?” 老头对着秦越大喊。 秦越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没兴趣和他多说什么。 老头的神态忽然神秘起来。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多说。” 他几乎贴在秦越耳边,动作暧昧,使得在外人眼中两人像是一对正在度蜜月期的情人。 “哦,为什么?” 对方主动凑过来,秦越也不得不回应他。 老头压低了声音,但是又保持在秦越能够听到的范畴内,向他吐露秘密。 “因为,是你杀了他们!” 第三十七章 你在说谎 “什么?!” 秦越被这一番话惊的几乎要跳起来,老头却忽然在一旁哈哈大笑。 “逗你玩的,其实我是个侦探,看你一个人太闷,才来找你聊聊天。” “怎么样?是不是被我吓了一跳!哈哈哈哈哈!” 这老头真是太可恶了! 都不给人家一点时间来做心理准备! 秦越心里愤愤不平。 待到老头又补上一句,秦越顿时又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侦探,就你? 似是从秦越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满满的质疑,老头努力直起身板,像是在证明什么。 “喂,可别小瞧我!没人能瞒得住我这双眼睛!” 老头声音大了起来,惹得秦越忍不住发笑。 他随意指向附近的某个人,这个男人也穿着正装,服饰得体,表情却不那么严肃,显得很是亲善。也正因此,他的身边围绕着很多位女士。 “那么侦探先生,就请你来告诉我,他是干什么的?” 侦探伸出头,眯着眼,做出一副认真观摩的样子。 他又朝着男人身边凑了凑,这引得了围绕着男人的女人们不满,女士们略带恼怒地回过头,但当发现惊扰她们的人是一位老绅士时,又不动声色地收敛起怒容。 侦探打探回来了,满是得意。 “他应该是一名调酒师。” 不等秦越发问,他率先回答。 “这么肯定?你的判断依据是什么?” 秦越好奇地问着神采飞扬的侦探。 “首先,他的性格开朗,颇为善谈,显然是一个交际能手。” “其次,他的记性很好,同时应付着那么多女人,他居然一个女人的名字都没记错,雨露均沾!” “最后,最关键的一点是,这类男人我年轻时在酒吧里见多了!” 侦探原本绷着脸,神秘兮兮,后来又忍不住暴露本性,开怀大笑起来。 秦越本来听的蛮认真,到了最后,被侦探逗的忍不住也笑起来。 这老头,还真是个乐天派啊。 忽然有人站在船头招手大喊。 “已经没事了,大家回到各自的舱房中吧!” 虽然船员这么说,但是乘客们走回去的速度明显减缓了很多,大家都拖拖拉拉的,不愿意立刻回去,尤其是女人。 她们难得出来透气,现在这么快又要回到舱房中,自然很不情愿。 而船员还在船头持续卖力地喊着催促着,不过没人听他的,人们都在慢吞吞地往舱房挪着步子。 除了秦越。 他算得上是一个例外,一马当先地率先回到了舱房中。 也许是初来乍到的缘故,他暂时还不太厌烦舱房内的环境,何况现在临近晚上,天气也不怎么样,站在甲板上并没有多么好的体验。 让秦越意外的是,侦探跟着他后面,走了进来。 “这是我的房间。” 秦越不得不提醒他。 “没事,一间房可以住两名乘客的!” 侦探倒是毫不客气,先一步坐在了唯一的沙发上。 秦越傻站着,突然无话可说。 “那我再考考你,调酒师身边那个女人是谁?” 最后在返回舱房的通道中,秦越看到之前他们讨论的主角身边靠着一个女人,两人看上去颇为亲昵,原本颇对男人青睐的女士们也因此赌气地散开了。 说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送入喉中。 “没有接触过,无法判断她的身份职业。” 侦探眯起了眼睛。 “不过,我可以确定,这女人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哦?何以见得?” 秦越又喝下一口水。 “她勾引过我!” 侦探忿忿开口,似乎对那个女人印象不佳。 “噗!” 秦越一个没控制住,喝进口中的水喷了出来。 他心想就你这么个老流氓也好意思说别人勾引你?怕不是你趴门缝偷看被人家逮住了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喂,别歧视老人啊!年纪越大越有韵味你懂不懂啊?只有历经风霜,才能酿造出一坛美酒!” 侦探满嘴胡扯,尽可能地展示着自己的魅力,试图向秦越证明自己还是有女人缘的。 但秦越自然不会吃他这一套。 “你上船不会是为了女人吧?” “当然不是,我在我家乡的那个小镇里可是很受欢迎的,各个酒吧都有我的存酒和女人!” 侦探慷慨激昂地扯着脖子为自己争辩,但他又忽然泄了气,目光望远。 “但是有一天我搂着酒吧里的妞,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快到把她领走那一步时,突然有人走进来告诉我那个女人死了。” “我这一生拥有过很多女人,她们有的娇俏玲珑,有的成熟放荡,但是这些女人都只会在温存后向我伸手讨钱。” “只有她是个例外,为了我她甚至宁愿放弃加入圣灵会。可是我大多数时间都流连在女人之间,活的像个嫖客,我不知道她到底喜欢我什么?” “也许她爱你。还有,按照你的描述,你本来就是个嫖客。” 秦越也陪着侦探,透过舷窗望远,顺便纠正了他对自己的错误认知。 “也许吧,可是她为了这份爱支付了太多代价,直到她死的那个时候我还在酒吧里装阔,喝着昂贵的红酒,手放在艳女的大腿上。” 侦探的声音慢慢低下去,秦越注意到这个老人表情平静如水,但眼睛深处藏着常人难以触及的悲伤。 他的目光惘然,也许是在想那个愚蠢的,一直试着跟上他脚步的女人。 但是那个女人最后也没能完全跟上他。 “所以你从某处听说了关于不死的预言,登上了这条船,试图让自己的女人活过来。” 秦越说。 侦探回过神来。 “没错。我付出了一生的积蓄,支付了昂贵的代价才换取了登船的门票。也许这场旅程极其危险,我会在途中死去,不过这样也好,总归证明我为她努力过。” “前半生我为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女人付钱,后半辈子才终于收回心,变得聪明起来,知道把钱花在她身上,可是这时候她已经死了很久很久。” 侦探的声音很轻,不像是在和秦越说话,而是如情人间低声细语。 “是么?” 秦越轻声说。 他想,其他的乘客也许和这个老人一样,怀着某个执念才毅然决然地登上这条船吧? 人总是这样,活着的时候总是不在意,觉得还有机会去弥补,可是他们也忽略了人生其实是那么的短暂脆弱。 也许,在他们觉得还有机会还有退路的时候,那已经是命运给予的最后的机会了。 “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和我一样登上船?” 侦探在问秦越。 “我?我不知道。” 秦越苦笑着。 他确实给不出理由,在系统没有发布通关任务之前,他也只能顺其自然。 “不,你说谎。” 侦探忽然对上秦越的双眼,他的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地说。 第三十八章 神的领土 “我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说谎,可是我委实没有经历过像你这种浪漫凄婉的爱情故事。” 秦越摊了摊手。 “那这日记的内容又是为什么而写?” 侦探举起桌上的纸,质问他。 秦越这才会过意来,难怪侦探一进门就坐到了沙发上,原来他的真实目的是桌子上的那几篇日记。 这个老人在向秦越谈起自己过往的同时,也在悄然地对秦越展开调查。 不过秦越还真没办法辩解,这房间内目前只有他一个人生活,所以,这里发生的任何事都得算在他头上,没法推给外人。 “是我写的,只是一些感触而已。在海上飘了这么久,难免有些话会闷在心里,好在我带着笔和纸,就把它们写了出来。” 秦越点点头,应承下来,顺便不着痕迹地为自己找理由开脱。 “你为什么会后悔呢?你登船的目的是什么?” 侦探不依不饶,仍在追问着他。 秦越无可奈何,佯装出一副犹豫不决的表情,看上去他似乎很纠结要不要对侦探吐露实情,实则在心里疯狂找着理由来完善自己的身份。 日记内容其实算是常规合理的,毕竟它的作用也只是简单记载而已。 唯一要说有点问题的就是第三篇,暗示着写日记的人为了某个理由而不得不去找到那座岛。 而侦探现在问他的,就是这个理由。 秦越准备随口乱编一个,把侦探应付过去。 但就在他要开口的一瞬间,敏锐地捕捉到了侦探眼里的一丝警惕。 警惕? 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是在对我持有怀疑? 秦越一时想不明白,两人才刚刚认识,侦探怎么会对他怀有戒心? 如果他对自己不信任,那造成这种不信任的源头又在哪里呢? 秦越顿时不急于开口,又喝了一口水,借此拖延着时间。 他目光四处游荡,在某处徘徊了一会儿,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 今天大副送来的补给是六根面包,而桌子上还留着之前剩下的,同样的两根。 看面包的个头,一根顶多够一个人吃一天,这还是要在比较节省的情况下。 但是秦越反而还留着近两天的口粮,这确实是一件奇怪的事。 除非,在封闭期间他离开过舱房,去过别的地方。 也许侦探本来没想着进来,是穿过秦越房间时无意发现了这一点,才引起他的怀疑,进而进到房间里来对秦越进行试探。 原来如此! 秦越也理解侦探为什么要这样做。 虽说是今天传出的杀人案,但是舱门之前是封闭着的,也就是说实际杀人的时间还要往前推一推,看起来侦探是在怀疑他与那两个死人有关了。 秦越笑了笑,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然后扭过头直勾勾地看着侦探。 “你是在怀疑我是杀人凶手?” 虽然心里对秦越下了定义,不过面对秦越正面反问,侦探眼神也有了几分慌乱。 “放心好了,我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抵达那座岛。在此之前,没有任何理由让我们内斗。” 不等侦探说什么,秦越又接上一番语重心长的教导,明晃晃地告诉侦探自己不会成为他的阻碍,更不可能是什么凶手。 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秦越一边还在脑海中完善自己的逻辑,梳理着脑子里冒出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突然之间,秦越感到有一点非常奇怪,这老人不是号称自己带着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么? 按他和女人的感情,不大可能把她交由大副处理,也就是说,那个死去的女人还留在他房间里。 要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能安心抛下了自己的女人,跑到这儿来跟自己消磨时间? 难道是认定了自己这个莫须有的“凶手”身份? 好在自己房间的原主人被大副先行带走了,不然被侦探撞见衣柜中藏着的死人,杀人的帽子铁定就给自己扣上了。 慢着。 杀人……尸体……秦越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凝重起来。 隐隐有一条线在把已知的线索串联起来,但是秦越却一时想不出来。 侦探本来耐心听着秦越讲话,顺便也在试着能否从他的话里找出纰漏。 但是秦越突然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忽地,秦越又猛然抬起头,兴奋地大喊。 “我知道了!我知道凶手的目的了!” 侦探抬起头,好奇地看向秦越。 “凶手的……目的?” “对。” 秦越点了点头,表情严肃起来。 “不过称他为凶手的话似乎不太恰当,因为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为了杀人,而是……” 秦越犹豫着,小声地告诉了侦探他推测出的结果。 侦探听后,顿时不敢置信地看着秦越。 他的反应也在秦越的意料之中。 毕竟,正常人听到这样的结论,都会从心里感到震惊而又恐惧。 此时,第三层的某个房间里,七八个人围在一起,在中间的空地上平放着两具骨架。 骨架上沾染着粘稠变色的血液,骨头的缝隙间还挂着丝丝肉条,它们像是刚从血池里被打捞出来。 “说说吧,你们什么看法。” 坐在一边的男人打破了寂静。 安异川摸了摸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战战兢兢地回答。 “初步判断,是有人在两天前杀死了他们。” “真是废话,我是让你判断这两人的死因。” 男人嗤笑着说,并不在意安异川的说法。 安异川不敢反驳男人,他虽然身为船长,但是其实整条船都是在为第三层的客人们服务。 他们身份保密,每隔半年就会找到安异川,租用他的船,来到亚马戈海域航行。 同时他们也会借着安异川在附近的影响力,暗地里让他散播消息,声称存在一座岛屿,藏在神的领土中,登上岛屿的人将会获得神的恩准,被赠予无法计量的生命,从此死亡对于登岛人来说只会成为奢求。 这样的合作,安异川已经与他们达成过数十次。 他不明白这些贵客的目的是什么,每一次航行归来都让他觉得自己无功而返,辛辛苦苦的远航带来的只是徒劳,但是客人们好像对此乐此不疲。 对此安异川也安然接受,反正他开船也是为了赚钱,现在有了固定的金主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至于客人们的想法,他不敢揣测,也没兴趣知道,只要租金到账就好。 男人站起身来,饮了一口红酒,他拍了拍安异川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紧张,放松下来。 “你应该感到喜悦,亲爱的安船长,因为我们将要踏入神的领域。” “神的领域?” 安异川愣住了,难道这伙人真入戏了不成? 第三十九章 空洞海域 男人饮尽酒液,把高脚杯挂在了一边的酒杯架上,自己凑到骨架前仔细观察着,毫不在意上面散发出的腥臭味。 他忽然大笑。 笑声震天动地,把安异川吓了一跳。 “追寻了这么久,终于要有结果了么?” 男人又站起来,幽幽的说。 “安船长,保持航行,我想,神已经在旅程的下一站向我们招手了!” 安异川未能明白男人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他也没兴趣搞明白,于是用手指了指骨架。 “那它们……” “留下,我还有用。” 男人淡淡地说,语气却不容置疑。 你不会是打算拿它们煲汤喝吧?虽说目前物资紧张,倒也不必如此节约…… 迎合着男人的吩咐,安异川退出了房间,同时脑子里闪过不着边际的猜想。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油嘴滑舌,不时还会冒出各种惊为天人的想法,也正是这些特点让他很容易博得女人的喜欢。 但他觉得与眼前的这些客人比起来,自己那点水平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他仅仅只是对女人和钱感兴趣,可这些人一口一个神,如果不是客人们总是预付租金的话,安异川简直要怀疑他们是刚从精神病院里逃窜出来的。 安异川觉得自己或许真是老了,捉摸不透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他只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船员,在海上孤零零地飘荡了大半辈子,在不知不觉中与社会脱节。 有时他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为航海而生的,也许宿命就是永久地待在每一片海域上,任由海水带着自己远行。 而以往他的习惯是出海三个月,然后返回肆意享受三个月,循环往复。 但是自从这些人租用了他的船以后,每年固定的两次出海时间从三个月延长到了接近六个月。 往往才修养了没几天,就又得踏上相同的路,在亚马戈海域再次漂浮个半年时间,这让安异川觉得自己完全是在定点上班。 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异。 连续几年没有间隙的工作,令安异川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航行带来的乐趣。好吧,现在他得承认,他其实没那么渴望在海面上天天飘着。 安异川实在忍受不下去了,枯燥的航海生活让他每天在“生存还是死亡”这个宏大的问题上来回挣扎。 他只是喜欢钱,以及小酒馆中燥热的女人,他不止一次地幻想着女人在他怀抱中娇喘呻吟,而忘记了把持航行的方向。 可是这些人可不会在意他怎么想,他们只会固执地要求自己把船行驶到海域的深处。 “再深一点,再深一点!” 他们总是这么说。 然后船只如他们所愿每天打着转,安异川觉得自己好像和脚下的船没什么两样,也在打转。 安异川起初还会因为客人们给出的昂贵租金而欣喜不已,现在他彻底后悔了,他已经下定决心,这次航海结束后他就要同客人们解约,解除贴在自己身上的无形的卖身契。 去他妈的蒸汽轮船!去他妈的亚马戈海域!去他妈的神!老子现在想明白了,我需要的是女人!一个活生生,香喷喷的女人! 啊,女人! 安异川一脸遐想地走入船长室,陶醉的表情引得迎面而来的两名船员手足无措。 其中一位问另一位。 “船长这是……怎么了?” 大副却凑了过来,朝他们摆了摆手。 “不用在意这种小事,他只是例行发癫而已……哦,我是说,船长又陷入臆想中了。” 船员会意地点点头,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大副推开船长室的门,毫不客气地坐在船长独享的沙发上。 每次来到这里,大副都不禁在心底赞叹,安异川可真是个会享受的家伙。 这个船长室的面积是普通舱房的十倍,也是第三层那些客人们所居住房间的三倍有余。 室内装修豪华,地板甚至是用白色的大理石铺陈的,四周墙壁更是装饰着幅幅名画,这与一层乘客们寒酸的舱房形成了鲜明对比。 安异川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只给自己享受最好的。所幸他从不在船上带上他的那些老相好,否则一趟航行下来也许船上会额外多出几个小生命。 大副熟练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入腹,带来阵阵暖意。 其实大副和船长都不是喜欢喝茶的人,他们更喜好各类酒,尤其是红酒。 不过眼下补给出了问题,整个船只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几瓶酒来,所以安异川只得屈尊降贵,暂时停下喝酒的习惯。 但是他又不甘心与其他乘客一样,喝着普通的饮用水,于是为自己泡上了绿茶。 “喂,没见过茶吗!喝慢点,都给你喝完了我怎么办!” 安异川瞄见大副毫不客气的举动,立马急了眼。 大副笑了笑,他知道安异川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别摆出那副寒酸样了,你都挣到了那么多的钱,还在乎这点茶?我还有瓶酒,下次请你喝。” “真的?一言为定!” 安异川双眼发亮。 “这些都是小事,眼下的补给问题怎么解决?” 开始谈起正事了,大副直起腰板,盯着船长。 在大副的目光下,安异川像只被霜打过的茄子,萎靡不振。 “我就知道你来找我不是什么好事……我是船长啊!我负责的是整条船的统筹调动,怎么可能兼顾到每一项工作?!” 大副抚摸着下巴,沉思着。 他也本来就没指望安异川给出解决措施,来和他商量主要是为了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一种可能?呃,我是说,地下一层不是停放着那些乘客们带来的尸体么?也许,在必要的情况下,我们可以……” 话还没说完,安异川惊恐地打断了大副。 “我的天!我说你怎么不像我一样喜欢和女人打交道,原来你的爱好竟然是这个!” “我是为了大家能生存下去……” 大副为自己辩解。 “胡扯!你都能想到把死人当做食物来烹调,却不愿意拉着渔网为我捕上几条金枪鱼!” “这完全是两码事,况且这片海域也不可能存在金枪鱼,它只存在于热带,亚热带或是温带的水域中。” 大副无奈地说,他知道安异川在装疯卖傻,但又无可奈何。 “我不想听你的这些借口,就算没有金枪鱼,你也该给我捕些别的鱼上来!” 安异川不依不饶。 “不,实际情况是,在这片海域中已经不可能捕捞到任何鱼类,也许,我们才是亚马戈中存活的唯一生物。” 大副沉默着,吐出了真相。 第四十章 暴食之主 “什么意思?” 船长愣住了。 他不是在装傻充愣,他是真的不懂这些。 虽然他在海上混了几十年,但实际上他对于航海知识完全一窍不通。 促使他投身于海员事业奉献青春,单纯是因为在多年前安异川发了一笔横财后,准备买个“顶级的东西”在大家面前炫耀一番。 可是该买什么好呢? 想来想去,他一拍大腿,最后买下了一艘蒸汽轮船。 这些年来在圣灵会的倡导下蒸汽动力被广泛应用于各种领域,蒸汽火车,蒸汽轮船,蒸汽汽车等等一系列新生儿接连诞生。 不过对于安异川生活的小城市来说,它们统统都是如同蜃楼般的美景,美好而不现实。 城中的贵族顶多舍得买下一辆蒸汽汽车作为出行的座驾,但是没有人会想到去买下一艘蒸汽轮船。 安异川另辟蹊径的想法掏空了他的家底,换来了一辆二手的轮船。 他倾尽财力,也只能买到二手的,毕竟那时候蒸汽技术才刚刚开始普及,还需要找到买家来支付研发支出,安异川就光荣地成为了分摊技术成本的一份子。 买下轮船后安异川立刻召来了第一批船员,他自认为船长,每天的生活就是拉着女人到处远航,他称这为“爱的航行”。 他也只拉过那么一个女人。 可是最后还是出了事故,在某一次航行中,他的女人掉入海中,挣扎着向众人求救。但是安异川不会水,他能怎么办? 招来的船员也纷纷表示无能为力,最后安异川只能沉默地抓着船舷上的栏杆,眼睁睁看着女人死在他面前。 航行归来之后,安异川解雇了当时的所有船员,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带过女人上船。 这之后又过了很多年,在某一日,大副来到了他的船上。 他毛遂自荐,吹嘘自己无所不能,认领了大副的位置。 安异川对此报以冷笑,但是随着一次次的航行,大副真的体现出了卓绝的才能,有几次遇到了一些麻烦,最后也在大副的指挥下众人得以安然无恙地返回。 于是安异川就慢慢地默认了他的身份。 “一路航行到此,通过渔网能够捕捉到的生物数量急速减少,最近一段时间甚至没有任何收获,也因正为这个原因,导致了我们的补给也出现了问题。” “是这样,那你准备怎么做?” 大副认真地陈述着,安异川也变得正经起来。 “有个计划,但是不能保证能不能成功实施。也许我们能安全返回,也许我们会死在这里。” 大副淡淡地说。 “那等你计划万无一失的时候再向我报告。” 这次轮到大副惊讶了。 “你不害怕?” “废话!我现在怕的浑身发抖!但是这有什么用?我天天发工资养着你,现在遇到事情我当然得靠着你来解决了!” 安异川没好气地抱怨。 大副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说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竟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在这个生死关头,能对我说说吗?” 安异川忽然说。 算起来他和大副认识很多年了,但是大副从来不提起自己的名字,所有人都叫他大副。 大副的背影顿了顿,在离开前丢下了一句话。 “姓名只对那些需要被人记住的人才有用,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想要记得我了。” 大副走后,安异川怅然若失,他一杯又一杯地往嘴里灌着茶,这种架势完全是把茶水当做酒来喝。 他也像是真的喝醉了,无意识地,他轻轻叫出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可是她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当时的那一幕幕,她死的时候,安异川抓着栏杆,眼睛通红,却只能任由她葬身在漆黑深邃的涡流中。 其实在七年前,那些人找上他让他散播谣言的时候,他也在心底暗暗期望着自己说出去的不是谣言,而是真实的。 要是真的存在那座岛屿,那该多好啊。 如果在岛上死人能复活的话,他的女人就能重新回到他身边。 倦意莫名地涌上来,安异川伸手抓向酒杯架旁却摸了个空,他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当初那段嗜酒如命的时候了,这里没有酒,那个女人的身影也在他的记忆中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他浓重地喘息着,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发出惊天动地的鼾声。 大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望向舷窗外。 一轮明月孤零零地悬挂在高处,向下散发着淡白色的辉光。黑色的海水在白雾下翻涌,荡起忽大忽小的涟漪。 在外人看来大副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在不同的场景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活跃气氛,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独处的时候他才是真实的。 也往往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想起那个人。 “七年过去了。我抛去了过去的身份,整日整夜在这片海域中游荡着,像个幽灵。” “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暴食之主的消息就彻底断绝,从此它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大副打开了秦越送给他的酒,为自己斟满一杯,小口小口的啜饮。 “可是我知道,他就潜伏在这片海域中。只要努力找下去,就总有找到他的那一天,就能有机会与他面对面。” 大副忽然又笑了起来,笑容中充满了孩子气。 “圣灵会的人找过我很多次,他们不愿意让我找到他。谁都知道,七阶诡物现世代表着什么,他们不在乎我和他之间的仇怨,反正再过一百多年,圣灵会就会换届,而暴食之主真正苏醒过来,恐怕还要经历几百几千年之久。” “如果这个时候进入暴食之主的领域,强行唤醒他,可能会再次掀起世界级的战争,这是圣灵会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可在乎的呢?如果不是因为当初他们的误判,你也就不会陷入诡物的领域,不至于死去,你明明是被选中的下一代继承人。” 他的表情朦胧起来,如同舷窗外的月光。 “我不会忘记你是我的哥哥,所以我也不会与暴食之主讲和,我们之间只有同归于尽这一个选项。现在暴食之主是我的敌人,圣灵会也是我的敌人!” 大副斩钉截铁地说着,又面无表情地喝下了一杯酒。 他晃了晃棕红色的酒瓶,瞧见正好还剩下半瓶,于是放下心来,拿着木塞又塞住了瓶口。 他是那种信守承诺的人,说要给安异川分享,就一定会做到。 月光也渐渐移开了,大副仍在舷窗前沉默地坐着。夜色笼罩在他身上,把他雕琢为一座深黑的塑像。 (不是我晚发,而是一直卡在审核。我也挺奇怪,我又不写女人,为什么审核不通过……) 第四十一章 噩梦之影 面前是汹涌的海面,此时却异常平静,海的中心有一座孤岛矗立着,岛的上方悬挂一轮明月。 秦越行走在水天相接之处,漫无目的地向前。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过也没有想太多,走了不知道多远,就来到了岛屿的最远处,这里的海水中虚浮着残缺的月光,那是月亮的投影。 突然,明月向着岛屿边缘坠落,划出半圆形的弧线,而它在海水深处的倒影从另一边一跃而上,两者做了一个巧妙的替换,在空中留下的淡白色弧线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随着月亮的更替,岛屿也开始翻转,整个地翻了一个面,不过这些变化统统影响不到秦越,他独立于一切之外。 他所在的这一角落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无论发生什么也作用不到这里。 背后突然传来女孩的声音,秦越转过身。 “杀了我吧。” 女孩穿着一体鲜艳的长裙,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她的脸蒙在阴影下,两人相对也看不清。女孩没有多余动作,只是喃喃地重复这句话。 不。 女孩不依不饶,上前一步,两人几乎触手可及。 “杀了我吧。” 不…… 她仍然不死心,又说。 “杀了我吧。” 不! 秦越退无可退,被女孩逼到角落,身后就是汹涌的海水。这时女孩仰起了脸,她原来是在哭。 杀了她?为什么要杀死她? 秦越不太明白女孩的用意,他本想继续后退,但是却做出了完全违背自己意志的事。 他攥住了女孩的脖子,把她禁锢在半空中。她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反而嘴角微笑着,似乎死在秦越手里就是她最好的归宿。 岛屿忽然震动,雷声雨声蜂拥而至。 白雾暴动,天昏地暗,海域的范围中下着一场似乎永不停歇的暴雨,雷蛇恣意游走在孤岛的每一处,掺杂着巨大的吼声,这像是世界毁灭的前奏。 雨水落在秦越和女孩脸上,身上,也同步唤醒了另一群生物。 岛屿的最深处,密密麻麻涌上来看不清的黑影,影影绰绰,数量太多而显得它们形体模糊。 隐约可以看到它们都是人形,但是没法看到任何一个怪物的脸,因为那上面几乎都覆盖着青铜或是白银的面具。 其中还掺杂着某些特殊的东西,这些人脸上扣着黄金色的面具。 是侍从! 以往它们只在诡物领域中现身,现在却成群结队地统一蛰伏在这座无名小岛上。 它们一拥而上,想要把秦越杀死或是吞入肚中。 但是忽然之间,侍从们又不敢动弹了,莫名的威压笼罩在它们身上,笼罩在岛上,笼罩在这片海域之上,不遗漏任何角落。 画面突然之间就此定格,只能听到稀里哗啦的雨声。 电光闪过,耀眼的白光让秦越一时睁不开眼睛。秦越惊愕地看着自己扼住女孩喉咙的手,不敢置信。该死!他在做什么? 可是他收不回手,女孩就要被他杀死了。 濒死之前,女孩竟然还在笑。 像是走了很远的路,早已疲惫不堪,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停泊休息,于是满足地微笑着。 可是她分明就要死了啊。 秦越竭力控制着想要收手,但是他无能为力,手上的力道反而更大了几分,他惊恐万分,却没法阻止自己。 我不想杀你。 不管这是幻境还是其他什么也好,快他妈停下吧! 秦越在心里狂怒着吼叫,但这根本无法影响到他现在所做的事。 女孩最后还是死了,死在了他手上,死在了永无止境的雨幕中,死在了海岛之上。 秦越悲哀地看着她,眼泪无声无息地划过脸颊,混着雨水掉落在地上。 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句话出自《晋书·列传三十九》,本意是说王导的兄弟王敦不服朝廷管束,发动两万精兵,自武汉直扑南京,惹得朝廷大惊。 同为族人,王导罪责难逃,于是他率领有官职的宗族子弟每日在殿门外站着,以示清白,没有通敌。 他还恳求周伯仁为自己说清,谁知周伯仁根本没用正眼瞧他们,大摇大摆地上朝,醉酒后又摇摇晃晃地回家了。 王导于是暗恨周伯仁。不料王敦竟然很快攻占了南京外城,于是朝廷忙不迭对王敦封官许愿,而王敦在掌权后便大开杀戒,在王导的默许下,周伯仁最终也难逃死路。 第二天,王导可以直入朝廷了,便神气活现地去中直机关转了一圈,却发现了周伯仁为他求情的上书,这才明白了自己对周伯仁的误解,痛哭着说出来这句话。 可是秦越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孩,却又莫名其妙亲手杀死了她。他在雨中抱着女孩渐渐冰凉的身体,浑身湿透,感觉自己的心也在随着冰冷下去。 不知道何处传来了幽幽的叹息声,侍从们在秦越面前被一一抹杀,浓稠的黑雾从被杀死的各种等级的侍从身上涌出,又向着秦越奔涌而去。 秦越没有在意黑雾,他什么也不愿意想了,什么也不愿意在乎,只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他觉得那里有什么在无声破碎。 在他的身后,海域中忽然涌现出巨大的黑洞漩涡,先前听到的叹息声正是由此发出。 漩涡缓慢地自旋着,其中掺杂着奇异的吼声,好像有个怪物在里面挣扎嚎叫,掀起滔天巨浪。 他似乎听到了隐约的喊声,那些声音从每一处角落喊出,铺天盖地,却又汇成了同一句话。 他们在说: 贝露赛布!贝露赛布!贝露赛布! 秦越没有回头,轻轻抱着已经死去的女孩,但是他的手不得不被弹开了。 黑雾四面八方而来,丝丝缕缕向着他身上缠绕着,直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卵,把他紧紧包裹在里面。 面前的一切都在濒临破碎,视线也被黑雾形成的卵遮蔽着,逐渐什么也看不清。但是秦越无动于衷,他只是觉得,原来自己已经那么累了…… 梦境的最后一切都被毁灭,什么也不留下,秦越也由此惊醒。 他呆呆地从床上爬起来,惊惶未定,未能明白这个梦的寓意是什么。 第四十二章 旧人旧事 秦越喘着粗气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的意识从梦境拉回到现实中。 他下床坐在桌前,摸索着接了杯水喝,又下意识地向舷窗外望去,月明星稀,一切都那么的和谐不过。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秦越轻声地问自己,他不会一个经常做梦的人,以往梦醒也只会想起一点点画面而已。 这一次他却经历了一场如此完整的梦境,不但完整而且逼真。 逼真到他怀疑那并不是一场梦,而是曾经发生过,或者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回想梦中,他扼住女孩喉咙的画面至今仍然历历在目,女孩濒死前滚烫的泪水伴着雨水一同流在他手臂上,刺激着他泪流满面,全身颤抖。 如果说这是一场梦的话,那未免也真实了吧? 还有岛屿深处潜藏的那些侍从们……它们本想对秦越发动攻击,但是却在同一时间被莫名地杀死,侍从们死亡的同时秦越听见了铺天盖地的喊声,在呼喊着一个共同的名字。 秦越拿起笔,在日记最后写上了那个名字。 贝露赛布。 这是个极为陌生的称呼,秦越可以肯定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它写在纸上却自带了几分厚重和威严。 他是谁?这个名字又代表什么意义? 想着想着头大了起来,秦越索性停下了没有任何根据的猜想,继续爬上了床。 傍晚的时候,侦探怀疑他的身份,来到他的房间里试探虚实。 当时秦越看到了桌上的面包,受此联想,经过简单分析之后,告诉侦探也许凶手杀人单纯是因为饥饿而出来觅食。 尸体之所以没有了血肉,道理很简单,不是被大费周章的剔除,而是被凶手生吞入肚中。 秦越之所以这样推断,是因为凶手如果是激情杀人的话,实在没必要专门剔去受害者的骨肉,这么做的话目的是显而易见的。 侦探听了他这一番话后脸色突变,招呼也没打就走出去了。 秦越也不在意,吃了根面包就上床睡觉,不料却是做了这么一场噩梦。 算了,还是接着睡吧。 秦越估摸着现在大概是半夜,于是再次爬上床睡下。 他在这边睡得安稳,第三层的某个客人还在焦急地等待着。 唐夜背过手在门前徘徊了许久,他已经蹲守了十几个小时,但是门内的人仍然没有允许他进入的意思。 漫长的等待之后,随着啪嗒轻响声,木门终于被打开了,侍者从中走出弯腰引路。 “唐先生,请进。” 至于吗! 唐夜心里清楚,这个房间总共也没多大,实在不至于搞出这副排场来。换在平时他肯定要吐槽一番,但是今天他有了重大发现,也就不在意这些,搓了搓手,按捺着兴奋走了进去。 侍者自觉地退出来,闭上了木门,守在一侧,以防止被外人打扰对话。 “这个时候,我以为你会趴在床上像只猪一样埋头大睡。”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唐夜却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知道,贝罗文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总是把自己标榜为“一个充满智慧的人”,做任何事都讲究谋定而后动,但在唐夜看来,这些统统都是在扯淡。 如果贝罗文真像他自己所描述的那么聪慧,也就不至于让他唐夜上演了一回英雄救英雄的戏码,在某次事件中保下了他。 与贝罗文相反,唐夜自认为是个投机者,一直以来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虽然唐夜在圣灵会中还算混的可以,但他深谙居安思危的道理,成天想着勾结外部势力……啊不是,这样形容他或许有失偏颇,他只是想给自己留几条退路,而就在这样的契机下,两人相逢了。 这场相遇足以被载入圣灵会的史册,堪比初代圣灵会剿灭暴戾的傲慢之主一样惊心动魄。 当然,以上只是唐夜自己这么觉得的,实际上他与贝罗文结识的过程平淡如水,唐夜只是帮助他越过了一个检查关卡而已。 但是他总觉得贝罗文欠下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于是天天把它挂在嘴边,生怕贝罗文忘记这回事。 “这种时候怎么能睡得着?伙计,我来是告诉你一个绝佳的好消息,大丰收!” “你的意思是,那两具沾血的骨架与我们的目标有关?” 不等他说出来,贝罗文慢悠悠地开口,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唐夜报喜的神情顿时凝固在了脸上,他还特地嘱咐船员们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试图在贝罗文面前炫耀自己得来的一手消息,但是没想到贝罗文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唐夜一脸被挫伤感情的样子,找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 “我有我的消息来源,不是从船员那打听来的。” 贝罗文耐心解释,他与唐夜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了,从他脸上的微表情就可以读出这家伙在想什么。 “那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唐夜好奇地问,因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由贝罗文促成的,他当然得听取后者的意见。 “我现在还没法给你准确的答复,但是基本可以断定,这是七年来,我们第一次距离那位主宰这么近。” 七年之前,是贝罗文找到了唐夜,恳求他帮忙,他说他找到了暴食之主的领域所在。 一开始唐夜并不相信,但经受不住贝罗文的许诺。探测到一位七阶诡物的领域可是大功一件,这对双方阵营来说都是一样的,况且在这件事中他只需要付出微不足道的成本。 于是他最终应允了贝罗文的请求,联系上了安异川,开始了对亚马戈海域连续长达七年的探索。 “我们也许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 贝罗文淡淡地说。 听到这话,一旁的唐夜大惊失色,几乎要跳起来掀翻天花板。 “朋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浑话?!当初答应好的是我帮助你租下这条船,然后剩下的事都交给你来办,成果对半分,我说的没错吧?” 贝罗文点了点头,七年前两人确实是这样约定的。他的身份到底还是敏感了一些,与他相比,身为圣灵会成员的唐夜显然要显得更加可信,所以租船的任务就落在了他身上。 “那我已经完成了我该做的事,你怎么还忍心带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我们现在只需要对这里标记,然后你带上人手蹲守就可以了!” 唐夜真情流露,试图打动贝罗文。 第四十三章 暗流汹涌 尽管唐夜说这番话的时候情真意切,试图打动贝罗文,但是他忘记了贝罗文是一个“理性的智者”。 “你觉得自己现在还能置身事外吗?朋友,你已经陷进来了!” 贝罗文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注意自己当下的处境。 “喂,你可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生是圣灵会的人死也是圣灵会的鬼!我可不想和你们末日派扯上关系!” 唐夜愤愤地甩开了贝罗文的手,佯装动怒。 贝罗文隶属于末日派,与唐夜所在的圣灵会宣传的教义完全相反。 圣灵会认为各种生物包括人还有整个世界都由神来创造,神创造万物。他们也自诩为神的传承者,如神般慈爱世人。 而末日派恰恰相反。 他们觉得世界自然存在,不受任何人控制,并且世界本身处在不断消亡的过程中,迟早会迎来最终审判之日,那时也是世界末日之时。 对于世界末日的来临,他们也有非常详细的描述: 「其时天空裂开,海洋汹涌,群山摆动,太阳被遮蔽,世界因而变得黑暗,人类将会经历前所未有的恐惧,无人可以逃避或藏匿。」 圣灵会自认为神意志的代行者,当然对末日派的说法极为不满。如果真如末日派宣扬的那样,那圣灵会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大家一起摆烂等死就行。 因为教义上的冲突,圣灵会就展开了对末日派的围剿,力度极其之大,由四家圣灵会联合出手,绞杀范围几乎囊括了整个世界。 末日派从此偃旗息鼓,不敢再冒出来正面回击,但是背地里他们还在活动,并且拥有很多教徒。 这些教徒大多都是与圣灵会有仇怨的人,按照圣灵会的官方说法,末日派简直变成了一个窝藏强盗与罪犯的窝棚。 贝罗文加入末日派的原因倒是很单纯,据他自己来说,他确实认为存有世界末日的可能性,于是就主动找到了末日派的一个小分支,并且成功入伙。 “这里没有圣灵会的大人物,所以你在这里表忠心是没用的,没人会被你的表演感动。” 被唐夜摆脸色贝罗文倒也没有生气,慢悠悠地说。 “什么叫表演?!我对圣灵会的忠心天地可鉴!再说我一直是一个表里如一的忠诚信徒!” 唐夜如同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蹦了起来。 “还是说说你的发现吧。” 贝罗文及时把话题带回到正轨上,防止两人又说一大堆无用的废话。 说到这个,唐夜又有了精神气。 他伸出手在半空中胡乱比划着,试图以肢体语言让贝罗文不必身临其境就感受到现场的血腥,可惜他的手脚不太协调,动作看起来也混乱不堪,贝罗文实在看不出他在表达什么。 “其实你完全可以用嘴说出来。” 贝罗文面无表情。 “好吧,我还以为你会懂我。” 唐夜沮丧地低下了头。 “从那两份骨架上可以看出被啃食过骨头的痕迹,我们的目标不是暴食之主吗?我想这两者之间必有联系!” 唐夜斩钉截铁。 “你说的这两者之间毫无联系,不过我已经大致了解了当时的情景。初步可以判断,船上混入了他的追随者。” 贝罗文说。 “你的意思是这条船上有诡物,还是暴食之主那一系的?” 唐夜有些震惊,但是他并不害怕,他自认有几分实力,况且还有贝罗文在,应该不至于出现意外。 “岂止。” 贝罗文摇摇头。 “现在船上不止有圣灵会,末日派的成员,还有无法估计数量的诡物,以及其他目的不明的人,简直可以把这条船看做一个小型的生物圈。” “其他?” 唐夜没有明白贝罗文话里的意思。 “你要知道,诡物之间也并非铁板一块。已知的各位主宰虽然长久地在自己的领域中长眠着,但是他们的追随者目的不一。有的想要为自己的君主供奉以帮助他们早日醒来统治世界,而有人也希望进入领域杀死沉睡的主人取而代之。” “嚯!这也太狠了!” 唐夜目惊口呆。 贝罗文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继续说。 “圣灵会把你们保护的太好了,换句话说,圣灵会的高层不希望你们知道太多秘密,把你们和那些民众当做羊来圈养。” “举个例子吧。大家都知道圣灵会曾经击杀过傲慢之主,但那真的仅仅凭借圣灵会一己之力?不,不是的。” “当时是傲慢之主的麾下主动与圣灵会展开合作,引导着他们进入了傲慢之主的领域,迫使傲慢之主只能停下冲击七阶的步伐,强行破卵而出。所以,最后死亡的结局自然也无可避免。” “当时那一场战争,牵涉进去的人太多,甚至我们末日派也被牵扯了进去,虽然最后成功杀死了傲慢之主,但是付出的代价也足够惨重。何况,事情还没有结束。” “没有结束?” “是啊,旧的君主倒下了,自然会有新的君主重新登上王位。圣灵会自此以后懂得了这个道理,本来他们是坚定的讨伐者,后来也认清现实,改变了策略,尽可能地避免与诡物的摩擦。” “难怪从傲慢之主以后,再没听说过任何击杀七阶诡物的消息。” 唐夜若有所思。 这些都是他根本不可能知道的秘辛,在圣灵会中一定是一个大秘密,但是却被贝罗文这样轻易地说了出来,看来圣灵会与末日派的管理方式还真是完全不同。 “对了,友情提醒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你还是乖乖躲在房间里不要出来为好。” “为什么?我可是金主!应该别人避着我才对!” 唐夜气鼓鼓地提出抗议。 “我提醒过你了,这条船上可能会有其他圣灵会的人存在。” 贝罗文慢吞吞地说。 “看来当初散布那个不死预言的作用还是很明显的,不但为我们引来了诡物,还引来了尊贵的神职人员。” “好吧,我不出来了,突然觉得你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唐夜思索了会儿,点了点头。 如果被圣灵会其他人撞见两人在一起,确实不太好,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第四十四章 不做评价 距离船上突发死人事件又过去了两天,期间再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一派风平浪静的样子。 出奇的是,事发当天就有船员引导大家集中到甲板上,似乎颇有一副要追究到底的意思,不过后来又相安无事。 没人再提起这件事,像是它从没发生过一样。 从那以后对乘客的禁闭也结束了,秦越对此倒是无所谓,但是其他人显然欣喜不已。 乘客们已经憋了半个多月了,巴不得逃离出舱房再也不回去,哪怕安异川把他们安排到蒸汽炉去填煤,恐怕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这两天来,秦越一个人待着,非常无聊。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好随波逐流,每天跟着其他人在甲板与舱房中来回往返。 有时他想着再和侦探聊聊,可惜从那天后他就没能看到老头了,不知道侦探在忙什么。 秦越倒是想过去找找侦探,毕竟他算得上自己在船上唯二的熟人,可惜侦探走的匆忙,没告诉他自己在哪间房,这个念头最后也只好作罢。 现在接近凌晨,甲板上仍然传出震天般的呼喊。 女人们装扮着细心搭配好的服饰,在探照灯下翩然地起舞,裙摆于男人艳羡的目光下肆意飞扬。 她们身上大多都穿着秦越叫不出来的裙装,尽管现在海上的气候非常寒冷,但是女人们全然不顾这些,只顾着释放自己的美。 被压抑了这么久,大家都想做些什么来释放压力,女人们起舞,而少部分男人三三两两抽着烟,顺便偷瞄着陌生女人的舞姿。 更多的男人聚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很大的圈子,圈内都是女人在跳舞。 男人们纷纷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呐喊助威,而受到鼓舞的女士就会更加卖力地跳舞,以此来回馈她的支持者。 唯有秦越远远地避开了人群,孤零零地倚靠在某处栏杆上。 他不觉得这有多有趣,反而感觉人群发出的声响太过嘈杂。 人就是这样奇怪、矛盾的生物,明明这些人是为了复活某个人而搭上了这条船,在秦越看来,船上的气氛本该庄严肃穆,但是今晚乘客们肆无忌惮的欢愉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甲板下面堆放着数十只棺材,死人们在那里沉睡,而甲板之上死者们的亲人或是朋友却在眉目传情,彼此间开着暧昧的玩笑。 秦越忽然心生感慨,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正他与这些人无亲无故,他们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任由这些痴男痴女折腾好了。 秦越的目光环视着,尽可能扫描到甲板的每一处,他是在找侦探的下落。 虽然侦探曾经怀疑过自己,但是在秦越看来,两人的相处还是比较愉快的,现在大家都在玩乐着,他也想找个人聊聊天。 完整地看过了甲板上每一位乘客,秦越仍然没有发现侦探,却意外地看到了调酒师。 这个男人曾经出现在他和侦探的话题中,被侦探认定是一位调酒师,而最后返回舱房的时候,秦越看到他与一位女人之间的举止很是亲密。 他现在仍和几天前那样温文尔雅,也依旧吸引了一批女人,围绕着他聚成了一个小圈子,把调酒师众星捧月般挤在中央。 围绕看女士跳舞的男人们时不时回过头看向调酒师这边,并报以不屑一顾的眼神,虽说很明显可以看出他们在不屑下藏着对调酒师浓浓的羡妒。 男人们巴不得来个人去扰乱这个圈子,这家伙怎能和那么多女人一同调情?没有想到,很快他们就如愿了。 有人挤进去女人们的小圈子,被挤到的女士原本一脸怒容,但在看到来者的身材与容貌后顿时大惊失色,愣神间就让出了路。 她畅行无阻地来到圈子中心,从背后拍了拍调酒师。 调酒师回过了头,然后被吓得面色铁青,他的面前是一位体态臃肿的女人,这种说法已经算是很客气了。虽然女人的身材还算高挑,但是她的实际吨量绝对不下于一头成年母猪。 女人还向他抛了个媚眼。 “这位优雅的男士,你觉得我怎么样?” 调酒师傻眼了,他没想到,这种吨位的女人也有自信敢于来向他搭讪,于是下意识说出了心里话。 “不好意思,不懂养殖,不做评价……” 女人杀猪似的嚎叫起来,整张船也跟着晃动起来。 “你说什么??这种话怎么能从你这样一位绅士口中说出?!令人难以置信!” 调酒师倒也是见多识广,反应过来自己的莽撞后迅速扯开了话题,又彬彬有礼地向女人解释。 “是这样,小姐。大约三年多前我曾经拜访过一位农场主的夫人,那位夫人一见到我就开始抱怨,说今年养殖行业不太景气,肉猪生长的速度越来越缓慢了。” “当时我小心地提出来自己的见解。我说夫人,如果你想提高猪肉产量,你应该考虑改良品种,增加饲料,而不是一个劲地催促它们交配,这种做法对于提升产量是毫无益处的。” “但是夫人动了怒,不但批评我是在胡说八道,根本就不懂养殖的基本知识,并且还禁止我再进入到农场中去。这次事情给我留下来后遗症,从此我被人突然问询什么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先说自己不懂养殖。” “原来是这样!” 女人松了口气。 “小姐您真是人美心善,感谢您的谅解!” 调酒师也松了口气。 似乎感到自己得到了调酒师的喜爱,女人靠到他身边。 调酒师非常尴尬,但又不失礼貌地与她谈话。 “请问小姐,您上船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救活我的老公啊,他为了我们的家劳累过度,最后病死了,我听说了那个消息后就带着他来到了船上。”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试图挤出一个难过的表情,但是她脸上的横肉实在太多,任凭她怎么表演也只是一副表情,于是她放弃了努力,瞪圆了小眼珠死死盯着调酒师。 她又含情脉脉地说。 “但是见到您以后,我觉得自己封闭多年的心似乎又要萌芽了……像您这样富有魅力的男士,实在让人流连忘返啊。” 调酒师敏锐地觉察出这头肥猪的真实意图,立刻严肃起来,劝导着她。 “小姐,我本以为您是一位对家庭对老公负责任的人,没想到您却如此三心二意,这让我实在失望!” 女人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她发现自己如果想要树立忠贞的形象,现在确实不应该接触别的男人,而调酒师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汗,暗地里为自己的机智喝彩,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第四十五章 舱房疑影 但是女人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调酒师,于是又作出一副多愁善感的模样。 “想想我的老公,他真是个可怜人!为了我们的家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却死了,丢下我这一位妙龄少女孤寡一辈子。” 她这是改变了策略,强调自己现在是单身,是可以被得到的。 女人试图以自己柔弱的一面唤醒调酒师呵护的本能,男人不都会对弱女子有保护欲么? 但是她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定位,低估了自己的吨位,也高估了调酒师的心理承受能力。 调酒师强忍着内心作呕的感觉,颤颤巍巍地开口。 “能在这样一趟奇妙的旅行遇到小姐真是倍感荣幸,我本想与您再这样畅聊下去,不过突然身体不适,不得不回去舱房休息一会儿,也许午夜更适合我们聊天谈心。” 女人自觉怀柔策略生效,计划得逞,抓住了调酒师的心,便不做阻拦,满心欢喜地期盼着调酒师回来与她再续前缘。 观望的男人们幸灾乐祸地回过了头,人群中不时发出被极力压制的笑声,显然这个小插曲会成为他们接下来几天的谈资。 秦越也觉得好笑,不过现在主角已经退场,没有什么笑话可看了,他便收回目光,打算过会儿就回到舱房休息。 一层的通道中,调酒师慢慢走着,这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所以他也不需要再掩饰什么,脸上堆满了厌恶透顶的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头肥猪盯上,也没兴趣知道,虽然他说待会还会回去,但那只是哄骗女人的托词而已。 想到那头肥猪将在寒风中等上他几个小时,他的脸上就不免有了笑容。 但是很快调酒师的笑容就僵住了,继而慢慢消退。他看到自己的舱门半开着,这代表有人进来过。或许那个人还没走。 调酒师控制着脚步落地声,尽可能使自己任何动作都无声无息。 他慢慢接近自己的房间,像是做贼一样,当他正打算在门缝中先看看对方在不在的时候,男声从里面传出来。 “进来吧。” 语句短促而有力,像是命令。 听到声音后,调酒师知道自己的一切动向都落在了别人眼里,他精心的伪装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也就不再伪装,推开了门想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偷偷闯进他的房间。 那人背对着他,安静地坐在靠近舷窗的沙发前,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与他相比起来,调酒师恍惚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贸然闯入的家伙,这种错觉让他格外恼火。 “你是谁?为什么来我房间?” 但是那人并未回答,而是拿起一本书捧读着。 他说: “他们只等待复活时突然来临他们,复活时的征兆确已来临了,当复活时来临的时候,他们的觉悟,对于他们哪还会有效呢?”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调酒师一步跨进来,顺便闭上了门。 “不,你听得懂!” 男人不再遮掩,转动过身体面向调酒师。 “这不正是你们末日派的教义么?” 调酒师瞳孔骤然紧缩,他加入末日派是很多年前的事,又因为某个原因从中脱离。他从此匿名隐姓,远远地离开了末日派的属地,来到安异川所在的这个小镇。 他本以为他的过去被完美地遮盖住了,但是在男人冷漠地描述中又被一一还原。 调酒师看向男人,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代表身份的东西,但是什么也发现不了。男人的一切都被藏在黑色袍服之下,就连脸也隐在兜帽的阴影下,无可寻觅。 男人虽然对他仰着脸,但是月光从男人背后升起,让调酒师什么也看不清,反而男人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男人继续说。 “不过现在的你,确实已经不算是末日派的人了,你被贝露赛布的下属污染,变为了诡物的侍从。不,你甚至还算不上侍从,但是你已经被贝露赛布影响了,它的属性在无时无刻地侵染着你。” “贝露赛布?” 调酒师喃喃地说。 “暴食之主贝露赛布,他是与其他六位君主共有王位的存在。” “不过污染你的当然不是他本尊,他的本体还躲藏在亚马戈海域,在永眠中等待苏醒。我想,你一定曾经进入过,属于他那一系的某个诡物领域中去吧?” 调酒师踉踉跄跄地后退着,木然地靠在了房门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刻意隐藏的过去,竟然被眼前的男人一语道破。 男人说的一切都没有错,他在年轻时曾经加入了末日派。 那时的他对未来充满憧憬,在同伴们的帮助下修习着灵阵,也一同提升着魂力,他一度以为随着实力的提升,自己能够爬上更高的位置,他也一直为此默默努力。 直到,发生那一次意外。 他还记得,在那一天,有几个整天玩在一起的同伴劝说他,一起去抓捕一个未到一阶的诡物。 当然他下意识地拒绝了,但是在同伴的极力要求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心动。毕竟,那是一个没有阶数的诡物,完全可以以它来辅助提升魂力。 在这样的诱惑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最后也不失所望,抓住了那个尚未进阶的诡物。 但是随后他们就被卷入了领域中,一个专属于三阶诡物的领域。 这时大家才发现自己上当了,他们想抓住诡物来提升魂力,诡物也想吸食他们的负面情绪来进阶。 最后只有调酒师逃出来了,他确实是一行人中实力最强大的那个,但能活着出来并非因为实力,而是他与那位困住他的诡物达成了交易。 从此过了很多年,调酒师失去了末日派的身份,诡物也没有找上过他,他暗地里窃喜,以为诡物已经忘记他了。 直到一个多月前,命令从意识深处下达,他被迫登上了这条船。 “看来你想起自己的过去了,那么,我们可以对话了。” 男人幽幽地说。 “首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叶如秋。” 调酒师颓然地坐在地上,轻声说。 第四十六章 衣柜藏尸 “叶如秋?名字倒是不错,起来吧。” 男人淡淡地下令。 叶如秋爬起来,坐到男人身边,沉默不语。 男人倒也不在乎,静静地等着他。 过了会儿,叶如秋又抬起头,轻声说。 “我该怎么称呼你?” 男人看了看手边的酒瓶,随意地说。 “不妨就叫我柏图斯吧。” 柏图斯? 这个名字对于叶如秋来说非常耳熟,作为各类酒的爱好者,他自然忘不了它的来源。 柏图斯酒庄位于某地的产区,是该产区最着名的酒庄,尽管这个地区在某一年的酒庄评级中没有获选,但是柏图斯酒庄仍然被葡萄酒界尊为顶级酒庄。 叶如秋知道,这是男人不愿意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才以酒庄名称代替。 “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如此了解我的过去,为什么会找上我,我们似乎是第一次见面吧?” 叶如秋抬起头,沮丧地看向柏图斯,试图从他那里得到答案,柏图斯却是轻笑了起来。 “不用猜测,你我之间无冤无仇,本来可以相安无事,可惜,你惹到了一个人,所以我就不得不来提醒你。” “谁?我惹到了谁?” 叶如秋茫然地看向柏图斯,他自从上船后就安分守己,最多与女人厮混到一起,难道这也有错? 柏图斯淡淡地说。 “在舱房封闭期间,你是不是杀了两个……人?” 叶如秋心里一抽,这件事他没主动说出来,没想到连这也逃不过柏图斯的眼睛。 其实大副提供的食物还是够用的,但是在受到诡物意识的影响下,他完全无法抵挡住来自灵魂深处的饥饿感,开始四处觅食。 一开始他还在努力尝试各种食物,但是屡次尝试无果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要的是什么,内心渴望的又是什么。 叶如秋觉得自己活像个变态,他又从内心里暗自喜悦着这样的自己。 尽管发生了死人事件,但是船长却莫名地开放舱房,这个奇怪的决定使得叶如秋没法再如之前那样安全地进食了。 现在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整条船到处都人来人往,这让叶如秋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下手。 最让他厌烦的是那些女人,就像屎壳郎一样,他走到哪跟到哪,甩也甩不掉。 不等叶如秋承认或是否认,柏图斯又接着说。 “当然我来找你,与这两人无关,我不是神,没有义务也没有兴趣来审判你,他们的死活我丝毫不感兴趣。” 叶如秋松了口气。 “那么……” “你不该动那个女人。” 柏图斯冷冷地说。 “原来你是为她而来。” 叶如秋愣住了。 他确实带走了一个女人,在某一个舱房中。 这是在两天前,大家被船员们集结到一起时,叶如秋趁这个机会进入舱房觅食,侥幸地找到了一个女人。 当时他还奇怪,上船时大副就已经叮嘱过乘客,一定要把尸体都移到地下一层的储尸间,统一保存。 竟然有人不顾大副的命令,私藏着尸体,不过尽管这人把他已经死去的女人小心翼翼地珍藏在衣柜中,仍然被叶如秋找到并带走。 “她是你带来的?那我立刻奉还!” 叶如秋以行动表面了自己的态度,他立刻从床上爬下,来到自己的衣柜面前,打开了柜门。 柜门中没有任何衣服,而是摆放着一副冰柜,里面铺满了冰沙与冰块。 这个冰柜原本是为了藏酒所用,但是成为帮助他犯下罪行的工具。 当然,现在可以看到了,冰块下面掩藏着一个死人,她安然地躺着,不可能再活过来。 柏图斯走过来,和叶如秋一起看着死去的女人。 “你现在就可以带走她。” 叶如秋毕恭毕敬地说。 柏图斯笑了笑。 “这话你说错了,她对我没用,我也不想带走她,应该是你物归原主才对。” “她不是你的人?” 叶如秋不解地说。 “当然,她可是某个老人的挚爱,你把人家的挚爱带走,人家能不和你拼命?” 柏图斯笑了笑。 “你得庆幸我亲自来找你,而不是把你交到他手上,否则他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如秋没有反驳,但表情显然有一些不信。 且不提他原本接近三阶诡物的实力,自从被诡物在领域之中施行精神污染之后,他反而比原来更加强大了。 这样的他,是一个老人能随随便便杀死的? 柏图斯看出了叶如秋的心思,耐心解释。 “我知道,你们末日派和圣灵会虽然各自分开,但你们的实力还是用同一标准来衡量。” “与诡物一阶到七阶来划分一样,符阵师实力以神从,神使,神守,神官,大神官,半神来区分。目前为止,诡物一方并未出现最强的七阶诡物,而同样,符阵师一系也没有出来比半神更强大的存在。” “而我说的那个老人,他的实力就是神官的水准,你可以计算一下,你们两者间孰强孰弱。” 听了柏图斯的解释,叶如秋也明白了过来。 如果柏图斯所说属实的话,他确实不会是老人的对手。 尽管他在领域之中受到过诡物的精神污染,使得自身在某种意义上进行了彻底全面的强化,但是他心里也清楚,这种程度的强化是不可能比得上一位神官的。 无论诡物还是符阵师时,达到第四等级后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我有必要向他当面道歉吗?” 叶如秋又问,他想的还算全面。 “当然不必,这种情况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见面为好,否则就像我之前说的一样,他一定会杀死你的。” 柏图斯哑然失笑,他没想到叶如秋还有这么天真的一面。 第四十七章 侦探的愤怒 这边两人还在密切地商谈着,另一边,侦探的愤怒可谓达到了极点。 此时的他万分后悔,为什么当初要去试探秦越。 本身这个试探就没有多少根据,更可能倾向于猜想,他对试探能否有结果也不抱多少期望,侦探只是想诈一下秦越,没想到这家伙却给出了一个在他意料之外的回答。 当时侦探听到秦越的回答后立马变了脸色,飞速回到了自己舱房中。 如果按照秦越的说法,杀人凶手的目的真的不是为了单纯的杀人,而是为了吃人,那事情就变得可怕起来了。 侦探也是忽然间想到,现在舱房已经解除封闭,那现在这个凶手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他是不是还会选择继续作案呢? 想到了这一点,他赶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他知道,在自己房间的衣柜里里还存放着他那已经死去的爱人。 上船的时候大副就要求所有人都把带来的尸体统一安放在地下一层,一起存储。 但是侦探肯定不会把自己的女人就这么随意丢放,所以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没有让别人发现端倪,带着尸体悄悄地上了船。 而现在,大家都可以自由活动了,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凶手会不会把矛头对准他的女人呢? 毕竟现在来说,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里才会有死尸了,其余人带来的都集中在地下一层,由船员们统一安排看管着,想想凶手也不敢去哪里做什么文章,否则一定第一时间就会被发现。 怀着这种想法,侦探忧心忡忡的回来了,推开门的第一刻,衣柜门还是闭着的,这多少让他放下了些心。 然而,等他打开衣柜门的那一瞬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干净的几乎一尘不染。 怎么会这样? 难道说凶手最终还是把目标放在了这个舱房中? 再想想秦越口中凶手的目的,也许此时自己的女人已经成为了别人的食物,被分割为一块块,正被当做下酒菜来享用。 侦探不敢再想下去,他现在只觉得自己非常愤怒,愤怒的几乎不能言语。 他此时也感到了浓浓的后悔之意。 侦探确实是一位符阵师,而且等级不低,是神官级别的符阵师,他本应该设下禁制灵阵来保护自己的女人。 但是他太大意了。 他自以为有自己陪在身边,无需使用任何灵阵,就能确保女人的安全。 谁料到仅仅过了那么一小段时间,他只是与秦越聊了一会儿,回来后女人就不翼而飞,再也寻不到踪影。 愤怒与后悔两种情绪交叠之下,使得侦探失去了理智,开始一个个舱房挨个检查,试图把他的女人再找回来。 尽管他知道已经太晚了,但还是要努力的去找。 而经过那天以后,又过了两天时间,他仍然未能找到女人的下落。 这让侦探一度暴怒,他甚至前往第二层找到了船长安异川,让他派遣船员来协助自己寻找。 安异川也答应了他的要求,派了几名船员。 不过这毕竟是一个恶性事件,安异川当然不希望被其他的乘客知道这档子事,毕竟前段时间才刚刚发生那两具骨架的事,虽然他们并未对外公布,还是有不少乘客猜出船上发生了凶案。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再爆出尸体丢失这种恶性事件,肯定会不可避免的引起骚乱。 虽然乘客们都是带着死人来搭上这条船的,但是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复活死人,而不是成为死人。 于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安异川虽然答应了侦探的要求,但是也与他有了约定,所以这些搜寻工作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 不过经过两天多的寻找,仍然一无所获。 安异川甚至派人去到地下一层,把那些棺材全部掀开,让侦探一一对照死人的脸,防止凶手把人藏到这里来,然而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船员们后来陆续撤走了,在他们看来,几乎已经把整条船翻过来搜寻了一遍,这都没有找的的话,他们更加怀疑船上是不是存在这样一个人。 毕竟之前即使死人了,都仍然留下了两幅骨架,但凡人有存在过的痕迹,就必然留下些什么。 而侦探万念俱灰,他心知肚明,都过去了这么久,或许他爱的女人早就成为了别人的盘中餐,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而叶如秋在答应了柏图斯之后,也在找着机会把女人放回原位。 在经过与柏图斯的一番谈话后,他也知道了老人的厉害,反正船上还有这么多乘客,吃谁不是吃呢?又何必冒着被老人报复的风险去吃他的女人? 想通了这一点后,叶如秋也不再犹豫,在某一个下午,找来了几个女人,让她们以一些借口骗着老人从房间中出去,而自己则趁机把女人放回原处,原物奉还。 当然,原本藏着女人的冰棺他自然就不能保留了,等到了深夜,趁着夜色他又把那副冰柜推下了轮船,目送它渐渐沉入海底。 做完了这些事以后,他就安安心心的继续着之前的生活,每天沉浸在女人和红酒之间,流连忘返。 而柏图斯自从那天过后也并未再来打扰他,这让他非常满足,毕竟柏图斯给他带来的压力太大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晚上持续纠缠叶如秋的肥婆在之后更是对他展开了全面的攻势,可惜叶如秋不吃这一套,看到那个女人,只会让他恶心作呕。 所以叶如秋也很少在甲板上露面了,他更喜欢把各类女人越约到他的舱房中,这样不但方便他们一边畅聊一边做些其他的事,也很好的隔绝了来自外界的干扰。 秦越这些日子还是和以前那样无聊。他也逐渐适应了海上的生活,每天随着轮船起起伏伏成为了他的日常,几乎都快把系统,任务,诡物这些东西一一抛在脑后。 他以为系统可能都快把自己忘记了。 不过,事情很快就迎来了转机。 第四十八章 安异川的演讲 又是一天,秦越无聊地在舱房中休息着,等待夜晚的到临。 他甚至懒得去甲板上转悠了。 想都不用想他也知道,现在船上是什么情况。 第三层的客人们仍然神神秘秘地躲在他们的舱房中,任凭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露面。 而第二层的船长大副他们又只占着位置不管事,船员们三三两两分散,有的负责船只正常运行,有的在看守地下一层的停尸间,还有的每天准时为第一层的每一位客人送上味道不怎么好的面包。 从杀人事件后,船上的日子风平浪静,似乎格外惬意。 男人女人们成天的混在一起,那种自然而然的气氛,让秦越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失忆错过了什么。 乘客们的目的不该是前往那座神秘岛屿么?但是现在大家没人提起这档子事,似乎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远航,或是同事间的联谊活动。 这种氛围让秦越觉得有些尴尬,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只好成日里写写日记打发时间。 直到今晚,船长又吩咐船员们挨个叩响每一位乘客舱房的门,向他们传达一个共同的消息。 “又要集合?” 秦越惊讶的看着来向他宣布命令船长命令的船员。 “是啊,船长特意吩咐的或许是出什么事了吧?” 船员也只是猜测着回答秦越,看船员有些迷惑的表情,似乎他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别无他法,秦越离开舱房,向甲板走去,一路上人来人往,撞见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比如调酒师,侦探,还有大副他们。 这一次是船长安异川在船头亲自等着乘客们,而非上次那样由船员代为发布消息。 秦越远远的看到穿着船长制服的安异川,就猜测到恐怕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果然,等他走近了一些,发现安异川脚边躺着三张骨架,骨架原本是断裂的,却被细心的修补摆好位置,所以可以从骨架的形状可以一眼看出,它们应该属于人类所有。 部分破碎的骨架上还流淌着鲜红色的血液,看起来让人不由得心生恐惧。似乎它们才刚刚从人的身体里取出,那三个人才刚死不久。 “怎么回事?” 赶来的乘客们也发现了异常,顿时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议论着,无形的恐惧也在人群中蔓延着,压迫着大家易碎的神经。 虽然前几天他们都在载歌载舞,但那并非代表他们不害怕。相反,乘客们正是因为害怕才聚在一起,集合大家的力量来一起对抗恐惧。 安异川清了清嗓子,喝令乘客们安静下来。 在安异川的劝导下,众人总算逐渐压下了恐惧感。 安异川沉声说。 “我知道大家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才登上这条船,感谢大家的信任,我们本应该保护好大家的安全,可惜,事与愿违,在一些事情上我们没有做好。目前为止,有些事情也必须得让大家知道了。” 安异川如此严肃的表情,惹得乘客们有些不解。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不知道船上有这么一位船长,即使有少部分人知道船长的存在,也没有亲眼见过安异川。 除去平时与第三层的唐夜,贝罗文打打交道,安异川平时就待在他的船长室里,基本不和其他人见面,只有大副偶尔会来他房间两人聊聊而已。 这还是第一次安异川抛头露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安异川继续说。 “近来一段时间,船上发生了很多事,主要就是接连出现了两次杀人事件。” 说到这里,安异川顿了顿,船上的一些女乘客也是脸色发白,身体轻微的颤抖着,得要身边的男乘客扶着才能站稳,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秦越却是毫不意外。他也是因为与大副结识才获知了第一次杀人事件的经过,否则他也会和眼前这些乘客们一样困惑害怕。 毕竟,接连发生两起恶性事件,说明凶手还可能会有下一次行动,正常人对此都难以无动于衷,害怕也只是正常反应而已。 安异川又说。 “第一次死去了两名乘客,那时我们暂时压下了消息,暗地里展开调查。可惜没有得到结果。仅仅隔了几天,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凶手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又痛下杀手,这一次,他甚至残杀了三位乘客。” “我在这里向大家展示这些骨架,不是为了让大家害怕,而是想让大家明白凶手的残忍和血腥,唤醒大家保护自己的意识。” “当然,我们的船员也会竭力守护大家的,我已经安排了足够的人,他们会日日夜夜地在三层中来回巡逻,尽力保护大家不受侵害。” 想了想,安异川又说。 经过他的保证之后,女乘客们的情绪明显稳定多了。 安异川也略微松了口气,他还是说的有所保留的,如果他讲出这些尸体上的肉都被人吃掉了,那乘客们的恐慌情绪恐怕就不可能这么轻松地安抚下来了。 男乘客却是对此嗤之以鼻,安异川的保证要是真有用的话,也就不会让第二次惨剧发生了。 眼下人人自危,包括秦越也是,他毕竟还没等到系统再次开启。 要是这个潜伏在暗处的凶手对他下手的话,他恐怕也难逃一劫。 说完了该说的事,安异川却没有解散人群,他又找了个新的话题继续和大家聊着,这不是因为他突然话痨,而是在为大副争取时间。 在这一次聚集人群之后,大副带上几名船员,在每一位乘客们的舱房中挨个搜寻着,力图找出一些线索。 这个时候,尽管安异川已经无话可讲,却还是不得不拖延着,为大副他们争取时间。 下面的人群渐渐不耐烦,安异川也开始发愁,他屡次岔过话题又被一些人质问着,现在这些乘客们觉得这条船哪里都不安全,巴不得赶紧躲到舱房中与世隔绝,再也不出来。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大副那里找到线索了没有? 第四十九章 搜寻无果 这边安异川还在安抚不安的乘客们,另一边大副已经悄然开始了行动。 他率领着两名船员,从两侧开始依次检查每一位客人的舱房,检查的时候刻意放慢了速度,以求毫无遗漏。 没有经过检查的房间剩下的越来越少,大副皱紧了眉头,他不相信今天的搜查会一无所获。 似乎是感受到了大副心中的执念,船员那边也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这里似乎有点异常!” 一名船员在某一个舱房门口大喊着,吸引来了大副的目光。 “是吗?我过来了!” 大副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赶过来。 一进入房间中,他就明白船员为什么惊讶了。 因为在这个舱房的衣柜中,赫然藏着一具女尸。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对于船员和大副来说。 他们在每位乘客上船前都会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一定要把带着的尸体统一放在地下一层的地窖中,乘客们也全都听从了他们的命令,而地窖也变为了一个停尸间。 但是让大副感到意外的是,这里竟然还藏有一具尸体。 在之前秦越所在的那间房间里,大副就曾经发现过一具男尸,那时他就有些生气了,不顾秦越说什么,就径直带走了尸体,然后把它安放在停尸间。 但是在这一间舱房中,他竟然又看到同样的事情发生。 是乘客私藏,还是? 几乎是立刻,大副就联想到了最近的杀人事件,这也是他们在这里搜查的原因。 普通的乘客们只会以为自己运气不好,在这条船上撞见了一个变态的杀人魔。但是与圣灵会或是末日派多少沾点关系的人都能明白,这一系列事件并非是普通人在下手,而是隶属于暴食之主那一系的诡物或是它的下属所为。 它们继承了暴食之主的能力,也同样继承了暴食之主的属性,因此内心每时每刻都藏着吞食的念头,恨不得把整个船上的人都吞吃入肚中。 但是船上总归还是有一些特殊人物的,况且为了进入暴食之主的领域,涌进来一大批符阵师,这些人隐藏在人群中巧妙地遮掩着自己的身份,这让诡物难免投鼠忌器。 因为这个原因,它们没法展开大规模的行动,只能暗地里捕食落单的人,而它们最好的吞食对象,自然就是普通人了。 这是之前大副的判断。 但是他现在产生了另一个怀疑,这个不知名的诡物会不会吃尸体呢? 从食物的新鲜角度来看,显然活人会对它们更有诱惑力,但是现在毕竟已经解开了船舱的封闭,人人都可以自由出入,在这样的情况下,诡物其实很难下手。 如果诡物没法对正常人下手,那么当它饥饿难忍时,会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不经思索,答案就跳到了大副面前。 地下一层的停尸间! 其实之前他们想的太复杂了,他和安异川都在猜想凶手以什么手段杀了这么多人而无人察觉,现在看来,诡物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选项。 诡物根本无需为食物发愁,安异川他们在那里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把尸体堆满了在地下一层处,这对于诡物来说简直是一个天然的食物储存舱。 突发奇想,想到了这一层,大副就准备去地下一层的停尸间看看。 虽然一直有船员看守着那里,但是大副并不放心,他还是想自己亲自去看一躺,这样他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眼下这座舱房也得注意一下,想到这里,大副又对率先发现不对的船员说。 “对这个房间标记一下,过会儿我们再来检查。” 船员应和着答应下来,大副就准备退出去。 这时候有人在门口冷冷地说。 “你要标记谁啊?” 大副抬起头仔细一看,发现是一个老人堵住了舱门。 “你是这间舱房的乘客?” 大副淡淡地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来的人正是侦探,他本来也随着众人集合在传统,听着安异川演讲,但是随着安异川开始明显的混时间,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赶紧回到了自己的舱房。 毕竟,上一次侦探就是因为参加这种演讲时耽误了些功夫,才失去了自己的女人。 经历了失而复得之后,现在他的警惕意识,当然要比之前高上不知道多少。 看着大副和某位船员肆无忌惮地翻开了衣柜,侦探怒火中烧,自然不会给大副他们任何好语气。 而且大副这一次意外来访,让侦探也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会不会之前女人失踪那一次,就是船长这些人做的手脚? 毕竟他们掌控着整条船,避开众人耳目做些什么实在是简单不过。 想到了这一点,侦探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而大副准备去地下一层查探,不想再把时间花在这里,于是不顾着侦探变得极为愤怒的神情,向外走去。 看着大副朝着自己走来,但是侦探不避不让,并没有给他让开路。 大副察觉到了侦探的动作,当下眼神也渐渐变冷。 “不要耽误我的事,否则你会付出代价。” 大副冷冷地说。 “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侦探毫不退让。 大副本想直接动手,不过看着侦探老迈的身躯,终究还是心下一软,做出了让步。 大副耐着性子,向侦探做了个简短的解释。 “我们这是正常搜寻舱房的行为,目的是找出凶手,现在我要去地下一层继续查探,请你不要妨碍我。” 他这个反应倒是让侦探有些意外,毕竟对面人多势众,两人又剑拔弩张,大副根本没有必要做出让步,给他解释。 大副的这个举动,让侦探的怒火也渐渐消除下去。 “那就请便吧,不过我房间里的这个人要是出现任何意外,我都会是视为你们做的。” 侦探依旧冷言冷语,但是语气略微缓和了些。 大副也听出了侦探的意思,点了点头应承下来,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大副问。 “请便。” 侦探让出来路。 第五十章 诡物现身 安异川维持了一段时间的秩序后,终于感觉自己无话可说。 大副那边还没有传来明确的消息,安异川知道这代表着搜寻还没有完成,也说明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但是他又实在想不出借口拖延下去了,这种天气下乘客们能从舱房中出来已经算是很给他面子了。 毕竟乘客们都是花费了不菲的代价才换取了登船的门票,他们并不需要对安异川的命令服从,反而是安异川应该为乘客们做好服务。 眼见着大家开始不耐烦,有人还主动向着舱房那边频频看去,安异川没了办法,只好放乘客们回到舱房中。 乘客们立马松了口气,搭着伴走出一层的通道中。 虽然登船时大家都很陌生,但是在船上一起漂泊了一个多月,健谈的人就渐渐熟稔了。 目送乘客们依次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异川不免忧心忡忡。 他不知道,现在大副的进度怎么样了? 地下一层。 通向这里的只有一条路,就是走到一层乘客们的舱房的末尾处,就会有一扇大铁门,门后就是通向地下一层的阶梯。 当然,这里时时刻刻都有船员把守着,防止出现意外事件。 看到大副带领着两名船员过来巡查,守门的船员就自觉的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 沉重的铁门缓缓开启后,大副就看到了隐藏在其后的路。他毫不犹豫,带着船员向下走去。 等到楼梯一步步走完之后,大副他们来到了另一扇铁门前。 这最后一扇门的后面,就是位于地下一层的冰窖,当然现在这个冰窖的作用就是停尸间,也完全可以称呼它为一片坟地。 来到这里后,大副突然瞳孔紧缩,身后的船员也先后一一发出惊呼。 原因很简单,这扇门本该是关闭着的,现在它却被打开了。 大副心里很清楚,这绝对不是在外面看守的船员所能做到的,在这一条船上,能有资格打开这扇门的人只有两个,安异川和他自己。 而他们两人又显然不会做这样的事。 不过虽是这样说,大副也记起了自己曾经打开过一次冰窖的门,那一次是为了安放在秦越房间里发现的尸体。 但是在之后,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又把冰窖的门原样锁上了。 这一点他不可能记错,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他之后,又重新打开了门。 这个人的身份是什么?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大副很快就想到了他的身份。 能够打开这扇门,那就必然是符阵师。 因为这扇铁门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容易就能打开的。虽然看起来它上面只挂着一个铁锁,实际上铁锁里还隐藏着一个禁锢灵阵。 这是大副暗地里设下的,就是为了保证这里的绝对安全,为了充分保密,他甚至把这件事都没有告诉安异川。 而对方竟然能破解这道铁锁,那就足以说明,对方必然也是一位符阵师,这才能够除去他暗暗设下的灵阵。 但是这个人的目的,大副却是想不明白。 冰窖里面只有一些尸体,这对一位符阵师能有什么作用?说起来也只有诡物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大副百思不得其解,就一步上去,把半掩着的铁门彻底推开,进入冰窖之中。 他又叫来身后的两名船员,吩咐他们逐一查看棺材里存放着的尸身,以此来判断是不是有人对这些尸身做了手脚。 三个人一起上场,仔仔细细的查找着,却是迟迟一无所获。 翻找了半天,大副直起身体,舒缓着劳累感,正巧与其他两名船员打了个照面。无需多言,从眼神中大家就都可以明白,三个人全部一无所获。 但是大副并不死心,经过短暂的休息后,他依旧带着船员翻找,直到确认没有任何发现,才垂头丧气的接受了现实。 所幸这里堆放着大量冰块,棺材里也有冰块存放,才让尸体的腐臭味没有溢出,否则大副他们也没法在这里待那么久。 一无所获之后,大副和船员又从地窖中走出来了。当然,这次出来后,大副没有忘记锁上冰窖的门。 锁上门后,大副支开船员,让他们先回去休息,而自己则再次在铁锁上附加了一个禁锢灵阵。 也许这样做的结果聊胜于无,毕竟对方能够解开第一次当然也能解开第二次,不过总算是个心理安慰。 做完一系列事情后,大副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人,乘客们早已回到了自己的舱房,海上的天气越发恶劣了,白雾蒙蒙,似乎要把这条船包括整个亚马戈海域笼罩在其下。 大副在甲板上略微停留了一会儿,欣赏着海上突变的天气,略微感慨之后,就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间。 不过,回到房间之后,他愣住了。 因为,在他的房间之中,正坐着一个人,那人的气势坦然,似乎这是自己的房间般惬意的坐着,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杯红酒,酒液鲜红如血。 “你是谁?这是我的房间。” 大副语气平淡,他只当是某个一层的乘客来到二层想要找他攀谈,但是他可没兴趣招待。所以他就装作是认为这人走错房间。 但是对方并未装糊涂搪塞过去,而是鲜明的表示出自己的态度。 “走错了?不不不,我是专为你而来。” “是吗?” 眼见对方还不退让,大副也有了火气,本来他就在侦探那里受过了气,又在冰窖搜寻无果,本就窝了一肚子气,但是这个人仍然认不清局势,还在挑战着他的底线,所以他也不打算再隐忍下去。 “刚从冰窖回来,你应该很累吧?不需要休息会儿再谈谈吗?” 男人的脸转过来,是柏图斯。 大副目光开始有了波动。 “你跟踪我?” “没这个兴趣,我是专门来为你解惑的。” “解惑?那我倒是想听听。” 大副淡淡的说。 “你不是很好奇冰窖深处的门为什么开着吗?我可以告诉你,那是我亲手打开的。” 柏图斯满不在乎的说,并未在乎大副的反应。 第五十一章 门被打开 “是你打开了冰窖的门?” 大副惊讶的说。 他虽然猜到是有人故意打开了那道铁门,但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敢于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 要知道这里可是第二层,大部分守备力量都被集合在这里,如果有人敢于在这里闹事,必然没有什么好下场。 何况这上面就是第三层的客人们,也是安异川的金主,虽然这些人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展露过什么实力,但是大副相信他们中必然也有符阵师这样的人。 大副沉思间也想到了某种可能。 对方如此肆意大胆,是不是也说明,他们的行踪不需要再隐蔽了? “当然,毕竟得让他们出来觅食。” 柏图斯喝完了杯中的红酒,把酒杯放到一旁,轻笑了笑。 “虽然你们是这条船的持有者,但是你们实际对于这条船是一无所知的。” “什么意思?” 大副皱起眉头。 “这七年来,你们一次次地探索亚马戈海域,一次次地散布不死预言,但是你们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大副回答柏图斯。 “当然是为了进入暴食之主的领域。” 柏图斯显然是一位符阵师,他应该也知道一些秘密,所以大副就没打算对他掩盖什么。 没想到,柏图斯又紧紧跟着追问他。 “话虽如此,但是怎么样才能进入暴食之主的领域?你们恐怕不知道具体方法吧,而是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蒙着头乱撞。” 大副低下了头,经过柏图斯的提醒,他这才发现了不对,这条船在海上连续七年做着同样的事,但是他们自己竟然也不知道自己在做着什么。 这也未免太过于滑稽了。 “你们不知道的事太多太多,就比如地下二层藏着什么,你们也不知道吧?” 柏图斯还在漫不经心的说。 大副的神情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这条船一共有五层,甲板上三层供给人们休息,而地下一层的冰窖用于停尸,地下二层……他还真不知道那里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曾经问过安异川,但是安异川表情严肃的告诉他,地下二层早已由三层的客人们预定,在里面放着一些货物,具体是什么安异川也忘记了告诉大副,大副也忘记了问。 “那里不是装着货物吗?” 大副回答着柏图斯。 柏图斯得到大副的回答,忍不住大笑起来,显然看到对方一无所知的样子,他心里很是得意。 “由我来告诉你吧,那里藏着的不是货物,而是人。” “人?怎么可能?” 大副惊讶之下叫出了声。 地下不分一二层都是一样的寒冷,因为那里堆放着无法计数的庞大冰块,这样做是为了方便储存尸体。 普通人怎么可能在地下生存这么久?这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身体极限,别说普通人,就算符阵师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当然不是普通的人,而是被暴食之主下属侵蚀后的人,这种人精神被诡物彻底污染,与死人也没多少区别。虽然它们现在处在长眠中,但是它们会随时响应诡物的号召乖乖醒来,变成忠诚的侍从。” “你说什么?” 大副不敢置信。 他一直在船舱中搜寻那位凶手,但是现在柏图斯告诉他,船舱地下全是这类货色,他怎么可能接受? 何况那么多的侍从,船上没有任何能力能够形成有效阻拦,一旦它们升起杀意,恐怕船上的所有人都会死去,无一例外。 柏图斯不在乎大副的反应,继续说。 “现在它们已经醒来了,正在突破地下二层的禁锢,随时就会冲上来然后把一层的普通乘客撕成碎片。” “是你放出来的?” 大副质问柏图斯,但是柏图斯并未理会他。 大副眼见对方不打算回答自己,便冲到门边,准备去地下一层看看情况。 但是失败了,一道淡金色的屏障把门封住了,即使大副动用魂力也无济于事,破不了阵,打不开门。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它们杀人对你对我都有利,你就不必去阻拦了。” 大副回过头,看着柏图斯,他语气平淡,并不把接下来要发生的惨剧放在心上。 大副的心里慢慢沉了下去,他的猜测果然没错,是柏图斯做的手脚,现在在船舱的底部正在发生某种可怕的变化,但是他无能为力,却只能在这里陪着柏图斯聊天。 “不必想着怎么从这座房间出去,你距离神官还差一点,而我是接近大神官的魂力,你没有任何可能从我设下的灵阵中脱身。” 柏图斯平淡的话语从舷窗下传过来,彻底打破了大副心里存有的幻想。 “你究竟要做什么?” 大副怒气冲冲地说。 他实在看不懂,猜不透柏图斯的想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反正现在闲来无事,那就为你顺便来解惑吧。” 柏图斯淡笑着,以手势示意大副过来他身边。 大副也没有四号丝毫犹豫,径直走过去,随着柏图斯一起看着舷窗外。 海面广阔无垠,白雾仍然覆盖在海面上,一切都和一个多月以前一样,毫无变化。 大副不知道柏图斯为什么招自己过来看这些早已经看腻了的东西。 柏图斯似乎读出来他的想法,笑着对他说。 “仔细再看看。” 大副虽然疑惑,但还是看向了舷窗外,忽然他的目光凝固住了,恐惧的表情攀爬而上。 原本平静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漩涡,虽然海水也是黑色的,但是这个漩涡仍然与海水区分开来。 深黑色的漩涡成型后缓缓游动,并且短时间内开始扩充,没过多久,就几乎占据了大副的整个视野。 “这是……什么?大副艰难地指向窗外,在他们说话的空当,漩涡还在持续地生长着。 “你们漂泊了七年之久,不就是为了找到它?” 对于大副的反应,柏图斯似乎很惊讶。 “那就是暴食之主的领域,现在它在你我面前开启了。进入领域是需要支付代价的,不过有人正在为我们支付这个代价。” 第五十二章 涡流 “什么代价?” 大副问一边的柏图斯。 “已经开始了。” 对于他的问题柏图斯罔若未闻,依然用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话。 在二楼,大副与柏图斯仍然在交谈。 而在地下二层,某些怪物正在缓缓的醒过来。 地下二层。 一眼望过去,首先看到的是满满的冰块,多到数不清,铺满了视野。 但是现在这些冰块被缓缓推开,似乎下面压着什么东西。 那些被藏在冰块下的东西慢慢的苏醒过来,也慢慢的推开了自己身上存在的束缚。 他们从冰块中站起来,可以看到,这些只是一群正常面貌的人而已。 但是他们又绝对不是正常的人。暂且不说他们为什么被藏在冰块下,又为什么可以忍受冰块的低温,仅仅从木然无光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他们与人已经是两种东西了。 这些人从冰块下爬出来后,茫然的站立着,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但是很快他们就像是接受到了什么讯息,昂起来头,走出了这里。 虽然路的尽头是一道极其厚重的铁门,但是这丝毫没有阻拦到侍从们的前进路线和想法。 侍从们只是前进,那道铁门没有对它们造成任何阻碍,就在侍从们的脚步下倒塌了。 从地下二层走出后,侍从们又迈着缓慢僵硬的步伐来到了地下一层。 这里就是停尸之所,原本里面平平静静,但是随着侍从们的到来,这种平衡就被立刻打破了。 侍从们并没有因为这里堆放的都是些死人而心慈手软,委实说它们早就没有了心,身体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与死人也没多少明显的差别。 它们掀开了棺材的木盖,从冰块中捞出了死人。整个过程中没有丝毫紊乱,动作截然有序,像是经过了多次演练。 不过侍从们并没有打算把这个宽阔空间内的所有尸体毁掉或是吃进肚子里,它们只是沉默的把尸体夹在腋下,或是背在肩上,一一把所有的尸体完整的带出来这个冰窖。 然后它们又打开了冰窖后面的铁门,从那里彻底突破了地下的空间,来到了船舱之上。 侍从们排成了一个很长的一字型的队伍,缓缓的移动着身体,在一层船舱之间的通道上移动着。 这个队伍看上去实在怪异的让人无法理解,行走的侍从们无声无息,似乎如活人般纪律严明,但是它们手中或是肩上还扛着由乘客们带来的尸体,不知道它们到底打算做什么。 幸好这时乘客们已经纷纷进入了船舱,安异川喋喋不休地拖延时间搞的大家都失去了耐性,所以都躺在自己的舱房中休息,现在船舱和甲板上没有任何乘客在外面逗留,否则要是被乘客们看到这种奇怪的场景,只怕当场就会被吓个半死。 于是侍从们就毫无阻拦地一个接一个来到甲板上,然后它们做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把自己从地下一层的冰窖中带出来的尸体投入了深黑色的海水之中。 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船员当然也发现了它们的踪迹,但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侍从们毫不留情地杀死。 侍从们一边把自己带出的尸体投放到海水之中,一方面又把刚刚杀死,还鲜活的船员也投放到了海水之中。 这时大副和柏图斯正在透过房间中的舷窗看着它们做这些事。 “它们在干什么?” 大副刚刚问出这句话,他就已经得到了答案,不需要柏图斯再为他解释。 海面上荡起了一圈涟漪,随后这么长时间来漂浮在海面上的白雾被吸附到了其中,为黑色的涡流镶上了一圈白色的边,原本平静着的海面渐渐开始沸腾起来。而这些变化都是因为侍从们把尸体投入到了海面中。 “现在明白了吧,第三层的人为什么让你们散步那个不死的预言,他们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吸引乘客们带来死人,这样才可以聚集到足够的血肉,来打开通向暴食之主领域的门。” 柏图斯在大副身后淡淡的说,虽然语气平淡,但是大副能感觉到他平淡语气下掩藏的兴奋。 大副当然知道柏图斯为什么兴奋,按道理来说其实他也应该兴奋,毕竟他们的目的又何尝不一致?大家都是为了打开那道门,所以手段不重要,过程不重要,门开了就好,这样所有的人都能达成目的。 看着柏图斯似乎有点变态的微笑,大副突然感觉背后一阵阵发凉。 这个针对暴食之主的计划早就开始了,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被一些人筹划完备。 安异川觉得自己是受到了来自第三层客人们的雇佣才来到这里,第三层的客人们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实际情况呢?会不会是大家都只是棋子而已,都受到了一些人的欺骗了? 不只是第三层的那些人,包括拖拽尸体的侍从,包括眼下正躲在舱房中的乘客,这些统统都在一些人的计划上。 这一次是打开了暴食之主领域的门,那下一次呢?又会是哪一位主宰的门被强迫开启? 筹备这些的人又是谁?诡物中的叛军还是圣灵会或是末日派中的高层们?他们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问题短时间内一起出现在了他的大脑中,如此繁杂的消息也让他无法短时间内一一想明白,他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猜想,安静的同时也是无能为力的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舷窗之外,海面上那个黑色的涡流在白雾的映射之下显得更为耀眼了,涡流自我地旋转着,把那些被投放到海水中的尸体一一吞入漩涡中。 “不够,还不够。” 柏图斯微微笑着说。 果然,侍从们又开始往海水中投放东西了,不过这次不是尸体,在上一轮的投放中,尸体就被投放完了。 这次进入海水中,被涡流吞噬的是乘客。 他们本来在船舱里躲的好好的,但是侍从们强行进入了舱房之中,把他们拖拽出来,毫不留情地丢进了海水中,任由他们被淹死。 第五十三章 生死之岛 秦越突然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处荒岛里坐着。 身下是坚硬的土地,头顶是月亮撒下明媚的月光。 他一时什么也想不起,只记得最后失去意识时,系统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第二世界:深海灵涡(难度3)开启】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第二个游戏世界? 秦越没有想着先去看脑海中的那些来自系统的安排。反而是先站起来四处看了看。 没有什么不对劲,但就是莫名的觉得有点眼熟。 这种朦胧的熟悉感到底来自于哪里?秦越一时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他也就暂时不再去想了。他看了很久,才发现自己站在岛的边缘。他的面前就是漆黑深邃的海水以及平静的海面,这些景象他这段时间以来在甲板上看过太多太多次了,多的次数都让他数不清。 这里虽然一派平静的景象,但是秦越却知道一定有蹊跷发生。 最为明显的一点就是,那条载着他的蒸汽轮船不见了,轮船上数以百计的乘客和船员们也都不见了。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秦越一时间迷茫无措。 秦越低下身体,用手探入海水中。 海水带来的冰凉触感是真实的,这应该不是幻觉。秦越又猛然间回过身,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现在他在小岛的一个边缘处,会不会蒸汽轮船在另一个边缘处呢?毕竟小岛还是挺大的,如果分隔开南北两面的话。他看不到另一边的乘客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到这里,秦越就打算向另一边去探寻。虽然他有系统的帮助,但是这座小岛荒无人烟,让他有点不安分。还是看到其他的乘客好一点,这样会让他的心里放松一些。 一边走着秦越一边也在心里想,他还是觉得这幅场景非常熟悉,他一定是见过甚至来过这里,而且不止一次。 皎白的月光倾泻而下,撒在秦越身上的每一处,秦越走着走着,却又突然转过身。 他想起来了,他彻底想起来了。他的确来过这里,不过是在一场梦中。 在那场似乎漆黑一片的梦里,秦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杀死了一个女孩。 尽管他并不愿意这样做,但是他最后还是摸默默看着女孩死了,死在他面前死在他手中。 随后从岛的深处涌出了大片大片的侍从们,他们可不是轮船上的那些小角色,脸上都烙着各种各样的面具,是诡物真正的得力干将。 但是,他们又在秦越的面前被一一杀死,似乎是被海水里出来的某个东西杀死的。 这些场景都只是出现过在秦越的梦里,秦越没有想到过,这些居然在眼前变成了真实存在的。 那么当初杀死那些侍从们的东西还在不在呢? 秦越一时间不敢再想下去,现在这个小岛也不太安全。他倒也不是没有想过使用系统所给的天赋能力,但是如果真如梦里所出现过的,岛的某一处还隐藏着数量不详的侍从的话,那他就没办法动用模拟未来了。 毕竟使用天赋的时候需要精神力高度集中,这种时候是很危险的。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秦越可以肆无忌惮的动用天赋,那是因为他受着规则的保护,所以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但是在这座海岛之上,险象环生。只怕自己还没来得及得出模拟未来的结果,就会被潜伏在暗处的侍从们袭击。 考虑到这一点,秦越还是打算先找到其他乘客或者船员,这样也能为自己的安全增添一份保障。 而在另一边,安异川,贝罗文,唐夜三个人面面相觑。只不过他们三个人面对的并不是彼此,而是岛上的原住民。 在海岛的另一侧,这里修筑着一片片的石头屋。 这些矮小的屋子都是以石头修筑而成,或者用一种更准确的说法,这间屋子是由石头堆砌而成。 每一间屋子就对应着一个人,不知道这些原住民来自于哪里,但是可以看出他们应该是活生生的人,而非诡物的侍从。 而现在他们三个人就分别在这片屋子的三个方向。 只不过三个人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 首先是安异川。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本来就不怎么相信那个不死的预言,所以第一反应肯定不会怀疑自己已经在那座传说中的小岛上。但是他又只是个普通人,没有符阵师那样强大的适应能力,一时间有些恍惚。 但是很快他的恍惚就被某个人打断了,一个女人朝着他迎面走过来。 女人向他打了声招呼,安义川抬起头,却又愕然愣在原地。 “怎么会是你?” 安异川不敢置信的说,他看着面前熟悉的女子,熟悉的模样,竟然一时间有些害怕。 这个人曾经屡次出现在他的梦境里,他本该对这张脸熟悉无比。但是等到这个人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安异川的第一反应不是靠近而是远离。 “当然是我。” 女人轻笑着,一步一步走到安异川身边。 一边走她还一边持续的说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水下,一直生活在这座小岛上,孤零零的一个人,多年过去了,难道你已经忘记我了吗?” 女人的语气还算温柔,她的表情也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但是这一切都让安异川从心里感到恐惧。 他也当然应该感到恐惧,虽然他其实认识这个人。 让他感到害怕的根本原因是,这个女人早在多年以前就死了,而且是死在了他面前。 他没有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还能再次看到女人,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这种奇异的场景,让安异川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是不知不觉的沉沦在幻境之中。 也许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罢了,他心里其实明白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死人复活这种事情。 但是女人彻底逼近到了他面前,扬起了脸看着安异川。 “为什么你不愿意面对我呢?难道就因为我已经死了吗?” 她的语气那么轻柔,但是话里的意思却让安异川毛骨悚然。 第五十四章 死人 安异川的表情开始有些颤抖了。 他捂着自己的头,痛苦的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世界上真的存在能让死人复活的方法?” 女人却是没有理会安异川的动作,她轻柔的拨开了安异川的手,把安异川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抚着他。 安异川再也忍受不住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思念之情,也紧紧抱住了她。 “安雅,是你吗?” 在得到了女人肯定的回答后,安异川几乎嚎啕大哭。 “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但是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还活着。我本来以为那些家伙让我散布的东西是假的,没想到居然也是真的。” “不,你说错了。” 安雅忽然说。 安异川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看着她。 “安雅,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雅笑了笑。 “我是说,你口中那个不死的预言是真的。” “什么?!” 安异川呆呆的看着安雅。 “你不现在就正在这座传说中的岛上吗?在这里时间被逆转,包括死亡也是这样。否则我又怎么能活过来?我们两个人怎么又能重逢呢?” 安雅吃笑着说。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在那座传说中的生死之岛上吗?” 安异川从她的怀中挣扎出来,偏过头向着四周望来望去。 他这才注意到这是一座完全陌生的海岛,与之前在航行中遇到过的截然不同。 其中最明显的不同点就是,这里生机盎然,而他以前遇到过的那些岛上,没有任何生命存在过的迹象。 “好了,不用想着再去别的地方,现在和我一起等吧。” “等,等什么?” 安异川不知道安雅话里的意思。 “当然是等死了。” 安雅笑着回答他,语气莫名的轻松。 “你说什么?!” 安异川头皮发麻,骤然紧张起来。 从安雅在他面前现身的时候,他就觉察到了一丝隐隐的不对。现在这种莫名的预感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随着安雅对他说这些话开始,安异川。心里那股奇怪的感受就越发严重起来。 他眼前虽然有一片石头做的屋子,但是却只有安雅一个人走了出来。除她所在的那一件间之外,其他的屋子都紧紧的关闭着,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里面的人是活着还是死了? “岛上的规则就是这样,在某一个时辰,所有的人都会死,而在另一个时辰,所有的人又都会活过来。” 安雅倒是没有在乎安异川的反常表现,还在耐心的向他解释着。 “在某一个时刻所有人死去,在另一个时刻所有人又活过来?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则?” 把安雅所说又念叨了一遍,安异川茫然不解。 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见识少了一点。如果换做其他的人或者是秦越在这里,都可以从安雅的画中敏锐的觉察出自己已经身处在诡物的领域中。 毕竟目前已知的,只有诡物的能力才能与这种奇怪的现象混为一谈,岛上这个奇怪的规则也可能是受到了诡物的影响,更甚至可以说这座岛本身就处在诡物的领域之中。 安异川想不到这一点,也就只能如安雅所说,和她一起默默的等待着。 虽然安异川心里对于那些封闭着的石头屋子特别好奇,但在眼下的场景之中,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接近那里。 尽管安雅看上去有点奇怪,好歹她也曾经是自己的女人,比起另一边的未知,显然这里要更可靠一些。 而在另一边的石头屋子前,贝罗文一个人静静的站立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他面前的石头屋子全都是关闭着的,他还没有开始试探,所以也不知道屋子里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但是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已经进入到了暴食之主的领域。 让他做出这个判断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脚下的轮船已经消失了。 蒸汽轮船和乘客可不是一个量级的东西,如果说乘客散落在荒岛的各处,还情有可原,但是蒸汽轮船那么大的东西是藏不住的,无论他在海岛上的某一处,都一定能被清晰看到。 基于这一点,贝罗文作出了判断。通过他带来的礼物,终于来到了暴食之主的领域之中。 他心里清楚,那些乘客们,恐怕现在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不过这些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在很多年以前,贝罗文知道了关于暴食之主领域的所在之后,第一点想到的就是怎么解决进入领域之门的事情。 当时他付出了很多代价,四处搜寻,才终于找到了方法。那就是要带着很多食物,然后把食物撒进海里,这样才能够吸引暴食之主主动前来觅食。 还有什么食物比轮船更适合呢?尤其是一艘载满乘客们的轮船。 虽然贝罗文也知道,在暴食之主的领域中确实存在这么一座生死之岛,岛上有着神奇的规则,可以让活着的人死去,让死去的人再度复活。 但是他并不在乎这一点,他并没有什么想要复活的人。不过这一点正好为他所用,借着散布不死预言这一点,就主动的吸引来了很多乘客。 这样做为贝罗文减少了很多麻烦。他不必专门来召集一些活人,然后让他们送死,也用不着去专门收集死人,然后把死人们的尸体投入到海域之中。 只需要简简单单散布一些话,就能招来一些主动送死的人。 现在就可以看到他当时所采取的方法都是对的,他果然如愿进入了暴食之主的领域。 对于这些主动送死的乘客贝罗文倒是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反正对于他来说这些人没有丝毫用处,能用来给他开启领域之门是最为划算的一件事情。 现在贝洛文就借助这些乘客们成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贝罗文之前对于暴食之主有过非常详细的了解和研究,所以刚刚出现在海岛之上他就知道,脚下踩着的这个荒岛,其实就是暴食之主领域中的生死之岛。 然后以这个时间来判断的话,岛上原本存活的人应该也差不多要死去了。 贝罗文猜想石头屋子里面应该是岛上的原住民,不过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死了之后他们的身体还是在石头屋子里面,还是去了哪里。 第五十五章 翻转 贝罗文开始前往面前的石头屋子中搜寻。但是等到他走到那些石头屋子前面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屋子是根本打不开的。 表面上看起来屋子是由石头堆砌而成的,其实这些屋子本身也是由规则造成的。只有被创造规则的人允许,它们才能在某一个适当的时间打开。 贝罗文心里清楚,这是因为自己还没有融入到这座生死之岛上,没有被认作是岛上的成员,所以在短暂时间内,他还没有受到规则的约束。 通过简单的判断,贝罗文估计着现在岛上恐怕不会再有一个活人,当然除了这些他们原本在轮船上的乘客。 因为是符阵师的缘故,所以他才活了下来。而其他普通的乘客们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那么这些死去的普通乘客们现在应该在哪里呢?贝罗文一时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轰隆隆的响声,贝罗文惊讶地回过了头,发现那是一片片石头突然拔地而起。 这些石头从岛的地面下突然涌出来,然后一片片的漫天飞舞着,逐渐为了一座座新的石头屋。 “怎么回事?” 贝罗文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身为符阵师,他当然也拥有绘制灵阵的能力。但是面前发生的已经超出了绘制灵阵的范围,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了,而是完完全全的创造。 在贝罗文惊讶的时间,石头屋子已经搭建完成,粗略的数一数估计有近百座。 得出这个数量之后,贝罗文心里也隐隐的清楚了,这些屋子就是为他们所建,因为船上的乘客,船员们加起来同共有近百个。 而在石头屋子搭建成的那一瞬间,贝罗文发现有一些人正在朝着石头屋走去。那些人的身影有些眼熟,他很快就发现这群人其实是那些船舱上的乘客。 而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也出现了一个念头,蠢蠢欲动,驱使着他也向那边走去。极力压制住心里升起的念头,贝罗文冷静下来,默默的旁观着。 在海岛的某一侧,唐夜也在看着这一幕。不过看着乘客们排队涌进那片新升级的石头屋,他并没有感到新奇而是恐惧。 贝罗文还算是对暴食之主有些了解,大概清楚领域中会存在什么东西。但是他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方向感可言,岛上的四处都是一样的环境。 唐夜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往哪里走。就在这个时候他目睹着。人群排着冗长的队伍向石头屋走去。 唐夜的脑海里也涌出一道念头,指引着他跟上那些人。但是他尽可能克服着,没有遵从脑海中的念头。 然后他骇然的目睹着,人群一个一个进入了石头屋中。那些石头雾像是专门为他们私人定制的一样,每一间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入。 目送着所有人都进入了新的石头屋中,唐夜惊魂未定。 他必须得走了,他要去找到贝罗文。现在只有贝罗文才能给他一些安全感。就算找不到贝罗文,如果能遇到船员或者船长也好。 几个人在岛上一同乱窜着,虽然处在不同的方向,但是在摸索中都向着岛中央汇集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秦越能感觉到再次出现了光源。 在之前能感觉到岛上某处发生异变的时候,整座岛上没有任何光源,也没有任何光亮。 之前四处都是昏沉黑暗的,几乎什么也看不清,秦越也只能一个人默默的走着。 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向何处,只是静静的走。 ————筑梦者———— 身份:低阶玩家(可升级) 属性:7 天赋:模拟未来 世界:深海灵涡(难度3) 成就:无 ——————————— 随着行走,他也顺便调出了虚拟面板再次查看。果然这一次来到了这座海岛之上。系统给予的面板再次出现了变化,显示他处在了一个新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有暴食之主,从身份上来说他是各种诡物眼中的君主,从实力上来说,他的实力无限接近于七阶诡物。 而这么一衡量的话,现在他拥有的天赋模拟未来作用越来越小了。在使用模拟未来的时候,不但需要有人保护。而且模拟得出的结果未必是正确的,想要找出正确的方法,得经过几次或数1十次的模拟。 而之前在梦中看到的,这座岛上潜伏着很多诡物的侍从,现在秦越只希望在梦里看到的只是梦,如果那些都是真实的,他恐怕没法结束这场游戏。 秦越一边默默的走着,一边在心里庆幸着。至少现在还没有见到那个女孩。想起在梦里他亲手杀了那个女孩,秦越就不免有些后怕与恐惧。 秦越明白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他绝对不会去亲手杀人。可是在梦里他就是那么做了,女孩最终死于他手。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是这座海岛影响了他。在这座海岛上,他真的会变成那副模样吗? 洁白的月光倾斜而下,借着月光秦越看清楚了。在他前面的不远处,矗立着一座柱子。 不过现在隔得还有些远,于是秦越加快了步伐,想要快点走过去,仔细看看它是什么样。 又花了很长的时间,秦越终于走到了岛的中央,接近了那根柱子。 走到近前,他才发现这根柱子应该是由铜铸成的,准确的说这应该是根铜柱。 秦越走到铜柱前面,亲手抚摸着它。入手的触感冰冷细腻,铜柱上雕刻着数不清的字符,歪歪扭扭。 字符异常凌乱,虽然看上去它们形成了某种规律,像是语言文字,但那又绝对不是秦越熟悉的任何一种语言。 他试图着读取出来,不过可惜以他现在的水平是没法做到的。 突然岛屿的深处开始震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苏醒过来。秦越骇然地的转过头,他却突然感觉自己站不住了。 原来不是有什么东西要苏醒过来,而是这座岛想要翻转过来,就像当时他在梦中看到的那样。 第五十六章 模拟 秦越一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在铜柱周围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他就算有什么不了解的,也没有办法去问别人,而系统除了带他进入新世界以外,也不会给予他任何帮助。 他只能静静的等着一切发生。 秦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铜柱突然开始移动,更加准确的说法是铜柱并没有移动,而是在缓慢的下沉着。 这根铜柱也是非常长的,伴随着轰隆声下沉了很长时间,秦越依然没有看到铜柱的顶部。 这一点就足以说明铜柱本体是无限长的,而这样的东西显然不可能由人来打造,何况这个东西也不遵循任何规律。显然它是由这座海岛的创造者,或者说是这个领域的创造者创建而成的。 想清楚了这一点之后,秦越更加期待岛屿翻转之后的样子。这座岛屿上一定遵循着某种规律,而规律的创建者要么隐藏在岛上,要么隐藏在海里。 又等了不知道多少时间,铜柱终于缓慢的下沉到了岛面之下。但是他并未如同秦月越料想的那样停下,而是彻底没入到了岛的地面之下。 秦越面前的一小块岛屿,由于铜柱的下坠,突然之间就缺失了一部分。不过这样也好,不知从何而来的轰隆声也终于消失了。 秦越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结束,忽然月光也消失了。然后他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岛屿在振动声中开始翻转。 随后秦越就失去了意识,而岛屿也就在这段时间内完成了翻转。 等秦越再次恢复意识,睁开双眼后,面前赫然出现了一排排的石头屋子。 而且还有很多人聚在屋子面前,其中有男有女,不过现在这些人都在盯着他看,似乎他很奇怪一样。 秦越愣住了,他站起来四下看了看。现在这幅场景和他昏迷中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 他还记得昏迷之前,这里荒无人烟,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但是现在阳光明媚,面前竟然还出来了一排排房子,更让秦悦感到惊奇的是,这里居然有这么多的人。 他们看上去似乎挺热情,远远的向秦越朝着手,示意秦越过去到他们身边。 秦越也不好推辞,于是就顺应着眼前这些人的召唤走了过去。 走到面前之后他才发现,眼前的这些人是绝对正常的。之前他还担心着。他们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这些疑虑都被打消了。 很显然这些人就是正常的普通人而已,不需要对他们过分提防和防备。 秦越和他们打了打招呼,这些人也是格外的友善,笑着与秦越点了点头。 很快通过简短的交谈之后,秦月与他们熟稔起来。 秦越也从交流中得到了一些信息,这些石头屋子是本来就有的,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建造的这些屋子。但是他们很快就明白过来,不管这些物资是被谁建造而成的,最后它们的作用都是给他们来居住,于是这些人就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 当然对于这些秦越是不在乎的,他着重问了一下岛上面每天会发生什么?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能给出他答案。 面前的这些男女都迷迷糊糊的,堪称一问三不知。面对秦越的问题,人人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一点真的是太奇怪了,简直让秦越无法理解。身为岛上的原住民,他们居然一无所知。 不过秦越猛然间又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这些人究竟从何而来呢?总不可能是无故出现的吧? 但是当他向众人问起这个问题来说,让他意外的是居然也没有人可以为他回答这个问题。 秦越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一些决定了,指望这些家伙想来是没有用的,还是得靠着自己的强大天赋来改变局面。 不过还是得等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才能够动用天赋。 想到这里,秦越就和他们简单商量了一下,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需要静养。 好在这些人的素质还是可以的,听到秦越说身体不舒服就让出了一间石头屋给他休息。 秦玥进入到屋子之中坐下,没有任何怠慢就开启了天赋。 【模拟开始】 【你在石头屋中静静的坐着。五子之外是一群人,他们丝毫影响不到你。】 【你耐心的等待着,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 【果然随着你的等待,夜色慢慢黑了下去,外面的人表情也开始慢慢有了变化。】 【你仍然在耐心的等待着,太阳早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月光,月光倾洒在地面上,像是铺上了一面粉白的地毯。】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仅仅是太阳与月亮之间发生了转换,岛屿也默不作声地完成了一次翻转,但是你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望向了面前的海面。】 【原本平静的海面骤然掀起了滔天巨浪,海面上涌出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之上涌出了无数紫黑色的藤蔓,向着海岛之上的石头屋开始蔓延起来。】 【随着黑色的藤蔓蔓延,岛上所有的人却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躲不闪,就像是被控制住了一样。】 【紫黑色的藤蔓也并未对他们有一丝一毫的客气,直接扎进了岛上人们的身体中,然后吸食尽了他们身上全部的血肉。】 【等到吸食完全部的血肉之后,藤蔓又退回到了漩涡之中,而随着藤蔓的褪去,岛上的人们还在呆呆的站立着,只不过这时候他们身上只剩下了骨架。】 【漩涡之中似乎藏着某个奇怪的怪物,以藤蔓为自己的手脚,抓取了岛上所有活人的血肉,以此来为自己补充营养。】 【你静静的坐在屋子里,奇怪的是藤蔓并没有对你下手,似乎是刻意放过了你。】 【你对此感到困惑,于是你走出了屋子,来到了那些已经变成骨架的人们面前,你细心地触碰了一下骨架,结果股价在你面前轰然倒塌,变成了一节节碎片。】 【模拟结束】 第五十七章 考虑 通过这一次的模拟,秦越获知了一些信息。 通过模拟带来的结果,让秦越知道了一个规则。就是在某一个时刻。岛上的时间会发生更替,不仅是时间,整座岛也会更替。 而这个时间就是某个怪物的进食时间,一旦到了那个时刻,在海水中潜藏的怪物就会现身,然后从漩涡中伸展出无数的藤蔓,用藤蔓来剥去岛上活人残存的血肉。 但是有一点让秦越感到奇怪,很明显这个怪物不可能是第一次进食,如果他每一次进食都是在模拟中看到的那样的话,岂不是岛上的居民要死,不知道多少次。 可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很明显这些人都是活着的。那么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说岛上还存在着另外一个规则,可以强行让这些本来已经死去了的人再度复活。想到这一点,秦越隐约有些不敢置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就是逆转生死吗?这种权利在他的概念中只有神才能做到。 一个区区的诡物,难道能在领域中拥有近乎神的力量吗?这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 不过也就是在这时候,秦越又想起了一件事。他来的时候是乘坐一辆蒸汽轮船的,而轮船上面的乘客又是因为一个不死的预言而被吸引到上面乘坐的。 难道说眼前这座岛就是传说中的生死之岛吗? 如果关于那个不死的预言是成真的话。从另一种程度来说,这个诡物已经存在了很多年,而他既然已经存在了这么多年的话,也就说明岛上的规则运行了很多年。 首先就有一个问题摆在了秦越面前。 这个诡物创建领域究竟是为了什么? 根据以往的经历,秦越首先就想到的是,他是要吸收活人的恐惧,害怕等等负面情绪,以此来壮大自己的阴暗面。 但是通过模拟得到的结果,显然这个诡物的目的并不是这样。 因为他在模拟的过程中直接杀光了岛上的所有人,而这一点就与吸收恐惧等负面情绪形成了冲突。 所以说这个诡物的目的与秦越以往遇到的完全是两回事。他的目的要更为可怕,他的手段也更加残忍,怪不得系统把这个世界的难度提高了很多。 如果说诡物的目的不是吸收负面情绪,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在这么多年的日积月累中,他本身已经积攒够了足够的负面情绪,现在距离进阶所欠缺的只是活人的血肉。 所以他这么多年持续性的吸食血肉,是为了让自己进阶。但是直到现在这个目的居然还没有达到。 那么难道说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吸食血肉,这个诡物竟然还是没有恢复到顶盛状态吗? 这让秦越心里有些恐惧,他没有想到在这个领域中的诡物竟然如此强大。而在领域之中,诡物又是无法被制衡的。所以那些人只能默默的等待着诡物吸食血肉,而没有一点办法去反抗。 如果秦越不脱离出这个世界的话,很明显最后他的结果也与那些人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想到了这一点,秦越就开始暗下决心。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去破解岛上存在的规则,他可不想死在这里。 结束了模拟之后,秦越在屋子里默默的坐着。他想是时候该查看系统给予的原生规则了,只有按照原生规则给定的方向去进行模拟,这样才有机会脱离出这座岛。 但是让秦越不解的是,这一次系统并没有及时的给予他规则,就像系统也没有第一时间让他进入到游戏世界当中。也许系统是设置了障碍,等着秦越去自己慢慢的发觉。 但是眼下对于秦越最重要的就是时间,他可没有时间再去东寻西找了。虽然这座海岛也没有多大,但它毕竟是一座岛屿。 想要在这里探寻,可是需要耗费不少时间的。这不像当初那座轮船,随便走走就能走完一层。 不管是动用模拟未来,还是自己亲自去搜寻,都需要花费很长很长的时间。 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时间,秦越分不出那么多时间来探寻海岛。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天赋,来进行阶段性的模拟。 这样试探得来的规则,终究只是岛上完整规则的一部分,但是秦越也没什么办法,模拟未来有一个明显的弊端,就是它在模拟的时候,也在同时消耗着时间。 模拟未来的过程中,时间是完全在正常进行的。而岛上现在的规则对于模拟未来是非常难受的,毕竟秦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始异变。 万一在岛上发生异变的时候,他还处在模拟未来的过程中,这无疑是致命的。 何况对于身边的这些人,秦越并不完全放心。尽管现在双方还算融洽,但保不齐就会撕破脸。 秦越还没有摸清这些人的底细,毕竟当初他在梦里看到过,岛下面还藏着很多的侍从。 而秦越也从之前的经历中知道,侍从终究还是由人变成的。现在岛上的居民是人身,但是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变成侍从。 岛上这些人存在的没有任何根据,秦越自然第一时间把它们联想成了侍从。虽然在模拟中,秦越亲眼看到他们被海面中隐藏着的诡物杀死。 但是这反而印证了他的猜想,毕竟当初他在那座医院中看到的,林初语进阶的时候不是也吞噬了她的病人们吗? 但是让秦越好奇的是,虽然在模拟中看到人们被吞噬而死,但是在另一个时候他们又活了下来。 也就是说深海下中藏着的那个怪物,他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 再联想到紫黑色藤蔓,只是吸收走了人们身上的血肉。 秦越心里忽然涌出了一个极为神奇的猜想。也许那个怪物的目的就仅仅是为了剥离人们身上的血肉。 而为了让人们的血肉再次生长出来,他就创建了这个所谓的生死之岛,设定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规则。 其目的并非是为了让死人复活,而是盯上了死人复活时身上附带的那些血肉。 第五十八章 替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领域的创建者实力真实时是达到了一种可怖的境地。 在这片海域和海岛的范畴之内,创业者与神也差不了多少,如此看来,蒸汽轮船凭空消失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秦越有些心惊,以现在的局面来说,他的天赋模拟未来已经远远不够用了,如此错综复杂的场景,没有实力打底的话,实在是寸步难行。 早在之前秦越就感觉到自己的天赋已经不够用了,跟不上对手的实力提升速度,现在隐隐猜测出了对手的实力,这让他不得不为自己担忧起来。 虽然刚刚使用了一次模拟未来,也通过模拟得到了一些规则,但是得到规则之后,秦越也没有能力改变这些,这个天赋用的实在是憋屈。 秦越走出了石头屋,门外的众人涌了上来。 他们并没有询问秦越什么情况,反而神色非常焦急。秦越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如此焦急是因为什么? 于是秦越便拉住一个人问了起来,不过秦越的问话并没有让对方停住脚步,他径直越过秦越走到了石头屋中。 秦越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自己刚刚察觉到的那条规则。难道说这些人是已经知道了岛上存在的这条规则,畏惧死亡才躲到了石头屋中吗? 如果这么想的话,难道石头屋拥有能够躲避规则的能力吗? 秦越心中微微一动,于是便也进入到了石头屋中。 果然当他一语道破了存在的那条规则之后,石头屋的主人面色大惊,颤颤巍巍。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明明才刚来到岛上。” 对方这么问着。 秦越微微笑了一下,耐心的解释。 “其实我早就来到了这座岛上,只不过之前我在岛的南面,而这里是岛的北面,所以你没有见过我也是正常的。我在岛上生活了挺长时间的,知道这岛上存在的规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对方了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会知道这些。” 秦越虽然表面还在微笑,心里却是有些惊讶。 刚才这个借口自然是他随口编出的,在他的认知范围中,其实觉得这个借口是挺扯的,毕竟这边海岛就算再大也是有范围的,哪怕他们都是普通人,走一段时间也总能走完。 但是没有料到,对方竟然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了这个借口。 那就说明了一个事实,这些人一直被困在这里,不能去其他的地方。 那在这里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困住这些人呢?秦越目光转了转,心里便有了答案。当然只有眼前的这些石头屋了。 也就是说这些石头屋不仅仅在保护这些人,同时也在限制着他们不能逃离。 虽然在岛上存在着这个规则,但石头屋又巧妙的避开了这一点。 秦越眉头紧锁,这么说来的话,岛上竟然有至少两股势力。一方是岛屿的创建者,它降下规则随时都会剥夺活人的血肉,而另一方在统率着岛上的这些普通人,教普通人去修建石头屋来抵挡规则。 这个人又是谁呢?他为什么要帮助这些人来对抗领域者构建的规则?秦越还并不知道诡物之间是有争斗的,还觉得诡物之间是团结一体的。 所以他现在怀疑这个人是属于符阵师那一行列的,不过以他对符阵师的了解来说,符阵师最拿手的,不应该是绘制灵阵吗? 如此这样修筑实物,反倒不像是他们的作风。 不过这些秦越暂时也顾不上了,他得想办法进入石头屋,才能躲过接下来的规则。 他可不想就这么死去,被深海中藏着的怪物吞噬血肉。哪怕接下来还会复活,这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不过还不等他说什么,石头屋里的人先说出来了他想说的话。 “既然都是岛上的幸存者,那就请进吧。” 眼看着月光就要消失,秦越也没有怠慢,道过谢后,忙不迭地进入了屋子之中。 月光渐渐退去了,还有些人没有来得及进入石头屋中。 直到月光彻底消失之后,天地间一片昏暗。而没有来得及进入石头屋中的人们。一个个呆立在原地,像是被某种法术定住一样。 紧接着,果然如同秦越在模拟中看到的那样。从面前的深色海水中涌出来无数条紫黑色藤蔓,同时海面上也涌现出了一片巨大的深黑色涡流。 被定住的人们,被那些紫黑色的藤蔓一一穿透而过。血肉被藤蔓全部吸收尽了,白色的骨架轰然倒塌。 这幅场景只出现了短短一瞬间,随后太阳就出来了,原本倒塌的骨架又重新站立起来拼做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而白骨上也生出了缕缕血肉,直到死去的人重新再度复活。 这副神奇的景象也让秦越不由得在心里大声赞叹,也让秦月不由得开始畏惧起领域创建者的神通来。 眼前所见的仅仅是岛上规则之一,要是触发了其他的规则,也落得这样的下场的话,他的对手也就太可怕了。 潮水早已平静下去,秦越走出屋子,来到海水之前。他看着面前已经变得平静的海面,在想到之前海水中涌起的涡流,还有涡流下隐藏的巨大怪物。这之间的巨大反差,让他暗暗心惊。 不过那幅可怕的景象总算是暂时过去了。秦越把手探入到海水之中,试探了一下,发现海水是正常的,他也就放下了心,双手捧起水来洗了把脸。 洗过脸之后顿时感觉清爽了很多,也让秦越理清了思路,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而石头屋中的人。现在也没有躲在里面,从屋子里走出来。 秦越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在心里筹划着一件事情。他在想自己需不需要用到通过第一个游戏世界得到的奖励。 在通过第异一个世界之后,他就得到了关卡奖励世界碎片和任意替换一个天赋的能力。 世界碎片是什么东西他不知道,暂时估计也用不上。不过这个替换天赋的能力也许是时候该用了。 第五十九章 结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秦越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他始终担心动用了这个能力之后,会给他替换出一个更加废物的天赋技能。 也是因为有了这个担心,所以他对于替换天赋一直怀着小心谨慎的态度。 反正现在暂时没有遇到危机,模拟未来也能凑合着用,他也就不担心着先用天赋替换了。 秦越从石头屋中走出,与这里的人道别之后,又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和这边的人他都交流过了,自认无法得到更多的消息,所以就准备去别的地方再碰碰运气。 太阳升起了,秦越默默的向前走着,途中没有停留。 走了不知道多远,他听到有人在叫他,声音清脆悦耳很明显,是一个女孩发出的声音。 秦越回过了头,发现面前确实是一个女孩。 不懂秦越问些什么,女孩微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你好,我是徐鑫,请问你来到这里是要做些什么?” 秦越倒是有些被她问住了,毕竟他也只是在漫无目的的行走而已,算不上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儿。 他拿了挠头,有些尴尬。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女孩看出了他的窘迫,倒是有些被他逗笑了。 “看来你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干嘛的,那就跟着我一起走吧。” 徐鑫倒是很自来熟的,上前主动握住了秦越的手。她的行为举止都是非常大方的,大大方方地拉着秦越向前走。 一边走两人一边闲聊着。 徐鑫好奇的仰过头问着秦越。 “你是隶属属于哪一国的符阵师?” 秦越有些被她问住了。 他不知道徐鑫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自己就认定自己也是一位符阵师。明明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属于符阵师的特质,自己也不能够动用魂力。 不知道徐鑫是从哪一点认出来自己是符阵师的这一种身份的。 徐鑫看着秦越半天不说话,还以为他有意要隐瞒。她的心里也对秦越抱有着非常多的不解与好奇。 这座岛上存在的人都是很早以前就存在着的,虽然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批新人,但是用不了多久,这些新人也会同化的和老人一样。乖乖的守在属于自己的石头屋面前,不敢远离。 因为每到晚上月光消失之时,深海下就会涌现出巨大的一片漩涡,漩涡中会生长出一个怪物,怪物会生出无数条紫黑色的藤蔓,然后用藤蔓把没有来得及躲进石头屋里面的人活活杀死,在太阳升起来之后,那些原本死去的人又会复活。 就是因为岛上存在着这种残忍的规则,所以大家也就老老实实的固定的守在岛上的某一处,不是他们想一直待在这里,而是只有石头屋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保护所。大家只有躲在石头屋前面,这样才有机会在灾难来临之时及时的躲进屋子里,以此来逃脱自己被杀死的命运。 因为心里有着以上的考量,徐鑫才会对于秦越这种孤身一人在外的做法感到好奇。 难道这个家伙是近一段时间才出来在岛上的吗?以他茫然无知的模样,很显然不会是早就出现在岛上的老居民,老居民们都知道岛上会发生什么,会及时的进行躲避,避免自己触犯规则后被海水中的怪物杀死。 但是面前这个男人却是不躲不避,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他很厉害,还是说他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所以徐鑫就主动现身,想要对秦越进行一次试探。但是秦越的表情似乎真的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这让徐鑫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我应该不是符阵师吧?” 秦越试探着说,他当然不知道徐鑫心里在想着些什么,还以为是这个女孩害怕着岛上出现过那么恐怖的景象,所以想要找一个依靠来平息心中的恐惧感。 “你这是什么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自己有没有魂力自己还不知道啊?” 徐鑫气鼓鼓的抱怨着,没好起气的看向了秦越。 秦越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只好苦笑。毕竟他对于符阵师有什么手段不大清楚,他只知道符阵师能够绘制灵阵。对于其他的他倒是不大清楚。而对于魂力秦越照样也不清楚,他不知道魂力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特殊用法? 徐鑫倒是没有再难为他,拉着他向自己所居住的石头屋中走去。又走了一段时间,两人来到了一片新的石头屋前面。 徐鑫指了一间屋子,然后两个人就一起走了进去。 进去后两人分别坐下,坐下后就是很久的沉默。 徐鑫先开口,打破了屋中死一般的寂静。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来到这岛上的?” 徐鑫好奇地看向了身边的秦越。 秦越想了一下,反正现在没有事情可干,于是索性就耐着性子,开始向徐鑫讲述起来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 “我是在十一月的某天登上了一艘蒸汽轮船。登船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有些人在散布一个关于不死的预言,而我听信了这个预言,于是在某一天,我带着一个人登上了这条船。” “那个不死的预言中关于不死的部分是不是提到了我们脚下的这座小岛?” 徐鑫好奇地问着坐在一边的秦越。 秦越也给出了她肯定的答复。 “你带着一个人?” 徐鑫适时地接过了话。 “是啊,按着当初散步的那个预言来说,能登上船的人自然是希望能够复活自己身边的人,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的的话,有谁又会愿意去登船呢?要知道登船不是仅仅你自己同意就可以了,还需要付出一笔昂贵的费用,这样才能换取登船的门票。” “原来是这样。” 徐鑫了然地点了点头。 “那么登船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鑫显然对这件事情要更加关注,登上轮船之后一定发生了一些事情,这才会让得秦越这些人进入到这座生死之岛,也才会有两人的遇见。 第六十章 往事 “登上轮船的前一段时间还是风平浪静的。不过过了大概一两周时间,轮船上就出现了一些变故。” 秦越目光中带着思索,尽可能的给徐鑫还原当初在轮船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发生了什么变故呢?” 徐鑫又接过了话,问着秦越。 “一开始都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船长派来大副和船员们进入我们的舱房中,向我们宣告船上储备的食物不够了,所以大家不得不勒紧裤带过日子,也就是从那天开始,船上能提供给我们的食物也就只剩下了面包,而面包的数量也是有限制的,每名乘客每天也只能吃一个面包而已,船上的食物供应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 “也就是说你们的补给出现了问题是吧?” 徐鑫听懂了秦越话里的意思,并阐述了出来。 “确实是这样,你总结的没错。” 秦越点了点头,赞同着她的说法。 “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徐鑫有些迫不及待了,追问着秦越。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有些离奇了,船上第一次出现了流血事件,然后凶手我们一直都没有抓到。” 秦越面带恍惚的回忆着,这段记忆也是让他至今想起来都感觉有些后怕,当初在船上发生的这起事件实在是有些蹊跷,除了那具似乎是凭空出现的骨架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留给大家去观察思考。 凶手是谁?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凶手的手段又是什么?这些大家一概不知。 一开始那具骨架应该是被船员们发现的,因此船上发出了紧急通知,排出船员一个一个的进入舱房,通知乘客们这个消息。 秦越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也算是初步和大副认识了。 不过大副虽然因为他送酒的面子上告诉了他一些秘密,但是这些秘密最后也没有带来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和情报,这次是船上第一次发生流血事件,不过最后也只能草草了之。 因为没有人能够分析出在那具骨架上发生过什么,虽然船长和船员们一开始判断是凶手用匕首把肉割了下来,不过很明显,从骨架上的痕迹来看看起来是就像被撕咬过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那具骨架被船长偷偷留下来了,如果让船舱上的乘客看到这具骨架上留着的明显被撕咬过的痕迹的话,那乘客们恐怕就要开始抗议了。 如果这个消息被宣扬出去的话,就代表着即使大家把舱房都封闭起来不出去,也仍然有人能够轻松的进入舱房中,并且杀死人这就会表明船长派遣船员们执行的封闭舱房的任务,完全没有任何必要性。 所以为了这一点考虑来说,这个消息最后被压下去了,没有多少乘客知道。 但是也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情,所以船长最后还是决定把舱房又打开了,反正全部封闭也没有起到该起的作用,不如将舱房打开,说不定还能找到凶手存在过的踪影。 当然当时船长他们具体是怎么考虑的,秦越并不知道,他只是想大体的描述一下当时发生的事情罢了。 “凶手一直都没有抓到吗?那这样的话岂不是会对你们的安全造成威胁?” 一旁的徐鑫听着入了迷,忧心忡忡的担忧着秦越当时的处境。 “还好吧,当时除了发生那一件事情之后,接下来也没有继续出现此类事件。甚至船长还开放了舱房,而乘客们之间的交流也算是井然有序。” “不过太平的日子过了没有多久,船上又发生了第二次流血事件。” 秦越的语气顿然变得沉重起来,他的表情也跟着沉重起来,让一边听故事的徐鑫揪心不已。 “是不是第一次的凶手又开始作案了?” 她本以为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但是让徐鑫意外的是秦越摇了摇头。 “这个谁又知道呢。我只记得当时船长再次把所有的乘客们都聚集了起来,大家都一起在船头集合。而船头除了集合着的乘客们,还摆放着两具沾血的骨架。” “也就是说又死了两名无辜的乘客。” 徐鑫进行着总结。 “你说的没错,这一次船长对于此次事件格外的重视,他特意把大家聚集起来,然后开始演讲,演讲的内容倒是没有什么劲爆的消息,无非就是一些常规的提醒,让乘客们注意人身安全而已。” “但是大家都觉得船长似乎是在刻意拖延着时间,于是乘客们开始吵着要回到自己的舱房中。接连连续发生两次这样的类似事件,让乘客们变成了惊弓之鸟,一有点什么动静就惧怕不已。虽然船长是在提醒着乘客们注意安全,但是在这个关头,乘客对船长他们已经丧失了基本的信任。都觉得无论哪里也没有自己的舱房安全。” “而在乘客们的连番抗议之下,船长也没了办法,只得放大家离开。众人们又一一回到了自己的舱房之中,在这个时候船上又发生了异变。” “又发生了异变吗?看来你们这条城不太平静。” 徐鑫在一边默默地总结着。 秦越也在一边无可奈何的苦笑着,他觉得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与自己也算是脱不了关系。因为自己迟早要前往这座生死之岛,这是系统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更改。 所以秦越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乘客们算是替死鬼,被迫跟着他进入了这座生死之岛。 不然这艘蒸汽轮船在海上平静地漂浮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之前就从来没有进入过这座生死之岛中?船上接连发生的异变,可能就是在暗示着大家即将进入这个世界中。 “这一次发生的异变是从船舱底部开始的,那里堆放着乘客们带来的尸体,尸体在棺材中安静的躺着,可是忽然之间他们就开始出现了响动。” “响动之后,大家还没有来得及从船舱中出去查看,就开始觉得整条船都开始摇晃起来。然后乘客们在船舱中又听到了有什么物体落水的声音,最后整条船都消失不见了,我也就来到了这里。” 第六十一章 倾诉 “看起来我们之间的经历也差不多。” 徐鑫点了点头。 “哦?” 秦越一时有些好奇。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居然和他一样有过如此奇妙的经历。 “是啊,我在这岛上待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大概有两三年了吧。” 徐鑫也开始讲述起自己来到这座生死之岛上之前的故事,眼神中充满了追忆的神色。 “想想之前我们也是乘坐了一艘蒸汽轮船,不过我们是从风之帝国出发的。” “风之帝国?” 秦越没有忍住,打断了徐鑫的讲述。 他当时不知道还存在这个国家,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主要是由符文阵师们的组织,圣灵会来统治的。 “是啊,风之帝国。难道你不知道吗?” 徐鑫对此也是感到有些奇怪,因为这些应该属于常识,每个人都知道,不过徐鑫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 “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存在着一位创世神,他运用风木火土四大元素创造了世界本身。” 秦越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早在医院的时候就被陈薇告知过。所以现在听到徐鑫也说起这个事情,他倒并不觉得惊讶。 “不过当这位创世神消失之后,诡物就突然之间从各个角落冒了出来。他们来势汹涌,而且能够制定领域,在里面设置各种各样的规则,普通人根本没法阻挡,只能沦为诡物的狩猎目标。” “圣灵会当然不会对此置之不理。毕竟当时的他们号称自己传承着创世神的意志,自诩为人类的保护神。所以当诡物大面积的气势汹汹的袭击普通人的时候,圣灵会的成员也就对诡物展开了攻势。” “双方一时间就展开了激战,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圣灵会占据了上分,但是其实他们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自身的实力受到了极其严重的萎缩。虽然如此,他们在外还是宣称自己大获全胜,诡物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虽然圣灵会的成员是这么宣传自己的。但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各国的君主心里都一清二楚。他们知道圣灵会现在的实力已经大幅下滑,再加上他们本来就对圣灵会有所不满,于是借着这个机会就纷纷想要出手试探圣灵会还有几分实力留存。” “而各国君主为什么对圣灵会心怀不满,这一点其实很好理解。在圣灵会出现之前,是国家在管束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普通人,而自从圣灵会出现之后,他们为了宣扬自己的信仰,就在普通人面前展示魂力和灵阵的种种奇妙用法。” “而普通人本就面试短浅,看到灵阵如此神奇,自然心里就倾倒向了圣灵会。而这一点是各国君主所不能容忍的。没有普通人的供奉,他们怎么可能支撑得起一个国家所要承担的那么多的支出。” “所以就从这个时候起,各国君主们对于圣灵会之间越来不满了,不过他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圣灵会的符阵师们实力非常强大,这也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起的。” “本来各个国家的君王们已经心灰意冷了,只能默默的看着圣灵会抢走了本属于自己的份额,但是没想到诡物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一丝丝希望,果然在诡物的掺和下,圣灵会的实力大打折扣,甚至不足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 “于是在诡物和圣灵会之间的战争结束之后,各国之间又开始展开了混战,这场混战席卷了所有的国家,无人能够幸免。” “本来圣灵会是准备干预的,但是诡物并没有死绝,盛宴会的成员们都纷纷担心这着诡物会死灰复燃,卷土重来。所以也就纷纷留存着实力,预备着之后还可能会有的决战,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就没有任何办法去干扰人类之间的混战了。” “然后就趁着这个空档,原本在世界上存在着几百个国家,也在这场席卷世界的混战中慢慢消亡,直到最后整个世界上只剩下了四个稍微大一些的国家,而在这个时候圣灵会也不得不出手限制他们了。” “毕竟再这么打下去,恐怕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类生存了,基于这样的考虑,圣灵会就分裂成了四份,一一坐镇于当时仅存在的四个国家。而当时剩下的这四个国家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既然圣灵会终于出手了,他们也就就坡下驴终止了战争。” “毕竟如果战争再持续下去的话,人类恐怕就要死绝了,而这样的结果对仅存的四个国家的君王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没有普通人存在的话,他们也没有办法去统治谁。” “众人掀起这场战争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摆脱圣灵会的统治,没想到在圣灵会调停之后,阴差阳错的是圣灵会反而借助着这四个国家完成了实质上对整个世界的统治。从此圣灵会就成为了世界上唯一的主宰。” “而因为圣灵会的教义中提到过,创世身神是根据风木火土这四大元素创造了世界本身,所以也基于这个原因,当时存在的四个国家也被迫更名为风之帝国,火之帝国,木之帝国,土之帝国。” “哦,这就是那4个国家的名称由来。” 秦越听懂了徐鑫话里的意思,当然这与徐鑫耐心的解释也是分不开的。她解释的这么详细周全,要是听不懂那才是一件怪事。 “那么你从风之帝国出发,然后呢?” 秦越开始问徐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我和你的经历大差不差,当时的我也是乘坐着一艘蒸汽轮船出发的,目的也是探寻一座生死之岛。” “哦?难道说也有人在你们那边散步不死的预言吗?” 秦越顿时有些好奇,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巧的事情。他和这个女孩竟然全都是听到了不死的预言,才登上了蒸汽轮船,然后辗转反侧来到了这里,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第六十二章 另一条船 “那倒不是,我和你的经历还是有所区别的。” 徐鑫在一边捂着嘴,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当时的我也是登上了一艘蒸汽轮船,但是一路之上倒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顺顺利利的就来到了亚马戈海峡。” 秦越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徐鑫所说的亚马戈海峡,就是当时船上众人们在失去意识之前所处的海峡。 “你接着说吧。” 秦越做了个手势,示意徐鑫继续说下去。 “不过也就是到了这片海域之后,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一开始在我们的船上也发生了同样的流血事件,不过没有像你描述的那样出现什么骨架,而是真正的人吃人。” “人吃人?” 听着徐鑫的描述,秦越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未免有些太可怕了。 “是啊,一开始只是两名乘客开始打架,大家只当他们是喝多了也没有过多理会,反而都在看热闹。但是看着看着大家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平常人打架怎么会打成这个样子的?竟然把双方的耳朵都扯了下来,嘴巴都撕裂了!” “竟然会这样?” 秦越张大了嘴巴,一时有些不敢相信。普通人之间的战斗怎么会这么残暴? 但是由不得他不相信,徐鑫眼中的神色让秦越明白了,她的讲述是正确的。 “是啊,一开始众人都没有制止,等到后面的时候,两个相互殴打的乘客已经血肉模糊了,等到大家想要劝说他们分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争斗的乘客们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仍然在继续的殴打着,争抢着,似乎对面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这幅景象也令得大家十分奇怪,过不了多久,这两人就在撕扯中死去了,而船员们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开始检查起两个人的身份,但是出现了让大家都感到惊奇的一幕,调查结果最后显示出这两个人根本就不认识,自然也不可能存在任何仇怨。” “这个时候就有一个问题摆在众人面前了,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要战斗的如此激烈?这一点让大家都想不明白,明明他们两人素未平生,为什么要在船舱之上大打出手呢?” “但是无论经过怎么样的搜寻,大家都没有得出结果,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紧随其后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不过这一次是发生在船员之间。” “什么?竟然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秦越不由惊呼出声。 “是啊,上次一次那两名乘客好歹还喝了酒,两者之间进行打斗也还算能说得过去,但是这一次两名船员莫名其妙的也开始相互打斗,让大家实在是摸不着头了。” “不过这一次发现的比较及时,总算是把他们分开了,但是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被分开后的两人没有办法攻击到对方,竟然就开始攻击起自己,死咬着自己的身体,而这时候旁边看守他的船员们也就没法阻止了,在这个时候,那两名船员身上的肉已经剩不了多少,稍加撕扯就会继续往下掉落,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白色的骨头。” “然后呢?” 秦越沉声问道。 通过徐鑫的描述,他就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是多么令人毛骨悚然,那场面简直是两只尸体在打架。而且这种做法是不受他们自己的意志控制的,这一点从船员们被分开后,仍然自己撕扯着自己的身体就能够看得出来。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呢? 到底是他们自己神志不清意识错乱,才会做出这么荒诞滑稽的事情,还是说他们被这片海域或者说这艘轮船上的某样东西影响到了。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未免有些恐怖。 在秦越紧张的注视下,徐鑫又开始讲述。 “发生那件事之后,我们轮船上的船舱也开始封闭了,这样做是为了确保人员不要集中到一起,以免再次发生船上发生过的争斗事件。” “与此同时,我所在的那艘轮船上的船长也开始调查起此类事件的源头,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忽然有一天,从船的底部涌现出一些侍从来,当然这不是指甲板下面的船舱,而是指整艘轮船的船底下。” “那些侍从们头上戴着青铜或者白银的面具,轻而易举就上到了船舱中央,对着在船舱中封闭的乘客们展开了杀戮,而是从本身就经过诡物们的精神污染的强化传承,这些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没有经过多长时间,诡物们就彻底占领了这条船,而当时我和其他几个辅政师支撑的也非常困难,诡物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在层出不穷的从船舱底部涌出来,让我们实在是无法招架。” “幸运的是这个时候船长也开始出手了,他竟然也是一名符阵师,而且是土系帝国的符阵师,所以他就能够操控土之元素。而我们其余的符阵师,也各自来自于其他的三大帝国,拥有着其余的三种元素。” “而侍从们也在这时步步紧逼,甚至出现了几名带着黄金面具的侍从,逼得我们不得不使出各自最拿手的灵阵,最后我们通过四元素之间的呼应,构筑了一道极其强大的防御性灵阵,总算是暂时性的挡下了侍从们的攻击。” “那你们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呢?你们不是已经挡下侍从了吗?” 秦越聚精会神的听了很久,不过听到这里的时候,内心有些不解,于是问着徐鑫。 徐鑫同样的苦笑了一下,看着秦越。 “虽然侍从们带来的危机暂时性的被解决掉了,不过这个时候我们脚下的那艘蒸汽轮船也开始翻转了。反转之后,我们自然和侍从全都掉进了海水之中,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看到了海水之中漂浮着一片巨大的黑色漩涡。根本来不及任何反应,所有的人就全部被吸入到了黑色涡流之中。” 第六十三章 战斗 “原来如此,看起来我们是经过同样的途径才来到了这里。” 秦越了然的点了点头。通过与徐鑫之间的聊天,两人把自己的经历相互对比了一下,发现大差不差,没有多大区别。 同样是乘坐着蒸汽轮船,同样是在亚马戈海域上漂流,同样是遇到那片巨大的黑色旋涡,然后被吸收进入到这座生死之岛。 相同的经历一样,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在迅速拉近。两人不知不觉就畅聊了一天之久,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秦越在心底对徐鑫有了很多好感,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在他心中始终还残留着对那天那场梦中的恐惧,在那场梦里,他错杀了一个女孩,他不希望徐鑫变成那个被他错杀的女孩。 而徐鑫自然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她脸上一直堆着笑容,笑盈盈的与秦越聊天,与秦越之间的相处让她感觉到非常惬意,这是来到这里之后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们在这一边聊的畅快,而另一边唐夜已经开始陷入了战斗之中。 与其他几人的经历相仿,唐越第一眼看到的也是一片新筑起的石头屋。只不过他的运气没有其他几人那么好,刚刚来到这座岛上,没有经历多久就受到了袭击。 唐夜呆呆的站在岛上,还没有来得及环顾四周,去探查自己所处的是什么环境,突然就有几块石头扔到了他面前,砸到了他身上。这一下子惹得他大为恼怒,毕竟他也是圣灵会的成员之一,平日里也是养尊处优的,怎么可能容得下别人,用石头这种普通东西来攻击他。 他立刻就扭过了头看向攻击他的人,这是一群普通人,手里都抓着石头,他们站在石头屋前面抓取石头,然后投向唐夜。 看到是普通人,唐夜心里的怒火也下去了很多。毕竟圣灵会能够受到普通人的推崇,就是因为他的教义就是保护普通人的利益,身为圣灵会成员之一的唐夜自然不可能去欺负一些普通人。 于是他便试探着上前去问这些人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要来攻击他?不过还没等他走到近前,那些人就躲进了石头屋中,似乎他们非常害怕唐夜的接近,这一点让唐夜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他确实实力强大,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要攻击这些普通人的意图,他不知道之前为什么要躲起来。不过唐夜的反应也算敏锐,他一瞬间就想到了什么,立刻扭过头看去自己的身后。 果然,他的身后。有一大批侍从呆呆的站立着,似乎是在专门的等着他。而且唐夜所处的地方算是海岛的边缘,还有数量不详的大批侍从正从海岛之下向海岛之上攀爬着。他们气势来势汹汹,一副要不放过所有人的样子。 唐夜看着这些侍从向着自己缓缓接近,眼睛也眯了起来。这些家伙欺负一下那些普通人就算了,在他面前可算不得什么,他可是一位三阶符阵师,对于面前这些戴着青铜白银面具的侍从来说,可以算得上是降维打击。 唐夜手指微微舞动,双手间顿时幻化出三道火红色的灵阵。 之前陈薇在医院中施展灵阵时,他所施展的那些零件上面就覆盖着淡淡的青色,只是因为陈薇的魂力不太足够,所以青色就显现的并不多。 而在唐夜施展的这些灵阵之上,就覆盖着极其鲜艳的大红色,这不仅代表着唐夜所具备的火系魂力,更是代表着他此时要全力出手。 虽然面前出现的只是由一阶二阶诡物所操纵的青铜白银级别的侍从,但是他们的数量足够庞大,所带来的威胁也不容小觑。 所以唐夜一经出手,就必须要瞬间斩杀一大片的侍从,给予剩下的侍从以震慑,否则要是被他们缠上的话,唐夜也不好脱身。 面前出现的这些侍从,他自然有信心能够应对,但是诡物还在从海水之下向上攀爬着,不知道还有多少藏在海水之下,数目不详,唐夜真正担心的也是侍从们的援军。 三道灵阵一经脱手之后,立马瞬间成型。其中一道幻化成了一个金色的凤凰,在空中发出清越的吼叫后便冲向了左边的一些侍从。 而凤凰毫不躲避的撞击向聚在一起的侍从,真正撞在他们的身上的时候,便立马化作成了一团大火,将那些侍从门焚烧殆尽,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而其中一道灵阵又幻化成了一条火红色的巨龙,伸展着身躯便攀爬上了半空之中。巨龙腾跃在半空之中之后,便向着下方吐出火红色的吐息。 在巨龙吐息之下,侍从大片大片的倒下了,就像镰刀收割之下的稻草一样,没有形成任何抵抗便一个个倒在了海岛之上。 唐夜见此情景,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对自己的实力当然有着足够的信心,不过第一次被这么多的敌人围攻,他心里也略微有些担心。 不过好在自己信赖的灵阵终于发挥出了它应有的威力,侍从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这让唐夜心里不由得自豪起来。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从他的右侧出现了更为强大的敌人。唐烨本来在右侧布置的林正也和左侧布置的灵阵一样,都幻化出了一只金色的凤凰。 但是右侧的侍从显然比左侧的侍从要顽强的多,在金凤凰的攻势之下,它们虽然也是死伤惨重,不过还在顽强着向的唐夜接近。 不过这并非是它们比左侧侍从的实力要更为强大,而是在它们前面有两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侍从在带领着他们前行。 这两个黄金级别的侍从,顽强的抵抗住了来自金凤凰的大部分火力,到底是被三阶诡物强化过的,实力确实比一阶二阶所污染的青铜白银侍从的要强上不少。 眼看着它们快要接近到自己身边了,唐夜的眼神也变得冷了下去。当下他双手一合,又召唤出了一道崭新的灵阵。 第六十四章 混战 唐夜双手一合,面前出现了一道火红色的灵阵,而灵阵之上漂浮着显眼的火焰,像是在熊熊的燃烧着,唐夜表情严肃,微微驱使魂力,使魂力尽情的涌入临阵之中,火焰顿时在魂力的加持下燃烧的越发旺盛了。 随后灵阵中燃烧着的火焰,向着天空中的那条巨龙漫卷而去,天上的那条红色巨龙似乎得到了什么增幅一样,身体在短时间内膨胀了数倍。 突然而出的变故,使得那两名带着黄金面具的侍从动作变得凝滞起来,他没有想到唐夜的魂力竟然如此强大,既然能够在临阵成型之后,再度施展一个灵阵增幅之前已经使用过的灵阵。 他们有这样的忌惮是正常的,因为正常来说符阵师使用过灵阵之后就没有办法再撤回,更没有办法再去对正在使用中的灵阵有任何改变。 而唐夜能够拥有这种手段,自然是因为他是圣灵会中的一员而已,圣灵会能够成为符阵师的组织,统领普通人,自然有种种常人想不到的手段。 打断灵阵,以及对正在使用的灵阵进行二度增幅,这些对于唐夜来说都不算是难事,只是他终究还是有些低估这些侍从。 被强化增幅过的巨龙再度吐出吐息,这一次可不仅仅是能量冲击的形式,红色的吐息直接演化成了朵朵金乌。金乌发出一道道嘹亮的啼叫声,伴着提升自己主动冲撞到那群侍从中。 增幅过后的金乌实力显然要比之前强上不少,冲撞过后侍从死的死伤的伤,当然这还是它们冲撞范围的边缘,金乌们冲撞的正中心的侍从们早就已被已经被腾腾的火焰气化了。 在唐夜汹涌的攻势下,侍从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招架之力,直接在这一击之下全部覆灭了,场上仅剩一些残余的侍从们,还有那两名领头的黄金级别的侍从。 两名黄金级别的侍从相互对视一眼明显的有了胆怯之意,然后他们竟然朝着唐夜的反方向奔跑,他们这是要逃跑。唐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继续指挥着空中腾舞的飞龙继续追击过去。 但是还没有轮到他动手,那两名黄金级别的侍从的身形忽然停止住了。当然不是因为他们不想逃跑,而是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再次移动了。 从海面之下侍从们涌过来的方向突然伸过来了一束束紫黑色的藤蔓,径直穿过了这两名黄金级别的侍从身体,在极短的时间里就瞬杀了这些侍从。 唐夜惊愕的看着突然发生的这一个画面,没想到竟然有人抢先一步,在他之前击杀了这些侍从,而且仅仅用了几处藤蔓而已。 怎么回事? 在这座荒岛上怎么还存在有这么强大的敌人?看到对手的攻击方式是藤蔓,唐夜下意识的先想到了是木系符阵师的手笔,因为木系符阵师最常使用灵阵来操纵藤蔓树枝之类的东西,来一次达到打击敌人的目的。 不过他也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这个推测,原因有两个。 第一来说,木系符阵师定位一般都是辅助类型的,木系列符阵师修习的魂力通常来说比较温和,不适合用作攻击来用,所以他们通常修习的灵阵也是倾向于辅助束缚之类,用作攻击性方面的很少很少。 而眼前的这几处藤蔓,攻击力竟然要远比他这位三阶符阵师所使用的灵阵还要强上不少,完全是瞬间杀了这些黄金级别的侍从,这种能耐,别说是同等的三阶符阵师,哪怕是四阶符阵师,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 然后第二点来说,这些藤蔓来源于海下,也就是说驱使他们的主人,也定然隐藏在海下。可是唐夜记得从开始到现在,也没有看到过谁潜入到海水之中。所以对手必然是一开始就隐藏在海上,而非中途进入海面之中。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仅能够蛰伏这么久,还能够发动如此强大的攻击,这个人恐怕不会属于人类阵营。如果对方不是人类的话,又会是谁呢?更高级别的侍从还是说高级别的诡物? 唐夜心里渐渐涌出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对手神秘而强大,而且到现在也没有露出真容。让他在心里感到恐惧的更多是对手的神秘。 紧接着在唐夜紧张的注视之下,海面之下,四面八方涌出了更多的藤蔓,不过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唐夜,而是针对被唐夜已经打死的侍从们。 唐夜心里一时感到奇怪,同时心里更加惊惧。这紫黑色藤蔓竟然是从各个方向涌过来来的。难道是说在海面下潜伏的敌人不止一个吗?更让他心惊的是被紫灰色藤蔓缠上之后,侍从原本就干瘪的身体彻底烟消云散。 唐夜不知道对手这样的举动是在干什么,他只能暗地里积蓄魂力,防备对手对他的攻击。但是他似乎完完全全的想错了,潜伏着的对手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兴趣。 那些藤蔓只是把侍从们全部吸收干净,随后又撤回了海面之下。似乎对手是来帮助他的,帮助他把这些侍从全部清除干净。 这让唐夜心里又有些不解了,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帮他。他的表情变得平淡下来,向着那些已经被怪物吸收干净的侍从身体上走过去。 走到近前一看,唐夜暗暗心惊,他的手指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侍从表面的裹尸布。然而这层在之前的战斗中抵御了他大多数攻击的裹尸布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在他眼前破碎了,变为了片片碎片。 唐夜有些犹豫了,对方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强大和可怕,看看需要临阵来艰难的抵御,这些侍从既然被海下潜伏的那个怪物一瞬间全部杀死,并且吸收了侍从。 等等,那个怪物为什么要吸收侍从的身体呢?它的目的是什么?唐夜感觉自己突然之间抓到了问题的关键点,于是就顺着这个方向思索下去。 慢慢的,他突然想明白了。 第六十五章 计划 一边的唐夜已经陷入了思索之中,而这里的贝罗文也迎来了他的敌人。 与唐夜相仿,他所在的石头窝也涌来了大批大批的侍从。 不过这个时候贝罗文还在和石头屋中的人们谈话,试图得到一些情报,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侍从在身后涌过来的情况。 等到他发现背后有敌人来犯时,已经有些来不及了。他面前的这些普通人,被惊吓的一哄而散,不过这些人并没有跑到别的地方去,而是躲进了石头屋中,似乎这里就是他们的最后屏障。 而贝罗文自然是避无可避,只能直面敌人们的攻击。身后是浓郁的雾气,迎面传过来,之前就是这些雾气,逼着他身边的那些人躲进了屋中。 而现在只有贝罗文一个人来承受侍从们的攻击,不过他也并未表露出什么惊慌的神色,反而面色如常。面对面前如潮水般涌上来的侍从,他没有任何惊慌,似乎早已成竹有胸。 侍从们可不会管贝罗文是什么样的状态,他们径直的冲过来,四面八方牢牢的包裹住了贝罗文所在的地方。 仅仅用了一点点时间,贝洛文就被戴着面具的侍从们团团围住,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可供逃跑的空隙。 但是贝罗文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逃跑,如果换做唐夜还可能产生这种想法,但是对于他来说他不会畏惧任何人,不管面前是侍从还是诡物,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勇敢面对。 贝罗文轻声呼唤出了属于自己的灵阵,淡淡的黄色气息笼罩在他呼唤出的两片灵阵之上。 而这显然的褐黄色就表示出了贝罗文的魂力,属于土系魂力,很显然他也是来自于土之帝国,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修习土之帝国所专属的土系魂力。 而土系魂力的特点就是防御,这一点从贝罗文展开的攻势上就可以清晰的看出来。 这两道被贝罗文召唤出来的灵阵一道向前一道向后,向前的那一道延伸出了一层循环的盾牌。一开始这道盾牌只是一个小小的正方形,甚至还不足以笼罩着贝罗文。 然而仅仅在几个呼吸之间,盾牌就突然开始延伸,扩展向着左右两边。用不了几时,侍从们还没有冲到贝罗文身边,护盾就覆盖住了他面前的绝大部分地方。 扑到贝罗文面前的侍从们向着盾牌撕咬吼叫,然而种种所为都是毫无作用的,侍从们的任何攻击落在盾牌之上都会被反弹而去,有些反弹不了的攻击就会被平摊到盾牌两侧。 在盾牌面前侍从们根本没有办法再前进半步,他们急得不行,但是又无可奈何。这一道盾牌把他们前进的路彻底封死了。 而这个时候贝罗文的后面也涌上来了一些侍从,他们发现从正面没法突破,于是就向着左右两边前行,摸索着,最后成功的绕到了贝论文后边。 绕到贝罗文之后,侍从们欣喜的以更快的速度冲击过来,自以为能够得逞,然而他们失算了,贝罗文在后边也布上了一道同样的盾牌。 盾牌同样开始延伸起来,并向着左右两边拓展,在这个时候,两道盾牌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完完全全的挡住了贝罗文身边所有的空间,这夜也让这些侍从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接近到他身边,就更别说对贝罗文展开攻击了。 贝罗文眼见着侍从没法突破自己设下的屏障,心里也松了口气。在来到这里之前,甚至说在登上那条轮船之前,他早就对这里做出了详细的了解。 他当然知道这些侍从们不过是那些早已死去的人所化作的东西,他们的实力甚至要比同等级的侍从要更加大打折扣,就更不要提突破他的屏障了。 不过虽然眼下他的处境还是安全的,贝罗文还是有些犹豫有些担心,因为他知道他的敌人可不止低等级的侍从,还有更恐怖的东西在深海里沉睡着徘徊着,用不了多久它就会苏醒。 而那个时候也就代表着这片领域将被他突破或者毁灭,他会吸收尽领域内一切东西的生命力,然后他将以全新的姿态降临人世间。 而那个时候他的降临将会造成一场世界级的灾祸,而贝罗文在七年之前就开始设计着进入领域,目的就是为了终止这位暴食之主的计划,防止他再次出现在人世间。 至于他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保护那些普通人,实际上末日派的理念是欢迎这些君主的,他们本就认为世界上存在着死亡之日,到那个时候世界上将会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灾祸,所有人都会死去。 而这些君主们的复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末日派的理念算是不谋而合,所以末日派的成员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他们,而贝罗文是个例外。 这些君主们固然拥有着与世无敌的能力,但是目前他们都在各自领域沉睡着,他们急需人类的阴暗面和人类的血肉来完成重生,而这个时候的他们其实是非常虚弱的。 在贝罗文看来,暴食之主等这些君主们在还没有复苏之前,他们其实是很脆弱的,他们的能力也完全有可能被其他人窃取到。 基于这个考虑,他就暗暗地设下了陷阱。在七年之前,贝罗文就决定着进入到暴食之主的领域,然后尝试着窃取暴食之主的能力。 虽然这个决定有些疯狂,但是贝罗文并不后悔做这个尝试,失败了他还有别的方法尝试着去离开这个领域,然而要是他能成功的话,他就可以取而代之成为新一代的暴食之主。 简单衡量了一下得失,贝罗文就毫不犹豫做下了这个决定,而这一切都只是在七年之前就已经准备完善了。 现在的贝罗文面对着身前如潮水般涌来的侍从们,内心没有任何一点担忧和惧怕。 他知道眼前这些小角色不过是前菜而已,他可以轻易地抹杀掉这些侍从们,但是他并没有动手,他只是静静地等在原地,任由侍从们啃食他的灵阵。 第六十六章 苏醒前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贝罗文所设下的灵阵凝结成的盾牌,慢慢的有些虚浮了过去。 毕竟这些盾牌只是由魂力凝结而成的,没有后续魂力进行补充的话,不管先前有多么坚固,迟早都会慢慢的衰弱下去。 更不要提起侍从们还在疯狂的攻击着冲撞着两道盾牌,在种种方面影响之下,盾牌上凝结的褐黄色气息也眼见着快要消弥下去了。 不过贝罗文作为被攻击的主角,他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也并没有再度施展灵阵补充防御力的想法,他只是安静的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盾牌终于不堪重负,表面上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纹,似乎随时都会被冲击而破。 侍从们眼见盾牌就要碎裂,冲击的力量就变得更加强大,速度夜也更加快了起来。终于在侍从们的努力下,盾牌彻底碎裂,化为道道灵光消散而去。 侍从们正欲一拥而上,但是他们的动作却是突然停滞了下来,似乎被什么东西定住而不得动弹。贝罗文却是丝毫不感到意外,他的目光正静静的遥望着远处的海面,海面早已沸腾起来。 海面之下沉睡着的怪物正在慢慢苏醒过来,海面沸腾的时候,紫黑色的藤蔓同样的涌了出来,向着侍从们席卷而去。这些藤蔓们动作非常精准,一个一个的穿透过侍从,甚至有的藤蔓还穿起了一整串侍从。 贝罗文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海面下的怪抹杀这些侍从们,他的眼神毫无波澜,仿佛这一切顺理成章,俗成自然。 直到所有的侍从全部死去,场面再次平静下来之后,贝罗文才轻轻的开口说话。 “七年过去了,不知道你等待的怎么样了,现在也开始要准备苏醒过来了吧?” 他的语气非常平缓,不像是在对着怪物咆哮,反而像是在和老朋友说话。 海峡下的怪物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再一次的把那些藤蔓缩回了海面,海面又再度平静下来。 随着侍从们的褪去,躲进石头屋中的人们又再次走出来,石头屋里是没有窗户的,所以躲进里面的人们并没有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看到贝罗文安然无恙,顿时一脸惊奇。 “这位先生你还好吗?没想到刚才出了那么多的怪物,幸好你安然无事。” “是啊是啊,那些怪物现在不知道去哪了,要不你先躲进石头屋里吧?” 耳边响起了面前这些人的话语,贝罗文嘴角却是勾勒出了一丝冷笑。 这些人在先前侍从包围上来的时候,连一句提醒都不愿意给他说,但是现在眼见侍从们退去就猜到了是自己使得侍从们消失,立马就摆上了另一份嘴脸,开始和自己套近乎。 “是吗?不瞒大家说,刚才那些侍从是被我杀死的。” 贝罗文环视了一圈众人,淡淡的说。 听到他这么说,余下的人群里面立马爆发出了欢呼声。他们虽然在岛上经历了很多年,但是由于只是普通人,所以面对侍从们的追赶只能东躲xz,好在船上还有个石头窝,不然他们早就死完了。 现在看到被我玩这样的高手在这边,他们立刻感觉到了浓郁的安全感,于是想着和贝罗文套套近乎,以此来祈求得到他的庇佑。 “既然先生有这种能力,那真是太好了,不知道您能否可以统领我们在这座岛上生活下去呢?” 贝罗文的亲口承认让他们有了想亲近的想法,大家你看你我看我终于忍不下去了,直到有人站了出来对着贝罗文说。 “这个嘛当然好说,只是还需要大家帮我一个忙。” 贝罗文淡淡的笑了一下,似乎自己很好说话。而围着他的人群,看他这么好说话,于是立马表情也放松了下去,微笑着对他承诺。 “那是当然,只要先生能够带着我们在这座岛上活下去的话,无论提出什么要求我们也会帮你做到的!” “是吗?一切要求都可以办到吗?你们确定吗?” 贝罗文清笑着问大家,在得到了这些人肯定的答复以后,他脸上的笑容便愈发浓郁了。 “那我就要开始提出我的要求了。我也知道大家是为了在这座岛上能更好的生活下去,所以才想要跟着我,而我所提的要求只需要大家奉献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就可以达成你们的期望。” 听得贝罗文如此许诺,围观他的人群便立马更加喜悦了起来,满口答应着他。 贝罗文见此情景,便悠悠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的要求是请大家献上自己的生命。” “什么?先生是在说笑吧?” 听得贝罗文提出这种要求,围观的人群立马便沉默了下去,等了半响才有人颤颤巍巍的说出了口。 “我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贝罗文环顾着大家,他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不是你们找到了我,让我提出要求吗?现在我提出了能够保护你们的要求,为什么你们又不认账了呢?” 贝罗文虽然是在笑着说话,但眼神中并没有任何笑意,反而冷酷至极。 “可是,可是我们也没有答应过要用生命作为交换的筹码……” 人群中传来难堪陪着笑意的声音。 “现在说起这些可是已经晚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达成,双方必须遵守。对你们来说是这样,对我来说就更是这样了。” 贝罗文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放过这些人,没想到这些家伙反倒和他谈起交易来,想要争取到他的庇佑。 可惜这些家伙是打错算盘了。 人群已经开始哀嚎,更有甚者跪地求饶,哭泣着抽打着自己的脸,期望着贝罗文能够收回杀意,可惜这样的举动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贝罗文双手之间再次呈现出一道灵阵,而这一次当然不是为了凝造盾牌,而是为了杀死在场的所有人。 黄褐色的土系魂力,在地面上奔涌着组成了网,而网的缝隙中又射出了道道土黄色的箭矢。 第六十七章 仪式 人群惊叫着,踩踏着试图避开地下射出的暗箭,然而他们的一切举动都只是徒劳而已。 贝罗文设下的这道灵阵笼罩范围极其宽阔,完完整整的把所有人都笼罩在了里面,如果在他设下灵阵之前逃脱的话,倒还能够安然无事。 但是现在陷入阵中,就没有任何可以逃脱出去的办法,毕竟这些人只是普通人而已。 眼见这阵中的人仓皇失措,到处东躲xz,贝罗文忍不住被这些人害怕的表情逗得笑了出来。他看待这些人的眼神就如同屠夫巡视猪圈中的猪猡一样。毫无温情可言。 对于贝罗文来说,这些人只是自己引诱怪物出现的诱饵罢了,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暴食之主复活仪式上的一些祭品而已,他自然不需要对这些普通人有任何温和的手段。 而在贝罗文的注视之下,灵阵覆盖类的人们逐一死去,他们哀嚎着求饶着祷告着,但是仍然未能摆脱死亡的命运。虽然一开始有些人躲过了箭雨的冲击,但是紧接着新一轮的箭雨再次覆盖在灵阵之中,所有人的人都死去了。 贝罗文看到众人死去之后,他挥挥手又照出一道灵阵,不过这道灵阵似乎并不是攻击性的,它也并不是一道防御性灵阵,更像是魂力的拓展体,这道灵阵一经成型之后。就化成了一道浓稠的液体洒向了地面上的网。 当这些浓稠的液体与地上的网融合为一的时候,液体开始填充网格里面的空缺,随后所有的血都凝固住了,它们先前就向着网格中的空缺点渗漏,但在贝罗文以灵阵补充上一道灵阵之间的空缺之后,血液就没法渗透下去了,安安静静躺在凝固的网上。 眼见计划一步步的推进着,贝罗文满意的搓了搓手,他又开始召唤下一道灵阵。这一道灵阵和之前的灵阵完完全全不一样。 灵阵呈现出的效果更像是一个容器,只不过这个容器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它连接上了这个先前设下的灵阵,并且倾斜着向海面而去。 很显然贝罗文设下这张灵阵是为了达成什么样的效果,它联通灵阵于海面之上,把灵阵上面积蓄的人的鲜血输送到了海面之下。 随着血液的输送海面明显沸腾起来,到处冒着忽大忽小的泡沫,泡沫从海面上升起又破碎,化为阵阵涟漪。 涟漪之下,某个沉睡已久的怪物终于睁开了第一只眼。又一次的睁开眼看着世间,他的眼中没有期盼,没有奇怪,反而尽是冷漠。 他当然不会觉得奇怪,因为他才是这个领域真正的创建者,也是领域真正的主人。只不过这位主人沉睡了太久太久了,久到连领域中的事物都已经不再熟悉,只剩下每隔一段时间固定的进食。 也正是因为暴食之主一直陷于沉睡之中,所以导致那些侍从们就妄想着取而代之。这些是从平日里躲藏在海水之下,不过近一段时间里感觉到暴食之主隐隐有苏醒的迹象,所以就赶紧脱离出海面,向着海岛之上的人们发起了冲击。 一方面他们是想逃脱暴食之主的控制,另一方面他们又是怕暴食之主苏醒时自己会成为优先的祭品。 在种种因素影响之下,侍从们就不再顾及暴食之主所设定的规则,而向着人们发起了攻击。 侍从们想要杀死那些普通人,一方面是想借着普通人身上的血肉来提升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是防止暴食之主吞噬这些普通人帮助他更快的完成苏醒。 而某种意义上来说侍从们要做的,对于暴食之主,对于贝罗文来说都是不可以接受的。他们双方在这个时候到建立了一种巧妙的同盟关系,都不希望被这些侍从们干扰。 所以在侍从们向着贝罗文发起攻击的时候,暴食之主潜意识也向着侍从们发起了攻击,直到把这一片的侍从们全部抹杀。 而作为回报,贝罗文也就顺手把这些石头屋里的人全部骗出来,然后杀掉。用他们的血来作为暴食之主复苏的祭品,这一点对于双方来说算作双赢。 而这时海面开始沸腾,那便是暴食之主预备着苏醒了。不过仅仅靠着这一片的血肉,顶多了唤醒暴食之主一部分的意识,想要彻底苏醒,还需要杀更多的人,流更多的血。 贝罗文当然知道这一点,不过他的身边已经没有更多的人可以供给他杀了,所以他也只能慢慢等待着。他想,在另一边应该也会有结果传出来了。 而在另一边唐夜已经击杀完了眼前的侍从们,但是仍有源源不断的侍从从海面上涌过来,尽管唐夜的能力再强,也无法应对如此明显的车轮战,他的魂力在飞速的蒸发着,灵阵的抵御也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唐夜心里暗道不好,于是不得不把攻击性灵阵全部转化为了防御性灵阵。毕竟相对而言,防御性灵阵是在持续性的缓慢性的消耗魂力,而攻击性灵阵则是高速性的快速消耗着魂力。 尽管唐夜改变了策略,但是侍从们可并没有一丁点要褪去的趋势,他们持续性地撕咬着唐夜设下的灵阵。气势凶猛,显然一副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而此时的唐夜也只能是苦苦撑着罢了,他在考虑着寻求助手,可是在这里又哪来的助手呢?不招来更多的侍从都算好的了。 唐夜还在这边坚持着,不过很快就有了转机,从海面之下侍从们涌来的方向竟然伸出了无数支紫黑色藤蔓。这些藤蔓似乎长着眼睛一样,毫不留情的穿透过了侍从们的身体。 唐夜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在他看来侍从们应该和海底下那个怪物是一伙的,为什么他们要自相残杀呢?但是现在他没有时间想明白这个问题,他也没有兴趣想明白。 他收回了自己苦撑的灵阵,松下一口气,无力的倒瘫在地上。这么长时间的僵持,早就已经耗尽了他的魂力。 第六十八章 苏醒 与其他几位符阵师陷入的苦战之中不同,秦越和徐鑫现在倒还处在一个非常惬意和放松的时刻。 他们随意地畅谈着,在这边没有侍从出没,人群之中也并未发生什么慌乱,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静自然。 两人各自讲述完了登船时候发生的事情,感觉双方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很多,尤其是秦越。 秦越自从来到这个游戏世界,身边之后就只有一个人。他虽然经历过很多战斗,但身边除了他之外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 在之前的那所医院中,侍从们步步紧逼,逼的秦越最后使用了模拟天赋中的一种,属性增幅。虽然属性增幅的力量十分强大,使得他瞬间便抹杀了那个青铜级侍从。 但是属性增幅带来的力量也仅仅持续了一个很短的时间而已,当他杀完那个侍从之后,走出领域,属性增幅所带来的力量就已经消退而去了。 秦越也时常后悔过,不应该那么草率就使用了这次模拟天赋,这个属性增幅的力量是他目前唯一能够动用的东西,除去了属性增幅之后,他没有任何倚仗可以使用,现在在海岛之上四处险象丛生,在这样的处境之下,他又应该以什么来保护自己呢? 在这个时候徐鑫微笑着想要对秦越说些什么,突然两个人的面色全部变得僵硬起来了,他们听到了一种奇异的吼声,来自岛屿的某一个地方。 这个吼声对秦越来说非常熟悉,他在坐上那条蒸汽轮船的时候,就做过一个梦,在梦里所有的岛上潜藏的侍从向他发起了攻击,而那些侍从们又被从海里冒出的怪物吼声杀死。 虽然当时秦越觉得这只是一场梦而已,也许隐喻着什么,但他就是分辨不清楚,但是来到这座岛上之后,经历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之后,秦越再次听到这个吼声,心里隐隐有些惧怕,难道说当初在梦里发生过的一切都要成真了吗? 如果说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又为什么要做出那个梦呢?难道说是系统或者说面板给他提前做了一个预告吗?提醒他在岛上会遇到怎么样的东西,可是就算提前对他做了预告,但是秦越现在也只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属性增幅早已失效,他现在仅仅能够使用两种体验天赋。第三只手可以复制其他的能力,但是他现在又可以去复制谁的能力呢? 身边的人都没有什么过于强大的能力,而且秦越知道,这个第三只手的能力仅仅能够复制一些特殊的能力,像符阵师这种等级的东西,他根本就没法复制也没法使用,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魂力,作为绘制灵阵能量的来源。 符阵师他没法复制,侍从们就更不用想了,他也没法复制,那他又能去复制谁的能力呢?难道说是海底那头怪物吗? 越想就越感到滑稽。 再来说体验天赋中的最后一个,数据转换。这个能力秦月早就有所了解,确实非常强大,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同样也不适合用它来作战。 即使利用数据转换得到对方的属性值,又有什么用?得到了也打不到,这种感觉反而会让人更加痛苦。而数据转换的另外一个能力,使自己变为数据化,这个能力顶多能短时间内规避对方所造成的伤害而已,并不能根本的解决问题,本质上来说与他的模拟未来也没多大的区别。 想来想去,秦越不由的焦急起来,面对眼前的困局,他似乎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而另一边的徐鑫,目光也同样变得迷茫起来。 她对这吼声也同样感到非常的熟悉,不过与秦越的经历当然是截然不同的,她曾经在岛上亲耳听过这道吼声。 不过这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她第一次来到岛上。刚到岛上就看到了成群结队的侍从。 那时候的生死之岛与现在是截然不同的,现在岛上好歹还有一些活人,虽然数量不多,而且散布在四处,至少还有一点人类存活的气息。 但是徐鑫刚到岛上的时候,整座岛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各种各样戴着面具的侍从,甚至都找不出多少有空隙的地方,她刚刚来到岛上的时候,觉得自己几乎是必死无疑,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她背后在岛屿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道奇异的吼声。 这道吼声令得原本想攻击徐鑫的侍从们都停住了想要攻击的身形,僵在了原地,徐鑫当时又惊又怕,也自然而然的停在了原地,闭上眼睛准备坦然的接受自己的死期。 然而过了一会儿,徐鑫并没有死去,她惊讶的睁开眼睛,顿时见到了此生难以忘记的一幕。 根本没有办法数清楚的紫黑色藤蔓从身后涌出,密密麻麻地射穿了同样密密麻麻的侍从们,把侍从们一个个钉死在岛上的地面下,随后侍从们在紫黑色藤蔓的吸引之下,逐渐变得干瘪,然后风化。 这出乎意料的一幕,令得徐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些藤蔓似乎是从身后涌过来的,她知道自己不该回头,但她还是回过了头,所以她也就看到了藤蔓的主人。 藤蔓的主人身形特别小,像是一条鱼类,但是它矫健地跃在黑色的溪流之中,不断的弹跳着。难以想象这么多的黑色藤蔓竟然是从他的身上涌出来的,但事实就是如此。 那些藤蔓最后又从鱼的肚子底下被收回。徐鑫木然的看着那条鱼,但是那条鱼似乎并没有对徐鑫要动手的想法后,后来黑色的涡流慢慢的回旋,慢慢的分解,然后消灭在海面之上,徐鑫也收回了目光,目送着那条鱼渐渐消失在海面底下。 后来在岛上又游荡了很多年,徐鑫终于知道了那个鱼的名字,暴食之主。 而现在她竟然再度听到那条鱼的吼声,难道说这预示着对方又要再度苏醒吗?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苏醒过后,他还会不会甘心潜伏回海面之下。 第六十九章 融合 奇异的吼声声音越来越大,连带着海面也微微掀起波澜,一圈又一圈深黑色的海水被搅得浑浊不堪。 徐鑫知道这是那条鱼在海面之下潜行着游荡着,不知道某一个时刻他就会突然跳出来,在那黑色涡流之中再次发出如当年他所见到的那般无数只紫黑色的藤蔓,然后杀死岛上所有的人或者侍从。 想着想着徐鑫冒出冷汗,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这不是因为她胆子过小,她好歹也在这座生死之岛上生活了很多年,倒也不至于胆子如此胆小。 只是当年那一幕就在她眼前亲眼发生,她受到的冲击力过于强大了。所以多年之后再次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通过回忆的渲染,反而使得在她心目中那条鱼的实力更加强大了。 不,现在不能用那条鱼来形容他了,应该更准确的称呼他为暴食之主。他是与其他六位主宰并列的君王,他的能力在世界上也属于第一梯队,他不会惧怕任何人,他是七阶诡物,属于他的所有讯息都藏在这个领域之中,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窥见,除了这岛上生活的人们。 怎么回事?秦越已经从自己的思维中挣脱出来,却发现徐鑫目光哆嗦,似乎是在隐隐惧怕着什么?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徐鑫惧怕的源头是什么,是那道奇异的吼叫声。 等等!秦越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但是他又一时想不起来他究竟忘记了什么,那一定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可是他现在又记不清楚了。 那到底是什么?秦越眉头顿时紧锁起来,他知道这件事情一定很重要,如果现在他还没有想起来的话,就会让他悔恨终生。 在石屋之中,两人静坐着默默思索着什么,而在另一边大战已经打响。 漆黑深邃的海水中,一道道涡流慢慢成型着,在之前这片海面上只出现过一道涡流,然而这时在围绕着海岛的每一个方向都出现了一道涡流,具体数来恐怕总共足有几十道。 每一个涡流中都出现了一道吼声,数十道吼声汇聚起来,层层叠叠,震慑着岛上仅存的人们心魄不宁。几乎每个人都仰头看向海边,在看到海面中沸腾的涡流之时,面色又突然变得恐惧起来。 他们在恐惧着一种未知的生物,这个生物在此前的历史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一次恐怕是他第一次现世,这围绕着海岛的几十道涡流中,不知道哪一道之中才隐藏着这个生物的真身,人们只能恐惧地看向自己面前的涡流,静静的等待着那个伟大的生物,重新降临这个世间。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重新降临属于他的领地。毕竟这片海域这座生死之岛,都是那个生物为了修养自己过去受的伤而创建出来的。 那么现在他要苏醒过来,是不是也就代表着经过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治愈了曾经受过的所有创伤,可以以全胜的姿态重新驾临世间。 他会用他无与伦比的实力向世人证明,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生物,也是最顶级的统治者。 人群站立着,跪伏着,已经很多人承受不住这种来自精神层面的威压,不由自主的五体投地,以此来恭贺这位君王的诞生,整座海岛之上只有四个人才能在这层层叠叠的吼声中完整的站立着。 这四个人分别是秦越,徐鑫,唐夜和贝罗文。 不过不同区别的是前面两个人都是茫然无措的神情,而唐夜则是处于一种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的尴尬之中,贝罗文却是一副计划得逞的神情。 贝罗文静静的站立着,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促成了暴食之主的再度苏醒,其实暴食之主并没有完完全全的回复过来,只不过是他用岛上那些普通人的血液激发了暴食之主残存的理性,逼迫着他不由自主地苏醒过来。 然后在这种情况下,局面显然是对贝罗文有利的,只有没有完全恢复状态的暴食之主,贝罗文才会对他打主意。 如果暴食之主彻底恢复过来,不要说贝罗文,就算圣灵会所有的成员而上,也不一定能取得什么成果。 贝罗文眯着眼,静静的等待着。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最佳的时刻,暴食之主仍然在试探着岛上有没有什么存在能够影响到他,现在虽然暴食之主已经苏醒过来,但是他还处在一个意识逐渐融合的过程中,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苏醒。 不过等不了多久,这些面前出现的数十道涡流就会汇聚为一道巨大的涡流,到那个时候,真正的暴食之主也会在涡流之中现身,而那个时候也就是贝罗文出手最好的时机。 唐夜静静的遥望着,他对于暴食之主的理解并不深刻,之所以来到这里还是受到了贝罗文的鼓动,否则他一个人是绝对不会来到这里拼命的。 眼下他并不知道海岛之下发生着什么,所以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不管最后的结果是暴食之主现身或者是这座海岛倒塌,他都没有办法改变,只能顺势而为。 岛上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极其沉闷,莫名的威压笼罩在海岛之上,镇守着每一个人的心魄。而这个时候岛上已经不存在什么普通人了,海岛之上仅存的那么一点点普通人,早就已经在这数十道涡流出现之时,从涡流中涌出的紫黑色藤蔓,吸食生命而死。 现在能在海岛上站立的人只剩下了四个。 而海面之下涡流们似乎终于感觉到没有任何目标可以让自己吸取,于是逐渐开始会和。一道道涡流似乎有顺序一样,左边的向着中间会合,右边的也向着中间会合。 逐渐的所有的涡流都被吸取到了中间,共同汇聚为了一道巨大无比的深黑色涡流。 而在这道非常巨大的涡流之中,暴食之主终于现身。 现在的他再也不是徐鑫当年看到的一条小鱼一样的模样了,而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鲸鱼。 第七十章 爆炸 黑色的涡流逐渐合拢之后,在这片海岛之上隐秘了不知道多少年之久的暴食之主,终于显露出来了真容。 海水原本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涡流,然后这道深邃的涡流向着天空之上席卷,形成了一道逆流向天空的瀑布。 而瀑布的最顶端之上,暴食之主缓缓现身,曾经在徐鑫的记忆中,他是一条小鱼一样的模样,但现在他展露出全部的身躯之后,隐隐有种遮天蔽日的感觉。 唯独存活在海岛上的四人共同扬起了头,看向天空之上的暴食之主。 现在的他站立在瀑布顶端之上,身体表面呈淡蓝色,有的地方还呈现出了鼠灰色,它的宽阔的背部生长有淡色的细碎斑纹,细碎斑纹,胸部布满了白色的斑点,褶沟在数十条以上,腹部也布满褶皱,长达脐部,并带有赭石色的黄斑。头相对较小而扁平,有2个喷气孔,位于头的顶上,口大,嘴里无牙,上颌宽,向上凸起呈弧形。 暂时他的身躯还在二三十米之间,但是显然他还在以肉眼可见的趋势膨胀着身体,没过多长时间身体就膨胀到了近百米,甚至这个趋势还没有停下,他的身体还在全方位地扩充着变大。 暴食之主增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令得海岛之上的四个人同时面目大惊失色。不过贝罗文在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不解与疑惑。 按照他得来的情报,暴食之主的身体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但是现在这个结果就出现在了他面前,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尽管贝罗文心里满是不解,但是现在他也没有办法去找谁询问这个结果,眼下他和唐夜分开在两侧,只有秦越和徐鑫聚在一起。 秦越默默抬头看着天空之上翱翔的暴食之主,尽管对方的身躯异常庞大,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反而没有一丝丝紧张慌乱。按理来说,以他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见到如此庞大可怖的怪物,肯定会产生恐惧心理。 但是秦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确实心里平静如水,没有什么紧张心理出现。 但是他没有过度紧张,身边的徐鑫反而身体微微颤抖着,秦越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的安抚着她。 “不要怕,那个怪物应该还在恢复自己的身体吧,至少他应该暂时还不会下来。” 在秦越的安抚之下,徐鑫的身体总算结束了颤抖,变得正常起来。徐鑫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但是在她潜意识里有着无穷无尽的恐惧感,此时的她早已被恐惧感包围住了,无法挣脱,无法逃离。 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徐鑫说不出来,也没法压抑住内心中升起的恐惧,只能任由那股战栗感在心里蔓延着。 暴食之主的身体膨胀似乎有了减缓的趋势,此时的他身体已经达到了一个无法丈量的程度,几乎遮蔽住了岛上的太阳。 他的身体膨胀着,完全的覆盖住了整座海岛之上的天空,也为此岛上现在没有任何光源,全部笼罩在暴食之主身体下的阴影之中。 贝罗文看着暴食之主的动作,心里的那种奇怪感挥之不去,并且变得越来越浓郁起来。他不知道暴食之主现在在干什么? 按理来说,暴食之主吸收了岛上所有人的血液才苏醒过来,所以他应该把身躯浓缩得尽可能小,这样才能够维持能量减缓的速度。但是现在的暴食之主的做法反而与他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驰,他正在以不计代价的方式强行扩张着自己的身体,这到底是为什么? 贝罗文想不明白,另一边的唐夜也陷入了迷惑之中。他仰着头看向天空中的阴影,感觉到了对手的实力是他永远无法抵达的。 “这就是所谓的暴食之主吗,实力还真是强大啊。” 唐夜轻声赞叹着,但随着赞叹,他也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无力感。这种等级的对手,以他的实力真的有一点点可能动摇吗?贝罗文也不见得有什么作用,难道说他就要死在这座莫名其妙的岛屿之上吗? 暴食之主并不会在乎他们几个人怎么想,他的身体膨胀着膨胀着,终于到达了一个顶点。到达这个顶点的暴食之主看上去有点恐惧,他那布着细碎斑纹的背部伸张到了让人害怕的程度,似乎下一刻就会撕裂,然后爆体而亡。 没有人能够想到暴食之主准备干什么。在他的身躯到了没法在扩张的地步之后,他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居于瀑布之上,俯下头,默默的看着岛上的人。 岛上的四个人。在暴食之主冷漠的目光注视之下,心里都微微有些发凉。 贝罗文和唐夜都已经积蓄了足够的魂力准备着,随时瞬发抵御灵阵,以此来抵挡暴食之主下一刻就可能降下的攻势。 不过他们的猜想似乎完全是错误的,暴食之主似乎根本就没有要攻击他们的想法,而只是以目光远远注视他们。 良久之后,他竟然缓缓开口,声如雷霆。 “我想你们这些凡人应该也等待了很久吧。” 暴食之主竟然是在对他们说话。 而岛上的四个人当然也不会回应他,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不可能传到暴食之主那边去。 “那么接下来我就会让你们如愿。” 暴食之主淡淡的说,随后他环视了一圈岛屿以及远处的海面。这些都是他亲手创建的领土,每一寸土地都再也熟悉不过,不过他在这里已经沉睡了太久太久,也许是时候该走出去了。 在一道巨响过后,暴食之主那庞大的身躯竟然出现了龟裂的程度,随后在众人骇人的注视下,暴食之主竟然就这么在空中爆炸开来了。 怎么回事?他这是在自杀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里都闪过了这个疑问。 但紧接着暴食之主的反应就揭开了真相,他的身躯爆炸之后,立刻就掀起了漫天的血雨。而血雨之中,一个人形渐渐成型。 第七十一章 侍从复活 众人骇然地望着爆炸开来的暴食之主,他们怎么可能想到暴食之主,竟会对自己用出如此残酷的手段。 暴食之主站立在瀑布顶端上的臃肿身躯,在他尽全力的驱使之下,终于负担不住,彻底的炸裂开来,身体爆炸后,迸裂的血雨从天而降,像是为这片海岛淋下了一场鲜血铸成的雨。 然后在爆炸开的血雨之中,一道人形恍然而立。这个人形体消瘦,身穿一袭黑色长袍。头发也是黑色的,唯有面庞苍白的吓人。 “诸位好久不见了,想来你们期待今日这样的场景,也等了好久好久吧。以以我的本体来说的话,我们双方并不对等,所以我为你们特意化作了这副人形,不知道你们可否满意?” 暴食之主在瀑布之顶端淡淡的笑着,但他笑意中蕴藏的话语却是寒冷的让人刻骨铭心,岛上仅存的四个人一同仰天望着在瀑布上含笑而立的暴食之主,不约而同心里发凉。 “在我沉睡的这段时间里,我之前所设立的规则似乎被更改了一些,那么现在既然我已经醒来了,就让这场游戏变得更加有趣一些吧。” 随着这句冷漠的话语落下,矗立在天空之上的暴食之主,大手一挥。 随后在岛上竟然发出了阵阵刺耳的声音,这种声音像是在岛屿地面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着生长着。于是4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脚下的地面。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是超出了他们的理解和接受范围,海岛的地面纷纷开裂,每道裂口大约就是能容纳下一个人形。 而当裂缝展开之后,侍从们竟然从中跳了出来。顿时四个人纷纷被一大批一大批的侍从重新包裹起来,场面竟然与之前他们所遇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时暴食之主已经复苏过来。 “当初我设立这座不死之岛,为的就是使这座岛上循环产出血肉与阴暗面,来帮助我早日恢复身体。为此特地设立了一个规则,岛上出现太阳之时,岛上所有的人就会活着而岛上出现月亮之石,岛上所有人就会死去。” 暴食之主还悠悠的俯瞰着他们,为他们解释。这样的举动也许并不是因为他好心,而是他自认为自己拥有了足够戏耍四人的能力。而事实与他预想的也没多少区别,在侍从们重新生长出来之后,四人面色无不大惊。 “当然得益于这样的规则,现在的我已经吸收够了足够的人的血液,现在这些侍从们对我没用了就把他们留给你们玩吧。” 话音落下,暴食之主在瀑布上抱着拳,笑盈盈地看向四人,不过他的笑容可算不得有多友善。 而海岛之上,侍从们一一从裂缝中挣脱出来。不过这时的他们已经没有带着那副象征侍从身份的面具,而是以骷髅架的身体示人。 等到他们真正在四人面前显露身体的时候,天空忽然变得明亮起来,是太阳出来了。然后太阳出来之后,侍从们的身体竟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他们原本干瘪只剩下骨架的身体竟然再次生长出了血肉,从底部手臂腿脚上还有躯干处,血肉一块块的无中生有,直到完全覆盖了那副骷髅架子的所有地方,无处遗漏。 秦越和徐鑫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所发生的恐怖景象,被震慑的无法言语。单单是那些骷髅架子就足够令人感到恐惧了,但是。这些骷髅架子竟然现在还在朝着人类的方向复活,这犹如死人借尸还魂。 这一幕摆在面前,任凭旁观者再如何胆大,也不能不被震慑到无言以对。 秦越突然发现徐鑫的身体微微的晃动着。就如面前那些正在生长血肉的骷髅一样,左右摇摆。 怎么回事?秦越不禁轻声的问起徐鑫身体状况如何,但是徐鑫哆嗦着说不出来一句话,似乎是在惧怕着什么。 秦越微微想了想,突然明白了徐鑫现在为什么这副模样,她本来就是岛上的原住民,自然也会受到暴食之主所设下的规则的约束。 那么难道说接下来她还会如同这些骷髅一样?想到这里,秦越不由为自己脑海中涌出的想法所惧怕不已。如果接下来真会这么发展的话,他恐怕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而在他一边站着的徐鑫感受到了秦越对于他的担忧,伸出了小手轻轻握住了秦越的手臂。不过秦越也能从徐鑫冰凉的手感知道对方的心里也并非她所表现出的那么平静。 侍从们步步紧逼已经包围住了他们,秦越无可奈何也只能听天由命。两人相互攥着对方的手,能从握手的力度之大感受到彼此的镇定与恐慌。 这两种情绪本来不该同时出现,但是在目前的情景下,他们竟然巧合的出现了。 他们两人本来已经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期,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远远超出了秦越的想象。 原本漂浮在天空之上的太阳已经消散无形,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的月光。 而当月光现世之时,咆哮着扑到他们身边的侍从,顿时呆呆地站在了原地,就像木偶失去了人操纵一样。 紧接着在下一刻,从骷髅们身上生长出来的血肉再次脱落。血肉的脱离并未让骷髅们表现出什么痛苦的神情,因为他们脸上已经没有了面皮,只剩下一片惨白的骨头架子。 秦越想起了暴食之主说过的话,还真像他所说一样太阳出现就代表着复活,月亮升起就代表着死亡,侍从们先是经历了复活然后再度死亡。 这就是七阶诡物的强大能力吗?足以掌控整个世界。在他的领域之中,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他所设立的规则,没有任何人能够违抗他的旨意。人们只能沉默的等死。 秦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目光忽然看向身边的徐鑫,于是他就看到了自己难以忘怀的一幕。 徐鑫脸上的血肉竟然也开始褪下,就如同他们面前的这些傀儡一样。 第七十二章 死亡 徐鑫原本精巧的脸蛋,现在早已经没有人色,她正在向着死人转变,或者更准确地说她正在变成一副骨头架子,就如他们身边的那些侍从一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秦越不由的失声叫了出来,这几天来都是徐鑫陪着他,他们两人通过讲述自己过往的经历,也拉近了双方之间的距离,这一度让秦越觉得徐鑫是他的朋友,可是他现在看着徐鑫眼睁睁在他面前变成了一个死人,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巨大的无力感和懊丧,在秦越心间怀荡着,他的心里满是愤怒却无处发泄。他还能怎么做呢?模拟未来在现在这个时候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武力这方面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余的选项。 他也只能饱含着怒火,愤怒的沉默的盯着徐鑫的惨状。看得越久,心里的愤怒就越更加深一层。 徐鑫最终在他面前活活的变成了一只骷髅架,就和围绕在他们身边的那些侍从一样,只不过是侍从只是变成了他们的原本模样。 而在这些变化尘埃落定之后,秦越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散落的骨头架子,徐鑫并不是侍从,所以等她死去之后,自然骨头架子就没法固定住了,只能往下掉落成为一滩碎片。 而从瀑布之上又垂下无数紫黑色的藤蔓,侍从们包括徐鑫在内他们刚刚退下的血肉,就是被这些紫黑色藤蔓吸收而去。而这些藤蔓的源头自然就是暴食之主了。 不过暴食之主变换出这种景象,自然并非是为了吓唬他们,他们吸食血肉的速度极其迅捷,看样子其实暴食之主也非常需要这股能量来源。 秦越仰视着暴食之主,突然明白了他的想法是什么。其实暴食之主根本就没有恢复过来,到现在为止他确实没有出手,并不是俯视他们不屑于对他们出手,而是他根本没有多少出手的能力。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暴食之主只能远远的躲在天空之上,这样做是为了拉远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以防止被他们看出端倪来。 暴食之主为什么要害怕呢?即使他的力量没有完全恢复,在这片领域之中,他也应该是绝对的主宰才对,他完全没有必要惧怕任何人。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秦越皱眉这思索出了唯一可能的结论,在这个岛上一定存在某个人或者某种力量可以威胁到暴食之主,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暴食之主才不敢降下身体来,只是召唤出了这些侍从。 在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秦月却忽然间觉得头顶上的天空变得暗淡了起来,他仰起头看,果然发现天上升起的月亮又再度落下,取而代之的是炎热的太阳。 岛上的时间再次发生了更替,而侍从们也同样由死向生复活,而一同复活的当然还有徐鑫。 看到徐鑫现在都复活过来,秦越心里却没有半分喜悦,因为他知道下一刻她就又会死去。只要不杀死暴食之主,破除这个领域,那徐鑫只能和这些侍从们一样,永远在生与死之间进行徘徊。 不过这样的结果,显然是秦越接受不了的,在哪里?那个能够影响到暴食之主的人到底在哪里?他必须要与他展开联手。 只有这样才能破除在这座岛上设立了几千年之久的规则救下徐鑫,有模拟未来吗?不过模拟未来在眼下的情景中似乎作用不太多,要不要把那个模拟未来替换掉呢?秦越又有些犹豫了,毕竟模拟未来是他目前唯一能用的技能。 万一真换出来一个垃圾技能,那怎么办?这不仅仅关系到他当前的游戏,更关系到他以后所要经历的各个场景。 秦越挣扎着,实在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办。也许他替换到天赋可以获得一个极为强大的能力,瞬间逆转局势。杀死暴食之主也算不得什么,就像他之前所做的一样,轻易离开那间医院。 但是更大的可能是替换到一个极为弱小的技能,而且系统也没有提示过会不会天赋变得重复,万一替换过后要还是个模拟未来那又该怎么办?秦越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徐鑫发现了秦越身上的不正常,她上前握住了秦越的手。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 秦越惊讶的看着她。 “难道刚刚发生的那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意识恍惚了一下。” 徐鑫轻声说。 秦越踌躇着还是告诉了徐鑫真相,毕竟这个时候想要隐瞒些什么也完全没有什么必要性了,与其不说,还不如告诉他全部的真相,毕竟恐怕她下一刻又会经历那种血肉被剥离的痛苦。 秦越便坐了下来,对她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徐鑫听了之后感到非常惊讶,但是她又平静来了下来。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算是我向你提出一个请求。” 徐鑫轻声说。 “你说吧,能做到的我尽量会做到。” “那么如果下一次我再次死去的时候,请你杀了我。” “什么?” 秦越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徐鑫的要求居然是这个。 “请你答应我吧,我不想变成那副骷髅架子,只要我死了,他的变化应该就也会失效了。” 徐鑫的声音很柔和,但是里面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不,我做不到。” 秦越犹豫着,但是他还是无法接受。 这一刻,天地再次变得暗淡了起来太阳一下去,月亮一上来。 时间发生了一次转换,徐鑫也开始要死去了。她扬起脸看着秦越,但是秦越摇着头表示拒绝。他知道徐鑫是希望自己杀了他她,但是他实在做不到。 徐鑫见状也再没有坚持自己的要求,反而微微笑了起来,她从怀中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后抹上了自己的脖子。 她在秦越面前就这么自杀了,秦越在愣了一瞬间之后赶忙扑了上去。但是随着死亡,任何变化也对徐鑫无效了。 第七十三章 交换 不不不!秦越连声怒吼着,但是他的吼声并不能影响到任何事情,徐鑫的死亡已经不可逆转。 他用双手挽住徐鑫的脖子,试图按住伤口,但是这个方法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伤口仍然存在,血液也从中向下流着。徐鑫做的倒也是挺果断,不给自己任何存活下去的机会,也不给秦越任何施救的可能性。 她就这么死了,在秦越面前死了,连最后一句话也没有留给他。 秦越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一场梦。在那场漆黑深邃的梦里,也是同样如眼前所见到的场景中,他用力的扼住了面前看不见脸的女孩的脖子。 女孩的面庞隐藏在阴影之下,始终看不清。但是她却哀求着自己杀了她。 秦越在梦里终究没有忍得下手,他也清楚自己并不想杀死这个女孩。但是他最终还是这么做了,不过并不是他自愿做的。他用力的扼住了女孩的脖子,用这种方式杀死了女孩。 当时秦越惊醒过后,心里还非常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杀死梦中那个女孩?但是现在一切的疑惑都被解开了,原来女孩是自愿死于他手,而并非被他杀死。 可是这样的结果难道他就能接受吗?秦越轻轻捂着徐鑫脖子上渗血的伤口,悲痛的不能言语。 他在心里已经把徐鑫当做了自己的朋友,也是这座海岛上他唯一的朋友。但是他唯一的朋友却最终在他面前落得了一个自杀的结果。 秦越微微闭上了双眼,在心头默念。 “使用天赋替换。” 在之前他有过千次万次的犹豫,但是到了这个关头,秦越不想再犹豫下去了,即使自己现在做的这个决定是错误的,有可能会带来更加糟糕的结果,但是他也想尽全力一博。 他还能怎么犹豫呢?这座岛上他唯一熟识的人已经死在他面前了,再犹豫下去连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系统立刻就给出了回应。 【天赋替换使用成功,当前天赋模拟未来替换为灵魂摄取】 “灵魂摄取?” 秦越嘴里轻声念着自己新获得的天赋,换做以前,也许他会饶有兴趣的去查看灵魂摄取是什么样的技能,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再去探知什么。 他轻轻闭上双眼,灵魂摄取悄然开始启动。这个能力不同于上次他在医院逃生时紧急使用的属性增幅。 属性增幅带来的是肉眼可见的,全方位的短时间内提升全面属性的能力,它带来的提升感知非常明显。但是这个崭新的技能灵魂摄取,使用之后并没有任何感受,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秦越闭上了眼睛,所以没有看到。小岛上的日月再一次发生了轮换,而侍从们也迎来了又一次的生死,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历经生死所获得的血肉,并没有被暴食之主垂下的紫黑色藤蔓摄取而去。 暴食之主悄然站立在瀑布之顶,他惊愕的望着从自己这里发射出去的藤蔓,这些藤蔓本该是连接他与侍从们之间的丝线,但眼下却被某个人斩断了。 他目光凝聚起来,看向下方一个闭眼站立的人类,这个人正是秦越。此时此刻,暴食之主设置的藤蔓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斩断了。但是侍从身上生长的血肉仍然被摄取走了。 有某种不为人知的或者说更高级的能量输送方式,正在秦越和侍从之间传输着。秦越身上散发出阵阵黑雾,这些黑雾却看上去不是无形的,它的质地类似于暴食之主垂下的紫黑色藤蔓,不过秦越身上散出的黑雾是绝对漆黑的。 缕缕像是藤蔓一样的黑雾从秦越的身前身后各个部分散发着,伸向岛屿之上存活的侍从们的头部,似乎在从中摄取着什么。 这种方式完全不同于鲍氏之主的祭献血肉的方法,如果说暴食之主只是单纯的摄取侍从们的血肉而已,他摄取的可能是侍从的本源类似的东西。 当侍从们被那黑雾吸附住以后,他们的骨头架子便开始咔嚓作响,而随着秦越的社区,黑雾也变得浓郁了许多,隐隐约约围着秦越成为了一个茧。 茧上还有道道黑雾流转着。伴随着秦越的无情吸收,已经有部分侍从的骨骼变得干枯开裂起来。 暴食之主冷漠地看着这正在持续的一幕,手掌微微蠕动,似乎要有什么攻击发出,他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秦越吸收本来为自己准备的供奉。 但是在他即将出手之时,他却又惊讶地把目光移到了另一处。在海岛的另一个方面,一道巨大无比的灵阵,正在缓缓成型。 在贝罗文和唐夜两个人所在的那一块区域,侍从们疯狂地向他们发起了攻击。其实侍从在受着规则的压制之下,自身的攻击性并没有多么旺盛,不过也许是因为这两人的符阵师身份,激发了侍从们的想要杀戮的欲望,所以双方立马展开混战。 贝罗文与唐夜各自施展的灵阵攻击与防御着向他们展开攻势的侍从,隐隐中两个人竟然在逐渐会合着。不过这当然是在某人的计划之中。 当双方碰面的时候,唐夜脸上立刻就呈现出了喜悦之情。他本来在这海岛上已经漂浮了有一阵子,现在再次见到自己的老熟人,顿时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惊喜的表情。 不过贝罗文的脸上却是一脸平淡,似乎早已预知到了这个事情一样。双方会面的时候没有通过任何打招呼的方式提醒对方,各自施展出了灵阵配合者,共同抵御侍从们的攻击。 不过合两人之力仍然有些难以抵御,毕竟侍从几乎如同潮水一样。一眼望过去根本看不到数量。 就在这时,贝罗文突然对唐夜说。 “唐夜,你来设置一道增值性灵阵,不要保留任何魂力全力输出,这样我们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也许贝罗文有什么秘法还没有用出,这个要求在唐夜看来也是挺正常的,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按照贝罗文所说的做了。 第七十四章 增幅 唐夜毫不犹豫的躲进了贝罗文防御灵阵的范围之中,而贝罗文在此时此刻也在全力激发自己的魂力,修筑出一道道土系的防御灵阵,以此来保证唐夜有着一个合适的环境,能够汇聚这道增值性灵阵。 四周都是土系围墙,就带给了两人极其有力的安全感。唐夜也不再有任何保留,激发出了自己的全部魂力,在两人脚底下绘制出了增幅灵阵。 这道灵阵的作用就是毫无保留的把唐夜体内的魂力全部转化为可以输送的能量,按照贝罗文的意思,显然唐夜这股能量要全部输送给他,也就是说暂时性的把两个人体内的魂力全部累加到一起。 这种做法在符阵师之间也是很少见的,通常表现在一方想要使用巨大威力杀伤性灵阵,而魂力不足的时候,就可以通过增幅灵阵,短暂性的把两个人的魂力合在一起。 使用这种的要求也是很苛刻的,首先要确保使用灵阵者与接收灵阵的双方处在一个安全平稳的环境中,这样才不会导致施法过程被打断。 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求施法者不能有任何保留,一旦心里有任何想要抵抗的念头,这道灵阵就会失去他原有的作用。 随着灵阵成型之后,唐夜全身上下所有的魂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脚下的灵阵之中。和唐夜布下的这道灵阵中心处像是水波一样荡漾起来,那并不是真的水波,而是唐夜的魂力变成了液体状。这种状态下的魂力才更容易被吸收。 贝罗文看到唐夜如他所说,便满意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沉浸在魂力吸收的过程中。唐夜红色的火系魂力在灵阵中摇曳着逐渐变幻成无色透明的魂力,然后又涌入贝罗文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处,成为贝罗文魂力的一部分。 这种转换魂力的方法,在圣灵会之中也有一个专业的名称,叫做幻魂术。本来圣灵会所属的四个派系,分别修炼着四种不同的元素魂力。而很早之前就有人想象到,能否将四者不同的魂力进行转换。 一个符阵师的魂力毕竟是有限的,绘制几道灵阵之后魂力就会再次空缺,而如果有同源的魂力为他补充的话,无疑就会大大提高他的作战效率。秉持着这种想法,圣灵会的前辈们就开创了这种幻魂之术。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这种幻魂之术是用来堆积为大型灵阵,施法者也要求成百上千人。不过经过一代代的改良。最终它被转化为了小型灵阵,可以在几人之间就可以使用,要求不再那么苛刻。 眼下在两个人之间使用的就是这道幻魂之术,在幻魂之术的影响下,唐夜的魂力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贝罗文体内涌入。而随着魂力的涌入,贝罗文的能力也在短暂而迅速的提升着。 随着唐夜魂力的加持,他的体内魂力开始沸腾应和着,远远超出了之前他的能力范围内。 而随着贝罗文这边出现了异动后,暴食之主也注意到了这一边的异常。他挥挥手招来了大批大批的侍从,意图干扰两人之间运行的灵阵。 而感受到身边的攻击者越来越多之后,贝罗文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一眼望去生前,身后的侍从密密麻麻的,由于是存的数量太过于多,竟然连侍从的身形都分辨不出来。 不过看着眼前骇人的景象,贝罗文却是淡淡的笑了笑。如果放在先前的话,处理起现在的局面会显得有些困难,但在完整的吸收了唐夜的魂力之后,现在的他远远要强于这些侍从们。 贝罗文微微抬手瞬间就召唤出了两道灵阵,现在他召唤出灵阵的速度,还有攻击性方面,要远远比之前的强上许多。 这不仅仅是因为贝罗文助力的魂力比之前强盛许多,更重要的原因是。唐夜的能魂力在转换灵阵的作用下变成了没有属性的。但是这些没有属性的魂力被贝罗文吸收过后,反而带给了贝罗文具备双重属性的魂力。 这才是最让贝罗文依仗的能力,本身转化灵阵只能赋予赠予者没有任何属性的魂力,只是短时间内提升对方魂力的强度而已。而这个灵阵在圣灵会中。一开始被寄予厚望,但是最后又慢慢的没有传承下来。因为这种灵阵所带来的副作用力实在太大了。 作为灵阵的使用者,不但短时间内自身魂力会被彻底抽空,而且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办法通过吸收元素来催生自己的魂力。也就是说如果使用了这道阵法,那可能圣灵会中一半的成员,都没有办法使用魂力了,这样的结果对于圣灵会来说是不可能承受的,所以这种灵阵也就被视为禁忌,没有传承下来。 而末日派与圣灵会本来就属于同一元传承,当圣灵会决定封闭这道灵阵的传承之后,末日派就对于这道灵阵起了心思,默默的研究怎么改良,使得它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而在末日派的研究之下转换灵阵。所带来的副作用并没有被完全豁免,但是却意外的研究出了新成果。新成果就是发现虽然可以通过召唤灵阵将转换者的魂力属性完全剥离,但是吸收了这些没有属性的魂力之后,接收这些魂力的人反而会催生出多重魂力,也就是能够造就一位多元素魂力的符阵师。 而贝罗文有信心,自己一个人来到暴食之主的领域。他的依仗就是这道转换灵阵,借助这道灵阵吸收完了唐夜的魂力。此时的他已经无限接近于暴食之主。 暴食之主本来能够达到七阶顶端,但是他沉睡了太久太久,失去了很多能力,现在的他也只不过是一位五阶诡物,而即使这样来说暴食之主也是不可战胜的,贝罗文的能力其实本来远远要弱于暴食之主,但是他通过这道灵阵,使得自身的能力终于与暴食之主站在了同一条水平线上,拥有了与他同台竞技的能力与资格。 第七十五章 对战 贝罗文吸收完了唐夜的魂力,自身的气势已经到达了顶峰,他仰起头远远地笑着望了望暴食之主。 “怎么不敢下来与我一战吗?只敢驱使这些不堪大用的侍从么?” 眼见着暴食之主没有对他做出回应,贝罗文浅笑着收回了目光。 “那我就把这些畜生顺手全部杀光吧,看这样会不会让你死心。” 随着这句淡淡的笑声落下,一个崭新的灵阵在贝罗文脚底下,瞬间成型。灵阵是圆形的,上面漂浮着两种颜色,分别是代表着火元素魂力的红色和代表着土元素魂力的褐黄色。 两种颜色在贝罗文施展的灵阵上纠葛着,缠绕着。在双重元素分离的激荡之下,灵阵短短一瞬间就扩充了半个多领域。 但是在扩充到半个海岛之后,他们却再也无法前进半分,贝罗文能够隐约的感觉到有一些黑雾,强行阻隔了他的魂力扩散。 “怎么回事?” 贝罗文瞬间脸上变了颜色,就连暴食之主现在也只敢远远的站在瀑布之上,不敢下来与他立刻展开决战。 但是在这片海岛上竟然还存在另外一个人,他的能力竟然能够阻隔自己的魂力扩散,他究竟是谁?什么身份又有着什么样的能力呢? 种种疑问在贝罗文心里回荡着,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极为可怕。原本以为自己的敌人只有一个,但是没想到在海岛的另一边,竟然还存在了一位和他和暴食之主同级别的人,这个人如果是过路的也好,如果于与暴食之主是一伙的话,自己恐怕今天无法脱身了,更别提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必须得尽快解决掉这些侍从,快一点来到海岛那一边,看看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眼下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极大的逆转,对于贝罗文来说,他根本无法操控局势了。 如果对方是敌人的话,贝落文现在就要一个人承受两名同等级的对手,这无疑是他接受不了的。唐夜带来的魂力也只是暂时性的增强,过一段时间这些在他身体内激荡的魂力便会暗淡下去,他自身现在处于的强大程度,也会消失于无形。 如果对方与他目的相同的话,那双方能不能展开合作呢?这一点刚在贝罗文心底升起,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双方就算目的一致又怎么可能展开合作? 就算暴食之主死去,不管是谁导致了他的死亡,最后他留下的遗产也只足够一个人使用。而在这一点上,双方显然是不可能达成一致的。既然都付出了如此之多的代价进入了暴食之主的领域,那么对方显然与他一样不可能轻易让步。 为了进入这个领域,贝罗文不止付出了自己的努力,还有末日派在他背后暗暗筹划。这一船的人都以为自己是恰巧进入了暴食之主的领域,实则不然。 从七年前开始末日派就派出了很多艘轮船,往亚马戈海域中丢弃鱼类,以满足暴食之主的供养。这样为暴食之主补充食物的行为已经持续了七年之久,直到前段时间他们才恰巧的遇到了暴食之主展开猎食,幸运的进入了他的领域之中。 而贝罗文在轮船之上早就一一审核过乘客们的资格,他自人在这艘蒸汽轮船之上,他的实力应该是最为强大的一个,但是没想到此时在海岛上竟然出现另外一个能和他相仿的人。 这一点让他又是紧张又是恐惧,他能达到这种高度自然不是凭借他本身的能力,他还吸取了唐夜的全部魂力。照这么看的话,对方的能力居然在他之上,难道是圣灵会又派来了高手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圣灵会会不会还藏有其他的伎俩没有用出?贝罗文的目光不禁闪烁起来。而这个时候侍从们的吼声,令得他回了一些神。 还是先解决眼下这些麻烦吧,贝罗文暂时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催生魂力入了灵阵之中。 贝罗文设下的灵阵,原本是虚幻的在侍从们的脚底下显形,双色魂力在灵阵之中布满了荆棘,侍从们从荆棘之上走过。在荆棘的刺痛下,骨骼开始爆裂,变成零碎的骨骼碎片掉落,随后身子越走越矮。 而后一片的侍从们继续走着前一批侍从们的老路,但是他们也并没有得到多好的结果,骨骼渐渐碎裂,逐渐在贝罗文所设下的灵阵中变为摊摊碎片。 眼见着侍从们在自己的攻击下毫无任何抵御之力,贝罗文不由得在心底冷笑起来,他现在所使用的这一道灵阵因为范围过于广大,所以威力并不怎么样。 但是他现在本身的实力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这些侍从们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任何防备的能力,只能一片片地倒下。 贝罗文当然不会在这些侍从面前展露出自己真实的实力,他还要留着这些能力去应对海岛另一边的对手,以及天空之上俯瞰他们的暴食之主。刚刚吸收完成的贝罗文心里满是自傲,自以为在这片领域之中他已经处于不败之地,但是现在他重新变得谨小微慎起来。 海岛另一边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呢?这个问题在贝罗文心底出现了一次又一次,但是他得不到答案,眼下这些侍从全部解决完成,他也应该过去亲自看一看了。 而海岛的另一边,秦越还处在吸收侍从们的过程中。在另一边暴食之主,驱使无穷无尽的侍从们去围剿贝罗文。而在秦越这一边,暴食之主又在重复着他所设立的那个规则,令侍从们死去又复活,这样才能够为他持续性的供给能量。 不过当秦越开始使用灵魂摄取的能力之后,暴食之主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这一边的侍从了。不知道秦越身上在发生着何等恐怖的变化,当那黑雾变成了茧之后,侍从们以极快的速度复活又死去,他们仍在持续性的输送能量,只不过输送能量的目标不是暴食之主而变成了秦越。 第七十六章 进化 随着持续而迅速的吸收,秦越身上的茧笼罩的黑雾越来越浓密。液体状态的黑雾,简直如同浓墨般粘稠。 困在茧中,秦越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处在黑雾的包围之中。黑茧内并没有完全的贴合着秦越的身体,而是为他留下了一定的空余地方。 秦越紧紧的闭着双眼,从背后不时传过来阵阵暖意,这股暖意来源自然是因为一直持续在他背后进行的能量输送。之前秦越看到过的在暴食之主身上发生过的能量输送在他身上再次重现了。只不过现在的秦越闭着眼睛,所以当然看不清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下。 如果他现在看到自己处在这种状态下,想必立刻就会惊讶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其实暴食之主使用的能力也是精神类的掠夺,而不是如他们所看到的单纯吸食人们的血肉和生命力那么简单,只不过这种高阶诡物的恢复方式是不可能让外人知道的。 在茧之外,黑雾分化成道道细丝,强行的缠绕在侍从身上,是从不躲不避的站立着,委实说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躲避。此时此刻,海岛这边所有的侍从像是被控制住了,这里的时间空气什么也都是不流通的,似乎这一块地域已经不受任何东西约束。 海岛的左边已经不受暴食之主的控制,而完完全全的成为了秦越短暂性突破的领地。 贝罗文倒是误会了一些什么,他误以为暴食之主在天空之上一直停留着不敢下来,是因为惧怕他双重属性的魂力。实际暴食之主真正恐惧的是秦越这边,因为在这一边的岛屿完完全全脱离了他的控制。而贝罗文那边就算他现在攻击力特别强大,但好歹暴食之主还可以操控无数的侍从们去消耗他,长时间来看贝罗文也不足为惧。 秦越的进化还在进行着,不过看其黑雾的规模,恐怕这场进化短时间内就会结束。暴食之主站于瀑布顶端,心里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眼下秦越这边的进化他没法干扰,他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但是无论他召唤出多少侍从来,也最终只能沦为秦越进化的祭品而已,召唤的越多反而让秦越进化的速度越快,所以他不得不停下手脚。 而贝罗文那边也是同样的道理,只是贝罗文现在的实力要远远比那些侍从们强大,暴食之主也懒得做这种无用功,眼见着贝罗文向着秦越那边走去,他没有做过多的阻拦。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两人碰面之后合作的可能性并不太大,反而说不定会产生内斗。暴食之主也是怀着这种想法,才没有阻碍他们两人的相见。 而贝罗文向着秦越那边移动的时候运用了灵阵辅助,所以速度要非常的快,很快就远远的望见了满地呆呆站立的侍从们,以及侍从中心的由黑雾汇合形成了茧。 贝罗文眼神变得冰冷起来,看起来他猜测的还是有些失误之处,很明显他忌惮的那个对手现在就隐藏在这黑雾之中,但是这种进化的方式根本就不像是符阵师所能做到的,很明显只会发生在侍从之中,现在看来,他预想中的敌人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侍从,甚至诡物罢了。 不对,这黑雾形成的黑茧中,很显然就是一个诡物在主动的自我进化!这时候贝罗文心里不由得又升起了另外一种疑问。 如果这黑茧中真的是另外一名诡物的话,那暴食之主又怎么可能容忍他在自己的领域之中进化呢?要知道诡物之间金进化需要耗费特别多的资源,而这些成本很明显是由暴食之主创建的,也就是说眼前这位诡物在进化的时候,完全全全是在消耗着暴食之主的能力。 暴食之主有这么好心吗?他竟然甘愿用自己的资源去辅助一位诡物进化,这怎么可能?贝罗文心里清楚,同为诡物,诡物之间的内斗也是非常严重的,尽管各派各系的诡物,严格的遵守着他们的七位主人的领导。 但是他们的七位主人毕竟在各自的领域中沉睡了太久太久,所以每一派的诡物们,虽然名义上有一位强大的主人,但是经过几百数千年的沉寂之后,他们在内心之中对于曾经的主人所持有的尊敬感越来越少了。 毕竟过去了那么长久的时间,每一派的高级贵诡物们并没有得到来自自己主人的任何帮助,反而在圣灵会与末日派的夹攻之下,被逼无奈走投无路。这样的痛苦也让他们从内心深处并不相信自己那位沉睡的主人。相比起传说中在领域中沉睡的主宰,他们更加相信自己。 而反观七位君主,也并不那么相信自己昔日的下属,历经了那么多年过去,再忠诚的下属,也不可能还会有当年那么忠诚。何况当时他们的下属现在可能已经一个个成长为不逊色于他们实力的诡物,也许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暗地里筹备着如何进入他们的领域,夺取他们的权利。 基于这一点,诡物之间并没有多少信任能够拿出来作证,而圣灵会和末日派这种历久传承的组织的好处就在这里。他们之间的传承从来没有断过代,所以双方上下都是一心同体的,不会发生任何信任危机,也很难出现篡位这种可能性。 贝罗文向着茧接近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想,他想暴食之主很可能。是把这个茧中孕育的诡物当作敌人来看待,而特意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吸引他过来对付这个家伙。如果这么想的话,一切就变得合理的多了。 暴食之主不亲自出手来干预,就是希望由自己的力量培养出这个诡物,然后让这个诡物与自己对战,削弱自己的实力,从而在接下来与自己的决战中取得上分。 贝罗文心里不由升起冷笑,不管暴食之主究竟打着怎么样的算盘,这个茧他也绝对不会放过的。 第七十七章 破茧 在这片黑茧之中到底孕育着什么样的东西,不管他是暴食之主的敌人还是暴食之主忠诚的仆从,那对于贝罗文来说都是自己的敌人,都是自己避无可避,迟早要抹去的生死对手。 眼下对手的进化还没有完成,还被困在黑茧之中,现在就是自己动手的绝佳时刻,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时机呢? 距离黑茧还有些距离,贝罗文首先随手挥发一道灵阵召唤出了火色凤凰,以及一道土黄色巨人。 召唤出这两道灵阵,自然是为了扫清路中间的障碍。两人之间还隔着数量不详的侍从们,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撤去了那身标志的裹尸布,但是嶙峋白骨如同城墙一样把黑茧保护性地围在墙中。 贝罗文当然不会允许这些东西阻碍自己前进的脚步,于是挥出了这两道灵阵,在他的判断中,这两道不同元素魂力所凝聚的灵阵已经完完全全足够摧毁这些白骨了。 事实也如同他预料的一样,在这两道强大的攻击之下,侍从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和抵御的能力,虽然说他们现在已经在秦越的控制下,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来,但是他们还是被贝罗文的攻击轻易毁掉了,变成了一地渣滓。 贝罗文见状,不由得冷笑起来,以他现在所拥有的魂力和灵阵的操控熟练度,怎么可能是这些侍从能够阻挡得住的。现在经过他的这两道临阵清场,他与那道黑茧之间的距离之中,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碍了,他抬起脚准备向着那道黑茧接近。 然而事与愿违,他刚刚走了一步,就发现那些已经被轰成碎片的侍从们,他们的骨骼间再次拼接了起来,明明在贝罗文的灵阵攻击之下,那些骨骼连碎片都不能拥有,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地渣滓。 但是令人惊讶的一幕就在此时此刻发生了,被轰的几乎看不见的碎片们自由自主的上浮,拼凑着重新变回了那些侍从们的模样,然后又在原地呆呆的站立着,他们既不阻碍贝罗文的接近,也不对贝罗文发起攻击,仿佛他们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怎么会这样?贝罗文不由得脸色大变。他本以为自己现在已经足够强大,却没有想到却在这个时候被一群区区的侍从们阻挡住了前进的脚步,这些侍从难道是能够无限复活的吗? 想到了这一点贝罗文不由得扭头望向了天空之上的暴食之主,无论是什么东西复活与死亡都需要消耗能量,这是一个无法被违背的规律,既然眼下那个对手还隐藏在黑茧之中吸收能量,那么他就不可能为这些侍从提供复活的能量,那么在场之中能够为这些侍从们提供能量复活的人,也就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在天空之上默默观战的暴食之主,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他的目的是为了阻挡贝罗文以帮助他的下属完完全全的恢复能力,那他应该召唤这些侍从们对贝罗文发起攻击才对,但是眼下这些侍从们被复活之后,还是呆呆的站立着。这一点,不由得让贝罗文心里升起了一些其他的无端猜想。 难道说他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眼下的这个对手才是恢复这些侍从们的能量来源,那他是怎么做到能量平衡的呢? 无论在茧中沉睡的是谁都不可能一边吸收着侍从的能量,一边又为侍从们提供复活所需的能量。这完全超出了贝罗文的认知,也超出了圣灵会与末日派的认知,实实在在的说,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 而暴食之主站在瀑布顶端,任由瀑布在脚底下翻转沸腾着。他自己也有些搞不清眼前的局势了,他当然不可能为秦越帮忙,帮助他复活那些死去的侍从们,这种蠢事他自然不会做得出来,但是他也没有看明白眼前所发生的一幕。 那些侍从们究竟是被怎么复活的,没有任何人供给能量。这一点在暴食之主心中形成了一个抹不去的疑问,不过在眼下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显然下面的两个人类是不可能相安无事的,他们最终会战斗起来,这才是暴食之主最为期待的场景,所以他也就暂时性的压住了心底升起的疑问,默默的继续看下去。他并不打算过多的进行干扰,免得双方突然对他出手,这一点对他来说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只要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就可以了,对他怎么样都不会有坏处。 而在暴食之主的期盼下,贝罗文的疑问下。围绕秦越身体的黑雾,似乎在渐渐的变淡,隐藏在茧中的那个怪物仿佛下一刻就要破茧而出了,这一点立刻引起了贝罗文的警觉。 眼见对手就在破茧的关键时刻,这种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于是贝罗文微微眯着眼立刻使用自己的双重元素魂力,开始绘画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攻击性灵阵。 在之前无论贝罗文是应对自己那边的侍从,还是秦越这边的白骨侍从都没有用尽全力。最为明显的一点就是他一直在使用单元素魂力所凝聚的灵阵,而双元素魂力所凝聚的灵阵威力上要远远超出了单元素魂力所凝聚的灵阵。 贝罗文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保存实力,另一方面是不愿意被暴食之主看去自己的看家本领,毕竟暴食之主一直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如果他在对付这些侍从们就用上威力如此强大的灵阵,那么接下来他在暴食之主面前就没有任何底牌而言,这无疑会让他变得被动起来,所以他才会一直坚持使用单元素凝聚的灵阵,但是现在面对即将破茧而出的秦越,他显然不可能再有任何保留,于是立刻催生出了双重元素魂力。 而在这样的魂力影响下,贝罗文身后竟然渐渐浮现了两道虚影。一道是红色的火龙虚影,一道是土黄色的巨人虚影,这两道虚影正在渐渐的凝实着。 第七十八章 破灭 在此之前他也用过类似的手法,不过现在他使用的灵阵可以算得上是本源灵阵了,与当时他所用的灵阵相比,两者间无疑侍是小巫见大巫。 一个很明显的区别就是贝罗文在之前使用这两道灵阵的时候使用的是单一魂力,首先用火元素魂力凝聚成了火色的红龙,而另一边又用土元素魂力凝聚出了黄色的巨人。 虽然看上去他们的模样非常骇人,但实际上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攻击性灵阵罢了,并算不得有多么出彩。他们的具体威力也就只能横扫一些三阶以下的侍从而已,虽然将侍从们打碎成了碎片,但是他们的威力也就仅仅止步于此了。 这就是灵阵的上线,当符阵师汇聚出一道灵阵的时候,他们预先只会提供那么一些魂力,而当魂力消磨殆尽之后,灵阵没有了魂力的支撑自然也就失去了用处。 而贝罗文现在所采用的这道灵阵是完完全全用双重的元素魂力来凝聚而成的,也为此他的背后同时涌现出了火元素魂力凝聚出的飞腾巨龙和土元素魂力凝聚出的巨人。 这两道虚影同时在贝罗文身后纠葛着,缠绕着。两道虚影的声势非常浩大,从贝罗文身后凭空涌出,然后他们的身形就迅速膨胀,膨胀到几乎与暴食之主一样高的地步,才有了一些要停长的气息。 光看他们的虚影,还有贝罗文使用灵阵的气势就如此的恐怖,那么接下来这道灵阵的威力,不用猜也能想到会有多么的强大。 就连天空上的暴食之主看到眼前这副骇人的景象,也不由得眼瞳深处微微扩充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仅凭贝罗文一个人类的实力竟然能够达到如此强大恐怖的程度,几乎要与他们诡物达到并肩的程度,眼下这道攻击恐怕是他都很难全然无损的接下来,这也不由得让暴食之主在心里兴起了一丝兴趣,他想知道在这样的攻击之下,在黑茧之中还在处于进化中的那个人,能不能接受下来呢? 这个疑问不仅仅在暴食之主心里涌出,在贝罗文心中也涌出了。不过在贝罗文心中只停留了一瞬,这个问题就被打消了,他对自己的攻击自然有着强大的信心,他相信不管是隐藏在黑茧中的那个对手,还是说天空上的暴食之主都不可能没有损耗的接下这一招,甚至有可能他能够利用这道灵阵,将那个黑茧连同敌人一并从这片海岛上抹去。 贝罗文心中暗地里打着算盘,在凝聚灵阵的时候,他潜意识的目标已经不再是困在黑茧中的秦越了,而是更多的把精力放在自己如何使出这一招之后,还能够迷惑住暴食之主的想法上。 毕竟在他看来这一击之下没有任何意外,秦越很快就会死去。摆在他面前更需要考虑的,是秦越死去之后,自己如何伪装的问题。 暴食之主肯定就会亲身降临,毕竟到时候海岛之下只剩下他这么一个敌人,而暴食之主是不可能放过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肯定会全力以赴对他出手,到时候他应该怎么能够抵御住暴食之主的攻击呢? 这个问题在贝罗文眼中看来反而变成了眼下最重要的问题。不过他倒也是忽略了一个事实,如果秦越真的有这么容易就被他杀死的话,暴食之主又为什么不迟不肯动手呢? 随着贝罗文的积蓄魂力,他背后的虚影逐渐变得凝视起来,身高与天相齐,看起来非常的骇人。而贝罗文面前也凝聚的一道圆形的灵阵,灵阵中间密密麻麻地布满着纹路,中心处汇聚成了一个焦点,交点处双色魂力相互缠绕着,似乎在积蓄着什么一样。 这道灵阵的作用其实就是最纯粹的魂力放大,它会把贝罗文体内多数的魂力在一瞬间放大出来,形成一道魂力冲击,以达到摧毁敌人的目的。 眼下它在贝罗文的积蓄之下,已经慢慢的达到饱和了。这道灵阵也没有办法再去吸收更多的魂力了,如果再吸收下去的话,灵阵本身反而就会破碎,毕竟灵阵的接受度也是有上限的,它不可能无休止的接受魂力的涌入,而在贝罗文的努力之下,这个上限已经基本快要接近了。 再这么下去,等不到攻击秦越,灵阵本身反而就会受到魂力的冲击而破碎,反而会造成贝罗文的损伤。魂力积攒的速度之快,也是贝罗文没有想到的,他也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赞叹起双系魂力的强大之处,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双系魂力的恐怖。不管是对于灵阵的威力还是说向灵阵传输魂力的速度和魂力强度都远远要强出单系魂力。 随着自己的攻击成形,贝罗文在心里越来越相信,这一击完完全全能够摧毁秦越,于是他最后一次启动了魂力,作为开启灵阵的筹码。 伴随着灵阵彻底被激活,贝罗文身后的两道虚影,也开始投身入阵,一左一右的围绕着灵阵作着旋转。 他们在旋转过程中,也在将自己融化为一道道魂力,为灵阵做着最后的增幅。而在这两道幸幻影把自己也进入阵中之后,灵阵表面浮现出了一道双色光彩,随后灵阵中心只剩余了一道亮到无法形容的光点,这道光点的炽热程度远远要超过太阳。 灵阵的其余部分全部绘成了这道白色光点,光点成形之后,慢慢的向着秦越所汇聚的黑茧前进着。而光点前面同样也有侍从们阻挡着,只不过这一次在光点的前进路线上,所有的侍从全部被炽热的光融化成了虚无。 这可不是单纯的杀死或者摧毁,而是彻底的让他们在这片海岛上消失。这种攻击方式,令暴食之主都不由得心生恐惧起来。 难怪贝罗文在他面前也是如此的横行无忌,肆无忌惮,原来他的能力已经真真切切的能够威胁到了暴食之主。 不过他这种突然性的增幅,显然是有缺陷的,暴食之主仍然沉默的等待着。 第七十九章 互杀 暴食之主心里很清楚,贝罗文原本的实力是不如他的,即使现在通过某种增幅,让他成长到了与自己并肩甚至隐约超过了自己的程度,但是这样的状态显然是不可持久的,而且在用出了这道灵阵之后,贝罗文肯定自身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耗,他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就可以了,最后的赢家大概率还是他。毕竟现在三方所在的都是由他所凝聚的领域之中,他才是领域的实际持有者。 光点上汇聚的光芒越发耀眼了,一路碾压过路线上所遇到的所有侍从,缓慢而沉重的向着围绕着秦越的黑茧射去。 作为贝罗文积蓄已久的强力一击,这道光点并没有速度很快,尽管它前行的速度比较缓慢,但是它的目标显然早已确定,执着地向着秦越前行而去。 而黑雾形成的黑茧,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道攻击还在缓慢的飘散着,还在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光点的速度看似缓慢,其实过不了多久就来到了黑茧之前,眼见着它就要穿透黑茧而过。贝罗文的目光满怀期待,在他看来这道黑茧是绝对不可能抵挡住自己的攻击的。 不怪贝罗文如此自信,因为催生这道光点,实际上他使用了非常复杂的技术,所以灵阵凝聚出的这道光点威力有多强,贝罗文心里一清二楚。别说是困在黑茧中的秦越了,就算是天空之上的暴食之主都断然不可能毫发无损的接下这一招。 末日派在改良过增幅灵阵之后,又为增幅灵阵增添了一道反向运转的能力。当增幅灵阵顺行转动的时候,就可以将两名使用者的魂力同步,乃至将两者的魂力共同增幅到一个人的身体之中。而当增幅灵阵逆行转动的时候,使用者又可以将自己的多重元素魂力进行剥离属性,在逆行增幅灵阵的作用下,将自己的魂力压缩为一个极其纯粹的光点。 而这道光点的杀伤力,甚至要比双重元素魂力所凝聚的力量还要强大得多。不过这道光点虽然威力强大,但是使用它之后需要休息好一会儿才能恢复自身的魂力,这对于贝罗文来说也是一个极其大的损耗。贝罗文特意使出这一招,就是为了震慑暴食之主。 发出这一击之后,他是需要留出一小段时间用来休息恢复魂力的,他担心暴食之主趁这段时间的空隙来对自己,暗地里出手,所以他刻意伪装出一副强大的模样,以此来强撑着。 在贝罗文的估计下,这道白色光点,完完全全能够将那黑茧还有黑茧中的东西一同击杀。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贝罗文就默默的看着光点前进,顺便期待着接下来的结果。在他的预想中,光点肯定能够摧毁他面前的这个敌人,他现在更需要考虑的是接下来暴食之主的反应。 如果暴食之主在看到那个黑茧被自己毁掉之后,恼羞成怒或者是恐惧他的强大力量,要是摧毁这道领域该怎么办?贝罗文反而对这一点更加担心,至于暴食之主会不会趁机偷袭他,在贝罗文的预想中,这基本不可能出现,因为光点的威力巨大,暴食之主也是抵御不下这道攻击的。 到时候暴食之主不被这道光点吓得落慌而逃就不错了,他更不敢去招惹能够发出这种程度的攻击的贝罗文。 贝罗文在心里打着算盘,然而他没有预想到,黑茧中被控制的那个东西要远远比他发出的这道攻击要更加恐怖许多。而在贝罗文以及天空之上的暴食之主紧密的注视下,光点终于没入到了黑茧之中。 他们两人顶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待着那道黑茧爆开,或者说碎裂的模样,但是等待了几秒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两人不由的同时都感到惊讶无比,尤其是贝罗文,此时他心中的惊恐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怎么可能?他蓄力如此之久的灵阵所凝聚出的光点,居然连这一道小小的黑点都打破不掉吗?贝罗文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他还在等待着。他不相信自己的光点拿着一道黑茧没有办法,就算光点真的没有发挥出它应有的威力,它也不可能就这样完全没入黑茧之中悄无声息,这完全违背常理。 贝罗文默默的等待着,他的表情明显变得焦急了许多。不过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那个光点并没有再度出现,更没有像贝罗文所期望的那样破茧而出。一切似乎都在向着最坏的结果进行着转变,贝罗文满以为自己这一击能够摧毁一个敌人,并且给暴食之主一个莫大的震慑,但是结果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这一击最后没有得到任何成果,不但使他自身的魂力损耗严重,而且对对方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贝罗文一时想不出答案来,别说这道光点的威力有多大他心里一清二楚,就算光点的威力没有多么强大,但是他也在贝罗文的注视下切切实实的进入了黑茧之中,无论如何也应该有一些反响,但是实际的情况是光点犹如石沉大海一样。 这样的结果是贝罗文无法接受的,他越发焦急,越发愤怒,而随着贝罗文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围绕着秦越的黑茧,终于再次发生了变化。 黑茧本身并没有多么明显的变化,它所笼罩的范围也还是那些,不过围绕着黑茧的边缘,渐渐出现了一抹白色。这抹白色极为的晶莹剔透,它为这道浓郁的黑茧上面布了一道多余的色彩。转瞬之间,围绕着秦越的茧上布满了黑白两色,两种颜色婉转着。 不过这道白色似乎看起来极为的眼熟,贝罗文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会儿,默默的感受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能量。这不由得让贝罗文感到十分的惊讶,不过再次细心感应了一会儿,他突然之间便明白过来。这股能量竟然与自己体内的魂力极为相似。 第八十章 吸收 怎么回事?自己体内的魂力怎么可能去帮助眼前这个对手去凝聚黑茧呢? 贝罗文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置信,但是摆在面前的事实却由不得他不信。不管他再怎么不相信,再怎么想否认,他自己灵阵上的双属性魂力是做不了假的。别说在这座海岛之上,就是在圣灵会和末日派里双属性魂力都是不可能出现的。 符阵师只能拥有单一属性的魂力,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实。贝罗文当然不会质疑起这一点,他不可能去相信面前的这个人巧合的拥有和自己同样属性的魂力,而使用制造魂力为自己凝聚黑茧,目前唯一能够解释的也就只剩下一个结果了。 那就是说他倾尽全力才发出的那道攻击,竟然被面前的这个家伙吸收了,他发出的那道光点不仅仅没有能够如他所望的给予黑茧,还有隐藏在黑茧中的那个家伙以重创,反而成为了那个家伙继续进化下去的养料,这一点贝罗文在想到之后是非常不愿意承认的,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去承认。 如果面前的这个家伙真的这么强大的话,那他又岂能是贝罗文能够影响到的?他不但能够豁免贝罗文所发出的攻击,反而能够反其道而行,利用贝罗文所发出的这个光点来辅助自己完成进化。这样的手段真是让贝罗文想想就心生恐惧。 让他感到心生恐惧的,不仅仅是对方能够吸收他的攻击,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一幕是发生在暴食之主的领域之中的。暴食之主显然不可能任由对方调动能量来吸收,弱化它的攻击,以此来使自己强大,那么也就是说黑茧中的这个家伙是等于在同时对抗他们两拨人。 这样看来的话,这个家伙的强大真是难以想象。贝罗文此时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但是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尽可能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以免被暴食之主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么空虚。毕竟他所要应对的敌人可远远不止秦越一个,他此行最大的目的是暴食之主。 想到了暴食之主,贝罗文的目光变得清越了一些。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真正的敌人才是此时在俯瞰自己的暴食之主自己又为了什么要和这道黑茧做无意义的争斗呢? 贝罗文突然感到了一阵阵恐惧从心底蔓延,而他此时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或许可能在暴食之主的引导下,在向着暴食之主的敌人发起攻击。 现在想想,他和这道黑茧分别在海岛的两端,他是暴食之主的敌人,这道黑茧又何尝不是暴食之主的敌人呢?满地的侍从也可以证明着这一点,而这道黑茧的主人很显然是为了应对侍从们才召唤出了黑茧,作为保护自己的一道屏障,同时在黑茧中完成着进化,他的目标显然是暴食之主,他也很明显是暴食之主的敌人,自己又为什么要掺和进来呢?明明双方的目标是一致的,但是他却在暴食之主的驱使下,竟然向着自己潜在的伙伴发起了攻击,不但使得自身的损耗极其严重,而且可能一定程度上也损耗着对方。 贝罗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莫大的错误。也许黑茧中围困的这个人会是自己潜在的帮手,但是在暴食之主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双方此时此刻已经变为了仇敌。这无疑是暴食之主乐于看到的结果,这样的结果对于他绝对是有好处的。 不过错误已经铸成,覆水难收,贝罗文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黑茧中的这个家伙现在已经成为了彼此的敌人,就像他和暴食之主之间的关系一样,按照他的推测来看暴食之主现在是绝对不会对他出手的,因为他还希望通过自己来消耗黑茧中的这个家伙的能力。 果然如同贝罗文所预料的一样,暴食之主仍然在悠哉悠哉站在瀑布的顶端上,往下面默默的看着他们这边的战况,并然没有任何要插手的意思。验证了自己心里的猜测之后,贝罗文并没有感到任何惊喜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预示着接下来会完全变成他们两人之间的决战,然后暴食之主反而会在最后出手,一举击溃他们二人成为最终的得利者。 贝罗文心里暗道不好,自己显然陷入了暴食之主的算计之中,但是现在错已铸成没有任何办法去更改结果了,他与黑茧中的这个人已经成为了仇敌。 现在的他没有第二个选择,他只能想尽办法把黑茧中的这个敌人抹去。现在双方的立场已经确定了,如果现在再有任何反悔的意愿不但不会取得对方的谅解,反而可能铸成大错。 当下他开始原地坐下休息着,恢复着自己的魂力。也顺便的观望着。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愿意相信,经受自己那么一击的茧中人,难道真的就能安然无恙吗? 暴食之主坐于瀑布之上,目光完全放在了秦越身上,他丝毫没有理会贝罗文。身为领域的主宰者,他能够控制领域内的一切事情,也可以感受领域内的一切细微动向,他清晰的感觉到贝罗文在发出那一道灵阵凝聚那一道攻击之后,自身的魂力已经变得非常萎靡不振了,显然现在的贝罗文不会对他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现在问题最关键就是解决秦越,他自己探不出秦越的底,便想借着贝罗文的攻击来探探底,结果没想到贝罗文所全力发出的一击反而不但没有伤害到秦越,居然隐约成为他助力的一部分。暴食之主现在陷入了犹豫之中,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对秦越动手还是伸手把贝罗文杀死,现在看来这两种方法对他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好计策。 此时此刻,贝罗文和秦越都集中在岛的左边,岛的右边暴食之主再次召唤出了大批侍从,遵循着海岛之上的规则为暴食之主积蓄着能量,随着时间的逐渐过渡,暴食之主也在很快恢复自己的能力。 第八十一章 现身 估摸着自己能量的恢复速度,暴食之主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做任何决定,毕竟现在在领域之中,他拥有着最大的倚仗,他掌控着这片海岛和这片海域,而且他现在又腾空于瀑布之上,底下的两个人不可能有任何攻击到他的可能性,他现在只需要缓步的召唤侍从不断死亡和复活,为他积蓄能量就可以了,用不了多久暴食之主就能够恢复到自己曾经达到的顶端,到时候想要抹杀他们区区两个人类,简直是轻而易举,他现在完全没有必要掺合进去。 心里定下了计策,暴食之主就收回了目光,不管秦越有没有被贝罗文凝聚的攻击所伤害到,现在这些也通通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了。 他之前担心的是秦越表面上吸收了贝罗文发出的那个攻击,实际上是秦越确确实实受到了贝罗文灵阵所带来的冲击,现在实际上是负伤的状态。也许秦越现在是在狐假虎威欺骗着他,他实际上已经深受重伤,但是这些现在暴食之主通通都不想再去思考了,他闭上双眼,将心神沉浸在岛的右边那里,一片片巨大的能量正在随着时间变得越发强大,只要是逐渐地吸收着来自那边带来的能量,他很快就能够压倒两人重新夺回属于他的领地。 现在这片海岛实际上并没有完完全全处在暴食之主的控制之下,左边暴食之主在先前就召唤出了大批大批的侍从,但是无济于事,他们全部被秦越用用那种不知名的黑雾吸收掉了,而且暴食之主所制定的规则是对于整片海岛都生效的,为了右边的侍从能够为他积攒能量,左边他也不得不随时储存着能量以帮助那些侍从们复活死去,而贝罗文之前凝聚了他的攻击,又实实在在的完全抹杀了一些侍从,这使得暴食之主又不得不分出一部分能量去补充侍从们的存在,所以暴食之主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受,虽然双方并没有交手,但他隐隐也受到了一些伤害,他现在对贝尔文倒是丝毫没有任何兴趣,他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秦越身上。 身为领域的实际持有者,他的意识却不能够进入到黑茧之中,探测黑茧中到底存在的是何种生物,这让他的心里始终存在着一份忧惧,暴食之主曾经猜测过,不过按照他的猜测来说,秦越可能会是超过他存在的生物,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暴食之主是不可能承认这种事情的,自己身为七阶诡物已经是站在这个世界顶端上的生物,尽管经过几百几千年的沉睡,自己的实力已经大幅度下降,但仍然不是这些普通人所能够比拟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卑微的人类能够闯入他的领域中,就已经算作是万幸了,而且贝罗文他们能够进入到暴食之主的领域,完完全全是暴食之主主动想放他们进来,因为他的领域之中一直在消耗着活人的血肉,所以他也需要一些新的人进来补充那些已经死去的人。 暴食之主的实力要比贝罗文想象的要强上许多,不过此时此刻他却惊讶地发现,当包裹秦越的黑茧成形之后,他就惊奇地发现自己对于这次海岛上失去了一半的控制权,所以暴食之主才一直谨小慎微地躲在瀑布之上,不敢下来,他就是想等着这道茧裂开看看茧后到底藏的是何种生物,尽管在之前他看到是一个人类张开了茧,引来了黑雾,但是这些黑雾的由来依然让暴食之主摸不着头脑,他不太相信这是由秦越所引发的,所以他现在不敢贸然出手。 此时此刻暴食之主身后再次长起了紫黑色的藤蔓。他用瀑布作为掩盖,在瀑布之后,伸展出无数漫长的紫黑色藤蔓,向着海岛右侧扩伸而去。现在秦越在茧中沉睡着,贝罗文也在秦越附近休息休养着自己的魂力,此时此刻没有人注意到他,然而暴食之主还是非常谨慎,借着瀑布的掩盖暗地里吸收着侍从们身上涌出来的能量。 此时的海岛上突然之间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平静,像是暴风雨降临之前的暂时的平静。三个人也代表了三种身份,三个势力,他们不约而同地疯狂的吸收着能量,为接下来要发生的决战准备着。 时间仿佛在此刻突然静止下来,秦越身上围绕的黑白两色的茧,有规律地进行着波动着。贝罗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睛看向秦越所在的方向,此时此刻围绕在秦越身上的那道茧,似乎变得小了许多。贝罗文有些疑惑,他又抬起手指丈量了一番,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缠绕着秦越那道茧确实少了许多。 这种情况又在预示着什么呢?贝罗文脸色突变,他隐约猜想着这是藏在茧中的人即将要出来的迹象,他的猜想也没错,随着贝罗文目光的紧密注视,那到茧缩的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近乎只剩下了能容纳一个人的空间,这个空间还在紧密的缩小着,按照这种缩小的规模来看,这道茧此时此刻应该是紧紧贴着那个人。 随着茧的变化越发明显,不止贝罗文,天空上的暴食之主也垂下目光再度看向那道茧。他才开始吸收能量,没过多久,此时此刻他的实力只是比刚刚苏醒时稍微强大了一些,现在的他对于胜过贝罗文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对于茧中即将要出来的这个东西,他并没有绝对能够战胜的信心。 随着两人把目光一起放到了围绕着黑白两色的茧上,那道茧仍然在向里面缩着缩着,直到一个人形突兀的出现在了两个人的目光之中。 到了这个时候围观的两人才明白,原来不是那个茧在主动的向里面缩小着,而是茧中的那个人正在吸收这道围绕着他的茧。直到把这个拥有黑白两色的茧完完全全的吸收完之后,里面的人便自然而然的现身。 第八十二章 隐患 两个人把目光好奇地放在了那个从茧中走出的人的身上,那个人正是秦越。 秦越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茧中沉睡了多么久的时间,直到现在他的脑海中定格的最后画面还是自己孤独的站在海岛的边缘,面前是徐鑫自己主动自杀的模样。那个画面永久性地定格在了他面前,他在茧中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个画面也一直在他面前播放,似乎永远也不会停下。 当时的他沉浸在徐鑫死去后的悲伤之中,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是什么样的,他只是下意识的使用了灵魂摄取这个新获得的天赋技能,但是灵魂摄取到底是怎么表现出来的?这一点秦越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徐鑫倒地的画面上。 秦越不知道自己心里应该是悲伤或者说是其他的什么情绪,他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那些黑雾吸收这侍从们的生命能量,任由那些黑雾在自己身上形成了茧。虽然这道茧从外表上来看,是围绕着深邃的漆黑之色,似乎里面全部都是浓墨一样的色彩,但其实不然。在茧中,秦越还是站在海岛边缘之上,他的面前是死去的徐鑫。 虽然他进化的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吸收侍从们的过程也持续了很久很久,在贝罗文和暴食之主看来,这道黑茧的进化过程极其漫长,但是在秦越的感受中,这个变化的过程似乎只是区区一瞬间而已,根本就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一蹴而成就完成了。 完成进化之后的秦越,他并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变化,此时此刻死去的徐鑫还站在他身边不远处,只不过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气息,幸好黑雾形成茧的过程中,把徐鑫也包括在了茧中,不然徐鑫要是在茧外的话,那便极有可能会和其他的侍从一样,被秦越吸收尽生命能量而死。 从茧中走出之后,秦越并没有理会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贝罗文,虽然此时此刻贝罗文和秦越是唯一能在海岛上站立的两个人,也是这片海岛之上唯一存活的生物,但是贝罗文并没有被秦越放在眼里,秦越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身前倒下的徐鑫身上,他走到徐鑫面前,轻轻的抱住了她。另一只手又捂住了徐鑫脖子上的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知道这么做于事无补,徐鑫不可能再活过来了,但是他仍然想把伤口紧紧的捂住,似乎这样做心里会更加好受一点。 一旁的贝罗文看着秦越奇怪的举动,顿时心里摸不准秦越在干什么,虽然从一开始茧破裂的时候,他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个人类,心里还隐约有些庆幸,因为如果从里面孵化的一直是个侍从或者诡物的话,那么双方就是绝对的对立立场,他们没有任何合作的可能性,但是现在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人类,那么在一定的可能性之下,两个人完全可以展开合作来一起,击败天空上的暴食之主。毕竟同为人类,他们的立场大体还算是一致的,虽然贝罗文之前利用灵阵有过想要重创秦越的想法,但是那是秦越尚且在黑茧的包裹之中,贝罗文不确定秦越有没有感受到是自己发出的攻击,因此他选择了暂时现先保持沉默。 他是打算等着秦越恢复理智的时候再和他进行对话,现在的秦越注视着面前死去的那个女人,显然情绪比较激动。贝罗文自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去和秦越搭话,以避免引起他的反感。等到秦越恢复一些理智之后,双方就能展开对话,到那个时候贝罗文觉得自己或许能够说服秦越与他展开合作,来一起对付暴食之主。等对付完暴食之主之后,贝罗文相信自己也有办法从秦越手中夺取暴食之主的遗产。 当然这些暂时都是后话了,还是得等秦越能够正常沟通交流的时候再和他好好商量一下,毕竟其实贝罗文也不太了解面前这个家伙的能力和性格,万一对方的立场与自己相对立的话,那就恐怕不是那么好商量了。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贝罗文脸色不由得变了变,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个家伙会不会是圣灵会所派来的人员呢? 在这个国家的历史上,圣灵会永远才是神的传承者,他们在气势上,实力上都是要远远压倒末日派的。末日派,只能在圣灵会的余威下苟活着,从来不敢正面露脸,而现在获得了暴食之主领域存在的这么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圣灵会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动作?虽然唐夜夜夜也是圣灵会其中的一员,但是他与自己毕竟有过私交,算不上圣灵会派来的人。 一想起唐夜,贝罗文不由得回头瞥了一眼唐夜,之前通过转换灵阵将自己的魂力全部供给给了贝罗文,此时的他早已昏迷过去,哪怕现在就算苏醒过来,他也是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魂力早就已经被贝罗文全部抽空了,贝罗文突然想到唐夜在行走之前会不会把消息传给圣灵会的其他人员,毕竟贝罗文对于唐夜这个人还是非常了解的,他知道唐夜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自己关系很好,其实他心里一直在乎的是自己末日派这个身份,而不是说两个人关系真的亲密无间,他一直只是一个投机者而已,他不会把全部的注都压在圣灵会一方面上,他时时刻刻都想着投靠末日派这棵大树,只有两面押注的人才不会同时失败。 而唐夜通过他的传递消息,知道了暴食之主的领域就藏在这片海域之下,以贝罗文对唐夜的了解,突然想到唐夜其实也很有可能把这个消息同时出卖给圣灵会来以此换取圣灵会高层人员的赏识,以及地位上的提升,想到了这一点,贝罗文的脸色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隐患,早已经在身边埋下了。 第八十三章 凝聚 虽然已经昏迷过去了,唐夜怎么也不会想到贝罗文竟然还会把疑惑丢到自己身上,误认为是自己把消息传递出去,唐夜虽然是一个投机者,但他是一个聪明的投机者,他不可能干出同时背叛两方势力的事情。 其实唐夜一开始得到贝罗文给出的这个消息之后,心情确实非常激动,他也确实曾经想过,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出卖给圣灵会的其他人员以此来获得资源的兑换。但是想了一会儿,他又果断下定了决心,把这个秘密紧紧守在心底,不对任何人吐露出来。道理很简单,如果他真的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圣灵会的其他人员的话,那对方为了核实这个消息的正确性,必定会对唐夜给予这个消息的渠道进行辩解,到时候唐夜又该怎么说呢?他恐怕百口莫辩了,相比起来,圣灵会更加在乎的是成员的忠诚性,哪怕唐夜确实给出了这些领域就是暴食之主的藏身地点的正确消息,但是如果他同时又与圣灵会的人员有染指的话,那么唐夜一点也不会怀疑,在确认了消息来源之后,圣灵会一定会优先处决他。 因为对于圣灵会来说,他们的成员遍布每个国家,万一有一些成员不怀好意,想着与外部势力勾结的话,那对于圣灵会来说是要受到很大影响的,而且这也会极其影响圣灵会的威望,所以圣灵会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相比起来其他诡物的领域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都算得上是一件小事了,因为圣灵会的人员遍布各地,他们想要找的话迟早能够找出来,不需要依托外部的消息来源。 在这样的因素下,唐夜又怎么可能把消息传递出去,把贝罗文出卖给其他人?贝罗文完完全全是想多了,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贝罗文此时此刻眼睛微眯着走向了唐夜。在加速灵阵的作用下,贝罗文很快就回到了唐夜身边,他催动魂力使唐夜恢复苏醒,然后逼问他,是否知道此人的身份来源? 唐夜迷迷糊糊醒过来之后,还没有理会当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受到了贝罗文的责问,他当前下意识的朝着前面的方向看了看,发现那个人有点眼熟,于是便下意识的回答贝罗文说这个人只是船上的一个乘客而已。 贝罗文在脑海中想了一下,但是实在找不出这个人的印象,他在船上也仅仅出现过几次而已,然而那几次秦越又恰好躲在船舱中,两个人并没有以任何方式碰过面,所以贝罗文一时之间也想不到秦越。 看着唐夜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贝罗文于是暂时放过了他,毕竟唐夜之后对他还有用,在灵阵的作用下,他又来到了秦越面前,此时秦越还是抱着那个死去的女人,贝罗文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他的魂力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完全有能力再发出一次像之前那样的攻击,于是他上前询问秦越。 “你好,请问你属于哪一方势力?”由于自己并不知道秦越的底细,所以贝罗文问起话来还是很谨慎的,换作之前他刚刚吸收了唐夜魂力之后,他是不可能以这种语气说话的。 贝罗文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放低了姿态,但是他的问话也并没有引得秦越的任何反应,秦越不但没有去回答他所说的话,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这么简单的回应都没有做出。 他的头还是低下的,慢慢抚摸着那个女人的脖子不知道在干什么,贝罗文感觉到自己被忽视了,当下心里也产生了不明不白的怒火,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对秦越算是十分客气了,然而他的客气似乎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于是在盛怒之下,贝罗文竟然开始直接塑造灵阵,就像之前他发出过的那道光点一样,反正对方也不搭话,他便准备用攻击来让秦越说话。 当下贝罗文再次使出了双色魂力,两种颜色在他面前勾勒出了一个圆形灵阵的模样,背后再次出现了两道虚影。虚影再一次的逼近了暴食之主,暴食之主看着贝罗文此时此刻手里做的动作,知道了他接下来又会发出像之前那道光点一样的威力强大的灵阵,当下暴食之主的心里不由得喜悦了起来。 本来从茧中走出的秦越和贝罗文的距离非常相近,他本就会担心他们两个人会联合一起来收拾自己,但是显然现在两个人之间的谈判已经破裂了,贝罗文甚至还要优先攻击秦越,这无疑会使得两个人产生大幅度消耗,这对暴食之主来说是一件完全有利无害的事情,他当然乐得在一边旁观。 当然现在贝罗文心里满是对秦越的怨气,甚至不管不顾要对秦越发动攻击。而暴食之主更是抱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情,安稳的坐在瀑布顶端,但是接下来事情怎么发展他们完完全全是预料不到的,也只能按照当下的情景去揣测了。秦越注视到了贝罗文那边发来的剧烈的魂力波动,委实说想不注意到也特别困难,贝罗文召唤的这道灵阵声势特别浩大,背后的两道虚影直抵天际,秦越终于把注意力从徐鑫身上移过,移到了贝罗文的身上,他抬起目光微微扫了一眼贝罗文正在凝聚的那道灵阵,却并未表露出任何恐惧之意。 秦月并不是符阵师,他也不知道贝罗文正在凝聚的这道灵阵有多么厉害,所以他不会对贝罗文产生任何恐惧心理,而且经过灵魂摄取的作用之后,他早就吸收了成千上万的侍从的力量,此时此刻的他可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拥有着不同于暴食之主和贝罗文的另一种力量,而这种力量的危险性要远远超过魂力。 秦越看向还在凝聚灵阵的贝罗文,他终于提起来一些些注意力,把怀中抱着的徐鑫轻轻放在地上,站起了身子走向贝罗文,他的这个动作也引来了后者的恐惧。 第八十四章 防御破碎 贝罗文本以为那个秦越还会保持那样的姿势,所以他才有信心敢于凝聚灵阵,但是看到秦越突然放下了怀中的抱着的女人向他走来,他不由得心里大惊起来你。但是这个时候贝罗文已经无法收回自己凝聚的灵阵了,对于符阵师来说,凝聚灵阵是一个无法逆转的行为,魂力一旦用出来就没有办法再收回了,必须得等灵阵完成。 当下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改变当前的现状,贝罗文心里又清楚秦越过来目的是一定为了要针对自己,所以他迫不得已又随手召唤出了两道防御性灵阵,像之前抵御侍从的那样,堵在了秦越要来的必经之路上,希望能用这些抵御阻挡住秦越前进的步伐。 当然虽然贝罗文心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并不会认为就凭这两道区区的抵御灵阵就能够阻挡秦越前进的步伐,在他的心目中,早已经把秦越看作了与自己同等级的对手,而且他还要更加神秘一些。到目前为止,贝罗文并没有发现秦越使用回魂力的迹象,所以他也并不清楚秦越的立场和身份究竟是什么,使出这样的灵阵也只是目前最优的解决办法了。 不过,尽管贝罗文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他知道自己的抵御并不会产生多少实际性的结果,但是秦越一步步走过来之后,他临时铸剑的两道城墙型的防御廉政,一点点作用都没有起到,直接在秦越面前主动性的破碎开裂,然后转化为纯粹的魂力,最后反而一步步被秦越吸收。 这是怎么回事?贝罗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甚至暂时性的都忘记了凝聚魂力来凝聚灵阵。这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再怎么说想要打破他的攻击,也需要发出攻击,但是秦越并没有发出任何攻击,他所召唤的防御灵阵竟然自己主动性的就扩散开了。 这一幕,别说贝罗文当场发愣,就连暴食之主也看不明白,惊讶地张大了眼睛。暴食之主看向背过身来对着自己的秦越,心里被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身为这片领域的创建者,即使现在丧失了一半海岛的控制权,但他依然可以感受到海岛之上能量的流动性,她在之前清晰地察觉到了贝罗文召唤灵阵所使用的魂力波动,但是秦越在使用什么样的力量他根本就察觉不出来,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秦越绝对没有使用魂力。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对于人类来说除了魂力之外还有其他的能量来源吗?这一点令暴食之主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毕竟经历几百几千年了,虽然暴食之主始终陷入沉睡当中,但是他也能够通过领域来隐约感知外界的事物与变化,他当然心里也清楚,人类不管是圣灵会那一派或者是末日派那一派,他们其实都是同源的,使用的都是魂力,自己的成员也都是符阵师,现在在他面前的秦越显然拥有着极为强大的能力,但是他的能力又不来源于魂力,就连暴食之主也看不出他的底细。 如果是说暴食之主只是感到震惊的话,那么贝罗文现在就隐约有些绝望了,秦越一步步的向他走来,两者的距离在被无限的拉短,但是他的灵阵还没有凝聚完成,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次释放那种防御灵阵。似乎从之前来看,他所释放的这些灵阵对于秦越来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贝罗文这时候又想到了之前自己凝聚出光点之后射向秦越所在的那道黑茧之后的效果,尽管它的攻击耗尽了他大部分活力,但是最后的结果并没有取得任何成果,反而让他徒徒浪费了很多时间与精力。 身为目前吸引两人目光的秦越,他反倒没有任何多余的感受,在他看来贝罗文只是随手在他面前设置了两道虚浮的影子而已。而他本人只是走过去,撞碎了这些影子而已,他自然不知道刚才那是两道灵阵,因为贝罗文的实力太强,他凝聚灵阵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几乎可以做到瞬间发出,所以秦越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对方是在发出灵阵,只当贝罗文是在吓唬他,而他自然也不会被吓到,坦然走过去轻而易举地就击碎了贝罗文的防御。 现在的秦越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强大,通过灵魂摄取这个技能,他把场上几千名侍从来来回回的吸收了不知道多少遍,此时此刻他体内的能量要远远比暴食之主和贝罗文要强大得多。但是这一点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贝罗文也没有意识到,暴食之主倒是隐约有些预料到了,但是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眼下三个人都不知道秦越有多么强大。 秦越并不着急,一步步缓慢地向贝罗文接近着,他倒也并没有要把贝罗文当成敌人的意思,因为他和贝罗文本来就不认识,不算有什么仇怨。在他看来,他的敌人自然是天空之上的暴食之主,因为是暴食之主控制着这片岛屿上的时间,使得太阳月亮相互轮转,是暴食之主在不断地杀死着侍从又令他们复活来为自己凝聚能量,所以在秦越心目中他最大的敌人当然是暴食之主。 他还想试着和贝罗文讲一些道理,她他并不知道贝罗文为什么要对自己发起攻击,此时此刻在贝罗文手里凝聚的显然是一道威力极强的攻击性灵阵,他只是想过去和贝罗文商量一下而已。 但是在贝罗文看来,秦越过来显然是要和自己算账,所以他当下一边再次召唤出了两道防御性灵阵,一边拼尽全力加快着手里魂力的凝聚性,希望尽快地召唤出自己威力最强大的攻击灵阵。 而令贝罗文感到有些绝望的是,自己再度召唤出的这两道灵阵,依旧是被秦越无情的轻轻松松撞碎了。秦越实力的强大真的是远远超出了贝罗文的预料,他开始有些后悔招惹秦越了。 第八十五章 会面 不过不论贝罗文此时现在是处于什么样的心情状态下,秦越默默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并且无视了他所释放出的所有防御灵阵。 这一点完完全全超出了贝罗文的预料之中。他早就猜想到秦越的实力可能非常强大,但是在见到自己辛苦修筑的两道魂力的凝聚之后,竟然被秦越毫无阻碍地就突破了这一点,让贝罗文有些无法接受,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已经算是极为强大的。 在这片海岛之上,他的实力完完全全能排得上前三的行列,但是他目前所发出的攻击手段却对秦越似乎没有多大的作用,此时的贝罗文不但担心自己手里的灵阵还没有凝聚完成,他更担心暴食之主会不会趁机偷袭,毕竟现在对于暴食之主来说完完全全是个好机会。 贝罗文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此时此刻,暴食之主就站在天上用瀑布隐藏着他背后吸收侍从们能量的藤蔓,他也在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毕竟现在从他的位置来看贝罗文与他是正向的,然后他与秦越是反向的,也就是说他正站在秦越的背后,如果现在凝聚攻击偷袭的话,也许能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但是这终究只是一种可能性吧。 暴食之主也在担心秦越会不会隐藏着其他更厉害的杀手锏,毕竟看秦越图突破贝罗文灵阵得那模样似乎颇为简单轻松,所以暴食之主在这个当头也不敢随意的招惹秦越,毕竟他的能量凝聚还没有完成。 现在不出手的话,充其量也就是秦越与贝罗文两个人之间的发生战斗,虽然贝罗文现在处于下风,但是好歹他也拥有着足够强大的双性魂力,暴食之主相信他还是能够带给秦越一部分压力的。 说不定运气好一点的话,贝罗文还会能够给予秦越一点点创伤,而只要能够对此时气势如日中天的秦越造成一些伤害的话,对于暴食之主来说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现在的贝罗文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价值了,贝罗文的魂力凝聚毕竟是通过增幅灵阵所得来的,迟早都会下降回退到原有的水平上,而他的能力还在不断的提升着。 在现在的情况下,暴食之主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而眼下秦越的动作与贝罗文之间的反应来说,正好能够为他拖延到足够的时间,此时此刻暴食之主心里不但不愿意向着秦越发起攻击,然后在期盼着贝罗文能够多撑一会儿,为他撑到足够的时间。 毕竟之前秦越在孵化黑茧的时候吸收了他太多太多的能量,而现在他需要用相同的方法从海岛另一边的事从那边补充回来。暴食之主心里清楚自己目前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恢复能量,与其帮助贝罗文去攻击秦越,不如让自己恢复的快一点,这样才是更为实际的做法。 眼见着秦越一步步向自己紧逼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在被压缩的越来越短,贝罗文心里不由得惊慌起来,向着面前的灵阵注入魂力的双手,也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 他虽然还能够发出那种小型的防御性灵阵,但是此时此刻贝罗文心里也清楚,这种东西对于秦越来说并没有多么大的实际性的作用,从之前他随手破出自己设下的四道防御灵阵,就能够看出来此时此刻的秦越实力要远比他想象得强大许多,而且他目前任何招数都没有发出,贝罗文甚至不清楚,秦越现在是什么身份?是符阵师还是其他什么身份呢? 现在的贝罗文不但心里生不出任何抵御秦越前进的想法,反而心里涌上了许多猜疑,他一开始怀疑秦越是诡物,但是秦越从茧中走出来是人类的形状,这将贝罗文打消了这个疑虑,但是随着秦越随手破除他的灵阵的时候,贝罗文又想到一种可能性,秦越到底是不是符阵师呢? 如果是符阵师的话,不管多么高级的符阵师,想要破除他的灵阵,总归是需要使用到魂力的,但是他并没有感受到从秦越的身体中出现任何形式的魂力波动,这一点就让贝罗文分不清楚了,此时此刻的秦越在他面前不但强大而且神秘,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秦越面无表情地向他一步一步走着,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形式的能量,贝罗文有些心生恐惧,他想后退,但是现在也没有任何机会让他后退。与秦越之间的敌人关系已经在他出手攻击秦越所铸成的那段黑茧时,就已经确定了。 现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争斗,贝罗文不仅有些后悔起来,看来他当初的判断是错误的,他不应该对秦越出手,他应该等待秦越孵化完成之后和他一起联手说服他与自己一起对付暴食之主,但是错已铸成,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去挽回了,此时此刻的秦越显然不会再听他去做出任何解释,贝罗文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将心思聚集的更加投入到眼前的这道灵阵上来。 贝罗文双手释放两色魂力的速度变得更加加快了,这是因为他想更快地将这道灵阵释放出来,这道灵阵与他之前使用的那道光点型灵阵差不多,只不过光点形型灵阵是将魂力集中到一点予以爆发,给于对手最大的杀伤力。光点型灵阵以伤害铸成,而他目前所要铸成的这道灵阵则是光环型灵阵。 贝罗文想要促成这道灵阵的诞生,主要是因为他觉得攻击对于秦越可能是没有什么作用的,而光环性灵阵的束缚性特性可能对于秦越有更好的效果,把秦越束缚住之后,他完全可以采用其他的灵阵再去攻击秦越,这也是他所打的如意算盘。不过秦越已经快要走到他面前来了,剩余的这一点点时间也不知道足不足够贝罗文把灵阵凝聚完成,这将决定接下来战争的走向。 贝罗文越发焦急,注入魂力的速度更加快了,而这时候秦越已经走过来了。 第八十六章 拖延 看着秦越已经彻彻底底来到了自己面前,而此时贝罗文手上的这道灵阵,还需要一点极短的时间就能够完成了,贝罗文不由得赶紧张口说话,想借着这个理由来拖延时间。 他不是没有想过用灵阵来拖延秦越前进的脚步,可惜之前他的尝试全都在秦越面前没有产生任何一点点效果,这也让得贝罗文对于自己的那些防御性灵阵丧失了信心,他想与其动用灵阵来阻碍秦越前进,不如用说话的方式来拖延他。 毕竟如果动用灵政的话,秦越突破了一阵之后,很可能勃然大怒,然后直接来攻击他,不留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而现在如果两个人之间能进行交谈的话,也许情况会稍微好一点,然后这也肯定能足够为他争取到正所需要的时间,贝罗文心里打定了主意,就开始对着秦越发起提问。 “你来自于哪个国家?我怎么感觉你有些眼熟。” 这是自从贝罗文发现了秦越之后以及秦越破茧之后,两个人之间产生的第一句对话也是双方的第一次交流,贝罗文提出这个问题可不是随口编出来的,他是大有深意的,因为通过这个问题如果秦越回答了他,那么贝罗文就可以知道对方是来自于哪个国家的人,这样就可以知道秦越使用的是哪个系统的魂力,这对于接下来的战斗是极有帮助的。 一般来说,符阵师出生在哪个国家,他所能使用的也就仅仅是那个国家的魂力罢了。比如一个人出生在风之帝国,那么他能修炼的也就只能是风系的魂力了,他能够凝聚出来的也就只有分系的灵阵,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绝对固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特例的,对于符阵师来说也是一样,有可能风之帝国的符阵师,他会通过圣灵会的调动去往土之帝国,这些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但是通过这个选项可以大体判断出对方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中,有什么样的能力。 当然这句话问出来贝罗文也不敢完全保证秦越会不会回答,也许秦越会回答,那么他就可以通过秦越的回答来推测秦越所在的国家是哪一个。更大的可能性是其实秦越根本就不会回答,对方已经把自己视作是他的敌人了,那他就不会说什么太多的废话,很可能就会直接对他下手,但是秦越的反应却完完全全超出了贝罗文的预想。 “什么国家?” 在贝罗文提出问题之后,秦越的眼神明显变得迷茫起来,他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在贝罗文面前站定,迷茫的反望问着贝罗文。 贝罗文瞬间就被秦越的反应搞得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他想难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在装傻吗?这片大陆上一共有四个国家,风之帝国,土之帝国,火之帝国,木之帝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但是秦越的反应好像他自己真的不知道这些常识一样,这不由得让贝罗文有些愣住了,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话,他本来想说一些废话来影响秦越借此来拖延时间,但是秦越这个反应,搞得贝罗文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贝罗文在想这个家伙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来自于什么帝国,这不是明摆着装糊涂吗?即使有的符阵师不愿意加入圣灵会,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圣灵会的成员,他总归也会承认是生自己养自己的帝国成员,而秦越的样子似乎对什么也不太在意。 “我的意思是你来自于哪个帝国?四大帝国之一。” 眼见着对方还在装糊涂,贝罗文也就不得不敞开说,直接指出四大帝国的名头了。他想自己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这个人总该不会继续装傻下去了吧,但是贝罗文没有想到的是,秦越竟然迷糊的摇了摇头,这让贝罗文的火气顿时涌了出来,就在心里出现对秦越的不满之后,贝罗文又忍不住想拍自己一巴掌,他忍不住气极反笑,他现在不就本来需要的是拖延时间吗?眼下秦越的装傻不是正好落得他下怀吗,现在双方都在持续的拖延着时间,这是对他最有利的结果,可是他竟然在这个关头犯蠢,竟然想要去提醒秦越,贝罗文不由得被自己的操作气笑了。 贝罗文于是收敛一下了脸上原本想要涌出的怒容,他暗道自己愚蠢糊涂,眼下,趁着秦越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可不能再犯下如此明显的错误了,万一让秦越发现自己想要拖延时间,进而把自己手中正在凝聚的灵阵击溃的话,这对于贝罗文来说无疑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 而此时的秦越也在心头里迷惑不已,他不知道贝罗文为什么突然要问一些这些,眼前的贝罗文很明显在凝聚灵阵,可能是对自己攻击也可能是对暴食之主攻击,但是秦越还是下意识的认为他凝聚灵阵是为了攻击暴食之主,他走到贝罗文面前了,只是想和贝罗文商量一下而已。 秦越本来就没怎么参与过符阵师和诡物之间的战斗,他下意识的看见贝罗文的人类身份,就把他视作了自己可以信任的同伴,毕竟杀死徐鑫的是暴食之主,又不是贝罗文,双方之间并没有任何可以产生仇恨的地方,所以秦越并没有任何想要对其出手的打算。 但是贝罗文看见秦越自从黑茧中走出恢复意识之后,就直勾勾的朝着自己走过来,他自然会错了意思,下意识的认为是自己先前的攻击惹怒了秦越,所以秦越此时此刻想要对他产生报复。 但是他这种想法很明显是错误的,秦越不但不想对他攻击,反而想和他进行合作,只不过贝罗文提出的问题让秦月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一时间未能领会贝罗文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没有第一时间提出合作的打算,贝罗文也没有开口,因为他的灵阵已经要接近完成了。 第八十七章 反目 眼见着自己的灵阵即将要完成了,贝罗文脸上难以抑制的出现了一抹喜色,但是他又很快意识到此时此刻秦越还在他面前站着,于是他又很快的调整过来自己的表情,让自己恢复出了那种平静无奇的表情。 以免被秦越看出什么端倪来,而秦越这个时候也不再理会贝罗文先前对他提出的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而是好奇的看向了贝罗文手中凝聚的这道灵阵。 其实他想要阻止贝罗文研究这些灵阵的话,对于他来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是秦越以为贝罗文凝聚制的攻击是向着暴食之主发出的,所以他就下意识的听从了心里的判断,并没有阻挡贝罗文去凝聚灵阵。 而贝罗文并不明白这一点,眼见着自己的灵阵即将完成,他更是加大了手中的魂力输出。 贝罗文在忙着凝聚魂力,向着灵阵输出的同时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主要是拖延时间,眼见着秦越似乎跃跃欲试,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于是贝罗文索性主动发问。 “看来你对四位帝国的了解并不是特别的全面,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座岛上的吗?” 贝罗文率先提出这个问题也是有着深意的,他之前提出上一个问题是为了试探秦越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到底有什么背景? 而提出这个问题是为了展开话题,让秦越有更多说话的机会,因为他知道不管秦越是以什么方式来到这座岛上进入暴食之主的领域,想必都是费过了一番周折,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才能做到这一点,而在这一点上秦越必然有着很多的话可以说,这就完美的达到了他想拖延时间的目的。 秦越自然不知道贝罗文简简单单几个问题背后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心机与算计,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他竟然有点说不清这个问题。 他固然是乘坐那艘蒸汽轮船来到暴食之主的领域的,但其中的过程他一无所知,只是隐约中看到了海水中张开了巨大的漩涡,而且秦越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回答问题的话,那势必就会被这个男人问自己是在哪里登上蒸汽轮船的,这个他就没办法解释了,秦越知道是系统把自己随机传送到那个舱房中,自己本来就是身处在这艘船中的。 秦越知道自己的来历没办法向贝罗文解释清楚,他不可能去像贝罗文解释这个东西。毕竟突然之间来到这艘船上,主要借助了系统的能力。而系统的存在,他是不可能对于任何人展开说明的,所以秦越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毕竟他接下来还准备与贝洛尔展开合作,于是他眯着眼装出一副很难抉择的样子,以动作表情代替了回答。 不过秦越这番似乎是拒绝的反应,反而令得贝罗文心里充满了欣喜的意味,因为他知道只要秦越不排斥回应的话,就说明至少双方之间是能产生沟通和交流的,而这样的话他就能够提出更多的问题来拖延更多的时间来。 眼见着手下的灵阵还有一点点时间就可以修筑完成,贝罗文心里不禁大惊起来,连带着他说话的底气都变得更足了起来,他不由得嘴角勾起了笑容,又慢悠悠的问秦越其他的问题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我是搭着一艘蒸汽轮船来到这里的,途中足足经历了好几个月,花费了很长的时间,经过了很多人的帮助,大家齐心协力才最终进入了这道领域来。” “那你为什么要进入这道领域中呢?” 出乎贝罗文的意料,秦月竟然主动开始与他搭话,他本来想慢悠悠的说说自己的经历,反正秦越目前好像并没有和他对话的意思,于是贝罗文就想着借说说自己一路来的经历来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但是令他惊喜的是秦越竟然主动开始与他说话,于是他也就顺应着秦越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如你所见,我是一位符阵师,进入领域中,当然是为了与这个领域的主人进行对话。” 贝尔文抬起头望向了天空上的暴食之主。他的目光示意着秦越也看向暴食物之主,贝罗文已经隐约感觉到天空上有能量波动了,很明显,现在不只是他需要拖延时间来借助这个空档来弥补自己的灵阵,暴食之主也在借着这个机会来迅速的恢复着自己在之前所消耗的能量。 贝罗文自然不想让暴食之主如此如意,毕竟暴食之主会是他接下来的敌人之一,于是他就刻意引动秦越的注意力,让他的注意力分散到暴食之主那一边去。 而贝罗文这个举动带来的作用也很明显,秦越果然顺着他的目光背过身去看向了在天空之上坐于瀑布顶端的暴食之主。 暴食之主本来眯着眼,在极速的恢复着能量,但是他显然感受到了两人射过来的视线,于是睁开了眼看到了秦越目光。暴食之主不仅是又惧又怕,同时在心里愤怒着,对贝罗文怀有着强烈的恨意。 他知道贝罗文这个时候引过来秦越的目光就是不希望自己恢复能量恢复的如此顺畅,毕竟贝罗文在那边是在正面承受着秦越带来的压力,而贝罗文自然心里不乐意让他在这边安静的恢复能量。 秦越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就吓得暴食之主睁开了双眼,集中精力的应对着他,眼见着暴食之主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贝罗文心里不禁感觉到非常舒畅。 他已经在秦越身上连用了两道灵阵,魂力此时此刻已经损耗巨大,而自己的敌人却在一边看着悠闲自在,现在终于让暴食之主分走了一部分自己正在承担的压力,贝罗文感到如释重负,连带着输送魂力的速度似乎都加快了几分。 秦越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暴食之主实在是躲得太高了,而且又有瀑布的阻挡,现在的他也没有办法攻击到暴食之主,所以他才需要寻求贝罗文的帮助。 第八十八章 完成 “看起来你要是真的想与他对话的话,难度似乎挺高的。” 秦越又转过身来,眯着眼看向了贝罗文,贝罗文的脸色变得极其舒畅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一个动作,竟然把秦越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暴食之主身上,反而将他自己摘了出去。 这种结果是贝罗文先前完完全全没有预料到的,他此时此刻觉得自己无比的聪明,竟然祸水东移,把秦越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一边无所事事的暴食之主身上。 这不仅让贝罗文感觉到喜出望外,此时此刻当秦越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贝罗文终于惊喜地发现自己手里的这道灵阵已经凝聚完成了,然后这到灵阵凝聚完成,带给了贝罗文无穷的底气支撑,给予了贝罗文与秦越正面对话的资格。 在先前贝罗文自己知道自己的实力是远远不如秦越的,所以他尽量在避着秦越的锋芒,但是现在自己最为强大的灵阵技能已经凝聚完成,贝罗文也就不再顾着谦让,开始正面对向秦越。 只不过贝罗文始终没有想清楚一个问题,如果秦越真的惧怕他凝聚的这道灵阵的话,又怎么敢面对面地向着他走过来呢?秦越又不是一个傻子,他当然能够看清楚在贝罗文面前双手凝聚的这道光环形状的灵阵,不提这道灵阵,光是贝罗文背后的那两道几乎要与天齐高的虚影就足以让别人发现他是在暗中做着一些举动。 贝罗文辛辛苦苦凝聚了这么长时间的制造灵阵,自然是因为这道灵阵是他的看家本领,他自信这道光环一经发出,秦越便会立刻受到束缚,经过之前光点攻击的受挫,贝罗文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秦越所吸收形成的那个茧可能拥有着一些反弹技能或者避让技能的功能,他事到如今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攻击竟然能够被秦越随随便便的就倒下,所以这一次他就换了一个方法,他想要光环这种束缚型的灵阵来束缚秦越的行动。 但是贝罗文怀着这种想法,他实在是太过于小看秦越的能力了,原本的秦越在上一个游戏世界的那家医院里,就展现过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能力,当时的秦越一怒之下使用的属性增幅技能,短时间内将自己身体的各个属性各项能力进行了一个综合性的提升提升,带来的效果是非常显着的,足够使秦越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秒杀侍从。 而在这个游戏世界里秦越又展开了新的天赋技能,他这次动用的是灵魂摄取,灵魂摄取的功能要远远比属性增幅要强大的多,如果说属性增幅是对于身体素质的全方位提升,那么灵魂摄取就是对于他所有的敌人的一个精神方面的摄取。 秦越在用灵魂摄取形成的黑雾最后着成了一个茧,秦越本人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能力促成了这个茧的存在,而贝罗文和暴食之主这两个旁观者和岛上其余的侍从们就更不会知道这个茧是怎么形成的,它的作用又是什么。 其实秦越当时在进化时形成的这道险是由精神的能力所形成的,当时的秦越下意识使用了灵魂摄取技能,系统便自动帮他把贝罗文和唐夜还有暴食之主以及岛上所有存活的人的精神力量全部拓印了一份,由秦越一个人吸收,而当时在茧中进行的过程其实是秦越在吸收岛上这些人的精神力量,然而那些侍从能量被摄取,本质上只是为了维持秦越吸取精神力量的过程而已。 茧本身是由黑雾组成的,而黑雾也就是秦越从岛上的这些人那里多夺过来的精神层面的能力,这一点也就解释了贝罗文先前凝聚的那道攻击为什么没有对秦越产生任何干扰,也并没有损坏掉秦越孵化中的那道黑茧。 因为黑茧本身就是由精神力量组成的,他又怎么可能被物质层面的能力所影响到呢,精神能力本就比符阵师的魂力要高级很多,这是所有人的常识。贝罗文想要指望他的那道光点去击溃黑茧,这本身就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如果贝罗文先前就知道秦越组成的那道茧是由精神力量所孵化而成的话,他就根本不会有任何想要对秦越动手的想法。 此时此刻的贝罗文面对的秦越心里产生了十足的底气,也自然不必像之前那样拖延时间,找着那些全是废话的话题,他挺着腰板,面向秦越说话的态度也不由自主地变得高傲了起来。 到是让秦越一时有些摸不了头了,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趾高气扬起来,明明自己都在认真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可是对方这种高傲的态度让秦越心里特别不爽,于是他走上前去想要和贝罗文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但是贝罗文看到秦越再次向着自己走来,一时误以为是秦越发现了自己想要攻击的意图,所以想要先发制人,于是贝罗文立马警示秦越,他想要让秦越明白自己手里的灵阵现在是何等的强大,贝罗文想要劝说秦越乖乖听自己的话,他虽然凝聚出了这道攻击,但是贝罗文现在拥有着极其强大的魂力控制力,所以他完全可以将灵阵在手里缓冲一段时间,不必立刻就发出来,他还想指望着用这个灵阵来威胁秦越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让秦越去打头阵对付暴食之主。 贝罗文是一个极其狡猾的人,他知道自己虽然现在凝聚出来了这道足以威胁到秦越和暴食之主两个人的灵阵,但是这个灵阵发出来,他接下来也会完完全全的丧失战斗能力,魂力的大幅度消耗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补充完成的,而这个时候他就算击杀了秦越,天空之上还有暴食之主在盯着,所以他自然希望胁迫着秦越,先让秦越和暴食之主打起来,自己最后再用灵阵来捡便宜,他的算盘倒是打的挺好的。 第八十九章 联合 贝罗文虽然心里算计的很是得意,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掌控住了局面,但是他唯一没预料到的就是秦越根本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暴食之主也一直躲在天上避开了争端,唯有他贝罗文一个人一直在持续性的消耗魂力释放灵阵,但是似乎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结果,贝罗文自认为自己已经将这两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但是从场上实际的情况来出发来判断的话,其实贝罗文才是付出代价最为惨重的那个人,他为了能够与暴食之主相抗衡,牺牲掉了唐夜,让唐夜施展转换灵阵来为自己取得双系魂力,然后通过双系魂力凝聚的强大灵阵来获得海岛之上的主动权,但是实际上场上的主动权并不在他的手里,而是在秦越的手里。 其实按道理来说,秦越并不想做什么,在这个海岛上来说,其实他是目的性最弱的那个人,他是误打误撞做坐上的那艘蒸汽轮船,又误打误撞进入到了暴食之主的领域之中,虽然系统在他进入暴食之主领域的时候,自动重启并给予了他新的能力,但是系统这一次并没有给予他新的任务,也就是说秦越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能离开这个游戏世界就可以了。 所以秦越和暴食之主之间并没有什么大的仇怨,和贝罗文这些乘客们之间更没有什么恩怨,完全三方之间可以和平共处下去,但是暴食之主为了吸收能量,让自己尽早的恢复能力,对场上的所有人进行了无规则的屠杀。 秦越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在自己面前死去,而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他没有任何能力去阻止暴食之主所设定的这条规则。其实也有办法去阻止这条规则的运行,只要把暴食之主杀掉就可以了,但是在那个时候偏偏秦越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当时的秦越虽然获得了系统给予的能力,可以随便替换掉一个天赋,但是他目前仅有的一个天赋也只是模拟未来,这个模拟未来在第一个游戏世界里为他提供了莫大的帮助,而天赋替换带来的效果是未知的。秦越并不想冒这个险,所以他一直在犹豫着,不愿意下这个决定,因为他始终也在担心着,如果替换得来的天赋还不如自己现有的模拟未来这个天赋的话,那么在接下来的游戏时间和任务中,他会变得非常非常的被动,毕竟模拟未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唯一有一个明显的缺点就是模拟未来不能为秦越提供实际的战斗能力。 然后这一点也是对秦越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就是因为没有战斗能力,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鑫在自己面前死去,他没有办法阻止暴食之主,也没有办法去杀了暴食之主,等到一切都已经发生完成的时候,他这时候才痛下决心,去通过天赋替换得到了新的能力,灵魂摄取。并且凝聚出了黑茧,在茧的孵化下得到了现在强大无比的自己,可是这种状态下的他真的就完全满足了吗?他那个朋友已经死了,死亡是一件无法逆转的事情,即使现在秦越已经无比强大,但是他仍然没有办法让自己死去的朋友再度复活,而这将会成为他一辈子的疼痛。 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原本处于中立状态的秦越,不得不走到了暴食之主的反面,走到了这个领域创建者的敌人层面上,同时秦越又非常明白一个道理,暴食之主身为这片海岛和这座海域的实际创建者,他的能力一定比自己想象中的强上不少,而且他自己建造了这么一个领域,偷偷的潜藏了几百几千年,谁知道他又会有什么样特殊的能力呢? 也许,不!他肯定有什么杀手锏偷偷藏着,所以秦越即使现在已经实力非常强大,但是他还是想说服贝罗文与自己一起联手来打败暴食之主,在他看来贝罗文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自己的请求,毕竟只有两人合作,才有机会击败暴食之主,乃至于杀死他。只有在这样的结果之下,两个人才能离开这片领域,否则他们就会永远被困在这片领域之中,没有任何活着的人能看到他们的存在,因为在这片海岛上只剩下了侍从,然后这些侍从在贝罗文和秦越的连番狙杀下已经变成了累累白骨。 暴食之主虽然还坐在瀑布之上,一片非常安静祥和的模样。看起来,它是对于岛上正在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实际上它已经开始感到有些胆战心慌了,他之前一直认为贝罗文率先向着秦越发起的攻击,那么等到秦越从茧中孵化回来之后,秦越的能力得到了非常强大的增长,他一定会向着贝罗文发起反击,以此来报复贝罗文在之前孵化过程中的干扰。 但是让暴食之主没有想到的是,秦越从茧中走出来之后,不但没有立刻去攻击贝罗文,反而一步一步的向着贝螺罗文走去,以这种姿态来向对方显示自己并没有想要攻击的意图。 秦越的姿态和这样的表现完全不像是要和贝罗文秋后算账的意思,暴食之主时间有些摸不准秦越的想法是什么?于是他一边佯装着闭目养神,一边急速的吸收着能量,观察着秦越和贝罗文的反应,直到看到秦越确实一路上都没有发动任何攻击,而是缓慢的走到贝罗文面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贴的特别近,茎到了几乎不能再接近的程度的时候。 这个时候暴食之主终于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秦越根本就不想对贝罗文发动攻击,尽管贝罗文之前干扰过他的孵化过程,但是秦越反而一副冰释前嫌的样子,那么秦越为什么会如此大度呢?现在场面上只剩下了三个人,如果说秦越对贝罗文如此和善的话,那么他一定是对贝罗文有所要求,显而易见,他一定是想联合贝罗文来对付自己。 第九十章 选择 暴食之主面色变得阴沉的无法形容,他没有想到场上的局势变化的竟然如此之快。 一开始的时候是他饥饿时想要展开吞噬,于是他在海面上促成了那道黑色涡流的存在,将整艘轮船全部吞入了自己的肚子中,也就是这片领域之中,而在将蒸汽轮船引过来之后,船上所有的人就来到了海岛之上,其中普通人全部死于规则之下,能存活下来的也就只有符阵师以及像秦越这样的人,在这些人中,秦越完全是一个独特的存在,他没有任何魂力,却奇妙的在这片海岛的规则之下存活了下来。 当时的暴食之主就隐约发现了秦越的不对劲,因为岛上有多少人全部都是在暴食之主的控制之下的,他能够感受到领域中所有人的魂力波动,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秦越这么一个没有任何魂力的普通人,竟然能够躲过他的吞噬,在岛上存活下来。 这一点就已经出乎了暴食之主的预料,但是对于这一点来说当时的暴食之主并没有太过的在意,当时的他急于从长眠中复苏过来,所以就暂时没有去在意秦越,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对侍从的培养和吸收能量上。 而当暴食之主潜伏在海水中,通过海岛的边缘释放紫黑色的藤蔓,来暗地里吸收侍从们的能量的时候,被同样身为符阵师的唐夜和贝罗文注意到了,只是只不过区别不同的是,唐夜虽然注意到了这一幕,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是暴食之主本人在吸收这些侍从的能量,他还以为是海面之下潜藏的什么怪物。 毕竟关于暴食之主的事情,贝罗文并没有告诉他多少,而贝罗文看到海面之下衍生过来的紫黑色藤蔓时自然是大喜过望。他清楚的知道这些紫黑色藤蔓只能来自于诡物,而在这些海岛之上最高级的诡物自然只能是暴食之主了。 当时的贝罗文就已经洞悉到了巴士之主的存在,他甚至能够从藤蔓吸收能量的幅度来判断鲍氏之主即将苏醒,但是暂时暴食之主还处在永久的场面之中,为了激活暴食之主的血腥,被人们特地杀死了他身边的普通人,然后将这些血液引到海水之中来帮助保持之主,从长眠中唤醒,这么做对于被我们来说是有着极大的好处的,原本暴食之主可以按照自己制定的规则,在沉睡中缓慢的吸收能量,从而能够在全身状态下塑形过来,但是贝多芬这样强行唤醒他,反而使得暴食之主的能量没有吸收充足,所以即使他提前醒来了,但是他现在能力是远远比不上他的全盛时期的。 虽然从表面上看过来贝罗文似乎是在帮助暴食之主醒过来,但是从实际的角度来看的话,贝罗文不但打乱了暴食之主苏醒过来的步骤,而且还进一步扰乱了暴食之主吸收能量的进度,从而使得暴食之主现在虽然已经恢复了苏醒,恢复了意识,但是他的能力只比贝罗文高上一点点,这一点也并不算太过于突出,而贝罗文在察觉到了这一点之后,自然是大喜过望,于是紧急联合唐夜。在他的欺骗之下,唐夜使用了转换灵阵将自身的魂力毫无保留地提供给了贝罗文,使得贝罗文的实力一举能与暴食之主相提并论,这个时候贝罗文又再次占据了上分。 一来贝罗文强行唤醒了暴食之主,打乱了暴食之主自己规划的复苏进度,这一次是贝罗文占了上风,后来暴食之主在恢复过来之后手足无措的时候,贝罗文又联合唐夜,使得自己的实力大幅度提升,甚至隐约压过了暴食之主,第二次又是贝罗文占据了上方,所以贝罗文为此感到自鸣得意,在他看来自己赢了两次。 只不过从中途插过来的秦越,彻底打乱了贝罗文的计划,否则按照贝罗文的先前预定的计划来说,当时的他实力上肯定是要能压制暴食之主的,他自然会直接向暴食之主下手,毕竟符阵师的能力就是绘制灵阵,灵阵正是最擅长远距离攻击的。反观秦越,根本没有办法攻击到天空,但是这一点却是难不倒贝罗文,甚至可以说这是他的优势所在。 而暴食之主也是对于这一点非常的清楚,他知道贝罗文能够轻易的远距离释放灵阵,干扰他的吸收能量的过程。所以在之前的情况下贝罗文刚刚转换完魂力的时候,暴食之主只能躲到天空上避着,当时的他能量是不足的,他担心被贝罗文影响到自己吸收魂力的过程,所以当时的暴食之主也没有任何办法吹垂下紫色藤蔓去恢复自己的魂力,因为他担心会被贝罗文中途干扰,这样的话会对于他产生极其大的损耗,而当贝罗文和秦越结下仇怨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份立场一下子进行了转变。 这个时候的贝罗文就开始占据下风了,他完全变得被动起来了,贝罗文忽然之间就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他的面前出现了两个敌人,而且都是与他同等级的敌人,他没有办法做到击溃一个之后,然后再去击败另一个。这中间产生的空档期没有办法去腾出时间来弥补,就算他真正的击败了秦越,暴食之主可还在天空之上一直盯着他,暴食之主显然是不可能放任贝罗文去豪毫发无损的去击败秦月,然后腾出手来再对付自己的。 基于这样的前提之下,贝罗文心里也一直在算计着暴食之主,一直留着一部分魂力防备着他,只不过贝罗文又对于秦越太过低估了,也导致了自己先前攻击的失利。现在的贝罗文在面对秦越的时候不敢再有任何的保留,直接用出了自己最为擅长的束缚灵阵,也输出了自身最大的魂力。 这种状态下的他手里短时间内只能释放这一道攻击,要么给秦越要么给暴食之主,不可能再有连续攻击下去的能力。 第九十一章 思索 秦越一时间已经发愣了,他觉得自己的姿态已经放得极其低了,但是他不知道贝罗文为什么还对他表露出了敌意,秦越在使用灵魂摄取之后,就吸收了这片海岛上一半侍从们的能量。 暴食之主也仅仅只不过是在吸收整片海岛上所有侍从们的能量,而秦越一个人就占据了暴食之主能量来源的一半,所以说他光从吸收能量的强度来说,就已经等同于半个暴食之主了,何况他还有自己额外的能量吸收来源,在这种能量的以此累加状态下,他的能力每时每刻都在以极其恐怖的速度累积着。 而这样强大的孵化状态,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刚刚他完成孵化的那道黑茧裁裂开,秦越最后也是吸收了黑雾,将最后的精神力量全部吸收完之后才从茧中走出。他在这样的状态下,虽然秦越并不知道现在自己属于什么等级,但是他也确信自己的能力非常强大,甚至秦越也感觉到自己能够完完全全压制住天空之上正在暗地里吸收能量的暴食之主,在这样的状况下面前的贝罗文又怎么敢招惹他呢?这个现象就让秦越还是不解,他不知道贝罗文怎么有胆子敢对自己如此趾高气扬,仿佛他要远比自己强大一样。 目前在秦越看来,海岛之上似乎只存在着自己和面前的贝罗文两个人,而天空之上也只剩下暴食之主一个人了,再不会有其余的侍从们产生干扰,因为暴食之主已经把全部的侍从全部都杀死了。而现在场上只剩下三个人的情况下,要么三方一起混战,要么其中两个联合来进攻剩下的一个人。在秦越看来,他和贝罗文就特别适合联合起来,最起码来说两个人都是人类,他们联手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毕竟对面的暴食之主,依然是这份领域的实际控制者,如果不把暴食之主击败的话,两个人都没有办法脱离这个空间,二来说暴食之主毕竟属于诡物,诡物就是符阵师的天敌,贝罗文没有任何理由不和自己联手。 对于诡物和符阵师之间的关系,秦越早就了解过了,这一个答案不是他自己知道的,毕竟在系统的安排下,他目前只到过两个地方。第一个地方就是医院,第而个地方就是蒸汽轮船之上,然后他又随着轮船进入了暴食之主的领域来,到了目前所在的海岛上。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秦越就听陈薇说过,符阵师与诡物之间是完全相对立的关系,两者算是早就预备好的仇家,从几千年开始双方之间的关系就从来没有变更过,当时的陈薇进入医院也只是为了抓取一个一阶的诡物来辅助自己休提升魂力,她并没有任何要和诡物合作的意思。 秦越不仅又想起了当时的自己,但是觉得有些好笑,当时的他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背景,他竟然还会以为陈薇会和诡物合作,为此暗地偷偷防备着陈薇,直到他假装昏迷之后,被系统提供的能力恢复了自己的精神力量之后,逃离出了诡物为他设下的幻境和身份背景之后,他仍然在担心陈薇是不是在诱骗自己。 于是秦越假装自己仍然处在失忆中,然而经过他的考验之后陈薇依然没有放弃他,想要强行带着他逃出医院,陈薇的这个举动,也彻底获得了秦越的信任,最后秦越才舍得动用一次模拟天赋使用了属性增幅,杀死了诡物的侍从,带着陈薇逃离出了医院。 而这一次在医院的经历是秦越第一次卷入圣灵会和诡物之间的战斗,他也是在这所医院第一次见到了诡物的模样,也见到了诡物还有它统率的侍从,知道了他们到底有多么残暴和令人恐惧。经过第一个游戏世界之后,秦越对于当前世界的背景更加了解了,所以他也完全可以确信人类包括符阵师在内,是绝对不可能与诡物进行合作的。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秦越在从黑茧中孵化完成之后才会主动的找上贝罗文,想与他提出合作,但是他似乎低估了贝罗文的野心。面前这个贝罗文似乎不但把暴食之主视为了他的敌人,同样他把秦越也看做成为他的敌人,他似乎并不准备和秦越展开合作。 而当初秦越一开始在医院的时候,怀疑陈薇和诡物进行了合作,可是后来通过一系列冒险之后,秦越渐渐明白了,符阵师是不可能和诡物之间有过任何形式的合作的。不管他是属于圣灵会的成员,还是包括圣灵会的符阵师都被把诡物视为敌人。而圣灵会在几千年之前亲手毁灭了所有的诡物,所以诡物对于圣灵会的成员天生就怀有着痛恨之情,陈薇自然也是如此,她身为圣灵会中的一员,她对诡物的情感也同样是厌恶和愤怒的。 在医院逃生的那段路上,通过成为与诡物手下的那侍从们战斗的画面,秦越明白了双方之间的立场问题,所以他从此之后就一直相信着人类,相信着符阵师,这一点从他在轮船上没有和任何人提过争执就可以看得出来,此时的他是完全放下对人类的戒心的,想要与人类合作。 虽然说他也是个人类,但是他毕竟有着系统的帮忙,与普通人还是不同的,系统提供给了秦越其余三种模拟天赋的使用,当初秦越在医院的时候就使用过一种,救下来了陈薇,而接下来他还剩下两种,一种是能够复制对方能力的天赋,而另一种是可以读取对方的属性。 这两种体验天赋在当前这个游戏世界似乎作用并不大,所以秦越在看到徐鑫死后万念俱灰,别无选择,他在一怒之下使用了天赋替换这个能力,将自己的天赋替换成了灵魂摄取,从此之后反而一举之间吸收了另一半侍从的能量,一下子成为场上实力最强大的人,而这一点是秦越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 第九十二章 思考 正是因为通过之前的经历,让秦越确信了符阵师与诡物之间是绝对对立的,不可能产生任何合作。所以秦越在获得强大的能量之后,才会甘心与贝罗文展开合作,虽然贝罗文在他的到来之前布下了强大的灵阵,但是秦越毕竟不是符阵师,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看出来,贝罗文在凝聚什么灵阵,他的目标又是谁。 其实要是换做任意一个符阵师来到这个场上,一看到如此浩大的场景,他也能够从贝罗文的动作发现贝罗文的目标是自己。可惜秦越并不是符阵师,所以他没有发现出这一点,还在向着贝罗文展示善意,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早已就已经被贝罗文锁定成为灵阵的攻击者。 贝罗文酝酿了这么久的灵阵攻击,并不是为了天空之上的暴食之主准备的,而是为了他才积蓄了如此时间之久的魂力。 秦越还是太过于低估自己了,或者更加简单纯粹的说,秦月还是太低估系统给他的这个能力了。系统一开始给他的是天赋替换,天赋替换的结果是不可控的,可能获得强大的天赋,也可能获得极其弱小的天赋,两者之间的差别是非常大的,不过秦越的运气比较好,获得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天赋技能,灵魂摄取,灵魂摄取是同步吸收精神力量和肉体力量的天赋。 而反观暴食之主,它只能吸收侍从们的血肉,也就是侍从们的肉体力量。而秦越在吸收能量的强度上就远远比暴食之主要强大了许多。而暴食之主,他是有成长为七阶诡物的潜力的,可以说暴食之主就代表了这个世界上潜力最为强大的那一批人。然后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暴食之主仍然只能够吸收侍从们的血肉,却不能够对侍从们的精神进行干扰。尽管在暴食之主创建的领域中,他能够对他创建的这些侍从们下令让侍从去死,去复活,去攻击别人,干任何事情都可以。但是暴食之主却唯独不能够吸收侍从们的精神力量,这种能力只有在圣灵会中的一个特殊的分支,才有人能获得这种力量,而诡物是完全没有办法做到的,秦越不知道自己一时之间,他的潜力竟然远远超过了所有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暴食之主惧怕着秦越,第一时间不敢发动攻击,不是因为他自己不想发动攻击,他并不是在完完全全的惧怕着此时此刻的秦越。虽然现在的秦越非常强大,但是暴食之主毕竟是这片领域的创建者,他所制定的规则对这些领域上的所有生物都是能够适用的,所以他在拼命一搏的情况下还是有机会战胜秦越的,至少在暴食之主自己看来是这样的。 但是他不敢对秦越下手的最大原因是他在担心着秦越的潜力,虽然贝罗文确确实实不清楚秦越身上的那道茧是由什么物质构成的,但是暴食之主能够掌控场上的能量来源,他自然清楚秦越是在通过那道茧来吸取侍从们的精神力量,这可是连暴食之主本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不让暴食之主感到惊讶呢?暴食之主,是完完全全在惧怕着秦越身后的背景,他怀疑秦越只是他背后那群人推出来的一个代言人而已。 毕竟从面相上来看,秦越实在是太年轻了,而这么年轻就能达到如此强大的实力,如果说他身后没有强大的背景,暴食之主是完全不会相信的。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暴食之主一直沉浸在沉睡之中,但是他能通过领域能感知到外界的信息,就比如他在领域中的那片海水中可以张开黑色的涡流吸收海域中的食物作为能量的补充来源一样,它同样能通过黑色的涡流来感知外界在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所以暴食之主自然也知道在几千年之前圣灵会与诡物之间的君主们发生过的那场战斗,在那场战斗中,诡物们损失惨重,最后不得不四处逃窜,而诡物中实力最强大的一批人全部创建了领域。把自己封闭在领域之中,一方面是为了逃避圣灵会的追捕,另一方面是为了在领域中逐步的吸收着侍从乃至生物们的能量,来弥补几千年前受的伤。 而这么多年时间过去了,诡物之间的领域都是封闭着的,他们并不愿意让外人进入到其中,只有暴食之主是一个例外,他的属性就是吞噬,他想要恢复力量就必须要吞噬别人,所以他不得不给自己预留开一个口子,也就是那些海域上产生的涡流,通过涡流它可以吸收海面上的所有生物,把它们变成自己的食物,变成自己的能量来源,而反过来外界的人也可以通过那道涡流进入暴食之主的领域,这一点连暴食之主自己也没有办法避免,毕竟想要获得能量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而在这么多年的长年累月的积累下,暴食之主终于吞噬够了足够的能量,又在贝罗文的设计之下提前苏醒了过来,而在创建领域的时候留下了一扇能够连接外界的门,不但让他吸收了充足的能量,又让他一直在感受着外界的信息,让他没有与外界断代。 通过海面上那些黑色的涡流,暴食之主也能够感知到外界一直在发生着怎么样的变化,他清楚地知道现在的世界是圣灵会在完完全全当家作主,圣灵会在主宰这片大陆,以及主宰着这片大陆上所有的帝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诡物和侍从们完全没有了生长下去的环境。在这个世界上也只剩下小部分的诡物以及侍从们,它们也都是非常低级的诡物,这些诡物并不能够扛起大旗来,想要诡物再次拥有庞大的实力起来,就必须得他们这种等级的诡物现身才可以。 只有在他们的主宰控制之下,诡物们才有可能再次变得强大起来,暴食之主深刻的明白这一点,所以想尽可能的保存实力。 第九十三章 大战 暴食之主虽然属性是吞噬,这么多年来,他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也只是吞噬血肉能量,这样的举动看起来似乎他有些愚蠢,他获取能能量的方式也很单一,但是实际上他的心思是极为缜密的。身为一部分诡物的君主,又身为一部分侍从的领导者,他要思考的东西很多很多。 他不但要考虑怎么样能够将这些领域中的所有东西吞噬完以此来恢复自己全部的实力,达到自己最为鼎盛的状态,他还要进一步思考着逃离这些领域之后,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毕竟现在大陆上都是圣灵会的势力,他必须得为侍从和诡物们开辟出新的生存环境来,否则等他出去之后,很可能就会遭遇圣灵会的连番围剿,就像几千年前发生过的那样。 几千年前在傲慢之主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对于其他的高级诡物来说,都算得上是一个惨痛的教训,当时的傲慢之主也是潜藏在领域之中,他逐渐在领域中吸收能量达到了六阶诡物的标准,距离最为强大的七阶诡物也只有一步之遥,当时的他就是因为太过于自大,所以放出来消息,等它成为七阶诡物之时,就要吞噬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类。 而且当时的傲慢之主实在是太过于傲慢自大了,他竟然对自己的领域完全不设防备,并没有封闭自己的领域,偷偷的在暗地里吸收能量,而是完全光明正大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在了明面之上,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傲慢之主不但惹怒了圣灵会,也同样惹怒了一部分诡物。 傲慢之主的孵化,从表面上看对于诡物和侍从是有绝大的好处的,但是为什么会惹怒一部分诡物呢?道理很简单,如果傲慢之主真正的成长为了七阶诡物,那么势必他就会成为诡物中势力最为强大的了。他就会主宰领导着所有的诡物,所有的诡物都只能卑微的听从他的领导。如果傲慢之主真的如他所愿统治了全部的人类,他就会一跃成为整个世界的主宰,傲慢之主手下的那些诡物们为了傲慢之主的复苏和吸收能量付出了莫大的心血,但是傲慢之主会给他们汇回报吗?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当时傲慢之主狂傲的声明发出之后,首先激起了他的手下们的不满。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他的手下们率先发起了反派的号角,他们暗地里派出傲慢之主的领域向着外面通风报信,也正是在傲慢之主的下属们的带领之下,圣灵会的大批成员才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傲慢之主的领域,并且悄悄的潜伏进去,此时此刻的傲慢之主因为太过于自大,以及太过于相信自己的下属,所以直接在领域中形成了巨大的茧,在黑色的茧中完成着最后的孵化,向着最为高级的七阶诡物冲击着,然后就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圣灵会的大批成员进入了领域之中来,到了傲慢之主孵化的茧旁边。 而随着圣灵会的到来,接下来傲慢之主的命运就注定了。圣灵会的成员,当然不会允许傲慢之主在领域中成长为最强大的七阶诡物,要知道圣灵会的成员最高的实力,也就顶多能对标一下刘六阶诡物,如果傲慢之主真的如他所愿通过孵化再一度成长的话,那么他恐怕就会真的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成为整个世界的主宰,到时候不管是人类还是鬼诡物们,都只能匍匐在傲慢之主的脚底下,接受傲慢之主的统治。 而这样的结果是圣灵会绝对不愿意见到的,所以一来到傲慢之主孵化的茧旁边,圣灵会的成员直接展开了最为强大的灵阵攻击,而此时此刻在茧中正在孵化的傲慢之主,是察觉不到外面的动静的。 事实上圣灵会的成员用灵阵展开攻击,这一点其实是很合理的,毕竟他们身为傲慢之主的对立方,是绝对不可能让傲慢之主从容的这么孵化下去,继续增强自己的能力的。但是有一点,令当时的圣灵会的成员也感到疑惑的,是领他们带路的那些实力比较强大的诡物和侍从们,竟然也开始动用能量攻击傲慢之主所形成的那道黑色的茧,看起来似乎比他们还要击破,这一点让得圣灵会的人迷惑不已。 毕竟不管怎么说,即使是这些诡物们引导着他们进入了傲慢之主的领域,不过这些诡物们怎么说也和傲慢之主应该是同一个阵营的,但是此时此刻他们竟然率先向着傲慢之主发动了攻击,似乎生怕傲慢之主活着离开这个领域。不过他们也并没有阻止,最后集合双方的力量,最终成功的击破了傲慢之主所形成的茧,将傲慢之主逼了出来。 当时的傲慢之主在自己孵化的茧被双方的力量击破后,自己被迫停止了孵化状态。傲慢之主的第一反应是发愣,因为虽然他所创建的领域是开放的,但是他派遣了自己手下的大批诡物和侍从们去把守住领域的开口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干扰。但是当傲慢之主清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他信赖的那些诡物和侍从们竟然与人类站到了一边,一起联手的攻击着他,傲慢之主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领域会如此轻易的被其他人进入,原来是自己的手下中出现了叛徒,与人类达成了一致来一起对他展开攻击。 万念俱灰之下,傲慢之主甚至都没有了多少想要抵抗的想法,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就凭在场这么多人的攻击之下,本来自己就受到了创伤,从孵化状态中掉了出来,实力大幅度的下滑。现在又遇到双方联手,此时此刻的他,别说反击了,就是逃出领域也成为了一种奢望,最后傲慢之主拼尽全力与他手下的诡物们尽可能的同归于尽了。他最后拼死一搏的目标居然不是圣灵会的成员,而是自己手下的诡物,足以看到他对背叛者是多么仇恨了。 第九十四章 过往 有着傲慢之主这么一个血淋淋的例子,暴食之主显然不可能再那么相信自己手下的诡物以及侍从,所以事实上在很多年前暴食之主陷入沉睡的时候,他所做的第一步就是先把自己的手下全部清除。 不管是诡物也好还是侍从也罢,在自己的领域中暴食之主一瞬间就杀死了所有人,把他的之前的那些下属们全部吞噬了自己的肚子中,把他们化作了自己的能量的其中之一,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海岛之上,秦越他们并没有看到新的诡物而只剩下了白骨嶙峋的侍从们,因为暴食之主,根本就不相信他的下属。 几千年之前在傲慢之主身上发生过的事情,给所有人都敲响了警钟,诡物对手不再是圣灵会,而且还有可能是自己,当然这一个血淋淋的例子摆在这,不但给侍从给了提醒,同样他也在提醒着圣灵会的成员们。 当初圣灵会的成员们通过诡物的带领亲自介入了这件事情,虽然说是因为有着诡物的帮助,他们最终才能够轻而易举的杀死傲慢之主,但是圣灵会的初始成员们通过当时的这件事情,发现诡物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于没有可信赖的地方了,他们不但对自己的敌人凶狠,甚至有的时候在内部也会产生这种分歧,为了达到一己私欲,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以及上到更高的位置上统治其他的下属,诡物甚至连自己的主宰,自己的君王都能够出卖,甚至为此不惜一切代价,宁愿勾结自己的敌人,这一点实在是让当时的圣灵会成员感到惊叹不已,这也坚定了圣灵会对于追缴诡物的信心,而这一点传承了几千年下来,圣灵会的成员也一直遵守着这条规则,所以圣灵会和诡物侍从们之间的争斗是永远无法避免也永远无法消除的,双方都知道彼此之间并不能够建立起信任。 尽管在几千年之前傲慢之主手下的那些诡物们,曾经与圣灵会的成员们达成过合作,但是在合作的过程中以及最后合作的结果,令得双方都对彼此充满了戒心,而经过这一次事件之后,诡物和圣灵会之间就再也没有过任何形式的合作,那些强大的诡物惧怕着自己的下属,引来外部的敌人,所以纷纷开启了领域使自己陷入沉睡之中,而且封闭了领域的门,以免得被自己的下属勾引外人进来,从而导致自己的覆灭。 而圣灵会的成员们知道那些高级别的诡物都已经陷入沉睡之中,再说经过傲慢之主那一场战斗之后,圣灵会的头部成员也损伤惨重,他们急需要时间来休养生息。 于是在这几千年来的时间,双方之间算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从此又经过了时间的无限变迁之后,人类世界上各个帝国之间开始了混战,圣灵会把自己的重心更倾向于控制人类,他们通过控制国家之间的混战,已经成为各个国家背后的代言人,利用这种方法从而实质性的垄断了人类世界的权利。最后圣灵会作为一个主体,他知道自己必须融入到国家之中,才能够完完全全的避免权力的缺失,所以他最后一一分为了四份,分别占据了当时最为强大的四个国家。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圣灵会的历史就是在不断争取权利的过程中,在人类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之后,第一次对于这个世界有了概念之后,他们就开始建立一些小小的国家,以此来争取保护,也为了更好的繁衍生息。而当时的某些人就抓紧了这个机会,他们建立了圣灵会这么一个系统,谎称自己是神的代言人,他们又捏造了一个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的神明,以此来作为自己圣灵会的建立目标。 而有了这么一种身份之后,圣灵会的人就开始逐步扩充自己的势力,而或许也真的是受到了神明的眷顾,圣灵会的成员最后侥幸的获得了魂力这么一种奇特的能量来源,他不同于当时人所只能使用的体力这种身体力量,魂力的存在,使得圣灵会的成员要远远强大于其他的同伴,这也使得他们有了更大的野心,他们不再只局限于他们所在的那一片小小的世界里称王,他们的目标变得更加远大,当时的人们。毕竟受到各种高交通工具的限制,没有办法远行,而圣灵会的人们就借助魂力这种奇特的能力开始绘制灵阵,尤其是风系魂力的符阵师,他们绘制灵阵的作用可以加速,从而可以让他们短时间内从某个地方去往另外一个地方,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圣灵会的成员开始了征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第一批战争的坚决拥护者,通过每年征战,圣灵会的成员开始不断的向着更远更辽阔的疆土出发,他们一步一步的从这个世界的一边走到了另一边,当然途中杀死了很多的人,他们才能最终获得权力的完整过度,而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圣灵会第一次完成了整个世界的一统。 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当圣灵会的成员第一次完成统一的时候,诡物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人类世界中,当时第一批出现的诡物,实力确实也非常弱小,在圣灵会成员毫不留情的打击下,诡物顿时间就从人类世界中被完完全全清剿出去了,因为当时的圣灵会觉得诡物是在争夺自己的权利,所以自然是对于诡物的存在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打压,而在这么强大的力度下,诡物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存活下来的可能性,于是第一批诡物和侍从们被通通杀死或者囚禁,圣灵会依旧是世界的统治者。他们占据着世界上最为辽阔的疆土,名义上他们只是一个团体而已,实际上他们是整个世界权力最集中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必须听从他们的命令,这样才能获取活下来的机会。 第九十五章 第二次战斗 而在成功打退了第一波复苏的诡物们之后,圣灵会的成员自然对于自己的统治非常满意,因为他们不但实质性的控制了所有的人类,控制了所有的小小的国家,而且还能够成为所有人的保护神。他们打退了当时极为诡异的诡物,成功的获取了人们的拥戴和充满信赖的信任,因为当时大多数人还只是普通人,他们并没有出现在圣灵会的直接领导下,圣灵会的任何命令都是一层一层向下发布的,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圣灵会又在给自己脸上贴着金,说自己是神的代言人,不过他们在诡物出现之后,确实也以最快的速度制止了诡物的杀害普通人这种现象的出现,所以普通人自然更加拥戴圣灵会。 在这样的背景下,圣灵会的统治无疑变得十分坚固,如果说当时的人们在圣灵会的统治下心里还是存在不满的,想要发泄出来,那么在看到四处而起的诡物们被圣灵会的成员们轻而易举的收拾,那么原来想要对抗的人就再也心里生不出一点点想要对抗圣灵会的念头了。而原来本来就乖乖听话服从圣灵会命令的人,自然变得更加听话,因为圣灵会与诡物的这一场战争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圣灵会成员的强大,而且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诡物们的形象本来就比较恐怖,偏向于魔鬼这样的姿态,而圣灵会的成员在绞杀他们的过程中,也在不断宣扬着自己是神的代言人等等诸如此类的话,所以普通人自然认为眼见为实。 如果说之前圣灵会只是通过宣扬确立了自己的地位,那么这一次通过这一场战争之后,普通人自然从心里就觉得圣灵会确确实实是神的代言人,他们的存在就是在传承神的意志,而在这样的结果之下,圣灵会的成员自然是非常满意的,他们通过绞杀这些诡物不但巩固了自己的统治,而且还牢牢的收拢了人心。这一点带来的好处,是他们先前完全没有想到的,从此历史又归收拢于圣灵会的统治之下,自此之后胜利会迎来了无与伦比的强势扩充,他们的实力和势力还有领土范围都在无限制的扩大着。 眼见的一切都在向着更好的层面出现,圣灵会的成员们就开始谋划着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以此来支撑自己的统治。因为当时的人们毕竟没有较为良好的交通工具,也没有任何其他普遍常用的设施,所以大家平常出行都比较困难,而这一点就导致了整个世界的分裂,虽然名义上是圣灵会统治着所有的国家,但是这些国家小一点的国家可能就几十号人,而大一点的国家充其量也不过就一百来号人,当时的世界上出现了几千甚至几万个这样的小小的国家,这一点无疑给圣灵会的统治带来了莫大的问题,如果说先前只是统治几百来个国家的时候,他们还能够应付得过来,那么当这个数量变成几万的时候,就无能为力了 圣灵会发现自己就陷入了一个困境之中,那就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人手去控制这些国家,然后再通过这些国家控制世界上所有的人类。毕竟想要给一个国家发号施令,你最起码也要安排几十号人,而当时世界上存在着几万个国家,如果说圣灵会想要控制所有的国家的话,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世界上最少将近一半的人口,他都必须纳入圣灵会的统治之中,而这一点是圣灵会当时绝对做不到的,他们没有办法统治这么多的成员。 正是出于这样的统治难度来说,圣灵会的成员就决定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将所有的人类都容纳到这一个帝国中,而他们就可以通知通过统治这一个帝国来向所有的人发号施令,当然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真正实施过程来是非常困难的,如果想要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那么就需要说服之前所有的那些小的小国家让出自己的权利,而这一次说服不是针对几个几十个国家的游说,而是针对几千几万个国家游说,很显然通过几百年的历史,圣灵会最终也没有做完这一点,然后就在这个关头,圣灵会本来就担心自己的统治地位有些不稳固,诡物却开始卷土重来,第二次的开始的与圣灵会之间的战斗。 当诡物死灰复燃开始,在世界上的每个角落重新出现的时候,这一点令得当时圣灵会大为不解,因为他们确实从根本上杀死了第一批出现的所有诡物,他们自认为这些诡物们不应该再出现在世界之上。但是事实就是如此,随着一例例普通人死亡的报告上传到圣灵会那边之后,圣灵会终于做出了反映,他们决定进行第二次对于诡物之间的围剿。 当然这个围剿的命令并不是轻易发出的,经过了圣灵会所有高层的一致同意,因为在当时的圣灵会的高层看来这一场战斗对于自己来说完全是有益无害的,经过之前的几百年,他们本来想构建一个庞大的帝国,但是这一点始终没有完成,因为这需要争取到绝大部分普通人的同意,这一点是非常困难的。 因为圣灵会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说服这么多人,然后想要逼迫的话就更不可能了,由于圣灵会所宣扬的自己是神的代言人,这一点就非常违和了。既然是神创造人类,那么圣灵会作为神的代言人,他又怎么可能去通过逼迫人类的方法能让他们信服呢?而就在这个关头诡物再次出现,这反而令的圣灵会的高层变得喜悦起来,因为他们知道通过第二次战斗,只要他们能够把诡物完完全全的消灭掉,那么普通人就会看到圣灵会的强大力量,自然会心悦诚服于他们,听从他们的意见,建立一个完全统一的帝国,只不过圣灵会的算盘打的太早了一点,第而二次战争的结果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第九十六章 支援 当时的圣灵会的所有成员,不管是高层中层还是说最底端的成员,他们心里都相信着自己必将轻而易举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只是可惜事实与他们所预料的完全相反,可以说完完全全超出了圣灵会以及普通人的全部预料。 当诡物开始接二连三的在某一处地方出现之后,圣灵会就开始派遣成员,让普通成员去围剿他们,因为通过第一次战争之后,圣灵会对于诡物们的了解还是不太全面,他们只是觉得这是一种诡异的东西,他们这些诡物的实力并不强大,只是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些,在魂力面前应该是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的。 再加上当时的圣灵会经过长久的发展之后,本身就拥有着很多支部,这些支部,大多数都能够覆盖到所有的人类世界中,圣灵会最初的预想是通过一步一步建立圣灵会的支部,从此通过圣灵会的这些支部,完完全全的统治人类世界,只不过这一次诡物的再次出现,令得这些圣灵会的支部产生了建立之初的其余作用。 当时的高层们觉得这是一个绝佳无比的出手机会,因为他们建立这些圣灵会的支部,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普通人能够接近圣灵会的指导,能够让他们更加相信神的存在,这样的话就方便圣灵会来争取到普通人们的拥护了。而现在侍从们就在普通人的身边出现,危害着他们,现在大多数的圣灵会的支部在总部的号召下都开始发动起来了,四处四处张罗着打鼓地寻找着诡物的踪迹,这一点确实带给了普通人绝大的安全感和信心,他们一开始被诡物惊吓的连家门都不敢出,平日里龟缩在房间之中不敢出来,生怕自己被突然出现的诡物杀死。 圣灵会抓住了这个巧妙无比的机会,组建了一支支巡逻队,成天里在村镇之间巡逻着,给足了人们安全感,当然在当时的圣灵会的成员看来,自己最大的任务还是给人们安全感,给这些普通人们活下去的信心,了。其实对于诡物来说他们并不惧怕,甚至还期待诡物的出现,这样的话方便他们能够杀死诡物,不用再去寻找,从而让自己立下功劳夜也变得更加方便,更方便他们在圣灵会之中向上晋升。毕竟在战争中杀死的诡物最多也就相当于立下的功劳最多,而当时的圣灵会的所有成员对于战争的最终走向都是坚信不疑的,他们当然确定自己会获得胜利,因为在几百年之前诡物们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表现的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而经过了这么几百年的养精蓄锐,圣灵会现在的成员当然觉得自己比当初的那一批的圣灵会成员要更加强大的许多。因为底蕴是需要积攒的,当初的那一代圣灵会的成员,更多的只是魂力上比较深刻而已,他们对于灵阵的运用是非常粗糙的。现在经过了几百年的积攒之后,目前的圣灵会成员们一个个都相信自己,对于灵阵的操控是十分奇妙的,在他们看来自己当然可以轻易的战胜以前的前辈们战胜过的这批诡物,从而把他们变成自己的功劳。 只不过当时的那些圣灵会的成员实在是对于自己的实力太过于盲目自大了,也实在太过于小看再一次出现的敌人了。想想看在几百年前这些诡物们就已经出现过,当时被他们打的几乎连根拔起,现在在几百年之后他们重新出现,又怎么可能犯下和当初一样的错误,再次屈辱的被圣灵会的成员随便随意打杀呢?一开始出现的诡物们确实如同圣灵会所预料的那样弱小无力,被他们轻易的杀死或者活活的逮住,当做功劳,带回了圣灵会。 不过紧接着圣灵会的成员就开始发现不对劲了,他们发现一开始战斗的时候,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举的获得胜利,只需要凝聚一道或者两道灵阵,就可以击溃自己所遇到的所有诡物以及诡物们带来的侍从。然而随着战争的逐步推进,越来越强大的诡物们开始接二连三的出现了,他们的出现就像预谋一样,先用那些低等级的能力比较弱小的诡物来,与圣灵会的成员们正面战斗,以此来获得信息,从而让那些高等级的诡物们知道圣灵会的成员实力到底究竟如何,等到知道对手的实力具体在什么样的程度之后,那些高等级的诡物就会亲自出手,然后将圣灵会的成员一一抹杀。 很快的战斗变成了一面倒的形式。战斗最开始就是一面倒,只不过那时候是圣灵会的成员,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诡物,然后随着战争的发展再次变得一面倒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是那些高等级的诡物,率领着他们的侍从同样轻而易举的扑杀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圣灵会支部的成员。而在这样的趋势愈演愈烈之后,圣灵会的高层们终于坐不住了。 他们无法相信在几百年之前自己轻而易举是能杀死的这些敌人们似乎突然之间实力暴增起来,经过了几百年的休养生息之后,重新归来的这批诡物们,他们的实力变得更加强大,他们的杀戮念头也变得更加旺盛,他们所到之处,会将所在地的普通人包括圣灵会的成员一并全部杀死。 很快的圣灵会的高层就发现,几乎一模一样的情报,从世界各地的每个角落焦急的向着中心涌过来,情报中的内容也都是相似的,都在说自己承受不住诡物们的强大攻击了,急需寻求圣灵会总部所派来的支援,而在这种情况下,总部的高手终于开始出手了,他们依次从圣灵会的总部腾出手来前往世界各地,率领着自己最为精锐的部下,向着其余的圣灵会支部成员们支援而去,在强有力的支援下,原本胜利的诡物们开始节节败退,战争最后的走向又变得不明朗了起来。 第九十七章 赋予 随着圣灵会总部从各处调派的支部成员们一一就位,诡物们猖獗的攻势终于被暂时性的抑制了下来,圣灵会的高手们他们操控灵阵的强度要远比那些支部的成员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之前在那些支部成员手上,根本毫无招架之力的诡物们,现在面对着如此强大的总部高手,他们同样是没有任何招架之力的。 眼见着局势开始反转,从世界上每一个地方的圣灵会支部成员都发出了统一的消息,他们一起向总部宣扬自己已经完全抑制住了自己所在地的诡物们的去向,已经完完全全掌握了战争胜利的果实。圣灵会总部的高层们就此放松了警惕,但是任谁也没有想到,其实这个时候诡物们正在暗中筹划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让他们的首领苏醒过来,其实直到现在圣灵会的高层们还是对于诡物怀着非常轻蔑的心态,他们以为这些复活复活就像和几百年前发生过的一样,只是各自为战。 一开始的时候,圣灵会下属的那些支部在诡物的偷袭下节节败退,根本没有办法组织起任何有效的抵抗,所以这才一时之间中了诡物的圈套,丧失了抵抗的力度。而这一点本来就让圣灵会的高层,感觉自己失去了很多面子。本来安排这些支部到各个国家中就是为了宣扬圣灵会的强大,彰显圣灵会的存在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创建一个统一的国家,为每个国家的人们树立一个表示。然后就是在这个关头诡物们的出现无疑是狠狠的给圣灵会高层打了脸,在诡物的进攻之下,原本的那些支部成员们表现并不让高层们满意。 圣灵会的高层们本来对于自己下属的那些支部是怀有着非常高的期望的,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仅仅是冒出来一些几百年前就输在他们手里的诡物们,这些支部的成员们的表现就让他们如此失望,所以这一点令的圣灵会总部其实心里怀着莫大的怒火。 而在这个关头上通过总部派起来的高手支援各地的分布,终于能够稳稳的在战争中压住那些诡物们的攻击了,这一点无疑也助长了圣灵会总部的自大自傲的心态,他们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重新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可以像几百年前做过的那样,把这批重新复活的诡物们重新杀死,从而在普通人的心目中树立圣灵会天下无二的地位。 在这一边圣灵会的那些支部成员们乃至圣灵会的总部成员们,还有他们的高层都在做着这样的美梦,他们妄想着通过与诡物之间第二次的战争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树立自己的威慑,然后就可以把那些小国家的君主们罢免,从而自己创建一个完全一统的国家,使得圣灵会的权利在当时成为世上最强大的那一个。 然而在另一边诡物们同样也怀揣着阴谋而来,他们这一次复活,并不和上百年那次一样,上百年那一次复活有些仓促,说的更加直白的就是上半年复活的那批诡物们,他们本来就是自主的苏醒过来,而并非被别人唤醒,所以当他们从长久的永眠中苏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肩负着什么样的使命,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于是只是茫然的去攻击那些普通人,攻击国家还有圣灵会。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突兀醒来的诡物们就轻而易举的被当时的圣灵会收拾了,因为他们并没有人带领,只是各自为战,最后当然摆脱不了战败的局面。 而足足经过了几百年的沉淀之后,这一批的诡物其实是被有人有意识的唤醒过来的,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肩负着怎么样重大的使命,他们的复活是为了给后面的那些君主们的复活作为铺垫。所以诡物们一经复活之后,就开始有计划的骚扰那些人类世界边缘的小国家,通过杀戮来释放人类的恐惧以及各种负面情绪,以此来为他们身后还在沉睡着的那些君主们提供复活所需的能量。而这一点当然圣灵会并不知道,因为在圣灵会的历史上,他们只见识过那些普通的诡物们,他们并不知道诡物之中也是分为等级的,而最高级的诡物还在处于沉睡之中,等待着他们的下属去为他们杀死人类掀起战争,以此来获取充足的能量来源,来让自己复活。 低等级的诡物只知道服从高等级的诡物的命令,那些低等级的诡物更多的是具有杀戮的本能,他们也不会交流,不会和人类说话,所以他们只能听从那些尚且处在沉睡中的高阶诡物们的命令。 而那些高阶诡物们,他们虽然躲藏在自己的领域之中,通过领域汲取着那些低等级诡物杀死人类所获得的阴暗面以及血肉能量,通过那些低等级诡物不断的在外面作战,高等级的诡物在不断的恢复着自己的能量。而高等级的诡物虽然自己处在沉睡之中,但是他们仍然能够通过自己的领域来感知到外面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他们虽然并没有脱离领域出去,但是他们也清楚的知道,通过每一次圣灵会的成员和诡物之间的战斗,他们发现了有一批人类的存在,他们的实力比普通人强大许多,而他们在坚定的清除着自己的下属,阻碍自己的复活。 这一点当然招致了那些高等级诡物的不满,他们虽然自己还处于沉睡之中,没有办法施展力量去抹杀掉那些敢于抵抗他们下属的人的存在,所以他们就给予了自己的下属那些低等级的诡物一项特殊的能力,就是让自己低等级的下属也可以召唤出属于他们的仆从,也就是所谓的侍从。而这一点能力并不是那些低等级诡物天生就拥有的,而是由高等级诡物赋予他们的。 当然高阶诡物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提升低等级诡物的存活率。 第九十八章 袭击 当然,虽然高等级的诡物为了尽早的结束圣灵会和诡物之间的战争,以此来清除掉圣灵会在当前人类世界中的势力。只有这样做的话,他们属下的那些诡物们才能更好的去攻击普通人,这样才能加速他们复活的步伐。为了达到这一个目的,高等级的诡物们纷纷赐予了自己的下属可以召唤侍从的能力。但是为了防止自己的下属利用这种能力来对抗自己,所以高等级的诡物就设下了一个非常明显的限制。 这个限制也算是简单明了,他规定了那些低等级的诡物想要使用侍从的话就只能通过自己构建的领域中使用,换一句话来解释的话,就是那些低等级诡物所创造的侍从只能出现在那些低等级诡物自己创造的世界之中,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第一点来说是为了增强自己下属的能力,如果那些低等级的诡物遇到打不过的人类的圣灵会的高手,他就可以把圣灵会高手骗进自己的领域,然后通过自己在领域中创造的侍从来一起围攻圣灵会的高手,这样做可以提高他的低等级诡物的战斗胜率。 而第二点来说的话,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自己的下属的背叛,因为那些尚且处在沉睡中的高阶诡物们,他们心里非常清楚。目前自己所放出去的那些只知道杀戮的低等级诡物数量再多对自己也不会产生多少实质性的威胁,但是如果给予了这些低等级诡物创造侍从的能力,他们每一个诡物都可以创造几百几千个侍从的话,那么由高等级诡物本来就放出去的那些低等级诡物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就可以创造出几百万几千万的侍从来,这样在轮番攻击之下高等级的诡物也不可能扛住这种等级的攻击。 毕竟无论高等级诡物的实力有多么强大,他们也抵御不住在绝对人数下创建的优势,然后就为了更加加深这一点的限制,高等级诡物还特地增添了一个新的限制,就是低等级诡物之间同样也有分别,能力最低的,顶多只能召唤三五个侍从,而能力强一些的,才能召唤几十个侍从,当然这些限制也都是在那些低等级诡物的领域之中的。 而在高等级诡物终于开始发力的时候,圣灵会的高手们发现自己又开始与这些低等级的诡物纠缠不清,两者之间的战斗力似乎又被拉到了同一个层面上。圣灵会的那些高手本来在之前的追击中志得意满,觉得自己完完全全会成为这场战争胜利的一方。 但是在紧接着那些高等级诡物的加持下,圣灵会的高手们突然发现自己的对手实力变得无比强大起来,原本自己可以轻易灭杀的那些诡物们,一下子实力精进了不知道多少倍,反而能够反杀自己。也就是在这样巨大的差别之下,短短几天之内,世界边缘的那些圣灵会高手就死伤惨重。 而仅仅几天的时间这些消息还没有来得及传播到圣灵会高层的总部那边去,圣灵会高层他们还在回顾着之前已经取得的战果,他们也和自己的下属那些圣灵会支部的成员一样,早就已经默认这场战争的胜利方会是自己,然而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出现了如此重大的变故。 在没有任何预热的情况下,圣灵会支部的那些成员连带着圣灵会高层派遣去的那些总部的高手们,一瞬间就被诡物们打的晕头转向,损伤惨重。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诡物们齐杀普通人。那些小国家的普通人也就因此遭了殃,一个个成为了诡物们疯狂杀戮的目标。 毕竟对于诡物来说击杀普通人才是他们最为关键的事,而杀死圣灵会那边的人对于他们来说效果也并不明显,因为圣灵会的那些高手们毕竟有魂力护体也能够操控灵阵,这些即使被诡物们杀死,他们也并没有多么强大的负面情绪。然后那些普通人没有任何依仗,所以他们一旦看到诡物就开始陷入惊吓和恐惧的情绪之中,自然而然产生了非常浓郁的阴暗面,而诡物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在短暂性的击退圣灵会的派来的支援之后,他们又开始把目标目标放在了普通人身上,开始疯狂的大量的袭杀普通人,同样灭掉那些小国家也成为了他们的手段之一。 就在诡物们展开疯狂杀戮的这个阶段中,连续不断的阴暗面和各种负面情绪也在持续的向着高等级诡物的领域中涌入,而随着这些变化达到一个量级之后,有一位主宰在他的领域之中,恢复了意识,逐渐的似乎将要在领域中觉醒了。 然后这一点就激起了那些诡物们更加疯狂的本性,他们为了让这一位率先醒来的主宰,看到他们所付出的努力,于是开始拼了命的对着普通人发起攻击,乃至向着世界的中心开始前进,这些诡物们已经不再满足于在人类世界的边缘袭击那些普通人了,他们更想着把这个世界完完全全的收入囊中,他们对于每天只去袭击几十个普通人感到没有多大兴趣了,诡物们甚至开始享受一瞬间击杀一个国家的所有人群的那种猖狂的喜好。毕竟在先前那些君主们的赐予的能力之后,诡物们的能力已经比之前有了长足的增长,先前的他们在领域之中并没有得到多大的增幅,而现在的他们在领域之中可以召唤侍从,这些侍从只会听从那些诡物们自己的号令,是他们最为忠实的下属,而在侍从的帮助之下,诡物们一个人就可以对抗好几个圣灵会的高手,就算杀不死那些圣灵会的高手,也可以死死的将他们拖住,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普通人了,就算连圣灵会的那群人也对诡物再没有了任何办法去阻拦。而真正的普通人更加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挡住诡物们的杀戮。 第九十九章 算计 眼见着诡物们越发猖狂,而这些导致诡物们的实力变得非常强大的源头,也仅仅只不过在十来天左右的时间,尽管诡物们开始向着世界的中间挺进,而这个时候圣灵会的高层才终于得到了消息。一开始得到消息之后,圣灵会的高层们大吃了一惊,他们甚至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的来源,然而随着更多的小国家和中等国家的君王们纷纷传来求援的消息,那些求援的信纸被一一陈列在圣灵会的高层们面前,这个时候圣灵会的高层才终于开始接受现实,也就是说他们派遣去的那些高手现在完完全全打不过诡物们。 一开始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圣灵会的高层是非常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的,因为在他们看来就是圣灵会并没有派遣出自己最为强大的实力,但是先前派遣去的那大批大批的高手们就应该能够清除掉这些诡物们了,圣灵会的高层们毕竟还是自认为自己的身份高贵,并不愿意亲自出手来对付那些在他们眼里弱小如同蝼蚁一样的诡物们,他们并不认为对手有多么强大,反而认为是自己的派去的那些高手们实在是太放水了,这样才导致敌人如此猖狂,他们反而对自己的下属有了怨恨的心态。 圣灵会的高层们能够产生出如此滑稽的心态,其实也是有理可依的,因为他们一开始派遣去那些高手的目的,其实清除掉诡物并不是最重要的,更为重要的是要在当地的那些普通人心目中树立一个极为正面的形象,他们派遣去那些高手其实并不是为了对付诡物的,而是为了让那些久远的处在世界边缘的普通人也看看圣灵会究竟有多么的强大,然后就是在圣灵会的高层们寄予厚望的时候,这些高手们反而一下子成为了被诡物击败的人,成为了弱者,这一点会让那些普通人怎么看,又会让那些君主们怎么看自己,还怎么完成一统国家的伟大心愿?综上考虑之后圣灵会的高层们,当然对于自己先前派遣去的那些高手的心里充满了非常浓郁的不满。 不过木已成舟,毕竟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后悔再去生气已经来不及了,圣灵会的高层们当然知道自己现在优先要做的事情就是用非常严厉的手段毫不犹豫的清除掉当下正在世界各地四处作乱的那些诡物们。 在这这样的关头,必须要做出最为果断的决定,所以圣灵会再一次派遣出了新一批的高手,只不过现在的高手与之前派去的那一些高手已经完全不同了,现在的这些高手是圣灵会的核心成员,然后先前派出的只是外部成员而已,这些核心成员无一不是符阵师,他们的魂力和运用灵阵的熟练程度在圣灵会之中的强大都是数一数二的。当然这些实力非常强大的高手们,他们的数量也是有限的,所以圣灵会把他们优先派去了受到诡物攻击最为嚣张的地方。 目前为止受到诡物攻击最嚣张的地方,他的背后就站着那一位即将要苏醒过来的君主,也就是傲慢之主。当时的傲慢之主还处在自己的领域之中沉睡着,只不过那个时候在自己的下属们输送的阴暗面的持续灌注之下,傲慢之主已经隐约有了将要醒来的迹象,而这一点也使得他的下属更为猖狂,肆无忌惮的杀戮着普通的人类,圣灵会的高层们自然猜到了在诡物最为嚣张的地方,肯定有着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所以他们优先把高手派遣到这个地方,想要从源头来止住这些能让的普通诡物们变得更为强大的背后的人。 圣灵会的高层们虽然遇到了这样的突发事件,但是他们的选择并没有错,眼下诡物们的数量在急剧地增加着,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要优先把在背后推波助澜的那些人先收拾掉,所以当圣灵会的高手们到达了傲慢之主的领域附近的时候,傲慢之主的下属率先出手了。 他们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还是占据上分风的那一方,竟然不知死活的率先的对着圣灵会所派遣来的高手们发动了攻击,然而这些,然而这一次他们打错了算盘,这一批来的高手可和之前能够被他们灭杀掉的那些人,可完完全全是不同的档次,侍从们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把那些高手们拖进自己的领域形成多打一的局面,就已经被圣灵会的高手们随手绘制的灵阵轰杀的连渣都不剩了。 尽管傲慢之主给予了这些诡物们,能够在领域之中召唤侍从们的能力,但是这些诡物根本就没有办法让圣灵会的这些高手进入到自己的领域之中,就已经被那些高手们轻而易举的杀死了。而且就看他们这些人出手的凌厉程度,即使进入到了诡物的领域之中,诡物也仍旧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最终逃脱不了被杀死的命运。 当时的那些诡物们在圣灵会的高手的强大碾压之下,直接败退,一路的丢盔弃甲向后逃窜着,乃至躲到了傲慢之主的领域附近。而圣灵会的高手,当然不会错失这种追击的良机,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向前追击着,丝毫没有担心诡物会给他们设下什么圈套,因为他们的实力在圣灵会中已经属于顶尖那一批了,他们自信自己在世上没有多少对手,当然不会在意这些小诡物会对他们使用什么阴谋诡计。 只不过他们终究有些自大了,傲慢之主这时候虽然处于沉睡之中,但是他又怎么可能不注意到外界正在发生的这些事呢?诡物们之所以要向着傲慢之主的领域那边逃窜,这就是因为傲慢之主在命令着他们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把这些圣灵会的高手全部集中起来,集中到傲慢之主的领域附近,傲慢之主就可以借助他们的能力来进一步加快自己复活的步伐。 第一百章 复活 而圣灵会的这些高手们本来就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非常满意,而真正到了实战的场景中,他们又确实的轻而易举的碾压了他们的对手,这些弱小的诡物们。所以圣灵会的高手们心里其实是非常看不起这些诡物们的。眼见着诡物们丧失了任何抵抗的能力,他们自然毫不犹豫的追击下去,他们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落入了诡物和傲慢之主的圈套之中,原本傲慢之主还不知道要吸收多少普通人的负面情绪才能够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但是这些圣灵会的高手们的到来,让傲慢之主提前看到了自己复活过来的希望。 为了避免惊扰到这群圣灵会处心积虑派遣下来的高手,而傲慢之主暂时就任由他们随意的屠杀着自己手下的诡物们,在此期间傲慢之主已经逐步恢复了意识,所以他开始亲自指挥他手下这些诡物与圣灵会高手之间的战斗。 战斗一触即发。一开始圣灵会的这些圣灵会的高手们所向披靡,他们一路战斗过来,所遇到的对手们,不管是诡物们还是诡物所召唤的侍从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他们产生任何的阻碍,其实诡物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召唤出领域然后再把圣灵会的高手们吸引进去,这么做只是徒劳的消磨时间而已,诡物本体都打不过这群圣灵会的高手,凭借那些弱化的侍从们又怎么可能在战斗中取得上风,毕竟侍从的能力是要远远弱于本体的,而诡物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和圣灵会调整出来的高手可以相提并论。 所以双方之间一开始战斗时的火药味是十足的,氛围也是十分到位,可惜最后的结果不管是圣灵会派起来的这些高手,还是在傲慢之主的心里,这场战争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走向怎么样他们心里都一清二楚,傲慢之主手下的这些诡物们是根本不可能在圣灵会的高手们面前取得任何优势,占到任何上分的。而傲慢之主固执地这么做,他特意的派遣自己的下属去不断的消耗圣灵会的高手,其实并不是为了想着能够真正的影响到圣灵会的高手们的魂力,毕竟相对圣灵会派来的这些人来说,诡物的实力实在是弱小的可怜,连消耗魂力都做不到。 这群诡物们固然可以在与普通人的战斗之中取得优势,可惜他们的实力也就足够欺负一下普通人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们那点实力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拿出来夸耀的地方。而傲慢之主也非常清楚自己下属的实力,他对于这一点心知肚明。傲慢之主这么做,只是为了打消这群圣灵会的高手的心理的戒备心,消除他们的警惕性。 而傲慢之主最终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将这些圣灵会的高手们吸引到自己的领域中,只有在自己亲手构建的领域中,傲慢之主的实力才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来,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碾压这群圣灵会高手们,从而将圣灵会的高手们变成促使自己苏醒和进化过来的重要工具。 然而这一点对于傲慢之主来说,算得上是阳谋了,他对于这一个目的没有任何遮掩的想法,不过这只是对于他这边来说。对于那群圣灵会的高手来说,傲慢之主一直在试图努力的蒙蔽着他们,他之所以要求那些诡物们召唤自己的领域,然后在领域中召唤一大堆的侍从来围攻圣灵会的高手,然后圣灵会的高手又将诡物和他们的侍从一起抹除。这么做是为了让圣灵会的高手适应这个过程,适应在诡物的领域中战斗的感觉,让他们不要惧怕进入诡物的领域,只有这样圣灵会派遣过来的这批高手们,才最终有可能自己踏入傲慢之主的领域,自己送上门来。 随着战争的逐步进行,战斗最后的走向非常清晰明了了,仅凭派遣出来的这批侍从们和诡物们,是根本不可能阻碍到圣灵会的高手们前进的步伐的,所以诡物们开始顺理成章的节节败退,而他们退却的方向正是傲慢之主领域张开的方向,而对于这一点圣灵会的高手们自然是没有觉察到的,他们只是感觉到诡物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自然开始毫不犹豫的向前进行的,毕竟他们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结束这场战斗,为了杀死诡物背后的推动者。 不过有一点是令得圣灵会的高手们非常疑惑不解的,他们固然在战斗中取得了彻彻底底的上风,对于这一点他们自己也心知肚明,这本来就是应该做到的,如果被这群诡物们取得上风,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不过有一点令得他们疑惑不解,那就是诡物们虽然在他们手下没有任何招架之力,但是他们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的样子,这一点也不符合常态。 诡物虽然并不是人类这种身体结构,但是他们也会受到伤害也会死亡,所以他们也会理所当然的在死亡面前受到惊吓与恐惧,这一点在之前的战斗中,圣灵会的高手们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即使现在诡物之间的劣势已经非常明显了,但是他们仍然没有退缩,没有逃避,仍然在顽强的坚持着战斗,然后这一点就让圣灵会的高手非常不解,因为在他们看来诡物之间的败势已经无法避免,他们应该为此感到恐惧才对。 但是从事实上来看,好像与圣灵会的高手们推测的恰恰相反,那些诡物们即使在每一次战斗中全都被圣灵会的高手有计划的分别消灭,但是在下一次战斗中遇到的诡物,他们并没有表露出对圣灵会高手的害怕,仍然在维持着把他们拉入领域,然后自己和侍从们一起送掉的这种战斗习惯。这就让得圣灵会的高手,十分迷惑。在他们看来诡物如果打不过的话就应该乖乖让出路线,但是事实与他们预料的恰好相反。 第一百零一章 欺骗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诡物这种不合常理的举动反而印证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情就是诡物的这种举动反向说明了他们的前进方向并没有错,诡物竟然受到了如此强大的创伤,损失了如此多的队友,但是他们仍然不愿意让出路线,这就很可能说明在他们背后就潜藏着一个巨大的目标,这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圣灵会的高手们此行的最终目标。圣灵会的高手们此行本来就是为了准备把这些诡物还有他们背后的人一网打尽,眼看着诡物们如此坚持,那就说明他们一路上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这一点不由得让他们感到了一些些欣慰。 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的话,诡物们此时此刻的行为很有可能不是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换一句话来说的话,就是他们现在所做的这种顽强的抵抗有极大的可能性是因为他们背后的人并不愿意让诡物们退步。这一点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诡物们明明在圣灵会的高手的战斗中死伤惨重,但是他们仍然不愿意让出自己身后的地方,因为他们身后就是能够操控他们的君主的沉睡的地方,而如果被他们让开这条路线的话,他们身后那个正在沉睡中,并且时刻都会复苏过来的君主就会受到伤害,而这一点是那位君主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发生的。 所以那位君主就势必会操控这些诡物进行自杀式的攻击,这样做虽然会让那些诡物们死无葬身之地,但是那位君主并不会在乎这些下属们的死亡,说不定这一点还会加速他的复活进程,所以现在圣灵会的高手们猜想到这一点,他们也就不再有任何保留,他们并不在乎前面是不是陷阱,即使是陷阱的话,以他们现在拥有的实力,这些高手们对自己也非常自信,他们自信自己即使遇到了埋伏也能够轻而易举的冲过去,并把在幕后潜藏的敌人消灭掉,完成圣灵会给予他们的任务。 而随着战斗的逐步进行,圣灵会的高手开始逐步的围剿过去,从各个方向尽可能的压缩着诡物所剩余的空间,而就在这样的过程中,圣灵会的高手们逐渐发现,诡物们开始向着某一处集合,而在诡物们集合的这一点,他们完完全全地聚集在了一处,没有任何分离开。而在诡物们聚集的背后,圣灵会的高手探测到此处的能量波动异常汹涌,很有可能是幕后的那个敌人的藏身所在,主所以圣灵会的高手们自然是喜出望外,眼见着自己被派遣到这里来的任务即将要接近完成,圣灵会的高手们就不再有任何戒备心理,他们自认为自己已经逼近到了敌人的大本营,接下来只需要一场攻击就可以将现在所有的局面彻底翻转过来,所以他们毫不犹豫的进行了全方位的包围,直到开始将最外围的诡物们逐步开始消灭。 而在圣灵会的高手们眼里,这场似乎预示着最终决战的战斗开始之后,诡物们仍然和之前他们战斗中所遇到的那样一样弱小,只需要轻微的动用魂力,就可以将这群诡物们轻而易举的全部拿下,这一点其实本质上是让那群圣灵会的高手感到有些疑惑的,因为如果诡物们如果真的这么好对付的话,那为什么先前圣灵会派下来的那一批高手们并没有任何的作为呢,反而被诡物们打的节节败退,甚至有的都将性命丢在了诡物的领域之中,然而当时已经接近最终的大决战,所以即使有人心存疑惑,也不会在这个关头说出来影响大家的士气。 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随着圣灵会的逐步围剿,最边缘的诡物们开始被一个一个的消灭,直到最后,随着围剿的稳定进行,诡物们的数量在急速的减少着。这个时候圣灵会的高手无一不欢欣鼓舞,他们都自我觉得自己完美的完成了圣灵会的高层给予他们的任务,已经达到了能够结束这场战争的地步,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全部都在傲慢之主的预料之中,对于傲慢之主来说,他的这些下属们对于他来说早就没有任何的用处了,这群低等级的诡物的出现,只是在徒劳的消耗着傲慢之主的能力来。 首先要知道的是一开始的诡物能力非常弱小,他们甚至连开启领域的能力都未曾拥有,而在在这样的情况下,所以他们才会被市圣灵会的一些边缘的符阵师牵引压制。傲慢之主就是因为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出现,为了避免自己复活的进程被影响到,这才不得不将自己的能力分割出了一部分,给予了他的那些下属,通过领域来将傲慢之主自身的能力输送到了自己的每个下属身上,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让一部分的诡物们拥有了能够开启领域的能力,然后就是在经过了强化之后,圣灵会又派来了第二批高手,诡物们又开始再次败退,这也逼迫的傲慢之主不得不再一次要通过领域来将自己的能力均匀的分摊到每一位下属的身上。 这么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大幅度的影响到了傲慢之主恢复过来的进程,所以傲慢之主本质上对于自己的下属确实是非常不满意的,毕竟自己的这些下属们不但没有为自己的复活带来明确的作用,反而在持续不断的消耗着自己的能量。而就在这个时候圣灵会又派来了第三批高手,这一期高手是圣灵会彻彻底底的核心成员,他们的能力要远比之前的那些人要强大上许多,傲慢之主心里非常清楚,自己不能够再一次输送能量了,如果再对自己手下的那群诡物们输送能量,那自己的复活日期就变得遥遥无期了,而这一点是傲慢之主绝对无法接受的,如果再拖下去的话,恐怕复活对于他来说就变成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第一百零二章 进入 所以傲慢之主竟然转变了个心思,他把主意打到了圣灵会派下来的这些高手们的身上,其实一开始傲慢之主在心里也想的是如何最大化的强化自己的这些下属,这些诡物们的能力,然后集合众多诡物的能力,有没有办法把这些圣灵会派来的高手永远的留在这里?不过随着自己下属节节败退,傲慢之主在对自己下属彻底失望的同时,也在考虑出一种新的想法,傲慢之主在想有没有一种办法可以直接对圣灵会的高手们进行吸收呢,毕竟相比较起来,圣灵会的高手是远远比自己的下属强力许多的。 圣灵会的这些高手们,不但体内有着充沛的魂力,而且还能够极其熟练的绘制灵阵,这些魂力可以为傲慢之主所用,其实他们的实力也要比普通人和鬼诡物们要强大上许多,如此来说的话,他们能够提供的阴暗面也就要比普通人类和诡物们要多上许多,而这么来说的话,他们对傲慢之主的用处就远远要比诡物这种由傲慢之主自己创造那些的东西有用的多。 也就是在心里产生这么一种想法之后傲慢之主第一时间切断了由他的领域中对于自己的下属进行不断增强的能力,而这一点是导致那些诡物们节节败退的最重要和最根本的原因,圣灵会的高手们固然强大,但是他们也没有强大到足以改变一切的程度,毕竟这些诡物们在先前经过于圣灵会派遣来的第二批高手的战斗中,积蓄到了足够的能量,按理来说,他们就算打不过这批圣灵会的高手,但也不至于死伤惨重,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傲慢之主亲自切断了他不断的向着诡物们提供的能量来源,这才导致诡物们在圣灵会派下来的新一批的高手们面前,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还有这一点胜圣灵会的高手们是没有任何察觉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取得的不断胜利是由于傲慢之主想要诱使他们亲自踏入自己的领域,这样做当然是为了最后能够对圣灵会的高手们直接展开吸收,在傲慢之主看来,自己这些没用的下属怎么可能比得上对面派起来的高手们有用。圣灵会的这些高手们虽然实力非常强大,绘制灵阵的能力也非常突出,但是他们平日里修炼只是在圣灵会的总部,在此之前不要说真正的与诡物们进行战斗,哪怕之前在与人类之前的战斗中也非常少见,他们平日里更多的只是对自己进行着修炼。所以他们对于战斗中出现的各种场面并没有足够的警惕性,换一句话来说的话,就是他们非常容易上当,他们只知道直面的战斗,没有任何计谋,而这一点正好可以为傲慢之主所用。 如果换成是之前圣灵会派起来的第二批高手来说的话,虽然他们在实力上是不如这一批新派遣过来的高手们强大,但是他们的战斗经验要更加充足,对于战斗中遇到的各种场景的变换也能够更加有效的把握。如果是换做第二批高手的话,他们在遇到这种不断胜利没有经过任何失败的战斗结果的话,第一时间就会感觉到不对劲,因为不管是任何对手,他都不可能持续性的在你面前产生败退的这种结果,如果对手真的这么弱小的话,他又怎么可能成为你的敌人呢?这一个道理是非常容易说通的。 但是圣灵会派遣出来的新一批的高手们完完全全没有这么个意识,他们自己只会把眼前这一切当做是应得的,他们不会觉得自己一直胜利是一种奇怪的事,他们反而是认为自己实力太过于强大,所以敌人才会不断的在他们的攻击下受伤,退缩。也就是怀着这样的心理,圣灵会的高手没有任何犹豫按照傲慢之主给他们划定的路线,坚定不移的前进着,直到在围剿的最后一刻,圣灵会的高手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把仅存的一些诡物们牢牢包裹着,不断压缩着消灭着,直到诡物们剩余的数量连一百只也没有超过的时候,圣灵会的高手们在这种关头反而停下了攻击,他们想要把剩余的这么一点点诡物们抓起来带回总部,让这些诡物成为自己邀功的工具。在当时的实力巨大悬殊之下,圣灵会的高手们当然认为自己可以轻易做到,而且他们可以通过法阵来囚禁这些诡物们,不至于在运输途中发生任何逃跑的事情。 只是这些圣灵会的高手们实在是太过于单纯了,也太过于轻敌了,虽然在连续多次的不断战胜中,圣灵会的高手们在实际的局面中取得了无法逆转的上分,但是诡物们又岂止是这么好对付的,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容易就被消灭的话,又怎么可能持续性地不断地为祸着整个世界的边缘国家呢?虽然圣灵会的高手们牢牢的把所有的诡物都围在一处,没有给他们留出一点点用来逃跑的空隙,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最后选定围剿的中心点,正是傲慢之主即将苏醒过来的地方,也是踏入傲慢之主领域的地方。所以就在这个关头的时候,澳门之主开始通过自己的意识来强行控制着剩下的诡物进入自己的领域,而圣灵会的高手们本来严阵以待,准备一举抓捕剩余的这些诡物们。 在看到自己的目标们通过一道道扭曲的光幕突然之间消失的痕迹,圣灵会得高手们又急又气,他们还想着用这些诡物们邀功呢?所以他们当然不会坐视这种情况发生,圣灵会的高手们毫不犹豫的就向着光幕发起了冲击,而他们同诡物一样,用肉身毫无防备的走了进去,踏入了傲慢之主的领域之中。傲慢之主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圣灵会的所有高手们全都骗了进来,而在自己的领域之中,他当然可以肆无忌惮的行事了。 第一百零三章 吸收 眼见着这些圣灵会的高手们,竟然真的愚蠢到了如此地步,对于自己的光幕没有任何防备,就这么懵懵懂懂的闯入了自己的领域,傲慢之主心中的那种喜悦之情,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些圣灵会的高手们如此好骗,竟然真的为了追逐仅存的这些诡物们,就这么踏入了自己的领域之中。 不过既然对手已经送上门来,傲慢之主当然不会对他们有着一丝一毫的客气,现在计划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他只需要在自己的领域中完完全全的碾压这些高手们,将这些高手们的魂力作为能量来源,提供着魂力来供养着整个领域,只有这样才能最大化的完成复活的过程。 不过双方之间也只能算得上是互相有算计罢了,一方面傲慢之主自以为自己的算计得逞了,成功的诱骗了圣灵会的这些高手们进入了自己的领域,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轻易的拿捏这些高手了,无论把他们变成自己的仆从,或者说直接通过领域,让圣灵会的高手们成为为自己提供能量的来源,都是完完全全可以轻易做到的。然后另一方面在圣灵会的高手们看来,自己本来就是要进入傲慢之主的领域的,现在傲慢之主这么做反而为他们减少了很多麻烦,可以长驱直入,直接进入到敌人的老巢中。 虽然过程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过最后达成的结果反而是双方都想要的。傲慢之主希望圣灵会的高手们进来,圣灵会的高手们也希望自己能够进入傲慢之主的领域,就这样双方意见莫名其妙的竟然达成了一致,而最终圣灵会的所有高手们在看到诡物们消失于傲慢之主的领域中后,他们也毫不犹豫地进入到领域之中。 初次进入到领域之中,圣灵会的高手们就愣住了,他们误以为这里只是一个用来掩藏身形的地方,一进入到领域之中就会受到所有的诡物们,以及操纵诡物的幕后的人连番攻击,但是事实与他们所想象的差距太大了,傲慢之主的领域非常庞大,这里完全是由几座连绵不绝的大山构成的,而山体又非常高,这些圣灵会的高手们进来之后发现自己只是处在平地上,他们面前身后周围各处都围绕着大山,大山紧紧的把他们包围在了中间。 圣灵会的高手们左瞧右看,也根本找不到诡物们存在的痕迹,似乎这里只是一片非常自然的景象而已,平静而又祥和,但是圣灵后的高手们知道,这里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平静,实际上却是暗地里藏着不可言说的危险,了。就在不久之前他们亲眼目睹诡物们从这里撤离,来到了这片完全陌生的地方,也就是他们的大本营,但是等到圣灵会的高手们自己进来之后,反而发现这里竟然与外面的景色完全相差不多,而诡物们早就逃窜的无影无踪了,由于傲慢之主是第一次出现,所以圣灵会的高手们对于这种高等级的诡物的能力和手段,并不了解的非常充分,所以在傲慢之主的领域中,他们就像没了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圣灵会的高手们本来想着,一旦进入领域之中就大杀四方,将诡物连带着身后操纵他们的人一起统统消灭掉,或者抓捕起来,但是事情与他们所预料的完完全全是两个极端,等到他们真正进入到傲慢之主的领域之中后,才发现自己完完全全失去了操控任何东西的能力。不要说对这诡物进行攻击,他们就算想再次返回,再次脱离出这个领域,也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妄想,傲慢之主好不容易才又骗他们进入到自己的领域中,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他们离去呢?不过等到圣灵会的高手们全部集合到领域之中,傲慢之主当然也适当的抛出了一些诱饵,它命令一些诡物连带着侍从们,从某处山脚下走出来,向着圣灵会的高手们一行人,发起了自杀式的袭击,傲慢之主当然知道这些诡物们是绝对不可能战胜圣灵会的高手的,即使在他的领域加持中也是这样。诡物与圣灵会的高手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但是傲慢之主并不是要让他的这些下属们去真正的战胜圣灵会的高手,而是希望让他们能够稍微拖延一下时间,更加准确的是对于圣灵会的高手进行迷惑。 其实圣灵会的高手们进来之后太过于仓促了,没有仔细探查身边的环境就陷入到了慌乱之中,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只需要静下心来将魂力凝聚起来,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防御阵的话,傲慢之主是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的,毕竟此时此刻傲慢之主尚且还处在沉睡之中,他也需要足够的力量帮助自己苏醒过来。而这些圣灵会的高手们进来的作用就是为傲慢之主的苏醒提供能量,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傲慢之主仍然不能够随心所欲的动用自己本体的力量,在这片领域之中,其实和外界刚才发生过的战斗没有太多的区别。 圣灵会的高手们所需要面对的敌人仍然是之前他们在他们手里毫无招架之力的那些诡物们,顶多这些诡物们在傲慢之主的领域加成下变得比之前更加强大,更加难缠了一些,但是这些应该通通不是问题。毕竟诡物的本体实在是与圣灵会的高手们差距有些大,即使在傲慢之主精心使用能量进行了加强,他们与圣灵会的高手们之间的差距仍然是非常巨大的。也就是说,双方之间的战争结果是没有任何悬念的,傲慢之主其实最为担心的就是圣灵会的高手们趁此机会发难,发起汹涌庞大的攻击。这样做无疑会扰乱傲慢之主的部署,为澳门之主接下来的复活提供一个非常强大的阻碍作用,所以他就必须要为这些圣灵会的高手们找些事情做。 第一百零四章 对战 那么此时此刻这些圣灵会的高手们最想做的是什么呢,最迫切想要完成的事情又是什么呢?傲慢之主当然知道这些圣灵会的高手甘愿的进入到他的领域之中,就是为了杀掉剩下的那些诡物们,所以如果他驱使剩下的诡物们自投罗网,主动的去向着圣灵会的高手们进行战斗,去送死的话,只有这样才能够分散掉圣灵会高手们的戒心,分散掉他们的注意力,以防止他们把更多的心思放在领域本体上,这么做无疑会干扰到傲慢之主自己,影响到他接下来的复活计划。 尽管虽然是傲慢之主自己想要诱骗这群圣灵会的高手们进入到自己的领域之中,但是从根本上来说,目前这些高手进入到他领域之中,确实很容易带来一些不可控的影响,他们是极为有可能影响到傲慢之主的复活计划的,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傲慢之主根本没有办法做出第二个选择,他只能先进行欺骗,先把这些高手们骗进来再说,毕竟在自己的领域之中总归能更多的掌控约束执行胜利会告诉我们的举动,如果当时不紧急做了决断,把这些高手们骗进自己的领域中的话,恐怕接下来的局面就会更加被动。 傲慢之主心里也清楚,如果真的放任这些圣灵会的高手,不让他们进入到自己的领域中的话,他的这些下属们当然能够保存下来,但是恐怕接下来圣灵会的高手就会发现不对劲了,他们是接了命令来的,当然不可能放任这么多的诡物凭空消失,他们肯定会一步一步探查诡物们消失的原因,以及诡物们躲到什么地方,这种情况下他们就很有可能强行进入到傲慢之主自己的领域之中,然后这么做的话,就会对傲慢之主进行无法弥补的干扰,这对傲慢之主来说是完全不可以被接受的,所以他只能主动性的把这些圣灵会的高手们放进来。 本来圣灵会的高手还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但是在看到从某座山后面又重新出现了诡物的身影,甚至还有些诡物直接向着他们这边走过来,圣灵会的这些高手们心理也就放松了许多,只要目标没有丢失,那对于他们来说就算是一件好事了。因为就目前的趋势来说,这些诡物是绝对不可能战胜过他们的,从之前的屡次战争中来说,诡物们在圣灵会的高手们面前,从来就只有逃跑和被杀的结果,不可能再出现其他预料之外的结果。 圣灵会这边的人当然对自己是满怀信心的,眼见着诡物的踪迹在此在面前出现,他们毫不犹豫发起了冲击,大批大批的人们顿时集结在一起,向着诡物追击而去,然后诡物们就边跑边向他们进行着反击,就像之前发生过的那样。 圣灵会的高手们也并没有产生任何犹豫,他们并不担心这是对方所设置下的陷阱,首先从实际的实力上来说,他们这一边远远的压制住了诡物那一边,两者之间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所以即使对面真的设下了什么陷阱的话,在圣灵会的高手来看自己这边的胜算也基本是很大的,甚至可以说是胜券在握。而再换另一点来说呢,诡物这边提前设下陷阱的可能性非常小,在圣灵会的高手们看来如果诡物真的能拥有创伤他们的能力的话,又何必躲藏到这里再专门设下陷阱呢,直接在先前的战斗中用起来就好了,隐藏这份力量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反而只会让自己损伤惨重。所以圣灵会的高手们根本就不相信诡物这边有什么力量能够影响到乃至于伤害到他们的。 在对自己充满着信心的激励之下,圣灵会的高手毫不犹豫的追击而去,而诡物们虽然被傲慢之主重新派遣出来对付着圣灵会的这些高手们,但是他们自己也清楚的知道,傲慢之主并没有给予他们过多的加成,他们的实力虽然在傲慢之主的领域中有了一定程度的增强,但远远还是比不过圣灵会的这些高手们的,所以他们当下所做的那种逃跑姿态并不是在诱骗着圣灵会的这些高手们,而是他们确实觉得自己打不过对方,不是对方的对手。 眼下虽然双方都依次进入了傲慢之主的领域,但是从实际的局面上来说,居然和在外面发生的战斗区别不太大,诡物仍然是被动挨打的那一方,而圣灵会的高手这边仍然是追击对方的一方,这一点其实也很容易理解,傲慢之主想要苏醒过来毕竟急需要能量,然后他已经成功的把这些圣灵会的高手们诱骗到了自己的领域中,自然就不会在情愿付出多余的力量来压制这些圣灵会的高手,反正在领域之中傲慢之主是自认为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次提供力量给自己的下属,即使下属能够抗衡圣灵会的高手,这对于傲慢之主来说并没有多么大的作用。分掉这部分的力量的话,只会延缓他复活的速度,对傲慢之主本身来说并没有非常明显的好处,而对于傲慢之主来说,如果让圣灵会的高手们,把自己所剩的这百余名下属全部消灭掉,对他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因为不论是诡物这一方还是圣灵会这一方两者之间都算是拥有能量,而如果一方消灭掉另一方那么就变相的可以看作是两者的能量合为了一体,傲慢之主毕竟不太好对自己的下属下手。而眼下圣灵会的高手们如果真的把他的下属全部杀死的话,他只需要最后出手,把圣灵会的高手全部吞噬掉就可以了,那么不但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双方的能量全部吸收掉,自己也不会落得一个欺压下属的名头,所以这一点在傲慢之主看起来是非常划算的,所有他当然不会再给自己的下属有任何特殊的加成。 第一百零五章 怀疑 心里默默的在衡量着得失,傲慢之主最终决定了不给自己的下属提供额外的加成,而就在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后,他手下的那些侍从当然不可能在圣灵会的高手们面前有任何存活的机会,他们本来就不是圣灵会的高手们的对手,进入到这里由于傲慢之主并没有想要提供帮助的意思,所以他们的处境和在外面的时候来比相差无几,圣灵会的高手依然可以压着他们打。 这些可怜的诡物从诞生之初就一直作为这些诡物中的君主们的工具来使用,在傲慢之主这样的君主级别的诡物来说,他的眼里这些忠诚的下属作用也只是忠诚而已,尽管诡物们为傲慢之主的复活在不断的积蓄能量,但他们的所作所为,不会让傲慢之主这种君主级别的诡物在心理产生任何的感激,在傲慢之主眼里,他们只是一些随时可以创造而且在必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死去的一些东西而已,诡物就这么被自己的主人所出卖了,他们在领域之中依然完全的在和圣灵会的高手们进行了战斗,可惜最后的结果已经注定。仅存的诡物们一只接一只的被圣灵会的高手们毫不留情地摧毁消灭。他们中有的人在等待着援助,可惜这份援助注定不会到来在傲慢之主或者说在圣灵会的高手们眼里,他们的命运早已经注定,早就已经变成了死人。 终于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诡物们的数量在急速的减少着,直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只诡物,而仅存的这只诡物,它也不屑于再去反抗了。如实来说在这么多的圣灵会的高手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无功的,然后就在双方产生混战的这种过程中,居然一直死亡的都只是诡物而已,圣灵会的这些高手们居然在战斗中连一个人也没有死亡,顶多有部分人受了一些不重不痒的轻伤而已,这也可以看得出来圣灵会的高手们是真的实力强大,不愧是被圣灵会的高层特地派遣出来的精锐。 而仅存的这只诡物被圣灵会的高手们团团包围住,已经有人在凭空绘制灵阵了,眼看着他的命运,也会和之前死去的那些诡物一样。但是他的目光中竟然没有任何惧怕,反而异常冷酷,似乎对于自己即将要死亡的命运毫不在意,他的表情上甚至带出了一些冷笑。 这一点引起了圣灵会的高手们的不解,他们不知道这个诡物的同伴们全都已经战死了,现在仅仅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又敢做些什么呢?他居然敢对着这些圣灵会的高手不屑,要知道从其中随便挑出一个人都能够轻而易举的灭杀掉这只诡物,难道说他已经被恐惧冲昏了头脑吗?不过不等到这些圣灵会的高手继续疑惑下去,诡物开始放声大笑,顺带着为他们揭开了谜底。 诡物边笑边说,你们是不是已经觉得自己完成了你们的组织交给你们的任务,把我们这些诡物全部杀掉,这样你们就得逞了是不是?圣灵会的高手们中的很少人点了点头,赞同了诡物的提问。他们大多数都是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屑于对诡物做出任何反应的,因为在他们看来诡物根本就是他们的手下败将,他们怎么有兴趣和手下败将进行交流呢? 诡物接着冷笑说,你们自以为现在已经结束了与我们之间的战斗,自以为已经完成了你们的任务,但是你们并不知道,当你们踏入这个领域的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即将开始之时。 这句话的警告意味非常重,而且还夹杂着对圣灵会的高手们的不屑,圣灵会的高手们虽然都清晰的听到了这只诡物所说的话,但是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这个诡物只是在装模作样罢了,现在圣灵会的高手们已经完完全全取得了上风,还有谁能对他们出手呢?就算在这个领域之中还存在其他的诡物,圣灵会的高手们也有信心能够强一举的战胜他们,从而脱离出这个领域。 圣灵会的高手们,其中的一些人已经有一些不满了,他们觉得这个诡物完完全全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他们没有兴趣再和诡物纠缠下去,他们还需要想办法脱离出这个领域。当即有一些人已经在空中绘画出了巨大的灵阵,想要一举把诡物摧毁,而灵阵中的攻击已经酝酿完成,眼见着诡物即将四死于灵阵攻击之下,这个时候诡物在最后的关头再次大笑起来。 他用非常轻蔑的语气开始说话了,这也是他最后能说出的一句话了,眼见着空中的灵阵已经酝酿完成,攻击已经发出来,接下来就是诡物的死期,然而诡物趁着这最后的空隙,说出了令在场的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一句话,他说你们自以为进入到这个领域是自己主动的行为,是为了追击我们这些诡物,但是你们永远也没有想到,其实你们进来这个领域中是因为受到了我们诡物中的君主级别的诡物所引导。 尽管现在我们一一死在了你们的手里,但是我接下来可以完完全全保证的一点是你们也同样会死,而且死的比我惨上百倍十倍,我们死只是充其量在你们的攻击下死去,而你们死则是因为要被那位君主级别的诡物吸收尽能量而死,你们死的将会惨不忍睹,受尽屈辱。 诡物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被空中的灵阵所发出的攻击彻底毁灭掉了,他死的连灰尘都没有留下,不过诡物临死前留下的这句话,令得有些人皱起了眉头,他们不愿意相信诡物所说的是真的,但是诡物又有什么必要在临死前非要编出这么一番话来恐吓他们呢?在他们看来这种行为也没有太大的必要,难道说面前这个鬼屋临死前说的那么一番话,其中有一定真实的程度吗?这一点引发了有些人的怀疑,不过这也只是转瞬之间发生的事情罢了。 第一百零六章 苏醒 眼见的所有的诡物全部被消灭掉了,圣灵会的高手们再次集合到了一起,他们开始商量着接下来要做什么,简短的商量过后大家就明确了,接下来要做的显然是寻找离开这个领域的方法。尽管那只诡物在临死前说出了那么一番话,令得有些人开始产生了动摇,但是就目前为止来说,那个诡物口中的君主级别的诡物还没有现身,所以大多数人还是不太相信这一点的,他们并不相信在这个领域之中还存在着一位非常强大的诡物,还没有苏醒过来。 圣灵会中的大多数人是不太相信对方所说的话,毕竟诡物是他们的对立面是他们的敌人,敌人说的话肯定要经过怀疑,不可能被他们轻而易举的就这么相信了。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在这个领域中真的存在着一个非常强大的诡物,他还处在沉睡之中,但是这一点又对圣灵会的高手们能引起多大的反应呢? 圣灵会的高手们在经过完完全全歼灭诡物的这一场战斗之后,对于自身的实力是非常相信的,他们相信不管面前有实力再强大的诡物,也会和之前他们所消灭的那一批诡物一样,会被他们毫不留情的清除掉。至于诡物所用的君主这两个字来形容在这片领域中沉睡的那位强大的诡物,圣灵会的高手们自然是不太相信的。 在他们目前所遇到的各种各样的诡物之中,诡物的本体实力相对而言区别都不大,顶多就是他们能在领域中召唤从不同种类的侍从,而圣灵会的高手们就是凭借这一点来分辨出诡物之间的等级的。到了现在,就算他们进入到了某一位强大的诡物所建设的领域之中,这个诡物的实力应该本身也和被他们消灭的那些诡物来说差不多,顶多他能召唤出强大一些的侍从,可是现在的圣灵会人多势众,他们又怎么会怕一些区区的侍从呢?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所以大家并没有把那个诡物最后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看到自己这些人轻而易举地将剩下的最后一只诡物也消灭掉了,大家就开始分散开来,向着四处来搜寻出去的方法,毕竟他们不可能总是一直停留在这里,原本圣灵会的高手们以为自己来到这些领域之中就能看到操纵诡物们的人,也就是驱使诡物们四处击杀普通人的幕后者,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搜寻之后,圣灵会的高手们发现,也许是自己判断出现了误差,在这里只有那些先前被他们追击的落荒而逃的诡物,而没有其余人员,所以他们现在也就对这些领域的兴趣不太大了,他们现在优先要做的就是离开这片领域,回到圣灵会中向圣灵会的高手们交差。 怀着这样的心理,大家就开始分散开来,仔细的探寻着身边的环境,身边的环境也一直只是围绕着他们的那一圈大山而已,圣灵会的高手们准备汇聚灵阵越过这些大山,也许越过山后面就是外面的世界了,在那里就能够找到脱离开这片领域的办法。但是还没有等到他们真正的实施这个计划的时候,突然大家发现从山的那一边竟然又走出来了一些诡物,就像先前那些诡物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一样,这一幕令得大家惊讶了起来,因为他们在进入这片领域之中就大概数了一下,剩下的诡物数量应该就在一百只左右,然后先前他们大概也就消灭了一百左右的诡物,按道理来说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击杀了全部的诡物,可是现在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这批诡物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虽然自己心里非常不解,但是他们最终还是毫不犹豫的发起了攻击,毕竟敌人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们又有什么理由避开敌人的攻击呢,他们当然会迎着这些诡物而上,毕竟他们的实力并没有退步,他面前的这些诡物也在圣灵会的高手们所凝聚出的一道道灵阵攻击中完完全全的死去了,这个时候大家不由得松下了一口气,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虽然不知道这批诡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好在最终战争的结果还是没有超过他们的预料,他们还是轻轻松松就赢下了这些诡物们,把他们重新又杀死了。这个时候大家又开始分散过来找寻着,离开这片领域的出口,毕竟突然之间大家又觉得这片领域实在有些古怪,在他们看来已经杀死的敌人竟然又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一幕实在是让人有些不理解,所以大家心里都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恐慌,他们希望尽快找到脱离领域的办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领域之中间又出现了一批新的诡物,他们的样貌甚至都与刚刚被圣灵会的众人们杀死的那一批诡物看上去相差的并不大,但是他们竟然又从相同的地方,然后以相同的攻击姿态向着众人冲击了过来,圣灵会的高手们顿时更加惊慌了,虽然在大家的合力之下,他们最终杀死了这批诡物,然而事情的走向实在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明明这些诡物已经早就被他们在领域中一只不留的被清除掉了,但是突然之间,他们又一次又一次的冒出来,似乎永远也不会死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圣灵会的高手们心里不由自主的开始蔓延起了恐慌。 毕竟如果你的敌人是永远也不会死去的,这种情况放在谁的身上,谁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恐惧心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傲慢之主终于苏醒了过来,原来这些不断复活的诡物是被傲慢之主创造出来的,它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众人的恐慌,只有恐慌才能作为它提供能量的来源,也就是借助着圣灵会高手们源源不断提供给他的能量,他最终现身并且轻轻松松的杀死了众人,在傲慢之主的能力之下,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第一百零七章 孵化 等到施展了独属于自己的威压之后,傲慢之主轻轻松松的将剩余的人类派遣来的圣灵会高手一一除灭,完成了自己隐藏已久的计划。 说句老实话,傲慢之主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些人类居然如此愚蠢,如此好对付,一开始他们就中了自己的计策,主动地进入到领域之中,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傲慢之主来处理,尽管当时傲慢之主一直处于沉睡之中,但是这片领域毕竟是傲慢之主所创建出来的,他的能力可以完完全全的影响到领域中的所有人或事。也就是基于这一点,所以傲慢之后才会毫不犹豫的召唤诡物们向着圣灵会的高手们,发起一次又一次自杀式的袭击,就是因为在领域之中傲慢之主,可以不断的让自己手下这些诡物复活。 虽然让自己的手下们复活需要消耗一定的能量,但是这对于傲慢之主来说根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不过当时的傲慢之主始终处于沉睡状态下,自身也需要能量,所以就没有控制着那些诡物复活,然后就在圣灵会的高手们将诡物们全部杀死之后,傲慢之主汲取到一些能量,隐约有了要彻底苏醒过来的迹象,这个时候他就通过自己的能量控制让一部分诡物先活了过来这一部分,诡物活了过来之后,他们的出现带给了圣灵会高手一股浓郁的恐惧心理,而这一点就正好为傲慢之主所用,圣灵会的高手们在不知不觉的就开始向着傲慢之主传输能量。 能够使得傲慢之主从领域中的睡眠中苏醒过来的只有负面能量,而这些圣灵会的高手们不但能够提供给他负面能量,他们又本身能量就比较强大,所以在他们提供给傲慢之主的负面能量还是通过一定程度的加成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傲慢之主通过第一批诡物的复活,吸收到了一部分能量,得到好处的傲慢之主,毫不犹豫的再次复活了第二批诡物,然后第二批诡物再次复活同样也使得圣灵会的高手们感到非常恐惧,这种心理状态就彻彻底底的造成了傲慢之主的彻底复苏,当他从沉睡中走出来之后,毫不犹豫的瞬间将所有的圣灵会的高手们全部杀死。 虽然圣灵会的高手们活着还是死去,对傲慢之主来说影响也并不大,但是他毕竟还要在领域之中重建自己的下属们,想要复活他们还是需要一定程度的生命能量的,而这些圣灵会派来的高手们就是最为恰当的工具,傲慢之主就利用这些人将自己的下属重新又复活了过来,并且通过魂力的滋养,新复活的这些诡物们实力要比之前死去的要强上很多很多,这个时候傲慢之主就从领域中走了出来,带领着他新复活的下属们,向着现实世界发起了挑战。 此时此刻从永久性的长眠中第一个率先复活过来的傲慢之主心里感到十分的满足,他是第一位复活的,尽管其中经历了很多曲折,也付出了很多代价,但是最终还是他首先走出了领域之中,走出领域之中,傲慢之主心里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因为他还有六位兄弟拥有着不弱于他的实力,不过他们仍然在领域之中沉睡着。 对于傲慢之主来说,自己一个人的话毕竟还是有些势单力薄了,所以他决定短时间内筹集到强大的负面能量,来一个接一个的将其他仍旧处在沉睡中的兄弟们,一个一个唤醒,这样的话,圣灵会的存在就没有任何必要了,在他们的联手之下,圣灵会将彻底覆灭。 心里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傲慢之主也就开始亲自动手,他发动着身边所有的诡物们,用着比之前更加激烈的手段,更加快的速度,疯狂的蚕食着人类的世界,而就是在傲慢之主亲自从领域中走出的这短短几天时间内,人类世界的领土丢失了几乎1\/5,在傲慢之主疯狂的赐予下属能力来强化他的诡物下属们的时候,圣灵会的其他高手也得到了消息前来阻拦,但是初次复活之后的傲慢之主,它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除非是圣灵会真正的顶尖高手出场,否则仅凭一些普通的高手来说,他们还是根本不是傲慢之主的对手。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傲慢之主轻而易举的吞灭了人类世界大部分的国土,而且同样也是简简单单的将圣灵会派来阻拦它的高手们一一全部抹杀,并且借助这些高手们的能量,培养出了更加强大的诡物,以此来加快了他吞灭人类世界的野心和目标。不过随着自己越来越强大,随着他的下属们推进的越来越简单顺畅,傲慢之主此时此刻心里也发生了变化,一开始他想的是联合自己的六位兄弟来一起对抗这个世界中存在着强大的势力,但是在与圣灵会的高手们轮番战斗中,傲慢之主突然觉得其实圣灵会不过如此,仅凭自己一个人就能应付,所以他改变了想法,决定将所有的负面能量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向着更加强大的方向蜕变,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于是傲慢之主重新展开了领域,在自己的领域中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茧,然后自己在茧中吸收着诡物们为他收集的负面能量,在这一边傲慢之主开始向着更强大的方向蜕变,但是在另一边圣灵会的高层们也得到了消息,他们派遣出了最为精锐的高手,想要一举抹杀傲慢之主,毕竟傲慢之主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们的统治。 傲慢之主自信满满的在自己的茧中孵化着。此时此刻,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意识和控制力,他先前派出了那些诡物,在他看来还会坚定不移的执行着他所制定的计划,为他忠心耿耿地吸收着人类的负面。但是傲慢之主对下属也太过放心了,刚刚他陷入沉睡之后,他的部分下属就开始计划着背叛他,当然凭借他们自己的能量是没有办法突破傲慢之主的防御的,所以他们最终决定了联合圣灵会的高手们来一些杀死这位傲慢之主。 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对自己的主人进行背叛呢?诡物们当然有自己的看法,这一批率先对傲慢之主展开背叛的诡物,就是在领域之中为傲慢之主的孵化白白牺牲的诡物,明明他们不需要死的,但是傲慢之主为了用他们来拖延时间,强行派遣他们去应对圣灵会的高手。所以他们在傲慢之主的领域中早就已经死过好几次了,他们在心里就对傲慢之主产生了一股怨恨之心,只不过傲慢之主太过于强大,他们没有办法抗衡,所以只能很好地把这股怨恨之情压在心里。不过现在傲慢之主重新结成了茧,让他们看到了一丝报仇的机会,于是在圣灵会的高手们抵达了傲慢之主所在的领域之外的时候,这些诡物们立马就与他们展开了沟通交流。 双方短时间内立刻达成了一致,于是那些诡物和侍从们就立刻打通了傲慢之主领域的门,把圣灵会的高手们请了进来,而且还为他们带路,直接将这群圣灵会的高手引到了傲慢之主吸收能量所结成的卵面前,此时此刻傲慢之主还陷入在沉睡之中,他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圣灵会的高手们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顶尖的时间,毕竟去掉这一次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傲慢之主如此虚弱的时候,于是他们就集合了全部人的力量释放了一个威力十分强大的灵阵,向着傲慢之主所结成的茧进行了攻击。而在这样强大的攻击之下,傲慢之主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从进化的过程中暂时脱离,正面向着他的敌人们迎击。 第一百零八章 脱离 从自己所构建的茧中脱离出来,傲慢之主一时有些茫然无措,因为在他看来所有的计划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自己应该顺理成章的让实力进一步的增强,但是为什么现在就被人强行打破了茧?心里还满是疑惑不解的傲慢之主,即使从茧中被强行解除了合体,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他安静下来,逐渐的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就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式。 此时此刻在他面前所站着的,除了他所熟悉的那些诡物下属们,竟然还有一大批圣灵会的高手们,傲慢之主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够出现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自己的领域之中,除非自己允许的话,圣灵会的人是不可能进入其中的,傲慢之主心里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当时就愣住了。 不过短时间的慌乱,只是持续了几秒钟而已,傲慢之主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因为他的下属们并没有与这群圣灵会的高手们展开混战,并没有为了保护它的茧而进行战斗。他们与这群圣灵会的人站在一起,似乎双方之间隐隐有一种达成共识,结为共盟的意思。傲慢之主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自己的下属背叛了自己,想想也是,如果不是下属背叛了自己,圣灵会的人就算实力再怎么强大,又怎么可能强行进入自己的领域之中呢?傲慢之主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脸上立马涌现出了极其愤怒的表情。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直这样用能量强化自己的下属,但是下属们却背叛了他,这一点让他非常愤怒,这种愤怒根本就没有办法掩饰下去,明晃晃地出现在他脸上。 当然不管心里是何等的愤怒,傲慢之主也心里非常清楚,他必须要将双方全部抹杀在这里。所以傲慢之主一下子就摆出了战斗的姿态,他咬牙切齿的先将攻击对向了自己的下属们,比起自己的敌人来说,这些背叛他们的下属,令的傲慢之主更加狂怒,所以他自然要优先清除这些背叛自己的人。 然而傲慢之主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经过双方的合作,强力打破了傲慢之主孵化的茧之后,他的实力其实已经进行了大大的退步,只是傲慢之主暂时还住在浓烈的愤怒之中,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已经下降了一个档次,已经不是这两者联手所能打过的了,他只是自顾自的对自己的下属发动了攻击。 这样带来的下场是可以预见的,傲慢之主的动作直接被声卡会的高手的阻拦了下来,圣灵会的高手们一个接一个的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联合起来使用出了一道非常强大的灵阵,直接将傲慢之主囚禁在里面。随后众人又一次展开了攻击,将傲慢之主彻底杀死。傲慢之主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从领域中脱离出来,最后竟然又死在自己的领域之中。不过圣灵会的高手们杀死傲慢之主之后,并没有对于他们的合作伙伴有一丝一毫的客气,在清除掉傲慢之主这个最大隐患之后,他们也毫不犹豫的将领域中其他的诡物全部杀死。 从此诡物所带来的第二次冲击就这么短暂的结束了,尽管途中出现了傲慢之主这样的变故,然而圣灵会最终还是从诡物的手里保下了人类的存活,也同样保下了自己的传承。不过也正是因为了这一点,所以后代的所有诡物们全都明白一个道理,千万不能和人类合作,因为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此时此刻暴食之主在毫不犹豫地吸收着能量。 暴食之主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相信双方的,和其中一个进行合作的话,不管能不能联手杀死剩下的一个,和他合作的那一方,一定会在最后又反水来攻击他。这一点在诡物的历史上已经进行过,说明是有过教训的。所以暴食之主自然是不会相信人类的,他只会相信自己,眼下虽然秦越和贝罗文两个人在进行对峙着,但是暴食之主还是不太相信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战斗。毕竟他们是人类,他们最终的目的终究还会是自己,所以暴食之主疯狂的吸收着海岛之上来源于侍从的能量,准备着接下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此时此刻在秦越和贝罗文之间仍然在发生着摩擦,秦越试图说服贝罗文与自己一起进行合作,因为在他看来双方之间立场还是一定的。而眼下暴食之主又在天空之上暗地里吸收能量,如果再让他这么继续吸收下去的话,恐怕自己就没有办法去攻击到他。毕竟双方之间的高度实在是有些距离过大了,秦越只适合短距离攻击,这种长距离的实在是让他有些束手无策,而贝罗文又能够凝聚灵阵,如果贝罗文与自己进行合作的话,无疑能够对暴食之主进行巨大的创伤。 而在秦越的说服之下,贝罗文终于产生了动摇,想想也是,秦越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如果自己杀死了秦越之后,暴食之主肯定就会对自己下手,到那个时候自己的下场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所以贝罗文答应了秦越的要求并且将自己凝聚已久的那段灵阵的攻击对象转为了暴食之主。 局势再次发生了变化,这超出了暴食之主的预料,不过此时此刻贝罗文似乎铁了心要对他展开攻击,他凝聚已久的那道攻击最终转化成了一个巨大的银环,从远及近一瞬间就套住了暴食之主,然后秦越也就借着这个机会发动了自己的攻击。灵魂摄取给予秦越的是灵魂攻击的能力,而此时此刻暴食之主的身体被束缚住,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秦越就顺理成章地使用灵魂上的攻击,将暴食之主杀死在了领域之中,就像几千年前圣灵会所做的那样,他们同样都是将君主杀死在了自己的领域中。 第一百零九章 复苏 眼见着暴食之主死在了自己的手里,秦越不由得松了口气,他这个时候回过了头,不过此时此刻他却看到贝罗文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似乎自己身后有着什么强大的怪物正在苏醒过来。秦越有些茫然,但是他转过头之后并没有见到什么东西,只看到了浓浓的雾。 浓雾像是冰冷的白色的蛇一样,一股一股地贴着地面缓慢地向着前方蠕动。密集的树木,丛林突然就拔地而起,交错穿插覆盖把整个海岛填满,大大小小的树叶争夺着有限的太阳所泄露出来的光,几乎遮挡住了整个海岛的上空。再加上寒冷浓郁的茫茫雾气的笼罩,使得整个海岛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白天应该有的明亮。 秦越抬起头,头顶上空遥远的高处,是连绵不断的绿紫色树冠,光线从树木的缝隙里投射下来,在雾气的映射之下涣散成眼前这片模糊的阴冷荒凉之色。他全身冰冷,身体里翻涌不停的恐惧仿佛月光下的黑色大海,一种锐利的刺痛像是冰冷锋利的匕首一样扎在自己的心脏上。他僵硬地转了转头,看见身边安静的没有说话的贝罗文,他的面容此刻极度苍白,失去血色的嘴唇哆嗦着,连同他握紧拳头的双手,也在轻微地颤抖着,他的表情让人感觉他似乎看见了人间最最恐怖的景象。 秦越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他以为贝罗文只是因为使用了那些魂力之后过度产生了消耗,所以现在才表现出了一副极其空虚的样子,可是他到底在害怕什么?这些雾气和树林又是来自于哪里?难道说暴食之主还没有死吗? 此时这片海岛正笼罩在散发着恐怖沼泽气味的乌云之下,无数个秘密从藏身之处悄然蒸发,汇聚成漆黑的什么也看不清的紫黑色云朵,疯狂地吞噬着所有的光线。 头顶传来轰然雷鸣,黑色的乌云低沉的压迫着眼前是一片末日般的景象,这让秦越不由得惊慌了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局势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他已经消灭了暴食之主,可是事情看样子还没有完结。 庞大的黑暗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这些声音来自于秦越背后的那些树林,仿佛来自地狱的鬼魅在树林中悄然潜伏行走着。 空气里幽然浮动出来的白色光晕,巨大的灵阵上,贝罗文用怪异的姿势坐在上面,头发铺散开来,像是瀑布。贝罗文本身应该不具有多少魂力的,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汇聚了一道灵阵,也就是说他是在害怕着什么,也许是秦越也许是暴食之主 “他要复苏了。”贝罗文的双眼红红的,眼眶看起来像是要哭的样子,“你怎么可能会复活?”贝罗文的语气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甚至变成有一些像女人的抱怨,这不应该是要贝罗文所说出来的话,就在刚才他还使用强大的灵阵帮助秦越斩杀了暴食之主,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仿佛非常害怕,非常畏惧深什么。 黑暗的海岛突然被一团若隐若现的幽绿色光芒照亮了。光芒的中心,站着一个奇特的小男孩,他赤裸着双脚,手腕和脚脖上都戴着很多精致的黄金环状的装饰品,他男孩一身银白色的布衣被剪裁得格外怪异,着这看起来完全不是秦越或是贝罗文等人类该有的的服饰风格。 男孩头上戴着一顶镶满紫黑色钻石的头冠,他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样子,但却没有任何少年的天真和懵懂,他的目光锋利像是刀子,视线所到之处铮铮作响,贝罗文站起身来,警惕地看着他。 这个男孩是谁呢?秦越想不明白。在这片海岛之上,明明只有他和贝罗文两个人了,不过看贝罗文的样子,似乎这个家伙并不是寻常之辈,他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很有可能与刚刚死去的暴食之主有莫大的联系。 秦越和贝罗文的目光集中在那个少年的右手臂上——他白哲的手臂露在丝绸之外,但整条胳膊上文满了极其繁复的黑色文身,文身由各种密密麻麻的诡异字符交错编制而成,仿佛黑色丛林中捆绑着无数的古老咒语。男孩的右手戴着一只拐杖,看起来锐利而又坚硬。 “你是谁?”秦越的声音有点颤抖,本来他对这个家伙并不害怕,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又怎么会对他产生任何畏惧之情呢?但是贝罗文的动作感染了他,不由得让秦越也开始有些担心和畏惧了起来。于是他主动发问,想要争取来主动权。 “难道你看见了我身后站着的三个人,都还不知道我是谁吗?”秦越抬起头,小男孩背后的暗影里突然浮现出三个同样打扮的男人来。他们都穿着同样古怪的服饰,而且脸上带着金灿灿的面具,面具将他们的下半张脸遮住,只露出闪烁着锐光的眼睛和鼻梁。三个男人的身形几乎一模一样,高大而健壮,他们都穿着黑色的丝绸,腰间扎着由黑色金属编织的腰带,腰上挂着一个袋子,他们的肌肤比小麦色更深,肌肉也是非常粗壮,隔着很远的距离都似乎能感应到他们躯体里强大的力量。 通过注视秦越也能够发现站在小男孩身后的这三个人,显然是小男孩的仆从或者是追随者一类的角色,因为他们不但身上的装饰和服饰,任何东西都跟小男孩是完全相反的,而且他们在看向小男孩的目光中也带着微不可查的崇敬与畏惧等等复杂的情绪,显然在这面前的四个人中,小男孩才是说话能做主的那个人。只是让秦越有些惊奇的是小男孩似乎与他颇为熟悉,不过小男孩再也没有在意秦越。小男孩轻轻地蹲下来,他闭着眼睛,小心地抚摸着地面,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你想干什么?”一旁的贝罗文阴沉着脸问他,贝罗文本来看上去对于小男孩非常畏惧,但随着小男孩俯下身子的举动,贝罗文似乎突然壮起来胆子,恶狠狠地质问着小男孩。贝罗文不但是在质问着他,而且随着贝罗文的话语落下,他脚下的灵阵也开始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澜,似乎是在对着小男孩发出警告,如果小男孩再不停手的话,贝罗文就会发出攻击。 不过小男孩完全没有答理他的话,似乎对贝罗文脚下那圈巨大的灵阵视若无睹。贝罗文一声冷笑,身形向前虚探,他闪电般伸出自己纤细而苍白的手掌,朝着小男孩虚空一握。但是,这个举动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并没有如贝罗文所料地掐住小男孩的脖子,反倒,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的一个瞬间,贝罗文只觉得肩膀一阵刺痛,仿佛无数细碎的魂力在骨头间爆炸,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手臂从肩膀上掉落了下来,掉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地方,果然是一圈黑色的看起来仿佛碎矿石的残渣。 贝罗文有点儿疑惑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他不敢相信小男孩竟然如此强大,尽管符阵师是专精于魂力和绘制灵阵的,但是多多少少也是有一定的肉搏能力的。虽然贝罗文在脚底下汇聚出了灵阵,但是为了追求攻击的速度,他没有使用灵阵,而是选择了使用速度来攻击小男孩,不过小男孩的反应比他更快,他的能力也更强,轻而易举的就重伤了贝罗文。再回过头的时候,就看见站在小男孩身后的其中一个男人,轻轻朝前面走了两步,他伸手从腰间的袋子里取出一颗小小的紫黑色圆滑的东西像是一枚棋子,然后男人用一个极其扭曲怪异的姿势把棋子朝自己投掷过来。 “你们用棋子进行战斗,你们是.…..”贝罗文惊恐的声音突然停止在空气里,他的脖子一瞬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痛,还没反应过来,贝罗文就看见自己面前的场景上下左右颠倒着旋转了起来,虽然他自己并不明白这短短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一边的秦越看得一清二楚,贝罗文的头被切割了下来。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让秦越有些措手不及,在之前的时间里,他和贝罗文两个人联手干掉了这些领域的创建者,暴食之主,按照按道理来说两个人应该是这片海岛上仅存的幸存者,也是这片海岛上实力最为强大的两个人,但是突然直接冒出来的这四个人就轻而易举的将贝罗文随便抹杀掉,现在只剩下了秦越一个人,他又该怎么面对接下来错综复乱的局势呢?他并不知道这四个人的身份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来自于哪里,只知道眼下这一关,自己怕是很难度过去了。 第一百一十章 隧道 虽然说系统赋予了秦越灵魂摄取这个独天得厚的能力,这个能力非常强大,也是没办法复制的,秦越凭借这个能力吸收了岛上近一半侍从的能量,这才能够战胜过暴食之主,战胜过贝罗文,成为海岛上实力最为最强大的人,只不过在先前斩杀暴食之主的战斗中,秦越也消耗了很多能量,他本想就此离开这个地方,毕竟在他看来已经杀死了暴食之主,算是完成了系统交给自己的任务,但是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竟然脱离不出这里,也就是说自己必须要与面前这四个人硬碰硬了。 只是他真的有这样的力量吗?就连贝罗文也惨死在了这四个人的手里,虽然秦越自认为自己的实力还是要远远超出贝罗文的,但是对方既然能够瞬间杀死贝罗文,那想必短时间内压制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秦越心里一时间充满了担忧。 不过小男孩完全没有理睬面前发生的事情,似乎贝罗文的死亡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这一点超出了秦越的预料,他有些不明白这些家伙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片刻之后,男孩停止了抚摸,他站起身,低声说道:“这个领域的创建者已经被杀死了,领域也因此被改造过了,看来事情比我们预料的要麻烦很多了。果然圣灵会对魂力的研究是极其先进的啊.…” 突然之间,小男孩又把目光放到了秦越的身上,在他看来这个领域的创建者已经死去,领域本身应该产生崩溃才对,但是领域在实质上又并没有发生任何的问题,甚至还存在着一部分的能量,难道说这是因为面前这个人的原因吗?毕竟先前贝罗文已经被他杀死了,可是领域的存在的还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这就足以说明维持领域的能量并不来自贝罗文,那就只能来源于这个人了。 小男孩本来想向秦越问些什么,了解一些情况,但是他又突然停止了这个想法,他突然抬起头看向周围,发现此刻,他们已经被无数的侍从包围了起来。周围的黑暗里,越来越多的发亮的侍从,朝着他们警惕地靠拢。 “原来如此.…..”小男孩突然轻轻笑了笑,他的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害怕,“不过,这个领域中还藏着这么多侍从,不就更加证明了,领域创建者就在这里吗?” 小男孩本以为暴食之主已经从这片领域消失了,毕竟他虽然来得很及时,但是仍然没有赶得上秦越先前斩杀暴食之主的那一幕,所以他潜意识认为暴食之主并不存在于当前的领域之中,但是通过侍从们的再度出现,小男孩心里便放松了下来,他知道暴食之主必然没有离开这个领域,毕竟领域的创建者是暴食之主,如果它不存在了,领域本身还能存在一段时间,还算是能解释得过去,但是领域中又怎么可能再次出现侍从呢?这分明是有人在操纵着他们。 “原来你在害怕我,所以躲起来了。”小男孩从腰间的袋子里取出几颗绿色的棋子,在他的右手里握紧,经过一连串咔嚓咔嚓的声响,绿色棋子在他掌心中一片片细腻的粉末。 他蹲下来,从拳头中心的缝隙里小心地用绿色粉末在地上画了一个圈,然后他伸出五指按在圈起来的地面上,他 胳膊上那些黑色的文身突然像是活过来一样,缓慢地蠕动起来,仿佛是黑色墨水顺着他的胳膊、流进了地面,然后下一个瞬间,无数碧绿的光芒从男孩的手指倾斜而出,在地面上迅速扩大出一个巨型的法阵来,数不清的复杂刻纹光路,瞬间布满了整个海岛的地面。 “肌既然你这么不愿意和我健见面的话,那就再见咯。”男孩微笑着,轻轻地说完这句话,然后五指往地面一指,在他划定的那个巨大的法阵中间的岩石,瞬间变得破碎了起来。 巨大的法阵瞬间翻涌出无数绿色幽光,仿佛成千上万绿油油的毒蛇从地底出来,撕咬着每一个类似侍从这样的亡灵。几乎就在巨大法阵成型的瞬间,成千上万的侍从们就全部灰飞烟灭了,空气里到处都是侍从身体破碎的画面,亮光把将整个幽暗的海岛与深黑色的海水,照亮成了一片璀璨的星河。 无数侍从凄厉的鬼哭狼嚎回荡在海岛上空,仿佛要把整个空间震塌。在之前秦越和贝罗文杀死侍从的时候,他们没有发出过任何声响,所以秦越以为他们是没有不会感受到疼痛的,但是此时此刻在男孩的手段之下,这些侍从们竟然发出了像人类一样濒临死亡前的绝望的嚎叫声,令的秦越也毛骨悚然了起来。最后一片闪烁的侍从碎片消失之后,整个海岛成了一片死寂而干净的废墟。小男孩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手,瞬间虐杀完了成千上万个那样的侍从之后,对于他来说似乎只做了个小小的游戏一般,男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然后他转过头,用他碧绿的瞳孔,望着身后的三个男人,说:“走吧,接下来,就让我们进这座领域玩一玩吧。” 他转过身,朝海域深处走去。海域在暴雪之中,死去的那一刻就变得平静无比,但是此时此刻似乎是受到了男孩的控制,海域中间再次涌现出了一片巨大的涡流。走了两步小男孩又停下来,回过头,像是思考着什么,歪着头笑了笑,他对着遥远的涡流尽头说:“嗯,说到领域,谁还能有我擅长控制呢?要么,我让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领域主宰者在领域中能够有多么可怕吧!” 说完,小男孩对着空旷的海域伸出右手,他手臂上的黑色文身再一次狂暴地蠕动起来。远近高低的整个辽阔的海域,瞬间回荡起天崩地裂的巨大声响。 秦越被男孩掀起的这巨大波澜遮挡住了视线,等到他的视线恢复正常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满青苔的古老祭坛,圆形的基座周围有一圈高大的石柱,但大部分都已经破损,看不出曾经的形状。秦越一时间愣住了,这是哪里?总之绝对不可能是海岛之上,等到他回过神来之后,发现身边的海水正在咕咚咕咚的冒着泡,秦越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已经进入到了海面的涡流之下,想来这应该是小男孩做的手脚,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对秦越动手,反而让他也进入到了海面下面的领域之中。 他现在正出现在了某地的入口处。沿着台阶走下祭坛,前面是一条幽静的道路,海底深处的泥土很是松软,这里竟然也有绿油油的海草,看起来罕有人迹。秦越一路向北,通往隧道的深处。 在另一边,小男孩走在最前面,他的下属们背影高大挺拔,但同时又显出一种阴柔的气质。这个地方应该隐藏的特别深,它没有直接的出现在海岛之上,反而是隐藏在海面之上,也不知道暴食之主创造这路到底是为了什么。毫无疑问这个隐秘的所在一定是暴食之主创建出来的,毕竟他才是这个领域的创建者,只有他才有资格对这片海域的海面做一些改变。只是秦越有一点不明白,这个小男孩是怎么发现这里的秘密的?他又怎么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进入其中,甚至于把自己都带了进来。 隧道之中,当然并不是只有泥土,隧道的两侧还延伸过来了一片片丛林,众人走在其中,显得他们似乎身处于丛林之中。巨大的茂密森林里,只有一行人脚踩落叶“咔嚓咔嚓”的前进声。一阵细微的麻痹感,突然蹿进了一位下属的感应之中,小男孩突然伸手拦在下属面前。下属刚想要说话,就听见旁边的下属同时也说了一声:“停下!”“前面有人,先别过去。”另一位下属转身看着前方,似乎那里随时都会跳出来某只野兽。 小男孩手臂上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绿色波纹,之前就是凭借这一点,他得以轻而易举的重创了海岛上所有的侍从们。下属说,“你先把力量收起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你先别主动招惹。”走在最前面的小男孩抬起头来,用与他外表极其不相称的低沉嗓音说:“不用防备,前面等待着你们是暴食,之主为我们准备的一些小礼物而已,接着走下去吧,我想前方应该会出现一些更加有意思的东西才对。” 听了他的话,下属们重新抬起了头,跟随着小男孩向前走去,道路前面空无一人。然而,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出来,小男孩的实力确实远远的强于下属们的,他显然是探测到了前面有什么东西才会安抚下属,但是下属们却什么也发现不了,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巨大差距。而小男孩,却能够精准地感知前方是什么人,有什么陷阱。 秦越忽然之间有些沮丧,他在这条看不清道路的路上走了很久,不过似乎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通过灵魂摄取得来的能量正在逐步的消失着,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很显然那个小男孩还隐藏着巨大的能量,没有使用出来,先前抹杀掉海岛之上所有侍从们的法阵,也只是小男孩随手的一击而已。如果小男孩全力出手的话,自己能有多少机会呢?秦越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太敢想这个问题了,他只能茫然的向前继续走着。 第一百一十一章 重启 秦越在惊慌与错乱中一步一步的向前摸索着,海底的这条隧洞实在是有些深不可测,而且海底的光照也不太好,视野太过于昏暗了,所以秦越只能尽量的向前走,而这个时候他的面前突然出来了一道光。 准确的说那并不是光,而是一个巨大的光纹勾勒的阵法,看起来很像是符阵师的手笔,只是在这片岛上秦越心里非常清楚,已经不可能再存在任何符阵师了,现在在隧洞前方的那个小男孩和他的三个男人,显然也不可能是符阵师,那么这道灵阵又是被谁勾勒出来?难道说是他误踩了什么东西才引动了这道灵阵出现吗? 然而秦越的想法似乎是错误的,在他正处于惊讶之中的时候,灵阵已经完完全全成形,而下一刻从灵阵中走出了一个人,这个男人有着一头金发,只不过他的面容全部隐藏在黑色的兜帽之下。这个男人正是之前在医院中瞬间秒杀林初语的那个人,只不过当时男人在楼上,而秦越在向着医院外面走去,所以两个人并没有碰过面,说起来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但这是第一次两人相对。 虽然是秦越感觉到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但是男人在医院中早就发现过秦越的存在,所以男人出现在隧洞之中,一眼就认出了秦越,他面容也因此带上了一丝微笑。他之前结束了一场战斗,从目标身上得到了消息,说这里可能存在着一位君主即将复苏过来,所以金法才急急忙忙使用传送法阵赶了过来。 金法不久前还在海岛上被残余的侍从攻击,然后一转眼又道到了海底遗迹,还碰见了曾经消失在他面前的秦越。然后几分钟前金法还在浓雾弥漫、充满无数令人恐惧的高等级侍从的海岛的边缘,而眨眼般的工夫,他就已经身处这片海底之领域最为神秘最高贵的遗迹了。“他……....到底怎么做到的?”秦越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自己刚刚才和小男孩一行人相逢,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被小男孩强行传送到了这里,没过一会儿他的面前就突然出现了这段莫名其妙的光,然后下一个瞬间就站在隧道深处了。紧接着这里又传送了一个男人进来,难道说这也是小男孩的手段吗?当金法告诉秦越,他们已经到达暴食之主复苏之地的时候,秦越吓得脸都白了。 尽金法微笑着看着秦越,在不久之前,他毕竟与秦越有着一面之缘,所以他才愿意向秦越和盘托出这个事情,如果换成别人的话,他根本就懒得搭理。在当初他亲眼目睹秦越随手抹杀了医院里的事情了,所以他认为秦越也具有一定的能力。在这场隧道里,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可不止一个,所以他自然希望与秦越结伴而行,两个人互帮互助,这样能够方便完成他的任务。 “这是小男孩的法阵。”金法望着秦越,一段时间没见,秦越的脸小了一圈,与他记忆中的相比起来更加显得消瘦,不过并不显得他病态,精瘦的面容反而减弱了以前的那股少年气,多了一些成熟男子的英气和硬朗,感觉长大了许多,“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法阵是什 么,法阵就是.…”“我知道我知道!秦越兴奋起来,走到金法面前,坐在金法对面,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牢牢地盯着金法,脸上是得意的表情,“法阵,就是每一个符阵师所拥有的独特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因为不同的符阵师具备不同的魂力而产生的,不同的魂力可以产生各种不同的法阵,对吧对吧。”秦越看着金法,一脸得意的表情。仿佛在照着书背诵上面的文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与面前的金法似乎格外的亲近,金法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了一股极为亲切的气息,让秦越不由自主地就相信了他。 金法停下来,微笑着抬起眼睛看着秦越,秦越挠挠头,被看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于是支支吾吾地补充道:“我听......听一个人说的......是不是不对啊?我下回不乱听别人的了。要不你教教我呗。”秦越所知道的这些关于符阵师的消息都是之前在医院里有请陈薇透露给他的,他自己并不拥有外界的消息来源,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看金法私笑非笑地盯着他,秦越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当下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金法知道那个小男孩其实并不是符阵师,然后秦越说的这一套都是关于符阵师的理论,不过就算如此说来,其实两者之间的道理都是差不多的,虽然小男孩也是诡物君主之一,但是诡物和符阵师的能力本来就非常相似,当下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在多花时间向秦越解释这些东西,所以他就换了一种说法认同了秦越所说。 “他说得没错,就是这样。之前在你面前出现的小男孩的法阵,使得他可以成为棋子的制造者。刚刚我们两个个人站立的海岛地面,在你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已经悄悄地被小男孩制造成了一枚通往海底中心的棋子,所以,我 才可以瞬间到达这里。” “天啊……...他的法阵竟然是制造棋子!” 秦越惊讶的近乎不能说话,没想到那个小男孩竟然如此强大,在他和贝罗文不知不觉之间就控制了整个海岛,难怪贝罗文瞬间就被小男孩秒杀掉了,毕竟对于小男孩来说,整个海岛都成为他的附属地,那么抹杀掉上面存在的一个人,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对,不能这样说。制造棋子只是他的魂力的一种表现形式,是其中一种运用。他的魂力,准确地来形容,应该是对时间和空间超越极限的控制。我们符阵师每一个人对魂力的运用,都需要有想象力。想象力的高低往往决定了能力的强弱。能够将这种魂力物化为棋子这种使用形式,看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第一颗棋子的制造者,对这种天赋的运用和理解。都超越常人,极为熟练也极具想象力。当然,这种等级的人也不多,见他只存在于鬼屋的七位君主之一,所以他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上算得上是顶尖。这种天赋应该是从很古老的时代就有了。小男孩只是其中一任继承者。”金法望着秦越,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对魂力的渴望,于是他接 着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可以不断 提高自己的速度。在魂力不消耗完的前提下,他的速度可以一直提高,高到没有极限,当然,这个前提是不存在的。” “为什么不存在啊?按照你之前说的,他不是都可以控制整个海岛为他所用吗?那么也就是说他可以从整个海岛中吸取能量,有着消耗不断的能量就可以可以源源不断地将其吸收进他的身体,那就可以做到魂力永远消耗不完啊。” “不是,符阵师虽然可以通过修习吸收魂力补充消耗,但是,我们吸收魂力的时间,却比我们消耗魂力的时间 要多数倍。可能激烈战斗中一秒钟魂力的巨量消耗。需要数个小时才能恢复。根据所处周围魂力浓度的高低不同,我们的恢复速度也不同,但最快也没有办法达到魂力吸收完之后就立刻能运运的地步,而且魂力能遇到一定程度就会形成雾气,只有雾气状态的魂力才能够被大幅度的短时间内进行吸收,我们普通人是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的,而周围魂力稀薄,可能需要十倍百倍的时间用来恢复与吸收。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平时符阵师不能随便使用魂力,因为我们还必须要保留一定的魂力用来释放魂器,对于符阵师来说,法阵固然是一个重要的手段,而释放魂器对符阵师来说更是一个隐私的能力,这种能力只有极为少数的符阵师才能够拥有,绝大多数的符阵师,还是只能依靠法阵来进行输出。 “啊?原来释放魂器也是需要消耗魂力的啊?”秦越不由得愣住了,他只见过符阵师释放法阵的,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符阵师能够运用魂器,不过想了一下又很合理,毕竟他们也需要近身战斗,而近身战斗就必须要有武器。 “不然呢。魂器在符阵师体外以能量体的形式存在。也是持续消耗魂力。同样,它们恢复的速度也很慢。在外面待一天。在符阵师的身体里得睡好几个晚上。”金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深呼吸了一口。感觉太阳穴又有一点紧绷了。毕竟秦越提的一些问题都相当的基础,他解释起来感觉特别无聊。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如果无时无刻都储存满满的魂力,这样以后我遇见魂力还没补满的敌人,我就能打过他了!”秦越恍然大悟。“不是这个意思.….”金法感觉有点胸闷,郁闷无语。 “我又说错啦?”秦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每一个符阵师对魂力的使用是不一样的,像小男孩他们那种在诡物中算的是上顶尖的强者,对每一丝的魂力使用都堪称精湛,如同雕刻艺术品一样,有机会如果你能够见识他们战斗,你能够看看他们对魂力的使用,不会浪费一 丝一毫。同样以杀死侍从消耗的魂力为单位,也许你只能杀死一个侍从,但是,小男孩也许可以杀死一整个岛上的侍从。” 秦越顿时无话可说,毕竟之前他亲眼目睹小男孩杀死了岛上所有的侍从。 “真的?这么厉害?小男孩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我们才会说,虽然诡物从一阶到七阶越来越强,但只有七阶诡物被称为君王,是因为七阶和六阶中间,是一道巨大的分水岭。说回小男孩,他可以在战斗中十使用魂力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极快,因此,也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穿越远距离的空间,甚至理论上来说,在瞬间消耗巨大的魂力前提下, 他也能短暂地穿越时间——不过没有人可以证明这一点,因为我们都只能存在在一个时间位面里。” “什么是时间位面?”秦越又有些听不懂了,此时此刻金法在为他传授的是专属于符阵师的名词,而这一点是他之前接触不到的。 “就是一种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解释,解释了你也听不懂的东西。”秦越气炸,他一时间无话可说,但是他又不可能去强迫金法开口,因为眼前的这个金法能够像小男孩一样随意来到这片海底的遗迹中,就证明了他的实力绝对不弱。 “你一再攻击我的智商,我就只能攻击你的长相了!”秦越鼓起腮帮,一脸不高兴。 “.….........”金法深吸一口气,懒得和他计较,“小男孩拥有的这种魂力摆脱了单一元素的属性,因此也决定了他是这片领域中,唯一一个可以在任何地方自由制作出法阵来的诡物。” “那就拿他没办法了吗?”秦越皱着眉头,按照金法的口气来说,小男孩所制作出的法阵似乎是独一无二的,小男孩的能力,似乎和普通的符阵师根本就不一样,而按照金法所说来看的话,贝罗文先前使用的那些恐怕根本就不是法阵了。 秦越大叹了一口气,跟金法在一起的短短一小会儿就能听到各种各样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他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入门了,但瞬间又会被打回原形,秦越不由得有些沮丧。在这之前,他以为自己也算了解符阵师,很快就能变得和那些符阵师一样厉害了,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不到百分之一。 这个仿佛运行着另外一套法则的世界,在自己以前的生命里,完全是不存在的,而现在,自己却成为其中的一个部分,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部分,想到了这一点,秦越的心情又不由得变好了一点。不管符阵师是多么的强大神秘,眼前的小男孩又是什么身份,好歹他也拥有着独特的能力,像灵魂摄取这样的能力,不管是符阵师也好还是小男孩也好,秦越相信他们都不可能拥有,这是自己独有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授予 “我们符阵师把魂力沿着身体内部运行,总共分为内化和外放两种方式,将全身的魂力往身体内部汇聚,是内化,产生的效果是对己,比如强化自己的力量、速度、恢复能力、感应能力,等等,而将魂力从身体外部推向全身,则是外放,产生的效果是对敌、对兽,比如我们操纵外部的法阵,或者类似小男孩的魂力抹杀海岛上的侍从,都是魂力外放的表现形式,而外放的极致运用,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阵,产生的效果,则是将之前单体伤害单体增益单体控制的天赋,扩大成范围伤害群体增益和群体控制。理论上来说,就是在身体的外部,使用魂力勾勒纹路将其扩大覆盖到一定范围。 当我们身处阵的范围内时,我们身体里的魂力流动会和阵的流动相呼应, 从而让我们的魂力都会得到非常明显的增长。但是,阵的释放是非常困难的,它需要周围的环境和你的魂力属性匹配才能成功。” 金法说的这些并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这些都属于高阶理论,秦越一时间有些听不懂,正是因为魂力对于勾画灵阵有着非常强大的约束和限制作用,所以一般来说某个区域的人只能使用一种魂力,就比如说现在世界上存在四个国家,而这四个国家的人民就只能分别使用单一的魂力而已,这也导致了想出现多重魂力的使用者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等等,等等,金法,我真的觉得.…” “你觉得这些听不懂也没用,事实就是如此。” 金法看开了,淡定地对他说。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觉得,有点听不懂了……...太复杂了!”秦越两颗眼珠转来转去,忍不住抓着金法的小手臂,看着像是一个晕船的人。他又不是符阵师,又怎么可能听得懂这些呢?金法误以为秦越是符阵师,所以才会一下子对他说出这么多道理,只是他错判了形势,秦越的确拥有着某些特殊的力量,但是这些力量是系统带给他的,而并非魂力。 金法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想抬手在他脑门上敲一下的冲动。金法微笑地看着秦越,但是双手暗暗握了握拳,继续说:“比如说,我们在这个海岛的领域中上的魂力属性是水属性,所以,我们就一定在含水量非常高的区域,才能比较顺利地制作出阵来,比如在海面上,湖上,潮湿的沼泽上,冰雪覆盖的山 坡上等。而魂力高超的符阵师,在下雨后的潮湿地面也能够制作出阵来,但是这种阵往往很脆弱,持续不了多少时间。不同的符阵师制作出来的阵也是不同的,产生的效果往往都和他的魂力相关联。比如那个小男孩,号称不死君王的,他制作出来的阵,可以让待在里面的人和他们一样,具有超卓的重生和愈合力量。曾经有这样的传说,在海上的他是无法被杀死的,当他待在自己的重生之阵里时,那种恢复速度,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这也是他被称为不死君王的原因。” 秦越闭着眼睛,愁眉苦脸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这一次才深刻的意识到了小男孩的强大与恐怖之处,没想到他居然能够制作法阵使得他以及他的下属们在法阵之中以极快的速度愈合伤口,这样的话对于战斗肯定是帮助非常大的。难怪小男孩身后跟着三个人,那三个人一定是他的仆从,毕竟小男孩的能力能够愈合自己法阵中的人的伤势,那么对他来说,多带一些仆从,肯定可以改善战斗的结果,毕竟他可以一直用他的下属去消耗对面的敌人的能力和生命,反正对于他来说,这也算得上是无伤消耗。他的下属,不管是受了多重的伤,都能在法阵之中恢复过来。 金法也没理他,继续说:“就我们大陆上的四个帝国而言,我们木之帝国的符阵师,在阵的使用上其实处于弱势,因为我们的魂力属性是木,也因此决定了我们不能时时刻刻都制作出阵来增益自己的力量。四个帝国里,对阵的使用最弱的是火之帝国,他们只有在四周充满了火焰、岩浆等火属性环境的时候才能更好地制作出阵来。因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北方风之帝国和南方土之帝国,他们对阵法的使用出类拔萃,因为风和土,是这个世界上最随处可见的元素,他们能在任意有气流的空中和广袤无垠的大地上,快速地制作出强力的阵来。” “那火之帝国的符阵师们不是很可怜么,遇见其他国家的符阵师,只能眼睁睁地挨打唉,这有点不公平!”秦越微微皱起眉毛,似乎很为火之帝国的人鸣不平。 金法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绝对的公平可言。而且,火之帝国的符阵师,并不需要你可怜,他们的魂力和力量,都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如果日后你遇见他们,尽量还是不要招惹为好,他们的特殊的使用魂力所产生的狂暴攻击力,在整个大陆上来说,都是最为强大的。” “好吧,不过,就算不是火之帝国的人..我也不太能惹啊.…...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大街上随便走出来一个符阵师,都比我厉害。唉。”秦越瘪着嘴,把自己额前的头发吹得一扬一扬的。 “整个帝国,能在大街上这么随便走出来的符阵师,也不多见。你知足 吧你。”金法斜着眼睛看他,咬了咬牙,忍住没打他。 “不过说起来,金法,符阵师的魂力到底是什么啊?我怎么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魂力呢?”秦越凑到金法身边去,仰起脸,近距离地看着金法看似冰冷但依然难掩英俊的面容,他忍不住看着金法又长又翘的眼睫毛来。秦越本来之前就对魂力的出现感觉非常有兴趣,但是可惜魂力这种东西似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能凭借系统的能量用来战斗。 “你这是干吗?”金法感觉太阳穴有点紧绷,他低头看着秦越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这话说得多伤和气啊,咱俩谁跟谁。”秦越满不在乎,他觉得与金法之间也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地方,毕竟两个人已经算得上是比较熟悉了,虽然双方在秦越看来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他总是觉得金法身上有一股隐约的感觉,让他格外熟悉。 金法的瞳孔都发白了,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麒零放在墙角的那把半刃巨剑,尽量让自己不握拳揍他,“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在拿到你这把半刃巨剑的时候,并没有像符阵师或者小男孩那样,先要把魂力融合进自己的体内,在身体里积蓄力量,才可以使用么?” “哎?哎!对啊!”秦越来了兴趣。在之前金法的讲述中,他知道了符阵师的魂力不仅仅可以用来绘制灵阵,而且还可以用来使用魂器,而金法挥挥手就在他们身边变出了一个魂器。 秦越弹起来,他走到墙角拿起那把巨大的断剑,反复端详着,他手臂上释放出一些魂力,于是宽大的剑身上,那些花纹也随着亮起来。但瞬间的惊讶过去之后,巨大的失望而来,秦越把剑往地上一扔,咣当一声。 怎么回事?秦越一时间有些慌张起来,他分明记得自己根本就没有魂力,但是就在刚刚接触金法丢掉的那个魂器的时候,他用手轻轻接触之后,竟然感觉身体有部分力量在向着那这个魂器中涌进去,难道那种东西就是所谓的魂力吗?可是他的能力不是有系统给予的吗?系统又怎么可能给他魂力这种东西呢,如果他也能用魂力的话,岂不是说明他也能够绘制灵阵,那么这样的话不就等于说他完完全全的融入了当前的世界吗?秦越一时间心乱如麻。 秦越并不知道他体内涌入的魂力,并不是由系统给予的,而是面前的金法做的手脚。其实金法在和秦越聊天的时候,他刻意忽略掉了一些东西,没有说出来就是符阵师所使用的魂力,除了自己领悟自己修炼之外,还有一种方法也能够让普通人拥有魂力,那就是通过高阶符阵师的魂力灌输,而灌输是需要一样东西作为媒介的,只有这样才不会使得狂暴的魂力影响到被灌输者的身体,而金法就是利用魂器来把自己的部分魂力灌输到了秦越的体内,他不相信秦越不上是符阵师,所以做这个举动就是为了试探秦越,如果秦越是符阵师的话,那么他灌输过去的魂力就会被秦越自动的排斥出来。 只不过从秦越的表现上来看,他似乎并没有发觉自己在魂器中做了手脚,这一点不由得让金法心里升起来对秦越的怀疑,在他看来,秦越当初在他面前轻而易举的就杀死了一个侍从,那么秦月就应该同样也是符阵师才对。如果不是符阵师的话,秦越又怎么可能拥有能量来源呢?在这个世界上普通人只能拥有一种能量来源,那就是魂力,所以既然秦越可以瞬间杀掉那个侍从,那就足以证明其实秦越就是拥有符阵师的身份,然而事情的结果超出了金法的预料,所以秦越在不知不觉中反而也拥有了魂力,也成为了成为符阵师的资本。 这完完全全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当金法发现自己反而阴差阳错的促成了秦越的成为符阵师之后,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不过眼下他所要面对的敌人至少也有好几个,所以他就没有在意这个,毕竟秦越怎么说也不可能和他的对手,他们也算是站在了一起。如果他能够接下来继续维持好与秦越之间的关系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人就可以联手对战,这样的话,存活几率和杀死对面的敌人的几率都会大幅度增加,这么看起来的话,分出部分魂力对自己来说也算不得坏事,反正魂力会随着时间而自然恢复。 想通了这一点秦月也就不再纠结这些事情了,接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教导秦越能够短时间内掌控回力的用法,不过金法知道秦越除了他记得这些婚礼之外一定还有着自身所特有的专属能力,对于这一点他也并不想去追问秦越,他知道这种看家的本领秦越是不可能和外人透露的,换成他来说也是一样的道理,所以他眼下特地分出了一把魂器给秦越,其实就是为了能够更加迅速的尽可能的提升秦越的能力,这样接下来他们两个去追击小男孩的时候,战斗胜利的结果就会大幅度提升。 眼见着自己的敌人正在稳步地向前推进着,金法暂时却不准备迅速的去追击他们,因为他通过传送灵阵短时间内从海岛之上抵达海底的隧洞中,本身就消耗了一定程度的魂力,然后刚刚他们给了秦越一部分魂力,所以这两者相加起来,就让金法消耗了很多魂力。而在这样的状态下,就算他追到了对方,也不一定是对方对手,所以金法不但打算用短时间内去教授秦越得到一些符阵师之间战斗的技巧,以方便秦越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运用出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延续自己的魂力回复速度,这样的话才能在待会儿的战斗中,以完全饱满的姿态去出战。 通过金法的指点,秦越短短一时间里就已经掌握了该如何去运用这把断剑,这把断剑同样属于魂器,同样需要魂力去催动,才能够发挥出应有的威力,秦越本来担心自己不会汇聚灵阵,这没有办法短时间内发出发挥出魂力的全部威力,但是金法却笑了笑告诉他不要着急,因为每一把魂器之中都是蕴含着一道法阵的,秦越只需要将自己的魂力注入魂器之中,就能够激发出魂器内部附着的法阵,同样能够拥有极其强大的威力,而在金法的毫无保留的传授之下,秦越总算放下了心,开始用最快的速度掌控着面前这把断剑的法阵。 随着学习的深入,秦越的脸色不由得也变得凝重了起来,在他看来只需要简简单单将魂力注入到魂器之中,不就已经可以完成任务了吗?因为在秦越之前的战斗中,他看到贝罗文等等一系列符阵师都是这么做的,他们只需要凭空勾勒出法阵然后注入魂力,就可以激发出激起巨大的威力。但是等他真正自己上手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情原来远远没有他所想的这么简单,他把魂力注入进去之后,就明显感觉到魂器之中还有某股力量在引导着他,然后他在询问了金法之后才得知,魂器之中原来藏着器灵。而器灵会感受到符阵师涌入魂器里魂力的波动,在器灵的引导之下,符阵师注入魂器内的魂力,会沿着器灵所划定的路线稳步地向前推进着,在这个过程中符阵师必须持续性的输入魂力。如果中途失去了魂力的灌注之后,那么前进的路线就会断绝,就没有办法完成。先前注入的魂力也就相当于完完全全的在白白的消耗能量,而秦越不由得有些惊慌起来,毕竟他才刚开始修炼这种东西,他自我觉得自身所存储的魂力应该并没有多少,如果平白这样注入魂器之中,难免最后就徒劳消耗掉,这样的话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而金法看出了秦越的担心,他微笑着安抚秦越说魂器的存在正是为了帮助符阵师在魂力短缺的时候进行作战。 对于符阵师来说,魂器和灵阵的存在同样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非常关键的,一般来说符阵师会积蓄够足够的魂力,这样做可以确保自己在应付战斗中能够全身心的投入,而绝大多数场景中符阵师作战的顺序都是优先先使用魂力来绘制灵阵,等到灵阵的效果达到了足够性的杀伤之后,符阵师才会考虑动用魂器来给对手来上最后致命的一击。相对来说符阵师所绘制的灵阵是法术输出,而符阵师能够动用的魂器则是物理输出,物理输出关键时刻最为致命,而魂器还有一个非常大的优点,就是对于魂力的消耗非常少。 不过这个好处也仅仅是对于高阶符阵师来说才有用的,对于低阶符阵师来说,他们能够动用的也仅仅只有灵阵而言,灵阵本身的杀伤力就有局限的,并不是那么的强大。而高阶的符阵师可以使用法政,法政是比灵阵要更为强大的东西,这种东西也得高阶符阵师才能够用得出来。因为对于灵阵来说,符阵师只需要把魂力输入进去,就可以按照自己的能力来规矩出能力范围内的灵阵,而法阵的要求就要比灵阵的要求苛刻,使得符阵师必须将自己的魂力进行压缩,使自己的魂力本身属性变得更加强大,然后用这种强化后的魂力用来绘画法阵。也就是因为这样绘制法阵本身的要求就比灵阵要高出许多,起点高自然得到的回报也会更加丰厚,法阵的杀伤力可要远比灵阵强大许多。 而魂器就更不是普通的符阵师有资格动用的东西了,以诡物的等级作为划分的话,只有能够碾压低等级诡物的四阶符阵师才能够有实力操控魂器,魂器对于低阶的符阵师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主要原因是魂器本身就对于主人是有挑选性的,他不会容忍比自己弱小的主人把它掌控在手中,所以能够动用魂器的必定都是高阶符阵师,低阶的符阵师,如果想要去获得一个魂器的掌控权,反而自身会被魂器反击所受伤。 能够动用魂器的要求这么苛刻,自然也是因为魂器本身能够带来的作用是非常强大的,符阵师如果能够挑选到一个适合自己的魂器的话,就能够极大的增强自己的实力。低阶符阵师和普通人不知道的是,魂器本身的存在也能够为它的主人提供魂力,甚至来说能够辅佐它的主人日积月累提升魂力。魂器的存在本身就能够日积月累的持续性的对于符阵师提升魂力进行起到关键性作用,高阶符阵师行走的时候是必定会带上魂器的,因为带上魂器的话,不但能够让自己在作战的时候拥有一炳利器,而且魂器还会持续性的提升魂力,这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有益无害的一件事情。 第一百一十三章 往事 只不过秦越毕竟是初次掌握魂器,他在注入魂力之后,立马就感到有些后劲无力了,魂力被抽空的那种感觉太难受了,非常痛苦。 秦越气鼓鼓地跪在地上,眼睛里浮起一层委屈的泪水来。不过他咬着牙,没让眼泪流出来,只是管不住发红的眼眶。他扭过头不去看金法,用力抿紧嘴巴看着墙角。他毕竟也具备着一定的实力,暂不愿意在金法面前展现自己柔弱的一面。 “你的实力比我强的多多,你当然无所谓了!”“你不服气是吗?你还觉得委屈?”金法看着两眼通红,咬着牙的秦越说,“你这么不尊重我给予你的魂器,你还有道理是吗?”“我没有不尊敬你给的魂器,但是我现在没有足够的魂力催动。”秦越抬起头来,两颗眼泪“哗啦”一声滚了出来,那张英俊的少年面容,在眼泪的衬托下显得让人格外心疼。 金法叹了口气说,“我只是从小就是个店里的小厮,一直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是上山打猎的时候,被诡物杀死的。我妈抱着我哭了好几天,第四天清早,我还在睡觉,她就自己悄悄起床,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来过。那年我才九岁。我在家里一直哭,没吃的,很饿,我就一路哭着走出门,后来走到驿站门口,看见里面的人都在吃饭,我就走进去也想吃。老板把我赶出来,因为我没有钱。我在驿站门口坐着,也不知道去哪儿,人来人往的,后来我饿晕过去了,老板把我带进去,给我饭吃,后来问了我的情况,才收留了我,让我在驿站里做店小二。之后就一直在驿站里帮忙,一直到我长大。我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厉害些,如果当初我能有现在这么厉害,我爸爸就不会被诡物杀死了,我妈也不会......”金法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下去。他抬起手背,胡乱擦着自己脸颊上的眼泪。 秦越心里微微一酸,他伸出手,掌心一团温柔的金色光芒闪烁着,给予着金法温暖。这算是魂力的一种用法,是秦越刚刚摸索出来的,他现在对金法使用这种能力也只是为了安抚他,他没有想到看起来如此强大的金法,竟然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去。 金法没有动,他抬起手用袖子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继续红着眼睛说:“秦越,你知道吗,当我无人可依的时候,遇到了圣灵会的某位大人物,他将我收到了他的麾下,从他收留我的那天起,我就打定了主意要一直跟着他。他虽然对我很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我知道他其实对我特别好。我可能不够聪明,但是我不傻,他对我好,我都感觉得到。他什么都教我,什么都讲给我听,我也能感觉得到他对我期望很高。可能别人的下属从小就在圣灵会的世界里长大,血统尊贵,精通魂力,可是我什么都不懂,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我。我有时候都在想,也许换了是我,我都会想要一个厉害的下属,而不是一个连什么是魂器什么是魂力什么是法阵都不懂的人,一切都要从头教起,像是一张难看的白纸。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个而看不起我或者不要我。我金法别的没有,就是别人对我好,我就加倍对别人好。所以我想成为厉害的人,不让他感觉丢脸。以后有别的人欺负他,或者诡物要伤害他,我能帮他对付他们。他有危险,我也能保护他。我不想一直做一个没用的人。我没别的意思。就这么多,我说完了。”金法抽了抽鼻子,眉毛耷拉着,一双大眼睛里还残留着闪烁的泪光。 秦越低头看着在自己面前的金法,他的脸上,已经被岁月的风痕渐渐雕刻出了成年男子的样貌。日渐宽阔的肩膀和胸膛,修长的双腿渐渐饱满起来的肌肉。这些都标志着他在慢慢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秦越的心里一阵酸楚,他发现自己一直都把他当一个强者,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他。他一直以为金法的实力非常强大,他应该也是身世显赫,但是没有想到金法的过去居然如此惨痛,如果不是遇到了圣灵会的那个大人物,恐怕他都已经成为了普通人,或者早就已经死去了。 金法转开视线,脑海里浮起无数灰色的云絮,记忆像是锋利的链条,拉扯在自己的胸腔里微微发痛,“你没有说错,我确实体会不到你的难处,不过你看到的也只是现在的我,现在我是六阶符阵师,在圣灵会的世界中,比我实力强大的符阵师可谓是少而又少,就算是当初我的师傅也不见得比如今的我更加强大,不在我的排位之上,现在很少有符阵师能够在我之上。但是当时他带着我,其实挺受委屈的。”金法站起来走到秦越面前,他在地板上坐下来,叹了口气。 金法音量很小,但是语气却非常地坚定,“当时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能遇见他,而且还能成为他的下属,这对我来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最大的福气。我经常晚上睡觉醒来,都会起床看看他还在不在,我总觉得自己在做一场梦,我怕梦醒了,他就不见了。从小到大,除了我父母,没人对我好过。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亲人,感觉就像我哥哥一样,甚至像我父亲。所以,我认定他了。而且,如果不是他,我什么都不会。别说是下属的身份了,随便哪个符阵师,甚至只是身材高大一点儿的壮汉,也能轻松地打死我。所以,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就算他现在的实力不一定能比得过我,我也愿意做他的下属。就算圣灵会大人物跪下来求我做他的下属,我也不干!” 秦越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金法,一脸稚嫩的模样,终归还是个不成熟的孩子。他忍不住温柔地笑了,“你想得倒挺美,圣灵会大人物的下属可没那么好做。你站起来吧。” “不用,这样舒服。”金法依旧坐着把腿伸直,坐在地上,扬起脸看着秦越。“但是我的衣服,但是我的师傅一开始带领我踏入符阵师的世界的时候,并没有给予我多么强大的力量,所以当时的我对他很不理解,就问他我的魂力真的就只是这种程度吗?我的师傅说当然不是,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个问题就想不明白了呢。你看清楚了。说着我的师傅就开始对我展开了尽心的教导,他说对于符阵师来说出,起初只要接触魂力就足够了,不需要去获得多么强大的力量,如果一心追求魂力的强度的话,反而会影响你的进步速度。 对于符阵师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使用魂力的方法,如果你使用魂力得当的话,只需要一丝魂力,也可以召唤出强大的灵阵,对于敌人起到极为强大的杀伤作用。说完,师傅抬起手臂,手臂上无数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浮现出来,下一个瞬间,只听见“叮叮叮叮”一阵密集的声响,空气里仿佛爆炸出无数旋转的透明涟漪,然后视线里一阵眼花缭乱的金属光泽闪烁不停,无数金属闪光快速地朝着对面的墙壁射去。当时我转过头,然后我的嘴就张开得再也合不拢了,我完全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整面墙壁上,此刻密密麻麻地插满了各式各样的魂器,房间的墙壁瞬间仿佛变成了岩壁。当时的我结巴地说话都说不清楚了。而我的师傅还在耐心解释,符阵师的魂力运用并不是你理解的仅仅只是需要把魂力融入体内然后释放用以攻击,相反我们是可以把无数的魂器融入体内,而且我们可以不将魂器收回,也依然保持魂器的力量。甚至可以在魂力的作用下将别人的魂器变成我们的魂器。如果要准确地形容我们的这种能力的话,应该就是用我们的魂力运去影响其他的魂器,使其能够被我们自由地使用。我们就像是磁铁,可以吸附灵另一块磁铁,把任何的魂器都变成我们可以控制的武器。” 第一百一十四章 金法往事 “当时的我惊讶到了无可附加的程度,我没有想到我的师傅竟然如此强大,因为收留我的时候,我的师傅并没有表露出他的身份,我只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符阵师,没想到我的师傅在圣灵会之中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我在跟了他好久之后才知道他这么厉害。而我的师傅也是一个性情怪癖的人,他从来不住在圣灵会总部之中,也不去支部里坐镇,他只是带着我四处游行着,顺便为我一路讲解着各个国家的风情人貌,以及关于魂力的种种用法。” “而当师傅在我面前为我展示了关于魂力的可以蕴藏魂器的这种用法之后,我就被惊呆了,两眼兴奋得发亮。而我的师傅看着我惊呆的样子,却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微笑着告诉我其实这并不是我们最厉害的地方,我再次被他的这番话震惊到了,身为强大的符阵师,拥有着用之不竭的魂力,可以存储很多魂器,难道这还不够强大吗?如果这都算不上强大的话,那么最强大的符阵师又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呢?当时的我被师父的一句话惊到了,于是我激动地问。师父,还有什么是更强大的?不过我的师傅望着我,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目光里仿佛像是在考问我一样。” 金法微微笑了一下,用手捋了一下额头上的长发,又接着说。 “我略微沉思了一下,脸上就绽放出混合着惊讶和欣喜的表情,难道……难道说?师傅用目光鼓励我继续说。符阵师拥有的真实能力,其实是……多重魂器?当时的我压抑着内心的狂喜,试探着说。而我的师傅看着我,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他明亮的眼睛仿佛星辰一般,你猜对了,身体是魂力的寄居之所。我们既然能操纵无限魂力,理论上,我们其实也就等于拥有了无限魂器。” “天啊!这……..这简直!你应该才是圣灵会最为强大的符阵师!当时的我虽然接触的并不多,但是我知道在圣灵会中我遇到的那些强大的符阵师他们顶多只能操控几把魂器而已,然后我看着我的师傅轻而易举就召唤了这么多魂器,我对他的崇敬之情简直无法形容,我就夸奖我的师傅真的是太厉害了!” 秦越不由得笑了笑,在当时的金法眼前,他的师傅一定是他最为崇敬的人吧,当时的金法应该也算得上是一名符阵师,只不过他与他的师傅之间的差距简直是天差地别。 “当时我的师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没有看到的灰色光芒,这道光芒迅速地消失在他的瞳孔的深处。他的笑容像是突然渗进了一丝苦涩的味道,他把视线转向窗外,他告诉我,即使像他这样强大的符阵师同样也有困扰,魂力并不是强大到无法比拟的东西,魂力对于符阵师来说确实是一种得天独厚的东西,它不但能够提升符阵师的能量,同时也在不停的为符阵师增强这个身体各方面的素质。但但是魂力提升是以素质所付出的代价。很多符阵师并不清楚,魂力越强的话,他就会消耗身体的潜力越多,其实魂力提升身体素质的本质就是为了激发身体的潜能,从而使得身体处于一个比较强大的状态,但是这个状态是有限度的,当增强到无法再增强的地步,身体素质反而就会开始衰退。而当时的我看着老师突然衰落下去的神情,心里隐约知道了一些答案,按照他的说法来的话,他现在的身体显然开始衰弱起来了。” “但是我不想看老师这么凄凉的表情,于是我只能一边哈哈大笑着往外面走,一边说。不过老师你放心吧,就算你的身体真的产生了一些变化的话,我也会努力成为强大的符阵师,帮助您恢复身体的。当时我的老师笑了笑,我没有明白他笑容里面的意思,直到以后多年以后,我才逐渐明白当时的老师是在笑什么,他是在笑我的天真和幼稚。说完这番话我就走了,因为我不想再看到老师那么伤心的表情。而师傅看着我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他的笑容渐渐消失在脸上。我想当时他一定是在心里有些欣慰吧,欣慰自己的下属能够有如此的雄心壮志,毕竟想要改变一位符阵师极限衰老的身体状态,目前为止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不过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就对着师傅夸下了海口。” “我的师傅笑了一下,看着我说,希望我成为圣灵会最强大的符阵师。当时的我还比较羞涩,于是对师傅说最厉害的人哪恐怕我不配成为他。但是师傅再次看着我的眼睛低声地说着,你应该成为最强大的符阵师。师傅的眼眶里闪烁着阳光的碎片,看起来波光粼粼。 那张老气但是不失英俊的面容浮现在我面前。浓眉大眼,又有点乖戾邪气,歪着嘴角一脸坏笑,顽劣的样子里,却又带着无限的深情。他的头发凌乱而不羁地在脑随意的披散,他额前一缕一缕的碎发自由地飞舞着,然后慢慢看着我。” “而休息了几天之后,我和师傅再次进行了修行,这两天的惊心动魄,使得的身体早就到达了疲惫的极限。所以某晚我躺到床上,脑袋刚刚沾上枕头。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此刻,我睁开眼睛,年轻的身体已经在熟睡的过程里回复了魂力。我从床上坐起身来,看见师傅已经穿好衣服,此刻正站在窗户前,他的身材挺拔高大,像是一把出鞘的锋利宝剑。我从床上轻巧爬起来,穿着一条短裤,袍服裹住了年轻而健康的上身,跑到窗户边上,和师傅一起看日出。清晨的风里带着一丝寒意,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胸膛上冒起一阵 小小的鸡皮疙瘩。而我的师傅非常照顾我,转身拿过床边衣架上挂着的一条宽大的暗蓝色羊绒毛毯,帮我披在肩膀上 ,细腻柔软的羊绒一点也不毛糙,舒服而温暖。阳光洒在我小麦色的背部上,看起来显得比之前要健壮了一些,胸膛和腹部的线条在光线的勾勒下显得更加分明,我不愿意在师傅面前示弱,这样就会显得我是他的累赘,所以我咧着嘴笑着装作无所谓地样子,说我没事儿,我不冷我不冷。我这么年轻,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血气方刚!” “师傅看起来被我逗乐了,问我你确定知道血气方刚是什么意思吗?我一挑眉毛,说着把手臂举起来,用力地鼓起肌肉,向师傅炫耀着。师傅当时没有接着笑下去,还夸奖起了我,说我的力量和体能都进步得很快。我也笑了起来那是,我最近打打杀杀,跌跌撞撞,跑跑跳跳,可折腾掺了,腰酸背疼的。你看我这身体素质,不是我吹嘘,都快赶得上你了。我得意洋洋地对师傅说。” “师傅倒是没有在意我的冒犯,他问我知道自己身体最近越发疲乏,越发疼痛的原因吗?我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师傅又说,腰酸背疼没关系,主要是魂力正在和你的身体日渐融合,开始越来越强化你的体能了。这证明你的魂力对你的身体很满意。我笑了笑说嗯,我对它也很满意。还不错,挺适合我的!我哈哈哈哈哈地大小笑,露出一口白牙齿。师傅颇为宠溺地看着我,问我哪儿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形容?我接着说,这都是生活常识,你不懂了吧。师傅,说真的,你活得太不接地气了。我们普通人的世界是很复杂的,充满了各种带框框的专业名词,没事儿,这些我都慢慢教你。我斜着眼睛,坏笑着看着一脸蒙蒙的师傅。而师傅听了我说的话后转过脸,不再搭理我,面朝窗外,呼吸着清晨凉爽的空气。也许他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窗外璀璨的阳光在银尘的头发上四射飞扬,光线把他那张冰冷的侧脸勾勒出一圈闪烁的金边儿,仿佛山顶上被照耀的积雪。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锋利而浓密的眉毛像两把匕首,眼窝深深地拢在阴影里,只有发亮的瞳孔里,像是撒进了大把大把的金粉。” “当时的我对于师傅既好奇又羡慕不有由在心里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下属和高阶符阵师比起来更加气死人。我琢磨着,师父的年龄应该比较大了,但是在魂力的滋养下,竟然看起来比我还要显得年轻,不知道等我成为高阶符阵师之后,会不会有一半师傅这种高贵的气质啊。于是我就问师傅。如果我成为高阶符阵师,会不会就可以和你一样厉害啦?师傅转过脸,温柔地看着 我,但是目光里却闪烁着一些难以捕捉的哀伤,很淡很淡,就像是月光下薄薄的一层白霜。那我也会变成和你一样的银白色的头发吗?我一脸兴奋,抬起手揪了揪自己的小短辫子。师傅看着我再次微笑。但是他的眼神很悲伤。” “你总是这么任性。”师傅叹了口气。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真情 秦越耐心听着金法讲述着自己的往事,也在利用这一小段时间,不断的熟悉着自己身边的这把魂器以及不断沸腾的魂力。金法动情地讲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渐渐落幕,秦越听着听着也被金法和他师父之间的师徒之情感动的有些不能言语。他没有想到在他面前如此强大神秘的金法,竟然小时候过得那么凄惨困苦,如果不是受了他的师傅搭救的话金法不要说成为强大的符阵师,恐怕就是在乱世之中存活下去也非常困难,然后按照金法的语气来说的话,他的师傅一定是圣灵会中的某一位大人物,只不过金法的师傅现在的处境恐怕不是太好,从金法的神情中可以看得出来金法与他师傅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而他这么疯狂的对诡物发起战斗,恐怕与他的师傅有关,想到了这一点,秦越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照你的讲述来看的话,你的师傅现在情况怎么样呢?这又与你掀起与诡物之间的战斗有什么关系呢?”秦越倒是没有丝毫想要隐藏自己真实意图的意思,直截了当的向着金法提出了问题,他必须首先要搞清楚金法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因为他既不知道金法的具体身份,也不知道小男孩的身份,他只知道这两者的实力都非常强大,虽然金法是一位符阵师,也是隶属于圣灵会管理的,但是他的目的似乎并不那么透彻。就像之前秦越在海岛上遇到的贝罗文,他的目的就非常坚决,首先他吸收了来自唐夜的全部魂力之后,使得自己的魂力性质发生了转变,由原来的单一属性魂力变成了双重属性的魂力,这大幅度的增强了他的实力。 而就在这一步完成之后,贝罗文就扫清了他那边海岛上的侍从障碍,向着暴食之主发起了挑战,要不是他恰好遇见了在海道岛另一端正在茧中孵化的秦越的话,恐怕贝罗文早就和暴食之主发生战斗了,而照当时的情况来看,贝罗文是极有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的,毕竟他在秦越身上就浪费了两个大招,然后就在发出那两道致命的灵阵之后,贝罗文竟然还有余力再度凝聚出一道灵阵为秦越最后斩杀暴食之主做出了巨大努力,这就足以看得出来贝罗文来到这些海岛之中是带着计划来的,他提前做好了准备,知道自己达到怎么样的程度才能够斩杀暴食之主,所以他才信心满满的进入领域之中,而不像秦越则是像煤头苍蝇一样乱撞了进来,要不是系统给予他的能量,恐怕他根本就不是任何人的对手。而光是一个贝罗文就有如此足够的规划,那眼前的金法又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想法就急切的闯荡进来呢?在心里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秦越对金法的目光中也不由得生起了一层警惕之意。金法虽然给于了他魂力以及面前,这把似乎看起来威力十分巨大的魂器,但谁又知道金法是不是存在着别的心思呢,如果金法最大程度强化他的能力的目的是为了让他去主动对战小男孩,而他金法在最后瓮中捉鳖的话,秦越岂不是中了他的计谋?所以秦越现在直截了当的把这个话题提出来,就是为了让金法正面回应,以此来确定接下来双方是合作的关系还是敌对的关系。 金法自然也是个聪明人,他听出了秦越话里的意思,他知道秦越的这个问题自己是不能回避的,他必须要正面回答给予秦越他所想要的回应,如果他对这个问题产生回避的话,他和秦越之间就会产生信任危机,双方的合作也就无从谈起了,所以他微微笑了一下,理清的思绪就张口向秦越开始解释起来。 “你还记得吗?刚才我跟你讲述的是我和师父之间发生的过过的一些小事,我给你讲了我是小时候处在什么样的生活环境中,以及怎么遇到师傅师傅一开始是怎么教导我,提升魂力的这些都是小事,也许是我刚才曾经在回忆之中了,不由自主的就讲出了这些事情,这些事本来不应该说给你听的,不好意思现在我就来给你说一下我的师傅离开我的原因吧,以及我为什么要对诡物如此痛恨。首先我的师傅当年教授给我他全部的本领之后,他就离开了圣灵会。我之前也告诉过你我的师傅本来就是一个性子孤僻的人,他不喜欢与别人同居在一起,他带着我返回圣灵会,主要是因为在圣灵会中我才能够得到最为系统的培养,我的师傅完完全全是为了我的以后的发展路线才会自愿回到圣灵会,而就当我已经逐步掌握了很多情况,掌握了魂力的很多用法之后,我的师傅觉得我可能达到了他的要求,所以他就离开了圣灵会,放我在圣灵会中继续修炼。可惜的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了一丝异常,我和师傅虽然之间并没有留下什么用来联系的信息手段之类的,但是我和师父各自绑定一枚魂器,通过这枚魂器的作用,我们可以双方互互相感知到彼此的情况,而就在师傅离开圣灵会后不久之后,我突然感觉到师傅留给我的那枚魂器变得暗淡了许多,于是我就催使魂力进入魂器进行探查,结果却发现师傅的力量在急速衰落着,我猜测他可能遇到某种特殊的情况在进行战斗,不过师傅毕竟是举世闻名的高手,在圣灵会之中他的排名也是极其高的,我并不认为脱离了圣灵会的他能够受到任何的威胁,所以当时我就没有太过在意。” “但是让我预料不到的消息正在发生着,在我还在圣灵会中懵懵懂懂的训练的时候,我的师傅已经闯入了诡物的领域,当然现在的我也不知道他当时到底是主动闯入还是被动闯入的,不过事情最后的结果已经发生了,他在进入了诡物的领域之中后,被苏醒的诡物君主,直接展开了激战。双方战斗了几天时间,最后我的师傅魂力不支,迫不得已败下阵来,被那个诡物杀死了,成为那个诡物复活的一部分养料,我的师傅虽然实力非常强大,但是他无论想要动用怎么样的能力,都是需要用到魂力的,然后诡物在自己的领域中可以随意的创造规则,所以当他创造出那个规则之后,我的师傅就没有任何办法进行战斗了,因为他的能量来源已经被切断了,没有办法吸收能量的,他又怎么可能再去接着战斗呢?诡物当然轻而易举地就压制住了他,不过我的师傅实力到底是极为强大,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他还是苦撑了几天之久,乃至于最后死前的时候还发出了信号,提醒出了别人,而当时的我还处在训练之中,是经过圣灵会其他人的提醒,我才在后来知道这件事情的知道。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就想去为师傅报仇,别人都在拼命劝我,因为我是师傅带回来的徒弟中仅有一个天赋极其强大的,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我能够在未来接替我师傅的位置,甚至于接过圣灵会的重担,只不过当时的我报仇心切,毕竟那可是我的师傅,他被诡物杀死在领域之中,自己成为了诡物复活的养料,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忍受掉,这对于我来说几乎相当于是杀父之仇我从小就孤苦无依,如果不是遇到了师傅的话,我现在都可能不知道死在哪里。师傅现在被诡物杀死,我又怎么可能不为他报仇呢?于是我就隔绝了其他人对我的劝阻,毅然决然的离开圣灵会沿着师傅的足迹向着诡物的领域前进而去,换做,其他人的话可能还不知道诡物在哪里,因为诡物对自己的领域隐蔽性还是非常高的,不过我和师傅之间有感应,即使师傅已经死了,我还是知道他沿着哪条路行走的。” “离开圣灵会之后我便走得越发焦急,因为当时我虽然知道师傅已经死了,但是师傅的能力那么强大,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在死后的短时间内仍然有办法复活呢,其实我知道的这其实是一种设想,或者说是幻想也差不多,但是当时的我一方面一直深深地被师父强大的实力所震撼的,另一方面又不愿意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所以心里就产生了这样的幻想,现在想想也是有些可笑能。离开圣灵会之后,我就向师傅陨落的方向前行探寻着,圣灵会的众人们知道劝不住我,于是他们就告诉了我一些关于诡物的事情。诡物之间也是分为几个档次,最低级的诡物可以轻而易举的被我们的灵阵所杀死,而高阶一点的诡物就需要我们推动法阵才能够将其剿灭,然后最为高的等级的诡物,他们会将自己藏在领域之中,在领域之中默默的吸收着能量,等积蓄完足够的能量之后,他们就会化身为一道巨大的茧,然后破茧而出,成为诡物之中最为强大的物种。当时我的师傅应该就是误闯入了一座领域之中,受到了诡物之中最强大者的偷袭才会最终死去。我一边探寻着,一边在心里暗暗提醒着自己绝对不能重蹈师傅的覆辙,我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毕竟那个诡物如此强大,连我的师傅都能够杀死。当时的我的实力并没有现在这么强大,当然现在的我也肯定还是没有我的师傅那么强大,不过我一心想着为师傅报仇,也就顾不得这些,毅然决然的出手了,而圣灵会的众人们也告诉过我那个鬼屋在杀死了师傅之后,现在应该已经完成了积蓄能量的这一步,因为我的师傅实在是太强大了,所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就足够那个诡物直接到达最后一步就是化解,所以现在如果能够找到那个诡物的领域的话,它一定处在化茧的程度,这样的话就削弱了很多战斗力。” “当时的我也知道了这一点,所以相对而言,我也算是有所准备,我带上了好几把魂器,全都是我当时所能够动用的最为强大的魂器,其中就有一把是师傅送给我的,带上那几把魂器之后,我经过好几次的寻找之后,终于找到了诡物的领域。当时我看到诡物领域的时候我惊呆了,因为那诡物的领域毫不掩饰,我目光看到的镜头就是一扇门门前还有很多诡物在那里守候着,应该是那个诡物已经到了化茧的重要关头,所以他不再需要吸收能量了,就把领域中的鬼屋全部赶了出来,让他们在门口看守着,以此来防备为被外人来打扰他的进化过程。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当然不可能忍受那个杀死我师父的诡物在里面,轻而易举的完成它的进化过程,所以我毫不犹豫发动魂器就向着看守领域们的诡物发起了攻击。” “当时双方这么突兀的一会面之后,那些诡物就愣住了,因为他们虽然奉命来看守领域的大门,但是这方圆百里全部荒无人烟,他们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突然遇到一个人类过来,当然在他们的眼中我或许是送死的一个,因为我面前的诡物足足有上百只,然后我只是孤身一人身后背着几把剑了。这几把剑大多都是师傅传授给我修习魂力时所用到的,我对它们也非常熟悉,所以为了最后就生死一战,我就带上了它们。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毕竟我的师傅实力其实完完全全可以与他们身后那个正在孵化中的诡物相提并论,只不过是在领域之中,我的师傅没有魂力支撑,才最终败下阵来,而身为师傅最看重的传人的我时,又岂是这些普通的诡物所能相比,所以当时的我操作魂力注入身后的几把剑直接依次排开,组成了一道法阵,轻而易举的就将眼前的诡物们全部抹杀掉,而当诡物全部死去之后,领域的门也在他们身后展开了,想必那些诡物到死的时候也都没有明白,在他们眼里如此瘦弱的一个人类,怎么可能瞬间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不过这些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已经一点不值得在乎了,我的心里满脑子只有复仇,只有进入那个领域,和在茧中还处于沉睡中的诡物一决死战,当时的我在自认为是占了上风的,因为诡物要分出一部分的力量来组织成茧,所以他现在的实力一定比起与我师傅战斗的时候是大幅度下降的,而我可以在外面利用这几把剑施展法阵将茧击破,从而大幅度的消耗诡物的实力,所以在我心里看来我这一次前来决战并不是破釜沉舟,而是有着一定的成功率的,毕竟我是要为师傅报仇,而不是徒劳的白白送死,如果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送死的话,想必师傅也不会原谅我。” “当时的我心里是满怀信心的,我收回了之前是施展过法阵的剑,把它们重新背在身后,然后一步一步地坚定地踏着步伐向着领域前进,终于在触摸到那个透明的门之后,领域的门向着我打开了,确切的说是我被吸收进去了,因为领域的门本身就是没有的,那里虽然出现了一个门的痕迹,但其实它只是一个节点而已,透过这样一个节点我就可以进入到诡物的领域之中,与那个正在孵化中的诡物面对面相见。为了这个场景,我已经在心里预想了很久,在离开森林会之后,我的满脑子就想着为师傅复仇时与诡物决斗的场面,那个场面一定十分宏大,所以当我真正进入领域之后,我的满脑子都充满了幻想,我的手也不自觉的开始紧张发抖流汗,因为我知道,我可能就会死在这里和师傅的,结果一样,成为诡物恢复力量的一部分,当然我也有可能完成反杀为师傅报仇,种种结果都会存在的,我并没有绝对必胜的把握,毕竟对方的实力是不容小觑的,而我踏入领域之后又相当于踏入了他的战场,他在这里可以发号施,令,完完全全能够掌控的力量要比我多上很多,而当我真正进入领域之后,我看到了面前的景象,我顿时惊呆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预料中的那些场景竟然于领域之中,真实看到的场景是一模一样的,我的面前是一个十分巨大的茧,或者用巨大这个词来形容它有些不恰当了,应该说是像一个巨人一样的茧。那个茧足以遮天蔽日,当我进入到领域中的一瞬间之后,茧本身就投放出了巨大的阴影,我在茧的阴影中小的就像一只蚂蚁一样,我无法想象到光是茧就是如此巨大了,在茧中孕育中的那个怪物又将是何等的可怕与强大,我没有想到我的师傅面对的敌人竟然如此令人心生恐惧,尽管我身后背着武器,但是我再看到茧的那一瞬间,我甚至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竟然满脑子都是想要逃跑,想要穿过身后那道门在再次回到现实世界中的感觉。不过沉寂了一瞬间之后,脑海里中的复仇火焰终于还是压过了被茧带来的恐惧心理,我当然没有忘记我的使命,我来到这里是要为了师傅报仇的,所以我抽出了身后的四把剑使用了这一道我当时所能实现出来最为强大的法阵,而通过这道法阵我凝聚了自身全部的魂力,发出了致命的一击,因为我知道在这个茧面前,我可能只能够发动这一次攻击,发动这一次攻击之后,如果被在茧中沉睡的诡物苏醒过来,发现了我在这里做着这些手脚的话,恐怕我就根本没有发动下一次攻击的机会和能力了,所以我就毫不犹豫地用出了我最强大的能力。” “当然,尽管当时的我在尽全力地全身心地催动身体中的全部魂力,以求能够发挥出最完美的结果,尽管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恐怕根本就没有办法对这个诡物和这个茧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因为那个茧实在是太巨大了,这个巨大甚至是无法形容的,我甚至在感觉自己在挑战的不是这个茧,而是在挑战这个领域,挑战面前的整个世界。所以当我催动全身力量发出那道攻击的时候,我并不认为我的攻击能够发出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优势,发出攻击也只是尽人事而听天命而已,但是接下来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我的法阵完全成型之后,我发出的那道集具全身魂力的光束竟然穿透过了茧,老老实实的说的话,当时我的心里是没有一点点胜算的,我觉得我发出去的那道攻击要么会被茧反弹,要么会被茧吸收,甚至可能没有发出就会直接溃散掉,但是我实在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这些事情,我发出的攻击竟然完全是有效的,它穿过的那条茧留下了一个细纹的孔,然后消失在了茧的另一端,在茧的另一端又留下了一个同样细小的孔,这就预示着我的攻击甚至穿越了茧。” “当时的我惊呆了,因为我自己甚至也不认为我的攻击能够产生实际的效果,但是事实就摆在了我的眼前,我的攻击竟然能够撼动这道茧,而且我也清楚的看到我的攻击穿透了这个茧,在茧的两端都造成了无法愈合的伤害,那么是不是也就预示着在茧中的那个正在孵化中的诡物,也受到我的这个攻击的所带来的伤害呢?想到这一点之后,我就再次催动魂力发起了攻击,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刚才那种凝聚全身力量的攻击的,而是一种散射性的光束攻击,这种攻击理论上来说起到的效果是非常小的,但是实际情况和我心中预想的一样。果然没有我的攻击,似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简简单单的就再次穿透了茧,那个看起来非常巨大非常唬人的茧,似乎也只是起到一个吓唬人的作用,它自身并没有提供任何防护性的功能,而在我的第二次攻击之下茧的身体上又露出了很多细小的孔,透过这些孔可以隐约看到茧中似乎有一团浓浓的雾气,于是我再一次发动了攻击,这是第三次发动攻击了,这一次攻击的目的和范围更加明确,我的攻击完完全全笼罩了整个茧,尽管范围扩展到如此之大,攻击本身应该不会取得任何效果,但是和我心里所想的一模一样,茧在我第三次攻击之下,彻底破碎开来,一片一片碎片向着向下掉落着,终于露出了茧中沉睡中的东西。我原本以为是诡物在茧中沉睡,可是简茧中仅仅只剩下一缕黑色的雾气,而当我亲手把茧打破之后,雾气就消散了,茧里面什么也没有。”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终于明白过来,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守护在领域门前的那些诡物实力如此弱小,而他们又如此轻视,为什么我进入领域之后没有任何东西出来阻拦我?为什么面前的这个茧如此轻易的就被我打破了。原因已经很简单了,因为掌控这个领域的诡物,他早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进化,或许是因为我师傅的存在,使得他轻而易举就获得了庞大的能量,这些能量早就已经足够支撑它完成进化,所以它已经完成了进化,只留下了这道用来进化的茧,它自身已经脱离了这个领域,去到了其他的地方,所以我就再也没有办法找到他了。明白这一点之后,我无力的单膝跪倒在了领域之中,而随着面前茧的破碎之后,领域的门再次向我伸手打开了,我别无选择只能踏过那道门,回到了外面的现实世界,然后沿着那条路再次回到了圣灵会之中。不过当我向着圣灵会的方向走去的时候,我又心里突然明白过来,我离开圣灵会的时候打的口号,就是为师傅报仇,如今我并没有为师父报仇,我的敌人也不知所踪,我还有什么脸再次回到圣灵会呢?于是我从此就脱离了圣灵会孤独的一个人行走着,我的目标就是所有的诡物,他们所有都是我的敌人。因为我知道,当初在那个领域中孵化的茧中隐藏的怪物,他实际在诡物之中属于君主级别的,所以当他复活过来之后他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向圣灵会宣战,把人类世界化作它的领土,第二个选择就是跑到其他同类的领域之中再度吸收他们的能量,然后使得自身的力量更加强大,因为我知道诡物之间是有界别之分的,高等级的诡物对着低等级的诡物有着巨大的优势,所以为了取得在诡物世界中的号召力,那个诡物一定会继续强大自己的,只有这样他才能掌握话语权,才能率领所有的诡物,知道这一点之后我就开始向着其他的诡物开始了复仇。而这一次在这里遇到了你,也是因为我在追寻着那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也是高等级诡物之中的一员,所以对于他我是势在必得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商谈 秦越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说金法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折地使用传送灵阵来到这里,又特定的花费时间来给自己这把魂器来强大自己的力量,原来他和诡物之间有着如此浓厚的仇恨,想必支撑金法活到现在完完全全是出于对于师傅的报仇心理以及对诡物的痛恨吧,他一直想为师傅报仇,可是当初杀死他师傅的那个诡物却躲藏起来,在暗地里强大着自己的力量,而金法对于这一点来说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不断的追寻着其他的诡物从他们口中得到消息,但是这一点想要做到的话,可能性又是极其微小的,他也理解到了金法的难处,知道了金法的不容易,为了师傅金法实在是付出太多了,这也算是他为师傅报恩了。 不过有一点,秦越其实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按照金法的讲述来说的话,他的师傅本身就是圣灵会中的大人物,当时顶尖的强者。是什么样的诡物才能够对这样一位强者轻而易举的打压,乃至于将他吸收把他化作了自己吸收能量的一部分呢?这么强大的诡物,这些年来又怎么会甘愿销声匿迹呢?如果证明诡物真的能拥有这等能量的话,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现在又会出现在哪里?他难道是死了吗?如果没死的话,他是否是又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呢?秦越也知道诡物和圣灵会之间的仇怨是分不开的,既然这个诡物这么多年都没有现身,那么一定是在图谋着什么事情,这件事情一定与圣灵会有关。诡物是不会让圣灵会好过的,他们巴不得找什么办法能将圣灵会一网打尽,而圣灵会更是如此,他们也在日思夜想着,怎么样才能把诡物全部除去。然后金法苦苦的追寻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得到一点关于那个诡物的消息吗?现在既然金法完整无缺的出现在这里,那么就说明要么金法这些年来再没有遇到过那个诡物,或者说金法曾经与那个诡物战斗过,但是最后失败了,不过他最终还是活了下来,秦越目前也只能想到这两种可能性,不知道哪一种才是正确的,于是他直截了当地向金法提出了问题。 听到秦越的问题,金法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从当初我踏入那个领域,再到我走出来之后,我没有遇到过那个诡物,但是我却知道了他的名字,这一点还是因为领域中那可怕的景象,我才认识到了我所要面对的对手是谁。尽管,我的师傅非常强大,但如果对方是那个人的话,我的师傅战胜不了他,倒也算不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因为经过我的仔细对照和查看之后,我发现当初杀死我师父,后来又在我的面前留下了那道茧悄然隐退的诡物,他的名字应该叫做贪婪之主。” “贪婪之主?” 秦越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号,不由得愣了一下,但是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个名字非常的熟悉。仔细想了一下秦越忽然回想起来了,自己不就现在正处在暴食之主的领域中吗,虽然之前在海岛上最后的决斗中秦越将暴食之主杀死,但是接下来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小男孩的出现以及金法的出现,后来己方的几个人又通通进入了海底的隧道之中,所以让秦越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之前与暴食之主战斗过的场景。不过从名号上就能够听得出来,贪婪之主和暴食之主肯定是同一梯队的诡物,也就是说他们的实力是相似的。不对,秦越又想了一下,推翻了自己的推论。他刚才的想法完全是错误的,贪婪之主和暴食之主从名字上听起来非常的相似,所以双方的等级应该是同一梯队,但是贪婪之主的实力绝对要远远在暴食之主之上,道理很简单,暴食之主在这片海域吞噬了那么久的能量,休养了那么久,直到最近秦越进入海岛之中,暴食之主竟然仍然没有苏醒过来,而直到秦越吸收海岛上侍从们的能量之后,暴食之主才缓慢的复苏过来,这个时候他才刚刚处于苏醒过来的状态,实力是大大折扣的,也因此他才能被秦越轻而易举的杀死。而贪婪之主的情况,就比起暴食之主来说要特殊的多。 首先贪婪之主杀死了金法的师傅,也就是说圣灵会中的一位顶尖强者,在这样的状态下,他轻而易举的就完成了早期能量的归纳,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成为了诡物中第一位复苏的君主级别的人物,而在复苏之后,他又设下了减,将自己的能量彻底带走,只在领域中留下了一道没有用的茧,而贪婪之主在脱离了自己的领域之后,这些年来一直在没有出面过,所以说他的实力一定是在悄然的以某种不可寻找到的痕迹,在疯狂的增长着,这种状态下的贪婪之主,又怎么可能和暴食之主相提并论呢?仅仅在多年以前贪婪之主还没有完成最终进化的时候他就可以杀死金法的师傅了,而现在经过了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他的实力应该比起当初来说要更加恐怖了,别说区区一个暴食之主,现在不管是诡物一方还是说圣灵会一方,恐怕都没有人再能够限制住贪婪之主了。这么想起来的话,贪婪之主还真是恐怖,不仅仅是实力上的恐怖,更加是计谋上的恐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贪婪之主的行事方式非常像人类,他并没有如同其他的诡物一样,只是在自己的领域中悄然沉睡着,吸收领域中侍从们的能量,这样的增长方式实在是太慢了,即使暴食之主在海域的底部特地留了一个出口,吸收着现实世界的能量,经过了双重的吸收之后,暴食之主也只是时隔多年才刚刚完成苏醒。而贪婪之处早在多年以前就明白了,仅仅只是通过领域内能量的吸收是远远达不到复苏的要求的,所以他就诱骗金法的师傅进入了他的领域之中杀死了金法,当时的他实力就已经极其强大了,杀死金法的师傅之后所带来的能量更是让他如虎添翼,让他变得更为强大与恐怖。 而就在从领域中彻底脱身的那一刻,贪婪之主的实力已经达到了顶峰,想来以他当时的状况来说的话,圣灵会一方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够与他匹敌,他如果当时想要动手的话,圣灵会能不能存在下来都不确定,但是贪婪之主这个诡物的思考方式与其他的诡物是完全不同的,如果换做其他的诡物的话,当时绝对会向圣灵会复仇,但是贪婪之主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隐忍。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干什么,他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一点不由得让人不寒而栗。一个敌人无论实力再怎么强大,只要在明面上,那就还有办法去遏制他,但是如果一位敌人始终隐藏在你的暗地里的话,你就对他没有任何办法。 “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没有找到一点点关于贪婪之主的踪迹吗?”秦越越想越慎得慌,不由得张口问起了金法,毕竟金法还要抱他师傅的仇呢,这么多年的探寻难道真的就没有得到一点点消息嘛,这应该不至于吧?毕竟怎么说金法也是他师傅的亲传弟子,在圣灵会中也是拥有一定地位的人,以圣灵会的情报网来说,不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风声都没有,除非贪婪之主彻底消失在了人类世界之中。况且退一步来说,就算金法得不到什么消息的话,圣灵会的高手难道对于一位已经逃出领域的贪婪之主,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吗?这怎么可能。且不提圣灵会与诡物之间长达几百年几千年的仇恨历史,放任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苟活在世间这么多年,失去了踪影,圣灵会的高层怎么能安心吃饭休息呢?简单想一下就发现这些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那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贪婪之主又会躲藏在哪里呢?难道说他复活并没有成功,死在了茧里面?秦越忽然又想到了金法的描述,按照金法当时在贪婪之主领域中看到的是,金法打开茧之后,茧中只飘出了一缕黑烟,难道说那就是贪婪之主失败之后的样子吗,那也未免太过于奇怪了吧。 听到了秦越好奇之下发出的疑问,金法不由的脸上涌现出了一股苦涩的笑容,当初贪婪之主残忍的杀死了他的师傅,他怎么什么可能放任贪婪之主在外逍遥呢?这么多年来,他付出了全部的精力和心血,但是仍然没有得到任何信息,这一点不要说秦越了,就连金法本人也感到非常的奇怪与不解,他虽然并没有主动去借助圣灵会的力量,但是如果圣灵会得到了贪婪之主在哪里的消息之后,是一定会转告给他的。那么也就是说,不但金法这么多年在外对贪婪之主的追寻没有得到任何的结果,甚至就连圣灵会对于贪婪之主的寻找也同样没有得到成果,这一点金法这么多年仍然感到疑惑,他想不通,毕竟圣灵会通过控制国家而控制了整个人类世界,可以说圣灵会的势力从世界中心向着世界边际在辐射着,也就是说只要贪婪之主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么他就不可能逃得出圣灵会的监视中,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在发生的,贪婪之主自从当年在领域中现身过之后,就彻彻底底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甚至有的时候,甚至连金法自己都觉得贪婪之主或许已经死了,但是他没有见到贪婪之主直接死去的模样,他就不会让自己放下这颗复仇的心,毕竟复仇的火焰一经点燃就没有办法熄灭,除非亲手杀死贪婪之主或者看到贪婪之主的尸体,否则金法是绝对不会放下为师父报仇这个念头的。当年他如此贫困,但是师傅对他不离不弃,一步一步把他扶持为了如今的这副模样,但是他的师傅却死在了贪婪之主的手里,金法又怎么可能放得下这一点呢,他绝对会不借一切代价为自己的师傅报仇,贪婪之主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追寻的目标。就算经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得到关于贪婪之主的消息,但是金法没有放弃,他还在继续的努力着,哪怕现在得不到关于贪婪之主的消息,他坚信自己以后也会得到贪婪之主的消息,从而找出贪婪之主的住所,将他从住所里救出来,然后杀死为师傅复仇。这一次来到暴食之主的领域之中,就是因为金法听说到了这里有暴食之主的存在,毕竟暴食之主和贪婪之主是同级别的诡物,金法想着这里也许能找到一些关于贪婪之主出现的可能性。尽管这个可能性极其渺茫,但是金法还是一路的追寻到了这里。其实本来金法并不知道如何能够进入到暴食之主的领域中来的,毕竟当初暴食之主将秦越所在的这艘轮船,以及轮船上的所有人拖拽进了他的领域之中,是借助了漩涡的力量,漩涡就是连通暴食之主领域与外界的通道,而当他俩这时候死去之后漩涡的门已经关闭了,按道理来说外界的人不可能再进来,而里面的人也不可能再出去。但是金法并不是凭借自己的力量进来的,他是来到这片海域附近的时候遇到了小男孩一行人,小男孩在外围的海域中转了一圈,就进入了暴食之主的领域之中,而金法也依法炮制,才知道了暴食之主的领域开口在哪里,从而能够进入。 当金法和小男孩一行人来到海岛之上的时候,他们出现在的是海岛的另一边,然后秦越贝罗文和暴食之主的战斗发生在海岛的另一边,两者的方向正好是背离的,所以当他们出现在这片海岛的上的时候,海岛上存活下来的只剩三个人,而当时秦越和贝罗文联手杀死了暴食之主,产生了巨大的能量波动,这才把小男孩以及金法全部都吸引了过来,而当杀死了暴食之主之后,秦越本身的力量有所下降,小男孩就趁着这个空档将秦越带入了这片海域底端,而金法自然不可能放任他们在自己的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他使用了传送灵阵,跟上了秦越,只是小男孩一行人现在已经朝着隧道顶端部走了不知道多久只留下了他们两个还在这里。 不过在这里稍作停留,主要是因为金法本身也消耗了大量的魂力,同样他也看出了秦越需要短暂的休息,所以金法才利用这个短暂的休息时间,将自身的魂器给秦越给了一件,并简单地将一些魂力灌输到了秦越的体内,使用那个传送灵阵也是需要代价的,想想看,仅仅通过一道灵阵金法就轻而易举的从海岛之上,逃进了海底的这个隧道之中,这并不是简简单单能够做到的事情,为了完成这一点金法本身也消耗了大量的魂力,才最终出现在了秦越的面前,而当时在岛上发生战斗形成巨大的能量波动之后,金法就发现了是秦越在最后才杀死了暴食之主。 正是因为亲眼目睹到了这一点,所以金法将秦越看作了和自己同等的人,首先秦越能够杀死暴食之主,首先就说明了他的战斗力是出群的,非常卓越的,而这一点正好于金法本身差不多,金法本身也是拥有能够斩杀暴食之主的能力,而另一点来说,秦越竟然能够杀死暴食之主,那就说明他和诡物之间肯定也有着不可调和的仇恨啊,这就和金法更像了,金法本身就因为师傅的死亡对诡物怀有巨大的仇恨与愤怒,他与秦越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今晚才甘愿为秦越输送魂力,给他提供另一种力量的来源。 在金法看来,秦越肯定是他的得力助手,两人的目的一致,两人的能力又大体差不多,秦越只是需要短暂时间的休息,他就能够恢复出完整的战斗力,那这么看来的话,双方接下来就会合力一起迎战小男孩。只是不知道小男孩的实力到底有多强,金法虽然是一路追逐着小男孩,才能够进入这些领域之中的,但是他只是远远的在后面跟踪着,毕竟他也担心打草惊蛇,如果小男孩还发现了他的存在的话,恐怕双方之间立刻就会爆发出激战,那么接下来想要进入暴食之主的领域就无从谈起了,所以当时在领域之外,金法只是远远的跟在小男孩的后面,没有让他发现,所以金华才如愿以偿地进入到了暴食之主的领域之中。但是由于距离隔得太远,金法始终没有发现小男孩的真实实力是怎么样的。现在对于金法来说,在这片领域之中,很显然他自己代表着一方势力,某种程度上来说金法身后站着圣灵会,而面前的秦越也代表着一方势力,不过秦越背后站着是谁金法并不知道,但无论怎么说两人的立场也是一致的,最起码来说两个人也都是人类,而秦越之前斩杀了暴食之主,也就在证明着这一点他至少不会和金法和圣灵会起到冲突,而领域之中还有的最后一方势力,就是小男孩那一些人。不需要任何怀疑,小男孩肯定是诡物那一类的,就算与暴食之主没有关系,那他一定也与其他的高等级诡物之间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尽的关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眼下金法自认为与小男孩绝对是站在了对立的立场上,他只能尽可能的团结秦越,毕竟秦越的战斗力,他也看在了眼里,秦越在接下来要发生的战斗中,绝对能起到一个事关紧要的作用,而不是无关轻重的棋子,今法正是深刻的认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去强行追击小男孩,与小男孩展开激战,而是停留在这里与秦越尽可能拉近关系,秦越心里也隐约明白了这一点,但是他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并没有去刻意的疏远进发,毕竟对于秦越来说,他对于这里的人或事都没有任何感情,他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离开这个世界就行了,虽然暴食之主杀死了他的朋友,但是他最终也杀死了暴食之主,为他的朋友报仇了。从这个角度来说,也算是两不相欠,秦越在这个领域之中再也没有任何可留恋的,在刚刚发生的最后一场战斗之中,领域中所有的人都死去了,然后面前的金法和隧道前面的小男孩都是后来者,对于秦越来说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去留恋,所以他只想离开这里。然后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这个领域显然是挺困难的,当初进入这个领域就是误打误撞,现在想要出去,自然是困难重重。在秦越看来,他只能通过前面的小男孩和金法这些人才能够找到出去的路,毕竟他们就是在自己的面前突然从外面进来了,既然能进来,他们自然也有着再次出去的办法。 所以对于金法主动献过来的殷勤,秦越并没有拒绝,因为至少金法并没有对他怀有着不好的念头,否则的话,金法既不需要向他说明自己以前发生过的一些事情,而且金法也更加没有必要特地的为他留下一把魂器,并且向自己体内持续性地灌输着魂力,秦越能明显的感觉到自身之前大幅度消耗的能量,以及在战斗中不不断保持着紧绷的身体,在魂力的滋养下,都在急速的恢复着,眼看着,再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完全恢复如初,到那个时候他就会再次掌握足以战胜暴食之主的巨大能量,他即使对上小男孩也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和退避。 秦越知道金法的主动示好,更多的是想要借助自己强大的战斗力,毕竟除了这一点来说,金法与他之间并没有任何共同话题,金法主动拉拢他,就是为了与他站到同一个立场,两个人一起去对战小男孩,对于这一点来说秦越也能够理解,毕竟他和经法之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共同语言可说了,他本身就来自于外界,可以说自己算得上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人,与金法这种出身圣灵会的大人物没有任何的可以聊天谈心的话题可说。两个人只有把立场坚定在一起,才有继续合作下去的必要性,金法既然主动找上来自己合作,那就说明凭借他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一定能够战胜接下来的危机,这就从侧面显示出了小男孩这些人是极其危险的,所以秦越想到了这一点之后,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迅速的运转着体内的魂力以及从岛内那些侍从们身上摄取的灵魂力来急速的恢复着自己的身体。不管接下来会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下,只要自己处于全盛状态,那么也就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反正他还有两个能力没有动用呢。 不过即使系统给了秦越的体验天赋还剩下两个,但是秦越是把他们作为自己的杀手锏和最后底牌来用的,他并不想随意的就在战斗中将它使用出来,而小男孩有多么强大,秦越是亲眼目睹的,当初他杀死暴食之主的时候,小男孩突然出现,将岛上复活的侍从们全部杀死,连带着贝罗文也没能活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唯独放过了秦越,现在双方站在了对立面上,秦越更能感到小男孩的强大,他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进入到领域之中,毕竟暴食之主已经死去,这片领域之中没有能量的支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自我毁灭掉。那么这样残缺的领域对于小男孩来说还有什么作用呢,即使他不是人类他是诡物,他来到这里是为了吸取能量,但是暴食之主已经死去了,在领域之中不可能再有其余的能量供给他吸收了,那么小男孩进入领域之中就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的必要性,所以说这一点让秦越也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明白小男孩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正是因为小男孩的目的不明,所以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就无从判断,秦越知道自己只能任由着小男孩的举动来进行反制,没有办法提前预知他的行为。 这种状态其实让秦月心里非常不爽,明明知道对手很强大,明明知道对手已经走在他的前面,明明知道对手的目的性很强,进入领域之中一定是为了做些什么,但是偏偏他要做什么自己不知道,而且正是因为对手的强大性,秦越还没有办法提前做出什么布置来,这么非常被动的局面,让秦越感觉非常难受,但是目前他的身体状况还没有完全恢复,毕竟击杀暴食之主,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所以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选择,那就只有一个,先迅速的将自己的身体和力量恢复到最佳状态再说吧,而金法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就开始在隧道中安静的恢复着力量。 第一百一十七章 假身 秦越和金法还远远的在隧道后面休息着,恢复着自身的能量,而小男孩已经率领着他的下属们,早就远远走到了前头,甚至快要看到隧道的尽头,小男孩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而他身后三个雄壮的男人,也没有发出任何动作来,似乎是怕惊扰到小男孩的思考,毕竟在他们之中很明显小男孩才是那个掌握权利的人。而小男孩再加上他的三位下属,一共四个人,他们行走的速度并不快,当然速度也没有多么慢。准确的说,四个人一直保持在一种非常均匀的速度的行走之下,虽然看起来小男孩已进入到了暴食之主的领域,就立刻下潜到了海底隧道,似乎对于前方有着什么东西非常焦急,非常想要迫切的去寻找到那个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但是在隧道之中,他却并没有使用任何加速的能力,而是不急不缓的走着,这样看起来他要似乎对于前方的东西没有多么重要。小男孩在进入隧道的时候,也顺手把秦越带了进来,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在意秦越的意思,根本就没有理会秦越。不要说秦越,就连小男孩的三位下属也有些摸不准,小男孩在想着什么。 几个人沉默的在隧道里行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走到哪里,终于他们走出了这片隧道的出口,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一切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当三名下属看到眼前的形象的时候,顿时惊讶的难以用语言表达,因为在他们面前赫然是一片海域以及海域的孤岛,这不是他们刚刚进来的场景吗?在暴食之主的领域之中,本来就是一片海域,再加上一个岛屿,但是为什么在现在在他们经过隧道之后,一眼就又见到了重复的场景呢?小男孩看到眼前的景象确却是突然的笑了起来,紧接着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将他身后的下属都惊得身体颤抖了起来,小男孩扭过头对下属轻笑着说。 “久违了,终于能够亲眼看到你,亲自来与你之间产生交流了,我那还未见过的暴食之主,现在你总算该与我亲自对话了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身后的下属们顿时更加惊慌了,他们没有想到,按照起小男孩的口气来说的话,似乎暴食之主就在这片新的领土之上,但是这是为什么?就在之前他们亲眼看到那个人类将暴食之主杀死,暴食之主确确实实的是死了,不过按照小男孩的意思来说,似乎暴食之主并没有死,他还在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着,不过这些都目前来说算不得上是最重要的事情,下属们最想要搞明白的是为什么面前的景象与之前暴食之主领域中的一模一样,甚至可以说,他们走到了另外一个暴食之主的领域中,难道说世界上竟然存在着两个暴食之主吗?小男孩自然是看出了下属们的怀疑,确切的说的话,连他自己看到眼前的这幅场景都感到有些震惊,他本来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确实存在着这么一个和暴食之主领域完全相似的地方,它他只是怀疑暴食之主并没有死,所以才进入到了海下之中,在海域之中他感应到了一股来自于暴食之主能量的所在,所以发现了海底的隧道,沿着隧道才来到了这里,不过眼前的景象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他找到的这个地方确实没有错,暴食之主应该还没有死,换成另一种方式来说上面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暴食之主所设计的骗局而已,他本体还处于沉睡之中。它的能量还没有吸收完毕,短时间内它是不可能苏醒过来的。 “你们不用感到惊讶,更不要感到质疑,面前的这一切都是完完全全真实的场景,不是虚假的,我知道你们肯定非常好奇,为什么出现在你们面前的这些场景和之前的场景是一模一样的,请耐心听我给你们解释清楚,首先来说呢,暴食之主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家伙,他并不会设计出一个单一的领域,当然这么说起来的话,有些复杂你们可能也听不懂,也就是简单来说的话,暴食之主,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所以他不可能在自己自己的领域中直接化成茧来吸收能量,这样的话一旦被外人摸索着进入到他的领域之中,他就会被受到干扰从而终止能量的吸收,甚至说可能会被受到攻击之类的,暴食之主是不可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的,当然提到这一点,你们可能还会在暴食之主不是能够掌控领域的能力吗?想到这个点也没有错,暴食之主,身为这个领域的创建者,他自然拥有对这个领域完完全全的控制能力,但是关键问题就在于这一点,当暴食之主想要陷入沉睡,通过沉睡化成茧来吸收能量这样的一种形式来让自己完成进化的话,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相当于他的意识,也随着身体的沉睡而沉睡下去了,换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说的话,现在的领域就相当于是一所公立的大门,谁都可以进来,也谁都可以出去,当然还是要找对方法,找到那个真正存在的门,否则的话你还是会受限于这里的规则,被困在这里,要么不能进来,要么不能出去。” 下属们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的情况,他们又一起抬起头看起来小男孩,等着他再继续说下去,他们当然不会怀疑小男孩说的话里有任何的错误之处,因为小男孩可以算得上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暴食之主,以及其他几位君王的人的存在了,小男孩不但在实力上要远远强于这些沉睡在领域之中的诡物,他在计谋上也是要强于这些人的,想想看这个世界上的诡物最高等级为七阶,而七阶诡物仅仅只存在七个,当然现在来说的话只剩下六个了,因为其中的傲慢之主,早在几百年前就在和圣灵会的决战中死去了。 而小男孩从身份上来说,和这剩下的六位君主是同一个级别的,确切的说小男孩就是贪婪之主。贪婪之主是六名诡物中最神秘也是最难缠的一个家伙,其他的几位君主圣灵会的档案中都有记载,大体有怎么样的能力,领域在什么样的地方,他的下属他的能力权限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着这都是明确的记载着的,唯独只有一位贪婪之主,数百年间从来没有人发现过他的踪迹,无论是诡物也好,圣灵会的人也罢,他们这种似乎都是不存在的一样,那是因为贪婪之主早就已经苏醒过来了,说起这件事来还不得不提到金法,当初在金法小时候收留金法的那位师傅,也是圣灵会中的大人物,在当时,金法的师傅培养出了金法。培养出了经法以后,经法的师傅就觉得自己已经为未来的圣灵会培养出了一个极具优秀的人才经他认为经法可以率领着圣灵会走向更加高的地步,也就是说当时的金华的师傅已经没有了任何顾虑,他自然是知道贪婪之处城市在哪,所以他就到了台南自主的领域之中准备于贪婪之处,决一死战,毕竟当时胜利会与阿盟之主发生过战争以后,本身就已经元气大伤了,且要短时间内再次组建一场与鬼屋之间的战斗,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金凡的师傅知道当时的他这种已经快要处于复活的边缘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结束沉睡,再次复苏过来,突破领域进入到人类世界中。 而如果贪婪之主真的苏醒过来了,那么他绝对会对人类世界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而这一点是金法的师傅所不能容忍的,他毕竟是圣灵会的高层,也是圣灵会中的大人物,他怎么可能允许有这么一位强大的诡物,正处在不断复活的时间点上的,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实力非常强大,足以与贪婪之主一较高下,而且就算自己打不过贪婪之主,好歹也有金法接过自己的担子,换成最坏的情况来说的话,就算自己死在了领域之中打不过贪婪之主,但是这至少会给贪婪之主造成一定的伤势,影响贪婪之主的复苏,让他进入人类世界的时间再次往后退一段时间。而利用这个空档的话,金法就能更大限度的提升自己的实力,而到时候金法就会结果他身上的担子,来替他接着挑战这个诡物中的君主,贪婪之主。可以说金法的师傅算计的还是挺不错的,他把或好或坏的情况全部都考虑到了,也做了完全细致的打算,他留下了金法,就是留下一颗希望的或者,但是唯一一点他算错的就是当时的贪婪之主已经复苏过来了,而金法的师傅却误以为他的这种还处在沉睡之中,所以当金凡的师傅顺藤摸瓜的找到贪婪之主的领域,并且进入领域之中之后,竟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不过当时金法的师傅并没有感到什么奇怪之处,因为他以为贪婪之主在茧中吸收能量,所以他将是自己身边的诡物全部都吸收掉了。 这一点圣灵会中也是有着明确的记载的,在当年傲慢之主想要复苏过来的时候,就曾经采用过这样的方法,如果当能量不够的时候,他们这些高等级的诡物就会优先同是自己身边低等级的诡物,以此来达到快速吸收能量的需求,所以金法的师傅当时并没有起什么疑心,而是直接大摇大摆的进入到领域之中,而进入到领域之中之后,金法的师傅就看到了一个非常巨大无比的茧,就如同后来的金凡在他的这种领域中看到的那个茧一样,当时的金法的师傅欣喜若狂,他以为自己找到了最为恰当的时机,毕竟经过与傲慢之主的战斗之后,圣灵会也掌握了一些对于诡物的战斗技巧,他们也知道诡物在什么样的情况。是更加容易受到致命的伤害的,而眼下这种情况看来贪婪之主肯定还处在茧中吸收的能量,此时此刻出手的话绝对会最大程度的对贪婪之主造成创伤,而且这种创伤是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修补完成的,毕竟光是创造出这么一个茧来就需要消耗贪婪之主大部分的能量,而如果将茧打破的话,进行在其中孵化的碳酸支柱,贪婪之主本身的实力或许只能发挥出三分之一,这样的话金法的师傅就有非常大的胜算了,所以当时金法师傅并没有经过太多的考虑,直接用出了自己最强的灵阵击打在了茧之上,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茧竟然在他面前就破碎了。 这一点是当时的金法师傅完全没有想到的,他虽然知道自己凝聚出的这道灵阵非常强大,但是只有怎么可能仅仅依靠一个灵阵就能够如此简单地打破贪婪之主凝造的茧呢?毕竟,无论怎么说这个茧,也是凝聚了贪婪之主,绝大部分的能量才能够创作完成的,茧本身的抗性和防御力就非常之强,绝对不是他能够随手打破的程度,所以金凡的师傅就惊呆了,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个时候被打破的茧中升起了一缕黑烟,也如同金法曾经看到过的一样,只不过当时的贪婪之主还停留在领域之中。他最后驱动这里的黑烟将金法的师傅包裹了起来,金法的师傅本来想推动灵阵来应对贪婪之主暗地里操控的攻击,但是黑雾毕竟是气体,它移动的速度要比金法师傅绘制灵阵,以及输送魂力所凝聚出来的攻击要快的太多了,没有花费超过三秒钟的时间金法的师傅就被卷入了黑暗之中,重新凝造出了一个新的茧,而在这个茧中金法的师傅的自身的魂力才被不断的抽取出来,向着贪婪之主不断的补充着能量。说起来金法的师傅也算是运气非常不佳,当时的贪婪之主正从茧中脱离出来,自身虽然已经复苏过来了,但是实力大幅度下降,还处在一个刚刚苏醒过来的程度,这个时候金法的师傅主动送上门来,恰好为他们这种提供了能量补充,使得他们这种完全达到了最佳状态。 这么多年过去了,金法一直以为自己的师傅是被贪婪之主杀死的,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其实贪婪之主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将他的师傅完完全全的吸收进了自己的体内,毕竟金法师傅的魂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当时的贪婪之主吸收了很久,才完全足够的将金法师傅体内的魂力全部处理掉,当金法师傅的魂力被全部抽走之后,贪婪之主竟然依靠他一个人就回到了最佳状态,这一点不由得让贪婪之主都开始赞叹金法师傅的强大了,可惜无论再怎么强大,他单枪匹马都进入到了贪婪之主的领域之中,就和送死没有多少区别。而在吸收完了金法的师傅之后,贪婪之主,终于有了,能够脱离出自己领域的能力,他也终于能够离开这个陪伴了自己几百几千年之久的领域,来到外界了,虽然自身在沉睡中一直潜藏在这个领域之中,但是贪婪之主始终将自己领域的某个开口秘密的放到了人类世界之中,所以他虽然处在领域之中,但是对于外界发生了什么,其实贪婪之主心里是一清二楚的,他自然也知道当初第二次圣灵会与诡物之间发生战斗的时候,傲慢之主的下场究竟是什么,傲慢之主只比他早复苏过来几十年,但是他最终却受到了背叛。其实按道理来说的话,傲慢之主在一步一步的向前行走的过程中,是完完全全能够达到自己的目标的,这些高等级诡物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都是成为最强大的存在,他们对于圣灵会和对于自身的下属们来说都没有多大的区别,在他们眼里都是敌人。诡物之间也是有着非常剧烈的争斗的,而正是基于这一点,傲慢之主的下属并不乐意看到自己的主人成为最强大的存在,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傲慢之主真的在领域之中,在茧中将自己的能力进行孵化,使自己成为最强大的存在之后,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下属全部吸收掉,能让自己再上一个台阶。 下属们正是担心着这一点,所以他们本身就不愿意让傲慢之主在这么进化下去,然而傲慢之主虽然知道下属们对自己始终怀有着不那么敬畏的心理,但是他好歹是将下属们全部布置在自己所在的领域之中,他自认为下属无论要对他做什么事,他都能通过自己是领域创造者的这一种身份,轻而易举的控制住局面。但是傲慢之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下属竟然为了推翻他,不惜一切代价,竟然穿过领域与外界的圣灵会取得了联系,而在两者的同时联手之下,当时的仍然处在领域中陷入沉睡中的傲慢之主,自然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就这么草率的死去了。当时的战斗虽然贪婪之主,并没有亲身参加,不要说在当时的发生的诡物与圣灵会之间的战斗,哪怕是过了几十年之后,贪婪之主仍然处在自己的领域中沉睡着,但是这段事情贪婪之主是十分了解的,所以经过傲慢之主这样一个血淋淋的例子摆在面前的话,他不但不会相信圣灵会的承诺,甚至连自己的下属也不会再相信了,当初他在苏醒之后离开领域的时候,就已经将他的下属在领域之中全部吸收完成了,而完成了这一点之后他自身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当初的傲慢之主,而当时经过了与诡物之间大战的圣灵会,本来就已经是元气大伤了,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阻挡得住贪婪之主的。 其实当时贪婪之主大可以直接现身,以他当时的实力完完全全可以轻而易举的横扫圣灵会,在当时而言没有任何人可以拦得住贪婪之主,但是贪婪之主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知道即使自己的实力再过于强大,毕竟圣灵会的人是源源不断的,自己可以杀死一百个一千个,但是一万个呢,十万个呢,所以贪婪之主就选择了隐忍下来,这些年来他不但自己偷偷的潜伏在暗处观察着圣灵会的动向,而且他也同样在观察诡物之间的事情,他一直在暗地里搜寻着关于其他君主复苏的消息,这样做不是为了保护,而是为了看有没有机会去进入到其他君主的领域之中。 自从亲眼目睹过傲慢之主,相信自己的下属在自己的领域之中,吸收能量供给自己,最终面临失败的局面之后,贪婪之主就再也不相信自己这边的情况了,按照他一开始的计划来说,他打算苏醒之后就去帮助其他的君主苏醒,然后几个人一起联手,一起联手将胜利会全部的符阵师一个不留的杀死,然后大家一起来平分人类世界划定领土,每个人取得其中一定平均的地方,但是现在贪婪之主完完全全改变了自己当初的意见,他现在不相信任何人了,所以他费尽心机处心积虑地想要找到其他君主苏醒的领域,就是为了进入领域之中,将其他还处于沉睡之中的君主们全部都吸收掉,毕竟以贪婪之主的实力来说的话,它完完全全可以单方面碾压任何一个没有苏醒过来的君主,而且他毕竟也是诡物,以他的身份,其他诡物的领域是拦不住他的,贪婪之主有很多种办法可以绕过诡物君主关闭的领域的门,找到其他的办法进入领域之中,直接对那些其他领域中的君主进行残酷的吸收。 当然贪婪之主不只是这么计划的,他也是这么做的,其他的诡物不知道,圣灵会也不知道贪婪之主这么多年潜伏着到底取得了多么巨大的成果,这一点只有贪婪之主一个人能够知道,其实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达成了其中的几个目标,吸收掉了一部分君主的能量,那些君主们在这个领域中树起巨大的茧,但是茧中已经空无一物,不管是茧中的君主们,还是说领域中其他东西什么都不存在,全都被贪婪之主,一个不留的全部都吸收掉了,而这一点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虽然那些君主的领域在贪婪之主回家之后已经没有任何的东西了,不过也正是得益于这一点,贪婪之主吸收领域中的所有东西之后领域就没有了能量支撑,所以领域就变成了开放的,有些诡物就会感受到自己君主的号召,然后进入到领域中进行探查,但是发现其中空无一物的时候,诡物就会怀疑是圣灵会的符阵师出手了,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怀疑到贪婪之主的头上,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还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目前为止也只有贪婪之主一个人这么做了,然后这么做要付出什么代价还不知道,贪婪之主已经得到了极其丰富的成果了。 贪婪之主也心里清楚,这么做要付出的代价是怎么样的,一旦有某位君主提前苏醒过来,发现了贪婪之主的所作所为之后,一定会勃然大怒然后唤醒其他的君主,然后己方一起联手来对付他们的主,到那个时候贪婪之主一下子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甚至最坏的情况都有可能是其他的诡物联合圣灵会来一起对付他,但是贪婪之主并不在乎这些,在他看来所有的人都不值得信赖,只有强大的力量才是属于自己的,所以他这些年来疯狂的寻找着那些还没有苏醒过来的君主,疯狂的进入他们的领域,将他们的本体以及他们的那些诡物下属们吸收的一干二净。贪婪之主自然也是担心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来他也在持续性的加快这个进度,贪婪之主当然实力强大,但是还没有到一个人足够抵挡全世界的地步,他当然也怕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引来诡物们的众怒,如果诡物真的和圣灵会联合在一起的话,从实力的角度上来说的话,贪婪之主或许还有与他们打平的可能性,但是毕竟双方加起来就基本代表了这个世界所有的势力范围中,如果贪婪之主受到了伤势的话,那他就根本没有办法去找到一个地点去恢复自己的伤势,因为无论它出现在哪里,它都会受到攻击,没有任何的喘息机会,到那个时候就相当于是一个人对抗全世界了,贪婪之主自然不会这么蠢,他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成为最后的获胜者就必须逐个击破,所以他是想着先将诡物这边先打趴下,一步一步的吸收所有诡物的能量,然后再反过来对付圣灵会,其实在贪婪之主的眼里,圣灵会不足为惧,从几百年前他们与傲慢之主的那场战争,就能够看得出来圣灵会的顶尖高手并没有多少,集合圣灵会的全部实力也就和在沉睡中的傲慢之主打了个平手而已,如果不是受到了下属背叛的话,恐怕圣灵会连傲慢之主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去,而现在的贪婪之主已经算是诡物中最强的那一个了,在吸收了金法的师傅之后,贪婪之主的实力又上了一个层次,他现在要比当年的傲慢之主更加强大,所以说他只要继续沿着自己的计划严格执行下去的话,完完全全的吸收到其他几位君主们的能量,到那个时候圣灵会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恐怕看到他就没有任何与他要战斗的心思的。 而这一次贪婪之主来到了暴食之主的领域之中,他自然是看到了暴食之主有隐约要复活过来的迹象,其实在他们这种顶尖诡物的感应中来,彼此什么时候复活都会有一个大概的预期的,只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把领域隐藏在哪里,对于君主来说领域就是他们最后的保护伞,任何人来到他们的领域之中,自身的实力都会受到一定的限制,但是此时此刻的贪婪之主实力何等强大,就是受到限制,他也自认为自己要远比暴食之主强大,所以他就带着下属千里迢迢地来到了这片海域,进入到了领域之中。然后当贪婪之主他们这时候进入到领域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秦越将暴食之主杀死,眼前的景象让贪婪之主有些不敢置信,毕竟暴食之主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又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个人类就杀死,放在几百年前傲慢之主可是受到了几百人的围攻才最后死去的。当然贪婪之主也知道暴食之主应该是刚刚从沉睡中复苏过来,但是怎么也不可能仅仅被这一两个人类就杀死,所以贪婪之主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第一时间没有把秦越怎么样,而是用心的去探查,终于在面前的海域之下探查到了一丝暴食之主的气息,而这一次气息就让贪婪之主心里有个大概预测,他猜测暴食之主并没有将自己复苏过来的身体放在这里,换一句话来说的话,就是面前死在秦越手里的暴食之主,并不是真正的暴食之主,而是他的一个替身而已,真正的暴食之主还潜藏在海域底下。 贪婪之主就毫不犹豫的来到了海域底下,果然让他发现了一条通道,没想到在这一片莫大的海域之中间,还潜藏着这样一条曲折的通道,所以贪婪之主通过这样的通道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设想,暴食之主果然并没有这么容易的就死去,毕竟这也是一件非常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虽然那些人类并不清楚想要一位君主死去需要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但是贪婪之主是很了解这一点的,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那些人能够杀死一位真正的君主。而贪婪之主,来到这片海域的时候,他也顺便的将秦越也带了下来。 贪婪之主的这个做法不要说秦越想不通为什么就连他们的下属也不明白他们之主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这看起来挺矛盾的,秦越刚刚把暴食之主就杀死,然后贪婪之主怎么说也是君主的一份子,他竟然不但没有对秦越动手反而把秦越带到这里,似乎有一副想要和秦越联手对付暴食之主的意思,只有贪婪之主自己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想法,虽然暴食之主就在前方,贪婪之主也拥有巨大的能量,自信自己能够在实力上碾压暴食之主,但是一切事情都是没有100%确定的结果的,贪婪之主也在怀疑暴食之主有没有设下什么陷阱在等待着自己,毕竟在刚刚他就设下了一个陷阱给了秦越。所以正是基于这一点的考虑,贪婪之主就将秦越带了下来,这也是他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毕竟经过刚刚的一场与暴食之主之间非常激烈的战斗之后,秦越自身的力量损耗非常严重,完全不是贪婪之主的对手,然后贪婪之主把秦越带下来,就是为了让他在隧道之主中缓慢的恢复能量,而贪婪之主在隧道前方是为了迎战暴食之主,如果暴食之主真的剩下什么陷阱的话,会大幅度的消耗贪婪之主的能量啊,它这个时候就可以转回来,将在隧道中休息的秦越的能量完全掠夺一空,使自己再次回到满状态的情况下,然后再去和暴食之主战斗,这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大大的提高了战斗胜利的几率。 当然贪婪之主是计划的十分周全的,他从来不会将自己处在一个危险的境地上,傲慢之主的历史一直在深刻的提醒着他,做什么事都不要全力以赴,一定要留下一些余地来,这样即使遇到危机也能够有足够的机会来喘息。贪婪之主正是因为一直坚信着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来才能一直逃离出圣灵会的监视中,给自己争取了喘息的机会,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圣灵会竟然没有得到贪婪之主一丝一毫的消息,他们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贪婪之主这时候已经苏醒过来了,这就足以证明贪婪之主做事究竟有多么的谨慎啊,所以他将秦越带下来完完全全只是为自己考虑,然而秦越当然不会想到这一点,只不过贪婪之主同样算漏了一点,他没有算到了金法的出现,而金凡也并不知道自己前面遇到的那个小男孩竟然就是当年杀死自己师傅的贪婪之主,毕竟没有任何人见到过贪婪之主真正的样子,然后小男孩那副外貌看起来太过于单纯,这也完全不像是一个君主该有的面貌。 贪婪之主,此时此刻看着面前的一片海水,以及海水之上飘着的岛屿,表情变得平和了起来。他知道,真正的暴食之主一定就隐藏在那座岛屿之上。当下他的身形一闪,他就来到了海岛之上,而他身后的三名下属在贪婪之主无意识的携带之下也跟在贪婪之主身后,一起的来到了海岛之上,紧紧的在贪婪之主后面站着。虽然他们是贪婪之主的下属,但是他们的实力也并不怎么强大,他们可不敢和暴食之主这种等级的对手,有一丝一毫的对战心理。暴食之主此时此刻肯定就在这个岛上,只是不知道隐藏在哪一处,而按照之前的表现来看的话暴食之主此时此刻一定已经苏醒了过来。如果眼下暴食之主突起发难的话,贪婪之主自然不会受到比较大的创伤,作为同等级的对手,暴食之主不可能一瞬间就将贪婪之主打成重伤,但是对于在贪婪之主身后站着的这三位下属来说,无论是贪婪之主还是暴食之主,哪一方随手发出的一道攻击,就可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这些下属们自然不敢离贪婪之主太远,紧紧的跟在贪婪之主后面,深怕自己受到暴食之主的攻击或者暗算。 贪婪之主笑了笑,纵声大喊。 “怎么我都亲自来到了你的领域之中,你还不愿意来与我相见一下吗?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没有如此的敌对吧,想想当初,我们七个人不是一同掌控着这个世界的一半吗?可是现在你为什么要躲避我呢?” 海岛忽然震动了起来,确切的说是整个岛屿都在嗡嗡的发出不知名的清响,但是这座岛屿的震颤声中,贪婪之主的表情,就是突然变得冷淡了起来,脸上刚刚勾起了一抹笑容,也消退了下去,他知道这是暴食之主在对他作出回应,暴食之主并不愿意露面,并不愿意与他面对面的相见,所以他就通过整座岛屿发声的这种方式来回应自己,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贪婪之主凭借岛屿发出的声响,明白了暴食之主的意思,暴食之主直接在迷迷糊糊的告诉他,贪婪之主的身上有其他同伴的气息,而正是因为基于这一点,所以暴食之主是绝对不可能现身的。贪婪之主当然知道暴食之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几乎就是在直白的说,贪婪之主对其他的同伴们动手了,贪婪之主也知道暴食之主的说法是没有错的,他确实在这些年里不断的在吸收其他君主们的能量,诡物之间对于同伴的感应是非常敏锐的,尽管他已经在极力的掩盖了,但是毕竟他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是暴食之主的领域,暴食之主的感觉是非常敏锐的,所以他的隐藏并没有起到多么大的效果,暴食之主已经明白了贪婪之主这次来到他的领域中绝对不是为了谈和,所以他是绝对不会现身的。 贪婪之主倒是没有预料到这一幕,他本以为暴食之主特地隐藏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在上面还创造了一个假的暴食之主和秦越展开了激战,就是为了迷惑自己,为了把自己吸引过来,然后对自己出手。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按照保持暴食之主刚才的回应来看这个家伙,居然是在害怕自己,所以说他潜藏在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迷惑贪婪之主,而是害怕与贪婪之主进行战斗,也就是他自认为不是贪婪之主的对手,所以说希望贪婪之主放过他,但是贪婪之主既然已经亲自来到了这里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带走,就这么甘心的离开这座领域呢。 贪婪之主笑了一下,他本来想着将暴食之主骗出来,不过既然已经被暴食之主觉察到了自己内心到底是什么想法,他已经没有必要掩饰下去了,贪婪之处抬起右脚又狠狠的剁了下去,瞬间发出了一个非常巨大的响声,这次岛屿发生响声,可不是暴食之主在借助岛屿传达自己的意见,而是贪婪之主发动的攻击,贪婪之主只是仅仅做了一个抬脚,然后再砸向地面这样一个轻微的举动,但是他这一脚落下去直接激起了密密麻麻的碎裂的纹路,整个岛屿在他一脚踏下去的时候就已经碎裂掉了。虽然这个举动看起来比较简单,似乎简简单单就能做出来,而在转瞬之间毁掉这岛屿也算不上有多么强大的力量的体现,别说贪婪之主这种级别的人物了,就算是圣灵会来几个符阵师也同样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但是这得看场合。眼前毕竟是暴食之主的领域之中,而暴食之主刚刚正是借助岛屿发出了信息,换句话来说,这座岛屿就是处在暴食之主的保护之下的,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下,贪婪之主竟然轻而易举的瞬间就毁掉了整个岛屿,这就足以看出来暴食之主,完完全全不是贪婪之主的对手,即使在自己领域中所创建出来的东西,仍然敌不过贪婪之主的攻击。贪婪之主在看到自己,如此简单就将脚下的岛屿化作了灰尘,他自己也感到了一些惊喜,不由得有些震惊,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非常强大了,但是毕竟这么多年来他没有进行过战斗,没有一个具体的参照物进行对比的话,他也没有办法知道自己究竟比起别人强大多少,究竟强大到什么程度。原来我的实力已经如此强大了?看来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呀!话虽如此说的,确实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么多年来贪婪之主一直都在努力地吸收着其他人的力量,现在终于看到了成效,同样身为诡物之中的君主,贪婪之主面对暴食之主的保护却能够轻易的碾压他。 眼见着自己居然如此强大,显然暴食之主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贪婪之主不由放下了心,在之前他担心在暴食之主可能会设计的陷阱,但是现在眼见着双方的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他也收起了自己多余的担心,他知道今天这场的战局,最终还是他会再次获胜。就像之前发生过的那样,他会夺走属于暴食之主的能量,然后毁掉这个领域,从此他的实力又会提高一个梯度。而此时此刻贪婪之主完完全全将他丢在隧道中的秦越抛在脑后,他根本就忘记了,自己还带着这么一个能量补充包,他的眼里现在只剩下暴食之主,而暴食之主确实也没有死,他将自己隐藏在海岛之下,他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他也确确实实的骗过了秦越,让其误以为自己已经杀死了暴食之主。可惜的是贪婪之主却又突然的闯了进来,按照暴食之主原本的计划来说的话,他想在秦越杀死自己假的替身之后主动地展开领域的门,然后让秦越出去,这样的话秦越出去之后,就会将暴食之主已经死亡的消息带出去,暴食之主就可以安安静静的在领域中休养生息了。然而贪婪之主的出现,使得暴食之主的真身也被发现了,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暴食之主辛苦做的一切努力全都沦为了泡影。此时的暴食之主真算得上是又气又狠,但是他却没有一点点办法,从贪婪之主进入领域的一瞬间的时候,暴食之主就有了感应,他也远远的观察过了,贪婪之主此时此刻已经非常强的,虽然说双方都成为诡物之中的君主,但是毕竟一方才刚刚苏醒过来,而另一方早已经苏醒了那多年,而且一直在默默的吸收着能量积攒着底蕴,在这样的状况之下,双方根本就不在一个同样的水平,面上,暴食之主非常清楚,自己不可能是贪婪之主的对手,所以他想要利用海岛之上的那个假身骗过贪婪之主,可是贪婪之主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可不是秦越这种简单的人类,他对诡物有着特殊的感应。 眼见着自己欺骗不了贪婪之主,他最终还是进入到了领域之中,并且发现了暴食之主的秘密亲自来到了海底之中,来到了暴食之主真正的领域之主,暴食之主不由得感到了惊慌,但是他又无能为力,如果他想要逃出这个领域的话,他恐怕会更加被动,毕竟在领域之中他是领域的创建者,还能借助领域来施展一些攻击和一些逃生用的手段,但是如果脱离领域而出的话,恐怕它就会死的更快,没有了特殊保护,它与贪婪之主之间的差距就会进一步的拉大。到那个时候他恐怕会死得更快,而最让暴食之主感到恐惧的是,当他亲自看到贪婪之主的存在之后,他竟然从台湾之路的身上感应到了其他君主的气息,难道说其他君主都已经死在了贪婪之主的手下吗?这一个念头刚刚出来就让暴食之主恐惧的无法言语,同为君主怎么可能实现一方对另一方完全碾压的局面,这根本就不可能。不过尽管暴食之主还在这里欺骗着自己,为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贪婪之主却是没兴趣等下去了,他还有另外一个目标在外面等着他,所以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来处理掉暴食之主,当下贪婪之主冷笑了起来。 “既然你不愿意与我见面,那就让我亲自来结束吧。今天你会死,你的领域也会彻底消失。” 第一百一十八章 都城 风之帝国,圣灵会总部。 当今世界共存在这四大国家,风之帝国,火之帝国,木之帝国以及土之帝国。经过历史上几百年的混战之后,那些几百个国家已经完完全全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现在仅存的只剩下四大国家,世界上所有的人民都处在四大国家的管辖之下,人民受着国家的管辖,而世界上除了普通人之外,还有一个神奇的职业,就是符阵师。而符阵师,同样也是要受到约束的,因为他们的实力太过于强大,如果不受到控制的话,恐怕普通人就没有什么生存的空间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圣灵会应运而生,并且统治着所有的符阵师,每一位符阵师的诞生之后都必须到圣灵会前去报道,然后选择加入自己国家的圣灵会。目前只剩下四大国家,而相应的支撑符阵师用来运转灵阵的魂力也同样共分为四种,一种是火之魂力,一种是木之魂力,一种是风之魂力,一种是土之魂力。一般来说,按照正常的情况下每一名符阵师都只能够拥有一种魂力,而当一个普通人拥有了魂力之后,他就成为了符阵师,他可以选择前往自己国家所在的城市里的圣灵会支部,当然也可以选择去前往自己所在国家的都城加入自己国家的圣灵会总部,成为一名正式的符阵师。圣灵会本来是一个庞大无比的个体,他在诞生之初就在吸纳着全世界各地的人来一起聚合运作着这个庞大的组织,但是在整个世界的历史上,圣灵会曾经与诡物发生过两次激烈的战斗,而就在第二次圣灵会与诡物之间发生战斗的时候,国与国之间的混战也开始了,而这第二次战斗的时候圣灵会与国家两方都没有闲着,都完完全全的将自身投入到战斗之中,战斗之后带来的结果是人民生活的环境寸草不生,所以圣灵会为了保护人民,为了宣扬自己的教义,特地的将总部分为了四个部分,分别在相应的在四大帝国的都城。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虽然圣灵会看起来好像分成了四份,他的实力和控制力都在减弱,但是从实际的情况来看恰恰相反,原来的圣灵会虽然在吸收着整个世界各处的人才,但是它毕竟与普通人距离的太远了,也与普通的符阵师距离的太远了,显得高高在上,与人民格格不入,这一点既在人民中树立了符阵师神秘的身份和形象,又不利于让人们去接纳符阵师这个身份,而在圣灵会将自己分成四份之后,结果反而取得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在圣灵会依次进入各个国家的都城之后,圣灵会的总部的高层们突然发现自己宣扬起教义来显得更加得心应手了,原来他们宣扬交教义的时候,虽然人民非常想要去接收这个讯息,但是未免成本太高,因为圣灵会的总部当时是与人类世界隔得很远的,但是现在圣灵会抛开了自己的身份,主动地融入到了人类世界之中,反而显得与大家亲近了很多,无形之中就拉近了普通人与符阵师之间的距离,所以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圣灵会总部之中,当然前提是他们成为了符阵师拥有魂力,而圣灵会就会反过来培养这些人,教导他们怎么样去运用魂力,怎么样去绘制灵阵,怎么样去增加修为,怎么样去提高魂力,而这些东西都是圣灵会独有的,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在这一点上,作为一个拥有一些魂力的普通人来说,加入圣灵会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也就是在这样的双向促进之下,圣灵会的地位越发稳固,首先一点,他的下属们越来越多了,这是数量上的增加,而就在数量上的堆积之下,高阶的符阵师也越来越多了,这就是实力上的增加。眼看着自己放下身段与国家融为一体反而取得了两个方面的共同增长,圣灵会的高层们,自然为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感到非常得意,他们在当初确实做了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现在的圣灵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完完全全统治着自己所在的国家而,而四个圣灵会合在一起,又相当于是在统治着整个世界的国家,从这个程度上来说,现在的情况反而要比当初的情况要更加强大一些,对于圣灵会的高层他们来说,他们不但没有失去什么,反而获得了更多的东西,他们自然是感觉到非常满意的。 但是这一点就让各个国家的君主感到有些不爽了,毕竟圣灵会当初就牢牢的压在了他们头上,而在历史上圣灵会与诡物之间进行第二次决斗的时候,其实当时人民已经算是死亡惨重了,但是当时的各个国家的君主还是毅然决然的发动了属于普通人的战斗,这是因为他们要夺权,他们不甘心自己永远的处在圣灵会的统治之下,所以就发动了国与国之间的混战,在当时的情况下来说,圣灵会本身就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精力去处置他们之间的战争,因为涉及到了国家太多了,圣灵会根本就没有办法短时间协调这么多的事情,所以战争最后的走向圣灵会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干涉,只能等待自然结束。而这一点就是当时的各个国家的君主们想要的,他们自然是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圣灵会本身就自顾不暇,怎么可能还把一部分目光投到他们身上的,毕竟普通人之间的战斗无论怎么样最终都会有个结果,都会出现新的国家新的君王,而到时候圣灵会又可以通过新的国家来统治所参与的人民,对于圣灵会来说,他们的本质是没有变的,所以说圣灵会最终还是把全部的力量都投入到了,对于诡物的战争之中,并没有理会他们,然后对于各国的君主来说,他们之间掀起的这场战争就非常公平了,然后最后的结果却让大家都没有想到。 等到混战结束之后,世界上竟然只参与了四个国家,而剩下的这四个国家通过不断的战争,通过不断的剥削,终于算是完完全全吸收了整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民,所有的财富,所有的国土,这一点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原来在开战的时候,本来以为会出现诸多个国家,结果最后剩余的却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国家,不过这一点对于圣灵会来说倒是个好消息,剩余的国家越少,对于他们来说管理,这些国家的难度就越低,而只剩下这四个国家。不过当时的圣灵会高层们也陷入了讨论和争议之中,他们在考虑用如何新的方式去管束这些国家的君主们以及国家的人民们,毕竟从任何方面来说,他圣灵会都必须要插手到国家之中,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人民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保护普通人。当时的圣灵会刚刚结束与诡物之间的第二次战争。在这个过程中,圣灵会每个支部派出的高手都在无时无刻的保护着普通人的生命,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圣灵会在当时的人民心目中的地位很高,所以当时的人们的心理山林会的地位是要远远高于君王的。在他们眼里圣灵会是救他们的人,而统治他们的这些君主,反而是掀起战争,使得他们妻离子散举家逃亡的人,所以当时的普通人反而心里对这些剩下的四个国家四位君主充满着莫大的怨气,那圣灵会也就找准了这个机会,他依然决然的将本体分为了四个部分,分散到了当时仅存的四个国家之中。这么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无奈之举,毕竟经历过和诡物之间的二次战争之后,圣灵会本身就有些后继无力的,他们虽然之前高手很多,但是现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之后,人手实在是不足,所以他们就把圣灵会总部均匀的分成了四份,分散到了各个国家的都城之中。 对于圣灵会的这一个决定来说,四位国家的君主自然是非常不满意的,但是他们又怎么敢去反抗圣灵会呢,一方面来说圣灵会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从武力上来说普通人根本没有任何能战胜圣灵会的可能性,所以四位国家的君主都不约而同选择接受,而从另一方面来说,结束了这场战斗之后,圣灵会在人民中的心目地位挺高的,所以人民也会自发的去欢迎圣灵会的驾到,所以各个国家的君主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理由去推测圣灵总部的降临指导,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圣灵会最终就分成了四份。 当然圣灵会也知道,如果持续性的只是给君主造成压力的话,那么对于圣灵会的长久发展也不算是一件好事情,所以圣灵会在向着本国的人们吸收其中的高素质人才之后,他们也会反过来回馈国家,将其中特别有天分的那些人特地的一些培养,然后再让他们出去担当一些职务为国家服务,这样的话算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毕竟从一方面来说,这些人经过了圣灵会的培养,肯定心理是把圣灵会放在第一位的,这么样来说的话算是加强了圣灵会的影响力,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培养出来的这些人才们又在为国家出力,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这也是君王能够接受的一种程度,毕竟。各个国家的君王心里也有数,圣灵会的实力肯定是要远远的超出于他们,能够在这些事情上做一些让步,已经算是给足了他们的面子,毕竟再进一步的话,如果君王们仍然感到不满足,那么接下来恐怕就不会存在什么君王了,圣灵会直接接管整个国家,创造属于他们的体系,所以当与圣灵会之间达成了这种暗地里的默契之后,君主们也就选择了妥协,选择了息事宁人,毕竟再这么接下来闹下去的话,恐怕就得自己付出代价了,而这一点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而此时此刻在圣灵会风之帝国的都城中,一个人缓缓地踏入了圣灵会在当前国家的总部。本来按道理来说,没有经过巡查的话,没有任何人能够有资格进入圣灵会之中。而事实上,圣灵会总部的看守人员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不要说是外部的成员,就算是本国的君主,本国的大臣将军们甚至说圣灵会自己内部的人员,一般情况下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去直接通行的,没有任何办法能够畅通无阻地直接进入伴生灵会的总部中,但是今天来的这个人却是一个例外,圣灵会总部门口的看门者发现了他的存在之后,并立刻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了,毫不犹豫的就让开了门,让来者进去。 来到这里的人,对于看守门的守卫来说是非常熟悉的,因为她从小就在圣灵会的总部中长大,确切的说这个人就是圣灵会风之帝国下一任会长的有力候选者,而如果此时此刻秦越在这里的话,他也会惊讶的叫出声来,因为面前这个突兀的出现在圣灵会总部的人正是他之前在医院里遇到的那个符阵师陈薇。如果秦月知道自己救出,医院的那个人竟然是圣灵会总部的某一个会长的话,不知道他会惊讶到什么程度,在当初秦越迫不得已使用了自己其中的一个模拟天赋,短时间内强化了自身的力量,然后带着陈薇走出了医院,而就当走出医院之后,秦越一回头却发现陈薇不见了,那是因为陈薇身上带有着圣灵会总部的人给予的烙印,烙印本身就会主动的带着陈薇脱离危险。 这烙印共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使用者能够主动的去激发它进入到某个领域之中,而另一种用法就是烙印会被动的使用,一旦他的主人陷入昏迷之中,烙印就会主动的进行传送。在整个圣灵会的总部之中,能够赐予某个人烙印的人可谓是屈指可数,能够主动的赋予其他人烙印的人必定是圣灵会仅有的少数的高手,或者说深居高位的高层,目前来说圣灵会总部这种只有这么两种人才能够拥有主动赐予其他人烙印的能力,而陈薇竟然能够受到这种程度的帮助,显然她的身份并不会简单,当初在医院的时候像他在医院中的那个诡物不敢对陈薇下手,就是因为发现了陈薇手上藏着的烙印,烙印这种东西可不是普通的符阵师能够拥有的,烙印一般情况下只发生在圣灵会高层对于他们极为看重的人,或者说是候选者才会给予烙印,烙印的作用就是帮助候选者来逃避危险,一旦遇到什么不可逃避的危险之后,使用者就可以通过烙印来主动脱离出当前危险的境地。 毕竟能够得到圣灵会高层的人的赏识,可以想象这种符阵师会拥有多么高的潜力,未来会达到多么强大的高度,所以圣灵会总部必定要对这种非常具有天赋的人进行保护,但是他们肯定又没有办法去派遣人去贴身保护,贴身保护从实际的角度来说未免太不现实了,毕竟首先来说男女有别,不管受保护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最后都没有办法达到完完全全的贴身保护。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圣灵会的高层就在考虑着能不能通过某一种办法,能够创造出某个物件,或者说某个能力能够让受保护的人主动的脱离出困境,毕竟身为符阵师,他们总是需要出去历练的,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人在他们身边保护着他们,所以圣灵会的高层最终就研究出了烙印这种东西,只需要注入魂力就可以非常轻松简单的使用烙印了。 陈薇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拥有着烙印,所以才敢孤身一人就进入到医院之中。然后进入到了医院之中。医院中藏着的那个诡物,也很快的觉察到了陈薇不同于其他人的身份,所以她就不敢对于陈薇有任何的冒犯,甚至伤害陈薇的举动,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种东西绝对不是普通的符阵师所能够拥有的,如果她现在在医院里对陈薇动手了,那么恐怕用不了多久,圣灵会的大批人员就会立马出现在这里。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无法阻隔的顾虑,医院中的那个诡物最终还是对陈薇客客气气的,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受到了自己的领域压制,陈薇随随便便就可以脱离出这个领域之中。而最后陈薇受到了来自侍从们的攻击,就是因为那个诡物已经受到了致命的威胁,所以他也就不再拥有那么多的顾虑了,最终还是推动侍从们对陈薇下了手,不过最后在秦越的帮助之下,陈薇还是从医院中逃了出来,在逃出医院的一瞬间陈薇身上的烙印,就感觉到了陈薇现在此刻正处于一种非常危险的境地,所以烙印就主动的激发了自己,然后将陈薇传送到了风之帝国圣灵会的总部之中,而在来到了圣灵会的总部之后,陈薇逐渐的苏醒了过来。她虽然并没有看到当时在医院里发生的最后一幕场景,不过她最终还是猜想到了故事的最后走向,毕竟她在昏迷之后,记得昏迷之前身边明明只有秦越一个人,那么既然现在自己安全无缺的在这里,那就说明是秦越将自己救了出去,所以陈薇对秦越心里怀着感激之情,也派出了人去探寻秦越的踪迹,可惜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从那座医院里逃离出来,又一直等到了自己从昏迷中进行过来,之后陈薇只感觉到自己非常愤怒,以她在圣灵会中的地位,如今竟然受到了如此一个实力非常低微的诡物的算计,以至于自己差点就死在了医院之中,这样的屈辱又是她怎么能够承受的呢?陈薇平时就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她从小就在圣灵会长大的,她从来没有受到过其他的攻击,别说攻击了,陈薇的身份毕竟摆在这里,身边的所有人对待陈薇都是客客气气的,言语上都不敢有任何冒犯,而医院中的那个诡物,竟然将陈薇算计在镜室之中。而令陈薇感觉到有些后怕的是,那个诡物的算计竟然差点成了真。当她把陈薇骗进的镜室之中之后,陈薇就受到了来自诡物的精神污染,然后陈薇就不受控制的了,脑海中的幻想不断的滋长蔓延着,陈薇进入了一个分不清真实与虚假的边界的世界,被精神污染控制的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当时的情况确实是十分的艰难与焦急,如果不是秦越当机立断,爆发出了自己的潜能,强行使用了那个体验天赋的话,恐怕别说陈薇了,秦越也得交代在那里,当然陈薇并不知道这一点,从现在苏醒过来,自己处在绝对安全的时候,陈薇不仅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她记得非常清楚,秦越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那么他又是拥有怎么样的力量将自己从医院中救了出来呢?难道说秦越一直在隐藏着自己的实力吗?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么一种解释,毕竟从镜室中脱离出来还有其他理由可解释的话,那么秦越又是如何将她带出医院呢?无论怎么说医院都是有诡物的力量构建的,医院就是诡物的领域,在医院之中,诡物拥有着绝对的掌控力,所以他才能够创造出镜室来对陈薇进行精神污染,那么没有诡物的允许的话,没有任何人能够自由的出入医院的,但是陈薇现在竟然完全无事的,脱离了那个领域,只能说明是秦越发挥的作用,那么显而易见秦越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他绝对是一位高等级的符阵师,陈薇在心里这么想着,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陈薇刚刚得出这个结论又自己不由得笑了出来,将这个结论推翻了。成为符阵师是需要不断的增长自己的魂力,不断的参入进战斗之中的,这一切都需要时间的沉淀,所以说想要成为一位高等级的符阵师,他的年龄也是绝对不年轻的,就陈薇所知道的,她身边这些圣灵会的高层们各个年龄都是非常大的,都是非常年长的人物,而秦越看上去非常年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位高等级的符阵师呢?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不大可能的。这样一看的话,陈薇得出的结论,似乎都是错误的,那么陈薇怎么想也想不通,秦越到底是凭借怎么样的能力来将自己从医院中救了出来呢?这个问题让陈薇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陈薇也非常清楚这个问题,虽然挺重要的,但并不是目前最紧急需要做的事。而最紧急的事,应该是找到秦越的踪迹,毕竟陈薇现在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但是秦越在哪里她并不知道,陈薇当初进入那个医院只是机缘巧合罢了,现在随着他们逃出来之后,那个医院的门恐怕已经关闭了,也就是说无论秦越还是陈薇都没有办法再度进入到那个领域之中,那么陈薇也就没有办法再去寻找到秦越所存在的痕迹,没有任何办法去找到秦越。这一点对于陈薇来说自然是让她非常不满意的,无论怎么说秦越也是她的事实上的救命恩人,虽然她拥有着圣灵会高层所赋予的独一无二的烙印,但是烙印在医院中因为受到了领域的干扰,没有办法使用出来,所以最后决定陈薇了活下来的因素是秦越奋不顾身的搭救,但是现在秦越迟迟找不到他的踪迹,也就是说现在的秦越是生死未卜的,这自然让陈薇变的有些担心了起来,她不希望看到秦越出事。 从任何角度来说,陈薇自然都不愿意看到秦越出事,首先来说秦越是她的救命恩人,从这一点看的话陈薇就必须要对秦越展开报答,至少要回报她他的救命之恩,而从另一点来说呢,如果真的是秦越一个人将他从领域中救了出来,那么就足以说明秦越的实力非常强大,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陈薇就会试着看能不能招揽秦越加入圣灵会之中,毕竟如果是秦越出手帮助她逃出领域的话,那么就说明秦越的实力完完全全足够加入圣灵会了,然后这样做的话又会为圣灵会招来一位强大的伙伴,从各种角度来说,陈薇都希望找到秦越的下罗落,然后把他招揽到圣灵会之中,可惜的是陈薇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秦越到底在哪里。 心里想着把秦越招揽进入圣灵会之中,当然陈薇也有着私心,毕竟无论怎么说当初秦越也是为了她进行了战斗,而战斗的结果,战斗的过程陈薇现在通通都不知道,如果说秦越在战斗过后受到了伤害,那要怎么办呢?成为自然之道,无论受到什么样的伤势,只有圣灵会总部这里才有着最强大的医疗资源,只有这里才能够治愈常人无法治愈的重伤,所以如果秦越真的受到伤害,那么她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是秦越最应该来的地方。 这一次陈薇再次踏入了圣灵会的总部,确切的说这里是某处的支部。这个支部的作用是信息系统的收集,而陈薇当初在回到圣灵会之后,优先找到的就是这个支部,她想要借助这里的力量来寻找到秦越的下落。本来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搜寻,但是这里一直没有传出来消息,所以陈薇对这里非常失望,不过就在昨天,她突然之间得到了消息,这个支部的负责人告诉他,说或许知道了秦越的下落,所以她这才一大早就火急火燎的来到了这里,而他们的守卫自然是认识陈薇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做任何的阻拦,让陈薇就畅通无阻的进到了其中。 陈薇已进入支部中间,立马质问支部的工作人员究竟得到了什么样的消息才这么一大早的就将她吸引过来。眼看着陈薇亲自来到了这里,支部的负责人顿时满脸堆着笑容。毕竟相对来说圣灵会中的这个负责处理信息的部门是比较偏远和边缘化的,圣灵会毕竟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地方,这些处理信息的工作人员比较低微比较边缘,所以说像平常的时候陈薇是根本不可能来到这边的,然后现在完完全全是为了得到秦越的下落,陈薇才会亲自来到这里。而支部的工作人员们自然是知道陈薇在圣灵会中的地位,所以看到陈薇进来之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马脸上挂起了笑容,还当陈薇问起关于秦越的消息之后,工作人员没有经过任何的犹豫,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全部说了出来,通过工作人员的讲述,陈薇才明白了秦越之前所经历的一些事情。 原来之前秦越驾驶的那艘蒸汽轮船船上,最终还是有幸存者的。在当时轮船上发生第一次流血事件的时候就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毕竟想要登上轮船的话,乘客的身份都是会事先经过审核的,每个人最多只能带上一具尸体,才能踏上轮船的房间内,而且就算上了船,乘客们带着的尸体也会统一被守卫员和船员共同带到地下的甲板去统一管理起来,乘客必须和尸体们分开,必须安静的待在自己的房间之中。为了达到管理的目的来说,乘客们都一一住在了船上,早就搭建好的船舱之中,没有人能够经过允许就主动的出来,所以当船上发生流血事件的时候,当乘客们知道了,有人突然在船上死去的消息之后,乘客们都顿时惊慌了起来,虽然他们是为了那个不死的预言才最终登上了这座轮船,想要抵达那座传说中的岛屿,但是相对于传说中的那个医院来说,显然自己的生命安全才是最为重要的,所以在发生死人事件之后,有些乘客就开始犹豫了,感到惊慌了,他们不敢再待在船上,但是当时船已经起航了,现在已经航行了不久。那些想要提前离开的乘客们心里非常清楚,他们不可能去要求船长将这艘轮船再度返回到原来的地方,毕竟当时想要留在船上的人还是占据了大多数,少数最终还是要服从多数的安排,所以那些乘客们想要离开这座轮船的话就只能自力更生,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最后都选择了从船的一侧跳下,然后游泳游回到附近的岛屿上,等待过往的船只来搭救自己,这样的做法也是非常有效的,等到那些乘客们离开了不久之后,船上竟然又发生了第二次流血事件,好在那些乘客们并不知道这个事情,否则的话他们会更加庆幸自己当时做的决定,幸好他们当时果断的跳下了船,否则这条命恐怕就留不住。 而这艘轮船触发的岛屿本身就距离风之帝国不远,所以那些乘客侥幸的逃生之后,他们第一反应肯定是逃到了最近的风之帝国,他们来到了风之帝国的领土之后,立刻就展开了求救,毕竟在海里漂浮了好多天,他们严重体力不支身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钱财,能登上那艘轮船的绝大多数人都将自己的全部身家换成了钱财,然后兑换了上船的门票,可惜他们最后中途自己想要离开轮船,所以自然自身没有任何积蓄了,等到来到了风之帝国之后,那些成功逃生的乘客们只能向当地的人求救。而一般来说普通人都是愿意帮助普通人的,何况那些在海上以航行为生的人来说更是这样,一般来说,对于一艘船上想要远航打捞一些鱼类来卖钱,供养一家老小的人来说的话,船上的生活是非常寂寞和孤独无聊的,所以他们一般来说也是非常热心肠的很愿意帮忙,等到他们发现了这些在海中求生挣扎了数天才侥幸地逃到了风之帝国的乘客们,自然是极为热心的接待了他们的存在,而乘客们得到搭救之后恢复了元气,就有圣灵会支部的人前来问话了,毕竟那些乘客们本身不是风之帝国的人,圣灵会的人必须要确保本国国民的安全。而乘客们在受到了船上发生的那么残酷的事情的惊吓之后,自然不敢再有任何的拖延和怀抱,圣灵会在每个国家都有分支,所以在看到是圣灵会的人前来问话的时候,乘客们就更加老实了,他们七嘴八舌地一一说出了自己在船上经历过的真实事情,他们的经历太过于荒诞,以至于圣灵会的人一开始都有些不相信,不过等到把乘客们分开进行询问的时候,发现乘客们的描述都是一模一样的,于是圣灵会支部的人最终相信了他们在海上的遭遇,他们把这个消息一开始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那个不死的预言听上去太滑稽了。 不过没过多久,陈薇就发出了命令,这个命令当然是关于秦越的消息的命令,这个命令是通过圣灵会的总部向下传达的,传达到了风之帝国的每个地方,连那种偏远的地方的支部都接收到了消息,而搭救乘客的这个小地方的圣灵会的支部在也得到了消息,他们自身并没有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不过有个乘客在无意中说出了船上出来的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之后,就引起了圣灵会支部的人的注意,于是他命令那名乘客将船上出现的那个奇怪的人的肖像做了一幅画,等圣灵会支部的人将这幅画成交到了圣灵会总部的人手里,现在就出现在了陈薇身边。当陈薇亲眼看到那幅有乘客手绘的画之后,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正是秦越,原因很简单,因为秦越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所以陈薇想要认出他,不需要花费时间,也没有多少难度的。 当看到那幅画的时候,陈薇就相信了那些乘客们说的话来,当处理信息的工作人员将那些乘客们发出的关于船上的信息的文件递给陈薇之后,陈薇大体扫了两眼,顿时惊呆了,她没有想到秦越在医院刚刚将侍从打击完成之后,竟然就立刻出现在了某艘轮船之上。从时间上来说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秦越就偏偏做到了,认真看一下乘客们递交的文件上关于时间的描述,陈薇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但是他还是接着看了下去,按照乘客们的供述来说的话,当那艘轮船行驶了不久之后船上就发生了事故,有人死去了,而且死去之后,那名死去的乘客的身体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副骨架连血肉都没有了,这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会用的杀人手法,更多的可能是像是邪灵作祟之类的,或者说是野兽撕咬等等,一个人类想要杀死,另一个人类的话,完全不需要做到这么残忍血腥的手段。而在其中并没有太多关于秦月的描述,只是有人看到了他毕竟那些乘客下船下的时间太早了,他们并不知道接下来场上又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陈薇在看完那份乘客们递交上来的记录之后,不由得皱起眉头再去问,起了那些工作人员,“你说这些乘客们登上船是为了一个不死的预言吗?关于这个不死的预言,我们这边有没有什么记载之类的?” 在陈薇看来这个国家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应该处在圣灵会的看护之下,尤其是像这种莫名其妙的预言,或者说某地的神话传说等等,圣灵会对于这些东西是十分关心和注意的。毕竟当初在诡物与圣灵会之间发生战斗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打着这个幌子称赞诡物才是救助他们的人,并且以此成立了某些宗教宣扬着歪门邪说,当时的圣灵会就派遣人对这种行为进行了专门的打击,不过经过打击之后,这种行为还是在各个地方都有存在的,尤其是在一些偏远的小地方,这种充满迷信色彩的东西还是有不少人在说着讲述着,圣灵会这些年也一直在进行打击。所以在看到乘客们登船的的目的竟然是为了这个不死的预言,陈薇一下子就感到有些啼笑皆非,她觉得这种行为非常好笑,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东西呢?圣灵会在这个世界上都存在着几千年之久,仍然不敢宣扬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不敢宣扬自己能够救人的命,但是偏偏有人竟然这种这样的谣言,只要前往一座岛上就能够获得长生不死的秘诀,甚至能够让死去的人再次复活,这样的事情别说是陈薇了,换做任何人也不会相信,可是偏偏就有一些人相信了,相信的人大多都是走投无路的人,他们身边的知心好友或者说爱人死去了,他们万念俱灰,本来就失去了对于生活的全部信心,而现在有人又给予了他们希望,即使是虚假的希望,即使他们自己心里也知道,自己也有可能是在上当了,但是他们仍然不愿意抛弃这种希望,不愿意去打破自己的幻想,哪怕那希望是十分渺茫的,他们也愿意去相信,即使是欺骗自己也在所不惜,这也许就是他们的可怜与悲哀之处吧。 听到陈薇在问询自己关于这个不死预言的消息,工作人员顿时有些结巴了起来,他们在得到这些关于乘客的供述之后,没有丝毫怠慢,就立刻把陈薇请了过来,然后现在陈薇突然问起这个关于不死预言的事情,一下子超出来他们提前的预设,所以说工作人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陈薇见状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些工作人员也知道的并不比自己多,当下拍着桌子发起了脾气,而工作人员知道陈薇的身份,自然不敢让她在这里闹起来,所以就赶紧派一些人去查阅各种资料,终于过了一会儿之后在陈薇耐心的等待之后,有一位工作人员带上来了一条好消息,他说这个不死的预言其实早在几十年前就出现过了。 按照工作人员的说法,在几十年前在风之帝国和土之帝国的边界处,就有人在散播着一个关于不死的寓言,为什么要在这两个国家的编辑出这种不死预言呢?因为这两个国家的海域是连在一起的,换句话来说。按照那个不死预言的内容来说,无论从风之帝国还是土之帝国出发,你只需要搭上一艘船,沿着海的尽头航行一直航行一直航行,然后你就会抵达海的终点,而海的终点并不是陆地,并不是岛屿,而是一座海岛,在这座海岛之上就会存在着某样神奇的东西,可以让死去的人复活,让活着的人长生不死,这就是所谓生死之岛的寓言,而就因为这个寓言蒙骗了很多普通人,过去的几十年间有很多人都是十分相信这个寓言的,所以就有很多人受骗,受骗之后他们就会向国家以及圣灵会的人进行报道,所以这些事情都是有存档的,不过经过圣灵会的专项打击之后,这些事情已经逐渐的不再发生了,但是在近一段时间后,似乎又有几例非常具体的事例发生在海域之中,按照某些地方圣灵会支部的消息来说,在前一段时间有一个人再次散播出了关于不死预言的消息,然后就引得了几百人听信了这个消息,乖乖的带着自己死去的同伴的尸体登上了船,而登上船之后,这艘船就沿着海域进行了航行,从此之后它就失去了任何讯息,在失去了任何消息,再也没有人能够知道这艘船到底去到哪里,而船上的人又去到了哪里,而经过这些勉强存活下来乘客的消息来说,似乎这两件事情对得上号,那么也就是说这些乘客以及他们所乘坐的这艘轮船的目标线是传说中的生死之岛,也就是暴食之主的领土。而听到工作人员的解释之后,陈薇顿时愣住了,暴食之主。这个不死的预言竟然和传说中的暴食之主有关,身为圣灵会的大人物或者说是未来的大人物中的一员,陈薇自然心里非常清楚。 暴食之主究竟是什么陈薇可要比面前的这些处理信息的工作人员要熟悉的多,身为圣灵会中最为看重的人,他从小就在被教授着关于诡物的各种消息,毕竟身为未来要统领风之帝国圣灵会的君主来说,她最终会掌控这个国家,乃至这个国家所有的符阵师,也就是说如果以后还有诡物再度苏醒再度展开战斗的话,到时候出手的就必须是陈薇了,所以获知诡物的能力或者诡物的目标以及诡物究竟要做什么,这对于未来的掌权者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当陈薇小的时候,就有人会经常给她传授这些事情。也因为这个原因陈薇自然知道暴食之主,代表着什么。 在诡物之中通过能力的不同,通过属性的不同,通过对领域的掌控的能力的不同,诡物之中分为了七个等级,最低级的诡物甚至连领域都没有办法掌控,而只有中等级的诡物才能够自由的开展自己的领域,并且在领域之中操控,专属于自己的侍从,而像最高级的诡物也就是说七阶诡物,当时仅存在七位,他们其中的一位傲慢之主在几百年前就苏醒过,仅仅傲慢之主这一位就与圣灵会之中发生了非常强烈的剧烈的战斗,而这次战争带来的结果是非常残酷的,即是圣灵会的高手们提前做了准备,但最后的结果还是两败俱伤,而这仅仅是七位七阶君主中的一位现身而已,其他的六位君主还在永久的沉睡着,谁也不知道这些处在自己的领域中永久的长眠者的君主们,哪一天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会悄然的复活过来,再次掀起轰动整个世界的战争,而这一点也就是让圣灵会十分为难的地步,他们早就与诡物之间有了不可调和的仇恨与矛盾,再加上他们自称为是人类的保护神,所以他们就必须要承担这份压力,负起这个责任来,而剩下的六名君主还在沉睡之中,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苏醒会带来怎么样的恐怖的后果,所以圣灵会这些年来也一直在密切的注意这些消息,一旦发现有诡物复苏的机头,就立刻去前往调查清楚。 而现在摆在陈薇面前的这些消息,无疑是在向陈薇在表述这个事实,也许在他们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人在暗地里策划着暴食之主的复苏,因为按照那些乘客们的供述,以及工作人员所取得这些情报来说的话,已经有人提前知道了暴食之主的领域在哪里,而那些人租用了一条船,驾驶这条船向着暴食之主的领域,早就已经航行过去了,然后秦越就待在这条船上,谁也不知道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出来航行不久之后就已经发生了流血事件,怕死的人逃了下来,他们活了下来,那么剩下的船上的人呢,他们的命运是什么?这条船现在又在哪里?这是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确定了这条船的位置在哪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相当于知道了暴食之主藏身在哪里,而如果能够找到暴食之主的领域,究竟在什么地方的话,圣灵会的人就会大批大批的聚集起来,然后强行将暴食之主的领域的门打开,然后就像几百年前已经发生过的那样,圣灵会的人们会在暴食之主还在茧状态下强行击破茧,然后将处在孵化中的暴食之主杀死,这么做可以算得上是最降低死亡率的程度了,毕竟暴食之主的领域按照描述来说是藏在海域之中的。圣灵会的人主动进入暴食之主的领域,在海下进行战斗的话,怎么说至少也不会让普通人涉及到其中,数百年前傲慢之主掀起的战争,之所以没有办法进行隔绝,之所以造成巨大的伤亡,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傲慢之主是在陆地上之前复苏的,他复苏的时候召集了大批大批的诡物,而诡物们打不过符阵师却可以对普通人下手,所以就是因为这个情况,如果暴食之主真的藏身在海域之中的话,那么圣灵会完完全全占据了主动权,可以先一步先先发制人,这对圣灵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不过对于陈薇来说得到这个消息,最重要的一点是,秦越也在那条船上,所以成为陈薇在知道这一点之后,就已经决定了要倾尽全力去调查那艘船的去向,对于她来说与暴食之主的战斗毕竟还有些太过于遥远,但是既然已经确定了,秦越在那条船上的话,陈薇就下定了决心,必须要立刻调集人马去那个海域搜寻到秦越的踪迹,她不愿意让秦越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事,毕竟这是风之帝国,是她的领土。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集结 当下贪婪之主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对着暴食之主下死手,在海里的隧道中,秦越和金法还在恢复着力量,不过他们的力量已经接近恢复完成了,双方正准备离开隧道,前往隧道的尽头一探究竟。而在另一边风之帝国的都城中,陈薇也在紧急的调动着圣灵会的人马,准备向着暴食之主存在的海域前进。不知不觉间,就因为暴食之主这一个领域同时牵动了数方人马,大陆上最顶尖的各方势力正在向着这里悄然集结。 在暴食之主的领域之中,贪婪之主终于准备开始动手,经过先前的试探,他知道了暴食之主,对自己怀揣着畏惧心理,他是不可能亲自来出身与他对战的,所以贪婪之主现在需要将暴食之主的本体逼出来,不过做到这一点还是比较难的,虽然贪婪之主的实力比起暴食之主要强上了不知道多少倍,暴食之主也深刻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是不会轻而易举的就显露出自己的真实心态的,否则一旦贪婪之主发现的话,恐怕暴食之主当场就会被贪婪之主杀掉,暴食之后不可能冒着这个风险冒然现身的。在经过贪婪之主先前随意的攻击之后,整座海岛已经沦为了一块一块的碎裂的土块,而贪婪之主并不在意地孤身站在一个土块上,任凭土块带着自己漂浮,他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他并非是在安然休息,而是在闭眼的同时将精神力辐射出去,用精神力量去寻找到暴食之主的踪迹,毕竟到了现在这种程度上,双方只要一见面就会陷入死战,就会全力以赴,所以贪婪之主也不敢太过于在意,他还是有些担心暴食之主会不会对他设下什么埋伏,所以他闭上了眼睛释放出精神力量,就是为了防止出现什么变故。 而在贪婪之主的附近,贪婪之主的三名下属也一前一后的站在土块上,他们三个人站立的位置也非常讲究,以贪婪之主为核心,三个人组建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阵法,将贪婪之主完完全全的包裹在了其中,很明显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贪婪之主,不受到干扰,而贪婪之主带上这三名下属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在这种君王级别的战斗中贪婪之主随便创造出来的这几名下属实在是不够看,不过他带上这三名下属,特意来到暴食之主的领域之中,自然是有着其他的用法,只不过这些下属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是什么。暴食之主潜藏在海水之中,他能够感受到在海水的上空,贪婪之主的精神力量毫无保留地大幅度地辐射出来,一遍又一遍的扫描着贪婪之主之主身边的海水,扫描完了之后,精神力量又会向着远方飘散过去,再扫描远处的海水,看贪婪之主的架势根本不打算放过暴食之主,暴食之主也明白了在今天他会迎来自己的命运的结果,要么战胜贪婪之主,活下来,要么死在贪婪之主手中,成为贪婪之主再度进化的攻击能量的一分子,暴食之主潜藏在海水底下,根本就不敢现身,贪婪之主在海水之上正在全方位地释放着精神力量,而暴食之主反而在尽力地收敛着自己的精神力量。 当贪婪之主进入领域的那一瞬间,暴食之主就已经感受到了贪婪之主存在,也同样感受到了贪婪之主,现在是多么的强大与可怕,保持这种心里清楚,凭借自己刚刚苏醒过来的这副身体和这些能量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是贪婪之主的对手,所以他现在只能尽可能的收敛自己的力量,以此来避免被贪婪之主看出端倪,来找到他所在的位置,毕竟这里还算是暴食之主的领域,报税制度对自己多少还是有些信心的,他所创建的这个领域中海水是无穷无尽的,在他看来自己只要躲藏在海水之中,贪婪之主想要找到他的真身也没有那么容易。只不过他想的毕竟太简单了,贪婪之主在外面历练了几十年,又岂是他所能比的。贪婪之主这几十年来的隐藏不但是在增进着自己的力量,同样也是在增进着自己的计谋,眼看着这样的方法,对暴食之主没用,贪婪之主就笑了一下,他决定采取强攻了,毕竟他所剩的时间不多,谁也不能保证圣灵会的人会不会得到信息,然后赶过来,他必须得赶在那之前将暴食之主找出来,然后将暴食之主杀死,再将它的能量全部吸收到身体之中。 在海岛之中,他们就准备释放出真正的攻击了,而在隧道的尽头,秦越和金法的能量也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们在沿着隧道向海岛前进着,只不过现在的海域中已经没有海岛了,只剩下了一片汪洋的海水。当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时候,秦越和金法都不由得有些紧张和慌乱了起来,之前他们在休息的时候就听到了,海底的尽头发出了巨大的能量攻击手,然后等到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海面上似乎非常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他们心里清楚先前那么激烈的能量冲击,绝对不是他们凭空想象的,一定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在他们到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秦越和金法毕竟在隧道之中为了恢复能量而耽误了很多时间,等到他们调整好状态,再赶到暴食之主真正的领域之中之后才发现了眼前的景象。只不过现在呈现在秦越和金法面前的样子,已经不是他们之前所看所应该看到的真实的景象了,贪婪之主和暴食之主在海面之上对峙了一段时间之后,贪婪之主亲自潜入了海底,因为他发现在海面之上无论怎么样毁散自己的精神力量,都根本感受不到一丝暴食之主存在过的痕迹,所以贪婪之主就改变了策略,潜到了海底之下。 此时此刻出现在秦越和金法面前的这片海洋,虽然看起来海水在其中缓慢而自由的奔流着,一派平静祥和的景象,但是谁也不会想到在海面的底下,两名君主级别的诡物,正在相互搜寻着彼此的踪迹,只不过一个是在搜寻,而另外一个则是在隐藏,但是等到他们两者发现彼此的存在之后,恐怕灭世级别的战争就将打响这片,领域也将在他们之间的争斗中不复存在,只不过秦越和金法自然想不到这一层,他们只是在疑惑小男孩怎么不见了?但是他们抬起头远远看去,却发现小男孩身后的那三个下属们站在海面上,确切的说他们是站在海面上漂浮的石块之上。在这种等级的战斗中,下属们是根本没有任何一个用场的,贪婪之主留着他们毕竟还有用,所以当贪婪之主潜入海底的时候,并没有带上自己的下属,而是吩咐他们停留在海面之上,不过无论是贪婪之主还是他的下属倒是忽略了秦越的存在,所以贪婪之主的下属们看到两个人从海底的隧道中走出来的时候,也有些惊讶。 当秦越和金法两人看到在远处站着的那三名下属的时候,他们俩在犹豫要不要动手,如果现在动手的话,二对三算不上有什么劣势,还可以一战,毕竟那个看起来最为神秘强大的小男孩现在就不在这里,但是如果动手的话他们也是要很明显的顾虑的,毕竟小男孩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说不定是在哪里埋伏,如果在他们两人全力出手对付那三名下属的话,小男孩如果背地里隐藏着等到他们决胜的时候,再突然出手偷袭的话,那他们两个人恐怕是逃不过小男孩的偷袭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且不提贪婪之主现在正在海底下寻找着暴食之主,以他们的实力,在贪婪之主的眼里根本什么都算不上,贪婪之主根本就看不上对他们出手,更不要说偷袭他们了,他们两个人的这种担心完全是杞人忧天,只是他们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然后另一边对于三名下属来说,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手,看来这组吩咐他们在海面上停留着,不要有任何动静,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下属的安全,毕竟自己的下属再怎么发动攻击也是影响不到暴食之主的,但是贪婪之主下达命令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有外人闯入这个特殊的情况,所以现在贪婪之主的下属们呆呆的站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两拨人就这么远远的看着,没有一方选择动手或者选择离开。 现在双方对彼此的实力都不太了解,似乎看起来这么对峙反而是一个当前最佳的选择,秦越这边也在犹豫,他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摄取能不能用在对面几个人的身上,然后金法以为他是在担忧自己两个人打不过对面三个人,毕竟对面是占据着人数优势的,三对二从数量上看起来的话,他们的胜利的优势确实不大可能,但是金法可不这么认为,他毕竟和普通的符阵师不是同一个水平的,在他看来或许小男孩自己摸不清他的底细,不知道两个人打起来会是谁胜谁负,但是对付这三个下属,金法自信自己绝对不会打不过。甚至可以轻轻松松的战胜他们。 只不过金法现在也不敢贸然出手,他的担心和秦越的担心也是一模一样的,在他看来自己对付这些下属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那个小男孩为什么要把这三名下属独自抛在一边呢,让他们留在这里,难道是专门等着自己来与他们发生战斗的吗,金法想的要比秦越更深一点,在他看来自己是这边实力最强的啊,小男孩是那一边实力最强的小了,还可能是故意将他的下属抛出来作为诱饵逼他出手,而等到他出手之后想了还就会转而偷袭他,所以金法现在也不敢轻而易举的出手,他在担心着小男孩的暗算,但是金法想了想这么对峙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所以他用眼神示意秦越率先展开攻击。在金法看来秦越的实力肯定是要比自己差的,否则自己赐予的魂器,他不可能都没有办法完全驱使得动,所以让秦越出手看起来是应对当前局面的最好的一个办法,秦越的实力虽然比自己差一些,但是无论怎么说他也打败了之前的那个暴食之主,他也是有着一战之力的,让秦越出手的话,如果秦越打不过那些下属们的话,金法到时候再出手,也完全来得及,如果秦越能打得过那三名下属的话,那就更好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就会占据主动性,接下来就会变成他们两个人对战小男孩一个人,战胜的可能性就会大幅度的提升,所以金法毫不犹豫的开始暗示秦越,动用他所给予秦越的那把魂器。 秦越接收到了,来自金法的暗示,他也一下子就明白了金法的意思,虽然对于金法看轻自己,让自己先出手,秦越心里感觉到不太痛快,但是他毕竟也不知道金法是什么实力,对面的小男孩又有什么实力,秦越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战胜小男孩的,当时他杀死暴食之主之后,小男孩轻而易举就将他带到了这个隧洞之中,而他没有任何增长能力,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就来到了这个海岛之下,所以在看到金法的意思是让自己去对付下属们,而金法要留着实力,去对付那个小男孩,其实秦越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是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如果让他独自一人去对付小男孩的话,他心里也不太放心。而如果他先手杀死这三个侍从的话,就会变成他和金法两个联手一起对付那个小男孩,其实秦越也知道这样做是最符合他们的利益的,也能够最大化的提升他们战胜的可能性,所以秦越在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出手了,他的背后背着金法给予他的那把魂器,此时此刻秦越悄无声息地将魂力注入了身后的魂器,之中魂器通体开始发光,因为魂力的注入,让这把魂器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开始表现出自己的存在感,魂器,发光的征兆就预示着魂器中藏着的那个法阵正在运行着,秦越知道只要自己持续不断的注入魂力,等到注入到一定规模的时候,魂器就会主动出手。 虽然秦越现在已经开始蓄力了,但是远方站立着的贪婪之主的下属们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对劲,毕竟两者相聚的距离实在是有些有些遥远了,然后下属是贪婪之主随手塑造出来的,贪婪之主并没有在这些下属们身上花费了多少的心思,毕竟对于他来说的话,这些下属他想创造多少就可以创造出来多少,所有他们其实也并没有多么强大的能力,所以他们再也不可能隔得这么远,感应到对方已经开始发动攻击了,然后秦越背后的那把魂器虽然开始发亮了,似乎看起来特别显眼,但是毕竟魂器是背在秦越身后的,所以现在尽管魂器开始发挥自己的作用了,但是对方还是没有多少察觉到,而且金法还在前面掩饰着动静,金法手里随手推动了一两个小灵阵,似乎看起来有要出手的样子,下属们反而在盯着金法而没有看向秦越。 尽管知道金法在为自己做的掩饰,尽管知道下属的并没有更多的注意自己,但是秦越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使用魂力作为能量的来源,在之前他都从来没有接触过魂力,虽然说他现在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只需要把自己身体里的魂力注入到魂器之中就可以了,但是无论怎么说,秦越还是感到有一些紧张,就因为接下来他的这个一个举动就会影响战局的最后走向,如果他这边产生了什么疏漏的话,金法那边就很难补充上来,也就是说他此刻在身后凝聚的这道攻击是最为重要的,他绝对不能在这个攻击上失手,否则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由于过度紧张秦越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微微地出汗,他也不敢让自己的身体产生过大幅度的变化,否则他担心会引来下属们的注意,到时候自己偷偷隐藏的这个攻击就会被发现,就会失去它应有的效果,金法也感受到了,秦越的紧张,他微笑着安抚着秦越,并示意他不要过于太多的慌张,而金法在凝聚出的那两道灵刃成形之后,他也没有办法再继续装模作样下去了,因为这两道灵阵是非常简单非常基础的,如果用长时间来凝聚的话,反而会让对方怀疑,所以说金法就直接将这两道灵阵远远的抛了出去,不过这些攻击非常的弱小,尽管达到了下属们的身边,但是下属们轻而易举就化解了。金法的这个做法一共有两层深意,第一个当然是非常表面的为秦越来掩藏一些什么,只要有他在一边凝聚着这道攻击的话,下属们肯定就会把注意力优先集中在他身上,这样秦越就会变得非常的安全,秦越隐藏得到的攻击就有极大的可能性能够顺利的完成,然后另一方面呢,他刻意使用出了一种非常弱小的灵阵攻击,就是为了让下属们感觉到自己这边的两个人,其实实力非常弱小,这样做是为了让下属们轻视自己,从而在接下来发生的战斗中占据先机,金法的规划虽然很好,但是下属们在轻而易举击溃了他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再次动手的意思,而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第一百二十章 吞噬 虽然这两道攻击确实没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下属们也是轻而易举就挡掉了,但是平白无故的受到了来自金法的攻击,下属们自然也不会甘愿于如此忍气吞声,不过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对秦越和金法出手,只是静静的,站在海岛之上的石块上,没有任何动作的安然的等待着。这当然不是因为下属马们突然有了慈悲心肠,而是他们接收到来自贪婪之主的信息,此时此刻在海底的深处,贪婪之主已经发现了暴食之主所在的地方,所以贪婪之主自然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海面上也发生战斗,那样的话可能会让贪婪之主分神从而会导致暴食之主逃跑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可是贪婪之主完全接受不了的事情。所以他特地向下属们下了命令,要求他们不要发生任何异响,保持现状就好,哪怕对面发起攻击,也要尽量不要升级战斗的姿态,这样做当然是为了防止双方扩大战争的范围,影响到海下即将发生的真正的战争。 尽管三名下属对于自己受到的攻击感到非常的恼怒,但是他们更加不敢去质疑贪婪之主的命令,所以他们也只能忍下了心中的怒火,继续的站在碎裂的石块之上,防备着对面的这两个人即将可能发动的攻击,而金法在看到自己发出的攻击,对方竟然只是挡住了并没有进行还击,这不由得让他感到惊讶了,金法与诡物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自然知道诡物都是一群脾气非常暴躁的东西,但是眼下自己闯入了他们的领土,还率先发动攻击,可是他们却好像无事发生一样,竟然不对自己作出还击,这就让得金法感觉有些疑惑,以他对这些诡物们的了解,不要说主动进入领域,并对他们进行挑衅式的攻击了,就算无意路过领域都有可能会被他们抓进去,然后将自己肢解掉,剥离出能量作为来向他们提供能量的来源,在这眼下他面前所遇到的这三个人竟然脾气如此好的出气奇,受到了挑衅也不还击,更不主动向他们动手,这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金法知道对面一定在设下了什么计策,先前他只是在怀疑小男孩是不是躲藏在暗处,现在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了,小男孩绝对潜藏在海水底下,准备着时刻从海水中跳出来给自己和秦越致命一击,想到了这一点金法的表情,不由得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用侧面的眼光看了一下秦越,发现秦越身后的那件魂器所凝聚的攻击已经快要完成了,他背着的那把剑身上发出的亮光也越来越亮了,金法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下,他知道秦越准备的攻击已经基本完成了,接下来只需要发出去就可以了,金法对于自己的魂器有着怎么样的威力再清楚不过了,面前这三名下属他心知肚明他们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也自然不可能是他那道魂器里凝聚的攻击的对手,所以金法再也不做任何的事态,他凝聚了全身的魂力,随时准备着应对小男孩突然出现的袭击,他知道只有小男孩才是他真正的对手。 而此时此刻被金法视作对手的贪婪之处,已经落在了这片海域的最底端,最深处的海水是深黑到看不清任何东西的,贪婪之主漫步在海底,踩着松软的泥土,他的表情十分悠哉,看起来并不打算要发生攻击的样子,他的目光四处随意的打量着,似乎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来这里游玩而已,但是暴食之主却大气不敢出,他能够感觉到贪婪之主距离他非常近,他不知道贪婪之主刻意来到了这里还是误打误撞才来到了他身边,但是他不敢做任何的赌注,他知道一旦被发现,他今天就难逃死路一条,所以他尽可能的收敛着自己的气息,生怕被贪婪之主发现自己的存在。然而随着贪婪之主随意的走动保持着,不知不觉间暴食之主突然发现,贪婪之主似乎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他看起来是在左绕右拐,但实际上却在飞速的接近着暴食之主,暴食之主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上,但是他并不相信贪婪之主真的发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毕竟在海底完完全全是他的领域,贪婪之主怎么可能在他的领域中轻而易举的把它找到呢,这种可能性几乎等于没有。暴食之主心里祈祷着,贪婪之主只是非常巧合的才来到了他的身边。暴食之主虽然看到了贪婪之主,与自己的距离在飞速拉近着,但是他并不敢积蓄能量,虽然来说在这个距离的程度上,贪婪之主或者是暴食主两者都可以发出致命的攻击了,但是越到这种关头,暴食之主反而越不敢调动全身能量,因为他知道一旦调集全身能量的话,贪婪之主立刻就会发掘能量的流动,毕竟像他们这种等级的人物来说,能量只要产生一点细微的变化,双方都能够立刻捕捉到,所以考虑到这一点,暴食之主明明知道贪婪之主在接近自己,但他竟然也不没有做出任何的防守动作,然后是安静的呆在藏身处,继续观察着贪婪之主的一举一动。 贪婪之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表情非常平静,看起来非常悠闲,但是他心里却是在冷笑,暴食之主未免也太过于小看他了,虽然说支撑着暴食之主一直躲藏下去的源头是,因为他自认为自己是这片领域的创建者,所以始终有这个念头在给暴食之主底气,支撑着他继续隐藏下去,但是贪婪之主一旦进入到这些海域之中,他就立刻敏锐的发现了,这片海域中间的能量分布情况,在海域之中存在着一个点,那就是暴食之主的藏身之处,而海域中的能量是围绕着那个点进行均匀的散发的,暴食之主误以为只要将能量分布的比较均匀,贪婪之主就无从分辨出他本体到底藏在哪里,但是贪婪之主的境界比起他来说一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贪婪之主亲自踏入这边海域之后,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海域中的海水能量,完全来自于那个点,海域中所有能量产生的波动都在围绕着那个点进行,然后那个点毫无疑问就是暴食之主的藏身地,他虽然看起来表情漫不经心,那完全是为了迷惑暴食之主,他知道如果他的表现显露出一点攻击性的话,暴食之主恐怕就由于过于害怕丢下这个领域逃跑了,现在这个距离,虽然贪婪之主已经可以发动攻击的,但是他没有把握一击必杀对付暴食之主这种狡猾的家伙,贪婪之主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到一个攻击就将他杀死或者束缚掉,否则暴食之主一定会逃。 贪婪之主用自己的表情的动作掩饰着自己心里残酷的想要攻击的心态,他继续的往前走着,随着贪婪之主的前进暴食之主的心理越来越恐惧,他隐约感觉到了贪婪之主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还抱有着一丝小小的希望,他希望自己的希望能够成真,他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贪婪之主会越过他再次走向前方,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在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之后,贪婪之主心里非常清楚,眼前这个距离已经非常接近暴食之主了,如果他再这么慢悠悠的走下去的话,暴食之主一定会拼命逃跑的,这样的话贪婪之主再想抓到他的话可以说是非常困难的,所以贪婪之主立刻收敛了脸上慢悠悠的表情,换上一副狰狞的面孔,他在身体里积蓄了许久的能量一瞬间爆发出来,转眼之间就把暴食之主的藏身之处击破,然后就在贪婪之主附近的一个空间突然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海水一瞬间消失不见,露出了一个人形的东西,那是暴食之主。现在出现在贪婪之主面前的,这才是真正的暴食之主,先前在海岛之上被杀死的完完全全是暴食之主为了逃出去,然后设置了假身而已,只不过这个假身能够迷惑秦越,却当然迷惑不了同为诡物的贪婪之主,眼见着自己的行踪终于败露出来,暴食之主非常惊慌,他这才知道贪婪之主。居然一直都在迷惑着他,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他,而接近他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这自然不言而喻老实,暴食之主贪婪之主一定会对自己下手,当下他没有攻击,反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吹动着海水为他加速的,想着逃离出这个地方,但是贪婪之主竟然都亲自动手令他逼了出来,又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逃走呢,贪婪之主两手微微张起来,在海水之中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本来催生出黑洞是暴食之主的技能,但是此时此刻贪婪之主用其这一招的时候,暴食之主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余地,不只是暴食之主,黑洞范围内的所有的海水都在向着黑洞中心涌动着,暴食之主自然也不例外,被吸收进了黑洞之中。 下属们并没有感到海面之下有着任何的异动,尽管他们就在海面上静静的站着,感受着海水的涌动,即使如此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远处的秦越和金法两人就更没有感觉到海底之下正在发生着一场战斗,而且是一面倒的战斗,而贪婪之主在张开黑洞之后暴食之主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就被吸了进去,这才是贪婪之主真正的实力,否则他要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吞噬其他的几位君主呢?虽然同样是强大的诡物,但是在贪婪之主面前暴食之主连反抗的能力和念头都不曾具有,即使他第一时间选择逃跑,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被贪婪之主轻而易举的抓住,并且展开了吸收。将暴食之主完完全全都吸入了黑洞之后,贪婪之主顿时体内的能量进行了疯狂的大幅度的提升,贪婪之主的表情逐渐由大喜变得疯狂起来,感受着体内能量在极速的上升的,贪婪之主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应该化茧了,只有化茧才能够让自己的状态和自己的能量提高一个层次,向着更强大的方向进化而去,只不过他也感受到了,在海面之上还有其他的存在,但是对于贪婪之主来说就算不了什么。他毕竟在外面安排了三名下属看,守着外面的局面,不要发生什么大的动荡,以免来影响到他和暴食之主的战斗,而现在双方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以贪婪之主完胜的结果结束了战争,那么接下来就应该考虑怎么对付那两个人了,只不过眼下能量提升的太快了,贪婪之主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有一些微微的失控,还好眼下他潜藏在海底下,此时此刻暴食之主留下的这个领域成为了贪婪之主,最为完美的孵化场,他正好可以借助这片海水来隐藏自己创造茧时产生的波动,为了不打扰自己被其他人影响到进化的进程,贪婪之主特地向下属们灌注了能量。 这种在无形之间跨过整条大海向着下属们灌输能量,所要产生的损耗是非常严重的,换做之前的话,贪婪之主根本不舍得就这么原始的方式来为自己的下属们提升能量,因为这会损害到他的能量,但是眼下将暴食之主吸收了之后,整个领域都为贪婪之主所用,这一点不但让贪婪之主输送能量时受到损耗变得少了很多很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贪婪之主此时的能量本来就是用不完的,分给下属们一些也算不了什么,何况贪婪之主还需要下属们来保卫自己的安全,所以在这一点上不会有任何的留守,给了下属们非常强大的能量支撑,他自己则在海面之下开始准备化茧的过程。 此时此刻在海面之上,金法和秦越两个人还联合在一起与远远的下属们对峙,遥远的双方都观望着,秦越背后的那把魂器,早就已经完成了凝聚法阵的举动,但是金法特地叮嘱他暂时不要发出这个攻击,金法的实力,毕竟比起秦越来说还是要强上一些的,金法明显的感觉到了,就在刚才领域中的能量突然发生了暴动,换句话来说的话,海水之下有个东西正在诞生或者说已经诞生完成了,金法正是畏惧着这一点,所以他他才吩咐秦越不要轻举妄动。 虽然秦越在能量的总和强度上并不比金法低上多少,但是金法的感知力却要比秦越强了许多,这是通过多场战争所磨练出来的,这一点是侵略所没有具备的,金法感觉到了海面之下一定有着什么恐怖的事情就在发生,就在这个时候金法才明白了为什么这三名下属一直在海面之上呆着,而没有进入海底的打算,他们一定是在守护着海底下的什么东西,而小男孩一定也是进入到了海底下,此时此刻在海底中发生的恐怖的动作,一定是由小男孩引发出来的。金法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自己亲自潜入海底,下去观察一下海面之下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景象,但是金法的表情突然变得充满了恐惧,那是在他们远方的下属们身上发生了极为明显的异变,他们原本只是冷冷的在那站着,看着他们,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但是突然之间下属们的眼睛变得亮了起来,他们的身体也发生了明显的亮光,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拥有魂力准备发出像秦越凝聚魂器那样一样的攻击,而是很明显的有人在为他们传输能量,从海面底下升起了三条透明的带子,而通过带子有无限多的能量正在强行输入到那三个人身体之内,那三个人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慌也开始变得猖狂起来,肆意的享受着这种能量的灌注,金法看着他们,表情终于变得慌张了起来,此时此刻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判。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三名下属的能量在以飞快的速度提升着,如果照这样的速度在提升一会儿恐怕就和自己差不多了,基本上他一直把在四人中最为神秘的小男孩视作对手,但是没有过多长时间仅仅这三名下属就通过一种莫名其妙的能量提升方式,已经几乎要达到与他相等的地步,如果再放任他们这样输入能量的话,金法知道不要说双方发生战斗,恐怕是逃都逃不出这个领域了。当下金法当机立断,立刻命令秦越将先前催使的那道攻击发出来,不然再不发出这个攻击的话,恐怕他们就没有动手的机会了。而秦越看到了金法如此焦急的表情,知道了这目前的形势一定很严峻,他也不再犹豫,嘴里轻轻念了一句什么,身后背着的那把魂器就立刻漂浮了起来,向着那三位正在吸收能量的是下属们攻击了过去,而当魂器过去的时候,通过秦越的控制那柄半剑的魂些,竟然巧合的斩断了三条长长输送的带子,下属们本来还沉浸在能量不断增长的喜悦之中,突然之间就被切断了能量来源,当下愤怒的大吼起来,当他们发现是秦越动的手脚的时候,他们就立刻想冲过来把秦越碎尸万段,但是在向秦越动手之前,他们还必须得应对秦越发出的那道魂器攻击。 第一百二十一章 逃离 幸好秦越发出攻击,发出的非常及时,毕竟那三条能量带可是贪婪之主在向着他的下属们传授能量,金法两人还不知道,此时此刻在海水下面,贪婪之主已经彻底的吸收了暴食之主,正在完成着最后的进化,对于现在的贪婪之主来说,他的能量几乎可以算是无穷大的,而且在吞噬了暴食之主之后,贪婪之主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领域也有着一定的控制力,要不是现在贪婪之主急需要花点时间来恢复自身的能量能让自己完成进一步的进化,贪婪之主随时可以控制领域来将秦越和金法轻而易举杀死,还好秦越及时的打断了他向自己的下属传输能量,否则两个人连下属都打不过。 不过尽管秦越的反应非常及时,他操控那个魂器割断能量传输带的速度也非常快,但是经过前面短短一小会儿的能量输送,此时此刻的下属们已经在能量上不会再具有任何方面的劣势,在之前的时候,秦越和金法无论哪一方他们的能量都要比下属强大许多的,毕竟那些下属们只是贪婪之主批量制造的产物而已,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和之前的情况完完全全不一样了,经过贪婪之主特地传送的能量之后,这些下属们的能量得到了非常大的力度的提升,不但不弱于他们两个人,甚至隐约还要比他们更加强大,不过秦越之前好歹凝聚了一道攻击,此时此刻那个魂器在魂力的作用下。已经冲击到了下属们的背后,虽然在之前那枚魂器通过秦越的操控之后,正面切断了传输能量的袋子飞到了下属们身后,但是它可没有就这么直接飞越而去,它又折返回来待在下属们的身后,而三个人的能量被切断之后,第一反应是将自己的怒火准备倾斜到前面的两人身上,而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背后还有一把剑在环绕着他们飞行,在秦越的操控之下,那柄魂器再度折返回来,插入了三名下属之中,并且爆炸开来。 虽然看起来金法给予秦越的那本魂器是一只剑,从外观看上去的话似乎使用者需要来接借助这把剑来进行近身的决斗,但是这完全是错误的看法,这把魂器是非常具有迷惑性的在外观上来说的话,这把剑的实际用处其实就是爆炸,当它爆炸的时候,就会激发出一圈又一性的光环,这些光环可以在短时间内束缚领域中人的举动,而这一点就正好为秦越和金法所用,他们与下属之间现在算得上是齐鼓相当的对手,而只要一方被暂时限制住,另外一方就会瞬间跟上非常大的攻击,来将另一方击溃,而那些下属们虽然得到了强化,但那只是能量上的强化,并没有对他们的身体素质有什么显着的提升,而且对他们身体上各种额外的数据也没有叠加的功能,所以下属们只是单纯的被增加了一些能量而已,但是这些突然出现在身体的能量,虽然让下属们们看起来更加强大了,不过从实际的角度上来说下属们根本就无法在短时间内熟练的操控这股涌入他们体内的陌生能量,所以秦越就借着这个机会操控魂器,使得魂器在下属们的身边爆炸开来,短时间内束缚着他们的身体移动,而就趁着这个空档金法出手了,他几乎是以瞬移般的速度直接来到了下属们的中间,本来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如果突然来到他们,中间的话很可能会同时被这三个人围攻。 但是经过秦越刚才发出的那个魂器,所爆炸产生的光,完完全全的短时间内限制住了下属们的举动,他们不但无法攻击也无法移动,甚至没有办法做出有效的防御和防御手段,金法当然不会错过这么良好的机会,他配合自己释放的灵阵简简单单的,就将下属们全部抹杀掉。对于下属来说,这短短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机会,首先是秦越发出的那一道魂器,不但切断了贪婪之主对于他们能量的供应,通过爆炸短时间内限制住了他们的行动,在下属们的世界里,他们只看到眼前亮起了非常耀眼的光,灼热的光,使得他们连眼睛都睁不开,自然也就看不到接下来接下来金法的举动了,然后金法出手的时候,虽然只用了短短的一个瞬间,但是战斗的过程却也是非常繁琐的,首先金法先是释放了极大束缚性的灵阵,再一次加深了对于下属们的控制力,其次,金法使用了魂器,一刀下去直接割断了三个人的身体,这样才算是结束了一场完美的战斗。 眼看着金法在自己的配合下,成功的将眼前的三个敌人一一杀死,秦越不由的放下了心来,他面上露出了笑容,虽然他和金法是第一次见面,当然在金法的视角里两个人是第二次见面,不过总而言之,他们之前从来没有并肩战斗过,也从来没有演练过什么,但是从实战的情况来看,两个人的配合非常默契,如果不是他们彼此都确定是第一次见面的话,连秦越都要怀疑自己有没有和他经过事先的演练了,面前所出来的敌人已经在他们的联手之下被轻而易举的扑灭掉了,秦越在想自己是不是该离开这个领域了,毕竟在领域之中,暴食之主已经死去,自己呆着也没有什么用了。秦越怀着这个想法,目光移到了金法的脸上,他自己的话是没有能力脱离出这个领域的,但是金法既然能够进入到这个领域之中,那就说明他也一定有办法出去,所以秦越是在等着金法带着自己脱离这个领域,但是秦越看到了金凡脸上的表情,金法此时此刻神情非常严肃,明明在刚才他亲手杀死了三名侍从,但是他此刻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喜悦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有些恐惧。 秦越一时间有些疑惑了,金法在恐惧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