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粒子猎手》 第1章 碰一下10万?你疯了吧! 宇宙一隅。 蓝星，经过千万年的演化，现在的科技社会水平与21世纪的地球相当。 东胜神洲。 盛京。 艳阳高照，街道上熙熙攘攘，每个人都在奔波。 魏国从地下交通口出来，抬头看了看天，一边思索着，一边往前走。 身为栾宇老师的关门弟子，他有时挺懊悔自己的。 栾老师被称为轻微子先驱，在国际上赫赫有名，可在一次野外踏勘中，跌下矿洞，从此不见踪影。 人们推测他死了，不过魏国不怎么相信。 他觉得栾老师还活着，他要完成老师还没有完成的事业。 栾宇老师毕生都在高能物理领域钻研，后半生尤其扑在了轻微子上。 老师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揭开轻微子的神秘面纱，抓住这个宇宙的幽灵粒子！ 轻微子是轻子的一种，组成自然界的最基本粒子之一。 我们常说物质是由原子组成的，原子又由质子、中子、电子组成。 实际上，构成物质世界的最基本的粒子有12种。 6种夸克，3种带电轻子，还有3种，就是轻微子了！ 轻微子不像是原子，它体型更加小，而且不会携带电荷，因此能很容易穿过地球。 轻微子渺小到了超乎你想象的程度，就算是一个厚度达到几百光年的铅层，轻微子也能够很轻松的穿过。 只要给它一点儿能量，它的速度就会非常快！ 科学家甚至在研究中发现，轻微子的速度甚至比光速还要快！ 更神奇的是，轻微子无处不在，却是宇宙的“隐形人”！ 我们之所以能看到太阳，是因为太阳发射的光传到我们的眼睛里，所以看到了太阳。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每秒钟，也有上亿个轻微子穿越了你的眼睛。 即便是你把眼睛闭上了，看不见光了，但轻微子依然会穿过你的眼睛。 你根本无法阻挡轻微子！ 为了这个小小的轻微子，栾老师付出了全部的心血。 “魏国啊，你将来一定要把探测器建成啊！只要我们能探测到、捕捉到轻微子，那就找到了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新钥匙！” “不仅能推动世界科技的进步，更能够让我们蓝星强大起来，处在更好的守护之中！” 栾老师谆谆教诲，犹在耳边。 可是，探测轻微子，何其难也！ 需要高新技术，需要尖端人才，需要巨额的资金！ 栾老师靠着自己的威望，还能申请到一些项目，也只是做了些最基础的工作，很多研究不得不靠开展国际合作来进行。 栾老师失踪后，课题组也基本解散了。 因为大家看不到前景，都知道研究轻微子，真是太难了！ 难！难！难！ 知难不退，那不是傻子吗？ 只有魏国秉承了栾老师的意志，坚持了下来。 但也可以说，相当惨淡！ 没有钱，他就成立了一个小公司，自己一点一点挣！ 没有人，他就找了几个爱好科学的中学生，帮着自己一起干！ 没有技术，那就自己专研！ 栾老师以前总说：“只要意志坚，愚公可以移大山！” 他就要像愚公一样，爬上轻微子这座大山！ 栾老师还曾经和他约定：“小魏啊，等超级探测器建成了，我们要一起在探测器里唱一首歌，就叫轻微子之歌吧！” 但是，要探测轻微子，需要解决许许多多的问题，最关键的一个，便是光电倍增管！ 这也是魏国冥思苦想的问题，吃饭时在想，走路时也在想！ 光电倍增管不是没有，西牛贺洲的超新星公司就可以生产。 但是，太贵了！ 一根就要10万块钱！ 第一代的大龙湾探测器，用到了2000根光电倍增管，花了两亿！ 栾老师以前曾多次去和超新星公司谈价钱，可是，一分不降！ 按照最新的方案设计，新一代轻微子探测器，需要用到根光电倍增管。 还是按照原来的价格，那就是20亿元！ 买不起！ 自己生产制造光电倍增管，降低成本，成为了最迫切的问题！ 魏国走在马路上，就像是走在轻微子的洪流中。 突然！ “嘭！” 一辆豪华轿车从后面冲过来，刹车不及，一下子撞在了魏国身上。 他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 【叮！】 脑海中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恭喜宿主！您的轻微子科技系统成功启动！】 什么？有系统了？还是轻微子系统？ 【系统积分：0】 【愿力值：1】 【开局送您新手小礼包，最新的光电倍增管工艺设计图，按照此工艺，每根管的造价只有5块钱！】 5块钱！ 魏国心中惊呼！ 每根管5块钱，新探测器的2万根管，也就只需要10万块钱！ 不过，系统积分和愿力值是什么鬼？ 管它呢，重点是，礼包里的光电倍增管太便宜了！ “10万块！” 还坐在地上，他不由得惊叫起来！ 简直欣喜若狂！系统真是好，解决了他最头疼的问题！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戴墨镜的司机走下车。 “喂，你没事儿吧？” 可，下一秒。 司机眉头大皱。 “10万块？” “我去！你疯了吧！碰瓷可没见过这么碰的啊！我车上可有行车记录仪啊！” “真是狮子大张口，可真敢要！现在这些碰瓷的！” 路边站了一些人，三三两两的议论开了。 “啧啧，看人家是豪车，就想蹭一把，想钱想疯了，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看这人老实巴交的，想不到心里一肚子坏水呢！” “快，开直播！” “对，让大家都认识认识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以后从这个路口走，大家都要注意了！” ……… 第2章 就你也来参会?要虚假宣传嘛 直播开起来！ 好几个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了地上的魏国。 此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但一半的头发已经白了，略显沧桑。 穿着一身最普通的白衬衣，领口都快被磨破了。 牛仔裤，洗的发白。 脚上穿的是地摊上买的球鞋，前面破了个洞，脚趾头都快露出来了。 “不会是附近工地的民工吧？” “唉，这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有胳膊有腿，干点啥不好，就算是跑快递，一天也能挣不少钱了，偏来碰瓷！” “碰瓷犯法呀！不过要碰到有钱人，人家怕麻烦，说不定给个几千块钱私了呢！” “不能让有钱人吃亏！对，扒他，看看这家伙到底什么货色！” “拿照片在网上搜一搜！” ……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大块头司机心中似乎有了底气。 他自己心里清楚，刚才一个走神，只顾去看马路边的超短裙美女了，不小心才撞到魏国的。 可后面坐着大老板，而且还要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打死也不能说是自己走神的原因啊。 因为看美女撞了人，那这司机的位置也别想干了！ 可这工作多轻松啊，待遇又高。 无论如何，要把那孙子碰瓷的事情做实了！ 司机开始高声喊： “大家都有个见证啊！这家伙碰瓷，我看也是个惯犯了！大家给评评理！” 人群里有人出主意。 “报警，抓他！” “对，碰瓷者，人人得而诛之！” 这时，一个网红直播手带着两三个人来到了。 秦美美，染一头红发，专业直播手，专门寻找社会热点，增加自身热度。 网红的效率是很高的。 “扒出来了，嘿！这家伙叫魏国！还是个助理研究员哩！” 研究员？ 科学家！ 这个词一下子让围观者们兴奋起来。 “都说科学家会武术，谁也挡不住！现在科学家都学会搞事情了？” “科学家碰瓷，那也是高科技碰瓷啊！你刚才没看见，那简直逼真的要命！很有技术含量！” “魏国，我看是个伪君子！看那样就不是什么好人！” “得亏人家老板素质高，对付这样碰瓷的，要我的话，根本就不刹车！吓他一吓！” “要碰瓷，那就碰的瓷瓷实实！” …… 网红主播兴奋的在屏幕前慷慨陈词。 “各位老铁，大新闻！科学家在街头碰瓷豪车！咱们继续扒一扒，这是什么样的科学家！” “魏国！助理研究员，为国科技有限公司的法定负责人！是个小公司，注册资金只有5万块钱！” “公司目前主营产品：轻微子科普漫画！也就是小人书！” “一个卖小人书的，也称科技公司？不会是骗子吧？” “来了！最新查询结果，魏国，毕业于盛京理工学院，高材生，可惜在学校只发表过一片国内的小论文，连副教授都没有评上！” “根据天眼查！为国科技公司牵涉一件诉讼案！法院正在审理过程中！骗子公司实锤了！” …… 一时间，直播间内群情涌动！ “科技工作者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吗？” “廉耻呢？尊严呢？” “像这样的败类，我们不能放过他！有才无德，那是更加败坏！” “对，网暴他！把他驱离科学家的队伍！” …… 这时，豪车后座，一个老板气质的中年人敲了敲车玻璃。 今年最隆重的科技展会还有不到1个小时就要开始了，他作为重要嘉宾，可不想迟到！ 偏偏路上又遇到碰瓷的！ 大块头司机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拉起魏国。 “兄弟！我这边还有急事！要不这样，先给你留2000块钱！这是我的电话！我先去参加会议，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怎么样？” 魏国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脸上的兴奋之情还没有消退。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语道：“10万块！可真是不错啊！” 这样的造价，一下子把光电倍增管的问题解决了，轻微子探测器的建设，指日可待！ 司机心烦意乱的把一把钞票扔给他。 “钱给你了，名片也有！我真得先走了，你自己报警也行！” 说完，他回到车上，发动，向后退了一米。 后座的老板朝魏国看了看，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此老板不是别人，正是魏国的大师兄，贾仁毅，仁毅科技集团的大老板，东胜神洲商会的杰出代表，这些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已经成为亿万富翁！ 当年的师兄弟，都已经改行了，只有魏国这个小师弟还一根筋，一心扑在轻微子上！ 轻微子？ 当年贾仁毅要不是为了混个博士学位，才不会跟栾老师研究这个课题。 往事涌上心头，不过没有时间了，贾仁毅摆摆手，“快走吧。” “好的，贾总！” 豪车扬长而去，魏国还站在那里自言自语。 “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马路斜对面，一辆红色法拉利，女秘书回头嘟囔了一句。 天拓投资集团总裁助理苗文秀收回了目光，柔声道：“我们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应该拍下刚才的过程了吧，等治安局警官来了可以帮帮他。” 女秘书扒拉着手机，略微吃惊道： “老板，这人还是个科学家呢！不过风评不太好啊！” 科学家？ 苗文秀再次看向魏国。 此时魏国已经站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顿足就走。 “不好，要迟到了！” 看他走的远了，看热闹的围观者立即开始哄抢地上的那些钞票。 不要白不要！毕竟2000块呢！抢到一张也行啊！ 碰瓷的人竟然忘记了！ …… 盛京会展中心门口。 魏国急匆匆的赶来，想要进到会场里面去，却被保安拦住了。 “对不起，先生，没有邀请函，你不能进去。” 保安瞅着魏国的模样，寻思这是哪来的民工？ 领导早就交代了，因为今天的科技展会有大人物到场，不能放任何闲杂人等进去。 在他眼里，魏国是典型的闲杂人等了…… 魏国有点急了，“我，我就进去听听！” 展会上有关于光电倍增管的学术报告，那正是他从郊区赶来的原因。 “不行！我们只认邀请函！” 这时，贾仁毅和一个戴金色领带的人走了过来，两人同时看到了魏国。 戴金色领带的人是魏国的二师兄金来利，贾仁毅的师弟，目前超新星公司光电倍增管在东胜神洲的总代理。 “哟，这不是魏国小师弟吗？” “你也来参会？是不是为了公司做点宣传？” 贾仁毅笑道：“虚假宣传吧？” 第3章 不可能吧?30英寸光电倍增管! 金来利整了整领带，揶揄道： “魏国啊，我早就劝你趁早离开轻微子这个领域，没前途的！凭借你的聪明才智，干点什么不好？比如到我公司来，或者到大师哥公司去，不比现在强？” 贾仁毅点了点头。 “是啊，总比在大街上碰瓷强。小魏，有什么困难呢，你就跟师哥们说，大家能帮一把是一把。你今天要来展会拍点照片吗？用到你那科技公司的主页上？没问题啊，我跟保安说一声。” “等等！” 金来利忽然道：“贾师哥，你说什么，碰瓷？” 贾仁毅笑了笑，拿出手机，递给他看。 “嚯！科学家碰瓷玩得溜！啧啧，这标题！” “嘿！这不是小魏吗？你怎么去碰瓷了啊？咱师兄弟们再惨，也不至于这样吧！” 的确，栾老师带出来的学生有二三十个，个顶个都聪明，离开了轻微子领域后，混得都不错。 苦哈哈坚守在轻微子领域的，只有魏国一个。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魏国昂起了头。 他有系统在身，单一个新手小礼包，就得到了光电倍增管的工艺图，如果接下去，掌控轻微子，那该是多么美好的未来！ 未来就在自己手中！ 关于碰瓷的事情，他也不想多解释了，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被车撞到！ 况且，他和这两个师哥说不着那么多话。 “那个，麻烦贾师哥跟保安说下啊。” “没问题！” 贾仁毅打了个响指，把保安招呼过来，低头吩咐了几句。 保安连连点头，然后拿出一个临时证件，交到了魏国的手上。 贾总是本次科技展会请来的重要嘉宾，自然各方面都受到优待，他要带个朋友进场，没问题的！ 魏国答谢一声，跟着两个师哥进了科技展厅。 会场大概能容纳两三百人，此时已经人声鼎沸了。 这样高端的科技展会，每两年才举行一次，邀请制，专家、学者、高校、厂家、代理商、广告商等等各路人马都非常关注。 因为今年有几个议题涉及到的技术非常高端，所以蓝星守备联盟龙组方面也派出代表团来参会。 守备联盟是一个特别组织，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进到这个组织，成为守备蓝星的一员。该联盟在蓝星四大洲都有分支机构，地位都非常高。 蓝星人非常明白，在宇宙中还有很多文明，科技水平要高出很多。 要想在未来存在下去，必须不断的提高自己的科技能力，了解世界和宇宙的奥秘，才能在宇宙竞争中博得一席之地。 尖端科技，正是蓝星守备联盟最关注的。 第一排的座位上，坐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不乏大人物。 比如某院士，某学院校长，某集团总裁，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在第一排左侧，有一个银发老头儿，正是魏国关注的对象。 他就是西牛贺洲超新星公司的首席技术顾问废柴教授。 蓝星探测质子衰变实验计划的核心人物。 轻微子的研究离不开观测，而观测器最核心的部件，便是光电倍增管，也就是能看到轻微子的“大眼睛”。 最先进的光电倍增管，是超新星公司千辛万苦研发出来的。 废柴教授的老师，禾柴教授，正是因为利用1000多个2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偶然观测到了世界首例的超新星轻微子，因此拿下了诺氏物理学奖。 这个“深坑实验场”设在一个矿山地下1000米深处。 废柴教授更新了观测器，改进了实验方案，建成了“超级深坑实验场”。 通过几年的观测，终于将轻微子质量存在的概率提高到了99%。 这个结果，也让废柴教授赢得了诺氏物理学奖的荣誉。 一门两诺奖，在全球都是威名赫赫的！ 试图捕捉幽灵粒子的观测站，在蓝星有三个，除了西牛贺洲的超级深坑，还有南瞻部洲的冰立方实验场，北俱芦洲的深湖实验场，东胜神洲还没有。 三个实验场通力观测，还是没有揭开“幽灵粒子”的面纱！ “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废柴教授，诺氏物理学奖获得者，给我们带来精彩的报告：神奇的光电倍增管！” “哗哗……”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台下掌声雷动。 白发废柴迈着四方步，笑意盈盈的走到讲台上。 这一次演讲，主办方给出了100万的出场费，不到一个小时的报告，这性价比还是很高的。 诺奖级的演讲，台下的听众们都伸长了耳朵。 金来利更是得意的朝四周看了看。 因为这废柴老先生，正是他亲自邀请来的。 作为超新星公司在东胜神洲的总代理，金来利早赚了个盆满钵满，该是花点钱，为自己攒攒名声的时候了。 在金来利的努力下，超新星公司2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价格，成功的从10万块一根，降到了…… 12万一根！ 魏国曾经跟他联系过很多次，可二师兄连一分钱都不肯降！ 还口口声声：“神州人不骗神州人啊！” 我信你个鬼！ 还师兄弟呢！ 魏国注视着老废柴的动作，仔细听他讲的每一个字。 “众所周知，在同等性能下，口径越大的光电倍增管，就能产生更大的信号，进而也就可以提高探测的精度。 比如，2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受光面面积是5英寸管的16倍。 当然，这里面还有很多问题，还要满足很多要求，比如探测效率、耐压性，以及时间分辨率等等。 目前，在蓝星来讲，只有西牛贺洲超新星公司的产品可以达到要求……” 老废柴侃侃而谈，言语中充满了自豪感。 ppt报告准备的非常精美。 在如雷贯耳的掌声中，老废柴结束了演讲。 不过，魏国大失所望。 这老废柴，讲的都是十年前的东西，难道以为台下的科技工作者都是好糊弄的吗？ 可台下这些人，偏偏把他当成神一样的看待！ 简直让魏国无法直视！ “下面是提问时间，机会非常宝贵哦！现场的你，可以获得同诺尔贝奖获得者当面交流的机会！” 主持人的声音里也充满了谄媚！ 前两个提问者，根本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是肉麻的把老废柴吹捧了一通，而已！ 这时，魏国忍不住了。 金来利被安排在第三个发言提问，不过魏国上前一步，抢过他的话筒。 “废柴先生，我想说的是，2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已经过时了！” 废柴教授一脸愕然。 怎么没按剧本走？ 第三个提问者不应该是金来利先生吗？ 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 等等，2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那是他们的骄傲，已经领先世界几十年，怎么可能过时？ 他笑着反问：“这位先生为什么能这么说呢？” 魏国不客气的说道：“因为我们已经研究出了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 什么！ 老废柴的眼镜差点掉下来。 “不可能！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不可能的！” 超新星公司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集合了西牛贺洲最聪明的科学家，始终没有攻克超过2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技术，这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 而且一下子超越到了30英寸？！ 第4章 查，一定要查清楚! 2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就仿佛达到了极限。 全世界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们，都没有办法突破！ 可魏国却说实现了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 不仅仅是老废柴教授，会场内的其他人也都惊呆了。 “这人是谁啊？口气不小！” “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这个要是突破了，也得拿个诺氏奖吧！不，起码两个！” “简直是痴人说梦！废柴教授毕生研究都没有突破，这个民工科学家能突破了？” “他要是能造出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来，我就直播吞内裤！” 这！ 四周的人都看向那个声称要吞内裤的人，贾仁毅。 作为仁毅科技集团的老总，那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啊。 贾仁毅尴尬的笑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他绝对相信，自己这个小师弟，就是再给他十个脑袋，也是造不出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 栾老师在的时候，也曾经想研发大尺寸的光电倍增管，可还是放弃了！ 因为太难了！ 而在栾老师的学生当中，魏国绝对不算是聪明的一个，就他那脑袋，想都别想！ 此时。 金来利似乎有些恼怒了。 “小魏，别捣乱！现在不是蹭热点的时候！” 他很明白，魏国小师弟不过是为了沾沾光，希望自己的名字，或者公司的名字，能出现在热搜上。 那样，或许他的小人书能销量好一点。 “怎么是他？” 坐在会场另一侧的苗文秀认出了魏国。 女秘书也瞧见了，“噫！老板，那个碰瓷的科学家也来了！嘿，这次是来碰诺奖的瓷了！就说他这头脑，我是服气的！” 苗文秀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知为什么，这个人眼睛中的那种真诚和执着，让她觉得与众不同。 天拓投资集团资金雄厚，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项目。 这一次的科技大会，集团派苗文秀出来全程参加，就是为了找到好点子，完成本年度的投资任务。 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如果真的能量产，绝对是个投资好项目！ 这时。 主持人摸了摸耳机，笑嘻嘻的说道： “感谢这位不知名先生的问题，哦，或许不是不知名，如果大家看看今天热搜的话。 好的！刚才废柴教授也说了，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不可能实现的。” 说到热搜，台下的听众立即翻起手机来。 “哈哈，原来是个碰瓷科学家！” “刚刚碰瓷豪车，现在又来学术碰瓷，升级了！” “你猜废柴教授会不会上当？” “全是套路啊，他是为了自己公司的产品吧！啧啧，不愧是搞轻微子的！” “人家废柴教授才是轻微子大神好不好！” …… 魏国敲了敲话筒。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来。 主持人马上就要喊保安了，看来这小子八成是来捣乱的。 “我有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工艺图！” 轰！ 老废柴有些眩晕。 如果能有工艺图，那八成是真的了，难道东胜神洲的科技，真的高到这种程度了吗？ 种种数据显示不是这样的啊！ 自从栾老先生失踪以后，这个国家基本上就没人搞轻微子研究了，更没人关注大尺寸光电倍增管了！ 老废柴颤声道：“你，你能画出来？” “当然！” 魏国信步走到讲台上，旁边有个白板，他拿起黑笔，凭借脑中记忆，将系统呈现给他的工艺图，一笔一笔的画了出来。 老废柴在两米外的地方认真的看着。 越看越是心惊。 半个多小时后，一张精细而复杂的工艺图展现在大家面前。 这段时间里，废柴教授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看着魏国的每一个笔画。 没错！ 照这个工艺图，是可以造出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 要知道，超新星公司当初造20英寸管的时候，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攻克了很多难关。 比如材料问题，真空玻璃管在耐水性、膨胀系数、抗压性、硬度等方面都有特殊要求，而且芯柱的封口工艺是最难的。 需要10头氢气火头以及一个巨大的玻璃旋转台才能完成，而这些，正是超新星公司的商业机密。 还有光阴极，最难抓住的是光阴极制作的活化条件。 超新星公司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才将将超过400纳米处量子效率为20%的目标。 还有电子轨道和电极，需要更加精密的设计，超新星公司也只是刚能达到3纳秒的水平。 但是，魏国给出的工艺图，不仅尺寸上达到了30英寸，而且量子效率达到了40%，时间特性竟然达到了2纳秒！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老废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内心像是被飓风吹过一般！ 魏国给出的工艺图，是一种全新的设计思路，不知道比超新星公司的优越多少倍！ 随着老废柴脸上的震惊表情，主持人和台下的观众也意识到： 那小子画的工艺图，可能是真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坐在第一排的两个院士已经开始低头交流了。 “工艺图很精彩啊，这个年轻人前途无量！” “想不到国内竟然还有这样优秀的人才！老夫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精美的设计图，真是开了眼界！”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一定要查查清楚！” 与此同时，蓝星守备联盟龙组的一个代表，对自己的随从悄声说了点什么，那随从立即转身离开了。 光电倍增管不仅只是用在轻微子探测器上，还可以广泛的用在冶金、电子、医疗、核工业等领域。 在龙组看来，某些高科技产品的研制，离不开大尺寸光电倍增管这个核心部件！ 而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实现，将让蓝星对星外攻击的防御水平，大大提高！ 看到台下议论纷纷，废柴教授呆若木鸡，主持人有些hold不住了。 他赶紧说道：“各位，今天上午的会议就到此结束了！感谢大家的参与！” “下午请2点入场，有抽奖哦！” 老废柴脸色苍白，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那样。 颤颤巍巍的，仿佛要跌倒，他的助手赶紧上台扶住了他。 魏国丢下写字笔，转身离开了讲台。 金来利拦住了他，沉声道： “小魏，你怎么回事？来砸场子的吗？30英寸管子，你从哪弄的工艺图？” 废柴是他重金请来的教授，想不到被自己这个小师弟弄得下不来台，实在没面子！ 他气的有些哆嗦，连声对废柴教授说了对不起之后，转身开始训斥小师弟。 当然，刚才魏国画出的工艺图，他早就拍照了，回去好好研究。 魏国笑道：“二师兄，如果30英寸的管子生产出来，你代理的那个产品，能不能降价？” 金来利愣了一下，简直有些恼羞成怒了。 30英寸的管子一旦面试，毫无疑问技术掌握在魏国手里，那他金来利这些年发家致富的代理权，就没什么意义了。 “你！小魏，你等着！” 这时，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你就是魏国同志吧？栾宇老师的徒弟？果然名师出高徒啊。我们现在正好有个课题，你是否有兴趣合作一下？” 这！ 旁边的金来利马上换了副笑脸，率先伸出了手。 一个大院士，竟然主动来搭讪？！ “赵院士，您好您好！我是魏国的师兄金来利！” 赵院士没有理会他，等着魏国的回答，像个谦恭的小学生。 第5章 大忽悠，还是真实科技? 眼前的这位赵院士，那可是在学术界大名鼎鼎的存在。 尤其是在高能物理领域，赵院士可以说是一言九鼎。 栾宇老师和赵院士曾经合作过一个课题，但因为观点有分歧，后来就从未合作过了。 身为高能物理学科的领军人物，赵院士近些年主持了好几个大工程，在国际上也相当有影响。 还有数不清的科研课题，都是国家级的，经费最少的也得好几千万。 在赵院士手底下吃饭的人多了去了，多少徒子徒孙不都得靠着这棵大树乘凉？ 不过魏国清楚，他的那些课题和工程项目，大都是跟风研究。 概念非常新，设计非常好，但是，没有什么创意，没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东西！ 甚至最近他主持的一个观测器项目，绝大部分的元器件都是采购自南瞻部洲的仪器公司。 栾老师在的时候，最烦跟风研究。 他常常教育自己的关门弟子，“做研究，一定要创新，不然没出路的！” 所以，对赵院士抛过来的橄榄枝，魏国实际上并不怎么感冒。 金来利捅了捅他的胳膊。 “小魏，赵院士问你话呢！你怎么回事？” 这个小师弟有点耿，不过在大院士面前，爱答不理的，简直有点目中无人啊！ 这让急于和大院士套近乎的金来利很是不爽。 就当魏国要搭腔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学者模样的人。 “哈，赵老，你这样可不地道哦！” 来人也是个院士，方建模，材料学领域的院士，还不到六十岁，属于院士中年富力强的一派。 他还有个身份，盛京科技学院的副校长。 刚才魏国在台上画出了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工艺图，方建模已经迅速查了查他。 栾宇先生的关门弟子，虽然现在比较落魄，只是个小微科技公司的负责人，但学术底子是没问题的。 现在科技界最缺少的就是这样的创新！ 他能徒手画出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工艺图，不就是妥妥的创新嘛！ 今年校长已经给他下任务了，务必要争取几个国际一流的人才到盛京科技学院。 他向各大名校遍发英雄帖，虽然报名者很多，但有真材实料的还真是少。 而且高价从国外聘来的教授，一般不好好干的，忽悠个几年就拍屁股走人！ 所以他把目光转向了国内，想不到今天在科技展会上，就碰到这样一个奇才！ 赵院士转过身来。 “方校长，咋不地道呀？” 方校长笑了一下，上前迈一大步，亲切地握住了魏国的手。 “小魏同志！我们盛京科技学院，今年刚设立了一个珠穆朗玛峰人才计划！待遇相当优厚！” “如果能通过审核，学校将提供200万的年薪，1000万的科研启动经费！” “一套100平以上的周转住房，如果为学校服务超过5年，可以帮你办理产权！” 啧啧！ 这条件，金来利都羡慕起来。 单就那一套房子，得值多少钱！ 这可是在盛京啊，寸土寸金的地方！ 赵院士有些不大乐意了。 “方校长，你这动作也太大了吧！小魏可是先答应和我们合作课题的！” “赵老，没关系啊！小魏可以作为我们盛京科技学院的特聘教授，参与你们的课题也是允许的。” “方校长，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刚才给研究所的所长打电话了，所里也正考虑把小魏作为高端人才引进呢！” “赵老，您爱才惜才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不过从各方面来看，科技学院无疑是小魏最适合的地方啦！而且我们在光电倍增管方面也很有基础！” 赵院士有些不高兴了，“难道我们研究所没有基础？” 旁边的金来利听的都傻眼了。 就因为一个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工艺图？ 最牛叉的高能物理领域研究所，还有最豪横的高等学府盛京科技学院，竟然开始争夺魏国了？ 魏国这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吧！ 赵院士和方校长正谈论的时候，另外一个人走了过来。 恒星集团的董事长，蔡智恒，一说话的时候就露出两颗金色的门牙。 他直接揽住了魏国的肩膀，亲热的说： “魏总啊！你今天的工艺图，可真是盖世杰作啊！我们恒星集团打算和你的为国科技合作，怎么样？我可以拿出10%的股权给你！” 金来利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恒星集团可是有名的上市公司，市值估价达到上百亿，这10%的股权，得多少钱啊！ 难道他们就这么看好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吗？ 魏国感到有点头大。 自己一下子成了香饽饽，本来是好事，可他却有些不适应。 “呃，不好意思，我得先去个洗手间！” 实在不行，就尿遁吧！ 他还得赶紧回到自己的公司，把这个工艺图实验一下。 如果真能制造出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来，而且成本能控制在5块钱，简直不可思议！ 那就是让他当场评为院士，他也不屑一顾的。 魏国急匆匆的离开会场，奔向洗手间。 确实有点内急了。 放完水，刚走出洗手间的时候，两个警官模样的人正等在那里，二话不说，一左一右夹住了他。 “魏国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魏国大惊，“干嘛？我可没犯法啊！” 不由他分说，两个壮士架住他就往外走。 魏国脚不沾地，可也挣脱不得，只好被他们带走。 难道是因为早上撞车的事吗？ 他明明不是碰瓷啊！他可以不追究肇事司机责任的！ 但为什么抓他？ 偷税漏税？ 也不可能，他那个小公司向来是规规矩矩的。 会场外，魏国被装进一个黑色面包车。 有眼尖的保安瞧见了这一幕，抓拍了一张照片。 很快，消息传开了。 “碰瓷科学家难逃法网！已被治安局带走！” “号称研制出尖端探测器，魏国撒下弥天大谎？治安局开始调查！” “谎言即将被揭穿！想不到科学家道德水平沦落至此！” …… 黑色面包车行驶进了城郊的一座监狱之中。 外面看上去是座监狱，里面实际是龙组的一处秘密基地。 魏国被带进了一间会议室，蓝星守备联盟龙组七队的队长邱长桐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正是在科技展会上坐在前排的大人物之一。 “不好意思，魏国同志，用这种方式把你请来。” 魏国有些疑惑，“为什么抓我？” 邱队长笑笑：“不是抓你呀，是请你来帮忙的。你今天在科技大会上画的工艺图非常有用！” “我们龙组七队目前正在攻关一个紫外光探测仪，目的就是为了识别飞碟和太空战舰的紫外光，从而能发现目标和锁定目标！” 龙组？ 魏国一下子来了精神！ 龙组可是个高高的存在！一直默默守卫着蓝星，而且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入选为队员！ 龙组七队，听说是尖刀队，各方面都是最尖端的！ “不过，要想提高识别精度，必须用到大尺寸的光电倍增管。” “所以，你那个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有产品了吗？” 邱队长饶有兴味的看着魏国。 很显然，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现在还只停留在工艺图的层面。 面前这个魏国，到底是真正掌握了这项技术，还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大忽悠？ 他必须要验证下。 “如果你是忽悠的话，嘿嘿，后果可能不那么愉快啊！” 第6章 轻微子世界开启! 对于龙组而言，最讨厌的就是大忽悠。 在龙组内部科研院，也曾有个研究员，号称研究出了一项新技术，被七队寄予厚望。 结果呢，那个研究员不过是购买了国外的一个样机，简单的加以改造，并没有什么创新的技术。 由于没掌握核心技术，当然容易穿帮，在最后的演习验收中，他的把戏终于被揭穿。 这家伙被送上了法庭，后果相当惨。 在龙组搞虚假研究，忽悠课题，那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眼下，龙组七队正在攻关紫外光追踪项目，说实话，这个项目最重要的还是探测器，尤其是核心部件：光电倍增管！ 可是，众所周知，自从2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问世以后，已经好几十年没有突破了。 蓝星守卫联盟曾经动员四大洲的力量攻关，尤其是请超新星公司的高级工程师们合力钻研，但仍然无法取得突破！ 龙组长老已经对七队下了死命令，必须尽快取得进展！ 想不到，参加一次科技展会，竟然亲眼看到了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工艺图！ 这怎能让邱队长不激动？ 看着邱队长那灼灼的目光，魏国倒是也不心虚。 他毕竟在轻微子领域浸淫多年，对轻微子探测器的核心部件，也就是光电倍增管深有研究。 仔细研究了系统给出的工艺图之后，他认为，30英寸光电倍增管完全可以造出来。 当然，他在科技展会上画出的那张图，隐藏了一些关键参数。 没有这些参数，即便是别人拿到了工艺图，也造不出实品来的。 “还没有产品。” 他老实答道。 邱队长的脸色变了变。 “那你在科技大会上就是忽悠喽？” “报告队长，也不是忽悠。如果您需要产品的话，我回到公司立即组织生产，做个样品出来。” “不必回去了！我们的工厂有一切你所需要的设备，就在这里生产行了。” 邱队长已经有所怀疑，加上网络上关于这小子的风评不是太好，说他是个碰瓷科学家，难道他真的能造出30英寸管子吗？ “没问题！” 魏国干脆的答道。 龙组的工厂，条件自然会比自己那个小型科技公司要好。 他原来的想法是回去之后，迅速联系耿老九，也就是一直和为国科技公司保持合作的一家电子元器件厂家，请他试生产。 现在好了，不用回去了。 魏国被带到了七队的978工厂。 一进大门，魏国便被震撼到了！ 偌大的开放式车间，足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灯火通明，地面上更是光洁如镜，一尘不染！ 几十台数控机床正有条不紊的运转着，穿着蓝色工作服的技术人员一丝不苟，都在聚精会神的认真工作。 工厂的总工程师微笑着向魏国走来。 他听说今天这个专家能造出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非常兴奋，准备撸起袖子加班加点的开干。 车间大厅里摆放着几个2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正是超新星公司的产品。 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大灯泡”一样的东西，卖12万块钱一个，真不简单，科技含量满满。 试想一下，在一片乌漆嘛黑的环境中，你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神奇的光电倍增管却是火眼金睛，它能灵敏、快速地捕捉到那些极微弱的光信号。 然后将其转换成更强的电信号，帮助你准确地看到这些极微弱光信号。 正因为独特的高灵敏度、高响应速度等优点，光电倍增管才身价倍增。 可当工程师们看到魏国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立刻产生了怀疑。 “就这个小屁孩，吹牛的吧？我师傅花费了10年功夫，都没有突破，他说制造就制造？” “又来一个骗子，等会给他好看！” “还以为是院士专家呢，却是个嘴上没毛的！” “要是造不出30寸管子来，嘿嘿，我看这小子也甭想走了！” …… 可是。 当魏国把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工艺图展示给工程师们时，他们立刻惊呆了。 绝对是非常完美的工艺图，每一个细节都令人惊叹。 当然，对于这一个工艺图，魏国没有藏着掖着，他愿意向龙组倾其所有。 行家！绝对是大行家！ 这个工艺图，让一直研究光电倍增管技术的工程师们爱不释手。 他们一个符号一个符号的仔细查看，越看越激动！ “魏工，这个高量子效率的光阴极制备技术参数，您确定是在这个范围内吗？” “魏工，这个微通道板，您看是不是应该放在这里？” “魏工，还有个关键问题，这个大尺寸的玻璃壳，用我们现有的这项技术，您看合不合适？” …… 工程师们把魏国团团围住，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提出来。 这些问题，魏国早已成竹在胸，娓娓道来，耐心的给工程师们讲解。 系统给出了一个详尽的工艺图，再加上魏国自身多年的积累，完全可以应对所有的问题。 “光阴极面到电极的电子轨道要尽量保持相同的距离！” “在如此巨大的玻璃面上，要更加均匀地蒸碱金属光阴极面。” “真空玻璃管采用hario32材料，因为它具有极佳的耐水性，膨胀系数只有32，且硬度较高。” 关于这个问题，有个工程师发出疑问： “能行吗？hario32材料不是烧瓶和微波炉的常用材料吗，能用在光电倍增管上？” 魏国微笑着看向他，“可以的。” 工程师将信将疑的在记录本上记下来。 众工程师终于完全理解了工艺图的各项细节和参数，一开始的怀疑，变成了崇拜。 “开始上机！”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魏国俨然变成了总工程师，开始发号施令。 奇怪的是，这些资历颇深的工程师们，没有一个不服气的，都乖乖的各就各位，听从魏国的指挥。 因为工厂一直在搞光电倍增管的研发工作，所以基础设施和材料都非常齐备，可以立即开工试制。 光阴极制作，氧气放电，发出了令人赏心悦目的绚烂颜色。 “好！真美啊！” 技术人员们情不自禁的拿出照相机，拍下来这动人的画面。 随后，锑蒸着后与钾发生反应，并瞬间变成理想光阴极，又是一片极其漂亮的颜色！ 这时，排气台一旁发出的阵阵欢呼声！ 工程师们知道，最为关键的光阴极制备，已经成功了！ 经过几个昼夜紧张的研制，终于，一款最新的30英寸光电倍增管，生产出来了！ 测试表明，这个管子的量子效率、收集效率和单光电子峰谷比等关键技术参数指标，远超20英寸光电倍增管。 更重要的，这是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 更更重要的是，如果大规模量产的话，成本将会降到极低！ 一个非常漂亮的“大灯泡”展现在邱队长以及众领导的面前。 978工厂的总师激动的向领导们介绍了这款最新的产品。 “队长，我们的梦想，实现了！” 魏国无疑是最大的功臣，众工程师围住他，兴奋的将他抛了起来。 魏国也非常震惊，30英寸光电倍增管果然厉害，初步实验效果太棒了！ 如果投产，意味着超级轻微子观测器的“眼睛”有了着落，下一步，轻微子的世界将在他的面前逐渐开启！ 第7章 白银勋章! 邱队长检验了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效果，非常满意。 解决了这个卡脖子问题，邱队长心情大好，激动的握住了魏国的手。 “魏国同志，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啊！现在七队禁酒，要不然的话，我真想和你开怀畅饮一顿啊！” 魏国淡淡笑道：“我们可以以茶代酒。” “没错，没错！走，跟我走！” 出了工厂，魏国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几天时间里，他一心扑在研制工作上，根本没有时间顾得上手机。 好几十个未接电话，不过他都不怎么关心，但是妹妹接连打来十个电话，让他有点担忧。 魏国家住邻省的一个小镇，父母都是普通农民，无权无势，家里还有个小妹，目前正在上大一。 当年魏国考中了盛京理工学院，那可是全村的第一个大学生，村长还为此连摆了两天的酒席呢！ 可谁知道，学院毕业，甚至博士毕业后，魏国并没有给村里带来更高的荣誉，甚至也没有过上那种金领般光鲜的日子。 再加上这些年人们都是看谁有钱才高看谁，所以他们家在村里的地位也就落了下来。 魏国拿起电话，拨通了小妹的号码。 “梅梅，什么事这么着急？” 电话那头传来小妹魏晓梅熟悉的声音，像往常那么甜美，又有些焦急。 “我的哥呀！你可终于来电话了！爸妈还不让我给你打电话，说怕影响你的工作。” “可在家里他们能靠谁？我还在上学，你工作了，家里只有他们俩！” 魏国问道：“什么情况？” 魏晓梅说：“爸爸不是搞了个蔬菜大棚吗？可是那个大棚的西墙不牢靠，突然倒了，结果砸到了旁边的狗，那狗是王光头家的，狗腿断了，这下王光头不干了，非得让咱爸赔10万块钱！” 魏国一听就火了，“凭什么！一条狗才值多少钱？10万块，真是狮子大张口啊！” “谁说不是！可王光头那人你知道，顶级无赖，咱爸赔不起，他就纠缠不休，打咱家玻璃，后来吵吵起来，竟然把咱爸的腿给打断了！” “混账，这还有王法吗？告他呀！” 魏晓梅苦笑了一下，“唉！告了，可王光头在镇上使了钱，现在也没给个说法。” “那怎么办？回去打架？我现在又走不开！” 邱队长还没有说放他回去，即便是回去，他能帮上什么忙？ “我的哥！咱们打架肯定是不行的。我原来有个主意，上网搞舆情。你不是盛京理工学院的博士吗？这个头衔还有点吸引力，发个帖子，就说博士老家被强拆，投诉无门，定能引来关注的，只要官方关注了，就肯定会重视。” 魏国道：“好！等我忙完，回去立即就写！” “唉！” 电话那头却传来魏晓梅的一声叹息。 “咋了？” “可惜，你已经上热搜了！我的哥呀！你干啥要碰瓷呀？本来博士的身份，还可以卖卖惨，现在好了，都搞砸了！” 这！ 魏国感到一阵窘迫。 邱队长开始在前面催促他了。 “梅梅，我待会回你电话，你放心，我会妥善解决家里问题的！” …… 队长办公室。 邱队长客气的请魏国坐到沙发上，亲自泡茶给他喝。 虽然有工艺图，但30英寸光电倍增管涉及诸多的技术难题，邱队长预计怎么着也得搞个一年半载。 想不到，魏国只用了不到一星期的时间就搞定了！ 真是匪夷所思！ “干杯！” 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这时，秘书拿过来一份文件，递给邱队长。 邱队长看了，脸色严肃，将文件推给魏国。 “魏国同志，这里是一份保密承诺书，请你务必签一下。” “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技术完全是你的，七队可以购买你的知识产权。但是，产品生产之后，我们将用于飞碟和太空战舰的追踪，还有一些其他需要，这些，就属于保密范畴的。” “既然你已知晓，这个承诺书是必须签署的，不得向任何其他人泄露相关信息。” 魏国拿起笔，丝毫没有犹豫，签下自己的名字。 “没问题，队长放心吧。” “都是为了国家，什么购买不购买的！拿去用就是！” 邱队长大喜。 根据情报，这个魏国虽说师出名门，但是风评不怎么样，还碰瓷豪车，想不到竟然这么大方的就把工艺图无偿献给了龙组。 这要是在一般的公司，或者外国公司，不知道要花什么价钱才能买过来呢！ “谢谢魏国同志。我有一个建议，现在我们龙组最缺乏的就是人才，尤其是像你这样年轻有为的高精尖人才。” “我们希望你能到七队来，作为龙组引进的高级技术专家，当然，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魏国犹豫着，“我……” 邱队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 “小魏，你放心，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魏国舒了一口气。 “谢谢队长。我今生的梦想，就是实现我的导师栾宇老师的意愿，看到轻微子，并抓住轻微子，建造一个超级探测器！所以……” 邱队长点了点头。 人各有志，他不能勉强。 至于轻微子，邱队长倒是听说过，相当神秘的一个幽灵粒子，但那也仅限在科学范畴，似乎和守卫蓝星没什么关系。 “那好吧！总之，谢谢你！” “那我可以回去了吗？”魏国问道。 他担心家里强拆的事情，想尽快回去处理。 邱队长笑了笑，“当然，不过，走之前呢，我有个礼物送你。” 魏国忙摆手道：“队长您不要太客气，我不需要礼物。” “这个，恐怕你还是接受的好！” 说着，邱队长拿出了一枚白银勋章！ 龙组的勋章，奖励给有特殊贡献的人，分为青铜、白银、黄金勋章等不同级别。 很多龙组队员奋斗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获得一枚青铜勋章。 而现在要授予魏国的，竟是一枚白银勋章！ 他立即站起身，“这，队长，这礼物有点太重了吧！” “不，小魏同志，你研制出的30英寸光电倍增管，对我们来说是个极大的突破！” “我们向上级请示过，一定要授予你这枚蓝联白银勋章。而且上级也特意命令，授予你五级守备称号！” 第8章 这是什么破系统 五级守备！ 在蓝星守卫联盟，守备共分十一级，最高为一级守备，应该是长老级别了。 而像是邱长桐这样的队长，各自带领一个队伍镇守一方，一般是三级或四级守备。 许多守联的队员辛苦工作，虽然每三年有一次晋升的机会，但一般升到六级以后，难度陡升。 如果没有特殊的贡献，或者特别优异的成绩，要想升到五级，一般都要熬到四五十岁！ 可魏国一上来就被授予五级守备！才二十出头！ 这！ 魏国不由得退后一步。 “队长，这让我承担不起啊！” 邱长桐拍了拍魏国的肩膀，笑道：“这都是你应该得的！好好干啊！别忘了协议！” 随后，他打了个响指。 一个魁梧健壮的汉子走了进来。 “小魏啊，介绍一下，这是勤务工冷中秋，以后就跟着你了，这也是五级守备应有的待遇，你不要拒绝，另外七队为你配备专车一辆，冷中秋就来给你当司机了。” 魏国急的要推辞，却被邱长桐摁住了。 “好，可以走了！” 连声道谢之后，魏国离开了办公室。 见他走远了，邱长桐回到室内，立即转身推开内间的房门，朝里面坐着的人敬了个礼。 “报告，魏国已经离开了。” 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袍的老者，正是龙组的副组长，二级守备，白鹰。 虽然须发皆白，但是他看上去炯炯有神，尤其是一双眼睛，闪出锐利的目光。 他手扶膝盖，问道：“冷中秋可靠吗？” “冷中秋是七队一等特工，非常可靠。” 白鹰点了点头。 区区一个五级守备，并没有要配勤务工的标准待遇，除非贡献卓绝，而这次派冷中秋跟随魏国，自然不是为了伺候他，龙组还有更多的想法。 “随时观察，有任何异动，立即报告！” 邱长桐在自己的队员面前像是个将军，但是在白鹰面前，还只是个小学生模样，他立即并腿敬礼，高声答道：“是！” 随即，他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探询道：“白总，我看魏国这小子，是有点料儿的。您说，他真的和科技锁有关吗？” 蓝星守卫联盟一直有个猜测。 近些年来，蓝星的科技水平明显的放缓了增速，不管是在基础科学领域，还是在高技术领域，似乎都进入到了瓶颈期。 就拿光电倍增管来说，20英寸的管子已经发明几十年了，但一直再无法向更高层次突破。 蓝星的长老们经过长期的讨论，认为很有可能有其他文明已经来到了蓝星，并且为了遏制蓝星的发展，在悄悄的实施“科技锁”计划。 但具体这个计划如何实施？谁在实施？如何防御？ 这些问题一直都没有确切的说法。 蓝星守卫联盟这些年也逐渐的在转变观念，战略防御不仅要防止外地从蓝星之外，利用飞碟或太空战舰攻击，更要防止其他文明从内部偷袭蓝星！ 当然，这些还只是猜测而已。 白鹰瞪了邱长桐一眼，喝道：“这是你该问的吗？” 邱长桐立即为白鹰端了杯水，笑嘻嘻道：“就当小的没问哈！白总请哈水！” …… 监狱门口。 一辆草绿色吉普车缓缓的行驶出去。 魏国坐在后排，兴奋的看着车窗外。 自从被暗中抓到七队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太阳了。 他担心家里面纠纷的事情，还要着急回去处理最新轻微子探测器立项的事情。 立项申请报告写了无数遍，不知道这一次能闯到哪一关。 前两天他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可是，因为系统，30英寸光电倍增管初露锋芒，魏国一下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底气！ 一个巨大的世界似乎在他面前徐徐展开。 轻微子，我来了！ 冷中秋冷冷的看了一眼后视镜，嘴角动了动。 这个家伙，竟然将白银勋章随意的放在上衣口袋里，那可是多少龙组队员梦寐以求的宝贝呀！ 车内的空气似乎都是冷的。 不过魏国并不怎么在意，他上车的时候跟冷中秋客套了一下，见他话不多，正好对自己的路子，反正他也懒得说话。 说是勤务工，还真能把人家当临时工吗？ 邱队长说说而已，回头还是好好对人家，管吃管喝，过个一两个月，送回到七队，这才算是正办。 告诉冷中秋地址之后，两个人便没再说话。 一个专心开车，一个想着心事。 和龙组签了保密协议，也就是说30英寸光电倍增管技术不能再对外使用了，不过邱队长答应他，如果他要建造的超级探测器需要的话，978工厂可以不限量供应给他。 有了工艺图，又有了足够的管子，连10万块都省了，看来这第一步迈的挺稳啊！ 魏国心中有了一丝愉悦。 毕竟自从导师失踪以来，在探测轻微子这条偏僻的小路上，他尝到的，更多的是苦涩。 不过随即，一丝忧愁又涌上他的心头。 父亲怎么样了？断了一条腿？ 王光头怎能如此凶悍！他是人还是魔鬼？ 正苦恼之际，忽然，魏国脑海中闪现出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获白银勋章，积分增加100分。】 【叮，还差10积分可获得奖励，液闪制造技术！】 【愿力值：1】 魏国眼睛一阵放光！ 太好了！ 系统真是太贴心了！ 解决了光电倍增管的问题，剩下的就是4万吨超纯水和2万吨的液闪了，超纯水还好说，关键就是液闪技术，能否观测到轻微子，液闪的配方是重中之重！ 如果这个关键点也解决了，那对于建造超级轻微子探测器来说，只是立项和时间问题了！ 可是，那10个积分怎么攒啊？ 魏国心中焦急的问道：“系统，系统！怎么获得积分？请快回答！请快回答！” 可是系统一点反应没有！ 这是什么破系统？要是有客服的话，非得要投诉不可！ 魏国呆呆的坐在后座上，距离液闪技术，就差10个积分了！ 系统虽然新手礼包中给了光电倍增管，可没说怎么获取积分呀。 他也看过不少网络小说，小说中系统积分可谓是五花八门，有怼人的，有签到的，有捡钱的，要想猜到系统积分的办法，可真不容易。 等等！ 刚刚系统不奖励了100积分嘛！白银勋章可以获得100积分。 想到这里，魏国敲了敲司机冷中秋的肩头。 “冷队，可不可以问个问题？” 第9章 师弟你还是这个驴脾气啊! 冷中秋并没有回头，专注的开着车。 虽然被派成了勤务工，可他一直在特别行动队担任副队长，一等特工，要不是犯了个小错误，才不会被贬为了勤务工呢，还是伺候这样一个嘴上没毛的年轻人。 “问吧。” 魏国认真问道：“怎样才能再获得白银勋章？或者黄金勋章？” 冷中秋眉头一皱。 这个老成的青年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不就是造出了个大尺寸的光电倍增管嘛，所以获得了一等功。 现在他想再获一次？开什么玩笑！ 同一件事能获两次勋章？不可能的。 勤务工的声音很冷漠： “下辈子吧。” 吉普车缓缓的驶入了一个大杂院。 这里位于盛京理工学院的西侧，曾经是个城中村，环境不是太好，在此居住的大部分是进城务工者，还有不少是收破烂的。 就在距离大杂院不足800米的地方，有两个西城最大的废品回收站。 魏国是物理学院的助理教授，学校鼓励老师们创业，并专门建了个创业园，但房租比较高。 权衡之下，他还是到这个城中村租了几间民房。 为国科技有限公司。 牌子不大，白底黑字，挂在墙上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 公司左侧是个拉面馆，右侧是个小药店，再往右，是个发廊。 “老板，你终于回来啦！” 刚一进门，公司的刘加飞便走了过来。 刘加飞和魏国年纪差不多，但体重却几乎是他的两倍，又因为他喜欢逗猫，朋友们都叫他加肥猫。 曾是室友，但考研没有成功，后来一直在栾宇老师课题组打下手，做科研助理，耳濡目染，对轻微子也有所了解。 栾老师失踪，课题组解散，刘加飞没有去处，便跟着魏国干。 虽然短期内看不到探测轻微子的前景，但刘加飞很信任魏国，知道有志者事竟成，因此倒也兢兢业业，尽心尽力。 “怎么了，加飞？” 刘加飞指指会议室的方向，“瞧瞧去吧，金来利已经来了五天了，就在这里等着你。你没欠他钱吧？” 因为曾是栾老师助手，刘加飞对魏国的几个师兄弟都很熟悉。 他不是很喜欢金来利这号人，做实验的时候很浮躁，果然毕业之后就转行了。 可他也知道，金来利有钱，人家来读书，不就是来混个文凭的嘛，就图以后简历好看点而已。 “没有啊，我去看看。” 进到会议室，金来利正靠在沙发上打盹。 他一睁眼，看到魏国进来，一个激灵站起来。 “啊，小魏，你终于回来了！” “这几天你去哪了？不就是碰了个瓷吗，不至于躲出去啊！再说了，我调查清楚了，你碰瓷的那辆车，正好是贾师兄的，都是师兄弟，还追究什么啊！” 魏国一愣，怎么他还停留在碰瓷这件事上？ “你觉得我是出去躲债了？” 金来利笑了笑，随即脸上又显出担忧的神色。 “不不！我听说你被特警抓走了，可把我和贾师兄给吓坏了，赶紧捞人吧！关键时候还得靠咱们师兄弟呀，对吧？ 可我俩问遍了全城的治安所，都说没有抓你啊，小魏，你到底被抓到哪里去了？大家都担心死了。” 魏国冷笑一下。 二师兄向来是善变嘴脸的，他还能担心自己这个小师弟？ “都是传言啊，碰个瓷也不至于抓人嘛！我就临时有事，在外面呆了几天。” “好，好！” 金来利立即做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嘿嘿一笑，继续道： “小魏师弟啊，说实在的，我这些年是真佩服你啊，能耐得住寂寞，板凳一坐十年冷，还没有十年吧，终于做出成绩来了。” 魏国也笑了，“哪能跟二师兄比呀，我们这可是小微企业。” 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金来利便也不再多说，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来，直接“啪”的拍在桌子上。 他做生意这么多年，知道简单粗暴的这一招最好使。 “兄弟，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那个30英寸光电倍增管技术，转让不转让？” 金来利当天在科技大会上拍了魏国的工艺图，但回去找高级工程师研究之后发现，只有图纸，根本造不出产品来。 里面一些关键参数，还必须请教魏国才行。 西牛贺洲的老废柴教授，也向超新星公司的技术专家们回传了那张图，专家一样一筹莫展。 技术的核心，掌握在魏国的手里。 而金来利当然非常敏锐，只要得到这个技术，一定能赚大钱！ 大尺寸光电倍增管，可不只是应用于观测轻微子，能应用的领域广着呢！ “小魏，你开个价吧！这里是一百万，现金！算是预付款！不管你开多少价，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啊！” “咱们都是师兄弟，你还不了解我的能力吗？一定会让这项技术发扬光大的！” “还有！” 金来利忽然靠近魏国，有些神秘的笑了笑。 “我已经找哥们儿去删帖了，小魏，关于那些说你是碰瓷科学家的帖子和视频，都已经删个差不多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花钱是小事，主要是我得为小师弟你平事儿啊！” 魏国一脸黑线…… 用得着你平事儿吗？ “可我根本没有碰瓷啊？” “对对对，这不就是说嘛！事情是没有的，可也架不住网红们热炒啊！你也知道，现在这个网络环境，有点流量，各种妖魔鬼怪立即就蜂拥而至了！ 尤其一个叫秦美美的，你知道她一个视频有多少浏览量吗？上千万！” 魏国耸了耸肩，“那好吧，我还得谢谢你！” 金来利笑了，“谢什么，咱们师兄弟，谁跟谁啊！那，光电倍增管的事情？” 魏国果断的摇头，“不卖！” 金来利有些急了，“师弟，你怎么还这么轴啊！这个专利，在你手上，能值多少钱？” “你不是需要钱吗？要想观测轻微子？用栾老师生前设计的那个方案，你知道要花多少钱吗？！” “两千万！一口价，咱也不说虚的了！就你那个工艺图，加上关键参数，我一次性给两千万，怎么样？” “嘭！” 刚刚端茶进门的加肥猫一听，手里的茶杯都摔到了地上。 两千万！ 可不是个小数目！ 为国科技公司注册资金才5万块，挣多少钱才能挣两千万？ 他的眼睛瞟向魏国，希望老板赶紧点头答应。 可是魏国却还是断然摇头，“不卖！” 金来利生气的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尖使劲捻了捻。 “小魏啊，你怎么还是这个驴脾气！” 正在这时，又有人敲门进来。 第10章 今天你可要闯大祸了你造吗? 加肥猫赶紧请人进来，又迅速将地上的茶杯碎片清理干净。 进来的是两个西装革履的人，其中一个打着领结，着装非常正式。 另外一个人，西装胸口别着一个小牌，魏国一下子认出了那个标志，正是超新星公司的logo。 “您就是魏国魏先生吧？” 领结男满脸堆笑的说：“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超新星公司的副总裁，檐下正男先生！” 魏国倒没什么反应，旁边的金来利跳了起来。 “正男先生，你怎么来了？” 显然檐下正男是认识金来利的，微笑招呼道：“幸会幸会，金来利先生，想不到在这里碰面了。” 金来利是超新星公司在东胜神洲的总代理，每年都要来往好多次，也免不了向公司的头头脑脑们打打关系。 这个檐下正男副总裁，在公司属于实力派。 金来利要想拜会他可不那么容易，要打点他的秘书，还得有像样的由头，五年一共就拜会了两次。 从刚才的介绍看，他来显然不是为了找金来利的，难道也是为了30英寸光电倍增管？ 超新星公司派他出来，可见相当重视了。 实际上，回去之后，老废柴教授就紧急召集了超新星公司的董事会，向大家通报了这个前所未有的威胁！ 一旦30英寸光带倍增管制造成功，超新星公司的优势荡然无存，公司存亡几乎都成问题了！ 公司当即决定派出要员，前来同魏国接洽。 金来利已然猜到了几分，庆幸自己来早了。 他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将近一个礼拜，上次这么辛苦等一个人还是初恋的时候。 这次竟是为了平平无奇小师弟，心有不甘，可还是忍了，他是一定要拿到光电倍增管专利权的，可偏偏檐下正男要来抢！ 怎么可能让他截胡呢！ 金来利扳着魏国的肩膀，眼睛却看着檐下正男，“正男总裁来的巧啊，我正和师弟商量专利转让的事情呢，初步达成一致了，哈哈哈！” 檐下正男果然惊慌，“这！魏国先生，您要不要再考虑下？” 他急急的拿出公文包，摆出一大堆的文件。 “我们超新星公司已经形成了董事会决议，下一步正是要发展30英寸光电倍增管，魏国先生的技术无与伦比，我们愿出一个亿向您购买这项技术！” 一个亿！ “嘭！” 刚刚端茶进门的加肥猫一听，手里的茶杯又摔到了地上。 一个亿，对于这家小微企业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了！ 大家的目光转向了加肥猫。 他尴尬的笑笑，赶紧去拿笤帚把碎片扫起来，同时向魏国大挤眼睛。 心中道：“老板啊，赶紧签约吧，一个亿啊！以后你可就是亿万富翁啦！我加飞也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可是魏国却皱起了眉头。 金来利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好像感到很热，在旁边急切的说： “魏师弟，咱们可有言在先啊！我们也可以出价到一个亿！你这个专利，对咱们东胜神洲可是意义重大！” 说到最后，他的口气似乎变得庄严无比。 他知道，魏国这个小师弟素有爱国情怀，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一点或许可以让他下定决心。 檐下正男咬了咬牙，声音也提高了些。 “魏国先生，我们愿意出两个亿来购买您的技术！您知道，超新星公司是生产光电倍增管的王牌企业，只有强强合作，才能产生最大的效益！” 金来利有些急了，不甘示弱，可是心在滴血。 “我们也出两个亿！” 出完这两个亿，自己这个代理公司这几年算是白干了。 “五个亿！” 檐下正男铿将有力，已经下定了必胜的决心。 毕竟来之前董事会已经交代了任务，不惜一切代价拿到这项技术。 “哐当！” 加肥猫手中的簸箕掉在了地上。 他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一个注册资金五万块的小公司，现在竟在谈一个五亿的项目？ “金总？” 檐下正男转向金来利，目光中显然不怀好意，且充满了威胁。 “您在我们公司的代理权，恐怕要重新考虑了。” “我？” 金来利额头渗出汗来。 虽然他金家生意很多，不过这光电倍增管的代理是利润最厚的，要是砍掉，还真让人心疼。 可现在和东家抢生意，也难怪人家生气。 但是，代理权不过是一棵大树而已，而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却是一个森林啊！ 几十年没有技术突破，30英寸管子一经发布，必将引起应用领域的井喷！ 妥妥的金矿资源。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突然。 “喵呜！” 一只脏兮兮的小猫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下子跳到了檐下正男的肩膀上，在那雪白的西服上留下了几个黑爪印。 檐下正男大惊失色，跳了起来。 领结男赶紧将那小猫赶走。 刘加飞立即奔来，将那小猫揽在怀里，讪笑着出了办公室。 拎猫到了隔壁屋，刘加飞一脸严肃的对那猫说： “臭臭！今天你可要闯大祸了你造吗？老板在谈一个五个亿的项目！五个亿啊！我的乖乖！要是换成百元大钞，得有多少！好几间屋那么多吧！” “我就说咱们老板不是一般人，他一直在下一盘大棋，我知道的，现在，棋局终于开始收官了！嘿嘿！小臭臭，以后咱们的好日子来喽！” 说着，他竟然不顾那小猫乱糟糟的皮毛，将脸凑过去和它亲了亲。 这小猫是他在一个雨天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他忘不了那晚小猫惨兮兮的叫声。 因为浑身上下都脏兮兮，很不讲卫生，便将它称为“臭臭猫”。 办公室里，檐下正男已恢复了神色，可又故意卖惨道： “魏国先生，您看？” 意思很明显了，你看我都被你家臭猫弄成这样了，五个亿的专利转让，你总该答应了吧？ 此时金来利恨不得让那小臭臭把自己脸抓花了，那样才有力度呢。 魏国摇了摇头。 无奈之下，他决定装病。 脸色忽然变得煞白，头感到晕眩，于是一只手按在太阳穴上，另一只手扶住桌子，生怕跌倒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头晕的不行！咱们有事改天再谈好不好？我……” 眼看就要跌倒了，金来利赶紧扶住了师弟。 “小魏，你没事吧？要不要哥送你上医院？你这脸色可不大好啊！” 魏国轻轻推开他。 “没事，老毛病了，休息几天就行。你们请走吧！加飞？” 刘加飞闻讯赶来，送金来利和檐下正男离开了办公室，魏国终于松了口气。 片刻后，刘加飞跑进来，疑惑道：“老板，你是不是还没给人家车钱？” 第11章 导师托梦? “什么车钱？” “你是打网约车回来的吧？吉普车？我看人家在门口还没走呢！多少钱，我去给你付了？” 魏国笑了笑，他请冷中秋进来，可人家不肯，就在门口守着，守着就守着吧。 “不是网约车，回头再给你解释吧。加飞，我得收拾一下，回趟老家，家里出了点事。” 刘加飞一愣，“那好。老板，刚才的项目谈成没？你真的搞定30寸管子啦？” 这几天他闲着没事看视频，看到了老板碰瓷的新闻，也看到了科技展会一鸣惊人的老板，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老板就是这样的人。 别看他平时闷声不响，不知道在忙活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 魏国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这时，一个爽朗的笑声在大门口响起，“小魏在吗？” 刘加飞耷拉下脸来，“唉，走了老二，来了老大，肯定是贾仁毅。” 回身出门，将贾仁毅迎接进来。 见到魏国，贾仁毅先伸出手来，“哎呀，小魏啊，我好一顿找，你这公司咋找了这么个地方，明天咱们就搬！我在高科技园还有半层楼的办公室呢，空着也是空着，正好给你用！” 公司门头小，贾仁毅按照网上的地址导航来的，差点进到邻近的发廊去。 魏国淡淡的说，“不用啊，这里就挺好的。” 为了防止杯子再掉地上，刘加飞这次没有倒茶，只是剥了个橘子递过去，算是待客了，谁知道这大师兄一会儿要蹦出几个亿来！ 贾仁毅是了解师弟脾气的，也不见怪，笑着说道： “行，不搬就不搬。师弟啊，说起来我今天是来向你道歉的。” 魏国眉毛一挑，“我欠你一个专利？”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大师兄就喜欢倒欠。 贾仁毅尬笑一下，“不是不是，就那天，你不是上热搜了吗，回头我才发现，那天撞上你的竟是我的车！当时我在后座打盹呢，完全不知道。” “了解到情况之后，我立马将那个司机开了，开车技术太差了，明明是他撞了你，反倒诬陷你碰瓷，真是岂有此理！不仅开了，还让他录了道歉视频，全网公开道歉！” 魏国拿起一瓣橘子吃起来，“那倒不必。” 他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现在心里想的是赶紧回老家去，看看父亲的伤势。 “一码归一码，有错就改，善莫大焉嘛！” 魏国直接说道：“贾师兄，这样的小事。你不必亲自走一趟。” “嘿嘿，当然，还有别的事啊。就那个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技术！师弟你真是个奇才！不愧栾老师一直看好你，想不到攻克了这个世界难题！那工艺图真是了不起！真是雄鸡一鸣天下惊哇！” 魏国眨了眨眼，“那个工艺图啊？我全忘了。” “全，全忘了？” “啊，对啊，那天栾老师托梦给我，梦里给我画了那个图，我就在展会上画了出来，可现在，已经全不记得了。” “托，托梦？” 贾仁毅感到匪夷所思，甚至有些害怕。 “梦里，栾老师都说了啥？他在哪？” 魏国胡诌道：“他说他还没死，然后给了这个工艺图，就没其他的了。” 贾仁毅有些坐立不安，本来他对故人托梦这种说法是嗤之以鼻的，可小魏说的这么一本正经，而这师弟又是不惯撒谎的，让他感到窘然，可随即淡定下来。 “小魏啊，这个工艺图，价值连城，我倒是有个建议。” 魏国睁大眼看向他。 贾仁毅信口道：“栾老师不是一直要建设超级探测器吗？那可是要花大价钱的，就像是我这样的公司，也承担不起，而现在，你有了这个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工艺图，这可是个摇钱树，不如拿去做交易，挣大钱，然后实现导师的梦想！” 他知道，只有从导师梦想这个方面切入，魏国才能当真。 “能换多少钱？” 贾仁毅探了探身，“普通的专利转让肯定换不了几个钱，不过可以去拍卖会啊！我在拍卖会有门路，认识49号摊主，可以给个好价钱！” 拍卖会是蓝星的一个交易场所，类似于黑市，在这里你可以卖出任何东西，也可以买到你想要的物资、技术，甚至可以通过领任务来赚钱。 不过魏国一向是对此敬而远之的，毕竟那不是正统的东西。 但贾仁毅却恰好相反，他就是凭借在拍卖会上交易了几个专利起家的，通过在拍卖会来回倒腾专利技术，仁毅科技公司从小到大，现在成了集团公司，贾总也成了亿万富翁！ 只要到了拍卖会，他自然可以靠着他这些年打拼下的关系，把这个专利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个手段，可以说比金来利高明多了！ “不过，师弟啊，光有这个工艺图还不行，缺少几个关键参数。咱们都是师兄弟就不说外行话了，只要补上这些参数，我敢说，这个工艺图在拍卖会上一定会被抬高到你想象不到的价格！” 魏国却摊了摊手，“师兄，可那些参数，我真的都忘了！” “全忘了？” 贾仁毅刚才说的热火朝天，一下子被浇了一盆冷水。 “嗯，一个字儿都不记得了。” 贾仁毅撇了撇嘴，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了解这个师弟，看今天这个情况，是不打算说了，就算是你拿钳子扳他的嘴，也别想得到一点信息。 “那好吧，这个事儿你考虑下，有什么新的想法，咱们再联系，咱们师兄弟，要一起为栾老师的梦想努力啊！” 贾仁毅站起身，作势往外走。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哒哒”声。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正走进来。她面容冷艳，一身红色的套装，修身的裤子和小西服，上身是一件淡紫色的丝质衬衣，看上去很干练，英气勃发。 大门外，冷中秋一双锐利的眼睛盯在这个女人身上。 他在大门口守着，打量着进进出出和魏国接触的人，包括那个来自西牛贺洲的总裁，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一看到这个女人，立即警觉起来。 这个女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迷人气质，这可是个危险的信号。 “请问魏总在吗？” 苗文秀站在院中试探着问道。 “在，在。” 刘加飞赶紧迎了出去，刚才他看的眼睛都直了，口水快要滴到衣领上，这么一个肥宅，见到如此美艳的女人，绝对是拔不动腿的。 果然脚下拌蒜，加肥猫一个前扑，倒在美女的高跟鞋边。 他赶紧爬起来，“在在，魏总在呢，请进！” 第12章 爱因斯坦听说过吧? 苗文秀莞尔笑笑，迈步向办公室走来。 贾仁毅见有访客，不便再呆下去，就告辞离开。 虽然惊呆于来客的美貌，不过他是见惯花红柳绿的大企业家，不至于像加肥猫那样失态，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表示客气。 可是，苗文秀的一双美眸却盯在了他的脸上，看了他几秒钟。 贾仁毅不禁得意了几下。 嚯，我贾某人还是很有魅力的嘛，虽然有点小肚腩，但作为资深老帅哥，举手投足无不透露着成功男人的风采，还是值得美女们多看几眼滴！ 苗文秀的眼中，却很快闪过了一丝寒意！ 魏国走了出来，他对这美女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整个院子似乎都变明亮了一些。 “你好，我就是魏国，请问您是？” 他猜测这个美女大概率是个主播，或者哪家网站或小报的记者，无非是蹭热点，找上门来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贾仁毅离开了，苗文秀被请进办公室。 她微笑着递过一张名片，柔声道：“我是天拓投资集团的总裁助理，苗文秀，很高兴认识你，魏国先生。” 魏国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手如柔夷，肤如凝脂。 “你也是为了30英寸光电倍增管来的吧？” 如此开门见山，倒让苗文秀有点意外，看来已经有不少人来求合作了，她立即调整了思路，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问道： “刚才那人，是来买专利的吗？” 魏国递给她一瓣橘子，随意说道：“我师兄，贾仁毅，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板，很有实力。怎么，你认识他？” “哦，也谈不上认识，见过他的照片。” 魏国笑笑，“你们投资人，应该多认识一些老板的。” 不过，苗文秀感兴趣的似乎并不在他的科技公司上。 “贾总是栾宇教授的大弟子吧，你说他是你师兄，那你也是栾老师门下？” “当然，我是栾老师招的最后一个研究生，你知道栾教授？” 栾宇作为轻微子领域的孤勇者，虽然在学界名声赫赫，但是到了学术圈外，知名度并不高，甚至是籍籍无名。 现在搞学术的远远比不上搞娱乐的。 有一次，栾老师出差回来，刚下飞机，就碰到一大群年轻男女，举着荧光棒，高声喊着他的名字来接机，吓了他一跳。 后来才知道，人家接的是一个艺名叫鸾语的女明星，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咳咳。” 苗文秀手抚下巴，轻咳了两声，似乎在掩饰心中的想法。 “栾教授么，着名科学家，我知道一点，不过不多，听说他是研究轻微子的？” 说到轻微子，魏国立即来了精神。 “对啊！栾老师全部的心血都在轻微子上了，你知道轻微子吗？” 苗文秀单手托腮，笑容甜美，长长的睫毛眨动一下，仿佛变成了一个求知欲很强的小学生。 “那你给我讲讲轻微子呗。” “哈哈，好，肥猫，去拿一本咱们的册子来！” 加肥猫狠狠的剜了魏国一眼，抗议他把“肥猫”的称呼叫出来，在美女面前，多丢面子！ 不过他还是移动肥硕的身躯，去拿册子了，出门前深深的吸了口气，空气中似乎都是芬芳的气息。 “栾老师带着我们专门编了一个介绍轻微子的小册子，给大家科普用的。你知道四种力吗？” 苗文秀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万有引力？” 魏国显得兴奋了些，“嗯，对，引力，电磁力，弱力，还有强力。算了，不知道这些也行，现在你伸出手。” 苗文秀摊开白嫩的小手，翻了一下，不知道这和轻微子有什么关系。 魏国的注意力并没有停留在纤细白皙的手指和红色指甲油上，而是笑道： “如果你把大拇指竖起来，那么，每一秒钟，就有700亿个轻微子从你的拇指穿过。” “700亿！” 苗文秀惊叫起来。 他们天拓投资集团，资金池里的全部资金加起来，也不够那么多！ 魏国似乎很满意她这个惊讶的表情，继续道： “不过不用担心，轻微子是完全无害的。” “一粒轻微子在太阳内核产生后，只要2秒钟就可以离开太阳表面，然后以近光速的速度飞行8分钟后，就能到达蓝星。” “他们可以毫无阻碍的穿过整个蓝星，只需要0.02秒钟！” “你的口袋，甚至整个蓝星对轻微子来说，都几乎是透明的啦！” 苗文秀眨了眨眼，她的眼珠真的很好看，像一汪湛蓝的秋水。 “那么，轻微子有什么用？” 魏国拍了下手，“这是个好问题！” “轻微子无害，又非常微小，却在宇宙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因为轻微子只参与弱力，不容易和其他粒子发生反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就在这时，刘加飞捧着两个小册子走过来，满脸堆笑的递给苗文秀。 “您看看这小册子吧，苗总，我也有参与编写哟，您看，署名最后一位，刘加飞。” 苗文秀客气的接过小册子，冲加肥猫竖了竖大拇指。 加肥猫感到整个春天向他扑面而来。 魏国继续道：“轻微子无处不在，并且穿透力强！太阳、蓝星、宇宙大爆炸、甚至是人的身体，都是一个轻微子，它非常神奇，却被称为宇宙的隐形人！” “除了暗物质，轻微子比其他任何粒子都更加神秘，我们叫它幽灵粒子！” “要说轻微子，我们不得不先从一位传奇的物理学家说起，也就是上世纪最天才的物理学家之一，泡利，这人你听说过吗？” “没听说过？很好，泡利这个人呢，是个非常有个性的人，他在20岁的时候，去听爱因斯坦的报告，爱因斯坦，听说过吧？” ………… 巴拉巴拉，魏国讲起轻微子来简直激情澎湃，恨不得把所有关于轻微子的知识都一股脑的倾泻给这位访客。 出人意料的，苗文秀竟然听的很认真，而且时不时的点头，好像听懂了的样子。 讲到最后，魏国意犹未尽，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对了，苗总，你找我是干什么来着？” 曼妙眸光盈满笑意，苗文秀细声道：“听了魏总的介绍，我还真对轻微子感兴趣了呢！我这次来，就是想谈合作的。” 魏国嘴角勾了一下，“关于30英寸光电倍增管吗？” “不，关于超级探测器。” 第13章 叮!＋1 魏国睁大眼睛，自从这女人进来，他就觉得不简单，果然不简单啊。 自己喋喋不休的大讲特讲轻微子，她倒听的津津有味，不像是那些投机倒把的商人。 “那个，苗总，你是说，你们有意投资建设超级探测器？” 魏国深知，超级探测器花费太大，除非国家立项，很少有企业会感兴趣的。 苗文秀点了点头，随即又轻轻摇头。 “是我很有兴趣，我是很支持建设超级探测器的。不过，公司方面么，我努力去说服那些领导们吧。” 要想说服那些投资人很难。 轻微子探测器的项目花费巨大，但收益呢？看不到有什么收益！ 为了科学的梦想？为了揭秘宇宙？哪个傻瓜公司会做出这样堪称愚蠢的决策？ “嗯，谢谢苗总，有您的这份支持就够了。” 苗文秀建议道：“或许，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比如先从光电倍增管做起，吸引风险投资，然后建立超级探测器基金，做出成绩来，雪球越滚越大，到时候，基金的规模足以支撑建设探测器了！” 呵呵！ 这个路径听起来似乎可行。 不过魏国并不怎么感兴趣了。 光电倍增管？岂不和金来利以及贾仁毅之流一样？套走了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专利，然后就把魏国甩开，谁还想着去建设什么探测器？ 资本家们都吃饱了闲的？ 苗文秀见他神色蓦然，又试探着问道：“魏总，可以再谈谈栾教授吗？” “那个……” 魏国摆了摆手，“不好意思，苗总，我今天实在太累了，得休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谈好吗？” 苗文秀无奈，只好说道：“好吧。” 刘加飞送苗文秀走出办公室，鼓起很大的勇气说：“苗总，要不要加个微信？公司的日常业务都是我来负责的，关于栾教授的事情，我也知道些。” 苗文秀很友善的点了点头，亮出了微信的二维码。 就在苗文秀走出门的时候，坐在吉普车内的冷中秋偷偷拍了一张她的照片。 上面有任务，和魏国接触的每一个人，都要搞清楚状况，今天从这个杂院走出的几个人，都被拍了照片。 与此同时，魏国的脑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积分+1！】 什么？ 积分涨了？ 魏国有些兴奋。 也就是说，距离获得液闪制造技术，还差9分了。 可是，这积分怎么涨的呢？难道和苗文秀有关？ 魏国拿着那张秀气的名片，陷入了沉思。 金来利、檐下正男还有贾仁毅离开之后，系统都没有反应，偏偏苗文秀一走，积分立马加1，难道系统要让他多和女总裁交流吗？ 这可不是魏国的强项哇！ 这个系统，怎么好像有点不正经？ 他和加肥猫不一样，不像他那样脸皮薄，见到美女就脸红，魏国的脸皮稍微厚点。 大学的时候也谈过女朋友，后来是无疾而终。 上了研究生，跟着栾宇老师钻研轻微子，他就像是找到了一个新天地，慢慢的痴迷起来，这也是栾老师看重他的原因。 一门心思扑在轻微子上，自然交女朋友的时间就少了。 所以到现在，魏国还是钻石王老五一个。 不过，既然和美女交流能让积分增加，那他可就顾不得许多了。 为了轻微子，他什么都豁得出去！ 现在只差9分了，突破液闪的难题，距离建造超级探测器就又迈进了一大步！ 院子里，加肥猫伸长了鼻子，还在嗅着空中的气息。 “啧啧，香喷喷的女人！这女人怎么能那么香？” “喵呜！” 臭臭猫鄙夷的叫了一声，咬起他的鞋带来。 这小臭猫，就看不惯加肥猫痴迷于女人的样子。 加肥猫蹲下来，捋着臭猫的毛，一本正经的说：“小臭啊，你说我的桃花运是不是来了？苗总，这样女神级别的人物，竟然躺在了我的微信列表里，哈哈哈！” “我就说老板不是一般人吧，嘿，30寸的管子竟然能研发出来，这不，大老总，大美女，全都找上门来了，我加飞，马上也要变成阔佬啦！” “啧，小臭臭，你不用急，哥身边美女成群，当然也不能让你太寒碜，哥给你多找几只小野猫来！嗯，性感小野猫那种！” “喵呜！” 臭臭猫报之一笑。 加肥猫喜滋滋的回到了办公室。 他把桌上的最后一个橘子塞进嘴里，边吃边说：“老板，门口那人还没走呢！” 魏国往外瞧了一眼，“他不走了，是我一朋友。” “肥猫，你有没有认识的女老板？或者女总裁什么的？” 加肥猫一脸愕然，咽下了橘子，问道：“怎么，老板要给我安排个相亲？” 魏国笑笑：“我觉得咱们公司应该拓展一下业务了。” “没错，我看今天人家苗总就挺有诚意的，可惜被你给撵走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又有人在院子里叫起来。 “魏国！魏国在不在？” 加肥猫往外探了探头，吐舌道：“又来一美女！” “谁？” “学院的龚秘书！” 龚秘书站在院中，一袭风衣，束着长发，手掐着腰，朝里喊：“魏国快出来！” 魏国被加肥猫推了出来。 “龚秘书，您找我？” 龚维娜显得有些气愤，“魏老师啊，你说你怎么净给我惹麻烦呢！还躲在这个破地方，我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魏国挠挠头，“实在不好意思啊，手机这两天有点毛病，龚秘书，我可没惹什么麻烦吧。” “还嘴硬！看看这个！” 龚秘书从公文包里拿出一页纸来，“红头文件！处罚通知！收好了！” 魏国接过来看了一眼，“龚秘书，这完全是误会呀，我可真的没有碰瓷！” 龚秘书冷笑一下，“哼，碰没碰瓷咱不管，但舆情可是真的！好家伙，现在咱理工学院也跟着你出名了！你知道现在学校对网络舆情多敏感吗？你可真会在风口浪尖上挑事啊！” “好在现在舆情压下去了，院领导研究了，就你碰瓷这事儿，给学院带来不良影响，必须处罚，给予警告处分，责令你写一份深刻的检查，另外扣发三个月绩效！” 听着龚秘书“突突突”的说出一大堆处罚，魏国没有叫冤，反而冲她笑了起来！ 第14章 三天为限 龚秘书向来尖牙利齿，说话就像是机关枪一样，物理学院的老师没有不怕她的。 而且她喜欢一年四季穿着风衣，被老师们称为疯一样的女人。 可此时，疯女人看到魏国那莫名其妙的笑，不由得停住了话头，转而厉声问：“你看我干什么！” 魏国脸上的笑容像是焊在了面皮上。 “那个，龚秘书，你今天这件风衣可真好看啊！” 龚秘书转了一圈，挑眉笑道：“那是当然！” “魏老师，你今天是吃了什么药？倒会恭维起人来啦？” 她知道魏国一向是个书呆子模样，口拙舌笨的，不料今天挨了批评，受了处分，反倒嬉皮笑脸起来。 “哪里是恭维，实事求是嘛！像您这样漂亮又有风度的学院秘书，我敢说全校都没几个。” 有两样东西人们无法拒绝，一是温暖的阳光，第二个就是别人的赞美。 龚维娜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少来这套！想要讨好我？没门！检查必须写！院领导专门交代的，三天之内交给我，一定要深刻！起码得两千字以上，明白吗？” 魏国吐了吐舌头，“能不能少点？一千八百字怎么样？” 龚秘书柳眉倒竖，“哼，别跟我讨价还价！看你这态度就不深刻，少一个字儿都不行！” 魏国呵呵笑着，心里在想着还能谈论什么话题。 系统的声音怎么还不响起？和女总裁交流能增加积分，那学院女秘书呢？是不是也可以？ 龚秘书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网络舆情是大问题，魏老师你一定要重视！以后必须注意自己的言行！你的一举一动，可都代表着学校的形象啊！下次再犯，可就不是写检查这么简单了！” “没问题！谨遵龚秘书的教诲！” 办公室内，刘加飞抱着臭臭猫，呆呆的看着窗外。 “喂，小臭，老板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打算要泡龚秘书吗？那可是个疯女人啊，老板的口味，啧啧！” “我明白了，老板是一通百通啊！肯定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人生直接开挂了！乖乖！” “如果他能把龚秘书把到手，哈哈，啧啧，嘿嘿……” “喵呜……” 臭臭猫不屑的回应了一声。 魏国拉着龚秘书，巴拉巴拉又说了一通，赞美带吹捧，还拍了个彩虹马屁，把疯女人逗得一阵笑。 “好了！想不到魏老师还是个风趣的人哩！我得走啦，记得啊，三天后交检查！要手写的，不能打印！” 魏国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龚维娜笑了笑，哼着小调离开了大杂院。 魏国站在院中，着急的询问系统：系统系统，怎么还不涨分？ 1分也行啊？ 难道龚秘书不够漂亮？要不涨0.5分怎么样？ 到底该怎样才能涨分？！ 可是。 系统毫无反应。 根本没有+1的迹象。 难道和龚秘书这半个多小时都白忙活了？废了那么多口舌！ 加肥猫走到院子里，冲魏国伸出大拇指，“老板，厉害，把龚秘书都搞定了！” 魏国没好气的说：“搞定什么啊！肥猫，你的任务来了！写一份检查吧，要深刻，不少于两千五百字！三天后交给龚秘书！” 加肥猫噘着嘴道：“怎么是我？碰瓷的可是你啊！” “我根本没有碰瓷！” “写检查也行，那这个月……” 加肥猫想趁机跟老板提一下工资的事情，已经三个月没给他发工资了，真快揭不开锅啦！ 虽然活不怎么累，可也得给点钱啊，还要写检查，不加钱怎么行！ 正要开口，一只藏獒忽然牵着一个胖女人进来了！ “嗷呜！” 一声沉闷的低吼，好像是森林之王来到了这里。 臭臭猫吓得一下子跳到了加肥猫的头上，那藏獒，看上去甚是凶狠。 体型硕大，牙尖齿利，一双眼睛充满了怒气，仿佛要撕毁这院子里的一切！ 胖女人使劲拉住绳子，开口道：“这个月的房钱还没给呢！魏国，交租啊！” 来人正是房东沙琳琳，这个大杂院的主人，方圆百里内大名鼎鼎的收租婆，家里很多房产，每天的工作就是牵着条大狗四处收租！ 这个大杂院虽然破旧，但沙琳琳却很看重，认准了这里要拆迁。 魏国立即满脸堆笑道：“沙姐，您怎么来了！屋里请，屋里请！” 沙琳琳叼着个烟卷，吐出一口烟气，“甭废话了，不去你那破屋，今天姑奶奶我来收租，没什么闲工夫，你赶紧交钱吧，不然的话，就赶紧搬走！” “沙姐，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宽限个屁！姑奶奶我来了三次，你都躲着我对不对？今天被我堵着了，不交钱是不可能的啦！” “嗷呜！” 似乎为了助长主人的气势，藏獒再次低吼起来。 “喵呜！” 臭臭猫躲在加肥猫的头上，居高临下，向那大狗发出了挑衅的叫声。 魏国满脸为难，“三天，再宽限三天怎么样？” 沙琳琳吐了口唾沫，“三分钟都不行！还三天！你想什么呢！四千块钱房租多吗？你四下打听打听，去哪能租到这样便宜的房子？要不是看你搞科研的，老实人模样，我才不这么便宜租给你！” “可是……” 沙琳琳立即打断了他，“没有可是，快交钱吧！交钱交钱交钱！” 一边说着，她一边拿着半截狗绳，朝魏国头上招呼起来。 魏国赶紧躲开。 “沙姐，真没有钱啊！” “没钱就赶紧搬走！不然老娘我可放狗了啊！” 沙琳琳作势要把那大型猛犬放开。 魏国吓得赶紧后退了两步。 他盯住加肥猫，无奈叹道：“肥猫，公司还有多少钱？” 加肥猫耸了耸肩，“老板，你难道不清楚吗？公司账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魏国只好在自己身上找，翻遍了口袋，只找到了五百块钱。 “你身上还有没有？” “我……” 加肥猫赶紧捂紧了口袋，“老板，我的钱可不是公司的呀！” “是兄弟就先拿出来救救急，当我借你的！给你记利息的。” 加肥猫撇了撇嘴，信他才怪！ 工资都三个月没开了，还能有记利息这样的好事？ 不过看魏国那为难模样，加肥猫还是利索的把口袋里的钱都掏了出来，一共一千块钱。 凑够了一千五，魏国交到沙琳琳手上。 “沙姐，您看，就只有这么多了，再宽限三天吧，三天为限，我一定把房租交上。” 第15章 爷爷哥!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何况魏国还不是英雄，何况缺的还不是一分钱，而是好几千！ 刚刚拒绝了五个亿的项目，却被这几千块钱的房租绊倒了！ 沙琳琳一把抓过那十几张钞票，气呼呼的走了。 “三天啊，三天再不交租，直接滚蛋！” “嗷呜！” 大藏獒发出威胁的一声吼叫，跟在主人后面离开了。 加肥猫吸了吸鼻子，把小臭臭从脑袋上赶下来，叹道：“老板，这下好了，连晚饭钱都没有了！” 魏国苦涩的笑笑，“走，阿肥，我请你吃拉面。” 加肥猫诡秘一笑，“老板，你还藏了点钱？” “让老李记账！” “得了吧，我上次去，老李已经坚决不赊账了！” 魏国拉起他就走，“老李应该还给我点面子吧。” 说实在的，魏国心中有些落寞，身上的钱都被房东要走了，可那五百块，是他要回家买车票的钱！ 沙琳琳手上那么多房产，应该算是女总裁了吧，经过一番交谈，系统竟然还是没有反应！ 难道系统的眼光这么高？ 非得是苗文秀那种女神级别的老板，才能得到加分？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泄气。 虽然只差9分了，可也太难了，上哪去找9个苗文秀那样的女总裁啊！ 不过他随即又自我安慰，好在目前大尺寸光电倍增管的问题解决了，龙组能够无限量供应，距离完成导师的梦想迈进了一大步！ 而且老李也很给力，免费给为国科技公司提供了两碗拉面。 当然是不加蛋不加肉的。 打着饱嗝，回到杂院，加肥猫吹着口哨，把外出觅食的小臭臭叫了回来，给它理了一会毛，才问道：“老板，晚上干嘛去？” 魏国正在往外搬一个纸箱，里面都是公司的产品，介绍轻微子的小册子，还有一些小模型。 “走，咱们去摆摆地摊，看这些产品能不能换点钱！” 他总得把回家的车票钱挣出来啊，除了去摆地摊，还能有什么办法？ 虽然他对摆地摊也不报什么期望，这一箱子产品，就是全卖出去，也挣不了几个钱。 可现在公司能卖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加肥猫站起身来，“好吧，闲着也是闲着！” 正要出门的时候，冷中秋出现在了门口，“魏先生，去哪？请上车吧，我开车送你过去。” 刚才魏国要请他吃拉面，他坚决不去，这会儿倒献起殷勤来了。 “好啊！” 有车不坐白不坐，魏国和加肥猫把箱子放到后备箱，坐进了吉普车。 泥兰街夜市算是一个比较热闹的地方，华灯初上，这里已是人声鼎沸。 卖箱包的、鞋袜的、小首饰的、大麻花的、烤肉串的……五花八门，充满人间烟火气。 魏国和加肥猫找了个路灯下面，稍微明亮点的地方，把箱中的小册子和模型摆了一些出来。 加肥猫坐在马扎子上不说话，拿起手机开黑，根本不像是个做买卖的。 魏国清了清嗓子，喊了两声：“卖书啦！卖模型！神秘轻微子，科普好产品！”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给孩子买一份带回家吧，轻微子很好的！” 叫卖声很是青涩，也没有吸引到几个行人。 有两个青春美少女一边吃着炸串，一边走了过来。 “瞧瞧那个模型，轻微子？没听说过呢！” “造型有点q哦！不错不错，买一个吗？” “算啦算啦，有些怪怪的，咱们还是去看看手串吧。” 魏国赶紧道：“今天搞活动，买二赠一哦！” 可是两个美少女说笑着走开了。 叹息之际，一个小孩走了过来，约莫五六岁的样子，很好奇的摸了摸轻微子模型，然后翻看起那本画书来。 看了一两分钟，男孩抬头道：“爷爷，轻微子是组成宇宙的一部分吗？” 爷爷！？ 魏国睁大了眼睛。 不就是头上有点白头发嘛，至于被叫爷爷？ 旁边玩游戏的加肥猫忍不住跺着脚笑起来。 魏国正色道：“小兄弟，别叫爷爷，叫哥！” 男孩点点头，“嗯，爷爷哥，我知道轻微子，想买这本书，可是没带钱。” 魏国…… “10块钱一本。小兄弟，你家长呢？” 男孩指指远处一个小摊位，“卖炒面呢。” 魏国叹口气，“唉，你喜欢这本书就拿去看吧，算是哥送给你的！” “那太好了，谢谢爷爷哥！” 男孩高兴的抱着书本跑开了。 加肥猫调侃道：“老板，我看你是不是该去染染头发了？” 正说笑着，两个带红袖箍的人走了过来。 市场管理员！ 加肥猫赶紧往后退了退，那俩人看上去来者不善啊。 走在前面的胖子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摆摊的？交管理费了没有？” 魏国挠头道：“管理费？什么管理费？” 一本书没卖出去，还要再搭上管理费？那可真是太亏了。 胖子道：“呵！真不懂规矩还是假不懂？在泥兰街夜市摆摊，必须交管理费，每个摊位50块钱！交钱才能摆摊！” 魏国抗议道：“我一共都挣不到10块钱，就要交50块的管理费？没天理啊！” 胖子一下子来了精神，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青龙纹身。 “嘿，小子，你知道什么叫天理？别他妈废话，赶紧交钱！” 魏国脖子一挺，愤声道：“没钱！” 胖子用脚踢了一下书摊，“没钱就赶紧滚蛋！不然的话，别怪老子不客气！” 说着，他举起拳头，冲魏国挥了两下。 这时，后面的瘦子拉住他，“嘿，胖哥，先别动手，我看这家伙怎么那么面熟呀！对对对！前几天的热搜，就科学家碰瓷那个！哈哈，” 胖子打量了魏国几眼，随即笑道：“嘿，还真是他！碰瓷的！” 瘦子在旁边打趣，“胖哥，小心你还没出拳，人家就倒地上了，到时候赖上你咋办？” 胖子哼了一声，“老子还就不怕碰瓷的！照打不误！敢碰我的瓷儿？就让他碰个稀碎！” “胖哥好气势！” 魏国冷眼看着他们，渐渐的握紧了拳头。 这胖子欺人太甚，大不了今天就打一架！ 怒目相向，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这时，冷中秋走了过来，站到了魏国的旁边。 他刚才去停车，然后闲逛了会儿，看到魏国这边有动静，赶了过来。 情况很明白了，两个管理员不管是不是冒牌的，现在硬要魏国交管理费，魏国愣是不交。 一言不合，这就要开干！ 第16章 就，有点迷 两个管理员来找茬的时候，加肥猫就赶紧的躲到了后面。 此刻他蹲在两米远的地方，看着魏国，心里嘀咕着： 该不会真打起来吧，老板这小暴脾气，以前可是沉着稳重型的啊，不对，老板肯定是开外挂了，敢和那胖子较劲！ 等等，老板已经握拳头了，我能想像到，他此时的眼神一定充满了杀气！ 胖子的脸色变了！ 难道老板真的一个眼神就能把胖子给吓跑？ 恐怖如斯！ 此时，站在魏国旁边的冷中秋面色冷峻。 胖子自然注意到这个魁梧的壮汉，从他的身形步法来看，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冷中秋目光如炬，右手微微撩起了衣角，腰间露出一块玉牌。 龙组的一等特工，都有一块这样的玉牌，是身份和实力的象征。 在社会上混饭吃的，没有不认识这玉牌的。 胖子的瞳孔果然收缩了一下。 瘦子眼尖，也看到了这玉牌，捅了一下同伙的胳膊，低声道：“胖哥，不好，龙组的人在，咱们赶紧走吧。” 胖子微微点头，迅速后撤，“走！” 瘦子边撤边拱手，“哥，不好意思啊！打扰打扰！” 两个人一溜烟的跑远了。 加肥猫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老板真是太神了！真的可以用眼神退敌！ 他一步冲上去，拉住魏国的胳膊，“老板，厉害！你真把他们吓跑了！” 魏国也有些发愣，刚才心中还有点发怵，要是真硬着头皮打起来，自己指定吃亏，想不到两个货竟然走了。 看着加肥猫那满脸的兴奋，魏国只是淡淡的说：“嗐，邪不压正！” 加肥猫连连点头，“对对，邪不压正！老板威武！” 虽然老板今天接二连三的吃瘪，先是被龚秘书训斥，后来又被沙房东要挟，可刚才他硬刚胖无赖的情形，还真是条汉子！ “老板真男人！” 冷中秋冷笑一声，站到旁边去了。 魏国没有理会加肥猫，坐下来收拾被胖子踢乱的书本。 这时，脑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积分+1！】 【距离获得液闪配方技术还差8积分！】 “真的？！” 魏国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 加肥猫在旁边愣了一下，“当然是真的！老板，难道你不是真男人？” 魏国懒得理他，兀自抱头思索。 系统怎么会突然涨分了呢？ 什么原因？难道是刚才自己吓跑那两个红袖箍的事儿？ 莫非这系统积分和美女总裁没什么关系？那苗文秀是怎么回事？ 他仔细回想着今晚上的情形。 有两个青春美少女曾来过摊位，难道和她俩有关？ 还有一个小男孩，再就是两个红袖箍了！ 难道是冷中秋？还是加肥猫？ 就，有点迷！ 这破系统，不把规则给他整明白，怎么涨分，全靠猜！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1分怎么来的，天很晚了，只好拉着那些书和模型回公司去。 加肥猫回到自己宿舍去了，吉普车里只有魏国和冷中秋。 魏国半仰在后座上，感到非常疲惫，一阵胸闷。 就在他揉胸口的时候，忽然碰到一个硬物，一掏上衣口袋，竟是那枚白银勋章。 怎么把它忘了呢！ 白银勋章虽然珍贵，可眼下他魏国实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于是便向前面问道： “冷队，你说一枚白银勋章，值多少钱？” 冷中秋在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无价。” “那不能吧，总得有个价格嘛！冷队，你稀罕这勋章不？要是稀罕的话，我把这枚勋章卖给你怎么样？最近我实在手头紧啊！” 岂止是手头紧，简直是一穷二白，连回老家的车票钱都没有了！ “你要是不稀罕的话，那就拉我去找趟邱队长吧，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换点钱。” 冷中秋道：“真的缺钱？” “太缺了！” “缺多少？” “看这勋章值多少了。”魏国轻轻摩挲着白银勋章表面的浮雕，虽有不忍，但也无奈。 白银勋章，纪念曾经拼死守卫蓝星的白银骑士们，意义深远。 冷中秋想了一会儿，伸手接过那枚白银勋章。 “勋章先放我这吧，我借你一万块，等你有钱了，再把勋章赎回去。” 魏国大喜，“太好了！明白，就是典当呗，先当在你这儿！没问题！” 冷中秋小心的把白银勋章放好，那在他看来可是非常宝贵的东西，却不被这姓魏的待见。 “一万块我转你手机上，给我发个收款码。” 一番操作后，“叮！” 悦耳的声音。 一万块钱已到账！ “谢谢冷队啊！帮了我大忙啦！” 冷中秋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问道：“明天什么安排？” “明天我要回趟老家，冷队你就休息吧，不用跟着我的。” “老家哪？” “齐阳县。” 冷中秋道：“大概500公里，明天开车回去，7点出发，中午就到了。” 看着他说一不二的样子，魏国也没办法，只好道谢。 回老家要坐火车，然后还得倒汽车，最后要打摩的或者走路才能到魏家村，挺麻烦的，要是开车可就方便多了。 次日，魏国早早的起床，请冷中秋吃了一碗热乎乎的拉面，不到七点，两个人就已经在出城的路上了。 加肥猫哼着小曲儿来到了公司，先丢给臭臭猫几个小鱼干，“来来，小臭臭，还是亲爹疼你吧，来，大吉大利，今天吃鱼！” “喵呜！” 臭臭猫叫一声，叼着鱼干躲到沙发后面去了。 加肥猫为办公室角落里的那一盆滴水观音浇了浇水，然后打开电脑，准备写检查。 老板交代的工作，总得要干的。 写完检查，还得检查下轻微子超级探测器的立项申请报告。 虽然已经提交过很多遍了，但标点符号和错别字还是要检查下，不能让事情毁在细节上。 叮！ 手机传来一声响动。 是魏国的信息。告知他自己要回家两天，同时给他打过来三千块钱。 三天之后，沙房东要来收房租，不交是躲不过去的。 “不对啊，不应该是四千吗？我那一千被白拿走了五百？还利息呢！” “老板从哪弄到钱的？明明昨天不都快破产了么！老板肯定还有隐藏起来的财富哇！” 自言自语的时候，金来利推门进来。 “嘿，肥猫！早哇！你老板呢？” 肥猫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老板出差了！” 金来利一愣，还是把手里的早餐放到桌上。 “来，给你们买的早餐，小魏不在正好，咱们两个来吃。” 第17章 包在我身上! 金来利虽然不喜欢肥猫，可还是表现得很热乎，亲兄热弟一样，围在一起吃早餐。 现在要紧的是拿到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专利，说不定肥猫能帮忙呢！ 正吃饭的时候，有两个快递员找到公司来。 “魏国住这儿嘛？” 加肥猫出来确认了信息，快递员将一个纸箱搬进了屋子。 “什么东西呀？” 快递员答道：“不知道啊，我们就是送快递的，麻烦您在这里签个字。” 签完字，加肥猫忽然想起来。 昨天魏国跟他提过，今天有一个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样品要送过来。 原来他不在的那几天，是去找一家工厂做样品去了。 金来利嬉笑着走过来，“嚯，肥猫，你在网上又买东西了？尺寸不小啊。新款的充气假人儿？” 肥猫红了脸，以前他确实买过一次。 卖家明明保证了要匿名，并且改换商品名称的，可送来一看，自己的名字和商品名都没改，字号大大的，快递员当着实验室那么多人的面让他签收！ 简直是原地社死！ “咳咳，怎么可能，我可再不买那个了。” “嘻，肥猫，这有什么丢人的！你要是没钱，哥给你买一个，西牛贺洲有最新款的，用过的都说好！” 肥猫赶紧扯开话题。 “拆开看看吧，好像是样品管！” “样品管？” 金来利立即打起精神来。 “嗯，老板说是试制出30英寸光电倍增管了，工厂送来的货样。” 金来利等不及了，“快，打开看看。” 肥猫有点犹豫了。 老板不在，能不能打开？况且金来利又在旁边。 金来利催促道：“哎呀，肥猫，打开呀，我去找个剪刀。你放心，我也就看一眼，看一眼样品能怎么滴！” 肥猫无奈，只好拆掉了包装箱，一款30英寸光电倍增管展露出来。 整个造型像个蘑菇，主体仿佛是个巨大的眼球，棕色的玻璃，让这个眼睛有了神秘的色彩。 蘑菇腿部，也就是管子的芯柱，在玻璃管内放置了一系列的元器件和电路，算是光电倍增管的核心要件。 “啧啧啧！” 金来利站在旁边，忍不住的赞叹，像是在欣赏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精品。 “真是太漂亮了！好家伙！大家伙！30英寸哇！” 他的内心无比震惊，比魏国画出了工艺图还震惊。 想不到实物这么快就造出来了！这么短的时间！这么精美的工艺！ 别看这管子像是个电视显像管，但工艺不知道要复杂多少倍！ 单单就是那个蘑菇头，就需要世界最一流的玻璃厂家才能完成，因为对硬质玻璃、厚度精度的均一性等重要指标有很高的要求。 在探测轻微子实验中，这个光电倍增管的主要任务是将轻微子微弱的辐射，转变为光电子，并将其放大数倍之后，输出电信号。 这就要考虑各个角度飞射来的信号，并满足探测效率高、耐水压、以及时间分辨性好等硬指标，光电倍增管的球面设计还需要用到一个复杂的方程。 而且还有很多高精尖的技术问题，比如，从光阴极面到电极的电子轨道要保持相同的距离，在如此巨大的玻璃面上要均匀的蒸着碱金属光阴极面，等等。 还有，封口也是个难题！ 封口作业的高温高热会使电极发生氧化，导致增益降低！ 还要考虑耐压性，考虑耐震性，考虑方方面面的因素！ 金来利想想就头大，而魏国竟然能在短时间内画出了工艺图，还造出了样品管！ 要知道，西牛贺洲的超新星公司为了研发20英寸光电倍增管，集中了多少科学家和工程师吗？而且是融合了公司数十年的研发经验，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之后才造出来的。 这些，都是超新星公司的最高商业机密！ 金来利急切的问道：“肥猫，你知道这管子是哪家厂子生产的？” 如果从魏国这里没法突破，那么找到生产厂家，或许也可以把专利技术拿过来。 加肥猫摇了摇头，“那我可不知道。你看，这快递盒子上也没有写发货人的地址！” 金来利转了转眼珠，“你们为国公司，平常没有联系比较多的厂家吗？” 加肥猫显得有点警惕起来，看了他一眼，“你问这做啥？” 金来利立即堆笑道：“肥猫，我能有什么孬心眼儿？现在你们公司有了这样好的产品，当然要做大做强！在这方面，师哥我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啊！必须帮助你们强大起来。” 金来利向来说话颇有感染力，三五句话让加肥猫也感到热血沸腾。 30英寸光电倍增管，市场前景是非常看好的！ 而且现在有了样品管，量产自然不在话下，到时候，这大尺寸的管子，那就是印钞机啊！ 加肥猫啧啧叫着，心中越发佩服老板。 怪不得他接连拒绝了好几个亿的合作呢！原来他早就心中有数！ 这样无敌的技术，自然掌握在自己手里最好，何必要让别人去分一杯羹呢！ “二师哥，你说的没错！到时候，我们为国科技公司也能成跨国集团了，要把30寸管子卖到其他大洲去，二师哥你可以给我们做代理啊！” 金来利一本正经的说：“那相当没问题！” 云山雾罩说了一阵子，金来利忽然问：“肥猫，告诉哥，现在有女朋友了没？” 加肥猫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那个，还没有呢。” 虽然连苗文秀总裁那样的女神都躺在自己的微信列表了，可女朋友么，也只是在梦里才有吧。 金来利立即拍了拍胸脯，“兄弟！这怎么行！你虽然算不上玉树临风，可也是英俊潇洒啊！胖点算什么，重要的是为人忠厚老实！这样，我立马给你介绍个女朋友！一个不行就两个，你女朋友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真的？” 加肥猫两眼放光。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公司有了大发展，自己也跟着沾光。 要是放在以前，金来利都不带正眼瞧他的，现在呢，却上赶着要给自己介绍对象！ “师哥骗你干嘛！瞧这个怎么样？费小美，我那个智能科技锁公司的前台，长得俊着呢！听说还没谈过对象！你觉得还行我就把微信发给你！” 除了做超新星公司的代理，金来利还开了好几家公司，手中的资源很多。 加肥猫看着师哥手机中的美女照片，不由得要流口水了。 第18章 狗腿子 中午时分。 绿色吉普车开进了齐阳县。 在魏国的指挥下，车子七拐八拐，绕过一个小山头，终于看到了前面的魏家村。 魏家村是个农业村，村里人大都务农。 不过这些年农业生产不景气，年轻人都进城打工，剩下一些中老年人留守，土地也逐渐集中起来。 魏国的老爹，魏子渊，把儿子和女儿都供成了大学，着实得意了一阵子。 可惜，随着扩招等各项政策，大学生已经不值钱了，虽然魏国在大学当上了助理教授，可工资少的可怜，帮不了家里多少忙。 女儿魏晓梅就更任性了，老爹力劝她去读个热门专业，计算机啊，生物医学啊，法律啊之类的，以后好就业呀！别像她哥似的，整个高能物理，能有什么前途？ 可她偏不听，非选了个考古专业！更是和经济八竿子打不着，差点没把魏子渊的鼻子气歪了。 考古能考出个兵马俑来？古墓丽影？都是扯。 指望不上儿女，魏子渊便和老婆商量，承包了几块地，盖起了塑料大棚，种菜！ 这几年有惠农政策，城里人缺菜吃，种菜还能多挣点钱。 可偏偏这大棚出了问题，砖墙倒了，砸断了王光头家的狗，王光头便砸断了魏子渊的腿。 听说儿子要回来，中午就到，李凤兰早早的到村口去迎着。 魏子渊也不想在家呆着，拄个拐杖，也拖着一条伤腿来到村口。 村子西面是一家服装厂，不少村民都在这家工厂上工，正值下班时间，村民们三三两两的赶回家吃饭。 “喂，子渊，腿咋样了？” “嘿，子渊，听说你儿子前几天在短视频上火了，是真的吗？” …… “啊？” 关于科学家碰瓷那个火爆的短视频，主角的确是魏国，不过魏子渊这段时间没有心思关注那些app，因此一点都不知道。 正愣神之际，偏偏不巧！ 王光头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他手里提着一瓶酒，还有两斤猪头肉，正要到厂长家里去喝酒呢。 看到魏子渊，他摸着光头，坏笑着走上前。 “哟！老小子，能下地儿了？这腿好的挺快啊！比我家二哈的狗腿好的还快！真行！” 旁边几个小跟班陪着王光头大笑。 “哈哈，比狗腿好得快！老魏头有一套！” “什么老魏头，就是条老狗！要不要再回回炉？再断一回怎么样？” …… 魏子渊气的胡子直哆嗦，“你们！你们一帮狗腿子！” 小跟班勃然大怒，“老狗！我劝你别不识抬举！不然，再打断你的狗腿！” 李凤兰紧紧挽着老伴儿的胳膊，“老头子，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了！大国子就要回来了，咱别置气啊！” 王光头耳朵倒是挺尖，“哟！老魏头儿！把儿子叫来助拳啦？行啊！听说他在盛京会玩儿碰瓷！咱倒要看看，你这儿是怎么碰瓷的！” 下班回家的村民们看这边有热闹，很多人都停下来。 有几个想要替魏子渊说几句话，可看到王光头这帮人的气势，都没人敢动弹。 王光头这几年在村子里耀武扬威，方圆百里内都是称王称霸的，谁敢惹乎？ 从来都是他找别人的茬，哪个敢顶他的嘴？ 这老魏头也真是倒霉，怎么那大棚砖墙就倒了，还偏偏砸断了王光头家二哈的狗腿？ 王光头对人不怎么样，对他那条二哈可是上心，就差当亲儿子养活了。 魏子渊眼里冒火，可嘴上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愤懑的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们，眼睛看向大路口。 不远处，一辆绿色的吉普车正急速驶来。 魏国归家心切，大老远就看到了站在村口的父母，催促冷中秋开快一点。 “吱！” 到了村口，吉普车一个急刹车，后轮一甩，一些泥点子被甩出去，正好落在王光头那油光锃亮的光头上。 那模样，就像是给和尚新烫了几个戒疤似的。 王光头大怒，“哪来的狗东西！开车不长眼！” 魏国已经拉开车门下来了，直奔父母面前。 “爹，你的腿没事吧？” 魏子渊激动的抓住儿子的手，可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本来不想让儿子回来的，但架不住李凤兰给女儿打了电话，可儿子回来能帮什么忙？ 打架是打不过王光头的，打官司？ 不过李凤兰自有她的道理。 儿子好歹读了博士，见识总比老辈人强，咱家不能吃了这哑巴亏！ 他王光头敢打魏子渊，不过是个种菜的，难道他还敢打魏国？那博士的名头可是国家给发了证的！ 李凤兰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国子，你可回来啦！” 魏国紧紧握了握父母的手，转身看向王光头，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王光头，你凭什么打断我爹的腿！” 他的拳头握紧了。 下车时候就想好了，既然王光头在场，这场架是免不了的。 纵然不是这无赖的对手，也要拼个你死我活！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然，策略还是要讲的，那就是最好激对方先动手，这样的话，自己还可能被判个正当防卫！ 王光头却似乎一点也不恼，反而嘻嘻笑着。 “哟，原来是大国子啊！听说你在盛京碰瓷碰的不错啊，专业水平！想不到博士读完了，对国家没什么贡献，光会去碰瓷了！” “哈哈哈！” 小跟班们放肆的笑起来。 “怎么着，你今天还要碰瓷吗？小心碰个头破血流啊，哈哈哈！” 魏国厉声道：“王光头！你不要欺人太甚！不就是砸断你家狗腿了吗，我们赔就是！但是你恶意伤人，违法行凶，这事儿跟你没完！” 王光头假模假式的哆嗦了一下。 “啊哟哟！我好怕啊！大国子，你不会一枪毙了我吧！” 魏国慨然道：“哼，我要是有枪，肯定饶不了你！” 王光头神色却猛地一变，异常凶狠，叫嚣道：“呸！可惜你没有枪！只要你打不死我，那老子就得弄死你！” “不是来助拳吗？来啊！老子怕你？今天正好把你们全家都教训了！” 他当然注意到了刚从车上下来的冷中秋，这家伙看上去魁梧强壮，是个厉害角色，因此他叮嘱身边小弟，“等会儿打起来，多几个人去对付那个高个！” “啊！” 魏国气急，一声怒吼，完全忘了刚才的策略，狂叫着向王光头冲去！ 第19章 刀疤 “大国子！” 看到儿子不顾一切的往前冲，李凤兰失声喊了出来。 纵然她期望儿子能回来当个主心骨，可也怕儿子有个好歹，现在心中更是焦急，想要拉住他，可还得扶着断腿的魏子渊！ 王光头冷眼旁观，微微一笑。 他打架可谓是经验丰富，一看魏国这就是愣头青的打法，根本没什么套路的，虽然有不要命的气势，可多半是打出来一套王八拳，然后被狠狠的收拾一顿！ “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看看！” “嘿！” 两个小青年立即前冲一步，就要迎战魏国。 其他三个人则紧盯着冷中秋，防止他在一旁助拳。 “呀！” 魏国没跑几步，忽然被一只手用力拉住。 那只手就像是个铁箍，紧紧抓住他，他用力挣脱，奈何挣脱不得。 回头一看，正是冷中秋。 冷中秋眉毛一挑，面无表情，把魏国向后扯了扯，“让我来！” 这种情况下，尤其是在村子里，亮那个玉牌恐怕没什么效果，而上级交代一定要保护好魏国，也就只好动点拳脚了。 魏国咻咻喘着粗气，可被冷中秋挡在后面，前进不得。 王光头喝道：“行啊，大国子，还找帮手，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一起打！” 一声令下，几个喽啰大呼小叫着向魏家人冲来。 冷中秋冷哼一声，一个箭步冲在前面，同时胳膊以极快的速度向前一挡，奔在最前面的两个小青年竟被撂倒了。 龙组一等特工，那功夫可不是盖的！ 这一招，就叫“螳臂当车”！ 这一臂之力，何止千钧。 被撂倒的两个青年，捂着前胸，“哎哟哎哟”的哀号着，胸骨肯定是被撞碎了几根！ 魏国虽然现在顶着个“五级守备”的名号，可只是个文职而已，不像是冷中秋这样的武职特工，功夫都是杠杠滴！ “上！” 王光头有些恼火，立即指挥手下人群起而攻之。 看热闹的村民们见魏家有人相助，越加感兴趣，不断有更多的人站到外围去看。 他们平日里对王光头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有些同情魏家，倒要看看这个面瘫似的的壮汉，能不能把王光头打趴下。 冷中秋一言不发，直接开干。 拳打脚踢，简直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几秒钟的功夫，就将冲上来的小喽啰们全都打倒了。 这些人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往常都是仗着人多势众，惹是生非。 即便是闹出了事儿，王光头也有能力去收拾首尾，因此更加肆无忌惮，可实际上功夫并不怎么样，加上酒色过度，和真正的高手过起招来，一个个就像是草包一样。 此刻他们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有的捂着头，有的抱着肚子，哀嚎连连，那叫一个狼狈！ “好！”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王光头大怒，那清亮的光头似乎都发红了。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大叫着朝冷中秋冲来。 站在后面的魏子渊一阵惊惧。 发了疯的王光头，简直比疯狗还厉害！ 他的那条腿，就是被这无赖用砖头生生砸断的！ “小心！” 魏国失声叫出来。 人家可是龙组的人，为了帮自己才站出来，要是被王光头砸了板砖，他可怎么向邱队长交代啊！ 即便是有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贡献，可要是伤了人，也是说不过去。 冷中秋轻蔑的看了王光头一眼。 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基本摸清了这群痞子的打法，简直是没有打法，一帮乌合之众而已！ 他索性负手而立，看上去更加潇洒。 王光头的砖头说到就到，眼看着就要砸到冷中秋的脑袋上！ “嗖！”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冷中秋猛一抬腿，脚尖一下子踢中王光头的肚脐！ 王光头腹部剧痛，不由得折腰，而手中的板砖已然飞了出去，却正好砸在自己的脚上！ “啊哟啊哟！” 王光头抱着脚跳起来。 “哈哈哈哈！” 人群中有人发出笑声。 王光头怒目朝那发笑之人看去，喝道：“谁他妈笑的，你等着！老子记下了！” 那笑声立即消失，好几个人都捂住了嘴巴。 今天一时爽，明天火葬场。 这面瘫壮汉能在村里呆多久？两三天？可之后呢？还不重新回到王光头的天下？ 冷中秋继续飞起一脚，踹到王光头屁股上。 王光头不由前冲，直接来了个狗啃泥！ 即便这样，也没人敢笑了。 “撤！” 王光头见势不妙，立即招呼手下人要溜。 “姓魏的，你们等着，有本事就别走！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们！” 王光头一伙人跑远了，村民们这才把魏家人围了起来。 “子渊啊，这下解了气啦，不过我看还是赶紧出去躲躲吧！” “对啊，王光头那狗日的不是东西，肯定会来报复的！” “大国子，正好有车，快拉你爹去城里吧，到医院看看腿！王光头不敢在城里胡来的！” …… 魏子渊叹着气。 乡亲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等王光头卷土重来，恐怕更不好收拾。 李凤兰此刻也慌了神，虽然儿子没动手，可这下魏家彻底把王光头给得罪了。 魏国挺了挺胸膛，安慰道：“爹，没事，咱不怕！” 有冷中秋在，当然不怕王光头他们再来找茬，可他们也就在家能待两三天而已！ 李凤兰道：“对，儿子咱们回家吧，饭都做好了，别凉了。” 魏子渊向众位村民拱拱手，“各位散了吧，魏子渊谢谢各位啦！” 村民们又安慰一阵子，才陆续散去。 可没走多远，有人从村口方向跑来，“不好啦！王光头回来啦！” 这么快？ 果然，不到两分钟，一辆黑色中巴车，还有一辆霸道suv，风驰电掣一般冲了过来。 王光头从霸道车上跳下来，指着魏家人大叫： “姓魏的，别跑！老子回来了！” 呼！ 魏家村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站在王光头后面的那人，脸上一道刀疤异常显眼，那就是齐阳城郊臭名昭着的混子头目，刀疤！ 此人向来心狠手辣，垄断了齐阳的沙场生意，更是纠集了一帮狠人，成为一股势力。 齐阳城的城主梁向虎早就想打掉这个团伙，可自己老婆是这刀疤的表姐，架不住枕边人一直吹风，所以刀疤一直逍遥在外。 想不到王光头把刀疤给叫来了！ 村民们纷纷后退，吓得一声也不敢吭了。 第20章 最高长官 “宁惹地下阎王，别惹齐阳刀疤狼！” 这话在齐阳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齐阳地界，刀疤说不上只手遮天，可要是惹了他，定叫你全家生不如死！ 曾经有个在齐河里挖沙的船老大不服气，叫了几个船工找刀疤理论，结果被割掉了一只耳朵不说，还被泡在河水里三天三夜，那可是数九寒冬的腊月天啊！ 刀疤下了车，单站在那里，就带来一股寒气。 双目像狼王一样打量四周，目光所到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魏子渊见到刀疤，不由得腿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魏国赶紧扶住他，“爹，别怕！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不敢怎么着！” 魏子渊直摇头。 是啊，现在是光天化日，可太阳总会下山的哇，到夜里，保不齐这帮人就会把魏家给拆了！ 看到众村民畏畏缩缩的样子，王光头得意洋洋。 “大家伙听好了！刚才你们也都看到了，魏子渊这狗东西仗势欺人，找人来帮凶，打伤了我几个兄弟！” “我王光头慈悲为怀，也不多做计较，魏子渊你过来给我磕几个响头！然后我再把刚才打人者的手腕拧断，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不然的话！刀爷主持公道，那就不是磕头断手的事了！” 嘶！ 这不是颠倒黑白嘛！ 明明是他们无理取闹，却说成是魏子渊仗势欺人！ 魏子渊断了条腿，就是个种菜的，还能仗势欺人？他仗哪门子的势？ 魏国大怒，“王光头，你胡说八道！不管什么爷，人间有正道！” 魏子渊赶紧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儿子高中毕业后就出门了，这几年不知道刀疤狼的厉害。 王光头冷笑，“哼，大国子，你一个碰瓷的，也配说这个？” 他啐了一口，然后回身对刀疤小声说：“刀爷，这魏家不足挂齿，就是旁边那个高个子，功夫了得！” 刀疤点了点头。 平日里王光头没少孝敬他，这次替他出头，自然又能得一大笔酬劳金，何乐不为。 一言不发，刀疤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 狼头匕首！ 这匕首锋利无比，割过耳朵，割过鼻子，也捅破过肚皮！ 他身后的四个黑衣壮汉，把手指关节捏的咯咯作响，歪着脖子，脖颈也发出响动。 气势逼人，一副大战之前的模样。 村民们都屏住了呼吸。 有的悄悄的躲到了后面，生怕流血溅到自己，可又舍不得不看这场面。 谁也不敢为魏家人说半句话。 王光头叫嚣道：“魏老狗！现在磕头还来得及，不然等刀爷生气了，这天底下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冷中秋挡在魏家人前面。 魏国上前一步，小声道：“冷队，实在不好意思，别连累你了，交给我吧。” 冷中秋嘴角勾了勾，“净废话！不就打个架嘛！” 魏国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那这样，咱俩一起上！” 话没说完，冷中秋却大踏步向前，径直朝刀疤走去！ 寒气袭人。 刀疤感到杀意，如临大敌。 他手持利刃，唰唰唰在面前舞动几下，匕首发出破空之声。 不过冷中秋根本不在意，他旁若无人的走过去，伸手在腰间一摸，然后举手在刀疤面前晃了晃。 他心中已有计较，这刀疤男看上去混社会的，但凡有点资历的，不可能不知道龙组。 龙组玉牌一出，小喽啰们谁敢争锋！ 混子们都知道一句话：一见玉牌，赶紧拜拜！ 如果你和手持玉牌的人过招，得罪的将是整个龙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刀疤虽是齐阳的地头蛇，可还是有点见识，脸色果然大骇！ 不可能！ 齐阳的地界上，怎么会有龙组的人？ 龙组的地位，在各大洲那都是无敌的存在！ 在东胜神洲，龙组一般在边防城市还有盛京活动的比较多，齐阳这种小地方，几乎就没来过。 难道这齐阳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然龙组的人怎么会到？ 刀疤心中惊惧。 在龙组眼中，消灭他刀疤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他有什么力量敢和龙组对峙？ 刀疤立即收起匕首，双手抱拳，谦卑的说：“不好意思，得罪！” 说完，转身就跑，以飞快的速度上了那辆霸道车，带着手下，狂风一样的离开了！ 这！ 王光头看得呆了！ 村民们也都震惊了！ 魏国到底有什么神通？那面瘫汉又是何方神圣？ 竟然轻轻摆一摆手，就把刀疤狼给吓走了？！简直匪夷所思！ 王光头冲那霸道车大叫：“喂，刀爷，等等！” 可得到的回答只有汽车尾气。 两个手下疑惑的看向王光头，“老大？还打不打？” 王光头懊恼的说：“打个屁，还不快跑！” 他知道，刀疤狼都被吓跑了，自己更不是个儿！ 刚才已经领教过面瘫汉的拳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仓皇逃走之际，王光头的鞋子都跑掉了，可也顾不得捡！ “哈哈哈！” 见王光头跑远了，村民们才终于敢发出笑声来。 “想不到王光头也有今天啊！” “大国子真厉害，连刀疤狼都吓走了！” “子渊老汉有福了！” “谁说读书没有用？看人家大国子！能文能武！文武双全！” …… 魏子渊也被这场景惊呆了，喃喃道：“儿啊，到底咋回事？” 魏国摇头道：“不知道。管它呢，跑了正好，爹，咱们回家吧。” “走，回家吃饭。” 回到家中，李凤兰张罗了一桌饭菜。 魏子渊拿出一瓶窖藏的老酒，给冷中秋倒满。 “冷同志，感谢你今天仗义出手啊！” 冷中秋笑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虽然饭菜很香，酒也很醇，可魏子渊吃着却不是滋味，不时地往大门口张望。 王光头不是好惹的主，刀疤狼更不是，两个人今天都吃了瘪，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报复呢！ 正吃着饭，忽然门外传来村长的声音。 “子渊在家吗？快开门！城主来看你啦！” 城主！ 齐阳城的最高长官！ 梁向阳！ 他怎么来了？ 乖乖！刀疤狼的表姐夫。 果然！说报复就报复，直接让城主找上门来了！ 这下子麻烦惹大了。 如果得罪了王光头，大不了断条腿而已。 如果得罪了刀疤狼，大不了再加上条胳膊，或者耳朵。 但如果得罪了梁向阳，恐怕是要掉脑袋的！ 魏子渊顿时惊慌失措，“国子，赶紧躲一躲吧。” 魏国却道：“爹，不怕！咱又没犯法！” 第21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去看看！” 冷中秋不待魏国起身，已经冲进了院子。 大门打开，梁向阳正站在外面。 此人垂手而立，神色严肃，一双眼睛看不出喜怒，显得非常有城府。 “请问阁下是龙组的？” 村长一听城主上来就问龙组的事情，不由得一哆嗦。 魏家村是个小村子，城主都多少年不来一趟，龙组的人怎么可能来到？ 中午村口发生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可知道刀疤狼是城主的小舅子，他怎么管？ 只好闭门不出，假装不知道。 现在城主找来了，他也只能见风使舵了，魏子渊到底该怎样，听天由命吧。 冷中秋剑眉一挑，“没错！” 玉牌亮出，梁向阳立即显得恭敬起来。 虽然龙组并不直接决定他的升迁，可是却能掌握他的命运。 “七队一等特工，冷中秋。”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冷中秋自报家门，晾这个城主也不敢怎么着。 梁向阳作揖道：“齐阳城主梁向阳，拜见特工！” 见城主如此恭敬，村长也不由得作了揖，差点就要跪下了。 冷中秋作势扶了扶城主，“城主大人有礼了。我只是个特工而已，里面坐着的，可是我们七队的五级守备，魏国先生。” 魏国！ 龙组五级守备！ 我的乖乖！ 村长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大国子不是一直在盛京理工学院当助理教授吗，听说还不甚如意，怎么一下子成了龙组的要员！ 这下子可如何是好？村长又惊又喜！ 喜的是，魏家村里出了贵人！从此在龙组有人脉了！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惊的是，如何向魏国交代？魏子渊的事情，要是大国子发怒，他这个村长肯定没法干了。 城主梁向阳的脑海里也在一瞬间闪过各种想法。 不管怎么说，五级守备在这里，他要立即去拜见的。 当即整理一下衣服，迈腿进到院子里。 见到魏国，梁向阳深深施了一礼，“齐阳城主梁向阳，拜见守备大人！” 经他这么一提，魏国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五级守备。 当初邱队长给他这个称号的时候，他还不想要呢，却不料这称号这么管用！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当仁不让了。 “梁城主快请进！” 魏子渊和李凤兰看得呆了！ 本来以为城主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么一个最高长官，进门却毕恭毕敬的向儿子行礼！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儿子怎么突然成了守备大人？ 老两口呆呆的坐着，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梁向阳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谦恭的说：“守备大人来到齐阳，小人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中午的事情他已听了汇报，冷中秋那是收着打的，以龙组特工的能力，要是真打，恐怕刀疤狼等人早已灰飞烟灭了。 毫不夸张的说，一个龙组一等特工，灭了整个齐阳的恶势力都不在话下。 魏国平静说道：“城主不要这么说，我身为守备之事，本不意声张。” “明白！” 梁向阳立即点头，龙组相关的，都是大事，不意声张，自然有特殊的安排。 他转身对后面的人说：“你们都听见了吗？这个屋子里的事情，谁也不许传出去！” 后面的人齐齐答道：“明白！” 梁向阳看向魏国，“守备大人有什么吩咐，请尽管交代就行。” 魏国抱有歉意的笑笑，“我这次回来，只是处理一些家事，不想多打搅城主。” 梁向阳深吸一口气。 “让守备大人见笑了。令尊的事情我刚听到汇报，村霸恶棍太不像话，竟然将老人家的腿打断！我管制不力，先向守备大人赔罪！” “城主多虑了，你每天处理那么多事，像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 “守备之言差矣！主要责任没有，连带责任还是要担的，我自罚三个月绩效！定要将此事料理清楚。” 城主身后的人更加惊骇。 这守备到底什么人物，竟然能让城主自罚三个月绩效！ 村长都快站不住了，嘴唇哆嗦着，“我，我自罚一年的绩效！” 魏国大感意外，“两位确实不必如此！” 梁向阳却向前探身道，“守备大人，我本要大力整治村霸恶棍之流，保持齐阳的良好社会秩序，借此机会，全城将开展一个专项行动，必须将为非作歹之势力尽数铲除！” 魏国点头道：“这样最好！” 今天是魏子渊被打，明天还不知道谁呢，除恶务尽啊。 梁向阳又问：“关于王光头和刀疤狼两个人，守备大人想怎样处置？” 魏国凝眸道：“我就想讨个公平，没有其他的诉求。” “明白了！” 城主又闲叙了一阵，道声打扰，便带人离开了。 他自然明白：处理不好王光头的事情，再和守备套近乎也是白搭！ 房内。 魏子渊颤声道：“儿啊，你啥时候成守备大人了？” 看儿子出息了，李凤兰则满脸堆笑，心中很得意，“国子啊，你成了手背大人，可也得帮帮你妹呀！看能不能成为手心大人，这样咱家可真就光宗耀祖喽！” 在她看来，手心手背都是肉。 儿子成了手背大人，女儿当个手心大人，不过分吧？ 魏国有些哭笑不得，“妈，你说啥呢！什么手心手背。我这个职称，是七队邱队长奖赏的，有保密协议，不能声张的啊。” 魏子渊赶紧捂住李凤兰的嘴，“行啦，别说啦，吃饭，吃饭！” 一顿饭没吃完，门外忽然传来了喧闹声。 几个青年抬了一把椅子，进了门。 “魏大叔，村长有请，到小广场去吧，说是要为你主持公道呢！” 魏子渊推辞不过，只好坐到了椅子上，被青年们抬着来到广场。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一些村民。 刀疤狼和王光头两个人站在中间，低眉耷拉眼的，完全没有了中午那个架势，就像是斗败的鹌鹑那样。 短短几个小时之内，一个人的变化竟然能这么大！ 围观的村民无不感到震惊，看来恶霸们的报应到了！ 虽然心中痛快，可还是不敢高声叫好。 村长敲了一下铜锣，朗声道：“各位乡亲！前段时间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王光头寻衅滋事，打断子渊大叔一条腿，性质非常恶劣！” “今天，我们就公开处理这件事！要王光头当着全村人的面，向子渊大叔赔礼道歉！” “王光头，你上来吧！” 第22章 刘总还挺幽默的! 王光头刚想上台，却被刀疤狼一把扯住，后者却跳到台上来。 “各位乡亲，让我向来道歉！” “我，刀疤，受到王光头的请托，今天带人来威胁子渊大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子渊大叔！小子在此跪求大叔原谅！” 说着，刀疤狼竟然“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坐在椅子上的魏子渊大惊，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威名赫赫，人见人怕的刀疤狼，此刻竟然跪在台上！ 村民们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魏家这是成神了？ 刀疤狼跪在地上，开始“啪啪”的打脸，边打边说，“大叔，对不起！原谅我吧！” 使的可是真劲儿啊，没几下，脸上就多了几个红印子。 一个大恶棍，在台上痛扇自己耳光。 啧啧！ 这情形，一看就非常舒爽。 村民们心中痛快，可嘴上却没怎么表现出来。 刀疤狼边扇耳光边说：“大叔，你不原谅我，我就一直打下去。” 眼看着已经嘴角出血了，魏子渊着急的拍着太师椅扶手。 “原谅，原谅，我原谅啊！” 再不停手，嘴巴都快被打歪了。 听到这话，刀疤狼停住手，拱手道：“谢谢大叔！” 然后抹一把嘴上的血沫子，跳下台去了。 王光头硬着头皮走上台，也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子渊大叔！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王光头，发誓以后一定尊重您，孝敬您！您就当我是一条哈巴狗吧！” 这！ 村民们都惊掉了下巴。 这还是他们常见的那个耀武扬威的无赖王吗？！ 就在这时，王光头忽然抓起一块搬砖！ 站的靠近的两个村民立即退后！ 这可是个疯子，该不会突然发飙吧！ 出人意料的，王光头拿着砖头，狠命的向自己的左腿砸去！ “哐！” “哐！” 果然是个狠人！ 十几下之后，那条腿已经血肉模糊了！ 王光头的几个小兄弟痛苦的闭上了眼，不敢看老大这样自残。 魏子渊毕竟心善，高声喊道：“光头，不要，不必啊！” 王光头却紧咬牙关，眼睛里含着泪，低声哀嚎。 “大叔，我打断了你的腿，今天我就自断一条腿，请你原谅我吧！” 他不自断一腿能行吗？连刀疤狼都那样扇自己嘴巴子了。 这个魏子渊，也不知请来了何方神圣，竟然让城主长官都下了狠心！ 自己这条腿不断，恐怕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 狠人狠活！ 魏子渊急得大叫，“我原谅啊，原谅！” 王光头长舒一口气，拖着一条断腿，在两个手下的搀扶下，离开了。 呼！ 村民们都炸了锅。 “子渊大叔这么威武？” “村长也太给力了，这帮无赖早该整治，想不到力度这么大！” “真是有雷霆之力啊！” “糟糕！我上个月还踩了一次子渊大叔的脚，不行，我得立即向他道歉去！” “妈呀！上次收他的菜，我少找给他两毛钱！我滴乖乖，我得赶紧把这两百块钱补给他去！” …… 这天下午。 盛京xc区。 “再来一杯”咖啡馆。 刘加飞端坐在一个角落。 “你好，我叫刘加飞，文刀刘，力口加，远走高飞的飞！” “你别看我长得有点胖，可我最近在减肥啊，真的有效果，已经减了好几斤了！” 刘加飞脸色发红，连连摆手，摇头道，“唉，不行不行，还是有点紧张，刚才说的是不是不够真诚？” 他本来想把臭臭猫带来的，也好有个伴儿，可又怕小臭身上那味道…… 正要再演练一遍的时候，忽然有个美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嗨，你就是刘加飞吧？” 美女留着齐耳短发，圆脸，肉嘟嘟的，一双大眼睛掩映在长长的假睫毛里，扑闪扑闪的很是喜人。 白皙的脖子上有一串珍珠项链，上身一件白色衬衣，下面是黑色套裙，黑丝袜，高跟鞋。 刘加飞打量着她，小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 重点是那白色衬衣的纽扣，快被撑爆了！ 两座粮仓的规模，起码也得是个d级！ 我滴乖乖，金师哥可真够意思啊，介绍这么个尤物来！ “啊，对对，我就是。” 美女很大方的坐在了对面，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我叫费小美，金门科技智能锁有限公司的员工，很高兴认识你啊！” “呃！” 刘加飞连忙欠身，“为国科技有限公司副总，刘加飞，力口刘，文刀飞，加是加肥猫的加！” 因为紧张，有点手足无措。 “呵呵！” 费小美给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想不到刘总还挺幽默的哩！” 刘加飞红着脸，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对于一个将近200斤的胖子来说，说他幽默，也算是一个高级的夸奖吧。 这可是刘加飞第一次约女孩喝咖啡，势必要写进他人生里程碑的大事！ 投胎转世二十多年，也只在梦里和女孩牵过手。 自从中学因为吃带激素的药物增了肥之后，女孩们似乎都对他敬而远之了。 现在，尤物美女就坐在对面，距离这么近，看起来很友善，自己能牵手成功吗？ “费，费，费……” 激动之下，刘加飞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费小美。 费小姐？费女士？费美女？费妹妹？ 似乎都不合适。 “费，非常高兴！有点激动啊，先点些喝的吗，你喜欢什么咖啡？” 费小美眨了眨眼，“猫屎咖啡有吗？我听说那款咖啡还挺特别的。” 猫屎咖啡？ 刘加飞是不经常喝咖啡的，不知道咖啡里还能加猫屎？那还能喝吗？ 可他不想在美女面前露怯，“嗯，是挺特别的。” 于是把服务员叫过来，“两杯猫屎咖啡！” 刘加飞绞弄着手指，柔声道：“我从没和女孩约会过，有点紧张。” 费小美笑着放下手机，她刚给通讯录里的第10号备胎回了微信。 “我也一样哦，从没谈过恋爱呢！我一直在想，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呢！” 刘加飞笑笑，“那个，你不会嫌我胖吧？” 费小美双手交叉托住下巴，嘟着小嘴说道： “怎么会呢！我呢，最看重的就是人的品格啦！加飞哥哥一看就是个好人啊，善良忠厚的人。” “长得帅有什么用？重点是得对女孩要好嘛！再说了，加飞哥哥也是蛮帅气的！” 第23章 美女的任务 猫屎咖啡端上来了。 刘加飞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小口，奇怪的是，一点屎味都没有，反倒是有股香味。 这得是什么猫拉出来的屎呀！ 臭臭猫肯定是不行的。 透着咖啡氤氲的香气，刘加飞笑着问道：“小美，听说你在公司做前台工作？” 费小美用勺子搅动着咖啡，美眸闪动。 “是啊，都要在基层锻炼的嘛！我们金总说了，我很有潜力，以后会干到管理层的。” “对了，加飞哥哥，你们科技公司，都是做什么的呀？” 刘加飞放下杯子，打算实话实说。 “其实吧，我们是个小公司，老板还在学院工作，算是兼职创业。” “小公司也是高科技的呀，我最羡慕高科技的了，上学的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物理课，每次都能考差不多满分呢！” “真的？” 这倒让刘加飞感到意外，想不到看上去淳朴的小美，学生时代还是个学霸。 都说女孩胸大无脑，这话看来也不靠谱！ “我们老板就在物理学院，我们专门研究高能物理的。” 费小美忽然拍手道：“啊，想起来了，为国科技是吧？前阵子还火过一段时间呢。” 刘加飞有些尴尬。 老板碰瓷豪车的事情，简直成了公司的一个污点。 “上次那短视频，是个误会，当事人已经全网道歉了。” “对对，太不尊重科学家了。我听说你们是研究宇宙的？还有一个什么轻微子？” 说到这里，刘加分有点来了精神。 他把什么是轻微子，轻微子到底有什么作用，一股脑的说了起来。 费小美对轻微子当然不感兴趣，漫不经心的听着，但假装很认真。 “你们公司有轻微子吗？” “呃，轻微子无处不在，我们公司致力于观测轻微子。不过，我们公司倒是有一些轻微子模型。” “哇！” 费小美立即做出一副神往的表情，“加飞哥哥，能带我去看看吗？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轻微子什么样呢！” 那小眼神，简直带有点崇拜了，这让加肥猫很是受用。 “好啊，咱们待会去看看。不过，我们公司的新办公楼还没有建好，目前在一个杂院，环境一般。” 费小美笑道：“没问题，大隐隐于市嘛！” 喝完咖啡，结账的时候，刘加飞不由咋舌。 就两杯猫屎咖啡，至于这么贵吗？ 早知道把臭臭猫带来不就行了，现场拉，现场制作。 打上车，两个人直奔为国科技公司。 想不到费小美对轻微子还感兴趣，看来以后共同语言不少，交流起来更顺畅，说不定就牵手成功了呢！ 下车往公司走的时候，费小美很自然的挽起了刘加飞的胳膊。 这让加肥猫感到特别骄傲，虽然小心脏还是扑通扑通的跳。 拉面馆的老李见此情形，禁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肥猫，好靓仔呀！” 刘加飞昂首挺胸，走的更带劲了。 刚要开门，臭臭猫一下子从房顶跳到了刘加飞的脑袋上，吓了费小美一跳。 刘加飞一把将小臭臭薅下来，扔的远远的，“走！哪来的臭野猫！” 一边讪笑着，“小美，没吓着你吧？” “喵呜！” 臭臭猫抗议着跑开了。 办公室内，费小美看了看那略显丑陋的轻微子模型，面带笑容。 忽然，她看到了角落里的那个30英寸光电倍增管样品，立即凑了过去。 “加飞哥哥，这是什么呀？” 样品管被挂了个链子锁，同桌子腿锁到了一起。 刘加飞道：“这就是我们老板最新研发的30英寸光电倍增管，观测轻微子的利器！” “好漂亮啊！加飞哥哥，你也懂生产这个的技术吧？” 刘加飞摇头，“我可不懂，都是老板弄的，我们老板可真是厉害，这管子，可算是蝎子拉屎。” “嗯？” “独一份！” “呵呵，哥哥果然好玩。” “不过，你们老板再厉害，也得你帮忙嘛！要生产这玩意儿，总得有技术说明书吧？哥哥能给我看看吗？” 想不到费小美对技术这么感兴趣，不过刘加飞还是摇头道： “照理应该有的，不过我也从没见到过。” “哼！” 费小美忽然噘起了小嘴。 “人家可是科技迷哦，哥哥连这点小愿望都满足不了。” 刘加飞顿时有点急了，“哎呀，小美，不是这样，真没有啊，但凡有一本说明书，我还能不给你看吗？” “那你找找！” 刘加飞立即挽起袖子，在公司上下翻找起来，可找来找去，根本没有技术说明书。 这可把他急的满身大汗。 老板也真是的，一个技术说明书都那么保密，这可是关系到他人生大事的呀！ 费小美借口打电话，来到了院子里。 电话打到了金来利那里。 “干爹，刘加飞找遍了整个公司，都没有找到技术说明书。” 电话那头，“难道这白痴真的不知道？不行，小美，你还得加大点力度啊！务必尽快拿下死胖子！” “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还用教你？当然是施展你的魅力了，拿不到技术说明书，让他签了合同也行！小美，拿下这个任务，干爹升你当总经理秘书！” “好哦！谢谢干爹！” 回到办公室，费小美继续和刘加飞谈笑风生。 她可是花间高手，同时周旋于10个备胎之间而游刃有余。 连金来利这样的干爹都被她哄得团团转，就刘加飞这样的傻小子，她只消使出两成功力，就让他晕头转向了。 加肥猫心里美滋滋的。 想不到第一次见面，这妹子对自己感觉这么好，看来自己以前真是有点自卑了！ 吸！ 空气中都是恋爱的感觉！ 我肥猫的春天就要来啦！ 我要减肥，我要挣钱，我也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大帅哥，我要牵着费小美的手快乐走下去，迈上人生巅峰！ 对于沉浸在甜蜜中的人来说，时间过得总是很快。 刘加飞再次看向窗外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呀，真不好意思，一聊就聊了这么久，天都黑了。” 费小美眨巴一下眼睛，“想不到加飞哥哥这么风趣呢！聊得真是太开心了。这样吧，我请哥哥去吃顿烧烤，怎么样？” 刘加飞赶紧抓起钱包，“走。怎么能让你请客呢！当然是哥请你啦！” 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 第24章 签协议吧 烧烤店，肉香四溢。 刘加飞点了一堆的肉串、脆骨、蘑菇筋、韭菜之类，琳琅满目摆了一桌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七八个人聚餐呢。 “小美，你也吃呀，别光看着我吃。” 费小美手拈一串多味鱼，小口的吃着。 “嗯，真好吃啊，加飞哥哥你可真会点！对了，我看这里的羊腰子不错，给哥哥点两个吧。” 这！ 刘加飞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不容分说，费小美已经叫服务员加了两串烤羊腰。 嘿，人家姑娘还真大方。 这让刘加飞对费小美好感加倍。 不一会儿，两个大腰子上来了，摆在了刘加飞的面前。 费小美为两人倒满了啤酒，举杯道：“敬哥哥一杯！祝你早日找到轻微子。” 刘加飞笑着一饮而尽。 “找不找到轻微子无所谓，重要的是碰到了像小美这样的女孩！你知道吗，你就像是那夜空中的萤火虫，一下子点亮了我的整个世界！” 酒壮怂人胆。 借着酒劲儿，刘加飞大胆的想尝试表白。 费小美莞尔一笑，“哥哥好浪漫哦！快吃大腰子吧！” 刘加飞也不客气，拿起腰子嚼起来，肉汁满嘴。 在刘加飞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费小美趁人不注意，往他的啤酒杯里扔了一粒白色小药丸，然后迅速的晃了晃。 待他回来，两个人又连干了三杯啤酒。 “好！妹子好酒量！” 刘加飞的酒量是相当可以的，平常都是踩着啤酒箱喝酒，可今天才喝了三四瓶，就感觉有些头晕了。 或许是在美女面前，酒力发作特别快吧。 “走吧，哥哥咱们走吧。” 费小美挽着刘加飞的胳膊站起来，离开了烧烤摊。 …… 次日。 倦鸟快捷酒店。 大床房，刘加飞迷迷糊糊的醒来。 费小美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第2号备胎发来信息，要她到顶楼的自助餐厅去吃早餐。 她回复了一个动画表情。 昨晚把2号备胎好一个收拾，那小子倒是大方，甩手给了一万块让她去买包包。 可她不想陪他去吃早餐，这里的任务还没完呢。 见刘加飞睁开了眼，费小美立即扔掉手机，假装抽泣起来。 我是谁？我在哪里？ 刘加飞用胳膊撑起半个身子，迷茫的四下看看。 酒店，洁白的床单，沙发上坐着费小美，好像在哭。 天啊！ 发生了什么！ 他伸手一摸，自己竟然没穿半点衣物！ 残存的印象里，昨天和费小美去吃烧烤，喝了四瓶啤酒，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啊，小美？”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费小美“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吓得刘加飞赶紧要起来，可没穿衣服，只好又缩回被窝去。 “哎呀，别哭，小美，到底怎么回事？” 费小美止住了哭声，“哼，刘加飞，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啊！我？” 刘加飞隐约感到事情不妙，肯定是昨天喝多了，不知做了什么糊涂事。 “哼，才第一次见面，虽然人家对你也有好感，可第一次你就把人家……呜呜，我还没谈过恋爱呢，我以后怎么见人！” 说着说着，再次泪水涟涟。 难道真的？ 刘加飞不要的捂住了脑袋。 昨天还吃了两个大腰子，都怪那大腰子！ 虽然已经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认了，好在小美是好姑娘，说不出坏事变好事呢！ “那个，小美，昨天我们真的……那个了？” 费小美生气的把电视遥控器砸向刘加飞，“哼，你真是禽兽！禽兽不如！” 刘加飞摸着脑袋傻笑一下。 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一点都不记得了。 白做了那么多的功课，也不知道表现怎么样！ 有没有半小时？有没有安全措施？ 唉，竟有点怅然！ “那个，小美，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刘加飞，一定会负责任的！我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费小美噘嘴道：“哼，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嘴！” 刘加飞急道：“小美你放心，以后我都听你的！工资卡也上交！手机密码也上交！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向西！我就是你的一条狗了！” 听着他乱七八糟的发誓，费小美终于破涕为笑了。 刘加飞心情大好，人生里程碑啊！ “那个，小美，要不要再？” 他大着胆子向前凑了凑，伸长了嘴唇。 再亲一口也好啊，感受一下。 费小美忽地冷脸道：“滚！” 刘加飞只好悻悻的跑向卫生间洗漱去了。 他本打算亲小美一口呢，可人家还在气头上。 虽说昨天什么都做了，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小美那樱桃小口，那两座粮仓，啧啧！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刘加飞感觉自己换了个人一样。 费小美坐在沙发上，却是满脸惆怅。 “小美，你怎么啦？你放心，我以后都听你的！” 加肥猫的声音很是温柔。 费小美却叹了口气，“唉，哥哥，我在为公司的事情烦心呢。” 刘加飞挑眉道：“公司咋了？” “我这个月的任务没有完成，每个员工都得找一家科技公司签合作协议，哎呀，完不成的话，就要被开除了！” “这！放心，包在我身上。你们公司老板不是金来利嘛，那是我二师哥，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费小美忙止住他。 “别，我可不想让你找老板！我得自己努力，还是想办法找公司签协议吧。” 刘加飞点了点头，看起来这小美还是蛮上进的。 他忽地拍了下脑袋，“我们为国公司就是科技公司呀！我来和你签协议，怎么样？” 费小美大喜，“真的？那太好了！” “不就签个协议吗，多大点事！又不是签卖身契！” “呵呵，你呀！” 费小美调皮的在刘加飞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她知道，男人都喜欢这些小动作。 刘加飞果然开心，摸了摸鼻子，“不过，就是签卖身契也行啊！哥这两百斤，就卖给你啦！” “哈哈，那咱们现在就签吧！” 说着，费小美“啪”的在刘加飞的额头亲了一口。 刘加飞像是被融化了！ 美人芳唇，简直具有无坚不摧的力量。 费小美像蝴蝶一样跳到另一侧，从包里拿出一本合同书。 好家伙，就像是字典那么厚！ “签吧！” 第25章 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 谁能抵挡住那无助而乞求的眼神？ 刘加飞不仅抵挡不住，简直要立即举手投降。 可看到那么厚一本合同的时候，还是皱了皱眉头。 “这是个什么合同呀？” 费小美翘起小嘴，“啊呀，就是公司的模板合同啦，合作进行技术开发什么的，听我们老板说，可以拿这个合同去办免税之类，反正我也不懂。” 刘加飞…… “完成任务嘛，完不成的话，真要被开除的，上周公司就开了一个！哥哥，你不会不帮我吧？” 刘加飞立即拧开笔帽。 “怎么可能！我说过要对你负责的！再说这也不麻烦，不过我签字管用吗？” “管用，你就是个代表人，再盖上公司的章就行了。” “那，好吧。” 刘加飞按照费小美指点的位置，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两人离开了酒店，回到为国科技公司，找出红章盖上了。 …… 这天中午。 齐阳城。 “竹韵”茶馆。 冷中秋将吉普车停在门口。 魏国拉开门道：“冷队，真的不陪我进去？” 冷中秋笑笑：“相亲这种事，我可最不擅长，你还是自己来处理吧！” “患难见真情啊，你这么做，有点不讲义气了呀！” “哈哈！我先去城里转转，半小时后，还来这里等你啊！” 不等魏国回答，吉普车窜了出去。 这次魏国回来，本来要处理父亲被打的事情，想不到因为冷中秋的帮忙，加上龙组五级守备的身份，事情处理的异常顺利。 刀疤狼再不敢露面，王光头则自断一腿，魏子渊这下子算是出了名，以后在魏家村都可以横着走了！ 本来料理完这件事，就该回盛京去，但李凤兰却拉着不让走，说难得回来一趟，要多待两天。 结果，第二天，老娘就给安排了这场相亲。 “国子啊，你这都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着急亲事呢！我和你爹还想着早点抱孙子呢！” “人家王五，和你一般大的，现在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就算是为了国家奉献吧，顾大家也得顾小家啊！没有小家，哪来的大家！” “我告诉你，国子，今天这闺女是你二姨的三姥姥的外甥女介绍的，准差不了！人家也在盛京，也是博士，而且是个医生！你可得好好表现啊！” 在李凤兰的心里，儿子的婚事是她最头疼的！ 原来觉得儿子虽然工作单位不错，但着实是工资待遇一般，可现在不一样了，儿子成了五级守备，那工资能差了？而且还有地位！挑挑拣拣也是正常的。 偏偏这次介绍的姑娘没得挑，各方面都很入她的眼！ 魏国本不想来相亲，可老娘要寻死觅活，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来应付一头。 进到茶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距离约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了。 过了一会儿，门口进来两个姑娘。 一个留着长发，看上去温文尔雅。 另一个则是短发，还挑染成了橙黄色，看起来非常新潮。 两个人对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然后四下寻找，见到魏国，便挽着手走了过来。 短发姑娘笑着问：“你就是魏国吧？” 魏国心中一咯噔，这短发妹子不会是相亲对象吧，他不一定能享得了啊。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就走个过场而已，完成老娘的任务，喝完茶就各回各家！ “你好，我是，你就是顾秋琼博士吧？” 短发姑娘没有答话，坐在了对面，“怎么样，和你想象的一不一样？” 老娘虽然给魏国发了照片，不过他是个脸盲，而且照片是顾秋琼的工作照，穿着白大褂，戴着医师帽，看不出长发短发来。 “啊，差不多，差不多。” 短发姑娘却不依，“什么差不多！你说说，我和我闺蜜，哪个漂亮？” 旁边的闺蜜笑意盈盈，捏了捏短发姑娘的胳膊。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 魏国一阵头大！ 这简直比最复杂的物理学方程还难解，是个像薛定谔的猫一样的难题！ 见他沉吟不语，短发姑娘逼问道：“快说，别磨磨叽叽！” 魏国只好说：“咳咳，在物理学领域，有一个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也就是说，一个粒子的位置不确定性，还有它的动量不确定性，简单说吧，要是按照因果律……” “得，得！” 短发姑娘打断了他的话。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对吧？这都扯上相对论了吧！你可真行啊，魏博士！” 这时，长发姑娘娇嗔一声，“行啦！富狗子，别逗人家啦！” 短发姑娘这才哈哈笑了两声，“好啊，正主儿穷狗子都快绷不住了。介绍下吧，这位就是女神顾秋琼！我呢，叫李香馥，我俩是一穷一富！” 顾秋琼伸手给魏国握了握，“很高兴认识你！” 魏国尴尬的笑笑，忙问，“你们两个还真挺风趣的。请问要喝点什么茶？” 李香馥道：“唉，这儿也没什么好茶，我就说嘛，还不如到我店里去，泡上一杯美容养颜茶，多好！忘了告诉你，我开美容院的，你可以叫我李老板！” “好的，李老板。” 顾秋琼看了看茶单，柔声道：“就来一壶菊花茶吧。” 相亲这件事本来是比较尴尬的，但是多了李香馥这么个闺蜜，倒显得热闹起来。 顾秋琼是盛京医科大学的博士，毕业后就留在了附属医院，专攻肿瘤学的，听说已经小有所成。 李香馥夸赞起闺蜜来，更是不吝口舌，“我家秋琼啊，那是相当厉害，盛京医科大校花，没错吧？医术好，科研又好，评上副教授都两年多了！” 魏国赞道：“医学生评上副教授，真不简单。” 顾秋琼淡淡一笑，问道：“魏博士，你怎么样？” 魏国只好老实答道：“我不如你，还是个助理教授。” “那你也发了不少sci论文了吧？” “呃，那个，还没有发过。” 以前他投过一篇sci期刊，但是审稿人一直对栾宇老师有成见，直接给毙掉了。 好在盛京理工学院也不是唯论文论英雄，经过些坎坷，他还是拿到了博士学位。 听说他有0篇论文，顾秋琼的脸色暗了下去。 介绍人告诉她说魏国也是个学霸，成绩非常好，这在她心中是非常加分的。 可想不到，什么学霸呀，连篇sci论文都没有！ 第26章 再＋1! 李香馥睁大了眼睛看向魏国。 “我说魏同学，你这个博士，该不会是假的吧？” 魏国笑了笑，“不能吧，难道当时导师给了我一个假学位？” “啧啧！不是假的，你怎么可能拿到学位呢？博士毕业，不得人均起码一篇sci吗？” “唉，刚才我还觉得低你俩一等哩，都是博士，就我一个学士，哈哈，现在好了，你不也没sci么，我也没有，咱俩水平差不多。” 魏国…… 李香馥继续道：“你知道我们家穷狗子有多少篇sci吗？说出来吓死你！” 魏国很配合的问道：“多少篇？” 李香馥伸出两个手指，做出手枪的姿势。 “八篇！够多吧！很多人一辈子都发不了这么多论文呢！咳咳，不是说你呀！” “尤其在这医学院，发篇sci论文多难呀！又得拿手术刀，又得敲键盘！可我家穷狗子就这么厉害，就这么牛啤！” 顾秋琼笑着打了她一下，“别狗子狗子的，谁是你狗子呀！” 李香馥举手道：“好好好，我是狗子，你是猫行了吧？薛定谔猫！” 魏国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个美女，一个医学博士，一个美容院长，两个人像是亲姐妹一样。 顾秋琼似乎不打算再聊下去了，拿起手机，开始浏览肿瘤学会的新闻。 似乎因为魏国一篇sci都没有，两个人不在一个档次上，所以她此刻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sci都发不出来，其科研能力，学习能力，写作能力，可见一斑。 因为一壶茶才刚喝了两碗，此时离开显得有点失礼，李香馥最怕冷场，便继续说了起来。 “假博士？” 魏国皱眉，“我姓魏。” “喂，假博士，你学什么专业的呀，到底研究些啥？” “高能物理专业，研究方向是轻微子。” “轻微子，那是一种什么东西？” “怎么说呢，就算是一种基本粒子吧。” “是不是很轻的？噢，我知道了，就好比是企业吧，有跨过大企业，国有大型企业，中型企业，还有小微企业，这轻微子，算是小微企业吧，注册资金是1块钱那种。” 魏国被她这个类比逗笑了，“算是吧。” 顾秋琼朝他看了一眼，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神情。 轻微子，人们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怪不得发不了sci文章呢！ “假博士，讲讲你的轻微子呗！” 李香馥倒显得很是好学，歪着头问道。 魏国只好说：“这轻微子呢，看不见，摸不着，我们称它是幽灵粒子！” “哇！恐怖片吗？我最爱看恐怖片啦！” “不是恐怖片啦！轻微子是无处不在的，每秒钟就有数万亿个轻微子穿过你的身体。” 李香馥惊恐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和腿，“天哪，那么多吗？要是有数万亿个金币飞过来就好了。” “当然，人的身体也是个轻微子源，每秒钟可释放出大约3亿个轻微子，这和人的体重有关。” 李香馥板起脸来，“哼，假博士，你是不是说我胖？告诉你，这很不礼貌哦！” 魏国忙赔笑道：“哪里哪里！” 他赶紧继续讲轻微子源，比如太阳、地球、宇宙大爆炸、恒星大爆炸、大气层、反应堆、加速器，等等。 顾秋琼听了直皱眉头，后来干脆专心看新闻了。 想不到李香馥倒是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点头，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听到最后，她抬起脸问：“讲真，魏博士，这轻微子，能不能用来美容呀？” 魏国…… 一壶茶喝差不多了，顾秋琼礼貌的站起来说，说回家还有事，以后经常联系，或者回到盛京之后可以约着喝茶。 魏国当然知道人家这是委婉的拒绝了他，微笑着表达谢意。 两人起身，走了没两步，李香馥调皮的转回头来，伸手做手枪状，朝魏国点了两下。 “biu，biubiu，朝你发射了一亿个轻微子，哈哈哈！” 两个人嬉笑着离开了。 就在魏国刚结完账的时候，忽然，脑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系统积分+1！】 【距离获得液闪技术奖励，还差7积分！】 这！ 魏国一脸懵逼。 为什么？突然又涨分了？ 看来这系统分还是和美女有关呀！ 可明明是两个美女呀，怎么只涨了1分？ 难道系统克扣掉1分？这可恶的系统！ 看起来，这美女不一定是女总裁，可能是女学生？女医生？女老板？ 等等，李香馥不正是女老板嘛！美容院长。 如果是和女老板交流才能涨分的话，那前天晚上在泥兰街夜市，那1分是为什么涨的？ 难道那两个青春美少女中，有一个是小老板？ 不管怎么说，还差7分了，更近了一步。 回到吉普车，冷中秋笑问：“怎么样，博士，相亲成功了？” 魏国挠头道：“唉，不知道什么时候，sci也成相亲硬条件了！你不发几篇sci，都不好意思和女博士相亲！” “哈哈哈！” 到了家里，李凤兰赶紧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团面。 “儿子！怎么样？人家姑娘不错吧？谈的咋样啊？” 魏国笑笑：“顾医生是很不错，可眼光也高啊，估计是没看上我。” “那怎么能够！我儿子一表人才，品学兼优，谁见了不说好？那个顾姑娘怎么看的，是不是看走眼了，不行，我去找她说说理去！” 手里拿着面就要出门，被魏国一把拉回来。 “啊呀，妈，你就别添乱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搞定！” 李凤兰戳了一下他的脑门。 “我信你才怪！要搞定，你不早就搞定了？还不是妈给你操心！得，明天继续！我三姑的表侄女说她有个同事，也很不错！” 魏国问道：“是女老板嘛？” “什么女老板，是个中学老师！事业编制，多好！不愁吃穿，铁饭碗！” “那我不见了！” “咋，你还非要找个女老板？” 魏国当然不能告诉她系统积分的事情，嬉笑道：“我呀，什么老板都不找！妈，学校来电话了，我明天一早必须得赶回去！” 李凤兰的眼眶忽然有些润起来。 “臭小子，说走就得走啊？这才待几天！” “两头占着三天！” 李凤兰抹了抹眼角，“得，我赶紧做饼去，多烙些，你带回去吃！” 第27章 您说话算数吗? 次日一早。 吉普车的后备箱已经被塞得满满的，各种吃的，用的。 李凤兰拿了两大包袱的烙饼，叮嘱道：“国子，你吃一包，给小梅送去一包吃啊！” 巴拉巴拉，又说了好大一堆话，期间忍不住又抹眼角，好像魏国这次一去不回似的。 魏子渊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没有许多话，只是说：“路上小心！” “好了，爸妈，我走了啊，你们放心吧，在家别太操劳了，等春节的时候，我和小梅一块回来。” 冷中秋发动车子。 两个人迎着朝阳，开向了回盛京的大路。 …… 这天上午。 盛京。 香格里拉大酒店。 广宣厅。 一个小型的新闻发布会正在进行。 金来利找到贾仁毅商议，目前魏国已经研发出了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这可是个大市场，但小师弟好像一直在捂着，一点消息也不向外透漏。 这门独家技术，肯定有很多人盯上了。 既然师弟捂着，他们两个师哥索性不如张扬一些。 两个人合计了一个晚上，商量出了一个方案，合作成立一家公司，专门研发大尺寸光电倍增管的，拉上为国科技做技术顾问。 在市场竞争中，先机就是商机。 如此一宣传，在市场上有了名声，以后这大尺寸光电倍增管的业务，八成就跑不了了。 贾仁毅担心魏国不一定会合作。 但金来利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毕竟他已经把加肥猫搞定了。 至于魏国合不合作，那只是迟早的事儿罢了。 新闻发布会宜早不宜迟，于是在第二天上午就广邀各路媒体记者，共聚香格里拉。 此时，金来利扎着一条金色领带，拿着话筒，正意气风发的主持着： “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参加本次仪式的领导和嘉宾！” “他们是：盛京科技协会董副会长，盛京高技术商会钱会长，神州电子元器件总厂李总工……” 念了一堆名单，都是官家和业界名流，西装革履，光鲜的站到了台上。 掌声四起。 台子中间，有一个牌子，被红绸布盖住了。 金来利高声宣布：“下面，大尺寸光电公司揭牌仪式，正式开始，请各位领导为公司揭牌！” “哗哗哗！” 掌声中，几位领导把红绸布掀开了。 “哈哈哈哈！” 会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金来利大窘，回头看时，不由得跳了起来！ 只见那块牌子上写着“洗手间”三个字，还画了一个箭头，恰好指向贾仁毅。 洗手间指示牌是在昨天被拿来比量大小的，没料到！ 工作人员竟然疏忽了，牌子忘了换回来，结果今天出了个大丑！ 刚揭开牌子，公司名称没看到，倒要让领导们直接去洗手间吗？ 贾氏洗手间？ “快，快！换牌子！” 金来利急的大叫！ 工作人员慌忙跑上台，可着急之下，竟找不到原来的公司牌了。 忙活一通，好不容易找到牌子，换下了洗手间的指示牌。 可这一幕，早已被媒体记者们拍下来，哈哈笑着发了朋友圈。 这样的糗事，发新闻稿是不大合适，毕竟金来利都给足了记者车马费。 不过发发朋友圈，逗逗乐还是可以的。 公司揭牌搞了个大乌龙，请领导们直接去厕所！简直不要太欢乐。 金来利淡定的整理了一下领带，恢复了常态。 “刚才有个小失误，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下面会议继续，请贾董事长介绍下情况。” 贾仁毅信步来到中间，接过话筒。 “各位嘉宾，今天，仁毅科技和金氏科技联合成立大尺寸光电有限公司，目标非常明确，就是瞄准了30英寸及以上的大尺寸光电倍增管业务，集研发和商业拓展于一体，响应神州需求，领先国际前沿，将来必将能造福社会！” 这时，有记者提问道： “贾总，据我们了解，大尺寸的光电倍增管，工艺非常复杂，金氏科技以前主要做西牛贺洲的代理，而仁毅科技也没有相关的技术基础，请问，你们怎么研发？” 贾仁毅微笑着点点头。 “这是个好问题！” “各位可能对我和来利总不是太了解。我们两个是师兄弟，都师从盛京理工学院的栾宇教授，学科方向是轻微子研究，而大尺寸光电倍增管，正是探测轻微子的关键部件。” “所以，我们是有相当的技术功底的。” “当然，大家可能有所了解，在前几天的科技双年展上，为国科技公司现场展示了一幅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工艺图，而该公司的ceo，魏国先生，正是我俩的师弟。” “现在，我们成立新公司，瞄准更前沿的科技，为国科技也会给我们强大的技术支持！今天，为国科技的cfo刘加飞先生也来到了现场！” 聚光灯给到了加肥猫。 他正坐在费小美旁边，穿着一套借来的西服，打扮的也是人模狗样，听到念自己的名字，立即起身，向大家挥手。 他今天不想来，也不想和金来利、贾仁毅混在一起，更不想提供什么技术支持。 不过金来利告诉他，只是个噱头而已，不用当真，而且费小美也是再三请求，他也只好从命。 刚坐下，费小美便贴到他耳边，嗲嗲的说：“加飞哥哥，你好帅哦！真的像ufo！” 刘加飞深吸一口气，嗅着小美的香气，感觉自己此刻真像是一个成功人士啊！ 台上的贾仁毅继续慷慨激昂的说：“至于技术基础，今天我们可以向大家透露，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已经从工艺图，变成了产品！” 说完，大屏幕上展示出了一张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实物图。 果真非常精美！ 参会的嘉宾和记者们无不赞叹，真像是个艺术品哇！ “因为实物比较贵重，暂时无法拿到现场来展示，请大家看实物照片！” 刘加飞有些尴尬。 昨天费小美拍照片的时候，只是说这样品管好看，拍着玩，没想到今天就给展示到新闻发布会了。 这要是让魏国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批评他呢！ 这时，忽然又有人站了起来。 “贾总，前几天的科技双年展上，魏国先生画出工艺图的时候，您曾经说，如果能够造出30英寸光电倍增管来，您就直播吞内裤。” “请问，您说话算数吗？” 第28章 重承诺的贾仁毅 这！ 贾仁毅一脸黑线。 提问的人正是网红主播秦美美，笑盈盈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恶！ 这女人拿着手机，说不定还在直播呢！ 这不是来拆台的嘛！ 这是冤家派来整我的吧！ 贾仁毅摸了摸脑袋，尴尬的笑笑：“呃，我说过那话吗？” 即便说过也不能承认啊，现场有这么多的嘉宾，当着他们的面吞内裤？ 他贾仁毅是疯了吗？ 再说，内裤怎么能吞的下去！ 双年展的时候自己脑子是不是秀逗了，才说出那样的话！ 不过当时还真是挺吸睛的，可谁能料到，魏国那小子真把30英寸的管子造出来了呢！ 秦美美好像是不会放过他，高声道：“贾总贵人多忘事，当时您真说了哦，我们都有视频呢！” 该！ 自己真是一张臭嘴！ 现在贾仁毅站在台上真像是被火烤一样，下不来台。 吞内裤吧，实在难堪，而且吞不下去，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不吞吧，被扣上了说话不算数的大帽子，新公司刚成立，落下这么个名声，以后公司还怎么发展？ 贾仁毅恼怒的看向秦美美。 秦美美啊秦美美，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我贾仁毅一定不会饶了你！ 现在的网红，为了制造流量，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金来利想为师哥打下圆场，站起来刚要说话，会场突然有人起哄道： “吞内裤，吞内裤！” 有一个人喊，其他好事者也都跟着喊起来！ 甚至嘉宾席上也有人跟着起哄。 大活人直播吞内裤，这奇景可不是平常能看到的！ 贾仁毅涨的满脸通红。 不过，他还是见多识广，很快恢复如常，笑道：“实在不好意思，今天贾某人，没穿内裤！” “哗！” 场内哄堂大笑。 贾仁毅坦然自若的站在那里。 吞内裤也得有内裤呀，总不能现场脱吧，自己干脆说没穿！这事儿八成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这时，秦美美竟站了起来，直接走上台。 “贾总没有内裤，我有呀！” 轰！ 更劲爆的来了。 场内的人无不伸长了脖子往台上看！ 秦美美手中，拿着一条丁字裤！ 黑色蕾丝镂空的！ 真不知道她从哪弄的！ 难道是？ 贾仁毅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秦美美，是专门来对付他的吗？ 不过，那丁字裤，看上去倒不大，比男士平角裤小多了，吃起来会不会更容易点？ “吞内裤！吞内裤！” 场内的起哄者再次叫嚣起来。 这样的场面，看来贾仁毅真的躲不过去了。 要不立马假装晕倒？ 心脏病突发？ 可看着秦美美那挑衅的眼神，还有台下起哄者那样的嘴脸，贾仁毅忽的心中火起！ 奶奶个熊！ 不就是吞个内裤嘛！ 老子吞就吞！ “哇！贾总真吞了啊！” “贾总好样的！” “贾总，味道怎么样？” “贾总，要蘸酱吗？” 看热闹的，都不嫌事大！ 贾仁毅本来想着这绸布无法下咽，自己只做个吞的动作，随即跑出去吐出来就是。 大不了丢脸嘛，但也表现出公司重承诺！ 可是！ 这！ 看向秦美美，这女人正笑盈盈的看着他，带着“可以吃”“你懂得”的微笑。 这美女，难道是来恶作剧的？ 贾仁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嚼起来！ 然后他要来一小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两口，冲咽下去！ 全场震惊了！ “贾总真的把内裤吞了！” “一点都没吐出来！” “贾总真汉子！说到做到！” “老夫今天真是开了眼！” 秦美美也竖起了大拇指，“贾总真男人！” 胃里倒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保险起见，会后还得去医院做个检查才行！ 贾仁毅整理一下领带，恢复了笑容，伸手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大尺寸光电有限公司，是个重承诺守信用的公司！” “哗哗哗！” 台下掌声雷动。 新闻发布会举办的非常成功，因为贾仁毅当场吞内裤的表演，一下子让他成了名人！ 秦美美则被贬低下去。 本来想捣乱的，却不料被商场老精英贾总给拿捏了！ 人家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一个网红，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大尺寸光电有限公司，先声夺人，虽然还没有什么产品和业绩，但在市场上已经有了响当当的名号！ 散会后。 秦美美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通道中偶遇了贾仁毅。 她仍然带着一副迷人的笑容。 一双纤细的手伸开在贾仁毅的面前。 贾仁毅挑了挑眉毛，“干嘛？” “吞了人家的内裤，就白吞了？” 贾仁毅笑笑：“哈哈，好说，多少钱，赔你就是。” 这女人，还真是心大，倒向他索赔了！ 秦美美缩回了手，“赔钱倒不用，不过贾总不应该谢谢我吗？” “听我说，我谢谢你！” 贾仁毅很有涵养的说道。 “贾总，你不觉得，这个插曲，让你公司的信誉有所提升？” 讲真的，这个意外的插曲，倒真是起了正向的作用，虽然当时让台上的贾仁毅措手不及，差点原地社死！ “我倒觉得，这个小直播，让你又涨了不少人气吧？” 秦美美摇了摇手，“不不，我可没开直播。” 贾仁毅疑惑的看向这个女人，如此说来，她到底是要害自己，还是想帮自己？ “你到底想怎样？” “呵呵！” 秦美美露出妩媚的笑容，眼光闪动，颇有摄人心魄的魅力。 “不想怎样啊，和贾总交个朋友而已。” “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秦美美轻巧的笑了笑，手入包包，拈出一张名片，带着香气递给贾仁毅。 “这是我的片子，我擅长做商业推广啊，贾总要联系我可打电话哦……” 说完她就像蝴蝶一样飘开了，因为此时金来利走了过来。 他捅了捅贾仁毅的胳膊，“嘿，师哥，那妞不是刚才给你内裤的吗？” “是她！” “嘿！够带劲，有点野啊！想不到师哥现在喜欢这样的口味！” “去你的！” 门口。 秦美美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报告老板，姓贾的已经上钩了！” 第29章 鸿门宴 蓝光大厦。 顶楼的鼎鼎茶室。 贾仁毅手捧一杯龙井茶，看向对面的女人。 “说吧，谁派你来的？” 秦美美手拈一粒白果，放到嘴里嚼了一下，娇媚一笑。 “贾总，非要有人派我来吗？我自己来不行？” 贾仁毅向后仰了仰身子，他纵横商界这些年，尔虞我诈的事情见多了，像这样水性杨花般的女人，更是不知见了多少。 “那你接近我的理由是？” 明眸皓齿，有一秒种让贾仁毅心动。 “呵呵，当然是为了钱啊！” 贾仁毅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听起来倒是中规中矩。 “贾总，你是亿万富翁，不会了解我们这些底层人的奋斗。” “你在底层？” 看她衣着光鲜的样子，很难想象是底层人士，不过他迅速看了眼天花板，笑道，“谁不是呢，我也在底层啊！” 秦美美笑了笑，眼神忽然变得幽怨起来。 “我是做直播的，也算是个小网红，可直播行业太难做了，内卷的那么严重！漂亮女人一堆堆的，才艺更是个顶个！搞内容需要耗尽脑汁！混口饭吃都很难了！所以我想转行。我是商业管理系毕业的，如果贾总能用到我，我一定加倍努力！很多时候，我们缺少的不是才华，而是通道。” 最后这句话，让贾仁毅点头赞许。 “你都能做些啥？” 秦美美美眉一挑，“我会的可多啦，唱歌，跳舞，弹琴，喝酒，算账，订机票，会务，速记，打游戏，举办活动，广告设计……” 嚯，想不到还是个宝藏女孩！ 贾仁毅笑道：“还有吞内裤？” 秦美美的脸红了一下。 “贾总，我实在是为了引你注意嘛，那内裤是不是很逼真？我特意在糖果店做的，花了不少钱呢！” 这个女孩，看起来倒是挺真诚的，一个一心想往上爬的女孩，起码不虚伪。 贾仁毅自认为阅人无数，再狡猾的人，也很难不被他看出破绽来。 但秦美美身上，却有一种坦荡。 “好吧，我看看公司行政部是不是有空缺。” 秦美美拍手道：“太好了，谢谢贾总！” 贾仁毅站起身来，“再联系吧。我在楼下还有个会议，得先走了。哦，账单已经付过了，我是这家茶室的超级vip，如果以后你想喝茶，也可以来这里，提我的名字就行。” 亿万富翁就是有派头！ 楼下。 一个包间。 金来利坐在副陪的位置上，正绘声绘色的讲着话。 在座的其他几个人，都是他师弟。 “啧啧！你们不知道，大师哥吞起内裤来，那叫一个有气势啊！我看的都惊呆了！” 师弟们起哄。 “嘿，大师哥牙口真不错！” “闻名不如眼见，今天让大师哥再表演一个！” …… 正说笑着，贾仁毅推门进来。 金来利立即带几个人迎上去。 “大师哥，你可来了！果然最重要的人物都是最后出场啊！我们刚才已经给你新取了一个外号啦，就叫：贾大吞！怎么样？” 贾仁毅坐到主陪的位置上，一脸严肃，“去你们的，没个好人！都坐下，先说正事！” 金来利招呼大家坐下来，“对对，说正事！” 贾仁毅习惯性的打量一下众人，开口道： “大家都差不多，毕业之后，基本上都改了行，只有魏国还跟着栾老师搞轻微子！而且这小子竟然真的搞成了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 “大师哥，你和来利不是一起搞了个大尺寸光电公司吗？” 贾仁毅道：“说的就是这个！魏国搞出了30寸的管子，但技术一直捂着不放。同样都是师兄弟，为什么就只有他能搞出来？” 金来利眨巴着眼睛说道：“据我分析，肯定是栾老师把压轴的技术传给了魏国这小子！” 一师弟附和道：“没错，栾老师在世的时候，最偏爱的就是魏国了！” “唉，都怪我当时意志不坚定，要是再多跟栾老师两年，说不定老人家就把技术传给我了呢！” “哼，别看魏国这家伙看上去忠厚老实，其实心里面精明的很！他跟着栾老师，肯定是有预谋的！” 贾仁毅压了压双手，“好了，等会儿魏国来了，咱们问问他。” 十分钟后，魏国来到了酒店。 说实在的他不想参加这样的师兄弟聚会，因为师哥们个个混得都不错，他算是最惨的一个了吧。 参加这样的聚会，聊什么呢，他们又都不搞轻微子了，没什么共同话题。 而且金来利和贾仁毅两个人，都盯着他的光电倍增管技术，今天这顿饭，说不定就是鸿门宴呢！ 不管他们怎么鸿门，反正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技术，他是一点也不会透露的。 金来利热情的欢迎魏国，“来来来，师弟，就差你了！” 魏国自觉地坐在末客的位置，向各位师哥问好。 金来利和贾仁毅商量今天组这个局，用意很明显，师兄弟们一起施加点压力，然后将魏国灌醉，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很多事情，还得在酒桌上办才能顺利。 寒暄过后，贾仁毅首先举杯，“来来，各位师弟，咱们也有段日子没聚聚了，今天来利把他珍藏了十年的茅台都贡献了出来，咱们好好喝几杯，一醉方休啊！” 金来利附和道：“对对，一醉方休，干杯！” 魏国皱眉，“师哥，我真不能喝酒。” 虽然推脱，可是架不住众师兄弟一个劲儿的劝说，魏国最终还是端起了酒杯。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金来利揽住魏国的肩膀，假装醉眼迷离的说：“兄弟，今天都没有外人，你就给透个准信呗，这30英寸光电倍增管技术，到底有没有？” 魏国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 “嘭！” 一个巨大的爆炸声音响起。 包厢的一面墙忽然倒掉，众人感到一下震动，桌面上的酒杯都跳了起来。 什么情况！ 金来利惊呆了。 自己问的问题这么有爆炸性吗？ 恐怖袭击？ 众人立即离开餐桌，夺门而出。 此时在酒店外面等待的冷中秋听到爆炸声，心道不好，赶紧往包厢跑来！ 上级交给他任务，除了了解魏国都和什么人来往外，还要保护他的安全。 这一声爆炸，是不是有人在针对他？ 第30章 有发现 吉普车内，魏国还处在一脸震惊中。 怎么喝着喝着酒，突然就发生了爆炸？ 他还以为自己把杯子捏碎了！ 有点上头，不过那“嘭”的一声巨响把他给吓醒了。 “魏先生，你没事吧？” 魏国摸了摸脑袋，“没事。” 冷中秋警惕的看着车子周围，目前还不知道爆炸的具体情况，但首要任务肯定是保护魏国的安全。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身影正急匆匆进到蓝光大厦。 那不是邱队长吗？他怎么也来了？ “魏先生，你待在车内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锁了车门，冷中秋疾步赶到邱长桐身边。 “邱队，你怎么来了？” 邱长桐一脸冷峻，“不是让你看着魏国吗，他怎么样？” “放心吧，他很安全。今天的爆炸到底怎么回事？” 邱长桐看了看他，“初步有了结果，是厨房的煤气罐爆炸，而魏国他们吃饭的包间，正好在厨房的隔壁。”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基本搞清楚了状况，这就是七队的效率。 冷中秋皱眉道：“这么巧合？” 蓝光大厦作为星级酒店，怎么还在用煤气罐这样的设施？ 这煤气罐从哪来的，谁运过来的，为什么偏偏在今晚发生了爆炸？ “我也觉得有点蹊跷，很多问题还需要再调查，包括今晚吃饭的所有人。这个爆炸，有可能是个意外，也有可能是场精心的安排。” 冷中秋又问：“针对魏国吗？” 邱长桐收回目光，“还不好说！不过我们的人已经开始调查了，不少人都有嫌疑，比如那个金来利。” 金来利开了家智能科技锁公司，但是七队怀疑，这家公司所谓的智能科技锁，可能不只是卖带指纹的门锁那么简单！ 而且金来利依托金氏家族，背景复杂，他开的公司也多，从事的业务杂七杂八，还没有找到充分的证据证明他和那个阴谋有关。 但如果是他策划了今晚的爆炸事件，可他明明也在场啊，难道要和魏国同归于尽吗？ 如果不是饭桌上的人，难道后面还有别的猎手？ “我也觉得那人不太地道。” “行了，”邱长桐拍拍冷中秋的肩膀，“你赶紧回去，记住你的任务！这边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得令！” 30英寸光电倍增管技术横空出世，可能已经让不少人都盯上了魏国。 他在尖端技术方面迈出一小步，有可能让蓝星的科技迈出一大步！ 他的身上，的确还有一些谜团。 在冷中秋离开之后，邱长桐又增派了两个人，暗中跟随魏国。 冷中秋没有把魏国送回大杂院的公司，那里有间房是他的卧室，而是带他到了七队的一处安全屋里，告诉他这是自己早年买的一处房子。 魏国已经彻底就行了，看了看房内摆设，“想不到冷队也是个有钱人啊！” 冷中秋含糊道：“命好，继承了一笔钱而已。” 一夜无话。 次日。 晨曦中。 盛京理工学院家属院。 贾仁毅和金来利相伴出现在院子里。 金来利捏着一支烟，弹了弹烟灰，“师哥，昨天那个煤气罐可真是危险啊！咱们向蓝光大厦索赔的事，可都交给你啦！” 贾仁毅点头，“的确不像话，这次蓝光大厦不给个说法，不能饶过他们！算了，不提昨天的破事了，咱们还是赶紧到栾老师家里去看看吧。” 昨天酒桌上，金来利趁魏国半醉之际，一通花言巧语，把栾老师家的钥匙要了过来。 栾老师失踪之后，因为他没有亲人在国内，后事也没有人料理，平日里都是魏国照顾他的生活，家里的钥匙也一直在他手上。 但是魏国坚持认为栾老师没死，只是失踪了而已，总有一天会回来，学校也没有办法收回房子，便一直在那放着。 魏国偶尔会回到这里来，打扫一下卫生，料理一下老师养的君子兰，交一下水电费之类的。 贾仁毅和金来利低声说着话，进到3号楼里面。 楼外的一辆车里，龙组七队的邱长桐正暗中观察着这两人。 突然，前排的队员扭头说：“队长，有情况！” “怎么？” 队员指指前方，“一点钟方向，你看那辆商务车，里面的人好像也在跟踪金来利。” 邱长桐立即拿起望远镜。 商务车内坐着两个人，一个面容冷艳的女人，穿着红色外套，另外一个则坐在驾驶位上，卷发，面部线条硬朗，胡子拉碴。 “调一下两个人的信息。” 片刻之后，队员说道：“女的叫苗文秀，天拓投资集团总裁助理，前不久刚从南瞻部洲过来，正在寻找投资项目，其他的信息，还不是很清楚。” “男的呢？” “男的叫范进藤，盛京‘我知道了’侦探事务所的负责人，私家侦探，在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擅长为客户开展各种调查。” 邱长桐的手指轻敲着车玻璃。 “一个女总裁，一个私家侦探，他们两个盯着金来利干嘛？” 队员试探说道：“是不是也和昨天的爆炸案有关？” “不好说，也有可能只是商业方面的调查？查一下天拓投资和金来利以及贾仁毅的公司有什么业务往来。” 现在商业竞争厉害，调查一下合作伙伴，也好做到心中有数，这一点倒也可以理解。 邱长桐又道：“苗文秀来到这里，绝非是巧合，而且请了私家侦探，不管他们目的如何，先盯紧了再说。” “收到。” 栾宇老师的家里。 房门被推开，贾仁毅和金来利一前一后进到屋内。 虽然栾老师失踪了挺长时间，但这家里倒还是正常模样。 忽然一阵风动，窗帘异响。 贾仁毅突地抓住金来利的胳膊，“阿金，咱们擅自来家，老师不会生气吧？” “切，师哥，老师都死那么久了，还怎么生气，你不也是个无神论者吗？” “可前一段，魏国还说老师托梦给他。” “那肯定是忽悠你！别废话了，咱们快找找吧，兴许老师留下了什么资料呢！” 栾宇的家里摆设比较简单，客厅里只有沙发茶几，没有电视，有一个摇椅，栾老师经常坐在这里思考问题。 卧室里只有一张木板床，一个衣柜，一个床头柜。 书房里摆满了书，全都是关于轻微子的专业书籍，不少都打开着，有的折了角。 忽然，金来利兴奋的叫起来：“师哥，快看这是什么？” 第31章 未来宇宙构想 31 未来宇宙构想 在栾宇老师的书桌上，放着一本记录本。 镇纸压着一角，旁边放着一支铅笔。 在记录本的封面上，是栾老师遒劲的笔记：轻微子猜想。 贾仁毅赶了过来，看到封面，脸上显出喜色！ 金来利更是如获至宝，笑的咧开了嘴，“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栾老师果然留了宝贝！哈哈！” 栾老师有做笔记的习惯，平日里经常带着笔记本，有什么新的科研想法，就立即记在笔记上。 当时金来利为了显得孝敬，专门为老师买过一个电子记录本，可栾老师改不了老习惯，电子本只用了一天便弃之不用了。 金来利迅速抓起那个笔记本，仿佛怕被贾仁毅抢到一样。 轻微子猜想！说不定就包含了制造大尺寸光电倍增管的技术资料呢！ 栾老师痴迷轻微子，钻研多年，只可惜去世的太早，要不然，一定会有一番伟大成就的。 小师弟魏国，继承了老师的遗志，已经展露苗头，关于轻微子的这份荣光，怎能让他独享？ “快打开看看！”贾仁毅急不可耐的说道。 金来利掀开了书页。 第一页，空白。 第二页，空白。 …… 封面虽然写着“轻微子猜想”几个字，但是，里面却全是空白！什么内容都没有！ 金来利懊恼的锤了一下桌面。 “栾老师这是咋回事？光猜想了？什么都没想出来？难道都在他脑子里面吗，还是说，猜想出来的东西，都交给魏国了？” 贾仁毅眼尖，看到下面还有本书，立即抓起来看。 这本书包着一个封皮，像是一个出版物，上面写着两行字： “关于未来宇宙的几点构想” 作者：宇文天明 金来利叫起来：“宇文老师，这不是师爷吗？” 没错，宇文天明，正是栾宇老师的导师，宇宙学的大拿，在学术领域赫赫有名，培养出了很多大科学家，分散在蓝星各地。 他不仅是一位学者，更是一位智者，被蓝星的长老们奉为座上宾。 据说他晚年就在思考未来宇宙的问题，但好像并没有什么成果，便溘然离世了。 难道他的成果都在这本书里？ 那可真是绝世宝贝了！ 这本神书竟然传到了栾宇老师这里，而栾宇老师突然失事，该不会？ “师爷真的写了未来宇宙的书？” 贾仁毅一边思索着，一边很快翻开了书页。 可惜！ “怎么回事！竟然也都是白页！” 这本书翻起来，里面也都是空白的纸张，根本没有半点文字。 金来利转动着眼珠，“师哥，我明白了，一定是魏国这小子，把两本书都拿走了，然后换成了空白页！啧啧，这家伙貌似忠良，恐怕还会干出欺师灭祖的事儿啊！” 贾仁毅似乎不甘心，眼睛继续搜索，“咱们再找找！” 他在书房里四下寻找，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不过金来利已经没有了兴趣，他坐到栾老师的扶手椅上，欣赏起那个楠木烟斗来。 “师哥，我看还是别找了，白费力气。你想啊，魏国拿着钥匙，栾老师如果留了什么东西，不早就被他拿走了？” “说不定他有什么遗漏的呢！” 贾仁毅算是看明白了，后悔自己当年草率的离开了导师，如果坚持到现在，导师随便露几项尖端技术给自己，现在的他，又何止是亿万富翁！ 就好比当年孙猴子在斜月三星洞拜师，那菩提祖师随便传了他几招，这厮便有了毁天灭地的本事。 想不到，平常闷声不响的魏国小师弟，这回却有可能成为齐天大圣！ 没有放过房间里一厘一毫，贾仁毅最后还是很泄气的坐到了地上。 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发现！ 果真被魏国搜罗一空了吗？ 这时，金来利忽然跳起来，“师哥，我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金来利眼珠一转，忽改了主意，说道：“绝对好主意，咱们中午去吃拉面吧！理工学院四楼餐厅的牛肉拉面，好久没吃了，还真有点馋那一口了！” 贾仁毅…… 当然，金来利的那点小心思，肯定瞒不过贾仁毅。 在吃拉面的时候，三句话五句话，贾仁毅就让金来利把他的计划讲了出来。 “很简单，就是移花接木！” 贾仁毅为金师弟夹了一大块牛肉，笑道：“具体说说。” 金来利目湛精光，“咱们不是在栾老师家没找到手稿吗？这不要紧！咱们就说找到了！嘿嘿！找到了之后，然后被魏国那小子偷走了！” “也就是说，30英寸光电倍增管技术秘密，本来是在我们这里的，但是魏国剽窃了我们的技术！” “你想啊，你是栾老师的开山大弟子，我是二弟子，这样重要的技术，老师不传给咱俩传给谁？对吧？” “咱们先把声势造出去，至于事实么，那谁能说得清！到时候，我们就站在正义的舆论一方，魏国还能不把技术乖乖的交出来？” 贾仁毅砸吧一下嘴。 “要不说金师弟你最聪明呢！这样的点子，恐怕别人也想不出来。” “嘿嘿，这还不都是跟大师哥你学的嘛！” 贾仁毅忙摆手，“别！我可没教你！还有啊，这件事呢，我就不参与了，不过我可以找个熟悉宣传的人来帮你。” 金来利想了几秒钟，大师哥不参与也好，那最后拿到专利技术，岂不可以自己独占？ 师哥怕舆论反转，对他的公司不利，但他金来利不怕啊！ “行！师哥派什么人来？” “秦美美，怎么样？” 金来利反应过来，“哈哈，就那个网红主播嘛！师哥啊，我猜你是不是把她给收了？说真的，长得还真不赖呀！” “瞎说什么！都是业务关系，我想聘请她当公司的宣传顾问，能力还是不错的。” 金来利当即拍手道：“成！就这么定了，我们赶紧策划一下，要给魏国那小子来个措手不及！” 当天下午。 金来利和秦美美研究了半天，很快定好了短视频方案。 紧接着进行了录制，然后找好各方面推广的关系。 太阳还没有落山的时候，短视频已经上传到了平台。 “震惊！师弟剽窃师兄！” “反转再反转！碰瓷科学家发明尖端技术，却是一名剽窃惯犯！” 第32章 拜托工资结一下 为国科技公司。 冷中秋藏身在大门口的车里，警惕的看着四周。 昨天在酒店的爆炸事件还没有调查清楚，到底什么人在捣鬼，是不是针对魏国，还没有结论，但他感到形式有些不妙。 公司里，魏国正坐在电脑前，面对着屏幕苦思冥想。 系统？ 系统！听到请回答！ over！ 系统出来走两步，一步给你100块钱！ 系统我是你二大爷！ 他试图和系统交流，但是系统根本不搭理他。 现在液闪的配方是一个难点，他已经演算了很多遍，但都得不到很好的结果。 轻微子是这样被探测到的： 一个轻微子撞上了一个质子，就化为一个中子和一个正电子。正电子随即湮灭放出一道光。 中子则加入某个原子核，不稳定的原子核很快分裂并放出γ光子。 因此，一先一后两道光，就是轻微子碰撞的迹象。 要想识别这个迹象，就需要制备液闪！ 液闪起码要有三个基本性质。 第一个就是它的质子特别多，这样才能创造机会让轻微子碰撞。 第二个就是它要特别透明，这样微光才能放射出去，并且被大尺寸光电倍增管捕捉到。 第三点，液闪要尽量不带放射性，不然的话，它本身发出一些没有用的信号，将会干扰整个探测。 目前，西牛贺洲的超级深坑探测站，调配出了世界上最好的液闪。 但是在栾宇老师看来，与他最新的探测方案相比，西牛贺洲的液闪配方，也远不能满足要求！ 液闪要非常透明，比纯净水还透明。 在最洁净的游泳池里，光线能很好的穿透到池底，但对于探测轻微子来说，那样的水准远远不够！ 最好的液闪，要比最洁净的泳池要高好几个等级，光线穿过几十米，不能有太大的衰减！ 但是，一般的液体都有很多的天然放射性的杂质，比如气态的氩、氪、氡，或固态的铀，因此除了要有好的配方，还得对液闪进行加工。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了，目前最着急要解决的，便是液闪的配方！ 系统不理他，魏国将火气发在了键盘上，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坐在旁边的加肥猫无奈的叹了口气，“老板！轻点啊！公司没钱更新电子设备啦！” 魏国一惊，忙停住了手！ 没错，现在公司还没有脱离缺钱的窘境。 虽然用白银勋章在冷中秋那里当了一万块钱，可除了交房租，剩下的钱他都留给父母了，回盛京的时候再次身无分文。 早知道，那白银勋章就卖个两万块了！ 可现在也不好再向冷中秋涨价了。 正要继续调试配方的方程时，忽然，加肥猫抱着手机跳起来。 “老板！不好啦！” “咋滴？” “快看，你这下子又火啦！” 魏国疑惑：“怎么，我今天可没碰瓷啊！谁也别想冤枉我！” 加肥猫苦笑道：“咱也不知道是不是冤枉，可看金师哥那样子，信誓旦旦，还真有人会信啊！” 手机上调出短视频，网红主播正添油加醋的讲述失德科学家的故事。 “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良心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欢迎大家跟随主播，一块起底这个不良科学家。” “魏国，盛京理工学院助理教授，号称是轻微子学家，轻微子？你听说过吗，是不是有点骗人的味道？” “就在不久前，魏国同学在大马路上有恃无恐的碰瓷豪车，然后装疯卖傻，后来人家车主实在看不下去，让司机给他道歉，你以为他真的不是碰瓷吗？别天真了！” “据消息灵通人士称，魏国在科技展会上画出了一张30英寸什么管的工艺图，反正听上去好厉害啦！还震惊了西牛贺洲的诺奖获得者废柴教授！” “但可是！可但是！假的！我们采访了轻微子大神，也就是魏国的导师，栾宇教授的二弟子，金来利博士！” “据金博士透露，栾宇老师早就将30英寸什么管的工艺图手稿传给了他，但是魏国却偷偷拿走了手稿，并且欺世盗名，在科技展会上故意大显身手！” “你们见过这样的小人吗？” …… 加肥猫气的直咬牙。 “老板，这简直是血口喷人啊！金来利他怎么能这样？栾老师什么时候留下过手稿了？” “谁不知道，30寸的管子，那是世界级的难题！连栾老师都一筹莫展的！” 想不到，魏国只是淡淡一笑。 “唉，由他去吧！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说完，他继续看向屏幕。 有些事情，无需辩驳，也无法辩驳。 加肥猫无奈的耸了耸肩。 他知道老板的脾气，也不会跟金来利之流一般见识，公道自在人心嘛！ “好吧，皇上不急，太监也不急了！” 他关掉视频，把脚搭到桌子上，优哉游哉的听起歌来。 老板加班搞液闪的配方，刚交的女友费小美也在加班，他倒像是闲人一个。 正放松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来电话的正是费小美。 加肥猫一阵狂喜，抱着手机冲了出去。 虽然和小美相识才3天的时间，可加肥猫简直是感到幸福无比！ 原来恋爱的感觉这么好！ 似乎每天醒来，你面对的都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重要的是，小美并不嫌弃他是个胖子，而且说话那么温柔，对他很是体贴。 这样的女孩，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难道这就是缘分？第一次被安排相亲，就遇到了生命中的真爱。 说起来，他还真的感谢金来利呢！ 虽然现在把老板诬陷的这么惨，可一码归一码吧。 小美下班了，约他去吃烧烤，当然得立即赶过去呀！ 可是，刚走到门口，加肥猫又回到了办公室。 “老板，那个，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魏国停下敲键盘的手，笑眯眯道：“肥猫，咱们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讲！” 加肥猫便道：“那个，这三个月的工资，老板能不能给结一下？” 魏国的脸绿了一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是公司有钱，还至于亏欠肥猫三个月的工资嘛！ 看老板面露难色，加肥猫只好说：“老板，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最近刚谈了个女朋友。你知道，谈恋爱是挺费钱的！” “你谈女朋友了？” 魏国一脸的不信任。 “那是！” 加肥猫此刻心中倒有一些小傲娇。 从这点上看，他是领先于老板的。 第33章 我啥时候骗过你 古人云：恋爱虽好，可也有烦恼。 加肥猫算是彻底感受到了。 每天盼望着去和小美见面，期待看到她的微笑，看到她的发梢，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 啧啧！ 小手那么软，腰肢那么细。 况且！那天喝醉了之后，他已经越过了道德的边境，走过了爱的禁区。 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仍然心中暗爽，他是一个男人了！ 既然是男人了，那人家小美提出一些小小的需求，比如吃个海鲜烧烤啊，买个小包啊，买件衣服啊，当然得满足呀！ 可是，他哪有那么多钱！ 身上的家底已经花光了，信用卡也都透支了，手上只有一点点钱了，能不烦恼嘛！ 如果老板能把三个月的工资给结了，那可缓解不少。 “这个么，那个……” 魏国有些尴尬，加肥猫这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啊。 不过，亏欠人家三个月工资，也的确有点过分。 加肥猫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没钱了，只能朝老板要，现在正是和费小美交往的关键时期！ 虽然两个人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但毕竟那是酒后激情，而这两天小美也只是让他碰碰手而已，搂腰都不让搂了！ 魏国咬了咬牙，“行，兄弟，明天，明天怎么样，我把三个月的工资都发给你！” 公司不景气，肥猫能够跟着自己干，已经是够讲义气了，除了干公司的杂活，还得代写检查，代养臭猫，也真难为他了。 “老板，当真？” 魏国笑道：“我啥时候骗过你？” 加肥猫撇了撇嘴，“好，暂且信你一回哈！我得赶紧走了，不然小美等着急了！” 他揣上仅剩下的钱，像鸟儿一样飞了出去。 恋爱中的人，走路的时候都很轻快，仿佛地心引力也减弱了那样。 魏国对着屏幕发了一会儿呆，慢慢起身。 他在公司里翻了个遍，犄角旮旯都找过了，没有找到半毛钱。 在他找之前，肥猫都不知道找了几遍了！ 魏国关了房门，怅然若失的走出了院子。 再拿那些模型和科普书到夜市上去卖？可能卖几个钱呢，远不够支付肥猫工资的。 还不如出去走走，说不定能捡到点什么钱呢！总比呆在这里强。 冷中秋从车上跳下来，“魏先生，去哪，要不要送你？” 魏国摆了摆手，“算啦，我就自己走走，冷队，你忙你的就行。” 冷中秋耸了耸肩。 他可没什么忙的，他要忙的就是保护好这位尖端科学家。 见魏国走出了巷子，冷中秋关上车门，悄悄的跟了上去。 魏国漫无目的的游走，无非是不想承受办公室里的那份压抑。 夜风温柔。 空气很好。 他踢着一个小石子，在大街上慢慢走着。 有两个问题困扰着他：液闪配方的方程，钱！ 后者似乎比前者更难。 前者好歹还有系统，而且只差7个积分了！ 可是，钱上哪儿去搞！ 不知走了多久，魏国一生气，把脚下的石子踢飞了。 再往前，想要再找个石子练脚法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地砖上贴着一个小广告。 加粗的标题：“重金求子！” “本广告由‘不骗人’律师事务所代理，如违约由本所承担法律责任。李女士，30岁，身高1.65米，肤白靓丽，嫁富商，夫无生育能力，为继庞大家业，经协商，特寻找体贴、健康、品正的男子，通话满意，将汇定金30万元，体检签约，有孕重酬200万元。本人亲谈，非诚勿扰。” 呵呵！ 竟然还有这样的骗局！ 魏国摇头叹息。 不过，像这样的手法，骗子们之所以坚持使用，肯定还是有上当的。 一万个人里面，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跃跃欲试的，他们或者想不劳而获，而且还有额外的艳福，或者是非常缺钱。 他才不会上当！ 魏国使劲在小广告上踢了踢脚，想把字迹踢的模糊些，奈何那广告印的很牢靠，竟然踢不动。 罢，继续往前走。 自己窘迫至此，还要替别人着想？ 走到路口的时候，等红绿灯，对面的楼上有一个广告屏幕，正播放着一则广告。 闲着无事，魏国欣赏起来。 屏幕上，一个母亲带儿子进城看病，但是宾馆太贵住不起，之前帮她贷款升舱的老板又一次帮她申请了10万元贷款，住进了豪华套房。 男生见女方父亲，被嫌穷，但指了一条明路：去小额贷款，起码可以借到20万。 一个空姐，向一个矮矬穷大声喊：你连小额贷款都不知道，我们不合适不合适！ 这！ 广告剧情都这么拙劣的吗？ 不过，当广告末尾的巨大电话号码出现的时候，魏国还是有点心动。 小额贷款，他是知道一些的，但不多。 好像国家现在也在扶持小微企业，鼓励金融机构开展小额贷款吧。 对，为国科技算是小微企业了，现在也确实碰到困难，贷款理所应当！ 况且，广告里的机构名字叫“理商银庄金融有限公司”，像是银行的机构，应该是靠谱的。 不靠谱的话，得不到管理者的允许，能在这大街上的广告屏幕上播放嘛！ 想到这里，魏国不由自主的拿起了电话。 按着号码拨过去，很快接通了，一个甜美的声音。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吗？” “那个，你们这有为小微公司提供的小额贷款吗？” “先生您好，有的！为了响应神州政策，我们机构专门推出了针对小微公司的贷款项目，就是为了扶持企业发展，而且手续简便，只要下载app，简易注册，提供身份证号，还有公司证照就可以了，最高可贷款50万元。” 巴拉巴拉，甜美的声音一堆介绍，让魏国大体明白了流程。 的确不麻烦，比去银行贷款方便多了。 “请问先生，咱这边想要办理多少额度的贷款呢？” 魏国咬了咬牙，“5万！” 借贷一时爽，还贷火葬场。 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如果公司业绩近期有起色，还这5万块的贷款，还是有可行性的。 “好的先生，马上为你开通贵宾服务通道，5分钟就能为您办好手续！” 魏国下载了app，按要求进行了注册，期间还进行了人脸识别，对着屏幕又是眨眼，又是摇头。 大概十分钟后。 叮！ 手机短信提示音。 公司银行账户提醒：5万元已到账！ 第34章 白衣人 冷中秋焦急的在一个暗影处等待。 魏国这是怎么了？ 在十字路口站了将近有半小时，一动不动，不知道错过了多少个绿灯！ 他一会儿看广告屏幕，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笑，该不是犯了什么痴病吧？ 听说一些搞学问的人经常会进入一种癫狂状态，一个数学家边走路边思考问题，撞了电线杆子都要说对不起，此时的魏国，也入定了？ 冷中秋刚要上前去拍一拍他，可魏国忽然大笑一声，转过身来。 他一脸轻松，像是解决了某个重大问题，笑嘻嘻的往回走。 冷中秋不便打扰他，躲在暗处，仍旧悄悄的跟着。 …… 次日。 加肥猫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司。 魏国刚和臭臭猫用完早饭，招呼他道：“肥猫，吃了没？这还剩了两个包子！” 加肥猫叹口气道：“唉，吃不下啊。再说我正在减肥，能不吃就不吃吧。” “恋爱的人果然不一样！嚯！眼圈这么黑，肥猫，昨天操劳过度了吧？” “喵呜！” 臭臭猫发出一声叫，像是对肥猫的嘲笑。 肥猫飞起一脚，将臭臭猫踢开了，“滚，小臭臭，你懂什么！” 魏国笑道：“阿肥，女朋友到底啥样啊，不领来让哥看看？” 肥猫苦着脸道：“老板别提了，昨天正和我闹别扭呢！” “姑娘家闹点小脾气，你也要理解，哄哄不就行啦。” “啧啧，老板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啊！可是，哄也得有成本啊！” “具体什么情况？难道比探测轻微子还难？” 加肥猫颓然坐到那张破沙发上，叹气道：“唉，老板，你说说，前几天，人家花5个亿来买你的30英寸管子技术，不卖，现在咱都穷的揭不开锅了！要是卖了5个亿，哈哈，你是亿万富翁，我也成大款了，哄个女朋友还至于这么费劲吗？” 魏国白了他一眼。 “你就直说吧，要多少钱！” 加肥猫眼睛亮起来。 嚯，看老板说话这底气，有谱啊。 “老板，你搞到钱了？” “少废话！” “好好，我家小美啊，你说爱慕虚荣吧，是有那么点，不过也算是正常吧，现在的女孩子，哪个不爱慕虚荣？她看好了一个包，非常想要，可我手头真差钱！” 魏国道：“我把工资补给你，不就是个包嘛！” 加肥猫撇了撇嘴，“老板，除了欠的工资，我能不能再预支一点？” 魏国有些纳闷，“不就一个包吗？还能超过2000块钱？” 加肥猫无声的笑了，“老板，那是你买的包。我家小美看上的是国际名牌，就那个驴牌的，很贵的，最小的那个包，都要5万块！” “5万！” 魏国不禁咋舌，什么包呀！ 按照现在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成本，5万块能买多少个管子呀！却仅仅能买一个包包！ 不合理呀！ 加肥猫凑前一些，笑的有些谄媚。 “老板，我预支一点工资呗！拿下这个包，就能拿下我家小美了！我肥猫这可是第一次恋爱啊，必须成功！到时候，请老板你参加婚礼啊！你来当个伴郎，怎么样？” “伴郎你还是找别人吧。” 加肥猫拉住魏国的胳膊晃了晃，“老板，帮兄弟一把呀！” “你不觉得这个姑娘太物质了吗？” “物质有什么不好吗？反正我肥猫就认准她了，非她不娶！” “此话当真？” “我肥猫这次是真感情啊！” “好！” 魏国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一番操作之后，“5万块，转你微信上了！” 肥猫一阵惊喜。 “哈哈，老板果然厉害！要不是怕臭臭猫说闲话，我真要抱着你亲一口啊！” “滚！” “老板，那我今天请个假啊，先去把小美的事儿办利索。” “去吧去吧！” 加肥猫喜滋滋的走了出去。 臭臭猫跳到他的头上，他也不恼。 “喂，小臭臭，我就说老板开挂了吧，你瞧瞧，5万块，说出手就出手！啧啧！跟着老板混，我肥猫果然没看错人呀！” “老板该不是继承了一笔巨款吧？对，前几天回老家，一定是继承去了，他是不是有个亿万富翁的二舅？” 一边猜测着，一边高兴的出了院子。 过了一会儿，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了大杂院门口。 车子停了几分钟后，一个人才下了车，身着白袍，高高瘦瘦，裹着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四下看看，然后悄悄走进了大院里。 魏国正在演算，回头忽见到白衣人，不禁吓了一跳。 “你是谁？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是他一点声音没有，还是自己太专心了？ 这个来客真是有点古怪，浑身上下都是白的，连那双眼睛的眼白都显得特别白，难道是个白化病患者？ 白衣人仍旧站立着，头巾裹得严实，看不到表情。 “你就是魏国？” “没错，我就是魏国，现在不接受任何采访，也不开展任何合作！所以，请回吧！” 这白衣人，八成是什么公司的，但魏国开口就要送客。 白衣人一怔，随即眼神又缓和了些。 因为高出魏国不少，他便微微低头，语气很是友善，“我只问一个问题。” 魏国笑笑，“多了我可就要报警了。” 白衣人郑重问道：“空脑人？” 魏国翻了个白眼，“什么恼不恼人，你这是来捣乱的吧，我很忙的，没有闲工夫跟你瞎扯什么恼不恼人的！请回吧，再见！” 白衣人错愕了下，似乎不怎么相信。 但魏国已经被气恼了，伸手推他。 液闪配方已经演算到关键时刻，系统又不给力，只能靠自己，可偏偏又有这样不正常的人来捣乱，你说气人不气人！ 白衣人被推到院子里，魏国“嘭”的关上了房门。 白衣人只好无奈的出来，回到商务车上，悄无声息的走了。 但是。 藏身吉普车的冷中秋早就注意到他了。 特工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白衣人不简单！ 他为什么来找魏国？和前几天的煤气爆炸有没有关系？这身打扮是什么来路？ 一系列问号在他脑子里转悠，眼看着商务车离开，他下定决心，也立即发动汽车，悄悄跟了过去。 这家伙神神秘秘，说不定能在他身上发现什么线索呢！ 至于为国公司这边，大白天的，应该问题不大，再说他也去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了。 可是刚转过弯，那黑色商务车竟然不见了！ 第35章 欠债还钱 十字路口，向左，还是向右？ 冷中秋跳下车，蹲在路口仔细观察了几秒钟，判断路面上轮胎的印记。 向左的方向有两道浅浅的印痕，于是他立即驱车向左赶去。 果然转过一个弯道之后，看到了那辆黑色商务车。 冷中秋的吉普车悄悄跟在后面，不想打草惊蛇。 黑色商务车驶向了市郊的方向，然后向西转，进入到一个黑色大门里。 冷中秋停在了百米之外。 他清楚，这个地方，他是不方便进去的。 拍卖会。 盛京的黑市，人们在这里交易各种各样的物质。 因为据说拍卖会和长老会有说不清的关系，而且一直只限于交易而已，并没有特别的危害，因此龙组对其也是敬而远之的。 难道那个白衣人和拍卖会有关？ 他进去之后，是要交易，还是其本身就是个摊主？ 拍卖会有很多摊主，他们大部分时间是守着摊位，但有时也会出来自己淘宝。 拍卖会的人是不是也知道魏国已经拥有了大尺寸光电倍增管的技术？ 白衣人是要去买技术的？就像是金来利和檐下正男等人一样的目的。 不过拍卖会出手，价格肯定不低的，而这么快就被魏国赶出来，看来魏先生是信守承诺的。 冷中秋在车内想了一会儿，理不出什么头绪，便调头回去了。 三天后。 下午。 魏国捧着一杯浓浓的黑咖啡，顶着黑眼圈，看着屏幕。 液闪的配方是个复杂的问题，需要不断的试验。 当年爱迪生发明电灯，试验了上千种灯丝的材料，甚至连头发丝都试过了，而液闪配方，更要复杂的多！ 加肥猫推门进来了，一张苦瓜脸。 魏国打趣道：“咋了，哥们，让人煮了？” 液闪配方让人头疼，好在有肥猫可以消消乐。 加肥猫嘟囔道：“煮什么煮，让人踹了！” “那你再踹回去呀！” “嗯，还有这种操作？” “打架么，不得有来有往？” “不是打架，是恋爱啊！我家小美抛弃我了！” 魏国可怜的看着加肥猫，笑道：“早就告诉过你，恋爱有危险，要谈需慎重！你看看！” 加肥猫看上去情绪不佳，精神萎靡，像一块抹布那样躺在了沙发上。 “还有，老板，我听说金来利被带到治安局去调查了。” 魏国皱了下眉头，“为啥？犯了什么事？” 加肥猫叹气道，“不太清楚，据小美说，可能和公司业务有关。” “金师哥的业务确实挺广的，代理光电倍增管，卖智能锁，听说还炒房地产…” “嗯，问题就出在了智能锁上，小美不是在公司当前台嘛，现在公司都封了，她也失业了。” 魏国笑道，“失业还顺便把你踹了？” 加肥猫隐隐有些发怒，“老板！你还有心调侃我吗？你知不知道一个失恋人的感受？” 过了一会儿，加肥猫站了起来，面容悲戚。 “不行，胸闷，呆不住了，我得出去走走。” 说完便走出了大门。 魏国担心他，便请冷队跟上他。 毕竟一个失恋的人，如果走到河边，或者爬上高台，别再闹出什么意外来！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魏国“咕咚”一口将杯中咖啡喝光，继续投入到液闪配方的演算中。 这个时候，魏国无比想念系统。 如果达到积分，配方早就算好了，可现在，自己费劲巴拉，距离配方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 就像是那个光电倍增管的技术，自己钻研了那么久，想不到系统一秒钟就给出来了！ 但是，事情还是自己干的才靠谱。 古人云：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系统，不算是好汉。 再说，现在系统涨分也遇到了瓶颈，根本搞不清楚它到底怎样才能涨1分。 不管他了，自己就算是钻研一年，总得有点突破吧。 想到这里，魏国眉头舒展，更加专注的看着屏幕上的算式。 “咚咚！” 敲门声。 可是不待魏国去开门，忽然闯进来两个人。 前面的一个人，戴着鸭舌帽，看上去有点文质彬彬，而后面一个，则是五大三粗，戴着金链子，穿着短袖，胳膊上挺大一个青龙纹身。 “请问你们？” 魏国摸不清对方来路，客气问道。 鸭舌帽对着手机打量他一眼，“没错了，你就是魏国吧。” “是我。” “该还钱了！” 魏国一脸懵逼，“还什么钱？” 鸭舌帽笑笑，“魏先生，刚借了钱，不会现在就忘了吧？” “咱们好像没见过吧，我什么时候借你钱了？” “要不要提醒你一下？融资平台，app！你不是刚借了5万块？忘性够大的啊！” 魏国恍然大悟，“对对，是借过5万块，可现在还不到还款日啊！” 鸭舌帽掏出一支烟，自己点上，冲魏国吐了一口烟气。 “提前啦！公司现在有规定，对5万块以上的贷款，三天就得要收息！” “啊？！” 魏国大惊失色，他明明记得，当时在app上仔细看过，一个月之后才是还款日啊！ 虽然他也觉得利息有点高，但是为了应急，也说得过去，却想不到，才三天，就要来收息了！ 关键是，5万块全给了肥猫，现在他身无分文呀！ “那个，我记得合同上可不是这么写的呀！” 鸭舌帽弹了弹烟灰，“你是不是对我们小额借贷平台不怎么了解？一天不收息，我们喝西北风呀？合同算什么呀！现在我说的话就是合同！” “嘭！” 后面的壮汉猛地锤了一下桌子，桌面上的空咖啡杯被震了起来。 魏国暗暗叫苦，现在这个局面，还真不好应付。 两个人来者不善，尤其是壮汉，可他现在身上没有钱，万一话不投机，自己岂不要挨揍？ 而冷队又不在身边！ “还多少？” “光利息五千，要是连本带息一块还，六万！” 天啦噜！ 这也太黑了！ 才三天，利息就加到了一万块！这上哪说理去呀！ 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吧。 “那个，”魏国忽然赔笑道，“大佬，可不可以宽限几天？” 鸭舌帽忽然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今天要喝西北风喽？” “不，不是这个意思，三天，就三天！” 鸭舌帽冷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是不还钱的话，那可就别怪咱不客气！” 第36章 热情迎客 魏国摊开双手，一脸苦相，“可我现在真的没钱！” “嘿嘿，每一个人都说没钱！没钱怎么还？赶紧去搞钱啊！不搞钱，怎么敢借钱？借了钱就得还！砸锅卖铁，卖身都得还！” “我又没说不还……” 鸭舌帽显然有点不耐烦了，冲壮汉使了个眼色。 壮汉一步跨到魏国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脖子，单手将他拎了起来。 这家伙又高又壮，手上的力气又大，魏国双脚离地，脖子被捏的生疼。 “哎哟哟！” 鸭舌帽使劲把桌上的键盘和鼠标砸了一通，“没钱？没钱就把你这里都砸个稀烂！” 魏国担心他真把电脑砸了，那里面可有他最新演算的配方公式啊。 “别，别砸！我一定想法还钱，一定！” 鸭舌帽不理他，开始在办公室翻找起来，书桌的抽屉里，书柜的架子上，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别砸我的书架啊！” 书架下面的柜子里，放着那个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样管，砸了多可惜。 鸭舌帽狠厉的看了他一眼，喝道：“扔出去！” 壮汉提着魏国，三两步走到门口，一把将他扔到了院子了。 “魏总！” 院子里，身穿一件桃红色外套的苗文秀正站在中间，听到办公室有动静，朝里面打招呼。 魏国连滚带爬的到了她的脚边，让她一脸诧异。 难道为国公司都是这么迎接客人的吗？为了显示热情要五体投地？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肥猫也是这样连滚带爬的到了她的脚边。 魏国慌忙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苗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苗文秀柔声问道，“你这是怎么啦？” 魏国可不想把自家的糗事让外人知道，忙说，“苗总，今天我这里实在不方便，有什么事，您能不能改天再来？” 偏在这时，鸭舌帽站在门口大声喊道：“什么破公司，一点值钱的东西没有！再不还钱，我把这房子拆喽！” 魏国尴尬的朝苗文秀看看。 来的实在不是时候，不够他倒是挺希望见到她的，说不定系统还能再涨1分呢！ 苗文秀脸上些微有些惊讶，但她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表情管理非常好，看不出什么波澜。 “魏总，你欠人钱啦？” 出这样的丑，而且是在这样漂亮的女人面前，魏国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啊，欠了点，但不多，让苗总见笑了。” 鸭舌帽仍在门口叫嚣，而壮汉则抱着双臂，虎视眈眈的样子，好像随时要把魏国抛到天上去。 苗文秀微微皱了下眉头。 公司的业务往来，借债是正常的情况，可何必要来暴力催债呢。 她最看不上用这样的手段，简直下三滥！ “哒哒哒！” 红色高跟鞋敲击着地面，苗文秀走到门口，轻蔑的看着鸭舌帽。 这个女人，好有气场！ 鸭舌帽顿时感到自己被比了下去，不由得闭了嘴。 白皙的脸庞，柔和的笑容，但眼睛里的光却那么锐利。 “魏总欠了你们多少钱？” 鸭舌帽嘴角上扬，为了提高气场，特意向上挺了挺身子，“哼！借款5万，连本带息6万块！要是单还利息，今天交五千！” 苗文秀心中暗笑一下，就这么点钱，还至于动这么大阵仗？还以为是几百万呢！ “扫码，还是刷卡？” 鸭舌帽一听，立即笑了，“呵，魏国，不错啊，有小妞替你买单！算你厉害！” 苗文秀横眉冷对，“放尊重点！” 鸭舌帽立即敛住笑容，他感到对面的这个女人不简单。 “扫码吧！” 苗文秀利索的付了钱。 鸭舌帽核对了一下，“行！仗义！六万块收到！魏国啊，下次缺钱，还找我们公司呀！” 魏国…… 就在鸭舌帽刚要走的时候，苗文秀厉声道：“站住！” 鸭舌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咋了，美女，要请我喝咖啡吗？不请？我请你也行呀！” 苗文秀冷笑道：“就这么走了？把收据留下！” 魏国听到这话，暗叫自己太大意，这两个人来，连身份都没核实呢，被唬了一通，要是诈骗咋办？ 他拿出手机，调出小额贷款app，“对，还了钱，app上我要销户！” 苗文秀皱眉。 魏国这家伙，怎么想到去小额贷款app上去借钱呢，真的这么困难了吗？ 那些公司，十有八九都是非正规的！ 因为拿到了钱，鸭舌帽倒也配合，在app上将魏国销了户，然后带着壮汉走了。 办公室里，魏国小心翼翼的为苗文秀倒了杯茶。 “苗总，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那个，我给你写个欠条吧，六万块，等我过段时间周转过来，尽快还你！” 苗文秀笑笑，“那不至于！几万块都是小钱而已，这钱也不用还，就当我赞助魏总了。” “那可不行。” 魏国一脸严肃的写了一张欠条，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撕下来，递到苗文秀的手上。 “请一定收下！” 苗文秀不好推辞，只好将那欠条随意的收了起来。 “苗总，您今天来，是为了，光电倍增管？” 魏国说话不会绕圈子，而且马上就要到吃饭的点了，要是谈的时间长了，留人家吃饭还是个问题，只能到李记拉面馆去凑合凑合了。 但人家刚替自己解决了大问题，不请吃个饭，也说不过去。 苗文秀轻轻理了理头发，“魏总，上次来，您已经说清楚了，30英寸光电倍增管技术，我也不惦记了，我关心的是轻微子探测器。” “嗯嗯，看得出来，苗总是真的关心科技发展的人，你上次提到的路径，我也考虑了，不过我是做不成了，你看我这个小公司，都快破产了，有哪家风险投资会感兴趣？又怎能构建那么大规模的超级探测器基金呢？” 苗文秀十指交叉放在膝上，想了想，歪头道： “先不谈这个，最近我听说，你的二师哥，也就是金来利，他声明30英寸光电倍增管技术是栾老师留给他的，只是被你窃取了手稿，这是真的吗？” 魏国无可奈何的笑笑。 “随他怎么说吧。” 苗文秀又问：“栾老师真的留下了手稿吗？” 魏国摊开双手，“反正我从没见到过。我帮栾老师做超级探测器方案的时候，打算用的还是20英寸的管子。栾老师也知道大尺寸的好，可技术无法突破啊！” 第37章 红烧牛肉面 苗文秀沉吟不语，看着自己的手指。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你真的不在乎金来利的声明吗？” 魏国叹口气，“栾老师以前常说：清者自清。关心那么多的事情，还不如多钻研一下探测器的难题。” “你那么在乎探测器？” “人活着，总得有点目标嘛！我的目标，就是完成栾老师的心愿，建成超级探测器，不管那有多难！如果完不成，我再找接班人，一棒一棒接下去，我想轻微子一定会被捕获的！” 其实说到这里，他心中也没有谱。 现在得益于系统的帮助，解决了光电倍增管的问题，如果以后系统不灵了呢？ 而且，这系统能够继承和转让吗？要是魏国死了，系统还存在吗？ 苗文秀单手托腮，有些出神。 “栾老师对你的影响，还真的蛮大的。” 魏国笑笑，“是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栾老师选定的，是一条光荣的道路。” 苗文秀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戚，“可惜，他离开的太早了。” 魏国忽然提高了些音量，“不，栾老师没有死！我坚信他没有死！只是失踪了而已，只是和我们联系不上而已。” 苗文秀的脸上透着无奈，“可他已经失踪这么长时间了！” 魏国仍旧摇头喃喃道：“不，他真的没有死。” 很快，他的思维转到了系统上。 上次苗文秀来的时候，两个人谈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系统涨了1分。 难道涨分和交流时间有关吗？这次一定也要留她在半个小时以上。 眼看着半个小时过去了，可系统还没有涨分的提示音。 魏国暗暗有些着急，“系统系统，快涨分！快涨分！” 可是系统毫无反应。 到吃饭时间了，魏国看了看表，客气的说：“苗总，您今天帮了我大忙，中午一定请您吃个饭，您可以一定要赏脸啊！” 上次单是谈话就能涨分，如果这次加上吃饭呢？会不会涨2分？ 苗文秀内心有些小暗喜，但嘴上还是推辞道：“那怎么好意思，我还是回去吧。” “请您务必留下啊，就一顿便饭而已，咱们边吃边聊。” 苗文秀抿嘴道：“那这样的话，一定我来请客啊。” 魏国笑道；“按照惯例，不应该是我们创业者要请投资者的嘛！” “那可不一定哦，我们投资者，也要经常请客户吃饭的。” “那走吧，去我们公司的定点饭店！” 苗文秀推辞不过，便拿了包，同魏国一起走出门。 所谓的定点饭店，当然是李记拉面馆，当走进这个门头有些破旧的老字号面馆时，苗文秀有些手足无措。 她从来没有在这样的街边摊吃过饭！ 虽然小时候是在东胜神洲度过的，可基本上没有记忆了，后来到了南瞻部洲，母亲为她提供了很好的生活条件，说不上锦衣玉食，但也差不多。 回到东胜神洲不久，她住在别墅区，或者星级宾馆，吃的也都是米其林餐厅。 当她迈进李记拉面馆时，就像是一个高贵的公主忽然来到了贫民区一样。 魏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啊苗总，将就一下吧，别看这家小店不怎么样，但拉面的口味非常好的，栾老师以前也喜欢到这里来吃一碗。” 苗文秀的眼睛亮起来，“是吗？” “是啊，这家店的老板姓李，是大荒山人，而栾老师选择的探测器建造地点，就在大荒山深处，所以每次和老李聊起来，都挺亲热的。” “那还真是有缘分啊。” “对啊，我们将公司开在附近，来吃饭也方便。” 他一边说，一边向老板打招呼道：“老李！两碗红烧牛肉面啊，加蛋，加菜！老规矩，先记账上呀！” 老李戴着一顶厨师帽，肩头搭件白毛巾，乐呵呵的回道：“好嘞！” 然后瞟了一眼苗文秀，笑问：“小魏，这是你女朋友吧？” 魏国立马囧了，“老李，说啥呢！这是我们公司客户。” “哈哈，客户好，客户好，要待客户如初恋嘛！哈哈，稍等啊，面马上就到！”老李嬉笑着去了后厨。 魏国尴尬的解释，“老李就这样，口无遮拦。” 苗文秀露出一个表示理解的微笑，“魏总，你去过大荒山吗？” “去过呀，跟着栾老师去过好几次。不过，栾老师最后一次去现场踏勘，是贾师哥跟着去的，两个人都掉进了矿坑里。不过后来贾师哥爬了上来，而栾老师他，从此就没了信息。” “你觉得，贾仁毅这个人怎么样？” 魏国想了想，答道：“大师哥这个人吧，绝对是个聪明人，不然现在也不会有亿万身家嘛。不过，可能聪明人不适合搞轻微子探测，所以他就转行了。” 苗文秀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开开合合，很是动人。 “那他为什么还去大荒山？” “可能是看到了什么商机吧。大荒山虽然位置偏僻，大多是荒山野岭，但同时也蕴含着很大的旅游价值。大师哥有一次提到科技旅游，不得不说，在寻觅商机这一块，他有着独到的嗅觉。” “红烧牛肉面来喽！” 老李大声吆喝着，将两盘色香味俱全的牛肉拉面端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小店虽然破旧，但餐桌餐具都是很干净的。 苗文秀掰开一次性餐具，用小勺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汤，尝了一口。 “嗯，味道还很不错呢！” 魏国已经吞下了一大口面，“那当然哈，老李的手艺，绝对信得过！” 与此同时。 大杂院外面，一辆白色宝马车停在了路口。 金来利亲自开车，吩咐旁边一个猴子一样精瘦的人，“你戴好口罩，墨镜，进去把那个光电倍增管偷出来。我看过了，公司周边没有监控，偷来之后，咱们立即离开。” “放心吧，老板。” 瘦猴装扮一番之后，跳下车，悄悄的进入到了大杂院里。 金来利自己坐在车里，等候间隙，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张律师，这一次我公司被治安局调查的事情，一定要追究他们的责任，我一个卖科技智能锁的，能违什么法？他们这是乱执法！你把诉状好好写写，告治安局，不行就行政异议！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刚撂下电话，只见瘦猴提着个大箱子，从大杂院里快步走了出来。 第38章 喜提液闪实验模拟器! 拉面馆。 老李蹲在门口抽了一支烟，眼睛瞄了下正在喝汤的魏国和苗文秀。 要说魏国这孩子吧，有点耿直，不算聪明，但认准了一件事，定会坚持到底的，这也正是栾宇老师认可他的原因。 这小子资质平平，但胜在有耐心，有毅力，想来应该会像郭靖那样成就一番事业的。 但是现在栾宇教授失踪，他也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大树，以后的路怎么走，还真不好说。 而且这么一把年纪，还没有成家，看对面的姑娘不错，像是个大家闺秀，如果能促成两个，那倒是美事一桩呀！ 想到这里，老李扔了烟头，笑嘻嘻的坐到魏国的旁边。 “小魏呀，你老是提轻微子轻微子的，到底那是个啥东西？” 魏国用纸巾擦了擦嘴，笑道：“老李，你今天怎么对轻微子感兴趣了？” 以前对他提起的时候，他可总是一脸不屑的，“什么轻微子，还不如胡椒面呢！” 老李憨笑着：“讲讲嘛。” 于是，魏国便向他讲起轻微子到底怎么回事来。 期间，老李似懂非懂的点头，而在旁边听着的苗文秀，时不时地插一句话，似乎比魏国解释的更加通俗易懂。 老李赞道：“没想到啊，人家苗总对轻微子也这么了解！小魏呀，你这科学家，一定得向苗总学习呀！” 苗文秀脸色微红，“李老板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这点知识，还是魏总教的呢。” 老李笑道：“这小魏呀，就属于那种茶壶里煮饺子类型！肚里有，嘴上却倒不出来！苗总你正好相反，善于表达。依我看呀，你俩倒是挺好的一对儿！” 魏国假装愠怒道：“老李，你瞎说什么呢！刚才说的轻微子，你确实明白了？” 老李点头，“明白了啊！的确是比胡椒面负责一些！” 不过，经过魏国的讲解，加上苗文秀的演绎，他还真的对轻微子有了初步的认识。 吃完拉面，老李记了账，魏国便和苗文秀一起离开了。 或许是受老李的影响，在回办公室的路上，魏国和苗文秀还在聊着轻微子的事情。 “魏总，在解决了光电倍增管问题之后，要想探测轻微子，下一步要做什么？” 魏国道：“液闪！液闪是下一步的关键。” 苗文秀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液闪，是不是和快闪差不多？” 在她的印象里，既然轻微子这么难以捕捉，转瞬即逝，真有点像是快闪游戏呢。 魏国笑笑，“还是有点差别吧。” “要想在探测器里识别轻微子碰撞的迹象，就要制备液闪！液闪测量，也就是借助闪烁液作为射线能量传递的媒介，来进行的一种放射性测量技术。” 苗文秀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魏国继续道：“液闪，最重要的便是闪烁液，也就是由一种或多种溶剂、闪烁剂和添加剂等成分组合而成的混合液体。” 苗文秀眨着卡姿兰大眼睛，笑道：“那还不简单？就跟调制鸡尾酒一样吧。” 呵呵！在她看来，似乎关于轻微子的一切都不复杂，可在魏国看来，每一步都异常的艰难！ “呃，也不算简单，溶剂有第一溶剂和第二溶剂，而且还有纯度和配伍的问题，另外，闪烁剂的选择也很重要，整个闪烁液的配方，是最关键的。” 现在，他就卡在了配方问题上。 液闪的配方，不光需要大量的演算，而且需要充分的试验去验证，去改善，条件要求很高。 以为国公司现在的实力，还有魏国的能力，即便是在演算方面能做出点成果，但无法试验验证，也是白搭。 魏国计划去蹭学校里的实验室，毕竟以栾老师的名义，还可以在公共实验中心做点试验。 就在这时。 忽然，魏国的脑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系统积分+2！】 【恭喜宿主，积分达到105分，获赠液闪实验模拟器一份！】 what？！ 液闪实验模拟器！ 太好啦！有了这模拟器，就可以不断的开展实验，调整各方面条件，确定闪烁液的配方啦！ 那可真是梦寐以求的呀！ 相比于得到液闪制造技术，这简直就是把进度条一下子提升到了85%呀！ 系统够意思！ 魏国激动的简直要给系统磕一个了！ 还差5个积分，竟然给了这么个大礼包！ 这一次怎么会一下子就涨了2分呢？！ “哈哈哈哈！” 魏国狂笑两声，激动的拥抱了一下苗文秀。 苗文秀完全蒙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怎么这魏总就一下子癫狂了？ 她赶紧移开一步，“魏总，你没事吧？” “哈哈！” 过了几秒钟，魏国才反应过来，立即向苗文秀道歉。 “不好意思啊，有了重大进展！苗总，我真是太激动了！唐突了唐突了！” “你发现什么了？” 魏国当然不能将系统的事情告诉苗文秀，便道：“说起来，真得感谢苗总呢！是你的话，激发了我的灵感！关于液闪的配方，已经有了眉目！哈哈，迈出了一大步！” 苗文秀轻轻叹了口气。 专心致志的科学家，大都是这样，你跟他们说话的时候，不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公式和原理呢！ 小时候，父亲也是那样。 “那，恭喜你啊！” 魏国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兴奋，泛着红光，“同喜同喜！” …… 此时。 拍卖会。 57号摊位旁边。 金来利戴着口罩墨镜，拿着一个大纸箱，坐在外面。 摊主穿着白衬衣，打着黑色领结，客气的问：“先生，请问您要拍卖什么物品？” 金来利略带骄傲的说：“30英寸光电倍增管！” “哦？真的？” 摊主果然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惊喜。 这30英寸光电倍增管，据说在科技双年展上流出过工艺图，但实物还从来没有见到过。 另外，拍卖会的领导们也都有交代，如果见到此类拍卖者，一定要上报，给予高规格的接待！ 毕竟，30英寸光电倍增管，是该领域数十年来的唯一突破，并且有可能引发一系列的技术爆发！ 金来利拍了拍身边的纸箱，“那还有假！骗神骗鬼，骗不了拍卖会。这话谁不知道？” “很好！” 摊主点点头，伸出手道：“先生，请跟我来，贵宾厅有请！” 拍卖会的贵宾厅，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 30英寸光电倍增管，果然身价非凡！ 第39章 贵宾厅 去往贵宾厅的路上。 一路都铺了红地毯，每隔两三米就有穿着高叉旗袍的美女相迎，中间是不同颜色和品种的鲜花在绽放，满径芬芳。 不愧是拍卖会，要是论奢华，绝对数一数二。 金碧辉煌的大门打开，贵宾厅展现在眼前。 里面是绿色的地毯，中间一张古香古色的书案，明式的木质家具，一注檀香亮着红点，袅袅的烟气让整个厅笼罩在香气里。 厅内的智能空调早就根据客户的衣着和体温进行了调节，轻音乐萦绕在四周，似乎让人感觉不到。 啧啧！ 金来利暗自赞叹一声，以后自己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就按照这个风格进行装修！ 他以前也来过拍卖会，但从未进过贵宾厅。 侍应生端上来各种饮品，供金来利选择。 57号摊位的摊主彬彬有礼的推荐道：“请你尝一下这款酒吧。五星堆遗址您知道吧？几年前，遗址里曾经出土了一坛子美酒，据说是上千年的古酒。我们这款酒，就是采用五星堆古酒的配方，而且还要有一丁点古酒的原液呢！” “啊！” 金来利迫不及待的拿起杯子。 这酒他听说过，可市面上却从来没有买到过，只听说过报价，一瓶要元呢！ 喝一口，酒香浓郁，全是时间和历史的味道啊！ 品酒之后，摊主笑着问：“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金来利想了想，说道：“鄙人姓魏，单名一个国字。位卑不敢忘忧国，就是魏国！” 记得当初魏国来到栾老师的课题组，就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前几天，他在网上发表声明，称自己得到了栾宇教授的手稿，上面载明了30英寸光电倍增管技术，但是手稿被魏国窃取了。 声明虽然引发了一些反响，但终究没有给他带了多大的利益。 毕竟还没有光电倍增管的实物面世，而他又拿不出继承了栾老师手稿的确切证据，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金来利是不会认输的，他找人偷来了魏国的30英寸的样管，自己研究了半天，研究不出来，索性便拿到拍卖会上来。 一来可以请拍卖会鉴别一下真假，毕竟任何赝品到了拍卖会，都会无处遁形的。 即便是最尖端的科技产品，拍卖会也有足够的技术水平进行甄别。 二来可以换点钱，据他所知，世界上目前仅此一款30英寸光电倍增管，如果是真的，既然自己造不出来，何不卖掉？再换几栋豪宅也行啊，还可以多养几只金丝雀！ “好的，魏先生，您要拍卖的，就是30英寸光电倍增管吗？” 金来利把纸箱子放在桌面上，“没错。” 在征得金来利同意之后，摊主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纸箱，一款崭新的30英寸光电倍增管展现在面前。 啧啧！真像是一个精美的艺术品呀！ 摊主见多识广，也不禁被这个尖端技术产品的艺术性给打动了。 当然，以系统之威力，工艺图不仅实现了所有的功能，而且具有非常高的艺术价值，可以说是技术和艺术的完美结合！ “怎么样？” 金来利得意的看向摊主。 摊主赞叹两声，但随即打个响指，片刻，两个戴眼镜的老者进到贵宾厅。 “不好意思魏先生，我们要先对这件物品进行一下甄别。” 金来利大方的说：“请便。” 两个老头带着各自的仪器设备，围着那个大尺寸管子，又是拍照，又是用放大镜观察，又是用探头测试。 忙活一通之后，两个人收拾了设备，冲摊主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金来利心中更有底了，“如假包换！” 摊主的语气依旧非常客气，“的确是一件真品。” “那还用说，你们出个价吧，看能拍卖多少钱？” 摊主刚要报价，忽然把手放到了耳边。 内置耳机已经响起，他闭眼听了一会儿。 此时在隔壁房间里，监控大屏上正展示着这个贵宾厅发生的一切。 一个身穿白袍的人，对着麦克风说了几句话。 金来利见摊主欲言又止，便伸出一个手指头道，“起码得值这个数吧？” 至于是一千万，一个亿，还是十个亿？那就看摊主的报价了。 孰料。 摊主却摇头笑道：“魏先生，您有这个倍增管相关的技术参数吗？” 金来利拧起了眉头，“怎么？” “恕我直言，如果你有相关的技术一并拍卖的话，那当然是价值连城！我们拍卖会绝对不会亏待您的。但是，如果只是这个样品，恐怕……” 金来利有些懊恼，“恐怕什么？” “一来我们无法确定您到底是不是这样品的主人，当然，这无关紧要，二来么，单有这样品，并没有任何价值，我们不会拍下来的。” 这！ 金来利简直要气吐血了。 “凭什么？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30英寸管子，你们凭什么不拍？为什么还要技术参数？就卖给你们一个鸡蛋，难道连老母鸡也一样要卖吗？你们可真是一群强盗！” 摊主始终面带微笑，“魏先生，请您说话客气些。” “老子偏不客气！什么狗屁拍卖会！简直是强盗拍卖会！快点！立马！把你们总经理叫来，或者会长叫过来！我要和他亲自谈！我！” 金来利一时激动，挥舞着手臂，可是！ 一不小心，手臂碰到了那个样管，一下子碰到了地上。 虽然地上铺着地毯，但还是传来“啪”的一声响！ 30英寸光电倍增管，仅此一件！ 被摔碎了！ 这！ 金来利气的跳起来，“赔！你们赔我的管子！赔！” 摊主摇头道：“魏先生，这可是你自己摔碎的，我们这里可有全角度的录像哦！” “我不管！就在你们这里摔碎的，你们就得给我赔！” 本来想指望这样品管搞点钱的，这下倒好，什么都没有了！ 金来利跳上桌子，撒泼一样嚎叫起来。 摊主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打个响指。 一分钟后，四个黑衣人从门口进来，一把拉住金来利的四肢，架出了贵宾厅，然后直接让到拍卖会外面去了。 这可是拍卖会，哪能容人撒泼？ 外面恰好有一摊污水，金来利偏偏被扔到了水洼中，弄的一身污渍，好不狼狈。 恰在此时，一辆豪车开到拍卖会的门口，差点撞上正在爬起来的金来利。 司机一个急刹车，“妈的，怎么又有碰瓷的！” 第40章 第一轮测试 西装革履的司机咒骂一句，然后拉开车门下了车，一脸严肃。 “喂，你没事吧？我车上可有行车记录仪啊！” 金来利正在火头上，大喝道：“记录你妈个仪啊！” 司机恼火，可又不便发作，因为老板正坐在车上。 这时，车内坐着的贾仁毅看到了金来利，大吃一惊，开门下车，“金师弟，你咋了！？” 金来利认出是贾仁毅，抹着脸上的污渍道：“大师哥呀，你怎么来了？你换车了？我咋没认出来你的车牌来！” 贾仁毅有好几辆豪车，不一定哪天开哪辆，他怎么可能认识车牌？ “出来谈点业务，你这是怎么了？” “得，甭提了！今天真是倒霉透了！走，你请客！咱们去吃个火锅，败败火！” “海底火山”火锅店。 vip包间。 滚热的锅汤翻滚着，羊肉片上下跳动，像是音符。 金来利蘸着满满的辣酱，吃的满脸通红。 “大师哥，这拍卖会真不是东西！我把30英寸光电倍增管拿来，结果被打碎了，这不说，还把他打出来，你说说，还有没有天理了！” 贾仁毅当然不会信他的话，毕竟拍卖会做事情还是有分寸的。 “魏国把那个样品光电管送给你啦？还是你偷来的？” 金来利不好意思的笑笑，“嗐，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窃！俗话说得好啊：期不如窃，窃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 “嘿嘿！” 碰杯喝了一口酒之后，金来利道：“虽然拍卖会把管子打破了，但有一点可以证明，魏国那个样品管，的确是真品！” 贾仁毅叹道：“可惜啊，魏国那小子，就是捂着技术不松手！” “可不是嘛！咱们用逼宫之法，声称他偷了栾老师留给我的手稿，这家伙竟然不闻不问，稳坐钓鱼台，你说说，怎么是这么号人呀！” “嗯，就是油盐不进的家伙。” 金来利转了转眼珠，忽道：“嘿，他油盐不进，那咱们就让他进一进！” 贾仁毅涮了一个黄喉，赶紧捞出来，问道：“怎么进？” 金来利看着那咕嘟嘟的锅汤说：“哼，他魏国不是牛吗？不是死不开口吗？咱们也别偷着摸着了，干脆，来硬的！” “你是说，揍他一顿？” “对！当然不能咱俩去揍。找人，有功夫的，绑了这家伙，刑讯逼供，我就不信他还不吐口！我知道一个家伙，刑讯逼供最厉害，就是嘴再硬的人，到了他手里，嘿嘿，好歹把秘密全都说出来！” 贾仁毅看看四周，“这是不是不太好？咱们毕竟是师兄弟呀！” 金来利摆摆手，“嗐，咱俩是师兄弟，跟他还什么师兄弟，隔了多少届了！就这么干吧！” “我看行！” “师哥，这事儿可就是你知我知啊！这样，我出力，你出钱，咱们一起把魏国给办了！事成之后，技术就依托咱们的公司进行转化！” 既然碰到了贾仁毅，他当然要把师哥拉下水，毕竟这种事是违法的，而大师哥在盛京还是有点能量，万一出事，上面也好有个顶着的。 贾仁毅与金来利击了一下掌，“好，就这么定了！” …… 当晚。 魏国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系统有所恩赐，竟然给了液闪实验模拟器！ 有了这个利器，他就可以随心所欲的进行试验了，对于解决配方的许多关键步骤，可以说是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看来苗文秀真的是他的幸运女神啊！ 来了两次，竟然每次都能涨分！ 上一次只是交谈，而这一次是交谈加吃饭，难道因为请她吃了个饭，所以系统又加了1分吗？ 这系统啥意思？ 下一步再想涨分的话，该不会是要请她看电影了吧！ 再然后？…… 这系统，有当红娘的潜质！ 管它呢！ 理解系统涨分的奥妙，那难度简直跟探测轻微子是一个级别的！ 有了这模拟器，魏国便可以随心所欲的进行试验了。 正像魏国向苗文秀介绍的，液闪是探测中微子的关键一环，其中闪烁液是重中之重，包括溶剂、闪烁剂以及添加剂等多种成分。 根据以往的经验，还有栾宇老师的初步论证，魏国的方案里，液闪的主体还是烷基苯，当然，还需要加上一些特殊的配料。 这里面有两个关键环节，一个是烷基苯溶剂的纯度，另一个就是配料。 烷基苯作为溶剂，必须进行光学纯化，将里面的光学杂质去除掉。 魏国已经有了纯化的初步方案，除了利用填满氧化铝粉末的吸附柱进行吸附外，还要进行蒸馏纯化，降低溶剂的放射性本底。 此外，当液闪通过管路输送到地下的纯化装置，还需要经过水萃取，以及气体剥离等工序，这样才能进一步的去除液闪中的放射性元素，比如铀、钍、钾、氡等等。 这些工序，对于魏国来说，并不难，难点在于：液闪是有衰减的！ 也就是说，在液闪中，光经过一段距离后会逐渐衰减，当其强度变成原来的大概0.37倍时，这个长度，便称为衰减长度。 如果液闪纯度不够，衰减长度比较短，闪烁光将在传输过程中变得更弱，那就很难被光电倍增管捕捉到了！ 很明显，评价液闪透明度最关键的指标便是衰减长度。 而高纯度的烷基苯，在出厂的时候，衰减长度就已经高达15米到20米了！ 增加液闪的衰减长度，魏国相信能够在严格的工序控制方面达到要求，他最担心的，就是配料。 按照现在的设计，液闪中除了烷基苯，另外要加入ppo和bismsb两种物质，也就是2，5-二苯基恶唑和1，4-双（2-甲基苯乙烯基）苯。 ppo荧光量子效率高，能在低温下工作，因此作为发光溶质。 为了使闪烁溶液与光电倍增管更好的匹配，还需要加入第二闪烁液，也就是波长位移剂，bis-msb，其主要功能是吸收第一闪烁体发出的光以后，再发射波长较长的荧光，以增加光子的产额。 魏国的主要工作，就是确定ppo和bis-msb的具体用量。 虽然两者在液闪总量中的比重，还不到1%。 但这才是最关键的核心技术！ “启动模拟器！” “开始第一轮测试，测量烷基苯中ppo浓度变化的光产额曲线！” 就在这时。 一个黑影闯进了办公室！ 第41章 不对劲 此时的魏国，正沉浸在模拟器带来的情境当中。 不愧是系统带来的模拟器，各方面的性能岂止是杠杠滴，简直是杠杠滴！ “确定沉积能量！” “选择测量容器，高度5cm的石英罐！” “开始测试光产额饱和度！” 随着魏国一个个指令，模拟器完美的实现了他设定的相关条件。 很快，一条曲线在魏国眼前的面板上呈现出来。 模拟实验在进行着，曲线不断的向上延伸。 魏国不禁心中暗爽：这玩意儿也太好使了！不仅不用消耗任何试剂耗材，不用借助仪器设备，而且效率也比实际的试验要高很多！ 实验结果很快出来了，简直是所见即所得。 大概在2.4g\/l的位置，曲线开始趋近饱和。 这和魏国预想的完全一样，因为这是栾老师带他曾经做过的试验，结果也是已有的数据。 之所以选择这样的实验条件，他自然是想看看系统这个模拟器的水准到底如何！ 果然牛掰！ 紧接着，魏国将调整试验参数了。 因为液闪发光在传输过程中会有光谱转换，这对光谱是有一定影响的！ 那么，5cm的石英罐，这个容积，是否能够让光谱转化的过程完成？ 因此，他决定利用不同长度的比色皿来装液闪，并测量其透射光谱的变化，这样就可以验证刚才的问题了。 各项条件设定完成！ 空气似乎一下子紧张起来。 魏国聚精会神，身体不敢动一动，生怕一个微小的动作，就对模拟器的实验结果产生影响！ 屏住呼吸！ 曲线正在成长！ 此时！ 一个蒙面人蹑手蹑脚的走向魏国。 “喵呜！” 正趴在窗外的臭臭猫感觉事情不对，在玻璃外面发出了一声警报！ 蒙面人赶紧矮身。 如果此时魏国回头，定能发现他！ 可惜，魏国正集中所有的精力，观察着模拟器的面板。 蒙面人见他没有反应，立即站起身来，并且从窗外猛一挥手，做出一个投掷的动作，吓得臭臭猫赶紧跳下了窗台。 就在蒙面人往前移动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垃圾桶！ 这人也太邋遢，怎么垃圾桶随处摆？ “咚！” 垃圾桶碰地，发出一声响动。 可惜此时，魏国依然没有听到。 当一个人的全部精力集中到一处时，他的听觉、嗅觉、甚至是触觉，都将变得迟钝很多。 蒙面人心态稳了些许。 两次小意外之后，绑架对象竟然丝毫没有察觉，今天这活，稳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黑布，然后突然向前，一把捂在了魏国的口鼻上。 黑布上满是令人窒息的药剂。 魏国只感到眼前一黑，浑身便绵软无力，而眼前的东西也模糊起来，系统模拟器的面板逐渐的消失了。 “嘿嘿！” 蒙面人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他架住魏国的两条胳膊，用力一提，背到了自己肩上，不小心将椅子碰到了，但没时间扶，蒙面人迅速的退出了办公室，消失在夜色里。 大概十分钟后。 冷中秋扶着加肥猫回到了公司。 加肥猫因为失恋，这两天可是没少喝酒，必须大醉特醉，然后抱着冷中秋痛哭一番，被冷队扶回来，这一天才算能勉强度过。 没有办法，冷队表示理解，谁年轻时没失恋过呢！ 可是像肥猫这样的，眼看着被情所误，还真是少见。 那费小美有什么好？他看过照片，第一眼的印象就是这姑娘有点媚，不像是个长情的女人，可加肥猫哪能听得进去这话！ “冷，冷！” 冷队扶着加肥猫进了办公室，“这温度还冷？先进来，我给你倒杯热水！以后呀，咱喝白酒，不喝啤酒了啊，喝啤酒确实是越喝越冷！” “冷，冷队！我告诉你，你就没恋爱过，不知道这滋味！我，我就像是一个大火炉子放到冰窖里了啊！” 加肥猫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话越来越含混不清。 进到办公室，冷中秋发现了异样！ 不对劲！ 魏国的椅子倒在地上，垃圾桶也被踢飞了，人呢？ “魏国？魏先生？小魏？” 呼唤声越来越大，却没有回音。 冷中秋将加肥猫扔在沙发上，开始在公司四下寻找，都不见魏国的踪迹。 “去哪儿了？” 手机也撂在桌子上，没有带。 这时，臭臭猫从门口叫唤起来，“喵呜，喵呜！” 冷中秋奔过去，摸摸臭臭的头，“你知道魏国去哪了？” 臭臭猫又叫一声，向门口窜去。 冷中秋马上跟过去。 臭臭猫出了大门，然后向右转，跑到下一个路口，便停住了。 冷中秋快步跟上来，“你是说，魏国往这个方向去了？” “喵呜……” “什么时候去的？他一个人，还是有别人？” “喵呜……” 冷中秋摸了摸臭臭的头，立即拿起电话，“喂，我是冷中秋，立即帮我调一下为国公司附近的监控！” 撂下电话，他火速发动吉普车，赶到最近的一个治安所。 虽然为国公司周边没有监控，但在其外围有一些摄像头，经过快速识别，冷中秋很快发现了线索。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了附近，车上下来一个穿白衣的蒙面人，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他回到车上，肩上扛着一个人。 从身形上看，那人八成就是魏国了！ “糟糕，魏国被绑架了！” 冷中秋感到一阵沮丧，都怪自己，光去陪死胖子了，倏忽大意，被敌人抓到了空子。 这事儿要是让邱队长知道了，不知道怎么罚他呢！ 干脆先不报告邱队，自己先把魏国弄回来再说！ 主意打定，冷中秋绘出了黑色商务车的行驶路线，一路追踪过去。 此时。 在市郊一个仓库内。 魏国被用冷水浇醒了。 “啊！我在哪？你是谁？” 他活动一下，感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铁柱上，手脚都动弹不得。 对面的蒙面人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声音冷冰冰的，比冷中秋的还冷。 “你不用知道在哪，也不用知道我是谁，只回答我的问题就好，明白吗？” 魏国继续挣扎，试图挣脱铁索的束缚，可惜无济于事。 “你到底要干嘛！？” 蒙面人冷笑一下，手里多了一个闪亮的匕首，寒光一凛，刀刃已经在魏国的脖子上了。 “很简单！把30寸光电倍增管的技术参数说出来！不然，你脖子上就会多个窟窿！” 第42章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匕首很锋利，接触到脖子上的皮肤，凉！ 魏国心中生出寒意，但还是想到了邱队长那炯炯的目光。 他可是签了保密协议的。 “你搞错了吧？我就是个骗子，不过说说而已，哪知道什么技术参数？” 事到如今，不如装疯卖傻。 “哗啦！” 蒙面人毫不客气，一瓢冷水又从头上浇下来。 寒意从头皮到脚跟，冻的有的发麻。 原来在一米远的地方，有两台电风扇，正对着魏国猛吹。 牙齿咯咯作响，魏国不断哆嗦着。 “真不知道啊，那工艺图都是我胡诌的。” “哗啦！” 又一桶水，还带着冰碴子，这是要他进行冰桶挑战吗？ “你感兴趣的话，咱们可以一起研究研究啊，大尺寸的光电管，我还是有点经验的！” “哗啦！” 魏国实在受不了了。 系统系统，能不能给来点防护呀！ 给来点超能力，比如抗寒，抗击打，或者突然力大无穷也行呀。 系统没有反应！ 看来是个学霸流的系统，只会给出各项技术，但无法提供什么超能力的。 要这系统有何用！ “真的不说？” 蒙面人似乎狞笑起来，隔着那黑布，都能感受到那邪恶的笑容。 “还从来没有人，在我手里坚持到最后的，我有八百万种方法让你开口！” 魏国问道：“八百万？你这是估计的，还是实测的？” 蒙面人“咚”的打了魏国一拳，“你就是第八百万零一种！” 下巴似乎有些脱臼，说话也变含混了，“明，明白了，习测的！” 蒙面人好像没有多少耐心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技术参数到底是什么？” 魏国决定再硬挺下去。 蒙面人想要的无非就是技术参数，自己不说，难道还能杀了他么？那岂不更没有技术参数了？ 咬紧牙关，大义凛然。 魏国忽然生出一种英雄气概，想当年很多被俘的战斗英雄，应该也是这样坚定吧。 “呵呵！” 蒙面人的冷笑声很是瘆人。 “噗！” 魏国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匕首一下子扎进了他的右臂！ “啊！” 一声惨叫！ 肯定是肱二头肌受损了，好像没有伤到骨头，痛！钻心的痛！ 匕首被拔了出来，鲜血外涌。 蒙面人的声音却更平静了，“说不说？” 魏国继续咬紧牙关。 “呵呵，真的要来个三刀六洞吗？最后一洞，可是一个脑洞哈！” 脑洞？ 魏国知道自己资质愚笨，是众师兄弟里最缺少脑洞的，难不成今天蒙面人倒可以给自己开发个脑洞？ 栾宇老师曾说：探测轻微子，搞宇宙研究，是需要点想象力的，还要有点浪漫情怀！ 匕首再次举起。 魏国忙道：“我说，我说！” 虽然签了保密协议，可现在是保命重要啊！ 既然想到了栾老师，那就不能死，他还有栾老师未竟的意愿，还有使命去完成！ 他必须建成超级探测器，把幽灵粒子抓在手，他不能死！ 至于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技术，即便被蒙面人拿走了，要是系统再开恩，或者自己苦心钻研，再整个4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出来，岂不就可以向邱部长交代了？ “哼，早就这样，何必又挨一刀呢！” “啐！” 魏国吐出一口唾沫！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这一刀，算个屁呀！ “拿纸来，我得先画出工艺图，然后把参数标在图上。” 魏国想清楚了，先弄个假的参数标上去，让他们去验证，等验证不通过，自己再说没记清楚，慢慢修改一两个，让他们且去试验吧！ “刷！” 蒙面人似乎早有准备，从后面拿出一个卷轴，刷的一下展开，一幅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工艺图显现出来。 那天魏国在科技双年会上展示的图，早已不知被拍成了多少份。 “就在这图上标吧！” 双手的绳索被松开，一支笔交到了魏国的手上。 “唉，只能用左手画了，那可慢呀，谁让你刚才扎我右胳膊的？” 蒙面人顿时无语。 这时，仓库一角的监控室，金来利和贾仁毅正瞪着眼睛，看着魏国在工艺图上标出第一个数字。 “嘿，师哥，我就说嘛，不给这小子来点硬的，咱们就拿不到参数！” 贾仁毅点头，“有时候，还真需要点硬实力！” 与此同时。 冷中秋已经悄悄的从通风口里钻进仓库，他看到了魏国，像猫一样没有声息的沿着一根柱子爬下来，然后掩到了蒙面人的背后。 “啊哟！” 魏国看到了冷中秋，而此时蒙面人正要回头，他不得不大叫一声，吸引住蒙面人的注意力。 “咋了？告诉你，别耍花样啊！” 魏国呲牙咧嘴，“胳膊疼！” 就在这时，冷中秋一个暴起，纵身跳到一米多高，居高临下，铁肘正要击向蒙面人的头顶。 “小心！” 仓库的喇叭忽然响起来。 监控室里的金来利俨然发现了冷中秋，赶紧发出警报。 蒙面人似乎感觉到后面的危险，靠着直觉向一侧躲避。 但是冷中秋何其勇猛，手肘下劈的同时，膝盖上扬，恰好踢在了蒙面人的太阳穴上。 蒙面人被踢翻在地。 但他也是训练有素，立即弹身而起，虽然头有点晕，但还是挥舞着匕首，狠厉的向冷中秋刺来。 近身搏战，时机最为关键。 冷中秋双眼似鹰，猛一低头，躲过了蒙面人的横刺，然后用头猛地撞向他的胸口。 在蒙面人向后仰的时候，一记组合拳跟上，直接把蒙面人打花了。 “嘿！” 冷中秋再次暴起，一脚踢在蒙面人的太阳穴上。 稳！准！狠！ 蒙面人“咚”的一声倒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冷中秋迅速解除掉魏国身上的束缚，“魏先生，你没事吧？” “还好还好。” 冷中秋确认之后，立即转身，朝监控室方向奔去。 刚才的警报声表明，仓库里还有蒙面人的同党！ 待他跑到监控室，里面却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两个大屏幕，看到蒙面人倒在地上，魏国抱臂而坐。 “该死！让他们跑了！” 冷中秋立即返回，扶住魏国。 “什么人绑架你？” “不知道啊。” 冷中秋踢了一下蒙面人，仍旧不动，于是捡了匕首，挑去他脸上的黑布。 可惜，黑布上好像抹了什么药水，最后时刻蒙面人启动机关，那药水把他的整个脸都腐蚀掉了，根本认不出是什么人来。 只有一张千疮百孔的脸！ 第43章 两朵乌云 “哎哟哎哟！” 冷中秋刚要扶魏国起来，忽然后者一阵大叫。 赫然看到胳膊上的伤口，冷中秋赶紧查看那个伤口，并抹了一点伤口边上的血，放舌尖上尝了尝。 “这家伙刺的吗？还好，没有毒。” 魏国点头，但说不出话来，不知为何，伤口此时好像比刚才更疼了。 冷中秋褪下他的衣袖，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一点红色粉末在手上，撒到伤口处。 “喂，这是什么？” 冷中秋笑笑，“这是龙组特工专用的金疮药，很有效果的，你放心吧，不用去医院包扎，保证三天就见效。” “这么神奇的吗？” “当然！” 冷中秋随后打了个电话，待治安所的人赶到仓库，料理清楚了，才带着魏国离开了。 吉普车上，冷中秋问：“魏先生，你最近和什么人结仇了吗？” “应该没有吧，要结仇也是你结的吧。” “嗯？” “你不是把我老家刀疤狼给得罪了吗？会不会是他派人来报复？” 冷中秋凝眸摇了摇头，“不会！就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和龙组作对的。” 魏国胳膊上的疼痛已经减轻不少，意兴阑珊的仰在后座上，“那我就想不出来了，你可以派人查查。” “嗯，会查的，不过从这帮人的手法上看，不像是一般绑匪，恐怕有点难度，而且作案者的面貌又被自毁，线索很有限。” 正说着，后座的魏国已经睡着了。 …… 西牛贺洲。 超新星公司总部。 董事长会议室内，装修非常豪华。 单凭借2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一项尖端技术，公司每年就获利无数，已经成为最赚钱的公司之一。 毕竟最高端的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中，那就有了定价权，想要多高的利润，完全看自己的心情。 客户不同意？不好意思，那你去别处买吧？ 可全蓝星仅此一家！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废柴教授坐在老板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报告，神色忧郁。 他是诺尔贝奖获得者，公司的最高技术官，仅次于董事长的二号人物，而现在董事长患病在床，无法主持公司业务，所以现在他就说了算。 檐下正男坐在对面，大气也不敢出。 他虽然身为副总裁，但是在废柴教授面前，是十足的小字辈，好几次都被臭骂了一通。 废柴的目光从报告移到了檐下正男的身上，“实验室的结果仍然是失败？” 檐下正男点头称是。 这已经是第101次失败了！ 拿到了魏国的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工艺图，超新星公司的研发团队便马不停蹄的开展了实验测试，但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把尺寸降到25英寸呢？” 檐下正男答道：“一样的结果，实际上，即便是降到21英寸，仍然达不到可靠的结果。” “难道这个工艺图有什么猫腻？” “很有可能，毕竟工艺图距离产品之间，还有距离。” 这时另一个副总裁说：“报告教授，最近我们密切关注着东胜神洲的动态，在盛京的代理人给我们的信息是市面上还没有出现30寸光电倍增管的产品。” 废柴扭头问道：“市面上没有，那黑市上呢？” “那我们再派人去东胜神洲的拍卖会调查一下。” 废柴叹了口气，恼恨这样的新技术没有出现在自己公司，但随即，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神采。 “哼，不就一个30英寸管子嘛！栾宇也就那么大能耐了吧。 可探测轻微子，不只是一个光电倍增管的事呀！还有液闪呢，还有各种先进设备呢！ 我们一定要加快进度，把超级深坑实验场进行升级！ 现有条件下，20英寸的管子也够用了，而且我们有全蓝星最好的液闪配方。 凭这样的条件，我们肯定可以率先解决轻微子质量还有振荡的问题！” 轻微子质量问题，轻微子振荡问题，但凡解决一个，那肯定又是一个诺尔贝奖啊！ 废柴有望在有生之年，两次摘得这个奖项，那可是西牛贺洲绝无仅有的超顶级科学家了！ “是，教授一定会实现自己的目标！” 其他人齐声说道。 如果超级深坑实验场升级完成，将利用更多的20英寸光电倍增管，用更大量的液闪，观测到更多的轻微子信号，有可能解开幽灵粒子的诸多疑团。 质量，振荡，这是轻微子领域的两片乌云。 废柴教授迫切希望自己能摘掉一朵，甚至两朵！ 到那时，名垂青史，百年流芳，何其壮哉！ …… 两天后。 魏国胳膊上的伤势果然好了很多，龙组特工用的金疮药就是好呀！ 虽然经历了被绑架事件，但对魏国的影响不大，他抓紧时间熟悉液闪实验模拟器系统，已经能够顺利的开展实验了。 他的目标是为了搞定配方，在前面实验的基础上，决定利用不同长度的比色皿来装液闪，测量其透射光谱的变化。 模拟器真是应有尽有，任何他需要的设备和材料，只要描述清晰，面板上会立马呈现。 系统提供了1、2、4、6、7、8、9七种长度的比色皿。 魏国开始了实验，在闪烁液中只掺入ppo、同时掺入ppo和bis-msb，光经过6厘米后，基本完成了吸收重发射过程。 由此可以看出，之前用5厘米石英罐测量的相对光产额实验数据，基本上对于超级探测器来讲，没有多大的参考意义。 新建设的超级探测器，需要全新的设计！ 魏国把石英罐的尺寸换成12厘米的，这样的话，放射源入射点距测量光电倍增管约10厘米。 实验开始了。 随着ppo浓度的增加，相对光产额逐渐提升。 当达到3.0g\/l时，曲线忽然出现了拐点，光产额上升速率放缓！ “bingo！” 魏国大叫一声。 就是它了！在不影响衰减长度的情况下，ppo浓度应该大于3.0g\/l。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参数，如果没有系统模拟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测试出来呢！ 正当他兴奋不已的时候，冷中秋推门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邱队长，您怎么来了？” 邱长桐笑呵呵的同魏国握了握手，“我来看看咱们的五级守备嘛，怎么样，最近又有啥新进展？” 魏国笑笑，“进展还谈不上，下一步我集中攻关液闪配方的问题。” 邱长桐点点头，“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第44章 拍卖会 一上来就要做这么艰难的选择吗？ 魏国想了几秒钟，抬头道：“先听听坏消息吧。” 邱长桐敛住笑容，“绑架你的那个人，身份基本上查清楚了，是黑洞杀手团的一名成员，这个组织非常神秘，一直是治安局打击的对象。” 治安局打击的对象，并不一定是龙组打击的对象，毕竟蓝星守卫联盟更多的是关注来自蓝星之外的威胁。 “虽然身份确定了，但是究竟是谁找到了他，幕后谁指使的，逃走的同伴在哪里，这些信息，调查都没有进展。” 魏国点了点头，“消息也不算太坏嘛！那好消息呢？” 邱队长松了口气道：“978工厂开足马力，30英寸光电倍增管已经量产，你那超级探测器所需要的2万根大尺寸光电倍增管，随时可以供货！” “太好了！” 魏国挥了挥拳头，显得非常高兴。 “还是邱队力度大，想不到生产的这么快！” 如果光电倍增管齐备的话，魏国只需考虑液闪，以及其他难题就行了。 毕竟在超级探测器的总体造价中，光电倍增管占到不小的比重。 “好了，我也不多待了。”邱队长扭头对冷中秋道，“小冷，这次绑架事件，你要好好吸取教训，再发生类似情况，你就别来见我了！” “是！” 冷中秋“啪”的一个立正，标准敬礼。 在送邱队长出来的路上，冷中秋小声的汇报。 “邱队，你说这次黑洞杀手团，会不会和拍卖会有关系？” 邱队长双眉紧蹙，“你是说，上次你跟踪的那个白袍人？” “嗯，这人神神秘秘，总觉得有点蹊跷，而且从监控里看，他绑架魏国那天，也穿着白衣。” 邱队长站住脚，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还只是猜测，不能下结论，看有没有新的调查结果吧。” 虽然邱队长没有给出意见，但冷中秋心中还是放不下那个白袍人。 在他的直觉里，那个白袍人，肯定有问题。 在邱长桐走后不久，贾仁毅夹着公文包来到了为国公司。 “小魏，小魏你怎么样啦？” 一进门，他就热切的奔魏国而去，拉住他看了半天，“我听说你出了点状况？怎么样？凶手抓到了？” 魏国挑眉道：“大师哥，你消息挺灵通呀！” 贾仁毅笑笑，“嘿，我这盛京混这么多年，消息渠道还是有些的嘛！” 也是，魏国被绑架这件事，起码治安局是了解的，或者别的什么渠道也有消息。 魏国轻松的耸耸肩，“没啥事了，算是虚惊一场吧。” 贾仁毅故作惊讶，“那他们冲啥来的？要绑架，也得绑架我呀，起码我身价比你高一点。” 他忽然拍了下脑袋，“呀，是不是冲你个技术来的？” 魏国点头，“嗯，就是想要大尺寸光电倍增管的技术参数。” 说完，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大师哥。 前段时间，他可是也来苦口婆心的要拿技术的呀。 贾仁毅被看的有点发毛，“师弟，你瞅我干啥？” “大师哥，那个蒙面人，不会是你派来的吧？” 贾仁毅立即跳起来，“小魏，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好歹也是师兄弟，一脉相成，同一师门，我怎能干出那样丧良心的事儿来？” 魏国忽然笑起来。 “我就说嘛，大师哥别紧张，怎么能会是你呢。” “这才像话。” 贾仁毅像是受了不少委屈似的，重新坐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抿了口茶水说，“小魏呀，不过，有个人，你不得不防。” “哪个？” 贾仁毅一本正经的说：“金来利呀！你想，这家伙竟然说栾老师传给了他一份手稿。怎么可能！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嘛！” 魏国点头道：“对，栾老师就是有手稿，也得先传给大师哥你呀！” “是嘛！所以，小魏呀，听哥一句劝，以后离金来利要远一点。” “好的，大师哥。” 魏国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贾仁毅聊着，实在找不到共同话题。 虽然贾仁毅也是搞科技公司的，但是他搞的都是那种能挣钱的科技，这也让他成了亿万富翁，而不像是魏国，公司一直处在倒闭的边缘。 可谓是负债累累。 好在是现在只欠了一笔钱，那就是苗文秀借给的6万块。 虽然一个亿万富翁就在身边，只要魏国开口，别说是6万，就算是60万，估计贾仁毅也会借出来的。 但是，魏国不会开口。 好不容易等到贾仁毅识趣的走了，魏国便聚精会神，启动了液闪实验模拟器。 这两天，经过几组不同的实验，魏国基本上确立了一组方程，也就是加长石英罐测量光产额与bis-msb浓度的关系方程。 接下来，他将用到有些必要的数学方法，但这就不是系统所能提供的了。 所以最近他在钻研一些数学方面的专业书。 数学才是科学之科学，是科技进步的根本，可惜，在东胜神洲，对数学有点不大重视。 但是贾仁毅的到来，让魏国想到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能尽快的把欠苗文秀的钱还上？ 目前看，为国公司的还款能力是很有限的，只能靠魏国自己的能力了。 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从液闪方面入手，毕竟现在有了系统提供的液闪实验模拟器，这可是个利器啊。 液体闪烁分析，实际上应用领域还是很广泛的，可以用在核科学技术、环境科学技术、资源科学技术以及安全科学技术等领域。 到底怎样才能利用系统的能力去赚钱呢，魏国很自然的想到了拍卖会。 系统的模拟器自然无法拿去拍卖，但他可以去领任务呀，通过做任务，还是可以赚到一点外快的。 说干就干，他立即收起了模拟器，走出来办公室。 “魏先生，去哪？我载你去？” 魏国挠了挠头，“好啊，走，去拍卖会！” 拍卖会？ 冷中秋有些疑惑，“去那干嘛？” “没事就去闲逛嘛，你知道，拍卖会很热闹的！” 说到拍卖会，冷中秋便想到了那个白袍人，去拍卖会能不能碰到他？ “走，我去取车。” 两个人驱车很快来到了拍卖会。 进了大门，冷中秋警惕的看着四周，魏国则根据网上查找的信息，寻找交易大厅。 正张望之时，忽然，一个穿白衣的人拍了拍魏国的肩膀。 “喂，这不是魏国吗，你怎么也在这里？” 第45章 牛刀小试 说话人戴着眼镜，脸上鼓着几个青春痘，顶着一头棕黄色的卷发，就像是戴了假发套一般。 最让冷中秋注意的便是那白衬衣，简直像雪一样白。 身形也大概符合那个白袍人的形象，莫不是？ 这时，魏国笑道：“李教授，你也来啦？” 此人是李猛进，盛京理工学院化学院的一名年轻教授，学校引进的特聘人才。 虽然父母都是东胜神洲人，但后来都到南瞻部洲留学，李猛进便是在那里出生，上了最顶尖的高等学府，哈慈大学，毕业之后进入到全蓝星最着名的科技公司--巴别塔公司工作。 听说科研水平相当厉害，不然也不会在巴别塔公司有立足之地。 近些年，因为父母思乡，回到了东胜神洲，他也作为高级人才，被盛京理工学院聘请，年纪轻轻的，直接聘任为教授，那可是让众青年教师们羡慕的要死。 魏国在物理学院，而且在校内不怎么交际，但李猛进却记得他，并且没有特聘学者的架子，笑容和煦，倒让魏国感到意外。 李猛进习惯性的耸了耸肩，“是啊，手头刚弄了个小专利，都说拍卖会好玩，可以卖任何东西，我也来凑个热闹。你呢？” 魏国点点头，“我就是来开开眼界。” 人家是来卖专利的，自己是来求任务的，根本不是一条路子。 专利那么容易弄吗？在李猛进看来倒是很轻松似的。 “那好，你慢慢逛，我先到专利区去了啊！” 李猛进打过招呼，便信步离开了。 两个人不过是同一个学校的点头之交，聊这么几句，已经算是亲切了。 拍卖会分好几个区域，一进门的便是交易大厅，往里面走才是大大小小的摊位。 上次金来利找到的57号摊位，专门经营各类尖端科技，算是拍卖会级别比较高的地段了。 走过交易大厅的通道，向左拐是出手区，你可以出卖自己的物品，也可以发布悬赏任务；向右拐是入手区，你可以买入想要的物品，或者领取任务。 每个区域又分不同的库区，甲字库，乙字库等，每个库区都有数面屏幕组成的墙，显示着相关的物品信息或任务。 魏国向右拐，直奔丁字库。 那是科技任务领取区，物理、化学各类任务琳琅满目，他应该能找到适合自己解决的。 另一边，李猛进左拐之后，并没有进入专利区，而是来到任务发布区。 他左右看看，恰好没人，于是立即在屏幕上发布了一条任务，然后又开始闲逛起来。 魏国绕着一个个屏幕转悠，转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任务。 能够到拍卖会来发布的任务，自然都有些难度，任务悬赏的数额跟难度成正比。 当然也有一些简单的，不过大多是一些富家子弟发布的作业任务，价格也不高，魏国不感兴趣。 “魏先生，我怎么一个任务都看不懂？咱们还是换个区域吧？” 冷中秋摸着鼻子，有些无奈。 魏国笑笑，“那你去戊字库看看吧，那里可能有适合你的任务。” 戊字库多发布一些追踪、侦探、格斗之类的任务，甚至可能碰到黑洞杀手团的人。 冷中秋想了想，还是算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对魏国寸步不离，况且现在还有个疑似的白袍人。 “哈，就他了！” 突然，魏国在一个屏幕前站定，打了个响指。 冷中秋凑上去一看，“关于生物样品14c液闪测量分析中标准试剂的配置方法”。 这是什么鬼任务？他摇着头闪开了。 魏国认真的读下去。 “任务介绍：氧弹燃烧液闪测量法，作为目前较为广泛使用的生物样品14c的分析方法。其原理很简单，将生物样品燃烧生成的二氧化碳吸收后，和闪烁液混合进行测量。但是，业内通常选用的是商品闪烁液，这就受到了很多限制。因此，急需建立生物样品14c的分析方法标准，也就是寻求替代商品闪烁液的标准试剂配制方法。” 这简直是为魏国量身定做的任务呀！ 商品闪烁液，当然有很多限制，价格昂贵不说，很多商家还会附带许多条件，并且随时可以断货，简直是卡住了使用者的脖子！ 虽然魏国对生物样品的实验不太懂，但只要查一下资料，上手应该很快。 而且系统提供的液闪配方模拟器，有非常便利的实验条件，对于确定一种闪烁液配方来说，难度不大。 最重要的是，任务的标价很好，8万块！正是魏国想要的。 “叮！” 魏国按下指纹，输入了自己的身份信息，领取了这项任务。 屏幕下方出来一张纸条，是一个电子邮箱，只要魏国将完成的配方提交到这个邮箱，经过检验没问题之后，8万块就可以到账了。 “走，回去做任务！” 魏国匆匆的离开了拍卖会。 要想建立自配闪烁液的配方，就得研究一下商品闪烁液，在其基础上进行改善提高。 魏国很快搞清楚了，任务中提到的分析方法，就是通过氧弹燃烧，将干燥的生物样品转化为二氧化碳和水，然后，利用碱性有机试剂吸收生成的二氧化碳，与有机闪烁液混合制备成待测样品，放入液闪谱仪中测量。 这里用的闪烁液，和超级探测器用于捕捉幽灵粒子的闪烁液，其实是一回事。 目前在生物样品领域，业内使用的主要是南瞻部洲巴别塔科技公司的pr+闪烁液。 这一款商品闪烁液，专门用于c-14样品液体闪烁测量，能够有效减少样品测量时的淬灭。 pr+闪烁液也是溶剂和荧光体的混合剂，其中第一和第二闪烁体，也是ppo和bis-msb。 了解清楚后，魏国便端坐在沙发上，启动了实验模拟器。 “准备试剂：四氯化碳，氮气，无水乙醇，氯化铵，基准碳酸钙粉末……” “准备设备：分析天平，二氧化碳滴定吸收装置，磁力搅拌器，液闪谱仪……” 魏国已经根据自己的经验，初步拟定了一个配方，下面的任务就是根据测试结果，不断的调整配方。 这个过程是非常繁琐的，估计任务发布者正是没有耐心和能力完成这个步骤，所以才发布到拍卖会的。 但这对魏国来说，不过牛刀小试而已。 实验命令一个接一个的交给模拟器： “稳定性检验……” “配比试验……” “选定测量效率刻度……” 第46章 佳人有约 模拟器面板上出现了一条曲线。 魏国通过本底和测量效率的数据分析，最终选定了道址范围，大概在150～300之间。 在这个范围内，他命令模拟器进行淬灭—效率曲线绘制，然后进行拟合公式计算。 结果发现，测量效率与计算效率偏差都在±2%范围内。 也就是说，这个配方的自配闪烁液，完全可以同商品闪烁液相媲美，可以成为pr+的替代品。 “喵呜！” 似乎感受到魏国的兴奋，臭臭猫发出了一声叫唤。 魏国瞥了它一眼，这小猫正趴在一大片青菜叶子上，玩着一个毛线球。 “嗯，青菜叶！” 魏国得到启发，继续向系统模拟器发出指令。 为了验证这款配方，还得进行实测试验，样品就选择青菜叶吧。 先是利用商品闪烁液进行测试，然后利用自配的闪烁液上机。 片刻之后，测量结果出来了，自配闪烁液各方面的表现，完全优于商品闪烁液！ “搞定！” 魏国兴奋的叫了起来。 如果按照常规开展这个实验，恐怕耗时良久，而且过程非常繁琐，还需要比较好的实验条件。 但是在模拟器上，一切都轻轻松松！ 更省心的是，模拟器竟然可以自动导出实验报告！ 魏国将实验报告导到电脑里，略加修改，便成为一份完整的材料了。 他冲了一杯咖啡，把报告从头到尾读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了，便发送到了任务邮箱。 完成这个任务，一共才花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 三个小时8万块钱，这时薪还是可以的！ 如果经常去拍卖会领取点任务干干，发家致富没问题！ 不过魏国并不想那么干，除非实在缺钱了，毕竟做任务还是要占用一定精力，他得首先把超级探测器的液闪配方问题解决了才行！ “喵呜……” 臭臭猫发出一声懒洋洋的叫声，有气无力的。 魏国笑着踢了它一脚，“小臭臭，是不是饿了？等着吧，等明天爷有钱了，给你买桶好点的猫粮！” 这时加肥猫从外面进来，闻言道：“什么，老板，有猫粮了吗？我尝尝！” “你要吃猫粮？” 加肥猫捧了捧自己的肚子，“唉，能有点猫粮吃就不错啦！老板啊，今年不是我本命年啊，怎么这么背呢，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女朋友没了，还欠了你好几万！唉，以后只能跟小臭臭抢食吃了！” 魏国道：“兄弟这是哪里话，那5万块钱，就当是给你的奖金了！这事儿以后就不要提了！” 因为即将收获8万块，所以魏国这话说的很有底气。 加肥猫大喜过望，“哇啊啊，老板，我就说你开挂了！5万块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可真是财大气粗啊！太好了！等发了这个月工资，我请你吃大碗拉面！加蛋加肉的！” 魏国简直哭笑不得。 第二天。 果然不出魏国所料，十点钟左右，拍卖会发来邮件，审核通过了任务报告。 几秒钟后，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8万块到账！ 接下来，魏国便想着怎样给苗文秀打电话，以还钱的借口约她出来，如果可能的话，邀请她看个电影。 他当然是有私心的，就是想检验下系统到底这次能给涨多少分！ 见面交谈涨1分。 见面交谈+共同用餐涨2分。 见面交谈+共同用餐，再+共同观影呢？会不会涨3分？ 那样的话，系统还会提供什么好东西？ 不过，对于魏国来讲，约女孩出来的难度，简直可以和研究液闪配方相提并论了。 整整思考了2个小时，眼看到饭点了，他才抓起手机，拨通了苗文秀的号码。 “苗总好，我是魏国呀，你中午有空吗？我，那个，我想请你吃个便饭。” 电话那头的苗文秀显然愣了一愣，不过随即答道：“好啊，还是我请吧，你想吃点什么？” 既然腰包里有钱，魏国也要豪气一把，肯定不能再请人家吃拉面了。 地点一定要选的有格调一些，而且最好是个商业综合体，方便下一步去看电影的。 “水世界，你看怎么样？要不要我过来接你？” 水世界是个刚开业不到一年的商场，空间很大，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是年轻人闲逛和约会的好去处。 “好啊，水世界离我不是太远，我直接过去吧，那半小时后见？” 约好了时间地点，魏国赶紧行动起来。 刮了胡子，洗干净脸，梳好头发，换了一身帅气的衣服，出门时还喷了喷口气清新剂。 不知为什么，他有种莫名的紧张。 想起苗文秀那副虽然有点冷但很娴静的脸庞，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不由得心悸。 “快，冷队，还有二十分钟了，赶到水世界去！” 一路上，魏国不断催促冷中秋开快点，毕竟是自己主动邀约，如果迟到，那可就糗大了。 冷中秋驾着吉普车，如蝴蝶穿花一般，在车流中极速向前。 关键时刻，冷队是靠得住的。 终于，提前5分钟，魏国站在了水世界门口。 刚刚站定，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来，“嗨，魏博士！” “嗨，苗……” 话没说完，魏国赶紧收声，站在旁边的可不是苗文秀，而是顾秋琼！ 长发飘飘，笑意盈盈，脸上有个小酒窝，竟比上次见她时感觉俏皮了一些。 顾秋琼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魏博士变成猫了吗？一见面就喵喵的。” 魏国尴尬的笑笑，“啊，不。顾医生，你也来水世界啦，真巧啊！” “可不巧呢，三楼新开了一家秦国菜，我约了同事来尝尝，你呢？要不一起？” 魏国忙摆手道，“不啦不啦，我约了客户呢。” 自从上次在老家相亲之后，魏国回盛京没再和顾秋琼联系，知道人家也没看上自己，虽然偶尔在朋友圈有点赞，但没聊过天，想不到今天却碰上了。 两人正交谈之际，苗文秀迈着细碎但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 她穿了一件橘红色雪纺上衣，看上去高贵淡雅，又落落大方。 浅灰色a字裙，几乎完美的腿部曲线，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一双浅咖色高跟皮鞋，走起路来“哒哒”作响，像是欢快的雨中节奏。 她妩媚一笑，梨涡轻陷，“嗨，魏总！” 顾秋琼轻咬红唇，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不禁细细的打量起眼前这美女来。 第47章 一刹那的凝视 魏国左右看看，不由得脸色有点微红。 “那个……”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顾秋琼向前走了两步，回头道，“魏博士，那咱们改天再联系喽，我同事等急了，我得赶紧过去了，拜！” “拜！” 魏国挥手，目送顾秋琼摇曳着离开。 回头看看苗总，解释道：“我一个同乡，是位医生。” 苗文秀粲然一笑，“老乡好啊，都在盛京还能有个照应。” 魏国忙道，“呃，其实我们也不熟。走，咱们去吃饭吧。” 苗文秀朝商场里看了看，“我听说最近刚开业了一家秦国菜，不如去尝尝？” 魏国赶紧拿出手机，“啊，那家秦国菜啊，我看网上的评价一般，毕竟刚开业嘛，我已经预定了那家吴国菜了，据说很不错，要不去这家？” 如果去了秦国菜，那岂不又要碰到顾秋琼？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好吧，那就吴国菜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餐厅，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苗文秀在南瞻部洲待了多年，直到回来东胜神洲，才切实体会到了“吃在神州”这句话的奥义。 不管是南瞻部洲，还是西牛贺洲，或者北俱芦洲，那餐饮水平只能算是一般，而东胜神洲则是真正的美食天堂。 魏国在征求了苗文秀的意见之后，选了经典套餐。 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两个人也算是熟悉，气氛比较放松，话题当然也不局限与轻微子了。 不过，苗文秀似乎对栾宇教授比较感兴趣，时不时的会问起关于他的一些小事情。 有时甚至问栾老师喜欢吃什么菜，喝不喝酒，一般抽什么牌子的香烟等等。 魏国是有一说一，他感觉和苗文秀聊天还是比较愉快的，让人如沐春风。 吃完了饭，魏国看了看表，假装随意的问道：“苗总，下午有空闲吗？我听说最近有个很不错的电影上映了，五楼的影厅就有放映，要不要去看一下？” 对于他的这个提议，苗文秀倒是感到有些意外。 这家伙竟然主动邀约？难道是对自己有意思了？ 苗文秀向来是女神级别的存在，从不缺乏追求者，像这样的场面也是见多了。 照理说，像魏国这样的人，一般入不了她的眼，毕竟公司那么小，资产有限，而且又不是帅的惊天动地，甜言蜜语也少。 可她却不假思索的答道，“好啊！” 或许魏国身上还是有些地方能打动她，比如他对轻微子的执着，比如他的坦诚质朴等。 魏国心中放轻松了些，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电影叫未来世界，是个科幻片，评价很不错的。” 苗文秀莞尔，“嗯，我很喜欢科幻片的。” 魏国在手机上购买了电影票，两人说笑着上到了五楼。 可能是太久没有来电影院了，魏国竟然忘了买爆米花和可乐，直到苗文秀递给他才恍然。 电影开演了，片头出来，苗文秀忍不住道：“风格有点像星际迷航呀。” 魏国眉毛一挑，有些惊喜道：“你也看过星际迷航？” “是呀，我小时候就看过《星际迷航》，还用一个朋友的望远镜盯着天上的星星看，那时候，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天文学家，或者是星际飞船上的科学官员。” “那后来呢？” 苗文秀含笑道：“我母亲有些讨厌天文学，后来她建议我读商学系，然后，我就成了一名风险投资分析师，直到现在还在这个行当里。” “那也不错啊！搞科学研究毕竟还是有些枯燥的。” 魏国看向她，而此时苗文秀的双眼也正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 那一刹那的凝视。 影院里的光线非常暗，只有荧幕上投射过来的一些亮光。 影影绰绰的，魏国感觉像是在某个梦中。 梦中似乎曾有这样的场景？他和一个女孩，在类似的情境中，深情相望。 她的眼睛很深邃，似乎有很多东西，就像是未来世界那样，有那么些未解之谜，都是芬芳的谜题。 那只是一刹那，时间却好像停滞了一般。 有一秒种他甚至确定，他在梦里见过她！ 幻觉吗？ 在那一刻，魏国有一种想要伸手揽住她拥抱她亲吻她的冲动。 可惜，两个人就像是石化了一样。 苗文秀收回目光，转向荧幕。 魏国尴尬的轻咳一声，喝了一大口可乐去消解胸腔里的情绪。 此后电影演了一些什么，他完全都不记得了。 从电影院出来，时间好像流淌了很久很久。 水世界外面，魏国抬头看天，湛蓝的天空就像是洗过一般。 他的心情，也像是清洗过一样。 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整个世界都仿佛无比美好。 可是，接下来做什么？ 他已经许久没有约女孩儿出来了，基本的套路都生疏了。 苗文秀轻柔的手指理了理头发，轻启朱唇，“我下午还有个会议，地点在西四环附近，正好把他捎回公司去吧？” 魏国一个愣神，赶紧回道：“好啊，那多谢苗总。” 看着魏国跟随苗文秀上了那辆红色的保时捷，等在吉普车里的冷中秋自然明白了什么意思，魏先生这是要走桃花运了。 看两个人说笑的那情态，显然感情有些升温。 得，不管去哪，自己先跟上吧。 万一这苗文秀是个坏人呢？ 毕竟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结果让冷中秋大失所望，保时捷去的地方不是星级酒店，不是浪漫沙滩，也不是拍卖会，竟然直奔为国科技公司而去。 魏国下了车，客气问道：“苗总，不进来喝杯下午茶吗？” 苗文秀落下车窗，眼睛瞄着院内，笑吟吟道：“不了，我还得赶时间，而且有人等你呢，我走啦，拜！” 魏国挥手向她道别。 回头一看，大杂院里，一个长发女人正站在阳光下。 一袭湛蓝色的风衣，她整个人仿佛是风中微摆的一朵玫瑰花，蓝色妖姬。 龚维娜！ 学院秘书，她怎么来了？ 而且让苗文秀看到了，苗总会怎么想？魏国身边美女还不少？这小子还招蜂引蝶？ 正心事着，加肥猫跑了过来。 “哎呀，我的老板，你可算回来了！龚秘书都等你多时了！你倒好，嘿，约会去了吧？哈哈，老板你可真行啊！啧啧，苗总那人还真是不错！我早就有种预感！” 女人看到魏国，掐着腰，尖声叫道：“魏国！” 第48章 考核 那声尖叫让魏国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似乎今天下午他一直处在梦幻当中。 此刻他倒是顾不得龚秘书了，而是焦急的向系统发问： 涨分啊？为什么不涨分？ 今天约苗文秀见了面，相谈甚欢，而且吃了饭，还是吴国菜，并且看了电影，怎么着也得3分吧！ 快涨分！ 涨分！ 魏国简直要发狂了！ 为什么系统涨1分都这么难？怎么不像是别人家的系统？ 没有反应！ 系统是不是睡着了？ 午觉一直睡到日落西山？ 魏国无奈的摇了摇头。 龚维娜大步走了过来，扯住他的胳膊，“魏国！你给我老实交代！” 魏国一惊，忙陪笑道：“龚秘书，你怎么来啦？对了，上次的检查不是已经交了么？写的很深刻吧？” 龚维娜俏脸一拉，“哼，深刻个屁！” 这！ 这样的话怎能从如此美艳的女人口中吐出？ 魏国板着脸，把加肥猫叫过来，“阿肥！你检查怎么写的？” 肥猫似乎满肚子委屈，“我写的很好啊！而且字数还超过不少呢！” 龚秘书笑了，“好个屁！从网上下载的吧！连单位名称都没改吧？哼！要不是我在院领导面前说好话，还不得罚你写个一万字的？” 魏国赶紧双手举起，作揖状，“那可真得感谢龚秘书了，我就说龚老师一直是向着我们的！一直是我们青年职工的知心人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龚维娜脸上露出笑容，颇有些得意。 想不到全学院最难搞的魏国老师，在她面前也是服服帖帖的。 “那当然，我可是为你们操碎了心呀！” 魏国故意大声对加肥猫说：“阿肥，你怎么搞的，龚老师来了，怎么还不去泡茶？把那盒珍藏了三年的明前绿拿出来！” 龚秘书一听，啐了一口。 “我呸！绿茶还珍藏三年！你们两个臭小子啊，就胡咧咧吧！” 魏国笑嘻嘻道：“还是龚老师见多识广，对茶叶还这么有研究！走，请龚老师进屋说话。” 龚维娜摆了摆手，“不去你们那狗窝！就在这里说行了！” 她一脸严肃状，“说正事啊！喏！红头文件！今年学校里的考核通知！你说说你，魏国呀，成天介不在学校里露面，发个通知还得我亲自跑过来！” 魏国表示歉意道：“哎呀，龚老师，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那你也得接电话呀！” 魏国这才想起来，看电影的时候把手机静音了，错过了不少来电。 “告诉你啊！今年学校的考核非常严格，像你这样的青年职工，必须要有发表的论文才行！这也是为了提高学校的科研水平嘛！” “如果没有论文的话，那不好意思，按照学校的考核办法，将不再继续聘用！也就是说，你得拜拜啦！” 魏国闻言吃了一惊，“千万不能拜拜啊！” 他虽然成立了这么个小公司，但安身立命的地方还是在盛京理工学院，如果被解聘，别说申请超级探测器立项了，以后恐怕连半点科研资源都拿不到了。 龚维娜冷笑一声，“那就赶紧写论文发表吧！” 魏国想了想，悄声问道：“龚老师，学院这次是动真格的？” 以前的时候，也曾出现过比较严格的考核标准，但因为青年教师们的反对声音比较大，都不了了之了。 龚维娜认真道，“当然！校领导班子都定了，必须实行！以后啊，没有论文，就别想在理工大混了！” 魏国又问，“什么论文都行吗？” 龚维娜看着自己的美甲，撇了撇嘴，“当然不一样！肯定是sci好啦！如果是一般的核心期刊，分量不太够啊。为了你以后的道路，我劝你还是发表点高端的论文。” 魏国接过龚秘书的书面通知，“什么时间统计考核数据呀？” 龚维娜打出了一个ok的手势，“三天！所以啊，平时就得下功夫，等考核时间到了，再去临时抱佛脚，晚啦！” 魏国额头冒出一些冷汗。 三天时间，上哪发表sci去？怎么可能？ 龚维娜拍了拍手，“好啦，该说的我都说了，该怎么办，你也清楚了！走啦！” 魏国赶紧小跑两步，赶到前面，“龚秘书，我找个车送你回去吧？” “得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写论文吧！” 龚维娜拿出手机拔了个号码，没有接通就挂了，两分钟后，一辆敞篷超跑停在了大杂院门口。 看着超跑离去的方向，加肥猫砸着嘴道，“啧啧，真拉风啊！” 魏国却低着头，无精打采的回到办公室。 加肥猫快步跟上来，“喂，老板，快说说，你跟苗总进展怎么样啊？要不要我传授给你一点谈恋爱的经验？” 魏国有些懊恼的推开他，“呸！就你那点经验值？我信你个鬼！别烦我，我得写论文了！” 加肥猫噘着嘴，抱起小臭臭，躲到另一间屋去了。 “我说小臭臭，你猜老板和苗文秀能不能成？我觉得肯定行，郎才女貌啊！两个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呢！” “而且人家是风险投资人啊，到时候给咱们公司稍微投点资，说不定咱们就上市了，啧啧，那时我也成富豪了，你也成富猫了！到时给你弄个大金链子，好好到其他猫崽子们面前去显摆显摆！” “我这个人啊，别看脑子笨，但看人准！老板这个人，能成大器！” 臭臭猫不屑的摇着尾巴，“喵呜！” 办公室里。 魏国闭目沉思。 坚决不能让学院把自己解聘了，可红头文件摆在那里，三天之内如果没有文章，那可真要拜拜了！ 唉！ 当时在科技双年会上，赵院士和方院士哭着喊着要招纳自己，可后来怎么也没动静了？ 他们两个哪怕和理工学院的领导说上一句半句推荐的话，自己也不至于被解聘吧。 不过，虽然自己在展会上画了工艺图，可后来一直没有产品问世，估计两位院士心中也打鼓了吧。 得！凡事还得靠自己，写论文吧！ 投稿sci肯定是来不及了，审稿周期动不动就大半年，只能投国内的一些刊物。 思来想去，魏国决定投稿理工学院校内的一份期刊，《化工学报》。 毕竟他有系统提供的液闪实验模拟器，随便整几个实验，弄一组数据，编个文章还是不成问题的。 说干就干，他聚精会神，打算启动系统。 突然。 【叮！】 第49章 太阳的微笑 听到这个声音，魏国一阵惊喜！ 哈哈哈！ 系统不负我也！ 终于还是要涨分了！ 虽迟但到！ 自己费了那么半天劲，使出了讨好女孩的浑身解数，而且和苗文秀有了那么多的互动，系统没道理不给分的！ 哈哈哈！ 系统快一点，到底是几分！3分吗？起码1分有了吧！ 可是，在【叮！】一声后，系统似乎卡壳了。 ？ 就这么单独的一声“叮？” 系统变成蚊子了？这不是来搞笑的吗？ 闲着没事调逗宿主？系统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喂！” 魏国有些着急，竟忍不住发出声来。 “听到快回答！” 他伸长了耳朵，并且把手放在耳朵上，希望听到系统微弱的声音。 难道系统能量太低，声音小到宿主听不见了？ “回答我！” 此时。 窗外。 加肥猫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臭臭猫，“你看，小臭臭，老板现在是不是进入状态了？” “我就说过，老板可能是天选之子！他现在可不是自言自语，也不是胡言乱语，肯定是正在接受神秘的信号呢！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最近变得这么厉害？” “啊！我知道了！他转职了！他肯定是转职了，转成了一个法师吗？我的乖乖，现实世界里还真有转职这回事呢！我还以为只在游戏里有，原来平行世界也是真的！” “谜底揭晓，终于搞明白了，也不知道老板多少级了！小臭臭，你说咱俩什么时候能转职？我要转的话，希望转成一个骑士，嘿嘿，勇往直前！你嘛，转成一个灵兽就不错！” …… 魏国有些抓狂了，一只手重重的打在桌面上。 似乎受到这怒气的影响，系统还真的重新发出声音。 【叮！】 “哈哈哈！好，快说，涨了几分！” 【抱歉的通知您，系统发生故障！】 【给您造成的不便，敬请谅解！】 魏国…… 纳尼！？ 在涨分的关键时刻，在要利用实验模拟器写论文的关键时刻，你告诉我系统故障？ 魏国气的真想一下子把系统砸个稀巴烂！ 可是，怎么砸？ 他狂怒的对着空气挥了几下拳头，希望能集中系统的要害部位！ 窗外的加肥猫瞪大了眼睛。 “小臭臭，难道老板转职的不是法师，而是武士？现在开始要练格斗术了吗？又或许，难道是双转？隐藏职业？我的乖乖，果然转职后的世界，不是我辈所能理解的！” “喵呜！” “噗！” 臭臭猫撅起屁股，在加肥猫的耳朵边放了个大臭屁。 “啊，我去！好臭！你到底吃了什么了？过期的黄豆？” 加肥猫捂着鼻子，一把抓住小臭臭的尾巴，将它扔到墙外面去了！ 办公室内，魏国显得有些绝望。 这系统故障，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起码晚三天来也行啊！ 三天就要写好一篇论文，现做实验也来不及！ 数据造假？ 图片误用？ 他丢不起那人！ 两眼直直的盯着屏幕，似乎系统就隐藏在那屏幕后面！ “系统啊系统，故障到底啥时候能修好？” “有客服吗？给个客服电话好吗？让我好好的骂骂客服！” 没有客服的系统，算什么好系统！ 忽然，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新闻窗口。 “突发：‘微笑’的太阳将在本周用磁暴袭击蓝星！” 太阳的微笑？ 这标题让魏国暂时忘记了系统，点开了网页。 起一个好标题，真是太重要了！ 当你微笑时，全世界都和你一起笑。当太阳微笑时，全世界会沐浴在倾泻而下的等离子体中。 太阳的表面将出现两条快乐的斑点，像是微笑的酒窝，那斑点就是日冕洞，它们比周围等离子体的温度要低。 通过这些“凉爽”的门户，太阳不断产生的带电粒子风，将以每小时160万公里以上的速度倾泻到太空。 专家预计，这股带电粒子风将在本周某个时候撞入蓝星磁场，并引发一场地磁暴。 而哪怕最弱的地磁暴，也就是g1级，都有可能扰乱在轨卫星的运行，并给蓝星带来小规模的电网波动。 看完新闻，魏国冷笑一声。 哪来的专家？简直是砖家！ 算了，他不想评论，也不想理睬系统了，他感到累了。 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去学校里面找点资料，想想怎么凑一篇论文才是重点。 次日。 晴天。 魏国顶着一头杂草一样的头发，从二校门信步进到了盛京理工学院。 他已经有段日子没来学校了，反正学院又不打卡，不查岗，而他又是科研岗，没有教学任务，所以来不来都行。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学院领导才严格了考核制度。 “哟，这不是魏国吗？好久不见！还以为你退休了呢！” 刚走了十几米，就碰到了学院的熟人，他们正从食堂出来，往物理楼那边走。 “魏国，发型不错哎，哪个托尼老师给理的？” “他那发型还用托尼老师？我看水泥老师都可以！” 魏国没心情和他们聊天打屁，抓住一个穿格子衫的同事问道：“学院里要考核了，你们知道吗？” 格子衫笑了笑，“这还是什么新闻吗？一两个月前就放出风来了，所以大家都赶紧行动。怎么，你才知道？” 魏国挠了挠头，“唉，不到三天了。” “走走走，今天有义诊，这羊毛还能不薅吗，咱别迟到了！” 格子衫被人拉着走了。 “魏国同学还能缺文章吗？人家可是搞轻微子的！” “听说轻微子好些年都没出过大文章了哈！” 格子衫回头道：“没事，魏国同学，你要是被学院解聘了，我请你到我课题组啊，做个科研助理什么的，不就是多爽筷子的事儿嘛？” “哈哈哈！” 众人嬉笑着走远了。 轻微子领域不好出文章，这在物理学院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尤其是这几年，观测没有突破，理论没有发展，还能写什么论文？ 魏国一边思索着，一边缓步走在校园的枫树大道上。 大口呼吸着校园里的空气，希望这空气能给他带点灵感。 过了枫树大道，就是学校的三角地，这里有个大的广告栏，空地上也经常搞些活动。 今天三角地那里摆了几张桌子，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坐在那里，为师生们义诊。 魏国打眼望去，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50章 心有点大 义诊桌前，顾秋琼正在和一个穿白衣的帅哥在聊天。 那人的白衬衣真白啊，像是加了某种增白剂，校园里能穿这样白衣服的人，除了李猛进，还能是谁？ 顾秋琼收起听诊器，笑道：“李博士，从听诊的效果看，你的心脏功能非常好呢！” 李猛进身子微动，似乎在抖了抖胸肌，谦虚的说：“谢谢顾博士，我有每天都在锻炼，不过你的医术真好，而且学术做的也不错。我有在网上检索，你最近刚发表了一篇高分论文哦！” 顾秋琼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想不到李博士对肿瘤学领域也有关注呀！” 李猛进点点头，“我们搞化学的嘛，涉猎面一般都挺广的，而且，现在化学致癌物也很多。少数致癌物质进入人体后可以直接诱发肿瘤。” 刚才李猛进走过来的时候，顾秋琼的一个小同事就向她八卦，说这个李帅哥可算是盛京理工学院的校草了，人长得帅，而且学术做的很好，是学校从南瞻部洲引进的高端人才。 据说有一次去盛京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看病，一个护士小姑娘都犯了花痴病，呆呆的看着人家，连扎进去的针都忘了拔，好在李博士性格好，也没生气。 闻名不如见面，果然这李博士有两下子啊。 顾秋琼顺着说道：“对啊，不过，大多数化学致癌物进入人体后，需要经过体内代谢活化或生物转化，成为具有致癌活性的最终致癌物，才能引起肿瘤发生。” 李猛进扶了扶眼镜，那样子真像个老教授啊，“现在很多化学物质，尤其是化工厂，包括排出的气体，肥料等其中多含有致癌物，如果不恰当的处理，对于周围环境及工人会造成身体上的异常，这也是我最近关注的方向。前不久我课题组刚在《nature》上发表了一篇小文章，就是讲这个问题的。” 哇喔！ 顾秋琼不禁交叉双手，一双星星眼，投去羡慕的目光。 nautre！ 那可是科研论文所能发表的最高级别期刊了，影响因子达到了77.12！ 对于搞科研的人来讲，一辈子能在这个刊物上发表一篇文章，那就是终极目标了。 可在李猛进口中，好像发表nature手到擒来一样。 魏国走近，听了一小会，摇着头打算离开。 唉，这是学霸间的交流，他恐怕是插不上话。 偏在这时，李猛进叫住了他。 “喂，这不是魏国老师吗？” 魏国只好站住，和他打了招呼。 李猛进很热情的向顾秋琼介绍他，“顾博士，这位是我们物理学院的魏老师，什么微子领域的专家，虽然五年没有发表一篇文章，但是一直专攻这个领域，我也很敬佩的。” 敬佩？ 路人甲都能听出里面的嘲讽语气来。 你自己吹牛也就罢了，干嘛还拉上别人垫背？ 尤其在顾秋琼的面前！ 魏国尴尬的双脚抓地，脚趾几乎都能抓出一个三室一厅来了。 “那个，文章我也有在写，正打算投稿呢。” 李猛进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魏老师，学校考核严格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呀。虽然我搞化学的，不过对什么微子，也可以涉猎下的。” “我谢谢你！” 李猛进整理了一下衣领，冲顾秋琼礼貌道别之后，昂首挺胸的向化学楼方向走去了。 顾秋琼目送李猛进走远了，收回目光，“你好啊，魏老乡。” 说那话的语气，好像魏国是个乡巴佬一样。 魏国真诚的笑笑，“顾医生，想不到又见面了，来我们学校义诊能请你这样的大专家，看来学校也真够意思了。” 顾秋琼晃了晃手中的听诊器，“我来帮你听听吧。” 魏国摆手，“不啦不啦。” “哎呀，坐下吧，不收钱的，反正是义诊。” 顾秋琼把魏国按到凳子上，然后自己也坐下来，将听诊器贴到了他的胸膛上。 魏国有点小疑问，“隔着衣服也能听到心音吗？” 顾秋琼点头，“当然，现在的听诊器先进了。哎呀，小魏，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难道是，恋爱了，或者失恋了？” 她诡秘的一笑，挤挤眼睛。 看来昨天和苗文秀一起吃饭的事情，真的是让她误会了。 魏国忙掩饰道，“哪有！还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嘛！现在学院要考核，必须得有论文才行。” “考核还有几天？” “两天半。” 顾秋琼笑着收起了听诊器，“我听着你心跳没问题，就是心有点大。” 对于五年没什么文章发表的学渣，她的确提不起什么兴趣。 …… 魏国站起身，“嗯，不聊了，我得赶紧写论文去了。” 唉，没有论文，不仅女博士看不上他，还得遭受同行的奚落，真是灰头土脸！ 栾老师带学生的时候，倒不是很强调论文，他觉得做研究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想法，有创新思维，要努力在观测和理论方面去突破。 当然，论文非常重要，魏国也接受了系统的科学论文写作训练，但搞研究不只是论文，也不能唯论文而论。 可现在这个环境，各种评价考核，不看论文，看什么呢？ 你的科研水平，又不是写在脸上的。 魏国带着失落，一头扎进了学校的图书馆里。 因为最近这几年确实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超级探测器项目上，虽然进展缓慢，但他有坚定的信念，不够也因此对眼下什么学科方向最热门关心的不够。 要想快点发文章，必须找热门时髦的研究方向，这样期刊才能加快审核速度。 他最近研究比较多的是液闪配方的问题，而且已经有了很好的思路，只要做出几个实验数据，就可以形成一篇有突破性的文章。 魏国相信，这篇文章对生物领域、环境领域、放射性科学领域等都会产生比较大的影响！ 可惜，系统失灵，他又不具备实验的条件，文章怎么可能出来？ 为了应付考核，只好当个文抄公，在文献里扒拉点酷炫的概念，投机取巧，看能不能搞一篇小文章，骗过期刊编辑的眼睛。 《化工学报》是投不成了，改投学校的另一个刊物《自然科学通讯》吧，博士生们水论文的主要基地之一。 可在图书馆里泡了一天半，魏国仍旧找不到头绪。 正抓耳挠腮之际，忽然。 【叮！】 第51章 火速投稿 系统的声音！ 不过此时魏国已经对系统不感冒了。 不是故障了吗？又没有客服，现在又作什么妖呢？这系统纯粹是耍人玩的吧！ 可是系统接下来的提示音，让魏国兴奋起来。 【系统故障修复！各项功能正常。】 【系统积分：105】 【系统奖励物品：液闪实验模拟器】 【愿力值：1】 眼看着考核就剩下最后一天了！魏国都做好打包回家的准备了！ 考核肯定过不去，不如回去好好搞公司，先弄几个液闪方面的专利，估计公司还能生存下去。 可此时系统恢复了！他感觉一下子又活过来了。 有系统加持，还整什么“自然科学通讯”，必须是“化工学报”啊！ 魏国立即收拾东西，逃也似的离开了图书馆，直奔物理楼，回到了自己尘封已久的办公桌。 几个同事正打算下班离开。 “哟，魏国来了，这不都到下班点了吗，你来加班？真够积极的！” “还用问，肯定是来赶论文的吧，马上考核了，咳，只剩一天了啊！” “唉，今天还是同事，后天就不一定喽！” “是啊，五年不发论文，想一天就搞一篇？简直有点异想天开呀！” …… 魏国假装没有听到这些话，“噗”的一口吹了吹桌面上的灰，坐下来，找到电脑主机的开关按钮。 过了两分钟后，电脑终于启动成功了。 虽然魏国不经常到办公室来，但这台电脑上的资料还是挺全的，他的一些论文还有报告就是在这个电脑上完成的。 同事们都走了，办公室里很安静，正好适合加班。 在写论文之前，他看了看墙上贴的电话号码表，找到了校刊《化工学报》曹老师的号码。 以前栾宇教授曾是《化工学报》的编委成员之一，有一些审稿任务，在他提出意见之后，都是魏国和编辑部联系，因此也就和曹老师比较熟络起来。 他知道曹老师这个时间一般都在编辑部处理稿件，电话通了之后，果然如此。 在电话里，魏国简单把自己论文的情况说了下，并表示今天晚上一定可以发到他的邮箱，请他加急处理一下。 曹老师做编辑多年，眼光独到，听了魏国的论文题目之后就感觉是个新东西，加上有栾老师的面子，立即答应下来，并请魏国在邮件发送之后打个电话给他，以便他当晚就送到审稿人手上。 当然，在这之前，他会和三个审稿人先联系一下，请他们加快给出意见。 以曹老师在业界的魄力，审稿人八成会配合的。 搞定了这一步骤，魏国长吁了一口气。 然后他坐在电脑前，启动了系统的液闪实验模拟器。 因为早就形成了论文思路，而且也打了腹稿，主要就是缺一些实验数据的支撑，所以魏国很快的向模拟器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 影响液闪的主要问题是淬灭。 当然，淬灭有很多种，比如化学淬灭，包括杂质淬灭，浓度淬灭，分子内淬灭等。 比如自吸收，也就是相淬灭，主要发生在非均相测量中。 比如颜色淬灭，闪烁液中有颜色物质。 淬灭将使得计数率下降，降低测量效率，而且使得能谱偏移。 除了淬灭，还有另一因素影响液闪，那就是化学发光和磷光。 不过对于这种发光，最有效的手段是采用符合电路，可以消除这些单光子现象。 因此魏国这篇论文的主要目标，就是对液闪进行最有效的淬灭校正。 也就是说，采用适当的方法求得每一个样品的测量效率，从而求出样品的放射性活度。 在已有的文献里，淬灭校正的方法有不少，比如内标准源法，样品道比法，外标准道比法，h数法，等等。 这些淬灭校正方法都有各自的优缺点，在实践中都是根据不同的样品，选择相对较好的校正方法。 但是魏国给出了一种全新的淬灭校正法，非常简单易行，而且结果可靠。 他将这种方法暂时定名为“魏氏校正法”。 这个方法的提出，将在很大程度上把现有的液体闪烁测量技术提升一大步！ 因为液体闪烁测量技术应用的领域非常广泛，尤其在示踪领域，在医学生物学方面，已经成为最常用的技术之一，在核酸和蛋白质研究中也越来越重要。 目前全蓝星有数十万台自动液闪谱仪在工作，每年耗费闪烁液就数千万升，处理几十上百亿个样品。 可以说，“魏氏校正法”的提出，会极大提高这些设备的效能，对于各个领域研究的推动，都将是基础性的，也是革命性的！ 当然，与魏国心中宏大的愿望相比，这样的突破不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所以他平静的安排模拟器开展试验，导出数据，形成了报告。 最后，他在电脑上将数据和思路整理成论文，添加了参考文献等内容，一篇精巧的论文在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出炉了。 模拟器的实验结果是经过魏国检验的，任何一个实验室都能重复相关的试验内容，这点魏国倒是不担忧。 他最后核查了一遍论文内容，确认无误后，就发送到了曹老师的邮箱，并紧接着给他打了个电话。 《化工学报》编辑部。 曹老师端着一杯咖啡，盯着屏幕上的论文。 “啧啧！魏国这小子，什么时候搞起液闪的研究来了！果然是个好论文啊！多少年没碰到这么有原创性的东西了！” “这篇稿子，就是投到南瞻部洲的《化学通讯》上去，肯定也能发在封面吧！” 曹老师口中的《化学通讯》，那是顶级sci，化学界影响因子最高的期刊！ 在这个期刊上发表一篇封面文章，那都妥妥的可以评个教授了。 可惜的是，现在这些年，好文章都投到国外去了，来到曹老师面前的稿子，很少有被他看上眼的。 但也没办法啊，稿源就这样，好不容易来了篇神稿，老编辑的眼睛都亮起来。 他立即将稿子发给了三个审稿专家，并拿起电话来挨个联系。 “喂，老李呀，快查邮箱，有篇好稿子，你看看！绝对震撼性的！” “老张，夜猫子，还没睡吧？太好了，刚给你发了个稿件，麻溜的去审一下！最好明天就给我个意见啊！我想安排在这一期的封面上！” 第52章 地狗星 两天后。 魏国再次来到了物理学院。 这天是学院公布考核成绩的日子。 学院领导对这次考核非常重视，让全体老师们先进行成果申报，重点便是科研岗的老师，材料包括发表的论文，获得的专利，争取到的项目等等。 各项成果都赋予不同的权重，当然，论文的权重最高，其次是项目，奖项，然后才是专利或者软件着作权之类。 为了让同事们之间有个比较，物理学院在一楼大厅摆了个大屏幕，把各位老师的成果都公示了出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三六九等，有先进和落后。 榜单刚一放出来，大家就都围了过去。 “哇，贺老师好厉害啊，排名第一，那可真是名副其实啊！” “可不就是说呢，人家可是在《物理评论快报》上发表了一篇高端论文，这可是咱们学院十年来的第一篇呀！” 《物理评论快报》，南瞻部洲的一个sci期刊，已经创刊将近两百年了，最初只是双月刊，后来改成了月刊，并且得到了快速的发展，逐渐成为蓝星物理学界公认的最高期刊。 很多着名物理学家在这个刊物上发表过文章，而更多的物理学者，以在这个期刊上发表一篇小文章为傲。 这个期刊不仅权威性非常高，而且拒稿率非常高。 盛京理工大学物理学院上一次在这个期刊上发表论文，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贺强老师春风满面的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从大厅经过，看都没看榜单一眼，不过，围观榜单的同事们还是不自觉的对他鼓起掌来。 他的文章不仅为学院带来了突破，而且将获得一笔不菲的奖金呢！ 贺强微笑着冲大家挥挥手，然后信步走开了。 鹤立鸡群的他，显然不想和这帮平庸的物理学者们为伍。 物理学院一共有师职人员108人，被隔壁化学院戏称为一百单八将，成果榜单就是按照得分从高到低的顺序排列的。 看完了头几名的成果，同事们自是纷纷称赞，他们可都是佼佼者，有年富力强的骨干教授，也有崭露头角的青年才俊，硕果累累，在业界也非常有声望。 然后，大家的目光不由得就从底部开始看起来。 这排名最后一位的，正是魏国！ “呵，看魏老师的成果也不错嘛，一篇文章，有接收函，还没有正式发表，也不错啊，一天的时间，就搞到了一个接收函。” “嘿，瞧瞧，人家发表的可是校刊，《化工学报》，这，你说一个物理学院的，到人家化学院去发文章，这合适吗？” “管它合不合适呢，凑数罢了！《化工学报》不是sci，也就是个核心期刊，影响力能有多少？所以嘛，保住饭碗就行了。” “唉，你说，这年头谁手上没有个sci论文呀，只拿个核心期刊来，真是丢不起那人！” “嘘，人家魏老师不是在这里嘛，小点声！” 众人明明看见了魏国，只是假装没看到，若无其事的谈论着。 当栾宇教授还在学院的时候，因为他德高望重，轻微子教研组的人不会被人笑话，可栾老师失踪许久，而课题组也近乎解散，所以大家也就口无遮拦了。 魏国在众人叽叽喳喳的谈论中，悄悄的走了。 一个同事瞧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哈哈，来无影，去无踪，还真是个地狗星！” 旁人继续打趣道：“哈哈，地狗星？金毛犬段景住？还真有点像呀！” 这地狗星，便是水浒传一百单八将里面的最后一名了。 虽然排名是倒数第一名，但好在有文章了，不过魏国并不放心，他专门跑到学院秘书龚维娜办公室，要再确认一下。 龚维娜今天穿了一席紫色的风衣，远远看上去就像个茄子一样。 “哟，魏老师可是稀客呀！在院里见到你一次可不容易。” “龚老师，你可别就逗我啦，我问下，有篇已接收的文章，不会被学院解聘了吧？” 龚维娜点头道，“应该不会吧。不过三天后，学院要开考核评估会嘛，大家都得到台上去讲讲，成果材料都是客观分，还有学术委员会的主观分，两个加起来才是总分。” 她靠近魏国，声音变小了些，仿佛怕别人听到一样，“小道消息，有领导可能会提出末位淘汰！” 魏国一惊。 末位淘汰？ 那他连地狗星都当不成了吗？ 算了！ 他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听天由命吧，还是赶紧回公司去，液闪配方的数学问题还没有解决，不能卡在这里啊，还得继续钻研。 刚迈出门，龚秘书追上来说，“魏老师，考核报告会一定得来啊，要亲自讲，要不然，连主观分都没了！” “谢谢龚老师！” …… 考核报告会如期举行。 因为学院人多，每个人都上台去讲讲，怎么着也得三天的时间。 学院这次是花了大力气，把学术委员会的老师都请过来，包括校内的和校外的。 报告顺序就是按照客观分的顺序，魏国也听了前面两天的报告，实在说不出什么来。 虽然每个人都讲的天花乱坠的，有的也确实发表了不少文章，但创新性在哪呢？有什么自己的思想？大多还不都跟风式的研究？ 这也叫科研？ 如果栾宇教授在场，肯定要把几个人问的下不来台的。 “最后一位报告人，魏国。”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魏国昂首走到台上。 虽然是最后一名，但他心中很有底气。 魏国？ 坐在台下的赵院士扶了扶眼镜，仔细看台上的年轻人。 头上有些白发，眼睛很有神，没错，就是那天在科技双年展上画出30英寸光电倍增管工艺图的那个青年才俊！ 可是，怎么科研成果这么差呢？ 这一段时间，也没有听说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产品问世，自己的团队研究了那个工艺图，确实缺少很重要的参数。 这家伙，难道是个沽名钓誉的人？ 他歪了歪头，对旁边的物理学院院长问道：“这个魏国，是不是栾宇的学生？” 院长点头，“对的，就是他，不过这两年不怎么努力，所以也没什么成果。本来以为是学术新星，想不到成了流星。” 赵院士叹了口气，看向台上。 第53章 有没有搞错! 赵院士的眼神流露出惋惜。 从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工艺图上看，魏国这小子可谓是个天才，前途一片光明。 但天才很多都是眼高手低的，往往是纸上谈兵可以，没有实践，再加上不努力的话，过不了多久，也就“泯然众人矣”了。 想不到这魏国，“泯然”的这么快。 幸亏当时他没答应自己的邀约，如果被作为高级人才引进到研究所去，那赵院士此时就难堪了。 物理学院学术报告厅类似阶梯教室，空间不小。 今天这个考核报告交流会是全年的大事之一，后排也坐满了人，有的抱着学习的心态，有的则是来看热闹的。 魏国走到台上，先鞠了一躬，把作报告的礼节做到位。 栾宇教授对弟子们要求非常严格，完全是老派科学工作者的那种作风。 魏国昨天晚上把报告ppt修改了三遍，确保能很好的展现他的想法。 他要讲的，当然不是投到《化工学报》的那篇文章，而是关于轻微子超级探测器的立项报告。 今天学术委员会的人都在场，其中不乏学界大咖，甚至赵院士都来了，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一定要让大佬们再次听听超级探测器的事情。 虽然报告已经提请了多次，也进行过评审，但都是石牛入海，一去就杳无音信了。 在ppt的首页上，汇报人那一栏，魏国除了署自己的名字，把栾宇老师的名字也署上了。 院长在台下看了，不禁皱了皱眉。 栾宇失踪多时，正常情况下肯定是理解为过世了，可这魏国偏偏一根筋，一直当他的导师还活着。 唉！ “关于轻微子探测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魏国站在台上娓娓道来，因为是他钻研多年的领域，所以基本上不用看屏幕，讲的非常有激情。 可台下的人则没有几个在认真听。 毕竟已经开了三天会，专家们也都疲倦了，而这是排名最后的青年人，文章只有一篇，还是待刊的，就是讲的再好，还能讲出花来？ 气氛有些沉闷。 正在这时，报告厅的门被打开了。 《化工学报》编辑部的老曹，陪着学校的范部棹副校长走了进来。 院长赶紧迎了上去。 “范校长，欢迎您来指导工作！” 范校长原是本校化学院的院长，因为工作出色，被提拔为了副校长，坊间传言他将来能够接校长的班呢！ 范部棹笑着点了点头，问道：“你们学院的魏国，今天在吗？” 此时的魏国，正在台上若无其事的继续讲着报告，根本没有注意到领导的到来。 “在，在，台上那个就是。” “那正好。” 范校长和曹编辑走上台，直接往魏国走去。 院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呆了几秒钟，立即快步跟上。 “魏国，先停停！校长找你有事！” 台下的听众此刻也都来了精神！ 校领导亲临现场，而且是冲魏国来的，啧，看来魏国危险了。 毕竟是学院排名最后一位，如果学校真的要推行末位淘汰制的话，魏国会不会成为全校第一个被解聘的老师？ 我天！ 大型社死现场啊。 后排的听众都伸长了脖子，向台上的魏国投去同情的一瞥，同时也纷纷为自己感到庆幸。 幸亏及时的水了几篇sci，要不然，站在台上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虽然魏国这小子一根筋呢，一门心思搞探测器，连论文都耽误了。 院长此刻脸色凝重。 如果校领导觉得现场就要宣布末尾淘汰的话，那么今天就只好对魏国下刀了！ 尽管他是栾宇教授的关门弟子，可那又能怎么样呢，谁让他成绩这么差！ 范校长走到魏国跟前，笑着跟他握了握手。 “你就是魏国同志吧。” 魏国笑的有些木然，“领导好。” 范校长看上去很高兴，提高声音说，“魏国同志，我今天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因为麦克风没关，这句话，一下子让全场的人蒙圈了。 校长来感谢魏国？ 有没有搞错！ 魏国也感到诧异。 范校长继续笑着说，“你前两天投到《化工学报》的那篇文章，预印版在网上一发布，立即产生了很大的反响！在业界引起了广泛的震动！国际化学协会的会长，迈克尔院士看到了这篇文章，大加赞赏，称之为划时代的突破！” 台下听众虽然都是物理学院的人，但也有不少人听过迈克尔院士的大名！ 他虽然是化学专业，但获过诺尔贝奖，是个明星科学家。 有一次曾经到盛京来做学术报告，结果报告厅被挤得人山人海，还差点出了踩踏事件。 他在全球青年学者中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迈克尔院士竟然亲口夸赞魏国的文章？而且是那篇非sci的论文？ 魏国这小子，到底在文章中写了什么内容？ 院长傻眼了。 校长不是来当场解聘魏国的？ 站在旁边的曹编辑此时脸上显得非常兴奋。 “魏老师啊！你这次可给我们期刊长脸了哟！国际大刊《化学学报》全文转载了你的文章，而且总编还特意给我们发来了长篇邮件，邀请我们参加下半年举行的化学领域期刊影响力大会！” 范校长握住魏国的手不放，语气变得很亲切。 “小魏老师！你这次可是为学校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啊，让我校在国际化学领域声名鹊起！你提出的‘魏氏校正法’，我们已经打算向教材委员会提出申请，将写进大学生的教材里！” 范部棹作为一名副校长，除分管化学院之外，还分管很多部门，比较头疼的就是期刊编辑部。 盛京理工学院有几个期刊，但是影响力一直上不去，尤其是《化工学报》，只是一个核心期刊，影响因子才一点几，让人心焦。 这下好了！ 魏国一篇文章，直接让《化工学报》一鸣惊人，明年都有希望晋升为sci期刊！ 而且文章里提出的“魏氏校正法”，范校长是明白它的价值的，绝对是基础性的变革，对液闪测量领域带来革命性的影响。 魏国神色平淡，虽然也面带笑容，但不那么激动。 自己关心的是探测轻微子的液闪配方，至于这项校正方法么，不过是副产品罢了。 台下的赵院士歪了歪头，对另一位学界大咖说： “瞧，我早就看出魏国这个年轻人了不得！前段时间力邀他到我们研究所去，没有去，想不到现在又出了一个大成果！” 第54章 全场震惊 “赵院士您真是有眼光，不仅学术问题看得准，而且是一名高水平的伯乐啊！辨识人才的眼光也是超一流的！” 旁边那位趁机奉承赵院士，毕竟他是高能物理研究领域的大佬。 赵院士脸上展露笑容，“说不上，说不上。” 他已经打定主意，会后要再和魏国谈一谈，可以适当提高一点待遇，看能不能把他挖到研究所去。 当然，这话不能当着范校长的面说，哪有当面挖墙脚的？ 台上。 范校长半转身，对物理学院郑有有院长说，“老郑，你们学院真是藏龙卧虎，有这样尖端的人才，怎么也不跟学校提一声？” 郑院长满脸堆笑，“这不还没来得及嘛！” 他的手伸进口袋里，将那张“解聘通知书”悄悄的揉成了一团。 现在这个情况，解聘魏国？那不是找死嘛！ 范校长当场解聘他这个院长都有可能！ 范校长点了点头，走到讲台中间，取下话筒，往台下看了看。 见到几个学界大咖，比如赵院士等人，校长礼貌的朝他们点头示意。 “各位专家，各位物理学院的同仁们，刚才你们也听到了，魏国老师在我校《化工学报》发表了一篇高水平论文，提出了一种革命性的液闪测量校正方法，这不仅对于化学界，对于仪器界，甚至对很多学科都会产生影响！” “我们学校一直提倡要学以致用，要有原创性的成果，要做原始创新的策源地，要把论文写在祖国的大地上！我想，今天魏国老师就给大家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他是我们整个学校的骄傲！” 轰！ 全场震惊了。 原以为今天就要被解聘的，怎么？一下子成了全校的榜样？ 台下叽叽喳喳起来。 “这家伙到底写了啥呀，快，上网搜搜！” “咸鱼也能翻身？我5篇sci，顶不上他一篇核心期刊？” “魏国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原来是在憋大招啊！不行，今天一定得让他请客吃火锅去！” 坐在第二排的贺强脸色阴沉，对旁边的一位学院副院长抱怨。 “付院长，你说，我那篇《物理评论快讯》，难道分量不足吗？” 本来今天考核会之后，学院的领导要为排名第一的贺强颁发一个杰出贡献奖的，可现在，校领导竟然直接来了，他那个颁奖仪式，恐怕要泡汤了。 付院长谨慎的笑了笑，“贺老师，你那篇文章，肯定是很有分量的，而且是物理学方向的，我支持你！” 贺强作为物理学院冉冉升起的学术新星，被院领导是寄予厚望的。 谁知道突然冒出来个魏国，横空出世？ 台上，范校长扭头问道：“郑院长，魏国老师现在是什么职称呀？” 郑院长一听，有些蒙，他还真没注意，魏国以前报了好几次副教授，到底评没评上？ 要是论资质，又是栾宇教授关门弟子，应该没问题，可要是论成果，还真不一定。 他着急的看向台下的龚秘书，各位老师的职称，她最清楚了。 龚维娜站起来道：“助理教授！” 范校长点了点头，“对于像魏国老师这样的人才，甘坐冷板凳，潜心研究，做出了创新型的成果，具备了教授级的水平，我想你们学院也可以破格一下嘛！” 郑有有立即应道：“没错。下午我们就开院务会研究。” 嚯！ 台下的听众快要沸腾了。 一篇文章，不仅校领导直接来表扬，而且还要破格提升正教授？ 这魏国，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这还没完，编辑部的曹老师把一个大大的奖状拿出来，递到范校长手上。 校长笑眯眯的对魏国说：“魏老师，《化工学报》编辑部今年也开始创新，评了个年度最佳投稿人，这可是第一次评奖，非要委托我把这个奖送来。今天，也算是个颁奖仪式吧。” 他转身面向台下的观众，“让我们祝贺魏国老师获得年度最佳投稿人大奖！” “哗哗哗！” 龚秘书带头鼓起掌来，一时间报告厅里掌声雷动。 魏国倒是显得颇为冷静，像是个旁观者，手里捧着奖状，也没有多少得意之色。 可今天的风头都被他给占了！ 掌声平息，范校长似乎意犹未尽，“魏国老师，你在科研方面还有什么需求，请尽管向学校提出来。对于做出重大贡献的人，学校会给予一定资源倾斜的。” 魏国忙道：“有，有！” 这时旁边的郑院长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魏国这小子，该不会现场对学院领导提出什么批评吧？ 作为拟解聘人员名单上的唯一一位，肯定会对物理学院有意见的，这个时候爆发出来，他这个院长该怎么向校领导交代？ 郑院长用眼神示意魏国，可他根本看不见。 “请讲。” 范校长有个外号叫“雷厉范”，就是做事情从来都是风风火火，雷厉风行，能现场解决，就立马解决，从不拖泥带水。 魏国说道：“关于轻微子超级探测器项目，还请学校多多给予支持！” 这！ 说着化学领域的事情，怎么又跑到超级探测器上去了？ 这个项目范校长是了解的，当时栾宇教授力推，学校也帮着往上面跑，可这样一个超级工程，立项那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没问题，学校肯定支持！” 范校长不假思索的说，然后看了看郑有有。 郑院长也立即表态，“轻微子研究一直是我们学院的重点方向，我们一定会加强力量的。” 范校长瞧见了台下坐着的赵院士，笑着挥了挥手。 “赵院士也在，您可是高能物理领域的带头人啊，希望多多支持！” 赵院士欠了欠身，当即表示支持。 范校长离开之后，郑院长立即号召大家向魏国老师学习，目光中带着殷切的期盼，再也不像是平常见到他时的那种嫌弃了。 院长请魏国老师为大家传授点经验，魏国啥也没说，只是表达了一通感谢而已。 系统模拟器的事情，那是能说的吗？ 散会之后，魏国想尽快回到公司去，毕竟《化工学报》那篇论文不是自己关注的重点，不过是为了应付考核而做的，能带来这么大的影响，也是他始料未及。 可刚迈两步，却发现好几个人在等着他。 第55章 十大科技进展 郑院长第一个拦住了他。 “小魏，请等一等，你现在有空吗，要不先到我办公室去，咱们好好聊聊？” 现在魏国可是校领导眼中的红人，此时不笼络住，更待何时！ 魏国有些意外，“那个，我还想赶紧回去，有个研究还没做完。” 郑院长这才感受到，以前对这个魏同学简直是太不了解了。 他也算是搞学术出身，怎么就没有人家这股子钻研精神呢。 看看人家，大会上才刚刚受到重大表彰，下台第一件事想的就是去做研究！ “好好，研究很重要，不过，也耽误不了几分钟的，那就在这里说吧。” 刚要开口，忽然，化学院的胡院长径直走了过来。 “喂，老郑，这个就是魏国同志吧？” 郑院长看到他，立即将魏国挡在身后，“老胡，你怎么来啦？” “嘿，你说说，你这个老郑啊，这样的好苗子你不留着，怎么可能会想着要解聘人家呢？我看你也别解聘了，给我们化学院吧！” 关于物理学院要搞末位淘汰，拟解聘排名最后一位的魏国这件事，郑有有也只是在院务会上议了议，怎么搞的好像是人尽皆知了？ 不待郑院长回答，胡院长已经拉住了魏国的胳膊。 “魏老师，我第一眼就觉得你和我们化学院有缘，你看吧，发表的那篇论文，也是化学领域的嘛！怎么样，来我们化学院吧，院长办公会已经讨论过了，我们立即聘你为正教授！” “办转院手续的事情你也别担心，人事处那边由我来协调！” 说着，就要拉着魏国的胳膊向外走。 郑有有一下子急了，赶紧扯住魏国的另一条胳膊。 “老胡，你怎么这样？都说你老胡是挖掘机，可真是名不虚传啊！你挖人去挖外校的啊，挖研究所的啊，怎么挖到咱们自己学校来了？” 胡院长不客气的笑了笑，“挖掘机这称号不错嘛，挖人还分内外？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我们化学院，那就是人才高地呀！人才在我们院可以得到最大的尊重，可以最充分的施展自己的才华！” 嚯！ 挖人还振振有词！ 郑院长加了把力气，“魏国老师是我们学院的人才，而且我们马上就要聘他当副院长了，你老胡再这样胡闹，咱们去校领导那里说理去！” “我们也聘他当副院长！” 郑有有急了，“我们聘他当院长！” 这！ 为了留住魏国，他也算是豁出去了，大不了自己院长不干了，让他来干！ 再说了，物理学院培养了这么个人才，他院长不干了，学校怎么着也得给他安排个相当的职位吧。 “小魏，到我们化学院！” “魏院长，留在物理学院啊！” 两个学院的院长一人拉着魏国的一个胳膊，各自向两个方向扯，魏国的胳膊都被扯疼了。 “哎哟哎哟！” 他假装疼痛，大叫起来。 这时，赵院士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瞧瞧你们两个院长，小魏还真是香饽饽啊，你们两个都快打破头啦！” 郑院长松开魏国，转而拉住赵院士，“赵老师，您给评评理！您说说，魏国是不是咱们物理口的栋梁之材？” 赵院士点头，“嗯，栋梁，绝对栋梁。” 胡院长也松开了魏国，笑道：“物理化学不分家呀！物理栋梁，肯定也是我们化学栋梁！” 赵院士点头，“嗯，物理化学不分家！” 正当三个人在那里谈论的时候，魏国趁机悄悄的溜走了。 他可耗不起，再待下去，估计胳膊都要被两个院长给拉扯断了。 刚出楼门，正好碰到穿着一身绿色风衣的龚维娜。 在整个物理学院，今天以前，似乎也就是龚秘书对他的态度能好一点，所以魏国主动打招呼。 龚秘书站住脚，“呵，魏老师你行啊。悄没声的搞了个大成果，不愧是栾老师的关门弟子啊！我还真是没看走眼哦！” 魏国腼腆的笑了一下，“龚秘书，你就别打趣我了，平常还真是多亏了你的关照啊！” 龚秘书扬了扬下巴，“那当然，就是前段时间那检查，要不是我在院领导面前说好话，肯定让你重写！” 闲聊几句之后，魏国不敢耽搁，赶紧离开了。 他尽量找人少的地方走，避免再碰到什么熟人，再啰里啰嗦几句，时间都搭进去了。 好不容易出了学校，冷中秋的吉普车正等在那里呢。 刚坐进车里，电话就响了。 是编辑部曹老师打来的。 “魏国呀，告诉你个好消息！后天不是神州化学学会开年会嘛，要评选年度十大科技进展。理事会征求我们编辑部的意见，我们请示校领导之后，推荐你的那篇文章。学会那边研究之后，也非常认可，决定在后天的大会上给你颁奖，你一定要到啊！” 啊，这…… 魏国有些无奈，“能不能不去？” 曹老师语气严肃道：“那怎么行？校长，会长都参加，还有一大帮院士呢，多大的面子，这也是我们编辑部的大事！而且是咱们盛京理工学院的主场，你作为全校唯一入选的获奖者，你不出场，像话吗？” 魏国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他也不是反感这类的颁奖会，就是觉得有点浪费时间，起码半天的时间，如果会后还要应酬喝酒什么的，那损失可就更大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魏国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液闪配方的方程计算上。 虽然系统提供了实验模拟器，可那也只是能实验而已，对于数据分析和测算，还得靠数学公式。 这方面，除非系统直接给出答案，否则没人能帮魏国的。 可上次魏国费尽心机的请苗文秀吃了饭，看了电影，系统却1分没涨，实在是不够意思！ 两天后。 在曹朝阳的电话轰炸下，魏国还是找了一件皱巴巴的西服穿上，来到了学校的会议中心。 神州化学学会的年会就在这里举行。 刚一进校门，一路上都是会议的宣传旗帜，到了会场门口，各个商家更是摆出了小桌，提供各类宣传品和小礼品。 化学学会向来不差钱，每次年会都有大批的企业抢着来赞助。 正低头走着，忽然，对面过来一个学生，戴着耳机，手里举着一杯咖啡。 在经过魏国时，他的手突地一抖，“哗！” 第56章 前途无量 一整杯咖啡都洒在了魏国的衣服上。 “啊呀！” 男同学立即道歉，“真不好意思啊，老师，抱歉抱歉！我来给您擦擦！” 他拿出一块手帕来擦拭，可那手帕却掉颜色，结果又把魏国的西服给弄花了。 呼！ 魏国深吸一口气，自己拿纸巾擦了擦。 “没事没事，你走吧，我自己整理行了。” 男同学看起来很着急，都快急哭了，“要不您脱下衣服来，我去给您干洗下吧。” 魏国看了看表，哪还有时间去干洗？ “算了算了，不碍事，你走吧！” 男同学连声道歉之后，才快步离开了。 拐角处，他走到一个戴口罩的人面前，从他那里拿了100块钱。 戴着口罩的贺强看了看魏国的背影，心中冷笑：哼，想要抢我的风头？那就得让你付出代价！ 凭什么呀，不就一篇核心期刊的论文嘛，还有颁奖？你就穿着那见花花西服去颁奖吧！ 会议室门口，曹编辑翘首以盼，看到魏国之后，赶紧迎上来。 “哎呀，怎么走这么慢？啊！你这是咋啦，不找件好点的衣服穿？” 魏国笑笑，“路上和人撞了下，就这样吧，将就将就。” 曹老师拉下脸来，“这怎么能将就呢！不仅有领导院士，还有不少老外呢！很多sci期刊的编辑都来了，你就穿这样，不丢咱东胜神洲的脸嘛！” “来，先把我的衣服穿上！” 曹老师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给魏国换上。 大会开始了，领导们逐个致辞，会长做了个报告，然后就开始公布本年度化学领域的十大科技进展了。 “第一大进展，是在液闪测量技术中的重大突破，魏氏校正法的提出，根本性的改变了这项测量技术，为诸多领域带来了新的增长点！”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项技术是由我们土生土长的人才独自研究出来的，而且成果也发表在本土期刊上，但造成的影响，是世界级的！” “这项技术的提出者，便是盛京理工学院的魏国教授！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魏教授上台领奖！” 现在称呼魏国为教授，已经没问题了，物理学院连夜开会，把他的职称问题给解决了。 颁奖之后，应付完一些人无聊的祝贺，魏国便想开溜，可偏偏又被一些老外拦住了。 “魏教授，我们期刊真诚的向您约稿！” “魏先生，这是我们的聘请函，我们期刊真诚的聘请您作为编委会成员之一。” “魏先生，我是南瞻部洲巴别塔公司驻盛京办事处的代表，想借一步说话，能谈谈魏氏校正法专利的问题吗？” 借一步？ 好，那就借一步。 魏国随他离人群稍微远了点。 那老外正要开口时，魏国瞅准机会，从大厅的侧门溜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栾宇老师曾经告诫过他：远离名利场，一心做学问！ 魏国离开了会议中心，赶紧往校外走，好像盛京理工学院给他带来多大的危险似的。 可惜。 刚走到三校门的时候，几个女学生认出了他。 “哇，那不是魏国教授吗？” “对对，就是他，哇！好帅喔！” “不仅帅，而且是学术达人呀！刚才的颁奖仪式上，魏国教授真是风采绝伦！” “啊啊，好羞涩，我想和他生猴子！” 化学学会的年会，在网络上进行了同步直播，这是科学界的一桩盛事，很多人都通过手机观看了直播。 一个穿着jk制服的女生拦住了魏国的去路。 “魏老师，您能给咱签个名吗？” 魏国一下子蒙了。 这？自己又不是明星，还能给人签名？ 这时，女学生已经把一支笔递到了他的手上，而且伸出了雪白的胳膊，“就请签在这里吧！” 魏国怎么好意思在人家女生身上乱写乱画呢，赶紧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一个小记事本，撕了一页，匆忙写上自己的名字，递给女学生。 “魏老师，请给我也签一个！” “魏老师，请签在我脸上！” “快来啊，十大化学科技进展第一名的大神，魏国教授就在这里，快签名啊，别让他跑喽！” 化学年会的直播，让魏国一下子在青年学生中成了大神。 魏国忙不迭的解释，“我不是大神，我，我是扑街啊！” 可没有人听他的解释，这可是一个学术超新星，年轻人的楷模！ 而且官方的宣传通稿也已经在网上发布了，是一个非常励志的故事，魏国教授甘坐板凳十年冷，一门心思搞研究，不追热点，不随波逐流，终于有了重大的突破，并且将论文写在了祖国的大地上！ 青年学生们无不视之为榜样。 随着学生们的呼喊，魏国很快被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住了，他简直是寸步难行！ 不过，随着人越来越多，场面越来越混乱，魏国还是找准了一个空子，尽管是爬出来的，还是脱离了众人的困扰。 他拍了拍手，吹着口哨离开了这群人。 如果都像这帮学生一样，不去追演艺界的明星，而是追逐学术明星，那东胜神洲，可真是前途无量啊。 出了校门，正要往外走时，忽然，迎面碰到一个熟人。 “哈，魏国！” 魏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每次见到她，总感到有点些微的紧张，“那个，顾医生啊，又来我们学校义诊吗？” 顾秋琼笑了笑，“哪里啊！我来找你们学校的李教授商量点项目的事情，怎么，你这么受欢迎了吗？” 她纤纤手指指向了远处正在唤着“魏国”名字的学生。 魏国笑道，“哪有啊，学生们都闹着玩的！” 正说着话，李猛进从另一侧的马路走了过来，看到顾秋琼，赶紧奔过来，“顾医生，你好准时呀！我刚从一个实验基地回来。啊，魏老师也在呀。” 顾秋琼理理头发，“和李教授约好了申报项目，怎能迟到呢？” 李猛进看了看表，“哎呀，今天有化学年会，我本来要赶回来参会的，可惜还是晚了，直播也没看到，听说会上颁发了十大科技进展，而且还有我们学校的获奖者呢，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顾秋琼美目盼兮，“化学年会，李教授岂不很有希望获奖？” 李猛进笑笑，“谁知道呢，年会一般不提前通知的。” 顾秋琼恭维道：“那先提前祝贺你喽！” 第57章 秦国菜?吴国菜? 李猛进摸了摸脑袋，“顾医生，可别这么说，虽然这两年我也做出了一些成绩，能不能被评为十大进展，可不好说，这十大进展的评选，可是非常严格的！” 岂止是严格，单就成果具有突破性这一条，就能刷掉多少学术混子？ 顾秋琼点点头，“那肯定，像是我们医学的十大进展，不知道经过多少轮的评选呢。不过李教授你sci论文多，学术能力那么强，得奖是迟早的事儿！” “多谢顾医生谬赞！” 两个学霸在这里商业互吹，魏国实在有点看不下去，只好小声道：“那个，我先走了哈！” 可是，还没走两步，一辆正要驶出校门的红色甲壳虫车停了下来。 车内的龚维娜摇下玻璃，呵呵笑道：“魏教授，刚领了大奖，怎么就悄没声的跑了？胡院长可到处找你呢！” 魏国撇了撇嘴，“我可招架不了，还是早点离开好。” 李猛进是认识龚维娜的，忙问，“龚秘书，你说魏老师得了什么奖？” 龚维娜的语气颇有几分自豪，毕竟是物理学院的老师，拿下了化学年会的大奖！ “李教授还没听说吗？魏国教授刚获得了今年化学领域十大科技进展第一名！” “什么！” 李猛进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他一个物理学院的老师，拿下化学界的大奖？ “真的？” 龚维娜言之凿凿，“那还有假？刚领完奖，我还没来得及祝贺他呢！” 闻听此言，李猛进拨腿就走。 顾秋琼急问：“李教授，我们项目的事情？” 李猛进头也没回，“回头我给你电话啊。” 他要赶紧去向胡院长求证一下，以前化学院不是有意要推荐他作为候选人的吗，怎么让魏国拿下了大奖？ 李猛进走远了，龚维娜也开车离开了，顾秋琼才仔细打量着魏国。 “行啊你，魏同学！不是没有sci文章吗，怎么就不声不响的拿下了大奖？” “啊！我知道了，刚才那帮学生，都是你的粉丝吧？” 魏国有些难为情道，“哎呀，也不是什么大奖。” “得了吧，化学年会上的十大科技进展，还不是大奖？魏同学啊，你这口气，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你是不是偷偷发表sci文章了？” 魏国坦诚道：“其实，科技进展也不一定要靠sci文章嘛！” 顾秋琼想了一下，倒也是这么回事。 虽然论文主要是用来评职称，评奖用的，而且多数的论文引用率很低，大部分在发表之后，便淹没在浩瀚的论文海洋里，只剩下一点点的文献属性，对科技的进步，究竟有多大用？ 可是，不写行吗？ 评价靠论文，提工资靠论文，就连在医生简介里，也得标明发表了多少篇论文，在患者看来，论文发表的越多，层次越高，似乎医术水平才高！ 所以，顾秋琼也就不知不觉的产生了论文崇拜。 魏国这次拿下大奖，不也是靠一篇论文嘛。 尽管是一篇核心期刊，而已。 顾秋琼若有所思，点头道：“魏博士说得对啊！” 魏国想着回公司去继续演算数学方程，便向顾秋琼道别。 不料顾秋琼却抓住了他的胳膊，“呵，魏博士，拿了大奖就不理人了？你不请我的话，那我请你呗，给老乡祝贺一下！你是不是咱们齐阳县第一个摘取大奖的人？” 魏国谦虚的说，“哎呀，这个奖，不足挂齿！” “呵，魏博士还有更大的目标呢。走吧，我请客，就上次水世界那个秦国菜，怎么样，口味很不错呢！” 大美女竟然主动邀约？ 当时相亲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呀！听说自己没有论文，脸色立马就变了。 现在倒好，竟要请他去吃秦国菜了！ 果然是知识改变命运啊。 冷中秋是个称职的司机兼保镖，戴着墨镜，一言不发，将二位送到了水世界。 下了车，顾秋琼悄声对魏国说：“魏博士，你公司这个司机好酷哦！好有型！” 魏国笑着解释道：“是啊，退伍兵，截拳道九段，不过他可从来没写过sci论文。” 顾秋琼吐了吐舌头，扯着魏国的胳膊往里走。 刚走没几步，忽然，魏国站住了。 因为苗文秀正从大厅里面走出来，而且，她显然已经看到了他。 这！ 难道水世界专门针对魏国吗，怎么这两次，都要捉弄他？ 虽然有点蒙，可魏国却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 如果请苗文秀和顾秋琼一块吃饭呢？那系统会不会涨2分？ 毕竟上次和顾秋琼相亲完，系统的确恩赐了1分的。 苗文秀今天是一副女总裁打扮，穿着一件橡皮粉立领衬衫，搭配白色半裙和 bottega va 的托特包。 衬衫和包包都是温柔的莫兰迪色系，白色领口和袖口设计也细节与裙子呼应，平平无奇的基本款被点亮了。 不愧是她！ 每次出现，都让魏国眼前一亮。 “苗，苗总好！” 见她满面春风的向自己走来，魏国有些紧张。 顾秋琼忽然想到，上次在这门口见面的时候，他也喵喵喵的叫，原来不是学猫叫，而是对面这个霸道女总裁就姓苗哇！ 苗文秀落落大方的同魏国握了手，同时朝顾秋琼微笑着点头示意。 “魏总也来水世界就餐啊，真巧。” 魏国不自然的笑了笑，“是啊，挺巧的，请医生吃个饭。” 他故意没说是朋友，只是个医生，两个人还可能是医患关系呢。 顾秋琼只是挂着微笑，并不说话。 苗文秀轻理云鬓，“啊，我推荐一家啊，吴国菜，上次吃过，口味很不错的。” 以一个顾秋琼看不到的角度，苗文秀冲魏国挤了挤眼睛。 吴国菜，不就上次他们两个吃饭的地方嘛！ “嗯，好的，谢谢苗总啊！” 客气的道别，苗文秀踩着高跟鞋，飘然离开了。 魏国不合时宜的提议，“要不，去尝尝吴国菜？” 顾秋琼嘟起小嘴，“哼，走，秦国菜！” 魏国只好跟着她上到了扶梯里。 在某种程度上，女人简直比宇宙还复杂，他一个研究天体，研究高能物理粒子的人，对于女人情绪的轻微变化，虽能感知一丁点，却完全琢磨不透！ 系统涨2分是不可能了，只有顾秋琼在，看能不能涨1分吧。 正寻思着，忽然传来顾秋琼的一声娇喝：“哎哟！” 第58章 这顿饭怎么吃? 魏国赶紧向前，只见顾秋琼纤手抚着右脚踝，脸色有些煞白。 “怎么了，扭到脚了，顾医生，你没事吧？” 那段雪白的脚踝露出来，已经微微有些发肿了。 “哎哟，没事，刚才迈步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 顾秋琼“嘶嘶”吸着气，显然那脚踝很疼。 魏国连忙搀扶住她，“走，右脚别用力，我先扶你到这边坐一下。” 扶梯一侧有个长凳，供顾客休息用的，魏国扶她坐了下来。 看顾秋琼痛苦的样子，魏国也顾不得那么多，蹲下来，一下除去她脚上那只尖头咖啡色高跟鞋，把那肉色丝袜也褪下来，一手捏住她的脚，另一只手在脚踝部按摩起来。 “你！” 顾秋琼粉脸俏红，神色大窘。 但随着按摩的力度，疼痛竟有些缓解，她便也不再阻止他了。 可还是不由得皱了皱鼻子，哼，这小子，倒沾了老娘的便宜！ 我这玉足，是他这个傻博士能随便摸的吗？ 魏国以前打篮球的时候经常扭脚，知道这时候最好是冰敷一下，可哪去找冰，只好按摩缓解一下了。 轻轻揉按了五分钟之后，顾秋琼已经明显感到不怎么疼了。 “你还懂按摩？” 魏国笑笑，“略懂，久病成医嘛！还好崴的不是太严重，不过你最好还是回医院去做个x光看一下，应该不会伤到骨头。” 顾秋琼翘起小嘴，哼了一声。 “给老娘把鞋穿上！” 魏国闻言，笑了一下，重新矮身，为那只雪白的美足穿上了丝袜，有套上了高跟鞋。 顾秋琼站起来，试着活动了一下，稍微有些疼。 魏国体贴的说道：“要不我送你回医院吧？” 顾秋琼却昂起头，“不，走，秦国菜！” 她今天是一定要吃到秦国菜的！ 轻伤不下火线。 “那行，点菜的时候要个猪蹄，看能不能补一补。” “去你的吧！” 魏国搀扶着顾秋琼，两人说笑着进了秦国菜馆。 两个人虽然见过几面，但还是第一次吃饭，想不到顾秋琼这样一个大美女，吃起东西来却是那么的豪放。 见魏国瞅着自己，顾秋琼斜眼瞪着他，“怎么，嫌老娘吃相难看？” 魏国忙道，“不不，这家的饭菜果然味道好呀！要不要再加点什么？” “当然！老娘验证过的店，还能差？比那个什么吴国菜，肯定好不止几倍！加菜，当然加！再来一盘红烧肉！” …… 开心吃完一顿饭，魏国也有些撑了，把顾秋琼送回到医院，便往公司赶。 一路上，他不停的询问系统，到底还能不能涨分了？ 可是系统毫无反应！ 呵！ 一个能出故障的系统，还能是什么好系统？和人家的系统真是没法比啊！ 魏国有些失望。 回到办公室，重新开始演算那个数学方程，可惜，一点头绪也找不到！ 然而这是一个必须要解决的问题，不然的话，就不可能得到效果最佳的液闪配方。 如果液闪配方不是最优的，光电倍增管再厉害，捕捉到的信号也达不到要求的。 “啊！天！能不能重新给咱配个系统？！” 魏国双手抱住后脑勺，仰天长叹。 “叮铃铃！” 不是系统的声音，而是电话铃声。 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不会又是什么推销的，或者电信诈骗的吧？ 魏国懒洋洋的接起来，可没说两句话，立即坐正了身子。 “啊，赵院士，您好您好！好的，没问题，我必须到啊，劳您大驾！” 堂堂一个大院士，竟然亲自给他这个不起眼的小不点打电话，而且是约他去吃个晚饭！ 啧啧！ 不就拿了一个十大科技进展一等奖嘛，而且是化学口的，赵院士这，也太客气了！ 人家都说，地位越高的人，往往越是没有架子，礼贤下士，看来还真有不少人是这样。 就比如栾宇老师吧，在高能物理学界那是德高望重，但在教本科生的课堂上，也能耐心的回答每一个哪怕是愚蠢的问题。 他走到校园的路上，拿个小布袋，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去买菜的老头，而不是一个声震海内外的大学者。 不过赵院士不一样，他是领衔科学家，明星院士，而且享受高级领导待遇，据说在长老院还有些人脉。 栾宇教授申报超级探测器项目，他只关注的是项目申请书写的好不好，从来不去找关系，不去和上层沟通，这也可能是导致项目一直无法立项的原因之一。 魏国想明白了，虽然对赵院士的学术成就不怎么感冒，但是如果靠上这颗大树，能对超级探测器工程立项有帮助，那他就要尽心去做。 而且上次在科技双年展上，他也看出，赵院士是个爱才惜才的人。 好好洗了把脸，穿上曹编辑那套西服，两个人身形差不多，不过他的这套西服可比魏国的高级，所以魏国也不打算还他了。 冷中秋开着吉普车，将他送到了学苑酒店。 这家酒店不大，但只接待具有相当学术声望的科学家，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魏国在门口报了赵院士的大名，门童找前台确认了，才把他放进来。 穿过一个雅致的走廊，雕龙画栋，而且外面的小花园里还养着几只丹顶鹤，颇有些闲情逸趣。 一个古香古色的包间里，赵院士正在和两个人谈笑风生。 见魏国进来，赵院士没有起身，而是招手道：“小魏，你来啦，太好了，来来，坐，我介绍下，这个教授，你该认识吧？” 赵院士左侧那个老者，头发有些白，魏国当然认识，西牛贺洲的废柴教授，他怎么来了？ “废柴老师，您好！” 废柴教授赞许的看了看魏国，点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上一次，在科技展会上，你可让老夫大开眼界呀，早就想结识一下，今天也是有缘，待会咱们要喝一杯啊！” 赵院士继续笑道，“这一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魏国定睛一看，似乎很是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脸上的笑容有点僵，而那人的脸上隐隐有了些不快。 终于！ 魏国想起来了，忙上前握手道：“哎呀，校长大人！我，我有点紧张啊。” 此人正是盛京理工学院的郝校长，魏国只在学院网站的主页上见过他，现实中哪里谋过面呀！ 好家伙，院士，校长，诺奖获得者！ 这顿饭，让魏国怎么吃？ 第59章 愿赌服输 魏国战战兢兢，落座的时候甚至有点哆嗦。 不过他很快便坦然下来，在三尊大神面前，他即便算不上小神，可还有有底气的，因为他最年轻！ 栾宇老师曾经说过一句话：宁可得罪老年人，也不能得罪年轻人。 毕竟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当然，栾宇老师要是较起真来，那是谁都敢得罪的。 三位大神再厉害，如果按照正常寿命的话，不还得走在他的前面？ 想到这一点，他的心情放轻松了些。 众人落座，穿着古典旗袍的服务员很快上齐了菜，并在每人面前摆了一副酒具。 赵院士面带笑容，亲切的说：“这酒是我老家的酒啊，窖藏20年了，口味不错，大家都尝一尝，今天也不多喝，总量控制，每人半斤。” 校长和废柴都说好，魏国也只好点头。 “今天小聚呢，主要是老朋友聊聊天。魏国小同志呢，算是我的忘年交，今天正好拿下了化学领域十大科技进展的一等奖，小庆祝一下。” 魏国…… 咱啥时候成了你的忘年交了。 不过这个关系倒让郝校长刮目相看，想不到魏国这小子不声不响的，竟然傍上了赵院士的大腿！ 郝校长今年申报了院士，而赵院士是有投票资格的，因此在他面前，校长把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 毕竟院士评选，每一票都是非常关键的。 四个人边吃边聊，气氛相当融洽。 魏国大部分时间是埋头猛吃，对于大佬们之间的谈话，听听就好，但要做出一副受益匪浅，或者醍醐灌顶的样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赵院士看向魏国，“小魏呀，你拿了化学领域的大奖，以后不会往化学方面转行吧？” 魏国正色道：“向院士汇报下，不会，拿这个奖也算是意外，我的目标还是建设超级探测器。但是在研究液闪配方的过程中，有了点小小的想法，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赵院士微微颔首，“后生可畏啊！就这一篇文章，才发表没几天，听说热度相当高了，引用率飙升，连《化工学报》都跟着受益，成了炙手可热的期刊！” 虽然赵院士爱才有加，但废柴教授却不怎么感冒。 而且他贵为诺奖获得者，自然比院士还高一格，也因此坐在了首位。 “魏国先生，请问你建设超级探测器的计划，进展如何了？” 魏国看了废柴一眼，坦诚说道：“不瞒您说，有点进展，但不多。” 赵院士关切的问，“是不是30英寸光电倍增管无法量产？” 魏国摇了摇头，“光电倍增管问题倒不大，即便不能量产，还可以买超新星公司的嘛！” 听到这话，废柴很得意的点了点头，看起来，魏国在30寸管子的量产方面，还是有点问题的。 魏国继续道，“问题出在了液闪配方上，我已经演算了很多遍，可始终找不到最佳的配比。” 废柴渳了一小口酒，笑道：“关于液闪配方么，目前看还是我们西牛贺洲超级深坑实验场的配方最好。” 这话倒是不假，那个配方的确是最适合超级深坑实验场的，也是效果最佳的配方。 不过魏国却摇了摇头。 “超级深坑的液闪配方我们也研究过，的确不错，但并不适合我们的设计方案。” 废柴有些不解，“你要重新设计一款配方？” 魏国苦笑一下。 不重新设计，你那超级深坑的配方也不会无偿提供给我们呀！ 栾宇老师曾经联系过超新星公司，配方可以提供，但是要价非常高！简直同2万根光电倍增管的价格差不多了，那谁买得起？！ 也就是从那时，栾宇老师深入研究了他们的配方，认为并不适合自己的超级探测器，必须自主研发更好的配方。 “我们的超级探测器有全新的设计理念，因此配方也需要全新的。” 废柴教授嗤笑一声。 “你知道我们的配方怎么来的吗？那是数十位物理学家和数学家共同努力才得来的！且不说现在东胜神洲的数学水平怎么样，单就这样一支队伍，你能组织起来吗？” 魏国不卑不亢的答道：“有时候，人多不一定效率高啊。” “呵呵！” 废柴这次笑的有点大声。 赵院士见状，和气道：“小魏，废老师说的很有道理，很多方面呢，我们还得向西牛贺洲多学习，多借鉴，多合作嘛！” 魏国显得有点固执，“我看还是自己研发的好！” 废柴尽量掩饰脸上的轻蔑，“小朋友，志气大是个好事，不过在液闪配方问题上，你这可就有点不自量力了哈。” 自从得知30寸的光电倍增管一直没有面世，废柴就断定魏国也不过是个花架子，能有什么实力建成超级探测器？痴人说梦罢了。 或许是因为喝了点酒，魏国此时面色红润，胆子也大了些。 “废老师，要不咱们打个赌？” “什么赌？” “看我们能不能突破液闪配方啊。” 实际上，魏国心里也没什么谱，可看到废柴那一脸不屑的样子，心中就来气！ 诺奖获得者怎么啦？西牛贺洲再厉害，还能厉害到天边了？ 废柴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那好啊，如果你突破了液闪配方，我……” 他一时想不到什么赌注。 赵院士想做和事佬，笑道，“废老师，你就罚酒三杯好了。” 废柴却不认可，而且吃定了魏国不可能突破，继续道：“我就拜你为师！” 噗！ 赵院士和郝校长都惊呆了！ 一个诺奖获得者，拜魏国为师？！ 这魏国的脸也太大了吧。 不待魏国反应，废柴又说，“可是，如果你突破不了的话，那可就要到我实验室去，为我服务三年哦！” 服务三年？到时候不知道废柴怎么羞辱魏国呢？ 可是酒壮怂人胆，魏国也不含糊，“好！没问题！成交！” 两个人击了一下掌，算是立下了赌约，并请赵院士和郝校长做个见证人。 郝校长还试图挽回下局面，“小魏，你喝的有点多了，喝了酒说话可以不算数啊。废老师，他还是个小孩，您可别一般见识！” 可废柴主意已定，到时候，把魏国圈在自己实验室里三年，怎么着也能把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早出来了。 “落子无悔，愿赌服输嘛！魏国先生，一言为定哦！给你一年时间怎么样？” 魏国酒气上冲，断然说道：“不，三个月足矣！” 第60章 哑巴开口 从学苑酒店出来，魏国把三位大佬都送上了专车。 校长、院士、诺奖获得者，当然都是有专车的。 还好，魏国也有辆吉普车在等着，不算是太掉价。 坐到吉普车上，魏国解开了衬衣上面两个纽扣，两手扇着风，似乎半斤酒已经让他热的不行。 “冷队，能不能找个快餐店啊，饿了！” 冷中秋一脸诧异。 “魏先生，你不是刚吃过酒席吗？” 魏国不好意思的笑笑，“那种酒席啊，就是个交际场合，哪能吃的饱呀。吃菜那不过是走形式，关键是喝酒，还有聊天，恭维人，拉关系，就这些啦！” 冷中秋愣了愣神，表示难以理解，不过他还是放缓了车速，开始寻找路边的快餐店。 “对，就那家，汉堡店，我看挺好！” 魏国眼尖，看到一个汉堡店，赶紧对司机说。 冷中秋将车拐了进去，可惜没有车位了，便说，“魏先生，你先去吃吧，我找个车位，就在外面等你。” “你不一起吃点？” “不了，我刚才已经吃过了，饱饱的！” 魏国便下了车，朝汉堡店走去。 进到店里，只见一个服务员正穿着工作服，在收拾一个餐桌上的一些垃圾。 没有前台、收银和老板，看来这个服务员就照料所有了。 魏国客气的和他打招呼，可是那个服务员只是抬起头，冲他笑笑，并不说话。 魏国有些纳闷，问道：“请问有什么吃的吗？” 服务员举起右手在自己面前挥了挥，指指自己的嘴巴，摇了摇，然后又指着桌面上的一个二维码，手上做出吃饭的动作。 魏国大概明白了，原来这服务员是个哑巴，让他扫描二维码来点餐。 向他表明自己理解了，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扫码，点了一份汉堡包套餐。 片刻之后，服务员端着餐盘走了过来，把汉堡套餐送到他的面前。 收了费，他特意看了看手表的时间，眼睛有些出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魏国抬头微笑道：“谢谢啊！” 服务员点头示意。 墙上的石英钟即将指向晚间9点钟。 此时店内的人不多，有两桌已经吃完了，顾客离开，只剩下了魏国，还有邻桌的两个青年。 服务员拿着一个白色的抹布，认认真真的擦完餐桌，然后拿起笤帚扫地。 魏国不管其他了，肚子正咕咕叫，于是便抓起汉堡，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刚才学苑酒店的酒席的确不错，还有一些个吃呢，不过菜真是太精致，量太小，根本吃不饱。 也可能其他三个大佬都是年纪大了，吃不了多少东西，却不考虑他这个年轻人呀。 正吃着，魏国忽然被隔壁两个青年的讨论声吸引住了。 黑头发的年轻人向黄头发的年轻人提了个问题： “我说阿黄，你帮我分析分析，这么个事儿！这事儿是老大问的啊，得赶紧回答。他在一个烧烤店喝啤酒，店里说啤酒2块钱一瓶，2个空瓶能换一瓶，4个瓶盖也能换一瓶，他只带了10块钱，你说他最多能喝多少瓶啤酒？” 黄头发喝着一份中杯可乐，不耐烦道：“那谁知道啊！现场喝喝看不就行了，再说了，凭老大那酒量，还能喝几瓶？5瓶肯定醉了！” 黑头发瞪他道：“少废话，都说你脑子灵光，快点给我算，不然的话，这顿你请！” 黄头发赶紧放下可乐，“算就算，急啥。”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又对扫地的服务员道：“老张，老张，来只笔！” 看来他俩是这快餐店的常客了。 服务员老张从收银台那里取来一支铅笔，交给黄头发，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 距离9点只剩下不到五分钟了。 黄头发接了铅笔，在一张餐巾纸上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他先是画了5个圆圈，“你看啊，10块钱，先买5瓶啤酒，喝掉，这样就有5个空瓶和瓶盖了，2个空瓶换1瓶，4个瓶盖换1瓶，瓶盖也能换酒？” 黑头发道：“管它呢，老大说能换就能换！快算！” 黄头发继续算着：“好，拿4个空瓶换2瓶啤酒，4个瓶盖换1瓶瓶酒，这就多了3瓶，一共8瓶了，现在手里还有4个空瓶，4个瓶盖，再换3瓶啤酒，多少了？8+3，嗯，11瓶了。能换11瓶！” 黑头发敲了黄头发脑袋一下，“你傻啊！手里不还有3个空瓶，3个瓶盖？” 黄头发笑笑，“嘿，黑哥你说的对！还是你聪明，咱继续换！2个空瓶换1瓶啤酒，那就是12瓶了。手里剩下2个空瓶，12-8，嗯，还有4个瓶盖呢。” “接着换，手里剩的空瓶和瓶盖，再换2瓶啤酒，12+2，啧啧，14瓶了！” 黑头发催促道：“还有还有！” 黄头发想了想，“一共只能换15瓶！不能再多了！剩下的瓶盖和空瓶，已经不够换的了！” 黑头发看了一眼画满了符号的餐巾纸，点了点头，“还是阿黄你能算计！我这就告诉老大。对，我把餐巾纸拍一下！”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餐巾纸，手机发给了老大，然后又发了一段语音，把怎么算的告诉老大。 “盛京时间，9点整！” 墙上的石英钟发出了报时声。 “呼！” 正在扫地的服务员老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瞄了一眼黄头发手里的餐巾纸，忽然笑道：“这样算，可不一定是最多哦！” what！ 黑头发和黄头发几乎同时跳了起来。 黑头发脸上显出一丝惊惧，“老，老张，你说话了？你丫能说话？” 黄头发也是一脸的震惊，“靠，老张，你都5年没说话，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今天怎么突然开口！真是见了鬼了！” 老张没有理会他俩，指着桌上的餐巾纸说，“按这个方法，只能换15瓶，可是按我的方法，能换20瓶！” 黄头发不服，他在帮中可是被称为“神算子”的，他能算错？ 而且题目出的清清楚楚，他演算的也是规规矩矩，简直就是标准答案，这扫地的老张，能有什么高招？ “你说！20瓶？怎么来的？” 黑头飞却还是吃惊的看着老张，喃喃自语，“哑巴怎么开口说话了？” 老张笑道，“这还不简单，让你们老大，先来它20瓶啤酒喝上！” 第61章 进水管和出水管 黄头发笑了。 “老张说的对，我们老大，是有这股霸气的，让老板娘上20瓶啤酒，她敢不上？不上就呼她！” 黑头发扯了扯他，“可这跟题目有什么关系？老大不一直讲吗，咱们都要讲道理，咱们又不是强盗，对吧？” 黄头发点头，“对啊，老张，你那20瓶啤酒，可不能硬来啊！” 老张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查账，咂了咂嘴巴，似乎还在回味开口说话的感觉。 “那，那当然不能硬来了。你看，20瓶啤酒，喝完，能有多少空瓶和瓶盖？” 黄头发白了他一眼，“那还用问？20个瓶盖，20个空瓶啊！” “嗯，20个瓶盖，可以换5瓶啤酒。20个空瓶，可以换10瓶啤酒吧。都给老板娘，是不是换到了15瓶啤酒。” “啧啧！”黄头发已经明白了老张的想法，“妙啊！” 黑头发似乎还有些不解，“那还有5瓶呢？” 黄头发反过来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傻啊！老大手里不还有10块钱呢嘛！不正好买这5瓶啤酒？” 黑头发咧嘴笑了，“哈哈哈，这个办法好！你个阿黄，还15瓶呢，怎么算的？让老大白白少喝了5瓶！还是老张厉害！” 黄头发不服气的说：“我那是算准了，老大顶多也就喝15瓶，要是20瓶的话，他肯定烂醉如泥了！” 黑头发哼了一声，“还真是傻！老大喝不了，咱们不能喝？走，去找老大喝酒去！” “好！” 两个青年搭肩走出了汉堡店。 出门的时候，两个人还嘀咕着，“这老张，怎么突然开口说话？真见鬼啊！” 店里只剩下老张和魏国了。 魏国侧了侧身，笑道，“你那个方法还真不错哩，我也听到他俩的题目了，还想着用级数求和的办法呢。” 老张抬了抬眼皮，继续扫地，“级数求和？” “是啊，1瓶啤酒，除去液体之外，瓶盖和空瓶也就是一瓶新酒价值的3\/4，那么下一轮都是上一轮的3\/4，总共能喝的数量，也就是一个级数求和问题：（1+3\/4+（3\/4）^2+（3\/4）^3……）*5，最后得数是20！” 老张听完，放下了手中的扫帚，坐到了魏国的对面，“这个办法也行，不够复杂了点。解决数学问题，有时候必须得简单化！” 魏国这才打量起这个服务员，大概40岁左右年纪，胡子拉碴，有点不修边幅，耳朵很大，头发漆黑，一张不算是帅气的脸，始终带着一副和善的微笑，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能看透很多事情。 魏国问出了心中那个疑问，“你，5年没开口说话了？” 老张抬头看了看石英钟，“是啊，到今晚9点钟，正好是5年。” “禁言5年？那是因为什么？” 老张笑了笑，摇头道，“暂时不能告诉你哦。” “哦，不好意思。”魏国知道问的唐突，抱歉的笑笑。 “你好像数学很厉害啊。” 老张浅笑一声，“我是盛京科技大学数学系的老师，至爱数学！” 魏国赶紧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哇，那感情好！我是盛京理工学院物理系的，都说物理数学不分家，看来遇到同行了呀，我叫魏国，幸会幸会！” “我叫张大民，很高兴认识你。” 魏国又问：“你怎么到这个店里来当服务员了呢？” 他本来以为自己在盛京理工学院算是混得比较差的了，没想到科技大学数学院还有比他更差的！ 老张唏嘘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微笑的表情。 “说来话长，我本来在盛京科技大学数学院的，跟着我的导师做研究工作，可我的兴趣和老师的专业方向并不相同，我想做一些数论方面的研究。” 魏国接话道：“数论很好，也有很好的前景。” 他最近这段时间接触了不少数学知识，不过也认识到，数学这个大厦，领域真是太广泛了。 数理逻辑，数论，代数，几何，拓扑学，函数论，泛函数，微积分，数学动力系统等等。 在纯数学理论的基础上，又延伸出应用数学的很多分支，像是数学分析，概率论，运筹学等等，简直数不胜数。 而他要解决液闪配方所面临的数学问题，可能用数论或者代数的方法就可以解决。 不过，他的数学功力显然不到位，想不到今天竟然在汉堡店遇到一个数学家。 老张继续道：“因为方向不同，导师也不再聘用我了，而我也决定禁言五年，所以在学院里被当做一个怪人，很快也就失去了职位。” 魏国给出了同情的目光，“数学院不是最允许各类怪人存在的学院吗，怎么科技大学还这样对待你？” 老张宽厚的笑笑，“现在数学已经不吃香了，数学家也不再是受保护的对象。” 魏国叹道：“唉，那倒是，很多年前就有一种论调了，说普通人学习数学，学到初中知识就完全ok了，还举出一个例子来嘲笑数学的无用，比如说，一个进水管，一个出水管，进水管2个小时可把水池灌满，出水管3个小时可把水池放空，问两个管子同时打开，几个小时可把水池灌满？” 听到这里，老张笑起来。 “呵呵，他们认为现实生活中不会有这样的例子，同时开进水管和出水管的人一定是傻瓜，殊不知，现在很多人都是傻瓜！” 魏国凝眉道：“怎么说？” 老张拿出手机，放在桌面上，“你有没有一边充着电，一边在手机上玩游戏？” 魏国恍然大悟，“对啊，这不是和进水管出水管同时打开一样嘛！” 老张目光炯炯，“所以，一边放水一边加水，数学解决的是个哲学问题。而那些普通人呢，自以为聪明，结果却不知道自己低到哪里去了。” “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是科学之科学，甚至，数学本身就是宇宙自身的语言。” 魏国不禁有些汗颜，似乎在这个扫地僧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试探着问道：“想不到张老师这么有才华！我恰好有个数学问题，想了好多天了，一直想不通，能不能请你帮帮忙？” 老张看了看表，“今天要打烊了，你那问题改天再说吧。” 魏国拉住他的手，“张老师，你难道要一直在这个汉堡店打工下去吗？” 第62章 数学课 张大民环顾一下快餐店，搔了搔头。 “这个地方也不错啊，工资不多，但工作也不是很累。” 魏国笑了笑，目光变得殷切。 “可是这个地方不适合你做数学研究啊。张老师，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请到我的课题组来吧！” 张大民的眼光闪动了一下，“你是物理学院？” “对啊，盛京理工学院物理院，主要是高能物理方向，轻微子探测研究。” 魏国提出这个建议，自己心里还是有底的。 虽然自己开着一个小公司，但目前还不足以养得起这样一个数学家，而且据他推测，张大民的数学水平一定不低。 不过，魏国刚刚拿下了化学领域十大科技进展的一等奖，除了奖金20万元，学院还紧急把他聘为了教授级职称，并且和校长也吃过饭了，他在物理学院，现在也算是一位红人了，在盛京高校圈子里，更是被大学生们奉为大神。 动用自己大神的身份，向学院提出要聘请一个助教，问题应该不大。 张大民想了想，“我可是闲云野鹤习惯了，而且有自己的信仰，可能不大适合呆在课题组呀。” 魏国立即打包票道：“没问题，我们课题组氛围最是宽松了。你做你喜欢的研究就可以，我不会妨碍你的。” “我考虑一下，明天答复你好吗？” 魏国赶紧拿出手机，“那咱们先留个电话吧，明天我和你联系。” 两人互报了电话号码。 张大民录入了魏国的名字之后，笑起来，“呵呵，你的尾号是220，我的尾号是284，看来咱们两个有缘呀。” 魏国纳闷，问道：“这能看出有缘来？” 这张大民，该不会正职是个道士吧，副职才是搞数学研究的？ 张大民似乎很乐意解释，“220，和284，这两个数呀，是亲和数。” “亲和数是啥？” 魏国模糊有些印象，但的确不记得到底什么是亲和数了。 张大民笑道：“你看，220的真因子有这些数，1，2，4，5，10，20，22，44，55，110，这些数加起来呢，其和是284。同样的，284这个数，它的真因子有1，2，4，71，142，这几位数加起来，其和是220！这两个数难道不是很有缘有亲和嘛？” 妙啊！ 魏国不禁拍手称赞，“想不到数字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 “数字里面的故事多着呢，220和284是最早发现的，也是最小的一对亲和数，在中世纪的时候，是被作为友谊象征的。” 魏国问：“那后来还发现有其他的亲和数吗？” 张大民点头，“2000多年后，数学家费马才发现了第二对亲和数，后来又逐渐增加，到目前已经有近千对亲和数被发现了。” “啧啧，数字还真有不少奇妙之处。” 张大民忽然来了精神，眼睛闪闪发光，“不过我对亲和数不怎么感兴趣，我想找的是完全数，我的目标，就是要找到第52个完全数。” “完全数？” 魏国微张嘴巴，露出了一副听不懂的表情。 “完全数，有一个奇异的性质，就是把它所有的除数加起来，当然不包括自身在内，那个和，正好等于这个自然数自己。” 看魏国听不懂，张大民举了个例子。 “比如6这个数，除数有1，2，3，去掉6本身，那么，1+2+3，正好等于6。再比如28，除数有1，2，4，7，14，这几个数加起来，正好等于28，这样的数，就是完全数，也叫完美数。” 说到这里，张大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闭上眼睛，似乎进入到一种冥想状态。 “你知道6这个数字有多么完美吗？它是健康和美丽的象征！28和6一样，它们两个是基本数字！上帝创造世界，花了6天的时间，而28天，则是月亮绕蓝星一周的天数！” “在东胜神洲的古代，有六谷、六畜，战国时期的六国，始皇帝以六为国数，还有六常，也就是仁、义、礼、智、信、孝，天上四方有二十八宿等等，6和28，在历史长河中，之所以熠熠生辉，是因为它是一个完全数。” 魏国听的有些惊呆了。 两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数，竟然被张大民说出这么多道理来！ 张大民的脸上，显示出一种近乎神圣的光辉。 一谈起数字来，他就变得那么虔诚。 “早在500多年前，数学家、哲学家、物理学家笛卡尔曾经公开预言：‘能找出完美数是不会多的，好比人类一样，要找一个完美人亦非易事。’历史证实了他的预言。完美数稀少而优美，所以被人们称为数论宝库中的‘钻石’”。 魏国已经被带入到张大民的描述之中，不由问道：“你是说，已经发现了51个完全数，你要找到第52个？” 张大民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似乎觉得那里应该戴上一颗完全数组成的“钻戒”。 “寻找完全数，非常难！大数学家梅森曾深入研究过，并且给出了一个猜测，提出了梅森素数的难题。发现梅森素数，也就发现了新的完全数。 但是，寻找梅森素数的难度极大，不仅需要高深的理论和纯熟的技巧，而且需要进行艰苦的计算。” 魏国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计算应该不是问题吧，现在不是有超级计算机么。” “的确，进入计算机时代，寻找完全数的脚步增快了，但依然很难，数也越来越大，毕竟完全数隐藏在数字王国的最深处！” “那数能有多大？” 魏国不敢想象，毕竟一个数字，可以有无穷大，那到底有多大？ 张大民道：“第51个梅森素数，有24，862，048位。” “哈！”魏国忽然拍手道，“这和轻微子有点像啊！轻微子也非常神秘，被人们成为幽灵粒子，但却也是组成物质的基本粒子，可人们对它的了解却少之又少！” 离开了数的领域，张大民似乎兴致不高。 见他眼皮下垂，魏国便站起身，“张老师，时间不早了，感谢你今晚给我上了一堂数学课。我回去了，明天给你打电话哦！” 张大民起身将魏国送出店外，挥手告别。 …… 回到公司，加肥猫还窝在沙发上在打游戏。 最近公司的业务不是太多，这家伙看上去也比较清闲。 “肥猫，你听说过梅森素数吗？” 加肥猫一下子来了精神，“哪？哪家店？素食的吗？评价怎么样，几颗星呀，老板，咱们这就去吃吧！” 第63章 帮会? 次日。 为国公司。 魏国在沙发上醒来。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似乎带着青草的芬芳。 可是他提不起精神来，昨晚上又奋战了一晚上，可惜，丝毫没有进展。 关于液闪配方的数学问题，他就像是在一座大山脚下，那座山就在那里，可全是悬崖峭壁，根本没有可供攀爬的地方！ 唉！ 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时，加肥猫拿着一袋食物推门进来。 “老板，早餐来啦！豆浆，三个素包，一碟花生米，一块臭豆腐，怎么样，够意思吧？” 魏国打着哈欠问，“怎么不来肉包？我喜欢吃肉包呀！” 加肥猫笑道：“呵，昨天你说吃什么梅森素数，我还以为你从此要改吃素了呢！” “吃素？不可能的！” 加肥猫殷勤的为他摆好了早餐，还把豆浆倒到了瓷碗里。 “老板，你拿了大奖，而且被学院聘为正教授里，可以重新组建课题组，是不是可以把我弄成个正式工？” 看他一脸谄媚的笑容，魏国冷哼一下，“那得看你表现啊！” 加肥猫立即道：“表现绝对要好啊，必须让老板满意！老板指东，我绝不往西，老板指南，我绝不往北！” 转变成正式工，那就可以在物理学院领工资了，饭碗算是端牢了。 不像是在公司，虽然老板人不错，但终归是没个保障。 魏国正色道：“阿肥，你不要以为正式工就衣食无忧啦！现在是末位淘汰，像我，还不差点就被解聘了嘛！” 加肥猫赔笑道：“哪能！还不是老板你力挽狂澜，啪啪的打了学院的脸！单单这一个一等奖，我觉得就够老板你稳稳待在学院三十年了！而且，如果超级探测器建成，那，哈哈！一辈子的事情就解决了！” 虽然没有人看好超级探测器工程，但加肥猫还是有信心的。 尽管他也不知道这信心从何而来。 或许只因为魏国那种孜孜不倦的态度？ “我已经向学院里提起了，课题组要重新建起来，而且要增加几个名额。阿肥，肯定少不了你啦！” 加肥猫高兴的跳起来，“那太好了！谢谢老板！我就说你现在已经是仁者无敌了嘛！” “喵呜！” 忽然小臭臭叫了起来。 紧接着，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张大民提着一个纸袋，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 魏国大喜，忙站起来，“呀！张老师，你好你好！这么早就来了！我还想着过一会儿给你打电话呢！” 张大民走进门来，“我一般起的很早，心想离你这里也不远，干脆走过来算了。见面礼也没什么好送的，正好手头有一本书，《最大的素数》，希望不要嫌弃。” 魏国接过那本书，连声道谢。 加肥猫抢过那书来看，“哇，原来这就是最大的素数啊，我最喜欢读书了，老板，我先替你看看，研究研究！研究完素数，咱们整一个最大的荤数，嘿嘿！” 魏国无语…… 加肥猫翻了翻，不由得脸色变绿，把那书放下了。 那本书虽然看上去像是字典一样厚，可里面实在没什么东西，全是数字，就是那第51个梅森素数，一共有2400多万位数，全部印出来，可不就是那么厚嘛！ “这玩意儿，还不如字典好看呢！” 魏国不去理会他，将张大民请到座位上，“张老师，你还没吃早饭吧，正好一起吃点啊，有豆浆，素包，还有臭豆腐！” 张大民皱了皱眉，“我从来不吃豆子，不吃豆制品的！” 魏国便拿起一个包子，“那来个素包吧。” “素的？” 加肥猫在旁边答道：“萝卜缨子馅的。” “好吧。” 张大民勉强咬了一口。 魏国很高兴，“张老师，这么说，昨天咱们商量的事情，你做决定啦？” 张大民点了点头，“嗯，我愿意加入你的课题组，不过就像你答应的，我希望有个轻松的环境，比如我研究的方向，我的作息时间，等等。” 魏国忙道：“没问题，在这里，你都是完全自由的！不想去学院的话，来公司也行，在家里办公也行。” “那谢谢你了，魏老师，需要办什么手续吗？” “是不是要身份证号码？”魏国转向加肥猫，“阿肥，你去学院跑一趟吧，找一下龚秘书，把你和张老师的入职事情办一下！” 因为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加肥猫当然毫不含糊，立即要了张大民的身份证号码，片刻也不耽误，直奔盛京理工学院。 关于张大民，魏国有好多疑问，比如，为何他要自我禁言五年？ 是不是因为说错了什么话，惩罚自己？五年不开口，这毅力绝非常人能比。 比如，他竟然不吃豆子？豆制品可都是美味呀！ 不过，现在他最关心的，还是液闪配方的数学问题。 吃完了早饭，魏国把张大民拉到电脑前。 “张老师，你帮着看看，这个难题可是困扰了我相当一段时间了！” 液闪配方，原先还是自己的问题，现在因为和老废柴教授打了赌，那问题可就有点大了。 而且他在酒桌上脑子一热，竟然把期限定在了3个月！ 3个月如果不能突破，那就要到老废柴的实验室去当三年奴隶了！ 那是魏国万万不可接受的！ 现在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张大民身上了。 张大民眯着眼睛看了看电脑上的数学问题，微微一笑，“这个么，简单！” 魏国眼睛大放光彩，紧紧握住张大民的手，“太好了！张老师，有多简单？你多长时间能搞定？1个月？” 张大民歪了歪头，“这个么，我得想一下，毕竟这几天我比较忙，不一定能抽出时间来演算这个问题。” “张老师，这个问题对我太重要了，你一定得抽出时间来啊！” 正在这时，张大民的手机响起来。 他拿起手机，魏国竖起耳朵，隐约听到几句。 “喂，张老师，今天是帮会选举的日子，你必须得来参加啊，我们好多人都要选你呢！务必啊！666！……” 张大民接完电话，回头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我得立即去参加一个会议，你的问题我记下了，回头告诉你答案啊！” 说完，他急匆匆的走了。 帮会？ 第64章 昏迷 盛京宾馆。 豪华套房。 废柴懒洋洋的坐在一个懒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 他渳了一口酒，皱眉道：“不，这可不是窖藏了20年的酒，年头不够，换一瓶来！” 旁边的檐下正男忙吩咐服务员，“怎么搞的，不是说要20年的嘛？快去换！” 服务员拿起那瓶启开的酒，赶紧退了出去。 檐下正男小心翼翼的说：“总裁，据可靠消息，魏国那边邀请了一个数学家加入他的团队。” 废柴抬了抬眼皮，“哪个数学家？” “倒不是很有名，叫张大民，原来盛京科技大学数学院的，连副教授都不是，据说擅长数论，但也没有特别突出的成果。” 废柴眯眼笑了起来。 “呵呵，这个魏国，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找人帮忙了！不过，要想在3个月之内破解液闪配方的奥秘，还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数学家，简直是痴心妄想！” 檐下正男垂手立在旁边，像一个忠诚的仆人。 他这也是没有办法，要想在超新星公司出头，不伺候好这位废柴先生怎么行？ 这次老废柴再赴东胜神洲，点名要他来陪同，看来对自己还是比较看重的。 “总裁放心，我已经和盛京各大高校院所，有名有号的数学家都打过招呼了，要想得到我们超新星公司的资助，前提条件就是不能和为国公司合作。” 废柴对他的这步棋倒是挺赞赏，“那这样的话，即便是魏国再找，也只能找些二三流的数学家了，哈哈，釜底抽薪，魏国这次必败无疑！” 檐下正男陪着笑起来，“总裁，三个月的时间，他肯定不行，要不要先在公司给他找个职位？让他去打扫厕所？还是清理垃圾？” “都行，到时候你来安排吧！” …… 魏国呆呆的坐在电脑前。 张大民的实力到底怎么样？毕竟只是个助理教授而已啊。 可助理教授也并不一定水平差，比如他魏国，在没有拿奖之前，不也是个助理教授嘛。 但张大民他看一眼就说那个问题很简单，怎么感觉有点假呢！ 而且这家伙神神秘秘的，还参与什么帮会？该不会有问题吧！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毕竟解决液闪配方，关系到他三年前途的问题。 于是魏国连上网，迅速找到盛京几个知名高校的数学院主页，查找到比较有名的一些数学教授的电话。 挨个打电话过去，抱着真诚的态度寻求帮助与合作。 可奇怪的是，这些数学教授竟然都说对轻微子研究不感兴趣，对液闪配方更是连碰都不想碰！ 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轻微子这么让数学家们讨厌吗？ 正懊丧之际，“咚咚”，两声轻微的敲门声，让魏国抬起头来。 “魏总好！” 苗文秀正亭亭玉立在门口。 她穿着浅蓝色的上衣，像极了蓝天下海洋的颜色，蔚蓝而又透着湿润的丝丝凉意。 长发披肩，随着威风在她的鬓侧和耳后自由的飘舞着，显得随性又奔放。 不知道她喷了什么样的香水，一阵好闻的香气从门口飘过来。 “喵呜！” 臭臭猫见到这个女人，叫声也比平日里温柔了许多。 苗文秀从包里拿出一小袋杂鱼干，轻轻的丢给臭臭猫，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样子。 “吃吧，小猫咪！” “喵呜！”臭臭猫乖叫一声算着道谢，叼着鱼干躲起来去吃了。 “啊，苗总，你怎么来了？快请进！” 苗文秀笑盈盈的，刚一进门，就好像为整间屋子带来了一缕阳光。 魏国忙不迭的摆凳子，倒水，手忙脚乱。 苗文秀客气的说：“魏总不用忙，我就随便坐一会儿。” 茶几上还放着张大民带来的那本超级厚的《最大的素数》，苗文秀拿起来随意翻了翻。 “想不到魏总可是研究这么高深的数学问题了啊？” 魏国歉意的笑笑，“哪有。一个同事的，这书呀，一整本都是数字，说实在的，一看就头大，我可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不过魏总可算是涉猎广泛呢，我听说你刚刚拿下了化学年会的十大科技进展一等奖，这可了不得，你这是要转行了吗？” 魏国忙摆手，“不不，我还是搞轻微子研究的，液闪那篇文章么，完全是副产品。” 苗文秀似乎放下心来，又赞叹道：“业余时间搞一搞，就能拿大奖，可见魏总是多厉害了！” 魏国倒有些奇怪，这苗总是专门来吹捧自己的吗，这可不是她的风格呀。 同时，他时刻关注着系统的动静！ 只要苗文秀出现，就存在着系统涨分的可能。 可是今天该聊什么话题呢？ “喝水，苗总请喝水。” 苗文秀喝了一小口水，手放在膝盖上，笑道：“那么说，魏总建造超级探测器的目标还是没有变的吧？” 魏国点点头，目光坚定，“不会变的，除非我死了，否则，我将一直为建造超级探测器而努力！” “嗯，我最近做了一些方案，针对超级探测器这个项目，上次提到成立一个基金的计划，我觉得并非不可行。这个探测器，选址有了大概的意向吗？” “有，就在大荒山。” “大荒山？”苗文秀脸上一阵凝重。 “没错，栾宇老师几次踏勘那个地方，是个很不错的位置，有高山的屏障，只要再挖个大洞就行了。具体的项目地点，我还得再算一下。” 栾宇教授就是在大荒山踏勘的时候，不慎掉入矿洞而失踪的。 苗文秀深吸一口气，“好的，那我研究下大荒山附近的经济情况，看看对我们的基金设立有没有帮助。” 魏国笑了笑，“苗总，看来你们风险投资都非常谨慎啊，跟我们搞科学研究的，也不相上下。” 苗文秀看了他一眼，“差不多。都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 “说得好！” 热水壶的水开了，魏国转身去墙角拿起水壶，将热水冲到暖瓶里。 当他回到茶几旁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苗文秀脸色苍白，一只手按着太阳穴，嘴唇一颤一颤的。 “苗总，你怎么了，不舒服？” 这时苗文秀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她的口中发出一声轻哼，然后身子就歪了下去。 魏国赶紧扶住她，“喂，苗总，你没事吧？” 苗文秀昏迷了。 第65章 你女朋友? 不好！ 她怎么突然昏倒了呢？而且这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魏国着急想找手机打急救电话，可越急越乱，竟然解不开密码了。 来不及了！ 顾不得那么多，魏国拦腰抱起苗文秀，快步向外走去。 冷中秋正等在门口，他是最兢兢业业的，一直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虽然门口没有人，可他也没有打盹，双眼时不时来回扫视一下，就像是一个自动监控摄像头那样。 嚯！ 魏先生抱着一个女人冲出来了！ 这女人不就是刚才进去的女总裁苗文秀吗？ 现在都这么急的吗？真搞不懂年轻人！ 他打开车门，想要调侃几句魏国。 可是魏国急的汗都出来了，大叫道：“快！冷队！快去医院！” “咋了这是？” “突然昏倒了，千万别出什么问题！” 冷中秋也不敢耽误，立即发动吉普车，确认都系好安全带之后，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就是盛京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冷中秋开足马力，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医院，中间闯了两次红灯。 魏国曾经到附属医院来体检过，对这里的布局还算是熟悉。 车一停稳，他立即抱着苗文秀下了车，往急诊冲去。 负责接诊的两个护士非常淡定，慢条斯理的询问情况。 魏国急得不行，仿佛没耽搁一秒钟，苗文秀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险。 “麻烦能不能快点？她昏迷了有一会儿了！” 护士不紧不慢的回答：“放心吧，到急诊来的都是急的，她目前看生命体征平稳，我们正在联系医生。先推到里间来吧。” 苗文秀被放到了一个可移动病床上，此时她还是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发紫了。 很快，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医生走了进来。 她看到魏国，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魏国，怎么是你？” 魏国呆呆的看着医生，她眉清目秀，可戴着医师帽和口罩，还真认不出来，但是，右耳朵上有颗小痣，好像顾秋琼也有这么颗痣。 “顾，顾医生？” 果然是顾秋琼，她点点头，看向病床上的患者。 “苗？” 她见过苗文秀两三面，很是有印象。 魏国忙点头，“对对，苗总今天到我那谈业务，突然就晕倒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顾医生，请一定要救她呀！” “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职责。” 顾秋琼迅速开始为苗文秀检查，并请护士抽了些血，尽快去化验。 不过从她的眼神里，似乎对魏国有些不满。 医生抢救，魏国只好到诊室的外面等着，焦急的来回搓手。 万一苗文秀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交代啊，人家可是大企业家！ 而且，自己对她了解的还真不多，家住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紧急情况能联系谁？ 这只能等她苏醒之后再问了。 相对论似乎在此时变得有些特别。 明明是一秒钟的时间，却好像被拉长了，可是当你看表的时候，时间却又走的很快！ 不知过了多久，魏国正要站起来去看看的时候，顾秋琼从诊室里走了出来。 她没有摘下口罩，看不到她的表情，“你女朋友？” 魏国忙否认，“啊，不不，算，算是业务关系吧，苗总来谈基金的事情，她是个投资人。” 顾秋琼的眼睛眨了一下。 “瞧你着急这个样子，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呢！” 魏国搓着手，“别开玩笑。” 可能有这样的女朋友也不错啊！不过人家是大总裁，白富美，自己算啥？那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顾秋琼似乎笑了一下，语气轻松的说：“你不必担心，苗女士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低血糖罢了。” 魏国问：“只是低血糖？” “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血糖低于2.8毫摩尔\/升，这算是比较严重的低血糖，所以出现了晕倒昏迷，送医算是及时，已经静脉注射葡萄糖，待完全清醒后，还得再进行口服葡萄糖水纠正。低血糖的风险要比高血糖高，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低血糖反复发生，是会增加心血管的风险的，所以要尽量避免低血糖。” 看魏国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顾秋琼又道： “你放心吧，我们也做了全面的检查，排除了心血管、脑血管等其他方面的病因。” 魏国点头，“嗯，那好，谢谢秋……顾医生！” 顾秋琼已经半转身，“该交代的护士会告诉她的，这会儿应该醒了，你可以进去了，我还得看下一个病人，走啦！” 进到诊室，果然见苗文秀已经坐了起来。 “呀，苗总，你感觉怎么样了？” 苗文秀笑笑，可看起来还是很虚弱的样子。 “让魏总担心了，是低血糖，老毛病了，本来吃个糖块就行了，谁知道搞成这样。” 魏国放下心来，“可把我吓够呛！” “谢谢魏总啊！父母从小不让我吃糖，要求还是比较严格的，大了就不爱吃糖了，也一直控糖，结果就有了这低血糖的毛病。” 很多人为了减肥，连碳水化合物都不吃，只吃蔬菜和蛋白，那肯定也是不科学的。 魏国关切的说，“那以后得注意啊，医生说低血糖反复发生，会增加心血管病的风险。” 苗文秀点头，“嗯，我以后一定注意了。” 休息了一会儿，又口服了葡萄糖水，按医嘱拿了些药，苗文秀就要离开医院。 “我叫车送你回去吧，你住哪？” 苗文秀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神色，笑道：“不用，我打个电话，他们就来接我了。谢谢魏总啊，基金的事情，咱们改天再聊。” 几分钟后，一辆凯迪拉克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苗文秀坐进车里，挥手向魏国道别。 魏国确认她安全离开之后，才找到冷队的吉普车，坐了进去。 冷队发动汽车，“魏先生，要不要跟上前面那辆凯迪拉克？” 魏国摇摇头，“回公司吧。” 离开医院，有一条小路，吉普车停在斑马线附近等红灯。 忽然，魏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快步往前走。 他要去哪里？ 不及细想，魏国拉开车门，便跟了上去。 “魏先生，去哪？” “你先回吧，我有点事！” 第66章 诸天音乐 冷中秋自然放心不下，他猛一打轮，把吉普车开上马路牙子，停在了树底下。 然后他锁上车，快步朝魏国的方向走去。 魏国紧跟着前面那个人，虽然这人戴了帽子，但魏国还是能认出来，这就是张大民。 他从为国公司离开之后，会不会去参加什么帮会活动？他到底是一个什么组织的成员？ 如果他是一个帮会成员，那自己托付给他的那个数学问题，还能不能如期完成？ 魏国毕竟只是个科研工作者，并不擅长尾随跟踪，每走一段，便躲藏在一棵大树后面，生怕张大民突然回头发现自己。 在后面跟着的冷中秋心中无奈的摇头。 跟踪这件事情，最重要的是自然，不然越是想掩盖，倒越容易被发现。 好在张大民并没有注意后面，只是顾自的往前走。 走到小路的尽头，他拐进了一条碎石板铺成的巷子，然后又拐到一条大路上，在一家面包店停下来，买了一个全麦面包，然后继续往前走，直到进入到一个大院里。 魏国观察了一下，这个院子外面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神光印刷厂”。 没有门卫，大院里好像也没有什么人，魏国小心翼翼的进入到院子里，看张大民走进一个房间，他便悄悄的靠近那个房间的窗户。 那个房间的门楣上，画着一个正五角星。 魏国忽然想起来，在张大民送他的那本书里，扉页上写着他的几句话，在签名后面，也画了这么一个正五角星。 房间内，已经有二三十个人坐在那里。 张大民进去，众人都站了起来，几个人走近他，低声耳语着什么。 房间前面有个黑板，上面挂着一个牛皮纸似的东西，看上去有些古老，画着奇怪的图案： 浅黄色的纸上，最上面有一行文字，但魏国一个字符都不认识，像是古希腊文，又像是阿拉伯文。 字符下面是一条蛇，呈圆形，蛇头衔着蛇尾，那蛇张开嘴，有两排尖利的牙齿，眼睛很大，看上去倒像是龙一样。 深褐色蛇身组成的圆圈里面，有一个正三角形，呈深黄色，一角连着蛇头，另外两个角在蛇身上，左右对称。 正三角形的每个边上都有两个黑点，将线段三等分，三角形中心也是个黑点。 各黑点之间都有连线，有实有虚，其中横着的线段是实线。 这样看上去，三角形从上到下，横跨四行，共有十个点。 三角形每条边的外侧，也标有不认识的字符。 在蛇身的下方，也有一圈字符，不知所云。 黑板前面有个台子，台上有个纸箱。 “叮！” 墙上的石英钟显示已经十点了。 这时众人都安静下来，房间里响起了音乐声。 音乐声非常美妙，魏国在窗外听了，都产生了一种崇高的情感。 这音乐听起来空灵而且圣洁，就像是从天庭或者什么神秘的地方发出来的。 随着音乐声，房间内的人开始把双手抱在胸前，低头垂目，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祷告。 魏国耳朵贴近窗户，能听到他们的祷文： “祝福我们，神圣的数字，你们产生了神和人！因为神圣的数字始于深奥而纯粹的统一，直到到达神圣的4。之后它就会成为万物之母，包括所有人，所有土地，最初产生、永不改变的、永远不会疲倦的神圣的数字10，一切事物的拥有者。” 这时，一个长者站了起来，走到台前，双手高举，用低沉的声音唱起了赞歌： “皮塞斯，萨米安部落最美丽的母亲，太阳神阿波罗怀抱着她。于是，光芒万丈的毕达哥拉斯来到世上——他是宙斯最亲近的人！” 毕达哥拉斯？ 窗外的魏国听了，心中惊讶！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毕达哥拉斯学派？ 这是个神秘的学派，据说已经失传了很久，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些信徒。 他们认为数是万物之源，对数字有一种不可理解的崇拜！ 怪不得张大民对数论有着超常的兴趣，他竟然和这个学派有关系！ 一系列看上去神秘的仪式缓慢的进行，房间内庄严肃穆。 片刻之后，张大民起身，走到了讲台上。 音乐停。 他环顾一下，开口道：“各位亲人，刚才大家已经听了神圣的音乐，我们的灵魂已经得到了净化。” 旁边的长者点点头，“各位，这首古乐，是张先生历尽艰辛，从古籍中得来，正是我们的圣主曾经听过的音乐！也就是：诸天音乐！” 说完，他扭头示意张大民。 张大民继续道：“音乐也是由数字组成的！音乐是对立因素的和谐的统一，把杂多导致统一，把不协调导致协调。圣主认为：天体的运行秩序也是一种和谐，各个星球保持着和谐的距离，沿着各自的轨道，以严格固定的速度运行，产生各种和谐的音调和旋律，也就产生了‘诸天音乐’，或者说是‘天体音乐’！” 众人听的如痴如醉，看向张大民的目光都充满了崇敬。 须发皆白的长者点了点拐杖，庄严说道：“我毕达哥拉斯一派，是个神圣的学派，虽然历经波折，但薪火未断。今天，站在你们面前的张先生，是我派教义最虔诚的执行者，他已经禁言五年，而且学识渊博，在数学方面颇有建树，具备了听从圣主教诲的资格。” “我提议，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祝贺张大民先生成为我盛京一门的帮主！张帮主必将带领我们，探索数字的奥秘，领悟神的启示，净化我们的灵魂！” 房间内响起了掌声。 张大民神色严肃，朗声道：“承蒙各位厚爱，我派必将发扬光大，数乃万物之本源，我面对圣十发誓，将永远遵从我们的教义，自制、节欲、纯洁、服从！” 随后，张大民开始讲解部分教义，短短的话语，却涉及算术、几何、音乐、宇宙、灵魂等等。 魏国虽然听不大懂，但是内心受到很大的震撼！ 尤其是房间里调低声音的“诸天音乐”，更似乎把人带入一种空灵的境界。 正入迷之时，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魏国吓了一跳，赶紧回身！ 第67章 不蒸馒头争口气 回头看时，却是冷中秋的脸。 他使个眼色，低声道：“快走，有人来了！” 不由分说，立即拖着魏国的胳膊，躲到了房间一侧的小过道里。 紧接着，两个壮实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们在院子里查看一番，然后关上了院门，四下走动，像是在巡逻一样。 魏国小声道：“糟糕，大门关了，咱们怎么出去呀？” 冷中秋左右看了看，只见这个半米左右宽的过道比较狭长，空空荡荡，一侧便是外墙，大概不到三米。 他努努嘴，悄声说：“翻墙出去。” “我不会啊！” 这种墙对一等特工来说，自然算不了什么，但对魏国来说，却是难上加难。 冷中秋想了一下，命令道：“你转身，手扶着墙，待会儿我让你发力的时候你就晚上跳，踩到我的肩膀上，先骑到墙上，咱俩一起下去。” “起！” 魏国一跳，冷中秋顺势抓住他的双脚托起来，放到自己肩上。 魏国双手扳住墙头，一条腿搭上去，顺利骑了上去。 只见冷中秋一个纵跳，不费半点功夫，已经跨到了墙上。 墙外没有什么阻碍，冷中秋先跳下去，再把魏国接下去，然后悄悄的离开了这条小道。 回到办公室。 魏国回想着在神光印刷厂的情景，不由出神。 张大民看来已经成为毕达哥拉斯这个古老学派的一员，而且是盛京一门的帮主。 他禁言五年，就是为了按照学派的老规矩，完成入门仪式。 怪不得他对数字那么痴迷，尤其是数论方面。 据说在毕达哥拉斯学派，必须有相当数学知识甚至见识的人，才能接触到学派的上层人士。 但这个学派毕竟是个松散的组织，以数字至上为特征，科学性多一些，没有什么政治经济目的。 虽然学派在早期因为宣扬友爱，信众很多，影响日益扩大，逐渐影响到统治阶级的利益，因此被排挤打压，最后学派被迫解散，信徒惨遭杀害。 但是虔诚的信徒们仍秘密延续着这个学派的火种，虽然往日辉煌不在，但依然在不同的时期吸引着新人加入。 不过，虽然张大民已贵为帮主，但学派实际没有什么资产，他不得不解决自己的生活问题。 所以当魏国邀请他加入课题组，能够领取到一份稳定的薪水时，他便答应下来。 毕竟他的志向是数学研究，是发现第52个完全数，并证明一系列的数学定理。 如今的数学大厦，已经显得过于庞大，他只能专注数论一隅，尽其所能，为学派的声誉添砖加瓦。 至于液闪配方遇到的数学问题，魏国此时反倒不怎么担心了。 即便盛京的数学教授们都不接手不合作，但凭借张大民的实力，学派一帮之主，应该问题不在话下。 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加肥猫带着一股风冲进了办公室。 “老板！办好了！” “什么办好了？” “我和张先生的入职手续啊！嘿，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咱们去学院办点事，那跟以前可不一样了！ 门卫老王那叫一个客气啊，还叫我肥教授呢！我说肥你个头啊，我是刘教授！然后张老师的手续也办妥了！” 魏国点点头，“那就好！” “老板，怎么样？晚上我在西来顺火锅店订个座？叫上张老师，咱们好好吃一顿？张老师呢，他去哪了？” 魏国淡淡道，“张老师回去了，他们搞数学研究的，一般比较喜欢独来独往，你以后也要注意少打扰他啊。” “老大，明白！哎呀！张老师不会有精神分裂症吧，就像那个电影，叫啥来着，对对！美丽心灵！那也是个数学家！哎呀，他不会把我当成浪人室友吧，要是再有迫害妄想症，那！天哪，老板，我该怎么办？” 魏国无可奈何的笑笑。 “你放宽心吧，张老师很正常！” 加肥猫挠了挠，看上去倒真像是《美丽心灵》里的那个浪人室友，不过没有那么帅就是了。 “对了，老大，还有个事儿，龚秘书悄悄告诉我的！龚秘书这个小姐姐呀，说起话来，可真是温柔呀！” “说了啥？” “学校今年不是要评珠穆朗玛峰学者嘛！物理学院有一个名额，现在院领导中间有两个意见，一个是推荐你作为候选人，一个是推荐贺强老师。” 魏国听了，不假思索的说：“那就让贺老师去吧，我可没什么兴趣。” 加肥猫有些急了，“那不行啊！老板，你现在学院的人气可高呢！贺强可不是对手，要不是有一些院领导是他的亲朋好友，肯定竞争不过你的！龚秘书也说了，你要是能给郝校长打个电话，这事儿就稳了。” 魏国翻看着那本《最大的素数》，心不在焉的说：“我可懒得给校长打电话。” 加肥猫惋惜不已，“哎呀，老板呀，你不是和郝校长吃过饭吗？这交情，那得赶紧利用起来啊！等时间一久，校长忘了你这茬，再打电话可就没有用了！” “我没有兴趣！” 加肥猫一拍大腿！ “狭隘了啊老板！” 魏国皱眉，“怎么讲？” “你作为老板，格局要打开啊！格局！你自己不感兴趣，得为咱们公司着想呀！荣誉是你个人的，也是公司的嘛！况且，况且还有100万的奖金呢！” 魏国惊讶道：“这么多？” 想不到一个人才称号，竟然有这么多的奖金，怪不得那么多学者们都趋之若鹜呢！ “那当然！现在啊，经费怎么花才问题最少？当然是花在人才身上！谁也说不出啥来，对吧！” 魏国点头，显然肥猫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啊，”加肥猫把手机递给魏国，“打给校长吧。” 魏国笑一笑，“不打！” 加肥猫狠狠的砸了一下拳头，“唉，这人，怎么那么犟！” “你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贺强，这家伙，嚣张的很，好像名额已经是他内定了样！他还让我捎话给你，劝你趁早退出这样的评选，毕竟你拿的是化学领域的奖，学院不可能推荐你的！我当场就要跟他翻脸！要不是我脾气好，早就把他揍了！” “老板，咱们不蒸馒头争口气！就贺强那小子，不就一篇《物理评论快报》嘛，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写的呢，他得意什么！咱和他比！” 魏国像是没听见，一边翻书，一边说：“哦。” 第68章 还可一战 加肥猫再三劝说，百般激将，魏国自岿然不动。 最后，加肥猫瘫在沙发上，翻着白眼，“算了，老猫我尽力了，你爱咋滴咋滴吧！” 过来一两分钟，魏国才冒出一句，“这个最大的素数，果然厉害！” 加肥猫无可奈何的走了出去，抱着臭臭猫坐到了院子里。 “哎呀，臭臭呀，你说老板怎么这么轴呢！不就一个电话的事儿？” “我还觉得他人生开了挂呢，想不到脑子还是不怎么开窍！看来还真的是啊，上帝打开一扇门，定要关上一扇窗。” “难道他是以退为进？其实他早已做到了胜券在握？我们只是在瞎操心罢了，哈哈，我明白了，肯定是一切都在掌握中了！” “看老板那个淡定的神态，我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他在下一盘大棋啊！” “喵呜！” 小臭臭似乎表示认可。 当晚。 弧朋酒家。 一个临湖的包间里。 贺强举起一杯酒，敬向主座的付院长。 “院长大人，感谢您对贺某的关照啊，敬您一杯！” 付院长“吱”的一下把酒喝了，连声道：“好酒！酱香味很浓啊！” 旁边一位贺强的副手笑道：“院长真有品鉴力，这是贺老师从他舅舅那里直接调过来的，纯正的茅台酒。沾院长大人的光，这酒啊，我们平常想喝都喝不着呢！” 付院长点点头，“嗯，酒花很好，而且酒液有些稠度，好久没有喝过这样的好酒了！” 贺强趁机再次举杯，“再敬院长一杯。我听说呀，郑院长可能要调动，校层面已经有所动议了，到时候，嘿嘿，院长大人您可就是我们的一院之主了啊！” 付院长此时脸色发红，意气风发，大笑道，“哈哈，借你吉言啊！来来，喝酒喝酒！” 酒过半酣。 贺强凑到付院长的耳边，“院长，不是我说，郑院长那人吧，真有点不近人情，您早就该上位了。” “咦，可不要这么说。” 贺强又和付院长碰了一杯酒，“院长大人，我那珠峰学者推荐的事情？” 付院长抚了抚下巴，“好说好说，咱们院里面，你还是相当有竞争力的！就你和那个魏国竞争，可魏国他有什么呀？就一篇核心论文，虽说拿了一个奖，可那是化学领域的啊，和我们物理学院有一毛钱关系吗？所以呀，几个院领导都看好你，我也打过招呼了！” 贺强有些不放心，“郑院长那里？” 郑院长向来特立独行，虽然受到领导的赏识，但和同僚之间并不那么热乎。 贺强曾想去和他拉关系，几次都被挡在了门外。 付院长笑道：“放心吧，在院长办公会上，我们几个副院长都支持你，他正院长也不好说什么的。” 贺强心中有了谱，痛快的喝了一杯酒。 “要是贺某人最终拿下了这个大奖，一定忘不了院长大人您的恩德！肯定会孝敬您的！” 付院长拍一下手，“要是这次你拿不到物理学院的名额，我就把这杯子吃喽！” …… 次日。 物理学院。 院长办公会。 郑院长坐在主位，手里拿着一份名单。 “各位，今天我们主要讨论一下珠峰学者的人选问题。今年的这个评选，学校非常重视，据说评审团很是强大，候选人必须有过硬的本事，过硬的品格。因此，我们必须推荐一位强有力的人选才行！” 话音刚落，付院长便举手提议。 “院长，我仔细看过各位候选人的材料，从方方面面看，贺强的材料无疑是最过硬的。一篇《物理评论快报》，打破了我们学院多年的记录，而且这个青年教师学风扎实，为人正派，是现在青年一代中难得的人才。” “对对对！” “是是是！” “我也支持！” 付院长说完之后，其他几个院领导也都开始附和。 “咳咳！” 在一旁做记录的学院秘书龚维娜听着有些着急，她轻咳两声，故意把魏国的材料往前推了推。 “大家意见这么一致？” 郑有有环视一下会场，意味深长的问。 另一个副院长说道，“当然，其他候选人里也有很不错的，比如刚刚拿下十大科技进展一等奖的魏国老师，不过，他拿的是化学领域的奖，从我们物理学院推出去，有点别扭。” 郑有有听了，微微点头，又问，“你们知道，化学院打算推谁吗？” 在盛京理工学院，物理学院和化学院是最大的两个学院了，往年的珠峰学者，有不少都是出在这两个学院。 可以说，这两个学院推荐出来的候选人，往往会成为最后的pk者。 而珠峰学者每两年只评选一位，可见这个称号的分量之重。 其他院领导都没有发出声音。 郑有有便道：“特聘教授，李猛进！”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对于李猛进，大家还是知道一些的。 蓝星排名第一的高校，南瞻部洲的哈慈大学毕业，可以说是出身相当好，而且是最有名的高科技公司，巴别塔科技集团的研发人员，被学校专门挖来的人才，年纪轻轻就特聘为教授 李猛进的研究可以说是顶天立地，既有一大堆高端的学术论文，又有可以产业化的专利技术，简直找不出什么弱点来！ 说实在的，贺强引以为傲的那篇文章，和李猛进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李猛进太强了。” “贺强也可能不是对手啊！” “恐怕今年的珠峰学者要归化学院了。” …… 郑有有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贺强的材料我也看了，但是应该不足以和李猛进媲美。不过，李猛进也不是十全十美，比如，今年化学年会上的评选，十大科技进展，他的成果就没有入围！” 说到这里，院长的意思很明显了。 李猛进没有拿到十大科技进展的奖项，而魏国却拿了个一等奖！ 从这个方面说，或许魏国还可一战！ 而且郑有有明白，前不久魏国还和郝校长吃过饭，而且赵院士也支持他！ 付院长抓耳挠腮，有些坐立不安了。 大话已经说了出去，难道真的要在贺强面前吃个酒杯？ “所以，”郑有有最后说道：“我的意见是，物理学院推荐魏国！” 这时，付院长忽然道：“等等！” 第69章 土洋之争 “嗯？” 郑有有看向了付院长，他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劲。 付院长咧嘴笑起来，样子倒显得有些憨厚。 “院长，我非常赞成您的意见！” “魏国的确是出类拔萃的，而且刚刚拿下了化学领域的大奖，有相当的影响力。贺强虽然有篇不错的文章，但有些错位劣势，综合比较来看，还是魏国更合适些，院长真是眼光老辣！” “不过，鉴于魏国是第一次参选，而且我观察他不怎么善于言辞，而珠峰学者的评选需要作报告的，所以院里是不是出两个有经验的老师，帮他提高一些作报告的水平？” 郑院长笑了。 本以为付院长这家伙要唱反调，没想到却是拐着弯的赞成。 “这个提议很好！就请付院长安排两个人吧。ppt报告做的漂亮些。如果必要的话，可以请外面专业做设计的公司给美化一下嘛！这点钱，学院还是可以出的。” “好！院长这个主意高明！” 现在ppt美化，甚至是论文的润色和美化，几乎都形成了产业链。 只要你提出需求，并且给钱，就有相应的人来给你提供服务。 也只能说，市场条件下，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商机。 形式与内容相比，学界也越来越注重形式了。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啊！ 第二天。 付院长打电话给魏国，请他到物理学院来一趟，重点商量下珠峰学者答辩的事情。 加肥猫知道这个消息，高兴的差点翻个跟头。 “老板，神啊！院长亲自给你打电话！我的乖乖！” “怪不得你昨天安稳的像个泥菩萨呢！呸，这是什么比喻！反正吧，老板你可真是厉害！我看这次珠峰学者，稳啦！” “哈哈哈，一百万，得吃多少炖火锅呀！各种口味各种风格不停的换着吃，一个多月都吃不完吧！” 魏国没有理他，直接赶往学校。 进入到二校门，往物理学院走，路过化学院的时候，恰巧在布告栏那里碰到了李猛进！ 一身雪白的衬衣，在阳光下，简直白的有些刺眼。 “嘿，魏老师。不，现在应该是魏教授啦！” 魏国客气的打招呼，“李教授好哇！” 李猛进打量了他一下，“魏教授，听说物理学院要推选你来参评珠峰学者？” 魏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还不知道呢！物理学院人才济济，我还不一定能轮得上呢。” 的确，很多时候这样的评选，最难的倒不是最后的竞争，反而是出院系这一关就卡住了绝大部分人。 毕竟学院只能推荐一个人，竞争量比较大，而到了校层面，人选反而没有那么多了。 李猛进笑道：“哈哈，魏教授，你还放烟幕弹呢，我都得到消息了，你把贺强pk了下去，要代表物理学院参选。” “哦，是吗？院领导打电话让我来，倒没说清楚，我核实下吧。” 李猛进抱臂而立，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点挑衅。 “这样的话，那咱们两个可就要pk喽？” 魏国微微欠身，“那很荣幸。” “哈哈！”李猛进忽然笑了一声。 “我是化学院当一不二的人选，和你竞争也是我的荣幸呀，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魏国有些吃惊道，“啊？难道还要在台上比武吗？” “哈，当然不是，要作报告！魏教授，我知道你在物理学方面，还没有什么建树，虽然画出了一张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工艺图，可没有产品，那没什么说服力。你不会拿这个来参选吧？” 魏国瞪大眼睛，“李教授还真是明察秋毫。” “当然，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老祖宗的遗训，我们可要记清楚喽。既然不选择光电倍增管，你就只能靠你的‘魏氏校正法’了。” 魏国坦然，“说起来，我那个校正法，真有点不值一提。” 李猛进笑了笑，“魏教授对自己的认识果然非常清醒。我不仅要从各个方面要胜过你，而且要在评选现场，提出一种更加令人吃惊的技术，嘿嘿！” 魏国忽然没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趣，抬腿走了一步，“那衷心祝愿李教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啦！” 看着魏国的背影，李猛进狠狠咬了咬牙。 “哼，土包子，还想跟我斗！让你明明白白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随着各院系推荐的人选最终定了下来，关于珠峰学者的选拔，在盛京理工学院成为最热议的话题。 每隔两年，新的珠峰学者将诞生，必将成为全校学生追捧的大明星。 且不说新珠峰学者一下子成为百万富翁，妥妥的大富豪，人生赢家，单就前景来看，未来肯定会拿下不少资源，不管是项目，还是领导岗位，简直就要直通人生巅峰了！ 在如今的校领导中，就有两位是曾经的珠峰学者。 而有人统计过，盛京理工学院评选出来的珠峰学者，70%评上了院士，20%成为了大企业家，掌控着诸多领域的经济命脉，而剩下的10%，大众不怎么会得到消息，据说都在另一条需要隐姓埋名的战线上，立下了赫赫功劳！ 珠峰一出，谁与争锋？！ 不仅是盛京理工学院自己，全盛京的高校，目光似乎都被吸引了过来！ 两年一次的盛事！ 今年各个学院推出的候选人，个个都是强手中的强手。 而最令人瞩目的，无疑是化学院的李猛进，和物理学院的魏国。 校园论坛上早就讨论开了，还有人做了详细的分析，优劣势的对比，但也逐渐形成了两派。 有的人非常看好李猛进，毕竟是从南瞻部洲引进回来的高级人才，学术水平没的说，而且在巴别塔科技集团还担任过要职，各方面的条件，绝对碾压土博士魏国。 有的人则认为喝过洋墨水的人，不一定比得过土生土长的土包子。 魏国虽然没有留过洋，甚至没有出过国，但学问做的扎扎实实，而且“魏氏校正法”的提出，直击行业痛点，刚刚斩获十大科技进展一等经，实际贡献应该比李猛进的要大！ 这一场竞争，逐渐演进为洋博士和土博士的竞争！ 当然，这只是观点不同，最后的评选肯定看实力水平。 随着这一次评选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博彩公司竟也开出了关于本次评选的盘口！ 第70章 热门人选 博彩公司总部。 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十几台电脑正在快速运行，每个超大的显示屏前，坐着一位数学家。 最角落里坐着的那位，正是张大民！ 博彩公司要开盘，最重要的就是信息整理和概率计算。 比如这次珠峰学者的评选，虽然赛事规模不大，但在盛京高校圈影响力大。 影响力大，如果放出风去，下注的人肯定少不了。 操盘手请到诸多数学家，根据参赛各方以往的成绩，论文、项目、奖项等的权重，近期的状态，人际关系，学术渊源，人品性格，家庭背景，甚至体检报告等等，综合考虑各项因素，计算各参赛方出现结果的最大概率。 “我们建立了数学模型，根据模型模拟的情况看，李猛进获选珠峰学者的概率最大。” 一个戴金框眼镜的数学家向博彩公司的老板报告。 老板是个矮粗的胖子，留着大奔头，五短身材，手指上戴着一个大金戒指，嘴上叼着一支大雪茄。 “模型，靠谱吗？” 金框眼镜笑了笑，“人工智能大数据模型，而且我们采用了最新的算法，考虑了最全面的边界条件，应该问题不大。” 数学家毕竟都比较严谨，不敢说百分百没问题。 老板点了点头，“那就把李猛进开到最大赔率。” 这时，角落里的张大民发话了，“我觉得最终可能是魏国胜出。” “什么？” 老板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金框眼镜也问道，“张老师，你凭什么这么说？” 张大民笑笑，“感觉。当然，还有分析。虽然从数据上看，李猛进全面占优，但是除了现场评审委员会的投票，还有场外群众的投票，虽然比重不是很大，但也不能弃之不顾。” 金框眼镜道：“场外投票的因素，我们已经计算在内了。” 张大民咬着一个铅笔头，慢条斯理的说道：“场外的因素，是最不容易模拟的，因为我们还不了解大众的情绪，而大众基本上是根据情绪投票的，他们不看数据。” 不得不说，张大民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而且，”张大民继续道，“十五个评审专家，就好比陪审团一样，他们的想法，也未必都一致，所以还可能存在变数。” 金框眼镜就这点自豪的说：“我们已经调查过评审委员会成员了，每一个参评者有可能通过各种渠道联系到的专家，我们也放进了模型里。” 张大民反问：“和专家打过招呼，专家就一定要投他的票吗？” 这个说法不是没有道理，但是金框眼镜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大叫道：“这人是谁请来的？” 旁边一个副组长讪讪道，“组长息怒，息怒，我找老张好好说说。” 他自己明白，张大民是数论领域的大拿，说话并非没有根据。 金框眼镜恼怒的摆了摆手，然后转向老板，“钱总，按目前的模型，问题不大，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加个人工调整的窗口。” 老板大咧咧的笑两声，“好，就这么办！赔率开到10！” 博彩公司很快放出风去。 珠峰学者的评选一下子成了盛京这两天最热门的话题。 盛京理工学院内，几个学生边走边聊。 “喂，你听说了吗，博采公司开盘口了，怎么样，下一注吧！” “好，下一注！来个10块钱的！” “我去，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就10块钱的？怎么着也得20吧！现在是10倍的赔率，如果压中了，嘿嘿，到时候到手的可就是200块钱！如果压1万，那就回收10万！乖乖！我发现了一个发家致富的好路子！” “不过，压谁呢？” “还用问？当然是李猛进教授啊！成果一大堆！人长得又帅气！不管是论实力，还是论颜值，都碾压其他选手！你还等什么？” …… 几个学生走过之后，一个直播社团来到了理工学院。 年轻貌美的女主播站在化学院的门口，面对着镜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各位老铁！今天我们就来采访一下珠峰学者的热门人选，李猛进教授，我们将实地看一下李教授的实验室，看看他具体做哪些科研工作，好的，请跟随我们的镜头，一起来感受吧！” 片刻之后，李猛进从化院楼里走出来，春风满面，很礼貌的向镜头打了招呼。 女主播声音有些嗲嗲的，让直播间里弹幕不断。 “李教授，听说您发表了很多很多的sci文章，是真的吗？” 李猛进笑笑，“发表文章，是科研工作者必备的功课。我在哈慈大学的时候，受过系统的写作和实验训练，如果找准问题，理清思路，最快3天就可以完成一篇质量上乘的sci论文。” “哇喔！” 女主播双手合十，一脸崇拜状。 “才3天耶！真的是非常高产了！而且影响因子都不低呢！李老师，您写论文的能力真的让广大学子羡慕的要死！” 李猛进面对镜头，一脸真诚状，“同学们，有句古话说得好，勤能补拙！只要不断的努力，我相信大家一定也会像我一样的。” 在主播的带领下，直播团队向观众们展示了李猛进的实验室，还有工作间，然后回到学院门口，畅谈他的科研理想。 “最后，李教授，您对年轻学子们有什么寄语吗？” 李猛进此刻就像是一个大明星那样，展露阳光的笑容，伸手比了个爱心的姿势，然后挥了挥胳膊，“青春无极限，加油啊！” “哇哦！” 旁边路过的几个小女生，见到这么帅气的李猛进，都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不行了，我无法呼吸，我的爱豆，他朝我笑了！” “哎呀，李老师简直迷死人了！是我喜欢的帅气学霸！珠峰学者的评选，我一定为他搞个万人签名！” 在节目的最后，女主播面对着镜头，坦言道：“本来我们要对各个候选人都做下介绍，比如下期要介绍下物理学院的魏国教授，可惜，我们找了好几遍，都不见魏老师的身影，据说他也不经常来学校，所以，只能这样喽！让我们共同祝福李老师夺魁！” 魏国刚好从旁边经过，听到说自己的名字，好奇的朝这边看了一眼。 直播团队没有注意到他。 李猛进去看到了他，远远朝他做了个手势，把朝上的大拇指，慢慢的转成了朝下。 第71章 你想屁吃呢? 因为有群众投票的环节，为了营造气氛，各个学院也都花了不少心思。 在学院的广告栏上，候选人的巨幅海报都被贴了出来。 其中最耀眼的，无疑是李猛进的海报。 化学院花大力气，找了专业广告公司的人来帮拍摄的，配上李猛进那当仁不让的气质，妥妥的一个大明星。 物理学院也想做个海报，可魏国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直到最后了，才放了一张只有文字简介的海报。 付院长为此向郑有有嘀咕，“院长，咱该不会选错人了吧，我看魏国他根本不上心呀！” 郑院长安慰他：“魏国可能不重视场外功夫吧，我相信他演讲的时候能做好的。” 不过说着话的时候，他也有些心虚，种种迹象表明，这一次李猛进的势头太猛了，珠峰学者，似乎已收入囊中！ 不过，即便是输给了李猛进，也不丢物理学院的人。 他已经向校领导提出来，今年也要到南瞻部洲去一趟，并且拜会下巴别塔科技集团，看能不能引进一位类似的高端拔尖人才。 两天后，珠峰学者评选会议开始了。 评议会在盛京理工学院的科技会堂举行。 为了方便会场外的师生了解情况，科技会堂大厅外设置了一块大屏幕，用于直播会场内的画面。 一大早，一些支持者就来到了科技会堂，有的带着标语，有的喊着口号。 赵院士作为评审专家，从侧门进入会场，看到正门的情况后，频频点头。 他边走边对随从人员说：“孔子云，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要是年轻人都像追逐电影明星一样追学术新星，那我们的民族，可真是大有希望啊！” 大厅里，支持者们小声交流着。 “计院张教授给你们每人多少钱？” “五百啊。造造声势，加上投票。” “也太抠门了，化院李教授给我们每人一千！干脆，你们也给李教授投票得啦！” 加肥猫也混迹在人群中。 一人问他，“你物理学院的吧，魏教授给钱不？” 加肥猫一脸无奈，“我自愿来的。一分钱没有啊！” “啧啧，还有自愿来的，这钱不挣白不挣啊！” 加肥猫忽然气愤起来！ 原来还可以这样子搞，老板岂不一开始就落后了？根本不知道套路呀！ 可人家不是一千，就是五百的，老板就是想要拿钱出来拉票，也没有那么雄厚的经济实力！ 虽然评上了珠峰学者，就瞬间可以原地变身百万富翁，可万一评不上呢？ 总不能借款来拉票吧，最后再赔个底朝天。 还是老板比较稳，算是量力而行吧。 他想明白了，便不再理会其他人的聒噪，专心看屏幕上的情形。 一共有五位候选人，十五位评委。 评选分成三个环节，先是各个候选人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一下，评委们打客观分40分。 然后候选人重点讲自己的科研工作成果及未来的规划，评委们打主观分55分。 最后是群众投票，得票最高者是5分，次之者按照权重比例计分。 听完这个规则，加肥猫长舒一口气。 “嘿嘿，只要魏老板在前两轮领先第二名5分以上，那岂不就稳了？” 旁边的一个戴蓝色发箍的小伙儿呆呆的看着他。 “哥们儿，你疯了吧！就魏国？能领先第二名5分？你想屁吃呢？” 加肥猫一下子来劲了，“啊，就是想屁吃！你有吗？来，你来个屁！” 蓝发箍小伙儿倒是蒙了，还真有人找他吃屁？ 可屁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即便是自己有，怎么交付呀？拿个气球来接着？ “呸，懒得理你！” 这时，场内的第一轮演讲已经结束了。 不出众人所料，在客观分环节，李猛进拿下了第一名，得到了40分的满分！ 毕竟从论文到专利到奖项，各项成果他都有涉猎，别人无法比。 魏国排在第三位，只有35分，虽然他只有1篇论文，没有专利，可因为那个十大科技进展的一等奖还是很有分量的，所以排名还可以。 加肥猫颓丧的摇了摇头。 第一轮就落后人家5分！后面还怎么追？ 一百万啊！ 眼看着第一轮就要飘走了！ 他在心中呐喊：老板，加油啊！ 蓝发箍小伙儿看他这个样子，乐了，“小胖！赶紧临阵倒戈吧！加入李教授军团！嘿，李教授说啦！如果他当选，后面还会给参与者每人一个大礼包呢！” 加肥猫使劲咽了口唾沫。 “临阵倒戈？没门！你想屁吃呢？我坚决支持魏老板！” “哈哈，你个呆瓜！” 第二轮演讲开始了。 候选人在台上滔滔不绝的讲自己的光辉业绩，台下的评委们也听得频频点头。 这一届的珠峰学者，果然都个顶个的厉害。 前三名候选人激情澎湃的演讲完了，分别得到了45分，46分和48分。 没有一个超过50分的，看来评委们是要在这一轮拉开分差了。 只剩下李猛进和魏国两个人了。 魏国排在最后一名，李猛进先走到台上。 他风度翩翩的向评委席鞠了一躬，然后打开了自己的ppt报告，声音洪亮，完美的将自己的科研所得讲了一遍。 “各位评委好，除了刚才讲到的这些，今天我还想特别指出的是，最近我完成了一项可以说是开创性的工作，那就是：生物样品14c液闪测量分析方法中的闪烁液研究！” 说到这里，他特意朝魏国看了一眼。 这个成果，似乎专门针对魏国的呀。 你不是有魏氏校正法吗？还拿下了十大科技进展。 我李猛进也有呀！也是液闪测量，只是比你稍晚了一点而已，谁让国外的sci审稿周期长呢！ 下一届的化学年会，十大进展肯定就是我的了吧！ “简单讲，目前各实验室在进行生物样品的14c液闪测量分析时，选用的都是商品闪烁液！价格高昂，而且供货周期长！如何开发一种可替代的标准试剂，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 听到这里，评委们已经被吸引住了。 这的确是一个困扰分析行业的问题，如果能有一种自配闪烁液，将大大降低实验成本，节约大量的科研经费！ 李猛进脸上露出笑容，这个成果，可是非常加分的！ 而魏国看到他ppt上秀出来的配方和公式，不禁皱起了眉头。 第72章 想打败我?没那么容易! “我建立了一种标准试剂的配置方法，可以代替商品闪烁液。通过严格的实验证明，自配的闪烁液，在各个参数的表现上，都要优于商品闪烁液。” “更重要的是，这不仅是方法上的突破，更将成本直接拉低到了商品闪烁液的20%！” “我们一直提倡要做顶天立地的研究，这个方法的突破，必然能将液闪测量推进一大步！” 李猛进侃侃而谈，直说的台下评委连连颔首。 现场打分，现场统计，结果很快出来了！ 李猛进本轮得分：52分！ 好家伙，现在才2轮的得分，就已经达到了恐怖的92分！ 听说上一届的珠峰学者评选，获选者的最后得分也才91分而已！ 轮到魏国上台了。 他缓步走到台上，也是鞠了一躬，然后开始讲自己的ppt。 ppt经过学院领导的美化，果然好看了很多，不过内容还是那些内容。 按照院领导的建议，重点就讲魏氏校正法，这是一个重要的加分项，必须打动评委才行，讲出这个方法的开拓性和奠基性！ 这个校正法的意义是毋庸置疑的，但魏国讲的却是风轻云淡，远没有李猛进的话语那样铿锵有力，那样振奋人心。 加肥猫在大厅里听了，心中更落寞了些。 更气人的是，魏国竟然提前5分钟就把ppt讲完了！ 这，讲之前不演练几遍吗？不控制一下时间嘛？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魏国讲完了ppt，竟然又开始讲超级探测器的事情了！ 他把魏氏校正法和建造超级探测器工程联系在一起，表明那只是其中一环而已，后续他还有庞大的计划和设想。 或许正是这种胸怀宇宙的气魄，让台下的评委倒也投来赞许的目光。 魏国最后脱稿讲了5分钟，完全是发自肺腑的语言，是一个醉心于轻微子研究的科学家在陈述自己的故事。 赵院士听的有些呆了，依稀看到了当年栾宇教授的影子。 魏国还没有讲完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的给出了一个最高分。 “时间到！” 主持人提示音响起。 魏国满怀深情的结束了他的演说，最后不忘请各位评委支持超级探测器的项目。 这家伙，倒是会利用场合！ “请评委亮分！” 因为是第二轮最后一个出场的，大家都非常关注，尤其是李猛进。 不过他心里有些底气，自己目前是92分，即便是魏国和自己一样高分，因为第一轮的劣势，他根本没有反超的可能！ 或许因为魏国最后5分钟真情流露的原因，评委们竟然对他的报告都非常赞赏！ 赵院士给出了最高分，其他也有几位评委给了高分，最后得分，竟然是53分！ 比李猛进还高出1分！ 场外的加肥猫非常兴奋，大吼一声，“耶！赢了！” 蓝发箍小伙儿当头泼了瓢冷水。 “赢个屁呀！两轮，你家魏老板才88分！我们李教授已经是92分了！你怎么赢？你想屁吃呢？” 加肥猫顿时无言以对。 虽然还剩下一轮，但分差毕竟有些大。 目前李猛进排名第一，92分。 魏国排名第二，88分。 排名第三的候选人，第一轮得了36分，第二轮却发挥不好，只有46分，共82分。 第三轮群众投票环节，除非李猛进一分不得，而魏国拿满5分，才有可能反败为胜。 可，这怎么可能！ 人家李猛进可是花了好多钱出去，一分不得？ 这个时候，大厅里已经有人开始在庆祝了。 “哈哈，太好了，这下博采公司恐怕赔大了吧！这样的赔率，李教授夺魁之后，我就可以收回5000块啊！我还真是个赌神转世呀！” 蓝发箍小伙儿看了看加肥猫的手机，劝道：“哥们儿，你那点钱，全买魏老板啦？何必呢！不能一棵树上吊死，买点李教授，还能回点本呢！” 加肥猫点点头，把剩下的200块钱，又全部买了魏国。 现在赔率已经大于10倍了，只要押中了宝，那结果一出来，可就发了！ 他双手合十，心中暗自祈祷：老板啊，老板，赶紧开挂呀！小宇宙爆发呀！上帝阿门耶子酥马杀鸡！ 此时，魏国还站在台上，没有撤下去。 就在主持人要进行下一个环节的时候，忽然，魏国开口了。 “各位，我有个问题想和李教授探讨一下，可以吗？” 主持人非常诧异。 毕竟他习惯主持颁奖晚会或者评选仪式，对于学术研讨会，可没什么经验。 目光征询评委会的意见，前排的几个权威人士在低声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点头同意了。 对于李猛进在报告里提到的那个标准试剂配置方法，魏国当然不陌生。 因为那就是他自己研发的，利用的是系统提供的液闪配方实验模拟器！ 但那是他在拍卖会上领取的任务，难道那个派放任务的人就是李猛进？ 嚯！ 这家伙倒会投机取巧，利用拍卖会上得来的科研成果，充当自己的成绩！ 当然，谁会想到这是从拍卖会上买来的呢？ 可惜，这次偏偏碰到了正主！ 李猛进有些疑惑的看向魏国。 虽然他在拍卖会上碰到过魏国一次，但他可以确信，这家伙不可能知道自己那个标准方法是在拍卖会买来的。 退一万步讲，即便魏国揭穿他，可证据呢？拍卖会是不留痕迹的！ 他当然可以说魏国是血口喷人！ 哼哼，魏国，你想打败我？没那么容易！ 这时，魏国清了清嗓子。 “李教授关于配置标准试剂的方法，非常有意义，我非常赞赏，也很认同！” 听到这里，李猛进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不是来找茬的，那冠军算是稳了！ 魏国接着道：“但是，我注意到一个小瑕疵。就是在数据分析校正中，采用的是普通标准源法，这就带来一个问题，该方法并不是对所有的生物样品都适用。” 在魏国撰写“魏氏校正法”论文的时候，重新深入研究了液闪分析的各类校正法，颇有心得，他回想起拍卖会的任务，意识到自己有个疏漏！ “这个方法对于纤维类的生物是可以的，比如青菜，实验结果吻合度非常好！但是对于其他类的样品，未必如此。” “要想得到最合适的自配闪烁液，最好是采用广义标准源法！” 第73章 一举成名天下知 轰！ 李猛进像是被击中了一般！ 他记得非常清楚，在买来的实验报告中，的确只用了青菜作为比测样品！ 当时自己太兴奋了，虽然核查了两遍实验报告，没有发现漏洞，但并未开展实验进行验证。 而魏国指出的这个问题，虽看起来是个小瑕疵，但却对他的结论产生了重要影响！ 李猛进为了贪功，把结论说的太大了。 在没有足够多品类样品的情况下，普通标准源法确实有一定的局限性！ 可连评委都是认可他的呀！这魏国怎能当场就揭发这个破绽？ “我，我不同意！” 李猛进失声叫道。 此时，魏国仍带着谦虚的微笑。 “当然，我并不是这个方法是错的，只是建议，如果采用广义标准源法会更好。或者，如果采用普通源，最好能提供更多品类的比测结果。” 他说的越是轻描淡写，台下的评委越觉得问题严重！ 如果在珠峰学者评选会上闹出了乌龙，这些评委专家们的脸往哪放？ 李猛进名头大，风头盛，所以评委们并没有仔细去考究他的报告，只是被他的创新型给打动了，可创新性也是需要科学验证的呀！ “当然，”魏国进一步说，“这只是学术研讨，李老师可以不必回答，我只是做个提醒，与今天的评选无关。如果李老师有兴趣，我们会后也可再做讨论。” 一脸真诚。 那样子就像是真的纯学术研究一样，实际上也是如此。 可在外人看来，这不算是有预谋的，算什么？ 但李猛进也声明了，这是他第一次披露该项科研成果呀！ 要是魏国现场能有这么快的反应，也真是牛到家了！ 评委们低声讨论起来。 最后，化学领域的华院士一锤定音，认定李猛进第二轮的报告需要进行修正。 结论一出，全场哗然。 尤其是场外的观众，更像是炸了锅！ “直播，直播！评选突发！李教授成果被质疑！评委会裁定修正！” “号外，号外！评选好戏！第二名指正第一名，比赛进入白热化！” “究竟花落谁家？目前胜负难料！” 灰心丧气的加肥猫正要失望离开时，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又跑回了大厅。 “哈哈，我就说嘛！魏老板终于爆发啦！” 这时，蓝发箍小伙儿凑过来，“小胖，你家魏老板真的那么厉害？” “那还用说！” “得，我赶紧下点魏国的注吧，万一他赢了呢！” 可他在手机上摆弄了半天，愤愤道：“奶奶的熊！博彩公司怎么不让下注了？太气人啦！”结果都快揭晓了，再让你下注才怪！ 这时，主持人开始发声了。 “根据评委会意见，李猛进教授的第二轮报告需要修正。您可以重新选择一个题目做报告，或者继续使用原来的报告，但原来的评分要扣掉10分！” “现在，请李教授选择。” 重新选择一个题目？他李猛进脑子里哪有那么多报告？ 准备一个报告不花时间的吗？就是去拍卖会买，也来不及啊！ 无奈之下，李猛进只好说：“我选择继续原来的报告。” 主持人点头。 “现纠正李教授第二轮得分，减掉10分，最终得分是42分。” 呼！ 这样的话，李猛进的总得分一下子掉到了82分，目前排名并列第二。 可这两个第二名，即便是第三轮全部拿满5分，也只是87分而已。 即便是魏国第三轮一分不得，目前88分的成绩，也已是稳操胜券！ 主持人耸肩笑道，“第三轮还有进行的必要吗？” 可流程还是要走的，毕竟场外还有那么多观众呢。 “现在，我们开启观众在线投票。投票时间，5分钟！” 大厅内，加肥猫激动的喊起来，“魏国！魏国！魏国！” 在这个声音的感染下，一些拿了李猛进1000块钱的人，也转投了魏国。 5分钟过后，观众投票很快统计出来。 换算成得分之后，魏国得了4分，而李猛进，竟然也得了4分！其他人都是2分。 按李猛进的预计，本来应该拿5分的，毕竟自己撒了那么多钱出去，肯定有人临阵倒戈了！ 可现在，拿5分也无济于事，他苦笑一下，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魏国的4分倒是意外，稳拿第一的他，仍得不到全部的支持，看来有人对他现场指出李猛进的错误耿耿于怀。 可现场不指出的话，事后再发现，评委会的脸往哪搁？ 评了一个有瑕疵的珠峰学者？奖金收回？ 最终！ 魏国毫无悬念的赢得了珠峰学者的称号！ 物理学院这下子立即沸腾了。 院领导们都围着郑有有，“郑院长，您眼光正独到呀！魏国也争气！咱们物理学院，今年算是扬眉吐气了啊！” “可不是呢！一直被化学院压着打，这次咱们打了个翻身仗！” “我们已经十年没有珠峰学者啦！” 评选会现场。 颁奖仪式开始，校领导悉数到场。 郝校长把一张大大的样票递到魏国的手上，票面上写着“100万”！ “好小子，真有你的啊！刚拿了十大科技进步奖，又成了珠峰学者！这下子成双料英才啦！” 郝校长亲切的拍了拍魏国的肩膀，好像很熟的样子。 魏国忙道：“多谢校长栽培！” 校园自媒体迅速把珠峰学者评选结果传播开来！ “震惊！默默无闻物理生，磨剑十年登珠峰！” “峰回路转，本届珠峰学者评选可谓是一波三折！魏国教授一举成名天下知！” “土博士打败洋博士！国内的土鳖们更有底气啦！” 仪式结束，郝校长还在和魏国聊天，这时赵院士走了过来。 他也不避讳郝校长在场了，直白的问：“小魏呀，我们的研究所条件可是很不错的哦！你有没有兴趣来呀？” 郝校长笑道：“赵老，您这是挖人挖到我家门口啦！” 不过，因为参评院士还需要赵老的支持，所以即便挖一个人，郝校长还是能网开一面的。 赵院士笑了笑，“人才都是国家的嘛！在哪里都是做贡献！小魏说的超级探测器项目，我是真听进去了。原来栾宇一直提，我没当回事，现在看来，轻微子非常重要！” 魏国闻言，立即握住赵院士的手，“请多支持！” 赵院士停了停，“不过……” 第74章 系统小礼包! 嗯？院士你不会反悔吧！ 赵院士神色和蔼，目光慈祥，不像是要反悔的样子。 “有两个先决条件，第一，你要拿出30寸光电倍增管的实物来，目前光有工艺图是不行的。第二，必须突破液闪配方技术，也就是说，和废柴教授打的赌，你必须赢了才行。” “做到了以上两点，也就突破了超级探测器的技术难题，在我看来，有关部门没有不支持你的理由。以前老栾提的立项报告，大家也都看了，只是看不到可行性，所以没有办法批准。” 魏国重重的点了点头。 “明白了，院士！” 赵院士刚要再提挖人的事情，郝校长笑着打断了他。 “赵老，其他几位先生都等在那里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出发？” 评审会完了之后，盛京理工学院按规矩要请评审专家们吃个饭，表示谢意。 而今天请到了几位院士，郝校长要单独请他们，顺便聊一聊自己参评院士的事情。 赵院士自然明白，看了看魏国，“那小魏？” 魏国可不想再参加类似的宴席了，坐在那里简直是不知道干什么好，忙道：“赵老师，我回去还有事，您说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 “好吧，那我们保持联系。” 刚评审完，专家和获奖者一起吃饭，也不一定是好事，万一有人说获奖者提前就和专家们沟通好了呢！ 不过赵院士也看出来，魏国是个好苗子，如果真的能解决掉轻微子探测的两个瓶颈问题，参评院士都是绰绰有余的，那时他肯定支持这小子报院士。 出了报告厅，魏国迎面碰上了加肥猫。 肥猫上活蹦乱跳的落到魏国的面前，那样子，就像是孙悟空刚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样。 “老板厉害！老板威武！老板霸气！老板牛掰！老板第一！老板珠穆朗玛！老板亚历山大！……” 魏国笑着止住了他，“行啦行啦！真是满口胡沁啊！” 加肥猫抑制不住兴奋，可看了看魏国空空的两只手，着急问道：“老板！包呢？” “什么包？” “不是一百万嘛？一百万怎么不得装一个提包？你咋还空手出来呢？组委会没有兑现奖金？” 魏国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眼睛里只有钱！ “你用脚指头想想！人家怎么可能给现金？” 他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黑色银行卡，“喏！早就在卡上了！” 加肥猫接过那张卡，仔细看了看，不禁又跳起来，“好哇！这下子真的成百万富翁啦！太好啦！” “走走走，老板，去吃火锅庆祝庆祝！我请客！你掏钱！” 魏国被肥猫拉着进到一家火锅店里。 “嘿嘿，老板，这家店我早就想吃了！烫皮羊肉，绝对过瘾，而且在某音上下单，三人套餐才128块钱！啧啧！” “可咱们才俩人！” 加肥猫白了他一眼，“冷队死活不来，咱俩人还吃不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魏国笑着付了钱，“你先吃，我去打个电话。” 他走出热气腾腾的饭厅，来到清爽的室外，拨通了张大民的号码。 赵院士说的很对，而现在就卡在了液闪配方上，也就是其中关键的数学演算。 既然要靠张大民，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能不能靠得住！ 果然是亲和数，张大民接电话的速度倒是挺快。 “祝贺啊，魏老师，珠峰学者！” 他在博采公司，当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魏国获奖的消息。 魏国笑道：“你倒是消息灵通呀。不过，张老师，关于液闪配方的那个数学问题，你看什么时间能够解决？我是真急着用呀！” 停了几秒钟。 张大民道：“一个周，你给我一个周的时间怎么样？” 一个周？ 张大帮主可能要处理毕达哥拉斯学派盛京一门的不少事务吧，唉，好在魏国眼下还能耗得起，一个周就一个周吧。 靠人不如靠己，自己还是得加强数学方面的学习！ 正要转身回去的时候，突然！ 【叮！】 久违的系统声音！ 上次发生系统故障之后，虽然后来又重新启动，可再也没有涨过分了！ 难道又要涨分了？ 快涨分！快涨分！不多不多，5分就行！ 魏国之所以答应要参选珠峰学者，也有自己的一些考虑。 30英寸光电倍增管在龙组邱队那里制造成功之后，邱队请示上级，给自己颁发了白银勋章！ 虽然白银勋章被他给了冷中秋，可毕竟系统奖励了100个积分！ 是不是人才称号也能触发系统的奖励？ 珠峰学者虽然只是个校级的称号，但在高校圈里影响力还是不小的，系统不会看不上吧！ 【叮！】 系统果然看上眼了。 【恭喜宿主，获得珠峰学者称号！】 【恭喜获得系统小礼包一份：轻微子迟滞技术！】 【系统积分：105】 【愿力值：2】 魏国感到欣喜，却又有些迷惑。 轻微子迟滞技术，有什么用？目前连能看清楚轻微子都还做不到，迟滞又如何？ 可能将来有用，但眼下他要解决的是液闪配方问题呀！ 积分呢，怎么一点都不涨？涨个0.1分也行呀！ 还有愿力值，到底什么鬼！加1分，有毛的变化吗？没有！ 呜呼！ 这破系统，是不是个二手的呀！ 一点也不理解宿主的需求吗？就这么难配合吗？ 魏国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回去吃火锅吧！ 正要往回走的时候，忽然，一个人拦住了他。 这人穿着一身运动衣，而且是那种很老式的运动衣，上下衣都是蓝色，脚上是回力运动鞋，裤腿和袖子上都带着两条白道，胸前印着四个白字：东胜神洲。 真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从上世纪八十年代穿越过来的。 他头发蓬松，戴着瓶底厚的眼镜，眼神里带着点兴奋，“嗨，朋友！” 魏国一愣，“你是？” “你就是新任的珠峰学者魏国吧？” 魏国点头，“你是？” 那人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叫于胜杰，生命学院，上一届的珠峰学者，幸会幸会！” 嚯，还在这里遇到前辈了！ “于老师好！” 于胜杰打量一下魏国，伸手拈个牙签，剔着牙道：“魏国，你也喜欢吃这里的烫皮羊肉呀？” 魏国笑笑，“还行，味道不错，又挺实惠的！” “我家乡的羊肉，绝对好吃！” “那我以后多来吃几顿！” 这时，于胜杰把手搭在魏国的肩膀上，“魏老师，我有事找你商量！” 第75章 深海灭霸 魏国感到有些意外。 两个人素昧平生，第一次见面，有什么可商量的？ 不过看在他是上一届珠峰学者的面子上，魏国还是客气的答应了。 难道要交流获奖心得吗？ 每次评选完之后，上一届珠峰学者都要请新当选的吃羊肉？ “要不边吃边聊？我和同伴点的是三人套餐！” 于胜杰朝里面看了看，加肥猫向他们两个人挥挥手。 “还是算了吧。咱们就坐外面聊会儿。” 店外有个座位和小桌，于胜杰转身进到店里，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两瓶啤酒，“来，边喝边聊。” 没有酒起子，于胜杰把瓶盖靠在凳子沿上，猛一拍，瓶盖应声掉落。 魏国不禁赞道：“好功夫！” 于胜杰笑笑，喝了一下口酒，咂摸咂摸嘴，“啧，这酒是10天前生产的。” 魏国大惊，自己也倒了一杯，尝了尝，却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这家伙竟然能尝出是哪天产的来？ “于老师还有真本事？” “那是，其实我是个酒鬼！” “哈哈，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于胜杰看了魏国一眼，“想不到你还会两句诗呢！” 两个人碰了下杯，感觉不像是第一次见面那么生疏了。 两杯啤酒之后，魏国问，“于老师，你刚才说有什么事要商量？” 于胜杰放下杯子，认真说道：“魏老师，你是搞轻微子研究的吧？” “你对轻微子也感兴趣？” 于胜杰摇摇头，“我一个生命学院的，对轻微子不感兴趣，不过，对大尺寸光电倍增管感兴趣。据我了解，你那有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工艺图吧？” 魏国看向他，有些不大理解，一个搞生命科学研究的，也用得上大尺寸光电倍增管？ “是啊，大尺寸光电倍增管，是探测轻微子的必须环节，我们课题组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于胜杰眼睛闪出一丝亮光，“很好！现在有成品了吗？” 呃。 成品么，倒是有一个，邱队长专门送来的，不过，被偷走了。 “现在我手上还没有。于老师，你要大管子有什么用？” “你想了解？” “和轻微子有关吗？” 于胜杰忽然站起身来，“那咱们合作吧，走，请你到我实验室去一趟！” 虽然他没说自己要研究什么，但已经勾起了魏国的好奇心。 人类有了好奇心，才有了发展的可能。 魏国进到店里，告知加肥猫饭钱已经付过了，然后就跟着于胜杰走了。 回到盛京理工学院，于胜杰带着魏国进到生命学院楼的地下室里。 “你的实验室在地下？” 一个大名鼎鼎的珠峰学者，怎么能被安排在地下呢，也太没面子了吧！ 今天魏国刚刚评上珠峰学者，院长就给他打电话来，说学院打算把那个最大的实验室腾给他用。 于胜杰轻快的走着，“地下室好啊！空间大，而且安静，没有人打扰！哈哈，这整个地下室，都是我的！” 嚯！ 不愧是珠峰学者，能占有整个地下室，那面积可不小。 “你知道我这两年在研究什么吗？”于胜杰一边拿钥匙打开地下室的门，一边自问自答道：“告诉你吧，深海灭霸！” 纳尼！ 魏国忽然感到地下室里传来一阵寒意。 深海灭霸？ 藏身在这个地下室里？ 地下室虽然没有阳光，但是灯火通明，而且感觉一点也不潮湿。 走过长长的回廊，于胜杰带领魏国到了尽头的一个实验室里。 “咱们就来看看深海灭霸的样子吧！” 他按开了灯，实验室里一下子亮起来。 四周全是实验台，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有显微镜，有分析设备，有数不清的瓶瓶罐罐。 在房间的中央，却是一个大型的水族缸，里面没有养鱼，在缸底的砂石里，有几只小虾在安静的趴着，一动不动。 生物学家还是挺有情调的嘛。 魏国看了一圈，随时做好了防卫的准备，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深海灭霸在哪？” 于胜杰笑着指了指水族缸的底部，“喏，就是它们喽！” 那些小虾？ 魏国瞪大眼睛，贴近水面看那三五只虾，个头也就是拇指般大小，身体背面有明显花纹，褐色和浅白色相间，两条长长的虾须不断摆动着。 最引人注意的是它们前端的一对大鳌，呈钳子状，左右不对称，其长度几乎和身体的长度相当，而宽度也有其长度的四分之一。 “这不就是市场上卖的那种嘎巴虾吗？” 想起上次在海鲜饭馆吃这道小海鲜的情景，魏国竟然不自觉的要流口水了。 于胜杰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嘎巴虾，这叫鼓虾！” 魏国有些不大相信：“这就是深海灭霸？” 于胜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知道这个鼓虾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吗？就是它的大螯！你千万别小看它们的螯肢，那只粗壮的大螯可以在闭合的一瞬间，产生强大的声波，直接将猎物震晕，甚至震死！” “真的？” 想不到这小虾还有如此大的本事。 于胜杰从旁边的小鱼缸里捞了一条小鱼，放进了水族缸里。 那条小鱼从狭小的空间到了广阔的天地，一时非常兴奋，快速摆动尾巴，高兴地游来游去。 小鱼很快发现了缸底的小虾，毫无戒备的游了过去。 这时，一只鼓虾已经有所警觉。 只见它微微往后缩了一下身子，就在小鱼将要游近的时候，突然，缸底发出一声爆裂响动。 “嘭！” 缸底的砂石被搅动起来。 而再看那条小鱼，已经无法动弹，身体似乎都扭曲了，慢悠悠的沉到了底面。 于胜杰轻轻叹了口气，“看到了吧，这就是鼓虾的威力，一枪毙命！有准又狠！” 那条小鱼，体型要比鼓虾大不少，想不到这么不堪一击。 如此看来，这小鼓虾还真能称得上是深海灭霸了。 “在二战的时候，盟军的潜水艇就曾经被一种连续不断的爆破声音说困扰，艇长们都大惑不解，怀疑是敌军又往海里扔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于胜杰拿起一份文件，“军事报告里是这么说的：那声音像煤块在沟槽中滚动，像肥肉在锅里翻腾，像沉重的锁链在地上摩擦，像青蛙在鸣叫，像悲叹，像咕哝，像打鼓…” 第76章 走，一起去抓虾! 魏国笑道：“军事报告还挺会写的！比小说写得还好！” 于胜杰微微点头。 “这种声音，便是鼓虾开枪的声音。你知道这种枪响能达到多厉害吗？210分贝！” 似乎知道魏国对分贝没有概念，于胜杰又解释道： “蓝星听力学会有个定义，将割草机大概106分贝的声音定义为‘极其吵闹’，将爆竹150分贝的声音定义为‘令人痛苦’，而与鼓虾的枪声相比，爆竹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魏国一脸惊讶，“怪不得刚才那么响，吓我一跳！” 于胜杰打开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鼓虾的模型，放大版的，大概有40厘米长。 他一边摆弄着模型的大螯，一边说： “你看，鼓虾通过通过收缩肌肉，能够将大螯掰开，使螯的一侧到达一个‘上膛’的位置，而对侧则保持不动。 鼓虾的大螯掰开的一侧上有一个突起，你看，就是这里。 而对侧有一个凹陷，当鼓虾收缩另一块肌肉，将螯的两侧闭合时，突起就会被用力压入凹陷。 这时，凹陷中的水就以约32米每秒的速度冲出。 这样的开枪会使水流产生一种空穴现象，从而形成气泡。 这些气泡破裂时的温度可达到一个很高的温度，你想象不到，最高可到4500摄氏度左右！ 并且伴有巨大的冲击波，正是这种冲击波，可以当场杀死或击昏猎物。 鼓虾开枪时产生的巨大声响，其实并不是它的螯发出的，而是气泡破裂时产生的爆破音。” 魏国听了，啧啧称奇，“想不到这个小鼓虾，如此威猛！” 这时，魏国才注意到这个水族缸的玻璃特别厚，“这水族缸是不是被震坏了好几个呀？” 于胜杰笑道：“是啊，所以专门定制了加厚的。鼓虾的枪声，竟然与体型大它数千倍的抹香鲸不相上下，抹香鲸也只是才230分贝而已，它震碎个玻璃，不过是毛毛雨啦！” “当然了，鼓虾的枪声并不总是用来打击敌人，还可以用来沟通。它们的巨螯上长满了刚毛，能够帮助它们探测水中的冲击波，鼓虾还会用这样的气泡击碎石块，再用石块来建造巢穴。” 魏国仍是疑惑不解。 “可是，这和光电倍增管有什么关系呢？” 于胜杰吸了吸鼻子，神色有些得意。 “哈哈，马上就要说到这里了，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弄明白了鼓虾开枪的原理！” “你是学物理的，有一种空化效应，肯定一说你就明白。” 魏国却摇了摇头，“我主要学高能物理的，你说的这个效应，我还真不太了解。” “哈哈，这个效应就很高能啊！” 于胜杰打了个响指，不过那分贝可比鼓虾的响指差远了。 “空化与液体沸腾差不多，也就是由液态到气态的相变现象。 当液体局部的压力快速降低，一直低到饱和蒸气压以下之后，液体中的小气核体积就会不断膨胀，从而形成肉眼可见的空泡。 而后，在外部高压作用下，气泡就会产生强烈的坍缩溃灭。这就是空化效应。” 魏国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 于胜杰继续道：“在物理课上我就学过了，流速越高则压力越小，压力变小则液体沸点降低。对吧？ 鼓虾射出的高速水流，足以引起大量空化气泡。这些空化气泡紧接着会在压强差的作用下迅速溃灭，发出声响。” 果然是珠峰学者，几句话就把魏国侃晕了。 不过说起物理学知识，他倒是有概念。 于胜杰继续津津有味的说道：“这还不是鼓虾最牛的地方，更厉害的是，我发现了一种其他的现象，暂且称之为虾光现象吧。” 魏国睁大眼睛，重新看向水族箱底的那个小鼓虾，就像看怪物那样。 幸亏这鼓虾个头小，如果长个一米半米那么大，一枪岂不能把一个山头打下来？ 比意大利炮还厉害啊！ “虾光？你不是说这鼓虾还能发光吧？” 于胜杰笑了，“当然不是！” “鼓虾大螯产生的空化气泡在坍缩溃灭时，整个空泡的势能会瞬间集中，聚集一个非常小的点上，能量密度此时是极高的。 根据我的估算，坍缩到最小体积的那一刹那，温度能达到5000开尔文，也就是4700摄氏温度左右，甚至产生光，也就是声致发光现象。” 4700度！ 魏国再次咋舌！ 太阳表面的温度，也就才5000多度！ 这个恐怖的虾！竟然能产生出4700度的气泡！ 天啦噜！ 声致发光，这个概念魏国是明白的。 当液体中的气泡受到机械波的激发时，气泡爆聚并迸发出极短暂的亮光，就是声致发光。 有一些高能物理学家正在专门研究这个现象。 当一个气泡崩溃的时候，理论预计气泡内部的气体被挤压得如此紧密，以至于它变得像明亮的恒星表面一样热。 如果能够测量单个气泡崩溃时的温度，并开发新的技术，极有可能打开一扇通向研究和开发核聚变系统更简洁道路的大门。 因为高能物理学家们猜测，气泡崩溃产生的剧烈压力能够导致极高的温度和形成等离子体，这是一种在星际空间和一些恒星大气中的极热气体。 据魏国了解，有的测量表明，一个崩溃的气泡可以产生高达2万开的温度，也就是太阳表面温度的4倍！ 当然，目前看来，这和轻微子关系不大，因此魏国也没做过多的了解。 于胜杰搓了搓手，似乎终于说到正题了。 “虾光现象中产生的光的强度，当然要低于普通声致发光产生的光，并且持续时间极短，只能以纳秒计，也就是1\/毫秒。所以，必须借助特殊设备，在极度黑暗的环境中才可以捕捉到。” 魏国点头，“简直和捕捉轻微子一样难呀！” 于胜杰笑了，“所以嘛，才需要你的大尺寸光电倍增管！” 魏国立即答道：“没问题，这个可以合作！” “那太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一起去抓虾！” “抓虾？” “是啊，普通的鼓虾根本不是我关心的，我知道在一处深海海域，就有这么一种特殊鼓虾，我们带着设备，到海底去研究研究！” 第77章 幽灵海域 魏国想了想，问道：“需要去几天？” 于胜杰又打了个响指，他似乎在模仿鼓虾的动作。 “你能脱得开身吗？如果能的话，我们明天晚上就出发怎么样？来回大概三天的时间吧，嗯，足够我们观察于氏鼓虾，并抓到几只的了。 船，深潜器，还有其他的设备我来准备，你要准备两个大尺寸光电倍增管，其中一个是备用的。” 三天时间，似乎可以接受。 反正现在液闪配方的研究受阻，而张大民要一个星期才能给他结果。 而且自己刚刚荣获珠峰学者，这几天肯定会有很多应酬，祝贺的，蹭饭的，甚至借钱的！ 出去躲上几天，也是美事啊。 “好，就定明天晚上！” 两个珠峰学者的手紧紧握在一块，“一言为定！” 在回公司的路上，月亮已经升的很高。 魏国向前面的冷中秋说：“冷队，能不能回龙组一趟？我想找邱队再要两个大尺寸管子。” “那肯定没问题啊！” 冷中秋驾车在前方转了弯，直奔市郊的龙组驻地。 邱队长恰好在驻地，对于魏国的事情倒是知道不少，向他表达了祝贺。 魏国没有提起先前那个30寸管子丢失的事情，如果这事儿被邱队知道了，可能又得大费干戈的去寻找，兴许平添不少麻烦。 邱队长兴奋地告诉他，在978厂工程师的研究下，30英寸光电倍增管被用于更多的设施，蓝星守卫联盟的防护力量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些都要归功于你的工艺图啊，小魏同志！如果再有什么新的技术突破，一定不要忘了告诉我一声呀！” 魏国当即说道：“必须哒！” 邱队长亲自安排人把两个30寸管子装到吉普车上，又将魏国送出驻地。 次日。 魏国在办公室里查了些关于声致发光的资料，不过还是没有搞清楚于胜杰到底要研究什么。 不过，鼓虾的确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海底生物。 作为水下神枪手，鼓虾可以说是所向披靡。 而于胜杰想要捕捉的“于氏鼓虾”，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从鼓虾的发枪动作中，能对高能物理研究有所帮助吗？ 看来学科交叉真的很重要啊！说不定能碰撞出新的思想火花呢！ 想着这些问题，魏国简直有点迫不及待要登上出海的船了。 因要外出3天，他对加肥猫做了交代，加肥猫立即给自己放了3天假，回家去了。 当他表示要给冷中秋放3天假的时候，却遭到了拒绝。 “魏先生，出海那么好玩，你也带上我呗！” “哎呀，不知道舱位够不够啊！” “那你帮着问问，没有舱位也没关系，我以前可是干过一段时间水手的，睡甲板也行！” 魏国无奈，只好找于胜杰商量，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了。 下午，在码头会合。 一艘近50米长的大船停在码头上，浑白的船上，船舷上红字写着“奋勇号”三个大字。 于胜杰正在船边指挥着工人把各项设备搬到船上去。 “魏老弟，管子带来了吗？” “当然！” 于胜杰迫不及待的跑到吉普车前，看到两个崭新的30英寸光电倍增管，不由大喜。 “哈哈，好！这个航次肯定收获丰富！” 魏国看着巍峨的奋勇号，赞道：“好大的船哇！” 于胜杰笑了，“这算是小船啦！大船得好几千吨呢，咱们这条才500吨！” “你买的？” “我有那钱就好了！当然是租用！我不是有个新型生物学重点项目吗，预算里有这笔航次费用，船是早就预定下的。放心吧，这次找你帮吗，不收你费的，而且还能给你发点钱呢！” “什么钱不钱的！”魏国忙摆手，又问，“能发多少？” “哈哈，回头结算了再说吧。对了，你晕不晕船？” “没出过海，不知道啊。” “那行，这次好好体验一下！” “我们冷队当过水手，不晕船，到时我撑不住了，就让他顶上吧。”魏国指指正在指挥工人搬管子的冷中秋。 “行，赶紧上船吧，船长说现在潮水正合适，适合出港。” “呜……呜……呜……” 奋勇号鸣着长笛，渐渐的驶出了港口。 这是一艘科学考察船，船上的实验室空间很大，后甲板还放着一个深潜器，可以载员2人。 于胜杰和魏国在实验室里忙活半天，终于把仪器都调试好了，此时船已驶入了茫茫大海。 两个人站在后甲板上，看着落日的余晖。 平静的海面映着夕阳的霞光，简直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魏国赞叹连连，拿着手机不停的拍照。 而旁边呢，冷中秋扶着栏杆，脸色煞白，隔几分钟就要往海里吐一次。 魏国纳闷道：“冷队，你不是当过水手吗？怎么晕船这么厉害？我还没感觉呢！” 冷中秋惨笑一下，“我在公园的鸭子脚踏船上当过水手。” 嚯！ 那也叫水手？ 正取笑冷队之际，忽然，船上大副脸色阴沉的来请于胜杰到驾驶室走一趟。 魏国见情况不对，也跟了过去。 驾驶室里，船长正抽着烟，双眼盯着海图。 大副关上舱门，也走到海图前，指着目标海域问：“于首席，这片海域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 于胜杰过去看了下，点头称是。 大副脸上满是忧虑，“这个地方恐怕去不了！” 于胜杰惊问：“为什么？” 大副年纪已经不小，脸上饱经风霜，一看就是老海员了。 “一看到经纬度，我就觉得有点问题。我以前在商船上当大副的时候，有一次曾经过这片海域的边缘，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这是片幽灵海域！几乎所有的商船都会避开这个地方的！” 幽灵海域？ 魏国听了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虽然他研究的是幽灵粒子，可那是另外一回事，现在身处茫茫大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海上还有幽灵船的传说，要是到了幽灵海域，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在一定程度上，人们对茫茫大海了解的程度，甚至还不如对太空的了解！ 恐惧的根源，便是对未知性的害怕！ 于胜杰倒表现的很镇定，他淡淡的问：“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大副双眉紧锁，似乎不愿意回忆当时的情形。 “那是个晚上，大概10点钟吧，没有月亮，但天空晴朗，群星闪耀。 我们航行到那片海域的边缘，海水是深蓝色的。 突然之间！那片海变成了一片令人惊惧的雪白！” 第78章 白色恐惧 “冰，冰封了？” 魏国失声叫道。 不过转而一想，怎么可能？ 海水是个连贯的整体，虽然天气变成瞬间低温是有可能的，但只冰封那一小片海域？不可能！ “是不是海浩现象？” 于胜杰研究海洋生物，毕竟出过海，对海的知识有所涉猎。 “也就是蒸发雾。当较强的冷空气途径海面的时候，会和温暖的海水发生反应，导致海面的水汽迅速蒸发，在寒冷的空气里又快速凝结成水雾。 从远处看，海面上笼罩着一层白雾，水面就像是烧开了锅一样水花翻滚，雾气缭绕的！” “不！” 大副摇头。 “不可能是海浩，那片白色的海域，绝不是水蒸气，就是海水的颜色！” 他的脸上忽然显出异样的恐惧，声音也变得喃喃起来，“死神的颜色！” “行啦！”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船长开口了，声音沉稳而镇静，透露着威严。 在一条船上，不管什么船，船长就是最高长官，所有人都得听他的。 大副赶紧闭了嘴，可眼睛还是圆睁着。 船长沉声道：“大副，你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副老实答道：“三年前！” 船长转向于胜杰，“于首席，你确定只能到目标海域开展研究吗？” 于胜杰是船上的首席科学家，虽然科研工作者只有他和魏国两个人。 但在科考船上，首席科学家对于船舶的航程和计划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于胜杰想了一下，“船长，我查了很多文献，才在一本‘上古’时期的报告里发现了这类鼓虾，只有在这片海域存在。我为这个航次准备了很久，实在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船长身材修长，一脸的络腮胡，倒是难掩他身上的学者气质，和那些商船、渔船上的船长风格迥然不同。 “那我们就到这个海域去！但你要理解，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奋勇号将在第一时间离开！” 于胜杰点头道：“没问题！” 奋勇号虽然船体不大，但曾经做出过很多重要的科考贡献，自持力能达到20个昼夜，从来不惧什么恶劣海况，还有凶险的海域。 科考船，自然首先考虑的是科考任务！ “船长……” 大副还想说什么，却被船长制止了。 “不要说了。大副！关于幽灵海域的说法，我希望出了驾驶舱，你再也不要提起。” 大副垂下头。 船长补充了一句，“不然的话，现在就可以放你回去。” 大副打了个敬礼，“是！” 当天夜里，奋勇号平稳的航行在大海上。 在来回的摇晃中，船舱像是变成了一个摇篮，魏国倒是睡得很想。 可惜冷中秋是一点没有睡着，抱着一个水桶，哇哇的吐了大半夜，直到黎明时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虽然从海图上看并不是很远，但船走起来却不近。 第二天航行了一天，傍晚时分，才将要抵达目标海域。 也就是大副口中的“幽灵海域”！ 船速降了下来。 即将到达作业区，工作人员在后甲板开始准备深潜器的投放。 于胜杰和魏国两个人将搭乘深潜器进入海底，去探寻于氏鼓虾的踪迹。 两人检查了深潜器内的设备，确保万无一失。 此时，船长站在首层甲板上，举着望远镜，专注的盯着海面。 船员们并不知情，有说有笑，船长和大副则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此时船只已经远离大陆，在茫茫的大海上，就像是一叶扁舟。 宏伟的大自然面前，人类，显得多么的渺小！ 奋勇号就像是一个孤勇者，缓缓的漫步在海面上。 船长的目光坚毅而勇敢，身形挺拔，傲然不屈，给人以安定的力量。 于胜杰确定的坐标，偏偏在幽灵海域的正中心！ 月亮已经高高的升起，皎洁的月光笼罩着海面，像是为夜晚的大海披上了银色的外衣。 白天的大海，一片深蓝，显得安静而优雅。 夜晚的大海，则变得阴森可怕。 目力所及，全是未知。 漆黑的海面下所掩盖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 于胜杰和魏国站在船舷边，小声的聊着天。 等目标地点一到，他们两个就将进入深潜器，被扔进海里。 魏国第一次出海，第一次下潜，于胜杰为他做着心理建设。 “放心吧，很简单的，就跟玩游戏一样。我下潜过好多次了，没什么危险，海底真是个神秘的世界，你去了就知道了！” “会不会有大型猛兽？比如魔鬼章鱼什么的？” “嘿！我们深潜器的机械臂可不是闹着玩的！什么破章鱼，正好抓回来当标本呢！再说，关键时刻，我们还可以使用激光枪！” 正说着话。 忽然，魏国怔住了。 因为他看到船长和大副都紧张的朝前张望着。 甲板上的一些水手跑向船边，脸上已经开始出现恐惧的神色。 月亮已经悄悄的躲到厚厚的云层后面。 世界仿佛一下子变暗了。 而就在这时！ 海面突然变成了白色！ 白色正在涌动，发出荧荧的光亮！ 这一片白茫茫的亮光，将整个奋勇号包围了。 可能绵延数千米都不止，地平线上，有一种柔和的眩光，或者说是光晕。 整艘船处在一片乳白色的海域之中，就像是掉进了一池牛奶里！ 仿佛上帝突然在高空打开了一盏乳白色的探照灯。 可是，抬头看去，头顶上的天空却只是一片死寂的漆黑！ 没有声音，甚至没有风！ “幽……” 大副惊恐的张大嘴巴，刚要喊出声，却被船长一把捂住了嘴。 他小声警告：“这个时候，不要乱说！” 可是，船员们已经开始后退了。 “天哪！大海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变白了？” “是不是下雪了，可怎么感觉还这么温暖呢！老子出海二十多年，从没碰过这样的怪事！” 一个船员噗通跪倒在地，磕头祷告着：“神啊，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不知谁在后面喊起来，“死神！死神来啦！” 苍白的大海变得那么的可怖，而且冷漠。 比冷中秋的脸色还冷。 这时，冷中秋一步抢到魏国身边，挡在他的身前，“魏先生，赶紧回舱去吧！” 所有人都看向了首层甲板上站着的船长！ 第79章 科幻小说里有过! 船长手里拿着报话机，岿然不动，就像是一尊真神。 这样的场面，他似乎司空见惯。 可实际上，这也是他几十年航海生涯中第一次见识。 “报告深度！” 他发出了命令。 几秒钟后，舱内传来回复：“水深：1156米！” “报告气象状况！” “天气晴朗，风速四级，气温25摄氏度，表层水温19摄氏度，偶见涌浪，为二级海况。” 几秒钟后，舱内补充道：“雷达探测周边海域未见异常！” 船长思索了片刻。 广播里传出他沉稳的声音。 “全船注意！全船注意！全员到岗，坚守岗位，保持戒备，等候命令！” “水手长立即到后甲板，启动高压水枪加压！” “雷达继续加强监视周边海域！” “三副登了望塔，随时报告情况！” 船上没有武器，只有前后甲板的高压水枪，用于防止海盗登船用的。 唯一有点威慑力的武器，安置在深潜器上，是激光枪，用于在海底对付突发情况的。 “预启动深潜器！” 船长发出最后一道命令。 魏国此时感到一阵恐慌。 他并不是个胆小的人。 毕竟对于高能物理研究者，经常思考宇宙方面的事情，胸怀天下，一般胆子都很大。 可他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部恐怖电影，“迷雾”。 在那个电影里，城市被迷雾所笼罩，人们被迫藏身在一间超市里，而外面，你看不到任何东西，却不断的有怪物来袭击！ 此时的奋勇号，就像是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 这白茫茫的大海下面，会有怪物吗？ 这时，于胜杰盯着海面看了几分钟，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叫道：“快，给我一只水桶！” “快，打一桶水上来！” 甲板上的一名水手听到他的话，立即拿来一个系着缆绳的水桶，可他不敢去打水。 于胜杰接过水桶，扔到海面上，左右来回晃动几下，使劲往上拉，打了半桶水上来。 魏国凑过去，“水里有什么？” 可他看到的，也无非是清澈的海水而已，什么都没有。 那么，那些白光到底怎么回事？ 于胜杰提着水桶，往实验室走去，“走，待会儿就知道分晓了！” 实验室里，于胜杰娴熟的打开了超高清的显微镜，装上一个载玻片，然后用吸管在水桶里吸了一些海水，滴到载玻片上。 这是一台电子显微镜，很快屏幕上便显现出载玻片上的内容。 于胜杰调大了分辨率，屏幕更加清晰了。 “看，这个是鞭毛藻，这个是桡足类浮游生物，还有这个，有点像是棕囊藻。” 于胜杰指着屏幕上的那些奇形怪状的物体，像是在介绍老朋友那样。 他继续调整放大倍数，画面更加纤细了。 “哈！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用荧光笔在屏幕上画了个圈，“看这里！对，就是它！发光细菌！” “我明白了！海里的这些白光，都是发光细菌造成的！海水中的藻类在水面上聚集，形成了藻华，然后藻华死亡，这些藻类细胞破裂时，发光细菌就会充分利用它们释放的脂质，然后，疯狂的复制繁殖，这样，短时间内，就达到了能在大片海水中持续发光的规模！” 仿佛是名侦探柯南破了案，于胜杰为自己的发现兴奋不已，开始手舞足蹈。 船长和大副也来到了实验室，认真听了于胜杰的报告。 经验丰富的船长点了点头。 “没错，应该是这么回事！” “还记得儒勒·凡尔纳的科幻小说《海底两万里》吗？当皮埃尔·阿罗纳克斯教授在孟加拉湾的一片乳白色海面上航行，冷静地告诉仆人龚塞伊：‘让你惊讶不已的白色是由水中无数细小发光的纤毛虫引发的。这些小虫胶质无色，像头发丝一般细，长不超过五分之一毫米。’” “不过，凡尔纳说的是纤毛虫，不过我觉得于首席说的发光细菌才是正确的！” 呼！ 其他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科幻小说家早就预言过这样的情景！ 当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之后，再看奋勇号外面那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倒也没那么可怕了，反而生出一种宁静之美！ 一个白色的，纯净的世界。 奋勇号就像是到达了某种仙境。 魏国收回目光，发问道：“于老师，这发光细菌能持续多长时间？为什么会爆发？范围会扩大还是缩小？” 几个问题听的于胜杰连连点头。 “很好的问题！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哈哈，本来我们是要找鼓虾的，却有了额外收获。大副，我需要帮助，请派几个人，多采集一些样本吧！毕竟碰上这种现象的机会不多！另外，需要拍照片，录制一些视频，供我们回去之后研究。” “船长，能帮我接通陆基站吗？我想请他们把卫星监控调动一下，看看从天上观察的角度如何。” 做好一系列实验安排之后，于胜杰才放松下来。 “嘿，老弟，你可真是福星呀！这次咱们发了！” 魏国不解，“为啥？” “即便这次咱们找不到鼓虾，单就发光细菌这个现象，回去也够研究的了！这可是科学界从来没有报道过的事情呀！我们的研究将是开创性的！” “呵呵，那才符合你珠峰学者的定位嘛！” “得了吧，你不也是珠峰学者？” 打趣几句，于胜杰认真道：“发光生物在海洋中是存在的，大部分是生活在深海。早在上世纪60年代，人们就找到了一种发光水母，并从中提取了荧光蛋白。 不过，像今天这样大规模的发光细菌现象，肯定是绝无仅有的。而且这些细菌的性质、功能、范围还有结构等等，都是悬而未决的问题！” 魏国忽然道：“如果用鼓虾来攻击这些发光细菌的话，会怎么样？” 于胜杰一拍脑袋，“啊，对，咱们是来研究鼓虾的，船时有限，还得先干正事才行啊，走，去深潜器！” 他找到船长，安排人在“幽灵海域”区每隔20分钟取一次水样，密封保存起来，然后就命令启动深潜器了。 “深潜器一级准备！” 魏国和于胜杰进入到深潜器内，关上密封舱门。 “深潜器吊起！” 龙门吊将深潜器高高的吊起来，然后摆出了甲板。 “放！” 第80章 鼓虾国王 “嘭！” 深潜器进入到海水中，海面上激起一阵浪花。 魏国不禁打了个寒战。 从观察窗里看出去，深潜器好像慢慢沉入到一大杯牛奶之中。 冰牛奶。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失声道：“哎呀，咱们不知道这杯牛奶的厚度呀！” 于胜杰看了他一眼，笑道：“放心吧，发光细菌没有那么大的规模，不会太厚的，我估计也就表层一些，太厚的话，它们也无法存活！” 果然，随着深潜器的下潜，白色已经没有了。 不过光线越来越暗，逐渐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从一个纯白的世界，掉落到了一个纯黑的世界。 深潜器下潜的速度不是很快，稳稳的，让魏国有种坐电梯的感觉。 只是外面漆黑一片，让他很不适应。 于胜杰递给他一杯热咖啡，“怎么样，第一次下潜，感觉不错吧？” 魏国点点头，问道：“你潜过多少次了？” “也没多少，三十来次吧！我可真是喜欢上下潜了！” 说完，于胜杰“啪”的一下打开了探照灯，深潜器前面变得明亮起来。 “有探照灯为啥早不开呀！” 于胜杰笑道：“哈哈，这不是为了让你感受下黑暗的力量嘛！” 他开了灯，又打开了轻音乐，深潜器舱内变得温馨而舒适了。 “原来这就是深海呀！” 魏国虽然在观察窗看不到什么东西，但是舱内的屏幕上却能显示探照灯照亮的地方。 灯光下，海水呈透明状，偶有一些絮状物。 就像是在一个房间里，阳光照耀进来，你就能看见空气中飘浮的那些微尘一样。 深海也有这些微尘，可能是浮游生物，或者上层海水中产生的一些碎屑。 这些东西慢慢沉到海底，沉到海床上，变成淤泥，变成海床的一部分。 深潜器有不同方向的推进器，可以在海底自由航行，而且它带着一条足够长的电缆，可以为它提供电力保障。 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切断电缆，靠深潜器自身的能源开展作业或者返航。 于胜杰熟练的操作着舱内的设备，几块屏幕上显示出不同的图像。 “我们这里能看到的，船上实验室也能看到，同步的，现在这下面是个海山，我们要降落到海山脚下去，我知道那里有个地方，鼓虾就躲在那里！” 海底山？ 魏国好奇的看着屏幕，只见在深潜器的一侧，有岩石状的东西出现。 “海底其实和陆地一样，陆上有的东西，海里面都有！而陆上没有的东西，海里面也有！” 于胜杰多次下潜深海，这次就像是带魏国来参观自己的别墅一样，轻松的介绍着。 “你能确定着陆点吗？” 魏国看着屏幕上水深的数据在逐渐加大，现在距离海面已经将近1000米了，他不由问道。 于胜杰自信的答道：“没问题，快到了！文献上说的就是这个地方，在这个山谷里面！” “嘿，你想去看看海底花园吗？” 于胜杰看着屏幕，忽然兴奋的提议道。 魏国纳闷，“海底还有花园？” “走吧，去瞧瞧！” 于胜杰操纵着深潜器，偏离了原来的航向，来到了海山半山腰的一个平台上。 灯光照耀处，一个红色树枝状的东西在左右摆动。 “看，这是深海红珊瑚，多鲜艳啊，想不到吧？” 这么漆黑的深海里，它这么鲜艳的颜色，给谁看呢？ 魏国看到珊瑚上缠绕着一些藤状物，问道：“那是什么？” “那是蛇尾，生命力很强的！看那边，还有一些海菊花，嗯，海百合也有，下面动弹的那些看到了吗，是海胆和海星。” 魏国睁大了眼睛，目之所及，看到的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景象。 海底竟然也是五彩斑斓的，偶尔有鱼游过，一点也不害怕深潜器，还绕着摄像头游了好几圈，像是要和摄像头交朋友似的。 于胜杰记录着看到的生物种类，一边说道： “海底还有深海热液，有海底冷泉，黑烟囱，黄烟囱，好玩的东西多着呢，不知道下面有没有热液喷口，有的话可以去煮个鸡蛋吃！” 热液喷口煮鸡蛋？ 魏国可不敢轻易尝试。 据说海底热液周边都是硫化物，那里的黑暗食物链都是化能系统的，和陆地上的太阳能生物系统截然不同。 深潜器缓缓的离开了海底花园，继续奔赴目的地。 “小虾虾！我来啦！” 即将要找到于氏鼓虾了，于胜杰有些抑制不住兴奋劲儿。 一片平坦的山谷。 深潜器稳稳的降落在这里。 推进器的转动扰起了海床上的碎屑，镜头前有些模糊。 随着碎屑沉降下去，周围变得有清晰了。 魏国叹道：“这里好像是荒漠呀！” 于胜杰观察着四周道：“没错，海底大部分的区域都是荒漠。反而是热液口或是冷泉喷口，倒像绿洲一样。” “这个地方会有鼓虾吗？” 于胜杰核对了一下经纬度，“没错，应该就在这附近，咱们好好找找！” “怎么找？” “嘿，只要找到一只鼓虾就可以了，然后就能找到一窝鼓虾！” “真的？” 于胜杰说道：“鼓虾是一种真社会性的动物。一般来说，真社会性广泛存在于各种蚂蚁或白蚁的种群中，极少存在于水生动物中的，鼓虾是目前唯一一种有真社会性的水生动物。” “鼓虾中的工兵体形比较小，数量却很多，而且它们的螯也不光能用来对付敌人和猎物，还能用来传递信号。” “但是我们要找的，是一只鼓虾国王！” “所谓国王，也就是保护女王的鼓虾。鼓虾的整个社会都是围绕一位女王构建的，女王的体形要远大于它的臣民，是整个种群中唯一进行交配的雌性，它和国王进行交配，统治着几代后代。女王的螯枪已经退化，所以它需要依靠国王和工兵来保护。” “要找鼓虾国王，我们先要找到一个绿洲！” 深潜器已经坐底，于胜杰操纵它缓慢的变动着方向。 探照灯发出强光，将要观察的区域照的如同白昼那样。 光柱扫过的区域，大多是荒漠，也有仓皇游走的深海鱼，它们的眼睛已经退化，似乎对这强光并没有多少觉察，也有在海底慢悠悠散步的白瓷蟹，不想自己平静的世界被打扰。 “咚！”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金属敲击的声音！ 第81章 于博士的目的 “哈哈！” 于胜杰忽然兴奋的叫起来，“来了！” 魏国有些疑惑，“你确定这是鼓虾的声音？” 说实在的，那声音有点怪，就像是谁在敲击一个铁桶那样，而鼓虾扣动扳机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不应该是枪声吗？ 于胜杰推测道：“百分之六七十吧！你想，在这茫茫海底，还有谁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的确，大部分的时间里，深海海底是绝对黑暗的，也是绝对安静的。 就像是黑洞内部。 他迅速操纵探照灯，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照去。 什么都没有。 但前方有一块礁石样的东西，挡住了光线。 魏国疑道：“海底哪来的石头？” 于胜杰笑道：“海山上掉落下来的，或者是远处的礁石被深层水流带到这里来的，或者是本地原生的锰结核，也有可能这儿本身就是个小的黑烟囱喷口，自然就形成了那石柱！” “嚯！你难道还是地质学家不成？” “哈哈，只是略懂，猜测而已，管它怎么来的呢，重点是鼓虾，我猜小宝贝就藏在那石柱后面！” 将深潜器的推进系统调到最低档位，尽量的减少扰动，深潜器像一个庞然大物那样，悄悄的向那石柱掩了过去。 因为主要的摄像头是固定在深潜器本体和机械手上的，为了预先观察，于胜杰启动了一个小的柔性摄像头，慢慢的伸到石柱上去。 从传回来的画面看，在石柱的后面，有一个海绵。 海绵呈狭长的管状，表层是细细密密的针状交织，形成了一个空腔。 于胜杰挥了挥拳头，“嘿，兄弟！我们来着了！真是幸运啊！我敢打赌！小宝贝肯定就藏在这海绵里面！” “赌十块钱的？” 这！ 这像是两个百万富翁谈的赌注吗？！ 于胜杰撇嘴道：“作为两个珠峰学者，怎么着也得赌100块钱的吧！” 魏国果断道：“好，跟！” 于胜杰笑了，“你输定了。鼓虾的视力有所退化，所以在很多情况下，会和海绵、刺胞动物、棘皮动物、甲壳动物等共同生活，也就是共生！” “我！你怎么不早说！” “哈哈，早说怎么能赢100块钱？” 摄像头继续往前伸，探照灯的光线也已经将那个海绵笼罩住。 已经能看的很清楚了，在那个海面的管腔里，确实住着几个鼓虾。 最上面一个，是一个个头比较大的鼓虾，足足有十厘米多长！那个高高举起的大螯，也得有五六厘米长！ 在管腔的底部，几个小的鼓虾在忙碌着，像是在准备什么食物。 虽然深潜器舱内的声音传不到外面去，于胜杰还是压低声音说：“看到没，那就是鼓虾国王了，哈哈，我的大宝贝！” “在这样的环境下，鼓虾可以长得比较大个！而它的敏锐性更强，螯枪的威力也更大！”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费劲力气找这鼓虾吗？” 于胜杰一边说着，一边将带有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探测器放到了石柱上，对准鼓虾，然后，他关掉了探照灯。 海底重新回到漆黑一片的状态。 “为什么？” 魏国注视着观察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什么都看不见。 他知道于胜杰现在要观察鼓虾再次打枪的情形，观察天然的声致发光现象，大尺寸光电倍增管的作用就体现在这个时刻。 这里绝对黑暗，绝对安静，绝对是最佳的实验场所！ 于胜杰暂时没有回答，静静的等待着。 舱内只有石英钟的声音，嘀嗒，嘀嗒…… 刚才的声音确实是这鼓虾发出来的吗？为什么海绵前面没有看到鱼或其他猎物的尸体？ 什么情况下那鼓虾才能发出第二波攻击？ 光电倍增管能记录下这次鼓虾的声致发光现象吗？ 思索着一连串的问题，魏国也静静的等待着。 足足有半个小时…… “老于，鼓虾国王不会是睡着了吧！” 一句话似乎提醒了于胜杰，“对啊，激发它一下！” 于是他操纵机械臂，在黑暗中，碰了碰那个石柱，发出一丝声响。 然后。 “嘭！” 似乎是一声枪响。 声音果然很强。 不过观察窗还有监控画面里，都没有看到光亮，倒是光电倍增管传回来的信号中，清晰的记录了一次闪光！ “哈哈！抓到了！” “这将是人类第一次抓到天然的声致发光现象！” 于胜杰激动的要跳起来！ 单这一个实验成果，这次深潜就值了！ 此前虽然有人研究过这种虾光现象，但是利用的是人工仿生鼓虾装置，那和天然的鼓虾相比，当然有很多的缺陷！ 而且，这一次的虾光是一款新型的鼓虾，于氏鼓虾！ 个头超大，武力超强！ 于胜杰打开了探照灯。 同时，机械手拿着一个捕捉器，向海绵管腔伸了过去。 魏国问道：“下一步干嘛？” 于胜杰笑了，“当然是把国王抓住了！咱们不能白来嘛！提醒你啊，这深海的东西，不一定好吃。你要是想吃鼓虾的话，回去我去市场买点，咱们下酒！” “吃鼓虾？你不怕吃的时候它一枪把你的牙崩掉吗？” “我可没听说熟了的鼓虾还能打枪！” 说笑间，机械手的捕捉器已经将那个海绵连根拔起，将鼓虾一家子一窝端了。 暂时拿不到舱内来，鼓虾被传送进样品间里。 透过观察窗，于胜杰指着鼓虾国王那只大螯说：“看到了吧，这个大螯，已经成了一件极为精致复杂的机械装置！ 这个螯锤是可以活动的，上面有一个特殊的结构，螯塞，而不可活动的螯节上，同样有着一个特殊的结构，螯槽。 鼓虾打枪时，先张开大螯，紧接着通过肌肉控制螯锤快速闭合，螯塞恰好可以嵌入到充满海水的螯槽中，将海水挤出形成高速水流。 这个过程就像是挤压注射器，只不过我们可达不到那么快的速度！ 还有，鼓虾以海水为弹药，可以说是子弹无限啊，你说它是不是深海灭霸？” 魏国问道：“你研究这个，不会是因为喜欢灭霸吧？” 于胜杰笑笑，“哪里，我搞这个研究，显然是为了军事目的嘛！我要发明一种最新式的武器，这种武器，可以在太空中发射，能够用来对付外星敌人！” “嘿嘿，我把这个贡献给蓝星守卫联盟，你说，蓝联不得给我发个白银勋章嘛？！” 第82章 黑暗森林里的怪物! 白银勋章？ 魏国心中暗笑。 哥早就获得白银勋章了，而且还用那勋章换了5万块钱呢！ 就这个破武器？对外星人进行鼓虾式的攻击？可能有点搞头，但外星人可不是游来游去的小鱼啊！ 研究鼓虾打枪的方式，还不如放在声致发光上呢！ 不过，魏国还是言不由衷的说：“嗯，蓝联会感兴趣的！不一定是白银勋章！黄金勋章都是有可能的！” 于胜杰大笑，“哈哈！黄金勋章，那可是我一生的梦想！” 魏国打趣道：“我一升的梦想是比尔森黑啤，用麦芽和蛇麻子酿造的，啧啧，清冽可口，酒香味浓！ 我两升的梦想是杜瓦三麦金啤！优质麦芽和酵母，三次发酵酿造，第二次采用低温发酵，啧啧，口感复杂强烈，浓郁的啤酒花和水果香味让人回味无穷！” “去你的！” 于胜杰打了魏国一拳，继续道： “不仅仅还是鼓虾打枪的方式，还有那个大螯的材料，也有卓越的性能！ 我已经初步研究清楚了，螯塞是三明治结构，最外层和最内层由质地坚硬的矿物质组成，包括文石和镁方解石，中间则是层状多孔的几丁质。 这样的结构让螯塞既能够承受住高速闭合带来的高温高压，又能有效隔热和吸收机械能，保护大螯内部的软组织。” 魏国忽然问道：“鼓虾的枪这么厉害，没有后坐力吗？不会伤到自己嘛？” 他曾经在靶场打过枪，普通的手枪打完一发子弹，都震得自己手疼！ “哈哈，好问题！” “这正是我关注的第三个点：鼓虾本身的物理防护机制！” “空泡溃灭有着强大的破坏力，可以震死猎物，但鼓虾自己却不会受此影响，在它的头部，你看，就是这里，有一个头盔状罩子。 这个罩子完全覆盖了眼睛和大脑，可以抵御大螯闭合所产生的冲击波，保护鼓虾免受冲击波所诱导的神经创伤。 这可是全世界第一个可以抑制冲击波的生物装甲系统，如果能够仿制成功，就能够帮助我们研发更先进的装置，保护人类头部免受爆炸的影响。” 于胜杰最后点了点头。 “嗯，如果三个点都有突破的话！哈哈，黄金勋章，也不是不可能的！” 正说着。 忽然！ “咚！” 舱外又传来一声响动。 和第一次听到的声音差不多，仿佛敲击金属的声音。 魏国这次可以确定，这个声音，和刚才鼓虾发出的声音，截然不同！ “难道还有一种新型的鼓虾？会打击乐？” 于胜杰没有理会魏国的玩笑话，已经发动了推进器。 探照灯将前进方向照亮。 石柱后面，还有一些石柱！ 那些石柱矗立在海床上，显得有些突兀，有的高大，有的矮小，形状不一，看上去就像是个石柱森林。 深潜器越过第一排石柱，绕在石柱森林的边缘前行。 一侧是平坦的海床，一侧是林立的石柱！ 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在镜头的一角闪过！ 魏国惊叫起来，“快看，那是什么！” 于胜杰看时，屏幕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看到了什么？” “一个巨大的东西！感觉很恐怖！” 于胜杰将视频回放了一段，定格在那个黑影上。 “或许是一个鲸鱼吧，或者是鲨鱼，海底的大型动物还是有一些的，不用大惊小怪！” 鲸鱼？ 魏国放心不下，“要不，还是把激光枪启动一下吧，以防万一！” 作为一名宇宙观察家，魏国对于黑暗森林法则还是明白的。 现在海底漆黑一片，而深潜器则是亮的，无疑是一种自我暴露。 宇宙就像一片黑暗森林，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像幽灵般潜行在林间。 他们最初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但一旦发现对方，出于自保，最理性的做法就是消灭对方。 毕竟，宇宙中的文明，只有最低程度的善意。 但愿是鲸鱼吧！ “那个，老于，反正你也逮到于氏鼓虾了，要不，咱们返航吧！” 于胜杰轻蔑的看了魏国一眼，“一只就满足了吗？这样吧，老弟！再抓到一只新型的鼓虾，咱们命名为魏氏鼓虾，怎么样？” “我才不参与命名呢！叫于氏鼓虾2号吧！” 魏国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个黑影，不像是鲸鱼那么简单。 绕过这一大片的石柱森林，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蓝色的火焰！ “哈哈！” 于胜杰更加兴奋了，连忙进行拍照。 “一个新型的海底热液！蓝色的热液喷口，又是一个重大发现啊！” 以前发现的热液喷口，都没有这种颜色的，而目测这喷口的温度，恐怕要达到上千度吧。 在这远离人类的幽静海底，谁能想到，竟然有这么一个一直喷涌着的蓝色火炬？ 于胜杰看向魏国，“怎么样，神奇吧？我就说海底有无限的宝藏！这个热液喷口的能量密度，肯定很高！很有研究价值，我得把经纬度准确的记下来！” 就在这时，魏国却大叫起来。 “快，快看！” 于胜杰朝外看了下，“又有巨大黑影？老弟，你是不是有幻觉？” 魏国摇头，“不，你看那蓝色喷口，它在动！” 于胜杰检查了下推进器，确信力量为0，深潜器处在静止状态。 可是，那蓝色的喷口，真的在动！而且在朝深潜器这个方向移动！ “啊哈！一个移动的热液喷口！我的乖乖！这个发现，能获诺尔贝奖了吧！” 不对劲！ 很不对劲！ 魏国注意到，那蓝色的热液喷口，其实坐落在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上，而那物体似乎在移动！ 加速了的海底扩张？ 这里也不是一个裂隙带呀！ 一个巨大鲸鱼驮着这个热液喷口？ 不可能！ 这时，魏国紧紧抓住激光枪的手柄，“老于，做好防御准备吧！” 突然移动的蓝色喷口，让于胜杰也蒙了！ 任何文献里面都没有提到过，热液喷口竟然能移动？ 魏国道：“怪物，肯定是怪物！后退！后退！” 蓝色喷口移动的速度加快了！ 于胜杰立即操纵推进系统，深潜器向后退却。 忽然！ “咚！” 深潜器被猛地撞击了一下！ 有东西在攻击深潜器！ 于胜杰有点慌乱，赶紧要发射激光。 “咚！” 第二下撞击！ 深潜器被撞的翻了个个！ 第83章 第二次下潜 奋勇号。 实验室内。 船长和其他几个人正盯着显示屏幕。 深潜器的摄像头所拍摄的画面，都实时的传送到实验室内。 “哇，移动的蓝色火焰！漂亮！” “活久见！” “于首席不是说找到了热液喷口要煮鸡蛋吗？舱内是不是有备的鸡蛋？” “煮个屁！快看！火焰移动加速了！” 突然！ 屏幕黑了，什么图像都没有了！ 船长大惊，“赶紧检查下线路！” 冷中秋眉头紧锁。 现在魏先生在一千米以下的深海，而显示器最后的画面是一个动荡的画面，难道深潜器被攻击了？ 工作人员很快回话：“报告，线路正常，显示器正常！初步怀疑，连接深潜器的线缆被切断了！” 什么东西切断了线缆？ 众人纷纷猜测。 “是不是附近有鲨鱼？深海狂鲨？” “我看着最后的画面，好像是蓝色火焰在移动，那线缆会不会是被蓝色火焰给烧断的？” “也可能并不是线缆断了，只是因为深潜器被撞击震动，线缆与舱体的连接部分松动，导致信号丢失！” 可是冷中秋心急火燎，万一魏国有个好歹，他怎么向邱队长交代呀！ “船长，船上还有别用的深潜器吗？” 他的想法很简单，乘坐另一台深潜器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船长无奈的摇了摇头，“深潜器可是大家伙，以奋勇号的场地空间，能携带一个已是很不错了。” “那现在怎么办？” 总不能带着氧气瓶潜水下去吧？ 几十米还好说，深潜器目前的深度可是一千多米呀！ 船长稳稳的说出了一个字，“等。” 眼下也只能等了。 最好的结果，信号恢复，船上重新看到深潜器的情况。 次好的结果，等的时间稍微久一点，深潜器自主浮出水面，两个科学家安全归来。 次差的结果，深潜器从此失踪，杳无音信，奋勇号只好返航，后者通过卫星电话联系救援，请求派新的深潜器来下去看个究竟。 最差的结果，深潜器浮上来，舱毁人亡。 精神压力最大的其实是船长，要知道，下潜的两个科学家，可都是珠峰学者呀！ 如果两个珠峰学者在奋勇号上出了事，回去之后肯定是头条大新闻，他这个船长，在业界也算是闻名了！ “立即向岸基报告现在情况。全船戒备。所有不在岗人员出舱，加强了望！” 船长庄严的下达了命令。 如果深潜器浮出水面，他要确保第一时间发现它！ …… 1000米以深。 深潜器在经过剧烈的震动之后，逐渐恢复了平静。 魏国和于胜杰翻滚了几回，终于也站稳了。 魏国一边抚着被撞的生疼的额头，一边赶紧看向外面。 于胜杰则手抓着激光枪的发射器，警惕的看着周边，叫道：“谁？到底是什么东西？来呀？看我不把你一切两半！” 可是，四周一团漆黑。 探照灯已经被损毁，什么都看不见了。 深潜器内的光源也失效，四周只有激光枪发出的一柱光亮。 从观察窗里往外看，奇怪的是，连蓝色火焰都看不到了！ 黑暗中，魏国抓住于胜杰的胳膊，小声问道：“老于，你没事吧？” “没事！不知道刚才到底是什么袭击我们！” 没事就好，刚刚的剧烈撞击，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 两双手紧紧的握了握，然后分开了。 “会不会是大鱼？” 魏国想到前面看到的那个巨大黑影。 于胜杰则说，“不一定。那怎么解释前面那个声音？金属敲击的声音！” 魏国反问，“难道不是新型的鼓虾？” 于胜杰无话可说了。 魏国道：“动力系统没问题吧，我想咱们该尽快返航才是。” 于胜杰试着发动推进器，所幸，推进器转了起来！ “上浮！” 一片漆黑。 但是魏国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的远离海底。 就像是一个电梯突然断了电，轿厢里没有任何光线，然后这个电梯在缓慢的上升。 终于，观察窗外有了一丝光亮。 有水母从窗外漂过。 于胜杰疲敝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亮光，“哈！快到海面了！浮游动物多了起来！” 果然，又一条小鱼！ “噗！” 似乎是一个久久把头埋在水里的人，一下子浮出了水面，随着深潜器展露在海面上，舱内的两个人都欢呼起来！ 正值黎明！ 天空呈现出玫瑰红色，太阳还没有出来。 “母船呢？奋勇号呢？” 两个人趴在观察窗上，四下搜索着。 “哎呀！”于胜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到了海面上，就可以用通讯系统了，怎么这个都忘了！” 只要深潜器发出信号，奋勇号上的雷达就能找到他们！ 果然，不久之后，无线电就联络上了。 “奋勇号正在赶来！” 魏国指了指样品仓，笑道：“不错啊，那一窝于氏鼓虾还在！” 半个多小时后，深潜器被奋勇号抓住，吊上了后甲板。 舱门打开，魏国刚走下来，突然，一桶水从天而降，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后面的于胜杰也是如此，他笑着说：“哈，这是深潜器的出舱仪式，每一次潜航员平安归来，都要被浇水。” 魏国抹了一把脸，下到甲板上。 脚踏实地的感觉正好啊，虽然这还不是实地，总比在海底要好。 两个人被带到实验室，向船长详细报告了在海底所经历的事情。 船长剑眉入鬓，目光如鹰，“于首席，你觉得撞击深潜器的到底是什么？我们将视频发回岸上专家，他们也分析不出所以然来。” 于胜杰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魏老师觉得呢？” 看着船长的眼光，魏国不知怎地蹦出来一句，“外星人？”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凡是没有办法解释的现象，也都可以推到外星文明上去！ 船长微微摇头，重新转向于胜杰。 “于首席，如果实验目标已经达成的话，我想，奋勇号是不是可以返航了？” “不！” 谁知，于胜杰竟然斩钉截铁的否定了。 船长问：“那下一步的计划是？” “继续下潜，再来一次！” 于胜杰似乎下定了决心，“我们一定要搞清楚下面发生了什么，这很重要！” 魏国也有些不解，“老于，鼓虾不是已经抓回来了吗？现场实验也记录到了！有必要第二次下潜吗？” 船长脸上有些为难，“于首席，你确定了吗？” 于胜杰此时拿出了一个首席科学家的样子来，“达不到科学目标，我是无法返航的。” 第84章 今天的太平洋不同以往 虽然船长不情愿，不过也没办法。 这个航次预定的时间就是五天，这才出来一天就返航，而且首席科学家不同意，还真不好办。 除非遭遇恶劣天气，糟糕的海况，或其他威胁船舶安全的情况，才算过硬的理由。 虽然深潜器的缆绳被弄断了，但也可能只是个小故障而已。 这片海域，甚至昨晚下潜的这个地点，说不定真的有重大的科学价值！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 船员们都走出了船舱，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 今晨的大海和昨晚已经完全不同。 昨天那个乳白色大海，仿佛就像是梦境一样散去了。 那些发光细菌，已经不知所踪。 大海重新变成了可爱的蔚蓝色，远处有一些白浪花，天空中偶尔飞过一群海鸥。 船长到甲板上走了一圈，回到实验室，做了决定。 “好吧，于首席，我同意进行第二次下潜，不过有个条件。” 于胜杰很高兴的点了点头，“说吧，别说一个条件，三个都行！” “第二次下潜，你和魏老师都不能去，需要派其他人进入深潜器。” “这！” 于胜杰迟疑了。 但船长的态度很坚决，两个珠峰学者，绝不能再冒险了，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进一步提醒道：“这次下潜我们将加一条备用线缆，做好加固，确保能在实验室里看到底下的场景，能随时通话。” 于胜杰思考了几分钟后，终于答应了。 “好吧！那就让他们下！” 方案定下之后，立即开始选人，最后决定让三副，还有冷中秋两个人作为第二次下潜的队员。 冷中秋是主动请缨的，他觉得有必要搞清楚海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他觉得，魏国指出可能会有外星人的嫌疑，不一定是空穴来风。 作为龙组特工，他要将此事报告邱队的，总不能没有第一手的资料吧。 在经过了第一晚的狂吐之后，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船上的感觉，相信进到深潜器一点问题都没有。 经过几个小时的修整改造，深潜器又变得焕然一新了。 两条线缆链接着奋勇号和深潜器，形成了双保险。 原来的两个机械臂，增加到了四条，这样深潜器就可以防御来自各个方向的攻击。 激光枪加大了能量，逃生系统也做了紧急改造。 深潜器的舱体是无比坚固的，这也是船长下定决心进行第二次下潜的原因。 只要上浮系统不被破坏，可以说两个潜航员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下午四点。 阳光像是在海面上撒满了碎银子。 魏国手扶栏杆，吹着海风，忽然想起海子的诗句，“茫茫太平洋，又混沌又晴朗”。 “上帝在太平洋上度过的时光，是茫茫海水隐含不露的希望”。 是啊，今天的太平洋，不同以往。 三副和冷中秋已经进入到舱内，舱门关闭。 “起！” “摆！” “放！” 随着船长的命令，深潜器被释放进大海中，缓缓的开始下潜。 实验室内，于胜杰紧盯着屏幕。 深潜器的8个探照灯都已经打开，将经过之处照的透亮。 魏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这次还会找到那个蓝色的热液喷口吗？” 于胜杰则反问道：“如果那个不是热液喷口呢？” 呃…… 魏国无言以对。 毕竟他对超新星，对宇宙黑洞，对小行星什么的还有所了解，而对这茫茫海底，却知之甚少。 那就拭目以待吧。 这一次深潜器没有绕道海底花园，而是直接进入到海底山谷。 在上一次的深潜中，深潜器所带的设备已经绘制了详细的地形图，所以这一次深潜可以更准确的找到目标点。 三副负责操纵深潜器，冷中秋负责激光枪。 这次深潜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下来查看下实际情况，观察为主，并没有科学实验要做。 “到达指定地点！” 三副通过话筒，向母船报告。 此时的深潜器像个光球，它的到来引起海底山谷一些土着居民的兴趣，有鱼朝这边游来，有螃蟹向这边爬动。 “嘭！” 是鼓虾的枪声，看来在不远的地方还有鼓虾家族。 “向一点钟方向前进一百米！” 扬声器传来于胜杰的声音。 推进器慢慢的将深潜器向前移动。 没错，当时发现蓝色火焰的地方，应该就是这个位置，经纬度完全一致。 可是，三副和冷中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在石柱丛林后面，又变成了空旷的一个区域，没有巨大的黑色物体，也没有热液喷口。 “报告，什么都没有发现。” 于胜杰继续发出指示：“围绕此地四处巡查一下。” 三副将探照灯开到最亮，然后开始在石柱丛林附近探寻起来。 一无所获。 就在深潜器要转个方向时，突然，冷中秋从观察窗里看到一个黑色物体，立即叫起来： “快看呐！”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三副将探照灯调整过去，并且将深潜器后退了十几米。 从这个距离上看，那物体倒不是庞然大物，大概有两个集装箱那么大，黑色，但是在侧面有几个色块，不知何意。 色块后面，还有两个观察窗似的东西，倒像是这东西的眼睛。 冷中秋镇定的握住激光枪的发射器，一旦有意外情况，他将立即进击。 “抵近观察！” 母船传来命令。 三副小心翼翼的将深潜器靠近黑色物体，两个机械臂高高的举在前面，做出一副搏击的架势。 视频探头靠近了黑物的“眼睛”，朝里面看去，空空的。 这货到底是什么东西？有无生命力？ “冷队，能不能取点样品回来？” 母船继续指令。 冷中秋点点头，操纵机械手，使劲锤击了一下那个黑物，发出了金属敲击的声音。 黑物很坚固，冷队换个地方，敲击它的“眼睛”，终于将那扇玻璃状的圆窗打碎了。 机械手伸进去，用了最大马力，将黑物的框架掰了一块下来，放进了样品仓里。 “继续搜索。” 黑黢黢的洋底，深潜器就像是个萤火虫那样，小心的飞舞着。 蓝色火焰呢？ 难道凭空消失了？ 第85章 此事确有蹊跷 深潜器绕着石柱丛林检查了半天，又扩大了搜索范围，但一无所获。 返回甲板后，三副和冷中秋照例被浇了一桶冷水。 冷中秋更冷了。 他哆嗦着走近魏国，掩不住脸上的失望。 “魏先生，没什么实质发现。” 魏国点头，“此事确有蹊跷。” 于胜杰似乎还不甘心，建议船长再待一天，进行第三次下潜。 这次船长没有同意。 “我已经向岸基请示过了，岸基建议我们返航，关于这片海域的问题，上级将派遣别的船只过来探查。” “我个人认为，无人潜器更适合下去勘测，而不是载人潜器，所以，于首席，咱们还是返航吧。” 于胜杰拗不过船长，也只好作罢。 毕竟已经抓到了一窝于氏鼓虾，本航次的实验目标已经达成，航次报告可以交差了。 “返航！” 奋勇号鸣响汽笛，告别这片幽灵海域，虽然后面再也没有看到海域呈纯白色那样的奇景。 好在当时有视频和照片，回去针对这个现象，也可以好好研究一番了。 船行驶在大海上，像是一个剪刀，将大海的缎面裁开了一条缝隙。 船尾处留下了一串的白浪花。 可是在剪刀经过之后，大海的缎面重新聚拢来，又成了一片坚固的蓝色。 魏国和于胜杰站在船舷，吹着晚风。 “老于，这个航次你可发了啊！回去还不得整个重点项目，重大基金什么的？” 于胜杰呷了一口啤酒，“说实话，我们生命口的项目的确比你们物理口好拿一些，不过，你们拿的可都是大项目啊，超大的！我听说你那个什么超级探测器计划，得要投资上百亿吧？” 按照栾宇老师原来的设计方案，超级探测器的确耗资甚巨。 这也是项目迟迟得不到立项的原因之一，上面一直在考虑，投入这么大的资金，去观测幽灵粒子，到底有没有现实意义？到底值不值？有没有什么投资回报？ 不像是生命领域的项目，研究得到突破之后，对人们的生命健康将带来显而易见的好处。 有些疾病被攻克了，或者研发新疫苗了，或者理解新的致病机理了，那都是值得的。 可幽灵粒子呢？ 有什么用？ 虽然栾老师一直反对这么用这么功利的眼光去看待幽灵粒子项目，他觉得眼光应该放长远，要站在人类的尺度上，文明的高度上，宇宙的背景下来看待幽灵粒子。 可谁又能理解他？ 魏国看着浩渺的大海，讪讪的说，“其实，也用不了那么多资金。” 于胜杰喝完一瓶啤酒，对着瓶子说了句什么，然后拧上盖子，将啤酒瓶扔进了海里。 “扔个漂流瓶吧，也不知道能不能被捡到。” “老弟啊，我教你一招。报项目嘛，一开始不能张那么大嘴，会把上面吓到的。我的经验呢，你可以少报点预算，一百亿的，你就要十亿，甚至五亿都行，这算作一期，只要项目干起来了，然后慢慢再要二期，三期，哈哈！” 魏国恍然大悟，“还可以这么操作？” “哈哈，这叫钓鱼式申报法！你想啊，如果上面已经投资了一期，而且你又做出来一点成果，那么二期的冲动就大了一些，这叫沉没成本！随着投入的不断增加，钓到的鱼自然越来越大！” “老于，想不到你还是个经济学家。” “老弟，科学家不是那么好当的，你要想干成一件事，有时候不得不迂回一些嘛！” “真是醒世名言！” 两个人就着海风和啤酒，聊了很多。 一夜无话。 第二天，晨曦中，奋勇号加速向陆地靠近。 “回来啦！” 船员们站在甲板上，高兴的喊着。 虽然只是个小航次，出航才四五天而已，可再次回到土地上，大家还是很兴奋。 奋勇号缓缓的驶入了码头。 站在船舷，魏国感到有些不大对劲，“码头怎么那么多人？” 这算是个小航次，而且船上的科学家只有魏国和于胜杰，即便有人来接船，也不用这么大的阵势吧。 像是一大帮记者，有举着长枪短炮的，有拿着录音笔的，还有不少自媒体的人挤了过来，拿着手机和自拍杆，想要抢占一个好的身位。 不只是于胜杰，连船长也感到意外。 “怎么回事？” 船只停稳，缆绳系好，一条舷梯从船上搭下来，通到岸上。 于胜杰和魏国一前一后，先下了船。 “请问您就是于首席吗？我是盛京晚报的记者，关于这个航次的重大发现，您给为广大读者谈谈吗？” “您好！我是第一眼新闻网站的记者，据称这个航次除了发现于氏鼓虾外，还在幽灵海域发现了外星人的基地，请问是否确有此事？” “如果不是外星人基地，那你们到底在海底遭遇到了什么？” “请问幽灵海域的发光细菌，和外星人基地有没有关系？” “你们遭遇到海底怪物的袭击了吗？是否这片海域将被划成危险海域？” …… 于胜杰一头雾水，魏国更是诧异。 怎么回事，船还没有靠岸，信息就已经传遍了？ 肯定是有船员通过卫星信号，将奋勇号上在海底遇到的情况向外界透露了。 这些记者和媒体们，消息简直太灵通了！ 外星人基地，幽灵海域，这可都是很吸引眼球的啊！ 于胜杰一点也没有慌乱，面色平静，对着那些镜头说：“不好意思，在我们没有确认相关信息之前，无可奉告！” 记者们转向魏国，“请问魏老师，您在获选珠峰学者之后，立即就参与到这个航次中来，是基于什么考虑？鼓虾和您研究的轻微子有什么关联吗？” “请问你们是否在幽灵海域发现了外星生物？” 魏国也学于胜杰的样子，阴沉着脸，“无可奉告！” 一行人下了船，往一辆中巴车走去，这是于胜杰安排来接他们回学校的。 那些记者们不甘心，都挤到船上去了。 找不到船长，碰见了大副，终于有个开口的，大副面对着镜头，绘声绘色的讲起了这个航次的遭遇。 车门打开，于胜杰和魏国钻进车里。 “两个学者好呀！” 魏国抬头，猛然见到邱队长坐在车的后排，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俩。 “邱队，你这么来啦？” 第86章 巴别塔公司 龙组出面，可见事情不一般。 邱长桐向于胜杰伸出手道：“于教授好，我是龙组七队的队长邱长桐！” 龙，龙组？ 于胜杰立即诚惶诚恐的握住了邱队的手，“队长好！叫我小于就行了！” 邱队笑道：“你是珠峰学者，可不是小于啊，是大鱼！” 于胜杰笑了两声，赶紧推介自己的研究，“队长，这个航次，我们捕获了一种特殊的鼓虾，根据这个鼓虾，我打算研制一种超级武器，可以用来对付外星人的。 具体来说，就是参照鼓虾攻击方式，将材料和结构做到极致，发出高温高密的攻击波，温度甚至比太阳表面的温度还高，如此，就可以对付大部分入侵力量了！” 他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毕竟碰到龙组领导的时候不多，必须在尽可能的短的时间内，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邱队果然点头。 “很好的想法。下面，于教授，还有小魏，我们想就你们这个航次的经过，仔细探讨一下。” 于胜杰和魏国两人立即表示配合，“悉听尊便！” “去基地吧。” 邱队长吩咐前面的司机。 与此同时，航次中捕获的新型鼓虾，还有从黑物上掰下来的样块，都在冷中秋的安排下，迅速装车，一并运到基地去了。 市郊监狱，龙组基地内。 邱长桐将奋勇号深潜器拍摄到的海底图像放大到显示屏上。 “说说吧，你们两个在幽灵海域，到底遇到了什么？” 于胜杰首次在龙组基地开会，显得比较兴奋，详细的将这个航次的过程讲了一遍。 当然，他讲的大部分内容，视频里都记录了。 魏国则重点讲了自己的疑惑，比如他在摄像头一角看到了转瞬即逝的黑色巨大物体，还有第二次下潜为什么蓝色火焰消失了，等等。 邱长桐边听边记录，又问：“你觉得会有超自然的力量吗？” 魏国笑笑，“我是瞎说的，不能确定！但深海对于我们而言，的确像宇宙一样充满了奥秘！” 邱长桐点头，“好的，我们已经派遣新的任务船驶向这个海域，利用无人潜器对这个地区做全面的扫描。” 魏国有些惊讶，“有必要吗？” 不会因为自己一句玩笑话，龙组就要大动干戈吧？ 不过，蓝星守卫联盟的职责便是守护蓝星，但凡有一丁点和外星文明有关的事件，他们都会非常重视的。 在早些年的时候，似乎其他文明在蓝星还有所动作，频频有人在不同的地区发现太空飞碟，或者别的飞行器。 甚至有人在南瞻部洲广袤的沙漠地带，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基地，据推测这是个外星人基地。 蓝星的宇宙学家们开了好多闭门会议，认为目前在蓝星所能探测到的范围内，不会存在生命，但是在此范围之外，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在距离并不算太遥远的麦星，很有可能存在高等文明。 “守卫蓝星宣言”在众多宇宙学家和政府首脑的推动下发布，蓝星守卫联盟也因此而成立。 奇怪的是，在蓝联成立之后，星外文明的活动频率好像减少了！ 但蓝联也敏感的发现，蓝星的科技水平进展也迟滞了很多。 究竟是不是麦星人？ 麦星人到底在蓝星上都做了些什么？是否还有其他的基地？ 这些都是蓝联极为关心的问题。 也是为什么这次龙组如临大敌的原因。 如果能在这片幽灵海域有所突破，找到麦星人，或者别的文明的线索，那可就太有价值了！ 详尽交代完之后，确认没有遗漏了，邱长桐客气的将于胜杰和魏国送出了基地。 回去的路上，魏国开玩笑道：“老于，这次咱们不会捅了篓子吧？” 于胜杰则很乐观，“什么捅篓子，说不定还是立大功呢！老弟，还得谢谢你啊，没有你的30寸光电倍增管，就没有这个航次，也不会有新的发现了！” 魏国则提议道：“你要是想仿造鼓虾制作超级武器，不妨可以向邱队多汇报下，我知道龙组的978工厂，那是相当的厉害！” “哈哈，好！” 将于胜杰送到学院之后，冷中秋载着魏国回到了大杂院里的公司。 加肥猫听到汽车声音，趿拉着拖鞋就冲了出来。 “老板，你可终于回来了！” 魏国问：“咋了？” “我的老板呀，你现在可真是红人！我这都接待了多少波媒体记者了？臭臭猫可以作证！” “一开始，是来采访新晋珠峰学者的，好家伙，刚当选就隐藏了，这记者们那嘴能放过你？第二天头条就出来了：新珠峰是社恐，擅长调制闭门羹！瞧瞧，真是什么话都说！” 魏国笑了，“他们说他们的呗！闭门羹好，魏氏闭门羹，哈哈！” “这不，刚消停了每一天，好家伙，你还在海上呢，就又火啦！双珠峰在幽灵海域有惊天发现！说说吧，老板，你们到底发现了啥？” 出海三五天，期间没用电脑，没用手机，怎么感觉像是与世隔绝了三天似的？ 魏国摊手，“也没啥啊，和网上说的差不多吧。” 加肥猫拿着手机，突然刷到了一条最新的消息，顿时大叫起来： “哈哈，破案啦！” 魏国忙问，“什么情况？” 加肥猫递给他手机看，“你们不是在海底看到了黑色巨物吗？而且还有蓝色火焰？你看，刚刚巴别塔公司和仁毅科技公司发表了联合声明，你们看到的，那是人家在该海域废弃的实验舱。” “有这回事？” 魏国赶紧抓起手机来看。 果然，除了有文字说明，还有一段视频，正是大师兄贾仁毅录制的。 “各位观众，相信大家这两天都非常关注幽灵海域发生的事情，两位科学家在海底发现了异常现象，事实情况是这样的。 我们仁毅科技一年前就和巴别塔科技公司合作，联合开展海底实验舱的项目，但是项目难度非常大，因为技术问题，不得不终止了该项目，并将海底样舱废弃。 此次发现的物体，就是本公司的废仓，所谓的蓝色火焰，是实验舱废弃化学品产生的一种蓝光细菌，在受到扰动之后，迅速堙灭了，所以第二次下潜没有再看到。随后我们将发布详细的科学报告！” 第87章 一切尽在掌握中 仁毅科技公司总部。 宽敞而豪华的总裁办公室。 贾仁毅西装革履，穿着非常正式，一脸严肃的看着墙上的屏幕。 屏幕上，巴别塔科技集团的科技总裁彼得森先生正蹲在马桶上说着什么。 这是一场有味道的谈话。 巴别塔科技集团是蓝星最具规模的科技公司，而科技总裁彼得森先生当年以无形资产入股，按照当前的股价，他是妥妥的全球首富。 人们总是说，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 事实的确如此。 有钱就是任性，可以想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比如，彼得森就喜欢坐在马桶上开视频会议。 他胡子拉碴，好像没睡醒的样子，上身穿着一件屎黄色的短袖衫，当胸印着一个手势，是竖起的中指，对视频另一端的参会者表现出极大的不尊重。 但是，谁敢不尊重全球首富？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学校里的愤青呢。 他坐在马桶上，面部表情很是狰狞。 贾仁毅等了一会儿，可又不敢催促这老大说话。 能够和巴别塔公司搭上关系，正是仁毅科技公司要腾飞的必要条件，不然的话，任凭贾仁毅怎么折腾，公司的市值也上不去。 而自从和巴别塔公司传出合作的消息之后，仁毅公司的股票蹭蹭的往上涨。 效果就是这么明显！ “噫！” 彼得森咬牙切齿，使了半天劲，最后叹息道：“唉，便秘真是太他妈折磨人了！” 呼！ 他直了直腰，瞧一眼视频里的贾仁毅，问道：“怎么样，麻瓜们有什么反应？” 他喜欢称自己是魔法师，而其他任何人都是麻瓜。 贾仁毅斟酌了一下词句，说道：“报告总裁，效果还不错。幽灵海域的事情，基本可以解释过去了。我们最高端的科技公司，开展海底实验，废弃了实验室，没毛病！ 结果却被一个搞生命科学的，和一个搞轻微子的当成重大发现，看起来他们可真是幼稚啊！” 彼得森“噗”的放了个屁，满意的笑了笑。 “听说龙组也介入了？” 贾仁毅镇定的说：“龙组肯定会采纳我们发布的科学报告的，毕竟全球最顶级的科学家，都在巴别塔集团。” 彼得森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 幽灵海域在东胜神洲的经济专属区内，所以巴别塔才联合仁毅科技发布声明。 当然，关于海底实验基地，公司早已派人连夜进行了清理。 真想不到，那么隐秘的一个实验场所，而且在海面上释放了白色发光细菌，让普通的船只不敢靠近，竟然因为一个鼓虾而暴露了！ 不过，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彼得森按了一下遥控器，只听智能马桶里发出冲水的声音，然后自动清洗系统启动。 贾仁毅听了彼得森的话，很是高兴，能得到全球首富的表扬，可不是个小事！ 等彼得森睁开眼睛，贾仁毅才谄媚的笑着，问道： “师叔，您什么时候有空，到东胜神洲来度个假啊，我们好好接待接待您！” 彼得森的脸色陡然一变，“以后绝不要再这么称呼了！” 贾仁毅立即讪讪道：“是，是！” …… 龙组。 总部。 一间古朴的办公室内。 白鹰身着一件雪白的长袍，谦恭的垂手站立，瘦长的身子被台灯映照出侧影。 对面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白眉老者，面皮圆润，神态和蔼，正伏案看着一本书。 白鹰瞄了一眼书封：《关于未来宇宙的几点构想》。 老者合上书，看向白鹰，“事情搞清楚了？” 白鹰垂目答道：“报告金长老，基本搞清楚了。巴别塔公司和仁毅公司联合发表声明，并发布了科学报告，奋勇号在幽灵海域发现的物体，确是他们的废弃实验舱。” “证据？” “特工冷中秋采集回来一个碎片，经检验，材料来自南瞻部洲。龙组七队派深潜器再三搜索了该区域，没有新的发现。” 金长老目光炯炯，“你相信蓝光细菌的说法吗？” 作为东胜神洲五大长老之一，金长老考虑问题全面细致，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枝末节。 白鹰似乎对这个问题有所准备。 “发布的科学报告中有关于蓝光细菌的详细描述，龙组科学院组织相关院士专家进行了论证，得到的结论差不多。在暗黑生物圈，会产生各种奇怪的细菌，它们的特性，以及生活史，还存在许多谜题。” 为了打消长老的顾虑，白鹰进一步说道： “关于实验舱的移动，据专家组推测，很有可能是在实验舱废弃以后，里面聚集了一些深海生物，有些是大型的。奋勇号深潜器坐底后，对环境产生扰动，生物惊慌逃跑，带动了实验舱的移动。” 金长老问：“几个实验舱？” “一共三个，测量发现，位置确实移动了些。” “附近有热液喷口吗？” “有的，不过是一个进入死亡期的喷口，并没有热液喷出，那里只有一些白瓷蟹和贻贝，靠硫细菌生存。您放心，该海域目前一切尽在掌握中。” 金长老收回目光，好像没有其他的问题了。 白鹰松了口气。 每次向金长老汇报工作，总有些压力。 正要告退的时候，金长老忽然又说，“你觉得声致发光，能制造出超级武器吗？” 白鹰答道：“关于于胜杰教授的提议，龙组七队正在认真的论证研究，毕竟这个想法从鼓虾而来，要用于实战，甚至用于对付外星文明，还有较长的路要走。” 金长老点点头，“让小邱他们多用点心。” “遵命！” 白鹰退了出去，金长老拿起案上的书，继续翻看起来。 …… 为国科技公司。 加肥猫正在院子里和小臭臭逗趣。 “我说小臭臭啊，你有没有觉得老板这两天有点奇怪？自从拿了珠穆朗玛峰学者之后，嘿，整个人都变精神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喵呜！” “可是他这个人也太小气，怕我借钱，拿了奖之后立即躲到船上去了！我是那种随便借钱的人吗？唉，自从离开了小美，咱又变成了单身狗。不像是老板啊，名有了，钱有了，那姑娘们还不排着队的来找他呀！” “喵呜！” 正说着，贾仁毅从院门口走了进来。 “哟，肥猫，晒太阳呢？” 他顺手扔给了臭臭猫一个小鱼干，臭臭猫感激的叫了一声。 “贾，贾总，你怎么来了？” 第88章 也无风雨也无晴 贾仁毅最近可谓是风光。 他在电视台和网络上频频露面，因为幽灵海域的事情，他俨然已经成了一位科技网红。 与此同时，仁毅科技公司曝光度大增，股票大涨，一下子成了科技板块最炙手可热的公司。 贾仁毅不仅成了网红，而且自带发光属性，是发光网红。 紧跟在贾仁毅后面进来的，是位真正的网红，秦美美。 “贾总，我在外面看了一下，这个杂院其实还是很有卖点的，如果包装包装，可以增加一些话题度。” 贾总笑着点了点头，“走，先去找找小魏。” 加肥猫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个秦美美，不仅颜值高，身材也非常性感惹火，前凸后翘，更有着一双逆天的超长美腿。 今天她穿的很是清凉，迷人的电眼，甜美的笑容，真是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孔，尤其是丝质露肩上衣很是飘逸，双峰突起，胸口间是观众们熟悉的那朵红玫瑰纹身。 加肥猫珍藏了几个主播号，其中就有秦美美的。 不过她最近直播的比较少了，据说是傍上了大款，想不到这个大款就是贾仁毅！ “秦，秦主播！” 加肥猫一着急，说不出话来。 秦美美快步跟上贾仁毅，回头莞尔一笑，那种媚态，让加肥猫的骨头都酥了。 二师哥金来利可是给他介绍了个女朋友费小美的，难道今天贾师哥也要给自己介绍女朋友了？ 哈哈，今年我加肥猫还真是命中有桃花呀！ 啧啧，这个秦美美，可比那个费小美带劲多了！ 还是贾师哥有魄力！ “贾师哥！”加肥猫小跑着跟了上去。 办公室里，魏国正在修改完善“超级探测器”申请报告。 除了液闪配方需要张大民给出答案外，报告其他的部分应该都差不多了。 根据从于胜杰那里学来的经验，他将整个立项申请书拆成了三个部分，也就是把工程分成三期，这一次向上汇报，主攻第一期！ 钓鱼式申报，希望能收到效果！ “小魏！又在写本子？” 贾仁毅和秦美美推门而入，让魏国有些意外。 “师哥，你怎么来了？” 贾仁毅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从包里摸出一支雪茄，而旁边的秦美美很体贴的拿出点烟器，为老板点着。 加肥猫站在秦美美的后面，朝魏国使眼色。 魏国会意，问道：“这位是？” 贾仁毅吐了口烟气，“这位是秦美美，我们公司新聘的企划，也是我的助理。小美，这就是魏国，我师弟，新晋的珠峰学者！” 秦美美立即做出一副仰慕已久的表情，“想不到魏总还挺帅的呢！你是不知道，我小时候最崇拜科学家了！今天见到大教授，真有点小激动！” 声音嗲嗲的，让魏国不禁皱眉。 后面的加肥猫听了，却流出了口水。 “小魏啊，想不到你研究领域变宽了啊，也跑到幽灵海域去了，果然是得了珠峰学者之后，大不一样！” 加肥猫在一旁附和道：“对吧？大师哥也是这个感觉，我也觉得老板跟换了个人儿似的。” 魏国已经看过贾仁毅的视频，问道：“师哥，那海底的实验舱，真的是你们和巴别塔公司废弃的吗？” 贾仁毅点点头，“我们一直在开发深海活性物质，你知道，这方面最强的研发力量还是在巴别塔公司嘛！深海有很多有待开发的领域，我们现在陆地上的物种已经认识差不多了，很难再有什么新的发现，可深海不一样啊，有很多新的种类，尤其是微生物！” 魏国深以为然，尤其是经过这次深潜，对深海有了更新的认识。 旁边的秦美美补充道：“我们贾总高瞻远瞩，打算在深海开发美容养颜的活性物质，抗衰老，抗氧化，打造高科技化妆品和保健品，不仅是广大女性的福音，简直对人类有很有好处！” 呃，这话，有点大了吧。 不过魏国不以为意，这个花瓶式的女人，说出什么来他都不会感到惊奇的。 加肥猫却立即赞道：“秦老师说的很有见地！” 寒暄过后，贾仁毅正式说道：“小魏啊，我今天来呢，有两个意思。第一，如果你开始对深海感兴趣了，可以和我们公司合作呀！或者仁毅科技入股为国科技，咱们联合把深海业务做大做强！” 很显然，魏国刚刚评选上珠峰学者，而且又拿到了化学领域的十大科技进展一等奖，这些在贾仁毅看来，都是很有商业价值的。 科技和商业结合，这套路他最熟悉。 秦美美做出一副很专业的样子，“魏总，我们可以为你公司做一个专门的企划，打造一个非常深情的人设，联合推出一款高科技ip，绝对能在市场上呼风唤雨的！” 魏国笑道：“我可不想呼风唤雨，只想无风无雨啊。” 秦美美忽道：“嗯，也无风雨也无晴，深海活性物质行！这个广告词怎么样？” 囧…… 贾仁毅倒像是很欣赏秦美美的思路，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道： “这第二呢，小魏，你这段日子科研搞的风生水起，师兄弟们也为你高兴，而这次去幽灵海域，在海底也算是受了惊吓，这两天有没有空？我做东，搞个酒会，一来给你庆祝，二来给你压惊，怎么样？” 压惊？ 魏国不由一惊。 上次大师哥和二师哥摆出鸿门宴，吃的就不是很畅快，还发生了爆炸！ 差点没有被炸死，还压惊？ 魏国摸着脑袋说：“贾师哥，非常感谢你的好意，不过现在为国科技还没有要做大做强的想法，至于酒会么，我真的戒酒了，实在抱歉啊！” 贾仁毅笑道：“喝果汁也行啊，意思意思。” 这时，魏国抬头看了看表，看似着急的站起来，“哎呀，快到点了，我预约了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师哥真的非常抱歉！加飞？你先和师哥谈着，我得出去一趟了。” 说完，也不管贾仁毅愿不愿意，他拿起一个小包，快速闪出门去。 加肥猫笑着坐下来，“师哥，秦老师，我们魏总就是那么忙，三天两头都不在公司呆着。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也是一样的。我对刚才秦老师提到的那个ip的概念，也很感兴趣！” 魏国出了大院，急匆匆的向“就那家”汉堡店赶去。 第89章 世界是物理的，还是数学的? “就那家”汉堡店。 推门的时候，魏国注意到门楣上多了一个五角星的符号。 张大民坐在一个角落里，一边嚼着汉堡，一边在草纸上演算着什么公式。 门口一个服务员穿着蓝色工作服，客气的朝魏国微笑，然后把菜单递给他。 “我来找人，待会儿点吃的吧，谢谢！” 服务员客气的收回菜单，仍不说话，只是微笑。 魏国冲他点点头，然后走向角落。 “张老师，我这还不算迟到吧？刚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两个访客。” 张大民抬起头来看了看他，面带笑意，“挺准时的呀！想吃点什么，随便点吧，我请客。” “那怎么行？我来，毕竟咱刚拿到一笔奖金嘛！” “我现在是这个店的老板，你想请也得换个地方吧。” 魏国有些惊讶，“老张，你把这个店爿下来了？” 老张点头，“在这里干了五年，习惯这口味了，自己当老板，能方便点。” 这张大民，当了帮主果然不一样啊，财大气粗了！ 毕达哥拉斯学派，虽然人数不多，但会员可都是数学家啊，数学家无疑是这个星球最聪明的一类人。 如果他们想搞点外快发点财，当然是易如反掌。 所以盛京一门的毕哥学派人中，虽没有超级富豪，但大富翁还是有的，张大民有了金主守护，当然买下这个小汉堡店不在话下。 魏国瞥了瞥门口的服务员，“那人好像不说话呀！” “嗯，哑巴。” 魏国意味深长的问：“不会和你一样，也是5年不能开口说话吧？” 张大民一笑，“谁知道呢。” 禁言5年，以前是入门的必修课，可在现代社会，这个规矩已经不那么严格了，只有自诩为最纯正会员之人才会遵守这么考验人性的规矩。 “怎么样，老张，上次说的那个液闪配方的数学问题，解决了吗？” 魏国开门见山道。 张大民在草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符，检查了一下，推给魏国，“你看看吧，刚演算出来。” “真的？” 魏国立即查看起来。 果然！ 高手就是高手啊！ 这个数学问题，魏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学了众多的数学技巧，编制了很多的计算机程序，运用了数不清的算法，可就是得不到最优解。 但是，看张大民的算法，简直是另辟蹊径啊！ 就仿佛魏国在爬一座大山，累了一身臭汗，抬头一看，还不到半山腰呢。 但是，山顶上，张大民在朝他笑着招手，这家伙是坐直升机上去的！ 没错！ 魏国惊喜道：“老张，你到底怎么想到的？这个方法，简直太奇妙了！你可真是个神人呀！哈哈，膜拜膜拜！” 张大民拿起一个汉堡，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这种问题，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儿，可是，如果没有真正的数学思维，这层窗户纸，简直堪比钢板！” 魏国深以为然！ “对你来说一年解决不了，对我来说一个小时就够了！” 纳尼！ 魏国假装气道：“可你却告诉我要一个礼拜！” 张大民笑了，“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哈！” 魏国很小心的将那张草纸折叠好，不放心，又拿出来铺在桌面上，用手机拍了个清楚的照片，上传到云盘，这才把草纸重新叠好放进了口袋。 这时，张大民捏着一块汉堡，问道：“你知道毕达哥拉斯吗？” 魏国心中一凛，难道这帮主还有招新拓客的任务嘛？ “当然知道啊，勾三赵四弦五嘛！” 张大民刚要点头，疑道，“赵四？” “嗯，尼古拉斯赵四。” “什么乱七八糟的！” “哈哈，开个玩笑，毕达哥拉斯可是个伟大的数学家！听说哲学和数学这两个词语都是他发明的！” 张大民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微笑。 “没错，哲学的希腊语为Φiλoσoφa，意指：爱，智慧。数学的希腊语μθημa，意指：可以学到的知识。这两个词的确是先主毕达哥拉斯创造的。” “亲和数220和284，也是他发现的。还有完全数，还有无理数，还有许许多多的发现，关于世界的发现！” 他的眼神里出现一种圣洁之光。 魏国很八卦的说道：“听说毕哥有一条黄金右腿？” 毕哥？ 毕哥的逼格当然要高！ 张大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传说罢了，不过也有可能是还真的。传说他可以在死后不断转世。” “你是说，现在的蓝星上，也有可能存在着毕哥的灵魂？” 张大民没有回答，显然他觉得过多的谈论先主毕达哥拉斯，似乎有些不敬，于是转而问道： “魏老师，你觉得世界的本原是物理的，还是数学的？” 这！ 魏国一下子有点懵。 正常的不应该是问：世界的本原是物质的，还是意识的？ 物理的？数学的？ 学好数理化，走到天下都不怕，怎么不问是不是化学的？ 不过魏国瞬间想明白了，化学，归根结底还可以是物理的，所以他问的倒是没毛病。 “哈，作为一名物理学者，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回答？世界当然是物理的。” 张大民反问：“为什么？” “很简单啊，物理学在研究自然规律的基础上描述真理，当然，也会用到一些数学知识，比如万有引力定律，相对论，麦克斯韦方程，等等。 实际上，到目前为止，人类基于对自然界的探索及描述，形成了物理学理论的三大支柱：相对论、量子论、规范场论，基本上，世界就在这几种理论的框架下运转。” 张大民笑了一下。 “在我看来，恰恰相反。数学才是世界的真理。 你说的那些物理理论，实际上只用到了很少的一部分数学法则。但整个数学大厦是非常宏伟巨大的！你看一眼，简直要感到头晕目眩！ 你是搞宇宙学的，比如黑洞，你怎么做实验？怎么测量？只能用纯数学的方法去研究，去定义和描述。 而物理学家用来计算黑洞和宇宙演化的数学法则，在整个数学大厦中，所占据的不过是一个极其微不足道的位置。 世界的本原，肯定是数学的，而不是物理的。” 魏国有些不屑的说道：“数学再伟大，能让汽车高速行驶吗？能让原子弹爆炸吗？能有电子计算机吗？” 张大民自信的微微摇头，“你知道为什么你能感知到物质存在吗？” 第90章 液闪配方问题解决! 魏国伸出手，在空气中抓了一把，嘻嘻的笑道： “这还不简单？因为我有手，有眼睛，有鼻子，有耳朵，有这些感知器官呀！” 张大民淡然一笑，“人们之所以能够感知物质的存在，是因为和物质发生了某种相互作用，这种相互作用，是由一种数学法则定义的。 物理学只能描述你感知到的世界而已，然而宇宙大的多！ 就像你说过的，太阳每秒钟都要发射千万亿个轻微子穿过蓝星，可是人类根本感觉不到。因为轻微子和我们人体的原子分子根本不发生相互作用。” 魏国起初不以为然，直到听到了“轻微子”三个字。 没错啊！ 轻微子的确和其他原子都不发生相互作用。 所以才被称为幽灵粒子嘛！ 张大民继续说：“数学法则也是一样的，你感觉不到，但是它就在那里！ 在宇宙面前，人类是如此的渺小！而在数学法则面前，宇宙又是如此的渺小！” 魏国似乎有所领悟：“原来如此！” “那看来以后我还真得多学学数学！” 张大民露出诚挚的微笑，“恰巧，我就在一个数学组织里任职，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考虑加入哦。” 来了，来了，果然还是拓客的。 魏国谨慎的问道：“交会费吗？” 如果毕达哥拉斯学会壮大到成千上万人，那光是会费收入这块，就很可观了。 “当然不，我们是因为对数学的热爱才聚到一起的。” 魏国像是松了口气，“那我可以考虑加入，你刚才一席话，还真有点让我动摇了，我要看看世界的本原。” 他今天心情很好，因为液闪配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也就是说，朝着建造超级探测器的目标又迈进了一大步，如此，再往下就是努力争取立项的问题了！ 如果世界真的像是张大民说的那样，是建立在数学法则的基础上，那么，自己在探测到中微子之后呢？ 可能还得依靠数学法则来进行研究，或者进一步揭开轻微子的奥秘。 加入毕达哥拉斯学会，可能是接近数学法则的途径之一。 “加入你的数学组织，不交会费的话，对会员有什么要求吗？” 张大民的手指在桌面上比划着，像是在不自觉的写出了几个数字。 “很简单，只要你能尊重数，崇尚数学，就可以成为学派的一员。我们提倡互助互爱，对于你可能碰到的数学问题，会员们会热心帮你解答的。” “太好了！”魏国不禁叫道。 谁知道探测器后面还会碰到什么问题呢！ 可能在选址方面，在工程建设方面，都有各种各样的数学问题。 张大民继续道： “我们学派认为每个数字都有不同的意义。比如，1，这是是万数之源，代表缘由、本元和稳定。2，则相反，代表不同与未知，它代表阴性。3呢，是1与2的和，代表和谐与完美，为阳性。” 魏国啧啧称奇，“原来数学家也是要讲阴阳调和的，我怎么感觉这和道德经里提到的差不多呢？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张大民点头，“在很多方面，先贤们的认识是有共同点的。” 然后接着说：“4这个数字，很重要，代表正义，是人与自然的纽带。5呢，是2与3的和，也就是阴阳调和、连理相偕。至于6么，代表着强力非凡，是2与3的乘积，预示着新生命的诞生。” 魏国不禁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晃了晃，“六六六！” “在我们看来，有几个数字是神圣的。” 提到神圣这个词，魏国不自觉的坐正了身子，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可是，对一个数字肃然起敬，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7，代表着智慧。8，代表着正义。而10呢，是所有数字中最神圣的。这是一个具有最高秩序的数字，其中包含所有凡间事物的过程！” 魏国想起他们学派对着“圣十”图标唱赞歌的情景，忽然感到恍然若梦。 难道这些数字，真的能控制世界？ 甚至控制这些学派成员的大脑？ 他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10最重要。十全十美嘛，十拿九稳，八九不离十，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张大民双手交叉，十指并拢，很满意的看着魏国。 “很好，你悟性很不错，相信会在数学王国里很愉快的。” 魏国笑问：“学派这么松散的吗，不搞点入会仪式什么的？” 张大民道：“入会有考察期的嘛，如果时机合适了，我会安排你和其他的人见面的。” 他伸出手，和魏国的手握在一起。 “那么，魏国同志，我们以后就同是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教友了。” 魏国客气的说：“荣幸之至。” 谢过了张大民，他急匆匆的要赶回办公室。 毕竟一页草纸上的数学演算，还需要落实到他的液闪配方里，然后他拿着这个配方进行小试，实验效果不错的话，就可以正式列入计划了。 当然，实验测试的问题，可以通过系统的液闪配方模拟器来实现，真是方便！ 可是系统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涨分了。 虽然因为珠峰学者的斩获，系统奖励了一个不知道该怎么用的“轻微子迟滞技术”，可一分也没涨！ 现在魏国已经接近突破液闪配方，即便是积分达到了110，再奖励液闪配方技术，还有什么意义？ 看来还是不能全部依靠系统呀！ 刚回到大杂院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一听这动静，魏国就知道可能是小妹来了。 果然，魏晓梅从窗户里看到大哥回来，立即像灵巧的燕子一样飞了出来。 “哥，你可回来！” 朝气蓬勃的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扎在脑后的马尾辫儿，糖果色的上衣，配上简单的牛仔裤，果然是活力四射的大一新生啊。 盛京历史学院虽然也很有名气，但校址却在盛京最北郊，离市区相当远，所以同在一座城市，兄妹俩却很少见面。 而且晓梅读的是考古学，这个专业从大一开始就要参与到实际考古中，晓梅这也是刚从外省的一个考古现场回到盛京。 “梅呀，你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魏晓梅小嘴一撅，“哼，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的？” 第91章 马蜂学者 魏国愕然，继而笑了。 “啊哈，我小妹是不是谈男朋友了？快说，什么学校的？人长得怎么样？主要是性格品行好啊，帅不帅的无所谓！” “呸！” 魏晓梅娇喝一声，粉拳打向哥哥。 “谁闲着没事谈男朋友啊！哪像你！” “我？” 魏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亲昵的附到他身边，朝办公室里指了指。 “我和香馥姐一起来的！哼，你都相完亲了，还瞒着我，快说，刚才是不是去见嫂子了？” 魏国忙道：“哪有，哪有！” 进到办公室，李香馥正在拿着一个细小的工具，在加肥猫的脸上比划着什么。 还是那样一身清爽的打扮，利索的短发，前面挑染成了橙黄色，格子衬衫，修身长裤，粉色高跟鞋。 “哎哟，啊哟！疼！” 加肥猫发出一身惨叫。 李香馥却没有停手，“好了，这就好了！” 魏国悄声问小妹，“这干嘛呢？” 魏晓梅笑而不语，加肥猫一看到他进来，忙叫道：“老板，救我呀！” 李香馥回头笑道：“呀，魏博士回来啦！” 她仔细敲了敲魏国的脸，“还好，你脸上没有黑头，不像是刘胖儿，脸上这几个黑头，我马上就给他挤完了。” 魏晓梅这时打量着大哥，“对啊，哥，挤黑头可好玩了，我看看你有没有！嗯，脸上倒挺干净的，背上，我看看背上！” 说着，就要掀魏国的衣服，魏国赶紧按住，“别别，背上也没有！先挤肥猫的！” “哼，没劲！” 魏晓梅白了哥一眼，坐回到沙发上，玩手机去了。 魏国站在李香馥身旁，客气的问：“李院长，你怎么有空到盛京来了？” 李香馥挤完加肥猫脸上的黑头，心满意足的收拾起工具，笑道：“我呀，想到盛京来开美容院呀！” 沙发上的魏晓梅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笑起来还带着调皮的样子。 “咱娘一听说香馥姐要来盛京啊，给我带来一大包的东西，猕猴桃，花生，发糕，棉背心，呵，把香馥姐的后备箱都快塞满了。” 魏国笑道：“就没给我带点什么东西？” “哼！全是我的，娘说了，你什么都不缺！让你照顾好我就行！不过呢，谁让小妹我仗义呢，分给你一点儿就是！不过，猕猴桃可别想啊，娘亲自种的猕猴桃，贼甜，全是我的，一个都不给你！” 李香馥瞧着这兄妹俩，差点笑弯腰。 “临行前呀，正好碰到阿姨，开车过来也方便，路过晓梅的学校，她也要到城里来玩，就一道儿带来了。” 这时，魏晓梅像个小猴儿一样跳到了魏国的身旁，神秘兮兮的说，“哥，香馥姐给我看顾医生的照片了，真是个美人呢！当我嫂子真是太好了！” “去去，小孩子懂什么！” 魏国又转脸对李香馥说：“你去顾医生那了吗？” 她俩是好闺蜜，问一问显得有礼貌。 李香馥笑道：“这个穷狗子啊，一天到晚忙的，简直是脚不沾地，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你说说，医生怎么能这么累！做手术还得写论文！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过，魏博士，我听说你最近不错哦！拿了个大奖，还得了个什么马蜂学者？” “哈哈哈！” 加肥猫笑的从椅子上滚下来。 “马蜂学者好！老板，以后就叫你马蜂学者哈哈！” 李香馥疑惑的看向这个胖子。 魏国赶紧解释道：“是珠穆朗玛峰学者，也就是珠峰学者，嗐，不是什么大名头，不值一提。” 李香馥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还跟阿姨说呢，这盛京真是奇怪，评个奖还叫什么马蜂学者！那大学岂不是马蜂窝啦？” 魏晓梅也笑的喘不过气来了，“马蜂窝好，我哥就是大黄蜂啦！” 魏国哭笑不得，只好转移话题，“晓梅，你们这次去五星堆墓葬群考古，有什么发现没？” 说起专业，魏晓梅才有了些正形，“能有什么大发现？那个墓葬群呀，早就被考察过多少遍了，光是盗墓分子，就前后翻过不下五遍，这次去主要还是练习。” 李香馥声音爽朗的说道：“晓梅啊，你也好好干，我看考古这一行冷门，说不定容易出成绩呢，到时候也评个什么学者。” 加肥猫已从地上爬起来，“晓梅他们呀，可以评个木乃伊学者！” “去去去！” 魏晓梅一招黑虎掏心，又要把加肥猫打倒。 魏国抬头看了看表，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小妹和李院长来，怎么着也得好好吃一顿，走吧，我请客！” 小妹高兴的跳起来，“好哎！我要吃火锅吃猪蹄吃辣鸭脖！” 这时，院子里有个人走进来。 人未到，声先至。 “哈，怎么这么热闹啊，魏老弟？” 魏国迎出去，“老于，你怎么来啦？” 于胜杰笑着迈进了门，“嚯，你们这是开啥会呀！” 魏国便一一做了介绍，于胜杰礼貌的打了招呼。 “魏老弟，我是来请你吃饭的呀，正好，你朋友们都在，一起去，热闹！” “闲着没事，干嘛请我吃饭呀？” 于胜杰笑道：“有个公司找我谈合作，要开发什么深海化妆品，咱们俩不刚深潜过吗，都成名人了，人家点名要叫上你，走吧，地方都安排好了。” 魏国看看其他人，“这，合适吗？” “走，走，我说合适就合适！” 李香馥倒是耳朵尖，凑上去问：“于教授，什么深海化妆品？我是搞美容的，可关心这个呀！” “你看，我就说得一起去嘛！李院长，咱们吃饭的时候好好聊聊这个化妆品！” 商议已定，几个人就一起出了门。 外面有一辆豪华商务车等着了，可座位少一个，于是加肥猫便乘坐冷中秋的吉普车，跟在后面。 车子开出。 魏国问：“老于，这是去什么地方呀？” 于胜杰作为生命学院的大红教授，显然是平常没少和企业家们交往，大咧咧的说： “好像是个什么兰台会所，反正吃的是不错，环境也好，到了就知道了。都是合作方安排的，又不花你的钱，你到了好好吃就行了。” 会所？ 魏国看了小妹一眼，她却只顾和李香馥聊着美容祛痘的技巧…… 第92章 大师哥意欲何为? 商务车开进了一个环境优雅的小院，像是个别墅。 在盛京这样的城市，能找到这样的地方，实属难能可贵。 李香馥注意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毕竟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到盛京来发展，今天这个饭局，正有不少可以学习的地方。 而且以后开美容院，要想做大做强，离不开新产品，也就必须和研发力量合作，而生命学院的于胜杰，不正是一个绝佳的合作对象吗？ 对于事业的发展，李香馥还是有点野心的。 在齐阳县干了两年，摸索出了一些经验，但毕竟家乡那是小地方，要想成大事，必须到盛京这样的大地方。 不过一没资源，二没资本，她也做好了艰苦奋斗的准备，先从小的美容院干起，拉拢一批客户，依靠专业能力和服务态度，逐步的在盛京站稳脚跟。 而魏晓梅呢，根本对在什么地方吃饭不关心，只关心吃什么。 商务车停下了，车门打开。 迎在外面的却正是贾仁毅和秦美美！ “于教授好！” “贾总，秦经理，你们早到啦？” 魏国下了车，有些意外，“贾师哥，原来是你们呀！” 于胜杰睁大眼睛，“嚯，贾总，你和小魏认识呀，怎么不早说！” 贾仁毅带着很亲和的笑，“我这个小师弟呀，一般人请不动他，这不还得看在于教授的面子上，才能请出来嘛！” 于胜杰笑了，“嚯，想不到小魏你架子比我还大哈。” 正说着话，吉普车也进来了。 加肥猫下车，跟大家打了招呼，突然，臭臭猫也从车里跳了下来，“喵呜！” “呀！臭臭，你怎么跟来了！” 加肥猫故意惊讶道。 临行之前，他看小臭臭饿的肚子咕咕叫，索性抱起放到了车内。 贾仁毅倒不以为意，“没事，臭臭也不是外人，我让人给它准备点猫粮。” 秦美美常自诩是个爱猫人士，可此刻见到脏兮兮的小臭臭，还是皱起了眉头。 但领导让好好招待，她不得不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伸手抱起了臭臭猫。 “哇，小猫还是很可爱的啊，先给它洗个澡，然后安排个小杂鱼套餐，怎么样？” 加肥猫高兴的拍起手来，“哈哈，小臭臭，今天你走运，也来吃席了！” 寒暄一番，几个人走进了餐厅。 贾仁毅边安排座位边介绍，“我这个兰台会所呀，是个私人会所，很方便的，除了吃饭，还可以泡温泉，健身，蒸桑拿，ktv，看电影，住宿，休闲娱乐一体化！ 今天啊，正好晓梅都来了，就住一宿，反正你们回去也得找地方住嘛。这里房间足够！” 魏晓梅没征询哥哥的意见，当即答应下来。 “香馥姐，你不也没订宾馆嘛，今晚咱俩睡一个房间，怎么样？” 李香馥不好推脱，只得答应下来。 宾主落座。 相谈甚欢。 这个会所请的是米其林高级厨师，出手不凡，每一道菜都非常讲究。 魏晓梅大呼过瘾，一只手拿着个香酥凤爪，边嚼边说，“贾大哥，这饭菜真是好吃！还是有钱人好哇！吃的喝的和老百姓都不一样！” 大家都配合的笑了。 李香馥一边吃，一边默默记下这些饭菜的样式，下决心以后自己的美容院做大了，也要开个这样的会所，接待高端客户。 加肥猫坐在李香馥的右侧，夹了好几块红烧肉，大快朵颐。 “李院长呀，今天这一顿饭，啧啧，恐怕你推销给我的那些减肥茶，再喝都不管用了！” 李香馥莞尔。 魏国喝酒吃菜，并不多参与话题谈论。 他还搞不清楚贾仁毅这次请客的目的，如果单是请于胜杰还可能是深海活性物资合作的事情，可拐弯抹角的把自己带上，难道还是对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技术不死心吗？ 这次又是鸿门宴？怎么没把金来利叫上？ 正想到这里，加肥猫倒是问了一句，“大师哥，二师哥呢？” 贾仁毅吃了口菜，说道：“金来利呀，这小子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这段时间啊，像是被盯上了，几乎所有的部门都找他们公司的麻烦。偷税漏税，虚假宣传，不诚信经营，等等，现在又因为劳动合同纠纷，被有关部门禁足了。” 加肥猫笑道：“嗯，二师哥消停消停也好！” 其实贾仁毅从其他渠道了解些信息，金来利的麻烦可能和他的科技智能锁公司有关，但他搞不清楚为什么。 那家智能锁公司虽然在市场上占一定的份额，可蛋糕也不大，难道动了什么大人物的利益？ “咱不用替他操心啦，金家的能力，哪个不知道啊。” 金家老爷子开的金狮集团，不仅在东胜神洲，在四大洲都是有影响力的，所以摆平金来利的事情，不在话下。 于胜杰似乎对和仁毅科技合作很感兴趣，扯开话头道： “贾总眼光独到！深海活性物质，据我了解，绝对是一个宝库啊。” 贾仁毅点头道：“对啊，我们公司前期尝试过一些，比如开发了海参氨糖之类的保健品，市场反响还不错。” 于胜杰道：“当今世界上有很多难题，比如癌症，比如心脑血管疾病等等，都严重危害人类健康，找不到有效控制办法，现在科学界正把注意力集中到深海活性物质上来。 从深海生物中提取筛选的这些活性物质，有可能在医学保健、细胞生物、药剂制备等方面产生深远的影响。” 李香馥插嘴道：“于教授，你说这些活性物质，对美容有没有效果呢？” 坐在于胜杰旁边的秦美美娇滴滴的说道：“李院长，你这话问对啦！有效果的！我们公司以前卖过深海硅藻泥面膜，美白效果很是不错呢！” 李香馥赞道：“真好！” 秦美美继续说：“今天呀，我们请来了于教授和魏教授，两个珠峰学者呀，这叫做双峰合璧！将来，一定能开发出更好的产品！给人类带来福音！” 于胜杰打趣道：“我这里还只是考虑考虑人类，魏老师那里，恐怕得考虑这个宇宙福音了！哈哈！” 魏国倒是奇怪，今晚这个饭局，贾仁毅却一点也没有提起关于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事情，难道他真的不关心这个了？ 他组这个局，意欲何为？ 就在这时，一个穿白衣服的服务员来到门口，冲贾仁毅点了点头，示意他出来下。 第93章 很想睡，睡着了…… 贾仁毅借口上厕所，来到门外。 白衣人附耳悄声说：“贾总，巴别塔的催眠师已经准备好了，您随时可把他领到房间。” 贾仁毅听完，满意的笑了。 这一次贾仁毅请魏国来，当然是有目的的。 上次鸿门宴，想把他灌醉了，好套出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秘密，可惜，被一声爆炸给打乱了。 甚至治安局还一度怀疑那声爆炸是金来利有意安排的，真是越搞越乱。 金来利是靠不住了，不过所幸自己和巴别塔集团开展了合作，将从那里得到一些支持。 不过只是些技术支持，因为巴别塔集团对30英寸光电倍增管技术并不感兴趣，不像是西牛贺洲的超新星公司，据说已经在拍卖会上发布了任务，要拿到这项技术参数，出价高的惊人！ 返回饭桌之后，贾仁毅继续发挥八面玲珑的优势，和在座的每一位都喝了一杯酒。 就算是初次见面的李香馥，他也给予了极大的尊重，并表示以后如有机会，可以开展在化妆品领域的合作。 李香馥暗自感叹自己真是来对了。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人脉。 最初相亲的时候，闺蜜顾秋琼还真是一点都看不上魏国这个傻博士，就因为他一篇sci论文都没有。 还是李香馥劝她再考虑考虑，毕竟她看魏国这人不错，不像是有坏心眼的人，很实诚。 要说顾秋琼这人非常高傲，一般人的话是不听的，可也怪，偏偏李香馥这个闺蜜的话，在她那里就好使。 因此后来顾秋琼和魏国又见了几面，加强一些接触，可顾秋琼也一直没有表态。 对于小女生魏晓梅，贾仁毅也没有怠慢，表示将带她认识几位有影响力的收藏家，增加些考古知识，魏晓梅自是非常感激，满饮了一杯橙汁。 酒足饭饱，魏国因为惦记要验证张大民给出的算法，想要回公司去。 可于胜杰也劝他，不如在这里住一晚，蒸个桑拿，好好放松一下，或者到黄土房高温屋里躺一躺，排一排海上染入的湿气。 魏国拗不过，只好留了下来。 兰台会所果然设施齐全，加肥猫简直有些乐不思蜀了，每个能进去的地方都进去感受了下，感叹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好。 冷中秋比较收敛，简单吃喝之后，不要什么娱乐活动，视线也基本不离魏国。 于胜杰拉着魏国在黄土房里呆了十几分钟，魏国受不了那温度，逃了出来。 一时酒劲上涌，他感到有些头晕，便叫人带着去了客房。 魏国的客房被安排在二层第一个房间，冷中秋见他安然进了房间，也就放下心来，回自己房间去休息了。 可是，魏国的这个房间却很不一样。 像是一间普通的客房，却被重新收拾过，摆了不少明亮的镜子，而且构造精巧。 房间内焚着一种香，香烟袅袅，很是好闻。 而且有一个动听的音乐在轻轻的播放，乍听之下，魏国还以为是毕达哥拉斯学派听的那种“诸天音乐”，可再一听又不是了。 进到这个房间，油然而生一种奇异之美。 魏国笑了笑，摇头自语，“还真没睡过这么高级的房间呢。以前跟栾老师出差的时候，住的可都是最简单的快捷酒店。” 穿过外面的客房，魏国进入到套间里面的卧室，那里有一张大床。 他此刻只想把自己扔到床垫上，美美的睡一觉。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经历的事情不少，而且都颇费脑筋！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从衣橱里闪了出来！ 这人一头长发，头上还插着两个孔雀翎模样的装饰品，身上穿的衣服更是奇异。 黑白拼接的皮草，阴郁的苏格兰裙，紫色的束腰带，粉色高筒袜，篮球鞋。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能穿在一个人身上？男人女人都分不清！可就是怪怪的！ 魏国惊问：“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人微微一笑，倒显得很亲和。 他把双手搭到魏国的肩上，手指好像在按压他脖间的什么穴位。 与此同时，他张嘴对着魏国的头部与眼睛轻轻的吹气。 口中喃喃有声： “凝视我，平心静气，任何事都不要想，现在眼睑重起来了…… 你的视神经疲倦了…… 眼睛朦胧起来了…… 看不清楚了…… 眼球渐渐向上…… 看不清楚了…… 眼皮渐渐闭了…… 闭了…… 已经闭了…… 手脚变重了…… 全身也重了…… 不能动了…… 很想睡，睡着了……” 听着这些声音，魏国感到自己渐渐的要失去意识，困倦像潮水一样袭来。 不过他还是想集中最后一丝精力，搞清楚这人到底是谁。 这个奇怪的人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直抵他的灵魂。 就在魏国等待他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人停了约莫一分钟，突然道： “睡眠！” 随即，魏国进入到了催眠状态。 隔壁房间里，贾仁毅正看着一个监视器屏幕。 魏国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啧啧，巴别塔来的催眠大师真是厉害啊！小魏现在肯定是被催眠了！哈哈，不愁他今天不说出30寸管子的秘密来！” 那个奇怪的人，便是贾仁毅从巴别塔请来的高手，据说非常擅长超意识催眠沟通，从没有失手过。 “现在，听我的话，坐到沙发上去。” 催眠大师的声音富有磁性，却好像不可违逆，魏国乖乖的听话，迈腿走向沙发，坐了上去。 大师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坐在了他的对面。 “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魏国，位卑不敢忘忧国的魏国。” 大师显然对那句诗不怎么熟悉，不过他也不在意，继续道：“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此时虽然魏国已经处在深层催眠状态，但谈起自己的理想，似乎还是充满了期待。 “我要完成栾宇教授的愿望，建成超级探测器，更好的探测到轻微子，揭开轻微子的秘密！这就是我毕生的理想！” 贾仁毅在屏幕前看到这情形，啧啧有声，“栾老师这是从哪找的这家伙，还真是一根筋啊！不过，要是小魏一条道走到黑，说不定真能建成超级探测器呢！ 不过那就不干我的事啦！只要有了30寸光电倍增管的专利，够吃好几辈子的了！” 大师在茶几上铺开一张纸，继续命令道：“现在，请你写下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技术参数！” 第94章 可怜的猫咪 屏幕前的贾仁毅，此时全神贯注，恨不得脑袋上能多长几个耳朵。 他把画面调到最大，手里拿着笔，打算随时把魏国写的技术参数都记录下来。 坐在沙发上的魏国显然迟疑了下。 大师的声音变得轻柔了一些，说道：“请把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技术参数写在纸上。” 魏国拿着笔，好像陷入了某种思索。 大师皱眉。 难道催眠术不适用了？ 他把手指放到魏国眼前大概15厘米处，两手指间的夹角大概成45度。 不过此时魏国的眼睛已经无神，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的手。 大师的手指忽远忽近，在他的眼前摆动，然后又画起圆圈来，在进一步对他进行催眠。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音乐也变得更加悠扬。 另一个房间里的贾仁毅，因为专注的看着大师的动作，自己也有些昏昏欲睡了。 “嘭！” 脑袋一下子碰到了桌面上，贾仁毅才如梦初醒。 “好厉害的催眠术！隔着屏幕都差点把我催眠了！” 他的眼睛睁的更大，只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到了魏国的手上，而绝不再看催眠大师的动作，并且顺便把声音也关了。 因为催眠大师放的音乐似乎带着某种魔性，让人昏昏欲睡。 魏国双眼无神，像是被摄了心魄。 可手上的笔也没有动弹。 “请把30英寸光电倍增管技术参数写在纸上。” 催眠大师重复了一遍命令。 魏国的手开始动了。 终于，他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贾仁毅放大一看，只见他写的是：“30英寸光电倍增管技术参数”！ 只是这几个字而已，参数呢？ 大师的确厉害！催眠中的魏国真是言听计从！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透露技术参数呀！ 两种可能。 要么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技术参数。 要么这小子的自我防卫意识简直太厉害了，这么强的催眠术都无法击破！ 催眠大师哭笑不得。 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受术者基本上也是言听计从了，可是，就是无法获得雇主所需要的信息，那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停了音乐，把那些镜子之类的道具都收拾起来，然后离开了魏国的房间。 他对自己的催眠术非常有信心，相信魏国醒来，将不记得所发生的一切。 隔壁房间。 贾仁毅来回踱步。 看来使用催眠术是不行了，魏国这小子实在不好对付。 不过，所幸他还有一招。 在进入商海之后，他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个本领，便是不论干什么事情，都要准备至少两套方案！ 一套不行，再换一套！ 这样才有回旋的余地，才有成功的保障！ 这一次，对于30英寸光电倍增管，他是志在必得。 尽管金来利也费了很大劲，而且找职业杀手刑讯逼供，仍然没有套出技术参数来。 今天贾仁毅将做最后的努力。 如果仍然失败，那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便是魏国根本不掌握那些技术参数！ 他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密码箱，凝神想了一下，输入了几个数字的密码。 现在需要记住的密码太多，所以不得不回想一下。 “啪！” 密码箱开启。 箱内的物品很简单，只有两个小玻璃瓶。 这是贾仁毅从巴别塔公司求到的最新高科技产品：真话剂！ 巴别塔公司作为全球最顶级的科技公司，除了市场上贩卖的各类高科技产品之外，公司的研发队伍非常庞大。 而且彼得森作为首席科技总裁，总是倡导研发人员海阔天空的去研究，不管有没有市场价值，万一会有大发现呢？ 因此，巴别塔储备了很多尖端技术，甚至有很多黑科技。 真话剂便是其中之一。 其效果可能和催眠差不多，但更直接，更有效。 只要将这一小瓶真话剂滴到水中，请询问对象喝下。 真话剂便会迅速被吸收，进入血液，直接作用于询问对象的神经系统，并会引发系列脑电感应。 此时如果问一些问题，这人定能将记忆深处的秘密和盘托出！ 有问必答，倾情相告！ 贾仁毅拿起一小瓶真话剂，仔细看了看，眼角勾起一抹微笑。 他准备好了一杯矿泉水，然后，轻轻拧开了一个小瓶的瓶盖。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门口的小屏幕显示外面的人正是刚才的催眠师。 贾仁毅没有多想，忙过去开了门。 就在催眠师进门的时候，一个黑影闪电般的在他脚边窜了进来，两个人都没有察觉。 正是臭臭猫！ 它今天算是走运，被带到这个高级会所，专门洗了个热水澡，还被舒服的烘干了，又在宠物餐厅饱饱的吃了一顿。 工作人员为它安排了很好的猫舍，可它不习惯待在那么舒适的环境里，索性来到走廊，趴在了花盆下面。 忽然，就在贾仁毅打开真话剂瓶的时候，臭臭猫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 人类分辨气味靠的是鼻子，猫咪当然也一样。 不过，坊间一直传说，猫咪的嗅觉是人的几十万倍，甚至都不止。 这话倒也并非离谱。 猫咪鼻子的鼻黏膜内，大约有一亿个神经末梢，而人大概只有五百万左右，所以才有猫咪的嗅觉是人的数十万倍的说法。 猫的鼻子灵敏异常，能够闻到最微弱的气味。 比如，真话剂在贾仁毅观察起来是无色无味的，但对于猫咪而言，却有着一种香味。 所以，在催眠大师进入贾仁毅房间的时候，臭臭猫迅速的溜了进去。 催眠大师向贾仁毅讲述催眠的经过，以及表达没有达成目标的沮丧。 贾仁毅好心的宽慰了他几句，表示薪酬会照给的，不用他担心。 就在他们两个交谈的时候，臭臭猫已经跳到了桌子上，鼻子凑近到那瓶真话剂旁边。 好香啊！ 臭臭猫实在抵御不了这香味的诱惑，干脆一口衔住那小瓶，脖子一转，将小瓶里的液体尽数喝了！ 呜呜！ 香是香！不过脑子也是一个激灵！ 臭臭猫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它迅速的跳下桌子，悄无声息。 可是，四条腿发软，它想要再前进一步，已是不可能了。 身子一歪，臭臭猫倒在桌子下面…… 第95章 一概不知 贾仁毅并没有让催眠大师进门。 虽然他知道在没有镜子道具和音乐的情况下，催眠大师很难将自己催眠，可是当你面对这么一个人时，还是小心为妙。 就在门口说了几句话，贾仁毅将他打发走了。 既然没有达到目的，再多说有何用？ 另一方面，贾仁毅其实对巴别塔还是有一点的戒备。 虽然他们说的好听，可以帮助仁毅科技对付魏国，除了派遣催眠大师，而且提供了真话剂这样极尖端的黑科技，据说巴别塔公司一共也没有几瓶，他们还一再声明，对30英寸光电倍增管技术不感兴趣。 可真的不感兴趣吗？ 说不好！ “大概再过五分钟吧，那人将清醒过来。” 催眠大师最后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贾仁毅关好房门，重新回到了书桌前。 臭臭猫此时倒在书桌下面，在暗影里，贾仁毅看不到，脚也没有踢到它。 他看了看表，催眠大师说还有五分钟的时间魏国就要醒了，得抓紧行动！ 他迅速的将那一小瓶真话剂倒入盛了半杯矿泉水的玻璃杯中，也没注意倒了多少，然后往小瓶里注了些矿泉水，涮一涮，再倒入杯中。 空瓶他没有丢到垃圾桶里，而是重新放回了密码箱中。 贾仁毅找了一个搅拌咖啡的汤匙，在杯子里搅了搅，觉得缺点什么，又到茶饮区找出一罐蜂蜜，舀了一勺，加入到水杯中。 他把搅拌用的汤匙仔细的搽拭干净，扔进了垃圾桶。 准备就绪，他端着两个杯子，离开自己的房间，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魏国刚刚从沙发上醒来。 怎么了？这是哪？我是谁？ 连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他的意识才醒转过来。 看来是真喝的不少，有点头晕，刚才一进门，就迷糊了，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做了多久。 “叮咚！” 敲门声。 “谁呀？” 魏国一边问着，一边摇晃着站起身，打开房门。 贾仁毅端着两杯水，笑眯眯的站在门外。 “小魏，你怎么样？我刚才看你就有些摇摇晃晃，怎么样，没喝多吧？” “还好，多谢师哥惦记了。” 哼，不知道是惦记师弟的健康，还是惦记师弟的技术秘密呀！ 贾仁毅笑着进来，很是殷勤。 “哎呀，师哥这不是担心你嘛！你呀，喝酒太实在，咱们师兄弟在一起，喝多少还不是随意嘛！再说，于教授也不是外人！” 魏国自谦道：“唉，感觉现在酒量不行了，稍多一点就头晕。” 贾仁毅把一杯水递给他，“就是说嘛，喝多了难受。我专门找人调了两杯蜂蜜水，这就是我的经验，喝完酒之后，来杯蜂蜜水，解酒，明天不头疼！” “来，咱俩一人一杯！” 魏国确实感到有些口渴，便接过杯子。 贾仁毅自己端着杯子，先喝了半杯，咂嘴道：“蛮甜哩，你喝吧，有好处的。” 魏国“咕咚”喝了两口。 贾仁毅怕药劲儿不够，又劝道，“一口气喝完，效果好，师哥的经验，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说完，他自己先把杯中的蜂蜜水都喝了。 当然，他的杯子里是矿泉水，一点也不甜，就是为了区分万一拿错了的情况。 魏国也一口气将蜂蜜水喝完。 贾仁毅放下心来，坐到沙发上，关切的问：“怎么样，小魏，胃里是不是舒服点了？” 魏国点头，“还真是，师哥这个办法好，以后我也常备点蜂蜜。” “备啥，回去的时候我让人给你搬几箱放车上，这东西好保存，不坏！” “那太感谢了！” 贾仁毅翘起二郎腿，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魏呀，你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太老实！就拿现在来说吧，你是珠峰学者了，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走到哪里不都有人捧着？名和利呀，是分不开的，你不用白不用嘛！这么好的条件！” 他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魏国的神态。 一杯药水喝下去，好像没什么反应哇！ 不过人家巴别塔公司的黑科技产品，可能就是这样，作用于无形！ 闲扯了大概五分钟，贾仁毅主要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对魏国提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 约莫时间差不多了，贾仁毅决定先试一下。 “小魏呀，还记得当时你的第一篇论文，栾老师硬是给你毙掉了，那时候到底是为啥呀？” 这个事件当时让魏国很是消沉了一阵子，此后对这件事更是闭口不提。 所以贾仁毅想以此为试探，看看真话剂的药效到底怎么样。 作为大师哥，他从栾老师那里了解了一些内情，不过这些魏国并不知道。 “哦，说起这个呀，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正不好意思提。不过既然师哥问，那我就实话实说，当时栾老师要求确实太严格了，我在论文中就有几个字和另一篇论文的相同，他就说我不是原创！这！一样的现象，还能怎么描述？当时我是真想不通！生栾老师的气！” 哦！ 看样子说的还真是实话呀！ 客气点说不是原创，严重点就是抄袭啊！ 虽然只有几个字！ 贾仁毅问道：“那现在呢？” 魏国笑了笑，“现在想开了，栾老师说的对。只有自己完全理解了，才能完全转化成自己的语言！” 成！ 药效可以。 贾仁毅放下心来，坐正了身子，问道：“小魏呀，咱们都是师兄弟，你跟我说句实话，30英寸光电倍增管，那些技术参数你到底晓不晓得？晓得的话，能不能给师哥透露透露？” 嚯！ 果然来了！ 还是为了30寸的管子呀！ 魏国心中冷笑一声。 “咳咳，那个，师哥，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啊。只是有那个工艺图而已，参数真的是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 “骗你是小狗！” “哈哈，好！” 贾仁毅又闲扯了几句，便离开了房间。 看来魏国这里真没有参数，巴别塔的黑科技都验证过了，那就死了心吧。 不过金来利从他那里偷到过30寸管子的样品，不管真假，那样品的提供方，才是技术秘密的拥有者。 难道？ 30寸管子是巴别塔公司产的？要不他们怎么不感兴趣？ 但是，既然他们能产，为什么又不往市场上投放呢？ 第96章 你们人类好讨厌! 贾仁毅越想越迷糊，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朝秦美美的房间走去。 次日。 黎明时分。 臭臭猫在贾仁毅房间的桌子底下醒来。 睁开惺忪的眼睛，呢喃道：“老子怎么在这里？肚子有点饿呀！” 它从桌下爬出来，一个纵跳，蹦到了床上。 房间里没人，但是房门也紧闭着，出不去。 “喵呜！” 它转几下脑袋，发现房间的窗户倒是开了一条缝。 不行，得出去找吃的！ 小臭臭像是会轻功一样，跳到桌上，再蹦到窗台上。 那个窗缝不大，但好在大部分的猫都很柔软，简直像是液体猫那样，仅有一个窄窄的小缝，它们就能穿过去。 顺利的出了房间，臭臭猫嗅着空气中的香味，直奔餐厅方向。 餐厅里正在准备早餐，各种各样的食物摆了一堆，小臭臭趁没人的时候，直吃的肚子又圆又鼓。 吃饱喝足，臭臭猫迈着狮子般的步伐，在花园交叉的小径上散步，消化消化食。 感觉差不多了，它才找到了冷中秋的那辆吉普车，跳到车顶上，暖暖的晒起了太阳。 它跟这辆车来的，所以只要守住这辆车，就一定能回到大杂院去。 早饭算是自助，但魏国明显看出来，贾仁毅大师哥已经不像是昨晚那么热情了。 他懒懒的应付了一下，推说公司有重要会议，留下秦美美陪同，自己便溜走了。 众人吃过早饭，各有安排。 于胜杰要到仁毅科技公司去看一下活性物质化妆品生产线，秦美美陪同，而李香馥也很感兴趣，打算一起去，魏晓梅听说公司会送点赠品，自然也乐得前往。 于是他们四个人，一男三女，坐商务车往公司去了。 剩下的魏国和加肥猫，自然坐冷中秋的吉普车回公司去。 在车门开启的一瞬间，车顶上晒太阳的臭臭猫像风一样钻进了车里，在座位上坐下来。 加肥猫还在回味着昨晚的经历，“老板，这兰台会所真不错啊！尤其是黄土房的汗蒸，啧啧，蒸的可舒服啦！能不能和贾师哥说说，以后咱们常来几回？” 魏国白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就在这时，后座上的臭臭猫忽然开口道：“你们人类好讨厌！” 呜！ 加肥猫差点原地发出一声“喵呜！” 猫咪开口说话了？！ 平行世界现原形了吗？ 加肥猫长大了嘴巴，“我的小臭臭，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臭臭猫一脸不屑的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猫就不能说话吗！唉，你们人类呀！” 魏国也震惊的无以复加。 让动物开口说话，也曾经是一个科学问题，还曾有疯狂的科学家为狗狗的嘴巴做手术，试图让它们开口，可何其难也！ 对了，那个疯狂科学家，就曾在巴别塔科技公司任职。 想当初，人类联合起来，兴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巴别高塔，但是为了阻止人类的计划，上帝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相互之间不能沟通，计划因此失败，人类自此各散东西。 现在，臭臭猫竟然开口了！ “臭臭，这到底怎么回事？” 臭臭猫扬起了头，显得有些高傲，“怎么，猫咪说话很奇怪吗？你们这些铲屎官，真的好幼稚哦！” 哈哈！ 车内三个人顿时呆住了。 被一只小臭猫嘲笑？ 不过，巴别塔公司肯定也想不到，他们研发用来让人说出心里话的真话剂，竟然有能使动物开口说话的能力！ 车厢里一时充满了沉默。 臭臭猫似乎叹了口气，“好啦，瞧把你们吓得，我以后少说话还不行吗？或者不对外人说话，这样总醒了吧？” “喵呜！” 随着这一声猫叫，三个人才从惊呆中醒过来。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魏国是第一个恢复正常的，毕竟有系统落在了他的脑子里，这也是不同寻常的！ 所以小猫开口说话，在他看来也就是不过如此而已。 只有加肥猫似乎变得有些欣喜若狂，好像终于找到了平行世界里的自己，抱住臭臭猫，一个劲儿的亲起来。 臭臭猫有些嫌恶的说：“啊呀！肥猫，你刷没刷牙？你的口水弄到我脖子上啦！你们人类好讨厌啊！” 哈哈哈！ 车内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小猫说话，未必是件坏事。 回到公司之后，魏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抓紧时间验证张大民的算法。 冷中秋继续守在院子外面，加肥猫则和小臭臭玩起了成语接龙的游戏，他终于找到玩伴了。 一只会说话的猫，还有比这更好玩的吗？ 从张大民那里得到算法之后，魏国还一直没有时间来开启系统进行验证，昨天刚回来就碰到了小妹和李香馥，然后紧接着被于胜杰拉去参加晚宴，多喝了几杯，留宿兰台会所，这会儿才刚刚消停了。 “液闪配方模拟器开启！” 随着魏国的命令，模拟器按照新的计算程序，将不同种类的原料，按照不同的配比进行混合，加入催化剂，然后，开始了模拟。 大约二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完全符合预期！ 张大民给出的办法绝对可靠，而且是配方的最优解！ 也就是说，现在液闪配方的难题现在被验证是完全解决了！ 在建造超级探测器的路上，又一个难关被突破！ 魏国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差点跳起来。 正在他喜不自胜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 是物理学院郑院长来电。 “喂，魏教授啊，蓝星观察者联盟今年在盛京组织了一个学术研讨会，是由盛京大学承办的，咱们学院也是协办单位之一，后天将开一个会议，主要探讨关于液闪的。废柴先生专门打电话来，邀请我们学院参加，并且点名要你也去，通知你一下啊。后天上午10点，盛京大厦五楼会议室！” 郑院长的口气，不像是邀请，倒像是下命令。 魏国只好答应下来，“好的，我一定参会。” …… 盛京宾馆。 废柴教授举着一杯红酒，问道：“这是1982年的拉菲吗？” 檐下正男笑答：“教授，没问题，从南瞻部洲专门空运过来的。” “嗯，很好，味道不错。怎么样，魏国那小子答应参会了吗？” “我已经跟他们院长打电话，他不可能不来……” 第97章 人穷志短 观察者联盟，守卫者联盟，在蓝星都是举足轻重的组织。 在蓝星上，全球各地设有许多不同的天文台，布置了不同位置的射电望远镜，光学望远镜等等，用于观测宇宙中的电磁波段、引力波、宇宙射线，以及轻微子。 通过这些对宇宙的探查，联盟谨慎的掌握着宇宙的动态， 关于轻微子，目前有西牛贺洲的深坑观测站、南瞻部洲的深湖观测站，以及北俱芦洲的冰立方观测站。 栾宇老师曾经向观察者联盟建议在东胜神洲设立大荒观测站，申请书提交了好几次，但一直没有得到批准。 这一次，观察者联盟在东胜神洲的盛京召开学术研讨会，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邀请了四大洲不少的天文学高手，因此主办方非常重视。 长老院专门发来贺电，盛京的城主更是亲自出席了研讨会，尽管他并不能听懂相关的学术报告。 观察者联盟的组织者知会了盛京理工学院，因为在高能物理领域，你无法忽视这个学院的研究力量。 尽管在栾宇教授失踪以后，学院还没有新的带头人挺身而出。 研讨会并没有打算邀请魏国，不过还好，废柴教授一直惦记着他。 毕竟废柴教授是诺奖获得者，在观察者联盟里也算是重要专家，专门主持本次研讨会中关于轻微子探测的部分。 而废柴之所以要把魏国叫过来，无非是挂念着和他之间的那个赌约。 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月了，他肯定没什么进展，没有数学家能帮他解决数学问题，他根本找不到完美的液闪配方，而赌期只是三个月而已！ 在研讨会上，他要直接问魏国相关的进展，还要将他们之间的赌约告诉大家。 这样的话，三个月之后，魏国收拾东西到他废柴的实验室去干三年的苦役，那可就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盛景大厦是五星级酒店，规格相当高。 魏国来到这里，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有种光怪陆离的感觉。 一刹那，他心生疑惑：难道这就是他身处的蓝星？难道这就是此时此刻此地此身？ 按照指示牌，他来到大厦五楼的会议厅。 因为盛京城主的到来，会议厅里多了几个安保人员。 魏国出示了郑院长转给他的邀请码，核验通过，顺利进入到会场。 会议桌摆成了u形，观察者联盟的官员坐在左侧正中，废柴教授坐在右手。 城主坐在右侧，旁边是赵院士，以及其他的一些学者。 魏国坐在外围的一侧，正好面对着废柴教授。 废柴冲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会议正式开始，城主先致欢迎词，对观察者联盟将如此重要的学术研讨会放在盛京来举行，足见对盛京的重视，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观察者联盟的官员面带微笑，耐心听完了这些套话。 学术研讨会正式开始。 听了几个云里雾里的学术报告之后，到了液闪研讨环节，废柴教授移步到主席台上。 此时城主和他带来的官员们已经昏昏欲睡了。 毕竟是诺奖获得者，自带强大的气场，废柴教授在主席台上一站，目光扫视全场，忽然大笑起来。 “恕我直言，刚才盛京学者做的几个报告，在我看来，全是垃圾！” 垃圾？ 正在打盹的人一下子不困了！ 尤其是城主，刚想半途溜掉呢，此刻不得不坐定在位置上。 都听说废柴这老家伙怪，想不到还这么不友好啊，一上来就说盛京学者是垃圾？ “你们没有科学思想，没有创新意识，所做的研究，全部都是跟风式的研究，我们做什么，你们就跟着做点什么，你们落后不是没有原因的！” 城主的脸上微微渗出了一些汗珠。 这是让老废柴说到脸上来了啊！看来今天正不该来！ 本来想给足观察者联盟面子，想不到却被当场嘲讽？面子真挂不住啊！ 可偏偏老废柴说的好像还没毛病！ “在当今观测领域，尤其是轻微子观测领域，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西牛贺洲的深坑探测站，全球第一，不管是光电倍增管技术，还是液闪配方，都是最好的！ 其次，深湖站和冰立方站，设备有些老旧了，但还可以用一用。 而盛京一直想建造超级探测器，在我们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说到这里，赵院士的脸也拉了下来。 在座的东胜神洲的学者，无不低下了头。 唉，人穷志短！科研水平差，被人奚落，你有什么能力反击？ 废柴笑了笑，继续道：“自不量力，还偏偏不服气！不虚心学习，心高气傲！” 他的目光，看向了魏国。 “前些日子，我和贵方的一个年轻学者，也就是魏国教授打了个赌！ 当然，他的导师栾宇教授，是我很尊敬的一个学者，虽然他一辈子也没做出什么成果来。 魏教授说他能在三个月之内研发出最完美的液闪配方！” 说到这里，檐下正男几个人都笑出了声。 “如果研发不出来，他将到我的实验室里苦干三年！我很乐意在三年的时间里，教他点什么。这件事，赵院士是可以作证的，对吧？” 赵院士只好点点头。 为了掩饰尴尬，他迅速端起茶杯，假装喝水。 废柴看到东胜神洲在场的学者都臊眉耷眼的，不由得一阵畅快。 “现在，魏国教授也在场，那么请问，你是否已经研发出了配方？还是说，已经弄清楚了什么叫液闪？” 目光灼灼。 在那一次科技双年展上，魏国一幅30寸光电倍增管工艺图，让老废柴很是尴尬，还真唬住了，结果从没有看到有实物出来！ 今天，他就要让这小子现个原形！ 如果上次那个工艺图是纯属意外，那这一次，绝不会有意外，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全场的目光都看向了魏国。 城主的眼中饱含惋惜，自家的青年学者被当众出丑，他这个城主能做什么呢？他又不是科学家！ 赵院士的嘴唇动了动，想要为魏国说句话，可怎么说都无法帮他解脱这个困局。 谁让他当初答应打赌的，还把时间定成了3个月！ 就在大家为他捏一把汗的时候，魏国站了起来。 他点头示意一下，声音洪亮的说道：“报告废教授，我已经研发了最优的液闪配方！” 第98章 关于钆络合物的问题 呵呵！ 废柴在内心嗤之一笑。 这么快？才不到半个月？ “看来东胜神洲的学者喜欢吹牛说大话的习惯一直没有改啊！” 废柴才台上阴阳怪气的说。 打击面太大了，东胜神洲的学者谁能听得下去！ 赵院士轻咳了两声，开口要说两句，这个时候，该他出来说两句了，不能一直被废柴这个老头子摁着骂吧。 虽然自己也想评个诺尔贝物理学奖什么的，可能还需要老废柴去说几句好话。 可现在一把年纪了，什么奖不奖的，不要也罢，嘴上先痛快痛快！ 可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魏国突然走到了台上。 他昂然立于老废柴前面，像是一棵不屈的松树。 在老废柴惊诧的眼光中，魏国在写字板上写下了一族成分及配比，也就是液闪配方最关键的一些成分。 废柴仍在冷笑着。 又玩科技展会那一招？想靠这些来蒙我？ 今天可是液闪研讨会，在座的都是液闪研究者的大拿！ “各位，魏国教授想展示下他的成果，大家都看下啊！我猜这个配方的效能，不及深坑实验场配方的十分之一！” 台下的学者们来自各州，听着老废柴的话，不明就里，不过都专注的看向写字板。 老废柴看的津津有味，可脸色逐渐的有些变化！ 魏国写出来的成分和配比，果然像是一个完美配方的架构。 直到他在写字板上写下“钆”这个元素符号！ “你，你竟然知道要用钆这种稀土元素？” 钆（gadolinium）是一种金属元素，元素符号为gd，原子序数64，原子量157.25，呈银白色，有延展性。钆在地壳中的含量仅为0.000636%。 魏国微微一笑，“当然。在液闪中掺入钆，可以放大关联信号，提高测量精度。” 老废柴有些难以置信，液闪配方中的钆，一直是超新星公司的技术秘密，难道公司有内鬼，把配方透露给了魏国？ 但是，即便他知道掺入钆，也不可能知道具体怎么用的，还有一系列的技术难题！ 老废柴又问道：“那你是怎么保证钆的稳定性呢？” 在液闪中掺入钆并保持其稳定性，是探测的重中之重，当然也是难以突破的瓶颈！ 即便是超新星公司，也只是在这个问题上前进了一小步而已！ 魏国说：“你的问题很好。把无机物钆掺到由有机物组成的液闪中，由于不相溶，钆便会析出，导致液闪无法进行有效的探测工作。” 废柴笑了，“我要的是答案！” 魏国继续在写字板上书写，一个化学式出现了。 “无机钆是不行，可是我们将钆变成有机的钆络合物，就没问题了，而且能提高其在有机液闪中的溶解度。” 老废柴的脸上有些疑惑，看来魏国这小子还真是掌握了一定技巧！ 不过，生成钆的络合物有很多种配体，只有经过不断地合成、表征，在众多的配体中找到合适的，这才是从理论到实践最难的一步！ 超新星公司早就确定了这个思路，做了无数次的实验，也仅仅是找到了为数不多的几种配体，可掺入之后，对液闪的透明度和光产额还是有一定的影响！ 即便是这样，超新星公司配制的液闪，也已然是蓝星最好的液闪了！ 钆络合物！ 是那么容易确定的吗？ 就好比当年爱迪生发明点灯的时候，灯丝的材料他实验了多少种？连头发丝都试过了，最后才从上千种材料中，选定了钨丝作为灯丝！ 钆络合物的配制，是难点中的难点！ 就像是爬一座大山，魏国这小子才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恐怕 魏国微笑着继续书写，写字板上出现了异壬酸的化学式。 “我发现：异壬酸与钆反应生成的络合物进入液闪后，对液闪的透明度和光产额等没有影响，完全满足实验要求。稳定性好，可以让液闪长期保持透明！” 异壬酸！？ 当这个名字出现在废柴眼中的时候，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了那样！ 没错，的确应该是异壬酸！ 哇呀呀！超新星公司怎么没有想到？ 该死的，为什么魏国这小子却发现了这个秘密？ 因为研究液闪配方多年，对钆络合物的各种配体，废柴也是了如指掌的，可为什么偏偏没有想到用异壬酸呢？ 这时，台下的那些物理学家和化学家们都惊呆了。 有的皱眉思索，有的则在纸上写写画画，想迅速演算下钆络合物配体的各种形式。 而被废柴嗤之为喜吹牛的盛京学者们，此时脸上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下。 珠峰学者不负众望啊，最好能给废柴这老头子狠狠的一击！ 赵院士的眼睛里流露出笑意，毕竟台上的废柴，此刻看上去真像个废柴了。 “我刚才分析了一下，魏国教授说的配方，的确接近完美！异壬酸与钆组成的络合物，可以非常棒的改善液闪的性质！” 发言的是观察者联盟一位比较知名的化学家，深湖探测站液闪配方的设计人。 另一位化学家也说道：“选择异壬酸非常有创意！真是太棒了！” “毫无疑问，这是个创举！异壬酸的加入，将完全改变液闪的性能！” 面对着同行们的认可，废柴有些无话可说。 但是他可不想轻易认输，“魏国，你说的这个方法，经过实验验证了吗？” 魏国笑了笑，“当然！” 随即，他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份测试报告。 系统的液闪配方实验模拟器不仅可以模拟实验过程，还能直接导出报告，节省了魏国不少的时间。 而且报告上不仅有详细的数据，还有精彩的分析图片，可以说是图文并茂。 他把实验报告的电子版投影到屏幕上，展示给在座的各位液闪专家。 不少专家拿起手机，开始拍摄这些资料。 这时，赵院士站起身，笑着问道：“废柴教授，你觉得魏国的液闪配方，怎么样？” 大多数专家认可，他如果还否定，有些过不去，可嘴上还是说： “从实验数据和参数看，配方的确是好配方！不过，还需要在实际工作中检验！” 赵院士继续说道：“废教授，还记得你和魏国教授之间的赌约吗？” 第99章 拜师仪式 废柴还想支吾一下，不过赵院士已经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了。 毕竟这是在东胜神洲的地盘上，他废柴再牛气哄哄，也不能凌驾于东道主之上吧。 “呃，那个，当然记得。” 老废柴不知道赵院士要干什么，但有种不祥的预感。 赵院士点了点头，“各位，刚才废柴教授也说了，十几天前，他和魏国教授有个赌约，如果魏教授能研发出优于深坑探测站的液闪配方，他将拜魏国为师！” 呼！ 全场的学者们都暗自惊叹！ 好歹是个诺奖获得者，要拜魏国为师？这废柴当时脑子怎么想的？ 如果不是有一万个放心，他怎能下此赌注？ 可偏偏！魏国赢了！ 此时盛京城主的脸上，也轻松了很多。 想不到魏国这小子还真给盛京的学者们长脸啊，他这个城主也感到脸上有光。 要不然，刚才废柴的一番话，让他这个城主都快坐不住了！ 赵院士笑着看向废柴。 “废教授，没错吧？” 废柴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此时想否认也不可能了。 如果今天否认了赌约的事情，他以后在学界还怎么混？还有什么诚信科研？ 而且当时的见证人不仅有赵院士，还有盛京理工学院的校长，况且刚才他还提到了这个赌约！ “没，没错。” 废柴的脸上已经有了些汗珠，他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向赵院士，似乎在说：老赵啊，适可而止啊，别让哥们下不来台，以后老哥推荐你评选诺奖还不行？ 可赵院士直接无视，朗声道：“要不然，今天就举行个拜师仪式吧，大家也正好做个见证！” 盛京城主闻言大喜，附和道：“好好好！今天正是个好日子！我东胜神洲向来尊师重教！虽然仓促点，不过我命人立即安排下！” 他低头朝助手耳语几句，助手领命而去。 看这架势，废柴今天不拜师也不行了！ 真后悔呀，你说说，闲着没事，干嘛提那赌约！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魏国怡然自得的站在台上，虽然他前不久刚被聘为教授，博士生导师的资格还没有批下来，不过既然赵院士和城主都同意他收徒，那今天收下一个老徒弟，也没啥。 废柴求助似的看向观察者联盟的官员，可那官员此刻眼睛看向天花板，态度很明显，这个局面，他也收拾不了了。 废柴只好看向魏国，缓缓的拱了拱手，“魏老师！” 赵院士笑着走到台前，“废教授，在我们东胜神洲，拜师可不是这么简单滴，有严格的要求和程序！” 废柴不解的看向赵院士，他已经开口称魏国为老师了，还要怎样？ 赵院士说：“拜师要准备香案火烛，张灯结彩，很热闹的，不过今天我们一切从简吧，刚才城主已经安排好了。魏教授，你看要不要现在就开始？” 魏国不知如何是好，只道：“听赵老师安排。” 赵院士又征询了观察者联盟官员的意见，没有反对，于是便提高声音说道： “各位，今天碰巧赶上废柴教授的拜师仪式，大家正好做个见证，下面我来简单主持下典礼。” “按照规矩呢，首先请各位人员就位。师父坐在正堂居左，师母居右，行业前辈及同道在前排左边，同门前辈同辈在右边，分开落座。” “小魏，你结婚了没有哇？” 魏国脸色一红，忙道：“还没有。” 赵院士微微颔首，“嗯，那就没有师母了，摆一个座位就行。” 工作人员在正当中摆了个太师椅。 “今天的仪式简化一些，按照老规矩呢，要有十项议程呢，我们就简单点啊。 据我了解，魏国师从栾宇教授，那也是我们盛京高能物理学界的大人物。 栾教授的师父，也就是魏国的师爷，便是宇文天明老师，大家肯定都知道，宇宙学界的名宿，泰斗级人物。 废柴教授，西牛贺洲天文学界大名鼎鼎的学者，今天拜在宇文老先生宗门之下，也算缘分。” 为了不让废柴太丢面子，赵院士特意把宇文天明点了出来，毕竟这才是宇宙学的开拓者之一。 “好，下面先上香拜祖师。请魏国向宇文教授上香，上表，行大礼。” 按老规矩的大礼，应该行三跪九叩大礼，不过现在都没那么复杂，鞠躬就行。 魏国行礼毕，被安排坐在了太师椅上。 “下面，请新徒弟递拜师贴，师父接拜师茶。” 废柴年纪大了，头发都有些花白了，而且自己的徒子徒孙也很不少，今天却不得不头顶着拜师贴，向魏国鞠了鞠躬，然后双手奉上拜师贴。 愿赌服输，这是他不得不吞下的果子。 而且对于西牛贺洲的人来讲，信用是第一位的，不讲信用，如果传扬出去，回去也会受到万人唾弃的！ 旁边的檐下正男看了，一脸的悲愤，像是受了奇耻大辱。 “不！废老师，你不能！” 他紧咬嘴唇，低声劝阻。 在旁边观礼的城主不乐意了，威严道：“工作人员维持下秩序！” 说话间，两个安保人员将檐下正男架了出去。 废柴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一杯盖碗茶，献给魏国。 赵院士在旁边笑嘻嘻的说道：“这碗茶叫改口茶，师父接了拜师茶，就算是正是承认师徒关系啦！” 魏国接茶，喝了一口，道一声“好”。 废柴不得不再次说了句，“魏老师好！” 赵院士继续高声说：“下面，请徒弟献拜师礼！” 废柴有点着急了，这，随身也没有带什么礼品呀！谁能想到今天会现场拜师？ 这时，盛京城主笑了笑，对废柴说： “老先生，拜师礼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按照我们的传统，需要向师父献上六礼束修，也就是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和腊肉干。” 赵院士看来是经常收徒弟的，对这一套礼节很熟悉，在旁解释道： “芹菜呢，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 莲子呢，就是因为莲子心苦，寓意老师要苦心教育； 这红豆呢，就是红运高照； 红枣呢，表示要早早高中，当然，这是古时候的寓意了，现在就是说早出成果吧； 桂圆呢，寓意功德圆满； 干瘦肉条，就是表达弟子的心意。” 废柴一一的将六样礼物递给魏国，魏国含笑收了。 第100章 十大杰出青年 在赵院士的主持下，盛京城主，已经参加观察者联盟学术研讨会的诸位专家共同见证，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废柴教授的拜师仪式才算完成。 观察者联盟的学术研讨会，也变成了魏国液闪配方的学习会，重点当然是钆络合物。 因为魏国给盛京学者挣足了面子，当研讨会一结束，大家都围了上来。 而老废柴则灰溜溜的溜走了，他此刻不想再多待一分钟，拜师仪式以后，他立即叫檐下正男预定了最近的机票，出了盛京大厦，他头也不回的往机场飞奔而去。 赶紧回到西牛贺洲，回到自己的深坑观测站里，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起来，才能感到舒服点。 魏国被同仁们围住，想要迈开一步都很困难。 “魏教授真厉害啊！这个液闪配方，简直震惊全球！” “恭喜魏老师，喜提诺奖学者当徒弟！” “魏老师威武！真是咱们东胜神洲学者的榜样！我辈楷模！我族骄傲！” “魏老师！我要转行，要搞轻微子研究，你收我当徒弟吧，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就和诺奖获得者是师兄弟了？哈哈！” …… 魏国脸皮薄，这么多同仁的恭维，甚至有些人吹捧的还很肉麻，让他颇有点招架不住。 正想方设法要逃离之际，忽有工作人员推出一条道来，“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盛京城主来到了魏国面前。 “魏教授，恭喜啊！” 城主紧紧握住魏国的手，“想不到盛京理工学院还有这样优秀的年轻学者，而且研发出了那么高端的配方！可喜可贺！” 收诺奖获得者为徒这件事，虽然值得骄傲，不过从城主口里说出来似乎不大妥当，他也就只是赞赏一下魏国的工作。 魏国谦虚道，“谢谢城主夸奖！” 然后又反拍马屁，“主要是城主给的政策好！科研人员可以放开了手脚，不被琐事缠身，盛京真正落实了‘放管服’的好政策！” 上次在奋勇号上跟于胜杰长谈之后，他学到的可不少一点半点！ 不仅是拿项目，争取经费，肯定离不开管理者的支持，虽然魏国的超级探测器工程要在神州层面立项，但如果先行得到盛京城主的支持，可以说是有了一定的保障。 城主听了果然高兴。 “哈哈哈，能够听到第一线的科学家对我们有这样的评价，真是打心眼里开心啊！政策还是为科学家服务的，我们还要再加大力度，争取让魏教授这样的专家，做出更大的成绩！” 魏国趁机道：“城主，我们有个超级探测器的计划，是个大工程，今天我提到的液闪配方技术，就是为这个工程服务的。” “嗯，好，很好的计划！回去我找相关部门好好研究研究，看看怎么支持！” 魏国简直欣喜若狂，“太好了，感谢城主！感谢父母官！” 栾老师曾经说过：如果要成功的话，所有的事情都得做对！ 这其实是很难的。 连栾老师都做不到。 比如，他就不可能像魏国现在这样，笑着讨好一个城主。 但魏国想明白了，为了实现超级探测器计划，就要争取各方的支持，只要对计划实施有利的，他都可以去付出努力！ 可以看出，城主今天心情大好。 他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摆手把秘书叫过来。 “小王，你查一查，今年的十大杰出青年奖，是不是明天颁奖？” 王秘书看了看手机，点头道：“城主，您记得没错，明天上午十点，在市政厅颁奖。” 城主摸着下巴，想了几秒钟，“人员都定了？” 王秘书当然擅长察言观色，虽然知道十大杰出青年的名单早就定了，可还是笑着说： “算是基本定了吧，不过还可以调整。” 城主点点头，“嗯，我就说嘛！像魏教授这样杰出的学者专家，怎能不在十大杰出青年之列呢！你回头核实一下！” 王秘书拿着小本记下了，“好的，我立即联系下。” 在众人的簇拥下，城主离开了盛京大厦。 当天下午，市政厅就有人联系了魏国，通知他第二天上午到市政厅来领奖，恭喜他获得了盛京“十大杰出青年”的荣誉称号！ 魏国觉得实在受之有愧，百般推辞。 可工作人员却言之凿凿，声称他的成果非常显着，的确是当之无愧的十大杰出青年，而且这个称号不只是荣誉，还有二十万的奖金呢！ 魏国当然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他当即答应第二天准时去领奖。 回到大杂院，魏国吹着口哨进到办公室。 沙发上，加肥猫正在和臭臭猫聊天。 见魏国进来，加肥猫激动的说：“老板，你不知道吧，小臭臭老厉害了！好家伙，教了我好些泡妞的技巧呢！想不到臭臭猫这么有能耐！” “喵呜！” 臭臭猫叫一声，前爪捋了捋胡须，“那当然，你们还真不知道吗？就这条街上，多少个性感小野猫，那不得跟在我臭臭猫后面发嗲嘛！实力！这就是本猫在猫界的实力！” 加肥猫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唉，我要是一只猫就好了！” 臭臭猫轻蔑的叫了一声，“唉，你们人类呀，真的好讨厌！好好当个人不好吗？干嘛来还猫界抢食？” 加肥猫连个小臭臭都比不过，干脆不理它了，拽住魏国问道： “老板，怎么样，今天去参加研讨会，是不是把申请书递给赵院士了？” 魏国点头，“不仅递给赵院士，还递给城主了呢！” 加肥猫高兴的笑起来，“哈，城主能给点经费支持吧？” “经费支持嘛，说回去研究，但是先给了一个称号：十大杰出青年！” “啧啧！老板果然鸟枪换炮了，杰出，真的很杰出！” “还有二十万奖金呢！说好了啊，等奖金下来，我请大家去搓一顿！” “搓一顿能行吗？要不再去兰台会所吧！那里的足疗很不错！” 这时，臭臭猫插话道：“嗯，27号技师不错！” 加肥猫大囧，“好你个小臭臭，你监视我？看我不把你的臭臭打出来！” 一人一猫，追逐到院子里去了。 就在这时，魏国的脑中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久违了！ 【叮！恭喜宿主获得十大杰出青年称号，奖励系统积分5分！】 【叮！目前得分：110分】 【宿主获得液闪配方技术及工艺流程图！】 魏国有些苦笑不得。 现在他已经基本解决了配方问题，系统现在拿出了这个，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 第101章 太阳黑了 不过，魏国还是认真的把系统提供的工艺流程图看了一遍。 虽然配方问题解决了，而且在模拟器中也已经小试通过，但是要真正应用到工程中，那可是丝毫不敢大意。 技术难关被攻克以后，剩下的便是生产难关。 因为超级探测器需要的液闪量很大，需要厂家大规模的生产，这也是个难题。 为了防止金属进入液闪中影响掺钆液闪的稳定性，所有与液闪接触的部分都要使用有机玻璃和氟塑料，这就给加工、生产以及运输带来很大的困难。 而系统给出的工艺图，有详细的流程和控制参数，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保证掺钆液闪的稳定性！ 魏国正在钻研工艺图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 是赵院士打来的。 “小魏呀，你提交的那个立项申请我看了，技术方面问题不大，就是有一点需要确定，关于选址，还欠缺一些论证，把这一块补充完善一下，我尽量把你的项目推荐上去！” “太好了，谢谢赵老师！” “那个……” 正说着话，忽然手机信号断了！ 与此同时，院子里。 正在聊天打屁的加肥猫和小臭臭突然停了下来。 “喂，臭臭，太阳怎么不见了？” 臭臭猫抬头看了看天，“唉，你们人类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个日全食嘛！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今天有日全食？” “肥猫你整天都怎么过得呀，从来不读书看报的吗？新闻早就报道了啊，今天下午日全食！” 加肥猫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我去！臭臭，你还读书看报？你还上网？” 臭臭猫摇了摇头，“上个屁网，也就在旁边看看，你们人类设计的键盘呀，不适合我们猫爪子！嗯，我得找伙计们设计个猫猫专用键盘才行！” “你还有伙计能设计键盘？” “得，算啦，不说了，看日全食吧！” 加肥猫抬头，看看逐渐变暗的天空，忽然笑了。 “这个太阳啊，也真有意思，前段时间新闻还说太阳笑了呢，说有两个日冕洞什么的，现在又黑了。哈，不知道太阳什么时候哭啊！” “哈！” 臭臭猫张大了嘴，伸出舌头，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而眼睛则微微眯起来，嘴里发出类似人类的笑声。 加肥猫奇怪的问：“你笑什么？” 臭臭猫晃了晃脑袋，“有一个画家，不是画了一幅名画吗，叫日出·印象。要是太阳真的哭了，那我就写个小说，名字就叫：日哭·印象。” 加肥猫想了几秒钟，忽道：“哈哈，你个小臭臭，胆子不小啊！” 臭臭猫则傲娇的拧了一下头，“去你的！” 魏国以为房间内手机信号不好，举着手机到了院子里。 “喂，喂，赵老师？” 没有反应。 “喂，阿肥，怎么天黑了？” 加肥猫笑道：“别吵啊老板，日全食呢！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科学家呢！” 魏国抬头看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今年是太阳活动峰年，像是耀斑等太阳活动变得更加频繁而强烈。 据物理学院预测，伴随着本次日全食，太阳可能会产生x级以上的耀斑爆发，耀斑爆发会向外抛射出大量的带电粒子，这些带电粒子到达地球会产生磁暴现象。 这是一次超震撼的日全食，百年一遇！ 全食带从西牛贺洲开始，经过东胜神洲，在南瞻部洲南部结束。 刹那间，天地黑了起来，天上的太阳，只剩明亮的日冕在熠熠发光，中间的圆形部分却像被挖掉一样了。 加肥猫大叫道：“快看啊，天狗吃太阳啦！” 臭臭猫“喵呜”一声跳到他的肩膀上，“为什么不是天猫？为什么是天狗？汪星人难道比我们喵星人厉害吗？” 加肥猫笑笑：“天猫不吃太阳吧，天猫只吞金！” 两分钟的全食时间十分短暂，重新生光的时刻，太阳又变得极其绚丽。 一瞬间大地就又亮了起来，好像进入到一个崭新的世界。 “叮铃铃！” 电话响了。 魏国赶紧接起来，“喂，赵老师……”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李香馥的声音：“哈，魏博士，我是李香馥啊，你找哪个赵老师呀？” 魏国看了看来电号码，撇了撇嘴。 “呀，不好意思啊李院长，刚才和一个老师通话，突然断线了。” 李香馥爽朗的笑笑，“那行，我也不多耽误。明天我美容院开业，你们可都要来捧场啊！” “这么快就开业了？李院长真是好速度啊！” “现在要挣钱，不就得快嘛！好，不多说了，明天上午九点啊，地址我发你微信上了，一定到！” “得令！” 魏国挂了电话，“滴滴”，收到两条短信。 一条是赵院士的，交代了刚才电话里说的事情，魏国赶紧回了。 另一条便是李香馥的，给了美容院的地址。 加肥猫抬头道：“喂，老板，是不是又接到美女电话了？按照小臭臭的泡妞理论，这个时候，你应该……” 魏国打断了他，“得，少废话，你去定几个花篮吧，还有条幅什么的，明天参加李院长美容院的开业典礼，咱们为国科技公司得表示表示啊。” “成，没问题！” 交代完之后，魏国回到办公室，要继续研究下系统提供的液闪工艺图，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系统呢。 “系统系统，这次获评十大杰出青年，怎么才给5分呀？不能多给点吗？” “系统系统，下一个奖励能不能直接把超级探测器给建成喽？需要多少分能行？” “人家别的系统都有抽奖的功能，你不能来个十连抽啊？” …… 系统毫无反应。 不过魏国也习惯了，系统就是这个调性的系统。 正摇头的时候，忽然，系统却发出了声音！ 【叮！系统错乱中……】 纳尼！ 系统还能错乱！ 什么情况！ 这个系统，该不是一个盗版的吧？ 现在系统界难道不打击盗版的吗？ 不过，自己倒是一分钱没出，白得的一个系统，想到这里，魏国也便释然了。 错乱就错乱吧！ 谁还不能忍受点系统错乱？ 就在这时，忽然在魏国视线的左上角，凭空出现了一个聊天面板！ 【欢迎9号进入群聊系统！】 群聊？ 第102章 欢迎9号进入群聊系统 聊天面板和微信群聊界面类似。 群聊名称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9）” 这个数字9可能是指第九号群，也可能是指群聊人数为9人，因为魏国点开右上角的三个点之后，发现成员为1号到9号，都没有昵称，只有编号。 “4号：新人入群，请先看图！” 紧接着，4号在群里发了一个表情图。 标题很明确：新来的，看这边 下方是个熊猫人拿着教鞭，带着微笑，指着黑板上的几行字： ☆☆群规☆☆ 第一：报年龄，报性别 第二：报身高、体重、三围 第三：是否单身，性取向，职业 第四：银行卡号及密码 第五：最重要的一点，上传照片，果照加分！ 发完表情，4号又补充了一句：“发个大红包也加分啊！快点滴吧！” 魏国有点懵。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经群啊。 系统果然是错乱了，把自己拉到了什么群里面？ 4号的头像是个熊猫人，看来他的表情也都是熊猫人。 魏国重新点开右上角的三个点，想找一找退群的按钮，奇怪，竟然无法退出！ 这时，5号也发言了，这位的头像是个卡通肌肉男，看上去很劲爆的样子。 5号：“上果照！上果照！” 都是气势汹汹的样子，魏国一时不敢发言，简直有点瑟瑟发抖。 6号的头像是个粉色的小花，让人猜测背后的人是不是个萌萌的小女生，她也发言了。 6号：“行啦，4号，5号，你们两个别闹了！好久没来新人，别被你们两个吓跑了！” 魏国趁机说道：“新人初来乍到，请各位大佬多多关照！” 4号：“既然6号美少女发话，那就不用发红包啦。新人入群很好说，先任我当大哥！” 魏国搞不清套路，便道：“大哥好！” “哈哈哈！” 4号给出了一个熊猫人狂笑的表情。 6号：“欢迎新人！” 随后是一个粉红色小女生行屈膝礼的动画表情，非常可爱。 7号：“欢迎新人！” 这位的头像是个背影，纤细的身段，紫色的风衣，长发飘飘，头似转非转，很是耐人寻味。 5号：“7号姐姐终于冒泡啦！新人不来，7姐也不出现啊！吼吼！” 魏国忍不住问道：“请问各位，这是个什么群？” 一阵沉默。 4号：“好吧，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了，我们这个群，是个杀手群！” 6号：“@4号，你少来！不要胡说八道的！我看新人是个小萌新，你少忽悠人家！” 4号：“啊哟哟，美少女终于艾特我啦！啊哟哟，6号你是不是看上小萌新啦？还人家！那我可声明呀，我4号不服！9号，你表个态吧，难道想和我竞争吗？咱俩单挑？” 魏国根本搞不清楚什么状况，一脸懵逼。 难道这4号要追求6号，此群该不会是个相亲群吧？ 系统啊系统，求你千万别给我整到相亲群去啊！ 5号：“杀手群？我简直呵呵了。4号，就你那个小身板？还能当杀手？” 4号：“我不服！你看我哪里小？” 5号：“懒得理你！9号，本群其实是个健身群！懂了吧？没事交流下健身心得啊！强肌霸体，固本培元，为宇宙健康工作500年！” 随后给出了一个肌肉男拿着哑铃不断屈伸的动画表情。 这倒不像是忽悠，魏国虽然一直比较注重锻炼身体，但最近这些日子事情实在太多，连以前坚持的跑步都有些跟不上了。 看来系统还是善解人意啊，加入个健身群，也好有个督促。 9号：“好的，谢谢！” 4号：“溜了溜了，老板叫了，美少女再聊啊！想你哦！” 魏国等了一会儿，群里没有人发言了。 群里一共有9个人，看来比较活跃的也就是4号、5号，6号也还可以，7号看上去有些高冷，而1号、2号、3号还有8号，基本不说话。 因为没人发言，聊天面板自动收起了。 魏国坐在电脑前思索。 难道系统错乱和这个日全食有关？大量的磁暴，还有耀斑，直接把系统都扰乱了。 这个聊天群从哪里来的？ 群里的其他8个人都是什么角色？为什么大家会被拉到群里来？ 他们也都有轻微子科技系统吗？或者有别的系统？ 目前还得不到答案。 魏国刚才试着和1号联系，因为1号位置靠前，像个群主，他想求解心中疑惑。 可是系统是禁止私聊的，他点击1号根本没有反应，也无法发出私信。 慢慢观察吧，不管这个群是不是健身群，或者是相亲群，先呆着呗。 没事水水群，还能增加点好心情呢。 剩下来的时间里，魏国都在完善超级探测器的申请报告。 按照赵院士的要求，需要对于项目选址进行充分的论证。 看来决策者们关心的事情，和科学家们关心的事情是迥然不同的。 他们关心的无非是什么人，什么地方，多少钱，然后才是什么事，什么后果之类的。 科学家当然只关心自己的研究方向，看能否得到最好的结果，对于科学理论或者假说有没有推进作用。 按照栾宇老师的方案设计，超级探测器的科学目标非常宏大，和现有的深坑探测器、深湖探测器和冰立方探测器很不相同。 后三者的目标无非是利用核反应堆产生的轻微子，或者宇宙中来的轻微子，来探测轻微子，并测定其振荡模式。 而超级探测器，则要致力于对轻微子质量顺序和振荡参数的精确测量，这将是揭开“幽灵粒子”神秘面纱的关键一步！ 前几年，栾老师带着课题组跑遍了东胜神洲的千山万水，终于发现了大荒山这个地方！ 在距离大荒山不到一百公里的地方，有两个核电站，分别是87号和95号核电站，以这两个站为中心，分别画一个半径66公里的圆圈，其在陆地上的交叉点，就在大荒山。 选址在大荒山，最明显的一个优势便是轻微子源。 核反应堆发电会产生大量轻微子，因此探测器的最优选择便是在核电站附近。 课题组通过前期计算表明，距离反应堆66公里处，轻微子振荡效应最明显、最容易捕捉，而大荒山镇就位于两个核电站各66公里处。 目前，87号和95号核电站有效的反应堆群功率位居蓝星第一。 反应堆功率越大，释放的轻微子就越多。 不过，问题还不是这么简单！ 第103章 开业大吉 在我们的日常环境中，存在大量来自宇宙的各种射线。 如果不加任何屏蔽的话，这些宇宙射线在探测器中产生的信号，将比稀有的轻微子信号多上亿倍。 所以轻微子探测器需要放在很深的地下，或者很深的湖中，或者很深的冰体中，利用岩石等来阻挡宇宙射线。 栾老师选择大荒山作为超级探测器建造地点，需要挖一个大洞，而且地下洞室跨度达到50米以上，这就需要靠岩体自身结构来支撑，因此要求岩体必须是很坚硬的花岗岩。 恰好，大荒山正好满足所有条件。 魏国查阅了很多资料，补充了不少数据，一直忙到深夜。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几乎僵硬的身体，打了个哈欠。 走到窗前，一轮明月高高悬在天上。 几颗星星远远的瞧着月亮，好像小学生惧怕这个严厉的导师，不敢靠前似的。 魏国心想：此时，不知道又有多少轻微子在穿越我！ 栾老师啊，你现在身处何方？真的消失了吗？还是化成了天上的一颗星星在看着我们？ 不，你一定还在某个地方，你不可能消失的，你能看到超级探测器运转起来的！ 他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振奋了一下精神，继续回到电脑前工作。 看来，必须得再到大荒山走一趟了。 要想打动决策者，还需要完善一些第一手的资料。 他在电脑上写着方案，可实在是困倦的不行，坐着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喂，老板，起床啦！呵！怎么趴着就睡啦？” 加肥猫拿着豆浆油条进到办公室，瞧见电脑桌前的魏国，推了推他。 魏国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表，还有些迷糊。 这才刚睡了不到半小时！ “喵呜！” 小臭臭伸着懒腰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 “杂院猫窝滋味鲜，睡足180天，就在这儿睡。这是杂院猫窝大睡场，有图有真相，就在这儿睡！” 加肥猫哈哈大笑，“臭臭啊，想不到你还是个贫嘴猫！” 臭臭猫呲了呲牙，“其实我是个招财猫！” “好好好，那正好，快来吃饭，吃完了饭，咱们去李院长的开业典礼！你这个招财猫，也一起去啊！” 臭臭猫立即晃了晃尾巴，“好啊好啊，去看美女，这种事儿一定得叫上我！” “怎么就看美女了？” “切！美容院，不去看美女，你看啥？” 加肥猫嘻嘻笑道：“我看你不仅是个贫嘴猫，招财猫，还是个色猫！” “喵呜！五颜六色！” 三个人，哦不，两人一猫，嘻嘻哈哈的吃完了早饭。 自从臭臭猫会说话之后，加肥猫老感觉公司里多了个人似的。 不过臭臭猫也已经做好了承诺，在外人面前，也就是除了魏国、刘加飞和冷中秋三人之外，它是绝不会开口说话的，不然，肯定把别人吓坏啦。 乘着军绿色的吉普车，几个人赶到了李香馥的美容院。 现场已经比较有气氛了，一个红色的大拱门，搞的像是结婚典礼那样，上书“热泪庆祝小馥婆美容集团盛京店开业大吉！” 拱门外，摆着一些鲜翠的绿植，每个花瓶上都扎着红丝带。 绿植外面，是八门贴成金黄色的礼炮，炮口上也系着红绸缎，非常喜庆。 地面上都铺了大红地毯，喜气洋洋。 有不少从三楼拉下来的条幅，都是敬贺致辞。 “为国科技公司敬贺小馥婆美容集团金日开业！” “仁毅科技集团祝贺小馥婆美容集团盛大开业，鸿运当头，兴旺发达！” …… 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条幅，看上去新开业的公司人气很旺。 李香馥满面春风，穿着鲜艳的旗袍，在门口迎客。 魏国有些不解的问，“为什么公司叫小馥婆呢？” 李香馥笑道：“魏博士这就不懂了吧，我们美容院的目标客户就是富婆呀，白领呀这些高端群体，她们有钱呀，不然我们挣什么。而且这个馥，也得带上我的名字吗，显得还文雅些。” 加肥猫赞道：“我就说李院长这个名字取得好！一语多关！总比叫大富翁好吧？再说，哪有几个男的来美容的？” 李香馥兰花指一点加肥猫的肩头，“刘总呀，我推荐给你的减肥茶，可不要忘了喝哦！喝完了，可以到店里再来买，给你优惠价！” “啧啧，这就开始做我的生意了！我也不是大富翁哈！” 正说笑着，顾秋琼远远的走了过来。 李香馥忙上前打招呼，“琼狗子你怎么才来？快，人家魏博士都比你来的早！” 和众人打过招呼，顾秋琼理了理额前碎发。 “这都不错啦，我好不容易请假过来的。” 李香馥笑着打了她一下，“哼，要是你今天不来，可别怪我和你绝交啊！” “行行行，这部来了嘛。哟，忘了送个花篮了！这样，我给你发个红包吧，当贺礼了。” 李香馥摆手道，“算了吧，就你那点工资，还发红包呢。来，先给你一张vip卡，以后来我这里做美容呀！不是为了你穷狗子，我干嘛来盛京开美容院呀！” 顾秋琼忽变脸道：“你是说我长得丑咯？” 李香馥忙道：“哪能！丑不丑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对吧，魏博士？” 说着，她拿眼挑向魏国，魏国只好笑道：“顾医生可以参评最美医生的！” 李香馥抚掌大笑，“啧啧，都说博士是傻博士，可魏博士嘴也挺甜的嘛！一个最美医生，一个十大杰出青年，我看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她有心撮合顾秋琼和魏国，不停的朝闺蜜使眼色。 吉时已到，礼仪官宣布开业典礼开始。 其实也不复杂，李香馥毕竟初来乍到，时间又短，但她还是把事情搞的热热闹闹，凑了一些人，声势甚足。 当然，很多条幅都是自己做的，而上面贺词的公司，有些都是瞎编的，但路人谁知道实际情况呀，看着热闹有声势就行了。 “嘭嘭嘭！” 几声礼炮响起，彩条漫天飞舞，两只红狮子也舞了起来，鼓乐队的大爷大妈起劲儿敲打起来。 一时间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臭臭猫跳到加肥猫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小声说： “老肥，我进去看了，第25号技师真是漂亮，你可以留意下！” 第104章 苗文秀来了 加肥猫歪了歪头，对小臭臭耳语道： “臭臭你不要害我，我可是纯洁的男人！” “喵呜！我就没见过男人纯洁的！” 礼炮过后，拱门外，十几个礼仪小姐身穿红色旗袍，拿着宣传单在向路人们推荐。 “各位进来看看啊，开业大酬宾！进店有好礼！” “补水面膜，深海硅藻泥产品，优惠大放送！买二送一！” “超声波深度清洁，开业体验价，仅要98元！98元！” “套餐卡，只要4800元！全年可用30次的，大优惠啦，可以做面部皮肤护理、去角质、芳香按摩、爽肤润肤护肤、烫睫毛、修眉等等项目！只要4800元！” “价格透明，巅峰让利！新价值，新服务，新体验，就在小馥婆美容院！” …… 李香馥带领众人进入到美容院里参观。 顾秋琼笑道：“大院长，你这促销搞的不错啊，听起来项目都很高端大气上档次！” 李香馥轻巧的转了一圈身子，“那当然啊，要不给你来个光子嫩肤项目怎么样？体验体验。我看你的皮肤呀，该修理修理了。” 顾秋琼叹了口气道：“算了吧，等我从外省回来吧。” “怎么，要出差？” “谁说不是呢！医院派我去一个叫什么大荒山镇的地方支援，原来去支援的一位老医生身体有点问题，我把他替回来。唉，那个地方，荒山野岭的，还不知道把皮肤糟蹋成什么样呢。等从大荒山回来，一定得来你这里美容美容。” 李香馥吐了吐舌头，“大荒山，听着就挺荒凉的！待会你带几盒补水面膜，我用过，保湿效果很好的。” 旁边的魏国听了，忙问道：“顾医生，你要去哪？大荒山？” “对啊！” “呵，巧了不是！我也正好要去那里呢！机票刚刚定好！” 顾秋琼有些惊讶，“你去哪里做啥？” “项目选址呀，我们不是要建造一个轻微子超级探测器嘛，打算就建在大荒山里。” 顾秋琼似乎想起来，点点头，“那可真是巧，你几号走啊，哪个航班？” 魏国拿出手机，把预定的信息调出来，“明天上午的航班。” 顾秋琼笑了，“呵，咱们一个航班！” 李香馥拍手道：“我就说嘛，你俩可真是有缘！这也没商量吧？你看，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了。” 顾秋琼嗔怒的打了李香馥一下，“就你会贫嘴！” 她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魏国，只见他脸色微红，低着头看自己的脚，不由得撅了撅嘴唇。 说实在的，她以前也不是没谈过恋爱，不算是感情小白，对魏国呢，一开始的确有点嫌弃他学术水平差，连sci论文都没有，可后来才发现他的学术功底还是很不错啊，不仅拿下了十大科技进展，而且发表的那篇论文还成了他引次数最高的文章。 她的观念很朴素，一个人能搞好学术，起码有股子钻研精神，做事情是认真的。 重新认识魏国之后，发现这人的确有些醉心学术，但在追女孩子这点上，真是有些不太主动。 至今还没有提出来请她吃饭看电影！ “来客人啦！贵宾里面请！” 随着门口迎宾的高声吆喝，不少人进入到店内。 这里面当然有李香馥请来的托儿，也有一些路人被吸引来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颜值即正义，美就是一种发言权！ 谁不看重美？哪个女孩不想变得更美一些？ 不得不说，李香馥真的选中了一个好的行业。 虽然盛京的美容店多如牛毛，但是凭借李香馥的开拓精神，还有她的商业头脑，在这里立足，并打开一片天地，看起来并不是多困难。 拱门外，一辆豪车停在了马路边上。 一双金色的细高跟鞋从车内迈出来，柔润的脚踝，纤细的小腿，婀娜的腰肢。 翠色的露肩连衣裙裹在身上，衬的女人的皮肤洁白如雪，墨云一样的黑发垂落在双肩，肩上看着一只配有金色链条的褐色小皮包。 “嗒嗒嗒……” 细高跟进到了美容院里。 正在聊天的顾秋琼忽然被门外的身影吸引住了。 这不是苗文秀吗？她来这里做什么？ 不得不说，李香馥的眼睛是很毒的，看到门外的这个女人，一身的高贵气质，立即知道是个重要客户，忙满面春风的迎了上去。 “美女好！欢迎光临！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李香馥，幸会幸会啊！” 苗文秀抬头看了看店面，接过李香馥递上来的宣传册。 “小馥婆，名字很诙谐呀！” 她面容有些消瘦，眼圈外围有一些小小的阴影，像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说起话来，似乎带着一丝冰冷的意味，但她的眼神又是如此的友善。 李香馥热情的笑道：“谢谢您夸奖！我看您底质非常好，气质也很棒，肌肤柔软又富有弹性，一看就是经常锻炼吧，不然不能保持的这么紧致。” 苗文秀微笑点了点头。 李香馥转而甚为关切的说道：“不过，看上去局部皮肤有些暗沉。是不是最近工作特别劳累？” 苗文秀笑笑，“李老板观察的很细啊，的确这几天休息不好。” 李香馥如数家珍的说道：“贵族级别的护肤项目，我们店有抗衰除皱，有无针水光，有光子嫩肤，不过根据我的经验，您这种情况，其实更适合小气泡深层清洁。” “小气泡深层清洁？” 这个新鲜的名字果然引起了苗文秀的注意。 “呵呵，小气泡这个名字，您不要以为是让小气泡钻入自己的毛孔之中将废物带出。 其实它是采用小分子水珠，通过负压形成的针孔回路，让细微的小气泡和营养液充分结合，通过小螺旋形吸头作用于皮肤。 这样，让携带营养液的小气泡长时间接触皮肤，促进剥离老化角质细胞和祛除多以皮脂的作用，从而达到净白皮肤、去除黑头污垢的效果。” 貌似非常高深的样子。 苗文秀认真问道：“你们店有医美资质吗？” 李香馥立即指向墙上的几个证书。 “当然啊，我们有正规的资质，还高薪聘请了一些医师呢。 其实呀，小气泡清洁可以让毛囊里部充满营养物质，为皮肤提供持久的营养，使皮肤湿润细腻有光泽。 所以它并不仅仅听起来有意思，而是真的利用先进的科技做到的深层清洁。” 两个人边聊边往里走，忽然，魏国叫道： “苗……” 第105章 怎么是你? 李香馥莫名其妙的愣了一下，随即转身找小臭臭。 她以为魏国正在叫那只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不扬的卷毛猫。 此时的顾秋琼也发现了苗文秀，不由得一愣。 “苗总，你怎么也来了？” 苗文秀也认出了顾秋琼，上次她因为低血糖晕倒，魏国送到医院抢救，碰到的正是这位顾医生。 “啊，魏总，顾医生，怎么你们也在这里呀？” 李香馥见状，明白了几分，立即道：“啊，正好呀！熟人碰到熟人，巧了不是！” 顾秋琼拉了拉苗文秀的手，显得近乎些。 “苗总，我和李院长，还有魏博士，都是老乡，今天李院长的美容院开业，专门来捧场的。” 苗文秀笑笑。 “是啊，我从外面经过，看到这边热闹，便让司机开过来瞧瞧，发现是家美容院，正好这两天皮肤不好，想来做个保养呢。” “香馥，忘了介绍了，这位是苗文秀苗总，天拓投资集团的总裁助理。” 顾秋琼看了看她的脸，“就你这样的脸蛋儿，还用保养吗，真是清水出芙蓉，又嫩又润的。” 说实在的，顾秋琼还真有点羡慕她的皮肤，不知道她是用了多么高级的化妆品，还是天生就这样，看上去就像是煮熟的鸡蛋那样。 苗文秀道：“不行啊，最近事情多，刚才李院长还说，皮肤都变暗了。” 李香馥忙道：“暗了不要紧呀，咱们美容院是干嘛的，不就是为美女总裁排忧解难的嘛，可以补水，可以增白，都没问题！” 魏国睁大眼睛，听清楚了每一个字，可也只能理解个大概，什么变暗，什么补水，当她们在谈论皮肤的时候，她们在谈论什么？ 正说着，苗文秀忽然转向魏国，握住他的手道： “魏总，恭喜啊，还没来得及去向你祝贺呢。” 魏国愕然，“哪门子喜？” “我在盛京新闻里都看到了呀，你可是获得了十大杰出青年，了不得呢！” 魏国腼腆的笑笑，“这，这都是瞎安排的，我也没想到。” “你本来就是这么杰出的人物，获奖不过是实至名归而已。” 看两个人说话那么熟稔的样子，李香馥不由得皱眉看向了顾秋琼。 在她的直觉里，似乎顾秋琼和魏国说话还没有这么热络。 她随即捅了捅顾秋琼的胳膊，“秋琼，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有空请魏博士吃饭的吗？” 嗯？ 顾秋琼一阵纳闷。 李香馥向她使眼色。 顾秋琼微微皱眉，“那个，还是等出差回来吧。” 魏国忙附和道：“对对，等出差回来吧。” 他明天就要去大荒山了，而且和顾秋琼还是同一个航班，真不知道李香馥为什么提这样的建议！ 难道她晚上想请吃饭，一次为两个老乡饯行？ 还是生意人会算账呀！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苗文秀出手大方，一下子就办了张白金卡，充值五万八，乐得李香馥眉开眼笑。 “穷狗子，以后有这样的女总裁，多给我介绍几个呀！” 在苗文秀跟着技师上二楼之后，李香馥嬉笑着对顾秋琼说。 顾秋琼撇了撇嘴，“那可不是我的朋友，是人家魏博士的！” 见魏国正在和加肥猫一起逗弄小臭臭，李香馥一脸正经的问闺蜜道： “穷狗子，你告诉我，这个苗总，和魏博士到底什么关系？” 顾秋琼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业务关系？毕竟人家苗总是投资集团的嘛！” 李香馥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顾秋琼的脑门。 “你呀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那我问你，魏国这人怎么样？” 顾秋琼往魏国那边瞧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还行吧。” 李香馥有点急了。 “什么叫还行吧？那叫非常行！人长得不赖吧？有点小帅吧？高水平论文有了吧？科技进展大奖有了吧？杰出青年有了吧？公司开着吧？人也孝顺吧？ 这可是妥妥的钻石王老五啊！不，魏老五！ 你呀，你有点数吧，要不是我是你闺蜜，我都忍不住要下手了！还不赶紧的行动！ 要不然呀，我看说不定要被人捷足先登喽！” 顾秋琼假装没听明白，“登什么？” 李香馥怒了，“哼，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登什么！登珠穆朗玛峰！” 不得不说，李香馥这个美容院，选的地角很不错，宣传做的也好，开业第一天，顾客还真是络绎不绝。 顾秋琼因为医院还有手术，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魏国见呆在这里帮不上忙，而且李香馥又不请吃中午饭，在和苗文秀打过招呼之后，也和加肥猫等人离开了。 他回去还得继续修改超级探测器的方案，而且还得准备去大荒山踏勘的行头，实在没多少时间了。 次日。 9点。 冷中秋驾驶着吉普车，疾驰在机场高速上。 魏国看着表，焦急的问：“冷队，能不能来得及？” 冷中秋稳稳的握着方向盘，“要不是你打印资料耽误了十几分钟，也不至于这么赶，不过放心吧，肯定能赶上飞机。” 魏国拨弄着手机，“最好赶上呀，我看下一个航班不知什么原因取消了，这班赶不上，可就要得后天才有航班了！” “坐稳了！” 冷中秋说一声，再次提高了车速。 停好车，两个人急匆匆的往入口处跑，终于赶在最后的时间过了安检，此时广播已经开始催促登机了。 路上顾秋琼给魏国打了个电话，没有等到他，就先行登机了。 进到机舱，冷中秋举着行李往后排走去，而魏国则留在了前面。 他刚获得盛京十大杰出青年，按照航空公司的配套优惠政策，可以给杰出青年免费升舱的服务。 魏国从来没有做过头等舱。 他一般跟栾老师出差，可栾老师虽然是大学者，也有一大堆的头衔，却从来都只坐经济舱。 偶尔有一次实在没有座了，买了头等舱的票，回头报销的时候，还是报经济舱，多余的钱用自己的工资补上。 不过头等舱确实宽敞很多呀。 魏国在空姐的引领下坐在了4号座位上，刚坐下来，旁边的女士摘下了墨镜，笑道： “魏总，怎么是你？” 扭头看时，苗文秀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苗总！你也坐这个航班？” 第106章 饼干味道不错 “这么巧！我去大荒山镇考察个项目，你呢？” 苗文秀眼睛里透着一丝兴奋，想不到在飞机上能碰到魏国，而且还在头等舱。 魏国调整了下座椅，可以和苗文秀在一个角度上了，他鼻子里闻到了一股好闻的香味。 女人香。 “我也要去大荒山镇呀！是项目选址的事情，真是太巧了！” “是啊，我本来打算定下午的航班的，却取消了，只好补了今天上午的，最后一张票，还正好和你挨着，嘻嘻。” 在魏国的印象里，苗文秀脸上起码有八种笑容。 初次见面时那种端庄而温文尔雅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听他讲轻微子的故事时，脸上带着那种专注而又略带好奇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很是迷人。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替他还了高利贷，面对小混混那种不屑一顾的笑容，简直是巾帼奇女子，有一点冷艳，凛然不可侵犯。 在李记面馆里吃红烧牛肉面，热汤的蒸汽映出她的笑脸，天真烂漫，一刹那间仿佛是个小女孩。 在水世界吃饭的时候，她的笑容依然有些冷，但多了几层内容，熟悉的人会懂的内容。 她的笑容，有时候会拒人于千里之外，有时候又能直抵你的内心，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 可现在，两个人并肩而坐，离得这么近，她“嘻嘻”一笑，仿佛一下子把魏国带回到了青葱的少年时光。 “那个，确实，挺巧的。” 魏国一紧张，思路就错乱，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穿着一件紫色的风衣，黑色的长发用一根头绳扎起，在脑后形成一个马尾。 脸上的皮肤更白皙了，似乎在“小馥婆”美容院做的美白效果还不错。 长长的睫毛下面，是一双晶亮的眼睛，像是在秋天的早晨，翠绿叶尖上的露珠，饱吸了晨曦中的光辉，就那么明媚。 上衣是浅粉色丝质衬衣，脖颈间带着一条细细的项链，饱满的胸脯耸起。 魏国没敢往下看。 空姐过来了，露出职业的八颗牙笑容，确认了两个人的信息，然后送上了点心和饮料。 魏国不禁感慨：头等舱的服务就是好啊，点心和饮料的种类比较多，而且都比较高级，不经济舱的好多了！ 他要了一杯冰可乐，一盒苏打饼干，还有一盒小西红柿，一份汉堡，一个酸奶。 苗文秀则比较含蓄了，她只要了一杯苦咖啡。 魏国看向她，她点点下巴道：“我来前吃过了，真的什么都吃不下啦。” “那我开动啦！” 魏国喝了一口可乐，咬了一口汉堡之后，觉得配苏打饼干会比较好，于是一只手去拿饼干。 可惜，没有拿稳，那盒饼干忽地翻了，两片饼干掉下了小桌。 魏国赶紧去找，这时才看清楚苗文秀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及膝裙，腿上是肉色丝袜，而一片饼干正落在那小巧的膝盖上，另一片饼干，则掉在了她的脚上。 因为着急去接饼干，手指碰到了女人的膝盖。 好丝滑的感觉！ 魏国赶紧缩回手，红着脸说：“真不好意思！” 苗文秀大方的笑笑，拿起膝盖上的饼干，递给魏国，然后又收起小桌板，把脚上的饼干也捡起来，放到他的小桌上。 “飞机飞的似乎有点不稳哦。” 魏国歉意道：“是我没拿稳，没弄脏你衣服吧，我，这有纸巾。” 他递过去一页纸巾，苗文秀笑着接了，象征性的在膝盖上扫了扫，“没关系的。” 似乎为了避免尴尬，苗文秀喝了一口咖啡，主动问道：“魏总，你这次去大荒山，项目选址大概在什么地方？” “嗯，其实大概有个意向。因为前期栾老师已经在大荒山跑个差不多了。” 魏国一面说，一面不知不觉的拿起苏打饼干吃，不想拿的却正是落到苗文秀脚上那一片，他倒没有注意。 “饼干味道不错！这大荒山呀，地域非常广，一共有49个山头，81个峡谷，地理条件非常复杂，不少是高山峻岭，当然这里的资源也非常丰富，有很多矿产，还有稀土，等等。” 苗文秀点点头，“嗯，是，这里的城镇基本上资源导向型的，不过随着资源的开发，地方上也在想着积极转型，比如想开展些旅游业。我们集团收到一个投资项目，就是要开展特色旅游，比如深山游，矿洞游，我这次来就是考察下环境的。” 魏国喝了口可乐，将口中的饼干咽下，“对，矿洞，这里有不少矿洞。实际上，我们初步选定的方案，就是一个矿洞，位于第31号峡谷那里。” “31号？” “嗯，是，栾老师最后选定的就是这里，不过，”他的脸上忽然显出一丝悲戚的神色，“老师也是在这个矿洞里失踪的。” “真的吗？” 苗文秀脸上的表情甚为关切，“我这次来，也正要去31号矿洞看看！” 魏国脸上露出喜色，“那太好了，咱们可以一起呀。” 两个小时的航程，魏国本来打算睡一觉的，可苗文秀美女在侧，他如何睡得着，两个人聊了一路，相谈甚欢。 她时不时问些关于栾宇老师的事情，问的很细，魏国知无不答，也勾起了对老师的思念。 这一次，会不会有奇迹发生？ 栾老师突然从矿洞里走了出来？那可真是太妙了！ 飞机缓缓的停在了大荒山机场，因为是头等舱，先行下机，冷中秋拿着行李在后面，所以魏国先等了一等。 苗文秀站在他旁边，“这边有人安排了车接我去大荒山镇的宾馆，你们一起吧。” 魏国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听说这里打车可不好打呢。” 正说着，顾秋琼从舷梯上走下来。 “喂，魏博士，你晚到了，倒是比我先下哈！” 顾秋琼开着玩笑，和魏国打招呼。 魏国挠挠头，“这不是沾杰出青年的光嘛，航空公司给优惠。” “什么幽会？” 顾秋琼拉着行李箱，抬头问道。 这时她看到了旁边的苗文秀，惊讶起来，“苗总！你也在？” 苗文秀笑着说了自己来考察项目的事情。 顾秋琼脸色变了变，转向魏国，“哈，我知道什么幽会了！”然后拉着行李箱往摆渡车走去，头也不回。 魏国赶紧拉住她，“就是升舱优惠嘛。顾医生！坐小车走吧，每个头等舱可以带一个人，我和苗总两个舱，正好可以带冷队和你，而且苗总安排了车，可以顺道把咱们送到目的地。” “不必了！” 顾秋琼拉着行立箱，登上了摆渡车。 苗文秀笑着轻轻摇头，然后转身，“那咱们走吧。” 一袭紫色风衣，长发飘飘，在微风中摇曳。 看着那个背影，魏国突然想到了什么！ 第107章 呼叫7号 “系统！系统！系统！” 在走向机场考斯特车的路上，魏国在脑中拼命的呼唤系统。 没有反应。 “群聊！群聊！群聊！” 三遍之后，忽然，聊天面板出现了。 相亲相爱一家人（9） 右上角有三个点。 上次的聊天记录已经被清空，什么都没有剩下。 魏国在输入框了迅速写下几个字，点击发送。 “9号：@7号，7号在吗？” 魏国记得7号的头像是个紫色风衣背影的姑娘，他再次点开7号的头像，确认了下。 而刚才看到苗文秀的背影，有点像啊！ 莫非！ 苗文秀就是7号？ “叮！” 聊天群有了信息提示音，在魏国脑中响了一下。 “4号：9号你干嘛？新人果然胆子大呀，敢聊我7姐！小心我锤爆你的脑袋！” 4号紧接着发了一个熊猫人爆锤小黄人的表情。 “5号：7姐出现了吗？7姐在哪里？” “4号：看到了吧，不用我锤你，5号也得把你锤死的，哈哈哈！5号，上！汪汪汪！” 魏国哭笑不得，看来4号和5号还是经常在线的。 他们的聊天界面，也和自己的一样吗？他们拥有的，也是轻微子系统？ 进到考斯特车里，魏国挨着苗文秀坐下。 两个人比在飞机上挨得更近了。 魏国小心翼翼的收着腿，眼睛看向车前方，可女人那曼妙的穿着丝袜的双腿，却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他的眼睛。 他稍微扭头，视线尽量不往下看，注意着苗文秀的表情。 如果她真的是7号，应该能收到他艾特她的信息吧，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定了定神，魏国继续在聊天群里发信息。 “9号：7号在吗？” 苗文秀没有反应，正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一份橙色报纸。 她是没有收到聊天信息，还是故作镇定，怕被人发现？ “9号：7号你也到###了吗？我好像看到你了！” 魏国输入的是大荒山镇，可聊天界面上显示出来的却变成了#号。 “4号：哈哈哈，新人果然还是新人！群里是不能发地址的！也不能说职业！任何能透露身份的信息都会被屏蔽滴！哈哈哈！” 一个熊猫人捧腹大笑的表情。 这家伙这么喜欢熊猫人的表情包？难道收藏了套图？ “5号：新人啊新人，你看到7姐了？在哪？在哪？哥们拍马赶到！” “9号：群里不让说地址！” “5号：唉，实在是无聊，准备下班打麻将去了！有没有同去的？我打麻将喜欢胡东风，9号，你一般会胡什么风？” “9号：我不怎么打麻将，喜欢下围棋。” 5号反手给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紧接着，一个熊猫人捧腹大笑的表情。 “4号：5号果然是个大聪明啊！我喜欢胡西风！” 终于，魏国似乎参悟到了什么。 东风，难道是东胜神洲的暗语？这5号也是东胜神洲人士吗？ 而西风，是不是指西牛贺洲？4号原来是西牛贺洲的人呀！ 群里这9个成员，到底是因为什么被聚在一起？又都处在什么位置？从事什么工作？ 既然各自互不相识，为什么又拉个群呢？ 难道暴露自己的位置会有什么危险吗？ 本来魏国对这个世界并没有多少戒备，认为蓝星也是平平无奇，浩渺的宇宙里才有数不尽的秘密。 但是，自从系统附身，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普通寻常。 比如站在你对面的一个人，看上去不过是个平常人，可谁知道他脑海中有没有什么高等系统呢？ 毕竟，连臭臭猫这样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相当不扬的卷毛猫，都能开口说话了！ 这个世界再冒出什么古怪，魏国也觉得并不那么稀奇了。 在每一个瞬间，都有轻微子穿越你的身体，难道还有比这更奇异的事情吗？ 魏国在聊天群里又艾特了7号一回，终究没有得到回应。 4号和5号也不做声了。 聊天界面关闭。 魏国从出神状态醒过来，发现苗文秀正看着他。 看来她不是7号，她显然没有接到聊天群的信息。 又或者，她开启了消息屏蔽？也不大可能，因为魏国曾试图退出群聊，并屏蔽消息，都没有成功。 “魏总，你有预定宾馆吗？” “哦，还没。我想着这地方宾馆应该好定，实在不行的话，就买两顶帐篷。以前跟栾老师出野外的时候，睡帐篷也是常有的事儿。” 苗文秀笑了笑，“大荒山镇只有一个还不错的宾馆，应该有位置，我们一起去那看看吧，然后休整一下，明天去31号峡谷，如何？” 魏国点头，“没问题。” 出了机场，苗文秀的助手已经带着商务车等在门口了。 车子驶出了机场，放眼窗外，群山绵延，果然是到了山区。 太阳那么高，天空那么蓝，云朵那么白。 很纯净，也很空旷。 大荒山49个山头并不是每个山头都有人居住，在一些地势较为平整的区域，才聚集了少量的居民。 而在第21号峡谷那里，水草丰美，地域广阔，形成了一个聚居区，后来逐渐扩大，成为一个镇的建制。 蜿蜒的山路像是曲曲绕绕的蚯蚓，司机开的非常小心，每一个弯处都是事故高发区。 终于到了大荒山宾馆，只是一座三成的小楼，但已经是当地条件最好的酒店了。 果然还有房间，魏国和冷中秋每人要了个标间，办好了入住手续。 苗文秀住的是唯一一间套房，据说只有上级领导来的时候才让住的。 因为她中午和晚上都安排了商务活动，魏国不便参与，便约定第二天一早在大院里会合。 在房间稍事休息，魏国和冷中秋来到大厅，打算出去找点吃的。 这时，顾秋琼拉着行李箱走了过来。 魏国迎上去问：“顾医生，你也要在这里住吗？” 顾秋琼没有好脸色，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医院说宿舍住满了，过两天才能腾出房间来，先住这。” 魏国一脸殷勤道：“那好呀，算是邻居了。饿了吗？办完入驻，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吧，听说这里的羊肉很不错！” “没兴趣！” “到饭点了，总得吃饭嘛，走吧？” “你烦不烦！和你的喵喵去吃吧！” 顾秋琼拿了房卡，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魏国一头雾水，“喵喵？小臭臭也没带来呀！冷队，顾医生这是怎么了？” 第108章 这可真是个大坑啊! 冷中秋耸了耸肩膀，“这题超纲了！” 嗯？ “魏先生，关于感情和女人的事情，你问我的话，还不如去问一只猫呢！” 魏国笑笑，“那倒也是！走吧，去吃羊肉吧！” 两个人也没有走远，就在宾馆不远的一个小店坐下来，当一大盆羊肉端上来的时候，两人都流口水了。 说实在的，那羊肉可真香啊，尤其是那蘸料，简直是一绝！ 因为下午要出去转转，所以两个人没有喝酒，吃饱之后，就找了辆车，在大荒山镇周围考察一下环境。 回到镇上时，已是晚上，两个人没有再换地方，还是到了中午那家羊肉馆，又要了一大盆羊肉。 因为一天的舟车劳顿，加上羊肉鲜美，魏国和冷中秋每人整了一瓶当地的小地雷，也就是一种高度白酒，热乎乎火辣辣的吃了一顿。 酒足饭饱回到宾馆，倒头就睡，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简单吃了早饭，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苗文秀和助手走出来大厅。 不知道她是因为化妆品高级，还是本身皮肤就那么好，虽在这荒山野岭，她看上去依然是那么光彩照人。 寒暄之后，四个人上车，前面是一个当地人，司机兼向导。 汽车在大荒山群里小心翼翼的行驶，穿越过一个个峰谷，逐渐的进入到大荒山深处。 就好像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古老的世界。 经过一片嶙峋的巨石，车子已经走到了道路的尽头，再往前，是一个生锈的铁门，门口有两块石头挡住，其中一块上用红色油漆写着：“入内”。 向导笑着说：“左边那块石头上本来写着‘请勿’两个字的，后来不知怎么没了，不过好在这儿从废弃之后，基本没有人来过了。” “从这里往前走，就没有路了，我们步行过去。” 他边说边从后面卸下了一些装备，头灯，一大捆绳索，还有其他工具，冷中秋帮他扛了一部分。 “绳索非常重要，而且这里手机没有信号了，大家一定要小心啊。” “山上的矿洞很大，基本上把全镇的人装进去都绰绰有余，而且洞里面还有洞，洞洞相通，像个大迷宫。” “因为废弃的时间久了，山壁上的石块和山体也有裂缝，头顶上不知什么时候会有坠物，大家保持警惕！” 魏国眺望一下四周，问道：“这里有很多矿洞吗？” 向导擦了擦头上的汗，“是啊，第31号峡谷就有4个矿洞，编号为1-2-3-4，不过4个洞都封了，栾老师去的就是3号洞，我们就是到那里去。” 栾老师当初来考察的时候，找的也是这个向导。 苗文秀今天扎了头发，穿了一身运动装，登山鞋，看来做了专门的准备。 不过爬了一段山路后，她小脸变得红扑扑的，气也有些喘不匀了。 “向师傅，栾老师他们是怎么跌下矿洞的？” 向导摸了摸唏嘘的胡茬子，说道：“这个我真不清楚了，当时我把他俩带到深处一个洞口，就在外面等他们，后来姓贾的跑出来，破衣烂裤的，说是好不容易从矿洞里爬出来的，而栾老师则不见了人影。” “你们又去找了吗？” “当时找了找，没找到，后来又从镇上叫了几个人来，找不到，那个洞太深了，自从矿井封闭之后，没有人下去过，即便这样，救援队还是下到洞底，确实没找到。” 苗文秀追问：“难道被埋在石堆里了吗？” 向导点头，“有这可能。” “这个洞最深的地方有几百米深，这么多年来，据说从这里挖走了上千万吨的矿石，提炼出了大量的铜，还有相当数量的金、银。” 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矿洞的洞口。 向导给每个人发了头灯，“往里走光线就暗了，大家自己照路呀。” 正要往里走的时候，突然一声，“哎哟！” 向导忙回头，只见苗文秀的助手捂着脚坐在了地上。 苗文秀忙问，“小叶，你没事吧？” 叶秘书脸色通红，看上去脚踝很疼，“没，没事，崴了脚了。” 向导看了眼她的脚踝，摇头道，“扭伤，恐怕不能走了，我这有云南白药，先给你喷一下吧。” 他拿出一管白药喷剂，朝她脚踝上喷了喷。 叶秘书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你们走吧，我在这等你们。” 说完，她抬头看了看，这深山老林的，不禁打了个寒战。 苗文秀关切的问，“你一个人行吗？” 叶秘书身子在发抖，“有，有点害怕。” 无奈之下，魏国说道：“冷队，要不你留下来陪叶秘书吧。” 苗总是坚持要到下面去的，他肯定要去，离了向导也不行，只有冷队留下来合适了。 冷中秋有点不放心，“下面安全吗？” 向导挥了挥手中的电棍，笑道：“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只要注意脚下就行。” 冷中秋只好答应，“那我先把叶秘书送到车上去吧，然后在周围警戒。” 毕竟是一等特工，由他把守洞口，也算个不错的安排。 商量定了，魏国、苗文秀两人便跟着向导进入到矿洞内部。 穿过狭隘的洞口之后，里面竟豁然开朗，像是一个大厅，头顶上是个开口，能看到天空，有天光从上面照下来。 向导说：“以前这里就是矿工们集合的地方，从这里点名，检查装备之后下矿洞，现在设备也都没有了，只留下这么个大坑。” 魏国在此驻足，想象着当初栾老师和贾仁毅来到这里的情景。 从总体上看，大荒山这个位置是比较适合建设超级探测器的，有个天然的矿洞，可以充分的利用，省掉了许多挖掘的工作。 因为据初步估算，超级探测器的液闪和光电倍增管，安置的深度怎么着也得在一千米左右。 这可真是一个大坑呀。 栾老师想进入到矿洞深部去看看，他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确实有点危险。 离开了矿洞大厅，往前走，便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矿坑，周边是螺旋形的通道。 向导在前面带路，苗文秀居中，魏国殿后，三个人小心前行。 正走着，忽然，向导停了下来，“奇怪！” 魏国忙上前一步，警惕的问道：“什么情况？” 第109章 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矿洞口外。 越野车停在距离铁门三米远的地方，冷中秋站在一块石头上朝远处眺望。 车门敞开着，叶秘书坐在靠门的后座上，一条腿耷拉在车外。 脚踝扭伤，不过喷了云南白药之后，疼痛感已经有所缓解，此刻没那么疼了。 “喂，你姓冷吗？” 她朝冷中秋努努嘴，问道。 冷中秋皱起眉头。 经常被这么问，他有点反感。 “冷中秋，谢谢！” 叶秘书不露齿的笑了笑，“怪不得这么冷呢，脸上跟结了霜似的。” 冷中秋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叶秘书“噗”的一声笑了，“咋，生气啦？哈哈，一个大男人，不会跟我小女子一般见识吧？” 她忽然发现，没事儿逗逗这个大直男玩还挺有意思的。 平常跟着苗总，精神一直崩的比较紧，今天也幸亏扭脚，不用陪着下黑洞里去了，还有这么个冷面帅哥陪着，多好！ “喂，你喜欢吃冷面吗？” 叶秘书话里有话的问道。 冷中秋直愣愣的回答，“不，我喜欢吃拉面。” “哈哈哈，有趣有趣。喂，冷哥哥，你说这个地方会不会有老虎啊，狗熊啊之类的？” 冷中秋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摇头道：“应该不会。” “啊哟！” 叶秘书忽然又呻吟起来。 冷中秋忙问，“怎么啦？” 叶秘书有点嗲嗲的说：“哎哟，脚疼，哥哥能给帮着揉一揉吗？” 这！ 冷中秋哪里受过这样的调戏！ 让他去揉捏一个姑娘的脚踝？那还不如让他去跑个十公里拉负重练。 他闷声闷气的说：“自己揉！” 叶秘书小脸一横，“哼，真不懂怜香惜玉呀！” 冷中秋扭过脸去看着矿洞口，不再理会叶秘书。 魏先生只是让保护她，可没说要伺候她，只要不被虎狼吃了，就和他无关了。 此时。 矿洞内。 苗文秀有些紧张的抓住了魏国的手。 她虽然胆子不小，坚持要来这黑咕隆咚的矿洞里看看现场，可是当真正进入这个阴森可怖的环境时，自己的思绪早就被打乱了。 按照集团公司的部署，她这次到大荒山镇里，主要是考察这里的旅游资源。 当然，这里有秀美甚至是雄奇的风景，但是交通不便，近乎与世隔绝，很难吸引那些在城市里打拼的白领或者中产阶级来这里旅游或度假。 几乎没有什么特色。 唯一可供开发的，或许就是这里的矿洞了。 在其他一些地方，将矿洞开发为旅游资源的，也不在少数，甚至有的在矿洞里建造了宾馆，价格不菲，但也吸引着追求新奇的旅客前来体验和尝试。 但是，这么阴森的地方，真的会有人来吗？ 当然，苗文秀要深入地下，并不单纯是为了公司的策划，她也想亲眼看一看，栾宇教授失踪的地方。 向导此时蹲下了身子，仔细的观察着地上的一个印记。 魏国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向导咂摸着嘴，“是个脚印，但不明显，像是人的脚印，可没听说最近有人到这矿洞来呀！” 苗文秀声音有些发颤道：“不会是狗熊什么的吧？” 向导摇了摇头，“不可能，这附近有些山狐什么的，并没有发现过黑熊等大型的猛兽。” 魏国向前照了照，“前面还有吗？” 前面是一片石子路，更难看出脚印来了，而这个脚印，大概是因为他们刚经过了一小段潮湿的地段。 苗文秀声音有些怯怯的，“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向导站起身，拍了拍手道：“不会，咱们继续走吧。” 苗文秀小声问：“咱们在地下大概多深了？” 向导朝两侧看了看，“大概二三十米吧，还早呢，我们才刚开始，放心，我有带的干粮和水，饿了渴了可以补充一下。” 魏国宽慰她道：“苗总，这个深度，大概就是地铁的深度，没什么的，咱们继续走吧。” “好吧。” 苗文秀在两个人中间走着，心情也放松下来，“你知道世界上最深的酒店有多深吗？” 魏国摇了摇头，“地下还有酒店？” 苗文秀笑道：“是啊，南瞻部洲有一个萨拉银矿场酒店，是目前蓝星上已知最深的酒店了，大概在地下155米！” 魏国叹道：“那可够深的啊，住一晚得多少钱呀！” “三千多块钱吧。” 魏国咋舌，“太贵了！比五星级都贵多了。” 前面的向导笑了两声，“那这31号矿洞可比他们深多了，苗总要是在这里开个酒店，那也挺不错的啊。” 苗文秀点了点头，“选项之一。” 三人又走了一段，不知下深了多少，道路的倾角开始变大了些。 魏国问：“当时栾老师他们就这么下来的吗？” 向导答道：“没错，就走的这条路。栾教授说要在这里建造什么探测器，探测轻微子什么的，咱也听不懂。人家是大科学家，咱也不敢问。轻微子到底是啥呀？” 魏国很想给他解释解释，但那又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的清楚的，还是等后面有机会的时候再详细向这个大哥做介绍吧。 苗文秀却接过话来，“轻微子呀，就是一种神秘的粒子。” 向导笑了，“肯定神秘，要不然也不能到这么深的坑里来观测嘛！” 不知下了多深，魏国估摸着怎么着也得有几百米深了，这时，前面却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向导停了下来。 魏国问：“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向导坦言道：“右边是人工挖的矿洞，但后来突然挖通了左边的洞，那是个天然深洞，栾教授他们当时就是往左走的。” 苗文秀立即道：“那咱们也到左边看看。” 向导却止步不前。 “我们这里有个说法，天然的深洞是不能进去的，那都是圣地。所以当地的矿工们从来都不到左边洞里去。曾有人提议把这个洞口封住，可废弃这些年后，洞口又显现了出来。” 魏国问：“当时就栾老师和贾师哥两个人进去的？” 向导点头。 “如果你们继续往右走，我可以陪着，但要往左的话，实在对不起，我没法陪同了。” 魏国问：“洞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向导说：“深坑的危险无非就是塌方，缺氧，毒气，渗水，或者可燃气体爆炸。不过据以前去过这个洞的人说，这些危险基本不存在，就是有点陡，要注意别滑倒。” 苗文秀的声音响起，“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第110章 惊魂一刻 有句话叫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在魏国眼里，世界倒是不算大，甚至整个宇宙的信息都可以包含在一个杯子里，可现在已经来到了这个深深的矿洞，而且还是栾老师失踪的地方，断然没有不进去的道理。 栾老师出事之后，一切都由几个师哥处理相关事务，他曾想来现场看看，可由于各种原因，一直没有成行。 后来忙于超级探测器的计划，立志完成栾老师的愿望，来大荒山的行程就耽误下来。 “咱们进左边看看吧。” “好！” 苗文秀小声而坚定的回答。 向导将身上背的许多装备都卸下来，装到魏国的身上。 除了头盔，头灯，上身带荧光条的背心，还有防毒面具，冷光棒，火焰棒，电棍，一小罐氧气，一把匕首，等等。 魏国身上鼓鼓囊囊的，笑道：“我这样穿起来，都像个特种兵了。” 苗文秀也差不多，不过东西要比魏国少些，她问向导：“你真的不跟着进去吗？” 向导抱歉的笑笑，“祖宗有规矩，那是不能随便破的。” 他最后放下背着的绳子，递给魏国和苗文秀。 “你们两个可以把绳子拴在腰上，等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就给个信号，我就使劲拉你们上来！” 魏国笑了笑，“那好，这样比较保险！” 准备妥当，魏国和苗文秀便一前一后，进入到左边的黑洞里。 原先栾老师看好这样的矿洞，除了先天的自然条件之外，应该还有经费方面的考虑。 毕竟超级探测器要建在深层，需要大量的挖掘工作，充分利用矿洞，可以省经费，还能省时间，从这个角度看，矿洞当然是越深越好。 走了一段，苗文秀在后面小声问：“魏博士，你说这么个洞穴是怎么形成的？该不会是什么深部动物的巢穴吧？比如，里面住着一条巨蟒？” 魏国抓住了她的手，似乎在为她传输勇气和力量。 “呵呵，你肯定是看恐怖小说看多了，动物所能挖的最深洞穴，根据统计也就最大是12米左右。 植物实际上比动物厉害，它们有很深的根系，不过那些基本都是在缺水地区的植物，比如一种近沙漠地区的无花果树，根系能达到120米的深度，这是人类所了解的植物根系最大深度了。 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到上百米的地下，不会碰到什么动物的。” 苗文秀问：“那这洞穴怎么形成的呢？” 魏国想了想，“我猜测啊，可能是在某个地质时期，因为岩浆活动吧，这里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气泡，造成这个空腔，后来与外界联通了。” 苗文秀又有些紧张的说：“有没有可能是古代人的墓穴？” “哈哈，你看我们两个像盗墓的吗？如果这样的话，说不定还能发笔横财呢！那正好，项目经费也有了。” 女人的手凉凉的，像是块玉。 突然。 “啊！” 苗文秀叫出了声，手紧紧的抓住魏国的手，指甲都要掐到肉里去了。 “怎么了？” 魏国紧张的问。 “咕隆。” 苗文秀大气也不敢出了，“有东西，我踢倒东西了！” 强光手电照向脚下，只见那里有一个红色头盔，上面还印着两个大字：“安全”。 “一个头盔而已，别害怕。这个地方以前肯定有人来过，有头盔也正常啊，说不定是哪个矿工丢下的。” 苗文秀看看黑黢黢的四周，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真担心黑暗里突然蹦出个怪物来呀！ “你知道巴黎地下墓穴吧，据说曾经埋葬了超过600万具尸骨，中世纪的教士们看守墓穴，还把遗骨都拼成了一幅幅图案。等一会儿，我们不能碰到尸骨吧？” 魏国大声笑笑，似乎在壮胆气。 “你可真有想象力呀！” 上层矿洞。 向导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脚下的缆绳。 缆绳一会儿动一会儿不动，看来下面的人走走停停，还算是顺利。 他估计这俩人不久之后就会回来，因为他曾听人说过，左边也就是个深洞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下层。 魏国和苗文秀在经过一段下降的路之后，坡度变缓，又进入到一个纵深的区域。 岩壁并不平整，有一些尖峰凸起。 头顶上也有倒悬的石柱，就像是喀斯特地洞里的那些钟乳石似的。 在主要通道的一侧，还有不少凹进去的腔室，看来这深洞里面也是错综复杂的结构。 只能在主通道里行动，不然迷了路，上面的绳子也不好拉他们上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 “啊！” 苗文秀再度大叫起来。 一种灵魂出窍的嘶喊。 魏国赶紧抱住她，“怎么啦，又有头盔？” “不，你看！” 苗文秀脸色发白，指着右侧的一个倒悬石柱。 手电照过去。 “手！一只手！” 那石柱上，的确有一个东西，呈乳白色，就像是一个人伸出的手腕，露出三个手指！ 魏国立即举起电棍，做好防卫姿势。 窒息一般的寂默。 魏国大着胆子往前一步，这里不可能有人的，只是一只手怕什么！ 灯光聚在这个怪物上。 这一次魏国看清楚了。 的确是个怪物，像人的手掌那么大，下半部分是乳白色的，一截手腕似的躯干，三只较粗的脚，像是章鱼的腕足，贴在墙上。 而上半部分躯干则呈褐色，在两侧各有五条手指般的脚，像是琵琶虾那样，不过躯干上没有甲壳。 这怪物的脑袋小小的，缩在最顶端，上面有个细粒状的东西，像是它的嘴巴。 “动了，它动了！” 怪物的腕足挥舞了两下，像是伸出一个手指在指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苗文秀吓得缩在魏国的身后，只露出半只眼睛往前看。 魏国拿出喷火枪，喷出一条火焰。 “不怕，咱们有喷火枪。这应该是某种深层蠕虫，没什么攻击性的。” 深层蠕虫他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了解并不到，现在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 “啊！” 就在这时，这大型蠕虫突然从悬着的石柱上掉下来。 苗文秀大惊，发疯般的向后跑去。 这么个奇怪又恶心的虫子，不知道会怎么攻击人！ 魏国手持喷火枪，警惕着身后，赶紧向苗文秀追去。 第111章 难道是他? 说实在的，魏国也有些怕。 蠕虫他是知道的，但能有这么大的蠕虫吗？ 奇怪的形状，可怖的那种白色，会不会喷射什么液体，或者那缠绕着的几条腕足会突然伸长？ 他紧跟在苗文秀身后，两人躲到了主通道左侧的一个空腔里。 “咚！” 突然之间。 岩壁上悬着的一个石柱掉落下来，正好堵住了这个空腔的洞口！ 啊！ 魏国忙用手去推一下那个石柱，可怎么推得动！ 刚才下落砸地的那个声音就如此沉重，可见这个石柱有多沉了。 苗文秀也上来帮忙，两个人一起推那石柱，那石柱却纹丝不动！ “完了完了！” 苗文秀的声音开始发抖。 这时，魏国赶紧拉了拉绳子，“快，给向导发信号！” 可是！ 他使劲一拉，竟然把绳子拉回到自己身边。 绳子不知什么时候断掉了！ 只有一截几米长的绳头，难道是被石柱砸断的？还是被什么怪物咬断的？ 魏国看着那个绳头，呆住了。 “怎么办？” 苗文秀想尽量掩饰自己的焦躁，可口气中还是充满了恐慌。 魏国倒显得很沉着，想了想，语气平稳的说： “苗总，先别着急。不会有事的。如果绳子长时间没有动静，向导会注意的。” “可他不会进来的呀！” “放心吧，他不进来，外面不还有冷队和叶秘书嘛，再不行，他们还可以回镇上去叫救援队来，很快我们就会得救的。” 可苗文秀的眼里还是布满了沮丧。 “我们陷入了绝境。” 魏国忽然一把抱住她，她的身体似乎那么柔软，而且芬芳。 “别怕，这可远不是绝境呢！” 在男人宽广的怀抱里，苗文秀似乎找到了一些久违的安全感。 这个世界似乎太冷漠，她总是感到自己不是行走，而是飘荡在这个世界上的。 反而在此时，在这个阴森黑暗的环境里，在这个男人温暖的怀抱里，她感受到一丝温情。 她忍不住把脸埋在他的胸前，鼻子蹭了蹭。 两个人的心跳似乎在某一瞬间合拍了。 四周冰冷漆黑，而魏国此时却感觉像是站在阳光下的芳草地上。 日光和煦，微风像是柔软的手拂过，天上的白云像是，一切都那么美好。 过了一会儿，苗文秀推开魏国，手电筒在四下照照。 魏国笑问；“找啥？” “找找有没有武功秘籍什么的啊！武侠小说里不都说嘛，主角掉入峡谷，或者什么洞里，一般都能找到些武功绝学的！” “哈哈，那我也找找！我最喜欢的武功是乾坤大挪移！” “对对，找到了咱们立即练，然后大挪移出去！” 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没有了刚才的阴霾。 此时魏国才仔细观察起这个空洞来，似乎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狭小。 往里面走，似乎还很深。 苗文秀小声问，“要不要往前走走看？” 魏国答道：“走吧，反正后路已经被堵死了，看看前面有没有什么出口。” 于是两个人携手并肩往前探路。 空气虽然不像是外面那样新鲜，但呼吸还是没有问题，两个人都没有戴防毒面具。 幽深的环境，让人神经紧绷。 苗文秀紧紧抓住魏国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 可她终究还是没有抓住！ 忽然！ “啊！” 魏国一声惨叫，猛地往下坠落。 他松开了苗文秀的手。 苗文秀的手抓空了。 在两个人前进的路上，前面有一个狭窄的裂缝，魏国一脚踩空，掉了进去。 “魏国！魏博士！魏总！” 苗文秀惊呼！ 她趴到地上，在裂缝边缘，用强光手电往里照，可黑咕隆咚的，根本看不清什么。 魏国像是掉进了一个深井里去了。 只有刚才的那一声惊呼，再听不到其他的动静了。 苗文秀此刻浑身战栗。 不好！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嘤嘤嘤！ 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前面是裂缝，后面被堵死，自己要被困死在这个黑洞里了吗？ 魏国生死不知！ 就像栾教授那样？ 他们两个，难道是在重现当年栾宇和贾仁毅的情形吗？ 她想赶紧回到石柱堵住的洞口那里去，想呼救，可是，她的整个身体像是被冻住了！ 嘴张不开，腿迈不动！ 只有拼命的呼吸。 此时。 裂缝深处。 魏国终于触底了。 刚才滑落的过程中碰到不少石子，手上和脸上都有些火辣辣的，肯定是擦破了些皮。 好在头灯和手电都还亮着，他照了下四周，似乎到了另一个空腔。 而看看掉落的地方，灯光并不能通上去，看来这个裂缝起码是倾斜的，而且中间有弯曲。 “苗总？文秀！” 呼唤几声，没有应答，只有空腔里的回声。 好在掉下来的是自己，苗文秀留在上面，获救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魏国拧动一个冷光棒，举在手上，然后右手端着火焰枪，大胆的往前走了走。 他很快确定了方案：先熟悉一下环境，然后看看能不能从掉下来的通道再爬上去。 同样是阴森可怕的氛围，像是在一个墓穴里。 或许苗文秀说的没错，万一这是古代某种墓穴呢？ 自己擅自闯了进来，会不会惊扰了神灵，会受到惩罚吗？ 所有的惊吓，基本都是自己吓自己。想到这里，魏国长出了一口气，决定不再探索，往回直接爬上去。 可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 突然！ “咳咳！” 不远处竟然传来一声咳嗽！ 有人！ 他立即警觉起来，手指扣在火焰枪的扳机上。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 大黑熊？ 可那咳嗽声，的确是人声！ 就在惊魂未定的时候，突然！ 有只手拍了拍魏国的肩膀！ 妈呀！ 手！ 难道是刚才石柱上那样乳白色的手吗？ 怪物之手！ 那怪物，又会咳嗽，又能拍人？ 简直要吓尿了！ “不许动！” 魏国大着胆子吼道。 可是突然，一道光线照到自己脸上！ 双眼被光线刺激，赶紧闭上了。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魏国？” 魏国的腿在打哆嗦。 “你，你认识我？” 看来不是怪物，但对方到底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深洞？ 难道是他？ 第112章 圣物 魏国僵立在那儿，脑海中闪现出栾宇老师的音容笑貌。 如果栾老师真的还在这个世界上，见到魏国来到此地，会和他打招呼的吧！ 他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样，自己的意识似乎一下子进入真空状态。 “喂，魏国，你怎么来了？” 前面的人拍了拍他，把魏国从迷蒙之中拉了回来。 定睛一看，魏国这才认清了那人的脸。 “张老师！” 张大民站在那里，胡子拉碴，戴着头灯，身穿一件老鼠色的衣服，手上戴着针织手套，拿着一个铲子，铲身不是扁形而是半圆筒形，像是洛阳铲。 这不妥妥的一个盗墓贼嘛！ 知道是熟人，魏国心中的恐惧消失了大半。 “我这不是来考察项目地址嘛！我们那个超级探测器，你也知道的，要建在地下深层，才能挡住大部分的宇宙射线，这个矿洞挺合适的。” “张老师，你们来这里，探险？” 张大民也松了口气，脸转向旁边说：“出来吧，是自己人。” 灯光找去，这次发现另一侧还有一个人，虎背熊腰，五大三粗，手上举个鹤嘴锄，像是个打手。 看来如果魏国不是自己人，说不定就被那人一锄给砸脑袋上了。 张大民定了定神道：“我们来找一样东西。” 果然是盗墓的，魏国心想。 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个，今天天气不错。” 噗！ 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笑了。 在这地下几百米，谈论天气？秋高气爽？蓝天白云？ 可难道要问他们在找什么东西吗？人家盗墓的，能告诉你？ 不过，张大民倒是实在，没把魏国当外人，说道：“我们在找一个正十二面体。我以前跟你提过的。” 关于正多面体，张大民的确给魏国上过课。 毕达哥拉斯学派的人非常喜欢正多面体，在五种正多面体中，学派成员将4种容易作出正多面体，也就是正四面体、正八面体、正二十面体和正六面体，与火、气、水、土神秘的联系起来。 至于难作的正十二面体，学派则将它与包罗万象的宇宙联系在一起。 有人认为正十二面体代表了“以太”，也就是除了水、火、气、土之外，还有一种居于天空之上的物质，那就是以太。 魏国小声问道：“就是那个以太吗？” 张大民点点头，忽然问道：“魏国，你同意加入我们学派吗？” 这！ 是不是有点突然？ 如果自己说不同意，会不会被这两人制服在这里？ 张大民还好说，可后面那个打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当然！” 魏国略一思索，干脆的答道。 这里面就有技巧了，当然，可以指当然同意，也可以说是当然不同意啊，反正是个模糊的答案。 张大民笑了笑，“嗯，那以后我们就是伙伴了，介绍一下，这位是大熊，学派里的大力士。” 魏国朝他打了招呼。 张大民继续道：“以前我跟你说过学派的事情，自从先师毕达哥拉斯之后，学派一直在蓝星上存续着，虽然声势没有那么大了，但一直在。 不过，后来因为教义的分歧，逐渐分成了两派，一派主要是数学家，以进行纯数学研究为主，不断获取数学知识。 另一派，本来是微不足道的，在古代是只允许聆听的人，被称为声闻家。 数学派发扬光大由毕达哥拉斯开始的数学和科学工作，而声闻则着重于先师在多宗教及礼节性方面的教义。 声闻家称数学家不是真正的毕达哥拉斯主义者，而是叛徒希帕索斯的追随者。 另一方面，数学家虽认为声闻家也是毕达哥拉斯主义者，但认为自己一方更代表毕达哥拉斯主义。” 关于这节历史课，魏国兴趣不大，问道：“张老师你是数学派吧？” “嗯，没错。两个派别约定，谁先找到学派的圣物：水晶正十二面体，谁就可以统一两派。” 魏国惊讶道：“水晶正十二面体？” “这件圣物失传已久，我经过多方查询，近期才获知可能存在于大荒山的深洞里。我和大熊已经找了好几个矿洞了，今天正好查到了这个洞。” “找到圣物了吗？” 张大民摊手，“没有。” 魏国问道：“你们也是从上面那个裂缝掉下来的吗？” 张大民看了看，“不是啊，这里面四通八达，我们从左边进到这里来的，听见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 魏国笑了，“真是巧啊。既然没找到圣物，那咱们出去吧，我还有个伙伴被困在上面呢。” “走！” 大熊带路，三个人离开了底层的这个空洞，绕了两个弯，终于找到了魏国和苗文秀被困的那个侧室。 魏国朝里面喊：“苗总！文秀！你还在吗？”一边使劲敲打着石柱。 苗文秀正陷入无尽的绝望和悲痛之中，忽然听到了敲击声音，顿时欣喜若狂。 她奔到洞口，发出一声尖叫。 魏国喊道：“文秀你退后一些，我们要打开石柱了！” 这时，大熊甩了甩臂膀，闷声道，“让我来！” 果然是大力士，他双脚站定，像是扎根在地上，两只手推到石柱上，然后猛喝一声，“开！” 轰！ 石柱竟然被推动了半米！ 就这半米的空隙，魏国赶紧冲了进去。 苗文秀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刚刚经历的大概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已然成为她人生中的至暗时刻。 不过，所幸，光明重新回来了。 当人处在一种绝对失去的状态之时，才会幡然意识到：活着多么美好。 虽然经历了至暗时刻，但苗文秀还是没有哭出声，她吸了吸鼻子，看向魏国后面的两个人。 “他们？” 魏国道：“啊，介绍下，今天真是太巧了！这是我的探险家朋友，张大民，那个是他的伙伴，大熊先生，是位大力士，就是他推开大石头的。” 苗文秀温柔的说：“谢谢！” 四个人相伴往外走去。 洞口，向导已经抽了半包烟，脚下一堆烟蒂。 绳子已经有阵子没动静了，那俩人怎么样了？要不要下去看看？可祖宗有规矩呀！ 这时，他听到响动，忙用大灯往洞里照去。 “这！怎么四个人了？” 第113章 魏国的私心 “你们？” 向导非常奇怪的看向张大民和大熊。 魏国忙解释道：“真是太巧了，我们碰到了两位探险家朋友，幸亏他们在洞里帮了我们呢！” 张大民告诉他，不要泄露学派来此地寻找水晶正十二面体的事情，因此把他们说成探险家是最稳妥的。 向导若有所思的道：“怪不得一进洞口的时候看到个脚印，我猜肯定就是有人先进去了，果不然呀！” 张大民笑道：“下次我们最好也得找个向导，洞里面真的是错综复杂。” 向导耸了耸肩，“走吧，我们赶紧回去吧。” 本地的向导，是不会进到左边这个黑洞去的。 一下子五个人同行，大家的胆气都壮起来，向导甚至吹起了口哨。 路程似乎也变短了，好像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了洞口的天光。 洞外，冷中秋正紧张的盯着洞口看。 三个人已经下去了很长时间，一点消息也没有，让人着急。 而他实在受不了叶秘书的挑逗，索性离得远远的，叶秘书没什么乐趣，只好打开手机玩游戏，玩了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嗒嗒嗒……” 洞里传来脚步声。 “魏先生？” 冷中秋喊起来。 魏国在洞里给出了回应。 几分钟后，魏国一行五人从洞里走了出来。 冷中秋惊讶的叫道：“张老师，你怎么也从洞里出来了？” 张大民笑了笑，“最近喜欢上探险了，这里的矿洞，别有一番意味，值得好好探一探啊。” 冷中秋四下看了看，“咦，怎么没有看到你们的汽车？” 张大民指了指邻近的一个山头，“我们来的早，车停在了那个半山腰，偶然发现这里有个深洞，就直奔过来了。” 他握了握魏国的说，“魏老师，我们还得去别的地方探险，就不跟你们回去啦！” 说完他挤了挤眼睛。 互相道别之后，张大民和大熊朝另一个山头爬去。 向导张罗上车的时候，魏国忽然想起来什么，到后备箱拿了几个大点的样品盒，要回洞里去。 苗文秀急问：“回去干嘛？” 魏国笑道：“咱不是碰到了一种蠕虫吗？嘿，我抓几个回去，于胜杰一定感兴趣的！” 向导看了看天色，“不能用太长时间呀！” 这时冷中秋走上前，“魏先生，我陪你下去吧。” “好！”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迅速进到洞里。 因为来过一趟，轻车熟路，魏国带着冷中秋很快来到了左右洞的交口，果断的进到左边洞里。 走了没多久，遇到了一些石柱，果然，在石柱上，趴着一些手掌大的蠕虫。 “就这些虫子了，冷队，多抓几个吧。” 冷中秋看了下那些虫子，倒也没觉得多恶心，拿着镊子，小心翼翼的抓了一个，放到样品盒了，然后封上盖子。 “看，这里好像有一窝蠕虫！” 冷中秋的强光手电照到一个造型有些奇特的石柱上，那里，果然趴了不少的蠕虫。 “好家伙，你这是找到它们的老家了吗？” 魏国不由分说，镊子抓了两只。 在地下如此深度生存的蠕虫，魏国虽然现在说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知道肯定有研究价值的，说不定在于胜杰那里就能搞出什么重大发现来。 “抓完这一窝咱们就撤！” 两个人你一镊子，我一镊子，很快把这窝蠕虫抓光了。 “看那是什么！” 冷中秋叫起来。 这窝蠕虫下面覆盖着的，是一个蓝盈盈的东西，像是个足球，在手电的照耀下发着光。 这！ 魏国戴着手套拿起那个水晶状的物体，仔细数了数。 每个面都是正五边形，一共有十二个面，有三十条边，有20个顶点。 这不就是正十二面体嘛！而且是蓝色水晶状的。 难道张大民他们要找的圣物，就是这东西？！ 就这个水晶正十二面体，就可以一统毕达哥拉斯学派的两大宗门！ 魏国想了想，用一个袋子把这个正十二面体装起来，放到自己的背包里。 “这个也拿回去给于胜杰研究研究，看和蠕虫的生长有什么关系！” 不过，如果真的是毕达哥拉斯学派圣物，他可不会给于胜杰的，肯定自己留着呀！ 冷队点头称是，“我再找找其他地方还有没有。” 几分钟后，魏国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赶紧回吧。” 返回洞外，向导发动了汽车，载着几个人，返回了镇上。 这次大荒山之行，可谓是收获满满。 魏国基本确定了选址方案，就定在31号矿洞。 除了这里的自然条件非常合适之外，他还有个小的私心。 如果立项成功，就要全面开挖这个矿洞，到时候正好仔细搜寻一下栾老师的踪迹，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苗文秀也基本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认为大荒山的确具有开展特色旅游的潜质，不光31号矿洞，她又去别处看了看，大概形成了一个企划方案。 因为天拓投资集团的来头比较大，大荒山镇的领导非常重视，在客人临走前一天，特意安排了送行晚宴。 苗文秀把魏国叫上了，魏国自然乐意参加。 如果项目立项，超级探测器就建在这里的话，以后免不了和当地机关打交道，现在能铺铺路也是很好的。 可他还想在走之前和顾秋琼道个别，领导了解情况后，索性把顾医生也请到了饭桌上。 晚饭吃的很热烈，领导对客人们再三感谢，希望天拓集团能来投资，科学家的项目能来落地，医疗系统能建立长久联系，言辞恳切，众人都多喝了几杯。 唯一有些伤感的可能就是顾秋琼了，毕竟其他人都要回去了，而她还不得不再呆一个月。 …… 回到盛京以后，魏国立即完善了选址方案，把立项申请提交到上面去了。 赵院士是比较支持的，也向有关部门进行了推介。 项目最后被送到了观察者联盟东胜神洲委员会的书案上。 委员会主任罗修场看着本子陷入了沉思，这么大的项目，肯定得需要长老会的同意吧，他决定先去征询下木长老的意见。 就在要出门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观察者联盟南瞻部洲委员会主任马克西。 “喂，老马，你怎么有功夫想起我来啦？” 第114章 长老的指示 马克西，一个长得像薯条一样的男人。 不仅指的是他身材上下一般粗，而且是因为他酷爱薯条，几乎手上总是抱着一桶薯条。 身为南瞻部洲观察者联盟委员会的主任，他自认为有一双无敌睿智的眼睛，因此看人的时候，总是显得很犀利。 不过他对东胜神洲是有点偏见的。 蓝星几个大洲，现在就东胜神洲没有重量级的观测站。 马克西曾经私下里对朋友们说：“东胜神洲的科学家没有什么创新意识！他们做点跟风性的研究还不错，但是，起码在几十年内，甚至上百年内，这些科学家提不出什么有引领性的科学思想！” 当然，和东胜神洲的科学家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态度还是蛮友好的。 毕竟这些年东胜神洲的经济发展比较迅速，而各洲要建设各类的观测站，都需要经费。 拉拢东胜神洲参与，就可以得到不少的资金支持。 所以马克西和罗修场也是称兄道弟的，但暗地里却称他为“小喽啰”。 “老罗，听说你们东胜神洲要立项建造轻微子探测器？” 罗修场一愣，随即问道：“老兄你消息挺灵通呀，这么快就知道啦？” 马克西笑笑，“该不会是真的吧？” “还没有确定呀。你也会知道，我们的立项程序是很严格的，虽然申报书已经提了上来，但还要经过各种各样的程序。” 马克西似乎很了解立项的流程，不过说话还是有些劝说的意味。 “老罗呀，我觉得与轻微子探测相比，建造射电望远镜才更适合你们呀。如果你们提出要建造大型射电望远镜的话，我想联盟也会有所支持的。” 言外之意，是要让罗修场否定超级探测器的立项。 罗修场当然能听出来，不过他也是老江湖了，并不会被他的话带进去。 “老马，你说的很对啊，我们尽量向决策部门反应诉求吧。如果有相关的报告提到联盟，你可要多支持哟！” “那是当然的啦！还有啊，老罗，你女儿不是在南瞻部洲的哈慈大学吗？她已经博士后要出站了，据说留在哈慈大学有点难度？” 提起女儿，罗修场立即重视起来，“亏老哥还想着呀。她就有篇文章的影响因子不够高。” 电话那头传来马克西爽朗的笑声，“哈哈，这都是小问题啦！哈慈大学的校长，算是我的小师弟。” 罗修场立即欣喜道：“这样啊，如果老哥肯帮忙的话，那真是感激不尽哇！” “哈哈，彼此彼此！” 通话在友好氛围中结束了。 马克西挂断越洋电话，将手中的薯条都吃光了，然后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没有人接听，随后便是答录机的声音。 “这里是巴别塔科技集团，主人现在不在，有事请您留言！情义无价，贵在牵挂！留言不在多，贵在诚！谢谢您嘞！请听到biu一声后留言。biu，biubiu……” 马克西无声的笑了笑，只留下了两个字：“搞定！” 罗修场再次审读了一遍盛京理工学院提交来的项目本子，还是决定先去请教木长老的意见。 东胜神洲的决策权，其实就在五位长老手里。 而能直接与几位长老联系的人并不多。守卫者联盟的负责人，观察者联盟的负责人，算是为数不多的几个。 虽然罗修场口头上答应了马克西，但长老这边肯定是绕不过去的。 木长老住的地方都是木结构，宽敞明亮的房屋，隐隐透着木质的香味。 一张巨大的椅子，椅面比一张床还大，而椅背则直接高到屋顶。 木长老坐在椅子中间，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木雕一般，额头上的皱纹深深浅浅，仿佛是刻在上面的一样。 仔细听完罗修场的汇报，他睁开了眼睛。 “才一两百亿而已，这事就没必要上长老会了吧。” 罗修场道：“因为关系到观察者联盟未来发展方向的问题，所以特来请长老的示下。” 木长老眨了眨眼睛，枯瘦的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我没有什么意见，投资轻微子，还是射电，还是其他的观测，如果联盟没有主意的话，我倒建议可以咨询下院士团的意见。” 有限的经费，要用在刀刃上。 虽然这些年东胜神洲的经费算是宽裕，但也不能全面照顾。 高能物理和宇宙学方向，的确是十分费钱的一个领域，但如果不去做，那将比别人更加落后，甚至比别的星际文明更加落后。 所以大家一致认为应该加强宇宙学研究，但怎样加强，那就需要学术界意见了。 院士团，是东胜神洲最高的学术咨询机构。 离开了金长老的府邸，罗修场主任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院士团。 院士团的驻地在盛京城的东南角上。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建筑，外围的圆形被分成了不同的办公空间，院士们在这里钻研各自领域的高深知识。 在最里层的圆形空间，是一个会场，据说可以容纳一千名的院士就坐。 目前的院士团远没有这么多人，也就几百人而已，作为长老团的智囊团，显得非常重要。 罗修场刚进入院士团，恰巧碰到赵院士从里面走出来。 “这不是罗主任嘛！你怎么来了？” 赵院士远远的朝他打招呼。 罗修场忙迎上去，握住院士的手，“赵老，好久不见啊，身体怎么样？膝盖的问题是不是好点啦？” 赵院士在高能物理界德高望重，上一次的学术研讨会上，他让诺奖获得者废柴教授下不来台，反而更加得到了东胜神洲学者们的尊敬。 “哎呀，就那样，老了，快不中用了。对啊，罗主任，有个轻微子探测器的项目，联盟那边有没有消息呀？” 赵院士直奔主题。 罗修场只好接招：“赵老，联盟还是很支持的，也征求了长老的意见，这不是遵长老指示，再来讨院士团的意见了嘛！” 赵院士也不往外走了，立即回转身，“那好啊，走，我陪你去找苑团长去，刚才我还看到他了，在办公室呢！” “那个，要不？” 罗修场想推辞，可赵院士却拉住了他的胳膊。 “走吧，别让团长跑喽！” 第115章 抠脚大汉 赵院士如此殷勤，罗修场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毕竟超级探测器的本子正是在他的推动下才提报上来的。 罗修场想绕开他，可赵院士像膏药一样贴着他，根本甩不掉。 如果赵院士不在场，他兴许还能来个假传圣旨，暗示一下苑团长，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项目毙掉。 可现在，赵院士盯得这么紧，让罗修场少了一些回旋的空间。 不过，即便是院士团给出了肯定的意见，罗修场还是有其他的招数可以用。 毕竟女儿能在哈慈大学留下，甚至评上副教授，这些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建不建造一个超级探测器，蓝星上已经有那么多的探测器了，而且就凭借盛京理工学院那些人的水平，能探测出什么来？ 尤其是项目负责人是个嘴上没毛的年轻人，虽然获得了十大科技进展的一等奖，但那是化学领域的呀。 即便是他在轻微子探测领域天赋异禀吧，打出了30寸光电倍增管的工艺图，甚至给出了全球最完美的液闪配方，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再说了，赵院士为什么要替魏国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卖力？这中间难道没有猫腻？ 听说魏国获评了盛京十大杰出青年，奖金就有100万，说不定就进献给赵老了呢。 再不成魏国这小子帅到惊天动地？被赵老相中了，要聘为乘龙快婿？ 圈内人都知道，赵院士一生着作等身，学术成就彪炳，可心里最大的问题就是他女儿的婚事，年纪一大把了，就是不想嫁人，妥妥的大龄剩女。 罗修场一边思忖着，一边跟随赵院士进到苑团长的办公室。 苑团长倒是很热情，表示了解这个项目，既然长老有指示，那院士团将研究个意见出来。 罗修场客气了几句，然后便离开了院士团。 …… 大杂院里。 加肥猫正嚼着一个大大泡泡糖，一边吹出一个个泡泡，一边和臭臭猫聊着天。 “小臭，你不觉得这次老板出差回来，有什么异常吗？” 臭臭猫舔着自己的爪子，呜呜叫了两声。 “你说什么？” 臭臭猫这才抬起头来，“异常？变得异常帅气了？你没见他进门的时候都吹着口哨？肯定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加肥猫抬头看天，“啧啧，听说这次去大荒山镇的还有两个美女呢！中心医院的顾医生，还有天拓集团的苗总裁！啧啧！老板这身边可真是不缺美女呀！去那么荒凉的地方，还能有美人相伴！老板生命中，注定不缺女人呀！” 听到谈论美女，臭臭猫的舌头终于从黑乎乎的爪子上移开。 加肥猫嫌恶的说：“臭臭，你这是恋足癖吗？怎么还抱着自己的脚舔个没完？不臭吗？猫有没有脚气？真是没法理解！” 小臭臭傲娇的扬起了脸，“唉，你们人类好讨厌呀，庸俗！” 它嘟哝一句，转而将脑袋移向了加肥猫的脚，不断的嗅起来。 加肥猫笑了，“哈哈，捧臭脚捧臭脚，这句话是不是就从你们臭猫这里来的？” 臭臭猫一边闻着加肥猫的臭脚，一边鄙夷的说：“狗屁！” 加肥猫摇头道：“做一个玉树临风的小臭猫多好，就跟人家李院长养的那只白猫一样，安静点，文艺范，你倒好，整一个抠脚大汉！多油腻呀！” 小臭臭从他的脚上跳下来，伸了伸懒腰。 “你懂个屁呀！我们猫的上颚和鼻腔之间，有一对并排的‘雅各布森氏器官’，可以闻到人脚散发的气味。 你知道吗？人的脚大约有25万个汗腺，每天都会产生汗液。你们太笨，闻不到自己的气味，但是猫可以通过汗液释放的信息素来识别主人。 你知道吗？猫的鼻子中有2亿种气味受体，嗅觉比你们灵敏不知多少倍，心里别没数呀！” 加肥猫将口中的泡泡糖吐掉，“呸！装的这么有学问，你要考研？那怎么还舔自己的臭脚？” “我那是在咬指甲！在磨砺我的武器，哼哼，不管什么敌人，都要倒在我小臭猫的利爪之下，哈哈哈！不，老肥，你刚才说什么来，什么时候再去美容院？” 加肥猫瞪了它一眼，“李院长那里可没有给猫美容的项目！” 小臭臭蹭了蹭他的脚丫子，“咱不去美容，你去看美女，我去找小白猫呀！” “哈哈，就知道你心术不正！天天想着勾搭小野猫！算啦，还是等老板回来吧！他说是去学院找于教授，该不会又去接受采访了吧？” 小臭臭点头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狮子。 “嗯，有可能！上次就是刚下船，就被记者们围住了，这一次是不是又有什么大发现？” 加肥猫表示赞同：“对啊！上次叫幽灵海域来着吧？这次他们去的大荒山，要来一期幽灵深洞？快，打开短视频，看看有没有热搜！” …… 盛京理工学院。 生命学院地下室。 魏国背着个大包进到实验室，“老于！你那鼓虾武器研究的怎么样了？” 于胜杰从电脑前转过身来，兴奋的指着屏幕。 “你来的正好！看看，我已经制作出模型了！利用于氏鼓虾的特殊构造，肯定能造出令人震惊的声学武器！哈哈，这个武器出来，你猜龙组会不会给我颁一个白银勋章？” “那是很有可能呀！” 魏国说着，卸下了背包，“我这次去大荒山，进到一个深洞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你是搞生物的，看看有没有价值？” “啥好东西？” 于胜杰立即两眼放光，跳了过来。 魏国打开一个样品盒，揭开盖子，一个手掌大的深地蠕虫就呈现在于胜杰的面前。 “那个洞大概得有几百米深吧，我们走了挺长时间的，这东西趴在一个倒悬的石柱上，环境阴暗潮湿，那里绝对是黑暗环境，但氧气还是比较充足的，用灯光照它们，似乎也没反应，难道眼睛都退化了？” 此时的于胜杰，正专注的看着样品盒中的怪物。 他拿来一个聚光灯，手里捏着个放大镜，仔细研究起这几个奇形怪状的蠕虫来。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震惊。 “难道，难道这就是？” 第116章 上帝之手 “是啥？” 魏国焦急的问，看来于胜杰知道这怪物的底细！ 于胜杰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放大镜，“上帝之手！” 上帝之手？ 在世界杯上马拉多纳用手将足球攻入球门的那个上帝之手吗？ 和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有一毛钱关系？ “它会踢足球？” 于胜杰笑了笑，“当然不是！我在上古文献中看过这中生物的图片，不过是示意图，说是在某些深不见底的洞穴里，生活着这样一种生物，长得像手，躯干类似手腕，下部有三到六条腕足，白色，形状很像是人的手指。 这种生物非常罕见！据称是上帝遗落在人间的手掌，被上古的一些种族视为神物！那个时候，上帝之手一出，威力堪比雄兵百万！” 魏国啧啧有声，“怪不得，刚见到的时候差点被吓尿了！” 他又仔细看了看这手形的蠕虫，“只是传说而已。不过这手看上去也平平无奇嘛，就是样子怪了些，没有眼睛。” 于胜杰打了个响指，自从发现了于氏鼓虾，似乎他打响指的水平也提高了，手指摩擦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响。 “谬矣！这生物绝对有重要的科学价值！你想，在那几乎是绝对黑暗的环境中，它是怎样生存的？有什么策略？营养如何获取？有没有天敌？怎样战斗？对人类有没有启发？ 如果将来人类移居到一个绝对黑暗的环境之中，是不是能参考它的一些生活习惯？” 经他这么一提，魏国也有些脑洞大开。 “对啊对啊，就这白胖胖的手指，能不能接收宇宙射线？说不定还能感受到轻微子呢！” 于胜杰惊讶的张大嘴巴，他可没有想到这一层。 “魏老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呀！先来命个名，这东西你发现的，就叫魏手蠕虫行不行？” 魏国连连摆手，“别别，怪怪的！还是取个别的名字吧！” “深洞蠕虫？” “我看行！” “哈哈，成！有了于氏鼓虾，有了深洞蠕虫！我要构建一个黑暗生物圈的体系，啧啧，你说这样的成果，能不能拿个诺奖？” 魏国想了想。 “倒也不一定，像这种重大科学问题，诺奖不一定感兴趣呢，生物医学类的，他们更对人类健康着迷吧？” 于胜杰道：“那倒也是！不过，黑暗生物圈，关系到人类未来的健康呀，还是有搞头的！我要立马招几个顶尖的博士后，尽快把工作开展起来！” 魏国叮嘱道：“还有，老于啊！这次千万别再捅到媒体那里去了。要不然，弄个什么上帝之手的消息出来，说不定又掀起什么舆论风暴呢！咱可吃不消啊！” “放心吧，这事儿你知我知！” 从生命学院出来，冷中秋已经等在外面了。 坐进吉普车，冷中秋问：“怎么样，于教授感兴趣嘛？” “太感兴趣了，还当场命了名，就叫做深洞蠕虫。哎呀，忘了，刚才应该给他建议一下，叫冷氏蠕虫也行呀，毕竟冷队你也是发现人之一啊！” 冷中秋笑笑，“那倒不必了。不过那虫子的确挺奇怪的。” 虽说如此，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作为一等特工，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可自从安排了跟随魏国的任务，他似乎觉得自己的科学素养也提高了不少。 如果这深洞蠕虫后面有更大发现，那他可是有参与的！想想还挺让人兴奋的。 天色已黑，吉普车行驶在灯光的河流里。 魏国坐在后排，有些困倦了，眯起眼睛，要打个盹儿。 突然！ 模糊的视野中亮起了聊天群的面板。 “4号：听说有人要建造轻微子超级探测器了？” 轻微子？ 魏国一个激灵，再也不困了。 第一个答话的果然是5号，这家伙好像随时在线。 “5号：是啊，我也听说了，不过还只是建议吧，成不成另外一回事呢！” “4号：5号你应该了解的多吧，东风尽吹，春江水暖鸭先知呀！” “5号：你才是鸭呢！最先知道的不还是你！？” 4号发出一个熊猫人捧腹大笑的表情。 然后又是一个表情，熊猫人表情狰狞，一只黑手指向面板外，下方一行字：你很猖狂呀！ “5号：不过说实在的，我是不赞成建造什么超级探测器的！” 这时，突然出现了3号的头像！ 那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3号：+1” 4号立即甩出一个表情图。 熊猫人一脸崇拜，双手递上香烟，“大佬，来颗华子！” “5号：群里惊现大佬，大家注意，排队鼓掌！啪啪啪起来！” 4号继续表情图。 熊猫人一脸嫌弃，“5号走开，不知攻受的东西！” “5号：4号你不对啊，熊猫人就能说脏话？看老子不干翻你！” 两个人又斗了一会儿嘴，可惜3号再也不发言了。 冷不丁的冒出来说一句，看来群里人还是在关注着这个聊天面板的。 魏国决定不发言，静静观察就好。 “4号：9号呢？前两天还腆着脸找人家7姐呢！怎么不出来走两步了？” “6号：这个超级探测器，能突破什么科技？” “4号：哇！6号来啦，好幸福啊！” 紧接着一个表情包。 熊猫人表白三连：我爱你！……嫁给我！……你嫁不出去咋办啊！ “5号：6妹，别理4号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依我看啊，什么超级探测器，根本突破不了科技！” “6号：万一立项成功了呢？” “4号：我看不可能的。听说项目负责人是个毛头小子，嘿嘿，东风环境下，你觉得他能有什么真才实学？搞个噱头罢了！” “5号：我也听说是。所以，聊什么轻微子探测器，聊点人造细胞液不好吗？这可是最新的科技呀！” “4号：得了吧，又是忽悠人的！” “6号：听说突破了30英寸光电倍增管，还有最完美的液闪配方，说不定这个超级探测器，有可能成功。” “7号：密切关注中。” “5号：啊啊啊！7姐来了！7姐吉祥！” “4号：哈哈，看看，5号又要冲动了，稳住呀！能不能矜持点！” …… 魏国默默看着面板，难道这个聊天群还关心探测器的事情？ 4号、6号、7号，还有3号，好像都挺注意这事的，这是怎么回事？ 第117章 项目评审 总体上来看，关于轻微子计划的进展，还算是正在往前推动。 比预想得情况要好很多，尤其是在获得了系统的帮助之后。 系统提供了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工艺图，而龙组答应免费提供2万个倍增管，同时，他还解决了液闪配方的问题。 在获得了十大科技进展一等奖、珠峰学者以及盛京十大杰出青年等荣誉之后，魏国也算声名鹊起，这对他申报项目还是有帮助的。 毕竟，一个无名小子提出这样的大项目，得到的肯定是嘲笑和讥讽。 而一个知名学者提出来，那决策者们就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但魏国依然愁眉不展，忧心忡忡。 要建造超级探测器，难关还有很多，最起码的便是立项关，还有就是经费。 超级探测器需要的资金量很大，即便是神洲同意立项，也不知道能给出多大的支持。 栾老师曾经说过：如果想要获得成功，所有的事情都要做对。 魏国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一次得到了校方和赵院士的大力支持，正是推进项目的绝佳机会，他必须要全力以赴。 在通宵准备好了汇报材料之后，当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户找到魏国的脸上，他振作精神，一早就出门了。 乘车赶到赵院士工作的地方，魏国急切的询问立项的进展。 赵院士和蔼的笑着。 “小魏啊，这次项目申报我看希望很大，首先是你们本子写得好，而且学校也非常支持，郝校长亲自过问，观察者联盟那边也很重视啊。” 魏国稍有些欣慰，“最主要的还是赵老师您的支持！” 赵院士微微摆手，“怎么说呢，我也是栾宇教授的老朋友，一直也很关注这个项目，而且轻微子的研究，在高能物理领域，的确是非常重要。” “小魏，你看，我几次邀请你到我的课题组来，你都不来，那我也不强求了。关于这个项目，作为我们两个课题组合作的项目，你看怎么样？” 话说到这份上，魏国也只好点头同意。 看来项目上要署上赵院士的名字，如果以后这成为一项典型工程，那根据署名情况，既显示出他做出了重要贡献，又显得他提携后进，真是不错。 “没问题，听赵老师安排。” 赵院士爽朗的笑了笑。 “就在昨天，观察者联盟的罗主任来到院士团，说这个项目已经请示了相关长老，我从口风上看呀，长老应该是支持的，不过需要院士团出具咨询意见。” 魏国有些担忧的问：“那院士团的意见？” “放心吧，苑团长我已经打好招呼了，组织一些院士们开个讨论会，基本上的意见都是大力支持的，并建议加强经费力度。” 魏国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果然院士出马，一个顶俩！ “太好了！谢谢赵院士！” 可是，赵院士的脸色又变得稍微凝重了一些。 “不过，虽然院士团出具了支持的意见，但是按照观察者联盟的说法，还需要经过国际专家的评审。你也知道，这个项目最终的决定权是在观察者联盟委员会。” 魏国点点头，他早就料到要评审，而且可能不止一轮评审。 “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些汇报材料，今天正好拿过来了，请您指点一下。” 赵院士站起身，“好说，好说，走，咱们到会议室，投屏看看。” “赵老师，观察者联盟委员会有没有说请哪些专家？” 在以往，魏国是根本不关心什么专家来评的，这也是栾老师一贯的做法。 尽管当前搞科研必然要搞关系，尤其是各种各样的评审，不打招呼，或者递条子，很可能就遇到麻烦。 久而久之，几乎所有的项目评审都要和专家打招呼，你不打招呼吧，总会觉得人家都打了，自己不打不吃亏嘛！ 尽管打了招呼专家也不一定记得住，或卖人情，但打总比不打好。 就好比有个贪官收礼，给他送礼的人很多，他根本记不住，但是，谁没送礼，他可能会记得比较清楚。 如此，给专家打招呼，似乎也变成了对专家的一种“尊重”。 赵院士停住了脚，左右看看，“这个呀，我问过罗主任，说是专家名单还没有确定。不过我估计呀，应该定了，不过人家出于保密的需要，不告诉我们。” 魏国感到有些遗憾，“那，还能不能把材料提前给专家们看看？” 赵院士拍了拍魏国的肩膀，“放心吧，即便是国际评审组，肯定也要请不少国内的专家，而且在这个行当里，领域比较小，多少都是熟人。” 魏国沉思片刻，担心道：“如果废柴教授当组长，可就麻烦了。” 上一次的学术研讨会，废柴可是出了大丑，还当场拜魏国为师，这次要是当了组长，不来个当场把项目毙掉才怪！ 赵院士笑道：“哈哈，这个不用担心。你是他师傅嘛！他能怎么着？” “但愿吧。” 赵院士又宽慰他道：“不要紧，后天就要评审了，到时肯定知道专家是谁，我们可以利用茶歇或者休息的时间，去打打招呼。” 还是赵院士有经验，他毕竟参加的评审会多，当组长也多。 接下来的两天里，魏国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准备材料上。 文字版的材料修改了好几稿，终于定下了，然后进行了细致的装帧。 专家们可是要听ppt汇报的，为了提升效果，专门找了家广告设计公司，把所有的ppt页面都进行了美化。 魏国更是演练了数十遍，因为汇报时间只有四十分钟，不能拖堂，也不能早早的讲完，他要练到时间刚好才行。 此外，还准备了很多专家有可能问到的问题，做好了答案。 终于。 评审的日子来到了。 魏国早早的赶到盛京会议中心。 在候场的时候，赵院士走了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组长是南瞻部洲的方太建，问题不大。” 方太建在宇宙学研究领域也算是名气不小，曾经担任过冰立方观测站的负责人，对轻微子探测很熟悉。 魏国放下心来，毕竟冰立方观测站比起他的项目方案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况且这个项目申请的是东胜神洲的经费，不动用蓝星观测者联盟的钱，专家们只给出科学方面的意见就行。 第118章 当头一棒 “稳了！” 候场室里，魏国一脸轻松的对加肥猫说。 加肥猫抱着半米高的资料，满头大汗，听到老板这么说，心中很是欢喜。 “嘿，我就知道，老板出马，肯定马到成功呀！老板，是不是已经内定了？” 魏国倒也不敢果断的点头，“赵老师说，组长是原来冰立方的方太建，他和这个人打过招呼了，如果组长没什么意见，那就差不多了。” 加肥猫一拍脑门，“哈哈，我就说嘛，这不就走个过场呀！我知道很多项目都是这样的，现在终于轮到咱们了。” 以前栾老师在的时候，是绝不会去打招呼的。 他朝魏国竖起大拇指，“老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去你的吧！等会你在这里等着就行了，要求答辩人自己进去。” “好嘞没问题，我给臭臭打个电话，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它！” “臭臭能接电话？” “老板，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把它训练的吧，不仅能接电话，还能打电话呢，报警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你俩真行！” 答辩时间到了。 魏国信心满满的走进了答辩室。 u型会议桌上，已经摆上了答辩材料，评审专家们有的在翻看着材料，有的则在窃窃私语。 魏国看过去，一共有13位评委，坐在会议桌单独一头的，应该就是组长方太建了。 果然姓方，国字脸，发型也有点方，方框眼镜。 他友善的朝魏国笑笑。 魏国心里更有底了。 方太建用铅笔敲了敲杯子，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各位，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吧。下面，先请答辩人，魏国教授，把情况介绍一下。” 魏国今天穿了件新的西服，看上去还是蛮帅的。 他先走到台前，鞠了一躬，然后回到讲台，打开了ppt。 “尊敬的各位评审专家，我要汇报的项目叫做：轻微子超级探测器建设项目。” “大家知道，轻微子是一种基本粒子，但是关于它的许多性质目前尚不清楚，而且观测非常困难，被人称为‘幽灵粒子’。” 因为演练过许多遍，魏国基本上可以不用看稿，口若悬河，娓娓道来。 他详细讲了项目的背景，立项依据，国内外的现状，然后是关键科学问题与核心技术，紧接着谈到了工程方案，分析了可行性，并就其中的风险点开展了研究…… 13个专家，有4个是东胜神洲的专家，其他的有南瞻部洲的，有西牛贺洲的，来自不同的地方。 听着魏国的报告，不少专家都暗暗点头。 这个方案看起来几乎是完美的，并且已经攻克了其中最为关键的技术难题，基本上只要立项给钱，就可以开始干了，而且一定能干好。 40分钟刚刚好，魏国结束了汇报。 众位专家似乎还意犹未尽，没有从报告中走出来。 组长方太建按开话筒，清了清嗓子，“谢谢魏国教授，大家看有没有什么意见？” 来自东胜神洲的4个专家内心正在纠结着。 因为开会前赵院士已经打过招呼了，而且魏国讲的也很不错，项目看上去完全没有问题，但观察者联盟委员会的意见，是一定要找出点毛病来。 坐在最头上的王专家是支持这个项目，他按开话筒，打算第一个发言。 在这样的评审会上，发言的次序也很有讲究。 如果第一个发言的是德高望重的人，他表明了看法，基本上可以达到一锤定音的效果，后面的发言人要么为了面子不会反对他的意见，要么只提一些边边角角的小问题。 就在王专家要开口的时候，方太建说话了，“我先来谈谈吧！” 众人都看向他，毕竟组长的意见是非常重要的。 方太建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稿纸，然后看向魏国。 “我有几个小问题，先问一下。魏教授，你从事轻微子观测工作多少年了？” 魏国答道，“从本科生开始跟着栾宇教室，就接触到轻微子的工作，然后硕士博士连读下来是5年，博士毕业也将近四年了。” 方太建微微摇头，“还是有点太年轻呀。” 他故意点出这个问题，暂时没有评论，毕竟超级探测器这么大的项目，交到这样一个年轻人手里面，到底能不能完成，是要打个问号的。 “你都有哪些具体的观测经验？” 魏国没想到组长的问题不是针对技术方案，而是针对自己的，不由一愣。 “刚才在报告里已经简单介绍，我曾经参观过西牛贺洲的深坑观测站，也详细了解过冰立方观测站，在项目方案编制过程中，也与深湖观测站等进行了详细的对比。 此外，我还在东胜神洲的众多射电望远镜和天文台开展过有关工作。” “呵呵。” 方太建发出一声冷笑。 “你觉得自己经验丰富吗？” 魏国愕然，不过还是老实答道：“项目原本的负责人是栾宇教授，因为他在野外踏勘中失踪了，所以负责人换成了，有一定的经验，而且方案的框架是栾老师的，我这几年也一直从事这方面的研究，有信心把项目做好！” 方太建此时却一脸冰霜，与报告开始前那种友善的表情截然不同了。 “我不认为你能完成这样庞大的项目！” 这句话的杀伤力是很大的，相当于否定了项目，要不就是更换负责人。 紧接着，方太建继续道： “这样庞大的工程，我估算了下，工程量大概是冰立方的三到五倍！虽然在方案里解决了30英寸光电倍增管，而且有了比较完善的液闪配方，但我认为这个方案还是不可行的！ 首先，项目负责人经验不足，难以协调这样的大项目，毕竟干工程不是写本子。 第二，虽然有了技术方案，但工艺难度很大，比如，用来装满透明液闪的有机玻璃球，如何安装到地下空间？东胜神洲具备这样的技术条件吗？ 比如，这吨的化学液体，要求灰尘量不能超过0.008克，施工团队能达到这样的精度吗？ 比如，为了让观测尽可能的没有盲区，光电倍增管防护罩之间只能有3毫米的间距，施工难度很大，工人们能完成吗？” 方太建一口气罗列了许多施工难度问题。 无异于当头一棒！ 魏国在台上只感到有些站立不稳。 第119章 再来一棒! 完成了长篇大论之后，方太建似乎觉得还不过瘾。 他扫视了一下会议室，刚才的一番话，已经把这个空间的气氛调到了最低点。 没有人敢说话，台上的魏国更是感到直冒冷汗。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继续道： “恕我直言，这样的方案实在是不可行的，在我看来，刚才汇报里提到的技术路线图和工艺，完全是胡拼乱凑，根本没有考虑到项目的巨大难度，而负责人对于项目建成后的一系列构想，则完全是白日做梦。” “说的不客气一点，我从没听到过这样狗屁不通的项目风险分析，从没有见过这样驴头不对马嘴的预算安排方案，从没有看到过这样不自量力的设计。” “难道项目组对于东胜神洲的技术加工水平没有一点调研吗？这里的工厂和工人们的水准什么样都没点数吗？简直是有点太儿戏了！” 方太建巴拉巴拉又说了一大通，把魏国的项目设计说的是一文不值，简直要贬低到臭水沟里去了。 评审专家们都听傻了！ 他们从没听过一个组长用这样激烈的言辞来批评一个项目！ 其实，公里公道的讲，魏国的项目汇报还是挺可圈可点的，绝不是像方组长说的那样不堪。 可是，现在组长已经定了调子，其他人该怎么反驳组长的意见？ 坐在头上的王专家有点按奈不住，他是盛京一家颇有名气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有点看不惯方组长那个派头。 他敲了敲话筒，“那个，我听了魏国教授的汇报，觉得方案总体上还是可行的，当然，有些小的地方，还需要去完善。” 他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一点，又不想触怒方组长。 毕竟在这样的评审会上，组长的意见是最重要的，而且把控着整个评审的方向。 魏国感激的看了王专家一眼。 他刚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赵院士不是说已经打好招呼了吗？ 看来这个方太建定是表面一套暗里一套的家伙，答应的好好的，但实际评审起来，却挥起了40米的大长刀！ 不过，刚才方太建说的那些问题，他早就有所准备。 魏国整理下思路，打算回应方太建的话。 方太建却转向了王专家，“请问你建造过轻微子探测器吗？有相关的实践经验吗？你关于可行的定义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王专家也有点下不来台。 的确，在座的专家中，只有方太建参与过冰立方探测器的建造过程，并请担任观测站的负责人很多年，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 王专家无奈的低下头去。 其他的专家见状，也就没什么好发言的了。 有两位来自西牛贺洲的评审专家，都和超新星集团有着割不断的联系，他们清楚正是魏国让德高望重的废柴教授出了丑，因此这次评审会本就是抱着复仇的目的来的。 当看到组长这样的态度之后，他们两个欣喜若狂，紧接着发言。 一个个更是把魏国的汇报批评的一无是处，简直让人不忍卒读，仿佛是一个小学生在做这样的报告似的。 “真想不明白，难道东胜神洲没有人了吗？派出这样的项目负责人？” “凭借东胜神洲的工艺和技术，还是老老实实搞射电望远镜吧，搞轻微子探测，简直是射偏了！” “我唯一赞成的就是探测器的取名，大荒，真的是个大荒唐！大荒谬！大荒诞！”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方太建倒没有打断他们的话，反而津津有味的听着，偶尔还提笔记上几个字。 其他的专家，都没怎么发言。 魏国最初还是挺气愤的，因为方太建的话明显有失偏颇，可是后来，另外两个专家的嘲弄和声讨，让他感到可笑，连那点愤慨也没有了。 他根本不想去辩驳了。 评审会在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 魏国垂头丧气的走出了会议室，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加肥猫满脸兴奋的迎上来，“老板，怎么样？全票通过了吧？咱们回去是不是就可以开干了？经费什么时候能到账？我这两天盯着点！” 魏国苦笑一下。 “到什么账。项目九成九的给毙了！” “不能吧！不是打好招呼了吗？” “组长几乎是全盘否定了我们的方案！” 加肥猫突然拍了拍脑袋，“哎呀！明白了！光打招呼是不行的，是不是咱们没送礼？现在去打点打点，还来不来得及？” 魏国百无聊赖的摆了摆手，“算了，回去吧！” 看方太建那个嘴脸和态度，打点也是不可能的。 回去的路上，赵院士打来电话，魏国把情况都说了。 赵院士也感到遗憾，答应去找方太建再说说，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实在不行的话，小魏，你就投诉！申请复评！” 这也算是一招。 不过成功率更低。 如果方太建的态度是观察者联盟委员会授意的，那就更不可能扳回来了。 加肥猫倒是一直在为魏国加油。 “老板，别灰心！屡败屡战嘛！失败是成功他娘的！咱们回去再准备准备，再报一轮。” 说话间，吉普车开进了大杂院的胡同。 还没到院门口，就听到院内传来了几声猫的惨叫。 “喵呜！喵！” “不好！臭臭！” 加肥猫第一个冲进院子。 只见金来利带着几个人，凶巴巴的围在公司门口，其中一个穿尖头皮鞋的汉子将小臭臭踩在脚下。 臭臭猫呲牙咧嘴，发出哀嚎。 “二师哥，你们怎么这样？快放了小猫！” 金来利睥睨了他一眼，像是不认识一样。 “欠债还钱，违约赔款，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为国科技公司违反合同，给我们公司造成了巨额的亏损，这个账今天一定要算清楚！” 魏国愕然。 “什么合同？什么违约？” 这金来利好久没有出现，果然一出现就没什么好事啊！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戴金边眼镜的人走上前。 “魏先生好，我是金门科技智能锁有限公司的法律顾问高营，一个多月前，为国科技与金门科技签订了合作协议，现在贵公司已经严重违约，给金门科技带来了数千万的损失，如果不能赔偿这笔资金，我们将依法对你们提起诉讼！” 什么？数千万！ 第120章 罚你一百年之内不许谈恋爱! “这，这是怎么回事？” 在魏国的印象里，公司从来没有和金来利的公司有什么业务交集！ 而且金门科技是做智能锁的，要的是什么指纹密码啊、人脸识别呀之类的技术，和轻微子真的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再有就是听说金来利最近麻烦缠身，正是因为这家公司出了问题，听说都被龙组盯上了，魏国吃错了药才会跟他们签订合作协议呢！ 金来利大声笑了笑，“小魏，你可真是贱人多忘事啊！” 此时的金来利，完全不是以前来这里求着魏国赐给他30英寸光电倍增管工艺参数那副嘴脸了，简直像换了个人。 什么师兄弟情分，什么友谊，全都烟消云散，他现在虎视眈眈，就想一口把魏国吞下去。 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 刚刚在评审会上惨遭重击，回到公司却又碰上这档子事，催债的师哥像是饿狼。 高律师很专业的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合同，足足有字典那么厚，打开给魏国看了一眼。 “魏先生，这就是两家公司签订的科技合作合同，约定在一个月之内，为国科技将30英寸光电倍增管技术转让给金门科技，金门科技将免费提供智能锁若干。 协议签订后，金门科技已经进行了大量的投入，累计有4567万元，可是，为国科技根本没有转让上述技术。 根据违约条款，为国科技承担全部责任，不仅要按约定转让上述技术，而且要赔偿金门科技的损失！” 魏国接过合同，仔细翻了翻。 白纸黑字，内容的确和高律师说的差不多，而且盖着为国科技的大红章。 “我们根本没有签过这样的合同。你们不要拿假合同来蒙人了！” 魏国理直气壮的把合同丢回去。 高律师又拿出了一页纸，微笑道：“我们怎么可能造假呢？这里还有贵公司代表人的亲笔签名！” 这！ 魏国赶紧拿过那纸一看，的确！ 刘加飞的签名！ 那龙飞凤舞的丑陋笔法，不是加肥猫写的，还能是谁？ 不过，加菲猫怎么可能去签合同？ 魏国摇了摇头，丢还了那纸，“签名也可能是伪造的！” 高律师似乎胜券在握，转向了加肥猫。 “刘先生吧？请你看看，这是你的签名吗？” 加肥猫接过那字典后的合同，看到了自己的签名。 他突然想起来，那一天，在倦鸟快捷酒店，自己和金门科技智能锁公司的前台费小美，正如胶似漆，而且自己还稀里糊涂的干了糊涂事，在头脑发昏的情况下，的确签过这样一份合同。 可合同那么厚，他哪有心思看？ 况且小美还信誓旦旦的说那不过是模板合同，走形式的而已！ 魏国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肥猫，真的是你签的？” 加肥猫看上去都快哭出来了。 “老板，我当时真不知道这合同有这个大坑啊！当时就费小美让我签的！说帮个忙而已！她要完成任务的！完不成任务就要被开除！我当时真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呀！” 魏国惊了！ 看来合同是真的了，人家带着律师来，吃定为国公司了。 “你连合同内容都不看？” 加肥猫着急道：“我看了几页，可这么老厚，看不完呀！” 违约条款的确比较隐蔽，藏在合同的中间部分，如果不仔细审查，真不好找出来。 加肥猫跑到金来利那里，拉住他的手。 “二师哥！你得给我说句公道话呀！费小美可是你介绍给我的！你得负责任呀！” 金来利嫌恶的推开他。 “笑话！我负什么责任！” 魏国的目光，呆呆的停留在自己的鞋尖上。 很明显了，金来利还是冲着30英寸光电倍增管来的，求取不成，便想了这么个歪招，骗加肥猫稀里糊涂的签了合同，他好名正言顺的把技术拿走。 可魏国是不可能把技术转让给他的！ “师哥，这事儿就不能商量商量嘛？” 金来利一脸冷漠，“哼，商量？早干嘛去了？魏国，这件事，没得商量！” 这时，高律师提高了声音，“魏先生，我正式的通知你，限你在三日之内，将亏欠金门科技的4567万元打到公司账户，不然的话，就等法院的传票吧！” 4567万！ 呵呵，为国公司怎么可能付得起！ 金来利狠狠的将手中的烟蒂丢在地上，“魏国，听清楚了吧，3天啊！” 他挥挥手，对其他人说，“我们走！” 这帮匪徒模样的人离开了大院，臭臭猫“喵呜”一声跳到了加肥猫的肩膀上。 “他喵的！踩死我了！要不是老子素质高，早就给他抓个大花脸了！他喵的！我抓他八辈儿祖宗！” 加肥猫一脸凄然。 双手无力的抚摸着小臭臭。 “老板，你骂我几句吧！” 魏国只是在一旁发呆，这让加肥猫心里更难受。 超级探测器项目申报受到阻挠，而现在，又被金来利索赔四千多万元！ 这都叫什么事呀！ 难道今年就该给走背运？ 魏国没有说话，小臭臭倒叫了起来，爪子在加肥猫的脑袋上连拍了几下。 “老板不骂，我骂！你个臭小子，简直是昏了脑袋！女人的话能信吗？能信吗？我一看那个费小美就不是好东西，你倒上赶着去追人家，连公司都出卖了！” 加肥猫深深的低下了头，“我错了！” 小臭臭继续数落：“光认错就行了？认错有用吗？就你这个事故，起码罚你一百年之内不许谈恋爱！” 加肥猫像是下了狠心，“坚决不谈了！到死也不恋爱了！” 正说着，两个戴着大盖帽的人走了进来。 “魏国在吗？” 魏国忙迎上去，“在，在，我就是。” “为国科技公司法人对吗？” “没错，就是我！” 大盖帽正了正帽子，语气带了点威严。 “我们是公司管理局的，近期接到群众举报，你们公司存在多项违法违规行为，经查证后，基本属实，这是开给你们的罚单！” 说着，一大叠罚单递到了魏国手里。 未履行安全生产责任，罚款三千元！ 未制定消防应急预案，罚款两千元！ 卫生条件不达标，罚款两千元！ 噪音超标，罚款一千元！ …… 这！ 光罚款就好几万了！ 魏国一脸纳闷，“请问，噪音超标是怎么回事？” 第121章 男士优先 墙倒众人推，这些罚单简直来的太是时候了。 大盖帽一脸严肃，喝道：“什么怎么回事？照单交罚款就行了！要是不服，就去大厅申请复议！” 另一个说：“我劝你还是别找麻烦了！” 加肥猫见状，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两盒烟，一人拍了一盒。 “长官，抽支烟，您这开罚单，那是对我们的关爱呀！我们一定提高能力，严格按照各项法律法规开公司！” 大盖帽脸色缓和了些，抽出一支烟。加肥猫笑着点着了。 “行啦，通知已经下到了，三天之内啊，罚款交齐，不然，有滞纳金的！” 又是三天！ 看来为国公司的命运只剩下三天了！ 加肥猫堆着笑把两个大盖帽送出了大院，悄悄的问：“两位长官，您们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公司请二位坐坐呀，聊一聊，也给我们指导指导。” 加肥猫这些年也学乖了，像是这种情况，说不定请客吃饭，或者塞点钱，就能糊弄过去。 说是好几万的罚款单，只要关系打通，能减半，甚至免除都有可能的！ 事在人为嘛！ 孰料，大盖帽一脸正气的回道：“你这是干啥？想贿赂我们？没门！老老实实交罚款，然后按照规章制度整改就行啦！明白？” 加肥猫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冷中秋看到这样的情形，有心要站出来说几句话，可还是忍住了。 队长有交代，自己的任务就是看好魏国。 这里面，当然第一层的意思是保护他，毕竟他给出了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技术，对蓝星守卫联盟是有卓越贡献的，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发现。 第二层呢，队长隐晦的表示，蓝联对任何人都不是百分百信任的，尤其是在得知存在外星文明的潜入者之后，因此还要继续摸清魏国的底细。 在跟随魏国的这些天里，冷中秋觉得他不过是个醉心于轻微子的科学家而已，并不复杂，这次遭到金来利的讹诈，算是一劫。 接踵而至的罚单，很难说不是金来利在捣鬼，毕竟那些罚单都是可有可无的，不会专门针对为国公司一下子开这么多。 可既然队长有话，冷中秋也只好冷眼旁观。 这一天，大杂院里异常安静。 半夜里连臭臭猫也不敢发出叫声了。 院墙外偶有小野猫“咩咩”的学着羊叫，呼唤小臭臭出去刷夜，却被臭臭猫在墙头上低声吼了回去。 灯光下，魏国盯着电脑屏幕，仍旧在思索关于轻微子的问题。 搞清楚轻微子，关联到的问题太多了，甚至是宇宙起源问题，暗物质暗能量问题，它就像是一把钥匙，可现在连钥匙什么样都不知道。 不行，一定要把轻微子弄清楚！ “系统系统？” 他不断地呼唤，可是系统毫无反应，这大概是最差劲的一个系统了。 只能靠自己了，可现在为国公司马上就要倒闭了，还能怎么办？ 金来利那边张口要索赔将近五千万元，而且还有这么多的罚单，只能申请破产了！ 好在当初的注册资金只有五万元，而且是有限责任公司，出资到位，大不了就赔掉这五万块钱完事儿！ 以后的路怎么走？ 好在已经拿到了教授的席位，而且还获评十大杰出青年，手头上也有了一定的资金，回学校吧，在实验室里继续搞轻微子！ 明天就去申请破产。 打定主意，魏国安心了些，坐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 次日上午。 魏国和加肥猫两个人在办公室里整理破产的材料。 臭臭猫在院子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它可没什么烦心事，不像是人类，又轻微子呀又开公司呀，都是闲的！没事多晒太阳，多和小野猫聊天多好！ 突然，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打断了臭臭猫的遐想，有情况！它立即支棱起耳朵。 片刻之后，苗文秀出现在门口。 她化着淡妆，肌肤洁白如雪，双唇娇艳若桃，一身白色小西装，显得非常干练有气质，深色的套裙，黑色丝袜，细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很挺拔。 而她头发上的那个小小的发卡，给人一种“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美感。 这不比性感小野猫还性感吗？ 猫的美果然不能和人的美相比呀！ “喵呜！” 臭臭猫忍不住发出一声嘶鸣。 加肥猫听到信号，快步走了出来，“呀！苗总！您来啦，快请进！” 魏国一脸憔悴，也迎了出来。 自从大荒山归来之后，两个人还没有碰面，再次相见，却是两个状态。 苗文秀意气风发，满面春风，因为她给出的策划方案得到了集团的认可，并且因为听说超级探测器工程要落地在大荒山，集团还要求她增加相关科普旅游的内容，以后可以把科普也作为一个卖点，搞搞高端旅游，或者研学什么的，反正前景非常光明！ 而魏国呢，项目快要被毙掉了，公司马上要破产了，实在是得意不起来。 “魏博士，兴致不高呀，没休息好？” 魏国笑笑，“还好还好。” 加肥猫觉得自己在这里碍事，忙道：“你们聊，我还得出去趟，待会回来啊！” 苗文秀何其冰雪聪明，一眼看出来问题，真诚的眼神看向魏国，“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魏国点点头，“是有点麻烦，不过也无所谓了，都能过去的。” 苗文秀伸出白皙的小手，在魏国的手背上拍了拍。 “魏博士，你要信得过我的话，就说说吧，兴许我能帮上忙呢。再说了，我这次来，还想请你帮忙的。” “请我帮忙？” 不知怎的，魏国感到有些尴尬。 在大荒山，他和苗文秀走的近了一些，尤其是在31号矿洞里，被困在黑洞的那段时间，两个人的心几乎要贴到一块，可此时，竟然又有些生分了。 难道自己应该在那时趁热打铁，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吗？ 可轻微子项目如此着急，他回来之后就扑在上面，哪还有心思想起苗文秀？ 女人笑了笑，露出浅浅的酒窝，“你先说呀！男士优先！” 魏国摸了摸脑袋，只好说：“也没啥，就是公司遇到点问题。前期加肥猫和人家签了个合同，没想到合同里面有陷阱，现在人家要告咱违约，索赔4567万元！” 苗文秀眉毛一挑，“这是疯了吧！” 第122章 一塌糊涂与两全其美 “合同在哪？我看看！” 苗文秀忽然表现出一种商场女强人的架势，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目光如刀，冷血总裁。 魏国去书柜里取出那份字典般厚的合同书，递给苗文秀。 苗文秀蛾眉紧蹙，咬了咬嘴唇。 她翻到带有折痕的那几页，“陷阱就在这里？” 魏国苦笑着点头，“是啊，合同约定我们要把30英寸光电倍增管技术转让给他们，而且要在一个月之内，这不可能的！技术不在我手上，期限也过了，违约算是板上钉钉了。” “金门科技智能锁有限公司，这不是你二师哥金来利的公司吗？” “是啊。” 苗文秀冷笑一声，“真是自己人坑自己人呀！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可真行，够狠的！” 魏国摊摊手，“其实也没什么，我已经开始准备申请破产了。” 苗文秀的目光离开合同，“破产也是个办法，不过，这么厚的合同，难道只有这一处漏洞吗？” 说完，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分钟后，叶秘书来到了大院里。 她刚才等在外面的车上，和吉普车里的冷中秋很是对视了一阵子。 “小叶，回去找个最厉害的律师团队，把这份合同好好的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把这个金门科技集团告到倒闭！” “好的，苗总。” 叶秘书优雅的接过合同，简单看了看目录。 苗文秀补充道：“告诉律师们，签风险代理协议，给他们50%的代理费。” 叶秘书笑了笑，“那他们还不得踩着高跷去找这个金门科技打官司呀！” 领到任务，叶秘书拿着合同离开了，立即安排下去。 苗文秀环视一下这间办公室，心中有些戚戚然。 “魏国，这公司有点太小了，要发展还是得找点投资啊。” 魏国有些茫然的点点头。 “最初开公司，就是为了给轻微子项目筹钱的，结果我真是没有经济头脑，公司开成了这个样子。不过，那些关于轻微子的科普产品，真是不错，当时也费了栾老师的许多心血呢，唉，奈何现在人们宁愿刷无聊的短视频，也不会关注科普的！” 苗文秀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间办公室时，魏国拿着小册子，还有轻微子模型，兴奋的向她讲解关于幽灵粒子的知识。 啧啧，真像是中学时候的学霸少年。 本来意气风发的，怎么从大荒山回来，就落魄至此？ 魏国从沉思中醒过来，抱歉的笑了笑。 “我的说完了，还是说说你吧，要我帮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的，全力以赴！” 苗文秀的眼睛里似乎充满了阳光。 “咱们不是一起去大荒山了吗，回来之后，集团对我的那个策划方案非常满意，不过还想增加一些内容，就是关于科普的。我想既然超级探测器能落户在那里，也是个很好的结合点。” 魏国的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 “可惜，现在能不能落户还不一定呢！” 想起当时自己喝了几杯酒，向大荒山镇的领导拍着胸脯打包票，那时候，自己还真是有点幼稚了啊。 “我们的方案报了上去，院士团是支持的，观察者联盟委员会邀请了国际专家组评审，这不昨天刚评完，一塌糊涂！” “一塌糊涂？”苗文秀有些不解。 “是啊，组长认为我们的方案几乎完全不可行。有了这个态度，超级探测器恐怕建不成了。” 苗文秀认真的问：“那你们的意见呢，赞成评审结果？” 魏国摇摇头，“不。我觉得组长的很多话是偏颇的，可能怎么样呢，毕竟决定权在人家手里。” 苗文秀松了一口气，“这不才第一轮评审嘛，说不定后面组长会改变态度呢？” “不可能的，我看方组长他态度坚决。” 苗文秀似乎还是报了很多的期望。 “你放心吧，我一向运气很好的，说不定能把好运分你一点呀。你还是先帮我想想轻微子小镇的策划方案吧，增加点科普的内容。到时候，你的超级探测器开始建设了，我的轻微子小镇也要上马，哈哈，两全其美！” 魏国似乎被感染了，“嗯，好！” 即便是超级探测器项目夭折了，如果能建成轻微子小镇，也是很不错的！ 苗文秀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框架，交由魏国发挥，因为公司还有事情，她稍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下午。 魏国在草稿纸上画着一份关于轻微子小镇的草图。 院子里，加肥猫和臭臭猫两个人在地上玩五子棋。 自从臭臭猫开始说话，它已经能参与大部分的人类生活。 或许猫咪本身就可以参与的，只是碍于表达，很多时候懒得和人类一起玩而已。 午后温暖的阳光照耀在棋盘上。 当加肥猫刚要下一个棋子的时候，忽然，一个影子挡住了棋盘。 “喂，谁呀，你挡住我了！” 说话间抬起头，只见一条逆天大长腿摆在自己面前，加肥猫激动的合不拢嘴了！ “秦，秦，秦！” 秦美美正笑盈盈的看着他，“刘总，又见面啦！” 加肥猫吸了吸鼻子，赶紧站起来，“秦总监，您好，里面请，里面请！” 秦美美看了一下这个小杂院，有些奇怪的摇了摇头。 “真想不到啊，一个大科学家，竟然蜗居在这样的环境里！” 加肥猫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我们老板在办公室呢，我这就把他叫出来。” 魏国来到院中，秦美美说明了来意。 “魏博士，我以前不是做直播嘛，有个小团队，正好想做一期关于你的节目，我就把她们带来了，你看方不方便？” 魏国耸耸肩，“有什么不方便的，请便吧。” 虽然对秦美美个人没什么意见，但他对仁毅科技公司的企划没有什么好感，反正为国科技也要破产了，爱怎么直播就怎么直播吧。 秦美美道了一声谢，然后把直播团队叫了进来。 呼啦一下子，十几个网红主播涌进了杂院里。 一个个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让加肥猫和小臭臭都看花了眼。 “各位观众，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科学家魏国教授办公的地方！” “老铁们，今天咱萝莉豹就带你开开眼，见识一下大科学家的真实生活！” “十年修得同船渡，大家一起点关注。百年修得共枕眠，刷刷鲜花不要钱。为了科学家，火箭刷起来！！” …… 第123章 野性消费就这样，买他!买他!! 魏国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些靓影，心如槁木。 二师哥做个合同陷阱下套，让为国科技背上巨大的债务和法律纠纷，大师哥派人来搞点破坏，造造舆论，这是一套组合拳呀！ 金来利和贾仁毅两个人，想要索取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专利不成，这下子是狗急跳墙了！ 可他一个小师弟，究竟是怎么就得罪了这两个大佬？ 一点同门情分都不讲了吗？ 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加肥猫就把网上的一些公号文章转给魏国看。 大都是抹黑为国科技公司的，而且一看就是了解内情的人炮制的。 “震惊！珠峰学者跌落谷底，欠下巨款！五千万！” “半小时后删，速看！堂堂大科学家，陷入诈骗丑闻！” “大无语事件！十大杰出青年，能干出这样的事？” “苍天饶过谁！即便是有大科学家光环，欠债不还，天理不容！” …… 这下倒好，仁毅科技的企划打到门上来了。 那就让她们播吧！ 清者自清！ 魏国索性也不回办公室了，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脸上充满了沧桑之感。 加肥猫和小臭臭站在院中，两个人小声交流着哪个主播更漂亮。 秦美美交代完任务之后，已经离开了大杂院，返回公司去了。 在路上她拨通了一个号码，“老板，基本搞定了，相信这次直播能帮他们一把。” “好的，关于那件事情的消息，还没有特别的进展，不过我已经获取了信任，相信很快能套出一些内情来！” 院内。 网红主播们卖力的在镜头前表演着。 有的搔首弄姿，吸引粉丝们的注意。 有的则深情款款，试图打动粉丝们的心弦。 “三分喜欢点关注，七分喜欢刷礼物，情到深处开守护。今天的直播不是为了我，是为了科学！” “哇！榜一大哥露面了！快来啊，前排合影留念！看得出来，大家对于科学的热情，那就是椰风挡不住！” 魏国有些纳闷，怎么画风有点不对？ 他走到加肥猫跟前，“老肥，怎么回事？” 加肥猫的目光从女主播的腰身上收回来，“啊，不知道呀，老板，我们这是要红了吗？” 这是，一个戴眼镜的知性主播迤逦走了过来。 加肥猫认出这就是网上大名鼎鼎的顶流主播，艾小宝，直播的话题非常广泛，在网上拥有很高的人气，光是粉丝数就达到了大几千万！ 最近听说转战到直播带货的平台，更是火的一塌糊涂，只要在她的直播间里出现的货品，绝对被买断。 她在直播间一分钟卖出去的货，就比一家公司一年的销量都可观！ 恐怖如斯！ 艾小宝主播风格多变，花样繁多，或彪悍，或叛逆，或幽默搞笑，或独立诡异，非常有吸引力，吸金能力自然也是超乎寻常。 “30秒涂面膜最多的人”、“首席大牌推荐官”、“带货一姐”等各样的称号在粉丝群中传颂。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艾小宝的脚步，加肥猫竟然有点打哆嗦。 如果艾小宝愿意，可以分分钟的把加肥猫卖出去！ 这可不是开玩笑，她有这个能力的。 毕竟在她的直播间里，连坦克和小卫星都卖出去过。 “各位老铁，这位就是十大杰出青年，珠峰学者，荣获十大科技进展一等奖的魏国教授！我们都非常仰慕的科学家！高能物理学界的大神级人物！魏老师，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魏国木讷的冲着摄像头笑了笑，挥挥手。 艾小宝颇为动容的说道： “大家看到了吗？我们的大科学家，已经憔悴成了什么样子！年纪轻轻，就因为用脑过度，头发已经斑白了！他为了什么？ 人类的进步，离不开科技的创新，正是这些科学家们辛勤的付出，我们才有更美好的明天呀！ 大家再看看这四周，这样的环境，我们能容忍科学家们呆在这样的杂院里吗？no！ 魏教授以前曾经被误会为碰瓷科学家，可现实中我们已经看到，这是一位淡泊名利的学者！他怎么可能会碰瓷？他开这个公司，无非是为了更好的宣传轻微子而已！为了做做科普而已！” 镜头转向了台阶，那里有一些轻微子模型，还有小册子，都被工作人员摆放整齐了。 “大家看清楚了，就是这些小册子，还有小模型，一点都不贵！花不了几个钱！也就是你买几个苹果的钱，还不到半只口红的钱，几瓶饮料的钱！ 老铁们呀，动动你的手指！扫描屏幕下方的二维码，买起来吧！让我们多多了解轻微子，了解宇宙，了解科学！ 今天，我们不是为了营销，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未来，为了科学，为了民族的脊梁！” 不得不说，艾小宝真的会煽情！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让旁边的加肥猫都忍不住要掏腰包了！ 最后，依然是艾小宝招牌式的嘶吼，“买他！买他！买他！” 不愧是顶流主播。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订单数量就达到了2万！ 订单数据正在蹭蹭的往上涨！简直是要爆表的节奏！ 艾小宝工作室的运营跑到加肥猫身旁，“刘总，你们库存怎么样？现在订单这么多，是不是得补货呀！” 加肥猫赶紧拿出手机，联系出版小册子的印刷厂，还有制作轻微子模型的加工厂，让他们开足马力生产。 “加印多少册？” 印刷厂老板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小册子估计是赔本买卖，想不到还能加印。 加肥猫看着运营手中的数据，电话里大声说：“10万册！” 几分钟后，再打电话，“不，20万册！” 一刻钟后，再打电话，“不，50万册！” 半小时，“不，100万册！” 印刷厂老板简直笑掉了大牙，本来今年预计肯定是亏损了，想不到这个小册子倒成了业绩明星！ 加肥猫拉着运营的手，“这，这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 运营抽着一支烟，笑嘻嘻的说，“还是有点狂野！粉丝们要是野性消费起来，谁都拦不住啊！主要还是主播选的这个营销点好！你们就等着收钱吧！” 魏国内心则有一丝迷惘。 粉丝们如此冲动消费，那些小册子买回去，他们会认真读吗？ 第124章 你上辈子是不是冰箱啊? 十几位网红主播来势汹汹，魏国本来以为她们是来奚落他的，但不是！ 她们竟然热情的宣传起为国科技公司来了！ 而且直播带货，把轻微子科普小册子和模型卖出了一个惊人的销量！ 简直太惊人了，直到网红主播们都收了工，退出了大杂院，魏国才如梦初醒。 加肥猫则似乎还在梦中。 “小臭臭，你咬我一口！” 臭臭猫鄙夷的看着他，“咬你干嘛？” “我试试是不是在做梦呀！刚才你看到艾小宝，那个女神主播，她，她冲我抛媚眼了吗？” 臭臭猫发出一阵“咩咩咩”的笑声。 “老肥你真是在做梦啊！人家那是在对你抛媚眼吗？那是在看我呀！我那妖娆的造型，吸引了至少九个主播的注意力！” 魏国手里拿着一个小册子，这时卷成一个纸筒，狠狠敲了下加肥猫的脑袋。 “醒醒吧，肥仔！我问你，你说秦美美为什么突然改变了画风？” 加肥猫用手护住脑袋，把那个小册子抢到手中。 “老板，小心啊，现在咱们的小册子很紧俏的，这是初版，说不定以后升值呢！” “你刚才说啥？” “我说秦美美！” “啊，她呀！回光返照呗。哦不！回心转意呗！嗯，是贾师哥回心转意了，毕竟是大师哥嘛，他不帮一帮你这个小师弟，谁来帮？” “你觉得他这么好心？” 加肥猫挠挠头，“说不定他最近吃了不少驴肝肺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看手机。 艾小宝工作室的运营官正在向他发来最新的数据。 “老板，发了！这次发了！” “发顶刊了？” “切！”加肥猫对老板此时的冷幽默不屑一顾，“什么顶刊！还发慈悲呢！你看看，这数据！” 他把手机捧到魏国的面前。 “订单像是雪片一样飞来呀！哇呀呀，鹅毛般的大雪，哈哈，让暴风雪来的更猛烈些吧！” 魏国对那些数据不怎么感冒，“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板，你看，光是小册子，就卖了将近200万册！加上模型！我的乖乖！这一波销售，我们公司能赚好几百万呀！” 不到半天的功夫，好几百万！ 魏国不得不感叹网络营销的力量！ 他还在担心那些小册子的命运，毕竟那也饱含了栾宇老师的心血，把轻微子的故事讲的通俗易懂并不容易，如果那些粉丝们买了小册子回去，随手丢进垃圾桶，那真是对轻微子的羞辱！ 不过，他想了想，也就释然了。 那将近200万的小册子，就是200万颗种子呀，只要能在这些人中的一小部分里灌入轻微子的概念，那就是值得的！ 第二天。 叶秘书带着一位光头律师来到了大杂院。 她随手带了几杯咖啡，其中一杯给了院门口的冷中秋。 “喂，冷，咖啡你是不是喜欢喝冷的呀？买个杯冷萃，看对不对口味喽？” 冷中秋接过咖啡，也没有道谢，脸扭向一旁。 自从在31号矿洞口被这个丫头调戏，他就从内心里将她屏蔽掉了。 叶秘书撇了撇嘴，“呵，真是越来越冷了！你上辈子是不是个冰箱呀？” 说到这里，她自己都笑了。 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冰箱可以转世投胎的，如果可以，那微波炉呢？那洗衣机呢？ 光头律师抱着一大堆专业资料，在茶几上摊开。 那本字典一般厚的合同书，已经被他研究了个遍，而且折上了好多页。 他神情专注，问了加肥猫很多问题。 加肥猫如坐针毡，支支吾吾的回答了一些。 毕竟回想起当时签合同的时候，自己的确稀里糊涂，刚刚完成了一件人生中的大事，正处在兴奋期呢。 不过，后来费小美抛弃了他，让他真的很受伤。 女人真的是这么绝情吗，而她还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在搞清楚全部情况之后，光头律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加肥猫被他笑的有点发毛，“律师先生，你有把握了？” 光头律师点点头，“当然，他要告为国公司违约，还要索赔4567万元，表面上看没有问题，但是如果仔细研究违约条款，而且还有其他的附加条款，恐怕金门公司也有很多的漏洞！” 听到可能在官司方面扳回来，魏国也感兴趣的凑了上来。 律师继续道：“首先一个问题，这个合同是否是双方真实意愿的表现，这个是可以商榷的，虽然约定要转让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专利技术，但是如果为国公司给出不能转让的理由，那就好办了。” 魏国有些暗自摇了摇头，他和龙组签过保密协议的，这个，不能作为理由吧。 不过，律师随后说道：“据我查询，蓝星专利库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个专利，而如果只有技术，那商量的余地就更大了！魏教授不是给出过一个工艺图嘛，我们大可以说，那就是所要转让的技术！” 加肥猫猛地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当然，我们还可以怀疑合同是伪造的，申请印章和笔迹鉴定，拖延下时间。” “此外，违约的条件并没有完全达到，而且合同已经明确未尽事宜可签订补充合同，对方直接提出索赔，我们反过来可以告他！” 加肥猫不禁鼓起掌来，“果然还是律师厉害啊！我们一下子由被告变原告了！” 叶秘书笑起来，眼睛弯弯像月牙，“你以为打官司这么简单吗？” “啊！” 加肥猫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对方一定是有备而来的，说不定已经和法官沟通好了！如此说来，那可真麻烦！” 叶秘书反而笑的更开心了，“这一点我们最不用担心了！” “为啥？” 光头律师合上了合同书，翘起二郎腿道：“其实我刚才说的那么多，也都是法官教我的！” 加肥猫瞪大了眼睛，“还可以这样？” 光头律师点燃一支烟，优哉游哉的抽了两口。 “那当然啊，因为这个区的法官，那可是我姐夫呀！” “哈哈哈！” 加肥猫仰天长笑。 金来利一定没有想到，自己却撞到了枪口上！ 官司的事情料理清楚，公司滞销的科普产品被抢购一空，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夜里，魏国舒服的躺在沙发上。 刚要闭眼的时候，忽然！ 【叮！】 第125章 系统下起红包雨! 【叮！恭喜宿主，系统积分+1】 积分增加了？ 魏国坐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回想今天经历的各件事，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呀？ 因为苗文秀吗？可她是昨天来的呀，而且也没有吃饭，也没有什么其他亲密的举动。 和美女吃饭这一条，基本可以否定是系统加分的因素了。 那么，是因为那些网红主播嘛？ 尤其是艾小宝，那个身材真是火辣，而戴上眼镜，又惹火又知性，把人撩的不行不行的。 可主播起码有10个呀，怎么只涨了1分？难道还论颜值？ 要不是因为叶秘书？她今天上午来过，一双媚眼的确挺吸引人的。 但在大荒山的时候，也和叶秘书在一起，当时为什么没有涨分呢？难道系统还挑时候？ 反正这个系统就是个迷！ 魏国懒得去思考了，重新躺下，还是睡觉好。 毕竟眼下还一堆事呢！ 光头律师已经在下午给金门科技发去了律师函，反向提出了相关的索赔条款，金来利找律师应对，可律师已经打听到了光头律师的来头，直接撂挑子了。 金来利气得不行，打电话过来要骂魏国一顿。 结果魏国把手机给了小臭臭，电话里，小臭臭和金来利对骂了大概有半个小时， 金来利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和一只猫吵了半天架。 小臭臭在挂了电话的时候，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啊呀，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骂过人了！你们人类呀，就是欠骂！” 虽然解除了金来利带来的危机，而且公司的产品卖到火爆，盈利不成问题，但立项的事情还悬在那里呢。 听说方太建组长给的意见不是很好，东胜神洲观察者联盟委员会讨论了一次，打算把项目搁置，但因为有院士团的支持意见，所以迟迟没有做决定。 最新的消息是委员会打算再讨论一次，如果还是要搁置的话，项目恐怕就立不了项了。 刚要睡着的时候！ 【叮！恭喜宿主，系统积分+1！】 嗯？又加分了？ 看来果然是因为网红主播的缘故，除了艾小宝，还得再来几分吧？ 【叮！系统积分+1！】 【叮！系统积分+1！】 哈！ 魏国再次坐了起来！ 这不到十分钟的功夫，系统接连涨了4分！ 这简直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从100分涨到110分，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呢！ 这还是魏国费尽心机去创造条件涨分，可还是没有摸到系统的规律！ 现在倒好，一个主播团，竟然带了好几分！ 【叮！系统积分+1！】 【叮！系统积分+1！】 叮叮！连续两个声音！ 简直是时间最美妙的交响乐了！ 现在的系统积分已经达到了116分！ 【叮！系统积分+1！】 【叮！系统积分+1！】 涨分还在继续！ 118分了！ 【叮！系统积分+1！】 【叮！系统积分+1！】 120分！ 魏国满脸欣喜！ 仰头窗外，满天繁星！ 多么好的夜晚！ 外面是不是在下一场轻微子暴雨？ 【叮！恭喜宿主，获得轻微子造型技术！】 轻微子造型？什么鬼？难道轻微子还能像是拼搭乐高积木那样，摆出不同的形状吗？ 就在魏国遐思之际，脑中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叮！系统积分+1！】 【叮！系统积分+1！】 …… 简直让人应接不暇！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系统积分又涨了10分！ 130分！ 【叮！恭喜宿主，获得轻微子解码技术！】 又是一项新技术，可是有什么用？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呀！ 况且，轻微子这个幽灵，还没有现身呢！ 【叮！系统积分+1！】 这下子魏国彻底糊涂了。 如果刚才的10分是网红主播团的话，那后来的这10分呢？ 而且积分还在上涨！系统今晚这是神经错乱了？红包雨？ 叮叮叮的声音此起彼伏！ 魏国今晚算是睡不成觉了，他索性坐到沙发上，泡了一壶红茶，好好的享受起这个夜晚来。 一直到了深夜，系统涨分的声音终于不再响起了。 这段时间，积分一共增加了300多！ 系统积分一下子达到了惊人的450分！ 系统派发的轻微子技术就更多了，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轻微子打印技术！ 轻微子弥合技术！ 轻微子摆渡技术！ 轻微子测量与反馈技术！ …… 大部分技术魏国简直闻所未闻！ 不过他知道肯定是好东西，先收藏再说！ 就好比在看一个网络小说，一开始看节奏挺慢的，先收藏，这下子突然养肥了！故事节奏也明显加快了！看起来就爽了很多！ 当次日第一缕阳光像一条虫子一样爬上魏国的面庞，他那副有些憔悴的脸上，还带着笑意。 满目阳光！ 魏国感觉自己一下子成了大富翁！超级大富翁！ 比那些亿万富翁还要牛逼！ 满脑子的轻微子技术，简直有了一个轻微子技术库！ 30英寸光电倍增管，还有液闪配方技术，在这里简直就不值一提了！ “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吼吼吼！” 魏国高兴的在办公室里又唱又跳！ 他就像是有了一个山洞，山洞里满是奇珍异宝！而只有他有打开这个山门的咒语！ 加肥猫和小臭臭刚来到院子里，看到屋内的老板。 “喂，臭臭，老板该不是疯了吧？” “我看不像，高兴的吧！毕竟昨天我把金来利骂了半小时，多解恨呀！” “可也不至于唱阿里巴巴呀！这都什么年代的歌了？” 小臭臭眯着眼看了看魏国，自信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老板一定是做春梦了！不然不会表现这么诡怪的！” 加肥猫也大笑起来，“哈哈，梦里自有黄金屋！梦里自有颜如玉呀！” “喵呜！” 此时。 观察者联盟委员会。 罗主任正在和刘副主任探讨项目的情况。 “老刘，关于这个超级探测器项目，我们再上一次主任办公会，出个决议吧，如何？” 只要刘副主任和他意见一致，办公会通过的问题就不大了。 刘副主任是知道这个项目的，也知道方太建在会上的表现，他扶了扶眼镜，说道： “主任，现在专家组的意见和院士团的意见不一致，是不是再向长老请示下？” 第126章 飞来之吻 征询院士团的意见，是长老的建议。 这一点罗修场是很明白的，如果没有相当硬实的理由要否定院士团的意见，在长老面前很难交代。 但是观察者联盟南瞻部洲委员会主任马克西的电话让他无法拒绝，为了女儿在南瞻部洲的生活，他这一次必须想办法把超级探测器项目摁下。 方太建为首的国际专家组意见也非常重要，罗修场的报告里可以把专家组提到比院士团更高的水平上。 毕竟方太建也是南瞻部洲的院士，而且是东胜神洲的外籍院士，很有说服力的。 “这样吧，请方组长再给我们出一个对这个项目的综合评价意见，我们办公会讨论下，再向长老请示，如何？” 听到罗主任如此安排，刘副主任也不好说什么，点头同意。 方太建的综合意见是很有分量的。 刘副主任看了看手机，“主任，今天正好有个视频会议，冰立方观测站30周年学术论坛，方组长在线上参会，主办方也邀请了我们参加，咱们上线吧，会后联系下方组长。” 罗修场笑着点头，“走，去视频会议室。” 方太建曾是冰立方的负责人，而且在筹建过程中出力很多，是冰立方的元老级人物之一，因此是该站30周年庆邀请的最重量嘉宾了。 可惜他受到马克西的委托，来东胜神洲评审超级探测器的项目，不得不在线上参加论坛。 此时的方太建，正待在一家七星级的宾馆里。 东胜神洲委员会请他来评审项目，当然费用全包，他在盛京也有不少熟人，还想着去看一些美景，所以多逗留几天，却正赶上了冰立方的学术论坛。 他打开了摄像头，进入到视频会议室。 “各位亲爱的朋友，实在是抱歉，因为出差，不得不在线上参加冰立方的这个论坛，我衷心祝愿论坛胜利召开！” 一个简短的发言，表达了对论坛的祝福。 然后主持人宣布学术论坛开始，而方太建被选为点评嘉宾，也就是每一个演讲者汇报完ppt之后，方太建会针对具体内容进行点评。 这是一个非常荣耀的角色。 冰立方作为轻微子观测三大站之一，虽然成果不是很多，但建站是最早的，因此在业界颇有些知名度，30周年庆吸引了蓝星很多大咖参加。 当然，很多也是在线上参加的。 演讲者在台前激情四射的做着报告，能够这么多大牛面前讲出自己的研究内容，真的非常兴奋。 “叮咚！” 酒店的门铃响了。 方太建其实并不怎么关心演讲者的内容，他在等人！ 听到声音，他立即起身，跑过去开了门。 一个妙龄女子出现在门口，一进门就抱住了方太建，嘴里嗲嗲的说：“方老师！” 方太建笑着在她下巴捏了捏，“乖，你先休息下啊，我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完！马上回来！” 他估摸着报告快结束了，简单交代一句，回到了电脑前。 “那我先洗洗呀！” 妙龄女子随手把外套脱下，露出香肩，然后婀娜多姿的走进了洗手间。 方太建一本正经的坐在电脑前，假装倾听者演讲者的报告，其实心早已飞到了洗手间，想象着…… 不知过了几分钟，演讲者终于鞠躬，讲完了。 主持人拿着话筒走到台前，看着讲台一侧的屏幕，“下面，有请尊敬的方老师进行点评！大家欢迎！” 现场的听众，以及所有线上的嘉宾们，目光齐刷刷的转向了方太建的镜头上。 “那个，我觉得这个同仁的报告非常有创新性……” 方太建一边放慢语调，一边搜肠刮肚，想着用什么词儿夸奖一下年轻学者。 虽然完全没有听报告，但是他看到题目，就知道该点评些什么内容了，毕竟这些年浸淫轻微子领域，功力还是有的。 而且他心里非常明白，对于这些年轻的学者，最好去夸赞他们，千万别得罪他们，毕竟他们就是未来。 正在他要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 妙龄女人像蝴蝶一样飘了过来。 二话不说，抱住方太建的脑袋就是一顿亲。 然后，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呢喃着。 甚至要跨到他的腿上，解开他的衬衣领扣！ 方太建赶紧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在开视频会呢！” 妙龄女子闻言，赶紧跑开了，可惜跑的太仓促，浴袍一角被方太建压到，结果一下子滑脱下来！ 会议现场的观众们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戏码！ 大家都等着方太建给出精彩点评呢！ 想不到，一个美女突然窜了出来，抱着方太建又亲又啃，然后一转身，雪白的胴体，迅速从镜头里闪了出去！ 主持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线上的其他大佬也都惊呆了。 方太建咽了口唾沫，故作镇定，就当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轻咳一声，讲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此时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主持人好不容易才反过神来，匆忙让下一位演讲者登台。 而刚才的镜头，虽然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却早已被好事者都截了屏，然后迅速上传到了互联网！ 这样的桃色新闻，正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呀！ 很快，小视频飞快传播开来，并且被自媒体人不断的进行加工。 “震撼！高端论坛惊现飞来之吻！” “大名鼎鼎方组长，家花不如野花香！” “吃瓜吃瓜！免费吃瓜！大专家被袭吻！” “年轻美女不讲武德，去骗取偷吻一个老实学者！” “全场目瞪口呆！本文普及下基本的视频会议注意事项！” …… 一时间，方组长被热吻的话题竟然登上了热搜！而且久居不下！ 方太建自然没有料到还有这样的后果，而互联网的力量竟是如此的强大！ 在观察者联盟委员会的视频会议室里，罗修场一脸失落。 刘副主任小声道：“方组长这样做，似乎不妥呀！” 岂止是似乎不妥，简直是相当不妥！ 说清了，那是个人品德问题，说重点，是不是还会被扒出学术腐败？扒出其他的不雅新闻？ 因为罗修场认得那妙龄女子是谁，想不到这样的地下情竟然曝光在视频会议室里！ 方组长，你糊涂呀！ 第127章 老罗的处理意见 本来想让方太建再给出一个综合评价意见，现在看，根本不可行了。 因为网上的热搜已经出来了，方太建一下子成了舆论的焦点，并且在持续发酵中。 网络深扒队的力量是很大的，而且再加上有人推波助澜的话，爆料更多，吃瓜群众们能吃到的瓜也就越来越大！ 有人扒出了妙龄女子的身份。 有人扒出了方太建年轻时在冰立方的一些绯闻逸事。 有人扒出了方太建离过两次婚的真相。 当然，这些还都是停留在桃色新闻的层面，但随着事情的深入，情况变得复杂起来。 有人扒出了方太建博士论文造假。 有人爆料称当年方太建能够拿下一些大的项目，是因为背后有金主支持，向决策者进行了贿赂！ 有人找到了方太建和巴别塔科技集团一些解释不清的账目往来！ 有些内容并非捕风作影，而有些内容则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一时间，方太建的风评跌到了马里亚纳海沟那么深的谷底。 观察者联盟南瞻部洲委员会不得不紧急发布声明，表示已经注意到网络上涉及方太建在线参加学术会议的相关视频，引发舆论关注，委员会高度重视，已于第一时间启动了调查工作，正在对相关情况进行核查，云云…… 观察者联盟东胜神洲委员会，罗修场拿着对超级探测器项目的评审意见，坐在那里久久的思索着。 刘副主任走进来，“主任，办公会还开吗？” 罗主任叹了口气，“唉，你说说这个方太建，怎么捅出个这样的大篓子来？” 刘副主任没有做过多的评价，毕竟那是个人私德的问题，而对于方太建的学术水平，他倒还是认可的。 只是在超级探测器这件事上，方太建表现的太过了，对于魏国的批评，大部分都不是基于学术层面，而是有意要让魏国难堪的。 而如今，方太建在网上惹火烧身，专家组对于超级探测器的评审意见，也就打了折扣。 更要命的是，网上有些自媒体，在有意的把火引向观察者联盟东胜神洲委员会，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请这样的专家来当组长！ 方组长，你糊涂呀！ 开视频会怎么这么不注意呢！ 罗修场暗自痛心疾首，可木有成舟，也只能想办法和稀泥了。 偏偏这时，长老打过电话来！ “小罗，那个超级探测器的项目，怎么样了？” 罗修场一个激灵，赶紧答道：“报告长老，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刚刚整理好最后的意见，有院士团的建议，还有国际专家评审组的意见，委员会综合了一下，报给您过目。” “那好，拿过来吧，我下午有时间。” “是！” 长老亲自过问这件事，看来他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罗修场眼珠滴流乱转，三分钟冒出了八九个想法，但都被自己否决了。 “老刘，快把两家的意见打印一份，我去向长老汇报。” 老刘问道：“那我们委员会的意见怎么写？” “我口头向长老报告吧。” 罗修场已经定了主意，鉴于目前的状况，对于超级探测器的立项，委员会肯定是要持支持态度的。 虽然方太建在网上被讨伐，但是国际专家组的意见还是可以参考的，也不能全盘否定。 所以，最后委员会的意见是支持立项，但是要分期执行，第一期给予的资金减半处理。 他自信这个意见能通过长老那一关。 …… 为国科技办公室。 魏国这两天看起来有些迷迷糊糊，因为他总是不经意间就愣在原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题似的。 这会儿，他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因为脑海中系统的声音有响起来了！ 【叮，系统积分+1！】 【叮！恭喜宿主，获得轻微子衍射技术！】 【叮，系统积分+1！】 【叮！恭喜宿主，获得轻微子跃迁技术！】 …… 系统积分，已经达到了恐怖的750分！ 而系统奖励的一大堆轻微子技术，眼花缭乱，魏国简直都数不清了。 虽然还不知道这些技术怎么使用，但给他带来的震撼却是无以复加的！ 经过这两天深深的思索，魏国似乎也搞清楚了系统涨分的奥秘！ 这一次积分暴涨，和网红主播团的带货有关，和科普小册子及模型的热销有关！ 据魏国猜测，如果有一个人被科普到轻微子的知识，对轻微子感兴趣，并逐渐了解轻微子的世界，那么系统就会涨1分！ 苗文秀第一次来到办公室的时候，他给她讲解轻微子，之后系统涨了1分。 后来他和加肥猫去夜市摆摊，送了一本小册子和模型给一个小男孩，小男孩读进去了，系统也涨了1分。 相亲的时候，顾秋琼对轻微子不感兴趣，而李香馥倒听的津津有味，所以虽然两个人都听了轻微子科普，但只有1个人听进去了，所以系统只涨了1分。 现在，科普小册子和模型卖了好几百万份！ 有更多的人对轻微子感兴趣了！那系统的涨分也是哗哗的如黄河之水天上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不过，魏国也发现，随着购书者的增多，系统的涨分又变得慢下来了。 上百万份的销量，不可能只带动区区几百分的增长。 或许很多人只是蜻蜓点水的看看小册子，并没有去深入理解，所以不涨分。 或许需要通过讲解，才能达到科普的真实效果，单纯阅读的话，涨分有限。 但不管怎么说，魏国感到无比震惊。 这时，加肥猫肩上扛着小臭臭走了进来。 在门口的时候，两个人还在小声嘀咕。 “看看，老板又入定了！这两天入定的时候有点多呀！” “什么入定？我看是被打击的吧？评审意见那么差，立项怕是难了！” “快，给他看看新闻！” 加肥猫坐到魏国旁边，笑嘻嘻的道：“老板，好消息，好消息！” 魏国纳闷，“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加肥猫把手机推到他面前，“看看，这个方太建，嘿！我就说恶人有恶报嘛！你看看，花边新闻！现在网上可热门啦！谁让他给咱项目的评价那么低呢！简直活该！” 这！ 加肥猫进一步道：“咱要不要发个帖子？蹭蹭热度，就把他在评审会上的那些胡乱作为，都曝光到网上去！” 第128章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魏国有些疑虑的说，“不好吧！毕竟是学术界的事情，干嘛要捅到网上去，不好不好！” 加肥猫有些气不过，“老板呀！他都对你那样了！这有啥不好的！现在这个社会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是这样！再说了，他方太建这是自己掉坑里的，咱们顶多算个落井下石，可没有推他进坑呀！” 魏国还是摇头，“两码事，两码事！” 毕竟在他的骨子里，还遗留了一些栾宇教授身上那种知识分子的清高。 加肥猫生气的扭头道：“哼，你不发，我发，反正我要死磕这个方太建了！这家伙真是太贱了！” “喵呜！” 这时小臭臭说道：“还是我发吧。毕竟在互联网上，你不知道后面坐着的，是一条狗，还是一只猫！” 加肥猫喜道：“好哇！那就臭臭来发！曝光丫的！” 魏国刚要说些什么，忽然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是赵院士打来的。 “小魏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听那个呀？” 魏国问号脸，赵老师也这么皮了吗？ “赵老师，您就都告诉我吧！” 赵院士笑了笑，“那好吧，先说好消息，超级探测器项目立项啦！长老那边已经同意，后面只是走程序了。 这一步也不容易啊，院士团的意见是很好的，但是委员会那边，还有点阻力！ 尤其是国际专家评审组的意见，对立项来说相当不利。可方太建这不也出事了嘛，所以委员会也不可能给出太离谱的意见，再加上我劝着苑团长专门向长老上书一封，你看，这不立项就成了嘛！”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呀！ 魏国此时直感到佩服，想不到立项过程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 要想在学术界站住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感谢赵老师鼎力支持！太谢谢了！” 赵院士谦虚道：“我们的支持不过是外力而已，主要还是你们的方案，怎么看怎么好，不能被埋没了！老栾奋斗那么些年，是真有东西的！” 魏国感慨一阵，又问道：“赵老师，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嘛，可能委员会对于项目的不确定性有疑虑，建议经费砍半，长老也同意了。” “哦，这样啊！” 这的确是个坏消息。 超级探测器耗费巨大，一半的经费就是相当大的体量！ 如果委员会只支持一半经费，那另一半，去哪搞？ 赵院士安慰道：“小魏呀，万事开头难，先做起来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我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项目，也放点经费到超级探测器上，毕竟我也有挂名的嘛！” “谢谢赵老师！” 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魏国兴奋中又有些怅惘。 赵院士说的对，超级探测器项目，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无论如何要先干起来！ 虽然委员会只支持一半的经费，但也可以覆盖前期的很多费用了。 比如深坑挖掘，比如有机玻璃球的建造，等等。 至于2万个光电倍增管，龙组的978工厂将免费提供，这个倒不用担心。 而2万吨的闪烁液，还需要找到合适的供应商。 还有那个巨大的有机玻璃球，用了装液闪的容器，也得需要很多钱。 这么一个超级工程，要雇很多工人，而且对工人的技术要求非常高！对防尘的要求非常高！ 钱钱钱！ 魏国的脑子里一时被钱这个字眼填满了！ 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可更多的时候，难倒英雄汉的，不是一分钱，而是一大笔钱。 …… 关于网络上的热议，方太建采取了聪明的鸵鸟策略。 那就是把头埋起来，管你议论的多么凶猛，反正自己就当做不知道。 在东胜神洲的任务已经完成，方太建灰溜溜的打飞机回去南瞻部洲了。 罗修场打电话给马克西，表示自己已经尽全力了，谁也没想到方太建会闹出这么个幺蛾子！ 尽管没能阻挡超级探测器立项，但是成功的将经费砍下去一半。 他信誓旦旦的说：“马主任你放心吧，如果只有一半经费的话，超级探测器工程干不成的！这个我真是太有数了！” 马克西：“真的有数？” “当然！不是有句老话嘛：行百里者半九十。不对，不是这句。就是说呀，只有一半的经费，超级探测器建设成半拉子工程，还不如不建设呢，那不就是烂尾楼吗？烂尾楼处理起来你知道有多困难吗？” “烂尾楼？那可真是个麻烦。” “就是呀！按照我的估计，这个超级探测器，百分之九十以上会成为烂尾楼的！放心吧！我老罗打包票！” “那行！” “马主任，那我闺女的事情？” 马克西想了想，“应该不会是烂尾楼。” 罗修场心里像是十五个桶打水，七上八下，也搞不懂马克西什么意思。 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 两天后，学院秘书龚维娜出现在为国科技公司的大院里。 她穿着一件奶黄色的风衣，风吹衣鼓荡，远远看去她就像是一个芒果。 小臭臭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可惧怕龚秘书那凌厉的眼神，只好缩在墙角，不敢动弹。 “魏教授！恭喜啊！我专门把立项通知书给你送来啦！” 魏国接过一看，正是轻微子超级探测器工程的立项通知书！ “谢谢龚秘书！” 加肥猫抢过通知书看了看，“哈哈，龚美女，这个项目，算是咱们学院最大的项目了吧？” 龚维娜点点头，“当然啊，这么大经费量，可是我见到的最大项目了！ 学院领导说了，一定要开个隆重点的项目启动会，这事儿魏教授你就不用操心啦，学院里组织了一批人忙活这个事呢！ 郑院长说啦，要把校领导、院士团、观察者委员会等各级领导都请过来！既是启动会，又算方案论证会，声势搞起来！” 加肥猫嘻嘻笑着，“那今年学院年底评优，我们课题组能评上优秀了吧？” 在往年，轻微子课题组在优秀评选中一直排不上号的。 龚秘书眉毛一挑，“那必须啊！你们要是评不上，我龚维娜三个字倒着写！” 这时，院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哟，倒着写，那不是那魏工吗？我看也挺不错的呀！” 第129章 我自一口真气足 循声望去，贾仁毅皮笑肉不笑的走进门来，后面跟着风情万种的秦美美。 今天的秦美美，看上去和前两天来时完全不同，仿佛不再是那个曾经风风火火的网红主播，在贾总身边倒是个依人小鸟。 龚维娜白了贾仁毅一眼，“哟，贾总，你这是又新交女朋友啦？” 贾仁毅尴尬的笑笑，“龚秘书真会说笑话！这是我们公司的企划总监秦美美女士。” “总监吗？” 秦美美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有说话。 贾仁毅耸耸肩，随意问道：“龚秘书，我知道你能力还是不错的，怎么样，有机会到我们仁毅科技工作吗？薪水不错哟！起码是你现在工资的三倍！” 龚维娜故意睁大眼睛，随即又白眼飞上天。 “真的吗？好高呀！可惜老娘不去！走啦！” 说完，她扭摆着身体走了出去，就像一只骄傲的鸭子。 一边走还一边哼起了歌：“要自己像只骄傲的鸭子，不要爱的鸭子，啊呵去吧，没什么了不起……” 见龚秘书走远了，加肥猫才和来客打招呼。 “贾师哥，秦总监，你们怎么来啦？” 自从上次在兰台会所和贾仁毅吃过饭之后，还真没再见过面。 不过秦美美来过，但今天看上去却有点冷漠，像是根本没来过那样。 寒暄过后，加肥猫拿出那张通知书，炫耀似的递给贾仁毅。 “贾师哥，你看看，龚秘书刚送来的，立项通知书！哈哈！超级探测器可以开始建设了！栾老师的梦想要实现啦！” 贾仁毅接过那个通知书，认真的看了看，然后转向魏国。 “可喜可贺呀，可我看小魏怎么还是一脸的不高兴呢？” 加肥猫推了推魏国的胳膊，“魏老板这是还没有从兴奋中醒过来呢，对吧？” 魏国缓缓摇摇头。 贾仁毅道：“小魏啊，我今天来呢，就是想劝劝你，别一条道走到黑啦！现在还有像你这么傻的人吗？干嘛非得和自己过不去？” 加肥猫有些疑惑，老板怎么和自己过不去了？ 魏国苦笑一下。 贾仁毅继续道：“我已经听说了，虽然超级探测器立项了，但经费砍了一半，这不等于没立项嘛！谁不清楚？超级探测器需要巨额投资，砍一半相当于全砍了呀！” 加肥猫这才惊讶问道；“老板，真的砍掉一半经费吗？” 魏国点头。 加肥猫喃喃道：“我滴乖乖，那岂不只能建一半的超级探测器了？” 贾仁毅嗤笑道：“肥猫啊，你以为那么简单吗，说一半就一半？探测器还能对半劈开不成？” 魏国咬了咬牙，“一半就一半吧。反正已经立项，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要把超级探测器建成！” 贾仁毅笑声打起来，“就算是砸锅卖铁，你有多少锅砸？有多少铁卖？哈哈！” 这时，秦美美从包里拿出一份薄薄的文件，笑道： “魏总，这里有一份企划方案，我们贾总想邀请您加入仁毅科技公司。 鉴于目前贵公司关于轻微子的科普小册子和模型卖的非常火爆，仁毅科技将联合投资开发更多的科普产品，这次的合作是双赢的！” 双赢？ 有时候是指双方都赢，有时候则是指让一方赢两次。 贾仁毅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看科普产品卖火了，立即想插手进来，还美其名曰联合开发！ 这姓贾的，赚取30英寸光电倍增管专利不成，又打产品的主意，怎么他薅羊毛老逮住为国科技一家薅呢！ 魏国意兴阑珊的看了那份文件一眼。 “算了吧，为国公司太小，还不够资格同仁毅科技合作。” 贾仁毅笑道：“小师弟此言差矣！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尤其是前段时间，金来利这家伙有点不像话！我听说他又找你麻烦了？下次我见了他一定好好训训他！ 我可不像他呀，我是为你着想呀，小魏，跟着我干，有钱赚呀！你建造超级探测器，能赚到什么？ 国家投那么大的钱，有你的一毛钱吗？即便是供应商给你回扣，你敢拿吗？不敢吧！ 所以，兄弟！到我公司来吧，有钱大家赚呀！你何必苦哈哈的在这里坚持呢？” 魏国坚定的摇了摇头，“谢谢师哥好意，建造超级探测器，是我最重要的目标！我不会放弃的！” 哈！ 贾仁毅的脸色一变，“还真是油盐不进啊！行，你就坚持去吧！小魏，我可告诉你，我这算是仁至义尽了呀，该帮的我也都帮了，以后要是求到我头上，别怪我没有把丑话说在前头！ 哼，就你还要建造超级探测器！做梦吧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清楚吗？就算赵院士帮你忽悠，他有多大能耐？过不多久就资深了，连投票权都没有了，谁还听他叨叨？哈哈！” “不是我门缝里瞧人，小魏，你还真是有点扁！” 巴拉巴拉，贾仁毅唾沫星子满天飞，说了一大堆。 全都是刺激羞辱的话，超级探测器没前途，魏国没能力，轻微子没意思。 听的加肥猫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大师哥。 魏国倒还好，似乎带了屏蔽装置，要不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脸上还带着笑容，一点也不生气。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贾仁毅手搭在秦美美肩上，吹着口哨离开了大杂院。 他认定超级探测器是建不成的，因为他已经接到了任务，务必把这个事情搅黄。 第一步，便是要打击魏国的信心。 虽然立项成功了，但后面困难重重，劝他放弃，不过从今天的情况看，效果不怎么理想。 不过贾仁毅还有后招，在有影响力的期刊发发文章，然后利用媒体带带节奏，很容易让魏国陷入舆论漩涡里。 在现实利益面前，师兄弟情谊算得了什么！ 在贾仁毅离开之后，加肥猫硬着头皮问道：“老板，经费真的砍了一半呀？” “是！” “那可咋整呀！” 加肥猫是非常了解这个项目的，预算明细还是他花了很长时间编制的，如果砍一半，他敢肯定这个工程目标绝对无法实现。 这时，小臭臭在玩够了一个毛线团之后，倒做出一副智者的模样。 “听说现在流行众筹，要不你们也众筹呗！” 第130章 众筹10个亿 众筹？ 加肥猫脸上一乐，“行啊，小臭臭，关键时候还是你点子多！咱们就来个众筹！” 魏国无可奈何的耸耸肩，众筹才能筹几个钱？ 加肥猫却撸起袖子，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来来来，小臭臭，咱们先实验一次。来个病猫筹怎么样？你摆个造型，对，就绝症那种造型，我拍照片发网上，再配个文案：救救一只快要死的可爱猫咪！” 臭臭猫一下子跳到加肥猫头上，“去你的吧！你才要死了！” 加肥猫笑嘻嘻道：“你就奉献一下嘛！等超级探测器建成了，专门在洞口给你建个猫舍还不行？” 臭臭猫喵呜道：“疾病筹这么好弄吗？你不得有病历报告？诊断证明？你连一只猫都忽悠不了，就忽悠广大网友给你捐款？想啥呢！” 加肥猫连拍脑袋，“对对，我ps一个病历报告，给你安排个啥病好？尿酸尿痛尿不湿？” “喵呜！” 臭臭猫使劲挠了加肥猫一下！ 肥猫脖子后面立即出现一道血痕，不过幸好他看不到。 “喵！你是说你自己吧！” 加肥猫笑笑，“得，不逗你啦，正儿八经的，准备个文案，我想，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一笔众筹了，10个亿，听听就很豪横！” 臭臭猫抬头看了看天空，轻蔑一笑，“你觉得10个亿很多吗？” 加肥猫睁大眼睛，“10个亿还不多？这造价，都相当于18架歼20战斗机了！” “喵呜！还不如人家电影明星一个电影的片酬高！” 呜呼！ 魏国和加肥猫都垂下了脑袋。 小臭臭说的没错呀，这么大一个项目，甚至可以带来人类对于宇宙认知的突破，花费20多个亿，立项如此之艰难，却真的还不如大明星们一个电影的酬劳！ 这些年蓝星科技进步太慢，放缓的不是一点两点，这和各大洲对于科技的投入减少无关吗？ 有人怀疑可能星外文明用科技锁锁住了蓝星人类的进步，可如果这科技锁不是某种技术手段，而是一种思维方式呢？而是一种人生态度呢？ 躺平，顺其自然，要科技进步干嘛？ 魏国抬头看看天，他是不敢懈怠的。 天上不仅有轻微子在冲向他，而且可能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先试试众筹吧。即便筹不到多少钱，起码可以多宣传宣传轻微子。” 魏国说完，回到办公室去了。 加肥猫干劲不减，“好，老板说得对！必须要众筹！趁着现在直播带货的热度还在，得抓紧一波，嗯，小册子和模型还得继续卖！我再联系下女神艾小宝，看能不能再直播一次！” 小臭臭从加肥猫肩头蹦到了墙头上，看向夕阳，“加油吧，少年！” 既然已经立项成功，那就没有多少时间浪费，魏国已经开始细化方案了。 至于学校要开一场隆重的启动会，他倒不怎么关心。 首先联系一个勘探队，按照设计方案，把大荒山31号矿洞周边的地质环境再做一个详细的勘察。 给出岩性资料后，交给挖掘队，需要在原来矿洞的基础上，按照安装液闪玻璃球和光电倍增管的技术要求，在周边继续开挖。 当然，还得联系有机玻璃球的厂家，看能否制造出符合要求的液闪容器。 一大堆的问题等待他去协调解决。 立项通知书就像是一个发令枪！ 这不是一个短跑，而是一场马拉松，需要十足的耐心和坚持，需要应对各种各样的问题。 不过，魏国已经启动，他充满了信心。 接下来的时间里，加肥猫很快弄好了一个众筹的方案，还凭借自己的网络技术，专门做了个网站！ 超级探测器网页上，除了有关于轻微子的相关介绍，科普知识，最重要的一个按钮就是众筹。 可是，如果众筹成功，他能给捐款者什么回报呢？ 加肥猫和小臭臭商量了一个通宵，终于想了个方案，项目组将在探测器附近立个石碑，把所有参与贡献的人名都刻上。 反正都是虚名嘛，把意义说的重大一点就行了。 超级探测器众筹网站上线了。 众筹10个亿，似乎也并不难，东胜神洲每人捐款1块钱就足够了！ 可是，当网站一上线，引来的却是群嘲！ “疯了吧！众筹10亿？真把网友当傻瓜了吗？” “这项目要是能筹到10个亿，我就直播吃内裤！” “直接呵呵了，这个魏国，不就是当初碰瓷的那个科学家吗？又来众筹了？挺会整活呀！” “科技与狠活！” “哥们我也宣布要众筹10个亿，让我直接成为亿万富翁！” “这恐怕是个骗局吧？各位要小心啊！这什么科学家，这是诈骗呀！还不如直接说自己是秦始皇呢，要复国？” 紧接着，网上出现了抨击轻微子超级探测器项目的文章。 文章可谓是写的相当犀利，质问决策者们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去建造一个几乎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大装置。 说好听点是科学装置，说直白点不就是个大玩具嘛！ 可现在东胜神洲还不是很富裕，贫困还没有完全消除，那么多钱用来研发粮食不更好吗，用来研制药物也行呀，多做点对人类生存有意义的事情不好吗？ 干嘛去搞一个什么幽灵粒子？ 如果搞不成，这二十多亿不就打水漂了吗？那可也是纳税人的钱呀！ 不得不说，这样的观点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他们纷纷口诛笔伐，共同声讨超级探测器项目。 就在盛京理工学院组织召开“轻微子超级探测器项目”启动会的时候，几个激进分子扯着横幅冲进了会场。 横幅上写着大字：抵制轻微子！不做无谓浪费！反对科学诈骗！ 这可很是让郝校长下不来台。 毕竟这个启动会场面比较大，请了很多院士专家和领导来，结果却有人闹了这一出！ 当然，保安很快进场，把捣乱的人带走了，不过已经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赵院士忧心忡忡的对魏国说：“小魏呀，看来说服大众的工作还很艰巨呀！” 魏国挺了挺胸膛，笑道：“科学有时候的确是不容易被理解的，时间会给出答案。” 第131章 必须先穿右脚的鞋子 “你知道我最近什么感觉吗？就好像我的头皮上，嗯，就那个位置，1厘米左右吧，有一层电，就那个感觉，头发像是要竖起来，脑袋像是满负荷了，不是炸裂，不是爆裂，就是那种木木的麻裂！” 就那家汉堡店。 魏国坐在张大民的对面，脸像一个苦瓜。 张大民点了点头，“嗯，可以理解。立项综合征？” 魏国苦笑着摇头，“超级探测器立项，我是很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压力？内外压力在我的脑皮层上寻找一种平衡？” 张大民把汉堡上的白芝麻粒弄了一些到桌面上，一边数着个数，一边用手指摆弄着它们，“要不要我给你算一卦？” “数学家还会算卦？” “玩嘛！就当是解压。” “算了。不算了！” “哈哈，”张大民不管他，顾自用芝麻粒摆成了一个图形，然后专注的看着。 过来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嗯，算出来了，你最近要走桃花运！” 魏国摆了他一眼，“借你吉言吧！” “干杯！” 张大民举起一杯苦艾酒，和魏国的杯子碰了碰，喝了一口。 “魏老师，既然你入了学派，有一些规矩，可能还是要了解的。” 张大民的语气有些郑重。 一杯苦艾酒下肚，魏国倒好像是放松了些，“你是说正十二面体嘛？” 他想起在大荒山31号矿洞里见到的那个正十二面体，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圣物，现在被他放在床底下的一个鞋盒子里了。 张大民把桌面上的白芝麻粒一粒一粒的拈起来，放到嘴里。 “那只是一方面啦！圣物已经遗失多年，能找到呢，当然最好，或许我们可以解开一些秘密，但是找不到么，学派还得继续发展。” 魏国问：“以太的秘密？” “或许吧，先师说以太是一种居于太空之上的物质，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懂。有时候我想，先人们的智慧真的很厉害。在蓝星的发展史上，是不是也有一种类似恐龙灭绝事件的时期？这段时期把人类的智力都灭绝了一回？” “大屠杀？” 张大民摆摆手，“算了，还是说规矩吧。其实也简单，五角星对于我们来说也是神圣的，而我们最崇拜的数字是10。我们要相信，数字本身是活的，有生命的，与人的意识有着心灵感应，只需通过各种形式的沉思冥想，人们就可以与数进行心灵交流。” 这！ 魏国陷入沉思。 数字是有生命的？ 如果一个6和一个9打起架来，10无疑是最有力量的，毕竟他块头最大，而8和0呢？胖3呢？7长得像镰刀死神！ 张大民继续道：“数乃神的语言，一旦掌握了数的结构，就控制了世界，世界的许多事物都是匆匆过客，唯有数是永恒的。” 这！ 计算机语言的基础是1和0，二进制的算法，信息化的进程，难道是数在逐渐的上位？信息化，智能化，将来人工智能将逐渐的取代人类，难道这是数的一场阴谋？ 数通过电脑程序控制了很多东西，渐渐能控制整个世界，天哪！ 如果有一天，计算机程序里的数字突然全部消失，或者统一执行神的指令，呵呵，人类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见到魏国神色凝重，张大民满意的微微点头。 “在生活方面，也有一定的规矩，比如，我们都是素食主义者。” 素食？ 魏国惊讶的看了看手中汉堡里的鸡块。 张大民笑了，“不过也不是那么严格了，如果想吃一点肉的话，只要自己假装没有吃就行了。” 噗！ 还可以这样自欺欺人？ 数学家骗自己还真是好骗呢！ “但是，有一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比如，学派的成员们永远不能触碰豆子。先师曾经教导说，豆子会带走一部分灵魂。它们会导致胀气，当气体出来时，会带走人的大部分灵气。” 魏国不禁哑然。 “也包括转基因的豆子吗？” 张大民眨下眼睛，“嗯，是吧。先师认为：豆子的外形与人类的某个器官相似，吃豆子的行为与同类相食没有区别，对于素食主义者是不合适的。有些激进的成员甚至说：吃豆子等同于啃食父母的人头。” 这让魏国感到有点可笑。 “好吧，不吃豆子就是了。喝豆浆没事吧？” 张大民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豆浆应该不是豆子，而现实生活中吃豆子的时候还真不多，喝啤酒时的花生毛豆是不能点了，豆瓣酱也不吃了，好像影响不是太大。 “还有一点，必须先穿右脚的鞋子。” 这个规定有点奇怪，不过也可以做到，就怕早上迷糊的时候忘记了。 他开玩笑的问：“不会还要禁欲吧，这样的话我可得再考虑考虑了。” 张大民笑道：“学派并不禁欲的，不过，体液是男人灵魂的一部分。当男人失去一些体液，就仿佛是放弃了他们的一些力量。所以，能尽可能的避免性行为最好。当然，如果控制不住，在冬天可以享受性行为带来的乐趣，但夏天，建议戒除。” 好奇怪的一个学派！ 魏国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打入到学派内部的一个奸细。 不过既然在矿洞里已经答应张大民加入这个学派，那还是要履行一些规矩的。 如果那个水晶正十二面体的持有人可以作为会长，他就要提出改革，把学派这些规矩都改掉。 张大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五角星的徽标，“神秘的五角星代表的不仅仅是智慧，还有健康、友爱，我们的成员都要互助互爱，要有爱心。” 魏国接过徽标，“嗯，这个好！” “所以，你现在缺钱是吧？” 谈完了学派规矩，张大民的表情也放松下来，随意的问道。 魏国笑笑，“是啊，缺的可不是一点两点，而是10个亿！” “我尽量帮你解决一些吧，不过不会太多，这事也不可能号召学派会员捐款，况且现在学派力量也比较分散。” 魏国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算了，大民，你还以为你是大富翁吗？” 他曾经落魄到在这个汉堡店打工五年的地步，能有什么钱？ 张大民却笑道：“数学家要想赚点钱，还是很容易的！” 第132章 你证明了零点猜想?? “就因为钱也是数字？” 看张大民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魏国不相信他能赚到什么钱。 “反正交给我啦，搞定一些钱，帮你分担点压力。” 魏国点点头，“行吧，那先谢谢你，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常驻大荒山去了，学派的活动没法参加，能请假吧？” “没问题。” 两个人又各自喝了一杯苦艾酒，魏国便离开了就那家汉堡店。 走在车水马龙的路上，呼吸着温柔的晚风，魏国的心胸似乎一下子打开了不少，近日积攒的一些闷气，瞬间消散了。 就在这时，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聊天面板。 “4号：喂，大家听说了吗？东边要建造超级探测器！” “5号：我知道，不过是某院士想要捞一笔，搞个大工程，弄点大经费，建个大团队，整点大荣誉，呵呵。” 4号甩出一个熊猫人恍然大悟的表情。 “4号：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难道超级探测器一点用处没有？” “6号：超级探测器是不是要用到30英寸光电倍增管？” “4号：6妹6妹，可爱的妹妹，你终于来啦！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4号甩出一个熊猫人花痴状的表情。 “5号：行啦4号，别恶心人啦！谁是你妹呀！” “4号：6妹，要说别的咱不懂，但光电倍增管么，嘿嘿，前一阵子虽然传出过30寸管子的工艺图，但谁也没有见到实物！已经二三十年了，蓝星的技术就停留在20寸上，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突破到30寸？” “7号：密切关注中……” “5号：啊，7姐7姐！” 4号甩出一个熊猫人鄙夷表情。 “4号：5号要发作了，快打110！120！119！911！快叫警察！喊医生！” 魏国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猜不透为什么他们会关心超级探测器，尤其是7号。 这些究竟是什么人？难道就是他身边的人吗？ 而且看5号的发言，似乎对这件事情还有点了解。 就在4号又放出一个熊猫人表情的时候，忽然面板上多了一行红字！ “@所有人 群任务：搁置超级探测器工程项目。完成者将得到奖励礼包一份。完成时限：1个月。” 顿时，群内安静了。 各个成员都在思考，谁在控制这个群，谁在发布任务？ 魏国更是满头雾水：干嘛要针对超级探测器？我申请立项容易吗？怎么还被聊天系统给盯上了？招谁惹谁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几分钟后。 “4号：很好奇那个奖励礼包都有什么呀！” “5号：那还等什么！去搞破坏呀！” “3号：+1” “7号：+1” “6号：+1” “4号：+1” 魏国忽然感到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他赶紧四下张望，除了路口的一个监控摄像头，周边并没有人，而那个摄像头也是对着十字路口的。 在这个聊天群里有潜伏者的感觉。 “9号：+1” “5号：+1，哈哈哈，9号你这新人也来凑热闹了！” “9号：新人没有礼包，混个任务礼包！” “4号：只要你不跟5号抢7姐，那就随便凑热闹！” 言多必失，魏国冒个泡之后，立即又不再说话了。 4号和5号相互拌几句嘴，展示自己的幽默感，竭力想引起6号和7号的注意。 3号仍旧是昙花一现，+1之后就躲到了后面，似乎和9号还挺有默契。 其他人都没有发言。 因为要关注聊天群的消息，魏国在路边的长凳上坐了一会儿，待群里消停了，没有人吱声了，他才继续往前走。 在魏国走后不久，张大民在店里收拾了一下，带上了几页稿纸，也走了出去。 一辆网约车模样的白色电动车正停在店外的马路上。 “会长，请问去哪？” 张大民刚一坐进去，前排的司机便恭敬的问道。 毕竟是毕达哥拉斯学派的一会之长，出门还是有个专车的，虽然这个专车平常还跑跑网约车的生意，但会长用车的时候，一定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 “拍卖会。” 张大民只简单说了三个字，然后就开始检查手中的那几页稿纸。 白色车子迅速启动，向城郊驶去。 这个时间的拍卖会没有几个人。 张大民整了整衣领，信步走了进去，穿过交易大厅，走到了摊位区。 交易大厅只负责一般性质的交易，可以在这里买东西，或者卖出东西，但如果手里的东西是高端的，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到摊位上来进行交易。 57号摊位。 张大民停住了脚步。 摊主穿着白衬衣，打着黑色领结，礼貌的问：“先生，请问您要拍卖什么物品？” 张大民拿出那几页稿纸，淡淡的说：“零点猜想。” 似乎担心摊主听不懂，又补充道：“数学方面的的一个重要猜想。” “哦？真的？” 摊主挑了挑眉毛，他自然知道零点猜想的重要性，作为摊主，尤其是57号这样经营高精尖科技的摊主，对于各领域的问题都是有所涉猎的。 “你是指朗道-西格尔零点猜想？” 张大民点头，“当然。” 零点猜想的确是个大问题，值得花大价钱的问题！ 对数论学家而言，存在两个宇宙。 第一个宇宙中，存在朗道-西格尔零点；第二个宇宙中，不存在。 数论学家们的困惑是：现在我们到底生活在哪个宇宙里？ 这当然需要证明！ 实际上这个猜想主要涉及到广义黎曼猜想，这个数学界里最困难的一个猜想，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无论是广义黎曼猜想，还是黎曼猜想，都是为了解决素数的分布问题。 素数，也就是一类特殊的数，它是大于1的自然数，只能被1和它自身整除。 素数研究是数论中的一个根本问题，如果能破解它的分布之谜，很多现有的猜想都能得到答案。 早在三百多年前，人类就已经能证明素数有无限多个，但是关于素数的分布有很多困惑。 二百多年前，数学家黎曼构建了黎曼函数，并且认为素数分布只与黎曼ζ函数的一种类型零点有关。 原始的黎曼猜想认为，所有这些零点都分布在实部等于二分之一的一条垂直线上。 虽然黎曼猜想一直没有被证明，但数学家们基本默认了其真实性，并且，在假定它们成立的前提下，证明了许多命题。 但是。 有一个例外！ 第133章 又见白衣人 这个例外，就是朗道-西格尔零点。 数学家西格尔及其导师朗道在研究狄利克雷l函数时发现一个反例，一个异常零点可能不分布在那条直线上。这在一定程度上推翻了广义黎曼猜想。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许多基于黎曼猜想的命题，就将全部被推翻！！ 甚至数学大厦都将会动摇！ 可怖！ 数学大厦一旦动摇，那么科技创新还从何谈起？ 如果星外文明要遏制蓝星的科技发展，采用科技锁可能是一种方式，而利用数学把人类引入歧途，不是一种更要命的方式？ 证明这个零点并不存在，是万千数学家们的夙愿！ 张大民也是如此。 他非常喜欢素数，认为素数有一种关乎数学本质的、奇妙且神秘的美感。 素数的确非常有魅力，早在公元前300年左右，欧几里得就通过十分简洁、巧妙的方法证明了素数是无穷的。 既然素数是无穷的，那么素数的分布是否有规律，是否可以得出一个关于素数的通项公式？ 这成为了此后数千年间无数伟大的数学家，尤其是数论研究者魂牵梦绕的问题。 在追寻这一问题答案的过程中，诞生了如哥德巴赫猜想、孪生素数猜想、黎曼猜想等诸多举世闻名的数学相关问题。 如果能证明黎曼猜想，人类将能站上更高的平台，看到更美丽、广阔的数学风景。 零点问题一直是解决很多数论问题的瓶颈，很多数学家都对其发起了“进攻”，但最终失败。 不过，张大民可不是一般的数学家。 一个能够坚持5年不发一言的人，你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他！ 摊主接过那几页稿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在以前的时候，也有人来向他兜售零点猜想，都是拿着很厚的一摞演算纸，然而最后都证明是假的。 要么是故作高深整一堆云里雾里的虚假证明，要么根本就是狗屁不通异想天开的证明。 张大民介绍道：“当然，并不是严格的证明了零点猜想，只是把区间从无限大缩小到了三位数的范围。” 寻找异常零点，在无限大的范围内，那难度可想而知，如果只是在三位数的范围内，那可算是迈出了相当大的一步！ 听了这话，摊主更认真的看了起来。 他当然不懂怎么证明零点猜想，但还是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不超过5个人能懂得这项证明，那一定有一个人是在拍卖会。 拍卖会实力雄厚，和各行各业的精英建立了联系，请他们评估或参与拍卖业务。 当然，报酬也是相当高。 摊主随意问道：“你打算拍卖多少钱？” 张大民伸出两个手指，做了“v”形手势。 “两千万？” 张大民眼睛微眨，随即点了点头。 “请你稍等。” 摊主将手稿折叠好，随即向贵宾厅走去。 两千万的交易，还不到进入贵宾厅的额度，但这个事情本身很重要，他要去请示一下。 张大民坐在竹凳上，闲着无聊，开始了新的数学构思。 他同时在开展十个数学猜想的证明，其中有六个已经有了明确的思路，三个已经有了成型的证明。 今天拿出来的这个零点猜想证明，不算是太成熟，但多少也能在拍卖会换点钱花，这点他还是很自信的。 答应要帮魏国一把，就得拿出点行动，而数学家赚钱，并不难。 尤其是张大民，随便甩几个定理的证明到拍卖会，都能获得不菲的报酬。 那个最大的猜想，黎曼猜想被攻克的时候，他相信会轰动世界，并将在拍卖会上创下前所未有的天价！ 魏国想要建造超级探测器，张大民知道那很难，但难度或许并非能比得上证明黎曼猜想的难度。 他们都在做着极为艰巨的工作，一个面向幽深的宇宙，幽灵般的粒子，一个面向广袤的数字世界，神秘的猜想。 在证明零点猜想的时候，张大民实际上还受到了魏国的启发。 那段时间，魏国和于胜杰在幽灵海域海底发现神秘实验舱的新闻频频出现在报道里，张大民关注了下，并研究了事件的细节。 在得知于胜杰利用光电倍增管捕捉黑暗中的鼓虾时，他灵机一动，对零点猜想有了个证明思路。 要想捕捉极微弱的光，就要用大尺寸的光电倍增管，如果假设异常零点是个极微弱的存在，怎么样才能捕捉到它？ 光电倍增管的确是个可以借鉴的思路。 大概二十分钟后，摊主回到了摊位旁，推了推正在沉思的张大民。 “张先生，请随我来，我们领导想要和你谈一谈。” 跟着摊主，张大民进入到一个白色的房间，摊主随后退了出去。 房间里四墙洁白，连家具也是白色的，白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身穿白色长袍，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丝质头巾。 头巾将整个面部都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白似乎特别吐出。 “张先生请坐。” “谢谢！” “零点证明我们看了，准备收下，不过酬金的话，还需要有人出价购买才行，最快1天，最迟3天，应该就会有人买走了。因为据我们了解，关于这个猜想的证明，一直是很紧俏的。” 张大民微微一笑，“那样最好。” “这个证明是你独自一人完成的吗？” 张大民点点头，“我不喜欢和人讨论，那只会分散我的思路和时间。” “可以看得出，张先生是位数学奇才。你手上还有其他的证明吗？” “有一些，但不多。暂时还不需要拍卖。” 白衣人稍微停了停，似乎在斟酌词句。 不过此时张大民已经站起身，要往回走了，既然拍卖会已经收下了货物，他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去想数学问题的好。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张先生，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大民回转身，看向白衣人。 白衣人问道：“你是空脑人吗？” 空脑人？ 这是什么鬼？ “咳咳！” 张大民轻咳两声，没有回答，只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便走出了这个白房间。 在没有搞清楚什么是空脑人之前，他不会给出答案的。 白衣人呆呆的看着张大民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第134章 麦替和空脑 作为拍卖会的副会长，白令海最近一直在关注空脑人的事情。 空脑人这个消息知道的人还非常少，基本上仅限于龙组内部人士，但也极少数消息灵通的高层闻其一二。 据称星外文明向蓝星派出了间谍，他们化妆成普通蓝星人的模样，有可能已经潜伏在蓝星若干年了。 一开始他们无非是想收集一些蓝星的信息，包括环境信息，以及原住民的科技发展水平，身心健康水平等等。 但逐渐的，他们不满足于此，因为蓝星科技发展非常迅猛，这些潜伏者得到了命令，要在蓝星建立科技锁，把蓝星的科技进展锁住。 据猜测，这些间谍可能采用了多种多样的方式阻碍蓝星科技的进步，或者化身为意见领袖，宣扬读书无用论，科学无用论，把大众的思维带向歧途。 或者他们渗入到决策层内部，或成为影响决策的人，调整科技评价的指挥棒，把创新性放到一边，转而寻求发表无用文章的数量来评价科学家的能力，造成虚假的繁荣，而实际上科学止步不前。 或者他们干脆化身为科学家，专挑一些冷僻而无意义的研究方向，耗费大量的资源，却根本得不到有用的成果。 根据天文学家的观测，在蓝星所处的恒星星系内，有可能存在生命的只有两个星球： 麦星和小灰星。 蓝星已经派出宇宙飞船去探测距离稍近一些的麦星，但是第一艘飞船在离开蓝星后一段时间，便失去了联络。 有专家推测飞船遭遇了太空中的小行星雨，也有专家推测飞船可能遭到了有目的的攻击。 是否派出第二艘飞船前往麦星，蓝星守卫联盟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 如果真的存在黑暗森林理论，那么派飞船出去，无疑是暴露目标。 可谁又能说，蓝星不是早已被麦星人盯上了吗？ 不过，从蓝星的观测来推断，麦星人派遣间谍进来，也有很大的风险，他们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来到蓝星的？况且从几十年前，蓝星守卫联盟就建立较为完善的观测系统。 因此，蓝星守卫联盟目前更倾向于另外一种猜测。 麦星人通过某种通讯手段，控制了蓝星上的一些人物，利用这些人物，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来到蓝星，却把他们的命令发送到了蓝星。 麦星人在蓝星找到了替身，也就是傀儡，完成他们遏制蓝星科技发展的目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麦星人的科技水平起码高出蓝星两三个等级！ 而麦星人在蓝星上的替身，蓝星守卫联盟称之为“麦替”，实际上是隐藏着的一些人。 这些人很难被发现，因为他们和蓝星人一模一样，只是能接收到来自麦星的信号，并且控制了他们的大脑。 但是，人脑的复杂层度，堪比宇宙。 要想完全控制人的大脑，何其难也！ 因此麦星人最有可能的策略是，利用某种价值观，说服了这些麦替，或者给了他们某些无法拒绝的许诺，从而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其卖命。 麦星人要找的目标，大概率就是上面提到的那些人，比如意见领袖、部分决策者、科学家等等。 在蓝星守卫联盟看来，最重要的是发展自身的科技水平，保护科学家。 为了对抗“麦替”，蓝星守卫联盟提出了“空脑人”计划，也就是组织一批绝对忠诚蓝星的科学家，并且在相关的科技领域具有顶尖的水平，能够实现科技的突破，带领蓝星走向光明未来。 如果将来蓝星和麦星必有一战，那“空脑人”将是蓝星可信赖的力量。 “空脑人”计划的保密级别非常高，白令海也只是听到了些皮毛而已，但他对空脑人产生了非常大的好奇。 哪些人可以成为空脑人？哪些人可能是麦替？ 因为工作上的便利，他在东胜神洲拍卖会负责高端科技版块，所以可接触很多科学家，了解最新的科技进展。 他尤其关注那些做出了最新突破的科学家，比如画出30英寸光电倍增管工艺图的魏国，比如几乎攻克零点猜想的张大民。 虽然直接问人家“你是不是空脑人”有点唐突，但他还是可以在对方的反应中获取一点真相。 魏国可能不是空脑人，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表现的很惊讶。 而张大民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让白令海有了些遐想。 难道张大民有可能是？ 正寻思之际，一个穿着黑袍的人走了进来。 头上戴着黑色的纱巾，裹住了脑袋，露出一双黑葡萄般明亮的眼睛。 仅露出的一点眼部周边的皮肤，呈小麦色，她就是拍卖会的另一位副会长黑如雪。 “白会长，怎么样？听说你又接了个大单？” 白令海微皱眉头，“是啊，关于零点猜想的证明，八成是正确的，开价两千万。” 黑如雪负责拍卖会的内外联络，很受会长的器重，但她似乎对高科技非常感兴趣。 每当拍卖会收到高精尖的技术或产品，她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买家。 果然。 “哈，不错哟！证明了零点猜想，那可是朝着解决黎曼猜想迈出了一大步哇！我这里刚好有个买家，我马上去联系下，老白你帮我留着这个单子呀！” 白令海微微一笑，“能透露下买家情况吗？” 黑如雪将食指放到唇边，“人家是要求保密的！” 来拍卖会买东西，要求保密无可厚非。 白令海只好说：“好吧，老规矩，四千万拿走吧。” “没问题。” 白令海笑笑：“你那买家好大方呀！” 黑如雪点点头，“主要是你的东西也是好东西嘛！” 查验了那几页证明材料之后，黑如雪离开了白房间。 白令海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迷，难道她是一个麦替？要不然，收罗这么多高技术干嘛？或者她背后那个买家是个麦替？ 想到这里，他悄悄跟了出去。 黑如雪走到后院，看四下无人，便拿出了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巴老板，来新货了，零点猜想的证明，绝对好货，感兴趣嘛？这可是解决黎曼猜想的基础呀！你知道黎曼猜想分量的！很好，八千万，不能再低了！” 第135章 灵魂按摩术 白令海躲在一棵树后面，利用收音器听到了黑如雪的话。 好买***他白令海还黑呢，不愧是黑如雪。 转手就加价一倍，而且看上去对面的买家很痛快的答应了！ 白令海不禁有些懊悔，开价低了，至少应该开价六千万的！ 拍卖会是按照成交额来提成的，自己这个周又损失了一些财富哇！ 难道她真的是“麦替”吗？还是仅仅是一个聪明的商人？ 白令海退回到白色房间，暗自思忖：关于麦替，其实也只是蓝星守卫联盟的一个猜想而已，其实并没有什么真实证据的。 从来没有抓到过哪一个人，证明他和麦星人有过交往，更无法说明他是为麦星人卖命的。 如果找到第一个麦替，并证明他就是麦替，这有点像是寻找异常零点，他白令海会成为证明在麦替领域零点猜想的第一人吗？ 在当时那个假冒魏国的金来利抱着一个30英寸光电倍增管来拍卖的时候，虽然没有证明那些参数是真的，可黑如雪也非常感兴趣，并打算开高价卖出去。 虽然从拍卖会的角色上来说没什么问题，但敏感的白令海还是看出来一些端倪。 他决定报告给龙组的朋友，关注下黑如雪。 在打完电话后，黑如雪回到了自己的黑色办公室。 陷在那座黑皮沙发里，黑如雪舒服的展开身体。 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高科技难题，零点猜想的证明，应该会得到系统认可的。 果然。 十分钟后。 她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缴获数学工具一份，获得来自麦星的灵魂按摩术：极致九级。】 黑如雪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随即，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片仙境。 仙乐飘飘，香烟袅袅。 神霄绛阙，琪花片片粘瑶草。 云阶月地，群峰隐现浮光里。 流水麹尘，艳阳醅酒，画舸游情如雾。 一时间，她只感到一种极致的快乐，人间从未体验过的快乐！ 让人战栗，想怒吼，想轻吟，想翻来覆去，想神游九天，巨大的幸福感像是汹涌惊骇的潮水，将她完全淹没，她融化在那一片快乐的海洋中。 不知持续了多久，快乐终于散去。 她好像变得虚脱，浑身湿淋淋的，但整个身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熨帖，好像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受到了洗礼，然后被和煦的太阳晒干，仿佛经历了几千年，此时她在幸福的彼岸。 看一看表，也只是二十分钟而已。 像这样的灵魂按摩，她从一级开始享用，每做出一次贡献，按照贡献的累计，系统也提升按摩术的级别，每一次都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现在已经到了极致九级，据说最高级乃是狂飙十级。 九级已经让她如痴如醉，让她感受到了快乐的极致，那狂飙十级将会是什么样？ 她真的很期待。 次日。 张大民收到了一笔两千万的汇款。 他就知道，拍卖会的效率是非常高的，而且价格也合理公道。 过几天，他把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再完善一下，继续拿到拍卖会去，有可能再拿到一千万。 他把钱打给魏国，魏国非常惊讶，想不到张大民如此的富有！ 他开为国科技公司辛辛苦苦，而且经过网红顶流主播的带货，也才将将达到两千万的收入，而张大民却如此轻而易举。 魏国为感谢他，邀请他到玫瑰酒吧喝一杯。 他很少去酒吧，不知为啥今天兴致来了，这个酒吧还是他在读书的时候来过一次，当时还在和一个女孩热恋，酒吧的氛围不错。 “喝点什么？” 魏国假装很熟悉酒吧的样子，带张大民坐到吧台附近。 张大民也很少到酒吧，但是显得一点也不拘束，“你点吧，喝啥都行，重点是和谁喝，对吧？” “那就来两杯纯洁的白桃吧，我记得味道很不错。” 那是他和那个女孩，点的就是纯洁的白桃。 那女孩长得也像是纯洁的白桃一样。 两分钟后，酒保将两杯调制好的酒端到面前，两人各品尝一口，异口同声道：“果然不错！” 两个人边喝边聊，可魏国挂念着超级探测器施工的事情，挖掘队说好了要联系他的，可一直还没有打电话。 第三杯纯洁的白桃端上来的时候，电话响了。 魏国走出去接电话，张大民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正在想孪生素数的时候，忽然，一个娇艳的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叶眉，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就像是玫瑰花瓣那样娇嫩欲滴。 在酒吧摇曳的灯光里，女人更显出一种梦幻般的魅力。 “你好？” 女人的声音让人酥麻。 张大民给出礼貌性的一笑，“你好啊。” “可以请我喝一杯吗？” 女人不请自来，坐在了张大民的旁边。 身为一个刚刚给出了两千万的男人，此时没有理由拒绝这位美女的请求。 他虽不常来酒吧，也知道酒吧里是有酒托的，无非是变着法儿让客人多喝酒，好让酒吧赚钱，还好，现在他并不缺钱。 “当然，来一杯纯洁的白桃怎么样，味道很不错。” “那好呀，魏先生！” 女人柔夷般的小手搭在张大民的肩上，呵气如兰。 魏先生？ 张大民眼里闪出一丝疑惑。 看来不是酒托呀，是故识？ 女人的手却绕在了他的脖子上，“魏先生，请不要惊讶，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呀，今晚能在这里相识，真的是缘分呢！云儿真的好开心呀！” 张大民喃喃道：“云儿？” 女人莞尔一笑，“上官云儿，先生不要笑我哟！” 张大民只觉得一阵奇香钻进自己的鼻孔里，他有多长时间没有和女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 这美人儿把他错当成魏国，魏国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其实我不姓……”张大民想解释下。 可上官云儿却用葱白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 “你不幸？哪有云儿不幸呀？云儿刚刚被人抛弃，真的快伤心欲绝了呢！谢谢先生请我喝酒！” 张大民木然的点了点头，不过他真的挺喜欢有人称他为先生的。 第136章 美人计 哪个男人不怜香惜玉？ 眼瞅着上官云儿的卡姿兰大眼睛开始湿润了，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张大民心中侧动。 “渣男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云儿，你不要往心里去。” 上官云儿圆润的下巴点了点，娇滴滴道：“一看先生就是懂女人心的！” 女人心，海底针，张大民哪能懂得？ 在他看来，女人心比黎曼猜想还难以琢磨，更加无法证明。 不过他是一个数学家，他有的是耐心，能从纷繁复杂的局面中，抽丝剥茧，把事情的真相找出来。 “再喝一杯吗？” 上官云儿面若桃李，因为鸡尾酒的缘故，比刚才愈发红润了。 “好啊，喝完这一杯，还要三杯。今天，云儿要不醉不归！” 一边说着，女人的手握住了张大民的手，并在他的手背上划着十字。 或许是很久没有亲近女人了，张大民的喉结动了动，咽下一口唾沫，内心竟有些悸动。 软玉温香，酒吧里气氛氤氲。 魏国打完电话，看到张大民正在和一个美女相谈甚欢，不便过来打扰，便发了一条微信，表示自己要去处理些紧急事务，就离开了。 张大民等魏国没有等来，而眼前的上官云儿，正说起自己的伤心往事，眼看着要落下泪来，他不由自主的递上了纸巾。 情动之下，上官云儿一把抱住张大民，在他肩头哭啼起来。 张大民只好温言相劝。 夜色阑珊。 经过一番促膝畅谈，上官云儿显然把张大民当成了知心朋友，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最后有些醉了，说自己没有地方去，要到张大民那里去睡觉。 张大民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了。 在他去买单的时候，女人拨通了一个号码：“报告老板，鱼儿已经咬钩了。” 大洋彼岸，彼得森正坐在马桶上，他已经坐了十几分钟了，打了好几个视频电话，接到上官云儿电话的时候，他正好放了个屁。 “很好，云儿！我的美人儿，我就知道，没有男人能过得了你的美人关！” 上官云儿娇笑一下，“老板真会夸人哩。你不就过了我的美人关吗？” 彼得森也笑了，“废话不多说了，任务完成之后，送你一个大游艇！怎么样？” “谢谢老板！” “注意啊，一定要让魏国离开超级探测器项目！你要把他拿捏在手心里。” “放心吧老板，拿捏这种教授型的男人，正是我的特长！今晚我就要让他离不开我！” “祝你成功！” …… 为国公司大杂院里。 加肥猫正在拿着一个烤鸭脖在啃，啃完一截，就吐到脚下的饭盆里，小臭臭接着啃。 “老肥，你这啃得太不干净啦！” 加肥猫哼了一声，“要是啃得太干净，你啃什么？臭臭，别没数啦！你这是从我口中夺食你造吗？” 正斗嘴时，忽然收到一条信息。 加肥猫打开一看，立即呆住了。 “快，老臭，给我数数，这到底有几个零？” 臭臭猫瞄了一眼，“7个零，你不识数啦？” 加肥猫丢掉了烤鸭脖，“我的天哪！公司账号一下子收入了两千万！这可真带劲啊！” 臭臭猫独自享用那段烤鸭脖了，“是不是你众筹有效果了？” 加肥猫赶紧登录到众筹网站看了看。 “不可能，后台一点数据没有！别提众筹了，都快被人喷死了！还众筹10个亿？现在才众筹了10块钱！” “人家是众筹，你是种仇，拉仇恨！” 加肥猫白了它一眼，目光又转到手机上。 “我的乖乖！两千万，看这留言：‘赞助超级探测器，聊表心意’！啧啧，咱们这是遇到贵人了啊！肯定是老板拉来的赞助，想不到老板还有这样的人脉！” 小臭臭不屑的说：“老板认识的富翁里面，恐怕就属贾仁毅最有钱了吧，可他不应该赞助这么多呀！” “贾仁毅？他能赞助200块就差不多了！你猜，会不会是苗总？人家可是天拓投资集团的总裁助理呢！” 小臭臭摇了摇头，“不大可能。两千万对集团虽然是小钱，可要赞助出来，能不留名吗？但对个人而言，那就是大钱了，苗文秀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加肥猫拍了拍脑袋：“我知道了！老板一定是又认识了更大的富豪！煤老板什么的，而且用一身正气折服了他！让他冲动之下，一掷千金！” 小臭臭依然摇头，“煤老板不去捧女明星，捧咱们老板？” “咱们老板那可也是明星哇！学术明星！可以让那些煤老板脸上贴金的。” 小臭臭终于点头了，“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哼哼，贾仁毅还嘲笑咱们老板呢，说10个亿众筹到地老天荒，众筹到宇宙爆炸都不可能筹到，可这啪就来了两千万，照这个速度，一天两千万，五天就一个月，10个亿，区区两个月就能完成嘛！” 正说话之际，院外响起了吉普车的声音。 魏国夹着公文包，迈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公司。 这两天他不断的协调挖掘队，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施工队伍，有的是突然坐地起价，有的是仅能提供一些老旧设备去大荒山，根本达不到超级探测器的技术要求。 几乎快将电话打爆了，所幸是将液闪的供应商敲定了。 这家供应商可以提供高质量的液闪，并且完全按照魏国的配方来生产。 不过，用来装液闪的有机玻璃球厂商，还没有落定。 “老板，你终于回来啦！咱们账上多了两千万！” 魏国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又接起了电话。 这次来电话的却是生命学院的于胜杰。 “魏老师，你看新闻了吗？” 魏国一头雾水，哪有时间看新闻？“没有啊，你又获奖了？是不是鼓虾武器研制成功了？” “鼓虾武器还早呢。你快上网看看新闻，说是某处海域发生了海底地震，引发了海啸，将西牛贺洲的深坑探测器破坏啦！” 魏国惊讶道：“深坑坏啦？” 虽然深坑探测器算是超级探测器的竞争对手，但听到它被损坏的消息，魏国还是挺心痛的。 “问题的关键是，我研究了一下发生地震的那片海域，正是咱们上次去的幽灵海域！” 第137章 废柴的计划 西牛贺洲。 超新星集团办公室。 废柴教授正焦灼的看着墙上的四块屏幕。 每一块屏幕都在从不同角度播放着现场救援的情况，救援人员在忙碌着，场面一片狼藉。 深坑探测器的前身也是一个废弃的矿洞，有一个长达800米的矿井。 当时废柴教授的老师要建立核子衰变实验，想要去发现更大范围的宇宙活动，当时的探测设备还远没有这样先进，只采用了3000吨的超纯水，以及1000只的光电倍增管，所以探测的灵敏度很差。 在那个时候，南瞻部洲的观察者委员会也在推进质子衰变探测的实验计划，使用的探测器是由数千个5英寸的光电倍增管组成，规模是西牛贺洲的数倍以上。 为了更快获得成功，并在规模上弥补劣势，废柴老师的研究团队把提高质子衰变的探测精度作为课题的重点，并委托超新星公司开发大口径的光电倍增管。 一个2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受光面面积是5英寸管子受光面积的16倍，因此平均一只20英寸的管子就可多进入16倍的光子。 若是在同等性能下，口径越大的光电倍增管就可能产生更大的信号，进而可提高探测精度。 光电倍增管的主要任务是将微弱的契伦科夫辐射转变为光电子，并将其放大107倍后输出电信号。 超新星公司不负众望，经过连续几年的刻苦攻关，几乎集合了全国最优秀的科学家和工程师，终于研制成功了2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并因此技术而屹立于世界之巅。 2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被投入到深坑探测器中。 经过几年连续不断的观测，终于，深坑探测器捕捉到了距离蓝星约17万光年的大麦哲伦星系一颗超新星爆炸发出的轻微子。 这种百年一遇的机会被深坑抓到了，成为世界超新星轻微子观测的首个成功案例，敲响了轻微子天文学的晨晓之钟。 深坑探测器也因此成为赫赫有名的实验站。 在废柴教授接手之后，他对整个实验站进行了全新的改造升级，加装了更多的光电倍增管，提高了灵敏度。 虽然光电倍增管的尺寸无法在突破，但数量翻了好多倍，拥有了1000万倍的增益，哪怕是一个光子也可以被准确的测出。 可以这样来比喻，假定在没有其他光的情况下，在月球的表面用手电筒朝蓝星照射，而利用这个探测器，就能在蓝星上捕捉到这个光！ 凭借如此高端的探测器，废柴教授在观察者联盟委员会的一次会议上发布了关于“轻微子有质量”的报告，引发高度关注，也因此获得了诺尔贝物理学奖。 对于废柴教授而言，深坑探测器的重要性，就像是他的生命那样！ 他的学术成就从这里起步，也在这里扎根，他的商业成就也依赖于这个探测器带来的荣誉。 可是现在！ 一场海啸，让一切几乎被摧毁！ 看着屏幕上的惨相，废柴教授不由痛苦地捂住了脸。 那海啸就像是把他本人的身体冲垮了一样。 “怎么会？怎么可能？简直是一场噩梦！” 虽然眼见为实，但废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深坑探测器的光电倍增管肯定都被破坏了，更严重的是，探测器内那吨的超纯水，几乎全部泄露。 超纯水虽然没有任何杂质，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友善，它是一种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液体！ 如果你去进行检测的话，就会发现超纯水同时具备着酸和碱。一旦人进入到里面浸泡的话，往往就会受到非常严重的表皮脱落。 估计过不了多久，除了检查探测器的巨额损失之外，废柴恐怕还得应对环境保护组织的质询。 但是！ 他不甘心！ 不甘心毕生的心血付之东流！ 今年真的是他最倒霉的一年！而起点就是去东胜神洲做的那场报告！ 该死的金来利，当时真不应该答应他的邀请！ 在报告会上，被魏国那小子的工艺图给抢了风头，而之后，他就好像是背运不断，又在液闪配方方面败给了魏国，还耻辱性的认他当了老师！ 现在，苍天也与他过不去，直接毁了他的深坑探测器！ “正男！正男！” 废柴教授红着眼睛，大声呼叫着檐下正男。 副总裁檐下正男小跑着赶过来，“教授，请吩咐！” “立即准备材料，我们要去议会走一趟！” “教授，请吩咐！” “写一个简单的事故报告！我们这次是受害者，深坑探测器作为国际知名的重大设施，这次被毁是整个西牛贺洲的损失！估算一个损失金额，注意把这两年公司的亏空算进去！” “是！” “另外要提出强烈的建议，申请议会立即拨款用于深坑探测器的重建！我们要把坏事变成好事，本来计划三年后全面升级探测器的，那就从今年开始吧！” “预算大概要多少？” “先来100亿吧！听说东胜神洲的超级探测器才批了10亿的概算？呵呵，在我们超级深坑面前，他们还玩什么？” “是！” 不到三天时间，檐下正男就将材料准备好了。 他陪同废柴教授，走进了议会大楼。 西牛贺洲的财权掌握在议会手中，而在来这里之前，废柴已经动用自己各方面的关系，对正副议长进行了游说。 虽然议长表示支持，但拨款议案还是要经过投票才能确定。 并不是所有的议员都同意花巨资去建设超级深坑，尤其是通过横向对比，东胜神洲的超级探测器才花费20个亿，为什么西牛贺洲的就要花100个亿？ 今天，在投票之前，废柴要在议事厅做一个报告，他有信心说服这些议员们！ 实际上，头戴诺尔贝奖的光环，再加上这些年废柴善于经营自己的形象，而且和各级领导都有交情，他在民间已经有了西牛贺洲第一学者的称号。 也因此当传出他要拜在东胜神洲一个小学者名下时，西牛贺洲的群众都急的要跳起来！ 废柴镇定自若的走上讲台，颇有大师风范。 “各位议员朋友，我们都知道，深坑探测器的使命是认识轻微子，这种宇宙间的幽灵粒子！” “大家知道它为什么被称为幽灵粒子嘛？不仅仅是因为它难以捕捉，更重要的是，它非常可怕！” 第138章 号的笑，有蹊跷。 废柴教授的说服工作很有策略性。 他故意夸大轻微子的不可预测性，并且这种神秘粒子带有危险的性质，很有可能让蓝星，尤其是让西牛贺洲遭受到重大危机。 最近一次的超新星爆发即将发生，如果没有探测器，人们将无法准确评估这次爆炸产生的后果。 另外，从目前全球的态势看，如果西牛贺洲不加紧恢复建造升级版的深坑探测器，将来在面向宇宙空间的时候，将远远落后于其他三个大洲，那个时候，西牛贺洲的生存都会成为问题。 这样重大的事项，议员们敢投反对票吗？ 在废柴慷慨激昂的做完一个报告之后，议长很隐晦的说了些引导性的话，然后就开始投票了。 结果不出废柴所料，大部分人同意，只有一小部分顽固分子投了反对票，但影响不了大局。 鉴于今年的预算安排，议会打算先拨款60个亿，剩下的随着工程进展再说。 实际上，在废柴看来，要想恢复深坑探测器，60个亿已很足够，不过，有谁会嫌钱多呢？ 在得到了议会的拨款承诺之后，废柴回到公司立即做了个方案。 超级深坑的建造，需要订购的光电倍增管自然是要从超新星公司走的，也就是说废柴大概将三分之一的经费装进了自己公司的口袋里。 而且超新星公司大可以说，因为采用了新的工艺，所以价格要比以前提高一倍。 毕竟目前从全球看，能够量产2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公司，还只是仅此一家。 但魏国那边是个隐患！ 虽然废柴让人多方打探，并没有收到30英寸光电倍增管量产的消息，但据说有人在东胜神洲的拍卖会上见到过实物。 而且在幽灵海域的一次实验中，珠峰学者于胜杰捕捉到鼓虾声致发光现象，根据废柴教授的判断，如果没有大尺寸光电倍增管，这个现象是抓不到的。 檐下正男详细向废柴汇报超级深坑的方案，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借鉴了魏国那套方案的内容。 废柴抚着下巴问道：“魏国那个大荒超级探测器，也是这么设计的？” 檐下正男点头，“没错。我们从方太建组长那里得到了他们方案的副本，一些设计的确是巧妙。” 废柴心中叹服，但脸上却表现得不屑一顾。 檐下正男笑道：“教授，我们的超级深坑，肯定比那个超级大荒要好的，而且，据我说知，超级大荒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是建不起来的。” “很好。我们的方案还有什么难点吗？” 檐下正男看了看手中的记录本，点头道：“有一点，那就是液闪！” “原来的配方改进一下？要不就全球采购，反正我们有大把的钞票！” 檐下正男摇头道：“不行，已经实验过了，改进配方不符合新方案的要求。目前看，最优的配方就是魏国给出的那个配方，可惜配方掌握在他的手里，而且有专利保护。” 废柴叹了口气。 看来时代真的不同了，曾经无比辉煌的超新星集团，如今却还不如一个注册资金只有5万块的小不点公司！ “那就去找魏国谈谈！” 檐下正男点头，但有些信心不足，“他未必能答应。上次我去谈收购工艺图的事情，他都一口回绝了。” “试试吧。” 很快，檐下正男搭上了开往盛京的航班。 飞机在夜空中飞行，群星闪耀。 “4号：惨！深坑探测器遭到全面破坏！” “5号：震惊！不是说要破坏大荒超级探测器嘛，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4号：巧合吧，自然原因，海底地震引发的海啸，这谁能预料到！” “7号：不是已经开始重建了吗？” “5号：7姐来啦！7姐消息就是灵通！7姐绝对是大人物！我的女神！” 4号甩出一个熊猫人鄙夷的表情。 “6号：你们都领任务了吗？完成的怎么样？” 群聊系统发布了搁置大荒超级探测器的任务，可随后就没动静了。 “4号：0” “5号：0” “7号：0” “6号：0” “3号：哈哈！” “4号：3号，你获得大礼包了？不可能！据我所知，大荒马上就要启动建设了，没有搁置呀！” 4号甩出一个熊猫人难以置信的表情。 3号的笑，有蹊跷。 不过3号像以往那样，只是露一面，马上就消失不见了，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不过，1号、2号和8号，则是既不见首也不见尾的神龙了，这三人从来就没有发过言。 “5号：9号，9号出来！” “9号：0” “4号：唉！” 飞机缓缓降落在盛京机场，看着舷窗外的夜色，檐下正男百感交集。 想不到自己竟是来求助魏国的！而且是来送钱的！这是帮他呀，还怎么阻止他！ 此时。 张大民的公寓里。 上官云儿正痴痴的看着正在演算的张大民。 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发现这家伙真是一个怪人！ 每次穿鞋子的时候，必须先穿右脚。 从来不吃豆子，一提到就要避开，连最好吃的豆豆沙都不吃。 痴迷于数学计算，还送了一个刻有284数字的玉石给她，而自己保留了一个刻着220数字的，他说这两个数字是亲和数。 这个怪人让上官云儿想起自己的初恋男友，纯情的可爱。 张大民计算了一会儿，似乎来了，伸手捏住上官云儿的小脚，揉捏起来。 上官云儿一边享受着，一边回复手机上的信息，她每天都要向彼得森报告进展。 “报告老板，魏国已经完全臣服在我的脚下！” 彼得森：“很好，他现在还有精力开展超级探测器的工作吗？” “完全没有了！这家伙原来痴迷数学。我告诉他，必须解开黎曼猜想之后，才能去干其他的事情，他答应了，现在就整天闷在屋子里演算。” 彼得森：“哈哈，一个物理学家，要去证明黎曼猜想？简直是痴心妄想！云儿，你误人子弟的功夫不浅啊！” “老板，我发现我都有点爱上他了，这家伙傻的可爱。” 彼得森：“哈哈，只要能把超级探测器的项目停下来，你愿意爱谁就爱谁！反正游艇是你的！” “谢谢老板打赏！” 第139章 一口价，10个亿 为国公司大杂院。 檐下正男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心情已经大有不同。 上回来的时候，自己带着一个亿的资金，要买下魏国30英寸光电倍增管的专利，信心满满，尤其是见到这大杂院的情况后，甚至预计一千万就能把这个穷屌丝砸晕。 可谁知道，一个亿竟然都被他断然否决了！ 今天，自己带着更多的资金来，只为了买下液闪的配方，魏国还会给他来个闭门羹吗？ 非常忐忑不安的敲了敲门，迎接他的是一声猫叫。 “喵呜！” 推门进去，加肥猫正打着哈欠迎了出来。 “哦哦，正男先生，你好你好，到的挺快呀！” 来之前檐下正男给魏国打电话，可魏国忙的没时间理会他，只是让他和刘加飞联系，这也让他感到有些不妙。 檐下正男使个眼色，身后那位穿西装打领结戴手套的随从立即捧上一个小盒子，送到加肥猫手上。 “刘总请别见外，这是西牛贺洲最有名的矿山出产的红宝石，小小见面礼，还请笑纳。” “哦？” 加肥猫喜笑颜开，当然立即笑纳了。 “魏总他在吗？”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加肥猫立即变得热情了很多。 “在，在开会呢，走，我带你去！” 进到会议室，魏国刚放下电话，挖掘队还是没有搞定，虽然首批经费已经到位了，可目前搞定的也只是龙组答应的光电倍增管，还有液闪供应商，其他还有很多事情，千头万绪，简直让他焦头烂额。 但是盛京理工学院对这个项目也是下了决心的，尤其是在网上遭到非议之后，郝校长更是要把这个超级探测器建设好，并责令物理学院派出精兵强将，组建指挥部和工作组。 郑院长抽调了一批年轻学者，补充到魏国的课题组中，还将学院的一层楼腾出来，要做超级探测器建设指挥部的办公地点。 不过魏国不喜欢到学院去，还是把指挥部放到了自己的大杂院。 有组织帮忙，很多事情就好开展了，而且人多力量大，一些细节的工作开展的很快。 但核心的工作还是由魏国来推进。 “魏总好！” 檐下正男满怀恭敬的叫了一声。 “哟！老魏，你的徒孙来了！” 于胜杰手端着咖啡，不怀好意的笑道。 他来找魏国商量幽灵海域的事情，并且计划也加入到超级探测器建设指挥部来，毕竟在矿坑挖掘阶段，他希望能收集到更多深洞蠕虫的样本。 虽然是生命学院的教授，但对物理学院的事情还是很熟悉的，尤其是魏国收了诺奖获得者废柴教授当学生的逸事。 檐下正男是废柴的学生，当然是魏国的徒孙了。 魏国头抬了抬，继续在项目计划书上划着什么，“正男教授，你好，先请坐吧！” 终于把任务节点安排好了，魏国才看向檐下正男。 这个会议室里有十几个人，都在各自忙活着手头的工作。 超级探测器进入建设阶段，指挥部是最关键的。 檐下正男暗自想：要想把超级探测器项目摆平，炸毁这个指挥部无疑是最快的方式。 也只是想想而已。 因为他进到大杂院时已经注意到，在大院外面至少有三辆警卫车，那都是保护指挥部的。 “魏总，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谈一下向贵方采购液闪的事情。您看？” 他说明来意，看看四周，暗示这里环境嘈杂，是不是换个地方交谈，毕竟要谈到一些商业信息。 魏国没有动身，“就在这里谈吧，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檐下正男整理了一下衣领，正色道：“我们知道魏总在液闪技术方面独步天下，不仅提出了魏氏校正法，而且研究出了最完美的配方。” 对于这些恭维的话，魏国听了有些皱眉，“说重点！” 檐下正男抱歉的笑了笑。 “您也知道，海底地震造成的海啸摧毁了我们的深坑探测站，不瞒您说，我们现在面临两个液闪方面的问题，一是废液的处理，而是新液闪的采购。” 这时，于胜杰忽然道：“小正男，我劝你们千万不要把废液直接处理到海里去！我会盯着你们的！全世界都会盯着你们的！” 西牛贺洲在废液处置方面是有污点的。 在几年前，西牛贺洲的一座核电站发生事故，大量的废水被直接排海，结果造成了巨大的环境污染，给整个海洋生态带来难以估计的影响。 于胜杰对海洋生物非常关注，核废水的排放已经引起了不少生物的基因突变，这让他非常愤怒。 世界环境组织多次同西牛贺洲交涉，可西牛贺洲一意孤行，根本不搭理。 檐下正男尴尬的轻咳一声。 “当然，我们会找到妥善的处置方案的，肯定不会直接排海。” 于胜杰犀利的眼神看向他，“间接也不行！” “我们可以保证，必须妥善处置废液。” 于胜杰的眼神终于放过了他。 此时，魏国正闭目养神。 实际上他正在打开系统，在系统的技术库里面翻找着。 因为为国科技的轻微子科普小册子和模型持续热销，系统的积分一直在增长，可能由于边际效应的影响，涨的越来越慢了。 刚开始的时候，可能一个人被科普到轻微子的知识，系统就能给1分，可随着积分的增多，后面可能100个人被科普到，才能给1分了。 现在系统积分已经达到了惊人的900分！ 不过魏国已经不关心分数的多少了，毕竟系统给出的技术库里摆满了各样的技术，眼花缭乱，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用！ 终于！ 魏国在液闪化学库里找到了个技术，可以完美解决液闪废液问题，更关键的是，在加入一定量的催化剂之后，废液将会立即变成可重复利用的闪烁液！ 因为魏国没有睁眼，檐下正男还以为他生气了，自己大气也不敢出。 废柴教授是下了死命令的，无论如何要买回液闪配方去，不然他就别回西牛贺洲了。 魏国睁开了眼，表情也轻松了些，“如果我能把你两个问题都解决呢？” 檐下正男大喜：“那！那可真是太棒了！魏总真是解决问题专家！只要价格合理，我们可以立即付款！” 魏国点点头，“一口价，10个亿！” 第140章 震惊的贾仁毅 “什么！10个亿！” 刚刚进门的贾仁毅下巴都快惊掉了。 加肥猫随后赶来，“贾师哥，这里正开会呢！” “老板，我劝贾总了，可他非得要进来！” 魏国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贾仁毅是个商人，而且是精明的商人，他早就注意到了西牛贺洲的海啸事件，听说了废柴教授说服议会拨款重建深坑探测器的事情。 西牛贺洲的议会竟然答应了废柴教授100亿预算的请求！ 这个老废柴，真是杀人不眨眼！心够黑！比狮子大开口还要大开口！ 按照贾仁毅的成本估计，深坑探测器即便是再升级，因为核心部件光电倍增管掌握在超新星公司自己手里，成本降低不少，顶多花20个亿，足够够的！ 而仁毅科技公司，当然想从中分一杯羹。 所以当他听说超新星公司副总裁檐下正男来到盛京的时候，立即拍马赶来了。 贾仁毅上前一把拉住檐下正男的胳膊，“正男总！您还记得我吧！仁毅科技公司的贾仁毅呀，也是栾宇教授的大弟子。” 公司总裁这个名号，在檐下正男眼中，显然不如栾宇教授大弟子这个身份重要。 檐下正男果然郑重点点头，“贾总好。” 贾仁毅有些急切的说道：“我们公司这些年深入进行研发，在废液处置方面积累了相当好的经验！我们绝对能提供质优价廉的服务和产品！” “哦？” 檐下正男挑了挑眉毛。 废液处置和配方采购，两个业务的确是可以分开的。 可魏国说打包在一起，而液闪配方他又是独家销售！ 但贾仁毅是栾宇的大弟子，应该是有点本事的，大弟子和关门弟子，他们两个怎么争起来了？ 争一争也好。 水越浑，越好摸鱼。 况且，10个亿给魏国，也的确便宜他了！虽然这点钱完全在预算之内，但给他就是帮他建造超级探测器呀！他可一点都不想帮魏国！ 为了表明优势，贾仁毅也顾不上这里是为国公司的地盘了，大声道： “只要1个亿！我们保证能把深坑的废液给处置的妥妥当当的！” 说完，他看了一眼魏国。 “为国公司开价10亿，简直有点离了大谱！虚高呀！魏师弟，赚钱不是这么赚的呀！咱们得讲点良心嘛！” “你不是众筹10亿吗？哈哈，现在众筹了多少了？有十块钱了吗？” “师弟呀，我劝你放弃这个超级探测器的项目，你倒还干的热火朝天的！还真是要一条道走到黑呀！” 檐下正男赞赏的看了看贾仁毅，而魏国也看向了他。 贾仁毅力劝放弃这个项目，难道他也在聊天群里，他是4号还是5号？或者是3号？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看向魏国。 刚才他提出10个亿的时候，这些人都被惊到了，想不到液闪这么值钱！ 可惜他们只是工程建设指挥部的人，而不是为国科技公司的员工，即便卖出10个亿，他们也分不到红的。 况且按照魏国的思路，估计这10个亿也会投入到超级探测器建设上来，毕竟观察者委员会给出的第一期预算明显不够。 魏国吸了口气，沉声道：“正男先生，我很忙的，就10个亿，如果同意呢，就合作。不同意呢，就请回吧。” 檐下正男尴尬的站在那里。 贾仁毅急了，“正男总裁，不能答应啊！这是坐地起价，是奸商呀！” 但是，如果魏国不卖给他液闪配方，如何才能完成老废柴交代的任务？ “那个，我打电话请示一下吧。” 走到院子里，檐下正男拨通了废柴教授的电话。 “什么？10个亿？把废液处置和液闪配方两个问题都解决？” “教授，是这样的，魏国看上去很有信心。液闪配方我们不怀疑，但是他在废液处置方面，似乎没有什么经验啊。” 电话那头，废柴教授的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废液图片。 这几天真的是废液问题弄得头疼，世界环境组织一直紧盯着这个问题不放，可如何处置，真的找不到好的办法。 魏国那小子能有什么好主意？ 不过从光电倍增管，还有液闪配方的情况看，他的技术能力，真的挺出人意料。 如果10个亿把两个问题都能彻底解决，还真划算。 因为根据废柴的估计，单单是废液处置这一块，也得需要几个亿的资金。 “正男，钱的方面问题不大，但是你要首先确定，他的废液处置方法是行之有效的，可以先找些废液让他试验下，如果可行，那就立即签合同。” “是，教授。” 回到会议室，魏国似乎已经猜到了檐下正男的问题，没等他开口，便问：“是不是要先看效果？” 檐下正男点点头。 “阿肥，你带正男先生去隔壁实验室看看吧。” 加肥猫领命，带着檐下正男到了隔壁的房间，那里有一些实验设备，是魏国当时为了验证液闪实验模拟器的结论而布置的。 “正男先生，请看下，这一罐是被污染了的液闪废液，这是一包催化剂。” 那一罐废液，果然浑浊不清，而加肥猫手里的那一小包催化剂，看上去就像是方便面调料。 加肥猫把催化剂倒进了废液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奇迹发生了！ 废液变得清澈无比！ 檐下正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这么神奇吗？这份液闪，就是用了魏教授的最新配方？” 加肥猫点点头，“没错。” 檐下正男转身回到了会议室。 贾仁毅笑道：“怎么样，正男总裁，他们是不是骗人的？眼见为实了吧？看为国公司还怎么忽悠！” 不料，檐下正男快步走到魏国身边。 “魏教授，我们总裁同意你的方案！10个亿，废液处置问题和完美液闪配方全解决。现在我们就签合同吧！” 合同是早就准备好的，基本上是格式条款，只要补充上具体项目名称和金额就行。 魏国笑道：“好啊，让刘总去签吧，我这里还得忙着讨论超级探测器的进度。如果没有别的情况，请跟刘总去吧。” 加肥猫张大嘴巴，10个亿的合同，他能签吗？ 上次和金来利签了份合同，差点让公司赔了五千万！ “老板，我，我签，合适吗？” 魏国头也没抬，“合适！注意签订合同三日内，先付70%的合同款！” 这！ 贾仁毅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感到自己被雷的外焦里嫩的！ 第141章 一个阴谋? 无疑，魏国给出的方案是非常合理高效的，废液利用，而且性能卓越。 10个亿不光不贵，简直还非常划算。 按照废柴的指示，当合同签完之后，檐下正男立即拿着合同登上了返回西牛贺洲的航班，万一魏国反悔呢！ 贾仁毅目瞪狗呆，可会议室里已经没人搭理他了，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无暇他顾。 他讪讪的退出了会议室，差点踩到门口的臭臭猫。 看来，魏国这个小师弟真的要崛起了，连超新星公司都和他签下了这么大的单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他和魏国之间已经有了嫌隙，恐怕是不好弥补了。 见到院子里的加肥猫，贾仁毅立即跑过去，亲热的揽住他的肩膀，“老肥，怎么样，晚上师哥请你吃火锅呀！” “好啊好啊！” 只要说有好吃的，这肥猫肯定会答应的。 不过加菲猫随即说道：“不过，贾师哥，吃火锅归吃火锅，公司的事可不谈啊！” 贾仁毅笑道：“当然！只谈兄弟感情嘛！小魏太忙了，咱们兄弟俩好好叙叙旧。” 和加肥猫约好了时间，贾仁毅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却被冷中秋拦住了。 “贾先生，请你稍等！” “干嘛？” “龙组七队有些事情想要找你核实下！” 龙组？ 贾仁毅摸了摸脑袋，感到一阵不安。 照理说仁毅科技公司算是在中规中矩的做生意，虽然有时候也漏点税，或者做个假，可现在哪个公司不这样？龙组不至于连这个都管吧！ 不到十分钟，龙组七队的邱长桐带着两个同事乘车来到。 贾仁毅被请进个办公室，魏国和于胜杰也闻讯来到。 “长官，仁毅科技可是个正规公司呀！今年还获得了‘诚信经营’大奖呢！” 邱长桐双眼平视，不怒而威，拿出几张照片，问道：“贾先生，幽灵海域的事件，你还记得吧？” 贾仁毅的眼睛向左上角张望一下，“记得。” “当时在幽灵海域的海底发现了几个实验舱，你说是仁毅科技公司的，现在你还是这么认为吗？” “当然。事情不是都搞清楚了吗？所谓的幽灵，不过是发光细菌。而于教授他们，碰巧遇到了我们废弃的实验舱。” 邱长桐双手抱臂，正色道：“以你们公司的能力，现在恐怕还造不出这样的实验舱！” “我不明白长官的意思。” “我们找你确认这件事，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的话，后果你懂得！” 贾仁毅感觉自己要冒汗了，毕竟对方可是龙组呀！ “好吧，长官，我说，你猜的对，那实验舱的确不是我们公司生产的，而是巴别塔集团的产品。不过，我们和巴别塔科技集团有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所以，说是我们的，我想，也不算是太大的偏离。” “当时谁投放的？” 贾仁毅老实答道：“也是巴别塔集团，利用他们的水下机器人投放的。” “你们为什么要背锅发声明？” “那个，因为我们是战略伙伴关系嘛！” “没有其他要补充的了？” “没有了。长官，我全都交代了啊！幽灵海域的事情，和我们仁毅科技真的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邱长桐点了点头，“好，你可以走了。” 在贾仁毅离开之后，于胜杰立即问道：“邱队，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邱长桐沉稳的说道：“这一次西牛贺洲的海啸，是由海底地震引发的，而地震发生的海域，正是那片幽灵海域。可是，根据多方地震台的观测，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前兆。” 魏国想了想，“没有前兆的地震，也很正常吧？” 邱长桐道：“问题是，根据观测数据，幽灵海域处在地震活动带的边缘区域，发生地震的几率很低，而且，在大地震前半分钟，该区域发生了一次类似爆炸的记录。” 魏国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也就是说，这场海底地震有可能是人工诱发的？” 于胜杰则一脸正经，说道：“也不一定是人工，可能是虾工诱发啊！如果在海底有一只个头足够大的鼓虾，鼓虾对着地震断裂带发枪的话……” 不过，他说不下去了，要想诱发一场地震，需要相当能量的爆炸，鼓虾恐怕是难以做到。 魏国又分析道：“还有一种可能，不一定是专门为了诱发地震，有可能是在做某种试验，想不到却诱发了海底地震。” 邱长桐点了点头，“龙组也有此怀疑，在地震过后，迅速派遣了船只和水下机器人到幽灵海域现场进行了侦查。” “有什么发现吗？” 魏国和于胜杰异口同声的问道。 邱长桐说道：“海底已经面目全非，爆炸和地震的叠加效果，已经很难再发现什么线索了。” 魏国回想起贾仁毅的神情，又问道：“龙组推测这场爆炸可能和巴别塔集团有关？”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他们前期在该海域投放了实验舱，而且对海底环境做了深入详细的调查，很有可能就是为爆炸做准备。” 于胜杰叹道：“可惜，巴别塔科技集团势力太雄厚，而且在南瞻部洲，恐怕龙组也难以调查呀。” 他的说法有些道理，巴别塔集团实力超群，财大气粗，而且和行政院等部门交集很深，甚至和蓝星守卫联盟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邱长桐道：“我们已经和蓝星守卫联盟鹰组进行了联系，请他们协助调查。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还请二位严加保密。” “放心吧。” 魏国送邱长桐出了大杂院，刚走没几步，他就拉住了邱队的衣服。 “队长，我有个请求，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邱长桐笑笑，“小魏，现在超级探测器项目已经立项了，你放心，30英寸的光电倍增管不限量供应，我已经交代978工厂了。” 魏国摸摸脑袋，说道：“不是这个事情。我需要龙组更大的帮助。” 邱长桐定了定神，“哦？说说看？你对龙组贡献很大，有需求尽管提出来，在我权限范围内能做到的，我一定帮忙。” “那就先谢谢邱队了！第一个是挖掘队，项目组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施工方，龙组的工兵队伍很强，能不能借来用用？项目组可以支付比市场价高的酬劳！” 邱长桐笑了，“那完全没问题呀，第二个呢？” 第142章 加肥猫的派头 “第二个么……” 魏国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个请求有些唐突，可他还是说道：“邱队，超级探测器项目非同小可，在网上也有不少非议，甚至有人扬言要搞破坏。如果在施工过程中，有人蓄意闹事的话，恐怕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我想请求龙组，看能否给予点保护力量？” 他是从系统聊天群里知道有人要破坏的，可聊天群那是能对人说的吗？只好说是网上的非议。 邱长桐沉吟半晌，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小魏，这件事我向上级报告一下，毕竟这个观测器可能关系到蓝星的安危，加派点安保力量，也算是合情合理的。” 他考虑的是如果果真超级探测器能发现轻微子的秘密，甚至宇宙的秘密，麦星人会让这探测器顺利投入使用吗？会不会有麦替来从中作梗。 由此看来，若是把超级探测器作为一个诱饵，说不定还能抓住几只麦替的大鱼呢！ 当然，他会派出一支看上去不是太像样的安保队伍，但同时会有一支比较精锐的隐藏在后面，一旦发现麦替，立即捕获。 敲定了安保事项，魏国终于松了口气。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因为他预感聊天群里的那几个家伙，都不是等闲之辈。 既然系统已经悬赏要破坏超级探测器，他们一定会有动作的。 回到指挥部办公室的时候，魏国脸上的表情异常轻松。 最头疼的两个事情搞定了，挖掘队和安保队，这两个都由龙组来负责，剩下的，只要开动就好了。 “全体都有，准备收拾行李，明天开赴大荒山！” “好耶！” 办公室的年轻人们都欢呼起来。 他们个个摩拳擦掌，早就蓄势待发，尤其最近跟着魏国备战，似乎被一种强大的精神鼓舞着。 轻微子，宇宙中的幽灵粒子，我们来啦！ 每当在经历了一天的疲惫之后，仰望星空，那浩渺的宇宙，黑暗中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 想象着能揭开宇宙的面纱，还真挺令人激动的。 大家伙各自回头准备，加肥猫也乐呵呵的收拾东西。 小臭臭跳到他的脑袋上，却笑道：“老肥，你忙活个什么劲？” 加肥猫嘟囔道：“不知道飞机让不让带宠物呀，臭臭，我们都去大荒山了，你在这里看家吧，哈哈，看家狗！” “我才不是看家狗！”臭臭猫悄无声息的在加肥猫的耳朵边放了个屁。 “而且你也去不成大荒山！” “凭什么！” 加肥猫恼火的扒拉一下耳朵，要把小臭臭扔下来。 “凭我的直觉！” 臭臭猫喵呜一声，轻盈的跳落到地上。 一分钟后，魏国走了过来，拍拍加肥猫的肩膀。 “老肥，你收拾一下，定明天去西牛贺洲的机票吧。” “啊！” 加肥猫瞪大眼睛，“为什么我不去大荒山？” 魏国笑笑，“咱们和超新星公司签了合同，得去解决他们的液闪问题嘛，我估计明天款项就到账了，你带上催化剂，去处理一下吧，反正也不麻烦。” 加肥猫摸着后脑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西牛贺洲挺好的呀，你办完了公事，还可以去泡泡温泉，那里的温泉很有名的！” “对了！把臭臭也带上！” 加肥猫一听这话才笑起来，“哈哈，好！小臭臭，来吧，你跑不了啦！” 臭臭猫转身回来，问道：“温泉里有妹子吗？” 加肥猫一脚把臭臭猫踢开，“你这个臭猫，满脑子都什么东西！” 第二天，大杂院的人员兵分两路。 魏国带着指挥部的同事乘坐一个大巴车，奔赴机场，赶往大荒山。 加肥猫拎着小臭臭，要去西牛贺洲。 他已经打电话给了檐下正男，通知了航班号，预计下午抵达西牛贺洲的西京国际机场。 檐下正男赞道：“贵公司果然雷厉风行哈，刘总放心，我们一定做好接待工作！” 他向废柴做了汇报，废柴叹道：“青出于蓝呀！当时栾宇做事情就是这么干脆，魏国这个年轻人，不可限量！正男，他们一定带了不少催化剂，你安排两辆卡车，到机场迎候。” 下午。 西京国际机场。 来自东胜神洲的航班平稳的降落在跑道上。 飞机刚刚停稳，一条红地毯已经铺到了舷梯口。 乘客们从窗户里看出去，都非常惊讶。 “难道我们飞机上有政要或者明星？接机的派头很足呀！” “至少是个副国级的领导人吧，啧啧，真是亲民，没有用专机！今天咱们也算有幸和大领导同机啦！” 尤其头等舱的几个乘客，面面相觑。 他们有几个是相识的，都是商务人士，但是还猜不准到底这红地毯是接谁的，反正不是接自己的。 一个商务局干部呆呆的看着外面。 只见红地毯两边，两排穿着红色旗袍的礼仪小姐整齐的站好，手里还捧着鲜花。 旁边的同事碰了碰他，“来接你的？这，超标了吧！” 干部赶紧摇头，“不不，不可能！就让接待单位派个好一点的车，没说用红地毯呀，这阵势搞大了！” 舱门打开。 空姐亭亭玉立，站在门口，右手伸在腰侧，脸上带着职业笑容。 机组接到电话称有要员在机上，但也不知道是谁，只好从前往后下机。 头等舱的乘客们陆续迈下舷梯。 商界的董事长们自觉的靠后，让那个商务局干部走在前面。 可干部有些不自然，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不小心，哗的一下摔在地上。 安然穿过红地毯，两边的欢迎人员什么反应都没有！ “嚯，不是欢迎领导的，那是谁？” 乘客们继续下机，知道红地毯不是欢迎自己的，都自觉的绕到旁边，登上了摆渡车。 檐下正男伸长脖子，怎么还没有看到魏国的影子？ 好事的一些乘客迟迟不愿离开，就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派头，竟然还坐到了飞机的后排！ 又过了一会儿，飞机上的人基本下光了，加肥猫才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檐下正男连忙挥手。 礼仪小姐们齐声高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加肥猫也被这气势镇住了，不过很快恢复淡定，手里拎着宠物箱子，缓步迈下了舷梯。 “啧啧，果然是隐藏的大佬啊！胖的那么有型！” “人家那叫胖吗，那叫派头！” 第143章 赠送10袋调料包? 吃瓜群众依依不舍的离开，檐下正男上前一把握住加肥猫的手。 “刘总好！魏教授呢？” 加肥猫晃晃脑袋，“我们老板呀，没来啊。” 这！ 10个亿的项目，就派这么一个小副总来应付下？ 说是副总，为国公司一共俩员工，加上一只猫！ 超新星公司这可是按照接待副国级领导的标准来搞的仪式！ 檐下正男讪讪笑一下，陪着加肥猫走过红地毯。 “刘总，您这次来，催化剂都带了吧？” 他的眼睛瞟向了加肥猫手中的箱子。 “嗯，带了带了。” “我们公司已经准备好了卡车，您把行李单给我下吧，我让司机直接拉回公司去！” 加肥猫轻咳一声，“卡车？啊，不用不用！东西不大，我就随身带来了！” 檐下正男又是一惊。 好几万吨的废液需要处置，而且还要配置新的液闪，所有的东西他都随身带来了？ “那！” 檐下正男的手伸向那个箱子，“我来帮刘总提箱子吧。” “啊，对，得放出来了。” 加肥猫眯眯笑着，把箱子放到地上，打开盖子。 檐下正男刚要伸手的时候，小臭臭一下子从里面跳出来，吓了他一跳。 一只卷毛猫？！ “这！？” 加肥猫笑道：“小臭臭，在我们公司排行老三，你见过的！” 檐下正男无语的看着那个小臭臭猫，心中泛出一丝苦涩。 如此浩大的场面，只迎来了一个小副总，还有一只破猫咪！ 他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僵硬了，问道：“那么，催化剂？” 两个人已经走出了红地毯，上到了豪华商务车上，是加长版的凯迪拉克定制款。 宽敞的车厢内，舒适的航空座椅，前面小茶几上有各样的酒水和小吃。 臭臭猫从加肥猫怀抱里跳出来，懒洋洋的躺在那个带按摩功能的座椅上。 加肥猫放下背包，砸吧砸吧嘴，“有点渴了，先来杯mojito？” 檐下正男赶紧调制了一杯莫吉托酒，端给客户。 加肥猫喝了一大口，很满意的放下杯子，然后打开了背包。 “催化剂么，都带来了，在这呢！” 檐下正男满怀期待的看着他的手，超新星公司花费了10个亿的资金，这催化剂这么贵重！比黄金不知道贵多少倍！ 在富豪们的眼里，黄金几乎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一克黄金才多少钱？一根垂耳鸦的羽毛，能值6万多块！ 一克顶级的黄金鱼子酱，能卖到2500万！据说这种最金贵的鱼子酱，是冲极为罕见的100岁的白化鲟鱼体内取出制成的。 就算是目前最贵的一种元素，锎252，据说治疗癌症的效果非常好，但制备技术太难，一克也就才不到2个亿。 而这催化剂有什么特殊的？这一整个背包都装满，能有多少斤？竟然花费了超新星公司10个亿！ 加肥猫把催化剂放在了桌子上。 檐下正男的眼珠子都快曝出来了。 就这！？ 一个方便面袋子？ “刘，刘总，贵公司该不会把这方便面当成催化剂吧！” 这是能开玩笑的事情吗？檐下正男已经准备好报警了！ 加肥猫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啊，来的时候比较着急，没找到合适的包装，就用了这个袋子。里面都是独立包装的，一共是30个小袋。我们老板说了，这一次是双赢的合作，本来20袋催化剂就够了，我们再免费赠送10袋！” 檐下正男朝那方便面袋里看了一眼。 赠送10袋调料包？ 加肥猫摸摸下巴，“这赠送的10袋呢，品相不是太好，你们可以留着备用，效果都是一样的！” 真是大无语！ 檐下正男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都被一瞬间抽走了，这叫什么事啊！ 难道就跟废柴教授说10个亿买了包方便面吗？ 平复了半晌，檐下正男才回过神来。 加肥猫已经喝了两杯莫吉托，正在拆一盒卤鸡爪的包装。 “刘总，按照合同，如果催化剂达不到效果的话，可是要退款的啊！” 加肥猫停住了手上动作，退款？哦，那不要紧，不是罚款就行！ 上次和金来利签合同，就是没注意违约条款，这次的合同，他可是仔细看过的。 “肯定有效果，正男总裁放心就行了。来来，吃个鸡爪子！” 檐下正男向废柴汇报了有关情况，按照废柴的指示，凯迪拉克改变了方向。 “刘总，我们总裁建议先去工作区看看，然后再到公司，您看如何？” 加肥猫放下鸡爪子，舔了舔油腻腻的手指，“嗯，好，先干活，不着急吃饭！” 檐下正男直接哭笑不得。 经过一大段的盘山公路，卡迪拉克到达了深坑实验站的位置。 被污染的液闪废液被存储在20个大罐子里，车子直接开到一个大罐前，废柴已经等在那里了。 老头儿脸色铁青，从加肥猫下车的那一刻起就盯住了他。 如果这肥仔说假话，带了不管用的催化剂来糊弄他，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这肥仔扔进废液罐里，让超纯水和液闪把他溶解掉！ 加肥猫大大咧咧的下了车，和废柴打过招呼，毕竟这是老板的学生，所以他也没怎么客气。 “坑在哪？咱们干活吧？” 废柴指了指眼前的大罐子，“请刘总随我们到罐顶去吧，看看催化剂的效果。” “好，走！” 一行人沿着梯子爬上了罐顶，盖子已经被打开，罐内全是浑浊的闪烁废液。 加肥猫从方便面袋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纸包，笑嘻嘻的说：“先洒一包试试啊！” 白色催化剂被撒进了有机玻璃罐里。 片刻之后，果然那些废液都变得清澈无比，甚至都没有用搅拌！ 这！ 加肥猫拍着手，得意的说：“怎么样，正男总裁，我没说错吧，绝对是药到病除呀！” 废柴脸上的表情还没有展开，沉声道：“快去取样，看看是不是符合新液闪配方的标准！” 工作人员立即从罐子里取了一些样品，迅速拿去进行化验。 他们也不敢相信，仅那一包小小的催化剂，竟然有这么大的功效，将一整罐的废液都处理好了！ 太神奇了！简直像魔法！ 檐下正男换上了笑脸，“刘总，真厉害呀！这催化剂的配方，能透露下吗？” 加肥猫眯着眼摆了摆手，“那可不在合同里哟！” 第144章 秀才遇到兵 魏国带领着超级探测工程建设指挥部一行人，下了飞机，坐上大巴车，又穿过了好几座大山，终于抵达了大荒山镇。 穿越在大荒山的山脉中，魏国的眼中看到的是超级探测器的蓝图。 经过详细的论证和设计，超级探测器的图纸已经比较完备了。 整个工程建设包含地面、地下两部分。地面建筑包括装配大厅、绞车房、地上动力中心等；地下建筑包括斜井、竖井、实验大厅、附属洞室等。 地面建筑好说，地下实验部分的主通道也已经有了雏形，利用原来的废弃矿洞，继续深挖即可，不过还需要一个一千多米的斜井，一个六百多米的竖井。 龙组的动作是非常快的，在邱队长答应了魏国的请求之后，立即派了一支工程队赶赴大荒山31号矿坑附近。 虽然魏国知道大荒山镇的镇主等领导安排了欢迎仪式，他还是决定先去31号矿洞看看，和挖掘工程队会合，然后再到镇上去。 大巴车往大荒山深处驶去。 距离31号矿洞越来越近了，魏国的心也逐渐的热了起来。 可是，就在距离31矿洞大概2公里的地方，大巴车无法前行了，因为前面的公路已经被堵住。 魏国忙下车，在几名助手的陪同下，前往查看。 只见前面有数量卡车，还有挖掘车都被拦住了，几个干部模样的人，被挡在一个横放在路面上的大树前。 一些村民围住他们，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而带头的干部则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处理。 魏国走过去，先问了下旁边的一个人，“兄弟，怎么回事啊？” 那人介绍道：“还能怎样，遇到刁民了呗！唉！” 魏国大概明白了几分，找到那个干部，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超级探测器项目的负责人，魏国。” 那人立即像是见了救星一般，拉住他的手，“魏教授，太好了，你们怎么也这么快到了？最快不应该是明天上午吗？” 魏国道：“我们没有去镇上，直接赶过来了。” “哦，这样啊！我是龙组七队工程组的吕瓦公，奉邱队长的命令，前来挖掘大荒山31号矿洞，本来想今天先熟悉下情况，明天魏教授到了之后立即开挖，可谁料到今天挖掘队前进到这里，就被这帮村民给拦住了！” 魏国看了眼对面那帮气势汹汹的村民，问道：“他们为什么不让过去？” 吕组长无奈的摇头道：“谁知道呢！人家说自己土生土长在这里，就是不让咱们过去！唉，真是秀才遇到兵了，不！现在是兵遇到村民啦！反正说不清，也不能和他们硬来呀！只好先停在这里。” 魏国问道：“你没跟他们说这是龙组的任务？” “说了呀！可他们好像根本不知道龙组是什么组！你说说！这上哪说理去！？” 魏国明白了状况，信步走到那堆人前面，看到最前面一个穿着老式中山装，带着一顶鸭舌帽，胡须有些斑白的人，估计就是村长了。 “您好！请问您是这里的负责人吗？” 斑白胡子的人说道：“咱不知道什么负不负责！咱就是这里的村长，大荒山深矿村！你们要挖矿，这个路就是不让过！” “村长您怎么称呼？” “咱也不称呼，就叫咱黄三雷！” 魏国不温不火的说道：“黄村长，是这么样的，我们呢，不是来挖矿的，是来建造一个探测器的，这个探测器呀，是经过国家观察者联盟委员会批准了的项目，是个国家项目。” 黄三雷撇了撇嘴，“什么项目？” 于是魏国更加耐心的说：“是一个超级探测器，用来探测轻微子的，这个项目国家已经立项，征地手续也马上就要办下来了，但是工期比较紧，还请您……” 黄三雷却不耐烦的摇了摇头，“什么微子？不管什么微子，反正和我们深矿村没什么关系！这条路，就是不让走！” 黄村长旁边的几个汉子高声叫道：“不让走！不让走！”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更是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一身横肉，叫嚣道：“谁他妈要从这儿过，必须断一条腿！” 吕组长把魏国拉到一旁，小声道：“魏教授，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一帮刁民！” 魏国也感到一阵头疼。 本来觉得挖掘的任务交给龙组七队已经没问题了，谁知道又闹出这样的幺蛾子！ 不过也难说，即便是龙组，碰到村民也无可奈何的！ 吕组长咬了咬牙，发狠道：“魏教授，既然你来了，你是项目负责人，来之前邱队已经交代过，一切听你的指挥。我建议，干脆直接冲过去算了！有责任的话，我请示邱队！” 这个时候，黄三雷似乎听到了吕组长的话，或者料到了他的计谋，干脆仰躺到地上，大叫道：“要想过去，就从老子身上轧过去！” 其他青年一听这话，也纷纷躺倒在地上，“从老子身上轧过去！” 魏国的双眉皱的更深了。 吕组长狠狠的砸了一下拳头，骂了一句：“他妈的！” 怎么办？ 挖掘队和指挥部的人，都看向了魏国，他是项目负责人，现场的最高长官，只能他来解决这个棘手的事情了。 谁都知道，遇到蛮横的村民，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的，除非花很多钱把问题摆平。 魏国闭上眼睛，随即又睁开，看到日薄西山，安慰大家道：“大伙原地休息吧，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 众人都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虽然这家伙头发有些斑白了，但是年龄比较小，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能拿下这个老狐狸村长吗？ 魏国让挖掘队的机动车都退后一百米，以示诚意，然后把黄三雷拉到一旁。 “黄村长，您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不过呢，这个项目的确是经过了国家的批准，而且批文已经下到了镇里，真的需要我们村里面得配合一下。” 黄三雷不屑一顾的说，“我不管什么批文不批文！反正我们深矿村一两千的村民，必须得有个说法！” 当年31号矿洞红火的时候，村民们可没少捞到好处，不仅可以去当矿工，而且每年还能收到不少补贴呢！ 魏国笑了笑，“黄村长，您看，需要我们给多少补偿款合适？” 第145章 人命关天 黄三雷鼻子一哼，“根本不是钱的事儿！” 魏国愣住了。 他本来计划从项目经费里拿出一部分钱来，只要对方要的价不是太离谱，那就认了，毕竟预算里是有一部分不可预见费的。 可如果给钱都摆不平，这事儿可真就麻烦了。 黄三雷胡子一撅一撅的，“今天就甭想从这儿过去，我们深矿村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来了一个挖矿的，把大荒山都快挖空了！现在又来挖，没门！” 魏国干巴巴的站在那里，搓着双手，苦思良策。 超级探测器项目立项那么艰难，攻克了那么多的技术难题，而且还是在神奇系统的帮助下才实现的，现在就要付之实施，临门一脚了，却又被挡在了门外！ 无论如何，他都要说服这个老村长！ …… 此时在大荒山镇，镇主王慧良正带着一群人等在公路口。 他不时的抬腕看表，然后又瞧向来路方向。 “怎么还没到？这饭菜都凉了，不会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这时，旁边的贾仁毅抚着肚子说：“镇主，您放心，我这个师弟呀，一向是很准时的，而且吃饭从来都积极，肯定能赶上饭点。” 王慧良扭头看了看贾仁毅，“希望如贾总所言吧。” 贾仁毅趁机道：“这一次我们来打前站，就是为了配合魏教授的超级探测器项目，我们集团已经规划了一个轻微子小镇的方案，我本身是魏国的大师哥，对轻微子探测呢，是很熟悉的。” 在看到魏国的超级探测器项目立项成功之后，贾仁毅立即掉转头，准备投身到大荒山来。 毕竟这是个20多亿的项目，如此规模的投资，必定会需要许多的配套，趁机不捞一把，还待何时？ 所以他提前赶到大荒山镇，马不停蹄的拜会了镇上的相关部门，重点向镇主进行了推介。 大荒山镇前期和天拓投资集团接触的比较多，而且天拓的苗文秀总裁助理也来过几次，方案已经研讨的差不多了，镇主办公会也基本通过，要在超级探测器项目实施之后，同步建设轻微子小镇，开发高端旅游。 现在贾仁毅又来，已是迟了一步，所以镇上也不是太待见他，但因为他是魏国的大师哥，也没有太冷落他。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主任撂下电话，向镇主报告：“联系上了，魏教授他们的车直接开向31号矿洞了，不过在路上被深矿村村民给拦住了，现在双方正在对峙。” 对峙？ 王慧良感到事态有点严重，立即挥手道：“走，上车，去现场！” 超级探测器这个项目，可是大荒山镇跨越式发展难得的机遇，如果被深矿村给搞砸了，那简直太糟糕！ 拉开车门刚要坐进去，镇主又对办公室主任说道：“叫治安局的派两辆车火速赶过去，还有，给镇医院打电话，把医疗组也派过去！” 超级探测器这个项目，是观察者联盟委员会立项支持的，而且挖掘部分的施工还由龙组的工程队来完成，这可非同小可，已然是大荒山镇的头等大事。 可镇主是知道深矿村那些村民的，尤其是村长黄三雷，更是个混不吝，油盐不进的家伙，三句话不合，就可能暴跳如雷，甚至干点出格的事来。 当年矿业集团和深矿村就没少发生纠纷，有几次还差点闹出人命来。 魏国和挖掘队的人同村民对峙，情况能好得了吗？ 可项目是不容有失的，王慧良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飞过去，希望黄三雷还能看他的面子，赶紧收兵。 他已经给黄三雷打电话了，但是这家伙竟然不接！ 但他也不敢一直催促司机开快车，毕竟都是山路，万一冲下山崖更糟糕。 镇医院接到电话，立即组成了医疗组，来支边的顾秋琼担任了组长，毕竟她医术水平最高。 听说是魏国要出事了，顾秋琼满心着急，穿上白大褂就出发了。 她来到大荒山已经将近一个月了，知道这里民风淳朴，但山里的村民们则相当彪悍。 魏国那个样子，虽算不上羸弱书生，可和村民要是打起架来，肯定占不到便宜。 毕竟是老乡，而且还相过亲，她可不想看到他血流满面的样子。 “师傅，能不能快点？” 她一路催促着司机，司机已经尽了最大努力，甚至打开了急救的鸣笛声，白色救护车“呜啊呜啊”的狂叫着在盘山路上穿行。 镇主的车首先赶到了事发现场，紧接着治安局的车和救护车也都来了。 王慧良快步走到挖掘队机动车的前面，问道：“什么情况？人呢？” 挖掘队的人都在自己车上待着，项目指挥部的人也都等在大巴车上。 深矿村的二三十个村民坐在路上，有的在打盹，有的闲聊天。 看到镇主来，光膀子的壮汉握了握拳头，秀出了肱二头肌，大声道：“谁来都不好使！我们就听村长的！不让打这过，就不能过！” 王慧良大叫：“赵胖子，你不要挑头闹事啊！告诉你，阻挠国家工程项目，你这是违法！” 赵胖子抬头看天，假装听不见，还悠然的吹起了口哨，真是气人！ 挖掘队的吕瓦公看镇主来了，松了口气，“魏教授和黄村长两个人回村去商议了，让我们在这里等着。” 什么！ 王慧良拍拍脑袋，对跟上来的治安队长说，“快，多带几个人，赶紧往村里去，别让黄三雷撒野！还有，找几个人看住这些村民，别闹事！” 治安队长迅速吩咐下去，然后亲自带人跑向村子。 因为救护车进不来，顾秋琼带着两个医生，还有抬担架的护工，气喘吁吁的跟在王慧良的后面。 “千万不要出事啊！” 镇主一边碎步疾走，一边心中祈祷。 “要是黄三雷把魏教授怎么着了！我一定扒了这老东西的皮！” 刚接近村长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吆喝声：“咱还怕你吗？来吧！一刀砍死你呀！三刀砍死你呀！” 是黄三雷那蛮横的声音！ 王慧良一下子踹开大门，吼道：“黄三雷，你不要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