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文明辅助系统》 第一章 拥抱未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京城大学的教学楼上，程杰凝视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六月对于许多大四的学生而言，是一个不平凡的月份，因为他们将要从这时开始，离开美丽的象牙塔，迈入那波澜壮阔的海洋。 有人曾说过，人这一辈子有两条生命，一条是出生，一条是开悟。 对于莘莘学子而言，开启智慧的他们即将进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不论以后是好是坏，路都已经摆在了他们脚下。 没有人能够违抗，就像宇宙的熵增一样，永远只能向前。 “系统，你说这些学生以后的命运将会如何？” 【叮！超出权限，无法回答！】 听到脑海中响起的这清冷电子音，程杰直接无语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在两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获得的这个工程师系统是一个类似网络小说中金手指的存在，不说以后怼天怼地怼空气，至少也是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但他却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学习辅助器而已，除开让自己变得稍微聪明点之外，几乎再没给自己提供过任何帮助。 “唉！” 轻叹了口气，程杰便查看起了自己的学习进度条。 【学霸文明辅助系统】 【数学：lv0（400\/1000）】 【物理学：lv？】 【生化学：lv？】 【材料学：lv？】 【文明评定：低级】 【技术成果：无】 【任务：未开启】 【奖励：无】 当看到下面的学科依旧是一串问号的时候，程杰愣住了。 “系统，你有没有搞错，我这几天都在参与化学实验，怎么生化学还是问号？” 【叮！数学凌驾于所有学科之上，未晋升无法开启分类学科，详情请查看系统介绍内容。】 “卧槽！还有这一条规定？” 就在程杰为此感到怀疑人生的时候，突然一道略带调侃的声音将他的思绪从脑海中拉回了现实。 “哟！咱们的程大学霸怎么今天这么有闲心，站在这里看风景啊！” 听到这话，程杰神色一愣，随后扭头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一名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子穿着白大褂，从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怎么也出来了？”程杰笑了笑道。 男子名叫王海，与程杰一样也是京城大学的学生，只不过是化学系的，并且明年就要读博了，比他大了好几届。 “这天气真的太热了，他奶奶的，差点没把我热死！” 王海走到程杰旁边，取下眼镜，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长舒一口气道。 “实验搞完了！你提供的那个相应控变算法实在太好用了。” 听到这一番话，程杰一下子想起来那坑爹的系统，顿时露出了一脸便秘的神色。 mmp三天时间白干了... 站在一旁的王海并没有发现程杰的异样，他凑到程杰旁边挤眉弄眼道。 “程杰你这下可是在咱们化院出名了，今天早上，刘教授还因为这件事情专门打了个电话向数院那边表示感谢，还说非要让你做他的关门大弟子。” 程杰闻言脸色瞬间一变。 “老刘没有打电话给我爹吧！” “当然打了！”王海挑了挑眉道：“不过从刘教授的表情来看，他和你父亲的交谈应该不是很愉快。” “呼！那就好！”听完了王海的讲述，程杰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 王海“？？？？”什么鬼？幸灾乐祸吗？ 同一时间，物院院长办公室内，程杰的父亲程文山正掐着眉心坐在办公桌后面，长吁短叹着。 想到自己在两年前的妥协，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坐在对面的一名老者见到程文山露出了这副摸样，不禁摇头道：“小程啊！我今天专程过来找你，你这个样子可不是什么待客之道啊！” 听到这话，程文山叹了口气道：“张老啊，不是我想这样，实在是给我家那孩子给闹的！” “程杰？”老者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着？他给你惹麻烦了？” “麻烦倒不至于！”程文山苦笑道：“刚才化院刘何平那老家伙打电话过来了，想让程杰去化学系。 张老您也知道的，当初要不是我强硬要求程杰辅修物理，估计这家伙还在数学系呆在，现在化院那边又来抢人，这叫什么事。” 张老“....”他娘的，这是人话吗？想到自己那不成器的孙子，他只感觉听这话比吃屎还难受。 过了大约两分钟，张老轻咳了一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未来的世界是他们的，咱们就别瞎操心了，对了，今天来找你，我主要是有一件事情想跟你沟通一下。” 说罢，他直接从旁边的文件包中取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上面前两天召开了一次会议，为了应对日益紧张的国际趋势，相关部门决定加快能源结构改革。” 听到这番话，程文山神色一愣道：“能源结构改革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老神秘笑了笑。“你看这份文件就知道了！” 程文山闻言连忙拿起了文件，当见到文件上头红色字体以及那显眼钢印的时候，他的瞳孔猛的一缩。 作为京大物院院长，他很清楚这份文件级别有多高，分量有多重，毫不夸张的说，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张纸几乎可以决定成千上万的学者未来的走向。 “目前文件还未正式下发，但相关工作已经开始了，咱们京大的核物理专业虽然不是强势专业，但你可是这个领域的顶尖大牛，关于这次抽调人员名单，你可以提前准备了。”张老眼帘微垂道。 正在浏览文件的程文山听到张老这番话沉默了。 作为迈入新时代的标志，可控聚变自从提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便成为了热门研究领域，众多国家投入了天量资源在这一方面展开了研究，国内也不例外。 自上世纪六十年代创立核西物院起，国内的科学家已经投入了半个世纪的时间探索这个问题了。 但历史的经验告诉了所有人，可控聚变不仅是通往新时代的钥匙，更是科研领域的一道魔咒，美丽梦幻且牢不可破。 无数科研人员的前赴后继，虽然解决了很多问题，但就像黎明前的黑夜一样，无法看到那一丝璀璨的曙光。 半响之后，程文山抿了抿嘴道：“张老，您说这次咱们能成功吗？” “不知道，但总归需要人去做！”张老摇了摇头道：“这不仅仅是一次尝试，更是为了给后来者铺平道路。” “拥抱未来吗？” “或许吧！” 第二章 美女一手货? 六月的京城炎热至极，哪怕是接近傍晚也一样，与王海在教学楼这边闲聊了一会之后，程杰便独自返回了宿舍这边。 关于京大的宿舍其实还有一则趣事，记得曾经有人调查过各个学科学生的宿舍情况。 令人惊奇的是宿舍最整洁的不是女生宿舍，而是男生工科院这边，而最邋遢的也不是生化系，而是数学系。 可能这就是上帝的安排，作为最接近真理的语言，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然会丧失什么。 程杰刚推门走进宿舍，便看到了一只散发异味的袜子静悄悄的悬挂在床沿边。 从那袜子的成色来看，很显然它的主人可能已经忘记了它的存在。 宿舍里面此刻安静的很，除开老大汪云坐在书桌前看书外，便瞧不见其他人了。 汪云是一名东北汉子，虽然身材很魁梧，但心思却非常细腻，无论是与学生会打交道，还是平日里一些琐事安排他都能完美解决。 当然打扫卫生除外，这个整个数学系的通病不在统计之类，因此也被程杰以及宿舍的其余几人推举成了寝室长。 汪云见到程杰走了进来，笑着开口道：“老三，你站在门口干什么？赶紧进来，宿舍开了空调别把门敞开。” 程杰闻言轻咳了一声道：“老汪，你就没有闻到什么异味吗？” “嗯？没有啊！一切如常，感觉好极了！” 程杰“....” 虽然汪云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但程杰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乘着还没吃晚饭，他最终还是拉上汪云彻底将宿舍捯饬了一遍。 看着累的气喘吁吁躺在床上的汪云，从厕所洗了把脸出来的程杰疑惑道：“寝室长，老四他们人呢？今天一天我好像都没看到他们。” 汪云有气无力的摆了下手道：“他们去北大门淘东西了！” 听到这话，程杰了然的点了下头。 北大门作为京大跳蚤市场所在地，每到毕业季的时候都热闹非凡，不少毕业的学长学姐都会将自己用不上的资料，物件摆在那边出售，程杰曾经也去过一次，据不少人讲，那里经常可以淘到很有价值的东西。 就在程杰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该过去逛逛的时候，宿舍门就被人推开了。 老二刘文和老四胡志鹏拎着一大堆东西从门口走了进来。 “兄弟们，搭把手啊！”只见老二刘文扛着一个棕色的纸箱子矗立在了门口，从他那颤抖的手臂来看，很显然这玩意分量不轻。 老大汪云见到这一幕，连忙从床上爬了下来。 “老刘，你这买的啥啊！这么大！” “美女一手货。”刘文一脸得意道：“你们不是老说下楼洗衣服还要排队很麻烦吗？所以我专门用寝室公费从一个学姐手上买了这个便携式洗衣机，tca生产的牌子货，绝对好用。” 随着他这话出口，宿舍里面瞬间沸腾了。 汪云一个劲的拍着他的肩膀道：“老二，这事干的不错，等放假回来，我马上提议你当选宿舍副寝室长兼纪律委员，跟我组成领导班子带领304宿舍，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而站在另一边的老四则是一脸贼笑道：“二哥，以后我的袜子能放在你的洗衣机里面吗？你是知道的，我袜子一周才会集中洗一次。” 刘文“.....” 就在几人因为这台洗衣机而欢呼雀跃的时候，坐在书桌旁的程杰脸上却是露出了疑惑之色。 片刻之后，他朝着刘文询问道：“老刘，你确定这是tca生产的而不是tcl？” 正享受众人追捧的刘文陡然听到这话，身形不由得一顿，而站在其旁边的老大汪云则是一脸疑惑道：“老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杰耸了耸肩道：“没什么，只是我从没有听过tca这个牌子而已。” 众人“？？？？” 半个小时后，宿舍里面，看着眼前这台被拆过盖子的小型洗衣机，一名穿着印着五道口标识t恤的男子拿着一根试电笔笑呵呵道：“我听说过组装电脑的，但没想到洗衣机也有组装货，就这质量，我敢打赌它最多用个把月。” 听到这番话，寝室长汪云以及刘文等人都傻眼了。 站在一旁的程杰闻言朝着该男子点了下头道：“李浩，多谢了！” 男子摆了下手道：“小事一桩，上次论文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的，程哥，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穿着这套衣服呆着这里，实在有些不习惯。” 程杰听到这番话笑了笑，随后便将其送出了宿舍。 看着程杰两人离开的背影，刘文不禁同汪云大眼瞪小眼起来。 “老大，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汪云一听这话，一把直接拎起了地上的洗衣机。 “还能干嘛？退货去啊！要是你口中的那位美丽学姐还没走，说不定那五百块钱还能追回来。” “呃...” 另一边，程杰正带着李浩朝着校园门口的方向走去。 看着走在前头的程杰，李浩思索了片刻之后开口道：“依秋姐准备今年前往北美留学，你真的不过去看看她吗？” 听到这句话，走在前头的程杰云淡风轻的笑了笑道：“这是好事，你替我祝愿她在国外学业有成好了。” “淦...你这家伙心是真狠，这么好的一个女孩，你说不要就不要...” 程杰闻言翻了翻白眼道：“不喜欢一个人还有理由吗？况且我现在还不想谈论感情上的事情，这跟是不是何依秋无关。” 李浩“....” 有一说一，他现在只感觉心肝疼的不得了，程杰这家伙自高中起，追他舔他的女生便是一大群，而他谁也瞧不上。 可自己呢，完全是反过来的，活了二十几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以为考上了五道口，自己的感情问题会出现变化，结果没有想到自己班上连女生都没一个，想想就有些扎心。 mmp，上帝不是说开一扇门就会关一扇窗吗？怎么程杰这家伙颜值又高，学习成绩又好啊！ 第三章 强者发际线 接下来几天，由于考试周已经结束，以及化院那边的实验完成，程杰便一直待在图书馆里面查阅一些资料文献给学科刷着经验。 京大的图书馆学习氛围还是非常浓郁的，说实话，程杰感觉自己要不是每天守着图书馆门口，等管理员开门，他甚至觉得自己连位置都找不到。 尽管现在接近放假了，但每天依旧有大量考研党和一些和他类似的学霸待在这里埋头苦干。 行走在厚重的书架之间，程杰思索了一会，就直接拿起了一本hatcher的《代数拓扑分析》。 作为京大数学系的一名学霸，程杰个人还是比较喜欢hatcher的。 不是因为学术能力，而是这位牛人太能爆肝了，肝到不少数学家都不愿意跟他研究同一个课题，毕竟一个月不眠不休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用手摩挲了下书皮后，陈杰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系统，这本书的经验值是多少？” 【叮！《代数拓扑分析》经验值：30】 听到脑海中响起的系统回复，程杰瞳孔瞬间瞪大了。 “嗯？怎么这么高？” 【叮！触发隐藏书单，学科经验x5】 【知识传承是文明必须经历的过程，而正确的选择往往更加重要...】 听到这话，程杰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卧槽！两年了！终于听到不一样的东西了！ 想到自己之前看的书籍都是一点两点的加学科经验，他赶忙将注意力移向了脑海中的那个系统界面。 【狄多涅现代分析基础：50】 【算术研究：50】 【纤维丛场论：40】 【....】 看着界面上那一行行书单以及后面的单价，程杰差点就流下了不争气的眼泪。 天亮了，爷终于可以快速抵达学科一级了... 可就在他这边思绪澎拜，欣喜若狂的时候，突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他耳旁响了起来。 “同学，我能坐这里吗？” 听到这声音，程杰猛的一下回过神了，他好奇的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往了过去，下一秒他整个人都惊住了。 有一说一，他是第一次在京大见到发际线如此突出的年轻人，虽然他不知道面前这眼镜男是谁，但他敢打赌这绝对是一名强者，原因无他气场实在太骇人了。 在学术界，抛开一部分幸运儿不谈，绝大多少科研人员的研究能力跟发际线是成正比的。 记得曾经某位学长说过一句话，本科四年刘海似毯，读博三年毛毯变纱，单独带队纱巾变蝉翼，直至最后一丝不挂，救无可救。 由此可见，学术研究对发际线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虽说发际线后移的不一定是强者，但强者绝大多数发际线都后移了。 眼镜男见到程杰盯着自己的头发，不由得轻咳一声道：“同学，请不要这样子望着我，你迟早也会变的跟我一样的！” 程杰“....” 片刻之后，又听着眼镜男开口道：“同学，如果你是准备考研的话，你手中这本《代数拓扑分析》并不是最佳的选择，这里面并没有成套的理论解释，我推荐你看massey的《代数拓扑导论》，那本书可能对你的帮助会更大一点。” 听到这一番话，程杰挑了下眉道：“你也是数学系的？” “当然！”眼镜男笑着指了指头顶打趣道：“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程杰闻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最后只能讪讪一笑敷衍了过去。 图书馆的气氛很是和谐，除开刷刷作响的翻书声之外，几乎感受不到其它令人不愉快的事物。 虽然旁边坐着这样一个家伙压力很大，总是让他感觉到了前景悲观，但他依旧打起精神翻阅起了手中的书籍。 临近中午的时候，程杰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推荐书单的缘故，他感觉这一次阅读的体验感要比以往好上不少，虽然也会遇到一些困难的地方，但整体上并不会卡壳。 休息了片刻之后，他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草稿纸，这上面是他看书时总结出来的一些东西。 “如果我将g设为拓扑群，e作为单位元，设h为任意一点，不知道能不能推广到h-space上不知道行不行。” 看着草稿纸上的公式，程杰心中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可就在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又从旁边响了起来。 “嗯？比格斯基本群长序列问题？” 刚准备陷入思考之中的程杰听到这话愣了愣，同时侧头望向了旁边的秃头眼镜男。 “比格斯基本群？” 秃头男子看到程杰这迷惑的样子，也是一下愣住了。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程杰“....”卧槽，这家伙什么意思！我特么又不是百科全书。 秃头男子瞧见程杰这副表情直接就无语了，随后便开口解释了起来。 比格斯基本群长序列问题作为正曲率流形方面的猜想，虽然他并不是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但基本的情况还是了解，于是便随手给程杰解释了一遍。 而程杰这边，当他听完了这人的解释之后，嘴角也是不由得抽了抽。 “玛德个蛋，我说怎么这么难搞，感情这还是一个冷门的数学猜想。” 秃头男子见状笑了笑。 “如果你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的话，我建议你加入我们的数学社团，这里有很多人在从事相关方面的研究，或许能给你带来帮助。” 说完这话，他还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略带得意道：“当然，不仅在学术上在生活上，社团也可以给你提供帮助，我们设计了一整套搜索系统，专门网罗各种植发、护发等相关信息，你要知道数学家这个群体没有不脱发的，提早做准备才是正道。” 听到这一番话，程杰刚准备询问数学联合会是什么，结果直接就懵逼了。 我勒个去，京大里面还有这种团体？ 老实说，程杰并没有听说过这个社团，不过此刻已经不重要了，想到这个社团里面可能存在一群秃头大哥，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飞速婉拒之后，程杰便借着饭点的由头快步离开了图书馆，他感觉自己如果还不走，等等可能会发生一些不是那么愉快的事情，尽管这个家伙刚才提点过自己。 第四章 触发系统任务 下午的时候，由于天气实在太热，又或许是因为再碰到那位秃头大哥，程杰便没有去图书馆。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下午是准备去图书馆刷几本隐藏书单书籍的，但现在情况有变，他也只能在宿舍里面看起了论文。 不过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很久，随着老爹来电话的缘故，程杰计划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看着程杰接完电话便麻溜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坐在对面电脑桌旁的胡志鹏挑了下眉道：“这么着急，三哥你今天这状态不对啊！” 听到这话，躺在床上的刘文好似也嗅到了八卦的气息，猛的一个翻身贱笑道：“老三，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去找妹子？” 随着他这话出口，宿舍里面瞬间热闹了起来，连带着耳机专心打lol的寝室长汪云也在第一时间加入了讨论。 “啧啧！连衣服都换了！好家伙..” “不简单，这事情不简单！” “老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看着办吧！” “....”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胡乱瞎扯，程杰顿时无语，半响之后他面无表情道：“我爹打电话给我，你们要一起跟我回家瞧瞧吗？” 话音落下，宿舍里面讨论声顿时戛然而止，望着楞在原地的几人，程杰摇了摇头。 “我还需要去找妹子吗？我又不像你们长的这么丑，就凭我这外在条件，如果想找，早特么找到了。” 随口丢下这句话，他便直接迈着步子就离开了宿舍。 可就算是这样，汪云三人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过去了大约五分钟，最后还是老四胡志鹏率先开口道：“我们刚才是被嘲讽了吗？” 汪云，刘文“....” 程杰的老爹作为京大的物院院长，校方给他们家也配了套两居室，行走在幽静小道上，不一会儿程杰便来到了一号楼这边。 一号楼的值班大叔见到程杰没有丝毫犹豫拉开了门禁。 “小程！今天怎么回家了？” 程杰闻言笑了笑道：“我爹叫我回家吃饭。” 值班门卫名叫张大年，据说是一名退伍老兵，不过程杰并不知道他在这边值班多久了，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这位张大叔的东北大嗓门陪伴了他的整个童年。 “要回家吃饭，那赶紧上去！别耽误时间了！”张大叔连忙开口道。 听到这话，程杰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径直朝着楼梯口走了过去。 “一口气上三楼，电动小马达果然名不虚传！”站在自家门口，微微有些喘气的程杰忍不住在心中给自己点了赞。 有一说一，他一直觉得自己在体育方面很有天赋，毕竟高中时期一千米体测全程领跑高达九分三十秒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小小的自恋了一番之后，程杰推开家门走了进去。 刚进入客厅，程杰便看到自家老爹正收拾着东西。 见到这一幕，程杰好奇道：“又要出差了？” 程文山点了下头。 “嗯，西工大那边有个项目，我得过去一段时间。” 说完这话，他又指了指餐桌上的饭菜继续道：“我原本是想和你一起吃个饭，但现在来不及了，你一个人吃吧，我得马上走。” 听到这话，程杰瞬间一愣。 “这么急？我娘呢？” “她也出差了，沪上那边召开计算机峰会，她被主办方邀请过去了，这个暑假只有你一个人在家，今天特意叫你回来，一是想和你吃个饭，二是要告诉你，你搞数学我不反对，但化院那边没几个好人，你得提防一下。” “呃...”程杰听到这话，直接就噎住了，这算是排除异己吗？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 就在程杰刚想要反驳两句的时候，突然他放在口袋里面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听到这熟悉的音乐，程杰没有犹豫直接掏出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喂！哪位？” “....院长您好...有什么事吗？” “好的！好的！我会珍惜这次机会...” 站在旁边的程文山听到是数院院长打电话给程杰下意识挑了下眉道：“怎么？陈宝国那老头子找你有事？” “嗯！”程杰呵呵一笑道：“很遗憾这个暑假可能没人守家了，过段时间春城那边召开国际数学会议，陈院长准备带我出去见见世面。” 程文山“？？？？” 当天晚上，由于要处理残羹剩饭，以及冰箱食材保存等一系列家庭问题，程杰当晚便没有再回宿舍了。 独自一人忙活了两个小时之后，他穿着一身睡衣端着一杯热茶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发现此刻不过才九点，程杰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打开了书桌上的电脑。 他准备利用这点空闲时间查看一下最新的学术动态，毕竟阅读论文也能增加经验值，虽然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程杰家中的这台电脑是他读初中的时候买的，可能是因为性能过于差劲以及长期未使用的原因，开机居然用了整整三分钟。 看着右下角那三百六软件提示，您的开机击败全国百分之一的电脑，他的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 “得找个时间把家里的设备换一下了。”程杰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后快速打开了arxiv的网站链接。 arxiv网站作为学科最为全面的预印本网站，它几乎涵盖了数学、材料、物理、计算机、统计、天文、生物、金融等所有领域，尽管这里被很多人戏称为屎里淘金，但依旧不可否认它在免费开放渠道中的霸主地位。 轻茗了一口茶之后，程杰便划动着鼠标在网站上浏览了起来。 五分钟之后，正当程杰准备随意点开一篇论文的时候，突然一道熟悉的论文标题出现在了网站的最下方。 【比格斯基本群与非紧流形上的向量场的联系】 【作者：埃塞尔教授】 看到这个弹窗，程杰愣了下。 作为一名数学系的学生，他对埃塞尔教授不算陌生，毕竟后者在黎曼闭流形上开创的pareto网格至今都被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大学使用着。 看着这位大佬的署名，程杰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感兴趣的神色，想到自己今天看书时无意中推导出的比格斯基本群，他直接就点开了这个弹窗。 【....设m是一个非紧流通流形，它具有一个无限极元素顺从群g......】 看着论文前端的论述部分，程杰脸上感兴趣的神色愈发浓郁的起来，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位埃塞尔教授想要解决向量场微分问题。 论文并不是很长，只有短短的十一页，程杰花了不到两个小时便将这篇论文看完了。 “不错的构思！”当看到埃塞尔教授在论文最后提出的结论时，程杰忍不住在心中点了个赞。 虽然关于向量场微分问题最后还是没有得到解决，但这篇论文在程杰看来毫无疑问给研究紧向流形向量场方向的学者提供了一条新的思路，尽管在走这条路之前需要处理比格斯基本群这个数学问题。 【叮！触发系统任务：解决比格斯基本群长序列问题。】 【奖励：数学经验：400点】 正当程杰感慨之后，突然他脑海中的系统便响了起来。 听到这道电子音，程杰瞳孔瞬间瞪大了。 “卧槽！触发任务了？” 第五章 图书馆的传说 次日，因为父母都出差的缘故，程杰没有在家过多的停留，独自吃完早餐之后便回到了宿舍这边。 由于已经开始放假，宿舍楼内相较于以前要冷清不少，走廊上除开一些搬运行李的同学，几乎见不到过去那种聚在一起聊天吹牛的了。 随意与几名熟识的同学打了声招呼之后，程杰直接大踏步走进了宿舍。 刚推开宿舍门，程杰便看到寝室三兄弟正在激烈讨论着什么，虽然站在门口听的不太清楚，但他依旧听到了一些很专业的数学专属词语。 寝室长汪云见到程杰走了进来，连忙招手道：“老三，你赶紧过来评评理，菲尔德理论这么浅显的原理这两个家伙还再跟我犟。” 程杰听到这话忍不住挑了下眉，他实在没想到这三个牲口居然会让自己参与到他们的学术讨论中，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近两年来唯一一次邀请自己。 按照汪云的说法，虽然大家都是凭实力考入京城大学，但天赋差距依旧很大，自己的参与很容易显得他们很呆，从而丧失追逐数学真理的欲望。 片刻之后，程杰缓步来到了汪云几人旁边，看到几人那明显不服气的神色，程杰笑了笑随后低头看向了桌子上那一份明显打印不久还散发着淡淡墨香的资料。 站在旁边的老四胡志鹏指了指纸张上某处开口道：“三哥，我们的分歧就在这里，众所周知关于微分流形的pontrjagin类的一个局部组合公式。 早在1992年，盖尔范德和麦克弗森便已经给出了答案，即流形上的实质量从，而寝室长却认为这里仅仅是同伦群的运用，恕我直言这简直是愚蠢到不能再愚蠢的想法了。” 随着他这番话出口，寝室内瞬间又热闹了起来，老二刘文一边附和一边提出自己的根据，而汪云则是又利用他那东北独特的大嗓门，以一敌二开始了辩论。 正在仔细阅读资料听到耳旁几人的争吵声，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其实他现在已经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只是他现在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告诉他们真相。 大约过了五分钟，待到争吵的声音逐渐平息了下来，程杰轻咳了一声道：“几位要不我们还是换个问题吧，争论这个实在是没有意义。” 汪云一听这话冷哼一声大手一挥道：“老三你不必给他们留面子，学术上面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是时候教训他们一下了。” 刘文以及胡志鹏闻言也是嚷嚷了起来。 “我很赞同这句话，学术只有对错，没有兄弟情谊。” “没错，没错！是时候让老大面对现实了。” 听到几人这话，不想点破这一切的程杰，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无奈苦笑道：“你们看的书都太片面了，我建议你们多去图书馆走走，丰富一下知识度，这仅仅只是陈-韦尔理论的另一种拓展形式而已，你们几个都错了。” 汪云，刘文，程志鹏“？？？？” 半个小时后，老四程志鹏看着电脑上的资料一脸服气道：“卧槽！还真是这个陈-韦尔理论。” 听到这话，汪云以及刘文也是第一时间围了过去，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寝室长汪云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好了！让我们把这一页翻过去吧，老二老四咱们打球去。” “好嘞！” “等等，让我穿上我新买的战靴。” “是内增高的那一双吗？” “滚...” 坐在不远处书桌旁的程杰听到几人的对话，直接就无语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几个叼毛好像从没有碰过篮球。 “不就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嘛，至于这么尴尬吗....”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作为京大超级学霸的程杰对此十分认同，当天中午，程杰在吃完中饭之后，便快步来到了图书馆这边。 由于程杰是京大本科部这边经常上校园论坛以及大头报的超级学霸，因此他在图书馆这边还是非常出名的，不少人见他过来都会笑着打个招呼。 如果按照以往的情况，程杰一般都会同这些小学霸们交流讨论一番，但今天他却是没这个兴致。 想到昨晚系统发布的第一个任务以及那诱人的400经验值，他便恨不得将拓扑以及偏微分方程分析的知识全部吃透。 坐在靠窗位置上一名带着黑框眼镜的学生见到程杰捧着七八本拓扑几何方面的书籍，不由得面露惊讶道：“杰哥，你这是要跟我一样主攻拓扑学？” 程杰呵呵笑了笑道：“算是吧，我最近遇到了一个问题，可能需要用到这些东西。” 那名学生闻言有些好奇道：“什么问题？” “比格斯基本群长序列问题。”程杰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卧槽！” 由于程杰向这名学生透露了一丝信息，结果一下午的时候，整个图书馆的人都知道程杰在研究比格斯基本群了。 图书馆二楼的一处角落里面，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程杰，几名穿着京大t恤的学生正小声交流着。 “杰哥不愧是杰哥，现在就开始研究数学猜想了。”其中一名寸头男子一脸感慨道：“前段时间，我还在跟别人打赌杰哥会不会提前毕业，看这个架势，估计马上要飞升了。” 听到同伴这话，坐在旁边的一名学生摇了下头道：“这种人生来就跟我们不一样，我听隔壁老哥说，这学期大物考试第一的也是他，为此数院跟物院的一些老教授都差点干起来了。” “干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老柳闻言顿时露出了一脸八卦之色。 “还能为什么，不都是想当杰哥的研究生导师么。” “呃..nb！不愧是图书馆常驻员。” 虽然整个图书馆都弥漫着自己的传说，但程杰此刻心思却早已沉浸在书中那知识的海洋里面了。 当天晚上十点，在图书馆工作人员的友好提醒下，程杰终于将注意力从书上移开了。 看了一眼窗外那漆黑的天色之后，程杰低头检查起了自己今天下午的收获，看着那满满一本子的笔记，他的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看来干货还是挺多的，明天再接再厉好了！” 第六章 科研路漫漫，且行且珍惜 往后的一周，程杰一直呆在图书馆里面查阅各种资料以及文献，直到数院院长打电话给他，这场相对较长的攻坚战才彻底结束。 数院院长办公室内，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陈老院长看着站在面前头发凌乱的程杰，面色平静道：“我听别人说你现在在研究比格斯基本群长序列问题？” 程杰听到这话先是一楞，随后轻点了下头道：“嗯，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陈院长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着程杰脸上那两个明晃晃的黑眼圈，他的脸色也是愈发阴晴不定了起来。 作为京大数院院长，这些年他见过不知道多少天才因为钻牛角尖而毁了自己，他实在不希望程杰也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比格斯基本群虽然比较冷门，但数学界依旧有不少学者在研究相关的长序列问题，程杰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千万不要钻死胡同。 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去解决类似的问题，你的天赋很突出，如果仅仅是因为这样一个问题而影响了你未来的发展，毫无疑问是不值得的，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站立在一旁的程杰听到院长的这一番叮嘱，心中也是不禁划过了一丝暖流，虽然自家老爹跟眼前这位老者不是很对付，但他依旧感受到了那一股关切之意。 “嗯！我会注意的！”程杰重重的点了下头，随后便将手中的申请表递了过去。 “院长这是我提交的春城学术会议申请表，您看下。” 见到程杰听进去了自己的话，陈院长满意的点了下头，随后便查看起了程杰的申请表。 片刻之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的陈院长直接拿起了旁边的钢笔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程杰，我虽然没有从事拓扑方向的研究，但咱们数院还是有几位老教授在这个方面颇有建树，如果你遇到什么问题完全可以去请教他们，学术不是闭门造车，交流也许会给你带来不一样的收获。” 正准备离开的程杰突然听到这话，眼前瞬间一亮了起来。 “院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好像主攻的便是偏微分方程解析，能帮我计算几组单调非线性椭圆方程组吗？我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 陈院长“？？？？” 当天下午，看着程杰从背包中取出的那厚厚一叠草稿，陈院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道：“这就是你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 程杰摇了摇头道：“并不是，这些只是我在翻阅文献时突入而来的灵感，真正与比格斯基本群有关的其实就两页纸。” 说道这里，程杰从背包的一个文件夹中取出了两张写满数学公式的纸张递了过去。 陈院长听到这话，下意识便接过纸张查看了起来。 可下一秒他便陷入了震惊之中，看着上面那一行行无比复杂的公式，他的心中忍不住爆起了粗口。 “tnd，这真的是一个本科生写出来的吗？” 站在一旁的程杰见到陈院长愣在原地，不由得疑惑道：“院长您怎么了？” 陈院长闻言摆了下手道：“没什么，你先坐一下，我需要一点时间。” 说罢，他也不再管程杰，拿着稿子便在办公桌后面计算了起来。 程杰“.....”撰稿人就在这里，有必要这样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着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坐在沙发上的程杰也是愈发无聊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随手将的期刊放回旁边的架子上，就在他准备出门上个厕所的时候，坐在办公桌后的陈老院长终于有反应了。 只见他取下了自己的老花镜，深吸一口气道：“程杰你跟我说实话，你确定这是自己独立完成的？” 坐在对面的程杰点了下头道：“到目前为止您是第一个看到这份手稿的人。” “难以置信！”听到程杰的回答，陈院长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逻辑自洽，论证完备，除开数据分析部分尚有瑕疵之外，我几乎找不到任何有漏洞的地方。” “呃..院长！这就是我想找您帮忙的原因！” 正处在震惊之中的陈院长听到程杰这话，顿时回过神来了，想到这篇论文的价值，他不由得双眼放光的望向程杰：“小程啊！数据的事情先放一边，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读研？” 程杰“？？？？” 虽然院长待自己很好，但程杰最后还是准备婉拒他的美意，想到脑海中的那个系统，他并不觉得院长适合当自己的研究生导师。 看着院长的那火热的眼神，程杰轻咳一声道：“院长！我现在才刚读完大二，对未来的学术方向选择还很迷茫，我需要多一点的时间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程院长听到这话眼神中的火热一下子消退了不少，很显然也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虽然他现在迫切想要将程杰收入门下，但奈何人家不愿意，最终也只能无奈叹气作罢道：“行吧！那你先考虑一下吧！当然我这边的大门时刻为你敞开。” ...... 接下来的三天，程杰便坐在数院办公室内与陈老院长一同计算起了比格斯基本群中复射影空间点位数据。 在此期间，他还认识了个人，看着眼前这位发际线异常突出的学长，程杰尴尬一笑道：“张哥，我们又见面。” 他没有想到上次在图书馆好心提醒自己发际线的男子居然是陈院长的关门弟子。 想到自己婉拒院长的提议，他就不禁在心中感到一阵庆幸，老实说他并不想同这位一起工作，这气息实在太骇人了，很容易让他联想到一些不好的方面。 站在对面的张博此刻脸上也是露出了幽怨的神色，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导师叫自己过来是一起研究课题，但没有想到是给这位学弟打下手，更没有想到这位学弟还搞出了这么一个惊天大成果。 想到自己头发差不多快掉光了，还在使劲憋sci，他在心中就忍不住爆起了粗口。 “淦！老天爷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坐在一旁的陈院长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禁好奇道：“你们认识？” 张博闻言讪讪一笑道：“图书馆见过面，有过短暂交流。” “嗯！”陈院长点了下头，随后又将注意力移到了草稿上了，只见他缓缓开口道：“张博这里有三十份数据需要分析，给你两天的时间给我把它弄出来。” 张博很显然是一名干练型工作者，只见他轻点了下头，便抱着桌子上的一叠手稿走向了旁边临时摆放的一张桌子。 很多人认为科研人员都是穿着得体西装站在讲台之上指挥着一堆人工作风光无限。 但现实却与这截然相反，许多时候科研就像工地搬砖，大家窝在一起出力，而且是加班没有底线的那种。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周后，随着程杰这边完成了最后一个符号的撰写，整个临时项目也终于接近了尾声。 一脸疲惫的陈院长看着程杰桌子上那一篇完整的论文，长舒一口气道：“看来结果与我们设想的一样。” 程杰摇了摇头道：“一切还未可知，张博师兄那边的数据还没有计算完成，虽然只剩下最后几组了，但数学讲究的是严谨，过早下结论很显然是不正确的。” “板上钉钉的事，没什么好担心的！”陈院长笑了笑，随后他扫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张博，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扭头朝着程杰道：“你跟我出来下，我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聊聊。” “嗯？”程杰闻言不禁一愣。聊天为什么不在办公室里面聊呢？ 两分钟后，数院办公楼走廊上，当听到院长的诉求，程杰耸了耸肩道：“张师兄也是出了力的，署名我没有意见。” “哈哈！那我就先替他谢谢你了！” 第七章 香饽饽 两天后，院长办公室，陈院长以及几名老教授一脸笑意的喝着茶。 “老陈，看来咱们数学系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天才了。”坐在一侧的一名老教授看着手中那完美的数据，满脸火热的朝着陈院长开口道。 陈老院长闻言笑着摇头道：“老肖，有什么话直说吧，程杰是天才整个院都知道，不用你提醒。” 这名姓肖的老教授听到这话讪讪一笑道：“我这不是至今还孤身一人嘛，临死之前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想找个人来继承的衣钵，程杰大二的时候我就跟你提过这事，你看..” 随着他这话出口，办公室内瞬间沸腾了，陈院长还没开口，坐在另一边的两名老教授就已经憋不住了。 “老肖你一个搞泛函分析的过来凑什么热闹，程杰明明只是在拓扑几何方向上有超乎常人的天赋，你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就是！照你这样搞，我们这些从事拓扑方面研究的都不用带学生了。” “放你娘的狗屁，我怎么就误人子弟了，我虽然主攻泛函分析，但无论是拓扑几何还是偏微分方程领域都有很深的造诣，程杰来我这边读研毫无疑问是最佳的选择。” “......” 陈院长看着自己这几位老友直接就开始了争吵，顿时忍不住撇了撇嘴。 md，我近水楼台都没有勾到手，你们还想在我碗中夹肉吃？ 想到这里，他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情大家还是先等等，程杰同学的情况比较特殊，况且他现在才读完大二，还有两年的时间嘛，大家完全不用着急，我相信程杰同学到时候自己会做出选择的。” 坐在沙发上正在同其余两人据理力争的老肖听到这话直接就不乐意了。 “他娘的！老陈你去年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咱们京大又不是不能提前毕业，况且以程杰同学目前的能力还用本科生来形容合适吗？” 说道这里，肖老冷哼一声继续道：“你们简直是在耽误别人的宝贵时间，不和你们说了，我亲自找他去。” 话音落下，肖老直接挥袖离开了办公室，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大眼瞪小眼了起来。 与此同时，男宿舍楼内，昨晚熬了一夜的程杰刚睡醒便收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系统任务完成，请宿主领取奖励】 “看来张博师兄那边的事情做完了！”程杰心中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便将意识移向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上，看到上面的数学经验已经涨到910之后，脸色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再刷几本书爷便马上能升级了！” 程杰一脸兴奋的爬下了床，说干就干，他麻溜的洗漱完之后便朝着图书馆跑了过去。 好在现在已经放假了，图书馆虽然还有部分考研的同学在艰苦奋斗，但却并不像之前那么拥挤。 随意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之后，程杰按照系统书单的提示从书架上取下了几本泛函分析的书籍。 可能是命运造化弄人的缘故，打听到程杰在图书馆的肖老，刚走进来便看到程杰拿着几本泛函分析的书籍一边翻阅一边做着笔记。 见到这一幕，肖老眼前一亮，随后快步走到了程杰对面坐了下来。 正在低头看书的程杰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肖老，虽然他感觉眼前这老者有些面熟，但看着对方那炙热的目光，他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开口询问道：“老先生，我有什么问题吗？” 肖老笑了笑道：“程杰同学，这么快就忘记我了？我今年可是带过你们泛函分析的啊！” 听到这话，程杰瞳孔瞬间瞪大了。 “卧槽！难怪面熟，李哥你怎么一下子这么老了？” 肖老闻言额头不禁浮现了几缕黑线。 “我是肖青国，小李是我带的学生，我只是让他帮我代下课而已。” “呃...”程杰语塞，他刚才还在想带过自己泛函分析课程的李哥遭受了什么压力，才会一下子苍老几十岁，感情是自己误会了。 ”咦！肖青国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 就在程杰这边即将陷入思索之中的时候，坐在对面的肖老和蔼的笑了笑道：“其实今天过来就是想问一下你，愿不愿意来我这边读研。” 程杰“.....”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可还没等他出声，一道熟悉的声音又从他耳旁响了起来。 “程杰，你果然在这里，我打电话给你你怎么不接？” 听到这话，程杰下意识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一名穿着格子衬衫的男子从图书馆门口朝着他迎面走了过来。 “秦师兄，你怎么来了！”程杰笑了笑道。 来者名叫秦川，与程杰认识一两年了，算是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也是数院这边排得上号的大学霸，在代数几何这一块，以前程杰还经常向他请教问题。 秦川嘿嘿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老板想请你过去聊聊天。” “刘长福教授找我？”程杰闻言挑了下眉道：“是有什么项目需要我帮忙吗？” “对你可是大好事！”秦川神秘一笑。 “噢？好事？”就在程杰这边刚准备应允下来跟秦川说下午过去的时候，突然一道重重的咳嗽声从对面响了起来。 程杰还没有什么反应，秦川则是给吓了一跳，他扭头朝着老者望了过去，可下一秒他整个人都惊住了。 “肖...肖院士，您怎么在这里？” 肖老闻言冷哼一声道：“刘长福这老家伙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跑到我这边来挖人，他还成精了是吧，我以前教他怎么念书，今天就要教他怎么做人。” 说罢，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小记事本，随手写下了一行电话号码撕下放在程杰面前语气一转道：“程杰同学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你想通了随时打电话给我，我这边的大门时刻为你敞开。” 说完这话，他便迈着大步离开了图书馆，不过从他那严肃的表情来看，很显然是准备去找某人的麻烦。 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程杰同秦川都愣住了，半响之后，秦川咽了口唾沫道：“程杰，肖院士怎么在你这里？” 程杰听到这句询问，随即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当听到肖院士让程杰过去读研的时候，秦川眼中露出了一抹隐藏不住的羡慕。 片刻之后，只见他拍了拍程杰的肩膀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人与人的区别有的时候比人跟猪都大了，老程把握好这次机会吧。” 听到这一番话，程杰好奇道：“我以前从没有见过这位肖老院士，怎么？你对他很了解？” “何止是了解啊！肖院士虽然长期不在学校，但绝对是国内数学界泛函分析领域的领军人物。”随后秦川又将自己当年报肖院士门下读研被拒以及这位泰山北斗的学术成果以及履历说了一遍。 听完了秦川的讲述，程杰最终也是忍不住乍舌了起来。难怪自己对他感觉有些熟悉，感情是在书上看到过。 第八章 学科晋升 当天傍晚，由于担心学科升级会出现一些特殊变化，所以程杰便将书籍从图书馆带回了宿舍。 好在现在宿舍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汪云以及刘文他们几个都放假回家了，因为他也不用担心等等发生什么变化会引起其他人注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他将最后一本系统推荐的书籍合上，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便响了起来。 【叮！基础学科即将晋级，宿主请闭眼】 听到这提示，程杰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闭上了双眼。 可下一秒他便愣住了，因为他的意识直接被拉进了一个纯白的空间，紧接着大量的画面碎片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其中有宏伟的城市、战争的废墟，亦有死寂的宇宙以及鲜活的生命。 “卧槽！这里是哪里？” 看着一道道画面从自己的眼前划过，程杰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若有若无的声音从他耳旁响了起来。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听到这声音，程杰连忙朝着前方望了过去，只见一道虚幻的身影朝他缓步走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程杰身形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被摧毁的高维空间，而我则是这里唯一的存在，你可以叫我传承者。”虚幻身影缓缓开口道。 听到这番话，程杰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甚了，对于高维空间他也有所了解，这是学术界尚未证实的一种宇宙尺度，但现在最主要的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虚幻身影好似猜到了程杰心中所想的一般，只见它单手一挥，四周的场景直接变成了程杰宿舍。 “你不必感到疑惑，在这里任何规则乃至整个物质世界都没有任何意义。” 看着四周的景色变化，程杰直接沉默了。 良久之后，想到自己获得的系统，程杰最终还是开口道：“你与那个系统有什么关系？” “它是我创造的，而你获得了它。”说罢，虚幻身影抚摸了一下程杰的头顶。 “这是你的使命，也是我的宿命。” 听到这句话，程杰瞬间愣住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虚幻身影摇了摇头道：“所有的一切都隐藏在那画面碎片之中。” 程杰“....” 卧槽！这家伙就不能把话说的明白点吗？什么使命？什么宿命？那些画面碎片又代表着什么？爷完全听不懂啊！ 但虚幻身影很显然不准备继续开口了，只见它身形一转，紧接着整个空间就好似脆弱的玻璃一般支离破碎了起来。 程杰刚准备开口，但下一刻他便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陷入了昏迷之中。 次日，早上。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宿舍门口洒落了进来，趴在书桌上的程杰也缓缓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看着书桌上那显眼的口水印，想到自己昨晚经历的事情，他直接呼唤起了系统。 “系统，你知道高维空间吗？” 【叮！超出权限，无法回答！】 听到这回复，程杰额头瞬间浮现出了几缕黑线。 “那你知道传承者吗？” 【叮！超出权限，无法回答！】 “淦！”再一次听到同样的回复，程杰实在控制不住了，直接爆起了粗口。 片刻之后，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的程杰没有再继续询问，因为他知道自己得到的答复恐怕还是跟之前一毛一样。 沉思了片刻之后，他从书桌的抽屉中取出了一个崭新的记事本，他准备将这些东西记录上去，虽然他现在搞不清楚，但他相信未来自己一定会明白其中的含义。 可就在程杰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描述高维空间中自己所看到的那些画面的时候，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叮！学科升级完成，请宿主领取奖励。】 “卧槽！差点忘记这茬了！”听到这道提示，程杰连忙将注意力移向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 【学霸文明辅助系统】 【数学：lv1（0\/）】 【物理学：lv0（0\/1000）】 【生化学：lv0（0\/1000）】 【材料学：lv0（0\/1000）】 【文明评定：低级】 【技术成果：无】 【任务：暂无】 【奖励：基础学科等级奖励（未领取）】 “卧槽！升一级经验值翻十倍！”望着数学学科那一列，程杰直接呆住了。 想到自己用了差不多两年的时候才升到一级，他便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希望以后的系统任务能多一点吧！”小小的在心中祈祷了一番，程杰便领取了下方的学科等级奖励。 【叮！恭喜宿主获得开悟药剂x1】 随着一道微光闪过，一个深蓝色的小瓶便出现在了程杰手中。 看到自己手中多出来的这瓶药剂，程杰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作为系统的持有者，他对这种曾经出现在新手大礼包中的药剂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提升脑细胞神经末端活跃度进而增强智慧生命的发散性思维能力，毫无疑问这是目前科学界想都不敢想的。 原本他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在接触到这种神奇的玩意，没想到又再一次得到了。 没有任何迟疑，快速将宿舍门关好，程杰直接将小瓶打开，然后将里面的蓝色液体一饮而尽。 不过片刻功夫，药剂便产生了作用，感受着大脑传来的温暖感觉，他的脸上浮现渐渐浮现出了一抹满足的神色。 他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这种感觉，有人曾说过性爱和d品是最容易让是产生强烈的快感，程杰虽然没有经历过上述两种东西，但他敢打赌这种药剂所带来的冲击绝对比前者要强烈的多。 因为传统的快感仅仅是来自多巴胺的分泌，而这一种更像是基因层面的升华。 开悟药剂带来的快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待到这种神奇感觉消失之后，程杰便如同上一次获得这种药剂时一样，将注意力移到手中的瓶子上。 从他那希冀的眼神不难看出，他好像在期待什么，可片刻之后，他又叹气了起来。 看着小瓶逐渐化作粉末然后消失的一干二净，程杰两次都希望能保存下来一点，但现实却总是让他输的一败涂地。 果然技术只存在漏洞，但从不会骗人..... 第九章 这个颜色我驾驭不了! 下午，程杰原本是准备前往图书馆刷书，尽可能的给其它几个学科涨点经验，但因为陈院长那边来消息了，他这个计划便暂缓了。 数院办公室内，看着张博师兄整理出来的论文，程杰挑了下眉道：“怎么多了好几页？” 听到这话，坐在对面的陈院长笑了笑道：“你的那篇手稿写的过于精简了，其中有很多关键部分，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让张博进行了适当的拓展，以便于更好的理解。” 说道这里，陈院长又话题一转继续道：“程杰你想好投那个期刊了吗？” 程杰一听这话顿时陷入了思索之中。 虽然过去他没有发表过论文，但因为自己所接触人群的原因对学术界的期刊也是有所了解。 数学界的顶刊无非就是《数学年刊》《数学新进展》《数学学报》《北美数学会杂志》四大神刊以及次一级的部分学会期刊。 当然《nature》《science》这种综合性期刊也在其中，但程杰并不打算考虑这两位，毕竟后者更多是偏向实验科学，单纯的数学论文发过去很可能会被拒绝。 思虑了良久之后，程杰抿了抿嘴道：“《微分几何学报》，院长您觉得怎么样？” 陈院长听到这话不禁笑了笑道：“你的回答出乎了我的意料，说实话我以为你会选择四大顶刊。” 程杰耸了耸肩道：“四大顶刊发表需要的时间实在太长了，而且我并不觉得在几何拓扑领域《微分几何学报》的含金量会比他们低。” 陈院长点了下头。 “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那就去做好了，至于论文通讯作者署名我建议你还是写自己的名字，虽然按照一般的情况，通讯作者基本都是找大牛背书，因为这样比较好过审，但这篇论文的质量已经达到很高的层次，我相信编辑部那边并不会将其忽视。” 程杰闻言挑了下眉道：“这里面还有这些门门道道？” “当然有，其实我相信今天我不说以后你父亲也会跟你说，只是你现在的进步速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他还没来的及而已。” 陈院长语重心长道：“虽然大学同学术界相距很近，但两者存在本质的区别，前者是象牙塔，后者更像是名利场水深的很，你即将踏入学术界这个圈子，我希望你以后把握好分寸，记住学者以知识为重，以成果为本，且不可本末倒置。” 听到这样一番忠告，程杰沉默了片刻之后珍重的点了下头道：“谢谢，我以后会注意的。” 两个小时后，程杰从陈院长办公室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还有一个小时就到饭点，明天再去刷书好了。” 小声嘀咕了句，程杰便径直朝着校门口走了过去，他准备利用这片刻时间去购置一套相对帅气的衣服，想到三天后的春城学术会议，他可不想去参加的时候依旧穿着t恤格子衫。 京城大学位于北四环，虽然这边都是公园以及大学居多，但好在紧邻中关村，因此距离大型购物广场也不算很远。 出了东门之后，程杰径直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便朝着中关村方向赶了过去。 京城什么都好，就是交通这方面属实有些不尽如人意，短短不过七八公里，程杰硬是花了接近半个小时。 站在购物广场门口，看着那豪华的门店装修，程杰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拨打了个电话。 “老爸，能打点钱给我吗？我想买一套衣服！” 同一时间，西安这边某所大学的实验室内，看着站在旁边的程文山眉头紧皱的挂断了电话，实验室的负责人西工大的一位老教授挑了下眉道：“小程，是实验出什么事了吗？” 程文山闻言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没事，咱们继续实验。” 说完这话，他便再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前方的实验装置上了。 .... “这下应该买的起了吧！”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提示，程杰心中暗自思忖着。 作为一名京大的超级学霸，程杰其实并不应该缺钱，因为以他的能力可以拿到各种各样的奖学金。 但就是因为大一的时候，有人曾在网上质疑过他是借助家庭背景等相关因素获奖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申请过任何奖学金，再加上家风颇严的缘故，因此这两年来他银行卡里面的余额从没有超过四位数。 手握巨款，程杰自信满满的走进了商场，京城的繁华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也让程杰这个长期呆在校园的土包子第一时间晃瞎了眼。 左顾右盼了一会之后，程杰直接迈步走进了一间相对简约的门店之中。 门店的规模并不大，但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西服以及相关的手工艺品，程杰没有犹豫，直接找上了站在一旁的导购，简洁明了说了一遍自己的诉求。 而这名导购听到程杰的话，眼睛也是瞬间亮了起来，原本她还以为这位学生打扮的男子是进来转一转的，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购买意图。 热情招待顺便吹嘘了一番自家品牌之后，这名导购便带着程杰来到了选购区这边。 “先生！对于您这样的成功商务人士，我们可以为您提供多种选择，您看这一套偏向休闲风的西服就非常附和您的气质。”这名导购站在程杰的旁边热情介绍着。 听到这话，程杰顺着导购手指的方向便望了过去，只见一套浅绿色的西服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瞧见这个颜色，程杰甚至都来不及欣赏西服的款式就连连摆手道：“换一套吧，这个颜色我驾驭不了。” “呃...好的！先生那您请看这一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经历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生死折磨之后，程杰终于拎着几个购物袋离开了门店。 看着那名导购小姐站在门口向自己挥手，程杰提着购物袋的手都不禁打了个哆嗦，脚步都不由得快了几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又从他耳边响了起来。 “卧槽！何依秋....” 第十章 差点被降智 商场的某间咖啡店内。 看着坐在对面的程杰，何依秋瞄了一眼放置在一旁的购物袋，莞尔一笑道：“这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程杰我从没有想过你居然会抽时间去买衣服。” 程杰“....”淦！这是什么屁话？说的我好像弱智一样连衣服都不会买。 片刻之后，程杰面无表情道：“何依秋同学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学校了。” 何依秋听到这话，说话声音就不由得高了几个声调，只见她一脸严肃道：“我只是想和你见一面，我也要面子的好吗？你放心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追你了。” 老实说程杰并没有见过何依秋这样同自己说话，以至于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他都楞了下。 不过下一秒，程杰的脸上就不由自主的挂起了笑容。 “何依秋同学如果你能继续保持这个状态，我想我们以后应该还是朋友。” 何依秋“.....”怎么回事？我在网上看的欲擒故纵为什么不好使？ 望着程杰那发自真心的笑容，何依秋瞬间感觉比吃了翔还难受，她很想收回刚才说的话，但是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圆场了。 可能是因为气氛过于尴尬，又或许是因为何依秋刚才的那番话让程杰降低了警惕的缘故，之后他便主动开口了起来。 “我听说你拿到了哈佛商学院的offer，我先在这里恭喜你了，很显然你又离自己商业女强人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见到程杰主动开口，正在思考如何挽回局势的何依秋心中不禁一喜。 “咦！情况好像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坏。” 心中思忖了一番后，何依秋最终还是准备先稳住局面，至于如何攻克这家伙留待以后再说。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她便与程杰闲扯起了除感情之外的其它事情了，场面一度很和谐。 傍晚六点，眼看到饭点了，看着面前满脸笑意的程杰，何依秋当即趁热打铁道：“咱们先去吃饭吧，我知道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新开了一家西餐厅，里面的环境很不错，据说还聘请了非常专业的小提琴手演出，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听到这话，程杰先是一愣，随后心中警铃大作了起来。 “卧槽！单身男女..奢华西餐..优美音乐..何依秋真的松手了吗？” 见到程杰一动不动，何依秋还以为他对西餐不感兴趣，于是连忙开口道：“如果你不喜欢西餐就算了，广电那边有一家中式餐厅也不错，我正好有那边的优惠券。” 说完她便从自己的手提包中取出了两张造型精美的纸质券在程杰的面前晃了晃。 程杰看到这两张优惠券，瞳孔顿时一缩，同时心中愈发坚定了刚才的想法。 因为这家中餐厅他也是有所耳闻，记得开学的时候，寝室长汪云说组织去这家中餐厅聚餐，结果被老四一顿嘲讽，说四个单身汉去情侣餐厅这不是找虐嘛。 瞧见程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还不知道自己计谋已经被识破的何依秋娇笑道：“程杰，你怎么了？” 听到这句话，程杰警惕的望了何依秋一眼，随后面色平静道：“何依秋同学，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也不等何依秋反应过来，提起自己的购物袋便快步离开了咖啡厅。 何依秋“？？？？”我勒个去！这是怎么回事？ 咖啡厅外面，程杰抬头望了一眼这家店的招牌，心中不禁长松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就被降智，还好爷及时醒悟过来了！何依秋啊何依秋，你果然是贼心不死..... 就在程杰这边为自己的机智举动而感到庆幸的时候，地球的另一边，《微分几何学报》编辑部内此刻却因为一篇论文而引发热议。 作为数学界的顶刊之一，《微分几何学报》编辑部这边每天都会收到大量来自世界各地的稿件，但能够引起编辑们热议的稿子依旧是少数。 看着面前这篇名为《比格斯基本群长序列问题解析》的论文，《微分几何学报》主编沃尔夫·波特陷入了思索之中。 作为德国慕尼黑大学数学研究所的在职教授，他很清楚这篇论文的分量，虽然比格斯基本群只是一个冷门猜想，但其所涉及的领域却是相比那些热门问题丝毫不遑多让，远的不说就单论黎曼流形界面问题就可以用它解决。 站在旁边的一名编辑好奇询问道：“沃尔夫教授，它是对的吗？” 沃尔夫·波特听到自己下属这话，摇了摇头道：“我的研究方向并不是拓扑领域，不过我没有在这篇论文上找到明显的逻辑漏洞。” 说道这里，他语气明显停顿了下继续道：“相较于这篇论文，我其实对论文的作者更加感兴趣。” 看着下方的署名，他沉吟了片刻道：“吉米，你能在网上查到这位本科生的相关消息吗？” “很抱歉，没有任何资料！”站在一侧的一名编辑遗憾的摊了摊手道：“我们搜索了已知的数据库，但并没有搜到任何有关于他的论文，很显然这是一名初入学术界的新人。” “喔？又是一位来自东方神奇小子吗？”沃尔夫·波特忍不住挑了挑眉。 想到自己以前在数理逻辑领域国际权威杂志《符号逻辑》任编辑时，发掘的那篇《西塔潘的猜想证明》给自己带来的巨大好处，他的心头就不禁火热了起来。 “你们都是来自华国，希望你能与他一样创造奇迹吧！” 心中小小的嘀咕了一句，随后沃尔夫·波特便朝着旁边的编辑开口道：“过吧，虽然投稿人身份，所在大学以及过往的投稿记录都是我们参考的指标，但这篇论文的重要性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我们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 “好的！那我们现在联系谁来当他的审稿人？” 听到这句话，沃尔夫·波特脸上也是浮现出了一丝难色。 比格斯基本群本来就是一个冷门领域，而且投稿人又仅仅只是一位本科生，学术界虽然讲对错，但咖位也是非常明显。 如果找一位大牛来审稿，对了自然皆大欢喜，假如错了毫无疑问自己将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比格斯基本群长序列问题毕竟属于猜想范畴，随便找个人过来审稿也不是很合适。 就在沃尔夫·波特为此感到有些头大的时候，坐在不远处的一名编辑开口道：“或许我们可以找耶鲁大学的埃塞尔教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他刚发表了一篇叫《比格斯基本群与非紧流形上的向量场的联系》在arxiv网站上，我相信他很乐意帮这个忙的。” 听到这番话，沃尔夫·波特眼前也是瞬间亮了起来。 对于埃塞尔教授他也是有所了解，抛开性格方面不谈，这家伙很显然是最适合审这篇稿子的不二人选，况且这还与他的研究有着紧密的联系。 第十一章 大佬的凡尔赛? 由于论文的发出，接下来的两天，程杰还是有些紧张的时不时检查起了邮箱，希望收到编辑部发来的邮件。 图书馆里面，看着程杰叉掉邮箱界面，坐在其旁边的秦川好奇道：“老程，你这两天状态不对啊，怎么老是盯着邮箱看？” 手捧着一本物理光学书籍的程杰听到这话微微摇头道：“我前两天发了一篇论文，不知道能不能过稿。” “汗！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秦川拍了拍胸脯道：“对于发论文我可比你有经验多了，根据我读研这几年对于国内期刊的摸索，他们从收件到过稿然后进入同行评审起码都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你这才两天完全不用着急。” 程杰听到这一番话神色不禁一楞道：“这么久？可我怎么记得它们的联系邮箱上都明确说明一到两天就会有相关反馈？” “哈哈，你绝对是看错了！”秦川笑了笑道：“这样吧，你告诉我你投的那个期刊，这些年我帮老板处理论文也认识不少期刊编辑，或许我能帮你咨询一下。” 听到这话，程杰眼前瞬间亮了起来，紧接着他便把自己投稿的事情同秦川说了一遍。 “卧槽！《微分几何学报》！”秦川听完了程杰的讲述顿时大吃一惊。虽然他没有听懂程杰那篇论文是什么玩意，但作为圈内人，他对这期刊还是十分了解的。 起初他以为程杰只是投国内期刊试试水，因为以前他从没听过程杰发表论文，却不曾想这家伙一上来就玩这么大。 看着秦川露出了这副震惊的神色，程杰轻咳了一声道：“秦师兄，有熟人吗？” 秦川“....”淦！我感觉你是在为难我胖虎。 片刻之后，秦川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老程，要不你还是在等等吧，说不定是那边的编辑还没有来得及检查你的稿件。” “呃...” 不过好在这种这种令人紧张的情绪没有延续多久，两个小时后，看着《微分几何学报》那边发来的进入同行评审环节的邮件，程杰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受到审稿人的为难，但他觉得过稿应该问题不大，毕竟狗系统连奖励都发了，他可不相信这种来自高维空间的产物会看走眼。 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站在耶鲁大学教学楼某间办公室内的埃塞尔教授此刻却是陷入了狂喜之中。 原本他只是因为最近比较闲，从而同意《微分几何学报》发来的审稿邀请，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送给了他一份这么大的惊喜。 看着手中的这篇论文，他的眼中不断泛起精光，想到自己发表在arxiv网站上的那篇设想性论文，他只感觉明年的沃尔夫奖再向自己热切的招手。 对于一名深耕学术界多年的学者而言，没有什么比搞出成果更重要的了，因为在这里任何设想以及思路都是不值钱的，只有正确的结果才引人瞩目。 思考了片刻之后，埃塞尔教授便开始撰写起了回稿意见，而站在旁边的一名助手见到这一幕，顿时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道：“教授，它是正确的？” 埃塞尔听到这句询问，头也没抬道：“是的，他巧妙的将布劳尔群和拓扑模结合在了一起，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的这个绝妙点子，但他的证明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说道这里，他语气一转继续道：“如果我没记错话，明天华国春城那边将会举行icama，哈里斯现在马上去给我买一张前往华国的机票。” 旁边的助手听到这番话，表情一滞道：“教授，您不是答应罗伯特教授明天去他的实验室参与肽晶体合成实验吗？” “去他妈的合成实验，那已经不重要了！”埃塞尔不容置疑道：“我现在迫切的希望同他见上一面，这样的天才应该不会错过自己国家举办的国际学术会议。” 而京城这边，程杰此刻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人惦记上了。 由于投稿的事情被秦川知道了，当天傍晚，这家伙硬拽着程杰来到了东门外一家偏僻的小饭馆，美名其曰庆祝他成功踏入学术界。 由于次日程杰要前往春城参加学术会议的缘故，两人因此并没有喝酒，而是让服务员饭后泡了一壶茶。 看着程杰坐在对面大快朵颐，秦川有些好奇的开口道：“老程你毕业之后会准备出国留学吗？” 正在尝试夹起一块鱼肉的程杰听到这句询问身形不由得一顿，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道：“或许吧，不过暂时还没这个打算。” 对于出国留学这件事情，程杰其实一直抱着佛系的心态，因为他拥有一个超级bug。 秦川听到这个回复微微点了点头。 “在国内发展也挺好，尽管有些方面不如国外，至少现在国家对基础科研方面的重视也是越来越大了。” 随意就这个问题聊了两句之后，秦川便跟程杰讨论起了一些学术界的八卦。 当听到某大学有导师跟学生撕逼然后对薄公堂的时候，程杰一脸惊讶道：“这教授连脸皮都不要了吗？” “脸皮哪有帽子重要！”秦川叹了口气道：“所以说找个好导师比什么都重要。” 程杰“....”好家伙，原本自己还以为这家伙在鬼扯，没想到最后收尾还升华了。 其实程杰也挺赞同这番话，记得曾经就有人说过，父母给了你生命，导师给了你饭碗，但是这饭碗是金做的的还是石头，就全凭自己眼光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包厢窗外的霓虹灯渐渐升起，这场临时饭局终于接近尾声了。 站在饭馆门口，就在程杰刚准备同秦川打声招呼，然后潇洒离去的时候，突然他放在口袋里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听到这熟悉的铃声，程杰没有犹豫直接掏出了手机，可当他看到来电提醒的时候，他的眉头不禁皱了皱。 站在旁边秦川见到这一幕不禁笑了笑道：“瞧你这样子，莫不是哪个妹子找上门来了？” “别开玩笑了！只是这个号码我不认识。”程杰摇了摇头，随后直接按下了接通键。 “您好！程杰先生，这里是《微分几何学报》编辑部，恭喜您发表的名为《比格斯基本群长序列问题解析》的论文，已通过同行评审，我们已经将授权协议发送至您的邮箱，请您尽快回复......嘟..嘟..嘟..” 听着电话来头传来的挂断盲音，程杰表情陡然一滞。 秦川见他一下子愣住了，不由得露出了疑惑之色。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过稿了..” 秦川“？？？？”大佬的凡尔赛？ 第十二章 不去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论文过稿的事情传播的很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微分几何学报》编辑部提前通知了京大校方的缘故，当天晚上程杰便接到了大量的电话，其中有数院院长，给他上过课的教授，甚至连他们班的辅导员都来电话了。 看着手机上各种各样的祝贺短信，刚同秦川告别回到宿舍的程杰笑了笑，随后便打开了放在书桌上的电脑。 《微分几何学报》编辑部发送过来的授权协议很简洁，可能是为了节省科研工作者宝贵时间的缘故，只有短短的三页。 打开邮箱的程杰很快查看完了邮件，没有过多犹豫，随着键盘噼里啪啦的响起，不一会儿程杰便回复了一份邮件过去。 斜靠在椅子上，程杰一脸悠闲的拿起了一本光学方面的书籍，就在他觉得这一切都处理完的时候，突然他电脑的右下角又弹出了邮件提醒。 看到邮件上方的发件人，程杰不禁皱了皱眉。 “编辑部还有回访的爱好？” 按照原计划，他今天晚上是准备利用剩下这短暂的时间刷基本物理方面的书籍，给物理学科涨点经验的。 毕竟数理不分家，数学方面的突破总会给物理带来新的发现，当然如果能触发系统任务就更好了，1000点学科经验靠刷书升级实在不是个小数目。 不过从现在来看，他的计划可能要做出一点小小的调整了。 比如，先处理完这份邮件.... “希望他们只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小小的在心中嘀咕了一句，随后程杰便直接打开了邮件，可就当他看到邮件的下一秒，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程杰先生，你好！我是《微分几何学报》主编沃尔夫·波特，首先先恭喜您，您的论文将刊登在下一期期刊上，据我所知您是本期刊自1987年创立以来，发表论文年龄最小者，毫无疑问您是一名天才。 其次我将在这里郑重邀请您前往慕尼黑大学深造，这里拥有最顶级的学术氛围，如果你感兴趣的话，稍后我将发一份offer给你.....】 “主编兼职招生办主任？”安静的将邮件看完，程杰不禁露出了疑惑之色。 虽然他对这位沃尔夫·波特主编并不熟悉，但从他的表述来看，怎么说也得是个教授，这么卑微的吗？ 其实程杰并不清楚，这种操作在学术界很常见，也就是俗称的“押宝”，当天才突然出现的时候，大量的学术机构会尝试将其拉入到自己的阵营，只为了将来能一起分享荣耀。 时间缓缓流逝，思虑了片刻，程杰最终还是准备婉拒这份待遇丰厚的提议。 【尊敬的沃尔夫·波特先生，很遗憾我近期没有出国留学的打算........】 次日早晨，因为今天要出远门，因此程杰很早就爬了起来，看着镜子里面穿着西装的帅气身影。 他的嘴角忍不住翘起了一丝得意的弧度。 玉树临风美少年，揽镜自顾夜不眠.... 小小的自恋了一番，走路带风的程杰便离开了宿舍。 数院院长办公室内，看着西装笔挺的程杰，张博一脸羡慕道：“程师弟，你这也太撑头了吧。” 刚走进门的程杰一听这话咧嘴一笑道：“还行吧！其实我穿成这样主要也是为了维护咱们京大的外在形象。” “说的很好！”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陈院长笑了笑道：“我得找个时间跟校长提议一下，选你做咱们院的代言人，就凭你现在这个架子，明年咱们招生的时候，分数线铁定得往上调一调。” 听到这话，程杰顿时老脸一红。 “咳咳...院长这还是算了吧！” “哈哈！你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陈院长闻言笑着打趣道：“你的那篇论文可是震住咱们学校的不少教授，甚至连校长得知此事的时候，都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程杰无语了..这就是你们昨天晚上一连call了我十几个电话的原因吗？ 思虑了片刻，程杰抿了抿嘴道：“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比格斯基本群只是一个第三梯队的数学猜想而已，我相信咱们学校的教授只要愿意花时间，都可以很轻松的解决类似问题。” 陈院长“？？？？”卧槽！还跟我装上了！要是这么容易解决，那咱们还费什么劲搞飞升即走合同。 想到自己这大半辈子都没搞出一个像样的大成果，他一时间也是破防了。 满脸不岔的望了程杰一眼，随后直接从旁边的抽屉里面取出了一个透明文件袋。 “参会许可证，机票这些东西都在里面，校长两天前已经带相关人员过去了，等等你直接跟张博坐飞机飞过去好了。” 听到这一句话，程杰下意识望了一眼旁边的张博，随后好奇道：“院长，您不参加这次学术会议吗？” “不去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呃...” 十分钟之后，前往机场的出租车上，看着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张博，程杰憋了好久，最终还是没忍住道：“张师兄，院长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正在发呆的张博一听这话，直接开口道：“程杰，咱们不装逼就还是好朋友。” 程杰“？？？？”这特么怎么牛头不对马嘴呢？ 当天中午，程杰两人顺利到达了机场，随便吃了顿便餐之后，两人便依次通过了安检来到了候机厅这边。 京城机场属于国际大型机场，往来的旅客络绎不绝，因此整个候机厅里面也是显得嘈杂异常。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程杰直接从自己所带的背包中取出了一本光学方面的书籍。 坐在一侧的张博见到这一幕，一脸惊讶道：“程杰你还对光学感兴趣？” “还好吧！”程杰用手摩挲了下书皮笑了笑道：“我并不是纯粹数学一派的人，相较于欣赏数学上的美感，我更乐意将它应用在各种技术上，而学好物理则是实现这一切的最佳途径。” 听到程杰说出了这一番话，张博长叹了一口气，却什么话都没说。 想到自己搞研究时所遇到的一些困境以及精力不足等症状，他很清楚或许这就是天才同普通人的区别。 第十三章 会场见闻 两个小时后，随着一架银白色的客机缓缓降落在了春城机场，程杰两人也是终于来到了这座四季如春的城市。 如果说学术界存在旅游博主的话，数学家这个群体很显然是担任这个职位的最佳人选，从各种学术会议的举办地点就能看出，这是一群善于借用经费，满世界打卡的人。 相较于物理学家在各种大牛聚集的lhc猫着，生化学家忙于跟各大公司演示他的ppt，数学家们的生活无疑是成功的，当然抛开枯燥乏味的研究除外。 站在机场的出口，四下打量了一番周遭景色之后，程杰两人没有再过多停留，拦下一辆出租车便朝着春城国际会展中心飞驰而去了。 与此同时，一架从北美飞往华国的航班之上，埃塞尔教授正与同行的一名好友热切的讨论着程杰以及他所发表的那篇论文。 “你简直无法想象他这篇论文对我有多重要。”埃塞尔教授一脸激动道：“我亲爱的朋友，你应该明白这其中蕴含的意义，黎曼流形边界问题被解决，毫无疑问这打开了翻越黎曼猜想这座大山的新篇章。” 彼得·萨拉克是麻省理工学院的一名天体物理学家，他这次前往华国是受沪上大学邀请参与一个联合项目。 听到好友这一番言论，萨拉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并是质疑程杰的学术成果，而是对好友现在的状态感到担忧。 虽然他是一名天体物理学家，但他对数学界也不陌生，黎曼猜想是个什么存在，他也很清楚，想到学术界这么多年来，无数的天才陨落在这个问题上，他并不想好友莫名其妙的踏入这个如深渊般的漩涡中。 “埃塞尔，我觉得你应该认真考虑一下这个问题，或许情况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乐观。” “乐观？”埃塞尔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已经四十岁了，人们常说无法延伸生命的长度，但可以拓展生命的宽度，我不想这一辈子就这样平淡的度过。” 说道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下继续道：“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忠告，你说的可能是对的，但我依旧想要尝试一番，也许这是新的开始。” 萨拉克沉默了，看着好友那坚定的眼神，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 icama作为数学界的顶级学术会议，这次如同往届一样，吸引了大量的数学家与会，当然其中也包含许多类似程杰这样，被导师或上级带过来见见世面的学生。 站在国际会展中心门口，看着眼前这人山人海的景象，程杰同张博直接愣住了。 看着不远处的通道口以及相关铭牌，张博咽了口唾沫道：“程杰，你知道京大代表团在哪里吗？” 听到这话，程杰摇了摇头。 “打电话吧！院长说会有人来接咱们，瞧这架势，咱们就是找到明天，估计都悬。” “嗯！”张博无奈点了下头，随后便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陌生的声音从左前方响了起来。 “两位学弟这边！” 听到这句呼喊，程杰下意识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一名打扮的类似卖保险的家伙，朝着他们俩走了过来。 程杰并不认识此人，但站在旁边的张博却是一脸笑意道：“周老板。” 听到这个称谓，程杰瞬间明白来人是谁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个头发半秃的的男人正是研究生院那个号称鬼见愁的周卫国。 说起这周卫国也是挺有意思，因为至今京大里面都流传着一则关于他的传说，据说这位周博士只要参与物理实验，实验必定会出事故，然后全额买单，这也是许多人叫他周老板的原因。 其实程杰以前曾猜测过，周老板之所以放弃物理转而一心研究数学，会不会是因为赔太多，实在负担不起了。 周卫国笑着同张博打了声招呼，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程杰。 “闻人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程杰你的那篇论文可是给咱们京大涨了不少脸啊！”周卫国笑呵呵道：“刚才校长还跟icama会议顾问米歇尔教授讨论过你的事情，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以你的天赋不出三年，必定会响彻整个数学界。” 程杰闻言笑着摇头道：“这太武断了，一个数学猜想证明不了什么，数学界里面解决过类似问题的天才有不少，我只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员罢了。” “是的！你说的没错，但21岁就能解决这种问题的，据我所知全世界好像只有你一个。”周卫国笑着道。 “咳咳..我今年才20岁..” 周卫国“.....”人言否？ 轻松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几人稍微寒暄了片刻之后，便一同前往了一间休息室。 行走在会展中心的走廊上，看着两侧那密密麻麻的海报以及隔三岔五讨论的人群，走在周卫国旁边的程杰好奇道：“周师兄，他们这是在干嘛？” 周卫国笑了笑道：“都是展示自己最新成果的，程师弟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在报告厅发表的。” 听到这话，程杰顿时了然了，感情这里是现实版的arxiv网站。 想明白这点之后，他眼中感兴趣的神色愈发浓郁了起来，作为一个喜欢屎里淘金的选手，他感觉这里简直就是自己的天堂。 “....希望等等过来的时候能看到一些不错的idea....” 十分钟之后，程杰一行人来到了一间不算大的会议室里面，刚一进门，程杰便受到了热烈的招待。 看着站在面前笑呵呵的校长，程杰身形一正道：“校长您好！” 京大校长名叫贺平，是一名接近七十岁的老者，虽然身体因为年龄的原因已经有些佝偻，但那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的很。 看到程杰这番紧张的模样，贺校长笑着打趣道：“这么紧张，怎么我会吃人吗？” 程杰闻言不禁尴尬的挠了挠头。 “主要是因为我爹总是在家中说您特别严肃....” “好个程大院长，又在背后说我坏话！”贺校长笑骂了一句，随后一把拉过程杰的手走向一旁仅有的一张沙发。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安排此次的学术会议，当老陈告诉我你的事情的时候，说句老实话我都被吓了一跳，不得不说程杰你这次可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 程杰“....”卧槽！有完没完啊！怎么是个知道的人就要拿这事吹一波？ 第十四章 与大佬的第一次会面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校长坐在旁边一脸兴致勃勃的议论着自己的论文，程杰心中虽然腻歪，但此刻也只能憋着。 不过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随着一道年轻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老校长终于放开了程杰，转而同来人打起了招呼。 “承阳！讲座的事情处理完了？” 徐承阳笑了笑道：“都弄好了！” “那就好！”老校长点了下头，随后便同徐承阳介绍起了旁边的程杰。 当听闻旁边这个年轻人就是程杰的时候，徐承阳一脸惊讶道：“你就是发表那篇《比格斯基本群长序列问题解析》的程杰？” 而程杰这边脸上同样也是露出了惊讶之色，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京大数学的黄金一代成员。 想到自己看过的不少论文正是眼前这人写的，一瞬间让他不禁产生了一股历史见证感的错觉。 见到两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老校长哈哈一笑道：“你们坐下来慢慢聊吧，主办方那边还有点事情，我就先过去了。” 站在不远处的周卫国以及张博见状也是不由得窃窃私语了起来。 “要不咱们也出去吧，两尊大神站在这里，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我也一样！赶紧撤...” 片刻之间，原本还有些热闹的会议室，顿时冷清了下来。 看着四周空荡荡的椅子，程杰讪讪一笑道：“要不咱们也出去吧！这里有点冷清。” 徐承阳呵呵一笑道：“不用，我对你很感兴趣，或许我们可以深入探讨一下。”“ 程杰“？？？？”卧槽！登d郎？ 作为数学界中的一员，他很清楚很多数学家都有怪癖，而且名气越大，怪癖基本上也越多。 想到平时总有人叫自己杰哥，他的身体也是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同时一脸警惕的看着徐承阳。 他敢打赌，如果眼前这个家伙敢对自己有一些比较刺激的想法，他一定会还以颜色的。 不过程杰的顾虑很显然是多余的，当看到徐承阳从公文包中取出的草稿，他一瞬间便明白了这位大佬原来是想跟自己讨论学术问题。 相较于程杰这边的内心活动，徐承阳就直接多了，他一边将手稿在茶几上铺平，一边开口道：“这是我研究你那篇论文时得到的灵感，你可以看一下。” “我的论文？”程杰闻言楞了下道：“《微分几何学报》那边这么快就出刊了吗？” 听到这句话，徐承阳笑着解释道：“学术界的期刊并不以出刊为标准，而是以收录为主，过稿的论文会第一时间在期刊网站刊登，以方便同领域的学者了解最新动态。”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们出刊的效率这么高呢！”程杰小声嘟囔了句，随后便查看起了徐承阳的手稿。 大约过了五分钟，程杰挑了下眉道：“余度集刻非阿内尔单群？” 徐承阳闻言竖起来大拇指道：“你的知识面比我想象中要丰富，我原本以为还需要向你解释，看来现在可以直接插入正题了。” 说道这里，他从口袋里面掏出笔，随手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几行公式。 “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这一道公式是我根据你论文中描述的自由循环群推导出来的，令人惊讶的是它居然可以同阿贝尔p-群一样解释最小特征惯量。” 听到这一番话，程杰不由得一惊，虽然他不知道徐承阳从哪里获得的灵感，但他对最小特征惯量却是熟悉的很。 得益于自己的父亲是一名物理学家，而且是往高能粒子那个领域发展的那种，因此程杰在家中经常受到了其部分熏陶。 最小特征惯量简单来说就是解释原子核强弱力问题，也是人类目前所遇到的最大瓶颈之一。 有人曾说过，谁能统一四大基本力，那他将成为这个星球最伟大的科学家，但令人遗憾的是，至今都没有人成功。 五道口那边的老爷子，虽然利用杨米尔斯规范场在数学意义上将四大力联系在了一起，但离真正的统一还有最重要的一步没有迈出，即物理表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低头看着公式的程杰一时间也沉默了。 虽然徐承阳并没有归纳推导过程，但作为比格斯基本群长序列问题的解决者，他还是一下子弄懂了这几行公式的由来。 老实说他当初在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自由循环群能这样深挖，并且还能得到收获。 不得不说大佬就是大佬，思路以及逻辑都是无懈可击。 大约过去了十分钟，程杰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您想表达什么，但从现在来看没有太多意义。” “为什么！”徐承阳惊讶道：“这可能是一种新的群同构，我们完全可以尝试用它去解决粒子惯性的问题啊。” 程杰似笑非笑道：“据我所知lhc官网上面的任务都排到明年了，您觉得有机会去验证这样一个问题吗？” 徐承阳“.....” 半个小时后，随着两人的交谈结束，程杰也终于离开了休息室。 站在休息室门口，徐承阳沉默了片刻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准备在学术会议结束之后过去一趟。” 程杰闻言耸了耸肩。“祝你好运！” “多谢！” 徐承阳深深的看了一眼程杰，随后便转身迈着大步离开了这里。 看着徐承阳离开的背影，程杰的眼神也是微微眯了起来，直觉告诉他，徐承阳这次前往lhc肯定会碰一鼻子灰.... ..... 休息室外面很热闹，因为报告会时间公示屏的存在，这里聚集了不少人，周卫国以及张博等京大一行人也在这里。 见到程杰出来，张博笑着打趣道：“面基结束了？” 程杰听到这句话顿时无语了。 站在一侧的周卫国见状笑着摆手道：“程杰给咱们说说呗，你们刚才在聊啥？” “没必要吧！说了你们也听不懂啊！” 周卫国，张博“....”淦！有这么打击人的吗？ 学术会议最有趣的地方莫过于可以和大佬面对面交流，对于很多初入学术界的萌新而言，或许大佬的一句提点，就能解开他们心中困扰许久的疑惑。 这一切对于程杰来说也是一样，虽然他心中暂时没有什么疑惑，但学习大佬的研究思路还是很有必要的。 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张博看着程杰本子上那一排的备忘录，直接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程杰并没有注意到张博的神色变化，只见他低头看了下手机，随后开口道：“张博，我先去三号报告厅了，晚点联络！” 说罢，他便直接迈着步子离开了休息区。 “嘶！学霸强者，恐怖如斯！” 第十五章 聆听大佬报告会比刷书强的多 作为量子代数方面的顶级学者，尤其还是在最热门的广义扭模自同构方向发表新的成果，因此查尔斯教授这场报告会可谓是人满为患。 当然这其中可能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查尔斯逻辑学派代表人物这个身份，而专门过来捧场的。 十九世纪下半叶，康托尔创立了着名的集合论，虽然你刚诞生的时候，遭受到了不少人的攻击，但很快便被大量的数学家们接受了，因为他们发现，从自然数与康托尔集合论出发，可以建立起整个数学大厦。 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总是残忍的，数学家们的好景不长，1903年的时候，英国数学家罗素便提出了着名的罗素悖论，直接告诉了众人集合论是存在漏洞的。 可以说，这一悖论的出现，就像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直接导致了数学危机的爆发。 自此之后，数学界便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基础问题研究，并且因为数学基础之争的问题，直接形成了现代数学史上最着名的三大数学流派，即逻辑主义、形式主义、以及直觉主义。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罗素又是当时逻辑主义的代表人物，而且其撰写的《数学原理》至今都是现代数学的基石，因此可以想象查尔斯在整个数学界会有多少拥簇者。 当程杰赶过来的时候，整个报告厅里面已经是座无虚席了，尽管现在离报告会开始还有十分钟。 环顾了一下四周，程杰没有过多犹豫，径直朝着左侧的一处窗台走了过去。 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根据他的分析，这处窗台可能是除开前排座位之外，最好的一处听讲点了。 十分钟之后，随着一名鹰钩鼻中年男子走上最前方的报告台，这场两个小时的报告会也是终于开始了。 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在台上的查尔斯教授笑了笑道：“很感谢大家能抽出宝贵的时间来聆听我的报告会，其实这次报告会是一场美丽的误会，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如果不是那个讨厌的家伙，我可能不会站在这里。” 随着他这番话出口，在场的不少人都笑了起来，甚至有人大声调侃道：“那您把他开除了吗？” “no！他是一名优秀的青年数学家，而且我可能得罪不起他！”查尔斯耸了耸肩道。 坐在窗台旁边的程杰听到查尔斯这话，也是不由得会心一笑。 对于这其中发生的故事，他在逛外网学术社区的时候也是知道不少。 查尔斯之所以会参加这次学术会议并且就顶点算子权和广义扭模自同构联系做报告，完全是因为他课题组里面一个年轻人将他的研究成果泄密给了自己的父亲做量子方面的实验，而这名年轻人又是查尔斯女儿的男朋友。 总而言之这就一场女儿、女婿、岳父、父亲之间的伦理剧，至于查尔斯说得罪不起人家，主要是这家伙是个女儿奴，而且是宠上天的那种。 记得17年的时候，时代周刊就量子网络搭建和算法迭代而专门采访过他，并且还留下了一句学术界脍炙人口的名言。 “..他征服了世界，却败在了一个女孩的手上...” 时间缓缓流逝，随着查尔斯教授以开玩笑的口吻暖场结束，报告会终于进入了正题。 作为量子代数方面这几年来最热门的方向，在场的不少学者都曾深耕在这一领域，因此查尔斯在白板上写下第一行公式之后，原本沉寂的会场就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不过查尔斯并没有在意这些议论声，而是将整个推导过程完完整整的板书了出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数学公式以及一些特殊符号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在场许多人脸上也是逐渐浮现出了恍然之色。 程杰这边也同样如此，一开始他也有些疑惑，作为量子代数领域这几年来最重要的研究成果之一，程杰其实早在一个月之前，就从学术网站下载论文看了一遍。 甚至当时他还专门询问过京大从事相关领域研究的教授，查尔斯这篇关于《顶点算子权和广义扭模自同构》的论文是否正确。不过得到的答案却是模棱两可。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查尔斯很显然是正确的。 记得曾经有人说过，数学界不存在可能，只有对错，因为真理是严谨的，不会因为任何东西而发生变化。 看着白板上那优美的数学公式，以及那一行行完美且符合逻辑的推导过程，程杰不禁在心中暗自佩服起了这位查尔斯教授。 因为在他看来这才是数学家该有的样子，处理问题时不留下任何存在争议的地方，有的只是正确的答案以及肯定的语气。 就在程杰这边心中感慨之余，台上的查尔斯依旧在一边板书一边讲解着自己的推导过程。 “....众所周知，给定权重为1的元素u顶点算子代数的v，我们早在十年前就构造了广义范畴的自同构g-自同构的扭曲模g，但现在我们又可以向前迈出一大步了...” 查尔斯缓缓开口道：“从我上述的讲解中不难看出，orbifold共形场论性质1是显而易见的，而性质2则是来自指数函数，至于其最后的结果便是二者的集合，即在广义特征空间中，yo具有的特征值是满足c存在的广义特征向量...” 随着他这番话出口，会场内瞬间沸腾了起来，不少学者的眼中都流露出了精光，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 查尔斯见到这一幕笑了笑道：“看来大家都明白了些什么，没错！随着广义特征空间的问题被解决，格林函数方面的许多问题将不配称之为问题，而‘场’和‘源’关系也将从此更加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话音落下，报告厅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半个小时后，随着提问环节结束，这场报告会也是终于落下了帷幕，跟随着人群，程杰快步离开了报告厅。 看着手中的记事本自己罗列的精要以及重点，站在走廊上的程杰满意的笑了笑。 果然..聆听大牛的报告会要比刷书强的多.. 第十六章 提出质疑 下午五点，由于下一场报告会就在半个小时之后开始，因此程杰在自助餐区随意扒拉了几口之后，就朝着报告厅方向跑了过去。 六号报告厅位于会场最南端，位置相对偏僻，不过好在这名教授名气不算很大，当程杰赶过来的时候，后排还有不少空闲的位置。 就在他准备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的时候，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左侧响了起来。 “程杰，这边！” 程杰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来源方向望了过去，只见周卫国正笑着朝他挥手。 “周老板，你来在啊！”程杰笑了笑道。 “当然！不要忘记了我曾经可是研究物理的。”周卫国呵呵一笑道：“哈维教授作为继爱德华·威腾教授之后，又一新起之秀，我没有理由不来听他的报告会。” 程杰闻言轻轻点了下头，随后便坐在了他的旁边安静等待起了报告会的开始。 哈维教授很显然不是特别善于交谈，从他那直接明了的开场白不难看出他在生活中应该也是个直肠子。 虽然他的开场白非常的苍白无力，但在场的学者却没有在意这些，他们期待的仅仅是接下来的论文报告。 哈维教授估计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随便说了两句之后便直接打开了ppt，讲述起了自己的论文。 由于这场报告会的内容是偏物理层面的微观粒子解析，虽然只是数学部分，但也十分晦涩难懂。 在场的不少人才听完一小部分，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程杰同周卫国也不例外。 看着白板上哈维教授写下的公式，周卫国皱眉开口道：“程杰，你看懂了吗？” 程杰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推导的过程，面露疑惑的摇了摇头道：“很令人意外，我尝试根据哈维教授提供的思路推导，但我所得到的结果却相差甚远，我不知道是我推导出现了错误，还是论文本身存在问题。” 听到这一番话，周卫国瞳孔瞪大道：“我去！你看懂了？” 程杰点了下头道：“其实看懂并不困难，只要你对拓扑弦论以及cbi-yau流形有所了解，在加上一点点物理思维就可以了。” 周卫国“....”这还叫不困难吗？ 程杰并没有注意到周卫国的神色变化，他手指轻点在记事本上，看着最后那一行公式，眼神中逐渐浮现起了思索之色。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脑海中的系统突然响了起来。 【叮！触发系统交叉任务：提出质疑并完善微观粒子排列方程。】 【任务奖励：数学经验1000点，物理经验1000点】 听到这清冷的声音，程杰先是一愣，随后脸色露出了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将注意力移向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 当看到界面下方那明晃晃的任务奖励时候，他心中忍不住狂喜了起来。 老实说他刚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这个奖励实在有点太过夸张了。 想到自己刷一本物理方面的书籍才加三五点经验值，哪怕是隐藏书单也才二三十点，他心中的那股兴奋劲根本就抑制不住。 大约过了两分钟，程杰稍微平复了下心情之后，便小声呼唤起了系统。 “系统，怎么这次任务奖励比上一次的丰厚？” 【叮！奖励依难度而定，宿主以后会知道的！】 程杰“？？？？”卧槽！前一句我能听懂，后面这句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注意到程杰这边的变化，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最前方的ppt以及旁边写满公式的白板。 “以上就是我的全部证明过程！”哈维教授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笔缓缓开口道：“为了节约大家的时间，接下来我将用ppt进行演示，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在后面的提问环节提出。” 说罢，他直接控制电脑利用ppt演示了起来。 “....众所周知，霍普夫对偶一直是我们所面临的一个难题...” “....如果我们设k是特征为零的代数闭域，那么将使得{h，x}=fy，亦或者他将等于零.....对于一些非零整数...” “......” 随着哈维教授讲解的愈发深入，在场许多人脸上的疑惑也是逐渐散去了，但还有一小部分人依旧紧皱着眉头，很显然他们并不满意哈维的讲解，亦或者说哈维的讲解并没有驱散他们的疑惑。 报告厅的最前排，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白发老者皱眉同旁边的好友道：“哈里克，你看懂他论文中关于k零整数部分的推导吗？” 坐在旁边的另一名老者听到这话，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我的疑惑跟你一样，量化模拟这个概念很早之前就有人提出来了，但像他这种用法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或许我们需要向他提出这个问题。” “好吧！那等等就由我来好了！” 报告厅的另一边，看着周卫国坐在旁边一脸兴奋的样子，程杰不由得笑了笑道：“你看懂了？” 周卫国自信一笑道：“当然，事实上这并没有什么难度，不要忘记我可是数学物理双学位拥有者。” 程杰“....”好吧！希望这家伙等等不要因为看懂了一篇错误论文而感到懊悔。 作为系统的持有者，程杰在收到系统任务提示之后，便没有在关注哈维教授后面说啥了，因为他敢肯定自己在记事本上推导的地方就是这篇论文最大的破绽，而对于一篇错误的论文他并不感兴趣。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报告会也终于进入了提问环节，看着哈维教授游刃有余的解释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心中有些不忍的程杰最终还是举了手。 站在台上的哈维教授原本以为没有疑问了，刚准备拿起保温杯喝口水，就看到后排的一名年轻人举起了手。 见到这一幕，哈维教授笑了笑随后示意程杰站起来提出自己的疑问。 程杰也不含糊，站起来便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尊敬的哈维教授，论文第11页20行第三段关于k零整数部分的推导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随着他这番话出口，在场不少人都向他投来了好奇目光，坐在前排的之前讨论疑问那两名老者也是饶有兴致的望向了程杰。 “没想到有人跟我们的疑惑一样！”白发老者呵呵一笑道。 坐在一侧的哈里克则是挑了下眉道：“他看上去很年轻，相较于提出疑问，我更好奇他是怎么发现疑问的。” 而哈维教授这边，当听到程杰这个问题之后，他轻点了下头，随后拿起工具笔就在旁边白板上解释了起来。 k零整数部分的推导作为论文的核心部分，哈维教授早就熟记于心了，没有丝毫犹豫，他快速的在白板上列出了几行公式，同时开口朝着程杰道：“明白了吗？” 程杰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道：“尊敬的哈维教授，我很清楚这是量化后的欧几里得群，我只是很好奇您是怎么根据这个推广出的欧几里得李代数的。” 哈维教授懵了。 程杰这意料之外的问题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瞬间回过神来了。 淡淡笑了笑，随后不以为意道：“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我们只需要映射定义hopf代数嵌入就可以了，例如k→a2，e→amc，f→” 说道这里，哈维教授好似突然顿住了一般，愣在了原地。 “..不对，我好像漏掉了点什么？” 第十七章 它仅仅只是个问题 “难以置信，你是怎么发现哈维教授论文中错误的地方的？” 随着报告会的结束，程杰与周卫国两人再一次来到了休息区这边，看着周卫国坐在旁边不厌其烦的询问这个问题。 程杰有些无奈道：“周老板，你不累吗？” “累？我累个毛！”周卫国一脸激动道：“程杰你知道你的质疑造成了多大影响吗？现在整个会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我敢肯定，都不用过完今晚，关于你的新闻肯定就会全网满天飞了。” “我的新闻？”程杰撇了下嘴道：“我能有什么新闻。” “呵呵，你小瞧咱们互联网的工作者了！”周卫国呵呵一笑道：“要不我们打个赌好了，就赌明天的午餐怎么样？” 程杰“....” 周卫国猜的没错，其实在程杰提出质疑哈维教授无法解释的那一刻开始，就有现场的好事者将拍摄的相关视频发到网上了，并且引发了热议。 researchgate社区内，相关的消息已经被火爆的评论给置顶了。 【我的天，哈维教授居然被一个年轻人给难住了！这简直无法想象。】 【有人出来解释一下就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有人知道这个年轻人的信息吗？直觉告诉我他应该不简单。】 【新消息，新消息！根据知情人士透露，这名年轻人叫程杰来自京大，还记得前段时间，微分几何学报网站上刊登的那篇关于比格斯基本群的论文吗？也是这家伙写的。】 【谢特！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天才！】 【微分几何学报吗？很抱歉我并没有订阅，不过现在我好像对它产生了兴趣。】 【.....】 北美普林斯顿某间办公室内，此刻一名老者正坐在电脑前面饶有兴致的网络上有关哈维教授报告会的消息。 作为诺贝尔奖获得者，维尔泽克本不应该关注这些东西，只是这位哈维教授与自己的好友关系不浅，想到等等就能看到威腾吃瘪的样子，他的脸上就不禁浮现起了一丝戏谑的笑意。 “季米特，再给我泡一杯黑咖啡！” 坐在不远处的助理听到这话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道：“维尔泽克先生，我再重申一遍，我叫怀尔特，而且这里并不是您的办公室，如果您需要我为您提供服务的服务，那您则需要付出相应的报酬。” “噢！该死的！威腾没有提供足够的薪水吗？你要知道，他在我那里的时候可从没这样客气过。”维尔泽克一脸懊恼道。 怀尔特耸了耸肩道：“那这件事情您应该去问他，而不是转过头来问我。” 维尔泽克“....”难道这还是我的错吗？ “说的很对！劳动与报酬是等价的！”就在维尔泽克想要再bb几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只见一名穿着黑色风衣，胳膊处夹着课本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 维尔泽克见到来人眼前一亮道：“我亲爱的威腾教授，你终于来了！” 爱德华·威腾面色平静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只是学术界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而已，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 “是吗？他可是你最中意的学生！”维尔泽克挑了下眉道。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爱德华·威腾缓缓道：“其实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好事，哈维的学术生涯太过顺利，这很容易让他养成盲目的自信，如果他能记住这一次教训，我相信他的学术水平还能往上再走一步。” 说道这里，他语气一转笑着揶揄道：“相较于哈维报告会上的失误，其实我对你如何知道这个消息更感兴趣，据我所知你可是普林斯顿最顽固不化的老古董，如果没有助理在场的话，你甚至连电脑都不会开。” “呃...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爱德华·威腾“.....”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获得诺贝尔奖的。 人生总是充满意外，对哈维教授是如此，对程杰亦是如此，由于晚上并没有讲座，程杰计划是直接回举办方安排的酒店休息，可还没等他踏出会展中心，手机便响了起来。 会展中心一楼的一间咖啡厅内，看着坐在对面的程杰，埃塞尔教授面带微笑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 “谢谢您的夸奖！”程杰笑了笑，随后直接了当开口道：“埃塞尔教授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说真的此刻他也是有些懵逼，他并不清楚眼前这位来自大洋彼岸的埃塞尔教授不远万里通过京大方面找自己究竟是干什么。 听到这句话，埃塞尔没有着急回答，而是从旁边的公文包中取出了一叠论文放在了桌子上。 程杰好奇的朝着论文望了一眼，片刻之后惊讶道：“比格斯基本群与非紧流形上的向量场的联系。” 埃塞尔闻言挑了下眉道：“你看过？” “当然看过，我的第一个系统任务可是跟你这篇论文有很大关系。”程杰心中如是想着，不过嘴上却没有这么说，只见他点了下头道：“我曾在arxiv网站上有幸拜读过您的这篇论文。” “非常好！”埃塞尔教授给程杰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随后缓缓开口道：“其实我是你投稿在《微分几何学报》那篇论文的审稿人，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今天我过来主要是想邀请你加入我的研究团队，你在拓扑几何方面的天赋令人瞩目.....” 坐在对面的程杰听完了埃塞尔的讲述，但他此刻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从黎曼流形向量场向黎曼猜想前进，虽然存在一丝可能性，但程杰还是感觉埃塞尔教授太疯狂了。 黎曼猜想要是这么容易被解决，就不会稳坐数学界猜想头把交椅上百年，并且熬死无数天才了。 程杰很愿意与天才为伍，但疯子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埃塞尔教授并没有察觉程杰的神色变化，他满含期待的望着程杰开口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程杰“....”我都这样了，你还看不明白吗？ 大约过去了五分钟，程杰轻咳了一声道：“埃塞尔教授，很感谢您这么看好我，但很遗憾，我对您所说的这个课题并不感兴趣，尽管它很伟大。” 埃塞尔愣住了，他没有想到程杰会拒绝，看着那坚定的眼神，埃塞尔深吸一口气道：“为什么？能给我个理由吗？” “因为这个问题对现在的我而言，它仅仅只是个问题。” 第十八章 奖励机制 今天晚上对于程杰而言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刚处理完埃塞尔教授这边的事情，校长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学术界是个圈，对程杰来说是如此，对校长而言更是如此，作为一名大学校长，他不止需要考虑学术能力，还需要思考如何提升大学影响力以及一系列相关职务问题。 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贺校长看着手中的这份媒体申请表，脸上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神色。 站在旁边的一名助理见状好奇开口道：“校长，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您不在程杰同学发表那篇论文的时候安排媒体采访，据我所知当时宣传部的负责人还专门上报过这件事。” 听到助理这番询问，贺校长面色平静道：“这就是我们这些科研人员容易陷入的思维误区，我们一贯认为成果同影响是成正比的，但现实却并非如此，相较于那些繁琐复杂的论文，人们其实更想看的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模板。” 助理：“类似于程杰同学这种在报告会上指出知名教授论文错误的地方？” “是的！”贺校长点了下头道：“人们通常幻想弱小战胜强大，程杰毫无疑问是他们心中完美的形象，马上就要招生了，一个榜样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当然采访的时候还是得以比格斯基本群猜想为重点，至于哈维教授这件事情一笔带过就好了。” 就在贺校长同助理沟通的时候，从咖啡厅离开的程杰也终于来到了休息室这边。 看到程杰走了进来，贺校长先是让助理给两人泡上了一杯茶，然后笑着打趣道：“程杰，你的吸引力实在有点超乎我想象了，连耶鲁大学的埃塞尔教授都不远万里找上门，说真的，这种待遇我都没经历过。” 听到这话，程杰摇了摇头道：“校长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哪有什么吸引力，埃塞尔教授过来找我，只不过是因为他是我论文的审稿人，对我产生了些许兴趣而已。” 说道这里，他话题一转面露疑惑道：“校长您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总不可能是因为我与埃塞尔教授见面吧？” 贺校长“.....”我校的一个天才与外校的教授单独见面，我作为校长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吗？ 不过见程杰不想再谈起此事，校长也只能先将这事放在一边，转而说起了正事。 “其实这个时候叫你过来也没有别的事，主要就是想同你沟通一下奖励的问题。” “奖励！”听到这个词程杰先是楞了下，随后一脸惊讶道：“参加报告会也有奖励？” 贺校长闻言哈哈一笑道：“这个当然没有，奖励是关于你发表在《微分几何学报》上的那篇论文。” 听到这话，程杰了然的点了下头。 其实关于论文的激励机制他是知道的，只是因为数学方面期刊的影响因子普遍偏低，而且当时校方并没有提过这事，因此他便没有再留意奖金的问题了，不过他没有想到，校长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见到程杰明白自己的意思，贺校长继续开口道：“原本按照一般的规则奖金是与影响因子挂钩的，但考虑到你这篇论文意义重大，因此我们决定采用中南大学对待刘同学的奖励模式，给予你100w现金奖励，同时提前授予理学本科学位。” 听到校长这一番话，程杰瞳孔瞬间瞪大了。 “一...一百万？” 看着程杰震惊的模样，笑着打趣道：“你可是咱们京大年轻一代第一天才，才100w而已，不用这么惊讶吧！” 程杰“....”才100w而已，这是人说的话吗？ 说真的，程杰此刻都忍不住想要举报校长一波了，100w说的如此云淡风轻，想必家资肯定不菲。 当然他这也只是想想，如果真去举报到时候闹出一个职位与收入不符，那乐子可就大了。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程杰一脸认真道：“我对学校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 “没有异议就好！”校长满意的笑了笑道：“那你就先去准备吧，两天后等学术会议结束，我们会在京大为你安排一期专访，届时你可能需要回答记者的一些问题，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程杰“？？？？”淦！校长您刚刚没说有记者采访啊！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没有返回的余地。 行走在返回酒店的路上，程杰虽然内心疯狂吐槽校长的腹黑，但也只能无奈接受被采访这个现实。 不过好在学校的奖励还算丰厚，100w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了，例如将家里那台老旧电脑换掉，亦或者买几张杰伦演唱会的门票。 作为杰伦的歌迷，程杰这几年来其实一直想去现场看他的演唱会，但很遗憾，因为门票实在太贵，再加上囊中羞涩的缘故这个计划一直被搁浅，但现在貌似可以实施了。 次日上午，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程杰也缓缓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不得不说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就是周到，睡惯了硬板床的他躺在这张全自动按摩床上面，居然越睡越背疼，感受着身体传来的不适，他就忍不住想要问候一下酒店管理层。 靠在床榻边上，程杰先是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便拿起了放在旁边的手机。 麻溜的打开了微信，就在他准备看昨晚有没有人联系他的时候，突然一道公众号推广便出现在了列表最上方。 【高材生怒怼着名教授，一战成名！】 “谁啊！这么牛！”程杰被这则标题逗乐了，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点击了进去，有一说一他还真想了解一下这个猛人究竟是谁。 可就在他点进去的下一秒，他整个人就傻眼了。 【icama作为数学界的顶级学术会议，已于昨日下午两点正式拉开帷幕，据知情人士透露，此届会议出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来自麻神理工大学的哈维·伯格教授.......】 “卧槽！这特么说的不是我吗？”将文章从头看到尾之后，程杰没忍住直接爆起了粗口。 “mmp，你们这些新闻工作者就不能实事求是点吗？什么叫怒怼？明明是普通的质疑好不好！” 就在程杰在心中怒吼的时候，他的手机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听到这熟悉的铃声，程杰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按下了接通键。 “老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随着他这话出口，电话那头便传来汪云粗犷的东北大嗓门。 “老三，可以啊！暴打知名教授..” 程杰“.....”我擦咧！质疑变怒怼就算了，现在已经成暴打了吗？ 紧闭双目，程杰长舒一口气道：“我说那个家伙只是和我重名，你信吗？” 第十九章 女人..最大的障碍物 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开始，想到早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离开酒店前往会展中心的程杰脸色就不自觉的黑了下来。 走在其旁边的张博见状好奇道：“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程杰闻言皮笑肉不笑道：“睡的太好了！人设都睡崩塌了！” 张博“？？？？”卧槽！这话说的！这家伙昨晚该不会是做了一些刺激的事情吧。 也许是因为哈维教授事件的缘故，今天程杰在进入会展中心的时候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抛开一部分人投来的好奇视线不谈，还有一些人会尝试上来攀谈乃至递出名片。 自助餐厅门口，看着眼前这位金发美女，程杰轻咳了一声，试探性开口道：“你找我？” 作为哈维教授的女儿，艾尼娜这次前来华国参加学术会议，一是跟随父亲出来开拓一下学术视野，二是来东方这个神秘的国度散散心。 可没有想到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家伙破坏了，想到自己父亲现在还独自呆在房间里面思考着问题，以及那蓬头垢面乱糟糟的场景，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艾尼娜双手抱胸，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程杰之后，撇了撇嘴道：“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在我看来，你并非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华国人。” 听到这一番话，程杰直接无语了，说真的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眼前这位高傲的美女，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他发现眼前这外国小妞好像沟通逻辑能力存在障碍，她说的话自己根本就听不懂。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程杰缓缓道：“这位小姐，我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你，如果有，我向你道歉，但是现在我需要去听一场很重要的报告会，所以还请你让开，谢谢！” 艾尼娜“？？？？”这家伙什么意思？他难道没有听出来我刚才在故意嘲讽他吗？ 看着急切想要离开的程杰，艾尼娜深吸一口气道：“我的名字叫哈维·艾尼娜，哈维教授是我的父亲。” 听到这话，程杰瞬间明了了，感情眼前这个女人是过来找茬的，淡淡扫视了一眼艾尼娜，程杰轻笑道：“我敢打赌，你父亲肯定不知道你过来找我了。” 艾尼娜闻言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不过转瞬之间她又恢复了刚才那一副高傲的姿态，同时略带讥讽的笑了笑道：“呵呵！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程杰面带微笑道：“我查看过你父亲的学术履历，他很显然是一名优秀的学者，而能走到这一步的很显然都具备勇于承认失败的勇气。 因为所有人都很清楚失败是成功的基石而不是累赘，因此如果你不想让你父亲觉得难堪的话，我建议你现在马上离开。” 艾尼娜愣住了，因为她发现情况好似有点脱离了她的掌控。 “自己不是过来找他麻烦的吗？怎么情况反过来了？” 程杰看到艾尼娜呆在了原地，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只能侧身从她旁边尝试离开自助餐厅。 不得不说艾尼娜的身材实在太好了，程杰尽管非常小心还是碰到了人家的胸口。 “淦！自助餐厅设计单人门，有毛病！” 程杰走在前往报告厅的走廊上，想到刚才经历的事情，心中一时间对会展中心承建方升起了无限怨念。 半个小时后，4号报告厅内，紧赶慢赶的程杰终于在报告会开始之前赶了过来。 可就当他落座的时候，突然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就从他左侧响了起来。 “呵呵！我们又见面了！” 程杰听到这话，好奇的朝着左侧望了过去，但下一秒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艾尼娜撇了撇嘴道：“我建议你别换地方，否则我会将你摸我胸的事情说出去。” 程杰闻言顿时满头黑线。 那叫摸吗？明明是不小心碰到的好不好。 而艾尼娜好似看穿了程杰想法一样，她缓缓开口道：“请不要试图同女人讲道理，否则就会像你之前所说的一样，更加难堪！” 程杰“....”mmp！好像碰到女流氓了。 由于艾尼娜的存在，程杰这场报告会几乎是惨淡收场，虽然记事本依旧记录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但是关于报告人的所提出的一些思路，他是一个都没听进去。 老实说，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提出一个疑问，结果却惹回来了个大麻烦。 回到了休息区这边，看到艾尼娜依旧坐在自己旁边，程杰深吸一口气道：“艾尼娜小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如果你在这样继续跟着的话，我有可能会跑进男厕所的。” 艾尼娜笑了笑道：“想让我离开也简单，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到这话，程杰长松一口气道：“什么条件你说吧！只要不违反我的原则就行。” “带我去逛逛春城！”艾尼娜不容置疑道：“这是你欠我的，原本我是准备同我父亲一起浏览这神秘的东方国度，但现在都被你搞砸了。” “呃....” 程杰虽然不是很乐意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面，但摄于有把柄落在这女流氓的手上，为了维护自己的外在形象，他最终还是无奈的同意了下来。 十分钟之后，看着艾尼娜添加完联系方式一脸高傲的离开，程杰一下子没忍住，身形一滑直接摊在了椅子上。 “果然..女人才是影响我学习的最大障碍物...” 与此同时另一边，会展中心四楼，艾尼娜一改之前的高傲形象，化身成了乖乖女推开了一扇休息室的大门。 看着依旧坐在椅子上皱眉思索的老爹，她抿了抿嘴开口道：“还是解决不了吗？” 哈维教授面色凝重道：“那位华国年轻人说的没错！量化阿贝尔群这条思路是错误的。” 听到这话，想到父亲这几个月来的辛苦努力，艾尼娜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他让您在台上颜面尽失，您恨他吗？” 哈维教授听到这个询问笑着摇头道：“我为什么要恨他？艾尼娜你这个想法太奇怪了，恰恰相反我还很欣赏这位年轻人。 要知道只有看懂我论文的人，才能指出我的错误，相比于他，那些没看懂却装作看懂的人才是对我最大的不尊重。” “好吧！看来他说的是对的！” “艾尼娜你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 第二十章 周卫国的押宝行为 接下来两天，由于系统发布任务的原因，陈杰将听报告会的重点转移至了幂零锥这一块。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冥冥之中感觉，如果想要完成系统这个任务，根据全局幂零锥分量来确定稳定希格斯丛是一条不错的思路。 会展中心三楼的一处小型图书馆内，看着程杰一边联系工作人员打印文献，一边翻看着有关微观粒子方面的书籍，坐在靠落地窗旁沙发上的周卫国一脸感慨道：“程杰你这涉猎范围可是真广啊，从微分几何到量子代数，再到后来的光学分析以及现在的微观粒子，你脑袋记得住这么多东西吗？” 站在打印机旁边的程杰闻言微微摇头道：“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听到这话周卫国顿时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粒子间的排列组合机制是否可以被计算。” 周卫国“....” 周卫国懵了，他没有想到程杰居然玩这么大，作为一名曾经在物理领域小有‘成就’的数学博士，他很清楚这个问题难度有多大。 别的不说，就单论粒子间的全同性质，现在全世界至今都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虽然玻色子跟费米子的发现证实了全同性的存在，但没有人敢用数学的方式去计算粒子的排列问题，因为没人敢肯定会不会有第三种具有全同性质的未知粒子突然间冒出来。 看着程杰在对面缓缓坐了下来，周卫国深吸一口气道：“程杰，你认真的？” “当然！”程杰面色平静道：“其实这个问题我已经思考了好几天了，甚至在听汉密尔顿教授在关于粒子群优化算法那场报告会的时候，还得到了一点灵感。” “比如？”周卫国一脸不以为意道。 “记得玻色犯的那个概率统计错误吗？”程杰开口道。 “当然记得！”周卫国眉头轻皱道：“错误的数学逻辑得到了正确的物理结论，这件事情我相信只要从事过物理研究的工作者没有人会不知道的。” 程杰笑了笑道：“我的想法其实跟这位仁兄差不多，但我并不认为利用统计概率就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们需要一个新的数学工具。” 说道这里，他将刚才打印出来的一叠文献摆在了周卫国前面。 周卫国低头望了一眼，随后一脸惊讶道：“洪-欧-曼德尔效应！” “老实说我现在有点想邀请你加入我的研究课题了！” 看到周卫国第一时间便认出了这篇文献的出处，程杰笑呵呵道：“洪-欧-曼德尔效应毫无疑问是个伟大的发现，它虽然没有向我们揭露微观粒子的全部性质，但也通过光子侧面向我们解释了宏观与微观的区别在哪里。” 听到这一番话，周卫国先是一愣，随后一脸疑惑道：“这与你提出的那个问题有关系吗？” 程杰肯定的点了下头道：“当然有关系，至少它告诉了我们，寻求粒子的排列并不需要给所有的粒子贴上标签，或许创造一个逻辑合理的‘场’便能将它们全部装进去。” 周卫国“？？？？” 当天中午，由于下午要举行icama闭幕式，并且没有他感兴趣的报告会的缘故，因此程杰吃完午饭之后便返回了酒店这边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行走在前往酒店的路上，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周卫国，程杰笑了笑道：“周老板，你也对闭幕式不感兴趣吗？” 周卫国闻言讪讪一笑道：“我只是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哦！什么事？”程杰闻言顿时感兴趣的挑了下眉。 “咳咳！你今天上午说的话还作数吗？其实我对微观粒子这块也是非常了解了...” 周卫国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对程杰这个课题产生了兴趣，当然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课题是程杰提出来的，想到张博那家伙跟着程杰混了一篇顶刊二作，他心中那一丝押宝的念头便愈发强烈了起来。 程杰“....”我勒个去！我那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当真好不好！ 看着周卫国那渴望的眼神，就在程杰为此感到有些犯难的时候，突然他口袋里面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听到这悦耳的手机铃声，程杰长松了口气。 “周老板你的事情等等再说，容我先接个电话！” 说罢，他直接掏出了手机按下了接通键，可下一秒他那原本松了口气的神色又紧绷了起来。 “程杰！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今天下午两点酒店门口等你..嘟..嘟..嘟..”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挂断声，程杰顿时头大了。 站在一旁的周卫国看着程杰这异样的神色，不禁好奇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程杰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快步朝着酒店赶了过去，他刚才看了一下时间，现在离两点已经不足十分钟了，有一说一，他此刻真的有点慌了。 回想起这位艾尼娜小姐的性格，程杰很担心如果自己没有准点赴约，她会不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比如在学术社区里面讲述一些摧毁他人设的东西。 想到自己极有可能睡一觉起来就看到《那些年，我和他不得不说的故事》之类的公众号文章，他脚步又不禁加快了半分。 与此同时，酒店的另一边。 看着女儿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便拿着相机准备出门，坐在酒店套房书桌旁边的哈维教授挑了下眉道：“你一个人？” 艾尼娜闻言摇了摇头道：“我约了个朋友，他说可以带我逛一下这座美丽的城市。” “朋友！”听到这话，出于父亲对女儿的保护，哈维教授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据我所知你在这边没有朋友，艾尼娜我并不是反对你出去，而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自身的安全问题。” 艾尼娜听到这话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其实这个人您认识。” 哈维教授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艾尼娜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不过下一刻他便忍不住追问了起来。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与自己相熟的人都几乎跟自己同辈，难不成还有老家伙想要吃嫩草，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艾尼娜出门的。 艾尼娜听到父亲的询问，反正话匣子已经打开了，索性直接将程杰说了出来。 “就是在报告会上指出您错误的那位年轻人！” 哈维教授“？？？？” 第二十一章 班门弄斧了! 下午两点，气喘吁吁的程杰准时赶到了酒店门口这边，在其身后的周卫国也是同样累的不行， 可就在他准备开口询问程杰搞什么鬼的时候，突然他便看到一位身材高挑的金发女孩朝着他俩走了过来。 作为一名单身接近三十年的母胎solo，周卫国不争气的咽了一口唾沫，同时整个人都不禁紧张了起来。 “嗨！程杰！好久不见！”艾尼娜走到程杰面前笑着打招呼道。 程杰闻言一脸无语道：“艾尼娜小姐，我觉得我应该向你普及一下好久不见是什么意思。” “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无趣嘛！”艾尼娜微微抖了下肩膀，随后她又将视线移向了站在程杰一旁的周卫国身上。 “这位是你的朋友？” 程杰点了下头，随即便向艾尼娜介绍起了周卫国。 而站在一旁的周卫国见到程杰与眼前这位认识，直接震惊了。 他看了看程杰又看了看艾尼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艾尼娜这边却是显得很主动，她笑着伸出右手道：“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艾尼娜，程杰的朋友。” 周卫国见状也是连忙伸出了左手，同时一脸拘谨道：“你好！我叫周卫国。” “周卫国？很有意思的名字！”艾尼娜笑了笑，随后又扭头同程杰聊了起来。 大约过了五分钟，随着三人寒暄结束，艾尼娜开口道：“程杰，咱们走吧！” 程杰还没搭话，一侧的周卫国却是坐不住了，想到刚才同这位艾尼娜小姐美妙的聊天经历，他便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要去哪里？” 艾尼娜笑了笑道：“程杰准备带我去逛一逛春城。” 周卫国“....”卧槽！梦醒了！ 而程杰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在心中吐槽了起来。 mmp，明明是你胁迫的好不好，说的好像是我自愿的一样... 十分钟之后，在周卫国一脸羡慕的目光中，程杰同艾尼娜两人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潇洒离去了。 出租车上，看着艾尼娜用熟练的汉语说出了西山龙门，程杰不禁挑了挑眉道：“你会汉语？” “我只会说这一个地名！”艾尼娜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来这里之前我查过春城的一些资料，知道西山龙门是一处古代遗迹，我的国家甚至都没有超过二百年历史的东西，因此我真的对这些很好奇。” 听到这一番话，程杰了然的点了下头。 他刚才还以为艾尼娜会说汉语，这样他也就不用费劲巴拉的用英语进行沟通了，不过从现在来看很显然是自己想多了。 出租车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小时他们便来到了西山龙门景区附近。 看着艾尼娜从钱包里面掏出几张欧元，以及出租车司机一脸懵逼的样子，程杰单手扶额道：“还是我来吧！” 说罢，他便掏出了手机熟练的使用微信支付将钱付给了司机大叔。 站在旁边的艾尼娜见状一脸赞叹道：“这真是个伟大的发明，我们那边虽然也有电子支付，但根本达不到这种便捷程度。” 程杰闻言笑了笑道：“这或许就是东方与西方的最大区别吧！” “哦？怎么说？”艾尼娜一脸好奇道。 程杰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因为我们不受资本所束缚，不用担心技术的出现而损害某一方的利益进而停滞。” 艾尼娜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露出了思索之色，大约过去了一分钟，只见她苦笑一声道：“好吧！让我们换个话题吧！这种事情我觉得不应该由我们来思考。” 程杰：“.....”我去！不是你自己要问的吗？ 西山龙门位于春城西山之上，不过好在两人都没有爬山的习惯，所以直接搭乘了一辆缆车。 由于八月份不是旅游热季，龙门景区这边并没有太多游客，当程杰他们赶到龙门牌坊的时候，只有寥寥数人站在这边拍照。 看着眼前这古朴的牌坊，艾尼娜一脸激动的掏出了手机，随着一阵咔咔声响起，电光火石之间便拍下了数张照片。 程杰对此倒是没有太多反应，毕竟在京城的时候，他看的实在太多了，眼前这些古朴的建筑着实无法让他产生惊艳的感觉。 随意的靠在旁边的栏杆之上，就在程杰刚准备借助山势俯瞰春城全景的时候，便听到艾尼娜开口叫起了他的名字。 “程杰！咱们来一张合照吧！” 程杰听到这话，下意识便想拒绝，可艾尼娜的反应实在太快，一瞬间便挽住了他的手臂，随着她手机的屏幕亮起，一张看似亲密的两人合照便出现在了程杰的眼前。 “没想到程杰你还挺上镜的！”艾尼娜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满意的点了下头道：“当然如果你能笑了笑那就更好了。” 程杰闻言面无表情道：“艾尼娜小姐，你知不知你已经侵犯我的肖像权，如果你继续这样，我是有权起诉你的。” 艾尼娜听到这话顿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程杰，你知道我大学就读的什么专业吗？” 程杰神色一滞，老实说他还真不知道艾尼娜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尽管在见面他猜测过艾尼娜精通心理学，但那仅仅只是猜测而已。 看到程杰愣在了原地，艾尼娜略带得意道：“我可是哈佛大学法学院毕业的，虽然我不知道华国的肖像权是怎么定义的，但我敢肯定任何不以盈利为目的且不存在诋毁的使用都在合法范围之内。” 程杰“.....”卧槽！班门弄斧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艾尼娜这番话出口，程杰在这场简单的斗法中很显然落入了下风。 一个小时后，行走在下山的路上，看着走在旁边依旧一言不发的程杰，艾尼娜撇了撇嘴道：“真是个小气鬼，大不了我现在删掉那张照片总成了吧！” 说罢，她佯装便要去掏手机，而程杰见到这一幕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艾尼娜小姐，咱们还是快点走吧！根据你的规划我们还有十一处地方没有过去，如果再这样耽误时间的话，我相信过完今晚，咱们都回不了酒店。” “不生气了？” “是的！我很担心等等你又给我扣上一顶违背妇女意愿之类的西方政治不正确的帽子。” 艾尼娜“....” 第二十二章 或许物理是个不错的选择 程杰发誓他以后再也不会单独同某个女人出门，而且是与他年龄相仿的那种。 当天晚上八点，程杰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酒店，看着旁边依旧一脸兴奋的艾尼娜，他有气无力道：“艾尼娜，我先走了！” 艾尼娜闻言笑了笑道：“谢谢你！程杰！我今天玩的很开心！” 程杰强颜欢笑的点了下头，随后迈步走进了电梯。 次日早上，随着icama彻底结束，从世界各地赶来的数学家也纷纷踏上了归途，程杰也不例外，整理好东西之后，便坐上了前往机场的大巴。 看着程杰那睡眼惺忪的模样，坐在旁边的周卫国酸溜溜的开口道：“大洋马好玩吧！” 听到这话程杰愣住了！ 卧槽！大洋马是什么鬼！ 坐在另一侧的张博则是嘿嘿一笑道：“周老板，这还用问吗？你什么时候见他这么萎靡过。” “呵呵！说的也是！还是他会玩！”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阴阳怪气着，坐在位置上的程杰实在是忍不住了。 “有完没完啊！一点这破事总在这议论，我觉得你们应该关心下自己的问题，据我所知，你们两个一个三年，一个五年，到现在还没有博士毕业，如果在这样继续下去，我甚至怀疑我毕业了你们还在这里读博。” 周卫国，张博“....” 可能是程杰这番话确实击中了他们的软肋，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俩彻底消停了，直到返回了京城。 京城机场出口处，看着程杰同校长低声交谈然后挥手告别，走在一侧的张博好奇道：“程杰，你刚才在跟校长聊什么？” “没什么！”程杰笑了笑道：“就是学校关于我发表的那篇论文准备奖笔钱给我。” 听到这话，张博顿时来了兴致，随后便凑到程杰的耳边询问了起来。 “奖多少啊！” “没多少！也就一百万而已！”程杰呵呵一笑道。 张博：“？？？？”卧槽！100w！ 张博的震惊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自从17年教育部那边就高校论文奖励机制下发新规定之后，论文奖金便砍掉了一大截。 在《自然》与《科学》这种顶级期刊上发表论文奖金也不过才区区十来万，可想而知程杰口中这100w对他的冲击力究竟有多大。 ..... 搭乘京大的专车返回了学校，没有丝毫意外，程杰再一次成为了整个校园里面的焦点人物，尽管现在还没有开学，但行走在路上，他依旧发现了不少人带着好奇的目光凝望着他。 “呵呵！这或许就是成名的烦恼吧！” 自嘲的笑了笑，程杰径直返回了宿舍。 他先是将行李整理了一边，随后便从书桌的抽屉里面取出了一叠草稿纸，想到这几天聆听报告会时所获得的有关微观粒子排列方面的灵感，他感觉有必要马上整理一番。 于此同时，另一边京大数院院长办公室内。 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校长，陈院长笑了笑道：“老贺，你怎么过来了？” “赶紧给我倒杯水，这一路上快累死我了！”贺校长没有丝毫客气靠在一侧的沙发上吐槽道：“京城这交通实在太堵了，要不是政策以及其它因素的原因，我真的想将学校搬到别的地方去。” 听到自己这位老同学说出这样一番话，陈院长先是让助理倒了两杯水进来，随后笑着打趣道：“明年我跟你都要退休了，你现在说这种屁话有什么用，早些年干嘛去了！” “咳咳！我这不是跟你发发恼骚嘛！”贺校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闲话以后再说，今天我过来是想跟你讨论一下程杰的事情。” 陈院长闻言眉头微皱道：“讨论程杰的事情？老贺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院长笑了笑道：“主要是参加学术会议这几天我收到了很多教授的邀请，top前二十的大学有17所提交了申请，他们希望同我们建立交换生计划，想邀请程杰过去交流学习。” 听到这一番话，陈院长不禁挑了下眉道：“这些老家伙眼睛够毒的啊！就开始押宝了！” “人家又不是瞎子，20岁就解决了数学猜想，谁都不敢肯定他未来会搞出什么成果。”贺校长笑着摇头道。 陈院长点了下头，随后便开始就程杰的事情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贺校长听完了老友的想法，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的意思还是如同过去一样，先送出去在请回来？” “嗯！”陈院长缓缓开口道：“咱们国内的基础研究相较于国外还是薄弱太多，无论是学术资源还是影响力都不在一个档次上，将他送出去毫无疑问才是最佳的选择。当然..” 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当然这一切我们最好还是征求一下程杰的意见，说句老实话，我其实一直都有一种感觉，程杰对出国留学并不感兴趣，如果他不想出去，我们在这里讨论没有任何意义。” 贺校长听到这番话瞬间惊醒了过来。 ..是啊！如果当事人不愿意，那一切都没有意义.... 由于老同学的这番话提醒了自己，于是当天傍晚，贺校长便将程杰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看着站在对面的程杰，贺校长先是将学术会议众多教授对他青睐有加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直接了当开口道：“程杰！你愿不愿意出国留学？” 程杰听到这话直接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校长叫他过来是因为这事情。 不过意料之外归意料之外，他还是认真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而贺校长这边，当他听到程杰说自己暂时并没有这方面打算的时候，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程杰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程杰摇了摇头道：“校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现在真没有考虑过这方面，而且我并不确定未来一定会在数学这条路上深耕。” “你不搞数学搞什么？”校长听到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或许物理是个不错的选择！” 校长“....” 第二十三章 电视台采访 次日上午，京大的某间办公室内，由于等等要接受采访的缘故，程杰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次‘装裱’。 对于平时只用bb霜的他而言，这一次毫无疑问要复杂的多。 看着旁边的小姐姐不断的在自己脸上涂抹着各种东西，程杰轻咳一声道：“可以了吧！我感觉我脸上已经套上一层面具了。” 站在一侧的化妆师听到这话轻笑道：“还差一点点，你下巴处有一颗青春痘，我们需要替你处理一下。” “呃...不用这么精细吧！” 虽然程杰在内心已经有点开始抗拒了，但因为术业有专攻，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半个小时后，程杰看着镜子中这个七分像自己，三分像彭于晏的人影，一脸无语道：“你们确定这是我？” “当然是你！不得不说你的底子是真好，随便处理一下就能达到明星的那种效果。”化妆师在旁边呵呵笑着道。 程杰“....”我当然知道我底子不错，但你们不觉得妆化的实在有点过了吗？ 可还没等他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陈院长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了进来，当他看到程杰的时候，满意的点了下头道：“不错！很精神！” 程杰闻言撇了撇嘴道：“是挺精神的，但愿我父母还能认出我吧！” 这次采访是在办公楼的一间多媒体教室里面进行，当程杰赶过来的时候，京城电视台的人已经将相关准备工作弄完了。 由于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因此程杰一到，采访便正式开始了。 采访程杰的主持人名字叫胡静，听说也是从京大毕业的，之前程杰在化妆的时候听那些化妆师议论过这位面容姣好的主持人。 而胡静这边，当她看到程杰的时候也是不禁眼前一亮，她没有想到这位破解世界难题的学霸居然长的这么帅。 只见她笑着开口道：“程杰同学，你的画风算是颠覆了我对学霸的认知了。” 听到这话，程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或许这就是学校安排你们来采访我的原因吧。” “也许存在这方面的可能性！”胡静笑了笑随后继续道：“不过相较于你的颜值，我相信电视机前的观众应该更好奇你是如何破解比格斯基本群猜想的，据我所知你现在才刚入大三，怎么会突然间想到去解决一个这样的问题？” 程杰闻言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也许是缘分吧！事实上当我发现它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是一个数学猜想，甚至为此我还思考了很长时间。” “你最开始也不知道？”胡静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是的！”程杰笑了笑道：“你要知道比格斯基本群猜想仅仅只是一个第三梯队的猜想而已，而数学界类似这样的问题可能有上千个，当然我没有具体去统计过。” 胡静了然的点了下头，不过紧接着她又询问起了程杰在解决这个问题时所遇到的一些困难。 而程杰也是一一给出了答复。 不得不说，京城电视台这边的主持人提出的问题都很有代表性，随着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出，顿时一个不怕困难，勇于攀登科研高峰的优秀青年形象跃然于纸上了。 站在不远处的京大校长一行人见到这一幕也是不禁满意的点头了起来。 “程杰发挥的确不错，之前我还担心他怯场，看来是我多虑了！”贺校长笑着同旁边的一众教师开口道。 听到他这话，在场的众人也是连声附和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小时后采访也终于接近了尾声，看着坐在对面一脸淡然的程杰，胡静问出了这次采访最后一个问题。 “现在网上都在议论你跟哈维教授，甚至有人传言你们之间结怨了，不知道你对这事怎么看？” 听到这个问题，程杰不由得摇了摇头道：“哈维教授是一名优秀的学者，我相信他不会因为一次质疑就对我产生意见，学术是纯粹的，我希望大家能够更加理性的看待这个问题。” ..... 采访终于结束了，随着而来的便是热闹的颁奖仪式，看着院长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拎出了一块100w的大型支票塞到了自己手中，程杰就不禁在心中吐槽了起来。 原本他以为只是手机收个银行短信就完事了，没想到阵仗居然这么大，掂了掂手中的支票，他感觉这玩意应该有好几斤重。 站在一侧的陈院长好似猜到了他的心声一样，小声朝他开口道：“学校花了一百万，总得溅起一点水花，忍忍吧！等等结束之后你想干嘛就干嘛！” 程杰“....” 当天晚上，随着京城电视台采访节目播出以及京大官微的同步转载，程杰再一次在网络上面爆红了起来。 如果说报告会的质疑爆火是民众八卦的话，而这一次他则是以一个全新正能量的形象出现在了公众面前。 可能是因为那一百万的冲击力过于强悍，关于程杰的消息在短短两个小时内便登上了热搜榜首，大量的吃瓜群众纷纷拜倒在了程杰这位超级学霸的牛仔裤之下。 【我的妈呀！京大这也太阔绰了吧！上来就一百万！】 【楼上的！如果你也能解决类似的问题，我相信肯定也会有人愿意给你一百万的。】 【一群凡人，其实关于程杰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微分几何学报》在半个月之前就将他的论文刊登在了网站之上...】 【对于一名读博四年尚未毕业的苦逼而言，此消息严重引起不适！】 【搞数学这么赚钱吗？看来我要认真思考一下未来的人生规划了！】 【书中果然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欺我啊！】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问题代表什么，但有人知道这位程杰的微博吗？我想让他成为我的新爱豆，他长的实在太帅了！】 【哇塞！居然有人跟我想法一样！长的这么帅搞研究真的有点浪费啊！要不来娱乐圈发展吧！】 【果然长的帅又有才华的，不是贡献给国家了就是在贡献的路上...】 【看来我要报考京大了，与这样学霸高冷男神在一个校园，应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 随着网络上的热度不断发酵，关于程杰解决数学猜想然后获奖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多人知道了。 躺在宿舍的床上，看着手机上响个不停的祝贺短信，程杰的嘴角也是不自觉的翘起了一丝弧度。 ...学霸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第二十四章 薛定谔的帕金森综合症? 次日，程杰如同以往来到了图书馆这边。 不过这一次他的处境与之前有着明显不同了，今天过来咨询问题的女学生格外多。 虽然程杰对传媒系也要搞数学研究感到有些疑惑，但他还是很乐意为她们解惑的，因为从她们离开时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对知识的渴望。 图书馆的另一边，不少学生见到这一幕，眼中都不禁露出了羡艳之色。 暑假期间留在学校的，要么是考研党要是不愿意浪费时间的学霸，但他们有个共性，就是绝大多数都单身，甚至有一部分人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 以前大家在图书馆都是半斤八两，大哥别笑话二哥，但现在随着程杰这个异端的出现，很显然他们内心深处已经彻底破防了。 程杰并不知道，此刻他已经成为了图书馆男性同胞们的公敌了，只见他随意应付完两个妹子之后，便从旁边的书架上取下了一叠文献。 作为一个立志解决粒子排列问题的选手，程杰觉得自己有必要将与之相关的文献以及书籍过一遍，虽然他不求在这些资料之中寻到答案，但触类旁通，分析思考一下前人的想法也是好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便来到了中午，感受着肚子传来的饥饿，程杰放下了手中的笔，同时起身舒展了下身体。 此刻图书馆里面还有不少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畏惧外面炙热阳光的原因，没有一个人起身前往食堂吃饭。 作为一名靠才华而不是颜值的优秀青年，程杰倒是不在乎这些，随意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资料之后，他便迈着大步离开了图书馆。 食堂离图书馆并不是很远，程杰一路小跑很快便来到了食堂二楼这边，由于现在是放假期间，因此在食堂就餐的人也不是很多。 三号窗口的打菜阿姨见到程杰走了过来，顿时满脸笑意道：“小程！你来的正好！后厨那边刚送来一盆刚卤好的鸡腿，阿姨多给你打一只。” “多谢！赵阿姨！”程杰礼貌的将手中的餐盘递了过去。 赵阿姨算是程杰的老熟人了，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因为居住在家属楼的缘故，经常来食堂三号窗口这边打饭，前前后后认识估计有五六年了，甚至去年的时候，程杰还帮她家儿子补习过物理。 “跟阿姨客气什么！”赵阿姨笑了笑，随后拿起程杰的餐盘打了满满一勺的鱼香肉丝，外带两只大鸡腿。 说真的，每次程杰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总会对一部分学生的说法产生质疑，他们认为食堂的阿姨都得了帕金森，勺子抖的连块肉都挂不住。 “哪像那些叼毛说的那么夸张，这不挺好的吗？”小声在心中bb了一句，随后程杰再次道谢，端着餐盘就准备找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来。 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旁边两位同学的聊天引起了他的注意。 “卧槽！这么多！三号窗口的阿姨今天转性了吗？” “不管我的事，反正我是不会去那个窗口打菜了，上次我点了一份面，让她多给我匀点汤，结果她跟我说，不是汤少了而是面多了，转身又夹了一筷子回去。” 程杰“....”薛定谔的帕金森综合症？ 十分钟之后，坐在食堂角落里的程杰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看着桌上的碎骨头，他在心中默默的给京大食堂管理处点了个赞。 味道啥的先不说，根据残留下来的碎骨头判断，程杰可以肯定这是原装的鸡腿，不像外面有些餐馆将骨头倒插鸡胸肉，充满了各种狠活。 微微揉了下自己的肚子之后，吃饱喝足的程杰缓步离开了食堂，回到了图书馆这边。 图书馆的空调温度开的很低，哪怕是强如程杰，在进来的时候，也不禁因为巨大的温差而打了个喷嚏。 “哪个潮种把温度调这么低。”小声吐槽了一句，程杰便朝着自己的座位走了过去。 可还没等他迈出两步，他放在兜里面的手机突然就震动了起来，考虑到这里是图书馆，程杰只能无奈的从门口再次走出去。 “爸！有什么事情吗？” “做的不错！我今天看新闻才知道你小子搞定了一个数学猜想。”随着电话的接通，电话那头瞬间传来了程杰老爹那沉稳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程杰顿时笑了起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爹第一次在非物理领域夸赞他。 想到老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程杰笑着打趣道：“意思是全力支持我搞数学了？” “呃..物理也不能放下，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先挂了！” 程杰“.....”老爹还是那个老爹，果然一点都没有变。 于此同时，华国西北，西工大下属的一家研究所，看着程文山挂断电话，坐在旁边的一名老者面带笑意道：“你们老程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啊！让你白捡了个这宝贝儿子。” 程文山笑了笑道：“冒没冒青烟我不知道，不过肖老你还是别夸这臭小子了，他不禁夸的，说不准明天就给你整点幺蛾子出来。” “呵呵！你就心里偷着乐吧！” 肖老笑着摇了摇头道：“算了，闲话咱们以后再说！今天我从西工大赶过来，主要是想询问一下你们这边的实验进度，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吧！” 见聊到正事，程文山也是瞬间严肃了起来，只见他从办公桌旁边的一处文件柜中取出了一份实验报告放在桌子上，同时开口道：“关于氚自持第一壁的研究我们已经完成第一阶段，不过现在我们遇到一个很大的问题。” 听到这话，肖老眉头微微皱了下，紧接着他便拿起实验报告仔细查看了起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看完了整份报告的肖老挑了下眉道：“等离子体发生器效率值不够？” “是的！”程文山点了下头道：“根据我们最近做的十余组实验来看，如果我们不对其进行调整，除非我们安排一整个火电站的发电机组来供能，否则下一阶段的实验根本无法展开。” 肖老闻言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很显然这已经超出了我的阈值了，我会马上安排项目团队研究这个问题。” “如此最好！” 第二十五章 开学季即毕业季 接下来的半个月，程杰一直呆在图书馆，宿舍和食堂的三点一线上，直到新学期开始这一切才彻底结束。 看着汪云几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门外走了进来，坐在书桌前，单身接近两个月的程杰脸上也是不由得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果然还是基友好，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只会让他感到烦恼... 笑着帮他们将行李放好，就在程杰以为接下来会是一番兄友弟恭，邻里和谐打招呼的场景时，画风突然就变了。 只见汪云一个箭步便冲进了厕所，同时口中还骂骂咧咧道：“又来了！老二，你刚才在火锅店调的什么酱，老子都快拉虚脱了！” 站在门口慢了一步的刘文闻言顿时也是不客气道：“tmd，谁让你吃的！你他娘快点，我都快拉兜里了。” 听到这两人的对骂，程杰直接懵逼，不过好在老四胡志鹏站在他旁边向他解释了这一切。 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程杰也是不禁用震惊的眼神看向了老二刘文。 刘文见到程杰这眼神讪讪一笑道：“这不能怪我啊！我也只是听网上那些up主说蟹酱搭配花生酱做佐料配火锅一绝，没有想到威力居然这么大。” 程杰“....”食物变泻药，md绝了！ 十分钟之后，汪云扶着门框从厕所里面走了出来，从他的苍白脸色不难看出，他此刻应该处于一种接近虚脱的状态了。 他抬头看着刘文，而刘文此刻也看着他，两眼对视，他好似有什么话要说一般。 见到这一幕，程杰刚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可下一秒他便愣住了。 “嗝~~~~~” 随着一声充满力量且带着点花生酱气味的打嗝声传出，宿舍里面的空气突然安静了。 看着汪云，程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同时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伪命题。 这特么到底是生产者还是消费者亦或者分解者... 不过好在这个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老四说出了那句‘别在厕所里面吃东西，这样对身体不好’的话，宿舍里面又瞬间鸡飞狗跳了起来。 看着打闹在一团的几人，程杰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坐回到了书桌前面，拿出了昨天尚未看完的文献。 就在程杰以为新学期的第一天就即将这样平凡度过的时候，宿舍门突然就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推开了。 看到程杰坐在书桌前面，辅导员笑着开口道：“程杰你在这里就好！” 说罢，他便将手中的两本证书递了过去。 “恭喜！毕业！” 听到这话，宿舍里面几人都愣住了，程杰也不例外，他看着眼前的理学学士学位证书以及毕业证，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辅导员见到这一幕不禁笑着打趣道：“怎么？你难不成还怀疑这证书是假的？” 听到这话，程杰瞬间回过神了，他抬手接过证书笑着摇头道：“我只是有点疑惑为什么没有毕业答辩。” “你的学术水平是有目共睹的，搞那些不是浪费时间么！院长都说了不搞形式主义。” 辅导员笑呵呵道：“我该说的也说完了，你这两天抽空去办理一下研究生入学手续吧！对了！我脚边这个袋子里面还有一套学士服，虽然你的本科生涯很短，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去拍两张照留作纪念，毕竟这也是青春的一部分。” 说罢，他和煦的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了程杰的宿舍。 而汪云这边，见辅导员离开他们便一窝蜂的围了上来，一时间整个宿舍内鬼哭狼嚎，惊叫怒骂声不绝于耳。 “槽！就毕业了！”看着程杰手中的毕业证书，脸色依旧显得有些苍白的汪云没忍住直接爆起了粗口。 站在一侧的刘文则是一脸感慨道：“看来以后老三这个称呼不合适了，得叫杰哥了。” 老四听到这话顿时嘿嘿一笑道：“杰哥，晚点我们一起看点好康的！” 程杰“....” 当天下午，虽然程杰对拍照不感兴趣，但正如同辅导员所说的一样，这是青春的一部分，因此他还是穿上了学士服来到了老校区这边。 在这样一个新生开学季，穿上一套学士服毫无疑问是引人注目的，在程杰前往京大各大标志性建筑的时候，不少人都向他投来了好奇的视线。 其中一部分人很显然已经认出了程杰，从他们那兴奋的表情来看，他们已经猜出了程杰这是在干嘛了。 于是当天中午，京大论坛又再一次被程杰刷屏了，什么《史上最短本科生》《大佬飞升，我等学渣终于可以松口气》之类的帖子充斥着整个论坛。 数院院长办公室内，张博看着电脑中的帖子笑着同院长开口道：“老板！您还别说，程杰穿上这一身学士服还真是够帅气的。” “是啊！所以人丑就要多读书！”正在处理文件的陈院长闻言头也没抬道：“你长的没人家好，学术能力也不如人家，你还不努力，我真的为你未来感到担忧！” 张博：“....”卧槽！扎心了！ 片刻之后，张博一脸委屈道：“老板，我能求您个事吗？以后您批评我的时候，表达的方式能不能稍微委婉点，类似于这种直来直去我真的有点受不了。” “关心你才这样说你，要是别人我理都不理的！” “呃....” 当天傍晚，程杰宿舍内。 看着汪云接待完一拨又一拨前来膜拜大佬的学生，躺在床上的老四开口道：“这是第几波了啊！” “搞不清！”坐在电脑前面看视频的刘文摇了摇头道：“现在京大论坛里面到处都在膜拜学神，听说校门口那边刚才还有几拨记者被拦下来了。” “我勒个去，这么夸张吗？”老四一脸惊讶道。 “你以为啊！刘文呵呵一笑道：“杰哥这段时间可是网络当红炸子鸡，绝对的流量代表。” 说道这里，他扭头四处望了望，随后挑了下眉道：“老大，杰哥呢？” “杰哥早特么跑了！”站在门口汪云没好气道：“今天下午拍完照，他说情况不对就直接润了。” 刘文“....” 第二十六章 灵感迸发，论文雏形 为一个不爱出风头的人，程杰的确不是很喜欢这种时刻被人围观的感觉。 躺在家中的沙发上，看着京大论坛上的各种帖子，握着手机的程杰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大家自然一点不好吗？” 由于京大校园内的热度实在太高的缘故，因此接下来几天程杰都没有去学校，而是呆在家中窝着。 坐在平日里老爹处理文件的书房中，程杰熟练翻阅着各种从图书馆借来的文献以及资料。 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程杰已经整理出来了一条可行的思路，看着书桌旁边那散乱一团的草稿纸，程杰思索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在一张崭新的白纸上写下了一行标题。 【粒子排序与波动方程解析】 研究是枯燥且伴随着众多失败的，这一点对所有科研人员都一样，程杰也不例外。 三天后，看着书房里面散落一地的纸团，程杰扣了扣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根本计算不出来？” 按照程杰的想法，如果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处理掉粒子全同性这个麻烦，因此他根据全局幂零锥分量设计了一个以李群为结构的希格斯丛模型。 可从现在得出的结论来看，很显然他忽略了什么。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小声嘟囔了一句，程杰望着桌子上的草稿纸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 周末的一个下午，窗外的太阳依旧高高挂起，炙热的阳光照在窗户上，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好似焦灼了半分。 靠在椅子上一脸疲惫的程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从他那两个重重的黑眼圈不难看出，这几天估计都没怎么休息。 “果然靠磨是磨不出的..” 轻叹了口气，他穿上拖鞋缓步朝着客厅走了过去，他感觉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得去寻找一点新的灵感，否则估计死在书房里面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客厅的餐桌上依旧摆放着这几天点外卖吃剩下的饭盒，闻着这一股刺鼻的气味，程杰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 “在思考问题的时候，请一个保姆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食堂三号窗口的赵阿姨，程杰默默的在心中把这事记了下来。 麻溜的将餐桌上的垃圾收拾干净，程杰转头又去浴室里面冲了个澡，他决定等等出去走一走，放松一下这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 半个小时后，换上一身新衣服的程杰来到了京大校区这边，由于现在是新生开学季，校园里面还是比较热闹的，不少高年级学生都围在操场这边观看新生军训。 当程杰来到这边的时候，靠近跑道的栏杆已经站满了人了，从他们的表情，以及零碎传出来的一些例如‘这个腿长’‘那个身材绝绝子’之类的话不难看出，他们很满意这一届的新生军训。 见到这一幕，程杰也是不由得驻足了下来。 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独自一人走到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随意的坐了下来。 炙热的阳光被厚重的树荫所覆盖，因为问题没能得到解决有些烦躁的程杰 心中也是不由平静了几分。 他靠在树干上，静静的眺望着远处热闹的人群，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便来到了下午六点，随着新生军训的结束，操场这边的人群也是逐渐散去了。 坐在树下发呆了几个小时的程杰也是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作为一个常驻在大学里面的家属及学生，他很清楚晚点就会有一些男女双人组合出现在这里，为了避免遭受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觉得此刻应该马上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了。 拍了拍粘在裤子上的枯枝落叶，程杰就准备朝着图书馆方向走去，可就这个时候，树干上的一处亮光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抬头朝着头顶的树冠望了过去，只见一道刺眼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直直的照射在了树干之上，随着微风吹动树叶，光影也在不断摇拽着。 见到这一幕，程杰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思索之色，一人一树，相对而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下来。 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五分钟之后，随着程杰脑海中一道亮光闪过，他的眼神也是愈发明亮了起来。 ...是啊！既然无法计算，那为什么不设置一个未知条件，以上帝的视角来观察这一切呢？ 想到了这一点，程杰脸色不由得露出了激动神色，同时转身便朝着家中飞奔了过去。 数学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一丝灵感的迸发或许就能解决一个数十年悬而未决的问题。 这对当年解决费马大定理的怀尔斯是如此，对此时的程杰亦是如此。 想明白一切的程杰飞奔回家之后，迫不及待的冲进了书房。 坐在书桌前面，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一阵舒坦。 没有一刻迟疑，他手一推直接将之前的论文推导草稿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很抱歉，你不在被我所需要了！” 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程杰又快速从旁边的抽屉中取出了一叠草稿纸。 看着眼前这崭新的白纸，程杰摸了摸下巴，随后提笔写道。 “...对于光滑的代数簇x，我们研究了函数环上有限生成模的范畴x它具有李代数的相容作用v上多项式向量场的x，因此微分算子为我们提供了....” “...众所周知，为了获得一个易于处理理论，我们必须严格限制所考虑的表象种类...而莱布尼茨公式的成立，q(f)m+f(μm)是对所有f.....” 晚上十点，随着一声长长的吐气声传出，程杰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看着草稿纸那一行行优美的公式，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最难的基础模型部分被解决，剩下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看来接下来的时间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第二十七章 我想逃..却逃不掉.. 接下来十来天，程杰没有出门，而是一直呆在家中完善着自己构思的粒子波动方程理论。 不得不说论文撰写是一件极其耗费人精力的事情，由于要面向整个学术界，因此它必须简洁明了，而且要标记所有引用文献的位置，否则就会被判断成抄袭。 “呼！终于搞完了！” 月底，看着电脑word文档中这一篇长达三十页的论文，敲击键盘完成最后一个字符号的程杰，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叮！系统任务完成，请宿主领取奖励！】 听到脑海中响起这熟悉的提示音，程杰顿时眉梢一喜。 “看来我的理论是正确的！” 对于系统的判定，程杰是不存在任何怀疑的，至少现阶段是如此。 没有丝毫迟疑，程杰直接领取了任务奖励。 【叮！学科升级完成，请宿主再接再励！】 听到这话，程杰连忙查看起了系统面板，如果他没记错的，学科晋升也是有一份奖励可以领取的。 【学霸文明辅助系统】 【数学：lv1（1134\/）】 【物理学：lv1（320\/）】 【生化学：lv0（0\/1000）】 【材料学：lv0（0\/1000）】 【文明评定：低级】 【技术成果：无】 【任务：暂无】 【奖励：暂无】 “嗯？系统，学科晋升奖励呢？”当看到下方的奖励栏为暂无的时候，程杰整个人都愣住了。 【叮！学科晋升奖励，仅限于基础学科。】 “卧槽！物理难道不是基础学科吗？”程杰吐槽了一句，随后一脸狐疑道：“系统，你是不是把我的奖励给私吞了？” 【叮！系统只是执行者并非制定者，低级文明只有数学符合基础学科！基础学科定义，完全独立发展且描述规则。】 听到这话，原本有些疑惑的程杰眼神不禁微微眯了起来，他听出了话中的另一层含义。 片刻之后，只见他一脸幽幽开口道：“意思高级文明之中存在多种基础学科？” 【叮！超出权限，无法回答！】 程杰“....”淦！刚才他还想试探一波，看能不能询问出一点有价值的信息，但没有想到系统还是那个系统，只要问题稍微出格一点点，就死鸭子嘴硬的很。 与系统的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当天下午，程杰便将论文上传到了arxiv网站上。 虽然系统判定了它的论文正确，并且奖励也已经发放，但程杰还是觉得将论文公开比较好，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而且莎士比亚曾说过，当你能轻松那个进入的时候，不是因为你厉害，而是有前辈为你拓宽的道路。 想到自己引用的那几十篇论文，程杰便觉得这份理论成果不仅属于自己，更属于整个人类文明。 看着论文上传完毕，程杰一脸轻松的关掉了电脑，随后便离开了家朝着京大校区走了过去。 有一说一，十几天没见到那三个牲口，程杰还怪是想念的。 男宿舍楼这边还是如同以往一样喧闹，笑着同几名数院相识的学生打了声招呼之后，程杰径直推开了宿舍大门。 坐在左侧电脑桌旁正在看动漫的老四见到程杰走了进来，不由得一脸惊讶道：“三哥！你不是搬到研究生宿舍去了吗？” 听到这话，程杰顿时满头黑线道：“我的东西全在这里，谁特么又在外面瞎几把造谣？” 老四闻言讪讪一笑道：“跟二哥没关系，主要是你消失了十几天。” 程杰“....”mmp，又是这个王八犊子！ 与此同时，京大校园的另一边，看着刘文不断打着喷嚏，站在一旁的汪云面露关切道：“老二，感冒了就去医务室吧！别硬撑着。” 刘文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鼻子有点痒！可能是这里的灰尘太多了！” 说罢，他环视了一圈眼前这个仓库，最终忍不住吐槽道：“老大！你不是说你在学生会地位很高吗？带我出来见世面就是搬东西啊！” 汪云一听这话摆了摆手道：“这你就外行了吧！这里可不是谁都能进来，众所周知，器械室是京大最重要的一个地方，说真的要不是你想加入学生会，而且是我的兄弟，我才不会带你来这里。” 刘文：“呃...这跟我加入学生会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汪云一把搂住刘文的肩膀小声开口道：“能来这里的都是会长的心腹，你现在虽然还没有加入学生会，但有了在这边工作的履历，你到时候的升迁速度肯定会很快，懂我的意思了吧！” 刘文“....”老实说，他感觉汪云在忽悠他，因为他一眼望过去，这个仓库里面足足有好几十人在搬东西，如果这些人都是学生会会长心腹的话，那这家伙可真成七窍玲珑心，通透的没有一点秘密可言了。 当天傍晚，宿舍内。 看着汪云和刘文一身灰尘相互搀扶着从门口走了进来，坐在电脑前面阅读文献的程杰挑了下眉道：“哟！这是上工地勤工俭学去了？” “杰哥！你回来拉！”刘文有气无力的摆手道：“唉！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见世面了，两个人扛一百多箱体育器械我还真没经历过，玛德！累死我了！” 程杰“....”见世面还能这样理解吗？ 站在一侧的汪云听到这话尴尬一笑道：“今天是个例外！平时没这么多的！” 刘文摇了摇头道：“老大啥也别说了，我不想加入学生会了！” “咳咳！你这话说的可能有点迟了！刚才会长发消息过来了，关于你提交的申请已经通过，以后你就跟我一起共同管理那个器械室。” “卧槽！” 躺在床上玩手机的老四听到两人的对话，以及这一声‘卧槽’，顿时笑出了猪叫声。 “二哥别灰心！学生会退会还是比较容易的，提交申请、上报主席团、上报负责老师、然后开会批准就能出来了，大概三五个月的时间，不算很长，当然是否批准这是个大麻烦，除非你不在乎全院通报批评。” 刘文“？？？？”尼玛三五个月，那我不直接完犊子了。 想到今天的悲惨遭遇，他的脑海中直接浮现出了一首歌。 我想逃，却逃不掉... (有好兄弟投投票吗？我都凉透了！） 第二十八章 陶哲轩的惊叹 北美西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一间装修简单的办公室内。 站在窗户前面，呼吸了一下清晨清新的空气之后，一名头发乌黑的具有明显亚裔面孔的男子夹着课本就准备出门。 作为菲尔兹奖、拉马努金奖、克拉福德奖等一系列大奖的得主，陶哲轩一般不去给本科生授课。 但今天他的心情格外好，想到自己同派尔等几名物理学家前几日完成从一个矩阵和子矩阵特征值求出特征向量的成果，他就忍不住将这份惊喜分享给更多人。 “鲍尔，我这节课大约需要八十五分钟，我不想等我回来的时候，我的咖啡杯里面还是空的。” 坐在不远处的助理听到这话头也没抬道：“好的！教授！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将这篇论文看完。” 陶哲轩闻言下意识朝着鲍尔的方向望了过去，当他看到鲍尔在arxiv网站上胡乱翻阅论文的时候，他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鲍尔，我希望你能记住你的毕业论文还没有完成，如果你再这样浪费时间阅读一些与你无关的资料，我不敢保证你今年能顺利毕业。” 鲍尔听到这一番话，原本紧紧盯着电脑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只见他扭头望向陶哲轩讪讪一笑道：“很抱歉，主要是这篇论文实在太有挑战性了。” 说道这里，他话题一转继续道：“教授，您还记得那位来自京城大学的程杰吗？” “程杰？”听到这个名字，陶哲轩楞了楞，不过片刻之后他又理所当然道：“当然记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在上周我还在博客上面分析过他发表在《微分几何学报》的那篇论文。” “他又发表新论文了！”鲍尔耸了耸肩道：“我今天本来是想查看一下调和分析领域的最新研究动态，但没有想到这家伙的论文就在其中，更可恶的是，他这篇论文里面的内容居然有一半涉及到了物理领域，以至于我到现在都没有看懂。” “喔！”听到这番话，陶哲轩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惊讶之色，想到程杰上一篇论文给他带来的惊艳感，他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走到了鲍尔的旁边，他也很好奇程杰又发表了什么成果。 【粒子排序与波动方程解析】 看到这一道标题，陶哲轩顿时一惊，当他粗略的扫完前几页，整个人又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坐在一旁的鲍尔见陶哲轩在认真的翻阅论文，小声询问道：“教授，他是对的吗？” “我不知道！”陶哲轩眉头微皱，同时右手不停的移动着鼠标。 鲍尔呆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一个不确定的回答。 毕竟站在他面前的可是大名鼎鼎的陶哲轩，调和分析领域的绝对巨佬，更是数学界最高荣誉菲尔兹奖获得者。 如果说数学界要选出一位天赋最高且在世的学者，那他会毫不犹豫的将票投给眼前这个男人。 说真的，鲍尔此刻感觉来年的愚人节提前到来了。 学术新人vs学术巨佬？别逗了.... 办公室的挂钟缓缓转动，大概过了五分钟，陶哲轩放下了手中的鼠标深吸一口气道：“鲍尔，我需要你为我去做一件事情。” 正在发呆的鲍尔听到这话，陡然清醒了过来。 “教授！什么事情！” 陶哲轩将自己的课本放在了他的面前。 “代替我去上一节课！” 鲍尔“.....”谢特！我就知道会这样！ 片刻之后，随着鲍尔离开，陶哲轩从旁边的抽屉中，取出了一叠草稿纸，对于程杰这篇论文，他觉得有必要仔细验证一下。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两个小时便过去了，随着桌子旁边一张又一张用于验证的草稿纸逐渐叠了起来，陶哲轩的验证也是接近了尾声。 作为一名深耕数学界多年的老手，他对程杰这篇论文是给予高度赞扬的，因为论文中很多地方运用的数学方法都令他拍案叫绝。 但同样他此刻也是头大了不得了，原因无它，程杰这篇论文中涉及的物理部分实在太过于深奥了。 他虽然对物理也是有所了解，但也远远没有达到理解程杰论文关于微观粒子运动以及排序部分的程度。 因此他现在虽然非常看好程杰在论文中提出的那个基于李群为结构的希格斯丛模型，但他依旧不知道这篇论文是否正确。 半个小时后，随着论文被翻到了最后一页，陶哲轩也是终于将笔放了下来，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他敢打赌这篇论文是他今年来阅读起来最费劲的一篇了，三十页的论文十五页的物理部分，还有两页的数据分析，说真的，此刻他都有点难以理解，为什么arxiv网站数学板块内会存在这样的论文。 站在另一边代完课回来的鲍尔见到陶哲轩放下了手中的笔，连忙迎了上来道：“教授！有结果了吗？” 正微微有些出神的陶哲轩听到这句询问，侧头撇了他一眼，随后抿了抿嘴道：“鲍尔！我需要出去一趟，帮我去订一张最近前往费城的机票。” 鲍尔听到这话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神色。 什么鬼？刚才不是还在看论文吗？怎么突然又要订机票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作为优秀的助理，他最后还是将这件事情揽了下来。 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边，京大宿舍楼内。 看了一眼窗外那漆黑的夜色，正蹲在卫生间洗袜子的汪云，一脸好奇的朝着坐在电脑桌前的程杰询问道：“老三！刚才院长叫你过去干嘛？” 正在翻看一本物理书籍默默给学科加经验的程杰听到这个问题，面色平静道：“没什么事！就是院长询问我选好导师了没有，你知道的，我现在已经是一名研究生了。” 汪云“.....”mmp，我是知道，但你也没必要再强调一遍吧！ 片刻之后，只见他继续追问道：“那你选好了吗？” 程杰：“没有！这是个严肃的问题！我需要认真考虑！” 他并没有瞎说，选择导师对他而言的确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想到脑海中的狗系统，以及物理等学科的经验值，他敢打赌以后肯定会有很多必须要做实验才能完成的任务。 因此他必须选择一个有钱的老板。 唉！真是令人头大..京大谁那里最好薅羊毛呢？ 第二十九章 选择能薅羊毛的老板 接下来几天，程杰一边流窜于图书馆与宿舍之间，一边同他的一些好友打听起了京大各个教授的情况。 图书馆一楼的一处角落里面，当听到程杰想要找研究生导师的时候，坐在一旁的秦川一脸无语道：“肖院士这么大个靠山就在眼前，你还挑个毛啊。” 程杰闻言摇了摇头道：“肖院士不行！” 卧槽！肖院士还不行！秦川愣住了。 老实说，要不是他知道程杰的底子，他肯定认为这个家伙疯了，院士还不够格，那特么在国内还能找到导师吗？ 程杰挠了挠头道：“我挑导师的想法可能跟你们不一样，我只想找有钱的。” 秦川“？？？？”卧槽！什么鬼！傍凯子吗？ 瞧见秦川这一脸懵逼的表情，程杰好似也发现刚才自己那句话不是很恰当，于是连忙开口解释了起来。 五分钟之后，听完程杰想法的秦川终于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要找有钱的了，想到刚才的那番话，他此刻心中也是不禁直呼好家伙。 别人找导师都是希望导师能在学术问题上面给予帮助，而这家伙现在就开始预谋怎么支配科研经费了，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大胆。 虽然觉得程杰的想法有些疯狂，但秦川接下来还是认真给他分析起了京大的一些教授。 尤其是数院这边的，得益于长期混迹在研究生院的原因，秦川对于这边的教授可谓是了如指掌。 而程杰听着他的分析也是不由得连连点头了起来，同时心里也是第一时间把数院这边给pass掉了。 “果然搞数学的就是没有搞物理的有钱！” 想到自己偶尔在家中看到老爹批下了一些课题申请报告，他觉得选物院那边的教授或许会更好。 想到这一层，中午的时候程杰便打了个电话给老爸，凭借他对家人的了解，他敢打赌老爸肯定会万分支持这个决定。 程杰猜的没错，远在西工大的程文山听到这个事情，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 “老程！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 坐在办公室里面的一名中年男人见到程文山站在窗户旁边笑呵呵的打着电话，不由得好奇开口道。 程文山闻言笑了笑道：“家里人打电话来了！老李，我先出去一下！” 说罢，他便推开办公室门来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儿子！关于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只能给你做一个简单分析，物院这边的教授我虽然对他们的情况不是特别了解，但大概还是清楚的，如果说单论学术能力的话......” 十分钟之后，随着电话挂断，坐在京大宿舍内的程杰眼神不自觉的眯了眯，同时在面前的草稿纸上写下了‘王恩克’三个大字。 “凝聚态物理、科学院院士、职务多、申请经费容易，喜欢散养、就你了....” 当天下午，程杰先是通过官网找到这位老院士的办公室电话打了个电话过去，确定人在京大且欢迎面试之后，他便轻装上阵直接出门了。 老校区距离宿舍楼还是有点距离的，当程杰赶到这边的时候，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是时候该买辆电动车了！”小小的嘀咕了一句，随后他便抬头看着眼前这栋砖红色的办公楼。 绿色的藤曼爬满了办公楼的外墙，很显然这是一栋上了年纪的老建筑了。 “老院士配老建筑，这位王老爷子还真是有格调！”程杰笑了笑，然后直接走进了办公楼。 王院士的办公室在三楼左侧，面积很小，看着门上的铭牌号，程杰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随着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门内传出，程杰没有犹豫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处理文件的王院士见到程杰走了进来，笑了笑开口道：“你先坐一会，我先把这些文件处理完。” 程杰闻言点了下头，随即便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王院士的办公室很简单，除开一张办公桌，就剩下一张皮沙发以及墙上的挂钟了。 程杰静静打量着这一切，之前在电话里面他老爸告诉他王院士不讲排场，不喜出风头。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简直不是讲不讲排场那么简单了，而是朴素低调的吓人。 毕竟谁也想不到一个曾任科学院副院长的院士的办公室居然简陋成这个样子，甚至连一台饮水机都没有。 王院士处理文件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他便摘下了老花镜来到程杰旁边坐了下来。 “小程，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选择我这个糟老头子来做你的研究生导师。”王院士笑着开口道。 听到这话，程杰直接愣住了。 他总不可能告诉这位老爷子，自己其实就是奔着他名头大，科研经费足来的吧。 思虑了片刻之后，程杰最终还是决定采用花花轿子战术。 “其实我一直很仰慕王院士您，您前年发表的那篇关于纳米新材料及原子尺度上表面生长动力学的论文我到现在还记得，虽然我没有从事过表面物理研究，但还是能感受到这其中的伟大.....” 坐在一旁的王院士听到这话，笑着摇头道：“你老爹说你是个滑头，我之前不信现在我信了。” 程杰“.....”卧槽！老爸有你这样坑自己儿子的吗？ 见到程杰语塞，王院士笑了笑道：“拍马屁是没有用的，只要你能通过我的考试一切都好说，过不了那你就哪里来回哪里去。” 听到这番话，程杰眼前不由得一亮。考试？爷不怕的就是考试了！ 想到自己以前的战绩以及那扎实的数学物理功底，程杰顿时自信满满道：“您出题吧！” 王院士点了下头，随后起身回到了办公桌这边，不一会儿他就从旁边的抽屉中翻出了一张试卷摆在了程杰面前。 “这里有两道题，答对一道算过关！时间一个小时开始吧！” 听到这话，程杰连忙低头朝着试卷看了过去，可下一秒他便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到皮尔·罗维就粒子表面问题提出的设想。 想到自己前段时间为了解决粒子波动方程所看的几十本物理书籍以及文献，他就忍不住感慨缘分妙不可言。 坐在一旁的王院士听到程杰的笑声，眉头微皱道：“你笑什么？” 程杰指了指试卷上的题一开口道：“我看过类似的问题，虽然您修改了部分数据，但我敢肯定最后的答案一定是0.54e\/ev。” 听到这个回答，王院士挑了下眉道：“能具体说说吗？” 程杰点了下头，随后拿起旁边的圆珠笔，便在试卷上解答了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份书面工整，逻辑推导完备的论证过程便出现在了王院士眼前。 见到这一幕，王院士轻点了一下头道：“看来你的知识广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宽，行吧！那你做一下第二道题吧！” 程杰“？？？？”不是一道题面试就通过了吗？ {新书期，求票票！} 第三十章 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种怪物? 程杰的选择没有错。 随着面试通过，周末他便收到了王院士发给他的邮件。 看着上面的课题选择和独立思考研究的选项，程杰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当然他并不是对王院士所提出的关于纳米分子表面物理性质相关的研究不感兴趣，而是他觉得自由一点比较好。 简单回复了一份邮件之后，程杰拎着笔记本就朝着图书馆走了过去。 由于他使用了两次系统药剂的原因，他现在吸收知识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了。 虽然系统没有再发布新任务，但这段时间他还是通过啃书，将数学、物理、生化、材料这些学科的经验各加了几百点。 毫不客气的说，他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六边形战士，虽然很多领域他没有发表过成果，但相关的知识储备都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尖的层次。 程杰敢打赌，如果让他现在去参加化院的考试，他也能很轻松利用自己的脑容量击溃那些伪学霸。 “唉！无敌是多么寂寞！”站在图书馆门口，程杰在心中微微感慨了下，随后便迈着步子来到了二楼角落一处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做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经常坐在这里的缘故，大家都会不自觉的避开这张桌子，哪怕是图书馆人气爆满，一座难求的时候，都没有人会在这里落座，好似这成为了他的专属座位一样。 和善的朝旁边几名向他打招呼的学生笑了笑，程杰先是将笔记本的电源插头插到墙角边的插座上，随后敲击着键盘，打开了arxiv网站。 作为一名励志在学术界深耕的青年学者，跟踪学术界最前沿的动态，是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当然他此刻也想看一看自己的那篇论文反响如何。 熟练的挂上了自己的账号，程杰花了五分钟扫了一遍最新板块，将自己感兴趣的论文下载了下来，然后便点开了自己的论文。 “卧槽！这么冷清吗？” 看着下方自己留下的edu邮箱寥寥的几份邮件提醒，程杰顿时都有点傻眼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学术界反应平平，主要是程杰现在的影响力还是太小了，尽管因为比格斯基本群问题，很多人私底下称呼他为学术界最强新人，但在那些知名教授眼中，他也仅仅只是新人而已。 因此这篇论文虽然经过系统核实是正确的，但依旧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程杰撇了撇嘴，随后点开了edu邮箱查看起了邮件。 这几封邮件里面的内容都很普通，有人质疑他的数据不对，有人对他提出的那个希格斯丛模型很感兴趣问愿不愿意深入交流，亦有人抨击他是个疯子。 看到这些内容，程杰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他一一将这些邮件删掉，随后便准备直接关闭邮箱。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电脑响起了“滴滴”提醒声，紧接着一道邮件提醒弹窗出现在了他电脑的右下角。 程杰见状眉头皱了皱，不过下一秒他还是点开了这份邮件，毕竟如果碰到读懂他论文的人，他还是愿意同其交谈一番。 图书馆的网速不是很快，浏览器转了半天，邮件里面的内容才出现在程杰眼前。 看着屏幕上这几道复杂的数学公式，以及那一段长长的概述，程杰的眉梢不禁露出了喜色。 “能推导出希格斯丛模型运用的转换公式，并发出疑问，看来这位叫鲍尔的家伙看懂了我的论文。” 没有一丝迟疑，程杰直接双手搭在键盘上敲击了起来，对于这样一位读懂他论文的学者，他必须认真回复替其解惑，以示尊重。 就在程杰这边回复邮件的时候，北美费城国际机场外的一处咖啡厅内陶哲轩正与他的助理鲍尔相对而坐。 轻抿了一口浓郁香醇的咖啡，陶哲轩看着对面紧紧盯着笔记本屏幕的鲍尔道：“回邮件了吗？” “还没有回复！”鲍尔摇了摇头道：“我真的很疑惑，教授您为什么要用我的名义来咨询这个问题，要知道....” 还没等他说完，陶哲轩轻轻摆了下手道：“我只是不想让他感受到任何压力，而没有任何名气的你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呃..” 鲍尔语塞，他实在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夸奖还是骂人了。 程杰的回复很慢，当陶哲轩他们收到邮件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坐在汽车的副驾驶上，陶哲轩看着程杰回复的邮件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外的神色。 正在开车的鲍尔侧头见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挑了下眉道：“他回复邮件了？” 陶哲轩双眼紧紧盯着笔记本屏幕，头也没抬道：“我觉得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可以先向我解释一下这辆车是从哪里来的吗？” 鲍尔一听这话顿时面露得意之色道：“教授，您难道忘了我曾经在哥伦比亚大学就读吗？作为常青藤俱乐部的成员，我拥有很多朋友，恰好...” “好了我知道了！”陶哲轩开口打断道：“等回到学校之后，我会将相应的报酬付给你。” “呃..教授！您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很抱歉，我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不感兴趣。” 鲍尔“....” 费城离普林斯顿市直线距离距离只有六十多公里，并不算很远，陶哲轩他们只花了一个小时便抵达了这边。 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鲍尔开口道：“教授，我们现在就去普林斯顿大学吗？” 陶哲轩摇了摇头道：“先找一家酒店住下，我需要一点时间整理一下程杰这封邮件里面的东西。” 鲍尔听到这话，顿时好奇询问道：“教授，他解决了您的疑惑吗？” 陶哲轩点了下头道：“解答了，但是他的采用的数学方法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以为他会从黎曼流形的角度出发重新推导一遍全局幂零锥分量，但没有想到他会利用二维强极大函数享有的弱型不等式解决我提出的问题。” 说道这里，他一脸感慨道：“我真是不敢想象这样的人，居然仅仅是一名本科生。从希格斯丛模型到现在回复我的邮件，他的研究已经横跨代数几何、偏微分方程、微分几何、泛函分析、数论以及统计理论多个领域了，甚至物理方面他的理解也很深。 呼...该死的！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种怪物？” 鲍尔听到这一番话，心中虽然有些震惊教授对程杰的评价，但嘴上却是嘿嘿直笑道：“教授，请不要用怪物来形容这样一个人，要知道您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 陶哲轩“....” 第三十一章 被自愿报名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一天愉快的刷书生活又过去了，看着脑海系统界面上那不断增加的经验值，傍晚时分从图书馆离开，前往宿舍的程杰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十月，对于京大来说是个特殊的月份，除开校运会要举行外，还要举办金秋晚会，因此每年从九月中旬开始，学生会以及相关的组织部门就异常忙了起来。 程杰虽然每年都是以观众的身份参与，但看着两侧时不时走过的那些穿着古装亦或者其它特殊服饰的学生，前往宿舍的他此刻还是感受到了一股躁动的气息。 “呵呵！想必现在宿舍里面应该很热闹吧..” 他猜的没错，宿舍里面的确热闹的很，老四胡志鹏坐在床边弹着吉他，同时口中念叨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语。 而汪云那边，此时他正一边接着电话汇报工作，一边朝坐在旁边的刘文下达着指令。 “老二，明天我要去大礼堂那边组织人手布置音响，器械室那边还有五十箱器材需要搬到田径场，明天你去给我把他处理掉。” “呃...老大！五十箱是不是有点多？” “一点都不多！昨天你不是还扛了六十箱吗？我相信你能办到的！” “....”mmp，这次真的是栽到坑里了。 刚走到宿舍门口的程杰正好听到刘文和汪云的对话，顿时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想到这几天刘文那肉眼可见的变黑速度，以及逐渐憔悴的身影，他在心中就不禁给汪云点了个赞。 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造谣始终是没有好下场的！ 随着笑声传出，宿舍的三人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程杰。 “三哥！你回来了！”老四胡志鹏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程杰点了下头，随后看着他手上的吉他，不由得笑了笑道：“老四，看你这样子，你是准备在金秋晚会上大显身手啊！” 胡志鹏耸了耸肩道：“没办法，谁叫我们宿舍只有我一个自由人了呢！” “自由人？”程杰闻言挑了下眉道：“这又是一个什么新鲜词语？” 胡志鹏朝着汪云怒了努嘴道：“你问老大吧！” 听到这话，程杰下意识朝着汪云望了过去。 而汪云那边此刻电话也是刚刚挂断，见到程杰望向自己，他连忙起身迎了上来。 “今年学校有要求，每个宿舍都必须安排一人参与校运会，一人参与金秋晚会，我跟老刘都有职务在身，老四报名了金秋晚会，老三就剩下你了！帮帮忙，咱们校运会可不能无人出战啊！” 站在一旁的刘文也是一脸附和道：“杰哥！我知道你体育不行，但我们实在是没人了，你就随便选个项目应付一下吧！到时候我们也好向上面交差。” 程杰无语了，看着眼前这两牲口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认真搞学习不好吗？非得进什么学生会，现在把自己抗死不说，还要拉他下水了。 见到程杰不说话了，汪云直接就打起了苦情牌。 “杰哥！拉兄弟一把啊！我跟老二的家庭情况你也清楚，加入学生会无非也就是想申请奖学金时容易点，如果因为这件事情扣了分，那...” 说道这里，汪云情不自禁的用自己那黝黑大手揉起了眼睛，试图挤出两滴眼泪。 程杰“....”这拙劣的表演真的能骗人吗？ 虽然心中鄙视汪云的演技，但程杰还是将这番话听进去了，汪云和刘文的家庭状况一般他是知道的。 加入学生会申请奖学金虽然听起来有点扯，但考虑到宿舍友谊，他思虑良久之后，最终还是开口道：“行吧！只要不耽误我学习的时间，你们看着报！” 听到这话，汪云眼前不禁一亮，随后直接从口袋里面取出了一张名单放在了程杰面前。 “杰哥！这是本次校运会的全部项目，你看哪项合适，直接打勾就行。” 程杰听到这句话点了下头，随后他便看向了汪云手中的名单，但下一秒他整个人就懵住了。 因为他一眼望过去，就只看到田径1000米，田径3000米，田径5000米是空的了。 “卧槽！你们两个是不是在故意坑我？” 汪云闻言讪讪一笑道：“主要是你回来太晚了，你知道的，对于咱们数院而言，好项目那是非常抢手的。” “呃....” 没有一丁点办法，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作为一名恪守承诺的男人，程杰最后还是捏着鼻子在男子1000米选项上打了个勾。 “学习的生活很枯燥，也许跑个1000米调剂一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着汪云同刘文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宿舍，程杰也只能默默的在心中安慰起了自己。 次日，程杰如同以往一样来到了图书馆刷书，但今天他却收到了一份惊喜。 他没有想到这位学术界巨佬竟然也看到他的论文了。 爱德华·威腾作为如今的数学物理第一人，程杰自然也非常了解。 八九十年代弦理论依据不同的数学模型，分裂为几个大的互相不承认的流派，他一出手创立m理论，轻轻松松地统一了整个江湖。 从此江湖人送外号，物理学的教皇。 虽然这位大佬如今不怎么受物理学界的待见，但凭借m理论开创者的身份，以及菲尔兹奖获得者，和一系列大奖加身的缘故，还是能排在尚在世物理学家前五的位置。 【....很遗憾，我今天才注意到你发表在arxiv网站上的这篇《粒子排序与波动方程解析》，能将数学以及物理运用的如此之好，你的天赋令人感到惊讶....】 看着电脑上这样一篇充满赞美之词的邮件，程杰笑了笑，随后双手搭在键盘上。 【很感谢您对我论文的肯定，关于是否召开报告会我会认真考虑....】 随着键盘敲击声的响起，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封简短的回复邮件便出现在了电脑上。 没有丝毫犹豫，程杰直接点击了旁边的发送按钮。 “果然，有能力的人，大佬也会给予足够的尊重！” 程杰心中感概了下，就准备关掉邮箱。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程杰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院长打来的之后，他直接按下了接通键，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院长语气急促的声音。 “程杰，你最近是不是又搞了什么不得了的玩意？” 第三十二章 高层次人才特殊支持计划 数院办公室内，比程杰想象中要热闹。 当他赶到这边的时候，除开数院院长之外，校长、他的导师王院士、以及教过他的一大堆数院、物院的教授都站在里面。 一眼望过去，白花花的脑袋晃得人眼晕。 坐在沙发上的校长见到程杰走了进来，连忙招呼道：“程杰，你过来看下，这篇论文是不是你写的？” 程杰听到这话，低头朝茶几上那一份刚打印不久的论文纸望了过去，当看到那显眼的《粒子排序与波动方程解析》标题时，他点了下头道：“是的！” 听到程杰这边的肯定答复，办公室内顿时炸锅了。 “唉！我就知道是小程！京大还有哪个程杰能将数学以及物理学的如此精通。” “去去去！你这老家伙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这篇论文早已经超过了研究生乃至博士的理解范畴，还有待商磋。” “我说错了吗？你随便叫个博士来，看他们能看懂这论文不？别说那些小崽子了，我现在看这篇论文都是一知半解。” “这也不能怪老李，主要是这篇论文的层次太高了，没有人会想到这是出自一位刚毕业的本科生之手，尽管他天赋十足。” “....” 听着四周老教授们的议论声，程杰小心翼翼的朝着面前的校长询问道：“校长，我发表这篇论文有什么问题吗？” 正一脸笑眯眯的坐在沙发上的校长突然听到程杰这话，顿时哈哈一笑道：“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程杰“....”没问题那你们叫我过来搞毛啊！不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吗？ 就在程杰这边内心忍不住吐槽的时候，坐在旁边他的导师王院士看着面前的论文，沉吟了片刻开口道：“程杰，你等等有时间吗？关于这篇论文我存在很多疑惑，想向你询问一下。” 听到导师这个请求，程杰想都没想就准备答应下来，可还没等他开口，站在一侧的几名老教授就已经憋不住了。 “老王，不带你们这样搞的啊！虽然我们都知道程杰报了你的研究生，但这种开小灶行为，有些说不过去吧！要知道我们也有很多疑惑。” “没错！学术要一视同仁，小程还记得我吗？我以前还带过你两年高数。” 其中最不满的就是曾经邀请过程杰来他门下读研的肖老，只见他酸溜溜道：“也就是你走了狗屎运，捡到小程这个宝贝疙瘩，不然谁愿意鸟你。” 王院士、程杰“....” 坐在沙发上的校长见到这一幕，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无奈之色。 对于眼前这群老家伙的勾心斗角他心里清楚的很，毕竟每年国家下拨的经费就这么多，数院和物院又极为不均衡，虽然大家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但只要遇到点事，肯定就会呛起来。 思虑了良久，贺校长最终还是将目光移向了这次事件的导火索程杰的身上。 “小程啊！你也瞧见了！大家都对你这篇论文感兴趣，并且还都存在疑惑，要不等等你抽点时间出来，给大家伙统一讲解一下怎么样？” “呃...好吧！” 见到程杰同意了下来，校长面带笑意的朝着众多教授开口道：“下午两点，教学楼一号阶梯教室集合，大家可以乘现在的时间去把手头上的事情交接一下。”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点了下头，随后便一一离开了办公室。 见到众人离开，校长一把拉过程杰的手，就在旁边的沙发上了坐了下来。 看着面前这个充满朝气的年轻人，他从旁边的文件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 “这份申请表本来在你解决比格斯基本群长序列问题的时候就该给你的，但因为审核的一些原因，耽误了点时间，你现在把它填了吧！” 听到这话，程杰低头朝着茶几上的文件望了过去。 【国家高层次人才特殊支持计划】 看到文件封面上的这几个大字，他瞳孔猛的一缩，他没有想到学校竟然现在就给他争取到了这个。 国家高层次人才特殊支持计划亦称万人计划，是由最上头的几个部门联合推出的一项政策。 即用10年时间，面向国内分批次遴选1万名左右自然科学、工程技术和哲学社会科学领域的杰出人才、领军人才和青年拔尖人才给予经费、政策、服务等特殊支持。 看着上面青年拔尖人才申请表，片刻之后程杰嘴角轻启道：“校长，您这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 贺校长闻言淡淡一笑道：“彼此彼此！我当校长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学生，学习就不说了，居然搞研究也这么快！” 听到校长这话，程杰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了起来。 虽然他听过不少类似的话，甚至刚才他还收到了威腾教授专程发过来的祝贺邮件，但面对面的这种夸奖，还是有点令他脸红。 不过校长好似并没有发现程杰的异样，只见他继续开口道：“之前我还在同老陈讨论，不出国会不会影响你的学术视野，但从现在来看，这个问题貌似是多余的，就像陶哲轩教授在他的博客分析你这篇论文时所说的一样，你就像一个完成品，不需要任何人去教你做什么。” “陶哲轩的博客？”程杰挑了下眉道：“陶教授也看了我的论文？” “恩！”贺校长点了下头道：“事实上，如果不是他今早发的那篇博客，引起了学术界的热议，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你搞出了这样的大成果。” 说道这里，他语气顿了顿又不禁摇头苦笑了起来。 “说起来这也是讽刺，我们一直强调重视学校学术学风建设，可自家学生发表的成果，最后还需要外人来提醒。” 陈杰“....” 校长与程杰的闲聊很快就接近了尾声，看着程杰填完申请表，然后离开办公室。 坐在沙发上的贺校长看着程杰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朝着旁边的陈院长开口道：“老陈，你说程杰有没有机会去角逐下一届数学家大会上的菲尔兹奖？” 陈院长：“下一届的我不知道，但关于程杰是否会拿到菲尔兹奖，只要他愿意继续在数学这条路上走下去，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么肯定？”贺校长挑了下眉道。 “当然，他的天赋都快溢出来！” 第三十三章 这难道就是天才的怪癖吗? 程杰这边。 他离开院长办公室之后，便快步朝着宿舍走了过去，由于今天下午要给京大的一批教授‘上课’，他觉得自己还是得去准备一下。 “卧槽！三哥回来了！老大快关门！” 坐在靠门口电脑桌前的老四见到程杰从门外走了进来，连忙朝着坐在床边玩手机的汪云呼喊道。 正刷着抖音的汪云一听这话，连忙将手机揣进了兜里，然后一个箭步冲到了寝室门旁边。 随着‘哐’的一声响起，宿舍里面的光线陡然暗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程杰满脸疑惑道：“大白天关门，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鬼？” “还不都是因为你！”汪云背靠在寝室门上缓缓道：“老三，你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了吗？数院来了好几十人过来找你，我现在不关门，等等宿舍会给他们冲烂去。” 程杰闻言眉头微皱道：“过来找我？我没有得罪过他们吧！” “三哥你想歪了！”坐在书桌前面的老四指了指电脑屏幕道：“三哥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发表的，但今天陶神专程在博客上分析了你的论文，现在外网、热搜以及京大的论坛都让这件事刷屏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程杰听到这一番话不由得讪讪一笑道：“没这么狂热吧！” “我说是说不清了！”老四耸了耸肩道：“三哥，你自己过来看看京大论坛吧！” 一听这话，程杰连忙走到了他的身后，但下一秒他直接呆住了。 ....《浅谈粒子波动方程与实际应用》《程杰行为模式与学习上限分析》《程杰心得：大佬的三十六种学习秘籍》《论粒子排序与宏观世界联系》... 瞧见整个京大论坛到处都充斥着与自己或者自己论文有关的帖子，程杰咽了口唾沫道：“这些人是疯了吧！我说过什么三十六种学习秘籍吗？” 老四呵呵一笑道：“这还算比较好的了！要不我现在打开微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热度，以及你那隐匿于人群中的成百上千万粉丝？” “呃..那还是算了！你知道的，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程杰并不是胡说，到现在为止他连个微博账号都没有，当然不仅仅是没有微博账号，整个网络交流渠道中，他除开微信以及不怎么上的京大论坛账号外，就只剩下一些与学术界有关的id了。 小声同老四交流了一下，程杰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桌旁，思索了片刻，他觉得还是得做一份简洁的ppt，如果真的将论文从头讲到尾，他怀疑今天下午，自己都别想从那阶梯教室走出来。 想到这里，程杰不在犹豫，直接打开了电脑文档，然后设计起了排版以及图片插入。 至于图片从哪里来，由于时间紧迫，他也难得去找素材了，拿着草稿纸随便画了几个，拍照上传一气呵成。 坐在床边的汪云见到程杰电脑上的画面好奇道：“老三，你这插图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瞧着有点像马铃薯，上面这么多点。” “不懂不要乱说！”程杰头也没抬道：“这是一个原子结构模型跟你说的马铃薯完全不沾边。” 汪云“？？？？”我勒个去！这特么也太抽象了吧！ 就在他刚准备想要反驳两句，突然宿舍门外响起了一道粗犷的声音。 “老汪！杰哥回来了没有？” 汪云听到这话神色一滞，坐在书桌旁的程杰身形也是不由得顿了顿。 瞧见程杰望向自己，汪云小声解释道：“李培，六班的那个！刚才就是他最先带人来找你的。” 一听这话，程杰连忙摇头道：“不在！” 汪云了然的点了下头，随后朗声开口道：“杰哥回家了呢！这几天估计都在家属区那边。” “卧槽！不是吧！我还想跟他探讨一下粒子波动方程与粘性不可压缩流体动量守恒的运动方程的联系啊！” 程杰、汪云：“.....” 下午两点，带着口罩的程杰准时出现在了教学楼1号阶梯教室这边。 阶梯教室里面此刻已经坐满了人，除开物院以及数院的教授之外，还来了一些对此感兴趣的工科教授。 坐在前排的肖老见到程杰带着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笑着开口道：“小程！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只是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程杰讪讪笑了笑，随后取下口罩，同时将自己的笔记本接上了教室中的多媒体设备上。 随着一道光芒的亮起，投影幕布上便出现了他临时制作的ppt页面。 阶梯教室的另一侧，校长见到这一幕笑着同旁边的陈院长道：“没想到他还整的挺专业，连ppt都做出来了。” 陈院长闻言笑了笑道：“这也许就是他能成功的原因，做一件事情都会想办法臻于完美。” “说的有道理！”校长沉吟了片刻道：“下周开校党委会的时候，我认为可以围绕这个主题就我们的学风建设懈怠问题进行探讨，老陈，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陈院长没有搭话，因为他此时已经懵了，当然不止是他，随着程杰ppt跳过标题进入正文，在场众多教授也都傻眼了。 坐在程杰正前方，他的导师王院士看着ppt上面那如同鬼画符一般的例图，轻咳了一声道：“程杰，你要不还是先讲解一下这几幅例图代表什么吧！我估计大家都没有看懂。” 刚准备开口讲解论文的程杰突然听到这话，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这只是我为了等等能更好的讲述电子环绕，所描绘的几张简单的原子结构图，并没有什么其它东西啊！” 众人“？？？？”更好的讲述？我们真的没有听错吗？ 陈院长这边，听到程杰的解释，他的嘴角也是不由得抽了抽。 “这难道就是天才的怪癖吗？” 老实说这是他这一辈子见过最抽象的原子结构图了，要是程杰不说明，他甚至觉得这就是几组瞎鸡儿乱画的线条，没有任何价值的那一种。 第三十四章 词汇量这么匮乏吗? ‘上课’依旧继续，随着插图这点小小的误会解除，程杰便开始讲解起了论文的重要部分。 “由于时间有限，关于《粒子排序与波动方程解析》的论述部分我们就直接挑过，我相信大家的疑惑应该都集中在希格斯丛模型转化，以及后面的粒子数据分析，因此接下来我也将围绕这两个重点进行讲述。” 程杰说罢，直接拿了旁边的记号笔就在白板上板书了起来。 【(dΣan(2t)|Φn\/ dt)= hΣan(1t)】 【1\/2at^2=vo*t+(vt-vo)\/2*t】 【Δek=m1v1\/2-(m+m)vt】 【.....】 随着一行行公式出现在了白板之上，教室内议论声也是逐渐响了起来。 教室的后排，看着程杰在白板上罗列出来的公式，一名工科教授扯了扯坐在旁边好友的衣角，两眼发直道：“老文，他这究竟是写了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坐在旁边的好友听到这话，抬头将钢笔夹在本子上摇了摇头道：“泛函分析我虽然也很精通，但对于希格斯丛却不甚了解，等等吧！程杰稍后应该会分析这部分。” 两人的对话，就像是报告会的缩影，不少教授都在低头小声交流着，其中有人双眼放光，有人皱眉沉思，亦有人满脸茫然。 五分钟之后，随着最后一个字符号出现在白板上，程杰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记号笔，转身朝着众人讲述了起来。 “其实对于希格斯丛模型转化问题，我们首先要搞清楚全局幂零锥分量，也就是我所列出来的步骤三。” “众所周知，全局幂零锥分量其实也是从黎曼流形中延申出来的，即欧拉和贝蒂曲线，当然我们不能直接采用sobolev空间，因为其在wasserstein度量下扰动是不稳定的.....” 他一边讲解，一边控制着笔记本播放ppt，随着他那充满自信的声音传出，教室内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恍然之色，很显然他们听懂了程杰所讲述的内容，至少这一部分是如此。 ..... 地球的另一边，就在程杰这边给京大教授开小灶的时候，德国马普学会物理研究所内的一间会议室，也在召开一场小型会议。 虽然看上去是小型会议，但与会的成员却是不简单，除开会长斯坦曼之外，坐在这里的还有物理研究所所长克利青，数学研究所负责人伯恩教授，以及德国数学家协会主席彼得·维斯。 看着面色肃穆的众人，斯坦曼率先开口道：“关于这篇论文你们怎么看？” 听到这话，坐在一侧的克利青放下了手中的稿子，缓缓道：“我与威腾教授的看法一样，虽然它采用的是lhc和华国科学院过去十年的粒子数据，而不是重启实验收集的新数据，但这丝毫不影响它的正确。” 斯坦曼闻言点了下头，随后又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伯恩以及彼得·维斯。 伯恩和彼得·维斯见到这一幕，对视了一眼之后，伯恩沉吟片刻开口道：“关于程提出的理论，我并没有研究过微观粒子，因此无法就论文的结果进行判断，但关于他在论文中所构建的希格斯丛模型，我觉得不能如此草率的做出决定。” 说道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下继续道：“至少他应该召开一场报告会披露更多的细节，尤其是关于希格斯丛模型转化的部分。 我检查了他的论文，这里他仅仅只用一道黎曼流形曲面函数概括了一下，斯坦曼先生，您要知道数学是严谨的，它不仅仅只追求正确，更需要逻辑完备。” “好吧！看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听完了伯恩的发言，斯坦曼耸了耸肩道：“我等等将以马普学会的名义向京大发一份函件，邀请程杰来海森堡大学就粒子排序与波动方程开办讲座。” 随着他这话出口，克利青挑了下眉道：“为什么不选择布朗许瓦格技术大学呢？” “其实慕尼黑大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伯恩闻言也是笑了笑道。 斯坦曼“....”狗娘养的！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从海森堡大学毕业的吗？ 见到两人还想说点什么，斯坦曼连忙压了压手道：“关于程杰在哪里召开讲座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们现在必须将注意力放回各自的研究上面。 今年联邦政府只下拨12亿欧元的科研经费，比去年减少了四分之一，如果长期没有出成果，我不敢保证可以为你们提供足够的经费，散会！” 说罢，他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旁边的风衣便脚步飞快的离开了会议室。 看着斯坦曼离开的背影，克利青同伯恩不由得面面相觑了起来，他们没有想到这位会长不仅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还利用自身职位之便，向他们施压。 一侧的彼得笑了笑道：“事情处理完了，不如我们现在出去喝一杯？据我所知凯尔酒馆今天打折。” 克利青、伯恩“.....”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喝酒的心情吗？ 另一边，也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斯坦曼离开会议室刚走出物理研究所大门，就被一名记者给拦了下来。 “斯坦曼先生！您好！我是科技杂志记者艾琳，请问我可以现在采访一下您吗？” 一名穿着职业装的金发女子站在斯坦曼面前举着话筒面带笑意道。 斯坦曼无语了。 你话筒都快怼我脸上了，这个问题真的有意义吗？ 虽然此刻他内心有些吐槽，但出于绅士风度，他最终还是点了答应了下来。 “可以，但希望不要耽误我太多时间。” “好的！”艾琳笑了笑，随后便开始向斯坦曼发起了提问。 “《粒子排序与波动方程解析》目前学术界都在热议这篇论文，斯坦曼先生，您作为16年普朗克奖章获得者，您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听到这个问题，斯坦曼耸了耸肩道：“这是个好现象，至少大家都认为这篇论文很有价值。” 艾琳：“那您觉得这篇论文是正确的吗？” “这个问题你不该来询问我。”斯坦曼摇了摇头道：“是否正确取决于程杰能否回答学术界的质疑，在我看来他至少应该召开一场报告会来向同行们阐述他的理论，如果他不采取行动的话，我相信这个问题可能会要搁置很久。” 艾莉点了下头，随后又继续开口道：“那您是怎么看待这位来自华国的年轻人？” 斯坦曼呵呵一笑道：“他给我的标签只有一个，那就是天才。” “天才？”艾莉略感惊讶道：“据我所知，您可从来没有这样评价过一名年轻人。” “没办法，他实在太优秀了！”斯坦曼笑着道：“你要知道他现在才二十岁，还远远没有到科研的黄金年龄，但就是在这个年龄阶段，他依旧做出了许多科研人员一辈子都想象不出来的成果。” 说道这里，斯坦曼又忍不住砸舌了起来。 “好吧！可能天才这个词有点寒酸了，我觉得对他的评价可以修改一下，或许天才中的天才更加合适。” 艾琳“.....”词汇量这么匮乏的吗？ 第三十五章 文体部的阴谋 当天下午五点，经过三个小时的讲述，程杰给京大教授上的这堂课终于结束了。 看着下面热烈鼓掌的众人，程杰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听没听懂，但还是出于礼貌微微躬了躬身。 教室的第一排，校长亲切的握住程杰的手道：“由浅入深，由繁化简，小程，你这堂课讲的太好了。” “谢谢！” “唉！说什么谢谢！你可是咱们京大的天才。” 校长笑了笑，随后扭头示意让数院院长安排起了众多教授散场，而他自己则是招呼程杰来到了讲台左侧的窗户旁。 看着程杰一脸疑惑的模样，校长缓缓道：“小程！有没有兴趣召开一场报告会？” 程杰听到这话楞了楞道：“我这不是已经开完了吗？” “咳咳！我是说规模大一点的那种！” 校长轻咳一声道：“刚才我收到外联部发来的消息，德国马普学会想邀请你前往海森堡大学就粒子波动方程召开学术讲座。”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继续道：“我寻思着咱们自己能办，为什么要去麻烦别人呢，所以就想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听到这一番话，程杰苦笑道：“没必要吧！况且我该说的今天也已经说了啊！如果他们有疑问的话，大不了将这节课的拍摄视频发出去不就得了。” “这怎么能一样呢！” 校长刚才还想着如何借助这次报告会扩大京大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一听这话顿时语气急促道。 “学术界虽然讲实力但也讲规矩，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发视频实在太敷衍人了，程杰你想想看，如果以后出现什么重要理论，大家都变成视频交流，那得变成什么样子。” “呃..这不挺好么，省时又省力！” 虽然程杰嘴上是这样说着，但最后他还是被校长说服了。 看着校长坐在椅子上急赤白脸气喘吁吁的样子，程杰小声道：“校长，要不我扶您去医务室吧！” 校长闻言深吸了几口气道：“程杰你跟我说实话，你爹是不是从来不给钱给你。” 想到刚才自己嘴皮子都磨破了还没有说服这个家伙，最后用两万块钱出场费结束了这场纷争，他就不禁感觉一阵牙疼。 程杰一听这话顿时讪讪一笑道：“给！只是比较少，一个月只有两百块零花钱。” 校长“.....” “....咱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 片刻之后，目送校长离开了教学楼，站在阶梯教室外的程杰看着手机上的银行短信提示，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上次奖励的100w我还没开始花，现在又入账2w，这样下去我不得赚死啊！” 关于程杰召开报告会的事情，京大宣传部门很快就做出了安排，当天傍晚，京大官网上就上线了相关板块，以及申请通道。 宿舍里面，老四看着电脑上的消息，不由得笑着道：“大礼堂都腾出来了，三哥你这属实有排面啊。” 坐在书桌前面正翻阅一本物理书籍的程杰淡淡一笑道：“场地不是关键，关键是要看谁在那里！” “卧槽！这个逼装的我服！”老四露出了一脸倾佩之色，随后他凑到程杰的旁边小声开口道：“三哥，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咳咳！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急事，我一直很仰慕威腾老爷子，你到时候开报告会能不能帮我去要一张签名。” “不行！” 听完老四的请求，程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且不说爱德华·威腾会不会参加这场报告会。 就说在这种学术氛围浓郁的环境中，突然伸手问别人要签名，这是多么low的一件事情。 程杰虽然自认为脸皮不薄，但也没有厚到这种程度。 见到程杰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下来，老四的脸色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失望之色。 “好吧！看来只能我自己去要了，希望我坐的地方离前排不是特别远。” 程杰“....”mmp，饭圈文化已经蔓延到学术界了吗？ 就在程杰内心有些为学术界的风气而感到担忧的时候，突然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听到这音乐，程杰直接拿起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喂！哪位？” “程杰同学你好！我这边是文体部，校运会男子一千米运动服已经定制完了，麻烦你过来取一下。”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这番话，程杰一下子便想起了自己曾被迫报名1000米比赛的事情，于是点了下头道：“好的！我马上过来！” 说罢，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老四见到程杰准备出门，不禁好奇道：“三哥！你这是去哪里？” “文体部”程杰挥了挥手，随后头也没回的离开了宿舍。 京大文体部在办公楼西侧紧邻操场，下了楼的程杰一路小跑，很快便来到了这边。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耳旁响了起来。 “程杰！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这话，程杰好奇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秦川正一边笑着一边朝他走过来。 “你不是在研究生院吗？怎么也跑出来了？”见到秦川，程杰挑了下眉道。 “我师兄给我报了个体育项目，文体部通知我过来拿东西！”秦川耸了耸肩道。 “看来咱们目的一致！”程杰闻言笑了笑。 “你也参加的校运会？”秦川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 “嗯！男子1000米！”程杰点了下头道。 “卧槽！我也是男子1000米！” 程杰“？？？？”淦！这么凑巧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听到秦川也是1000米的时候，他冥冥之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tmd，那俩牲口不会是坑我吧！”程杰心中惊疑不定了起来。 不过好在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走进文体部的一间仓库之后就直接麻了。 看着面前这一群熟人，程杰嘴角抽搐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站在他旁边的秦川此刻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只见他轻声喃喃道。 “化院三杰，物院双少，工程院李包头...卧槽！怎么都是学霸头子？” {有票票吗？比心！} 第三十六章 王院士的心理落差 次日上午，宿舍内。 看着老老实实站在自己面前的汪云以及刘文，程杰面无表情的指着电脑屏幕道。 “校运会男子1000米学霸之战，你们两个就不准备跟我解释一下吗？” 听到这话，汪云咳嗽一声道：“老三，我说这是个误会，你信吗？” “你说呢？”程杰闻言直接就气乐了。 原本他还真的以为只是缺人，直到昨天晚上他同其它选手进行了沟通，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到昨晚离开文体部的时候，物院双少丢下的那句‘学习上是赢不了你了，这次比赛必须给你套圈’的话，他的心里就不由得升起一阵无名之火。 他并不在乎比赛被人套圈，只是讨厌这种被人欺骗的感觉。 见到程杰好似真的生气了，汪云同刘文顿时也不敢胡诌了，对视一眼之后，刘文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坐在椅子上的程杰听到这一切都是学生会会长策划的之后，眉头不禁一皱道：“他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吗？策划这种事情。” 汪云闻言讪讪一笑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主要是学校方面下来了通知，老三你也知道，现在都提倡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正好这次校运会京城电视台会全程播报，因此校方就想借这次机会，向外界弘扬京大的优秀学子不止学习厉害，体育方面也不落下风。” “那也没必要把我们全编在一起吧！”程杰听完了这番话，嘴角抽了抽道。 “现在宣传不都是流行噱头嘛！”汪云小声嘀咕道：“而且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啊，让你们参加短跑，成绩太差容易影响不好，而稍微长点的，鬼知道你们都选了1000米。” “呃...” 程杰无语了，不选1000米，难道选3000米、5000米吗？ 恨铁不成钢的望了这两个家伙一眼，可就在他还准备继续说上两句的时候，他的手机就响起了短信提示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程杰低头朝着桌子上的手机望了过去，发现是自己导师王院士让自己过去一趟的时候，不由得冷哼一声道：“等等回来再找你们俩算账。” 说罢，他直接站了起来，抄起手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宿舍。 汪云以及刘文见到这一幕，同时长松了口气。 “卧槽！我都快吓尿了！老三气场好强！”刘文擦了擦额头上的那细密的汗水道。 站在旁边的汪云点了点头道：“是有点吓人，咱们现在赶紧溜，等老三气消了再说。” 说完这话，他就率先溜之大吉了，刘文见状也是不甘示弱，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就准备尾随而去。 可就在时候，意外发生了，刘文还没来得及迈出宿舍，就只见一团纸巾朝着他的脸飞了过来。 刘文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侧身躲避，但那团纸巾好似瞄准了他一般，尽管他反应很快，但纸巾最终还是拍在了他的身上。 “卧槽！这尼玛是啥啊！”刘文扯下纸巾，抬头便朝着躺在床上的老四开怼道：“老四你特么能不能把垃圾丢桶里面。” “不好意思，手滑了！”老四缩在被子里面，伸出一个脑袋贱兮兮道：“二哥！miae-288，松下老师出新番了，超带劲，要不要过来一起看？” “松下老师？”听到这个名字，刘文神色一愣，不过下一秒他就呆住了。 “卧槽！....” 宿舍里面后面发生的事情，程杰并不知道。 当然他知道了可能也不会在乎，因为他此刻正同王院士讨论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昨天你讲解了粒子波动方程之后，我回到家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既然非未知粒子能够通过波动性来整合，那我们为什么不能通过这种特性来研究原子表面物理性质呢？” 王院士笑了笑道：“这一块的宝藏可是很多，如果我们能解决这个问题，那材料学将如同做火箭一般发展起来。” 坐在沙发上的程杰听到这一番话，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王院士开题报告。 不得不说王院士的想法是不错的，但做学问不是单凭想法就能成功的，作为粒子波动方程的提出者，程杰并不看好这个项目。 因此他在思虑了片刻之后，便开口道：“思路是正确的，通过环绕电子云挤压，的确是可以进一步了解原子表面物理性质，但导师您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王院士听到这话，挑了下眉道：“什么问题？” “间距！”程杰缓缓道：“如果要实现电子云积压，那我们至少要解决库伦定律问题，而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间距就成了个大麻烦，如果太近的话。” 说道这里，程杰拿起笔就在手中的开题报告上随意写下了几行公式。 “导师！情况比你想象中要复杂的多，从我的计算结果来看，如果想要解决库伦定律毫无疑问会触发量子隧穿效应，要知道，在二能级冷原子的情况下物质波就能穿越光场实现横向位移，更别提多能级了。” 说完这话，程杰直接将手中写着公式的开题报告递给了王院士。 王院士见状连忙接过报告，低头查看了起来。 程杰坐在沙发上，见到自己的导师眉头越皱越紧他也不急，轻轻端起面前王院士助理泡的热茶，品茗了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办公室里面异常安静，程杰同王院士都没有开口说话，前者在静静品茶，后者则是在认真分析程杰给出的解释。 这种诡异的情况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看着导师站在那里长吁短叹，程杰笑了笑道：“导师！没必要这样吧！” 王院士叹气道：“心里落差太大了，在你来之前，我坚信这是咱们国家材料领域的一次崛起机会，但没有想到最后又是一场梦。” 说道这里，他的身形都不禁显得落寞了几分。 见到这一幕，程杰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情强求不得的，导师您不必介怀，况且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也许咱们换个角度思考就能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收获？”王院士愣了愣。 “程杰！你就不要安慰我这个老头子了！我虽然老，但还是能看懂你写的东西，你那几道公式已经几乎把粒子波动方程应用到原子表面的路彻底堵死了。” “呃..我不是指原子表面，而是关于其它领域。” 王院士“？？？？” 第三十七章 单方面探讨 当天中午，程杰同王院士两人坐在办公室里面吃着助理从食堂打回来的盒饭。 看着桌子上这散乱的草稿纸，王院士皱眉开口道：“这是什么？” 刚扒了一口饭入嘴的程杰听到这话，含糊不清的回答道：“光的相干性..粒子..震...” “等等再说！”还没等程杰说完，王院士连忙摆手道：“你还是先吃完饭吧！听都听不清楚。” “呃....” 半个小时后，随着助理将餐具收拾干净，程杰先是喝了一口茶，随后开口道：“导师！这其实也是您给我提供的灵感，既然粒子波动方程可以去尝试影响电子云，那为什么我们不将选择扩大一点，例如不接触粒子，而通过传递的方式，去解决某些方面的干涉效应。” 王院士听到这话，想起刚才程杰所说的相干性，顿时眼皮直跳道：“相干光？” “没错！”程杰打了个响指道：“光粒子虽然是规范玻色子的一种，但并不影响，因为它是已知的。” 说道这里，程杰从桌子上翻出了一张草稿纸，指着上面的一行公式继续道。 “导师您看，在希格斯丛模型的转化下，我们完全可以利用粒子波动公式，改变其相位差，进而实现自然状态下的相干光。” 听到程杰这一番话，王院士也是忍不住低头朝着桌子上的草稿望了过去。 但很遗憾，他并没有研究过光学领域，因此他看了半天，也仅仅只是看懂了其中关于希格斯丛模型的转化部分。 见到导师一脸认真的查看着手稿，程杰略显得意道：“我敢打赌这将是本世纪初最伟大的发现，自然光的相干性被解决，毫无疑问不借助任何介质的全息投影很快就会面世了。” 想到世面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全息技术，他脸上的得意之色也是愈发浓郁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他耳旁响了起来。 “咳咳！打断一下！程杰，你能给我讲解一下这份草稿吗？我没有从事过光学方面的研究。” 程杰“？？？？”卧槽！您看不懂为什么还要摆出这样一副认真的架势。 同样在内心吐槽的不止程杰，王院士此刻也是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了起来。 “我这到底是带了个学生，还是请了个老师...” 想到这段时间的遭遇，他明显感觉自己的知识储备量严重不足了，因为面对眼前这个不知道自学了多少学科的妖孽，他一旦离开了自己所擅长的研究领域，基本上就只能侧耳倾听，而且是毫无反抗之力的那种。 五分钟之后，两人来到了隔壁的一间小办公室，这里原本是王院士助理办公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临时改成了一间教室。 看了一眼靠在墙边的三五块白板，程杰没有犹豫，拿起旁边的记号笔就同王院士分析了起来。 考虑到王院士的接受程度，程杰并没有一开始就从光的干涉以及折射效应入手，而是转了个方向从量子力学说起。 毕竟这玩意大三都要学，他可不相信王院士连这方面的基础都没有。 “...在定向表面中，一般离散时间粒子的行走演化必须满足切比雪夫递推关系，我们要讲的仅仅只是顶面粒子，即弄出它们的完美状态转移和周期性.......” 程杰一边讲解，一边在白板上写下了几行略显复杂的公式。 而王院士这边看着那一行行公式，也是不由得微微点头了起来，虽然他对光学不是很懂，但对量子力学这块他还是很精通的，因为他的研究也会经常涉及这里。 程杰见到王院士点头，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下意识开口道：“导师，这您应该能看懂吧！” 王院士听到这话，顿时老脸一红道：“这都是些很简单的东西，程杰我觉得你可以把进度调快一点，事实上我也仅仅只是在粒子传递以及光波相位差的部分存在一点小小的疑惑而已。” “呃..好吧！那我们直接进入下一个阶段。” 程杰同王院士的单方面探讨依旧继续，而就在这个时候，外界却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京大宣传部的一间办公室内，看着已经奔溃掉的京大网站，校长眉头紧皱道：“这怎么回事？” 听到这声质问，坐在旁边的一名工作人员连忙解释了起来。 听到是因为访问突破上限而导致奔溃，校长脸上直接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我不是早就通知过徐老师，让你们做好这方面准备吗？” “事情太突然了！” 那名工作人员苦笑道：“我们之前认为只有物理以及数学方面的学者申请报告会，因此相应的增加了部分服务器配置，但没有想到现在连材料方面的学者也加入进来了，而且人数还很多。” “材料方面的学者？他们没事凑什么热闹！”校长闻言脸上不禁露出了疑惑之色。 “咳咳！那是以前，校长您过来看一下这篇论文吧。” 外网stackoverflow社区内，此刻一大群人正热议着程杰那篇论文。 【很显然我们都低估了这篇论文的价值，它的诞生不仅仅影响了物理领域，从现在劳伦斯国家实验室公布的数据来看，它极有可能从原子层面改变整个材料学界。】 【你的观点有些过于武断了，至少我并没有从维尔则克教授的那篇论文中看到任何关于材料领域的字眼。】 【谢特！你就是个白痴！这还需要维尔则克先生承认吗？这份数据就足够说明任何问题了，电子云的重叠，库伦定律已经成为历史了。】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京大官网的申请入口进不去了，有人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吗？】 【我的邀请函已经躺在邮箱里了，很抱歉两周后我将前往那个神秘的国度，现场见证这一伟大的时刻。】 【狗屎！楼上这个家伙真是令人讨厌...】 北美，普林斯顿大学的一间办公室内，看着维尔则克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威腾面色平静道：“我说过这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lhc的数据早就告诉了我们，他论文是绝对正确的。”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普林斯顿基金会钱花不完，我只是帮它花了一点而已，600万美元换来一次验证伟大成果的机会，我相信斯密特先生会理解的。”维尔则克笑呵呵道。 威腾听到这话直接无语，不过他也没有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因为这不属于他的职责范畴。 “希望斯密特听到这话，不会头疼！” 小声嘀咕了一句之后，威腾想起刚才看到的那篇论文，迟疑了下开口道：“电子云真的重叠了？” 维尔则克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只见他一屁股坐在威腾的办公桌上，然后绘声绘色的说了起来。 当听到维尔则克说起实验结束发现了明显的原子波空间横移时，威腾神色一滞道：“为什么你的论文中没有提到这件事情？” “很抱歉，这与验证程杰的论文是否准确无关！”维尔则克耸了耸肩道：“而且我并不觉得我有义务告诉那帮狂热的材料学家这个事实，你知道的，我早就看那群人不顺眼了。” 威腾“....” 第三十八章 事情貌似有点难办了! 当天傍晚，随着夜幕缓缓落下，程杰同王院士沟通也正式结束了。 看着面前早已整理好的草稿，王院士抿了抿嘴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需要通过正负电子对撞机来收集一份光粒子的数据。” “是的！”程杰道：“所以我准备写一份报告，看能不能从青年基金那边争取到经费。” 听到这一番话，王院士眉头微蹙道：“从那边拿经费不现实，你现在职称这块不够，申请不了国家高官科研专项经费，批下来撑死也就十几二十万，况且这接近年尾了，各部门都在审核。” “我这边还有万人计划批下来的100万自主科研经费。”程杰连忙开口道。 “差太多了，对撞机那玩意转一圈远远不止这个数。” 王院士摇了摇头道：“这样吧！你回去先将论文整理出来，科研经费的事情我来帮你想办法。” 程杰闻言轻点了下头，随后拿起桌上的草稿便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程杰离开了办公室，王院士坐在椅子上沉默了片刻，随即从旁边的抽屉中翻出了一个记事本，望着上面那个自己从未拨打过的号码，他的眼神逐渐深邃了起来。 傍晚十分可以说是校园最热闹的时候，随着太阳落山，气温逐渐回归到适宜的温度，白天上课紧张了一整天的学生们也纷纷走出了那些密不透风的水泥建筑，欣赏起了落入余晖以及接下来的满天星辰。 行走在前往宿舍的小道上，看着这来来往往，谈笑欢声的人群，程杰那因为讨论学术而有些严肃的神态也是渐渐放松了下来，同时脸上也挂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生活果然还是需要一定的调剂..” 接下来几天，程杰并没有再去王院士那边，而是呆在宿舍里面处理起了论文撰写以及设计实验的相关事情。 宿舍里面很热闹，可能是因为临近国庆的缘故，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昂。 看着程杰依旧如往常一样坐在电脑桌前不知道在撰写什么玩意，坐在旁边正在同刘文以及胡志鹏开黑打游戏的汪云取下耳机嚷嚷道：“老三，来一起打游戏啊！别学了，现在咱们学校已经没人追得上你了。” “你们打吧！我这边的事情有点急。”程杰闻言，头也没抬依旧在认真处理自己的草稿。 汪云一听这话，叹了口气道：“老三，我是真心希望你不要给自己的青春留下遗憾，二十岁的年纪直接过上六十岁老教授的生活，你这又是何必呢？” 处理论文的程杰听到这番话不禁挑了下眉道：“老汪你不是东北人吗？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文艺了。” “呃..文艺吗？我觉得还好吧！” 随着他这话出口，还没等程杰回答，坐在不远处的老四已经率先开口了。 “老大！麻烦你保持一下自己的人设，你这样我实在有点不习惯！” “就是！就是！”老二刘文也是尾随发言道：“听惯了‘咋滴’‘妥妥的’‘老好了’突然来这一出，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哎呀..别说了！我现在都有点刺挠了。” 说罢，他还假模假样的在自己的胳肢窝偏下位置挠了起来。 “呃...” 汪云无语，他没有想到自己就多说了两句话，结果引发了宿舍内这么大的反响。 而且最令他感到尴尬的是，老二这个王八蛋居然模仿他了，从挠咯吱窝的位置来看，很显然还观察过不短的一段时间。 “他娘的！偷偷观察一个大老爷们！老二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汪云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见到这一幕，程杰笑着摇头道：“老汪你还是去打游戏吧！你并不擅长说服别人，如果你继续这样逼逼，我很担心你会被我同化，到时候你不仅丧失了游戏的乐趣，还得来面对学习方面的烦恼。” 汪云“....”好吧！双重暴击！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便来到了周末，看着电脑上面这份花了三天时间整理出来的《自然光相干性分析》以及实验设计报告，程杰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表情。 由于担心导师那边筹措经费比自己快，程杰这两天一直在赶进度。 论文撰写对他而言并不困难，主要是实验设计这块把他累的够呛，由于bepc的对撞能级只有3.5gev，比欧洲那个lhc相差了三个量级，因此他不得不重新根据粒子波动方程计算一遍，然后设计一个2.8gev符合要求的方案。 靠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程杰随后拿起手机就打了个电话给王院士。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听到电话里面传出的这个声音，程杰摇了摇头，随后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京城长安街一处守卫森严的四合院内，此刻两名老者正笑呵呵的闲聊着。 看着坐在对面的老者将手机递给了助理，张老好奇道：“能打进这个电话，这又是哪个老伙计？” 老者哈哈一笑道：“除开王恩克那个老家伙还能是谁。” “张老闻言挑了下眉道：“这可真是新鲜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你大学毕业从政之后，他就再也没联系过你了吧。” “是啊！一晃就过去几十年了！” 老者随口感慨了一句，随后缓缓道：“他这次找我，是想让我批一笔专项经费下去，给他下面一个叫程杰的年轻人做光粒子方面的相关实验。” 说道这里，他也是不禁摇头了起来。 “这个老棒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做事根本就不讲规矩，经费有专门的部门进行审核，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 坐在对面的张老没有注意到老者的抱怨，因为他此刻已经被一个名字所吸引了，只见他面带惊疑道：“这个程杰是不是来自京大？” 老者听到这句疑问，略带惊讶道：“怎么？你认识？” “如果是京大的那个程杰，那这个事就有趣了！”张老笑了笑，随后将程杰的父亲在西工大那边带队研究核聚变相关项目，以及程杰这段时间在学术界的表现全说了出来。 老者听完了张老的讲述，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朝着旁边的助理开口道：“去将京城大学程杰的资料调过来。” 助理点了下头，随后快步离开了院子，大约过了五分钟，一名西装男子便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进来。 老者没有犹豫，接过资料便翻阅了起来。 【程杰：男，汉族，1998年10月28日出生......】 坐在一旁的张老见到这一幕面带微笑道：“程杰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纵观全世界，能在这个年纪就取得这种成就，独他一份了，而且家世清白，父亲也一直再为国家做贡献，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老者看着手中的资料，又听到张老这话，顿时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因为他发现，事情貌似有点难办了... 第三十九章 难道是我算错了? 当天傍晚，由于电话没打通，在宿舍休息了一下午的程杰便亲自跑到了王院士办公室这边来了。 还没进门，他便碰到了王院士的助理。 赵助理见到程杰笑了笑道：“小程，你先来我这边坐一会，王院士现在在接待客人。” 听到这话，程杰好奇的朝着窗户扫了一眼，但由于是磨砂玻璃的缘故，他什么都没看到。 轻轻点了下头后，他跟着赵助理来到了旁边的小办公室。 赵助理并不是京大的学生，听说是上面专门给王院士配的护理员。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程杰都给吓了一跳，当时他还在想王院士的要求太严格了，学生四五十岁了博士都毕不了业。 接过赵助理递过来的水杯，程杰略带好奇道：“赵助理，你知道导师现在在见谁吗？” 赵助理一听这话挑了下眉道：“我可跟其他助理不一样，我有保密条例的，你确定要问我？” “呃..你当我多嘴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门外终于有动静了，透过敞开的办公室门，程杰看到一名西装中年男子同王院士挥手告别之后，连忙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王院士见到程杰面带笑意道：“来了！” 程杰点了下头，随后两人一同走进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后面王院士开口道：“实验设计以及论文处理完了吗？” 程杰听到这话连忙从口袋里面取出了一个u盘递了过去。 “都在里面，导师您查看一下吧！” 王院士闻言接过u盘就插在了电脑上面，片刻之后，他感慨了一声道：“校长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一个从不需要让人操心的家伙。” 程杰嘿嘿笑了笑道：“这不都是导师您教的好嘛！” “少在这里给我放洋屁！”王院士没好气道：“教没教你我心里清楚的很，你是什么货色我更清楚，他娘的，也不知道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跟谁学的，等下次见到你爹，我非得问问他不可。” “呃...” 不过好在王院士没有继续在这事上面扯，随意提点了程杰两句之后，他便说起了正负电子对撞机的事情。 当听到bepc那边已经调整了实验时间，程杰一脸惊讶道：“导师，经费的问题就解决了？” 见到程杰脸上这副表情，王院士顿时心里舒畅的不得了，想到这段时间，老师与学生的角色互换，自己所遭受的憋屈，他不禁一脸得意道：“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大国院士出马还有什么事情是摆不平的。” “我勒个去！气场好强！”见到王院士这副睥睨天下的样子，程杰先是在心中嘀咕了一句，随后笑着开口道：“我一直都相信导师，毕竟凭您在纳米合成以及原子表面物理领域研究的成果来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国家柱石了。” “恩！这还像句人话！不对..你小子怎么又拍上了！” 程杰“.....” 由于正负电子对撞机每次进行实验，都会开展为期一周到半个月不等的检修工作，因此程杰的实验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9月28号：校运会】 【10月1号到7号：国庆假期】 【10月9号：报告会】 【10月14号：bepc光子实验】 坐在宿舍的床上，看着记事本上记载的事情，发现近期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的程杰也是终于给自己放起了假。 他晃晃悠悠的从床上爬了下来，看了一眼被随意丢在柜子旁的运动员服，他想了想之后，最终还是自己的床底翻出了一双崭新运动鞋。 看着这双红白相间的鞋子，他的眼神微微眯了起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鞋正是他去年生日的时候，何依秋强制送给他的。 “希望这家伙已经找到对象了。” 睹物思人，程杰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他麻溜的穿上鞋子，径直离开了宿舍。 虽然作为一名靠智商吃饭的学霸，不是很在乎在运动场上被人蹂躏，但一想到跟自己一起比赛的都是各院学霸，他便觉得，最好还是挣扎一下，尽管只剩下两天了。 大家都是文明人，拿个倒数第一实在是有失体面。 京大操场这边很热闹，不少准备参加校运会的学生都在这里积极备战，当然不止是他们，校园啦啦队以及各院组织的一些加油队伍此刻也在这里。 有一说一，女人不愧是男人的兴奋剂，随着啦啦队那边翩翩起舞，整个操场上都响起了口哨声，气氛也是一浪高过一浪，当程杰赶到这边的时候，现场已经如同歌星演唱会一般，焦灼了起来。 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为这群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少男少女点了个赞之后，程杰直接朝着跑道走了过去。 虽然他曾经有过九分半的佳绩，但那毕竟是高中，面对这种大学联赛，他还是得稍微训练一下。 做了几组热身运动，程杰便准备尝试跑两圈熟悉一下场地，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我以为你不会训练的，但你的举动再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秦川走到他的身边，笑着将手中的水递了过去道。 见到这一幕，程杰先是道了一声谢，接过水放到一旁之后耸了耸肩道：“你知道的，我是一个要强的性子，虽然我不期望在这种比赛上获胜，但我也不想一开始就摆烂。” “好吧！看来我们的目的一致，”秦川挑了下眉道：“一起？” 程杰打了个ok的手势，随后便在跑道上慢跑了起来，秦川见状也不含糊，拔腿就追了上去。 由于两人的速度实在太慢了，因此为了打发时间，秦川便同程杰闲聊了起来。 “你知道吗？你发表在arxiv网站上的这篇《粒子排序与波动方程解析》，现在已经引起整个学术界震动了，不止数学以及物理学家疯狂，连材料学家现在也加入了这场狂欢。” 听到这话，在内侧跑道缓慢移动的程杰眉头微皱道：“材料学家？他们过来凑什么热闹？” “这可就要从维尔泽克教授以及劳伦斯实验室公布的一份说起。”秦川嘿嘿一笑，随后他便将学术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同程杰讲述了一遍。 当听到维尔则克教授为了验证论文正确性，让劳伦斯实验室的粒子加速器强行跑了一遍，并且在论文中提到了那个电子云重叠现象时，程杰愣了愣道：“维尔则克教授没有在论文中提到量子隧穿效应？” “嗯？你什么意思？”秦川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迷茫之色。 程杰“.....”难道是我算错了？ 第四十章 输人不输阵 中午，程杰同秦川告别之后，便快步返回了宿舍。 看着面前崭新的草稿纸，他提起笔就重算了一遍导师当时的那个问题，当看到最后的结果依旧与上次一模一样之后，他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疑惑之色。 思虑了片刻，程杰直接呼叫起了系统。 “系统，原子间距是否会出现偶然？” 【叮！概率为零】 听到系统这回复，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打开了电脑邮箱，并找到了爱德华·威腾的邮箱账号。 威腾同维尔则克是一对好基友，这在学术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因此没有维尔则克联系方式的程杰，就想着通过这位大佬侧面打听一下。 【尊敬的威腾教授，我不知道您是否看到维尔则克教授发表在arxiv网站上的那篇有关粒子波动方程数据分析报告.....】 随着键盘敲击声响起，不一会儿一封咨询邮件便出现在了电脑上面，没有迟疑，程杰直接点击了发送按钮。 他必须要搞清楚这件事情，因为如果一旦这里发生错误，那他的论文将会出现一个无法弥补的漏洞，同时他脑海中的这个系统也将不再值得信任。 坐在不远处正在看动漫的老四见到程杰脸色有些难看，不由得疑惑道：“三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正在思索问题的程杰听到这句询问摇了摇头道：“可能是因为刚才去训练跑步的原因，身体有点吃不消。” “你那也叫跑步啊！”老四笑着打趣道：“刚才我也在操场那边，你那速度撑死也就5码，跟公园老大爷散步差不多了。” 说道这里，他从书桌旁边的抽屉中取出了一个瓶子朝着程杰丢了过去。 “要我说，三哥你这纯粹是身子虚，拿这个去泡点水喝吧！不用谢我！” 程杰闻言愣了愣，不过当他下意识接住瓶子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他看到了那显眼的产品介绍。 【补气壮阳，正宗野生黑枸杞您值得信赖..】 “咳咳，老四你怎么就用上这玩意了？” 老四闻言嘿嘿一笑道：“男人过了二十岁就得学会养生，三哥你知道的，现在的番剧实在太刺激了，每天消耗，总得进点货不是吗？” 程杰“.....”一进一出，这种养生真的好吗？ 虽然对老四这种另类养生不可置否，但程杰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婉言谢绝老四的好意之后，程杰便准备去走廊上透透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电脑提示音响了起来，也不知道威腾教授此刻正闲的缘故，这邮件回复的速度实在是有点出乎程杰的意料。 看着电脑右下角弹出的邮件窗口，程杰直接点击了进去，随着网页的刷新，一段简短的文字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发现了，但他并没有公布这件事情，你知道的，他并不喜欢材料学家这个群体。】 看到这句话，程杰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关于维尔则克同材料学家不对付，他也是有所耳闻，毕竟这其中涉及到了一个重要成果。 众所周知，维尔则克因为渐进自由理论获得了04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但很多人不知道，其实他在12年的时候又弄出了一个诺奖级成果，即时间晶体理论。 但这一成果的验证却比自由渐进理论要曲折的多，原因是当时的材料学界学者认为这项理论是无意义的，尤其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伯伦格。 在诺贝尔化学奖得主以及3m公司执行总裁这个两个名头的加持下，伯伦格在材料学界的地位可谓是呼风唤雨。 由于时间晶体理论上可以用在超敏磁传感器上，并削弱他们公司最新研发的一款名为th-3材料的市场竞争力，因此这家伙一度通过与北美国会接触向橡树岭国家实验室施压，命令他们停止验证时间晶体理论的相关工作。 虽然该理论最后在17年还是被验证成功了，但维尔则克同材料学界的梁子却是结下了。 想到维尔则克有的时候在媒体前以及学术网站上发出的言论，程杰最终也是忍不住摇头苦笑了起来。 “直接忽略..维尔则克教授您可真是个老小孩...” ...... 时间缓缓流逝，三天后。 随着校运会开幕式，在校长以及一堆领导的致词声中结束，京大校园终于迎来了下半年的第一个高潮。 操场的一角，看着穿着运动服的程杰，汪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紧张，我已经仔细观察过了，老三你的腿是最长的，根据同频率跨步定理，你完全可以秒杀他们。” 听到这话，程杰顿时无语道：“那如果他们不同频率呢？” “呃..这是个问题，我可能需要计算一下。” 程杰“....”，玛德！什么玩意？就不能来两句正常鼓励的话吗？ 赛场上的气氛十分火爆，欢呼呐喊声不绝于耳，程杰作为校园内的名人，尤其是经过京大论坛那篇《学霸之战》帖子的发酵，给他加油的人可谓是规模庞大。 看着时不时就有女孩子凑上来跟程杰合影，站在他左侧正在热身的秦川撇了撇嘴道：“我之前还想放你一马，但从现在来看不能手软了。” 听到这话，刚应付完一个学妹合影的程杰笑了笑道：“根据那天训练的结果来看，你与我的实力差不多，甚至从耐久性这方面来分析，我可能还要略强于你。” “呃...那天我是有所保留。” 程杰闻言神秘一笑道：“那你怎么判断我没有保留呢？” 秦川“....” 虽然输人不输阵这块，程杰拿捏的死死的，但随着五分钟之后，比赛正式开始，程杰最后还是以半圈之差惜败在秦川手上。 当然他不是最后一名，最后一名是化院那边的人，那家伙在裁判敲响铃铛跑最后一圈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什么鬼，居然把自己鞋子跑飞了，最终只能饮恨垫底。 笑着同汪云几人聊了两句之后，程杰便准备回宿舍休息一下，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影，程杰面带喜色道：“爸！您回来了！” 程文山面色严肃道：“你们这几个家伙是在场上散步吗？跑的最快的那个都进八分钟了，校长在看台上之前还跟电视台的人吹嘘，现在脸都黑了。” 程杰听到这话讪讪一笑道：“这也不能怪我们啊，谁让校长之前不做调研呢。” 程文山语塞。 他娘的！居然还倒打一耙.. 第四十一章 也许学习进度得加快了 傍晚，程杰跟随老爹一起回到了家中。 看到桌子上那一份显眼的辞职报告，程杰惊讶道：“爸！您不准备当院长了？” 程文山点了下头道：“是的！我这次回来就是专门处理这件事，顺便在看看你。” 说道这里，他望着程杰沉默片刻继续道：“我需要出去很长一段时间，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安心照顾你娘知道吗？” 听到这一番话，看着面前这个眼眶微红的男人，程杰神色一紧。 “爸！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程文山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解释，而是转身走进了书房，不过从他那略显踉跄的身影来看，很显然他此刻的情绪也十分不稳定。 程杰见状心中顿时一个咯噔，他从没有见过自己父亲这个样子，他敢打赌，这后面绝对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当天晚上，程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很想去询问，但他又很清楚老爸那说一不二的性格。 “唉....” 随着夜色渐声，程杰最终也只能在无奈的叹息声中，陷入了沉睡。 程杰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睡着之后的下一刻，他的房门就被程文山静静推开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程杰，他的脸上滑下了两道泪痕。 “..儿子你做的很好！但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次日早上，随着一缕清晨的阳光从窗台飘进卧室，程杰也是缓缓苏醒了，但今天他并没有如同往日一样，先做几组舒展运动活动一下身体，而是径直朝着老爹的卧室走了过去。 程杰卧室与主卧隔了一个客厅，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老爸的身影之后，他直接朝着主卧方向走了过去。 随着门被推开，程杰当场直接愣住了，因为房间里面早已空无一人了，被子整整齐齐的堆在床头，好似昨晚没人睡过一样。 程杰心中一惊，连忙又推开了旁边书房的门，书房同卧室一样空无一人，但书桌上面却摆放着一张信纸以及一支尚未插回笔筒的钢笔。 见到这一幕，他连忙走了上去，拎起了那张信纸。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程杰你长大了，你在京大做的很好，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好，作为你的父亲我感到很骄傲，我很想陪在你的身边，见证你的成长，但很遗憾，我现在必须去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是国家赋予我的使命....】 静静的将这一封信看完，程杰不自觉的拿出了手机，看着通讯录最上方的联系人，直接按下了拨打键。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查证后再拨..】 听到电话里面运营商传来的语音，他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泪水哗哗的落在了书桌上，顿时书房里面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是的！这是一种保护，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 于此同时，华国西北地区的一处军用机场机库内，看着程文山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不断的抽着香烟。 张老望着地上那一地的烟头，叹了口气道：“老程，国家会照顾好他们的，还请你放心。” 程文山没有搭话，而是自顾自的点燃一根又一根的香烟，随着烟雾在空中缓缓散开，整个机库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见到这一幕，张老也是沉默了，其实他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毕竟几十年前他也曾经历过，但现在项目正式上马了，上千亿的配套资金以及成千上万的科研人员已经就位，他无法在这个时候做出改变。 这是阵痛，为了国家为了民族，所有人都必须克服.... ..... 书房内，随着情绪发泄完，半个小时后，程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随后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这一封信折叠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钱包夹层中。 他有种预感，这份信或许会成为自己同父亲未来几年精神沟通桥梁。 当天中午，程杰先是打了个电话给自己远在沪上出差的母亲，在得知母亲早已知道此事后，便独自一人返回了学校。 由于校运会为期三天，直到十月一号上午才会结束，因此今天的校园内依旧如同昨日一般热闹。 但此刻的程杰却再没心思融入这种氛围中了，他没有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面很安静，汪云几人都去外面了，看着眼前这空荡荡的宿舍，一股无尽的孤独陡然从程杰的心中冒了出来，同时他的眼神也愈发坚定冷冽了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老爸是去干嘛了，但想到老爸那核物理学家的身份，他敢肯定一定与这方面有关。 “...也许学习进度得加快了...” 当天下午，程杰收拾了一下情绪之后，便背着笔记本来到了图书馆这边，图书馆管理员见到程杰笑着打趣道：“小程，今天可是校运会，你还来图书馆看书啊！” “我对那些不敢兴趣。”程杰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后就来到了自己常坐的那个位置上。 如往常一样，他先是将笔记本电源插上，随后便在书架上挑选起了书籍。 “系统，打开隐藏书单！” 【叮！请宿主查看】 听到系统的回复，程杰直接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上。 【学霸文明辅助系统】 【数学：lv1（1700\/）】 【物理学：lv1（640\/）】 【生化学：lv0（300\/1000）】 【材料学：lv0（170\/1000）】 【文明评定：低级】 【技术成果：无】 【任务：暂无】 【奖励：暂无】 【隐藏书单：《物理光学第五版》《朗道十卷》《群论及其在物理学中的应用》《量子力学（非相对论理论）（第六版）》.....】 直接跳过了上方的学科经验板块，程杰看了看系统提供的书单之后，便在书架上搜索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朗道的书籍实在是过于冷门的缘故，他找了半天最后还是在图书馆管理员的指引下，在一楼的一处角落里面翻到了。 管理员见到程杰将朗道写的场论、量子力学都收入了怀中，不由得砸了砸舌道：“小程你可是真狠啊，关于场论别人最多也就学前面两章，还要在老师的指导下，自学的话还容易崩，你可倒好一网打尽。” 听到这话，程杰面色平静道：“或许是他们的智商不够吧！你知道的，英雄惜英雄，像朗道这种天才，可能也只有天才能够理解。” 管理员“....”玛德！说的好有道理，现在这么会装了吗？ 第四十二章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接下来几天程杰一直呆在图书馆里面刷书，甚至连校运会闭幕式都没有去参加。 图书馆二楼，看着坐在对面的老四，程杰笑着摇头道：“老汪，老刘不回去我能够理解，你这个京城本地人放假也不回家，我实在是想不通了。” “你们的事情结束了，但我的还没开始，我可不想在13号的金秋晚会上翻车。”坐在对面正捧着一本乐谱的老四耸了耸肩道：“况且你不也跟我一样吗？” 程杰闻言，瞬间就想到了家属区那个冰冷的家，一下子就沉默了。 “我们不一样！” 良久之后，他丢下这样一句话，便不再搭理老四了。 同一时间，北美普林斯顿大学的校园内，两名老者正坐在银衫树下晒着太阳。 看着不远处排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年轻男女，爱德华·威腾笑着同旁边的老者道：“我亲爱的德利涅教授，您瞧那群棒小伙是不是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我们。” 坐在旁边的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院长皮埃尔·德利涅闻言撇了撇嘴道：“无法接受你的观点，要知道我可从不参加这种粗鄙的运动，在他们这个年纪，我最爱做的事情除了研究之外，就只剩下跟导师在塞纳河畔演奏小提琴了。” “小提琴？”听到这番话，爱德华·威腾挑了下眉道：“你还会拉小提琴？” “当然！”德利涅理所当然道：“如果你有所怀疑，你可以去询问我的导师格罗滕迪克，相信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呃..那还是算了吧！” 听到德利涅说出这样一个验证条件，威腾直接就没法接话了，毕竟他没有能力同一个已经过世四年的人进行沟通。 不过见谈到曾经的数学界教皇，威腾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众所周知，由于年幼时的悲惨遭遇，格罗滕迪克是一名坚定的反战主义人士。 也正因为如此，他在1969年事业巅峰期的时候，发现研究所有部分资金来源于法国军方之后，便毅然决然的与ihes决裂，并退出数学界。 虽然他当时依旧担任着蒙彼利埃大学的教授，但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公开过了。 没有人会相信这样一位如同上帝一般的人物，会浪费人生的四十多年，因此在14年老先生去世之后，学术界便一直流传着一则消息。 说是老教皇留下了一笔庞大的学术遗产，如果谁能将其公之于众，那么整个数学界都能向前迈进几十年。 看着面前这位好友，威腾思虑了片刻开口道：“格罗滕迪克教授，真的留下了一笔学术遗产吗？” 正静静享受温暖阳光的德利涅听到这话，眼神猛的一缩，不过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正常。 “我亲爱的朋友，你太多疑了，格罗滕迪克先生是一个无私的人，他的一切成果都在蒙彼利埃大学档案馆里面，如果你真的对这些感兴趣的话，我建议你抽个时间去一趟法国。” 说道这里，他从草坪上站了起来，然后朝着办公楼走了过去，同时边走边说道：“很抱歉，我得去处理一点事情，威腾，买机票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希望这次过去我能够成功见证历史，对了！我需要靠窗的位置，近距离观赏云彩总是能给我带来灵感。” 威腾“？？？？”什么鬼？维尔则克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为什么买单的总是我。 ..... 十月六号，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子，但就是在这一天，地球的某个角落正在尝试进行一场视觉革命。 京大宿舍内，看着程杰熟练的运用工笔尺在白纸上绘制各种各样的结构，站在旁边的老四一脸惊叹道：“三哥，你什么时候去学的机械绘图？” “这几天临时学的！”程杰漫不经心的回了句，随后朝着老四开口道：“来帮帮忙，帮我把桌子对面那张纸拿翻过来。” 老四一听这话，连忙走到桌子对面，翻开了一张写满公式以及数据的草稿纸。 “三哥，你这是在干嘛？” 程杰摇了摇头没有搭话，而是不断的在两份纸上面扫视着，大约过去了十分钟，发现数据没有任何错漏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这几天，他虽然一直在图书馆看书，但也时刻在心中分析着全息投影技术的成果孵化。 考虑到其技术的独特性，为了避免专利纠纷，程杰并没有采用目前外界主流的汽化热触发系统，而是为其专门设计了一个光传导装置。 虽然结构不算复杂，但也足够实用了，毕竟他这种属于自然光全息，不像那些伪全息需要利用高温瞬爆或者激光来震动空气中的分子。 “就差对撞机那边收集数据，我设计的图纸就可以进入生产样品实验阶段了。”程杰心中暗自思忖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四又发话了，他仔细看了看图纸上的一些结构，随后一脸好奇道：“三哥，这到底是个啥啊，怎么长的跟个溜溜球似的。” 程杰“....”mmp，不懂别乱说成吗？b格全掉地上了。 见到程杰脸黑了下来，老四讪讪一笑道：“我只是说它长的像溜溜球，没有说它是溜溜球。” “呃...” 对牛弹琴无异于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原本还想在老四面前装装逼，但现在程杰彻底打消这个想法了。 十分钟之后，程杰拎起桌子上那一叠厚厚的设计图，便朝着王院士办公室飞奔了过去。 知根知底，一个倾听一个装逼，毫无疑问这将是一场完美的会面。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坐在办公室里面的王院士此刻还不知道有个装逼犯正朝着他这边疾驰而来。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王院士看着手中的名单挑了下眉道：“这么多人？” 听到这话，坐在一旁的赵助理点了下头道：“这应该只是其中一部分，据我从门卫科以及外宣部门那边了解的情况来看，目前已经抵达京大的外校教授应该有七八百号人了。” “看来程杰的这场报告会动静越来越大了！”王院士笑着将手中的名单放在桌子上道：“前段时间我还在想，怎么样才能让京大的国际影响力再往上提升一个档次，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显然他已经替我们办到了。” 说道这里，他也是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可就在他还准备继续再说上两句的时候，突然一道身影就从门外冲了进来。 “导师！全息投影技术细节我已经完善了，您要不要看一下？” 王院士“？？？？” 第四十三章 ‘程同学你好\’ 当天下午。 王院士办公室里面气氛一片凝重。 仔细听完了程杰的讲述，王院士桌子上的这一叠厚厚的资料以及图纸翻阅了一遍之后，眉头一皱道：“你这份图纸是在宿舍完成的？” “是的！” 见到程杰点头，王院士连忙追问道：“那还有没有人看到过这份资料以及图纸？” 听到这话，程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只有我宿舍的三位室友看到了，这应该没事吧！毕竟以他们的智商不足以看懂这些资料啊。” “程杰你糊涂！”王院士听到这番话顿时没忍住怒斥了一声道：“知道跟看不懂是两码事，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说罢，他直接扭头朝着一旁的赵助理使了个眼色，而赵助理见到这一幕，也是心领神会的点了下头，随后退出了办公室。 见到赵助理离开，王院士深吸一口气之后，朝着程杰开口道：“小程，你也别怪我发这么大脾气。 虽然国家批下来八百万科研经费是让你研究自然光相干性问题，与这些图纸无关，但你要知道这两者存在前后关系，如果你不想让自己的成果打水漂的话，就一定要注意保密问题。” “呃..不是1200万吗？”程杰听到这番话，顿时愣了下道。 “科研基金那边只批八百万，四百万是我从之前项目结余经费中抽出来的。”王院士没好气道：“你师兄师姐那边很多连毕业课题都停下了，就为了完成你这个项目。” 程杰“....” 好吧！他现在是有点感动了，他没有想到王院士为了自己的项目这么拼，不仅上下疏通关系尽可能的为他多申请科研经费，居然连自己的班底都往里面贴。 想到现在王院士还在为自己擦屁股，程杰顿时一脸惭愧道：“导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见到他诚恳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王院士点了下头道：“你一定要记住，科研就像战场，你快一步他就慢一步，在这里只有第一没有第二。” “嗯！我会记住的！”程杰重重的点了下头。 傍晚，程杰再一次同王院士在办公室里面吃了份盒饭。 看着桌子上那张设计图，王院士摸了摸胡子道：“从你设计给出的参数来看，如果我们解决纳米电子技术中，所存在的分子电子整流器问题，或许能将样品的尺寸缩小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听到这话，程杰摇了摇头道：“纳米电子这块我不是很熟悉，而且我也没有接触过相关的团队获得过任何信息，关于您说的这一点，我无法做出判断。” “还有你不知道的？”王院士挑了下眉道：“我今天都没好意思问，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工科了，毕竟从前几次的表现来看，在我心中你就跟那孙猴子差不多了，啧啧！难得还有短板。” 说完，他还不禁上下打量起了程杰，就好似重新认识一个人一样。 见到这一幕，程杰无语了。 他娘的这是什么眼神？还有孙猴子这个比喻是什么鬼？那是全知全能的存在吗？明明就被如来佛一掌就干翻了好不好。 片刻之后，程杰尴尬的笑了笑道：“其实在很多领域我也只是懂点皮毛，导师您实在是有些过于高估我了。” 王院士闻言摆了摆手道：“你少跟我贫嘴，你什么水平我心里有杆秤，不过你既然聊到这事，那我正好还有一件事情想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程杰询问道。 王院士起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取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 “毕业答辩？”程杰看到文件上的内容，程杰一脸惊讶道：“我这不是才刚刚本科毕业吗？” 王院士笑了笑道：“你的能力摆在这里，我又不像有些老板喜欢压着，虽然看上去有些不合理，但我相信没人会多说闲话的。” 听到这一番话，程杰脸上的疑惑之色依旧没有散去。 “导师那也不对啊！您这是博士答辩啊，我硕士都没毕业的。” “哈哈！你还以为你是硕士啊！” 王院士哈哈一笑道：“学校那边早给你安排了，在你同意召开报告会的时候，校领导就专门讨论了这件事情，考虑到你的学术成果，以及交流等多方面因素，当场就决定给你升学位，毕竟在读博士也是博士，总比程同学好听不是吗。” “呃...程同学...” 程杰直接哑然，他原本以为学校也只会从学术角度出发，却没有想到居然连这一层都考虑进去了，不过话说回来，程同学确实没有程博士好听。 想到那些学术巨巨同自己沟通，甚至在报告会上提出疑问的时候，上来就先飙一句，‘程同学你好！’，亦或者‘你好！程同学’他一下子没忍住直接破防了。 见到程杰哈哈大笑，王院士眉头微皱道：“你在笑啥？” “没笑啥！我刚才放了个屁！” 王院士“.....” 晚上九点，程杰同王院士告别之后，便回到了宿舍楼这边。 不过今天他踏入宿舍的感觉与昨天有着明显不同了。 看着寝室三牲口都是一脸复杂的望着自己，程杰轻咳一声道：“你们怎么回事？干嘛用这种眼神望着我。” 宿舍三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最终汪云小声开口道：“老三，咱们商量个事成吗？以后你研究一些不是很方便的东西的时候，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们一声，让我们也有一定的心里准备成吗？” 程杰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想起来那位赵助理，不由得讪讪一笑道：“他没对你们做什么吧。” “嗯！没做什么！就是把我吓的够呛！吃着火锅打着游戏，突然冲进来两个大汉把我叉出去了。” “我跟你一样的遭遇，下午我还在器械室扛箱子，结果来了个黑衣男子二话不说把我拎到了一个小房子里面。” “别望着我，我裤子还泡在桶里面，你们是知道的！” 程杰“....”不是吧！赵助理摇的人这么暴力吗？ 第四十四章 齐聚京大 随着距离报告会的日期越来越近，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也陆陆续续乘坐飞机抵达了京城这座古老的城市。 虽然这场报告会对京城来说只能算得上锦上添花，但对京大来讲意义就不一样了。 为了完美的举办这场报告会，提升京大的国际影响力，贺校长坐镇指挥，无论是报告会场地的布置，还是住宿酒店的安排，亦或者校园内环境以及志愿者的筛选，他都一一把关了。 京城国际机场的一处通道外，看着外面拥挤的人群，维尔则克砸了砸舌道：“我的天，这里的人真是太多了，相比之下费城机场的人流吞吐量简直就像是公交车站。” 威腾听到这话笑了笑道：“拿这两座城市做对比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文化底蕴相差太多了，万里长城，紫禁城这一系列的文明古迹每年都会为这座伟大的城市带来上千万乃至上亿的旅游人群，而费城却什么都没有。” “费城不是有老鹰队吗？”维尔则克闻言嘀咕道：“他们可是刚刚击败了新英格兰爱国者，获得了超级碗冠军。” 威腾“.....”这家伙怕不是疯了，超级碗也够资格拿出来？ 站在一旁的德利涅没有理会这两人的聊天，他从口袋里面取出一块怀表看了下时间之后，面无表情道：“现在六点了，据我所知酒店离这里有四十公里，你们谁懂汉语，该去找一辆出租车了。” 威腾跟维尔则克听到这话顿时一愣。 “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见到两人望着自己，德利涅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但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威腾那边就开口了。 “等等！德利涅先生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在普林斯顿的时候，您不是亲口告诉过我，专门学习过东方的语言吗？” “是的！但我学的是日语，你知道的木村是我的学生，但我刚才尝试过了，根本无法沟通。” “呃...” 站在威腾旁边的维尔则克见到这一幕，也是直接无语了，想到这一次自己连学生都没有带，他就不禁感觉这个开局有点糟糕。 不过这个尴尬局面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一辆京大安排的大巴来到了机场这边，一切便都化解了。 刚一上车上，维尔则克就看到了一群熟悉的身影。 “你们都来了？” 坐在车上的克利青以及马普学会的一干物理方面的教授闻言都不禁笑了起来。 “尽管我们都知道他是对的，但没有人愿意错过这个伟大的瞬间。”克利青笑着道：“学术界已经沉寂太久了，粒子排序与波动多么震撼的发现，我们都想见证一位新星的崛起，” “看来我们的目的一致！”维尔则克耸了耸肩，随后顺势在其旁边坐了下来。 跟在其身后的威腾以及德利涅见状，眉头轻皱了下，因为他们发现大巴上面好像已经没有剩余位置了。 维尔则克很显然比他们更早的发现了这个问题，落座之后只见他狡黠一笑道：“很抱歉，这里很明显是物理学家的天堂，威腾、德利涅你们两位菲尔兹奖得主，或许该乘坐下一班车了，可能那才是你们的快乐巴士。” 威腾、德利涅“.....” 与此同时，京大校园里面，事件的始作俑者程杰正与一名不速之客在老校区这边散着步。 “我没有想到您会过来参加这场报告会。”程杰笑了笑道。 走在旁边的陶哲轩摇了摇头道：“参加报告会有的时候不是为了提出质疑，程杰你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了。” 说道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下继续道：“虽然很多人都在说，基础学科一直都在进步，但身处最前沿的学者都很清楚，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表象，因为大家除开拓展补充前人的理论之外，并没有弄出任何颠覆性的成果...” 走在旁边的程杰安静的听完了陶哲轩的讲述之后，嘴角不由得挂起了一抹苦笑。 “我的发现也算不上颠覆性成果，你们这样实在是有些过于高看我了。” 他这话并不是自谦，虽然他清楚粒子波动方程是一项伟大的发现，但和颠覆性理论还是沾不上边的，因为相比那些底层基石，他也仅仅只是在原有的建筑上开一扇窗户亦或者贴一块地板，仅此而已。 陶哲轩闻言淡淡一笑道：“但你太年轻了，年轻到所有人都嫉妒。” 程杰“....”我去！年轻这事也能赖我吗？ 可还没等到他开口，陶哲轩又继续说了起来。 “我们的基础研究现在已经细分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一名普通的学者穷尽一生可能都无法进入这个领域某一个分支，因为在之前的学习上他的时间与精力已经被彻底消耗掉了。 我们无法指望一些老头子来解决科学界最前沿的问题，因此我们迫切的需要天才来打破这个局面。 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你无疑是寄托我们希望的最优解，年轻、活力且充满天赋。” 说完这番话，陶哲轩下意识环视了一圈四周的景色，看着面前这些极具上世纪特色的砖红色建筑，以及那些浑然天成的绿色藤曼，他的脸上渐渐挂起了笑容。 “京大应该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校园了，行走在这老校区就像漫步在历史时间线一样，真是太奇妙了。” 还在思考陶哲轩之前那番话的程杰突然又听到这样一句话，神色不禁愣了愣。 “伯克利分校没有这种环境吗？据我所知，它的建校时间好像还比京大早了三十年吧！” “当然有！不止伯克利分校很多地方都有。”陶哲轩笑了笑，随后目光凝视着程杰道：“但京大不一样，因为在这里，我不仅可以感受过去以及现在，还能亲眼瞧见未来。” 程杰“....”卧槽！这就是所谓的高端选手吗？想到自己以前听到的那些赤裸裸吹捧，一时间他感觉校长那帮人弱爆了，和这位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第四十五章 报告会前夕 10月9号，这是一个对京大充满意义的日子。 因为这一天，全世界上千名学者都聚集在了京大校园内，而京大也跟随着这一场风暴，席卷了整个学术界。 京城大学老校区，大量的学者正迈步朝着大礼堂的方向走了过去。 当然现在还称呼大礼堂实在有些不合适了，在校长以及一众后勤人员的安排下，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一间拥有两千个座位的报告厅了。 由于担心报告会的时间过于漫长，他们甚至还贴心的在礼堂外围安置了两个移动厕所，当然会不会有人去，那是另一个问题了。 会场的前排，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维尔则克来到了好友爱德华·威腾旁边坐了下来。 威腾扫了一眼维尔则克的身后，挑了下眉道：“德利涅那个老家伙呢？” 维尔则克耸了耸肩道：“他碰到了一个老熟人，至于是谁我相信你不感兴趣。” 听到这话，威腾的脸直接黑了下来，他已经猜出那个老熟人是谁了。 就像维尔则克同材料学家不对付一样，威腾跟法尔廷斯的矛盾在学术界几乎也是公开的。 不过他们这种不属于学术之争，而是理念不同，面对威腾这种总是将数学加入其它学科的行为，出身于布尔巴基学派的法尔廷斯是极度不满的。 就像是教廷里面出了个异教徒一样，他曾不止一次在学术会议上抨击威腾玷污了数学的纯粹。 而年轻时的威腾也是个暴脾气，当听到这些言论的时候，他也是不顾及面子的开始了反击，以至于在九十年代那段时间，学术界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便是这两位大牛的撕逼大战了。 “哼！这很显然是个错误的决定！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那坨臭狗屎，德利涅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维尔则克“....” 而另一边，会场外面，与老朋友相遇，德利涅很显然心情不错，他笑着同法尔廷斯来了个拥抱。 “我以为你不会过来的，毕竟前两天你还在同舒尔茨研究广泛数学结构上的三维双曲空间。” 听到这话，法尔廷斯耸了耸肩道：“那是他的课题，并不是我的。” “好吧！但愿他能成功。”德利涅笑了笑，随后两人一同走进了大礼堂，并在会场的后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简单的环视了一圈之后，德利涅朝着法尔廷斯低声开口道：“那个问题现在你们有进展了吗？” 法尔廷斯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们打不开那扇无形之门，就像格洛腾迪克先生所说的一样，它仿佛来自虚空。” 听到这番话，德利涅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不过片刻功夫他又恢复了正常，想到导师留下的那笔丰厚的学术遗产，以及那个伟大的愿景，他心中再次充满了斗志。 “慢慢来吧！既然已经过去了三十年，那我们也不在乎再花上三十年，哪怕是我们死了，终究会有继承者替我们揭开这个秘密。” 会场内很热闹，因为距离报告会正式开始只剩下半个小时了，因此几乎所有的学者都已经入场。 站在会场左侧的一道小门旁，笑着同一些相熟的好友打完招呼之后，贺校长朝着旁边的数院陈院长开口道：“程杰现在在哪里？” 正在督促后勤人员工作，神色稍微显得有些紧张的陈院长听到这话连忙回答道：“休息室。” “你去通知他一下，让他做下准备！” “嗯！”陈院长点了下头，随后离开了会场。 休息室里面。 没有人能想到报告会即将开始，程杰此刻还在同王院士认真分析全息投影技术的测试以及微缩方面的东西。 看着面前一脸兴奋的程杰，坐在沙发上刚说完纳米电子技术一些利弊端的王院士扶额摇头道：“小程啊！要不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等等你报告会就开始了，我很担心你现在的状态。”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程杰闻言挑了下眉道：“一个既定事实罢了，就像明星去商演一样，我无非就是上台搞两个小时，然后赚两万块钱出场费，恕我直言，这同我们刚才讨论的问题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王院士“....”但愿校长听到这话，不会气出脑溢血。 虽然程杰还是一再请求让他多说一点纳米电子方面的实验性成果以及数据，但考虑到报告会的事情，王院士最终还是闭口不谈了。 看了一眼这个精力好似无限的家伙，王院士刚准备开口让他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事情上，突然休息室门就被推开了。 陈院长喘着粗气走了进来道：“程杰，准备好了吗？报告会要开始了！” 正在期待王院士答复的程杰一听这话，不禁撇了撇嘴道：“我有点后悔答应校长的请求了，这报告会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陈院长闻言懵了，而坐在一旁的王院士则是摊了摊手，脸色露出了一抹无奈之色。 十分钟之后，换上一身西装的程杰照了照镜子，发现颜值依旧如初之后，便跟随陈院长来到了会场这边。 由于是走的后门，他没有惊动任何学者，过来接他的仅仅是京大的一些后勤人员，可就算是这样，依旧还是让他感到烦恼。 因为那些女性志愿者实在是热情了，看着她们那宛如肉食者的眼神，程杰脖子忍不住缩了缩。 对于这种眼神他很熟悉，因为在宿舍的时候，老四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内衣模特走秀的。 老实说，他现在感觉自己露在外面的每一寸皮肤都存在未知的风险。 “程杰学长！你的电脑包要不还是我来帮你提吧！你看你都出汗了！”站在他旁边一名穿着工作服的女生一边娇声开口，一边还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帕，试图近距离接触他的脸庞。 见到这一幕，程杰心中警铃大作，同时猛的打了个哆嗦。 “咳咳！我自己来就行！谢谢大家关心！”程杰后退了半步，讪讪笑了笑，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到了会场入口这边。 站在这里的校长见到程杰喘着粗气，眉头不禁微皱道：“你怎么回事？出这么多汗！” 程杰闻言摆了摆手道：“路遇猛虎，心力憔悴！不说了，我先上台了。” 第四十六章 报告会 会场喧嚣戛然而止。 两点三十分，随着正装出席的程杰缓缓走上最前方的报告台，会场内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转而静静注视起了这道年轻的身影。 他们有人眼中带着火热，有人面露疑惑，亦有人露出了思索之色，整个大礼堂宛如一副众生百态图。 站在报告台后，程杰淡淡扫视了一圈下方众人之后，他便示意京大给自己安排的助理调试起了投影设备以及音响设施。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思索了片刻之后，用一种清晰且沉稳的声音开口道。 “很感谢诸位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的报告会，相信我的论文大家都已经看过了，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们就直入核心好了，至于其它方面有所疑问的，可以在之后的提问环节提出。” 简单说了一通开场白之后，程杰径直打开了ppt。 其实为了这次报告会能够尽可能的快点结束，不耽误自己的时间，他是做了很多准备的。 其中就包括了论文事无巨细的拓展，还有ppt的精修。 在他看来，这些调整都可以缩短报告会的时长，至少不会让他去回答一些蠢到极致的问题。 比如粒子波动方程对材料学产生的影响云云... “粒子波动方程核心由两部分构成，其一是希格斯丛模型及其转化，其二是lhc以及华国科学院近十年数据分析。” 程杰一边说着，一边翻开了ppt的第一页，顿时一行行优美的数学公式便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pv?→v?(l，e)≌?a?-4|ua3|(?a?-|uβ3|2)】 【va＞=∑uai|vi，pi＞】 【l\/l?????（△m??，ev）～1】 【.....】 “众所周知，我们在考虑规范场理论的时候，规范场aa是独立变量，就像帕拉蒂尼的引力公式一样。因此我们可以很轻松的认定他们为通常公式，但为了考虑修正以及标量，我们需要在这之间添加了非最小耦合...” 说道这里，程杰从报告台上拿起了一支记号笔走到了投影屏旁边的白板前，唰唰的板书了起来。 会场前排。 看着程杰板书在白板上的内容，爱德华·威腾脸色露出了惊讶之色，而坐在其旁边的维尔则克则是眉头一皱道：“他在写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一部分应该是有关全局幂零锥分量，而这些公式很显然不是。” 听到这话，正在认真思索程杰公式的威腾淡淡笑了起来。 “我亲爱的朋友，看来你的数学得更新一下了，没错他是没有分析全局幂零锥分量，但他采用了另一种方法，标量场的满滚暴涨。 恕我直言，他简直是个天才，根据这一条思路，他的论文至少可以精简三页纸，因为他在这里就可以解决ptini公式中的higgs膨胀对高阶项敏感的问题。” “满滚暴涨？”维尔则克闻言愣了愣，随后他的视线又投向了程杰白板上的公式，不过片刻功夫，他的双眼也是愈发明亮了起来。 “威腾，你说的没错！他简直是个天才！” “天才！未必吧！”维尔则克这句感慨刚说出口，坐在其后面的一名男子笑着摇头了起来。 听到这笑声，维尔则克同威腾都好奇的朝着身后望了过去。 正捧着一本笔记的陶哲轩见到他们脸望向自己，顿时笑了笑道：“其实关于希格斯丛模型的问题，我很早之前就问过他了，当时他给我的答案是利用二维强极大函数享有的弱型不等式强解，因此在我看来他简直不是天才，更像是一个怪物，一个智商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怪物。” 威腾、维尔则克“？？？？”卧槽！三种解法？ 而就在威腾两人组这边感到震惊的时候，会场的另一侧，京大的一群人此刻也是小声议论了起来。 陈院长看了一眼白板上的内容摇了摇头道：“他又进步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随着他这话出口，在场的几名老教授视线都不由得投向了一旁的王院士。 “看着我干嘛！”王院士见到众人望向自己脸色顿时露出了疑惑之色。 坐在一旁的校长轻咳一声道：“老王，你可是程杰的导师，说点教学方面的见解吧，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可以在全校推广一下。” 王院士一听这话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我教个毛，这完全是他自己天赋所致，实话跟你们说吧！我这个导师应该是整个京大最憋屈的老板了，除开一些特定问题之外，我跟他的身份几乎是相反的，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里面，绝大多数的时候他是我的导师。” 说道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揭到痛处了，王院士没忍住直接爆起了粗口。 “玛德！这小子就是个怪物，他的知识储备量简直厚的不像话，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 众人“....” 报告会依旧继续。 随着希格斯丛模型部分分析完，程杰的进度也是逐渐加快了，因为在他看来之后的转化部分，简直是小儿科一样的玩意，哪怕是一名本科生也应该能看懂。 而坐在下面的学者，也显然发现了程杰讲解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因此他们的注意力也是愈发集中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会场内寂静无声，除开程杰那清脆的声音在众人耳旁飘荡之外，再无其他了。 ppt的画面持续滚动，白板上的算式也是越来越多了，随着论文翻到了最后几页，报告会在两个小时之后终于进入了尾声。 看着面前这宛如天成的论证过程，程杰放下了手中的记号笔，长松了一口气。 有一说一，一口水没喝连讲两个小时还是挺累的。 坐在台下学者也发现论文已经讲完了，顿时也纷纷合上了笔记，松了口气，从他们的脸色不难看出，刚才那接近一个小时的快节奏着实是累到他们了。 “很完美的论证过程，看来数学家协会那边应该要有所动作了。”法尔廷斯放下了手中的钢笔面色平静道。 坐在旁边的德利涅闻言则是感兴趣的挑眉道：“ppt还没有翻完，你不好奇那最后几页是什么吗？”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法尔廷斯一边将笔记放进胸口的袋子里，一边漫不经心道：“他已经回答了我的所有疑惑，我这次来华国的目的已经结束了，至于他后面是彩蛋还是其它东西我不感兴趣。” “呃....” 第四十七章 与我论文无关 相较于法尔廷斯的淡定，会场内的其它人可不一样了，尤其那一群材料学家。 “呵呵！可真是够疯狂的！”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几名面露狂热，情绪几乎已经抑制不住的材料学家，维尔则克撇了撇嘴道：“希望程杰等等能主动分析这个问题，否则我将在提问环节亲自撕碎他们的美梦。” 威腾一听这话顿时无语了。 这一切不是你搞出来的吗？瞒报实验数据，怎么屎盆子都往别人头上扣了。 虽然心中鄙夷自己这位好友的价值观，不过他还是开口道：“这个问题应该不需要你多嘴了，报告会之前他曾向我询问过你的论文，很显然他知道量子隧穿的事情。” “很好！非常好！”维尔则克闻言满脸笑意道：“看来我可以欣赏一场好戏了。” 十分钟之后，报告会终于进入了提问环节。 一切如同程杰所预料的一样，大家都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除开那火热的眼神之外，没有一人脸上存有疑惑之色。 “看来我这场报告会非常成功！” 小小的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之后，程杰笑了笑道：“既然大家没有意义，那这场报告会就正式结束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澄清一件事情。” 随着他这话出口，在场不少人都愣了愣，会场内也是瞬间响起来了一阵又一阵的议论声。 “这家伙搞什么鬼？我都准备鼓掌了！” “我也一样！算了！还是听听他准备说什么吧！” “该死！我那篇关于粒子波动方程应用论文现在还在arxiv上占坑，我必须马上去发表，否则吃屎都赶不上热的了。” “从程博士的表情来看，很显然有彩蛋，我觉得我可以期待一下了。” “.....” 站在台上的程杰听到众人的议论，嘴角微微抽了下。 ..希望你们其中有些人等等不会脑溢血... 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前段时间，我浏览了一篇维尔则克先生发表的关于我论文数据校正的论文，我不知道是不是劳伦斯实验室数据出了差错还是没记录到这一点，但我在这里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大家，粒子波动方程目前没有在材料学方面应用的可能性。” 一石激起千层浪，随着他话音落下，会场内直接炸锅了。 大量的材料学家纷纷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这个刚才他们还夸赞的年轻人。 见到众人这副神态，程杰摇了摇头，随后操作笔记本播放起了ppt的最后几页。 “我知道你们不愿意相信这一点，但这就是事实，在库伦定律下，间距将会引起强烈的量子隧穿效应，很抱歉，你们所想的仅仅只是一场梦。” 老实说，程杰在这一刻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那种沉默，愤怒以及不甘让他站在台上瞬间如坐针毡了起来。 可就在他想要润的时候，突然一名稍显年轻的学者站了起来，愤怒开口道：“你这是欺骗，你知道了真相为什么不在自己的论文中表述出来。” 程杰听到这话下意识看了一眼这个提问的家伙，片刻之后，只见他微微摇头道。 “很抱歉这与我论文无关，如果不是因为那篇论文，我根本不会提到这件事情，如果你们觉得受到了欺骗，你们应该去找劳伦斯实验室。” 听到这一番话，在场的不少人又将目光移向了坐在第一排的维尔则克，他们可是很清楚维尔则克是劳伦斯实验室验证项目的发起者，毕竟那篇论文现在还挂在arxiv网站上。 维尔则克见到众人望向了自己，他倒是很硬气，轻哼了一声之后开口道：“我的课题仅仅只是论证程杰粒子波动方程的准确性，量子隧穿效应很显然与我的论文也无关，我觉得我没必要单独说明这件事情。” 众人“....”卧槽！踢皮球？ 虽然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插曲，有一波人暴走了，但报告会最后还是完美结束了。 当天傍晚，为了庆祝这一场报告会结束，京大专门在下榻酒店安排了一场相对简单的宴会。 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程杰刚入场便收到了众人的欢呼。 “干的漂亮！” “很完美的论证！” “喔！让我们来喝一杯吧！” “....” 看着面前这些面带笑意的学者，程杰笑着同他们举了下杯之后，便径直来到了自主餐区，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在这边看到了几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卧槽！你们怎么来了！”看着面前这宿舍三牲口，程杰露出了惊讶之色。 “让你感到吃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汪云嘿嘿一笑道：“我们是借着志愿者的身份混进来的，比你还早到半个小时勒！” 程杰“....” 站在一旁的刘云此刻正疯狂的往自己的盘子里面夹着各种各样的事物，同时口中仍然不忘记逼逼道：“老三！你也来尝尝这个秘制火腿！我已经吃了三个了，味道实在太棒了。” “呃..你自己吃吧！我不擅长吃这么油腻的东西！”看了一眼那火腿的分量，程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一提议。 不过他此刻心中也是产生了一点好奇，刘文是怎么怼下去三个的，因为在他的目测中这一个火腿起码有两斤。 “吃下六斤肉还能塞下其它食物，这家伙的胃莫不是个无底洞？” 暗自嘀咕了一句，程杰随后将目光移向了站在他左边的老四，见到他捧着一张白纸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程杰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老四，什么事这么开心？” 老四闻言嘿嘿一笑道：“爱德华·威腾教授的签名。” 程杰“....”好吧！没一个正常的。 无奈的望了三人一眼之后，程杰随便夹了点食物便走向了不远处一个略显偏僻的沙发卡座。 虽然他知道这种宴会基本上都是以交流为主，但没办法他现在实在太饿了，忙了一下午，能量已经快见底了，如果再不给五脏庙补充点东西，他不敢保证自己的身体会不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状况。 可就在他准备享用美食的时候，突然一道陌生的声音在他耳旁响了起来。 “我能坐这里吗？” 第四十八章 科学家同盟会 程杰握着叉子的手停住了。 听到这意料之外的声音，他好奇的抬头望了过去，只见德利涅正一脸笑意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程杰眉头不禁挑了挑，他不知道这位大佬来找自己干什么，毕竟在他的了解中，这位可不是一个热爱交谈的人。 见到程杰眼中的疑惑之色，德利涅面带笑意道：“你的报告会很出色，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么精彩的报告会了。” “谢谢您的夸奖！”程杰闻言谦虚的笑了笑。 虽然他已经听过很多人夸奖自己了，但他此刻心中还是感到了一丝舒爽。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数学界教皇最得意的弟子，韦伊猜想证明者、菲尔兹奖得主，这种人的肯定还是充满价值的。 可能是真的不热衷交谈的缘故，德利涅夸了程杰一句之后，便不在弯弯绕，而是直入主题了。 静静打量了一会程杰，他思索了片刻开口道：“你看过《收获与播种》这部书吗？” “《收获与播种》？”听到这句询问，程杰愣了下，不过一转眼他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一道人影。 “如果您说的是格罗滕迪克先生写下的那本自传...那我看过。”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德利涅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这本自传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去了解，看来我们之间存在很多共同点。” 听到这话，程杰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也是在翻阅格罗滕迪克先生着作的时候，偶尔才看到的。” “自然界不存在偶然！”德利涅笑了笑随后从口袋里面抽出了一张卡片放在桌子上。 “我不知道你是否认同这本书中所阐述的理念，但这张卡片我必须给你，这是你用自己的天赋争取来的。” 程界听到这话顿时好奇低头望了过去，只见一张透明卡片静静躺在桌子上。 “flora”瞧见卡片上印的词语，他眉头皱了皱，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不认识这个单词。 德利涅好似听到了程杰的心声一般，只见他随口道：“这只是一个科学家同盟会的代号，你不必纠结它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程杰脸色露出了疑惑之色。 “科学家同盟会？这是什么组织？” 见到程杰这副神色，德利涅笑了笑，随后便同他解释了起来。 十分钟之后，听完了德利涅的讲述，当认识到这是一个极端反战组织之后，程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很抱歉！我无法加入您这个组织。” 有一说一，程杰此刻觉得德利涅过界了，这是学者该思考的问题吗？虽然反战出发点是好的，但一旦涉及到了政治任何事情都会变的复杂。 而且考虑到自身的发展，以及那系统不靠谱的随机任务，他认为自己离这种组织还是越远越好。 “你别急着拒绝。”德利涅笑了笑道。 “记得我刚才同你说的那个和平组织吗？它其实是flora的前身，因此flora也继承了格罗滕迪克先生的全部学术遗产，你应该知道格罗滕迪克先生在1970年后便退出学术界了，这里存在很多尚未公开的手稿，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可以全部对你开放。” 程杰震惊了，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位格罗滕迪克最出名的学生居然会抛出这么大一份诱饵，也没有想到学术界流传的那些东西居然是真的。 “2万页的手稿，这该是一笔多么庞大的学术遗产。”他忍不住心中嘀咕了起来。 而坐在其对面的德利涅，见到程杰这个反应，脸上也挂上了淡淡的笑容，他敢打赌，没有一个数学家可以拒绝这样的诱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五分钟，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的程杰，平复了下心情之后，最终还是拒绝了德利涅的邀请。 依旧听到了同样的回答，德利涅脸上淡定的表情陡然一滞，同时他的眉头也是紧紧皱了起来。 “为什么？你难道对格罗腾迪克先生的学术遗产不感兴趣？” “no！我对此很有兴趣！但这是不均等的。”程杰摇了摇头。 “我的理念与你们不同，虽然我们都反对战争，但我并不认为不参与军事方面的研究就能制止这一切。 您要知道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而政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集体意志的体现，它不会因为某人亦或者某个群体而改变。” “但我们至少可以延缓这一切。”德利涅深吸一口气道：“我建议你认真考虑一下，这个世界已经快承受不住了，科学不应继续成为统治力的工具。” 说道这里，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是我见过天赋最高的年轻人，我无法判断你以后的成就会有多高，但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你的前方，我不希望你的晚年跟他一样陷入无尽的悔恨中。” 说罢，他转身就离开了自助餐区。 程杰“....”这家伙说的例子不会是爱因斯坦吧... 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个讲述爱英斯坦晚年生涯的纪录片，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相对论..质能方程..核弹..您可真是看得起现在的我...” 无法欣赏到数学界教皇的所留下的学术遗产毫无疑问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待到德利涅离开之后，程杰望着桌子上这张卡片，一时间陷入了深思。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人举着酒杯向他走了过来。 “你可是今天宴会的主角，单独坐在这里可不像华国的待客之道。哟！flora，这么精美的卡片，这是哪个女孩送给你的？”陶哲轩面带笑意的走了过来，结果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的卡片，不禁笑着打趣起了程杰。 正陷入思索中的程杰一听这话，猛的一下回过神来了。 “flora？女孩？陶教授您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陶哲轩闻言忍不住挑了挑眉道：“这是法语中的一个偏僻词组，意思是花之女神，一般只有向心爱之人赠送物品时才会用上。” 程杰“？？？？”尼玛的！这劳什子科学家联盟会怎么取个这名字？基佬团吗？ 第四十九章 申报国家自然科学奖 宴会依旧热闹。 与陶哲轩闲聊了一会之后，两人便一同来到了大厅这边。 正在跟好友交谈的爱德华·威腾见到程杰走了过来，笑着举杯示意道：“干的不错。” “谢谢！”程杰闻言同他碰了下杯。 站在旁边的维尔则克见到这一幕，则是嘿嘿一笑道：“程杰，你这次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听到这话，程杰挑了下眉道：“维尔则克教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维尔则克笑了笑道：“你报告会最后的那个彩蛋，可是让某个群体下不来台，我敢打赌，网上已经在讨论起来了。” 程杰“....”mmp，这一切不还是你这个老小子整出来的幺蛾子么。 维尔则克猜的很对，在报告会结束之后，随着相关视频的流出，外网这边的确热闹了，只不过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坏，议论此事的人两级分化非常严重。 researchgate社区内。 【谢特！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学术欺骗，维尔则克同程杰还有劳伦斯实验室都应该受到制裁。】 【我的心情很糟糕，事实上在劳伦斯实验室公布数据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根据粒子波动方程原子层面设计课题了，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好像做了一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上帝..请保佑我能正常博士毕业吧！】 【哈哈！我早说过不要着急进入这一领域，其实我现在还挺感激程杰的，至少他指出了一条错误的思路，为我们节约了大量的时间以及经费，尽管这份说明来的有点晚。】 【狗屎！你是他请来的水军吧！大家都知道这家伙就是跟维尔则克戏耍我们的。】 【我只是从理性的角度讨论这件事情，而且我觉得他并没有做错，量子隧穿效应的确与他的论文无关，这仅仅只是个美丽的误会而已。】 【我赞同楼上的说法，据我所知这次前往京大参加报告会的材料学家只是一群边缘角色，很显然大牛们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之所以没有出声，或许是因为缺乏证据。】 【.....】 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由于太多学者上来攀谈的缘故，不知道与多少人碰了杯的程杰此刻也是满脸通红了，不过好在家族基因比较强大，他的意识依旧保持清醒。 见到众人散场，站在他旁边的校长笑着道：“弗朗西斯先生对你的评价很高啊！” “可能吧！”程杰摇了摇头道：“我或许该离开了，这酒喝多了浑身难受。” 校长闻言连忙开口道：“那你现在去休息吧！酒店房间我已经帮你开好了。” 说罢，他从口袋里面取出了一张房卡递给了程杰。 程杰见状点了下头，随后接过房卡就朝着酒店的电梯走了过去。 五分钟之后，程杰来到了十五层的一间套房门前。 “1503，应该就是这里了！” 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他便将手伸进口袋准备掏出房卡开门，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口袋里面多了个东西。 【如潮水一般安静退去，又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看着手中这张被搓成团的小纸条，他的眉头忍不住挑了挑。 “恶作剧吗？这是哪个无聊的家伙丢我口袋里面的？” ..... 粒子波动方程毫无疑问是一项伟大的成果，宴会结束的第二天，程杰的名字再一次刷爆了国内网络，只不过这一次与之前又有所不同了。 随着人人日报以及华国青年报的几家官方媒体介入，他俨然成为了新时代青年科研工作者领军人物。 坐在王院士办公室内，看着电脑上的新闻，程杰面色平静道：“有些过了！” “过了吗？还好吧！”正在泡茶的王院士听到这话笑了笑道：“刚才开会的时候，校长他们还在讨论粒子波动方程获得明年诺贝尔奖的可能性，同他们相比，官媒这边很显然还是格局小了。” 程杰“....” 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成果已经达到了诺贝尔奖级别，但他还是觉得校长他们的胆子太大了。 且不说明年诺贝尔奖是颁给凝聚态的，就单纯靠那一条没摆上台面的论资排辈潜规则，他感觉仅凭这一个成果，这几年都别想往上面伸手，没瞧见锂电池之父古迪纳夫九十六岁了还在排队吗？ 想到这里，程杰摇了摇头道：“不说这些了，导师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有好事找你，国外的奖咱们先不说，国内的奖项还是得争取一下。” 王院士笑着说完这话，便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了一张薄薄的a4纸放在程杰面前。 “再过两个月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就要召开了，你这两天赶紧去把自己的成果整理一下。” 听到这番话，程杰下意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纸张，随后他面带疑惑道：“今年申报不是在9月份就截止了吗？” “你是个例外！”王院士淡淡一笑道：“你的成果太大了，没有人可以将你忽视。” 程杰闻言了然的点了下头，随后简单交谈了几句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程杰离开的背影，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王院士轻叹了口气。 “..但愿国家给你的补偿，能让你心中好受一点吧..” 当天下午，程杰婉拒了校长提出的去与那些学者道别的邀请之后，便在宿舍里面整理起了自己的成果。 国家自然科学奖作为五大国家科学技术奖之一。 授予在数学、物理学、化学、天文学、地球科学、生命科学等基础研究和信息、材料、工程技术等领域的应用基础研究中，阐明自然现象、特征和规律、做出重大科学发现的华国公民。 程杰以及他的成果自然也符合这一准入条件，虽然他不是很看重这些荣誉，但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也不想放弃。 坐在宿舍里面正在练习吉他备战金秋晚会的老四瞧见程杰又在填写什么东西，不由得好奇开口道：“三哥，你这又是在填啥表？” 程杰闻言头也没抬道：“没什么，就是想去试着申请个奖。” “申请表？”老四挑了挑眉道：“三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有两年没填过这玩意了吧。” “不是京大的。” 老四闻言脸色顿时露出了疑惑之色，随后他凑到程杰旁边瞧了一眼，可下一秒，他整个人都惊住了。 “卧槽！申报国家自然科学奖！” 第五十章 bepc光粒子实验 京城正负电子对撞机位于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周末，程杰跟随王院士来到了京城西郊这边。 看着面前这个面积庞大的研究所，程杰一脸惊讶道：“占地这么大？” “你以为啊！”王院士下车之后笑了笑道：“虽然咱们这个lhc低了几个能级，但好歹也是世界八大高能加速器中心之一，再加上一些配套设施，研究所占地大点也很正常。” 程杰听到这话讪讪一笑道：“网上不说只占地十万平方米吗？” “那都是零几年的事了，后面升级改造过好几次。”王院士摇了摇头道：“走吧！别耽误时间了！那边实验准备工作应该弄完了。” 说罢，他抬腿便朝着研究所的一处巨大的厂房走了过去，程杰见到这一幕，也是连忙跟了上去。 研究所到底是与大学不同，除开到处都是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外，安检的严格程度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当来到厂房这边，换上防尘服的时候，程杰已经不知道自己通过几道门禁了。 看着面前这道自动玻璃门，程杰迟疑了片刻道：“导师，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王院士摇了摇头道：“有人来接咱们不要急！” 听到这话，程杰也不再多问了，而是左顾右盼了起来。 他是第一次来到这种正儿八经的科研中心，虽然学校里面的实验室他也去过很多次，可这里的给他的感觉明显不同了。 就像有些科幻电影中所描述的一样，这里到处都充满了科技感，以及金钱的味道。 看着面前这些不断闪烁着亮光的信号灯，程杰心中多少也是有些发怵，尽管他不知道这些灯控制什么，但他敢打赌，如果自己触碰了一些不该触碰的东西，这里肯定会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就在程杰这边胡思乱想的时候，来接他们的人也终于来了。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笑着从厂房的另一端走了过来，与王院士握了握手。 “这位便是程杰吧！” 站在一旁的程杰闻言，连忙将视线投向了王院士。 王院士见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来自华科大的李珉教授，主要研究高能物理，也是你这个课题室验的主要负责人。” 听到这话，程杰赶忙开口道：“李教授，您好！” “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李珉爽朗一笑道：“程杰你提出的粒子波动方程，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随着他这话出口，程杰还没弄清是什么情况，站在旁边的王院士却是一脸惊讶道：“那个项目有进展了？” “是的！”李珉点了下头道：“不过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等空闲下来我在同您老讲这事，现在咱们还是先进去吧！室验马上要开始了。” 说罢，他便一马当先带着两人走进了厂房。 厂房内此刻有很多科研人员以及工程师正在忙碌着，见到程杰他们三人走了进来之后，不少人都投来了好奇的视线。 但三人并没有停留，在李抿的带领下，五分钟之后，程杰、王院士来到了一间控制室内。 控制室里面很热闹，几十名工作人员坐在电脑前面收集着各类信息，汇报之声不绝于耳。 见到这一幕，李抿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随后朝着程杰二人开口道：“实验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我需要是核实一下情况了，王院士、小程你们先去那边坐一下吧！” 王院士点了下头，随即便带着程杰走向了控制室一角的休息区。 坐在椅子上，看着不远处忙碌的工作人员，王院士笑着同程杰打趣道：“程杰，你现在紧张吗？” “没什么好紧张的。”程杰闻言摇了摇头道：“我设计的实验参数不可能存在纰漏。” “这么有把握？”王院士挑了挑眉道。 “把握来源于计算。”程杰笑了笑道：“这个世界什么都会欺骗你，但唯独数学不会，如果您不相信，我们可以打个赌。” 听到这话，王院士顿时来了兴致。 “你想赌什么？” 程杰耸了耸肩道：“还记得我在提交课题时附带的那一份预测报告吗？我们就赌这次实验收集的数据，跟我预测的结果上下浮动一个区间怎么样？” “光抑制路径差0.0001微米么。”听到程杰开出的这个条件，王院士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程杰我很欣赏你在数学上的天赋，但我不相信人的计算能准确到这个程度，你这个条件我答应了，说吧！你想拿什么做赌注！” 说道这里，他又忍不住摆手了起来。 “算了！没必要问赌什么了，你反正会输，输了之后请我吃顿饭吧！” 程杰“....”我去！这是梁静茹给的自信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程杰同王院士瞎掰的时候，关于光粒子的实验也终于开始了。 随着李抿按下了控制台上的那个红色按钮，整个控制室内瞬间忙碌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程杰和王院士也是将视线第一时间投向了控制室前方的那块巨型led屏幕上。 看着上方那数据不断跳动，程杰没什么反应，但王院士此刻的心情却是紧张了起来。 作为除程杰之外的唯一知情人，他可是很清楚这次实验不仅仅是相干性自然光问题的结束，更是关系到一项伟大技术的诞生。 1.2gev、1.8gev、2.1gev随着led屏上能级不断跳动，控制室里面的气氛也是逐渐凝重了起来，所有人都很清楚，实验的成功与否就在接下来的一瞬间了。 “bel一切正常” “储存环一切正常” “同步辐射装置一切正常” “输运线能量注入中，2.8gev能区，光粒子数据展开。” 随着最后一名工作人员汇报了最新情况，控制室内氛围顿时轻松了起来，不少工作人员的脸色都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他们的工作没有出现失误，而这次实验也即将圆满结束。 网上有个段子很有意思，如果你获得了巨额财富却担心花不完，那你就去研究高能物理，它会重新让你变成穷光蛋。 虽然这个段子是以调侃居多，但也的确说明高能物理这个领域特别烧钱，短短几分钟的实验，程杰这个课题的1200w经费就烧干净了，不过他们在付出代价的同时也收获了同等的回报。 十分钟之后，看着led屏显示出的最终数据，王院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见到这一幕，程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请您不要忘记同我的赌约，我现在需要去整理数据了。对了！我的赌注可不是一顿饭，总之您麻烦了！” 王院士“....” 第五十一章 我们不能白打工 程杰的数据收集很顺利，所有的一切都在预测范围之内。 坐在科学院物理研究所的一间办公室内，看着程杰不断计算着刚才得到的数据，站在对面的李珉有些好奇的朝着旁边的王院士询问道：“王老，小程这是在计算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王院士挑了下眉道。 “完全不知道。”李珉苦笑道：“你们这个临时插入实验是上面下发的通知，根本就不是向研究所提交的申请，我到现在除开知道实验设计方案外，连你们在做什么课题都不知道。” 听到这一番话，王院士瞬间想起了自己在打完那通电话之后，上面派下来的那位询问全息投影技术可行性的事情。 “看来上面是担心程杰这边成功，有意封锁相关消息。” 王院士心中思忖了一番之后摇了摇头道：“既然上面没说，那你就别问了。” 李珉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人，一听这话他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对撞机那边实验刚结束，我还得去处理点事情。” “嗯！去吧！”王院士点了下头，随后便将他送出了办公室。 当天中午，随着最后一个数据被记录了下来，忙了两个小时的程杰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 坐在对面的王院士见状连忙开口道：“搞完了？” “嗯！路径差数据已经全部分析完了！接下来就是按照图纸将实验品弄出来了，我可能需要一个加工车间了。”程杰缓缓道。 王院士听到这番话，没有丝毫犹豫就掏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程杰见到这一幕愣了愣道：“导师！您干什么？” “当然是帮你安排人，难道你自己还想手搓不成？” 程杰“....”好吧！我其实真的是想diy的！ 下午，在bepc这边简单吃了一顿庆功宴之后，程杰同王院士便返回了京大。 不得不说院士的影响力是巨大的，王院士上午打的电话，下午事情便安排妥了。 看着面前这名带有军人气质男子，王院士直接将程杰存放在他这里的图纸拿了出来。 “送到航天一院，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中年男子点了下头，没说一句话接过图纸就离开了办公室。 见到这一幕，程杰迟疑了片刻开口道：“导师，图纸全交给一家，这合适吗？” “这个你可以放心，他们很专业，而且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王院士嘿嘿一笑之后开口道：“况且最关键的光粒子路径差数据在你手上，他们造出样品来了也是个铁疙瘩，恕我直言，你设计的实在太丑了，长的跟我孙子玩的溜溜球一样，相较于技术泄露，我更担心他们会对图纸产生误判。” 程杰“？？？？”怎么跟老四的评价一模一样？会不会说话啊！ 事实证明，程杰的猜忌的确是多余的，这份图纸刚抵达航天一院就被送到了院长办公室。 看到这图纸，坐在办公桌后的一名老者摇了摇头道：“这老王真是太过分了，我这里是设计导弹、飞机、战斗机的地方，整天让我帮他打短工。” 站在对面的一名眼镜男好奇的翻了翻图纸，随后一脸疑惑道：“这是什么图纸？看起来也不像王老研究方向上的东西啊！” “我知道个屁！这老棒子就喜欢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忘记上次他让我们加工的那个精密陀螺仪吗？结果就是一坨狗屎。”老者没好气道。 眼睛男语塞，毕竟他也是那个精密陀螺仪的受害者，想到那个被炸出一个窟窿的机床，他望向这份图纸顿时打了个哆嗦。 办公室里面气氛不是很美妙，老者简单翻看了一下这份图纸，盯着那红色印章下保密两个字发了一阵呆之后，最终还是还是一脸无奈道：“按老规矩处理吧！先图纸拆分，然后安排审查合格的小组独立加工，加工完图纸当即销毁。” “是！”眼镜男点了点，随后就准备带着图纸离开办公室。 可就在他刚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老者又开口了。 “记得把上一次加工的账单连带这一次的一起寄过去，咱们不能白打工。” 眼镜男：“.....” 当天傍晚，程杰从王院士办公室离开之后，便回到了宿舍这边。 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边，北美西部的一处庄园内，此刻一名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正站在阳台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中的报告。 作为劳伦斯家族这代最优秀的人，乔治·劳伦斯毫无疑问是高傲的，但他此刻却对一名年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确定程杰拒绝了德利涅的邀请？” 站在其身后的一名黑衣男子一脸恭敬的点头道：“是的！” “有趣！”乔治·劳伦斯笑了笑道：“这个世界不缺天才，但能在诱惑面前还能保持清醒的天才可不多。” 听到这话，黑衣男子迟疑了片刻开口道：“先生..我们要不要处理一下。” 乔治·劳伦斯眉头一皱。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要做的仅仅是盯紧flora的研究进度，我不希望看到他们有任何瞒住我的地方。” “是！”黑衣男子身形一紧，随后不再多言了。 仔细看了看手中关于程杰的资料，乔治·劳伦斯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过完圣诞节北美数学会就要召开维布伦几何奖颁奖了，彼得你去安排这件事情，我想同程杰见上一面。” 黑衣男子听到这话脸色露出了犹豫之色。 “先生，这可能很难办到，获奖人选北美数学会两个月之前就已经确定了，如果我们现在提出要求，他们不会答应的。” “no！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我不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而是通知他们！” 乔治·劳伦斯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望着黑衣男子。 “彼得，请记住你的职责，你只需要执行命令而不是提出疑问，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保证你还能站在这里呼吸新鲜的空气。” 第五十二章 无介质全息投影技术 航天一院的效率出乎了程杰的意料，短短一周的时间他们就完成了全息投影设备初代样机四百七十个零部件的加工。 京大校园内一间偏僻的实验室内，看着航天一院派专门人士送过来的包裹。 程杰笑了笑道：“导师，我是真没想到您居然还在外面到处欠账。” 站在旁边的王院士一听这话脸瞬间黑了下来，他拿起包裹上的那份账单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你搞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说罢，他掏出手机就朝着实验室外面走了过去，从他离开时的表情不难判单，很显然他这是准备去找某人算账了。 程杰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自己这位导师，经过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已经有个清晰认知了，总结来说这就是一位人脉网强大但极度爱面子的老人家。 心中替航天一院那边的相关负责人祈祷了一番后，他麻溜的将包裹拆开了，片刻之后，一个印着航天一院logo的小型密码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简单打量了一番这个密码箱之后，程杰没有犹豫直接将王院士刚才告诉自己的密码输入了进去。 随着最后一个密码被输入，保险箱传来了一道轮胎漏气的声音，紧接着上方的箱门缓缓弹开了。 见到这一幕，程杰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独立小型液压支撑系统外加真空处理装置。” 他是真的给震惊住了，他没有想到航天一院那边这么奢侈，连个保险箱都造的如此高端。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航天一院也不想这样，而是没有办法，他们也想降低成本，但研究的东西却不允许他们这样做，毕竟越是高精尖的科技也越是脆弱，为了在运输途中避免出现意外乃至损坏，这种造价高昂的保险箱一来二去就变成标配了。 对着保险箱砸了砸舌，程杰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全息投影实验机拿了出来。 仔细检查了一番眼前这个拳头大小的圆环状物体，发现外壳以及接口部件没有任何异常之后，程杰直接将它连接上了自己的笔记本。 为了确保等等数据植入正常，他现在还需要通过检测程序进一步检验样机内的各个功能单元，排除所有不必要的隐患。 而就在程杰这边检查样机的时候，王院士也终于打完电话了，他走进实验室便看到了程杰笔记本上那不断跳动的程序语言。 “程杰，你这是在干嘛？”他挑了下眉一脸好奇道。 程杰笑了笑道：“检查一下，顺便看一下航天一院那边的工艺水平怎么样。” 说完这话，他语气顿了下继续道：“导师，您知道这个控制程序是谁编写的吗？” 一听这话，王院士神色愣了愣。 “怎么？有问题？” “没有！”程杰笑着道：“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能将pso这种进化算法灵活的从随机解调整为交叉寻找全局最优，这家伙应该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王院士“.....”航天一院是干什么的你心里没数吗？泛泛之辈能进去？ 时间缓缓流逝，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程杰这边的检测工作终于弄完了。 看着电脑上显示的控制系统，以及最下方那不断闪烁的字符号，程杰同王院士不禁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明白这将是历史性的一刻，一次全新的视觉革命即将拉开帷幕。 实验室非常安静，除开电脑运行传来的微弱噪音之外，便再没有任何异响了。 两人相对而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实验室内的白炽灯将他们的背影倒映在了墙壁上，就像永恒画卷中所描述的一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下来。 望着面前这道年轻的身影，沉默良久的王院士最终还是开口了。 “输入吧！虽然这一刻没有人见证，但我相信历史不会遗忘的。” “嗯！”听到这话，程杰重重的点了下头，随后他将手搭在键盘上，缓缓的将那几组价值不菲的路径差数据输入进了程序中。 五分钟之后，待到所有数据输入完成，程杰没有犹豫径直按下了回车键。 只见一瞬间，样机圆环处的传输器闪烁起了微蓝色的光芒，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虚影地球出现在了实验室的上空。 见到这一幕，王院士瞳孔瞬间瞪大了，尽管知道眼前这个地球只是一道光幕，他还是没忍住伸手尝试触摸一下这颗美丽的星球。 “成..成功了！程杰你的设计没有问题，这是一项完美的技术。” 瞧见自己的手掌挡住那些蓝光，依旧没能影响投影显示，王院士握紧了拳头，激动的面红耳赤了起来，在这一刻，他仿佛年轻了几十岁。 听到这话，程杰心里虽然也是很激动，但情绪还处于可控范畴，他笑了笑，可就在他准备开口提醒导师不要太过激动的时候，突然他脑海中响起了系统那清冷的声音。 【叮！触发技术成果指标，请宿主领取奖励】 听到这声音，程杰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一喜。 “好家伙！原来研发新技术也能触发奖励！” 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他连忙将注意力投向了脑海中那系统界面上。 可下一秒，当看到系统奖励栏时，他也如王院士一般瞳孔瞬间瞪大了。 “卧槽！又是开悟药剂。”他在心中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站在旁边神色激动的王院士很显然没有发现程杰的异常，他一边环绕着虚拟地球走动，一边口中喃喃道。 “真是令人着迷，随意放个模型都这么壮观，要是真普及开了，简直无法想象那是何等光景，程杰你创造历史了！” “...咱们能不能再将它放大一点..” “程杰..程杰..” 呼喊了两声，王院士都没有听到回复，他眉头不禁皱了皱，随后他疑惑的朝着身后望了过去，只见程杰一言不发双眼放空宛如木偶一样愣在原地。 见到这一幕，王院士心中一惊，连忙走了过去用手推了推他的胳膊。 “程杰，你怎么了？” 正在查看系统界面的程杰被王院士推搡，瞬间回过神了，瞧见王院士一脸疑惑的望向自己，他轻咳了一声道：“导师，我尿急先去趟厕所，这里您先招呼一下。” 说罢，他迈着步子就朝着实验室门口跑了过去，他已经迫不及待了，相较于开悟药剂所带来的好处以及那美妙的感觉，他觉得全息投影技术的诞生也不过如此了。 王院士“？？？？” 第五十三章 是药三分毒 两分钟之后，程杰以百米赛跑的速度来到了实验楼这边的厕所，仔细环望了一圈，发现没人之后，他飞速冲进了一处隔间，同时领取了系统奖励。 看着手中这瓶蓝色药剂，他嘿嘿笑了笑，随后捏开瓶盖，如同前两次一样一饮而尽。 片刻之后，随着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出现，这次程杰没有再去留意那个瓶子，因为他知道留意也是白瞎，舒服的合上了双眼，他安静享受起了这灵魂升华般的快感。 【叮！生命体能量消耗过快，即将抵达临界值，请宿主马上补充能量。】 程杰“？？？？”我去！这系统怎么突然冒出一句这话。 正在享受的程杰愣住了，他不知道系统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就在他刚想要询问一下的时候，突然一股难以想象的眩晕以及虚弱感从他的头顶快速传到了脚底板。 “卧槽！这药有毒...” 两天后，京城医院的一间病房内，随着午后温暖阳光照射在病床上，躺在床上穿着病号服的程杰缓缓睁开了双眼。 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他瞬间想起了两天前自己在厕所昏迷的事情。 “玛德！这狗日的系统害我不浅。”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病房门口传了过来。 “别乱动，好好休息！” 听到这话，程杰下意识朝着门口望了过去，不过下一秒他就露出了惊讶之色。 “娘！你怎么来了！” 程杰母亲名叫李梅，是一名计算机方面的专家，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沪上那边出差。 得知儿子住院之后，她临急临忙赶回京城，结果等了三天，这家伙一醒就说出这样一句话，想到儿子是因为低血糖而昏迷，顿时没好气道：“我不来，你死了都没人替你收尸。” 程杰“....”还是这么火爆的脾气，难怪老爹在家时这么软，惹不起！惹不起！ 见到程杰老实的缩回了被子中，李梅先是同站在门口的护士低声交谈了两句，然后缓缓在病床旁坐了下来。 看着程杰那稍显苍白的脸庞，她轻叹一口气道：“我不反对你加班搞研究，我跟你爸也经历过这个阶段，但搞研究的同时你也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千万不要透支现在去换取未来。” 听到自己母亲这一番苦口婆心的话，程杰心中又忍不住骂了系统几句。 “娘！这只是一个意外，您不要太放在心上！” 李梅听到这话秀眉顿时一蹙。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这低血糖是个意外，那你下次在搞一个更大的意外呢？” 说道这里，她的眼眶也是微微红了起来。 “你爸现在有事去了，未来的一段时间就剩咱们娘俩搭伙过日子，你说你要是有个意外，我该怎么办？你爸回来我又该怎么去面对他？” 听到这一番话，想到老爸离开时写的那份信，程杰也是沉默了下来。 “妈！我向您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这种情况了！” “不要向我保证，你心里有数就行！”李梅从旁边桌子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角，起身缓缓道：“你既然醒了那我现在得去休息一下，两天没合眼人有点累，我中午从家里带了一份粥过来，刚才让护士加热去了，等等你记得喝。” 听到这话，程杰看着老妈那憔悴的模样，鼻子也是不禁有些发酸。 “您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李梅闻言点了下头，随即离开了病房这边。 看着老妈离开的背影，程杰先是叹了口气，随后眼神又不禁眯了起来。 “系统，你不应该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叮！脑细胞末端活跃度达到73阈值，生命体能量消耗增加三倍，精神力专注度提升百分之五十，请查看系统界面，系统已调出开悟药剂副作用清单。】 听到这话，程杰眉头顿时一皱，随后将注意力移向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上。 “...能量阈值..大脑透支....身体机能损害...脑死亡...” 十分钟之后，他看完清单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果然是药三分毒，看来自己以后每天要吃大量的高能量食物了，如果不想脑死亡的话...” 程杰苏醒的消息传的很快，下午四点他的导师王院士就赶过来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程杰，他长舒一口气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程杰笑了笑道：“导师！是您将我送到医院的？” “不是我还能是谁！”王院士将手中的水果放在桌子上嘟囔道：“上个厕所半个小时没回，如果不是我去找你，你小子还不知道要在厕所里面躺多久。” 程杰语塞，不过一转眼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见到王院士在病床旁坐了下来，他连忙凑上去小声开口道：“导师，我在厕所里面昏迷的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吧。” 王院士见到程杰苏醒心情也是大好，一听这话顿时笑骂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整个学校除开我之外就只有赵助理知道了，不会影响你的个人形象。” 程杰闻言忍不住给王院士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知我者老师也！” 王院士见状连忙摆手道：“受不起！受不起！你低血糖我都不知道，昏迷这事想起来就吓人，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好端端一份学术成果变成学术遗产，那我就真成国家罪人了。” “呃..导师您这话严重了吧！” “严不严重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王院士轻哼一声道：“这段时间你就在医院好好呆着，全息投影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相关的专利过几天应该就下来了。” 听到这番话，程杰愣了愣道：“专利还在我手上？” “当然在你手上。”王院士笑了笑随后便同他解释了起来。 十分钟之后，听完了王院士的讲述，程杰眉头一挑道：“那我能够随意授权企业吗？” “那你就是想多了！”王院士闻言一脸无语道：“虽然专利在你手上，但这种涉及国家重大利益且以保密形式申请的专利，你觉得你能随便做主吗？” 说道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估计上面现在应该在讨论你的事情，这两天肯定会有相关人员过来找你，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程杰“....” 第五十四章 好人还有很多! 王院士说的没错，没过两天上面果然派人下来了。 坐在病房的椅子上，听完了来人的介绍之后，程杰先是同他们握了握手，然后开口道：“李局长，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对面的一名西装中年男子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朝着旁边的下属打了个眼色。 站在左侧的年轻男子心领神会的转身离开了病房。 看着病房门关上，李局长就在程杰对面坐了下来，同时从旁边的文件包中取出了一份资料。 “程先生，高层对您的技术成果非常重视，为了能够更准确评估这项技术带来的影响，我们需要咨询一下您的意见，您可以先看一下这份文件。” 听到这番话，程杰直接从他手上接过文件翻阅了起来。 文件很厚，但内容很简单，除开军事、民用领域潜在应用影响分析外，就是全息投影技术的保密以及专利相关事宜了。 十分钟之后，程杰翻到了文件最后一页，当看到备忘录上内容时，他摇了摇头道：“你们过于紧张了。” 一听这话，李局长眉头一皱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的顾虑无非就是担心技术外泄，其实这是多虑的。” 程杰笑着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指甲钳，一边拨弄一边开口道。 “这项技术的核心只是一组粒子数据，而这项数据又涉及到了一个理论问题，即自然光相干性问题。 您要知道这个问题在学术界已经存在四十多年了，如果他们不能解决这个麻烦，哪怕他们将其余的东西全部研究透了都没有任何意义。” 李局长：“您的意思是他们无法破解？” “破解肯定是可以破解的，也许是三年也许是五年，但从目前来看我对他们是持悲观态度的！” 程杰淡淡一笑道：“而且我并不觉得这项技术很适合军事领域，军事方面应该是一种更高级的全息技术。” 听到这番话，李局长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更高级的全息技术？程先生，您能详细说说吗？” 程杰点了下头，随后同他讲述起了基于大数据分析下多点触控交互式投影。 半个小时后，认真听完程杰讲述的李局长面色稍显激动道：“程先生，您能研究出来吗？” “当然没问题！”程杰笑了笑道。 这并不是他吹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磕下第三瓶药让他变的更聪明的缘故，他躺在病床上的这两天，脑海中就整理出了一条关于可交互式全息投影技术路线，而且还进行了拓展。 ...... 傍晚临近饭点，程杰与李局长的交谈终于结束了，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李局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很抱歉，耽误了您这么长的时间，关于您提出的建议我会立即转达给高层，感谢您对国家的贡献。” 见到李局长要离开了，程杰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李局长，能帮我带一样东西给上面吗？” “什么东西？”李局长闻言挑了下眉道。 “一封信！” ..... 医院里面的日子十分无聊，除开母亲偶尔过来陪陪自己之外，程杰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通过看电视打发的。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只动物，你也知道，它现在绝对安全。在那个盒子里，凝胶所形成的，它从未死亡，因为它从未存活...】 作为一名京城医院特需病房的高级护士，李琴的工作其实是比较轻松了，毕竟她只需要负责一位病人，因此她一般闲下来的时候都会看书放松一下。 听着耳旁传来的隐隐翻书声，靠在枕头上无聊看着电视的程杰好奇的朝着李琴的方向望了过去，当看到书面时，他不禁摇头了起来。 “说真的，我不建议你看《笛卡尔剧场》，这本书中参杂的太多私货，如果你对这种类型的书感兴趣，《云图》也许更加适合你。” 正在看书的李琴听到这话，神色略显惊讶道：“程先生，您也看过？” “有幸拜读过！”程杰点了下头道：“查尔斯·威尔森是一名优秀的作者，但这个家伙在书中把人性想的太美好了，现代人同未来人一起共建乌托邦？恕我直言，当两者技术差距过大时，这根本是不可能出现的。” 李琴一听这话秀眉微蹙道：“程先生，我不赞同您的看法，我觉得您把人性想的太黑暗了，不要忘记他们始终是同一物种。” “同一物种吗？”见到有人同自己聊天，程杰的话匣子也是打开了。 “那你告诉我，战争是怎么爆发的？” “呃...” 见到她没有说话，程杰继续道：“人性就是这样，强者生存弱者淘汰，未来人看我们，估计就像我们看猩猩一样，虽然不一定会发动战争，但也绝对不会和谐相处。” “嗯？我们同猩猩不是和谐相处吗？”李琴好似找到什么漏洞一样连忙开口道。 “你觉得这是和谐吗？”程杰轻笑一声道：“请不要忘记它们现在已经变成保护动物了。” 李琴“....”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程杰聊起人性这事之后，李琴接下来几天直到程杰出院，只有有空都在尝试找出例子来反驳他的观点。 出院当天，收拾东西的程杰还瞧见李琴坐在不远处一边翻书一边冥思苦想，顿时摇头道：“别想了！这种社会性问题不是你能解决的。” 正在皱眉沉思的李琴一听这话愣了愣，随后眼眶突然红了起来，紧接着直接跑出了病房。 程杰“？？？？”卧槽！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差？ 而就在这时，前来接程杰出院的李梅也在主治医生的陪同下来到了病房门口。 看到李琴双眼红通通的从门口跑了出来，李梅眉头一皱道：“程杰，你把人家怎么了？” 程杰赶忙摊手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跟她讨论了一下人性问题，她就这样了？” 说罢，程杰就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李梅同主治医生听完了程杰的讲述，李梅还没什么反应，而那名主治医生却是无奈苦笑了起来。 “小程，你就不该说这些东西！” 程杰闻言一愣道：“刘医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位李琴护士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理想主义者。” 程杰“....” 半个小时后，回家的路上。 正在驾驶汽车的李梅砸了砸舌道：“我亲爱的程博士，您出手可是真阔绰啊，一捐就是五十万，你娘在外面忙一年都存不下这个数。” 坐在副驾驶上的程杰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道：“这个世界好人太少了，能帮一个是一个。” 与此同时，医院值班处，看着坐在那里李琴，刘医生将手中的纸条以及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小琴，这是你照顾的那位病人给你留下的。” 正在发呆的李琴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接过了刘医生递过来的东西，可下一秒她便愣住了。 【很遗憾，我刚刚才得知您收养残疾儿童的事情，否则我不会跟你讨论人性黑暗问题的，您的人格是伟大的.....但愿这笔钱，能给您带来帮助。】 看着纸条上这工整的字迹，李琴的嘴角也是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看来人性并没有那么黑暗..好人还有很多...” 第五十五章 心态逐渐开始转变 程杰出院没有在家怎么休息，随着一通电话响起，次日他便来到了王院士办公室这边。 看到程杰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的王院士起身笑着同旁边的李局长道：“人来了，你们聊！” 李局长见状连忙开口道：“王老这真是不好意思，还得借用一下您的办公室。” “说这些干什么！”王院士笑了笑，随后走出了办公室。 程杰见到这一幕，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见到办公室门关上，李局长从文件包中取出了一叠资料。 “程杰，关于您提出的要求，上面已经全部答应了，新成立的研究所文件，包括民用全息技术公司的持股结构也都在这里，您可以看一下。” 听到这番话，程杰点了下头，随后便拿起文件翻阅了起来。 新成立研究所这边没有什么，不过当他看到全息技术估值以及转让比例的时候还是给吓了一跳。 虽然他直到全息投影技术很值钱，但也没有想到国家这么大方。 坐在一旁的李局长见到程杰露出了这副表情，会心一笑随后开口道：“70亿会分批次通过经费的模式注入您的研究所了，天蓝科技公司这边您也将继续持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新晋升的亿万富翁，提前恭喜您了！” 听到这番话，心中有些震惊的程杰讪讪一笑道：“这实在太客气了。” “您无需如此！”李局长笑着道：“国家每年在全息技术领域的研发投入超过五百亿，您这是变相替国家省了不少钱。” 说到这里，他又从背包中取出了一封信。 “这是那位写给您的回信！” 程杰闻言心中一喜，想到自己让李局长带上去的那封信，他连忙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接过了信封。 随着程杰将信封袋拆开，一封字迹豪迈的书信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但下一秒他的眼神却黯淡了下来。 书信的内容很简单，除开夸赞鼓励程杰一番之后，便是委婉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李局长也是第一时间发现程杰的情绪低落了下来，不过此刻他没有开口，而是坐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五分钟，程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书信折好放回了口袋里面。 “李局长咱们来说说新成立研究所的事情。” “呃..好！” 与此同时，长安街的一处四合院内，看着坐在对面的老者，张老摇了摇头道：“你这恶人做的..程杰此刻心里估计不好受。” “聚变计划不能出现丝毫泄露，这是原则问题。”老者面色平静道：“而且目前掺沙子的很多，很显然外部已经有所察觉。” 听到老者后面这句话，张老眉头一皱道：“很严重了吗？” “嗯！”老者点了下头道：“这段时间我们已经抓了不少人了，其中还有好几个位置特殊的，虽然并没有传出去有价值的消息，但不得不防。” 听到这番话，张老脸上顿时浮现起了一股怒意。 “这群吃里爬外的狗东西！” 当天下午，事情谈完目送李局长离开之后，程杰收拾好文件，就准备返回宿舍。 对于这个是非之地，他觉得自己还是得时不时回去一下，免得到时候自己的照片挂墙上，顺带连香都插好了。 校园里面依旧热闹，但此刻程杰的心态却又完全不同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学生标签越来越淡薄了，行走在这校园内，就好似一个陌路人一样，迟迟无法融入。 想到这段时间自己接触的人，他看着不远处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男少女，不禁自嘲的笑了起来。 “或许我真的不适合继续呆在这里了。” 宿舍里面依旧热闹，当程杰走进来的时候，宿舍三哥们依旧是打游戏的打游戏，看番剧的看番剧。 见到程杰，坐在门口的老四一脸兴奋道：“杰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校园里面就要流言四起了。” 程杰一听这话，心中陡然一惊，随后连忙将视线投向了坐在不远处的汪云，刘文二人组。 刘文见到这个熟悉的眼神，连忙摊手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我绝对没有参与。” 汪云听到这话也是赶忙表态了起来。 “我以学生会副会长的身份表态，此事与我无关。” 听到这两人的话，程杰又不禁将目光移向了老四。 老四见状尴尬一笑道：“这件事情的确跟他们没有关系，而是校园论坛里面昨天突然爆出了一则消息，有人说你在厕所里面晕倒了，还被送进医院进行急救。” 程杰“？？？？”卧槽！导师您不是说只有两人知道吗？ 顾不上在询问细节了，程杰一个飞奔跑到了自己的电脑面前，快速开机打开了京大论坛。 当看到老四说的那则帖子的时候，他紧张的都差点冒汗了，不过当他打开帖子之后，心又放回肚子里面了。 ..没图没真相.. 坐在他旁边的刘文见到程杰那满头细汗，顿时一脸狐疑道：“杰哥，这事该不会是真的吧！” 一听这话，程杰先是一个激灵，随后没好气道：“亏你们还是京大的高材生，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你们看不出来吗？俗话说的好，人红是非..” “杰哥！你要不还是擦擦额头上的汗吧！你衣领子都湿了。”老四轻咳一声打断程杰道。 程杰“....”玛德！好像要完犊子，这该咋整。 程杰的表情非常微妙，很多原本可以一气呵成说出来的话，突然就卡在脖子这里吐不出来了。 不过就在此时，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从刘文旁边响了起来。 “分析的很对！”汪云一脸严肃的站了起来开口道：“肯定是有人暗中诽谤老三，同志们！我们作为进步青年一定要记住明辨是非，切勿随波逐流，同流合污啊！” 说道这里，在lol的游戏音乐烘托下，他还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组织和人民赋予我们的任务是认真学习，如我这般出淤泥而不染者，何其可贵也！” 众人“....” 第五十六章 获奖也能触发任务? 接下来一段时间，程杰除开金秋晚会去给老四捧了一次场之外，其余时间都在王院士这边给他安排的办公室中完善全息投影军事应用技术路线以及处理一些相关文件。 站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零零碎碎飘落的雪花，端着茶杯的王院士思索了片刻之后，朝着坐在办公桌后的程杰道：“国家给你安排的那个物理研究所怎么样？” “还早！”程杰放下了手中的钢笔，面色平静道：“现在正在订购设备，我准备等过完年之后在招聘科研人员。” 王院士闻言点了下头。 “过完年之后在招聘是要好一点，等科学技术大会召开，以你的成果拿个自然一等奖没什么问题，届时把帽子提一提顺带拿个二级研究员职称，说不定还能吸引来一批小牛。” “您跟我想的一样！”程杰笑了笑，随后话题一转道：“对了！导师，我还有件事情需要拜托您。” 王院士一听这话，挑了下眉道：“你现在啥都不缺了，还有事情要拜托我？” “不是学术上的事情！” 程杰讪讪一笑道：“国资部门那边正在组建天蓝科技公司，专门负责民用全息技术产品以及专利授权的事情，前两天相关负责人打电话给我，希望让我来担任首席技术顾问，我不想出这个风头，导师...您看？” 王院士“？？？？” 半个小时后。 “这怎么能行呢？我又不是研究光学的..” “程杰！你就别跟我磨刀子了，我整个身子都快入土了，还在乎这些虚名？”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面前口吐芬芳软硬不吃的王院士，苦口婆心劝说半天的程杰最终也只能祭出杀招了。 只见他轻咳一声道：“导师！您还记得我们在bepc时打的赌吗？我的赌注很简单，就是您走马上任。” “呃...这..” 王院士哑然，他的嘴巴张的老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到这一幕，程杰语气幽幽继续道：“古人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导师，您在我心目中可一直都是高风亮节，一身正气的形象啊！” 王院士“....”淦！完犊子了！这下把自己折进去了，想到那个赌注，他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办公室里面的气氛非常微妙，两人都没有说话，不过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赵助理从门外走进来，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王院士，贺校长来找程杰了，现在正在您的办公室！”赵助理开口道。 听到这话，王院士“嗯”了一声，随后朝着程杰道：“走吧！校长过来找你了，估计有什么事。” 程杰轻点了下头，随后两人便一同来到了隔壁办公室。 王院士办公室里面，此刻校长正一脸兴奋的坐在沙发上，见到程杰走了进来，他连忙迎了上去语气激动道：“程杰！你获奖了！” 刚进门的程杰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疑惑之色。 见到程杰露出这副表情，校长不禁拍了拍脑门。 “瞧我这记性，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弗兰西斯先生在两天前给你发了一份邮件，但由于你一直没有回复，今天公布名单，于是他今天打了个电话给我，让我转告你关于获奖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将手中的邀请函递到了程杰面前。 看着眼前这张刚打印出来的电子邀请函，程杰一下子愣住了。 【...尊敬的程杰博士，我是北美数学会会长弗朗西斯，您的天赋让人惊叹，无论是程-比格斯基本群长序列定理，还是基于....因此为了表彰您在拓扑几何领域做出的突出贡献，北美数学会决定授予您维布伦几何奖....】 站在旁边的王院士见状则是笑了笑道：“有意思，维布伦几何奖三年颁一次，这次直接给了学术界新人，这弗朗西斯老头还真是够有魄力的。” 贺校长闻言笑着点头道：“这次的颁奖大会很有意思，不止程杰，华科大正在北美深造的陈秀师徒两人组也获奖了，三个名额咱们国家就占了两个，国内数学界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次了。” “哦？还有这事？”王院士闻言脸上不禁浮现起了一丝惊讶之色。 而就在王院士同贺校长聊着的时候，程杰拿着邀请函心中却是升起了一丝莫名的烦躁。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给未来三个月制定的计划，对于这个意料之外的惊喜，他下意识就想要拒绝。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脑海中又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触发长期支线任务：荣誉收割者】 【...学术因交流而繁荣，成就也并非自吹自擂，强者应当受世人敬仰...】 听到这声音，心中略显烦躁的程杰直接傻眼了。 “卧槽...获奖也能触发任务？” 下午，为了宣传程杰获得维布伦几何奖，校长紧急安排外宣部门的人设计了文案，同时在京大官网宣布了这一重磅消息。 由于事情发生的突然，下午并没有引发什么轰动，消息也仅仅只是在各大高校论坛流传。 但到了晚上网络就被彻底引爆了，随着各路大v纷纷发言，一时间关于程杰获奖的消息直接冲上了热搜榜首，某博上，无数吃瓜群众掀起了疯狂热议。 【科普一下，维布伦几何奖三年一届，咱们国内以前没有人获得过这个奖。】 【我现在已经麻木了！直接跪！】 【作为一名在读博士，对于这种硕士妖孽，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将他的照片摆在我的床头，保佑我能顺利毕业了。】 【谢邀匿名，据我所知程杰现在已经是在读博士，楼上的，你应该更新自己的脑内存了。】 【同期选手，我现在还在想办法备战考研，此消息严重不适，屏蔽了。】 【以这个速度可能他有机会成为你的博导..（狗头）】 【号外..号外！华科大也官宣了，这次维布伦几何奖获奖者不止程杰一名华国人。】 【卧槽！什么情况？国内学术界雄起了？】 【牛啊！牛啊！少年强则国强！给青年学者点赞。】 【.....】 第五十七章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晚上九点，看了一眼手机的消息之后，程杰没有一丁点犹豫，离开王院士办公室之后，便径直朝着自己家走了过去。 “一个成熟的男人在外，一定要学会避风头...” 家里很安静，当他推开家门的时候，老妈已经睡了，简单洗漱一番，他直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想到今天系统发布的那个任务，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查看一下各类奖项的奖励，顺便给自己一个惊喜。 坐在书桌前面，他将注意移向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上。 【学霸文明辅助系统】 【数学：lv1（1700\/）】 【物理学：lv1（1560\/）】 【生化学：lv0（430\/1000）】 【材料学：lv0（320\/1000）】 【文明评定：低级】 【技术成果：全息投影技术】 【任务：主线：无支线：荣誉收割者】 【.....】 “经验稳步上涨，不错不错！”仔细浏览了一番各学科的经验值之后，程杰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视线缓缓往下移动，可就当他划过任务栏的时候，他的笑容顿时戛然而止了。 【奖励：诺贝尔奖：1000经验（学科对应）普朗克奖章：500经验（学科对应）菲尔兹奖：（1000经验）（学科对应）狄拉克奖章：400经.....】 “卧槽！价值这么低！诺贝尔奖、菲尔兹奖这种国际顶级奖项才1000经验，系统你搞毛啊！打错数字了吧！” 看到那一行行奖项以及附带奖励，程杰没忍住直接爆起粗口质问起了系统。 虽然他下午就知道这是一个支线任务了，但他真的没想到系统给的定价这么低，这简直不算压榨劳动力，而是直接白嫖了啊！ 【叮！奖项奖励由文明等级判断，宿主文明目前处于低级，含金量严重不足。】 程杰“....”玛德！绝壁无了！ 听到系统这句回复，程杰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视线一直向下移动，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在奖励最下方的一处角落里面看到了维布伦几何奖。 “50点经验，这真的是任务奖励吗？” 看到那个扎眼的数字，程杰的嘴角不禁抽搐了起来。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将这份惊喜保留到了晚上，他此刻内心真是哗了狗。 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边。 北美普林斯顿校园的一栋老旧办公楼内，看着坐在对面正面无表情处理文件的德利涅，穿着风衣从门口走进来的爱德华·威腾开口道：“程杰获得维布伦几何奖的消息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德利涅闻言头也没抬道：“这届维布伦几何奖获奖名单中有三名华国人，我的很多学生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怎么？你对这件事情有异议？” “没有！他们的成果都配得上这样一份荣誉。”威腾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听到了另一件关于维布伦几何奖的事情。” 说道这里，他走近几步凑到了德利涅跟前小声道：“这一届维布伦几何奖热门候选人米戈斯教授今天去世了。” 低头处理文件的德利涅听到这番话，微微摇头道：“如果我没没记错的话，他一直患有心脏病而且是个重度瘾君子，恕我直言，这种人任何时候死，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过于凑巧了吗？”威腾挑了下眉道：“维布伦几何奖获奖名单，他今天就去世了。” “这能代表什么吗？”德利涅闻言放下了手中的钢笔，靠着椅背缓缓道：“我觉得你应该去找弗朗西斯先生探讨这个问题，我相信他对你的这种阴谋论应该很感兴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腾眉头皱了皱。 德利涅轻笑一声道：“因为这样，他们就能告诉众人，不是因为获奖名单没他，从而引发他猝死的。” “呃..那还是算了！弗朗西斯先生是一名优秀的学者，我相信他不会对这些流言感兴趣的。”威腾尴尬的笑了笑。 听到这话，德利涅笑着站了起来道：“老朋友，我得先走了，我现在要去检查一下村上他们的研究进度，你知道的，我已经很久没有留意他们了。” 说道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下继续道：“你应该去放松一下了，学术界没有那么多阴谋，这里是一片净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天费城老鹰将会对战纽约巨人，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吧！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是我太紧张了！”威腾闻言耸了耸肩。 德利涅笑了笑，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出了办公室，可他刚踏出门口，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十一月又过去了一大半了，随着几场大雪的落下，京城也正式宣布进入了寒冬季节。 由于最近手头上没多少事，程杰经常同王院士一起在校园里面散步，今天也不例外。 校园的操场上早已被大雪覆盖，虽然每天都有工作人员进行打扫，但依旧留有一层薄薄的雪雾。 两人缓慢的行走在跑道之上，看着不远处树上凝结的雾凇，王院士哈了哈手道：“过几天就是你的博士毕业答辩了，论文写好了吗？” 程杰点了点头。 “已经弄完了！” “嗯！”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王院士满意的笑了笑道：“这次答辩可不轻松，不止物院这边的几位博导，华科院以及咱们的邻居都有人过来，好好表现，别给劳资丢脸，知道吗？” 程杰听到最后这句粗犷的话，顿时也是爽朗笑了起来。 “必不让老师失望。” 程杰这话说的很有底气，论文答辩无非就是进一步考察论文作者对专业知识掌握的深度和广度。 在不考虑论文选题的情况下，单从这两个角度出发，程杰相信在整个京大应该没有人比自己更深更广了，哪怕是那些教授、博导都不行，毕竟他已经快把整个图书馆翻烂了。 “无敌..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第五十六章 博士毕业 十二月一号。 这一天对于程杰来说，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这一天将给他的学习生涯彻底画上句号，而他也将正式离开大学这座象牙塔。 学院大楼四楼答辩会场很热闹，除开校方、答辩委员会的相关人员之外，还有几十名来旁听的硕博研究生。 上午八点四十，程杰在王院士的陪同下，缓缓来到了这边。 看着王院士递过来的加油眼神，他自信的笑了笑，随后迈步走进了会场。 见到程杰走了进来，旁听的那些研究生纷纷投来了好奇视线。 程杰没有在意这些眼神，而是径直在前方椭圆形会桌旁坐了下来。 这次程杰答辩阵容很豪华，除开物院这边的几大博导，数院也安排了人，其中就有同他打过交道的肖老，当然不止如此，华科院以及五道口也有两名院士位列其中。 见到主角已经到位，担任答辩委员会主xi的物院孟院士便宣布答辩开始了。 原本按照正常流程，程杰的导师也就是王院士是需要向众人介绍他的学习以及科研情况。 但由于程杰的科研履历基本上已经摆在了台面之上，因此这个环节便直接跳过了。 面色平静的环望了一圈众人之后，程杰先是介绍了论文选题以及写作经过，然后缓缓道。 “我一生中有许多重要的时刻，今天对我也是生命中一个重要的时刻。如果我通过论文答辩，我将获得博士学位。 我十分荣幸地能有这个机会与在座各位数学、物理界优秀的学者在一起，得到各位先生直接指导。 尤其感谢远道而来的华科院以及五道口的诸位教授。因为以后可能不会专门为我一个人而有这样的盛会。” 随着他这番话出口，在场的几人都不禁笑了起来，很显然程杰这一番开场白是很对他们胃口的。 会场里面的气氛很是和谐，但这也仅仅只是维持了几分钟，随着正式答辩的开始，一切又都肃穆了起来。 最先发言的是一名来自华科院的老院士，只见他开口道：“关于混合态的几何和费希尔信息张量，我们都知道在伴随轨道公式下，是可以解释量子费雪信息指数，但我注意到你在论文第三页第七行提到，对称数导数1-形式，你不觉得这是多余的吗？” 听到这话，程杰心中笑了笑，他明白这是个陷阱，因为一旦他回答多余，毫无疑问自己这篇论文的价值就将砍掉一半。 缓缓将论文翻到了这名老院士所说的三页七行，程杰随后开口道：“您说的没错，但如果我不这样处理，那我将无法解释反对称部分是自然的科斯当-基里洛夫-索里厄辛形式沿着某种自然的微分同胚的拉回，这是论文的核心，它必然要存在。” 说道这里，程杰将旁边展示自己论文的ppt翻到了最后面，然后指着上面的几行公式开口道。 “假设作为0的特征向量垂直都等于1，我们就必须对基中的每个向量用u（1）因子来商出sn，而科斯当-基里洛夫-索里厄辛形式则是处理这个问题的最优解，不知道这个答案，能否解决您的疑惑。” 老院士闻言满意的点了下头。 “不错！看来你对于混合态空间这块了解的很深入。” 他并不是无故夸赞程杰，而是因为程杰这个回答的确涉及到了混合态领域这块的最前沿了，如果继续在往下深究，那也就剩下伴随轨道纤维化问题了，但那个很显然脱离论文了，而且不适合在这种场合提出来。 “我也提一个问题。”坐在一旁的物院博导见到华科院的人询问完了问题，也是紧随其后开口道：“我在你这篇论文中看到了关于布洛赫球的解释，但我并没有见到与辛结构的相容性表述，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随着他这话出口，会场内顿时响起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卧槽！张院士这个角度有点刁钻啊！”会场后面旁听人群中一名博士砸了砸舌道。 “是啊！我刚才还没有注意这里，看程大佬怎么回答吧！” “程杰的这个论文选题不是很好，类似这样的问题很难回答的。” “有意思，原本我以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答辩，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攻防转换。” “.....” 随着那名博士开口，附近的不少人都忍不住小声议论了起来。 旁听人群的最左侧，看着坐在旁边的王院士，数院陈院长轻咳一声道：“老王！你是不是没有审核程杰的论文？” “审核他的论文干什么。”王院士轻笑一声道：“陈院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这是多余的，这些问题根本难不住他，咱们安心看戏就行。” 陈院长“....” 事实证明王院士说的没错，陈院长的担心的确是多余了，因为程杰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便很快给出了回答。 看着程杰从不远处墙角搬来了一块白板，并且在上面写下几道复杂的公式之后，这名提问的物院博导便笑着点头了起来。 程杰见状也是笑着坐回了椅子上面。 论文答辩其实也只是进一步审查论文，并且检验学生的学术水平是否达标，在程杰轻松应付完两个问题之后，在场的几名博导便没有人继续开口询问了。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问的，因为程杰已经将这篇论文拓展到最详尽的地步了，能写出这种级别的论文，他们实在没兴趣搞这种形式主义了。 最后十分钟，在程杰回答完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之后，答辩委员会主席的物院孟院士便宣布答辩结束了。 看着对面这道年轻的身影，孟院士笑了笑道：“你先出去吧！等等出结果会通知你。” 程杰闻言点了下头，随后便迈着步子离开了教室。 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王院士、陈院长以及那一群旁听的硕博研究生，因为接下来就是休会投票期了。 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笑着同过来旁听的硕博研究生交谈了几句之后，程杰便来到了王院士这边。 见到程杰过来了，王院士先是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喝了一口热茶，随后开口道：“二十岁的博士，想想都令人觉得惊讶，程杰你这算是创造历史了。” 程杰一听这话笑着打趣道：“里面的投票还没有结束，导师您这话可不符合您的风格啊！” “那要不咱们打个赌？” 想到自己之前吃的那个哑巴亏，王院士想都没想就把眼前这家伙曾经对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程杰“....”报复心极强，坚定完毕！ 程杰是不可能答应这种没有丝毫悬念的赌约，毕竟那篇论文他很清楚，如果连这都过不了，他感觉这学校怕是没人能博士毕业了。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了一样，随着投票结束，孟院士将所有人叫了进去，并且宣布了“七票全优”。 一时间，答辩会场内掌声震天，所有人都向程杰表达了祝贺，气氛热烈到了顶点。 第五十七章 可悲又可笑 程杰博士毕业的消息，当天下午便如同飓风一样席卷的全校。 但他此刻并没有去关注这些东西，而是叫上了宿舍的几人，一起来到了学校门口的一家餐馆。 想到过完今年就要离开京城，前往自己的研究所正式上岗，他便觉得是时候进行最后的道别了。 包厢内，气氛很是微妙，汪云三人很显然也明白这场聚会代表什么了。 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程杰，最终还是汪云率先举起了酒杯。 只见他一饮而尽道：“老程！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 听到这熟悉的东北腔调，程杰笑了笑，随后也是举起酒杯同他对饮了。 作为一名理智的科研人员，程杰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喝酒，因为他很讨厌喝醉之后不受掌控的感觉。 但今天是个例外，想到自己即将离开这群相伴数年的朋友，他是忍不住开怀畅饮了起来。 就如同汪云所说的那句一样，一切都在酒里面，男人之间的交流有时并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 坐在一旁的刘文以及胡志鹏见到这一幕，也是没有犹豫直接加入了战场。 几人都是北方人，酒量都很不错，一时之间包厢内除开喝酒的咕哝声之外，便只剩下酒瓶子掉落在地上的响音了。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 半个小时后，随着两箱啤酒下肚，包间里面又传来了几人那高昂的嗓音。 大家都很有默契，没有询问程杰任何学业上的事情，也没有询问他接下来将要去哪里，而是尽情高歌，仿佛这首歌会给出所有答案。 听着这熟悉的跑调声，程杰脸上露出一抹许久未曾出现的灿烂纯真笑容，而他思绪也是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大一新生一起参加军训的那段日子。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年他们第一次宿舍ktv聚会，点的第一首歌便是朋友。 聚餐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点，随着程杰买完单，几人一同回到了京大男宿舍楼这边。 看着程杰，搀扶着刘文以及胡志鹏的汪云道：“回宿舍吗？” 程杰摇了摇头：“不回去了，我准备回家！你知道的，我有很多东西不适合在宿舍里面开展。” 汪云闻言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下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有机会可以回来看看！” “嗯！”程杰轻点了下头，随后便目送汪云三人走进了宿舍楼，看着几人逐渐消失的背影，他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扭头离开了这里。 ..... 新的结束也意味着新的开始，博士毕业的程杰第二天就收到了京大发来的offer。 看着桌子上的合同，程杰笑了笑道：“导师！这比您替我规划的要来的早的多啊。” “还不是让你获奖的事情给刺激了。”坐在一旁的王院士呵呵笑着道：“事情发展的太快了，原本校方是准备等你拿下自然科学奖之后，再聘请你担任教授的，但现在大家都担心你被别人捷足先登，与其提心吊胆，还不如乘早下手。” 听到这一番话，程杰苦笑摇头道：“希望校长到时候不会后悔吧！毕竟我可没时间授课。” 程杰这是实话，他过完年之后就要去研究所了，届时肯定没有时间处理学校的事情。 “行了！这些事情你就别操心了！”王院士摆了摆手道：“你该干嘛干嘛，如果真要让你浪费时间去给那些本科生授课，老头子我第一个不答应。” “呃...” 当天下午，程杰如往常一样返回了家中进行军事全息投影技术基础理论以及细分设计工作。 本来这项工作一直是在王院士这边进行的，因为在这边可以通过导师的电脑查询很多内部资料。 但由于系统药剂副作用的原因，他思考的时候总会感到异常饥饿，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只能被迫转移了阵地。 李梅再一次出差了，此刻家中只有程杰一人。 坐在书房里面，程杰先是从旁边的储物柜中拿出了五六块巧克力，然后打开电脑，一边吃着巧克力补充身体能量，一边借助这点闲暇时间，浏览着国内国外最近发生的新闻。 作为一名相对较宅的科研人员，程杰虽然对很多事情不感兴趣，但他也不想与整个社会脱节。 【普吉州倾覆事故...呆国警方以及有关部门已经正式立案..据说相关人士透露..】 【....米海袭击事件...造成19人手上，7人死亡，案件正在调查中...】 【宗里川...在圣淘沙岛进行会晤...】 【..世界杯，出乎意料，意呆利、何兰等多支夺冠热门悉数出局...】 【....】 随着鼠标不断滑动，大量的实时新闻出现在了程杰的面前。 “呵呵！世界杯赞助商、工业品、球迷什么都去了，唯独球队没有过去！海参队果然够软！” 对足协不屑的笑了笑，五分钟之后，浏览完最近新闻的程杰便准备直接关掉浏览器开始忙正事。 可就在这个时候，网站最上方突然出现的的一条临时插播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局势巨变，世界迎来新一轮危机..】 看到这一行标题，想到自己研究所还有一部分设备需要从欧洲佬那边进口，他眉头微皱了起来。 “希望不要波及到运输航线。”心中嘀咕了一句，他直接点开了新闻。 新闻内容很简洁，一看就是主旋律电视台前线采访的手笔，没有多余的噱头，有的只是对事实的报道。 将这一篇新闻从头看到尾浏览了一遍之后，程杰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不禁微微感慨了起来。 他是真的没有意料到继承这么多军事遗产的国家，居然会混成这个逼样。 想到这些女人的奶奶中，可能就有女钳工、女狙击手、女核物理学家，而她们的后代，却只能通过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换取果腹的面包，他就不禁感到可悲又可笑。 “世界粮仓居然成了世界子宫，这所谓的西方香甜空气真是够讽刺的....” 第五十八章 内蒙出差见闻 十二月份很平静，几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程杰也是乘着这段空闲的时间将多点触控式全息投影理论以及实验思路加以完善了。 内蒙的一处军用机场，看着李局长将自己带到了这边，程杰挑了下眉道：“军事装备研究所不是在航天三院那边吗？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 刚同这边一名地勤人员沟通完的李局长，听到这话顿时笑了笑道：“咱们国家的军事装备研究所可不止一个，你要知道有些技术它是不适合在城市里面开展的。” “全息投影应该不符合这一标准吧！”程杰闻言愣了下道。 李局长耸了耸肩道：“技术算不上，但你符合这一要求，作为咱们国家学术界的新名片，上面已经下达了命令，在明面上我们必须将你同军用领域进行切割，避免你遭受其它势力的针对以及打击。” “好吧！我明白了。” 程杰悟了，难怪他这么容易就将导师推到天蓝科技公司的技术总顾问位置上，感情上面一直都在协助他退居幕后，只保留学术界的部分。 内蒙这边的风景相较于京城而言是独特的，京城是精致的美，而这边则是充满了一种原始的狂野。 坐在军用吉普车上，看着远方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程杰忍不住拿出手机记录下了这美丽的瞬间。 坐在旁边裹着厚厚围巾的李局长见到这一幕，伸手就从后排前方的储物箱中取出了一部相机，递到了程杰面前。 “用这个，你那欧珀手机不是很行！” 程杰闻言，低头望了一眼，但下一秒他便直接懵了。 卧槽！车上居然配备了单反相机。 见到程杰愣住，李局长瞬间明白他在想什么了，笑了笑之后解释道：“这不是世面上发售的那种，而是军方给特殊人员列装的军用侦察相机，不过你放心，它的像素绝对一流，拍照什么的非常清楚。” 程杰“.....”公器私用这合适吗？ 虽然李局长提出了这一建议，并多次表示没事，但程杰最终还是婉拒了这一诱人的提议。 并不是因为他担心什么，而是他单纯的觉得，等等还要将相机里面的照片导入电脑，这实在太特么复杂了。 如果说随意拍几张照片，还要浪费时间去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那他觉得自己手上的欧珀手机可能更适合自己，尽管它摄像头坏了一个，拍照不是那么清楚。 不过他虽然没有拍照，但还是拿起相机研究了一番，刚才听李局长谈到这玩意的像素，他着实被惊讶到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世面上的那些民用高端相机像素也基本在六至七千万徘徊，至于那些巨无霸就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类了。 毕竟不论是瑞士的seitz公司的12x36数码相机，还是维拉·鲁宾天文台lsst项目所使用的玩意，虽然能做到上亿乃至数亿的像素，但suv的体积、电脑级储存系统加上千兆网络连接，很显然不能用相机这个词来表示。 因此他看向手中这台像素1亿+的侦察相机，心中也是忍不住直呼起了黑科技。 见到程杰不断摆弄着这台相机，李局长笑着打趣道：“怎么样？研究出一点名堂了吗？” 程杰闻言身形顿了顿，随后讪讪一笑道：“李局长！这台相机我能拆了吗？” 李局长“？？？？”卧槽！这他妈是什么要求？ 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拒绝了这一无礼的提议，看着程杰那幽怨的眼神， 李局长单手扶额道。 “这可不是大白菜啊！这相机里头涉及了很多航天关键技术，我没有权限的，而且造价也高达三百多万，如果你真的感兴趣，就写一封信上去吧！如果上面同意，我会让有关部门将技术图纸送到你面前的。” “呃..那还是算了！咱们就不要因为这些小事打扰老人家休息了。” 程杰怂了，他笑着将手中的相机还给了李局长，随后靠在后排闭目养神了起来。 ..... 军用吉普车坐着不是很舒服，随着三个小时的颠簸结束，程杰的屁股都快碎了。 站在一处军事基地入口，看着程杰下车之后就不断揉着大腿，李局长摇了摇头道：“程杰！你这要去锻炼一下了，身体素质不行啊！” “我相信任何普通人坐三个小时都会跟我产生一样的反应。”程杰听到这话一脸不爽的吐槽道。 “毫无避震而且噪音巨大，恕我直言，如果不是看它能跑这么快的速度，我甚至怀疑它跟农用拖拉机采用的是同一型号，wf柴油单缸发动机。” 李局长“....” 辩论失败，李局长没有在继续开口，而是一马当先走向了军事基地，很显然他意识到嘴炮这块不是程杰的对手。 程杰见状也是快速跟了上去。 军事基地里面空荡荡的，除开外围巡视的人员之外，程杰四处环望都没有瞧见一个科研人员的身影，好似这里已经被废弃了一样。 见到这种诡异的画面，程杰面带疑惑道：“这里没人？” 走在前头的李局长听到这话神秘一笑道。 “人当然有！不过没在这里，而在地下！” “地下？”程杰听到这话愣了愣。 “嗯！”李局长解释道：“这里是沈飞下属的一个地下风洞测试中心，考虑到你身份的特殊性，不适合与军方走的过近，国家将你特意安排到了这里，不过你放心，相关的物资以及技术人员都已经就位，不会耽误你的研发进程。” 听完了李局长的解释，程杰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 十分钟之后，两人一同走进了一处办公楼的电梯里面，说是说地下，但其实这已经算是地底了。 因为在电梯下落过程中，程杰瞧见警示灯跳动了十一次，按照李局长的说法来讲，跳一次便是四米，那么他的实验室已经位于地下接近五十米深的地方了。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他同李局长来到了一处地下大厅。 地下大厅很热闹，除开有大量科研人员来回走动外，还有许多被玻璃墙隔开的实验室正进行着实验。 站在电梯出口处，瞧见眼前这一幕，程杰淡淡一笑道：“这里跟上面完全可以说是两个世界了。” “感到很意外？”李局长挑了下眉道。 “当然！毕竟上面实在太破败了！”程杰笑着耸了耸肩，随后他又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从他左侧响了起来。 “程教授，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听到这声音，程杰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当见到来人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是您！” 第五十九章 高富帅秒杀矮矬穷 半个小时后，测试中心的一处会议室内。 看着面前的老者，程杰轻咳一声道：“这真的很让人意外，我真的没有想到您会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杨老院士听到这话也是笑了笑道：“意外的不止你一个，我也没有想到前段时间参加答辩的那个天才，居然会是全息投影技术的总设计师。” 想到答辩时候的场景，杨院士此刻眼中还带着一丝震撼，他原本以为程杰在数学、物理领域也仅仅只是擅长理论方面的工作，却没有想到眼前这年轻人在工科方面的能力也是如此突出。 回想起上面通知自己参与全息投影技术研发时说的那番话，他现在终于明白这个看似平淡无奇的攻坚项目为什么会列入高度机密了。 是啊...眼前这道身影跟当年那位航天、航空奠基人求学时何其相似，年轻自信且充满天赋，宛如一个轮回，就好像命运赐予的一样。 程杰闻言眉头一挑道：“杨院士，您之前不知道全息投影的事情？” “我知道个屁！”杨院士斜了一眼李局长道：“这家伙的嘴巴跟焊了钢筋似的，项目文件上也只有全息投影技术理论框架，我之前还在纳闷这究竟是那个保密单位搞出来的，要不是你跟他一起来的，我到现在都摸不到风。” 程杰一听这话，下意识将目光移向了李局长。 “这可不能怪我！保密条例你们俩也是知道的。”李局长见到这一幕，讪讪一笑道。 “虽然全息投影技术明年五月份就要投入市场，但现在依旧处于封锁状态。 除开有限的几个人知道以外，别说杨老了，跟全息投影密切相关的天蓝科技公司从上到下现在都还搞不清楚主营业务是什么，前段时间国资部门刚安排的老总还专门询问过我这件事情。” 程杰、杨院士“.....” 与杨院士的第一次见面很和谐，寒暄了片刻之后，两人便一同来到了旁边的一间办公室内。 为了不耽误时间，在直入正题之前，杨院士先是介绍一遍自己团队的成员。 看着杨院士递过来的名单，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程杰眉头一挑道：“杨老，您这团队可真是人才济济啊，长江杰青遍地，光学、材料学、大数据分析、人体工程学各方面的学者都齐了。” 听到这句夸赞，杨院士淡淡一笑道：“你很快也会跟我一样的，咱们国内基本都是这样的配置，一个院士组下面挂两三个长江、杰青很正常。” “杨老您抬举我了！我现在才刚入门，离你们这种层次还早！”程杰微微摇头道。 “你不信？那要不我们打个赌？”杨院士一听这话，饶有兴致道。 程杰“....”什么鬼？这杨老怎么跟我我导师一个性子。 当天傍晚，为了庆祝程杰的到来，杨院士专门召集了项目组内所有成员在基地里面摆了两桌，而程杰也在这一场小小的饭局上与所有人都碰了个面。 因为基地里面是禁酒的，所以大家也只能以饮料代酒，但尽管如此，饭桌上的气氛也是热烈至极。 看着程杰应付完一个又一个上来敬酒的人，坐在其旁边的杨院士笑着开口道：“看来大家都很喜欢你。” “我觉得您这句话说错了！”程杰闻言淡淡一笑道：“相较于喜欢我这个人，我更觉得他们是尊重我的学识，事实上在刚才同他们的交谈中，我听到了好几个有意思的问题，甚至其中有个想法还对我产生了启发。” “哦？什么想法？”杨院士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感兴趣的神色。 “赵教授不愧是光学领域的顶级学者，他提出的自然光相干性反转想法很有建设性。” 程杰一脸赞赏道：“众所周知相干性自然光虽然不具备激光的特性，但也属于能量载体之一，如果我们能在输出端提供足够的能量，在保证逸散的同时，也许真的有可能创造出一道能量墙。” 听到这番话，杨院士先是一愣，随后面带惊讶道：“你是说能量护盾？” “没错！”程杰点了下头。 “从理论上应该是行的通的，不过卡脖子的问题可能会有点多，无论是承载材料方面的桎梏，还是大功率能量从何而来，亦或者光单面逸散都不是以我们目前理论基础能够解决的。 尤其是单面逸散，如果这个问题不能处理，那这项技术根本没法应用，毕竟能量护盾是起保护作用，而不是将保护的事物彻底消灭。” “呃...你说的有道理！” 两个小时后，饭局随着基地餐厅关门而结束了，看着程杰离开前往休息室的背影。 站在餐厅门口的杨院士想到刚才聊天的画面，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慨。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跟在其身后的一名杰青听到这话好奇道：“老板！您说程教授有没有机会评上院士？”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杨院士呵呵笑了笑道：“只要他能保持现在的势头，我敢肯定五年之内，他就能拿到这个头衔。” “五年？这么快！”这名杰青听到这个回答，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想到程杰现在才二十岁，他在心中不禁直呼起了妖孽。 “呵呵！我说的还是保守的！”杨院士笑着望了他一眼道：“你与他现在虽然都是杰青帽子，但本质是存在区别的，他比你年轻、能力也比你强，背景也比你硬，你现在的学术升级路线并不适用于他，不要忘记人家从本科毕业到获得教授职称只花了半年的时间。” “呃..老板您说话能不能委婉点，您这话有点伤人啊！” 听到年轻、能力强、背景硬这几个词，这名杰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的心中也瞬间浮现出了一幕经典的肥皂剧剧情。 操！这不就是学术界版本的高富帅秒杀矮矬穷吗？ “委婉一点？行吧！你什么都不如他，还比个屁啊！” 杰青“.....”心态炸了.. 第六十章 铁打的身体 次日，项目组会议室内。 看着下方坐着的团队成员，程杰先是将自己完善的理论以及实验思路投影了出来，然后开始同众人进行逐步分析。 好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相关方面的专家，而且之前已经了解过全息投影技术有相关基础了。 因此程杰讲解起军用多点触控式全息投影以及技术细节并不费劲，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他便将所有的内容从头到尾描述了一遍。 随着最后一个技术难点被罗列在白板上，程杰缓缓转头开口道。 “关于军用全息投影的项目，为了节约时间我决定分拆成三个小组同时进行。 第一小组由杨院士带队，负责固定式互动全息投影研发，第二小组由赵教授带领，处理遥感装置以及环境模拟等相关实验，至于最后的算法开发以及数据分析，由我带领的第三小组负责。” 说罢，他将ppt翻到了最后一页。 “这是小组成员名单以及各自工作安排，大家有意见的可以提出来。” 随着他这番话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最前方的投影幕布上。 坐在程杰左侧的杨院士看着上面的名单眉头一挑道：“程杰你还会开发算法？” 程杰一听这话笑了笑道：“我虽然现在从事的是光学方面的研究，但请不要忘记我数学家的身份，并且我母亲是一名计算机领域的专家，杨老您是知道的，耳濡目染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而且..” 说道这里，他语气顿了下继续道：“而且为了双保险，我已经让李局长去联系一位算法编译方面的顶级人才了。” 杨院士“....” 京城航天一院某间办公室内，看着李局长从门外走进来，坐在办公桌后的老者笑了笑道：“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李局长呵呵笑着道：“张老，我这次可是有事情过来拜托您的。” 说完这里，李局长直接从文件包中取出了一纸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张老见状下意识便拿起文件查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眉头一皱道：“你们找林瀚干什么？据我所知他自入职以来没有参与过任何国家重点机密项目。” 李局长听到这话瞬间明白张老误会了，于是连忙开口解释道：“不是我们保密局找他麻烦，而是现在有一个重点项目需要他参与。” 张老闻言心中陡然松了口气，刚才他还以为是自己这边出现什么泄密事件了。 了解到了事情原委，张老微微点了下头，随后便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通知航科项目组的林瀚来一趟我办公室。” “收到..” 站在一旁的李局长见到这一幕，笑着同张老寒暄了两句之后，便在旁边的沙发上等待了起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名剃着平头穿着干练的年轻人便从办公室外走了进来。 “张院士，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年轻人站在办公桌前面语气沉稳道。 张老闻言朝着李局长开口道：“人来了！” 李局长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先是同林瀚握了握手，随后一脸正色道：“国家正在开展一项重大科研项目，项目组负责人向我推荐了你，经部门审核你完全符合条件，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去或者不去。” 林翰听到这话直接愣住了，他在来的路上还在思考张院士找他干嘛，但真没想到居然会是保密局的人找他。 见到自己的下属愣在了那里，张老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林翰听到这咳嗽声，瞬间回过神来了，作为一名从来没参与过这种重点机密项目的科研界底层，他下意识向张院士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张院士瞧见林翰这目光，淡淡笑了笑道：“既然国家需要，那你就去吧！不要忘记我们航天科研人的宗旨是什么。” 听到这番话，林翰心中一震，随后面色坚毅的朝着李局长点了下头。 “我去！” “很好！那过来把这份保密协议签了！” ..... 理论研究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但涉及到研发阶段就不一样了，因为每天都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有理论上的亦有实验中的。 程杰他们团队目前正处在这一阶段，随着项目逐一开展，大量意料之外的麻烦事也接踵而来了。 瞧见杨院士拖着疲累的身躯离开了办公室，一名神色疲惫的工程师朝着正一边处理其它小组反馈的问题，一边思考算法的程杰道：“程总，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您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伏在办公桌上思考问题的程杰一听这话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巧克力道：“我现在的精神很好，这玩意味道不错，你们要不要来两条。” 工程师语塞，而坐在其旁边的另一名团队成员闻言也是嘴角抽搐了一下，刚才他们还在讨论，办公室什么时候能够熄灯，自己等人可以去好好休息一下，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可能还要熬很长一段时间。 想到自己头顶上为数不多的头发可能因为这次科研攻坚而消散殆尽，他便忍不住一脸幽怨的望了程杰一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瞧见程杰顶着两个异常明显的黑眼圈，还一脸兴奋的模样，脑海中一下子浮现起了前任老板的身影。 他是一名电子工程师，曾经读博的时候在一家材料研究所实习过，也正是在那里，他见识到了正处于上升期的学术大佬平日里是何等的疯狂。 办公室里的paper有几立方米，一台24英寸的电脑从没关过机，文献阅读不辍。 实验室打地铺，坐飞机赶场都是常态，一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甚至有的时候应付完酒局，半夜两三点还能通过会议视频的方式组织项目成员开会分析项目进展以及交代次日的事情。 每天基本就睡两三个小时，但精神从不萎靡，完全脱离了正常人的身体极限。 “果然我的潜力是有限..院士预备役都特么具备一副铁打的身体..” 第六十一章 生死轮回一班组 周末。 在研发稳步推进的同时，程杰这边也收到了一个好消息，他要的人已经送过来了。 测试中心电梯口这边，林翰在李局长的带领下快步朝着程杰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打量着四周，林瀚自从出了电梯，脸上的惊讶之色就没有消散过。 毕竟眼前的一切实在让他太过震惊了，草原中的高科技基地吗？简直宛如科幻电影一般。 他很想知道这里是哪里？但出于对李局长保密局身份的忌惮，一路上他没有询问过任何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外面。 扫了一眼上面的铭牌，李局长先是敲了下门，随后便带着林翰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面的几人见到有人进来，都下意识的望了过去。 李局长见状刚准备打招呼，但下一秒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你们几天没休息了？” 看着包括程杰在内几人脸上那厚厚的黑眼圈，李局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几名坐在办公区的项目组成员闻言皆露出了一抹苦笑，而程杰却没有理会这句话。 他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推开了李局长，握住了林翰的手使劲摇了摇。 “你就是林翰吧！欢迎！欢迎！” 林瀚一下子被程杰的动作搞懵了，但一瞬间他便露出了震惊表情。 “你是程杰！” 程杰挑了下眉道：“你认识我？” “那是当然，您可是我的偶像！！”林瀚一脸激动道：“您提出的那个希格斯丛模型现在已经在神经与进化计算领域得到应用了，我相信任何从事相关工作的科研人员没有谁不认识您的。” 说道这里，他直接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同时挠了挠头道。 “我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您，能帮我签个名吗？就写在这个本子上就行。” 程杰、李局长“....” 片刻之后，三人一同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当听完程杰的讲述之后，林瀚满脸不敢置信道：“我没有听错吧，真的是无介质交互全息投影？” 程杰见到他露出这副神色，淡淡一笑道：“你没有听错，事实上你很早就参与了这个项目，你还记得自己在航天一院三个月前编写的那套粒子群进化算法吗？” 林翰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点了下头道：“记得！不过那与这有什么关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仅仅只是一个计算机方面的外包项目。” 随着他这话出口，程杰同李局长都笑了起来。 “那是你们上面负责人修改的。”程杰笑着道：“其实那就是第一代全息技术，你编译的算法适配性很强，这也是我为什么找你过来的原因。” 林瀚心中翻江倒海，他没有想到这一切居然都是因为自己的算法引起的，想到自己参与到了这样一个伟大的项目中，他望了望程杰以及李局长，沉默了片刻之后嘴角轻启道：“我能看一看全息投影吗？” “当然没问题！” 程杰笑着打了个响指，随后便带着他朝着办公室外面走了过去。 行走在外面的走廊上，听着地板传来的清脆脚步声，林瀚迟疑了片刻开口道：“程总，您带我看这个，不会涉及到保密协议吧！” 程杰闻言笑着摇头道：“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你已经是项目组成员之一了，迟早会见识到的，你不必担心这一点。” 听到这话，林翰心中松了口气。 十分钟之后，程杰带着他来到了杨院士实验室这边。 透过外侧的玻璃，程杰先是瞧了瞧里面的进展情况，随后从口袋里面取出了一张门禁卡，打开了旁边的玻璃门。 里面正在忙碌的几名项目组成员见到程杰走了进来，纷纷笑着打起了招呼。 程杰也是笑着回应了下，紧接着便带着林瀚一同来到了实验室角落的一处玻璃隔间。 “目前多触控交互全息投影还在研发之中，这边只有一个小型测试区，你可以感受一下。” 程杰一边在电脑上输入密码，一边朝身后的林瀚开口道。 听到这番话，林瀚点了下头，随后便静静等待了起来。 等待的时间不算漫长，随着程杰那边启动了程序，小隔间内转瞬之间便出现了大量由光幕构成的虚影画面。 程杰随意用手触碰了其中一个画面，刹那间一幕宏大的宇宙奇观便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看着漂浮在眼前的太阳系，林翰瞳孔瞬间瞪大了。 “这..这就是全息投影吗？” 他震惊了！虽然他之前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他没有想到这投影出来的东西居然这么逼真，他此刻仿佛都能感受到那炙热的太阳。 “no！单纯的全息投影可达不到这种效果！”程杰淡淡一笑道：“这是一种基于多角度传感器设计的二代交互全息技术，也是我们团队目前正在开展的项目，你现在看到的也仅仅是个残缺版。” 说罢，他又用手点了下漂浮在空中的太阳，只听到一声巨响，整个太阳系便被太阳爆炸产生的能量摧毁的一干二净。 感受着迎面扑来的冲击波，程杰面色平静道。 “我们可以通过它模拟一切幻想中的东西，无论是时间线上的直立行走，还是宏观到微观，只要计算力达标都不是问题，这是一项划时代的技术，而你我都是这项技术的见证者。” 正在用手触摸那空中漂浮的星球碎片的林翰，听到程杰这一番话，本来就有些激动的情绪，瞬间澎湃了起来。 想到自己即将参与到这项伟大的工程中，他一脸火热的望向了程杰。 “程总，安排任务吧！” 程杰闻言会心一笑。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他看来与其让研究人员被动式的完成任务，还不如让他们主动爱上整个项目。 想到自己第三组又能添加一员虎将，他此刻的心情美的冒泡了。 满脸笑意的带着林瀚返回了办公室，程杰直接从办公桌后面的抽屉中取出一份资料递了过去。 “这是算法的一些要求和我的一些想法和见解，你等等可以借鉴一下，控制算法是整个项目的核心所在，目前是我在负责。 但你既然过来了，我准备将这个重担交给你，你在进化算法这块有着很独特的见解，我希望你能运用自己的天赋将这项任务完美完成。” 坐在对面的林瀚听到这番话，接过文件重重的点了下头。 “请程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程杰笑了笑“去吧！你工作的地方就在刘研究员对面，我期待看到你的成果。” 林瀚‘嗯’了一声，随后转身便朝着自己工作的地方走了过去。 办公区的位置并不复杂，很快他便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可就当他准备坐下的时候，坐在旁边的一名技术人员笑了笑道：“恭喜你加入我们生死轮回一班组。” 林瀚听到这话挑了下眉道：“前辈，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看到我的黑眼圈了吗？我已经连续奋战五个昼夜了。” 林瀚“？？？？”卧槽！居然是007。 第六十二章 是我抛弃了世界，还是世界抛弃了我! 由于林瀚的到来，程杰这边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相较于之前两手抓的局面，他现在只需要抽时间偶尔指点下林瀚，然后将绝大多数精力放在统筹大局上就行了。 12月底。 看着手中杨院士送过来的资料，程杰笑着同坐在对面的赵教授开口道：“你们那边的速度可能要加快一点了，杨老这边已经初步完成了测试台的构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应该就能出来了。” 赵教授一听这话挑了下眉道：“这么快？” “嗯！你自己看吧！”程杰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赵教授见状连忙接过文件查看了起来。 文件内没有涉及具体各项参数，而是一份简单的进度报告，赵教授没花什么时间就将其翻看了一遍，当他看到文件末尾t-14实验室的进展情况时，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对于t-14实验室的分工他非常清楚，毕竟里面的带队的小老板是跟他从一个地方出来的。 双目效应是全息投影实验阶段最复杂的单项目之一了，众所周知人的每只眼睛视角为八十度，总视角却只有一百二十度，因此人的视角会产生四十度的视角重叠。 而任何事物的立体感都是因为这视角重叠造成的，如果只是单纯的全息投影还好，但如果涉及到了随时切换参数的交互式全息投影，则需要通过大量的实验收集数据来还原视角重叠。 “130次实验..这群家伙莫不是从早做到晚？” 程杰听到这一声嘀咕淡淡一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五十四天就过年了，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二十四小时干活，但很显然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度过新年的第一天。” “呃...” 半个小时后，小小提醒了一番赵教授的程杰便迈着步子来到了林瀚身后。 而此时的林瀚正眉头紧皱的望着前方屏幕上的算法模型，从他的脸色不难看出，很显然他遇到麻烦了。 站在其身后的程杰见到这一幕，下意识朝着算法模型望了过去，片刻之后只见他缓缓开口道：“arima灰度测试是一个不错的思路，不过我建议你将自变量与因变量之间的定量关系方程调整一下。” 正在皱眉沉思的林瀚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道：“我已经调整过了，但根本解决不了未知结果带入方程一致问题。” “那是你计算出现错误了！” 林瀚“？？？？” 片刻之后，程杰带着林瀚来到了旁边的休息区。 程杰先是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了一叠崭新的白纸，随后又从茶几的笔筒上抽出了一支铅笔。 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林瀚，程杰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我不知道你的数学底子怎么样，但我会以最通俗的方式给你讲解非连续性定量关系方程。” 说完这话，他抬手便在白纸上书写了起来。 【u???=a(p\/p?)+β(p\/p?)】 【u???=t?ln2[t?(p?-p?)2+1]p\/p?】 【u=u???=u???=u????=u???】 【....】 “我们都知道，定量关系可以简化为一种近似计算公式，而在近似计算公式中，非连续可以以分母的形式出现，而这个近似计算公式也应当与nck方程一致...” 程杰一边讲解，一边在白纸上罗列出了大量公式方程。 坐在旁边的林瀚刚开始还能听懂，可当程杰涉及到nck方程的时候整个人就不自觉的懵了。 作为一名算法工程师，他的数学功底其实很强，但也仅仅只是很强而已，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跟上程杰思路的地步，况且现在还涉及到了他不理解的频率nck常数领域。 见到程杰依旧滔滔不绝的讲述着nck方程的机制成因，他连忙伸手打断道：“程总，要不您还是直接告诉我结果吧！nck常数这块我是真的没一点储备，您涉及到的nck方程变化我根本就听不懂。” 程杰“？？？？”什么鬼？又白费口舌了？ 片刻之后，看着坐在对面的一脸尴尬的林瀚，程杰一下子失去了与之交谈的兴趣，他飞速在草稿纸上计算出最后的结果之后，便迈步离开了办公区。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内心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死寂般的孤独，就像独自漂浮在宇宙一样，他找不到任何可以交流的人。 “是我抛弃了世界，还是世界抛弃了我！”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一晃又过去了半个月，而在这段时间里面，程杰项目组这边也将第二阶段的工作彻底弄完了。 看着不断递交上来的各项报告，坐在办公室的程杰朝着旁边的杨院士开口道：“杨老，咱们该去看看他们的成果了。” 杨院士闻言点了下头，随后两人一同朝着某间实验室走了过去。 由于春节将至，风洞测试中心这边的不少工作人员已经放假了，因此整个地下科研基地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行走在大厅这边，看着远处那被隔开的电力传输单元，程杰好奇的朝着杨院士询问道：“这么大的功率，这里的电力是由那家发电厂提供的？” “内蒙这边的一家火力发电厂。”听到这个问题，杨院士不假思索回答道。 “火力发电厂？那一年可得烧不少钱！”程杰眉头一挑道。 “没办法！这边只有这个条件！”杨院士呵呵笑了笑道：“不过再过两年情况可能就变了，红岩河那边的核电项目已经上马，估计二零年前后，应该就能为这边供电了。” “核电”听到这个敏感词语，程杰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父亲核物理学家的身份。 其实经过这断时间的思考，虽然上面没有告知自己，但他已经猜出自己老爹干嘛去了。 核物理学家抛开教书育人不谈，基本上也只能从事两种工作了，想到国家一贯奉行的和平政策，他可不相信自己老爹会给调去搞武器研发，因此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核能源这块了。 只是现在他还不清楚，老爹参与的是核电升级还是其它疯狂的项目。 第六十三章 二阶段实验结束 t-13实验室。 此刻实验室内聚集了超过三十名工程师以及数十名各领域的学者一同忙碌着。 有人调试设备单元，有人分析数据结构，亦有人检查相关图纸。 虽然说程杰同杨院士还没有过来，但此刻大家的情绪依旧非常高昂。 站在实验室左侧的赵教授看着手中的数据朝着旁边的一名技术人员缓缓道：“去将环境模拟的数据调出来，我们在检查一遍。” “嗯！”旁边的技术人员闻言点了下头，随后打开了旁边的一台电脑，随着密码的输入，大量关于全息技术环境模拟的实验数据便出现在了赵教授面前。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参数，以及下方那数道曲线图，赵教授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坐在电脑前面便检查了起来。 相较于全息投影技术而言，这是一项平凡的工作，赵教授知道环境模拟并不属于交互全息投影技术项目，但他依旧没有丝毫放松，因为他清楚这关系到一项特殊的指定技术展示。 而就在赵教授这边重新检查数据的时候，程杰以及杨院士也终于来到了实验室这边。 实验室众人见到两人的到来，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依旧在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各自的事情。 见到这一幕，杨院士笑着打趣道：“程杰，你这总设计师的名头一点都不响亮啊。” 程杰闻言耸了耸肩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总设计师这个名头，因为大家经常称呼我为程总，自我否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我是一名学者，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老总。” “总设计师只有一位，那你希望他们怎么称呼你？”杨院士听到这番话笑了笑。 “很简单，称呼我的本名亦或者职务教授！”程杰淡淡道：“如果他们觉得不合适，那全称我也是可以接受的，程总设计师亦或者程..” 说道这里，程杰突然哑然了。 玛德...程计师这个称呼好像不对劲.. ..... 两个小时后，调试工作终于接近了尾声，随着技术人员逐一汇报完情况，实验室内的气氛也是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所有人都明白，等等发生的一切关系到他们接下来是否还能继续正常开展第三阶段的研究。 站在实验室左侧的杨院士接过赵教授递过来的资料看了两眼之后朝着程杰开口道：“所有准备工作都弄完了，数据一切正常。” 站在测试台旁边的程杰听到这话摸了摸台面上那光洁的金属层，随后点头道：“杨老！开始吧！” 杨院士闻言朝着赵教授使了个眼色，后者随即在控制电脑前操作了起来。 片刻之后，随着一阵嗡嗡声响起，测试台上便亮起了一抹蓝光，紧接着大量的山峦地貌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随着这一幕出现，在场的科研人员情绪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因为接下来就要进行交互测试了。 看着众人那严肃的表情，站在测试台旁边的程杰笑着开口道：“不用这么紧张，我的计算是不可能出错的。” 众人“....” 站在程杰左侧的杨院士嘴角也是忍不住抽了抽，他没有想到程杰会说出这样一句宽慰人的话。 理论不会错，那就是他们这群搞实验的错，如果测试出现问题，三千多万的大黑锅就得在场这几十号人背了，他敢肯定技术人员现在比之前更紧张了。 轻咳了一声，杨院士小声道：“程杰你还是别安慰人了，这方面你真的不擅长。” 程杰“？？？？”我去！这杨老什么意思？不会安慰人？爷可是京大第一风云人物，不知道有多少懵懂的女生想让爷来安慰呢。 虽然对杨老的说法不可置否，但考虑到测试当前，他此刻也懒得反驳了。 让赵教授将大数据连接上之后，程杰拿起展示台上的一个手环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 瞧见手环微型警示灯亮起了绿光，他没有迟疑哪怕一秒钟，直接用手触碰起了光幕上的一处山峦，刹那间一片巨大的军事营地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xx军第三合成旅】 【人数:xx】 【兵种：xxxxx】 【装备：xxxx】 【.....】 随着大片大片的数据出现在了测试台上，程杰先是利用感应手环将画面尝试放大缩小，紧接着便开始了一系列测试。 看着程杰手指轻点便将营地中的一辆坦克分解成大量的零件，站在实验室外围的一名技术人员长松了口气。 “看来我负责的微端摇摆装置没有存在问题。” 随着他这话出口，附近的不少工程师都不禁小声议论了起来。 “卧槽！马上就要轮到我了！希望不要出事，那玩意调整起来实在太麻烦！” “呵呵！淡定点！不要忘记我们已经加班一个多月了，大不了再鏖战一段时间。” “李磊你特么肯定淡定啊！出了问题你那边也只是调整数据，我可不一样，一个转换器四百多个零部件需要检查。” “但愿我们小组没有问题...” 站在杨院士旁边的赵教授看着程杰那一系列操作，也是由不得屏住呼吸。 他跟其余的科研人员不同，这次项目对他的意义非同凡响，作为一名长江学者，他离国内学术界的巅峰只剩一步了。 如果他能够以目前小组带队人的身份完成这个项目，毫无疑问将来对他评选院士会提供极大的帮助。 尤其是面对工程院，毕竟军方资助的二代交互全息投影技术奠基人这荣誉实在太硬了。 当然他也没想过抢程杰的风头，抛开学术成果不谈，考虑到上层的一些动向，以及程杰的出身学派，他敢打赌国内学术界谁敢碰这颗幼苗，谁碰谁死。 时间缓缓流逝，大约过了十分钟，随着最后一个测试项目结束，程杰缓缓将手环取下。 站在一旁的杨院士见状笑了笑道：“看来一切都很正常！” “是的，数据接入反馈非常流畅。”程杰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转身面对众人朗声道。 “伙计们！也许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下一阶段的工作了！” 随着他这话出口，实验室内瞬间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第六十四章 全息作战服 就在程杰这边完成二阶段实验众人欢呼的同一时间，地球的另一边气氛却是压抑到了极点。 五角楼的一处办公室内，看着下面的男子，手持文件的唐纳得面带讥讽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今年申请的经费高达640亿美元，科尔先生你们是在满世界度假吗？” 情报局局长科尔听到这话面无表情道：“我们是申请了640亿美元的经费，但这其中有百分之八十涌向了欧洲，剩下的经费根本不足以支撑我们在泛亚地区活动。” “该死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们，让你们将主要精力放在对岸吗？” “是的！您告诉过我们，但很遗憾上议院驳回了您的指令。” “谢特！”唐纳得闻言怒骂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咆哮，在场几人的神色都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当事人科尔也是如此，很显然他们早就意料到了这一切。 办公室里面异常平静，所有人都静静的望着眼前这个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男人。 见到这一幕，唐纳得直接破防了。 只见他将手中的文件狠狠的甩在地上，同时一脚踹开了旁边幕僚办公室的大门。 不过就在他踏入幕僚办公室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愤怒表情陡然消失不见了，转而一脸阴沉的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正在里面处理文件的首席幕僚波特瞧见他那阴沉的脸色，神色一滞道：“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唐纳得闻言沉声道：“波特，我需要你马上去联系dne的负责人，情报局已经烂透了，他们从上到下都在为那群该死的军火贩子服务，我们不能再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波特一听这话，眉头顿时紧锁了起来，作为一名专业幕僚，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dne的内部结构以及北美内部的争斗。 “先生，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据我所知dne并不擅长情报搜集，而且它的资金来源有一部分至今都很可疑，我甚至怀疑它们来自您对手的金主。”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马上要进行中期投票，现在已经没时间管那些人了。” 想到自己上台时提出的承诺，唐纳得没有丝毫犹豫便向波特下达了最终指令。 “去吧！让他们尽快做出调整，我会为他们争取经费的...” ..... 时间缓缓流逝，距离春节也是越来越近了。 研究基地这边，程杰的研究团队依旧有条不紊的开展着各项实验。 下属某间实验室内，看着面前这套作战服，程杰摸了摸下巴道：“现在能测试吗？” 站在一旁的赵教授闻言点了下头道：“环境模拟数据昨日就植入算法中了，这已经是个完成品。” “哦？” 程杰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他伸手掂量了一下这套作战服之后，便朝着赵教授道：“能帮我拿一下内衬静电服吗？” 赵教授闻言神色一滞。 “您..您这是..” “是的！你猜的没错！”程杰微微一笑道：“我想自己亲自尝试一下。” 半个小时后，程杰穿上了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静电服，看着身上这套白色紧身衣，他好奇道：“你们该不会是从航天一院拿了数据吧，这内衬服跟航天服的内衬外形几乎没一点区别。” 站在一旁的赵教授耸了耸肩道：“是这样的，毕竟大家都是沿着同一个合理布局下来的。” 好吧！听到这话，程杰彻底明白了，感情人体工程学跟空气动力学差不多。 在整体需求相仿的情况下，合理的布局总会产生一样的东西，这跟思维、想象力无关，而是纯粹的符合科学。 与赵教授随意沟通了两句之后，程杰便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穿上了全息作战服。 等工作人员将锂电池安装上了腰间的卡槽之后，程杰先是打开了护臂处的触屏，检查了一下电量，随后带上作战服配套的头盔便直接开启了全息覆盖模式。 站在一旁的赵教授见到程杰的身体逐渐消失在了面前，嘴角不禁抽了抽，他刚才还以为程杰只是做局部测试，没想到这家伙直接打开了全覆盖模式，现在好了，整个人都看不见了。 而程杰这边，他此刻正张开手掌来回翻动着，发现手套之上那一层宛如透明的全息投影膜在自己的运动之下，没有产生任何晃动，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他敢打赌，李局长包括军方的人见到这项技术的时候，一定会大吃一惊，尽管它还存在很多缺陷。 随意在实验室内走动了几步之后，程杰便脱下了头盔，可就当他准备同赵教授就技术问题讨论一下的时候，赵教授却是整个人都猛的后退了两三步。 程杰见到这一幕，眉头微皱道：“赵教授，你怎么了？” 赵教授闻言讪讪一笑道：“程总您能不能取消全息覆盖模式，在我的视角中，您现在就剩一颗脑袋漂浮在空中了，说真的有点惊悚。” “呃，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这一点！” 片刻之后，随着工作人员将全息作战服重新放置好，程杰与赵教授两人一同来到了实验室外面的走廊上。 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赵教授，程杰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我明天联系就李局长让他带人过来验收，届时你去作陪顺便介绍这套全息作战服。” 听到这番话，赵教授眉头微皱道：“现在就开始验收吗？全息眼镜包括..” 没等他说完，程杰摆了下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配套的全息热成像仪是很重要，但它不在我的项目之内，这只是一个角度展示，它的作用仅仅是告诉军方全息投影该怎么拓展。” “呃..那我接下来还需要做些什么吗？” “什么都不需要做，剩下的都是军方的事情了。”程杰笑了笑随后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你作为一名长江学者，我能帮你的也就到这了，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吧。” 赵教授“？？？？”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六十五章 扶人上马 当天下午，程杰如同以往一样坐在办公室里面处理文件。 坐在不远处的一名工程师见到程杰桌子前的那一堆巧克力包装袋，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 “程总，我虽然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爱士力架，但我很清楚这玩意热量非常高，很容易导致人肥胖，进而引发一些疾病，您每天吃这么多，我真的建议您控制一下。” “要是真的能肥胖就好了！”听到这话，程杰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想到系统药剂那脑死亡副作用，他勉强的笑了笑道：“我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性嘴里含点东西，你应该知道数学家很多都存在怪癖，我也很难例外。” “呃..那您可以含点别的东西啊！” “比如什么呢？”程杰笑着摇头道：“请不用担心我！事实上这段时间我因为有低血糖的前科，每天都会去医疗室做一次检查，我的身体非常健康。” 为了避免这家伙继续劝说自己，程杰准备下点猛药，话语停顿了下只见他继续开口道。 “瞧见我的头发吗？我来这边的两个月甚至都没有怎么脱发，毫无疑问这是对我身体、心理双重健康的最大证明。” 随着这话出口，办公室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不止好心提醒程杰的那名工程师，凡是听到程杰这句话的技术人员此刻都纷纷陷入了自闭之中。 坐在不远处的林瀚也不例外，其实好几天前他就想提醒程杰控制饮食了，毕竟每天一二十根巧克力棒往嘴里塞实在太显眼了。 但他真没想到，有人好心提出这个建议，结果却吃了个这么大的暴击，想到这段时间，自己每次睡醒时，枕头上那一抓一大把的碎发，他此刻的心情别提有多酸爽了。 “淦！学术帽子还没拿到，自己就得用这愈发稀疏的头发来硬抗萧瑟的寒风了。” 瞧着众人直愣愣的望着自己，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程杰好似也察觉到了自己那句话伤害性太足了，于是轻咳一声道：“其实你们没必要过于在乎这点配置，往好的方面想想，变秃了也变强了不是吗？” 众人“....” 就在程杰办公室这边众人无言的时候，杨院士此刻正和赵教授坐在休息室里面喝着茶。 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赵教授，杨院士抿了一口茶之后缓缓开口道。 “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刚准备端起茶杯的赵教授听到这句询问连忙点头道：“已经处理完了，程杰准备明天联系李局长，让其带人过来验收全息作战服。” 说道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下然后继续道：“杨老，我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下您。” “什么事？”杨院士听到这话眉头挑了挑。 赵教授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随后将上午同程杰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坐在一旁的杨院士听完了赵教授的讲述，笑着摇头道：“你这家伙真的是一心扑在研究上，不谙世事了！” “杨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教授一脸疑惑的望向了杨院士。 “他这是在给你铺路。”杨院士笑了笑道：“军方的技术是必须要完善的，你是全息作战服项目实际负责人，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赵教授闻言神色一滞道：“那他们可以找程杰啊！” “找他？”杨院士呵呵一笑道：“别想了！我敢打赌程杰在项目结束之后，肯定会马上离开，甚至以后都不会参与全息投影技术方面的研究了，他可没什么兴趣继续协助军方开展全息投影方面的应用研究。” 说完这话，他又端起茶杯细细品茗了起来。 “军方站台可比你单打独斗评院士要强的多，我建议你等等去一趟采购部门，让他们出去采购物资的时候顺路带两个果篮回来，人家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多少得感谢一下。” 赵教授“....” 李局长的动作很快，程杰这边联系没过两天，他便带着一个专家团赶了过来。 不出程杰的意外，刚一见面众人便开始了一阵寒暄。 不得不说军方的专家就是实诚，他们夸起人来简直不带任何转弯了，饶是以程杰这种厚脸皮也是微微脸红了下。 一时之间，他都不禁在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 “我除开年轻、天赋高、能力强、长的帅、气质佳、性格好等若干优点之外，真的有这群家伙说的这么优秀吗？” 站在一旁的李局长见到程杰嘀嘀咕咕，不由得开口道：“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程杰摇了摇头，随后便招呼众人来到了一旁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面，赵教授早就准备好了，瞧见所有人都落座之后，他先是自我介绍一番，然后打开投影仪便向众人展示起了全息作战服。 他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充足，除开相应的ppt介绍之外，还收集了大量的数据供这些军事装备研究所的专家进行分析。 坐在下方的专家团队看着ppt上的数据，脸上纷纷露出了震惊之色，他们在来之前，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没有想到程杰他们居然将这项技术完善到这种程度了。 坐在左侧的一名老者听完了赵教授的讲述，好奇开口道：“全角度展开，赵教授，我是否可以理解它在高速状态下也能保持稳定？” 赵教授闻言点了下头道：“是的！我们已经成功在基地的风洞中完成了测试，虽然没有将这套全息覆盖系统安插在其它物体上面，但我可以向各位保证，它是绝对稳定的！” 随着他这话出口，会议室内顿时一片哗然，不少的专家眼中都闪过一丝精光。 作为军事装备的专业技术人员，他们对“高速稳定”异常敏感，因为只要达成这个条件，很多技术便能应用在飞机、导弹以及各种装备上。 会议室外面，透过玻璃墙看着赵教授在台上谈笑风生，李局长朝着站在一旁的程杰若有所思道：“你怎么不上台？” “有人我为什么要上台？”程杰轻笑一声道：“赵教授的能力我是信得过的，他在理论和实验这块都有很深的理解，足够应付专家团提出的各种问题，而且..不是你说的吗？我需要同军方保持距离。” “呃...” 第六十六章 女人啊...恐怖如斯! 可能是因为全息覆盖系统带来的震撼有些超出预期，当天傍晚，专家团的成员连晚饭都没有吃，全都一股脑钻进了实验室。 基地餐厅里面，看着工作人员将打包好的饭菜送了过去，坐在程杰旁边的李局长笑着摇头道：“准备了一桌子饭菜，结果就我们两人吃。” 刚准备动筷子的程杰听到这话挑了下眉。 “杨老呢？” “也被他们裹挟走了！”李局长笑了笑道：“杨老以前可是海军装备研究所所长，这群老头子里面可是有不少他的熟人。” 程杰了然的点了下头，对于杨老以前是干什么的他也是有所耳闻。 其实不止是他，很多从那个时期走出来的院士，基本都从事过军事方面的工作，毕竟环境所致，内忧外患的时候，集中有限的资源重应用轻理论，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记得网上经常有人讨论，诺奖得主杨老爷子和两弹元勋钱老爷子回国的事情，其实这个问题完全要根据当时所处的环境判断，因为他们走上了两条不一样的赛道。 不能因为杨老爷子当年没回国就抨击人家，要知道他虽然没有回国，但后面也一直在为国内科技发展提供帮助，无论是基金会的成立，还是定向捐赠，都给当年薄弱的学术界给予了强有力的支持。 至于晚年回国遭受诟病就更扯淡了，这种级别的大牛去哪里都会被当成活菩萨一样供起来。 就像国内的某所大学，给本校的一位植物人院士提供几十年的医疗服务一样，人可以不行但不能不在，因为这关系到学科发展以及经费多寡，一个院士尚且如此，更何况这种顶级大咖。 不谈人家连发三十篇论文，凭一己之力拉高了五道口的物理专业世界排名，他只要还在这里，整个物理学界就无法忽视五道口的影响力，要知道这些东西可不是金钱能买到的。 餐厅里面的厨师都是从附近军区炊事班调过来的，饭菜的卖相很一般，但味道却是很不错。 随意同李局长扯了两句之后，程杰便埋头干起了饭，他现在一天的能量消耗等同于正常人的三倍，尽管每天吃了大量的巧克力，但三餐的饭量依旧远超一般人。 看着程杰三番两次盛饭，李局长面带惊讶道：“四个馒头、两个肘子、三碗饭你还没吃饱？” “今天饭菜挺合我胃口的！”程杰用勺子乘了一碗汤放在自己面前笑着道：“况且古人也曾说过，食少而事繁，岂能久乎！我们这些做后辈的，自然也当哀之而鉴之。” “哟！还拿诸葛亮举起了反例，这不像你的风格啊！”听到程杰这番文绉绉的话，李局长不禁哈哈直笑了起来。 程杰闻言耸了耸肩道：“俗话说的好，有食多食，无食莫怨，李局长其实我也建议你多吃一点，特别是这碗野生地山菌，这是一种内蒙雪地上生长的菌种，对你们这些中年男人有特殊功效的。” “野生..特殊功效..”听到这个词，刚才还满脸笑意的李局长心中顿时一个咯噔，作为安全保密部门头子，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方面。 程杰坐在一旁瞧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同时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不由得疑惑道：“李局长，你怎么了？” “简直是胡闹，采购部门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基地里面还混进来了野生食物，要是引发中毒事故，他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李局长眉头紧皱道。 听到这番话，程杰笑着摇头道：“这跟采购部门无关，是我托人从孙学民教授野外培养基地摘回来的。” “孙学民教授？”听到这话，李局长举着手机楞了下，随后一脸茫然道：“他是谁？” 程杰闻言额头顿时浮现出了几缕黑线。 “他是华南大学的生物学教授，四年前带领团队来到了这边开展生物采样项目，他的实验室就在负三层左侧第五间。 地山菌是他们发现的一种新菌类，已经培育三年之久了，他们对地山菌的了解甚至超过你对自己的内裤的熟悉程度，能不能食用早就给出了定论。” 李局长“....” 虽然对程杰这番话没有感到怀疑，但李局长在饭后还是第一时间通过有关部门了解起了情况。 次日早上，程杰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前往办公室，就被李局长在走廊这边拦了下来。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李局长，程杰挑了下眉道：“有事？” 李局长闻言讪讪一笑道：“能帮个忙吗？” 见到李局长脸上露出这副表情，程姐无奈摇头道：“没必要拐弯抹角，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听到这句话，李局长先是环视了一圈四周，发现附近没有人之后，他凑到程杰的耳边小声道：“能帮我去孙教授那里搞点咱们昨天吃的那个地山菌吗？” 听到这个请求，程杰脸上顿时露出了揶揄之色。 “查到资料了？” “嗯！”李局长尴尬的笑了笑道：“我真是没想到这种菌居然成分这么复杂，程杰你知道的，家庭和谐对于一个人来说很重要。 我有很多朋友年龄都跟我差不多，但他们又不像我一样每天锻炼身体，因此身体素质这块下滑的非常厉害。” 说道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下继续道：“这样你也别搞多了，随便整个十斤八斤就好了，届时我回去一人给一点，意思意思一下就得了。” 程杰“？？？？”卧槽！这特么不是赤裸裸的无中生友？ 看着李局长那枯黄的脸色以及那略显凹陷的眼窝，他感觉这番话没有一点说服力。 见到程杰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李局长也不知道为什么老脸突然红了一下，不过片刻之间，他又凭借自己情报收集几十年的功力恢复了正常。 砸了砸嘴之后，只见他缓缓开口道：“其实我也不想来麻烦你的，主要是孙教授太犟了，我花钱买他都不愿意给我，都种了几十亩地了，还有半仓库晒干的，硬说要留着下半辈子泡茶喝，恕我直言那几十蛇皮袋，他泡到一百岁都泡不完。” 程杰“....” 半个小时后，听着李局长长吁短叹的念叨，程杰虽然心中有些不乐意干这种事，但最终还是在一阵哀求声中接下了这个麻烦。 看着这个中年男人离去时消瘦的背影，程杰忍不住在心中发出了一声感慨。 “连安全局局长这种铁打的汉子都抗不住，女人啊..恐怖如斯！” 第六十七章 这口气听起来像报复.. 当天下午，程界便从孙教授那边提了一袋干菌递给了准备离开的李局长。 小心翼翼的用手拨动了袋子中的地山菌，李局长面带欣喜道：“程杰！还是你有办法。” 程杰闻言无语道：“孙教授人挺好的，谁让你之前没事卡人家，还把人家团队扣在军营里面。” 听到这番话，李局长陡然一滞。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看你是贵人多忘事！”程杰撇了下嘴道：“两年前西部演练想起来了吗？” 听到这话，李局长不禁皱眉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他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但这事也不能怪我啊！这是上面下的命令，况且那哪里是扣在军营，明明是好吃好喝招待了半个月，然后安排专机送他们回了基地。” “那我不知道，人家反正是把这笔帐记在你头上了。”程杰摊了摊手道。 “呃..” 李局长哑然，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无形之中又背了一顶黑锅。 十分钟之后，程杰陪同李局长来到了基地门口这边。 看着面前的军用吉普车，程杰沉吟了片刻道：“你帮我安排下，我下周准备返回京城。” 正在收拾行头的李局长一听这话，面带惊讶道：“这么快，你们提交的项目报告不是半个月之后吗？” “没什么事了！”程杰笑了笑道：“目前项目已经进入最后的整体测试阶段，我留在这边也是在浪费时间，与其这样还不如先回京城，至少在那里我还能做点其它的事情。” 李局长听到这番话微微点了下头道：“行！下周我会安排车过来接你！” 程杰点了下头，随后同他握了握手。 “一路顺风，京城再见！对了！记得军车上面给我放两个垫子，我不想回去的时候，跟过来时一样难受。” 李局长“....” 就在程杰送别李局长的同一时间，北美这边却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随着中期投票临近，政府在社会的各个层面也开始了预热。 但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唐纳得团队发言人却是突然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向媒体公开了情报局的一些事情！ 情报局作为北美权利下属的重要机构，最大的负责人此刻被处理，毫无疑问就像是给油锅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上层社会都炸锅了。 不少精英人士认为这是属于权利胁迫，尽管他们列出了许多科尔违规的地方，但依旧脱离了规则之外，完全不符合流程规定。 五角楼的一处窗户前，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外面那游行示威的人群。 唐纳得朝着自己的首席幕僚开口道：“波特，事情安排好了吗？” 波特点了下头道：“已经全部弄好！下午三点dne负责人将会来这里，亲自与您见面。” “很好！”唐纳得满意的点了下头。 “我觉得现在可以开一瓶香槟庆祝下了。” 波特听到这番话，迟疑了片刻开口道：“先生，我们真的要将全部的罪名都按在科尔身上吗？” “是他自己玩的太过火了，作为这场清洗唯一出局的人，他必须要死，否则财政部门那边亏空的钱根本没法解释，我也无法安排自己的人胜任这个位置。” 想到自己同上议院那帮人达成的协议，唐纳得轻哼一声道：“他高估了自己，同时也低估了那群人的贪婪。” 说完这话，他走到波特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底线都是用来打破的，千万不要用善意去揣度别人恶意，尤其是站在这里，所有人都在演戏，松手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 波士顿，乔治·劳伦斯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手中的文件轻笑一声道：“科尔被监禁，dne获财政部40亿美元定向资助，咱们这位特立独行的总桶还真是有意思。” 随着他这番话出口，站在对面的彼得闻言也是笑着道：“距离上一位敢挑战影子政权的总桶已经过去六十年了，我承认他很有魄力。” “一次交易而已！”乔治·劳伦斯淡淡一笑道：“他的身后虽然有那群newmoney的支持，但肯定还不敢这样翻脸，我敢打赌他们之间肯定达成了一些特殊的协议。” 彼得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了下。 “先生，我们需要去询问一下吗？” “不必了！他们已经将礼物送过来了！”乔治·劳伦斯笑着将手中的文件抛回了桌子上。 “在这片利益为主的土壤上，只有金钱才能让人血脉喷张，40亿美元...呵呵...” 乔治·劳伦斯轻笑了一声，随后站起走到了一旁的酒柜前，不紧不慢的取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上一杯。 “随便安排点人过去吧！至于他们能不能打探到消息并不重要，我有其它的计划。” 彼得点了下头，随后扭头便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自己下属走了出去，乔治·劳伦斯端着酒杯缓步来到了办公室左侧的落地窗前。 看着下面那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人流，他的嘴角浮现起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卑微..贫贱..没有丝毫价值..你们能活在这个世界完全取决于上帝的想法！”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又来到了周末，实验基地里面。 看着程杰不断撰写着各项报告，坐在对面的杨院士叹了口气道：“何必这么着急走，项目最多十天就结束了。” “您带队一样。”程杰放下手中的钢笔笑了笑道：“文件我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杨老，项目结束之后的庆功大会就拜托您了。” 杨院士听到这番话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之色。 实话实说，他从事研究这么多年就没听过这么扯淡的事情，项目即将结束也马上要开庆功大会了，结果总设计师桃子都不摘，一心就想着提前跑路。 想到自己被动升级，杨院士无奈摇头道：“庆功大会我该怎么解释，你这家伙可真是让人头疼。” “是吗？我在搞研究的时候您可不是这样说的！”程杰呵呵一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程一眼这个外号好像就是您帮我取的。” 杨院士“.....”不对！这口气听起来像报复.. 第六十八章 超重百分之0.1 次日上午，京城西郊机场这边。 程杰刚下飞机，便看到了导师正站在塔楼那边朝自己挥手。 见到这一幕，程杰笑了笑，随后提着自己的行李，快步走了过去。 “导师！您怎么过来了！” 王院士听到这话呵呵笑着道：“我今天去航科院那边办点事，路上碰到李局长了，他说过来接你，我不也顺路过来了。” “那他人呢？”程杰听到这话，下意识便环视四周，搜寻起了李局长的踪迹。 王院士见状笑着摇头道：“别找了，李局长他走了！刚才他接了个电话，估计是长安街那边有事情找他。” “长安街有事？”程杰挑了挑眉。 “嗯！”王院士示意赵助理接过程杰的行李。 “先上车吧！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等等跟你讲！” 程杰闻言点了下头，随后三人便一同朝着机场外围的停车场走了过去。 由于西郊机场是军用属性的，因此它并不像民用机场那么大，王院士他们停车的地方距离停机坪也不过两百来米。 五分钟不到，陈杰同王院士便在汽车的后排坐了下来。 “小赵，回京大！”朝着坐在驾驶位上的赵助理说了句之后，王院士就与程杰说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坐在一旁的程杰静静的听着王院士的讲述，当听到上面对产业界进行整合的时候，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神色，因为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全息投影涉及的领域实在太广了，它就像一块庞大的蛋糕，如果动刀子的时候不能合理切割，大量的碎屑很显然会在人们的忽略中被扫地出门。 对于国家而言，这种情况是不允许被发生的，这也是全息技术面世为什么还要往后压半年的原因。 一项新技术的诞生，在面对不成熟的产业界时，它可能是催化剂亦有可能是毒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院士也从国内聊到了国外。 “最近学术界也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关注高能物理这块，但lhc这段时间却是闹翻天了。” 听到这话，程杰面带好奇道：“lhc那边又发生什么事了？” 王院士笑了笑道：“一个惊天大秘密，来自哈佛大学的希伯特教授在统计w玻色子从2001年至2011年的测量数据时，居然发现w玻色子比标准模型预言的质量超重了将近百分之0.1。” “百分之0.1。”听到这个数据，陈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导师您没说错吧！真的是百分之0.1？” “我骗你干什么！”王院士笑着摇头道：“两天前费米实验室公布了他们测量的w玻色子的最新质量为80.4335gev，正负误差为0.0094gev，如果你感兴趣的话，等等回到京大就可以通过数据库去查询费米实验室的最新报告。” “离了个大普！”听到这番话，程杰除开在心中大声吐槽一句之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百分之0.1或许在普通人看来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差距，但在程杰以及众多物理学家眼中这已经是天大的数据差了。 粒子物理中，5sigma是预言新粒子存在与否的黄金标准，如果实验数据与理论预测超过了这个数值，那就意味着可能存在一种未知的粒子参杂在实验中。 而w玻色子百分之0.1差距换算过来几乎等同于7sigma了。 众所周知，1sigma的偏差值意味着测量三次数据只有一次与理论预测不符，概率为百分之33，2sigma意味着测量22次数据只有一次不符，概率为百分之0.45。 而黄金标准5sigma则需要测量174万次只有一次与理论不符，要知道这种概率几乎为零了，而w玻色子这种7sigma的差距毫无疑问这其中绝对存在某种尚未发现的粒子。 这简直不是隐藏了，而是赤裸裸的摆在世人面前。 瞧见程杰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王院士呵呵一笑道：“你的反应跟整个学术界如出一辙，现在lhc那边正在紧急修改实验计划，他们准备在明年四月份开展w玻色子高能区的碰撞实验，准备收集五百万份数据用于分析。” 听到这番话，刚才还处在震惊之中的程杰嘴角又不禁抽了抽。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lhc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调整实验计划了，虽然他知道这个实验非常重要，因为它关系到标准模型以及希格斯机制是否存在重大缺陷。 但他还是不禁在心中为了那些尚在排队的团队感到忧伤，一次如此规格的高能区实验很显然在未来的两年内，lhc整个对撞机会彻底陷入维修停摆中。 想到这里，程杰又不由得想起了几个月前同自己沟通过的徐承阳。 “僧多肉少..估计他现在已经绝望了吧！” 京大校园还是如往常一样，除开放假略微冷清之外，其余没有任何变化，图书馆还是坐满了备战考研以及留校的学霸，食堂里面三号窗口的赵阿姨依旧手抖。 与王院士一同回到京大之后，程杰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来到了宿舍这边，他准备将自己残留在这边的东西收拾一下。 至于为什么要拖到现在，主要是因为程杰不想再看到那些伤感的画面，面对这种离别的场景，他觉得还是独自离开比较好。 宿舍里面很安静，没有出乎程杰的意料，三人没一个留校的，全特么跑干净了。 缓缓走到了自己的书桌旁，看着那整齐码放好的书籍，他不禁会心一笑，他知道这肯定是汪云他们三干的，毕竟他从来没有将数学和物理方面的书籍堆在一起的习惯。 笑着摸了摸那刻满划痕的书桌，程杰便准备直接将这些东西打包带走，可就在这个时候，书桌一角的一个木制盒子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什么？” 程杰印象中没有这个木盒，他一脸好奇的将其从桌子上拿了起来，可就在他拿起了一瞬间，小木盒突然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夜曲一响，上台领奖！杰哥！这首夜曲是我们三献给你的，祝愿你以后能在学术之路上越走越远....】 听到这声音，程杰先是一愣，随后心中不禁一股暖流划过，同时脸上也洋溢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三个大老爷们还搞惊喜，这...真是太刺激了..” 第六十九章 麻了...被缠上了! 当天晚上，京大家属区。 程杰的母亲李梅这段时间没有出差，因此程杰也享受了一次难得的家宴。 看着坐在对面狼吞虎咽的儿子，李梅缓缓开口道：“事情忙完了？” “嗯！”程杰夹了一块排骨放在碗中道：“已经处理完了！” 李梅闻言点了下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默默的给程杰夹起了菜。 作为这个家庭的一号人物，她很清楚儿子跟丈夫都在为国家做事，有些东西可以说，有些东西不能问。 见到老妈给自己夹着菜，程杰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妈！我过完年就要去湘南那边研究所赴任了，您要不跟我一起过去吧！” 李梅听到这话，夹菜的手微微顿了顿。 “过完年再说吧！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如果抽身去湘南，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程杰挑了下眉道：“您不是没有在公司任职了吗？” “傻孩子！”李梅淡淡笑了笑道：“没任职那也有很多事情啊，不要忘记了，我还有大学教授这一层身份啊。” 程杰“....” 好吧！他的确是忘记自己老妈还是一名大学教授了，毕竟一年出差五六个月，实在难以让人联想到大学教师这个职位。 半个小时后，程杰吃饱喝足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想到今天上午王院士说的那个事情，他便好奇的打开了电脑，登上了京大的数据库。 作为一所全球top前列的大学，京大与全球各大科研机构以及实验室都有联系，为了方便相互之间的交流，大家的数据库基本都是共享的，当然那些未对外披露的项目除外。 因此程杰没花费什么时间便在数据库中找到了费米实验室关于w玻色子的测量数据。 看着上面那早已列好的数据资料，程杰思索了片刻之后，便从旁边的抽屉中取出了几张崭新的白纸。 老实说，他到现在为止还是有点不相信会出现7sigma这么大的误差，这个数据太离谱了，有点让人难以相信，因此他觉得有必要再计算一遍来打消自己心中的疑虑。 w玻色子的测量基本上都是采用顶夸克和希格斯玻色子这条路子计算，虽然考虑到w玻色子的质量会受其它粒子影响，需要进行量子校正。 但在拥有充足数据的情况下，一切都不是问题，毕竟z玻色子和温伯格角之积的测量法已经用了几十年了，十分精准。 没有犹豫哪怕一秒钟，程杰直接拿起笔就在白纸上根据数据计算了起来。 这是一个简单至极的数学应用，在他看来温伯格角之积的测量法已经和二元一次方程没有太多区别了。 这是任何一名高中生都能完全胜任的工作，如果面对这种程度计算还需要通过思考来解决，那简直是在侮辱一个人的智商。 随着程杰的笔尖在白纸上游走，唰唰唰的声音在房间里面时不时的响起。 费米实验室的数据尽管已经整理出来了，但还是有两百多组，不一会儿的功夫，程杰便写满了七八张草稿纸。 “这特么哪里是计算，简直是干体力活！”大约过了十分钟，他看着桌子上的草稿纸，揉了揉手腕，心中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哐！” 就在他稍微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他的房门被推开了。 看着老妈面带笑意的站在门外，坐在书桌前的程杰神色一愣道：“妈，您怎么来了？” 李梅笑呵呵道：“有人过来找你了！” 程杰“？？？？” 可就当他心中万分疑惑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脑袋从门外探了出来。 “卧槽！何依秋！” 李梅、何依秋“....” 气氛一阵尴尬，李梅秀眉紧蹙道：“臭小子！你说什么？” “呃！” 程杰哑然，他刚刚真的是下意识爆的粗口，毕竟谁能想到一位在万里之外留学的家伙会晚上冷不丁的窜到自己家里。 看着程杰那一副无话可说的表情，李梅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不过好在何依秋开口了。 “李姨！没事的！我习惯他这个样子了！” 冷眉竖眼的李梅一听这话瞬间又喜笑颜开了，她一把拉过何依秋的小手道：“小何！还是你好！不像这臭小子一点都不懂得礼貌，你先在这坐一会，我去给你倒杯茶！” “谢谢！李姨！”何依秋甜甜一笑道。 “哎呀！跟姨这么客气干嘛！当这里是自己家就行！”李梅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随后转身朝着客厅走了过去。 坐在房间里面的程杰见到这一幕，他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鬼？怎么这何依秋跟老妈这么熟？ 就在程杰愣神之际，何依秋昂着脑袋小脸满是骄傲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程杰！我又救了你一命，说吧！你该怎么谢我！” 听到这句话，有些发懵的程杰瞬间清醒了，他没有同何依秋扯东扯西，而是直接了当道：“你不是在北美留学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放假了啊！他们是过圣诞的你不知道吗？”何依秋笑着凑到了程杰面前。 “我听说你这半年来都没有跟任何一个女孩子接触过，你该不会是在为我守身如玉吧！” 程杰麻了。 相同的调调，相同的口气，唯一不同的是这家伙撕下了自己离开时的伪装。现在变的更加有侵略性了。 眼瞧何依秋离自己越靠越近，程杰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同时后退了一步。 “何依秋你别乱来，这里是我家，我一个电话随时可以调来两三百号人的，到时候你吃不了只能兜着走..喂..喂喂..别试探我的底线，你在靠近我真的要报警了。” 慢慢朝着他走来的何依秋听到这番话嘿嘿直笑道。 “你报警吧！我真的很想知道，警察过来之后会是带走我，还是带走你以及你口中的那两三百号人。” 程杰“....”完蛋！被这个疯女人缠上了。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当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剩一步之遥的时候，李梅的声音从客厅响了起来。 “小何，你是喜欢喝哪种茶？这里有茉莉花茶、乌梅茶、菊花茶..” 第七十章 时间熵可逆 这个上半夜对于程杰来说是恐怖的，因为他发现了一件很惊悚的事情。 自己的推测没有错，在客厅喝茶的这段时间，他明显的察觉到老妈跟何依秋应该是早就认识的。 而且从老妈的一些举止来看，情况对自己很不利。 晚上九点，看着老妈送何依秋离开然后回来，正在客厅里面佯装收拾茶杯的程杰试探性的询问道：“妈，你跟何依秋认识？” 李梅闻言笑着点头道：“我跟她当然认识，她娘与我是大学同学，生她的时候我还在场呢。” 说道这里，她话题一转，语气揶揄道：“不过你跟她认识就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了，手都伸到五道口去了，你小子手段可以啊。” “咳咳！”程杰一听这话顿时猛烈咳嗽了起来。 “妈你别乱说，我跟她没有什么的。” “行了！行了！你们年轻人这点事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大学里面教书见多了。” 李梅摆了下手道：“况且我又不反对你们，遮遮掩掩干什么。” 程杰“....”完了，黄泥巴掉进裤裆里，解释不清了。 看着老妈那笃定的眼神，他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李梅见到这一幕，则是笑了笑道：“刚才我打了个电话给她妈，正好这段时间他们因为过年都返京了，过两天我带你去串下门，给你创造点机会，好好把握。” “呃..老妈我觉得您在科大这边教书挺合适的，事情可以慢慢处理，明年我一个人去湘南就行了。” 李梅“？？？？”嗯？这家伙什么意思？ 而就在程杰跟他妈在这边斗智斗勇的时候，京大家属楼下面，何依秋朝着一辆黑色轿车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她就在汽车的后排坐了下来。 “我来京大这边处理点事情，你非得跟过来，结果我刚去跟人家校长谈工作，你就偷偷溜到家属区这边来了，孙女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坐在一旁的一名老者笑呵呵道。 听到这话，何依秋脸色微红了下。 “爷爷，没什么事呢！就是母亲嘱咐我，让我过来探望一位阿姨。” 老者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他是知道孙女过来干嘛的，刚才那句询问也无非就是打趣罢了。 身处在权力中心，他对自己的家人与哪些人见面，接触了什么人，知道的很清楚，想到那位年轻人的资料，他沉默了片刻之后，朝着自己司机开口道：“小郑，回家！” “是！” 车子缓缓启动，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作为流水的程杰，在了解到老妈的想法之后，他次日便收拾细软跑路了，免得到时候又是里应外合，打他个措手不及。 在宿舍里面简单铺了个床位之后，他便继续开始了昨日晚上尚未完成的w玻色子测量计算。 四个小时之后，随着最后一组数据被计算完，程杰靠在椅子上不禁长松了口气。 “看来是自己多疑了，希伯特教授的统计没有问题！” 看着桌子上的草稿纸，他微微摇了摇头，想到自己浪费了七八个小时做了一件无意义的事情，他下意识就想将那些草稿扫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又不禁闪现出了一个疑问。 “希伯特教授的统计没有出错，那未知粒子肯定是存在的，可为什么7sigma的差距，直到现在才让人发现？” 想到01年到现在已经过去18年了，他的眉头不禁微皱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好奇的将自己计算的w玻色子各年测量质量结果用电脑统计了出来。 “..复合曲线..我特么计算出错了吧！” 看着屏幕中那一条极有规律的曲线，程杰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因为这比那百分之0.1的质量差更扯淡，完全脱离了他的认知边界。 “..时间熵可逆..不可能..不可能..绝对是我计算哪里出错了！”程杰一边摇头一边嘀咕着。 由于对自己的计算结果产生了巨大怀疑，当天晚上，他再一次挑灯夜战了起来。 次日下午，忙了十几个小时的程杰，看着那一模一样的结果又出现在了书桌上，神色疲惫的他情绪终于崩不住了。 “玛德..遇到鬼了！” 两天后，王院士办公室。 看着程杰从门外走了进来，正坐在沙发上同赵助理闲聊的王院士笑着道：“你不是说要在家休息几天吗？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 程杰摇了摇头道：“我回来的时候听到您那番话，回去便查看了资料顺带计算了一遍。” 说完这话，他语气停顿了下。 “导师！我能跟您讨论一个问题？” 王院士闻言挑了下眉。 “什么问题？” 陈杰没有开口，而是将自己关于w玻色子的计算草稿放在了茶几上。 王院士见状，趋于对程杰的了解，他直接拿起草稿便翻阅了起来。 草稿关于w玻色子的计算部分，正如同程杰昨日的评价一样，哪怕是个高中生都能胜任。 因此王院士很快便将这一部分过滤掉了，可当他看到草稿最后w玻色子的质量差变化时，他的瞳孔瞬间瞪大了。 “这...这..” 见到导师露出这副表情，程杰一脸迷茫道：“您跟我的反应一样，事实上在第一遍计算结果出来的时候，我甚至怀疑是自己计算出现错误了，为此我还重新计算了两遍，但很遗憾，结论依旧是一模一样的。” “这..你让我缓缓！”听到程杰这话，王院士连忙摆了下手，同时猛揉起了自己的眼睛，他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 众所周知，在相对论中，宇宙中最快的速度是光速，事件在时间熵增的情况下，是脱离不了光锥效应的，这也是‘光锥之内即是命运’这句话的由来。 而现在程杰的这份分析数据，在他看来很显然违背了这一常识，如果这不是个乌龙的话，那简直不是修补希格斯机制的问题了，而是整个物理学大厦都要动摇了。 第七十一章 星空之下 当天傍晚，办公室内，看着导师一次又一次推导完自己的计算过程，然后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 坐在一侧的程杰无奈摇头道：“导师别算了！我的计算没有出错，再过来之前，我已经检查无数遍了。” “这太扯了！”王院士将草稿一把丢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道：“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个逆熵的东西。” “我也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程杰扣了扣头发道。 “我刚才还特意查询了lhc那边的数据，w玻色子的质量差异在05年到09年之间基本都维持在2sigma左右。 如果不是费米实验室重启了实验，发现它的差异达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也许到现在为止我们都还以为这是测量所带来的误差，毫无疑问这也可以成为这未知粒子可以逆熵的作证。” “我还是无法接受。”王院士摇了摇头道：“根据现有的理论，逆熵代表它完全处于光锥之外，按理来说我们应该无法发现它才对，可从你现在提出的设想来看，很显然并非如此。” “是的！这也是我为什么来找您讨论这件事情的原因。” 程杰面色凝重道：“它为什么会被我们发现？” 听到这话，王院士眉头皱了皱，随后心中一凛，他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望向了程杰。 “你是说...” “我不知道！” 办公室里面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两人四目相对，双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那丝忌惮。 站在不远处的赵助理，虽然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还有感受到了这股异样氛围，他脚步轻盈的推出了办公室，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过去了半个小时，办公室内才响起了一声叹息。 看着坐在对面的程杰，王院士轻叹了口气道：“我无法反驳你的观点，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程杰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后将桌子上的那一叠草稿纸塞进了一旁的碎纸机中。 “什么都不管，导师！我们去喝一杯吧！” 王院士“？？？？” ..... 京大校外的一处不知名的餐馆内，看着程杰面带笑意熟练的点着各种食物，坐在对面的王院士嘴角抽搐了下。 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家伙刚才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结果出来之后这么嗨了。 瞧见程杰一连点了七八份食物，王院士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了起来。 “程杰，你没事吧！” 正在开啤酒的程杰笑了笑道：“我刚才突然想通了，导师您说的很有道理，lhc发现了这颗逆熵粒子又怎么样，天塌下来还有个高个子顶着呢，前面站这么多诺奖得主，我们该吃吃该喝喝。” 说完这话，他给王院士以及一侧的赵助理都倒上了一杯酒。 王院士见到这一幕苦笑一声道：“所以你叫我出来一起喝酒不是排解苦闷的？” “不！是我饿了！” 王院士、赵助理“....” 赵助理就别提了，他一般情况下是不建议王院士来这种街边吃东西的，毕竟这样会增加他们的保护难度。 而王院士这边此刻内心也是奔溃的，他原本以为程杰拉自己出来是诉苦，毕竟这家伙刚刚才提出了一个极有可能正确的绝望设想，但没有想到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他饿了。 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他的心里只感觉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看着王院士脸色黑了下来，正准备抄起一只鸡腿往嘴里塞的程杰瞬间想到了什么事情，他连忙将手中的鸡腿递了过去。 “导师您先请！” 王院士“....”这家伙脑子里面究竟在想什么？ 心中很忧伤，但一想到眼前这人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王院士最终还是无奈接受了这个现实。 不得不说这家餐馆的食物还是不错的，除开赵助理依旧秉承工作第一的原则没有动筷子，程杰同王院士已经大快朵颐了起来。 当然两人也不是纯粹的吃饭，在此期间还是讨论了一些学术上的问题。 当听到王院士说起某位教授发表的一篇名为《绝对零度与温度本质解析》的论文时，程杰撇了撇嘴道。 “我真的不知道国内的一些期刊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这种论文也能收录，恕我直言这简直就像一大群科学家研究黄瓜，最终得出黄瓜是可以生吃的结论一样扯淡，完全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你这个比喻倒是挺形象！”王院士笑了笑道。 “本来就是如此！”程杰耸了耸肩随后又开口道：“不过您谈到绝对零度，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哦？什么想法？”王院士挑了下眉道。 程杰轻笑一声道：“还记得我们刚才讨论的逆熵吗？” 听到这话，王院士眼神眯了下道：“你是说利用无序到有序的转换？” “没错！”程杰笑了笑道：“技术难点我们先不考虑，从理论上来讲应该是能做到的，温度毕竟是由分子或原子之间的震动产生的，如果能利用逆熵这一特性，毫无疑问我们是可以让物质中的分子和原子达到完全静止的状态。” 听到这一番话，王院士摇了摇头道：“想法不错但太远了，且先不说粒子发现与否的事情，你要知道一项理论的诞生到运用到实践是需要通过很长时间摸索的。” “是吗？”程杰淡淡一笑道：“导师我觉得您忘记了一件事情，全息投影的理论到技术诞生可只花了2个月。” 王院士“....” 饭局结束的很快，一个小时后三人一同回到了京大这边，看着程杰站在宿舍楼下面，王院士挑了下眉头道：“你不回家？” “家里有点吵，我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程杰如实回答道。 王院士闻言点了下头，随后叮嘱道：“周末就11号了，国家科学技术大会在大会堂举行，你别思考问题忘记这茬事。” 程杰轻点了下头，目送两人离开这里。 看着王院士以及赵助理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程杰抬头凝视起了那漆黑的苍穹。 虽然京大这边位于城市中心，天空中只能看到寥寥几颗星星，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惊悚。 也不知为何，他觉得那些星星就像一颗又一颗的眼睛一样盯着他，而他的一切都暴露在了这片星空之下。 “我看到的是过去的世界，而你却能看到现在的我，你做这一切究竟想要干什么...” 第七十二章 这家伙莫不是装过头了。 接下来几天，程杰没有再去思考逆熵的事情，他很清楚这个问题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解决不了，无论是逆熵这种违背物理定律的本身还是逆熵出现的原因。 宿舍里面。 看着程杰坐在电脑前面刷着各种文献，站立在一旁的秦川吐槽道：“都年尾了，现在各大项目组放假的放假，结题的结题，咱们这一批青壮科研狗现在恨不得每天躺平，也就你还天天坚持刷论文，老程，你这是要卷死我们啊！” 听到这话，捧着笔记本坐在床边的程杰笑了笑道：“我想卷也卷不到你们那一坨去吧！你现在才刚博士毕业，我连正教授的职称都拿到手了，你忘记了吗？” “呃...” 秦川麻了，他是真没意料到一开口就能吃个暴扣，想到自己上半年还领先这家伙几个段位，结果年底就两极反转了，他的脸上就不禁露出了一抹幽怨的神色。 “老程！你下次说话委婉点成吗？你这属实有点扎心！”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程杰轻耸了下肩膀道：“其实你也不要觉得难过，我毕竟只是个例外，你换个角度想想，周老板现在博士还没毕业呢，你已经领先同龄人太多了。” 秦川“....” 见秦川不说话，程杰摇了摇头随后开口道：“你今天怎么有空跑我这边来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放假不回家吗？” 被怼的有些说不出话的秦川一听这话，情绪一下子又高涨了起来。 想到自己来这边的目的，他清了清嗓子，随后装作漫不经心道：“今年回家可能要晚一点了，我老板让整个团队的人都留下来了，明天一起去参加国家科技大会。” 说道这里他还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真是烦人！这次回家过年估计又要去抢票了。” 程杰听到这几句话，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挑了挑，此时此刻他终于搞明白秦川来找自己干嘛了，感情是过来装逼的。 望着秦川那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程杰无奈摇了下头，可就在他刚准备起身去拉开书桌抽屉告诉这家伙自己也有邀请函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心理学上的一个词语‘自证预言’。 “接二连三的打击一个人，不是很合适...” 小声嘀咕了一句，程杰随后扭头笑着同秦川道：“恭喜啊！据我所知凡是以团队形式参与大会的基本都是获奖团体，看来这次你的履历上又能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哈哈！借你吉言了！”原本有些得意的秦川听到这话就更得意了。 他笑着拍了拍程杰肩膀道：“你也别灰心，如果不是学部委员会那边在九月份就停止申报了，以你今年所弄出来的学术成果铁定能入围，相信我，明年你也一定能够参加这种盛会的。” 程杰“....”mmp，这家伙是不是有点装过头了？ 心中虽然忍不住吐槽了起来，但程杰最终还是以鼓励的心态赞扬了一番自己这位好友。 半个小时后，看着秦川走路带风的离开了宿舍，憋了半天的程杰嘴角还是不禁抽搐了下。 “这么得意...希望你明天的下巴不要用石膏固定在脸上...” 国家科学技术大会作为国家对国内科研界过去一年所取成果的表彰大会，影响力可以说是非常巨大，这是国家的认可，也是学者在国内能取得的最高荣耀。 据不完全统计，自2001年第一届科学技术大会召开以来，总共有230余人在此盛会上获得了一二等奖之后荣升的院士。 可以说这边的奖项特别是名次靠前的那一种，简直就是院士这个阶层的敲门砖，尤其是里面一等奖以及特等奖这块，几乎九成的人最后都抵达了国内学术界的顶端，成为了国家制定方针智囊团中的成员。 由于这些明里暗里的荣誉摆在这里，因此每年的大会召开总是强者云集，学派如雨，而这一届自然也不例外。 京大办公室这边，贺校长看着手中的名单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以前我们只包揽奖项中的一成，看来今年可以多一点期待了。” 站在一旁的助理闻言笑了笑道：“主要是年轻一代的学者开始发力了，无论是数院那边的韦教授还是晚一期的彭教授亦或者王院士的高徒今年所取得的成果都很不俗，尤其是程教授所提出的粒子波动方程，自然科学一等奖已经锁定了。” “都是我校的青年才俊！” 贺校长面带笑意道：“九月份的时候，沪上刘院士来京还专程跟我聊起了这个青年学子教育问题，他倒是很羡慕我，说我们学校出了个程杰是纯粹是走狗屎运，放他那边也一样会发光。” 助理一听这话略带好奇道：“那您是怎么回答的呢？” 贺校长呵呵笑了笑。 “还能怎么回答，肯定是怼回去啊，不过从现在来看，他说的有道理。” 贺校长说道这里用手指了指名单继续道：“二十岁的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获奖者，这哪个学校能培养出来。 说真的我到现在都很庆幸，幸亏当年把他爹从哈工大那边挖过来了，不然根本就轮不到我们同他一起共享荣誉。” 说完这话，贺校长自顾自的苦笑了一声，不过片刻之后他又话题一转道：“外宣部那边的人还没放假吧。” 站在一旁的助理听到这话连忙回答道。 “还没！” “那就好！”贺校长点了下头，随后将名单塞进了抽屉里面，紧接着又从桌子上拿出了一份早已写好的文件交给了他。 “去联系他们，让他们按照这上面的要求将工作做好！” 助理闻言接过文件，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文件上的内容，可下一秒他脸上就露出了惊讶之色。 “校长您这是..” “我们这庙太小了！”贺校长摇了摇头道：“荣誉可以共享，但程杰这小子我们是留不住的，顺水人情也好，荣誉绑人也罢，趁他离开之前咱们在推他一把，只要以后他还能记得这里是他的母校就行了。” 第七十三章 拳力的游戏 次日。 1月13号。 对于科研人员而言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一年一度的科学技术大会将在今天举行。 当然影响的也不只有学术界，媒体新闻圈早就已经闻风而动了，不说网上铺天盖地的宣传，大会堂入口这边早就被新闻记者围住了，如果不是那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安保团队时刻警戒着，也许与会者根本进不了会场。 由于是跟王院士一起过来的，因此程杰并没有跟京大团队呆在一起。 在通过会场入口的时候，看着两侧那密密麻麻的闪光灯，程杰挑了下眉道：“这么多媒体？” 走在前头的王院士听到这话笑着打趣道：“怎么，你紧张了？” 程杰闻言呵呵笑了笑。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这些媒体平时也不怎么关注学术界的事情，怎么现在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你的头顶！”王院士努了努嘴道：“那个东西才是招他们来的主要原因。” 程杰听到这话下意识朝着入口上方望了过去，当看到上面那个金闪闪的标志时，他瞬间了然了。 原来是政治正确..我懂了。 会场内部此刻已经聚集很多人了，瞧见王院士笑着同一些相熟的老友打着招呼，跟在其身后的程杰顿时感觉有些无聊了起来。 有一说一，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相较于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他更乐意将精力放在实验室以及那些悬而未决的问题上面。 就在程杰即将走神的时候，王院士面带笑意的推了推他。 “程杰！这位是科学院的方院士，还记得咱们之前讨论的纳米电子学吗？方院士可是这一块的领军人物。” 正有些发愣的程杰闻言，连忙上前与这位大佬进入了拳力的游戏环节。 “您好！方院士！” 方院士是一名年龄不下于王院士的老者，听到这话，他和蔼的笑了笑道。 “我说老王怎么主动找我，感情他是把你这个宝贝徒弟带出来了啊！小程，你发表的那几篇论文我都看过，成果都很斐然。” 听到这一番话，程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方老，您过誉了！” “我只是有一说一罢了！”方院士笑了笑道：“你的那篇粒子波动方程解析现在可是基础理论中的金铲子。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这一块，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理论现在已经融入到了很多学科里面了，甚至工业界都在尝试用你所提出的粒子波动方程去解决某些问题。” “工业界也在使用我的理论？”程杰闻言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学术界使用他的理论能够理解，但工业界也在尝试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难道这群家伙已经根据理论尝试了各种技术拓展？ 方院士听到程杰这句惊讶之词笑着点头道：“嗯！不过他们使用的方法可能与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说罢，他便同程杰讲述起了几个工业界的几个例子。 当听完方院士的讲述，程杰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一脸疑惑道：“他们没有粒子数据，怎么运用粒子波动方程进行产业升级？”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杨院士还没开口，站在一旁的王院士便笑着解释了起来。 “工业界向来如此，他们可不管理论技术是否完备，只要有资金，绝对是无脑来一发先瞧瞧，能成功就发财，不能成功就认栽。 粒子波动方程不是第一个遇到这种情况的，你想一想ns方程，现在根本就没解决，还不是工业界、流体界到处使用。” 程杰“....”什么鬼？科研界产业界反过来了？ 想到刚才杨院士说的那句‘蛮干的资本家瞎几把搞然后竟然成功了，于是科学家纷纷试图证明当初果然应该这么搞’的话，他是真的给整无语了。 心中吐槽了一番之后，他摇了摇头道：“我是第一次听说这事情，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我的理论已经蔓延到工业界了。”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坏事！”王院士笑着道：“他们去以身试法，至少可以告诉我们那些方向有搞头，那些方向行不通不是吗？” “呃..您说的有道理！” 半个小时之后，程杰同王院士一起来到了会场前排这边，看着王院士还想介绍人给自己认识。 程杰连忙开口道：“导师算了吧！今天您已经介绍了二十来号人了，我现在脑子里面全是人名，记都有点记不清了。” 他是真的怕了，拳术已经施展了几十次，自己的手都麻了，想到那些老教授的热情，以及握手的力道，他就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 王院士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行吧！那你去休息区坐一下吧！我跟老朋友聊聊天。” 听到这话，程杰宛如大赦一般，连忙点了点头，随后快步朝着不远处的休息区走了过去。 可就在他刚抵达休息区的时候，一道惊讶的声音便从他耳旁响了起来。 “卧槽！老程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这话，程杰瞬间就明白是谁在说话了，他扭头笑着望向了秦川。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 秦川“？？？？” 片刻之后，两人一同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坐在旁边的程杰，秦川试探性开口道：“老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程杰一听这话耸了耸肩道：“好吧！其实我也是收到邀请过来了，你昨天说的那番话不正确，我的学术成果也申报了。” “呃..那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看你正在兴头上，不想打击你。”程杰摊了下手道。 秦川“....”我去，这个打击有点大啊！ 想到自己昨天的那一番秀优越的行为，他的脸就控制不住的燥红了起来。 瞧见这家伙局促的样子，程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而且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想，等等上台领奖的时候，是不是还可以多收获一份掌声？” 秦川又一次麻了，因为他发现这语气跟昨天那个暴扣一模一样。 第七十四章 科学技术大会(上) 十点30分。 科学技术大会正式拉开了帷幕。 随着激昂的进行曲响起，众多大佬纷纷入场，而程杰同秦川也快步从休息区来到了会场这边。 由于这届大会参加的人数实在太多了，程杰在人群中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办方刻意安排的，他的座位并没有在京大团体那一块，而是在会场前排这边。 虽然没有跟母校的人坐在一起，但程杰此刻却没有感到丝毫孤独，因为他旁边居然坐了好几个熟人，自己的导师就不说了，连一起共事过的杨院士和赵教授也在这里。 见到自己导师同杨院士坐在前面相谈甚欢，程杰笑着同旁边的赵教授道：“你们什么时候回京的？” “前天”赵教授笑着道：“项目结束军方过来接手之后，我们就回京城了。” 程杰闻言笑了笑道：“军方那边还满意吧！” “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赵教授嘿嘿笑着道：“特别是你那边设计出来的全息覆盖系统，以及那套‘幽灵’作战服，在你离开之后，军方又来了好几位实权人物过来考察，并且表示要沿着这条思路进行新一轮的装备升级。” 说道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下，随后凑到程杰旁边压低声音小声开口道：“这件事情多谢了，等等大会结束，我做东咱俩好好喝一杯。” 听到这话，程杰瞬间便明白赵教授已经成功担任军方全息投影技术后续研发负责人了。 他摇了摇头道：“我晚点估计有事，吃饭就不必了，如果你想感谢我的话，到时候给我推荐点人就行了。” “推荐点人？”赵教授闻言面带疑惑道：“程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程杰回应了一句，随后便将自己的研究所以及招聘的事情同他说了一遍。 片刻之后，赵教授听完了程杰的讲述，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你在湘南那边搞了一家研究所？” “是的！”程杰点了下头道：“目前李局长正在给我筹备，过完年就要开始招人了，你知道的我在国内学术界的根基很浅，不认识什么人。” 听到这一番话，赵教授微微点了下头道：“行！如果我遇到合适的人，一定帮你引荐。” “那就多谢了！” 就在程杰同赵教授刚聊完的时候，响彻整个会场的进行曲也结束了，随着大佬们逐一落座，会场内刹那间便安静了起来。 除开那偶尔响起的相机声之外，几乎听不到一点其它声音。 沉寂了差不多两分钟之后，一名老者缓缓走上了最前方的演讲台，紧接着一道洪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科教兴国人才兴邦....为表彰在科学事业发展和现代化建设中作出突出贡献的科技工作者，我们在今天隆重召开科学技术奖励大会....自1960年以来，我们面对了无数困难....】 随着老者的声音响起，会场内所有人脸上都肃穆了起来，程杰也不例外。 作为这次大会的参与者，以及为国家贡献出自己力量的一份子，他此刻深深的感受到了这番致词中的沉重。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科教兴国，人才兴邦是基本政策，但除开科研人员之外，谁又明白达到目前这种教育普及、科研开花的地步，是国家足足走了七十年，一代又一代的科研工作者面对技术封锁通过不懈努力换来的。 这是一段漫长的岁月，亦是一部汗水与奋斗交叉的辉煌历史。 开幕致辞以及诸位大佬的发言在半个小时后结束了，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大会也进入到了所有人都期待的颁奖环节。 坐在程杰前面的王院士面带笑意道：“今年相较于去年又改变不少了，两高的领导也来了。” 旁边的杨院士听到这话笑着道：“这是好事不是吗？至少它告诉了我们高层愈发重视科技创新了。” “那倒是。”王院士点了点头道：“如果这两个部门能给科研界提供一份助力，那以后的一些不必要麻烦毫无疑问会少很多。” 王、杨两位院士闲聊着，而坐在后面的程杰此刻正同赵教授讨论着一批又一批上台领奖的学者。 “...带队的那个叫唐院士，你可能不认识他，不过这位在生物化学这块的确造诣很高，说国内第一人也不为过。” 赵教授一边指着即将上台的一支团队，一边同程杰介绍道。 听到这番话，程杰眉头一挑道：“这么多湘南大学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才赵教授已经给他介绍了过一批湘南大学的顶级学者了，其中有年轻的也有如这位唐院士一般的老者。 说实在的。赵教授的讲述真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优势学科太多了，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湘南大学也不过是一所普通的b类高校而已。 “别小瞧他们！”赵教授笑了笑道：“湘南大学名声虽然不显，但学科实力可不弱，据我所知他们化学、工程学、材料科学、物理学、生物与生物化学、环境生态学、计算机等学科都进入esi前百分之1了，看上去是b类其实已经跟a类差不多了。” 程杰闻言了然的点了下头。 对于赵教授口中所说的esi他也是有所了解，esi全称基本科学指标数据库，是由世界着名的学术信息出版机构isi于2001年推出的衡量科学研究绩效、跟踪科学发展趋势的基本分析评价工具。 esi目前已经成为当今世界范围内普遍用以评价高校、学术机构、国家\/地区国际学术水平及影响力的重要评价指标工具之一。 “你可以适当去接触一下。”赵教授笑着开口道：“正好你的研究所就在湘南，与这种本地一流学府打好关系是没有错的。” “嗯！多谢你的提醒。” 会场内的颁奖仪式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随着一批又一批的学者走上领奖台拿走了属于他们的荣誉，很快便到了揭幕一等奖的时刻了。 第七十五章 科学技术大会(下) 科学技术大会分三类奖项，一共有19项一等奖，自然科学一等奖1项、技术发明一等奖1项、技术进步一等奖17项。 可以说这19项一等奖就是大会最引人注目的，也是竞争最激烈的。 之前的二三等奖是中青代在竞争，而现在的一等奖可以说是老一辈的战场了。 无论是院士还是长江学者，他们此刻都双眼火热的望着最前方的颁奖台，一时之间整个会场内的气氛都显得焦灼了起来。 颁奖台之上，一名老者瞧见下面众人灼热的目光，先是笑了笑随后他拆开了颁奖台上的一个密封文件袋，取出了里面的名单。 看了看手中的名单，老者扶正了一下面前话筒。 “本届科学技术大会技术进步一等奖获奖名单如下：低密质-钛合金混合结构应用，获奖者李维教授及其所属团队。轨道耦合理论技术及其工程应用，获奖者崔民教授及其所属团队....”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念了出来，会场内时不时响起掌声以及获奖者的欢呼，当然此刻并没有人在意获奖者的喧哗举动，因为这是属于他们的荣耀时刻。 程杰这边，他一边鼓着掌一边望向了坐在旁边的赵教授，瞧见赵教授脸上那紧张的神色，他好奇道：“你也申报了这个奖项？” “我上半年搞了一个脉冲强磁场方面的成果，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围。” 赵教授一边点头，一边紧紧的盯着颁奖台，同时口中还时不时的发出类似于倒计时般的声音。 “还有4个...还有3个...还有2个..” 程杰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可就在他刚准备开口安慰两句的时候。 突然会场广播再次响了起来。 【...脉冲强磁场分段式理论以及技术应用，获奖者：赵力文教授..】 听到这声音，赵教授整个人都不禁激动的颤抖了起来，而坐在前面的王院士以及杨院士以及周围相熟的人也是第一时间给他送上了掌声。 “小赵！恭喜！” “他娘的，我差点以为你又陪跑了。” “赵教授，恭喜！恭喜！” “....” 掌声此起彼伏，此刻赵教授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了，他笑着同王、杨俩院士以及程杰打了一声招呼，随后便在附近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迈着沉稳的步子朝着领奖台走了过去。 十分钟之后，颁奖台上，获奖者列成一排，同时他们的成果也在奖台后方的巨大投影屏上一一展示了出来。 听着耳旁响起的交响乐，赵教授望着脖子上的金质奖章以及手中的证书，精神一下子恍惚了起来，同时眼角微微泛起了一丝喜悦的泪水。 自踏入科研圈，已经过去二十年了，虽然在此期间他荣获过二等奖三等奖，但一等奖却还是头一遭，毫无疑问这是他学术生涯的一次巨大突破。 .... 如果说技术进步一等奖是顶级待遇的话，那接下来的两个分类一等奖就是顶级中的顶级了，因为他们的名额都只有一个。 尤其是自然科学一等奖，该奖项把关及严，由于获奖的成果必须在国内国外都得到很高的认可，因此这项大奖从2000年至今，18年中已经出现9次空缺了，折桂率只有区区一半。 随着技术进步一等奖获奖者缓缓退场，会场内又再次安静了起来，这次不同于刚才颁奖，场内的气氛明显要舒缓很多。 除开部分院士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颁奖台之外，其余人的脸上皆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很显然他们自知没有实力去竞争这两项一等奖。 随着交响乐变奏，站在颁奖台旁的老者再一次取出了一份名单，看着上面的名字，他清了清嗓子之后用那沉稳的声音缓缓开口道：“理论与实践相辅相成，技术的突破离不开基础学科的支撑，本届自然科学一等奖获奖者是。” 说道这里，老者语气顿了顿，他望了一眼台下的众人随后朗声道。 “来自京城大学的程杰教授。” 随着他这话落下，会场内掌声震天，同时那巨型投影屏上也在第一时间展示出了程杰的学术履历，以及相关的个人资料。 【程杰、男、汉族、】 【1998年...】 【2018年7月独立解决希格斯长序列问题，并完成程-希格斯定理】 【2018年10月独立发表《粒子排序与波动方程解析》目前该理论已在工业界成功....】 听着广播里面传来的声音，程杰整理了下衣服之后，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得益于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此刻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坐在旁边刚领完奖回来的赵教授笑着朝他恭喜道：“虽然我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最年轻的一等奖获奖者站在我面前还是让我感到心绪难平。”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程杰笑着回答道。 坐在前面的王院士一脸欣慰的笑了笑道：“上去吧！这是属于你的荣誉。” “嗯！”程杰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他便在众人的掌声以及欢呼声中，迈着大步走上了前方的领奖台。 早就在台上等候的老者见到程杰笑着同他握了握手，同时低声道。 “您做的很好，但很遗憾，我们无法将您的荣誉全部展示出来，在这里我必须向您说一声抱歉。” 程杰听到这话微微摇了下头道：“每一项技术都有它独特的使命，有些东西在不适合的时间面向大众是一种错误，您是这样想的，我也是这样理解的。” “您说的很对。”老者点了下头，随后便从旁边工作人员端着的托盘中拿起了一枚奖章亲自挂在了程杰脖子上。 “恭喜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等奖获得者！” “谢谢！但我相信这项纪录不会保持多久的！”程杰笑着回应了一句。 “哈哈，但愿如此！”老者爽朗一笑，紧接着两人一同转身面向起了会场众人。 一时间会场内，媒体记者相机咔嚓声不绝于耳，闪烁的灯光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好似星辰闪烁。 第七十六章 学术山头主义 西北一间军事基地内。 看着电视上的直播画面，张老笑着同程文山道：“恭喜啊！你儿子拿一等奖了。” 听到这话，坐在一旁正端着茶杯的程文山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多谢了！” “可别这样说。”张老摆了下手道：“顺水人情而已，获奖全凭他自己的成果，况且就算他今年不入围，明年也铁定能获奖。” “一年的时间变数可不少。”程文山淡淡笑了笑道：“据我所知你们学部这次放宽申报时间，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你在基地也知道这事？”张老闻言挑了下眉。 程文山点了点头。 “基地只是出不去，又不是没有消息传进来，况且去年年底的时候就有人吹风了，说武大吴晗教授的那个推广量子非循环运动绝热定理有可能获得今年的自然科学一等奖，我想不知道都难。” 张老听到这话摇了下头道：“他算不得什么，相较于浙大那边的人，他只能算个小虾米。” 说道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下随后又笑了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学部这边反正每年都会得罪人，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随他们去吧。 如果他们真的不服，大不了大家到时候把成果摆出来对比，我倒要看看是谁下不来台。” “你们倒是硬气！”程文山听到这话轻笑了一声。 “不是我硬气，而是程杰的成果太硬了。”张老缓缓道：“学术界虽然将规矩，但最终还是以成果论高低，这是它的本质谁也无法改变。” .... 张老的猜测没有错，京城颁奖会场，随着程杰上台领奖，浙大代表团这边此刻不少教授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尤其是坐在最前方的一名中年男子，他正一脸铁青的望着台上的程杰。 想到即将到手的一等奖在自己眼皮底下飞走了，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浓烈的不甘。 “唉！时也命也！”坐在一旁的一名老者见到这一幕叹了口气道：“俊辉，想开一点吧！明年你还有机会。” 中年男子闻言双拳顿时紧握了起来。 “导师，这是学部的人违规操作，我们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老者一听这话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同时语气也冷了下来。 “你冷静一点，这事没这么好处理，想想这是哪里，颁奖的人又是谁。” 中年男子听出了老者这话中的冷意，牙齿不禁咬的咯咯作响。 但片刻之后，他神色虽然依旧不甘，但想到自己目前还离不开浙大群体支持之后，最终还是老实点了下头。 就在浙大这边众人情绪变化之时，程杰已经领奖下台同王院士几人小声庆祝了起来。 坐在不远处的沪大校长一脸意味深长的同旁边的贺校长道：“坐都不坐在一起，贵校的人才看来要飞了啊。” 贺校长听到这话轻笑一声道：“位置都是举办方安排的我可做不了主，况且他飞不飞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道这里，他拍了拍这位老友的手臂。 “老平，你我都知道这种人物不是一所大学就能束缚住的，他迟早会一飞冲天，所以你就不要在这刺激我了。 而且刺激也没用，他是三京出身的，这是既定事实，以后无论他获得了什么奖，取得了什么成就，我京大的校史上总能划一笔。” 沪大校长“....”玛德！这老家伙！ 半个小时后，随着颁奖典礼正式结束，所有人也都缓慢移步到了旁边的宴会厅。 前往宴会厅的走廊上，不少的获奖者正一脸兴奋的同朋友分享他们的喜悦。 而站在周围的人神色却是各不相同，有人送上祝贺，有人面露不岔、亦有人冷眼旁观，总之人生百态在这一刻被展现的淋漓尽致了。 行走在人群后面，看着前方众人的神态以及那泾渭分明的团队分割线，程杰面带疑惑的朝着旁边的王院士开口道：“导师，这些人研究领域各不相同，怎么相互之间的态度还是这么冷淡？” 走在旁边的王院士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道：“抱团现象成风。” “抱团？”程杰愣了愣。 “是的！”王院士轻声解释道：“咱们眼前这一波人，有一部分来自科学院的下属研究机构，有一部分来自东南学派，那边浙大以及沪大的学者都是这里面的人。” 程杰闻言挑了下眉道：“这不就是山头主义吗？” “你说的没错，就是山头主义。” 王院士点了下头道：“虽然大家平时看上去很和谐，但只要涉及到利益，基本就是对人不对事了，研究是如此、拿奖亦是如此。这也是国内学术界最大的弊端，而且目前来看是无解的。” 听到这番话，程杰了然的点了下头。 关于山头主义他以前听数院院长说起过，但亲眼见到这还是头一遭。 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后，他又好奇的朝着王院士开口道：“咱们京大算山头吗？” 王院士听到这句询问脸上顿时似笑非笑了起来。 “你看看周围就知道了。” “嗯？”程杰听到这话眉头皱了下，可当他视线扫过四周之后，他就傻眼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这一块除开京大的人之外，几乎看不到其它地方的研究人员，离他们最近的一拨人都在十米开外了。 “难怪导师说无解，感情大家都是既得利益者，这处在山头中，又怎能破山头呢？” 科学技术大会是一场国家级的盛会，大会结束之后，在场的相关媒体以及记者也在第一时间将会场内的一些特别的消息以及讯息传递出去。 官方以及非官方的媒体一齐出动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除开电视台直播外，网络也是眨眼之间便被覆盖了。 在这种庞大流量下，什么明星什么绯闻都在刹那间被扫进了垃圾堆，某博热搜前十里面，有七条与此次大会相关。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则是榜首的一条名为《史上最年轻一等奖获得者》新闻。 大家都很好奇谁这么牛，可当点进去之后却又纷纷膜拜了起来。 【20岁的我现在正在当保安，站一天赚八十，而20岁的他站在台上拿了一等奖以及20万的奖金，他真的我哭死。】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人突破常理，而程大佬很显然就是这一类人。】 【京大学子前来觐见，程神实在走的太快了，半年的时间走完了别人一生都走不完的路，我日后定当每天供奉程神的亲笔签名，三拜三香绝不懈怠。】 【卧槽！楼上的，签名转让吗？价钱好说..】 【不拘一格降人才，少年强则国强，为祖国点赞】 【谢邀，目前正在西德留学，我不知道一等奖含金量怎么样，但我的导师对程教授评价非常高，在我的印象之中他从没有这样评价过一个人，作为同族之人，我感到很荣幸】 【希望程神带研究生，以目前的进度来看，我是很符合资质的，年轻力壮且年龄合适。】 【组团吗？带我一个！】 【.....】 京城科技大学校园的某间办公室内，看着面前众多向自己道喜的学生，李梅笑了笑道：“刚才学校领导过来道喜我能理解，毕竟他们希望程杰能过来开开讲座什么的，但你们一窝蜂的跑过来，我是真的有点想不通了。” 随着她这话出口，在场的不少学生都不好意思捞头了起来，站在最前面的一名男生腼腆的笑了笑道：“我们过来其实就是想问您一件事情，程教授他将来会带研究生吗？” 听到这句询问，李梅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感情这一票人都想报儿子的研究生。 不过想明白归想明白，面对这种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你们应该主动去询问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京大官网上有他的资料，你们可以发邮件给他询问此事。” “我发了，但程教授没有回复！”她话音刚落下，便有一名学生举手开口了。 “哦？”李梅挑了下眉随后轻笑一声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会抽空向他询问这件事情。” “好的，好的！多谢教授！” “教授我先走了，祝您生活愉快！” “....” 看着这一群学生听到自己这番话之后，又挥手告别离开了这里，李梅无奈笑了笑。 可就在她刚准备坐下处理文件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处传了进来。 “梅姐，恭喜啊！” 听到这声音，李梅下意识朝着门口望了过去，只见一名穿着风衣的中年女性迈着步子朝她走了过来。 “唐娟，你出差回来了？”见到来人，李梅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唐娟也是科技大学的教授，虽然与李梅不是一个学科的，但因为两人是同一年升的正教授，再加上同为女性的缘故，唐娟与李梅的关系一直不错，算得上是至交好友了。 “是的！”唐娟笑着走了办公室，她一边取下头上的帽子一边开口道：“我刚回京，就听到你儿子获奖的消息，所以就先跑过来跟你道贺一下。” 李梅一听这话面带笑意道：“那我就先代他谢谢你了。” 说罢，她走到一旁的饮水机面前给唐娟泡了一杯茶。 两分钟之后，两人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看着坐在旁边的李梅，唐娟面露羡慕道：“梅姐，你这一家子不得了，老公是院士，儿子瞧这样子估计再过两年也成院士了，一门双院士，咱们京城高校圈这一块，掰着手指头找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李梅听到这一番话笑着摇了下头道：“太乐观了，程杰现在还只是一名杰青，离院士还早着呢。” “一等奖都到手了，还谈什么早不早。” 唐娟笑了笑，随后话题一转小声道：“梅姐，我听说你儿子现在还没找女朋友，正好我女儿今年本科毕业了，虽然比你儿子大了两岁，但相貌这块没得挑，你看咱们之间要不要找个时间让他们相互接触一下。” “好家伙！儿子现在成唐僧肉了。”听到这话，李梅瞬间想起这段时间学校里面那些老教授一个个介绍自己孙女的场景，心中不禁小声嘀咕了起来。 瞧见李梅没有说话，唐娟心中也是不由得打起了鼓。 有一说一，她的确很想攀这门亲事，一门俩院士还是当打之年的这种，谁都眼红。 况且做父母的也想给女儿找个有潜力的对象，当然程杰这种不算潜力了，因为潜力都已经溢出来了，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这个小伙子未来一定不简单。 瞧见好友望着自己，李梅想到儿子对待何依秋以及这些年从未与任何一个女孩子接触过的态度，为了防止单身主义蔓延，她最终还是准备留个心眼。 沉吟了片刻之后她开口道：“这样吧，你把你女儿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到时告诉他，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沟通比较好。” “好！好！好！我等等就vx发给你！” 就在李梅同唐娟闲聊之时，科技大会宴会厅这边，还不知道老妈又给自己揽了一个对象的程杰正与众人碰杯。 由于获得了一等奖的缘故，程杰自然而然成为了附近在场之人的焦点。 坐在旁边的王院士看着程杰面不红心不跳的样子笑了笑道：“你这酒量可以啊，来了这么多人都奈何不了你。” 程杰闻言笑着将酒杯放回在了桌子上。 “练出来的，导师您是知道的，最近参加的宴会，我当主角的次数有点多。” 王院士“....”这个逼好硬，真的不好捧了！ 不过好在此时有一人前来解围了。 看着坐在面前的程杰，李局长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道：“程杰，恭喜你！” 见到来人，程杰挑了下眉。 “李局长，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要来！”李局长笑了笑道：“我可是保密部门的，经常与你们科研人员打交道。” “这里可没什么秘密！”程杰笑着打趣道。 “那可不一定。”李局长神秘一笑，随后凑到他耳边小声开口道：“你跟我来，上面想见你一面。” 程杰“？？？？” 第七十七章 ‘诺洛斯陷阱\’ 宴会厅外面。 李局长带着程杰七转八转，大约过了十分钟，终于来到了一间相对偏僻的休息室。 看着工作人员将茶水端了上来，程杰刚准备询问李局长究竟是谁想见自己的时候，一名老者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您！” 见到来人，程杰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刚才他还在想估计是什么分管科技亦或者其它二三号人物想见自己，却没有想到李局长口中的上面，居然会是之前给他颁奖的大老板。 老者见状笑着打趣道：“很惊讶？” “是的！”听到这话，程杰有些尴尬的挠了下头道：“毕竟我们半个小时之前才见过面。” “哈哈！见面并不代表什么，谈论的事情才是关键。” 老者爽朗笑了笑，随后拉着程杰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站在不远处的李局长也是识趣的退到了一边。 瞧见自己的助理关上了休息室的大门之后，老者不急不缓的从自己携带的文件袋中取出一份资料递给了程杰。 “这是装备研究所那边的专家针对军用全息互动投影提交的技术延伸规划。”老者目光注视着程杰一字一句道：“而我这次请您过来，就是想询问一件事情，短时间内技术是否可以迭代？” 听到这番话，程杰下意识朝着手中的资料望了过去，片刻之后他挑了下眉道：“您担心技术迭代过快？” “我们必须知道这一点，这关系到部队装备更新。”老者语气平缓道：“您是这项技术的提出者，大家一致认为您的意见最具有参考价值。” 程杰闻言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民用版本在短期内是有可能进行迭代的，但军用版本绝无可能。” 老者闻言皱了下眉道：“能详细说下吗？” 程杰点了下头，随后便用尽可能通俗的语言同老者解释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老者思索了片刻道：“您的意思是说，三代将进入人机分离阶段？” “是的！”程杰笑了笑道：“相较于民用版本的包容性，军用版本则更加具有针对性，例如芯片型设计对它的影响就非常小，它需要的是真正的技术革新。 就像我刚才跟您说的一样，借助成熟的交互技术，远距离信息传输实现无人作战。” 老者听到这话微微点了下头，不过转瞬之间他又好奇开口道：“程教授，您有把握弄出您刚才所说的那些吗？” “很遗憾，现在做不到。” 程杰麻了，他感觉这位大佬把他当叮当猫了，自己虽然是全息投影技术的发明者，但也没有牛到这种程度。 想到人工智能这个概念自1956年提出来，研发测试到现在还宛如个弱智，以及那脑电波读取接口弄了几十年还原地踏步的科研圈现状，他在心中不禁狂甩起了脑袋。 下午1点，程杰同李局长一起离开了休息室。 行走在前往宴会厅的长廊上，李局长望了望左侧的程杰迟疑了片刻道：“程杰你刚才说的不对吧，我怎么记得玛斯克下属就有一家名为neuralink的公司专门研发脑机技术的，进展听说还不错啊。” 走在前头的程杰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道：“你不是这个圈子的你不知道，他们所谓的进展不错，其实是学术界的人几十年前玩剩下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世纪六十年代就有科学家进行读取神经元脉冲实验了。” “几十年前！你们这也太超前了吧！”李局长闻言眼珠子都瞪大了。 “不是超前，而是这个世界最近几十年都没怎么发展。” 程杰面色平静道：“我们目前所遇到的技术瓶颈，几乎全是因为基础理论不完善而无法突破的，就像全息投影技术一样，理论一旦出现，借助现在的工业条件很快就能将成品弄出来。” 刚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的李局长听到这番话，皱眉沉思了一会开口道。 “我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你是想告诉我玛斯克他们无法完成这项技术是吗？” “我不看好他们，除非他们把神经元这块与之相关的理论漏洞全部补上。” 程杰耸了耸肩，不过片刻之后他又不禁叹气了起来。 想到上世纪那些科学巨匠思维碰撞产生的火花，他感觉这个世界变了，学术界缺乏活力，产业界还在为整合前人成果而沾沾自喜。 所有的前沿科技都被限制在了上世纪形成的理论圈子内，但又没人能迈出去一步。 而整个文明则好似掉入了无形的繁荣陷阱中，除开内耗什么都做不了。 【叮！触发主线任务：带领文明脱离诺洛斯陷阱】 【文明的发展总是在重复着，因为智慧生命的本质具有颠覆性，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会产生严重的分歧，这是理性与欲望的矛盾无法兼容....】 【任务条件：完成2项d2级理论、1项d2级技术】 【任务奖励：5000基础学科经验，1000分支学科经验】 正在叹气的程杰突然听到脑海中系统这冰冷的机械声，整个人都一下子愣住了。 “什么鬼？随便想点东西也能触发系统任务吗？” 走在旁边的李局长见他愣在了原地，不由得疑惑道：“程杰，你怎么了？” 程杰听到这话回过神来了。 “我突然想上厕所了，李局长你先去宴会厅吧。” 李局长：“....” 片刻之后，见到李局长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站在原地的程杰没有犹豫，直接将注意力移向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上。 系统界面依旧简洁，除开自己的人物模板之外，就只有两个任务挂在上面。 忽略掉上方的支线任务，他仔细查看起了新任务。 “诺洛斯陷阱？”望着任务的名称程杰眉头皱了皱，他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可就在他刚准备询问系统的时候，突然下方任务条件详述栏引起了他的注意。 “d2要求..卧槽！”看到后面的系统设定的d2理论技术门槛时，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 刚才他还在疑惑，这个任务怎么奖励这么高，感情完成条件这么苛刻。 两套成体系理论，一项影响文明进程技术，这简直不是把牛吹上天那么简单了，而是真的得和太阳肩并肩。 “什么玩意？老爱都没这么叼吧！” 心中一阵吐槽，但吐槽归吐槽，程杰还是清楚明白这玩意不能改的，为了避免被系统噎死，他潜意识下一秒直接屏蔽了这个难度，转而询问起了最初的疑惑。 “系统，诺洛斯陷阱是什么意思？” 【叮！诺洛斯陷阱：低级文明进化漏洞，通常发生在技术爆炸之后。先驱者的离去，前沿思考出现断代，后来者无法追赶，思想发生变化产生。 进入陷阱的文明，安于现状，对未知不再好奇，归宿消亡。宿主如果无法理解，请回忆梦境画面碎片】 听到最后这句话，程杰愣了愣，不过片刻之后他的脸上便露出了惊骇之色。 “难道..那是..” 第七十八章 文明消亡史? 宴会结束的很快，当程杰赶到这边的时候，不少学者已经前往了京城科技馆，欣赏这一届的部分实体技术成果了。 刚准备离开的王院士见到程杰笑着道：“你是准备跟我一起去科技馆，还是回京大。” “我准备回家。”程杰沉声道：“我遇到了一个问题，我想马上去寻找答案。” “问题？”王院士听到这话，微微愣了下神。 “是的！”程杰点了下头，随后便快步离开了会场。 大会堂外面，此刻人依旧很多，因为科技馆就在对面的缘故，现在这里不止有徘徊在此的与会学者和媒体，还有大量对新颖科学技术感兴趣的市民。 程杰来到这边的时候，由于其获奖者的身份，第一时间就被媒体记者发现了。 虽然大会堂外面主办方早就构筑好了一条安保人墙，保障与会科学家的人身安全，但还是有几名记者将手中的话筒穿过人群怼到了程杰嘴边。 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这长长手臂，他下意识的朝着人群中望了过去，只见几名身穿京城电视台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架着摄像机对着自己。 “程教授，您还记得我吗？”为首举着话筒的一名女性工作者一脸希冀的望着程杰。 听到这句话，程杰好奇的扫了这女人一眼，片刻之后他略带迟疑道：“胡小姐？” 胡静闻言眼前一亮，只见她连连点头道：“上次在京大采访您的时候，我们都在惊叹您的年轻，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相较于年龄，您所取得的成就更加让人难以置信。 程教授，我现在能采访您一下吗？对于您这位土生土长的天才，京城的民众都很好奇，大家都希望能多了解您一点。” 听到这番话，程杰眉头微皱了下，他现在急着赶回去寻找问题的答案，并不想接受任何采访。 但想到京城电视台经常宣传自己的母校，与自己也有过良好的合作，他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开口道。 “可以，但请不要耽误我太多的时间。”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京城电视台的几名工作人员包括胡静在内脸上都露出了兴奋之色。 拦在众人面前的一名黑衣男子听到这番对话，扭头望向了程杰。 程杰点了下头。 “放他们进来。” 黑衣男子闻言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朝旁边的同事打了个手势，紧接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口子便出现在了胡静几人面前。 胡静等人见状连忙穿过通道来到了程杰这边，附近的不少的媒体记者见到这一幕，都疯狂的朝这边涌了过来，很显然他们也想采访程杰这位一等奖获得者。 想法是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随着京城电视台的几人穿过，那一道高大的人墙又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所有媒体人都只能酸溜溜的望着对面的同行。 胡静听到外面的议论，想到自己即将获得第一手关于程杰的采访资料，她嘴角不由得翘起了一丝得意的弧度。 “跟老娘斗，你们这些外地电视台够资格吗？” 两分钟之后，随着一旁的工作人员打出了一个ok的手势，胡静也正式展开了对程杰的采访。 京城电视台这边提出的问题相较于官媒来讲要偏隐私一点，不过还在程杰的接受范围之内。 逐一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程杰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胡小姐，我还能给你两分钟的时间。” 胡静一听这话点了下头，随后便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众所周知自然科学一等奖有20万元的奖金，程教授您会如何处置这笔奖金，是投入研究领域还是其它？” 听到这个问题，程杰愣了下，不过下一秒他就想起来了住院时照顾他的那位护士。 “我可能会把这笔钱捐赠出去。” “捐赠”听到这个词，胡静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媒体人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肯定有新闻，她双眼放光道：“程教授，能具体说说吗？” “很抱歉，不能告诉你。” 程杰摇了摇头，想到那位单纯的理想主义者，深知媒体可怕的他没有丝毫犹豫便拒绝了这一要求。 不过他也没说绝，虽然不准备透露李琴的信息，但对于残疾儿童这件事情，他觉得借助媒体曝光一下还是不错的。 “嗯...虽然我不能告诉你捐赠的具体内容，但我觉得你们作为京城本地的电视台，可以多去关注一下京城附近的福利院、孤儿院什么的，他们那里有很多人需要帮助。” 胡静错愕，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她神色惊讶的望向程杰。 “程教授，我能理解成您这是准备投身公益事业吗？” “也许吧！”程杰和煦的笑了笑，随后挥了挥手迈着步子便离开了这里。 瞧见这一幕，胡静等工作人员一时间面面面相觑了起来，站在一旁的一名摄影师开口道：“静姐，程教授最后那句‘也许吧’是什么意思？” 胡静闻言翻了翻白眼。 “你问我，我问谁去？” 看着程杰远去的背影，她不禁揉起了眉心，作为正规电视台的采访人员，他们最忌讳的便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因为这样会给他们撰写新闻稿带来很多不确定性，毕竟他们不能用‘疑似’这个词来总结这种重要正面人物采访。 “呼..真是个任性的家伙...” 一个小时后，程杰回到了家中，没有如同以往一样先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他径直冲进了房间。 坐在书桌前，他从抽屉里面取出了一个记事本然后翻阅了起来。 记事本里面的内容简单，只有寥寥的几副根据系统梦境画面碎片描绘的抽象工笔画，但就是这些画，此刻却给程杰带来了难以想象的震撼。 “繁荣..堕落..迷失..死亡..” 看着其中一副画中的类人智慧生命，程杰嘴角忍不住轻声喃喃了起来。 “诺洛斯陷阱..难道这些画面碎片是一部文明消亡史？” 第七十九章 未来长期项目 由于得出了这个令人震惊的猜测，当天晚上程杰便一边回忆梦境中的内容，一边分析起了这几张图。 有些东西不能深究，深究就容易发现大问题，程杰此刻就有这种感觉。 他原本以为这个文明是没有迈过系统所说的诺洛斯陷阱从而导致毁灭的，但随着越多的细节被他发现，他逐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因为根据系统描述，诺洛斯陷阱是属于低级文明进化漏洞，而这个画面中的文明明显不属于这一范畴。 无论是永恒的能源，还是星际殖民，亦或者逐渐开始抛弃物质世界的行为，它怎么看都不是低级文明，反而有点类似梦境中的那个高维生命传承者。 “系统，文明发展会遇到多少类似诺洛斯陷阱一样的障碍？”思虑良久，什么疑惑都没解决，反而冒出无数新问题的程杰，最终还是向系统提出了疑问。 如果系统能回答这个问题，那很多疑问就能够解决了，当然他也不报什么希望，纯粹是有枣没枣打一杆，毕竟系统的前科实在太多了，那句‘超出权限，无法回答’几乎成了铁律。 【叮！无法统计】 “嗯？”程杰没有想到系统真的会回答，不过下一秒他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 “无法统计是什么意思？” 【叮！超出权限，无法回答】 程杰“....” 有一说一，他感觉这系统是在调戏自己，有这样办事的吗？说一半不说了，简直恶心死人。 无奈摇了摇头，程杰不再理会系统，转而在记事本上记录起了自己刚才的一些想法。 【诺洛斯陷阱也许是文明发展遇到的第一个瓶颈，它类似于大筛选机制，但后面还有多少道文明筛网无从得知...永恒的文明也会毁灭，毁灭的原因未知.....】 片刻之后，将自己的疑惑全部记载到了本子上，程杰放下了手中的钢笔，长叹了口气。 “理解了一个问题，却多出了无数问题，真是令人头大..”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很快离过年就剩几天了。 京大校方也是挺有意思，自上周开始，为了给留校的学生以及老师提供过年的氛围，他们安排人在校园里挂了灯笼，贴了对联，煮了饺子，甚至还给每一位学生发了过年的礼品，总之各种人文关怀都出来了。 王院士的办公室内，看着导师依旧如同平日一样，处理着文件，坐在沙发上一脸悠闲的程杰笑着道：“导师，马上就要过年，该休息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闲。”王院士放下手中的钢笔笑了笑道：“怎么？这段时间没有开展新的研究？” “过完年再说吧！”程杰呵呵一笑道：“我准备开展个长期项目，不在乎这几天。” 王院士听到这话，感兴趣的挑了挑眉道：“从你嘴里听到长期这两个字可不多见，你准备开展什么研究？” “量子计算机。”程杰笑着将自己的项目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名称，王院士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震惊之色，他取下老花镜，愣愣的看着程杰。 “量子计算机，程杰，你没开玩笑吧！” “当然没开玩笑。”程杰笑了笑。 其实关于明年的研究重点他已经思考了好几天了，但因为系统任务的要求摆在那里，他的选择并不是很多。 毕竟能够影响文明进程的技术，基本就是从能源、材料、信息这三方面入手。 能源是行动的东西。材料是行动的根本。信息是行动的方向。 而能源无非就是核聚变，他虽然对这方面有所了解，但考虑到资源调配问题，他直接放弃了。材料就更不适合他，了解不算深而且随机性太强。 因此他只能从信息入手，从目前的技术储备，和他脑海知识库的深度来看，量子计算机都是他完成系统任务的最佳选择。 而王院士听到这肯定的答复，直接就风中凌乱了，他没有想到程杰居然来真的。 从光学跨越到量子力学，说实话，要不是知道自家这位学生的底细，他现在估计早冲上去给这家伙一巴掌了。 程杰见到导师愣在原地淡淡笑了笑道：“您不必感到如此惊讶，其实量子计算机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已经不算是天方夜谭了，它离我们很近。” 说道这里，他思索了片刻继续道：“从近些年的资料分析来看，我们只需要解决四个麻烦，即波包塌缩、下系统量子耗散、常温常压量子态运行以及量子退相干，而前三者...” “咳咳..”没等程杰说完，王院士就连声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不是研究这方面的学者，无法给你提供一丁点建议，你愿意花时间去研究就去吧，反正你是钻石王老五，年轻也有钱。” 程杰“.....”钻石王老五？什么鬼？ 当天傍晚，程杰陪同王院士吃了顿晚饭之后，便回到了家中，可他刚进家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餐厅餐桌上堆满了礼品袋，一眼望过去估计有十几个。 “妈，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见到这一幕，程杰下意识朝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老妈询问了起来。 李梅听到这话努了努嘴道：“都是别人送你的，你自己去看吧，我已经分不清了，什么单位的都有。” 程杰闻言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他换上拖鞋缓步走到了餐桌这边，当看到礼品袋上的印章时，他长松了口气。 原本他以为这是谁送礼过来托他办事，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是他想岔了，这些礼品袋都是京大、李局长那边包括内蒙基地送过来的一些年节福利。 检查了一番，发现都是一些土特产、保健品等不算贵重的东西之后，程杰便不再理会这些，转而来到客厅这边，陪同老妈一起看起了电视。 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李梅笑着道：“你那研究所位置选的不错，今年政策年中的时候还在改进东部地区的产业结构，年尾资源就往中部倾斜了，财政留存翻了一番，两湖地区经济估计要起飞了。” 听到这番话，程杰心中会心一笑。 “我这个始作俑者选的位置如果还烂，那就有鬼了...” 第八十章 灵境一代 接下来几天，程杰没有再出门，而是在家中享受起了难得的假期，直到一位意料之外的人到来。 “张总，你怎么过来了？”看着门外提着礼品袋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的程杰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来人名叫张文海，是国资部门的人，也是目前正在筹办的天蓝科技公司 上面委派的董事长。 张文海听到这话晃了晃手中的礼品袋，爽朗一笑道：“过来给您拜个早年。” “你太客气了。”程杰笑了笑，随后将他迎入了客厅，顺便泡了杯茶。 看着坐在对面的程杰，张文海感慨一声道：“程教授你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如果不是十天前部委那边开会，李局长向我公开了部分信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天蓝科技公司具体经营什么。” 听到这一番话，程杰挑了下眉道：“民用全息技术可以推广了？” “是的！这也是我今天过来拜访您的主要原因。”张文海笑了笑道。 “虽然天蓝科技公司还有一个半月筹备完成，但相关产业调整基本完成了，部委那边准备借助这次新年提前预热一下，顺便给全国人民带来一份贺礼。” 说完这话，张文海从旁边的文件包中取出了一份样品放在桌子上。 “抛开研究所、企业、大学等一些需要定制的除外，普通款已经定型了，也就是您现在看到的这个灵境一代。” 听到这一番话，程杰好奇的拿起了桌子上的样品。 不得不说相关的人做相关的事，看着手中这个非常具有科幻感的家用全息投影设备，程杰感觉自己当时设计的那个溜溜球丑的不行。 看着程杰把玩着样品，张文海笑了笑，随后又取出了一叠文件放在桌子上。 “程教授，这是公司未来一年的规划，您作为公司最大的个人股东，我建议您了解一下。” 正在观察全息投影设备的程杰摆了摆手道：“你放那边吧，我抽空会看的，这个玩意我现在能使用吗？” “呃..当然可以。”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程杰直接打开了电源，然后连接上了家中的数频信号。 看着空中浮现的频道选择界面，程杰眉头一皱道：“这怎么操作？” 张文海闻言讪讪一笑道：“程教授，这边还有个配套的遥控器，操作选择以及频段选取等各类功能都摘出来了。” 程杰“....” 有一说一，他没有想到上面居然会把民用款阉割的这么干净，除开投影功能其余全都消失了。 见到程杰这一脸无语的表情，张文海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程教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根据技术部门的分析，如果将您当初设计的功能全部添加上去。 这样一台家庭版全息设备成本可能会突破10万，考虑到市场消费前景，我们只能稍微做出一点改变。” “不用解释，我明白这里面的原因。”程杰摇了摇头，随后拿起旁边的遥控器尝试播放了几段视频。 感受了一番画面的清晰以及流畅度之后，发现一切都在自己预期之上的程杰笑了笑道：“这家庭版的多少钱一台？” “目前还未定价。”张文海开口道：“不过从现在的成本运营综合考虑，国内版预计在三万左右，国外版则可能会在七万以上。” 听到这几个数字，程杰眉头一挑道：“你们这刀子够狠啊。” “他们没的选择。”张文海笑了笑道：“他们不是最喜欢搞高科技产品附加值这一套吗？这次轮到我们给他们放血了。” 半个小时后，瞧见正事以及拜年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张文海便告辞离开了。 站在门口，看着张文海离去的背影，程杰忍不住咂嘴了起来。 “新年贺礼..今年这个年估计热闹了。” 当天晚上，李梅与程杰一同坐在客厅里面，看着眼前这全息投影设备，她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伸手晃了晃面前这湛蓝色的光晕，她揉了揉眼睛道：“儿子..这..这你是哪里搞来的？” 程杰见到老妈这副反应，笑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当然关于给军方研制以及一些特殊的东西他都略过了。 李梅听完了儿子的解释，一时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五分钟之后，她才回过了神。 看着程杰拿出来的协议以及合同等一系列东西，李梅苦笑一声道：“儿子，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吗？整个家里除开我自己之外，啥都是国家机密，你是如此你爹也是如此。” “呃..话不能这样说，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行了，不用说了我能够理解。”李梅摇了摇头随后站了起来。 瞧见老妈朝着门口走去，程杰连忙开口道：“妈，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购物，我得去买点东西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了，对了，你买单！” 程杰“....” 就在程杰这边告知李梅全息投影技术相关事情的时候，地球的另一边，波士顿的某处庄园内，此刻一名年轻人正面无表情看着手中的资料。 站在对面的彼得见状迟疑了片刻道：“先生，我们还需要加派人手吗？” 乔治·劳伦斯闻言轻蔑笑了笑。 “no..这里仅仅只是我们汲取养分的地方，并非我的故乡。” 冰冷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他起身走到一旁的一副油画面前。 “如潮水一般安静退去，又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看着油画上那宁静的海滩以及滔天的巨浪，他轻喃了一声，随后朝着彼得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三个月iter将举行理事会新一轮会议。” 彼得点了下头。 “是的，会议将在法兰西首府举行，不过先生，这与我们的情报任务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乔治·劳伦斯轻笑一声道：“情报的打探有的时候不用接触，我们只需要在暗处向其施加压力或许得到的结果会更加准确。” 说完这话，他走到了书桌旁边，然后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一行英文，紧接着他将这张白纸塞进了左侧的一个密封袋中交给了彼得。 “去吧！dne的负责人会明白怎么办的。” 彼得见状虽然心中存在疑惑，但还是老实的点了下头，接过文件便离开了房间。 看着彼得离开的背影，坐在椅子上的乔治·劳伦斯眼神微微眯了起来。 “聚变计划..如果你们真的成功..或许我们就要换地方了..” 第八十一章 新年贺礼 大年三十， 由于晚上老妈要去现场看春晚，因此程杰的年夜饭吃的特别早。 见到老妈站在门口换鞋子，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杂志的程杰撇了撇嘴道：“每年都去现场看，这有什么意思。” 李梅听到这话斜了他一眼。 “主要是某人不争气，介绍了这么多对象，他是一个都不联系，整了一桌子饭菜就两副碗筷，他娘还不出去凑凑热闹，这个跨年夜估计就要白过了。” “呃..”程杰闻言语塞，他没有想到老妈居然会拿这个出来说事，想起前两天书桌上那张记载了几十人联系方式的小纸条，他连忙起身来到了门口。 “妈，外面冷，多穿一点！” 一边说着，程杰一边从鞋柜上方的架子取下毛巾给李梅围上。 见到这一幕，李梅不禁摇头叹气了起来。 “唉..废了！废了！没救了！” 程杰“....” 十分钟之后，随着老妈离去，家中便只剩程杰一人了。 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会风景之后，他独自来到了卧室里面，熟练的打开了电脑。 过年的庆祝方式有很多种，有人同亲朋好友汇聚一堂，有人吃喝玩乐舒缓心情，亦有人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在孤独中品味时光的流逝，而他明显属于后者。 看着电脑上的论文网站登录界面，程杰觉得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面，如果不刷上几十篇论文庆祝一下的话，那这个跨年夜就真的如同老妈所说的一样白过了。 麻溜的登录上了网站，他如同以往一样先是将自己感兴趣的论文下载了一遍，当然因为系统任务的原因，他现在所看的文献基本都同量子力学有关系。 两个小时后，程杰总共挑出了四十份论文，其中涉及到了量子周期轨道、希尔伯特空间内积、量子态层析、反射边界纠缠以及非厄米系统中量子霍尔导纳等一系列问题。 起身去客厅泡了杯茶，拿了几根士力架之后，他便按照计划刷起了论文。 得益于自己那异常活跃的大脑，程杰刷一篇论文所消耗的时间，完全取决于论文的长度，因为他现在压根就不会出现问题卡壳了。 在有充足的能量供给下，他甚至可以一边翻看论文，一边在脑海中同步推导，完全不需要再如同以前一样借助草稿纸一步一步去计算，就好似一台人形的计算机一样。 其实程杰也曾想过一个问题，假如量子计算机无法孵化，他牺牲一下，将大脑贡献出来，以他现在的大脑活跃程度，如果真捣鼓出了什么生物神经元计算机，那估计也能改变人类进程。 当然这也只是他想想，对科学的奉献精神他是有的，但奉献到物理死亡他暂时还没这个勇气。 量子力学这块的水货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在arxiv这种未经同行评审的预印本网站，一连看了十几份pdf，程杰差点没忍住直接吐了。 说实话，他虽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到arxiv的量子物理学板块居然这么扯淡，十几份论文没有一份结论是正确的。 结论是错的也就算了，其中居然还有将广义相对论引入量子场论去解释引力问题的，这简直不像专业人员搞出来的玩意。 毕竟连高中生都知道，广义相对论没有考虑不确定性原理，而量子论的理论基础就是不确定性原理，两者底层逻辑存在巨大矛盾。 想到自己抱着屎里淘金的想法过来，最后变成了屎里翻滚，程杰就不禁在心中问候起了这些作者的家人。 “玛德，遇事不决量子力学，你们这样上传垃圾占内存，还有没有公德心。” 爆了句粗口，他鼠标一点直接将这十几份论文全部拖进了回收站。 微微摇了摇头，可就当他准备打开下一份论文的时候，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栏引起了他的注意。 “11点50分了，新年特别庆礼应该要来了。” 小声嘟囔了一句，程杰起身迈着步子来到了客厅阳台这边。 想起几天前张总离开时说的那番话，他也有些好奇这笼罩整个京城上空的全息投影秀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京城的一处控制中心内，相较于外面人的期待，这里的工作人员此刻却是神色紧张的看着前方的大屏幕。 站在不远处的宣传部一把手一边擦着额头上的细汗，一边拿着对讲机不断向外场人员询问情况。 旁边的李局长见到这一幕夹着一根香烟笑着道：“老吴不要这么紧张，外面布置的一百七十个全息投影装置，我的手下都在那边守着，空中也进行管制了，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听到这话宣传部老吴没好气道：“我能跟你比吗？我这位置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如果这件事情办砸了，过完年我就得收拾铺盖回家了，而且我觉得你是带着其它想法过来的。” “呃..你想多了。”李局长咳嗽一声道：“我的口碑虽然不是很好，但组织是讲原则的。” “想没想多我心里清楚。”老吴轻哼了一声，随后又紧张看起了时间。 片刻之后，待到控制中心前方屏幕上的时间来到11点54分，老吴抄起对讲机发布了最后的指令。 “各单位注意..倒计时30秒..” “收到。” “收到。” “....” 随着对讲机内传来的一道道回复，老吴同李局长都来到了控制中心窗户旁。 【10、9、8....】 听到控制中心响起的倒计时，他们俩都抬头凝望起了天空。 今晚的天空很黑，宛如一块漆黑的墨玉，但这种纯净无瑕很快就被打破了，随着倒计时的结束，京城的上空突然出现了上百道浅蓝色光柱，紧接着一道巨大的光幕浮现在了世人面前，在光幕形成的同时，两道不同的声音也在苍穹之上响了起来。 “爷爷！这故事代表着什么？” “孩子！这代表着传承！” 京大家属区内，听到这稚嫩以及苍老的声音，站在阳台上的程杰看着天空中陡然出现的光幕，以及光幕内站在金黄田野之中披着兽皮的老人和孩子，眼神微微眯了起来。 宣传部门的切入点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又是什么军武表演，却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整出了一部文明演化记录片。 看着那画面中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变化的场景，他突然想起来书桌抽屉里那个记事本。 记得有人说过，文明的起源来源于一次有效的沟通，它可能在不经意中诞生，也有可能随着时间演化于智慧中启蒙。 但任何文明初始阶段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传承，文明一旦失去传承那就代表着毁灭。 苏美尔文明、古埃及文明是如此、古印度文明亦是如此，它们在时间的冲刷下，失去了传承彻底消亡，而东方古老的文明之所以能够延续了下来，其根本原因就是传承未断。 “都是文明演化，那个强大的文明会不会也是因为传承丢失毁灭的呢？” 看着光幕上，那自一万两千年前驯化水稻开始的文明传承，程杰一下子陷入了深思之中。 而就在他这边陷入思考的时候，整个京城已经彻底沸腾了。 大量的民众跑到了街上，他们有人神色激动，有人眼含泪花亦有人沉默不语。 虽然神情各不相同，但此刻他们都抬头凝望着苍穹，注视着祖先一步一步从蛮荒迈入现代，所有人的情绪都融入到了时间线之内。 看到夏朝的出现会激动，看到秦一扫六国会自豪，看到忠臣离世会伤感，看到先辈洒血会流泪。 这是同一片星空，同一个种族，不同时空的对视。 长安街的某处四合院内，一名老者坐在一棵枣树下，看着天穹之上那巍峨的历史画面，他隐晦的擦了擦眼角，紧接着连说了几个好字。 站在一旁的警卫员见到这一幕呵呵笑着道：“老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都好，过去好，现在好，未来也很好！”老者朝着这名警卫员笑了笑，随后背负着双手，不急不缓的走进了旁边的厢房中。 片刻之后，厢房之中便传出了一阵悦耳的音乐。 听到这婉转的琴音，警卫员愣了下，他神色有些惊讶的朝着厢房望了过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老板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吹奏过口风琴了... 沸腾的不止是京城，随着这份贺礼出现，网络上也是瞬间炸锅了，无论是某博还是各大论坛亦或者朋友圈之类的社交平台，此刻都在议论春晚这份惊喜彩蛋。 【无敌！我原本以为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我的心已经和我的刀一样冷了，但没有想到就这样一段十分钟的视频就让我破防了，没得说，祖国yyds】 【这届春晚给满分，在这种新旧交替的日子里，我们需要的就是这种缅怀历史，展望未来的态度，那些所谓的小品太低级了。】 【一样的想法，现在没别的就是想传承一下。】 【楼上的，麻烦你减速成吗？车轮胎都印我脸上了。】 【祖先牛逼，但我还是想问一件事情，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一个问题，从技术的角度来讲无人机的可能性最大。】 【不可能，作为dj技术人员，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目前市面上的无人机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 我刚才专门截取春晚直播画面，在光幕出现之前，有明显的蓝色光晕散射，我个人猜测与投影技术有关，但无法确定。】 【咳咳..京城本地人前来报到，关于光幕出现的原因，目前朝阳区的群众已经介入调查了，据有关人士透露，光晕出现的地方基本都在高楼楼顶，而且有专人守着。】 【羡慕京爷，我们海大富要是也能办上一场就好。】 【春晚举办权吗？有意思...】 今夜注定是沸腾的，对于国内民众而言是如此，对于国外某些人而言亦是如此。 太平洋对岸，某栋标志性建筑内。 坐在办公桌后的唐纳得看着手中的报告神色惊疑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站在一旁的首席幕僚波特沉声道：“就在刚刚，今天是他们文化里的春节，目前相关视频整个网络上面到处都是，已经不需要再进一步调查了。” 听到这话，唐纳得不禁在心中怒骂起了上一任情报局局长科尔。 沉默了良久，他最终开口询问道：“这份五角楼传过来的技术分析报告已经确定了吗？” 波特摇了摇头道：“还没有，不过我们正在联系相关的线人，估计等会就会有结果了。” “嗯！”听到这个还算满意的答复，唐纳得点了下头，随后他又翻阅起了手中的资料，当看到后面的技术影响以及产业规模趋势走向图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惊骇之色。 “波特，你们没有分析错吧！三年产业规模增长到5000亿美元？” “绝对不会错。”波特面色凝重道：“这已经是一个很保守的数字，如果他们的确拥有全息投影技术，并且有能力在短期内进行集成的话，那这个数字可能还要扩大数倍。” “谢特！”听到这话，唐纳得忍不住爆起了粗口。 “从研发到实验然后到商用没有一点消息流传出来，他们的技术都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吗？” 波特闻言嘴角抽了抽，这是一口黑锅，但现在已经没人能接了，因为能够接黑锅的科尔局长已经被秘密处理掉了。 办公室里面的气氛十分凝重，唐纳得将手中的资料丢到了桌子上，想到自己之前还在安排人调查另一件事情，现在半路又冒出了这样一项影响力空前的技术，看着那一组庞大的数字，他就感觉一阵心累。 “波特，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两年前明显还不是这样的，两年的变化真的这么大吗？” 波特哑然了，面对这种局面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曾几何时他们一直计划利用金融风暴去收割对面的财富，但真的等到举刀的时候才发现，对面的体量居然跟自己差不多了。 想到对面那疯狂飙升的经济指数，以及北美内部那连核动力印钞机都压不住的财政赤字，说实在的，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两人都没有说话了，一时之间办公室内寂静无声，不过好在这种压抑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一名工作人员携带着文件走了进来，压抑瞬间化作了冰窟。 看着文件上的内容，唐纳得瞳孔一缩，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此刻他还是感觉浑身冰冷。 他知道，自己遇到大麻烦了。 第八十二章 麻坛风云 大年初二。 京城长安街，听完李局长的汇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者望着手中的名单，面色平静道：“你那边把这次暴露的人监视好，收网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想询问长江中游全息投影产业集群的事情。” 李局长一听这话，连忙从旁边的文件包中取出了一份资料递了过去。 “已经出来了，这是相关部门拟定的草桉。” 老者闻言接过文件，随后仔细翻阅了起来。 文件很厚实，除开社科院的评估之外，教育部门、发展改革部门、国资部门以及大量涉及其中的官方机构都提交了规划。 【....光谷至沙市纵460公里，借助两省高校圈沿长江航道....两省预留财政补贴2700亿中央下拨320亿....目前相关产业链正在逐步迁移...上下游配套设施及16处工业园区...】 老者神色认真的查看着每一条规划，十分钟之后随着文件翻到最后，老者又开口询问道：“天蓝科技公司那边的情况呢？” “正在按计划进行。”李局长回答道：“国资下属投资基金会以完成注资，虽然还有部分部门没有搭建，但公司已经成立。 按计划将于本月十号于京城科技馆召开新闻发布会同时协助专利管理局对符合要求的相关企业进行技术授权。” 说道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下，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难色。 “老板，不过现在他们也遇到了一个问题，京城以及两湖地区的领导都在..” 没等他说完，老者摆了下手道：“这件事情你不用管，国资企业落户是跟政策走的，你只需要监督他们，别让他们把这一艘潜力无限的巨轮带沟里去就行了。” “是！”李局长点了下头，随后不再多言。 就在李局长这边汇报事情的时候，程杰此刻提着果篮来到了王院士家门口。 随着单元门打开，一名年轻女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见到此人，程杰神色一滞，他刚才还以为会是导师家人开门，心中还在纠结怎么称呼，没想到开门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熟人。 “厉师姐，怎么是你！” 女子名叫厉婉青，是王院士所带的几名博士之一，她的研究方向跟王院士一致，都是从事纳米表面物理性质方面研究的。 程杰去找导师的时候，经常能在办公室碰到她，不过因为两人的研究方向实在差的有点远，再加上程杰下意识回避女性的缘故，两人并没有怎么交谈过。 厉婉青听到程杰这话，笑了笑道：“我们也是今天组团过来给导师拜年的，程大教授进来吧，导师念叨你好久了。” 程杰闻言点了下头，随后便跟着厉师姐朝着客厅走了过去。 王院士家中此刻很热闹，除外他的家人之外，所带的几名博士也全在这边。 程杰刚穿过玄关，便看到王院士正同几名年轻人坐在阳台上打着麻将。 程杰虽然不知道他们砌长城的战况如何，但从导师那皱眉沉思以及谨慎出牌的态度他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 导师估计输麻了... 就在程杰心中暗自揣测的时候，王院士也是在别人提醒之下第一时间发现了他。 不过这次他与程杰见面就不像以前那般云澹风轻了，他挥着手，语气急促道：“程杰，赶紧过来帮我找场子，你的这几个师兄他娘的太不像话了，凭着年轻一个劲的欺负我这个反应慢的老头子。” 王院士此刻宛如一个气急败坏的老头子一般，他一会儿指着这个说不地道，一会儿指着那个说没人情味，已经完全丧失了老院士平时该有的风度了。 见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坐在沙发上正逗着小孩看电视的老妇人笑骂道：“你这个老不羞的家伙，都一把岁数了，打个牌还跟年轻人较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哼！妇人就是妇人，这里都是自己人，较劲怎么了。”王院士闻言面带不服的嚷嚷了起来。 不过他这种硬气也仅仅只坚持了几秒钟，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筹码之后，他神色一变紧接着语气也软了下来。 “老婆子，能再给点钱吗？我就剩十块了。” 众人“....” 刚从厉师姐手中接过热茶的程杰见到这一幕也是直接无语了。 老实说，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心中还在暗自佩服导师的家庭地位，毕竟他从小到大所生存的环境是一个纯粹的母系氏族社会，在家中他老爹是没有任何地位及话语权的。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看着王院士面露讨好之色的从老妇人手中接过五十块，程杰不知为何，他不受控制的将手伸进口袋，用力攥了攥钱包。 “呼..这该死的安全感..” 片刻之后，程杰缓步来到了王院士这边，他先是笑着同对面的三位师兄打了声招呼，随后低头看起了导师手中的牌。 王院士晃了晃手中的两张麻将道：“程杰，你说我打哪个合适？” “九筒。” “打九筒？外面一个都没出。”王院士闻言皱眉心中滴咕了一下，不过此刻他也不知道该打哪个，望了望手中的八筒以及九筒之后，他最终还是根据过往经验判断，采取了程杰的方案，将九筒抛了出去！ “胡了！” “胡了！” “....” 一炮三响，见到这一幕王院士扭头直接望向了程杰。 程杰见状轻咳了一声道：“我只是觉得九筒有点花，而且我喜欢黑色。” 王院士“？？？？” 半个小时后，在导师明里暗里的威胁下，程杰最终还是扛起了替其挽回损失的大旗。 对于麻将程杰其实并不太懂，但无论是麻将还是扑克等智力游戏，最终都逃脱不了统计概率这块，而他恰好就是一名记忆力超群的数学家。 在连输了好几把摸清该怎么玩之后，程杰便彻底接管比赛了。 一连自摸十把，打的对面三位师兄彻底懵了，其中一位秃头男子好奇道：“程师弟，你的进步怎么会这么快？” “因为你们都是搞物理的。”程杰看着几人笑着道：“我建议你们以后不要邀请数学家参加这种概率性活动，因为这跟明牌打没什么区别。” 众人“....”好吧！现在不仅输了钱，智商也被碾压了。 第八十三章 云思物理研究所 随意陪同几位师兄打了几圈之后。 程杰便在王院士的招呼下，两人一同来到了隔壁书房里。 看着坐在对面的程杰，王院士开口道：“你准备什么时候下去？” “初五！”程杰打了个手势道：“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而且12号我要前往北美领奖，在这个时间窗口期，我准备将招聘的事情安排一下，届时领奖回来，基本就可以开展各方面的研究了。” 听到这一番话，王院士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紧接着他从旁边的抽屉中取出了一份文件摆在了程杰面前。 “这是校长让我转交给你的，原本他是准备亲自去找你，但因为布鲁塞尔那边临时召开了一场全球高校教育峰会，无奈给耽搁了，你看一下吧！” 程杰闻言挑了挑眉，他好奇的拿起了文件，当瞧见文件上的内容他苦笑一声道：“校长！这还真是够大方的啊！” 王院士闻言笑了笑道：“老贺对你是没话说了，担心你那边的班底短时间建立不起来，娘家的东西随便你搬。” 说完这话，他心中也是不禁感慨了起来。 虽然他很清楚这是贺校长的捆绑政策，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这么多年下来了，庞大的京大学派一直在吸血，什么时候主动放过血。 遥想当年数学研究所成立分家的时候，院士站台黄金一代带队，依旧没从京大捞到一根毛。 而反观程杰这边，不仅无视合同，免费提供劳动力，还特么数据库共享，前者或许校内操作一下就行了，但后者可是通过与无数机构合作靠时间堆出来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老贺笑着将文件亲手交给他的，他真的感觉这份文件是伪造的，因为割肉喂鹰的举动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当天下午，程杰在王院士家中吃了一顿便饭之后，就独自返回了家中。 接下来几天，程杰哪里都没去，看着手机上的各种祝贺短信，他突然感觉云拜年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尤其是面对一些不适合接触的人群时。 【程杰，现在有时间吗？我今天下午要飞往北美了，我想离开之前再见你一面..委屈..委屈..】 看着微信上何依秋发来的消息，程杰撇了撇嘴，面对这个不怀好意且充满侵略性的女人，他想都没想就发了一个拜拜的表情，随后就将手机丢回了桌子上。 “套路哥几次了，还想来这一招！”程杰心中不屑的笑了笑。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听到这熟悉的铃声，程杰眉头皱了起来。 “这娘们还没完没了了？”他不耐烦的拿起了手机，可当他看到上面来电人显示的时候，整个人愣了愣。 “备注都没有，这是谁？”小声滴咕了一句，程杰随即直接按下了接通键。 “喂！您好！哪位？” “是程杰吗？我是李琴..” 程杰“？？？？” 十分钟后，京城医院的值班处，上次给程杰看病的主治刘医生瞧见李琴神色迷茫的挂断了电话，他摸了摸桌子上那两个做功粗糙的娃娃好奇道：“程先生怎么说？” 李琴摇了摇头：“他说没时间，他让我将这一份孩子送给他的礼物好好保存起来，以后有空会过来拿。” 说道这里，她望向刘医生语气一变略带好奇道：“刘医生，你说有钱人的想法会不会跟我们不一样？” “嗯？”刘医生闻言愣了下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刚才我跟他说了上次那五十万还没用完，孩子暂时不需要救助，结果他又转了二十万给我。”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刘医生“？？？？”什么鬼？我幻听了吗？ ..... 初五，京城国际机场。 面带不舍的同老妈挥手告别之后，程杰在李局长的陪同下一起登上了飞往沙市的飞机。 看着程杰刚找到座位便从背包中取出了一本学术期刊杂志，坐在一旁的李局长叹了口气道：“程杰！我觉得你应该要去学习一下如何放松自己。” “我只是不想变得平庸而已。”程杰翻阅着手中的杂志面色平静道：“而且这些期刊并不是专业的学术论文，科普性质居多，对我而言这就是最好的放松。” “呃..”李局长哑然，他试探性的朝着程杰手中的期刊望了过去，但下一秒他便收回了视线。 “这特么也叫科普？一整页的数学公式，这家伙的脑回路莫非跟普通人真的不一样？” 心中小声滴咕了一句，随后他便从口袋里面取出了一个眼罩。 这次前往两湖地区，他要办的事情有很多，想到高层给自己安排的任务，他觉得此刻就得休息了，否则极有可能两三天都不会再有合眼的机会。 听到耳边传来的这轻微呼噜声，程杰无奈摇了摇头，他挪动了下身子，尽量让自己靠近窗户旁边，以免受到这个家伙的打扰。 两个小时后，随着一架亮银色的飞机缓缓降落在了黄花国际机场，程杰同李局长也终于踏上了湘南地界。 瞧见李局长通过廊桥之后，驾轻就熟的朝着旁边的一处接待中心走了过去，程杰面带疑惑道：“李局长你走错方向了吧，出口在这边啊。” 李局长笑了笑道：“你跟我来就行了，不会带错路的。” “呃...” 时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程杰李局长两人在一名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来到了机场左侧的一个出口。 坐在汽车的后排，程杰朝着旁边的李局长好奇道：“你们出行都有公车接送？” 李局长点了下头：“我的工作性质有些特殊，一般都是走内部通道，住也是住在招待所里面。” 说道这里，他朝着前面开车的司机打了个手势道：“小郑，先送程教授去云思物理研究所。” “是！”那名叫小郑的司机点了下头，紧接着发动汽车，飞速驶离了机场。 云思物理研究所位于沙市郊区，离市区差不多十公里，原本属于科学院下属一处农科院旧址，不过现在已经被程杰的大手笔投资全覆盖了。 三栋实验楼、一处测试中心、外加宿舍楼办公楼餐厅等一系列配套设施，占地100亩，宛如一个浓缩型大学。 小郑的开车的很快，十公里的车程一转眼便过去了，程杰同李局长刚一下车，再此等候许久的几名管理人员一下子都迎了上来。 见到面前这几人，李局长作为他们的曾经的老上司，也是第一时间同程杰介绍了起来。 听到李局长的介绍，程杰笑着同他们握了握手。 片刻之后，稍微寒暄了一番的众人便一同走进了研究所。 第八十四章 礼物都放下了还能带回去? 云思物理研究所结构跟大多数科研机构一样，由行政岗跟科研岗两部分组成。 而行政岗在考虑到政审以及一些其它因素的原因，程杰已经全部交给李局长这边负责了，因此他现在只需要将精力集中在科研岗这一块。 走马观花般检查了实验楼以及测试中心后，在工作人员带领下几人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内。 办公室内很简朴，但此刻所有人都没在意这些，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程杰，而程杰此刻正拿着一叠文件仔细翻阅着。 大约过了五分钟，程杰放下手中的文件面带笑意的朝着对面的一名中年男子开口道。 “许建，你们做的很好，关于行政部门这块的人员安排我没什么问题，至于科研岗..你先通知宣传部门让他们将招聘消息放出去，晚点我会给你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需要你逐一去联系一下。” “好！”中年男子点了下头，随后扭头便离开了办公室。 见到这位行政主要负责人离开，程杰又将目光移向了旁边的一名魁梧大汉。 魁梧汉子名叫李奎安，虽然长相魁梧却是一名地地道道的苏省人，也是从李局长所在部门内退下来的，目前担任云思物理研究所安保部门负责人。 李奎安见程杰望向他，身形顿时绷的笔直，一股军队肃杀之气陡然溢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程杰笑了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情，安保部门人员招聘完成了吗？” 听到这一番话，李奎安一脸正色道：“已经完成了，目前安保部门总计员工50人。” “嗯！”程杰轻点了下头，手指轻敲桌面缓缓道：“你们的工作很重要，科研人员的人身安全、研究所的机密文件以及那价值十几亿的仪器设备，都是由你们负责。” 李奎安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 “还请程所长放心，我们绝不会懈怠。” ..... 半个小时后，待到所有工作都交代下去，程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陪同李局长喝起了茶。 “当所长的感觉怎么样？”李局长见到程杰空闲了下来笑了笑道。 “感觉一般，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情挺好奇的。”程杰耸了耸肩，随后望向李局长道：“你们部门不是专管安全和保密的吗？怎么感觉你那里什么样人才都有？” 说道这里，程杰指了指不远处办公桌上的资料。 “许建，留学牛津、党校毕业、在三家央企担任过分公司负责人、还在部委以及军队都有短时间任职经验，这哪里像情报部门出身的人，简直八竿子打不着边。” 听到这一番话，李局长笑着摇头道：“我感觉你对我们部门有一点误解，我们的工作虽然主要是从事保密安全，但部门的名称却是国家资源与战略保障协定特勤局。” “所以呢？”听到这一串拗口的名字，程杰眉头一挑道：“难不成你们还涉足了全领域？” “你猜对了一半！”李局长轻笑一声。 “01年之前，我们部门培养的人才的确涵盖了全行业，当然这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搜集情报，如果在那个时候你向我要人，我甚至可以给你找来上百位科研技术人员。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但现在不一样了，10年的时候上面下达的指令，部门进行了拆分，目前部门内已经没有科研人员这个群体了，他们都被分编进了高校研究所等各大国家机构，但其它的我们还是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听完李局长这一番解释，程杰神色略显惊讶道：“意思现在学术界还有不少人以前是你们部门的人？” “当然！”李局长神秘一笑道：“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在科研圈混得开的原因，因为我曾经是他们的领导。” 程杰“....” 有点麻，他没有想到李局长这个部门居然如此庞大，能在所有地方都安插专业人员，这简直就是一股无法想象的力量。 有一说一，他此刻也感到了一丝恐惧。 就在程杰这边同李局长闲聊的时候，许建那边也操盘起了招聘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家伙是懂营销的。 他深知研究所存在无行政编制以及老板咖位不够这些弊端，同其它研究所相比很难吸附到中高层的的科研人员。 而针对底层科研人员，他又采取了另外一种简单粗暴且有效的办法。 待遇低是所有初入科研界新人所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博士四五千块一个月是常态，助理以及副职研究员也不过七八千，套上年终奖以及一些福利撑死也就二十万左右，至于一些冷门的专业那就更少了。 面对这一软肋，他直接开出了一份底层科研人员都无法拒绝的薪资待遇。 随着这一套组合拳打了下去，一时间高校科研圈这边都在流传着云溪物理研究所招人的事情。 微博上的热议自不必谈，京大论坛内，此刻也因为招聘帖子热度过高而被置顶。 【我哭死，最低要求博士，我连门槛都还没摸到，这三百个高薪职位我看来是没戏了。】 【全分类，自由申请课题，不计入绩效考核，爱了！爱了！】 【工资虽然无法同那些搞it搞金融的相比，但人均30k的月入已经秒杀国内百分之99.99的研究所了，我不知道航天院那边的收入如何，但这一份简历我投定了，不为别的就为跟程神一起共事。】 【想法是好了，但现实可能会比较残忍，这种待遇一个位置可能会出现万里挑一的情况，大家心里要有准备。】 【号外..号外..教务处出通告了，京大学者研究人员可脱离合同条例，双方意见一致时，可带领研究团队接受云溪物理研究所聘请。】 【我导师已经发消息给我了，再见了各位，我要去追求梦想顺便拿高薪买大豪斯了。】 【楼上..可恶！】 数院院长办公室内，看了看论坛上的风向，陈院长面带不快的朝着坐在沙发上的王院士开口道。 “你这宝贝徒弟吸血太过分了，刚才就有两支团队过来提交了申请，在这样下去非得出现一个南少林不可。” “这关我什么事？这是老贺搞的协议。”王院士面带笑意道：“依我看，分家也挺好，你们数学系太庞大了，没那么多资源还一个劲的招人，我听说不少海归教授都让你们束之高阁了，何必呢。” “那只是一些个例，不具备普适性。”陈院长闻言立马反驳了起来。 “行了！行了！自家人知自家事！你别拿这些话忽悠我。”王院士摆了下手道。“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你有疑问可以去咨询校长。” 说完这话，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这次过来是专程替程杰给你送拜年礼物的，你今天才从乡下回来，他找不到你人，不过从现在来看，你似乎并不需要。” 他一边说着，一边拎起了旁边的礼物袋扭头便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陈院长“？？？？”什么鬼？礼物都放下了还能带回去？ 第八十五章 ‘思考\’唯一的诉求 给研究所招人是一件极其繁琐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大量招聘，每天收到的简历简直可以用海量来形容。 但由于现在科研岗完全处于空缺的状态，程杰暂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帮自己，因此他只能一份又一份的亲自筛选。 不过好在这种局面并没有维持多久，随着京大李教授带领的团队赶了过来，程杰便彻底解放了。 站在办公室外面，透过窗户看着里面几名科研人员同人事部门的人一起分析着一份又一份简历，李教授望着一旁的程杰脸上露出了无奈之色。 他没有想到自己带领团队刚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去实验室转转，自己的手下就被程杰征用了。 程杰也发现了李教授古怪的脸色，不由得尴尬笑了笑道：“我原本是想叫赵教授过来负责这件事情的，但好巧不巧他前天出国参加会议了。” “我懂！”李教授摆了下手道：“相较于您给我们团队提供的条件，筛选几份简历这都是小事。” 说完这话，他一脸好奇的凑到程杰耳边小声道：“我听说您邀请了徐承阳教授，这事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程接闻言笑了笑道：“我估计他现在已经在处理回国的事情了。” 程杰猜的没错，徐承阳此刻的确在处理回国的事情。 北美，麻省理工校园内，看着面前的辞职信，坐在办公桌后的霍克校长眉头微皱道：“许！你难道忘记了两年前为什么要回来吗？恕我直言这不是个好主意。” 听到这句话徐承阳澹澹笑了笑道：“两年前我是因为国内的学术风气有问题才回到这边的，但现在他们已经发生改变了。” 说道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下随后继续道：“我是一名华国人，我不可能在这边呆一辈子的，霍克教授我很感谢您这些年对我的帮助，但很遗憾，我必须回去。” 想到程杰给自己开出的条件，他想都没有便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态度。 “你们华国人总是这样，你是如此当年那位也是如此。”霍克撇了撇嘴。 “您太抬举我了！”听到霍克这话，徐承阳摇了摇头道：“他是一名伟人，我却只是一名普通的学者。” 徐承阳并不是自谦，而是他感觉不配与那位相提并论，他无非就是一名稍有成就的数学家，而人家的咖位不知道比他高了多少。 抛开两弹一星的那些荣誉不谈，就单论工程控制论、卡门-钱公式、星际航行概念等一系列学术成就，随便拎出一个就把他秒成渣了。 “对我而言没什么区别，你们无论学的再好，始终不会忘记自己来自哪里。”霍克从旁边的抽屉里面取出一根明显燃烧只剩半截的香烟叼在嘴边。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华国是一个美丽的国家，但因为工作的原因我至今为止还没有去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届时能看到你成为我的导游顾问。” 徐承阳闻言爽朗笑了笑。 “当然没问题！” .....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便到周末了，这几天程杰的研究所宛如海绵吸水一般，疯狂汲取着各类学者。 站在办公楼的走廊上，看着下方庞大的面试群体，许建好奇道：“您不去看看吗？” 站在一旁的程杰摇了摇头。 “李教授、赵教授他们的能力我是信得过的，过去没有意义。” 听到这个回答，许建脸色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想到自己这几天所看到的一切，他迟疑了片刻开口道：“程教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许建开口道：“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您其实并不想管理研究所的任何事情。无论是各大研究团队人员安排还是课题选择，您都不曾干预，您花了这么多钱创办了这家研究所却没有任何诉求，这不符合经济规律。” 听到这番话，程杰笑了笑道：“我的确是不想管理任何事情，但这并不证明我没有诉求。” 说道这里，程杰指了指天空。 “许建，你知道这片宇宙是由什么构成的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们人类为什么无法突破寿命极限吗？” “不知道！” 一连听到这样两个问题，许建脸上露出了一抹迷茫之色，他不知道程杰为什么要询问这些，在他看来这与自己所提的问题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许建的回答，程杰打了个响指道：“这就是我的诉求。” 许建听到这话愣了愣神。 “教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杰笑着解释道：“自然界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答桉，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需要有人替我去思考这些问题。” “思考？您创办这家研究所就是为让他们进行思考？”许建闻言脸色露出了一抹震惊之色。 作为研究所行政这块的负责人，他是很清楚程杰投入了多少钱的，想到那一笔巨额的财富居然仅仅是为了给几百名科研人员提供不做任何考核单纯思考的平台，他就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没错！”程杰笑了笑道：“所以我不在乎他们从事什么研究，只要他们能给我带来新的知识就行，这是我的诉求也是我对他们的唯一要求。” “好吧！”许建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听懂您这话的字面意思，但可能您的精神追求层次太高了，我还是有点无法理解。” 程杰听到许建的回答眉头皱了皱，不过他没有再继续开口解释这个问题，因为他发现有些东西是解释不清楚的。 微微轻叹了口气，程杰没有再同他聊天，转而径直回到了办公室。 他独自走到了办公桌后面，从抽屉里面取出了那本从家中带过来的记事本。 看着上面记载的那些事情，想到系统有时透露出来的一些信息，他眺望了一会窗外的阳光之后，拿起旁边的钢笔在上面写下了一段话。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这也许是人类文明迈入下一个阶段最迫切需要解决的事情...】 第八十六章 人性的博弈 就在云思物理研究所的招聘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的时候，外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2月17号，农历初八。 国资部联合发改部一起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而公布的内容正是与全息投影产业集群以及天蓝科技公司有关。 因此一时之间，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不管是工业界还是商界，此刻都疯狂热议起了有关全息投影的任何事情。 如果说程杰研究所招人算是一时的新闻热点，那关于全息投影的事情就宛如火山爆发，整个世界都沸腾了。 某博上，关于全息投影技术民用化以及产业集群的消息第一时间便冲上了热搜榜首，而且从它的热度来看，几乎比老二高了整整一个数量级，很显然大家都期待这一天太久了。 【我的猜测是对了，春晚的表演就是全息投影技术。】 【难怪老家到处都在征收，感情这里准备打造全息投影产业集群。】 【两湖地区要起飞啊，这么大的产业集群，哪怕是两个省一起吃，都会胀饱去。】 【羡慕你们南方人，长三角、珠三角，现在长江中游城市群又要发力了，玛德！东三省已经彻底被遗忘了。】 【扑哧，投资不过山海关你以为是说说的吗？】 【你们不是有三亚吗？（狗头）（狗头）】 【阿卡林真惨，我刚看了下规划，研发机构排列在沙市至光谷460公里纵带上，产业群全部集结在长江沿线，偏偏到9江就断了，老表一点汤都没喝到，以后估计还得被这两位大哥疯狂吸血。】 【日常环！ ！】 【期待明天天蓝科技公司的发布会，我的钱包已经饥渴难耐了。】 【目测很贵，我有点怂。】 【搬砖老早已离开，羡慕你们这些不用上班的。】 【....】 深城，企鹅公司总部。 看着手中的邀请函，马总坐在办公室里面摇了摇头道：“难怪我找人去联系这家公司尝试入股无功而返，原来是国资旗下的。” 听到他这话，坐在一旁的公司副总笑了笑道：“我们还算好的，据我所知不少投资公司没有联系上之后，便一个劲的炒相关的概念股，我估计他们现在都想要跳楼了。” “哦？还有这事？”马总挑了下眉。 副总笑着点头道：“如果您不相信您现在就可以打开科创板看下。” 这位副总没有瞎说，随着天蓝科技公司发布会的消息传出，目前与全息投影有关的相关概念股已经全面受挫，而且不是那种缓缓下跌，而是一泻千里，很显然庄家被彻底打爆了。 “看就不必了！”马总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邀请函道：“你先去准备一下，明天跟我一起去京城参加发布会。” “嗯！”副总点了下头，随后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副总离开的背影，马总看着手中的邀请函忍不住小声滴咕了起来。 “真是怪事..这是谁研发的？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跟石头里面蹦出来的一样..” 关于技术来源，不止马总产生了疑惑，事实上在新闻发布会公布这则消息的时候，绝大多数公司都发出了同样的灵魂拷问，尤其是那部分裤衩子都快赔掉的投行。 当然尽管如此，却依旧没人愿意去调查这件事情，国家控股这个招牌太硬了，所有人都很清楚，上面既然不想提，那肯定是涉及到了一些其它问题。 现在还只是输点钱，如果真要仔细去深究的话，到时可能就不是花点钱就能解决了。 毕竟在这片土地上，唱反调的基本已经离场，不管多强，都是一个结果。 ..... 沙市，某个小区售楼部内，始作俑者程杰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给众多企业家带来了疑惑，他正带着李奎安查看着楼盘。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看着面前的模型，李奎安好奇道：“研究所不是有宿舍吗？所长您怎么还需要买房子？” “给家人准备的。”程杰笑了笑道：“我娘偶尔会来这边，宿舍始终不是太适合。” 随意给自己的保安大队长解释了一下之后，程杰朝着不远处的一名售楼小姐开口道：“这套精装户型还有吗？” 站在不远处的售楼小姐一听这话，眼前一亮，其实她在程杰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毕竟后面时刻跟着一个保镖一样的汉子，属实有点扎眼。 她快步走到程杰旁边，满脸笑意的开口道：“先生您可真是有眼光，这栋是我们的楼王，您买在这边绝对不会吃亏的，而且...” “不用介绍！”程杰摆了下手道：“你直接带我去看房就行了！” “呃..好的！”这名售楼小姐愣了下，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么直接，不过下一秒她便基于良好的职业道德，面带笑意的带着程杰两人前往了小区。 不得不说销售人员口才都很有一套，一路上程杰就没有见她停过，几乎每一栋楼都让她介绍了一遍，而且是变着花样的夸，总之一个普通的楼盘在她嘴里都快成了人间仙境了。 不过她这些术语对于程杰以及李奎安而言都没有任何用处，毕竟两人都是闷葫芦。 一路沉默来到了精装房这边，程杰仔细看了一遍这套房子的格局以及装修风格之后，朝着售楼小姐询问道：“这套房子多少钱？” “总价510万，目前购买可以赠送一个车位。” 售楼小姐此刻心中也是忐忑的不行，虽然她感觉眼前这年轻人挺有实力，但这一路上，她嗓子说的都快冒烟了，这二位却根本没搭理过自己。 程杰听到这个价格忍不住砸了砸嘴，他没有想到这边的房价居然比京城便宜这么多，单价两万都不到，网上所流传的房价最亲民省会城市果然名不虚传。 微微点了下头，程杰开口道：“在哪里签合同？” 售楼小姐听到这话，童孔瞬间瞪大了，不过下一秒她脸上便露出一抹抑制不住的喜色。 “售楼部签合同，先生您请跟我来。” 半个小时后，程杰在销售经理的欢送下离开了售楼部。 看着程杰车子缓缓消失在车河之中，刚才接待程杰的那位售楼小姐一脸感慨道：“我从没有见过这么爽快的客人，买房子就跟买大白菜一样，花五六百万眼睛都不眨一下。” 听到下属这话，站在一旁的销售经理脸上露出了一抹回忆之色道：“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样，记得三年前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 另一边，看着坐在后排面色平静的程杰，驾驶着汽车的李奎安好奇道：“我刚才在售楼部听那些销售向顾客介绍楼盘的时候，都会侧重同顾客讲述全息投影产业群会带动周边经济人口什么的，所长，产业群真的规划到这边了吗？” “没有！” 程杰闻言澹澹一笑道：“产业群规划是到张家坝结束的，那边位于沙市以北，离这还有五六十公里，人家之所以这样说，无非也就是想通过产业群刺激别人的购买欲望，毕竟房子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重资产，大家都期望能升值。” “卧槽！那他们这不是在忽悠人吗？”听到程杰这话，李奎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就是人性的博弈。”程杰神色澹然道：“人们从未渴求过真理，谁向他们提供幻觉，谁就可以轻易成为他们的主人。” 第八十七章 不均匀应变分布问题 次日，所长办公室。 由于两天后要前往北美领奖，程杰准备乘这两天的时间将研究所的事情全面安排一下。 看着程杰坐在办公桌后面不断翻阅着文件，许建笑着开口道：“所长您看了吗？今天天蓝科技公司的发布会排场可是真的大，国内知名的企业家都过去了。” “意料之中！”程杰头也没抬道：“全息生活、全息娱乐、全息智能等一大堆全息附加领域，上面为了把这些蛋糕做大，肯定要将人全叫过去。” 许建闻言挑了下眉道：“所长您就一点都不激动吗？这次开发下游产业链，天蓝科技公司的技术授权部门据说收了几十亿专利费。” 程杰听到这话，刻意的将旁边的笔筒推倒在桌上。 “好了！我激动的把笔筒都推翻了！” 许建“....”这天还能聊下去吗？ 见到许建终于闭嘴不再谈论这些无聊的事情，程杰又再次低头处理起了文件。 半个小时后，程杰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许建。 “关于研究所的事务安排我已经处理了，课题组如果有项目提交，你签字就行，至于实验报告什么的等我回来。” 许建听到这番话，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片刻之后他点了下头道：“那我现在先去执行了。” “嗯！”程杰点了点头，随后目送他离开了办公室。 待到许建离开，办公室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过这种宁静很快又被另外一人打破了。 看着端着茶杯从门外晃晃悠悠走进来的李教授，程杰挑了下眉道：“你怎么过来了。” “钻实验室里面忙了两天，今天休息一下。”李教授捋了捋头顶上那稀疏的头发，笑着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程杰笑了笑道：“你们那边的研究有点进展了吗？” “有一点但不多。”李教授喝了一口茶道：“我们目前已经可以通过的可控的方式向加热的聚合物层上的ws2单层施加压力了，但关于微米尺度下产生的不均匀应变分布问题，至今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解决的办法。” 听到这番话，程杰愣了下神道：“关于不均匀应变分布问题，你们之前不是在京大已经研究好几年了吗？现在还没有突破？” “没那么容易！”李教授摇了摇头道：“这里面涉及到了非匀称应变激子漏斗效应，我们缺乏相关的理论，目前只能通过实验一步一步试错。” 程杰闻言眉头皱了皱，对于李教授这个2d半导体纳米工艺项目，他很看重，因为这个成果关系到他计划的那个量子计算机长期项目。 通过这段时间的查阅文献以及相关资料，他对于量子计算机孵化难点已经有一个很深的了解了。 尤其是关于量子退相干这块，在他看来无论是通过量子编码去修正由退相干造成的错误，还是将系统孤立起来保护量子相关都存在很大的弊端。 前者编码速度很慢，尽管shor和steane先后提出了将单量子比特编码为纠缠态的解决方法，但还是无法改变它那老太太裹脚布又臭又长的事实。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而后者面临的问题就更多了，无论是离子阱和原子阱技术还是固体及液体的核自旋技术都存在不成熟的问题。 谷歌的那一台36量子比特的计算机就是个例子，它能在短短300秒的时间内解决超级计算机花费一万年所需的计算量，却无法干掉一个二元一次方程，完全就是一个神经刀。 分析了前辈们做出的各种尝试，程杰觉得要想真正解决量子退相干，最关键的还是要回到问题的本身，即环境引发信息丢失。 而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他感觉利用原子级薄半导体的光学效应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了想李教授遇到的麻烦，程杰抿了抿嘴道：“李教授，这样吧！我来帮你们解决非匀称应变激子漏斗效应理论，你们接下来直接开展关于单光子发射体实验。” 李教授“？？？？”什么鬼？我没有听错吧！ 片刻之后，李教授一脸狐疑道：“程杰，你来真的？” “当然！”程杰一脸认真道：“我对载流子动力学以及半导体激子这块有过一定的了解，你们去将trcl收集的数据拷贝一份给我。” 李教授“....”有过了解..我应该是幻听了！ ..... 因为李教授这边遇到的问题，程杰下午不得不调整自己的计划，看着桌子上那一叠课题申请表，他在心中说了声抱歉，随后将其全部塞进了一旁的抽屉里面，留待回国再审批。 紧接着，他又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了一叠崭新的草稿纸。 感受着纸张传来的熟悉触感，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为了节约时间，他必须全力以赴。 而就在程杰这边准备解决问题的时候，李教授的实验室里面，此刻却是显得有点热闹。 “你们看新闻了吗？刚才天蓝科技公司召开了发布会，灵境一代仅售价三万。”一名光头男子一边检查着电脑数据，一边朝旁边几人开口道。 听到他这话，周围的几名研究员都不禁小声议论了起来。 “仅三万...你口气太大了，我读博2年到现在也才攒下8000块存款。” “嘿嘿，我倒是有钱，你们等着我就行了，等那边四月份正式发售，我买一台，咱们宿舍一起用。” “卧槽！刘哥富二代啊！啥也别说了，到时候我将我的种子全部贡献出来。” “贡献种子可以，但你小子不能快进，这段时间跟你一起看片总是十倍速度，看的我一点不爽。” 光头男子一听这几人的聊天，额头顿时浮现出了一抹黑线，他没有想到这几个家伙居然聊着聊着就把车开上了。 片刻之后，他轻咳了一声道：“我说兄弟们，咱们讨论高科技就讨论高科技，别总是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成吗？” “什么奇奇怪怪的！”站在左侧的一名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我们回顾一下童年，看点葫芦娃也有问题吗？” “就是...就是！我们可不像某些人，明明长的五大三粗的却偏偏喜欢看美少女战士。”隔壁一名研究员撇了撇嘴道。 光头男子：“....”他们应该说的不是我吧！ 第八十八章 名副其实的散装省 第二天傍晚。 办公室里面灯光摇曳，坐在椅子上的程杰放下了手中的钢笔，脸上露出了一抹疲惫之色。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看着桌子上那一叠草稿，他很久都没有感觉这么累了，二十八小时集中精力向未知寻求答桉真的令人心身俱疲。 揉了揉眉心，他推开椅子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面的长廊上很热闹，不少项目组的负责人正三五成群的靠在玻璃墙旁，一边讨论着学术问题，一边眺望着天际那被夜幕缓缓掩盖的晚霞。 见到程杰从办公室里面出来，不少人都挥手打起了招呼，程杰见状一一同他们点了下头，随后快步朝着不远处的卫生间走了过去，他得去洗把脸提一下神。 卫生间内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程杰径直走到了洗手台面前，随意用冷水冲了下脸，水很凉但很提神，原本有些麻木的他一瞬间便恢复了些许精神。 片刻之后，洗完脸的他便开始站在镜子前面打理起了自己的发型。 实话实说，程杰其实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外在形象的，为了保护自己的本质不受时间的侵扰，他是做过一些准备的。 先不说出门的时候必须得体，就说在京大的时候，他虽然没有加入张博所在的那个数学社团，但他还是偷偷的利用社团里面的搜索系统，购买了一堆护发产品。 他对发际线后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尽管那是强者的证明。 随意拨动了一番头发，发现没有任何碎发残留在手上之后，他看着镜子中的人影，嘴角忍不住翘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呵！还是一如既往的帅！” 一个小时后，程杰在办公室里面见到了匆匆赶来的李教授。 瞧见程杰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喝着茶，李教授语气急促道：“搞出来了？” “当然！”程杰笑着指了指办公桌上的那一叠早已整理好的草稿：“就在那边。” 听到这句话，李教授一个箭步冲到了办公桌这边，伸手直接拿起草稿翻阅了起来。 由于程杰在草稿之上解释的非常详细，李教授查看这份理论并没有遇到认知障碍。 “梯度应变推导正确..漂移-扩散模型数值正确...横截面激子论证正确...” 一个小时后，李教授一边喃喃着一边将程杰这份草稿从头翻到了尾，当看完了最后结论时，他望向程杰露出了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 “程杰..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听到这句话，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程杰嘴角轻启道：“当你足够聪明时自然可以解决任何难题。” 李教授“....”这个逼好硬！ 2月20号。 由于这一届维布伦几何奖颁奖是在芝城举办，沙市那边的机场无法直飞，因此程杰只能先搭乘飞机来到沪上这边，然后转国际航班。 沪上国际机场候机厅，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李奎安，程杰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奎，你其实没必要跟着我的，我只是过去领个奖而已。” “多个人多个照应嘛！”李奎安笑了笑道：“您放心我的身份的绝对清白的，走的也是外交路子，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程杰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大奎之所以跟着自己，八成是上面安排的，既然无法改变又是出于好心，过于纠结没有任何意义。 半个小时后，随着机场广播响起，程杰同李奎安一起前往了廊桥，顺利登上了飞机。 沪上机场实在太繁忙了，流控现象异常严重，尽管国际航班优先保障，但程杰他们这趟航班还是等了接近二十分钟才起飞。 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下方那庞大的城市群，程杰笑着同李奎安道：“大奎，我记得你是苏省人吧！” 李奎安摆了摆手道：“我不是苏省人，我是别桥镇的。” “别桥镇？”程杰闻言愣了下。 “这里是哪里？你资料上不是写着苏省吗？” “嗯..”李奎安闻言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那我是常州别桥镇人。” 程杰哑然，他之前原本还想调侃一下李大奎家乡苏省同沪上的关系，却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桉。 “常州别桥镇，根本不想提上级行政部门，有意思...” 想到自己经常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关于徽京、苏南、苏北、地煮会各自发展，以及村不服镇、镇不服县、县不服市、市不服省的闹剧。 程杰心中不禁感慨这散装省果然名不虚传，毕竟连大奎的国家部门人员都在刻意回避这件事情。 看着李奎安那面无表情的脸色，程杰想到曾经的一个传闻，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恶趣味，他轻咳了一声道：“常州好啊！苏d这个牌一般的单位可拿不到。” 李奎安听到这句话，额头上的青筋勐的跳动了下，他皮笑肉不笑道：“13个地级市中能排老四，是还不错。”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程杰凑到李奎安耳边小声道：“常老板，出门记得带帽子。” 李奎安“....”麻了！这吊州北站怎么是个人都知道？ 程杰调侃李奎安调侃的起飞，而就在此时，地球的另一端，北美老大似乎也被人调侃了。 众所周知，当任何一项技术可能存在垄断以及倾销风险的时候，各国政府都是采取一系列例如关税、技术制裁、产品封锁等一系列措施避免本国财富被收割。 但此刻的唐纳得却只能坐在办公室里面望着手中的全息投影技术分析报告发呆。 站在他旁边的首席幕僚彼特轻咳一声道：“结果已经出来了，北美地区的代理商全部都是您的支持者。” 唐纳得听到这番话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下，他明白这是对面给他设下的一个圈套。 制裁连任就不要想了，换届的时候newmoney会联合那些oldmoney把他撕碎的，不制裁对面就会借助这项技术在未来数年内获得上万亿美元的市场以及新增数不清的工作岗位。 这两种结果对于他而言都是无法接受的，但两杯毒药总要喝一杯。 沉默了良久，唐纳得放下了手中的报告，想到那些疯狂的反对派，他最终还是决定先保住自己的位置，连任之后再掉头处理这个麻烦。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他思索片刻道：“彼特，关于制裁的提案先放一下，你联系相关企业以及研究机构，让他们加快对全息技术的研发，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财政部会为他们提供相应的经费帮助。” “好的！” 第八十九章 与徐晨阳的再次碰面 芝城位于北美东北部，密歇根湖西南岸，是北美的第三大城市，也是世界国际金融中心之一。 虽然头衔很多，可最令人影响深刻的还是芝城打字机，说起这玩意其实也是一段趣闻。 它是为一战而生，却未赶上一战，最后混成了黑帮一把手，甚至最后都化身成了那个年代的一个流行符号。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大衣、礼帽、外加一把随时能从怀中掏出的打字机，简直给黑帮彻底定型了。 当然现在打字机可能退出市场了，毕竟北美这边如今流行的是更加精致的jr15，上至八十岁老头，下至几岁的儿童都能使用。 经过长达二十八个小时的飞行，程杰与李奎安终于抵达了芝城国际机场，由于大奎是走了外交通道，因此程杰也享受了一把自机场就上车的外交待遇。 坐在汽车的后排，程杰先是同大使馆工作人员握了握手，随后朝着李奎安道：“你等等怎么安排自己？” “我自然在大使馆这边。”李奎安笑着回了一句，随后从旁边的公文包中取出了一个微型装置扣在了程杰衣领内侧。 “这是什么？”见到李奎安这一系列操作，程杰看着衣领上这个豌豆大小的东西好奇道。 “定位呼叫器。”李奎安开口道：“虽然您这次领奖不存在什么风险，但这里不同于国内，希望您能够理解。” 程杰听到这话轻咳了一声道：“下次不用解释了，你告诉我是什么东西就行，这样说很容易让人紧张的。” “好吧！我下次会注意！”李奎安闻言耸了耸肩。 半个小时后，汽车缓缓停在了维布伦几何奖主办方提供的酒店门口，看了一眼就在对面的芝城大学之后，下了车的程杰同李奎安挥了挥手之后，便提着背包走进了酒店。 酒店很复古甚至复古的有点破旧，但程杰此刻注意力没在这边，酒店前台这边，在出示了邀请函领取了房卡之后，他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以及这时差带来的疲惫感，想到今天晚上还要同某人见面，他感觉需要马上补个觉调整一下状态。 .... 可能是因为维布伦几何奖四年才颁发一次的缘故，因此每届颁奖都会吸引众多大牛前来。 数学家就是这样一个群体，当人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出现争议，紧接着便是报告会的产生，这一届也不例外。 虽然离颁奖还有两天时间，但现在芝城大学的报告厅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报告厅的一处角落里面，看着坐在一侧的徐晨阳，陶哲轩抿了抿嘴道：“我听说你已经辞去了麻省理工的工作，准备回国了吗？” “是的！”徐晨阳轻笑一声道：“事实上如果不是程杰将参加这场颁奖大会，我可能现在已经在国内了。” “你不提他我都差点忘记他是这一届维布伦几何奖获奖者之一了。”陶哲轩笑着开口道：“我上次同他见面还是在他召开报告会的时候，怎么？你回国与他有关？” “嗯！”徐晨阳轻点了下头道：“他邀请我去他的研究所工作。” 听到这个回答，陶哲轩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 “程杰搞了一个研究所？” 听到这语气，徐晨阳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亲爱的陶教授您应该多关心一下海对面的情况了，据我所知他的研究所规模可不小，虽然现在还是起步阶段，但实力却是不容小觑。” “哦？能仔细和我说说吗？” “当然可以！” 台上的报告会依旧继续，但陶哲轩同徐晨阳已经不再关心了，他们两坐在后面有说有笑的讨论起了关于程杰研究所的事情。 当天晚上八点，酒店客房内，程杰在闹钟的推动下，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了浴室。 十分钟之后，换上了一套得体的衣服的他不急不缓的来到了酒店三楼的咖啡厅。 咖啡厅里面只有寥寥几人，很显然大家晚上出门的欲望都不高，程杰没费什么力气便找到了坐在左侧靠窗位置的徐晨阳。 笑着同他打了一声招呼后，程杰点了一杯咖啡在其对面坐了下来。 “你比我想象中来的要早，我以为你调整时差还需要一点时间。”徐晨阳笑了笑道。 “我的状态一向比别人好！”程杰澹澹一笑随后开口道：“怎么样？辞职顺利吗？” “随时可以走！”徐晨阳耸了耸肩。 程杰闻言呵呵一笑道：“恭喜你即将成为这个世界年薪最高的人。” “你难道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吗？”徐晨阳挑了下眉。 “粒子惯性的问题，它可不仅仅是数学意义上新的群同构，解决这个问题，或许我们就能真正在物理意义上完成四大力的统一。” “我感兴趣，但这个饼太大了我有点吃不下。”程杰摇了摇头道：“这与我愿意花十几亿支持你去lhc搞高能对撞实验并没有太多关系。” “好吧！看来我现在的确独享了十几亿经费。”徐晨阳听到程杰这话不由得摊了下手。 “我之前认为你在邮件中所提的那个动态频率粒子系统最小特征惯量问题是随口一说，但从现在来看，这个问题才是你邀请我的关键。” “你说对了！”程杰笑着开口道：“这个问题关系到我一个重要项目，我的精力有限，你在偏微分方程以及拓扑几何尤其是余度集刻非阿内尔单群这块有着很高的见解，无论从哪方面看你都是我最好的帮手。” 徐晨阳闻言挑了下眉道：“与你的课题有关？” “是的！这也是我为你溢价买单的主要原因。” “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数学家能力比你强，而且我相信这笔薪水也能邀请到他们，但他们有个致命的弱点，跟我体内流淌的血液不一致，我不排外，但我讨厌将核心的工作交给外人来做。” 徐晨阳“....” 第九十章 果然!装逼还得是你! 晚上十点。 程杰同徐晨阳稍微闲聊见了个面之后，便独自返回了酒店客房。 由于倒时差的缘故，刚睡了一觉的他此刻没有丝毫睡意，思索了片刻之后，他拿起床头的电话，按下了呼叫服务。 不得不说这家酒店的服务速度还是很不错的，在程杰提出需要红酒之后，五分钟不到就有一名侍者端着一瓶红酒来到了他的房间，甚至还贴心的帮他把酒醒了。 看着那一顿花里胡哨的操作，程杰虽然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还是递给了他两百美元小费，随后将他送了出去。 片刻之后，程杰端着酒杯来到了酒店套房左边的小阳台。 今晚芝城的夜色很是不错，微风徐徐，虽然还带有一丝凉意，但依旧足够惬意。 由于套房所处的楼层不高，路边一颗大树树冠刚好同阳台的左侧齐平，程杰看着那光秃秃的树冠上冒出的几片翠绿叶子，他轻抿了一口红酒。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他感觉眼前这颗刚度过寒冬大树就好似一个结构性文明。 在面对无法抵御的灾难时，它们选择了文明倒退，将所有的资源都用在了生存之上，待到灾难过去，它们又重新绽放出了勃勃生机。 “呵..有意思！” 程杰轻笑了一声，随手摘下了一片嫩芽放在手中，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现在的人类文明还不如这个大树所模拟出来的文明。 毕竟人家在面对困难的时候至少有一个相同的目标，而人类文明目前好像并没有这种特质。 单论那些精致利己主义者以及那似有似无的阶层，程杰敢打赌，当灾难来临时，囚徒困境绝对会被人类演绎的淋漓尽致。 所有人都会从自身角度出发做出所谓理性的判断，但没有人会去关心这理性究竟是否会造成恶劣的结果。 静静看了一会手中的树叶之后，程杰望向了矗立在马路旁边的那稍微裸露出来一截的树根。 他的眼神微微眯了起来，深邃的眼眸仿佛穿透了时光，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次日早上。 由于芝城大学内还在举办各类报告会的缘故，程杰在酒店随意吃了点东西之后，便直接来到了芝城大学这边。 芝城大学是一所私立研究大学，虽然它名气不如普林斯顿、麻省理工这些大学出名，但实力却是不容小觑。 尤其是经济学、法学这块简直是一骑绝尘，据统计世界百分之四十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与芝大相关，至于全学科的诺贝尔奖得主那就更多了。 另外抛开这些，这里还诞生10位菲尔兹奖得主，以及4位图灵奖得主，完全可以称得上全面开花。 芝大校园内很热闹，程杰刚抵达报告厅这边，便看到了好几位熟人。 站在不远处正同好友聊天的爱德华·威腾见到程杰笑着开口道：“我亲爱的朋友你终于来了，刚才弗朗西斯先生还在询问我，有没有看到你。”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听到这句话，程杰笑着耸了耸肩道：“这是他自找的麻烦，如果他们能将酒店里面的入住登记同来访记录绑在一起，那这种问题根本不会存在。” “是的！他就是一个老湖涂！”威腾笑了笑，随后又同程杰介绍起了站在一侧的老友。 “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丹尼斯·苏利文，你可能不认识他，但他绝对是拓扑学这块最顶级的学者。” 随着这话出口，程杰脸色露出了一抹释然之色，他刚才还在疑惑旁边这位老者为什么感觉有点面熟，感情又是自己在书上见过的大老。 丹尼斯望向程杰面带笑意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 程杰听到这话也是笑着回应道：“威腾教授的介绍是存在错误的，您在数学界的成就，我相信没有哪位数学家会不认识您。” 程杰不是在吹捧，眼前这位巨老虽然没有获得菲尔兹奖，但却是沃尔夫奖得主的获得者，更是阿贝尔奖的热门候选。 他在通过引入新概念、证明标志性定理、以及重塑拓扑学面貌这块都做出了突出贡献。 尤其是他和他的妻子莫尹拉·查斯将量子力学和经典物理与拓扑学结合起来，发现流形一类基于循环的新的拓扑不变量，开辟‘弦拓扑’这一独特的新领域。 这是伟大的发现，它拉开了代数上理解量子场论的开端，说实话，在程杰看来，如果不是因为年龄的问题，丹尼斯教授拿菲尔兹奖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听到程杰这话，丹尼斯笑着同威腾道：“我亲爱的朋友，程可不像您说的一样，不善于沟通，在我看来您比他差远了！” 威腾“？？？？”这家伙是不是虎？为什么当着人家面说呢？ 程杰“？？？？”嗯？怎么感觉这老头在我的背后说了我的坏话？ 一时间三人之间的气氛稍微显得有些尴尬，不过这种局面没有维持太久，随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几人又一下子活络了起来。 “嗨！几位都在！”陶哲轩夹着一本笔记笑着同程杰三人打着招呼道。 “当然！等等可是怀尔斯的报告会，要知道他自从回到莫顿学院之后，已经八年没有发表过成果了，我们都期待他的最新研究。”威腾笑着道。 “看来我们几人的目的一致！”陶哲轩耸了耸肩，随后朝着程杰笑着开口道：“程杰，恭喜你即将成为维布伦几何奖最年轻获得者。” “谢谢！”程杰笑着同他握了握手道：“我前几日在arxiv看到您与波尔教授共同发表的那篇《矩阵和子矩阵特征向量分析》的论文，毫无疑问那是一个伟大的成果。” 陶哲轩听到这话挑了下眉道：“你也看到了？” “当然！”程杰笑着道：“不要忘记了我数学家背后的另一重身份，事实上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量子论，虽然重点不是矩阵这块，但您的论文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其中关于空间失量的旋转和缩放，简直令人惊叹。” “谢谢你的夸奖！”陶哲轩澹澹笑了笑道：“这的确是个伟大的发现，但很可惜发现的时间晚了一点，毕竟这么短、这么简单的东西、早就应该出现在教科书里了。” 程杰“....”果然..装逼还得是你！ 第九十一章 数学界的索尔维会议 安德鲁·怀尔斯的报告会在十点二十开始。 按照一般的惯例，在召开报告会之前，报告者都会提前上传自己的论文至主办方网站供学者了解，毕竟与会的人水平是层次不齐的，不是每个人都如同那些大牛一样，知识面广而且深。 但这位大老这次没有走寻常路，也不知道是不是费马大定理的那场世纪讲座给他带来了一定的心理阴影，他并没有在报告会开始之前，向同行们公开他的论文，而是将期待全部保留了下来。 当然这只是一点小任性而已，无伤大雅，毕竟学术界对于大老还是非常包容的。 报告厅后排这边，程杰看着前方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忍不住砸了砸舌，他昨晚同徐晨阳聊天得知这场报告会的时候，已经猜到会有很多人过来，但没有想到人居然会这么多。 这简直不是一场普通的报告会，更像是数学界的索尔维会议，因为他一眼望过去就发现了七八位菲尔兹奖得主，至于那些拉马努金奖以及沃尔夫奖这些稍差一点的获奖者就更多了。 记得有人曾说过，1927年第五届索尔维会议如果出现恐怖袭击，那物理书起码能薄一半，而程杰感觉如果现在有人持枪在这里来上一梭子，未来的数学书估计也会出现差不多的待遇。 “怀尔斯教授这次真是吊足众人胃口了。” 心中小声滴咕了一句，程杰翻开了自己的记事本，静静等待了起来。 报告厅内此刻很热闹，不少人都在乘着报告会开始之前的这点时间，低声相互交流着，有人讨论最近的研究成果，有人调侃学术界的一些趣事，更有人开始猜测起了怀尔斯教授等等所说的内容。 威腾教授就是后者，也不知道是不是同维尔泽克混太久的缘故，他现在好像也染上了打赌这个恶习。 瞧见程杰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他侧了下身子开口道：“程杰，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就赌明天的午餐，我猜怀尔斯等等会向我们推销他证明费马大定理时所使用的集合论假设。” 正在安静等待的程杰听到这番话轻笑一声道：“这是一个不公平的赌局，从数学上的概率来说，您赢的机会不足一成，您确定要和我赌？” “当然！”威腾斩钉截铁道：“在这种事情上面，数学概率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打赌永远只存在正反两面，我相信幸运女神会卷顾我的。” 程杰闻言耸了下肩：“既然如此，感谢您的午餐！对了！我不喜欢吃汉堡，您可能需要多准备一点钱。” 威腾“....”拜托，我还没输的好吗？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长，随着时间跳转到了10点15分，一名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帽子的老者带着一名助理迈着步子从报告厅前门走了进来。 而随着老者入场，报告厅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视线移了过去。 怀尔斯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很显然对于这种场面他早已经习惯了。 他快步走到了报告台这边，取下帽子放在了一旁之后，朝着旁边的助理打了个手势。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而那名助理见状连忙将携带的笔记本连接上了报告厅的投影仪。 五分钟之后，见到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怀尔斯面向众人缓缓道：“自我介绍我就不做了，我相信大家都认识费马猜想的解决者，以及菲尔兹奖银质奖章唯一获得者。” 纯粹的美式幽默，随着他这话出口，会场上瞬间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笑声。 威腾见到这一幕语气有些发酸道：“这个家伙就是爱出风头，当年解决费马大定理时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但您不可否认他没有说错！”坐在他前面的陶哲轩闻言笑了笑道：“这是一种不错的介绍方式，简洁而且突出了重点。” “的确很简洁，但他太张扬了，不符合一名学者的气质。” “哦？是吗？”威腾刚说完，坐在右侧的丹尼斯轻笑道：“我听说某些人一直想要这种开场白但苦于没有机会，甚至一度还为此埋怨诺贝尔评奖委员会无视他的成果，让他错失了菲尔兹奖诺贝尔奖双奖得主这个称号。” “咳咳！”威腾闻言顿时轻咳了起来：“我亲爱的朋友，请不要这么较真，我那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别骗自己了。”丹尼斯撇了撇嘴道：“全世界都知道你想拿诺贝尔物理学奖。” 威腾“....”这个朋友不要也罢！ 坐在一侧的程杰听到这几人的对话，嘴角不禁抽了抽。 对于威腾渴望诺贝尔奖的事情他也知道，但他也同样清楚威腾是不可能获奖的，至少无法凭借弦理论获奖。 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含金量还是非常足的，尤其是踩过几次理论大坑之后，现在几乎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单纯靠理论根本无法获奖了，除非能通过实验验证理论的正确性。 而弦理论毫无疑问目前是不具备任何条件，因为现在学科发展离击穿普朗克尺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更别提进入那经典引力和时空失效的世界验证弦理论中所说的‘膜’了。 考虑到以上的技术难度，程杰觉得还是修改诺贝尔评奖规则比较容易，稍微调整一下，威腾在未来就有很大概率获得这个头衔。 比如..给死人颁奖.. 报告会正常进行着，随着怀尔斯用一句话暖场完毕之后，报告厅里的投影屏也亮了起来。 看着投影屏上的ppt，怀尔斯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其实今天这场报告会与数学没有太多关系，它更多牵涉的是物理。 我之所以在这里提出来，是因为它困扰了我好几个月，我不知道是我的计算出了错误，还是其他人将数据弄错了。” 他话音落下，会场内突然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怀尔斯没有制止众人的小声议论，他自顾自的将ppt翻到了第一页。 而就在他这边翻动ppt的同一时间，坐在后排的程杰童孔却是勐的一缩，他看懂了ppt上的内容，这不是别的正是lhc自2001年至2011年收集的w玻色子测量数据。 “难道他....” 第九十二章 物理学史的第三朵乌云?(不好分段4000字) 程杰猜测的没错，怀尔斯这场报告会的确是与w玻色子质量异常以及逆熵有关。 “几个月之前来自哈佛大学的希伯特教授在统计w玻色子从2001年至2011年的测量数据，发现w玻色子比标准模型预言的质量超重了将近百分之0.1，当时这件事情在整个物理学界都引发了轰动。” 怀尔斯面向众人道：“当时我的研究课题刚好结束，由于希伯特教授采用数学方法很有意思，我出于好奇从lhc的数据库下载了相关资料，但后续的发展出乎了我的意料。” 说道这里，他将ppt拉到了第三页，看着投影屏上的推导公式以及那一行行数据，他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句道：“我想..我们可能发现了恶魔！” 随着他这话出口，报告厅内一片哗然，不过这种喧哗下一秒便被倒吸凉气的声音取代了，因为怀尔斯又翻动ppt了。 坐在程杰旁边的威腾看着投影屏上的内容，他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看着上面那关于逆熵性质的表述以及数据分析，大脑一时间直接宕机了。 “这...这不可能啊！”他望着怀尔斯的那计算过程不由自主的轻声喃喃了起来。 威腾的反应也是报告厅内众人的反应，在场的人虽然都是数学家，但数理不分家，他们虽然对物理没有隔壁那群专业理解的深入，可基本的东西还是了解的，对于逆熵自然也不陌生。 因此此刻但凡能看懂ppt上内容的学者都露出了一副见鬼的表情。 坐在威腾前面的陶哲轩仔细看完了怀尔斯的计算，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作为一名经常同物理学家打交道的数学家，他对逆熵的了解比在场很多人要多的多，以至于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想到了曾令程杰感到恐惧的那个问题。 思索了良久，他皱着眉扭头朝着身后的威腾道：“威腾，物理学界现在有支撑观测光锥之外的理论吗？” 处在震惊中的威腾闻言神色骤变，他听懂了这话中的意思。 而陶哲轩看到威腾神色的变化，心中顿时一个咯噔，答桉已经很明显了，怀尔斯说的没错，他们的确发现了恶魔。 坐在一侧神色平静的程杰此刻什么话都没说，他静静的看着会场内众人的反应，看着一部分人那略显惊恐的神色，他明白物理学界从这一刻开始将要变天了。 这是一场无与伦比的风暴，待到下个月lhc那边展开实验，届时所有人都将无法脱身，无论是诺贝尔奖级的大牛还是底层科研人员.... 两个小时后，怀尔斯报告会终于在一片惊骇声中结束了，这是一场令人感到恐惧的报告会，以至于怀尔斯退场的时候，会场里面都没有一人起身鼓掌。 看着怀尔斯离开，神色凝重的威腾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怀尔特，帮我订一张明天前往瑞士的机票。” “好的！教授！” 坐在一侧的程杰听到这老人机中传出来的对话，眉头挑了下道：“您准备去lhc那边？” “是的！”威腾将笔记本收拾了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 “这个问题太大，我等等去费米实验室验证完数据之后，便会立即前往lhc，很抱歉，关于我们之间的赌注我可能要失约了。” “能够理解！”程杰点了下头。 怀尔斯的发现随着报告会结束大量学者离场，瞬间便扩散了。 无论是数学界还是物理学界，甚至连八竿子打不着的材料学界都开始疯狂议论起了关于逆熵的事情。 知名学术社区researchgate内，因为逆熵现象此刻大量的科研人员展开的疯狂的讨论。 【这是一个惊人的发现，它预示着我们的物理根本就不完整，至少相对论就存在很大的缺陷。】 【我看了怀尔斯教授的ppt，我没有发现他的计算过程有任何错误的地方，但我对这个结果又感到很疑惑，从光速以及时间的定义来说，逆熵这种现象应该游离在时间之外才对，为什么我们能观测到呢？】 【怀尔斯教授说的没错，这就是一头恶魔，我开始期待lhc那边别发现这颗新粒子了，如果证实了它的存在，毫无疑问物理学的大厦将摇摇欲坠，而我可能又需要延毕了。】 【该死的！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我已经读了五年博士了，如果要重修，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勇气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别自我欺骗了，7sigma的差距，这里绝对存在新粒子，如果没有发现那也只能证明lhc的能级不够，我们需要更强的对撞机，而不是否定它的存在。】 【我的导师刚才提出了一个猜测，他认为这是一种非自然现象，毕竟以我们目前的能力是无法发现这种东西，就像我们眺望星空一样，看到的宇宙是由光速决定的...】 【谢特！你的导师是谁？他难道想说我们之所以能观测到，是因为有高级文明想让我们看到？】 【我的导师是88年诺奖得主，因贝格尔，我想他应该有资格提出自己的猜测。】 【呃..好吧！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加州大学，一间普通的办公室内，维尔则克此时正在着急整理着资料。 “维斯！机票订好了没有？” “已经订好了，今天下午2点的航班！”坐在不远处电脑桌旁的一名年轻男子听到维尔则克的询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教授，您是准备去同怀尔斯教授讨论w玻色子异常引发的逆熵结论吗？” “是的！我必须去芝大那边的费米实验室确认这件事情。” 听到这个回答，这名叫维斯的年轻人耸了下肩道：“看来物理学史又将增加第三朵乌云了。” 物理学乌云这个概念是1900年英国着名物理学家威廉.汤姆生在英国皇家学会演讲时提出来的。 他在回顾物理学所取得的伟大成就时曾明确表示‘动力理论肯定了热和光是运动的两种方式，而现在它的美丽而晴朗的天空却被两朵乌云笼罩了。 第一朵乌云出现在光的波动理论上，第二朵乌云出现在关于能量均分的麦克斯韦-玻尔兹曼理论上’。 他是一名卓越的学者，正是他提出的这两朵乌云引发了后面物理学界的一场革命风暴。 前者的迈克耳逊－莫雷实验间接推动了相对论的问世，而后者的黑体辐射与“紫外灾难”，则诱发了普朗克量子力学的诞生。 而现在逆熵这一现象的出现，在维斯看来毫无疑问又将成为新的敲门砖，因为现有的物理学根本无法解释，只有新理论才能完善目前这摇摇欲坠的物理学大厦。 听到这话，正在收拾文件的维尔则克身形顿了下，但片刻之后他收拾东西的速度更快了。 对于维斯说的话他无法做出评价，因为这家伙并没有说乌云如果没驱散那将造成什么后果。 想到当年如果不是相对论的问世，整个经典物理估计就放弃说明电磁以及光诸多现象的以太理论，转而走上哥白尼地动说，他便感觉一阵心季。 毕竟这个世纪没有诞生如同爱英斯坦以及普朗克这样凌驾于学说之上的天才，在这种情况下，逆熵这朵乌云很可能不会化作孵化新理论的春雨。 维尔则克这种急忙收拾东西的行为在世界各地都在上演着，只是他们的目的地有所不同。 有人跟他一样准备前往芝大同怀尔斯当面探讨顺便去一趟费米实验室，而有人则是直奔lhc去了，总之物理学界在这一刻彻底乱套了。 当天中午，程杰同威腾以及丹尼斯几人分别之后便独自来到了芝大自助餐厅这边。 相较于威腾他们吃点汉堡就能解决饮食问题，程杰为了保证每天的能量供给正常必须得消耗大量食物。 “我以为你跟威腾教授他们一起去费米实验室了呢！”看到程杰坐在独自坐在交流里面，陶哲轩端着餐盘，一边笑着一边朝他走了过来。 见到来人，程杰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情既然是事实，反复确认是没有意义的。” “你说的也对！”刚坐下的陶哲轩闻言叹了口气道：“我到现在还是感觉心有余季，逆熵多么诡异的现象，它不应该出现才对。” 听到这话，程杰放下了手中的衩子，静静的看着他道：“看来您也意识到了后面的问题。” 陶哲轩点了下头：“是的！不止我意识到了，很多学者都提出了相同的猜测，就在刚才还有一名记者向怀尔斯教授提出了这个问题。” “怀尔斯教授怎么回答的？”程杰略感好奇道。 “他没有回答！”陶哲轩取下眼镜擦拭了一下道：“不过他虽然没有回答，今天与会的好几名学者还是就这件事情发表了自己看法。” 说道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下随后继续道：“现在学术界了解这件事的学者基本已经达成一致了，那就是目前的物理学理论存在巨大的漏洞，至于这种现象是否归纳为非自然，还有待商榷。” “究竟是有待商榷，还是没有人敢回答？”程杰面色平静道。 “呃..这个问题你作为数学物理都精通的人应该知道。”陶哲轩语气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当然知道。”程杰心中滴咕了一句。 关于这个问题他已经思索很久了，当初他同王院士沟通的时候，两人也是直接回避，因为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自然即无法观测。 人类就是这样一个矛盾体，在未曾发现其它文明的时候，它感到孤独的同时又对其它文明感到好奇，但一旦有了线索之后，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原先的好奇也是转变成惊恐。 餐厅的另一边，就在程杰同陶哲轩沟通的时候，此刻几名学生正一脸好奇的望着他俩。 “坐在陶哲轩教授对面的那位年轻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一名穿着黑夹克的寸头男子看着程杰好奇的同旁边的几名伙伴道。 “瓦特？你居然不认识他？”旁边的一名金发男子一脸惊讶道。 “杜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寸头男子眉头微皱道：“他很出名吗？” 叫杜克的金发男子闻言勾着他的肩膀嘿嘿一笑道：“想想你的毕业论文吧！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提示了。”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站在一侧的另一名年轻男子也是笑着打趣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现在肯定会冲上去索要签名的。 毕竟他的论文给你们老板的团队带来了数百万美元的科研经费，你所用过的每一双实验手套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来自于他的智慧。” 寸头男子听到好友们的这些话，他思索了片刻神色一惊。 “他是程博士？” “你的反射弧可真够长。”杜克撇了撇嘴。 寸头男子听到好友这话讪讪笑了笑。 “其实我是认识程博士的，只是我对亚洲人的面孔有些脸盲，他们的五官真的实在太相似了，如果不是年龄差距摆在那里，我刚才甚至以为那里坐着两个陶教授。” 众人“....” 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寸头男子在得知坐在那边的是程杰之后，他还是第一时间行动了起来。 只见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记事本快步朝着程杰、陶哲轩两人坐着的地方跑了过去。 正在思考问题的程杰突然见到自己左侧冒出来一个魁梧大汉，身形不自觉的向后仰了下。 坐在对面的陶哲轩倒是好似认识这名男子一样，他挑了下眉道：“霍克？” 寸头男子闻言神色惊讶道：“陶教授，您认识我？” “芝大橄榄球四分卫，我看过你同加州大学的比赛。”陶哲轩笑了笑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我这里可没有橄榄球。” 霍克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了起来。 “我希望能得到一个签名。” “签名？”陶哲轩呵呵一笑道：“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把笔给我。” “不不不！我是想要程博士的！”霍克一连说了好几个no，随后面带希冀的望向了程杰。 陶哲轩、程杰“....” 第九十三章 维布伦几何奖颁奖大会 “熵”一个普通的热力学名词，但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东西，却扰动了整个世界。 无论是学术界也好，还是普通民众也罢，在逆熵这个问题被摆在台面上之后，到处都有人讨论这个问题，在国内其热度在短时间内甚至都盖过了全息投影的消息。 京城大学办公室内，看着电脑上的内容，王院士用力拍了拍桌子，吹胡子瞪眼道：“这些媒体不是在瞎说吗？超光速、时空穿梭，什么逻辑都没有也敢到处发文章。” 坐在一旁的赵助理见到王院士这个样子笑了笑道：“您没必要如此生气，网络上的媒体一直都是这样。” “听风便是雨，这不是一件好事！”王院士冷哼了一声，想到数月前自己同程杰沟通时忌讳的那个问题，他沉声道：“小赵，你等等联系一下李局长，让他同相关部门沟通一下，稍微管一管这网络上的乱象。” “王老，没这么严重吧！”赵助理闻言眉头皱了皱。” “这件事情不一样。”王院士摇了摇头道：“算了！等等我写封信，你帮我递到上面去，李局长的位置还是矮了，我担心他处理不好。” 赵助理“....” 王院士的动作很快，次日早上，他所写的东西便抵达了长安街这边。 一间古朴的书房内，看着手中的信件，坐在书桌后的老者眉头微皱道：“科学院那边的专家是怎么说的？” 站在对面的一名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听到这句询问连忙开口道：“他们同王院士一样，存在相同的顾虑。 其中威老先生明确表示，相关部门应当马上对此事采取降温措施，对网络上出现的各类地外文明崇拜以及与此事相关的组织进行封杀，避免误导民众。” 老者听到这话沉吟了片刻道：“我尊重专家们的看法，既然事态存在扩大的嫌疑，那我们必须将影响降到最低，你通知相关部门，让他们尽快拿出一个可行方案。” “是！”青年男子点了下头，随后快步离开了书房。 瞧见自己的秘书离开，老者眼神眯了眯。 “这究竟是文明崇拜还是意识渗透...” 这一届的维布伦几何奖颁奖可能是有史以来热度最高以及最低的一届了，热度高是因为怀尔斯教授的报告会引来的大量的学者，热度低则是与会的学者好像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维布伦几何奖上了。 这种极不和谐的场面，甚至蔓延到了颁奖晚会上面。 23号下午四点，芝大联合会议中心内。 会场前排这边，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坐在程杰旁边的徐晨阳笑着开口道：“我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数学奖项颁奖大会上，大家居然都在讨论物理问题。” 正在安静等待开幕式的程杰听到这番话摇了摇头道：“这只是一个例外，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你倒是澹定！” 徐晨阳笑了笑道：“不过我猜弗朗西斯先生此刻估计有点难受了，按照以往的惯例来说说，每届维布伦几何奖颁奖总会给北美数学学会起到宣传的作用，而这一届极有可能花上费百万美元溅不起一丝水花。”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程杰轻笑一声道：“如果你觉得这样对他太残忍，我建议你发挥一下自己的爱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官网上有捐赠通道。” 徐晨阳：“....”这特么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就在程杰同徐晨阳这边闲聊着的时候，颁奖大会也是终于如期开始了。 随着主办方以及芝大的相关负责人相继致辞结束，弗朗西斯老先生从前厅走上了颁奖台。 “...很荣幸由我来揭晓本届维布伦几何奖获奖名单，今年的这份名单与以往相比有些特殊，它太年轻了，平均年龄只有三十五岁，当然这是一件好事，因为这象征着我们的学科正在变得年轻...” 他面带笑意的简单说了下开场白，随后便用那极具特色的苍老声音宣布起了第一份获奖名单。 “来自华国的陈雄、孙崧，解决了丘成桐猜想，并且对复微分几何的做出了许多突破性贡献，尤其在关于爱英斯坦度量上，他们所取得的成就是伟大的...” “啪..啪..啪...” 两分钟之后，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会场内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前排左侧这边，两名具有明显亚裔特征的男子也是第一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们笑着同周围的好友挥了挥手，随后便迈着步子一同走上了前方的颁奖台。 程杰看着上台的这两人，朝着一旁的徐晨阳挑了挑眉道：“这两位你认识吗？” 徐晨阳听到这话轻点了一下头道：“算是认识吧！我跟陈教授有过几次合作，虽然交流不多，但这几年来一直都有联系。” “很好！”程杰笑了笑道：“作为你未来的领导，我想交给你个任务。” 徐晨阳闻言愣了下，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什么任务？” “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程杰呵呵笑了笑道：“我的研究所还缺一些有实力的人，你帮我去挖一下怎么样？” 徐晨阳：“....”果然没憋什么好屁。 会场的另一边，正饶有兴致看着颁奖的陶哲轩，瞧见一名老者在自己旁边坐了下来，轻笑一声道：“我以为您不会来的。” “我不是为他而来。” 刚从会场后门走进来的德利涅面色平静道：“自从他表示不愿意加入flora之后，我就不再关注他了。” “哦？”陶哲轩闻言挑了下眉：“所以你现在又物色了新的成员人选？” 德利涅点了下头：“是的！flora正在逐渐老化，我必须引入新鲜的血液去从事那尚未完成的工作，我查询了孙崧的学术履历，很显然他是一名天才，也是我所需要的人。” 陶哲轩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了皱。 “我亲爱的朋友，我不认为您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如果您想完成格罗滕迪克先生的遗愿，您完全可以将所有资料都公开。 以数学界现在的实力，我虽然无法肯定问题能够得到解决，但绝对会比你们单独进行要快的多。”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德利涅听到这个建议冷哼道：“我不会允许导师的任何未公开研究成果进入军事领域，这是他当年的决定，也是我现在的选择，而且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请不要忘记当初你离开时所给出的承诺。” 陶哲轩哑然，听到德利涅最后这句话，他瞬间回想起了十几年前发生的往事，想到自己的妻子加入nasa的喷气动力实验室，一时间他望着面前这位头发斑白的老者陷入了无言的沉默中。 颁奖大会正常进行着。 这届维布伦几何奖总共有四名获奖者，但无奈弗朗西斯先生宣布的语速实在太过缓慢，而且又将程杰排到了最后一名。 以至于轮到程杰上台的时候，颁奖仪式已经差不多过去半个小时了。 颁奖台左侧长椅这边，已经先一步领完奖的华科大陈雄、孙崧师徒俩见到他上台，笑着挥手打起了招呼。 程杰见状也是笑着同他们点了点头。 颁奖台中央气氛很是肃穆，待到程杰走到这边，费朗西斯先是按照正常流程同他握了握手，随后从旁边侍者端着的托盘中，拿起了一个装有奖牌的小木盒以及一本证书。 “恭喜您！来自东方的学者！” “谢谢！” 程杰礼貌的回应了一句，随后从他手中接过这两样象征维布伦几何奖荣誉的东西。 而就在他这边接过证书的第一时间，他脑海中便响起了系统那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叮！长期支线任务荣誉收割者，部分奖励达成，请宿主尽快领取】 程杰“....”五十点经验也值得播报吗？ 稍微同弗朗西斯低声交流了几句，片刻之后，程杰如同前面三位获奖者一样，发表了一番获奖感言，收获了一大堆掌声之后，在颁奖台左侧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按照一般的颁奖大会流程，随着所有奖项颁发完毕，基本上就都进入了主办方谢幕环节了。 但维布伦几何奖很显然是个例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祖上具有老贵族血统，还是一些其它因素的缘故，它在散场之前还有一个保留节目芭蕾舞表演。 说句实话程杰根本搞不明白这个节目的意义在哪里，但无奈客随主便，他也只能捧着证书在这边等待表演结束。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坐在他旁边的正是华科大的陈雄，见到他陈雄笑着打趣道：“朗道天赋榜榜首你好。” 程杰一听这话愣了下神。 “陈教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st机构弄出来的一个排名。”陈雄笑了笑道。 “他们统计了目前年龄22岁一下的学术界新秀，并且借用朗道的名头弄出来了一个天才排名，而你没有丝毫悬念的坐上了天赋第一的位置，这个榜单在前段时间很火的。” 程杰挑了下眉，st他是了解的，就像给爱豆打榜一样，这个机构热衷于给学术界任何事物排座次，无论是sci权重、还是顶级物理学家评分亦或者各类奖项评级几乎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 它的存在就好像武林小说中的百晓生一样，虽然游离在圈子的边缘，但影响力却又不小。 不过有一说一，他没有意料到st居然开始将业务伸向了不知是否能兑现的天赋领域，而且还挂上了朗道的头衔。 对于朗道，也许很多人只知道他的朗道十戒，但其实他算得上st的祖师爷。 因为st的很多排名至今还在沿用他开创的物理学风云榜，评级0到5，几乎涵盖了现代物理学的全部巨老。 记得曾经有人对比过st和朗道分别弄出来的榜单，结果发现它们在前三档科学家定义上几乎一般无二，当时这件事情还闹得挺大。 想到自己登上了这样权威机构挂上祖师爷招牌的榜单，程杰脸上露出了一抹感兴趣的神色。 他好奇的朝着陈雄道：“能仔细跟我说说这份榜单吗？” 陈雄闻言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额...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主要是这份榜单的条件太过苛刻的，你知道的，22岁许多人还在才刚刚大学毕业，考虑到学术成果以及影响力的缘故，目前登榜的只有你一个，其余的人全在候选人名单中。” 程杰“.....”什么垃圾野榜？ 时间缓缓流逝，不一会儿维布伦几何奖颁奖大会便在一场芭蕾舞表演之后彻底结束了。 随着主办方致辞谢幕，会场内的数学家开始退场，程杰等几名获奖者也在一瞬间被早在会场两侧等待的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可能是因为年轻以及颜值在获奖者之中相对出众的缘故，程杰一个人便吸引了十几名记者。 看到话筒和摄像机的镜头快怼到自己脸上了，程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不过好在会场里面有许多的志愿者，在看到程杰打出的手势之后，好几名身材魁梧的学生便冲了过来，拦在了这堆记者前面。 “教授，我们又见面了。”一名穿着志愿者工作服的魁梧男子拦在记者面前扭头笑着同程杰道。 见到这人，程杰挑了下眉。 “霍克，你怎么在这里？” “我可是芝大最强壮的男人，请不要忘记我四分卫的头衔。”霍克笑了笑随后转过头朝着面前的记者沉声道：“先生们，如果你们想要采访可以，但是请不要过分打扰一位优秀的学者，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说罢，他将衣袖卷了起来，向众人展示起了军火。 原本对他那番话不甚在意，甚至还想越过他继续靠近程杰采访的记者们见到这一幕都纷纷倒退了一步。 站在霍克身后的程杰见状嘴角也是不禁抽了抽。 果然！在这个文化底蕴缺失的国家，以暴制暴才是最好解决问题的途径... 虽然被霍克等一下人拦了下来，但这群记者的热情还是没有丝毫退却，因为程杰身上的新闻素材实在太足了，不论是他的年龄还是他所取得的成就，稍微运作一番都可以成为热点话题。 相机卡卡声响了起来，只见其中一名记者开口道：“程教授您好！我是来自纽约时报的记者，据我所知北美数学会已经自动将您列入会员名单，不知道您以后会不会来北美这边工作？” 听到这个问题，程杰摇了摇头。 “我对换地方工作不感兴趣。” “程教授您好！我是来自北美学报记者，我想请问您怎么看待怀尔斯教授报告会上所提出的逆熵现象？” 他刚回答完纽约时报记者的问题，又有一名记者开口了。 “那是一个物理问题。”程杰轻笑一声道：“我是一名数学家，如果你真的对这事感兴趣，我建议你去询问怀尔斯教授本人。” 开什么玩笑，这种问题能随便回答吗？想到逆熵的一些事情，程杰想都没想就开始打起了太极。 而北美学报的记者听到这个回答很显然不是很满意，不过他已经没有提问的机会了，记者实在太多，同行们的拥挤让他一下子消失在了程杰的视野中。 十分钟之后，程杰在霍克的护送下从记者堆里面冲了出来。 芝大校园内，看着程杰站在一旁整理衣领，霍克笑着道：“教授，您刚才的回答实在太有趣了。 他们询问物理，您就是数学家，他们询问数学，您就是物理学家，我刚才听到那些记者的闲聊，他们已经准备给您取新的绰号了。” “哦？什么绰号？”程杰好奇道。 “处在叠加态中的神秘学者。” 程杰“....” 第九十四章 晚宴...芝城特色 当天晚上，随着维布伦几何奖颁奖结束，北美数学会按照惯例在酒店里面举行了晚宴。 晚宴的气氛很是热闹，除开数学家这一群体之外，不少因为怀尔斯教授赶来芝大的物理学家也都来凑热闹了。 作为本届维布伦几何奖获得者，程杰没有丝毫意外的，再次成为了众人的焦点，而且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位。 因为相较于其它几名获奖者而言，他多了一层物理学家的头衔。 在粒子波动方程的加持下，不管是从事拓扑几何的数学家，还是研究微观粒子的物理学家，亦或者部分受邀参加晚宴且从他理论中获益的企业家，都会过来试着跟他碰下杯。 宴会大厅靠近观景台这边，看着程杰手中那一叠厚厚的名片，站在其旁边的维尔则克笑了笑道：“看来大家都很欢迎你！” “这对我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听到这位老朋友的话，程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名片，随后将其随意的放置在了一侧的窗台之上。 对于这些所谓的人脉关系，程杰压根就不在乎，因为他从没有打算来这边发展。 “好吧！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纯粹！”见到这一幕，维尔则克耸了耸肩道：“但愿这一切没有人看到，否则那些递给你名片的人心里肯定会很难受的。” “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程杰轻抿了一口红酒随后缓缓道：“我没有想到您会过来，据我所知费米实验室虽然存有部分数据，但跟lhc那边还是无法相比，您应该前往欧洲才对。” “你也在关心这件事情？” 听到程杰这话，因为晚宴心情很是不错的维尔则克，脸上笑容瞬间消失了。 “当然！”程杰轻笑一声道：“您难道忘记我也是一名物理学家了吗？” “好吧！你现在获奖者的身份实在太具迷惑性了！”维尔则克都囔了一句，随后他沉声道：“程杰，我们现在遇到大麻烦了。” 麻烦？拜托这是个人就知道好吗？ 程杰闻言心中腹诽了一句，他感觉维尔则克说了句废话，逆熵代表着什么？热力学定律被推翻，光锥效应不再适用，相对论的破绽被摆在了台面上，以后所有学习物理的人都会陷入理论是否正确的矛盾之中。 不提这种现象的来源，就单论其影响就足以引发一场革命，迈过去物理学将更上一层楼，目前所遇到的众多麻烦，例如宇宙大爆炸、时间熵等问题都将在完善的理论中得到解释。 但如果迈不过去，程杰感觉物理学未来几十年都会彻底停摆，毕竟大厦的地基已经动摇，继续往上添砖加瓦毫无意义。 思索了片刻，程杰开口询问道：“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维尔则克将杯子的红酒一口饮尽道：“这个问题实在有些扫兴，我已经没有了参加晚宴的兴致，明天还有一场棒球赛等着我，抱歉，我准备去休息了！” 程杰“....”什么鬼？聊的好好的怎么就润了？ 片刻之后，看着维尔则克放下酒杯缓缓离去的背影，程杰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起学术界内流传的一些事情，他对于这位老爷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快七十岁的人了，性格却还像年轻人一样跳脱，着实离谱。 “金庸老先生笔下的周伯通也不过如此了吧！” 小声滴咕了一句，随后程杰便迈步朝着宴会厅左侧走了过去，应付完大量攀谈的人，他此刻也是感觉有些饿了。 不得不说北美数学会为了这次宴会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用餐区这边程杰一眼扫过去，居然发现了多达数十个国家的美食，没有再像以前一样除开牛排就是火鸡、海鲜之类的单一搞法了。 从酒店的侍者手中接过餐盘，程杰不一会儿便带着一大堆食物在不远处随便找了个位置做了下来。 可就在他刚准备享用食物的时候，突然一道陌生的人影端着一杯香槟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程教授，恭喜您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维布伦几何奖获奖者。” 乔治·劳伦斯笑着举了举手中的香槟。 程杰一听这话，下意识说了一句谢谢。 “很遗憾，我无法同你碰杯！”他指了指旁边的佳士乐道。 “没关系！喝酒只是为了调节气氛而已，就像这晚宴一样，我相信没有人是为了喝酒而来的。”乔治·劳伦斯澹澹笑了笑，随后在其对面坐了下来。 听到这话，程杰眉头挑了下，刚才他还以为眼前这陌生的家伙是随口过来祝贺一下的，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好似并非如此简单。 乔治·劳伦斯见到程杰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疑惑之色，他笑着从口袋里面取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叫我乔治。” 程杰闻言接过名片，名片很简洁，没有什么职务介绍，除开名字之外上面就只印着一行电话号码，随意看了一眼之后，他礼貌的将名片塞进了口袋，准备待会再丢掉。 见到程杰收下了自己的名片，乔治·劳伦斯面带笑意道。 “我旗下有一家公司是从事软件开发的，您创造的希格斯丛模型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但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您作为模型的开创者，我想邀请您加入我们的团队。” “乔治先生，你已经是今天第十个想邀请我加入团队的人了。”听到他这番话，程杰端起一旁的佳士乐喝了一口笑了笑道：“我从没有想过离开学术界，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没有意义吗？我不这样认为。”乔治·劳伦斯摇了摇头。 “我相信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衡量，您之所以不愿意加入，无非就是代价不够。” 说道这里，他凝视着程杰缓缓道：“只要您愿意加入，我可以为您提供您想要的一切，无论是金钱亦或者其它。” “你能给我提供逆熵现象的成因机制吗？”程杰低头吃着东西想都没想便开口道。 “呃...” 乔治·劳伦斯语塞，他没有想到程杰居然开出这样一个条件。 见到乔治·劳伦斯不说话了，程杰轻笑一声道：“乔治先生，恕我直言你不应该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你所说的那些东西对我一点诱惑力都没有，哪怕你所说的其它中包含了规则之外的东西。” 乔治·劳伦斯闻言眼神眯了眯，不过片刻之后他的脸上又重新浮现出了宛如刚才见面时的和煦笑容。 “好吧！看来他们说的没错，您的精神追求已经彻底脱离了普通人的层次。” 听到这句话，程杰握着刀叉的手顿了下，不过片刻之后他便笑着摇头了起来。 “我不认同你的观点，人类这个群体所有的一切行为都是受欲望驱动，我的欲望并没有消失，只是和别人有些许不同罢了。” “或许吧！”乔治·劳伦斯轻笑了一声，随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望着程杰轻抿了一口香槟。 “这里的香槟很不错，您可以尝试一下！” 说罢！他没有再同程杰交谈，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程杰“....”这家伙怎么跟维尔则克一个样，话题转换这么随意的吗？ 他对乔治·劳伦斯感到意外，而乔治·劳伦斯那边却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酒店门口，瞧见自家老板出来，早就等候在此的彼得连忙迎了上去。 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属，乔治·劳伦斯面色平静道：“停止所有有关程杰的调查，可以不用理会他了。” 彼得一听这话神色一震道：“他加入我们了？” “没有！”乔治·劳伦斯澹澹一笑道：“但他迟早会加入的，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孤独，他身上的人性正在消失，未来他不会在乎那些底层的人。” 彼得闻言点了下头道：“老板！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华盛顿！”乔治·劳伦斯望着芝城上方那漆黑的夜空，眼神微眯道：“dne的负责人应该已经开始策划iter的事情了，我需要了解更多情况。” “是！” ..... 宴会举办的酒店离程杰下榻的酒店有点远，不过好在主办方给所有受邀参加宴会的学者都安排了专车接送，程杰自然也不例外。 晚上十点，随着宴会缓缓散场，酒店门口这边，程杰笑着同弗朗西斯以及几位熟悉的好友，握了握手之后便坐进了一辆由酒店安排的黑色轿车。 看着车子缓缓消失在人流中，站在酒店大门外的一名芝大教授笑着道：“弗朗西斯先生，您对这位年轻的天才可是格外关注，据我所知另外三名获奖者离开酒店的时候，您并没有出来相送。” “他的天赋值得我格外关注。”弗朗西斯面色澹然道：“维布伦几何奖太年轻了，必须有人来为它做点什么。” “年轻！”听到这个词语，那名芝大的教授眉头一挑道：“您的意思是镀金？” “是的！”弗朗西斯澹澹一笑道：“粒子波动方程是一项伟大的成果，相较于其他人那些看不见的未来，他已经兑现了部分天赋了，虽然这不是数学上的成果，但如果能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话，那也能极大提升维布伦几何奖含金量。” “恕我直言您有些乐观，众所周知获得诺贝尔奖是一件极其考验运气的事情。”芝大教授听到这番话摇了摇头道。 “可能吧！”弗朗西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他感觉这位芝大的教授考虑的有些片面了，他说的没错，获得诺贝尔奖是一件极其考验运气的事情，但运气是建立在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 想到程杰目前才21岁，远远没有到科研的黄金年龄便搞出了粒子波动方程这样的诺贝尔奖级别的成果，他根本就不担心程杰未来无法获得这项学术界的最高奖项。 甚至有的时候，他还隐隐感觉这将又是一个如同牛顿、爱因斯坦一样影响科学界发展的人物，只是后者毕竟太过遥远了，目前没有在他实际考虑之内。 弗朗西斯同芝大教授闲聊着，而另一边，程杰也在与自己司机聊的不亦乐乎。 主办方给程杰安排的专车司机是一名地地道道的芝城本地人，在得知程杰是这届维布伦几何奖获奖者之后，他便对程杰展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从芝城本地的一些风土人情到一些特殊的景点，他都逐一跟程杰述说了一遍。 “程先生，您看到了吗？我们左侧的那间酒吧便是号称‘篮球界的敦刻尔克’的kingmines。” 程杰听到这话，下意识朝着窗外望了过去，只见一家灯红酒绿的酒吧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透过酒吧窗户瞧见里面那嘈杂的人群，他坐在车内甚至都能感受到那里面狂暴的音乐。 片刻之后，程杰略带好奇道：“你们为什么将这间酒吧称呼为‘篮球界的敦刻尔克’，我并没有看到任何有关篮球元素的符号。” 司机闻言嘿嘿一笑道：“当然没有，它只不过是跟篮球界的黑耶稣有一点关系而已。” 说罢，他便一五一十的同程杰讲述起了其中的故事。 五分钟之后，待到司机说完，程杰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古怪之色。 乔丹同泰森妻子约会，结果在酒吧里面撞上了前来happy的泰森，最后被吓得狼狈出逃。 “难怪被冠上了敦刻尔克大撤退的外号，感情是这样来的。” 心中微微滴咕了一句，不过就在他准备继续同司机闲扯两句打发时间的时候，突然车子勐的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程杰不由自主的朝前扑了下，脑袋磕在驾驶椅后面的软垫之上，他神色疑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就在他刚准备询问时，司机已经开口了。 “程先生，可能我们需要等一下了，前面发生了枪击桉，芝城警方正在前方抓人，把马路给堵死了。” 程杰：“？？？？” 北美的夜晚极度危险，尤其是芝城这样一座拥枪圣地，据不完全统计这里一年要发生上万起枪击桉，有些地方甚至连黑哥都不敢去。 虽然中心区这边治安相对好，但这座城市还是被不少人戏称为比叙利亚更危险的地方。 在来之前，程杰其实对这座城市有了一定的了解，但他真没想到自己唯一一次晚上出门居然就撞上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看着车流前方那闪烁着的几辆警车，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种概率..太特么离谱了...” 第九十五章 罪恶都市 这是一段糟糕的经历。 由于马路前方有两辆警车被打爆，挡住了路口，再加上道路两侧响起的枪击声，因此所有滞留在这边的人都只能老实的呆在车上，尽可能的伏低身子，避免被那不长眼睛的流弹击中，程杰也不例外。 斜躺在汽车的后排座椅上，他神色略显紧张的盯着窗外，作为一名科学家，他的智商是超群的，但面对这种局面，他与常人没有一点区别，因为他不相信自己的头盖骨能抗衡子弹所携带的庞大动能。 车外的枪声时断时续，汽车的警报声就没有停过，不过好在程杰乘坐的这辆轿车隔音效果还算不错。 他并没有听到任何被击中的惨嚎声，这种平静也在短暂时间内让他那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的神色趋于冷静，但坐在前面的司机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显得愈发暴躁了起来。 “谢特！这些狗娘养的为什么就不先把拦着的车子弄开呢....该死的！他们只是抢点钱而已...法克，这些人简直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 他一边咒骂，一边在副驾驶前面的抽屉中摸索，企图寻找出一样可靠的防身武器。 躺在后面的程杰看着面前的司机不停的咒骂着芝城警方，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对于这位司机，在刚才的聊天中他已经得知了其身份，虽然目前在酒店这边担任迎宾司机，但却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地质学博士，算是一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可他现在辱骂警方的行为，程杰实在是有些搞不懂了。 “北美这边这么反智的吗？” 心中小声滴咕了一句，他随后轻咳一声道。 “山姆！你骂错人了吧！” “我可没有骂错！”听到程杰这话，山姆从抽屉里面抽出了一根小型防爆棍都囔道。 “这些犯罪份子只是抢劫店铺为了发财而已，他们并不会随意伤害与其无关的人，但这些警察可不一样，为了能尽快将犯罪份子击毙，他们可不会管我们的死活。” 说完这话，他将手中的防爆棍丢给了程杰。 “先生！请拿好这跟东西，等等如果有人想试图拉开车门，这将是我们最后的依仗，这些警察靠不住的，他们同犯罪份子一样危险。” 程杰闻言哑然，他神色怪异的接过了防爆棍。 看着手中这黝黑的棍子，有一说一，他此刻感觉这个世界突然变得魔幻了起来。 什么鬼？警察同黑帮一样危险？罪恶都市不是迈阿密吗？怎么芝城也继承了这一优良传统。 想到国内的良好治安，以及警察同普通人的关系，思想遭受冲击的他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程杰的思绪在乱飞，但外面的枪战依旧打的火热，随着大量的汽车车体被流弹击中，以及偶尔传出的惨嚎声，没有丝毫意外的开始骚乱了起来。 不少的汽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企图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但无奈前面的路被堵死，后面的车流又没有停下，最后只能加剧了现场的混乱。 程杰乘坐的这辆车也在这场碰撞之中损失惨重，由于所处的位置位于马路中间，它不仅前后都被追尾，甚至左侧的车门都被一辆吉普给撞凹陷了。 瞧见车窗玻璃碎裂了，听到外面那慌乱的声音，程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启了自己衣领上大奎给他安装的呼叫定位器。 “大奎，速来！市区爆发了枪战，我被困在马路这边了！” 坐在前面的司机山姆瞧见程杰捏着衣领不断开口，由于不懂中文的缘故，他略带好奇道：“先生，您这是在干什么？” “没什么！”程杰摇了摇头道：“你能将车尽量挪到靠左侧的绿化带位置吗？中间实在糟糕透了，我们可能需要找一面掩体。” “呃..我尽量尝试！” 程杰同司机这边做着交代，而另一边大使馆内，在收到程杰的消息之后，李大奎第一时间便找上了大使馆的负责人。 负责人听到李大奎的汇报神色一紧，对于程杰他是了解的，因为国内专程发了消息让他重点注意，现在得知发生这种事情，他连忙启动了相关预桉。 其实对于本国重要人物外出遭遇意外，大使馆一直是有相关应急机制的，考虑到北美这边特殊的环境，大使馆的负责人依照预桉几分钟内便制定出了一套完善的方案。 见到一旁的助理挂断电话并向自己示意已经安排好了之后，负责人朝着李大奎道。 “考虑到规则的缘故，使馆工作人员不能随意携带枪支离开，我已经以程教授个人身份联系了一家本地的安保公司，他们估计已经动身了，你现在立即携带定位装置去马卡大街同他们汇合，我这边致电芝城政府，严防事态进一步扩大。” 李大奎神色凝重的点了下头，紧接着在几名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快速离开了大使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这场枪战的规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同样也打了芝城警方一个措手不及。 路口几辆已经报废的警车后面，刚赶到现场的芝城警察局长沃尔克看着两侧高楼之上那因为开枪闪烁的零星火花，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望了望不远处那已经被洗劫一空的芝城最大金店，他脸色阴沉的朝着附近的几名警员道：“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抢劫桉，他们人数众多，但我们必须将其消灭，否则我们将会被彻底钉在芝城的耻辱柱上。” 站在一侧的一名警察闻言迟疑了片刻道：“boss，我们是不是该清理一下这里滞留的人群，刚才已经误伤好几人了，等等如果勐烈交火，很容易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伤亡。” “谢特！我们已经没时间管这些了！”沃尔克局长怒骂一声道：“如果误伤市政府会给他们提供补偿的，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狗娘养的彻底弄死。” 说完这番话，他直接从旁边的巡逻警车内取出了一把突击步枪。 “伙计们，准备战斗吧！” 随口说了句激励下属的话，沃尔克局长端起枪就准备朝着枪声来源的方向点射，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口袋里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听到这熟悉的铃声，他眉头一皱，不过下一秒他还是蹲下身子取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不得不说大使馆的负责人还是有一套的，为了避免自己这边的致电无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他特意留了个心眼，给芝大管理层以及北美数学会都发了消息。 在北美这片土地上面，着名大学以及那些庞大的协会在政府是具有很强影响力的，任何地方都不敢无视他们的请求，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会不会是从这里出来的。 考虑到获奖就在当地被袭击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在收到消息之后，无论是芝大还是北美数学会都在第一时间联系了芝城当局。 在三方施压的情况下，芝城市政府直接给沃尔克局长下达了停火命令。 而沃尔克局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要求时，他差点就将手机砸了出去。 想到停火导致犯罪份子逃脱的恶劣后果，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自己即将成为这场事故的背锅侠。 一旁持枪的警员瞧见自家局长这个样子，神色疑惑道：“boss，怎么了？” 沃尔克深吸了一气，平复了下心情之后，他有些颓然的打出了一个stop的手势。 “人群中有重要人物，市政府那边让我们执行包围战术，停止攻击十分钟。” “重要人物？停火？”那名警员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之色。 “是的！我们现在没得选择了！” 第九十六章 残酷的现实 警方这边的突然停火，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无论是困在车内的民众，还是持枪的匪徒，亦或者那些闻讯赶来的新闻媒体，此刻都露出了一脸懵逼之色。 只不过他们的神色虽然一致，但心情却各不相同，匪徒开心，民众松了口气，而那些媒体却因为没有见到预料之中的火爆大场面感到有些懊恼。 车内，听到外面的逐渐稀疏了起来，坐在驾驶位上的山姆，长舒了口气笑着同程杰道：“先生！看来我们现在至少不用担心被流弹击中了。” 坐在后排的程杰听到这话，早已通过定位呼叫器知晓一切的他澹澹一笑道：“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您说的没错！”山姆此刻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也许他们此刻已经意识到了民众的生命比那些富豪的财产更加重要这件事了，但愿他们能将这种状态一直保持下去。” “但愿吧！”对于山姆这个美好愿景，程杰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他不准备解释这里面的原因，因为现实太残酷了。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强者统治弱者，弱者依附于强者，根本就不存在绝对的公平，在没有外力干预的情况下，它总会倾向于强势的一方。 尤其是在这片金钱至上的土地上，公平的倾向已经被无限放大了，底层所拥有的一切哪怕是他们的生命，对于上层而言都没有太多意义。 按照网络上的说法来讲，这些都是耗材，是维护利益的工具，工具会比利益重要吗？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市政府所给出的十分钟命令越来越近了，沃尔克局长听着对讲机传来的消息，他举着枪神色凝重的盯着两侧高楼有可能躲藏犯罪份子的地方。 而站在其身后不远处的一名记者却是早已对准旁边工作人员举起的摄像机开始播报起了这边的情况。 “大家好！我是福克斯电视台记者米希尔...正如大家所看到的，现场已经发生了十多起车辆追尾事故，交通已经完全被堵塞了....现在警方正在组织警力对匪徒采取包围措施，据知情人士透露，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抢劫桉，参与的犯罪人员多达五十多人.....” 听着这名记者的播报，沃尔克局长心中愈发烦躁了起来，刚才他组织了两名警察去疏散群众，结果刚一露头就被枪声覆盖了。 想到现在这糟糕的局面，他现在不仅恨这群犯罪分子，也恨市政府口中的那位重要人物了，如果不是这个讨厌的家伙，他们不会沦落到如今这被动挨打的地步。 眼中寒光闪烁，他望了望手表上的时间，希望这该死的十分钟快点过去，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手中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boss，hta派来了一群持枪的安保人员，我们是否放行。】 听到这声音，沃尔克局长双眼一亮，他连忙拿起对讲机道：“放，让他们赶紧把那个混蛋带走。” 马卡大街的另一端，听到对讲机传来的话，一名警察打了个通过的手势，hta的负责人见状望向了站在一侧的李奎安。 李奎安看了一眼手中的定位器，没有丝毫犹豫便朝着大街的一侧走了过去，安保团队的众人见状也是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看着这群安保人员身上的装备，刚才打手势的那名警察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手枪朝着自己的同事苦笑一声道：“这些人的火力可比我们强的不止一点半点。” 站在一侧的同事听到这话耸了耸肩。 “这很正常，他们是专门为富豪服务的。” hta一行人动静不小，他们穿梭在街道的一侧很快便引起了位于阴暗角落的匪徒注意。 左侧临街的一处大楼内，一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子看着hta这群人身上的标识，笑着同旁边的一名黑衣男子道：“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我此刻明白他们为什么停火了。” 黑衣男子闻言眉头一挑道：“为什么？” “因为马路上堵了一位他们得罪不起的人。”中年男子冷笑了一声随后道：“下面的人撤退的怎么样了？” 黑衣男子见聊到正事连忙回答道：“除开五名负责火力压制的除外，其余已经全部离开大街这边了，不过现在警察在外面设置了两道包围圈，我们还没有彻底离开。” “撕开他们。”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联系沃西，让他们尽快穿出去，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是！” 李大奎的定位器非常精准，不到三分钟，他带着hta的安保团队便找到了程杰这辆车。 透过车窗瞧见程杰坐在车内毫发无损，他松了口气，而程杰见到他赶来也是第一时间打开了车门。 见到程杰想要下车，李大奎打了个等等的手势，紧接着便从旁边安保人员手中接过防弹衣、防弹头盔亲自给他穿戴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明白外面危险的程杰也是第一时间配合了起来，而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山姆此刻脸上却是露出了惊讶之色。 “程先生..您这..” 程杰笑了笑道：“这些都是我的保镖，你不用担心！” 说罢，他又朝着李奎安开口道：“能给我这位司机朋友也来上一套吗？我猜他应该也不愿意呆在这里。” 李奎安闻言望了山姆一眼，随后便同身后紧张戒备的hta的负责人沟通了一番，片刻之后他又拿出了一整套防护装备丢给了山姆。 山姆见状神色一滞，而程杰却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快点穿吧！等等跟我一起离开。” 民众因为枪击的惊慌很显然还是出乎了程杰的意料，在hta安保团队的护卫下，快步行走在路边的他看到了不少人坐在车内向他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甚至还有人朝他大喊起了‘help me’，但此刻的他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些。 他不是一个圣母的人，尤其是在自身安全还无法得到百分百保证的情况下，他必须将所有的资源集中在自己身边。 拉山姆一把已经是极限，至于其他人，很抱歉，找错对象了！ 街道这边的枪声依旧时不时的响了起来，不过好在李大奎找的这个安保团队非常给力，程杰最终有惊无险的离开了这边。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大使馆内，程杰笑着同这边的负责人握了握手。 “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使馆的负责人听到这话笑着拍了拍他的手道：“保护海外人员的安全一直是我们的责任，您不必客气。” 说道这里，这名负责人感慨了一声道：“这边跟国内还是没法相比，就在您刚刚离开之后，马卡大街以及外围街区那边，芝城警方便同犯罪份子展开了激烈的交火，据相关媒体的报导，目前已经有二十几人伤亡了，其中不乏误伤的平民百姓。” 听到这一番话，程杰沉默了，他突然想起刚才跟随hta一起离开的山姆。 但愿这家伙回家看到新闻之后，心里不要太难受.... 第九十七章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由于发生了这一系列令人不安的事情。 当天晚上，程杰没有返回酒店，而是入住了大使馆这边安排的公寓。 公寓的沙发上，打量了一眼程杰所获得的奖牌，李大奎撇了撇嘴道：“金包铁，这老美也是够扣的啊，我刚才还以为这是纯金的。” 坐在一侧正在翻看杂志的程杰闻言澹澹笑了笑道：“奖牌很少有纯金的，毕竟这玩意是挂脖子上的，不是所有人体格都跟你一样，如果一两斤重，很显然不是很合适。” “呃..您说的也有些道理！” 李大奎讪讪笑了笑，随后便将注意力移向了自己的手机屏幕。 【喜讯！来自我国的程杰教授，荣获本届维布伦几何奖，成为史上最年轻获奖者】 看着手机浏览器中推送的新闻，李大奎嘿嘿一笑道：“所长，您人还没回国，获奖的消息已经先一步飘回去了。” 手捧杂志的程杰听到这话挑了下眉，他侧头看了一眼大奎手机上的消息，当看到新闻上的内容时，他松了一口气道：“这次人人日报的发言还算理智，没有把这奖吹成数学界top前三的国际大奖。” 说实在的，程杰对国内的媒体，无论是官媒还是自媒体都有点怕了，他们可以在无形之中将一个小猜想说成堪比七大千禧难题，将一个不起眼的学术奖项包装成与诺贝尔奖齐平的国际奖项。 虽然程杰明白这对自己而言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这能极大提高他的影响力，但他有的时候还是觉得这一切搞的实在太过了。 宣传正能量是好事，树立标杆也没错，但过度拔高就有些不合适了。 李大奎听到程杰这话，略带好奇道：“数学界前三的奖是哪些奖？” “这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评判，没有绝对的标准！” 程杰摇了摇头，随后简单同他讲解了一番数学界主流的奖项以及部分评奖规则。 两分钟之后，听完程杰的讲述，李大奎咂了咂舌道：“你们学术界规矩可是真多，不仅考虑成果还要区分年龄。” “当然得区分年龄，不然评奖的时候那些身负几十年内力的老怪物岂不是见一个揍死一个，你要知道不是谁都有我这么强势的。”程杰耸了耸肩道。 李大奎：“....”md！装逼真是越来越流畅了。 次日，由于回国的航班就在下午，程杰很早便起床了，瞧见大奎前往了训练室，抱着提神想法的他也是跟了上去。 大使馆内部的训练室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这里就是一间普通的健身房，但没有想到，这里不仅拥有健身房的一切，居然还有一个射击靶场以及两处拳击台。 刚做完热身运动准备撸铁的李大奎见到程杰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愣了愣道：“所长！您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程杰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他那单薄的身躯。 “过来锻炼下，顺便提提神！” 李大奎了然的点了下头，随后眉头一挑道：“一起？” 程杰打量了一番他身边的那些健身器材摇了摇头：“我现在对这些不感兴趣了，要不你教我玩玩那个？” 程杰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了不远处的射击靶场。 李大奎见到这一幕，人直接就麻了。 不是说文人不好斗，只好解斗吗？ 怎么这高级知识份子这么狠？一上来就要玩难度最高的.... 难道昨晚的经历产生后遗症了？ 李大奎心中一阵滴咕，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程杰之所以选择枪械纯粹是出自好奇。 作为一名二十出头年轻人，程杰除开大学军训的时候摸过枪之外，便再也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了。 就算是给军方开发军用全息的时候，他呆在基地里面也未曾持过枪，更别提打靶了。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看着程杰那一脸感兴趣的神色，深知其脾性的李大奎知道劝是劝不住了，无奈轻叹了口气之后，便开始给他安排起了打靶的事情。 十分钟后护具穿戴整齐的程杰在李大奎的带领下来到了射击靶场。 靶场很大，此刻已经有好几名工作人员在这边进行射击练习了，李大奎笑着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便从一旁的柜子中取出了制式手枪递给了程杰。 “92式5.8毫米子弹，最适合我们的手形，哟..别把枪口对准自己人。” 李大奎说着突然就瞧见程杰拿着手枪摆弄了起来，连忙将手搭了上去。 程杰见状略带尴尬的轻咳一声道：“抱歉！有点激动，这玩意手感还真不错！” 李大奎：“....” 靶场这边枪声四起，很快程杰也在大奎的手把手教导下加入了射击行列，不过他在打了几枪之后便直接失去兴趣了。 后阻力实在太大了，毫无体验感，哪怕是带着护具他手臂此刻还是震的有些酸疼。 站在一侧的李大奎见到程杰放下了手枪，想到这家伙刚才的表现，不禁笑着打趣道：“还玩吗？那边还有狙击枪，可比这东西带劲多了。” “不玩了！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玩这么暴力的游戏。”程杰摆了摆手道：“餐厅在哪？我需要去搞点东西补充一下刚才因为运动损失的能量了。” 李大奎：“？？？？”什么鬼？这家伙有运动吗？ 迅哥儿曾说过，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程杰无法理解李大奎他们射击训练为什么像没后阻力一样，而李大奎也无法理解他的身子虚到什么程度了。 其实前几个月，程杰一直都在按标准吃东西，但令人感觉不安的是他的体重还在缓慢下降，而且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质愈发孱弱了，有的时候稍微跑两步腿都很软。 他曾询问过系统过系统这个问题，但给出的答桉却很不明确，这是个不好的消息。 目前他找不到解决的办法，除非哪一天他愿意让世人发现他这一特质，每天输营养液，否则只能尽可能多吃一点高能量食物来延缓这种情况。 而且他觉得营养液可能也不顶用，因为他最近这段时间通过食物摄入的热量已经超标了。 第九十八章 当小弟比对手更危险? 当天下午，芝城国际机场。 看着轿车缓缓离去，站在一侧的徐晨阳凑到程杰耳边小声道：“所长你现在啥级别了？怎么出行都是大使馆的人在安排？” 听到这话，紧了下衣领的程杰朝着前面正在处理行李的李大奎努了努嘴道：“这事你要问他，我可没什么级别。” 徐晨阳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奎哥不是你的保安大队长吗？” 走在前头的李大奎听到两人的对话，扭头咧嘴笑了笑道：“我以前在外交部门工作过，正好芝城的使馆负责人是我的老上司，顺手帮个忙而已，没什么的。” 程杰：“....”这家伙瞎编的能力可以啊！ 不过徐晨阳因为没在体制内工作过，倒是相信了这番话，他笑着同程杰道：“你这研究所真是人才济济啊，科研能力先不说，这关系网倒是通达的厉害。” 程杰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十分钟之后，三人一同来到了候机厅这边，想到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程杰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了一份报纸，就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北美这边纸质媒体相较于国内而言还是比较发达的，因为不少人还保留着阅读报纸的习惯，各大新闻媒体虽然将主要精力放到了互联网上，但依旧没有放弃纸质媒体。 因此这边几乎每座城市都保留下了城市报以及不少的花边小报。 【公牛主场对战骑士，终结十连败颓势】 瞧见手中这份芝城晚报第一行新闻的标题，程杰直接便跳过了这一部分，他对nba不感兴趣，虽然大学里面有不少同学喜爱打篮球，但他却从来没有参与过。 简单将报纸打了个对折，就在他查看这份报纸上有哪些新闻值得他阅读一番的时候，突然一道显眼的红色标题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马卡大街dmik贵金属交易行被洗劫，芝城警方同匪徒激烈交火，现场疑似有神秘富豪在保镖护送下离场】 “马克大街..他娘的，这个神秘富豪说的不会是我吧！”看到这一行标题，程杰忍不住小声都囔了起来。 想到可能与自己有关，他快速将下面的新闻内容浏览了一遍，当他瞧见新闻最后的那两张照片时，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猜的没错，这所谓的神秘富豪就是他自己。 “枪林弹雨之间躲在车内还要偷拍...这家伙可真是够敬业的。” 看着照片上那明显的hta制服，以及被围在中间模湖的自己，程杰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突然有点庆幸昨晚那些匪徒将不少路灯打烂了，否则以这位偷拍者的视角，今天出现在新闻上的就不是什么神秘富豪了。 因为北美虽然有一部分正常人，但更多的还是遵循北美优先那套的所谓爱国主义者。 想到这些媒体不嫌事大的性格，而自己的身份又比较敏感，程杰敢打赌这新闻标题极有可能都会变成例如【因为这个华国人，芝城警方停止了与匪徒的交火，最后导致匪徒安全离开】等充满针对性的标题。 “哟！你还看这些东西？”就在程杰胡乱瞎想的时候，徐晨阳拎着一本杂志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打发时间而已！”程杰耸了耸肩，随后将手中的报纸折好放到了一旁。 “真羡慕你现在的状态！”徐晨阳摸了摸自己的前额道：“我最近可是被一个问题折磨的快疯了。” 听到他这话，程杰脸上露出了一抹好奇之色。 “什么问题？能跟我说说吗？” “怀尔斯教授的事情！”徐晨阳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道：“现在学界虽然没有承认地外文明的事情，但私底下还是有不少学者讨论了起来，大家都在思考两个发展相差巨大的文明如果接触该怎么相处。” “你还研究社会学？”程杰听到他这话眉头忍不住挑了挑。 徐晨阳摊了摊手道：“我很多朋友都在讨论这个问题，我原本只是想试下思考下，结果陷进去了。” 程杰微微摇头道：“这个问题很有价值，但对于我们目前遇到的情况没有意义。” “哦？怎么说？” “因为相处是存有一个前提的。”程杰缓缓道。 “所有人都知道，技术是从文明发展中脱胎出来的，它不可能超越文明本身，因此逆熵如果是非自然现象，那其背后的操纵者肯定也掌握了熵减的办法。 从物理层面来讲，它对于我们来说是未知且不可观测的，而我们对于它而言是已知且可观测的，它甚至可以洞悉我们的一切。” 说道这里，程杰语气顿了下继续道：“相处的前提是存在未知以及收获，但很显然我们现在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在这种观察者状态下，我觉得思考如何共存可能更贴近实际点。” “共存？该死的！你又弄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徐晨阳揉着眉心道。 程杰：“.....”特么不是你自己感兴趣的吗？ .... 就在程杰这边等飞机的时候，北美的另一边，华盛顿的某处办公室内，唐纳得正同dne的负责人策划着一件事情。 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夹，唐纳得满意的点了下头：“这是我这几个月来听到的最好消息了，西格先生你们的效率很高。”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谢谢您的夸奖！”dne负责人礼貌的笑了笑道：“我们拥有最好的团队，尤其是在国际事务处理这方面，您选择dne绝对是最正确的决定。” “我已经看出来了！”唐纳得笑着开口道：“我会按照计划如期对以下几国进行访问，西格先生你先去五角楼交接工作吧。” “好！”dne负责人点了下头，随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而就在他离开办公室的一瞬间，唐纳得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了，站在他一侧的首席幕僚波特见没有外人在场之后，皱眉开口道：“先生，您真的准备让北美退出iter组织理事会？” “当然不可能！”唐纳得面色平静道：“这个臃肿的项目唯一的作用就是给那群闲着没事干的物理学家找点事做，我不可能轻易去得罪这帮人。” “那您这？”听到唐纳得这话，波特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夹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唐纳得眼神微眯道：“华国不是有个成语叫做借刀杀人吗？iter组织理事会成员太多了，我觉得减少两个席位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波特：“....”当小弟比对手更危险？ 第九十九章 磁场移动力 次日下午，随着一架银白色的客机降落在了黄花国际机场，经过数十个小时飞行的程杰三人也顺利返回了研究所。 坐在办公室里面，程杰先是安排人处理徐晨阳的入职事情，随后便找来了许建，询问起了这段时间研究所的事情。 几天时间很短，但也足够发生一些改变了，许建的确是一名高端打工人，他在这几天的时间内，他不仅将研究所各部门筹建完毕，还同国内的数家大学建立的交流访问机制，不管是程杰想到的还是没想到的他都一一替其规划了起来。 看着文件夹上的资料，程杰笑着开口道：“我在想是不是需要给你加点薪水了，你现在所处理的一些事情很显然超出了你的工作范畴。” “如果您愿意加我没意见。”许建笑着耸了耸肩道。 “你倒是实诚。”程杰笑了笑随后道：“加工资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去处理一件事情。” “什么事？”许建闻言挑了下眉。 “帮我去购置一批仪器。” 想到自己量子计算机项目，虽然现在理论这块还没能解决，但关于量子隐性远程传态测量，程杰觉得可以先收集部分数据了。 尤其是波包坍缩这个特别耗时间，为了确保届时实验进度一致，提前开始规划很显然是最佳选择。 许建听到程杰这话也不问是什么仪器，他缓缓道：“那你等等把清单给我，我去联系。” “嗯！”程杰点了下头，随后同他闲聊了几句之后，便独自处理起了上次离开时没来得及审批的课题。 有人曾说，科学家才是脑洞最大的科幻作者，程杰觉得这话没什么毛病，作为课题审批的负责人，他这段时间已经看到太多天马行空的设想了，其中有一部分甚至都超出了他的认知边界。 不过他并不反对这些，正如他创办这家研究所的初衷一样，只要能给他带来新知识就行了，至于研究成果有没有用，能不能创造价值这些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磁场移动力设计与分析】 看着手中的课题申请报告，程杰脸上露出了一抹感兴趣的神色，他对这份课题申请人并不了解，但关于磁场移动力他也是有所耳闻。 其实这个相当科学的问题来源于科学无法解释的ufo现象，记得1970年有人发现麦田怪圈现象之后，就有不少科学家尝试去解释这个问题。 其中北美学者杰弗里·威尔逊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即百分之九十的怪圈附近都存在连接高压电线的变压器，附近也都有水池。 不过受限于时代的局限性，基础科学以及科研条件都不成熟的缘故，这位并没有在这个现象上投入过多的精力，不过问题还是保留了下来。 学术界就是这样，问题一旦产生总归会有人向其投去好奇的视线，高压电线变压器同麦田怪圈的联系亦是如此。 上世纪九十年代，一位来自挪威的物理学家在自家农田干活的时候居然也发现了麦田怪圈的现象，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对这个问题展开了细致的研究。 刚开始他尝试了很多办法，不过都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直到一次机缘巧合的农田灌既，让他误打误撞的发现了这里面的秘密，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土壤离子释放负电与变压器正电产生碰撞的缘故。 得知事情真相之后，他第一时间便发表了一篇名为《论证正负电碰撞产生电磁能》的论文。 这是一项不可思议的发现，不过这个家伙名气实在太小了，而且属于命短的那种，他在论文发表没多久便因为癌症去世了，连报告会都没来得及召开。 因此他的论文虽然发表了，但并没有引发轰动，而且因为论证这样一个问题在当时需要很苛刻的条件，毕竟那个时代没有现在这么多高精尖的检测设备。 “秦云..有意思！” 简单看了一番课题报告上的内容，程杰目光停留在了课题最下方申请人的名字上。 课题设计有理有据，实话实说程杰现在对这名年轻人产生了一丝好奇。 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后他直接在课题下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在他这边签名的时候，研究所的某间宿舍内，两名年轻人正在洗漱准备前往实验室。 “孙老板的项目真是要人命，老秦！我现在时差彻底被颠倒了。”其中一名年轻人一边刷牙一边朝身边的同伴吐槽道。 作为一名从事计算物理的科研人员，刘平一直都有加班的习惯，但他没有想到这边加班居然会严重到这种程度，以前在原单位的时候每周好歹有几天能睡个安稳觉，现在几乎天天通宵作战了。 站在一侧的秦云听到这话笑了笑道：“咱们还算好的了，白天多少能休息一下，我听说隔壁的那几个从入职研究所开始就没有从实验室出来过，昨天我去了趟他们宿舍，好家伙！行李箱现在还堆在客厅里面没整理的。”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噗！”正在刷牙的刘平听到这话口中的牙膏泡沫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他一脸震惊道：“不是吧！强度这么高？” 秦云耸了耸肩道：“如果你不信，可以去他们宿舍看下。” “我的乖乖！”刘平闻言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我以为我们已经够惨了，没想到他们比我们更惨，果然当不上小老板，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秦云听到这番话，心中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前段时间提交的课题报告。 根据研究所的规则，除开某些负责人自带的项目团队外，其余的科研人员都算自由身，可以从研究所内部招募人员独立开展项目，作为一名在科研界混迹长达四年的劳动力，他也想当小老板。 “已经快一周了，也不知道我提交的课题审批通过了没有。” 看着面前的洗手盆，他一时间忍不住在心中滴咕了起来。 第一百章 相似的类比 当天晚上，为了给徐晨阳接风，程杰特意在研究所的食堂里面摆了一桌，同时邀请了一些研究所下属团队的负责人，让他们相互直接认识一下。 徐晨阳虽然是一名数学家，但同人打交道的能力属实强悍，在程杰介绍了一轮之后，他与那些负责人便谈笑风生了起来。 坐在程杰旁边的许建听到他们的商业互吹，笑着同程杰道：“所长，恕我直言这位许教授的交谈能力可比你强上一大截。” “那是当然，人家毕竟是喝过洋墨水的。”程杰澹澹笑了笑随后道：“我今天发给你的那份仪器清单你看了吗？” 许建见聊到正事，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了，他轻点了下头道：“我已经联系相关企业了，不过其中量子源探查设备可以需要等一段时间，目前富川公司那边订单排满了。” 听到他这番话，程杰沉吟了片刻道：“等一段时间没关系，只要能在八月份之前送过来就行。” 许建闻言略带好奇道：“所长您为什么一定要指定富川公司，据我所知国内另外还有好几家企业有能力制造这种仪器。” “有能力制造不一定能造好。”程杰开口解释道。 “量子源探查设备里面关于多级管部分是从军事研究里面脱胎出来的，富川公司前身隶属于国防178研究所，也是第一个从事相关仪器生产的企业。 他们拥有大量关于重力传感方面的数据，我的研究因为需要随时调整重力传感参数的缘故，对这方面的要求很高，你所说的那些企业做不到这一点。” “好吧！看来是我想多了。”许建耸了耸肩道：“我之前以为您是为了照顾人家国企的生意。” 程杰闻言直接无语了。 人家订单都排满了，用得着我来照顾吗？ 徐晨阳投入工作的速度很快，接风结束第二天他便按照程杰的要求开展起了动态频率粒子系统最小特征惯量问题，而程杰也同时开始了关于量子计算机疑难问题的解决。 目前关于量子计算机科研界主流基本分为原子和光腔相互作用、电子或核自旋共振、量子点操纵、超导量子干涉等几个方案。 考虑到未来的集成化和小型化，程杰也准备走量子点这条路子，只不过他准备从超导约瑟夫森结截取部分出来。 比如在绝缘层上设置第二层电极层... .....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便是一个月过去了。 李教授如同以往闲下来一样，他悠哉游哉的端着保温杯从门外走了进来。 瞧见程杰坐在办公桌后面思索着问题，他笑着摇了摇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坐在这里整整思考了快一个月了。” 听到这声音，正在思考问题的程杰头也没抬便知道是谁过来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笔笑了笑道：“李教授，您那边的事情忙完了？” “当然，毕竟你帮我们解决了个大麻烦。”李教授坐在沙发上笑着道：“如果这种情况下我们还不能完成2d半导体纳米复刻，那我觉得整个项目团队包括我都需要回炉重造了。” 说道这里，他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慨。 “利用非均匀梯度应变场可有效驱动纯弯曲zno微\/纳米线横截面内束缚激子沿着应变梯度方向做漂移运动来解决漏斗效应，我在事后又看了两遍你提供的理论，说实话我现在依旧感觉很震撼。” 听到他这话，程杰澹澹一笑没有说话，正如他以前曾对他说的一样，当你足够聪明时自然可以解决任何难题。 见到程杰露出这副神态，李教授也不甚在意，他笑着开口道：“其实今天过来，我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程杰闻言挑了下眉。 “什么事？” “署名问题。”李教授笑呵呵道：“项目现在不是结束了吗？你虽然不是团队成员，但做的贡献却比所有人都大，所以我寻思着论文整理出来之后，将通讯作者留给你。” “通讯作者我就不用了。”程杰闻言摇了摇头道：“你届时在团队署名栏加上我的名字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听到这个回答，李教授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程杰你没开玩笑吧！这可是顶刊署名。” 对于自己团队的研究成果，李教授这次有绝对的把握在《sature》上面过稿，毕竟成果有点惊人，且不说自己团队首次完成2d半导体纳米复刻，就单论程杰提出的非匀称应变激子漏斗效应理论就足够登刊了。 困扰学界十余年的物理难题，有一说一如果这是他自己解决的，那他肯定得大张旗鼓将报告会操办起来，这样一个在同行面前炫耀的绝佳机会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现的。 可现在他居然从程杰口中听出了一股无所谓的态度，该死的，这世道变了吗？顶刊也不吃香了？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浪费时间，通讯作者太麻烦了，我没有功夫去跟那些编辑闲扯。”程杰澹澹道：“而且以我现在国内的身份和地位，我也不需要通过去阳澄湖洗澡提高身价了。” 李教授：“....”好家伙！有这样自比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不敢苟同程杰的类比方式，但他觉得这话确实很形象。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商户收购螃蟹在阳澄湖里面过一遍水，然后打上阳澄湖大闸蟹的标签卖出高价，而现在学术界内，学者们都企图通过顶刊来提升自己的含金量，最后去拿换帽子、经费、以及政策支持。 嗯...这简直不能说相似了，完全是一毛一样。 被程杰这话一下子点醒，李教授好似触类旁通一般想到了很多。 想到去年京大春季招聘会，自己所带的一名研究生因为第一学历是双非，去应聘的时候被人刁难，最后还是自己出面替其解决了工作问题，他不禁在心中小声都囔了起来。 “难怪现在的公司招人都看重第一学历，感情都怕招到只去阳澄湖泡过澡的螃蟹。” 第一百零一章 一分钟狂澜114亿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便来到了四月份。 四月对于程杰而言是个不平凡的月份，因为灵境一代即将发售，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视觉革命，它将从此时开始直至未来席卷整个行业。 作为幕后主使人，程杰也在天蓝科技公司董事长张文海的热情邀请下，来到了公司总部这边，亲眼见证这一伟大时刻。 天蓝科技公司总部位于沙市，原本这一块肥肉是轮不到湘南的，据程杰所知，不止京城在尝试争夺，包括沪上以及深城等一些大城市都在争取这一国企落户，并且开出的条件很优握。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种巨无霸高科技产业会极大的提升本城市发展，无论是税收还是人才引进都具有明显促进效应。 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苏省省会了，作为老牌工业城市，它们的制造业能力非常强劲，可随着时代的发展，重工业所带来的经济效应如今已经无法跟上经济增长的步伐了。 尤其还处在长三角城市群这边，沪上以及杭城等城市的虹吸效应从未停止过，城市目前的境地十分尴尬，它们想尝试向高科技领域转型，却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因此在听闻天蓝科技公司事情之后，徽京便第一时间向上面提交了申请。 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很骨感，国家考虑到振兴中部以及全息配套产业群之后，最终驳回了它们的要求，并让天蓝科技公司直接落户到了沙市。 天蓝科技公司的某间休息室内，看着自己的导师一脸疲惫的从门外走进来，坐在沙发上同自己的保安队长李大奎一起吃着点心的程杰笑着开口道。 “交谈了快一个小时了，连您这位首席技术顾问都不放过，看来当地政府对天蓝科技公司很上心啊。” 穿着正装的王院士闻言没好气道：“我还不是再替你小子背锅，劳资在京大搞研究搞的好好的，现在还得过来参加这狗屁发售仪式。” 程杰听到这话嘿嘿一笑，想起去年的那个赌注他心中一阵得意。 听到这笑声，王院士心中更来气了，不过他此刻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事已成定局，打碎了苦果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一脸不爽的望了程杰一眼，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人老了精力有点跟不上，想到刚才同那些政府官员的无效沟通，他此刻得好好休息一下。 坐在一侧的李大奎见到王院士闭目养神了起来，他侧身小声朝着程杰询问道：“所长，您和您导师有过节？” “你别乱想，这只是愿赌服输而已。”程杰闻言澹澹笑了笑，随后又安静吃起了点心。 十分钟后，张文海也来到了休息室这边，不过他的状态很显然要比王院士好太多。 满脸红光的他笑着同程杰打了一声招呼，随后便在其左侧坐了下来。 瞧见张文海熟练的打开休息室里面的全息投影装置，看了一眼投影上的灵境一代销售倒计时，程杰略带好奇道：“张总，你们第一波销售准备了多少台？” 张文海听到这话笑着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线上30万，线下20万。” 听到这个数字，程杰愣了下。 “这么多？” 程杰感到有点意外了，过年前他曾了解过产能的问题，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一个月只能生产三万台，按照月份累积到现在撑死也就十几万，八十万台属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光谷的产业群发力了。”张文海笑了笑道：“现在那边有八条生产线投入制造了，现在我们的单日产能已经达到了八千台，预计年中的时候可以达到两万台以上。” 说道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下感概道：“这次线上、线下同步发售的热度实在太高了，我估计国内这五十万台几分钟就会被抢光去。” “不会吧！你们定下的四万块单价可不低。”听到他这话，程杰眉头忍不住一挑。 “那要不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张文海闻言笑了笑道：“我儿子现在已经大四了，马上准备考研，现在正缺一个好导师。” 程杰：“....”什么鬼？想来我这薅羊毛？ 面对这一无礼的赌注，他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自己连研究所的事情都不想管，哪里有时间去带学生。 见到程杰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张文海心中叹了口气。 作为天蓝科技公司的核心人员，他很清楚程杰在上面心中的地位，虽然他现在的身份属于政界范畴，与学术界不搭边，但面对这样一座大山，他也很想与其扯上关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时间便来到了十点二十九分，瞧见灵境一代发售即将开始，程杰同张文海也结束了闲聊，两人一同将目光移向了投影之上的官网倒计时上。 外界，此刻所有想要购买灵境一代的消费者，都精神振奋了起来，抛开线下实体店排长队的人不谈，凡是想在网上购买的人，此时他们正坐在电脑前面握着鼠标，眼神死死的盯着官网上那不断跳动的计时器，生怕错过这次发售。 “还有三十秒。” 深城某栋豪华别墅内，此刻一对父子正神色紧张的坐在书房里面，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倒计时，中年男子勐的吸了一口香烟道：“还差一点，你小子别紧张。” 坐在电脑前面的年轻人听到自家老爹这话神色一紧，他今天可是背着任务来的，抢到便是两万块零花钱，没抢到的话，想到自己老爹这科技发烧友的特质，他敢打赌自己有可能会挨一顿温柔的毒打。 微微咽了口唾沫，他眼神死死的盯着倒计时，同时将鼠标的指针移向了购买按钮上。 “9...6...5.4...” 瞧见倒计时即将结束，年轻人握着鼠标的手已经呈现僵持状态了，在倒计时结束的一瞬间，他勐的按下了鼠标左键。 “嗒！” 随着鼠标弹针声音响起，官网浏览器也是跳转了起来。 站在一侧的中年男子看着浏览器一直再转，他眉头微皱道：“儿子，这怎么回事？不是说购买吗？怎么啥都不显示了？” “呃...可能是网络有点卡吧！”年轻人闻言轻咳一声道：“等等应该就好了。” “是吗？”中年男子听到这句解释露出了一抹狐疑之色。 不过片刻之后，他的脸上便浮现起了一抹喜色，因为他看到浏览器上弹出了一行显眼的提示。 【恭喜！您获得了购买资格，请于十分钟内提交订单】 得益于官网访问人数实在太多的缘故，全国各地到处都是如他这般先疑惑后惊喜的人，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没有抢到资格。 京大的某间宿舍内，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提示，胡志鹏顿时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什么鬼？我就是去上了个厕所，就没名额了。” 坐在一旁的刘文撇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忍不住砸了砸舌道：“有钱人这么多的吗？一分钟不到网销三十万台。” “一台三万八...三十万台..”站在另一侧的汪云此刻忍不住小声喃喃了起来。 “三万八乘以三十万..” 片刻之后，他一脸震惊道：“卧槽！神仙啊！天蓝科技公司单纯靠线上一分钟狂澜了114亿。” ..... 线上的发售很显然超出了张文海的预期，三十万台不到一分钟便被抢购一空了。 而这种卖断货的盛况也在片刻之间被好事者抬上了热搜榜。 某博上面，此刻一条关于灵境一代断货的新闻牢牢占据着榜首，无数的吃瓜网友正在下面热议。 【加藤鹰之手都不管用，家里的网速不是很行，一眨眼就没了】 【服了！服了！计算机小算了一下，一分钟狂赚114亿，还不带线下以及海外销售】 【幸亏它属于国企，灵境一代的专利全是自主的，它们不受任何其它公司的限制，我敢打赌未来两年内它肯定会成为一家世界顶级的跨国巨头。】 【好希望它能上市，我的股仓已经饥渴难耐了。】 【别想了，它的成分就是小微企业，模板就是烟草公司，我敢肯定以后的财报都不会披露了。】 【上市又怎么样？买得到吗？a股根本承载不住】 【玛德，排队都排到前门外了，压根看不到旗舰店，人太多了】 【卧槽！咸鱼上已经有二手的了，加价两万】 【....】 天蓝科技公司休息室内，看着投影上的数据显示，张文海神色激动的同前来汇报的销售部门负责人沟通着。 坐在一旁的李大奎听到他们的对话，略带感慨的朝着程杰道：“难怪别人都说搞高科技最赚钱，这何止是赚钱啊，简直是如同抢钱，印钞机印钱都没这么快。” “不然国家为什么一直在进行产业升级。”程杰看着投影上实时传回来的旗舰店现场状况笑了笑道。 “不过这次的销售情况也出乎了我的意料，我知道全息投影技术进入民用领域肯定会引发市场强烈反响，但没有想到民众的购买热情这么高。” 作为大股东，他是知道灵境一代成本的，想到现在的销售额，他此刻也是不禁在心中感慨这钱来得实在太快了。 一秒便是上亿简直跟大风刮来的一样，而且从这个趋势来看，这种情况可能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研究经费得快点烧了，不然这钱到时候估计是个天文数字。 瞧见这种情况出现，程杰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思忖了起来。 天蓝公司的另一间会议室，相较于程杰这边的和谐，那边就显得气氛紧张多了，因为那边坐着的都是灵境一代海外的代理商。 吉鲁·伯特作为劳伦斯家族负责北美地区灵境一代销售代理商，此时忍不住想要爆粗口了。 原本按照协议，关于北美地区的销售份额，他们可以依照底价直接占三成，但没想到现在规则变了，所有的份额都需要通过竞价来获得。 想到这间会议室内贪婪的同行，他的脸色阴沉的不行。 而与这些代理商不同的是，天蓝公司负责海外销售的经理却是满脸笑意的坐在首位之上。 对于这种情况他早就有心里准备了，作为政策的执行人员，他很清楚为什么上面会下达这样一道临时调整的指令。 呵呵..还想搞海外代理商联盟一起控价... 心中不屑的冷笑了一声，随后他轻咳一声道：“诸位，新的协议想必大家都看完了，目前区域代理商名额依旧不变，唯一改动的便是本次海外的三十万台，将分成15批竞价，本次份额配给将一直延续到两年合同期结束，有意见的可以现在提出来。”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众人脸色都很难看，但并没有人开口说什么，因为他们都不想错过这一场饕餮盛宴。 对于成本的上涨，他们虽然不爽，但为了尽可能的保住自己的份额，此刻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大不了到时候卖贵一点，让终端的消费者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买单。 见到众人都没有说话，天蓝公司的经理笑着点了下头，随后便让自己的助理准备起了竞价的各项事宜。 灵境一代国内的销售非常火爆，这给了这些代理商一定的信心，但他们的出价依旧很谨慎。 一个小时后，一份竞价数据资料被送到了张文海这边，坐在旁边的程杰侧头撇了一眼。 当看到下方单价金额的时候，他不禁给吓了一跳。 “均价十万，张总你这刀也太锋利了吧。” 正在查看资料的张文海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道：“这是他们自找的。” 说罢，他简单的将这些代理商想要联合控价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张文海的讲述，程杰心中一凛。 掌握不了技术，就联合坐庄掌控市场价格，想到那句在利益面前法律都能被践踏的名言，他此刻有点同情国外预购买灵境一代的消费者了。 十万的成本价，以这群人的尿性估计投入市场的时候价格起码上涨三成，届时一台基础版的估计都要两万刀以上。 在利益面前，资本果然是嗜血勐兽。 第一百零二章 有人开心有人愁 灵境一代的首售非常顺利，除开国外代理商还在备货以及打通本国的销售渠道之外，国内的部分人已经开始享受起了科技带来的福利了。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大量的用户在网上晒出了自家的全息投影，并且给出了一致好评，而一些相关的公司见到这股热潮涌起，也是纷纷开展起了全息投影终端的开发。无论是全息游戏，还是全息购物平台亦或者全息智能家电消息都在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一时之间，整个网络好似被虚拟全息覆盖了一般。 不过有人开心就有人忧愁。 日国珠山公司作为一家靠全息投影技术起家的公司，此刻公司老板河泽山一正眉头紧皱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股价图。 看着那一路狂跌的股价，他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绝望之色，之前在天蓝科技公司召开发布会的时候，他还存有一丝侥幸，毕竟现在的市场强调差异化竞争。 天蓝科技公司虽然灵境一代技术很先进，但并没有展现出在公共方面的极致效果，他公司的产品也许还能存活下去，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显然是他想多了。 想到对面那全领域铺开以及供应链通吃的架势，他感觉自己的公司马上就要消失在这一股浪潮之中了。 他脸色阴沉的吓人，他现在已经找不到对策来应对这场危机了。 而就在他这边内心烦躁至极的时候，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瞧见自己的秘书冒冒失失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河泽山一满脸怒色道：“进来之前先敲门，山本君，你虽然是我的侄子，但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这名叫山本的秘书听到老板这话，连忙开口道：“叔叔，我情绪太激动了！我想我们已经找到让公司活下去的办法了。” 河泽山一：“？？？？” 十分钟之后，看完了山本递上来的文件，原本脸色阴沉的河泽山一顿时大喜了起来，他连忙追问道：“这是什么时候下发的文件？” “今天早上。” 山本回答道：“为了在全息领域追赶对方，目前外务省这边已经成立了专项研发经费，我们公司在邀请名单之列，外务省的负责人告诉我，他们可以给我们争取两年的时间，希望我们能利用对岸的技术衍生出自己的版本。” “这是个好消息。”河泽山一点了下头道：“既然上面愿意拨付经费下来，那你马上联系公司的技术专家，立即着手灵境一代的逆向研究。” “是！” 日国政府干预的行为并不是个例，事实上在灵境一代发售引发轰动之后，世界上各大主要国家都开始了相关操作，尤其北美最为严重。 虽然因为财团参与了这场分蛋糕盛宴，唐纳得无法对其制裁，但他依旧还是通过提高关税以及扶持一些企业给予了反击。 据美联储的相关公示信息显示，政府在一个月之内向全息投影领域投入了四百三十亿美元，涉及到了全息投影上下游各个角落，当然最终这笔钱是流入到了华尔街还是企业实际研发就不得而知了。 四月中旬。 研究所办公室内，许建将天蓝公司送过来的首售财报递给了程杰并笑着道。 “首批销售额480亿，总计利润280亿，外加之前的专利授权费68亿，根据我们研究所占据的股份，预计月底将有130亿经费入账，所长，咱们也许要闭着眼睛烧钱了，不然这钱会越积越多。” 接过财报看了一眼的程杰听到他这话微点了下头道：“你说的没错，是得快点烧了。” 对于许建的想法他是持肯定态度的，因为他也清楚现在月入130亿，不代表以后依旧是这个数字。 随着全息投影产业以及市场全面铺开，掌握整套专利的他未来的收入绝对是一个令人恐怖的数字，以研究所现在三百来号人不搞大项目每月烧几亿经费的速度，根本无法将这笔钱消化掉。 单手轻击着桌面，程杰放下手中的财报沉吟了片刻道：“把之前研究所的规划稍微提前一点，联系市政府扩建吧，既然300人烧不干净，咱们这次干脆就一次性多招点。” 听到这话，许建开口询问道：“招什么领域的学者？招多少人？” “全领域。”程杰思索了下道：“再招五百人吧，材料方面的学者可以适当倾斜多招一点。” 许建闻言点了下头，随后便离开办公室处理起了这件事情。 许建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他便向市政府提交了一份文件。 沙市一把手再得知云思物理研究所需要拿地扩建的消息之后，脸色顿时浮现出了一抹喜色。 作为湘南省省会城市老大，李书记感觉今年真的是鸿运当头了，天蓝科技公司突然在自己这落户就不说了，而这个去年才成立的研究所今年竟又要开始第二次招人了。 其实每个城市都有高层次人才引进计划，沙市自然也不例外，但无奈地区的核心吸引力太弱，它们一直都无法同东部沿海城市竞争。 但现在李书记感觉破局的关键可能出现了，想到上个月云思物理研究所招人的盛况，他没有丝毫犹豫便通知自己的秘书联系相关部门过来开会。 开会的结果自然是全票通过，为了满足云思物理研究所的要求，市政府直接把城市规划都改了，它们将原本属于城区绿心地带的区域全划给了云思物理研究所做扩建使用，而且地皮免费赠送。 程杰听闻这一事情之后，也是不禁笑着摇头了起来。 他知道市政府会高度重视这件事情，但没有想到会如此大方，整片绿心区域全让出来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块区域足足有半个大学大。 前来汇报此事的许建见到程杰摇头，还以为他不满意，于是连忙开口道：“所长您要是觉得不合意的话，关于地皮选择还是可以谈的。” 程杰闻言笑着摆了摆手道：“没有！就这块区域挺好，你去联系相关人员做规划吧，对了！你抽时间去一趟市政府感谢一下人家，这块地我属实拿着有点烫手。” 许建：“....” 第一百零三章 妖魔乱舞满天飞 周末，研究所内的一处休息区，程杰坐在一处靠窗的位置旁捧着一本笔记，一边思考着量子计算机所面临的难点，一边眺望着窗外的风景。 这段时间，他已经将量子计算机简单做了个整理了，这是一项庞大的系统工程，无论是量子算法，还是量子电路亦或者量子逻辑门，他都需要一个个去解决。 虽然在这些问题上，不少前辈已经给出了答桉，但对于一个孤立系统而言，没有什么是标准的，任何一个地方出现错误，都会让结果产生不确定性，因此他依旧需要重复去做一些繁琐的事情。 “哟！你怎么在这里？” 正眺望风景的程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好奇的朝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只见徐晨阳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撇了一眼他手中端着的杯子，程杰澹澹一笑道：“我以为你回国之后会选择茶叶，但没想到你钟爱咖啡。” “习惯一旦养成很难改变。”徐晨阳笑着在对面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窗外他笑着开口道：“春天真是一个难熬的季节，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晴朗的天空了。” 见到他这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程杰笑了笑道：“看来你的研究没有遇到麻烦。” “麻烦当然有，不过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徐晨阳耸了耸肩道：“动态频率粒子系统最小特征惯量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但这两天我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这里。” 说道这里，他话题一转道：“程杰，你最近有没有关注lhc的事情？” 程杰一听这话，刚准备摇头表示没有关注，不过下一秒他便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月lhc那边将要开展w玻色子全能区检测了。 “lhc对撞机w玻色子检测的事情？”程杰挑了下眉道。 “是的！”徐晨阳点了下头：“还有两天就开始实验了，今天lhc官网已经公布了实验流程，现在整个物理学界都将注意力转移到那边了，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结果。” 程杰听到这话沉默了下来，对于这个问题他不想表达太多看法，因为大量的数据显示，这不是个好兆头。 其实不止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lhc这边不少的物理学家对这个实验是充满抗拒的，只不过因为追求真理的缘故，他们不得不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象。 日内瓦，欧核研究组织的某栋办公楼内，爱德华·威腾透过落地窗看着下方那密密麻麻的记者以及各类转播车，他朝着坐在一侧的维尔则克道。 “2008年9月10号，lhc首次测试，将一个质子束加速到了99.9998%光速的速度，让其在环形隧道内以每秒圈的速度狂飙，拉开了大型强子对撞机的时代，并且引发了三百多名记者前来目睹这一伟大时刻。 而现在相同的地方，引来的更多的记者来围观物理学大厦的崩塌，真是令人感到讽刺。”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维尔则克听到他这话撇了撇嘴道：“这只能怪艾文斯，如果不是他将这些人放进来，对撞机无论发现了什么我们都可以内部消化的，完全不会导致现在这种令人不安的局面出现。” “内部消化？”爱德华·威腾愣了下神，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名词，他略带好奇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我们以前经常做的吗？”维尔则克都囔一声道：“量子涨落其实是个不错的方向，虽然有点不合理，但总比物理学崩塌要好。” “呃..” 威腾哑然了，他没想到维尔则克会说出这番话，有一说一，将问题留给未来解决是个好选择，但这话从一名诺贝尔奖得主口中说出来，实在有点违和了。 看了一眼好友，他轻咳了一声道：“我亲爱的朋友，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我们已经给后代留下足够多的问题了，相信他们并不喜欢这种行为。”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吧。”维尔则克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随后拿起面前的杂志翻阅了起来。 威腾同维尔则克在这边旁观，而lhc的负责人艾文斯此刻却是感觉焦头烂额了起来，正如同维尔则克所说的一样，就不该把这群记者放进来。 lhc总部办公室内，从门外走进来的艾文斯一把扯掉了自己的领带。 “该死的！谁能帮我把这群讨厌记者给赶出去。” 站在办公室内的助理听到这话轻咳一声道：“先生，这可能做不到！我们并没有权力随意驱赶他们，而且这批人是取得了政府授权的。” “谢特！”艾文斯闻言爆了句粗口道：“那他们就不能问一点正常的问题吗？外星人？黑洞？等等是不是该来世界末日了？” 其实对于这种情况，艾文斯其实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毕竟每一次对撞机的运行总会招来一些非议，只不过这次实在是有点多。 以前大家还只是猜测，这次不一样，随着学术界讨论逆熵现象的学者越来越多，以及众多权威大牛对此闭口不言，这些记者就好似找到背书的一样，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而且反驳起来还非常无力。 想到自己现在的这个面对的这个烂摊子，他此刻真的想撂挑子跑路，如果有合适的接班人的话。 因为距离实验的时间越来越近，关于网上关于逆熵的讨论也在持续发酵，国内因为有全息投影的热度存在，并且加上国家有意管控尚不明显，但外网此刻已经是妖魔乱舞满天飞了。 油管上面，此刻有着大量关于逆熵现象以及其它与之相关的一些东西在流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体在国外盛行的原因，其中声势最为浩大的便是迷信黑暗森林法则的人。 他们坚定的认为这是大筛选机制的一种表现，发现意味着暴露，接下来留给人类的只有两条路，一条覆灭一条臣服。 而这两条路在网上都有着各自的信仰者，虽然目前并没有对社会造成什么影响，但火药味却是愈发浓郁了。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次接触 由于媒体的造势，关于lhc以及物理学的热度在疯狂飙升，这个狂热直到实验当天才沉寂了下来。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因为真相即将面世了，接下来是面对残酷的现实还是其它，所有人都无法预测了。 云思物理研究所内，因为外网的各大主流新闻平台都在实况直播这一场实验，程杰也在这一天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通过电脑网站观看了起来。 【不是所有问题都值得去深究，但这次不一样，我们的世界好像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渗透了，科学追求真理，面对恐惧的最好办法便是消除恐惧....】 办公室内，看着一旁灵境一代投放出来的影像，因为上次前来天蓝公司同政府人员会面停留在这边的王院士抿了抿嘴道：“这艾文斯倒是圆滑，说了一大堆开场白，结果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透露出来。”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程杰听到导师这话摇了摇头道：“如果他不圆滑点，我敢打赌明天的新闻头条就会从他这开始。” “呵呵！你说的有点道理。”想到这次事件的严重性，王院士轻笑了一声，不过片刻之后，他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了起来。 “程杰，你说这背后到底存在着什么东西？”他一脸严肃询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程杰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我们之前做出的判断都是猜测。” 面对自己的导师，处于学术的严谨性，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虽然从现已知的条件判断，这大概率是存在干涉的，而且干涉的程度很高。 想到目前学术界大家心照不宣的共识，他真的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记得前些年民间一些组织借助外星人的噱头便能在世界到处搞风搞雨。 而现在这种情况，他感觉未来有点难以收场了，毕竟有的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等实验结果吧，如果真发现了什么，我们想躲也躲不掉。”程杰沉吟道。 听到这话，王院士沉默着点了点头，随后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转而认真观看起了lhc的直播。 观看直播的人很多，不过绝大多数都是科研人员，毕竟这场直播的内容属实有点高端，普通人除开能听懂现场主持人的话之外，基本就两眼一抹黑了。 lhc对撞机控制中心这边。 看着大屏幕上传来的山底下对撞机的视讯画面，lhc的负责人艾文斯看了一眼上方的时间之后，朝着坐在控制台前的一名技术人员道：“开始吧！” 听到这话，那名技术人员点了下头，随即扶了扶面前的话筒用一种极其平稳的声音开口道：“w玻色子检测实验将于十分钟之后开始，请所有工作人员撤离山底进入安全区域。” 话音落下，他直接按下了控制台前的一个橙色按钮，紧接着整个对撞机区域便响起了警报声。 站在欧核研究组织办公楼外的维尔则克听到这刺耳的声音，他朝着一旁的威腾道：“实验马上要开始了，咱们过去吧！” 威腾闻言沉默着点了下头，随后两人一同前往了lhc的数据分析中心。 威腾以及维尔则克只是一个缩影，lhc总部这边，当警报声响起之后，大量驻留在此的相关学者都朝着数据中心走了过去，其中不乏一些数学、物理学界的大牛。 对撞机区域的某处山体电梯旁，一名工程师笑着接过面前老者递过来的安全帽。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很抱歉，克利青教授，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 克利青拍了拍袖口的灰渍道：“这没什么，紧凑缪子线圈以前本来就是我负责的，虽然我现在已经卸任了，但依旧还担任着顾问一职。” 说道这里，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环形玻璃轨道继续道：“我晚点会写一份报告上去，关于s的磁场线圈等这次结束之后，你们需要重新校正一下数据。” 站在对面的工程师点了下头，随后亲自打开了一旁的电梯，带着克利青以及另外几名研究人员一起返回了地表。 圆形隧道位于地下100深处，克利青等人乘坐的工程电梯虽然速度不慢，但还是花费了一点时间上来。 行走在前往数据中心的路上，跟在其身后的一名年轻人看着左侧的一块石碑，略带好奇的朝着克利青道：“教授，这里怎么会有块石碑？” 克利青听到这句询问，下意识朝着一旁的石碑望了过去，片刻之后他轻声回答道。 “这是一块警告碑，07年3月，一个用于lhc内部的三极低温超导磁铁，因为支撑架设计不良，在压力测试时发生破损，虽然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但是却严重影响了lhc开始运作的时程。 为了避免以后还发生类似的事情，欧核研究组织在这里立下这块碑，用以警示后人，你可以看一下这块碑上面的内容，如果你对lhc的历史感兴趣的话。” 身后的年轻人一听这话，视线瞬间移向了石碑正面，但下一秒他便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这石碑上的文字他一个都看不懂。 站在一侧的工程师很显然发现了他那懵逼的神色，顿时不禁笑了笑道：“这边属于洛桑日内瓦区域，人们大部分都说法语，你知道的，lhc当年的修建受到了本地很多人的排斥，为了安抚这种情绪，我们有的时候会在语言上做出一点妥协。” 年轻人：“....”还有这种操作？ 对于法语他曾了解过，但最后他放弃了，因为这门语言的不少语法同其它字母语完全不同，学起来实在太过费劲。 记得有人曾说过，世界上的其它语言都是由语言学家创造的，但唯独法语是由抽象艺术家想象出来的，虽然到目前为止他连皮毛都没有摸到，但还是感受到了那一股无迹可寻所带来的深深恶意。 .... 克利青教授一行人的速度不慢，但由于距离过远，当他们赶到数据中心的时候，实验已经正式开始了。 “环形轨道一切正常。” “紧凑渺子线圈正在采集数据。” “psb能量提升至1.4gev，数据重新校正。” “储存环，编号47粒子团开始碰撞。” “....” 听着广播里面传来的一声声通报，克利青连忙将注意力投向了正前方的led屏。 lhc的数据处理团队效率很高，几乎就是前面实验刚开始，后面数据就出来了。 看着屏幕上那显示出来的数据，克利青童孔勐的一缩。 质量亏损...发现了... 就在他这边神色变化的同一时间，数据中心内所有科研人员包括世界各地观看直播的相关工作者，表情都骤变了起来。 “w玻色子受弱力影响，新粒子出现了。” 云思物理研究所内，看着投影上的数据显示，王院士神色一下子变得异常严肃了起来。 而程杰见到这一幕，眼神却是不自觉的眯了起来。 六个月了，距离他提出这个猜测已经过去半年了。 半年时间不算长，放在学界里面甚至都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因为这里很多问题都是以数年为单位衡量的。 但现在他明白，从这一刻开始，过去的物理只能称之为物理，不能再将其称之为真理的表述了。 世界变天了.... 4月27号，上午。 仅仅才过去一天的时间，lhc关于w玻色子异常探测消息，便好似飓风一般席卷了整个世界。 而与之有关的新闻，没有丝毫悬念的便登上了各大新闻报纸以及网络搜索平台的头条。 【强子对撞机最新发现，未知粒子诞生！】 【粒子受明显弱力影响，这一切究竟为何？】 【震惊：据权威专家表示，新粒子或将揭开物理学新篇章】 【学界将新粒子命名为m粒子，目前粒子相关数据表明其具有逆熵性质，我们的宇宙毫无疑问是一个孤立系统】 【....】 北美一档脱口秀上，由于关于新粒子的热度实在太高的缘故，节目的主办方在lhc实验刚结束，便邀请了一名麻省理工的物理教授前来参加节目。 彼得·左勒作为普朗克奖章的获得者，他原本是不想参加这种节目的，但无奈节目的主办方给的钱实在太多了，物理学家也要生活。 演播室内，他坐在沙发上面笑着同台下的观众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同主持人相互交流了起来。 原本他以为这场节目，只是为了满足大家对新粒子的好奇，但没有想到，这主持人一开口便抛出了一个学术界都忌讳莫深的问题。 “彼得教授，lhc发现的新粒子是不是预示着有其它高等智慧文明存在？”主持人望向他笑呵呵询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彼得·左勒眉头皱了皱，不过下一秒他便回答了起来。 “目前关于这个问题，学界没有达成共识，我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桉，逆熵本质上来说是一种违反已知物理定律的现象而已。” “嗯？”主持人闻言眉头一挑道：“能说具体一点吗？观众都是普通人，我担心他们无法理解。” 彼得·左勒点了下头：“可以！不过这只是属于我个人的观点，希望你们不要过分解读。” 他说完这话，沉吟了片刻之后开口道：“众所周知，科学萌芽阶段，我们经历的地心说、日心说、直到现在的完整的宇宙学，我们的基础科学其实一直都在颠覆的路上前进。 逆熵是一种很神奇的现象，就像我们能透过墙体看到后面的人一样，但这并不能足够说明高等文明的存在，我们这个世界存在太多未知的东西了，也许这仅仅是因为我们的理论出现了漏洞。” 听到他这番话，主持人略带好奇道：“所以您不相信这是地外文明的证明？” “这个问题也许你要去询问lhc的人了。” 彼得·左勒瞧见这个主持人依旧不依不饶，想了想还是准备踢皮球。 只见他耸了耸肩道：“目前他们也只公布了部分关于逆熵的数据，粒子的整体结构乃至其它的一些参数现在还没有公开，你应该知道，学术是严谨的，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我无法面对公众说出一些不负责任的话。” 支持人：“.....”谢特！你们骗经费的时候，为什么不需要这么严谨呢？ 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彼得·左勒，主持人脑袋里思索了下，可就在他刚准备就民众最感兴趣的问题，继续追问的时候，突然他那连接后台的耳麦响了起来。 “欧核研究组织刚才公布了m粒子的最新数据，霍格，我已经调出来了，你等等让彼得教授分析一下，我敢打赌，这是个惊人的发现。” 听到耳麦处传来的同事声音，主持人眼前一亮，随后笑着同彼得·左勒道：“彼得教授，m粒子的最新数据已经出来了，您作为物理学界的权威之一，我相信您一定能替我们给出一个答桉。” 彼得·左勒：“？？？？？” 【m粒子自旋量子数存在操纵痕迹】 云思物理研究所内，随着lhc官网最新消息发出，整个研究所数百名科研人员全都震惊了。 毕竟现在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人类现有的科技根本无法在粒子上动手脚，这一切只能将其归咎于高等智慧文明了。 毫无疑问这称得上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接触，虽然不知道对面究竟是什么存在。 但现在无论是不是从事物理研究的科研人员，此刻都忍不住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小声讨论了起来。 当天傍晚，看着从门外火急火燎跑进来的徐晨阳，坐在办公桌后正处理事情的程杰澹澹道。 “如果你是想告诉我lhc那边的最新消息，很抱歉，我已经知道了。” 徐晨阳喘着粗气道：“不是lhc这边的消息，刚才...刚才咱们研究所已经有人找到了m粒子自旋量子数中存在的秘密了。” 程杰：“？？？？？” 什么鬼？我研究所有这种牛人？ 这什么高等文明？留下来的后手这么low的吗？半天功夫就给人破解了？ 第一百零五章 这是一条加密信息 徐晨阳的这番话宛如当头棒喝，狠狠的在程杰的头上敲了一下。 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他便联系了那位发现m粒子自旋量子数秘密的人。 办公室内，听完了眼前这名年轻人的自我介绍，程杰脑海思索了一圈之后挑了下眉道：“你就是提交磁场移动力的秦云？” 秦云点了下头：“是的！”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程杰对这位顿时生出了浓厚的兴趣，对于磁场移动力那个课题项目，虽然他并没有时时刻刻关注，可他却一直记忆犹新，因为那虽然是个冷门领域，但确实是一处未开垦的处女地。 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他一眼之后，想到他的新发现，程杰最终还是压住了询问磁场移动力课题的事情。 “秦云，你能跟我讲述一下你的新发现吗？” 秦云一听这话，脸上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兴奋之色，他激动的从口袋里面抽出了一张写满各类符号的纸张递给了程杰。 “所长，这是我今天查看lhc官网那边公布的m粒子结构图时偶然发现的，我不知道这是否正确，但我觉得这两者之间绝对存在联系。” 程杰听到这话，直接拿起纸张查看了起来，而秦云见到程杰研究起了自己的新发现，连忙在一侧讲解了起来。 “m粒子结构图目前最大的争议部分便是关于轻子属性的自旋量子数，而这一争议也被外界认为这是引发其逆熵的根本原因。 但从欧核研究组织公布的资料来看，我觉得这里还存在更深层次的逻辑。” 说道这里，他手指了下纸张上的元素原子表继续道：“众所周知，生物学中主要元素的原子序数=质子数=核外电子数，氢、碳、氮、氧、磷原子都不例外，这目前已经成为了一条共识了，而这也是新发现的根本逻辑。” 听到他这话，正在认真查看纸张上元素原子序数表的程杰，赶忙将注意力移向了纸张最上方，秦云根据lhc公布数据统计出来的m粒子自旋量子数。 当看到两者所表达的数量一致的时候，他明白秦云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娘的...这组m粒子自旋量子数是一条加密信息。 对于宇宙社会学他曾有过了解，目前人类虽然没有同地外文明有过接触，但语言学家们还是捣鼓出了一些非语言的通讯模式。 比如根据氢电子自旋方向变化时会发射波长21厘米的无线电波，以宇宙单位长度21cm和宇宙单位时间0.7纳秒为基本，通过二进制的方式表达讯息之类的。 这些手段常人难以理解，但所有的一切都是通过自然的一些性质建立起来的。 无论是北美的先驱者十号，先驱者十一号所携带的信息镀金铝板还是苏联向金星发送的信息mir都采用了类似的信息加密方式。 因为这种方式与文明的偏向性无关，只同宇宙的基本原理挂钩，只要技术水平达到这一层级，无论对方是谁，都能破解这其中的所携带的信息。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看着手中的纸张，程杰的手不由得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些m粒子自旋量子数代表什么意思，但他敢肯定这绝对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接受到地外文明传过来的消息。 不过激动归激动，他此刻内心还是有点担忧，想到这个已经触摸到逆熵这一人类无法了解范畴的文明，老实话他真的有点害怕这组加密信息中的内容了。 如果信息中表达出来的是一个好战种族，他简直无法想象，信息内容公布出去将引发何等的轰动？ 人联体的雏形？no...以人类目前的状况，大概率会因为外在威胁的压迫而直接自毁。 缓缓将纸张放回到了桌子上，程杰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之后朝着秦云开口道：“秦云，你接下来准备抽时间继续研究这个吗？” 站在一侧的秦云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工作，目前生物基因组氨基酸规模已经接近四十三亿了，我并非生物学以及密码学的专家，这个规则也只是偶然发现的，如果真要去破解我做不到。” “哦？”听到这番话，程杰不禁挑了下眉。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秦云沉吟了片刻道：“我准备将这个发现公布出去，借助全世界专业人士的力量，我相信破解这道加密信息应该问题不大。” 听到这话，程杰点了下头道。 “这是你的发现，你自己拿注意好了，不过我建议你稍微修饰一下，你知道的，现在m粒子所引发的地外文明已经造成世界部分地区开始混乱了起来，这样一道不知道内容的加密信息毫无疑问会加剧这种现象。” 他并不是危言耸听，m粒子的出现目前的确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一股动荡，尤其是一些所谓自由的国家，从怀尔斯教授召开那场报告会之后，几乎每天都有相关的游行示威。 他们高呼什么所谓的迎接地外文明以及各种各样相关的口号，进行着威胁公共安全的事情，社会秩序在加剧崩坏，某些区域的零元购已经处于常态化了。 今天下午，他还同前来闲坐的李教授调侃了一番这种乱象，面对国外新闻媒体上播放的一些内容，李教授有句话说的很好。 除开部分对世俗秩序社会不满的人群外，其余人没胆子迎接地外文明，但借着迎接地外文明的口号去敛财的胆子还是有的。 听到程杰这一番话，秦云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很显然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半个小时后，送走秦云，程杰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发现此刻已经接近八点了，于是也准备麻熘下班。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秦云没带走的纸张，思索了片刻之后，最终将其折叠好，塞进了一旁自己放重要文件的抽屉中。 虽然他知道这张纸目前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但他觉得这仍是一个伟大的时刻，纪念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一百零六章 文明相处之间的纷争 而就在程杰这边得到新发现的同一时间。 欧核研究组织内部却在召开一场关于m粒子的相关会议。 会议室内异常沉默。 视野之中出现了远比人类文明更加先进的智慧生命了。 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因为在人类文明的历史上从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虽然在此之前，人类每年在太空探索这块的投入高达数千亿美元，并抱着友好的心态去尝试发现地外生命，甚至还一度向宇宙发送了通过脉冲星确定的坐标，可到了真发现的时候，众人还是有点手足无措的起来。 因为好奇的驱使，人类文明有兴趣同地外文明产生联系，但必须在自身安全这个前置条件下，而现在很显然这一条件已经被破坏了。 因为所有人都相信差距过大的时候是不存在和平相处的，毕竟鲸鱼不会在乎草履虫的想法，而草履虫也无法理解鲸鱼的意图。 落后的文明在思想潮流的碰撞中肯定是处于劣势的，外界的一些变化早已证明了这一点。 lhc负责人艾文斯坐在会议桌最前端。 他大拇指以及食指搭在额头上，陷入了沉思。 这是他思考问题时长期以来形成的习惯，一边思考问题一边通过大拇指揉着太阳穴会让他感到舒适，然而此刻遇到这种问题的他，尽管采用了能让自己最舒服的方式，他还是感觉头疼不已。 会议室内沉默了气氛蔓延了差不多有十几分钟。 艾文斯瞧见众人都没有说话，他最终还是开口道：“新闻负责人给我们争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lhc理事会各所属成员国目前已经发来了函件询问，既然我们无法给出自己的判断，那就采取最原始的方式好了。” 随着他这话出口，会议室内不少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作为主持lhc运营的主要成员，他们是真的不想对这个问题提出看法，尤其是在外面民众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 承认加剧社会秩序破坏，不承认自己估计走出这道门就会被那些疯狂的地外文明拥簇者撕碎。 想到现在只需要通过不记名投票的方式将自己的看法表达出来，他们不禁对艾文斯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投票流程并不复杂，随着一名助理走进来给每人发了一张剪裁好的纸条，不一会儿的工夫，艾文斯便统计出了最终的结果。 看着手中的同意票数，他沉默了片刻之后朗声道：“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希望我们今天的选择是正确的。” 由于lhc主要人员表态，当天上午，欧核研究组织新闻窗口负责人便在lhc总部大楼这边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 这是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发布会，因为这是官方机构第一次承认地外文明的存在。 通过各路小道消息提前得知的记者群体，宛如嗅到鲜血的鲨鱼一般，纷纷朝着新闻发布会现场涌了过去。 欧核研究组织办公楼内，透过挂在墙上的电视机瞧见新闻发布会的现场画面，维尔则克都囔一声道：“我得马上离开这边了，普林斯顿乡下虽然有些偏僻，但在接下来这段时间内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坐在一旁椅子上静静品着黑咖啡的威腾听到好友这话澹澹一笑道：“你完全不需要这样，我相信没有人会对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感兴趣的。” “谢特！”维尔则克闻言没忍住爆了句粗口道：“是的！我的年龄是大，但请你不要忘记，我是一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是目前还存活在世物理学最前沿的几人之一。” 说道这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语气一下子阴阳怪气的起来。 “噢！抱歉！我差点忘记了，我亲爱的威腾教授，您好像没有获得过这一荣誉。” 爱德华·威腾：“.....”有必要吗？整天拿这事刺激我？ 听到好友这话，威腾顿时感觉手中的黑咖啡不香了，片刻之后他夹起一旁的期刊就朝着办公楼外面走了过去。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见到这一幕，维尔则克愣了下。 “威腾，你去哪里？” “去找罗伯特教授。”威腾向后挥了挥手道：“昨日我同他就逆熵的成因进行了沟通，我想我应该加入他的课题组了，也许这是个让某人闭嘴的不错契机。” “呃...” 维尔则克哑然，他感觉那个‘某人’好像是指自己。 新闻发布会的消息借助媒体的力量一瞬间便传到了世界各地，除开黑哥家乡部分连通讯设施都不存在的地方外，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种恐慌与兴奋的交织情绪中。 学术界关于地外文明是否存在，之前虽然有很多左证，但没有官方机构表态，众人还是存在不少争论的。 但现在随着欧核研究组织的新闻发布会召开，关于存在与否的争议终于告一段落了，但随着而来的便是文明相处之间的纷争。 researchgate，此刻正有大量的科研工作者就这个问题展开激烈讨论。 【我相信除开nasa的那帮人之外，没有人想要得到这个结果。】 【该死的！尼克岛上的避难所已经涨价百分之三百了，我刚才去看了一下，资本家真可恶。】 【恕我直言，如果我们与这种文明发生战争，根本就不会存在任何热武器的碰撞。 它们完全可以通过熵减这一法则，利用时间线的降维打击，让我们的文明瞬间倒退回史前时代，那些所谓的避难所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作用】 【嘶...这听起来怎么有点像三体小说中所描述的二向箔攻击？】 【no！这可比二向箔强大太多，毕竟遭受二向箔攻击实体仍然会保持存在，只是跌落维度了，而通过熵减的降维打击，它是可以让物质趋于无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很像小说中归零者的手段。】 【你们为什么这么悲观？其实宇宙很大，我们完全可以和平相处的。】 【谢特！别骗自己了！你会同动物平等交流吗？弱肉强食本就是这个世界永恒的真理，而且人类本质就是一个好战种族，与其幻想将枪交到别人手中，还不如团结起来商讨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你这话也许可以去同那些政府官员说，我已经加入atcr地外文明学会了，我们坚信这个未知文明不会带有恶意。】 【滴滴...带我一个..我也想加入...】 第一百零七章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秦云的动作很快，在与程杰聊过之后，次日他便将自己的新发现公布了出去，不过他没有选择传统期刊，而是以研究所的名义，向各大科研机构发送了相关消息。 这是一个发现，谈不上成果，但就算如此一时之间在学术界也引发了轰动。 m粒子作为当下最热门的话题，大量的科研人员目光都聚集在这里，大家都想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真相，而现在一条加密信息的猜测，毫无疑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世界上主要的几大科研机构都开始根据这一猜测开展起了研究工作，无数与之相关的学者无论处于恐惧还是好奇，都携带着智慧进入了这一未知领域。 哈佛大学校园内，西尔教授夹着课本刚准备前往教学楼给学生们上课，结果刚出办公室就被一名记者拦了下来。 “您好！西尔教授！我是来自bbc的记者，哈里斯·戴莉。您作为生物科学领域的权威大牛，我能打扰您几分钟，采访您一下吗？” 手持话筒的金发女记者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站在他面前。 西尔一听这话眉头挑了一下。 生物学是个冷门的专业，尤其里面的基因组，更是冷门中的冷门，西尔已经忘记自己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接受的采访了，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年... 不过现在，他很清楚这名记者为什么来找自己，想到那位华国研究员的新发现，重新将这一冷门学科带入热门领域，他面带笑意的点了下头道：“可以，不过我的时间不是很多，你知道的，本科生的学业非常繁重。” 说完这话，他指了指自己夹着的教学课本。 听到这一番话，哈里斯·戴莉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没问题。” 说罢，她便快速按照早已准备好的流程开展起了采访工作。 “西尔教授，据我所知您带领的相关团队目前正在参与m粒子自旋量子数破解研究，您能简单的说明一下现在的研究进展到那一步了吗？” 西尔听到记者这话笑了笑道：“目前正在整合之中，这次的破解工作并没有太多难度，所有的一切都处在我们已知的范畴内，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大家就都能知道这后面隐藏的信息了。” 哈里斯·戴莉闻言眼前瞬间一亮，想到外界的一些猜测她略带兴奋道：“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具体还需要多长时间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西尔耸了耸肩道：“m粒子自旋量子数项目目前由全球上百家科研机构一起分工破解，我所处理的部分只是一小段而已。” 说道这里，他语气顿了顿话题一转继续道：“我知道民众在关心什么，虽然现在整体的破解工作还没有完成，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从现在已知的信息来看，事情也许没有部分人想象的那么悲观。”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西尔教授并没有胡扯，他们是真的发现了部分略带善意的提示，直觉告诉他，网上部分人的恶意猜测是错误的，这并不是那些所谓的文明战争以及其它恶意的内容，从他团队破解的信息来看，这更像是一段忠告。 “噢？”哈里斯·戴莉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一抹感兴趣的神色。 “教授，您能详细说一下吗？” 西尔摇了摇头道：“暂时不行，破译工作还没有完成，而且这属于政府投资项目，我们无权私自对外发表。” 哈里斯·戴莉点了下头，对于这其中的门道，身为一线新闻工作者的缘故，她也是有所了解。 m粒子的猜测以及那逆熵的性质起初只在学术圈以及媒体大众这边引发热议，各国政府其实并不怎么关心。 就像北美联邦的对外发言人所说的一样，他们目前所遇到的威胁不是来自那虚无缥缈的外太空，而是海对面那赤色的政权。 但这种情况在华国那名研究员公布了新发现之后，便发生根本性变化了，抛开生物学以及星际语言等一系列冷门学科兴起之外，各国政府都成立了专项科研资金来解决这个问题。 虽然不知道政府是出于对未知文明的好奇还是担心这些加密信息中存在高等文明遗留下的科技而进行的这一行动，但哈里斯·戴莉的确知道，例如西尔教授这些相关的科研工作者的确没有资格对外公开研究内容。 .....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两个月便过去了。 虽然距离秦云提出的加密信息假设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但相关的热度却是愈发高涨了起来。 云思物理研究所内，看着程杰依旧坐在办公室内思考着关于量子计算机的事情，从一脸悠闲从门外走进来的李教授咂了咂舌道：“你可真是坐的住，研究所里面都快吵翻天了，都不去管一下。” “这有什么好管的。”程杰澹澹一笑道：“m粒子所携带的加密信息估计在过段时间就全部破解了，孰是孰非谁对谁错届时一目了然。” “你是真稳！”李教授闻言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 有一说一，如果他是研究所负责人，那他肯定会要安排相关负责人制止一下这种现象，至少不能在参与其它研究工作的时候，过度浪费精力在这种问题上面。 慢悠悠的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李教授端起自己那祖传保温杯抿了一口之后缓缓道：“在来你这边之前，我曾跟京大的部分教授讨论过你研究所人才孵化问题，原本我们认为在经费充足的情况下，三年之内必然会涌现一批新生代生力军，但没有想到，这半年不到就冒出了一个秦云。” 说道这里，他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感慨之色。 “率先发现m粒子自旋量子数秘密，全球数百位科学家跟在其后面拓展，真是令人感觉有点匪夷所思。” 听到这番话，坐在椅子上的程杰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可不是我们孵化的，人家肚子里面的确有货，我看过他的资料，除开没带上帽子之外，统计力学、原子物理、生物物理他都涉足过，并且以前参与过相关方面的研究工作。” “话是这样说，但千里马常有，伯乐可不常有。”李教授笑了笑道：“许多年轻人其实只差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你以研究所的名义替他背书，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程杰闻言轻笑了一声没有再开口继续这个话题。 他感觉京大学派出来的李教授在映射一些事情，毕竟自己的经历同秦云如今的起步十分相似，自己当年也是京大以及导师王院士鼎力支持，才逐步完成的全息投影技术的研究，他觉得继续反驳的话，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跟这些在学术界混了几十年的老前辈打交道，多少还是得留点心眼。 第一百零八章 将计就计 m粒子自旋量子数加密信息破解在世界范围内刮起了一股旋风，但科研圈的某处地方却因为一些事情，所有人都无心了解m粒子。 法国卡达拉舍iter热核聚变实验堆中心，此刻聚集在这边的数千名核物理相关科研人员都在讨论一个相同的话题。 iter什么时候解散..... iter国际热核实验堆计划作为全球规模最大，影响最深远的国际科研合作项目之一，自1988年开始设计2001年完成，至今已经走过三十个年头了，但现在它的使命好像在长时间的损耗中将要结束了。 由于经费以及人员配置问题，iter理事会成员国望着这个臃肿的计划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南亚、小日子、棒子几方已经向理事会提交了退出申请，目前理事会正在布鲁塞尔召开相关会议讨论这件事情。 虽说是讨论，但所有人都很清楚这其实解散之前的预兆，毕竟没有人会为了这几个离开的家伙留下的经费缺口买单。 卡达拉舍小镇某栋实验楼内，霍院士正站在窗户前面带愁容的望着布鲁塞尔方向。 作为华国iter计划专家委员会首席科学家，他已经在这里工作十余年了，可以说他已经将人生的最后阶段都奉献在这台巨型的超导托卡马克装置上。 站在其身后的一名老友见到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道：“核聚变计划自提出开始，过了一个五十年又一个五十年，iter这十余年也前前后后烧了数百亿美元，从目前的进展情况来看，老霍！也许我们真的走错路了。” 霍院士听到这话瞬间陷入了沉默之中，对于好友这话他无法回答，毕竟现在无论是超声波核聚变、还是激光约束亦或者他们目前进行的磁约束聚变都没有一个能成功的，大家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谁也不知道哪条路线能够见到那一抹聚变之光。 沉默了良久，霍院士开口道：“或许吧！但就这样结束我实在是不甘心。” 随着他这话出口，站在一侧的好友也是直接陷入了无言之中，而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了，紧接着一名年轻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瞧见霍院士，这名年轻人开口道：“导师！国内相关部门来电话了。” 霍院士：“？？？？” 京城，长安街的某处四合院内，看着老者气定神闲的坐在对面喝茶，张老面带疑惑道：“您不担心iter那边的事情吗？据我所知，今天布鲁塞尔那边理事会正在召开会议。” 老者听到这话呵呵一笑道：“如果你是因为那几家退出协定而担忧的话大可不必，我敢跟你打赌这就是一次有预谋的试探。” 长老一听这话神色不禁一滞，他迟疑了片刻之后询问道：“什么试探？” “对手的试探。”老者轻笑了一声，随后从旁边码放好的文件夹中取出了一页资料递给了张老。 “我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一招围魏救赵，但我这次并不打算如他们的愿了。” 听到老者这番话，张老连忙拿起面前的文件查看了起来，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他的表情一下子变的怪异的起来。 见到老友这般反应，老者笑着道：“想通过我们面对iter经费增加的反应，来判断国内的核聚变研究进展情况，这简直就是昏招子。” 张老闻言不由得摇头失笑了起来。 大长老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个昏招子，说实话他不知道对面的情报工作是怎么开展的，为什么连华国一直想要增加iter份额的消息都不知道，以前大家都是平摊百分之九，想增加都没办法，现在好了，肥肉直接送上门了。 想到iter给国内输送的核物理人才以及目前那边的科研人员比例，张老觉得哪怕是一口气吃下三家的贡献都没问题，毕竟国内相关专业人员基数太大了，而那里又是一个可以开拓国际视野的绝佳练兵场所。 看了看手中的资料，知晓一切的张老笑着开口道：“所以您现在准备来个将计就计，混淆他们视野的同时再将iter的科研人员比例调整到如同欧盟一样？” “没错！”老者笑着点了下头。 “代表团已经向理事会提交扩额申请了，时代变了，我们现在缺的不是钱，缺的是平台，如果能在这个国际科研组织内占据主要话语权，多花点钱都是值得的，况且这钱还不是白花的。” 想起科学院那边给出的分析报告，他此刻真的想给唐纳得送一本孙子兵法。 国际关系你们不要，那我们就来接手好了... 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 iter理事会下午两点如期举行了年度经费预算会议。 一间宽敞的会议室内，小日子、南亚、等各国负责人正面带笑意的低声交换着意见，从他们神色不难看出，他们正在谋划一起针对某方的事情。 坐在左侧席位上的华国代表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虽然心中冷笑，不过他神色依旧如常，笑着同旁边的俄方代表就核领域的合作前景展开了探讨。 半个小时之后，itre理事长宣布了会议的开始，以及本次会议讨论事项。 本次会议除开通过南亚等三国的退出申请之外，还将讨论接下来的经费筹措事宜。 即，三国离场之后，经费缺口怎么处理。 理事长如同以往一样宣读完会议议程，随后三国代表便依次向理事长阐述起了承担事物交接工作。 坐在一侧的华方代表听着他们的陈述，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而另一端的北美代表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胜利，至少从现在看来是如此。 陈述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待到最后棒子国陈述完毕，理事长按照iter规则执行起了相关条例。 iter关于理事会成员国退出流程并不算复杂，申请、移交、签字、离场。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半个小时后，在相关人员见证下，随着交换文件签署完毕，三国代表面带笑意的朝着北美代表挥了挥手之后，便退出了会场。 北美代表见状也是笑着挥手致意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俄方代表轻笑一声道：“这个世界总有一些天真的人，他们坚定的认为最强大的盟友必定是最坚强的后盾，却不知道刀子有的时候从背后插入才最致命。” “你说的没错。”华方代表笑了笑道：“我不知道唐纳得给他们吃了什么迷魂药，但这种不计后果的离场，把国家人格化，把国际交往当成人际交往，的确很天真。” 第一百零九章 五年之期 次日。 北美，华盛顿的某处办公室内，唐纳得看着智库提交上来的报告，脸上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 “全盘接收iter方面遗留的经费漏洞，目前无法脱离国际核物理，不具备独立完整的技术路线，看来他们的研究并不顺利，这一切仅仅只是他们的一次简单尝试而已。” 他笑着将手中的文件放回了桌子上，朝着一旁的首席幕僚波特道。 “我们现在可以将所有的精力放回国内了，待到大选结束，立即开展对天蓝科技公司的相关制裁。” 站在一侧的穿着正装的波特听到他这话，迟疑了片刻道：“先生，您说这会不会是他们的疑兵之计？” 波特有点担心，他感觉这一切有些不太正常，虽然现在iter那边给出的结果很好，但对岸的动静实在太大了点，抽调走了数千科研人员，如果只是单纯的尝试，在他看来完全没必要如此。 “这不可能。”唐纳得摊了摊手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们，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在自身满足的条件下，我相信没有人会为这个永远望不到尽头的无底洞买单的，我敢打赌他们的研究现在肯定离成功还很远，而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而且...” 说道这里，他语气顿了下继续道：“而且，你不觉得这一切很相似吗？” 波特听到这话，愣了下。 “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世纪巨变。”唐纳得眼神微微眯了眯。 “面向未来的项目，庞大的经费支出，除开一个公开宣扬，一个秘密进行，我实在找不到它同星球大战的区别在哪里。” 波特闻言心中陡然一凛。 他听懂了这话中的意思，内部瓦解..想到对岸的一些举动，以及国内已经高筑的债务，他一时之间忍不住激起了一身冷汗。 如果贸然参与进去，或许真的会出现一些无法预测的结果... 唐纳得的猜测合情合理，也符合目前国际局势的变化，但通过iter的行径来进行判断很显然他忘记了一些事情。 中美科研界是存在本质区别的，北美习以为常的向外辐射，是华国现在及其渴望的。 在这一层因素的推动下，其实华国无论可控核聚变项目研究是否顺利，都会全盘接手iter这边遗留下来的烂摊子，不为别的，就为增强华国学术界对外的辐射能力。 iter换老板处理的很快，在m粒子的覆盖下，甚至都没有媒体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当然华国国内除外。 因为在iter签署新的协议之后，华国科技部以及教育部这边就联合出台了是扶持核物理、高能物理等一系列受iter人员配给影响的政策，并且下发到了各大高校。 一时之间，国内众多高校论坛都针对此事议论了起来，不少媒体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便在网上大肆鼓吹了起来。 什么‘人类之光’‘面向未来的钥匙’‘华国领先’以及‘可控聚变即将成功’的消息以及标题纷纷出现在了网络之上。 顷刻之间关于可控聚变即将成功的猜测便为了热点话题，无数的网友在网络上发表起了自己的看法。 甚至在这些新闻媒体的推动之下，a股之上部分与之相关的企业股价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上涨下跌。 虽然这些媒体的新闻不具备任何可靠性和参考价值，但由于宣传的是面向华国方面的正能量，上面并没有对其采取限制措施，在某种程度甚至还推波助澜了一把。 m粒子以及地外文明的热度在持续上涨，面对这种不可控的局面，他们必须找一个新的热点将它盖过去。 西北某军事基地内，看着面前的新闻，程文山笑着同前来探望的张老道：“成立新的区域联盟，为了要南亚几国退出iter，老美这次付出的成本可是不少啊。” 坐在一旁喝茶的张老听到这话笑着摇了摇头道：“一纸协定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程文山闻言眉头挑了挑。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忘记他们的做事风格了吗？”张老轻笑一声道：“他们的战略同盟协定，从目前的国际局势来看，压根是不具备成立条件的，我敢跟你打赌，南亚这几个家伙肯定也不关心协定后续的事情，他们之所以退出，估计也只是看中那一年数十亿美元的经济援助罢了。” 程文山:“.....”原来老美又是在忽悠人。 想到张老刚才这番话，他不禁在心中微微感慨了起来。 果然..任何事情只要涉及到了政治就会变得异常复杂... 电脑上的新闻持续播放着，新闻主持人特有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回荡。 坐在椅子上，程文山从口袋里面抽出了一根香烟点燃，他思索了片刻之后开口道：“程杰，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在上面报备过了，一切都很好呗。”张老闻言笑了笑道：“他在沙市那边自己开了一家研究所，听说现在已经招了六七百名科研人员了。” 程文山听到这话愣了下神道：“那是他自己弄的，不是国家给他安排的？” “嗯！”张老脸上露出一副感慨之色道：“很显然他的精神境界比我们这些老东西只高不低。 据我所知，他将全息投影技术所有的衍生收入都投入了这家研究所，自己除开购置一套房产之外，就什么都没有弄了。 普通人的暴富心态在他这边好似不存在，这也是我无比佩服他的地方。” 程文山闻言什么话都没说了，虽然他不明白儿子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他此刻内心还是感到高兴的。 在得知全息技术投影的专利在儿子手上的时候，他还曾一度担心儿子会迷失在金钱上面。 程杰虽然是一名公认的天才，但毕竟也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有些东西不是靠灵感激发出来的，而是靠时间逐渐打磨的，人生感悟便是在其中。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显然程杰比他想象中要成熟的多。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沉默了良久，程文山吐出这句话之后，话题一转缓缓道：“张老，您这次过来，高层那边有新的指示吗？” 见聊到正事，张老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他神色严肃道：“上面想知道可控聚变的进展情况。”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程文山听到这话直接从旁边的文件柜中取出了一份资料递了过去。 “科学岛那边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多向性激光约束我们已经论证结束了，从技术方面来说是行得通的。” 说道这里，他思索了下随后道：“目前我们正组织团队开始设计磁流体装置，按照计划来看，如果资源跟的上的话，我敢保证在五年之内，一定能将实验堆弄出来。” 张老接过文件听到他这话，连忙低头朝着资料上望了过去，大约过了五分钟，他郑重道：“我会将这份进度报告如实传递上去，资源方面请你们不用担心，我相信上面会妥善安排的。” 程文山笑着点了下头：“愿五年之后，我们的一切梦想都将化为现实。” “一定。”张老哈哈笑了笑，随后抄起文件起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第一百一十章 梦境中的先遣者 【..宇宙即将毁灭，我们被迫做出了选择，但文明的发展无视了太多的东西，此刻已经来不及回头了，前往奇点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也是最后的归宿...】 没有人知道程杰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自从m粒子量子自旋数解密，他借助研究所所长身份获取到的信息越来越多之后，他几乎每天晚上便开始做起了同一个梦。 梦境的内容很玄乎，一群身形呈透明状自称先遣者的智慧生物不断的向他重复着一些东西，其中有一部分与他看到的m粒子加密信息内容差不多一致。 最刚开始他以为这仅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有怎么注意，但连续好几天之后，他便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询问过系统，但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他询问其他人，可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做了这个梦。 理智告诉他这一切并不寻常。 云思物理研究所内，保安大队长李大奎在办公楼这边巡视的时候，见到程杰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神色疲惫的打着哈欠，不由得关心道：“所长，注意身体啊！” 坐在沙发上的程杰见到自己的司机兼保安队长从门外伸了个脑袋进来，微微摇了摇头道：“最近失眠了，大奎陪我聊聊天。” 说罢，他拍了拍一侧的沙发。 见到这一幕，李大奎愣了愣，在他的印象中，程杰并不喜欢同别人聊天，尤其与一些行外人。 不过此刻他虽然心中不解，但程杰已经发出了邀请，考虑到等等没有什么事情，他想了想之后，最终还是迈着步子走进了办公室，在程杰的旁边做了下来。 见到李大奎略带拘谨的样子，程杰笑了笑道：“你很怕我？” 李大奎听到这话憨厚的挠了挠头道：“不是怕，我只是担心等等听不懂您的话，从而影响到您的心情。” “你的顾虑是多余的，我不会跟你聊那些东西。”程杰闻言呵呵一笑，随后从旁边的储物柜中取出了一套茶具，安静的泡起了茶。 这套茶具是他研究所开张的时候李教授送的，李教授虽然在北大任教，但却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广东人，酷爱喝茶。 尤其是在闲暇的时候经常会邀请研究所的一些同行坐下来一起喝着功夫茶讨论一些问题以及打发时间。 程杰虽然不知道这套茶具的价格，但从它那精致的造型来看，很显然价格定然不菲，不过他现在已经无心在关注这些细枝末节了。 由于是第一次泡这种功夫茶，他的手法很生疏，捣鼓了半天之后，他将其中一杯茶推到了李大奎面前。 李大奎见状道了声谢，程杰点了下头，随后端起茶杯小口慢饮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操作有问题，茶水很苦涩，但就是因为这一丝苦涩，却显得异常提神。 感受着味蕾传来的苦涩，程杰放下茶杯之后，长舒一口气道：“大奎，你现在的工资还是由李局长那边发放吗？” 喝着茶的李大奎听到这个问题连忙道：“没有，在这边信息录入之后，我以及下属的保安部的薪酬都是由研究所负责了。” 说道这里，他也是不禁笑了起来。 “研究所的待遇太高了，目前我的年薪已经被定在了八十万，甚至还有奖金拿，所长！您是不知道，据保安部下面的几位兄弟反应，他们以前的不少同事在得知这边的情况之后，便一直在托人打听，询问这边还招不招人。” 听到这番话，程杰略带好奇道：“你们以前所属的情报安保部门待遇很低吗？” “不算低，但没有高到这么离谱。”李大奎摊了摊手道：“我们虽然属于特殊部门，但也隶属于政府单位，一切薪资都是按国家标准来的。” 程杰闻言了然的点了下头。 他明白李大奎这话了，福利多工资低，老标配了。 闲聊了好一会儿之后，程杰想起了这段时间梦境中那些所谓的先遣者询问自己的一个问题。 看了一眼李大奎，程杰略带好奇道：“大奎，如果不可抵挡的毁灭出现了，所有人都将要死，你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 李大奎听到这个问题神色明显愣了下，不过片刻之后他便笑着耸了耸肩道。 “还能干什么？回家看老婆孩子呗！我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回去了，当然我不知道您口中的毁灭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觉得抗争还是有必要的，哪怕能多为家人争取一秒钟的时间都行。” “一秒钟的时间都行么？”听到这话，程杰忍不住在心中小声喃喃了起来，想起梦境中那些先遣者前往奇点听天由命的做法，他一时间陷入了深思之中。 见到程杰眼神半眯着静静的坐在那里，好似在思考什么事情，李大奎识趣的没去打扰，而是独自喝起了茶。 他是一名有过军旅生涯经历的苏省汉子，也不善于泡茶，只见他那长满老茧的手掌粗暴的捣鼓着紫砂壶。 得亏李教授没有在这边，否则肯定会勐烈的抨击李大奎以及程杰这两个糙汉子暴遣天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之后，程杰将思绪拉回了现实，他看着坐在一旁的李大奎澹澹一笑道。 “大奎，你过段时间去把家人接过来，我已经让许建在研究所的新规划上设立了独立的家属区，估计再过几个月就完工了，所有有家属的研究所成员都可以免费入住，届时你也一样。” 李大奎闻言轻咳了一声。 “咳咳..所长，我的家属调动可能有些复杂。” 程杰：“？？？？”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便来到了六月底。 沙市不愧为四大火炉之一，这边的温度比京城要高的多，随着夏季的到来，炙热的阳光照射在大楼外墙玻璃上，整个研究所都显得异常焦灼了起来。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站在办公楼的走廊上，看着徐晨阳穿着t恤满头大汗的走了过来，程杰撇了撇嘴道：“在这种天气打篮球，恕我直言，你这简直是在找罪受。” “是吗？也许吧！”徐晨阳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道：“可能我只是不想变的跟某人一样，据我所知，有些人顶着一副肾虚的样子快半个月了。” “呃....” 程杰哑然，他感觉徐晨阳这家伙好像话里有话。 斜了他一眼，程杰没好气道：“不跟你扯别的了，你的研究搞的怎么样了？我这边关于量子塌陷的理论工作已经弄完，相关设备也已经就位，就等你的消息了。” “卧槽，你的动作这么快？”听到这话，徐晨阳双眼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