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主政一方》 第1章 赴汤蹈火 “许剑锋同志,市委决定,由你担任红土县县委委员、常委、书记!” 龙桥市市委书记薛定邦,当面向许剑锋宣布了市委最新的决定。 “感谢市委的信任,这次主政红土县,我一定不忘初心,不辱使命!”许剑锋神色坚毅,语气凝重。 许剑锋今年三十五岁,退伍转业军人出身,五年前担任龙桥市河阳县柳花镇党委书记,两年前提升为河阳县县长,仕途之路走得一直很顺,就是情路坎坷,两年前离异,至今单身。 这次组织安排他担任红土县县委书记,尽管早有思想准备,但是许剑锋依旧感到肩头沉甸甸的,甚至嗅到了极度凶险的味道。 因为他要主政的这个红土县,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龙桥市代管一个县级市和七个县,其中红土县是财政收入最少、政治生态最恶劣的一个县,这里民生凋敝,黄色产业链和地下赌博钱庄屡禁不止,且有泛滥成灾的迹象…… 一周前,红土县县委书记马文辉和县长黄韬在同一天被市纪委双规,紧接着便爆出了这两个人在红土县当政期间,贪污受贿、买官卖官,大搞权钱、权色交易,性质极度恶劣。 马文辉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当地官场人称“五毒书记”。 黄韬跟马文辉也是一路货色,贪权、贪财、贪色、贪杯、贪玩,人称“五贪县长”。 最可怕的是,马文辉和黄韬已经是红土县第四波被双规的县委书记和县长了! 在龙桥市乃至整个东湖省的官场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红土县就是仕途终点站,也算是人生的终点站,只要去了那里当官,尤其是当县委书记、县长这样的大官,就没有善终的!” “剑锋同志,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只要合理,市委一定支持你!”薛定邦淡笑着向许剑锋问道。 许剑锋想了想,沉声说道:“我听说红土县县长的位置还空缺,我有个建议,想让河阳县县委常委、副县长秦松同志,跟我一起去红土县。” 他言下之意,就是想让秦松担任红土县代县长,等人代会开完之后,直接任命为县长,跟他一起搭班子主政红土县。 薛定邦沉吟了一下,立即问道:“那请你说说你的理由吧!为什么要提名秦松担任红土县代县长?” 许剑锋正色说道:“五年前我在柳花镇做党委书记的时候,秦松是副镇长,当时的镇长古洪斌跟我就一直唱对台戏,明争暗斗,搞得政令不通,工作进展缓慢,后来古洪斌因为贪腐下马了,秦松做了镇长,我跟他搭班子一年,各项工作开展得很顺利,柳花镇的经济从全县倒数第一,一年时间就跃进到正数第二,我跟他的配合还是很默契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见薛定邦正在凝神倾听,便继续说道:“这次我要去红土县担任县委书记,那里环境比较复杂,我如果是单枪匹马地去,怕是会遭到各种势力的围剿,当然我并不害怕,为了人民的利益我甘愿赴汤蹈火,但我担心的事,如果从当地提拔一个县长,肯定会跟我这个外来人不是一条心,到时候书记和县长不合,会重蹈当年在柳花镇的覆辙,工作开展起来怕是会很困难!当然,我提名秦松,也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如果组织有更好的人选,我也没意见!” 薛定邦沉声说道:“剑锋同志,其实在考虑红土县代县长人选的时候,秦松也在考虑之列,毕竟当年跟你在柳花镇搭班子干得不错,你的建议我会拿到市委常委会上讨论一下,你等我的消息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许剑锋就住在了市委招待所。 刚躺下,秦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许剑锋连忙接了起来。 没等他说话呢,秦松那边笑着调侃道:“许县长,你去市委述职,是不是说了我什么坏话了?怎么刚才市委组织部给我打电话,要我明天也去市委啊!” “老秦,你就别开玩笑了!我要是真说你啥坏话了,还能是组织部找你吗?那肯定是纪委上门了啊!”许剑锋哈哈一笑,紧接着语气变得严肃地说道:“今天上午我已经被任命为红土县县委书记,我提名你担任红土县代县长,市委组织部找你,肯定是为了这事,怎么样?跟我去红土县闯一闯?” “老许啊,红土县那可是咱们市有名的问题县,黄、赌泛滥成灾,你自己不怕死去蹚浑水也就罢了,咋还拉我当垫背的啊?”秦松朗笑着说道。 许剑锋正色问道:“老秦,就算没有我的建议,你也在组织考虑之列,如果真的任命你为红土县代县长,你愿意跟我一起同甘共苦吗?” 秦松顿了顿,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老许,我只说十六个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好!”许剑锋由衷地赞许道。 第二天,秦松来到市委,组织部长汪素兰找他进行了一番谈话,然后由市委组织部下了文件,宣布了正式的任命—— 许剑锋为红土县县委委员、常委、书记。 秦松为红土县县委委员、常委、副书记、代县长。 当天晚上,市委书记薛定邦、常务副市长匡伟国、市委组织部部长汪素兰三人,特意在市委招待所一个包间内,请许剑锋和秦松吃饭,专门为他们两个人壮行。 三位领导鼓励的话自然说了很多,尤其是匡伟国,那是许剑锋的“伯乐”,许剑锋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匡伟国笑着说道:“明天你和秦松同志就要去红土县赴任了,到时候汪副书记会带你一起去,本来我也想跟着一起去,但是确实市里有个重要会议得参加,实在脱不开身啊!” “没关系,谢谢老领导的关心!” 许剑锋眼珠转了转,看向薛定邦,说道:“薛书记,我能否提一个小小的建议呢?” 薛定邦笑着问道:“说吧,什么建议?” 许剑锋说完他的建议,三位领导都感到很意外! 第2章 霸王条款 只见许剑锋面带诚恳地说道:“我建议市委马上通知红土县县委,新任书记和代县长赴任的日子推迟一周左右,理由是他们两个人还有点个人事务需要处理,汪部长也可以等一周之后赶赴红土县宣布任命决定。” 薛定邦面色一怔,立即问道:“为什么要推迟一周?” 许剑锋刚要说话,匡伟国忽然拦住了他,笑着看向身旁的秦松,问道:“老秦啊,许剑锋说你俩是莫逆之交,配合默契,你猜猜看,他为什么要推迟你跟他的赴任日期呢?” 秦松看了许剑锋一眼,淡笑道:“不用猜,老许肯定是打算走微服私访的老套路,利用这一周时间,先进入到红土县里暗中摸摸底,对吧?” 此话一出,许剑锋立即笑着点了点头:“还是秦松同志了解我啊!红土县情况复杂,我必须得提前去那里摸摸底,要是直接就去赴任,每天被各种政务缠身,怕是很难有机会自己了解当地真实的风土人情了啊!” 薛定邦笑了笑,立即看向许剑锋说道:“好,我同意你的建议,不过还是你俩要注意一下安全啊!” 没等许剑锋说话,匡伟国先说道:“薛书记请放心,许剑锋是特种兵出身,战斗力惊人,十个八个壮汉都未必进得了身呢!秦松也不简单,也当过基层民兵排排长,身体素质过硬得很呐!” 薛定邦马上笑着拍了一下手,说道:“有如此精兵强将,同心协力,我相信红土县未来的政局一定能打开一个新局面!” 这顿饭吃到很晚,许剑锋和秦松跟三位领导聊了很多,当然,酒也喝了不少,两个人都不记得干了多少杯了。 次日上午,许剑锋和秦松每人拎着一个小包,来到了龙桥市客运站。 二人买了两张开往红土县的客车票,然后上了一辆大客车。 十点发车,许剑锋和秦松九点半就上车了。 很快,车里就满员了。 发车之前,乘务员忽然站起身,对车里的人说道:“去红土县的乘客,每人再加五十块钱车票钱,拿现金,不接受微信支付!” 说着,他就开始从第一排的乘客那里开始收钱了。 等到了许剑锋和秦松这里,二人都有些纳闷。 秦松率先问道:“同志,我们之前买票了啊,每人五十元,上车前都在检票口检完了,这是票根,你怎么还要每人加收五十块?翻倍了啊!” 男乘务员冷冷地扫了秦松一眼,撇了撇嘴,很不屑地说道:“这是我们车队的规矩,去红土县的乘客必须加收五十块钱,这是座儿钱!你要是不交这钱,一会儿上来客人花钱买座儿,你就得让座!” 秦松不解地问道:“这不是直达车吗?半路还会上人?那不超载了吗?” 乘务员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你到底给不给钱,不给钱就给把座儿空出来!” 秦松还要争辩几句,被许剑锋阻止。 许剑锋拿出一百块钱递给了乘务员,笑着说道:“钱给你了!” 乘务员收了钱嘴里还是嘟嘟囔囔:“哼,都去红土县了,还这么抠门,注定这辈子发不了财了!” 令许剑锋和秦松感到意外的是,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其他车内的乘客,都是乖乖地交了五十块钱的所谓“座儿钱”。 秦松很生气,小声跟许剑锋嘀咕道:“这叫啥事啊,明明花了票钱,还要额外支付座儿钱,分明就是霸王条款。” 许剑锋低声说道:“行了,去红土县得坐四个小时的车呢,咱俩难道还一路站着不成?” “我倒不是心疼钱,就是觉得不值得,这也太黑了吧!”秦松愤愤不平地说道。 就在此时,车子开动了。 在市区里车子开得倒是挺快,但是一出了市区,开得就很慢。 果然像乘务员说的那样,车子在郊外的路上就开始接散客了。 客车满载五十人,等接近红土县的时候,已经拉了近八十人了。 绝对超载了! 后面上来的,自然都没座,全在狭窄的过道站着。 车厢内的气味自然不怎么好闻,甚至有点呛鼻子。 许剑锋仔细听了听车里人的对话,大部分聊的都是跟赌博有关的话题,还有聊哪个店的按摩小妹很漂亮,活好之类的。 总之他们去红土县就离不开“黄”、“赌”两个字。 许剑锋心中一凛:“看来红土县的问题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了,想要彻底扭转过来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啊!” 下午两点,大客车来到了红土县客运站。 许剑锋和秦松下了车,仔细看了看,这客运站还很挺热闹的,人来人往,穿梭不断。 许剑锋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做了一些功课,对红土县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 红土县常住人口七十七万多,这里的土地确实是红色的,也就是所谓的“红土”。 这种红土矿物质少,酸性大,种植农作物产量不高,所以种植业在这里发展不起来,近年来全县失业人口剧增,滋生了黄、赌等产业链。 至于有没有“毒”这条线,目前证据还不足。 但根据许剑锋的经验判断,“黄赌毒”历来是不分家的。 正当许剑锋和秦松努力地呼吸着红土县的空气,看着周围的风土人情的时候,突然一群人将二人围了起来。 “两位小哥,住店不?二十小时热水!还有空调!” 原来是一群旅店的推销员,男的女的都有,岁数都不小了。 有一个大妈悄悄地凑到许剑锋面前,小声嘀咕道:“到我店里来,有靓妹按摩!” 另一个中年大叔也神秘地拉着秦松,鬼鬼祟祟地嘀咕着,估计也是介绍“靓女靓妹”之类的话。 许剑锋冲着这些人笑着说道:“对不起,我们订好酒店了!” 话音刚落,那些人悻悻地离开。 秦松走过来,压低声音,不解地问道:“老许,咱不是要微服私访吗?应该住小旅馆啊,目标小,接触底层人,能调查点什么东西来,要是住大酒店可就容易暴露了啊!” 许剑锋小声说道:“老秦,你不懂,哪个地方的小旅馆都藏污纳垢,而我选择住大酒店,就是想看看红土县的‘黄’到底泛滥到了什么程度。” 秦松恍然大悟。 二人当天就住进了县里数一数二的凯悦大酒店。 晚上,许剑锋和秦松就在酒店的餐厅里用餐。 刚吃完饭回到房间里,座机就响了起来。 秦松接了起来,许剑锋同时按了免提。 只听那边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子声音说道:“先生,要按摩服务吗?美女大学生兼职哦!” “不需要!”秦松一本正经地回绝。 他的心中一阵凄凉,凯悦大酒店可是县里排名前三的大酒店,居然也搞这一套! 红土县的“黄”果然名不虚传啊! 秦松气得刚要挂掉电话,没想到许剑锋却对着电话喊道:“我们需要!来两个靓妹!” 第3章 地下赌场 秦松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剑锋这是要干嘛啊? 叫小姐一个还不够,还要了俩! 许剑锋看着秦松,笑着说道:“别误会,我要一个,另一个是给你要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这“误会”更大了! 秦松眼睛瞪得好像豆包子大,望着许剑锋,吃惊地说道:“老许,你这是咋了?刚来就叫小姐,这是违纪行为啊!” 许剑锋拍了拍秦松的肩膀,笑着说道:“老秦,你还不相信我吗?我能腐败吗?叫小姐,是为了了解一些情况。” 秦松立即会心地点了点头。 想想也是,当初许剑锋在柳花镇当党委书记的时候,本地企业也是没少拿金钱、美女诱惑他,都被他用各种巧妙的手段拒绝了。 正说话间,忽然有人敲门。 许剑锋和秦松对视一眼,好家伙,来的真快! 秦松赶紧过去打开了门。 一阵香风立即飘了进来。 只见两个二十出头的美女,闪身进入到房间内。 许剑锋上下打量一番,这俩美女都穿着红色的旗袍,开襟都快开到臀部了,露出一双裹着黑丝的修长美腿,容貌上看也是中上之姿,画着淡妆,显得有点青涩,但绝对不是什么女大学生,毕竟在气质上还是差点意思。 “两位大哥是要按摩吧?”其中一个瓜子脸美女笑着问道。 “是的,怎么收费的?”许剑锋问道。 “按摩二百,大活五百,包夜八百。”那瓜子脸美女熟练地脱口而出,语气带着极度的诱惑。 都是男人,自然知道“大活”是什么了。 “行,我俩包夜!”许剑锋爽快地说道。 “好,先生真爽快!那我俩先给谁服务呀?还是……”瓜子脸美女俏脸露出暧昧之色,吃吃地笑道:“咱四个一起来?” “就在这儿?咱四个?安全吗?”许剑锋故作紧张地连问了三个问题。 瓜子脸美女咯咯笑道:“这位大哥一看就是外地过来玩的吧?我实话告诉你,来我们凯悦酒店玩是绝对安全的,公安局都不敢来查的,因为我们凯悦酒店的后台就是公安局!” 这话一出口,许剑锋心中一凛,与秦松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中都带着惊讶之色。 公安局都成涉黄酒店的后台了,这还不够震撼吗? 旁边那个圆脸美女显然是觉得同伴话有点多了,悄悄捅了她一下,然后对许剑锋说道:“大哥,现在开始吗?” 许剑锋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两位妹子,我俩都是刚到红土县,人生地不熟的,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玩刺激的地方?” 说着他便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圆脸美女立即明白了。 来红土县的外地人,除了嫖,就是赌了,当然还有一少部分瘾君子,那就另说了。 许剑锋看她有点迟疑,忙说道:“请二位放心,只要你们能帮我们找到那种地方,陪我们玩好,我不但支付包夜费,还额外给小费!” 圆脸美女格格笑了起来:“原来大哥是想先玩几把试试手气啊,不过你们俩不怕沾晦气吗?都说赌博之前不能碰小姐的!” 许剑锋朗笑道:“所以我们俩现在不是没碰你们吗?就是让你们给我俩介绍地方,等赢了钱再叫你们一起沾沾喜气!” 圆脸美女立即说道:“行,没问题!其实我们凯悦酒店地下一层就是赌场,走,咱们现在就去吧!” 此言一出,许剑锋和秦松又是一阵暗自惊诧。 好家伙,这酒店嫖、赌连成片了。 紧接着,这俩美女就一人一个,挎着许剑锋和秦松的胳膊,往门外走去。 起初秦松还有点不适应,不过在许剑锋眼神的提示下,还是勉强忍了下来。 一路上通过聊天,许剑锋知道这俩美女,瓜子脸的叫婷婷,圆脸的叫芳芳。 当然,这都是假名。 干这行的没有用真名的。 很快,婷婷和芳芳就带着许剑锋和秦松来到了凯悦酒店地下一层。 进入之后,那当真是别有洞天。 只见这地下一层占地近千米,牌子上挂的是“凯悦台球俱乐部”,但里面一个台球案子都没有,全是赌博用具。 这里的赌博项目可谓五花八门,有搏运气的,比如百家乐、二十一点、骰宝、轮盘赌,还有相互比拼的项目,最热门的就三公,也叫炸金花。 一进赌场,那真是烟气缭绕,人声鼎沸。 许剑锋目测了一下,这个大厅里至少有三四百人在赌博,各种兴奋和沮丧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赌博前先要换筹码的。 许剑锋看了一眼秦松,说道:“咱俩每人先换一千块的筹码,试试手气如何?” “啊?好!”秦松瞪大了眼睛,那意思是真要赌啊! 但是一看许剑锋那眼神,就明白了,今天俩人等于是暗中调查红土县地下赌场的“记者”,为了不暴露身份,必须得下场玩玩。 之前许剑锋跟市里三位主要领导聊天的时候,领导也默许了,只要不违反原则,可以适当地采用一些非常规手段暗中调查。 于是,两个人每人掏了一千块钱,买了筹码。 许剑锋明显看到身旁的婷婷和芳芳脸上露出了不屑之色,觉得他们俩既然来玩,才买这么点筹码,人家来这里玩的,动辄就是几万、十几万的买筹码呢! 实际上,酒店有规定,小姐如果带客人到赌场,客人输的钱,小姐是有提成的。 但许剑锋和秦松一共才买了两千块的筹码,明显不够看啊! 许剑锋和秦松拿了筹码,直接就到了百家乐赌桌前。 这桌的荷官是个女的,穿着一身黑色的小晚礼服,耳带长珍珠耳坠,长得非常漂亮,身材也是格外的窈窕性感,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完全碾压身旁的婷婷和芳芳。 许剑锋不由得多看了那个美女荷官几眼,心里总是感觉她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根本不属于这个充满污秽的赌场。 “哎呀,大哥,玩不玩呀?”身旁的婷婷看到许剑锋总盯着那个美女荷官看,不由得有点吃醋,忙催促道。 “玩,当然玩了!”许剑锋马上投入到牌局当中。 其实他根本不会玩百家乐,不该要牌的时候乱要牌,该要的时候又不要了,把身旁的婷婷和芳芳急得团团转。 很快,一千块钱输完了。 许剑锋又把秦松的筹码拿过来,去别的桌玩,当然也是个输。 等筹码都输光了,许剑锋以今天运气不好,身体有点乏累为由,不打算继续玩了,给了婷婷和芳芳所谓的包夜费,打发她们走了。 二女也挺高兴,一共才陪了他们不到两个小时,每人赚八百也不错。 回到酒店客房,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秦松向许剑锋问道:“老许,我亲爱的许书记,下一步咱俩干啥?” 许剑锋忽然两眼精光一闪,正色说道:“报警!” 第4章 这个夜晚很热闹 秦松彻底惊呆了! 报警? 许剑锋这是要干啥呀? 看着秦松那张嘴张得老大,许剑锋笑着说道:“老秦啊,那个婷婷不是说,凯悦酒店是公安局开的吗?我不能信他的一面之词啊!就要报警,我倒要看看这个酒店是不是公安局开的!” 秦松急忙说道:“老许,可得慎重啊!咱俩毕竟是微服私访,一旦报警,肯定存在暴露的可能性,到时候怕是不好收场。” “没事,我是红土县县委书记,你是红土县代县长,有这两层护身符,谁敢把咱俩怎么样?”许剑锋说完这话,伸手就拿起了手机,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了。 许剑锋语气严肃地说道:“你好,我是市扫黄打非办公室第一督察组的,现在正在凯悦酒店内暗访,发现酒店存在卖淫和赌博活动,酒店前台公然向客人介绍失足女,酒店地下一层是伪装成台球俱乐部的赌场……” 110接线员是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子,听完许剑锋的叙述,连忙机械似的回复道:“好的,感谢您提供的线索,祝您生活愉快!” 许剑锋以市扫黄打非办公室督察组的名义挂电话,就是看看红土县公安局会不会把这次报警当回事。 挂掉电话之后,许剑锋马上把手机关机了。 他知道手机关机了,公安局就不会通过手机找到自己,但前提是要赶紧退房,因为通过技术手段,可以查到手机最后关机的位置。 于是,许剑锋立刻对秦松说道:“为了避免暴露,我们退房!” 俩人因为借口有事,提前办理了退房手续。 然后,许剑锋和秦松离开酒店,直接来到酒店对面的一家肯德基店。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只有肯德基是二十四小时开店的。 两个人点了两个汉堡,两杯可乐,观察对面酒店的情况。 十分钟后,警笛声呼啸而来。 果然出警了! 这速度挺快啊! 许剑锋感到有点意外,如果凯悦酒店真是跟公安局沆瀣一气,按理说出警不该这么快啊! 只见来了五辆警车,二十多个警察冲进了凯悦酒店。 过了十几分钟,警察带出来十多个浓妆艳抹的所谓失足女,其中就包括婷婷和芳芳,一起上了警车,然后离开。 许剑锋和秦松对视一眼,不是说凯悦酒店有县公安局当保护伞吗? 这也没保护上啊! 该抓的不还是抓了吗? 莫非仅仅是走个过场? 在与凯悦酒店仅仅隔着一条街上,有一家规模同样很大的三星级酒店,牡丹酒店。 此时,在牡丹酒店顶层一间豪华套房里,红土县副县长、县公安局局长郝世强,正趴在床上,接受一位身材性感、衣着暴露的绝色美女的按摩服务。 美女那柔软如春葱般的玉手,在他身上来回揉弄,让他感到十分舒服,忍不住呻吟出声。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起来。 郝世强示意那个美女停下来别出声,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喂,焦书记,您好啊!这么晚了有什么指示呀?” 来电话的正是红土县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焦达功。 在前任县委书记马文辉和县长黄韬被双规之后,焦达功作为县委第三号人物,目前主持县委工作。 电话那边,焦达功的声音十分严厉:“郝世强郝局长,你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派人抄了凯悦酒店,抓走那么多失足女,你这么大的行动怎么不跟县政法委打个招呼?” 郝世强故作为难地说道:“焦书记,110接到了市扫黄打非办公室督察组的电话,举报凯悦酒店存在涉黄涉赌行为,情况紧急,去晚了就抓不到现形了嘛!我可没亲自去,我是派治安大队去的。” 焦达功顿了顿,冷笑道:“郝世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哪儿,你现在就在牡丹酒店顶层,跟你那个相好的秋牡丹一起鬼混呢吧?你我心知肚明,凯悦酒店老板李凯龙跟我是好朋友,你还派警察去抄他的酒店,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那就别怪我也不给你面子!” 郝世强咬着牙说道:“焦达功,我警告你,一年前你就不是县公安局党委书记了,我现在是县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你最好不要干涉我们公安局的日常工作!” 没等郝世强把话说完,那边焦达功的电话已然挂断了! 一旁的牡丹大酒店董事长秋牡丹刚才一直听着郝世强跟焦达功的对话,一看焦达功撂了电话,立即紧张地说道:“强哥,焦书记好像生气了,你说他会不会派人来查我的酒店,报复咱们呀?” 郝世强干笑道:“牡丹宝贝儿,我劝你把心放在肚子里,焦达功也就是说说气话而已,虽然他是县政法委书记,但县公安局现在姓郝,不姓焦!” 言罢,他伸手在秋牡丹那挺拔的酥胸上摸了一把,嘿嘿笑道:“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好嘞!”秋牡丹妩媚地一笑,继续在郝世强身上游走。 不料,十分钟后,警笛声响了起来! 郝世强吃了一惊:“焦达功动真格的了?” 秋牡丹吓得赶紧给前台电话,要求所有的小姐赶紧走后门跑路,地下一层的赌场关闭。 尽管牡丹酒店早有这方面的逃跑演练,但无奈警察来的太快,还是被抓到了一些失足女、嫖客和赌客,损失可比凯悦酒店大多了。 等警察走了之后,秋牡丹一脸苦涩地向郝世强抱怨:“都怪你!刚才跟焦书记说几句软话就好了嘛,你看你非得呛着来,人家毕竟比你官儿大!这下可好,被抓了现形,酒店搞不好得停业整改,还得罚钱呢!” 郝世强冷着脸问道:“警察带队的是谁,你看准了吗?” 秋牡丹说道:“是县刑警大队的队长黎建军,说接到举报咱们酒店客房内有人聚众溜冰……” 郝世强咬牙切齿地说道:“妈的,这个黎建军,他是焦达功当局长的时候一手提拔起来的,果然跟我不是一条心!” 此时,许剑锋和秦松正在红土县里闲逛。 这天晚上,俩人就发现警察出动很频繁,不是进了这个酒店,就是进了那个宾馆,都带走不少人。 红土县这个夜晚很热闹! 许剑锋这个红土县县委书记心里还有点小小的欣慰,不管这一切背后是真是假,至少红土县公安队伍的行动速度还是挺快的! 正在思考之际,突然,对面一个旅馆里跑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后面一群人追他,那男人边跑边喊:“救命啊!” 奇怪的是,刚刚就有辆警车路过,却连管都不管! 第5章 走的是人间正道 许剑锋面色一沉,他刚刚还在欣慰红土县警方干得不错,但马上就被打了脸。 有人在大街上被人追杀,路过的警车竟然视而不见! “老秦,我们上。” 许剑锋挽了挽衣袖,他有些时日没和人动过手了,趁此机会活动活动筋骨也好:“我对付追兵,你把他保护起来。” 秦松点了点头,和许剑锋一同迎着那些打手冲了上去。 “你们是走哪条道的?不想死的话,就少管闲事!” 领头的是个膀大腰圆的光头,手里提着一根黝黑的铁棒,有恃无恐地威胁两人。 “我们走的是人间正道!” 许剑锋答了一句,光头手中的铁棒便朝他头顶用力砸下。 他神色一凛,这一下要是砸中了,最轻也是个脑震荡,这帮家伙竟然下手如此之重! 许剑锋一个侧身,避过铁棒的攻击,随即肩头一沉,用力顶在光头胸口。 “哎哟!” 光头痛呼一声,被许剑锋撞翻在地,久久站不起身。 其余打手见老大被轻易放翻,互相看了看,各自退后一步。 许剑锋冷哼一声,一脸不屑。 这群家伙倒是欺软怕硬,一看遇到了硬茬子,便一个个畏缩不前。 “滚!” 随着许剑锋一声怒喝,两个小弟架起在地上哀嚎的光头,灰溜溜地逃走了。 许剑锋走到伤者身边,眉头微微蹙起。 此人满脸是血,胸前的衣服上也染上了大片暗红,看得人触目惊心。 “你知道哪家医院离这里近吗?我们现在就送你过去!” 闻言,那人却摆了摆手:“医院就不必去了,我伤得并不重,身上的血是撞破了鼻子流的鼻血。” 许剑锋这才注意到,现在还有血从他的鼻孔中流出。 虽然流鼻血并不算大事,但若是一直止不住,也会造成严重后果。 “老秦,刚刚那边有一家药店,你去买块纱布和止血药过来。” 秦松买好之后,许剑锋久违地用到了在部队时学过的紧急处置法,帮他止住了鼻血。 “二位,你们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我请你们吃顿饭吧!”那人诚恳地说道。 许剑锋和秦松对视一眼,这可是个打听红土县消息的好机会,而且他们也很在意,这人为何会被一群人追杀? “我们正好还没吃晚饭,那就劳你破费了。” 此时临近深夜,饭店都已经歇业,只有夜市路边的大排档还开着。 别看许剑锋和秦松是干部,平日里也会去夜市里吃些小吃,倒也并不嫌弃。 三人找了间看着干净的大排档点好了饭菜,在角落中找了位置坐下。 “说起来,我们还没互相介绍呢,我姓许,你就叫我老许就好。” 许剑锋隐瞒了名字,他和秦松毕竟是当官的,要是让对方知道了反而麻烦。 “我姓殷,家里排行老三,二位恩人叫我殷三就行。” 许剑锋微微颔首,接着问道:“殷三,那伙人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追杀你?” 闻言,殷三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忿。 “那帮家伙不过是赌场养的几条看门狗罢了,本质上就是一群混混。” 许剑锋一怔,没想到追杀殷三的竟然是赌场的人:“你是欠了赌资,还是在赌场出老千被抓住了?” 一般而言,会被赌场追杀,无外乎这两种原因。 “我只是在他们那间小旅馆的地下赌场里赢了点钱,他们就说我出老千,真是一点道义都没有。”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若殷三所说属实,那这红土县的地下世界可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黑暗。 “殷三,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出没出老千?”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实话实说了,我的确是老千,也的确是靠千术赢的钱。” 殷三抬眸望着许剑锋,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半晌才长叹口气:“但他们并没有抓到,只是看我赢钱了故意找茬而已。” 瞧着殷三义愤填膺的样子,许剑锋倒是有几分相信他的说辞。 “你赢了多少?是不是赢得太多了,让他们起了疑心?” 一般而言,除非是现场抓到出千,否则赌场理应不会为难赢了钱的客户才是。 毕竟,这事一旦传出去,那今后谁还会去那里赌钱? “也没赢多少,一共就赢了五万。” 殷三拍了拍随身带着的挎包,里面鼓鼓囊囊的,看样子是塞满了钱:“逃跑的时候被他们抢走了两万,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五万块对于赌场而言,并不算什么大钱,毕竟对于经常压上身家性命的赌徒而言,几万块钱根本算不上什么。 只赢了这点钱,赌场竟然就会派人追杀,看样子红土县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黑暗。 “对了,我给二位留个电话。” 说着,殷三拿起桌上摆着的纸笔,写下了一串号码递给许剑锋:“你们要是想赚钱的话,可以找我,别的不敢保证,但在赌桌之上,整个红土县也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 殷三一脸自豪,看样子这家伙还是个小有名气的赌徒。 “不过这几天你们还是别找我了,我得找地方躲几天去,赌坊那小心眼的老板肯定还在到处找我,可不能被他给抓到了。” 许剑锋仔细把殷三的电话号码收好,像他这样混迹在灰色地带的常客,今后或许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二位恩人,今天就此别过。” 殷三起身,向二人告辞:“饭钱我已经付过了,二位慢慢享用。” 殷三离开后,许剑锋和秦松对视一眼,二人的脸色全都十分凝重。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红土县的黄赌泛滥程度,真是远超想象。” 秦松轻叹一声,感叹道:“就算当初的柳花镇,也比这鬼地方强得多,看样子我们两个今后有得受了。” 许剑锋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一次市委还真是给他出了个大难题,这红土县简直就是块烫手的山芋! 当晚,两人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小旅店住下。 次日早上,红土县县委县政府门前。 公安局局长郝世强绷着脸,怒气冲冲地进了县委大院! 第6章 窝里斗 郝世强怒气冲冲地进入县委,指名道姓地要找县委副书记焦达功。 “姓焦的,你给我滚出来,昨晚的事情我们好好说道说道!”郝世强气愤地说道。 焦达功也憋了一肚子火,看到郝世强竟然敢主动找上门,当场便出来同他对峙。 “郝世强,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 郝世强冷哼一声,焦达功虽然比他官大一级,但他也丝毫不退让:“你找我算账?你先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越权指挥刑警队,抄了我朋友开的酒店和宾馆?” 焦达功瞪了他一眼,回呛道:“要解释也该你向我解释,是你先指使治安大队,抄了我朋友的店,先动手的人可是你!” 一时间,县委办公室中充斥着争吵与谩骂,郝世强和焦达功两人互相指责,谁也不肯先低头。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办公室大门开了,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程辉走了进来。 “二位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大的火气,走廊里都能听到你们争吵的声音。” 程辉眉头高高蹙起,硬插进两人中间,阻止他们继续争吵:“都注意点影响,待会新任县委书记和新任县长到了,听到你们这么吵,那咱们这点事还不全曝光了?” 闻言,焦达功和郝世强各自冷哼一声,争吵虽然停下,但他们各自偏过头去,又陷入冷战状态。 程辉叹息一声,放在平时,他们两个就算吵得天翻地覆,他都懒得去管。 但现在不行,新任县委书记和县长全都是市里从其他县调过来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带着任务来的。 这个时候更应该团结一心,现在还闹矛盾,只会被逐个攻破。 程辉走到相对好说话一些的郝世强身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我说老郝,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昨天毕竟是你先动的手,就和老焦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郝世强咬了咬嘴唇,虽然一脸的不情愿,却还是点了点头。 焦达功毕竟是县委副书记,等新任书记和县长上任后,还得指着他帮忙让他这个副县长进入县委常委呢! 于是郝世强淡笑着说道:“老焦,昨天的事是我不对,应该提前和你打个招呼的,不过昨天公安局接到了市扫黄打非办公室督察组的电话,情况紧急,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能够理解。” 焦达功闻言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他这个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想要干好,也少不了郝世强这个县公安局局长的帮衬,两人如果一直闹下去,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 “郝局长,昨天我也太冲动了,不过我可没听说市扫黄打非办派人下来了啊。” 两人冷静下来,分析之后,察觉到昨天接到的报警电话有蹊跷。 “的确有些不对劲,如果真是市里下来检查,报警后应该留在现场监督检查才是。” 郝世强昨晚虽然没去现场,但也向治安大队仔细询问了经过:“但我派人过去的时候,报警人并不在场,咱们该不会是被耍了吧?” 焦达功眯起眸子,瞳孔中闪烁着寒芒:“竟然敢耍我们,要是被我知道是谁,绝对饶不了他!” 为了确认这件事,郝世强还特地向市扫黄打非办的熟人打探了一下,结果确实没有听到下来督察组的消息。 焦达功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他越想越不对劲,一般人怎么敢拿他们这群县领导的开涮? “对了,我想起来了!” 焦达功用力一拍大腿,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昨天接到市委通知,说是新任的县委书记和县长一周后到任。” 郝世强一头雾水,疑惑地望着焦达功,想不通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我说老焦,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报警的人总该不会是新任的县委书记或是县长吧?” 让郝世强意外的是,他随口一句戏言,但焦达功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很有可能,尤其是那个新上任的县委书记许剑锋,他的确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程辉反应也很快,马上听出了问题的关键:“老郝,你仔细想想,之前市里通知新任书记和县长是什么时候到?” 郝世强捋着下巴,脸色猛然一变:“前天市委通知说他们今天就会到,昨天就说临时有事推迟一周,难道他们并不是临时有事推辞了,而是他们已经到了,只不过没有通知我们?” 焦达功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阴冷地道:“许剑锋那个家伙当过特种兵,说不定他还真能搞出个化装侦察来。” 郝世强沉思半晌,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不可能吧,既然他们要微服私访,又有什么必要报警呢?” 焦达功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还真是头脑简单。 “老郝,你就不能学聪明一点?” 焦达功轻叹一声,他不禁怀疑起来,郝世强是怎么当上公安局局长的? “有话你就直说,别整这些弯弯绕。”郝世强十分不满地道:“他们要真是微服私访,还特地报警让我们知道,那不是有病吗?” “你个棒槌真是满脑子浆糊,一肚子米糠!” 焦达功气得狠狠瞪了郝世强一眼,他懒得解释,立即催促道:“你现在就回公安局,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务必要把昨天报警的人找到!” 郝世强眉头紧蹙,焦达功不但对他恶语相向,还指手画脚地要他做这做那,他火气顿时涌了上来。 “姓焦的,你……” 郝世强刚想还击,程辉却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到一旁。 “老郝,你就按焦书记说的去办吧!” 程辉一脸凝重,他已经察觉到了此事的严重性:“找到报警人千万记得对人家客气一点,要是捅出了篓子,咱们三个可一个也别想跑。” 郝世强耐着性子,点头答应下来,程辉一向都是他们这伙人的智囊,他的话还是要听的。 这天晚上,许剑锋和秦松在旅馆外面找了个小摊,准备解决晚饭的问题。 刚刚坐下,忽然听到远处响起警笛,而且声音越来越响,似乎是奔着他们这边来的! 第7章 一定是假的 伴随着警笛声响,一辆辆警车停在许剑锋两人所在的小摊旁。 “老许,怎么来这么多警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秦松向四周张望着,却并未发现周围有何异常。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这伙警察下了车后,就一直往他和秦松这边看,八成就是冲着他们俩来的。 “老秦,咱俩打个赌怎么样,他们是冲着咱俩来的,搞不好要把我们抓回去审问呢!”许剑锋笑着说道。 秦松一怔,这许剑锋还真是入乡随俗,到了这“黄赌县”,也学起了打赌。 “我们一个是县委书记,一个是代理县长,还没上任,就先被抓到警察局里,传出去不成笑话了?”秦松无奈地说道。 正说话间,警察们一拥而上,把许剑锋二人包围在中央。 “各位,不知道我们哥俩犯了什么法律,能让你们出动这么大的阵仗来围我们?” 许剑锋面色淡然,丝毫没有因为被包围而感到慌张。 “我们警方抓人自然是有凭有据的,有事情需要你们配合调查,乖乖和我们走一趟吧!” 郝世强走上前来,仔细盯着两人。 程辉提醒过他,要对报警人客气一点,不过却被他当成了耳旁风。 看两人的穿着打扮,就像是街上随处可见的小青年,怎么可能会是即将上任的县委书记和代县长? 更何况,哪里会有县委书记和县长到路边摊来解决晚餐的? “警方抓人讲究证据,你要抓我们可以,先说清楚我们犯了什么事。” 秦松面色一沉,起身便要和郝世强理论:“如果说不清楚的话,那就别怪我们不配合你。” 郝世强冷笑一声,他在红土县嚣张惯了,怎么可能把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的秦松放在眼里? “你不配合更好,我手下这帮弟兄们早就手痒了!”郝世强冷笑道。 秦松还想讲道理,却被许剑锋拉住,冲他轻轻摇了摇头:“老秦,警方行动,咱们应该理解支持,就跟他们走一趟吧!” 秦松转了转眼眸,许剑锋堂堂的县委书记,怎么可能会怕县里的警察? 他愿意跟着去肯定有他的目的。 秦松点了点头,跟在许剑锋身后,乖乖地上了警车。 到了县公安局,郝世强决定亲自审问两人。 郝世强问道:“是你们自称市扫黄打非办事处的人,向公安局报的案?” 许剑锋并未隐瞒,大方地点头承认了:“没错,是我干的。” 看到许剑锋镇定自若的样子,郝世强心头怒火升腾,就因为他这一通电话,差点让他和焦达功打起来! “算你小子聪明,愿意承认了就好。” 郝世强眯起眸子,他可不会轻易放过两人:“你们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冒充国家干部行骗,这可是违法行为!” “请等一下。”秦松眉头一紧,纠正道:“我们是冒充了市扫黄打非办公室的督察组,但并没有行骗,你这是罗织罪名。” 郝世强正在气头上,秦松忽然插嘴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我说你们行骗了,你们就行骗了,像你们这种行为,必须拘留!” 说着,郝世强拍了拍手,把在门口待命的警员叫了进来:“你去把这两个家伙送到拘留所去,至少要拘他们一周以上!” 许剑锋面色一沉,事已至此他和秦松也不能再继续隐瞒身份,总不能真到拘留所里去住一周吧? “且慢,我是新任红土县县委书记,冒充市扫黄打非办是为了看看咱们县公安局的行动能力。” 许剑锋本以为郝世强会大惊失色,却未曾想他反倒笑了起来。 “冒充扫黄办的还不够,现在居然又想冒充县委书记,你们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 郝世强被气笑了,把目光转向了秦松:“他是县委书记,那你就是新任的红土县县长喽?” “现在还是代理县长,以后会不会正式成为县长,还要等年底的县人代会!”秦松正色说道。 郝世强闻言差点被气趴下! 许剑锋和秦松这两个家伙一本正经,说得像真事似的。 “就你们两个这样的,还县委书记、代县长呢?我看你们是想当官想疯了吧!” 郝世强嚣张至极,指着两人的鼻子大声呵斥:“原本我只想关你们一周,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至少得关你们一个月!” 许剑锋眸光一寒,郝世强这副样子俨然是红土县的土皇帝,人要关多久,全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这红土县还真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没想到连县公安局都黑成这个样子! “我要见县委副书记焦达功,我们是真是假,见了他就有分晓。”许剑锋冷声说道。 郝世强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道:“焦副书记是你们说见就见的?还真把自己当号人物了?” 他冲着进来的警员一努嘴,命令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两个家伙送到拘留所去?” 话音刚落,郝世强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焦达功打过来的。 “老郝,报警的人你已经抓到了?”焦达功问道。 郝世强示意警员看好许剑锋两人,自己出了门,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已经抓到了,刚刚还在审讯他们来着。” 焦达功微微蹙眉,听到郝世强说出“审讯”二字,让他心中有些不安:“你问出他们的身份没有?” “别提了,一想起来我就生气。”郝世强啐了一口,冷声道:“那两个家伙不但冒充扫黄办,竟然还自称一个是新任县委书记,一个是代县长,我非得好好给他们长长记性!” 闻言,焦达功心头一惊,如果是冒充的,郝世强想怎样折腾都没关系,但万一是真的呢? 焦达功不敢继续想象下去,连忙问道:“你把他们照片发过来,让我看一看。” “老焦,你该不会以为他们是真的吧?” 郝世强笑出了声,亏他还是县委副书记,真是胆小如鼠。 “放心好了,就那两个家伙的衰样,真不了!” “让你发你就发,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焦达功急切地说道。 郝世强撇了撇嘴,把许剑锋和秦松的照片发了过去。 郝世强收到照片,拿出市委之前发过来关于许剑锋和秦松的简历,和上面的照片进行对比。 这一看,焦达功顿时脸色大变! 第8章 似曾相识的女人 “卧槽,是真的!” 焦达功一时间慌了神,郝世强把新任县委书记和代县长一块抓到了公安局,还要对他们进行审讯,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情急之下,焦达功抓起手机,想要通知郝世强。 但转念一想,他又放下了手机。 他对郝世强太了解,他要是不在场,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肯定要把事情往他头上推。 与其被郝世强背刺,倒不如他亲自去“救驾”,至少能给两位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 当即,焦达功便赶往县公安局,准备去解救许剑锋二人。 与此同时,郝世强这边又继续对许剑锋和秦松进行审讯。 “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你们要是县委书记和代县长,那我就是省部级领导人了。” 郝世强相信自己的判断,并未把焦达功的话放在心上:“把你们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吧,一看你们就是惯犯,以前是不是冒充领导搞过诈骗活动?” 许剑锋和秦松满脸无奈,他们说的句句是实情,但郝世强死活不肯相信,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嘴真够硬的,别以为你们不说我就没有办法。” 郝世强冲着身后的警员一招手,冷声下令:“把他们俩给我锁到椅子上,要是不肯松口,你们就一直在这里坐着吧!” 警员刚把两人锁好,焦达功正巧赶到了公安局。 “郝局长呢,他现在在哪儿?” 前台负责接待的警员认识焦达功,连忙答道:“郝局长正在审讯室审犯人,我现在就叫他出来见您。” 闻言,焦达功眸子一寒,这郝世强还真把他说的话当成了放屁。 明明已经和他说过,报警的人可能是新任的两位县领导,这家伙竟然还敢急着审讯。 “不必了,我自己去找他。” 说完,焦达功直奔审讯室,郝世强自己找死,他可不能被牵连了。 进入审讯室,焦达功一眼便看到许剑锋和秦松双双被锁在审讯椅上。 “郝局长,你这是干什么?” 焦达功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当场扇这棒槌两耳光:“这两位是新上任的许书记和秦县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他们锁起来?” 郝世强怔在原地,他用力地挖了挖耳朵,希望自己是产生了幻听。 他愣愣地问道:“焦书记,你刚刚说什么?” 焦达功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两位是即将上任的县领导,你还不快点松绑!” 郝世强惊出一身冷汗,他不但把县委书记和代县长抓了,还把人给锁了起来,这事要是闹大了,他这公安局局长怕是要当到头了! “许书记,秦县长,我不知道是你们二位来了。” 郝世强赶忙亲自为二人开锁,同时不停地道歉赔罪:“是我瞎了眼,还请二位多多海涵,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 秦松瞪了他一眼,依他的脾气,肯定要狠狠地批评郝世强几句。 但许剑锋没开口,他也只能忍了。 “郝局长,这事不怪你。”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许剑锋竟然并未生气,反倒是十分和气。 “我和秦县长本来想提前到咱们红土县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没想到误打误撞被抓到了公安局,倒也算是场新奇的体验。”许剑锋笑道。 此言一出,郝世强和焦达功同时捏了把汗,摸不准许剑锋是不是话里有话,等着秋后算账。 “不过,今天的事也说明了咱们这儿的公安局侦破能力强,才一天的时间,就找到是我们报的警了。” 许剑锋话锋一转,让焦达功和郝世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许书记,是我没有调查清楚就胡乱抓人,今后一定改。”郝世强连忙道歉,向许剑锋做出保证。 许剑锋微微颔首,这事听起来严重,但想要凭此来让郝世强下台还远远不够,索性就表现得大度一些,不拿这事做文章了。 “许书记,你和秦县长既然已经到了,不如去县委认认门吧。” 焦达功连忙转移话题,同时用手肘碰了碰郝世强:“你去把车开过来,送许书记和秦县长到县委去。” 郝世强知道焦达功在给他找台阶下,连忙点头答应。 到了县委,焦达功带着二人在各个部门看了一番后,领着两人各自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其他人离开后,许剑锋独自坐在办公室中,打量着室内的装潢。 看起来倒是十分简朴,光从办公室来看,还真想不到这里的前几任书记会因为腐败而落马。 许剑锋坐到椅子上,拿出手机,拨通了市委组织部部长汪素兰的电话。 既然已经暴露了,那继续微服私访也失去了意义,倒不如早些开始工作。 “小许,红土县的情况怎么样,你微服私访肯定已经见识过那里的复杂了吧?”汪素兰问道。 许剑锋笑了笑,这趟微服私访虽然要提前结束了,但他和秦松的确见识到了红土县的政治环境有多么恶劣。 “我想提前结束休假,明天开始就进入新角色。”许剑锋说道。 汪素兰信任许剑锋,她并未询问原因,便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那我明天就到红土县去宣布任命决定。” “汪部长,多谢了。”许剑锋说道。 闻言,汪素兰轻笑一声:“小许,你可千万别和我道谢,你愿意接手红土县这个烂摊子,理应我向你道谢才是。” 两人客套了一番后,约定了明天许剑锋和秦松便正式上任,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许剑锋把手机放回兜里,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这红土县的凶险和复杂程度,比当初他执政的柳花镇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必他和秦松今后的道路并不会一帆风顺。 稍稍休息过后,许剑锋从椅子上起身。 明天就要正式开始工作了,这最后一天的假期还是别考虑太多,好好休息一下为妙。 这几天一直和秦松住在脏乱的小旅店中,今天就住县委的招待所了! 许剑锋刚想离开办公室,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请进。” 大门开了,焦达功从外面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工装的美女。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那是个很漂亮的美女,不过他却隐隐觉得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9章 宣布任命决定 许剑锋盯着那美女细细打量,她看起来十分面熟,但又给他一种陌生感。 忽然,许剑锋回忆起来,他和秦松在凯悦酒店地下赌场玩百家乐时,给他们发牌的荷官就是她! 因为穿着和气质截然不同,他才没能第一时间想到。 许剑锋眯起眸子,这县政府的成员,竟然在地下赌场兼职荷官,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许书记,我给你介绍一下。” 焦达功并不知道许剑锋见过她,瞧他眸子紧紧盯着美女,还以为是看上了她。 焦达功干笑道:“这是艾菲,咱们县委办公室的副主任,同时还兼任着秘书科的科长。” 许剑锋眼眸一转,试探道:“艾科长怎么看着面善,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焦达功一怔,转眸望了艾菲一眼,神情明显带着紧张地道:“许书记,你认错人了吧,你才刚到咱们红土县,应该没有机会碰见她才对。” 艾菲也点了点头,从旁附和:“许书记,这的确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您碰到的应该是和我长得很像的人。” 许剑锋十分确信,她就是当天的那个荷官。 这一点绝对不会有错! 但她的神色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异常,难道她没有认出那天的赌客中有他在? 还是故意装出来的? “许书记,你初来乍到,身边不能没个帮衬的人。” 焦达功把艾菲推到许剑锋身前,提议道:“以后就让艾主任跟着你,当专职秘书吧。” “那敢情好,有艾主任帮忙,我今后的工作一定会开展得十分顺利。” 许剑锋欣然接受,他有预感,这个艾菲身上肯定隐藏着秘密。 想要解决红土县的问题,从她入手或许是个好办法。 “艾主任,今后就请你多关照了。” “许书记,就别叫艾主任了,今后她就是你的秘书了,还是直接喊名字亲切些。” 许剑锋微微点了点头,但一想到她叫艾菲,实在是难以说出口。 艾菲跟“爱妃”同音,在古代只有皇帝才叫后宫佳丽为“爱妃”,他喊“爱妃”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喊名字还是显得生分了,我以后就叫你小艾吧!” 许剑锋望向艾菲,征询她的意见:“怎么样,你不介意吧?” 艾菲勾着嘴角,轻轻点了点头:“全凭许书记吩咐,您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艾菲这一口一个您,着实让他觉得别扭。 他立即说道:“小艾,我没那么多讲究,今后和我相处随便一些,不用使用敬称。” 焦达功心中窃喜,看许剑锋的反应,对他推荐的这个秘书十分满意。 而许剑锋心中却十分纳闷,他想破头皮也想不通,为什么艾菲堂堂的县委办公室副主任,要跑到地下赌场去当荷官。 是那里赚得多,自己想搞点副业,还是被谁逼迫的,不得不去做? 许剑锋百思不解,但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这事也足够奇葩了。 不一会,市委组织部部长汪素兰便到了红土县县委大院。 县委书记和代县长的任命不能光凭一纸文书,她要来当众宣布任命。 “焦副书记,你去通知大伙,到会议室去召开全体员工大会。”许剑锋对着焦达功说道。 焦达功点了点头,先离开去通知县政府的员工们准备开会。 “小艾,你先去会议室待命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许剑锋知道汪素兰有话要和自己说,先把艾菲支走。 “小许,你到红土县来也看了不少,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汪素兰到了办公室,拉过椅子坐下,虽然许剑锋证明过自己的能力,但她心中不免担忧,不知道他有没有信心搞好红土县这个烂摊子。 “黄赌现象的确很严重,甚至许多酒店都经营着地下赌场。” 许剑锋面色凝重,经过实地考察,红土县的真实情况比他想象得更加严峻。 他继续说道:“有可能县公安局就是他们的保护伞。” 汪素兰眉头一紧,她也是头次听说,红土县连正经的酒店背地里都干着赌场的营生。 “小许,红土县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糟糕,如果你觉得困难的话,我可以回去向薛书记汇报,重新制定计划。” 许剑锋用力地摇了摇头,来都来了,他不喜欢半途而废。 他坚定地说道:“困难是困难,但既然组织信任我,那即便再难,我也一定会尽全力完成任务,绝不辜负市委对我的信任!” 汪素兰满眸赞赏,薛书记和匡副市长果然没有看错人。 两人来到会议室,汪素兰当众宣布,任命许剑锋为红土县县委书记,秦松为代县长。 “咱们红土县换了新的领导干部,维持领导班子的稳定是重中之重。” 宣布任命后,汪素兰又向众人传达起了接下来的工作纲领:“咱们红土县的治安一直是个大问题,既然有了新的领导班子就不能再走老路,必须强化治安,进而创造有利的营商环境,这样才能吸引投资,搞好经济。” 汪素兰的发言得到了阵阵掌声。 许剑锋环顾四周,不禁皱起眉头。 别看这些干部们一个个拍手鼓掌,但脸上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显然并未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接下来请新任县委书记许剑锋同志发言。” 在众人的掌声中,许剑锋走上了台。 在发言前,他用力地咳嗽了几声,让那些开小差的人,把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是新任的县委书记许剑锋,毕竟初来乍到,对咱们红土县的情况还不太熟,希望大家在工作上能提宝贵意见。” 在开头客气了几句后,许剑锋把目光望向了坐在一起的焦达功和郝世强。 “在这里,我首先要表扬咱们县公安局!” 此话一出,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原本正在窃窃私语的焦达功和郝世强全都一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咱们县公安局的侦查能力极强,我就是报了个警,不出一天的时间,就被咱们郝局长亲自带人给找到了,说明本县治安应急处置能力是一流的。”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许剑锋这话是何意思,唯有焦达功和郝世强感觉被啪啪打脸! 第10章 接风宴 许剑锋并未继续深入阐明此事,简单做了个总结后,便宣布散会。 焦达功提出要给许剑锋和秦松接风,还邀请汪素兰一起去,但汪素兰说市里有事等着她回去,便先离开了。 “许书记,你和秦县长可务必赏脸,不然老百姓会说我们红土县这些党员干部不懂礼数,怠慢了新上任的领导。” “不必了,这几天可把我累坏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秦松冷着脸提出拒绝,显然还对被抓到公安局一事耿耿于怀。 焦达功一脸尴尬,秦松不给面子,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许剑锋。 从两人的相处模式中,他能够看出,秦松听许剑锋的。 “老秦,别这样说。” 许剑锋勾着嘴角,转头劝说秦松:“这也是大伙的一番心意,就算再累也得去啊,否则不是寒了大伙的心?” 闻言,秦松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许剑锋想去,那他也只能作陪。 焦达功松了口气,要是许剑锋也不给面子,他还真有些下不了台。 “那咱们也不去外面,就在咱们红土县的县委招待所,也就是红土宾馆给两位领导接风。” 许剑锋点点头,不去酒店,在招待所接风倒是新鲜,他倒要看看焦达功能摆出什么样的宴席来。 “老焦,那就请你带路吧!” 见秦松一脸的不情愿,许剑锋用手肘碰了碰他:“老秦,咱们这几天都是在路边的小摊对付一口,这次可要好好改善一下伙食了。” 秦松勉强笑了笑,他知道许剑锋是在提醒他,要控制好情绪。 在焦达功的带领下,许剑锋和秦松来到红土宾馆。 “许书记,饭菜都已经备齐了,大家都等着你们呢。”焦达功说道。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所谓的接风自然不可能只有他们三人,焦达功肯定把县里大大小小的领导干部都叫了过来。 进了大堂,三大桌酒菜已经备好,一眼看去都是些家常菜,没什么红土县当地的特产美食。 只不过,桌上还有些许空位,或许是个别菜还没上齐。 “许书记,这边请。” 焦达功引着许剑锋坐到主位上,秦松坐在他的旁边,原本入座的众人也纷纷起立示意。 许剑锋发现,这里除了县委县政府的人,还有其他人在。 他微微蹙眉,指着一个并未在县政府里见过的人问道:“老焦,这位怎么看着眼生,不是咱县委的人吧?” 焦达功笑着点了点头,招手把那人叫了过来:“许书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红土县的商人代表,为了给两位领导接风,我们红土县士、农、工、商各个行当都选出了代表来参加。” 许剑锋没说什么,这些代表虽然本质上还是老百姓,但他对此并不反感。 许剑锋在主位坐下,环顾一周,发现他所坐的主桌上包括他和秦松在内,一共有十五人。 焦达功一一向两人做了介绍,除了他们两人外,还有县里的其他十一个常委。 “这位是宣传部部长罗蓉,许书记可别因为她是女性就小瞧了她,在组织宣传这一块上,她可是一呼百应。” 许剑锋仔细打量着罗蓉,她四十出头,保养得却十分到位,要不是提前看过县委成员的资料,绝对看不出她已经四十多了。 “这位是组织部长陆向前,这位是副县长贾本忠……” 焦达功一一介绍,很快便把十一个常委介绍完毕。 许剑锋眯着眸子,视线落在一直未被提及的一男一女身上。 男的看上去四十多岁,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给人一种斯文沉稳的感觉。 而女人则三十左右,脸上略施粉黛,嘴角一直微翘,露出单边的酒窝,十分地吸睛。 这一桌都是县委常委,这两人是什么身份,焦达功竟然把他们也安排在了主桌。 许剑锋笑着问道:“老焦,这两位是?” “瞧我这脑子,怎么忘记介绍这两位财神爷了。” 焦达功一拍脑门,走到那对男女中间,分别把一只手搭在两人肩头。 “这位是咱们红土县商会会长,同时也是凯龙集团董事长李凯龙。” 李凯龙起身,向许剑锋躬身示意,焦达功接近着又介绍起另一位美女:“这位大美人是咱们商会的副会长,牡丹集团董事长秋牡丹,别看是女人,在经商这一块上,可没几个男人比得上她。” 秋牡丹同样起身,望向许剑锋的眼眸中波光涌动:“许书记,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哦!” “这两位是咱们红土县的纳税大户,要是少了他们,咱们县本就不景气的经济,恐怕要雪上加霜了。”焦达功说道。 许剑锋面带微笑,热情地同两人握手,但心中却有些别扭。 纳税再多,两人终归也只是商人,让他们和一众县委常委同桌,属实有些欠妥当。 倒不是他瞧不起商人,但这是正式场合,规矩还是要有的。 让他们和县里的领导人同桌,岂不是代表着他们也有同等的权力? “焦副书记,你如此看重这两位商人,怕不是和他们有什么生意往来吧?” 秦松轻轻挑眉,许剑锋有顾虑,那也只能由他来唱黑脸了! 焦达功面色一沉,秦松这番话摆明是在找茬。 李凯龙和秋牡丹也同样一脸尴尬,但焦达功没有开口,还轮不到他们说话。 “秦县长说笑了,国家规定,咱们这些领导干部是禁止经商的。” 焦达功情绪转换迅速,转瞬便换上一副笑脸:“咱们虽然是县委常委,但也并非高人一等,和老百姓并没有贵贱之分,还是说秦县长看不起商人?” 眼看宴会有了火药味,许剑锋连忙圆场:“老焦,你误会了,老秦不是那个意思。” 他连忙起身,端起酒杯:“二位老板,我这位搭档不会说话,我代他和你们赔个不是,还请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 一番波折后,酒宴正式开始。 李凯龙话很少,但秋牡丹却能言善道,她借着酒意握着许剑锋的手,眉目传情,好一番大唱赞歌。 这时,一排服务员走了过来,每人手里都端着装满菜的盘子。 “把这些压桌菜都摆在一边,该上主菜了!” 随着焦达功一声令下,许剑锋看着新上的一桌酒菜,心头不由一颤! 第11章 喝倒一桌 看着新换上的一桌酒菜,许剑锋眉头紧紧蹙起。 和刚刚那压桌菜截然不同,新上来的菜清一色的山珍海味,什么燕窝鱼翅应有尽有,简直不输给市里五星级酒店。 许剑锋的眸子又望向服务员新拿过来的几瓶酒上,菜色如此豪华,那这酒恐怕就更奢侈了。 果然,正如许剑锋所料,新上的酒居然是飞天茅台! 用这样的酒菜来给他和秦松接风,实在是过于奢侈。 尤其是想到红土县的经济状况,财政收入每年才1.2亿,位列龙桥市各县区最末位,许剑锋心中便一阵不爽。 红土县的经济状况如此落后,老百姓的生活也很拮据,但这些县里的干部们却花天酒地,还真是有够腐败的! “许书记,你尝尝这个。” 焦达功讨好地笑着,他并未看出许剑锋心中的不满,还一边替他夹菜一边劝酒:“咱们招待所的厨子原本是市里星级酒店退下来的,手艺没得说。” 许剑锋尽管心中不满,嘴上却没说什么。 红土县的情况错综复杂,在把情况摸清楚之前,还不能打草惊蛇。 许剑锋脸上挂着笑容,和各位常委,以及李凯龙、秋牡丹两位商会正副会长谈笑风生。 “许书记,我再敬你一杯,这杯你可一定要喝哦。” 秋牡丹媚眼如丝,本就娇艳的脸蛋在酒精的刺激下微微泛红,像是熟透的草莓般让男人垂涎。 “既然是秋大美女敬的酒,那许某自当遵命。” 许剑锋也不推辞,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还不忘向众人展示杯底。 “许书记真是好酒量,我也敬你一杯。” 李凯龙紧随其后,也向他敬酒,而许剑锋来者不拒,一桌十几个人,同他们喝了个遍。 郝世强坐在邻桌,眸子时不时瞥向主桌这边。 他虽是副县长、县公安局局长,但并未入选县委常委,主桌自然没有他的位置。 看着许剑锋和其他常委谈笑风生的样子,他心中忐忑。 之前他不但把许剑锋和秦松抓到了公安局,还把人锁在了审讯椅上,这以后两个县里的一二把手要是给他穿小鞋,他可没好日子过。 郝世强紧咬嘴唇,端着酒杯起身来到主桌。 “许书记,我也来敬你一杯。” 郝世强一脸讨好地笑着,主动为那天的事情道歉:“之前是我瞎了眼,误把你和秦县长给抓起来了,还希望两位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一般计较。”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看样子那天的事情把郝世强吓得不轻,私下道歉还不够,还要当着一众县委常委的面把事情说开。 他勾了勾嘴角,和郝世强碰了下杯:“郝局长何必要道歉?我和秦县长的确做错了,你抓得没错,不把我们两个关进拘留所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一番话说得郝世强面红耳赤,简直比当面怒斥还要让他难受。 当时要不是焦达功赶到,他还真差点把两人送到拘留所,许剑锋又提起这茬,分明是不肯接受他的道歉。 “许书记,我……” 郝世强还想辩解,却被一旁的焦达功打断:“老郝,许书记正在兴头上,你别来捣乱,有什么事等咱们喝完再说。” 焦达功听得出,许剑锋并未原谅郝世强,他立刻表明立场,主动和郝世强切割。 郝世强咬了咬牙,他虽然脑子不灵活,但焦达功是什么意思他还看得出来。 当初要不是他说要把报警人找到,他也不会因此得罪了许剑锋。 “许书记,其实那天是……” 气急之下,郝世强想要拉焦达功下水,但不等他说出口便被焦达功恶狠狠瞪了一眼:“是什么是,你再在这里打扰大家的兴致,我就把你抓了许书记和秦县长的事情上报给市委!” 官大一级压死人,真和焦达功翻脸,对郝世强而言绝不是一件好事。 没有办法,他再生气也只能把火咽下,识趣地回到旁边的桌上。 一顿饭下来,其他人都喝得摇摇晃晃了,唯独许剑锋面色如常,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焦达功吞了口唾液,许剑锋这酒量着实惊人,一桌人属他喝得最多,但他看起来却像是没喝酒一样。 “老焦,你我都是县委的书记,所谓的正副也只是个名头罢了,我敬你一杯。”许剑锋端起酒杯看向焦达功。 看到许剑锋又把酒杯伸了过来,焦达功连连摇头,他现在就已经醉了,再喝下去,恐怕就要胡说八道了。 “许书记,我实在是不胜酒力,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吧!” 焦达功主动提议结束,桌上已经有几人毫无形象地靠着椅背打鼾了,继续喝下去,这一桌人怕是全要被许剑锋给放倒了。 许剑锋点头同意:“也好,明天还要工作呢!” 接风宴结束,焦达功瞪着几个睡着的常委,恨得牙根直痒。 喝不了就不要硬喝,这下在新书记面前丢丑了! 还好这几个喝醉的家伙酒品都不错,要是有一两个喝多后胡说八道的,那红土县这点秘密全都得被他们捅出去。 焦达功安排手下人把喝多的常委们送去休息,亲自安排许剑锋和秦松住到红土宾馆。 刚把两位领导送回房间,还不容他歇口气,李凯龙便偷偷找到了他。 “焦书记,我们集团前几天被查封的凯悦酒店什么时候能重新营业啊?” 李凯龙面露焦急,显然凯悦酒店是他重要的收入来源。 他急切地说道:“酒店的生意倒没什么,但赌场停业一天要少赚多少钱啊。” 焦达功眯着眸子,轻轻捋了捋下巴:“李总,这事急不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焦书记,你不能光拿钱不办事啊!” 李凯龙有些不乐意了,他是商人,对生意之外的事情并不关心。 “这事你要是办不了,我可就要去找别人帮忙了。” “李总,不是我不帮你,你那酒店可是新任书记和县长举报的,你要是觉得谁能帮你,你就找谁去。” 李凯龙轻咬嘴唇,连焦达功这个县委副书记都没有办法,那其他人恐怕也帮上忙。 “焦书记,要不我去找许书记谈谈?” 焦达功面色一沉,厉声制止:“不行,现在还不清楚那两人的路数,你主动去找他们,那不是羊入虎口?我想想办法吧,等风头过了,再让你开业,但前提是你得找个替罪羊!” “明白了!”李凯龙嘿嘿一笑。 深夜,许剑锋在宾馆中睡觉,突然一声巨响将他从睡梦惊醒! 第12章 砸玻璃事件 虽然喝了酒,但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让许剑锋立刻从床上跳起。 “窗户被人砸了?” 通过声音,许剑锋立刻判断出来,是有人砸了玻璃。 他住在红土宾馆三楼的一间套房中,除了卧室之外,还有一间客厅。 卧室的窗户安然无恙,那被砸的肯定就是客厅的玻璃了。 许剑锋来到客厅,他出于谨慎并未开灯,借着月光发现地板上有一块磨尖了的砖头,看样子打碎玻璃的就是它了。 他捡起砖头,忽然发现上面还绑着个纸条,看样子并非单纯的寻衅滋事。 解下纸条走到窗边,借着月光看到纸条上面就写了五个字:“又来个狗官。”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这家伙的胆子还真不小,明知道他是新任的县委书记,还敢趁着夜色来砸他的窗户。 在寂静的深夜,玻璃碎裂的声音十分刺耳,宾馆的保安很快便通知了宾馆经理,一同赶到许剑锋的客房前。 “许书记,您在里面吗?” 经理向保安再三确认打碎玻璃的声音的确是从许剑锋的房间中传出来的,才小心翼翼地轻轻敲门:“您不要紧吧,我们要开门进去了。” 宾馆的人都到了,想来砸玻璃的人也逃走了,许剑锋打开了客厅的灯后,把房门打开。 “许书记,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人丢了块石头,把客厅的窗户砸了。” 许剑锋悄悄把纸条收到兜里,不管砸他窗户的人是谁,至少他是个有良知的人。 或许是力量不足,红土县积重难返,单靠他自己无从改变,只能用这种徒劳的方式来进行反抗。 宾馆老板脸色铁青,虽然这事和宾馆无关,但毕竟是在他的地盘上发生的,就算许剑锋不追究,传出去也有损声誉。 “你们几个,马上去周围看看,遇见可疑的人就先控制起来,等警察到了交给他们。” 经理立刻命令保安们到周围巡逻,同时自己拨打了报警电话。 “许书记,真是十分抱歉,是我们安保不足,让您受惊了。”经理急忙道歉。 许剑锋摆了摆手,对此丝毫也不在意:“这点小场面还惊不到我,一场小意外而已,大家都散了吧,我也要继续睡了!” 虽然许剑锋表示无所谓,但经理却不能不在乎,他依然报了警,配合警方开展调查。 次日,许剑锋刚到县政府,便让艾菲去通知县委成员,要召开第一次常委会,而且点名要让不是常委的副县长郝世强参加。 焦达功听到消息,在会前提前找到了郝世强。 “老郝,你是不是又惹事了?” 焦达功黑着脸,上任第一天就召开常委会已经够反常了,更何况还指名道姓要让郝世强列席。 郝世强一脸委屈,他生怕许剑锋找茬报复,一直提心吊胆的,甚至都不敢去见老相好秋牡丹。 他立即说道:“昨晚公安局接到红土宾馆报警,有人砸了许书记的窗户,我想应该是为了这事。” 焦达功眉头一紧,不管是故意的抑或是单纯的寻衅滋事,这事都不可原谅。 会议室中,许剑锋紧绷着脸,向众人说明昨晚的情况。 “窗户被砸的事情,郝局长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许剑锋瞥了郝世强一眼,接着从兜里取出那张纸条:“不过这个是什么,你们还不知道吧?” 焦达功和郝世强对视一眼,竟然不止砸了窗户,还给他留了字条,这事或许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很好奇是吧?那就拿去看看吧。” 许剑锋把纸条交给焦达功,让众人一个个传阅,然后说道:“这是我来红土县收到的第一份礼物,还真是一份大礼!” 焦达功看着纸条,不由得心头一颤。 如果只是普通百姓干的倒还好说,万一是哪个干部做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焦达功紧咬着唇瓣,许剑锋住到红土宾馆三楼,普通的老百姓并不知情,不可能精准地砸了他的窗户,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许书记,这事不能简单算了,一定要追查到底!” 焦达功气愤不已,必须找出是谁做的,否则日后肯定是个祸害:“我建议把这次事件定义为5.23故意伤害案,限期两周,责令县公安局侦破。”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头说道:“只是砸了窗户,又没有袭击我,定义成伤害案有些重了。” 这个砸窗户的人至少还保留着正义感,许剑锋还是想尽可能保护他:“这事由公安局暗中调查,不要在明面上大动干戈。” 言罢,许剑锋又把眸子望向秦松:“老秦你怎么看?是暗中调查好还是大张旗鼓地侦破好?” 秦松自然是唯许剑锋马首是瞻,附和道:“我也认为应该暗中调查,毕竟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没必要大动干戈。” 两位大领导都这样说了,焦达功只得妥协:“那这样好了,这事就由郝局长成立专案组暗中调查,限期两周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闻言,郝世强心中叫苦不迭,焦达功大包大揽,但最终解决问题还要落实到他的头上。 之前他抓了许剑锋和秦松的事情还没了结,这次的案子要是查得不顺利,难保二人不会借此大做文章。 “焦副书记,两周会不会短了些,毕竟咱们县里的监控并没有普及,想要找出个人来并不容易。”郝世强苦笑道。 焦达功眯起眸子,瞳孔中闪着寒芒:“别给我讲条件!这点小事都查不出来,要你这公安局局长是吃干饭的?” 郝世强轻叹一声,话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当日下午,县总工会的女主席马慧娟到了县委,来找许剑锋汇报工作。 “我原以为这次的书记还会是四五十的半个老头子,没想到咱许书记这么年轻。” 汇报完工作,马慧娟便侃侃而谈:“像许书记这样优秀的年轻人,肯定已经成家了吧?” 许剑锋一怔,这马慧娟还真和其他干部不一样,虽然只有三十五六岁,却外向得像是邻居家的热心大妈。 他笑着答道:“我现在还是单身。” 闻言,马慧娟眸子一亮:“许书记,我认识很多好姑娘,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第13章 老战友 许剑锋一阵头大,这马慧娟哪像个工会主席,简直和他老家隔壁住着的阿婆一个样,每次回去一见面就是嚷嚷着给他介绍对象。 不过阿婆两年前离世了,当初觉得烦,现在想想还有些怀念。 “我的个人生活就不劳烦马主席帮忙了,我才刚到咱们红土县来,工作还没开展好,哪能先解决个人问题?” 许剑锋眸子一转,一下便想好了借口:“我这县委书记刚上任啥活没干,就先处个对象?这传出去不得让老百姓戳脊梁骨啊!” 他说得头头是道,马慧娟却不以为意:“许书记,咱们都是新一代的党员干部,思维别那么刻板守旧,只有把个人问题解决好,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马慧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劝说起来:“老百姓肯定也会理解的,你们结成革命伴侣,再为革命培育下一代是人之常情,我这个工会主席在工作之余,最喜欢的就是给人说媒拉纤,还从来不收钱。” 许剑锋听得一怔一怔的,这红土县的官风民俗还真够奇特的,办公室副主任在赌场兼职荷官,工会主席闲暇之余当起了红娘,还真是各有各的副业。 不过马慧娟的副业比起艾菲却好上数倍,至少她不干违法的营生,也不以此牟利,一切全凭个人爱好。 “马主席说得很有道理,但我目前真的没有结婚的想法。” 许剑锋轻轻摆手,坚持拒绝:“要不这样,哪天我想结婚了,第一个找你给我介绍对象,怎么样?” 马慧娟微微颔首,许剑锋态度坚决,她再劝说就有些咄咄逼人了。 “许书记,那咱俩可说好了,我可是认识不少好姑娘,许书记要是动作太慢,她们可都要嫁人了。” 说话间,门忽然打开,一个面相粗犷的男人走了进来。 许剑锋眯起眸子,他好歹也是县委书记,就算是县长秦松来了,也不敢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进来。 “老许,几年不见,没想到摇身一变成了大官了!”男人嗓门很大,一进门便嚷嚷起来:“只是不知道,你还认不认得当年的老战友。” 许剑锋一怔,盯着他的脸瞧了几秒钟,眸中的不满烟消云散。 “老齐,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面。” 许剑锋起身,哪里还有半点书记的架子,迎上去和他拥抱了一下:“当年退伍后,你不说是要下海经商嘛,怎么会在这里?” 齐兴飞叹息一声,眸中闪过一丝悔意:“别提了,一开始的时候还赚了仨瓜俩枣,但后来合伙人卷钱跑了,生意干不下去,就只能回老家随便找个工作干了。” “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许剑锋自知失言,连忙道歉。 齐兴飞却摆了摆手,眸中的悔意早已消散:“没什么不好的,多亏这样才让我认清了现实,只把本金赔进去已经是万幸了,有多少做梦的人赔了个倾家荡产,还背了一屁股外债。”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这位老战友还真够豁达的。 “而且,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齐兴飞忽然伸手揽住马慧娟的肩膀,把她拉到身边:“要不是回了老家,我到哪去找这么好的老婆?” 许剑锋睁大眼睛,齐兴飞和马慧娟竟然是夫妻。 不过想想也释然了,毕竟马慧娟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和齐兴飞的粗犷也算是绝配。 “老许,我如今在县体育局工作,今后也算是你的部下了。” 齐兴飞放开马慧娟,宽厚的手掌用力地拍了拍许剑锋的肩头:“怎么样,今晚要不要到家里吃饭,算我这个当小弟的提前孝敬你了。” 许剑锋勾着嘴角,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老战友,这家伙和以前一模一样,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玩笑都敢开。 不过他并不反感,齐兴飞的随性让他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既然是老战友相邀,我怎好拒绝?” 许剑锋答应下来,却提出了条件:“不过咱们事先说好,弄点家常菜就行了,要是桌上有燕窝鱼翅之类的,可不要怪我拂了你的面子。” 齐兴飞揽住许剑锋的肩膀,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多心了,我什么为人你还不清楚?晚上的菜让我老婆到菜市场现买,酒就用我结婚时剩下的茅台,这样总行了吧?” 许剑锋答应下来,下班之后,便和齐兴飞一同回了家。 “齐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刚刚进门,客厅中便传来铜铃般的女声:“马姐叫我下班后过来一趟,也不说是什么事,就让我在家里坐着,自己跑出去买菜了。” 许剑锋眸子循声望去,当他看到女子的脸时,身子猛地一僵。 那女子面容清丽,一双眼眸宛若秋水,稍稍嘟起的薄唇平添一份可爱。 但吸引许剑锋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这女子他认识。 许剑锋问到:“你是慕清瑶?” 慕清瑶一怔,眸子同样望向了许剑锋。 “许大哥,我听说你调到咱们红土县来当县委书记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 许剑锋和慕清瑶三年前曾在党校共同进修过,那时他们邻座,也算结下了一段友谊。 这时,马慧娟也恰好买菜归来,见许剑锋和慕清瑶是老相识,不由得心头一喜。 “许书记,你和清瑶认识?”马慧娟笑着问道。 许剑锋轻轻点头,他和慕清瑶是正常的朋友关系,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们在党校进修时是同学,那时候我还在镇里当书记,现在的秦县长也刚刚当上镇长不久。” “这还真巧,有句俗话怎么说的来着?” 马慧娟眸中带笑,她把慕清瑶叫来就是为了介绍给许剑锋认识,没想到两人是旧识。 “对了,千里姻缘一线牵,许书记和清瑶时隔多年再度重逢,这可是命中注定的姻缘呀!”马慧娟咯咯笑道。 许剑锋一脸尴尬,马慧娟哪里都好,唯独这红娘瘾一犯,便让他难以招架。 慕清瑶垂下眼眸,脸颊浮起一抹红晕,显然是被马慧娟说得害羞了。 “老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招呼许书记和清瑶坐下啊!” 马慧娟一边说,一边提着刚买来的菜进了厨房:“我先做饭,等会儿咱们四个好好喝点!” 第14章 贞洁烈女 马慧娟做了一大桌的家常菜,四人觥筹交错,在微醺后结束了这顿晚饭。 “许书记,咱们互相加个微信吧。” 马慧娟用手肘碰了碰齐兴飞,冲他使了个眼色:“大家都在红土县,今后难免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加个微信联系起来方便些。” 齐兴飞苦笑,夫妻多年,他对老婆马慧娟再了解不过了。 说是互加微信,但她显然是想撮合许剑锋和慕清瑶,让这两人互相留个联系方式。 “老许,我老婆说得对,有些事情电话里不当面讲,正好用微信交流。” 许剑锋微微一笑,他为官多年,说句阅人无数毫不为过,又怎么会看不穿马慧娟的心思? 不过他和慕清瑶早就加了微信,只是这三年来没怎么联系罢了。 “不用了,我们已经加过了!”许剑锋笑着说道。 慕清瑶率先告辞。 她走后,马慧娟眯着眸子,凑到许剑锋身边问道:“许书记,你觉得咱们清瑶怎么样?” 许剑锋暗暗叹息,这马慧娟还真够敬业的,看样子工会主席是工作,红娘才是生活。 “可以先做朋友,其他事情就等之后再说吧。”许剑锋说道。 闻言,马慧娟敛起笑容。 “许书记,你可不要被外界的谣言混淆了视线,咱们红土县的确有不少女干部有生活作风问题,但我可以跟你保证,慕清瑶绝对是个黄花大闺女!” 许剑锋一怔,他倒没怀疑过慕清瑶有问题,但红土县就是这样一个地方,马慧娟为何敢替她担保? “许书记,看样子你是没听说过清瑶的事情。” 看穿了许剑锋眸中的疑惑,马慧娟徐徐讲述起往事:“你可别小看了清瑶,她可是个贞洁烈女!” 许剑锋一怔,贞洁烈女这词如今可不多见,让他有种回到旧社会的感觉。 “老许,我老婆说得没错。” 齐兴飞也从旁附和,他不光是帮马慧娟说话,同时也真心是为了许剑锋好。 “清瑶这丫头和你是绝配,咱俩当了那么多年战友,我啥时候忽悠过你?”齐兴飞说道。 许剑锋苦笑,他不是来吃饭的吗?怎么忽然就变成相亲大会了,夫妻俩拼命想要撮合他和慕清瑶在一起。 “许书记,清瑶她可是燕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硕士学历,咱红土县多少年才能出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呀!” 许剑锋眯起眸子,慕清瑶竟然是燕京大学毕业的,那可是放眼国内都数一数二的名牌高校。 单论学历,许剑锋都难以望其项背。 “这么说来,慕清瑶老家就是红土县的?” 许剑锋更加吃惊,她既然是红土县出身,不可能不知道这里是何种环境,毕业后为何还要回来? 马慧娟点了点头,开始讲述起慕清瑶的生平:“清瑶的确是土生土长的红土县人,她毕业后就回到了这里当老师,后来又调到教育局工作,三年前党校进修后正式被任命为县教育局局长,她这一路晋升全凭着自己的本事,可从没靠过潜规则。” 马慧娟很擅长讲故事,把慕清瑶的经历说得绘声绘色,像是听评书一样精彩。 “清瑶可是被誉为咱红土县的第一美女,惦记他的人排起队来能绕县城一周,但咱们清瑶却一直没交男朋友,那些惦记他的人也全都吃了闭门羹!” 虽然马慧娟肯定有夸张的成分,但惦记慕清瑶的人有很多这点肯定不假。 不说她生的倾国倾城,单是这燕京大学的高学历,便能吸引一众追求者了。 “许书记,你恐怕还没听说,前几年有个叫任志远的副县长对清瑶十分着迷,甚至想在县政府非礼她。”马慧娟说道。 闻言,许剑锋眸光一寒,身为副县长竟然在做出这种事情,真是把党员干部的脸都丢尽了! “那结果怎么样?” 许剑锋被勾起了兴趣,不禁好奇起慕清瑶是如何摆脱副县长的纠缠。 “那是自然,咱们清瑶岂会任人宰割,当时任志远把她逼到了四楼,你猜怎么着?”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猜测道:“难不成她从四楼跳下去了?” 看到马慧娟点头,许剑锋只感觉到头皮发麻,难怪马慧娟会用“贞洁烈女”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她,倒还真够贴切的。 “好在老天有眼,清瑶她正好落在了一楼的遮雨棚上,只是扭伤了脚,并无大碍。” 马慧娟虽然只是在讲往事,但听到慕清瑶脱险,许剑锋也跟着松了口气。 “从此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打她的坏主意了,毕竟要是真闹出人命来,可没有办法收场啊!” 许剑锋一阵唏嘘,红土县的混乱程度还真是超乎想象,堂堂的副县长竟然敢在县政府中强行非礼女员工! “老许,我老婆说的话句句属实,你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 生怕许剑锋不相信,齐兴飞主动给她作证。 许剑锋微微颔首,心中不禁对慕清瑶生出敬佩之情。 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面对强权的压迫时,竟然有如此的勇气,这一点实在是难能可贵。 “许书记,我看得出,清瑶对你也有意思。” 马慧娟趁热打铁,想要在许剑锋为慕清瑶的故事折服时,劝他把事情定下来:“如果你也喜欢清瑶,那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许剑锋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慕清瑶的确是个好姑娘,但他目前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次日上班,焦达功带着郝世强来向许剑锋汇报案情:“许书记,我们正在加大警力排查,虽然暂时还没有线索,但相信很快就能找出嫌疑人。” 许剑锋轻轻挑眉,只是砸了宾馆的窗户,听他说得倒像是在搜捕十恶不赦的杀人犯。 “老郝,我不是说过,不要大张旗鼓地调查,为什么还要用大警力进行摸排?”许剑锋问道。 郝世强眸子望向焦达功,他是照着他的吩咐执行的。 “许书记,说是排查,其实也只是叫各个派出所留意一下,并不算是大张旗鼓。”焦达功连忙解释。 许剑锋正色说道:“我知道了,这个案子如果实在找不到线索,就暂且搁置吧。” 第15章 初次调研 焦达功睁大眼眸,一脸震惊地盯着许剑锋。 就算只砸坏了玻璃,但这也是针对政府官员的袭击,理应严查到底才对。 这才查了几天,许剑锋就想要把案件搁置,这也太过于儿戏了吧! “许书记,我认为这个案子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焦达功眯起眸子,这张纸条上只骂了许剑锋是狗官,下次要是附上点红土县一些鲜为人知的内幕,那事情就大条了。 为了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发生,必须把人抓住,否则他始终无法安心。 许剑锋轻轻摇头:“老焦,这事其实也不能怪人家,是我们县政府的工作没有做到位,让老百姓对咱们政府积攒了不满,才导致做出了过激的举动。” 焦达功咬了咬嘴唇,如果真是老百姓倒还好说,万一是某个干部,那后果不堪设想。 “许书记,即便如此,这事也不该放着不管,否则咱们县委县政府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焦达功还不死心,试图说服许剑锋:“往后老百姓一有点不满就来政府闹事,到时候事情就没法收场了。” 闻言,许剑锋停下了手中的笔,抬眸望向了焦达功:“老焦,那你说说,就算我们把人抓住,能定他一个什么罪名?” 焦达功一怔,他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在许剑锋上任之前,他只要和郝世强商量好,想给别人定什么罪名都可以。 但如今来了个顶头上司,他可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肆意妄为。 “这事严格来说也只能算是寻衅滋事吧?毕竟我没有受伤,被损毁的财产也只有宾馆的玻璃而已,往重了罚顶多也就是拘留几天,罚点款,能有什么威慑作用?” 焦达功无言以对,转眸看向了郝世强,如果有他这位公安局局长的支持,许剑锋也不好反对。 “老焦,我觉得这事许书记说得对。” 让焦达功意想不到的是,郝世强竟然选择站边许剑锋:“老百姓有怨气,我们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毛病,不能给老百姓施压,否则和古代那些酷吏有什么区别?” 焦达功眸光一寒,恶狠狠地瞪着郝世强,没想到在关键时候被这家伙背刺了。 郝世强嘴角扬起冷笑,之前在接风宴上,焦达功非但不帮他说话,为了讨好许剑锋还对他百般呵斥。 这次有了机会,自然要对他进行报复,顺便挽回许剑锋对他的不良印象。 焦达功紧握双拳,当着许剑锋的面,他也不能拿郝世强怎样。 但如果不敲打敲打他,这家伙恐怕会变本加厉。 “老郝啊,既然你也同意许书记的看法,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焦达功眯了眯眸子,瞳孔中闪着寒芒:“咱们公安局,今后要坚决执行县委的决议,对咱们红土县的治安进行强化,你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可得拿出切实的成绩来才行。” 郝世强闻言面色一凝。 焦达功的言外之意,是在提醒他要进常委没那么容易,只要他不点头,就算巴结许剑锋也是徒劳! 二人走后,许剑锋阖上双眸,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看样子红土县的政府官员也并非都是一条心,还是存在着一些分歧的,如果能够加以利用的话…… 正盘算着,秘书艾菲忽然开口:“许书记,我来问问今天有什么安排,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沉吟片刻,许剑锋睁开双眸:“小艾,你去帮我把秦县长请过来,我有些事情想同他商量。” 艾菲微微颔首,得令而去,很快便和秦松一起回到了办公室中。 “老许,你找我?” 许剑锋勾着嘴角,轻轻地点了点头,对艾菲说道:“小艾,把咱们红土县的地图拿来。” 很快,艾菲便把地图摊开铺在桌面上,许剑锋和秦松也不坐下,就站在桌旁观察着地图。 “老秦,咱们刚刚上任,对红土县的情况还不清楚。” 许剑锋双手撑在桌边,率先打开了话匣:“必须做好调研工作,把红土县下辖的各个乡镇情况摸清楚,才能根据各地情况,有针对地开展工作。” “老许,咱俩想一块去了。” 秦松点头附和,手指在地图上所划分的六个区域一一点过:“咱们红土县下辖一共五个镇一个乡,想要把这些地方的情况都摸清楚,恐怕要费些心思。” 许剑锋手指落在县政府驻地,县内最发达的红土镇:“老秦,县政府驻地的红土镇就交由你来负责,其他的四镇一乡就交给我,这样如何?” 秦松一怔,除了红土镇外,县内还有红阳镇、丰饶镇、柳渠镇、常岭镇和秀田乡,全交给许剑锋来调研这工作量也太大了些。 “老许,你拿我当外人?” 秦松面色一凝,他可不能看着许剑锋独揽四镇一乡的调研,想要替他分担:“你别仗着年轻力壮就胡来,等到身体吃不消那天,想后悔可就晚了。” 许剑锋轻轻晃了晃头,转头望向艾菲:“小艾,你先出去一下,我和秦县长单独聊聊。” 艾菲稍加迟疑,轻轻点了点头:“那我就在门外待命,许书记要是有需要,随时招呼我。” 艾菲离开之后,许剑锋搬过椅子,和秦松双双坐了下来。 “老秦,别看我要调研四镇一乡,但这些加在一块都没有你的工作重要。”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红土镇是全县最繁华的地方,各个县委干部都住在这里。 他和秦松在微服私访时也大致摸了摸情况,连正规的酒店都兼营着地下赌场,环境可谓是极其恶劣了。 “红土镇是红土县的根本,这里一定不能出问题。”许剑锋说道。 秦松轻叹一声,重要归重要,但其实工作量并不算大。 不过许剑锋话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老许,你要是力不从心,一定要跟我说。”秦松说道。 两人商定下来,许剑锋便把艾菲叫了进来,让她去把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程辉请过来。 程辉进来问道:“许书记,不知道找我过来有何吩咐?” 许剑锋一边招呼程辉坐下,一边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和秦县长想要到红土县所辖各个乡镇去调研,希望你安排一下行程。” 第16章 吃喝嫖赌都有了 程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许剑锋和秦松才刚刚上任就要走访调研,分明是想干出一番业绩。 对他和其他常委而言,这可并非一件好事。 “许书记,你对行程安排有什么要求吗?” 程辉心中所想并未表现在脸上,反而满脸堆笑。 “秦县长就在咱们县政府的驻地进行调研,不必特意安排。” 许剑锋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徐徐阐明要求:“至于我嘛,每个乡镇都至少要待一天,并且晚上要留在当地住宿。” “没问题,就包在我身上吧。”程辉一口应允,当场便制定出了行程表。 次日,许剑锋第一站先到了红阳镇。 刚刚到镇门口,镇党委书记胡大海和镇长李元旭便率领镇干部提前列阵迎候。 许剑锋微微蹙眉,他一向不喜欢搞排场,但毕竟他是新上任的县委书记,乡镇干部来迎接也属人之常情。 互相介绍完毕后,许剑锋在两人的陪同下缓步向镇内走去:“我来前看过资料,咱们红阳镇是主打饮食业?” 胡大海点了点头,一脸堆笑地向许剑锋进行说明:“咱们镇主要以配餐公司为主,像县里各个学校的营养配餐和很多公司集体订购的配餐,那都是咱们红阳镇的几家公司来做。” 许剑锋微微颔首,集团餐饮配送虽然创造不了什么经济价值,但作为重要的民生产业,还是要十分重视的。 许剑锋问道:“老胡啊,我想到咱们这最大的绿岛配餐公司去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胡大海眯了眯眸子,他倒是想说不方便了,但那相当于不打自招。 在胡大海的带领下,许剑锋参观了绿岛配餐公司。 让他意外的是,没想到公司内部井井有条,卫生方面也挑不出半点毛病,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模范公司了。 许剑锋满意地说道:“如果咱们红阳镇的所有配餐公司都如绿岛这般,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闻言,胡大海连忙拍着胸脯保证:“许书记,咱们红阳镇虽然经济水平一般,但我敢向您担保,所有公司的卫生条件都没有问题。” 许剑锋点点头,他也并未选择再到其他公司去看一看。 毕竟胡大海敢如此保票,说明镇上对于餐饮卫生这一块抓得很严,就算是收到风声提前做戏,那戏也肯定会做全套,再去其他公司也是徒劳。 在红阳镇住了一夜,许剑锋对于这里十分满意,第二天便前往了下一个目的地,丰饶镇。 丰饶镇同样是以饮食业为经济支柱,但和红阳镇随处可见的配餐公司不同,这里是远近闻名的酿酒之乡。 丰饶老窖、丰饶大曲全省闻名,几乎每家饭店都有产自这里的白酒。 可以说,丰饶镇是整个红土县的经济支柱,如果刨去这里,那红土县的经济水平将惨不忍睹。 对于丰饶镇,许剑锋只是象征性地参观了一下各大酿酒厂,整个红土县,这里是最不需要过多干涉的地方。 第三日,许剑锋到了柳渠镇,和前两个镇子依靠餐饮业维持生计不同,这里依靠各色的娱乐产业来吸引周边客人。 许剑锋在街上随便转了转,发现周边街道一排排的发廊、按摩店和歌舞厅之类的娱乐场所。 在柳渠镇中,许剑锋的眉头始终紧紧蹙着。 像发廊、按摩店这些地方,十分容易藏污纳垢,提供一些不为人知的色情服务。 许剑锋并未深入去调查,他这次的调研的目的是考察红土县所辖各乡镇的经济产业,以便规划未来的经济发展。 如果真想调查一些见不得人的灰色产业,他就不会大张旗鼓地过来了。 虽然对于柳渠镇的状况并不满意,但许剑锋也没有过多表示,他依旧是住了一夜后,又赶往下一个镇。 第四日,许剑锋到了常岭镇。 和前三个镇不同,刚进入镇里,许剑锋就感觉到街上死气沉沉的,给他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街道四周的店铺让他脸色当场阴沉下来。 除了个别的餐厅、杂货店等必要的民生店铺外,其余店铺外都清一色地摆着麻将机之类的赌具。 许剑锋转过头,望向了常岭镇的党委书记徐涛:“老徐啊,咱们常岭镇一直以来,该不会都是靠着卖这些赌具过活的吧?” 徐涛低垂着头,不敢去看许剑锋:“许书记,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咱们常岭镇没山没水,土地也贫瘠,实在是……” 许剑锋摆了摆手,打断了徐涛:“各地有各地的活法,只要咱们不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就没问题。” 闻言,徐涛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许书记说的是,咱们常岭镇的支柱产业虽然不光彩,但绝对都是遵纪守法的正经营生。” 在常岭镇留宿的当晚,秦松忽然来了。 “老许,我仔细调查过了,红土镇还是以娱乐业为主。” 秦松紧紧蹙眉,显然对调查结果并不满意:“当然,这些娱乐产业中藏着多少灰色生意,这就不得而知了。” 许剑锋面色同样凝重,他和秦松初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暗中走访过了,哪怕是最繁荣的县城,暗中都遍布着无数赌场,各种色情服务也随处可见。 “老秦,我走访过的这四个镇,前两个倒还好,这柳渠镇和常岭镇的问题也很严重。” 许剑锋把调研结果向秦松说明后,把他气笑了。 只听秦松说道:“老许,你别说,这四个镇的经济概括起来正好是吃喝嫖赌,还真是给咱们红土县长脸!” 许剑锋心头一颤,秦松不说他还真没发现。 这难道是巧合?周边四镇各自占了吃喝嫖赌中的一条,而中间的县城红土镇则集四家所长! “老秦,红土县的经济情况不容乐观啊。” 许剑锋叹息一声,轻轻揉了揉额头:“光靠现在这些产业,想要发展经济无疑是痴人说梦。” 秦松颔首,笑着说道:“你先别急,那不是还有个秀田乡还没去看吗?‘吃喝嫖赌’都有了,我还真想看看秀田乡能干啥!” 第17章 秀田乡的问题 “吃喝嫖赌都有了,那再加一个‘抽’不就齐了吗?” 许剑锋眯起眸子,调侃道:“你说这最后一个秀田乡该不会是做卷烟或是种植烟叶的吧?” 虽然只是玩笑般的推测,但还是让秦松吓了一跳。 烟草行业可是暴利,而且丝毫不用为销量担心,如果秀田乡真有烟草的相关产业,那乡里的经济水准一定不低。 “老许,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秀田乡吧?” 许剑锋轻轻点头,既然红土镇的情况已经摸清楚了,让他同去也没什么不好。 第二天,许剑锋和秦松一同来到了秀田乡。 秀田乡党委书记谢永生和乡长魏伦提前收到了程辉的通知,带着乡里的干部前来迎接。 “许书记,欢迎您到咱们秀田乡来视察工作!” 谢永生一脸激动,拉着许剑锋的手用力摇晃着:“咱们这偏僻的乡下,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县里的领导过来视察了。” 闻言,许剑锋眯起了眸子,秀田乡虽然地理位置偏远,周围环山交通不畅,但怎么说也是红土县所辖区域,数年时间县里的领导干部对这里不闻不问,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许书记,这位是?” 谢永生望向他身旁的秦松,程辉只通知他许剑锋要来,而秦松是临时起意,连程辉自己都不知道,自然是没法通知。 许剑锋介绍道:“这位是秦松,咱们红土县的代理县长,临时陪我一起过来调研。” 闻言,谢永生和魏伦连忙上前,同秦松打招呼:“秦县长,久仰大名,欢迎你到咱们秀田乡来。” 秦松撇了撇嘴,嘴上说着“久仰大名”,见了面却都没认出他来。 刚刚进入秀田乡,许剑锋便控制不住地紧紧蹙眉。 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商铺也大多挂着招租的牌子,一副经济萧条的样子。 如果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怕是乡里的年轻人早晚都会走光,到时候只剩老年人,再想挽回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老谢,咱们秀田乡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哪怕是以制造赌具为生的常岭镇,许剑锋都未像这般担忧。 “照这样下去,乡里的人口流失会越来越严重。” “许书记,咱们乡这些年有很多人选择进城务工,尤其是年轻人,很少有留下种地的。” 谢永生叹息一声,向许剑锋大致介绍了秀田乡近年来的状况:“现在乡里常住人口才两万八千人,乡里也没什么特产,想发展旅游业吧,交通又不便利,大伙除了靠种地,实在没有其他营生。” 许剑锋表情凝重,如果谢永生所说属实,那这秀田乡还真是一块棘手的地方。 当地没有特产,交通又不便利,更没有煤矿等可开采的资源,即便是他一时间也想不到发展经济的办法。 “老许,要不咱们到地里去看看?” 秦松同样眉关深锁,提议道:“咱们看看这里的土地情况怎么样,如果有条件的话,大力发展种植业倒也不是不行。” 许剑锋微微点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比啥也不做干瞪眼要好。 在谢永生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田间,看过地里的情况后,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地里倒是的确种着东西,都是些山茶、油棕、甘蕉这样的经济作物,而且长势也不太好,想来产量不会高。 “老许,这土壤虽说不算多富庶,但至少不算贫瘠。” 秦松蹲在田间,有模有样地检查起土壤的状况:“如果种植些特色的农作物,虽然不一定能创造多少营收,但至少会让秀田乡的经济有些起色。” 许剑锋点点头,转眸望向了一旁的谢永生:“老谢,咱们秀田乡虽然地理位置和资源都不太好,但这些耕地如果能好好利用,至少能让经济有所好转。” 谢永生一脸尴尬,他从程辉那里听说了,哪怕是到了常岭镇,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提了提意见。 说是调研,其实就是走个过场,随便应付一下就过去了。 但没想到的是,到秀田乡的不止许剑锋一个,连代县长秦松都跟着一起来了。 而且,一来就要到地里田间实地考察,一点也不像只是走个过场。 谢永生立即说道:“许书记说的是,我回去以后就召开党委会,向乡里的干部们传达你您的意见。”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 他观察到谢永生有些焦躁,眸中隐约地透露着不耐烦,把这事交给他多半要石沉大海。 许剑锋说道:“老谢,你把乡党委班子召集起来,既然我和秦县长都来了,这会议精神还是由我们亲自来传达吧。” 谢永生轻咬嘴唇,许剑锋发话了,他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回到乡政府,谢永生已经把乡党委班子成员叫到了会议室中。 “各位,咱们秀田乡的情况想必各位都清楚,我认为不能再继续这样了。” 许剑锋声若洪钟,想要借此激起一众党员干部们的斗志:“咱们乡如今人员流失严重,常住人口也逐渐老龄化,如果再不改变,那一切都晚了。” 见许剑锋已经做好了铺垫,秦松也趁势提出:“咱们秀田乡地理位置特殊,周边群山环绕,我提议在乡里发展特色种植业。” “秦县长的提议很有建设性,我认为可行。” 虽然许剑锋早就和秦松订好了,但在其他人面前还是要装装样子,他笑着说道:“我知道从头开始搞特色种植或许会很难,但我希望大家能克服畏难思想,团结一心,勇于担当,共同努力让咱们秀田乡的经济上一个新台阶!” “许书记,您讲得真是太好了,您要是早点上任,咱们乡肯定早就脱贫致富了。” 会议结束,乡长魏伦走到许剑锋身旁,挽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表:“这都已经中午了,不如咱们去饭店吃个午饭,也算是感谢许书记和秦县长给咱们秀田乡指出了一条明路。” 许剑锋的眸子落在魏伦腕上的手表上,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不去饭店了,我和秦县长又不是来蹭吃蹭喝的,在你们的乡政府食堂随便吃点就行!” 第18章 奇怪的现象 吃过午饭,许剑锋和秦松对视一眼。 “老魏,多谢款待了,按照行程我理应在咱们秀田乡住一晚,不过因为秦县长还有公务要赶回去处理,我就和他一起回去了。” 秀田乡的情况全都摆在明面上了,再住一晚也是浪费时间,许剑锋便找了个借口取消了预定的住宿。 回到县政府,许剑锋把秦松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问道:“老秦,你看出秀田乡的问题了吗?” 秦松一脸茫然,摇了摇头:“除了经济不太行以外,我倒是没看出有其他问题,至少在那样萧索的地方黄赌产业应该很难发展。” 许剑锋扬起嘴角:“什么经济不好?我看秀田乡的经济很好,至少要比常岭镇强!” 秦松一怔,秀田乡什么模样,是他和许剑锋亲眼所见。 街道上人烟稀少,店铺也都关门停业,经济好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子? “老秦,咱们看事情不能只流于表面,这样容易被眼前的景象蒙蔽。” 许剑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帮秦松慢慢回忆:“秀田乡街上的商铺的确不多,但你有没有注意到,几家营业的商铺前,停着的都是什么车?” 秦松说道:“具体是什么车我倒没注意,不过大多是在路上常见的车型。” 许剑锋勾起嘴角,点了点头:“这就是问题所在,那些车几乎都是二十万以上的,甚至还一百万以上的,这放在县城或许没有问题,但在秀田乡那种经济萧条的地方,可就十分反常了。” 说着,许剑锋拿出手机,向秦松展示了他拍下的照片:“这辆保时捷911,就是我在秀田乡拍到了,这秀田乡还是隐藏着一些富豪的。” 秦松一脸佩服,许剑锋和他看到的明明是同样的景色,但许剑锋却能从中发现端倪。 他继续说道:“还不止如此,那个乡长魏伦多半也有问题!” 秦松目瞪口呆,他可没从魏伦身上看出一丁点问题,反而觉得他还不错。 许剑锋问道:“老秦,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戴的是什么手表?” 秦松回想了半天,缓缓摇了摇头:“这我倒是没注意,他戴的手表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他戴的是劳力士绿水鬼,这表最低都得二十万才能入手。” 许剑锋眯起眸子,一个乡长如果不腐败,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几年才能赚二十万。 秦松有些迟疑,他实在看不出,魏伦可能存在腐败的问题。 “老许,他的表会不会高仿的?现在各种各样名牌的仿品网上都能买到,咱们可别把他冤枉了。” “我说老秦,你该不会是忘记我大学是什么专业的了?” 许剑锋和秦松虽是在官场上相识,但两人之间相交颇深,互相讲述过往事。 “我在大学是学机械制造的,而我本人又对手表很感兴趣,以我的经验来判断,他戴的一定是真品!” “老许,我现在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秦松感叹一声,和许剑锋相识越久,便越佩服他的学识眼力。 他笑着说道:“明明是咱俩一起去的秀田乡,我什么都没发现,你却看出了这么多的问题。” 许剑锋摆了摆手,眸中闪过一抹凝重:“虽说如此,但我们现在也只是怀疑,而没有证据,暂时还是别打草惊蛇为好。” 与此同时,县总工会,慕清瑶敲开了马慧娟的办公室大门。 “慧娟姐,我把你要的职工信息表送来了。” 慕清瑶把报表交给马慧娟,从随身的包里取出水瓶,喝了一大口。 “清瑶,真是辛苦你了。” 马慧娟望着慕清瑶前额被细汗打湿的碎发,递过去一张纸巾:“快点擦一擦,被风一吹别着凉了。” 慕清瑶一边擦汗,一边疑惑地问道:“慧娟姐,这不就是个职工信息表,又不是什么机密文件,你为啥要指明让我亲自送过来?” 马慧娟勾起嘴角,神秘地一笑:“你平时那么聪明,不如猜一猜?” 慕清瑶嘟着嘴巴,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我才不猜呢,我今天原本预定要去县里的平安小学做视导检查,为了给你把东西送过来,那边可是延期了。” “视导检查什么时候不能去做,而且哪个检查还能有你的终身大事重要?” “终身大事?” 慕清瑶一怔,望向马慧娟的眼眸中满是无奈。 她倒是忘记了,马慧娟哪里都好,唯独喜欢当红娘。 “慧娟姐你乱说什么呢,我连男朋友都没有,还谈什么终身大事。” 马慧娟勾着嘴角,凑到慕清瑶耳边,低语道:“怎么,你不喜欢许书记,对他没那个意思?” 慕清瑶俏脸一红,她和许剑锋一同在党校进修时,有一次她跟闺蜜吃饭被地痞混混缠住了,还是许剑锋出手救了她和闺蜜。 从那时起,她便已经对他有了一些好感,原本以为两人有缘无分,却没想到又在红土县重逢。 “你这妮子,脸红得跟大苹果似的!” 马慧娟揪住她的脸轻轻一拧,笑着问道:“怎么样,跟许书记进展得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单独出去见面?” “慧娟姐,你说什么呢?” 马慧娟说得太过直白,羞得慕清瑶恨不得躲到桌子底下:“我连微信都没有和他说话,又怎么可能一起出去。” 马慧娟叹息着摇了摇头:“清瑶啊,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像许书记这样年轻有为的好男人可不多了。” 在马慧娟看来,许剑锋和慕清瑶是绝配,她一心想撮合两人。 慕清瑶垂下眼眸,回避着马慧娟的视线:“慧娟姐,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让我去主动联系,这实在是……” 看着慕清瑶扭扭捏捏的模样,马慧娟倍感头疼。 随着社会进步,在恋爱关系上女性主动出击已经并不稀奇了,像慕清瑶这样啥都不肯主动,要是出现情敌肯定会吃大亏! “清瑶,你也知道咱们红土县的情况,像许书记那么优秀的人,肯定已经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女孩盯上他了。” 马慧娟眼眸一转,给慕清瑶营造出危机感:“你要是再不主动出击,可要被人抢先了。” 趁着慕清瑶举棋不定时,马慧娟拿起她放在桌边的手机,直接替她给许剑锋发了一条微信。 “慧娟姐!” 慕清瑶看到那条信息时,顿时俏脸绯红一片! 第19章 约会看电影 “剑锋,周日有空吗?有场电影很不错,一起去看呀!” 看着马慧娟打着她的名义发给许剑锋的信息,慕清瑶俏脸绯红,急得连忙想把手机抢回来:“慧娟姐,你这是干什么,快把手机还给我,现在撤回还来得及!” 马慧娟眼疾手快,见慕清瑶要上手抢,立刻躲了过去。 “清瑶,你不是也喜欢许书记吗?” 一边拉扯,马慧娟一边说道:“像你这样拖拖拉拉的,好男人都要被人抢走了。” “慧娟姐,你不能这样!” 慕清瑶急得直跺脚,好说歹说,马慧娟才肯把手机还给她,嘿嘿笑道:“时间过了,消息已经撤不回来了。” 慕清瑶轻咬唇瓣,心中虽然又气又急,但马慧娟素来对她照顾有加,又没法朝她发火。 “这下可怎么办,许书记肯定会认为我是那种轻浮的女人,他要是拒绝了,我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他啊!” 马慧娟一怔,慕清瑶年纪明明比她小,没想到思想却如此保守。 “清瑶,咱们女孩子主动追求爱才不是轻浮,现在咱们都讲究一个平等,每个人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利。” 慕清瑶轻咬唇瓣,二十几年来养成的观念,显然光靠马慧娟的三言两语很难动摇。 “清瑶,你放心好了,许书记一定会答应的。” 看着慕清瑶眸中带泪,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的样子,马慧娟连忙安慰:“如果他拒绝,那我帮你和他说,是我擅自用你手机给他发的消息。” 闻言,慕清瑶抹了抹眼角,用力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许剑锋正在县委办公室中工作,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亮了。 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慕清瑶通过微信发来的信息。 许剑锋略感惊讶,毕竟两人这微信好友加了几年的时间,这还是慕清瑶主动给他发来的第一条消息。 许剑锋眉头一紧,他下意识当成慕清瑶遇到了麻烦,连忙打开微信查看。 看完消息后,许剑锋呆住了,他没有想到慕清瑶竟然会主动来邀请他看电影。 许剑锋轻叹一声,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犹豫着要不要答应。 片刻后,许剑锋抬起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击。 “好,那我们周日见。” 许剑锋决定答应,毕竟是女孩子主动邀约,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 更何况,许剑锋或多或少对慕清瑶有些好感。 “许书记回消息了。” 马慧娟一直盯着慕清瑶的手机,看到许剑锋回复了,就要拿起来看。 “慧娟姐,等一下!” 慕清瑶连忙阻止,抢先一步把手机拿了起来:“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给我一点时间。” 马慧娟一怔,望向慕清瑶的眸子里满是无奈。 这有什么需要做心理准备的? 许剑锋的消息已经发过来了,不管她看不看都不会改变。 “清瑶,你这样拖拖拉拉半天不回消息,会让许书记觉得你不礼貌!”马慧娟提醒道。 闻言,慕清瑶吓了一跳,也顾不上什么心理建设了,连忙打开微信查看消息。 当看到许剑锋同意了,她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马慧娟绕到慕清瑶身后,踮起脚看着许剑锋的回复,咯咯笑道:“清瑶,你别傻站着了,快回复啊,别让许书记等急了。” 慕清瑶微微颔首,花了几分钟时间,才在消息栏中输入了一句话。 在沉思十几秒后,又把刚刚输入的文字删去,从头开始输入。 马慧娟暗暗摇头,看样子慕清瑶从未谈过恋爱,像她这样的少女情怀,也只有刚刚尝过恋爱滋味的初学者才会有了。 “清瑶,你打字的时候,许书记那边可是能够看到你在输入。”马慧娟继续提醒道。 放任她来来回回地删改,等消息发出去,怕是都要下班了。 慕清瑶慌了手脚,抬起眼眸用求助的目光望向马慧娟:“慧娟姐,那我该怎么回复?” 马慧娟叹息一声,人们常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成笨蛋,她现在总算能理解这句话了。 慕清瑶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一和许剑锋扯上关系,就完全乱了方寸。 “你们周末不是要去看电影,那就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啊!” 慕清瑶恍然大悟,拿起手机刚准备输入,刚输入几个字却又停了下来。 “那该约在哪里?要是时间太晚,他会不会以为我贪睡?” 马慧娟用手重重地拍在自己的额头之上,她现在就开始替慕清瑶担心起来。 连回个消息都变成这个样子,真到了约会那天,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既然是看电影,就约在县城的盛龙国际影城吧,至于时间就定在早上九点,这样不用特地早起,那时候影院的人也不会太多,正适合进行约会!” “对!”慕清瑶连忙按照马慧娟的意思回了个消息。 周日当天,许剑锋穿了一件变便装,八点半便提前到了影院前。 许剑锋向来不习惯让别人等他,和人约好时间见面,每次都会提前一些到。 “嗨,帅哥一个人来的?” 他才刚到,身后便传来一个妩媚的声音。 回眸看去,许剑锋微微蹙眉,说话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陌生女人,过重的粉底,几乎把她原本的长相完全遮蔽,看起来三十出头。 “一个人看电影很寂寞吧,要不要找个伴啊?”那女子说道。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这女人看起来就不正经,她口中的陪看电影,八成还包含一些特殊服务。 “光是陪看电影?那有什么意思?” 许剑锋想要趁机摸清情况,故意装出一副啥都不懂又好奇的样子。 “那是当然了,你想要什么服务,我都可以哦。”那女子笑道。 许剑锋一怔,故作迟疑:“就在影院里?里面还有其他人在,不方便吧?” 这女子一瞧有戏,故意弯下腰,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口说道:“这儿的影院有私人包间,帅哥你订个包间,进去以后想怎么玩都可以,绝对不会有人中途打扰的。” “那你给我详细说一说,具体都有些什么玩法?价位怎样?” 许剑锋脸上不动声色,想要继续从女子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 第20章 借你女友玩玩 女子勾起嘴角,看许剑锋这啥也不懂又猴急的样子,简直是绝佳的猎物。 担心说得太隐晦他听不懂,她便索性说得露骨一些:“打飞机一百,纯口的一百五,打炮两百一次,你要是玩全套的话,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说着,女子便要往许剑锋身上贴,想要先给他一点福利,以免他忽然反悔。 眼见她要付诸行动了,许剑锋连忙后退一步。 今天毕竟不是来调查的,要是被慕清瑶撞见了,他可没法解释。 “帅哥,大家都是成年人,出来玩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着,女子作势便要再次向前。 许剑锋见状,连忙摆手拒绝:“不好意思,其实我约了人一起看电影,下次再来一定支持你的生意。” 闻言,女子先是一怔,随即满脸怒容,恶狠狠地瞪着许剑锋:“你怎么不早说,真是白白浪费老娘时间!” 许剑锋也没说什么,目送着女子离开,去找其他男人了。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两人说了没几句,就像情侣一样挎着胳膊走进了影院。 许剑锋眉关紧锁,这盛龙国际影城好歹也是红土县最大的影城,没想到连这种正规的地方也涉黄,足见红土县的不正之风有多严重! 许剑锋叹息一声,忽然感觉到压在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 光凭着他和秦松,想要在短时间内让红土县的风貌转变,任重道远…… “许书记,对不起,我来晚了。” 轻灵的声音把许剑锋拉出了沉思,他循声望去,当眼眸锁定到慕清瑶的那一刻,瞳孔不自觉地微微收缩。 慕清瑶今天没有穿平时的职业装,而是换上了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 她本就长相甜美动人,搭配上淡粉色的小裙子,更凸显出一份俏皮可爱、明艳动人。 慕清瑶一出现,马上就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原本匆匆来往的路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眸子不由自主地落到她的身上。 半晌,许剑锋才回过神来,连忙迎了上去。 “没有,是我来得太早了,现在还没到九点呢!” 许剑锋看了一眼时间,心中暗暗惊叹。 他刚刚还在为红土县的前景而郁郁寡欢,没想到一见到慕清瑶,心情竟然神奇地好转了不少。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看美女养眼所带来的功效吧! “许书记,我穿这一身会不会有些奇怪?” 慕清瑶垂眸看着自己的装扮,低声细语:“从刚刚出门,就一直感觉人们都盯着我看。” 许剑锋一怔,这话如果换别人来说,他肯定会以为是故意装出来的。 但以他对慕清瑶的了解,这妮子还真不知道她这身打扮有多吸睛。 “不奇怪,大家看你是因为你太漂亮了。” 许剑锋也不扭捏,直言夸奖道:“毕竟,谁不喜欢看美女呢?” “许书记,你就别开我玩笑了。” 慕清瑶闻言,俏脸上布满红霞,低垂着头,不好意思面对许剑锋的视线。 许剑锋轻轻摇头,一本正经地答道:“我才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事实。” 越是这样,慕清瑶便越是羞涩,恨不得把头埋进地底,娇羞地道:“许书记,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许剑锋摆了摆手:“清瑶,你就别叫我许书记了,现在又不是办公场合,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慕清瑶轻咬唇瓣,之前她的确是称呼许剑锋名字,但自从马慧娟把事情挑明之后,她反而开始不好意思了。 “剑……” 慕清瑶想向之前那样喊他“剑锋”,但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许大哥。” 半晌,她才红着脸,换了个不是那么亲昵的称呼。 许剑锋一怔,虽然被慕清瑶这样称呼感觉怪怪的,但他也没多说什么。 二人一起进了影院,许剑锋看了一眼形形色色的海报,转眸望向了慕清瑶。 “清瑶,你想看哪一部片子?” 感觉到许剑锋的视线,慕清瑶下意识地垂下头,有些怯生生地说道:“看什么都可以,许大哥挑你喜欢的就行了。” 许剑锋挠了挠头,明明是慕清瑶主动约的她,怎么表现得这样拘谨? “那咱们就挑一部喜剧片看怎么样?” 许剑锋并不清楚慕清瑶喜欢看什么,要是挑了一部她讨厌的类型,难免尴尬。 索性,便挑了一部老少咸宜的喜剧片,就算她不是很喜欢,也至少不会感到无聊。 选完了片子,许剑锋刚想带慕清瑶去放映厅,却忽然察觉到她正盯着一旁卖零食饮料的摊位。 “清瑶,怎么了?”许剑锋问道。 慕清瑶连忙收回目光,用力地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清瑶,咱们去买点爆米花什么的吧。” 许剑锋看得出,她是想买些零食,便主动提议道:“看电影怎么能少了零食饮料?” 慕清瑶俏脸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许剑锋买了些饮料零食,便一起入场。 许剑锋原本只是随便挑了一部喜剧片,却没想到片子还不错,慕清瑶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会勾起嘴角微笑起来。 望着身旁笑靥如花的慕清瑶,许剑锋忽然感觉到胸口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电影结束后,许剑锋和慕清瑶一起走出放映厅。 但还不等两人走出影城,前方忽然有一群人围了上来,一看就是冲着他们两个来的。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这群人打扮得花里胡哨,头发也染得五颜六色,一看便是些不学无术的地痞混混。 为首的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他一脸凶相,脖子上挂着的金链子十分抢眼。 “朋友,不知道找我们两个有何贵干?” 许剑锋把慕清瑶护在身后,想要来个先礼后兵,尽可能地和平解决。 金链子无视了许剑锋,眸子始终盯着他身后的慕清瑶,嘴角勾出一抹邪笑。 “兄弟,你马子够漂亮的!” 金链子一脸痞气,走到许剑锋面前:“怎么样,把你女朋友借兄弟玩两天,以后大家就都是哥们了,有事我罩着你!” 第21章 你能叫人,我也能! 许剑锋一怔,他猜到了对方是来找茬的,却没想到竟然是想打慕清瑶的主意。 现在可是大白天,而且还是在人潮涌动的影城之中,这些家伙也太嚣张了吧? 慕清瑶紧紧抓住许剑锋的胳膊,从她微微颤抖的手,能够看出她内心的紧张不安。 “清瑶,别害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许剑锋转过头,在慕清瑶耳边轻声安慰了一句,又重新望向了金链男子:“既然你说以后要罩着我,至少得报个名号吧!” 金链子眯了眯眸子,许剑锋虽然被一众人包围,却神情自若,脸上看不出半点慌张,看样子这家伙也有点背景。 不过他丝毫也不担心,他相信只要他自报家门,肯定会把许剑锋吓退。 “那你听仔细了,我叫李凯彪。” 说罢,李凯彪高昂着头,一脸不可一世的表情。 一直以来,但凡听到他大名的人,哪一个不是点头哈腰,喊他一声彪哥? 本以为这次也会是一样,不料许剑锋却一脸茫然,似乎根本没听过他的名字。 “小子,还不快点向彪哥问好?” 李凯彪手下的小弟见状,纷纷嚷了起来:“咱们彪哥可是凯龙集团董事长李凯龙的亲弟弟,你识相一点就让你女朋友好好陪陪彪哥,在红土县你还能有李凯龙的势力大?” 闻言,许剑锋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出声来了。 他这个红土县的县委书记都不敢说自己势力大,李凯龙不过是个私营集团老板,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你笑什么,不相信我是李凯龙的弟弟?” 李凯彪面色一凝,许剑锋的态度让他感到恼火。 许剑锋摆了摆手,对这一点他倒是并不怀疑,要是背后没点势力,不可能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如此嚣张。 现在的问题是,李凯龙知不知道他弟弟的所作所为。 如果知道还不加以约束的话,那凯龙集团的问题可不小。 许剑锋正色说道:“你现在就把李凯龙叫来,我要当面问问他,他的凯龙集团在咱们红土县究竟有多大势力!” 闻言,李凯彪笑出了声。 他原本还以为许剑锋和李凯龙有交情,所以才表现得十分镇定。 没想到他竟然口出狂言,肯定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既然你小子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凯彪一招手,向身旁的小弟下达强抢的命令:“先把这个嚣张的家伙给我狠狠教训一顿,注意一点,千万别把那美人伤到了。” 许剑锋冷哼一声,一想到李凯龙的弟弟在红土县作威作福,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当街抢人,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面对来势汹汹的一众打手,许剑锋冷着脸,两分钟之内便把这些人全都放倒在地。 许剑锋活动了一下手腕,对于当过特种兵的他而言,对付几个街头的混混连热身运动都算不上。 一旁的慕清瑶美眸大张,看到许剑锋霸气地出手不由得芳心荡漾。 毕竟,从古至今,没有什么能比英雄救美更让人心动了。 “怎么样,你要不要亲自动手?” 许剑锋背负着手,轻描淡写地走到李凯彪面前:“你要是不行,不如把你哥哥李凯龙叫过来,让我见识见识他的势力究竟有多大!” 李凯彪面如死灰,他虽然不学无术,但还是能够看出许剑锋是货真价实的练家子,真打起来不出三招就能把他打趴下。 “小子,你有种就别跑!” 李凯彪走到一旁,拿起手机,准备向哥哥李凯龙呼叫支援:“哥,我让人给打了,那小子十分嚣张,连你都不放在眼里。” 闻言,李凯龙一怔,在红土县竟然还有人敢不买他的账? “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就带人过去。” “就在盛龙影城,你多带几个人,那小子身手不错,我带的几个兄弟都被他放倒了。” 围观的群众见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走到许剑锋身边,小声劝道:“小伙子,你快点跑吧,李凯龙兄弟两个可招惹不得!” 许剑锋心中一暖,有人能冒着被李凯彪报复的风险来劝他逃走,至少红土县的百姓还是很淳朴善良的。 “没关系,我倒是要看看,他李凯龙的势力有多大。” 老大爷叹息一声,他以为许剑锋是外地人,连忙劝说:“小伙子,李凯龙兄弟两个在红土县就是土皇帝,黑白两道都是他的人,你惹不起的,李凯彪去打电话叫他哥哥了,你们快趁着这时候逃,最好立刻逃出红土县,否则等人来了就晚了。” 许剑锋勾起嘴角,轻轻摇了摇头:“不打紧,他能叫人,我也能。” 说着,许剑锋便拿出手机。 这算是治安问题,他自然要打给县公安局局长郝世强。 “许书记,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一定马上执行。” 电话刚一接通,郝世强便大献殷勤。 “也没什么大事,我现在在咱们县里的盛龙影城,有人寻衅滋事找我的麻烦,这才向你郝局长求救。” 闻言,郝世强精神一振。 他可是一直等着在许剑锋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好不容易等来了,可不能坐失良机。 “许书记,您小心一点,我现在立刻带人过去。” 挂断了电话,郝世强眼珠一转,光带民警过去处理,显示不出他对此事的重视。 “小张,马上通知特警队,有紧急情况,立刻集合。” 几分钟后,郝世强便带着特警队,全程闪着警灯、鸣着警笛,全速赶往盛龙国际影城。 影城中,李凯彪听到警笛大作,知道是许剑锋报了警,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小子,你倒是挺聪明的,还知道找警察。” 李凯彪毫不担心,就算是公安局局长郝世强来了,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要是现在肯跪下跟我认个错,我倒是能让你少关几天。” 说话间,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荷枪实弹地冲进影城,转瞬之间便把李凯彪等人团团围住! 见状,李凯彪顿时懵了,竟然报个警就能让特警队出动,就算他哥哥李凯龙也做不到,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第22章 全都铐起来 李凯彪一动不敢动,心中一阵后悔,看样子这次惹到了厉害角色! 这时,郝世强也走进了影城。 李凯彪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冲他招手:“郝局长,我……”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郝世强只是满脸怒容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理都不理他,径直走到许剑锋面前。 李凯彪人傻了,他好歹也是李凯龙的亲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郝世强怎么都应该和他打个招呼吧? 但郝世强竟然只是瞪了他一眼,便直奔对面,而且一脸堆笑,一副讨好的样子。 郝世强可是堂堂的县公安局局长啊,就算是哥哥李凯龙见了也要巴结讨好的存在,但在这人面前却矮了一头。 李凯彪吞了口唾液,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他这次可真是踢到铁板了,没想到看似无钱无势的男人,身份竟然如此不得了! “许书记,你没有伤到哪里吧?” 郝世强走到许剑锋身前,谨小慎微地询问道:“我马上安排人送你到医院检查。” 闻言,许剑锋轻轻摆了摆手:“多谢郝局长关心了,但就凭这帮臭鱼烂虾还伤不到我。” 许剑锋面色阴沉,李凯龙作为商会会长,能在接风宴上跟他这个书记一起坐在主桌,说明他在红土县也算是商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但是,李凯龙竟然对弟弟如此放纵,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影城里抢人,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嚣张了,而是蔑视国家法律。 他倒是要看看,李凯彪能不能把他哥哥李凯龙叫过来。 郝世强转了转眼眸,从许剑锋紧蹙着的眉头,任谁都能看出他对此事十分恼火。 他之前得罪了许剑锋,这可是“戴罪立功”的好机会,一定要好好在他面前表现一下。 更何况,李凯龙兄弟是焦达功的人,焦达功仗着比他官大一级,时常对他打压威胁,这次也正好给他一点教训。 “把这伙暴徒全都给我铐起来,带回局里,我要亲自审讯!” 李凯彪看着手下一个个被戴上手铐,被特警押着走出影城,心头顿时凉了一截。 他趁着郝世强从身边路过,连忙凑过去问道:“郝局长,他到底是什么人?” 郝世强眸光一寒,李凯彪真是嚣张惯了,竟然连新任的县委书记都不认识。 而李凯龙竟然也不提醒,这次惹到了许剑锋头上,看他们要如何收场。 “是谁?那是咱们红土县新任的县委书记!别以为有你哥哥罩着你就可以胡作非为,惹到许书记头上,谁也保不了你!” 说罢,郝世强一招手:“把他也铐起来,一同带回去!” 李凯彪这下彻底傻眼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要抢县委书记的“女朋友”。 这不是作死吗? 县委书记是红土县的一把手,别说是他了,就算是李凯龙在他面前也得点头哈腰,这次可真要坏事了。 “郝局长,请等一下。” 眼看李凯彪要被带走,许剑锋连忙出声阻拦:“先把他留下,我倒是要看看,待会儿会不会有人来救他。” 说话间,李凯龙带着人进了影城。 他怒气冲冲地过来之后,看到眼前的阵仗不由得一怔。 不但郝世强来了,竟然许剑锋也在场,周围一个个特警荷枪实弹,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反恐演习。 李凯龙转了转眼珠,他立刻意识到,这次弟弟恐怕是惹出大乱子了。 “老大,我们动手吗?” 带来的小弟上前询问,气得李凯龙破口大骂:“都给我滚,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全都滚回去!” 一众小弟离开后,他走到弟弟李凯彪身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兔崽子,又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李凯龙这一巴掌铆足了劲,把李凯彪打得一趔趄。 他余怒未消:“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败坏家风的东西!”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这李凯龙反应倒是够快的,一看势头不对,立刻拿弟弟开刀。 “李总何必动怒?我看你老弟只是喝多了跟我开个玩笑。” 许剑锋连忙上前,拉住李凯龙:“年轻人犯点错误十分正常,咱们还是应该以批评教育为主,千万不能诉诸暴力。” 李凯龙一怔,刚刚进来的时候,许剑锋脸色黑得吓人。 但怎么一转眼,反而开始劝他不要动手了? “许书记,让郝局长把他抓到局子里多关几天。” 不管许剑锋是何用意,李凯龙都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次必须给他长长记性,否则日后还不成咱们红土县的祸害了?” 许剑锋轻轻摇头,他才刚刚主政红土县,这个时候树敌太多会对今后的工作造成阻碍。 更何况,就算把李凯彪抓到局里关起来,也只是让他受几天罪罢了,在他眼中这根本算不上惩罚。 “李总,你弟弟还是要你自己来教育,可不能推给警察局!” 言罢,许剑锋转眸望向郝世强,主动替李凯彪求情:“郝局长,他手下那些人抓就抓了,就给李总一个面子,把他弟弟放了,你看如何?” 郝世强一怔,迟疑道:“许书记,这样做不合规定吧?” 许剑锋轻轻摇头,反驳道:“动手抢人的是他那些手下,也都被我教训过了,我也没受什么伤,我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郝世强有些懵了,许剑锋这是何意,怎么替李凯彪求情了? 不过他之所以严肃处理,本就是想在许剑锋面前好好表现,但既然许剑锋都开口求情了,他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许书记说得是,那就让李总把他弟弟带回去好生管教吧!”郝世强说道。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便想把这里交给郝世强来处理,自己先带慕清瑶回去。 “许书记,请等一下。” 刚要动身,李凯龙便扯着弟弟李凯彪的衣领,把他带到许剑锋面前:“还不快点跟许书记道歉?” 李凯彪哪里敢说半个“不”字,低垂着头,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许书记,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吧!” 第23章 沾了他的光 “小李啊,你得罪了我没关系,但你今后如果得罪了咱们红土县的百姓,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许剑锋正色说道。 李凯彪连连点头,向许剑锋保证今后一定遵纪守法,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许书记,今晚我摆桌酒席,就当是代舍弟给你赔个不是。” 李凯龙转了转眼珠,虽然这次李凯彪得罪了许剑锋,但也不失为一次好机会。 借着道歉来摆席,如果真能和许剑锋搞好关系,那今后可就好办事了。 “李总,酒席就免了吧,接风宴不是刚刚喝过吗?再办的话难免会让老百姓说闲话。” 许剑锋知道李凯龙想打什么算盘,婉言谢绝:“我才刚刚上任,可不能让老百姓说我是只知道大吃大喝的酒肉干部。” 事情虽然平息了,但毕竟连特警队都出动了,这事在县里传得沸沸扬扬。 连县政府里都流言四起,说慕清瑶是许剑锋的女朋友。 慕清瑶这几天到县委办事,无论是基层的工作人员还是中层的干部,谁见到她都是和颜悦色,不少平时对她冷眼的人更是主动过来打招呼。 她办事更是一路绿灯,原本教育局里积压多年的难题,现在也迎刃而解。 不过,那些之前曾追过她的男人态度就截然相反,一个个见了她跟见了鬼似的,离得老远就主动躲开,生怕和她扯上关系。 大伙都在传慕清瑶是许剑锋的女朋友,要是被许剑锋误会了,那以后别说是升官,不被穿小鞋就烧高香了! 一开始的时候,慕清瑶还有些奇怪,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她路过县政府办公室时,刚好听到有人闲谈。 “你听说没有,咱们新上任的许书记刚来就讨到了女朋友,就是被称为红土第一美人的慕清瑶。” 听到这话,慕清瑶俏脸滚烫,难怪大伙对她的态度都很蹊跷,原来是把她当成了许剑锋的女朋友。 “真不愧是许书记,那慕清瑶可是咱们红土县的第一美女兼第一才女,听说以前有个副县长看上她了,她竟然抵死不从,咱许书记却能让她主动投怀送抱,真是艳福不浅!” 慕清瑶闻言顿时羞得捂住脸,她和许剑锋只是一起去看个电影,根本没有确立关系。 而且,她也没有投怀送抱,就连邀约的短信都是在马慧娟的逼迫下,半推半就发出去的。 慕清瑶到了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这才让脸蛋的温度降了下来。 她对着镜子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深深地吸了口气。 接下来她要去财政局询问今年的经费发放情况了,这是她最不情愿的工作了。 县财政局局长高炳昌一直对她抱有非分之想,每次她去询问经费问题,都以财政紧张为由故意拖延,还一直暗示她只要肯给他一点“福利”就能马上打款。 慕清瑶对此毫无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一直去磨,想着把高炳昌磨得烦了,就会发放经费了。 到了财政局,慕清瑶走到高炳昌的办公室前,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高炳昌在屋内说道。 慕清瑶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才推门进去。 “高局长,咱们教育局的……” 不等慕清瑶说完,高炳昌便表态:“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咱们教育局的经费可不能拖,我马上就安排打款。” 慕清瑶一怔,随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她很清楚,高炳昌的态度转变可不是因为他大彻大悟了,完全是因为许剑锋的关系,又是沾了他的光。 高炳昌也误会她是许剑锋的女朋友,怕她告状,才忙不迭地同意打款。 不过这也是好事,她也没有去解开这个所谓的“误会”。 另外一边,许剑锋和秦松正一起汇总着调研的情况。 “老秦啊,咱们红土县如今出现的社会问题十分严重。” 许剑锋眯起眸子,还好这次身边有秦松在,否则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咱们得想想办法,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闻言,秦松眉头紧锁:“咱们红土县的产业结构单一,还都是以第三产业为主,想要发展经济十分困难,当务之急是要补足短板。” 许剑锋微微颔首,沉思半晌,徐徐说道:“几个下辖乡镇中,就属秀田乡的问题最严重,我想先从那里入手。” “老许,秀田乡的情况十分特殊,从那里开始不好展开工作吧?” 秦松心中担忧,根据许剑锋的推断,秀田乡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问道:“老秦,你还记得殷三吗?” 秦松一怔,点头答道:“当然记得,不就是我们刚到红土县的时候,救下来的那个老千嘛!” 许剑锋勾起嘴角,当初特意留下了殷三的联系方式,现在总算是能用得上了:“我猜他可能了解一些情况,今晚我想请他吃个饭,你一起去吗?” 秦松刚想点头,随即想起待会儿还要去开会,便说道:“老许,我恐怕不能陪你一起了,我还有个会必须出席,还不知道要开到几点。” 秦松离开后,许剑锋立即拨通了殷三的电话,想要同他见面一起吃顿饭。 “没问题,我也想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殷三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一听许剑锋想见面,立刻答应下来:“但我现在不在县城,在柳渠镇,你要是方便的话就过来找我吧。” 许剑锋微微蹙眉,柳渠镇这个地方娱乐业发达,黄赌在那里滋生泛滥。 那里数不清的发廊、舞厅中,不知道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灰色产业。 许剑锋问道:“殷三,你怎么忽然跑到柳渠镇了?” 面对许剑锋的疑问,殷三并未隐瞒,如实答道:“老许,不瞒你说,我在县城被人盯上了,现在只能在这些偏僻的小地方玩玩,短时间内我可不敢回县城去。” 许剑锋本想就近找个地方和殷三见面,却未曾想他躲到柳渠镇了。 “老许,你来柳渠镇找我吧,也不用你请我吃饭了,我来请你。” 殷三十分热情,看得出他对于许剑锋的救命之恩铭记在心。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请你吃一辈子的饭都是应该的。” 第24章 隐秘的违法生意 “殷三,看样子你最近没少赢钱啊!”许剑锋勾着嘴角,半开玩笑地说道。 “虽说柳渠镇这地方偏,没什么正经赌局,都属于小打小闹。”停顿片刻,殷三忽然话锋一转:“但你可千万别小看了这小打小闹,一晚上也有五六千的赚头,而且因为数额小,输了钱的人也不会闹,这钱赚起来倒是比县城容易得多。” 许剑锋微微蹙眉,一晚五六千,那一个月下来也有十几万了。 “那我现在就打车到柳渠镇找你,到地方后我再联系你。” 许剑锋决定走一遭,殷三走南闯北的,或许真能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 挂断电话,许剑锋简单同秘书艾菲交代了一番,便打车赶往柳渠镇。 到了地方,许剑锋联系殷三,两人约好在一个小饭店见面。 许剑锋按照殷三的描述,找到了饭店,那是一家人不算多的烧烤店。 他订好了包房,让许剑锋来了之后直接到包房里找他。 许剑锋到了包房,发现殷三已经点好了菜,酒也摆在了桌面上。 “老许,你终于来了,上一次情况紧急,没能好好招待你,这次让我先敬你一杯。”殷三热情地说道。 许剑锋颔首,举杯和殷三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老许,你是不是也心动了,想要赚点钱?” 殷三眯了眯眸子,许剑锋约他见面,肯定不单单是叙旧那么简单。 “千术这种东西都是从不外传了,但老许你是我的恩人,只要你愿意学,我一定倾囊相授。” 许剑锋连连摆手,别说是千术了,他对赌博根本毫无兴趣,而且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学习这玩意。 “殷三,其实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许剑锋问道。 殷三一怔,起身给许剑锋的酒杯斟满酒:“老许,你这就见外了不是?有问题电话里说不就行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还犯得上特地跑来一趟?” 殷三并不知道他是新上任的县委书记,许剑锋也担心表明身份会把他吓跑,正面问秀田乡的情况很可能会让他察觉到不对。 眼眸一转,许剑锋旁敲侧击地抛出问题:“其实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我想在咱们红土县投资做点小本买卖,这段时间考察了几个地方,发现咱们红土县除了秀田乡比较穷以外,其他地方还都挺富裕的。” 闻言,殷三撇了撇嘴:“老许,那你可看走眼了,秀田乡可并不是所有人都穷,有些人甚至比县里的大老板都富裕!” 许剑锋眸子一亮,他果然没有找错人,殷三还真知道秀田乡的事情。 “你可别骗我,我到秀田乡去看过了,那里人口流失严重,街上的商铺都没有几家,怎么可能很富裕啊?” 许剑锋佯装不知情,继续套他的话:“我还特地找人打听了,说是当地以种植业为主,还没什么特产,交通运输也不便利,根本富不了。” 殷三轻轻摇头,端起酒杯敬了许剑锋一杯酒:“老许,秀田乡的事情不应该乱说,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告诉你。” 殷三灌下了一大口酒,这才继续说道:“我听说那儿有人做罐儿卖罐儿,规模还挺大,那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比我这样在赌桌上赚钱的人强多了。” 许剑锋一怔,殷三口中的“罐”显然是某种黑话,他从未听说过。 “殷三,这罐儿是啥,听你的意思,肯定不是啥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东西吧?” 殷三点了点头,他起身凑到许剑锋身边,嘴唇贴到他的耳旁:“罐就是笑气,这玩意目前虽然还没被列为毒品,但属于是危险化学品,买卖吸食都是违法的。” 许剑锋一怔,他本以为秀田乡的富是暗中靠着黄赌产业来谋取钱财,现实却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严重,竟然和类似“毒”的玩意挂了勾。 笑气虽然目前还被列入毒品行业,但其和毒品极为类似,有成瘾性,还具有神经毒性,长期吸食很可能会对神经系统造成损害。 “殷三,你知道是哪家在做这个生意吗?”许剑锋问道。 闻言,殷三连忙摇头说道:“那我还不太清楚,老许啊,你别看我是老千,但我知道像我这种赌徒就算被抓了,最多也就是个行政处罚,但和那玩意扯上关系,可就不是关几天就能了事的。” 殷三紧紧蹙眉,反而劝诫起了许剑锋:“你也不要再问了,你做什么生意都好,就是千万别碰这个东西。” 殷三似乎真的不知情,许剑锋连忙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不会去碰这东西的。” 饭后,二人客套一番,就此别过。 许剑锋虽然从殷三嘴里知道秀田乡有人违法卖罐儿,但是还缺具体的证据,如果贸然打击,难免会打草惊蛇,所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次日,慕清瑶又到县工会递交报告,刚刚进门便被马慧娟拽进了办公室。 “清瑶,你快跟我说说,情况怎么样了?” 慕清瑶从包里取出财政报表,递到了马慧娟手上:“慧娟姐,咱们教育局的资金终于拨下来的。” “谁问你这个了?” 闻言,马慧娟给了她一个白眼:“我是问你和许书记的情况怎么样了,进展得顺不顺利?” 慕清瑶一怔,没好气地瞪了马慧娟一眼。 现在明明还是上班时间,这家伙便拉着她问起了八卦,干脆辞职当专职红娘算了。 “能有什么进展,不就是一起看了一场电影嘛!” 慕清瑶没有隐瞒,把当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了马慧娟:“之后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现在县里都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说我是许书记的女朋友,要不是因为这样,那个高局长才不会痛快给我们教育局拨款呢!” 马慧娟眸光一亮,拍了拍慕清瑶的肩膀:“这可是好事,依我看你和许书记很快就能成了。” 慕清瑶一怔,眸中满是疑惑,这不就是一场误会吗? “傻丫头,你知不知道氛围有多恐怖?” 马慧娟仗着年长,给慕清瑶当起了人生导师:“大家都在传你和许书记的事情,传着传着,就变成真的了。” 看慕清瑶一脸迟疑,马慧娟不禁微微蹙眉:“清瑶,难道你不喜欢他?” 慕清瑶咬着唇瓣,迟疑片刻后,红着脸凑到马慧娟耳边说道:“慧娟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第25章 眼线 马慧娟一下便来了兴致,嘴角高高翘起:“没想到咱们清瑶还藏着小秘密,快说出来让姐姐听听。” “慧娟姐,那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慕清瑶俏脸染满绯色,声音越说越低:“其实三年前和许大哥一起在党校进修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他了。” 马慧娟一怔,慕清瑶可不是见一爱一个的那种女人,否则以她的美貌与才干,也不可能单身到现在。 “清瑶,你这话当真?” 马慧娟满眼欣喜,要是能成功撮合许剑锋和慕清瑶这对青年才俊,那她的红娘生涯也算是圆满了。 “既然你也喜欢他,那加上微信了怎么不多和他聊聊?” 马慧娟心中疑惑,明明加上了微信,三年间两人竟然没有互相发过消息。 “唉,你们两个要是那时候就在一起了,说不定现在孩子都学会走路了。” 闻言,慕清瑶羞得连雪白的脖颈都满是绯红。 “慧娟姐,你说什么呢!” 慕清瑶双手掩面,羞得无地自容,立即解释道:“许大哥他加了我的微信后,也不主动和我发消息,我以为他不喜欢我。” 马慧娟叹息一声,抬起手轻轻揉了揉慕清瑶的头:“傻丫头,你是咱们红土县公认的第一美女,又是燕京毕业的高材生,怎么可能有男人不喜欢你?” “慧娟姐,你又乱说了,我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好。” 马慧娟摇了摇头,慕清瑶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说她人见人爱是一点都不夸张。 “清瑶,我是过来人,你听我给你分析分析。” 马慧娟拉着慕清瑶坐到沙发上。 她为了撮合两人,特地去查了许剑锋的资料。 “许书记离过婚,这事你应该已经听他说过了吧?”马慧娟问道。 慕清瑶微微颔首,党校进修时她和许剑锋坐邻座,当时两人天南地北聊了很多,离婚的事情她自然也有耳闻。 “我猜咱们许书记是怕你介意,毕竟你是黄花大闺女,而他却是离异的身份,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 马慧娟轻叹一声,许剑锋哪里都很优秀,却唯独有离过婚这个缺点,所幸他没有孩子。 她立即问道:“清瑶,你老实跟我说,你介不介意他离过婚?” 慕清瑶用力地摇了摇头。 “我不介意,像许大哥那样优秀的男人,如果没结过婚才是不正常。” 慕清瑶轻咬唇瓣,她相信许剑锋,离婚肯定不是他的错。 “许大哥的为人我都看在眼里,他绝对是个好男人。” “既然如此,那清瑶你就应该主动一点!” 马慧娟转了转眸子,替慕清瑶出谋划策:“平时的时候没事多和他微信聊聊,你要让他知道,你并不介意他离过婚,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对你敞开心扉。” 县委,许剑锋的办公室里。 “许书记,你工作那么辛苦,像写演讲稿这样的小事就交给我吧。” 艾菲微微嘟嘴,自从她成为许剑锋的专职秘书以来,几乎每天都干着端茶倒水一类的杂事,她最重要的工作就只是替许剑锋跑腿,把一些县委工作干部叫过来见他而已。 “不用了,我早就习惯自己写稿了,用不了多长时间。” 许剑锋写稿能力很强,无论是文件还是演讲稿,都是他亲自操刀,打印出来交给艾菲发下去。 “许书记,给我安排一点工作,让我帮你分担一下吧!” 艾菲紧咬唇瓣,她现在每天除了打扫办公室,便是端茶倒水冲咖啡,与其说是秘书,倒不如说是个打杂的。 “你要是嫌弃我笨手笨脚帮不上忙,不如就把我换掉吧!” 闻言,许剑锋放下笔,抬起眼眸望向艾菲:“小艾,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 许剑锋眯起眸子,艾菲是焦达功主动给他找来的专属秘书,光凭这一点,他便无法完全信任她。 “你现在做得已经很好了,工作上的事情我习惯亲自动手,你只要帮我打打下手就可以了。”许剑锋说道。 艾菲抿着嘴唇,许剑锋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无言以对。 许剑锋问道:“对了小艾,你最近在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 艾菲一怔,许剑锋忽然抛出的问题让她有些反应不及:“困难?许书记,你具体是指什么方面?” 许剑锋重新拿起笔,一边继续工作,像闲谈一样答道:“像是家里的亲戚有没有难处,赚的钱够不够花啊,如果有这类的困扰,尽管可以和我说说,在不违反原则的基础上,我可以给你出谋划策。” 艾菲一怔,连忙摇头:“多谢许书记关心,我并没有这些方面的困扰。”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目光从艾菲身上一扫而过。 刚刚在回答时,艾菲的脸上明显带了一丝慌张,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小艾,和我说说,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许剑锋并未就此打住,继续追问:“要是有什么找工作困难的弟弟妹妹,或许我可以帮你,给他们安排个体面的工作,不过想进入体制内的话,那还得走正规的招考渠道。” “许书记,我是独生女,并没有弟弟妹妹。” 艾菲摇了摇头,慌忙拒绝:“至于其他亲戚,也都有工作,不劳许书记费心了。” 许剑锋微微颔首,艾菲已经起疑心了,不能继续问下去,只好就此打住。 “小艾,你以后遇到困难的时候,可别忘了告诉我。”许剑锋继续说道。 艾菲点了点头,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大门,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刚刚紧张得要死,许剑锋似乎已经发现了她其实是焦达功安插的眼线。 焦达功介绍她给许剑锋当秘书,自然不会毫无目的,她的任务就是把许剑锋的一举一动及时报告给他。 离开了办公室,艾菲径直去找了焦达功。 “你怎么来了,是许书记让你来找我的?”焦达功问道。 艾菲轻咬唇瓣,把办公室的大门关紧:“老舅,糟了,许剑锋可能对我起疑心了。” 艾菲犹豫良久,还是决定来找焦达功商量。 闻言,焦达功吓了一跳,眉头紧紧皱起。 “我不是和你说过,在县政府,不要叫我老舅!” 焦达功面色一凝,他和艾菲的关系,即便是县政府中也极少有人知道。 第26章 先斩后奏 艾菲之所以能当上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全都是焦达功一手提携的。 为了避嫌,他和艾菲的关系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先别管这些了,刚刚许剑锋想要套我的话,还问我家里都有什么人,我觉得他可能知道了些什么。”艾菲说道。 闻言,焦达功眉头一紧:“你该不会说了我是你的舅舅吧?”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告诉他?” 艾菲摇了摇头,眸中满是担忧:“但我觉得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焦达功沉思半晌,许剑锋没有怀疑的理由啊! 除了艾菲是他介绍过去的外,就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了,光凭这点许剑锋就算怀疑,也不可能表现出来。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说走嘴了,才引起他的怀疑?” 艾菲连连摇头,她和许剑锋每次说话时都谨小慎微,理应不会露出破绽。 忽然,艾菲脸色一变,惊呼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在凯悦酒店的地下赌场当荷官的时候,许剑锋过来玩过牌,难怪我一直觉得他眼熟!” 闻言,焦达功面色一沉。 他给许剑锋推荐的秘书,竟然在地下赌场兼职荷官,这事要是被许剑锋知道了,他不怀疑才怪呢。 艾菲虽然是焦达功的外甥女,但毕竟不是直系亲属,焦达功的钱不可能给她花,而她从小就喜欢过奢侈的生活,钱不够花,就去赌场当荷官。 有焦达功这层关系,艾菲这个荷官的抽水是最高的,一晚上赚个万八千的很轻松,一个月去赌场干个三四次,就够她挥霍的了。 “怎么办?他这几天一直在套我的话,肯定是认出我来了。”艾菲急得一头冷汗,光凭这一点,许剑锋就能开除她的公职。 焦达功表情凝重,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 “让你别去当荷官,你就不是不听我的话,这下可好!” 焦达功心中焦躁,埋怨起了艾菲:“许剑锋要是咬住这点不放,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也要受牵连。” 艾菲撇了撇嘴,一脸委屈:“要不是赚的钱不够花,我才不愿意去那个鬼地方伺候男人呢,而且谁能想到,他一个刚上任的县委书记会跑到地下赌场去。” “你还敢顶嘴!” 焦达功叹了口气,事情已然发生,责怪艾菲也没有用:“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再去当什么荷官了,听到没有?” “我又不傻,肯定不会再去了。” 艾菲点了点头,小声嘟囔:“况且凯悦酒店被查封,今天才重新营业,地下赌场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恢复。” “恢复了也不许去!” 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还想继续去当荷官,焦达功连忙厉声斥责:“别说地下赌场了,今后不许你再靠近凯悦酒店,否则就别怪我大义灭亲!” 艾菲吓了一跳,焦达功从未对她如此严厉。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去就是了。” 第二天,许剑锋刚刚到县政府,就发现秦松正站在门口,冲他说道:“老许,你过来一下。”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秦松不是到办公室去找他,而是一早就等在门前,想必要说的事情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老秦,出了什么事吗?”许剑锋跟着秦松走到角落中,压低声音询问道。 秦松向四周张望一番,见附近没人,这才缓缓开口:“你听说没有,我们去过的那个凯悦酒店今天重新开业了。” 许剑锋一怔,凯悦酒店停业整顿是他和秦松一手举报的,就算要重新营业,也要向他报告才对,但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他连忙问道:“老秦,有人向你汇报过这事没有?” 秦松摇了摇头:“我也是今天起得早,上班之前出去遛弯正好路过凯悦酒店,才发现他们今天恢复营业的。” 许剑锋眸光一寒,看样子他和秦松还真没被人放在眼里,凯悦酒店重新运营的事情都敢不和他们打招呼,擅自做主。 “老秦,这事你别声张。” 许剑锋眸子一转,秦松过刚易折,这事还是由他处理为好。 回到办公室,许剑锋立刻叫艾菲去把焦达功叫过来。 很快,艾菲便和焦达功一同回到办公室。 “小艾,你先出去吧,我和焦副书记有事要谈。” 艾菲答应一声,独自出了办公室,心中紧张不已。 她担心许剑锋是想和焦达功讨论她当荷官的事情,如果许剑锋真想把事情闹大,就算焦达功也保不了她。 “许书记,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昨天没休息好吗?” 焦达功心中忐忑,许剑锋这次来者不善,他心中没底。 “老焦,我问你一件事。” 许剑锋搬过椅子坐下,却没给焦达功让座:“我听说凯悦酒店今天重新开业了,这事你知道吗?” 焦达功心中一紧,本以为这事能瞒些日子,没想到开业第一天,许剑锋就已经知道了。 “许书记,你听我解释。” 焦达功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他知道这事早晚会被发现,提前想好了说辞:“凯悦酒店恢复营业的确是我批准的,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其实涉赌的事情与酒店无关。” 许剑锋冷哼一声,沉声问道:“那你倒是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在酒店地下经营的赌场,会和老板无关?” 焦达功抬起手抹了额头一把,许剑锋认真起来的压迫感,比他想象中的更大。 “其实凯悦酒店地下那个台球俱乐部是外包出去的,承包人叫孙彬,现在已经抓起来了,经过审讯,孙彬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他才是主犯。”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这种找替死鬼的事情,他早就屡见不鲜了。 “那凯悦酒店方面是如何处理的,不关他们的事?” 焦达功连忙摇了摇头:“那怎么可能,凯悦酒店的老板虽然不知情,但事毕竟是在他的地盘上出的,也负有监督不力的责任,已经对他们处以三百万的罚款,如今罚款已经交上了,我就让酒店重新开业了。” 焦达功交出的答复倒还真是无懈可击,但这个孙彬是不是被推出来顶罪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许剑锋厉声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提前向我汇报?你这是先斩后奏吧?” 焦达功一脸堆笑,解释道:“许书记是咱们红土县的支柱,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要是连这点小事都要你亲自过问,那我这个副书记也太失职了,毕竟我是主管政法口的领导啊!” 第27章 包片制度 “今后再遇到类似情况,必须提前向我汇报。” 许剑锋眯着眸子,一脸严肃地盯着焦达功:“你这次的行为是无组织、无纪律,念在你是初犯,我给你留点面子,就不在党委会上点名批评你了!” 焦达功连连点头,许剑锋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可不想这第一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许书记教训的是,今后我一定注意,保证不再犯相同的错误。” 焦达功嘴上认错,心中却很不服气。 许剑锋不过是个刚刚上任的县委书记,装什么装?早晚想办法搞臭他! “许书记,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焦达功转身要走,却被许剑锋叫住:“老焦,你等一下,去帮我通知一下,一个小时后召开常委会,让大伙准时参加。” 焦达功点头答应,眉头却紧紧拧在一起。 刚出了这档子事,许剑锋立刻召开党委会,恐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县委会议室中,许剑锋提出要将县委主要领导重新分工,采用包片制度。 红土县下辖五镇一乡,由县委六个领导分别负责,而他作为县委书记,负责协调全局。 “许书记,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 焦达功微微蹙眉,提出反对意见:“忽然做出这么大改变,大家一时半会很难适应,不如咱们先搞一个试点看看效果,如果效果好再大力推广?” “焦副书记说得也没有错,但我相信咱们的县委干部,不会因为这点变动就干不好工作。”许剑锋眯着眸子,望向了身旁的秦松:“秦县长,这事你怎么看,是直接推行还是先搞个试点?” “如果这点小事都要搞试点,那以后工作还怎么展开?”秦松自然是和许剑锋一条心,对他表示坚决支持:“就按许书记说的办,今后咱们就采取包片制度,谁管的地方出了事,谁就承担责任。” 县委书记和县长都表态了,焦达功虽然不情愿,也只能点头接受。 “那就由我来宣布各乡镇包片的负责人吧。” 许剑锋早已规划好了。 秦松负责县政府驻地红土镇,焦达功负责红阳镇,常务副县长贾本忠负责柳渠镇,纪委书记隋成斌负责丰饶镇,副县长魏明亮负责秀田乡。 “我把各乡镇交给你们,可不是让你们挂个名而已。” 许剑锋一脸严肃,特意强调:“咱们县委领导负责包片到镇,你们自己去联系当地的镇政府,协调镇政府的负责人包片到村,谁负责的地方出了事情,就由谁牵头解决,如果解决不好,那就层层追责。” 散会之后,焦达功一脸凝重,许剑锋这次是要动真格了,明确地划分出了责任人,还提前把话说死,真出了事情谁也没法推卸责任。 “焦书记,你过来一下。” 常务副县长贾本忠平日里和焦达功走得最近,他把焦达功叫到一旁,一脸疑惑地询问道:“许剑锋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啥忽然要搞什么包片制度?” 焦达功眯了眯眸子,这帮常委们还真是安逸惯了,许剑锋的枪口都快顶到他们脑门上了,竟然还感觉不到危机。 “老贾,我问问你,如果说你负责的工作出了严重问题,许剑锋要找你问责,你会怎么做?”焦达功问道。 贾本忠一怔,如实答道:“当然是找个替罪羊,把责任全都扣到他的头上!” 焦达功微微颔首,这种做法已经算是领导干部们的常规操作了,别说是他们这些党员干部,就算是公司里的一个小主管,出了事也不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许剑锋这招高啊,把责任分担出去,今后谁管的地方出了事情他就找谁要说法,你再想把责任推给别人,他听都不会听!”焦达功冷笑道。 闻言,贾本忠恍然大悟。 “老焦,那咱们今后该怎么办?” 贾本忠眉头紧皱,他负责的柳渠镇存在着诸多问题,许剑锋要是找他讨说法,他可没法交代。 “怎么办,我知道怎么办?” 焦达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给别人拿主意。 当晚,秦松便率先展开行动,他绕过县公安局,直接联系市局派人对凯悦酒店进行突击检查。 不过凯悦酒店的老板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态不对,重新营业后非但没有让赌场重新营业,连那些提供特殊服务的小姐也一并遣散,并未查出任何问题。 与此同时,焦达功在房间中来回踱步,思考着应对之策。 凯悦酒店的事情刚刚发生,许剑锋立刻制定了包片制度,很可能就是冲着他来的。 如果他所负责的红阳镇出了半点问题,许剑锋一定会拿他开刀。 焦达功捏紧拳头,用力地咬了咬牙,既然许剑锋把红阳镇包给了他,那就做出个样子来,让他无话可说。 当即,焦达功便带着县工商局和市场监督管理局有关人员到了红阳镇,对一些食品加工厂进行了突击检查。 焦达功对红阳镇的情况心中有数,当晚便打掉了三个食品黑加工厂。 第二天,在惯例召开的会议上,焦达功立刻向许剑锋汇报昨夜的收获。 许剑锋眯着眸子,笑着点头说道:“焦副书记真不愧是咱们红土县的模范干部,昨天才刚刚把红阳镇交给你,这么快就起了成效!” 许剑锋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当众对焦达功称赞表扬:“不过焦副书记可不能骄傲呀,还要再接再厉,把红阳镇打造成咱们县的经济强镇。” 焦达功当即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请许书记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组织的期望。” 许剑锋继续说道:“咱们其余干部也要向焦副书记学习才是,你们切记,为人民服务可不是一句空话。” 当晚,许剑锋回到红土宾馆。 正准备休息,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老郝,你找我有事?”打开门,看到门外的郝世强,许剑锋微微蹙眉。 “许书记,我们进去说话吧。”郝世强笑着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让郝世强进了屋,之后把门关好。 郝世强抬了抬手:“许书记,你看看这个。” 许剑锋这才注意到,郝世强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兜子! 第28章 再度约会 许剑锋微微蹙眉,沉声问道:“里面是什么?如果是钱的话,那就不用打开了,请你直接拿回去吧。” 郝世强连忙摇了摇头,他又不是愣头青,这年头谁会直接送钱啊! “许书记,不是啥特别的东西,就是两瓶酒而已。” 郝世强打开兜子,取出两瓶茅台酒:“许书记千杯不醉,定是爱酒之人,正好家里收藏了几瓶好酒,就取两瓶茅台过来给你尝尝。” 许剑锋眸光一寒,郝世强带来的如果是丰饶镇自己生产的白酒,他或许还能收下,但两瓶茅台加起来也有五六千了,这可不能收。 “老郝,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虽然能喝点,但并不嗜酒。” 许剑锋眸子一转,很快便想出拒绝的借口:“更何况,酒这种东西只有和大家一起喝才能品出其中滋味,要是独自一人喝,那可就是闷酒了。” 郝世强一怔,许剑锋还真能找借口,不过他也不会轻易放弃。 “那这酒就放在许书记这里好了,等日后再聚餐的时候,拿出来和大家一起享用也是一桩美事。” 许剑锋摆了摆手,无论郝世强找什么样的借口,他都有话等着:“如此不妥,之前玻璃就被人砸了,下次要是招了贼,把你的酒偷去了就不美了!这样好了,正好宾馆有寄存处,你就把酒寄存到那里,等下次大家聚餐的时候拿出来喝。” 郝世强眉头拧在一起,看许剑锋的意思,就算他说破大天,也不会把酒收下。 “许书记,就按你说的,我去把酒寄存到酒店里。” 郝世强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妥协:“这酒就等下次咱们再一起聚餐时,再请许书记品尝了。” 说完,郝世强便要离开,许剑锋却忽然出言挽留:“老郝,这就走了,不坐下来喝杯茶?” 郝世强连连摇头,许剑锋连酒都没收,他留下来也没什么好聊的,只是徒增尴尬罢了。 “许书记,今天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多叨扰了。” 郝世强拎起兜子,向许剑锋扬了扬手:“我还得去存酒,就先告辞了。” 许剑锋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挽留,送郝世强出了门,便重新回到房间。 把酒存到宾馆后,郝世强愁眉不展地走出大门,心中有些烦闷。 他本想和许剑锋搞好关系,才特地弄了两瓶茅台送过来,没想到许剑锋拒绝得如此坚决。 暗暗叹息一声,他和焦达功一直不对付,想要成为常委,焦达功是不可能会帮忙的。 而且就算他愿意帮,那最终的决定权也还在许剑锋手上,但偏偏他连酒都不收,根本不给他打通关系的机会。 他想要进常委,恐怕还要很长一段路要走。 送走了郝世强,许剑锋坐在床边,用手机搜索着红土县的新闻。 忽然,手机震了一下,他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又是慕清瑶发过来的。 “许大哥,你睡了吗?明天正好是周末,不如我们一起到县城外的卧龙山踏青吧!” 继看电影之后,许剑锋再一次接到了慕清瑶的约会邀请。 许剑锋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跟她一同到卧龙山踏青。 “好,那我们明天早上八点在县政府门前见面。” 慕清瑶捧着手机,手心中渗满了汗水,收到许剑锋同意的答复,这才长出一口气。 “清瑶,我说得没错吧?” 在慕清瑶身旁,马慧娟一脸过来人的表情:“许书记也是男人,怎么可能会拒绝你的邀请,只要你主动一点,你们两个早晚能成!” 慕清瑶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渐渐地,她也开始相信马慧娟给她灌输的理念了,或许她真的应该主动一点。 “慧娟姐,为什么你非要我邀请许大哥去爬山?” 慕清瑶一头雾水,无论是看电影或是逛街,都比爬山更适合约会吧! 马慧娟勾着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清瑶,这你就不懂了吧,爬山可是好处多多,尤其对咱们许书记这样身强体壮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约会项目了。” 马慧娟拉着慕清瑶坐到沙发上,开始侃侃而谈:“首先许书记是特种兵出身,比起逛街看电影这类的活动,他肯定更加喜欢能够锻炼身体的活动。” “其次,爬山的体验感可远比你想象中的好,你仔细想象一下,在难行的山路上,你前行困难,许书记怎么可能会放着你不管?” 慕清瑶一怔,脑海中浮现起许剑锋牵着她的手,两人一同向山顶攀登的场景,顿时脸红心跳。 “更重要的是,山里可没有外人打扰你们,正适合小情侣找个没人的地方卿卿我我,凭清瑶你的魅力,肯定能把许书记一举拿下!” 马慧娟此言一出,慕清瑶羞得恨不得钻到地底下。 “慧娟姐,你又胡说八道了。” 慕清瑶又羞又气地瞪了马慧娟一眼,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绯红:“我和许大哥连关系都没正式确定呢,怎么可能发展到那一步!” “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主动一点,我相信你们很快就能发展到那个地步。” 马慧娟不断鼓励着慕清瑶,希望她能不再害羞,主动向许剑锋发起进攻:“清瑶,许书记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怎么能没个女人?就算是为了他好,你也该主动一些,争取早日成为他的贤内助。” 慕清瑶紧紧咬着唇瓣,虽然马慧娟偶尔不靠谱,但自从听了她的建议,的确和许剑锋走得近了许多。 “我知道了,我会试一试的。” 次日,许剑锋一大早便到了县政府。 因为卧龙山在县城外,如果走路的话,到地方都要中午了。 为此,他打了一辆出租车。 “许大哥,这才七点半,你来得真早啊!”慕清瑶说道。 许剑锋望向慕清瑶,和之前看电影时的可爱风不同,她这次穿了一身明艳的运动装,一直披散的长发也束成一个马尾,看着她的样子,他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浮起“青春”两个字。 第29章 跳河救人 许剑锋暗暗赞叹,真不愧被誉为红土县第一美人,无论是何种打扮,慕清瑶都是能牢牢地吸住男人的眼球。 “你来得也不晚,距离约好的八点还有二十分钟呢!” 许剑锋看了一眼时间,便招呼慕清瑶上车:“既然到得早,我们就早点出发吧,早上凉快,爬山不累。” 车子出了县城,卧龙山很快便出现在视线中。 卧龙山的海拔并不高,但由于没有经过开发,山路陡峭崎岖,倒是有些挑战性。 许剑锋找个地方把车停好,便和慕清瑶下了车,向山脚走去。 “许大哥,这条河叫卧龙河,红土县的老人都说早些年里面住着一条龙。” 慕清瑶指着不远处的小河,向许剑锋介绍起来。 许剑锋微微颔首,河流不宽,也不算深,但流动的却很急。 河水还算清澈,但显然里面连条大鱼都不会有,就更别提传说中的龙了。 “要是真有龙存在的话,我倒还真想看看长什么样。” 说话间,许剑锋忽然眉头一紧。 “清瑶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呼救?” 慕清瑶屏住呼吸,侧耳聆听,果然听到了呼救声。 “许大哥,好像就在那边,我们快过去看看。” 救人要紧,两人连忙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许大哥,你快看!” 慕清瑶眼尖,离得老远便伸手指向河边聚集的人群。 在河水中,能看到有人忽上忽下,十分明显的溺水征兆。 “谁能下去救人啊!我不会游泳!” 河岸边,围观的人群互相干瞪眼,要么是真的不会水,要么是不想节外生枝,装成不会水的样子。 溺水的是个小女孩,她此时已经被急流冲到河中央,想要救她就只能下水了。 “许大哥,我学过几天游泳,我下水救人吧!” 说着,慕清瑶便打算脱下外套,却被许剑锋伸手拦住。 “还是我去吧,别忘了我可是当过特种兵的,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龙,这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许剑锋脱下外套,走到河边。 他轻轻把手探入河水中,稍稍蹙起眉头,清晨的河水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寒冷。 救人要紧,许剑锋也顾不得许多,脱下外套便纵身跳入河水中。 这几天气温不高,河水流动得比看起来更急,难怪围观的人没人愿意下水,哪怕是熟识水性,在急流和低温的双重风险下,也没把握能成功把人救上来。 冰凉的河水像针一样刺得皮肤生疼,许剑锋咬紧牙关,游到小女孩身边,用手臂紧紧夹住她纤细的腰间。 小女孩下意识地挣扎起来,让许剑锋眉头一皱,营救溺水者时最危险的敌人往往并非水,而是溺水者本身。 处于无意识下的溺水者,身边一旦出现能借力的东西,就会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哪怕这会害得营救者和他一同遭遇危险。 原本许剑锋可以等小女孩的挣扎弱了,再选择上前营救的,但考虑到河水的温度很低,她年纪还小,耽搁得久了可能会留下病根。 好在,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再拼命地挣扎力气也大不到哪里去。 许剑锋咬紧牙关,夹着小女孩一点点游向岸边。 原本围观的人群此时也有了动作,纷纷上前接应,七手八脚地把两人拉到岸上。 “许大哥,你没事吧?” 慕清瑶美眸微凝,许剑锋脸色发白,嘴唇也出现的青紫色,显然冻得不轻。 许剑锋摆了摆手,随手扯掉湿透的衬衫,露出藏于其下的健壮肌肉。 “我没事,先救孩子。” 许剑锋在部队时学习过急救,连忙对小女孩进行了紧急救治。 半晌,小女孩终于睁开双眸,看样子并无生命危险。 许剑锋和慕清瑶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小女孩的父母也赶到现场,看到小女孩没有大碍后,双双放下心来。 听说是许剑锋不顾危险下河救人,小女孩的父亲连忙过来道谢。 “多谢这位……” 当他看清许剑锋的脸时,神情一怔,原本感谢的话语卡在喉中。 “许书记?” “你是红阳镇的副镇长,是叫杜茂财对吧?” 许剑锋也认出了对方,他到红阳镇视察调研时,这位副镇长接待过他。 “许书记,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杜茂财百感交集,没想到救她女儿性命的,竟然会是新上任的县委书记。 “我们夫妻俩就这么一个骨肉,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您了。” 许剑锋轻轻摆手,从杜茂财身上能明显感觉出他此时十分激动。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许剑锋一脸尴尬,杜茂财的声音太大,周围的群众都听到他喊自己“许书记”了。 “那个人是红阳镇的副镇长杜茂财吧?他管那小伙子叫许书记,那他难道是……” “不会有错的,肯定是咱们红土县新上任的许剑锋书记,我听说他当过兵,你看那身壮实的肌肉,果然和那些天天坐办公室的官员不一样。” 周围议论纷纷,许剑锋已经有所预感,当年在当镇党委书记的时候,他曾经被人称为“网红书记”,这次在红土县怕是要重新火一把了。 “老杜,你先把孩子送到医院去吧!” 许剑锋知道不能再留,等下要是有媒体闻风前来,他想走都走不了了。 “虽然看上去没有大碍了,但最好还是去做个检查。” 杜茂财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许大哥,快擦一擦吧,别着凉了。” 这时,慕清瑶过来,拿出随身的手帕,红着脸要帮许剑锋擦拭残留着水珠的上身。 “清瑶,我自己来就好。” 许剑锋连忙阻拦,他和慕清瑶目前还只是朋友关系,稍微亲昵一点没什么,但可不能出格。 将身上的水珠擦干,许剑锋又拧了拧手中的衬衫,把水拧干:“清瑶,真是对不起,看样子今天没法继续爬山了。” 慕清瑶微微颔首,许剑锋除了提前脱掉的外套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还是要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许大哥,你可千万别这样说,和救人比起来,爬山根本无足轻重的,我们改天再约!” 第30章 拒绝采访 许剑锋为了救人衣服湿了,和慕清瑶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取消爬山,返回县城。 “清瑶,今天没能陪你爬山,实在是不好意思。” 虽然事出有因,但许剑锋毕竟违约了,心中有所歉疚:“我们改天再约吧,下次我一定陪你!” “许大哥,你说得是真的吗?” 慕清瑶忽然睁大双眸,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紧紧盯着许剑锋:“下次我约你,你也会答应吗?” 许剑锋一怔,他没想到慕清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立即笑着说道:“那是当然了,清瑶相约,我肯定要给面子,只要不和工作冲突,我一定答应。” 慕清瑶原本还稍稍失落,但得到许剑锋的保证后,嘴角又重新绽起了笑容。 “许大哥,那咱们可说好了,你可不许反悔。” 傍晚,慕清瑶回到家中,接到了马慧娟的电话。 “清瑶,算算时间,你应该已经和许书记分开了吧?” 马慧娟话中含着笑意,调侃起了慕清瑶:“我应该没坏了你的好事吧?如果现在不方便接的话,那我就先挂断了。” “慧娟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马慧娟有事没事就要逗她一下,她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 “今天遇到了点意外情况,我和许大哥刚到山脚下就回来了。” 接着,慕清瑶向马慧娟详细讲述了许剑锋下河救人的事情,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当说起许剑锋表现得有多英勇无畏时,她言语间的那份骄傲,就像是在夸赞自己的男朋友一般。 “清瑶,既然你那么喜欢许书记,就主动出击早点把他拿下呗!”马慧娟说道。 慕清瑶脸蛋一红,她的确喜欢许剑锋,但被人这样直言不讳地说出来,难免还会感到害羞。 第二天,杜茂财在一些人的指点下,定制了一面锦旗来到县委,要感谢许剑锋救她女儿之恩。 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各家媒体,记者们扛着长枪短炮,准备要采访许剑锋。 许剑锋眯起眸子,没想到阵仗如此之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明星举办的新闻发布会呢。 “许书记,初次见面。”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女人走到许剑锋身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咱们红土县电视台的台长夏妍,听说了许书记勇救落水儿童的事迹,特地来采访。” 许剑锋微微蹙眉,没想到连县电视台的台长都亲自来了。 “许书记,我们电视台决定把你的英勇事迹好好进行报道,在咱们县电视台上播出,还要推送到市电视台!” 夏妍嘴角微翘,信心满满。 以她的经验,领导干部们巴不得这样的正面报道多一些,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一旁的官媒《红土日报》的总编辑牛大伟见状也赶忙上前,生怕被夏妍抢了先:“许书记,我们红土日报也想对你进行采访,我可以保证,一定把你的事迹登在我们报纸和新媒体账号的头条。” 让谁都没有想到的事,许剑锋竟然摇了摇头,婉言谢绝了:“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请恕我无法接受采访。” “许书记,你为什么不接受采访,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夏妍不甘心,尝试着说服许剑锋。 “理由只有一个,我是军人出身,救人是我应尽的本分,并不值得大肆报道。” 说完,许剑锋把一众记者晾在一旁,径直走到杜茂财身前说道:“老杜,这面锦旗我收下了,但今后请你不要再向外宣传此事。” 许剑锋接过锦旗,又转身看向身后一众县委官员:“你们也是一样,不过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有什么值得大肆宣传的?今后谁也不许出去乱说!” 身为县委一把手,许剑锋发话,谁敢说不? 因为没有媒体能采访到许剑锋,他勇救落水儿童的事迹热度很快消散,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艾菲把一切看在眼里,立即找到焦达功,向他如实进行了汇报。 焦达功一怔,明明是提高名气的好机会,许剑锋为何要拒绝? 多少领导干部巴不得媒体天天来采访呢,但许剑锋送上门的热度都不要,这事实属有些不对劲。 “你有没有问过,许剑锋他为什么不接受采访?”焦达功问道。 艾菲摇了摇头,一想到许剑锋很可能知道她在地下赌场当过荷官,她便心惊胆战,哪里还敢乱说话。 焦达功眯了眯眸子,从许剑锋上任至今的表现来看,他无论对名还是利都毫不在乎,这是最可怕的! 焦达功大感头疼,许剑锋如果一心要下决心彻底解决红土县积压的各种问题,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秦松也和许剑锋谈起了采访的事情。 “老许,你怎么拒绝了采访?” 秦松一脸疑惑,虽说许剑锋不在乎名利,但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拒绝得这样干脆,变相地得罪了各大媒体。 “媒体那帮家伙都很记仇,之后只要你稍有疏忽,马上就会被他们拿着放大镜找问题,而且不乏一些无良媒体会歪曲事实。”秦松提醒道。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秦松说的问题确实存在,但对他而言就无所谓了。 “老秦,咱们红土县到处都隐藏着暗疾,我不想把自己的样貌这么早就曝光给全县知道,这样以后就很难暗中展开工作了。” 许剑锋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就像之前从殷三那里获取到秀田乡秘密制造危险化学品的消息,一旦他的身份曝光,殷三肯定不会如实告诉他。 秦松走后不久,艾菲便回到了办公室。 “小艾,你回来得正好,帮我安排一下行程。” 许剑锋抬眸望向艾菲,说道:“从今天开始我要去咱们红土县各职能部门调研,说白了就是去各局级单位看看情况。” 艾菲微微颔首,她一直都做着打杂的工作,难能有件和秘书身份相称的事情,她跃跃欲试。 “对了,第一站就定在教育局,其他的由你决定!” 闻言,艾菲点了点头,心中却暗笑起来。 都知道慕清瑶是许剑锋的女朋友,他这第一站就往女朋友那里跑,倒是一点也不避讳! 第31章 视察县教育局 制定好了行程,许剑锋和艾菲启程到了第一站,县教育局。 慕清瑶提前接到了消息,她实在想不通许剑锋此举的用意,只好打电话求助于马慧娟这个智囊。 “慧娟姐,许大哥今天要来我们教育局视察,你说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马慧娟一怔,看样子慕清瑶对许剑锋爱得很深啊,普普通通一个视察竟然让她乱了方寸。 “你平时怎么接待领导视察的,这次也一样就可以了。” 马慧娟眸子一转,眨眼间便替她想好了对策:“对了,千万别忘了尽可能地表现自己,争取给许书记留下一个好印象。” “表现自己?” 慕清瑶一脸迷惑,她每次和许剑锋约会,都会精心打扮一番,但这次是在工作岗位上,总不能穿便装吧? 马慧娟说道:“很简单,只要一有机会,你就向许书记表现你工作认真,顺便再展示展示才华,一准能把他迷住!” 慕清瑶从马慧娟那里取了经后,算算时间许剑锋就快到了,她马上召集教育局的领导班子成员,到门口前去迎接。 很快,许剑锋便到了教育局,看到慕清瑶只带着几个局里的领导干部来迎接,而没有让其他员工来举个横幅什么的,让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许剑锋不喜欢搞排场,慕清瑶一切从简的做法正合他的胃口。 “许书记,欢迎你到我们教育局来指导工作!” 慕清瑶迎上前,向许剑锋伸出了手。 “慕局长,忽然前来打扰,万望海涵。” 许剑锋伸出手,和慕清瑶握在一起。 当两人指尖相触,许剑锋感觉到手心中一片微凉,慕清瑶的手又小又软的,很轻松就能被他的手掌完全包覆。 慕清瑶俏脸微红,身后都是她的一众下属,她可不想把害羞的姿态展示给他们。 连忙把手抽回,慕清瑶悄悄做了一次深呼吸,调整好了情绪:“许书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教育局的领导班子。” 慕清瑶向许剑锋一一介绍了身后的局领导班子成员,而许剑锋也十分热情,同大家一一握手。 介绍完毕后,许剑锋便让其余人回去工作,只让慕清瑶留下陪他。 许剑锋说道:“慕局长,我想到咱们教育局的各个科室看一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慕清瑶轻轻点头,答道:“许大哥,我来给你带路。” 在慕清瑶的带领下,许剑锋到了各个科室进行调研,最后回到了慕清瑶的办公室中。 “许书记,你看我们教育局有没有需要整改的地方?”慕清瑶关切地问道。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头:“局里的大家工作都很认真,也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这都多亏了你这个局长起了模范带头作用啊!” 许剑锋给了慕清瑶极高的评价,如果红土县的其他部门都像她领导的教育局一样,那红土县绝对不会现在这个样子。 “清瑶,你把大家都叫到会议室吧,我想开个会。”许剑锋说道。 很快,慕清瑶便把教育局的领导班子召集到了会议室。 “咱们大家的精神面貌真的特别棒,红土县各个部门要是都能像你们一样,那我就能放心地坐在县委办公室中,再也不用到处去调研了。” 许剑锋说的并非客套话,教育局这些员工们几乎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不提慕清瑶这个局长,连她手底下的两个副局长也才三十出头。 表扬过后,许剑锋也针对性地提出了建议。 “俗话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咱们红土县想要持续发展,必须重视下一代的培养教育。” 许剑锋看了慕清瑶一眼,继续说道:“咱们教育局要主持好全县教育工作,提高教育教学质量,只要是合理的支出,县委肯定支持。” 话音刚落,慕清瑶便带头鼓起了掌。 资金难落实一直都是教育局的老大难问题,这次要不是传言她是许剑锋的女朋友,恐怕很多资金到现在还发不下来。 “对了,最近汛期将至,咱们红土县境内河流多,咱们教育局要督促下面的各个学校,做好学生的安全教育工作,尤其是防溺水安全教育,杜绝溺水悲剧上演。” 许剑锋顿了顿,他讲了半天,嗓子有些干。 拿水杯润喉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身旁慕清瑶面前的桌上摊开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许剑锋凑近一看,发现笔记本上写的都是他刚刚讲话的重点,没想到慕清瑶如此认真,竟然还记了笔记。 不得不说,慕清瑶的字十分娟秀美观,许剑锋自己也写的一手好字,但和慕清瑶的字一比起来,就要逊色三分了。 此时,参加会议的众人目光全都集中在许剑锋身上,看到他正心无旁骛地盯着慕清瑶的方向看,眼眸中都露出了一抹怪异。 许剑锋和慕清瑶的传言他们也都听说过,但和其他部门不同,教育局里慕清瑶是一把手,这里的人只是听说了这个传言,但没人敢私下议论。 现如今,许剑锋竟然在会议中都旁若无人地表现出了对慕清瑶的关注,难道真对她有意思? 慕清瑶同样注意到许剑锋的目光,她微微垂头,脸蛋红彤彤的。 慕清瑶轻轻咳嗽一声,小声提醒许剑锋,再任由他继续盯着自己,她真要坐不住了。 许剑锋一怔,连忙收回目光,这才意识到他刚刚的举动太容易引起误会了。 对他而言倒没什么关系,反正他早已经习惯了各种流言蜚语。 但慕清瑶毕竟是女同志,而且至今未婚,要是连每天朝夕相处的同事都产生误会,肯定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很大困扰。 “慕局长真是写得一手好字,要不是怕屈才了,我还真想让你来给我当秘书。” 许剑锋直截了当,夸奖起慕清瑶的字来,意图告诉别人他是在看字而非看人。 “许书记,你是认真的吗?” 让许剑锋没有想到的是,慕清瑶抓住他玩笑般地称赞:“你真愿意让我当你的秘书?” 许剑锋吓了一跳,连连摇头说道:“慕局长,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才,来给我当秘书实在太屈才了,你要是不当局长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把教育局交给谁执掌呢!” 第32章 财政和税收 慕清瑶的话让包括许剑锋在内的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她还真想放下局长不干,去给许剑锋当秘书啊? 教育局的众人很了解慕清瑶,她并不是爱开玩笑之人,刚刚那番话很可能是认真的。 许剑锋轻咳一声,连忙转移话题:“这次的会议就到这里了,希望今后咱们教育局的工作,也能像慕局长的字一样漂亮!” 发言完毕,会议室内掌声雷动,许剑锋积极进取的观点,赢得了这些有追求的年轻人的一致好评。 结束了教育局的调研,许剑锋马不停蹄,又赶到下一站,县财政局。 财政局局长高炳昌热情接待,把整个财政局的员工都发动起来,在门前列队欢迎许剑锋。 许剑锋微微蹙眉,他一向讨厌太大的阵仗,只是过来调研一下,这个高局长便把全体员工都发动起来了,让他很不满意。 “许书记,欢迎您莅临视察。” 高炳昌搓着手指,不像个政府官员,反倒像个商人:“之前教育局的慕局长来找我要一笔拨款,我立刻就安排人发放下去了,不知道这样做许书记还满意吗?” 闻言,许剑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教育局的资金按时发放本是理所应当,但这家伙却像是邀功一样,还要特地向他汇报。 许剑锋冷哼一声,他对这位高局长的为人也有所耳闻,每次慕清瑶来找他要资金的时候,总会找借口推辞。 这次多半也是听说了传言,以为慕清瑶是他的女朋友,这才爽快地发放了资金。 许剑锋严肃地说道:“高局长,闲话就先不聊了,带我到你的办公室去。” 高炳昌一怔,他想要向许剑锋示好,没想到热脸贴了冷屁股,许剑锋根本不买他的账。 “许书记,你这边请,我来给你带路。” 高炳昌一脸赔笑,许剑锋位高权重,他可不敢得罪他。 来到办公室,许剑锋坐到沙发上,张口便是正事:“高局长,你把咱们红土县最近一年的财政收入报表拿给我看看。” 高炳昌连连点头,翻箱倒柜,花了十几分钟才终于找到。 高炳昌一头冷汗,把报表交到许剑锋手中:“许书记,原本都是按规划放好的,前不久办公室扫除,才放乱了。” 许剑锋摆了摆手,心知是借口,却并未戳穿他。 看过报表后,许剑锋眉头拧成一团,果然和来之前了解到的情况一样,红土县上一年的财政收入只有1.2亿,在全市各区县垫底。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1.2亿对于一个县来说能维持日常用度就已经很勉强了,一些重大项目上,还得靠市里拨款。 “高局长,咱们红土县的经济情况你比我清楚,想要在短时间内创收不现实。” 许剑锋起身踱步,半晌才缓缓开口:“要缓解资金不足,首先要规划好资金用度,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高炳昌连连点头,表示一切都听许剑锋的调度。 离开财政局,许剑锋垂眸深思,财政收入低,和税收脱不了干系。 他当即决定,把下一站定为县地税局,了解一下红土县的税收情况。 地税局局长鲁安平年纪和许剑锋相仿,都是三十出头正值壮年,他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都是不浮不躁。 “许书记,你刚从财政局出来,转头就来我们地税局,肯定是想问咱们红土县的税收情况吧?”鲁安平笑着问道。 许剑锋微微颔首,这鲁安平倒是和外表不同,是个心直口快之人。 “我已经把今年的税收报告都统计好了,请许书记到办公室一观。” 和高炳昌不同,鲁安平的工作能力明显要强得多。 许剑锋看完之后立即问道:“怎么就这么点?我看咱们县城一到晚上就灯红酒绿,按理来说收入不低啊!但是每年交上了税金却很少,有没有存在偷税漏税的现象?” 面对许剑锋的询问,鲁安平轻叹一声。 “许书记,没有证据的话我不敢乱说,咱们红土县的税收大头是餐饮业和娱乐业,餐饮业自然没什么大问题,但这个娱乐业可就……” 鲁安平虽然没有把话说明,但许剑锋心中也已经了然。 红土县所谓的娱乐业,大多以黄赌为主,像这一类见不得光的产业,又怎么可能交税? 与此同时,县城的牡丹大酒店里,郝世强脱光上衣,平躺在床上。 在他身侧,秋牡丹正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给他按摩着后背。 “再稍稍用点力,最近为了给那个许剑锋做出点成绩来,都快累死我了。” 只有在秋牡丹面前,郝世强才敢吐出心中的不快:“可惜许剑锋那个家伙油盐不进,想要打通他的关系,恐怕不那么容易。” 闻言,秋牡丹眯了眯眸子,如今新的书记和县长上任了,红土县恐怕要变天了。 光靠郝世强这个公安局局长,恐怕没法保证周全。 “强哥,那个许书记真的那么刚正不阿?” 秋牡丹打探起了许剑锋的情况,她也想尽可能地巴结上这位新任书记。 郝世强咬了咬牙,冷哼道:“我看未必,他就是新官上任装一装样子,说不定等露出本性后,比前几任书记更腐败呢!” “强哥,那你非要巴结许书记做什么?” 秋牡丹有些好奇。 “牡丹,你不懂。” 郝世强轻叹一声,向秋牡丹倒起了苦水:“我和焦达功如今已经是势同水火了,他是县委副书记、常委、政法委书记,我根本没有和他对抗的资本。” 闻言,秋牡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想通过许书记的关系进入县委常委,这样就能和焦达功分庭抗礼了。” 郝世强点了点头,现在他各方面都被焦达功压着,只有当上县委常委,才能争取到一定的话语权。 “牡丹,这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我要是当上常委了对你也有好处。” 郝世强眯了眯眸子,光靠他自己很难打通许剑锋的关系,但有秋牡丹帮忙就另当别论了。 秋牡丹有钱有色,如果她肯相助,许剑锋多半也抵挡不住。 “这么说来,你是想让我色诱许书记了?” 第33章 虎狼相争 郝世强盯着秋牡丹那张妩媚的脸庞瞧了一眼,立刻摇头否决。 “怎么,你舍不得我?” 秋牡丹嘴角微翘,如果郝世强真对她动了情,那这个公安局局长倒还真有点情意。 “怎么可能,我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男人,而且说是色诱,也没必要做到最后一步。” 郝世强眯了眯眸子,他并非秋牡丹第一个男人,也知道自己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调查过许剑锋,这个人并不好色,而且最近跟咱们县的第一个美人慕清瑶勾搭上了,色诱对他用处不大。” 秋牡丹微微颔首,她虽然常被誉为有着倾城之姿,但还没自负到能与慕清瑶相提并论。 “慕清瑶那妮子可真是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啊,要不是刺儿过于尖锐,恐怕早就被你们这些干部给霸占了去。” 郝世强耸了耸肩,这话倒是没错,如果不是生的倾国倾城,当初那副县长怎么可能冒着风险在县委就对她出手,结果边都没沾上,慕清瑶就跳楼扞卫尊严。 “而且,许剑锋毕竟只是县委书记,在红土县他排老大,但从整个龙桥市来看,他还排不上号。”郝世强说道。 闻言,秋牡丹一怔,连她都没有想到,郝世强的野心竟如此之大。 她立即说道:“强哥,你倒是看得长远,只是市里的那些领导,恐怕没那么好接触吧?” 郝世强抬了抬嘴角,把嘴唇抵在秋牡丹耳边,细声低语了些什么…… 次日,许剑锋在办公时,焦达功忽然过来找他说道:“许书记,今天县委的会议能让公安局局长郝世强也列席吗?”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都知道焦达功和郝世强一向不和,他主动提出让郝世强参加县委会议,多半是要找他的麻烦。 “没问题,就由你去通知他吧!” 许剑锋转了转眸子,点头答应下来。 比起让郝世强和焦达功沆瀣一气,许剑锋宁愿让他们内斗。 下午,县委扩大会议正式召开,郝世强也如约列席。 不过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显然也猜到了,焦达功让他列席是来者不善。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接下来谁还有问题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讨论。” 许剑锋按惯例发言陈词后,将眸子望向了焦达功,他让郝世强出席,肯定是有事要说。 “许书记,关于5·23案件,我觉得有必要催促一下咱们县公安局了。” 焦达功起身发言,矛头直指郝世强:“我们之前定下限期两周破案,时间早过了,但此案至今还毫无进展,这是公安局局长郝世强的失职!” 郝世强眉头紧皱,果不其然,焦达功把矛头对准了他。 “许书记,红土宾馆出事的那个位置是监控的盲点,而且地处偏僻,也没有找到目击者。” 郝世强知道不能被焦达功牵着鼻子走,连忙向许剑锋解释:“依我所见,嫌疑人对红土县,尤其是红土宾馆周边十分了解,而且看得出精心制定了逃跑路线,想要侦破有一定难度。” 闻言,不等许剑锋开口,焦达功冷哼一声,抢先道:“郝局长,你说的这些借口,可掩饰不了你无能的本质。” 焦达功瞪向郝世强,两人的目光激烈地碰撞在一起:“5.23案件的影响极其恶劣,如果不尽快侦破,今后咱们政府官员人人自危,整个红土县都会乱套。” 焦达功顺势而上,把案件的影响说得越大,郝世强就要承担更多的责任,最好能借此逼他辞职,减少自己一个政敌。 “焦副书记,据我所知,安排许书记住进红土宾馆的人是你吧?” 郝世强眸光一寒,既然焦达功想要鱼死网破,那他也无须留情:“许书记入住的第一晚就发生了那种事情,而且嫌犯明显制定了周密的计划,该不会是你提前把许书记入住的地点泄露出去的吧?” 焦达功脸色大变,郝世强此举不光是泼脏水了,而是要把他打成帮凶,甚至是主谋! 他气愤地说道:“郝世强,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那请焦书记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人能精确知道许书记所住的房间?” 郝世强不依不饶,焦达功一心想要搞垮他,那至少也要拉他垫背。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两人之间的矛盾比他想象中的更深,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许剑锋连忙劝阻:“老焦,老郝,你们都冷静一下,在座的各位都是一心为了党和人民,千万不要搞错了敌人。” 郝世强和焦达功各自咬了咬牙,虽然都很不甘心,但许剑锋发话,两人也不敢违逆。 许剑锋说道:“郝局长,我相信此事与焦副书记无关,今后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怀疑同志。” 闻言,郝世强眸光一凝,许剑锋这样说,难道是想支持焦达功的观点? “焦副书记,你也别忘记我说过的话。” 许剑锋眸子望向焦达功,话锋一转:“我说过此案低调处理,郝局长也是按照我的要求行事,此案才迟迟没有进展,不能把责任怪到他的头上。” 两人同时一怔,许剑锋这是选择了一碗水端平,谁也不得责罚。 “许书记,难道5.23案件真就这么算了?” 焦达功仍不死心,这可是让郝世强倒台的最好机会,一旦错过今后恐怕很难再遇到了。他立即说道:“之前的事情可以不追究郝局长的责任,但我认为应该督促他尽快侦查,限期破案。” 许剑锋轻轻摇头,眯着眸子望向焦达功:“焦副书记,我三番五次说了要低调处理,难道你没听到?” 焦达功咬着嘴唇,许剑锋打定主意要淡化此事,他再劝说下去也是徒劳,只好说道:“许书记,我明白了。” 许剑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将眸子转向郝世强:“郝局长,低调处理并不等于什么都不做,你马上安排公安局排查县里重要部门的监控盲点,遇到缺失的情况及时补上,今后再用监控没拍到来推脱,就不要怪我翻脸了!” 郝世强连连点头,许剑锋不光是端水,还各打了焦达功和郝世强五十大板,分明是在用他和焦达功立威! “接下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请大家坐好!” 第34章 飓风行动 许剑锋一脸严肃,目光从在座的县领导身上一一扫过,让众人有些不寒而栗。 谁也不知道他要说是什么事,各自心中都没底,生怕麻烦落到自己头上。 “下一阶段,咱们红土县要严打涉黑涉黄,口号我都想好了,就叫‘扫黄赌,打黑恶’!” 想要让红土县发展经济,首先要解决的是税收问题。 而黄赌两个在红土县泛滥的灰色产业,都不可能正常交税,而且还会雇佣打手来看场子,成为黑恶势力滋生的苗床。 “我宣布,本次行动代号为飓风,由政法委牵头,联合公安局展开行动,要以雷霆之势扫清咱们红土县的种种不良之风。” 会议结束后,秦松主动找到许剑锋,脸上写满了担忧:“老许,你布置的飓风行动会不会太高调了?” 闻言,许剑锋勾着嘴角,反问道:“怎么,你习惯微服私访了?咱俩一个书记一个县长,有低调的必要吗?” 秦松说道:“老许,我不是这个意思,以红土县的情况来看,扫黄赌的目标就不小了,还要打黑恶,这难度有些太大,太高调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秦松的担忧他自然也考虑过。 “黄赌和黑恶本就是同根而生,无论我们对哪一方面出手,另一方面都会立即警觉,根本没有低调的必要!老秦啊,你听说过火力侦察吗?在部队里,根据侦察的成效决定接下来的部署,放在我们行政上也同样适用。”许剑锋正色说道。 秦松云里雾里,许剑锋说得他似懂非懂。 “老许,你考虑好了就行,我只是给你提个醒。” 秦松是许剑锋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他自然十分信任。 与此同时,原本势同水火的焦达功和郝世强也罕见地凑到一起。 “焦达功,你今天开会时是什么意思,真想把我从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上赶下去?” 郝世强耿耿于怀,之前两人还只是暗中给对方使使绊子,但今天却公开撕破了脸,关系进一步紧张起来。 “郝世强,咱们谁也别说谁,你还不是想把我诬陷成嫌犯?”焦达功瞪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伤感情的事情咱们暂且不提,许剑锋提出的这个飓风行动,咱们可不能不重视。” 闻言,郝世强微微颔首,两人尽管不合,但飓风行动闹不好会危及两人的根本利益,在此事上必须得统一意见。 “依我看,许剑锋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是调整常委分工,现在这飓风行动就是第二把火了。” 焦达功面色凝重,前两把火已经让他有些焦头烂额了,真不知道等第三把火烧起来,局面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那你说,咱们这次该怎么办?” 郝世强没有主意,只能询问焦达功的意见。 沉思半晌,焦达功眉头一紧,沉声说道:“这次飓风行动,咱们两个必须保护好各自名下庇护的企业,不能让他们遭受太大损失。” 焦达功咬了咬牙,他所指的其实就是凯龙集团和牡丹集团,如果这次没能庇护好这占据了红土县半壁江山的两大集团,那今后这红土县真就要姓许了。 “这事恐怕不太好办吧?” 郝世强微微蹙眉,一脸为难:“如果我们打击没成效,要怎么向许剑锋交代?那家伙这次是要玩真的了,要是这次的表现不能让他满意,说不定下一把火就要烧到我们身上了。” 郝世强眯了眯眸子,他的处境可比焦达功艰难得多。 之前他就抓过许剑锋,要是这次再出娄子,别说进常委了,不被他一脚踢开就烧高香了。 “老郝,这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主意了。” 焦达功勾起嘴角,他能在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的位置上稳坐多年,连续几任书记县长集体落马却都没牵出他来,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 “最近县城东街侯四海那个黑恶团伙挺猖狂的,俨然已经成了东街一霸。” 为了稳住地位,焦达功平日里一直关注着红土县的状况,尤其是县城周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马上知道。 “侯四海不但开ktv,经营地下赌场,还扬言要扩张势力称霸县城,我早就想处理掉那帮没有礼数的家伙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拿他们开刀。” 闻言,郝世强稍有迟疑。 侯四海的团伙声势很大,他这个公安局局长自然不会不知道。 “侯四海恐怕不好动吧?” 郝世强眯了眯眸子,他有些怀疑焦达功是不是故意在给他下套。 “他的舅舅是咱们龙桥市的副市长岳井泉,没有这层背景,他也不敢这样嚣张。” 闻言,焦达功冷笑一声,显然没把这个侯四海放在心上,他干笑道:“一个没啥实权的副市长罢了,连常委都进不去,有什么值得重视的?” 郝世强眸子一凝,焦达功的话戳到他心中的痛处。 岳井泉一个副市长没进市委常委都不足为虑,而他不过是个同样没进县委常委的县公安局局长,在焦达功眼里就更不值一提了。 郝世强咬了咬牙,他一定要想办法进入常委,否则连当焦达功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焦达功看穿了郝世强的担忧,主动提议:“如果你怕我坑你,我可以现在写份文件,就说是我命令你打掉侯四海团伙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郝世强咬了咬牙,也不再迟疑,马上回道:“文件就不必写了,只要之后岳井泉报复的话,焦书记不要袖手旁观就足够了。” 焦达功勾着嘴角,轻轻拍了拍郝世强的肩膀:“老郝,你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吧,他岳井泉就算想报复也报复不到你我头上,有许剑锋在前面替我们挡着,有什么好害怕的?” 郝世强点了点头,虽然不甘心,但他不得不承认,焦达功比他更有头脑和远见。 看样子,他今后也不能再沉迷享乐,要向焦达功好好学习一下尔虞我诈了。 “老郝,这次你我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一点你可要记住啊!” 第35章 雷霆之势 焦达功眯了眯眸子,他太了解郝世强的为人了。 这家伙目光短浅,很容易被眼前的利益所左右,必须给他打好预防针,以免他在关键的时候背叛他。 “老焦,我谋略上的确比不上你,但也不是傻子。” 郝世强抬眸,他很清楚如果焦达功庇护的凯龙集团完蛋,那牡丹集团肯定会紧随其后,正因如此两人才能暂时放下芥蒂,结成统一战线。 “你今天傍晚就开始行动,我收到消息,今天侯四海要去他的四海娱乐城周边几家商户闹事,逼他们让出地盘!” 焦达功知道事不宜迟,当即制定起了计划:“你正好趁机抓他们一个现行,把人抓了之后,再去把他名下的娱乐场所全部取缔,这样的成果足够向许剑锋交代了。” 郝世强点了点头,当即便回到公安局提前布置安排,准备布网抓人。 傍晚时分,下班之后,许剑锋和秦松没有急着回宾馆,一同到街上散步,顺便看一看飓风行动进行得如何。 两人沿着街道刚走出不远,便听到警笛声大作,十几辆警车从二人身旁呼啸而过。 “老秦,看样子郝世强那家伙倒没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许剑锋勾了勾嘴角,先不管成果如何,至少公安局表现出的态度十分积极。 “真是这样就好了,只希望不要是雷声大雨点小。” 秦松一脸担忧,他和许剑锋心中都清楚,县城的许多灰色生意都是公安局默认存在的,否则哪可能发展蔓延成如今这样。 许剑锋问道:“老秦,你担心郝世强只是派警车做做样子?” 秦松点点头,毕竟他和许剑锋刚到红土县时,便听说了凯悦酒店有公安局做后台。 “老秦,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许剑锋眯起眸子,嘴角挂着笑意:“郝世强肯定会做出成效来的,虽然不至于把凯龙集团和牡丹集团这两个称霸红土县的公司牵扯进来,但也不会只抓些小鱼小虾来应付了事。” 秦松一怔,他不知道许剑锋哪来的自信,马上说道:“好,我和你赌了,输的人请客喝酒怎么样?” 许剑锋哈哈大笑,抬手用力拍了拍秦松的肩膀:“老秦,那你就准备好酒吧,这次我赢定了。” 说话间,警车在距离两人几百米的前方停下了。 “老秦,正好我们过去凑凑热闹。” 说着,许剑锋拉起秦松小跑起来:“看看咱们这位郝局长会准备什么绵羊来向我交差。” 四海娱乐城门前,郝世强亲自带队,把侯四海一伙人团团围住。 “姓郝的,你知不知道我舅舅是谁?” 即便面被警察包围,侯四海依旧嚣张:“识趣的就赶紧把路让开,要不然我一个电话,就让你这个公安局局长下台。” 郝世强冷哼一声,难怪焦达功要把他选为目标,这家伙还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别说他舅舅岳井泉不过是个没进常委的副市长,就算是市委书记,想要撤他的职也要召开党委会探讨表决。 “侯四海,你涉嫌组织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危害百姓,根据咱们县委许书记提出的飓风行动指示精神,现在请你跟我回局里接受调查。” 郝世强十分精明,为了避免被岳井泉报复,把许剑锋拿出来当挡箭牌。 “至于你名下的各个娱乐产业,也要一一进行检查,但凡涉及黑恶黄赌的,都一律当场取缔。” 侯四海咬牙切齿,对郝世强怒目而视:“你敢!我舅舅要是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你们!” 郝世强撇了撇嘴,他没有兴趣跟这个二世祖浪费时间,摆手示意身边警察把人带回警局。 “老秦,你看到没有?咱们这位郝局长这次可真要出手了。” 许剑锋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小声和身旁的秦松进行交流:“听意思侯四海的舅舅来头不小,说不定是市里的官员。” 秦松点了点头,苦笑一声:“老许,我输得心服口服,我会备好酒等你上门的。” 一周之内,飓风行动以雷霆之势开展着。 每到晚上,街边都警铃大作,不少涉及黄赌和黑恶的人员一一被抓。 侯四海旗下的娱乐产业首当其冲,被郝世强带队连锅端了,一个也没有留下。 一周后,焦达功代表政法委,在党委会上向许剑锋汇报这次飓风行动的初步成果。 “经过我们政法委和县公安局的联合行动,已经确认彻底打掉了以侯四海为首的黑恶势力,并将其名下所经营的非法娱乐场所全部取缔,此举净化了社会风气,赢得老百姓的交口称赞。” 许剑锋微笑着点了点头,单论打掉侯四海团伙这事,焦达功和郝世强做得的确是雷厉风行,挑不出半点毛病。 “焦副书记,辛苦你和郝局长了,不过可不能自我满足。” 许剑锋知道两人在打什么算盘,想用侯四海团伙来结束飓风行动,门都没有! “飓风行动还没有结束,要保持对违法活动的高压态势,争取一举把黄赌和黑恶从县城根除。” 当天晚上,许剑锋拿出手机,翻出了殷三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了个短信:“殷三,你现在在哪儿,方便一起出来吃顿饭吗?” 殷三回复得很快。 “老许,我就住在牡丹酒店,你来找我吧,我请你吃顿好的。” 许剑锋一怔,殷三之前为了躲避赌场老板,特地躲到了柳渠镇,这才过了几天,怎么敢回县城了? “你不要紧吗?要是被赌场老板抓到,不会遇到危险吗?” “说来话长,咱们见面再说吧。” 许剑锋没有选择在牡丹酒店同他见面,毕竟那里是秋牡丹的地盘,万一撞见了事情反而麻烦。 他以吃不惯酒店大餐为由,约殷三在酒店附近的一个大排档见面。 许剑锋看到殷三之后,笑着说道:“殷三,好久不见,你气色可比之前好多了。” 殷三笑了笑,脸上比以前多了些血色,精神头也明显足了许多:“这不还多亏了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弄了个什么飓风行动把侯四海那伙人都打掉了,我不用再东躲西藏了,这气色自然就好起来了!” 第36章 成堆的上访信 许剑锋一怔,原来殷三得罪的赌场老板就是侯四海一伙人,“飓风行动”阴差阳错地帮到了他。 “这可真是好事一桩,以后你就不必再东躲西藏了。”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旁敲侧击地套殷三的话:“不过现在警察抓得紧,你手上的存款还够生活吗?” 闻言,殷三勾了勾嘴角,四下打量一番见没人偷听,这才凑到许剑锋耳边。 “老许啊,这你就外行了吧?” 殷三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回到县城,虽然风险高了不少,但肯定比柳渠镇那乡下地方赢得多。” 许剑锋面色一凝,听殷三话里的意思,他在县城仍然能找到赌博的地方。 原本以为“飓风行动”就算不能根除黄赌,至少也会让他们有所忌惮,暂时停业。 未曾想,人家该营业营业,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我听说县政府不是推出了个什么飓风行动,专门扫黄赌、打黑恶,这些赌场还不收敛收敛?”许剑锋问道。 闻言,殷三冷冷一笑。 “你说的是飓风行动吧,在红土县搞这样的行动,其实没多大作用!” 殷三不知道许剑锋的身份,说起话来自然无所禁忌:“这次行动除了打掉的侯四海有点势力外,其他抓的都是些小虾米,如今县城黄赌现象都集中在几个大酒店里,人家上面有人,警察还没到呢就先收到消息了,一要去查人家就撤,根本拿他们没撤。” 许剑锋微微颔首,虽然他已经预料到会有类似情况发生,但听殷三提起时,心中仍然愤怒。 “老许,再跟你说说更搞笑的,不弄这个飓风行动还好,一弄出来这个行动,那几个大酒店的生意反而更好了,那些小虾米被打掉以后,人就都跑到大地方来玩了,当然,那几个大酒店的反侦察能力也是很强,据说侦查哨布满整个县城,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收手,等风过了继续嫖、继续赌!” 闻言,许剑锋面色铁青,虽然殷三所言并无恶意,但每句话都戳中他心中痛处。 “老许,你怎么脸色不好看?” 殷三走南闯北,十分善于察言观色,一下便发现许剑锋脸色不对。 “老许,你之前说是要在红土县投资生意,不知道在哪里开了店?” 殷三眯了眯眸子,他猛然想起,新上任的书记也姓许,难不成…… 许剑锋猛然醒悟,他还不能暴露自己书记的身份,否则以后别想再从殷三这里打听到半点真消息。 “没什么,昨天晚上喝高了,现在看到酒还有点反胃。” 许剑锋连忙找借口掩饰:“我之前的确想投资做点小生意,但家里人怕我被骗了,坚决不同意,就托人给我在红土县教育局搞了个事业编,现在就在那里上班。” 殷三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倒不是他容易轻信别人,只不过碰巧救命恩人就是县委书记,这概率也太低了一些。 “老许,看样子你家里还有些实力,连事业编制都能办得下来。” 殷三拍了拍许剑锋的肩膀,话语中夹带些许嘲笑:“不过怎么不给你办个能捞油水的单位,像教育局那样的清水衙门实在没啥意思!” 许剑锋尴尬地笑了笑,在他视察红土县的过程中,最满意的当属慕清瑶领导的教育局了,但在普通老百姓眼里,那里却是让人嫌弃的清水衙门,还真是够讽刺的。 许剑锋说道:“没办法,咱家的实力有限,能在教育局给我安排个工作已经是用尽全力了。” 毕竟是救命恩人,殷三赶忙安慰道:“老许,你也别灰心,虽然教育局没啥油水可捞,但局长可是个大美人,就算天天看着也够养眼了。” 为了防止身份败露,许剑锋点到为止,也没有再继续询问敏感问题。 他和殷三吃过饭后,寒暄了一番便互相告别。 “飓风行动”所收获的成效比他想象中要低,除了侯四海这个出头鸟外,抓的都是些小虾米。 虽然这也是许剑锋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当他听说实情时,仍然难免失落。 第二天,许剑锋一大早便直奔县信访局。 “许书记,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 局长廖宇凡闻讯亲自出门迎接,两人虽只打过几次照面,但他却表现得极为熟络地道:“快到我办公室坐坐,我最近正好买到点好茶叶,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喝,正好给你尝尝。” 许剑锋微微颔首,在廖宇凡的带领下进到办公室中。 他正要去沏茶,却被许剑锋摆手制止:“廖局长,茶水就免了,我还赶着回县委去,你把近一个月的上访信整理好给我,我要带回去看看。” 廖宇凡一怔,他当了十几年的信访局局长,还是第一次有县委书记要来看老百姓的上访信。 “许书记,那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找。” 说着,廖宇凡就要出门,许剑锋却紧随其后跟了上来说道:“廖局长,时间紧迫,我就跟你一起去找吧。” 廖宇凡有苦说不出,只好带着许剑锋到了信访局的接待处,对工作人员说道:“你们把这几天收到的上访信都拿过来,许书记要亲自过目。” 看着寥寥几封上访信,许剑锋眸光一寒:“廖局长,我要的是这一个月的上访信,而不是这几天的,你没听懂我的话?” 廖宇凡咬了咬牙,只好带着许剑锋来到仓库。 打开仓库大门,看到在角落中随意堆放的一沓沓上访信,许剑锋面色一沉。 “廖局长,咱们信访局的工作就是听百姓的心声,你把百姓的上访信看都不看就堆到仓库里面,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廖宇凡急得一头冷汗,拼命辩解道:“许书记,最近实在是太忙,我才……” 许剑锋摆了摆手,他没有心思去听廖宇凡漏洞百出的辩解。 “你派人把这些上访信都整理好,送到我的办公室去,以后该怎么做,我想你心中有数。” 廖宇凡连连点头,光凭这事,许剑锋就能撤了他的职,他哪敢说半个不字。 许剑锋回到县政府后,很快廖宇凡便派人把上访信送到了他的办公室中。 拿到信件,许剑锋一封接着一封认真看了起来,直到夜色降临,他才注意到早就过了下班时间。 第37章 打白条 许剑锋打开灯,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前。 反正已经错过了下班时间,索性就加个班好了,必须把民生情况调查清楚。 忽然,摆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有人发来了微信消息。 信件看久了有些眼花,正好趁这个时间放松一下眼睛,权当是休息了。 打开微信,许剑锋这才发现,又是慕清瑶发来的消息。 最近,慕清瑶给他发消息的次数越来越多,许剑锋虽不是情圣,但还是能看出慕清瑶对他是有点意思的。 “许大哥,你还在办公室吗?我路过县委大楼,看到你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许剑锋倒是并不意外,就像他路过教育局时,也会下意识去找慕清瑶那间办公室的窗户。 “我想看看咱们红土县的民生情况,正在看上访信,看完之后再下班。” 消息发出去后,许剑锋不由得一怔。 他很少会把工作内容告诉别人,但刚刚却下意识地说给了慕清瑶,难道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对慕清瑶十分信任了? 一闲下来,许剑锋这才意识到饥饿,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他还没有吃过晚饭,肚子自然会闹意见。 上访信还没看完,要是出去吃饭,他很难再沉下心回办公室继续阅读了。 正好柜子里还备了几桶泡面,便用开水泡了一桶,打算垫垫肚子。 此时,慕清瑶走进了县政府,既然已经知道许剑锋还在加班,正好来探望一下。 刚进办公室,闻到了一股泡面的味道,让她不禁微微蹙眉:“许大哥,你晚上就吃这个?” 慕清瑶又心疼又生气,许剑锋满脑子都想着百姓,对自己的身体却鲜少在意。 “清瑶,这次只是意外,我平时还是能好好吃饭的。” 许剑锋慌忙解释,活像个调皮捣蛋被班主任抓了现行的小学生。 “这次只是晚上忙,错过了食堂的饭点。” 慕清瑶叹了口气,她实在不忍心责怪许剑锋,但既然撞见了,也不能让他继续吃泡面了。 “许大哥,附近有家店挺干净的,我给你点一份外卖。” 然后她便用手机操作起来。 很快,外卖便送了过来,慕清瑶一直看着许剑锋吃完,这才满意地离开。 许剑锋走到窗边,看着慕清瑶走出县政府的背影,心中感触颇深。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了。 慕清瑶离开后,许剑锋重新坐回办公桌前,继续阅读上访信。 全部看过一遍后,许剑锋发现,全部上访信中最多的就是举报丰饶镇干部作风不正,而其中矛头大多指向县委常委、丰饶镇党委书记申连发。 丰饶镇因为酿酒业,是红土县的经济重镇,申连发也因此成为唯一进入到县委常委的镇党委书记。 这个发现让许剑锋眉头一紧,他本以为丰饶镇是唯一不必操心的地区,没想到这么快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第二天,许剑锋刚到办公室,便叫艾菲去把县委办公室主任程辉找了过来。 程辉进来问道:“许书记,你找我?” 许剑锋点了点头,找借口把艾菲支走后,这才说道:“等下你和我一起到丰饶镇去视察,就我们两人去,你来开车。” 程辉一怔,迟疑道:“许书记,是不是提前通知丰饶镇那边一下,让他们做好接待工作。” “不行!” 许剑锋眸光一凝,他这次就是要搞突击检查,提前通知人家早就做好准备了,什么东西都别想看到。 他立即说道:“我们到丰饶镇前,把你的手机交给我保管。” 许剑锋并不信任程辉,整个县政府,除了秦松以外,他还没找到一个能信得过的人。 “许书记,这……” 程辉一脸为难,去丰饶镇视察还要没收手机,不知道还以为去哪个军区呢。 “当然,我并不是强迫你,我只是想暂时帮你保管一下。” 没收手机并不合规定,许剑锋自然不会态度强硬,要求程辉一定上交。 程辉咬了咬嘴唇,许剑锋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可以选择不听,但事后很可能会被找茬报复。 “许书记,那我就把手机交给你保管了。” 权衡利弊之后,程辉选择了明哲保身,他可没傻到为了丰饶镇那些人而开罪许剑锋。 拿过手机,许剑锋和程辉一同下楼上车,驶往丰饶镇。 丰饶镇酒厂林立,镇子里酒香扑鼻,光是闻闻就让人忍不住想干一杯。 两人到丰饶镇时,正好是中午。 “程主任,我们就近找个地方吃个午饭吧。” 程辉点了点头,跟着许剑锋走到旁边的一家饭店门口。 “王师傅老菜馆,看名字倒是朴实,就是不知道手艺怎么样。” 许剑锋走在前头,程辉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饭店。 “两位吗?” 一个穿着整洁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递给了两人一张菜单:“空位随便坐吧,想要吃什么就招呼一声。” 许剑锋问道:“王师傅老菜馆,想必你就是招牌上写的那位王师傅吧?” 中年男人一怔,停下脚步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老板王百顺,说是王师傅,其实也只是在市里的酒店当过几天学徒罢了,算不上什么大厨。” 许剑锋在店内打量了一圈,明明是午饭时间,但客人却没有几个,看起来生意并不好。 “王老板,我也想到附近开间饭店,不知道咱们这里生意怎么样?”许剑锋为了防止王百顺起疑心,故意找了个说辞询问道。 “小伙子,听我一句劝,到哪儿开店也别在这里开!” 王百顺苦笑一声,话里似有一言难尽之意:“我们这生意可真是太好了,赚了镇政府不少白条子。” 闻言,许剑锋满眸震惊,都什么年代了,镇政府的官员竟然还敢吃饭不给钱,给人打根本不会兑现的白条子? “王老板,你该不会是骗我吧?”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红土县就算再混乱,也不该存在这种现象,他不得不怀疑起王百顺话中有夸大的成分。 他忙说道:“你这又不是啥高消费的地方,那些当官的还能为了你这点小钱,就违反纪律?” 第38章 当地民谣 “小伙子,我这一大把年纪了,骗你做什么?” 王百顺走到柜台前,拉开抽屉随手抓了一把白纸:“你自己看看吧,白纸黑字都在这里,有些上面还盖着公章呢。” 许剑锋拿起白条,仔细查看,眉头越皱越紧。 王百顺还真没说瞎话,个别的白条上还真盖了公章。 “岂有此理,这帮家伙简直是无法无天!”程辉愤怒地一拍桌,厉声道:“一定要严惩,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他的愤怒自然是装出来的,一来为了给王百顺提个醒,告诉他不要乱说话,以免牵出来更多事情。 二来也能和丰饶镇这些家伙划清界限,许剑锋就算要从严处理,也处理不到他的头上。 王百顺一怔,眸中露出一丝惊恐:“怎么,你们是当官的下来微服私访了?” 许剑锋满含警告意味地瞪了程辉一眼,连忙摇了摇头:“王老板,我们要真是当官的,早就到酒店里去吃大鱼大肉了,哪会到你这没什么客人的小饭店来。” 闻言,王百顺这才稍稍安心,他可不想被卷入官场纷争之中。 能在镇政府当上干部的,哪个没点势力背景? 就算许剑锋两人是上面下来调查的,只要没把那伙人根除,日后难免会被报复。 许剑锋问道:“这么多白条,镇政府欠了你不少饭钱吧?” 王百顺苦笑一声,轻轻点了点头:“所有白条合起来快五十万了,每次去要钱他们都是一拖再拖,再这样下去我这小饭店都要被吃黄了。” 难得有人愿意听他倾诉,王百顺倒起了苦水:“小伙子,刚刚听你说想在这里开个饭店,听我一句劝,千万别来。” 王百顺眯了眯眸子,看着许剑锋就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 “当年我也是这样,听说丰饶镇人多还富裕,便从外地跑来开了这个饭店,哪承想是这样的结果!再干一年要是要不回钱来,我就把饭店低价转让回老家了,再也不到红土县这破地方来了!” 王百顺所言句句肺腑,许剑锋暗暗咬牙。 丰饶镇这些党员干部欺压百姓到这种地步,这次若是不能解决,那为人民服务岂不成了一句空话? 许剑锋又说道:“你有没有找申连发书记当面去要,他是镇党委书记,这是他分内的职责。” 闻言,王百顺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地道:“找他?找到他也不会给,更何况根本就找不到。” 许剑锋一怔,镇委书记每天都在镇政府上班,怎么会找不见呢? “你是外地来的,不了解我们这位申书记。” 王百顺咬牙切齿,显然心中积压了不少不满:“咱们这儿有段民谣,说的就是申连发,‘连发连发,四海为家,生产不管,工作不抓,白天搓麻,晚上摸扎’。” “扎”是民间俗语,就是女人的胸部。 许剑锋眸光一寒,这民谣虽然粗俗了些,但却胜在通俗易懂。 能让老百姓编出一句押韵的民谣来,可见申连发被老百姓恨成了什么样! 难怪,在上访信中,最多就是反映申连发问题的,看样子这家伙果真问题不小。 “老程,咱们快点吃。” 许剑锋拿起筷子,催促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程辉:“等吃完之后,咱们还要有事要做。” 与此同时,县政府中,焦达功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 他刚刚收到消息,许剑锋把程辉叫到办公室,之后两人便一同离开了县政府。 按理来说,有什么行动的话,许剑锋应该知会他一声,但他却没收到半点消息。 焦达功心中有些不安,他给程辉打过电话,但虽然没有关机,却一直无人接听。 他可以笃定,许剑锋肯定在策划着什么。 当即,他便派人把艾菲叫了过来。 “许剑锋今天上午带着程辉走了,你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刚一见面,焦达功便冷声质问:“你是不是忘了,我把你安排到许剑锋身边是去干什么的?” 艾菲吓了一跳,连忙解释:“老舅,不是我不报告,许书记和程主任在说话时我不在场,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实在是没法报告。” 焦达功咬了咬嘴唇,心中虽然生气,但必须克制。 真把艾菲逼急了,万一不给他干了,那可就糟糕了。 “我的好外甥女,以后再有类似情况,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算我这个当舅舅的求你了,行不行?” 艾菲垂下眸子,轻轻点了点头。 焦达功轻叹一声,走到艾菲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跟我说说,许剑锋最近都在忙什么?” 许剑锋不会无端生事,肯定能从他日常工作中找出蛛丝马迹。 “也没什么特别的。” 艾菲眉头深锁,回忆起许剑锋近来的行动:“对了,昨天信访局的人送了许多信件过来,许书记他好像一直看信看到了很晚。” 闻言,焦达功心中一紧。 原因肯定在此,许剑锋看的一定是上访信! 当即,焦达功便打给了信访局长廖宇凡。 “廖局长,听说昨天咱们许书记去了你那里?” 廖宇凡心中一惊,连忙答应道:“许书记的确过来了,还把最近一个月的上访信都要去了。” 廖宇凡不敢隐瞒,连忙如实相告。 闻言,焦达功面色一沉:“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焦达功恨得牙根痒痒,如果廖宇凡及时通知,一天时间他也能提前安排,现在知道全都晚了! “焦书记,我以为你知道。” 廖宇凡冷汗直冒,昨天刚被许剑锋骂了一通,今天再得罪焦达功,两天之内把县里的正副书记得罪个遍,那以后他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我知道个屁!” 焦达功怒不可遏,问道:“最近的上访信里都是些什么内容,别和我说你不知道。” “那哪能啊,我好歹也是信访局局长。” 廖宇凡心中庆幸,昨天把上访信给送去之前,他怕事后许剑锋问他,特地叫来几个信访局的员工一起快速浏览了一遍。 “上访信里多是关于丰饶镇政府官员的投诉,其中以镇党委书记申连发最多!” 第39章 抓现行 焦达功面色一凝,心道一声不好! 许剑锋肯定是带着程辉去了丰饶镇,他连忙将电话打给了申连发。 电话响了很久,但始终无人接听。 焦达功暗叹一声,呢喃道:“老申啊老申,这次我可帮不了你了。” 话音刚落,焦达功嘴角却勾起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另外一边,许剑锋和程辉吃完饭后,便离开饭店,径直前往丰饶镇政府。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镇政府的门卫上前,将两人拦住:“你们来找谁的,有预约吗?” 闻言,许剑锋眸光一寒,镇政府里设有诸多部门,各种办事处也在这里,平时老百姓要出入办事,怎么可能会有门卫阻拦? 许剑锋冷声问道:“我们是来办事的,难道进个镇政府还要手续不成?” 门卫抬眼打量着两人,看后面的程辉倒有点像当官的,但前面的许剑锋人高马大,身体壮得像头牛,怎么看也不像是坐办公室的。 “哪里来的野小子?要办事的话提前打电话预约,没预约就赶紧滚蛋!”门卫气呼呼地说道。 闻言,许剑锋气不打一处来,这丰饶镇政府真是形同虚设,难怪会有那样的民谣产生。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这是县委的许书记,还不叫申连发出来迎接!” 程辉生怕事情闹大,斥责门卫的同时,也是在给他提醒。 许剑锋回眸,瞪了程辉一眼,把要进去通报的门卫拽住。 “不必了,我自己进去找他。” 许剑锋绕到过门卫,快步走进镇政府。 因为之前来视察过,这里的员工大多认识他,看到他和程辉忽然来了,全都吓了一跳。 丰饶镇政府基本就是挂个虚名,明明还是上班时间,但员工们打盹的打盹,聊天的聊天,更有甚者还在办公室里玩起了扑克。 许剑锋面色阴沉,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有申连发这混蛋带头,下面的员工果然也都是些混日子的家伙。 镇长肖磊正在办公室中和几个干部搓麻,下面的人打电话过来,说是许书记带着程主任忽然过来了,吓得他差点把牌桌推倒。 “你们动作快点,把这些都收起来,千万不能让许书记看到!” 一边吩咐着几个手下收拾,肖磊忙整理好仪表,跑去迎接许剑锋。 “许书记,你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也好弄个欢迎仪式什么的。” 肖磊额头上布满一层细汗,满脸堆笑。 许剑锋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提前打招呼?要是让你们知道我会来,哪能有机会看到咱们镇政府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闻言,肖磊吓得膝盖都软了,听这意思许剑锋此行来者不善。 “许书记,我平时一直在办公室里办公,不知道下面的情况,是有人在上班时间偷懒了?” 肖磊眼眸一转,他装作不知情,主动给自己揽上一个失察的罪过:“是我没管好下属,请许书记批评我吧,无论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毫无怨言。” 许剑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此行是来找申连发的,没空和肖磊扯淡。 “你们党委书记申连发呢?马上让他过来见我!” “许书记,申书记他……” 肖磊眼珠直转,支支吾吾地答道:“他今天请假了,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看到许剑锋点头,肖磊不敢怠慢,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申连发的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但并没有接听,而是被挂断了。 “申书记那边可能有啥要紧的事,我再给他打一个。” 肖磊一脸尴尬,作势要重拨,却被许剑锋拦了下来。 许剑锋冷声说道:“不用打电话了,他现在在哪儿,我亲自去找他。” 肖磊面色大变,连连摇头:“许书记,这个我真不知道,他只说今天有事来不了,没说原因。” 许剑锋又问了其他几个干部,但每个人都闻声色变,一个个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咱们这位申书记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真不愧被老百姓说成是四海为家啊!”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没人敢说,他也有办法调查出来。 当即,许剑锋拨通了郝世强的电话,知道手机号,叫公安局定位一下还不是什么难事。 “郝局长,你马上给我定位丰饶镇党委书记申连发的手机号,给你十分钟时间,把地址给我发过来。” 许剑锋语气严厉,郝世强连忙答应下来。 申连发是焦达功的人,而且许剑锋这次摆明了要拿他开刀,郝世强自然不会去包庇他,很快就提供了消息:“许书记,我已经查到了,申连发就在丰饶镇的春泉酒业公司。” 许剑锋挂断了电话,转眸望向了肖磊:“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敢给申连发通风报信,要是被我查出来,立刻送到纪委严惩!” 在场众人忙不迭地点头,许剑锋这次态度鲜明,谁敢去蹚这趟浑水。 许剑锋带着程辉直奔春泉公司,面对保安的阻拦许剑锋也不客气,直接推开保安,强闯进去。 许剑锋边走边问道:“老程,你说申连发现在会在哪里?” 程辉咬着嘴唇,申连发这次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了,倒不如在许剑锋面前表现一下。 他立即说道:“依我看应该在厂长办公室里,我听说他和这儿的厂长是牌友,经常聚在一起打牌。” 许剑锋微微颔首,和程辉直奔厂长办公室,把正在打牌的申连发抓了个正着。 今天天热,申连发打着赤膊,一左一右各搂着一个美女,手里还抓着一把扑克牌。 看到有人推门闯入,他正要发怒,但当他看清是许剑锋时,一张肥脸顷刻变成猪肝色。 “许,许书记,你听我解释。” 申连发连忙把两个美女推开,满脸的惶恐,当场给许剑锋跪下的心都有了。 许剑锋提前准备好了手机,把现场的画面都拍了下来。 “解释?你干的事情都是我亲眼得见,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申连发嘴角抽搐,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申连发,你这个党委书记当得还真好,老百姓在民谣里怎么说你的,你自己不清楚?” 许剑锋毫不客气,当场怒斥:“像你这样的党员干部,简直是国家之耻,把党和政府的脸面都丢光了!” 第40章 踢到钢板了 许剑锋毫不客气,斥责申连发的同时,当众宣布免去他的丰饶镇党委书记职务,至于后续的处理,明天召开党委会讨论。 第二天,许剑锋召开了县委常委会,申连发虽然被免去了党委书记的职务,但目前还是县委常委,自然也出席了会议。 在会上,申连发主动做出了检讨,但许剑锋听完却冷冷一笑。 他的检讨流于表面,根本并未触及根本问题,说白了就是别人代稿,他只是在照着念罢了。 而且,丰饶镇政府如此混乱不堪,全都是他这个党委书记一手造成的,就算他检讨得再深刻,这事也不能就此揭过。 “大家都听到了申连发的检讨,我提议让他停职反省,下面由大家举手表决,赞同的请举手。” 申连发紧咬嘴唇,寄希望于焦达功能支持他。 如果表决没能通过,虽然官复原职的可能性不大,但至少能保住常委的位置,日后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包括一向和他关系不错的焦达功在内,全员都举起了手。 申连发脸色铁青,没想到焦达功竟然过河拆桥,一句话也不帮他说。 “申连发,大家的意见你也看到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停职反省吧!”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补充道:“有关你的问题我会汇总起来上交市纪委,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许书记,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申连发慌了,一旦市纪委介入,那他可就不是停职反省那么简单的了。 他立即哀求道:“我会好好反省,保证改正,能不能不要报告给市纪委。” 许剑锋冷哼一声,对于申连发的哀求无动于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事情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你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会后,许剑锋立刻整理了有关申连发的问题,上报给了龙桥市纪检委。 几天之后,纪检委便派人到了红土县,把申连发带到市里接受调查,很快便做出了双规的处罚。 丰饶镇是红土县的经济重镇,申连发又是县委常委,可以说他就是红土县乡镇一级干部的第一人。 他被双规,在红土县的官场立刻引发了轰动,其余几个镇党委书记和镇长一时间人人自危,生怕成为许剑锋的下一个打击目标。 “老许,申连发被双规了,那丰饶镇的其他干部怎么办?” 秦松找到许剑锋,同他探讨起丰饶镇今后的政策:“他申连发在丰饶镇作威作福,包括镇长肖磊在内,其他干部也脱不了干系。” “老秦啊,你说得没错,丰饶镇的官员的确从根上就烂了。” 闻言,许剑锋暗叹一声,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但是现在把所有官员都撤了,我们到哪去找人顶上?” 秦松一怔,只撤换掉几个人的话,让县里下派几个人顶上倒不是问题,但要是把整个镇的政府官员全部免职,短时间内还真没办法。 “镇政府不能没有人,处理了申连发,就让其他人戴罪立功吧,只要今后能改正,对老百姓也是一件好事。” 当晚,郝世强照例到了牡丹酒店。 “强哥,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吗?” 秋牡丹瞧着郝世强一脸笑意,和前几天愁眉不展的样子截然相反。 “大喜事啊,咱们的机会来了!” 郝世强手臂环过秋牡丹的纤腰,向她传达喜讯:“申连发被双规了,现在空出来了一个常委名额,这可是我进常委的好机会。” 秋牡丹微微颔首,申连发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却并不像郝世强那样乐观。 “强哥,那个许书记上任以来便以雷霆手段整顿县内的种种乱象,他的态度非常明确,恐怕不会轻易让你入选常委。” 在秋牡丹看来,许剑锋的所作所为摆明了是个所谓的好官,而郝世强却截然相反,否则也不会整天到她这里来,许剑锋又怎么会轻易让他进入常委? “你放心好了,在申连发这事里面,我可是在许剑锋面前好好表现了一番。” 郝世强信心满满,高高翘着嘴角:“而且,只要你帮我打通了那层关系,许剑锋同不同意就不重要了。” 说罢,郝世强拉着秋牡丹上了床:“宝贝,你那边进展得还顺利吗?只要市里那位‘大人物’愿意帮我,借他许剑锋一个胆子,也不敢阻碍我入常委。” 秋牡丹被郝世强压在身下,娇羞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瞧你猴急的,你尽管放心好了,我都亲自出马了,还有拿不下的人?” 与此同时,焦达功把艾菲叫到了家里。 “你最近给我仔细盯好许剑锋,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马上向我报告。” 艾菲点了点头,但还是担忧地问道:“老舅,那个被双规的申连发是你的人吧?” 艾菲眸中露出一抹疑惑,申连发和焦达功走得很近,而且又是县委常委,他被双规了焦达功却一点也不着急,反而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在党委会上,你怎么没支持他?如果当时你不举手赞同许剑锋的提议,那些支持你的常委应该也不会举手才是。” 焦达功眯了眯眸子,瞳孔中闪过一抹狡黠。 “这你就不懂了,申连发犯的事可比你想象中的严重得多,你真以为许剑锋提出的那个表决有多重要?” 焦达功冷哼一声,通过申连发一事他也明确了一点,许剑锋也是个城府极深的家伙。 “只要把申连发的情况上报给纪检委,他就逃脱不了被双规的命运,许剑锋只是借此机会在试探虚实,谁要是反对,就会自动被当成是和申连发一伙的。” 艾菲恍然大悟,难怪一连几任书记、县长落马,她这个老舅却能稳坐钓鱼台,果然老谋深算! “许剑锋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只不过这把火可是要烧到他自己身上了!” 焦达功勾着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他把红土县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把打掉侯四海团伙比作踢到铁板,那这次免了申连发的职务,他可是踢到钢板上了!” 第41章 负荆请罪 “踢到钢板?” 艾菲一脸疑惑,侯四海有个副市长舅舅都只能算作“铁板”,那申连发是何后台,竟然能被称为“钢板”? 她连忙问道:“老舅,你的意思是说,申连发的后台很硬?” 焦达功勾起嘴角,轻轻点了点头:“要不然你以为就凭申连发那样的家伙怎么当上丰饶镇党委书记的?他是龙桥市市长万栋梁的小舅子,这次许剑锋免了他,可是要得罪市长了。” 闻言,艾菲仍然有所迟疑:“可是申连发这次是罪证确凿,万市长不见得会为难许书记吧?” 焦达功神秘一笑,答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这位万市长是个妻管严,而市长夫人又是个扶弟魔,你等着吧,许剑锋那家伙早晚要遭殃!” 当天晚上,许剑锋刚刚准备下班,忽然有人敲门。 难道又是慕清瑶? 早就过了下班的点,除了慕清瑶外,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来找他。 “老隋,怎么是你?” 许剑锋一怔,敲门的不是慕清瑶,而是纪委书记隋成斌。 “许书记,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隋成斌走进办公室,主动向许剑锋承认错误:“按照之前的包片制度,丰饶镇是由我负责,出了申连发这档子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许剑锋眯起眸子,隋成斌倒是聪明,在他问责前主动来请罪。 “老隋啊,我也不想为难你,但申连发在丰饶镇作威作福,整个镇政府形同虚设,如果我不追究你的话,那这包片制度以后怕是没人当一回事了。” 闻言,隋成斌连忙解释:“许书记,我也是有苦衷的,你有所不知,申连发是万市长的小舅子,我哪里惹得起他?” 许剑锋眸光一寒,申连发竟然有市长做后台,他倒是头一次听说。 难怪他能在丰饶镇当起土皇帝,有市长撑腰,一般人还真不敢招惹他。 “老隋,你还要加强学习,咱们这些当官的革命信仰必须坚定,怎么能面对强权就退缩啊?” 批评归批评,但许剑锋多少也能够理解他:“这次看在你主动来认错的份上,就不予追究了,但今后不能再犯类似错误,有党和人民给我们撑腰,没什么好畏惧的!” 隋成斌连连点头,拍着胸脯向许剑锋做出保证:“许书记,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今后一定改正。” “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要下班了。” 许剑锋整理起了办公桌,坐着下班准备:“对了,明天召开党委会,你在会上做个检讨,最好深刻一些,让大家引以为戒。” 隋成斌连连点头,他负责包片的区域出了大问题,许剑锋不追责就不错了,做个检讨算不了什么。 次日,许剑锋召开了常委会。 会上,隋成斌依照许剑锋的指示,主动向县委做了深刻检讨。 “隋成斌身为纪委书记,在他所负责包片的丰饶镇中出了申连发这样严重违纪的干部,他却毫无察觉,按理来说应该予以严惩。” 在隋成斌检讨后,许剑锋进行了总结发言:“但考虑到他平时表现不错,而且出了事情没有推卸责任而是主动进行了深刻的检讨,这次就不进行处分了,大家没有意见吧?” 闻言,一众常委纷纷点头。 许剑锋都发话了,这时候站出来反对,岂不是一下子把他和隋成斌都得罪了? “感谢许书记,感谢大家。” 隋成斌松了口气,要是常委们众口一词要求给他处分,恐怕许剑锋也保不住他。 “老隋,你先别高兴得太早。” 许剑锋眯起眸子,忽然话锋一转:“之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但今后丰饶镇再出什么岔子,我可要拿你问责了!” 隋成斌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请许书记放心,我一块把丰饶镇负责好,再出现问题无论县委给我什么样的处分,都绝无怨言。” “对了,我听说丰饶镇的干部经常在饭店白吃白喝,打了许多白条,这事就交给你解决了,尽快给我一个答复。”许剑锋说道。 隋成斌一口答应下来,这次没背个处分已经烧高香了,他急于做出点政绩,以挽回许剑锋的信任。 会议结束后,秦松叫住了许剑锋,说道:“老许,你听说没有,申连发的处理结果下来了。” 许剑锋摇了摇头,他一直在为如何整治丰饶镇的官风问题而头疼,并未去关注申连发的处理结果。 “申连发只背了个党内严重警告的处分,并且被降了两级,从副处降为副科,被调到了县政协工作。”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皱。 申连发这次犯下的错误,如果换成别人,别说是降级使用了,恐怕还要背上一个刑事处分。 但申连发却只是象征性地给了一个警告处分,甚至还给他安排了一份县政协的工作,摆明了他有着极硬的后台。 许剑锋问道:“老秦,我听说申连发是咱们龙桥市市长的小舅子,真有这一回事?” 秦松微微颔首,在许剑锋到各个乡镇去调研走访时,他也没有闲着,打听到了很多县内干部的后台,其中就包括申连发。 “老许,依我看这事难办。” 秦松眉关深锁,脸上写满了担心:“万市长摆明了想要护短,我担心他之后会找机会报复你。” 许剑锋冷哼一声,他还是镇委书记时,就有县长找他的麻烦。 现在他当上了县委书记,再来个找他麻烦的市长又有何妨? 一心为民,无所畏惧! “老秦,没什么可担心的。” 许剑锋一脸正气,毫不担心:“只要我们恪尽职守,自然有党和人民给我们撑腰,万市长若真想找我的麻烦,那接招便是了。” 秦松轻轻拍了拍手,正是因为敬仰许剑锋这种品格,才甘愿陪他到红土县来趟这摊浑水。 “说得没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行得端坐得正,还会怕他打击报复不成?” 虽然申连发并未得到应有的惩罚,但许剑锋此举还是对红土县的党员干部起到了震慑作用。 连申连发这样后台强硬的干部都被处分了,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第42章 初次牵手 当晚,许剑锋在办公室内工作,他并不知道,慕清瑶此时正站在县委县政府的大门前。 “你好,劳烦你帮我通报一下,就说教育局的慕清瑶想要见许书记。” 慕清瑶很守规矩,每次来找许剑锋时,都会让门卫进行通报。 “慕局长啊,你就直接进去吧!” 慕清瑶经常过来,门卫早就认识她了,笑着说道:“还通报什么,反正许书记就算再忙,也肯定会见你的!” 他虽未明说,但话中之意却十分明显,惹得慕清瑶俏脸一红。 最近她隔三岔五就要到县政府来找许剑锋,再加上之前又流传过她和许剑锋是男女朋友的传言,门卫这么说也属正常。 “多谢了,那我就进去了。” 慕清瑶手里提着保温桶,里面装着她亲手烹调的饭菜,许剑锋总是加班,而且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吃饭,经常靠着泡面充饥。 按时吃饭,爱护身体之类的话慕清瑶不知道劝过他多少次,但许剑锋嘴上答应,每次一忙起来就把她的话抛到脑后。 慕清瑶嘟了嘟嘴巴,来到许剑锋的办公室前,轻轻敲了敲门。 “清瑶,又是你啊。” 打开门,许剑锋已经习惯慕清瑶来访,看见她也不再惊讶。 “今天我听你的话,没有吃泡面,等着下班之后再去吃饭。” 慕清瑶白了他一眼,许剑锋嘴上说得好听,回去之后多半还是拿泡面对付一口,或是干脆不吃。 “许大哥,我就知道你肯定又没吃饭。” 慕清瑶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保温桶,把里面的饭菜取出来摆在桌子上:“快点趁热吃吧,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许剑锋一怔,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感动。 慕清瑶可不是赋闲在家,教育局的工作也同样繁重,能这么快就做好饭菜送过来,她肯定刚下班就开始忙活了。 “清瑶,你工作也很忙,犯不着亲自动手。” 许剑锋受之有愧,他和慕清瑶毕竟还没确定关系呀! “我随便叫份外卖就可以了,让你大老远送过来我哪过意得去?” “许大哥,自从你到任以来,先剿灭了侯四海的黑恶团伙,又严惩了在丰饶镇为所欲为的申连发,我这是代表红土县百姓来向你道谢的。” 慕清瑶转了转眸子,想要让许剑锋接受,她也要高调一点才行。 “要是你搞坏了身体,那可是咱们红土县百姓的损失。” 许剑锋轻叹一声,话已至此,他也只能点头接受。 “清瑶,多谢你了,自从我离婚之后,还从来没人这样关心过我。” 他心中感触颇深,慕清瑶细心地照顾,让他久违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对了,明天正好是周六,我们去爬山吧。” 每次都是慕清瑶主动,许剑锋心中过意不去,这次由他主动提出来:“上次遇到了些意外,这次就弥补一下之前的遗憾吧!” 慕清瑶一怔,许剑锋终于主动约她了,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清瑶,怎么了,难道你明天有事?”见慕清瑶久久没答复,许剑锋眸中闪过一抹疑惑。 慕清瑶闻言立即回过神来,用力地晃了晃头:“许大哥,我没事,明天我一定赴约。” 次日,许剑锋和慕清瑶在县政府门前汇合。 “清瑶,这次我们换个地方,不去卧龙山了,去丰饶镇附近的大青山怎么样?” 慕清瑶微微颔首,许剑锋能主动约她便足够了,至于去哪里根本不重要。 丰饶镇附近的大青山,是红土县最高的山脉,峰顶海拔一千七百米。 许剑锋和慕清瑶到了山脚下,开始登山。 慕清瑶虽然平时也经常锻炼,但架不住大青山地势险峻,很多陡坡甚至要手脚并用,攀着石头抓着树向前行进。 大概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慕清瑶便已经满头大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咬着牙,强撑着继续攀登,她必须在许剑锋面前表现自己,绝对不能服输。 许剑锋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也暗暗吃惊。 大青山的路比他想象中的难走许多,就连他都开始感到吃力了,没想到慕清瑶仍能坚持向前。 “清瑶,休息一下吧!” 许剑锋看得出,慕清瑶在强撑。 他们是在游玩而并非作战,继续硬撑下去可能对慕清瑶的身体造成损伤。 “许大哥,你可真厉害。” 慕清瑶也顾不得形象,一屁股坐在路旁的大石头上:“爬了这么久,连汗都没出多少。” 许剑锋毕竟当过特种兵,而且平日里也没疏忽锻炼,大青山对他而言也只是稍微感到吃力的程度。 为了照顾慕清瑶,没走出一段路,许剑锋便提出休息,让慕清瑶心中很是感动。 到了最高峰的半山腰,许剑锋微微蹙眉。 最高峰前是一个陡坡,对他而言倒是没什么,但慕清瑶的体力已经透支,让她一个人上去容易出现危险。 “清瑶,把手给我。” 许剑锋向慕清瑶伸出了手:“最后这段路不好走,我拉着你一起上去。” 慕清瑶白皙的俏脸染满了绯红,不管许剑锋是何用意,但确实是在邀请她牵手一起走。 慕清瑶把手轻轻搭在许剑锋的手心,任由他宽厚的手掌将她紧紧包裹。 感受着许剑锋掌心的温度,慕清瑶只感觉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在恍惚之中,慕清瑶已经被许剑锋拉到了峰顶。 许剑锋眺望着山下的景色,一时间意气风发。 “欲与天公试比高,今时今日,我才真正明白了这句诗有多么豪情万丈!” 慕清瑶垂着头,脸上的绯红始终没有消退。 直到现在,许剑锋还紧紧抓着她的手。 “许大哥,那个……” 听到慕清瑶出声,许剑锋这才猛然意识到,他一直抓着慕清瑶的手没有放开。 “清瑶,不好意思啊!” 许剑锋连忙把手松开,一脸歉意:“我刚刚太得意忘形了,没注意到还拉着你的手。” “我又没说不行……” 慕清瑶轻启唇瓣,声音弱不可闻:“许大哥,到下山以前,能一直牵着我的手吗?” 许剑锋一怔,山上的风声很大,再加上慕清瑶的声音过小,他并未听清:“清瑶,你刚刚说什么?” 第43章 美酒赠英豪 “没,没什么……”慕清瑶红着脸说道。 但是下山的时候,许剑锋还是牵着她的手下来的,令她心中顿感一阵甜蜜。 到了山下,许剑锋带着慕清瑶到了丰饶镇。 “清瑶,你饿了吧,我们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慕清瑶微微颔首,一想到两人刚刚在山顶牵手,然后一起下山,她的脸蛋便不由得一烫。 许剑锋再度来到了王师傅老菜馆,正好趁此机会,看看隋成斌对镇政府欠了饭店钱的事情处理得如何。 “两位客官,里面请!” 和初见的愁眉不展不同,王百顺面带喜色,也有了主动招呼客人的热情。 “王老板,你还记得我吗?” 王百顺一怔,盯着许剑锋的脸看了半晌,忽然间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怎么还想在这里开家饭店?” 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他之前也是为了套取情报,才谎称要在附近开饭店的。 “王老板,之前是开玩笑,我其实不是商人。” 许剑锋点好了菜,趁机向王百顺确认白条事情的进展:“看你今天气色不错,镇里欠你的钱还上了?” 闻言,王百顺一脸笑意地点了点头:“这事要从申连发倒台说起了,多亏了咱们的新县委书记,把申连发那个贪官给收拾掉了。” 王百顺说得眉飞色舞,言语之间满是对新书记的赞颂:“他倒台的第二天,镇政府就把欠我的五十几万全都送过来了,听说是咱们新任县委书记许书记特地吩咐的,有这样的好书记,真是咱红土县老百姓的福气。” 王百顺自然不知道,在他面前的就是新书记许剑锋,当着本人好一番夸赞:“这许书记真是咱们人民的好书记、好干部,我已经决定继续把店开下去了,只要有许书记在,我相信咱们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被人当面这样夸奖,连许剑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许大哥,没想到你才上任没多久,就这么受老百姓的爱戴。” 慕清瑶抿嘴偷笑,用手肘碰了碰许剑锋的胳膊,在他耳旁小声调侃。 “王老板,咱们许书记为老百姓做了这么大的好事,你想怎样感谢他啊?”慕清瑶看热闹不嫌事大,挑唆王百顺让话题继续下去。 王百顺稍加思索,一脸认真地答道:“有机会我想给许书记送一面锦旗,虽说我也想送些其他礼物,但我相信他肯定不会收的。” 许剑锋笑着瞪了慕清瑶一眼,这妮子啥时候学会使坏了,想方设法想要让他出糗。 “王老板,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好官是不在乎这些的,依我所见锦旗还是别送了。” 许剑锋连忙劝阻,他可不想再收锦旗了,万一媒体又一窝蜂地涌过来采访,他可吃不消。 “你说得没错,咱们许书记一心为咱老百姓办实事,又不是为了名利,送锦旗的确没有必要。” 王百顺拧着眉头,认真地思索起来。 许剑锋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他能想通就好。 “还是请许书记喝酒好,要是有机会见面,我一定要好好跟咱们这位新书记喝个一醉方休。” 许剑锋一怔,原来王百顺并未放弃,只是从送锦旗改成了请喝酒。 “王老板,论起喝酒来,你还真未必是他的对手。” 许剑锋勾着嘴角,他一向对自己的酒量很有自信。 “他可是海量,听说在接风宴上,他一个人就把一桌的领导干部给喝倒了。” “真没想到,咱们这个许书记还身怀绝技,我是越来越想见见他了。” 王百顺转眸望向许剑锋,问道:“你似乎对许书记的事情很了解,你认识他?” 许剑锋苦笑一声,轻轻点了点头。 被人问认不认识自己,这种感觉倒还真有些微妙。 “其实我也在县委上班,虽说就相当于一个打杂的罢了,但还是经常能和许书记见面的。” 王百顺一怔,上次他上午过来吃饭,下午便传来了申连发被免职的消息,难道是许书记派他来调查的? 王百顺只当许剑锋是给新书记办事的,根本没去想他就是书记本人。 毕竟,堂堂的县委书记,又怎么会来他这样的小店来吃饭? 王百顺问道:“小伙子,难道上次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人就是许书记?” 许剑锋长得年轻,王百顺以为他也就二十多岁,他都快五十了,于是便称呼许剑锋“小伙子”了。 许剑锋连连摇头,他可不想让人把程辉误会成他,忙说道:“你就别乱猜了,我们都是给许书记打工的罢了。” 王百顺尴尬地笑了笑,轻轻挠了挠头:“我就说嘛,许书记就算再亲民,也不可能到我这种街边的小店来。” 王百顺进后厨忙着上菜后,慕清瑶满眸笑意:“许书记,你可真是受大家爱戴,人家还要请你喝酒呢!” “清瑶,你就别取笑我了,再怎么说我也不能让老百姓请我喝酒,否则传出去成什么了,不被人说成巧取豪夺才怪呢。” 许剑锋深知自媒体造谣的能力,他可不想被卷入到舆论的漩涡中了。 许剑锋和慕清瑶吃过了饭,结账之后打算离开。 两人才刚刚走出大门,忽然王百顺的喊声从身后传来:“小伙子,等一下!” 许剑锋转眸望去,发现王百顺抱着一坛子酒,急匆匆地追了上来。 他立即问道:“王老板,你这是?” 王百顺轻轻抚了抚坛子,脸上明显流露出不舍:“这坛酒是我自己酿的,藏了有十几年了,一直没舍得喝。”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自家酿的酒或许价值不高,但对于酿酒人来说,却是如同子女一般的存在。 尤其这坛酒还储存了十几年,对王百顺而言,也称得上是一件给钱都不卖的宝贝了。 “小伙子,你把这坛酒带回去吧。” 王百顺小心翼翼地把酒坛交到许剑锋手里,叮嘱道:“回去的时候千万小心一些,我就这一坛子酒,打碎了可就没有了。” 许剑锋连连摇头,推辞道:“王老板,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能收。” 王百顺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小伙子,这酒是给咱们许书记的,如果不是他的话,我这下半辈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这酒虽然值不了多少钱,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请你务必帮我转交给他。” 王百顺盛情难却,许剑锋轻叹一声,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亲手交给许书记,他肯定会喜欢的!” 第44章 追尾事故 许剑锋架不住王百顺热情难耐,收下了他送的酒。 “许大哥,真没想到,你也会收礼。” 王百顺回去以后,慕清瑶勾起嘴角,调侃道:“我一直以为咱们许书记是勤俭廉明,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许剑锋一怔,慕清瑶和他相处时越来越放松了,从最初的拘谨,到现在已经可以开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了。 “这酒也不值几个钱,老百姓这么热情,我要不是不收,会寒了人家的心。” 许剑锋同样笑着,半开玩笑地回应道:“大不了以后我多来他家吃几次饭,也就还回去了。” “许大哥,那个……” 慕清瑶轻咬唇瓣,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以后我们还有机会一起出来吗?” 许剑锋点了点头,嘴角带着笑意:“当然了,等下次有空,我们再一起出来玩吧!” 闻言,慕清瑶用力地点了点头,两人虽然还未正式确立关系,但彼此感情却拉近了许多。 次日,许剑锋像往常那样到县委办公。 他正在办公室里埋头工作的时候,秦松却忽然推门走了进来,问道:“你那个秘书不在?” 许剑锋停下笔,点了点头:“我让她去处理别的事情了,你找她有事?” “怎么可能,我只是担心她是某人派来的眼线,有些话当她的面没法说而已。” “老秦,瞧你说的,又不是干地下党的,还弄出了眼线?”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艾菲八成是焦达功派来监视他的,但在他眼中还算不上眼线。 从镇委书记到县委书记,他在官场上混了多年,说是阅人无数毫不为过。 就凭一个小丫头,想要监视他无疑是痴人说梦! “老许啊老许,你现在真是事业爱情两把抓,官场得意的同时情场也是顺风顺水,真是让兄弟我羡慕不已。” 秦松走到许剑锋身后,两只胳膊压在他的肩膀上,干笑道:“我都听说了,你昨天和咱们县的第一美女幽会了。” 许剑锋一怔,没好气地瞪了秦松一眼:“老秦,你怎么也学得八卦起来了,到了红土县沾染上了这里的习气?” 秦松踮起脚,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许剑锋身上,借此发泄着心中不满:“怎么可能,我只是嫉妒你有美人相伴罢了。” 许剑锋转过头,推了他一把:“老秦,你啥时候这么庸俗了,什么美人相伴,只是一起去爬个山罢了。” “老许啊,你是有了女人,可兄弟我还一直单着呢。” 秦松撇了撇嘴,他明明也是代理县长,但在女人缘方面和许剑锋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这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老许你那么受欢迎,真是让我有些眼红了。” 秦松和许剑锋多年的交情,只有在他面前,才能毫无忌惮地开玩笑。 “对了,说到涝,我倒是想起来了。” 许剑锋正好转移话题,把闲话止住,谈起了正事:“马上就要到汛期了,必须做好防汛工作,这可是大事,千万马虎不得。” 秦松敛起笑容,红土县境内有数条河流,每到汛期水位上涨,几乎每年都会发生几起险情。 “老许,防汛工作一早我就派人落实了,防汛安全讲座和河流周边的警示牌都办妥了,你尽管放心好了。”秦松说道。 许剑锋点点头,他虽然信任秦松,也相信他的工作能力,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亲眼看看实在是放心不下。 许剑锋问道:“老秦,你实地去检查过没有?” 秦松一怔,轻轻摇了摇头:“最近忙着处理丰饶镇的善后问题,倒是没来得及到现场检查。” “那不如咱们两个现在就去看看?” 许剑锋起身,随手抓起搭在一旁的外套。 秦松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掏出车钥匙:“那正好,就开我新买的那辆红旗hs3越野车去,我今天就给你老许当一天司机。” 许剑锋一怔,不由得苦笑道:“你这家伙还真是喜欢开车,这才刚到红土县几天,又买了一辆新车。” “我现在又没老婆孩子,当然要把钱花在兴趣爱好上了。” 秦松用手指不停地转着钥匙,苦中作乐地吹起了口哨:“哪像你,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县里的第一美女,不攒点钱拿什么结婚?” 两人下了楼,上了秦松的车。 “老秦啊,你要是那么想找对象,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上了车,许剑锋便调侃起来:“咱们县里那个工会主席马慧娟,最喜欢给人家当红娘了,我去拜托她,保准给你介绍个好姑娘。” 秦松一边开车,一边摇了摇头:“老许,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现在可没有闲心去谈对象。” 他眯了眯眸子,一脸认真地说道:“现在县里的工作一团乱麻,我可没你这个书记那样清闲,还有空和美女约会。” 前方红灯,秦松踩下刹车,但车还未停稳,却忽然响起了撞击声。 秦松和许剑锋身体前倾,要不是系着安全带,非从前挡风玻璃飞出去不可。 “真是的,怎么开车的,连保持安全车距都不会!” 秦松一脸郁闷,刚买的新车就出了车祸,让他心疼不已:“真是倒霉,刚买的新车就遇上这种事。” “老秦,只是轻微的追尾已经是万幸了。” 许剑锋抬起手,轻轻拍了拍秦松的肩膀,宽慰道:“只要人平安无事就好,就别心疼你的车了。” 秦松咬了咬牙,他心中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老许,你在车上等着,我下车去和对方谈谈。” 许剑锋叹了口气,看样子秦松没听进去他的劝慰,只能提醒道:“和人说话客气一点,咱们是党员干部,可不能让人说咱们仗势欺人。” “老许,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秦松下了车,气呼呼地走向了追尾的车辆,那是一辆路虎揽胜。 对方还没下车,透过车窗看到,司机是个女人,双手还一直抓着方向盘,看样子是吓得不轻。 秦松叹了口气,心中的火气消了大半。 他轻轻敲了敲车窗,提醒对方下车。 第45章 真挺般配 对方摇下车窗,脸上明显还惊魂未定。 “美女,你是不是刚拿驾照?” 秦松虽然火气消了些,但话里还是带着刺:“明明到十字路口了还跟我跟得那么紧,这下好了,追尾了吧!” 车门打开,女人下了车。 秦松不由得一怔,刚刚她在车内还没看出,开车的竟然还是个大美人。 波浪卷的长发,搭配上火辣的低v装,衬托出一种成熟的美感。 “帅哥,你刚刚说什么?” 秦松一怔,明明是她追尾把他的新车给撞了,她怎么还发起火了? “我是说你追尾全责。”秦松眸光一寒,刚刚升起的好感,顷刻之间败光。 “追尾的确是我的责任,但你突然刹车,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女人咬了咬嘴唇,和秦松争辩起来:“如果我是主责的话,你至少也要承担次责。” 秦松眉头一紧,虽然他不爱和女人争论,但对方胡搅蛮缠,让他一阵火大:“你好好看看前面,红灯亮了谁不刹车?明明是你没有保持安全的行车距离,如果这点事情都不知道的话,我建议你还是重新回驾校学学吧!” 许剑锋透过车窗,看到秦松和对方争论起来,忍不住叹了口气。 解开安全带,许剑锋下了车,秦松正在气头上,要是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可就不好收场了。 “老秦,你冷静一下。” 许剑锋走向两人,刚想把他们劝开,但当他看到女人的脸时,不由得一怔。 “你是欧阳珊?” 许剑锋猛然想起,欧阳珊是慕清瑶的闺蜜,在党校进修时,他曾在大街上英雄救美,救了被流氓缠住的慕清瑶和欧阳珊。 那时,许剑锋对她可是印象深刻。 面对两个喝醉酒的暴徒,她一个女孩子家竟然毫不畏惧,脾气可谓是火爆得不行。 “你是许书记!” 欧阳珊惊呼出声,她对许剑锋的印象更是深刻,当时慕清瑶就喜欢上他了,她可没少拿这事调侃她。 “真是好久不见,你怎么到红土县来了?”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看样子慕清瑶没和她说自己调到红土县的事情。 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以慕清瑶的性子,对于感情方面的还是挺害羞的。 “我刚调到红土县不久,我给你介绍一下。” 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许剑锋把秦松拉到身边:“这位是咱们红土县的代理县长秦松,和我是多年的老搭档了。” 欧阳珊一怔,吐了吐舌头。 她做梦也想不到,竟然追尾了县长的车。 “秦县长,那个……” 欧阳珊心知追尾是自己的过错,连忙低头道歉:“追尾是我的全责,我愿意赔偿。” 见许剑锋和欧阳珊认识,秦松也有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 “算了,我走保险就好,不用你赔偿了。” “那怎么行?” 欧阳珊连忙摇头,她可不敢不赔,县长要是记了她的仇,那她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说着,秦松看了一眼车尾的受损情况,虽然刚刚撞击时的动静挺大,但只是凹进去了一个坑,后车灯碎了而已,修理起来倒不需要太多钱。 “老秦,珊珊,你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愉快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许剑锋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这事两边都有责任,依我看就各掏各的修车费,各走各的保险吧。” 秦松倒是没有意见,爽快地点了点头。 但欧阳珊偷眼瞧着秦松,有些不知所措。 “珊珊,没关系的,老秦不是找后账的人。” 许剑锋看穿了她的担忧,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跟你保证,他要是敢找你的后账,你就来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欧阳珊这才松了口气,向许剑锋道了声谢,然后对秦松说道:“秦县长,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补偿你。” 闻言,秦松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没听咱们许书记说吗?这事咱俩都有错,你就别一个劲地道歉了。” 秦松看了一眼爱车,心中暗暗叹息。 虽然损伤并不算严重,但毕竟是刚提的新车,情绪有些低落。 许剑锋说道:“珊珊,我看你的车没啥大碍,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 欧阳珊迟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许书记,下次我把清瑶带上,一起去向你道谢。” 欧阳珊离开后,许剑锋轻轻拍了拍秦松的肩膀:“老秦,别心疼了,叫人来修车吧,我们还得继续去检查呢。” 秦松叹了口气,联系了县委办公室,叫人开了一辆其他车过来。 把修车的事全权委托给来人后,秦松和许剑锋换乘新车,继续向目的地进发。 “老秦,还生气呢?” 见秦松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许剑锋忍不住调侃起来:“不就是撞了个坑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我赔一辆新的给你?” 秦松连忙摇头,许剑锋对他有恩,哪能让他掏钱啊! “老许,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非让她全责不可。”秦松说道。 许剑锋勾着嘴角,仔细想想秦松和欧阳珊还真挺般配的。 “老秦,你不是急着找对象吗?”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要是能把秦松和欧阳珊撮合到一起,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刚刚那丫头我看就不错,人长得漂亮,而且性格又直爽,和你十分般配。” “般配?老许,你可饶了我吧!” 秦松撇了撇嘴,他正在气头上,心中对欧阳珊一百个不满。 许剑锋继续说道:“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今天你的车正好被她的车给吻上了,这难道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秦松一脸无奈,就算是缘那也是孽缘,那可是他刚提的新车啊。 “老许,前面就是大凌河了。” 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秦松连忙转移话题:“大凌河是咱们红土县最大的河流,也是每年发生意外最多的一条河,是重点的防汛地带。” 说话间,秦松把车停在路旁,这里就是大凌河的防汛一线了。 “老秦,你把水文站站长罗向东叫来,我要向他了解一下水位的情况!” 第46章 加固堤坝 “许书记,秦县长,我来迟了。” 罗向东接到秦松的电话,连忙赶到了现场,县委书记和县长的召见,他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许剑锋问道:“老罗,汛期就快到了,大凌河的水位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决堤的风险?” 罗向东迟疑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或许是气候原因,今年大凌河的水位比往年涨得更快,虽然还没到汛期,但距离警戒水位已经不足两米了。” 罗向东眉关深锁,他最近也一直在为此事头疼:“依目前情况来看,如果汛期遇到连日大雨,可能会出现决堤的危险,必须警觉。” 闻言,许剑锋和秦松同样变了脸色。 红土县往年虽然时常发生溺亡事件,但堤坝却从未有过意外。 堤坝是防洪最重要的屏障,一旦决堤,必然会引起重大灾难。 许剑锋说道:“老秦,车上有我们县的地图,你去拿过来。” 秦松取来地图,许剑锋从兜里摸出钢笔,递到罗向东手中:“老罗,你把可能发生决堤的地段用笔画出来,有多少就画多少,哪怕有一丁点风险的地段也不能放过。” 罗向东微微颔首,拿起笔,在地图上把红土镇的龙王庙村圈了起来。 “其他地方的堤坝去年市里拨款进行过加固,但因为资金实在是不够,龙王庙村附近的堤坝没有加固过。”罗向东说道。 许剑锋拿起地图,眉头紧紧皱起。 资金问题一直都是困扰红土县的老大难问题,没有足够的资金,不但没法发展经济,就连一些民生工程都要缩水。 “老秦,红土镇是你包片负责的。” 许剑锋手指指向地图上的龙王庙村,脸上一片凝重:“这里必须重点关照,在汛期到来之前,一定要解决堤坝问题。” 秦松咬了咬牙,这事说起来容易,但想要解决却十分困难。 以红土县目前的经济状况,根本拿不出多余的资金去雇人加固堤坝。 秦松说道:“老许,你也知道咱们县的经济状况,短期内想要凑齐加固堤坝的资金恐怕不现实。” 许剑锋一只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之中。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资金,秦松能力再强恐怕也不好解决此事。 许剑锋说道:“老秦,我们现在就到龙王庙村附近的堤坝去看一看,之后再决定应对方案。” 秦松点点头,开车带着许剑锋赶到龙王庙村。 堤坝前,两人望着湍急的河水,表情一个比一个凝重。 许剑锋说道:“老秦,这次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那咱们县政府也得跟着完蛋。” 从地图上看,县城和龙王庙村相隔只有几千米,河水一旦决堤,龙王庙村首当其冲,下一个就是县城。 “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即加固堤坝。” 秦松眯了眯眸子,龙王庙村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严峻:“我立刻让县财政局拨款,购买加固堤坝的材料。” 许剑锋微微蹙眉,沉声道:“以县里目前的财政状况,购买材料的资金或许能勉强凑齐,但人工费肯定是拿不出的。” “人工费不够,就发动龙王庙村的村民们帮忙,加固堤坝攸关村子的存亡,想必他们肯定会理解。” 秦松咬了咬牙,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想让群众做白工:“我今晚就组织村民连夜施工,我也要亲自上第一线,给大家起个模范带头作用。” 许剑锋点了点头,秦松提出的就是目前最佳的解决方案了。 虽然让老百姓做白工很可能会引起不满,但他们这些领导干部也亲临第一线,和老百姓干一样的活,想必能把不满的声音压到最低。 “老秦,我和你一起干。”许剑锋说道。 当晚,财政局采购的加固堤坝的材料送到了龙王庙村,许剑锋和秦松也换上了背心短裤,加入加固堤坝的村民队伍中。 刚开始还有些不满的声音,但当大家看到许剑锋和秦松两人也奋战在第一线,亲自挥舞着锄头挖蓄洪区时,便再也没有不满的声音了。 县委书记和县长一起坐镇干活,村民们还能抱怨什么? 更何况,加固堤坝也是为了保住村子,这种情况下谁敢不满,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 一个白天外加整整一夜,许剑锋和秦松只是中途稍稍休息了几个小时,其余时间一直和村民们一起。 有领导干部带头,村民们也干劲十足,堤坝加固工程初见成效。 施工完毕后,秦松和许剑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县政府。 许剑锋说道:“老秦,你一夜没睡,还是回去休息吧,县政府我帮你顶着。” 秦松抬眸看了一眼许剑锋黝黑的眼圈,轻轻摇了摇头:“你不也是一样没睡?我可没那么娇生惯养。” 匆匆吃过早饭,许剑锋刚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门便被敲响了。 来人正是县公安局局长郝世强。 “老郝,你怎么来了?” 许剑锋打了个哈欠,把郝世强让进了办公室。 郝世强关切地问道:“许书记,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昨晚没睡好?” 许剑锋拿出毛巾,用水沾湿后擦了擦脸:“昨晚我和秦县长带领龙王庙村的村民们加固堤坝,一夜都没合眼。” 郝世强眼珠一转,连忙表态:“许书记,这事你咋没和我说?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们两位县领导亲自动手,理应由我这个公安局局长代劳才是。” 许剑锋撇了撇嘴,郝世强说得好听,真要让他去现场干活,指不定要发多少牢骚。 “老郝,你是公安局局长,做好你分内的工作就行。” 用湿毛巾擦过脸后,许剑锋明显精神了许多:“咱们红土县的治安还得仰仗你呢,至于加固堤坝这种苦力活,交给我和秦县长这样的闲人就足够了。” “许书记,你和秦县长怎么会是闲人?没有你们二位坐镇统筹规划,咱们红土县还不乱成一锅粥?” 郝世强没有放过这次好机会,极力拍着马屁:“许书记,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务必要让我参加!” “老郝,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一夜未眠,许剑锋的上下眼皮已然开始打架。 “许书记,我有要事汇报!”郝世强马上说道:“5.23故意伤害案终于告破,犯罪嫌疑人抓住了!” 第47章 另有隐情 许剑锋一怔,5.23案件搁置一个月了,郝世强一直说无从入手,怎么忽然就把嫌犯抓到了? “是谁,你确定没有抓错人?”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他很怀疑郝世强是不是为了邀功,随便找了个人来背锅。 “许书记,证据确凿,嫌犯本人也承认了。” 郝世强拍着胸脯,向许剑锋保证道:“保证没有抓错人,如果有差错,我愿意从公安局局长的位置退下来,退位让贤。” 许剑锋点点头,郝世强敢如此担保,倒是不像在弄虚作假。 “嫌犯是什么人?” “是咱们县委招待所红土宾馆的办公室工作人员,名字叫段家耀。” 郝世强已经详细调查过嫌犯的资料,如实向许剑锋汇报:“他今年三十三岁,一开始在县委办公室工作,后来调到了县委招待所。” 许剑锋眉头微蹙,从履历上看,段家耀没有动机砸他的窗户啊。 “老郝,作案动机问清楚没有?” 郝世强点了点头,许剑锋可不是好糊弄的,他没调查清楚哪里敢来汇报? “段家耀在县委招待所工作了半年时间,一直没有得到升迁的机会,因此对县里的领导干部怀恨在心。” 许剑锋一怔,他才刚刚上任,段家耀恨也恨不到他头上啊。 “许书记,段家耀是政府公职人员,知法犯法理应重判。” 因为5.23案件,郝世强费心费力还要担责挨骂,他心中恨透了段家耀:“我建议将他开除公职,以故意伤害罪的罪名移送公检法!”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段家耀得不到升迁,他恨也该恨前几任的县领导,和他这个新上任的毫无关系。 其中肯定还有隐情,不能稀里糊涂应付了事,必须把这事弄清楚。 “老郝,我看这事没有必要闹大。” 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说是5.23恶性伤害案件,但实际上只是砸了宾馆的窗户罢了,并未对他造成伤害。 “这事影响非常不好,要是闹得大了谁知道会牵扯出什么事情来?还是大事化小为好。” 许剑锋拿捏住了郝世强的心理,他这个公安局局长肯定也不干净,如果段家耀真把他给咬出来,他百口莫辩。 “许书记,都听你的安排。”郝世强惊出一身冷汗,他可拿不准段家耀的报复行动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许剑锋说道:“老郝,你去把段家耀带过来,我想和他见上一面。” 闻言,郝世强眉头一皱,迟疑道:“许书记,你见他一个嫌疑犯做什么?要是有什么想问的,我替你问就是了。” 许剑锋摇了摇头,他可信不过郝世强,由他帮忙去问,半点有用的消息都听不到。 “我想亲自见见他,怎么,这难道违反你们公安局的规定?” 郝世强连连摇头,许剑锋都发话了,他哪里还管合不合规。 “许书记,我这就带他过来见你。” 说罢,郝世强便要转身离开,回局里去把段家耀带过来。 “老郝,等一下。” 许剑锋忽然出声,把郝世强喊住:“你带人过来的时候不必戴手铐子,也不用警员押送,就正常带过来就行了。” 郝世强眯了眯眸子,带人过来没问题,但一点防护措施都不做,他可放心不下。 郝世强立即说道:“许书记,这恐怕不妥,嫌疑人对你有所怨恨,我担心他……” 许剑锋嘴角一扬,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你担心他会伤到我?” 郝世强点了点头,他是公安局局长,嫌犯如果伤了许剑锋,这笔账肯定要算到他的头上。 “老郝,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许剑锋哈哈一笑,他在部队服役时可是正儿八经的特种兵,就算十个段家耀绑在一起,也伤不到他分毫。 许剑锋笑道:“别忘了,我可是在部队待过,论起近身格斗,我还真没遇见过对手。” 郝世强一怔,他倒是把这茬给忘记了。 “许书记,我了解了,我这就把人给你带过来。” 郝世强当即返回警局,按照许剑锋的要求,带着段家耀到了许剑锋的办公室。 “你就是段家耀?” 许剑锋打量着他,对方看起来十分普通,是那种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男人。 “许书记,是我。” 段家耀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面对许剑锋时内心十分紧张:“我就是段家耀。” 许剑锋一怔,砸他窗户、骂他狗官,本以为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没想到嘴虽然硬得不行,但声音中的紧张却溢于言表。 许剑锋说道:“老郝,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和他单独谈谈。” 郝世强稍加迟疑,轻轻点了点头。 他虽然也很好奇许剑锋要同段家耀说些什么,但许剑锋开口赶人,他也不敢拒绝。 许剑锋问道:“别紧张,我叫你来只是想问一问,你为啥要砸玻璃,还给我留下了一张纸条?” 闻言,段家耀并未隐瞒,向许剑锋和盘托出。 “我在招待所也干了好几年了,一直想调动工作,找个乡镇去当副镇长。” 段家耀紧紧咬牙,提起往事,他言语中明显透露着愤怒:“你前面四任书记,每个人都收了我的礼,嘴上答应着给我调动工作,但没一个办事的。” 许剑锋微微蹙眉,收礼送礼可是赤裸裸的行贿,更可恶的是,这些家伙竟然光拿钱不办事。 “我就是县招待所的小服务员,一没背景二没钱,前几任书记都看我好欺负,收了礼不办事。” 段家耀眯起眸子,墨色的瞳孔中一片深邃:“你说这事放在谁身上能受得了?我对仕途绝望了,便想要报复你们这些当领导的。” “你想报复,我能够理解,但我才刚刚上任,再怎么说也报复不到我的头上吧?”许剑锋一脸疑惑,他和段家耀无冤无仇,为何要报复到他的头上? “我都听说了,你在接风宴上,凭一己之力喝倒了一桌子的人。” 段家耀抬眸看了一眼许剑锋,嘴角扬起冷笑:“你这酒量,分明是花天酒地锻炼出来的,能是什么好官?” 许剑锋眸光一寒,迎着段家耀的目光瞪了回去:“段家耀,那我问问你,你凭什么敢断定我不是好官?” 第48章 以德服人 “凭什么?” 段家耀一冷笑,即便是在许剑锋面前,他的话也毫不客气。 “就凭红土县前四任书记都不是什么好鸟!” 许剑锋真想给自己喊冤,本以为5.23案件是故意针对他的,没想到却是一场误会。 “你这就有点以偏概全了吧?” 许剑锋眉关紧锁,他原本以为这里面隐藏着什么隐情,没想到却只是如此简单的仇官行为。 他立即解释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不能因为他们为非作歹,就说我也不是好官。” 段家耀冷哼一声,在他眼中,许剑锋不过是在给自己的脸上贴金罢了。 “就红土县这个政治环境,谁来都是白扯!新来的就算开始还不错,后面也会被慢慢腐化。”段家耀说道。 闻言,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段家耀,如果我一直没有被腐化呢?” 段家耀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早就心灰意冷,也不想好了,想怎么处置我都随便你好了!” 许剑锋微微蹙眉,看样子段家耀所言非虚,他对红土县的政治生态已经死心,开始摆烂了。 “既然你一心想要处分,那我就如你所愿!” 许剑锋单手托着下巴,做出沉思状:“段家耀,你是党员吧?身为党员却送礼行贿,妄图通过走后门的方式得到升迁,鉴于并未得逞,就给你一个党内警告处分好了。” 段家耀一怔,没等他反应过来,许剑锋又接着补充道:“现在柳渠镇正缺干部,就调你到柳渠镇下辖的林甸村当个驻村干部,开展帮扶工作。” 段家耀彻底怔住了,他砸了许剑锋所住房间的窗户,还留了纸条骂他是狗官,光凭这点,便能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了! 更何况,他刚刚还坦白了送礼行贿的事实,他都已经做好了被免去公职,开除党籍的心理准备。 但许剑锋却并未如此,只给了他一个党内警告处分,基本相当于只对他进行口头的警告。 而且,调他去柳渠镇当驻村干部,看似是贬职,但比起原本县委招待所的工作,驻村干部的升迁机会大得多。 只要在任期间不出大问题,一旦村里职务出空缺,驻村干部是第一候选人。 若再干出一点成绩来,升任副镇长,乃至镇长也是顺理成章。 段家耀并非不识好歹之人,他看得出许剑锋是在给他机会。 “许书记,我……” 段家耀紧咬唇瓣,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内疚。 许剑锋和前几任书记真的不一样! “您的大恩大德我段家耀无以为报,我在这给您跪下了。” 说罢,段家耀忽然双膝着地,当场跪下向许剑锋表示感谢。 许剑锋大吃一惊,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还不到处去说他仗势欺人,把段家耀逼得跪地求饶。 “别这样,你快点起来。” 许剑锋连忙上前,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你如果真想谢我,那就把驻村干部的工作做好,现在柳渠镇到处都缺干部,你要是能做出一点成绩,让你当个副镇长也不是不行。” 段家耀哽咽着说不出话,不断地用力点着头,许剑锋不但免了他的罪,还给了他一个圆梦的机会,这份恩情如同再造。 “老郝,你进来吧。” 段家耀冷静下来后,许剑锋打开办公室大门,招呼郝世强进来。 “许书记,你问完话了?” 郝世强瞥了一眼段家耀,看样子他还算识相,没有在县政府闹事。 “那我就把他带回去了。” “老郝,等一下。” 许剑锋出手阻拦,向他公布刚刚做出的决定:“我已经给了他党内警告处分,并且给他安排了个驻村干部的职位,这件事就算过去了,5.23案可以宣告结案了。” 郝世强一怔,他好不容易抓住了犯罪嫌疑人,结果这么简单就算完了? “老郝,你们公安局这次干得很漂亮,我会在党委会上对你们的办案效率进行表彰。” 许剑锋先对郝世强进行夸奖,以此来堵他的嘴:“情况我都向段家耀了解清楚了,他也是情有可原,咱们要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态度,能挽救一个是一个。” 郝世强咬着嘴唇,默默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一向独居的慕清瑶家中迎来了一位客人。 “清瑶,你这个妮子,真是瞒得我好苦啊。” 刚刚见面,欧阳珊便嘟着嘴巴,向慕清瑶抱怨起来:“明明那个许书记调到咱们红土县来了,你也不和我说说,是怕我把他抢走吗?” 慕清瑶俏脸一红,欧阳珊肯定会借此狠狠调侃她,这才没有和她提起,没想到还是被知道了。 “珊珊,恭喜你升任咱们商业银行红土县分行的副行长。” 慕清瑶眸子一转,连忙转移话题。 “清瑶,不许你转移话题!” 欧阳珊扑向慕清瑶,两人嬉闹起来:“快和我说说,你和许书记进展如何,到哪一步了?” 慕清瑶羞得脸蛋滚烫,当年在党校进修期间,欧阳珊便没少拿许剑锋来调侃她,没想到一晃过去几年,她还没忘了这事。 慕清瑶说道:“珊珊,我和许书记只是朋友关系,你别胡说八道。” 欧阳珊自然是不信,她特意打听过,慕清瑶和许剑锋经常外出约会,几乎已经确定关系了。 不过,关于许剑锋,她倒是从河阳县的朋友那听说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清瑶,我得给你提个醒。” 欧阳珊敛起笑容,露出凝重的表情:“我听河阳县的朋友说,许书记好像有不举之症。” 慕清瑶一怔,一脸的难以置信。 毕竟,许剑锋身强力壮,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那方面的毛病。 慕清瑶马上回道:“珊珊,这不会是谣言吧?” 欧阳珊耸了耸肩,她也只是听说,并不清楚真假:“以我的分析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真的,第二种是许书记他故意装出来的,以免被人搞权色交易利用。” 闻言,慕清瑶暗暗松了口气,以她对许剑锋的了解,还是第二种可能性更高一些。 谁知道,欧阳珊马上来了一句虎狼之词:“清瑶,这事的真假就只能由你亲自诊断了,你得找个机会试试咱们许书记那‘玩意’到底好不好使!” 第49章 再出重拳 慕清瑶红着脸,没好气地瞪着欧阳珊,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她这个闺蜜一向大大咧咧的,啥羞人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不意外。 慕清瑶红着脸说道:“珊珊,你说什么呢?我和许大哥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呢。” 欧阳珊撇了撇嘴,这妮子一口一个许大哥,看样子还真是迷上了许剑锋。 不然以她的性子,肯定只会叫他许书记。 欧阳珊眯了眯眸子,慕清瑶这妮子容易害羞,许剑锋看起来也不像会去主动追求人的样子,要是不想想办法,两个人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正式确定关系。 “清瑶,你误会我了,我让你试试许书记,可没让你献身。” 欧阳珊眸子一转,嘴角微微上扬:“咱们要好好想想办法,这可关系到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可不能不当回事。” “其他办法?” 慕清瑶凝眉深思,就算想破头皮,她也想不出除了献身之外还有什么其他方法。 “清瑶,你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谈起恋爱来像个小笨蛋一样。” 欧阳珊凑到慕清瑶耳旁,轻启唇瓣,低语了些什么。 慕清瑶白皙的脸上染上的绯红越来越重,像是颗待摘的草莓,让人垂涎欲滴…… 与此同时,县委许剑锋的办公室中,郝世强正在向他汇报工作。 “许书记,按照你的指示,我带领咱们县公安局的同志们加大了对周边乡镇的巡查力度。” 郝世强取出一份报告,交到了许剑锋手上:“有好几个盘踞在多个村镇的盗窃团伙这次被我们一举端了老窝,相信本县今后的盗窃案件会数量骤减。” 许剑锋微微颔首,无论怎么说,郝世强这次都是大功一件。 “老郝,辛苦你和公安局的同志们了。” 许剑锋轻轻拍了拍郝世强的肩膀,夸赞道:“等这次飓风行动结束,我给你记头功,但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咱们红土县的治安仍然存在很大问题,你可不能因此而骄傲自满。” 郝世强郑重地点了点头,心中一阵窃喜。 得到许剑锋的认可,他距离成为县委常委又近了一步。 “许书记,请您放心,我一定再接再厉,争取把咱们红土县打造成远近闻名的治安模范县。” 话刚出口,连郝世强自己都愣了一下,他刚刚所说完全发自内心,而不是空话套话。 许剑锋留意到郝世强表情的变化,微微眯起眸子。 郝世强为了和焦达功斗,一直都想要进入常委,要不然这次的飓风行动也不会如此出力。 虽然除了侯四海之外抓的都是些小鱼小虾,但也的的确确为红土县的治安做出了贡献。 许剑锋灵机一动,他从殷三口中得知了秀田乡有人违法生产笑气,而且生意做得还挺大。 他早就想打掉那些团伙了,这种事必须得由公安局牵头才行。 现在看来,郝世强就是个合适的人选,他最近干劲十足,一心想干出一番成绩来,好让他进入常委。 “老郝,我最近听说了一些有关秀田乡的传闻,不知道你这个县公安局局长有没有情报?”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在正式派郝世强去秀田乡前,必须先探探口风,看郝世强和笑气生产团伙有没有关联。 闻言,郝世强微微蹙眉,许剑锋肯定是听说了什么,否则不会提起秀田乡。 “许书记,我这边也有情报,秀田乡似乎有人在大规模违法生产‘笑气’。” 郝世强咬了咬牙,他知道这事瞒不过许剑锋,倒不如主动提出来,还能给他留一个好印象。 “秀田乡的问题我们公安局早就关注了,费了些时间才终于掌握了关键证据,近期准备收网了。”郝世强说道。 许剑锋点点头,抬手轻轻拍了拍郝世强的肩膀:“那秀田乡的事情就全权拜托给你了,抓紧时间破案!” 郝世强离开后,许剑锋又把秦松叫到了办公室。 “老许,你准备对秀田乡动手了?”秦松听到许剑锋说起刚才的行动,微微蹙眉,秀田乡情况复杂,贸然动手可能会打草惊蛇。 许剑锋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笑气的毒性虽然没被列为真正的毒品,但也会实打实地对人体造成伤害,越早解决越好。 “老秦,打掉秀田乡的笑气后,我们要尽快在秀田乡发展特色农业。” 许剑锋捋着下巴,提议道:“当年咱们还在河阳县时,在柳花镇搞过羊肚菌项目,我看也可以用在秀田乡上。” 秦松沉思半晌,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调查过秀田乡的土壤状况,种羊肚菌正合适,如果真能发展起规模,不光是秀田乡的百姓受益,咱们红土县的经济也会跟着提升一截。” 许剑锋和秦松就羊肚菌项目做了详细的探讨,从试点的选择到推广种植都做出了周密的安排,力求万无一失。 “老许,这羊肚菌项目要是真的能成,那秀田乡今后或许会取代丰饶镇,成为咱们红土县的经济重镇。” 看着两人刚刚制定好的规划,秦松的嘴角高高扬起,有在河阳县时积累的经验,秦松信心满满,这次一定能大获成功。 “老秦,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河阳县和红土县的情况稍有不同。” 许剑锋给秦松泼了一盆冷水:“咱们在河阳县时有群众基础,老百姓愿意听我们的安排,但秀田乡情况不一样,那里的人们尝到了笑气这样低劳高收的甜头,愿不愿意种植羊肚菌还是未知数。” 安排完工作,秦松刚刚离开办公室,许剑锋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打过来的是他的老领导,龙桥市常务副市长匡伟国,当年一手将他提拔起来的“伯乐”。 这次到红土县任职,也是匡伟国向市委极力推荐的。 匡伟国问道:“小许,到红土县任职的感想如何,是不是比当初接手柳花镇更加棘手?” 许剑锋微微颔首,红土县的情况比当初的柳花镇复杂得多。 “老领导,就算再棘手,我也保证会完成任务,不辜负党和人民对我的期望!”许剑锋说道。 闻言,匡伟国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小许,这次打电话是为了告诉你一个消息!” 第50章 市长来视察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能让匡伟国亲自打电话通知他的消息肯定是非常重要的。 “小许,市长万栋梁要带着副市长岳井泉一同到你们红土县视察调研,大概明天一早就会到。” 匡伟国知道红土县的情况,许剑锋才刚刚上任,肯定有一堆烂摊子来不及处理,不提前做好准备的话很容易被挑出毛病。 “你要做好接待工作,不过切记不要表露出你提前知道他们会来。” 许剑锋一怔,眉头紧紧蹙起:“老领导,万市长该不会是来突击检查的吧?” 许剑锋回想起来,万市长就是被他免职那个申连发的姐夫,他忽然弄了个突击检查,有可能是为申连发的事情来找找茬。 “没错,就是突击检查,我也是通过私人关系才听说这件事的,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提前通知你。” 匡伟国语气严肃,他也是冒险提醒许剑锋,这事要是泄露出去,对他会有很不利的影响。 “老领导,多谢了。” 许剑锋心中感动,匡伟国是冒着背处分的风险来给他提醒。 寒暄了几句后,许剑锋挂断了电话,起身在房间中来回踱步。 万栋梁这次来者不善,很可能会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他的麻烦。 如果能提前做好安排,把红土县一些不尽如人意的现象遮蔽起来,或许能渡过危机。 仔细思考后,许剑锋还是决定放弃。 如果提前布置准备,很可能会让匡伟国给他通风报信的事情泄露出去,他不想让老领导为难。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平素最讨厌这种虚假的掩饰行为,他不想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许剑锋并未做什么特别安排,只是安排红土宾馆整几个拿手好菜,别的工作按部就班进行就行。 果然,和匡伟国说的一样,次日一早许剑锋就接到电话,说是市长万栋梁和副市长岳井泉已经到了红土县外的国道上,马上就要来视察了。 许剑锋撇了撇嘴,明明是突击检查,还要特地通知他去迎接,这位万市长看样子很看重排场啊! “老许,我看这次万市长来者不善。” 秦松也收到万栋梁来视察的消息,连忙跑来给许剑锋提个醒:“你千万小心,他八成是替申连发出气的,可不能被他抓住把柄。” 许剑锋点了点头,带着秦松和县委常委一班子人,去入县口迎接万栋梁。 万栋梁时年四十五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而且为人精明干练,很受省里领导的器重。 “小许,好久不见了。” 刚刚见面,万栋梁话里便带着刺:“真没想到,当年跟在老匡身边的小秘书,如今已经成了主政一方的县委书记,看来你很懂如何讨领导开心啊!” 许剑锋眉头一紧,万栋梁刚刚见面便挑衅,明显是来者不善! “万市长过奖了,领导开心不重要,老百姓开心才重要,匡副市长就喜欢干实事的人。” 许剑锋保持着微笑,但言语间却对万栋梁做出了回应:“我想万市长也一定喜欢这种人是吧?” 万栋梁面色一沉,没想到许剑锋能言善辩,一上来就让他吃了个暗亏,他立即说道:“那是自然,都是玩笑,小许你可别往心里去。” “万市长,这位就是老匡常常提起的许书记?”一个年纪与万栋梁相仿的男子走了过来。 “小许,我给你介绍一下。” 许剑锋和岳井泉是初次见面,万栋梁主动替他做介绍:“这位是咱们龙桥市的副市长岳井泉,这次随我一同前来视察。” 闻言,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岳井泉是侯四海的舅舅,这次万栋梁带他一块来,目的昭然若揭。 岳井泉仔细地打量着许剑锋,笑呵呵地说道:“许书记不但仪表堂堂,做起事情来也是雷厉风行,刚到红土县上任便以雷霆之势扫黑除恶,打击黄赌,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很旺呀!” 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表面上夸许剑锋能干,实际上是暗讽许剑锋,新官上任也就能烧这三把火了,后续肯成是干不成什么大事。 “岳副市长过奖了。”许剑锋瞥了一眼岳井泉头顶的“地中海”,笑着说道:“您为了百姓操劳,两鬓斑白,这样一比起来,我实在是逊色太多。” 岳井泉总感觉许剑锋这话有点别扭,自己才四十出头,虽然中间秃了,但两边的头发也没几根是白的。 不过,许剑锋的话也是好话,他也无法反驳。 “老岳,我就说你出门应该戴个假发,你非不听,非要坚持什么原生态!” 万栋梁表面上为两人打圆场,实则却是有意挑拨岳井泉和许剑锋敌对。 他笑着对许剑锋说道:“小许,闲话就说到这里吧,你带我们到县委县政府去看看,我想看看你们平时的工作情况。” 许剑锋点了点头,带着两位市长到了县委。 参观了县委各部门的工作后,万栋梁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工作时有条不紊,每个人都有活干,没有混日子的现象,换了一个县委书记,果然整个县的风貌都有了变化。” 许剑锋一怔,他都做好了被万市长“鸡蛋里挑骨头”的准备,但万栋梁非但没挑他的毛病,反而对他的工作给予肯定。 难道,万栋梁此次前来真的只是为了视察,而并非找他的麻烦? “万市长,不如让许书记带咱们到秀田乡去看一看吧?” 岳井泉嘴角一扬,忽然提出建议:“那里一直是红土县经济最薄弱的地区,如果那里都发展得很好,那许书记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干将!” 许剑锋眉头一紧,秀田乡的情况他十分清楚,从表面上,那里人烟稀少,经济更是萧条…… 没有办法,许剑锋只好带着两位市长到了秀田乡。 乡里的情况和之前一样,街上店铺关门,农田里的耕地很多也荒废掉了。 一路上,万栋梁和岳井泉始终一脸凝重,回到县委马上便要召集领导班子开会。 万栋梁先说了些场面话,然后把眸子望向了岳井泉:“我就说到这里,下面有请岳副市长讲话。” 许剑锋和秦松对视一眼,两人满眸凝重。 岳井泉站起身,先是咳嗽了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在咱们红土县走了一遭,老实说,我实在是有些失望!” 岳井泉绷着脸,一开口便让许剑锋眉关紧锁! 第51章 把批评当成激励 “红土县县委近期工作看起来是不错,但当我到了秀田乡时,才发现你们做的都是表面工作!” 岳井泉一脸严肃,抓住秀田乡的问题不放:“乡里的耕地有一大半是荒废的,民以食为天,农业是经济发展的基础,红土县连农业都搞不好,还谈什么经济发展?” 闻言,秦松面色一沉,便想起身同他辩驳。 许剑锋察觉到了他的想法,连忙伸手将他按住,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们不要以为靠所谓的服务业就能发展经济,那是痴人说梦!” 说着,岳井泉眸子望向了许剑锋,一脸斥责的意味:“说句不好听的,你们红土县的服务业都是打的擦边球,上不了台面不说,连税都收不上来!” 岳井泉这一番批评直指县委,就差直接点名许剑锋了。 许剑锋咬了咬牙,他到红土县才刚上任刚满一个月,要是这么快就能把一个积重难返的烂摊子改造成经济模范县,那他也别干县委书记了,直接去当省委书记算了。 “许剑锋同志,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岳井泉把矛头直指许剑锋,冷声问道:“你所领导的县委只注重弄些徒有其表的东西,而对老百姓真正关心的东西不闻不问,有没有这回事?” “岳副市长,你这番话恐怕不妥吧?” 秦松眸光一寒,他终于忍无可忍,立即发言:“红土县的种种问题是十几年来日积月累堆积出来的,而许书记上任不过月余,哪能解决得这么快?” “秦县长,你的意思是许剑锋同志的能力不足喽?” 岳井泉眯了眯眸子,他本想激怒许剑锋,没想到是秦松先站了出来。 他只好针对秦松的发言,回应道:“如果能力不够还是尽快让贤吧,咱们龙桥市可不养那种不干实事的躺平干部。” 闻言,秦松冷哼一声:“那不如岳副市长到红土县试一试,看看你这个能者能把红土县改造成什么样?” 岳井泉面色一沉,龙桥市整个市委都清楚,红土县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老秦,别说了。” 真把岳井泉说急了,事情不好收场,许剑锋连忙出言制止秦松:“岳副市长说得不错,忽视了农业发展,是我们县委的工作有失误,不能一味强调客观理由,我刚到这里工作一个多月,两位市领导就来到我们红土县指导工作,可见市委对我们红土县还是很重视的,我是信心十足,一定能将把红土县的各方面工作提上一个新台阶。” 许剑锋这番话,表面上是在表决心,但其中也向两位市领导暗示,他才来这里工作了一个多月,时间太短了,红土县存在的问题是前几任县委书记和县长留下的,他需要时间来改变! “许剑锋同志能自我反省,属实是不错。” 万栋梁接过话茬,说道:“红土县县委要接受批评,同时更要鼓足干劲,尤其是提拔干部这一块,必须做到——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 做了总结陈词后,万栋梁宣布散会。 “小许啊,老岳心直口快,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万栋梁把许剑锋叫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过他指出的都是你们红土县确实存在的问题,下次我再来视察的时候,要是没有改变,那我可就要拿你是问了。” 许剑锋咬了咬牙,点头答应下来。 许剑锋和秦松硬着头皮把两位市长送出了红土县。 回去的路上,许剑锋眉关深锁,他就算心态再好,被人强词夺理批评一通,心中也难免窝火。 秦松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许,你干得已经很好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就把他们的话当成是激励好了。” 许剑锋勾了勾嘴角,秦松的安慰让他心中暖了许多。 在开会时,秦松明明比自己更加愤怒,但现在却反倒来安慰他。 许剑锋说道:“老秦,你放宽心吧,咱们兄弟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能因为这点小挫折而灰心不成?” 秦松闻言点了点头,稍稍松了口气。 只要许剑锋没有灰心,那什么事情都好说! “老秦,我觉得岳井泉有句话说得没错,咱们的确应该重视一下农业,尽快把秀田乡的特色种植建立起来。”许剑锋说道。 秦松一脸赞许之色,他最佩服许剑锋的地方,就是他往往能在别人故意找茬的批评中听取值得改进的地方。 “老许,除了特色种植外,咱们还可以发展特色旅游。” 秦松眸子一转,忽然想起考察时曾到过的一处美景:“大凌河途经的红阳镇那里有个红星岛,环境几乎没有被污染过,景色十分漂亮。” 许剑锋点点头,种植业是民生,而旅游业则是致富的捷径。 只要景点足够好,再好好地宣传一下,便能给整个红土县带来巨大的客流量,景区周边的饭店宾馆也能跟着发财。 “老秦,你这个提议很好,咱俩应该好好研究一下。” 许剑锋沉吟片刻,提议道:“不如我们找个机会,去实地考察一下?” 秦松点了点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不如现在就去吧,我立刻叫人安排。” 说着,秦松表要去拿手机,许剑锋见状把他拦住。 “老秦,依我看还是不要以官方的名义去,咱们还是按老办法,微服私访。” 许剑锋有过建设度假村的经验,他知道除了景点本身外,度假村周边的村民也是十分重要的一环。 如果那里民风不正,到处都是小偷小摸,没几个月度假村就会臭名远扬。 如果他们以官方的名义过去,自然没法看到真实的民风。 秦松稍加迟疑,露出为难之色:“老许,后面几天我要到各个乡镇视察,恐怕没法陪你一起去了。” “没事,我一个人去考察也可以。” 许剑锋摆了摆手,反正秦松已经去过了,能向他提议就说明对红星岛基本满意。 说话间,许剑锋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有人发了微信消息,而发信人毫无意外地又是慕清瑶。 “老许,又是美女相邀?”秦松干笑道。 许剑锋笑了笑,打开微信,慕清瑶想要约他周末出来玩。 许剑锋转了转眸子,忽然灵机一动! 正好可以去红星岛,既能满足陪慕清瑶出来游玩散心的要求,也能顺便考察一下红星岛的旅游项目到底有没有发展空间! 第52章 一举两得 许剑锋觉得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当即,许剑锋便回复消息,建议一起去红星岛游玩。 慕清瑶一口答应下来,对她而言,只要许剑锋能一起出门就好,去哪里都无所谓。 “清瑶,你再多和他聊几句。” 瞧见慕清瑶要放下手机,一旁的欧阳珊急了:“把事情定下来就不聊了?你以为这是谈业务呢?” 慕清瑶稍加迟疑,轻轻摇了摇头:“不行,许大哥还在工作,我不能打扰他。” 欧阳珊叹了口气,慕清瑶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罢了,这妮子从没谈过男朋友,再加上性格腼腆,什么事情都不敢尝试。 “清瑶,你这样可不行。” 欧阳珊眯着眸子,轻轻摇了摇头:“你表现得太高冷了,对付男人要软一些,没事撒个娇、闹个小脾气啥的,这样他才会在乎你。” 慕清瑶说道:“珊珊,谈恋爱又不是做买卖,是要找共度一生的伴侣,怎么能靠这些小手段?” 欧阳珊一怔,她吐了吐舌头,慕清瑶在某些地方真是单纯得可爱。 “清瑶,至少为了你的幸福,也要试试咱们许书记到底有没有那个‘不举’的毛病。” 欧阳珊眸子一转,极力劝说道:“就算你不介意,至少也能敦促他早点治疗,很多男人都是怕人风言风语,出现这类问题一直拖着怕人知道,才错失了治疗时机!” 慕清瑶轻咬唇瓣,欧阳珊说得没错,就算是为了许剑锋,这个问题她也必须弄清楚。 “珊珊,你说我应该怎么试?” 慕清瑶沉思片刻,忽然脸蛋上布满潮红:“再怎么样我一个女孩子,也不能像流氓一样去脱他裤子吧?” 欧阳珊一怔,慕清瑶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样子她对许剑锋的事还真上心。 “送佛送到西,明天你和许书记一起出去的时候,我也跟着去吧,到时候见机行事。” 欧阳珊轻叹一声,虽然她不喜欢当电灯泡,但慕清瑶能喜欢上一个人不容易,她这个当闺蜜的无论如何也得帮她出谋划策。 “珊珊,这样不好吧?” 慕清瑶微微蹙眉,担心擅自带人一起去,会引起许剑锋的反感,立即说道:“要不我和许大哥提前说一声?” 欧阳珊连忙摆手,拉住她要去拿手机的手:“许书记大人大量,不会在意的。” 欧阳珊眯了眯眸子,她也不敢确定许剑锋见到多了一个人会不会扫兴,万一破坏了两人的约会就不好了。 欧阳珊说道:“清瑶,你给许书记发个消息,就说明天在红星岛的广场上见面。” 慕清瑶一怔,一脸不解地问道:“为啥要在红星岛见面?在县政府门口一起打车过去,不是还能省点车费吗?” “你听我的就是了,大不了打车钱我来出!” 欧阳珊暗暗摇头,这傻妮子,连她这点小心思都看不出来。 拗不过欧阳珊,慕清瑶只好又给许剑锋发了消息,约他在红星岛见面。 次日,许剑锋离开宾馆,打车前往红星岛。 和平时一样,他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地方。 趁着慕清瑶还没到,他在广场里四处转了转,发现这里竟然十分热闹。 “刚出炉的烧饼!” “烤白薯了!” 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到处都能看到商贩,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许剑锋默默颔首,秦松果然眼光独到,这红星岛景好人也好,还真适合建设度假村。 “帅哥,第一次到红星岛来?” 在许剑锋四处查看之际,忽然身后有人拍他的肩膀。 “这人生地不熟的,需不需要导游?” 许剑锋发现拍自己的是一个妙龄女子,头上裹着头巾,还戴着墨镜。 他眯了眯眸子,没想到红星岛上竟然还有私人导游,他倒要趁此机会看一看,这里的导游有没有宰客现象! “什么价位,都有什么服务?” 女子勾起嘴角,手掌大张,露出五根手指:“一千块一天,需要什么服务你说得算!” 许剑锋一怔,什么导游要一千块一天?私人导游一天二三百也就顶天了。 从她的话来看,这显然又是打着导游名义的特殊服务,没想到红星岛上也存在着这种灰色行当。 “帅哥,你如果嫌贵的话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瞧见许剑锋面露不悦,女子连忙提出降价:“这可是给像你这样的小伙子的特殊优惠,换成那种邋遢的大叔,可是一个子也不能少。” 许剑锋哭笑不得,他只是长相年轻罢了。 “不必了,我还约了其他人。” 许剑锋摆手拒绝,心中对红星岛有些失望,没想到这里也和红土县的其他地方一样,到处充斥着色情擦边服务! 女人又说道:“那也不要紧,你给我加两百,我可以一对多。” 卧槽! 许剑锋撇了撇嘴,这女人还真是盯上他了。 他马上说道:“不好意思,我约的是女伴。” 闻言,女子眉头一皱,没好气地瞪了许剑锋一眼。 “浪费时间!” 小声嘀咕一句后,她便转身离开,重新去物色其他猎物。 许剑锋心中感慨,想要扭转红土县的风气果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没过多久,慕清瑶也按时抵达了广场。 看到欧阳珊也跟着一起来了,许剑锋微微蹙眉。 他倒不是反感慕清瑶带了其他人来,只是要带人的话,理应提前知会他一声才是。 “许书记,我们又见面了。” 欧阳珊一如既往的直率,主动向许剑锋打起招呼:“我不请自来,许书记该不会怪罪我吧?” 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看着面前性格迥异的两位美女,他总觉得有些别扭。 他毕竟是县委书记,和慕清瑶单独出来还能说是自由恋爱,但再多一个欧阳珊,要是被人拍下发到网上,还不说他左拥右抱? 许剑锋叹了口气,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再叫个人过来好了。 “清瑶,不如我也叫个人过来吧,人多也热闹一些。” 慕清瑶眸子一转,问道:“许大哥,你该不会是要叫秦县长来吧?” 第53章 跳舞中的小插曲 欧阳珊忽然想到她曾追尾了秦松的爱车,不禁面露难色。 虽然许剑锋向她保证过,秦松不会找后账,但见面却难免尴尬。 “怎么,你们不欢迎吗?”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反问道。 慕清瑶连忙摇头,她并不知道欧阳珊追尾秦松新车的事情,忙说道:“那怎么可能,秦县长要来,我们自然欢迎。” 说着,慕清瑶转眸望向欧阳珊:“珊珊,你说是吧?” 当慕清瑶看到欧阳珊一脸为难的样子时,不由得一怔,连忙凑到她身旁小声询问:“珊珊,怎么了,你和秦县长之间难道……” 欧阳珊苦笑一声,许剑锋提出来的,慕清瑶也答应了,她还能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之前和他起过一点小摩擦而已。” 说完,欧阳珊冲许剑锋点了点头:“许书记,你叫秦县长过来吧,他平时工作那么辛苦,过来放松放松也是好事。” 当即,许剑锋便掏出手机,打给了秦松。 “老许,你今天不是有美人相伴,怎么有空打给我?”电话刚一接通,秦松便调侃起他来。 “老秦,你也来红星岛吧,毕竟建立度假村不是一件小事,还是咱们俩边看边商量为好。”许剑锋说道。 闻言,秦松微微蹙眉。 他知道许剑锋和慕清瑶一块去的红星岛,他也过去那不成了电灯泡?更何况,手上还有工作要处理,也抽不出时间。 “老许,我就不去给你当电灯泡了,我这边还有些文件要批,你就代替我好好把红星岛的情况摸清楚吧!”秦松说道。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秦松离婚之后,便一直单着,许剑锋一直都想帮他重新物色一个好女人,但始终没有合适人选。 欧阳珊的出现解决了他的烦恼,两人不但性格相配,而且欧阳珊又是慕清瑶多年的闺蜜,知根知底,不会有啥前科劣迹。 “老秦啊,这红星岛的度假村项目可是你提出来的。” 许剑锋知道,若是明说欧阳珊也在,秦松多半不会答应,只能以工作为借口逼他过来:“你不亲自过来考察,要是今后出了问题,你想把问题都推到我的身上?” 秦松一怔,他和许剑锋多年的交情,这实在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老许,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对红星岛不满意?” 许剑锋眼眸一转,故作生气的样子,顺势说道:“你自己过来看一看就知道了!” 没一会的工夫,秦松便急忙赶到了红星岛,当他看到除了许剑锋和慕清瑶外,欧阳珊也在,不由得一怔:“老许,这是怎么回事?” 许剑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答道:“老秦,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既然来了就陪我好好看看。” 秦松叹了口气,来都来了,也只能陪着三人一起游玩。 许剑锋了解到,红星岛的旅游项目主要包括三项。 一个是坐龙船环岛游,另外岛上有个小型的游乐园,最后一个便是水神洞参观。 “老秦,来都来了,咱们就体验一下这红星岛的三大旅游项目吧!”许剑锋微笑道。 秦松点点头,如果红星岛本身的旅游项目有可取之处,对未来大型度假村的建设大有裨益。 四人体验了一番,但却大失所望! 龙船环岛听起来有趣,真玩上也没什么特色,龙船的体验感很一般,游乐园也没什么好玩的项目。 而水神洞就更只是噱头罢了,冠以“水神”之名,但其实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岩洞。 “老许,你说就这种旅游项目,怎么会吸引来这么多的游客?” 秦松眉关紧锁,红星岛的游客数量很多,但他怎样也看不出,红星岛上有什么能吸引他们前来。 许剑锋眯起眼眸,秦松不知道,他倒是有些眉目。 “老秦,我刚到的时候,有个女导游来搭话,陪玩一天一千,你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吧?” 秦松面色一沉,冷声道:“真没想到,红星岛表面的繁荣,竟然是靠这种服务来支撑的。” 到了晚上,欧阳珊提议去岛上的红星酒店吃晚饭。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也想考察一下,红星岛上最大的酒店服务如何。 用餐完毕,酒店的体验还算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特色饮食,但味道倒也不差。 “许书记,我听说酒店里有个舞厅专门供来用餐和住宿的客人跳舞,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欧阳珊说道。 许剑锋和秦松对视一眼,舞厅这类地方想来容易藏污纳垢,他们倒是要看看这红星酒店的舞厅是否如此。 刚刚进入舞厅,许剑锋便紧紧蹙眉。 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扭动的身体,时不时有人吹起口哨起哄。 “老许,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我还是到外面等你们吧!” 说着,秦松作势要走,却被许剑锋伸手拽住:“你以为我喜欢啊?这也是考察的一环,你我兄弟可要同甘共苦。” 秦松叹了口气,话到这个份上,他也没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留下。 “清瑶,你和许书记跳吧!” 欧阳珊偷偷打量了一眼秦松,用力咬了咬嘴唇:“我陪秦县长跳。” 为了闺蜜的幸福,欧阳珊也豁出去了,秦松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慕清瑶望向许剑锋,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两根拇指不停地打着转:“许大哥,我们……” 这里毕竟是舞厅,他们四个在这里站着不动,实在是太过惹眼,万一引起麻烦就糟了。 “清瑶,我们走吧。” 许剑锋向慕清瑶伸出了手,慕清瑶俏脸一红,主动将手放入他的掌中。 许剑锋有跳舞的经验,慕清瑶虽然是第一次,但学得却很快。 在许剑锋细心地引导下,两人很快便能默契地配合。 “许大哥,真没想到,你跳得这么好。” 慕清瑶话音刚落,突发一段小插曲! 旁边的欧阳珊和秦松想必都是初学者,配合也是一团糟。 两人的舞步没有配合好,欧阳珊忽然绊了一下,下意识地推了一把慕清瑶。 慕清瑶身子一歪,不偏不倚,整个人都扎进了许剑锋的怀里! 第54章 试出来了 欧阳珊偷眼瞧着抱在一起的许剑锋和慕清瑶,悄悄扬起嘴角。 她装作身体还没站稳的样子,扶在慕清瑶后背的手仍然不断用力,像是要把她连同许剑锋一起推倒一般。 慕清瑶脸蛋滚烫,在欧阳珊的恶作剧下,她和许剑锋紧紧地贴在一起,就连胸前的一对坚挺也被他强壮的胸膛压扁。 许剑锋本能地想要分开,但此时放开慕清瑶肯定会狠狠地摔倒。 他咬了咬牙,心中暗暗叹息一声。 “欧阳珊,你闹够了没有?” 许剑锋看得出,欧阳珊是故意把慕清瑶推向他的,心中有些不满,这是什么场合?闹也不能在这里闹啊! “对不起,我刚刚没有站稳。” 欧阳珊吐了吐舌头,再继续下去许剑锋真要生气了,连忙收回了手。 背上的推力消失,慕清瑶连忙从许剑锋的怀中离开。 她低垂着头,还好舞厅中光线不好,否则肯定藏不住她那俏脸的绯红。 “我有些累了,我们出去吧!” 许剑锋沉声说完,转身便向舞台外走去。 秦松也早就待够了,跟着许剑锋离开。 “珊珊,你干什么!” 慕清瑶红着脸瞪了一眼欧阳珊,嗔道:“许大哥生气了,这下我该怎么办?” 欧阳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许大哥就算生气也是生我的气。” 离开酒店,天色已晚,好在秦松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许大哥,刚刚真是对不起。” 慕清瑶红着脸把许剑锋拉到一旁,低声向他道歉。 许剑锋摆了摆手,他刚刚看得清清楚楚,是欧阳珊把她推过来的,和慕清瑶无关。 他立即说道:“清瑶,这事不怪你,你不必道歉。” 慕清瑶紧咬嘴唇,用力地晃了晃头:“是我自作主张没和你商量就把珊珊带来了,这都是我的错。” 慕清瑶满心愧疚,她同意了欧阳珊的提议,试一试许剑锋是否真的“不举”,刚刚欧阳珊那番举动,就是为了给她创造机会。 许剑锋说道:“清瑶,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也把秦县长叫来了。” 说话间,远处传来秦松的呼唤:“老许,你们干啥呢?快点上车吧,咱们该回去了。” 许剑锋答应一声,拍了拍慕清瑶的肩膀:“清瑶,这事就到此为止了,我们快回去吧。” 慕清瑶轻轻点了点头,在许剑锋转身之际,忽然伸手将他拉住:“许大哥,那我以后还能找你一起出来玩吗?” 许剑锋转眸,看着慕清瑶一脸失神的样子,不由得轻叹一声。 “当然。” 四人离开了红星岛,回到县城,各自分别。 许剑锋和秦松一起回红土宾馆,路上两人边走边聊。 “红星岛还真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本以为是个好的旅游项目,没想到还是靠‘黄’来吸引人。”秦松叹道。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和秦松一样,也对红星岛十分失望。 “看样子,建设度假村的计划要暂时搁置了。”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按现在的情况,真建成度假村,非变成“红灯区”不可。 “老许,必须让公安局好好整改一下红星岛的各种擦边服务!” 秦松咬了咬牙,建设度假村是他的提议,还好他和许剑锋亲自过来考察,否则糊里糊涂建成了,那事后他可没法脱责。 “必须把非法导游和红星酒店舞厅内的暗娼打掉,这帮家伙竟然把一个好好的旅游胜地变成了色情的温床,简直是罪大恶极!”秦松气愤地说道。 沉吟片刻,许剑锋摇了摇头:“老秦,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许剑锋很清楚,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靠严打最多只是维持一时的风气而已。 等严打一结束,肯定会很快恢复,甚至交易会变得更加隐秘。 “老许,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难道就放任不管?” 秦松正在气头上,一心想要对红星岛进行整改:“依我的看法,出手必须快要狠,就算这次没抓到,也要给那些不法之徒一个教训,让他们今后再想犯事的时候都会抖上三抖。” 闻言,许剑锋轻轻摆了摆手,这件事还得容他考虑考虑。 秦松的提议太过刚猛,以红土县当下的状况,真实施起来恐怕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老秦,你冷静一点,现在还不是时候。”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瞳孔中闪过一抹凌厉:“等时机到了,自然要向那些不法之徒讨个说法。” 与此同时,欧阳珊和慕清瑶也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清瑶,这次为了帮你,我可是下了血本,要是被许书记给恨上了,你可得替我说说好话。” 欧阳珊心有余悸,刚得罪了县长,今天又把县委书记给惹急了,她不禁为自己的前程担忧起来。 慕清瑶说道:“你放心吧!许大哥不是记仇的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欧阳珊撇了撇嘴,凑到慕清瑶耳边:“不提了这事了,你试得怎么样了?抱了那么久,你的许大哥总该有点反应了吧?” 闻言,慕清瑶垂下头,脸蛋通红。 欧阳珊勾起嘴角,从慕清瑶害羞的样子就能看出,许剑锋“不举”的传言肯定是假的。 否则的话,她就不是害羞,而是担心了! “清瑶,快跟我说说,咱们许大哥大不大?”欧阳珊虎狼之词再现。 闻言,慕清瑶跺了跺脚,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欧阳珊。 真是个疯丫头,哪个淑女会说出这种话! “珊珊,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慕清瑶噘着嘴说道。 欧阳珊嘟了嘟嘴,“切”了一声:“好好好,我不问就是了,我又不跟你抢他。” 夜里,慕清瑶躺在床上,脸上仍然滚烫滚烫的。 在舞厅时,她刚被欧阳珊推入许剑锋怀中时,还没什么感觉。 但当她的双峰紧紧压在许剑锋胸口上时,她的小腹处便感觉到了异样,或许是压抑的时间久了,顶得那叫一个结实。 她很确信,许剑锋在那方面肯定没有问题! 次日,许剑锋刚进办公室,便响起了敲门声。 “老郝,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许剑锋眯起眼眸,就算是汇报工作,这也太早了一点吧? “许书记,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公安局对秀田乡生产笑气的团伙进行了突击清剿。” 郝世强一脸兴奋,向许剑锋邀功:“成果十分显着!” 第55章 阳奉阴违 “哦,快说说看!” 许剑锋眼前一亮,他让郝世强去打掉秀田乡的笑气还没几天,原本预计至少要半月时间,没想到竟然一周就有成效了。 若郝世强能痛改前非为他所用,或许能成为一把锋利的武器。 “许书记,经过我们公安局的严密排查,终于查到了非法生产笑气团伙的老大,此人叫鲍振江,秀田乡本地人。” 郝世强把经过详细地向许剑锋做出了汇报:“这次行动我们一共缴获笑气八吨,以鲍振江为首的非法制售笑气团伙共一百五十八人全部落网,没一人逃脱。此外,还有一些小的违法制售笑气团伙,有十几个,一共涉及人数上千人,也都被我给打掉了。” 闻言,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老郝,你们公安局在这次行动中表现很好,我代表红土县县委和老百姓向你们表示感谢。” 许剑锋没有吝啬赞美,对郝世强的表现给予肯定:“你整理好材料,把这事报给县电视台,这次的功劳是你们公安局的,必须在官媒上点名表扬!” 郝世强受宠若惊,在县电视台公开表扬县公安局的功绩,那他这个局长肯定也要露脸。 更重要的是,许剑锋对他大加赞赏,若他能支持自己进常委,那焦达功再想阻挠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许书记,这都是我们分内的事情,哪里需要表扬呀?” 郝世强假意推辞,在许剑锋面前演出一副高风亮节的样子。 “郝局长,工作干得漂亮就是要表扬和奖励,你就别再推辞了!”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让县电视台播出此事可谓是一举两得。 一来能起到震慑作用,向那些打歪主意的不法分子表明政府态度,让他们不敢再乱来。 二来也是给郝世强点甜头,让他能更卖力地工作。 “许书记,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郝世强拍了拍胸脯,向许剑锋表起决心:“今后再有类似的事情请许书记尽管吩咐,只要是我们公安局分内的事情,一定全力侦破。”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又回想起红星岛的事情。 红星岛的风景着实不错,但里面存在的问题却也同样严重。 那里主营的旅游项目十分敷衍,更多的只是个噱头罢了,而更严重的是岛上的乱象,到处都充斥着色情擦边球服务。 别看岛上游客众多,但与其说是来旅游的,倒不如说是来“猎艳”的。 “郝局长,我正好还有一件事想交给你办。” 秀田乡的事情郝世强做得很好,许剑锋决定把整治红星岛的重任也交给他。 郝世强变态道:“许书记,你尽管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辜负党组织对我的信任。” 许剑锋点了点头,走到挂在墙上的县地图前,手指指向了红星岛。 “前几天我亲自去了红星岛一趟,发现那里打着旅游景点的名义,却到处充斥着各种色情服务,甚至连红星酒店的舞厅中都有小姐存在,实在是太猖狂了。” “还有这种事?” 郝世强义愤填膺,当即表态:“许书记,整治红星岛的事情你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不辱使命!”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红星岛和秀田乡的情况有所不同。 红星岛以旅游业为主,如果大张旗鼓地整改,很可能把游客吓走。 而且一旦留下恶名,今后再想把游客吸引过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老郝,红星岛情况特殊,你在行动的时候必须注意。” 许剑锋担心郝世强太过刚猛,提醒道:“可以打击违法乱象,但不要搞得满城风雨,这点尤其重要,最好是快刀斩乱麻,润物细无声,懂了吗?” 郝世强点了点头,便回到公安局,准备开展对红星岛的整治工作。 没过几天,许剑锋还没接到郝世强的汇报,秦松却先一步来找他。 “秦县长,你怎么过来了,这位是?” 看到秦松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许剑锋面露疑惑之色。 秦松说道:“许书记,他是红土镇下辖的红星村村长潘胜利,他来找我说是有事想向您汇报。” 许剑锋一怔,红星岛是红星村的一部分,他刚刚命令郝世强去整治红星岛上的违法现象,潘胜利便来找他,多半是与此事有关。 “你想汇报什么,尽管说吧!”许剑锋说道。 潘胜利点了点头,情绪显得十分激动:“许书记,我要告县公安局局长郝世强!” 许剑锋一怔,眉头微微皱起。 是他派郝世强去整治红星岛的,潘胜利这一告,岂不是连他也一起告了? “详细说说,你要告他什么?” “许书记,你有所不知。” 潘胜利叹息一声,开始向许剑锋诉说:“红星岛是我们红星村村民集资建成的旅游观光景点,可以说村民们全指着红星岛生活呢,但这几天郝世强天天带人去红星岛抓所谓的小姐和嫖客,把游客们吓得几乎都跑光了!” 许剑锋咬了咬牙,的确是他让郝世强去整治违法乱象,但特意提醒过他千万不能搞得满城风雨,看样子他没把最关键的话听到耳朵里。 或者说,干脆就是阳奉阴违! “老潘啊,实话跟你说,是我让郝世强去整治红星岛的违法乱象。” 或许郝世强做得有些过火,但事毕竟是他吩咐的,许剑锋不想把过错全都推给下属。 “我去你们那个红星岛看过,就连红星酒店的舞厅中都有小姐在公开提供服务,这种乱象我不能不管。”许剑锋说道。 秦松也适时开口,替许剑锋作证:“老潘,我也和许书记一起去了,你们那个红星岛上的确藏污纳垢,咱们县政府出面整改也是职责所在。” 闻言,潘胜利咬了咬嘴唇说道:“许书记,我承认红星岛上的确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但郝世强肯定是打着整治的名义,故意把事情闹大!” 许剑锋一怔,郝世强难道和红星村有什么矛盾? “老潘,你详细说说,郝世强为何要故意把事情闹大?” 许剑锋追问起来,他也不能单方面相信潘胜利之言:“是他和你有矛盾,还是他和红星岛有利益牵扯?” 潘胜利转眸看了秦松一眼,见后者点了点头,这才用力咬了咬牙。 “许书记,我也不瞒你,郝世强他有私心!” 潘胜利望向许剑锋,目光灼灼! 第56章 投石问路 “许书记,你应该也有所耳闻,郝世强和牡丹集团的董事长秋牡丹关系密切,经常在牡丹酒店行苟且之事吧?”潘胜利直言不讳地说道。 许剑锋眯起眸子,转头向秦松问道:“秦县长,有这事?” 秦松点了点头,答道:“的确有传言郝局长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到牡丹酒店去,但是否跟秋牡丹有暧昧关系,还没有证据,终归也只是些风言风语,是否属实谁也说不清楚。” 许剑锋微微颔首,无风不起浪,郝世强和秋牡丹就算不是那种关系,至少也有些联系。 “老潘,你接着说,他和秋牡丹关系密切,又为何要针对红星岛?”许剑锋问道。 潘胜利点了点头,暗暗握紧了拳头:“牡丹集团一直都想收购红星岛,但村民们都反对,这次郝世强想要打着您许书记的名义,把红星岛的名声搞臭,这样一来牡丹集团就能以低价进行收购了。” 许剑锋眸光一寒,如果潘胜利所言属实,那郝世强这番行径就称得上是以权谋私了。 “老潘,你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这事我会仔细调查清楚的。”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此事错综复杂,在调查清楚前不能妄下结论。 “你放心好了,如果郝世强真有私心,我一定给你做主。”许剑锋说道。 潘胜利大喜,连声道谢:“许书记,真的太感谢你了,要不然凭我这小小的村官,根本斗不过他们。” “老潘,你先别高兴得太早。”许剑锋绷起脸,话锋一转:“你们的红星岛上的确存在着色情活动,这个必须杜绝。” 闻言,潘胜利咬牙点头:“关于这方面我回去一定开会强调纪律,请许书记放心,我们红星村村委会一定全力配合县委把岛上的色情活动彻底铲除。” 潘胜利离开以后,秦松问道:“老许,这事你怎么看,郝世强对红星岛重拳出击,是否是为了牡丹集团?” “目前没有证据,我也不好说。”许剑锋眸光一寒,冷声道:“但以我的判断,恐怕是八九不离十。” 秦松又说道:“那接下来怎么办,还把红星岛的事情继续交给郝世强?” 许剑锋轻叹一声,他倒是也不想再让郝世强插手了,但总不能由他或秦松亲自出马吧? 县里等着处理的公务堆积成山,他们不可能去亲自带队在红星岛蹲点整理各种乱象。 许剑锋说道:“红星岛的事情暂时放放,等我想好主意再说。” 秦松离开后,许剑锋拿起手机,给郝世强打了个电话。 “许书记,红星岛的整治行动十分顺利。” 电话刚一接通,郝世强便开始向他邀功:“那个红星酒店的舞厅也已经被我们封掉,在彻底整改之前不准营业。”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潘胜利还真不是无的放矢,把红星酒店的舞厅封掉,光是这一个行为已经是够高调了。 许剑锋问道:“老郝,我不是让你行事低调一点,不要闹得满城风雨吗?” 面对许剑锋的质问,郝世强却装起了无辜:“许书记,你可是明确说过可以打击违法乱纪的,我们查处抓人都是有理有据,可没有冤枉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我都是按照你的指示办的啊!” 许剑锋咬了咬牙,他本意是让郝世强去搞点动作,借此威慑那些违法乱纪之人,让红星岛的风气一点点地转变。 却未曾想被他抓住了话里的漏洞,硬是来了场大清洗! “那我现在重新给你下达指示,别盯着红星岛了,今后如果再要严打,我会另外通知你,听懂了没有?” 感受到许剑锋话语里的愤怒,郝世强连忙答应:“一切都听许书记的吩咐!” 挂断电话,许剑锋眸光一寒。 郝世强果然不能重用! 他最近如此卖力气,就是盯上了县委常委的空缺。 许剑锋敢打赌,只要让郝世强成功进了常委,他马上就会现出原形。 许剑锋紧紧蹙眉,沉思良久之后,他打算来个投石问路。 红土县的官员们关系错综复杂,想要顺利地开展工作,必须弄清楚各个势力的人员分布。 次日,许剑锋刚到办公室,便让秘书艾菲去通知各个常委,下午要召开常务会。 “许书记,会议的主体内容方便透露吗?” 艾菲眸子一转,焦达功三番五次叮嘱她要盯好许剑锋的一举一动,她想尽可能地把情况问清楚:“提前告诉各个常委,也好让他们有个准备。” “申连发倒台之后,咱们县里的常委出现空缺,我想尽快选出一位新的常委来。” 许剑锋心知肚明,艾菲肯定会把此事告诉给焦达功。 这正是他目的所在,就是要他们有个准备,推举出他们自认为最信任的人来。 很快,常委们都到达了会议室。 “各位,我今天召开常委会就一件事。” 许剑锋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说道:“申连发被免职后,咱们县委常委空出了一个名额。” 话音刚落,原本无精打采的一众常委们纷纷坐直了身体,常委是衡量各个势力之间话语权的重要指标,哪一方能新增一个常委,就会在今后的政治斗争中占据有利地位。 “常委不能一直存在空缺,咱们县里要讨论出人选,上报给市里定夺。” 许剑锋眸光从每个人身上扫过,继续说道:“你们谁有合适的人选,现在就可以提名了。” “许书记,我有个合适的人选。” 焦达功立刻起身,一脸迫不及待地道:“县商务局局长袁秉义,此人信仰坚定,干劲足,为人忠厚,对党和人民十分忠诚,各个方面都十分突出。”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他倒是想到了,焦达功会第一个动。 “我提议让袁秉义担任丰饶镇党委书记,兼任县委常委,他一定能够带领丰饶镇更上一层楼!” 许剑锋眼眸一转,并未表态。 焦达功的派系观念很强,他推荐的袁秉义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他的人。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焦达功的势力已经很强了,常委里好几个人都以他马首是瞻,没想到还不知足。 “许书记,既然焦副书记推举了袁秉义,那我也有个人选。” 许剑锋循声望去,说话的竟然是一贯在会上寡言少语的常务副县长贾本忠! 第57章 派系之争 贾本忠身为常务副县长,在红土县是仅次于书记、县长、副书记的四号人物,他的发言当然很有分量。 “哦?老贾也有推荐人选,快说说是谁?” 许剑锋眯起眼眸,贾本忠和焦达功平日里也有接触,许剑锋一直以为两人互为同盟,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对他而言这倒是好事,若两人真的铁板一块,焦达功派系的力量就过于强大了。 “许书记,我推荐县公安局局长郝世强。”贾本忠说道。 话音刚落,许剑锋还未表态,焦达功便立刻提出了反对:“历任丰饶镇党委书记都是常委,而郝世强担任公安局局长之职,总不能把他调到丰饶镇去当书记吧?” 贾本忠嘴角轻扬,勾起一个冷笑:“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丰饶镇党委书记必须入选常委的规定吧?丰饶镇可以新选个书记,但不一定非要兼任常委。” 闻言,许剑锋微微颔首:“这话倒是没错,不一定非要把一个常委名额给丰饶镇的党委书记,老贾,你说一说推荐郝世强的理由吧。” “那些虚的我就不提了,最关键一点是现在咱们红土县要搞好治安,整顿各类违法活动才是头等大事,这是县公安局的工作,让郝世强这个局长入选常委有利于工作的展开。”贾本忠说道。 焦达功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了贾本忠一眼。 本以为他和自己是一条心的,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跳出来支持郝世强。 “老贾,你此言差矣。” 焦达功可不会轻易认输,和焦达功争论起来:“焦达功这个人好大喜功,不给他常委他还会努力表现,真让他入了常委,反而会让公安局的工作效率大大降低。” “老焦,你是否太过武断了?” 贾本忠也不退让,针锋相对地道:“郝世强近来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他在短时间内便打掉了盘踞在秀田乡多年的笑气生产团伙,光凭这份功劳让他进常委毫无问题。” 许剑锋轻轻捏着下巴,焦达功和贾本忠两个人唇枪舌剑,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好了,你们的观点我都知道了。” 许剑锋拍了拍手,打断了两人的争吵:“不要忘了正在开常委会,在场的人都有发言权。” 说完,许剑锋转眸望向纪委书记隋成斌:“老隋,你是纪委书记,你站在纪委的角度来说说你的看法。” 隋成斌沉吟片刻,答道:“我认为袁秉义更加合适,他和群众关系好,进入常委后肯定能更多地为老百姓考虑。” 许剑锋眯起眼眸,隋成斌很显然是焦达功的人,他并不感到意外。 “老隋,你具体说说,袁秉义和群众关系好在哪里?”许剑锋问道。 隋成斌不假思索,张口便来:“首先他是县商务局的局长,经常要和咱们县里的商人打交道,不像郝世强,他接触最多的都是些违法犯罪的分子。其次,袁秉义时常会出席一些商场店铺的宣传活动,老百姓对他更加眼熟。” 许剑锋点点头,再一次将眸子转向副县长魏明亮。 “老魏,你一直没说话,谈谈你的看法吧。” 和隋成斌不同,魏明亮选择支持郝世强:“我认为咱们红土县的治安问题很严重,让郝世强进入常委,能彰显咱们县政府整顿治安的决心,也能对那些不法分子起到震慑作用。”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难怪郝世强能和焦达功斗这么久,两边派系的实力极其接近,唯一的差距就只有焦达功是县委副书记、常委,而郝世强还没进常委罢了。 许剑锋看向组织部部长陆向前:“老陆,你是组织部长,你说说你的看法。” 陆向前一怔,他并不拉帮结派,两边谁都不想得罪,本想保持沉默,却未曾想许剑锋把问题抛给了他。 他转了转眼珠,得罪人的事情他可不想做。 “我认为焦副书记和贾副县长的话都有道理,我想听听许书记的意见,许书记支持谁,我就支持谁。” 焦达功和贾本忠同时瞪向了陆向前。 这家伙竟然敢耍滑头,让许剑锋来决定,这不就是明摆着讨好他吗? 眼看众人讨论得越来越激烈,甚至有些剑拔弩张的态势,许剑锋连忙拍了拍手:“到此为止吧!常委一事十分重要,必须慎重对待。” 许剑锋顿了顿,目光又望向在场其他人:“除了袁秉义和郝世强外,你们还有其他人推荐吗?” 闻言,焦达功和贾本忠面色同时一变。 已经提出了两个候选人,许剑锋却还要询问,显然是对两人都不满意! “许书记,我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想推荐。” 许剑锋循声望去,说话的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程辉。 “程主任,你来说说,你推荐谁来担任常委?” 程辉不顾焦达功和贾本忠要吃人一般的眼神,说道:“我推荐教育局局长慕清瑶,自她出任教育局局长以来,咱们红土县的教育水平显着提高,而且她在任期间,教育局的干部没有一人有过违纪行为,她来当常委再合适不过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全都满脸诧异! 谁都知道许剑锋和慕清瑶关系匪浅,几乎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了,根据回避原则,许剑锋不可能会提拔她。 如果真让慕清瑶进了常委,肯定会谣言四起,说许剑锋任人唯亲,把自己的女朋友塞进常委行列! “老程,你这不是把许书记往火坑里推吗?” 焦达功面色一沉,立刻提出反对:“大家都知道许书记和慕局长的关系,真选她入了常委,肯定会对许书记的声誉造成不良影响。” 程辉反问道:“老焦,那你说一说,许书记和慕局长是什么关系?” 焦达功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剑锋和慕清瑶虽然走得很近,但两人从未公开表态是情侣关系。 “根据我的消息,许书记和慕局长只是朋友关系而已。” 程辉打定主意,坚持推举慕清瑶:“他们两人早在三年前在党校进修时就相识了,多年的朋友一起出去玩玩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要法律上不是夫妻关系,就不违反回避原则。” “程主任,你先停一下。” 一直沉默的许剑锋终于开口,打断了程辉的表述:“我来说说我的观点吧!” 第58章 市里的关系网 “慕清瑶今年刚满三十,还是太年轻了。” 许剑锋一脸严肃,否决了程辉的提议:“她虽然在工作方面表现得十分优秀,但那也仅限于教育系统,在她积累了足够多的工作经验前,不适合担任常委。” 闻言,在场一众常委纷纷怔住了,许剑锋竟然真的否决慕清瑶进常委的提议了。 “许书记,工作经验是可以积累的。” 程辉眯起眸子,试图继续劝说:“先让她进常委,担任丰饶镇党委书记,然后在工作中慢慢积攒经验,这才是最锻炼人的办法。” 许剑锋面色一沉,慕清瑶无论从资历还是工作经验上,都不适合入选常委,程辉坚持推举她到底有何目的? 这肯定是个坑! 许剑锋调侃道:“程主任,你是收了慕清瑶的好处,一直替她说话?” 程辉一怔,吓得连忙摇头:“许书记,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真的只是认为慕局长适合入选常委,真没有收她半点好处。” 许剑锋心中清楚,慕清瑶是不可能给他送什么好处的,只是借此来表个态,不会让慕清瑶入选常委。 “许书记,既然慕清瑶不行,那这常委的名额该给谁是好?” 焦达功欲擒故纵,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位置一直空缺着也不是一回事,不如先让袁秉义试试,要是他干得不行再换其他人。” 闻言,许剑锋心中暗笑,焦达功似乎也感受到了危机,急不可耐地想给自己增加盟友。 “常委一职关系着整个红土县的决策发展,怎么能随便去试?” 这次的投石问路已然成功,许剑锋暂时还不想把人选确定下来。 无论是袁秉义还是郝世强,都不可能和他一条心,与其新增一个对手,倒不如先把位置空出来。 “大家讨论了这么久,也没讨论出个结果,依我看这事就暂且搁置吧。” 许剑锋说道:“我还是先向市委汇报,说不定市里会派个人到丰饶镇当党委书记,届时再讨论常委的人选。” 焦达功紧咬嘴唇,要是市委真派人下来,那这常委的名额就不用争了,肯定要留给空降来的干部。 散会之后,焦达功把程辉叫到自己办公室,冷声说道:“老程,你可是我的人,你如果想转投许剑锋的话,可别怪我不讲情面,把你的老底抖落出来!别忘了你我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真出事了谁也跑不了!” “老焦,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去投靠许剑锋?” 程辉连忙解释,焦达功要是误会可就糟糕了。 “依我来看,无论是袁秉义还是郝世强,许书记都不会让他们进常委,所以我才会推荐慕清瑶,想要试探他一下。”程辉解释道。 闻言,焦达功也冷静下来,程辉不是傻子,投靠许剑锋最终只会自取灭亡,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 他立即问道:“老程,你是想借此算计许剑锋?” 程辉勾起嘴角,轻轻地点了点头:“没错,只要他敢提拔慕清瑶,咱们就能给他扣上一顶任人唯亲的帽子!” “这倒不失为一步好棋!” 沉吟片刻,焦达功挑起眉头:“但许剑锋那家伙太爱惜自己的政治羽毛了,竟然当场就否决了这个提议,这种人可不好对付。” 程辉的脸上同样露出一抹凝重之色,他也同样能感觉到许剑锋不是省油的灯。 “我看这个许剑锋来者不善,市委把他派到咱们这里,多半是带着任务来的。”程辉说道。 焦达功冷哼一声,瞳孔中闪烁着凶光:“他前面几任书记哪个不是带着任务下来的?但结果都怎么样了?你等着瞧吧,早晚许剑锋也得步他们的后尘!” “对了,贾本忠这次推举了郝世强,难道他们两人勾结到一起去了?”程辉面露担忧之色,公安局局长加上常务副县长的组合,即便是许剑锋也要忌惮三分。 “现在还不好说,真没想到贾本忠那家伙竟然在关键时候跳出来咬我一口!” 焦达功咬牙切齿,他一直把贾本忠当成自己人,没想到他会在关键时候背叛自己。 “老焦,依我看贾本忠那家伙是不甘心久居在你之下,想借此机会拉拢郝世强,同你分庭抗礼。” 焦达功摇了摇头,贾本忠要真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他也应该去投靠许剑锋,而不是去拉拢一个连进常委都困难的郝世强。 而且,他虽然提名了郝世强,但明显没有竭尽全力向许剑锋争取,反倒像是完成任务一样。 焦达功问道:“老程,郝世强有没有市里的关系网?” 程辉一怔,轻轻地摇了摇头:“据我所知是没有,但也不排除他瞒过我的眼线,秘密地和市里的领导进行了接触。” 焦达功冷着脸,在房间中来回踱步。 “老程,你可能不知道,其实贾本忠在市里有着某个关系网,要不然他也当不上常务副县长。” 焦达功一边踱步,一边向程辉解释:“我怀疑郝世强也和这个关系网勾搭上了,贾本忠是接到了市里某个领导的指示,才会替郝世强说话。” 程辉面色一沉,郝世强若是真在市里有靠山,那对他们这一派来说可就是噩耗了。 别看焦达功在红土县呼风唤雨,但在市委眼里,也不过是个小喽啰罢了。 “老焦,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郝世强进常委!” 程辉沉思过后,提醒道:“他有市里做靠山,如果再入选常委,今后恐怕要骑到我们头上了。” 焦达功咬着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另外一边,慕清瑶在下班之后,并未急着离开,而是一间一间巡视各个办公室。 这是她上任之初养成的习惯,每天都要亲自检查各个科室的办公室内是否有安全隐患。 刚刚检查完毕,慕清瑶的手机忽然响起。 是欧阳珊传来的消息,约她在老地方吃饭。 慕清瑶离开教育局,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饭馆里,她和欧阳珊经常在这里吃饭。 慕清瑶一脸歉意地说道:“珊珊,我来晚了。” 闻言,欧阳珊轻轻摆手,她早就习惯慕清瑶会迟到了。 她笑着说道:“反正你肯定又挨个科室检查了一遍吧,快坐下,我已经点好菜了。” 慕清瑶刚入座,还不等上菜,欧阳珊便撇了撇嘴,一脸愤慨地道:“气死我了,许剑锋那家伙真不够意思!” 第59章 中了许剑锋的毒 “珊珊,许大哥是县委书记,你怎么能叫他那家伙?” 慕清瑶连忙阻止,同时心中也有些好奇:“他怎么你了?你说他不够意思?” 闻言,欧阳珊撇了撇嘴,手指用力在慕清瑶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这妮子,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我连说他一句都不行。” 慕清瑶俏脸通红,撅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 “清瑶,我听人说今天县委开会的时候,有人提议让你进入常委。” 欧阳珊捏了捏拳头,替慕清瑶打抱不平:“但你猜你那许大哥怎么说的?” 慕清瑶抬起眼眸,她也很好奇,许剑锋会如何评价她。 “她说你年纪小,工作经验不足,暂时不会考虑让你进常委。” 欧阳珊嘟起嘴巴,气鼓鼓地说道:“咱们清瑶到任以来,把红土县的教育水平拉高了一截,哪里经验不足了?而且就算真的经验不足又怎么了,他可是咱们红土县的一把手,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又不是什么违反原则的事情!” 慕清瑶淡淡一笑,她倒觉得许剑锋没有说错,无论从资历还是工作经验来看,她都不是常委的合适人选。 “珊珊,我觉得许大哥说得对,我当常委根本不够格。” 想到许剑锋,慕清瑶不禁俏脸一红:“他这么做才说明他是个好官,不会以权谋私,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清瑶,你中毒太深啦!” 欧阳珊叹息着摇了摇头,慕清瑶一直替许剑锋说话,让她都有些嫉妒了。 她拍着慕清瑶的头说道:“我看咱们这位许书记是给你下了情蛊,咋把你迷成这样。” “才不像你说的呢,我只是实事求是,就算许大哥真同意我进常委,我也不会同意的。” 慕清瑶红着脸,连忙解释:“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是靠着男人上位的花瓶。” 闻言,欧阳珊按住慕清瑶的脸蛋用力地揉搓几下:“还说没有,看你这脸红的!” 慕清瑶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县委常委会的内容?” 欧阳珊干笑道:“这是个秘密……” 与此同时,许剑锋的办公室中,他正在跟秦松聊天。 “老秦,你今天在会上怎么啥也没说?”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召开党委会时,秦松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既不参与提名,有人提名后也不发表意见,完全成了一个看客。 “老许,你忽然把讨论常委人选一事拿到会议上说,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吧?” 秦松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浅尝一口:“我怎么敢乱说,万一扰乱了你的计划怎么办?” 闻言,许剑锋挠了挠头,这话说得倒没有错。 许剑锋连忙问道:“老秦,现在没有外人,你说说看,你有没有合适的常委人选?” 秦松轻轻摇头,他和许剑锋是一同到的红土县,哪能这么快就找到信得过的人。 “老许,依我看不如你真就让慕清瑶当常委算了。” 秦松眯起眸子,虽然慕清瑶经验不足,但至少不会被其他派系笼络:“只要你适时指点她一下,相信她肯定能把工作做好。” 许剑锋脸上露出一缕凝重之色,淡淡地道:“老秦,你真以为程辉提议让慕清瑶入常是好心?” 秦松一怔,在他看来,焦达功和郝世强两派为了这个常委的名额闹得不可开交,程辉在此时推举慕清瑶,至少说明他并不在两派之中。 “慕清瑶从经验到资历都不足以胜任常委,我要是真的让她当了常委,那岂不是落人口实?” 许剑锋心中明镜似的,他可不会因为程辉推举了慕清瑶便把他当成自己人。 他继续说道:“届时我会被扣上一顶任人唯亲的帽子,我就是再多几张嘴,恐怕也解释不清。” 秦松吃惊地问道:“老许,你的意思是程辉给你挖了个坑?” 许剑锋微微颔首,眸子里写满了凝重:“老秦啊,这红土县的情况远比你我想象的复杂,可以说到处都是敌人,咱们不得不防啊!” “既然慕清瑶也不行,那常委到底该让谁来当?”秦松拧起眉头,面露担忧之色:“拿市委当挡箭牌可拖不了多久,总不能真从袁秉义或郝世强中选择吧?” 许剑锋摇了摇头,常委的名额事关重大,他自然不会交给不放心的人。 “老秦,你去帮我把组织部长陆向前叫过来。” 沉吟片刻,许剑锋目光一凝:“记得让他把全县的副处、正科级干部的资料整理好带过来,我要从中挑选一个能信得过的人。” 秦松答应了一声,立刻前去通知陆向前。 他离开之后,许剑锋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红土县的党委书记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做,连选个常委都这么艰难。 晚间六点三十分,此时县委早已经下班了,但焦达功的办公室中却灯火通明。 虽然在许剑锋的命令下,新常委的人选暂时搁置,但他却不能放松警惕。 必须想办法让袁秉义得到认可,只有增加己方派系常委的人数,他这个副书记才能坐得安稳。 “老焦,你怎么也开始加班了,被咱们许书记传染了?” 程辉进了办公室,看到焦达功正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忍不住调侃道。 “要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加班?” 焦达功撇了撇嘴,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遥控器:“到新闻时间了,帮我把电视打开,调到咱们龙桥市电视台。” 看新闻是焦达功一直以来的习惯,身为干部,如果不能随时掌握市里的大事小情,那怎么能做得长久? 程辉打开了挂墙电视,龙桥市电视台正好在播放一则有关牡丹集团的新闻。 “由牡丹集团出资成立的牡丹助学基金在市里揭牌,市长万栋梁、副市长岳井泉亲临揭牌仪式……” 画面中,秋牡丹一袭红色礼服,左右各站着万栋梁和岳井泉两个正副市长,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 “郝世强那家伙在搞什么鬼?为啥会让秋牡丹把钱投到毫无油水的助学上面?难道就为了买个好名声?”程辉一脸疑惑,秋牡丹似乎不会在乎这种毫无益处的虚名。 焦达功眯起眸子,紧盯画面中唇瓣微颤的秋牡丹,忽然站起身来,大叫一声:“糟了!” 第60章 厉害的女人 程辉一怔,秋牡丹虽然很有能量,在市里成立了基金会,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焦达功身为县委副书记,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值得因为这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吗? 程辉不解地问道:“老焦,秋牡丹不就是搞了个慈善助学基金会,有什么糟糕的?” 焦达功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眸子始终紧紧盯着电视屏幕。 画面中的秋牡丹面带微笑,丰满的唇瓣一张一合,正和身旁的市长万栋梁交谈着什么。 而后者也是满面春风,和秋牡丹谈笑风生。 焦达功捏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半晌才重新坐下。 “秋牡丹已经把万栋梁拿下了!郝世强这次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靠山!” 焦达功轻叹一声,有万市长当靠山,他再也不敢小觑郝世强了。 “老焦,你确定?” 程辉眯起眸子,他不禁怀疑起焦达功的判断:“万栋梁可是龙桥市市长,怎么可能轻易就拜倒在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 “老程,你有所不知,秋牡丹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焦达功用力地抓了抓头发,显得有些焦躁:“你看他们两人之间那暧昧的眼神,别人看不出来,但我一眼就能看明白!” 程辉一怔,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对秋牡丹很是了解。 “老焦,你知道秋牡丹的过往?我也好奇去打听过,但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到。” 秋牡丹十分神秘,没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她近几年来异军突起,创立了牡丹集团,并持续发展为资产过亿的大公司。 焦达功微微颔首,述说起陈年往事:“你问不出来很正常,秋牡丹改过名字,年轻时就是个歌厅的陪唱小姐,这种不光彩的经历自然不会轻易让人知道。” 程辉大吃一惊,一个陪唱小姐是如何能创立起一个市值过亿的公司,她的事迹如果刊载出来,说不定能够大卖。 “秋牡丹去韩国整容隆胸,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套伺候男人的床上功夫,你可别小瞧了她,但凡男人和她在一起就能欲死欲仙,她就是靠着学来的奇巧淫技,才把郝世强彻底迷住!” 焦达功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半眯着的眸子似乎在回忆那段往事:“不光一个郝世强,她之前还跟许多县委书记、县长都有暧昧关系,而且更让人想不通的是,这些当官的落马后,却没一个把她牵出来的。” 程辉眯起眸子,他很清楚秋牡丹的才能绝不是仅此而已,若只擅长取悦男人,充其量只是被达官贵人包养起来当成玩物。 而秋牡丹却能周旋其中,不但成功创立了自己的公司,甚至那些帮助过他的男人落马后,却没一个把她供出来的。 程辉扪心自问,如果把秋牡丹换成他,他可没把握做到这些。 “老程,这下你知道了吧?秋牡丹那个女人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厉害。” 程辉一脸凝重,轻轻点了点头:“这下不好办了,要是秋牡丹真拿下了万栋梁,她肯定会帮郝世强说话,到时候他再想进常委,咱们就只能干瞪眼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焦达功揉了揉太阳穴,自从许剑锋上任之后,红土县的桩桩件件便渐渐脱离他的掌控。 “现在的形势越来越乱,咱们哥俩行事得小心一点,千万不能走错一步啊!” 与此同时,许剑锋和秦松正沿着大凌河河岸散步。 “老秦,汛期已至,虽然咱们为防洪做了许多准备,但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许剑锋抬眸望向汹涌的河水,自从进入汛期开始,大凌河的水位上涨得很快,原本平静的水流也变得湍急。 若真发生意外,很可能会是一场不小的灾难。 “老许,咱们已经尽力了。” 秦松叹息一声,眸中满是不甘:“咱们县里的资金太少,要是能多拿出一些资金用在防汛上,哪里还用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 一提起资金问题,许剑锋便感觉头大了一圈。 以红土县目前的状况来看,如何发展经济成了老大难问题。 很多下辖乡镇的服务行业,说白了都是些见不得光的灰色产业,根本没有办法从他们身上收取税金。 “对了,你看新闻了没有?” 秦松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今天秋牡丹在市里创立了助学基金会,连市长万栋梁和副市长岳井泉都亲自去给她捧场。”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皱。 一般而言,这种场合都是派教育局的相关干部前去参加,哪里有市长和副市长亲临的道理。 “老秦,你说秋牡丹和万栋梁之间会不会……” 秦松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也是感觉到不对劲,才向许剑锋提及此事。 “秋牡丹和郝世强有联系,现在她又勾搭上了市长,说不定就是郝世强在背后指使她。”秦松分析道。 许剑锋一脸凝重,因为申连发的事情,他和万栋梁之间本就结下了梁子。 要是万栋梁再跟郝世强之间联合起来,肯定会想方设法找他的麻烦。 许剑锋说道:“老秦,你最近注意点公安局那边的动静,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马上告诉我。” 秦松一口答应下来,向许剑锋保证道:“老许,你放心,我明天就去公安局一趟,探探郝世强的口风。” 许剑锋微微颔首,还好这次到红土县赴任把秦松一并带来了,不然连个能信得过的帮手都没有。 次日,许剑锋刚刚到县委,手机便响了起来。 看到打来的是水文站站长罗向东,他的心猛然提了起来。 电话刚一接通,便传来了罗向东焦急的声音:“刚刚大凌河的水位已经接近了警戒线,近期洪峰将至,再这样下去恐怕有溃堤的风险。” 许剑锋面色铁青,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你继续监测,我和秦县长马上就赶过去。” 当即,许剑锋便找了秦松,打算一同过去看看。 秦松开车,刚出县委大门,突然从斜侧窜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太太,张开双臂拦在车前。 “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 第61章 陈年旧案 秦松和许剑锋同时一惊,车子已经发动,而那老太太是从视野外突然窜到车前的。 秦松面色一沉,轻点刹车的同时,拼命地转动方向盘。 嘎吱! 伴随着轮胎和地面摩擦所发出的刺耳噪音,秦松操控着车子画了一道弧线,堪堪避过老太太。 许剑锋和秦松同时松了口气,虽然车速不快,但老太太年事已高,真撞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秦松阴沉着脸,解开安全带便要拉开车门。 “老秦,老人家年事已高,跟人说话客气些。”许剑锋出言提醒。 秦松下了车,走到老太太身前:“大娘,你怎么不看路?忽然窜到车前来,你知道这多危险吗?” 面对秦松的斥责,老太太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她走到车前,在地面上坐下:“冤枉啊,我要见青天大老爷,要是没人给我做主,就让我死在这儿吧!” 秦松一怔,这是啥情况,新型碰瓷? “大娘,你有冤情?” 闻言,老太太点了点头,喊声又高了几度:“有冤情,有天大的冤情!” 这时,县委的门卫郭友德闻声而来,看到老太太拦着秦松的车,坐在地面上哭嚎着喊冤,脸色猛然一沉。 “老孙太太,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郭友德走到近前,便要动手把她拉起来:“你活得不耐烦了?敢拦咱们秦县长的车,小心警察来把你抓走!” 老太太坐在地面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你叫那帮畜生把我抓走好了,正好把我也弄死,让我去地下陪我那苦命的儿子!” 秦松眸光一寒,听她话里的意思,她儿子的死和公安局有关? “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老太太的哭喊,许剑锋也下了车,若真如她所说是公安局害死了她的儿子,这可是要轰动整个龙桥市,乃至全省、全国的大案。 “许书记,您不要听这老太太的疯言疯语。” 郭友德连忙上前,向许剑锋解释道:“这老太太患有精神病,她不是第一次从县精神病院里偷跑出来了,上次她也是跑到咱们县委喊冤,最后才查出来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许剑锋松了口气,如果公安局真干出害人性命的勾当,那红土县可就真没救了。 “许书记,我现在就给精神病院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把她带回去。” 郭友德刚拿出手机,没想到一直哭喊的老太太忽然停了下来,抬眸紧盯着许剑锋:“你就是新来的许书记?” 许剑锋一怔,这老太太竟然还知道红土县有新书记上任,看起来也不像有精神病的样子。 “没错,我就是红土县新任党委书记许剑锋。”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俯下身子蹲在老太太面前:“你是什么人,有人和我说你患有精神疾病,这是真的吗?” “呸!我要是真有精神病,早就拿把菜刀把那帮王八犊子都给剁了!” 老太太向着郭友德的方向啐了一口,两只手紧紧拉着许剑锋的手:“许书记,我叫孙秀娥,今年虽然七十多了,但我一点都不糊涂,更没有精神病,是他们说我有精神病,把我关进了精神病院!”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孙秀娥思路清晰,言谈之中条理清楚,根本不像是患有精神疾病的样子。 “许书记,那我给精神病院打电话了?”郭友德面露迟疑,试探着问道。 许剑锋轻轻摇头,事有蹊跷,他决定听听孙秀娥怎么说,之后再做决定。 他转头对秦松说道:“老秦,查看汛情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来听听这位老人家到底有何冤情。” 秦松点点头,他也觉得孙秀娥不像是有病的样子,或许她真有什么天大的冤情。 秦松离开后,许剑锋亲自搀扶着孙秀娥:“大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的办公室慢慢说吧!” “许书记,还是让我把精神病院的人找来,把她带回去吧?” 郭友德眉关紧锁,公安局局长郝世强曾千叮万嘱,不能让孙秀娥这个精神病人到县委胡说八道。 闻言,许剑锋眸光一寒:“老郭,她有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我自己会判断,还是说你收了什么人的好处,不想让她同我接触?” 郭友德吓了一跳,连连摇头,没想到平日里平易近人的许剑锋还有着严厉的一面! 到了办公室,许剑锋招呼艾菲给孙秀娥倒了杯水,然后找借口把她支走。 还不知道孙秀娥要说的事情同焦达功有没有关系,他可不能让艾菲这个“眼线”留下来听到具体内容。 等艾菲走后,许剑锋正色说道:“大娘,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跟我说,只要你所说属实,我一定替你做主。” 孙秀娥双手捧着水杯,喝了一口后才缓缓开始陈述:“许书记,我儿子是原红土县炼钢厂厂长崔树民。” 许剑锋眼眸一转,崔树民这个名字他有印象。 “崔树民?我看过档案,是三年前因为贪污腐败,最终跳楼自杀的那个崔树民?” 孙秀娥紧咬嘴唇,枯黄苍老的脸上满溢着悲伤,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没错,那就是我的儿子,但是我敢拿命来担保,我的儿子绝对没有贪污腐败,都是被人诬陷的!” 说着,孙秀娥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张照片,递到许剑锋手里:“这是我儿子生前拍的最后一张照片,你看看他哪里像贪污腐败的样子。” 许剑锋垂下眼眸,照片的崔树民穿着背心短裤,脚上的拖鞋也残破不堪,他可是炼钢厂的厂长,打扮却和普通工人无异。 “那时候牡丹集团想强行收购县炼钢厂,但我儿子为了工人们的利益极力反对,最终才被诬陷成贪污腐败,没几天就坠楼了。” 许剑锋一怔,孙秀娥用的是坠楼而并非跳楼,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两个字的意思却截然不同! 他忙问道:“大娘,你认为你儿子不是自杀的?” 孙秀娥紧咬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有人看到了,他是被人推下天台的,但县公安局却无视了证人,坚持以自杀结案。” 孙秀娥紧紧攥拳,肩膀也因为激动而轻颤:“我申冤无果,还被人说成是精神病,强行关进了精神病院!” 第62章 暗中走访 孙秀娥老泪纵横,看得许剑锋心里很不是滋味。 七十多岁的老人,儿子含冤而死,她也被人关进了精神病院,光是想想便令人感到绝望。 “我儿子一死,再也没人敢提反对意见了,炼钢厂就被牡丹集团用低价收购成功。” 孙秀娥抹了抹眼泪,她的儿子哪怕拼上性命,也没能改变钢厂被收购的命运。 她继续说道:“厂子被扒掉,很多工人被买断工龄下了岗,现在县城的牡丹大酒店,就是在原县炼钢厂的厂区上建成的。”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孙秀娥的讲述条理清晰、逻辑通顺,实在不像是虚构出来的。 而且,郝世强和秋牡丹间也的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能解释为何县公安局会草草结案。 “许书记,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说着,孙秀娥号啕大哭,作势便要给许剑锋跪下。 “大娘,你千万别这样。” 许剑锋眼疾手快,连忙把孙秀娥搀起:“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让你儿子的沉冤昭雪。”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孙秀娥,许剑锋轻轻按摩着太阳穴。 他把孙秀娥带到办公室中单聊的事情瞒不住,郝世强和秋牡丹肯定会知道。 如果孙秀娥说的是真的,县公安局局长郝世强和牡丹集团董事长秋牡丹勾结起来谋财害命,这事若传出去必定会举国震惊。 郝世强为了隐瞒真相,说不定会再次杀人。 许剑锋咬了咬牙,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孙秀娥的安全,不能让她再回精神病院了。 许剑锋说道:“大娘,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能委屈你暂时待在红土宾馆吗?” 为了好好将孙秀娥保护起来,免不了要限制她的出行。 “精神病院都住过了,宾馆有什么不能待的?” 孙秀娥不假思索,一口答应下来:“许书记,我相信你,你一定要替我儿子讨回公道啊!” 许剑锋严肃地点了点头,安排孙秀娥住进红土宾馆,并且派专人照顾她的起居。 许剑锋转了转眼眸,没有立即给郝世强打电话过问此事,以免打草惊蛇。 而且,郝世强也一定不会说实话,与其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倒不如亲自去摸摸情况。 许剑锋打听到,原县炼钢厂有个家属小区,至今还有不少原炼钢厂的工人住在那里。 小区附近有一条小吃街,很多钢厂工人下岗之后,就在小吃街出摊维持生计。 当天晚上,许剑锋便独自到了小吃街,想要寻找当年的工人问问情况。 小吃街的生意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火爆,街上人来人往,路边的摊贩们也都忙得满头大汗,根本没有打听情报的机会。 忽然,许剑锋的目光锁定在了一家烧烤店的招牌上。 炼钢工人烧烤! 毫无疑问,开这家店的一定是当年的炼钢厂工人。 许剑锋进店坐下,店内还有许多客人,他并没有急着打听消息。 “老板,点单!” 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壮硕的汉子走了过来。 “兄弟,第一次来吧?” 他打量了许剑锋一眼,一脸热情地介绍道:“我这儿的烤羊肉串可是一绝,要不要先来几串尝尝?” 许剑锋点了点头,对方看来是个健谈之人,或许能从他嘴里问出一二。 许剑锋一口气点了很多烤串和啤酒,不慌不忙地吃喝着。 夜慢慢深了,店内的客人越来越少,最终就剩下许剑锋一个人。 老板正在收拾卫生,看样子是在做关店的准备。 许剑锋问道:“老板,你这里什么时候打烊?” 闻言,老板停下了手上的活,抬眸笑着答道:“你慢慢吃,我啥时候打烊都可以,反正白天也没活干。” 许剑锋眼眸一转,是时候干正事了。 “老板,我一个人喝酒也没啥意思,不如坐下一起喝点?” 许剑锋又打开一瓶啤酒,招呼老板一起坐下喝酒闲聊。 老板一怔,他开店好几年,还真没遇见过客人招呼他坐下喝酒的。 “兄弟真是好酒量,我看你从来的时候就开始喝,喝这么多竟然一点醉意都没有!” 老板从冰箱中又取出两瓶啤酒,放到了许剑锋的桌子上:“那我就再陪你喝点,这两瓶算是赠的,权当是交个朋友。” 许剑锋拿起酒杯,敬了老板一杯后,打开了话匣子:“在下姓许,敢问兄台贵姓?” 老板说道:“我贱命一条,哪里担得起一个贵字,你就叫我钱大勇好了。” 闲聊了两句,许剑锋眸子一转,把话题引入正题:“钱大哥,我看你这招牌上写着‘炼钢工人烧烤’,莫非你之前是咱们县炼钢厂的工人?” 闻言,钱大勇叹息一声,轻轻点了点头:“别提了,当年要不是炼钢厂被收购,我也不至于跑来干烧烤摊。” 提起当年下岗之事,钱大勇忍不住倒起了苦水:“当年在炼钢厂我也是个班长,虽然挣得比不上那些大老板,但远比现在多得多。”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问道:“这事我也有耳闻,据说是牡丹集团收购的,当时炼钢厂的效益不好吗?” 钱大勇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效益怎么会不好?当时咱们龙桥市正值发展之际,大力搞基建,钢材基本上是供不应求。” “那为什么会被收购,难道是牡丹集团给的钱太多?” 钱大勇撇了撇嘴,再度摇头:“当时的牡丹集团不过是开了几家ktv的娱乐小公司,哪里有钱重金收购,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就是靠吸了我们炼钢厂的骨髓才发家致富的。” 许剑锋眸子一转,看样子他找对人了,钱大勇果然知道不少内幕。 “自打牡丹集团收购了咱们炼钢厂,得到了那块地建起了牡丹大酒店,炼钢厂存的螺纹钢正赶上一波价格暴涨,光是存货就给秋牡丹带来了三千万的纯利润,她就是靠着这笔资金才成立了牡丹集团。” 钱大勇一脸愤慨,显然对牡丹集团收购炼钢厂之事十分不满:“真可惜了我们崔厂长,要是他还在的话,肯定不会让秋牡丹得逞!” 话已至此,许剑锋趁机问道:“钱大哥,那你认为牡丹集团收购你们炼钢厂存不存在违法行为?” 第63章 目击证人 钱大勇用力一拍桌面,斩钉截铁地道:“绝对有违法行为!崔厂长死得不明不白,肯定不是自杀的!” 许剑锋眯起眸子,问道:“崔厂长不是自杀?钱大哥,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许老弟,不瞒你说,我和崔厂长私交甚密,当天他的精神状态很好,还约了我下班之后一起出来喝酒。” 钱大勇叹息着摇了摇头,似乎在为友人的逝去而感到惋惜:“他平时休息的时候喜欢去炼钢厂大楼顶上的天台抽烟,出事的那天也是,谁曾想他去了之后,就再也没能回来。” 言罢,钱大勇狠狠灌了一口酒:“我敢肯定,他一定是被人害了!” 许剑锋又回想起孙秀娥所言,有人目睹了崔树民被人推下天台的一幕,或许钱大勇会知道更多详情。 “钱大哥,炼钢厂有不少工人,如果崔厂长真是被人推下去的话,应该会有目击者吧?” 钱大勇点了点头,答道:“厂里的门卫林建国说他看到了,不过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许剑锋一怔,竟然还真有目击者,而且连身份都已经公开了。 既然如此,县公安局没理由不追查下去啊,郝世强就算有意包庇牡丹集团,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无视目击证人直接结案。 许剑锋忙问道:“钱大哥,那个林建国现在在哪儿?你能联系上他吗?” 钱大勇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他第二天就不知什么原因辞职了,之后便再也没人见过他,公安局也派人找过,但一点踪迹也没找到,最终也就是把他列为失踪人员就不了了之。” 许剑锋咬了咬牙,从目前的状况来推断,林建国很可能是被人灭口了。 事情已经过了三年,无论林建国是死是活,眼下都无从找起了。 找不到唯一的目击证人,那一切都是空谈! “许老弟,你怎么对炼钢厂的事情这么在意?” 钱大勇眸中闪过一抹疑惑,许剑锋对此事的关注,已经不单单是好奇的程度了。 “没啥,只是好奇罢了。” 眼看钱大勇开始生疑,许剑锋只好就此打住,转移话题:“不开心的事情就不提了,咱们继续喝酒。”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眼看已经凌晨了,许剑锋这才起身说道:“钱大哥,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了。” 钱大勇打了个哈欠,送许剑锋走出了烧烤店:“许老弟,咱们兄弟两个投缘,有空你再过来,我请你喝酒吃肉。” 许剑锋笑着答应一声,返回了红土宾馆。 躺在床上,许剑锋迟迟无法合眼。 孙秀娥老泪纵横的样子历历在目,不把崔树民的案子调查清楚,他心中有愧。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案情本就复杂,又过了整整三年时间,想要调查清楚难度极高。 更重要的是,他在县公安局根本没有能信得过的人,就连公安局局长郝世强都可能与此案有牵连,恐怕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调查清楚。 许剑锋整理好心情,定好闹钟后,缓缓阖上双眸。 距离上班还有六七个小时,他得抓紧时间休息。 在闹钟的催促中,许剑锋睁开眼睛,虽然远远没有睡够,也只能硬着头皮爬起来上班。 来到县委,他之前要的正科、副处级别干部的资料已经送了过来。 许剑锋立刻开始查看,必须从中尽快找出值得培养信赖的人,单靠他和秦松两个人,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许书记,工会主席马慧娟想见你。”正查看着资料,秘书艾菲忽然进来报告。 许剑锋微微蹙眉,工会那边最近也没有工作安排,马慧娟来找他做什么?难不成又是红娘瘾犯了? “你带她进来吧。” 许剑锋轻叹一声,就算是看在老战友的份上,他也不能不见。 马慧娟进了办公室,她看到许剑锋黑黝黝的眼圈,不由得皱起眉头:“许书记,你脸色也太差了,有没有好好休息过啊?” 许剑锋一心二用,一边继续查看着资料,一边答道:“不碍事,只是昨天有个特殊任务,睡得晚了一些,今天早点休息就没事了。” “许书记,你和清瑶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寒暄过后,马慧娟表明了来意:“你们两个都是单身的大龄青年,婚姻大事不能不急,我可正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许剑锋一脸无奈,没想到她还真是来当红娘的。 “这事以后再说吧,最近县里的工作太忙,我实在抽不出时间。” 许剑锋头也不抬,便要打发马慧娟离开:“你要是红娘瘾犯了,还是去找秦县长吧,他比我更需要找个人做伴。” 马慧娟撇了撇嘴,秦松可不像许剑锋这样好说话,之前想要给他介绍对象,却反而被说教了一通,让她专注本职工作。 “许书记,你工作越忙,才越应该找个人照顾你,结婚也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马慧娟仍不死心,发挥起她能言善道的优势:“一周之后就是清瑶的生日了,这可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你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许剑锋放下资料,终于抬起了头。 慕清瑶要过生日了,以两人的关系,他的确该准备点礼物。 许剑锋忙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提前准备好生日礼物的。” 马慧娟蹙起眉头,用力地摇了摇头:“光准备礼物怎么能行,我看得出你和清瑶郎情妾意,不如就趁这次机会向她求婚吧!” 许剑锋一怔,两人连关系都未正式确定,八字都没一撇呢,怎么就快进到求婚了? “许书记,清瑶也喜欢你,只要你开口,我保证她一定会答应。” 许剑锋叹了口气,父母那边的确也在催促他尽快结婚生子,而慕清瑶和他也十分般配。 “行,我考虑看看。”稍加思索,许剑锋点头答应下来。 “许书记,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马慧娟刚刚离开,郝世强便跟着来访。 “老郝,找我有事?”许剑锋问道。 郝世强点了点头,眸子紧盯许剑锋:“许书记,我有个情况,不知道该不该说……” 第64章 明智之举 “郝局长,你做事一贯雷厉风行,怎么这次婆婆妈妈的?” 许剑锋微微蹙眉,郝世强欲言又止让他有些反感。 “有什么事就尽管说,我又不会因为你说错话就为难你。” “许书记,要是换成别的事情,我肯定不拖拖拉拉。”郝世强故作为难,偷偷打量着许剑锋的表情:“但这次事关县委副书记、政法委焦达功,你也知道我和他之间有些矛盾,要是被当成对他的恶意攻击就不好了。” 许剑锋眼珠一转,郝世强这是欲擒故纵,看样子这次他抓住了焦达功的把柄。 “你尽管说,只要不是故意诬陷,我一定按规定处理,不会因为他是副书记就对他网开一面。” 许剑锋做出保证,焦达功在红土县经营多年,培植的势力根深蒂固,他早就想找个机会削弱一下了。 “许书记,当初你亲临丰饶镇查处申连发时,曾让我对申连发的手机进行过定位。”郝世强开口说道。 许剑锋微微颔首,这是不久前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忘记:“确有此事,但这和焦达功有什么关系?他当时又没和申连发在一起。” 郝世强从兜里取出一张纸条,递到了许剑锋手中:“许书记,当时除了定位以外,我还顺带调查了申连发的通话记录,我把最近的几条通话信息打印了出来,你看一看。” 许剑锋一脸狐疑,焦达功是县委副书记,就算他和申连发通过电话也并不奇怪。 “这个时间是……” 许剑锋看到通话信息,眉头紧紧蹙起。 申连发手机所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正是焦达功打的,但电话并未接听。 而来电时间,正是他刚到丰饶镇不久,准备去镇政府的时候。 “许书记,焦达功平日里和申连发走得很近,两人之间关系莫逆。” 郝世强注意到许剑锋面露愠色,连忙煽风点火:“而在许书记准备清查丰饶镇政府时,他恰巧打给了申连发,这时机太过巧合,难保不是为了给他通风报信!” 许剑锋陷入沉思,郝世强和焦达功之间有隙,但这次还真不像是恶意抹黑。 “许书记,我认为这事应该详查。” 郝世强抓住机会,想要借许剑锋之手把焦达功一举除掉。 他立即说道:“如果焦副书记真想给申连发通风报信,这可是涉嫌包庇罪,理应严惩!” 许剑锋摆了摆手,阻止郝世强继续说下去。 申连发当时毕竟没有接听,焦达功给他打电话做什么,除了他本人外,谁也说不清楚。 就算现在去质问,只要他一口咬定只是普通地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也奈何不了他! “这事我记在心里了,感谢你提供的信息。” 许剑锋决定暂时把事情压下,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冒然去动焦达功并不理智。 “许书记,焦达功这可是蔑视组织,也辜负了你对他的信任,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郝世强不甘心,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想一举把焦达功赶下台。 许剑锋沉声问道:“你有证据能够证明焦达功打电话是为了给申连发通风报信吗?” 郝世强一怔,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要是真有证据,早就拿出来了。 “既然没有证据,那只能疑罪从无,我们不能仅靠猜测就怀疑自己的同志。” 许剑锋把通话记录收好,冲郝世强摆了摆手:“郝局长,你先回去忙吧!记得这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郝世强咬了咬牙,许剑锋发话了他只能照办,谁让他是县委书记,红土县的一把手呢! 郝世强离开后,许剑锋回到座位,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虽然没有证据,但焦达功的那个电话肯定是给申连发报信的,这点确信无疑。 但他是如何知道的? 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许剑锋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对丰饶镇进行突击检查。 焦达功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许剑锋忽然面色一沉。 县委里还真有一个人能够做到,秘书艾菲! 她知道他到信访局要来了上访信,也知道当天他拉着程辉离开了县政府。 如果她把这些情报如实告诉给焦达功,凭焦达功敏锐的政治嗅觉,推测出他要去丰饶镇也不是难事。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他早就怀疑艾菲是焦达功的眼线,但以为自己行事谨慎一些,她也起不到用处。 但现在看来,他还是太托大了! 焦达功在红土县多年屹立不倒,果然还是有点本事的。 “许书记,今天的行程怎么安排?”恰巧,艾菲进了办公室,向许剑锋询问今天安排。 一想到她之后便会把他的一举一动都如实报告给焦达功,许剑锋感到一阵恼火。 不能再把她留在身边了! 好在那时申连发没有接到焦达功的电话,否则事情会演变成怎样还未可知。 许剑锋连忙问道:“小艾啊,你在咱们县委办公室干了多久了?” 艾菲一怔,除开刚开始的几天,许剑锋很少会问有关她的事情。 “过完这个月,就正正好好五年了。”艾菲如实回答。 许剑锋微微颔首,作思考状。 “五年时间,那你的资历和工作经验应该足够了。” 说着,许剑锋拿出红土县的人事表,指着表格中一处空缺的位置:“红阳镇现在正缺一位党委副书记,我想派你过去,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闻言,艾菲面色一喜,到下级乡镇当个党委副书记,怎么也比留在县委当个秘书强,其实她内心里也不愿意干那个所谓的“眼线”,费力不讨好,还可能两头得罪。 许剑锋把她派出去,不失为明智之举。 “许书记,我愿意服从组织的安排!” 离开办公室,艾菲立刻去找了焦达功。 毕竟她还身负监视许剑锋的重任,但要离开县委,自然没办法继续监视了,必须向焦达功汇报才是。 见到焦达功后,艾菲如实把许剑锋的安排说了出来:“老舅,你也知道,他是县委书记,他要给我调走,我哪敢拒绝啊?” 焦达功一脸凝重,用力地咬了咬牙。 “我知道了,你就照他说的办,去红阳镇出任副书记。” 焦达功无可奈何,只能让艾菲听从许剑锋的安排。 第65章 特色种植项目 “许剑锋那个家伙果然不一般,竟然能想出这样一石二鸟的妙计,我倒是小瞧了他。” 焦达功忍不住赞叹起来,市里派他这号人物下来,看样子真是要对红土县大力整改了。 艾菲一脸疑惑,在她看来许剑锋只是升了她的官,明明是好事,焦达功为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老舅,是什么一石二鸟之计,我怎么看不出来?” 焦达功眸子转向艾菲,恨铁不成钢地撇了撇嘴。 “你在县委工作也有些年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这让我如何放心得下?” 焦达功轻叹一声,他一直想把艾菲培养成得利干将,但显然并不成功。 “许剑锋那家伙八成是察觉到了你是我派到他身边的眼线,想借此不动声色地把你赶走。” 艾菲后知后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他忽然就要调我当镇党委副书记。” 嘴上这样说,艾菲心中还是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自己的工作得到了许剑锋的认可,才想要调她去镇里锻炼,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如果光是这样,还只是止损而已,他这一手秒就秒在把你安排到了红阳镇。” 焦达功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红阳镇是我包片负责的区域,把你调到那里,万一工作上出了什么差池,那第一个问责的就是我!” 焦达功咬了咬牙,艾菲是他看着长大的,对她的工作能力再了解不过了。 她根本胜任不了镇党委副书记的职务,工作上不出问题才是怪事,届时许剑锋有大把的借口能找他的麻烦。 “老舅,要不我回去拒绝他?” 艾菲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打起了退堂鼓。 “已经晚了,你如果当时拒绝还好说,现在去的话,他随便找个借口便能让你不得不去赴任。”木已成舟,焦达功也只能接受事实,走一步看一步:“你先做好赴任的准备,我去找他探探口风。” 当即,焦达功便去了许剑锋的办公室。 “老焦,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见到焦达功,许剑锋表现得异常热情,亲自起身迎接:“快坐吧,我去给你倒茶。” 焦达功连连摆手,许剑锋对他越客气,越让他心中不安。 “许书记,我听说你要让艾菲去红阳镇当副书记?” 许剑锋颔首,大方承认了:“你耳朵够灵的,我这边刚和艾菲说完,你就听说了。” 许剑锋话里有话,但焦达功却只能尴尬地咧咧嘴:“许书记事务繁重,身边不能没有个秘书协助,既然艾菲要调走,不如我再替你物色一个吧?” 许剑锋心中冷笑,好不容易送走一个“眼线”,他岂会让焦达功换个新的过来? “老焦,我看这就不必了,我本就是干秘书出身的,相关的工作都能胜任。”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找借口推脱:“咱们县里干部紧张,就别浪费人才了。” 焦达功轻咬唇瓣,心中清楚,就算许剑锋重新找个秘书,肯定也不会再找他的人。 “许书记,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焦达功前脚刚走,秦松后脚便进到了办公室。 “老许,好消息!” 刚一进门,秦松便迫不及待地向他报喜:“秀田乡的特色种植项目有着落了,咱们县的商业银行分行愿意提供贷款,在秀田乡建立一个羊肚菌种植基地,明天就正式举行奠基仪式。” 闻言,许剑锋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这可真是一桩大喜事。 以秀田乡的状况,理应很难让银行放贷才是,他不禁有些好奇,秦松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银行如此痛快地批了贷款。 “老秦,真有你的,这么快就把种植基地落实下来。” 许剑锋拍了拍手,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让你跟我一起来赴任,真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了。” “老许,你就别捧我了!” 秦松拿出奠基仪式的预案,和许剑锋商量起来:“你明天要是有空,就和我一起出席奠基仪式吧,这样更能表现出咱们县委县政府对于种植基地的重视程度。” 许剑锋点了点头,一口答应下来:“特色种植项目本就是我提出来的,我自然要出席奠基仪式。” “对了,还有一件事,现在撤乡设镇是趋势,秀田乡如果经济发展起来,人口再增加一点,就可以改为秀田镇了。”秦松说道。 闻言,许剑锋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老秦,这是好事,咱们两个也得努点力,争取早日让秀田乡成功撤乡改镇。” 次日,许剑锋如约来到了秀田乡,和秦松一同参加种植基地的奠基仪式。 “许书记,我们又见面了。” 许剑锋一怔,他没有想到,竟然在奠基仪式的现场遇见了欧阳珊。 “珊珊,你这是……” 瞧着许剑锋一脸吃惊的样子,欧阳珊勾起嘴角:“许书记,我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是商业银行红土县分行的副行长欧阳珊。” 许剑锋恍然大悟,难怪银行如此爽快便批下了秀田乡的贷款,原来还有欧阳珊这层关系在。 “老秦,你早就知道了?”他偏过头望向秦松,小声问道。 秦松说道:“我也是前些天去银行谈贷款的相关事宜时才知道的。” 许剑锋向欧阳珊伸出了手,种植基地的贷款如此顺利,对他和县政府而言都是帮了大忙。 “珊珊,这次真是多谢你了,我代表县政府和秀田乡的全体百姓,由衷向你表示感谢。”许剑锋笑着说道。 欧阳珊眸子转向秦松,嘴角勾起一缕弧度:“我上任的第一天就把咱们秦县长的爱车给追尾了,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免得日后被穿小鞋。” 许剑锋用余光瞄向秦松,他把头偏向一旁,脸色有些不自然。 他不由得眸光一亮,他对秦松再了解不过了,这家伙是害羞了! “珊珊说笑了,咱们秦县长可不是找后账的人。” 许剑锋越看两人越般配,他忽然能理解马慧娟了,撮合一对般配的人还真有成就感。 “你要是不放心,不如趁此机会和他好好聊聊。” 第66章 得力干将 许剑锋与欧阳珊互相聊了几句后,奠基仪式正式开始,许剑锋率先登台讲话。 “今天是咱们秀田乡的羊肚菌种植基地正式奠基的日子,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河阳县柳花镇的羊肚菌基地,是全省最大的羊肚菌养殖基地,那也是我和秦县长共同创立起来的。” 闻言,众人议论纷纷,柳花镇的羊肚菌基地在全省都闻名遐迩,每年都能给镇政府带来巨额收入。 许剑锋说道:“我相信咱们秀田乡的自然条件不会比柳花镇差,一定能把种植基地经营得顺风顺水!” 话音刚落,台下掌声雷动。 有柳花镇这个成功的先例,众人心中明白,许剑锋所言并不只是一句空话。 “现在撤乡设镇是趋势,咱们秀田乡也不能例外。” 稍加停顿,许剑锋继续说道:“我希望大家能共同努力,在一年之内,把咱们秀田乡建设成秀田镇,成为咱们红土县的经济强镇!” 奠基仪式完毕,许剑锋和秦松并未急着离开。 既然都到了秀田乡,自然要给乡干部开个会,明确一下今后的发展方针。 “许书记,你们去开会就没我的事了,我先告辞了。” 欧阳珊想要先走,许剑锋却摇了摇头:“珊珊,座谈会你也代表银行来旁听吧。”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欧阳珊和秦松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他可不想让两人这么快分开。 欧阳珊稍加犹豫,点头答应下来。 座谈会上,许剑锋向秀田乡的干部们具体提出了龙桥市撤乡设镇的目标。 “想要撤乡设镇,咱们秀田乡的人口必须大于三万,这倒不是大问题,只要种植基地经营得好,人口回流是必然趋势。” “除此之外,还要有一定规模的企业,经济数据也不能落下,同时也要加强基础设施的建设与完善,总而言之要在一年内达成目标,还是有挑战性的。” 秀田乡党委书记谢永生和乡长魏伦对视一眼,当即做了一番表态。 “许书记和秦县长不辞辛苦,给咱们乡制定了未来的发展规划,还创建了羊肚菌种植基地,咱们也不能辜负领导的信任。” 谢永生一拍胸脯,向许剑锋进行保证:“我代表秀田乡全体干部向县委保证,一定会全力以赴,在一年内完成撤乡设镇的目标!” 其他镇政府成员也都跃跃欲试,毕竟乡改镇之后,他们这些干部的待遇也会相应提高,而且晋升的机会也会大大提高。 开会完毕,许剑锋、秦松和欧阳珊三人一同离开镇政府。 “秦县长,上次我撞了你的新车,一直没机会向你赔礼道歉。” 刚出政府大门,欧阳珊偷眼打量着秦松:“不如趁此机会,我来请两位领导吃顿饭吧?” 许剑锋眯起眼眸,这可是让她和秦松独处的好机会,他怎么能去当电灯泡? “珊珊,真是不巧,等下我有个重要的会议必须出席。” 许剑锋伸手抓住秦松的胳膊,把他推到欧阳珊身边:“老秦,这是人家向你赔礼道歉,你可不能不去。” 秦松一怔,许剑锋这是搞什么鬼,他自己找借口推辞,却非把他推出来。 “我手上也还有一堆工作等着处理,实在是……” “没有时间”四个字还没说出口,许剑锋便推着秦松上了欧阳珊的车:“你放心好了,工作方面我会帮你分担的。” “老许,那我的车……” 许剑锋伸出手,从秦松兜里取出了车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帮你开回去,放心好了,我会小心驾驶,不会把你的宝贝车撞坏的。” 目送着欧阳珊开车离开,许剑锋上了秦松的车,开车返回县委。 “秦县长,你想吃点啥?” 欧阳珊一边开车,眼眸时不时瞥向坐在副驾驶的秦松。 “随便,你来定就好。” 秦松板着脸,一脸的不耐烦,要不是刚刚许剑锋不由分说地把他推上了车,他肯定不会来。 欧阳珊撇了撇嘴,心想秦松还真是小心眼,不就是撞了他的车,竟然到现在还记仇。 “秦县长,那就去吃西餐好了。” 欧阳珊保持着微笑,能凭本事当上银行副行长,自然能让情绪收放自如。 “市里最近新开了一家西餐厅,大众评分挺高的。” 秦松一言不发,沉默着点了点头。 回到县委,许剑锋继续查看全县副处级和正科级干部的资料。 想要整改红土县的风气,让经济得以腾飞,身边少不了得力干将。 光是一个秦松还远远不够,必须尽快提拔一些正直有能力的干部。 许剑锋的目光落在雷春胜的资料上,他是县政协副主席,今年四十岁。 他的学历一下便吸引了许剑锋的注意,交大毕业,硕士学位,放眼整个红土县也找不出几个比他学历更高的。 更让许剑锋在意的是他的履历,雷春胜曾担任过丰饶镇镇长,他在任期间政绩十分出色,现在丰饶镇的经济能位列红土县第一,可以说全凭他当初打下了坚实的底子。 许剑锋又想到申连发,顿时恨得牙痒痒。 如果不是他怠惰懒政,丰饶镇的经济水平肯定会更上一层,红土县的财政收入也不会如此捉襟见肘。 许剑锋接着往下看去,眉头微微蹙起。 在丰饶镇镇长卸任后,雷春胜便被调到了县政协副主席的位置上,一干就是五年。 许剑锋心中纳闷,雷春生今年才刚四十岁,在党员干部之中也算是相对年轻的了。 像他这样的年纪,能力强还干出过一定政绩,理应留在第一线多干几年才是,为何会把他调到政协工作? 当即,许剑锋便拿出手机,打给了组织部长陆向前。 “许书记,有何吩咐?”陆向前问道。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说道:“你现在马上到我办公室来,我有事要问你。” 陆向前不敢怠慢,连忙到了办公室。 “县政协副主任雷春胜这个人你了解多少?为何会把他调到县政协去?” 陆向前一怔,轻轻摇了摇头:“许书记,雷春胜调任政协时,我还不是组织部长,对他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 许剑锋微微颔首,既然问不出,他也懒得浪费时间。 “你去把雷春胜带过来,我想亲自见见他!” 第67章 委以重任 “你马上到县委来一趟,许书记点名要见你。” 陆向前打给雷春胜,提醒道:“动作快一点,别让许书记等急了。” 挂断电话,雷春胜一头雾水,新来的许书记好端端地找他做什么? 汇报工作? 他在县政协里不过是排号第五的领导,前面还有主席和四个副主席,汇报工作也轮不到他啊! 难不成是有人捅了娄子,把责任推到了他的身上? 雷春胜眯了眯眸子,这是最有可能的了,毕竟他和许剑锋都没打过照面,根本想不到许剑锋找他能有什么好事。 雷春胜惴惴不安地到了县政府,陆向前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老雷,动作快一点,许书记还在办公室等你呢。” 见雷春胜愁眉不展,步履缓慢,陆向前连忙催促:“别磨磨蹭蹭的,要是许书记等急了,我也不好交代。” 雷春胜抬眸,眉头拧在一起:“老陆,你给我交个底,许书记找我做什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他对仕途早已失去信心,当年任丰饶镇镇长时意气风发,可以说凭着一己之力让丰饶镇的经济上了一个大台阶。 本以为凭他干出的成绩能更上一层楼,更好地为老百姓做些实事,却未曾想所有的功劳都被党委书记申连发据为己有。 不但如此,申连发还伙同当时的县长和县委书记,把他调到了县政协,玩了个明升暗降,将他踢出了权力中心。 残酷的事实让他认清了现实,就算干得再好,政绩再突出,没有后台也不过是个任人拿捏的小虾米。 “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许书记找你什么事。” 陆向前摇了摇头,如实答道:“他倒是问过当初为何要把你调到政协去,除此之外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闻言,雷春胜眯了眯眸子,许剑锋为何会问这事? 雷春胜怎样也想不通。 这时陆向前忽然拉住他的胳膊。 “老雷,你咋还站着不动了,许书记那边可还等着见你呢。” 言罢,陆向前不由分说,拉着雷春胜便往许剑锋的办公室走。 “许书记,我把雷副主席带过来了,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陆向前找个借口开溜,无论许剑锋对雷春胜是褒是贬都同他没有关系,他可不想被牵扯其中。 陆向前离开后,雷春胜单独面对许剑锋,心中有些不安。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拿不准许剑锋会不会把火烧到他的身上。 “别紧张,坐吧。” 许剑锋嘴角微翘,看得出雷春胜十分紧张。 雷春胜微微颔首,坐到沙发上,抬眸望向许剑锋:“许书记,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许剑锋起身,亲自给雷春胜倒了一杯水。 “也没啥大事,就是随便找你聊一聊。” 许剑锋把水杯放到雷春胜面前,说道:“你在政协的工作怎么样,还满意吗?” 雷春胜的紧张缓解了不少,他苦笑一声:“有啥满不满意的,我在政协主管教体医卫委员会,整天就是坐在办公室里整理提案,下基层调研,工作倒是不累。” 许剑锋点点头,他听得出雷春胜话里隐含的抱怨,但对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略感欣慰。 至少,雷春胜还能感到不甘,没有被残酷的现实磨平棱角。 许剑锋继续问道:“我听说你曾担任过丰饶镇的镇长,跟我说说那时的工作情况吧。” 雷春胜一怔,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许剑锋为何还要问? “我刚到丰饶镇当镇长的时候,那时候经济不景气,整个丰饶镇都靠着一些灰色产业勉强维持着。”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如今的丰饶镇靠着白酒产业,经济已然是全县之首,没想到过去也和其他区域一样。 “当时我提出要主抓经济,并且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如今镇上的几个大型酒厂就是我在任时形成的规模。”雷春胜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在雷春胜身上,他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 这样的人才放在政协太过浪费了,现在对红土县来说发展经济是头等大事,正是雷春胜大展拳脚的时候。 “老雷,你跟我说实话,“你对现在的工作满不满意?” 许剑锋眯起眸子,雷春胜的能力没有问题,但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当年的干劲与决心。 雷春胜紧咬嘴唇,以他的经验,被领导问到这个话题,理应说“服从组织安排之类”的场面话应付过去。 但他隐隐感觉到,机遇就摆在眼前,如果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屁话,那便会错失这次机会。 “许书记,现在的工作的确很清闲,也不用担什么责任,但并不适合我!” 雷春胜紧咬唇瓣,就凭许剑锋毅然决然地免了申连发的职务,他愿意相信他一次。 “我想要回基层工作,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咱们红土县的百姓干些实事!”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雷春胜的回答正合他的心思。 他立即说道:“老雷,如果我让你重回丰饶镇,担任党委书记,你有信心能干好吗?” 闻言,雷春胜大吃一惊。 从刚刚的话,他已经预料到许剑锋肯定想要重用他,却未曾想竟然会直接让他当丰饶镇的党委书记。 “许书记,我不敢说自己能干得怎样。” 雷春胜紧握双拳,圆睁的双眸紧盯着许剑锋:“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一定赴汤蹈火,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丰饶镇的百姓!” 这份魄力,和当年许剑锋初任柳花镇党委书记时一模一样,雷春胜一定能成为自己手下的一员干将。 “老雷,那丰饶镇就拜托你了。” 许剑锋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雷春胜的肩膀:“你先回去准备吧,过几天我会亲自送你到丰饶镇上任。” 雷春胜离开之后,许剑锋起身活动一下身体,坐了大半天,腰都有些酸了。 他望向窗外,正好看到秦松和欧阳珊进到县政府。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看样子他们两个真有戏,不然吃完饭就散了,欧阳珊没必要跟着回县政府。 好奇之下,许剑锋走出办公室,到楼梯前去等两人。 欧阳珊微微嘟嘴,看到许剑锋时,立刻上前告状:“许书记,你管管秦县长好不好,哪有他这样的啊!” 第68章 选择站队 许剑锋一怔,原本以为两人相处得不错,怎么欧阳珊一见面就要向他告状? “珊珊,你跟我说说,咱们秦县长是不是对你做啥过分的事情了?” 许剑锋勾起嘴角,他当然相信秦松的为人,只是有心故意逗逗这个正经到有些刻板的家伙。 “老秦,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事我得汇报给纪委,你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罢,许剑锋掏出手机,作势便要拨号。 见状,欧阳珊连忙阻拦:“许书记,不是你想得那样,秦县长没有对我做什么。” “你别听他吓唬人,你让他打好了。” 秦松撇了撇嘴,他和许剑锋多年的交情,自然能看出他是在说笑。 许剑锋把手机重新放回兜里,和秦松与欧阳珊一起进了办公室。 “珊珊,跟我说说,你要投诉秦县长什么?” 许剑锋十分好奇,秦松为人本人,从不干出格的事情,欧阳珊能投诉他什么? 欧阳珊噘着嘴说道:“许书记,我请秦县长吃西餐,特地选了咱们县新开的最火的一家,你猜怎么着?” 许剑锋一怔,轻轻摇了摇头:“我猜不出来,他不喜欢吃西餐?” “真那样倒好了。” 欧阳珊撇了撇嘴,偷偷瞪了秦松一眼:“吃饭的时候,他非说人家餐厅存在火灾隐患,惹得老板差点把我们赶出来!” 许剑锋一怔,这倒还真是秦松的作风。 “珊珊,你别放在心上,他不是给你脸色看。” 许剑锋生怕欧阳珊误会,连忙替他解释:“咱们这位秦县长一直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而且性子又直,看见不合理的地方总要说几句,我没少因为这事批评他。” 说罢,许剑锋瞪了秦松一眼,假意斥责道:“你还不快回去处理工作,真等着我帮你干呢?” 秦松苦笑,虽说相识多年,但连他都看不透,许剑锋这次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秦松离开之后,许剑锋连忙安慰欧阳珊:“珊珊,别看秦县长那人有些刻板,但人其实挺不错的,只要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就能明白,他是个好人。” 欧阳珊撇了撇嘴,她也知道秦松没有恶意,但心中却咽不下这口气。 她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请客吃饭,秦松却始终没给过她好脸看。 欧阳珊笑着说道:“许书记,你可千万别学秦县长那样,要不然我们家清瑶可要吃苦了。” 许剑锋一怔,明明是在说她和秦松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扯到自己和慕清瑶身上去了? “对了,清瑶快要过生日了,我想替她张罗一个生日宴,到时候许书记就算再忙,也不能缺席。” 许剑锋微微颔首,马慧娟和他提起过慕清瑶的生日,他一直记在心里。 “对了,你可不能空着手来,必须有点表示才行!” 欧阳珊连忙提醒,生怕许剑锋和秦松一样,是个根本不懂女人心思的钢铁直男。 许剑锋眸子一转,他早就计划好,要在慕清瑶生日当天给她一个惊喜了。 “珊珊,生日宴还是我张罗了,你只需要帮我做件事。” 许剑锋凑到欧阳珊耳边,悄悄把计划说给她听…… “许书记,你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你!” 欧阳珊一脸欣慰,看样子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许剑锋可不像秦松那样死板。 下午,许剑锋召开常委会。 红土县不是许剑锋的一言堂,人事任命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他想让雷春胜担任丰饶镇的党委书记,必须经过党委会的讨论才能定下来。 “今天会议的内容就一个,我提议让县政协副主席雷春胜担任丰饶镇党委书记,至于是否要让他进常委等日后再议,今天就是讨论他适不适合担任丰饶镇党委书记。” 此言一出,焦达功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丰饶镇是红土县的经济强镇,重要程度甚至在县委所在的红土镇之上,要不然一直以来也不会由那里的党委书记进入常委。 “镇上不能没有书记,雷春胜曾担任过丰饶镇镇长,他熟悉那里的情况,工作起来得心应手,我认为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许剑锋一番话,已经是直白地表明了立场。 焦达功紧咬着嘴唇,现在提出反对,无异于是和许剑锋公开为敌。 焦达功还在权衡利弊,一旁的组织部长陆向前立即表态:“我赞成许书记的提议,雷春胜在丰饶镇任镇长期间,丰饶镇的经济得到飞速的发展,一跃成为咱们红土县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经济重镇,让他重回丰饶镇肯定能使经济更上一层楼。” 焦达功心中一紧,陆向前一直都是墙头草,从未正式站过谁的边儿,这次率先站出来支持许剑锋,难道是…… “许书记,我认为雷春胜不行!” 焦达功心一横,站起来提出反对,不能再让许剑锋继续培植势力了。 “我承认雷春胜在任期间的确为丰饶镇的经济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但他毕竟已经调离丰饶镇五年之久,那里早已不是他熟悉的丰饶镇了。” 焦达功偷偷瞧了一眼许剑锋,见他面色如常,这才稍稍安心:“我认为商务局局长袁秉义才是最佳人选。”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他倒是有些意外,本以为自己态度强硬一些焦达功就会妥协,没想到他会站出来反对。 “焦副书记,你说雷春胜离开五年不了解情况,那袁秉义又如何?” 许剑锋已经打定主意要提拔雷春胜,一反常态和焦达功辩论起来:“他从未在丰饶镇任职,又如何能比雷春胜更了解情况?” “许书记有所不知,袁秉义经常深入一线钻研,到丰饶镇学习考察也有十几次了,对那里的情况了如指掌。”焦达功说道。 陆向前咬了咬牙,他此前从未站队,但这一次却破例想要站在许剑锋这边。 不光因为他是党委书记,县里的一把手,他心中很清楚,为了丰饶镇的百姓,雷春胜才是最佳人选。 “许书记,焦副书记,请你们听我说一句。” 陆向前咬了咬牙,目光灼灼:“要不是五年前申连发跑官行贿,丰饶镇党委书记的位置早就是雷春胜的了,现在由他接任正合适!” 第69章 排面拉满 闻言,焦达功大吃一惊:“陆部长,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 他的眸光一寒,若是五年前真要提拔雷春胜做丰饶镇的党委书记,结果被申连发靠着贿赂取代,那就算是为了补偿,让他出任党委书记也是顺理成章。 “焦副书记,如果没有证据,我又岂敢胡说?” 言罢,陆向前将眸子望向了纪委书记隋成斌:“隋书记,既然焦副书记想要证据,那就麻烦你帮我证明一下吧。” 隋成斌苦笑一声,他倒是不想作证,但这是申连发亲口向市纪委交代的事情,根本无从隐瞒。 隋成斌说道:“焦副书记,确有此事,这是申连发亲口承认的。” 焦达功紧咬嘴唇,在心中把申连发骂了个半死。 这个该死的家伙,他怎么把那么久远的事情都交代出来了,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五年前,申连发是丰饶镇的党委副书记,而雷春胜是镇长,当时镇党委书记出缺,理应由镇长雷春胜接任。” 陆向前已经看过了市纪委发下来的调查报告,向众人讲述起五年前的事情:“申连发觊觎党委书记一职已久,他向当时的县委书记付祥行贿,不但取代雷春胜接任了党委书记一职,还把他挤走,调到县政协去当副主席了。” 焦达功紧握双拳,这些都是申连发亲口交代的,他就算再巧舌如簧,也无力辩驳。 “许书记,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丰饶镇的情况也与从前大有不同,雷春胜五年前能胜任党委书记,但现在却未必。”焦达功说道。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事已至此,没想到焦达功还不死心。 “焦副书记,在他走马上任之前,合不合适谁也说不准,但我认为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如果干得不好再换人也不迟。”许剑锋正色说道。 话已至此,焦达功也只能咬着牙,点头同意了。 “许书记,让雷春胜担任党委书记一职也可以,但不能让他进常委,他的阅历还远远不够。” 许剑锋微微颔首,凡事都要一步步来,能让雷春胜出任丰饶镇党委书记已经足够了,至于进常委的事,倒是可以日后再议。 “焦副书记说得不无道理,雷春胜能否胜任县委常委一职还有待考察,此事我们以后再议。” 会议结束,正式确认了由雷春胜担任丰饶镇的党委书记。 上任当日,许剑锋率领组织部部长陆向前和分管丰饶镇的隋成斌,三位县委常委一起送他到丰饶镇上任。 “许书记,我一个人去上任就行了,怎么敢麻烦三位县领导亲自送我?” 雷春胜受宠若惊,光是许剑锋一个县委书记送他,排面便已经拉满,更何况还有另外两位县委常委陪同。 许剑锋轻笑着摇了摇头,雷春胜毕竟已经离开丰饶镇五年,当初他当镇长时那些手下也早就换了一茬人。 如今丰饶镇的干部,包括镇长肖磊在内,几乎都是申连发的人。 要是不把排面做得足一些,这些家伙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听雷春胜的摆布。 “老雷,这是大家的一番心意,你就别推辞了。” 许剑锋随意找了个借口,坚持送雷春胜上任。 一行四人到了丰饶镇,镇长肖磊听说会有新书记上任,早就带人在镇政府门前迎候。 当他看到除了新书记雷春胜外,县委书记许剑锋和其他两位常委竟然也在,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县委书记亲自送雷春胜来上任,足以说明县委对他的支持,今后要是敢和他对着干,县委那边恐怕没法交代。 “许书记,您好!” 肖磊一脸堆笑,自从申连发被免职后,他心中便惴惴不安:“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为几位县领导设宴接风。” 连申连发那么强硬的后台都保不住他,就更别提他这个没啥背景的小官了。 许剑锋面色一沉,轻轻摆了摆手:“肖镇长,设宴还是免了吧,我们这些干部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哪能走到哪儿都大吃大喝啊!” 肖磊一怔,连忙赔笑着点了点头,他本想拍许剑锋的马屁,却不料拍到了马腿上。 之后,许剑锋组织丰饶镇召开了党委会,在会上亲自宣布雷春胜将担任丰饶镇的党委书记。 雷春胜也在会上进行了表态,激励大家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几天之后,终于到了慕清瑶的生日。 虽说是过生日,但她也和平时一样,按时到教育局上班。 忙了一天,慕清瑶下班之后,拿出手机。 翻出了许剑锋的号码,她却迟迟没有拨通,而是对着屏幕发呆。 她虽然没有亲口告诉过许剑锋今天是她的生日,但马慧娟曾和她提起过,把她的生日告诉给了许剑锋。 慕清瑶的手紧紧握着手机,许剑锋既然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应该主动来约她才是,但怎么都下班了还没有动静? 难道他不记得了? 慕清瑶紧紧咬着唇瓣,终于下定决心,给许剑锋发了消息,约他一起出来吃晚饭。 很快,许剑锋便传来了回复,她迫切地点开消息,眸子中满是失落。 许剑锋的回复很简单,只有七个字:“县委有事,改天吧!” 慕清瑶抿着嘴唇,许剑锋竟然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许剑锋身为县委书记,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记不住她的生日也是他专注工作的表现,更加说明他是一个好官。 慕清瑶忽然鼻子一酸,心中满是委屈。 她的确希望许剑锋是个好官,对工作认真负责也是好事,但至少也应该记得她的生日啊! “真是个只知道工作的呆子!” 慕清瑶跺了跺脚,委屈地抱怨了一句,缓缓向家中走去。 没有约到许剑锋,她也没心情出去吃了,索性就随便买个蛋糕,给自己庆祝生日吧! 买好了蛋糕后,慕清瑶低垂着头,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门前。 往年过生日的时候,欧阳珊还会来给她庆祝,但今年却说要给她和许剑锋独处的机会,结果却变成这样。 慕清瑶打开门,天色已暗,屋内一片漆黑。 她刚要开灯,却不料客厅的灯忽然亮了! 第70章 生日快乐 客厅的灯忽然亮起,吓了慕清瑶一跳。 她这才发现,客厅的墙壁上用气球做成的“生日快乐”四个大字。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许剑锋推着蛋糕车,从厨房走到客厅,蛋糕车上摆着一个造型精美的生日蛋糕。 许剑锋一边唱着生日祝福歌,一边推着蛋糕车缓缓走到慕清瑶面前。 “清瑶,祝你生日快乐。” 看着忽然出现的许剑锋以及精心准备的生日惊喜,慕清瑶的眼眶有些湿润。 原以为许剑锋忘记了她的生日,却未曾想他不但记得,还精心为她筹划了一场生日宴会。 原本跌落谷底的心情一下子又冲上云霄,她再也克制不住冲动,张开双臂扑向了许剑锋。 许剑锋始终保持着微笑,他放开蛋糕车,同样张开双臂。 气氛已然烘托到位,两人紧紧相拥。 “许大哥,我还以为你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慕清瑶吸了吸鼻子,许剑锋虽然是为了给她惊喜,但这个“惊”对她而言有些过重了。 许剑锋放在她背上的手缓缓上移,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我怎么会忘记呢?你的生日,我就算再忙,也一定会抽出时间来给你庆祝的。” 慕清瑶重重地点了点头,把脸埋进许剑锋胸口,享受着他宽厚胸膛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 半晌,两人才分开,慕清瑶红着脸从许剑锋的怀中离开。 “清瑶,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说着,许剑锋从兜里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在慕清瑶面前晃了晃。 “许大哥,我现在能拆开吗?” 慕清瑶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接过礼盒,这是许剑锋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哪怕只是一个空盒子,她也会倍加珍惜。 许剑锋微微颔首,和慕清瑶一同拆开礼物。 “好漂亮的吊坠啊!” 慕清瑶的目光瞬间便被闪耀的红水晶吊坠夺走,从水晶的光泽和精细的做工来看,这水晶吊坠肯定出自大品牌的珠宝商,而不是路边随手买来的便宜货。 “许大哥,你干嘛买这么贵的礼物?” 冷静下来后,慕清瑶微微噘嘴,许剑锋虽然是县委书记,但他为官清正,从不收礼收贿,手头应该不是富裕。 “清瑶,其实这吊坠也没那么贵,这是施华洛世奇的,并不是天然红水晶,而是人造的。” 许剑锋连忙解释,施华洛世奇是全球首屈一指的光学器材及精确切割仿水晶制造商,价格虽然也不便宜,但价格远远不及那些纯天然的水晶贵。 “许大哥,以后不许这么破费了,只要你能来给我过生日,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许剑锋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亲自为慕清瑶戴上吊坠。 精美的吊坠搭配上慕清瑶精致的容颜,二者相得益彰,平添了一份美感。 “清瑶,我给你把蜡烛点上。” 许剑锋点燃蜡烛,插在蛋糕上,在慕清瑶许过愿后,陪着她把蜡烛吹熄。 “许大哥,我喜欢你!” 慕清瑶终于放下了羞涩,她想要更进一步,同许剑锋确立关系。 “清瑶,我也喜欢你啊!” 至此,许剑锋和慕清瑶终于算是正式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一直到了深夜,许剑锋才起身告辞。 许剑锋才刚刚出门,慕清瑶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欧阳珊打来的。 “清瑶,情况怎么样?这次你和许书记总该正式确立关系了吧?”欧阳珊问道。 慕清瑶脸蛋滚烫,她忽然想起,许剑锋并没有她家的钥匙,是如何进门的? 现在想想,肯定是欧阳珊搞的鬼,除了她本人外,就只有她有钥匙了。 “珊珊,我给你钥匙是方便你过来蹭住,你倒好,竟然背着我把钥匙借给别人。” 慕清瑶嘟着嘴巴,她下意识认为,许剑锋这份惊喜是欧阳珊策划安排的。 “清瑶,是许书记主动向我借你家的钥匙,说是要给你一个生日惊喜,我总不能拒绝吧?” 闻言,慕清瑶一怔,竟然不是欧阳珊安排的,而是许剑锋亲自策划的。 这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许剑锋庄严的外表下,还隐藏着一颗浪漫的心。 慕清瑶心中的感动又深了几分,许剑锋明明有很多工作等着他去处理,却还愿意抽出时间,来策划如何给她生日惊喜! 次日,许剑锋正在办公,昨天为了给慕清瑶庆祝生日,他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昨天欠下的债给补上。 正当他埋头工作时,秦松却忽然到了办公室。 “老秦,找我有事?” 许剑锋头也不抬,他和秦松多年交情,两人互相知根知底,自然没有必要互相客气。 “没啥事,就是忽然来了兴致,想过来和你聊聊。” 秦松走到许剑锋身后,用手肘撑着他的肩膀:“老实交代,你昨天有没有和美人春宵一刻?” 许剑锋一怔,这事连秦松都知道了? 他和慕清瑶虽然确立了关系,但还并未对外公开,这家伙是从哪里听来的? 眼眸一转,许剑锋立刻想到了答案。 肯定是欧阳珊告诉他的! 除她以外,应该没人知道他昨天去了慕清瑶那里。 “老许,别害羞嘛,快和我说说。” 见许剑锋沉默不语,秦松满脸笑容地追问起来,他也十分好奇,许剑锋和慕清瑶之间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 “老秦,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许剑锋瞪了秦松一眼,这家伙以前明明不是这样。 他忙说道:“别胡说八道了,我和清瑶之间什么也没发生,昨天只是单纯给她庆祝生日罢了。” 闻言,秦松撇了撇嘴,脸上满是怀疑:“真的只是庆祝生日?我怎么听人说,你和慕清瑶终于正式确立恋爱关系了呢?” 许剑锋轻叹一声,欧阳珊那家伙嘴巴还真是个漏勺,怎么啥都和秦松说? “老秦,你有八卦的时间,还是多关心关心防汛的情况吧。” 话音刚落,秦松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接通了电话,没说几句,脸上便满是凝重之色。 “老许,是柳渠镇镇长谭皓打来的,林甸村附近出现了溃堤情况!” 第71章 身先士卒 闻言,许剑锋大吃一惊,溃堤可不是开玩笑的,洪水一旦涌出,就算及时对人员进行了疏散,带来的财产损失也无可估量。 “老秦,我们马上到林甸村去!”许剑锋说道。 秦松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们心中都很清楚,到溃堤现场有多么危险。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必须过去,和受灾百姓共同在前线抵挡洪水。 两人立刻下楼,由秦松开车,飞速驶往林甸村。 刚到村口,柳渠镇镇长谭皓便把车拦了下来。 “前面有溃堤的风险,暂时不允许通过,你绕路吧!” 谭皓并未注意到是秦松的车,他敲了敲车窗,提醒两人前方有危险。 秦松把车停好,和许剑锋一同下了车。 “谭镇长,堤坝的情况怎么样了,口子堵上没有?” 看到是县里的一、二把手亲临林甸村,谭皓大吃一惊:“许书记,秦县长,这里很危险,你们二位怎么能到这里来?” 说着,谭皓招了招手,吩咐随行的秘书:“你去把两位领导带到安全的地方去,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闻言,许剑锋轻轻摆手,拒绝了谭皓的好意:“谭镇长,你不是也在这里坚守嘛!你在险情出现时愿意和老百姓站在一起,我们又怎么能当缩头乌龟,高枕无忧地躲在安全的地方?” 谭皓一怔,都说新上任的许书记和前几任书记大为不同,他之前还将信将疑,现在才终于相信了,这绝对是个有魄力、有担当的县委书记啊! 单凭许剑锋面对危险不躲不逃、亲临第一线的勇气,便已经甩了前几任书记几条街了。 “许书记,堤坝的情况不容乐观。” 谭皓眉关紧锁,向许剑锋汇报现场的情况:“洪水来得太猛烈,溃堤的口子越来越大,根本来不及堵上。” 许剑锋面色一沉,口子堵不上就会越来越大,最终导致决堤。 “谭镇长,立刻着手进行人员疏散,凡是在危险区域内的百姓,必须一个不漏地转移到安全地带。” 许剑锋咬了咬牙,对现场进行指挥:“另外以政府的名义设立一个紧急安置点,把能调来的物资都调过来,一定不能让受灾的百姓受冻挨饿!” 谭皓点了点头,立刻吩咐秘书去执行。 秦松说道:“老许,堤坝一定不能有闪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秦松的提醒,许剑锋紧锁着眉头。 现在还只是溃堤,洪灾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若一旦发展成决堤,那别说林甸村了,周遭的村子也都会被波及! “走,我们去堤坝那里看看!” 许剑锋走在最前头,秦松和谭皓跟在后面,向着堤坝前进。 刚到堤坝前,许剑锋便看到,村民们正扛着沙袋,迎着从裂口泄出的洪水向堤坝冲去。 “大家不要怕,为了咱们村子,一定要把裂口堵住!” 冲在最前那人一边扛着沙袋,一边鼓舞着众人。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那人他见过,正是之前砸了宾馆窗户的段家耀。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果然没有看错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许剑锋挽起袖子,抬手从堆在一旁的沙袋中提起一袋,扛在了肩膀上。 “老许,我也一起去!” 秦松咬了咬牙,同样扛起了沙袋。 谭皓吓了一跳,许剑锋和秦松一个县委书记、一个县长,亲自扛沙袋,这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 在两人往堤坝冲之前,谭皓连忙上前阻拦。 “许书记,秦县长,你们两位是咱们红土县的主心骨,要是出了危险怎么办?” 许剑锋眯起眸子,正色道:“谭镇长,除了县委书记的身份外,我还是一名退伍兵,现在群众有危险,我这个当兵的不上谁上?” 秦松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我过去也当过民兵排长,遇到紧急状况,自然也要冲在第一线,怎么能躲到人民群众的身后?” 谭皓紧咬唇瓣,他也被两人的觉悟感染。 县委书记和县长都不顾自身安危了,他要是再因为害怕担责而阻拦,良心怎能过得去? “许书记,秦县长,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谭皓咬了咬牙,也扛起了沙袋,有两位县领导做表率,他也不能退缩。 “各位乡亲,许书记和秦县长也和我们一起奋战在第一线,大家要齐心协力,一定要避免决堤!” 谭皓大声鼓舞着士气,干部和村民们看到两位县领导也带头扛起了沙袋,顿时干劲十足。 此时,市电视台的记者听闻堤坝出现溃堤情况,第一时间来到林甸村取材,正巧拍到了许剑锋和秦松带头扛着沙袋的一幕。 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战,堤坝的缺口终于被堵上,林甸村成功渡过了这次险情。 许剑锋松了口气,在现场临时搭建的帐篷中稍作歇息。 “许书记,我刚刚进行了统计,这次并未出现人员伤亡,除了几块农田被水淹了外,也没有其他财产损失。”谭皓汇报道。 “你去把农田的损害情况统计出来,上报给县财政局,由政府出资补偿大家的损失。”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又问道:“对了,溃堤是谁第一个发现的?必须好好奖励!要不是发现得及时,说不定现在林甸村已经被水淹没了。” “是不久前到林甸村任职的驻村干部段家耀,听说他一直心系汛情,有事没事就要到堤坝附近看一看,这次溃堤发生时恰好被他撞见。” 许剑锋十分欣慰,是他给了段家耀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把他安排到林甸村当个驻村干部,没有想到,这么快便立下了大功。 “谭镇长,段家耀必须好好表扬,下次召开镇党委会时,你代我好好谢谢他。” 谭皓当即点头,他心中同样也对段家耀感激不已。 若非他发现得及时,林甸村真被水淹了,他这个镇长也逃脱不了干系。 “许书记,要不我现在就把段家耀叫过来?”谭皓问道。 闻言,许剑锋轻轻摆手:“他在最前线奋战了一天一夜,就别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正说着,许剑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是他之前的老领导、常务副市长匡伟国打过来的。 许剑锋电话刚一接通,便听到匡伟国严肃的话语:“小许,我得批评你啊!” 第72章 先抑后扬 许剑锋咬了咬嘴唇,虽然他已经尽力了,但防汛出现了险情,他这个红土县的一把手也有责任。 “匡副市长,在我治下的河段出现溃堤情况,的确是我失察,我做检讨。” 许剑锋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这次险情相关的干部都表现得十分出色,他不愿让他们替自己背锅。 “小许,听你叫我副市长别扭,私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老匡好了。” 匡伟国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我要批评你的不是这件事,红土县的防汛工程薄弱是前几任县委书记和县长贪污了防洪工程资金所导致的,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并不是你的责任。” 许剑锋一怔,除了防汛这件事情外,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会让匡伟国批评他的。 难不成是他和慕清瑶的事情?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他和慕清瑶都是单身,两人也算是情投意合,这也不违反规定啊! “小许,我都听说了,你在发生灾情的时候,是不是又去了第一线,亲自扛麻袋堵缺口去了?” 许剑锋一怔,这消息也传得太快了吧? 险情才刚刚结束,远在市里的匡伟国就知道了。 “匡书记,这事你咋知道得这么快?”许剑锋疑惑地问道。 匡伟国哼了一声,话语中带着笑意:“还咋知道的?咱们市电视台派人来向我报告了,说是拍下来了你许大书记扛着沙袋奋战在第一线的影像,要不要在新闻中进行播报!” 许剑锋恍然大悟,出现了溃堤,电视台来拍摄报道也属正常,只是他当时一心放在抢险救灾上,并未注意到现场有人拍摄。 “小许,你是干部,出了事情你要坐镇指挥,而不是跑去第一线亲自动手。” 匡伟国敛起笑容,重新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党培养你这么一个干部容易吗?还没到你冲锋陷阵的时候呢!要是真出了意外,那可是红土县人民的一大损失啊!” 许剑锋听来听去,匡伟国名义上是在批评,但话语中却暗含着对他身先士卒的赞扬,典型的先抑后扬。 “匡书记,我下次一定注意!”许剑锋连忙表态。 “对了,电视台那边我还没给答复,想要听一听你的想法。”匡伟国稍稍停顿,问道:“你身先士卒,亲临第一线抢险救灾的事迹,要不要拿到电视台去报道?” 许剑锋迟疑,平心而论,他并不希望电视台进行报道。 人怕出名猪怕壮,许剑锋深知名声越响,便越容易遭人嫉恨。 一旦他的名声打响,之后哪怕他在工作上出现一丁点的失误,都会被人拿着放大镜来看。 “匡书记,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不太想在电视上出镜!”许剑锋说道。 闻言,匡伟国眯了眯眸子,许剑锋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很清楚他心中在想什么。 “小许,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这可是一次好机会。” 匡伟国有意对许剑锋这次的事件进行报道,劝说道:“提高官声民望,对你日后的升迁大有好处,别人想要这样的机会都要不到呢。” 许剑锋轻叹一声,点头答应下来。 他心中也明白,他是匡伟国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干得出色,也是给匡伟国的政治生涯加分,所以这次还真不能拒绝老领导的好意。 稍加休息,许剑锋便和秦松一同返回了县委。 此时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许剑锋一天一夜没睡觉,眼皮早就开始打架了。 他实在是熬不到回宾馆,便趴在办公桌上睡了过去。 恍惚之间,许剑锋听到有人开门。 他猛然起身,看到是慕清瑶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许大哥,你怎么在办公室里就睡着了?” 慕清瑶柳眉紧蹙,她听说了许剑锋在林甸村没日没夜地奋战了一天一夜,担心他没有吃饭,特地到红土宾馆去看看情况。 却未曾想,宾馆的人说他根本就没回来。 慕清瑶立刻反应过来,许剑锋肯定还在县委,明明一天一夜没合眼,回来之后竟然不先回宾馆。 许剑锋笑着说道:“是清瑶啊,我实在是睁不开眼,就趴在桌上休息一下。” 看着慕清瑶一脸心疼的样子,许剑锋连忙解释,不想让她太过担心。 “许大哥,你以后别这么拼命了,否则身体怎么吃得消?” 慕清瑶紧咬唇瓣,他也知道许剑锋这样做没有错,但她更希望他能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 “清瑶,我以后会注意的。”许剑锋微笑道。 慕清瑶轻叹一声,他每次都这样说,但一进入工作状态,其他的事情就全都顾不上了,活脱脱一个工作狂。 “许大哥,你肯定还没吃饭吧?今晚就到我家吃吧,正好尝尝我的手艺。” 许剑锋迟疑,光是吃饭倒没什么,但他现在又困又乏,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睡过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在慕清瑶家里过夜,哪怕两人已经确立了关系,传出去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许大哥,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慕清瑶微微噘嘴,两人都是男女朋友了,邀请他到家里吃顿饭还犹犹豫豫的。 “你又不是老虎,我有什么好怕的!” 许剑锋调侃一句,拖着沉重的身体起身。 虽然眼皮仍然很重,但毕竟是慕清瑶的一番好意,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许剑锋跟着慕清瑶下了楼,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随时都会跌倒一样。 “许大哥,我拉着你吧!” 慕清瑶红着脸,主动握住许剑锋的手。 感受着掌心的温暖,许剑锋也紧紧回握,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走在街道上。 到了慕清瑶家中,许剑锋打了个哈欠:“清瑶,我去洗把脸精神一下。” 慕清瑶轻轻摇了摇头:“许大哥,我做菜还要一会,你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担心自己的睡姿太差,没有躺下,索性就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慕清瑶轻叹一声,她原本是想让许剑锋到她的床上睡一会,但因为害羞,没能说出口。 许剑锋睡得并不沉,隐约之间,一阵好闻的饭菜香味扑鼻而来,让他的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 第73章 市委的任命决议 嗅到饭菜的香味,许剑锋缓缓张开双眸。 与此同时,慕清瑶也从厨房探出头来,恰巧看到许剑锋睁开了眼。 “许大哥,你醒了?” 慕清瑶一边解下围裙,一边说道:“饭菜已经做好了,快去洗手吧!” 许剑锋微微颔首,看着慕清瑶,让他久违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你的厨艺肯定很棒,光是闻着味道,就要让我飘飘然了。” 慕清瑶俏脸微红,趁着许剑锋去洗手的功夫,把饭菜端上了餐桌。 “许大哥,快来吃吧,吃完后再好好休息。” 看着慕清瑶做的四菜一汤,许剑锋心中一阵感动。 品尝过后,许剑锋暗暗赞叹,慕清瑶所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就算和红土宾馆的专业厨师相比也毫不逊色。 “真没想到清瑶的厨艺如此高超,我下半辈子可是有口福喽!”许剑锋干笑道。 慕清瑶羞红了脸,两人虽已正式确立了关系,但她短时间内怕是仍难改掉容易害羞的习惯。 “许大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经常过来坐坐。” 慕清瑶垂眸,不敢去看许剑锋的眼睛:“无论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做,就算是不会的,我也可以去学。” 许剑锋轻叹一声,慕清瑶做到如此,真是夫复何求。 两人一块吃完了饭,许剑锋起身准备收拾碗筷。 “许大哥,放那里,让我来吧!” 慕清瑶见状,连忙阻止:“你这两天肯定累坏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来收拾就好了。” 闻言,许剑锋摇了摇头,正色道:“那怎么行?女人做饭,男人刷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怎么能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你做?” 慕清瑶轻咬唇瓣,心中一阵感动。 许剑锋不光是个好官,肯定也会是个好丈夫,她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眼中只有工作,从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就算再强健,没日没夜地这样操劳,早晚也会扛不住的。 许剑锋刷完了碗,便向慕清瑶告辞。 慕清瑶把许剑锋送到门口,嘴角抽动了几下,却并未说出口。 她想留许剑锋就在这里睡下,可以分房住,但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许大哥,你回去后好好休息,别再熬夜了!” 回到红土宾馆,许剑锋虽然在慕清瑶家中小憩了一会,但那根本不足以缓解疲劳。 他打开电视,看了一会新闻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许剑锋和往常一样在县委办公。 忽然,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 许剑锋微微蹙眉,来人连门都没敲,便硬闯进他这个党委书记的办公室,实在有些失了礼数。 “老许,你快看看,这是市里刚传过来的文件!” 秦松一脸阴郁,刚刚进门便大声嚷嚷起来。 许剑锋面色一沉,秦松平时来找他都会敲门,这次直接闯了进来,多半是他口中的文件大有问题。 “老秦,什么文件,快拿给我看一看。”许剑锋说道。 秦松走到办公桌前,把红头文件用力地摔在桌面上。 “市委那帮家伙把你我调到这人见人嫌的红土县来,不给咱们点帮助就算了,还要使绊子。”秦松气愤地说道。 闻言,许剑锋吓了一跳,这话要是传了出去,那还了得? “老秦,不许胡说八道,市委肯定有他们的考量,咱们可不能发牢骚!” 说着,许剑锋拿起文件,他也很好奇究竟里面写了什么内容,能让秦松这样气急败坏。 当许剑锋从头把文件看完后,脸上的阴郁比起秦松有过之而无不及。 文件内只有一件事,就是拟任命郝世强为红土县县委常委,同时还是兼任副县长和县公安局局长。 看完之后,许剑锋咬了咬牙,他也想像秦松一样发几句牢骚。 郝世强那个家伙没进常委他还有办法控制一下,现在他进了常委,尾巴肯定翘起来了,今后还如何使唤他?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瞳孔中闪烁着疑惑。 县委常委的任命一般是县委推荐人选,或者市委直接决定。 许剑锋可没有推荐过他,那就只剩一种可能,郝世强取得了市委的认可,直接绕过县委,让他入选常委。 “老秦,我看这事蹊跷。” 许剑锋思考过后,头脑渐渐冷静下来:“薛书记就算想让郝世强进常委,也肯定会提前打电话知会我一声,不会不声不响就下达文件的。” 许剑锋信任市委书记薛定邦,既然把红土县交给了他,就不会背着他胡乱任命常委。 “老许,要不你给匡副市长打个电话,问问他市委到底是什么意思?”秦松提议道。 许剑锋颔首,立刻拨通了匡伟国的电话。 “小许,你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想问任命郝世强进入常委是怎么一回事吧?” 匡伟国对许剑锋十分了解,不等开口便猜出了他心中所想。 “老领导,不是我排挤同僚,但郝世强不适合进常委,市委这个决定会对我今后开展工作造成严重干扰!” 许剑锋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清楚,郝世强有问题! 闻言,匡伟国叹息一声:“小许,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这事我也无能为力。” 许剑锋一怔,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难道薛书记也想让他进入常委?” “那怎么可能!薛书记把红土县交给了你,就算想要提拔干部,也肯定会问你的意见。” 电话中传来关门声,随后匡伟国压低了声音:“眼下市委的情况有些复杂,薛书记上周去中央党校学习,为期一个月,现在主持市委工作的是市长万栋梁。” 许剑锋面色一沉,因为申连发的事情,他便和万栋梁结了梁子,没想到这次又是他从中搞鬼。 “老领导,就算万市长主持市委工作,他也没有权利随意任命干部吧?”许剑锋问道。 “他是按照规定,召开党委会讨论郝世强的任命问题。” 匡伟国咬了咬牙,他对此事也同样愤懑:“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庄毅也是他的人,经过常委会表决,通过了让郝世强进入常委的提案。” 许剑锋眯起眸子,问道:“除了万市长和庄副书记之外,其他人也都支持他?” 第74章 如愿以偿 “小许,虽然我在会上提出了许多理由,坚决反对让郝世强入常,但根本没用。” 匡伟国轻叹一声,对于此事,他绝对有愧于许剑锋。 “薛书记不在,市委由万栋梁主持大局,原本那些中立派自然也会倒向他,更何况还有传言,说是薛书记党校学习结束就要调到省里面任职,新任市委书记很可能会是万栋梁。” 许剑锋微微颔首,经过匡伟国一番解释,他也能够理解,为何郝世强入常的提案能通过了。 在大多数市委干部眼中,一个小小的县委常委不值一提,谁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得罪了万栋梁。 许剑锋轻叹一声,按照组织规定,万栋梁虽然是暂代薛定邦主持工作,但在薛定邦回到市委前,他就是市里的一把手! 郝世强进常委是由市委开会讨论得出的结果,如今已成事实,就算薛定邦回来也无法再进行更改。 许剑锋紧咬唇瓣,万栋梁实在太狡猾了,竟然打了个时间差,强行把郝世强保送进了常委。 “小许,郝世强的事我只能代表我个人向你道歉,但木已成舟,咱们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匡伟国说道。 许剑锋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老领导,虽然让郝世强进入红土县县委常委会让工作展开变得艰难,但我和秦松一定不负众望,争取早日完成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轻叹一声,用无奈的眼神望向了秦松:“老秦,郝世强进常委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咱们除了接受外,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秦松咬了咬牙,紧紧地捏起拳头:“老许,今后咱们俩可得小心一些,万栋梁这次把郝世强保进了常委,下一次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不得不防啊!” 秦松离开之后,还不容许剑锋喘口气,焦达功又过来找他。 “许书记,我听到了点风声,说是要让郝世强进常委,有这回事吗?” 刚一进门,焦达功便蹙着眉头,向许剑锋抱怨:“那家伙身上的毛病一大堆,别的不说,光是他天天往秋牡丹那里跑,就不能让他进常委。” 许剑锋抬眸望向焦达功,他要是说了算,郝世强一辈子也别想进常委。 “老焦,你消息够灵通的,连这事都听说了。”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郝世强入常的事情他都是刚刚接到秦松送过来的文件,焦达功却早早听到了消息。 “许书记,我承认我和郝世强之间有矛盾,但我反对他进常委绝对不是出自私人恩怨!” 焦达功紧咬唇瓣,向许剑锋保证道:“为了咱们红土县的将来,郝世强这种人绝对不能重用,否则遭殃的是咱们县里的普通老百姓。” 许剑锋叹息一声,他又何尝不知道? “老焦,你看看这个。” 郝世强的任命文件也不是什么机密,与其解释,倒不如让他亲眼看看:“让郝世强进常委是市委开会讨论后做出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 看过文件后,焦达功一脸震惊,他虽然已经猜到郝世强让秋牡丹去拿下了市长万栋梁,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动静。 “许书记,这事真的改不了了?”焦达功问道。 许剑锋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如果能改的话,用不着焦达功提醒,他也会想方设法去运作。 但这事已成定局,他也没有办法更改。 “老焦,你先回去吧,既然让郝世强入常是市委的决定,那今后你要摒弃前嫌,和他好好相处才是。”许剑锋说道。 焦达功知道许剑锋说的不过是场面话,也就点头答应了。 打发走了一脸郁闷的焦达功,许剑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他也必须按市委的要求去做。 当即,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郝世强的电话。 “许书记,你有什么指示?” 郝世强言语中满是兴奋之意,看样子,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进常委的事情了。 “老郝,你等下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我有重要事情要通知你。”许剑锋说道。 通话结束后,不到半个小时,郝世强便来到了县委。 “许书记,到底是啥重要的事情,电话里说还不行,非把我叫过来?” 郝世强得了便宜卖乖,他一直以来没少低三下四地巴结讨好许剑锋,如今成功进入常委,又有万栋梁给他撑腰,再也不用怕许剑锋了。 “老郝,市委刚刚传了文件过来,任命你为县委常委,同时依然兼任副县长和县公安局局长。” 郝世强心中暗笑,他早就从秋牡丹那收到了消息,但在许剑锋面前还是要装装样子。 “许书记,真的吗?” 郝世强故作震惊,随即拍了拍胸脯,表态道:“我绝对不会辜负组织的信任,今后一定好好干,把咱们红土县的治安管理好!” 许剑锋心中嫌恶,脸上却还要保持微笑。 “你有这样的觉悟就好,等下召开常委会,我在会上宣布你进入常委的任命,记得按时参加。” 下午的时候,许剑锋召开了常委会,郝世强一脸得意地出席,他终于如愿以偿拿下了常委的位置。 “根据市委的指示,今后郝世强同志将成为我们县委常委的一员,下面请新任常委郝世强讲话。” 许剑锋宣布完常委的任命,也没有心思多说什么,便直接让郝世强讲话。 “感谢组织能给我机会,让我进入常委,今后一定加倍努力,绝不辜负组织的信任!” 装模作样地表了决心后,郝世强又对公安局下一步的工作方面做了明确:“我们公安局下一阶段还是会以扫黄赌、打黑恶为重心,争取把这些不良现象彻底从红土县清除出去!” 郝世强眉飞色舞,越说越起劲,引得焦达功频频蹙眉。 第二天早上,许剑锋如往常一样到了办公室。 他刚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正式开始办公,便响起了敲门声。 许剑锋微微蹙眉,打开门一看,竟然又是焦达功。 他连忙问道:“老焦,这么早就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焦达功咬了咬牙,冷声道:“许书记,郝世强真是太得意忘形了!” 第75章 得意忘形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郝世强昨天才刚进入常委,焦达功今天一早就跑来告状,看来两人的关系当真是不可调和。 许剑锋问道:“老焦,你坐下慢慢说,郝世强他怎么了?” 焦达功拉过一把椅子,刚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许书记,昨晚郝世强在牡丹大酒店大肆设宴庆祝他进入常委。” 许剑锋一怔,心中有些失望,他还以为焦达功能挖出什么惊天黑料,没想到只是小打小闹。 “老焦,这有什么的,升职了庆祝一下也是人之常情,虽然特地到酒店去定席的确有些过了,但只要花的是自己钱,这也不违反纪律。”许剑锋说道。 焦达功摇了摇头,光是这样简单的话,他也不会特地来找许剑锋。 “许书记,郝世强在宴会上请了很多朋友,各行各业的都有,商界、政界甚至还有道上的,他们在酒店狂欢了一夜,直到黎明才散场。” 许剑锋眸光一寒,请商界、政界的朋友倒没什么,但郝世强一个公安局局长,还和所谓道上的人交好,那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老焦,这事空口无凭,你有证据吗?”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焦达功来向他举报,多半是已经掌握了证据,否则不会轻举妄动。 闻言,焦达功拿出手机,向许剑锋展示了一段视频。 视频拍摄的地点正是牡丹大酒店,画面中郝世强脸色通红,明显是喝多了,一个人随着音乐摇摆着身体。 在他身旁还有不少美女拍手叫好,时不时故意在他面前弯下腰,虽然没有亲密动作,但看起来也很不雅观。 “许书记,这些都是昨天晚上在酒店现场拍摄的。” 许剑锋微微颔首,焦达功再不济,也不至于拿合成拼接的视频来诬告郝世强。 看样子,郝世强的那些朋友中混有焦达功的人,趁人不备拍下了视频。 果然,和郝世强相比,焦达功要老谋深算得多,提前在对手的阵营中埋下了卧底。 看着画面中郝世强一脸得意的放纵,许剑锋心中一阵窝火。 他本就对郝世强进常委一事颇有微词,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竟然在公共场合毫不顾忌个人形象,把“得意忘形”表现得淋漓尽致。 “许书记,郝世强这样的行为严重破坏了我们党员干部的形象,我认为至少要给他党内警告处分。” 许剑锋虽然心中火大,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现在万栋梁是郝世强的后台已经摆在明面上了,许剑锋不想轻举妄动。 如果要处理郝世强,那就一定要抓个大错,让他没有翻身的机会,否则的话有万栋梁护着,什么警告处分都不痛不痒。 “老焦,情况我都了解了,但毕竟是人家举办的私人宴会,朋友之间稍微放纵点也没必要上纲上线,我会劝他今后注意的。”许剑锋说道。 焦达功眯起眸子,他本想借许剑锋之手来找回场子,却未曾想许剑锋竟然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 “许书记……” 焦达功还想煽风点火,却被许剑锋摆手打断:“老焦,就按我说的办,你不必再劝我了。” 焦达功紧咬嘴唇,许剑锋不想把事情闹大,他也没有办法。 焦达功离开后,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披上外套便走出了办公室。 虽然他不打算公开处理,但也不能坐视不理。 当即,许剑锋直奔县公安局来了个突击检查,这次行动连秦松都没有通知,完全杜绝了有人通风报信的可能。 “许书记,您怎么来了?” 接待的女警见到许剑锋亲临公安局,不由得吃了一惊。 “你们局长呢,他没有出任务吧?”一上来,许剑锋便直接询问郝世强所在。 “郝局长在办公室,我这就叫他来见您。” 言罢,女警便拿出手机,想要打给郝世强。 “等一下,就不必打电话了,我直接去办公室找他。” 闻言,女警吓了一跳。 她也知道郝世强昨晚在酒店狂欢了一宿,多半是在办公室里睡觉,许剑锋现在过去还不抓他个现行? “许书记,还是让我去叫他出来见您吧!” 面对女警的阻拦,许剑锋面色一沉,冷声道:“怎么,你们局长的办公室是龙潭虎穴,你去得我去不得?” 女警噤若寒蝉,她一个小小的接待人员,哪敢和县委书记唱反调。 许剑锋来到郝世强的办公室前,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此时,郝世强正躺在沙发上,满身的酒气,呼噜打得震天响。 许剑锋面色一沉,直接上前伸手推了推他的身体,想要把他叫醒。 “滚一边去,有事等我睡醒再说,别打扰老子睡觉!” 郝世强眼睛都不睁,把许剑锋的手从身上拍落,翻个身就准备继续睡。 许剑锋心中火起,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 “你活腻……” 郝世强猛然起身,刚准备发火,当他看到是许剑锋时,连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许,许书记,你怎么来了?” 郝世强心慌了,不管许剑锋前来所为何事,他在工作时间睡觉都是无法否认的。 “郝局长,看样子昨晚你在牡丹大酒店玩得很欢乐啊!”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出言试探。 郝世强一惊,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传到了许剑锋耳朵里。 “许书记,你听我解释,昨晚我的确是去了牡丹酒店,但那个宴会并不是我策划的。” 郝世强眼神飘忽不定,脑海中飞速找着辩解的借口:“是我的一群朋友听说我进了常委,非要设宴庆祝,我实在是没办法推辞,才不得不出席的。” 许剑锋心中冷笑,从焦达功给他看的视频中,郝世强可是乐在其中,一丁点不情愿的样子都没有。 “许书记,我保证下不为例,我在工作期间睡觉的违纪行为也请许书记严肃批评,最好给我一个警告处分,让我长长记性。” 许剑锋摆了摆手,警告处分这种不痛不痒的处罚,对于郝世强这样没皮没脸的人来说,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 许剑锋冷水问道:“郝局长,有人跟我说你和牡丹集团的秋总关系暧昧,可有此事?” 第76章 昔日的英雄 郝世强眯了眯眸子,他和秋牡丹的关系早就不是秘密了,别说政府干部,就连红土县的老百姓都知道。 他很清楚许剑锋早晚会提及此事,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许书记,我在今年年初刚离的婚,秋牡丹也是单身,我们之间就算存在些暧昧关系,也属于正常的男女交往,这并不违反纪律吧?” 许剑锋面色一沉,双方都是单身,在原则上的确不违反纪律。 但民间到处是风言风语,郝世强却一点不知道收敛,实在是有些有恃无恐了。 “郝局长,咱们这些当干部的可不能只是觉得不违反纪律就万事大吉了。” 许剑锋眸光沉沉,冷声给他提醒道:“我们党员干部代表着党和政府,必须时刻注意自身形象,行为要端正检点,可不能玩得太过!” 郝世强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丝毫也没把许剑锋的敲打放在心上。 之前或许还惧他三分,但现在他已成功进入常委,身后更是有市长万栋梁撑腰,已经不把许剑锋放在眼里了。 “许书记,咱们党员干部又不是机器人,在非工作时间吃喝玩乐也很正常,毕竟公务员也是人,也得有点娱乐活动不是?”郝世强说道。 许剑锋暗暗咬牙,郝世强这家伙态度转变得还真够快的。 在进常委之前,对他言听计从,但现在却把他的提醒当成耳旁风,还真是有够势力的。 “郝局长,你之前随便一点倒也没什么,但现在既然进入常委,就必须严格要求自己。” 许剑锋眯着眸子,面色凛然地道:“要是做不到的话,恐怕你这常委的位置迟早要换人。” 郝世强心中冷笑,但毕竟许剑锋是县里的一把手,多少还是要给他一点面子。 他立即说道:“许书记,我知道了,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严格要求自己!” 许剑锋目光愈寒,郝世强话说得好听,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摆明了是在敷衍他。 “郝局长,你好自为之吧!” 许剑锋也懒得再同他废话,转身离开。 郝世强哼了一声,嘴角扬起冷笑。 之前在许剑锋面前唯唯诺诺,今天可是把之前的憋屈全都发泄出来了。 被许剑锋搅了清梦,郝世强干脆也不继续睡了。 许剑锋要是去而复返,再抓到他在工作时间打瞌睡,肯定会借此大做文章。 所幸,他披上外套,打算直接去牡丹酒店休息。 “如果许书记再来找我,就说我外出执行任务了,他要是问具体任务,就告诉他这是机密,你无权透露,让他直接来问我。” 许剑锋回到县政府,脸色依旧十分难看,郝世强这家伙进入常委,果然放肆了许多。 他心中清楚,郝世强肯定会我行我素,根本不会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今后他不但不会给县委的工作帮上忙,反而会成为阻碍,让开展工作变得更加艰难。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县委的工作离不开公安系统的支持,郝世强这个公安局局长指望不上,他必须尽快找个可靠的人为他所用。 回到办公室,许剑锋再一次翻起了红土县干部的资料。 这次和之前任命雷春胜的时候不同,必须从公安系统内部挑选,这样一来可选择的人就少了许多。 再加上郝世强身为县公安局局长,红土县的公安系统都算得上是他的手下,想要找出一个有能力,又敢于反对他的人并不容易。 翻阅了半晌,许剑锋的目光落到一个名叫武铁山的档案上。 武铁山是现任公安局政委,此人是公安大学刑侦专业毕业,在红土县的公安系统中绝对称得上是科班出身的高材生了。 但吸引许剑锋的并非学历,而是资料中所记载的个人荣誉。 三等功七次,二等功三次,光看立功次数,便能看出此人的专业能力极强。 还不止如此,许剑锋盯着最后的一条,一等功一次! 个人一等功,能获此荣誉的几乎都是烈士,能活着拿到这份荣誉,许剑锋还是第一次见到。 许剑锋眯起眸子,想要荣获个人一等功可绝非易事,一定要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英雄之举,才有可能。 许剑锋仔细翻看履历,终于找到他荣获一等功的原因。 在一次抓捕毒贩的案子中,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毒贩绑架了十几名人质。 当时的武铁山是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他靠着谈判专家吸引嫌犯的注意力,单枪匹马闯进仓库,击毙了毒贩将十几名人质安然无恙地救了出来。 根据记载,武铁山在交锋中胸口中弹,送到医院抢救后才捡回了一条命,那颗子弹距离心脏只有几公分。 许剑锋微微颔首,光看这段文字,他脑海中便浮现起一个干练勇猛的警察形象。 他敢肯定,像这样为了救人而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英雄,绝对不会为了利益而和郝世强同流合污。 一年前,武铁山转任为公安局政委,从此离开了一线,他的履历到此也戛然而止。 按理来说,立了这样的大功,理应得到升迁才是,就算由他来担任县公安局局长也毫不为过。 但最终却并未得到升迁,反而把他从一线调离,其中必有隐情。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他想要亲自见一见这位立过一等功的英雄,若能为他所用,一定会成为得力的助手。 当即,许剑锋便拿出手机,直接打给了武铁山。 “许书记,你找我有事?” 武铁山和许剑锋见过几次,两人虽未交谈过几句,但互相还是认识的。 “老武,我想了解一下咱们公安局的党风廉政建设情况,你能跟我说说吗?” 武铁山一怔,许剑锋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事了? 武铁山虽然疑惑,但毕竟许剑锋问了,他也必须回答:“许书记,我直接在电话里汇报,还是整理成文件递交上去?”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他并非要问党风廉政的事情,而是想见见武铁山这个人。 “你现在到县委来一趟,当面向我汇报。” 没过多久,武铁山就到了,他的状态不太好,一副慵懒的样子。 许剑锋眸光一寒,冷声质问:“你喝酒了?” 第77章 跟踪 许剑锋眉头紧蹙,武铁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身上隐约能够闻到酒气。 就算他曾经是红土县的英雄,但在工作时间喝酒,也绝对不能纵容。 “许书记,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在上班的时候喝酒。” 武铁山生怕许剑锋误会,连忙解释道:“酒是昨天下班之后喝的,只是稍微喝得多了一些。” 许剑锋眯起眸子,都过了一夜,仍然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看样子昨天晚上可没少喝。 而且,恐怕喝的还是高度数的白酒,这已经不是单纯地喝酒,而是酗酒了。 看到昔日的英雄变成今天这样,许剑锋心中十分惋惜。 “老武,饮酒必须适量,可不能酗酒。” 许剑锋站起身,围着武铁山转了两圈,心情这才稍稍平复。 “就算没有占用工作时间,你也不该过量饮酒,像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会对工作造成影响。” 闻言,武铁山咬着嘴唇,回答中明显带着怨气:“有啥影响的,我一个政委能有什么工作,也不用到现场去,就是抓抓思想工作罢了。” 许剑锋眼眸一转,看样子武铁山是对一年前的调动有怨言,比起政委这样的闲职,他更想亲自到一线去执行任务。 许剑锋的脸色稍稍缓和,会有怨言至少说明他还没有摆烂。 “老武,你说这话我就必须批评你了!” 许剑锋一脸严肃,身为县委书记,他可不能对下面的牢骚视而不见。 “工作无大小之分,无论是到一线还是思想教育工作,都是党和人民交给我们的神圣任务,你身为政委,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啊!” 武铁山咬着唇瓣,轻轻地点了点头。 许剑锋问道:“你跟我说说,咱们局里队伍思想建设情况如何,有没有碰到什么难处?” 武铁山抬起眼眸,他虽然对政委一职颇有微词,但平日里还是一直好好工作的,向许剑锋大概地回答了一番。 许剑锋微微颔首,武铁山虽然看起来有些堕落,但许剑锋仍然能感受得到,他对于工作的那份热情。 “情况我都清楚了,辛苦你特地跑一趟了。” 对于是否要把武铁山委以重任,许剑锋仍未作出决定。 毕竟,从他现在的状态来看,有些自暴自弃的倾向,谁也不敢保证让他重回一线后,会不会依旧像现在这样堕落。 武铁山离开后,许剑锋单手托腮,权衡着该不该信任武铁山。 忽然,许剑锋猛然想起,五年前武铁山在公安局担任主管刑侦的副局长,那崔树民自杀一案,他很有可能知道内情。 虽然很想把武铁山叫回来问问,但眼下他的情况并不乐观,许剑锋可不敢完全信任一个自暴自弃的人。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看样子只能用老办法,暗访了。 离开办公室,许剑锋先去找到秦松,对他说道:“老秦,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工作方面你帮我盯一下。” 秦松正埋头于桌面上堆积成山的文件之中,他抬起眼眸,调侃道:“老许,你该不会是要去和慕清瑶约会吧?” 许剑锋一怔,无奈地说道:“别胡说,我什么时候丢下过工作跑去约会?” 身为合作多年的搭档,秦松对许剑锋还是十分了解的,这家伙和他一样,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肯定不会为了约会而把工作丢在一旁。 “老许,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放心去吧,县委有我坐镇,不会出岔子的。”秦松说道。 许剑锋向秦松道了声谢,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询问他要去干什么,这或许就是常年来养成的信任。 离开县委,许剑锋回到红土宾馆换了身衣服,乔装打扮了一番。 之后,他独自前往县公安局,准备在门口偷偷观察一下公安局的动向。 四下查看一番,许剑锋发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躲在那里的话,能够直接看到公安局的大门,同时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毕竟当过特种兵,许剑锋对于自己的隐蔽能力还是十分自信的,他可不认为有警察能够发现他。 经过一下午的观察,许剑锋的眉头紧紧皱着,没想到县公安局还真是热闹。 短短一个下午,便有很多人进进出出的,除了前来办事的老百姓外,还有不少人西装革履,进去的时候手里拎着小包,但出来时却是两手空空。 而且,好几个人出来的时候,郝世强身边的秘书袁伟也会陪在身边,有说有笑地把人送到门口。 许剑锋冷哼一声,这些人毫无疑问,肯定是来给郝世强送礼的,至于礼物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直蹲守到了黄昏,许剑锋看了一眼手表,到了公安局下班的时间了。 许剑锋提起精神,他此次蹲点主要就是为了武铁山,这一下午的时间,他都没有离开过。 有人走出来了,许剑锋抬眸一看,正巧是武铁山。 看样子他果然对政委的工作有所不满,下班之后就马上离开,似乎一刻都不愿多留。 眼看着武铁山上了车,发动引擎驶离,许剑锋连忙也上了车,悄悄跟了上去。 和徒步跟踪不同,车的目标太大,跟得太紧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许剑锋凭借在部队时学习的侦查与反侦查知识,远远地吊在后面,却始终没有跟丢。 武铁山的车停了,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保持着正常行驶,从武铁山停在路边的车旁驶过。 又稍微开了一段距离,许剑锋这才把车停下,徒步返回。 他返回的时候,正巧武铁山刚刚下车,向着一旁的健身馆走去。 许剑锋一怔,刚刚下班就跑来健身? 心中愈发好奇,许剑锋连忙跟了上去。 他特地戴了墨镜和口罩,穿的衣服也和平时不同,他有信心不被发现。 许剑锋装作顾客的样子,尾随着武铁山进了健身馆。 刚走出没多远,武铁山忽然停下了脚步。 许剑锋心中犹豫,他是应该继续往前走,还是也停下来? 两难之际,一直背对着他的武铁山却忽然开口了。 “真是巧啊,许书记你也喜欢健身?” 第78章 以武会友 许剑锋大吃一惊,他对自己的隐匿技巧十分自信,就算武铁山反侦察能力强,顶多也只是察觉到他的跟踪而已,但他却一语道破了他的身份。 许剑锋暗暗赞叹,只能说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看样子他履历中记载的那些功劳,都是靠着自身过硬的业务能力拿到的,并不掺杂水分。 既然被识破,许剑锋也不再伪装,他摘下墨镜和口罩,轻轻点了点头。 “办公室坐得太久,自然要来活动活动筋骨,否则身体都要生锈了。” 两人一同进了健身馆,许剑锋没有着急去运动,毕竟他来此的目的是武铁山,而并非健身。 武铁山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后,便开始撸铁健身。 许剑锋见状,也跟了过去,和他练同样的项目。 许剑锋一边练,一边留意着武铁山的动作,原以为他的身体机能会因为酗酒而下降,但看他一脸轻松的样子,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他记得武铁山有一次三等功是因为在全市散打比赛中拿了冠军,便起了以武会友的念头。 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习武之人”,交朋友的捷径便是打上一场,用实力来赢得对方的认可。 许剑锋说道:“老武,我听说你五年前在市散打比赛中拿了冠军,有这回事?” 武铁山微微颔首,答道:“侥幸而已。”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武铁山倒是谦虚,散打比赛可是实打实的比拼功夫,不是靠着运气就能获胜的。 “老武,要不咱们两个比划一下?”许剑锋笑着问道。 武铁山一怔,虽然听说过许剑锋以前是当兵的,但就算如此,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许书记,我哪敢跟你动手?” 武铁山连忙摇头,提出拒绝:“拳脚无眼,要是有个磕碰,伤了许书记可就不妙了。” 许剑锋眯起眸子,武铁山能拿到市散打比赛冠军,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但是,他在部队时也不是普通士兵,就算在特种兵中也是尖兵,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信心。 “老武,你该不会是怕输,不敢和我比吧?” 许剑锋使起了激将法,一心想和武铁山分个高低。 “我看你未必是我的对手,敢不敢以武会友,跟我分个高下?” 武铁山面色一凝,他一是怕伤了许剑锋,二是怕轻而易举便赢了他,让他面子上过不去,这才拒绝。 但许剑锋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再推辞岂不是变相承认是怕了许剑锋? “许书记,既然你执意要比,那咱们就戴好护具来一场。”武铁山说道。 许剑锋欣然同意,正巧健身馆内也有擂台,两人便准备登台来场正规的比试。 听闻有人要登台比赛,很多来健身的男男女女纷纷跑来观战。 许剑锋穿戴好护具,活动了一下手脚。 他也有时日没和人正经交手了,也不知道身手有没有退步。 “老许,得罪了!”台下有人围观,武铁山自然不会再喊许书记。 “老武,别客气,你要是不先来的话,那我就先动手了。”言罢,许剑锋主动进攻。 武铁山一上来便采取守势,他不清楚许剑锋的实力,万一一个回合便把他打倒了,面子上过不去。 拳脚相交,仅仅两三招,武铁山表情便凝重起来。 他能感觉到,许剑锋是个格斗高手,如果不全力以赴的话,输的人一定是他。 武铁山一转攻势,招招刚猛,一副速战速决的架势。 许剑锋眯起眸子,他转攻为守,没有选择和武铁山硬碰硬,以防守的方式等待着对方露出破绽。 双方交手十几个回合,许剑锋双臂在胸前一横,挡住武铁山一记侧踢。 趁着他立足未稳,脚下一扫,把武铁山踢倒在地。 “喂,那是不是武铁山,当年全市散打比赛的冠军?” 有人认出了武铁山,不由得发出惊呼:“竟然十几回合就能把他打倒,对面的是谁?” 武铁山自己也大吃一惊,他看得出许剑锋是高手,却未曾想水平竟然高到这个地步。 武铁山叹道:“听闻老许曾是特种兵,现在看来传言果然不虚。” 许剑锋点了点头,冲武铁山勾了勾手指:“起来再打,你该不会这样就认输了吧?” 武铁山咬了咬牙,也被激起了斗志。 两人再度交手,又是几个回合,但许剑锋却转守为攻,压制得武铁山还不了手。 眼见许剑锋的攻势越来越猛,武铁山感觉抵挡不住,用力向后一跳,双手抱拳:“老许,我甘拜下风。” 武铁山情知不是对手,干脆认输。 许剑锋眉头一紧,虽然场面上是他占优,但想要获胜也并不容易。 只要武铁山继续坚持下去,并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但他却认输了。 一旦认输,那便是彻底输了,再也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双方摘下护具,许剑锋走到武铁山身前:“老武,其实我很久都没和人交手了,但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能赢你?” 武铁山一怔,用力咬着嘴唇。 虽然认可了许剑锋的实力,但武铁山输得很不甘心,如果是当年鼎盛之时,他认为自己不会输。 武铁山说道:“你正值壮年,而我已经四十多了,身体机能下降太多。” 闻言,许剑锋摇了摇头:“老武,年龄并不是原因,我就是五十岁了,也一样能赢你。” 武铁山眸光一寒,许剑锋的话让他有些恼火。 他连忙问道:“那你说说,我输的原因是什么,技不如人?” 许剑锋再度摇头,武铁山是全市散打冠军,单论散打这一项,许剑锋在技术层面其实是吃亏的。 “单论散打技巧,我不如你,但是时间消磨了你的棱角和锐气,没了斗志,谈何取胜?” 许剑锋双眸紧盯着武铁山,想要将他点醒:“而我永远都有斗志,哪怕是五十岁、六十岁,你也一样不是我的对手。” 武铁山紧咬嘴唇,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心中却知道许剑锋说得没错。 紧握双拳,武铁山长叹一声:“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没了斗志,不配赢!” 第79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许剑锋点了点头,武铁山能够正视自己的不足,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老武,既然你喜欢喝酒,不如今晚我请你喝一顿?”许剑锋问道。 武铁山欣然点头,也不和许剑锋客气:“那咱们就说定了,反正你打了我,也该请我喝酒安慰安慰了。” 许剑锋勾起嘴角,他倒是喜欢武铁山这份直爽。 他笑着说道:“打架你输给了我,喝酒你一样赢不了我。” 武铁山不服气,朗声道:“那咱们今晚就好好比一比,我可不会输给同一个人两次。” 通过这场比试,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许书记,健身房有浴室,我们去洗一洗吧。” 武铁山用毛巾擦了擦脸,刚刚和许剑锋比了一场,两人都是满身大汗。 许剑锋点了点头,没有人会喜欢一身汗水的感觉。 两人进了浴室,冲洗的时候,许剑锋留意到武铁山的身上满是伤疤。 他很清楚,武铁山履历上那屡次立功的荣誉,都是身上这些伤痕换来的,每一道伤疤都是荣誉的象征。 一想到曾经的英雄,如今的颓废,许剑锋心中既惋惜又好奇。 武铁山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会让他变得如此消沉? 他敢确定,如果光是调离一线,这样的打击还远远不够把他击倒。 两人洗完了澡,也没有再继续健身,一同离开了健身房。 “老武,不如咱们去吃烧烤,喝酒没有烤串怎么能行?”许剑锋问道。 武铁山颔首,他对吃的并不挑剔,也没什么忌口:“反正是你来请客,我只负责吃喝。”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他想起了一个好地方。 炼钢厂附近钱大勇的烧烤摊,店名正好叫“炼钢工人烧烤”,方便他引入话题,向武铁山探寻崔树民自杀一事的真实情况。 许剑锋说道:“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地方,但是稍微有点远,没问题吧?” 武铁山轻轻耸肩,指了指停在一旁的车:“反正咱俩都是开车来的,只是喝了酒以后就不能开车了,还要请代驾有些麻烦。” “不碍事的,咱们就把车停在这里,打个车过去如何?”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稍加迟疑,点头答应了,最多明天上班时候早些出门,绕点路来取车就是了。 两人搭乘出租车,来到了炼钢厂附近的小吃街。 “老许,你说的店就在这里?” 武铁山有些惊讶,许剑锋好歹也是县委书记,竟然还会到小吃街来,还真是够亲民的。 “怎么,你喜欢高档一点的地方?”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问道:“如果你想找家上档次的烧烤店,也不是不行。” 武铁山摆了摆手,他平时也喜欢到这些小摊来吃,只是没想到像许剑锋堂堂的县委书记也会如此。 武铁山说道:“这里就好,我只是奇怪许书记也喜欢吃小吃摊。” 许剑锋带着他走到钱大勇的摊前,解释道:“这里才有烟火气,像那些所谓上档次的店,味道也不怎么样,价钱还贵得离谱。” 武铁山点头表示赞同。 “许老弟,你来啦!” 钱大勇看到许剑锋来了,一脸热情地招呼道:“今天你可得多留一会,咱们哥俩好好喝一点。” 闻言,许剑锋笑着摆了摆手,他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恐怕没法和钱大勇喝了。 “钱大哥,今天我带了朋友过来,恐怕没法和你喝了。” 许剑锋娴熟地拿起菜单,递到武铁山手里:“老武,你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虽然挣得不多,但请你敞开了吃顿烧烤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点了些烤串,又要了很多酒。 “老许,我敬你一杯。” 武铁山倒满了酒,向许剑锋举起了杯子:“虽然我的身手的确大不如前,也像你说的那样失去了斗志,但能打败我的人也不多,光凭这点我就得敬你一杯。” 许剑锋也不推辞,和武铁山碰杯之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还别说,这烤串的味道还真不错。” 武铁山不吝赞美,虽然只是不起眼的小摊,但味道却着实不错。 “老武,别光吃,咱们是来喝酒的,可不是来吃串的。” 许剑锋勾起嘴角,再次举杯。 武铁山眯起眸子,许剑锋这是摆明要把他灌醉,和他在酒量上分个胜负。 “老许,小杯喝着不过瘾,不如咱们换成大碗如何?”武铁山对自己的酒量十分自信,向许剑锋下了战书。 许剑锋当即应战,招呼钱大勇换上大碗,各自倒了满满一碗酒。 两人边喝边聊,没一会的工夫,武铁山便有了醉意。 武铁山望向许剑锋,却发现他面色如常,言谈举止间都毫无醉意。 要不是亲眼所见,肯定不知道他喝过酒。 “老许,你真是海量。” 武铁山心服口服,切磋武艺或许他还有胜算,但比起喝酒来,两个他也比不过许剑锋。 “老武,当年的县炼钢厂你知道吧?” 许剑锋眸子一转,伸手指向正在烤串的钱大勇:“这里的老板就是当年炼钢厂的下岗工人。” 武铁山眯了眯眸子,从许剑锋把他叫到办公室去开始,便感觉到他有所图谋。 难怪要特地跑老远来吃烧烤,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许,我看你不是要请我喝酒,而是来查案的吧?” 武铁山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来调查当年炼钢厂厂长崔树民自杀一案的吧?” 被一语道破,许剑锋也不隐瞒,点头承认了:“没错,崔树民的母亲孙秀娥拦车喊冤,这事我不能不重视。” 武铁山说道:“许书记,你该不会是听信了孙秀娥的话吧?” 闻言,许剑锋不由得一怔,难道孙秀娥在说谎? 他立即问道:“老武,照你来看,孙秀娥说的都是假话?” 武铁山轻叹一声,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惋惜:“那个孙秀娥患有精神疾病,可不能被她的风言风语骗了。” 许剑锋眸光一沉,他亲自和孙秀娥聊过,以他的经验判断,她可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老许,孙秀娥的话不可信,崔树民的死绝对是自杀!”武铁山斩钉截铁地下定结论。 第80章 向警徽发誓 许剑锋一怔,武铁山竟然会一口咬定崔树民是死于自杀,难道这个案子当初就是他办的? “老武,你咋这么肯定,这案子是你办的?” 武铁山轻轻摇了摇头,答道:“案子是刑警队副队长项奎接手的,我虽然也参与了,不过只是起到掌控全局的作用罢了。” 武铁山眼眸微微垂下,把视线从许剑锋身上挪到了桌上的酒杯:“此案证据链完整,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崔树民是自杀身亡。”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他敏锐捕捉到了武铁山眼神的变化。 他有意回避自己的目光,就算没有说谎,肯定也是在隐瞒着什么。 “老武,我听说当时的炼钢厂门卫林建国曾亲眼目睹,崔树民是被人从天台上推下去的,这又作何解释?”许剑锋没有轻信武铁山,质问道:“难道你认为是林建国说谎,他为何说谎,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林建国所说终究只是传言,我们警方办案必须有证据,不能因为他的一番话就被牵着鼻子走。”武铁山拿起酒杯,仰头灌下一大口:“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这才认定崔树民是死于自杀。” 许剑锋眉头一紧,武铁山的表现太过古怪,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在隐瞒着什么。 “原来如此。” 许剑锋嘀咕一声,便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此后,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两人的话都少了很多。 武铁山一杯接着一杯,脸上醉意也越来越重。 许剑锋微微蹙眉,出声阻止:“老武,别喝了,喝酒本是娱乐放松,但喝多可就伤身体了。” 武铁山醉眼朦胧地望向许剑锋,轻轻点了点头。 许剑锋结账之后,便和武铁山一同离开。 此时已是傍晚,微凉的晚风拂过,把武铁山的醉意吹散了些许。 “老许,咱们打个车吧!”武铁山说道。 两人把车停在健身馆前的停车场中,不打车的话就只能靠步行了。 许剑锋摇了摇头,提议道:“今晚夜色正好,你我二人不如步行回去,权当是吹风醒酒了。” 武铁山并未反对,比起回家倒头就睡,散步醒酒倒还不错。 两人慢悠悠地沿着街道向前,许剑锋眯起眸子,前方不远处就是红土镇派出所了。 “许书记,你看什么呢?” 注意到许剑锋盯着派出所大门,武铁山满心疑惑:“是发现哪里不合规定了?你告诉我,我明天就让他们整改。” 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指向派出所的警徽:“老武,你说说看,咱们的警徽代表着什么?” 武铁山一怔,许剑锋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不过这些对他而言早就融入了骨子里,就算是喝得再多也能精确地讲出:“让党放心,让国家安心,让社会信心,让人民暖心。” 武铁山侃侃而谈,向许剑锋讲解着金盾警徽的设计理念,并掺杂了他独特的理解。 许剑锋微微颔首,武铁山在讲述时脸上那份自豪是装不出来的,他是真心对自己能成为警察而感到光荣。 “老武,你仔细看看咱们的警徽。” 许剑锋话锋一转,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你敢对着它发誓,崔树民一案一点疑点也没有吗?” 刹那间,武铁山犹豫了,但很快便笑着摇了摇头。 “肯定没有问题的,崔树民就是自杀的。” 武铁山暗暗咬着嘴唇,裹了裹外套说道:“许书记,晚上有些凉了,我打车回去了,要是感冒可要影响明天的工作了。”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虽然武铁山明显是在找借口,但他也并未阻拦。 待到武铁山离开后,许剑锋面色凝重,继续向红土宾馆走去。 刚刚武铁山在回答时明显犹豫了,而且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誓,反而找借口离开了。 很显然,在崔树民一案中,他肯定隐瞒了什么。 一夜无话,次日许剑锋刚到县委,便让焦达功把近十年红土县发生的大案要案资料拿给他看。 焦达功一脸疑惑,许剑锋这次又想干什么,这些案子有什么好看的? 疑惑归疑惑,但他也不敢当面去问,而且就算问了,许剑锋肯定也不会如实告诉他。 很快,焦达功便把案件的资料整理好,交给了许剑锋。 一个上午,许剑锋没干别的,一直在埋头看各个案件的资料。 终于,许剑锋的目光锁定到了一起抢劫杀人案上。 根据资料记载,此案极为恶劣,导致了一位优秀的刑警关振华牺牲,后面还被公安部评为了二级英模。 这时,许剑锋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微微蹙眉,被打断了思路有些不爽,但还是拿起了手机。 许剑锋不由得一怔,竟然是慕清瑶打过来的。 一直以来,慕清瑶很有分寸,从不在他工作期间打电话过来。 许剑锋担心是她遇到了麻烦,连忙接通了电话。 “清瑶,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电话另一头慕清瑶沉默了片刻,才徐徐答道:“许大哥, 也不是啥重要的事情,下班之后能一起吃顿饭吗?” 许剑锋松了口气,慕清瑶没事就好。 “没问题,那下班之后我到教育局接你,县委旁边正好新开了家火锅店口碑不错,今晚就到那里去吃吧!”许剑锋说道。 闻言,慕清瑶连忙拒绝:“许大哥,外面的东西再好也比不过家里,不如你下班后就到我家来吧。” 许剑锋也不想总是抛头露面,索性就点头同意了。 因为答应了慕清瑶,许剑锋今天特地没有加班,按时下班离开了县委。 来到慕清瑶家门前,许剑锋轻轻敲了敲门。 门打开,慕清瑶已经换上了一身居家服,清凉的t恤和短裤,简直就像是等待着丈夫下班的新婚妻子。 “许大哥,快进来吧,饭菜刚做好。”慕清瑶甜笑道。 许剑锋进了屋,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散发出的香味让他食欲大开。 洗过手后,许剑锋和慕清瑶上了餐桌,一同享用晚餐。 “许大哥,那个……” 许剑锋眯起眼眸,席间慕清瑶多次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事,却不好说出口。 他连忙问道:“清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啊?” 第81章 深情一吻 许剑锋一脸疑惑,慕清瑶虽然有时腼腆,但一向有事说事,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吞吞吐吐。 “没什么,许大哥你就别再问了。”慕清瑶垂着头,咬着嘴唇不肯说下去。 “清瑶,咱们俩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许剑锋看得出她肯定有事,追问道:“只要不违反原则,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尽力帮你的,尽管和我说好了。” 慕清瑶迟疑许久,方才红着脸,低声道:“许大哥,其实真不是啥大事,就是我父母说想见见你。” 言罢,慕清瑶低低垂着头,羞涩地不敢去看许剑锋的眼睛:“许大哥,你要是不想见也没关系,不用勉强的。” 许剑锋无奈地笑了笑,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只是慕清瑶的父母想要见一见他。 毕竟是女儿刚交的男朋友,她父母想要见面也是人之常情。 “这有什么勉强的?我早就应该去拜访二老了。” 许剑锋笑了笑,说道:“那就定在这周末吧,我给二老准备些礼物,不知道你父母平时都有什么喜好?” 慕清瑶心中感动,作势扑入许剑锋怀中。 两人虽已确立了关系,但却还是和之前一样,顶多牵一牵手,没有更多的亲昵举动了。 多亏了欧阳珊的细心劝导,才终于让慕清瑶下定决心,主动更进一步。 感受着那具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胸口,许剑锋心中一动。 他垂下眼眸,望着怀中柔情似水的慕清瑶,目光紧紧锁定在那薄薄的红唇之上。 “清瑶,我……” 许剑锋刚要开口,慕清瑶却忽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掩住了他的嘴唇。 她阖上双眸,下巴微微抬起,双颊染满了绯红。 许剑锋屏住呼吸,在他的瞳孔之中,慕清瑶的脸越来越近,直到两人的唇瓣印在一起,他才缓缓闭上眼眸…… 次日,许剑锋召开常委会,讨论如何解决红土县历史问题的方法,也就是如何解决蔓延全县的黄赌问题。 “大家都说说,对于黄赌现象,咱们应该如何整治?”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目光从常委身上一一扫过:“是该以雷霆之势严打,还是用更加温和一点的法子,请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意见。” “许书记,黄赌现象在咱们红土县滋生已久,温和的方式根本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必须严打!” 刚刚进入常委的郝世强立刻表态,主张进行严打。 许剑锋微微皱眉,郝世强身为县公安局局长,如果执行严打政策,肯定要交给他来负责。 届时,他想对哪家严打就严打,想放过就放过,一切都由他可以凭他个人的意愿来进行。 “许书记,我认为严打不是长久之策。” 焦达功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对郝世强太了解了,真把这事交给他来执行,肯定会跑偏。 红土县涉及黄赌的就两大集团,凯龙集团和牡丹集团。 郝世强必定会借着这次行动,打击焦达功暗中庇护的凯龙集团! 许剑锋捋着下巴,果然最终还是发展成了焦达功和郝世强间的争锋,他沉声问道:“焦副书记,为何不能严打?你说说你的看法。” 焦达功点了点头,说道:“严打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能起到一时的效果,一旦停止严打,反而会触底反弹,让黄赌产业更加泛滥。” “焦副书记,严打至少还能有一时的效果,而其他方法甚至连一点成效都起不到,在红土县任职这么久,这点常理你都不知道?” 郝世强针锋相对,他在进常委之前没少被焦达功欺压,现在他终于能在常委会上有发言权了,自然要找回场子。 “郝局长,一切都由许书记做主,你着急个什么劲?”焦达功话里有话,一方面向许剑锋示好,同时隐隐点出郝世强的野心勃勃。 许剑锋摆了摆手,他很清楚无论是焦达功还是郝世强,都不会和他一条心。 他可不会帮其中的任何一方,让两人互相制衡,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结果。 “焦副书记和郝局长所言都有道理,我看这事必须从长计议。” 许剑锋眯起眸子,做最后的总结发言,提出自己的观点:“依我看,咱们红土县黄赌泛滥的根本原因是老百姓没有稳定的收入,才会铤而走险,如果人人都有饭吃,有活干,女孩子就不会去做小姐,也没有那么多男人去赌场撞大运,简而言之我们必须搞好经济。” 闻言,一众常委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却暗暗叹息。 许剑锋说得简单,如果人人都是百万富翁,那大部分社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我认为,咱们红土县必须发展属于我们自己的特色项目!” 许剑锋面色一凝,提议道:“虽然在秀田乡建立了羊肚菌项目,但项目规模还是太小,这次的项目必须火遍全国,吸引大量的游客,成为咱们红土县的城市名片,就像某些城市的烧烤和麻辣烫一样,一说出来全国人民都知道!” 闻言,常委们面面相觑,许剑锋还真想一口气吃个胖子? 那些大城市的招牌特色都是经过几十上百年的沉淀,才会名满全国,而许剑锋竟然想在一个小小的红土县复刻,实在是过于好高骛远了。 “我赞同许书记的提议!” 在一众质疑的声音中,秦松起身坚定地对许剑锋表示支持:“咱们常委各位必须去走访基层,调研好项目,只有大家团结一心,才能真正打造出属于咱红土县自己的招牌特色。” 散会之后,许剑锋找了秦松,接来了他的车钥匙。 打造特色项目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对许剑锋而言,眼下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崔树民一案必须尽快查清,孙秀娥还在红土县宾馆等着他,可不能让老人家等太久了。 还是要从武铁山身上入手,许剑锋没有开县委的车,而是开秦松的车到了公安局门口。 武铁山每天都是第一个下班,刚出大门,就被许剑锋拉进了车里。 “许书记,有事吗?”武铁山纳闷地问道。 许剑锋眸子紧盯武铁山:“别问那么多,现在跟我去个地方!” 第82章 振聋发聩 许剑锋不由分说,拉着武铁山离开公安局,上了车。 “许书记,咱们这是要去哪啊?”武铁山一脸茫然。 “你先别问,到了你就知道了。”许剑锋一边专心驾驶,一边答道。 武铁山本以为是要带他去喝酒或是健身,但许剑锋开车驶离了城区,让他心中有些没底。 “许书记,咱们这到底是去哪里,咋还越开越偏僻了?” 许剑锋转眸看了一眼武铁山,调侃道:“怎么,你一个公安局的政委,还怕我把你拐卖了?” 武铁山摇了摇头,许剑锋毕竟是县委书记,还不至于干这种勾当。 更何况,就算真要拐卖,也不会把他当成目标。 武铁山没有再继续询问,既然许剑锋不想说,他再问也是徒劳。 许剑锋把车开上了国道,离市区越来越远,武铁山的心中愈发疑惑。 现在他们已经离开红土县,再往前开个十几公里,就要到龙桥市市区了。 “许书记,你该不会是要把我交给市纪委吧?” 武铁山眯了眯眸子,昨天在派出所前,许剑锋问他是否能发誓的时候,他选择了逃避。 许剑锋肯定察觉到了异样,把他送到纪委接受调查也并不意外。 “老武,你胡说什么呢?” 许剑锋一怔,武铁山昔日可是红土县的英雄,除非明确有他违法的证据,否则怎么可能会把他送到纪委。 “你尽管放心好了,马上就要到地方了,我们不去市区。” 说话间,许剑锋将车停在路旁。 武铁山望着车窗外郁郁葱葱的松柏,眉头微微皱起。 “许书记,这附近除了烈士陵园外,可什么都没有。” 许剑锋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拉开车门:“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到烈士陵园来,快下车吧!” 武铁山眼眸一转,许剑锋以前当过兵,难道这里埋葬着他的某位战友? 他收起好奇心,跟着许剑锋下了车。 “老武,那边有卖花的,咱们去买两束。” 许剑锋指了指陵园前摆着鲜花的小摊,率先走了过去:“咱们来扫墓,要是空着手就太失礼了。” 武铁山一怔,许剑锋果然是来扫墓的。 不过,为何要叫他随行? 武铁山想不通,就算是想找个人陪他,也不必跑到县公安局,把他强行拉过来吧? 在他冥思之际,许剑锋已经买好了两捧花,并把其中一捧交到了他的手中。 “花买好了,我们进去吧!”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满心疑惑,但他也并未多问,跟着许剑锋进了烈士陵园。 陵园中几乎看不到什么人,今天是工作日,很少有人会在这种时候跑到烈士陵园来缅怀先烈。 “许书记,你是来祭奠战友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武铁山还是问了出来。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 “他并不是我的战友,甚至我和他从未见面过。” 许剑锋脚下步子不停,一边走一边回答:“我只是听闻了他的事迹后心生敬佩,想要来祭奠一下这位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献出生命的英雄。” 武铁山更加疑惑,他隐隐觉得,许剑锋特地找他过来,肯定不会像他所说的那样简单。 跟着许剑锋继续向前,直到在一座墓碑前停下脚步,武铁山双眉紧皱,脸色难看得吓人。 “关振华烈士生前是咱们红土县公安局的一名老刑警,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 许剑锋转过眼眸,眯着双眸注视着武铁山:“根据档案记载,他牺牲的时候,你已经进公安局了。” 武铁山紧咬着唇瓣,眸子紧盯着墓碑上的名字。 “我当然认识,当初我刚进公安局之后,就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武铁山微微垂下眼眸,关振华是他的师父,十年前在一起抢劫案中壮烈牺牲! 回想起当年,武铁山还是个刚进刑警队的青涩新人,因为关振华的言传身教,才让他逐渐成长,屡次立功。 许剑锋走到墓前,献上花束,然后后退两步,默默地三鞠躬,然后看向武铁山:“怎么,你不打算给你师父献花?” 闻言,武铁山这才回过神来。 他连忙走到墓碑前,恭恭敬敬地献上了花。 由于没穿警服,他没有敬礼,而是和许剑锋一样,深深地鞠躬三次。 “许书记,你怎么会忽然想起来看望我师父?” 武铁山轻咬嘴唇,许剑锋肯定早就知道他和关振华是师徒关系,否则怎么会强拉着他一起过来。 “老武,和我说说,你师父当年是如何牺牲的?” 许剑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向他问起了当年之事。 武铁山一怔,紧紧攥着拳头。 “十年前,公安局接到报案,县城一家金店里有人持刀抢劫。” 武铁山缓缓闭起双眸,似乎在回忆着当时的点点滴滴:“当时我还只是个刚当上警察不久的菜鸟,和师父一起出任务,前去追捕那个抢劫犯。” 许剑锋眯起眸子,他虽说从资料中了解到关振华和武铁山是师徒关系,也知道关振华是在抓捕抢劫犯时牺牲的,但并不知道案件的细节。 没有想到,当年进行抓捕的时候,武铁山竟然也去了现场。 “当初要不是我……” 忽然,武铁山声音颤抖起来,大滴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如果不是我,师父他也不会死!” 许剑锋静静听着,没有去打断。 “当初若不是我急于立功,贸然上前抓捕,师父就不会为了保护我而被歹徒在慌乱中用刀刺中心脏……” 言罢,武铁山号啕大哭,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在心中积压十年的内疚,终于在这一瞬释放出来。 待到武铁山冷静下来,擦干眼角的泪水,许剑锋这才徐徐问道:“老武,你觉得你师父死得值得吗?” 武铁山犹豫了,迟迟没有做出回答。 关振华是为了抓捕歹徒,也是为了救他才付出的生命,如果他说不值,岂不是玷污了他的死? “我认为不值,我为关振华烈士感到惋惜!” 许剑锋的声音振聋发聩,如同炸雷一般让武铁山双目圆睁。 师父的牺牲被人否定,武铁山的怒火被点燃,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不值?” 第83章 浪子回头 武铁山怒目圆睁,关振华的死一直是他心中无法逾越的一道坎,但许剑锋却否定了他牺牲的价值。 “如果关振华是为了抓捕罪犯而牺牲,那他是英雄,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他的牺牲有价值。” 许剑锋回瞪过去,和武铁山目光相接,毫无躲避之意:“但是,他是为了替你挡刀,为了救你而死,他不值得!” 许剑锋的话在耳畔回响,武铁山脚下踉跄,后退数步才重新站稳。 “如果关振华看到他拼上性命救下的徒弟,现在正浑浑噩噩、碌碌无为地混吃等死,他肯定也会替自己感到不值!” 许剑锋声色俱厉,狠狠地训斥着武铁山:“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丢的不是你一个人的脸,同样也是在丢你师父的脸,收了你这个徒弟,一定会是他此生最大的污点。” 许剑锋字字直戳武铁山心间,正如他所言,关振华以生命为代价救回了他,而他却浑噩度日,师父的脸都要被他给丢光了。 武铁山眸子转向关振华的墓碑,看着墓碑上的遗像,刚刚才止住的泪水再度涌出。 “师父,我对不起你!” 武铁山忽然跪在墓碑前,情绪失控,抱着墓碑痛哭流涕。 许剑锋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武铁山堂堂一个身高七尺的硬汉,此时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让许剑锋看得心中也不舒服。 但他没有立刻上前安慰,而是等武铁山自己冷静下来后,方才徐徐说道:“老武,你要振作起来,别忘记你的生命是你师父为你延续的,必须对得起他。” 武铁山用力抹了抹眼角,缓缓起身。 “许书记,我知道了,就算是为了牺牲的师父,我也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他双拳紧握,许剑锋的一席话将他点醒,他的生命是师父关振华付出了生命代价才得以延续至今,他若是再继续浑噩度日,便是对师父的牺牲的玷污。 武铁山目光灼灼,原本慵懒的眼神重新绽放出精芒。 许剑锋微微颔首,浪子回头金不换,武铁山若能重新振作,必将是公安系统中的一员大将。 “老武,现在你可以和我说说崔树民一案了吧,到底有没有疑点?” 许剑锋眯起眸子,崔树民一案已经过去五年,线索早已完全断掉,想要有所突破,或许只有从当年参与办案的武铁山身上入手了。 “许书记,不瞒你说,的确有疑点。” 武铁山咬了咬牙,虽说已是陈年旧案,但他却记忆犹新:“门卫林建国声称看到了有人将崔树民推下了天台,但隔天想向他取证时,他却人间蒸发了。” 武铁山拧起眉头,沉声道:“关键证人凭空消失,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杀人灭口。” 许剑锋点了点头,轻轻挑起眉角。 他有些失望,武铁山提供的情报和他所掌握的差不多,对于案情并没有什么帮助。 不过,此番也并非没有收获,至少让武铁山重新振作起来,能够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老武,既然崔树民一案有疑点,我们就不能放着不管!” 许剑锋一脸郑重,沉声说道:“孙秀娥还等着我们这些青天大老爷替他儿子申冤呢,咱们可不能辜负了她的信任。” 武铁山轻咬嘴唇,五年前的案子如今再从头找线索谈何容易,他一直同许剑锋说案子没有疑点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即便他办案经验丰富,也同样对此大感棘手,想要逃避责任。 “许书记,我会尽力而为,争取早日让真相大白!”武铁山握紧拳头,向许剑锋做出保证。 “武政委,我命令你组成秘密侦查小组,专门负责重新调查此案。”许剑锋点了点头,正色道:“此案极有可能涉及县公安局的领导,你挑人的时候必须挑选信得过的,以免走漏风声。” 言罢,他眯了眯眸子,他虽然没有指名,但武铁山心中清楚,他口中的领导一定是郝世强。 “许书记,你尽管放心,我在公安局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还是交了几个值得信赖的兄弟。”武铁山一口答应下来,他决定扛下重任。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武铁山要是忽然转变,很可能会让郝世强有所察觉。 他毕竟身为县公安局局长,多年来肯定培养了不少亲信,要是有人发现了武铁山的异常,向他通风报信就不好了。 许剑锋提示道:“老武,你还可以继续伪装成原来的样子,借此来掩人耳目。” 武铁山点了点头,答道:“请许书记放心,这个我当然会,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我就继续我的颓废人生好了。” 许剑锋勾着嘴角,调侃道:“老武,演戏归演戏,你可不能假戏真做。” 武铁山拍了拍胸脯,向他保证道:“那是自然,许书记一番话让我醍醐灌顶,我可不能再做出给师父丢脸的事情来。”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相信武铁山的决心。 “老武,咱们回去吧。” 许剑锋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近黄昏,要是遇到堵车,开车回县城也要几个小时。 “希望咱们郝局长不要来找我谈话吧,不然要应付他也是件麻烦事。” 武铁山耸了耸肩,郝世强肯定已经知道许剑锋把他叫走了,看得出他心中对郝世强也积攒了许多不满。 许剑锋开车离开烈士陵园,返回到红土县城。 “老武,现在都九点多了,要不咱们去吃点东西?” 回程途中正赶上高峰期,两人在路上堵了很久,早就饥肠辘辘了。 武铁山点头说道:“那就和上次一样,随便在街边找个小摊吧。” 两人沿着街道没走出多远,许剑锋忽然发现前面一家店的店门口排着长队,而且排队的人数只增不减。 武铁山没啥兴致,他更喜欢安静一点的店:“老许,这么多人咱们就别凑热闹了,等排到我们肚子早就饿扁了。” “老武,别这样说,能受这么多人喜欢,这家店肯定有独到之处,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许剑锋心中好奇,带着武铁山上前仔细观看。 第84章 百年炸串老店 许剑锋和武铁山走到近前,这才看清店门脸,是家叫“老太太炸串”的小吃店。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普通的炸串店可不会有这么多人排队,难道这家店真好吃到让人甘愿排队的地步? “老许,前面排了好几十人呢,咱们也不是非得在这家吃,不如重新找一家吧?” 武铁山微微蹙眉,饿一会倒没什么,他只是不想浪费时间。 “老武,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就等一等吧!” 许剑锋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他拿出手机,在网络上搜索起了“老太太炸串”的相关消息。 除了一些广告和毫不相关的消息外,在网络上搜索不到任何与这家店有关的消息,如此火爆却在网上一点名气都没有,让许剑锋不由得心中一动。 武铁山轻叹一声,他虽然不想浪费时间,但许剑锋开口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等着了。 两人在店里取了排队的号码,便在店外等待起来。 眼看月亮越来越高,武铁山都忍不住开始打哈欠了,终于排到了他们。 “老许,要是排了这么久不好吃,我今后一定到处宣扬。” 武铁山撇了撇嘴,显然对等待如此之久十分不满。 许剑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毋躁:“老武,耐心一点,你换个思路想想,万一味道很好,那今后不是可以常来尝尝。” 二人进了店里,找了个空位坐下,服务员拿来了菜单。 许剑锋问道:“老武,咱们不如一样点一些吧?” 武铁山看着菜单上一长串的菜名,不由得一怔:“老许,咱们就算再饿,也吃不下这么多吧?” 许剑锋摆了摆手,笑道:“吃不了就打包回去当夜宵,排了这么久的队,不一样尝一尝岂不是亏了?” 武铁山轻叹一声,谁让许剑锋是县委书记呢,他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各式各样的炸串一样一样地摆上了桌,很快便把桌子都摆满了。 “老许,这也太多了吧?” 武铁山目瞪口呆,点菜的时候还没啥感觉,但真摆上了桌,还是很有视觉冲击力的。 “咱们先一样尝一点,实在吃不下就打包带回去。”许剑锋提议道。 两人开始大快朵颐,让许剑锋惊讶的是,炸串的味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吃! 无论是青菜还是肉类,每一样都炸得外焦里嫩,恰到火候。 更让人拍案叫绝的是使用的调料,许剑锋自问无论是高档的酒店还是路边的小摊,他都吃过不少,但还是第一次知道普普通通的炸串竟然能做得如此美味。 “老武,你觉得怎么样?”许剑锋向武铁山问道。 武铁山塞了一嘴的食物,一时间说不出话,只能伸出了个大拇指。 把嘴里的食物咽下之后,他才说道:“实在是太香了!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炸串,排这一个小时的队简直太值了!” 许剑锋微微颔首,提议道:“有菜无酒不成席,炸串这么好吃,要是不配上一点啤酒,那可就太浪费了。” 武铁山当即点头,招手把服务员叫了过来:“你们这里都有什么酒?” “对不起,本店有规定,店内禁止饮酒。” 服务员拿出菜单,翻到了饮料一页:“咱们这饮料的种类齐全,而且和外面超市价格一样,你们要不要来一点?” 两人都是政府干部,自然不会因为不让喝酒就找茬,便随便点了两瓶饮料。 “这么美味的炸串却不能搭配上酒,真是可惜了。”许剑锋叹息着摇了摇头。 武铁山向店外望去,此时已经过了十点,店外却仍然排着队,不由得笑道:“客人太多了,喝酒会影响翻台率,不然没有理由不挣酒水钱。” 对于大部分烧烤、炸串这类的店铺,酒水钱都是十分重要的收入,有时利润甚至比串本上还高。 但这家店铺却完全不一样,饮料和超市的价格一致,更是连酒都不允许喝,显然光是卖串的收入已经足够多了。 “不喝就不喝吧,那咱们两个慢慢吃。” 许剑锋和武铁山边吃边聊,故意吃得很慢,再加上点的串实在太多,直到接近十二点了还没有吃完。 许剑锋向店内张望,已至深夜,店内的客人终于少了很多。 “两位客人,咱们这里零点准时关店。” 服务员见两人没有离开的意思,上前提醒道:“吃不了的东西可以打包,我们免费提供打包盒。” 许剑锋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才到零点,他眯了眯眸子:“我想见见你们老板,可以吗?” 服务员一怔,虽然一脸不情愿,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请稍等,我这就叫老板过来。” 很快,服务员便进了后厨,找来了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太太。 虽然她头发花白,背也有些驼了,但精神却很好,尤其是双眼和年轻人一样充满了活力。 “老人家,敢问如何称呼?” 老太太仔细打量着许剑锋,看到他桌上堆满的空盘子,表情这才稍稍舒缓:“我叫苏凤娴,不知道二位客人找我有什么事情?” 许剑锋主动起身,搬过一把椅子,请苏凤娴坐了下来,然后问道:“苏大娘,这店是你自己开的?” 苏凤娴微微颔首,慢条斯理地讲述起了这家店的来历。 这间炸串店看起来不大,但历史却十分悠久,从她祖父那时候便开始营业了。 手艺和店铺都是一脉相传,前后跨越了百年历史,在旧社会时还只是个小摊,新中国成立之后才正式开了这家店。 许剑锋和苏凤娴聊了很多,而苏凤娴也乐于同他分享年轻时的种种,两人间虽然有着不小的年龄差,却意外地聊得很投机。 直到零点要关店了,许剑锋这才起身,和苏凤娴告别。 武铁山一脸疑惑,他实在想不通,许剑锋为何要同苏凤娴聊这么多。 “许书记,你咋对这家店这么感兴趣,难不成也想开家类似的炸串店?” 武铁山打趣道。 从政者严禁经商,许剑锋除非辞职,否则根本不可能开店。 “没错,我就是想开店!” 许剑锋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让武铁山大吃一惊! 第85章 打造美食名片 武铁山吓了一跳,许剑锋身为县委书记,经商可是严重的违纪行为。 他本以为许剑锋是开玩笑,但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在店内和苏凤娴聊天时也是兴致满满,实在不像是玩笑。 “许书记,这恐怕不妥吧?”武铁山试探地问道。 知道他误会了,许剑锋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老武,不是我自己开店,而是在咱们红土县开店!” 许剑锋眯起眼眸,苏凤娴的老太太炸串味道毋庸置疑,比起某些城市所宣传的特色美食毫不逊色,甚至更加优秀。 “只要我们想办法推广,把这个炸串打造成咱们红土县的美食名片,一定能改变现状。”许剑锋说道。 “好吃归好吃,不过也就是一家炸串店罢了,真能改变什么吗?” 武铁山皱眉说道。 在他看来,红土县的现状可不是单靠多开几家炸串店就能改善的。 “老武,你可不要太小瞧了美食的诱惑力。” 许剑锋勾起嘴角说道:“美食的影响力往往能远超人类的想象,只要宣传推广做得好,这个炸串一定能吸引大量游客,形成新的产业链,从而改变红土县滋生黄赌等灰色产业链的土壤。” 武铁山眯了眯眸子,仔细思考着许剑锋所说的可行性。 苏老太太的炸串十分美味,吸引大量游客并不是一句空话。 “许书记,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最开始的宣传。” 武铁山被许剑锋打动,替他出谋划策:“炸串再好吃,也必须吃过之后才能感受到,咱们应该考虑如何吸引来第一波游客,只要尝过以后,他们自然会自发地帮我们进行宣传。” 许剑锋微微颔首,武铁山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 “咱们要加强舆论宣传,最好再搞搞网络直播,通过网络向全国各地展示咱们炸串店的火爆。”许剑锋说道。 两个人吃完炸串,各自回家。 次日,许剑锋来到县委,刚到上班时间,便把程辉县委办主任程辉叫到了办公室中。 程辉问道:“许书记,一大早就把我叫来,有啥重要指示呀?” 许剑锋摆了摆手,答道:“你去帮我联系县文旅局局长戴琳娜,让她来县委一趟。” 程辉一怔,红土县的旅游业发展得很一般,吸引游客都是靠着灰色产业,文旅局可以说就是个摆设。 好端端的,许剑锋找戴琳娜过来干什么? “许书记,有什么事情我替你传达吧,就不必让戴局长特地跑一趟了。” 程辉眸子一转,想要套出许剑锋的目的。 “不必了,我想当面同她谈,你去通知她吧!” 许剑锋可不会上当,程辉很可能是焦达功的人,不管是不是需要保密的信息,都不能让他通风报信。 程辉没有办法,只能去通知戴琳娜。 接到程辉的电话,戴琳娜同样惊讶,许剑锋找她做什么? 红土县的文旅局早就名不副实了,连她这个局长也只是每天混混日子,既没有任务,也不会出错。 毕竟是县委书记亲自找她,戴琳娜不敢怠慢,连忙赶到了县委。 许剑锋仔细打量着这位文旅局局长,微微点了点头。 戴琳娜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长得虽称不上是美女,但也算是标致。 “戴局长,别拘谨,坐下说吧!” 看着戴琳娜有些紧张,许剑锋面带微笑,指了指沙发,示意她不要紧张。 戴琳娜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坐到沙发上,轻声问道:“许书记,你叫我来,是想要宣传咱们县的旅游业吗?” 许剑锋轻轻点头,反问道:“戴局长,咱们这有一家叫‘老太太炸串’的店,不知道你去吃过没有?” 戴琳娜一怔,轻轻摇了摇头:“许书记,我平时不太会吃街边的小店。” “你应该去尝尝的,我敢保证,你尝过之后肯定会成为那里的常客。” 许剑锋对炸串的味道很有信心:“店主苏凤娴的炸串堪称天下一绝,咱们文旅局要大力宣传才是。” 戴琳娜一脸惊愕,文旅局不去宣传旅游景点,转而去宣传一家炸串店,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她连忙问道:“许书记,咱们宣传的目的是什么,要把苏凤娴的炸串打造成咱们县的美食名片?” 闻言,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样子戴琳娜也并非花瓶,还是有些能力的。 “没错,我们要争取让她做成品牌推广出去,最好能做到名满全国!” 戴琳娜眯了眯眸子,许剑锋说得简单,但实施起来恐怕并不容易。 美食不像景点,光靠影像和图片起到的宣传效果极其有限,尤其是炸串这样不是以外形取胜的食物来说,宣传难度很大。 不过,这可是文旅局久违接到的重要任务,如果能圆满完成,说不定是个翻身的好机会。 戴琳娜咬了咬嘴唇,她也不甘心继续混日子,想要借此次任务赢得许剑锋的信任,从而调到其他部门甚至高升一步。 “许书记,我马上去办!”戴琳娜当即表态。 戴琳娜离开后,许剑锋看了一眼桌上的日历。 马上就要到周末了,他答应了慕清瑶要去见她父母,必须得提前准备好礼物。 戴琳娜离开县委,立刻就去了老太太炸串店。 亲自品尝过后,的确和许剑锋说的一样,炸串的味道无可挑剔,连她这个从不吃小吃的人都忍不住多吃了几串。 戴琳娜当即表明身份,和苏凤娴见面谈话。 “苏大娘,咱们县文旅局想要对你的炸串进行推广宣传,成为咱们红土县的美食名片,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闻言,苏凤娴一脸欣喜,她年逾七十,也没有其他追求,只想把父亲留下的店发扬光大。 她立即说道:“那敢情好,咱们政府需要我做什么一定配合,只不过我有个条件。” 戴琳娜点了点头,问道:“大娘请说,只要咱们政府能办到,一定尽量办。” “也不是啥难事,我这间店是从父辈手里继承过来的,算一算也有百年历史了。”苏凤娴轻叹一声,答道:“我想申请一个老字号认定,但一直都没有通过,既然现在要推广我的炸串,有‘老字号’这个招牌不是更吸引人吗?” “没问题,你准备好相关材料,我替您交上去!” 戴琳娜不假思索,一口答应下来。 第86章 我是人民公仆 很快便到了周末,许剑锋向慕清瑶打听清楚了她父母的喜好,提前买好了礼品,约定好一同去见她的父母。 “清瑶,说来惭愧,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父母住在哪里。” 许剑锋一直没问,而慕清瑶也同样没说,直到要出发了,许剑锋才想起还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 “许大哥,我父母住在常岭镇。” 许剑锋一怔,他到常岭镇考察过,那里以生产各式赌博用具为主要产业,红土县境内的大小赌场,使用的赌具几乎都出自那里,说是万恶之源也毫不为过。 “清瑶,要不和你父母说说,搬到县城来住吧?” 许剑锋眯起眸子,他大力整治黄赌产业,而常岭镇又是赌具之乡,肯定有不少人对他恨之入骨。 他如今和慕清瑶的关系也已经传开,难保不会有人迁怒于他们,还是搬到县城来更加保险。 “许大哥,你放心好了,除了亲戚朋友外,没人知道我父母住在那里。” 慕清瑶看出了许剑锋的担忧,微笑着安慰。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和慕清瑶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的确不方便过多干涉。 许剑锋不想被人说是公车私用,没有开县委的车,而是开了慕清瑶的车一同赶往常岭镇。 到了常岭镇,在慕清瑶的指引下,许剑锋在一座平房前停下了车。 大门前,一对中年夫妇正驻足远眺,看到两人开车过来,立刻迎了上来。 “许大哥,这就是我的父母……” 下了车后,慕清瑶连忙向许剑锋介绍起了双亲。 慕清瑶的父亲慕正德和母亲方雅萍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农民,这让许剑锋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慕清瑶书香门第,没想到也是出自普通的农村家庭。 “大叔大婶,你们好,我是许剑锋。” 许剑锋主动上前,和慕清瑶的父母一一握手,做着自我介绍。 方雅萍仔细打量着许剑锋,嘴角笑意难掩。 “老慕,我就说是你瞎操心吧,咱们许书记肯定是一表人才,你现在相信了吧?” 他们已经听说了自家女儿和县委书记谈恋爱,刚开始还有些担心,虽然知道县委书记才三十五岁,但也担心是个光头秃顶的油腻大叔。 如今见了面,他们却发现许剑锋仪表堂堂,而且看起来身子骨也十分硬朗,顿时再无顾虑。 “大婶,您叫我小许就行,要不然叫剑锋也行。” 许剑锋诚惶诚恐,方雅萍可以算是他未来的丈母娘了,一口一个“许书记”叫得他如坐针毡。 闻言,方雅萍更是满意得不住点头,这未来女婿非但人帅,还一点官架子都没有,她别提有多满意了。 许剑锋从车上取下买来的礼物,都是些好酒好烟好茶,虽然不是太贵重,但也都是上得台面的东西。 “小许,你这也太客气了,还给我们带了礼物。” 方雅萍笑着接过礼物,塞到了慕正德手里:“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只要你能好好待清瑶,就是给我们最好的礼物了。” 二老把两人让进了屋,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喝茶谈天。 “小许啊,你是县委书记,平时工作肯定很忙吧?” 方雅萍微微皱眉,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再不要孩子,就要错过最佳的生育年龄了。 “大婶,我才刚调到红土县不久,县里的情况相信你比我清楚。” 许剑锋没有隐瞒,如实答道:“为了改变咱们红土县的不良风气,我可是一刻也不敢松懈。” 方雅萍心生担忧,两个人工作一个比一个忙,那什么时候才能要孩子啊? 和方雅萍相比,慕正德同为男人,更能理解许剑锋的事业心。 他接过话茬说道:““行啦,小许是县委书记,整个红土县都归他管,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就别整天想着抱外孙子的事情了,能遇上小许这样优秀的男人,是咱们清瑶的福分!” 方雅萍轻咬唇瓣,她也对许剑锋上任以来的一系列行动有所耳闻,红土县的乱象的确有好转的迹象。 无奈地叹了口气,方雅萍拉着许剑锋的手,语重心长地劝道:“小许,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官,也知道你管理一个县不容易,但清瑶年纪也不小了,我还是希望你们早点结婚。” 许剑锋犹豫了,红土县需要整改的地方还有很多,今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工作等着他,眼下他实在没有立即结婚的心思。 正说话间,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许剑锋微微蹙眉,竟然连门都不敲就直接闯进来,还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姐的对象呢,快拉出来让我瞧瞧!” 才刚刚进门,来人便大喊大叫起来,引得屋内四人同时皱起眉头。 “清瑶,他是你弟弟?”许剑锋小声问道。 慕清瑶凑到许剑锋身边,低声答道:“是我的表弟,我舅舅家的儿子方坤。” 许剑锋颔首,探头向屋外望去。 方坤穿着花里胡哨的t恤和八分裤,脖子上戴金链子,和县城里走街串巷的暴发户没什么两样。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视线落在他手腕的表上。 以许剑锋的眼力,一眼便认出那是一款正品劳力士,虽然不是啥限定款式,但市场价也要五六万元。 “嚷什么嚷,这不就是。” 方雅萍蹙眉,心中责怪这个侄子毫无教养,在许剑锋面前丢了脸面。 看到她指向许剑锋,方坤眯着眸子,仔细打量了一番。 “姐,以你的条件,肯定要找个有钱人才是。” 方坤一脸鄙夷,许剑锋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货,让他对这个未来姐夫十分不满意。 他不屑地问道:“你在哪儿工作,一个月多少收入?能不能养活自己啊?” 许剑锋面色一沉,冷声道:“我是人民公仆,至于收入,养活自己足够了,还用不着你来担心。” 方雅萍和慕正德对视一眼,许剑锋这样说,他们也不好直说他是本县的县委书记。 “姐,我不反对你嫁人,但要找也要找个有钱人,至少也得像我一样才对。”方坤毫不避讳,当着许剑锋的面大言不惭地说道。 第87章 赌场纸牌供应商 闻言,慕清瑶面色一沉,冷声斥道:“你别乱说,我嫁人又不是嫁给钱,为什么非得找个有钱人?” 许剑锋眯起眸子,被方坤当面挑衅,他倒是十分平静地说道:“如此说来,你很有钱?敢问你在哪一行发财,说出来让我开开眼界。” 方坤微微仰头,丝毫没有听出许剑锋话中的嘲弄之意,趾高气昂地说道:“那你可听仔细了,我在镇上开了一个印刷厂,专门生产纸牌,说是日进斗金也丝毫不为过。” 许剑锋眸光一寒,纸牌就是扑克,虽说也能用来娱乐,但在这红土县,更多被用来进行赌博。 常岭镇以赌具生产为主要产业,许剑锋早就想进行整改了,只是担心用力过猛,引起麻烦。 既然方坤主动送上门来,他不如借此机会摸摸门路,看看这常岭镇的赌具生产链到底有多大规模。 “不就是做扑克牌的吗?那能卖几个钱?” 许剑锋欲擒故纵,故意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现在早就进入信息时代了,老百姓都玩手机电脑,哪还有几个玩牌的?” 闻言,方坤哈哈大笑。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跟个愣头青一样,真是啥也不懂。” 方坤性格张扬,一边讽刺许剑锋,一边给他当起了老师:“我今天就好好给你上一课,咱们红土县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地下赌场,你就在街上随便找几个闲散人员,至少一半都是赌徒。” 此话一出,方雅萍惊出一身冷汗。 许剑锋可是县委书记,刚上任便开展飓风行动大力打击黄赌。 方坤在他面前大谈赌场,那不是自寻死路? 方雅萍拼命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但方坤却并未领会,仍旧侃侃而谈。 “我们印刷厂生产的纸牌根本就不愁卖,咱们县的各大赌场都是我的老主顾,每天都要订购大量纸牌。” 闻言,方雅萍单手扶着额头,止不住地叹息着。 他这个侄子算是没救了,在许剑锋面前主动承认他是赌场纸牌的供货商,迟早要被清算。 “赌场?前段时间那个飓风行动,不是把赌场都打掉了吗?” 许剑锋故意装作毫不知情,想要从方坤口中套出更多情报:“就算有那么一两家侥幸躲过去,恐怕也没什么客人了吧?” “我说兄弟,你该不会是第一天出来混社会吧?” 方坤眸子里满是鄙夷地一笑:“还打击,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赌场早就从大酒店转入到地下了,都在一些看着小实则很大的隐蔽场所,警察根本不会去查。” 许剑锋眸子一寒,他早就猜到会如此,但亲耳听人说出来,仍然难免会愤怒。 这种事情郝世强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这个公安局局长却不闻不问,甚至还可能会为他们提供庇护。 “姐,你怎么找了个啥也不懂的愣头青,像他这样脑袋不灵光的家伙,就算我想带带他都带不起来。” 方坤并未察觉到许剑锋表情不对,反而冷言冷语,劝说慕清瑶换个男朋友。 “我劝你还是赶紧吹了,重新再找一个吧,实在不行我给你介绍个大老板,保证今后吃香喝辣,当阔太太,总比你在教育局这清水衙门当个破局长好得多。” 说完,方坤还不忘给许剑锋一个挑衅的眼神:“姐,你可是咱们红土县的第一美女,可不能便宜了癞蛤蟆!” 方雅萍脸色大变,她这个侄子先是主动承认给赌场提供纸牌,紧接着又嘲讽许剑锋这个县委书记是癞蛤蟆,闹成这样,就算慕清瑶替他求情恐怕都没有用。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慕清瑶一脸严肃,厉声驳斥方坤:“我们党员干部不是商人,我当教育局局长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去捞钱的!” 方坤冷哼一声,他是凡事向钱看,一直都瞧不起走仕途的。 “还为人民服务,都是屁话!” 方坤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这年头有钱才是硬道理,混了一身虚名,结果连饭都吃不饱有什么用?” 慕清瑶刚准备反驳,方坤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他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大概讲了两分钟,方坤挂断电话,眸子转向慕清瑶:“姐,我有点事就先走了,我和你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考虑,我这个当弟弟的不会害你的。” 方坤走后,慕清瑶一脸歉意地向许剑锋说道:“许大哥,对不起,我那个弟弟……” 不等慕清瑶说完,许剑锋便轻轻摆手将她打断:“清瑶,这事和你无关,你没必要道歉。” 言罢,他走到方雅萍面前,重新露出微笑:“阿姨,咱们回去继续喝茶吧!” 方雅萍心中忐忑,方坤再混蛋,终归是她大哥的儿子,两家关系一直不错的。 本想说说情,但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只能叹息一声,默默地点了点头。 “小许,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方坤那个混蛋以前就是个街溜子,现在走歪路成了暴发户,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慕正德冷哼一声,方坤也没少对他这个姑父冷嘲热讽。 他正色说道:“你该咋处理就咋处理,不要因为他是清瑶的弟弟就网开一面。” 许剑锋闻言摆了摆手,嘴角始终挂着微笑,似乎对刚刚的事情毫不在意:“慕叔叔,不过是年轻人逞逞口舌之快,没啥大不了的。” 趁着两人聊天,慕清瑶和方雅萍做好了饭。 饭桌上,许剑锋陪着慕正德喝了点酒,一家人有说有笑,能看出二老对他这个未来女婿十分满意。 许剑锋起身说道:“叔,婶,天色不早了,我和清瑶就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方雅萍点了点头,把二人送到了大门前,叮嘱道:“小许,今后有时间就和清瑶一起多回来走走,记得千万不要再带礼物了。” 许剑锋答应一声,这才上了车。 慕清瑶开车,拉着许剑锋返回了县城。 刚到县城,一辆迈巴赫轿车从侧方疾驰而来,一个急刹车挡在慕清瑶车前。 “呀!”慕清瑶惊呼一声,连忙踩下刹车! 第88章 前倨后恭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地面上留下了一条轮胎印,慕清瑶的车终于停下,避免了与迈巴赫发生碰撞。 许剑锋眸光一寒,竟然故意别车,不管车上的是谁,都构成了危险驾驶。 迈巴赫的车门打开,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竟然是刚刚在慕清瑶家见过的方坤。 慕清瑶也大吃一惊,她这个弟弟在家里的时候就已经在言语上得罪了许剑锋,现在又搞出这样的事情来。 “彪哥,我姐就在车上。” 方坤绕到迈巴赫的另一侧,恭恭敬敬地打开车门,把坐在副驾驶的人请了下来:“我敢打包票,你见了我姐肯定满意,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人。” 许剑锋一怔,迈巴赫上的另外一人他也见过,正是凯龙集团老总李凯龙的弟弟李凯彪,之前在影城曾同他起过冲突。 慕清瑶冷着脸下了车,虽然这种事情一般该男人出面,但方坤是她的弟弟,她这个当姐姐的要亲自教育。 “方坤,你胡闹什么呢?” 慕清瑶恼怒不已,刚刚要不是她及时刹车,肯定会发生碰撞:“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样十分危险,万一我没刹住车怎么办?” 方坤无视了慕清瑶的质问,反而向她介绍起了身旁的李凯彪。 “姐,这位贵人是凯龙集团的副总裁李凯彪,说是腰缠万贯也毫不为过,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你的美貌。” 方坤眸子望向慕清瑶身后,迟迟下车的许剑锋身上:“像你找的那个既没钱又没脑子的男人,还是早点踹了好。” 李凯彪望向慕清瑶,心头顿时一凉。 慕清瑶他认识,之前在影城时,正是因为看上了她的美貌,才导致和许剑锋发生了冲突。 此时,许剑锋已经走到了慕清瑶身后,正一脸肃穆地盯着他。 回想起被一众武警荷枪实弹地围着,李凯彪有些腿软了,那样的经历他可不想有第二次! “彪哥,怎么样,我姐够正点吧?” 由于天色已暗,方坤并未察觉到李凯彪脸上的异样,仍在向他推销着自己的姐姐。 李凯彪一脸阴沉,他做梦也想不到,方坤给他介绍的竟然是慕清瑶,而且还偏偏挑许剑锋也在场的时候,这分明是想让他死啊! 李凯彪用力吞了一口唾液,别看他哥哥李凯龙是凯龙集团的老总,真得罪了许剑锋这个红土县的一把手,李凯龙也要演一出大义灭亲的好戏。 “许书记,您千万别误会。” 李凯彪一把推开方坤,连忙走到许剑锋面前,垂头解释道:“我绝对没有对您的女朋友有非分之想,这都是方坤瞎起哄,说要给我介绍个女朋友,我真的毫不知情。” 方坤一怔,李凯彪可是李凯龙的亲弟弟,在整个红土县都能横着走的牛人,怎么见了许剑锋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更让他在意的是李凯彪的称呼,许书记,难不成他还真是个大官? 方坤心中忐忑,走到李凯彪身后,连忙问道:“彪哥,他是什么书记?” 李凯彪恶狠狠地瞪了方坤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咱们红土县的县委书记,全县的一把手!” 闻言,方坤大吃一惊,他虽然瞧不起走仕途的,但那仅限于那些办公室的小科员。 像许剑锋这样的大领导,他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对他而言就像是传说中的存在。 一想到他所做的种种,方坤心中便一阵后怕,当面嘲讽调侃县里的一把手,还要给慕清瑶介绍别人,这不是把他得罪得死死的? “姐夫,一切都是误会,其实我只是想考验考验我姐,看她能不能配得上你。” 方坤顿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当场改口称呼许剑锋为姐夫,讨好似的说道:“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许剑锋冷哼一声,方坤前倨后恭的样子,着实令人发指。 “别叫我姐夫,我和清瑶还没结婚呢。” 许剑锋连忙纠正,身为领导干部必须小心,虽然只是一个称呼,但被有心人听到,也会借此大做文章。 “都是早晚的事情,你和我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等你们结婚那天,我这个当弟弟的肯定备一份重礼!” 方坤满脸堆笑,极尽谄媚:“姐,你和姐夫好好过,要是敢做对不起姐夫的事情,我这个当弟弟的第一个不答应。” 慕清瑶神色复杂,方坤简直要把她的脸丢尽了! 许剑锋也是一脸的无奈,再怎么说方坤也是慕清瑶的表弟,他未来的小舅子,也不好因为私事同他翻脸。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这事就揭过去了。” 许剑锋摆了摆手,打发两人离开:“你们把路让开吧,我和清瑶明天还要上班,得早点回去休息了。” 方坤连连点头,连忙和李凯彪一起上了迈巴赫,把车挪到一旁。 “方坤,你什么意思?” 刚刚上车,李凯彪便紧紧皱眉,抱怨起来:“你姐是县委书记的女朋友,你还介绍给我?” 方坤连连解释,李凯彪的赌场每个月都要从他手上订购大批纸牌,是他的大客户之一,他赶紧解释:“彪哥,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算借我两胆,我也不敢啊。” 李凯彪冷哼一声,倒也不敢过多苛责。 等许剑锋和慕清瑶真结了婚,方坤就是县委书记的小舅子了,还是尽量不要得罪。 车挪开后,慕清瑶开车送许剑锋返回红土宾馆。 “许大哥,让你看笑话了,我那个表弟实在是丢人,我代他跟你道个歉。”路上,慕清瑶还在替方坤的鲁莽道歉。 许剑锋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在意:“清瑶,他做的事情同你无关,你没有必要道歉。” 慕清瑶轻咬唇瓣,许剑锋不让她道歉,还特意强调方坤同她无关,其中的含义已经很明显了。 他并未原谅方坤,不排除日后会追究他的违法行为。 次日,许剑锋正常到县政府办公。 忽然,电话响起。 电话刚一接通,便传来武铁山兴奋的声音:“许书记,崔树民案有了一些突破,我们找到林建国了!” 第89章 欲擒故纵 闻言,许剑锋大喜,林建国当年目睹了崔树民被推下天台,是极其重要的人证。 找到了他,那断掉的线索便重新连接起来,崔树民一案终于有了告破的希望。 “他人现在在哪儿,我要亲自见他!”许剑锋连忙问道。 闻言,武铁山苦笑一声,解释道:“许书记,人是找到了,不过已经是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了。” 许剑锋一怔,林建国果然已经死了,不过他失踪五年没发现尸体,怎么刚命令武铁山去寻找,便有了消息? “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许剑锋问道。 “许书记,尸体并不是我找到的,而是公安局接到了报案,在大凌河清淤拓宽河道的工程中,发现河底有个绑着巨石的编织袋,在其中发现了一具尸体残骸,经过化验发现正是失踪的林建国。”武铁山根据报案人提供的信息,详细地汇报给了许剑锋。 闻言,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杀人抛尸,林建国摆明了是他杀。 许剑锋蹙着眉头,本以为案件能有进展,没想到又多了新的谜团。 “老武,从林建国的尸骨上,有没有找到其他的信息?”许剑锋又问道。 武铁山眸光沉沉,轻轻摇了摇头:“尸体在水中至少已经浸泡了好几年了,早就已经不成样子,靠dna才确定身份,死因和死亡时间都已经无从推断了。” 许剑锋咬了咬牙,除了能确认林建国已经死亡,不用再浪费人力去寻找他外,对案件几乎没有任何帮助。 而且,无法检测出准确的死亡时间,那连他的死和崔树民一案有无关系都没法确定。 “老武,这事你们郝局长知道了吗?”许剑锋眯起眸子,崔树民一案与公安局关系密切,甚至林建国的死都可能和郝世强有关系。 “肯定是知道了,工程队发现尸体后就报了警,他是公安局局长,这么大的案件自然要报告给他。”武铁山答道。 许剑锋陷入沉思,在他看来,郝世强非但不会帮忙,肯定还会从中作梗。 必须想想办法,五年前的案子本就无从查起,要是郝世强再故意制造阻碍,那就没法继续查下去了。 “老武,对林建国的尸体郝世强是如何定性的?” 沉默半晌,许剑锋再次开口:“他认为此案同当年崔树林一案有没有联系?” 武铁山摇了摇头,答道:“尸体刚一发现我立刻就来汇报了,郝世强应该也刚收到消息,还没来得及开会讨论。” 闻言,许剑锋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武铁山在替他做事应该还没有暴露。 “老武,之后郝世强一定会开会说这个案子,到时候无论郝世强的观点如何,你都要无条件支持他。” 许剑锋很清楚,眼下最重要的是避免武铁山替他查案的事情暴露,否则非但会受到干扰,就连武铁山的生命安全都可能受到威胁。 “另外,在调查崔树民一案时必须低调行事,进行秘密侦查,千万不能被郝世强知道了。” 武铁山立刻会意,点头答应:“许书记,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在郝世强察觉到异样之前查清一切。” 武铁山挂断了电话,眉头微微蹙起。 虽然是演戏,但要他去附和郝世强的观点,心中多少会有抵触。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一名警员进来报告:“政委,郝局长要开案情分析会,请你现在到会议室一趟。” 闻言,武铁山眯了眯眸子,许剑锋猜得不错,郝世强果然要开会讨论此事。 他答应了一声,立刻动身到了会议室。 “相信大家都听说了,在大凌河清淤拓宽河道的工程中,在河底发现了一具男尸,经鉴定死者为五年前失踪的林建国。” 郝世强主持会议,在对案情进行总结后,眸光从参会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大家说说看,这起案子是因何而起,是仇杀、情杀还是其他原因。” 闻言,众人议论纷纷,但武铁山却保持缄默,始终没有出声。 “武政委,你咋不说话?” 郝世强眸子望向了武铁山,问道:“你虽然担任政委,但也是咱们局里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了,说说你的看法吧!” 闻言,武铁山眯起眸子:“郝局长谬赞了,我脱离前线那么久,对于刑侦方面早生疏,实在给不出什么像样的看法。” “那我来说说我的看法,若有不当之处,还望武政委出言指正。”郝世强盯着武铁山,留意着他的表情:“根据法医的鉴定报告,我认为林建国是死于仇杀,他生前沉迷赌博,欠了行业内多赌债,追债无果人杀死抛尸合情合理。” 闻言,武铁山当即表态:“郝局长所言极是,这的确是最合情合理的解释了。” 郝世强眯起眸子,之前听说许剑锋曾来找过武铁山,他还曾有些担心。 不过之后他的态度依旧散漫,而且现在又赞同了他的观点,并未提及崔树民一案,至少暂时可以认定,他还并未被许剑锋拉拢。 连武铁山这个政委都带头支持郝世强的观点,其他警察自然也纷纷点头,所有人都心有灵犀,避免提起崔树民一案。 郝世强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当即提出调查方向:“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咱们就从林建国的债主头上开始排查,他欠了不少人的债,真凶一定就在其中。” 散会之后,武铁山刚要离开,郝世强却忽然出声将他叫住问道:“老武,我听说许书记曾来找过你?” 武铁山心头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确有此事,他来问我三年前崔树民自杀的事情。” 武铁山眯了眯眸子,许剑锋追查此案早就不是秘密了,如果他隐瞒的话,反倒会引起郝世强的怀疑。 郝世强马上追问道:“那你是如何回答的,你也认为崔树民自杀一案存在疑点?” 闻言,武铁山撇了撇嘴,故意装出不屑的样子:“有个屁的疑点,我看许书记就是吃饱了撑的,那些陈年旧案有啥可查的。” 郝世强连忙摆手,打断了武铁山的牢骚:“老武,这话可不能乱说,许书记也是认真负责嘛!” 第90章 语出惊人 武铁山心中冷笑,郝世强表面功夫倒是做得挺足。 离开会议室后,武铁山回到办公室,锁上大门后立刻打给了许剑锋,向他汇报会议的情况。 “老武,你怎么看?”许剑锋沉思半晌,询问起武铁山的意见:“你认为有仇杀的可能性吗?”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我还是觉得是被杀人灭口的可能性高。”武铁山沉吟片刻,答道:“不过就算真是仇杀,照郝世强这种查法,这案子恐怕一辈子都破不了。” 许剑锋一怔,从债主查起倒也不失为一种思路,为何武铁山敢如此断言? “老武,这有什么不妥吗?如果真是因为被追债仇杀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排查出来啊!”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许书记,你有所不知,咱们红土县在赌场放贷的人可太多了,想要一个个排查根本就不现实。” 闻言,许剑锋微微颔首,红土县情况特殊,的确不能站在常规角度来思考。 他立即问道:“对了,秘密专案组组建得怎么样了?” 郝世强是公安局局长,想要在他眼皮底下组建秘密专案组,许剑锋难免担心。 “如果有困难的话,也不用急于一时。” “许书记,你尽管放心,我已经找了两个最可靠的同志协助我进行调查。”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武铁山还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老武,你加油干,如果遇到困难就跟我说,县委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他还是担心郝世强会有所察觉。 次日,为了麻痹郝世强,许剑锋叫县委办主任程辉陪同,到了县公安局进行调研。 在会上,许剑锋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对郝世强大加夸赞。 “咱们县公安局在近期的治安整顿中表现出色,取得了显着的成果。” 稍稍停顿,许剑锋继续说道:“我们县政府准备给郝局长申报‘先进个人’以示表彰,同时给咱们县治安大队和刑侦大队申报‘优秀先进集体’,希望大家今后继续努力工作,把咱们红土县的治安搞好。” 众人掌声雷动,郝世强也是一脸得意。 “许书记,你太客气了,咱们公安局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情。” 郝世强站起身来,轻轻摆了摆手,假意谦虚:“大家都是为了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至于荣誉什么的,根本无关紧要。” 说着,郝世强眸光从在场的公安局干部身上扫过:“大家说是不是?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什么‘先进个人’、‘先进集体’都只是虚名罢了。”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郝局长,工作干得好,自然要受到表扬,这样才能激发起大家的干劲。” 许剑锋勾着嘴角,坚持要给他申报:“大家就不必谦虚了,希望大家在评上先进后,能再接再厉!” 到了晚上,郝世强像往常一样来到了牡丹酒店,和秋牡丹在最顶层的豪华套房中见面。 “强哥,恭喜你啊。” 刚刚见面,秋牡丹便满面笑容,向郝世强道喜:“我都听说了,县委要给你申报‘先进个人’,这可是大喜事。” 郝世强眯起眼眸,秋牡丹的消息倒是够灵通的,下午发生的事情,她晚上就知道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先进个人’说白了就是个好听点的名头罢了,又不给奖金,没啥大不了的。” 郝世强说得轻描淡写,但嘴角的得意却无法掩饰。 “强哥,你说许书记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要给表彰你?” 秋牡丹眸中闪过疑惑,郝世强近来也并没什么建树,许剑锋给他的表彰有些突兀。 “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他知道万市长是咱们的靠山了呗!” 郝世强撇了撇嘴,在他看来许剑锋这次是服软了,在用这种方式来向他示好。 “别看他在红土县是一把手,但放到整个龙桥市,根本算不上什么,他还敢和万市长唱对台戏不成?” “我看不见得,听说许书记之前在柳花镇的时候,一样和当时的县长对着干。” 秋牡丹眯起眸子,她可不像郝世强那样乐观:“他会不会是故意麻痹你,想要偷偷搞什么小动作?” 闻言,郝世强摆了摆手,他如今进了常委,又有万栋梁这个市长做后台,尾巴早就翘到天上了。 “牡丹,你不懂官场,许剑锋他在柳花镇的时候吃过亏了,现在到了红土县,自然不敢再跟上面对着干。” 郝世强伸手揽住秋牡丹的纤腰,把她拉进自己怀中:“他许剑锋也是人,不会为了那几句口号,就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的。” 与此同时,程辉也正向焦达功汇报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老焦,你说许剑锋是想干什么,为啥忽然要表彰郝世强?” 程辉紧紧蹙眉,要是许剑锋真和郝世强走到一起,对他们而言绝非好事。 “难道他想要拉拢郝世强,一起来对付咱们?” 闻言,焦达功轻笑着摆了摆手:“老程,你多虑了,依我看许剑锋只是在麻痹郝世强罢了,给他个无关紧要的嘉奖让他得意罢了。” 焦达功十分冷静,如果许剑锋真想拉拢郝世强,那就不会只是给他申报个先进那么简单了。 他冷笑道:“你等着吧,我预感郝世强要倒霉了,许剑锋那个家伙可远比咱们想象中的狡猾得多。” 另外一边,许剑锋受武铁山的邀请,到他家里吃饭。 “老武,怎么就你一个人?” 武铁山已经结婚生子了,但进屋后,许剑锋却并未看到其他人。 “我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了,要不我也不会请你到家里来。” 武铁山一边招呼着许剑锋坐到沙发上,一边系上围裙:“今天就请许书记尝尝我的手艺,正好我还藏着几瓶好酒,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许剑锋十分惊讶,没想到武铁山竟然还能亲自下厨,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会的工夫,饭菜上桌,武铁山取出了珍藏的茅台,给许剑锋倒了满满一杯。 “许书记,林建国这个重要证人身亡,也在我意料之中,我想说的是,崔树民案的真凶其实早已锁定了!” 刚刚倒好酒,武铁山眸光一凝,语出惊人! 第91章 疑云密布 闻言,许剑锋双眼寒光一闪,眯起的眸子瞪着武铁山:“既然早就锁定了真凶,为什么不立刻抓捕,一直按照自杀来处理?” 许剑锋怒火中烧,若是找不到凶手,最终以自杀结案还是不负责任,但明明锁定了真凶却仍是如此,那可就是在纵容犯罪了。 “许书记,都怪我革命意志不坚定,无论你骂我还是撤我的职,我都毫无怨言。” 武铁山低垂着眼眸,脸上满是惭愧地道:“当初我也想追查真凶,但是中途出了点岔子,证据链断了,只能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让可能的真凶暂时逍遥法外。” 许剑锋一怔,他口中的岔子多半是来自上层的压力,而这个上层自然就是郝世强。 “莫非你被调离一线,也与此事有关?”许剑锋十分敏锐,沉声问道。 武铁山拿起酒杯,仰头将整整一杯白酒灌入喉中。 感受着喉咙中火辣辣的,他用力地咬了咬牙:“许书记,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正如你所言,我就是因为追查真凶而受到处分,被调离了一线。”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瞳孔中闪过一抹疑惑。 他仔细看过武铁山的履历,里面并没有记载这件事情,而且他本人此前也从未提及过此事。 “老武,你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许剑锋手肘撑在餐桌上,武铁山所做的一桌美食对他已经没有了吸引力。 闻言,武铁山叹息一声,缓缓阖上双眸,回忆起被他封存在记忆深处不愿提及的往事。 “崔树民坠楼后,我们警方在对现场进行勘察时,从他上衣背后提取出了一个脚印。” 许剑锋闻言精神一振,崔树民很可能是别人从天台上踢下去的,而这鞋印就是真凶留下的。 “你们有没有去追查,鞋印是谁留下的?” 武铁山轻叹一声,缓缓点了点头:“那双鞋属于名牌运动鞋,价格极其昂贵,截至案发前,咱们红土县只售出了三双,其中一双就是被炼钢厂的副厂长吴诚买下的,其他两双鞋的主人,都在外地,没有作案时间。” 许剑锋手掌猛地在桌上一拍,这几乎已经算是铁证了:“那个吴诚呢,为什么没有对他实施抓捕?” 武铁山苦笑一声,答道:“当时技术科科长姚波刚向我汇报此事,我就派人对他进行抓捕了,但就在这个关键时期,却忽然发生了意外。” 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武铁山轻抿一口,继续说道:“技术科突发火情,所有相关证据全部被焚毁!” 许剑锋眉头一紧,这意外来得也太“及时”了,很难不让人怀疑这里面有鬼! “那吴诚呢,你们就这样放过他了?” 武铁山点了点头,脸上写满了无奈:“许书记,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警方办案讲究证据,但所有相关证据都被焚毁了,只要吴诚不承认,我们也奈何不了他,毕竟那种鞋别的地方也卖过,不能排除是外地人来这里作案的可能,尽管这种可能性很低。” 许剑锋咬着嘴唇,明明只差了最后一步,但却因为一场火灾而功亏一篑,让他也感到了不甘。 “姚波因此事被免职,当时我因为分管技术鉴定,也受到了处分。”提及此事,武铁山眸中明显流露着失落,想来他就是因此才被调离一线的。 “这场火实在是太蹊跷了,我认为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火,想要毁灭证据。”许剑锋沉着脸,冷声分析。 武铁山微微颔首,他也认为这场火不寻常:“当初我也怀疑过有人纵火,但调查结果却是因为电线短路而引起的火灾。” 武铁山轻叹一声,继续讲述:“当时郝世强以保住我和其他技术科警察的前途为由,要求低调处理此事,这才没有记载在档案中。” 许剑锋恍然大悟,难怪他在查看武铁山的履历时,丝毫也没有找到相关记载。 “郝世强要求低调处理的不只是失火一事,连带着吴诚的嫌疑也被一同忽视了吧?”许剑锋眯了眯眸子,郝世强想保住武铁山是假,恐怕保吴诚才是真。 武铁山咬着唇瓣,轻轻地点了点头:“毕竟吴诚的犯罪证据被火焚毁,如果继续追查吴诚的嫌疑,那火灾事件必然无法忽视。” 许剑锋冷哼一声,郝世强真是好手段,先借火灾毁灭证据,然后再以办案警员的前途为要挟,让他们主动放弃调查此案。 至此,他已然确信,围绕着崔树民之死产生的一系列案件,和郝世强绝对脱不了干系。 “老武,这一切都很可能是一场阴谋,有一双大手在幕后操纵着全局。” 许剑锋眯起眸子,越是如此,便越说明继续追查的必要性:“我认为你们最开始的思路没错,就是要从吴诚身上入手,你一定要把那个吴诚给我盯紧了!” 武铁山郑重地点了点头。 崔树民死后,吴诚顺理成章当上了炼钢厂厂长,接着顺势把炼钢厂卖给了牡丹集团。 他目前是牡丹集团副总,是秋牡丹手下的一员干将。 “许书记,我一定不辜负你的信任,把吴诚盯好!” 与此同时,许剑锋还并不知道,市委正在进行一场龙争虎斗。 市委书记薛定邦结束了学习,他一直都很关心红土县的情况,一回来便叫来了匡伟国,向他询问红土县近来的状况。 “老薛,你总算是回来了。” 匡伟国叹息一声,在薛定邦外出学习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市长万栋梁主持大局,事无巨细,都要干预,匡伟国这个常务副市长都快成摆设了。 匡伟国说道:“万市长他把郝世强提拔为县委常委,我极力提出过反对,但毫无作用。” 闻言,薛定邦面色一沉,眉头紧紧蹙起。 红土县的情况极为复杂,黄、赌等灰色产业滋生,而郝世强身为公安局局长,他极有可能是这些违法活动的保护伞。 许剑锋的工作本就难以展开,现在又让郝世强进了常委,那只会让情况雪上加霜。 “万栋梁竟然不和我打招呼,就擅自提拔干部,而且还是红土县的干部!” 薛定邦咬牙切齿,万栋梁此举无疑是在向他宣战。 “老匡,你马上去把万栋梁叫过来,我要当面问问他,是谁给他胆子敢自作主张的!” 第92章 枕边风 “老薛,你回来了啊!” 见了薛定邦,万栋梁装作没有看到他阴沉的脸色,熟络地问候起来:“学习的成果怎么样,是不是很快就要升迁了?” 薛定邦冷哼一声,望着万栋梁的眸子中寒意满满:“万市长,你提拔郝世强为红土县的县委常委,为何没有事先跟我通个气?” 万栋梁撇了撇嘴,薛定邦直接以官职相称,看样这次真的被他给惹火了。 “老薛,一个县里的小常委,影响到你学习就不好了,我就自作主张和其他常委讨论定下来了。” 万栋梁勾着嘴角,笑着向薛定邦道歉:“我初衷也是为了你好,既然你不领情,那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闻言,薛定邦简直快气炸了,万栋梁明明是在给他使绊子,却还要打着为他好的旗号。 “万市长,你趁着我外出学习期间,擅自对县级干部进行提拔,我合理怀疑你是在提拔亲信,培植自己的势力。” 气头上的薛定邦也不留情面,当面戳穿万栋梁的私心。 万栋梁眯起眸子,嘴角的笑容凝固。 如果他只是斥责几句,那万栋梁也就忍了,毕竟他占了便宜。 但薛定邦却给他扣上了拉帮结伙,培植党羽的帽子,这要是坐实,他这市长位置怕是要坐不稳了。 “薛书记,请你慎言,你外出期间由我主持市委工作,自然有权利对县级干部进行任免,你可不要乱给我扣帽子。” 万栋梁的目光和薛定邦撞在一起,两人针锋相对,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匡伟国眉关紧锁,万栋梁虽然做得过分,但有一句话他没有说错。 在薛定邦外出期间,他主持市委工作,的确有权力对郝世强进行提拔。 “老薛,老万,你们都冷静一下,吵解决不了问题。” 为了领导班子的团结,匡伟国只能在一旁打圆场:“既然郝世强进常委木已成舟,这事就揭过去吧,他要是能胜任最好,若无法胜任,之后再免去他常委一职也不迟。” 薛定邦和万栋梁各自冷哼一声,这才结束了争吵。 晚上,万栋梁换了身衣服,戴上墨镜,来到市中心的一家酒店,直奔顶楼的豪华套房。 “万大哥,你终于来了,真是让人家好等。” 才刚刚进门,耳边便响起了充满诱惑力的妩媚之声。 望向跷腿坐在沙发上的秋牡丹,万栋梁顿时欲火中烧。 只见她穿着一身薄纱内衣,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看得他血脉偾张。 “你这小骚货,真是要把我的魂都勾去了!” 万栋梁一边走向沙发,一边胡乱地解着扣子:“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万栋梁走到沙发前,作势就要将秋牡丹扑倒。 忽然,秋牡丹的手却忽然抵住他的胸口,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万大哥,夜晚还长,别那么心急嘛。” 秋牡丹媚眼如丝,纤纤玉手从他的唇边划过,同时嘴唇贴到他的耳畔:“让我先给你按摩按摩。” 万栋梁点头同意了,任由秋牡丹为他脱去衣裤,带着他到床上躺好。 “牡丹,你还真是我的开心果。” 万栋梁闭起双眸,享受着秋牡丹的玉手轻轻按压后背,沉声说道:“本来今天惹了一肚子气,但只要见了你,气就全都消了。” 闻言,秋牡丹转了转眼眸,试探着问道:“万哥,你可别忽悠我,你可是咱们龙桥市的市长,还有人敢给你气受?” 万栋梁撇了撇嘴,他已经完全对秋牡丹卸下了心防,向她发起了牢骚:“这不是薛定邦那家伙学习回来了吗?刚一回来就拿提拔郝世强的事情找我的茬!” 秋牡丹眯了眯眸子,看样子万栋梁和薛定邦之间早就积攒了矛盾。 “万哥,你消消火,不是有消息说薛定邦要调到省里去吗?你早晚是咱们龙桥市的老大,不急于这一时。” 闻言,万栋梁的心情稍稍好转,秋牡丹说得没错,万栋梁调走之后,他的确有很大可能升任市委书记。 他立即干笑道:“牡丹,借你的吉言,等我当上市委书记,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秋牡丹勾起嘴角,现在可是解决许剑锋问题的好机会。 “万哥,你还记得红土县的县委书记许剑锋吗?” 秋牡丹俯下身子,整个人压在万栋梁背上,两人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蕾丝内衣,继续吹枕边风:“他不是咱们的人,等你将来当上市委书记,他也不会跟你一条心的!而且,红土县虽然财政收入不行,但那玩意本来就进不了你的腰包,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了。” 万栋梁眯了眯眸子,他明白秋牡丹话中之意,能进他腰包的,只有红土县的灰色收入。 而许剑锋却一心想要整改,到时候就算红土县的经济有所提升,对他而言也毫无益处,反而因为灰色产业的衰减,让他蒙受损失。 万栋梁冷哼一声,他还没有忘记,上次去红土县视察的时候,许剑锋可是让他吃了暗亏。 他立即说道:“牡丹,你等着瞧吧!我早晚会把那家伙赶出红土县。” 秋牡丹轻轻摇头,万栋梁不着急,她和郝世强可等不起。 “万哥,依我看还是尽早把他处理掉为好,免得夜长梦多。” 闻言,万栋梁犯难了:“许剑锋才上任两个多月,咋能说撤就撤,而且现在我还不是市委书记,有薛定邦那家伙在,我拿他也没有办法。” 秋牡丹勾起嘴角,提议道:“咱们可以偷偷给他搞点事情出来,到时候就算薛定邦想保他,也找不到理由。” 万栋梁眯了眯眸子,迟疑道:“你有所不知,许剑锋是匡伟国举荐,薛定邦亲自拍板任命的,就算有些小问题,最多也就是给他个警告,不会真动他的。” “那就搞一点大的!” 秋牡丹咬了咬嘴唇,再次把嘴唇贴在万栋梁耳旁,轻声低语了几句…… 次日,许剑锋像往常一样在县委办公,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许书记,有人想要见你。” 许剑锋一怔,是门卫打过来的。 “你问一问,他是干什么的。” 门卫的回答,让许剑锋大吃一惊。 “我问过了,他说是你的小舅子!” 第93章 将功补过 许剑锋眸中的惊愕一闪而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是有个“小舅子”。 他的女朋友慕清瑶有一个表弟,昨天知道他的身份后,方坤那小子当场就改口叫他姐夫,会自称是他小舅子的,除他之外没有别人了。 “你问问他,是不是叫方坤?” 门卫答应一声,询问过后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许剑锋轻叹一声,虽然他对方坤没什么好印象,但毕竟是慕清瑶的表弟,不见的话有些说不过去。 更何况,他要是不见,方坤那家伙胡闹起来也不好收场。 “我知道了,辛苦你把他带到我的办公室来。”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特意叮嘱门卫送他进来,生怕他在县委搞出什么乱子来。 方坤在门卫的带领下来到了许剑锋的办公室中,见到许剑锋,他一改最初见面时的嚣张态度,反而满脸堆笑,十分地敬畏和恭维地道:“姐夫您好!” “方坤,你来找我有何贵干?” 许剑锋端坐在椅子上,方坤不请自来,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事先说好,如果你来求我办事那还是请回吧。” “姐夫,我懂规矩,怎么敢来求你办事?” 方坤赶忙摇头,解释道:“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之前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姐夫,还请看在我姐的份上,原谅我吧。” 方坤一口一个“姐夫”,听得许剑锋眉关紧锁。 “方坤,我和你姐还没有结婚,严格来说你还不是我的小舅子。” 许剑锋对方坤的称呼进行纠正,这要是被人听了去,产生误会就不好了。 “至于道歉就不必了,我说过都是误会,你不必放在心上。” “姐夫,反正你和我姐早晚都要结婚,早叫一点不显得亲切嘛!”方坤勾着嘴角,油嘴滑舌地答道。 许剑锋哼了一声:“你想称呼我什么无所谓,不过我提醒你,给赌场卖纸牌涉嫌违法犯罪,你最好收敛一点。” 闻言,方坤眸子一转,争辩道:“姐夫,我的厂子只是生产纸牌而已,这种不犯法吧,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拿纸牌去赌博啊,就好比有人拿菜刀杀人,总不能去追究卖菜刀的责任吧?” 许剑锋眸光一寒,方坤分明是强词夺理,他必须加以纠正。 否则,日后事发之时,把今天的事情拿出来说,他恐怕也要负连带责任。 “卖菜刀的如果不知道买刀去杀人,那便没有责任,但如果知道,那就是提供凶器的帮凶!” 许剑锋一脸严肃,沉声说道:“你既然知道纸牌是卖给赌场,肯定也知道他们会拿去赌博。” 方坤词穷,没想到许剑锋如此较真。 咬了咬牙,方坤连忙认错:“姐夫,我知道错了,今后一定改正,再卖纸牌的时候仔细核对卖家信息,一定不会再卖给赌场。”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不管方坤是真心还是敷衍,但他既然承认错误,便能利用一下。 “既然你知错了,那我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许剑锋拉开抽屉,拿出纸笔放到方坤面前:“把你知道的地下赌场地址写出来,之后只要你不再和赌场进行交易,过去的事情就既往不咎。” 方坤嘴角的笑容凝固,敢开赌场的,有几个没有后台的? 要是被人知道是他把地址告诉给许剑锋,肯定会对他进行报复。 方坤眯起眸子,当着许剑锋的面,他也不敢不提供。 无奈之下, 他只能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规模相对较小的赌场地址。 许剑锋看过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你先回去吧,等这些赌场被打掉之后,我会给你记一份功劳的。” 方坤离开之后,许剑锋看着他写下的地址,凝眉深思起来。 按理来说,反赌一事应该交给县公安局,也就是郝世强来负责。 但是,连方坤都能清楚知道的赌场,县公安局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赌场多半是在郝世强庇护之下的。 真把这事交给他查,肯定还是和之前的飓风行动一样,最多抓几个小鱼小虾当替罪羊。 许剑锋眯起眸子,与其交给郝世强,不如给焦达功。 焦达功一向和郝世强不对付,现在郝世强进了常委,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焦达功肯定也想挫挫他的锐气。 当即,他便打给了焦达功,把他叫来了办公室。 “老焦,我刚刚收到知情人举报,他提供了多家赌场的地址。” 许剑锋把方坤写下的纸条交给了焦达功:“咱们把这些赌场打掉,你觉得怎么样?” 闻言,焦达功立刻点头赞同,他知道和“赌”相关的事情沾不得,就算把全红土县的赌场都打掉,对他而言也毫无损失。 “许书记,反赌的事情理应交给公安局做,但是……” 焦达功的话戛然而止,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却已经十分明显,暗示郝世强和赌场有关系。 “老焦,咱们县公安局内部可能有问题,之前的飓风行动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肯定有人给赌场通风报信,让他们全都转移到地下了。” 许剑锋眯着眸子,他和焦达功心照不宣,却都未直接说出郝世强的名字。 “所以我想把这次行动交给你,由政法委牵头,组织一个扫黄赌专项治理行动。”许剑锋沉声说道。 焦达功心中窃喜,郝世强近来太过嚣张,果然许剑锋要开始拿他开刀了。 “许书记,保证完成任务!” 焦达功领命而去,立刻开始部署。 他当晚便给市局打报告,申请市巡警支队一大队出动协助红土县打击黄赌。 为了防止消息泄露,他在会前收走了所有与会人员的手机后,才宣布了这次的行动目标。 “大家今晚连夜跟我到红土县,进行突击检查,争取把地下赌场全部打掉!” 焦达功亲自领队,开始了对地下赌场的打击行动。 次日早上,龙桥市世纪大酒店里,万栋梁躺在床上打着鼾,一只手搂着身旁睡着的秋牡丹,想来昨晚二人来了一场“神仙大战”。 忽然,秋牡丹被手机铃声惊醒,她迷迷糊糊地接通了来电。 “秋总,大事不好了!” 第94章 各怀鬼胎 “吴诚,你冷静点,慢慢说。” 电话另一端的是原炼钢厂厂长、现任牡丹集团副总裁吴诚,秋牡丹瞬间清醒:“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能让你一大早就打给我?” “秋总,要不是有大事,我也不敢打扰您啊!” 吴诚解释了一句,连忙说道:“县里忽然开始打击卖淫嫖娼和地下赌场,咱们旗下控制的相关产业几乎全都被连锅端了。” 秋牡丹一怔,用力在大腿上掐了一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有郝世强护着,就算要查,也查不到牡丹集团的头上啊! 而且,她连一点风声都没收到,这也太反常了! 秋牡丹紧紧咬着嘴唇,牡丹集团表面上主营产业是酒店宾馆,但实则收入大头是赌博和色情服务这样的灰色收入。 单拿赌场来说,每天流水就要超过百万,现在赌场被打掉,算下来一年最低要少收入三个亿。 “是谁来查的,难道是郝世强?” 秋牡丹眸光一寒,她不禁怀疑起郝世强想要过河拆桥。 “不是郝局长,是焦达功副书记亲自带队,而且他带来的也不是咱们县里的警察,而是从市里带过来的。” 吴诚的回答让秋牡丹不寒而栗,绕过县公安局,直接从市局带队突袭清查,看样子这次的行动不一般。 “秋总,我听人说,这次的行动是县委书记责令政法委牵头搞的,不光是我们,其他赌场也被一并清查了。”吴诚不敢隐瞒,把了解到的所有情况都汇报给了秋牡丹。 闻言,秋牡丹眯了眯眸子,这次清查不单单是针对牡丹集团,倒让她稍稍安心了。 “对了,凯龙集团的情况怎么样了?” 秋牡丹猛然想起,主管政法的焦达功一向是凯龙集团的保护伞,若只是她旗下的赌场遭受打击,那李凯龙在红土县就要一家独大了。 吴诚说道:“凯龙集团也有几个歌厅、洗浴中心和地下赌场被连锅端了,但损失没有咱们大。” 秋牡丹冷哼一声,焦达功那个老狐狸,他知道只打压牡丹集团难免会落人口实。 现在两边都打,但对她重拳出击,而李凯龙那边则轻拿轻放,这样既能交差,又给她和郝世强一记沉重的打击。 说话间,万栋梁也醒了过来,看到秋牡丹一脸阴郁,连忙问道:“宝贝,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脸色这样差?” 秋牡丹眼眸一转,忽然计上心来。 万栋梁就是她的底牌,只要他愿意帮忙,无论是焦达功还是许剑锋,都没法和她斗。 “万大哥,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秋牡丹眼泪说来就来,紧紧抱住万栋梁,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哭诉起来:“昨晚我在这陪你,许剑锋那个家伙叫人去把我旗下的众多产业一一查封,他肯定知道我是你的人,故意针对我!” 闻言,万栋梁面色一沉:“真是岂有此理!你慢慢说,他都查封了你哪些产业?” 秋牡丹将昨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又添油加醋了一番:“万大哥,那个许剑锋表面上是针对我,其实是冲着你来的,他和焦达功沆瀣一气,就是想让你下不来台。” 万栋梁高高挑起眉头,依秋牡丹之言,昨晚被打掉的都是些涉黄涉赌的场所,许剑锋那边占着理,他也不好进行干预。 “牡丹啊,你的那些灰色产业打掉就打掉了,一直靠着那些违法的收入并不是长久之计。” 万栋梁十分理智,没有被美色迷住双眼:“既然都打掉了,不如就趁此机会转型,许剑锋要是敢打压你,我自然会替你做主。” 闻言,秋牡丹用力咬着唇瓣,万栋梁能坐到市长的位置,果然不是单靠甜言蜜语就能掌控的! “万大哥,就算要转型,也要给我点时间,又不能一口气吃个胖子。” 秋牡丹吸了吸鼻子,梨花带雨地抹了抹眼角:“而且红土县做这些营生的也不止我一个,凯龙集团的灰色产业比我做得还大,但这一次却只象征性打掉了几个无关痛痒的娱乐场所,显然是在故意针对我。” 万栋梁轻轻捏着下巴,虽然他不想掺和到秋牡丹那些违法的生意中,但也不能放任许剑锋肆意妄为。 “的确,许剑锋的手段过于严厉了,天天晚上警笛爆响,不但影响营商环境,也会让老百姓感到不安。” 万栋梁眯起眸子,伸手揽住秋牡丹的纤腰,安慰道:“我会想办法让他收敛一点的。” 与此同时,郝世强收到消息,昨晚焦达功带着市巡警支队一大队对红土县的灰色产业进行清剿,尤其是牡丹集团旗下的娱乐场所几乎被连锅端了。 他怒不可遏,当即打给了焦达功:“焦达功,你什么意思,真想和我拼个鱼死网破?” 和他的暴怒不同,焦达功十分冷静:“老郝,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只是按照县委的指示行动,你要是不满意,就去找许书记抱怨吧!” “就算是县委的指示,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郝世强冷声质问。 焦达功冷笑一声,答道:“郝局长,我似乎没有通知你的义务吧?我说过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许书记亲自吩咐的,包括保密行动也是,你要是不满意,请直接去找许书记。” 言罢,焦达功不等他回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可不想和郝世强彻底翻脸,那样只会便宜了许剑锋。 只要祸水东引,把一切都推到许剑锋头上,那他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郝世强用力捏着拳头,他当即便到了县委,准备向许剑锋讨个说法。 许剑锋正在办公,门忽然被推开。 他抬眸看到是郝世强,不由得紧紧蹙眉,看样子这家伙真是急了,竟然连门都不敲就闯了进来。 郝世强开门见山地问道:“许书记,昨天晚上焦达功代表政法委牵头打击黄赌,请问有这事吗?” 许剑锋微微颔首,反问道:“确有此事,怎么了?” “许书记,扫黄反赌理应由我们县公安局负责,焦达功这样做摆明了是越权,不信任咱们公安局。” “是我授意他去做的。”许剑锋直言不讳。 郝世强问道:“为什么,难道许书记不信任我?” 许剑锋望向一脸不解的郝世强,冷冷地答道:“因为秋牡丹!” 第95章 不破不立 郝世强闻言愣住了,脸色有些不自然:“许书记,这和秋牡丹有什么关系?” 许剑锋眯起眸子,反问道:“郝局长,你之前承认过你和秋牡丹的关系不寻常吧?” 郝世强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抹疑惑:“那又怎么样,我和她都是单身,就算交往也不违反纪律吧?” 许剑锋勾着嘴角,微微颔首:“的确如此,但坊间传闻牡丹集团涉及黄赌,你既然承认了和秋牡丹的关系,那不管你知不知情,县委都要考虑回避原则,这也是为了你好。” 郝世强词穷,许剑锋比他能言善辩得多,说不过也就罢了,还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让郝世强如鲠在喉。 “许书记,牡丹集团涉及黄赌一事我真的不知情!” 郝世强咬着嘴唇,他喜欢秋牡丹不假,但若真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也不是不能和她划清界限:“我以党员的身份发誓,如果秋牡丹的公司真的涉及黄赌,我一定立刻同她断绝关系!” 许剑锋眯着眸子,心中冷笑。 他可不信郝世强不知情,但心中所想也并未说出口。 “郝局长,你能有这样的觉悟,简直是咱们党员干部的楷模。” 许剑锋明褒实贬,种种迹象表明,郝世强非但知道秋牡丹在做什么生意,还充当她的保护伞。 “事情我也同你解释清楚了,你先回去吧,下次再扫黄赌的时候,我希望能看到你活跃的身姿。”许剑锋说道。 郝世强咬着嘴唇,许剑锋话里话外对他冷嘲热讽,偏偏他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许书记,那我就先告辞了,你忙吧!” 郝世强走后,许剑锋站起身,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 虽然这次清扫行动的确对红土县的黄赌产业造成了一定打击,但若不解决根本问题,肯定还会死灰复燃。 至于根本问题,还是这些灰色产业能够赚钱,就算真把牡丹集团和凯龙集团这两个大的涉及黄赌的集团打掉,在利益面前,也会有其他人铤而走险。 许剑锋略感头疼,打电话把秦松叫到了办公室,有个人商量商量,总比一个人头疼要好。 “老许,你找我?”秦松问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立刻拉着秦松坐到沙发上,说道:“老秦,你说说咱们红土县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黄赌问题,应该从哪里入手?” 闻言,秦松紧紧蹙眉,不知该如何回答。 红土县的黄赌是老大难问题了,他也一直在思考解决之策,但始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咱们这里黄赌盛行的根本原因是经济问题,但想要短时间内解决并不现实。” 秦松一脸凝重,自从他和许剑锋到任以来,一直在想方设法解决经济问题,但目前成效甚微。 许剑锋沉吟良久,忽然目光一凛,坚定地说道:“老秦,不如咱们来个不破不立!” 秦松一怔,眸中满是疑惑:“老许,你该不会要对牡丹集团和凯龙集团的幕后老板出手吧?” 秋牡丹和李凯龙两人在红土县极具影响力,查处他们旗下有关联的娱乐设施可以,但若在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动他们本人,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老秦,你放心,我不会那么激进的。” 许剑锋拍了拍秦松的肩膀,卖了个关子:“你等着瞧吧,这次一定要给咱们县的灰色产业一记沉重的打击!” 秦松走后,许剑锋立刻联系了县电视台,要求他们在黄金时间播放红土县昨晚打击黄赌的新闻,并且推送给市电视台。 许剑锋担心光是推送不起作用,毕竟市电视台要不要播放他说得不算,还得去求助匡伟国。 当即,许剑锋便打给了匡伟国。 “匡书记,我想让市电视台播放昨晚咱们红土县打击黄赌产业的新闻。”匡伟国虽然已经是龙桥市的副市长,但许剑锋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还是习惯用原先的头衔来称呼老领导。 “小许,说说你的理由吧!”匡伟国眯了眯眸子,他很清楚,许剑锋此举绝对蕴含深意。 “想要从根本上解决红土县的黄赌问题,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断绝掉灰色产业的收入。” 许剑锋目光灼灼,沉声答道:“只要新闻大肆宣传,让外地游客知道咱们红土县整改的决心,想必原本那些冲着黄赌来的游客会大量减少,没有收益,那黄赌产业自然而然就会减少。” 匡伟国微微皱眉,许剑锋的想法没错,但游客减少,红土县本就不景气的经济会更加雪上加霜。 “小许,你知道此举会引发什么后果吧?” 匡伟国一脸严肃,确认着许剑锋的决心:“如果真惹出大乱子,就算我想护你,恐怕也护不住。” “匡书记,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许剑锋坚定地说道。 闻言,匡伟国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一直以来都十分欣赏许剑锋的魄力。 “好,市电视台我去打招呼,我再让薛书记去和省电视台沟通,争取把影响力做到最大。” 当晚,省市县三级电视台一同播放了红土县打击黄赌的新闻,一时间全省都知道了红土县的扫黄反赌力度有多大。 顿时,红土县的游客大幅减少,给黄赌产业造成了沉重打击。 秋牡丹返回红土县,在牡丹酒店密会郝世强。 “强哥,我到市里去替你办事,你可倒好,堂堂的公安局局长连帮忙看个场子都做不好。” 刚刚见面,秋牡丹便埋怨起了郝世强。 “牡丹,许剑锋那家伙故意绕开我下手的,我能有什么办法!”郝世强连忙解释。 秋牡丹用力咬着唇瓣,许剑锋是真下了决心要对红土县进行整改,如果不想想对策,肯定不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秋牡丹说道:“强哥,许剑锋那家伙油盐不进,咱们得想想办法,就算让焦达功当一把手也比他强。” 闻言,郝世强赞同地点了点头,许剑锋没有私心,比焦达功要难对付得多。 两人讨论了半天,但许剑锋素来洁身自好,根本找不出他的弱点。 秋牡丹阴冷地说道:“强哥,实在不行咱们来点狠的!” 闻言,郝世强大吃一惊:“牡丹,你该不会想派杀手杀他吧?” 第96章 阵痛期 秋牡丹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虽然没有点头,但也并未否认。 许剑锋身为红土县的县委书记,全县的一把手,真要是出点意外,恐怕会震惊全省。 秋牡丹虽然不想如此,但若真逼到那个份上,那她也只好放手一搏了。 郝世强转了转眼眸,他知道秋牡丹曾经混迹在社会底层,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她的心肯定比常人狠辣得多! “牡丹,不是我胆小怕事,但我希望你能冷静一些。” 郝世强眯起眸子,许剑锋若真遇刺身亡,一定是震惊全省的要案,届时真追查起来,他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秋牡丹暗暗撇了撇嘴,她和郝世强之间本就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就算有感情,在真正的利益面前也不值一提。 经过这番打击,红土县的酒店、宾馆等服务业因为游客人数骤减,生意大减。 各大老板纷纷叫苦不迭,甚至不少小宾馆的老板实在拉不到客人,干脆关门大吉。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月,在一次例行的常委会上,终于有人提出意见。 “许书记,因为咱们对黄赌等灰色产业的高压政策,导致来县里的游客大幅减少。” 主管经济的常务副县长贾本忠偷偷打量着许剑锋,试探道:“现在生意难做,很多老板都准备撤资,一些个体户更是一个接着一个倒闭,再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办法。” 闻言,许剑锋眸光一寒,反问道:“贾副县长,那你说说,咱们应该如何应对?” 贾本忠只觉得背后一凉,他用力地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许书记,咱们对黄赌的高压态势是不是该松一松了?俗话说物极必反,咱们就算要整顿风气,也得循序渐进,不能把老百姓逼得太紧不是?” 许剑锋冷哼一声,眸子望向列席的其他常委:“大家怎么看,也同意解除高压,给黄赌产业喘息之机,让那些地下赌场死灰复燃?” 众人纷纷噤声,许剑锋态度十分明确,谁也不想在此时触他的霉头。 “许书记,要不咱们稍稍松一点,做做样子,免得县里的经济一下子垮掉?” 见没人敢开口,郝世强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提出建议。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当场对他进行驳斥:“绝对不行,一点也不能松!咱们红土县前几届县委班子就是一开始高压反黄赌,然后考虑经济问题松口气,结果就是愈演愈烈,一步步让红土县沦为了老百姓口中的‘黄赌县’。” 郝世强连忙住口,他也只是试一试许剑锋的态度,不敢太过强硬。 “郝局长,损失是暂时的,现在是转型期的阵痛,咱们必须咬牙挺住。” 许剑锋的语气稍稍柔和,考虑到郝世强身居要职,多少还是要给他留点面子:“那些要撤资的人,就让他们走好了,咱们红土县不是法外之地,不能放任他们捞这笔黑钱。” “许书记说得没错,我坚决支持高压反黄赌!” 秦松紧随其后,立刻起身表态:“在我和许书记上任之前,连续多任县委书记和县长落马,究其原因就是反黄赌做得不够坚决,我们绝对不能走他们的老路!” 话音刚落,一直没有说话的焦达功也随之起身。 “我也认为许书记和秦县长说得没错,咱们既然都已经对黄赌产业出手了,那就必须贯彻到底!” 焦达功态度鲜明,明确站边许剑锋:“这一次必须把黄赌彻底从咱们红土县中清除出去,为此就算有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郝世强眯了眯眸子,秦松帮许剑锋说话他还能够理解,为何焦达功的态度也如此坚决,难道这老小子真豁出去了,准备和许剑锋绑到一块? 郝世强嗅到了危机,县委书记、县长、再加上焦达功这个主管政法的副书记,如果红土县的前三把交椅联合起来,就算他有万栋梁做后台,恐怕都难以与之抗衡。 “秦县长,焦副书记,感谢你们对我工作的支持。”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秦松帮他说话在情理之中,但焦达功竟然会坚定地站边他,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不过仔细想想,许剑锋也就释然了。 毕竟郝世强刚刚入选常委,又有市长万栋梁做后台,一直和他争斗的焦达功自然要做出回应。 “现在是咱们红土县打击黄赌的关键时期,大家必须思想统一,铆足了劲努力干,咱们县不能再继续依靠灰色产业营生了,必须转型经济,大力发展餐饮业!” 许剑锋的话音刚落,秦松和焦达功便带头拍起了手,其余干部见状,也只得纷纷鼓掌。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包括郝世强在内,还有许多干部明显不满,但他却并不在意。 “对了,今天我还特别邀请了文旅局局长戴琳娜参会。” 说着,许剑锋走到门边,打开门招呼戴琳娜进来:“戴局长,让你久等了。” 闻言,在场众人纷纷一脸疑惑,红土县的文旅局几乎就是个摆设,许剑锋让戴琳娜来参加会议做什么? “想必大家都很好奇,我为何要让戴局长列席。” 看穿了众人的疑惑,许剑锋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么接下来就让戴局长给大家汇报一下,咱们红土县最近的餐饮业发展得如何。” 言罢,许剑锋带头鼓掌,其余常委也跟着拍起了手。 “根据许书记的指示,在咱们红土县最繁华的中兴大街新开了十几家炸串店,通过我们文旅局的大力推广,生意非常火爆。” 戴琳娜使用投影仪,向众人展示了各个炸串店前长长的人龙:“如果能向全省乃至全国进行推广,肯定可以把这种特色炸串产业打造成咱们红土县的美食名片,吸引大批游客前来观光品尝。” 闻言,众人议论纷纷,褒贬不一。 有人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但以郝世强为首的其他人,却认为区区一个炸串就想火爆全国,无疑是痴人说梦! 这时,许剑锋的手机忽然响起,是武铁山打过来的。 他暂时离席,接通了电话。 那边传来武铁山焦急的声音:“许书记,出大事了!” 第97章 突发爆炸事故 许剑锋眉头一紧,连忙问道:“老武,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刚刚接到报警,红土县第一高中的实验室发生爆炸,警方刚刚出动组织救援,目前还无法确认现场状况。” 武铁山一脸凝重,连忙向许剑锋汇报警情:“由于爆炸发生时有班级正在实验室里上课,很可能出现重大人员伤亡。” 闻言,许剑锋眯起眸子,脸色阴沉如水。 爆炸事件本就是大事,而且地点还发生在学校内,这是足以登上网络热搜的重大安全事故。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现场!” 许剑锋挂断电话,急忙向在座的常委们通报这起事件。 “各位,我刚刚接到通知,咱们红土县的第一高中实验室发生爆炸,很可能出现重大伤亡!” 许剑锋打断了正在讲话的戴琳娜,脸色异常凝重:“而且爆炸地点在学校,很可能有学生伤亡,咱们必须高度重视!” 此言一出,一众常委们也十分惊骇。 “许书记,应该立刻组织救援,并且让学校周边的医院开通绿色通道,争取把伤亡人数降到最低!”秦松立刻起身提议。 许剑锋也顾不上和其他常委商量,当场拍板同意。 “许书记,我马上回去动员组织部的员工,集体到现场帮忙救援。” 组织部长陆向前一脸急切,当即便要回去带队赶往现场。 “陆部长,你一个外行人着什么急?”郝世强撇了撇嘴,出言阻拦:“我们公安部门现在肯定已经到现场维持秩序了,外行人就别跑去添乱了。” 自从之前的常委会,陆向前站边许剑锋开始,郝世强便一直对他颇有微词,见他急于表现,当场便泼了一盆冷水。 许剑锋眸光一寒,陆向前的焦急不像是装出来的,反倒是郝世强这个公安局局长,却一点也不急着到现场指挥带队,反倒是说起了风凉话。 “陆部长,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现场就不必去了。” 许剑锋眯起眸子,学校实验室发生的爆炸波及范围不会太大,公安局和消防队的人手就足够了,还没到需要志愿者的地步。 “我和秦县长去现场指挥工作,郝局长也立刻去带队,其他人就回各自部门待命。” “许书记,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吧!”焦达功忽然主动请缨。 许剑锋点了点头,做完安排后,许剑锋立刻带着两人赶赴现场。 此时,县消防救援队已经开展救援,武铁山也组织警察维持秩序,疏散周边群众。 “老武,现场情况怎么样了?”许剑锋招了招手,把武铁山叫到跟前。 “许书记,现场情况有点复杂,爆炸引发了火灾,实验室中储存的一些化学物品遭遇高温,很可能发生二次爆炸。” 武铁山面色凝重,现场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严峻。 “目前已经确认有五人遇难,其中包括一名老师,救出的伤者多达二十余人,已经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 许剑锋面色铁青,救援还未结束就出现了五名死者、二十余名伤者,随着深入救援,这个数字可能还会增加。 “走,跟我到发生爆炸的实验楼去看看。” 许剑锋一马当先,带头来到实验楼前。 此时,从实验楼敞开的门窗中,滚滚浓烟喷涌而出,预示着险情还远远没有解除。 许剑锋不顾阻拦,走到实验楼的门口,沉声问道:“老武,实验楼内的搜救工作进展得如何,是否还有没被救出的老师和学生?” 武铁山目光凝重,轻轻点了点头:“实验楼内浓烟密布,而且爆炸发生后许多学生惊慌失措,四散逃命,给我们的救援工作造成了极大困难,肯定还有被困在楼内的学生。” 闻言,许剑锋二话不说,脱下外套用水沾湿,捂着口鼻就要往楼内冲。 “许书记,等一下,这太危险了!” 焦达功的阻拦迟了一步,许剑锋已经冲进浓烟,消失在视野之中。 秦松和武铁山见状,也同时跟着冲了进去。 许剑锋堂堂县委书记都不顾自身安危冲进去救人,周围的其他人也受到了鼓舞和鞭策,也都准备一拥而入。 “慢着,都冲进去干什么?” 焦达功用身体拦住大门,阻止其他人继续进入:“现场情况复杂,没有相关经验的人进去只会拖后腿,你们都留下待命。” 言罢,焦达功脱下外套,沾湿后便准备进去。 随行的秘书见状,连忙阻拦:“焦书记,你年纪大了,还是别去了吧!” “你可别忘了,我曾经也是个警察,还当过公安局局长!” 焦达功眯起眸子,沉声答道:“眼前有遇到危险的人民群众,你让我如何坐视不理?” 说完,焦达功一咬牙,捂住口鼻冲入火场。 许剑锋进入楼内,视野瞬间被浓烟遮蔽。 虽然有沾湿的衣服捂住口鼻,但起到的作用却十分有限,伴随着呼吸呛入肺管的浓烟,让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正向前摸索时,许剑锋忽然感觉到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过头,发现是秦松和武铁山跟着进来了。 “老许,这里情况太复杂了,咱们还是一起行动吧!” 秦松眯着眸子,眼睛被浓烟熏得忍不住流出泪水:“一个人落单太危险了。” 许剑锋咬了咬牙,秦松话说得没错,但实验楼内视野太差,搜救本就困难,三人一组的效率太过低下。 “你们两个一起去二楼看看。” 许剑锋指了指拐角处的楼梯,一边轻咳,一边说道:“我自己在发生爆炸的一楼实验室搜救,要是感觉不妙,可以随时从窗户跳出去。” 秦松咬了咬牙,他太清楚许剑锋的性子了,他决定好的事情再怎样劝说也无法改变。 劝说也只是浪费时间,徒增危险罢了,眼下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秦松和武铁山从楼梯上去之后,许剑锋继续在一楼进行探索。 在走廊的尽头处,许剑锋没有防备,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他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前倾倒,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面上! 第98章 必须有人负责 焦达功刚刚进入楼内,便听到了碰撞声,接着听到许剑锋地轻叫了一声,他不由得心中一惊。 “许书记,是你吗?我马上就过去!” 焦达功一边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过去,一边大声呼唤。 “老焦,我没事。” 许剑锋只是跌了一跤,并无大碍,他这才发现,刚刚绊倒他的是一个人。 “这里有个昏迷的学生,你快过来帮把手。” 闻言,焦达功立刻赶了过去,两人合力抬着昏迷的学生出了实验楼。 把人救出之后,许剑锋和焦达功同时跌坐在地面上,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这时,秦松和武铁山也同样抬着一名受伤的学生冲了出来,两人脸上也被浓烟熏黑,秦松的手臂不知被什么东西割伤,正缓缓地溢出鲜血。 两名被救出的学生因为吸入浓烟而陷入昏迷,但所幸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并无生命危险。 许剑锋也并未再莽撞地冲进去救人,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十分了解,如果继续贸然进入,那他就要成为被救的那个了。 把两名受伤的学生送上救护车,许剑锋喝了些水,坐在阴凉处稍加歇息,准备等身体恢复后再进去救人。 这时,慕清瑶作为教育局局长,闻讯也赶到了现场。 “清瑶,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许剑锋眯起眼眸,现场的情况过于惨烈,不时有受伤的学生被抬出来,个别被爆炸波及的学生受伤严重,他担心慕清瑶内心受到太大的冲击。 “许大哥,我是教育局长,学校出事我哪能不过来?” 慕清瑶一脸凝重,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急得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却一直强忍着没有流出。 这时,一名刚刚被救出的女学生从她身边抬过,慕清瑶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左肩下空空荡荡的衣袖。 她再也无法装作坚强,泪水夺眶而出:“许书记,都是我失职,你处分我吧!” 许剑锋轻叹一声,慕清瑶终归是女性,第一次到如此惨烈的灾情现场,难免会控制不好情绪。 “清瑶,你虽然是教育局局长,但在事故原因调查清楚之前,并不能说明这是你的失职。” 许剑锋本想替慕清瑶擦干眼泪,但他低头看到自己被灰和土染黑的手掌时,只能作罢:“你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安抚家长情绪,做好善后工作,至于责任问题,等救援结束再说。” 慕清瑶紧紧咬着唇瓣,用力点了点头。 慕清瑶去安抚家长了,许剑锋起身望向四周,却并未看到郝世强的身影。 他面色一沉,把武铁山叫了过来:“老武,你们郝局长呢,为什么还没过来?” 武铁山挠了挠头,他刚刚和许剑锋一起冲进去救人了,郝世强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 正要打电话询问,郝世强这才迟迟赶来。 许剑锋问道:“郝局长,你刚刚干什么去了,怎么才过来?” 郝世强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许书记,我刚刚一直在外面维持秩序,有不少学生家长听说学校里面发生了爆炸,都拼了命地想冲进来,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们劝住。”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虽然还未生子,但多少也能理解家长们的心情。 “郝局长,对于那些不听劝阻和警察发生肢体冲突的家长还是以说服教育为主,不要追究他们的责任。”许剑锋说道。 郝世强答应了一声,刚要离开,许剑锋却再次将他叫住:“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尽快把爆炸发生的原因调查清楚,认定事故性质。” 郝世强答应了一声。 他刚刚离开,许剑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那一栏写着匡伟国的名字,许剑锋心头一沉。 爆炸事件本就是大事,再加上是在学校内发生的,又让严重程度上升一个等级。 他身为县委书记,红土县的一把手,一定要给市委一个交代。 “小许,你们那的事市委已经知道了。” 匡伟国一脸严肃,向许剑锋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市委薛书记和万市长已经赶往红土县了,你要向两位市领导如实报告,千万不能有半点隐瞒。” 许剑锋连连点头,脸色十分难看。 他并不担心薛书记,主要是那个万栋梁,上次他来红土县调研,即便没事都想方设法要找自己的麻烦,更何况这次出了如此严重的事件。 很快,薛定邦和万栋梁便来到了现场,许剑锋立刻和秦松一同迎接。 “剑锋同志,救援开展的情况如何?”刚一见面,薛定邦也不寒暄,直接问道。 许剑锋咬了咬牙,如实答道:“救援依然正在进行,目前已经出现了五名遇难者,其中一名是老师,另外有二十七人受伤,目前全都送到医院进行救治。” “薛书记,万市长,我身为县委书记,县内发生如此严重的事件,我要负主要责任,请两位领导处分。”许剑锋说道。 薛定邦一脸肃穆,他目光从许剑锋和秦松身上一一扫过。 两人刚刚从火场出来,全都十分狼狈,显然是亲自参与到救援中了。 尤其是秦松的胳膊上还有长长一道伤疤,让他都有些不忍心批评了。 “剑锋同志,秦松同志,处分的事情等救援重建工作结束再说,眼下当务之急是全力抢救伤员,哪怕现场还有一个人被困,救援工作也不能停下。” 薛定邦轻轻摩挲着下巴,向许剑锋和秦松做出指示:“还有必须做好善后工作,评估教学楼的受损情况,及时进行修复工作,另外也要安抚好学生家长的情绪,尽快恢复学校秩序。” 许剑锋连连点头,立即表态:“我们县委一定按照薛书记的指示,全力做好救援重建工作!” 闻言,一旁的万栋梁眯起眸子,薛定邦说了半天,却连一句批评都没有,他无法接受。 “薛书记,咱们龙桥市五年以来,还从未发生过如此重大的事故!”万栋梁望向许剑锋,眸中满是挑衅之意:“这次的事故必须有人负责!” 第99章 善后工作 许剑锋眉关紧锁,万栋梁话中之意十分明显,就是想要让他负责。 “剑锋同志,你是红土县的县委书记,你们县出了这样严重的事故,难道你想逃避责任,把过错都推给其他人吗?”万栋梁瞪起双眸,向许剑锋施加着压力:“我一直听闻你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怎么这次不敢承担责任了?” 许剑锋咬着唇瓣,紧紧握着双拳,这事他有责任不假,但万栋梁的心思已经写在脸上,只要他承认有责任,肯定会趁势逼他引咎辞职。 “我之前调研的时候就同你说过,咱们县干部要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吧?” 见许剑锋迟迟没有回应,万栋梁开始步步紧逼:“你到红土县上任已经满三个月了吧?不但工作开展得不好,这次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你还好意思继续干下去吗?” “万市长,你现在就下结论为时过早了吧?” 薛定邦面色一沉,冷声说道:“这次事故的原因还没调查清楚,不要急着盖棺论定,红土县也归属于龙桥市,那你我二人是不是也要引咎辞职?” 万栋梁嘴角抽动几下,薛定邦发话了,而且说得有理有据,他无从反驳。 “薛书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让剑锋同志到红土县上任,是你亲自点的将吧?” 万栋梁转了转眸子,薛定邦有意庇护许剑锋,他必须想想办法:“如果调查出事故原因的确确实是县委县政府监管不力,到时候又该如何?” 闻言,薛定邦眯起眸子:“那就公事公办,我绝对不会包庇任何人。” “薛书记、万市长,这次的事故的确是我的失职,无论市委对我做出何种处分都是我应得的。”许剑锋咬了咬嘴唇,救援工作还没有结束,他更担心那些仍然被困在实验楼中的学生。 他立即说道:“我得快些回去指挥救援工作,先失陪了。” 薛定邦点了点头,许剑锋没有先替自己辩解,而是赶着回去指挥救援工作,他的确没有看错人,许剑锋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官。 在许剑锋的指挥协调下,救援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终于把被困在实验楼的学生老师全数救出,火也顺利扑灭。 “许书记,善后工作就交给我们来处理,你先回去休息吧。”郝世强知道市委薛书记和万市长亲临现场,想要在他们面前表现一番。 许剑锋点点头,虽然经历了火灾和爆炸,但教学楼质量过关,受损并不严重,他倒也没必要继续留下来盯着。 不过,他并不打算回去休息,还有二十多名受伤学生在医院接受治疗,其中有几人伤势严重,他要代表县委前去探望。 许剑锋向薛定邦请示,想要把善后工作交给公安局和消防队处理,他带着其他县领导到医院探望伤者。 薛定邦立刻点头,并且表示要带着随行的市领导一同前去。 众人到了医院,一一探望过伤者后,薛定邦眉关紧锁,脸色有些难看。 有几个学生伤势严重,仍未脱离生命危险。 “剑锋同志,已经有五名死者了,这个数字不能再增加了!” 薛定邦眯起眸子,当即做出指示:“咱们龙桥市的医疗水平有限,立刻把受伤严重的学生转移到省医院,我现在就去和省里沟通,让他们安排专家诊治。” 许剑锋立刻点头,吩咐医院对受伤严重的学生进行转院,并且叮嘱他们在转院途中务必要稳住伤情,绝对不能再死人了。 紧接着,薛定邦组织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学校发生爆炸,早就引来了大批媒体进行跟踪报道,现在社会各界对于此事都十分关注。 薛定邦考虑到舆论影响,担心有人借此机会造谣,连忙召开新闻发布会向社会各界对事故详情进行通报。 发布会上,薛定邦公布了真实的伤亡数字,死亡五人,伤了二十七人,其中七人重伤,已经转到省医院接受治疗。 爆炸发生时,高一八班正在实验室中上课,除了死者中有一位老师外,其他死伤者均是该班级的学生。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薛定邦又命令许剑锋把县委领导召集起来开会。 他在会上着重强调,必须吸取教训,增强安全意识,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许剑锋也代表县委表态,一定会遵照市委指示,开展安全教育,并对学校、工厂等设施进行安全检查,排除风险。 一直忙到很晚,以薛定邦为首的市领导才离开红土县。 万栋梁坐在副驾驶上,悠闲地哼着小曲,他根本没有把爆炸现场的惨烈状况放在心上。 “万市长,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开车的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侯策,他一向唯万栋梁马首是瞻,是他的心腹之一。 车上就他们两个人。 “红土县那个许剑锋是匡伟国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又深受薛定邦信赖,早晚会是我的心腹大患。”万栋梁勾着嘴角,冷笑一声:“这次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薛定邦也不敢再保他了。” 闻言,侯策眯起眸子,稍显迟疑:“万市长,爆炸这事和许剑锋没什么关系吧?他最多也就是个失察,吃个党内警告处分就顶天了,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啊。” 万栋梁扬起嘴角,神秘一笑:“小侯啊,你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准备做好接替许剑锋成为红土县委书记的准备吧。” 闻言,侯策不由得一怔,随即满脸欣喜。 办公室主任能捞的油水有限,县委书记就完全不同了。 那可是一县之首,就算他不主动开口索要,也会有大把人主动把钱送到他的口袋里。 “万市长,薛书记会同意吗?” 冷静下来,侯策眉头稍稍皱起,毕竟薛定邦才是市里的一把手,而且许剑锋又是他亲自点的将。 侯策担忧地说道:“爆炸事件应该和许剑锋的关系不大,薛书记只要给他说几句好话,这事不就过去了?” 万栋梁冷冷一笑,自信满满地答道:“放心,我有十足的把握把许剑锋撤掉!” 第100章 谣言四起 侯策咧着嘴,听闻这个好消息,让他乐得合不拢嘴。 他在市政府办主任的位置上已经干了四五年,早就想升迁主政一方了。 虽然都是正处级干部,但还是县委书记有实权,那是封疆大吏,放到古代就叫“百里侯”啊! “小侯啊,咱们市委各部门那么多干部,想要到下面去主政一方的可不少,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去接替许剑锋吗?” 万栋梁眯起眸子,虽然侯策现在是他的心腹,但等他当上县委书记后,可不好说他会不会自立门户。 侯策一怔,轻轻摇了摇头。 他在官场混了多年,心中明镜似的,这种时候与其说错话,还不如装傻充愣。 “小侯,那你说一说,你当上县委书记后,要如何治理红土县。”万栋梁撇了撇嘴,侯策的小心机自然瞒不过他。 侯策转了转眸子,万栋梁经常在他面前批评许剑锋大刀阔斧地改革,他自然可以想到答案。 “万市长,我上任以后一定以维持红土县的营商环境稳定为首要任务,绝不会像许剑锋那样动刀动枪的,伤及各方利益不说,还弄得老百姓怨声载道,一众老板和投资商纷纷撤资。”侯策揣摩着万栋梁的心思,想要尽可能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闻言,万栋梁满意地点了点头,侯策是个明白人,红土县只要能稳定住局势,发不发展无所谓,只要不出乱子便足够了。 忙了一天的许剑锋终于回到红土宾馆,他没有急着睡觉,而是先打开电视看看新闻。 县一中的爆炸事件影响极大,市县电视台肯定会进行报道,甚至省电视台也很可能会跟进报道。 果不其然,一打开电视,新闻台全是对爆炸事件的跟踪报道。 报道都十分客观,看样子是薛定邦和各级电视台打过招呼了,必须如实进行报道,不能有任何夸大和猜测的部分。 许剑锋稍稍安心,拿出手机想要看看网上的言论。 他心中已经有所准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有人跟风造谣,一些营销号也会大搞阴谋论,网上的言论肯定不会太平。 但简单浏览了一番后,许剑锋的脸色瞬间铁青。 种种猜测在网上大肆流传,什么校长贪污腐败,故意弄出一起爆炸事件来平账之类荒诞的猜测到处都是。 最可气的是有人将矛头直指到许剑锋的身上,说他是丧门星,来红土县上任不到三个月就出这么大的乱子。 许剑锋用力咬着牙,舆论的压力比他想象中的更大。 经过发酵,爆炸事件轰动全省乃至全国,负面新闻层出不穷。 五名死者的家属似乎也被网络上的言论所影响,不断向政府施压。 尤其是学校门口,每天都摆满了各种鲜花、奶茶,周围的群众自发来祭奠故去的师生。 短短一周时间,许剑锋便承受了极大的压力,甚至县政府中都有人在私下讨论,许剑锋可能被撤换掉。 许剑锋眉关紧锁,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必须尽快给事件定性。 当即,许剑锋便挨个通知常委,准备连夜召开常委会,讨论这次爆炸事件。 郝世强身为公安局局长,第一个发言报告。 “根据我们对爆炸现场的勘察以及在场学生的问询,爆炸发生前高一八班正在上实验课,做的是有关氢气燃烧的实验。”郝世强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认为是教师指导不力,学生操作不当导致氢气浓度过高,才导致了爆炸事件。” 闻言,许剑锋眉头拧了起来。 郝世强的分析乍看合理,但却经不起推敲。 高中学生在做氢气燃烧实验时,氢气的用量不会太多,远远达不到能引起大爆炸的标准。 “郝局长,我到发生爆炸的那间实验室看过,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在教室墙上留下了一个篮球大小的破洞。”许剑锋眯起眼眸,向郝世强提出了质疑:“学生实验时所使用的氢气有限,就算操作不当引发爆炸也不会有如此强大的破坏性,依我看来不是氢气,更像是烈性炸药。” 此言一出,一众常委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真是炸药,那这就不是一起事故,而是爆炸案了。 “郝局长,我认为应该考虑刑事立案,交给刑警大队限期侦破。”许剑锋说道。 闻言,郝世强缓缓摇头说道:“许书记,氢气爆炸一样可以在墙壁上开一个洞。” 他从专业角度,对许剑锋进行驳斥:“我问过现场的学生了,他们也说不清在实验中到底使用了多少氢气,在没有明确证据之前,我认为还是操作不当,使用了过量氢气的可能性更大。” “郝局长,照你这样说,还是认为爆炸是一起意外了?”许剑锋眯起眸子,郝世强这次态度异常坚决,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对着干了。 “没错,毕竟想要把烈性炸药带进学校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郝世强坚持自己的观点,和许剑锋针锋相对:“我认为这场爆炸就是安全事故,而非刑事案件。” 许剑锋眯起眸子,郝世强是站在公安局的立场上提出的建议,他倒是有些不好反驳。 毕竟,现场的勘察取证本就是由警方来做,而且办案本就是警方的专业,他再质疑只会被人当成是外行领导内行。 “郝局长,那就按照你的建议,先把此次事件定性为安全事故进行调查。” 许剑锋咬了咬牙,虽然做出了妥协,但也不能把话说死:“如果调查期间发现有疑点,便立刻升级为刑事案件,交由刑警大队全力侦破。” 郝世强表面上点头答应,心中却是一阵冷笑:“许书记,我们公安局一定全力以赴,尽快把爆炸事件调查清楚。” 散会后,许剑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由于红土宾馆就在县委附近,他并未开车,缓缓徒步。 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老许,等一下!” 许剑锋转过头,看到秦松正小跑着追赶过来,他问道:“老秦,出了什么事情吗?” 秦松面色一凝,沉声道:“老许,这事有点怪!” 第101章 慕清瑶请辞 秦松追上许剑锋,问道:“老许,你在会上为什么要同意把县一中爆炸案定义为安全事故,学校实验室储存的那点氢气,怎么可能有那样大的破坏力?” 许剑锋轻叹一声,道理他也懂,但郝世强站在专业角度提出的意见,他不听无法服众。 “老秦,郝世强这个公安局局长一心想把爆炸定义成安全事故,我要是坚决立案调查,肯定会被人当成小题大做,不利于今后的工作展开。” 别看许剑锋身为县委书记,红土县的一把手,但毕竟他和秦松刚上任三个月,其他干部还并不信任他们。 “老许,你说郝世强为啥要坚持认定是安全事故?”秦松眯了眯眸子,瞳孔中流露出一缕疑惑。 许剑锋抬起手,轻轻拍了拍秦松的肩膀:“老秦,爆炸事件一旦定义为安全事故,那就要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了。” 闻言,秦松面色一沉,如果追究责任的话,那就是县一中校长、教育局局长慕清瑶,以及许剑锋这个县委书记三个人了。 而如果认定为刑事责任,只需要追究罪犯的责任,郝世强此举分明是为了针对许剑锋! “老许,要不然你还是提前找匡副市长沟通一下吧。” 秦松眉关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郝世强这次恐怕是有备而来,他有万栋梁做后台,不可不防啊。” 许剑锋沉吟片刻,轻轻地摇了摇头:“老秦,这事还是咱们自己想办法吧,我猜市里最近也不会太平。” 言罢,许剑锋掏出手机,并未打给匡伟国,而是打给了武铁山。 “老武,公安局对爆炸事件的调查进展如何?” 许剑锋并不信任郝世强,对方很可能在调查结果上动手脚,而在整个红土县,他能信得过的人除了秦松以外,就只有武铁山了。 “许书记,实在抱歉,我并没有参与调查。” 武铁山叹息一声,答道:“我原本也申请到现场进行调查,但是郝世强以我是政委,主管党建方面的事情为由,不准我到现场,所以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许剑锋面色一凝,果然郝世强已经开始怀疑武铁山是他的人了,恐怕今后的行动将会更难开展。 “老武,崔树民一案的调查暂且放缓,你们秘密调查组先去调查爆炸事件。” 许剑锋用力一咬牙,崔树民一案年代久远,也不差一天两天,眼下还是查清爆炸事件的真相更加重要。 “你们在调查时不要把爆炸当成安全事故,要按照人为破坏的刑事案件思路展开调查取证,争取在一周之内还原事件全貌!”许剑锋说道。 正如许剑锋所想,市委此时也并不平静。 红土县的爆炸事件轰动全省,省委书记楚卫东多次来电询问,并责令薛定邦要将爆炸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 薛定邦不敢怠慢,立刻召开了市委常委会讨论此事。 “红土县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根据省委指示,咱们必须把爆炸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 薛定邦首先发言,向众人传达省委的指示:“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说说该如何做。” 万栋梁眸子一转,肯定是省里施加压力了,否则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薛定邦肯定不会主动开会讨论此事。 “薛书记,我认为想要降低影响,首先要做的是处理相关责任人。”万栋梁嗅到了机会,第一个站起来提议。 “万市长,如今事故原因尚未查清,还不知道谁才是直接责任人。”薛定邦眯了眯眸子,万栋梁一心想要针对许剑锋,他必须阻止:“贸然追责,恐怕会冤枉了好同志吧?” “其他人或许有冤枉的可能,但红土县委书记许剑锋绝不会冤枉。”万栋梁冷哼一声,矛头直指许剑锋:“红土县虽然经济不行,但多年来一直安安稳稳,没出过什么大事,但许剑锋上任才三个月就引发了震惊全省的恶性事件,我认为必须换将了!” “万市长,请注意你的用词,难道说你掌握了关键证据,能够证明许剑锋是制造爆炸案的嫌疑人?”匡伟国眸光一寒,瞪向了万栋梁:“爆炸事件和许剑锋有没有关系尚未定论,万市长此番言论,可是有排除异己之嫌。” 闻言,万栋梁冷哼一声,这话要是薛定邦来说他还有所忌惮,但匡伟国不过是个副市长,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匡副市长,我听说许剑锋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我看你才是任人唯亲,想要包庇他才对。” 万栋梁和匡伟国目光激烈地碰撞在一起,顿时会议室内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 “匡书记,我认为万市长说得有理,不管爆炸事件是不是由许剑锋一手造成的,但他身为县委书记,就免不了责任。” 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庄毅立刻站出来表态,支持万栋梁:“匡副市长,许剑锋是你的亲信,你这个时候更应该避嫌才对,若继续替他说话,难免有包庇之嫌。” “简直是一派胡言,许剑锋是匡副市长提拔起来的不错,但他的能力有目共睹,放着如此干将不提拔那才是真正的任人唯亲!”组织部长汪素兰立刻给予反击,坚决支持匡伟国:“如果因为爆炸事件在红土县发生,我们市委就追究许剑锋的责任,那省委是不是要追究咱们的责任?” 双方争执不下,同时将目光望向了薛定邦。 他是市委书记,市里的一把手,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他的意见便尤为重要了。 薛定邦眉关紧锁,他虽然想支持匡伟国,但也不好直接说出口。 “追责的事情暂且放下,在案子定性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 薛定邦决定暂且搁置,他拍了拍手,提出了散会。 次日,许剑锋刚刚到办公室,门卫却忽然打来电话,说是慕清瑶要来见他。 许剑锋一怔,慕清瑶不去教育局上班,跑来找他做什么? 叫门卫放行后,许剑锋打开门,等着慕清瑶进来。 “许大哥,我想要辞职!” 刚一见面,慕清瑶便递过来一份辞职书。 第102章 疑点很多 许剑锋紧紧蹙眉,下意识地把辞职书接到手中。 他眯起眸子,慕清瑶的眼圈有些发黑,显然没有休息好。 “清瑶,你昨晚一夜没睡?”许剑锋关切地问道。 慕清瑶微微颔首,轻轻咬着唇瓣:“许大哥,我对不起那些失去生命的老师和学生,也对不起党对我的信任,我没有脸继续当这个局长了。” 许剑锋面色一凝,他没想到慕清瑶会如此自责,早知道该多去劝劝她才是。 “清瑶,我不会同意的。” 说着,许剑锋看都不看,伸手将辞职书撕碎,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慕清瑶一脸惊讶,刚要开口,却被许剑锋抢先说道:“清瑶,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案子还没有破,你得振作精神,做好善后工作。” 看到慕清瑶眼角的泪痕,许剑锋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替她擦拭:“你也知道咱们红土县的情况吧!你说教育局局长这个位置交给别人,你能放心得下吗?” 慕清瑶吸了吸鼻子,眼眸中再次涌出泪水:“可是……” 不给慕清瑶自怨自艾的机会,许剑锋再次将她打断:“没什么可是的!你想想咱们红土县的学生们,就算是为了他们,你这个教育局局长的位置也不能让出去!” 慕清瑶忽然伸出手,紧紧抱住许剑锋,把头埋进他的胸口中说道:“许大哥,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提辞职的事情了。” 许剑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教育局肩负着红土县的未来,把这个位置交给别人,他还真放心不下。 “清瑶,快回去上班吧,可不能耽误了工作。”许剑锋劝道。 慕清瑶点了点头,擦干眼泪离开了县委。 慕清瑶离开后,许剑锋的表情重新恢复了凝重。 他向郝世强询问案情,只被告知案件正在全力侦破中,却不肯透露半点详情。 没有办法,许剑锋只能约了武铁山晚上一起吃饭,趁机问问他是否掌握了新情况。 当晚,许剑锋到了武铁山家中。 武铁山猜到了许剑锋肯定要问案子,提前安排老婆孩子出门了。 “老武,调查进展得如何了?”刚上餐桌,许剑锋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 “许书记,我按照你的吩咐,秘密向学校老师和现场的民警打听过,案件中的很多疑点都被郝世强压下来了。” 武铁山手肘撑在桌面上,缓缓向许剑锋汇报起最新了解到的情况:“爆炸发生时,有人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而且现场有浓烈的火药味。” 闻言,许剑锋眸子一亮,如果消息属实,那爆炸就不是氢气引发的。 “老武,光有证言还不够,有没有物证?”许剑锋问道。 武铁山勾起嘴角,神秘一笑:“许书记,你看看这个。” 说着,武铁山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些许白色粉末。 “这是?”许剑锋仔细观察了半晌,忽然脸色一变:“难道是硝酸铵?” 武铁山微微颔首,答道:“这是我悄悄到爆炸现场提取到的。” 许剑锋转了转眸子,硝酸铵是近年来制造炸药的主要成分,再加上人证,足以证明现场有炸药存在。 许剑锋立即说道:“老武,你继续顺着这条线索秘密调查,最好能把制造爆炸的凶手抓出来。” 闻言,武铁山面露难色地道:“许书记,我手上的人手实在不够,再加上郝世强现在正盯着这桩案子,想要瞒着他秘密调查并不现实,不如把案子交给市局来处理吧?” 许剑锋皱起眉头,权衡着利弊。 这次和之前打击黄赌不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如果交给市局,郝世强一定会有所警觉,更何况只要万栋梁在市政府,谁也无法保证市局里有没有他的人。 “老武,一旦案子交给市局处理,那郝世强肯定会收到消息,万一他毁灭证据可就不妙了。”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但是光靠我手上这几个人,等查出来黄花菜都凉了,更何况崔树民一案也得跟进。”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暗自盘算,自己手下能信得过就那么几个人,明明掌握了线索,却派不出足够的人手去进行调查。 他立即说道:“老武,你把证据整理好,上报给我,我来想办法。” 武铁山一怔,不是他信不过许剑锋,只是实在想不出,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什么办法。 看穿了武铁山的心思,许剑锋主动解释道:“可以让市局牵头成立秘密专案组,只要选对了人,应该就能瞒得住郝世强和万栋梁。” 武铁山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相信许剑锋了。 次日,武铁山将整理好的资料交给了许剑锋。 而许剑锋谨慎起见,并未交给其他人,而是亲自带着证据到了市里。 许剑锋并未去找匡伟国。 正值敏感时期,难保万栋梁不会派人盯着匡伟国。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来找匡伟国,肯定会有所防备。 思来想去,许剑锋想起了市公安局局长梁力雄。 当初许剑锋还在柳花镇任书记的时,梁力雄还是县公安局局长,那时两人便多次合作过。 此人为人正直,一向是公安系统的楷模,只要他愿意帮忙,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许剑锋没有贸然去公安局找他,而是打了个电话,约他在饭店见面。 “小许,你怎么有空过来找我?” 两人刚一见面,梁力雄便熟络地拍了拍许剑锋的肩膀:“你小子可没那么好心特地请我吃饭,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许剑锋扬起嘴角,梁力雄一向心直口快,那他也没必要遮掩。 “梁局,你先看看这个。” 许剑锋把武铁山整理好的证据递了过去,梁力雄仔细看过一番后,面露凝重之色。 “小许,你想让我去查你们县的那起爆炸事件?” 许剑锋点了点头,答道:“红土县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想请你成立秘密专案组,绝对不能让万栋梁万市长知道此事。” 梁力雄叹了口气,把材料递还给了许剑锋,说道:“老许,不瞒你说,现在的形势对你十分不利,就算定义为刑事案件,只要抓不到嫌犯,你就要一直承受压力。” 第103章 限时一年 “梁局,我只是想还原事件全貌,给那些受到伤害的师生们讨个公道,至于我个人的得失,根本无关紧要。”许剑锋眯起眸子,义正辞严。 换成别人,梁力雄肯定不会相信,但许剑锋不同。 两人之间有过多次合作,梁力雄深知许剑锋这个人正直到了骨子里,要不然也不会接手红土县这个烂摊子。 “小许,这也就是你了。” 梁力雄轻叹一声,帮许剑锋也就代表他要得罪市长万栋梁了。 但他还是坚定地说道:“我可以帮你,不过咱们得事先说好,瞒着万市长可以,但我必须向薛书记汇报,否则日后上面追查下来我可承担不起。” 许剑锋微微颔首,一口答应下来:“梁局,这次又给你添麻烦了,日后有空我一定请你喝酒。” 梁力雄苦笑一声,轻轻摆了摆手:“你有请我喝酒的功夫,还是尽快解决下你的终身大事吧,我等着喝你的喜酒!” 许剑锋笑了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聊。 “对了,你要成立秘密专案组,我给你推荐个人。” 许剑锋取出一张自己的名片,在背面写下一串数字:“县公安局政委武铁山,给你看的那些证据就是他收集的。” “武铁山?在几年前的绑架案件中,因为营救人质时的英勇表现被授予一等功的那个武铁山?” 许剑锋一怔,没想到武铁山还挺出名,连梁力雄都听说过他。 他立即肯定地答道:“没错,就是他。” 与此同时,市委常委例行会议上,市长万栋梁再次提出要撤换许剑锋。 “薛书记,在许剑锋任上发生了影响如此恶劣的爆炸事件,如今红土县百姓群情激愤,网络上也充斥着对他的声讨,咱们市委不能再视而不见了。” 万栋梁一心想趁此机会撤掉许剑锋,搬出网上的言论来向薛定邦施压:“不管他有没有责任,就算为了稳定政局,咱们也不能再犹豫了。” 闻言,薛定邦眯了眯眸子,红土县想要改革少不了许剑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妥协。 “万市长,民意固然重要,但咱们也不能因为外界的声音,就冤枉了自己的同志。”薛定邦态度强硬,和万栋梁针锋相对:“我之前在会上就说过,在爆炸事件定性之前,我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渐渐地,从薛定邦和万栋梁两个人的争执,发展到了市委两股势力之间的交锋。 组织部部长汪素兰和副市长匡伟国支持薛定邦,而市委副书记庄毅支持万栋梁,一时间争论不休,哪方也不肯做出退让。 “万市长,咱们再这样吵下去也争不出个结果,不如向省委书记请示,由上面做决定如何?”薛定邦说道。 闻言,万栋梁微微蹙眉,他在省里没什么太牢固的关系,真交由省里决断,很容易吃亏。 “这是咱们龙桥市的事情,省领导对这次事件了解不多,理应由我们市委讨论出个结果,不必劳烦省委了。”万栋梁说道。 薛定邦勾起嘴角,看样子万栋梁和省里的干部之间没什么交情,那他更要坚持了。 “万市长,你的意思咱们龙桥市不归省里管了?”薛定邦眯起眸子,视线落到万栋梁脸上:“爆炸是在红土县发生的,按照你的逻辑,是不是咱们市委也不该插手,应当交给红土县县委自行讨论解决?” 万栋梁哑口无言,索性便同意向省委请示。 他分析自己在省里没有后台,薛定邦多半也是如此,只能看省委书记楚卫东会如何考虑了。 薛定邦当即便打给了楚卫东,打开免提,向他详细地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请示是否该撤换掉许剑锋。 楚卫东思索片刻,问道:“定邦同志,你怎样看,应不应该撤换许剑锋?” “楚书记,许剑锋到红土县刚刚上任刚满三个月,那里的政治环境本就复杂,应当再多给他一些时间。”薛定邦没有犹豫,坚决替许剑锋说话。 沉默了一会,楚卫东深思过后,开口道:“既然如此,就再给他一些时间,不过若是一年之后红土县还没有起色,就必须考虑换人了。” 闻言,薛定邦松了口气,一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对许剑锋有信心。 “楚书记,那爆炸事件该如何定责?” 怕薛定邦忽然挂断电话,万栋梁连忙提醒:“红土县上报,爆炸事件已经定性为安全事故,就必须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否则无法向老百姓交代。” 楚卫东说道:“也有道理,那定责的事情就由定邦同志负责,之后把处理结果汇报到省里来。” 薛定邦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 “薛书记,许剑锋身为红土县委书记,就算不撤他的职,也要给他处分!”万栋梁仍不死心,撤换不掉许剑锋,至少也要给他个影响仕途升迁的大处分。 “万市长,楚书记刚刚在电话中如何说的你都忘记了?” 薛定邦眸光一寒,冷声道:“定责的事情由我来负责,如果你有其他意见,请直接去向楚书记反映。” 散会之后,薛定邦面色凝重,缓缓走回办公室。 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难题就是要不要追究许剑锋的责任,如果不追究的话,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甚至会被有心人拿出来放到网上煽动民众的不满。 但若是追究,又会使得许剑锋的威信下降,今后更难开展工作了。 正在犯难之际,秘书忽然进来汇报,说是市公安局局长梁力雄要见他。 薛定邦满心疑惑,想不出梁力雄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找他,不过还是让秘书带他进来了。 “薛书记,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你请示。”梁力雄正色说道。 薛定邦眯起眸子,轻轻点了点头:“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梁力雄取出一份名单,递到了薛定邦面前说道:“薛书记,我收到证据,红土县爆炸事件很可能并非安全事故,而是刑事案件。” 梁力雄眸子一转,没有明说是许剑锋的委托:“我建议成立秘密专案组进行侦破,名单上是我推荐的人选。” 第104章 遇难者家属的愤怒 薛定邦转了转眸子,视线锁定在名单末尾武铁山的名字上,立即说道:“老梁,你的证据是从许剑锋那拿来的吧?” 梁力雄一怔,既然薛定邦猜到了,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索性点了点头:“薛书记果然目光如炬,什么都瞒不过你,正是许剑锋来找我的。” 梁力雄把整理好的证据拿了出来,请薛定邦过目:“根据现场民警和师生的证言,爆炸发生时伴随剧烈的响声以及浓烈的火药味,再加上从现场提取到了炸药的主要成分硝酸铵,事故原因很可能并非氢气爆炸,而是有人引爆了炸药。” 闻言,薛定邦猛然起身,咬牙说道:“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薛定邦对此十分重视,如果真是人为引发的爆炸,如果不把凶手找出来,很可能还会出现第二次。 当即,薛定邦便作出决定,批准梁力雄成立秘密专案组,暗中追查爆炸事件的真相。 同时,他向许剑锋下达了指示,免去县一中校长陶敬堂的职务,给予县教育局局长慕清瑶和主管安全的副局长廖宇记过处分。 许剑锋接到薛定邦的指示,眉头紧紧蹙起。 校长以及教育局的相关领导全都受到了处分,但他这个县委书记却连个警告处分都没有,这样很容易引起舆论风波。 果不其然,处分通知下去之后,舆论的矛头一时间全部指向了许剑锋。 有人说他买通了关系,才免于受罚。 更有甚者,有人传言他有省委的大领导做后台,市政府根本不敢动他半根毫毛。 看到这个消息,许剑锋一阵苦笑,真有省委的大领导做后台,自己怎么可能会被派到红土县来。 “老许,你说薛书记这是什么意思,为啥不给你个警告处分做做样子?” 秦松找到许剑锋,他同样对薛定邦的做法十分困惑:“现在倒好,你都成众矢之的了,连咱县政府里都有人在传你是某某领导人的外甥。” “老秦,如果我猜得没错,薛书记是想给我传递一个信号。” 许剑锋眯起眸子,他相信薛定邦不会故意让他为难,便解释道:“他在告诉我放手去干,就算惹上麻烦,他也会给我撑腰。”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电话忽然响起。 电话刚一接通,便传来门卫惊慌的声音:“许书记,大事不好了!爆炸事件遇难学生的家长抱着遗像,把咱们县委县政府的大门给堵住了。”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你不要出面驱赶,以免让矛盾升级,我马上就过去。” 挂断电话,许剑锋便要出门,秦松见状连忙跟上:“老许,出什么事了?” 许剑锋铁青着脸,答道:“遇难学生的家属把大门堵了,我去看看情况。” 闻言,秦松连忙阻拦:“老许,依我看你不应该露面,还是交给警方来处理吧!” 许剑锋停下脚步,转头望向秦松:“怎么,你担心我会挨打?” 秦松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谁能打得过你啊,我是怕你一时冲动打了别人。” “老秦,你尽管放心好了,我的拳头只会落在罪犯和黑恶势力身上,绝对不会碰老百姓一下。” 许剑锋和秦松下了楼,刚刚出门便看到县政府的大门已经被人群完全包围。 最前面站着遇难学生的父母,他们手里捧着遗像,后面跟着一群举着横幅的亲戚。 “老许,要不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先过去和他们谈谈。” 秦松眯了眯眸子,根据最近网络上的言论,他们很可能是冲着许剑锋来的,还是不让他露面为好。 许剑锋眯起眸子,望着横幅上‘伸张正义’、‘严惩真凶’等字样,用力地咬了咬牙。 “老秦,我必须出面,如果这时候躲着不见,那岂不是会被当成是心虚了?” 言罢,许剑锋无视了秦松的阻拦,径直走向大门口。 看到许剑锋真的出来了,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前一刻还义愤填膺,嚷嚷着血债血偿的家属们,此刻却纷纷闭上了嘴巴,谁也不敢当出头鸟。 许剑锋眯起眸子,他瞬间便判断出来,这些遇难者的家属肯定是受人指使,才聚集起来到县政府闹事。 他们知道法不责众,光是来站脚助威并不会受到处罚,但若是站出来当出头鸟,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大家今天聚到这里是来找我的吧?” 许剑锋示意门卫将门打开,孤身一人走了出去,站在人群面前:“我就在这里,有什么话就说吧!” 几名遇难学生的父母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敢率先开口。 他们本就是一时愤慨,来向县委县政府施压,根本没想到许剑锋敢露面。 “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问了。” 等待片刻,见没人说话,许剑锋主动走到一名家长面前:“你觉得爆炸是我故意制造的,对吗?” 闻言,对方立刻摇头。 “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所以不会追究你们扰乱政府办公秩序的责任。” 许剑锋的目光扫过人群,他知道这些家属也只是受人煽动:“希望你们给我一周时间,一周以内我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众人面面相觑,迟疑了数分钟,刚刚被许剑锋问话的那名家长才走上前。 “许书记,我们也愿意相信你,但直到现在爆炸事件都只说是安全事故,连个直接责任人都没有,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给政府施加压力。” 许剑锋颔首表示理解,和这些家长们一样,他也希望能尽快把爆炸事件调查清楚。 “大家暂且回去,如果一周之内没有结果,我亲自上门向大家道歉,届时要打要骂我任凭处置!”许剑锋坚定地说道。 闻言,众人这才纷纷散去。 许剑锋稍稍松了口气。 “老许,你真有把握在一周之内把事情调查清楚?”秦松在一旁听了全程,他不禁一脸担忧。 许剑锋咬了咬牙,沉声说道:“没有把握,但这是我的责任,如果真查不出来,我愿意承受大家的怒火!” 第105章 巧遇老同学 秦松撇了撇嘴,他这个老搭档一向如此,真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心系百姓。 “老许,你说你到底图啥呢?” 秦松叹了口气,虽然是许剑锋把自己架上了台,但身为共患难的老搭档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我会尽快把针对遇难者家属的赔偿落实下去,这样多少能让他们的愤怒缓解一些,多争取一点时间!” 许剑锋朗笑道:“老秦,拉你一起到红土县,简直是我这辈子所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闻言,秦松瞥了许剑锋一眼,调侃道:“答应和你一起过来,是我这辈子做得最错误的决定!” 下班之后,许剑锋罕见地没有留下加班,他打算去约慕清瑶。 根据薛定邦的指示,他给了慕清瑶一个记过处分,担心她会受到影响。 许剑锋提前给慕清瑶发了消息,说会到教育局去接她,让她晚一些下班。 收拾好东西,许剑锋离开县政府,开车赶到了教育局。 刚到门口,便看到慕清瑶已经在等他了。 “清瑶,上车!”许剑锋摇下车窗,冲慕清瑶招了招手。 慕清瑶小跑过来,拉开车门上了车,说道:“许大哥,先去一趟菜市场吧,这几天没去买菜,家里没什么东西了。” 许剑锋摇了摇头,慕清瑶最近受到的压力不比他小,还是让她多休息为好。 “清瑶,今天咱们出去吃吧!” 许剑锋眸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好去处:“中兴大街新开的几家炸串店你还没去过吧,正好带你去尝一尝。” 慕清瑶微微颔首,她也有所耳闻,最近文旅局一直大力宣传炸串店,想来应该是许剑锋的主意。 许剑锋开车来到中兴大街,在附近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停好。 “许大哥,我还不饿,要不咱们先到附近逛一逛吧?” 慕清瑶伸手指向一旁的中兴商场,她和许剑锋平日里都很忙,很少有时间出来逛街。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虽然对逛街没什么兴趣,但慕清瑶主动提出来了,他也不想扫她的兴。 中兴商场是红土县唯一一家大型商场,是由凯龙集团出资,政府给优惠政策,才建立起来的。 许剑锋和慕清瑶一同进入商场,由于是下班时间,商场内人流很多,到处都人头攒动。 忽然,许剑锋感觉到手心一暖,慕清瑶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商场人多,走散了就不好了。”慕清瑶垂着头,脸颊有些发烫,为自己的行为找着借口。 两人牵着手,走到商场中的男士服装专卖店前。 “许大哥,快换季了,我给你挑几件衣服吧!” 慕清瑶驻足说道。 许剑锋在穿着方面十分随意,三年前两人初见时穿的那身衣服,直到现在还在穿。 许剑锋一怔,轻轻点了点头。 他平日里工作忙,就算是休息日也不会特地去买衣服,趁这次买几件也好。 慕清瑶拉着许剑锋走进店中,一开始的时候还会询问许剑锋的意见,但每次都得到同样的回复:“都行。” 她终于死心,问了也是白问,索性就按照自己的审美,替许剑锋挑选起来。 看着慕清瑶一脸认真地在衣架前挑选着,许剑锋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老许,是你吗?”忽然,许剑锋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回过头,看到身后一个戴着墨镜,打扮时尚的男人,同样一怔。 “你是老隋?” 许剑锋一脸惊喜,隋毅是他的老同学,职业是一名导演。 他还在柳花镇任职时,借助他拍的电视剧,宣传了柳花镇新建的度假村。 隋毅取下墨镜,上前给了许剑锋一个拥抱:“老许,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怎么,你调到红土县来了?” 许剑锋轻轻点了点头,拉着隋毅到了一旁小声说道:“我现在在红土县当县委书记,你呢,又跑来找拍摄地点了?” 隋毅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找啥拍摄地点啊,现在移动网络发展迅速,看电视的人越来越少,像我这样的小导演,拍电视剧只会赔钱罢了。” 闻言,许剑锋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隋,东方不亮西方亮,我相信以你的才华,在其他方面也能轻松赚大钱的。” 慕清瑶给许剑锋挑选了几套衣服,本想叫他穿上试一试,一转头却发现人不见了。 她微微嘟嘴,用力地跺了跺脚,心中埋怨许剑锋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离开。 把衣服买好结账后,慕清瑶走到店外四下张望一番,看到许剑锋正和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在楼梯间前有说有笑。 “许大哥,这位是?”慕清瑶拎着大包小裹走了过去,询问道。 许剑锋这才意识到,他刚刚把慕清瑶自己留在店里,连忙道歉:“清瑶,实在抱歉,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许剑锋把慕清瑶拉到身旁,从她手上接过刚买的衣服:“这位是我的老同学隋毅。” “老隋,这是我的女朋友慕清瑶,在教育局工作。” 闻言,隋毅在衣服上抹了抹手掌,向慕清瑶伸出了手:“嫂子,初次见面我也没带着礼物,实在是失礼。” 慕清瑶微笑着伸出手,落落大方地和隋毅握了握手。 “老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职业最忌讳收礼了。”许剑锋连连摆手,生怕隋毅从哪掏出些礼物来。 “我怎么把这茬忘记了?” 隋毅拍了拍脑门,话锋一转:“这样好了,我请你们吃顿晚饭,这总不违反纪律吧?” 许剑锋再次摇头,隋毅之前帮了他大忙,还没正式向他道谢过,怎么能反过头来让他请客。 他立即说道:“老隋,还是我们请你吧!之前你帮我做宣传,我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呢。” 闻言,隋毅板起脸,正色道:“老许,你这就见外了不是?咱们老同学之间互相帮忙,哪里还需要道谢?这是我和嫂子第一次见,你要是不让我请,那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老同学了。” 许剑锋苦笑一声,轻轻点了点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天我和清瑶就听你安排了。” 第106章 美食的俘虏 隋毅带着两人离开了商场,来到旁边一家西餐店前。 “老许,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们红土县的经济水平真不咋地,我来了一周,连个像样点的饭店都没有,也就这家还像点样子。”隋毅说道。 闻言,许剑锋眯起眸子,隋毅说的是实话,别看红土县餐饮产业占比很高,但并没有什么高档餐厅。 “老隋,要我说咱们别吃什么西餐了,不如去尝尝咱们红土县的特色美食。”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虽然隋毅不拍电视剧了,但他在影视行业肯定有不少人脉,或许能帮忙宣传一下红土县的特色炸串。 隋毅一怔,眸子里写满了疑惑:“老许,你该不会是拿我开涮吧?我来之前做过功课,红土县可没什么特色美食!” 许剑锋勾起嘴角,神秘一笑:“这是最近新增的特色美食,你在网上当然搜不到了。” 言罢,不由分说,许剑锋便拉着隋毅到了中兴大街的炸串店前。 隋毅身为导演,为了拍摄取景走遍了大江南北,可以称得上是吃遍了全国各地的美食。 看到许剑锋拉他来吃炸串,脸上难掩失望:“老许,这就是你说的特色美食?不就是个炸串嘛,再好吃能好吃到哪去?” 许剑锋勾了勾嘴角,在品尝过之前,他和隋毅也抱有同样的想法,但尝过之后就完全离不开了,每周都得来吃一次。 “老隋,你先急着下结论,先尝尝再说。” 由于炸串店前排着长队,许剑锋叫好了号,和隋毅一边聊天一边等着。 “老隋,我还没问你呢,你咋到红土县来了?”许剑锋满眸疑惑,红土县又不是啥旅游胜地,隋毅好端端地为啥要来这里。 “我在央视财经频道做了一档叫‘美食新主张’的节目,旨在全国各地寻找被埋没的美食。” 隋毅掏出一张崭新的名片,递到了许剑锋手上:“这不,我第一站就回咱们龙桥市来,想要为家乡的美食宣传做一份贡献。” 说着,隋毅叹了口气,显然对龙桥市的美食有些失望:“但我走遍了全市,也没找到啥像样的特色美食,红土县就是最后一站了,同样是毫无收获,我打算明天就回去了。” 闻言,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他正愁没有途径宣传,隋毅便送上门来。 “老隋,既然如此,那你可要好好尝一尝咱们的特色炸串。” 许剑锋拍着胸脯,向隋毅保证道:“我敢打包票,你尝过之后,肯定愿意让咱们的炸串上节目。” 隋毅挑了挑眉头,他想要找的是新鲜的特色美食,像炸串这样随处可见的食物,他实在没啥兴趣。 不过许剑锋全力推荐,他也不好拒绝,只能先尝尝再说。 “老许,尝一尝可以,但咱们丑话说在前面。”隋毅眯起眸子,身为节目制作人,他不想为了私情而给许剑锋开后门:“要是你推荐的炸串并不出彩,我可不能让它上节目,我必须为全国的观众负责。” 许剑锋当即点头,他也不想让隋毅为难:“老隋,你尽管放心,你只管尝,要是不满意的话,我绝对不再提节目的事情。” 说话间,服务员出门叫了许剑锋拿着号码,一行三人进了店。 隋毅说道:“老许,很久没见了,要不咱们喝一点?” 许剑锋勾着嘴角,轻轻摇了摇头:“老隋,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咱们这儿的特色炸串店禁止饮酒。” 隋毅闻言不由得一怔,炸串店竟然放着酒水这样的暴利生意不做,还真是闻所未闻。 他连忙说道:“老许,这该不会是你们搞的噱头吧?” “当然不是,你尝过之后就能明白原因了。”许剑锋再次摇头。 点好了单后,很快服务员便把炸串端了上来。 “色泽金光,炸得火候恰到好处,手艺倒是不错。” 在品尝之前,隋毅仔细观察之后,做出了评价:“不过终归也还是炸串,并没有特别的地方。” 许剑锋拿起一根肉串,递到隋毅手中,冲他努了努嘴:“光看能看出来什么,你先尝尝再说。” 隋毅接过肉串,吃了一口。 刚入口时,还没感觉到什么,但当肉块与舌头充分接触后,隋毅便不由得一怔。 还没开始咀嚼,浓郁的香味便直冲脑仁,很显然这是调味料的功劳。 隋毅收起了轻视,开始咀嚼起来,当牙齿咬碎肉块时,软糯的触感让他为之一惊。 “这的确是肉,但这口感……” 隋毅猛地拿起肉串,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终于发现了端倪:“这肉上面裹了一层东西,是什么?” 许剑锋勾着嘴角,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炸串是他主张推广的,但工序和配方他也并不知情,毕竟是百年老店的独家配方,他这个县委书记也不好去问人家的商业机密。 “老隋,我认识这老太太炸串的创始人,你要是肯做节目宣传的话,我相信她肯定愿意把一部分配方分享出来。”许剑锋说道。 隋毅没有搭话,他要了一杯清水,仔细地漱口后,再次开始品尝起来。 许剑锋也不催促,看到隋毅仔细品尝的样子,他便知道上节目的事情有戏了。 “清瑶,你也别光看着了,一起吃吧!”许剑锋说道。 慕清瑶微微颔首,她也是第一次来吃特色炸串,尤其是看到刚刚还有些不屑的隋毅吃得津津有味,心中也充满了期待。 “真没想到,炸串竟然能做得这样好吃!”慕清瑶品尝过后,不由得惊呼出声。 许剑锋嘴角高高翘起,他的判断果然没错,特色炸串足以成为红土县的美食名片。 隋毅把每种炸串都品尝一遍后,这才抬起头,靠着椅背深吸了一口气。 “老隋,怎么样,被咱们这特色炸串俘虏了吧?”许剑锋眸中带笑,望向了一脸惊诧的隋毅:“咱们这儿的特色炸串,足够上你的节目吧?” 隋毅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老许,我认为可以试试,不过嘛……” 许剑锋连忙问道:“不过什么?老同学,你就直说吧!” 第107章 调查监控 隋毅笑着说道:“我只是个小导演,得整个节目组及其背后的赞助商一起来考察,毕竟是央视的节目,我不能搞一言堂。” 一边说着,隋毅嘴上不停,显然对炸串的味道十分满意:“不过你放心,你们这炸串的味道肯定能通过。” “没问题,你们节目组啥时候来提前打个招呼,食宿问题我们县政府包了。” 三人吃过炸串,许剑锋本想请隋毅到家里坐坐,但一想到他如今还住在宾馆,也就作罢了。 “老许,等和节目组确定好日期,我立刻通知你。” 隋毅离开后,许剑锋转眸望向慕清瑶,眸中多了一缕歉意:“清瑶,实在抱歉,明明是我约你出来吃饭,结果却冷落你。” 闻言,慕清瑶连忙摇了摇头:“许大哥,千万别这样说,你和隋毅谈的也是工作,而且……” 慕清瑶垂着头,扭捏了半天,没有继续说下去。 许剑锋一脸好奇,忍不住询问道:“清瑶,而且什么,你倒是把话说完啊。” 慕清瑶轻咬唇瓣,感觉脸蛋滚烫,只要能陪在许剑锋身边她就知足了,这样羞人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咱们快回去吧!” 说罢,慕清瑶小跑着跑向停车场,生怕被许剑锋看到她通红的双颊。 许剑锋一脸疑惑,再急也不急着一会,有必要用跑的吗? 他连忙跟了上去,开车把慕清瑶送回家中后,自己回到红土宾馆内。 次日,许剑锋没有去县政府,反而直奔县公安局。 他在遇难学生家属面前保证过,要在一周之内把爆炸事件查得水落石出,可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专案组身上。 许剑锋刚进公安局,马上有人报告给了郝世强。 经过上一次的突击检查,郝世强特地交代过,许剑锋再到公安局来,无论如何都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许书记,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郝世强连忙出来迎接:“你有什么指示电话里说一声不就成了,还犯得着亲自跑一趟吗?” 许剑锋冷哼一声,郝世强嘴上说得好听,真打电话过来,他放下电话就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郝局长,我也没啥特别指示,就是来问问你对爆炸事件的调查进展如何了。” 闻言,郝世强眉头一拧:“许书记,按你的要求,调查进展我都整理好汇报给你了,你难道没有收到吗?” “收自然是收到了,但关于一些细节,我想亲耳听你说说。”许剑锋心知肚明,郝世强交上来的报告都是删减过的,武铁山在现场检测出的硝酸铵,他从未上报过。 郝世强眯起眸子,许剑锋来者不善,肯定是因为承受不住压力,来向他施压了。 “许书记,你有啥问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郝世强勾起嘴角,许剑锋急了就好,他要是不急,反而不踏实。 “学校里面应该有监控吧,你们调查过爆炸发生前的监控录像吗?”许剑锋一上来便抓住主题,学校中明明有监控,但郝世强在交上来的报告中提都不提。 郝世强摇了摇头,辩解道:“许书记,我当然调查过,爆炸发生前一个小时中,学校内一切如常,百分之百是实验操作不当而引起的安全事故。”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紧,沉声道:“那之前呢?学校在爆炸发生这一周时间里,难道就没一丁点异常?” 郝世强一怔,看样子许剑锋仍没放弃把事件定性为刑事案件。 “许书记,又不是刑事案件,没必要追查到一周以前吧?” 许剑锋瞪了郝世强一眼,冷声道:“当然有必要,不管是不是刑事案件,咱们都要尽力还原事件真相,否则如何对得起那些遇难师生?” 说着,许剑锋转过身,向公安局外走去:“郝局长,那就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咱们一起到县一中去查监控。” 郝世强咬了咬嘴唇,就算他找借口推辞,许剑锋肯定也会自己去查。 与其那样,还不如他跟着一起去,真发现啥了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两人当即赶到县一中,前往保安室查看监控录像。 “许书记,一周的录像就算快进着看,光咱们两个人也不知道要看到啥时候。” 郝世强心中叫苦不迭,真把一周的监控从头到尾看一遍,就算快进也要看上好几天:“不如我叫几个民警过来,大家一人看一段,能看得快一点。”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郝世强的提议倒是不错,但由他叫来的人,他信不过。 “你们公安局人手不足,反正看个监控录像也不是什么技术活,还是我找几个人过来看吧。” 许剑锋轻轻摩挲着下巴,郝世强是公安局局长,显然不能从公安系统中找人。 而县政府的人又有一多半是焦达功的人,虽然他和郝世强不对付,但两人却有一个共同点,都想让他这个空降的县委书记早日下台,如此一来县政府的人也不能信任。 苦恼之时,许剑锋忽然眼前一亮,慕清瑶领导的教育局全都是有干劲的年轻干部,交给他们来看,许剑锋既能放心,而且也算是名正言顺。 当即,许剑锋便拿出手机,拨通了慕清瑶的电话。 向她进行说明后,慕清瑶当即答应,表示一定会挑选几个工作细心,对党和人民忠诚的干部,亲自带队过去。 当慕清瑶带队赶到,郝世强看着教育局的一众年轻干部,当即眉头紧蹙:“许书记,这恐怕不妥吧?” 他板着脸,立即提出反对:“毕竟是办案,找也要从公安系统中找,怎么能让教育局这些外行人掺和进来?” 闻言,许剑锋勾起嘴角,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此言差矣,爆炸是在学校发生的,教育局也有责任查清真相,还是说郝局长信不过大家?” 郝世强咬了咬牙,他倒是想说信不过,但说不出理由的话,除了会得罪人外,起不到半点作用。 “许书记,我有一个提议。”郝世强眸子一转,忽然计上心来! 第108章 赔偿问题 “不如这样好了,把录像分为前四天和后三天,我们警方和教育局各负责一部分,这样也省得教育局的大家太辛苦了。”郝世强说道。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皱,立即说道:“郝局长,要不这样好了,反正录像可以拷贝,就你们警方和教育局各自一份,这样也省得会看漏了,你看如何?” 郝世强咬了咬牙,眸子望向许剑锋身后教育局的人:“许书记,我倒是赞成,但教育局的同志还要工作,恐怕没那么多时间吧?” 闻言,许剑锋转过身,望向以慕清瑶为首的众人。 “教育局的各位同志,你们是想和公安局各自负责一部分,还是负责所有?” 慕清瑶向前一步,带头表态:“协助警方把学校发生的爆炸事件调查清楚也是我们教育局的责任,就算再苦再累我们也不害怕!”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众人纷纷附和:“慕局长说得没错!”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转身望向郝世强:“郝局长,你也听到了吧!” 郝世强轻叹一声,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点头同意。 将录像拷贝好后,许剑锋将其中一份亲手交到慕清瑶手中。 “清瑶,辛苦你们了,务必要仔细检查,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慕清瑶咬着嘴唇,郑重地点了点头:“许大哥,你尽管放心,我让大家分成三组,每组都看一遍。” 从县一中离开后,许剑锋回到县政府,查案虽然紧迫,但县委的工作也不能落下。 刚回到办公室,秦松便过来找他:“老许,关于在爆炸事件中遇难和受伤师生的赔偿问题我拟了一份草案,你看一下。” 许剑锋点了点头,接过来仔细看后,不由得微微皱眉:“老秦,其他的倒没什么,但这赔偿金额是不是少了一些?” 许剑锋眯起眸子,五名遇难师生每人只赔偿二十万元,这对一条人命来说实在是少了些。 “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只赔偿这点,家属恐怕会闹得更凶。” “老许,我也想多赔偿他们一点,但咱们县里的经济周转实在困难。”秦松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之前洪汛时,空余资金几乎全都拿来加固堤坝以及进行灾后重建了,这些赔偿款已经是能拿出来的极限了。” 许剑锋眉关紧锁,用力地抓了抓头发,到头来难题又绕回到经济方面。 “要不然咱们找市里帮帮忙?”秦松沉思半晌,提议道:“你我联名写个申请,让市里拨点款下来帮我们解决燃眉之急。” 许剑锋摇了摇头,坚决反对:“不行!万栋梁肯定在想方设法让咱们两个下台,现在向市里请求拨款,不但钱要不来,还会给他攻击我们的口实。” 秦松摊了摊手,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决之策了,行不通的话,只能让许剑锋自己来想办法了。 “老秦,赔偿的问题暂时放一放,还有一周时间,我来想办法。” 秦松离开后,许剑锋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想要让遇难者家属满意,赔偿金要百万以上。 这些钱放到其他县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对经济捉襟见肘的红土县来说,却是一桩难事。 许剑锋咬了咬牙,事到如今,只能以县政府的名义贷款,来解决燃眉之急了。 当即,许剑锋便亲自来到市里,到各个银行申请借贷。 一般而言,银行还是乐于贷款给政府机构的,毕竟比起借给企业和个人,还款风险要小很多。 但红土县却是个例外,红土县是出了名的乱,而且经济在全市垫底,再加上刚刚又发生震惊全省的恶性爆炸事件,哪家银行也不敢担风险,在这个时候借钱。 许剑锋寻求借款无果之后,没有办法,只能回到红土县,再另外想办法。 回程途中,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秦松打过来的。 “老许,我听说你到市里去了?” 许剑锋没有隐瞒,如实相告:“还不是为了赔偿的事情,我到市里看看,能不能找银行借一笔贷款。” 秦松眯了眯眸子,听许剑锋的语气他便猜到,肯定是失败了。 “唉,肯定没有银行愿意借给我们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红土县一直恶名在外,而且又刚发生了那么一档子事。”秦松叹道。 许剑锋无奈地说道:“咱们还是人脉不够广,要是认识某个银行行长就好办多了。” 话音刚落,许剑锋用力一拍大腿,忽然眸子一亮:“老秦,你记不记得,咱们好像确实认识一个副行长。” 许剑锋勾起嘴角,他想到了慕清瑶的闺蜜欧阳珊。 闻言,秦松不由得一怔:“老许,你说的该不会是欧阳珊吧?” “老秦,县委决定,就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了!” 许剑锋一直都想撮合秦松和欧阳珊,而且欧阳珊也明显对秦松有好感,沟通贷款的事交给他去办可谓是一箭双雕。 “老许,要不然还是你去吧,不然你去找慕清瑶帮忙也行啊!”秦松一脸为难,推脱起来:“她和欧阳珊不是闺蜜吗,她出马肯定能行。” 许剑锋轻轻摇头说道:“不行,这是咱们县政府借贷可不是个人借钱,你让清瑶一个教育局局长出面算怎么回事?至于我还要去主持调查爆炸事件,综合来看就只能交给你去办了。” 秦松长叹一声,虽然他满心不愿,但许剑锋说得头头是道,他没有理由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次日,许剑锋起床洗漱后,刚刚准备去吃早饭,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微微蹙眉,谁会这么早打电话给他? 拿起一看,是慕清瑶打过来的,许剑锋不由得精神一振,难道是在监控录像中找到了线索? “清瑶,是在录像中有什么发现吗?”电话刚一接通,许剑锋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 “许大哥,我昨晚组织大家连夜把监控录像看完了。” 慕清瑶打了个哈欠说道:“倒是没发现异常,不过有个地方十分古怪!” 第109章 知情人 闻言,许剑锋连忙追问道:“详细说说,是哪里古怪?” “发生爆炸的前一晚,正对着实验楼大门的那个监控发生了故障,没有记录下监控画面。”慕清瑶答道。 许剑锋微眯双眸,是碰巧故障还是有人故意破坏,这点十分重要。 “清瑶,辛苦你了,今天你和其他参与调查的人员就回家休息吧,给你们放一天假!” 挂断电话,许剑锋本想去县一中,询问监控故障的原因。 但他转念一想,郝世强也带了一份录像回去,说不定他早就知道监控出现故障,提前做好安排。 如果以县委书记的身份过去询问,得到的很可能是安排好的回答。 许剑锋眼眸一转,拨通了武铁山的电话。 “许书记,你怎么一大早就打过来了?”武铁山的声音略显疲惫,看得出他最近为了调查爆炸事件十分操劳。 “老武,你今天陪我到县一中走一趟,记得穿便服。” 许剑锋和武铁山约好,一同赶到了县一中。 “许书记,你是想悄悄调查什么吗?”车上,武铁山一脸困惑地问道。 “老武,今天咱们是微服私访,别叫我许书记,叫我老许就行。” 许剑锋坐在副驾驶,他没有开县委给他配的车,而是让武铁山开他新买的私家车。 “爆炸发生前一天晚上,实验楼那里的监控出现故障,我觉得可能是被人为破坏的。”许剑锋沉声说道。 武铁山沉吟片刻,微微眯起眼眸:“老许,要不我把县一中的门卫约出来,咱们旁敲侧击地问问?” 许剑锋一怔,没有想到武铁山竟然认识县一中的门卫。 “这样最好不过了,咱们就在学校附近找家饭店,你约他在那里见面。” 许剑锋找好了饭店,点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武铁山才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包房。 武铁山说道:“老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刚认识不久的朋友王大勇。” 许剑锋勾着嘴角,连忙起身和王大勇握手:“你好,我姓许,单名一个锋字。” 许剑锋隐去了名字中间的‘剑’,他毕竟是县委书记,报出真名的话很可能会被认出来。 “老王,你最近不正想换一份工作,咱们这位许老板正招兵买马呢,你可千万别错过这次机会。”武铁山在王大勇耳边轻声说道。 他和许剑锋提前说好,利用假身份来从王大勇口中套取真相。 闻言,王大勇连连点头。 一番寒暄过后,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终于转入正题。 “大勇啊,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许剑锋虽然没当过老板,但却接触过不少,演得有模有样:“虽然是老武向我推荐的你,但我也得看看你的能力和工作经验,才能决定是否让你跟我干。” 王大勇转眸望向武铁山,见后者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如实答道:“许老板,不瞒你说,我现在在县一中当门卫,在这之前……” 眼看王大勇越说越远,许剑锋连忙摆手将他打断:“大勇,先等一下,你详细说说当门卫的事情。” 王大勇一怔,不明所以地看着许剑锋,他实在不知道门卫有啥好说的。 许剑锋眸子一转,把话题往爆炸事件上引:“我听说你们学校最近发生了爆炸,死伤了不少学生,真有这事?” 王大勇脸色一变,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是有这事,发生爆炸的时候我正巧当班,我是亲眼看到那些死伤的学生被抬出学校的,别提有多惨了。” 许剑锋眉头一紧,他敏锐察觉到王大勇的表情不对劲,连忙说道:“大勇,你想换一份工作,不会和爆炸有关系吧?” 王大勇一怔,随即苦笑一声,再次点头说道:“不瞒许老板,虽然公安局调查过后认定爆炸是安全事故,但我猜其中肯定有猫腻。” 闻言,许剑锋和武铁山对视一眼,他们这次算是碰了大运,王大勇竟然是知情人士。 “哦,这倒有点意思,你说说看有啥猫腻?” 许剑锋克制着内心的兴奋,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事八成和公安局也有关系,我可不敢去触他们的霉头。” 稍加迟疑,王大勇咬了咬牙,他想投靠许剑锋,这时候避讳不说的话,会给他留下藏有私心的坏印象。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昨天下班之后有人找我,告诉我说要是有人问起爆炸前一晚监控坏了的事情,要说是碰巧发生了故障。”王大勇说道。 许剑锋猛然起身,追问道:“那实际上是怎么回事,是被人故意破坏了?” 王大勇面色一变,望向许剑锋的眸子里满是惊讶:“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该不会是上面派来调查的吧?” 许剑锋握紧拳头,心中后悔不已,他刚刚太过激动,被王大勇看出了破绽。 王大勇当即起身,转身便要离开:“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去问别人吧!” 他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不想被卷入到麻烦之中,否则也不会想着辞职了。 “站住!” 许剑锋眸光一寒,既然已经暴露,索性便表明身份好了:“我是红土县委书记许剑锋,请你配合调查,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 王大勇一怔,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原以为许剑锋最多是个便衣警察,没想到竟然就是县委书记,红土县的一把手。 武铁山心领神会,立刻用身体挡在包间的大门前:“王大勇,只要你把知道的事情如实说出来,许书记一定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否则我可就要请你回局里好好谈一谈了。” 说着,武铁山拿出证件,表明自己警察的身份。 王大勇紧紧咬着嘴唇,虽然不知道来警告他不要多嘴的人是谁派来的,但就算再大,也肯定大不过县委书记。 而且,目睹了那些死伤学生被抬出学校,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想替他们讨回公道,把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许书记,只要你答应保证我的安全,不追究我的责任,我就愿意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第110章 携款出逃 许剑锋用力地点了点头,一脸郑重地向王大勇保证道:“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不但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还可以给你在政府部门安排个门卫或是保安的职务,肯定比你在学校赚得多。” 武铁山心中暗暗佩服,许剑锋恩威并施,在这样的双重攻势下,王大勇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许书记,爆炸前夜,实验楼门口的监控的确是被人为破坏的。”王大勇深深吸了口气,向许剑锋吐露实情:“是我第二天发现监控坏了,进行的维修。”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如此一来几乎可以确定,在爆炸前一晚有人破坏了监控,偷偷溜进了实验楼。 武铁山问道:“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王大勇迟疑许久,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否认。 “王大勇,到底有还是没有,请你如实回答。” 身为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武铁山一眼便看出王大勇有所隐瞒:“就算没有证据也没关系,只要说出你怀疑的对象就可以!” 王大勇咬着嘴唇,伸手摸向了口袋。 许剑锋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朝武铁山招了招手:“老武,给他一支烟。” 武铁山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递给了王大勇。 王大勇用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之后,点燃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稍稍冷静下来。 “许书记,实验楼的大门晚上会上锁,除了当值的门卫外,只有几个校领导有钥匙。” 王大勇吐了个烟圈,徐徐说道:“但如果是校领导的话,根本不必大半夜去破坏监控溜进去,他们本就可以随意出入。” 许剑锋微微颔首,王大勇的推测没有问题,学校领导想要把炸药带进实验楼犯不着冒险在半夜破坏监控。 “难道还有其他人有钥匙?” 王大勇点了点头,眯着眸子回忆起来:“除了门卫和校领导外,学校的保洁员也有机会拿到钥匙,我记得今年年初因为偷拿学校的保洁用品贩卖而被开除的保洁员朱彩凤,我见过她在职期间用钥匙打开过实验楼的大门。” 闻言,许剑锋手掌用力在桌面一拍:“老武,那个朱彩凤和本案有重要关系,你马上联系市局梁局长,对她进行调查询问。” 武铁山点了点头,当即便打给梁力雄,向他说明了情况。 梁力雄也十分果断,表示立刻去办。 “王大勇,如果朱彩凤真是凶手,我会给你记一次功。” 许剑锋表情放缓,轻轻拍了拍王大勇的肩膀:“你暂时继续在学校上班,今天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等案子了解后,我会信守承诺,在政府部门给你安排个工作。” 王大勇连连点头,让武铁山送他出去后,许剑锋重新坐回到桌旁。 冷静下来后,他察觉到了疑点,朱彩凤一个保洁员,她是从哪弄来的炸药,难道凶手另有其人? 许剑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现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切还要等找到朱彩凤后,看能否从她口中问出什么。 当晚,许剑锋回到宾馆,便接到了梁力雄的电话。 “小许,我亲自带人去传唤朱彩凤,但到她家时,早就人去楼空了,我问过邻居,都说几天都没见她回来,怕是出逃了。”梁力雄说道。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朱彩凤出逃,已经可以认定她绝对与爆炸有关系。 “梁局,你马上去银行调查朱彩凤名下的银行卡。”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如果是因为被开除而怀恨在心的报复行动,使用炸弹太过激了。 多半是有人出了重金,雇她引爆学校! “小许,我已经调查过了。” 梁力雄能一路干到市局局长的位置,自然也不是吃干饭的,许剑锋能想到的,他自然也不会漏掉。 “半个月前,朱彩凤的银行账户多了二百万存款,不过在爆炸发生前几天,她把存款一次性提走了。”梁力雄说道。 许剑锋咬了咬牙,朱彩凤分明是携款跑路了,而且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多半背后有高人支招。 如此看来,想要抓捕她有些难度,只能祈祷不要被她逃到海外去,否则他们也无能为力了。 梁力雄问道:“小许,你看要不要签发通缉令,把她列为在逃人员?” 许剑锋犹豫了,签发通缉令有利于对朱彩凤进行抓捕,但同时也会让郝世强有所警觉。 权衡利弊之后,许剑锋咬了咬牙:“暂时不要公开,继续秘密对朱彩凤进行追捕。” 挂断了电话后,许剑锋闭起双眸,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看样子,想要在一周之内抓到朱彩凤并不现实,他要做好准备,去遇难学生家里当面致歉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秦松了,他要是能从欧阳珊那里申请到贷款,把赔偿问题解决,家属应该愿意多给他一些时间。 次日,许剑锋正在县政府办公,忽然接到了慕清瑶的电话。 “许大哥,今天几个受轻伤的学生出院,我想到医院去接他们,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许剑锋沉吟片刻,迟迟没有抓到真凶,他这个县委书记的确应该去跟受伤的学生们道个歉。 “清瑶,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你。” 许剑锋开车到了教育局,载上慕清瑶一起赶到了市医院。 重伤学生都转到了省医院接受治疗,留在市医院的都是受了轻伤,经过休养后已无大碍的学生。 许剑锋和慕清瑶帮着学生家长办理好了出院手续,把今天出院的学生送走以后,又重新回到医院里。 “许大哥,算上今天,已经有十三个学生出院回学校继续上学了,目前市医院里就剩下一个恢复比较慢的女孩,按照医生的建议,她还要再观察一周才能出院。”慕清瑶说道。 许剑锋微微颔首,提议道:“清瑶,我们既然来了,就去病房探望她一下吧。” 慕清瑶点头答应,带着许剑锋来到病房前。 “慕姐姐,你来啦!” 看到慕清瑶,女孩脸上绽放出笑容,同时眸子望向了许剑锋:“这位叔叔是谁?” 慕清瑶一怔,捂着嘴偷笑起来。 许剑锋也不在意,走到病床前,嘴角扬着笑意:“小丫头,你很喜欢清瑶姐姐?” 看到女孩轻轻点头,许剑锋本想趁机说他是慕清瑶的男朋友,却不料女孩抢先说了一句:“除了朱阿姨外,我最喜欢的就是清瑶姐姐了!” 许剑锋闻言心中一颤,哪个朱阿姨? 第111章 她是坏人吗? 从女孩口中听到“朱阿姨”三个字,许剑锋心中一颤,赶忙问道:“你说的是哪个朱阿姨?” 女孩一脸困惑,不知道许剑锋为何突然激动起来。 “就是学校的保洁员朱阿姨,平时我在学校被人欺负,都是她护着我。” 说着,女孩微微垂下眼眸,声音中添了一分失落:“可惜她辞职了,要是能再见她一面就好了。” 许剑锋微微蹙眉,女孩口中的朱阿姨,毫无疑问就是潜逃的朱彩凤。 他轻轻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暂时隐瞒朱彩凤是爆炸案嫌疑人的事情。 “清瑶,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办,就先走了。” 慕清瑶一脸困惑地点了点头,虽然心中疑惑,但她也没有多问。 许剑锋将目光重新落到女孩身上,微笑着问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如果我遇到朱阿姨,或许能让她来医院看望你。” “叔叔,真的嘛?” 女孩睁大双眼,眸子里写满了期待:“我叫张静静,安安静静的静静。” 离开医院,许剑锋立刻打给了武铁山,或许理清张静静和朱彩凤之间的关系,对找寻朱彩凤有所帮助。 和武铁山在县一中前碰头后,许剑锋立刻询问:“老武,我想见见高一八班的班主任,你有联系方式吗?” 武铁山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翻起了通讯录:“八班的班主任叫冯珊,我也向她询问过现场状况,不过当时是由化学老师带着学生们到实验楼去做实验,她不在现场,并不了解详情。” 许剑锋微微颔首,让武铁山把她约出来,在校门口碰面。 很快,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面容憔悴的年轻女性便走了出来。 “武警官,我已经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了,还叫我出来做什么?” 冯珊眉关紧锁,显然对忽然被叫出来十分不满:“而且你们公安局不是都认定爆炸是安全事故了,还有什么好调查的?” “冯老师,请你不要激动。” 武铁山刚想开口,却被许剑锋制止,他亲自上前:“我叫许剑锋,张静静是你班上的学生吧,我想问问和她有关的事情。” 冯珊一怔,一脸诧异:“你就是新上任的许书记?” 许剑锋微微颔首,这一次他没有隐瞒身份:“冯老师,借一步说话。” 许剑锋带着冯珊走到角落中,这才问道:“张静静说她经常被其他学生欺负,有这回事吗?” 冯珊抬眸偷偷打量了许剑锋一眼,见他一脸严肃,这才点了点头:“张静静的家庭有些特殊,她的父母离婚后谁都不愿意抚养她,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奶奶一起生活。” 许剑锋微微蹙眉。 他能够想象,一个父母不管由奶奶一手带大的孩子,在吃穿用度上肯定无法同其他正常家庭的孩子相比,久而久之自然会感到自卑。 而可悲的是,越是如此,便越容易在学校遭到排挤。 “冯老师,你既然是她的老师,难道就没管过她吗?”许剑锋眯起眸子,语气略显生硬。 “许书记,说是欺负,但也远没到霸凌的份上,最多也就是对她孤立排挤。”冯珊轻叹一声,本就憔悴的脸上更显疲惫:“你也是上过学的人,你说说看,这种情况下我这个当老师的能做什么?” 许剑锋咬了咬嘴唇,冯珊说得没错,这种情况下她出面干涉,只会让大家对张静静更加疏远。 轻叹一声,教育上的难题他也想不出好办法,只能暂且放下。 “对了,我听说被开除的保洁员朱彩凤对张静静十分照顾,有这回事吗?” 冯珊点了点头,答道:“朱彩凤这个人在干活时偷奸耍滑,还有小偷小摸的毛病,无论学生和老师都讨厌她,但唯独张静静和她走得很近。” 冯珊双手环抱胸前,右手食指轻轻敲着手肘,仔细回忆着:“张静静家里穷,午饭都是从家里带来的,朱彩凤经常用员工食堂的微波炉帮她加热,有时还会把自己的员工餐分给她吃。” 难怪张静静会喜欢朱彩凤,她被父母抛弃,同学们也都孤立排挤她,冯珊这个老师也视而不见,这种时候朱彩凤向她伸出了手,带给她的不仅仅是午饭那样简单。 许剑锋眯起眼眸,张静静喜欢朱彩凤他可以理解,但朱彩凤为何会特地关照张静静? “冯老师,朱彩凤和张静静有什么关系吗?为何会对她关照有加?” 冯珊沉思半晌,轻轻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关系,或许同样都被大家排挤讨厌,让朱彩凤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 “冯老师,多谢你的配合。” 问清了张静静和朱彩凤之间的关系,许剑锋没有其他想问的了,便结束了此次谈话。 “许书记,那个张静静是你的亲戚?”冯珊走后,武铁山一脸狐疑地问道。 许剑锋一怔,轻轻摇了摇头:“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她,你为啥这么问?” 武铁山脸上的疑惑更甚,许剑锋可是县委书记,就算想解决张静静被同学欺负的问题,也不该他亲自过问啊。 “老武,你说朱彩凤是不是坏人?”许剑锋问道。 闻言,武铁山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她制造了爆炸,导致了五死二十几伤的惨剧,无论事出何因,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许剑锋微微颔首,武铁山所言没错,无论是为了复仇还是受人雇佣,朱彩凤所犯下的罪行的确不容宽恕。 但是,她也确实帮助了张静静,如果没有她的话,张静静的心理问题恐怕会更加严重。 “老武,咱们回去吧!” 许剑锋轻叹一声,没有就此话题继续深究。 他很清楚,人是复杂的,再好的人也不可能没做过坏事。 同理,再坏的人,也一定做过好事,哪怕只是随手而为。 “许书记,那咱们专案组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要不要抓紧寻找朱彩凤的下落,对她实施抓捕?” 许剑锋迟疑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我还是那句老话,人一定要抓,但一定要低调行事!” 第112章 考察探店 回到县政府,许剑锋忽然接到了隋毅的电话,让他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豁然开朗。 “许书记,我们栏目组下午就能到红土县,我提前通知你一声。” “老隋,别叫我许书记,和以前一样叫我老许。”许剑锋出言纠正,老同学之间,他不希望相处得太过拘谨:“我马上去安排,让本店下午暂停营业,给你们包场。” 闻言,隋毅连忙摇头拒绝:“老许,包场就不必了,我们也想拍摄一点店内的真实影像。”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立刻联系了文旅局局长戴琳娜,让她提前安排。 虽然隋毅说了不必包场,但至少也不能让栏目组排队。 下午,许剑锋带着戴琳娜,亲自到县城外迎接。 “老隋,辛苦你们了!” 许剑锋和栏目组众人一一握手,一番寒暄后,在戴琳娜的带领下,来到了老太太炸串店本店。 隋毅在店外打量一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和之前去过的分店不同,总店的风格明显更复古一些,倒是有些百年老店的样子了。 在店门前,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虽然拄着拐杖,但腰板却挺得笔直,仿佛站岗的哨兵一样。 “苏大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隋毅导演,这次带着节目组到咱们店里进行考察拍摄,如果满意的话就把咱们店放到央视的节目上介绍推广。” 许剑锋连忙拉着隋毅上前,为两人做介绍:“老隋,这位就是咱们特色炸串的创始人苏大娘,别看大娘上了年纪,但精力可是比年轻人还要旺盛。” 隋毅微微颔首,像苏凤娴这样精神抖擞的老人,即便他走南闯北也不多见。 “苏大娘,你的炸串可真是一绝,上次许书记带我吃过以后,可是让我念念不忘!” 隋毅赞不绝口,他可并非在客套,而是真心被炸串的味道征服了。 寒暄过后,苏凤娴带着众人进了店。 虽然没有暂停营业,但苏凤娴也特地留了两张空桌,专门给栏目组留的。 “既然隋导赏脸,愿意到咱们店来考察,那老太太我也不能怠慢了。” 苏凤娴挽起衣袖,把拐杖放到一旁:“今天我就再进一次厨房,让大家尝尝这传承了百年的炸串真正的味道。” 闻言,许剑锋吓了一跳,苏凤娴精神再好,也已经超过七十岁了。 炸串可不像普通人家烧饭,再加上栏目组也来了不少人,他担心苏凤娴的身体会吃不消。 “苏大娘,还是交给厨师来做吧,您老这么大年纪就别忙乎了。”许剑锋说道。 面对许剑锋的劝阻,苏凤娴却面色一沉:“许书记,你是觉得老身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许剑锋连连摇头,解释道:“苏大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不等许剑锋说完,苏凤娴便摆手将他打断。 “许书记,我这辈子也没什么别的愿望,就想把父亲留下的这家店发扬光大,这是我此生最后的心愿了。” 苏凤娴拉着许剑锋的手,一脸严肃地说道:“只要能实现这个愿望,就是死在厨房里,我也心甘情愿!” 闻言,许剑锋叹息一声,没有继续阻拦。 这是一位老人家最后的夙愿,他实在不忍心阻止。 许剑锋放开了苏凤娴,回到桌边和栏目组坐在一起。 “老许,光是苏大娘的这份精神,就值得上我们的栏目。” 隋毅眸子中满是敬佩,难怪炸串能做得如此美味,这可谓是苏凤娴和她父亲两代人的心血。 “老隋,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以味道来进行评判。” 许剑锋眯起眸子,无论是因为感动或是同情,如果因此就让特色炸串上栏目,是对苏凤娴的侮辱。 闻言,隋毅用力地点了点头,把眸子望向栏目组的众人。 “许书记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待会希望大家能好好品尝,公正地对炸串的味道进行点评。” 随着一样一样的炸串被端上餐桌,许剑锋连忙招呼众人先吃:“炸串还是趁热吃最美味,大家别拘谨,有什么话等吃过之后再说。” 一个时辰后,苏凤娴在店员的搀扶下,从厨房走了出来。 汗水打湿了她额前斑白的头发,显然这些炸串她做得并不轻松。 “苏大娘,你快坐下歇歇。” 许剑锋连忙起身,扶着苏凤娴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苏凤娴望着桌上堆成小山的竹签,眼眸有些湿润:“隋导演,咱们店这炸串如何,够上你们的节目吗?” 闻言,隋毅望向众人,询问大伙的意思。 “我从没想过,炸串竟然也能做得如此好吃,尤其是那个炸沙肝,太香了!这样的炸串如果不上节目的话,那是全国食客的损失!” “我也同意,这炸串比起那些山珍海味也毫不逊色,恐怕我们栏目组再难找到比这更好的特色美食了。” 看到众人纷纷点头同意,隋毅这才向苏凤娴用力地点了点头:“苏大娘,你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这期节目拍好,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咱们红土县的特色炸串!” 苏凤娴满意地点了点头,能得到栏目组众人的一致赞誉,就算真上不了节目,对她而言也足够了。 “苏大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隋毅拿起一串肉串,向苏凤娴询问一直困扰着他的疑惑:“食材在下锅炸之前上面似乎抹了一层东西,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吗?” 苏凤娴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是独家秘方而推脱:“是仔细研磨过的糯米面粉,在炸之前均匀涂抹一层,这样做出的炸串融合面与食材本身的香味,再搭上特色蘸料,才会让人吮指难忘。” 隋毅微微颔首,炸串的味道绝对够格,但他也要看看厨房的卫生如何。 他立即说道:“苏大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我们到厨房看看?” 苏凤娴当即点头,起身便要带隋毅进厨房。 许剑锋见状,也同样跟了上去,他也没有进过炸串店的厨房,心中也不由得好奇起来。 隋毅进入厨房,瞬间便被油锅吸住了目光。 隋毅双眸圆睁,惊呼道:“苏大娘,你这油是怎么回事?” 第113章 发廊失足女 许剑锋心头一紧,连忙顺着隋毅手指的方向望去:“苏大娘,这油怎么这样清?” 苏凤娴做完炸串是被店员搀扶出来的,肯定没来得及收拾厨房,给油锅换上新油。 许剑锋走到近前,凑近看才能发现油锅里只有少许沉淀,刚刚苏凤娴炸了那么多的串,油锅不该如此干净。 “许书记,咱们这特色炸串的另一个秘诀,就是炸过的油绝对不用第二次!”苏凤娴回答道。 许剑锋一怔,这样算起来,苏凤娴这特色炸串的成本可不低。 “真不愧是传承百年的老店,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隋毅拍着手掌,难怪苏凤娴制作的特色炸串味道好,可以说她用尽了一切方法,来提高炸串的品质。 “老许,这次我真要好好谢谢你。” 隋毅望向许剑锋,若非是他极力推荐,他肯定要错过红土县的特色炸串了。 闻言,许剑锋勾着嘴角,轻轻摆了摆手:“老隋,用不着道谢,咱们是各取所需,你需要特色美食来进行报道,而我想把咱们红土县的炸串向全国推广,咱们是双赢。” 隋毅带领栏目组,对炸串店进行取景拍摄,并且表示一定会把节目做好,让全国人民都知道红土县的特色炸串。 送隋毅回去之后,许剑锋看了一眼手表,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 许剑锋索性也不回县政府了,沿着街道闲逛起来。 夜晚的县城和白天截然不同,到处都灯红酒绿,街上随处可见喝得半醉的男男女女歪歪斜斜地搂在一起。 许剑锋面色一沉,眉头紧紧蹙起。 虽然他多次对红土县的黄赌产业进行清洗,但成效十分有限。 这次在全省范围的大肆宣传,虽然为嫖和赌而来的游客大大减少,给一些大型的地下赌场造成了严重的打击,但却无法根除私人所开设的小型赌场和一些涉黄的歌厅、发廊。 望着街边打着粉色灯光的一排排小店,许剑锋咬了咬牙,这些小店本就以红土县的本地人为服务对象,游客的衰减对他们而言影响有限。 “帅哥,进来玩啊!” 路过一家发廊时,坐在门口穿着黑色丝袜,化着浓妆、衣着暴露的女人冲他招了招手,嗲声嗲气地招呼他。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这些小店和秋牡丹、李凯龙旗下的娱乐会所不同,都没有什么背景,只要加大反黄赌的力度,自然就会关门。 但同时他也清楚,这样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这样的小店除了房租以外几乎没什么成本,等风头过了后再开起来就是了。 想要彻底根除,还是要先想办法解决这些失足女的就业问题,否则这些灰色产业永远无法根除。 “帅哥,你想什么呢?” 见许剑锋忽然怔住不动,女人眸子一转,起身便想拉他的胳膊。 许剑锋毕竟在部队待过,本能地一侧身,躲过了她的手,开口说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闻言,女人眯了眯眸子,刚刚许剑锋躲闪的动作让她心中十分不满。 “想问问题也可以,进来洗个头,咱们边洗边聊。”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许剑锋,从他的谈吐气质来看,明显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和经常来光顾的那些土老帽不同,或许是一条大鱼。 许剑锋稍加犹豫,轻轻点了点头。 他有意为失足女们解决就业问题,但在那之前他必须搞清楚,她们有没有回归正常工作的意愿。 毕竟,出卖身体来赚钱可远比普通工作轻松得多。 许剑锋跟着女人进了发廊,随口问道:“还不知道如何称呼?” 闻言,女人扑哧一笑,来享受特殊服务还要问名字,属实是罕见。 “店里的大伙都叫我小颖,当然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无论是小猫咪、小宝贝我都不介意。” 许剑锋一阵恶寒,别说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女人了,就算是面对慕清瑶,他都叫不出如此肉麻的称呼。 “那我也叫你小颖好了,现在我可以向你提问了吗?”许剑锋说道。 小颖刚刚挽起袖子,正准备开始为许剑锋洗头,没想到他却并不着急,反而又要提问。 她立即说道:“想问啥你就问吧,除了年龄,其他的随便问。” 许剑锋撇了撇嘴,他对小颖的年龄并不感兴趣。 他开口说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在这工作?” 闻言,小颖冷笑起来,望向许剑锋的眸子里多了些许讥讽:“怎么,还没开始呢,你就想劝我从良?” 许剑锋一怔,狐疑地盯着小颖,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的问题哪里冒犯到她了。 “你们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恶趣味,拉良家下水,劝妓女从良,这样真的会让你有满足感?”小颖鄙夷地说道。 许剑锋微微蹙眉,这话他的确是听说过,不过他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兴趣。 他连忙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问问你,如果有一份正经的工作,你还会继续这样吗?” 小颖眉关紧锁,许剑锋嘴上说着误会,但提出的问题却与她刚刚所说如出一辙。 “这位大哥,那我问问你,如果你有正经的工作,会愿意低三下四地去街上要饭吗?”小颖反问道。 闻言,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小颖话语中的愤怒不像演出来的,至少她并不是心甘情愿从事这样的工作。 虽然一个人代表不了整体,但只要能帮到一个人,他也愿意尽力一试。 “洗头多少钱?” 许剑锋起身,从兜里取出钱包。 “五十,你可以等完事再付。” 许剑锋取出一张百元大钞,塞到了小颖手中:“不用找了,多的就算我给你的小费。” 言罢,他把钱包放回兜里,转身便向店外走去。 “等一下,你不洗了?”小颖诧异地问道。 许剑锋转过头,嘴角微微翘起:“不洗了,有你刚刚那句话,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望着许剑锋离开的背影,小颖手里捧着钞票,呆呆地怔在那里。 许剑锋离开发廊,快步走向了宾馆。 必须继续发展新的产业,来提高红土县的经济,并为那些失业的人们提供更多的工作岗位,只有解决了民生问题,才能根除困扰红土多年的难题! 第114章 兴师问罪 从红土县返回之后,隋毅便开始剪辑在炸串店拍摄的视频,他也想尽早向全国观众介绍红土县的美食。 经过栏目组的努力,短短几天时间,节目便已经筹备妥当,正式在央视财经频道播出。 隋毅这一档节目一切都力求真实,再加上尝过炸串的游客现身说法,“红土县炸串”一词登上了热搜,一时间红土县的客流量激增。 随着客流量增加,带动了红土县的宾馆和餐饮,使得县里的经济迅速增长。 与此同时,秦松也带来了好消息。 他代表县政府和欧阳珊谈的借贷问题有了进展,银行愿意借给县政府二百万元,用以对遇难师生的家属进行赔偿。 许剑锋这才松了口气,但却并未掉以轻心。 他很清楚,特色炸串带来的繁盛只是一时的,只要新鲜感一过,热度肯定会跟着降低,必须研究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策略。 当即,许剑锋召开常委会,探讨红土县的下一步发展策略。 “许书记,我提议继续增设连锁店!” 副书记焦达功率先提议,想要扩大经营规模:“咱们先从龙桥市开始,一步步增加新的连锁店,争取把店开到全省乃至全国。” “焦副书记,就算把炸串店开到全世界,那受益的也只是炸串店,和咱们红土县没有关系。”许剑锋摇了摇头,显然对焦达功的提议并不满意:“更何况,连锁店开得越多,管理起来就越困难,要是无法保证炸串的品质,只会砸了咱们特色炸串的招牌。” “我认为咱们可以学习一下柳州的螺蛳粉。”秦松沉思半晌,起身提议:“螺蛳粉能够包装,咱们的炸串也一样,可以做成包装食品来出售。” 闻言,焦达功立刻提出反对:“秦县长,炸串要如何做成包装食品?原本就是趁热吃的东西,放凉了还怎么吃?” 秦松勾起嘴角,轻轻摇了摇头:“谁说要炸好之后进行包装了?可以把裹好糯米粉的炸串进行打包,并且配上适量的蘸料,等顾客买回去后现炸不就行了?”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秦松的提议虽然有一定可行性,但他心中仍有所担心。 炸串的火候十分重要,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普通人很难炸得恰到好处,肯定会对味道有所影响。 “老秦,做成保证食品让顾客自己炸的话,恐怕无法保证味道。” 秦松摆了摆手,拿出一份报告递给了许剑锋:“老许,其实我早就开始考虑这事了,我让文旅局局长戴琳娜向苏凤娴传达了我的想法,她已经给出了解决方案。” 许剑锋看过报告之后,不由得拍案叫绝。 苏凤娴提议,严格控制每一种炸串的用料用量,尽可能做到一模一样。 这样一来,苏凤娴可以根据经验给出温度和油炸的时间,就算由顾客买回去自己来炸,火候也不会差得太多。 秦松的提议得到了一致认同,正式进行论证推进。 与此同时,梁力雄所领导的专案组也在全力对朱彩凤进行秘密搜捕。 但朱彩凤十分狡猾,始终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梁局长,还没找到朱彩凤的下落吗?” 迟迟没有消息,许剑锋不禁心急起来,主动打电话进行询问。 “小许,朱彩凤的反侦查能力远超咱们的想象。”梁力雄叹了口气,几天时间却一点进展都没有,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老警察有些沮丧:“我查遍了咱们龙桥市火车站以及高速路附近所有的监控,却连朱彩凤的影子都没发现,到现在甚至连她是用哪种方式出逃的都无法确定。” 闻言,许剑锋眯起眼眸,情况的确有些反常。 苏凤娴并没有驾照,更没有自己的车,她想要离开龙桥市,只有铁路或者高速两个选择。 既然监控没有拍到,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要么是有人帮忙,开车走小路送她离开,要么她人还在龙桥市,并未离开。 “梁局长,要不然咱们改变一下策略,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案情进展,正式把爆炸定性为刑事案件,对朱彩凤下发通缉令。” 闻言,梁力雄不由得一怔。 他倒是无所谓,毕竟秘密侦破本就是许剑锋提出来的。 “小许,公布案情倒是没什么,但你不用再瞒着郝世强和万栋梁了?”梁力雄问道。 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他瞒着两人的本意是怕他们从中作梗,毁灭证据。 但现在已经确定了嫌疑人,只剩把朱彩凤抓捕归案了,就算暴露了也无所谓。 “梁局长,我下午就让武铁山公布案情,你那边提前做好准备,发布通缉令对朱彩凤进行全力搜捕,务必尽快把她找出来。”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立刻联系了武铁山,让他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县一中爆炸案的调查进展。 下午,各大媒体齐聚红土县公安局,武铁山按照许剑锋的指示,向媒体宣布爆炸是人为造成的刑事案件,并且公布了主犯就是朱彩凤,如今畏罪潜逃,正在全力搜捕当中。 郝世强全程被蒙在鼓里,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武铁山一直在背着他对爆炸事件进行调查。 发布会刚一结束,郝世强便怒气冲冲地到了政委办公室,向武铁山讨要说法。 “武政委,是谁让你自作主张,擅自召开新闻发布会的?”郝世强双眸圆睁,对武铁山怒目而视:“而且你向媒体公布的那些信息,很多都是机密,你这样做会对案件的侦破造成极大影响,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面对郝世强的兴师问罪,武铁山撇了撇嘴,冷然一笑。 事已至此,武铁山知道已经瞒不下去,郝世强就算再笨,也肯定知道他身后站着许剑锋,索性也不装了。 “郝局长,我是政委,主管宣传方面的事宜,自然有权利召开新闻发布会。”武铁山迎着郝世强的目光回瞪过去,两人的目光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如果郝局长对我有意见,大可在县委常委会上提出来,撤去我政委一职。” 闻言,郝世强眸光一寒,冷声斥道:“你以为我不敢?” 第115章 发展计划 郝世强和武铁山两人目光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两人剑拔弩张,办公室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忽然,郝世强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不由得紧蹙双眉,是许剑锋打过来的。 “许书记,你找我有事?”郝世强接通电话,瞥了武铁山一眼。 “郝局长,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特地打电话通知你一声,关于爆炸案的新闻发布会是我让武政委开的,你莫要为难他。”许剑锋说道。 郝世强闻言面色一沉,许剑锋与其说是通知他,倒不如说是警告。 “许书记,就算你是县委书记,也不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把案件细节公开出去吧?” 郝世强咬了咬牙,面对许剑锋他还是有所收敛,不敢咄咄逼人。 “老郝,这事我和市公安局的梁局长商量过了,经他同意我才让武政委开的新闻发布会。”许剑锋说道。 闻言,郝世强无言以对,许剑锋把市公安局都搬了出来,他也只能认栽。 电话挂断以后,郝世强眯着眸子,恶狠狠地瞪着武铁山。 “老武,你放着好好的政委不当,非要去给人家当狗。”郝世强冷哼一声,对武铁山冷嘲热讽:“怎么,你以为许书记真会提拔你,他能给你两块骨头就不错了。” 武铁山眸光一寒,郝世强这是要不留余地,彻底撕破脸皮了! “郝局长,你又如何,还不是靠着女人的关系,去巴结讨好万市长?” 武铁山本就是个烈性子,当场对郝世强进行还击。 两人一番唇枪舌剑,各自发泄了一通,这才散去。 爆炸案的案情被公布,而且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虽然人还未抓到,但舆论的压力缓解了不少,也算是给了遇害学生家属一个交代。 许剑锋松了一口气,爆炸案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侦破,下一步该重新把精力投入到红土县的经济发展上了。 许剑锋叫来秦松,和他一同讨论下一步的发展重点。 “老秦,你说咱们下一步该如何发展经济?” 许剑锋把县地图摊开在桌面上,手指指向了秀田乡:“要不咱们还是从秀田乡的羊肚菌养殖产业来入手,把规模做大,提高市场竞争力?” 秦松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忽然指向了红星岛:“老许,我认为咱们应该趁着特色炸串带来的旅游热,对红星岛进行旅游开发,争取把热度维持住。” 许剑锋立刻点头,秦松考虑得比他更加周全。 “老秦,就按你说的办,明天咱们就去趟红星岛,看看该如何进行开发。” 次日,许剑锋和秦松一早便到了红星岛,进行旅游开发考察。 两人到了广场,和上次过来时相比,广场上的人明显少了许多。 之前红星岛的游客都是被灰色产业吸引来的嫖客、赌徒,看着人数众多,但实则真正冲着旅游来的没多少。 而现在就不同了,红星岛进行过整改,而且也向外界表明了红土县扫黄禁赌的态度,现在冲着灰色产业来的人近乎绝迹。 “老许,依我看来,红星岛的旅游项目还是差了点。” 秦松盯着水面上偶尔驶过的小船,红星岛的两个主打项目环岛游和水神洞都只是噱头罢了,很难借此吸引游客。 许剑锋说道:“老秦,最近玻璃桥很火,要不咱们也赶个流行,在岛上建一个?” 秦松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别说,咱们省目前还没有玻璃桥、玻璃栈道这样的旅游项目,真建成了或许能吸引不少省内的游客前来。”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建造一座横跨整个红星岛的玻璃大桥,虽然工程量大了些,但若真的建成了,绝对称得上是奇观。 许剑锋把红星岛的有关事宜全权交给了秦松,他转而把工作重心放在秀田乡的羊肚菌产业上。 从红星岛回来,许剑锋立刻又赶到了秀田乡。 秀田乡的党委书记谢永生和乡长魏伦接到消息,马上带着乡干部出迎。 “许书记,欢迎你再次莅临咱们秀田乡。”谢永生满脸堆笑,走上前介绍起了秀田乡的现状:“自从乡里推广了羊肚菌种植,原本那些空着的土地都重新利用起来了,老百姓的腰包也都跟着鼓起来了。” 许剑锋微微颔首,谢永生说得热闹,但他也得实际看看,种植产业是否真的得到了有效推广。 他立即说道:“老谢,你前面带路,我要去看看咱们羊肚菌的长势如何。” 闻言,谢永生欣然点头,带着许剑锋左兜右转,来到了一座挂着牌子的种植基地前。 “许书记,这是按照你的指示,建造的羊肚菌种植基地,由咱们乡政府提供技术支持,施行承包制,把每一个大棚都承包给不同的老百姓。” 许剑锋微微蹙眉,种植基地看起来虽然像模像样,但基地的规模却并不算大。 他在谢永生的带领下进入基地,粗略数了数,基地内只有二十几个大棚。 按照谢永生的说法,一个大棚承包给一个人,那整个秀田乡,也就只有二十几个老百姓参与到了羊肚菌种植之中。 “老谢,种植基地我就先不看了,带我到老百姓的田里去看一看吧。” 许剑锋当即转身,他倒是要看一看,秀田乡是不是弄了个种植基地来敷衍他。 谢永生一怔,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老谢,怎么了?” 许剑锋眯着眸子,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难不成你所谓的老百姓的腰包鼓了,指的就是承包了大棚的这二十几个人?” 谢永生知道瞒不下去,只能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辩解起来:“许书记,咱们推广总得一步一步来,先弄个种植基地让老百姓看到有赚头了,他们才愿意尝试。” 许剑锋冷哼一声,他心中清楚,这只不过是谢永生的借口罢了。 “那好,我现在就到地里田间去问问老百姓,他们愿不愿意种植羊肚菌。” 闻言,谢永生连忙跟上:“许书记,我陪你一起去!” 第116章 以权谋私 闻言,许剑锋转过头,打量了一番谢永生。 他一身西装,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一看便是非富即贵。 “换身便装去,你传成这样,老百姓哪敢说真话?” 谢永生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他换上便装,许剑锋这才同他一起来到了田里。 田间的情况和许剑锋之前来调研时差不多,大半依然荒废着,田里长满了野草,只有小部分窸窸窣窣种植着些常见的作物。 许剑锋眉头一紧,这样一看秀田乡和之前根本没什么不同,他不相信单靠种植基地里那二十几个大棚,就能给经济带来大幅提升。 这时,许剑锋忽然看见,田里有人正在劳作,他便想过去询问。 “许书记,地里脏,路也不好走,你在这里稍候,我去把人叫过来。”谢永生见状,连忙把许剑锋叫住。 “不必了,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许剑锋特意阻止了谢永生和他一同过去,虽然换了便装,但他毕竟是秀田乡的党委书记,难保不会被认出来。 谢永生咬了咬牙,脸色难看得吓人,但许剑锋发话他也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穿过田埂,许剑锋走到近前,发现在田里劳作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汉。 他戴着草帽,穿着老汉衫,额头上密布着汗珠。 “老大爷,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下地干活?” 许剑锋眯着眸子,六十多岁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但面前的老汉却还要到田间干活,让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小伙子,你是外地来的吧?” 老汉暂时停下手上的工作,一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抹了抹额头:“在咱们这秀田乡,别说是六十岁了,就算八十岁也得下地干活,不然哪来的钱吃饭啊。” 闻言,许剑锋瞪大双眸,六十岁就算没有退休金,至少也能享受国家的低保补贴,总不至于吃不上饭。 “老人家,你没去政府申请低保吗?” 闻言,老汉撇了撇嘴,冷笑一声:“还补贴呢,乡政府那帮王八蛋不管我要钱就不错了,还指着他们给钱?痴人说梦!” 许剑锋面色一沉,看样子秀田乡的问题可不光是没有按照他的指示大力推广羊肚菌种植,甚至连一些民生政策都没有好好执行。 许剑锋又问道:“老人家,你们这里正在推广羊肚菌种植,听说还挺赚钱的,你咋不去种呢?” 老汉闻言脸上的不屑更甚,往地上啐了一口,答道:“好事还能轮到咱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新建的那个种植基地,全都承包给乡干部的亲戚了,我们连点汤都捞不到。” 许剑锋简直快要气炸了! 没想到他费尽心思给秀田乡制定的发展计划,到具体执行时完全走样,成了谢永生敛财的工具。 “老人家,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一周之内,无论是低保还是羊肚菌种植的问题,全都会得到解决。”许剑锋正色说道。 老汉不由得一怔,张大双眸紧紧盯着许剑锋:“你是当官的,下来微服私访来了?” 许剑锋勾了勾嘴角,他并未急着表明身份:“老人家,你不要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许剑锋向老汉告辞后,走出天地,回到谢永生身边。 谢永生望着许剑锋阴沉如水的面孔,后背顿时被冷汗打湿。 “许,许书记,已经中午了,你肯定饿了吧?”谢永生佯装镇定,想要让许剑锋尽快从田间离开:“我让食堂备了点好菜,咱们先去吃饭吧。” 闻言,许剑锋冷哼一声:“老谢,我听说咱们这儿的老人家不下地干活的话,连饭都吃不上,有这回事?” 谢永生机械般地连连摇头,说话时都带了颤音:“这是污蔑!许书记,肯定是那些好吃懒做的刁民故意抹黑我!”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瞳孔中迸发着寒芒。 看到谢永生的反应,他心中已经有数。 “那羊肚菌种植基地的承包问题呢,是不是都承包给了你们党员干部的亲戚了?”许剑锋声音越来越冷,厉声质问道。 谢永生依旧摇头,说话时上下牙齿不时碰在一起,心中的紧张一览无遗:“全都是诽谤,许书记一定要明察!” 许剑锋冷哼一声,沉沉说道:“这好办,咱们查一查就知道了,如果谢书记真是冤枉的,我一定替你做主。” 言罢,许剑锋便带着谢永生回到了乡政府。 当即,他便叫人把种植基地大棚的承包名单拿了过来,和人事档案进行比较。 “谢书记,按照资料显示,承包大棚的谢平和谢安都是你的侄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许剑锋眸光沉沉,指着承包名单上和谢永生同姓的两个人:“其他人我也都查过,除了你和乡长魏伦的亲戚外,都是其他乡干部的亲戚。” 谢永生紧咬牙关,事已至此,他知道瞒不住了,赶紧说道:“许书记,我知道错了,求求你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吧!” 谢永生扑倒在许剑锋面前,用手抓着他的腿苦苦哀求:“你也知道咱们秀田乡的情况,咱们这些党员干部也只能勉强糊口,我们实在是看不得家里的亲戚挨饿受冻,才优先让他们享受好政策。” 许剑锋心中冷笑,他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发现了乡长魏伦手上戴着的正品劳力士手表。 能戴得起十几万的手表,在他看来,秀田乡的干部可是一点也不穷。 “事到如今,你还想找借口?” 许剑锋板着脸,面对谢永生的求饶不为所动:“要不然咱们现在就到你那两个侄儿的家里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一穷二白?” 谢永生紧紧咬着嘴唇,谢平和谢安非但盖了别墅,每人都娶了老婆买了车,真去看了立刻就会露馅。 “谢永生,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许剑锋正想着要如何处理秀田乡的党员干部,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是秦松打过来的。 电话刚一接通,秦松便语气严肃地说道:“老许,出事了,咱们在红星岛上建造网红玻璃桥的计划恐怕得改改了!” 第117章 计划有变 接到秦松的通知,许剑锋当即便赶往了红星岛。 秀田乡的羊肚菌推广计划因为以谢永生为首的乡干部以权谋私,想要重新开展必须先把内部清理干净,更换信得过的新干部去接手。 这一套流程下来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使得红星岛的旅游开发项目成为目前的重中之重。 许剑锋赶到红星岛时,秦松已经在入口处等着他了。 “老秦,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改?”许剑锋问道。 闻言,秦松叹了口气:“还能因为什么,我把玻璃桥的建造计划呈交给市里,市里给否了呗!” 闻言,许剑锋眸子一寒,不用问,肯定是万栋梁从中作梗! “老秦,我这就给咱们老领导打电话!” 当即,许剑锋掏出手机,打给了匡伟国。 “小许啊,你打电话过来肯定是为了红星岛的玻璃桥吧?” 许剑锋还没开口,匡伟国便猜了出来:“你这个环岛的玻璃桥工程太大,咱们先不谈资金问题,光是安全性,你能够保证吗?” 许剑锋咬着嘴唇,的确是他疏忽了,以为安全问题可以由施工方负责,却没考虑到施工方如果不负责任该怎么办。 环岛大桥,一旦出现安全问题,那死伤数目恐怕难以估量。 “老领导,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把桥的规模造得小一些,这样既要不了太多资金,安全性也能得以保障。”许剑锋说道。 匡伟国沉思良久,才缓缓答道:“小许,你们写个报告交上来,这事我也无法跟你保证,必须经过市委讨论才能有结果。” 许剑锋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向秦松说明了情况。 “老许,如果只造一座普通的大桥,那吸引力肯定大大降低,很难维持住旅游热。”秦松拧着眉头,向许剑锋提出了他的担忧。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建了再说。” 许剑锋没有办法,连匡伟国都反对,他也只能选择妥协:“除了玻璃桥外,咱们还可以在其他旅游项目上下功夫,只要搞得好,一样能留住游客。” 秦松眯起眸子,轻轻点了点头:“那我建议从岛上的游乐园入手,咱们可以重建一下,搞个主题游乐园。” 许剑锋走上前,用力拍了拍秦松的肩膀:“老秦,这事我就全权交给你了,秀田乡那边的羊肚菌种植出了些问题,我实在没法分心管红星岛了。” 秦松闻言不由得一怔,问道:“那边不是挺顺利的吗?根据秀田乡交上来的财政报表来看,经济正稳步增长,怎么会出现问题?”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皱。 他这才想起来,之所以一直没有到秀田乡去查看情况,正是因为秀田乡的经济增长飞快,让他以为羊肚菌种植推广得十分顺利。 但实际上谢永生种植羊肚菌只是装装样子罢了,既然如此,秀田乡增长的经济是从何而来? 许剑锋猛然想起,秀田乡从前一直秘密生产贩卖笑气,难道郝世强清剿时没抓干净,还有漏网之鱼? “老秦,来不及和你细说了,我得马上再赶回秀田乡去!” 当即,许剑锋便上了车,准备返回秀田乡。 在路上,他先是打给了郝世强,让他亲自带一队警察到秀田乡待命。 担心郝世强出工不出力,许剑锋又联系了梁力雄,请求他从市局也派一队人马过来。 许剑锋赶回秀田乡,郝世强已经带人提前到了。 “许书记,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郝世强一脸疑惑,在电话里许剑锋只命令他到秀田乡来,却并未说明原因。 许剑锋说道:“郝局长,我之前让你查处秀田乡生产笑气的窝点,你应该还记得吧?” 闻言,郝世强不由得一怔,连忙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出什么问题了吗?” 许剑锋眯起眸子,他目前只是怀疑,而没有证据,也不敢断言。 “没什么,笑气是在哪里生产加工的你还记得吧?现在带我过去看看。”许剑锋说道。 郝世强满心疑惑,不过也不敢抗命,只能带着许剑锋向之前查处的仓库走去。 “许书记,前面的那间仓库就是了。” 走了十几分钟,郝世强带着许剑锋来到一座废弃仓库前。 “当时查处的时候我把仓库里的笑气和原材料都处理掉了,生产设备还没来得及地处理,不过我在仓库门上贴了封条,不会有意外的。” 许剑锋没有搭话,径直走到仓库前,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郝局长,这就是你贴的封条?” 许剑锋伸手指向大门,大门虽然还关着,但封条却已经被人揭开。 见状,郝世强勃然大怒:“那个不怕死的竟然连公安局的封条都敢撕,如此蔑视律法,必须抓回去严惩!” 闻言,许剑锋连忙把食指竖在嘴唇前,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听,里面有机器的声音。” 郝世强把耳朵凑到门边,里面不但有机器运转的声音,还能听到有人时不时在低声交谈。 郝世强面色一沉,这伙人不但揭了他的封条,竟然还重新生产,简直没有把他这个公安局局长放在眼里! “把仓库给我围起来,一个人也不许放跑了!” 郝世强一招手,便打算进去抓人。 许剑锋眸子一转,连忙伸手阻拦。 他很清楚,里面这些生产加工的不过是些小喽啰罢了,就算抓了他们,最多也就咬出个小头目来。 秀田乡的笑气生产,很可能有乡干部参与其中,必须把他们一个不落地揪出来。 许剑锋沉声说道:“郝局长,让你的人离远一点待命,待会你和我一起进去,看我的眼色行事。” 郝世强吓了一跳,连忙劝阻:“许书记,这伙人敢揭封条,在大白天就继续生产违禁的笑气,多半是一伙亡命徒,咱们两个进去太危险了吧?” 许剑锋转眸望向许剑锋,微微勾起嘴角:“怎么,你怕了?” “许书记,我一个公安局局长有什么好怕的,我是担心你。” 郝世强连连摇头,辩解道:“你是咱们县的一把手,要是不小心出了意外,我可没法向市里交代!” 第118章 深入敌营 “郝局长,你别忘了,我当年在部队里可是特种兵。” 许剑锋眯起眸子,虽然退伍多年,但他平时也在锻炼,有十个八个的成年男子根本近不了他身。 郝世强咬了咬牙,许剑锋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们在附近隐蔽好,都给我盯好了,只要我喊动手,就全都给我冲进去!” 郝世强定提前定好了口令,这样就算他和许剑锋出了意外,也能第一时间叫人过来帮忙。 随行的警员们在周围隐蔽好后,郝世强跟着许剑锋走到仓库门前。 “有人吗?”在郝世强惊愕的目光中,许剑锋用力敲了敲门,扯着嗓子向里面喊了起来。 很快,大门打开,一个下巴上带着刀疤,凶神恶煞的男人探出头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不是给你们闲逛的地方,识相的就滚远一点!” 许剑锋毫不在意,他弯着嘴角,问道:“这位兄弟,冒昧打听一句,咱们红土县的笑气是不是在这儿生产的?” 刀疤男表情一滞,立刻拍了拍手,转过头大声吼道:“兄弟们抄家伙,有人来砸场子了!” 话音刚落,从门内涌出七八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每人手里都拎着一把刀,把许剑锋和郝世强团团围住。 郝世强脸色大变,虽然他上衣兜里带着枪,但被一帮持刀歹徒包围住,根本派不上用场。 “动……” 郝世强刚想喊动手,呼叫周围隐蔽的警员出来帮忙,但许剑锋却抢先一步。 “动手动脚多不好,我们可不是来砸场子的,是来和你们谈生意的。” 说着,许剑锋偏过头望向郝世强:“老郝,你说是不是?” 郝世强不明所以,但也只好配合着点了点头。 “谈生意的?” 闻言,刀疤男眯了眯眸子,仔细地打量了许剑锋一番:“是谁介绍你们来的,怎么直接跑到加工厂来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许剑锋转了转眸子,像笑气交易这样见不得人的生意,肯定有约定好的规矩,但无论是他还是郝世强,都并不清楚。 “这位兄弟,我们是闻名而来,并不清楚规矩,如有冒犯还请见谅。”许剑锋说道。 说话间,仓库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敢到咱们这来闹事?” 年轻人走到许剑锋面前,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你看起来眼生得很,不是咱们秀田乡本地人吧?” 许剑锋微微颔首,答道:“我们是慕名而来,听着秀田乡有笑气卖,想要订购一些。” 一边说着,许剑锋的眸子落在年轻人的手腕上。 和乡长魏伦的同款劳力士手表,或许他还真猜对了,秀田乡的干部果然也参与到了笑气的生产贩卖中。 “既然是客人,那就进来谈吧!” 说着,年轻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厉声训斥起周围的打手:“你们这帮家伙是怎么对待客人的?还不快把家伙收起来!” 许剑锋面色如常,跟着他走进了仓库。 “二位,还不知道如何称呼?” 许剑锋伸手指了指郝世强,答道:“我姓许,你叫我许老板就成,至于他不过是给我跑腿的,名字不问也罢。” 闻言,年轻人挑了挑眉,他刚刚看得清楚,许剑锋在被持刀的打手们围起来时,脸上不见丝毫惧色,让他不禁有些起疑。 “许老板,在下姓魏名礼,你叫我少东家或者干脆叫我小魏都可以。” 魏礼勾着嘴角,目光望向郝世强鼓鼓囊囊的上衣口袋:“安全起见,能不能请你身后这位兄弟把兜里的东西拿出来看看?” 郝世强心中一紧,他兜里装着手枪,一旦拿出来肯定会暴露。 他紧皱着眉头,向四周张望,盘算着能不能先发制人,抢先把魏礼挟持为人质。 “这里是少东家的地盘,那自然一切听你吩咐。” 许剑锋从郝世强伸出了手,吩咐道:“拿出来吧,咱们是来谈生意的,自然要坦诚一些。” 郝世强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相信许剑锋了。 郝世强把手枪拿了出来,递到许剑锋手中。 看到枪,一旁的打手们纷纷紧张起来,一个个拿着刀小心提防着,只要许剑锋有半点可疑的动作,肯定会一拥而上。 “各位兄弟,莫要紧张,只不过是防身的家伙罢了。” 说着,许剑锋随手把枪递了出去。 魏礼一怔,他也没有想到,许剑锋竟然会如此配合。 从许剑锋掌心中拿过枪,检查了一番后,又重新放了回去。 “竟然还是真家伙,那我能问一问,你们为何要带着枪吗?”魏礼问道。 许剑锋把枪还给郝世强,嘴角勾着微笑:“自然是防身用的,咱们出来做这违法的买卖,不光要防着警察,还要防着同行。” 魏礼盯着许剑锋,见他面色始终如常,也收起了怀疑:“那咱们就开始谈生意吧,你需要多少,如果咱们这库存不够的话还可以预定,不过需要支付定金。” 许剑锋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在谈生意之前,我能问一句,你们这真正的老板是谁吗?” 闻言,魏礼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这似乎和生意没有关系,你们来买笑气,我们卖给你,除此之外请勿要多问。” 许剑锋眯起眸子,他并没有因此放弃:“少东家,我需要大量订购,如果不问清楚,怎么放心付定金给你们?” “毕竟这是违法的生意,要是付了定金之后你们被抓了,我总不能去找警察要钱吧?”许剑锋又接着补充道。 魏礼眼珠一转,经过之前的县公安局的清剿,许多原本的买主都失去了联系,他也急于找个大主顾。 “这点你尽管放心,我老实和你说,咱们这生意有乡政府在背后撑腰,只要乡长和党委书记在,警察就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话音刚落,大门开了,一个打手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少东家,刚收到的消息,有十几辆警车冲着咱们秀田乡来了!” 魏礼眸光一寒,冷冷地望向了许剑锋:“是你们把警察找过来的?” 第119章 魏伦认罪 “少东家说笑了,如果真是我找的,那我何不直接跟着他们一起过来?”许剑锋镇定如常,丝毫没有因为突发情况而慌乱。 魏礼沉吟片刻,相信了许剑锋的说辞,毕竟他知道仓库位置,哪里有孤军深入的道理。 “许老板,今天情况紧急,生意咱们改天再谈,不送了。” 说着,魏礼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要送客。 许剑锋眯起眸子,虽说魏礼很可能是乡长魏伦的亲戚,但就算抓了他,到时候魏伦死不认账,一口咬定同他没关系,也奈何不了他。 “少东家,我们在秀田乡人生地不熟的,待会要是被警察抓了怎么办?” 许剑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如果要躲的话,能不能带上我们一起?” 闻言,魏礼面露难色,许剑锋二人身份不明,贸然带他们回去,他没法交差。 “许老板,不是我不想帮你,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请二位保重吧!” “少东家,我也不让你白帮忙,之后咱们再谈生意,我多付给你一成,权当是谢礼了,这样如何?”许剑锋看得出,魏礼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只要能开出让他心动的价码,就不怕他不答应。 此话一出,魏礼果然一脸犹豫,思索着要不要答应许剑锋。 权衡利弊之后,魏礼用力地咬了咬牙,之前被查封过,现在重新开工,赚的钱还要分出一部分交到县里,当做是培育羊肚菌产生的收益,一来二去分到他手上的钱要少近乎一半。 “好,那就请许老板跟我来。” 他冲许剑锋摆了摆手,又回头吩咐道:“你们也看准时机开溜,记得商量好留下几个人,被警察抓了就一肩扛下来,事后我不会亏待你们家人的。”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难怪之前郝世强抓了人后,情况没有丝毫改善,原来被抓的都是故意留下来顶罪的。 许剑锋和郝世强跟着魏礼从后门出了仓库,走了半个钟头,来到一座别墅前。 “许老板,就委屈你在寒舍稍作歇息,等警察走了之后我亲自送你回去。”魏礼打开门,把许剑锋二人请了进去。 许剑锋也不客气,他走进别墅后四下打量了一番,眉头紧紧蹙起。 魏礼这别墅不但占地面积近千平,内部装潢也是极尽奢华,看样子这笑气生意还真有的赚。 魏礼陪着两人在客厅坐着喝茶,刚聊几句,便响起了敲门声。 “二位别怕,如果是警察的话,你们就说是我的客人,其他的交给我处理。” 说完,魏礼起身前去开门。 很快,魏礼便和乡长魏伦一起回到客厅。 “舅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 魏礼刚准备作介绍,却发现魏伦张大双眸,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许剑锋和郝世强两人。 “舅舅,你怎么了,这两位是来找我谈生意的客人。”魏礼说道。 闻言,魏伦抬起手,狠狠地扇了魏礼一巴掌! 魏礼被打得有些懵,他实在想不通,他这个当乡长的舅舅好端端地为啥要打人? “许书记,都怪我管教无方,让家里的后辈做出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魏伦马上意识到,笑气的事情肯定败露了,立刻撇清关系:“我也是刚听说这个畜生背着我在生产笑气,本想亲自抓了他交给警察,没想到许书记和郝局长快我一步。” 魏礼闻言大吃一惊,他做梦也想不到,刚刚同他谈生意的两个人竟然是县领导,而且全都是大官。 “郝局长,这事你怎么看?” 既然身份已被点破,许剑锋也不再装下去了,看向郝世强:“你觉得咱们魏乡长是真不知情,还是故意放纵,乃至参与其中?” 郝世强眯起眸子,许剑锋故意询问他的意见,显然是想把他也拉下水。 “许书记,如果没有乡政府的庇护,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揭了公安局的封条。” 郝世强和秀田乡并没什么关系,他没有必要为了他们得罪许剑锋,索性便实话实说了:“刚刚魏礼也亲口说了,他的背后有乡政府撑腰,许书记,我对这事真的一无所知,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魏伦心中清楚,一旦承认他的政治生涯恐怕要到此为止了,如果硬撑下来,或许只追究他个管教不严的罪名,降职、记过就算完了。 许剑锋冷笑一声,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四下打量了一番:“魏乡长,你总不会说你是第一次到你侄子这间别墅来吧?” 整栋别墅算上装修,恐怕要超过百万了,魏礼要是不做违法的买卖,恐怕一辈子也攒不出这么多钱。 许剑锋质问道:“看到这间豪华别墅,你难道还要说你不清楚你的侄儿都做了什么?” 魏伦用力地咬了咬嘴唇,说得越多破绽越大,他索性闭口不言。 “魏伦,我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魏伦要是死扛着不说,还真不好办,必须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只要你把参与生产贩卖笑气的人员名单写出来,我可以向纪委申请,对你从轻发落。” 闻言,魏伦连忙抬起头,许剑锋的话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他忙问道:“许书记,这话当真?” 许剑锋一脸严肃,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说到做到,只要你老老实实地配合我,我保证不让你坐牢。” 魏伦用力咬了咬嘴唇,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知道大势已去,只能保自己平安了。 “许书记,我现在就把名单写下来给你!” 说着,魏伦取出纸笔,写下了一串职位和名字。 半晌,魏伦写完后,许剑锋拿起仔细瞧了瞧,不禁蹙起眉头:“你确定就名单上这些人,没有其他的了?” 魏伦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许书记,都到这个份上了,我还骗你干什么。” 许剑锋随手把名单丢到一旁,重新坐了下来,他完整地看了一遍,发现里面并没有党委书记谢永生的名字。 “魏伦,我是想帮你的,但按目前这个状况看,我恐怕帮不了你了。”许剑锋眸光一寒,沉声说道。 第120章 幕后主使 “许书记,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把名单写出来了,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魏伦情绪激动,大声喊道。 “魏伦,你列的这些名单都是些副科级,这么说来,你是主使了?” 许剑锋站起身,抬着下巴,俯视着魏伦:“不是我食言,我也得跟上面交差啊,有你这个正科级的乡长在,我总不能抓个副科干部顶上去吧?” 魏伦用力地咬了咬嘴唇,垂下眸子思索着什么。 许剑锋眸子一转,魏伦明显开始犹豫了,他必须趁机将他一举攻下。 “魏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犯得着替别人当盾牌吗?”许剑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魏伦的肩膀:“怎么,你还想保住他们,日后能拉你一把?” 魏伦紧咬着嘴唇,许剑锋这一番话戳中了他的内心深处,他的确是如此打算。 “别做梦了!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你难道还没看透人心吗?”许剑锋陡然拔嗓门,厉声说道:“等你落魄了,他们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冒着风险帮你?” 魏伦紧紧咬着唇瓣,又在名单上添了几个。 “怎么,到现在了,你还不肯把谢永生的名字写上去?” 许剑锋深锁眉关,经过羊肚菌种植基地的事情,他敢肯定,笑气这事谢永生肯定也掺和进来了,而且多半他才是主谋。 魏伦说道:“许书记,老谢他真不知道此事,我总不能冤枉好人吧?” 许剑锋心中冷笑,他知道魏伦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他立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暂时回避一下,我找谢永生过来问问他是否知情。” 魏伦点了点头,便要起身离开,却被许剑锋叫住。 “你要去哪?难道你不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一边说着,许剑锋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屏风:“就请你暂时在屏风后面委屈一下吧。” 魏伦点了点头,和侄子魏礼一起躲到了屏风后面。 “郝局长,就麻烦你跑一趟,去把谢永生叫来见我。” 郝世强答应一声,离开了别墅。 很快,他便带着谢永生回来了。 “许书记,关于羊肚菌种植的事情我必须检讨,请县委处分我吧!” 谢永生闭口不提笑气的事情,一见面便为羊肚菌的事情向许剑锋自请处分。 “老谢,羊肚菌的事情咱们日后再说,先来谈谈笑气的事情吧。” 说着,许剑锋把刚刚魏伦写下的名单递给了谢永生:“你看一看,这是乡长魏伦交代的参与贩卖笑气的乡干部。” 谢永生吞了口唾液,提心吊胆地接过名单,生怕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名字。 当从头看过一遍后,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魏伦并没有把他供出来。 “真是太过分了,他们竟然敢瞒着我干这种违法的事情!”谢永生用力一拍桌面,义愤填膺地道:“咱们秀田乡的干部真是从根上烂了,只要许书记一句话,我亲自押着他们到县委接受调查。” 许剑锋摆了摆手,把名单拿了回来:“老谢啊,你说说看,应该如何处置魏伦。” 谢永生一怔,刚想回答,不料许剑锋把他打断。 “老谢,你可要想清楚再说,魏伦虽然交代出了其他涉案干部,但他身为乡长,是所有涉案人员中官最大的,说他是主使也毫不为过。” 谢永生眯起眸子,许剑锋这话已经说得十分露骨了,他想要把魏伦定为主犯严惩。 “许书记,魏伦身为乡长,明知道笑气的危害有多严重,还知法犯法,理应严惩!”谢永生连忙表明立场,生怕许剑锋怀疑到自己身上。 闻言,许剑锋勾着嘴角,轻轻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办,先免了他乡长的职务,之后交给纪委严查,你看如何?” 谢永生当即点头,表示大力支持:“许书记所言极是,像魏伦这样的党员干部中的败类,如不严惩,我们有何颜面面对百姓!” 谢永生离开之后,许剑锋这才把魏伦从屏风后面叫了出来。 “魏伦,你刚刚都听到了?”许剑锋勾起嘴角,一切都如他所料的那样进展:“我只是稍微给了谢永生一点压力,他就对你不管不顾,还主动提出要对你严肃处理,你现在保他,日你说日后他可能会帮你吗?” 魏伦用力咬着唇瓣,听了刚刚那番话,他彻底对谢永生失望了。 谢永生为了自保就算不替他说话,也不该落井下石才对。 “许书记,我说!” 魏伦交代了一切,还出示了证据,表明谢永生才是主使。 当即,许剑锋便做了汇总,上报给了市纪委。 次日,许剑锋刚刚到办公室,秦松便找了过来。 “老许,真有你的。” 秦松熟络地拍了拍许剑锋的肩膀,说道:“真没想到,你短短几天时间就把秀田乡那些以权谋私的贪官、赃官一网打尽。” 许剑锋轻叹一声,脸上看不出丝毫兴奋,反而满是惆怅:“老秦,这一下子双规了太多,秀田乡现在很多部门都成空衙门了。” 许剑锋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就算他再有本事,也没法短时间内找到大量的干部补上空缺。 “老许,要不你去和咱们老领导商量商量?” 秦松眯了眯眸子,匡伟国是副市长,而且是市委薛书记的得力干将,他肯定有办法。 “可以从市委或其他县抽调些干部过来,总能堵上窟窿。” 闻言,许剑锋沉思半晌,轻轻地摇了摇头。 红土县恶名在外,都说这里是仕途的终点站,恐怕没几个愿意来这里赴任的。 而且,抽调来的人他也不知道底细,谁知道会不会和谢永生等人一样。 “老秦,咱们教育局有几个干部不错,还有那个段家耀当了驻村干部后表现得也很优秀,可以从这些人里面挑几个先顶上。”许剑锋吃够了势单力薄的亏,他想要培养几个能信得过的人才。 “老许,你这个想法好啊,可以召开常委会讨论一下。” 说着,秦松嘴角一扬:“对了,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第121章 给自己放天假 闻言,许剑锋来了兴致,能被秦松称为好消息的事情可不多。 “老秦,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啥好事。” 许剑锋眸子一转,忽然想起秦松的爱好来:“你该不会是又买了一辆新车吧?” 秦松一怔,摇了摇头:“老许,你把我当土财主了?上任前买的那辆新车都把我的积蓄掏空了,要不你借我一点?” “老秦,你还不了解我吗?要钱没有,要命更是不给!” 许剑锋倒不是一毛不拔,秦松如果有急事找他借钱,那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像买车这样没必要的开销,他自然不会借。 秦松说道:“老许,我刚刚接到市委薛书记的电话,他告诉我年底准备提名我正式出任县长。” 闻言,许剑锋也勾起嘴角,虽然提名后还要县人大开会讨论,但实际上也就是走个形式罢了,就没见过通过不了的。 “老秦,这是件好事,要不咱俩今晚喝点?”许剑锋笑道。 秦松吓了一跳,连连摇头:“你可饶了我吧!就你那酒量,和你喝酒那就是玩命!” 眼看年关将近,县人大开会,秦松正式当选县长。 而一直困扰着许剑锋的秀田乡问题也暂时缓解,他向薛定邦提议,让段家耀接任谢永生党委书记一职,而乡长魏伦记大过处分一次,上缴非法所得,降为代理乡长以观后效。 段家耀之前级别是副科级干部,虽然犯过点小错误,但毕竟在抗洪抢险的时候立了大功,功大于过,这次临危受命,他是干劲十足,要报许剑锋知遇之恩。 至于秀田乡其他空缺的干部,许剑锋则从教育局挑了几个精锐暂时接任,所幸干得还不错,如果能保持到来年便能考虑给他们转正了。 不过,慕清瑶却为了这事找他抱怨了很久,她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几个好干部,一下子全被许剑锋挖走了,她这个局长都快成光杆司令了。 许剑锋看着下辖各县呈递上来的报告,心中一阵欣慰。 经过他这几个月的努力,红土县的情况大为好转。 在段家耀的领导下,秀田乡的羊肚菌种植成功得以推广,而旅游门面红星岛也在秦松的努力下,终于完善了游玩项目,玻璃桥也顺利建成。 回想起刚到红土县的种种,许剑锋略显疲惫,市委还真是丢给了他一个烂摊子,所幸在他和秦松的努力下,也算没有辜负期望。 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许剑锋连忙坐直,收起脸上疲惫:“请进。” 门被推开,许剑锋一怔,原本坐直的身体又稍稍弯曲。 “清瑶,你怎么来了?” 许剑锋十分意外,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此前慕清瑶来找他,都是在下班之后。 “许大哥,今天我休息。” 慕清瑶看出了许剑锋脸上的疲惫,不由得心中一痛:“一个人在家也没事做,就过来看看你。” 一边说着,慕清瑶走到许剑锋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清瑶,你这是?”许剑锋笑着问道。 慕清瑶手指发力,力道恰到好处,给许剑锋捏起了肩膀:“许大哥,我给你揉揉肩吧!” 许剑锋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放松下来让慕清瑶给他揉肩。 “许大哥,已经到年底了,没几天就要过年了。” 慕清瑶一边给许剑锋按摩,一边问道:“今年春节你回不回河阳县?” 她知道,许剑锋的父母住在河阳县县城,每次春节期间,他都要回老家陪父母。 许剑锋微微闭着双眸,享受着慕清瑶的按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回去。” 闻言,慕清瑶连忙说道:“许大哥,今年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许剑锋一怔,他和慕清瑶已经确定了关系,的确应该带她回去和父母见上一面。 “清瑶,那咱们这样好了,按照就近原则,年三十就到你家过,初一到我家去,这样对咱们两边的家长公平一些。” 两人约好之后,又闲聊了一番,经过慕清瑶的按摩,许剑锋感觉到肩膀的僵硬缓解了不少。 “清瑶,多谢你了。” 许剑锋站起身,看着身后脸蛋微红的慕清瑶,心中略感歉疚。 如果他不是县委书记,现在肯定在陪着慕清瑶外出游玩吧,而现在她却要跑到县委来,陪着他加班。 许剑锋咬了咬嘴唇,忽然提议:“清瑶,红星岛新加了不少游乐项目,要不咱们两个去玩一玩吧!” 慕清瑶一怔,她下意识地以为许剑锋说的是改天。 “许大哥,马上就要过年了,还得抽时间去置办年货,要不等年后咱们再一起去吧!” 许剑锋摇了摇头,他忽然抓住慕清瑶的手:“咱们现在就去!” “许大哥,你不是要工作吗?” 慕清瑶连忙拒绝,她不想许剑锋因为她的原因而耽误工作。 许剑锋勾了勾嘴角,强硬地拉着慕清瑶往外走:“认真工作了一年,今天我就给自己放一天假,有咱们秦县长顶着,不会耽误工作的。” 慕清瑶红着脸颊,轻轻点了点头。 她知道许剑锋是个工作狂,一工作起来啥都抛到脑后,但今天他却为了自己,暂时把工作放下,让她心中十分感动。 许剑锋拉着慕清瑶出了门,直奔秦松的办公室。 秦松正在办公桌前埋头处理文件,看到许剑锋带着慕清瑶进来,不由得一怔:“老许,你这是干什么,来秀恩爱?” 许剑锋勾着嘴角,轻轻点了点头:“老秦,我要和清瑶一起去红星岛玩,县委的工作就拜托你了。” 闻言,秦松撇了撇嘴,狠狠地瞪了许剑锋一眼。 这家伙当他这个单身狗的面秀恩爱就算了,还把工作丢给他自己跑出去玩,简直是过分至极! “和你搭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秦松叹了口气,他和许剑锋多年的交情,这个忙他自然得帮。 “秦县长,实在是对不起了。”慕清瑶满心歉意,连忙向秦松致歉:“我和许大哥的事,让你费心了。” 秦松撇了撇嘴,答道:“没啥大不了的,等啥时候我找女朋友了,肯定让他多给我放几天假!” 许剑锋勾着嘴角,提议道:“老秦,那你可要加把劲,我看珊珊就挺好,要不你抓紧把她拿下吧!” 第122章 红星岛一日游 “老许,我再说一次,我和欧阳珊没有关系!” 秦松连忙否认,许剑锋不止一次想要撮合他和欧阳珊,但他对欧阳珊可没有半点好印象。 两人第一次见面,欧阳珊就把他新买的车给撞了,让他心疼了好久。 这还不算,上次和她一起出去吃饭,这家伙回来就跟许剑锋打小报告,他可都牢牢记得呢。 许剑锋勾着嘴角,以他对秦松的了解,他越是这样说,他和欧阳珊走到一起的可能性就越高。 “对了,清瑶来的时候没开车,县委给我配的车开出去玩影响不好。” 许剑锋走到秦松面前,向他伸出了手:“老秦,把你的爱车借我一天吧!” 秦松气急败坏地瞪了许剑锋一眼,这家伙把工作丢给他自己跑出去玩不说,还要把他的爱车也借走。 “开的时候小心一点,要是磕了碰了,你得赔一辆新车给我!”秦松把车钥匙放在许剑锋手心,没好气地说道。 许剑锋知道秦松说的是气话,他没有搭茬,拉着慕清瑶转身就走。 “老秦,那我和清瑶就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在秦松的怒视之中,许剑锋拉着慕清瑶出了办公室。 “许大哥,这样会不会有点过分?” 慕清瑶有些担心,害怕秦松会和许剑锋产生矛盾。 “清瑶,你尽管放心,我和老秦多少年的至交了。” 许剑锋摆了摆手,示意慕清瑶无须担心:“像这样的小玩笑,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闻言,慕清瑶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来到红星岛,刚刚下车,离得老远,便看到了立于岛中心的玻璃桥。 “许大哥,这玻璃桥是啥时候建的?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呢!” 玻璃桥才刚刚建成,眼看就要过年了,许剑锋打算来年再进行宣传,所以很多本地人都不知道。 “我和老秦原本打算建成环岛大桥,但市委没有通过,才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许剑锋轻叹一声,现在这样看起来就够震撼了,如果真建成环岛大桥,效果肯定比现在好上几倍。 两人来到红星岛广场,由于是年底,再加上还未进行宣传,岛上的游客并不算多。 “许大哥,你快看!” 忽然,慕清瑶拉着许剑锋的胳膊,伸手指向一旁。 许剑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广场中央正站着一个大大的玩偶,手里还抓着气球,应该是工作人员穿着玩偶装。 “我倒是听老秦说过,他把岛上原本的游乐园扩大规模,改建成了主题游乐园,这个玩偶应该就是吉祥物吧!”许剑锋说道。 慕清瑶两眼放光,她一直都很喜欢这些可爱的毛绒玩具:“许大哥,咱们过去看看!” 许剑锋点了点头,陪着慕清瑶走向玩偶。 “许大哥,能不能帮我拍个照?”慕清瑶拿出手机,递给许剑锋:“我要过去和它合影!” 许剑锋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慕清瑶也有这一面:“清瑶,据说玩偶装里面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叔,你真要和他合影?” 闻言,慕清瑶嘟了嘟嘴巴:“不可能,一定是个妹子!” 两人来到玩偶身旁,还没开口,许剑锋便注意到玩偶看向了他们。 “可以合个影吗?” 慕清瑶没想那么多,走到玩偶身边提出请求。 玩偶硕大的头部上下晃动了一下,把手中拿着的气球抽出来一个,递给了慕清瑶。 “谢谢。” 慕清瑶道了声谢,激动地接过气球,站到玩偶身旁:“许大哥,你拍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替慕清瑶拍了几张。 “麻烦你了。”趁着慕清瑶到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拍好的照片,许剑锋走到玩偶身旁,低声致谢。 “一点小事而已,真要谢的话,也该是我谢谢你。” 许剑锋一怔,从玩偶中传来的还真是女声,而且许剑锋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你是……”许剑锋有些尴尬,对方显然认出了他,但光听声音,他却认不出她。 玩偶没有回答,她笨拙地在身上摸索了半天,终于从兜里取出了一张百元大钞。 望着玩偶递来的一百元钱,许剑锋不由得一怔,连忙摆手拒绝:“你这是干什么,无缘无故地为啥要给我钱?” “这是你给我的,现在我还给你。”那玩偶答道。 闻言,许剑锋神情一震,他猛然回想起来了。 “你是小颖?” 当初为了了解失足女的真实想法,许剑锋曾到街边的发廊中打听情况,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相遇。 “许大哥,那时多亏了你把我点醒,否则我这辈子恐怕都要在堕落中虚度了。” 说话间,慕清瑶看完了照片,她看到玩偶手上拿着钱要给许剑锋,不由得好奇起来。 “许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见慕清瑶过来了,许剑锋刚想解释,没想到小颖却抢先一步说道:“这位客人的钱掉了,我捡起来还给他。” 许剑锋一怔,随即苦笑一声。 他知道小颖是怕慕清瑶误会,才装作和他并不认识。 “多谢了。” 许剑锋没有说破,从小颖手中接过了钱:“有你这样热心的玩偶在,我相信咱们红星岛的旅游项目一定会越来越好。” 和小颖分别后,许剑锋带着慕清瑶在红星岛把所有新建的项目都游玩了一遍。 无论是漂流还是玻璃桥观光,体验都十分好,慕清瑶也玩得十分高兴。 最后,两人又到了岛上的主题乐园。 经过改建,游乐园无论是规模还是项目内容都改善了许多,虽然还比不上大城市那些知名的游乐园,但也能让人玩得很开心。 “清瑶,怎么样,今天玩得开心吗?” 游玩了一番后,两人回到车上,准备回家。 慕清瑶用力地点了点头,把头靠在许剑锋的肩膀上:“许大哥,今天真谢谢你了,我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此时天色已暗,许剑锋侧目看着慕清瑶近在咫尺的绝世容颜,不由得动了情。 他的嘴唇缓缓逼近,想要贴上她那薄如蝉翼的唇瓣…… 这时,忽然有人重重地拍了拍车窗。 “车里的人听着,马上下车!” 第123章 再次被抓 许剑锋眸子一寒,被这样一搅和,刚刚的气氛全部毁了。 “下车!” 随后,车门被人用力拉开,外面的人不耐烦地嚷起来。 “清瑶,你在车上等我,我去处理一下。” 安慰好了慕清瑶后,许剑锋独自下车,他倒是想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嚣张。 许剑锋毫无惧色,如果是地痞流氓,七八个人也近不了他的身。 如果是警察或政府部门的人,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他是县委书记,在红土县还没有人比他官大。 下了车,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外面站着一老一少警察,刚刚拍车窗的就是年龄大的那一个。 “你们有事吗?”许剑锋板着脸,冷声问道。 刚被他们坏了好事,他态度自然不会客气。 “你刚刚在车里做什么呢?”对方并未回答,年长的警察反而向许剑锋抛出了问题。 许剑锋眉头一紧,冷冷地答道:“我没有做违法的事情,没有必要告诉你们。” 许剑锋并未回答,毕竟正要和慕清瑶接吻,这种事情他实在说不出口。 “我们刚刚都看到了,你涉嫌嫖娼,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闻言,许剑锋一怔,他涉嫌嫖娼? 他和慕清瑶是正经的男女朋友,更何况刚刚两人啥也没做,甚至连接吻都被打断了。 因为过于离谱,许剑锋反倒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到年底缺钱了,这两个家伙想打着抓嫖娼的名头敲诈勒索! “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 许剑锋经常往县公安局跑,公安局的警察几乎都认识他,这两人应该是红星岛附近派出所的。 “废什么话,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再把车里的女人也叫出来。”年少的警察比较冲动,语气十分恶劣。 许剑锋转了转眸子,他并没有表露身份,现在表明身份肯定会把两人吓走,就算事后追究,最多也就是批评警告。 想要把这两个败坏警风警纪的家伙赶出警察队伍,他必须把事情闹大才行。 “我没带身份证。”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他要尽可能地表现嚣张一些:“而且你们管我要证件之前,应该先出示自己的警官证吧?” 许剑锋对于警方的规矩很清楚,就算身穿警服,在盘查时也有主动出示警官证的必要。 “既然没带着,那就交一千块保证金吧!” 两人并没有出示警官证的意思,反而一开口就管许剑锋要钱:“把钱交了你们就可以离开了,不然就要跟我们回所里接受调查。” 许剑锋心中冷笑,说了半天,终于进入正题,这两个家伙果然是为了钱。 “我没钱,就算有钱也不给你们!” 许剑锋态度强硬,打定了主意要和两人回去:“不就是接受调查,我跟你们回去!” 闻言,年长的警察微微蹙眉,他阅历丰富,看许剑锋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让他感到不对劲。 不等他开口,年轻的警察便伸手去抓许剑锋的胳膊:“你还以为真不敢抓你?今天就成全你,等你坐上后悔椅,你就知道错了!” 许剑锋没有反抗,他很清楚,若真动起手,他反而会理亏。 “老刘,我先把这个刺头带到车上,你去把车里的女人也带过来。” 年长的警察迟疑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直觉感到许剑锋有些不对劲,但应该只是他想多了。 许剑锋和慕清瑶被带回了附近的派出所,为了防止串供,两人被带到不同的房间接受审讯。 “老实交代吧,你自己说清楚还能算你认罪态度积极,只罚你点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年轻的警察看许剑锋很不顺眼,自己对他进行审讯:“但你若是还不配合的话,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不但要对你进行拘留,还要通知你单位的领导。” 许剑锋心中一阵冷笑,这家伙如此娴熟,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换成普通人,面对他这套说辞,多半会认栽。 许剑锋冷笑道:“没问题,你想通知我领导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号码告诉你。” 闻言,年轻的警察面色一沉,以往遇到的刺头,带回派出所后很快就会认怂。 但许剑锋却完全不同,到现在还敢向他挑衅。 “把电话号给我,我现在就打!”年轻警察也来了脾气,他倒是要看看,许剑锋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还是用我的手机打吧,如果是陌生号码,我怕他不接。” 说着,许剑锋拨通了郝世强的号码后,把手机递给了警察。 “许书记,怎么这么晚了还打过来,有什么吩咐吗?” 闻言,警察不由得一怔,自然不会想到自己带回来的是县委书记,把他当成了某个村的书记。 “你是他的领导吧?他在红星岛嫖娼,被我们派出所当场抓获,而且他拒不配合,表现十分恶劣,能请你到派出所来一趟吗?”警察说道。 闻言,郝世强不由得一怔,许剑锋嫖娼,而且还被派出所当场抓获? “许书记,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还特意叫别人打给我。” 由于事情太过离谱,郝世强并未当真,只以为是许剑锋同他开的玩笑。 “我再说一次,我是红星岛派出所的,请你现在马上过来接人!” 警察面色一沉,冷声斥道:“记得带着一千元罚金过来,如果你不替他垫付的,那我们就只好按照流程,对他实施拘留了。” 郝世强眯了眯眸子,对方的回答十分认真,看样子并非只是玩笑。 他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他是县公安局局长,红土县的派出所也归他管,要是无缘无故抓了许剑锋这个县委书记,他也要担责。 郝世强咬了咬牙,他不敢怠慢,挂断电话后便立刻赶往红星岛。 途中,他犹豫着要不要提前给派出所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许剑锋人都在派出所了,这次事情多半要闹大,他现在打过去询问情况,有通风报信的嫌疑。 “你们领导马上就来接你了,你等着吧。” 把手机还给许剑锋,年轻警察冷笑道:“本来只是罚点钱的事情,让你嚣张,看你们领导怎么收拾你!” 第124章 一同问责 面对对方的挑衅嘲讽,许剑锋不为所动。 他现在只想等郝世强过来,看看他要如何处理。 郝世强不敢怠慢,当即便和秋牡丹告辞,离开酒店开车赶往红星岛。 很快,他便到了主管红星岛的红土镇派出所。 “郝局长,你怎么来了?” 派出所所长沈华东听说郝世强来了,连忙亲自出迎:“快到我办公室坐吧,我给你上茶。” 闻言,郝世强冷哼一声,他的手下把许剑锋抓了,给他惹了大麻烦,让他看沈华东也很不顺眼。 “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我问你,你们派出所是不是在红星岛抓了人回来?” 闻言,沈华东不由得一怔,连忙摇了摇头:“没有啊,要是有行动,我敢不和你事先打招呼吗?” 郝世强眸光愈寒,沈华东不知情,那就是派出所的民警自作主张。 如果是沈华东组织的扫黄行动把许剑锋抓了,还能用误会当做借口,但现在看来,抓嫖娼是假,借机要钱才是真的。 “人现在就在你们派出所,你马上去给我找出来!” 沈华东眯了眯眸子,看郝世强一脸恼怒,多半他在找的人十分了得,说不定是他的亲戚。 “郝局长,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谁被抓来了?” 沈华东想要打听清楚,如果真是他手下抓了不该抓的人,他得提前想好如何赔礼道歉。 “你还好意思问?那你听好了,咱们县委许书记被人以涉嫌嫖娼的罪名抓了过来,刚刚你的人还打电话给我,张嘴就要一千块罚金!”郝世强愤怒地吼道。 闻言,沈华东张大嘴巴,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郝局长,你不是在和我说笑吧?” 郝世强冷哼一声,反问道:“你看我像是在和你说笑吗?” 沈华东顿时慌了,立刻找人询问,终于打听到了刚刚老刘和小孙带回来了一男一女,现在正分别进行审讯。 “郝局长,待会在许书记面前,你可一定要替我说几句好话!” 沈华东情知不妙,他手下的民警做出这种事情来,他这个当所长的难辞其咎,许剑锋真追究下来,至少也要给他个记大过处分。 “我替你说好话,那谁替我说好话?” 郝世强冷哼一声,这一次连他都要跟着倒霉,他哪有心思去管别人。 沈华东咬了咬嘴唇,郝世强不想帮忙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他一起去找许剑锋。 此时,许剑锋正坐在审讯椅上闭目养神,无论民警小孙问他什么,都当成没有听到,一律不予回答。 小孙气急败坏,把人带回来这么久,连个名字都没问出来。 “你给我等着!你不说没关系,我倒要看看你那个姘头骨头是不是像你一样硬!” 说着,小孙便打开门,准备去另外的房间中去把慕清瑶带过来,和许剑锋当面对质。 但是刚刚开门,他便看到所长沈华东和一个身穿便服的男人站在门前,两人全都一脸阴沉,尤其是沈华东,看着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所长,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下班?”小孙勉强挤出笑容,向沈华东打招呼。 “下班?下个屁班!” 沈华东怒火中烧,把气全都撒到了他的头上:“我问你,是不是刚刚在红星岛抓了人?” 小孙一怔,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到沈华东身旁的郝世强,立刻明白过来,肯定是那小子的领导认识沈华东。 “所长,我们在红星岛周边巡逻时,发现一男一女形迹可疑,我们怀疑两人是嫖客和妓女的关系,这才把人带回来调查。” 小孙连忙找理由开脱,他很清楚只要给足了沈华东的面子,他最多也就批评几句,不会为难他。 闻言,沈华东用力咬了咬牙,把到了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 许书记就在房间里面,骂人的话会被他听到。 “滚一边去!” 郝世强没那么多顾忌,他一把推开小孙,径直走入房间。 小孙没有防备,被推了一个趔趄,他当即火冒三丈。 这家伙就算认识所长,也不能如此胡来,他这种行为已经涉嫌袭警。 “所长……” 他本以为沈华东会帮他出头,却未曾想他非但不管,反而对他怒目而视。 “仗着警察的身份胡作非为,我看你这个警察,今天就当到头了!” 恶狠狠地瞪了小孙一眼,沈华东没有再理会他,跟着郝世强走进房间。 “呦,老郝,说起来咱们不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见面了。” 许剑锋笑容满面,同郝世强打起了招呼。 闻言,郝世强一脸尴尬,许剑锋在正式上任之前,他也抓过他一次。 “许书记,虽然派出所是公安局的派出机构,有独立的执法权,但毕竟也属于咱们红土县的公安系统,闹出这种事情来我也有责任。” 郝世强认错的同时,还特地强调派出所并不受他直接管理,尽量撇清责任。 “郝局长,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先别急着下定论。” 许剑锋眯起眸子,缓缓说道:“既然是因为涉嫌嫖娼抓的我,那你们得先调查,我到底有没有嫖娼才对。” “许书记,你怎么可能嫖娼,都是监督不力,让这两个败坏警风警纪的家伙混进了咱们的队伍里。” 沈华东听不下去了,许剑锋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一定严肃处理,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闻言,许剑锋眸子一寒:“这么说来,你是派出所所长了?” 沈华东连连点头,表面虽然冷静,但心中早已慌得不行。 “你严肃处理他们,那你呢,谁来处理你?”许剑锋冷声问道。 沈华东咬着嘴唇,许剑锋果然也没打算放过他,想要连带着他一同问责。 “沈所长,等回局里以后,我会召开党委会讨论对你的处罚,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郝世强连忙表态,生怕许剑锋再问他的责任。 这时,带慕清瑶到其他房间审问的老刘忽然跑了过来,看到门外的小孙惊慌地喊道:“小孙,快叫救护车,那女的突然昏过去了!” 第125章 听到风声 闻言,包括许剑锋在内的所有人都心中一惊! “许书记,和你一起的是咱们慕局长?”郝世强满心忐忑地问道。 如果慕清瑶出现意外,别说许剑锋了,市委都会追查下来,到时候他这个公安局局长势必要负责任。 “人在哪儿?马上带我过去!” 许剑锋没有回答郝世强,他担心慕清瑶的安危,也顾不上其他,立刻赶到她所在的房间。 “清瑶,你……” 当许剑锋火急火燎地赶到时,却一脸惊讶地发现,慕清瑶好端端地坐在那里玩着手机。 “许大哥,咱们啥时候能完事啊?”慕清瑶轻掩住嘴唇,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许剑锋满心疑惑,他转头望向跟着一起来的民警老刘:“怎么回事,人不是好好的,你怎么说他晕倒了?” “我哪知道啊,她刚刚确实是晕倒了……”老刘支支吾吾地解释起来,她刚刚从小孙那里听说了许剑锋的身份,心中早就慌了! “谁让你顶嘴的?” 许剑锋还没表态,沈华东便厉声斥责起来:“咱们派出所怎么出了你们两个害群之马!” 沈华东心中又气又急,这两个家伙好端端地去抓人做什么,还抓到了县委书记的头上,连带着他这个所长都要受牵连。 “郝局长,那我就先带清瑶回去了!” 许剑锋认为这毕竟是公安系统内部的事情,而且郝世强这个局长也在场,还是交给他来处理为好。 “这次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了,之后记得写成报告交给我。”临走前,许剑锋对郝世强冷声说道。 郝世强连连点头,许剑锋没拿此事来刁难他已经是万幸了,他哪里还敢提出反对。 许剑锋带着慕清瑶离开派出所,所长沈华东追了出来,提议道:“许书记,你的车还在红星岛,要不我开车送你们过去吧?” 许剑锋摆了摆手,饶有深意地看了沈华东一眼:“沈所长,这里到红星岛也不算远,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坐你们警方的车。” 沈华东紧咬着嘴唇,许剑锋这一番话,把他原本准备的道歉之词全都噎了回去。 “清瑶,咱们走吧!” 许剑锋没有理会他,拉起慕清瑶的手,便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此时已临近午夜,又是腊月年底,温度已然到了零下。 感受到慕清瑶的手有些凉,许剑锋脱下外套,便要给她披上。 慕清瑶连连摇头,拒绝道:“许大哥,我不冷,你快把外套穿上,别冻感冒了。” 许剑锋微微颔首,今天慕清瑶原本玩得很开心,但最后却遇到这一档子事,让他心生歉疚:“清瑶,刚刚委屈你了。” 慕清瑶勾着嘴角,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千万别这样说,正好我从来都没进过警察局,这次就当是丰富一下人生阅历了。” “对了,刚刚那个警察跑来说你昏倒了是怎么一回事?”许剑锋满心疑惑,他并不认为是老刘在说谎。 慕清瑶放开许剑锋的手,蹦跳几下绕到许剑锋身前,嘴角扬起一抹狡黠:“那个警察问东问西地烦死了,我想让他闭嘴,就故意装晕。” 许剑锋一怔,真亏慕清瑶能想得出来。 他无奈地笑道:“你啊,听说你晕倒了,都快把我吓死了。” 慕清瑶吐了吐舌头,冲许剑锋做了鬼脸:“许大哥,这就算是你把我牵扯进来的报复吧!” 许剑锋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在一起的日子久了,慕清瑶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拘束。 比起所谓的相敬如宾,许剑锋还是更希望能相处得自然一点。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回到了红星岛的停车场,许剑锋开车带着慕清瑶返回了县城。 次日,许剑锋刚到县委,便看到秦松双臂环抱在胸前,似乎正站在门口等他。 “老秦,出啥事情了?” 许剑锋一脸疑惑,就算真有事要找他,秦松一般也会到办公室去,而不会一大早就在门口堵他。 “你还好意思问我?” 秦松瞪了许剑锋一眼,没好气地问道:“我的车呢,咱们不是说好了只借一天吗?” 许剑锋一怔,他昨天因为被抓到派出所去,回到县里已经是深夜了,就没有去找秦松还车。 “老秦,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别那么小气嘛!” 许剑锋从兜里取出钥匙,交还给秦松:“车就在宾馆的停车场里,你自己去取吧!” “老许,玩笑咱就不说了,我有正事找你。”秦松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我听到一些风声,咱们龙桥市的市委最近很可能会有很大变动。” 许剑锋一怔,连忙追问:“什么变动?” 秦松眯起眸子,沉声说道:“市委薛书记很可能要调到省委工作,而空出的市委书记一职,很可能由市长万栋梁接任。” 闻言,许剑锋眸光一沉,他不但得罪过万栋梁,而且万栋梁还很可能是郝世强的后台。 如果真由他接任市委书记,那之后他的处境将变得十分艰难。 “老秦,消息来源靠谱吗?”许剑锋问道。 秦松迟疑片刻,轻轻摇了摇头:“现在我也说不准,但无风不起浪,薛书记调到省里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咱们只能祈祷新书记不是万栋梁了。” 许剑锋轻叹一声,市委的人员调动不是他能干涉的,他再操心也是徒劳。 “老秦,咱们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把咱们自己的事情干好。” 秦松点了点头,对他们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红土县的经济问题,如果能让县里的经济飞速发展,到时候就算万栋梁真当了市委书记,也不敢轻易找他们的麻烦。 许剑锋回到办公室,没一会的工夫,郝世强便亲自过来呈交报告:“许书记,昨天派出所的事情我都处理好了,你看看还满意吗?” 许剑锋微微颔首,接过报告仔细查看起来。 根据报告,两个涉事民警老刘和小孙被开除警籍,而所长沈华东因为监督不力,处以党内警告处分。 “老郝,其他都处理得不错。” 许剑锋眯起眸子,紧紧盯着郝世强:“不过,你这个公安局局长难道就没有责任了吗?” 第126章 回家过年 “许书记,我身为县公安局局长,主管全县的公安系统。” 郝世强咬着嘴唇,虽然心中不服气,但嘴上还是要认错:“这次红星岛派出所的事情,我也有监督不力的责任,请许书记按照规定给我处罚吧!” 闻言,许剑锋轻轻摆了摆手。 毕竟出事的是派出所,就算追究他的责任,最多也就是开会批评一下。 如今郝世强已经是县委常委,而且他的后台万栋梁很可能升任市委书记,许剑锋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再同他起矛盾。 “老郝,处罚就不必了,以后你多注意一下各辖区的派出所,别只盯着公安局这一块。” 几天之后,终于到了除夕,许剑锋开车带着慕清瑶离开红土县,回到老家河阳县。 “许大哥,我要不要再去买点礼物?” 慕清瑶紧紧握着拳头,一想到马上就要见许剑锋的父母了,她难免有些紧张。 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父亲许安泰和母亲董娟开了一家小超市,因为两人人缘很好,生意十分兴隆,他们开超市赚的钱再加上养老金,可比他这个拿死工资的县委书记有钱得多。 “清瑶,礼物就不必了,他们老两口啥也不缺。” 想到父母,许剑锋不由得有些头疼:“对了,有件事我得提前和你说,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闻言,慕清瑶心中一紧:“许大哥,你父母不会很凶吧?” 许剑锋一怔,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他们两个待人十分和善,要不然也不会开超市了。” 许剑锋挠了挠头,有些难以启齿:“只不过你也知道老人家都是一心想要抱孙子,见面了难免会和你讨论这个话题,你别放在心上。” 闻言,慕清瑶扑哧一笑,她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只是这样而已。 “许大哥,其实我也想早点要个孩子。”慕清瑶微微垂头,脸颊滚烫滚烫的。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家门前。 他回来之前,并未和父母说会带女朋友,想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小锋,这位是?” 董娟看到慕清瑶,不由得又惊又喜,不过为了避免误会,她倒没有一张口就叫儿媳妇。 “妈,这是我女朋友清瑶。” 许剑锋拉着慕清瑶的手,向母亲介绍起来。 闻言,董娟满面笑意,嘴都快合不拢了。 她回过头,冲着里屋喊道:“老头子,你快点出来,咱们儿子带儿媳妇回来啦!” 许剑锋一怔,连忙纠正:“妈,我和清瑶还没结婚呢!” 董娟勾着嘴角,白了许剑锋一眼,反而热情地拉住慕清瑶的手:“你都把人领家里了,结婚还不是早晚的事情。” 说话间,许安泰也从里屋出来,看到许剑锋真带了女朋友回来,同样笑容满面。 “你这孩子,你说说怎么也不提前给我们打个招呼。” 许安泰瞪了许剑锋一眼,抱怨道:“你提前说一声我和你妈也好准备准备,给咱们未来的儿媳妇买点礼物啥的。” 接着,董娟和许安泰拉着慕清瑶嘘寒问暖,反而让许剑锋到家里的超市拿酒。 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董娟一边给慕清瑶夹菜,一边询问道:“清瑶,你们打算啥时候结婚?” 慕清瑶脸色一红,她和许剑锋平时都很忙,还真没讨论过结婚的事情。 “阿姨,主要是许大哥他工作太忙了,我其实早就做好了结婚的准备了。”慕清瑶红着脸说道。 闻言,董娟瞪了许剑锋一眼,念叨起来:“小锋,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整天净想着工作,先把你的个人问题解决好。” 许剑锋赔笑着点了点头,他倒不是不想结婚,也并非不喜欢慕清瑶,只是他刚到红土县几个月,到现在都住在宾馆里面。 在结婚之前,咋地也要解决好房子的问题,总不能结婚之后还住宾馆吧? 许剑锋说道:“妈,等我攒点钱,在红土县买了房子之后,就和清瑶结婚。” 闻言,董娟瞪了许剑锋一眼:“等你攒够钱得等到啥时候去?我和你爸这两年攒了不少,只要你和清瑶好好过,房子的问题我们替你解决。” 许剑锋连连摆手,他好歹也是个县委书记,要是买个婚房都要父母出钱,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 “妈,你们用不着替我攒钱,平时别总舍不得花钱。” 许剑锋轻叹一声,和大多数的父母一样,董娟和许安泰虽然赚得不少,但却总是省吃俭用,干啥都舍不得花钱。 “小锋,我觉得你妈说得对,实在不行就把闲置的房子卖了,到你们那新买一个。” 许安泰喝了一口酒,替许剑锋出谋划策:“到时候我和你妈也搬过去,你们忙没时间带孩子,咱们也能替你们带带。” 许剑锋一阵苦笑,他是临危受命去的红土县,等那里的经济风气问题解决之后,说不定还要再进行调动。 一番商量过后,许剑锋终于和二老达成了一致,婚房的问题暂时放放,但他和慕清瑶今年就要把婚事给办了。 往年,许剑锋会一直在家里住到年假结束,但今年却刚刚初二,许剑锋便提出要回红土县去。 “小锋,你着什么急?要回你回,清瑶得在我们这多住几天。” 短短一天时间,董娟便和慕清瑶混得十分熟络,甚至睡觉的时候都要拉着她一起,把许安泰赶过去和许剑锋一起睡。 “妈,不是我着急回去工作,清瑶的父母都还在红土县呢。” 董娟一怔,她因为见到儿媳妇太兴奋,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要不这样吧,我也和你们一起回去。” 说着,董娟便要去拿外套:“超市有你爸看着就够了,我去见见咱们亲家。” 闻言,不等许剑锋开口,慕清瑶便说道:“阿姨,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吧,来回要好几个小时,大过年的还是不要折腾了。” 董娟迟疑半晌,才点头同意。 许剑锋带着慕清瑶离开家。 车子开了一段路,慕清瑶忽然眯了眯眸子,许剑锋的车开的方向和红土县完全相反。 “许大哥,咱们不回红土县吗?”慕清瑶问道。 许剑锋微微颔首,答道:“在回去之前,我想去一个地方!” 第127章 宣传之策 慕清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问,许剑锋总不会把她卖了。 徐剑锋开车到了一所公寓前,他把车停好,站在远处望着熟悉的大楼。 “许大哥,这里是?” 慕清瑶眯了眯眸子,她心中已经隐隐猜出了答案。 “我们的家,说起来我也有好久没回来看看了。” 许剑锋轻叹一声,他从部队退伍之后,便在这里买了房子。 随着他的官越做越大,每年回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让他不禁有些唏嘘。 “许大哥,你咋忽然想起来回家了?” 慕清瑶满眸疑惑,许剑锋十分理性,并不会因为一时的感慨,就特地浪费时间跑回来。 “我约了一个朋友,待会到家里吃饭。” 许剑锋挠了挠头,家里没人住,肯定是什么食材都没有,但好在董娟时不时就会过来帮他打扫一下屋子,收拾起来倒不会太难。 “清瑶,这里不远就是菜市场,咱们去买点菜吧!”许剑锋说道。 慕清瑶点了点头,心中好奇,大过年的,许剑锋会约了谁? “许大哥,能告诉我你约了谁吗?” 慕清瑶轻轻咬着嘴唇,过年而且还偏偏约在了很久没回的家里,难道他约的人是前妻? 注意到慕清瑶的表情,许剑锋一怔,立刻猜到了她一定是误会了。 “清瑶,我约这个人你也见过,就是我的老同学,导演隋毅。” 闻言,慕清瑶松了一口气,嘴角重新扬起了笑容:“原来是隋导啊,那是该请他吃顿饭,好好谢谢他。” 隋毅对于红土县特色炸串的宣传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正是因为他所做的那档美食节目大热,才让本县特色炸串的名头响彻全国,引来了大批游客前来品尝观光。 “清瑶,待会儿还要麻烦你做菜了。”许剑锋微笑道。 慕清瑶勾着嘴角,轻轻地拍了拍胸脯:“许大哥,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买好菜后,两人回到家里,虽然董娟有定时过来打扫,但距离上一次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屋里还是落了不少灰尘,墙角也结起了灰网。 两人先把厨房收拾干净后,便开始分工,慕清瑶负责做菜,而许剑锋则承担起打扫屋子的责任。 当屋子打扫好后,饭菜也都差不多了,许剑锋便出门去接隋毅。 带着隋毅回到家后,慕清瑶已经把热腾腾的饭菜都端上了桌,顿时,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两人食欲大开。 “嫂子,这都是你自己做的?” 隋毅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忍不住称赞道:“老许你可真是好福气,嫂子这样的手艺,你下半辈子可有口福喽。” 一番话夸得慕清瑶面红耳赤,连忙谦虚地答道:“老隋,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都是些家常菜罢了。” “老隋,快坐吧,我家里可是珍藏了几瓶上好的茅台。” 说着,许剑锋走到壁橱前,取出了一瓶还未开封的茅台酒:“我一会还要开车回红土县,没法陪你喝了,你不用和我客气,多喝一点。” 慕清瑶连忙摇头:“许大哥,哪有让客人一个人喝酒的道理,你就陪老隋喝一点吧,等下我来开车。” 许剑锋一怔,一个人太久已经习惯了,他倒是忘了可以让慕清瑶开车。 隋毅说道:“老许,既然嫂子都这样说了,那咱们俩可得好好喝一点。” 许剑锋点了点头,笑着答道:“好,那咱们俩今天就一醉方休!” 隋毅吓了一跳,连忙用力地摆了摆手,他深知许剑锋的酒量,和他一醉方休,非把他喝进医院不可。 “别别别,咱们尽兴就好。” 席间,三人边吃边聊,说着说着,许剑锋又把话题转到红土县的特色炸串上了。 “老隋,最近咱们特色炸串正在进行批量化、规模化生产,通过冷链销往全国,但卖得却不是很好。”许剑锋灌下一口酒,向隋毅倒起了苦水:“我亲自品尝过了,味道虽然肯定比不上店内现炸的,但比起路边那些随处可见的炸串依然美味得多,按理来说销量不该如此惨淡才是。” 隋毅眯起眸子,把筷子放到桌面上,双手抱胸思考起来。 “老许,我认为还是宣传问题。” 闻言,许剑锋不由得一怔,经过隋毅那档栏目的宣传,红土县的特色炸串已经名满全国了,还能怎样宣传? “老许,我给你打个比方吧!” 看出了许剑锋眸中的疑惑,隋毅拿起两个空酒杯,将其中之一倒了半杯茅台,另外一个则倒满了水。 “老许,假如你现在特别想喝酒,在不知道杯里是什么的情况下,你选择哪一个?” 许剑锋一怔,伸手指了指装满水的杯子。 “就是这样,你们冷链运输的特色炸串虽然也十分美味,但对于没尝过的人来说,肯定还是会选择去吃现炸的。” 隋毅把水倒掉,然后把另外的半杯灌入喉中:“你得让大家知道,你们的炸串哪怕不是店内现炸的,也比外面卖的炸串更加美味,这样一来销量肯定能提一个档次。” 许剑锋微微颔首,隋毅虽然说得没错,但要如何进行宣传却是个大问题。 “老同学,那你可得再帮帮我。”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虽然有点对不起老同学,但为了红土县的经济发展,也只能继续压榨他了。 “宣传方面你是行家,为了咱们家乡的特色美食,像你这样的人才可一定得出一份力啊!” 隋毅白了许剑锋一眼,这家伙的酒还真不是白喝的。 “老许,不是我不想帮你,但特色炸串的节目已经做过一期了,再做效果肯定要大打折扣。” 隋毅凝眉沉思,忽然用力一拍大腿:“我想到了,现在是直播带货的年代,你们可以自己直播做宣传啊!” 沉吟片刻,许剑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主意是个好主意,但该派谁去直播呢,总不能让他或者秦松亲自去开直播带货吧? “老隋,不管怎样,我都要好好谢谢你。” 许剑锋端起酒杯,和隋毅碰杯:“只要咱们红土县的特色炸串能够大卖,今后你想吃多少炸串,我全包了!” 第128章 市委大变动 吃过饭后,许剑锋和慕清瑶把隋毅送走后,便把家里收拾好,启程返回红土县。 两人先是到慕清瑶家里探望了她的父母,之后便每天都出门游玩,似乎想趁着年假,把去年没玩到的份给补上。 休息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年假便结束,又要重新开始工作了。 许剑锋上班的第一天,便开始思索起来隋毅提出的建议,要派谁去直播带货。 这时,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敲响,文旅局局长戴琳娜过来汇报工作。 “许书记,咱们的特色炸串销量又创了新低,在过年期间,销量基本上打了个对折,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许剑锋眉关紧锁,虽然过年期间销量降低实属正常,毕竟很少会有人大过年的会来旅游。 不过,戴琳娜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尤其是通过冷链运输的半成品炸串销量不佳,再不想想办法,恐怕就要做不下去了。 许剑锋仔细打量起了戴琳娜,她不但名字像外国人,连相貌和身材也十分相像,可以说是标准的模特身材。 “许书记,你咋盯着我看?” 戴琳娜被许剑锋毫不隐藏的眼神吓了一跳,要不是了解许剑锋的为人,她恐怕要当场逃走了。 许剑锋笑着问道:“小戴啊,你平常看过直播吗?尤其是带货的那种。” 戴琳娜一脸疑惑地点了点头,答道:“我是看过一些,我平时用的化妆品,也都是通过直播间买的,不过我可从来没有在工作时间看过。” 许剑锋勾起嘴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直播带货的人这不就找到了? 戴琳娜的样貌身材本就吸睛,身为政府公务人员,言谈举止自然也大方得体,而且看过直播也懂基本流程,简直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小戴,你们文旅局一直都很清闲,我临时给你们加一份工作,应该没问题吧?”许剑锋说道。 闻言,戴琳娜点了点头,文旅局何止是清闲,要不是许剑锋给她安排了个推广特色炸串的任务,她每天上班时都只能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就算想工作也没事情干。 “咱们的特色炸串还需要宣传,尤其是那些通过冷链运往全国的半成品,我想让你们文旅局进行直播带货。”许剑锋继续说道。 戴琳娜一怔,随即眸光一亮,经许剑锋这样一提醒,她也立刻意识到直播带货是个好方法。 她立即说道:“许书记,虽然我没有直播经验,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摸索,一定不辜负你的厚望!” 许剑锋勾着嘴角,轻轻点了点头。 他本以为戴琳娜会不情愿,还想了好多说服她的说辞,却没想到她不但干脆地答应下来,而且干劲十足,似乎本身便对直播十分感兴趣。 与此同时,龙桥市市委迎来了巨变。 上面终于正式下达了通知,市委书记薛定邦升任东江省省委常委、副省长。 空出的市委书记一职由市长万栋梁担任,而市长则由原省商务厅厅长邹俊涛担任。 万栋梁如愿当上了市委书记,心中得意极了,但却未表现在脸上,逢人便说自己压力巨大,担心没法接好薛书记的班。 回到酒店,万栋梁这才卸下了伪装,露出了一脸得意的表情。 “牡丹,这下薛定邦总算是滚蛋了,以后咱们这龙桥市就是我说了算!” 万栋梁揽过早就在这里等他的秋牡丹,满是脂肪和肥肉的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你尽管放心,只要你死心塌地地跟着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秋牡丹用身体紧紧贴住万栋梁,眼眸中满是媚态:“万大哥,以后有你罩着我,那不如我把公司搬迁到咱们龙桥市来,省得在红土县受人欺负。” 万栋梁正在兴头上,当即点头同意:“没问题,那今后市政的工程建设就全都包给你们公司了!” “万哥,你真好!” 秋牡丹大喜过望,主动抓过万栋梁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不过我在红土县也经营了许多年,一下子全放掉有些舍不得,不如就留个分公司在那,依旧以餐饮娱乐产业为主。” 秋牡丹深知,红土县虽然经济不好,但那些不用交税的灰色产业,才是赚钱的大头,他可不想放手。 “好,都听你的!” 万栋梁被迷得神魂颠倒,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他现在是龙桥市的老一,自然没有了原本的顾忌。 秋牡丹眯了眯眸子,如今她跟着万栋梁飞黄腾达了,不过仍然有一件难事困扰着她。 许剑锋如今依然是红土县的县委书记,他在红土县大刀阔斧地进行整改,把她最赚钱的赌场生意全给搅黄了! 只要能想办法把他赶走,让赌场重新开张,那她每年都能多近一亿的纯收入。 “万哥,你之前顾忌薛定邦,一直容忍那个许剑锋。”秋牡丹把嘴唇贴到万栋梁耳旁,向他吹起了耳旁风:“现在你当上了市委书记,成为咱们龙桥市的老一,是时候把他赶走了。” 闻言,万栋梁眯起眸子,眉头紧紧蹙起。 他也想把许剑锋一脚踢开,但之前的省委书记楚卫东亲自下过指示,要求给许剑锋一年时间,如果干得不行再进行撤换。 如今还剩下半年,若是他贸然动了许剑锋,匡伟国肯定会去找薛定邦。 万栋梁和薛定邦一直不对付,现在薛定邦当上了副省长,可不能被他抓到把柄。 “牡丹,不是我不想让他滚蛋,但官场上的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我虽然是龙桥市的老一,但上面还有省里管着呢。”万栋梁叹了口气,耐心向秋牡丹解释:“你再给我半年时间,半年之后我一定把他调走。” 秋牡丹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看样子是她操之过急了。 不过,就算暂时还不能动许剑锋,但恶心恶心他总是可以的。 “万哥,咱们现在虽然动不了许剑锋,但削减一下他的势力总是可以的。” 秋牡丹眸子一转,计上心来:“红土县县长秦松是许剑锋的老搭档,要不你想想办法,把他们两个拆开?” 第129章 秦松调离 许剑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秋牡丹盯上了,一门心思扑在经济发展上。 为了让戴琳娜的直播带货更加顺利,特地让她使用了红土县官方的自媒体账号“红土风采”来开展直播。 毕竟,从零开始想把直播做起来并不容易,但若是使用官方的社交账号,一开始就能收获不少热度。 戴琳娜也没有让许剑锋失望,她仿佛天生就是直播的料,谈吐风趣,得体大方,时不时还能整个活。 一来二去,很多不打算买货的人也会跑到直播间来。 第一天直播结束,当听到戴琳娜本日的收获时,让许剑锋吓了一跳。 仅仅一天时间,销售额就破了百万,让他不由得感慨起来,难怪大家现在都不做实体店,都跑去开网店了,这是真赚钱啊!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既然炸串的推广大为成功,那也可以如法炮制,把羊肚菌也交给戴琳娜,就让她这个文旅局局长当个红土县特产的推广大使好了。 经过一系列的宣传整改,红土县在外界的风评已经好转不少。 原本来这里的嫖客赌客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全国各地的美食和旅游爱好者,这才是能真正被称为游客的人。 虽然红土县的情况改善了不少,但许剑锋依旧忧心忡忡。 一来是为了崔树民自杀案和县一中爆炸案,虽然武铁山一直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秘密侦破,但始终没能取得新的进展。 再有就是龙桥市市委的变动了,万栋梁如今成了新任的市委书记,以后恐怕再也指不上市里帮忙了,能不给他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另外一方面,同样对万栋梁当上市委书记忧心忡忡的还有另外一人,县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焦达功。 “焦书记,秋牡丹那女人最近把公司的重心都转移到市里了,在咱们红土只留下了一个分公司,由吴诚担任总经理。” 聚餐期间,李凯龙眯着眸子,向焦达功问计:“吴诚就是个靠出卖炼钢厂的员工才上位的废物,再加上牡丹集团留存在红土的资本不多,我要不要想办法把他彻底挤走?” 闻言,焦达功面色一沉,严肃地摇了摇头。 李凯龙想把秋牡丹的分公司挤出红土县并不难,但如今的秋牡丹今非昔比,傍上了万栋梁这棵大树,轻易可不能得罪。 “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你可别忘了,秋牡丹是有万栋梁做后台的。”焦达功眯起眸子,沉声说道:“以前市委薛书记在的时候,万栋梁还不敢太放肆,现在他成了市委书记,这龙桥市要不了多久,恐怕都要姓万了。” “那咱们今后怎么办?”李凯龙眉关紧锁,不禁为自己的未来担心起来:“我和秋牡丹明争暗斗这么多年,我怕她会找万栋梁帮忙打压我。” 焦达功面色愈沉,担心的不只是李凯龙,他也担心郝世强会对他打击报复。 用力地咬了咬牙,焦达功深吸一口气,让头脑恢复冷静:“凯龙,咱们现在担心还为时过早,反正第一个倒霉的绝对不是你我。” 李凯龙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首当其冲的肯定是许剑锋,不过若是他被赶走之后,下面恐怕就要轮到我们了。” 焦达功勾起嘴角,和许剑锋认识了这么久,早就知道他绝非省油的灯。 他马上说道:“凯龙啊,你别看万栋梁现在当上了市委书记,但他还真未必能拿许剑锋怎样。” 李凯龙微微颔首,继续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坐下来看戏,看他们互相争斗?” 焦达功摇了摇头,他很清楚现在不是看戏的时候。 “凯龙,咱们得帮许书记!只要他还在,万栋梁就无暇来动咱们,若是他倒台了,那接下来可就要轮到咱们俩了!” 李凯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别看之前焦达功和许剑锋明争暗斗,但现在两人若继续斗下去,只会被郝世强渔翁得利。 与此同时,万栋梁采纳了秋牡丹的建议,思索着该如何名正言顺地把许剑锋和秦松拆开。 这时,恰好秘书前来报告,龙桥市桥中区区长莫继伟被市纪委查出严重受贿行为,并立刻对其进行双规。 现在区长的位置空了出来,让万栋梁不由得心中一动,只要把秦松调过来当区长不就行了? 当即,万栋梁便召开了市委常委会会议,提出要把秦松调到市里,担任中区区长。 闻言,匡伟国眸光一沉,万栋梁一张嘴他就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他立即说道:“万书记,能担任区长的候补人选有不少,没有必要一定把秦松调过来吧?” 万栋梁冷哼一声,此前薛定邦还在的时候,匡伟国没少和他唱对台戏。 如今他当上了市委书记,自然不会再把匡伟国这个副市长放在眼里:“匡副市长,桥中区是咱们龙桥市的核心经济区,我是看中了秦松的能力才特地选他,难道你认为他无法胜任?” 匡伟国咬了咬牙,他很清楚红土县的状况,许剑锋想要整改就不能没有帮手,要是秦松走了,他在县委可就真没有能信得过的人了。 “万书记,如今红土县的情况刚刚有所好转,这都是因为许剑锋和秦松的默契配合,如今把秦松调走,恐怕红土县的风气会再度恶化。”匡伟国说道。 万栋梁心中冷笑,他根本不关心红土县,反而更希望那里重新变成黄赌产业的温床。 他马上反问道:“匡副市长,我记得是你力荐让许剑锋到红土出任县委书记的吧?” 匡伟国一怔,轻轻点了点头,不知万栋梁又想怎样。 “既然如此,你该对他的能力十分清楚才对,换个搭档就没法开展工作了,那这种干部还是尽快撤换掉算了!”万栋梁冷声说道。 匡伟国眸光一沉,没想到万栋梁在这里等着他。 “万市长,如果你坚持要把秦松调到市里来,那能不能让许剑锋自己挑选新的搭档?” 匡伟国眸子一转,退而求其次:“红土毕竟情况特殊,要是和新任的县长配合不到一起,到最后受伤害的还是老百姓。” 第130章 离别酒 “那怎么可以?县长的任命要是都听他的,那还要我们市委干什么?” 万栋梁面色一凝,严厉斥责:“匡副市长,以后请注意你的发言,要是再说出这种有损市委权威的话来,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万栋梁用力咬着嘴唇,如今薛定邦去了省委,新任的市长本就是万栋梁的人,现在的龙桥市市委已然成了万栋梁的一言堂。 万栋梁正色说道:“我提议将秦松调到桥中区当区长,同时由侯策担任红土县县长,大家有不同意见吗?” 有匡伟国吃瘪在前,自然没有人再提出反对。 散会之后,匡伟国轻叹一声,只能无奈地把秦松即将调任的消息通知给了许剑锋。 此时,许剑锋正和秦松一起商讨下一步的发展计划,他接到匡伟国的通知,不由得脸色大变! “老领导,这事你能不能再争取一下?” 许剑锋咬了咬牙,要是真把秦松调走了,那他的处境恐怕要变得十分艰难了:“秦松真的对我十分重要,要是没有他从旁协助,很多事情都没法去做,就拿这次红星岛的旅游建设来说,几乎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小许,这是市委经过讨论做出的解决,没有给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匡伟国训斥了一句,有些话他不好明说,只能用这种方法告诉许剑锋,如今他在市委已经给不了他多少帮助了。 “我知道了,那谁来担任新县长?”许剑锋眯起眼眸,提议道:“如果还没定好人选的话,我推荐副书记焦达功,他在红土县当了好几年的副书记,早就够资格当县长了。” 许剑锋心中清楚,与其调个底细不明的人空降过来,倒不如卖给焦达功一个人情。 至少,他不是万栋梁的人。 “人选已经定下来了,是原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侯策。”匡伟国说道。 闻言,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这个侯策他听都没听说过:“老领导,容我问一句不该问的,这个侯策该不会是万书记的人吧?” 匡伟国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也不掖着藏着了:“没错,他是万栋梁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你今后的工作,肯定会变得更加艰难!” 许剑锋苦笑一声,还真是造化弄人。 红土县这个烂摊子好不容易才有了点起色,没想到市委便迎来了变动,甚至连多年的老搭档秦松也被调走了。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眸子望向秦松,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吐不出一个字。 秦松眯着眸子,他虽然只能听到许剑锋的话,但也已经把通话内容猜了大半。 “老许,市委要把我调走,没错吧?”秦松问道。 许剑锋咬了咬牙,轻轻地点了点头:“桥中区区长刚被双规,万栋梁提议让你去接任,市委已经讨论通过了。” 秦松微微颔首,自从万栋梁当上市委书记开始,他便已经猜到了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许剑锋毕竟是薛定邦点的将,万栋梁才刚刚当上市委书记,暂时还不敢直接动他,但肯定会想方设法削减他的力量。 “老许,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秦松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许剑锋的肩膀,安慰道:“我相信你,就算没有我帮忙,你一样也能把工作干好。” 许剑锋苦笑着点了点头,少了秦松帮忙本就够艰难了,万栋梁还把自己的心腹派来当县长,别说配合他的工作了,简直就是来找茬的。 许剑锋说道:“老秦,你要调走了,咱们兄弟两个找个地方,好好地喝一顿!” 秦松点了点头,虽然红土县距离和市区往返只要几个小时,但两人今后恐怕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与此同时,焦达功也收到了人事变动的消息,他同样紧紧蹙起眉头。 新任县长侯策摆明了就是万栋梁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自然会成为郝世强的盟友。 这一下子红土县的政治局势就要变了! 没了秦松这个县长从旁辅助,许剑锋这个县委书记一下子便成了光杆司令,而他虽然还有几个常委支持,但也是举步维艰。 “焦副书记,许书记和秦县长一起出去了,好像是要去喝酒。”秘书推门进来,向焦达功报告。 焦达功点了点头,许剑锋和秦松多年的交情,眼看要分别了,一起喝点离别酒倒也正常。 “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哪里喝的?” 焦达功眸子一转,他必须趁着新县长上任之前,和许剑锋沟通一下,最好能结成秘密同盟。 秘书回道:“就是咱们县政府附近的一家小饭店,走路的话也就十几分钟就到了。” 焦达功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你现在就带我过去。” 秦松和许剑锋在县政府旁边随意找了家小饭店,点好了酒菜,两人坐下来聊了起来。 “老秦,你到市里上任也得小心一点。” 许剑锋眯着眸子,给秦松提醒:“万栋梁说不定会找你的麻烦,你可千万不能被他抓住把柄。” 秦松勾着嘴角,轻轻地点了点头:“老许,你别忘了,当年在你到柳花镇上任之前,我可是在整个镇政府领导的排挤下都能安然无恙。” 秦松深谙为官之道,只要他想的话,别人轻易很难抓到他的把柄。 他提醒道:“反倒是你要小心一点,这次那个新上任的县长侯策,我听说此人是个只会拍马屁的卑鄙小人,当心他给你使绊子。” 许剑锋点了点头,比起侯策,他反而更担心郝世强。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店门被推开,焦达功走了进来。 “许书记,秦县长,真是巧啊!” 焦达功刚刚进门便直奔两人而来,满脸笑意地打着招呼:“没想到能在这里偶遇,你们不建议再添一双筷子吧?” 许剑锋一怔,他可不认为是偶遇,焦达功分明就是故意来找他们的。 许剑锋招呼服务员给焦达功添了碗筷,等他入座之后,问道:“老焦,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焦达功勾起嘴角,许剑锋看来也猜到了他的来意。 “许书记,如今郝世强有万栋梁做后台,咱们两个要是不联合起来的话,恐怕要被他逐个击破了。”焦达功说道。 许剑锋闻言眉头一紧:“老焦,拉帮结派可是大忌!” 第131章 县委班子分工调整 焦达功眉头一紧,都火烧眉毛了,万栋梁的人马上就要来当县长了,许剑锋却还在这里打官腔。 还什么拉帮结派是大忌讳,他们这些当领导干部的,手底下要是没有几个自己人,那什么事情也别想干成。 “许书记,我不是那个意思。” 焦达功急归急,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变换一种方式说话:“我说的联合不是拉帮结派,是咱们两个心往一处使,携手把咱们红土县建设成一个富强和谐的经济强县!” 闻言,许剑锋勾着嘴角,轻轻点了点头:“焦副书记所言极是,咱们这些领导干部都是为人民服务的,确实应该心往一处使。”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他虽然不会和焦达功结成党派,但暂时联合起来应对万栋梁即将展开的攻势倒是可以。 一番寒暄后,焦达功在敬了秦松一杯酒后,起身告辞:“许书记,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老搭档道别了。” 说着,焦达功站起身,冲着秦松一抱拳:“老秦,祝你在新的岗位上事事顺利,早日高升!” 秦松也起身回礼:“老焦,借你吉言,下次再到市里,我请你喝酒!” 焦达功离开后,许剑锋望向秦松:“老秦,看样子万栋梁当上市委书记,连焦达功这老狐狸都坐不住了。” 秦松微微颔首,焦达功为人精明得很,一向都是谋定而后动,但这次在侯策上任之前便先一步来找许剑锋,看来他也是急了。 “老许,焦达功这个老狐狸虽然不能信任,但目前和他联合起来或许是最佳选择了。” 秦松眉头紧锁,心中为许剑锋接下来的处境感到担忧:“毕竟我走了之后,你就要孤军奋战了,而且那个新来的侯策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万栋梁给他撑腰,我担心他会处处找你的麻烦。” 许剑锋闻言勾着嘴角,抬起手轻轻拍了拍秦松的肩膀:“老秦,我会注意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毕竟还是县委书记,在县委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万栋梁想架空我也没那么容易。” 秦松点了点头,随即起身说道:“老许,咱们酒喝过了,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我该动身了,我刚刚给司机发过信息,让他把车开到饭店门口。” 许剑锋一怔,眉头微蹙:“老秦,明天再走也来得及,何必急于一时?” “老许,咱们兄弟两个就别玩儿女情长那一套了。”秦松摇了摇头,用力握了握许剑锋的手:“你多保重吧,虽然我以后不在红土县工作了,但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的地方,大可来找我商量。” 一直把秦松送到县城门口,许剑锋腰板笔直地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秦松的车远去,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中。 送走了秦松,许剑锋总觉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且不说少了秦松这个得力的帮手,日后工作上会面临多少困难,光是一个无话不谈的朋友离开,便难免让人伤感。 次日,许剑锋来到县委。 他没有先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先去了秦松的县长办公室。 桌面上依旧堆放着整理好的文件,除了秦松常年随身带着的水杯和钢笔外,他什么都没有带走。 下午的时候,市委组织部部长汪素兰带着侯策来上任了,许剑锋亲率领一众领导干部前去迎接。 “小许,好久不见了。” 刚一见面,汪素兰便熟络地向许剑锋打起了招呼:“听说你和秦松在红土县干得十分不错,社会风气大幅改善不说,连带着经济都取得了重大突破。” 许剑锋一怔,汪素兰明明是来送侯策上任的,却一开口便夸前任县长秦松,看样子她果然也对万栋梁的人员调动感到不满,故意给侯策难堪。 不过侯策显然并不在意,他同样走上前,向许剑锋伸出了手:“许书记,今后咱们就是搭档了,你是老同志了,今后我工作上要是有什么不足,你可务必要及时指出来啊!” 许剑锋嘴上笑着答应,心中却更加警惕。 侯策是万栋梁点的将,毫无疑问是他的心腹,又怎么会配合他的工作? 要是他一上来便摆脸子,把敌意都写在脸上那还好对付一些,像他这种口蜜腹剑的家伙,才是最难对付的。 寒暄过后,许剑锋带着两人到了县政府,并召开常委会,让汪素兰宣布侯策上任。 “今后,侯策同志就是咱们红土县的副书记和代理县长了……” 伴随着众人的掌声,侯策刚想上前发言,但汪素兰却抢先一步将他打断:“除此之外,市委还决定对咱们县委各位同志的工作情况做出调整。” 闻言,许剑锋眸光一沉,他只听说了侯策会来担任县长,可没听说过还会对其他人的工作进行变动。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万栋梁安排的。 “下面说说市委对红土县县委班子分工的调整,原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焦达功同志继续担任县委副书记,主抓党建工作,而政法委书记一职由郝世强同志担任。” 此言一出,许剑锋和焦达功同时变了脸色,万栋梁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把侯策硬塞进来当县长也就算了,竟然把政法委书记也给了郝世强。 “汪部长,请稍等一下!” 焦达功猛地起身,将汪素兰打断:“郝世强已经是县公安局局长了,再由他出任政法委书记恐怕不合适吧?” “焦达功同志先不要急,请让我先把话说完。” 汪素兰摆了摆手,示意焦达功坐下,继续宣布:“郝世强同志担任政法委书记,同时由原公安局政委武铁山同志担任副县长、公安局局长。” 闻言,许剑锋的眉头稍稍舒展,没想到在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之后,最后却听到了好消息。 县公安局今后由武铁山负责,那他以后再查案的话,就不必再偷偷摸摸,成立什么秘密专案组了。 焦达功用力咬了咬牙,这番人事变动,说到底就是针对他的。 市委将他的政法委书记转给了郝世强,现在他在红土县虽然还是三号人物,但已经没多少实权了。 第132章 真真假假 会议结束后,汪素兰没有多留,返回了市里。 焦达功咬了咬嘴唇,提议在凯悦酒店给新县长接风。 许剑锋不由得一怔,当初他和秦松上任的时候,明明是在红土宾馆举办的接风宴,这次为啥要选在凯悦酒店? “这怎么好意思?” 许剑锋还没表态,侯策便摆手拒绝:“咱们随便找个小饭店吃点就行了,就不必去酒店了吧,更何况接风宴啥的根本就没必要。”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虽然还不清楚焦达功的用意,但他的政法委书记刚被撤掉,心中肯定有怨气,肯定不只是溜须拍马那样简单。 “侯县长,这是大家的一片心意,你就不要推辞了吧!”许剑锋也想看看焦达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出言劝说起来。 连许剑锋都开口了,侯策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在焦达功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凯悦酒店,老板李凯龙早就等在门前,亲自进行迎接。 进入酒店,许剑锋眯起眸子,看样子这场接风宴焦达功早就准备好了。 不但热腾腾的饭菜已经摆上了桌,酒店内除了工作人员外,看不到一个客人,看样子是提前把酒店包了下来。 “焦副书记,你真是好大的手笔啊。”郝世强走到焦达功身边,冷笑道:“为了办个接风宴,竟然把整个酒店都包了下来,难不成是想拍咱们新县长的马屁?” 焦达功眸子一寒,他和郝世强素来不对付,现在这家伙更是抢了他政法委书记的职位,让他恨得牙根直痒。 “郝老弟啊,我办得这么隆重可不光是为了给侯县长接风,同时也是庆祝你升官,要说拍马屁,我拍的也是你郝书记的马屁嘛!” 走在最前面的许剑锋微微蹙眉,这接风宴还没开始,焦达功和郝世强便斗起了嘴,三两杯酒下肚之后,他俩还不得打起来? 许剑锋连忙说道:“老焦、老郝,今天咱们过来是为新县长接风的,不利于团结的话就不要说了。” 闻言,焦达功和郝世强互相瞪了一眼,各自扭过头去。 许剑锋发话了,他们自然要给他点面子。 众人入座之后,许剑锋看着满桌的珍馐,眉头不禁皱得更紧。 这桌菜,比当初给他和秦松接风时更加豪华,这焦达功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真想讨好侯策,加入万栋梁那边? “许书记,之前我弟弟冒犯了你,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向你赔罪。”李凯龙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地向许剑锋敬酒:“这次务必让我敬你一杯,权当是替舍弟向你赔礼道歉了。” 许剑锋一怔,他的弟弟李凯彪的确是得罪过他,不过事情已经过了几个月,他也从来没有追究过,没必要特地道歉吧? 许剑锋眯着眸子望向四周,这才注意到,酒店的服务员都站得远远的,只有李凯龙一个在旁边伺候着。 “酒我喝了,道歉就不必了,都是些过去的事情,我从没放在心上。” 许剑锋和李凯龙碰杯之后,把酒喝下:“李总,你好歹也是集团老总,你亲自端茶递水,这恐怕不太好吧?” 闻言,李凯龙连连摇头说道:“这有啥不好的,自从许书记上任以来,咱们红土县的经济得到飞速的发展,让我小公司的收入也提升了许多,你可是咱们凯龙集团的大恩人,我自然要亲自招待了。” 许剑锋心中冷笑,李凯龙这个商人还真不简单,竟然能把假话说得如此真诚。 他上任之后,凯龙集团明面上的收入提高了是事实,但赌场等灰色产业被取缔,他亏损的钱肯定远超新增。 “李总此言差矣,红土县的经济飞速发展是咱们县委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可不敢贪天之功,把功劳都归在我一个人头上。”许剑锋说道。 这时,接风宴的主人公侯策忽然起身:“许书记,务必让我也敬你一杯,我在市里工作的时候,就听说过你在红土县大刀阔斧地改革,我可是佩服极了。”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自从两人见面,侯策字里行间对他的态度都充满了敬重,要不是知道他是万栋梁的人,还真容易误把他当成自己的小迷弟。 “侯县长过誉了,我不过只是动动嘴罢了,要是没有县委的各位鼎力相助以及老百姓的全力支持,我也做不成什么事。”许剑锋谦虚地说道。 闻言,侯策连连摇头:“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许书记你是咱们红土县的一把手,今后你可要好好带带我这个新来的,不要让我跑偏啊。” 闻言,许剑锋眸子一转,笑着说道:“侯县长,我哪里是什么车头,要说车头的话,应该是市委万书记才对。” 面对许剑锋的试探,侯策再度摇头:“许书记此言差矣,万书记管着咱们龙桥市这么多区县,他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面面俱到顾及所有,到头来领导咱们红土县的还得靠你许书记啊!” 当着一众常委的面,侯策当场表态:“许书记,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今后一定延续秦县长制定的策略,搞好经济,听从你的领导和调度!” 众人觥筹交错,一转眼便到了晚上十点多。 “许书记,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焦达功看了一眼手表,提议道:“明天大家还要上班,还是不要喝到太晚了,以免耽误了明天的工作。” 许剑锋微微颔首,做了总结发言后,结束了接风宴。 “许书记,我听说咱们红土县有个羊肚菌种植基地。” 宴会刚一结束,侯策便走到许剑锋身旁,提议道:“我明天想去那里考察学习,不知道可不可以?” 许剑锋眉头一紧,侯策好歹也是县长,调研这类的事情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却还要故意来问他的意见,让他倍感疑惑。 他立即说道:“侯县长,这是好事,你打算啥时候去,我通知秀田乡的干部们做好接待工作。” 闻言,侯策连连摆手说道:“许书记,接待就不必了,我想学习你,去微服私访。” 许剑锋眸光一寒,侯策嘴上说着微服私访,只怕实际上是去挑刺。 这时,侯策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让他猛然蹙眉。 “侯县长明天要去秀田乡?既然如此,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第133章 朱彩凤的行踪 焦达功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后,把他们刚刚说的话全都听了去。 许剑锋眯起眸子,侯策想去秀田乡,多半是想挑刺找茬,但焦达功为何要跟着一起去? 难道他也想投靠万栋梁,借此机会和侯策搞好关系? “我初到红土县人生地不熟的,焦副书记愿意一同前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侯策笑着说道。 眼见两人约好明天一同去秀田乡,许剑锋犹豫了一下,并未选择阻拦。 反正秀田乡的干部已经大换血,笑气产业已经被彻底取缔,羊肚菌的种植也推广得十分成功,他自然不怕侯策去看。 次日,许剑锋起床洗漱过后,并未急着去县政府,他决定先到县公安局一趟。 现在武铁山担任局长,但郝世强在公安局局长任上干了多年,肯定培植了一批亲信,要是这群人还坚定地支持郝世强,那武铁山的工作恐怕很难展开,县公安局依旧握在郝世强的手里。 许剑锋此行首要目的是给武铁山壮壮声势,告诉那些郝世强培植起来的人,公安局局长已经换人了,要是站错了队后果自负! “许书记,你要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武铁山刚到公安局,便听说许剑锋已经到门口,连忙亲自出来迎接。 许剑锋走到武铁山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武啊,恭喜你当上了局长,我相信在你的来临下,咱们公安局一定会干得比以前更好!” 许剑锋说话时故意提高了声音,让一旁过往的警察听得清清楚楚。 武铁山立刻便明白了许剑锋的用意,不过他不想太过高调:“许书记,咱们还是到我办公室去说吧!” 许剑锋微微颔首,刚刚那一番话便足以表明他的立场,而对那些死心塌地为郝世强卖命的,他说得再多也是白费。 和武铁山到了办公室,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老武,你是聪明人,我也不卖关子了,现在县委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吧?” 许剑锋虽然没和武铁山说过侯策是万栋梁的人,不过以他的敏锐,应该已经猜到了。 闻言,武铁山轻轻点了点头:“许书记,你要小心啊,万栋梁这次把侯策派过来,很可能是想要对付你。” 许剑锋摆了摆手,他对自己的处境倒是并没太多担忧,他毕竟是薛定邦亲自点的将。 如今薛定邦虽然调到了省里,但也不是完全不管下面的事情了,至少在短时间内,万栋梁还不敢轻易动他。 许剑锋担心的反而是他在红土县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信,连秦松这个铁搭档都被调走了,那其他人也很可能面对同样的事情。 “老武,咱们县公安局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能用错人啊!”许剑锋提醒道。 武铁山眸子一转,用力地点了点头。 许剑锋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也听得出来,他是担心自己重用了郝世强的人。 “许书记,你尽管放心,我在公安局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干的。” 武铁山这些年虽然任政委一职,主抓党建和思想政治工作,但也正因如此,和局里大部分人都接触过,早就知道谁是铁了心跟郝世强的人。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对武铁山有信心,也只是给他提个醒罢了。 “对了,我让你调查的两件案子必须抓紧了,我猜万栋梁让你当这个局长,很可能是迫于市委匡副市长他们的压力,你必须尽快做出点成绩来,让他没有撤掉你的理由。”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微微蹙眉,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许书记,崔树民一案年代久远,关键人物吴诚现在又成了牡丹集团分公司的老总,要是把他传唤过来调查的话,只怕牵一发而动全身。” 许剑锋眯着眸子,用手不断地揪着下巴,武铁山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吴诚的背后是秋牡丹,而秋牡丹的背后正是万栋梁。 毕竟当年的证据都在火灾之中毁掉了,毫无凭证的情况下传唤吴诚,那岂不是给了万栋梁借题发挥的借口? 要是他拿此事当借口撤了武铁山的局长一职,再重新派个亲信下来接任,那可就麻烦了。 许剑锋说道:“崔树民案暂时放放,另外一边呢,有没有找到朱彩凤的行踪?” 武铁山咬了咬牙,轻轻摇了摇头:“朱彩凤有极强的反侦查意识,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她已经逃离了龙桥市,隔壁市有个开在高速旁的便利店老板看到了通缉令,给我们提供的信息。” 许剑锋急切地说道:“那还等什么,我马上联系市局梁局长,让他向邻市公安局申请联合抓捕行动。” “许书记,没用的,她早就逃到别处去了。”武铁山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她到便利店买了大量的饼干之类能长时间存放的食品,之后便乘车上了高速,而且她全程戴着口罩和墨镜,要不是结账的时候接了个电话,把口罩取了下来,根本认不出她。” 许剑锋面色一沉,调查了这么久,连朱彩凤人在哪个市都不知道。 朱彩凤本是个下岗的中年妇女,不可能拥有如此强的反侦查意识,肯定有人给他出谋划策。 “等一下,你刚刚说她接了电话?” 许剑锋精神一振,她一个在逃人员,接到的电话很可能是协助她的人打过来的:“马上去查朱彩凤的手机号码都和谁通过电话!” 武铁山再度摇头说道:“我们早就调查过了,她的手机在事发之后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肯定早就丢掉了。在她名下也没有其他号码,现在用的多半是别人的号码,根本无从查起。” 许剑锋咬了咬牙,协助朱彩凤逃走的人可不一般,他猜测很有可能是警方的人,而且马上想到了郝世强。 但是,他没有证据,除非能抓到朱彩凤让她指认,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这时,许剑锋的手机忽然响起,是慕清瑶打过来的。 “许大哥,今天张静静出院,我想去医院看看她。”慕清瑶说道。 许剑锋眯着眸子,他现在一心扑在案子上,实在没有心思和时间跑到医院去。 忽然,许剑锋眸子一亮:“清瑶,我和你一起去!” 第134章 引蛇出洞 许剑锋离开公安局,开车赶往教育局,带着慕清瑶一起前往医院。 “许大哥,秦县长调走以后,你的工作肯定变得更忙了吧?” 许剑锋只告诉了她秦松被调到市里工作,并未向她说明新来的侯策是万栋梁的人,他不想慕清瑶跟着担心。 “倒也还好,秦松那家伙临走之前把接下来的工作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只要咱们这位新县长按照他制定好的来,至少半年内都不需要担心。”许剑锋说道。 闻言,慕清瑶侧过头,盯着许剑锋疲倦的眼角。 他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脸上的疲惫却是无法掩饰的。 慕清瑶问道:“许大哥,你忽然说要跟我一起去医院,肯定有事吧?” 许剑锋一怔,连忙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我和静静这孩子投缘,想在她出院前再见她一次。” 慕清瑶用力咬着嘴唇,她十分确定,许剑锋在说谎。 “许大哥,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我?” 慕清瑶面色微红,原本软糯的嗓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许剑锋吓了一跳,和慕清瑶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喊得如此大声。 他轻叹一声,毕竟侯策是万栋梁派来的人县委早就传开了,慕清瑶身为教育局局长,能听到一些消息也不奇怪。 “清瑶,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跟着担心。” 许剑锋知道,这种时候与其狡辩,倒不如直接认错。 慕清瑶清了清嗓子,她并不习惯像刚刚那样大声喊叫,嗓子有些不舒服。 “许大哥,既然咱们已经在一起了,那遇到困难也要一起承担!”她的声音也软了下来。 许剑锋咬了咬嘴唇,慕清瑶说得没错,既然选择和她在一起,今后便不能再把所有事情都独自承担了。 他正色说道:“清瑶,其实这次和你一起去医院,是为了爆炸案。” 慕清瑶一怔,爆炸案的嫌疑人已经锁定,只要抓住在逃的朱彩凤就能宣告结案,她实在想不通到医院去和抓捕朱彩凤有什么关系。 慕清瑶问道:“许大哥,你不会以为张静静知道朱彩凤的下落吧?”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头。 张静静当然不可能知道,不过她或许能成为找出朱彩凤下落的关键。 “清瑶,朱彩凤还在学校当清洁工时,她一直都对张静静关照有加,对她而言,张静静肯定跟她关系非常好的。”许剑锋分析道。 慕清瑶眯起眸子,紧紧蹙着眉头:“你想用张静静把朱彩凤引出来?这不可能吧!朱彩凤现在可是上了通缉令的逃犯,就算是为了张静静好,也不可能再联系她。” 许剑锋微微颔首,慕清瑶说得没错,正常情况下,朱彩凤不可能会主动联系她。 “清瑶,如果张静静因为爆炸受伤严重,急需一笔治疗资金的话,我猜她很可能会出钱。”许剑锋说道。 闻言,慕清瑶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她瞬间便理解了许剑锋的意思。 他想要故意放出假消息,让朱彩凤因为愧疚,而主动和张静静的父母联系捐款。 “许大哥,这样做合适吗?”慕清瑶问道。 许剑锋轻叹一声,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如此。 但朱彩凤是爆炸案的重要嫌疑人,更重要的是还有人指点她该如何逃走,他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一切调查清楚。 “清瑶,只要和张静静的父母做好沟通,我相信他们为了尽早抓住凶手,肯定愿意协助我们。” 慕清瑶垂着眸子,心情明显十分低落:“许大哥,要我去和张静静的父母沟通吗?” 闻言,许剑锋用力地摇了摇头:“不必了,恶人我来当。” 到了医院,慕清瑶知道许剑锋有事要找张静静的父母谈,她便拉着张静静到一旁玩耍,给他们留出谈话的空间。 许剑锋没有隐瞒欺骗,直接向张静静的父母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由他去找媒体,制作张静静受伤严重急需钱来治疗的新闻,之后由张父张母出面,在社交账号下留下联系方式,等待朱彩凤自己上门。 听说了许剑锋的计划,张静静父母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表示愿意全力配合。 爆炸案差点让他们永远失去了女儿,他们心中对于犯人无比憎恨,自然愿意用尽一切手段让她尽快落网。 许剑锋点了点头,张静静的父母虽然同意了,但还剩下最重要的一步。 想要让在逃的朱彩凤能听说这条新闻,光靠市县一级的电视台远远不够,至少也要省电视台的影响力才行。 但是,这毕竟是一条假新闻,省电视台未必会愿意帮忙。 在许剑锋的建议下,张父张母暂缓安排张静静出院,协助朱彩凤逃走的人很可能就在红土县,在成功接到朱彩凤的电话之前,他们不能露出破绽。 嘱咐过了张静静父母后,许剑锋和慕清瑶离开医院。 把慕清瑶送回教育局后,许剑锋回到县政府,正巧碰上刚从秀田乡返回的侯策和焦达功。 “许书记,我到咱们秀田乡去看过了。” 刚一见面,侯策便跑过来一脸热情地说道:“之前我去过秀田乡,那里的土地大半荒废了,街上的店铺也没几家开门的,没想到你上任短短几个月,那里就大变样了!” 侯策一脸兴奋,对许剑锋赞不绝口:“你提议创建的羊肚菌种植项目真是太绝了,咱们秀田乡的老百姓全都在说,你许书记是秀田乡的救世主,还商量着要给你立一块碑呢!” 许剑锋一怔,侯策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还不遗余力地夸奖起他来了? 难不成这家伙到了红土县后,想要脱离万栋梁的掌控? 许剑锋连忙用力地甩了甩头,把天真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 “我不过只是给大家提供了点技术支持罢了,真正的功劳应该归属于在秀田乡进行推广的一线干部,以及那些对咱们大力支持的老百姓。”许剑锋说道。 闻言,侯策连连摇头,继续吹捧许剑锋:“许书记你就别客气了,要不是有你在,死气沉沉的秀田乡怎么可能重新焕发活力?说你是咱们红土县的活菩萨也毫不为过。”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焦达功走到许剑锋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书记,待会你有空吗?我有事情想要跟你汇报!” 第135章 自我救赎的机会 许剑锋带着焦达功到了办公室,焦达功要同他说的事情,很可能和侯策到秀田乡有关。 “老焦,这里就咱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许剑锋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爆炸案上,不想和焦达功打哑谜。 焦达功说道:“许书记,侯县长一到秀田乡,就提出要看羊肚菌的种植基地,还把乡干部叫起来开会,在会上一五一十询问了有关羊肚菌种植的各项事宜。” 许剑锋点头说道:“这些不都是调研该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许书记,到这里没有问题,但在临行前,他询问了秀田乡笑气的事情。”焦达功眉头紧蹙,笑气虽然没有被纳入毒品范畴,但私自生产贩卖仍然是一桩违法行为。 “老焦,你是担心他想抓住秀田乡笑气的问题,给咱们两个施加压力?” 许剑锋轻轻摆了摆手,自从谢永生下台之后,秀田乡的笑气问题便已经得到了彻底解决,侯策再怎么努力都没用。 许剑锋连忙安慰道:“你放心好了,秀田乡的笑气生产窝点已经被一举扫平,不会有问题的。” 焦达功这才松了口气,要是真被侯策发现点什么,回头往万栋梁那里一上报,肯定会把责任按在他和许剑锋身上。 焦达功离开之后,许剑锋继续为了爆炸案的事情发愁。 至于侯策他倒不是特别担心,他行得端坐得正,也不怕会被侯策抓到把柄。 沉吟良久,许剑锋打给了匡伟国,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老领导,你能不能帮我向省里转达一下,让省电视台配合我们演戏?就是播送一个张静静伤情加重急需捐款的消息?” 迟疑许久,匡伟国最终还是没有答应。 “小许,咱们电视台的新闻可不能造假,这关乎咱们政府部门的威信,要是被老百姓发现咱们在新闻中造假,会对政府部门的公信力产生极其恶劣的影响。” 闻言,许剑锋咬着嘴唇,匡伟国言之有理,为了查案在新闻里造假,的确是得不偿失。 “老领导,我这方法行不通的话,那恐怕一时半会很难抓到嫌疑人朱彩凤了。” 许剑锋轻叹一声,爆炸案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尤其是在武铁山上任之后,生怕万栋梁给他扣上办案不力的帽子,对他进行撤换。 “小许,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有些时候消息的传播不一定要靠电视台。” 匡伟国眯了眯眸子,他也觉得许剑锋想出的是个好主意,但方法还有待改进:“一些名气大的网红大v影响力可丝毫不输电视台,而且就算消息有错,只要是配合警方办案,也可以免责。” 闻言,许剑锋恍然大悟,他太过拘泥于依靠电视台了。 他立即说道:“老领导,我明白了,多谢你的指点。” 匡伟国连连摆手,制止许剑锋再说下去:“小许,我可没有给你出主意,刚刚你什么都没有和我说过,记住没有?” 许剑锋眸子一转,他很清楚匡伟国是不想承担责任。 就算是为了查案,但毕竟要使用不正当的手段。 “老领导,我明白了,主意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真出了事情由我一人承担。” 挂断电话,许剑锋又开始物色起该去找哪个网红大v来帮忙。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戴琳娜,自从进行了直播卖货之后,她的粉丝量每天都以惊人的数字不断上涨,尤其他还是红土县本地人,宣传起来更加有优势。 不过,戴琳娜毕竟是文旅局局长,而且也算是被他重用,由她去做的话很可能会让躲在幕后暗中帮朱彩凤的人收到风声,猜出这是他设下的圈套。 “对了,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许剑锋用力一拍大腿,猛然想起老同学隋毅来。 身为前导演,隋毅也有一定知名度,而且还认识不少圈内人士。 如果由他发起募捐活动,说不定会引来流量大咖下场,届时不怕朱彩凤不知道。 当即,许剑锋打给隋毅,约他到红土县来。 “老许,你又想找我干什么?” 接到许剑锋的电话,隋毅警惕起来,毕竟每次找他不是商讨对策,就是有事想要帮忙。 许剑锋说道:“老隋,有关爆炸案的事情想请你帮忙,你可务必要答应啊。” 隋毅轻叹一声,这也就是许剑锋了,换成别人他肯定毫不犹豫地拒绝。 在上学期间,许剑锋没少帮他的忙,而且他现在又是县委书记,卖他一个人情,日后有事要帮忙也容易开口。 “老许,我正好还在龙桥市,今天晚上就能过去。” 当晚,许剑锋找了个客人不多的小饭店,和隋毅到包间里边喝边聊。 “老许,你说说看吧,我一不会查案,二不会追踪,能帮上你什么忙?”隋毅问道。 许剑锋没有卖关子,把自己的想法如实讲给隋毅。 “老许,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隋毅闻言大吃一惊:“朱彩凤可是在逃的通缉犯,她真会因为良心不安就会给张静静捐款?” 许剑锋眯起眸子,老实说他也没有把握,如果朱彩凤真有良知的话,就不会在学校制造爆炸案了。 “老隋,我想要试一试。” 许剑锋用力咬着嘴唇,坚持道:“你听说过蜘蛛丝的故事吗?如果朱彩凤还存有一丝良知的话,我想给她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 隋毅一怔,随即问道:“你说的是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生前杀人放火的强盗健陀多曾经放生过一只蜘蛛,堕入地狱后释迦牟尼给了他一次机会,将一根蛛丝投入地狱?” 许剑锋微微颔首,答道:“是的,虽然就算自首,朱彩凤的罪行也无法饶恕,但至少我可以让她和张静静再见上一面。在那部小说的最后,健陀多顺着蛛丝向上攀登时,他为了赶走其他想要攀上蛛丝的罪人,最后蛛丝断掉,他又重新跌落到地狱之中。” 隋毅眉关紧锁,眸子紧紧盯着许剑锋:“老许,你认为朱彩凤的结局,会比小说中的健陀多好?” 许剑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现实和小说不同,我又如何能够预料,更何况我也不是佛,没有赦免罪人的权利。” 第136章 自杀还是谋杀? 隋毅答应了许剑锋,两人从饭馆离开后,便直奔医院。 隋毅在向张静静的父母沟通过后,又拍了些照片,准备以个人的名义在网络上发起募捐。 “许书记,咱们这样做不会构成诈骗吧?” 张母有些担心,毕竟张静静的伤已经痊愈了,就算事后把钱还回去,也是作践了那些慈善人士的爱心。 “不用担心,募捐只是个名头,我们会在动态里说明募捐还未正式开通,有意者直接联系张静静父母。” 许剑锋很清楚,朱彩凤肯定不会用正规的方式进行捐赠,而是私下联系张静静的父母匿名捐钱。 隋毅的办事效率很高,当晚便在社交账号上发布了为张静静募捐的消息,而且他还特地联系了当导演时所结交的人脉,让他们帮忙转发。 很快,为红土县爆炸案的受害者张静静捐款的消息便席卷网络,许剑锋和武铁山则彻夜陪在张家人身边,等待着朱彩凤主动打电话过来。 “许书记,你说朱彩凤真的会打过来吗?”武铁山眉头紧锁。 等了足足一天时间,电话倒是接到了不少,不过都是一些爱心人士致电表示愿意给予各种各样的帮助,却始终没有接到朱彩凤的来电。 “再等最后一天,要是还没等到朱彩凤的电话,咱们就再想其他办法。”许剑锋咬了咬牙,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如果还行不通的话,恐怕只能大海捞针了。 说话间,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张母一脸紧张地拿起手机,目光望向了许剑锋,在他点头后才按下了接通键。 “是张静静的父母吗?” 从手机中传来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声音略显嘶哑,显示着它的主人十分疲惫,让许剑锋和武铁山猛地打起精神。 “我是张静静的母亲,请问你方便说一下名字吗?”张母按照许剑锋在纸上所写进行了回答。 “名字我不方便透露,你们把银行账号告诉我,我想给你的女儿捐点钱。” 许剑锋眯起眸子,还真被他赌中了,电话另一头很可能就是朱彩凤。 当即,张母按照许剑锋的指示,给对方留下了银行账户。 之后,还不等细问,电话便被挂断了。 “肯定是朱彩凤!老武,你马上进行定位,一定要找出电话是从哪里打过来的。” 武铁山答应一声,立刻赶回公安局。 许剑锋在嘱咐了张静静父母一番后,也紧随其后。 只要能顺利找到朱彩凤,那县一中爆炸案便能真相大白,而且还能揪出那个一直暗中给他提供协助的人。 “许书记,已经定位到了,她已经逃到了外省,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山区之中。”技术科完成了定位后,武铁山立刻向许剑锋进行了汇报。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皱,已经逃到了外省,想要亲自过去抓捕并不现实,只能交给当地的警方了。 当即,许剑锋便联系了市公安局局长梁力雄,向他说明情况,申请和外省公安联合抓捕。 “许书记,你先回去休息吧。” 一直熬到了深夜,抓捕行动依然没有传回消息,武铁山提议让许剑锋回去休息:“有我在这里盯着就好,一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许剑锋迟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毕竟抓捕行动是由外省的公安负责,就算继续留在警局也没有作用。 次日,许剑锋刚刚起床,宾馆的大门便被人敲响。 “老武,怎么样了,人找到没有?”看到武铁山前来,许剑锋赶忙询问。 武铁山先是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把许剑锋看得一头雾水。 “老武,到底怎么样了,你有话就直说。” 武铁山咬了咬牙,叹息道:“人虽然找到了,不过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闻言,许剑锋大吃一惊:“人怎么会突然死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根据现场传回来的消息,当地警方按照我们提供的位置找过去时,发现那是一家小旅店,朱彩凤已经不在那里了,但她的行李都留在房间里面。”武铁山走进房间,把门关好后,又向许剑锋讨了一杯水。 他润了润喉咙后,继续说道:“当地警方在旅店守株待兔,一直到半夜都没看到人回来,他们认为警方的搜捕行动很可能被察觉到了,便决定对附近进行全面搜索,直到黎明时,才在山里发现了朱彩凤的尸体。” 许剑锋紧紧蹙眉,连忙追问道:“她是怎么死的,是被人谋杀的?” 武铁山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给许剑锋看了现场传回来的照片。 “发现尸体后当地警方立刻进行了勘察,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朱彩凤身上也没发现外伤,她就这样吊死在一棵树下,初步认定是自杀。” 许剑锋坐到椅子上,这个结果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朱彩凤是爆炸案的唯一线索,她虽然是嫌疑人,但很可能只是个被花钱买通的作案工具。 她这样一死的话,那所有线索都断掉了,恐怕永远也找不出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了。 “老武,你分析看看,有没有他杀的可能性?” 许剑锋眯着眸子,朱彩凤就算真想自杀,也该先把钱转给张静静的父母,否则昨天那通电话毫无意义。 他当即便拨通了张静静父亲的电话,询问账户里是否收到了转账,却得到了否定的答复。 武铁山说道:“许书记,你仔细看看这张照片。” 许剑锋点了点头,武铁山给他看的是一张朱彩凤尸体的颈部特写,颈部有明显的勒痕和瘀青,看起来的确是吊死的。 “经过尸检,朱彩凤身上没有其他外伤,喉咙和胃部都没有提取到有毒物质,而且死状也符合因悬挂而引起的窒息。” 许剑锋咬了咬牙,连武铁山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都这样认为,那恐怕就不会有错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忽然自杀呢?”许剑锋喃喃自语。 “许书记,我的意思这不是自杀,大概率是谋杀!”说着,武铁山的手指指向尸体颈部:“如果是自杀的话,这里应该还有其他东西……” 第137章 真像个模范县长 许剑锋紧盯着照片,猛然醒悟:“如果是自杀的话,脖子上除了被绳子勒过的痕迹,应该还有抓痕才对!” 武铁山微微颔首,哪怕心甘情愿地自杀,在临死之前也会因为本能而用手去抓绳子来缓解窒息的痛楚,这是铭刻在骨子里的生存本能。 “朱彩凤的脖子上只有勒痕而没有抓痕,我推测很可能是被迷晕后,被人吊在了树上,伪装成自杀的假象。” 许剑锋眯起眸子,案件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朱彩凤死了,而且有被谋杀的嫌疑。 “老武,一定要想办法把协助朱彩凤逃亡的人给揪出来!” 许剑锋咬了咬牙,朱彩凤极有可能是受雇于人。 这个在背后协助她的人很可能就是给了他二百万雇她制造爆炸案的元凶,一天没有抓到他,这案子一天就不算完。 “许书记,朱彩凤一死,线索就完全断掉了。” 武铁山面露为难之色,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短时间内恐怕很难破案。 “就算再困难咱们也不能放弃!咱们不能对不起爆炸案中遇难的师生,无论如何都要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咬着嘴唇,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他离开后,许剑锋吃过早饭,照常到县政府上班。 自从秦松调走后,整个县政府,他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许书记,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请示一下。” 正苦恼间,侯策忽然过来找他,让许剑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爆炸案愈发的扑朔迷离,侯策也要开始行动了,他有些心力交瘁。 “侯县长,啥事还需要特地来向我请示?”许剑锋强打起精神,在侯策面前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疲惫。 “许书记,根据前任秦县长制定的规划,他准备在红星岛上打造一条美食街,主要商品是咱们红土县的特色炸串,让前来游玩的游客不必跑来县城,也能吃到咱们的特色美食。”侯策说道。 闻言,许剑锋微微点头,秦松确实有头脑。 如今来红土县的游客分三种,一种是专程到红星岛来旅游观光的,一种是来品尝红土县的特色炸串,而两者全占的第三种是少数。 美食街一旦建成,到红星岛观光的游客肯定也会顺便品尝一下美食,而为炸串而来的游客也能多出一种选择,到红星岛的美食街去品尝,说得俗气一点,就是能让游客心甘情愿地从兜里掏出更多钱来。 许剑锋微笑道:“侯县长,这是对咱们红土县经济发展有益的好事,你肯接手的话,我一定全力支持。” 闻言,侯策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许书记,有你这番话就足够了,我一定把美食街搞好!” 许剑锋轻轻点头,不过心中却有所顾虑。 秦松很早便同他提过建一条美食街的想法,但由于资金这个老大难问题,才一直没有实施。 红土县能动的资金基本都投资到养殖基地和红星岛之前的建设改造上了,实在是拿不出资金来建造美食街。 “侯县长,美食街这事可以先缓一缓,咱们县里的资金有限,根据现在的收入状况,预计今年下半年就能有充足的资金,到那个时候侯县长再一展拳脚吧。”许剑锋说道。 侯策眯起眸子,用力摇了摇头:“许书记,不就是资金的问题,我来解决就可以了。” 许剑锋一怔,不管侯策是谁的人,如果真能解决资金短缺的老大难问题,那对红土县而言也是一桩大好事。 “侯县长,你有办法?”许剑锋眯起眸子,瞳孔注视着侯策自信满满的笑容:“咱们红土县在外面的名声不太好,没几家银行愿意放贷给咱们。” 许剑锋没有说,之前靠着欧阳珊的关系在市商行借的钱,已经在爆炸案的赔偿上花去大半,想要再申请更多的贷款,就不是欧阳珊能做主的了。 “许书记,你尽管放心,我在市委这几年的办公室主任可不是白当的,龙桥市几家银行的行长多少要给我点面子。”侯策拍着胸脯说道。 许剑锋眸子一转,他倒是忽略了,侯策是市委书记万栋梁的人。 银行就算不买他的面子,也要买万栋梁的面子,他去申请借款没准还真能行! “侯县长,那这事就全权交给你了,我预祝你能成功!”许剑锋微笑道。 侯策离开之后,许剑锋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街景陷入沉思之中。 侯策毫无疑问是万栋梁人,本以为派他是使绊子,让他开展工作变得更加艰难。 但是,自侯策上任以来的表现许剑锋却挑不出半点毛病,他先是去实地调研考察,接着又主动提出沿袭秦松制定好的规划在红星岛上建造美食街。 现在侯策更是要拉贷款,解决资金短缺的老大难问题。 光从表现上来看,侯策这个县长完全合格,甚至远远超过了预期。 但是,许剑锋始终觉得,侯策并不是真心为了红土县的经济发展,他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不过眼下,他没心思再考虑更多,无论侯策是不是在装模作样,至少他现在干的是对红土县发展有益的好事。 次日,侯策再一次找到许剑锋,向他汇报贷款的事情。 “许书记,我已经向市里多家银行申请了借贷,已经通过了审批,预计一周之内资金就会发下来。” 闻言,许剑锋眯起眸子,如今这世道果然是上面有人好办事。 当初他去申请借贷时,嘴皮子都磨破了,却没有一家银行愿意借钱给他。 要不是有欧阳珊这一层关系在县分行借了点钱,恐怕爆炸案的赔偿问题到现在都无法解决。 但侯策才刚刚上任,便给红土县拉来了大笔的贷款。 “老侯,那红星岛项目就交给你负责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许剑锋心中仍然有所担忧,红星岛项目对红土县而言十分重要,一旦出现问题,势必会对经济发展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许书记,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一切都按照秦县长制定的规划来办,保证不会出差错!”侯策拍着胸脯,向许剑锋保证道。 许剑锋眯起眸子,现在的侯策,真像个模范县长! 第138章 亮出獠牙 时间如梭,很快便过去了一个月。 期间,许剑锋一直留意红星岛,但他担心的问题并未出现,侯策完全按照秦松制定好的规划,对红星岛进行建设。 他公开招标了一家建筑公司,不但在岛上成功建造了美食街,还增加许多游玩项目,让到红土县的游客数量增加了许多。 许剑锋不禁怀疑起自己,难道他真的错怪侯策了? 这天中午,侯策来找许剑锋,开门见山地说道:“许书记,今天下午我想召开一次常委会。” 面对侯策的提议,许剑锋微微蹙眉,召开常委会可以,但他必须问清楚开会的目的。 于是许剑锋立即问道:“侯县长,开会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我能问一下咱们这次会议的主题是什么吗?” 侯策点了点头,答道:“当然是讨论和咱们红土县的经济发展有关的问题,我有几个提案,想和大伙商量商量。” 许剑锋微微颔首,这一个月来,侯策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他的确为县里的经济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 “没问题,我会通知其他常委参加。”许剑锋说道。 侯策离开后,许剑锋去找了焦达功,一来让他去通知其他常委,二来也想问问他对侯策的看法。 “许书记,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请坐吧。” 焦达功连忙请许剑锋在沙发上坐好,亲自去给他沏茶。 许剑锋说道:“老焦,侯县长刚刚来找我,说是下午想召开常委会,你帮我通知其他常委准时参加。” 闻言,焦达功立刻点了点头:“没问题,保证通知到位。” 许剑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老焦,侯县长到任这一个月来咱们有目共睹,你是如何看待他的?” 焦达功稍加迟疑,许剑锋特意过来询问他的看法,的确是十分罕见。 “许书记,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焦达功笑着问道。 许剑锋一怔,正色道:“当然是实话了,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保证不会让别人知道今天的谈话内容。” “光从表现上来看,侯策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在红星岛上新建了美食街,让到咱们红土来的游客增长了不少,可以说对咱们县的经济发展作出了极大的贡献。”焦达功眸光一沉,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我总觉得他另有所图,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在市里当办公室主任的时候,一贯是雁过拔毛,从来不干没有利益的事情,我不信他到红土县就会忽然转了性。” 许剑锋眯起眸子,焦达功所言不虚,秦松临行前也提醒过他,侯策这个人不能不防。 他马上问道:“老焦,你的意思是,他这一个月间所做的一切都是铺垫?” 焦达功盯着许剑锋的眼睛,一脸肃穆地点了点头。 “侯策对红星岛的建设让他收获了不少口碑,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次的常委会,他就要亮出他的爪子了!”焦达功干笑道。 许剑锋摆了摆手,制止焦达功继续说下去。 虽然他也有同感,但在事实发生之前,也都只是他们的臆测。 到了下午,许剑锋按时到了会议室。 “许书记,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正式开始吧。” 还不等许剑锋坐下,侯策便跑过来提议。 许剑锋蹙着眉头微微颔首,侯策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了,或许还真被焦达功言中,他要亮出爪子和獠牙了! 焦达功先提出了红星岛接下来的建设方案,由于都是秦松在调任之前规划好的项目,谁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最后,我提议咱们红土县一直以来的政策需要改一改了。”侯策说道。 闻言,许剑锋精神一振,他敏锐地感觉到,侯策之前的发言都只是走个过场,接下来要说的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侯县长,那你具体说说,咱们要改哪一项政策,应该如何改动?” 许剑锋眯起眸子,望向了侯策,已经提前做好了同他正面交锋的准备。 “许书记,根据你之前提出的要求,咱们公安部门每周一次对酒店和娱乐场所进行例行检查。” 侯策回望过来,和许剑锋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我认为此举实在不妥,会给经营者和客人造成无形的压力,理应放宽一些。” 许剑锋眸光一寒,正是凭借频繁的例行检查,才让红土县原本屡禁不止的黄赌现象得以缓解,现在正是转型的关键时刻,一旦放松,很可能会再次反弹。 “侯县长,例行检查也是为了把黄赌现象彻底根除,咱们红土县的经济发展的确重要,但也不能放松对黄赌的打击力度。”许剑锋说道。 侯策闻言勾起嘴角,辩解道:“许书记,我也没说要取消例行检查,只不过频率要一点点降低,暂且先从一周一次改为一月一次如何?” “不行,一月一次的时间太长了,根本起不到威慑作用。” 许剑锋当即表示强烈反对,一月一次有太大的操作空间。 “许书记,我认为侯县长建议很正确,像咱们原先那样每周检查,不但会给经营者造成很大麻烦,也会浪费咱们县公安局本就不充裕的警力。” 身为前公安局局长,郝世强从公安部门的角度,对侯策表示支持:“我认为反黄赌这种事情还是要依靠老百姓的自觉,像之前那样经常派人盯着,势必会对老百姓的工作生活造成强烈干扰。” 许剑锋咬了咬嘴唇,郝世强和侯策果然是一伙的。 “郝书记,关于警力的问题我已经向公安局局长武铁山进行过确认,他说人手够用,哪怕是三天检查一次也完全没有问题。” 许剑锋心中庆幸,还好武铁山当上了公安局局长,否则他势必更加被动。 “许书记,武铁山才刚上任几天,他只是急于在你面前表现罢了。”郝世强冷哼一声,言语中对武铁山充满了不屑:“按照他现在这种干法,一线干警们早就怨声载道了。” “郝书记,你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可不代表别人办不到。” 这时,一直沉默的焦达功也站出来表态:“我去公安局看过,自从武铁山上任后,咱们县公安局可谓是焕然一新,每一位警员都斗志满满,可不像你在任时那样散漫。” 郝世强眸光一寒,恶狠狠地瞪着焦达功。 两人针锋相对,随时有吵起来的可能! “几位不要争了,能不能听我一句?” 这时,侯策忽然开口:“其实在我上任之前,市委万书记曾叮嘱过我……”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侯策竟然抬出了市委书记万栋梁! 第139章 尚方宝剑 “万书记要求,咱们红土县要以振兴经济为主要目标,不能破坏营商环境,必须做到让经营者和投资商愿意来咱们这里,不能动不动地就警车乱跑一气,都把人吓跑了!” 侯策望向许剑锋,有万栋梁的话当尚方宝剑,不怕许剑锋反对。 “许书记,这是咱们市委万书记亲自下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侯策还故意装出为难地样子说道。 许剑锋紧紧咬着嘴唇,侯策把万栋梁搬出来压他,他也没有办法。 侯策继续说道:“许书记,咱们龙桥市其他区县都是这样做的,咱们红土县不能搞特殊。” 许剑锋迫于无奈,只能点头答应下来:“那就按照侯县长的提议,今后把例行检查改为每月一次。” 许剑锋转了转眼眸,降低频率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他也不想功亏一篑,让黄赌重新在红土县滋生。 “不过,每个月的检查不能固定日期,改为突击检查,具体由公安局局长武铁山负责执行。”许剑锋正色说道。 侯策眯了眯眸子,许剑锋还真是不好对付! “许书记,我提议检查的事宜由郝书记和武局长共同负责。” 侯策眼珠一转,提议道:“红土县情况复杂,尤其是黄赌现象更是滋生已久,还是应该政法委牵头,公检法联合行动。”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紧,郝世强和秋牡丹关系暧昧,让他参加那不等于是给牡丹集团通风报信吗? “侯县长,政法委有政法委的工作,像例行检查这样的小事就不必劳烦郝书记了。” 许剑锋当即提出反对,让郝世强掺和进来,只会起到负作用。 会议结束后,许剑锋一脸凝重地走出会议室。 侯策隐忍了一个月,终于亮出了獠牙,许剑锋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 对红土县而言,经济发展固然重要,但也要排在反黄赌之后。 靠着黄赌支撑起的经济,终究只是虚幻的泡影。 与此同时,牡丹集团分公司,位于红土县县城的牡丹酒店中。 “吴诚,咱们的地下赌场做好开业准备,这几天应该就能重新恢复运营了。” 秋牡丹跷着腿坐在沙发上,向吴诚下达起了命令:“你可得给我好好干,停业了这么久,那帮赌徒早就憋疯了,争取在一个月内把停业这段时间的亏损全都赚回来!” 吴诚一脸为难,虽然他从副总升为了分公司的总经理,但他仍然是个傀儡,公司的战略目标和发展方向还是由秋牡丹一手敲定。 “秋总,现在查得那么紧,恢复营业的风险太大了。” 吴诚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提出反对:“只要那个许剑锋一天不除,咱们就别想安心做生意。” 秋牡丹冷哼一声,不满地瞪了吴诚一眼:“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谁让你讨价还价的?” 吴诚心中有苦难言,现在他是分公司的总经理,要是分公司出了意外,肯定要由他来承担责任。 秋牡丹傍上了万栋梁这棵参天大树自然是不怕,但他不行啊,经营赌场的事情追究下来,届时秋牡丹肯定会把过错都推到他的身上。 “秋总,我这不也是担心咱们公司吗?” 吴诚堆笑着,想要讨好秋牡丹:“要不咱们再等一等,什么时候李凯龙他们重开了赌场,咱们再跟着开就是了。” “你懂个屁!要是李凯龙先恢复了赌场,那客人都跑到他那里去了,咱们就只能捡人家吃剩的!”秋牡丹打定主意,怒斥吴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分公司经理的位置有多少人惦记着,你要是不想干,那我就成全你。” 闻言,吴诚用力咬了咬嘴唇,连忙摇头。 他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容易,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吴诚说道:“秋总,你别生气,我立刻就安排下去,让他们做好开业准备。” 秋牡丹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语气也跟着缓和下来:“吴诚,你放心好了,要是没有把握,我也不会重开赌场。” 秋牡丹深谙驭下之术,在敲打过后,要适当给点甜头:“从今天开始,原本一周一次的例行检查会改为一月一次,你只要在检查前后那几天时间里收敛一点,就不会有问题。” 闻言,吴诚不由得一怔,他人一直在红土县都没听到消息,而秋牡丹才刚从市里回来,她是从哪知道要改政策的? 吴诚问道:“秋总,你这消息准不准啊,我咋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秋牡丹端起桌上的高脚杯,轻轻摇晃着:“等你听到风声黄花菜都凉了,要不然为什么我能当老总,而你只能给我打工?” 说话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有个公司保安说道:“秋总,郝书记想要见您。” 秋牡丹眯了眯眸子,答应道:“我知道了,你让他直接过来吧。” 言罢,秋牡丹朝着吴诚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别忘了我吩咐你的事情。” 吴诚答应一声,起身退出房间。 “为啥你能当老板,还不是靠着出卖色相。” 刚刚被秋牡丹训了一通,吴诚心中不满,却又不敢在秋牡丹面前表现出来,只能愤愤地自言自语。 “吴诚,你小子嘀咕什么呢?”忽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吴诚吓了一跳,抬头才发现是郝世强,连忙说道:“没什么,郝书记,秋总正在房间里等着您呢。” 郝世强点了点头,径直来到酒店最上层的豪华套房之中。 推门而入,郝世强看到秋牡丹正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看到他进来也没有起身招呼,不由得蹙起眉头。 放在以前,听说他要来,秋牡丹都要洗干净身体,换上他喜欢的衣服,千娇百媚地坐在床上等着他。 现在倒好,见了他连起身招呼一下都不愿意,还真是够忘恩负义的,当初要不是他,秋牡丹肯定还在酒吧当陪酒小姐呢! “秋总,真不愧是搞定了万书记的女人,果然气度不一样。” 郝世强撇了撇嘴,言语间满是讥讽:“像我这样县级的小官,再也入不了秋总的眼喽!” 闻言,秋牡丹眯了眯眸子,嘴角绽出笑容。 “郝书记,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哪敢看不起你啊!” 秋牡丹依旧没有起身,只是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快请坐吧,不知道郝书记来找我有何贵干?” 第140章 不速之客 郝世强板着脸,在秋牡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心里把眼前这个女人骂了个半死。 她自从傍上了万栋梁后,原本百依百顺叫他强哥的那个女人呢,如今却摇身一变骑到了他的头上! “秋总,你啥时候再去和万书记说一说,再给我调动一下?”郝世强耐着性子,他毕竟有求于人,只能忍气吞声。 “郝书记,不是才刚让你当上政法委书记,你还不知足?”秋牡丹眯起眸子,望向了郝世强:“你可别忘了,要不是有万书记帮你,你连常委都进不去!” 郝世强眉关紧锁,还真是世态炎凉,前不久还委身于他的秋牡丹现在却高高在上地教训起他来了,偏偏还是他让秋牡丹去勾引万栋梁的。 “秋总,不是我贪心,你也知道我和焦达功的关系……” 郝世强深吸一口气,都以为他的靠山是万栋梁,但他自己心中清楚,他和万栋梁毫无关系。 他的靠山是秋牡丹才对,而秋牡丹的靠山才是万栋梁。 “我不求别的,至少不能让我在焦达功下面,这样我也能更好地帮你们牡丹集团牟利不是?”郝世强笑着说道。 秋牡丹勾起嘴角,她跟了郝世强多年,深知他的野心。 郝世强不甘居于人下,再让他升官,恐怕会变得更难掌控。 更何况,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还是需要万栋梁点头才行。 “强哥,你别心急,你的诉求我会转达给万书记的。” 秋牡丹眼珠一转,郝世强还有利用价值,在把许剑锋踢开之前,还需要他的帮忙。 “对了,我们在红土县的生意要重新开张了,还得请你多关照一下。”秋牡丹柔声说道。 闻言,郝世强面露为难之色,现在他已经不是公安局局长,检查的事情不归他管。 他立即说道:“秋总,我已经不是公安局局长了,就算想要帮你,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秋牡丹勾起嘴角,拿起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了郝世强。 “强哥,你虽然不在公安局了,但你当了这么多年局长,难道在局里还没几个朋友吗?” 说着,秋牡丹忽然凑到郝世强身边,把他的胳膊拉向自己怀中:“也不用帮我什么大忙,只要每次检查之前,悄悄给我打个招呼就行了,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郝世强苦笑一声,秋牡丹说着容易,但她忽略了一点,如今的公安局局长是武铁山,在秦松离开之后,他可是许剑锋最信任的心腹了。 那些忠于他的人,都被武铁山有意无意地调离了重要岗位,可以说他在公安局好不容易培植起来的势力,短短一周就被武铁山完全架空了。 “秋总,你有所不知,现在的公安局局长是武铁山,他和许剑锋一样,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而且还十分精明!” 郝世强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要他还当局长,和公安局有关的事情我就帮不上你。” 闻言,秋牡丹眸光一沉,松开了郝世强的胳膊坐回原处,冷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你了,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 另外一边,武铁山接到许剑锋的电话,立刻赶往县委。 “许书记,事情我都听说了,例行检查真要改为一月一次?” 武铁山眉关紧锁,身为反黄赌的第一负责人,没人比他更加清楚降低检查频率造成的影响有多大。 许剑锋望向武铁山,无奈地点了点头。 “许书记,这绝对不行,现在降低频率,那咱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武铁山情绪激动,极力规劝道:“要降低频率的话,至少还要半年,否则黄赌现象势必会反弹。” 许剑锋咬了咬牙,他也不想这样,但这是万栋梁的命令,他也没有办法。 “老武,我也没有办法,这是市委万书记的指示,现在市委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 武铁山咬着嘴唇,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从薛定邦调到省里,龙桥市就成了万栋梁的一言堂。 “许书记,难道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红土县重新成为各种灰色产业的温床,对那些黄赌现象视而不见?”武铁山急切地说道。 许剑锋眯起眸子,坚定地摇了摇头:“老武,上面制定的政策咱们没法更改,但如何执行,要不要执行就是咱们自己说了算了。” 许剑锋用力一拍桌子,终于下定了决心:“你今后还是要继续盯紧那些可能有黄赌现象复燃的酒店,一刻也不能松懈。” “许书记,要是发现了问题呢?”武铁山有所迟疑,毕竟制定的政策是一月一查,他倒是不怕被降职,只是如果公安局局长的位置落到别人手里,只怕红土县的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 “该出手时就出手,出了什么问题由我来承担!” 许剑锋紧咬唇瓣,他在心中告诫自己,身为县委书记,就要对党和人民负责。 “不过有一点很重要,只要出手就必须抓个现行。”许剑锋说道。 闻言,武铁山用力地拍了拍胸脯:“请许书记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许剑锋站起身,用力地拍了拍武铁山的肩膀。 “老武,老秦调走之后,在县政府里我唯一能信得过的就只有你了。” 亲自把武铁山送出了门,许剑锋回到办公室,用力地按着太阳穴。 现如今,他的处境变得十分艰难,县里有侯策和郝世强跟他唱对台戏,市里更是有万栋梁这个一言堂书记压着,他无论做什么都必须小心翼翼,千万不能被人抓到把柄。 许剑锋苦笑一声,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要是不接红土县这个烂摊子就好了。 念头刚一出,许剑锋忽然抬起手,在自己脸上用力一拍。 “我怎么也发起牢骚来了?” 许剑锋深吸口气,重新打起精神,他心中十分清楚。 就算提前知道会变成这样,他依旧会接下这个任务,他就是这样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人! 这时,电话忽然响起,是门卫打来的。 “许书记,外面有个女人要见你。” 许剑锋一怔,肯定是慕清瑶,除她以外的人要来见他,都会提前打电话知会一声。 “是慕清瑶吧?你让她进来吧!” “许书记,不是慕局长,她说她叫秋牡丹!” 第141章 黄赌复燃 许剑锋不由得一怔,没想到秋牡丹竟然会亲自过来找他。 “请她上来吧!” 很快,秋牡丹便到了许剑锋的办公室中。 “许书记,咱们两个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吧?” 秋牡丹勾着嘴角,笑容如花:“上次见面的时候秦县长还在,没想到再见时他就被调走了。” 许剑锋眯起眸子,秋牡丹这番话分明是在向他示威,他淡笑道:“人事变动而已,再正常不过了,秋总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秋牡丹微微颔首,许剑锋比她想象中的冷静得多。 她立即笑道:“许书记,其实我一直都很敬重你,为了咱们红土县的经济发展,你做的种种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许剑锋眉头一皱,秋牡丹一副上位者的架子,知道的她是牡丹集团的老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市里下来检查的领导呢。 “我一直都很想同你交个朋友,今晚我想在市里咱们公司总部举行个晚宴,不知道许书记可否赏个脸?” 秋牡丹眸子望向许剑锋,补充道:“届时市委万书记也会参加,他也很期待能和许书记再次见面。” 许剑锋眉关紧锁,秋牡丹虽未明说,但话中之意已经十分明显,她和万栋梁分明是想拉拢他。 “秋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许剑锋毫不犹豫,当场拒绝:“我公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也请秋总代我向万书记赔个不是。” 闻言,秋牡丹嘴角的笑容凝固:“许书记,多个朋友多条路,你可要三思啊!” 许剑锋冷哼一声,秋牡丹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是想让他像侯策和郝世强那样,去当万栋梁的爪牙,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 “秋总,你话说得没错,但偏偏我这个人对朋友十分挑剔。” 话已至此,许剑锋也不必再留情面:“像秋总这样的精英,我这辈子都高攀不起,交朋友的事情还是免了吧!” 秋牡丹板着脸,面色阴沉如水,许剑锋是铁了心要和她对抗到底了,说起话来一点余地都不留。 她咯咯笑道:“许书记,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吧!” 许剑锋起身,向秋牡丹做了个“请”的手势:“秋总,慢走不送!” 秋牡丹离开县委,准备开车返回市里。 刚一上车,她便打给了万栋梁,向他控诉在许剑锋这遭遇的“羞辱”。 “万哥,你可一定得替我做主啊!” 秋牡丹婉转哀啼,添油加醋地向万栋梁告状,说她好心好意去同许剑锋和解,却遭受了他的冷言嘲讽。 万栋梁冷声说道:“牡丹,你尽管放心,等到省委楚书记限定的时间一过,我肯定立刻把姓许的踢走!” 秋牡丹咬了咬唇瓣,万栋梁这家伙胆子够小的,看样子在到时限之前,他根本不敢动许剑锋。 她虽然气愤,但也无计可施,许剑锋毕竟是县委书记,万栋梁不肯出手,她也拿他没有办法。 一周后,许剑锋像平时那样在县委办公,焦达功忽然过来找他:“许书记,我有要事要向你汇报!” 闻言,许剑锋连忙请他在沙发上坐好,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老焦,慢慢说,是啥事情。” “许书记,你看看这个。” 说着,焦达功拿出一份报告文件交给了许剑锋。 许剑锋拿起一看,并不是什么秘密文件,只是一份到红土县旅游人数的统计表。 “最近一周,到咱们县的游客人数多了这么多?” 许剑锋眯起眸子,游客人数和之前相比快翻了一倍,现在也没到旅游旺季,数据的异常让他嗅到了问题。 “我再三确认过,人数统计十分准确,但问题的关键还不在这里。” 说着,焦达功又拿出了一份红土县这一个月来的经济数据摸排统计表:“游客翻了一倍,按理来说,收入也该有一定涨幅才对,但实际上却和之前差别不大。” 许剑锋立刻明白,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才刚刚把例行检查的频率降低,便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用想,多出的这些游客八成是从前那批赌徒和嫖客。 许剑锋紧紧捏着拳头,好不容易才把红土县的不良之风压了下来,没想到政策稍一放松,就又死灰复燃了。 “老焦,你先回去吧,这事我心里有数了。”许剑锋说道。 焦达功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他倒不是担心红土县的黄赌问题复燃,而是听说了秋牡丹前几天到县委来找许剑锋。 他和郝世强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调和,但许剑锋不同,而且又是县委书记,说不定还真是来拉拢他的。 如果连许剑锋都投靠了万栋梁,那他就彻底完了! 因此,焦达功这才过来拱火,顺便探一探许剑锋的态度。 焦达功离开后,许剑锋起身来回踱步,黄赌现象绝对不能复燃,无论如何都要在那之前掐灭。 当即,许剑锋驱车到了红星岛,想要亲眼看看来这里的游客是否真的变多了。 通过一天的观察,许剑锋终于确定焦达功所言非虚,旅游大巴一车一车地拉人过来,游客数目明显增多了。 许剑锋担心打草惊蛇,没有轻举妄动,在动手之前必须确定这些新增的游客是来干什么的。 当即,他又想起了殷三,当初也是多亏了他,才知道了秀田乡在暗中生产笑气。 许剑锋拿出手机,拨通了殷三的电话。 殷三接起电话就问道:“老许,有些日子没联系了,你最近在哪儿高就?真到教育局去上班了?” 许剑锋眉头一横,电话中除了殷三有些尖锐的嗓音外,还时不时传来阵阵吆喝,“押大押小”、“买定离手”什么的。 “殷三,你又在赌?”许剑锋问道。 殷三还不知道许剑锋的身份,只当他是救命恩人,自然毫无隐瞒:“老许,你是不知道,前一阵咱们县里抓得严,我都快要憋疯了,现在政策好不容易放松了,我可得趁机捞一把,不然哪天又严打了,我怕是要吃不上饭了。” 许剑锋咬着嘴唇,他还真没有猜错,果然政策一松下来,赌场就又开始重新营业了。 “你现在在哪儿,方便一起出来吃个饭吗?” 许剑锋收起怒火,还有用得着殷三的地方,不能把他给吓跑了:“我也想玩两把,但一直没有路子,想找你带带我!” 第142章 以身入局 许剑锋这次也豁出去了,他决定以身入局,亲自到地下赌场看一看。 “我在红星岛,你要是不方便过来的话,我可以到县城去找你。” 殷三一直对许剑锋这个救命恩人十分感激,只要是他想见面,就算赌得再兴起也会赴约。 许剑锋眸光一寒,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发生了。 如果是县城或是下辖的几个镇有赌场重新开业,他或许还能好受一点。 但红星岛就完全不同了,这里是外地游客聚集的地方,这里有赌场的事情一旦传出去,会给红土县的名声造成难以磨灭的损害。 许剑锋咬了咬牙,无论如何,红星岛必须是干净的,绝对不能容许有任何黄赌现象发生。 “我正好就在红星岛,那咱们就在美食街见面吧,我在牌子下面等你。” 挂断电话,许剑锋到了美食街的招牌下,等着殷三过来。 一会的工夫,殷三腋下夹着个包,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立即问道:“老许,你咋跑到红星岛来了?”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随口应付:“这不是听说红星岛建得不错,我想着过来看看。” 闻言,殷三向四周张望一番,凑到许剑锋耳边:“你还别说,红星岛建设得还真不错,我之前过来都是直奔赌场,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在美食街买了些炸串打包,周遭都是游客,说起话来并不方便。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许剑锋也不在意,蹲在路边吃起串来。 殷三久更不在意了,对他这样的资深赌徒来说,在路边解决温饱更是家常便饭。 “老许,你刚刚说你也想耍一耍?” 见四下无人,殷三主动打开了话匣子:“要不然还是算了吧,你要是没有工作,我可以带一带你,但现在你在教育局干,虽然没啥油水,但咋说也是正式的编制,还是别沾赌博这种恶习了。” 许剑锋一怔,他倒是十分意外,像殷三这样嗜赌如命的家伙,竟然会劝别人别去赌博。 “殷三,你是不是怕我拖累你,不愿意带我?”许剑锋眸子一转,故意激他:“你不愿意直说就好了,我再去找其他路子,没有必要找借口。” 殷三连连摇头,他之前可是主动提过要带许剑锋,现在怎么会忽然反悔。 “老许,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带你?”殷三叹息一声,一脸郑重地说道:“但正因为你是我的恩人,所以我不能害了你,赌博不是啥好事,你现在有了铁饭碗,还是别沾赌博为好。” 许剑锋微微颔首,看来殷三并非只是嘴上说说,还真是对他这个救命恩人十分感激。 但是,他这次就是为了亲自到赌场深入调查,只能辜负殷三这片好意了。 “什么狗屁教育局,一个月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为了让殷三相信,许剑锋只能装出一副厌恶的样子:“我不瞒你说,那个破差事我已经受够了,我离职申请都交上去了。” 闻言,殷三叹息一声,心中不免替许剑锋感到可惜。 “老许,既然如此,那我就带你去看一看。” 殷三拍了拍许剑锋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劝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今天不能上手,就跟着我当参观学习了,等看完之后再决定以后要不要走这条路。” 许剑锋一口答应下来,他只是想要到赌场去看看情况,原本还担心要赌两把装装样子,没想到殷三主动替他省去了麻烦。 “老许,我去一趟厕所,你等我一下。” 吃过炸串后,殷三走向一旁的卫生间。 许剑锋见状,趁机拿出手机,拨通了武铁山的电话,直接说道:“老武,两个小时以后,你带人到红星岛抓人。” 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许剑锋摸清底细了,正好让武铁山趁机把地下赌场一锅端了,他在现场也能帮着看看,有没有组织者逃走。 许剑锋立即说道:“红星岛酒店有地下赌场,我会隐瞒身份混进去,到时候见了我别说漏嘴了。” 武铁山答应了一声,许剑锋刚刚挂断电话,正巧殷三走出卫生间。 “老许,给谁打电话呢,怎么我一出来就给挂了?”殷三一脸好奇地询问。 “还能是谁,咱们教育局的局长呗,她跟我说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劝我再多干几个月。” 许剑锋撇了撇嘴,装出一脸不屑:“就那点工资,连吃喝都不够,鬼才给她多干!” “老许,不如你就听你们那美女局长的话再多干几天。” 殷三眸子一转,趁机劝道:“你们那虽然钱不多,但那个美女局长着实不错,你要是能把她给拿下,那以后可就有福喽!” 许剑锋哭笑不得,他和慕清瑶还真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关系,而且今年很可能就要正式结婚了。 “人家是啥身份,能看得上我吗?”许剑锋连忙转移话题,拉着殷三往酒店走去:“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咱们还是快点去赌场吧。” 殷三点了点头,带着许剑锋走进红星酒店。 “两位客人,是吃饭还是住宿?” 面对服务员的询问,殷三只是摆了摆手,从兜里随手掏出一张卡片。 见状,服务员连忙招呼一旁趴在桌上休息的女服务员:“这两位是老主顾,你带他们去vip餐厅用餐吧。” 许剑锋眼眸一转,他们刚刚吃了炸串,殷三肯定不是带他来吃饭的。 所谓的用餐,多半是什么暗号黑话。 “殷三,你刚刚给他看的是什么卡?”许剑锋凑到殷三耳边,小声问道。 殷三说道:“没啥,订制的会员卡,只有持卡才能享受vip服务。” 许剑锋当即明白,殷三口中的vip服务,指代的就是赌场。 看样子经过严打之后,赌场也变得十分谨慎,若不是有殷三带着,他还真进不来。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两人兜了个大圈子,来到酒店后面的地下停车场前。 “这里原本是停车场,不过现在停车场统一改到了外面,这里已经停用了。”殷三压低声音,小声向许剑锋介绍:“咱们要去的地方就在里面,怎么样,十分隐蔽吧?” 许剑锋微微颔首,还真是够隐蔽的。 两人刚准备进入,从地下停车场里却忽然涌出了一大群人,所有人都一脸慌张,仿佛逃命一般。 许剑锋满眸疑惑,出声问道:“怎么了?着火了吗?” 第143章 查内鬼 “老许,看样子今天玩不成了,咱们也快点走吧!” 殷三似乎有经验,拉起许剑锋转身便向酒店的大门走去。 许剑锋满心疑惑,直到出了酒店,才询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咱们不是来耍两把的吗?怎么刚到地方就拉着我走?” 殷三四下张望一番,见周围没人,这才小声回答:“老许,这你就不懂了,看刚刚那架势,肯定是有突击检查,赌场收到了风声才紧急疏散的。”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殷三是赌场常客,他的判断不会出错。 但赌场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 赌场的事情他才刚通知给武铁山,是谁给报的信? “老许,今天恐怕是去不成了,不如我请你去吃点好的,怎么样?” “吃饭就算了吧,咱们不是刚刚吃过了。” 许剑锋摆了摆手,他想要尽快查出是谁给赌场通风报信,根本没心思和殷三去吃饭。 “既然咱们今天玩不上,那就改日再见吧,我也得先回去,准备一下离职报告了。” 找了个借口离开之后,许剑锋立刻打给了武铁山。 武铁山直接说道:“许书记,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到红星岛进行突击检查。” 许剑锋轻轻摇头,赌场已经完成了疏散,再去检查也是徒劳。 “老武,收队吧,检查取消,等下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赶回县政府,很快武铁山也到了。 “许书记,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忽然取消检查?”武铁山一脸疑惑。 许剑锋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已经走漏了风声,赌场已经紧急疏散了,现在过去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闻言,武铁山大吃一惊,一脸的难以置信:“许书记,这不可能吧?你打电话给我后,我马上就组织人手准备突击检查,除了参与行动的警员,谁都不知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许剑锋还是信得过武铁山的,如此一来,通风报信的人肯定就在他挑选出的一队警员之中。 “老武,看样子你还是没有把郝世强的心腹完全分辨出来。”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紧咬牙关,这次参与检查的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亲信,要么是立场坚定、不和郝世强同流合污,要么是受过郝世强的排挤,里面理应没有郝世强的人才对。 但事实摆在眼前,有人给赌场通风报信,无论是不是郝世强的人,都必须把他揪出来。 “许书记,是我治下无方,这次行动失败理应由我全权负责。”武铁山主动承担责任,他满心歉疚,许剑锋那么信任他,他却没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老武,我没有和你讨论责任的问题。”许剑锋说道。 这次并不是公开行动,侯策等人并不知情,他也不准备追究谁的责任。 许剑锋强调道:“但是,你回去之后,必须把这个通风报信的内鬼抓出来!” 闻言,武铁山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答道:“许书记,我保证完成任务,一定会把内部肃清,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武铁山的肩膀:“老武,那就拜托你了,秦松调走之后,你可是我唯一信得过的帮手了。” 返回公安局,武铁山立刻对参与行动的一队警员展开秘密调查。 但是查了半天,却一无所获,每个人看起来都没有嫌疑。 这下子武铁山犯难了,要是不把这内鬼抓出来,那今后公安局的所有行动恐怕都不会顺利。 用力咬了咬嘴唇,武铁山决定再来一次突击检查,看看内鬼是否真在他所挑选的一队人中。 当即,武铁山便把人叫到了办公室中。 武铁山严肃地说道:“你们现在所有人都把手机交上来,接下来的行动极为机密,绝对不能泄露!” 闻言,没有人提出反对,甚至连疑问都没有提出,全都把手机交了出来。 武铁山眯了眯眸子,他仍不放心,又下令道:“你们互相检查,看有没有人还藏着其他通讯设备。” 言罢,武铁山也起身瞪大眼睛,监督着众人进行检查,直到确认完毕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咱们要对红星岛周边的彩虹酒店进行突击检查,所有人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你们之间也要互相监督,一发现可疑举动马上向我报告!” 被武铁山选为目标的彩虹酒店是牡丹集团最近收购的,在整改之前,那里本就是黄赌的重灾区。 严重到什么程度? 只要拦下一辆出租车,只要和司机说想找点刺激,一准把人拉到彩虹酒店。 武铁山十分肯定,牡丹集团之所以对其进行收购,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肯定会让彩虹酒店恢复老本行。 当即,武铁山亲自率队,对彩虹酒店进行突击检查。 但当他带人到了彩虹酒店后,却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武铁山一脸凝重,这一次的行动十分机密,甚至都没有向许剑锋汇报。 而参与的警员也都在一开始被他收走了手机,根本没有通风报信的机会。 难道,牡丹集团真改邪归正了,收购彩虹酒店只打算用来做正规的生意? 武铁山摇了摇头,他不相信,秋牡丹不可能会放弃黄赌这样的暴利行当。 与此同时,许剑锋正在办公,侯策忽然怒气冲冲地找了过来,冷声问道:“许书记,你到底什么意思?” 许剑锋一怔,连忙请他坐下,问道:“侯县长,怎么发这么大火,是出了什么事吗?” 侯策用力拍了一下桌面,冷声质问:“许书记,公安局刚刚对彩虹酒店进行了突击检查,这难道不是你的命令?我们不是说好了一月查一次,前两天才刚刚查过,怎么又去检查了,刚刚彩虹酒店的老板打电话过来抗议,说咱们严重影响了他们的正常经营,要到市委告状呢!” 许剑锋眸光一寒,这事他并不知情,武铁山这次有些做过头了,被侯策抓住了把柄。 “侯县长,你消消气,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啊。”许剑锋眯起眸子,用力咬了咬牙:“没错,的确是我让公安局去检查的!” 第144章 一线希望 许剑锋没有办法,只能把责任一肩扛下。 万栋梁对他还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动他,但武铁山就不一样了。 要是他知道了武铁山是自作主张,肯定会趁机发难,把他这个公安局局长撤换掉,届时许剑锋可真就孤立无援了。 侯策冷声说道:“许书记,你这是无视政策,把市委万书记的话当成耳旁风,是对组织不老实不忠诚啊!” 面对侯策扣过来的一顶顶帽子,许剑锋只能苦笑着辩解道:“侯县长,是这样的,彩虹酒店从以前开始就是黄赌现象的重灾区,我对那里实在放心不下,才叫武铁山带人过去临时抽检。” “还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许书记,你这可是偏见!” 侯策不依不饶,对许剑锋进行严厉的声讨:“这事要是真闹到市里,万书记怪罪下来,咱们可没有办法交代!” “侯县长不要发怒,市委真怪罪下来,那我一个人顶着就是了。” 许剑锋心中清楚,光凭这点小事,万栋梁还不敢对他怎样,最多也就是批评警告。 侯策瞥了许剑锋一眼,脸色稍稍缓和,他也知道光凭这样还搞不垮许剑锋,但至少要给他敲响警钟,让他今后收敛一点。 侯策语气转暖,沉声说道:“许书记,这次的事情我帮你压下来了,不过若是再有下次,只怕我也压不住了。” 许剑锋连连点头,向侯策保证道:“侯县长放心,既然这次没检查出什么,那之后我自然不会再怀疑彩虹酒店了!” 好不容易把侯策劝走,许剑锋当即打给了武铁山,他这次自作主张的行动,可是让他受了不少委屈。 “老武,怎么回事,你带人到彩虹酒店去了?”许剑锋问道。 武铁山没有隐瞒,点头承认:“许书记,我本想借此机会抓出内鬼,担心消息会泄露出去才没有提前通知你。” 武铁山用力咬着唇瓣,他特意选择了最有可能藏污纳垢的彩虹酒店,没想到还是毫无收获,这次的事情恐怕要闹大了。 “这次是我的问题,有什么后果我一人承担,保证不会连累了你。”武铁山坚定地说道。 闻言,许剑锋气不打一处来,他替武铁山背背黑锅都没什么,但这家伙到现在还没意识到他犯下的最大错误是什么。 “你承担个屁!你知不知道公安局局长这个位置有多重要?要是连你都被撤职了,再换个万栋梁的人过来,你让我这个县委书记还怎么当!”许剑锋气愤地说道。 武铁山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见许剑锋如此愤怒,连忙赔礼道:“许书记,是我对不起你,但事情已经出了,除了承担责任外,我也想不到其他方法。” 许剑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道:“老武,刚刚侯策来找过我,责任我已经扛了下来,不管谁问你,你都说是我命令你干的。” 闻言,武铁山心中一阵感动。 不管许剑锋是不是为了自己的处境,但有一个出事之后能替他扛事的领导,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许书记,我……” 许剑锋轻叹一声,打断了武铁山的道谢:“老武,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你要真想谢我,就抓紧把手里的两件大案给破了。”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紧紧蹙眉,坐回椅子上沉思起来。 刚刚武铁山把这次行动的过程详细向他讲述了一遍,他对信息的封锁已经做得很到位了,按理来说不应该走漏开了风声才对。 难道彩虹酒店真是干净的? 许剑锋眯着眸子,这话恐怕连秋牡丹自己都不会相信。 究竟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呢?许剑锋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许剑锋决定向殷三打听一下情况,像他这样嗜赌如命的老千,肯定对彩虹酒店的情况十分清楚。 许剑锋拨通了殷三的手机,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关机了! 许剑锋眸光一沉,殷三说过,为了能得到第一手消息,他一直都二十四小时开着机。 平时在外面赌钱时,随身也都带着充电宝,就是为了防止手机没电,但这次为何会忽然关机? 许剑锋心中有些不安,但也没立刻让武铁山去进行调查,想要等明天再打打试试。 次日,许剑锋再次打给殷三,但结果却是一样,手机仍然处于关机状态。 他坐不住了,殷三是他重要的情报来源,没有他帮忙,以后再想获取第一手消息难度将大幅提升。 而且,殷三这人虽然沉迷赌博,但为人不错,至少还懂得感恩,许剑锋也不希望看到他遭遇意外。 当即,许剑锋便找来武铁山,打算让他秘密寻找殷三。 “许书记,想要找殷三恐怕有些难度。” 武铁山紧紧蹙眉,一脸为难地道:“他本就是个居无定所的赌徒,经常四处奔走,甚至有时会去往市外,想要锁定他的行踪恐怕并不容易。” 许剑锋微微颔首,关于这一点他也清楚,毕竟除了电话以外,他也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找他。 许剑锋说道:“你尽力去找就行了,实在找不到的话也没有办法。” 武铁山答应一声,准备转身离开,却又被许剑锋叫住,问道:“老武,等一下,爆炸案的调查进展得如何,有没有找到新的线索?” 闻言,武铁山摇了摇头说道:“朱彩凤死后,线索就完全断了,只能从她所收到的两百万元开始查起。” 武铁山轻叹一声,虽然他已经竭尽全力,但成果却十分有限。 “给他汇款的账号绑定了手机,我们顺着手机号查过去,却发现手机号绑定的身份信息和本案毫无关联,应该是被套用了身份信息。”武铁山说道。 许剑锋握紧了拳头,幕后主使十分专业,无论是帮助朱彩凤逃亡时的反侦察手段,还是其他有可能泄露身份信息的地方,都考虑得十分周全,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对了,那个手机号还没有注销,我已经派人密切监控了,只要一开机,马上就能锁定位置。” 许剑锋紧蹙眉头,轻轻点了点头,他对此并不抱什么希望。 幕后之人十分谨慎,说不定早就把手机处理掉了,怎么可能再次开机? 这时,武铁山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接通之后说了几句,忽然一脸兴奋地望向许剑锋:“许书记,刚刚收到消息,那个被监控的手机号开机了!” 第145章 追踪 许剑锋精神一振,他原本并未抱多大希望,没想到对方还真开机了。 “定位在哪儿,咱们马上赶过去!” 武铁山微微蹙眉,轻轻摇了摇头:“许书记,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这样太危险了,万一是一伙亡命徒,我担心……” 武铁山倒不是担心自己,但许剑锋身为县委书记,他要是出点意外,红土县可就要乱套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又不是直接动手抓人。” 许剑锋十分自信,坚持道:“而且我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真动起手来,一般人也奈何不了我。” 武铁山苦笑一声,他又回想起和许剑锋交手的经历,他这个多次获奖的散打冠军,却从头到尾被压着打。 “许书记,那咱们现在就过去,不过你必须答应我。” 武铁山敛起笑容,一脸严肃:“不能轻易动手,抓人必须等到公安局的支援到了,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能开展。” 许剑锋点头答应下来,他也不是刚步入社会的愣头青,自然不会做过头的事情。 两人下了楼,开车赶往警方锁定的手机所在地。 “许书记,有些奇怪啊,手机开机之后,位置就没有变过。” 武铁山拿出手机,调出红土县的地图:“从地图上看,好像是在市区中心的闹市区。”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管他奇不奇怪,过去亲眼看看就明白了。 “老武,别管那么多,开得快一点,别让人跑掉了。” 两人到了目的地,和武铁山判断的一样,的确是龙桥市的闹市区。 “老武,这里是桥中区吧?” 许剑锋眯起眸子,秦松就是桥中区的区长,没想到办案办到他的地盘上了。 武铁山点了点头,通过电话向公安局的技术人员确认,手机仍然处于原位,并未有过移动。 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顺着信号来源找过来,却到了一家手机维修店前。 许剑锋和武铁山对视一眼,两人径直进入维修店,本以为手机的主人也会在场,未曾想店内却只有老板一人。 老板问道:“二位,你们是来修手机的?” 许剑锋眯着眸子,冲武铁山努了努嘴。 武铁山会意,取出警官证,向老板出示。 “我们正在追查一起案件,根据定位显示,你这里的一部手机是办案的关键证据,请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闻言,老板吓坏了,连连点头:“配合,我一定配合!” 老板一拍大腿,又气又急地抱怨道:“是哪个王八蛋把赃物卖给我的,这不是害人嘛!” 许剑锋眉头一紧,原来这家店不光有维修业务,还会回收二手手机,难怪会忽然开机,原来是有人拿来卖给了他。 “手机是两个小时前刚刚开机的,你知不知道是哪一部?”武铁山沉声问道。 沉思片刻,老板立刻从柜台中取出一部八成新的宽屏手机,递给了武铁山:“就是这一部,这是别人卖到我这里的,真跟我没有关系!” 武铁山微微颔首,他相信老板与本案没有关联,否则他也不会把手机打开。 “我问问你,你还记得是谁把这部手机卖给你的吗?”武铁山问道。 闻言,老板摸了摸脑门,仔细回忆起来。 猛地,他用力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是个叫李强的混混,三天前他拿手机过来的时候我就怀疑,哪有人会拿八成新的手机到我这里卖,没想到果然是偷来的!” “李强?”许剑锋眉头一紧,他从未听说过这个人:“你能联系上他吗?” 老板摇了摇头,解释道:“李强是咱们市下面的红土县的无业游民,他偶尔会拿手机到我这里来卖,除此之外我和他真的毫无联系。” 武铁山眸光一寒,通过老板的描述,李强的手机毫无疑问是偷来的,而他虽然心知肚明,却仍然帮他销赃。 “你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涉嫌犯罪了吗?”武铁山气愤地说道。 闻言,许剑锋连忙拦住武铁山,他们是为了爆炸案的线索来的,要是闹得动静太大,传到万栋梁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更何况,这里是龙桥市,就算要查也该由市公安局调查。 “老武,咱们先回去吧。”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点了点头,带上证物手机,和许剑锋一同返回红土县。 武铁山说道:“许书记,我马上回公安局去,派人在全县范围内寻找李强。” 思索片刻,许剑锋摆了摆手:“你难道忘记了,咱们去抓个赌场人家都能提前撤离疏散,像这样大张旗鼓地找人,那不是等着让人去灭口那个李强吗?” 武铁山用力咬着嘴唇,这是他这个公安局局长的失职,明知道队伍里有内鬼,却迟迟找不出来。 武铁山继续说道:“许书记,光凭咱们两个,又不知道李强的活动范围,想要找他出来恐怕不容易吧?” 许剑锋勾起嘴角,轻轻摇了摇头:“老武,你别忘了,那个维修店的老板说过,李强经常会偷手机去卖。” 武铁山眸子一转,恍然大悟。 按理来说,像李强这样的犯案频率,就算没抓他,公安局肯定也会接到多起手机失窃的报案,但实际上却是一起也没接到过。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受害者不敢报案,失窃的地点很可能是在赌场。 在赌场被偷了手机,一旦报案,相当于承认参与了赌博。 武铁山问道:“许书记,你的意思是,咱们只要到赌场附近蹲点,就很可能抓到李强?” 许剑锋点了点头,说起赌场来,上次殷三带他去的那个红星岛赌场规模够大,李强很可能会选择那里进行犯案。 不过没有vip卡,想要混进赌场恐怕不容易。 许剑锋问道:“老武,想要进出红星岛的地下赌场需要一张vip卡,你能搞到手吗?” 闻言,武铁山面露难色:“许书记,我是警察,那些赌徒见了我都要远远绕开,他们怎么可能把卡给我?” 许剑锋眯着眸子,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要是能联系上殷三,他肯定有办法搞到,但现在他下落不明。 猛地,许剑锋想起一个人来,如果是他的话,手上很可能有那种卡! 第146章 新的命案 “老武,说起来惭愧,我那个未来的小舅子开了一家印刷厂,私下里会向赌场提供纸牌,他或许能搞到卡。” 许剑锋忽然想起方坤来,这家伙和各大赌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想要弄到vip卡并不难。 武铁山微微颔首,脸上稍显尴尬:“许书记,要不我暂时回避,你把方坤叫过来问问?” 他毕竟是公安局局长,方坤向赌场提供赌具,要是在现场听到他亲口承认,他想不管也不行了。 “老武,你有什么好回避的?” 许剑锋连忙把武铁山拉住,正色道:“别说他只是我未来的小舅子,就算是我本人干了什么违法的勾当,你也得秉持大义,公正执法!” 武铁山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有许剑锋这番话,他就没什么好顾忌了。 当即,许剑锋打给了慕清瑶,让她帮忙把方坤叫到县政府。 “许大哥,你找他做什么?” 慕清瑶轻咬唇瓣,虽然她打从心底里厌恶方坤,但毕竟那是她的表弟,她还是要顾及舅舅、舅妈的感受。 “没什么,有点小事要让他帮帮忙。” 慕清瑶轻叹一声,答道:“许大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如果你要抓他的话,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不会给他通风报信的,只是想及时去安慰一下舅舅、舅妈。” 许剑锋点头答应下来,他相信慕清瑶,她肯定不会徇私。 挂断了电话,一会的工夫,方坤便到了办公室。 “姐夫,你找我?” 方坤满脸堆笑,从兜里取出了一个信封,作势要塞给许剑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姐夫一定笑纳。” 许剑锋眸光一寒,他这个未来小舅子还真是一点不给他省心,一见面就要贿赂他。 “方坤,还不拿回去,你知道这位是谁吗?” 许剑锋用力一拍桌面,冷声斥道:“他可是咱们红土县的公安局局长,你当着他的面贿赂我,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闻言,方坤吓了一跳,他还没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在。 “原来是武局长,久仰大名!” 方坤连忙上前,向武铁山打起了招呼:“一直都没机会拜会,改日我请你喝酒,还请武局长务必赏光。” 武铁山冷哼一声,他一向正直,对方坤这样投机取巧的小人很不待见。 许剑锋说道:“方坤,我这次叫你过来也没别的事情,就想问问你和红星岛的地下赌场有没有联系。” 闻言,方坤连连摇头,矢口否认:“姐夫,自从上次你找我谈完话以后,我马上就和那些赌场断了联系,我现在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你可要明察啊!” 许剑锋眯起眸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可不相信方坤单凭几句话就能改邪归正。 “方坤,你别紧张,我让你过来又不是来给你定罪的。” 许剑锋出言安慰,这小子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可不能把他吓跑了。 “想要进红星岛的地下赌场需要vip卡,你能弄到手吗?”许剑锋问道。 方坤一怔,偷眼瞧着许剑锋,打量着他问道:“姐夫,你该不会是钓鱼执法吧?” 许剑锋摇了摇头,冲武铁山摆了摆手:“老武,你先回局里吧,咱们之后还有得忙,你先把局里的工作安排好。” 许剑锋本不想背着武铁山,但有他在场,方坤始终保持着警惕,也只能让他暂且离开了。 武铁山离开后,方坤明显松了口气,许剑锋咋说都是他的未来姐夫,有慕清瑶这层关系在,相信他不会为难自己。 “姐夫,你要卡干什么,难不成也想去耍一耍?”方坤干笑着问道。 许剑锋瞪了他一眼,在殷三面前他还能演演戏,但当着方坤他必须把话说清楚。 要是让方坤误会了,之后行事毫无顾忌,真惹出了大祸,届时他和慕清瑶的面子都不好看。 许剑锋正色说道:“别胡说八道,我们办案需要,你要是好好配合,还可以给你记一笔立功表现。” 方坤眼眸一转,红星岛的地下赌场虽然算是他的大主顾,但也犯不上为了他们得罪身为县委书记的未来姐夫。 更何况,他很清楚按照许剑锋这样继续干下去,他给赌场提供纸牌的事情早晚会被调查,有立功表现的话,多少能够将功抵罪。 “姐夫,这就是vip卡。” 方坤掏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张卡片递给许剑锋:“不过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从来没有去那里赌过,是因为之前同他们合作过,才送了我一张卡。” 许剑锋微微颔首,方坤给他的卡片和当初殷三那张一模一样,应该是真的。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我会记住你的功劳。” 许剑锋迫不及待地想要到赌场去,必须尽快找到李强,可不能再让他被人灭口了。 武铁山回到警局,刚刚把工作安排好,便接到了许剑锋的电话。 “老武,卡我已经拿到了,咱们可以动身了。”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点了点头,用力地攥了攥拳:“许书记,我刚刚仔细调查了那个手机,里面所有资料记录都被删除了,不过只要咱们找到那小子,从他嘴里问出来就行了!” 挂断电话,武铁山立刻动身,和许剑锋汇合之后便赶往了红星岛。 两人拿着vip卡,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酒店内部的地下停车库前,根据殷三所说,内部已经被改建为赌场了。 赌场的隔音做得很好,外面啥也听不到,但刚推门进去,便满耳都是嘈杂。 许剑锋和武铁山对视一眼,两人这次的目的不是来抓赌,而是寻找李强,可不能暴露了身份。 许剑锋眯着眸子,赌场内的人很多,他们又从没见过李强,想要找到他无疑是大海捞针。 这时,许剑锋忽然注意到,一个烫了卷发的小个子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着。 凭借直觉,许剑锋认定他一定想要偷东西,但他是不是李强还未可知。 许剑锋正要悄悄靠近,武铁山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老许,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武铁山走到门外,接通了电话。 “头儿,刚刚接到报案,在县郊发生了一起命案。” 闻言,武铁山脸色一变,急忙问道:“受害人的身份确定了没有,是不是叫李强?” 第147章 迟了一步 武铁山心头一紧,他和许剑锋已经足够谨慎了,如果还被对方抢先一步将李强灭口,那他甚至都要怀疑是许剑锋泄露消息了。 “不是李强,我们已经确定了受害人的身份,是红土县本地人任大彪!”那警察说道。 闻言,武铁山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和爆炸案没有关联。 “把案件移交给刑侦科进行侦破,一有进展马上向我报告。” 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李强,把爆炸案调查清楚,其他刑事案件只能暂且交给其他人处理。 挂断电话,武铁山重新回到赌场。 “老武,出了什么事情?”许剑锋凑到他的耳旁,小声问道。 “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我交给刑侦科处理了。”武铁山如实回答,眸子扫过人群:“怎么样,有没有发现李强?” 许剑锋眯起眸子,伸手指向人群中鬼鬼祟祟的小个男人:“依我看那家伙十分可疑,就算不是李强,肯定也是小偷小摸之辈。” 正说话间,两人的目光同时捕捉到,小个男人从兜里偷偷取出一个铁夹子,然后把目标选为身旁正扯着嗓子下注的男人身上,用铁夹子迅速探入他的裤兜之中,娴熟地将里面的手机夹了出来。 小个男人的动作行云流水,把夹子和手机装入兜里,转身便要离开。 武铁山眸光一寒,立刻便想上前抓他一个现行,许剑锋却忽然伸手把他拉住:“老武,不要冲动,千万不能闹出太大动静。” 许剑锋始终保持冷静,小偷小摸虽然可恶,但爆炸案才是重中之重。 看着小个男人走到赌场门前,许剑锋和武铁山交换了眼神,同时动身跟着他出了赌场。 “许书记,咱们啥时候动手?” 两人吊在小个男人身后远远跟着,他们一个是退伍特种兵,一个是全市散打冠军,就算被他察觉到了想要逃走,也能轻松追赶上去,把他当场抓获。 “别急,最好等他出了红星岛,咱们再动手。” 许剑锋有所顾忌,红星岛是外地游客聚集地,无论焦达功还是郝世强,肯定都有眼线时刻盯着这里的情况。 跟着小个男人一直出了红星岛,眼看四下无人,两人交换了眼色,忽然发难。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许剑锋和武铁山已经一左一右,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不要叫了,我是警察!” 武铁山亮出警官证,示意对方安静,以免引发麻烦:“你是李强?” 看到警官证,小个男人瞬间蔫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警察同志,我也是一时糊涂,保证以后再也不偷手机了,求求你们放过我这一次吧。”李强求饶起来。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李强看到警察腿都要吓软了,幕后黑手就算眼光再差,也不可能会用他去给朱彩凤汇款吧? “李强,偷手机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许剑锋用手肘碰了碰武铁山,示意他把证物手机拿出来:“这个手机你见没见过?” 李强盯着手机看了半晌,忽然脸色一变。 “警察同志,虽然这部手机是我拿到维修店去卖的,但真和我没什么关系。” 李强用力地晃动着脑袋,想要撇清关系:“这部手机我是捡来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许剑锋和武铁山对视一眼,从李强的表现来看,他说得倒不像是假话。 “捡的?在哪里捡的!”武铁山厉声质问。 李强用力咬着嘴唇,半晌方才开口道:“这要从三天前说起了,那天我刚去卖了一部手机,手里有几个闲钱,就找了个按摩店去耍耍。”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李强看似平淡的一句话,里面可是包含了不少信息。 所谓“卖”就是偷了之后销赃,所谓的按摩店,多半和“黄”也脱不了干系。 “我按摩完休息的时候,正巧发现墙上有个洞,洞的另一边是隔壁的房间。” 李强深锁眉头,一边回忆,一边讲述:“隔壁有人在打电话,说什么要把手机处理掉。警察同志你们也知道,我就是靠卖手机过活的,遇到这样送上门的生意怎么能错过,就在店外等他出来之后悄悄尾随。” 许剑锋微微颔首,虽然李强的所作所为令人不齿,但若不是他,恐怕证物手机已经被销毁了。 “我一路尾随他到了县里的公园,他在公园里的小树林中挖了个坑,把手机埋了进去。” 许剑锋一怔,处理掉手机的方法有很多种,他为什么要埋起来? “你小子别给我装蒜,就算要埋,也要完全浸水报废后再埋,怎么可能直接就埋了?”武铁山也察觉到他话中的漏洞,厉声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实话实说!” “警察同志,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李强用力地摇了摇头,拼命解释道:“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找任大彪问问!” 武铁山闻言身子猛然一颤,忽然用力抓住李强的肩膀:“找谁去问,你再说一次!” 李强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任大彪,就是他埋的手机,他在咱们红土县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很多人都认识他。” 看到武铁山反应剧烈,许剑锋微微蹙眉,问道:“老武,你怎么了?那个任大彪是什么来头?” 武铁山紧紧咬着唇瓣,他也是今天才第一次听说任大彪这个名字,不过不是从李强口中,而是来自手下警员的报告。 “刚刚县郊发生的谋杀案,死者就叫任大彪!”武铁山沉声说道。 许剑锋面色一沉,这个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原本以为李强掌握爆炸案的关键线索,没想到他不过是被碰巧卷进来的,真正的关键人物是任大彪。 但是,却有人抢先一步,将任大彪杀害了! 许剑锋连忙说道:“老武,这很有可能是杀人灭口!” 武铁山咬了咬牙,用力地点了点头。 “老武,把这家伙送到附近派出所去,偷手机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处理。”许剑锋眸光一沉,一脸严肃:“咱们现在就到县郊去!” 第148章 怀疑对象 把李强移交给红星岛派出所后,许剑锋和武铁山立刻赶往案发现场。 凶杀案发生在县郊的一条马路上,这里虽然是大路,但因为地处偏僻,过往的车辆并不多,行人就更加罕见了。 受害人任大彪是死在车中,他系着安全带,坐在主驾驶的位置上。 “许书记,根据现场的勘查结果,任大彪是被人勒死的,虽然有挣扎的痕迹,但现场并没有发生打斗的迹象,依我的经验来看,杀害他的很可能是熟人。”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对于武铁山的判断还是十分信任的。 “公路上应该有监控录像,马上派人调查监控,或许拍下了凶手的行凶过程。” 许剑锋握紧拳头,这个幕后黑手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样,每一次都快他们一步,刚刚找到一点线索,就会被立刻掐灭。 “许书记,监控已经调查过了,的确是拍下了行凶的过程,不过……”武铁山咬了咬嘴唇,轻叹一声:“凶手蒙着面,监控里面并未拍下他的相貌。” 说着,武铁山招手叫来一个现场的警员,让他给许剑锋展示监控录像。 许剑锋眉关深锁,根据录像显示,任大彪开车到这里时,忽然从对向驶来一辆车,横在了路中央,挡住了他的行进路线。 任大彪正想解开安全带,但对方却忽然从车上下来,双方似乎交谈了什么,原本想要去解安全带的任大彪手又重新放到方向盘上,任由蒙面人上了车后座。 就在他关好车门的瞬间,忽然从兜里取出一根麻绳,趁任大彪没有防备,用力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任大彪的挣扎越来越弱,直到最后终于停了下来,蒙面人在确认了他死亡之后,便下了车,回到自己的车上扬长而去。 “老武,监控拍下了行凶者的车牌号,你马上派人去查!” 武铁山点了点头,立刻吩咐下去。 许剑锋阖上双眸,用力地按压着太阳穴,他有预感,对车牌号的调查肯定不会顺利。 蒙面人行凶的动作一气呵成,而且为了不留下指纹,手上还戴着手套,犯案之后也没有一丝惊慌,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车牌号上疏忽?要么车牌号是伪造的,要么整辆车都是偷来的,就算被拍下来也毫无用处。 “许书记,现场由我指挥调查,你先回去休息吧!” 看到许剑锋一脸疲惫的样子,武铁山上前劝道:“一有新的进展,我马上通知你。” 许剑锋摆了摆手,比起身体上的疲劳,他更多的是心累,这种处处被人抢先一步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 “许书记,刚刚接到报告,找到犯罪嫌疑人开的那辆车了。”武铁山接了个电话后,立刻向许剑锋进行报告。 闻言,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车辆信息肯定是伪造的,没法继续追查下去吧?” 武铁山苦笑着点了点头,正如许剑锋所言,车辆是偷来的,而且也未能从车内采取到指纹,足以看出凶手行事十分谨慎。 在对案发现场进行仔细地勘察之后,许剑锋和武铁山一脸疲惫地返回县城,在现场未能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老武,你不觉得奇怪吗?”开车回去的路上,许剑锋眯起眸子,问道:“简直就像是有一双眼睛一直在背后盯着咱俩一样,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会被抢先一步破坏。” 武铁山一边开着车,一边用力地咬了咬牙。 “许书记,都怪我无能,调查了这么久,都没能把内鬼抓出来。” 武铁山满眸自责,公安局内部一定有内鬼存在,但是他已经用尽了各种办法,却连个怀疑的对象都没找到。 “老武,你先别急着自责。”许剑锋摇下车窗,手肘撑在窗口:“咱们处处都被抢先了不假,但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有些特殊。” 闻言,武铁山不由得一怔。 许剑锋所言不错,这次他们调查的对象是李强,但他却安然无恙,反而是任大彪遭到了杀害。 “对幕后黑手而言,除掉李强才是最佳选择。” 许剑锋手指轻轻敲打着额头,把自己带到幕后黑手身上进行分析:“如果他真能完全掌握我们的行踪,只要除掉了李强,线索自然会断掉,他只是碰巧被卷入进来,把咱们的注意力误导到李强身上,那才是最佳选择。” 武铁山微微颔首,许剑锋分析得很有道理。 任大彪虽然死了,但他才是给朱彩凤汇款的帮凶,只要查一查他的人际关系,多少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但若死掉的人是毫不相干的李强,任他们如何去查,都只是无用功。 “难道这次只是巧合?”武铁山眯起眸子,推测起来:“和我们的行动没有关系,只是单纯想要杀人灭口?” 闻言,许剑锋再次摇头否定。 “在朱彩凤已经暴露的前提下,幕后黑手都尽力把她的死伪造成自杀,如果他不是因为我们的行动才产生杀人灭口的想法,作案手法肯定会更加缜密,像这样毫不掩饰的谋杀行为,肯定是到了不杀不行的地步。” 武铁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许剑锋的推测合情合理,但有个最重要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幕后黑手是如何掌握他们行动? 除了他和许剑锋外,知道证物手机开机了这件事的只有技术科了。 为了防止技术科里有内鬼,他在让他们监视手机信号时,并未明说和爆炸案有关,而是告诉他们这是县内的一起诈骗案,就算真有内鬼,理应也不会泄露。 “许书记,我现在甚至都开始怀疑你了。”武铁山苦笑一声,调侃道:“整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在知道我自己没有泄密的情况下,除了你之外,真找不出第二个怀疑对象了。” 让武铁山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一句玩笑,却让许剑锋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老武,其实我和你一样,不过我怀疑的人是你!” 第149章 闺中密语 武铁山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有想过,许剑锋竟然真的会怀疑自己。 “许书记,我的确让你失望了,这一点我无可辩驳。” 武铁山用力咬了咬牙,双肩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发誓!” 许剑锋一怔,连连摆手:“老武,你误会了,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的忠诚,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情报泄露出去?” 武铁山眯着眸子,紧紧蹙起眉头,他猛然想起之前和许剑锋打的那一通电话。 “许书记,我刚刚仔细调查了那个手机,里面所有资料记录都被删除了,不过只要咱们找到那小子,从他嘴里问出来就行了!”他在办公室中,曾这样说过。 他并没有说出李强的名字,如果光听他这句话,的确很容易引起误会,以为他们在找的人是任大彪。 武铁山吃惊地问道:“许书记,你认为我的办公室被人监听了?” 闻言,许剑锋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武铁山说道:“许书记,我马上就回去对办公室来个大检查!” 许剑锋眯着眸子,轻轻摇了摇头:“老武,这个先不急,只要对方不知道咱们已经察觉到了被监听,或许能反过来利用一下。” 沉吟片刻,许剑锋吩咐道:“以后再遇到重要事项,不要在办公室内进行汇报,咱们暂时装成不知情。” 与此同时,慕清瑶家中。 “珊珊,你那么忙,怎么有时间到我家里来?” 慕清瑶拉着欧阳珊坐到沙发上,最近欧阳珊似乎很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她了。 “清瑶,我要调走了,最近一直在做交接准备。”欧阳珊轻叹一声,答道。 慕清瑶拉住欧阳珊的手,欧阳珊刚到红土县没几个月,未曾想这么快就又要调走。 慕清瑶问道:“珊珊,你要调到哪里去,以后咱们还能经常见面吗?” 欧阳珊勾起嘴角,苦笑着拍了拍慕清瑶的香肩说道:“当然能见面了,我只是调回市里当桥中区分行行长,又不是被发配到偏远的山区,只要你到市里来,咱们随时都能见面。” 闻言,慕清瑶松了口气,埋怨地瞪了欧阳珊一眼。 这妮子肯定是故意想看她着急,才故意不说是调回市里,只说是调走了。 “桥中区?对了,我记得咱们秦县长也是调到桥中区担任区长。” 慕清瑶眸子一转,许剑锋一直想要撮合两人,她也不能坐视不理:“你们两个这么有缘,不再联络联络感情?” 欧阳珊撇了撇嘴,抱怨道:“谁要和那个老顽固联络感情?简直就是个木头,一点不懂浪漫不说,心眼也小得不行,到现在还没忘我把他车追尾的事情。” 欧阳珊一边说,一边捏着拳头用力跺脚,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慕清瑶眯了眯眸子,如果欧阳珊真对秦松毫无感觉,她肯定不会再提。 但是,身为闺蜜,她太了解欧阳珊了。 如果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妮子连提都不愿意提,根本不会列出这么多缺点来。 看样子她对秦松还是有点意思的,只是对他的一些做法不太满意。 “珊珊,我倒是觉得秦县长人不错,你要是不好意思找他的话,要不我去让许大哥帮忙,给你俩创造点机会?”慕清瑶笑着问道。 欧阳珊脸蛋一烫,不久之前还是她给慕清瑶出谋划策,没想到几个月的时间,立场就反转了。 “清瑶,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事情吧。” 为了掩饰尴尬,欧阳珊连忙转移话题:“你们俩明明已经确定了关系,却还各住各的,这算怎么回事?” 慕清瑶一怔,微微垂下眸子:“我和许大哥又没有正式结婚,不是应该等到结婚之后,再搬到一起住吗?” 欧阳珊轻叹一声,慕清瑶虽然在感情上主动了不少,但观念依旧老套。 “清瑶,都啥年代了,你咋还那么保守?” 欧阳珊凑近过去,蛊惑道:“你们都是男女朋友了,当然要同居了,既然他不主动,那当然要你主动去提了。” 慕清瑶连连摇头,她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如此开放的提议。 她立即说道:“珊珊,要是许大哥主动提出来我还能考虑一下,但他不说,我怎么可能主动去提!” 欧阳珊转了转眸子,从慕清瑶的表现来看,她并不反对同居,只是羞于主动开口。 身为闺蜜,她自然要帮慕清瑶解决没有意义的矜持。 “清瑶,我问你,你喜欢许剑锋吗?”欧阳珊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 慕清瑶咬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就算是为他考虑,你们也该尽快同居才对。”欧阳珊勾起嘴角,游说起来:“他身为县委书记,又是个工作狂,平时根本顾不上照顾自己,只要你们搬到了一起住,你就能好好照顾他的起居了。” 她这一番话让慕清瑶心动起来,她一直以来也很担心许剑锋的身体。 许剑锋哪里都好,唯独一工作起来就把一切抛到脑后,经常到下午了才吃午饭,晚饭更是经常不吃。 就算是身体再好,日子久了,恐怕人也扛不住。 “珊珊,可是我该怎么说呢?”慕清瑶已经被说服了,开始考虑要如何向许剑锋开口。 “要不,我去帮你和他说?” 欧阳珊挠了挠头,比起让慕清瑶鼓起勇气,显然由她代劳更加容易。 “不行!”慕清瑶毫不犹豫,当场提出拒绝:“必须由我亲自去说,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别人代劳。” 欧阳珊叹息着摇了摇头,慕清瑶总是这样,在奇怪的事情上有着强烈的自尊心。 “清瑶,那你就这样……” 欧阳珊刚想给她支招,但话才开了个头,便被慕清瑶掩住了嘴巴:“你不要说,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欧阳珊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她也不能事事帮忙,让慕清瑶靠自己的力量解决,对她而言是一桩好事。 “清瑶,那我就先回去了,预祝你成功!” 第150章 似水柔情 县政府,许剑锋的办公室。 “老武,任大彪被害一案调查得如何了,有没有找到凶手的线索?” 武铁山轻轻摇了摇头,察觉到他的办公室很可能被人窃听,和案件相关的事情他便到县委来,当面向许剑锋汇报。 “和朱彩凤被害时一样,凶手犯案时十分谨慎,把一切可能留下线索的蛛丝马迹都抹除了,光凭咱们现在掌握那点线索,根本无从推断。”武铁山说道。 许剑锋轻叹一声,他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这一次他们所面对的对手十分狡猾,而且明显具有极强的反侦察意识,想要破案恐怕并不容易。 “对了,关于任大彪倒是有重要发现。”武铁山压低声音,凑到许剑锋很身旁,担心隔墙有耳:“任大彪曾经在牡丹集团担任保安部部长,在今年年初时才辞职离开,之后并未去找其他工作。” 许剑锋眸光一沉,现在刚过年还未满一个月,可以说任大彪辞职以后很快就出了这档子事,很难让他不产生怀疑。 而且,爆炸案发生的时候可还没到新年,如果汇款给朱彩凤的人真是他,那么他在汇款时可还在牡丹集团任职。 “老武,或许咱们可以按这条线索追查下去。” 许剑锋转了转眼眸,立刻制定好方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县一中爆炸案,牡丹集团和郝世强都很可能参与其中。” 武铁山眯起眸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和许剑锋抱有相同的想法,能把反侦察做得如此出色,郝世强这个前公安局局长的嫌疑十分重大。 “老武,你说一说,任大彪为什么没有把手机销毁,而是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 许剑锋皱起眉头,思考着案件之中的疑点。 按照常理来说,想要销毁手机的办法有很多,至少把手机卡拆下来冲进厕所是最简单有效的。 但任大彪却偏偏没有这样做,而且根据李强交代,他把手机埋得很浅,简直就像是希望有人把它挖出来一样。 “许书记,有没有这样的可能,任大彪猜到了自己有可能被灭口,想要给自己留一张保命的底牌?” 沉吟片刻,许剑锋微微颔首,武铁山的推测十分合理。 毕竟有朱彩凤这个先例摆在那里,任大彪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只不过,他做梦都没想到藏起来的手机会被李强挖了出来,反而成了他的催命符。 “老武,案件的侦破就交给你了。” 许剑锋用力地拍了拍武铁山的肩膀,他毕竟是县委书记,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破案上。 临近下班,许剑锋正埋头处理因为这两天到处奔波而堆积下来的公务。 每到这种时候,他便无比怀念秦松,有他在的话,至少能帮忙分担一些。 但是现在,他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是慕清瑶打过来的。 “清瑶,什么事?”许剑锋手不离笔,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 慕清瑶说道:“许大哥,自从过年回来后,咱们还没一起吃过饭呢。” 从许剑锋的反应就能看出,他最近肯定又忙得不可开交。 “我在家里准备了点饭菜,你今晚能过来吗?”慕清瑶问道。 许剑锋微微蹙眉,手上堆积了不少工作,他不是很想赴约。 但转念一想,他近来的确有些冷落了慕清瑶,不能一直把工作当借口。 “我知道了,下班之后我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许剑锋放下笔,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县里每天要处理的事情数不胜数,他就算再努力也总是有干不完的工作,索性就暂时放放,权当是转换心情了。 下班之后,许剑锋离开县政府,驱车前往慕清瑶家中。 “许大哥,你来啦!” 慕清瑶家的大门开着,她就站在门口,一直在等着他过来。 许剑锋点了点头,勉强勾起嘴角,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还没进屋我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了,看样子今晚我要有口福喽!” 慕清瑶一怔,眼眸中闪过一抹担忧。 她不知道许剑锋什么时候会来,甚至有些担心他会忙到忘记吃饭,都做好了亲自到县政府去找他的准备。 因此,食材虽然都准备好了,但还并未下锅,想要等许剑锋到了之后再动手去做,许剑锋自然不可能闻到饭菜的香味。 “许大哥,你……” 慕清瑶用力咬着唇瓣,从许剑锋满脸的疲惫来看,他分明是在强颜欢笑。 “清瑶,怎么了?”许剑锋一怔,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慕清瑶轻轻晃了晃头,并未点破许剑锋的谎言,他那么说也是不希望她担心。 “没什么,快进来吧。”慕清瑶说道。 看到他这副样子,更加坚定了慕清瑶的决心,她连忙说道:“许大哥,你先到沙发上休息一下,我还有几道菜没有做完。” 许剑锋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刚刚的谎言露馅了。 轻轻地点了点头,许剑锋靠在沙发上,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慕清瑶为了照顾他的面子,非但没有当场点破,还主动帮他掩饰,让他心生感动。 慕清瑶进到厨房,一边料理,脑子想的却全都是许剑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身为他的女朋友,她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为此,必须先同居才行! 做好饭菜后,慕清瑶这才发现,许剑锋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把饭菜端到餐桌上后,想要叫醒许剑锋。 但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心中却又有些不忍,不想打扰他的睡眠。 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刚做好的饭菜放凉有些可惜,但她还是决定让许剑锋好好休息,暂时不要打扰他。 把饭菜盖好后,慕清瑶拿过外套,小心翼翼地替许剑锋盖上。 她在许剑锋身旁坐下,缓缓阖上双眸,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当许剑锋起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昏暗,他刚想起身,却忽然察觉到肩膀上有什么重物压着。 微微偏头,慕清瑶那张清秀的脸庞映在瞳孔之中。 此时已是午夜,房间里只有他和慕清瑶两个人,旖旎的气氛让他心跳加速! 第151章 针锋相对 许剑锋抬起手,缓缓伸向慕清瑶的脸蛋。 当手指触碰到她吹弹可破的皮肤时,慕清瑶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 “我怎么睡着了?” 被许剑锋看到睡颜,慕清瑶有些尴尬:“许大哥,我刚刚没有说梦话吧?” 许剑锋轻轻摇头,慕清瑶睡着时十分安静,连呼吸的声音都很轻。 “清瑶,真是对不起,明明是来吃饭的,却不小心睡着了。” 许剑锋暗暗责怪自己,已经是深夜了,慕清瑶辛辛苦苦做的饭菜肯定放凉了。 “许大哥,我去给你把饭菜热一下。” 说着,慕清瑶便要起身,准备去热饭菜。 许剑锋摇了摇头,伸手把她拉住:“清瑶,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我打包些饭菜回去就行了。” 慕清瑶轻咬唇瓣,她脑海中回想着欧阳珊的话。 身为许剑锋的女朋友,能照顾他的人只有自己了,同居的话一时说不出口,至少今晚要让他留下。 “许大哥,今天……” 慕清瑶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已经无法听清。 “清瑶,你说什么?”许剑锋一脸疑惑,他起身把灯打开。 灯光亮起,慕清瑶通红的脸蛋再也无法隐藏。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刚刚着凉生病了?” 许剑锋吓了一跳,慕清瑶刚刚就在他身旁,靠着沙发睡着了,他自然而然误以为她是生病了。 慕清瑶用力咬着唇瓣,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灯光的照射下顷刻之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没什么,我帮你把饭菜打包了吧!”慕清瑶偏过头,不敢去看许剑锋的眼睛。 打包好饭菜后,慕清瑶把许剑锋送到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息一声,她的挽留还是没能说出口。 次日,在龙桥市桥中区区长秦松的办公室里,欧阳珊正跷着腿坐在沙发上。 “欧阳行长,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松脸拉得老长,眯着眸子瞪着欧阳珊:“我现在已经不是红土县县长了,你要讨人情债就去找现任县长侯策,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闻言,欧阳珊勾起嘴角,双臂环抱胸前:“秦区长,当初红土县借款,可是你亲自去求我的,怎么现在换了个岗位,就翻脸不认人了?” 秦松没有搭茬,继续埋头处理文件,看都不看欧阳珊一眼。 欧阳珊柳眉紧蹙,她不过是想让秦松陪她一起出去吃顿饭,没想到这点要求他都不肯答应,甚至抬出人情债来都要强词夺理。 “秦区长,你不想认也可以。” 欧阳珊面色一沉,从沙发上起身:“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是市商业银行桥中区分行行长,你们区政府今后再想到咱们银行贷款,恐怕申请会很难通过。” 秦松身子一僵,手中的笔随之停下。 欧阳珊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但他也没有办法,毕竟钱是人家银行的,她这个行长不点头,钱就借不到。 “我说欧阳珊,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秦松终于放下笔,重新抬头望向欧阳珊:“公是公、私是私,你能不能别把个人感情带到公事中?” 欧阳珊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秦区长,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是看我不爽的话,以后不找咱们银行借钱就是了。” 秦松咬了咬牙,在他上任之前,桥中区便已经从欧阳珊任职的分行借了不少贷款了,只要他现在敢说以后不找她借钱了,她肯定当场开始讨债。 “得得得,算我怕了你。” 秦松叹息一声,他才刚刚上任,要是一上来就把欧阳珊这个财神爷给得罪了,恐怕以后也不用在区里混了。 “你想到哪里去吃,我陪你一起去就是了。”秦松问道。 闻言,欧阳珊勾起嘴角,秦松这个老顽固终于妥协了,果然还是得强硬一点。 “那今天就先到附近的火锅店尝尝鲜好了,秦区长你尽管放心,我来请客,不会让你掏钱的。” “今天?” 秦松眉头一紧,听她话里的意思,不准备轻易放过他:“我提醒你,可别得寸进尺,我工作很忙,可没时间每天陪你胡闹。” 欧阳珊微微颔首,秦松妥协一次,就会有下一次,反正她早就想好了一大堆方案,不怕他不答应…… 与此同时,许剑锋和侯策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宣布正式开始了。 自从上一次侯策提出把例行检查的频率从一周降低到一月后,两人就算撕破了脸,再也没有顾忌。 “许书记,我刚刚接到牡丹集团的投诉,说公安局经常过去骚扰那里,已经严重影响到他们做生意了。” 侯策来到许剑锋的办公室中,向他提出了抗议:“你可别忘了万书记的话,咱们应该把经济发展放在第一位。”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侯策根本就是和牡丹集团穿一条裤子的。 “侯县长,我可是严格遵照万书记的指示,把例行检查的频率降低到一月一次。” 许剑锋没有退缩,针锋相对地道:“这次公安局和牡丹集团接触可并非为了黄赌,而是去调查任大彪被害一案。” “这有什么区别?” 侯策冷声道:“任大彪的死和牡丹集团有什么关系?你要是能拿出证据的话,我一定举双手赞成,但事实却是你们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在我看来只是单纯在干扰人家的生意而已!” 许剑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任大彪的人事档案,丢到侯策面前:“侯县长,任大彪曾在牡丹集团当过保安队长,光凭这一点,公安局对牡丹集团进行调查就是合情合理,如果你继续阻拦,我可要怀疑你和秋牡丹之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许剑锋和侯策各执一词,谁也不肯做出退让,两个人争吵半天,谁都没能成功说服对方。 “许书记,既然你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我去向市委汇报,到时候万书记怪罪下来,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侯策再一次搬出万栋梁,想要逼迫许剑锋退让。 “侯县长,你想去市委告状我管不着,但这一次是刑事案件的调查,哪怕是万书记,恐怕也无权过问!” 第152章 女人心,海底针 许剑锋和侯策闹得不欢而散。 许剑锋心中清楚,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不能妥协,否则恐怕一辈子都别想找到爆炸案的幕后元凶了。 不多时,许剑锋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是市公安局局长梁力雄打过来的。 梁力雄问道:“小许,我听说你调查爆炸案,查到了牡丹集团头上?” 许剑锋眉头一紧,梁力雄亲自打电话过问,多半是侯策去找了万栋梁,后者向市公安局施压了。 “梁局长,给朱彩凤账户汇款的人叫任大彪,但是在我们找到他之前就被人灭口了。” 许剑锋向梁力雄简单陈述了案情,想要争取他的支持:“他曾经是牡丹集团的保安队长,而且汇款的时候还没有辞职,我认为爆炸案肯定和牡丹集团脱不了关系。” 闻言,梁力雄深深锁眉,许剑锋的推测合情合理,但推测终归只是推测,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 “小许,实话跟你说,刚刚市委万书记找过我了,他说红土县的警方已经严重影响了牡丹集团的正常生意。” 梁力雄轻叹一声,在万栋梁给予的巨大压力下,他也没法力挺许剑锋。 “我不会干预你们侦查的方向,但行事必须低调一点,尤其是涉及牡丹集团的事情,至于原因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梁力雄说道。 许剑锋紧咬唇瓣,轻轻点了点头,万栋梁和秋牡丹之间的亲密关系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如今龙桥市许多基建项目都由牡丹集团负责,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样一回事。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他如今的处境远比想象中的更加艰难。 有万栋梁这个强硬的后台,除非能掌握到牡丹集团确凿的犯罪证据,否则根本无法展开调查。 正在许剑锋犯难之际,电话又再一次响起。 这次是市委打过来的,说是下午要召开会议,万栋梁指名道姓地要让他列席。 许剑锋顿时感觉到头更痛了。 不用想也知道,万栋梁肯定会在会议上对他进行严厉批评,警告他今后没有确凿证据,不得再对牡丹集团进行调查。 市委的命令已经下达,他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参加。 与此同时,龙桥市的一家西餐店中。 秦松一脸不耐烦地坐在欧阳珊对面,自从上次一起吃了火锅后,她便隔三岔五就要到区政府找他,威逼利诱拉着他一起出来吃饭。 “我说欧阳行长,你能不能换一个人折磨?” 秦松早就被磨得没了脾气,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被欧阳珊给盯上。 “以你的条件,只要你一句话,主动请客的人能凑成一个加强排,何必逼着我来陪你?” “老顽固,木头疙瘩,笨死你算了!”欧阳珊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一句。 “你就当是为了我当初追尾了你的新车,向你赔罪!”欧阳珊气鼓鼓地喊道,同时用刀狠狠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就为了这事?” 秦松一怔,当时他的确十分生气,不过都过去了这么久,他早就不在意了,忙说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你大可放心,我可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记恨你这么久。” 欧阳珊拿起叉子,用力地叉起一块切开的牛排,放入嘴巴中用力地咀嚼着,仿佛嘴里的不是牛排而是秦松。 “这可是你说的,今后我再去找你,我就是这个!”一边说着,欧阳珊抬起手,伸出了尾指。 秦松挠了挠头,他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欧阳珊在生什么气。 “欧阳珊,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闻言,欧阳珊摇了摇头,恶狠狠地瞪了秦松一眼:“你秦区长何许人也,就算是得罪了我,我也没胆子记仇!” 眼见着欧阳珊的火气越来越盛,秦松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吃完之后,欧阳珊瞪了秦松一眼,拎起包就向店外走去。 秦松一怔,他虽然不明白欧阳珊在生什么气,但也不能放任她离开。 毕竟今后区里的贷款还要仰仗她帮忙,还是不要结仇为好。 秦松连忙起身,一直追到店外,伸手把她拉住:“等一下,咱们把话说明吧,我要是哪里得罪了你可以道歉,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欧阳珊驻足,转眸望着秦松:“秦区长,请你放手,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我给自己找不自在!” 此时,许剑锋刚刚开完会,一脸凝重地走在街道上。 他猜得果然没错,万栋梁在会上对他提出了严厉批评,告诫他今后务必要把红土县的经济发展放在首位,不能再做出扰乱经济发展的事情。 官大一级压死人,许剑锋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他来开会前没来得及吃午饭,想要在附近找个地方吃过午饭,再回红土县。 没走出多远,他忽然看到,一家西餐店门前正在拉拉扯扯的秦松和欧阳珊。 许剑锋眯起眸子,眉头高高挑起,看两人的样子,明显是在闹别扭。 稍加迟疑,许剑锋选择了驻足观望,并未过去劝解。 毕竟,这是秦松和欧阳珊之间的私事,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贸然去劝可能会适得其反。 “秦区长,你不是把我当成麻烦吗?” 欧阳珊和秦松四目相对,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却委屈得很:“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就再也不去找你了,省得惹人讨厌!” 秦松的手死死抓着欧阳珊的包,不想让她不明不白地离开。 “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成麻烦了?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好了!” 说着,欧阳珊放开了包,气鼓鼓地上了车,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秦松怔在原地,望着手上的包,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欧阳珊,她甚至连包都不要了。 “唉,女人就是麻烦。”秦松叹息着摇了摇头。 “老秦,没想到在这里碰见,还真是巧啊。”欧阳珊离开之后,许剑锋这才上前,同秦松打起了招呼。 “老许,刚才的情况你都看到了?”秦松眯起眸子,紧紧蹙着眉头。 第153章 新的旅游项目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也有些好奇秦松和欧阳珊发展到了哪一步。 两人能一起出来吃饭,关系理应还不错,但刚刚却又发生了争吵。 许剑锋忙问道:“老秦,你和欧阳珊之间怎么了,为什么会吵架?” 闻言,秦松轻叹一声,别说许剑锋了,他自己也很想知道,欧阳珊为何会莫名其妙地发火。 秦松简单说明了事情经过,许剑锋听了之后,一脸怪异地盯着他:“老秦,你该不会是工作忙得太久,脑细胞退化了吧?” 欧阳珊对他的感情已经很明显了,按理来说,秦松不该没有察觉才对。 “老许,其实我或多或少也能感觉得到,欧阳珊她……” 秦松垂下眼眸,轻声叹息:“不过你也知道我的条件,她年轻漂亮,而且事业有成,我怎么能配得上她?” 许剑锋眸光一沉,秦松离过婚,而且是在许剑锋认识他之前就已经离了。 那时的秦松还在柳花镇担任副镇长,因为他不肯同流合污,不但让他遭受排挤,连老婆也被人拉了皮条,生了三个孩子都不是他的。 许剑锋叹了口气,他知道秦松并非迟钝,而是心底的伤痕让他不敢再与女人有过多接触。 “老秦,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你也该走出来吧?”许剑锋劝道。 秦松没有回答,他紧紧攥着拳头,垂眸盯着手中欧阳珊留下的包,一时陷入沉思。 “老秦,别苦恼了,要不咱们兄弟两个去喝一点?”许剑锋拍了拍秦松的肩膀,想要好好劝一劝他,帮他走出过去的阴影。 秦松用力咬了咬嘴唇,轻轻摇了摇头:“改日吧,今天我想一个人静静。” 两人分开之后,秦松回到区政府,想起欧阳珊的包还在他这里,便想要给她打电话,让她来取。 秦松刚刚拨通电话,铃声却从包里响起,他不由得一怔。 没有想到,欧阳珊的手机竟然放在了包里,这怎么能行? 身为银行行长,要是错过了重要的电话,后果不堪设想。 他刚想起身,去银行把包还给欧阳珊,办公室的大门却忽然被人推开。 “秦区长,你午休的时候去哪里了?” 秦松眯起眸子望向来人,他四十出头,深陷的眼窝中,一双狭长的眼眸中满是狡黠。 这个人便是桥中区区委书记贺仁勋,平日里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秦松知道他背地里和万栋梁走得很近,是他的头号心腹。 “贺书记,你也说了是午休期间,我只要没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到哪里去不必向你汇报吧?”秦松心情本就不佳,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贺仁勋紧紧蹙眉,他走到沙发前坐下,厉声说道:“秦区长,咱们是党员干部,理应全身心地投入到为人民服务之中,就算是午休时间也该在办公室中待命,要是这点觉悟都没有,还有什么脸说为人民服务?” 闻言,秦松一脸不屑地道:“贺书记教训的是,我的觉悟的确远不如你,每天午休都留在办公室。” 言罢,他撇了撇嘴,冷嘲热讽:“而且贺书记不但自己这样,还时不时就把咱们区政府最漂亮的几个女科员在午休时叫到办公室去,带动他们一起进步,实在是让我佩服不已!” “带动落后同志一起进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贺仁勋脸色一变,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午休的事情咱们放一放,不过有人目睹你在大街上和一名女子拉拉扯扯,这影响可不太好。” 秦松眯了眯眸子,没想到目睹了他和欧阳珊纠缠不清的人不止许剑锋。 “贺书记,这事是我疏忽了,今后一定改正。”被人抓住了把柄,秦松只得自认倒霉。 “秦区长,闲话咱们就不说了,我们桥中区最近正在搞夜景灯饰亮化,但区里的资金不够,这个问题就交给你去解决,没问题吧?”贺仁勋沉声说道。 秦松稍加迟疑,桥中区可不比红土县,是龙桥市最繁荣的地区,怎么可能连这样一个小项目的资金都拿不出? 八成是贺仁勋故意为难他,但他也不能不接招。 万栋梁本就把他视为眼中钉,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推辞不做,贺仁勋向市委一汇报,万栋梁肯定要找他的麻烦。 秦松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资金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 许剑锋回到红土县,刚到县政府,正巧碰到县长侯策。 “许书记,听说你到市里开会去了,能不能向咱们传达一下会议精神?” 侯策勾着嘴角,他知道许剑锋是去挨批的,故意想要给他难堪。 “也没什么特别的,市委只是强调了咱们红土县要以经济发展为首要任务。”许剑锋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许书记,既然咱们要以经济发展为主,我有个提议。”侯策眼眸一转,趁机说道:“目前咱们红土县的旅游景点只有红星岛一个,虽然目前看来收益还不错,但只要新鲜感一过,游客数目肯定会显着衰减。” 许剑锋眯起眸子,侯策这话倒是在理,但除了红星岛以外,红土县实在没有其他旅游资源。 许剑锋问道:“侯县长,那你说说看,除了红星岛以外,咱们还能在哪里建造旅游景点来吸引游客?” 侯策早有准备,用手机调出红土县的地图:“丰饶镇境内有一座大青山,那里还没有进行过开发,自然环境优渥,如果能新建一条旅游线路,肯定能吸引一大批登山爱好者。” 许剑锋一怔,大青山他也去过,那里的环境确实不错,而且山路险峻,攀登起来确实有挑战性。 但相对的,如何保证游客的安全就成了重中之重,国内因为登山而遇险的新闻屡见不鲜,他可不想在这类的新闻中看到红土县的名字。 “侯县长,你的想法虽然不错,但大青山的开发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在能给前来攀登的游客提供足够的安全保障之前,我是不会同意的!”许剑锋说道。 闻言,侯策勾着嘴角,拍了拍许剑锋的肩膀:“许书记,别那么死板,比起那些名山大川,大青山的危险系数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不会有问题的!” 第154章 反常现象 许剑锋眸子一寒,经济发展固然重要,但身为县委书记,他绝对不能为了经济就忽视安全。 危险系数低,并不代表着绝对没有危险。 “侯县长,我不同意!”许剑锋说道。 面对许剑锋坚决地反对,侯策却毫不在意,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道:“许书记,那你看这样如何,咱们两个联名向市委递交申请,结果如何就看市里的意见?” 许剑锋冷哼一声,如今市委由万栋梁掌权,他毫无疑问会站在侯策那边。 他坚持道:“这是咱们红土县自己的事情,理应由咱们自己拿主意!” 侯策勾着嘴角,轻轻地摇了摇头:“许书记此言差矣,咱们红土县不也是龙桥市的一部分?出现意见分歧时交给市委来决定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还是说许书记你想当土皇帝,在红土县自立为王?” 许剑锋面色一沉,侯策可真是给他扣了一顶大帽子。 “侯县长,就算是为了经济发展,咱们做事也得凭良心。”许剑锋紧紧咬牙,没有市里做后台,与侯策相比,他的劣势太大了。 “法无禁止即自由,只有经济得到发展,红土县的老百姓才能过上安居乐业的好生活,我这样做全都是为了全县的百姓,有什么良心过不去的地方?”侯策说道。 眼看劝说无望,许剑锋只能点头妥协,向市委汇报,由市里来做决定。 奇迹并未发生,一切都如同许剑锋所料那般,市委批准了侯策的提案,决定将大青山作为旅游景点对游客开放。 事已至此,许剑锋也无力改变,他只能把丰饶镇的镇委书记雷春胜叫了过来。 “许书记,好久不见了!” 刚一见面,雷春胜便紧紧握住许剑锋的双手,是许剑锋给了他重新执政丰饶镇的机会,他一直都没有机会道谢。 “老雷,别客气了,快坐下吧。” 雷春胜在沙发上坐好后,许剑锋面色凝重,沉声说道:“市里刚刚下达命令,要在丰饶镇的大青山建设旅游景点。” “哪里,大青山?” 雷春胜一脸震惊,他也深知把大青山向游客开放意味着什么。 他急忙说道:“恕我直言,要让游客来攀登大青山的话,必须在沿途设立足够的补给点和休息营地,而建设这些要有充足的资金和时间。” 闻言,许剑锋叹息一声,道理他都懂,但这是市委直接下达的命令,他也没有办法。 “老雷,咱们不谈资金的问题,市里恐怕不会给我们时间去修建营地和补给点了,你一定要想办法,尽可能避免去登山的游客遭遇危险。”许剑锋叮嘱道。 雷春胜叹息着点了点头,许剑锋这次还真是丢给了他一个难题,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 大青山向游客开放的第一天,许剑锋收到雷春胜的汇报,从全省各地一共来了一百多名游客,人数远远超过了许剑锋的想象。 因为他的干预,大青山并没有进行任何宣传,按理来说就算一个游客也没有都不奇怪。 但为何才第一天,就有超过一百名游客前来,他们都是从哪里收到的消息?又为何要到这毫无名气的大青山来? 许剑锋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他实在是想不通,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发生事故。 与此同时,雷春胜也展开了行动。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他把镇政府身强体壮的年轻人都召集起来,让他们携带各种物资在规划好的攀登路线上待命,为前来登山的游客提供支持和帮助。 虽然这不是长久之计,但至少能在短期内保障游客的安全。 当晚,所有游客都安全地下山之后,雷春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立刻联系许剑锋,向他汇报今天的成果:“许书记,今天到大青山一共125名游客,刚刚已经确认全部安全下山了。” 闻言,许剑锋也长舒一口气,要是第一天就出现意外,不光他这个县委书记要负连带责任,红土县的名声也会受到波及。 “老雷,这事还远远没有结束,不能因为一天的胜利就掉以轻心。” 雷春胜答应了一声,向许剑锋提出了心中的疑惑:“许书记,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不知道该不该讲。”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大青山这事的确处处透着古怪。 好端端的,侯策为什么忽然提出要开这样一条旅游路线? 他嘴上说的一切都是为了红土县的经济发展,但许剑锋却并不相信。 而且,明明没有做什么宣传,怎么会有一百多名游客? 这实在是太过反常! 许剑锋忙问道:“老雷,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到底是哪里古怪了?” 雷春胜咬了咬嘴唇,沉声说道:“许书记,绝大部分游客都是一男一女结伴而来,而且我根据我安排在山路上为游客提供帮助的政府员工汇报,只有不到二十名游客上了半山腰,成功登顶的更是屈指可数。” 许剑锋一怔,大青山地势险峻,登顶人数不多还能够理解,但登上半山腰可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会去大青山的游客,理应都是登山爱好者,怎么说也不至于只有不到二十人能抵达半山腰吧? 许剑锋眉头一皱,依雷春胜所言,游客们绝大部分是一男一女的组合,这让他很难不多想,这些游客真是为了登山才来的吗? “老雷,无论如何,最优先的事情是保障游客的安全。” 许剑锋转了转眸子,大青山的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为雷春胜着想,还是不要让他参与过深。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用力握紧拳头,如果他猜得不错,大青山旅游项目就是打着登山旗号的新型黄色产业! 而这一切,都极有可能是侯策这个发起人一手策划的。 许剑锋陷入犹豫之中,要不要去找侯策当面对质? 侯策有万栋梁撑腰,而他目前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现在去找他肯定会碰一鼻子灰。 踌躇期间,许剑锋的手机忽然响起,是武铁山打过来的。 “许书记,刚刚有人实名举报,说大青山景区给游客提供色情服务!” 第155章 密会举报人 武铁山传来的消息印证了许剑锋的猜测,大青山开放旅游的第一天便出现了种种怪象,果然是打着旅游的名义来提供色情服务! “老武,举报人在哪里?马上带她来见我!”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他忽然想起朱彩凤和任大彪来,县一中爆炸案的幕后之人心狠手辣,若是他也参与了大青山的旅游项目,举报人很可能有危险。 不等武铁山回答,许剑锋立刻改口:“还是不要带她到县委了,教育局附近有家叫红土特色的饭店环境还不错,那里平时客人不多,包间隔音也做得很好,咱们待会儿就在那里碰面。” 许剑锋和慕清瑶去过几次“红土特色”,那里虽然饭菜的味道一般,但却是个密谈的好地方。 当即,许剑锋便离开县委,驱车赶到饭店。 他刚停好车,便看到武铁山正站在饭店门口冲他招手:“老许这边,我已经订好了包间,就等你到了。” 许剑锋微微颔首,武铁山的效率倒还挺高,不过他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在,应该是被他留在包间里等着了。 “老武,你们没被跟踪吧?”许剑锋走到武铁山身旁,压低声音问道。 武铁山点了点头,答道:“至少我没有发现。” 对于他的反跟踪能力,许剑锋还是十分信任的,毕竟他当初亲自试过,哪怕是进行了伪装,也被他一语道破身份。 两人进入饭店,许剑锋特意叮嘱老板,上菜前务必要先敲门,之后才和武铁山一起走进包间。 在包间中坐着一名女子,她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不过从穿着打扮来看,年龄并不会太大。 “许书记,她就是举报人张颖。” 当张颖抬起头,许剑锋同她对上眼神时,两人同时一怔。 “你是小颖?”许剑锋满眸惊讶,没有想到她会是举报人。 “许大哥?”张颖脱口而出,随即想到武铁山对他的称呼,连忙改口:“许书记,初次见面时我就感觉到你不一般,没想到竟然就是传说中的许书记。” 武铁山一头雾水,许剑锋竟然和张颖认识,而且张颖竟然还不知道他县委书记的身份。 “许书记,你们是……”武铁山一脸惊讶。 许剑锋冲张颖使了个眼色,两人初见时的情形有些尴尬,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为好。 许剑锋说道:“我们是偶然间认识的,你先到外面守着,以免有人偷听,让我和她单独聊聊。” 武铁山点头答应,他虽然好奇,但也没有胡乱打听,窥探上级的秘密可是大忌。 武铁山离开后,许剑锋察觉到张颖有些紧张,他勾起嘴角,让语气尽可能地柔和:“小颖,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不必紧张。” 张颖咬了咬唇瓣,轻轻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大青山为游客提供色情服务的?”许剑锋心中疑惑,张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她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闻言,张颖微微垂眸,咬着唇瓣的牙齿又加重了些力气:“许书记,他们逼我去陪游客一起爬山,而且对方如果有需求,还要给他提供特殊服务。” 张颖吸了吸鼻子,说话时带着颤音,也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抑或是二者都有。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红星岛工作吗?” 许剑锋面露疑惑,两人上次见面是在红星岛,那时张颖已经辞掉了发廊的工作,打扮成主题游乐园的吉祥物,负责宣传和接待游客。 “许书记,你有所不知。”张颖叹息一声,在悠长的叹息中充满了浓浓的无奈与不甘。 “自从红星岛的游乐园和酒店被吴诚收购后,他不知从哪听说我以前的事情,便逼我到大青山去做色情陪游,还说如果我不肯的话,就要检举我过去卖……”张颖用力咬着唇瓣,“淫”字始终没有说出口。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瞳孔中满是震惊,红星岛的项目是什么时候被牡丹集团收购的,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小颖,你说得当真?红星岛上的游乐园以及红星酒店真的被牡丹集团收购了?”许剑锋问道。 张颖用力地点了点头,答道:“千真万确,那天我下班时,路过办公室,亲耳听到吴诚和游乐园的负责人谈收购的事情。” 许剑锋眸光一寒,红星岛的旅游开发倾注了他和秦松无数的心血,绝对不能让牡丹集团窃走成功的果实。 许剑锋正色说道:“小颖,你说的事情我全都记在心里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帮你讨一个公道!” 牡丹集团这一次竟然将手伸向了红星岛,而且从张颖所说来看,大青山的事情他们也有参与。 有万栋梁做后台,秋牡丹那女人还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不过这次同样也是个好机会。 他碍于万栋梁的庇护,一直不敢对牡丹集团出手,但这次他们把手伸进了红星岛,只要掌握了证据,就算是万栋梁也无话可说。 “许书记,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张颖抹了抹眼角,她已经从良,再也不想当男人的玩物了。 “大青山明天还会有一批游客,我不想再去陪他们了。”张颖说道。 许剑锋手肘撑着桌面,单手撑住头,思索着对策。 在掌握证据之前,还不能打草惊蛇,但他也不想让张颖牺牲自己去争取时间。 “这样好了,你明天照常去大青山,之后你就装病,我会提前和镇委书记雷春胜打好招呼,让他派人保护你。”许剑锋说道。 与此同时,武铁山正在门口把风,却忽然发现老板忽然走出了饭店,还时不时回头往这边瞧上一眼。 武铁山面色一沉,多年的刑警经验告诉他,饭店老板不对劲,很可能是去把他们到饭店来的事情向某人汇报。 要不要偷偷跟踪? 武铁山陷入矛盾,跟上去或许能发现老板向谁汇报,但没人把门,万一许剑锋和张颖的谈话被人偷听了去,那可就糟糕了。 权衡利弊后,武铁山咬了咬牙,选择继续坚守岗位。 大约过了十分钟,老板重新回到了饭店,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第156章 出现误会 武铁山看清来人的容貌时,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着实吃了一惊。 和他一起回来的,竟然是慕清瑶! 回过神来,武铁山一脸尴尬,他知道老板为什么要把慕清瑶找过来了。 这家饭店就开在教育局旁边,许剑锋肯定和慕清瑶一起来过。 老板多半知道两人的关系,而现在许剑锋和另外一个女人在包间里,他却在包间外站岗把风,会引起误会也并不意外。 武铁山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事还是交给许剑锋自己去解释好了。 这时,包间的大门忽然开了,许剑锋和张颖一同走了出来。 “老武,你送小颖回去吧!” 许剑锋话音刚落,慕清瑶的目光同时望了过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许剑锋不由得一怔,猛然醒悟过来,眼下的情形的确可能让慕清瑶产生误会。 “许大哥,你过来怎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慕清瑶走上前,主动向许剑锋搭话:“既然武局长也在,肯定是来办案的吧?” 闻言,许剑锋松了口气,连忙点了点头:“清瑶,正好有关案子的事情问完了,你还没吃饭吧?” 许剑锋拉起慕清瑶的手,想要邀请她共进晚餐:“我让武局长把她送回去,我们就在这一起吃顿晚饭吧!” 慕清瑶微微颔首,刚要和许剑锋一起进包间,张颖却忽然开口了。 “许书记,那我就先告辞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道别,却让慕清瑶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个声音她听过,当时她和许剑锋一同到红星岛游玩时,那个穿着玩偶装同她合影的女人,两者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猛然想起,当时张颖曾给了许剑锋一张百元大钞,当时说是许剑锋掉的,现在想来却问题重重。 许剑锋那时也没买东西,就算带着现金,也该放在钱包里才对。 要掉也该掉的是钱包,怎么会单独掉一张钞票? 难道,两人早就认识了,故意在她面前装成陌生人? “清瑶,你怎么了?”许剑锋注意到她的异常,连忙问道。 慕清瑶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咱们进去吧!” 慕清瑶紧紧咬着唇瓣,她的心被矛盾牢牢占据。 相处了这么久,她相信许剑锋的人品,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又让她无法视而不见。 在心中苦苦挣扎之后,慕清瑶还是决定暂时不去过问。 龙桥市通往红土县的公路上,秋牡丹驾驶着车辆,俏脸上满是凝重。 到了牡丹酒店,秋牡丹把车停好,冷着脸下了车。 “秋总好!”酒店门前的服务生连忙问好。 如果是平时,秋牡丹肯定会微笑着回应,但今天却一反常态。 “好个屁!吴诚那家伙在哪儿?叫他滚出来见我!”秋牡丹气愤地说道。 服务生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秋牡丹发这样大的火,连忙答道:“吴总他在顶层的豪华套房,要不我帮您把他叫过来吧?” “不必了,我自己去找他!”秋牡丹冷哼一声,径直走进酒店,直奔最顶层的豪华套房。 到了房间前,秋牡丹拉了拉门把手,发现上了锁,便抬起手用力地砸了门板几下。 “会不会敲门?要是不会的话,就滚回娘胎……” 吴诚嘴上骂骂咧咧地过来开门,当他看到站在门外的秋牡丹时,顿时把脏话吞回肚中。 “秋总,怎么是你?”吴诚一脸尴尬,没想到秋牡丹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过来敲门:“我不是有意骂你的,请秋总千万别放在心上。” 秋牡丹推开吴诚,走进房间,在沙发上坐下。 和令她大发雷霆的事情相比,吴诚冒犯她的话根本算不上什么。 “吴诚,我听说你自作主张收购了红星岛的酒店和游乐园,有这回事没有?”秋牡丹冷声问道。 吴诚眉头一紧,他知道瞒不过去,索性点头承认了。 “秋总,如今红土县最赚钱的地方就是红星岛了,这里每天都有大量外地游客,这可是发财致富的好项目,咱们牡丹集团怎么能错过?”吴诚说道。 闻言,秋牡丹冷哼一声,吴诚所言虽然不错,红星岛的确是一棵摇钱树,但却并非谁都能够染指的。 红土县的一把手终归还是许剑锋,红星岛又是红土县最重要的旅游地,哪怕是有万栋梁做后台,在那里乱搞许剑锋也不会坐视不理。 “只怕你有命赚钱没命花,只要许剑锋还是红土县的县委书记,今后就不许打红星岛的算盘!” 秋牡丹一脸凝重,冷声下达命令:“至于已经收购的酒店和游乐园,立刻低价转让出去。”吴诚面色一沉,秋牡丹把发展重心转到龙桥市前,把红土县的分公司全权交给他来打理。 换句话说,除了每年要上交给秋牡丹一定的营业额外,其余的由他自负盈亏。 秋牡丹要他低价转让,无疑是在割他的肉! “秋总,我恕难从命!” 吴诚咬了咬牙,他掌控分公司这几个月,早就把公司高层换成了他的人,这才让他有底气和秋牡丹叫板:“你说过,分公司的事情由我全权负责。” 秋牡丹咬了咬牙,吴诚这家伙难道还真把她当成傻子,以为她没发现他背地里搞的那些名堂? 秋牡丹自然留了后手,她想要把吴诚赶出牡丹集团,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不过,她眼珠一转,吴诚这家伙既然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了一切,或许能够加以利用。 她也早就觊觎红星岛这块肥肉了,但万栋梁三令五申,叮嘱她绝对不能把手伸向红星岛,否则一旦出事,他也保不了她。 但现在有了吴诚这个替死鬼,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吴诚,既然你有野心,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秋牡丹跷起腿,拿出纸笔当场拟了一份协议。 “只要你把这份协议签了,今后牡丹分公司就完全归属于你了,我会把股权全部转让给你,但前提是你必须把公司名字改了,今后彻底脱离牡丹集团。” 闻言,吴诚不由得一怔,他原本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没想到秋牡丹竟然主动提出把公司转让给他。 吴诚知道秋牡丹不可能那么好心,他眯起眸子,说道:“秋总,说说你的条件吧!” 第157章 按计划装病 秋牡丹勾着嘴角,轻轻地摇了摇头:“老吴啊,你跟着我干了这么多年,也称得上是劳苦功高,我现在的重心已经移到了市内,这分公司就算是我送你的礼物吧!” 吴诚一怔,秋牡丹这女人一贯唯利是图,怎么可能会把公司白白送给他? 他用力咬了咬牙,虽然不知道秋牡丹在打什么主意,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秋总,真没想到你如此讲情义,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次日,牡丹集团分公司正式更名为赤橙娱乐文化有限公司,吴诚也正式脱离了牡丹集团,自立门户。 吴诚单飞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许剑锋紧紧蹙眉,他刚准备对牡丹集团动手,没想到便出了这一档子事。 武铁山也听闻消息,当即赶到县政府,找许剑锋商量对策。 “许书记,秋牡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武铁山满脸疑惑地问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把分公司转让给吴诚?” 许剑锋在房间中来回踱步,思索着秋牡丹的目的。 “老武,依我看来,秋牡丹恐怕是想和红星岛以及大青山的事情撇开关系。” 许剑锋停下脚步,抬手轻拈下巴:“收购红星岛的游乐园以及酒店很可能是吴诚自作主张,秋牡丹一贯谨慎,不会铤而走险。” 武铁山微微颔首,许剑锋的分析合情合理。 武铁山忙问道:“许书记,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还要不要对吴诚展开调查?” 许剑锋勾起嘴角,用力地点了点头:“当然要,你别忘了,吴诚还是崔树民一案的嫌疑人。” 武铁山刚刚离开,还不容许剑锋歇口气,手机便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许剑锋不由得一怔,打电话过来的是他的母亲董娟。 “妈,出了什么事情吗?” 许剑锋心头一紧,董娟平时也经常打电话给他,但从来都不会挑工作时间打过来,让他担心是不是出了意外。 “我和你爸身体都好得很,能出什么事情?” 董娟撇了撇嘴,说道:“你难道忘记了,过年的时候我们不是说过,要到你工作的红土县来看看,拜访一下清瑶的父母。” 许剑锋松了口气,随即却又皱起眉头,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没想到二老想在这种时候到红土县来。 “妈,县委最近工作忙,要不你们过几天再来吧?” 许剑锋眉关紧锁,他这次所面对的对手是频频杀人灭口的恶魔,他不想把父母牵扯进来,让他们遭遇危险。 董娟说道:“别找借口了,我和你爸已经在路上,马上就要到县城了。” 闻言,许剑锋暗暗叹息一声,他不想让父母担心,并未把红土县所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他们。 现在想说也晚了,二老都要到县城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接了。 当即,许剑锋披上外套,来到县城门口迎接父母。 很快,二老便到了。 “妈,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清瑶过来。” 许剑锋转了转眸子,二老这次过来主要目的是来见慕清瑶父母,还是赶紧安排完见面之后送他们回去为好。 “等她来了以后,咱们就一起去拜访她的父母。”许剑锋说道。 闻言,董娟摇了摇头,阻止了许剑锋打给慕清瑶:“那么着急干什么,我和你爸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得先到处转转,看看你工作的地方怎么样?” 许剑锋一脸凝重,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很清楚,红土县中有太多人对他恨之入骨,如果知道他的父母来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妈,红土县不太平,你们还是办完了事情,早点回去吧!”许剑锋说道。 面对许剑锋的劝说,董娟和许安泰却并不买账。 “小锋,你是嫌我们烦了,想要这种借口把我们赶回去?”董娟板起脸,冷声说道。 许剑锋叹息一声,也怪他平时啥都不和父母说,现在忽然说红土县不太平,很难让二老相信。 无奈之下,许剑锋也只能点头同意,亲自带着二老到红土宾馆,给他们安排好房间。 丰饶镇,大青山旅游景区。 张颖看着身旁满身肥膘的男人,神情中满是嫌弃。 “小颖啊,我平时不怎么运动,忽然来爬山还真有些吃不消。” 男人一边说着,一只手环过张颖的纤腰,肆意在她的身体上游走:“要不咱们到旁边休息一下怎么样?” 张颖咬着唇瓣,她十分清楚,男人口中的“休息”和字面上的意思不同。 名义上是休息,实则是找个僻静的地方“打野战”。 大青山这么大,“野战场”到处都是。 “再坚持一下吧,咱们连第一个补给点都没到呢!”张颖说道。 闻言,男人眸光一沉,顿时变了脸色:“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张颖捏着粉拳,用力咬着唇瓣,昨天许剑锋让她装病躲过去,但那也得到了补给点才行。 这里只有她和男人两个人在,她就算装病,也无法保证对方会不会硬来。 “我当然没有忘记,我的职责就是让像你这样尊贵的客人满意。” 张颖耐着性子,柔声细语地安慰起来:“但是这里高度太低,很容易遇到其他游客,你也不想做到一半的时候被人打断吧?” 闻言,男人的脸色稍稍好转,这才迈开步子,继续向上攀登。 终于到了第一个补给点,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面前放着一个泡沫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补给品,张颖这才松了口气。 “小颖,咱们拿点水,继续往上吧!” 张颖点了点头,走到青年身旁,她忽然脚下一软,装出眩晕的样子。 “喂,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青年连忙上前,查看张颖的状况。 “没什么,就是有点头晕,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青年眸子一转,来之前雷春胜同他打过招呼,如果遇到有人头晕,无论如何都要带她到医院去进行检查。 他装模作样地用手背贴上张颖的额头,随即面色一沉:“你的头好烫,不能再继续往上爬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第158章 噪音扰民 那青年扶起张颖,便要带着她下山。 “等一下,她是我的旅伴,你凭什么带她下山?” 胖男人当即上前阻拦,张颖头晕得太突然了,在他看来很可能是装出来的。 “既然她是你的旅伴,那你也一起到医院去好了。”青年面色一沉,冷声道:“要是她遇到意外,你负得起责任吗?” 闻言,胖男人撇了撇嘴,只能跟着一起下山。 到了医院,张颖心中有些忐忑。 没想到胖男人也跟着一起来了,她的头晕是装出来的,要是医生检查的结果没有问题,那可就糟糕了。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板着脸走了过来。 “你患有严重的低血糖,怎么还去爬山,你不要命了?” 看着医生给出的检查报告,张颖松了口气,她知道肯定是雷春胜提前安排好的。 有低血糖的证明,她今后就不用再当什么陪游了。 从医院离开后,张颖当即去找了负责人,向他出示了医生开具的证明。 对方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张颖重新到红星岛上班…… 许剑锋把父母安排到宾馆后,重新回到县政府上班。 他接到雷春胜的通知,说是张颖的事情成功摆平,让他松了口气。 临近下班,许剑锋拿起手机,拨通了慕清瑶的电话,直接说道:“清瑶,我父母到红土县来了。” 闻言,慕清瑶一怔,连忙表示:“许大哥,二老住在哪里,要不让他们到我家里住吧?” 许剑锋摇了摇头,他不想给慕清瑶添麻烦,而且董娟和许安泰也一向不喜欢到别人家里去住。 “住宿的问题你就别操心了,我在红土宾馆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 许剑锋稍加停顿,接着说道:“下班后我去接你,咱们晚上一起吃顿饭。” 电话刚刚挂断,许剑锋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办公室的大门却忽然被人推开。 “许书记,刚刚接到群众反映,说是县一中附近有一家夜总会扰民,对学校的晚自习造成了严重干扰。”焦达功推门而入,向许剑锋汇报。 许剑锋眉头一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教育问题关乎着红土县的未来,而且县一中之前刚发生过恶劣的爆炸案件,家长本就对县政府不信任,这事要是解决不好,肯定会加剧矛盾。 “老焦,这事必须立即处理,我马上叫武铁山带人去检查,要是存在违规行为就当场封了!” 当即,许剑锋便打给了武铁山,向他说明了情况。 “许书记,你说的那家夜总会我们前两天刚刚去检查过。”武铁山一脸为难,答道:“当时恐怕是走漏了风声,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根据新制定的政策,咱们一个月后才能再次进行例行检查。” 许剑锋冷哼一声,政策是每月进行一次例行检查,但这次不一样,他们是接到了群众的举报,并不算例行检查。 不过他转念一想,要是这次再查不出东西,侯策肯定会借题发挥,武铁山这个局长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老武,这一次我亲自带队,出了问题我来负责!”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皱了皱眉,他刚刚才约了慕清瑶一起吃饭,看来只能取消了。 许剑锋再一次打给了慕清瑶,向她说明了情况。 “许大哥,你不必在意,学校附近的扰民问题必须解决,叔叔阿姨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去陪他们吃晚饭的。” 许剑锋微微颔首,慕清瑶如此善解人意,让他心中颇为感动。 放下电话,许剑锋立即赶往县公安局,和武铁山汇合,准备对那家夜总会进行突击检查。 另外一边,慕清瑶下班之后,立刻赶往红土宾馆,许剑锋抽不开身,她更应该好好接待他的父母。 当慕清瑶赶到红土宾馆时,却发现二老出门了,她刚想打给许剑锋问问情况,前台的接待人员却说两人去了红星岛,在走之前特地向她要了红星岛的地图。 慕清瑶稍加迟疑,许剑锋现在肯定很忙,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反正红星岛不算大,她只要过去找找,肯定能碰到的。 许剑锋和武铁山赶到县一中附近,两人决定先摸摸情况,不要打草惊蛇。 武铁山说道:“许书记,让其他人在这里待命,咱们先到附近看看,是不是真有扰民现象。” 许剑锋点了点头,和武铁山一起下了车。 他看了一眼时间,此时正值晚饭时间,县一中的学生吃过晚饭后,才会正式开始晚自习。 两人来到校门口,目光望向学校旁边的几家饭店,两人同时紧蹙双眉。 到饭店就餐的客人除了学生外,还有很多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 “真是太不像话了!”许剑锋捏紧拳头,咬牙克制着心头的怒火:“在学生面前穿成这样算怎么一回事,简直是败坏社会风气!” 闻言,武铁山连忙拉住许剑锋,生怕他冲动。 “许书记,她们应该都是夜总会的员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夜总会这个时间也是客流量最高的时候,休息时间很短,来不及换衣服。” 许剑锋用力咬了咬牙,他冷静下来,也知道此事和这些普通员工关系不大,还是要从源头来解决问题。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烧烤店,点了些串边吃边等。 很快,学生们都回到学校,开始准备晚自习。 “许书记,夜总会的人也都回去了,咱们啥时候去检查?”武铁山问道。 许剑锋摆了摆手,沉声道:“再等一等,既然群众的举报是扰民,咱们还是等扰民现象出现再去不迟,以免事后被人抓住话柄。” 话音刚落,忽然响起鼓点,紧接着嘈杂的音乐声伴随而来。 许剑锋眸光一寒,这音乐声之大,简直就像有人在他耳边敲鼓一样。 “这也太过分了,难道连隔音都没做,是谁批准他们营业的?” 许剑锋简直快气炸了,别说学生还要上晚自习了,就算是周边的居民,恐怕都不堪其扰。 当即,两人立刻通知同行的警察,开始对夜总会进行突击检查。 “你们是干什么的,敢到这里来闹事,不知道这里是谁罩着的?”刚刚准备进门,一个穿着一身黑、还戴着墨镜的男人便拦在许剑锋面前! 第159章 我舅是县长 许剑锋和武铁山对视一眼,见了警察还敢叫嚣,看来这家夜总会的老板来头不小。 “哦?这里有人罩着,我怎么没听说过?” 许剑锋眸子一转,尝试从他口中问出更多消息:“你说说看,这里是谁罩着的?” 保镖打扮的黑衣男冷笑一声,答道:“那你听好了,咱们这儿的老板可是新上任的侯县长的亲外甥,你们就别跟着掺和了,哪来回哪去吧!” 闻言,许剑锋和武铁山同时紧紧皱眉。 两人还真没想到,这夜总会竟然是侯策的外甥开的,难怪连个看门的保镖都敢如此嚣张。 “许书记,咱们怎么办?” 武铁山走到许剑锋身旁,压低声音询问道:“要不要先联系一下侯县长,向他问问情况?” 许剑锋眸子一转,轻轻摇了摇头:“别说是侯策的外甥,就算是万栋梁的外甥,我今天也照查不误!” 许剑锋下了命令,武铁山自然是坚决执行,他大手一挥,待命的警察们一拥而上,便涌入夜总会开始检查。 见状,黑衣男连忙掏出手机,一脸焦急地拨通出去。 许剑锋看在眼里,并没有去阻拦,反倒希望他把老板找来,最好能连带着把侯策也一起叫来。 许剑锋没有进去,有武铁山带队检查就够了,他就在门口等着,倒是要看看今天谁敢来插手此事。 不一会的工夫,一辆亮银色的轿车疾驰而来,一个急刹车停在赌场门前。 看着地面上留下的刹车印,许剑锋冷笑一声,来人多半是侯策的外甥,看样子听说了夜总会被查,他很着急。 “林总,您快看看吧,刚刚一伙警察不由分说就进了夜总会,现在正在到处检查呢。”黑衣男连忙跑到车前,拉开车门向坐在副驾驶的人汇报现场情况。 “真是废物,你没和他们说我是什么人吗?” 被称呼为林总的人下了车,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给人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一看便是典型的二世祖。 “林总,我说了你是咱们侯县长的亲外甥,但他却说,别说是侯县长,就算是万栋梁的外甥也没有用!”黑衣男一边回答,一边伸手指向许剑锋。 闻言,林总眸光一寒,自从侯策当上县长,他来到红土县开了这家夜总会,有哪个敢拂他的面子? “兄弟,我是这儿的老板林志豪,你是哪个派出所的?” 林志豪走到许剑锋身前,想要探明他的身份:“我这是正经生意,没什么好查的,要不给我个面子,检查就到此为止,我请兄弟们去喝两杯。” “正经生意?” 许剑锋冷笑一声,别说是林志豪了,就算侯策亲自来了,他也不会买账:“既然是正经生意,你怕检查做什么。” 林志豪用力咬着嘴唇,许剑锋态度强硬,看样子不把侯策搬出来吓不到他。 “你不给我面子,怎么也要给我舅舅一个面子吧?” 林志豪从兜里取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根递给许剑锋,却被他摆手拒绝。 “林总,侯县长的面子我自然要给,但你也该把他人叫过来,让他当面和我说说吧?”许剑锋勾起嘴角,就算林志豪是侯策的亲外甥,只要事发之后他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拿他没有办法。 但只要他到现场来,日后可就推不掉了。 林志豪稍加迟疑,点头应了下来:“没问题,我这就打电话叫他过来。” 许剑锋转了转眼眸,侯策若是在现场看到他和武铁山,肯定会有所防备。 当即,许剑锋便进了夜总会,和武铁山商量后,派了一名警员携带录音设备在外面等着,他们两人躲在暗处观察。 安排好后,没一会的工夫,侯策便开车赶到。 “舅,这次你可得帮帮我,明明政策是每个月例行检查一次,我们这里前两天刚查完,这么快就又过来查,这不符合规定!”侯策刚刚下车,林志豪便凑过去抱怨。 暗中的许剑锋和武铁山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勾起嘴角。 只要侯策说出半句袒护的话,就可以坐实他凭借职权,纵容亲属肆意妄为。 “谁告诉你检查过了就不能再检查的?” 侯策板着脸,厉声斥责道:“咱们县公安局查你自有查你的道理,你不积极配合,还把我搬出来,你想干什么?” 林志豪不由得一怔,他万万想不到,平时和蔼可亲的舅舅,这次却换了一副嘴脸。 许剑锋和武铁山也同时蹙眉,侯策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机警,非但没有袒护,还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架势。 “舅,你怎么……” 不等林志豪说完,侯策便摆手将他打断:“别说了,要是查不出什么就算了,真查出有违法乱纪的事情,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许剑锋咬了咬牙,侯策已经表明了态度,再躲下去也没有用,索性便和武铁山一起露面。 “侯县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这里严重扰民,没想到竟然会查到你外甥的头上。”许剑锋勾着嘴角,上前同侯策打招呼。 侯策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答道:“这小子不算是我的直系亲属,就是个远房外甥,许书记尽管查,要是这里存在违法行为,不劳你动手,我亲自把他送进监狱。” 许剑锋微微颔首,侯策演了这一出大义灭亲的戏码,这次他和武铁山的算盘要落空了。 不过,这本来就是意外收获,能解决夜总会的扰民的问题,对他们而言就算成功。 说话时,一名警察从夜总会中出来,小跑到武铁山面前,同他轻声说了些什么。 武铁山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进去调查后,走到许剑锋和侯策身旁。 “许书记,侯县长,在夜总会中发现了黄色交易,几个嫖客和小姐被抓了个现行,要不要把他们带回局里调查?” 许剑锋望向侯策。 “许书记,必须带回去调查,一定要把我这不争气的外甥店里都有什么龌龊的事情查个一清二楚!”侯策一脸严肃,厉声说道。 第160章 不法摊贩 董娟和许安泰来到红星岛,虽然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见慕清瑶的父母,但来都来了,正好趁机游玩一下。 “老许,你快尝尝,这儿的炸串味道太棒了,难怪能上央视的节目。” 董娟在美食街大快朵颐,心中不禁埋怨起许剑锋来,这么美味的炸串也不说带他们来尝一尝。 “一条美食街都快被你吃了个遍,你还没吃够啊?” 许安泰咧嘴苦笑,红土县的特色炸串美味归美味,但也不能吃个不停啊:“我看那边也有卖纪念品的,要不咱们去买一件?” 董娟把嘴里的肉块咽下,轻轻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来一趟,买一件带回去当个纪念也不错。” 两人来到摆放着纪念品的小摊前,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上来便热情地推荐起来。 “老姐姐,你看看这个,这个木雕是咱们红土县的木艺大师纯手工雕刻而成,之后由得道高僧三天三夜不间断地诵经,摆在家里有避凶驱邪的功效。”摊主拿起一座木头雕刻的观音侃侃而谈。 许安泰和董娟都是念过大学的人,对这类迷信的说辞自然是不相信。 “我们两口子从来不做恶事,也不怕有妖魔鬼怪找上门。”许安泰摆了摆手,明确拒绝:“这类东西就不必给我们推荐了,你这有没有红土县的特色工艺品,我们买一件带回去当个纪念品就行。” 摊主眯了眯眸子,她这纪念品摊子鲜有人问津,这次来了两个上了年纪的,必须捞上一笔。 见许安泰不易受骗,她把目标转向了董娟,拿着木刻观音再次向董娟推荐起来。 “老姐姐,俗话说有备无患,这开过光的观音到了庙里,少说也得千八百块才请回家,我看你有佛缘,就五百块便宜卖你好了。” 董娟眉头一紧,观音的雕工十分拙劣,根本不像出自名家之手。 而且选用的木料看起来也十分普通,花一百买都是冤大头,她竟然一张口就敢要五百块。 “对不起,我们不需要。” 眼见着摊主缠了上来,董娟用手肘碰了碰许安泰:“老许,咱们走吧,纪念品这种东西买不买都无所谓。” 许安泰点了点头,他也被摊主搞得没有心情了,正要和董娟一起离开,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你们干什么?不买就不买,为啥要把它摔坏?” 闻言,许安泰不由得一怔,回头看去,发现摊主正蹲在地上,摆弄着被摔成两半的观音。 “这可是观音,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摊主振振有词,故意大声嚷起来,吸引了一批围观的游客。 许安泰和董娟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做,显然是摊主自己把观音摔坏,想要讹诈他们一笔钱。 “说话可得凭良心,明明是你自己摔坏的,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董娟据理力争。 “哪有人会摔自己的东西,我有病是吧?” 摊主随手把碎成两半的观音丢在地上,伸手抓住董娟的胳膊:“你们今天必须原价赔给我,不然就别想走出红星岛!” 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人开始起哄,跟着嚷嚷起来:“快点赔吧,要是别的东西不赔也就算了,这观音可是有灵性的,不赔可是要倒大霉的。” 董娟咬了咬牙,五百块虽然不算多,但她咽不下这口气。 “不是我们摔坏的,我们为什么要赔?”董娟没有妥协,和摊主争辩起来:“你说是我们摔坏的,有证据吗?” “证据?要不你问问旁边摆摊的,他们都看到是你摔的了!” 摊主冷笑一声,他们这些在红星岛摆摊的早就结成了统一战线, “你们大家说说看,是不是她摔坏的?” 闻言,旁边几个摊主纷纷点头,让董娟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人家全都说是你们摔的,就快点赔了吧。” “就几百块钱的事情,别跟动了你们棺材本似的。” 围观的游客们也纷纷将矛头指向了董娟和许安泰,其中不乏难听之言。 董娟用力咬着嘴唇,她听说过旅游景点的商贩联合起来坑人的事情,没想到今天亲身体会了。 正在二老为难之际,忽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你什么观音敢卖五百,你们这样联合起来欺负两位老人家,简直是败坏了我们红土县的名声!” 人群分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张颖,你都不在咱们红星岛干了,别来搅和我们的事情。” 摊主面色一沉,张颖之前也是红星岛的员工,她自然认得:“好好去大青山伺候你那些干爹去,别跑来多管闲事。” 张颖面色一沉:“谁说我不在这干了,从明天开始,我就调回红星岛当导游,像你们这样联合起来宰客的行为,我必须阻止!” 闻言,摊主板起脸,恶狠狠地瞪着张颖。 之前她穿着玩偶装,在广场做宣传的时候,没少和游客说,不要买纪念品。 两人早有恩怨,本以为她被调走就能太平了,没想到几天的工夫就又调了回来。 “张颖,你少管闲事,他们把我的商品摔坏了,赔偿是理所应当的!” 张颖冷哼一声,这些不法摊贩的手段她一清二楚,故意把商品摔坏栽赃给游客,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咱们报警解决好了,要是警方认定是他们摔坏的,我掏钱赔给你,你看如何?”张颖说道。 摊主面色一沉,这种事情一旦闹大,吃亏的肯定是她。 而且,伴随而来的很可能是景区的整改,到时候生意会变得更加难做。 “算我倒霉!”摊主啐了一口,捡起坏掉的观音回到摊位,终于停止了纠缠。 “小姑娘,真是太感谢了。”董娟拉住张颖的手,脸上写满了感激:“要是没有你,还不知道她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张颖笑了笑,答道:“阿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也是红星岛的员工,不能看着他们欺负游客。” 与此同时,慕清瑶赶到红星岛,正巧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第161章 猜忌扎根 武铁山率队对林志豪的夜总会进行了全面检查,结果不但发现了各种色情服务,还在隐秘的地下室中发现了一个赌场。 “侯县长,林志豪毕竟是你的亲外甥,这事你看该怎么办?” 许剑锋把目光转向侯策,倒要看看,侯策会不会真的大义灭亲。 侯策用力咬了咬牙,许剑锋分明是想他难堪,但他除了忍耐也无其他办法。 “许书记,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没有他这个外甥!” 侯策把心一横,和林志豪撇清关系,他好不容易才当上了县长,可不能被外甥给拖累了。 许剑锋微微颔首,全权委托给武铁山处理。 “侯县长,这里有武局长就够了,要不咱们两个先回去?”许剑锋说道。 侯策偏头看了正在接受盘问的林志豪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他留在现场也帮不上忙,还不如躲远一点,以免被牵扯进去。 从现场离开,许剑锋立刻拨通了慕清瑶的电话,之前她说会和他父母一起吃饭,或许现在还没结束。 与此同时,停在红星岛门口的一辆轿车内,慕清瑶盯着手机的来电显示,握住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 她亲眼看见了董娟拉着张颖的手,两人之间相谈甚欢,仿佛她才是儿媳妇。 慕清瑶紧紧咬着唇瓣,原来不只是许剑锋,连他的父母都认识张颖,而他却一直用谎言来隐瞒! 她的心中一阵酸楚,也说不清是吃醋还是因为被欺骗而恼火。 换成别人,肯定会去闹,去当面质问,但她做不到。 恍惚之间,手机的铃声停下,随即又再次响起。 慕清瑶咬了咬牙,接通了电话。 “清瑶,你现在在哪儿?” 听到许剑锋的声音,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很想当面质问,他和张颖究竟是什么关系,但到了嘴边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无奈地叹息一声,她幽幽答道:“许大哥,对不起,局里临时有事,我没能去陪叔叔阿姨。” 许剑锋一怔,他也没听说教育局有啥临时任务啊,或许是工作上出现纰漏,她临时回去补救吧! “这样啊,那你早些休息,明天就是周末了,我陪你回一趟家,让两家父母见个面。” 许剑锋想要尽快让两家父母见面,这样就能让父母早点回河阳县去,以免留在红土县被人盯上。 闻言,慕清瑶心中迟疑,自从碰到张颖,她心中便有猜忌扎根,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 “许大哥,我这周临时有事,恐怕没法回去了。”慕清瑶的谎言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选择说谎! 许剑锋一怔,今天的慕清瑶总让他感觉怪怪的,难道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许剑锋没有往张颖的方向去想,毕竟他和张颖满打满算也就见过三次面,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他做梦也想不到慕清瑶会在种种机缘巧合下产生误会。 “清瑶,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许剑锋蹙起眉头,直言问道:“和我说说吧,说不定我有办法帮你解决。” 慕清瑶用力咬着唇瓣,她很想把所有事情全部倾诉出来,但她却无法鼓起勇气。 她此前从未谈过恋爱,许剑锋是她的第一任男朋友,稀缺的恋爱经验让她患得患失,担心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许剑锋就会离她而去。 “许大哥,没什么,我就是今天有些累了。”慕清瑶说道。 许剑锋轻叹一声,慕清瑶不想说,他也没有办法。 “清瑶,那你早点休息!” 许剑锋本想说他自己带父母到慕清瑶家里去拜访,但仔细想想还是作罢了。 毕竟两家父母见面,肯定会谈及他们两人的终身大事,慕清瑶可不能不在场。 回到家中,慕清瑶连外套都没脱,便坐到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此时的她,心中充满了矛盾。 明明应该信任许剑锋,但亲眼所见的事实,让她无法相信。 深深地叹息一声,她陷入了迷茫之中,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我真是个坏女人。”轻声呢喃一句,慕清瑶半阖双眸,呆呆地注视着雪白的天花板。 次日,慕清瑶起了个早,她这一夜几乎没有合眼,心中的矛盾挣扎让她难以入眠。 她决定趁着休息日,一个人出去散散心。 来到镜子前,慕清瑶把披肩长发扎成一个马尾,换上一身运动装出门慢跑。 和快节奏的一线城市不同,生活在红土县的人们,除了一些服务行业,节假日鲜少会有人加班。 再加上慕清瑶出门得早,此时马路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最多偶尔一辆车从身边疾驰而过。 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慕清瑶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内心稍稍平静。 途经县城中央的公园时,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似乎有两个人正在公园入口处谈着什么。 慕清瑶驻足,一方面是慢跑了一段路有些累了,同时她也十分好奇,这两个人一大清早跑到公园里面谈什么事情。 慕清瑶眯了眯眸子,从身形来看,背对着她的应该是个女人,总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而另外一个人,头上戴着鸭舌帽,不但帽子压得很低,脸上还戴了口罩和墨镜,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见此情景,慕清瑶的心中更加疑惑了,光从那副打扮来看便足够可疑了,难道是毒贩交易被她给撞见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随即苦笑一声,又不是拍电影,哪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刚要继续慢跑,原本一直背对着她的女人忽然转过身。 慕清瑶怔在原地,目光牢牢锁定在女人那张画了淡妆的脸上。 是张颖,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慕清瑶紧紧蹙眉,张颖为何会一大早跑到公园里来,还和那故意遮挡容貌的男人谈着什么。 慕清瑶撇了撇嘴,张颖想干什么又不关她的事情。 刚刚迈出脚步,一个想法忽然涌入脑海,让她再度停下。 难不成,那个遮住容貌的男人是许剑锋? 第162章 千钧一发 忽然冒出的想法把慕清瑶自己都吓了一跳,从身形上看,那遮住容貌的男人又高又壮,还真和许剑锋十分相似。 用力地咬紧嘴唇,慕清瑶再也无法置之不理,她拿出手机,输入了许剑锋的号码。 慕清瑶的手指悬停在半空中,迟迟无法按下,她既想揭开真相,又害怕面对事实。 如果电话拨通过去,公园里的人真是许剑锋,那她该如何是好? 慕清瑶心中挣扎着,她告诉自己,必须进行确认。 她用力一咬牙,把心一横,手指重重地按下了拨通。 “嘟,嘟……” 听筒中传来阵阵忙音,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与此同时,原本驻足谈话的两人有了动作,两人一前一后,向公园深处走去。 慕清瑶稍加迟疑,还是决定跟上去看一看。 电话没有人接,还不能确定和张颖在一起的男人是不是许剑锋,她必须弄清楚! 清晨的公园中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慕清瑶蹑手蹑脚,悄悄跟着两人向公园深处走去。 两人停在一片树林前,忽然转过身,让慕清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见两人没有发现她在跟踪,慕清瑶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心中变得更加疑惑。 不管那人是不是许剑锋,张颖为何要和一个男人跑到公园里来,而且看他们的架势是想进树林中去。 慕清瑶猛地变了脸色,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野战”吧? 张颖和男人站在树林前说了什么,紧接着着张颖转身要走,却忽然被男人拉住。 “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似乎是出现了分歧,张颖忽然喊叫起来。 男人没有回答,仗着蛮力,很快便把张颖拉进了树林里面。 慕清瑶微微蹙眉,在过来的路上,一个人影都没看见,除了他们三人以外,公园中应该没其他人在了。 换句话说,除了她以外,没人会听到张颖的呼救。 慕清瑶咬着嘴唇,到现在她还不清楚两人到公园里是做什么的。 她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报警,毕竟张颖刚刚呼救过,但她却无法下定决心。 万一那男人是许剑锋怎么办,两人只是价格没有谈好,又或者单纯地玩把“野战”,警察要是当场把两人抓获,那许剑锋就彻底完了! 而且,刚刚张颖分明是主动跟着他到公园深处来的,她如果不情愿的话,在公园门口呼救,肯定会有人过来帮忙。 慕清瑶从藏身的灌木丛后走了出来,缓缓走向了那片树林。 她必须亲眼确认之后,才能决定要不要报警。 与此同时,红土宾馆中。 “爸、妈,你们慢慢吃,我回房间再睡一会儿。” 许剑锋一大早便被董娟拉着一起吃早饭,他一边打着哈欠,下意识去摸兜里的手机。 兜里空空如也! 许剑锋暗暗摇头,他还没起床,董娟便跑来敲门,半梦半醒间披上外套就被拽过来吃早饭了,手机都没有带。 “小锋,你昨天不是回来得挺早吗?” 董娟一边剥着鸡蛋壳,一边问道:“你不睡觉,自己躲在房间里干什么?” 许剑锋苦笑一声,他昨天是回来得挺早,但一直在等着武铁山的电话。 直到后半夜两点多,武铁山才迟迟打电话过来,向他汇报夜总会的检查结果和处理方案。 “妈,我实在困极了,有什么话等我睡醒,起来再说吧!” 许剑锋打了个哈欠,随手从盘子里抓起一个鸡蛋,便要上楼继续睡觉。 董娟一脸埋怨地白了许剑锋一眼,抬起手重重地拍在了他的手背上。 “瞧你困那副样子,我怕你把蛋壳都一起吃下去。” 说着,董娟把刚剥好的鸡蛋塞到许剑锋手中,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许剑锋上了楼,回到房间里,一边吃着鸡蛋,一边抓起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 把手机按亮,许剑锋不由得一怔,竟然多了一个未接来电。 盯着屏幕上显示的“慕清瑶”三个字,许剑锋微微蹙眉,她怎么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 难道是改主意了,打算今天让两家的父母见个面? 想到这里,许剑锋连忙抓起手机,拨通了慕清瑶的电话。 一连打了三个,但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让许剑锋不由得蹙起眉头。 多半是刚刚打过来后,见他没接,又睡着了。 许剑锋吃完了鸡蛋,把手机放下,躺回到床上,准备晚一点再打给慕清瑶。 此时,公园深处的树林前,慕清瑶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里面走去。 但她脚下下堆积的落叶和树枝,哪怕她动作再轻,踩上去都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她并未因此而放弃,她必须确定清楚,那个男人是不是许剑锋! 向树林中走了没有几步,慕清瑶猛然停下脚步,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因为树木的遮挡,她已经走得很近了,才发现张颖两人。 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让她瞪大了双眸,感觉到头皮阵阵发麻,仿佛血液倒流直冲头顶。 张颖此时被男人按在地面上,她的嘴上被胶布牢牢封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而那男人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来,嘴角挂着邪笑,看起来十分渗人。 慕清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这下总算看清了男人相貌,他并不是许剑锋! 而且,眼下的情形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糟糕,看这架势这男人可不是为了“色”,而是想要张颖的命! “不要怪我,我也只是想弄几个钱花花,要怪就怪你自己被抓住了把柄吧!” 说着,男人的手探向了张颖的身体,从她的兜里掏出了钱包。 “真是个穷鬼,亏你生了一副好皮囊,当小姐还攒不下钱来。” 男人撇了撇嘴,把钱包里为数不多的几张钞票装进口袋里,接着随手把钱包丢到一旁:“我准备送你上路了,有什么遗言就在心里想想吧。” 躲在暗处的慕清瑶紧咬着唇瓣,面对身强力壮又有凶器的歹徒,她就算出面也无法阻止,反而会让自己身陷险境。 慕清瑶屏住呼吸,准备悄悄溜走,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之后报警把凶手抓住,也算是给张颖报仇了。 就在这时,慕清瑶的手机忽然响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许剑锋”的名字! 第163章 神兵天降 一片寂静的公园中,只有风吹起落叶所发出的“沙沙”声,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瞬间便把这份静谧打破! 慕清瑶心头一颤,她肯定暴露了,也顾不得上衣兜里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拔腿就往树林外跑去。 正欲行凶的男人同样吓了一跳,他眸光一寒,面露狰狞之色,立刻开始追赶。 慕清瑶虽然平时经常锻炼,但比起追赶她的那个身强力壮的男人,速度上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没跑出多远,男人便追赶上来,用手抓住她的马尾,用力一扯。 慕清瑶头皮一痛,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跌坐在地面上。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男人冷哼一声,拽着慕清瑶的马尾,便把她往树林里拖。 许剑锋躺在床上,虽然很困,却迟迟无法入眠。 实在是有些古怪,以慕清瑶的习惯,打给他的电话没有接听,肯定会发消息说明找他干什么。 但这一次不但没有收到消息,而且打回去也没人接听,实在是有些古怪。 又想起昨天打电话时,慕清瑶明显有事瞒着他,让他心中担忧起来。 许剑锋当即拨通了武铁山的电话,让他帮忙定位一下慕清瑶手机的位置。 很快,武铁山便传来回复,说是在一个公园中。 许剑锋心头一颤,慕清瑶一大早跑公园去干什么了,而且又不接电话,很可能遭遇了意外。 当即,许剑锋也顾不上其他,立刻跑下了楼,开车往公园赶去。 “真没想到,你还是个大美人!” 男人打量着慕清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真是可惜了,不过你尽管放心,看在你这张漂亮脸蛋的份上,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的。” 话音刚落,男人忽然脸色一变,回到刚刚的位置,张颖不见了! 男人咬了咬牙,他刚刚担心慕清瑶报警,却忽略了张颖只被胶布贴住了嘴,手脚却都能自由活动。 所幸张颖的手机被他顺手拿走了,不然可就糟糕了。 男人握着匕首的手用了用力,犹豫着要不要把慕清瑶解决掉,再去寻找张颖。 但转念一想,还是决定等把张颖抓回来,再一起动手。 毕竟,万一被张颖逃掉,那他落网只是时间问题,在判决时是否致人死亡的量刑标准可是完全不同。 为了防止去追张颖的时候慕清瑶再逃,他脱掉外套用力扯了扯,撕出几块布条,将慕清瑶的手脚捆住,接着去追张颖。 树林中堆积着落叶,人走过后,留下的踪迹十分明显。 凭借着这一点,他很快便找到了张颖。 张颖由于刚刚被他粗暴地按倒,脚踝崴了一下,每走一步都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男人追赶上来,毫不留情地掐住她的脖子。 “喜欢跑是吧?待会我一定一点一点地折磨你,让你好好品尝一下痛苦的滋味,之后再送你上路!” 说罢,男人扛起张颖,带她回到了树林中。 慕清瑶被捆住手脚,用力地挣扎着,但无奈男人绑得很紧,她的挣扎只是徒劳。 看到男人扛着张颖快步走了回来,慕清瑶的心彻底凉了! 事已至此,没有人能够救她了,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男人走到慕清瑶身边,用力把张颖摔在地上。 “好了,两位大美人,你们谁先上路啊?” 男人邪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眸子望向慕清瑶那张因恐惧而失去血色的俏脸上。 “还是从你开始好了,要不是你搅局,我现在早就找家饭店喝酒吃肉了。” 说着,锋利的匕首抵在慕清瑶的喉咙上。 男人并未急着动手,他似乎在享受慕清瑶的恐惧。 “好了,该说再见了,愿你下辈子还能生得这么漂亮!” 言罢,男人眸光一寒,握着匕首的手刚准备发力,却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心头一惊,猛然回头,正看到许剑锋似头发了狂的狮子,向他猛扑过来。 男人脸色一变,许剑锋虽然没带着武器,但从他健硕的身材和奔跑的速度来看,这家伙绝对不一般。 顾不上慕清瑶,男人立刻准备迎敌。 看准机会,他手中的匕首猛地一刺,直指许剑锋的胸口。 许剑锋临危不乱,面对迎着胸口刺来的匕首,他猛地伸手一抓,宽厚的手掌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腕。 与此同时,许剑锋欺身向前,在男人惊惧的眼神中,用头狠狠撞向他的鼻子。 鲜血喷涌而出,男人痛呼一声,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落,一脸痛苦地捂着鼻子。 许剑锋捡起匕首,随即飞起一脚,把男人踢翻在地。 “清瑶,你没事吧?” 许剑锋跑到慕清瑶身边,见她除了受到一点惊吓之外并无大碍,这才长舒一口气。 慕清瑶大口喘着粗气,刚刚她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时间都忘记了呼吸。 直到许剑锋把歹徒打倒,这才回过神来。 “许大哥,我……” 慕清瑶咬着嘴唇,泪珠不受控制地从眼眸中涌出。 这或许就是报应吧! 因为她对许剑锋的不信任,才导致她贸然跟了上来,虽说也算是救了张颖一命,但也差点让她丢了性命。 “清瑶,有话咱们回去再说!” 许剑锋帮慕清瑶割开布条,留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倒在地上,他不由得担心起来:“你先打电话报警,我去看看她的情况怎么样。” 慕清瑶咬了咬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她之所以卷入事件中,一切的起因都是从她怀疑许剑锋和张颖之间的关系开始,看到他去关心张颖,感觉颇为微妙。 许剑锋走近才发现,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张颖。 和慕清瑶比起来,她的状况要糟糕许多,额头处有一块明显的瘀青,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 “清瑶,叫救护车!” 说罢,许剑锋走到歹徒身边,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说,是谁派你来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歹徒瞪了许剑锋一眼,冷声答道:“我就是出来抢个劫罢了!” 第164章 拒不配合 任凭许剑锋如何逼问,男人始终说他只是抢劫,其余一概不说。 不多时,武铁山率队赶到,把男人带回局里,而张颖也被救护车送往了医院。 “清瑶,你吓坏了吧,我送你回去吧。” 许剑锋轻轻牵起慕清瑶的手,在他耳边柔声说道。 慕清瑶紧咬唇瓣,从许剑锋对她和张颖的态度来看,她便已经明白了。 她一定是误会许剑锋了,虽然他或许和张颖早就认识,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并不亲密。 否则,许剑锋也不会陪在安然无恙的她身边,而不去陪着受伤昏迷的张颖。 上了车,许剑锋刚准备发动引擎,慕清瑶却忽然伸手将他拦住。 “清瑶,怎么了?”许剑锋一脸疑惑。 慕清瑶咬了咬唇瓣,缓缓垂下头:“许大哥,我对不起你。” 闻言,许剑锋不由得一怔,慕清瑶好端端地道什么歉啊? “清瑶,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你道歉干什么?”许剑锋疑惑地问道。 慕清瑶深吸一口气,她误会了许剑锋,必须把这事说清楚,否则她今后还有什么脸见他? “许大哥,我误会你了,以为你和张颖……” 慕清瑶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只剩下抽泣的声音。 许剑锋沉默数秒,难怪慕清瑶最近的表现有些奇怪,原来是误以为他和张颖之间存在暧昧关系。 “清瑶,这件事不怪你,是我没有做好,才让你产生了误会。” 许剑锋面色凝重,他想起了和慕清瑶一起到红星岛游玩的那一天。 那个时候张颖担心慕清瑶误会,装作和他不认识,许剑锋为了避免麻烦,当时也顺势配合了。 原本以为和张颖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因为大青山的事情,两人又再一次见面。 归根结底,之所以慕清瑶会误会,全都是因为他隐瞒了和张颖早就相识一事。 “我不应该瞒着你,其实在红星岛见面以前,我和她就已经认识了。” 许剑锋决定坦诚相待,他把在发廊和张颖相识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一遍。 闻言,慕清瑶咬着嘴唇,她也能够理解,为什么许剑锋会瞒着她了。 毕竟,许剑锋身为县委书记,哪怕是为了调查研究,孤身一人到提供特殊服务的发廊去,难免会产生奇怪的传言。 两人把话说开,误会自然也跟着解除。 “许大哥,要不今天就跟我回家吧!让叔叔阿姨和我父母早点见面,也好让他们早些回去。” 经过今天一事,慕清瑶也嗅到了红土县中弥漫的危险。 随着几桩案件越来越逼近真相,幕后黑手的行动也会越来越出格,就算盯上许剑锋的父母也毫不意外。 “清瑶,今天你受惊了,还是好好休息一天吧!” 许剑锋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而且待会我还要去公安局一趟,或许能从那个嫌犯口中问出点什么来。” 把慕清瑶送回家后,许剑锋没有回宾馆,径直前往了公安局。 “许书记,我刚刚亲自对嫌犯进行了审讯。” 武铁山眉关紧锁,一脸严肃地向许剑锋汇报:“他叫姚猛,是红土县本地人,这不是他第一次犯案了。”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难道姚猛之所以会盯上张颖只是碰巧? “姚猛在五年前就因为入室盗窃被判两年,刚出狱不久,又因为喝酒时与人产生争执,用酒瓶将对方打出了脑震荡,再次因为故意伤害被判了一年,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犯案了。” 许剑锋眼眸一转,问道:“他和牡丹集团有没有关系?” 武铁山摊开双手,再度摇头:“我也考虑过这一点,特意查了姚猛的档案,但并未发现他和牡丹集团有任何的联系。”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本以为能顺藤摸瓜查出些什么来,结果却只是个有前科的惯犯。 许剑锋捏着下巴,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在送慕清瑶回家的路上,慕清瑶向他详细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当时张颖和姚猛在公园前谈了些什么,之后主动跟着他走进了公园深处,只有在进树林时是他强迫她的。 许剑锋问道:“老武,能让我去见见姚猛吗?” 闻言,武铁山点了点头,带着许剑锋走到审讯室前。 透过窗子向内望去,姚猛正一脸轻松地坐在审讯椅上,面对正在审问的警察,非但没有一点紧张,反而始终勾着嘴角,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许剑锋紧紧蹙眉,真不愧是三进宫的惯犯,这家伙似乎早就习惯了审讯,看样子想要从他嘴里问出点有用的东西来十分困难。 武铁山推门而入,附耳向正在审问的警察说了些什么,后者点了点头,说道:“许书记,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许剑锋微微颔首,眸子望向了一脸轻松的姚猛。 “原来是你啊,没想到这次栽在了你的手里!”姚猛认出了许剑锋就是抓他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和你无话可说,你就别白费心机了。” 许剑锋冷哼一声,这家伙倒是对警方的审讯门清,知道不能严刑逼供,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姚猛,我问你,你和张颖以前认识?”许剑锋问道。 闻言,姚猛把头偏到一旁,装作没有听到。 武铁山见状,不由得勃然大怒,用力地一拍桌面:“姚猛,你应该知道自己的立场吧?如果你积极配合,还能争取个从轻发落,你若是继续顽固不化,等上了法庭,再想坦白可就晚了。” 姚猛转眸望向武铁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武局长,我这次犯下的罪行,就算从轻处罚,至少也要判个十几年吧?” 姚猛耸了耸肩,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子:“反正没有闹出人命来,最多也就是判个无期,对我而言也没啥区别了。” 许剑锋咬了咬牙,姚猛这样,他和武铁山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许书记,要不你先回去,我想办法让他开口!”武铁山说道。 许剑锋眸光一沉,用力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武铁山口中的办法多半见不得光。 侯策一伙人正想方设法想要把武铁山撤换掉,可不能被他们抓住把柄。 这时,武铁山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出去接听过后,重新回到审讯室中。 “许书记,张颖醒了!” 第165章 会亲家 姚猛拒不配合,许剑锋和武铁山没有办法,只能先到医院去,看张颖的反馈。 医院中,张颖躺在病床上,一只手轻轻揉着额头。 刚刚医生来找她谈过,她伤得并不重,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许剑锋和武铁山走了进来。 “小颖,你身体怎么样?”许剑锋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张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许大哥,我没啥事,刚刚医生也说,我只要好好休息就能恢复过来。” 闻言,许剑锋松了一口气,张颖遭受袭击,很可能与她举报大青山旅游项目存在色情交易有关。 如果是那样,没有保护好她的安全,他和武铁山也有责任。 “张颖,关于这次案件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现在方便回答吗?”武铁山边说边拿出纸笔,准备把张颖的证言记录下来。 张颖稍加迟疑,轻轻点了点头。 “你和嫌疑人姚猛认识吗?”武铁山率先发问。 张颖一怔,立刻摇头否认:“我并不认识他,要是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他叫姚猛。” 许剑锋和武铁山对视一眼,张颖所说明显和慕清瑶看到的不符。 慕清瑶亲眼看到她和姚猛在公园前谈了好一会,之后又主动跟他进到公园深处,两人怎样也不像是不认识。 “既然你们不认识,为何又会在公园前聊了半天?”武铁山眸光一寒,他干了多年刑警,最头疼的就是受害人不肯说实话,甚至有些还会包庇嫌疑人。 张颖用力咬着唇瓣,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半晌方才叹气一声:“我确实不认识他,但他却认识我,我之所以会一大早跑到公园,就是被他叫过去的。” 许剑锋微微蹙眉,张颖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轻易赴陌生人的邀约,她多半是被人抓住把柄,以此对她进行要挟。 “小颖,你难道是被他给要挟了?”许剑锋伸出手,阻止了武铁山的记录:“你放心说,就当是朋友之间的私话,不会当作证据提交。” 张颖抿了抿嘴唇,许剑锋做到这个份上,她也不能再推脱了。 “许大哥,在大青山旅游景点第一天营业的时候,其实我……” 许剑锋眉关紧锁,张颖举报是在第一天营业之后,由此可以轻易推断,在首日营业时张颖并不知道她们这些陪游需要向游客提供特殊服务。 “你被拍下照片了?” 张颖点了点头,垂着眼眸,不敢去看许剑锋的眼睛:“他说如果我不去公园的话,就把照片公布出去,让我今后在红土县待不下去。” 许剑锋用力捏着拳头,难怪张颖会就范,姚猛的手段实在太过卑劣。 许剑锋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姚猛的照片是从何而来? 最有机会拍下张颖照片的,只有当时她陪的那位游客,难道是姚猛从他手上买了照片? 许剑锋晃了晃头,那个游客也有问题,普通游客也不会去拍照。 “小颖,事情我都了解清楚了,你安心休息,我会让武局长派人保护你的!” 询问完毕,许剑锋和武铁山走出病房。 “老武,那个姚猛很可能是受人雇佣,打着抢劫的名号来取张颖的性命。” 许剑锋咬了咬牙,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盯上了张颖,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得手:“你派两个人到医院来,二十四小时对张颖实施保护。” 武铁山答应一声,立刻进行安排。 安排好后,两人返回公安局,再一次对姚猛进行审讯。 但结果和之前一样,姚猛拒不配合,无论他们问什么,他始终不发一言。 “许书记,看样子,咱们不可能从姚猛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武铁山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姚猛摆明了是受雇于人,眼下他们也只能另寻他法了。 “老武,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把他移交给公检法。”许剑锋说道。 次日,许剑锋和慕清瑶约好,今天带着许剑锋的父母一起到她家里去。 许剑锋开车,载着父母和慕清瑶到了常岭镇。 慕清瑶的父亲慕正德和母亲方雅萍提前收到通知,在家门口迎接。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围坐在餐桌前,边吃边聊起来。 “亲家母,小锋和清瑶都老大不小了,依我看应该让他们早点结婚。”董娟一上来便直奔主题。 闻言,方雅萍点头附和:“我和老慕也是这个想法,他们两个平时工作忙,咱们这些当父母再不催一催,还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 许剑锋和慕清瑶插不上嘴,只能保持沉默,任由两家老人协商。 就在饭桌上,董娟和方雅萍当场联合起来,给许剑锋二人下达了死命令,最迟年底结婚。 这一顿饭从上午一直吃到傍晚,两家老人一见如故,尤其是董娟和方雅萍,要不是许剑锋拦着,她们差点借着酒劲,当场拜把子。 吃过了饭,许剑锋开车把父母送回宾馆,紧接着又送慕清瑶回家。 “许大哥,来都来了,就上来坐一坐吧!” 面对慕清瑶提出的邀请,许剑锋点头答应了,把车停好后,跟着慕清瑶上了楼。 以往,许剑锋来家里时,慕清瑶都会到厨房准备晚饭。 但这一次两人才刚刚吃过,这让慕清瑶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许大哥,你先坐,我去给你洗点水果!”慕清瑶红着脸,不给自己找点事情过,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同许剑锋相处。 她刚起身,许剑锋却忽然把她拉住:“清瑶,就不必洗水果了,你坐下来陪我聊会天好吗?” 慕清瑶咬着唇瓣,轻轻点了点头,满脸通红地在许剑锋身旁坐下。 “清瑶,既然要在年底结婚,咱们也该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去领证了。” 慕清瑶用手掌贴着脸颊,感受着传到手心中的温度,让她连心跳都快了几拍。 “许大哥,你来定吧,我都听你的。”慕清瑶咬着唇瓣,忽然扑到许剑锋怀中,把脸埋入他的胸口。 第166章 明确分工 许剑锋一只手轻轻抚上慕清瑶的后脑,手掌轻抚她柔顺的长发:“清瑶,要不咱们就定在520那天吧,你看如何?” 慕清瑶享受着许剑锋怀中的温度,用脸轻轻蹭了蹭他的胸口,答道:“我都听你的。” 两人互相依偎了一会,许剑锋看了一眼时间,该回去休息了。 “清瑶,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慕清瑶吸了吸鼻子,双手忽然环过许剑锋宽厚的臂膀,紧紧抱住他不肯撒手。 她早就想留许剑锋过夜了,但却始终克制着自己,没有说出口。 这一次,她不想再克制了,刚刚经历了一场误会,让她想要更进一步。 “许大哥,我不让你走,今晚你就留下来陪我吧!” 许剑锋的身子一僵,他没想到一贯矜持的慕清瑶,竟然会主动提出让他留宿。 低下眸子,许剑锋望向怀中的慕清瑶,她此时正抬起头,两人四目相接。 慕清瑶放在许剑锋背上的手缓缓上移,停留在了脖颈处。 她双手稍稍发力,在让许剑锋的头下降的同时,自己也缓缓上移,同时闭起了眼眸。 许剑锋的心跳陡然加速,他也是男人,慕清瑶如此主动,让他也动了情。 两人的脸越来越近,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喷吐在脸上。 许剑锋知道,只要吻上了她的唇,那今晚便再也停不下来。 许剑锋在自己的腿上用力掐了一把,利用疼痛让头脑冷静下来。 他和慕清瑶还没有正式结婚,为了她好,还不能越雷池一步。 “清瑶,我得回去了。” 许剑锋终究没有吻下去,他要把最美好的一刻,留在他们的新婚之夜。 次日,许剑锋像往常那样到县委上班,刚到办公室,县长侯策便找了过来。 “许书记,我想找你谈谈咱们两个的分工问题。” 许剑锋微微蹙眉,他和秦松搭档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互相商量着来,甚至经常把分内的工作交给对方。 但如今县长成了侯策,显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了,的确该明确好分工。 “侯县长,那你就说说吧,咱们该如何划分分工?” 侯策勾了勾嘴角,他来找许剑锋商讨,自然是早有准备:“今后我主抓经济,而许书记负责主持全面工作,重点放在党风廉政建设上,你看这样如何?”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如此分工放在其他地方没有问题,但红土县就不一样了。 红土县被黄赌问题困扰已久,稍不留意,这里便会成为滋养各种灰色产业的温床。 把经济交给侯策,许剑锋还真放心不下。 “侯县长,根据市委的指示,经济发展是我们红土县的工作重心,我这个县委书记要是不管经济,恐怕没法和市委万书记交代。” 以往都是侯策拿万栋梁压他,这一次反了过来。 侯策冷笑一声,他早就想到了许剑锋会如此回答,提前和万栋梁打好了招呼。 “许书记,关于这点你大可放心,我向万书记汇报过,他同意了。” 许剑锋面色一沉,他显然被侯策算计了。 “侯县长,既然万书记同意了,我也没有意见。”许剑锋眯了眯眸子,说道:“由你主抓经济没有问题,但我也要负起监督的责任,不能不管不问。” 侯策点头答应,两人明确好了分工。 当天下午,许剑锋便亲自下到各个窗口单位进行检查,凡是抓到违反工作纪律的员工,均予以惩戒。 侯策不让他直接插手经济问题,许剑锋便决定把工作重点放在民生问题上。 民生和经济是分不开的,只要经济出现问题,那一定会引发百姓的不满,只要抓好民生问题,就能让侯策不敢乱来! 许剑锋别出心裁,利用红土县的官方媒体,搞了一个直播活动,现场解决民生问题。 在直播间中,老百姓可以畅所欲言,许剑锋会认真记录百姓们提出的问题,现场联系各部门予以解决。 另外一方面,武铁山也全力对手上的案件进行着侦破。 他反复地回看任大彪被害时的录像,发现杀害任大彪的那个人,和吴诚本人的体形十分相似。 不过光凭这些还不能成为证据,他立刻派出可靠的心腹,对吴诚进行秘密监控。 自从吴诚脱离了牡丹集团自立门户后,对吴诚进行秘密监控要容易了不少。 但跟了吴诚半天,却并未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武铁山面色凝重,无论是县一中的爆炸案,还是崔树民自杀一案,两个案子都只有吴诚这一条线索,哪怕再困难,也必须想办法从他身上破局。 武铁山没有办法,只能亲自出场,监视吴诚的一举一动,想要从中找出破绽。 但吴诚就像是提前知道会被人监视一样,从未露出任何破绽,让武铁山毫无所获。 一天的监视结束后,目睹吴诚回到酒店休息,武铁山无奈地叹息一声,准备回家。 “你是县公安局的武局长吧?” 身后忽然响起的女声让武铁山大吃一惊,他在执行监视任务时进行了变装,却未曾想会被人一眼识破。 武铁山转过头,伸身后是个陌生的女人,她衣着暴露,薄纱透视的低胸衣在胸口处露出大片雪白。 “你是什么人?”武铁山一脸戒备,冷声问道。 闻言,女人勾起嘴角,浓妆艳抹的脸上笑靥如花:“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不是公安局的武局长?” 武铁山转了转眼眸,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否则也没有意义,索性点头承认了:“没错,我就是武铁山,现在该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我叫黄月茹,目前无业。”那女子答道。 武铁山一怔,黄月茹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女人不但认出了他,还主动过来搭话,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找我有事?”武铁山紧紧盯着黄月茹的脸,想要通过表情,判断出她的来意。 闻言,黄月茹勾了勾嘴角,缓缓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向你举报,吴诚就是当年把崔树民推下楼的人!” 第167章 空口无凭 武铁山双眸圆睁,一脸震惊地盯着黄月茹。 虽然崔树民一案,种种线索都指向吴诚,但警方之外的普通人并不知情,难道黄月茹是相关人士?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吴诚是什么关系?”根据武铁山的判断,黄月茹的消息来源不可能是警方,那就只剩下吴诚了。 黄月茹勾了勾嘴角,苦笑一声:“你当我是他的前女友也行,前任情人也罢,但现在他恐怕把我当成了眼中钉。” 闻言,武铁山心生警惕,空口无凭,他无法保证这不是吴诚的反间计。 “黄月茹,你说当年是吴诚把崔树民推下了楼,你可有证据?” 黄月茹摊开双手,轻轻摇了摇头:“自然是没有证据,如果有的话,我早就被灭口了,也不会有机会来见你。” 武铁山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失落,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上了法庭,法官可不会单凭她一张嘴,就给吴诚定罪。 “你举报的事情我收到了,以后开庭的时候可能会叫你去当人证,你先回去吧。”武铁山说道。 黄月茹拿不出证据,武铁山有些不耐烦,想要打发她离开。 “武局长,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有办法。” 黄月茹勾起嘴角,嘴唇凑到武铁山耳旁,小声说了几句。 武铁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望向黄月茹的眸子中多了一抹惊讶。 另外一边,许剑锋尝到了直播的甜头,果然比起跑一趟信访办,老百姓更喜欢到直播间向他直接反映问题。 他当即决定,每个周一,都要举行一次直播,直面民生问题。 次日,许剑锋刚到县委,便迎面碰上了县民政局局长葛永祥。 “葛局长,你咋到县委来了?”许剑锋好奇地问道。 看到许剑锋,葛永祥一脸堆笑,连忙答道:“许书记,我是来找你的。” 许剑锋一怔,最近也没推行啥新政策,葛永祥来找他做什么? “许书记,我听说你要领证结婚了。”看出了许剑锋的疑惑,葛永祥连忙解释道:“520那天预约登记结婚的人不少,需要提前预约,我已经给你和慕局长排在第一号。”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皱,葛永祥这样的做法,相当于是给他和慕清瑶开了后门。 “葛局长,咱们民政局的职责是什么?”许剑锋冷不丁地问道。 葛永祥一怔,下意识答道:“上为政府分忧,下为群众解忧。” 许剑锋微微颔首,用手指了指自己:“我虽然是咱们红土县的县委书记,但不在工作时间,我也是百姓的一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身为党员干部,我更要以身作则,预约排在第几就是第几。” 葛永祥叹了口气,他早就听说许剑锋为官清正,从不利用职位之便牟利。 原以为只是传言,却未曾想他如此有原则,连这点小事都不愿占便宜。 “许书记,我从来没有服过谁,你是第一个!”葛永祥微笑道。 闻言,许剑锋轻轻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答道:“我只是做了一个党员干部应该做的事情,如果连这样最基本的事情都要被称赞,那还真是够悲哀的。” 葛永祥苦笑一声,许剑锋说得容易,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越是这样无关痛痒的小事,越能看出一个官员的本性。 葛永祥离开后,许剑锋登录了民政局官网,进行了预约登记。 这一周,许剑锋把工作重心完全放在了民生问题上,他特地到信访办走了一趟,督促他们一定要以人民为重,一定要把人民的事情没有小事贯彻到底。 周五,许剑锋忙完一天的工作,刚要走出县委,却发现慕清瑶正在门口等着他。 “清瑶,你怎么来了?”许剑锋问道。 慕清瑶勾起嘴角,蹦跳着来到许剑锋面前,伸手挽住他的一条胳膊:“许大哥,珊珊听说咱们快结婚了,要请咱俩吃饭。” 许剑锋眸子一转,上次见秦松的时候,他正和欧阳珊闹别扭,也不知道两人有没有和好。 这次是个好机会,有他和慕清瑶在场,秦松和欧阳珊就算再不对付,也不会当场吵架。 “清瑶,珊珊是想在市里请客吧,你看把老秦也一起叫上如何?”许剑锋问道。 慕清瑶翘着嘴角,轻轻点头:“许大哥,你还真是为老秦操碎了心。” 许剑锋轻叹一声,两人十分合适,而且欧阳珊很明显是喜欢秦松的,否则他也不会想方设法地撮合两人了。 不过,因为秦松自身的经历,让他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有些抵触。 “清瑶,你应该也看得出,珊珊嘴上虽然不说,但她也喜欢老秦。”许剑锋走到车旁,替慕清瑶拉开车门:“如果珊珊没那个意思,那我肯定不会这样做。” 慕清瑶微微颔首,她和欧阳珊多年的闺蜜,对她再了解不过。 欧阳珊自视甚高,如果是她看不上的人,根本连提都不会提。 但每当两人见面时,她总会吐槽秦松如何差劲。 两人上了车,许剑锋没有急着发动引擎,而是先打给了秦松。 “老许,你咋有空主动打给我,是不是又遇见什么麻烦,想要我给你出谋划策?”电话刚一接通,便传来了秦松干练的声音。 “瞧你说的,好像我打电话给你,都是为了让你帮忙似的。”许剑锋撇了撇嘴,能同他斗嘴的,也只有秦松这个多年的好兄弟了。 “老许,我看你的直播了,还真别说,直播解决民生问题还真是个好想法。”秦松说道。 许剑锋微微蹙眉,他是邀请秦松一起去吃晚餐的,这家伙又把话题扯到了工作上。 “老秦,今天咱们不聊工作。” 许剑锋打断了秦松,连忙转移话题:“我现在要和清瑶去市里,晚上咱们一起吃顿饭,你看如何?” 许剑锋隐瞒了欧阳珊请客的事情,以秦松的性子,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找借口推辞。 “老许,你给我说实话!” 秦松眯了眯眸子,他敏锐地察觉到,许剑锋有什么瞒着他。 “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掏钱,打算借花献佛吧?” 第168章 欢喜冤家 许剑锋一怔,连忙摇头否认:“老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请你吃饭的次数少吗?” “老许,你别转移话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欧阳珊想要请你们吃饭,你才想把我叫上的吧?”秦松用猜测的口吻,讲出的却全是事实。 许剑锋苦笑一声,秦松对他太了解了,根本不可能瞒得过去。 “老秦,你别管是谁请客,我想和兄弟你喝两杯,你就说你给不给面子吧!”隐瞒不住,许剑锋索性打起了感情牌,以他和秦松多年的交情,就不相信他会拒绝。 “你把地点发给我吧!”秦松叹了口气,许剑锋对他也算是知遇之恩,他实在无法拒绝。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把碰面的地点发给了秦松,接着偏头望向坐在副驾驶的慕清瑶。 “清瑶,你要不要给珊珊打个电话,提前告诉她秦松也会过去?”许剑锋问道。 沉思片刻,慕清瑶轻轻摇了摇头:“还是别告诉她了,就当是给她一个惊喜,否则这妮子说不定会想方设法给老秦找茬。” 许剑锋微微颔首,她和欧阳珊真不愧是闺蜜,欧阳珊还真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两人到了市里,和欧阳珊在约好的地方碰头。 “许大哥,真是好久不见了。” 欧阳珊勾着嘴角,率先向许剑锋打招呼:“没有想到你下手这么快,我都还不知情,你和清瑶就已经定好领证的日子了。” “哪里是我下手快,还不是两边父母逼的?” 许剑锋苦笑一声,他和慕清瑶平时工作繁忙,要不是父母催得紧,婚事肯定还要再拖很久。 “我已经订好了位置,那咱们走吧!”欧阳珊伸手指向身旁的一家酒店。 许剑锋一怔,真不愧是当上了行长的人,欧阳珊选的这家酒店光看豪华的外表,就知道肯定价格不菲。 “等一下,还有个人没到呢。”许剑锋说道。 闻言,欧阳珊眉头一皱,他立刻便猜到了,许剑锋口中另外一个人,肯定是秦松! “许大哥,我请你和清瑶吃饭,叫别人恐怕不好吧?”欧阳珊不满地说道。 许剑锋一脸尴尬,刚想开口,却被慕清瑶抢先一步。 “珊珊,有啥不好的,老秦也不是外人。”慕清瑶拉住欧阳珊的手,劝慰道:“要不然今天这顿饭我来出钱,算我请你们。” 欧阳珊叹了口气,慕清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头同意了。 不一会的工夫,秦松到了。 “呦,明明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却还要咱们等这么久,某些人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刚一见面,欧阳珊便阴阳怪气地奚落起秦松来。 “欧阳行长,我可是看在老许的面子上才过来的,否则的话就算你跑来哭着求我,我都不会来!” 秦松反唇相讥,才刚刚见面,气氛便瞬间达到冰点。 许剑锋和慕清瑶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出浓浓的无奈。 原以为有他们在场,欧阳珊和秦松会收敛一点,没想到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老秦,少说两句,今天毕竟是人家请客。”许剑锋连忙走到秦松身边,小声劝道:“你们之间到底咋了,怎么一见面就这么大的火气?” 秦松撇了撇嘴,冷哼一声:“没什么,是她先出招的,和我没有关系。” 许剑锋无奈地苦笑,秦松和欧阳珊之间的关系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紧张,看样子两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与此同时,慕清瑶也拉着欧阳珊劝说起来:“珊珊,我看老秦他人不错,你咋一见他就收不住脾气?” 欧阳珊眸子望向秦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看那个不通情理的老顽固就火大!天天板着个脸,像谁都欠他几百万一样。” 慕清瑶挠了挠头,欧阳珊对秦松有意思不假,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对他的不满更多一些。 “好了好了,咱们先去吃饭,有什么事情到饭桌上再谈。” 许剑锋连忙站出来打圆场,他只能期盼,上了饭桌之后,两人能够收敛一些。 一行四人进到酒店,欧阳珊已经订好了位置,酒店的服务员将他们带进了包间里。 “秦区长,能麻烦你给大家倒酒吗?”才刚刚入座,欧阳珊便再次发难:“你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只不过许大哥和清瑶是我请的客人,而我又是出钱的东道主,倒酒这事只能交给你来了。” 秦松闻言面色一沉,刚想还击却被许剑锋拉了一把。 “珊珊,这酒就由我来倒好了。”许剑锋主动起身,把倒酒的任务揽到自己身上。 一顿饭吃下来,许剑锋只感觉自己精疲力尽,简直比上一天班还累。 欧阳珊时不时就要找茬怼秦松一句,而秦松也不甘示弱,总能用犀利的言辞进行回击,让许剑锋和慕清瑶这两个无关人士吃尽了苦头。 另外一边,武铁山对黄月茹进行了详细的调查。 黄月茹曾经是钢厂女工,因为长得漂亮,被吴诚看上了,两人成了男女朋友。 当时吴诚虽然还是副厂长,但和厂长崔树民相比,生活却滋润得多,早早便有了自己的车。 借着吴诚的关系,黄月茹也当上了车间主任。 后来崔树民坠楼身亡,吴诚做主把钢厂卖给了牡丹集团,成为牡丹集团的副总,黄月茹也顺势成了他的秘书。 两人虽然没有正式结婚,但暧昧的关系也一直保持了许多年,直到最近吴诚自立门户,脱离牡丹集团创立了自己的公司。 “武局长,看样子你调查过我的底细了。” 身后忽然响起的女声,让武铁山眉头一紧。 黄月茹这家伙总是神出鬼没,有时候连他这个训练有素的老刑警,都无法察觉到她的存在。 “那是自然,既然要合作,我自然要摸清你的底细。”武铁山皱起眉头,望向了黄月茹:“我有个问题,你跟了吴诚这么多年,为什么他成立自己的公司后,反而要离开他?” 闻言,黄月茹勾起嘴角,轻轻耸了耸肩:“还能因为什么,他有了年轻漂亮的新欢,像我这样人老珠黄的女人当然会被踢到一旁!” 第169章 两个选择 武铁山微微颔首,黄月茹所言和他的调查结果吻合,在她从吴诚身边离开时,吴诚的确很快便找了年轻漂亮的秘书。 许剑锋一行四人终于结束了用餐,许剑锋和慕清瑶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他们本想趁着这次机会让秦松和欧阳珊和好,却未曾想这两个家伙积怨已深,稍不留神便是一场唇枪舌剑。 “许大哥,今天我到珊珊那里去住,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慕清瑶和欧阳珊小声嘀咕几句后,向许剑锋告辞。 闻言,许剑锋点了点头,自从欧阳珊调回市里,慕清瑶和她见面的机会少了许多,让她们姐妹两个好好聊一晚也好。 欧阳珊和慕清瑶一同离开后,许剑锋忽然一拍大腿,本想回城时由慕清瑶开车,他刚才可是喝了不少酒。 “老许,要不你今天也别回去了吧?”秦松看出了许剑锋的窘境,提议道:“你就到我那里去睡,我等会儿叫人把你的车开过去。” 许剑锋稍加迟疑,点头同意了。 “珊珊,你和秦区长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分开之后,慕清瑶这才询问起来:“你们就算成不了,也不必把关系闹得这样僵吧?” 闻言,欧阳珊长叹一声,她和慕清瑶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在她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清瑶,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每次我好心好意地请他吃饭,这家伙却十分敷衍,像和我一起吃饭是一种折磨一样。” 慕清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欧阳珊的意思,她对秦松还是有好感的。 “珊珊,要不然我叫许大哥和他说说?”慕清瑶转了转眸子,提议道:“其实秦区长不见得是不喜欢你,他只是因为过去的一些事情,心中有所防备而已。” 慕清瑶已经从许剑锋口中听说了秦松的往事,她倒是也能理解,秦松为何会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不就是以前被女人背叛过,都过去这么多年,有啥放不下的。”欧阳珊撇了撇嘴,秦松的往事也不是啥秘密,她自然也打听过。 次日,许剑锋起床后便联系了慕清瑶,开车接她一起回到红土县。 回到宾馆,许剑锋忽然心血来潮,直播解决民生问题的时间固定在周一下午,但工作日许多人都要上班,很可能会错过直播。 正好闲来无事,索性就在休息日开一场直播看看效果。 虽然政府部门周末休息,可能没法直播解决问题,但他可以把百姓提的意见收集起来,等到上班的时候再解决。 说干就干,许剑锋当即开始直播。 由于没有提前通知,刚开始直播的时候,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并不多,弹幕中也没人提出问题,反而不少打听他和慕清瑶之间关系的八卦。 许剑锋苦笑一声,选择了无视,他可不想在直播时谈自己的感情问题。 忽然,一条混在一堆八卦中间的弹幕吸引了他的注意! “杀害任大彪的凶手是吴诚,我有证据。” 许剑锋眯起眸子,虽然在直播间发送弹幕没有任何限制,这有可能只是一个恶作剧。 但除非知情人士,否则不可能把任大彪和吴诚联系在一起。 许剑锋立刻查看发送弹幕的账号信息,却发现是个刚刚创建的小号,他向对方发送了好友申请,但并没有通过。 许剑锋一脸疑惑,对方特地跑到直播间来发这句话难道不是为了举报? 这条弹幕发过之后,该账号就没有再进行过发言,让许剑锋心中困惑不已。 和手机号不同,想要通过直播账号精确定位到个人并不容易,除了等对方主动联系之外,许剑锋也想不出其他办法。 当晚,县郊附近的一条马路上,一辆轿车缓缓行驶着。 黄月茹坐在驾驶位上,专心地操控着方向盘。 拐过一个路口,她猛地踩住刹车,前方有一辆车横在路上,把整条路完全挡住。 轮胎和地面之间的刺耳摩擦声响彻夜空,好在黄月茹刹车踩得及时,两车在发生碰撞之前停下。 黄月茹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气愤不已。 她摇下车窗,冲对方喊道:“你会不会开车,赶快让一让,别挡着路了!”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从路旁缓缓走出,一直到了黄月茹的车旁才停下。 “我当然会开车了,毕竟是我手把手教你的。” 听到这个声音,黄月茹脸色大变,瞬间屏住了呼吸。 虽然看不清脸,但这个声音她太过熟悉,一下子便听出了对方的身份。 “吴诚,你在这里等我,就意味着你已经决定好,要杀我灭口了吧?” 黄月茹故作镇定地道。 吴诚就在车旁,想要调头已经来不及了,只要她有逃跑的举动,吴诚随时都可以拉开车门,把她从车上拽下来。 “月茹,别说得那么难听,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你。”吴诚把手搭在车窗边缘,他似乎胸有成竹,并未急着动手。 “既然如此,那你就把路让开,放我离开吧。”黄月茹说道。 吴诚勾着嘴角,轻轻地摇了摇头:“很遗憾,我不能放你走,今天下午许剑锋在直播的时候,有人发了一条弹幕,说我是杀害任大彪的凶手。” 一边说着,吴诚一边把头探进车窗,近距离观察着黄月茹的表情:“月茹,发这条弹幕的人是你吧?” 黄月茹咬了咬嘴唇,反问道:“你为什么会怀疑我?” “很简单,因为除了你之外,没人有可能掌握证据。”说罢,吴诚凶相毕露,冷声道:“你把证据交给我,我就放你远走高飞,这笔交易如何?” 闻言,黄月茹冷笑一声,她可没有天真到会以为吴诚真会放她走。 “老吴,咱们在一起好几年了吧?”黄月茹偏过头,目光和吴诚碰到一起:“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吴诚勾着嘴角,冷笑一声:“你会相信的,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把证据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否则我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面对吴诚赤裸裸的威胁,黄月茹紧紧蹙眉:“那如果我两个都不选呢?” 第170章 拒不认罪 县郊一条偏僻的马路上,这里白天都鲜少有人经过,到了晚上更是连鬼影都见不到一个。 黄月茹和吴诚对峙着,她已经没有退路,唯一的筹码便只有从没存在过的证据了。 “很可惜,你并没有第三个选项。”吴诚的手已经顺着车窗下移,摸到了门把手上,随时都可以拉开车门,对黄月茹进行攻击。 “老吴,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吗?”黄月茹问道。 吴诚一怔,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可以回答你,不过你可别想着拖时间。” 黄月茹勾起嘴角,原本紧张的表情忽然变得轻松起来:“你猜猜看,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跑到县郊这样偏僻的路上来?” 闻言,吴诚面色一沉,黄月茹的行为的确十分反常,简直就像是为了方便他杀人灭口,特地挑选的时间和地点,引他动手一样。 “月茹,虚张声势对我不起作用。”吴诚猛地转头,四下打量了一番,见没有其他人在,这才松了口气:“好了,快点进行选择吧,你到底愿不愿意把证据交出来?” 黄月茹耸了耸肩,答道:“老吴,你也该好好动动脑子了,如果我真有证据,你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 吴诚转了转眼眸,难道发送弹幕的人并非黄月茹?正如她所言,如果她真掌握了证据,肯定早就交给警方了。 “月茹,其实我很想放你一马的,但是我的人生守则是宁杀错,不放过。”吴诚一只手拉开车门,一只手已经伸进兜里,去摸提前准备好的匕首了:“很遗憾,无论你有没有证据,今天都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了。” 言罢,吴诚忽然抽出匕首,他高举着匕首,锋利的刀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 “把刀放下!” 忽然响起的男声让吴诚身子一僵,随着黄月茹打开车内的灯光,他一脸惊讶地看到,一个躲在后排座位的男人直起身。 吴诚用力咬了咬牙,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只能把两个人一起干掉了。 吴诚把心一横,就在匕首即将落下的瞬间,他猛地注意到,男人手里的那把枪! 黑黝黝的枪口笔直地对准了他,吴诚心中十分清楚,只要他手指轻轻一动,他就要彻底结束了。 “武铁山,原来是你!”看清了男人的模样,吴诚咬牙切齿,他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武铁山和黄月茹联合起来,给他下的套。 武铁山厉声说道:“吴诚,我现在以杀人未遂的罪名逮捕你,马上把刀丢掉,否则我就要开枪了。” 吴诚咬了咬牙,武铁山是全市散打冠军,就算有武器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对方还有枪。 没有办法,吴诚只能把手中的匕首丢掉,举起双手,迎接被逮捕的命运。 武铁山这才拉开车门,给吴诚戴上手铐。 “吴总,多谢配合,就请你跟我回局里走一趟吧!” 当即,武铁山把吴诚押上了车,由黄月茹驾驶,直奔县公安局。 把吴诚押回了警局,武铁山这才打给许剑锋,向他汇报对吴诚的抓捕行动:“许书记,我刚刚对吴诚实施了抓捕,人刚带回警局。” 许剑锋大吃一惊,他并不知道黄月茹的事情,以为武铁山只是因为怀疑便把人抓了。 “老武,谁让你动手抓人的?”许剑锋心急如焚,武铁山这个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但凡抓到他一点错误,都势必会闹得很大。 “许书记,你尽管放心,我有充足的证据对他实施抓捕。” 言罢,武铁山把黄月茹的事情详细向他讲述了一番。 许剑锋这才松了口气,脸色稍稍好转。 原来今天直播时那条弹幕是黄月茹发的,不过她并没有证据,只是想借此逼迫吴诚来杀她灭口。 “老武,马上对吴诚展开突击审讯,县一中爆炸案和崔树民自杀一案都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最好能让他一并招了。”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答应一声,挂断电话后,立刻亲自对武铁山进行审讯。 “吴诚,事到如今,你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把县一中爆炸案和崔树民自杀案一并交代了吧!” 面对武铁山的审讯,吴诚却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武局长,黄月茹的事情被你抓了个正着,我没什么好说的,但你说的其他事情我根本不知情,你就算为了政绩,也不能把啥事都安在我的头上。” 武铁山眸光一沉,吴诚果然还选择硬抗,拒不交代犯罪事实。 “吴诚,那咱们先从任大彪被害一案说起,杀害他的人是你吧?”武铁山问道。 闻言,吴诚用力地摇了摇头,否认道:“武局长,你可不要乱说,我和任大彪素不相识,我闲着没事杀他干什么?” 武铁山板起脸,他倒是没有料到,吴诚竟然连任大彪的案子也想否认。 “你不是误以为黄月茹掌握了任大彪一案的证据,才想要杀她灭口,这可是你那时候自己亲口说的,现在还想否认?”武铁山质问道。 吴诚转了转眸子,再次摇头:“武局长,说话要讲究证据的,你有证据吗?” 武铁山咬了咬牙,吴诚拒不承认,他还真拿不出证据来。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不是为了杀人灭口的话,又为何要袭击黄月茹?” 吴诚勾了勾嘴角,毕竟是当过老板的人,谎话张口便来:“因为她抛下我,要去找其他男人,我气不过,就想吓唬吓唬她,没想真对她下杀手。” 闻言,武铁山面色愈发难看,吴诚这家伙还真是能言善辩,不光拒不承认其他罪行,甚至连对黄月茹的袭击都要说成只是吓唬她。 与此同时,龙桥市牡丹集团总部。 秋牡丹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她刚刚收到吴诚被抓的消息,心中焦急不已。 吴诚知道太多秘密了,如果他扛不住,把一切都招了出来,恐怕连万栋梁都保不了她。 当即,秋牡丹拿起手机,拨通了郝世强的电话。 “强哥,吴诚不能留,必须想办法把他处理掉!” 第171章 滚刀肉 “秋总,吴诚人都已经被抓了,你现在找我有什么用?”郝世强撇了撇嘴,他已经看透了秋牡丹,平时叫他“郝书记”,遇到事情了就喊他“强哥”。 “他现在在看守所里,我总不能到里面去把他除掉吧?”郝世强冷声说道。 秋牡丹微微蹙眉,郝世强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没用。 明明在公安局局长任上干了好几年,却连看守所里都没有留下心腹,如果换成是她,吴诚被抓的当晚就暴毙而亡了! “强哥,你可别忘了,吴诚虽然之前是我手底下的副总,但他对你的事情也一清二楚。”见郝世强不准备插手,秋牡丹提醒道:“他要是把一切都交代了,倒霉的可不止我一个!” 与此同时,许剑锋和武铁山正想方设法,想要让吴诚交代犯罪事实。 但是吴诚始终嘴硬,无论如何审问,都坚称不知情。 “许书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吴诚不肯开口,这几桩案子就没法进展下去。”武铁山一脸凝重,本以为抓了吴诚,几桩悬案就会出现转机,但事实却完全相反。 许剑锋转了转眸子,轻轻拍了拍武铁山的肩膀:“老武,这事急不来,咱们必须找到更多证据,攻破吴诚的心理防线。” 闻言,武铁山叹了口气,道理他都懂,但几桩案子迟迟破不了,他这个公安局局长难免会被人诟病。 和武铁山分开之后,许剑锋并没有回县委,而是到了教育局。 眼看结婚领证的日子越来越近,他想要多花些时间陪在慕清瑶身边,加深两人之间的了解。 到了教育局,许剑锋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下班还有些时间。 他没有进去找慕清瑶,而是在门口等着,不想打扰她的工作。 很快,下班的时间到了,许剑锋看着教育局的工作人员一个个从里面出来,却迟迟不见慕清瑶的身影。 他微微蹙眉,拿起手机拨通了慕清瑶的电话。 “清瑶,我就在你们教育局门口,都下班这么久了,你咋还没出来?”许剑锋问道。 慕清瑶打了个哈欠,声音中充满了疲惫:“许大哥,你等我一下,为了防止县一中的惨剧重演,最近我想组织全县各个学校进行防爆和火灾演练,正在制定实施方案。” 又等了一会,慕清瑶才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瞳孔中满是担心,慕清瑶明显一脸疲惫,看样为了演练的事情,最近都没有休息好。 “清瑶,我送你回家吧。”许剑锋轻叹一声,他本想带着慕清瑶到处逛一逛,但看她现在的精神状态,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为好。 慕清瑶微微颔首,坐上了副驾驶。 “清瑶,距离520只剩不到一个月时间了。”许剑锋一脸严肃,结婚是终身大事,他希望慕清瑶能考虑周全:“我年纪大了,又离过婚,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等待了一会,慕清瑶并未做出回答,许剑锋转头望去,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许剑锋苦笑一声,看样子慕清瑶确实是累坏了,刚刚上车就睡着了。 到了慕清瑶家楼下,许剑锋把车停好,轻轻摇了摇头她的肩膀:“清瑶,我们到地方了。” 慕清瑶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眸,她刚刚醒来,显然还有些懵。 “清瑶,下车吧,我送你回家去睡!”许剑锋又重复了一遍。 慕清瑶这才回过神来,瞬间俏脸通红,她竟然在车上就睡着了。 “许大哥,我刚才没有说梦话吧?”慕清瑶双手掩面,生怕给许剑锋留下不良印象。 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微微翘起:“梦话倒是没说,只是打了一会呼噜。” 他只是想调侃一下慕清瑶而已,实际上她睡着的时候十分安静,要不是同她说话没有回应,许剑锋甚至没发现她睡着了。 “啊,我打呼噜了?”慕清瑶羞得恨不得钻到地底,她平时睡觉时并不会打呼噜,或许是因为最近太累吧:“声音不大吧?” “不算大,比发动机的声音小一点。”许剑锋干笑道。 闻言,慕清瑶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许剑锋是在开玩笑。 她嘟了嘟嘴巴,抬起粉拳轻轻砸在许剑锋身上:“许大哥,你就知道取笑我!” 两人下了车,许剑锋一直把慕清瑶送到家门口。 慕清瑶刚打开门,见许剑锋转头要走,连忙把他拉住:“许大哥,来都来了,吃完饭再回去吧!” 许剑锋摇了摇头,慕清瑶已经如此疲惫了,不想再让她做饭,给她增加负担。 “清瑶,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到外面随便吃一口就行。” 与此同时,武铁山来到看守所,继续对吴诚进行审讯,想要找到突破口。 “吴诚,你当年是炼钢厂的副厂长,厂长崔树民自杀的时候,你人在哪里?”武铁山打算从崔树民一案入手,试图找到吴诚的破绽。 “我说武局长,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记得住?”吴诚面色平静,答道:“像崔厂长那样的好人去世我也很心痛,如果他还活着,那炼钢厂也不会被牡丹集团收购。” 武铁山眸光一寒,真亏吴诚说得出口。 当年崔树民时候,要不是他这个副厂长和牡丹集团勾结,炼钢厂也不会被收购! “既然你不知情,那你解释一下,崔树民身上的脚印是怎么回事。” 说着,武铁山取出一张坠楼事件的现场照片:“根据比对,在崔树民身上留下脚印的鞋是耐克限定款运动鞋,整个红土县只有三双,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武局长,这算什么证据?当年我可是很配合你们调查,甚至把鞋都交给你们检验了,结果却因为一场大火,把我那双鞋烧成了灰。” 吴诚丝毫不慌,摊着双手反问道:“你不提这事我都忘了,那双鞋你们还没赔给我呢。” 武铁山咬了咬牙,吴诚这个滚刀肉比他想象中的更难对付,果然还是按照许剑锋所说,先收集证据,才能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第172章 看守所中的意外 武铁山摆了摆手,吴诚毫无破绽,一口咬定县一中爆炸案和崔树民自杀案和他没有关系,再继续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他站起身,准备将吴诚送关押他的房间去。 走在走廊上,武铁山脑海中不断整理着已有的线索,试图从中找出攻破吴诚心理防线的关键点。 这时,走廊的另一端,迎面走来两个人。 是一名警察带着之前袭击了张颖的嫌犯姚猛,看样子是要对他进行提审。 武铁山并未放在心上,通过他和许剑锋的调查推论,姚猛最多也就是个打手,从他身上很难取得突破。 就在姚猛和吴诚错身而过的瞬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姚猛手上戴的手铐子突然被他给打开了,或者说手铐子干脆没铐住他! 紧接着,姚猛从怀中又摸出一把水果刀,摆脱周围警察的束缚,冲上去挥刀狠狠刺向吴诚!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哪怕武铁山再老辣,也不可能预料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武铁山和负责押送姚猛的警察同时上前,立刻把他按倒在地,从他手中将刀夺下。 吴诚捂着肚子,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涌出。 武铁山脸色大变,吴诚是两桩案件的关键人物,如果他出现意外,那恐怕真要变成悬案了。 武铁山一边吩咐把姚猛押回去,一边拿出手机,给吴诚叫了救护车。 武铁山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看着吴诚被推入手术室接受抢救,他心中充满了自责。 明明他就在旁边,却未能提前察觉到姚猛的意图,导致吴诚身受重伤,这让他还哪里有脸去见许剑锋? 用力咬了咬牙,武铁山硬着头皮拨通了许剑锋的电话,就算再无颜面对,发生这种事情也必须第一时间通知许剑锋。 电话接通,许剑锋在听说吴诚在看守所中被人刺伤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许书记,都是我的错,无论给我什么样的处罚我都接受。”武铁山说道。 闻言,许剑锋咬了咬牙,现在并不是问责的时候。 “老武,这话日后再说,你现在应该查的是谁指使姚猛这样干的,又是谁给他提供的刀具,手铐子为什么失效了,这是三个关键点!”许剑锋十分冷静,瞬间便抓住了重点。 武铁山点了点头,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必须尽快对姚猛进行审问,否则他再出现意外,那线索就要彻底断掉了。 当即,武铁山命令心腹在医院待命,保护吴诚的安全,以免再有人过来灭口。 他则再次赶到看守所,对姚猛进行审讯。 “姚猛,是谁指使你攻击吴诚的?”武铁山板着脸,厉声问道。 姚猛勾了勾嘴角,一脸轻松:“没人指使,是我自己想要他死。” 闻言,武铁山脸色愈发难看:“你和吴诚无冤无仇,为什么想要他死?” “谁说我和他没仇?那个人渣仗着有几个臭钱,到处蒙骗女人,要不是他,我女朋友也不会同我分手。” 武铁山不由得一怔,没有想到吴诚和姚猛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但是,他可不会因为姚猛一句话就相信他。 毕竟,没人协助的话,姚猛不可能拿得到刀,也不可能突然打开手铐子,而且他的行动看起来也不像是临时起意,就像早就知道他会合吴诚在走廊中相遇,提前准备好了一样。 “那我问问你,你的刀是哪里来的?” 姚猛耸了耸肩,答道:“这我可不能说,我这人没啥优点,但唯有一样,绝对不会出卖帮过我的朋友。” 武铁山费尽了口舌,但姚猛却坚持不肯交代,他没有办法,只能来到县委,向许剑锋如实报告。 听了武铁山的讲述,许剑锋紧紧蹙起眉头。 从袭击张颖那时起,许剑锋便怀疑姚猛是被人收买的杀手,现在又出了吴诚这一档子事,让他更加确信了。 不过姚猛和吴诚一样,都嘴硬得很,想要从他口中问出幕后主使并不容易。 “老武,你查过没有,自从吴诚被抓以来,都有谁见过姚猛?”许剑锋转了转眼珠,无论是谁指使的姚猛,都必须和他见面才行,只要把见过他的人列出来,就能把范围缩小很多。 武铁山点了点头,身为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他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姚猛和家里人的关系并不好,他被抓以后,没人探望过他。” 武铁山面色凝重,经过调查,他并未发现有任何可疑人物见过姚猛。 “除了律师和负责看守的警察外,没有人见过他。”武铁山说道。 许剑锋眉头紧锁,难道是律师或者看守的警察出了问题? 他虽然心中怀疑,但现在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对他们进行审问,最多也就是让武铁山暗中调查。 “老武,这件事或许是个转机,吴诚是个聪明人,他肯定知道是有人想要杀他灭口。” 许剑锋眸子一转,吴诚为了保命,或许会愿意和他们合作。 “你加派人手,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吴诚的安全,等他醒过来后立刻通知我。” 武铁山点头答应下来,立刻着手安排。 武铁山前脚刚走,紧接着侯策便找上门来。 “侯县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许剑锋眸光一沉,笑着说道。 就算侯策不开口许剑锋也能猜到一二,他多半是想借此机会问责武铁山,逼他让出公安局局长的位置。 “许书记,看守所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侯策坐到沙发上,也不兜弯子,一上来便直奔主题:“看守所关押的犯人竟然能拿到刀,打开了手铐子,而且还刺伤了另一个犯人,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侯策用力一拍桌子,脸上写满了愤怒:“太骇人听闻了!” “侯县长请息怒,这事我已经让武铁山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许剑锋说道。 侯策冷哼一声:“调查?还有什么好调查的,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就是因为有武铁山这样不作为的干部在,才会发生这样离谱的事情。” 许剑锋紧紧蹙眉,看样子侯策这次是不打算放过武铁山了,坚持要追究他的责任。 “侯县长,在水落石出之前,还是不要轻易下判断吧?”许剑锋力保武铁山,若是公安局再脱离掌控,他今后怕是举步维艰了。 “再给武铁山一周时间,如果他查不清,我直接让他滚蛋!” 第173章 杀手锏 侯策心头一喜,一周的时间够干什么的? 他可不相信,许剑锋和武铁山能在一周之内取得突破。 “许书记,那咱们就这么定下来吧,希望一周后武铁山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侯策说道。 许剑锋紧咬牙关,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侯策走后,许剑锋坐到椅子上,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案子没有进展不说,武铁山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也要不保了,目前的处境让他忧心忡忡。 当即,许剑锋打给了武铁山,把他叫到县委商量对策。 “老武,我们只有一周的时间,一定要把在看守所里给姚猛提供方便的人找出来!”许剑锋一脸严肃,向武铁山说明事态的紧急:“否则的话,你这个公安局局长的位置就要被人取代了。” 武铁山咬了咬牙,用力地点了点头,他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吴诚在看守所中被其他犯人用刀刺伤,出了这样恶劣的事件,他这个公安局局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许书记,我想从警方内部展开调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姚猛提供凶器,打开手铐子,并且创造出让他和吴诚碰面的机会,没有内部人协助不可能办到。”武铁山心中认定,警局内部一定还存在内鬼! 许剑锋蹙起眉头,轻轻摇了摇头。 武铁山的思路没有问题,但他忘记了这一次有着时间限制,用常规方法,想要在一周之内揪出内鬼并不现实。 “老武,我认为到使用杀手锏的时候了。” 许剑锋面色一凝,沉声道:“公安局局长的位置绝对不能丢,如果政法委和公安局都让万栋梁的人担任,那红土县就更乱了。” 闻言,武铁山面露迟疑,许剑锋口中的杀手锏,多半指的是装在他办公室的窃听器。 两人发现窃听器后,始终没有声张,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加以利用。 “许书记,窃听器应该是郝世强安装的,你认为给姚猛提供帮助的人也是他?”武铁山问道。 许剑锋微微颔首,郝世强在公安局局长的任上干了好几年,肯定培植了不少心腹。 虽然武铁山上任后进行过清理,把有嫌疑的人都调到无关紧要的岗位或是下派到各个派出所去,但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 “老武,时间紧迫,咱们这次必须赌一把了!”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咬着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龙桥市市区,牡丹集团中,秋牡丹和郝世强相对而坐。 “强哥,我都听说了,吴诚在看守所被人用刀刺伤,现在还昏迷不醒。”秋牡丹端起高脚杯,随着手腕轻晃,里面的红酒也跟着旋转晃动。 “秋总,我已经尽力了,现在吴诚住进医院,这次该轮到你出手了吧?” 郝世强并未在秋牡丹的称赞中迷失自我,他的头脑十分清楚,医院看起来比看守所更加容易动手,但实际上却会变得更加艰难。 有了前车之鉴,武铁山肯定会派人在医院保护吴诚,他可不想去触霉头。 秋牡丹眉头微皱,她也没胆子大到在警察眼皮底下杀人灭口。 “依我看吴诚的事情可以暂且放放,他不是还处于昏迷中,还是等他醒过来再见机行事吧。”秋牡丹说道。 郝世强撇了撇嘴,他心知肚明,要是吴诚醒过来,秋牡丹肯定还是会把事情推到他的身上。 “强哥,我现在担心的是那个姚猛。” 秋牡丹眯起眸子,姚猛先是袭击张颖,紧接着又在看守所里刺伤了吴诚,许剑锋和武铁山就算再笨,肯定也会察觉到他背后的人是谁。 姚猛虽然不如吴诚知道的秘密多,但也足够威胁到他们了。 “秋总,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郝世强勾起嘴角,向秋牡丹保证道:“姚猛那小子是个聪明人,我早就给他打过预防针了,告诉他要是咬牙扛住,或许我还能帮他运转一下,最多判他个无期,但若是他敢松口,等着他的就只有死刑一条路了。” 秋牡丹微微颔首,她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毕竟只有死人,才绝对不会泄露秘密。 离开牡丹集团,郝世强开车返回红土县。 回到家里,他打开电脑,开始检查窃听器所录下的音频。 最近,他发现武铁山在办公室中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不禁开始怀疑,武铁山会不会猜到了他在办公室中安装了监听设备。 郝世强戴上耳机,拖动着进度条,直到有人说话才停下来。 “老武,咱们只有一周时间,要是查不出是谁给姚猛提供的凶器,那我也保不住你了!” 郝世强勾了勾嘴角,他听得出这是许剑锋声音。 看样子侯策向他施压取得了成效,等一周以后武铁山被撤掉,没了公安局这个有力的支撑,他倒想看看许剑锋还能有什么花招。 “许书记,你尽管放心,这几天我一直在找姚猛聊,他已经要扛不住了,最多再有三天,他肯定会交代出一切。” 武铁山的回答让郝世强面色一沉,他明明已经提前做好了姚猛的工作,武铁山是如何攻破他心理防线的? 郝世强咬了咬牙,这是许剑锋和武铁山在办公室中的密谈,肯定不会有假。 他现在也顾不上探究武铁山用了什么办法,当务之急是要想个办法,让姚猛闭嘴。 郝世强把心一横,事到如今,必须在姚猛的嘴被撬开之前把他除掉,否则一旦把他咬出来,那一切都晚了。 当即,郝世强拿起手机,打给了看守所中隐藏的心腹。 “老大,你找我?”看守所民警刘博特地换了便装,悄悄到了郝世强家中。 把刘博让进屋,两人各自坐好,郝世强一脸凝重地说道:“小刘,现在事情变得有点棘手了,我刚刚收到消息,姚猛那家伙就快坚持不住了,很可能把咱们的事情交代出去。” 闻言,刘博不由得一怔:“不会吧,他最近的表现和之前一样,没看出有什么异常啊。” 郝世强摇了摇头,他是通过窃听器亲耳听到的,武铁山信誓旦旦地和许剑锋保证,他总不能拿自己的前途来开玩笑吧? 第174章 唆使下毒 “小刘,不管是真是假,姚猛都不能留!” 郝世强咬了咬牙,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现在的地位,绝对不能有意外。 虽然姚猛并不知道是他在幕后操控一切,但他知道刘博这个传话人。 一旦他把刘博供出来,难保刘博会不会连他一起咬出来。 刘博垂下眼眸,他明白郝世强的意思,是想让他动手除掉姚猛。 这可和上一次偷偷给姚猛打开手铐子、提供凶器不同,他不愿动手杀人! 看出了刘博的迟疑,郝世强当即变了脸色,冷声斥责道:“小刘,你可别忘了,你全程都知道姚猛的计划而没有阻止,光是这一点,就够判你一个渎职罪的!” 刘博暗暗捏着拳头,事情一旦暴露,他的罪名恐怕可不只是渎职。 他给姚猛悄悄打开了手铐子,还提供凶器,已经是帮凶了,再加上渎职数罪并罚,至少也要判个十年了。 “老大,看守所里到处都是监控,我就算想动手,也找不到机会啊!” 刘博用力抓着头皮,杀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像开个手铐子、递个凶器,找个监控的死角一下子就能完成。 郝世强勾了勾嘴角,办法他早就想好了,只要刘博愿意去做就行。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小药瓶,交到刘博手上:“很简单,你把这个悄悄掺进他的饭里就行了,这应该不难吧?告诉你,这药是从暗网买来的新型毒药,死者吃下之后,延迟发作,发作的时候如同心肌梗死一样,法医也查不出来的。” 刘博看着手里的小药瓶,身体不由自主地微颤着,哪怕是下毒这样心理负担最轻的手法,但那也是杀人,他心中不可能毫无波动。 “小刘,你在看守所也待烦了吧,那个鬼地方,工作辛苦不说,还没有晋升的机会。” 郝世强深谙御下之道,恩威并施才能更好地操控他们:“等风头过去之后,我就把你调到政法委来,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刘博咬了咬牙,郝世强的许诺让他心动了。 如果不干,事情暴露了,他势必会有牢狱之灾。 但若是这次能够成功,那接下来等着他便是光明的前途。 “老大,我知道了,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次日,刘博照常来到看守所上班。 到了巡逻的时间,他却依然坐在椅子上,对着时钟发呆。 刘博把手伸入口袋中,用力把小药瓶握在手心中,等待着午饭时间来临。 与此同时,武铁山也到了看守所中,再一次对姚猛进行审问:“姚猛,你还是什么也不肯说吗?” 面对武铁山的询问,姚猛一脸轻松地点了点头。 正所谓债多不压身,反正他所犯下的罪行已经够重了,配不配合警方根本无所谓,倒不如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找他帮忙的人身上。 “姚猛,你可得想清楚了,这样继续死撑下去有没有意义。” 武铁山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着急,反而心平气和地像是聊家常一样:“说不定你庇护的那伙人,现在正想办法要杀你灭口呢,你可别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武局长,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就算真的被卖了,那也是我识人不清,怨不到别人头上。”姚猛说道。 武铁山闻言勾了勾嘴角,调侃道:“没想到你小子心态还挺好,那我就给你透个底好了。” 说着,武铁山站起身,缓缓走到姚猛身旁,轻声说道:“我刚刚听到消息,说是有人要买你的命,你小心一点。” 姚猛一怔,武铁山说得煞有介事,让他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武局长,看守所可是你的地盘,我要是出了意外,你也脱不了责任。” 姚猛秉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和武铁山讨价还价:“我可全仰仗你保护了,身为公安局局长,你可不能放着不管。” 武铁山暗暗勾起嘴角,姚猛还知道害怕,那事情就要好办许多。 “你还知道看守所是我的地盘?”武铁山面色一沉,语气也跟着凌厉起来:“你在我的地盘上差点把吴诚杀了,光凭这一点你就死有余辜,凭什么让我护着你?” 姚猛咬了咬牙,他心中没底,分不清武铁山是一时的气话,还是真不打算管他。 “武局长,你们这些当警察的,不是应该充满了正义感吗?你可不要意气用事,玷污了神圣的职业。”姚猛干笑道。 武铁山撇了撇嘴,一脸不屑:“我的正义感就是让你们这些罪犯受到应有的惩罚,还想让我保护你?下辈子吧!” 姚猛脸色铁青,他知道就连看守所里都有对方的人,如果武铁山不管的话,轻而易举就能把他灭口。 “话虽如此,不过要是你真死在看守所里,我也免不了麻烦。” 武铁山话锋一转,声音也跟着平缓不少:“要是发现异常情况马上呼救,我会派人在附近暗中保护你的。” 姚猛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武铁山刚刚说的只是气话。 他立即说道:“武局长,多谢了!” 武铁山轻轻摆了摆手:“你要是真想谢我,那就把一切都交代出来。” 姚猛抿着嘴唇,没有回答,他还没有完全相信武铁山的话。 他虽然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能感觉到背后的势力肯定不小,如果他招供的话,恐怕很难逃脱被灭口的命运。 结束审讯,武铁山把姚猛送回了关押的地方。 此时,刘博已经给姚猛打好了饭,并且把郝世强给的药掺了进去。 看到武铁山把姚猛带了回来,他因为紧张而心跳加速,只要把饭拿给姚猛,他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杀人凶手。 “你怎么了,还不把饭给人家?” 武铁山注意到刘博端着碗筷呆立在原地,立即出声问道。 刘博咬了咬嘴唇,他本想等武铁山离开之后再把饭给姚猛,以免引起他的怀疑。 但武铁山主动开口问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把饭端进去了。 “姚猛,你错过了饭点,我把饭给你打来了!” 看着刘博主动把饭送了进来,姚猛又回想起武铁山的话,当即脸色一变。 刘博就是给他提供凶器,让他去杀吴诚的传话人,如果真要灭口,很可能就是由他动手。 这家伙平时要催他几次,才肯帮他去拿饭,但今天却一反常态,实在是太过可疑了。 姚猛立即说道:“武局长,你等一下,我怀疑饭菜有问题!” 第175章 畏罪自杀 刘博的异常举动,使得姚猛心生警惕,他连忙叫住正要离开的武铁山,示意饭菜有问题。 武铁山停下了脚步,他转眸望向姚猛。 “姚猛,你也太容易受人影响了吧?”武铁山对于刘博并不了解,以为是姚猛过于敏感,前脚刚告诉他有人要买他的命,后脚就怀疑饭菜里被人下了毒。 姚猛用力地摇了摇头,信誓旦旦地说道:“武局长,我敢保证,饭菜里面一定被做了手脚,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在就送去检测。” 闻言,武铁山的目光落在刘博身上。 “小刘,饭菜是你拿过来的,现在他说饭菜里被人下了毒,你怎么说?” 刘博心头一紧,这是他第一次下毒,心中难免会紧张,没想到被姚猛察觉到了异常。 “胡、胡说八道!武局,你相信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刘博明显慌了,回答都有些磕巴。 武铁山面色一沉,刘博的举止十分反常,让他不由得也怀疑起来,难道饭菜真的被做了手脚? “刘博,我愿意相信你。”武铁山转了转眼眸,他决定相信姚猛,把饭菜送去检测:“不过既然他提出了质疑,为了证明你的无辜,还是把饭菜拿去检测一下吧!” 闻言,刘博顿时慌了神,虽然郝世强说这种药是新药,检测不出来,但谁敢保证郝世强说的是真话,他们这些党领导的出了事,永远都是拿手下人当替罪羊! 刘博用力咬了咬嘴唇,他身为警察,知法犯法,等待他的一定是最为严厉的惩罚。 与其成为被所有人唾弃的阶下囚,还不如当场死掉为好。 姚猛把心一横,他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倒不如一死了之。 “既然你们怀疑我下了毒,那我就自己把饭菜吃掉好了!” 说着,刘博快步走到姚猛身前,从他手中把饭菜接过,作势便要吃下去。 “等一下!”武铁山大吃一惊,想要阻拦却晚了一步,刘博已经吞下了一口饭菜,他心里想的是,如果郝世强说的是真话,这是慢性毒药,不会突然发作,那他还能有一线生机。 万一郝世强骗了他,是烈性毒药,那以他之前犯的罪,也得牢底坐穿,还不如一死了之呢! “小刘,你不要紧吧?” 武铁山连忙跑到刘博身旁,察看他的状况。 他心中不断祈祷,希望饭菜没有问题,不然刘博恐怕凶多吉少了。 他的话音刚落,刘博身子猛地抽搐一下,紧接着倒在地上。 武铁山见状,不由得脸色一变,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刘博便开始抽搐,并伴随有呼吸困难的症状,这是很明显的氰化物中毒症状。 武铁山立刻掏出手机,叫了救护车,同时对刘博进行催吐。 然而,武铁山的应急处理并未起到作用,当救护车赶到时,刘博已经停止了呼吸。 临死前,他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他想明白了,这药就是剧毒之物,根本不是慢性的,郝世强两面三刀,真够阴险毒辣的! 县委办公室中,许剑锋听了武铁山的报告,一时间眉头紧锁。 毫无疑问,给姚猛提供凶器,并替他打开手铐的人就是刘博,但随着这家伙的死,线索又再一次断掉了。 “许书记,我敢肯定,一定是郝世强指使他这样做的!”武铁山义愤填膺,目睹看守所的民警死在眼前,让他受了不小的刺激。 许剑锋面色一沉,他和武铁山的想法相同,幕后指使除了郝世强这个前公安局局长外,不会有其他人了。 但问题是没有证据,只要郝世强不主动承认,便拿他没有办法。 “老武,冷静一点,这话咱们私下里说说就行了,千万不要当着其他人的面说,以免给人口舌。”许剑锋出言提醒,生怕武铁山脑子一热,跑去和郝世强当面对质。 安抚好了武铁山,许剑锋又去了侯策的办公室。 “侯县长,之前咱们约定一个星期内查明真相,如今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了,协助姚猛犯案的人是看守所的民警刘博。” 侯策眉头微皱,他没有想到,许剑锋和武铁山真在一周之内便找出了内鬼。 “许书记,如果我收到的消息无误的话,那个刘博不是已经畏罪自杀了吗?” 这是撤掉武铁山的最佳时机,侯策并不甘心,立即说道:“他充其量不过是个马仔罢了,至少要把在背后指使他这样做的人找出来,才能算是水落石出吧?” 许剑锋冷哼一声,侯策是铁了心想要撤掉武铁山,破案又不是过家家,短短一周能把刘博这个内鬼找出来已经十分不易了。 “侯县长,要不然把这桩案子交给你来负责如何?” 许剑锋板起脸,侯策不想讲理,他索性也耍无赖:“我给你两周时间,如果你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你就辞去县长一职如何?” 侯策一怔,连忙摇头:“许书记,我是县长不是警察,破案的事情我又不懂,凭什么让我负责?” “既然你承认不懂,那就请你不要再指手画脚了!” 许剑锋眸光一寒,冷声道:“武铁山在一周内找出内鬼,足以证明他能够胜任公安局局长一职,如果你还有异议的话,大可去找万书记汇报。” “许书记,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去找万书记打小报告,有啥事咱们县里自己商量不就好了。” 瞧见许剑锋发火了,侯策连忙表态,对方毕竟是县委书记,真闹得水火不容今后谁都没好日子过。 闻言,许剑锋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侯县长,那这事咱们就算正式揭过,今后谁也不要再提起来了。” 侯策点了点头,虽然没能撤掉武铁山十分可惜,但也算是有所收获。 刘博这个中间人一死,接下来只要能让吴诚闭嘴,他们就安全了。 离开县长办公室,许剑锋长舒一口气,还好最后侯策服软了,否则真闹到万栋梁那里,还不知道最后是什么结果。 刘博一死,再继续审问姚猛也失去了意义,他只知道刘博这个中间人,至于真正的幕后黑手,他也不知道是谁。 许剑锋咬了咬嘴唇,视线要再度聚焦到吴诚身上了。 现如今几个案子,矛头都指向了吴诚,他绝对不能再出意外,否则所有线索都要断掉。 这时,许剑锋的手机忽然响起,是武铁山打来的。 “许书记,刚刚医院来信,吴诚醒过来了!” 第176章 失忆 许剑锋眸子一亮,无论是崔树民案还是朱彩凤案,都和吴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老武,咱们马上到医院去,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吴诚的嘴给撬开!” 当即,许剑锋离开县委,驱车赶往医院。 虽然此前吴诚拒不配合,但这一次许剑锋很有信心。 吴诚肯定已经意识到了有人想要杀他灭口,他极有可能调转码头,选择同他们的合作,交代出所有犯罪事实。 许剑锋到了医院,恰巧武铁山也同时到了,两人一起直奔吴诚的病房。 “吴诚,你的伤怎么样了,现在方不方便谈话?” 许剑锋没有询问医生,而是直接问吴诚本人。 毕竟,接下来要让吴诚配合,必须照顾好他的情绪。 吴诚眯着眸子,盯着许剑锋看了半晌,忽然问道:“抱歉,请问你是哪位?” 许剑锋一怔,他和吴诚虽然谈不上熟,但也是见过几次面,怎样也不至于把他忘记了。 “吴诚,你小子别给我装模作样!” 武铁山面色一沉,冷声道:“你可别忘了,你已经成了弃子,现在能保护你的人,就只有咱们许书记了。” 闻言,吴诚又转眸望向了武铁山,眼眸中流露出更深的困惑:“对不起,我听不懂你的话,你又是谁,我以前和你认识吗?” 武铁山和许剑锋对视一眼,许剑锋和吴诚见得不多,忘记他的长相还有可能,但武铁山可是其中审问过吴诚许多次,甚至当时他袭击黄月茹时,就是他亲自逮捕的,他绝对不可能会忘掉。 “许书记,你说这家伙会不会是装的?”武铁山凑到许剑锋身边,小声问道。 许剑锋眉头紧锁,轻轻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准,咱们先去找医生问问,看吴诚这种情况有没有失忆的可能。” 当即,许剑锋和武铁山找到吴诚的主治医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吴诚因为失血过多,大脑缺血,虽然救过来了,但也的确有暂时失忆的可能性。 这下子,许剑锋和武铁山同时傻眼了,吴诚是两个案子的关键人物,现在他却失去了记忆,一下子让案件再次陷入僵局。 “老武,医生说了,吴诚的失忆是暂时的,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许剑锋咬了咬牙,没有其他线索,现在他们也只能选择等待了,立即对武铁山说道:“老武啊,你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吴诚的生命安全,绝对不能让他被灭口了。” 武铁山一脸严肃,郑重地点了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龙桥市,牡丹集团。 这几天围绕着看守所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郝世强再一次来找秋牡丹,和她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秋总,事情你都听说了吧?” 郝世强眉头紧蹙,刘博的死让他失去了一名心腹,从今以后,他的手再也无法伸向看守所了。 “那个刘博倒算是条汉子,他这一死咱们倒是轻松了不少,不必再考虑该如何灭口了。” 秋牡丹跷着腿,嘴角刚刚扬起,对她而言,刘博的死是一件好事。 郝世强冷哼一声,刘博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心腹,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秋牡丹这张冷漠的面孔让他有些不满。 “刘博的事情先不谈,吴诚已经醒了,我想你肯定已经听说了吧?” 郝世强岔开话题,刘博一死,对他们而言最大的威胁就是吴诚了。 “他毕竟是你的人,我想秋总应该不希望别人替你清理门户吧?”郝世强说道。 秋牡丹撇了撇嘴,现在吴诚在医院中,身边肯定不少武铁山派去保护他的警察,对他动手无疑是自讨苦吃。 “强哥,吴诚他不是失忆了吗?只要他的记忆不恢复,放着不管也没有问题!” 秋牡丹十分冷静,吴诚的记忆能不能恢复还是个未知数,在他出现恢复记忆的迹象之前,没有必要冒险。 郝世强微微颔首,吴诚此前是秋牡丹手下的副总,连她都不担心,自己就更没有担心的必要了。 “秋总,我现在最担心的反而不是吴诚,而是他的弟弟吴驰。”郝世强说道。 秋牡丹闻言一怔,他的确听吴诚提起过,他有个弟弟,不过两人并未见过面。 “他弟弟怎么了,连吴诚都躺进医院了,他弟弟还能翻天不成?”秋牡丹撇着嘴说道。 郝世强轻叹一声,苦笑道:“秋总有所不知,他弟弟吴驰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自从吴诚受伤住院,他接手了公司之后,简直快把红土县搅翻了天。” 秋牡丹柳眉紧蹙,吴诚的赤橙娱乐公司原本是牡丹集团分公司,她早晚要收回来的,可不能让吴驰把公司给败光了。 “详细说说,那个吴驰都干什么了?”秋牡丹连忙追问。 “吴驰刚接手公司,一上来就大肆扩张地盘,而且专门搞黄赌产业,我听说他还特地去了一趟秀田乡,询问笑气的事情。”郝世强边说边揉着额头,显然吴驰的种种举动让他格外头疼。 秋牡丹脸色铁青,涉及黄赌产业倒也罢了,吴驰竟然还妄图染指笑气。 许剑锋可是因为笑气,把整个秀田乡的领导班子换了个遍,吴驰简直是在找死! “秋总,你先别急,吴驰虽然去秀田乡问过了,但因为许剑锋的大力整顿,秀田乡的笑气生产早就停了。”郝世强说道。 闻言,秋牡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没等她缓过来,郝世强接下来的一句话又把她惊得半死。 “最让我头疼的是吴驰这家伙主动找李凯龙的麻烦,和他抢起了地盘,两方都有自己的旅游公司,为了争夺客源,甚至大打出手。”郝世强说道。 秋牡丹用力一拍桌面,猛然站起身来:“这还了得?李凯龙那家伙也不好惹,他吴驰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公开和他为敌!” 郝世强叹了口气,李凯龙那边要不是有焦达功压着,恐怕早就和吴驰拼命了。 所幸,眼下红土县的态势复杂,焦达功不想把事情闹大,才出面稳定局势。 “强哥,这事一定不能让许剑锋知道!”秋牡丹紧咬唇瓣,沉声说道:“否则的话,我经营多年的心血就要打水漂了。” 第177章 治安问题 除了郝世强外,秋牡丹又把此事告知了万栋梁,希望他可以让侯策帮忙,尽量将事态压下。 万栋梁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牡丹集团做大做强,他就能从秋牡丹那里拿到更多的好处,自然不会拒绝。 侯策对于万栋梁的命令也执行得十分坚决,吴驰每次和李凯龙发生冲突,他和郝世强都会在有人报警前展开行动,阻止冲突升级。 不但如此,有人到县委反映情况,侯策和郝世强也会抢在许剑锋前面进行接待,竭尽全力不让他得知此事。 又是一个周一,许剑锋像往常一样进行直播,直接倾听民生。 这时,一条弹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许书记,我住在红星岛,附近最近经常有人聚众斗殴,甚至有几次都动刀了,希望咱们县政府能整治一下,要不然大家出门都要提心吊胆的。” 许剑锋眸光一寒,聚众斗殴,而且有时还使用武器,他这个县委书记却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这成何体统? 恼怒之下,直播刚一结束,许剑锋立刻便打给了武铁山询问情况。 “老武,最近咱们红土县的治安情况怎么样?”许剑锋没有明说,想要试试武铁山的态度,毕竟若真有这事,他应该主动汇报才对。 “许书记,咱们县的治安和平时一样,没听说有啥问题,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武铁山一脸疑惑,经过几轮打击,红土县的黑恶势力早就销声匿迹了,自那之后治安方面便没有再出现问题。 许剑锋一怔,从武铁山的回答来看,他似乎还真不知情。 “老武,今天我在直播时有老百姓反馈,说红星岛周边经常发生聚众斗殴,甚至有时还会使用管制刀具。” 许剑锋冷静下来,向武铁山说明情况:“这个情况你们公安局必须高度重视,必须强化了治安,加派人手进行巡逻,绝对不能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许书记,此前市委下达指示,让咱们红土县要把经济发展放在首位,要保证经营的环境。”武铁山面露难色,迟疑道:“如果要加强治安,势必会对县内的一些娱乐场所造成影响。” 闻言,许剑锋微微颔首,武铁山的担心有道理。 侯策一直盯着武铁山公安局局长这个位置,要安插自己人,一定不能给他们抓到把柄。 “老武,我准备明天就此事召开县委会进行讨论,到时候你也参加。” 次日,许剑锋召开了县委会议,除了武铁山外,几个不是常委的副县长也列席参加。 “这次会议,我主要想讨论一下咱们红土县的治安问题!” 许剑锋省去了客套,一上来便直奔主题:“最近我收到群众反馈,在红星岛周边,经常发生聚众斗殴事件,已经严重威胁到附近居民的安全,我认为应该进行严打!” 侯策和郝世强对视一眼,他们两个心中清楚,许剑锋口中的聚众斗殴事件是吴驰和李凯龙因为争夺旅游资源所产生的冲突。 “许书记,根据市委指示,咱们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发展经济,而红星岛的旅游产业是咱们县的经济支柱。” 侯策眸子一转,当场提出反对:“如果加强巡逻,很可能会造成游客的不安。” 许剑锋眉头一紧,望向侯策的眼神冰冷了几分:“侯县长,你的意思是,咱们为了经济发展,就可以不管老百姓的死活了?” “许书记,我可没那么说。”侯策连忙摇头否认:“你说我不顾老百姓,那我想问问许书记,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老百姓被卷入到冲突里面受伤的?” 许剑锋面色一沉,轻轻摇了摇头:“这我倒还没听说,目前应该还并未出现这种情况吧!” 侯策勾起嘴角,吴驰和李凯龙只是为了争夺旅游资源,当然不会把普通百姓卷入进去。 “这不就行了?既然没对老百姓造成实质上的影响,那咱们可以先放一放,等县里的经济状况稳定下来,再收拾他们也不迟。”侯策说道。 许剑锋眉关紧锁,并未就此妥协:“侯县长,目前没有普通老百姓被卷入其中,并不代表之后就不会出现,咱们必须要未雨绸缪,否则等真出了事,那可就晚了。” “许书记,你多虑了,据我所知,两边每次都是对峙,很少会演变成斗殴。”郝世强适时站了出来,力挺侯策:“要是为了这点小事就影响了经济发展,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许剑锋板起脸,秦松换成侯策的影响出现了。 少了秦松这个盟友,许剑锋在县委经常要舌战群儒,唯一能信得过的武铁山虽然也列席,但他并非县委常委,这个时候也没法帮他说话。 “我认为侯县长说得对,对咱们红土县而言,经济发展才是重中之重。” “许书记,不就是几个闹事的流氓混混,不能兴师动众啊,影响不好!” 包括主管经济的常务副县长贾本忠在内,多数常委对侯策表示支持。 许剑锋咬了咬牙,都知道侯策是万栋梁的人,现在的龙桥市几乎是万栋梁的一言堂,谁都不想得罪他。 “我认为许书记说得对!” 这个时候,一个不同的声音响起,焦达功起身慷慨激昂地说道:“咱们搞经济发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让县里的百姓过上好日子?现在百姓的安全遭受威胁,咱们为了经济就对百姓的安危不管不顾,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郝世强一怔,恶狠狠地瞪了焦达功一眼。 他没想到,焦达功会站出来支持许剑锋,毕竟聚众斗殴事件,跟焦达功关系密切的李凯龙也有参与,真开展调查,凯龙集团也无法置身事外。 有焦达功牵头,几个原本举棋不定的常委也跟着表态,表示支持许剑锋。 一时间,双方争论不休,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武铁山眉关深锁,犹豫着要不要站出来表态。 他虽为公安局局长,但毕竟不是常委,实在是人轻言微。 这时,武铁山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第178章 指桑骂槐 武铁山面色一沉,是局里打过来的,但担心有重要事情,便向许剑锋报告之后,暂时走出会议室去接电话。 武铁山本就是列席参加,争论并未因他的离开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但随即,郝世强也接到了电话,随着他离开会议室,争论这才暂时停下。 武铁山先一步回到会议室,他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走到许剑锋身旁。 “许书记,刚刚局里接到报案,说是发生了一起入室盗窃案,金额光是现金就超过了二十万。”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更加坚定了他整治治安问题的决心,立即说道:“老武,待会等郝世强回来后,你把这事向大家汇报一下。” 武铁山神情微妙,小声答道:“许书记,其实还有一件事,被盗的是郝世强的父母,我想他会主动说的。” 许剑锋一怔,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郝世强父母家竟然会被人偷了。 不过,这样一来郝世强也没有理由继续反对加强治安了,对他而言倒也算是个好消息。 很快,郝世强回到会议室,他表情阴郁,脸上阴晴不定。 “郝书记,你看起来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焦达功就坐在许剑锋身旁,刚刚听到了武铁山的话,对郝世强冷嘲热讽起来:“要不你和大伙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也好帮帮你。” 郝世强用力咬了咬嘴唇,他的父母刚刚报案,想必武铁山已经知道了失窃的事情,隐瞒也没有意义。 “没啥大不了的,我父母家里遭了贼,丢了些钱财首饰。” 此言一出,连同侯策在内,刚刚所有不支持加强治安的县委全都变了脸。 这绝不是郝世强给许剑锋借题发挥的借口! 要不是知根知底,恐怕要有人怀疑郝世强是许剑锋的人,故意唱反调,然后在关键时候给他提供一个强有力的借口。 “这也太嚣张了!” 许剑锋自然不会错过机会,他用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竟然连咱们的政法委书记家里都遭了贼,现在治安情况这么差,再不整顿那还得了?” 侯策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了郝世强一眼。 出了这样一档子事,他就算再能言善辩,也没法再提出反对了。 “武铁山,你这公安局局长怎么当的?”许剑锋佯装愤怒,点名批评武铁山:“咱们红土县的治安差到连郝书记家里都被人偷了,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向我报告过?” 武铁山眼眸一转,立刻答道:“许书记,我这也是按照市委万书记和侯县长的指示行事,以免破坏了营商环境。” “你还好意思往万书记和侯县长身上推?”许剑锋借题发挥,指桑骂槐:“为了什么狗屁营商环境,就放任治安问题不管,你还有什么脸说自己是为人民服务?” 许剑锋这一番激烈的斥责,武铁山毫不在意,反而听得侯策一脸阴沉。 这哪里是在骂武铁山,分明是在扇他的巴掌! “许书记,这事也不能全怪武局长。” 侯策脸上挂不住,只能硬着头皮替武铁山说话:“与其批评他,咱们还是讨论一下该如何加强治安管理吧!” 许剑锋勾了勾嘴角,仰仗郝世强的“助攻”,这一次是他赢了。 “我提议加强巡逻,尤其是对红星岛周边,如果再出现聚众斗殴的事件,一定要把双方都抓起来严查!”许剑锋正色说道。 侯策轻咬嘴唇,他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 吴驰那个家伙嚣张惯了,就算通知他最近严打,恐怕也不会收手。 以许剑锋的性子,肯定会追查到底,搞不好整个赤橙娱乐公司都要受牵连。 “许书记,咱们严打可以,但是也得注意一下影响。”侯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提议:“要记住咱们的目的是维持治安,只要能阻止流氓斗殴事件发生就行,不要把问题扩大化,尤其要避免波及县里的企业。” “这怎么能行?”许剑锋一点面子也不给,当场对侯策表示反对:“既然要严打,那就要追查到底,把可能引起治安问题的因素彻底拔除,否则等严打一过,岂不是又会死灰复燃?” 侯策无言以对,心中把郝世强骂了个半死。 要不是这家伙出了篓子,又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散会之后,许剑锋刚走出会议室,焦达功便凑上前来。 “许书记,可否借一步说话?” 许剑锋一怔,点头答应了,毕竟焦达功刚在会议上帮他说话。 两人走到角落中,许剑锋这才开口:“老焦,你找我有啥事吗?” 焦达功嘴角微翘,轻笑道:“也不是啥大事,我听说许书记准备结婚,不知道婚礼在哪举行?选好地方没有?” 许剑锋微微蹙眉,他还真没有想过。 他的老家在河阳县,父母也都在那边,按理来说该在河阳县举行婚礼。 但是,他毕竟身为红土县的县委书记,要是婚礼还跑到别的县举行,难免会招来些风言风语。 “我和清瑶都在红土县上班,索性就在这里办了吧!”权衡利弊,许剑锋最终决定在红土县举行婚礼。 好在河阳县和红土县距离并不算远,让亲朋好友跑一趟也不算过分,大不了雇车接他们。 焦达功眼眸一转,说道:“许书记,其实这事是李凯龙李总托我问你的。”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瞳孔中闪过一抹疑惑,好端端的,李凯龙问他这个干什么? “老焦,李总这是什么意思?”许剑锋连忙问道。 焦达功勾了勾嘴角,答道:“在咱们红土县,论起酒店的名气和服务,李凯龙的凯悦酒店毫无争议地排在第一的,我猜他肯定是想操办你的婚礼。” 闻言,许剑锋面露犹豫,他没有大操大办的想法,本想随便找个差不多的酒店办了就行,根本没考虑过凯悦酒店。 “老焦,那你替我转告李总,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实在囊中羞涩,婚礼就不在他那举行了。” 许剑锋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许书记,你说这话就外行了,名气大可不意味着价格贵,我们凯悦酒店价格一向公道!” 第179章 新的线索 许剑锋循声望去,这才注意到李凯龙不知何时过来了。 “李总,你今天怎么有空到县委来?”许剑锋瞥了一眼焦达功,意在提醒他不要和商人走得太近。 李凯龙走上前,和许剑锋握手之后,答道:“许书记,我今天是特地来找你的。” 许剑锋微微蹙眉,他和李凯龙没什么交集,他这次来,难道是为了婚礼的事情? “李总,焦副书记都和我说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许剑锋想要拒绝,凯龙集团能在红土县最混乱的时候发展壮大,也绝对干净不了! “但我是二婚,没准备大操大办,就不劳李总费心了。”许剑锋说道。 闻言,李凯龙眸子望向焦达功,向他求助。 “许书记,你说这话我可不同意,你说咱们红土县的县委书记,你结婚,自然要选咱们红土县最好的酒店。”焦达功走上前,抬手搭上许剑锋的肩膀:“而且,许书记别忘了咱们慕局长可是头婚,在结婚这件人生大事上,你也不想给她留下遗憾吧?” 许剑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焦达功所言有理,他也要替慕清瑶考虑。 “老焦啊,有一点我必须得纠正你,这酒店光好可不行,还必须‘干净’!”许剑锋说道。 李凯龙立刻反应过来,当场拍着胸脯表态:“许书记,我们凯悦酒店绝对干净,你可以随时叫公安局来查,但凡发现半点黄赌问题,我当场把酒店关门!” 许剑锋微微颔首,李凯龙敢如此保票,看样凯悦酒店整改得很成功。 “李总,既然如此那婚礼的场地就拜托你了。”许剑锋点头答应下来,也算是给焦达功一个面子:“不过也不必着急,我和清瑶预计年底才结婚,最早也要到十月份。” 李凯龙连连点头,答道:“许书记,咱们酒店最好的婚宴大厅,会一直给你留着。” 另外一边,武铁山回到公安局,立刻把所有干部召集起来开会,准备着手整顿治安。 为了破获郝世强父母被盗一案,武铁山亲自到现场调查取证,力求尽快破案。 在仔细检查过后,武铁山初步断定,犯案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人以上的盗窃团伙。 这个盗窃团伙手法娴熟,他们提前踩点,在确定了家里人全部外出之后,利用工具破坏了门锁,进入房间进行盗窃。 武铁山一边派人调取监控,一边亲自对周边居民进行走访,询问是否目睹过可疑人员。 很快,便通过证言和监控录像的比对,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并立刻实施抓捕。 由于行动迅速,共计五人的盗窃团伙一个都没能跑掉,被武铁山来了个一锅端。 盗窃案破获后,武铁山又把注意放到了红星岛周边。 根据他多年办案经验,在同一地点,短期内多次发生聚众斗殴,绝对不是突发事件,而是两伙人在这里约架。 武铁山向附近居民问清楚地点后,便亲自带队,在附近守株待兔。 果然,两天之后便将斗殴的两伙人尽数抓捕,进而顺藤摸瓜,打掉了两个涉黑的团伙。 在武铁山雷霆之势的整改下,红土县的治安问题迎刃而解,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严打结束后会不会出现反弹。 这一天,武铁山正打算到县委,去向许剑锋汇报治安的整顿情况,负责接待的警员却忽然跑了过来,说外面有个女人指名要见他。 武铁山心中疑惑,他实在想不出,会是谁特地跑到公安局来找他。 还不清楚对方的来历,武铁山并没有请她进来,而是自己出去见她。 到了公安局门前,看到是黄月茹,他不由得一怔。 “武局长,几日不见,你的气色好多了。”黄月茹勾着嘴角,主动上前和武铁山打招呼。 武铁山微微颔首,公安局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没有急着询问来意,而是带着她出了公安局大门。 确认了周围没人偷听之后,武铁山这才问道:“吴诚现在失去了记忆,而且人也在医院里被严密监控着,你已经安全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武局长,你我好歹相识一场,我来找你叙叙旧难道不行?”黄月茹媚眼如丝,作势就要伸手去拉武铁山的胳膊。 见状,武铁山连忙后退数步,同黄月茹拉开距离:“我已经结婚生子了,还请你自重。” 闻言,黄月茹撇了撇嘴:“你这家伙还真是无趣,一点也不经逗,这次过来,是有条重要信息要告诉你。” 武铁山心中一动,随着吴诚的失忆,崔树民和朱彩凤两起案件再次陷入僵局,他心中期待着黄月茹能带来转机。 “吴诚手里有个u盘,里面记载着他和秋牡丹的所有黑料,如果能弄到手,肯定可以大幅推动案件进展。”黄月茹说道。 闻言,武铁山皱起眉头,他不禁怀疑起黄月茹所言的真假。 他马上问道:“吴诚弄这么个u盘干什么,怕我们警方找不到证据,特地弄个u盘好让我们去抓他?” 黄月茹白了他一眼,解释道:“吴诚和秋牡丹又不是铁板一块,他也担心自己有一天会被灭口,所以提前弄了个u盘,到了紧要关头可以拿来和她谈判。” 武铁山点了点头,黄月茹所言合乎情理,似乎可以相信她,他立即问道:“u盘现在在什么地方?” 黄月茹双手一摊,摇头道:“他怎么可能让我知道,就连有u盘这个消息,都是他有次喝醉酒之后,一时口误说出来的。” 武铁山眉关紧锁,只知道有个u盘在,除此之外却没有半点线索,想要找出来无疑是大海捞针。 武铁山兴致不高,有寻找u盘的功夫,或许早就能找到其他线索了,没必要为了一个无法确定真假的消息大费周章。 而且就算是真的,说不定吴诚早就把u盘处理掉了,毕竟那对他而言也是一颗炸弹。 “武局长,看样子你并不是很感兴趣啊。”黄月茹眯了眯眸子,嘴角神秘一笑:“那如果我说,我可以告诉你u盘在谁手上,你愿不愿意去找?” 第180章 卧底的人选 “你真的知道?”情急之下,武铁山双手抓住黄月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拜托你快说吧,这个u盘很可能成为两起疑案的关键性证据!” “你干什么,快点放手!”黄月茹一脸嫌弃,把武铁山的手从肩上拍落:“u盘应该在他的弟弟吴驰手上,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准确。” “吴驰,就是那个在吴诚被捕之后,接管了赤橙娱乐公司的那个吴驰?”武铁山问道。 黄月茹点了点头,答道:“没错,就是他,不过你可得做好准备,那家伙我见过几次,他可远比哥哥吴诚更加心狠手辣!” 武铁山咬着唇瓣,想要询问黄月茹是从何判断出u盘在吴诚手上的,但话到嘴边,却始终问不出口。 他身为公安局局长,同时又是办案多年的老刑警,啥都要靠问的,面子实在过不去。 黄月茹离开后,武铁山没回公安局,而是到县委向许剑锋进行汇报:“许书记,治安整顿已经初见成效,在红星岛聚众斗殴的两个涉黑团伙已经全部逮捕,另外郝书记父母家里被盗的案子也成功侦破,五人规模的盗窃团伙全部落网。” 闻言,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果然没有看走眼,武铁山的办案效率可比当初郝世强当局长时强得多。 许剑锋说道:“老武,现在还不到松懈的时候,一定要避免严打结束之后,黑恶势力再次冒头!” 武铁山点头答应,他又想起黄月茹所说的u盘,连忙一并报告:“对了,我过来之前,黄月茹来找过我,说吴诚有一个记载了他和秋牡丹所有黑料的u盘,如果能找到的话,肯定会对案情有极大帮助。” 许剑锋心头一喜,连忙问道:“u盘现在在哪儿?” 武铁山稍显迟疑,咬了咬嘴唇,答道:“黄月茹说很可能在吴诚的弟弟吴驰手里,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 许剑锋捏着下巴,缓缓阖上双眸,陷入沉思之中。 半晌,许剑锋猛然睁开双眼:“我认为她的猜测没问题,u盘极有可能就在吴驰手里。” 武铁山一怔,许剑锋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得出的结论,他不禁疑惑起来。 “许书记,目前一点证据都没有,你为何要相信黄月茹的判断?”武铁山问道。 许剑锋靠着椅背,目光望向武铁山,解释道:“老武,你仔细想想,吴诚为何要特地弄个u盘,把他和秋牡丹的黑料记载下来。” 这个问题他已经从黄月茹口中得到了答案,武铁山当即答道:“为了防止秋牡丹杀人灭口,给自己留下一份谈判的筹码。” 许剑锋微微颔首,显然他和黄月茹的想法不谋而合:“既然是拿来谈判的筹码,就要保证当他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有能力把u盘里的东西公开出去,这样一想,只有放在吴驰这个亲弟弟的手里,才是最放心的。” 武铁山恍然大悟,多年的刑警的经验让他产生了思维定式,凡事都要靠证据说话,哪怕是推测也要在证据的基础之上进行。 “许书记,我要不要立刻传唤吴驰,问问他u盘的事情?”武铁山说道。 许剑锋沉吟片刻,轻轻摇了摇头:“不行,吴驰一定不会配合的,u盘里也包括吴诚的黑料,一旦公开,吴诚也会一起遭殃。” 武铁山眉关紧锁,他们就算知道u盘在吴驰手里,但拿不到手,依旧没有意义。 “许书记,要不咱们想想办法,在吴驰身边安插一个卧底?”武铁山眼眸一转,提议道:“只要能想办法从吴驰手里把u盘弄到手,崔树民和朱彩凤的案子都会取得巨大突破。” 许剑锋闻言点了点头。 他和武铁山的想法不谋而合,在无法进行正面调查的情况下,卧底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了。 方法确定了,问题也随之而来,想要找出一个合适的卧底人选并不容易。 首先,可以排除掉县公安局。 在武铁山之前的公安局局长是郝世强,如果从局里挑选卧底,肯定会被他一眼识破。 但排除公安局后,许剑锋能信得过的也就只有教育局里几个慕清瑶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人了。 卧底不同于其他行动,一旦暴露了任务失败是小事,甚至还可能遇到生命危险,他可不能让没受过专业训练的年轻人去冒险。 “老武,办法是个好办法,不过实施恐怕得缓一缓。” 许剑锋淡淡一笑,沉声说道:“我得抽空去找市局的梁局长谈谈,看他有没有合适的卧底人选推荐。” 闻言,武铁山眼珠一转,说道:“许书记,我倒是想到一个合适的人。” 许剑锋一怔,连忙追问:“老武,别卖关子,快点说。” “崔树民有个叫崔俊鹏的侄子,他前年刚从警校毕业,现在在市里一个派出所当民警,除了我之外,应该没人知道他和崔树民的关系。” 许剑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果武铁山所言属实,那崔俊鹏倒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但他心中仍有疑惑。 “老武,你是怎么知道他和崔树民侄子的?”许剑锋不放心,既然武铁山知道,那代表其他人也有可能会知道。 “崔俊鹏警校毕业后,在正式成为警察前来找过我,他说他想回红土县工作,把崔树民的案子调查清楚。”武铁山咬了咬牙,显然这是他一段不愿提及的回忆。 许剑锋点了点头,后面的故事就算武铁山不说,他也能猜出个大概。 “当时你肯定拒绝了吧?”许剑锋问道。 武铁山苦笑一声,点头说道:“我那时已经对红土县彻底失望,没有信心再追查下去。而且,要是让人知道他和崔树民的关系,可能会有危险,所以那时我坚决反对他到红土县入职,最后他没有办法,才选择了到市里任职。” “老武,我想亲自见见这个崔俊鹏。”许剑锋决定亲自进行考察,从武铁山的描述来看,崔俊鹏的确可以信任。 但是,除此之外,他还不需要有足够的专业素养,毕竟卧底的身份一旦暴露,很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第181章 再度被抓 当即,武铁山便把崔俊鹏的联系方式给了许剑锋。 由许剑锋亲自同他谈,总比自己这个曾经令他失望的人强。 许剑锋并未急着和崔俊鹏联系,吴驰的公司虽不是龙潭虎穴,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混进去的,得先制定好计划再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武铁山刚转身要走,忽然又调头回来说道:“通过这次治安整顿,我发现丰饶镇依旧存在着严重的黄赌现象,新开了很多小旅馆,许多超市、便利店里都提供纸牌和麻将桌。” 许剑锋眉关紧锁,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在他上任之前,丰饶镇的酿酒业是红土县的经济支柱,和下辖其他乡镇相比,丰饶镇的黄赌问题并不严重。 为何经过一番整治严打,其他地区的黄赌现象明显改善,反而丰饶镇变得比之前更加严重了? “老武,情况我都了解了,你先回去吧。” 许剑锋摆了摆手,打发武铁山离开。 丰饶镇现任镇委书记雷春胜是许剑锋一手提拔的,也算是他的人,结果却演变成这样。 许剑锋抓起手机,本想打给雷春胜问问,但思忖过后又把手机放下。 他决定亲自到丰饶镇看看情况,若黄赌问题果真严重,再去找雷春胜当面对质也不迟。 许剑锋来到丰饶镇,和之前来时一样,走在街头都有酒香扑鼻,只能说不愧是酿酒之乡。 想起武铁山的话,许剑锋决定先在路旁找一家超市问问,看里面是否真提供纸牌和麻将机。 许剑锋装成是顾客,在超市中买了一瓶水,趁着结账时向老板询问:“老板,咱们店里能打牌吗?我一会想叫几个朋友过来一起玩两把!” 超市老板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他盯着许剑锋打量片刻,摇头道:“我这是正经生意,你还是到其他地方去看看吧。” 许剑锋暗暗点头,这丰饶镇也不像武铁山说得那样不堪啊! 结过账后,许剑锋刚准备离开,碰巧从外面进来四个工人打扮的男人。 他们身上还穿着酒厂的制服,显然是刚刚下班。 许剑锋没有多想,下班之后结伴来超市买点东西再正常不过,但四人进来之后却看都不看货架一眼,直接绕到收银台后方,进了老板身后的门。 许剑锋眉头一皱,看样子他要收回刚刚的想法,丰饶镇或许还真如武铁山所说的那样存在很大的黄赌问题。 “老板,他们几个是你家亲戚?”许剑锋又回到收银台前,既然发现了问题,就必须调查清楚。 老板一脸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摆手打发许剑锋离开:“你东西不是买完了吗?那就快点出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闻言,许剑锋冷笑一声,从老板的态度就能看出,他口中的正经生意恐怕并没那么正经。 “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马上就走。”许剑锋不依不饶,伸手指向老板身后的门,问道:“他们到里面干什么去了?” 老板有些恼了,扯着嗓门喊道:“你打听那么多想干什么?这是我的店,轮不到你问东问西的,买完东西就快点出去!” 许剑锋眼眸一转,他可不怕把事情闹大,把警察闹过来才好,正好看一看丰饶镇的警方对此是何种态度。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店里的客人!”许剑锋也拔高了嗓门,故意想要激怒对方:“你自己说说,有你这样开店的吗?” 见许剑锋不依不饶,老板拿起手机,威胁道:“你到底走不走,你要是继续赖着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许剑锋翘起嘴角,他还就怕老板不报警呢。 “你别光嘴上说,快点打电话啊,要不要我替你报警?” 被许剑锋一激,老板当即拨打了110,说店里有人闹事。 许剑锋也没跑,他也不再和老板吵,就在店里等着警察过来。 不多时,一辆警车便停在超市门前,两个民警下了车,推门进入超市,一个警察问道:“刚刚是谁报警说这里有人闹事,人呢?” 闻言,老板连忙出了收银台,向警察汇报:“两位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 说着,老板伸手一指许剑锋,说道:“闹事的就是他,买了一瓶水后一直不走,拉着我问东问西的,严重干扰我做生意。” 闻言,一名年轻的警察走到许剑锋面前,向他出示了证件:“你为什么要耽误人家做生意?” 面对警察的询问,许剑锋指了指收银台后的门,说道:“我并没有耽误他的生意,只是想问问他们后面是干什么。” 警察说道:“这是人家的店,不管是住人还是用作库房都和你没有关系。” 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但是我刚刚看几个刚下班的工人进去了,我怀疑这里提供赌博的工具和场地。” 此言一出,不光是超市老板,就连两个警察也同时变了脸。 这时,稍年长些的警察走了过来,说道:“不许胡说,咱们县正大力整顿治安,严抓黄赌黑恶,知道了就快点回家去!再胡闹我可要以寻衅滋事的罪名把你带回所里接受调查了。” 许剑锋微微蹙眉,这两名警察的反应不对劲! 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开门看看里面是否真有人在赌博,而是威胁他离开! 许剑锋心中苦笑,自从到红土县上任以来,他已经两次被抓了,看样子马上就要有第三次了。 “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们打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许剑锋没有妥协,他倒想看看,丰饶镇的警察敢不敢真抓他回去。 “举报赌博是要有证据的,不能说你想查谁就查谁。” 警察面色一沉,向许剑锋下达最后通牒:“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就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想要我离开也可以,你们现在就打开门看一看,不然我绝对不走!”许剑锋态度强硬,丝毫不肯妥协。 “既然你不听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罢,两名警察一左一右,押着许剑锋上了警车。 第182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许剑锋没有表明身份,乖乖跟着两名警察回到派出所。 “说,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 面对审讯,许剑锋也不废话,当场掏出身份证,扔到对方面前。 负责审讯的民警看到身份证上“许剑锋”三个字,表情明显一滞,虽然没有见过,但县委书记的名字他还是听过的! “你是县委许书记?”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少,民警也不敢认定是不是同一人。 “叫你们所长过来。”许剑锋冷着脸,他刚刚被抓进来,自然不会给对方好脸色。 负责审讯的民警不敢怠慢,连忙去通知派出所所长。 丰饶镇派出所所长钱正雄四十出头,干了二十年的警察,在红土县的公安系统中也算是老资历了。 他听说手下的民警很可能把许剑锋给抓了,顿时心凉了半截。 他知道现任公安局局长武铁山是许剑锋的心腹,立刻打电话给他。 “钱所长,你还好意思打电话给我?我之前让你对丰饶镇的治安进行整顿,结果如何?”武铁山态度恶劣,他多次强调要重视黄赌问题,但丰饶镇却屡禁不止,让他对钱正雄这个所长印象极差。 “武局长,我已经开会强调过了。” 钱正雄根本没心思汇报工作,简单敷衍了一句,便切入正题:“先不提这个,你知道咱们许书记现在在哪儿吗?” 武铁山一怔,好端端地,他打听许剑锋的动向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是县委书记,想去哪还要向我这个公安局局长汇报?说不定他现在就在你们丰饶镇,微服私访调查你们那的黄赌问题呢!” 武铁山一句无心之言,让钱正雄的心彻底凉了! 看样子这次抓的,还真可能是许剑锋本人。 “武局啊,看在咱们两个相识多年的份上,你这次可一定得帮帮我。” 钱正雄没有办法,只得向武铁山求救:“刚刚我这边抓了一个在超市寻衅滋事的人回来,好像就是咱们许书记。” 闻言,武铁山面色一沉。 他倒不是担心钱正雄,但丰饶镇派出所归县公安局管,许剑锋被抓,他这个局长也不能置身事外。 更何况,许剑锋还是一手把他提拔起来的恩人,出了这档子事,他可不能不管。 “你马上把人请到办公室里好好招待,我这就过去!”武铁山厉声说道。 通话结束,钱正雄咬着牙,硬着头皮去见许剑锋。 “许书记,我是丰饶镇派出所所长钱正雄。”钱正雄一脸堆笑,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手底下的人不长眼睛,我一定严惩,还请许书记到我的办公室中稍坐,武局长很快就过来。” 闻言,许剑锋摇了摇头,当场掏出手机打给了武铁山:“老武,我听说你要到丰饶镇来,是有任务吗?” 武铁山刚上车,正准备发动引擎,许剑锋一番话却让他停下了动作。 两人配合的时日也不短了,武铁山立刻听出,他不想自己露面。 “许书记,你这是听谁说的?我现在正要去红星岛那边巡视治安,并没有去丰饶镇的行程。”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眸子望向钱正雄:“钱所长,你可不能乱传谣言,武局长说了,他不会过来。” 钱正雄咬着嘴唇,武铁山不来,这事该如何收场? “许书记,天色不早了,要不我现在派人送你回县委吧?处理结果之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钱正雄说道。 许剑锋摆了摆手,他是为了丰饶镇的黄赌问题来的,怎么可能轻易回去。 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时间,许剑锋说道:“都这么晚了,你们派出所啥时候吃晚饭啊?” 钱正雄眼珠一转,连忙表示道:“许书记,咱们丰饶镇虽然没啥特色美食,但美酒管够,派出所旁边有家饭店不错,要不咱们现在去喝一点?” “那怎么行,我现在是嫌疑人,可不敢出派出所。”许剑锋摆了摆手,一脸严肃:“钱所长,你可不能为了业绩,就诱导我畏罪潜逃啊!” 钱正雄哭的心都有了! 许剑锋一口一个嫌疑人,简直像是在扇他巴掌! “许书记,你不是嫌疑人,是我们派出所抓错人了。”钱正雄马上说道。 许剑锋闻言摇了摇头:“你们没抓错人,我在超市赖着不走,的确是涉嫌寻衅滋事,你们抓得对!” 钱正雄有苦难言,这还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别看许剑锋嘴上认罪,他要真敢处罚,他这个所长恐怕就当到头了。 “许书记,你稍等,我现在就把抓你的愣头青带过来,让他们当面给你道歉!” 钱正雄刚准备离开,许剑锋却忽然起身,一把将他拉住。 “钱所长,他们也是公事公办,你为难他们干什么?” 一来二去,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无论钱正雄如何劝说,许剑锋始终不肯离开。 “许书记,你要是不想回去,我给你安排一家酒店吧!实在不行,你明天再过来,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钱正雄心中叫苦不迭,至少今晚要把许剑锋安排好,总不能让他在派出所里过夜吧? 许剑锋抬起眸子,和钱正雄四目相对:“钱所长,你们派出所对待其他嫌疑人也这样?我看这倒是个好主意,以后你们警方可以和酒店搞个合作,专门给嫌疑人提供食宿。” 钱正雄紧咬嘴唇,他分得清好赖话,让嫌疑人住酒店,这算哪门子事? “许书记,就算我求你了,要是武局长知道你在我们派出所呆了一夜,他还不把我活吃了?” 钱正雄苦苦哀求,恨不得当场给许剑锋跪下。 许剑锋看了一眼时间,他是来解决丰饶镇黄赌问题的,给钱正雄一点压力也就算了,倒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许剑锋沉声说道:“钱所长,你去通知你们镇党委书记雷春胜,让他过来见我。” 钱正雄一怔,迟疑道:“许书记,都这么晚了,要不还是明天的吧?” 许剑锋面色一沉,刚刚缓和下来的语气重新变得凌厉起来:“没问题啊,那今晚我就在你们派出所过夜了,要不你现在联系看守所,把我送到那里也成!” 第183章 敲打 “许书记,我真是怕了你了。” 钱正雄叹息一声,他拿许剑锋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妥协:“请许书记稍坐,我这就去联系雷书记。” 此时,雷春胜刚洗漱完,正准备睡觉,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是派出所所长钱正雄打过来的,他不由得微微蹙眉,这家伙是真不让他省心。 工作干得不咋样,丰饶镇的黄赌问题他强调了好几遍,却始终没有成效,这会儿又大晚上打电话过来,简直是诚心给他添堵。 “钱大所长,不知道你这么晚打过来是有何指示,是不是要让我去找你,当面向你汇报工作?”雷春胜正在气头上,说起话来很扎耳朵。 “雷书记,你就别开我玩笑了,你快到派出所来一趟吧。” 钱正雄心急如焚,连忙说道:“县委许书记在这里呢,他想要见你。” 闻言,雷春胜大吃一惊,都这么晚了,许剑锋怎么会跑到丰饶镇的派出所来,多半是钱正雄捅了娄子。 “帮我转告许书记,我马上就过去!” 放下电话,雷春胜不敢怠慢,抓起外套便往外跑,一边跑一边穿。 许剑锋跟着钱正雄到了所长办公室,等雷春胜过来后要和他谈谈丰饶镇的治安问题,在讯问室并不合适。 很快,雷春胜便赶到了派出所。 “雷书记,许书记在我办公室中等着你呢。” 钱正雄提前等在门口迎候,看到雷春胜衣衫不整,外套的扣子系得七扭八歪,连忙提醒:“雷书记,要不你还是先到警容镜前整理一下吧。” 雷春胜哪还顾得上整理,真让许剑锋等急了,他就算打扮成明星也无济于事。 许剑锋坐在办公室中,看到雷春胜衣着不整地推门进来,还能明显看到汗水正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老雷,坐下缓口气,先把汗消了再说。” 说着,许剑锋从办公桌的纸抽中抽出几张,递给了雷春胜。 雷春胜坐到沙发上,把纸巾攥在手里,顾不上去擦汗,连忙问道:“许书记,出了啥事,你咋到派出所来了?” 许剑锋轻轻耸肩,答道:“也没啥事,因为寻衅滋事,被抓过来了。” 闻言,雷春胜脸色惨白,钱正雄还真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竟然把县委书记抓进了派出所。 “许书记,我马上去找钱正雄问个清楚!”雷春胜怒气冲冲地起身,要去向钱正雄讨个说法。 “老雷,快点坐下,抓就抓了,反正我早就习惯了。”这已经是许剑锋第三次被抓进派出所,而且也给过钱正雄教训,他不想继续追究。 “老雷,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过来吗?”许剑锋问道。 雷春胜沉吟片刻,轻轻摇了摇头:“恕我愚钝,还请许书记明示。” 许剑锋眸中闪过一抹失望,他更希望雷春胜能自己意识到问题所在。 “咱们红土县全面整顿治安,各个乡镇成效都很不错,唯独你们丰饶镇!”许剑锋板起脸,语气也随之严肃起来:“以前丰饶镇是全县治安最好的地方,靠着全省闻名的酿酒业,老百姓生活富足,不必像其他乡镇那样靠着灰色产业维持生计。” “但现在呢?连超市和便利店都存在赌博现象,你们的派出所却不管不问,甚至还帮忙打掩护,更让我生气的是你竟然不向我报告!”许剑锋话锋一转,要不是顾及身份,他恨不得破口大骂。 雷春胜哑口无言,头低低垂下,不敢去看许剑锋的眼睛。 “许书记,我承认,这是我的失职。” 雷春胜没有嘴硬,他知道那样做只会让许剑锋更加气愤。 许剑锋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叮嘱道:“老雷,你是我力排众议,一手提拔起来的,你要是干得不好,那丢的可是我的脸!” 雷春胜紧咬唇瓣,他也不是把许剑锋的话当耳旁风,关于镇内的黄赌问题,他也强调了很多次。 但是,负责此事的派出所嘴上答应好好的,但实际执行时却偷工减料,逼得再紧,也就是抓几个无关痛痒的小虾米交差,他也没有办法。 身为镇党委书记,总不能让他亲自带队到处去查黄赌吧? “许书记,咱们丰饶镇目前最大的问题出在公安系统上。” 雷春胜咬了咬牙,他有心整顿,但派出所不肯配合的话,他也没有办法。 “如果不整改的话,工作恐怕很难开展。”雷春胜说道。 许剑锋微微垂眸,他回想起自己在柳花镇当镇党委书记的时候,派出所不配合的话,确实很难开展工作。 “老雷,今后派出所再不配合,你可以直接向公安局局长武铁山反映,他那边我会去打招呼。” 说完,许剑锋脸色一沉,补充道:“如果这样丰饶镇的治安问题还不见起色,那我可就要追究你的责任了!” 雷春胜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请许书记放心,只要派出所配合,我一定把治安问题搞好,把黄赌现象从丰饶镇根除!” 许剑锋微微颔首,起身向外走去,在路过雷春胜身边时,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剑锋离开之后,雷春胜并没急着回去,而是把钱正雄叫了过来。 “老钱,许剑锋回去了,接下来该咱们俩把事情掰扯清楚了。” 雷春胜一改刚刚在许剑锋面前的卑微,当场向钱正雄算账:“说说看吧,你是因为什么把许书记抓到派出所来的?” 事已至此,钱正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如实向雷春胜进行说明。 听罢,雷春胜冷哼一声:“所以说,那家超市里存不存在聚众赌博的问题?” 钱正雄一怔,摊手说道:“我哪知道啊,我又不在现场。” “不在现场?那你事后不会去调查?”有许剑锋做主,雷春胜在面对钱正雄时再无顾虑:“你这个派出所所长能干就干,不能干我就去找许书记谈谈,让他换一个能干好的人来!” 钱正雄面色一沉,他感觉到了危机,许剑锋刚刚肯定同他说了些什么,弄不好还真会把他撤换掉。 第184章 整改开始 许剑锋离开丰饶镇,回到红土宾馆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 这趟丰饶镇之行并没有白跑,也算有所收获,至少确认了丰饶镇的基层民警存在很大问题。 至于所长钱正雄,他有没有问题不好说,但至少可以确认,他没能管好手下的民警,存在着失职的情况。 当即,许剑锋拿起手机,打给了武铁山。 他一个县委书记,为了公安系统的事情折腾到现在,武铁山这个公安局局长也别想睡安稳了。 武铁山正睡着,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猛地从床上坐起。 干了十几年警察,半夜被电话惊醒这种事情他早已习惯。 看到是许剑锋打来的,武铁山眉头一紧,难道他还在丰饶镇的派出所里? “许书记,有何吩咐?”武铁山连忙接通,声音洪亮饱满,一点听不出刚刚还在睡觉。 “老武,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商量,不过今天已经晚了,不会打扰到你睡觉吧?”许剑锋问道。 闻言,武铁山苦笑一声,许剑锋要真怕打扰到他,根本就不会打这个电话。 “许书记,要不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咱们当面说吧!”武铁山连忙表态。 “那倒是不用,也不是啥大事,咱们电话里说就行。” 许剑锋微微颔首,对武铁山的反应十分满意:“我今天到丰饶镇去,发现那里的一些基层民警问题严重,不但没有履行职责,还成了违法犯罪分子的保护伞。” 武铁山面色一沉,深深皱起双眉:“竟然有这种事情!要不咱们先从钱正雄这个所长开始,一级一级向下整顿,把那些对不起党和人民的腐败分子从咱们警察的队伍中剔除出去。” “老武,你干过政委,这事就交给你了。” 停顿片刻,许剑锋接着补充道:“记得在严抓警风警纪的同时,还要加强思想教育,明天开始由你兼任督查大队长,发现不合格的警察就地开除,同时公开选拔招聘思想觉悟高,愿意为老百姓服务的合格警员。”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打了个哈欠,眼角的余光瞥见桌上的日历。 日期还停留在上个月,他平时总是忘记,只有注意到时,才会把日历翻到对的日期。 “今天是多少号来着。”许剑锋嘀咕一句,在派出所待了一天,再加上早就过了睡觉的时间,让他头脑有些不清醒。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日期,这才发现已经5月18日了。 刚刚调整完日历,许剑锋忽然精神一振,他和慕清瑶定在520领证,眼看就要到时间了。 他要提前请一个上午的假,还要把工作安排好才行。 次日,武铁山没有到公安局,而是一大早就到了丰饶镇,直奔派出所。 钱正雄听说武铁山来了,不由得心头一颤,昨天许剑锋过来折腾了一天,本以为事情过去了,没想到隔天武铁山就来了。 “武局长,欢迎前来莅临指导。”钱正雄不敢怠慢,连忙亲自出迎。 对钱正雄来说,武铁山明显比许剑锋更加棘手。 许剑锋是县委书记,和他之间差着几级,不会太过为难他。 但武铁山就不同了,他是县公安局局长,是他的顶头上司,想要找他麻烦就是一句话的事。 “不敢当,连咱们许书记都是你钱所长的阶下囚,我一个小小的局长,哪敢劳你大驾出来迎接。”武铁山冷着脸,毫不留情地揭钱正雄的痛处。 “武局长玩笑了,昨天误抓许书记的事情我已经彻夜深刻反省过了,还请武局长手下留情,就不要再提了吧!”钱正雄说道。 武铁山冷哼一声,也不言语,进了派出所,便直奔所长办公室。 钱正雄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去问,只能灰溜溜地跟在后面。 “去,把你们派出所的人员资料拿过来。”武铁山说道。 钱正雄连连点头,冲门外大声吆喝:“小刘,去把人员资料拿过来,给咱们武局长过目!” 武铁山面色一沉,瞪起双眸:“你听不懂我的话?我让你去拿!” “是,我马上去拿。”钱正雄咬了咬嘴唇,嘴角虽然挂着笑,心中却恨得牙痒痒。 他再怎么说也是个派出所所长,武铁山却当着他手下警员的面,故意给他难堪。 人员资料拿来之后,武铁山一边浏览,一边用笔在名单上做着标记。 全部浏览完毕后,武铁山把名单递给钱正雄,吩咐道:“凡是名单上面做了标记的,让他们带着自己的档案,半小时后在这里集合。” 武铁山当了近十年的政委,对警员入职的事情很清楚,但凡被他叫过来的,都有着托关系、走后门的嫌疑。 很快,钱正雄领着七名警察进了办公室,说道:“武局长,人都到齐了,按照你的吩咐,叫他们把个人档案也一并带过来了。” 武铁山微微颔首,从钱正雄手上接过档案。 “你们别紧张,都坐吧。” 武铁山一改之前的严肃,嘴角挂着微笑,声音也柔和了许多:“我这次叫你们过来就是随便问几个问题,不要有压力,实话实说就行。” 武铁山越是这样,钱正雄的心中便越没底,他实在猜不出,武铁山把人叫来也做什么。 “杨霖,你先说说吧,你是哪所警校毕业的?”武铁山一边打开杨霖的档案,一边询问道。 七人之中,一个戴着眼镜,微胖的男人站起身来。 武铁山问得明明是最简单的事情,但杨霖却支支吾吾,半天给不出答案。 “杨霖,你今年才二十五岁,从警校毕业没几年吧?” 武铁山放下手中的档案,起身走到杨霖身边,原本柔和的声音瞬间凌厉起来:“怎么,连母校的名字都记不住?” “武,武局长,我太紧张了,一时间想不起来。” 杨霖说话时带着颤音,除了紧张之外,明显还带着恐惧和心虚。 “下一个,王博伦,你的履历上显示你在龙桥市桥中区派出所当过民警,你们当时的所长叫什么名字?” 面对武铁山提出的问题,七个人却全都没能答出! 结果显而易见,他们的履历都是伪造的! 第185章 婚前体检 “你们几个,这周内写好辞职报告,交给你们钱所长。”武铁山板起脸,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武局长,你这是干什么?” 钱正雄坐不住了,立刻说道:“他们都是我们派出所的正式警员,就算你是局长,也不能想开除谁,就开除谁吧?” “钱所长,你不要误会,我可没有要开除他们,而是让他们自己辞职。”闻言,武铁山摆了摆手,答道:“至于要不要辞职,完全取决于他们自己的意思,我是不会强迫的。” 钱正雄眉关紧锁,凭借直觉他有预感,如果几人不辞职的话,武铁山肯定还有后招。 “武局长,你到底想干什么,咱们派出所一共就二十几个人,要是一下子走七个,会造成警力严重不足。”钱正雄抗议道。 武铁山勾了勾嘴角,冷笑道:“连抓黄赌这样的基础问题都解决不好,一帮酒囊饭袋,留着他们有什么用?” 钱正雄面色一沉,武铁山这话一点情面都不留,连带着他这个所长也一并骂了。 “武铁山,不要以为你是局长就能胡来了!”钱正雄被逼得急了,也直呼起了武铁山的大名:“你这是严重的越权行为,我会去找许书记和侯县长举报!” 武铁山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答道:“那是你的权利,不过我现在不光是公安局局长,同时也兼任了督察队长,对于违反纪律或是依靠关系才进入公安系统的警察,有监督和处罚的权利。” 钱正雄一怔,用力地咬着嘴唇。 他心中清楚,举报也没有作用,武铁山此举,分明是有许剑锋撑腰。 “武局长,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吧。”来硬得不行,钱正雄的态度也软了下来:“咱们丰饶镇的警力本就不足,再把他们开了,那真要无人可用了。” 武铁山摇了摇头,摆明了软硬不吃:“这点你大可放心,我们已经贴出公告,公开选拔招聘优秀的警员了,很快就会有人填补他们的空缺。” 钱正雄暗暗叹息,看样子县里这次是铁了心要进行整顿,他要是不识时务,恐怕整顿的大刀也会落在他的身上。 在许剑锋的支持下,武铁山对丰饶镇派出所进行了大换血,除了七个托关系改档案进入派出所的人之外,其余收了好处、对黄赌问题睁一眼闭一眼的警员也各自受到处分。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终于到了5月20日,许剑锋约定好和慕清瑶领证的日子。 许剑锋提前请好了假,他一大清早便离开宾馆,开车到了慕清瑶家里。 “许大哥,你还没吃早饭吧?” 慕清瑶拉着许剑锋进屋坐下,打开冰箱寻找食材:“我做点早餐,咱们吃完以后再去民政局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是很饿,但慕清瑶一番好意,他也不好拒绝。 两人享用过了早餐,便动身前往民政局。 “许大哥,领证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慕清瑶坐在副驾驶上,手下意识把玩着衣服上的扣子,显得有些紧张。 “没啥要注意的,咱们到了地方,把资料往上一交就行了。” 说完,许剑锋忽然又想到了一项,补充道:“我差点忘了,还有婚检,虽说是自愿的,不过我建议咱们两个还是做一下。” 慕清瑶点了点头,两人先到民政局审核、填表,领取婚检单后,并未急着领证,而是先到附近的红土县妇幼保健医院进行婚检。 开车前往婚检的途中,慕清瑶咬着唇瓣,说道:“许大哥,我最近总感觉头晕,不知道会不会对婚检造成影响。” 闻言,许剑锋微微蹙眉,脸上流露出些许担心之色。 他倒不是担心会影响婚检,而是担心慕清瑶的身体状况,毕竟她这个教育局局长的操劳程度,可一点不比他差。 “清瑶,县医院的条件有限,要不咱们还是到市里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 许剑锋对于健康问题高度重视,他听说过不少实例,许多重症都是从头疼这样容易忽视的小毛病开始的。 慕清瑶微微垂头,许剑锋一席话,让他心中更加紧张了。 “许大哥,我都听你的。”慕清瑶紧咬唇瓣,她相信许剑锋不会害她。 一路无话,两人很快便到了龙桥市第一人民医院,许剑锋把车停好。 他解开安全带,刚要开门下车,却忽然发现慕清瑶一动不动,两手紧紧抓着放在腿上的包,似乎都没注意到车停了。 “清瑶,你怎么了?” 许剑锋心中担忧,连忙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慕清瑶回过神来,嘴角勉强挤出笑容:“没有,咱们快去检查吧!” 许剑锋轻叹一声,目光落在慕清瑶轻颤的双手上,他知道慕清瑶是在紧张。 两人下了车,许剑锋主动抓住慕清瑶的手:“清瑶,只是个体检,没啥大不了的,你不用紧张。” 面对许剑锋的安慰,慕清瑶轻轻点了点头,她和许剑锋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只要领了结婚证,他们就是法律承认的夫妻了。 她心中十分不安,要是在最后一步的婚检上出了问题,就算许剑锋不嫌弃,她也没有脸继续留在他身边了。 在许剑锋的建议下,慕清瑶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各个检查项目都做完之后,两人并肩坐在诊室里,等待着医生公布检查结果。 “许大哥,你说我会不会……” 不等慕清瑶说完,许剑锋便伸手掩住她的嘴巴。 “清瑶,不要自己吓自己,你会头疼很可能是疲劳造成的,咱们来检查也只是为了求个心安,不会有问题的。” 闻言,慕清瑶点了点头,把头靠在许剑锋的肩膀上,小声说道:“许大哥,要是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咱们就可以回县里领证了吧?” 许剑锋眯起眸子,轻轻摇了摇头。 他抓住慕清瑶的双肩,两个人脸对着脸,四目相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许剑锋一脸严肃地说道:“清瑶,无论有没有问题,咱们都回去领证!” 第186章 医院中的偶遇 说话间,检查的结果出来了。 慕清瑶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只有颈椎因为长时间对着电脑工作,出现了劳损,需要注意一下。 而她偶尔出现的头晕现象,也是颈椎受到压迫而造成的,并不是大问题,只要今后多加注意就不会有问题。 听到医生的诊断结果,两人同时松了口气,之前的担忧全部烟消云散。 “许大哥,那咱们快回去吧!” 慕清瑶拉着许剑锋的胳膊,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领了证以后,咱们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许剑锋嘴角微翘,轻轻点了点头,他虽不像慕清瑶那样兴奋,但心中也同样很高兴。 两人正准备离开医院,慕清瑶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清瑶,怎么了?”许剑锋一脸疑惑,刚刚慕清瑶还急着回去领证,怎么忽然间就不走了。 “许大哥,你看那是不是珊珊?”慕清瑶伸出手指,指向了正在排队检查的人群。 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许剑锋也看到了人群中那抹熟悉的身影,正是欧阳珊。 “许大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找珊珊问问。” 慕清瑶眸中写满了担忧,医院是她最不愿碰到熟人的地方。 见状,许剑锋也连忙跟了上去。 “珊珊,你怎么到医院来了,是生病了吗?”慕清瑶跑到欧阳珊身边,一担忧地拉着她问东问西。 “清瑶,这里是医院,你小声一点。” 感受到旁人的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欧阳珊一脸尴尬,连忙阻止慕清瑶:“我没病,就是最近觉得胸闷,来做个检查。” 慕清瑶松了口气,这才放手。 感受到一旁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慕清瑶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清瑶,今天不是你领证结婚的日子吗,你咋跑到市里的医院来了?”欧阳珊眉头一紧,语气瞬间不善:“是不是姓许的反悔了?我这就去找他要个说法!” 言罢,欧阳珊把检查单随手一扔,也不做检查了,就要去找许剑锋讨个说法。 “珊珊,我人就在这里,你想要我给你个啥说法?” 许剑锋把欧阳珊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苦笑着挤出人群,来到两人身前。 欧阳珊一怔,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许剑锋说不出话来。 这时,慕清瑶才捡起了检查单,塞回欧阳珊手中,责怪道:“珊珊,你咋总这么容易冲动,我和许大哥是来做婚检的,正准备回去领证呢。” 闻言,欧阳珊一脸尴尬地吐了吐舌头:“那你们还不快点回去领证,再拖一会,人家民政局都下班了。” 慕清瑶看了许剑锋一眼,迟疑道:“珊珊,要不等你检查结果出来以后,我们再回去吧。” 虽然欧阳珊数说她没事,但慕清瑶却放心不下,想要陪她做完检查。 “清瑶,我就是来做个常规检查,能有啥事,你还是快和许书记回去领证吧。”欧阳珊摆了摆手,她可不想耽误了好闺蜜结婚领证:“你没见许书记用啥眼神看我吗?我可不想被他记恨上。” 许剑锋苦笑,他也是想等着欧阳珊检查完再回去的,这死丫头却要拿他说事,劝慕清瑶回去。 慕清瑶轻咬唇瓣,犹豫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 “珊珊,那你检查完一定得打电话告诉我结果,不然我可要失眠了。” 欧阳珊勾着嘴角,点头答应下来。 “好了好了,你快和许书记回去吧,要是耽误了你俩领证,今后我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欧阳珊连推带哄,慕清瑶这才和许剑锋一同离开。 两人刚走出医院,慕清瑶便停下了脚步:“许大哥,我有些不放心珊珊,她最喜欢逞强了,我担心她的问题远比说得更加严重。” 许剑锋转了转眼眸,欧阳珊知道他和慕清瑶今天领证,肯定不想耽误他们的时间。 而且,比起他和慕清瑶,他想到一个更加合适的人选来陪欧阳珊。 许剑锋说道:“清瑶,要不这样吧,我现在给老秦打电话,让他到医院来陪珊珊。” 慕清瑶迟疑道:“先不说珊珊,秦区长他肯定不愿意来吧?” 许剑锋勾起嘴角,神秘一笑:“你放心好了,不管老秦愿不愿意,我都有办法让他过来!” 许剑锋信心满满,凭他对秦松的了解,想把他骗到医院来还不是信手拈来。 当即,许剑锋便拨通了秦松的电话。 与此同时,桥中区区委,秦松正在办公室里发愁。 区委书记贺仁勋是万栋梁的人,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找他的麻烦。 这次就抛给他一个难题,区里打算搞绿化,但财政上存在困难,让他这个区长想办法解决。 秦松当时以为只是去拉个贷款,便答应了下来,毕竟银行对政府部门的借贷一向十分痛快。 但到了执行时,他才发现上了贺仁勋的套,平时和区政府密切合作的几家银行,这一次却同时表示拒绝。 或许想要突破难关,他就只能去求欧阳珊这个行长了。 但是,秦松和欧阳珊的关系不比之前,两人只要一见面,势必要吵得不可开交。 他就算再难,也不想去求欧阳珊帮忙。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许剑锋打过来的。 秦松这才想起,今天是许剑锋领证的日子,他这个同甘共苦多年的老战友竟然忘了打电话祝贺。 “老许,你是来向我炫耀的?” 秦松接通了电话,把工作上的烦闷抛到一旁:“非要我祝贺你抱得美人归,娶到了红土县的第一美女?” “老秦,我现在没有心思和你说笑,我有事要和你说。” 秦松敛起笑容,许剑锋语气凝重,显然遇到了麻烦。 “老许,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办到的,绝对义不容辞!” “老秦,不是我的事,我刚刚和清瑶到市医院体检,碰到了欧阳珊了。” 秦松一怔,连忙追问道:“欧阳珊?她怎么了?” 许剑锋勾了勾嘴角,冲慕清瑶比了个ok的手势:“电话里说不清楚,她人在龙桥市第一医院,你最好还是亲自过来看看!” 第187章 谎言的代价 秦松怔在原地,他和欧阳珊之间明明是水火不容,为什么听说她生病了会着急? “老许,这事你告诉我干什么?”秦松咬了咬牙,他不愿承认自己十分在意欧阳珊。 “我和她之间只有过几次不愉快的合作,连朋友都算不上,我没必要特地到医院去看他吧?”秦松冷声说道。 许剑锋丝毫不慌,刚刚秦松第一时间的反应已经把他内心的想法展露无遗,现在无非是在嘴硬罢了。 “老秦,反正这事我告诉你了,要不要去医院看他你自己看着办。” 许剑锋笃定秦松肯定会到医院去,索性说完之后便挂断电话。 “许大哥,秦区长他真的会去吗?”慕清瑶在一旁听了全程,她心中有些没底。 许剑锋勾着嘴角,拍了拍慕清瑶的肩膀,自信地答道:“老秦这家伙刀子嘴豆腐心,他肯定会去的!” 闻言,慕清瑶点了点头,迟疑道:“那我要不要给珊珊发条消息,提前通知她一声秦区长会到医院找她?” 许剑锋连忙摆手,制止道:“清瑶,你就相信我吧,让他们两个自由发挥就好,咱们两个跟着掺和,反而会坏事。” 慕清瑶用力点了点头,她选择相信许剑锋。 “许大哥,那就不管他们了,咱们回去领证去!” 在许剑锋两人返回红土县时,秦松开车赶往市第一人民医院。 他的心中不断默念,之所以会到医院去,完全是出于工作需要。 欧阳珊是市商行桥中区分行行长,区政府今后借贷少不了要同她打交道,他这趟只是去维护关系罢了。 到了医院,秦松直奔住院处,想要查欧阳珊住哪间病房,然而欧阳珊只是来做检查,并未住院,他自然是查不到。 难道是被许剑锋耍了? 秦松用力摇了摇头,许剑锋不会闲到用这样无聊的谎话拿他寻开心。 想起许剑锋和慕清瑶是到医院婚检,应该是在检查时碰到欧阳珊的。 当即,秦松便到各科室去找,终于在急诊科找到了正在排队的欧阳珊。 “秦区长,你怎么到医院来了?”欧阳珊微微蹙眉,没想到会在医院和秦松偶遇。 “是老许告诉我,说你在医院,我就过来了。” 秦松一改往日的冷淡,他不知道欧阳珊是什么病,又怕刺激到她,只好低声说道:“检查结果怎么样?我和省医院的院长有点交情,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欧阳珊一怔,她就是来做个常规检查,怎么秦松一副她得了绝症的样子。 随即,她立刻反应过来,多半是许剑锋把秦松骗过来的。 欧阳珊勾了勾嘴角,即便如此,她心中仍然很高兴,至少表明秦松心里还是关心她的。 “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具体怎样还不清楚。” 欧阳珊眼珠一转,决定将计就计:“秦区长,你说万一我……” 说着,欧阳珊双手掩面,摆出一副悲痛的样子。 见状,秦松连忙安慰道:“别胡思乱想,检查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欧阳珊抿了抿嘴唇,忽然抬眸望向秦松:“秦区长,你说为什么我如此命苦,我好不甘心,我连男朋友都没有谈过。” 说完,欧阳珊再次掩面,发出一阵呜呜的哭声。 秦松很不擅长哄人,尤其是哭着的女人,他一时有些乱了手脚。 “珊珊,你别哭了。” 秦松咬了咬牙,和欧阳珊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浮现。 他并不愚钝,他感觉得到欧阳珊对他的感情。 但是之前,秦松一直在逃避,他被女人深深地伤害过,出于自我保护,本能地想要疏远欧阳珊。 但看到平时强势的欧阳珊,此时却像是路边被遗弃的小猫小狗一样,无助地抽泣着,他的心犹如针刺。 “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当你的男朋友!”秦松正色说道。 欧阳珊身子一僵,她没有想到,秦松竟然会如此痛快地说出来。 一股浓浓的罪恶感从心头升起,秦松所言发自内心,但她却说了谎。 用力咬了咬唇瓣,欧阳珊抬起眼眸,和秦松目光相接。 “秦区长,对不起,我骗了你。” 欧阳珊看清了秦松的真心,虽然只要把谎言继续下去,她便能和秦松确立关系,但她不想如此。 依靠谎言骗来的感情,根本毫无意义,哪怕明知道秦松会生气,她也必须要说。 “其实我只是来做常规检查的,并不是什么重症。” 秦松一怔,大脑中一片空白。 他刚刚鼓足勇气,克服了对女人的恐惧,向欧阳珊表明了心意,结果却又被欺骗了。 “欧阳珊,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说完,秦松猛地转身。 “等一下,我……” 欧阳珊连忙拉住秦松的手,想要把他留下,但话都没来得及说完,便被他用力甩开。 秦松没有再说半个字,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 欧阳珊紧紧咬着唇瓣,虽然被秦松讨厌了,但她的心情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她至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秦松心中有她,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很简单了,想办法让他接受自己的道歉。 另外一边,许剑锋和慕清瑶到民政局领证之后,两人在路边随便吃了点,便分开了。 两人虽然领了证,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是夫妻,但毕竟还没有办婚礼。 许剑锋刚到宾馆,便接到了秦松的电话。 “老许,你什么意思?” 电话刚一接通,便传来秦松怒气冲冲地质问:“欧阳珊就是去医院做个常规检查,你为啥要把我骗过去?” 许剑锋勾起嘴角,他早就猜到秦松肯定会打过来找他算账,提前想好了说辞。 “老秦,你可别乱说,我啥时候骗你过去了?” 许剑锋不紧不慢,帮着秦松回忆几个小时前两人那通电话:“我只是告诉你在医院碰到了欧阳珊,建议你过去看看而已,这里面没有任何欺骗的元素吧?” 秦松气笑了,许剑锋是没说,但他当时那个凝重的语气,任谁都会以为欧阳珊的问题十分严重。 秦松越想越气,冷冷地说道:“算你厉害,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欧阳珊’这三个字,否则可别怪我翻脸!” 第188章 说漏嘴 许剑锋眉头一紧,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秦松把话说如此重,那是真生气了。 他和欧阳珊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他不会发这么大火。 “老秦,这事是我不对,我认错,改天见面时候交给你一份五千字检讨。” 许剑锋连忙安慰,此事因他而起,他必须问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们在医院发生什么事情了,咋生这么大气,这可一点也不像你。”许剑锋追问道。 “没什么,你只要记住,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就行!” 说罢,秦松便挂断了电话。 许剑锋叹息一声,看样子这次是他弄巧成拙了,非但没能让两人关系有所进展,反而成了水火不容的仇人。 许剑锋了解秦松的性子,从他嘴里肯定问不出半点消息,只能找个机会问问欧阳珊了。 与此同时,武铁山刚从丰饶镇返回县城。 这两天他每天都要亲自到丰饶镇派出所,除了监督检查黄赌的力度外,同样也是对派出所警员进行考核,把不合格、不称职的警员从队伍中剔除出去。 虽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武铁山并没有休息,而是到县医院去看吴诚。 吴诚是崔树民和朱彩凤两件案子最关键的人物,武铁山每周都要亲自去医院跑一趟,来判断吴诚是否恢复了记忆。 吴诚的伤基本已经痊愈,但根据医生建议,还是让他继续住院观察,这样有助于帮他找回记忆。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意外,武铁山增派人手,二十四小时对病房进行监视。 武铁山进到病房中,搬了把椅子坐到吴诚的病床旁边,开口问道:“吴诚,怎么样,想起了什么没有?” 吴诚看了武铁山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武局长,你们一定搞错了,我不可能杀人,你们一定抓错人了!” 武铁山撇了撇嘴,每次他来,吴诚都会说同样的话,看样子失忆之后,他还真以为自己是被冤枉的。 “吴诚,你可别乱说,没人指控你杀人,你只是杀人未遂被当场抓获。”武铁山说道。 虽然崔树民和任大彪的死很可能和吴诚有关,但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仅凭怀疑就对他起诉。 “武局长,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尤其是你们说的那个黄月茹,我都不认识她,为啥要杀她啊?”吴诚大喊冤枉。 武铁山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望着窗外的景色,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吴诚谋杀未遂证据确凿,他仗着失忆在这里喊冤,听得他一阵心烦。 “吴诚,等你记忆恢复后,你自然就知道了黄月茹是谁了。” 武铁山懒得和吴诚解释,看样子他还没有恢复记忆,索性还是先回去好了。 他刚要走出病房,吴诚却忽然说道:“武局长,麻烦你帮我把窗帘拉上。” 武铁山一怔,此时太阳早已下山,也没有阳光刺眼,吴诚为何会这么在乎窗帘的问题。 他没有多问,转身回到床边,刚要把窗帘拉上,却忽然注意到对面不远处的一栋楼里,有人正拿着望远镜盯着这边。 感觉到武铁山注意到了,那人一闪身,便从窗口消失不见。 武铁山面色一寒,加派人手保护吴诚是对的,即便他失去了记忆,幕后之人仍然想要找机会除掉吴诚! 武铁山拉上窗帘,他没有急着离开,再次搬椅子到病床旁坐好。 “吴诚,你似乎被人给监视了啊!” 武铁山眯起眸子,吴诚很可能是发现了有人在监视他,才特地让他拉上窗帘:“你有没有猜出到底是谁在监视你?” 闻言,吴诚摇了摇头:“我啥也想不起来,怎么可能知道是谁,反正不是你们的人,就是秋牡丹的人呗!” 武铁山猛地起身,双眸紧紧盯着吴诚。 他从始至终都未曾和吴诚提过秋牡丹,而他说自己失忆连黄月茹是谁都记不得,怎么可能会记得秋牡丹? 难道,他的记忆早就恢复了,或者干脆从头到尾都是装出来的? “吴诚,你是从哪知道秋牡丹这个名字的?”武铁山抓住破绽,当场问道。 吴诚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不过随即一脸轻松地说道:“我也记不清是谁说的了,有一次你们的人在外头讨论,我碰巧听得到的。” 武铁山转了转眼眸,他有感觉,吴诚十有八九是在假装失忆,但没有证据,他只要咬住了不承认,也拿他没有办法。 “原来如此,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武铁山假装相信了他的话,光凭秋牡丹的名字,还不足以当成他并未失忆的证据。 离开医院,武铁山当即打给了许剑锋:“许书记,我怀疑吴诚失忆是装出来的!” 许剑锋一怔,问道:“如何见得?” 武铁山把刚刚的事情向他讲述一遍。 许剑锋听后,眉头高高蹙起。 吴诚没失忆,对他们来说未必是好消息,原以为他差点被灭口,等恢复记忆后肯定会配合他们。 但若失忆是装出来的,说明他并不愿意配合,这样一来也不用再继续等下去了,装出来的失忆永远不会有恢复的一天! “老武,吴诚是几件悬案的重要线索,无论他是否真的失忆了,咱们都得想方设法把他的嘴给撬开!”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锁着眉头,道理他都懂,但是想要让吴诚开口可并不容易。 这个家伙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加谨慎狡猾,他这一次说走了嘴,今后只会更加小心,很难再抓他的破绽了。 “许书记,我会想想办法,但说不准能不能成功。” 武铁山心中没底,这一次不敢向许剑锋打包票了:“我认为咱们应该双管齐下,在想法撬开吴诚嘴巴的同时,也要想办法去找黄月茹所说的那个u盘,只要成功一件,案件便能取得巨大突破。” 许剑锋沉思片刻,轻轻点了点头:“我明天就联系崔俊鹏,看看这小子适不适合去吴驰那里当卧底。” 挂断了电话,武铁山抬头望着眼前的高层公寓。 刚刚就是从那里用望远镜监视吴诚病房的,虽然只是瞥到了一眼,但他清清楚楚记得监视者在哪一扇窗子里…… 第189章 不忘初心 武铁山决定到正对着医院的那所公寓看看,如果能抓到监视吴诚病房的人,肯定会让案件有所进展。 然而当他到了那里的时候,对方早已不见了踪影。 武铁山不想就此放弃,他又到小区物业去问,联系上了那一户的房东,却得知对方早就出国了,房子并没有租出去,看样子监视者是非法闯入的。 追查到这里,线索再次中断。 武铁山没有办法,只能暂且作罢。 许剑锋虽然很在意秦松和欧阳珊的事情,但武铁山刚刚报告的事情,让他只能把那边放下。 吴诚的失忆很可能是装出来的,只要想办法将他的嘴撬开,两桩迟迟没有侦破的案件都将出现转机。 他决定吴诚那边先由武铁山来想办法,而他则要想办法,把黄月茹所说的u盘搞到手。 当即,许剑锋便翻出了从武铁山那里打听到的,崔树民侄子崔俊鹏的手机号。 崔俊鹏的身份鲜为人知,而且他一心想要查明真相,为叔叔讨一个说法,没有比他更适合到赤橙娱乐去当卧底的人了。 “你好,请问你是……” 电话刚刚接通,崔俊鹏年轻的声音便传入耳中。 “你是崔俊鹏吧?”许剑锋并未回答,而是要先确定崔俊鹏的身份。 “没错,我就是崔俊鹏,请问你是哪位?” 崔俊鹏微微蹙眉,身为警察,他对声音十分敏感,他确信自己从未听过许剑锋的声音。 “你先不要管我是谁,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许剑锋没急着表明身份,他要先试探一下,崔俊鹏是否还有查明真相的信心和动力。 “跳楼自杀的原炼钢厂厂长崔树民是你的叔叔,我说得没错吧?”许剑锋问道。 闻言,崔俊鹏面色一沉,声音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崔俊鹏心生警惕,他也知道叔叔崔树民一案牵扯很大,若是让人知道崔树民是他叔叔,哪怕身为警察,他的人身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 因此,除了亲朋好友和武铁山这个昔日的警局英雄外,没人知道他就是崔树民的侄子。 而许剑锋一上来便将他的身份点破,难免会让他起疑。 “你不必在意我是谁,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想不想把你叔叔崔树民的案子调查清楚?”许剑锋问道。 闻言,崔俊鹏沉默了,他正是因为想替崔树民讨回公道,才选择去上警校,打算毕业后回红土县当警察。 但是,由于武铁山“从中作梗”,他没能留在红土县,只能在龙桥市一个派出所里,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民警。 虽然他心中一直没有忘记,但无情的现实摆在眼前,别说是崔树民坠楼这桩悬案了,就算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也没有他插手的份。 “你问我这些有什么用?我只不过是龙桥市一个普通的民警,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我叔叔那桩案子。”崔俊鹏苦笑一声,认清现实的他,多少有些自暴自弃。 “我没有问你有没有机会,我只想知道,你还有没有那份心!”许剑锋继续问道。 崔俊鹏用力咬了咬牙,他有种预感,想要亲自把叔叔的案子调查清楚,这是他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当然想,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标,我也不会选择走上警察这条道路!”崔俊鹏咬牙说道。 许剑锋微微颔首,显然对崔俊鹏的回答十分满意。 “这周末我会约你见个面,记得把时间空出来。”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还需要当面考察,但光是这一通电话,许剑锋便可以断定,崔俊鹏是最合适的卧底人选。 许剑锋跷起腿坐在沙发上,确定了卧底的人选,接下来就要想想如何把人送到吴驰身边了。 时间不等人,赤橙娱乐文化公司招人不知道要猴年马月,而且通过正规招聘,从底层干起想要获得吴驰的信任,也势必会消耗大量时间。 无奈地叹了口气,天色已晚,许剑锋干脆不想了,还是早点休息,兴许明天一觉起来就能想出办法。 次日,许剑锋像往常一样到县委上班。 他刚进办公室,外面便响起一阵敲门声。 “请进。”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焦达功带着李凯龙走了进来。 见到两人,许剑锋不由得一怔,虽然焦达功和李凯龙之间的亲密关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但焦达功却一点也不避讳,这一点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焦书记,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许剑锋同焦达功打了个招呼,随即将目光转向了李凯龙:“还有李总也是,今天怎么有空亲自跑到我们县委来?” “许书记,李总刚刚找到我,说是有重要情况要向你当面汇报。”焦达功率先开口,向许剑锋说明缘由:“我就是把他带过来见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许剑锋眯了眯眸子,到底是有啥情况,不能让焦达功代为转达,还要让李凯龙特地跑来见他。 目送焦达功离开之后,许剑锋请李凯龙在沙发上坐好,这才继续话题:“李总,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了吧?” 李凯龙点了点头,长长地叹息一声:“咱们红土县最近整顿治安,我一直都响应政府的号召,对手底下的人严加约束,告诫他们就算吃了亏也不能和人发生冲突。” “李总,关于这一点你做得很好,你们凯悦集团最近风评好了不少,我正准备向市里申请,给你们弄一个模范民营企业的嘉奖呢。”许剑锋说道。 自从侯策上任以来,李凯龙的凯悦集团的确收敛了许多,不但没有再出现黑恶问题,甚至连黄赌现象都没有听说。 “许书记,嘉奖就免了吧,我只是严格遵从县里的指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根本不值得嘉奖。” 说着,李凯龙面色一沉,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老实人吃亏啊,我一心想本本分分地做生意,但却一直被人找麻烦,要是再不还击,恐怕我们凯悦集团就要倒闭了!” 第190章 告状 听了李凯龙的话,许剑锋一头雾水。 在商业方面,凯悦集团可是红土县的老大,原本还有个牡丹集团能够与他分庭抗礼,但随着秋牡丹把发展重心挪到了龙桥市,说凯悦集团一家独大也毫不为过。 而且李凯龙的身后还有焦达功撑腰,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招惹他! “李总是在说笑吧,在咱们红土县,有谁敢找你的麻烦?”许剑锋说道。 闻言,李凯龙苦笑一声,轻轻晃了晃头:“难道许书记没有听说,自从吴诚住院,赤橙文化落到他弟弟吴驰手里,别看他在商场中是个没有经验的新人,但他凭借强硬的态度和凶狠的手段,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取代我们凯悦集团,成为红土县最大的民营企业。” 许剑锋皱起眉头,他虽然并非商人,但李凯龙的凯悦集团在红土县经营多年,可不是说超越就能超越的。 “李总,你具体说说,吴驰都采取了哪些手段?”许剑锋心中明镜似的,李凯龙兜了这么大一圈,说到底还是为了告吴驰的状。 “别提了,吴驰手底下养了一帮社会上的闲散人员,专门用来对付我的。” 李凯龙轻叹一声,向许剑锋倒起苦水:“他把这伙人安排在红星岛周边,只要我们凯悦的人敢接触外地游客,他们就会过来闹事,不把人给吓走不算完。” 许剑锋面色一沉,吴驰这哪里是生意上的手段,分明是动用黑恶势力抢占市场。 “李总,感谢你的情报,这事我记在心里了,近期一定会解决。” 许剑锋转了转眸子,吴驰这样的行为已经严重干扰了旅游市场,对红土县的经济造成了负面影响,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李凯龙离开后,许剑锋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思索着应对之策。 他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和侯策商量? 两人有分工,经济发展上的事情由侯策负责。 沉思良久,许剑锋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侯策。 毕竟,赤橙娱乐的前身是牡丹集团,谁也说不准秋牡丹对现在的赤橙娱乐有多少掌控力。 一个人的智慧有限,许剑锋拿起手机打给了武铁山,叫他到县委来一起商量。 很快,武铁山便到了办公室中。 “老武,刚刚焦达功带李凯龙过来,向我反映了一个重要情况。” 许剑锋没有兜弯子,一上来便直奔主题:“吴驰的赤橙娱乐涉嫌利用社会闲散人员,恶意争夺游客资源,你看这事咱们该如何处理?” 闻言,武铁山眉关紧锁,关键证据吴诚的u盘很可能就在吴驰手中,随便动吴驰,很可能会牵一发动全身。 “许书记,依我所见,吴驰的所作所为已经对咱们红土县的经济造成了严重影响,不能再继续放任他胡作非为了!”武铁山咬了咬牙,身为公安局局长,吴驰的所作所为触及了他的底线。 许剑锋陷入了沉默,武铁山说的没错,吴驰这样的行为不可容忍,是应该抓他。 但是,一旦把他抓起来,那卧底行动就要在开始之前宣布结束了。 以吴驰的性格来看,无论他们如何审问,他都不可能把u盘交出来。 “老武,小不忍则乱大谋。” 许剑锋眯起眸子,下定了决心:“或许吴驰这样霸道地抢占市场,对咱们来说也是一次机会。” 武铁山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许书记,你的意思是,要让崔俊鹏以道上人的身份,进赤橙娱乐卧底?” 许剑锋微微颔首,答道:“和常规方式相比,道上人的身份更容易见到吴驰,同时也更容易获得他的赏识,最重要的是他不会想到,咱们会以这样的方式把卧底派到他身边,大大降低暴露的风险。” 武铁山沉思良久,轻轻点了点头:“许书记,这倒是个好主意,只不过混黑道的就算互相不认识,至少也听说过名号,忽然冒出来个无名之辈跑去投靠,吴驰恐怕不会收。” 许剑锋勾起嘴角,抬手拍了拍武铁山的肩膀:“老武,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就等着瞧吧。” 看到许剑锋胸有成竹的样子,武铁山点了点头,也没有追问。 李凯龙从许剑锋办公室中出来,并未离开县委,而是转头去找焦达功,把刚刚和许剑锋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向他复述一遍。 “老李,你放心好了,吴驰那家伙这次要倒霉了。” 焦达功信心满满,以他对许剑锋了解,他一直对黑恶势力都是零容忍,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许剑锋这人正直到了骨子里,哪怕吴驰背后是省里的领导,他也绝对不会给半点面子。 “焦书记,要是他不管怎么办?” 李凯龙仍不放心,迟疑道:“现在这样把宝都压在许剑锋身上也太被动了,按你的要求我已经停了所有的黄赌产业,要是连旅游的生意都没得做,我们凯悦集团迟早要倒闭!” “老李,咱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我啥时候害过你?” 焦达功摆了摆手,示意李凯龙把心放到肚子里:“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必须得把许剑锋牢牢绑在咱们这条船上,有他在前面遮风挡雨,咱们才能安然无恙。” 李凯龙咬了咬牙,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选择相信焦达功了。 一转眼便到了周日,许剑锋起了个早,今天他约了崔俊鹏在市里见面,要同他详细谈谈卧底的相关事宜,可不能迟到了。 洗漱完毕,在宾馆简单吃了口早饭,许剑锋便准备出门。 他刚刚走出宾馆,却正巧撞上了焦达功。 “许书记,今天周日,你这么早打算到哪去啊?”焦达功打量着许剑锋,他的装扮和平时截然不同,完全是两个风格,让他心生怀疑。 “没啥,忙了一周,出门随便转转。”许剑锋随口答道,想要敷衍过去。 闻言,焦达功眯了眯眸子,他敏锐地预感到,事情并非许剑锋说得那样简单。 “许书记,你特地换了身打扮,还戴了墨镜和口罩,该不会是担心有人认出你来吧?” 第191章 达成共识 “老焦,瞧你说的,我又不是啥网红明星,怎么会害怕别人认出来?”许剑锋眉关深锁,真不愧是焦达功,嗅觉竟然如此敏锐。 闻言,焦达功轻笑一声:“既然如此,反正我今天也没啥事,就陪许书记一起逛逛好了。” 许剑锋面色一沉,虽然焦达功现在算是站边他,但两人也是貌合神离,说不定啥时候就会倒戈到万栋梁那一头,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卧底的事情! “老焦,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出去走走,但十分抱歉,今天我约了别人。”许剑锋眼眸一转,找借口推辞:“我和清瑶有一阵子没一起出去玩了,今天打算和她到市里去一趟。” “许书记,那你就快去吧,别让慕局长等急了。” 焦达功眯了眯眸子,许剑锋把慕清瑶搬出来,他也只得作罢,他们小两口刚刚领证,他可不想当电灯泡。 许剑锋松了口气,还好焦达功没有继续纠缠。 许剑锋开车来到龙桥市,在约定好的一家饭店和崔俊鹏碰了面,他穿着一身休闲装,看起来像是个大学生,一点也不像警察。 崔俊鹏打量了许剑锋一眼,板着脸问道:“就是你打电话叫我出来的?” 许剑锋点了点头:“小崔,既然你愿意来见我,就说明你愿意配合我行动,我可以这样理解吧?” 崔俊鹏冷哼一声,当场否认:“我怎么可能任由你这种身份不明的家伙摆布?想要让我配合,你是不是该亮明自己的身份?” 许剑锋点了点头,两人已经见面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叫许剑锋,在红土县任县委书记一职。” 崔俊鹏怔住了,面对许剑锋主动伸过来的手迟迟没有表示,许剑锋堂堂的县委书记,怎么可能亲自来见他这个小警察? 看出了崔俊鹏的怀疑,许剑锋说道:“你应该有咱们红土县公安局局长武铁山的电话,你要是不相信,现在就可以打给他问问。” 崔俊鹏咬了咬嘴唇,当即拿出手机打给了武铁山,小心一点总没有坏处。 “你是崔俊鹏吧,自从上次你来找我想要到红土县当警察,咱们就没再见过面吧?” 电话刚一接通,不等崔俊鹏说话,武铁山便滔滔不绝起来:“你已经见过咱们许书记了吧?或许你不相信我,但我还是要说,如果说这天底下有谁能帮你叔叔讨回公道,那就只有许书记了!” “武局长,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有武铁山这番话,崔俊鹏已经可以确定许剑锋的身份了。 挂断了电话,崔俊鹏望向许剑锋,眼眸中写满了复杂。 他听说过不少有关许剑锋的事迹,老百姓全都对他交口称赞。 “许书记,你真的愿意去查我叔叔的案子,替他讨回公道?”崔俊鹏轻咬唇瓣,神情稍显激动。 许剑锋一脸严肃,用力地点了点头:“不瞒你说,崔树民的案子早就重启调查了,不过由于年代久远,取证困难,现在还并未取得进展。” 崔树民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是好多年前的案子,而且人证物证不是被销毁就是被灭口,想要查清绝非易事。 “许书记,我认为吴诚有重大嫌疑!”崔俊鹏已经相信了许剑锋,主动说出怀疑对象:“当年就是查到了他的头上,原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但一场大火把所有证物都烧毁了,才让他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许剑锋点了点头,崔俊鹏的思路同他一致,都认为吴诚有重大嫌疑。 “小崔,吴诚已经被我们逮捕了,但因为遭遇了意外,他现在失忆了。”许剑锋把案件的进展状况简单地讲述了一番。 闻言,吴诚眉关紧锁,明明距离真相就差了一步,但只要吴诚一口咬定他失去记忆,他们也无可奈何。 崔俊鹏捏着拳头,咬牙说道:“许书记,我认为现在最关键的是吴诚前女友所说的u盘,只要能把它弄到手,那所有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许剑锋点点头,他来见崔俊鹏,正是为了u盘一事。 “小崔,u盘现在很可能在吴诚的弟弟吴驰手中,但他肯定不会主动把东西交出来。”说着,许剑锋的眸子望向崔俊鹏:“现在我想派你到吴诚身边卧底,想办法把u盘弄到手,你可愿意接受这个任务?” 崔俊鹏刚想回答,却被许剑锋摆手打断,补充道:“我得把情况跟你讲清楚,吴驰是个十分危险的家伙,一旦你卧底的身份暴露,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无法保证能及时救你。” 崔俊鹏紧紧咬着唇瓣,他今年才二十多岁,正值青春年华,很清楚生命的可贵。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能退缩。 “许书记,我愿意接受!”崔俊鹏眼神坚定,一脸认真地答道:“只要能揭开真相,还我叔叔一个公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生命!” 望着崔俊鹏那视死如归的样子,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崔,我果然没有看走眼。”许剑锋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崔俊鹏的肩膀:“你回去准备吧,我会想办法给你创造接近吴诚的机会。” 和崔俊鹏分开之后,许剑锋没有返回红土县,他今天到市里来,除了见崔俊鹏之外,还有另外一件必须去做的事情。 他原本出于好意,给秦松和欧阳珊制造了见面的机会,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两人非但没有进展,还彻底惹怒了秦松,差点同他这个出生入死老搭档都翻了脸。 许剑锋挠了挠头,犹豫半晌过后,他决定先去找欧阳珊谈谈。 秦松那家伙肯定还在气头上,找他去谈只会起反效果。 当即,许剑锋打给了慕清瑶,让她帮忙把欧阳珊约出来,好好跟她解释一下。 “许书记,你竟然会约我出来,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饭店的包房中,欧阳珊一脸惊讶,她没想到许剑锋会单独约她见面。 “珊珊,我必须跟你说一声抱歉!” 第192章 搬家 “许书记,你又没得罪过我,道哪门子歉?”欧阳珊吓了一跳,连忙摆了摆手。 许剑锋微微垂眸,当面向欧阳珊致歉:“是我告诉秦松你在医院,把他骗过去的。” 欧阳珊摇了摇头,她当时就猜出来了,肯定是许剑锋捣的鬼,把秦松骗到了医院。 “许书记,这件事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欧阳珊并未怨天尤人,当时若不是她借着秦松的误会,趁机试探他的真心,也不会把他惹毛。 “真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帮忙,我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他的真心。” 许剑锋一怔,听欧阳珊话里的意思,那天在医院里发生了不少事情。 “许书记,你放心好了,我可还没有放弃!”欧阳珊鼓起精神,继续说道:“相信我只要真心实意地道歉,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闻言,许剑锋松了口气,他本以为欧阳珊和秦松之间闹得势不两立,但现在看来,只是秦松单方面在发脾气。 “珊珊,要不我去劝劝老秦?”许剑锋深知秦松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有啥问题是一顿酒哄不好的。 迟疑片刻,欧阳珊摆手拒绝:“许书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次的确是我做得不对,不管他愿不愿意原谅我,我都必须亲自向他道歉。” 许剑锋微微颔首,欧阳珊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再坚持帮忙就有多管闲事的嫌疑了。 和欧阳珊分开之后,许剑锋返回红土县。 回到红土宾馆,刚要开门,他立刻脸色一变,戒备起来。 房间内有人,能明显听到搬东西的声音,难道是进了小偷? 现在可是白天,哪来的小偷这么大胆,光天化日跑到宾馆来偷东西。 许剑锋深吸口气,把手搭在门把手上,手腕稍稍发力。 随着门把手的转动,大门应声而开,房间内果然有人。 “许大哥,你回来了。”听到开门声,慕清瑶转过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找前台帮忙开的门,过来帮你收拾一下行李。” 许剑锋一脸狐疑,他和慕清瑶领证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宾馆工作人员会帮她开门并不奇怪。 但好端端的,慕清瑶为啥要过来帮他收拾行李? 看出许剑锋一脸疑惑,慕清瑶苦笑一声,解释道:“许大哥,刚刚叔叔阿姨打电话给我,问我领证的事情。” 看到慕清瑶还要继续帮他收拾,许剑锋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清瑶,你先别急着收拾,我爸妈都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啥,叔叔阿姨就是问我钱够不够花,需不需要帮忙之类关心的话。”说着,慕清瑶俏脸一红,声音也跟着低了许多:“另外,他们还说咱们两个已经是夫妻了,理应住到一块,早点要个孩子啥的……” 慕清瑶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小到听不清。 许剑锋叹息一声,这还真是他父母能干出的事情,他们早就盼着许剑锋能有个孩子。 “清瑶,你不必勉强,要不要孩子是咱们两个的事情,用不着听他们的。”许剑锋拉着慕清瑶到沙发坐下,他不想因为父母的话,强迫慕清瑶做她不愿做的事情。 他继续说道:“我爸妈那边我去解释,你不用勉强自己。” 闻言,慕清瑶用力地摇了摇头:“许大哥,我没有勉强,我认为叔叔阿姨说得对,咱们既然已经成了夫妻,就应该住在一起。” 许剑锋挠了挠头,搬到一起住倒没什么,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找房子,总不能让慕清瑶搬到宾馆来吧? “清瑶,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许剑锋轻叹一声,说道:“我找个环境好一点的住处,不管是买还是租,得先有个家你才能搬过来不是?” 慕清瑶嘟了嘟嘴巴,对许剑锋的说辞有些不满:“许大哥,咱们不是有家吗?” 许剑锋一怔,问道:“清瑶,你说的该不会是河阳县的家吧?那离咱们红土县太远,每天上下班要花好几个小时。” 慕清瑶摇了摇头,答道:“许大哥,我家虽然不大,但咱们两个住也足够了,等有了孩子以后,再搬个新家也不迟。” 许剑锋微微蹙眉,他倒不是嫌弃慕清瑶家不好,但身为男人,到女方家里住算怎么一回事? “清瑶,我再怎么说也是县委书记,咋能让你出房子?”许剑锋连连摆手,坚决表示反对:“这要是传出去了,那还不把我说成被你包养的小白脸啊?” 闻言,慕清瑶扑哧一笑,她双手捧住许剑锋的脸,调侃道:“怎么,当我的小白脸还委屈你了?” 许剑锋苦笑一声,摇头道:“倒是不委屈,但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慕清瑶撇了撇嘴,神情中透露着一丝不屑:“咱们只要做好自己,在意别人怎么说干什么?哪怕是圣人来了,也会有人在背后嚼舌头根。” 慕清瑶经历得多了,自然也就把名声看得很淡。 她被誉为红土县第一美女,又在政府机构任职,难免会产生各种各样不堪入耳的传言。 什么靠潜规则上位……她早就听得麻木了。 “清瑶,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许剑锋轻叹一声,虽然没人敢在他面前说慕清瑶的不是,但他也能够想象,慕清瑶这些年来遭受过多少不公正的非议。 闻言,慕清瑶抿了抿嘴唇,她的头缓缓向前,直到娇嫩的唇瓣和许剑锋的嘴唇贴在一起。 半晌,唇分,慕清瑶放开许剑锋的脸:“许大哥,怎么样,愿不愿意给我当小白脸?” 许剑锋勾起嘴角,苦笑着点了点头:“也好,那我也来体验一下,被人包养是啥滋味。” 稍加消息,许剑锋动手和慕清瑶一起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红土宾馆,搬到慕清瑶那里。 许剑锋上任时轻装简从,来红土县后也只是添了几件衣服,搬起家来倒也方便,两人只跑了一趟便搬完了。 坐在慕清瑶家的沙发上,许剑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武铁山语气凝重地说道:“许书记,我刚刚收到消息,吴驰最近可能要搞大动作!” 第193章 投名状 “老武,慢慢说,吴驰他准备干什么?”许剑锋沉声问道。 “吴驰放出话来,如果李凯龙不把凯龙集团旗下的旅游公司关门,就要他的弟弟李凯彪好看!” 许剑锋眸光一寒,吴驰这已经不是商业竞争,而是黑社会性质的人身威胁了。 而且,吴驰十分聪明,他这番威胁并非公开言论,就算警察上门,他只要一口咬定没有说过,都是谣传,也奈何不了他。 武铁山稍加迟疑,问道:“许书记,要不然我去警告吴驰一下,叫他不要乱来?” 许剑锋垂下眼眸,陷入沉思之中。 吴驰这家伙虽然嚣张,但粗中有细,就算他真派人对李凯彪下手了,肯定也有办法置身事外。 对他这种胆大包天的家伙,警告根本毫无用处。 “老武,这或许是个机会!”许剑锋忽然眼前一亮,吴驰想要用李凯彪来威胁李凯龙,这不就是最好的投名状? 当即,许剑锋便去找了焦达功,李凯龙是他的人,找他谈总比亲自去找李凯龙方便。 “许书记,你咋还亲自跑过来了,有啥事叫我过去不就好了?”焦达功连忙起身迎接。 “实不相瞒,我这次过来,是有事要求焦书记帮忙。”许剑锋坐到沙发上,这一次对焦达功十分客气。 焦达功连连摆手,说道:“许书记,你千万别这样说,我可承受不起,有什么吩咐你尽管开口,只要我办得到,绝对义不容辞!” 事态紧急,许剑锋也不再客气,直言道:“我希望你帮我给凯龙集团李总带句话,让他配合我的行动。” 说完,许剑锋凑到焦达功耳边,同他轻声说了些什么。 焦达功听后,脸上明显一怔:“许书记,你尽管放心,我一定让李凯龙配合!” 次日,崔俊鹏回到了红土县,派出所那边许剑锋拜托了市局梁力雄局长去打了招呼,只说叫崔俊鹏去执行特殊任务,并未透露他回红土县的事情。 赤橙酒店,就是原本的牡丹酒店换了个招牌,如今吴驰把办公室设立在酒店中,公司的大事小情都直接在酒店中讨论。 “吴总,李凯龙肯定听说了你要对他弟弟出手,给他新添了好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想要动他并不容易。”有小弟向吴驰汇报。 吴驰眉关深锁,他话已经放了出去,要是李凯彪平安无事,他丢点脸倒没什么,只怕会影响到公司的威信。 自吴驰接手公司以来,一直以雷霆手段来争夺市场、打压敌对公司,靠的就是出言必行,让其他势力没有胆子反抗。 若这一次在李凯彪的事情上失败了,很可能引起连锁反应,让那些被压服的势力升起反抗之心。 “想想办法,至少也要揍那小子一顿!”吴驰咬了咬牙,说道:“这事你们谁去干,事成之后肯定少不了好处。”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当出头鸟。 李凯彪可是李凯龙的亲弟弟,真把他给惹急了,他们这些小喽啰可承担不起。 吴驰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见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不由得勃然大怒:“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平时嘴上说得好听,真到了用人的时候,一个个全都成了缩头乌龟。” 众人默然,吴驰虽然骂得难听,却没有一个人敢反驳。 这时,酒店的保安忽然进了会议室,走到吴驰面前:“吴总,外面有人说想见你。” 吴驰正在气头上,恶狠狠地瞪了保安一眼,训斥道:“你眼睛瞎了,看不到我在开会?不管来的是谁,都让他在外面等着,要是不愿意等就让他滚蛋!” “吴总,他说是来投奔你的。”保安迟疑片刻,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他还说,李凯彪的事情他已经帮你解决,稍后肯定会上新闻。” 此言一出,吴驰猛地起身:“那还等什么,你马上把他带到我的办公室去!” 说完,吴驰当即离开了会议室,临走前还不忘挖苦:“你们这群家伙真是白吃饭的,一个都指不上!” 与此同时,许剑锋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着红土县的新闻。 “许大哥,你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慕清瑶走到许剑锋身后,双臂环过他的脖颈,将下巴轻轻抵在他的头上。 “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行。” 两人说话间,电视中播放起了在红土县发生的一起恶性伤害事件。 凯龙集团二当家李凯彪身中八刀,现在正在医院进行急救,而嫌犯至今下落不明。 随即,又播放了李凯龙接受记者采访的画面,他表示一定会全力配合警方,把凶手绳之以法,给弟弟讨一个公道。 “许大哥,你也一定要小心一些。”看到新闻,慕清瑶脸上满是担忧。 许剑锋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清瑶,你放心好了,这不过是一场戏而已,李凯彪啥事都没有。” 慕清瑶一怔,新闻都报道了,许剑锋是咋知道李凯彪没事的,难道这场戏他才是导演? “许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和我详细说一说吗?”慕清瑶问道。 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倒不是他不信任慕清瑶,只是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知道为好,万一说走嘴可就不妙了。 赤橙酒店,吴驰的办公室中。 崔俊鹏换了一套休闲装,跷腿坐在沙发上,原本一头黑发也染成了红色。 “吴总,新闻你也看到了,我本想把李凯彪干掉的,但警察来得太快,我没有办法,只能跑路了。”崔俊鹏说道。 吴驰眯了眯眸子,他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同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原本只想教训一下李凯彪,最多就是揍他一顿,没想到来投奔他的这个家伙竟然差点要了他的命。 “你不是红土县人吧,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吴驰紧紧盯着崔俊鹏的脸,像他这样胆量过人、出手狠辣的家伙不可能碌碌无名。 “你想要投奔我可以,但必须把你的来历说清楚,我可不会让来历不明的人跟着我。” 第194章 优盘给你保管 “吴总,我是红土县人,只不过从小就在外面闯荡。” 崔俊鹏早有准备,按部就班地回答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到网上查查,我这次也是在外面犯了案子,走投无路才逃回来的。” 崔俊鹏提前让梁力雄伪造了一份网络通缉令,以此来证明他的身份。 吴驰微微颔首,按照崔俊鹏所说进行搜索,果然在市公安局的官方网站上,查到了他的通缉令。 “很好,你今后就跟着我干吧!”吴驰满意地点了点头,当场把崔俊鹏纳入麾下。 与此同时,郝世强来到县医院。 他和焦达功斗了小半辈子,深知他为人谨慎。 吴驰要对李凯彪下手早就传得尽人皆知,而李凯龙又是焦达功的心腹,有他在,怎么可能轻易让李凯彪被人袭击? 他怀疑有人做局,这才赶到医院,想要亲眼看看李凯彪是否真像新闻所说,身中数刀、生命垂危。 “郝书记,你怎么来了?”李凯龙碰巧就在医院,听说郝世强来了,连忙出迎。 郝世强打量了李凯龙一眼,他面色如常,脸上看不出一丝焦急,根本不像是弟弟生命垂危正在接受抢救。 “李总,咱们也算有些交情,听说你弟弟被歹人所伤,我特地过来探望。”郝世强说道。 李凯龙眼眸一转,李凯彪受伤是装出来的,郝世强身为前公安局局长,他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绝对不能让他和李凯彪见面。 “郝书记,我弟弟刚刚做完手术,目前还在休养之中,实在不方便会客。”李凯龙说道。 闻言,郝世强勾了勾嘴角,坚持道:“李总放心,我只在病床外看一眼就行了,不会打扰到你弟弟休息的。” 李凯龙眉头一紧,郝世强毕竟是政法委书记,他也不敢强硬阻拦。 正在犯难之际,一个声音忽然响起:“这不是郝书记吗?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循声望去,郝世强面色一沉,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现任公安局局长武铁山。 “原来是武局长,我是来探望李凯彪的,还请武局长行个方便。”郝世强笑着说道。 武铁山走到李凯龙身边,冲他努了努嘴,示意他先离开。 待李凯龙走后,武铁山这才说道:“郝书记,李凯彪是我们公安局局长重点保护对象,没有许书记的准许,谁也不能见他。” 郝世强面色一沉,武铁山竟然搬出许剑锋来压他:“武局长,我和李总交情不浅,他弟弟受伤住院,我要是不来探望实在说不过去,你尽管放心,我在病房外看一眼就回去,不会让你难办的。” 闻言,武铁山冷笑一声:“那也不行,许书记这次可是下了死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接近李凯彪,如果郝书记真想见他,不如去找许书记申请一下,这样我也不用承担责任了。” 郝世强微微蹙眉,越是拦着不让见,他越觉得其中有鬼,不过许剑锋下了死命令,他也没有办法。 一周后,许剑锋像往常一样到了县委。 成功帮助崔俊鹏接近了吴驰,能否获取他的信任,成功拿到u盘,就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上午的时候,武铁山进到办公室,来向许剑锋汇报情况:“许书记,今早我收到崔俊鹏的报告,他的卧底行动十分成功,已经成功赢取到了吴驰的信任。” 闻言,许剑锋微微颔首,心中悬着的石头暂时落下。 只要崔俊鹏能成功拿到u盘这个关键的证据,也就不枉他导演的这出大戏了。 “老武,崔俊鹏进展顺利,你可同样要加把劲了。”u盘的消息是从黄月茹口中听来的,就算是真的,里面记载了什么也还是未知数,不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上面。 武铁山微微颔首,答道:“许书记,吴诚那边我也一直没有放下,不管能不能把u盘拿到手,我都会竭尽所能撬开他的嘴巴!”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案件的进展总算有了眉目,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一鼓作气把案子破了。 赤橙酒店,吴驰的办公室中。 吴驰眉关紧锁,在房间中来回踱步。 自从李凯彪受伤入院,李凯龙像是换了一个人,原本一味忍让的他一反常态。 凯龙集团能在红土县的各家公司中排行第一可不是吹出来的,在李凯龙的操作之下,一时间赤橙文化旗下的各个产业都遭受了沉重打击。 如果光是凯龙集团他或许还能撑得住,但县公安局也一直极力针对,隔三差五就要到他旗下的各个产业进行检查,但凡查到半点违规,便直接停业整顿。 吴驰有些扛不住了,他在商业上的才能本就有限,原本抢占市场便全靠着一手暴力胁迫。 但现在被公安局紧紧盯着,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吴总,我们前一段时间风头太盛,县政府肯定故意打压我们。” 短短一周时间,崔俊鹏就凭借杰出的才能,成了吴驰的心腹,公司的大事小情都要同他研究讨论。 闻言,吴驰咬了咬牙,一脸的不忿:“许剑锋和武铁山两个家伙,就是看不得我好,真把我逼急了,就和他们拼了!” 崔俊鹏面色一沉,连忙劝阻:“吴总,请你冷静一点,咱们现在虽然处于劣势,但还没到铤而走险那一步。” 吴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重重叹息一声:“这我当然知道,我也就是嘴上说说。” 崔俊鹏松了口气,接着分析起来:“我认为咱们现在应该韬光养晦,只要把这阵子撑过去,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吴驰用力抓了抓头发,显得十分烦躁:“你说得轻松,那帮条子隔三岔五就要到咱们这里来查,万一给他们查出点什么来,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吴总,咱们公司是不是有啥见不得人的秘密?”崔俊鹏眼眸一转,这可是个好机会:“公安局肯定会重点对你进行调查,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把一些秘密交给我来保管。” 吴驰沉思良久,他忽然走到保险柜前,从里面取出了一个u盘。 他那一双鹰眼精光闪动:“这里面的东西但凡泄露出去一件,整个红土县都会地震,放在我这里的确不安全,就交给你来保管了!” 第195章 重大发现 看着吴驰递来的u盘,崔俊鹏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接,这就是他本次卧底的目标,里面记载着牡丹集团以及相关官员的犯罪证据。 只要拿到手,他叔叔崔树民那起搁置了数年的案子肯定会取得重大突破。 崔俊鹏的手缓缓抬起,但在即将接触到u盘时,又放了下来。 u盘是他眼睁睁看着吴驰从保险柜中取出来的,如果是真东西,怎么可能放在办公室的保险柜中,那警方要是上门,岂不是马上就会被发现? 吴驰这家伙,多半是还没相信他,想要考验他一番。 “吴总,多谢你的信任,但这u盘太过重要,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士进行保管吧。”崔俊鹏咬着嘴唇,轻轻摆了摆手。 吴驰满意地点了点头,都是郝世强那家伙没事找事,说是怀疑吴驰是卧底,他才安排了这样一场戏。 “小崔啊,像你这样的人才当个马仔可惜了。”吴驰嘴角带笑,说道:“这样好了,你到咱们公司市场部去当主管,如果表现得好,我以后肯定还会给你升职。” 崔俊鹏连连点头,升职是件好事,不但表明吴驰更加信任他了,也让他有更多机会接触到赤橙娱乐的核心秘密。 另外一边,武铁山也开始对吴诚进行试探。 医院病房中,武铁山让其他人都到病房外等候,病房里只剩他和吴诚两个人。 “吴诚,其实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吧?”武铁山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问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也没有录音设备,咱们今天就算闲聊天。” 吴诚眉头一挑,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他早就预料到武铁山会有所怀疑,但他只要坚决不承认,谅他也没有办法。 武铁山也不着急,他靠着椅背,和吴诚唠起了家常:“吴诚,你除了吴驰这个弟弟外,家里还有什么其他人在?” “我还没结婚,只有父母住在丰饶镇。”提起父母来,吴诚的表情柔和了不少:“我知道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要他们二老能颐养天年,我也就没啥遗憾的了。” 武铁山眸子一转,没想到吴诚倒还挺孝顺,或许能以此为突破口,撬开他的嘴巴。 “吴诚,你父母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他们会有多心痛和失望?”武铁山打起了感情牌,想要以此说服吴诚:“如果你真为了他们二老着想,就应该和我们警方合作,争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就算无法减刑,至少也不至于让二老太过丢脸。” 闻言,吴诚苦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已经太迟了,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吴诚轻叹一声,他深知戴罪立功的前提是罪名不重,像他这样作恶多端的人,就算立下再大的功劳,也无法洗刷他的恶名。 武铁山站起身来,光靠嘴说,想要说服吴诚并不现实。 事到如今,只能期待崔俊鹏了,他如果能成功拿到u盘,那吴诚在铁证面前,也没有办法再继续顽抗。 自从崔俊鹏当上了市场部的主管后,为了更多地赢取吴驰的信任,他工作格外卖力,让赤橙娱乐的商品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大幅提升。 当然,这里面少不了许剑锋的帮忙,他去联系了李凯龙,让凯悦集团故意让出一部分市场,以此来衬托出崔俊鹏的能力。 崔俊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准备去向吴驰报告这周的工作成果。 他来到吴驰的办公室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他人不在办公室? 崔俊鹏眯了眯眸子,轻轻拉了拉门把手。 门并没有锁,透过门缝向里面张望,吴驰果然不在。 崔俊鹏强忍着进去调查一番的想法,吴驰就算心再大,也不可能把u盘放在办公室里,他没必要冒着被发现风险去找。 把办公室大门关好,崔俊鹏拿出手机,打给了吴驰。 “吴总,这周市场部的报告已经整理好了,我什么时候向你汇报?” “我知道了,你十分钟后到我办公室来。” 挂断了电话,崔俊鹏没有离开,从吴驰的办公室到市场部来回一趟也接近十分钟了,倒不如就在这里等着。 崔俊鹏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打给吴驰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但他根本没回办公室。 他拿起手机,想要再打给吴驰问问,办公室的大门忽然打开。 “小崔,你不敲门进来,站在门口干什么?” 崔俊鹏一怔,吴驰竟然出现在了办公室里,他刚刚一直在门口等着,吴驰要是从外面回来,没理由看不到。 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吴驰从始至终都在办公室里,他的办公室里一定隐藏着密室之类的隐蔽空间。 “没啥,我给自己做做心理建设,毕竟面对吴总我还是会紧张的。”崔俊鹏保持着冷静,他必须装作无事发生,以免让吴驰产生戒备。 向吴驰汇报完工作后,崔俊鹏走出办公室,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他现在可以确认,吴驰的办公室中肯定有秘密空间存在,或许他要找的u盘就藏在那里。 崔俊鹏咬了咬嘴唇,他并未贸然采取行动,决定先把这个发现告诉给武铁山。 他并不清楚,密室之中是否存在着警报系统,他虽然身手不错,但毕竟不是超人,一旦身份暴露,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从酒店里逃脱。 崔俊鹏从酒店中出来,确定了没人跟踪后,才走到无人的角落中,拿出手机打给武铁山。 “俊鹏,你那边有没有进展?”电话刚一接通,武铁山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吴诚那家伙油盐不进,除非把铁证摆在他面前,否则很难撬开他的嘴巴。” “武局长,我发现吴驰的办公室中有密室存在,我猜咱们要找的u盘很可能就藏在密室里面!”崔俊鹏说道。 闻言,武铁山脸上一喜:“那我马上向许书记报告,对赤橙酒店进行突击检查。” 崔俊鹏微微蹙眉,轻轻摇了摇头:“不行,我只能保证有密室存在,但里面都有什么还无法确定,还不能打草惊蛇!” 第196章 潜入密室 崔俊鹏发现了吴驰的办公室中有密室存在,但他却不敢保证u盘就放在里面。 如果密室只是吴驰的个人兴趣,里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贸然进行突击检查只会让他卧底的身份败露。 “武局长,我今晚找个机会,进密室里面看看,如果里面真存在犯罪证据,你们再出动也不迟。”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一旦你被发现,我们很难及时支援你。” 武铁山眉关紧锁,崔俊鹏说得轻巧,赤橙酒店可是吴驰的大本营,哪是说探就探的? 而且吴驰这家伙心狠手辣,万一崔俊鹏暴露了,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届时,他只要一口咬定崔俊鹏是来窃取公司机密的商业间谍,是手下的保安失手将他打死,甚至只能给他定个不痛不痒的小罪名。 “武局长,你尽管放心,我在警校时进行过相关训练,不会轻易被发现的。”崔俊鹏咬了咬牙,坚持道:“如果不尽快把这伙恶徒绳之以法,很可能会出现更多的受害者,为此我甘愿冒险!” 武铁山轻叹一声,他感受到了崔俊鹏的觉悟,如果再横加阻拦,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小崔,既然你已经有了觉悟,那我也不拦着你了,不过不管有没有得手,你天亮以前都要给我一个回信。”许剑锋说道。 崔俊鹏答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重新返回赤橙酒店。 而武铁山则立即去找了许剑锋,事关重大,必须及时向他汇报。 许剑锋端坐在办公椅上,听了武铁山的汇报后,脸上流露出一抹凝重。 夜探密室,这可比一般的卧底行动危险得多,一旦被发现了,逃脱的可能性近乎是零。 但崔俊鹏已经回了酒店,就算现在想阻止也晚了,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祈祷他能够成功了。 “老武,让特警队随时待命,如果天亮之后没收到崔俊鹏的联络,就立刻突袭赤橙酒店!”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咬着嘴唇,用力点了点头。 夜色降临,赤橙酒店灯火通明,一对对男女在夜色的掩护下进入酒店,开好房间享受一晚的欢愉。 崔俊鹏在酒店的一间客房中静静坐着,这间客房是吴驰给他专用的,算是员工宿舍了。 他并未开灯,眼眸一直紧紧地盯着腕上的手表。 赤橙酒店的安保工作十分到位,尤其是在晚上,每半个小时都有保安到各层进行巡逻。 好在,他已经提前摸清了巡逻的路线和时间,只要不出意外,就能避开巡逻,成功潜入到吴驰的办公室中。 凌晨两点整,一直在黑暗中静坐的崔俊鹏忽然起身,此时正是保安们交班的时间,不会有人盯着监控,可以说是酒店安保力量最薄弱的时间段。 他抓住机会,悄悄离开房间,并未选择搭乘电梯,而是一闪身进了楼道之中。 吴驰的办公室在三楼,他放轻手脚的同时,尽可能地加快速度,保安交班只有几分钟时间,很快就会有人重新去看监控,届时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暴露在监视之中。 崔俊鹏来到办公室前,他伸手去拉门把手,随着门欠开一条缝隙,他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吴驰信任酒店的安保,平时没有锁门的习惯,否则他只能暴力破坏门锁了。 进了办公室,崔俊鹏把门关好,他不敢开灯,只能利用手机的微弱光亮,在黑暗中不断地摸索探寻。 办公室的下方是一间客房,他曾到客房中看过,高度和其他客房一样,因此密室应该不在地面之下。 崔俊鹏眼眸一转,不在地面下,那能做手脚的就只剩下墙壁了。 这时,正对着大门那面墙前摆着的书架引起了他的注意。 书架雕刻得十分精美,里面摆满了中外巨着。 通过几周的接触,崔俊鹏敢肯定,吴驰绝对不是爱书之人,他平时连文件都要叫人读给他听,就更别提静下心来去看一本本大部头了。 他原本还以为吴驰只是附庸风雅,弄了个书架装装样子,但现在想来,这书架很可能是为了遮挡密室的入口。 崔俊鹏走到书架前,仔细地检查了起来,他敏锐地发现,地板上存在着细微的划痕,如果不仔细察看,还真容易忽略掉。 确定了问题所在,崔俊鹏尝试着推动书架,果然正如他所料的那般,书架很轻松便被推动,露出了一扇门来。 他微微蹙眉,看门的样子,似乎是合金打造,很多金库都采用这种大门。 “千万不要上锁。”崔俊鹏默默祈祷,没有钥匙的话,想要破坏这种大门难度很高,与其拆门,倒不如直接用大锤把墙壁砸开。 如果大门上了锁,他绝对没有办法破坏,今晚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深吸一口气,崔俊鹏用力推了推门,随着咯吱一声,门开了。 崔俊鹏松了口气,这密室应该是吴诚打造的,还好吴驰不像他哥哥那般谨慎,否则还真不容易得手。 走入密室之中,里面的空间并不算大,他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密室之中没有窗户,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密室最里面放着一个保险柜,崔俊鹏上前查看一番,眉头紧紧皱起。 保险柜上了锁,凭他不可能打得开,如果u盘放在这里,他今晚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把保险柜放到一旁,崔俊鹏开始检查起其他地方。 拉开墙壁上的壁橱,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沓沓文件。 崔俊鹏拿起一张,仔细地看了起来,这一看不禁让他吓了一跳。 这些并不是普通的报告文件,而是某个人的资料履历,不但附有照片,成长经历也记载得十分详细,更有甚者后面还备注了其性格弱点和把柄。 崔俊鹏又从文件中随便取出几张,发现都是同样的内容,而这些资料有一个共同点,上面的人都是红土县本地年轻貌美的女人。 崔俊鹏面色一沉,吴驰肯定是用这些资料,从中挑出合适的人选,来为他旗下的娱乐产业提供色情服务。 这时,忽然传来开门声。 崔俊鹏心头一紧,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打开了! 第197章 营救行动 崔俊鹏立刻关掉手机的照明,同时屏住呼吸,生怕发出半点声音。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只是巡逻的保安随便开门看看,千万不要把灯打开。 他没想到会有人进来,并未将书架复原,只要开灯一看,立刻就能发现异常。 事与愿违,随着开关按下的清脆响声,办公室的灯瞬间亮起。 “敢到我这里来玩卧底游戏,你胆子倒是不小。”随着吴驰的声音响起,让崔俊鹏的心跌到了谷底。 吴驰心狠手辣,卧底的身份暴露,落到他的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崔俊鹏猛地将密室的门关上锁好,同时拿起手机准备报警,只要能多拖延一会,等武铁山带人过来,他就能逃出生天。 但是,当他看到手机右上角显示的无服务三个字时,心瞬间凉了半截! 吴驰猜到了他会报警,提前启动了手机信号屏蔽器。 办公室中,吴驰身后站着十个戴着墨镜,一身黑衣的保镖。 他走到密室前,用力拉了拉大门,发现上了锁,顿时眉头一紧。 “你们几个,想办法把门破坏掉,把人给我抓出来!”吴驰气急败坏地命令道。 密室是他的哥哥吴诚建造的,钥匙自然也由他随身携带,现在被当成随身物品在警方手里扣着,正因如此他才没有把密室的门上锁。 虽然密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崔俊鹏把耳朵贴在门上,还是能听到办公室内的说话声。 听到吴驰下令破门时,他稍稍松了口气,还好吴驰没有钥匙,密室这种合金门许多金库都在使用,想要破坏要费一番功夫。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开始行动只过去了半个小时,才刚刚两点半。 他和武铁山约定的是天亮前联系,至少得撑到早上六点,武铁山才可能派人来接应,要靠这扇门坚持三个半小时,他心中毫无底气。 也顾不上什么噪音扰民了,吴驰手下的保镖找来铁锤,开始暴力破门。 为了防止有人报警,他命令酒店的工作人员敲门提醒所有入住酒店的客人,说是酒店发现了安全隐患,连夜进行整顿,为表歉意,免除入住客人今晚所有的住宿费用。 密室的空间狭小,光是铁锤砸在门上的巨大声响,便快要将崔俊鹏的耳朵震聋! 如此下去,门能不能撑三个半小时他不知道,但他绝对撑不住。 与此同时,县委许剑锋的办公室中。 尽管已是深夜,办公室中仍然亮着灯。 许剑锋和武铁山相对而坐,等待着崔俊鹏的消息。 “许书记,已经是凌晨了,你回去休息吧。”武铁山说道。 许剑锋摆了摆手,端起茶杯灌下一口浓茶提神:“是我派崔俊鹏去当卧底的,他今晚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证据,在收到他平安无事的消息前,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武铁山也没有继续劝说,他和许剑锋有着同样的想法。 许剑锋了一眼时间,已经三点整了,他猛地站起身。 “许书记,怎么了?”武铁山一脸疑惑,此时窗外一片漆黑,距离天亮还要三个小时。 “老武,我觉得咱们不能在这里干等!我要到酒店周围去看看,要是有啥异常情况也能第一时间发现。”许剑锋说道。 闻言,武铁山点头赞同,虽然可能没啥用,但至少也比坐在这里干等要强。 当即,两人离开县委,开车直奔赤橙酒店。 许剑锋的车挂着政府牌照,距离酒店还有二百米时,他便把车停在路边,和武铁山徒步过去。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凌晨的街道出奇的安静,让许剑锋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到了酒店前,光从外观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许剑锋率先察觉,手机的信号时有时无,像是受到了干扰。 “老武,情况有些不对,酒店里面很可能开启了手机信号屏蔽器。” 武铁山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正如许剑锋所言,信号时有时无,他们身处屏蔽范围的边缘才会这样,而被屏蔽器笼罩的酒店,手机信号肯定被完全隔绝了。 许剑锋眉头一挑,立刻下令:“老武,把待命的特警叫来!” 武铁山点了点头,快步向远离酒店的方向跑去,直到手机信号稳定下来,才打给待命的特警队。 下达了命令后,武铁山便瞬间变了脸色。 趁他打电话的功夫,许剑锋竟然走向了酒店。 武铁山连忙追赶上去,把许剑锋拦住:“许书记,这太危险了,还是等咱们的人到来再一起冲进去吧!” 许剑锋是县委书记,放在平时吓死吴驰也不敢动他一下,但这一次的情况有所不同。 当人在被逼入绝境的时候,那就没有什么好害怕了,尤其像吴驰这样平时胆大妄为的家伙,真逼急了他可不会管许剑锋是何身份。 “吴驰把屏蔽器都打开了,崔俊鹏的身份多半已经暴露了,哪怕只差一分钟,都很可能是生与死的差别。” 许剑锋推开武铁山,毅然决然地走向酒店:“你别忘了,我当过特种兵,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区区一个吴驰还吓不住我。” 武铁山叹息一声,许剑锋决心要做到事情,谁也劝不住。 没有办法,许剑锋执意要进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了。 两人刚刚进入酒店,便被两个保安拦住去路:“今天不营业,你们回去吧。” 许剑锋和武铁山交换了眼神,事到如今已经可以确定,崔俊鹏肯定是暴露了,他们只能祈祷人还活着。 两人十分默契,同时出手,两个保安来不及反应,当场便被按倒在地。 “不要动,我们是警察!”武铁山表明身份,虽然许剑锋并不是警察,但也没必要向两个守门的喽啰说明。 两名保安本就是被雇来的,并非吴驰的心腹,一听说是警察,急忙说道:“这事可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就是依照命令来看大门,其他的啥也不知道。” 许剑锋微微蹙眉,两人不像是撒谎,逼问他们也只是浪费时间。 第198章 绝境 “用不着看门了,你们两个到酒店外面等着去,一会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放开了两人后,武铁山把两人赶到酒店外,和许剑锋一起上了楼。 之前通电话时崔俊鹏说过,密室在吴驰的办公室中,许剑锋和武铁山直奔三楼,来到吴驰的办公室前。 如同装修一般的巨响越来越刺耳,两人的脸色愈发难看,心中祈祷着这不是毁尸灭迹时所发出的声响。 “你们是什么人?” 守在办公室前的保镖发现了两人,瞬间进入到戒备状态。 “警察,我们接到报警,说你们这里存在严重的扰民现象,过来看看情况。”许剑锋随口胡诌,意图让对方放下戒备。 “出了什么事情?”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大门打开,吴驰从里面走了出来。 吴驰看到忽然出现的武铁山和许剑锋,顿时脸色大变。 “原来是许书记和武局长,你们深夜来访,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吴驰决定先礼后兵,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对政府的人动手。 武铁山上前一步,用身体挡在许剑锋身前:“吴总,我们接到报案,说你们严重扰民,不知道这大半夜的,你们砸什么东西呢?” 吴驰深深蹙眉,整座酒店都被屏蔽器笼罩,酒店内的客人根本没有办法报警。 而且,他为了防止有客人跑到酒店外报警,还特地让两个保安守住大门,显然两人是为了崔俊鹏来的,噪音扰民不过是借口罢了。 “没啥,就是临时发现了安全隐患,连夜整改一下。”吴驰嘴角带笑,在走近两人的同时,右手悄悄探入上衣兜里:“既然打扰了周边居民休息,那我们停下就是了,等明天白天再继续整改。” 许剑锋眯起眸子,目光紧盯着吴驰伸入兜里的手上,直觉提醒着他,眼前的吴驰十分危险。 “小心,他有枪!”在吴驰取出手枪的同时,许剑锋出言提醒。 两人心有灵犀,武铁山抄起身旁用来装饰的花瓶,用力向吴驰砸了过去。 与此同时,许剑锋欺身向前,大手用力抓住吴驰右手手腕,猛地发力向上一抬。 砰! 枪口的火焰伴随着弥漫的硝烟味,屋顶的灯被子弹射穿。 原本在办公室内的保镖听到枪声,全都一齐涌出。 刀砍了过来,许剑锋面色一凝,立刻放开了吴驰,全力向后一跳,堪堪避过了刀锋。 “动手,绝不能让这两个家伙活着离开!” 吴驰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他只能一不作二不休,先把在场的三人全部除掉再说。 至于善后问题,等得手后再慢慢考虑,就算他不动手,光是意欲除掉警方卧底的这条罪状,便至少是个无期,那还不如搏一把。 许剑锋面色一沉,他和武铁山虽说身手了得,但也架不住对方人多。 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有致命武器,所谓的空手夺白刃也只是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有效,同时面对五六个人的围攻,夺刀的时候,身上肯定要被开上几个血窟窿。 许剑锋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只能靠逃来拖延时间了,只要撑到特警队到,那一切便会尘埃落定。 “老武,我们撤!” 许剑锋和武铁山刚要转身,从楼梯口却忽然涌上来十几个手持短刀的黑衣人,毫无疑问,是吴驰的援军到了! 毕竟赤橙酒店是人家的地盘,闹出这么大动静,没有人来支援才是怪事。 许剑锋咬了咬牙,这次还真是陷入了绝境,被二十几个持刀的暴徒包夹在中间,而且吴驰还有枪,他和武铁山就算身手再好,这次怕是也在劫难逃了。 “许剑锋,你好端端的县委书记不干,非要跑来找我的麻烦。”吴驰勾起嘴角,冷笑道:“既然你这么想死的话,我成全你!” 吴驰退到队伍最后,刚刚许剑锋那一下子让他心有余悸,幸好身旁的保镖反应及时,否则枪被他抢了过去,那结果如何还真难说。 “吴驰,我们进来之前已经通知了特警队,你们一个人也跑不掉,还是老老实实放弃抵抗吧!”武铁山冷声说道。 闻言,吴驰冷哼一声,眸中凶光毕露。 他刚刚开枪的行径上了法庭,肯定是难逃一死,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拉上几个仇家垫背。 许剑锋眉关紧锁,吴驰已经铁了心要破釜沉舟了,他只能把劝降的对象转向吴驰这帮手下。 “吴驰已经无可救药了,你们都心甘情愿陪着他去死?现在放下武器退出,我保证会对你们从轻处理,还冥顽不灵的,只有和他同罪了!” 闻言,保镖们纷纷迟疑起来,他们面前一个县委书记,一个公安局局长,真上了法庭,哪怕只是从犯,罪名也绝不会轻。 “许书记,我也不想这样做,全都是被吴驰逼的!” 出现第一个放下武器退出的,其余人也纷纷动摇。 砰! 枪声再度响起,刚刚放下武器的那个保镖额头被射穿,鲜血狂喷而出,将地毯染成了血红色。 “别被他的话蛊惑了,咱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敢扰乱军心,我就干掉谁!”吴驰的表情狰狞扭曲,宛如恶鬼附身。 有了前车之鉴,原本那些动摇的保镖们又重新握紧了武器,哪怕之后到法庭上接受审判,也总好过当场死掉。 武铁山紧咬嘴唇,他之前和许剑锋一起在县委等着,而且又有特警队配合行动,本以为用不着带枪,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如果带着枪,或许局势会完全不同。 “吴驰,你竟然对自己的手下下杀手,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面对许剑锋质问,吴驰回以冷笑:“人性?人的本性就是利己,像你们这样只会满嘴为了党、为了百姓的空话套话,才是真正的没有人性!” 许剑锋眉关紧锁,和吴驰这种人根本讲不通道理。 没有想到,他一时的冲动,就把自己和武铁山逼上了绝路。 “许剑锋,武铁山,我知道这次是难逃一死了,就让你们陪我一起上路吧!” 吴驰狰狞狂笑,慢慢抬起手臂,枪口对准了许剑锋的头! 第199章 险象环生 许剑锋嗅到了一丝死亡的味道,哪怕身手再好,他也还是个肉身子,面对近距离枪击,他也束手无策。 “永别了,我们敬爱的许书记。” 吴驰的嘴角狞笑着,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缓缓发力,他在享受这一刻。 县委书记又如何? 平时在众人的簇拥中耀武扬威,还不是要在他的枪下殒命! 砰! 响起的并非枪声,而是办公室大门被人一脚踢开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吴驰下意识偏过头,他的目光正好对上了崔俊鹏那双愤怒的眼眸。 吴驰心头一惊,他刚顾着对付许剑锋和武铁山了,却忽略了刚刚被围困在密室中的崔俊鹏。 他没有料到,被当作猎物的崔俊鹏,竟然会有胆子反抗! 比起被保镖们包围的许剑锋和武铁山,近在咫尺的崔俊鹏对吴驰的威胁更大,让他下意识地调转枪口。 但是,崔俊鹏却更快一步,刚刚用来破坏密室大门的铁锤此时成了他的武器。 抡圆的铁锤,精准地落在吴驰那握枪的右手上! 伴随着惨叫,手枪从吴驰手中飞出,撞上了墙壁,摔在地面上。 “敬爱的吴总,看样子还是你一个人上路为好。”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崔俊鹏捡起了枪,为这场危机画上了休止符。 没了手枪的威胁,保镖们纷纷放下了武器,他们中的大多数根本不想与政府为敌,只因受到生命的威胁而迫不得已。 剩余对吴诚忠心耿耿的,也因为他刚刚射杀自己人的举动,而对他感到失望,也跟着一起放弃了抵抗。 几分钟后,特警队也赶到现场,把吴驰为首的一众嫌疑人带了回去。 紧接着,武铁山带队对密室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在保险柜中找到了他们一直苦苦寻找的u盘。 u盘中记载着牡丹集团近些年的各种犯罪行为,其中便包括了朱彩凤一案。 吴诚与当时还是公安局局长的郝世强合谋,为了让市委撤掉许剑锋,收买了朱彩凤制造了县一中爆炸案。 不但如此,事后的朱彩凤的逃亡也有详细的记载,是郝世强一手指挥,帮助朱彩凤出逃,最后的灭口,也是由他安排帮助朱彩凤实施逃亡计划的心腹执行的。 听着武铁山的汇报,许剑锋面色一沉,他一直怀疑郝世强与此事有牵连,却没想到他竟会牵连得如此之深。 “老武,崔树民一案呢,u盘里面有没有记载?” 武铁山轻轻摇了摇头,答道:“没有,那时吴诚还是炼钢厂的副厂长,之后靠着把钢厂卖给秋牡丹,才成为牡丹集团的副总。” 虽然有些美中不足,但u盘中所记载的证据足够击穿吴诚的心理防线了,崔树民一案的详情,只要向他当面询问就可以了。 次日,许剑锋亲自到了医院,准备和武铁山一起,向吴诚询问案情。 两人刚到医院,却在病房门口碰见了一对面容朴素的老年夫妇。 “你们两位是?”许剑锋心生警惕,吴驰被抓,赤橙娱乐停业的事情早就不是秘密,他担心秋牡丹会派人来将吴诚灭口。 “许书记,他们是吴诚的父母。”武铁山去拜访过两人,自然一眼便能够认出。 “武局长,能不能让我们进去见见他?”吴诚的母亲抹着眼角,吴诚和吴驰两兄弟先后被捕,她这个当妈的怎么可能不难过? 武铁山把目光望向许剑锋,就个人情感来说,他并不想剥夺父母探望儿子的权利,但有许剑锋在场,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 许剑锋轻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吴诚有很大概率会被判处死刑,他们还能有几次见面的机会? 许剑锋动了恻隐之心,点头答应下来:“可以,不过我们必须全程陪同。” 吴诚的父母答应下来,四人一同走进了病房中。 吴诚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当他看到父母走进病房时,瞬间坐了起来。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吴诚用力咬着嘴唇,别看他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凶恶杀人犯,但在父母面前,却温顺得像只被拔光牙齿的小狗。 “还能因为什么,你要不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肉,我和你爸怎么会来看一个杀人犯!”吴母嘴上说得很凶,但说完之后却背过身,偷偷地抹了抹眼角。 “吴诚,我和你妈商量过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来看你。”和吴母相比,吴父要冷静许多:“原本我们这一趟都不会来,但秋总来找过我们,她说你也是为了能让我们老两口过上好日子,才会做出这些违法的事情。” 说着,吴父深深叹息一声:“你说我和你妈啥时候让你这样做过!穷点怎么了,好好过日子比啥不强,你干出这些事情,让我们以后还有啥脸出门见人?” 吴诚原本一脸愧疚,一直把头偏到一旁,不敢直视父母的眼睛。 但是,当从吴父口中听到“秋总”两个字时,他瞬间脸色大变。 “爸,秋牡丹去找过你们了?”吴诚问道。 闻言,吴父点了点头:“你好好悔过,犯了什么事都好好交代,做了错事,人家要你偿命也没啥好说的。” 吴父有些语无伦次,吴诚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就算他犯得错误再大,情绪也不可能毫无波动。 “爸、妈,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吴诚双目无神,重新躺了下来,将一只手搭在额头,像是对一切都绝望了一般。 许剑锋和武铁山始终没有插嘴,他们也不想打断这场诀别。 直到吴诚父母离开病房,许剑锋才率先开口:“吴诚,如今铁证如山,你就算继续装作失忆,也不会影响到法律对你的审判,你还想继续装下去?” 闻言,吴诚抬起头,打量了一眼许剑锋:“许书记,我没有失忆,从头到尾都是装出来的。” 吴诚语气平缓,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波动,仿佛在说一件同他完全无关的事情。 “吴诚,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来谈谈有关秋牡丹的事情吧!”武铁山切入正题。 第200章 最大的保护伞 从u盘和密室中所找到的种种证据,足以判定吴氏兄弟和郝世强的罪。 然而,目前掌握的所有罪证中,却从未提及秋牡丹的名字。 她身为牡丹集团的老总,肯定是无法脱责,但只有吴诚对她进行指认,证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她指派,才能把她定为主犯。 “吴诚,我问你,牡丹集团种种受贿行为,以及暗中进行的各种违法犯罪活动,都是谁指使你做的?”武铁山问道。 面对武铁山的询问,吴诚缓缓阖上双眸:“没人指使我,从始至终,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和其他人无关。” 此言一出,许剑锋和武铁山对视一眼,同时紧皱双眉。 本以为找到u盘,吴诚便会实话实说,却未曾想他到这种时候,竟然还想将所有责任一肩扛下。 “吴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包庇他们?”武铁山紧紧攥拳,用力砸在床头柜上:“你难道忘记了,他们可是想要杀你灭口,难道你就不想让他们遭受报应?” 许剑锋瞪了武铁山一眼,示意他不要激动。 “吴诚,你父母刚刚是怎么说的,你已经让他们失望一次了,难道还想让他们失望第二次?”许剑锋能够看出,吴诚十分在意父母,想要借此来说服他。 “你已经让他们再让人前抬不起头了,要是现在还负隅顽抗,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只会让他们更加丢脸!”武铁山说道。 吴诚用力咬着牙,紧握的拳头使得手臂上青筋暴起,彰显着他内心也并不平静。 “你说得都对,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无论背上什么罪名,对我而言都无所谓。”吴诚双拳在床上用力一砸,猛然起身,和许剑锋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但是我不能不为活着的人考虑!” 许剑锋沉默了,他终于明白了吴诚的顾虑。 他的父母还要活下去,如果他把秋牡丹供出来,那二老很可能会遭到报复。 难怪刚刚吴诚在听说了秋牡丹去探望他父母时表现得十分异常,那很可能是秋牡丹对他无声的威胁。 “吴诚,如果我说我会保证你父母的安全,你愿意交代一切吗?”许剑锋问道。 闻言,吴诚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许书记,你愿意把父母的生命,寄托在别人身上吗?” 许剑锋紧咬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道理很简单,只要吴诚扛起所有责任,秋牡丹便没有理由去害他的父母,他没有冒险的必要。 “吴诚,你这样做良心就不会痛?”武铁山再也克制不住,向吴诚怒吼道:“让秋牡丹逍遥法外,还不知道她今后会害多少人,你对得起你父母刚刚那番教诲吗?” 不等吴诚回答,许剑锋便拉住武铁山的胳膊,冲他轻轻摇了摇头:“老武,不用再逼他了,我们回去吧!” 许剑锋决定尊重吴诚的觉悟,而且无论他们怎样说,都不足以动摇他的决心,再继续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返回县委,许剑锋立刻召开了常委会。 郝世强在任公安局局长期间,不但收受贿赂,做了违法犯罪行为的保护伞,还亲自参与了县一中爆炸案,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后果和恶劣的社会影响。 在会议上,许剑锋当众公布了郝世强的种种犯罪行为,并当场免去他政法委书记一职,并将他的所有罪行上报给市委,准备从刑事和行政两个方面同时对他进行处罚。 面对铁一样的证据,郝世强对于他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被当场移交给武铁山,将他送入了看守所。 会议结束之后,许剑锋和武铁山再度凑到一起。 虽然这一吴氏兄弟和郝世强落网了,但却并没有秋牡丹参与其中的实质性证据。 吴诚也坚决把所有罪责一肩扛下,这样下去,恐怕对秋牡丹的处罚最多也只是罚款。 “老武,吴诚那边为了保证父母的安全,坚决不肯指认秋牡丹,咱们就只能从郝世强身上下手了。”许剑锋把主意打到了郝世强身上,他和秋牡丹从一开始就走得很近,肯定掌握了她大量的犯罪事实。 闻言,武铁山微微颔首:“许书记,以免夜长梦多,咱们现在就去审问郝世强吧!”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立即提审郝世强,不给他做心理建设的时间。 “郝世强,你身为公安局局长,却和犯罪分子沆瀣一气,甚至一手策划了县一中爆炸案这样骇人听闻的恶性案件,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许剑锋一开口便把压力拉满,想要击碎郝世强的心理防线。 和吴诚不同,郝世强还保留着强烈的求生欲望:“许书记,爆炸案并不是我策划的,我充其量只是帮凶,你可要明察啊!” 许剑锋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和吴诚相比,果然还是郝世强更容易攻破心理防线。 “不是你策划的?那你说一说,谁才是主谋?”许剑锋趁势追问,他知道这是最佳时间,等郝世强做好了心理建设后,再想从他口中问出实情,难度会直线上升。 “是吴诚,无论是爆炸案还是之后的杀人灭口,都是他一手策划的!”郝世强毫不犹豫,想要把一切都推给吴诚:“我充其量就是个给他出谋划策的副手。” 许剑锋紧紧皱眉,原以为郝世强容易攻破一些,却未曾想他连提都不提秋牡丹,看样子在被捕之前,已经有人找他聊过了。 能想到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现任市委书记万栋梁,他才是秋牡丹最大的保护伞。 “郝世强,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肯把秋牡丹供出来?”武铁山憋不住了,主动把事情挑明:“从牡丹集团的创立开始,无处不透露着你的身影,你和秋牡丹的关系早就不是秘密了,继续包庇她,只会加重你的罪行!” 郝世强用力地晃着头,活像个拨浪鼓:“我和秋牡丹的确交往过一段时间,但因为彼此之间并不合适,早就已经分手了,我并没有包庇她的理由。” 许剑锋和武铁山对视一眼,两人都有预感,想要让他供出秋牡丹,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201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经过一番审讯,无论是吴诚还是郝世强,都坚决不肯把秋牡丹供出来。 而且秋牡丹提前一步同吴诚切割,又有万栋梁护着,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郝世强被抓,红土县委政法委书记出缺,原书记焦达功顺理成章,再次兼任了政法委书记一职。 再加上宿敌郝世强落马,焦达功可谓是这场风波中最大的受益者。 “焦书记,恭喜你了。”听说消息,李凯龙来向焦达功道喜:“现在郝世强倒了,秋牡丹留在红土的势力也彻底垮台,今后红土县又轮到咱们称霸了。” 闻言,焦达功板起脸,用力地摇了摇头:“老李,你可不要得意忘形,咱们的处境可远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乐观!” “焦书记,你多虑了吧?”李凯龙一脸困惑,说道:“许书记站在咱们这边,现在郝世强倒台,县长侯策没了帮手,他拿什么跟你和许书记斗?” “你清醒一点,咱们要防的恰恰正是许剑锋!”焦达功保持着冷静,并未被接连传来的喜讯冲昏头脑:“正因为有共同的敌人,许剑锋才会跟咱们联手。” 李凯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不光是商场,在官场也同样适用。 放眼整个红土县,要说郝世强倒台对谁影响最大,毫无疑问就是县长侯策了。 他这个县长是空降来的,正因为有郝世强的派系支持,再加上万栋梁这个强硬后台,才能和许剑锋分庭抗礼。 如今郝世强倒台,派系中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根本没人敢公开支持侯策。 侯策坐在办公室中,眉关紧锁起来,若是不能重新树立威信,他和许剑锋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侯策眼珠一转,对如今的红土县来说,经济发展重中之重,只要让政府官员的腰包鼓了,自然会收获一大批支持者。 许剑锋正在县委办公,忽然响起敲门声。 “侯县长,有何贵干?” 看到是侯策来了,许剑锋一脸戒备,郝世强的落马打破了势力间的平衡,侯策肯定会想方设法扳回一城。 “许书记,我有个想法,咱们红星岛既然已经有了一条美食街,不如再建几家洗浴中心如何?正所谓餐饮洗浴一条龙,肯定可以吸引大批游客。”侯策说道。 闻言,许剑锋的脸色瞬间阴沉,侯策怎么能想出这样一个馊主意? “餐饮洗浴一条龙?我看是嫖娼赌博一体化!”许剑锋坚决反对,红土县的经济好不容易才完成转型,绝对不能重回老路。 “许书记,洗浴是国家认可的正规生意,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侯策用力一拍桌子,和许剑锋争执起来。 许剑锋眉头一紧,他心里很清楚,侯策因为郝世强的落马感受到了危机,想要一举拉高红土县的经济收入,以此挽回颓势。 他若真能提出啥好办法,许剑锋也不会反对,但想要利用洗浴按摩这类容易滋生灰色产业的办法绝对不行。 “侯县长,咱们红土县之前一直被老百姓戏称为‘黄赌县’,现在好不容易才走上了正路,可不能再绕回去了。”许剑锋叹息一声,试图用真诚来说服侯策。 然而,侯策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许书记,你别忘记了,市委万书记三令五申,咱们红土县要把经济发展放在第一位,你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就直接向市里请示。” 许剑锋目光一寒,市委由万栋梁做主,只要侯策向上申报,毫无疑问会被批准。 知道阻拦没用,许剑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建洗浴中心这事万栋梁能够做主,但建成之后能不能正常运营,他说得可就不算数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向市委申请吧,只要市委下了命令,我就同意。”许剑锋说道。 侯策离开后,许剑锋离开县委,赶往县公安局。 距离洗浴中心建成还需要些日子,但他要通知武铁山提前做好准备,待到正式营业后便狠狠地查,只要存在半点不合规的地方,就必须停业整顿。 到了武铁山的办公室中,许剑锋刚想提洗浴中心的事情,却被抢先一步。 “许书记,我正想向你报告呢,我们刚刚收到举报,说是柳渠镇存在一个大型的卖淫窝点。”武铁山说道。 许剑锋面色一沉,在他对红土县进行全面整改之前,柳渠镇中到处都充斥着各种色情行业。 街上到处都是发廊、按摩店之类的暗中提供色情服务的场所,本以为经过严打后会改正,没想到竟然还存在大型卖淫窝点。 “老武,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许剑锋深知能组织大型窝点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贸然行动抓到的很可能是替罪羊,想要把根除的话,必须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武铁山微微颔首,他立刻明白了许剑锋的意思:“许书记,要不我先派人到柳渠镇去摸摸情况?” 沉吟片刻,许剑锋轻轻摇头。 根据他初到红土县制定的包片制度,柳渠镇是由常务副镇长贾本忠负责的,而他是焦达功的人。 和郝世强不同,焦达功为人谨慎低调,他在红土县各个行政部门中,培植的心腹不会比郝世强少。 像县公安局这样重要的部门,肯定藏了不少心腹,万一走漏了风声可就功亏一篑了。 “老武,这个大型窝点背后很可能有咱们县委的人做保护伞,我想亲自走一趟。”许剑锋说道。 闻言,武铁山连忙表态:“许书记,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许剑锋摇了摇头,比起他这个县委书记,认识武铁山的人更多。 武铁山身为公安局局长,至少柳渠镇派出所的人肯定认识他,让他同去很可能会暴露。 “老武,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公安局局长,你出马的话,肯定会被人认出来。”许剑锋扬起嘴角,打趣道:“比起你来,我有个更加合适的人选。” “是崔俊鹏?”武铁山问道。 许剑锋再度摇头,嘴角神秘一笑:“并不是你们警方的人,不过他可是一位我绝对信任的老战友!” 第202章 有事相求 “许书记,你说的是秦区长吧?”武铁山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许剑锋口中的老战友是秦松。 许剑锋点了点头,秦松虽然调到市里,但偶尔让他帮个忙还不成问题。 离开公安局,许剑锋看看手表,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 他索性不回县委,直接回到家里。 “许大哥,你回来啦。”听到开门声,慕清瑶穿着一身居家服出来迎接:“今天咱们吃水煮鱼可以吗?” 许剑锋勾着嘴角,轻轻点了点头:“清瑶,只要是你做的,吃啥都行。” 自从两人住到一起,慕清瑶每天的晚餐都不重样,让许剑锋大饱口福。 享用过了晚餐,许剑锋坐在沙发上,轻轻揉着肚子:“清瑶,明天开始我得抽点时间锻炼身体了,否则不出一个月,我得胖二十斤。” 闻言,慕清瑶心中美滋滋的,看样许剑锋对她的厨艺十分满意。 “许大哥,这周末咱们一起去趟家具城吧?” 慕清瑶趁势邀约,两人虽然搬到一起,但家里只有慕清瑶的一张单人床,许剑锋一直在沙发上凑合。 迟疑片刻,许剑锋一脸歉意地摇了摇头:“这周恐怕不行,我得和老秦去一个地方,买家具的事情还是往后挪挪吧!” 慕清瑶失落地点了点头,试探着问道:“许大哥,你们打算去哪儿?不如我也一起去吧?” 许剑锋连连摇头,他准备和秦松一起去调查卖淫窝点的事情,哪能把慕清瑶一起带去? “清瑶,我和秦松去柳渠镇有任务,可不是去玩的,带着你不方便。”许剑锋说道。 闻言,慕清瑶一怔,她虽然不清楚内幕,但在红土县待了这么久,柳渠镇是个什么地方还是知道的。 “你们要去柳渠镇?”慕清瑶表情一僵,声音也跟着低沉许多:“那里可不是啥好地方,你们该不会……” 许剑锋连忙伸出手,把慕清瑶的嘴捂住:“清瑶,你想哪去了?我和老秦是去暗访的!” 慕清瑶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她倒是相信许剑锋,毕竟两人都领证同居了,许剑锋和她也始终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只不过,在暗访的过程中难免会有所牺牲,只希望他们能及时撤退才好。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趁着慕清瑶去洗漱,许剑锋拿起手机,拨通了秦松的电话:“老秦,近来可好?” 面对许剑锋突如其来的问候,秦松提起警惕:“老许,你有啥事就直说,别和我来这套。” 许剑锋苦笑,他和秦松互相太了解了,刚一开口便被他听出了端倪。 “老秦,这周末有时间吗?我想让你陪我出去转转。”许剑锋说道。 秦松撇了撇嘴,问道:“你和慕清瑶刚刚领证,不让她陪你,反而来找我?” “这不是要去的地方有些特殊,不方便让清瑶一起嘛。”许剑锋靠着沙发,答道:“怎么样,这周末跟我去一趟柳渠镇?” 秦松眉头一紧,柳渠镇一直以来都是黄色产业的重灾区,他还在红土县当县长时,便想过要进行整改,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调走了。 “我知道了,我周五下班以后就到红土县去,不过这食宿问题,得由你来负责。”秦松说道。 许剑锋一口答应下来,秦松周五过来,他们有周六周日两天时间进行暗访,应该是足够了。 刚刚挂断电话,正巧慕清瑶洗漱完毕,回到了客厅。 她一头秀发上沾满水珠,正对着镜子,用毛巾仔细擦拭着。 见状,许剑锋起身上前,从慕清瑶手中拿过毛巾:“清瑶,我来替你擦吧!” 慕清瑶一怔,红着脸点了点头。 许剑锋的动作有些笨拙,再加上天生力气大,偶尔用力过猛,扯得慕清瑶头皮一痛。 “许大哥,你是有啥事需要我帮忙吧?”许剑锋虽然对她很好,但像擦干头发这样的小事之前并不会帮忙。 “清瑶,这周末你能不能回父母那里去住?”许剑锋有些难以启齿,毕竟房子是人家的。 慕清瑶毫不犹豫,点头答应:“你是想让秦大哥到家里来住吧?” 许剑锋并未否认,他也想过让秦松去住旅店,但他毕竟是前任县长,在红土县还是有不少人认得他的。 “清瑶,秦松回红土县的消息必须保密,否则肯定会影响到我们的任务。”许剑锋擦干了水珠,又主动拿起吹风机,帮慕清瑶吹干发丝。 与此同时,龙桥市某家酒店中。 秋牡丹一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吴诚兄弟和郝世强先后落网,让她留在红土县的势力被彻底清除。 坐在秋牡丹身旁的万栋梁伸手将她揽过,嘴唇凑到她的耳边:“小宝贝,别不开心了,不就是几颗棋子吗,再重新培养几颗不就是了?” 秋牡丹紧咬唇瓣,万栋梁说得轻巧,吴诚和吴驰不谈,她在郝世强的身上可进行过不少投资,甚至在和万栋梁勾搭上之前,连身子都是他的。 原本还想等赶走许剑锋之后,利用郝世强的关系,重新抢占红土县的市场,但经此一役,所有计划全部成了泡影。 “万哥,你不是说要赶走许剑锋吗?”秋牡丹抱住万栋梁一条胳膊,用力挺着胸脯:“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准备啥时候动手嘛!” 万栋梁一脸为难,给许剑锋时间是省里的命令,他可不敢自作主张把人撤了。 “牡丹,我也想让许剑锋滚蛋,但他是省里力保的县委书记,我也没有办法。”万栋梁说道。 闻言,秋牡丹撇了撇嘴,心中对万栋梁十分不满。 明明已经是龙桥市的老一了,却一点魄力都没有! 如果换成是她,早就一脚把许剑锋踹开,就不相信省里还能为了一个县委书记,就把他这个市委书记撤职了? “万哥,不能再继续放任许剑锋了,他今天把郝世强搞下台,明天就能让侯策下台。”秋牡丹仍不死心,继续挑唆道:“再给他一年时间,只怕连你这个市委书记,都要被他搞垮了。” “胡说八道,他区区一个县委书记,凭什么搞垮我!”万栋梁猛地一拍桌子,秋牡丹这番话触到了他的逆鳞! 第203章 路见不平 万栋梁勃然大怒,想起刚刚召开的常委会。 前不久龙桥市下属的景丰县县委书记陆俊伟因为腐败被双规,他同时还担任龙桥市市委常委,是唯一一个进入常委的县委书记。 他这一倒台,市委常委的名额空了出来,结果匡伟国力荐许剑锋,还获得了大量支持。 还好他找借口暂时拖延住了,市委有匡伟国和汪素兰两个跟他不是一条心的人,让他头疼不已,如果再加一个许剑锋,恐怕真能撼动他的地位。 “牡丹,你就等着瞧好戏吧!”万栋梁做了次深呼吸,让情绪平复下来:“我不但要让许剑锋滚蛋,而且还要让他身败名裂!” 周五,许剑锋下班之后,和秦松碰面之后,便回到了家中。 慕清瑶在回父母家之前,特地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留给两人当作晚餐。 “老许,你可真有福气。”品尝过慕清瑶的手艺后,秦松赞不绝口:“咱们慕局长不但人长得美,厨艺更是挑不出半点毛病,还真是羡煞旁人。” “老秦,你要是羡慕的话,不如去找……” 许剑锋还未把“欧阳珊”三个字说出口,便看到秦松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连忙把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咽下,看样子,他们两人仍未和解。 次日一早,许剑锋和秦松起床,简单吃过早饭后,便直奔柳渠镇。 “老许,你知道窝点的准确位置吗?”秦松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许剑锋摇了摇头,答道:“这一点举报人说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不少认识的女性被拉入进去,至于具体的地址,却没能打听出来。” 闻言,秦松面有难色,光靠这点信息,想要找出窝点并不容易。 到了柳渠镇,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后,两人沿着街道缓缓向前。 “老许,要不咱们找个人打听一下?”秦松驻足,目光从街道两旁的各色发廊、歌厅扫过,虽然自许剑锋上任以来进行过多次严打,但似乎并未对柳渠镇造成多大影响。 许剑锋也停下脚步,自从刚到任那次调研之后,他便再没亲自到柳渠镇看看。 本以为红星岛的旅游业和秀田乡的羊肚菌种植能带动其他乡镇发展,让老百姓放弃灰色产业,但柳渠镇的情况却并不理想。 “老秦,你先别急,咱们四处转转再说。” 许剑锋不急着去打听,谁知道他们和卖淫窝点有没有关联,贸然去问很可能引起对方怀疑。 两人正走着,在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许剑锋眉头一紧,忽然停了下来,说道:“你听,好像是有人呼救。” 闻言,秦松竖起耳朵,果然隐约听到有女人的呼救声。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向小巷深处全速冲去。 小巷深处,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正跪在地上,丰满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而在她身旁两个壮硕的男人正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盯着她,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追逐战。 “跑啊,怎么不跑了?”其中一个染了红发的男人弯下腰,揪住女人束在脑后的马尾,脸上凶相毕露。 “两位大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女人卑微的请求非但没让两人心软,反倒换来了一阵拳脚。 “放过你?放了你,那倒霉的就是咱们哥俩了!不想继续吃苦头的话,就乖乖跟我们回去。” 这时,许剑锋和秦松赶到,看到面前这一幕,两人面色同时一沉。 虽然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两个壮年男人,对一个弱女子拳打脚踢,无论如何都得阻止。 “这里没你们的事,该干嘛干嘛去,别多管闲事。”还不等许剑锋开口,红发男人便提前警告。 闻言,许剑锋和秦松交换了眼色。 许剑锋向前一步,来到红发男人面前,而秦松则绕到女人身旁,以便动起手来能及时保护她。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不过今天被我撞见了,就不能不管!”许剑锋摆好架势,看对方的态度,这事很难和平解决了。 红发男人打量着许剑锋,他已经算是人高马大了,但和许剑锋比起来却小了一号,真动起手来,恐怕要吃亏。 “你们两个不是柳渠镇人吧?听我一句劝,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上大麻烦。”红发男人冷声威胁道。 许剑锋冷笑一声,身为红土县的一把手,他倒是不信有人敢找他的麻烦。 “今天这闲事我管定了!”许剑锋把秦松和女人护在身后,对付两个地痞,他一个人足够了。 闻言,红发男人咬了咬牙,虽然看得出许剑锋绝非等闲之辈,但眼睁睁地看着女人被带走,他们可没法回去交差。 用力一咬牙,红发男人忽然暴起,抡起拳头便朝许剑锋脸上狠狠砸了过来。 许剑锋早有防备,他一闪身避过拳头,同时右手向前一探,正按在红发男人的手肘之上。 不待他反应过来,许剑锋便前跨一步,以一记完美的过肩摔,将红发男人重重摔在地上。 一旁的同伙见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转身便跑。 “站住!” 秦松刚准备去追,却被许剑锋伸手拦住。 “穷寇莫追!还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咱们先撤再说。”经过上次被吴驰围在酒店中一事,许剑锋变得谨慎了许多。 没有理会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红发男人,许剑锋和秦松一左一右,扶起女子便向小巷外走去。 一直到回到大街上,许剑锋才松了口气,停下来稍作歇息。 对方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光天化日在大街上行凶。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人追?”待女人呼吸平稳后,许剑锋询问道。 “我叫张依依,住在龙桥市桥中区,是被人骗到这里来的。”张依依低垂着头,言语中满是委屈:“那帮畜生让我到洗浴中心……” 说着,张依依抽泣起来,虽然他并未说完,但后面的话已经很容易猜到了。 许剑锋眉头一紧,听张依依的描述,她逃出来的地方,很可能就是他和秦松在找的卖淫窝点。 “姑娘,你先别哭,把经过一五一十告诉我们,我们一定帮你!”秦松看不得女人哭,当即表态。 第204章 收拾东西回家吧 “两位大哥,谢谢你们救了我,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张依依抹了抹眼角,抬头打量了两人一番,轻轻摇了摇头:“把我骗来那伙人来头不小,咱们得快离开柳渠镇,否则一定会被他们抓到带回去的。” 许剑锋弯下腰,和张依依四目相对:“张姑娘,你不必害怕,我们陪你去派出所,我就不信警察会不管这件事。” 闻言,张依依面露惧色,头摇得更厉害了:“千万不能去派出所,之前和我一起被骗来的姑娘被迫在酒店接客的时候,找机会翻窗逃跑了,她当时就去派出所求助,结果却被警察亲自送了回去!” 许剑锋和秦松同时变了脸色,如果张依依所言属实,那柳渠镇的警方已经不单单是保护伞,而是帮凶了! “老许,咱们现在怎么办?”秦松警惕地望向四周,连派出所都是帮凶,他们还真有可能在大街上抓人:“要不咱们先撤,回县城叫上老武一起过来?” 沉吟片刻,许剑锋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他们已经和对方的人起了冲突,许剑锋体格和身手太过突出,只要两个马仔回去一报告,很容易就会联想到他。 等他们回县城去搬救兵,窝点肯定早就转移了,届时再想找出来可就难了。 “既然去不了派出所,那咱们就直接去镇政府!”许剑锋说道。 此言一出,把张依依吓了一跳:“许大哥,万一镇政府也和他们同流合污,那咱们不是自投罗网?” 许剑锋摆了摆手,镇政府和窝点有没有关联他并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他亮明身份,绝没人敢动他们一根毫毛。 正所谓“阎王好斗小鬼难缠”,派出所的人或许敢不认他们,但镇政府的官员却绝对不敢。 “小张,你放心吧,听你许大哥的话不会有错的。”秦松轻轻拍打张依依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只要有他在,不只是你,那些被骗过来的女孩,肯定会全部获救的。” 张依依咬着唇瓣,用力点了点头。 从言谈举止中,她便可以看出,许剑锋和秦松绝对不是普通人。 一行三人直奔镇政府,刚到地方,许剑锋便向门卫说道:“你们镇委书记刘振国在不在,让他出来见我。” 门卫一怔,不但直呼镇委书记的大名,还要叫他亲自出来迎接,这已经不是嚣张就能形容了! “你们是干啥的,大白天跑来发癔症呢?咱们刘书记也是你们说见就能见的?”门卫冷声斥道。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他懒得同门卫废话,带着两人便往里闯。 门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阻拦,却被许剑锋用力一推,一个踉跄,直接撞在墙上。 情知不是对手,门卫也没有再拦,而是大声招呼起了支援:“快来人啊,有人来闹事!” 许剑锋也不理他,带着人便上了楼,直奔刘振国的办公室。 保安哪遇见过这阵势,一时间反应不及,直到许剑锋等人到了办公室门口,才迟迟赶了过来:“我们已经报警了,不要做无谓的抵抗,马上束手就擒!” 面对保安的警告,许剑锋却毫不在意,报警更好,正好一并问问帮凶之事是真是假。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刘振国听到动静,出来查看情况。 “这是咋回事,跑到我这儿拍电影来了?”刘振国调侃道。 许剑锋转过身,让刘振国看清他的脸:“老刘啊,距离我上次到柳渠镇来已经半年了吧!你还真是给了我个大惊喜。” “许,许书记!”刘振国后背冷汗直冒,他做梦也想不到,许剑锋竟然会忽然跑过来。 看到刘振国的反应,几个保安全都傻眼了,心中把门卫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还好刚刚冷静没有直接动手,否则工作丢了都是小事。 “你们反应可真够快的,如果来的真是歹徒,这会儿咱们刘书记都躺地上了。”许剑锋摆了摆手,打发保安离开:“别傻站着了,回你们自己岗位去吧!” 闻言,几个保安连忙转身。 许剑锋又说道:“对了,不用去派出所进行说明,我正好考察一下咱们柳渠镇的警方是否合格。” 待到保安们离开,刘振国满脸堆笑,说道:“许书记,是我管理无方,今后一定加强安保方面的训练!” 许剑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径直走进办公室。 他也不客气,坐到刘振国的办公桌前,同时伸手指了指沙发:“老秦,小张,你们两个也坐。” 刘振国一脸尴尬地看着三人各自坐好,虽然他才是办公室的主人,但许剑锋不发话,他也不敢坐。 “老刘啊,县公安局接到群众举报,说咱们柳渠镇存在一个大型的卖淫窝点,你知道这回事吗?” 刘振国正准备给三人泡茶,顿时身子一僵,手中的茶壶应声落地。 “许书记,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手滑了。”刘振国尴尬地笑了笑,连忙答道:“卖淫窝点的事情我没听说过,肯定是报假案,如果真有的话,派出所肯定早就出动取缔了。”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紧,刘振国说话还真是面面俱到。 不但否认有卖淫窝点存在,就算被识破了,也可以把责任全都推到派出所身上,还真是滴水不漏。 许剑锋冷声说道:“那我换一个问题好了,你知不知道,柳渠镇的派出所和卖淫窝点狼狈为奸?” 刘振国脸色变了,许剑锋敢说这话,一定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他陷入两难,如果实话实说,或许可以置身事外,但柳渠镇的派出所恐怕要大换血了。 “许书记,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权衡利弊,刘振国选择了隐瞒:“这件事我一定会高度重视,如果查出派出所和卖淫窝点有牵连,一定严肃处理!” 许剑锋冷哼一声,刘振国这番回答,在他心中已经是判了死刑。 “老刘,这事就不劳烦你了,我之后会让武铁山来整顿警风警纪。”说着,许剑锋顺手拿起纸笔,写了些什么。 “至于你的话,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陪老婆孩子吧!” 第205章 将计就计 刘振国呆住了,本以为许剑锋最多批评他一下,没想到竟然想撤了他的职! 虽然镇党委书记一职不是许剑锋说撤就能撤的,得走组织程序,但许剑锋身为红土县的一把手,只要他开口,刘振国被撤职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许书记,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刘振国苦苦哀求,恨不得当场给许剑锋跪下。 许剑锋顿了一下,现在龙桥市由万栋梁做主,真把刘振国撤了,他一定会插手新任镇委书记的任命。 与其再调一个万栋梁的爪牙来,倒不如把他暂且留下,而且经他一吓,想必今后会听话许多。 许剑锋拿起刚刚写好的纸,在刘振国眼前晃了一下:“既然你愿意悔改,那这份报告我可以暂时保留,不过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做吧?” 刘振国连连点头,答道:“我今后一定全力配合,许书记说东我绝不往西!”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要刘振国愿意配合,很有希望能把卖淫窝点的幕后黑手揪出来。 说话间,接到报案的派出所民警赶了过来。 许剑锋冷哼一声,真不愧是镇政府报的案,警察来得真够快的,要是普通老百姓报案,他们也能这般迅速到场就好了。 “老刘,你请坐吧!”许剑锋起身,把主位还给了刘振国:“待会还要请你配合我一下,可千万别说走了嘴。” 刘振国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他奋斗了小半辈子,才好不容易坐到镇委书记这个位置上,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不能失去。 在一名保安的带领下,两个民警来到办公室门前,刚刚许剑锋特地说过要考察本地派出所警察,刘振国自然不敢说多余的话。 当两名警察进入办公室时,刘振国正坐在办公桌前,而许剑锋三人则在一边站着。 “刘书记,我们接到报案,说是有人硬闯镇政府,请问嫌疑人在哪里?”一名警察说道。 闻言,刘振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地望向许剑锋,他可不敢自作主张。 “刘书记,我们知错了,你就原谅我们这一回吧!” 在刘振国惊愕地注视下,许剑锋一脸卑微地求饶起来,甚至比刚刚刘振国的求饶更加真实。 刘振国马上明白许剑锋的意思,连忙配合起来:“在政府机关闹事可不是儿戏,造成的影响十分恶劣,必须严惩!” 有刘振国发话,两个民警当即上前,便要将许剑锋、秦松和张依依带回局里。 “等一下,我有话想和刘书记单独谈谈。”这时,许剑锋忽然开口。 “和刘书记谈,你也配?”其中一个民警绕到许剑锋身后,用力推了一把,想要把他带走。 “慢着!既然他有话要说,我听听倒也无妨。”刘振国捏了一把汗,许剑锋要做安排,他可不敢不听。 吩咐民警把秦松和张依依带到门外等候,办公室中只剩下刘振国和许剑锋两人。 “许书记,你有什么吩咐?”刘振国问道。 沉吟片刻,许剑锋答道:“你想个办法,把张依依留下,让他们只带我和秦松回去。” 张依依刚逃出窝点,许剑锋不想让她再遭受更多惊吓。 刘振国立刻点头答应,身为镇委书记,这点事情对他轻而易举。 “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她!” 说完,许剑锋打开办公室大门,招呼门外几人进来。 “没其他事情了,你们把这两个男人带回去吧!”说着,刘振国伸手指了指张依依:“至于她,我还有些事情要问,等问完以后会联系你们派出所过来领人。” 闻言,两个民警对视一眼,纷纷面露难色。 他们在过来前,已经接到通知,一个女人从窝点中逃走了。 根据传过来的照片,被刘振国扣下的张依依明显就是那个逃走的女人。 “刘书记,这样的做法恐怕不合规矩吧?”他们十分清楚,如果张依依把窝点的事情说出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届时他们恐怕也会波及。 “不合规矩?那你们是不是要连我一起抓回去?”刘振国面色一沉,厉声斥道。 两人连忙摇头,再借他们两个胆子,也不敢抓镇委书记。 “刘书记,那女人还涉嫌一起重要案件,你问完话以后,千万记得通知我们把人带回去。”警察说道。 刘振国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快点离开。 许剑锋和秦松跟着警察上了车,刚开出不远,许剑锋立刻发现,车子开的方向和派出所完全相反。 “两位,你们还有其他任务?”许剑锋眼珠一转,问道:“这似乎不是去派出所的路。” “闭嘴,没事别乱打听!”警察斥道。 许剑锋和秦松对视一眼,看样子两个民警并不想带他们去警局,而是要把他们送到卖淫窝点去。 张依依说得果然没错,柳渠镇的警方果然和窝点沆瀣一气! 虽然已经察觉,但两人并未声张,主动把他们带到窝点去,反而省去了麻烦。 许剑锋悄悄取出手机,在秦松的掩护下,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很快,警车开到了柳渠镇边缘的一家大型养殖场中。 许剑锋面色一沉,副县长贾本忠不止一次和他提起这家养殖场,说它是柳渠镇最重要的经济收入,向他申请了数次拨款。 却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是打着养殖旗号的卖淫窝点。 “下车!” 在民警的催促下,两人刚刚下车,便有十几个人围了过来。 “强哥,就是他们!”一个红发男人指着许剑锋,同身旁戴着墨镜的男人报告:“那个小妞就是被他们救走的!” 看样子,这里就是卖淫窝点了。 许剑锋仔细打量着被称为强哥的男人,他并未见过,应该只是负责管理窝点,明面上的负责人而已。 “怎么只有两个男人,逃跑那个女人呢?” “强哥,那个女的被镇委刘书记扣下了。”一个民警向前一步,恭敬地答道。 见状,许剑锋眉头一皱。 这个强哥不过是被推出来的傀儡罢了,警察对他竟然都恭恭敬敬的,足以见得他身后之人有多大能量。 难道参与进来的不止是镇政府的人? 第206章 深入虎穴 从警察对待强哥的态度中,许剑锋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原以为参与进来的只是柳渠镇的政府官员,顶天也就是常务副县长贾本忠,但现在看来,远没有这样简单。 难道幕后黑手是县委乃至市委的人? “我知道了,我会通知上面,让他向刘振国要人。” 强哥的话更加印证了许剑锋的猜想,刘振国堂堂一个镇委书记,似乎根本没被他放在眼里。 强哥走到许剑锋面前,摘下墨镜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小子,听说你身手不错,要不要跟着我干,保证你今后吃香喝辣的。” “你也配?”许剑锋冷冷地瞪了过去,即便对方人数众多,脸上却毫无惧色:“我就算穷得上街讨饭,也不会和你们这种人同流合污!” 闻言,强哥身后的红发男人面色一沉,之前在许剑锋手里吃了亏,他本就怀恨在心,这一番话彻底将他激怒。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倒要看看,你嘴巴能有多硬!”说着,红发男人上前一步,想要给许剑锋一点“教训”。 “丢人的家伙,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强哥冷哼一声,把红发男人拦下,看样子他倒是对许剑锋十分中意。 “虽然顽固了些,不过我并不讨厌你这样的家伙。”强哥走到许剑锋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再给你一点时间考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强哥转过身,下令道:“搜身之后,找个地方把他们两个关进去,等把逃跑的女人抓回来后,再一并处理!” 办公室中,刘振国来回踱步,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刘书记,你说许书记他们不会有危险吧?”张依依很清楚卖淫窝点的手段,她不禁担心起两人的安危。 刘振国苦笑一声,他上哪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如果两人被带到派出所,那应该不会有事。 但若被带到其他地方,那可就说不准了! 他担心破坏了许剑锋的计划,也不敢向派出所询问,只能干着急。 这时,刘振国的手机忽然响起,是贾本忠打过来的。 “老刘啊,我听说你从警方手里扣下了一个女嫌疑人?”电话刚一接通,贾本忠便问起张依依的事情。 刘振国咬了咬牙,他知道瞒不过去,索性承认了:“是有这么一回事,我有些事情想要问她,问完之后自然会通知派出所把人带回去。” 闻言,贾本忠冷哼一声,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刘振国,别和我耍心眼,马上把人交给派出所,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刘振国再度苦笑,许剑锋让他保护张依依,而贾本忠却朝他要人,无论他如何选择,这次都要得罪人了。 “贾副县长,此事恕难从命!” 刘振国把心一横,比起得罪许剑锋这个县委书记,他宁愿得罪副县长。 “你还真是翅膀硬了,有种再说一遍!”贾本忠怒不可遏,原本对他言听计从的刘振国,这次却像换了个人。 被吼了一通,刘振国反倒是冷静下来。 虽然势必要得罪人,但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只要这次表现得好,很可能收获许剑锋的信任,那日后的政途会顺利许多,说不定还有进县委的机会。 “贾本忠,交人与否是我和警方之间的事情,你没有权利对我指手画脚!”想通一切,刘振国硬气起来:“想让我交人的话,请你去联系公安局武局长,让他和我沟通。” 电话另一端的贾本忠快要气炸了,都知道武铁山是许剑锋的人,根本不可能会买他的账。 “刘振国,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到柳渠镇去!” 挂断了电话,刘振国用力地揉了揉额头,许剑锋那边还不知道会如何发展,贾本忠又要亲自到柳渠镇来向他讨说法。 看样子,今天的柳渠镇注定不会太平了。 刘振国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早知道今天就不加班了。 如果好好在家休息,说不定就不会被卷入到纷争之中。 养殖场内的一间小黑屋中,许剑锋坐在床边,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行动。 在被关进来前,他和秦松的手机都被收走,而且两人又被拆开,分别关到了不同的房间。 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阳光,许剑锋环顾四周,整个房间除了他正坐着的一张破旧的木床外,再无其他家具。 他站起身,走到门边,轻轻推了推门。 “老实一点!你要是敢逃跑的话,就把你的腿打折!”门外传来恶狠狠的训斥,看样子不光门上了锁,还特地派人在外面看守。 虽然在来的路上,许剑锋悄悄给武铁山发过信息,让他确定好位置后率队到柳渠镇营救。 不过,当时他并不知道窝点就在养殖场内,无法确定武铁山能否通过手机定位到他们所在的位置。 许剑锋咬了咬牙,如今手机被人搜走,好在他和秦松的手机都设了密码,虽然有办法破解,但也要花些时间去找专业人士。 是对方先破解手机密码,知道他和秦松的身份,还是武铁山先找到他们,这关乎着他和秦松的命运。 这处窝点的背景比他想象中的更强大,如果知道事情败露,说不定会把他和秦松灭口后,紧急进行转移。 不能继续干等了! 许剑锋神情一凝,比起期待着别人救援,他更喜欢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要想办法逃出去,告诉武铁山具体位置,让他立刻赶过来抓人! 许剑锋走到门边,轻轻敲了敲门:“有人吗?我要上厕所!” 外面没有回应,许剑锋又喊了两嗓子,门才终于被打开。 “他妈的,还得让老子伺候你上厕所,你别给我耍花招,否则打断你的腿!” 开门的是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他走到许剑锋身后用力一推,示意他走在前面。 许剑锋四下张望一番,除了身后的刀疤男外,附近还有五六个人在,虽然并非不能一战,但若是再把其他人引来,那就毫无胜算了。 许剑锋按兵不动,被刀疤男带到了卫生间。 卫生间是单独建造的一间砖瓦房,只要下手利落些,就能将刀疤男打晕! 第207章 藏匿 卫生间内虽然有窗户,不过开得又高又小,只有小孩子才能通过。 想要从窗户逃走并不现实,看样子只能先解决掉刀疤男了。 “喂,你好了没有?”等在外面的刀疤男不耐烦了,出声催促起来。 许剑锋眼珠一转,他屏住呼吸,藏在门后。 刀疤男没听到回答,肯定会下意识冲进来查看,确定他不在里面后才会招呼其他人搜寻。 果不其然,刀疤男立刻冲了进来,许剑锋早就在门后面埋伏好,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同时胳膊紧紧勒住他的脖颈。 在部队的时候,许剑锋学习过各种格斗技巧,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只见他猛然发力,刀疤男便被勒晕过去,由于被堵住了嘴巴,他全程没能发出一声呼救。 许剑锋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对方是犯罪分子,但他也不想闹出人命,他不能代替法律对他进行审判。 不知道他会昏迷多久,许剑锋连忙进行了搜身,想要找出手机和武铁山取得联系。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刀疤男的身上并未带着手机。 许剑锋咬了咬牙,没有找到手机,只能想办法逃出去了。 走到门边,许剑锋谨慎地查看外面的情况,周围并没有其他看守人员。 许剑锋立刻动身,他知道逃跑的时间极其有限,刀疤男带他出来的时候有其他人看到了,太久没有回去,肯定会到卫生间来找。 好在,此时天色渐晚,黑夜成为他最好的保护色。 许剑锋小心翼翼在养殖场中前进。 他本想翻墙出去,但到了墙根下才发现,墙上不但拉了铁丝网,上面还悬着两根黑线,很可能通着电。 许剑锋咬了咬牙,这哪里是养殖场?墙壁再高一点,简直就是监狱。 不过想想也释然了,毕竟养殖场只是明面上的生意,实际这里可能关了不少被骗来的女孩,自然要想办法防止她们逃走。 许剑锋不敢赌,即便是他,也没有信心能在不触碰电网的前提下翻墙逃走。 “先前抓来那小子逃走了,应该还在基地里,大家分头找!” 听到不远处的高喊声,紧接着看守们炸了锅一样,开始四处搜寻起他来。 许剑锋心头一紧,四周全都是拿着手电筒四处找他的看守人员,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逃脱掉。 眼看着手电的光亮越来越近,情急之下,许剑锋拉开门,躲进一间砖瓦房内。 屋内没有开灯,许剑锋原以为是间空屋,但当他进入时,瞬间傻眼了。 屋内有人! 只见一个人坐在床边,由于房间内十分昏暗,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连男女都无法分辨。 许剑锋捏了一下拳头,必须趁着对方惊愕解决掉,绝对不能给他呼救的机会。 刚要动手的瞬间,清脆的女声响起:“他们在找你?” 许剑锋一怔,她没有第一时间呼救,看样和窝点并非一伙的,应该是被骗来的女性。 不但如此,她的声音十分冷静,似乎并未因他忽然闯入而遭受惊吓,或许可以和她谈谈,请她帮帮忙。 “虽然有些冒昧,但能否让我在这里躲躲,我现在还不能被他们抓到。”许剑锋说道。 闻言,女人点了点头,冲许剑锋招了招手:“快到我这边来。” 许剑锋走到床边,这才看清楚,她看起来十分年轻,可能还不满二十。 “想什么呢,快点上来!”那女人说道。 许剑锋一怔,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这时,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窗外已经能看到手电的灯光。 “快点到床上来,他们可能会进来检查!” 许剑锋一咬牙,事到如今也没时间让他犹豫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床。 刚到床上,许剑锋便眼前一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将他从头到脚完全遮住。 咯吱! 门开了,虽然身处黑暗之中,但光听声响,许剑锋也能感觉到至少三个人进了房间。 “小惠,天都黑了,为什么不开灯?” “我一直在睡觉,要不是你们在外面吵,我现在还睡着呢。”小惠打了呵欠,问道:“出了啥事,你们咋一起跑我这里来了,该不会是想多打一吧?” 被子中的许剑锋握紧拳头,从小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便能看出她在这里的凄惨遭遇。 “这玩法倒是不错,但今天不行,今天抓来的男人跑了,哥几个得把他抓回来。” 男人的话音刚落,许剑锋便心头一紧,明亮的灯光从被子的缝隙中射了进来,他们把灯打开了。 “你们开灯干啥,我还要继续睡觉呢。”小惠此时半坐在床上,被子中的双腿向许剑锋靠了靠并支了起来,借此避免被子上印出许剑锋的轮廓。 “那男人肯定还在基地里,外面都找遍了,他肯定是藏到屋子里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柜子进行检查:“小惠,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请你体谅一下。” 小惠的腿微微颤抖着,好在她比较怕冷,盖的被子足够厚,否则肯定一眼就能看穿被子里面藏了个人。 “那你们动作快点,我还要睡觉呢。”小惠催促道。 几人在房间中仔细检查了一番,连床底下都没有放过。 许剑锋的心提了嗓子眼,只要把被子揭开,他便再也没有地方逃了。 一旦被抓到,可不是带回去重新关起来那么简单,为了敲山震虎,避免再发生有人逃跑的事情,他很可能会被严惩! “怎么样,人不在我这里吧?”小惠佯装镇定,她的内心恐怕比许剑锋还要紧张。 对这些黑恶势力来说,背叛可是要比逃走更加严重,一旦她藏匿许剑锋的事情被人发现,甚至有被清除掉的可能! “人不在这里,你继续睡吧,改天哥几个再来找你快活。”为首的男子嘿嘿笑道。 闻言,许剑锋松了口气,虽然还没有完全脱险,但至少度过了一道难关。 “等一下,咱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查吧?”这时,一直在门外的红发男人走了进来,伸手指向床:“小惠,把被子掀开,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把人藏到床上了!” 第208章 关键的抉择 许剑锋猛地握紧拳头,虽然藏在被子里,但凭借声音他听得出说话的就是那个和他交过手的红发男人。 “小惠,听到没有?把被子掀开!你还想让我们亲自动手?” 小惠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一旦掀开被子,她和许剑锋就彻底完了。 “你们怀疑我?”小惠面色一沉,生怕许剑锋会先下手,被子里的手连忙用力将他按住。 她不满地说道:“平时在床上一口一个宝贝叫着,一出了事就怀疑我是吧?” “小惠,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红发男人说道。 闻言,小惠冷哼一声,说道:“放屁!你们自己来找吧,人就藏在我的被窝里!” “小惠,你别生气,我们这就到别处找去。”领头的男人瞪了红发男人一眼,连忙将众人赶出了房间:“我们还要去找人,改天我一定好好过来道歉。” 说完,房间中的灯被关上,伴随着关门的声音,许剑锋悬着的心这才终于落下。 “出来吧,他们走远了!”小惠说道。 许剑锋掀开被子,大口地吸了吸气,刚刚被被子蒙住头,差点把他憋死。 “小惠,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肯定已经被他们抓住了。”许剑锋感激地说道。 闻言,小惠眉头一紧:“别叫我小惠!我叫尹丽萍,叫我小尹或是萍儿都行,就是别叫我小惠!” 许剑锋点了点头,尹丽萍刚刚帮了他,这点要求他自然不会拒绝。 “对了,萍儿你有手机吗?”许剑锋想起正事,如果尹丽萍有手机,他就能联系武铁山了。 尹丽萍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他们怎么可能让我接触手机?除了被带去接客的时候,我们和外界没有半点联系,就像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中!”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能够理解尹丽萍的痛苦。 和张依依一样,她肯定也是被人骗到这里来的,这座养殖场就像是一个囚牢,将她们这些妙龄女子牢牢囚禁在这里。 许剑锋虽然有无数问题想要问尹丽萍,但眼下显然不是时候。 如果在别处找不见他,那伙打手很可能回来重新检查,他必须趁机逃走。 “萍儿,我必须走了,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把你们所有人都救出来!”许剑锋坚定地说道。 尹丽萍盯着许剑锋,眸子里写满了复杂,如果他真有这能耐,又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 “谢谢你,我虽然帮不上你其他忙,但至少会在这里祈祷你能顺利逃脱。” 哪怕许剑锋只是在安慰她,尹丽萍也必须向他道谢,至少这句话,能为早已绝望的她带来一丝希望。 在许剑锋出门之际,尹丽萍忽然问道:“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许剑锋稍加犹豫,还是说出了真实姓名:“我叫许剑锋。” 柳渠镇,镇党委。 贾本忠带着柳渠镇派出所所长赵国胜怒气冲冲地找上门来,亲自向刘振国要人。 “刘书记,你扣下的张依依牵涉一桩要案,请你把她交给我们派出所。”有贾本忠撑腰,赵国胜底气十足,当面向刘振国要人。 刘振国冷哼一声,张依依是许剑锋亲自交给他保护的,哪怕贾本忠亲自上门,他也绝不能退缩。 “赵所长,我已经说过多次了,我也要向张依依了解情况,等结束以后自然会通知你们派出所来领人,但在此之前,你就算把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焦达功找来,我也绝不交人!” 赵国胜咬了咬牙,刘振国的态度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强硬,没想到连常务副县长贾本忠都亲自到场了,他还不肯交人。 “刘振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又不是警察,凭什么扣着人不放?”贾本忠被激怒,当场翻脸:“你要是再不把人交出来,信不信我让赵所长把你一起抓回去?” 刘振国面色一沉,单一个赵国胜不敢动他,但有贾本忠撑腰,他恐怕真敢抓人。 用力咬着唇瓣,刘振国心中犹豫着,他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就算把张依依交出去,许剑锋应该也不会责怪他吧?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赵振国便用力地摇了摇头。 他很清楚,这一次是他政治生涯中最为关键的抉择。 既然已经选择了站队许剑锋,就一定要站到最后,现在动摇只会两头不讨好。 “废话少说,张依依我保下了,你们要抓她的话,就把我一起抓起来好了!” 此言一出,轮到贾本忠和赵国胜头疼了。 赵振国再怎么说也是现任的柳渠镇党委书记,真把他给抓了,那日后上面追查下来,可没他俩好果子吃。 “贾副县长,你说现在怎么办?”赵国胜没了主意,只能向贾本忠请示。 贾本忠咬了咬牙,张依依是从窝点里跑出来的,必须把她控制起来,否则她把窝点的事情说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刘振国,你身为政府干部,竟然知法犯法,包庇嫌犯!”贾本忠把心一横,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赵所长,先把他抓回派出所,我之后会把情况上报县委!”贾本忠冷声说道。 赵国胜当即大手一挥,贾本忠下达了命令,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立刻命令随行的警员抓人。 “刘书记,得罪了,请你跟我们回派出所走一趟吧!” 两个民警一左一右,控制住刘振国的行动,便要把他塞进警车。 这时,忽然警铃大作,十几辆警车疾驰而来,停在了镇政府前…… 与此同时,养殖场中,许剑锋从尹丽萍的房间离开,借助黑夜的掩护,悄悄向大门靠近。 大门前灯光明亮,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直挺挺地站在门前。 许剑锋面色一沉,看样子因为他的逃脱,让这里的戒备升级了,竟然把警察叫来守门。 如果是两个打手的话,他还有信心在支援赶到之前闯出去,但对手是两个警察,他可不敢冒险,他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配枪。 许剑锋忽然眼前一亮,守门的警察并不是白天时把他和秦松送过来的那两个,应该并不认识他。 继续躲藏迟早会被找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试试。 下定决心,许剑锋走出黑暗,大摇大摆地走向大门。 “站住!”两个警察瞬间把手放到腰间,借助灯光,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们腰间的手枪! 第209章 上级的压力 许剑锋深吸一口气,提醒着自己不要紧张,一定要表现得自然。 守门的两人有枪,一定要避免发生正面冲突。 “你是干什么的,都这么晚了,想要到哪里去?”一名警察迎上前,对许剑锋进行盘问。 “没啥,强哥让我出去办点事。”许剑锋心中庆幸,还好他和秦松被抓来时见过强哥,否则还真不好找借口。 闻言,盘查的警察点了点头,把路让开。 许剑锋松了一口气,果然如他所料,两个警察是被临时叫来守门的,并没有将养殖场的人认全。 此时,镇政府门前一片混乱。 贾本忠和赵国胜刚要动手把刘振国抓起来,却忽然来了十几辆警车,反而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赵国胜面色一沉,他是柳渠镇的派出所所长,无论是其他乡镇跨区行动还是县公安局有特殊行动,都该提前同他打招呼才对,他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他本想上前质问,但当走近时,脸色瞬间变了。 除了前面的普通警车,后面还跟着三辆特警防暴车,整个红土县能指挥动特警的,只有武铁山这个公安局局长。 这时,最前面那辆警车车门打开,武铁山走了下来。 “武局,你咋忽然跑到咱们柳渠镇来了,还把特警都带过来了?”赵国胜连忙上前,想要弄清楚武铁山的来意。 武铁山两眼闪动,无视了面前的赵国胜,径直走向了刘振国:“刘书记,张依依在你这里吧,请把她转交给我,我有要事要问她。” 稍加迟疑,刘振国轻轻点了点头。 武铁山是许剑锋的心腹,张依依的事情肯定是许剑锋告诉她的。 “武局长,请你等一下!”一旁的贾本忠眉头一紧,他可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武铁山这个不是县委常委的公安局局长竟然敢无视他。 “咱们总该讲个先来后到,我也有事要问张依依,不如先把她交给我?”贾本忠说道。 武铁山面色一寒,他可没空和贾本忠废话。 之前收到许剑锋的短信,简单了解到了情况,许剑锋和秦松以身犯险,故意被抓到卖淫窝点去了。 本想通过手机定位来确定窝点的位置,结果最后却定位到了一个垃圾站,从里面找到了被砸碎的手机。 武铁山立刻想到了许剑锋短信中提及的张依依,她是从卖淫窝点逃出来的,肯定知道地点。 “贾副县长,我会把人带回县公安局,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到公安局去问,我绝不拦着。”武铁山说道。 贾本忠咬着嘴唇,武铁山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找不到借口了。 而且,武铁山带来这么多人,其中还有特警,他也不敢硬来。 武铁山看向刘振国:“刘书记,带我去见张依依吧。” 刘振国点了点头,当即便带着武铁山去了办公室。 贾本忠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他至少也要听一听,武铁山要和张依依说什么。 “张姑娘,这位是咱们红土县公安局局长武铁山同志,他有事要问你,请你积极配合。”进入办公室,刘振国向张依依做了介绍。 张依依眉头一皱,一脸戒备地盯着武铁山,因为柳渠镇派出所和卖淫窝点勾结,让她对警方十分不信任。 “张依依,你是从卖淫窝点逃出来的,应该知道具体位置吧?”武铁山问道。 面对武铁山的询问,张依依微微颔首:“就在镇子边缘的养殖场里,那里明面上是养殖基地,实则关着几十个被骗来的年轻女人,被逼着到各种场所给客人提供服务,每次服务都是车接车送,看管很严密” “被骗去的有几十个人?”武铁山大吃一惊,这窝点的规模远超他的想象,而且要管理这么多人,窝点里肯定有大批打手。 他连忙问道:“张姑娘,我们现在就去养殖基地,你能跟我们一起吗?” 贾本忠对张依依虎视眈眈,武铁山不放心把她留下。 张依依咬着唇瓣,她本想拒绝,谁知道武铁山这个公安局局长同窝点有没有关系,有可能是想把她骗出镇政府,送回窝点。 但是,她又想到了许剑锋和秦松。 他们被派出所带走,很可能被带到窝点去了,如果此时选择逃避,无疑是忘恩负义。 “武局长,我和你一起去!”张依依咬着嘴唇说道。 武铁山满意地点了点头,刚要带着张依依下楼,贾本忠却拦在两人面前。 “武局长,你可不要乱来!”贾本忠板起脸,警告道:“养殖基地是柳渠镇最重要的经济产业,你光凭这女人的一句话就要带人去查,是否太过儿戏了?” “贾副县长,请你让开!”武铁山打定主意,他可不光是为了扫黄打黑,他还要赶去营救许剑锋和秦松。 武铁山冷声说道:“在执行公务期间,你若是阻拦干扰,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武局长,柳渠镇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如实汇报给市委了,相信市公安局很快就会下达指示,还请你冷静一点,不要意气用事。” 武铁山面色一沉,难怪刚刚贾本忠鬼鬼祟祟跑到一边去打电话,原来是想拿市局来压他。 话音刚落,武铁山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正是市公安局局长梁力雄打过来的。 武铁山咬了咬牙,梁力雄和许剑锋是老相识,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能够说服他了。 “老武,听说你要带人到柳渠镇的养殖场进行检查?”梁力雄一上来便直奔主题,让武铁山的眉头高高蹙起。 两人此前曾协同办案,也算有些交情,梁力雄连寒暄都省去了,显然受到了很大压力。 “梁局长,没想到这点小事都传到你的耳朵里了,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那里打着养殖场的名号,实际上是个大型卖淫窝点,对其进行检查应该不违反纪律吧?”梁力雄毕竟是武铁山的顶头上司,他也不敢隐瞒。 “老武,养殖场是柳渠镇的经济支柱产业,你如果想要调查的话,写一份申请交上来,由市委开会讨论之后,才能决定要不要去查!”梁力雄说道。 闻言,武铁山差点当场摔了手机,递交申请外加开会讨论,等结果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第210章 我来负责 “梁局长,许书记很可能在窝点里面,如果不去救他,万一出个好歹,那红土县今后该怎么办?”情况紧急,武铁山也顾不得贾本忠在场,阐明事态的严重性。 闻言,梁力雄沉默半晌,重重叹息一声:“老武,你要理解我,市委万书记刚刚打电话过来,再三强调必须慎重行事。” 武铁山咬了咬牙,梁力雄哪里都好,唯独太过爱惜政治羽毛。 “你和许书记是老相识了吧?现在他有危险,你难道因为万书记的一句话,就要置他的安危于不顾?”武铁山问道。 闻言,梁力雄内心也陷入挣扎,他十分欣赏许剑锋,也想尽可能地帮他。 但是,万栋梁早就盯上了他市局局长的位置,要安排心腹取而代之,梁力雄如果被抓到半点错误,万栋梁肯定会大做文章。 “老武,我不阻止你去查,但无论出了什么事情,责任都必须由你来扛!”梁力雄冷声说道。 武铁山点了点头,刚要答应,梁力雄补充的一句让他陷入沉默。 “而且不单单是你,许剑锋也肯定会被追究责任,万书记肯定会借机对红土县的干部进行大换血,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 武铁山闻言紧紧握拳,现在养殖基地是何情况,他也毫不知情。 说不定窝点已经收到风声,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万一扑了个空,后果不堪设想。 武铁山不害怕自己会被免职,但许剑锋绝对不行! 如今市委书记是万栋梁,许剑锋要是被免职,换上来的一定是只会吸血的贪官。 他的选择影响的不单单是红土县的官场,还关乎着全县百姓,红土县绝不能少了许剑锋这个县委书记! 武铁山陷入两难,卖淫窝点毕竟不像制毒贩毒,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许剑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尤其现在许剑锋在窝点的消息公布出去,只要警方不轻举妄动,留给他们足够找替罪羊的时间,他们不会冒险去动许剑锋的,毕竟县委书记要是遭遇意外,省里甚至是更高的权力中枢,很可能会派遣专案组下来严查。 为了全县的百姓,或许递交申请,按照流程先取得调查许可,之后再去调查才是最保险的。 “梁局长,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写申请……” 话音未落,忽然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随即,办公室的大门打开,许剑锋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武,你马上带人,跟我到养殖基地去!”许剑锋连汗都来不及擦,便要带着武铁山重返养殖基地。 “许书记,等一下。”看到许剑锋平安无事,武铁山长舒一口气,连忙向他汇报现在的局面:“这事市委知道了,如果要对养殖基地进行调查,必须写申请,由市委开会讨论之后才可以。” “这不是胡闹吗?等他们开完会,能跑的都跑了,最多抓几个小鱼小虾,那有什么用!”许剑锋怒火中烧,他和秦松为了一网打尽,不惜以身作饵,结果市委书记万栋梁非但不帮忙,还要拖后腿。 道理武铁山都懂,但他不能拿全县百姓的未来当做赌注。 “许书记,如果咱们不听市委的安排擅自行动,事后追究起来……” 不等武铁山说完,许剑锋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凡事都听市委安排,那还要咱们县委干什么?按我说的办,出什么事情我来负责!” 武铁山咬了咬牙,许剑锋都豁出去了,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梁局长,事态紧急,必须立刻对养殖基地进行突击检查,责任由我来承担!”说完,武铁山挂断了电话,他早已下定决心,和许剑锋同进退。 当即,许剑锋带着武铁山和张依依下了楼,三人上了警车,直奔养殖基地。 与此同时,养殖基地中。 强哥听说许剑锋逃走,搜遍了整个基地都没有找到,当即变了脸色。 他当即叫人把秦松带了过来,许剑锋竟然能在逃出守备森严的基地,绝对不是普通人,必须问清他的来历。 “说,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 秦松把头扭到一旁,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不予回答。 他很清楚,许剑锋既然成功逃走,肯定很快就会带人回来,他可不能泄露了他们的身份,给对方逃命的时间。 “很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强哥面目狰狞,他本就处于盛怒之中,秦松拒绝配合的态度将他彻底激怒。 “来人,给这家伙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知道得罪了我们是啥后果!” 话音刚落,强哥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听电话的时候,他始终没有说话,但本就阴沉的脸上,明显多了一抹绝望! 挂断电话以后,强哥目光复杂地望向秦松,咬着牙摆了摆手:“把他带回去关好,之后所有人都回这里待命。” 许剑锋带人重回养殖场,原本以为会遭遇抵抗,但结果却完全出乎意料。 原本在门前的两名警察早已不见踪影,站岗巡逻的打手也都不见了。 “许书记,难道他们提前收到风声跑路了?”武铁山咬牙说道。 许剑锋面色凝重,轻轻摇了摇头。 基地里有不少人,或许有一两个收到风声提前跑路,但绝不可能一个不留。 “搜,小心一点,对方人数不少,而且很可能有枪。” 许剑锋和武铁山带队,小心翼翼地在基地中搜索。 在基地内的房间中,找到了那些被骗来的女人,却始终没有遇到一个打手。 许剑锋眉头一紧,直奔关押着秦松的房间。 撞开大门,看到秦松安然无恙,他这才松了口气。 “老秦,委屈你了。”许剑锋一脸歉意地说道。 秦松苦笑着摇了摇头,答道:“委屈谈不上,只是下次你要逃跑,能不能顺路把我也带上?” “老秦,这次情况紧急,我也是玩了命才逃出去,实在没办法带你一起跑。”许剑锋解释道。 秦松摆了摆手,他伸手指向了基地中央的三层小楼:“那是他们的据点,那个强哥应该还在里面。” 许剑锋点了点头,立刻让武铁山集合队伍,将三层小楼团团围住。 他们冲入楼内,一路上并未遇到抵抗,在三楼的一间房间中,终于发现了强哥。 许剑锋瞪大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强哥把一沓沓纸张丢入房间里的火盆中! 第211章 生命无贵贱 “快阻止他,别让他销毁证据!” 随行的警察一拥而上,将强哥控制住。 许剑锋抢过还未来得及烧毁的纸张,仔细看了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纸上记载的是窝点无关紧要的营业数据,都开始烧这种东西了,说明能指向幕后黑手的重要证据都已经被销毁了。 “老武,你把人带回去,一定要严加监视,绝对不能出岔子!” 证据多半已经被销毁了,想要揪住幕后黑手,只能寄希望于强哥自己交代了。 武铁山点了点头,派几名特警把强哥等人带回县公安局,而他则留下和许剑锋一同调查,看能否找到重要的证据。 然而,两人把整个养殖基地找了个遍,都并未找到任何能指向幕后黑手的证据,也只能暂且放弃。 “营救出来的女孩中有没有一个叫尹丽萍的,我想和她谈谈。” 许剑锋又想起了尹丽萍,要不是她帮忙,肯定没法成功逃离。 若真是如此,说不定窝点已经成功进行了转移,连现在这些人都没法抓住。 武铁山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对受害人了解情况,他也不确定尹丽萍有没有在其中。 “我刚刚让人护送所有被解救的人员回县城,先安排她们在红土宾馆住下,等向他们做完笔录后再送她们回家。”武铁山说道。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临近深夜了,还是先和秦松回县城,明天再继续调查。 许剑锋刚要上车,武铁山却忽然把他拉住:“许书记,咱们两个算是朋友吧?” 许剑锋一怔,轻轻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为何忽然一本正经地说起这个。 “既然我们是朋友,那我有些话想对我的朋友说。”武铁山咬了咬牙,说道:“我希望你能牢记自己的身份,你是红土县的县委书记,红土县缺了谁都行,唯独不能少了你,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以身犯险了!” 闻言,许剑锋向前一步,双手搭在武铁山的肩膀上:“老武,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安危,这一点我真的十分感动,不过请恕我不能答应你。” 武铁山紧握双拳,情绪稍显激动,声音也跟着拔高不少:“许书记,像这样危险的事情,完全交给其他人做,你根本没有必要亲自冒险!” 许剑锋勾起嘴角,轻轻摇了摇头:“老武,你这话说得不对,无论是县委书记,还是普通百姓,生命都是平等的,如果必须有人要去冒险的话,我更希望那个人是我。” 武铁山怔住了,许剑锋一番话让他无言以对。 “许书记,说句不敬的话,你还真是够蠢的。”武铁山叹息着摊开双手,说道:“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老武,那今后就请你继续支持我这个‘蠢蛋’吧!” 次日,许剑锋和秦松一大早便起床,两人决定到红土宾馆走一趟。 被骗入窝点的女孩全都在暂时住在红土宾馆,或许从她们口中,能问出些关键信息。 由于受害者人数众多,两人决定分开询问,等都问完以后再进行核对。 许剑锋第一个便决定去找尹丽萍,他有预感,尹丽萍知道的一定比其他人多。 “许大哥,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县委书记。”看到许剑锋,尹丽萍表情稍显微妙。 尹丽萍仍然感到有些不真实,从昨天到现在的经历,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两人叙了几句闲话后,许剑锋切入正题:“丽萍,今天我来是想问问你对窝点的事情知道多少,知不知道幕后黑手的身份。” 闻言,尹丽萍轻轻摇了摇头,她在被骗到窝点的女人中算是混得最好的,但终究也只是个赚钱泄欲的工具罢了,核心的事情她也一概不知。 “许书记,我就从头讲一下我的经历好了,你看看有没有能帮到你的。”尹丽萍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开始进行讲述:“我家在龙桥市桥中区,如果不是被骗到这里,现在应该到外地念大学了吧!” “你也是桥中区的?”许剑锋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他明确记得,张依依也是桥中区人。 尹丽萍点了点头,继续讲述起来。 尹丽萍学习很好,高考时发挥得也十分出色,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 然而,她并不是独生女,还有一个小她三岁的弟弟。 尹丽萍的家境并不好,为了能让弟弟上个好一点的高中,她的父母劝她放弃大学,尽早到外面找一份工作,也好减轻一点家中的负担。 但她不想放弃,这是她改变命运的最好机会,既然父母不愿出钱,那她就自己赚好了。 理想和现实之间存在巨大的差距,她一个从未涉足社会的学生,根本找不到像样的工作,想要在开学前赚够学费,无疑是痴人说梦。 绝望之际,她在本地的人才网上看到了一份招聘,过万的月薪,而且条件十分宽松,只要是桥中区十八到二十五岁的女性都可前去应聘。 尹丽萍也知道,优渥的待遇外加宽松的条件很可能是骗局,但走投无路的她,还是抱着侥幸决定碰一碰运气。 而心存侥幸的代价,便是被带到养殖场关了起来,不但要被逼着去酒店、洗浴中心等场所接待客人,还拿不到一点报酬。 只有在表现好的时候,每天的饭菜会丰盛一点。 许剑锋始终没有插嘴,静静听着尹丽萍的讲述,她虽然年纪不大,但这样一番悲惨的遭遇,恐怕常人一人都无法经历。 尹丽萍对到窝点之后的日子没有多说,按照她的说法,被关在那里就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看不到希望,也没法期盼未来,心中只剩下了麻木。 除了吃饭睡觉,她不过是个赚钱和泄欲的工具,她既不敢逃跑,也没勇气结束生命,活得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丽萍,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许剑锋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尹丽萍的肩膀:“你如果想去上大学的话,我可以拜托媒体去和录取你的那所大学沟通,只要好好说明情况,我想他们会同意你入学的。” 第212章 分头调查 尹丽萍犹豫了,如果不是为了大学的学费,她也不会被骗入卖淫窝点,让她的青春蒙上无法磨灭的阴霾。 但是,面对许剑锋的建议,她却迟疑了。 “你是担心学费的问题?”许剑锋沉吟片刻,给出了解决方案:“我可以以政府的名义帮你申请助学基金,虽然不会太多,但至少够学费和日常开销。” 尹丽萍用力咬着唇瓣,轻轻晃了晃头。 “许书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想再去上大学了。”尹丽萍低垂着头,窝点内的生活让她失去了尊严,像她这样的人进了大学,一定会被异样的目光所包围,那是她无法承受的。 许剑锋轻叹一声,虽然觉得可惜,但这是尹丽萍自己的选择,他没有干涉的权利。 “对了,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当然,如果你不想回答也不必勉强。”许剑锋回想起在窝点见面的时候,那些打手都叫她小惠:“我叫你小惠的时候,你为什么会那样抗拒?” 闻言,尹丽萍身子一僵,半晌方才摇了摇头。 “没关系,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今后也不会再问。”听到小惠两个字,尹丽萍的情绪明显出现极大波动,他连忙停止了询问。 向尹丽萍了解完情况后,许剑锋又向其他受害人打听了一番,最后和秦松一起离开宾馆。 “老秦,这些受害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你发现了没有?”上了车,许剑锋开口问道。 秦松微微颔首,脸色略显难看:“她们所有人都来自龙桥市桥中区,而我这个区长却对此一无所知。” 秦松懊恼地抓着头发,身为桥中区区长,辖区中有这么多女孩被骗到柳渠镇,他却毫不知情。 如果能早些察觉,肯定可以更早对受害人进行营救,也能让许多人免于被骗。 “老秦,大多数受害人都是在你上任之前就被骗到柳渠镇了,和你没有关系。”看到秦松自责的样子,许剑锋连忙安慰:“而且要怪也该怪我才对,是我监督不力,才让罪恶在柳渠镇中滋生。” 秦松咬了咬牙,他咧开嘴,勉强挤出了个微笑:“老许,你不必安慰我,我可不会因此而被击垮,反而为了避免类似的悲剧发生,我要更加努力才对。” 闻言,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他所认识的秦松。 “老秦,所有受害人都来自桥中区,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幕后黑手在桥中区?”许剑锋沉声问道。 秦松揪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现在的搭档,桥中区区委书记贺仁勋,他绝对做得出这种事情!” 当即,秦松便提出要回龙桥市,如果贺仁勋真参与此事,窝点被彻底捣毁,他肯定会有所行动。 “老秦,那咱们就兵分两路,我从红土县入手,桥中区就交给你来调查,咱们两个一定要把所有事情调查清楚,绝不能让幕后黑手逍遥法外!”许剑锋说道。 秦松用力地点了点头,和许剑锋碰了一下拳。 辞别秦松,许剑锋刚刚到家,便接到了武铁山的电话。 “老武,有没有取得进展,抓回去的那些家伙愿不愿意交代?”许剑锋先开口问道。 武铁山轻叹一声,声音中满是疲惫:“许书记,我连夜对马强进行了审讯,但他一口咬定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安排策划。” 闻言,许剑锋用力揉搓起了太阳穴,证据全都被销毁了,而马强又主动担起所有责任,再这样下去,只能以马强为主谋来结案了。 这时,许剑锋猛然想起,他光抓了以马强为首的一众打手,还没来得及处理柳渠镇派出所。 “老武,你现在到柳渠镇走一趟,把派出所所长赵国胜控制起来。”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坐在沙发上,脸上写满了凝重。 除了赵国胜之外,还有一个人极有可能参与此事。 常务副县长贾本忠,他不但出面替赵国胜向刘振国要人,还给市委通风报信,差点导致抓捕行动大幅推迟。 而且,当时在现场的人中,他最有可能给马强通风报信,导致了马强抢先一步销毁证据。 不过他毕竟是常务副县长,又是县委常委,在掌握确凿的证据之前,还是不要动他为好。 又过了一天,许剑锋来到县委,第一件事便是把焦达功叫到办公室。 贾本忠是他的人,如果能取得他的支持,无论调查还是抓捕都会轻松许多。 “许书记,我都听说了,恭喜你又成功破获了一桩大案。”刚进办公室,焦达功便满面笑容地向许剑锋祝贺。 许剑锋却高兴不起来,他眯起眸子,沉声答道:“老焦,如果有的选择,我宁愿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在了解了尹丽萍和张依依等人的遭遇后,如果能让她们免于苦难,他宁愿不要这份功劳。 焦达功一脸尴尬,他干笑一声,连忙转移话题:“许书记,不说这事了,你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许剑锋站起身,走到焦达功身边:“老焦,我怀疑贾本忠和卖淫窝点有勾结,这事你是否知情?” 焦达功一怔,他十分意外,没想到许剑锋会直言不讳地说出来。 “许书记,虽然我和贾本忠走得近,但我和他也就是同事关系,这事他从没和我提及过。”焦达功立刻撇清关系,他可不会冒险替贾本忠担保。 闻言,许剑锋微微颔首:“那我想对他展开调查,你没有意见吧?” 焦达功连连摇头,立刻表态:“当然没有意见,如果许书记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忙进行调查。” 许剑锋摆了摆手,他从没指望过焦达功帮忙,只要他不从中作梗就好。 “老焦,我希望咱们今天的对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你应该明白的意思。” 焦达功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许剑锋放心,我绝对不会给贾本忠通风报信!” 焦达功离开后,许剑锋刚准备联系武铁山,让他派人秘密调查贾本忠。 但还不等他拿起手机,便接到了电话,是匡伟国打过来的。 “小许,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市委书记万栋梁要追究你擅自行动的责任!” 第213章 共进退 “是吗?”许剑锋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这种结果他并不意外。 匡伟国有些惊讶,许剑锋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从未像这次一样豁达。 “小许,你这次虽然捣毁了大型卖淫窝点,但违反市委命令也是事实,我想万栋梁肯定不会轻易让这件事过去。” “那又如何?事情我已经做了,他要追究也没有办法。” 经历了这次事件,让许剑锋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只要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那上级会如何看待,他并不在乎。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手肘撑住桌面,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虽然他不在意万栋梁的看法,但县委书记一职可不能丢,正如武铁山所言,红土县的老百姓不能没有他。 龙桥市市委。 站在万栋梁的办公室前,秦松做了一次深呼吸,万书记指名道姓要他过来,恐怕是为了柳渠镇的那件事。 秦松叹了口气,许剑锋这次还真是塞给他一个大麻烦,不但在调查时被人抓住审问,结束之后还要应付上级领导。 “下次见面,一定要让他请客吃顿贵的!” 整理好情绪,秦松这才进入办公室。 “小秦,你来了,随便坐吧。”万栋梁保持着坐姿,手指指着沙发。 秦松微微皱眉,明明是他叫自己过来的,屁股却始终不离椅子,连装装样子都不愿做,真是打心底里不把他放在眼里。 “万书记,你直说吧,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秦松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对待万栋梁的态度中,却处处透露着不满:“咱们都忙着为人民服务,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还请你长话短说。” 闻言,万栋梁眉关深锁,秦松对待他这个上级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小秦,我就欣赏你这样直来直去的干部。”万栋梁在官场上混迹多年,自然不会因为秦松一句话便破功:“那我就直说了,这一次许剑锋违背市委命令,擅自对柳渠镇的养殖基地进行搜查,我听说你也参与了。” 秦松并未否认,当年他还在柳花镇当副镇长时,便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许剑锋共进退。 一晃过了几年,他的决心非但没有动摇,反而更加坚定。 “万书记,事实是通过这次检查,捣毁了一个大型的卖淫窝点,足以证明我们做得没有错!” 万栋梁站起身,目光紧紧盯着秦松,用力地摇了摇头:“我们现在没有在讨论对错的问题,我们政府行政机构是个组织,而组织就必须有秩序,对于无法执行命令的家伙,根本不配领导人民!” 秦松没有退让,迎着万栋梁的目光回瞪过去:“万书记,你说得确实没错,但面对明显存在错误,又无法说服下令者进行更改,能够随机应变才是合格的领导者吧?” “荒谬!秦区长,我现在只给你两个选择。”秦松的伶牙俐齿引来万栋梁的不满,他也不再做口舌之争,直接把选择摆在了秦松面前:“你如果肯在市委会上对许剑锋这次的抗命行为进行指控,不但可以免责,我还可以推荐你进市委常委。” 秦松咧嘴苦笑,为了对付许剑锋,万栋梁还真是下了血本,竟然许诺给他一个市委常委的名额。 “万书记,我不认为许剑锋在这件事情中存在任何过错,没有办法对他提出指控。”面对诱惑,秦松毫不犹豫地提出拒绝:“别卖关子了,让我听听第二个选择吧!” 万栋梁面色一沉,表情瞬间阴郁起来:“那你的结局就只有一个,和许剑锋同罪,一起被免去职务,如果我心情好,或许会给你们安排个街道办的差事。” 闻言,秦松站起身,一脸轻松地做了几次伸展运动。 “那我就提前谢过万书记了,在街道办工作,肯定会比现在轻松快乐许多。” 望着秦松离开背影,万栋梁咬了咬牙,真不愧是许剑锋带出来的,跟他一样冥顽不灵。 与此同时,武铁山到县委向许剑锋汇报工作。 “许书记,经过我们多方查证,再加上马强亲口承认,柳渠镇派出所的确和卖淫窝点互相勾结,派出所所长赵国胜不但收了大量贿赂,还是窝点的常客,基本上被骗到窝点的女孩,都同他发生过关系。” 许剑锋用力在桌面上一拍,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 消除犯罪,保护百姓是派出所的责任,但身为所长的赵国胜不但成为违法犯罪的保护伞,还像恶魔一样给受害人带来了难以磨灭的痛楚,这样的罪行绝对不能原谅! “老武,柳渠镇派出所一个人也不能留,所有同窝点有关联的,一律抓起来,没有直接参与的也必须免职!” “许书记,等一下,人员补充要怎么办,派出所可不能没有人。”武铁山吓了一跳,他才刚刚对丰饶镇派出所进行整顿,短时间内很难招到足够的人员进行补充。 “人员补充的问题你去找市局梁局长,让他帮忙想办法。”许剑锋打定主意,一定要对柳渠镇派出所大换血:“柳渠镇派出所已经从头烂到了根,所属民警竟然光明正大地给卖淫窝点当门卫,如果不全部撤换掉,你让我有何脸面去见那些受害人?” 武铁山答应下来,他刚准备去执行,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简单说了几句后,武铁山挂断电话,表情又凝重了几分。 “许书记,刚刚接到报警,红土宾馆发生斗殴事件。” 许剑锋一怔,发生斗殴事件并不奇怪,哪怕治好再好,也不可能完全避免纠纷。 但是,红土宾馆还有另外一个名称,县委招待所。 入住红土宾馆的,都是县委的工作人员和家属,政府工作人员之间大打出手,那丢的可是政府的脸,会对县委的形象造成恶劣影响。 “老武,你立刻派人过去,不管官大官小,把所有参与斗殴的人员全部带回去!” 武铁山望向许剑锋,脸上写满了为难:“可是,参与斗殴的都是卖淫窝点的受害者……” 第214章 信任与背叛 许剑锋怔住了,情况完全出乎了意料,大家都是卖淫窝点的受害人,互相之间理应理解才对,怎么会发生斗殴事件? “老武,咱们现在就去红土宾馆看看情况!” 许剑锋对于此事十分重视,受害人中最大的也才三十岁,最小的尹丽萍更是刚年满二十。 她们在窝点中遭受了许多非人的待遇,这样的经历很可能扭曲了她们的价值观,必须好好进行引导,才能让她们重新融入社会之中。 当两人赶到宾馆时,骚动已经停止,宾馆的保安正维持着现场秩序。 “出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发生斗殴?”许剑锋找到宾馆的经理,向他询问现场的情况。 “许书记,原因我也不清楚。”经理叹息一声,一脸痛心地摇了摇头:“根据我的判断,冲突的原因似乎是旧怨,应该是她们一起被关在窝点中时发生过什么。” 许剑锋紧锁眉关,问题比他想象中更加棘手。 如果是因为偶然起了冲突,只要好好进行引导,并不算什么大事。 但如果是旧怨的话,那事情可就难办了,毕竟在那个充满罪恶的卖淫窝点中,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意外。 “有没有人受伤?” 经理点了点头,答道:“只有一个人受伤,她似乎犯了众怒,被好几个人一同攻击,好在保安发现得及时,才没有酿成惨剧。” 许剑锋长叹一声,听到这些信息,他已经有了眉目。 为了方便管理,马强那伙人肯定在这些受害人中挑选一个听话的,让她监视管理其他人。 那个被选中的人,肯定会受到优待,光是这样,便足以构成被憎恨的理由。 “受伤的人住哪间房?” 经理带着许剑锋上了二楼,手指指向右侧最里面的那间客房。 许剑锋眉头一紧,他清楚地记得,那间客房住着的人是尹丽萍。 轻轻叹息一声,他隐约也猜得到,在尹丽萍帮他躲藏时,便明显感觉到了那群打手对她的态度不太对劲。 “老武,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许剑锋咬了咬牙,把责任一肩扛下,尹丽萍救过他,现在轮到他报恩了。 走到尹丽萍房间门前,许剑锋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门没有锁,你们进来吧。”尹丽萍的声音十分平淡,听不出丝毫情感波动,根本不像是刚刚才挨了打:“你们想怎样报复我都可以,我不会反抗的。” 许剑锋脸色愈发凝重,他十分担心尹丽萍的状态。 “萍儿,是我,我进来了。” 报完身份后,许剑锋特地等了一分钟,才推门走进房间。 尹丽萍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把脸埋在双膝上:“许书记,怎么是你?” 许剑锋苦笑一声,答道:“听说解救出来的受害人之间发生了斗殴事件,我这个县委书记怎么能不过来看看?” “这样啊,都是我不好,让你浪费时间跑来一趟。”尹丽萍始终没有抬起头,声音也弱到快要听不清楚:“许书记,没有关系的,这都是我罪有应得,你不必特地过来。” 闻言,许剑锋挠了挠头,尹丽萍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她认为自己有罪,愧对其他受害者,如果放着不管,还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萍儿,你能和我说说吗?在窝点的时候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尹丽萍摇了摇头,脸始终贴在膝盖上:“没什么好说的,我是叛徒,为了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便出卖了其他受骗的姐妹,当了马强的走狗,现在她们无论怎样报复我,都是我罪有应得。” 许剑锋站起身,走到床边,伸出双手抵在尹丽萍的额头。 “和我说说你都做过什么伤害她们的事情,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许剑锋双手稍稍用力,强行抬起尹丽萍的头,让她正视自己的双眸。 两人四目相对,却没有一个人开口,房间中只有挂钟发出“滴答”声,表明时间并未停止。 “许书记,你为何要为我做到如此地步?”半晌,尹丽萍才打破了寂静:“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吧,你是救了大家的英雄,没必要为了我玷污自己的形象。” 许剑锋勾起嘴角,缓缓摇了摇头:“当然和我有关系,我救了大家,而你救了我。如果没有你的话,我那时肯定已经被捉住了,说不定连尸体都找不见了。” “那只是碰巧而已,我相信换成其他人,他们一样也会帮你。”尹丽萍重新把脸埋入膝盖,许剑锋待她越是温柔,她的罪恶感便越强。 “不对,能帮我的人只有你,换成谁都不行!”许剑锋深吸一口气,语速忽然加快:“如果不是你取得了他们的信任,我无论怎样藏,都一定会被当场揪出来!” 尹丽萍一怔,她的脸缓缓离开膝盖,双眸重新望向了许剑锋。 “萍儿,正因为你取得了马强的信任,我才能够得救,所以无论你为此犯下了什么错,我都应该和你一起承担。”许剑锋说道。 尹丽萍眸中的许剑锋逐渐模糊,她用手不断地擦拭着双眼,想要看清许剑锋的样子。 “许大哥,你愿意相信我吗?”尹丽萍问道。 许剑锋一脸严肃,用力地点了点头:“当然!” 擦干了泪水,尹丽萍冷静下来后,这才缓缓开始讲述。 她的确接受了马强的拉拢,帮助他监视管理其他受害人。 但是,她从未真正背叛过其他女孩子,只有在发现那些注定无法成功的逃跑方法时,才会向马强报告。 这样不但能取得马强的信任,而且在实施行动之前被阻止的话,还能避免惩罚升级。 “萍儿,你做得很好,你并没有错。”许剑锋轻轻揉了揉尹丽萍的头,对她的行动进行肯定。 “可是,在其他人看来,我依旧是叛徒。” 许剑锋默然,尹丽萍说得没有错,她是唯一一个受到优待的人,光是这一点,便是足够成为其他人憎恨她的原因。 “萍儿,我去找其他人聊聊,只要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她们,我相信她们一定能够理解。” 话音刚落,还不等尹丽萍答话,房间的门便被用力踹开。 十几名受害人聚集在房间门口,每个人的眸子里都写满了憎恨! 第215章 憎恨的根源 许剑锋面色一沉,她们对尹丽萍还真是恨得深沉,刚刚才动过手,这么快就又来了。 “许书记!” 走在最前面的是受害者中最年长的冯婷婷,她的右脸从耳畔到嘴角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像是被鞭子抽出来的,给许剑锋留下了深刻印象。 “冯婷婷,你们找尹丽萍有事吗?”许剑锋挺直腰板,用身体挡住尹丽萍。 冯婷婷努了努嘴,示意其他人退出房间,她则轻笑一声,答道:“没啥,同时受害的姐妹互相交流交流,既然许书记找她有事,咱们就先回去了。” 言罢,冯婷婷向许剑锋深深鞠了一躬,同样退出了房间。 “萍儿,刚刚打你的就是她们?”许剑锋问道。 尹丽萍点了点头,神情复杂的望向许剑锋:“许书记,她们是真心把你当成英雄的,刚刚动手时保安都拦不住她们,还是老板说再不住手就通知你,她们才暂且作罢。” 许剑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从刚刚的情况能够看出,冯婷婷在那些复仇者中很有威信,如果能说服她放下仇恨,那其他人应该也会罢手。 “萍儿,冯婷婷脸上的那道疤是怎样留下来的?” 许剑锋语气凝重,疤痕毫无疑问是在窝点中留下来的,如果之前就有,她肯定不会被盯上。 毕竟是个卖淫窝点,被骗过去的受害者都是年轻貌美的女性,而冯婷婷虽然看得出曾经也是个大美人,但脸上那道可怖的疤痕,却让她的美大打折扣。 “许大哥,你还是去问她吧,是我害的她毁容的,由我来说会有失偏颇。” 许剑锋面色一沉,本想从冯婷婷身上打开突破口,但现在看来并不容易。 他相信尹丽萍不是故意的,但冯婷婷肯定不会这样想,看样子只能先去找她谈谈了。 “萍儿,你把门锁好,免得其他人再来找你麻烦,我现在就去找冯婷婷谈谈。” 在尹丽萍点头答应之后,许剑锋这才离开她的房间。 冯婷婷就住在尹丽萍隔壁,许剑锋站在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门打开,许剑锋的视线下意识聚集在冯婷婷脸上那道疤痕之上,让她猛然蹙起眉头。 许剑锋心中暗叹一声,他能够体会,脸上留下的疤痕对冯婷婷造成了多大伤害。 他虽然毫无恶意,但人就是会这样,总会下意识去关注反常的事物。 “婷婷,我想和你谈谈,你现在方便吗?”许剑锋问道。 冯婷婷点了点头,把许剑锋让进屋:“许书记,你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许剑锋摆了摆手,阻止了她:“不必了,你也快点坐下吧。” 冯婷婷坐到许剑锋对面,感受到许剑锋的视线,抬起手轻轻掩住右脸,遮挡着脸上的疤痕。 许剑锋咬了咬牙,脸上的疤痕肯定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当面问她疤痕相关的事情,无疑是在她心中的伤口上撒盐。 在许剑锋犹豫之际,冯婷婷却主动开口了:“许书记,你肯定是想问,我脸上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吧?” 许剑锋一怔,没想到冯婷婷看穿了他的心思,但为了化解她对尹丽萍的仇恨,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了。 “婷婷,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是一种伤害,但还是请你务必告诉我!” “许书记,是你救了我们,我愿意告诉你。”冯婷婷用力咬着唇瓣,她遮住右脸的手缓缓放下,把脸上的疤痕露了出来:“我是第一个被骗到窝点的笨蛋,我一直拼命遏制着自己的感情,直到再也无法忍受,我不顾一切想要逃走,哪怕是被抓住之后处理掉,也比继续忍受折磨要好。” 许剑锋垂下眼眸,他已经猜到了之后的发展:“但是你的逃跑计划被尹丽萍发现了,她告了密,让你的逃跑计划胎死腹中?” 冯婷婷并不意外,她微微颔首,认可了许剑锋的说法。 “我脸上的疤痕,就是那次惩罚时留下来的。”冯婷婷勾起嘴角,明明在笑,却让许剑锋感受到了些许凄凉:“尹丽萍她因为这次举报而赢取了马强的信任,不但给了她单人住处,甚至还给了她选择权,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去接待客人。” 许剑锋默然,他终于理解了,冯婷婷为何会憎恨尹丽萍。 “许书记,我知道尹丽萍救过你,也理解你想维护她的心情。”冯婷婷望向许剑锋,话已至此,是时候挑明一切了:“不过,对我而言,她是和马强一样的加害者,马强他们被抓起来接受法律的制裁,而她却摇身一变成了和我们一样的受害者,我绝对无法接受!” 用力攥着拳头,许剑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婷婷,你能跟我说说你的逃跑计划吗?”许剑锋回忆起尹丽萍的话,她曾说过,只会去揭发注定失败的逃亡,如果她所言非虚,或许有说服冯婷婷谅解的可能。 “也算不上什么计划,就是趁着夜色从正门逃出去。” 许剑锋一怔,看样子那时的冯婷婷已经彻底崩溃了,难怪尹丽萍会选择告密,这样的逃跑计划根本没有半点成功的可能。 “婷婷,尹丽萍这样做,或许也是为了你好。”虽然知道冯婷婷很难接受,但许剑锋还是硬着头皮劝说道:“照你的方法,根本不可能成功逃走,比起实施逃跑后被抓,惩罚肯定要轻一些。” 闻言,冯婷婷眸光一寒,声音也跟着低沉起来:“许书记,无论能不能成功,都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我早已做出好了心理准备,哪怕是死,也比继续忍受折磨要好,她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 说着,冯婷婷猛然起身,她转过身,背对着许剑锋:“你以为尹丽萍带给我的伤害只有脸上的疤痕?我让你亲眼看看,因为她的这次告密,我经历了怎样的地狱。” 许剑锋一怔,看着冯婷婷的上衣缓缓脱落,他刚要出声阻止,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后背上时,阻拦的话语戛然而止。 “你背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许剑锋瞪大双眸,脸上满是震撼。 第216章 不是坏人 许剑锋惊讶的目瞪口呆,冯婷婷的后背布满了各式的伤痕,除了鞭痕外,还能明显看到被烟头烫伤的痕迹,只有从疤痕之间那抹白皙光滑的皮肤上,才能窥见原本的样貌。 冯婷婷重新穿好上衣,坐回到沙发上。 “许书记,我们所接待的客人大致分为三种,一种是相对善良的人,他们虽然不会伸出援手,但也愿意尊重我们,这一类的客人很好说话,基本不会逼我们做不愿意的事情。” 闻言,许剑锋露出一抹苦笑,这些人明明也是嫖客,也是加害者中的一员,却被冯婷婷用善良来形容,足以见得她经历了何种地狱。 “而第二种则是把我们当成泄欲的工具,他们大多数都粗鲁暴虐,只会一味的索取,丝毫不会在乎我们的感受。” 冯婷婷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一抹痛楚:“而第三种,则是有特殊癖好的人渣,而自从我脸上留下了这道疤痕之后,便专门负责接待这类客人。” 许剑锋默然,他虽然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但多少也听说过一些,有一类人以折磨人取乐,落在他们手中,显然不会好过。 “许书记,听了这些以后,你依然认为我应该原谅尹丽萍?” 许剑锋紧紧捏着拳头,他很想点头,但脖子却像僵住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许剑锋缓缓起身,了解了冯婷婷的遭遇,他的心中开始产生动摇:“明天我会过来给你答复,在那之前,希望你不要再对尹丽萍动手了。” 冯婷婷微微颔首,答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如果其他人要动手的话,我也不会拦着。” 许剑锋起身离开,回到尹丽萍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萍儿,我心中有点乱,今天就先回去了,你保护好自己。” 走出宾馆,许剑锋仍不放心,他打给武铁山,让他派一名警察到宾馆待命,以免再发生冲突。 回到县委,一直到下班,许剑锋满脑子都在思考冯婷婷的话。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冯婷婷的话,恐怕也很难会原谅尹丽萍。 下班之后,许剑锋没有心思加班,他久违的准时离开县委,回到家中。 当慕清瑶拎着刚刚到菜市场买来的食材回到家中,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许剑锋时,脸上明显露出了惊讶。 放在平时,她饭菜快要做好的时候,许剑锋才会回来,但今天却比她还要更早到家。 “许大哥,你生病了?怎么看起来萎靡不振的。”慕清瑶一脸关切,在她的印象中,许剑锋一直都精神饱满,她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出了些许颓废。 许剑锋抬起头,深深的叹息一声。 一直憋在心里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和慕清瑶说一说,或许她能开解。 许剑锋没有隐瞒,把尹丽萍和冯婷婷的事情向慕清瑶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许大哥,在你看来,尹丽萍是个怎样的人?”听了讲述之后,慕清瑶忽然问道。 许剑锋一怔,面露迟疑,他和尹丽萍只见过几次,并不敢断言自己有多了解她。 “清瑶,尹丽萍的确帮过我,但我对她其实并不了解。” 闻言,慕清瑶摇了摇头:“没有关系,只要说说你对她的印象就好,我相信你的看人眼光。” 话已至此,许剑锋不再推辞,说道:“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应该也没有指望过我能救她出去,但她还是冒着危险,义无反顾的帮了我,我认为她绝不是一个坏人。” 慕清瑶微微颔首,对许剑锋的判断表示赞同:“许大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尹丽萍在窝点到时候,肯定在暗中帮了冯婷婷很多。” 许剑锋一怔,慕清瑶和她们都没见过,她又是从何处猜出来的? 慕清瑶勾起嘴角,她一眼便看穿了许剑锋的疑惑:“道理很简单,你说过,她不是一个坏人。” 许剑锋默然,慕清瑶一席话让他豁然开朗。 她说的没错,面对他这个陌生人,尹丽萍都能毫不犹豫的帮他,更何况是对心存愧疚的冯婷婷了。 他要向尹丽萍问清一切,之后再一点不落的告诉给冯婷婷,愿不愿意原谅她,就由冯婷婷自己来做选择。 “清瑶,谢谢你,没想到你看问题比我还要透彻。” 慕清瑶轻笑一声,谦虚道:“只不过是同为女人,我更了解她们的内心罢了,许大哥的眼力我可远远比不上。” 次日,许剑锋起得比平时更早,他想早点到县委把工作处理好,尽早到红土宾馆处理冯婷婷和尹丽萍之间的矛盾。 许剑锋打了个哈欠,刚要去洗漱,却听到厨房中传来响动。 “清瑶,你今天咋这么早?”许剑锋一脸惊讶,平时慕清瑶也会早起一点准备早饭,但今天却比平时还要早得多。 “许大哥,我就猜到了你今天肯定会早起,你是不是还想早餐随便到街上买点吃的对付过去?” 许剑锋一怔,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慕清瑶猜的还真准,把他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吃过了早餐,许剑锋和慕清瑶告别之后,刚刚下了楼,手机便忽然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显示着武铁山的名字,他不由得眉头一紧,该不会又是尹丽萍出事了吧? “许书记,红土宾馆又出事了,那些受害者又打了起来,而且这次闹得很凶。” 许剑锋面色一沉,他的预感果然不错。 “老武,我不是让你派人过去了吗?” 武铁山叹息一声,答道:“许书记,我的确是派了人过去,但毕竟她们都是年纪轻轻的女孩,而且又都是刚刚被解救出来的受害者,也不好使用暴力。“ 许剑锋微微颔首,这事怪不得武铁山:“老武,我现在立刻去红土宾馆,你也过来。” 挂断电话,许剑锋立刻开车,赶到了宾馆。 眼前的一幕让许剑锋脸色铁青,十几个人正把尹丽萍围在中间,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块石头,要不是现场的警察用身体把她护住,后果不堪设想。 第217章 市委追责 看到现场的情况,许剑锋眉关紧锁,警察出面,竟然都没有办法阻止其他人对尹丽萍的报复。 不过很快,他便释然了,柳渠镇的警方和卖淫窝点互相勾结,让这些受害人早就对警察失望透顶。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快住手!”许剑锋连忙出声制止。 见到许剑锋,几个人这才停了手。 与此同时,武铁山也赶到现场,看到现场的状况,连忙跑到许剑锋面前。 “许书记,要不还是让尹萍住到其他地方,或者先向她了解情况,放她回家吧?” 闻言,许剑锋沉思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老武,躲不是办法,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吗?”许剑锋叹息一声,说道:“她们都是住在桥中区,随时都有碰面的可能,如果现在不把矛盾化解了,日后说不定会引发更大的悲剧。” 说话间,冯婷婷分开人群,走了过来:“许书记,我可没有动手,这并没有破坏咱们之间的约定吧?” 许剑锋微微颔首,她的确没有动手,但有没有用言语煽动,就不得而知了。 “婷婷,我们继续昨天的话题吧。”许剑锋原本还想处理完公务之后再来和冯婷婷谈,但现在看来,还是这边更急一些。 冯婷婷没有拒绝,向许剑锋做了个请的手势:“许书记,那和昨天一样,到我房间里谈吧。” “老武,把尹丽萍送回房间好好保护,在我谈话期间,不得让任何人进她的房间。” 说完,许剑锋刚想随冯婷婷上楼,几个仍然捧着石块的受害人拦在了他的面前。 “许书记,她为了一己之私,背叛了大家,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许剑锋驻足,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徐徐问道:“她有做过直接伤害你们的事情吗?如果你们之中有人被她伤害过,现在就跟我一起上楼,把事情说清楚,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闻言,几人互相看了看,同时摇了摇头。 “许书记,我们虽然不像婷婷姐那样,因为她的告密而遭受惩罚,但大家同样是受害人,她凭借出卖我们而受到了优待,那我们便有向她复仇的权利!” 许剑锋眉关深锁,和冯婷婷不同,眼前这几个人,对尹丽萍的憎恨完全源自嫉妒。 “你们之中有谁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现在就可以用石头丢她!” 此言一出,原本情绪亢奋的几人全都沉默了。 许剑锋这才跟着冯婷婷,上楼进入房间。 “许书记,就让我们继续昨天的话题吧。”进入房间后,冯婷婷便重新向许剑锋抛出了昨天的问题:“你认为我应该原谅尹丽萍吗?” 这一次,许剑锋没有犹豫,他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婷婷,我昨天回去以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虽然有关窝点的大部分文件、资料都被马强销毁了,但在剩余的文件中,我们找到了一份近期的接客记录。” 冯婷婷一怔,她不明白,许剑锋为何会忽然提及此事。 “许书记,这和我恨尹丽萍有了什么关系?” 许剑锋盯着冯婷婷的眼睛,沉声说道:“当然有关系,所有你接待过的客人,她也同样接待过。” 冯婷婷怔住了,她的脸上在留疤以后,她所负责的客人全都拥有特殊癖好,而尹丽萍拥有自由挑选客人的权利,她怎么会选择这种棘手的客人? “不可能!尹丽萍又不是傻子,除非她是受虐狂,否则怎么会主动去伺候那群变态?” 许剑锋轻叹一声,要不是昨天慕清瑶那一句话,他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理由很简单,她想要帮你,仅此而已。” 冯婷婷身子僵住了,脸上写满了诧异。 那些拥有变态癖好的客人经常会玩的十分过火,根本不在意她能否承受,让她好几次陷入了濒死。 巧合的是,每当到了这种时候,她都能得到充足的休息时间。 很显然,在马强眼中,她们不过是耗材罢了,根本不可能仁慈到让她休息。 “婷婷,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找尹丽萍谈谈,我想她的身上已经留着和你类似的伤痕。” 言罢,许剑锋起身离开了房间,他相信冯婷婷在了解了真相后,就算不会彻底原谅尹萍,至少也不会再为难她了。 许剑锋把宾馆的事情交给武铁山,真正憎恨尹丽萍的只有冯婷婷,而其他人更多是嫉妒和不满,只要冯婷婷把仇恨放下,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再去找她的麻烦。 从宾馆离开,许剑锋赶回县委,在柳渠镇这件事情中,常务副县长贾本忠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 “许书记,你终于来了。”许剑锋前脚刚进办公室,县长侯策便跟着进来:“刚刚市委打电话过来,通知你今天务必到市委去一趟。”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紧,市委不会无缘无故叫他过去。 看样子,万栋梁是想要追究他违反命令一事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动身。” 许剑锋当即起身,是祸躲不过,他倒要看看,万栋梁能给他订个什么罪名。 龙桥市,桥中区区委。 “秦区长,你听说了没有,今天市委要把红土县的许书记叫过来,开会讨论他违反市委命令一事。” 区委书记贺仁勋刚收到消息,便跑到秦松面前耀武扬威。 秦松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和贺仁勋一向不和,早就预料到他会来落井下石了。 “贺书记,你似乎很开心啊?”秦松手指轻敲桌面,试探道:“对了,被骗到柳渠镇的女孩都来自咱们桥中区,这事该不会和你有关系吧?” 闻言,贺仁勋当即变脸:“秦松,你别胡说八道!没有证据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秦松耸了耸肩,轻描淡写的答道:“我只是随便猜测一下,贺书记怎么急了,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柳渠镇的事情你也有参与,咱们走着瞧好了,等许剑锋倒台之后,你也跑不了!”说完,贺仁勋摔门而去。 第218章 留任还是调离 许剑锋驱车来到市委,匡伟国已经提前在门前等着他了。 “小许,这次和以往不同,万栋梁是铁了心要对付你。”匡伟国叹息一声,这一次连他都为许剑锋的前途担忧起来:“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把你调离红土县,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许剑锋勾着嘴角,轻轻点了点头,他的反应比匡伟国想象中的轻松。 “老领导,这一次我捣毁了卖淫窝点,救出了几十个饱受迫害的女孩,我所做的一切都问心无愧!”许剑锋没有一丝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无论是调离还是降职,对我而言都无所谓,不管到哪,我都会坚持贯彻为人民服务!” 匡伟国微微颔首,心中十分欣慰,许剑锋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能有这般觉悟,他也与有荣焉。 “小许,这事虽然不太好办,但他万栋梁想要撤你的职也没那么容易!”匡伟国面色一凝,冷声道:“我已经和组织部汪部长打过招呼,我们会尽力保你。” 市委会议室中,所有市委常委齐聚一堂。 “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想就红土县县委书记许剑锋同志公然违反市委命令一事进行讨论。”万栋梁主持会议,一上来便把矛头指向了许剑锋:“许剑锋同志,你是否承认,自己违反了市委命令?” “万书记,请问我违反了什么命令,能请你详细说说吗?”许剑锋问道。 闻言,万栋梁冷哼一声:“市委明确告诉你,是否对柳渠镇养殖场进行检查,要由市委讨论后才能决定,而你不但无视了市委的命令,甚至连特警都带去了,这难道还不是违反命令吗?” 许剑锋摇了摇头,他可没傻到会承认:“那还要请万书记说一说,这一次对养殖场突击检查,取得了怎样的收获。” 万栋梁面色一沉,想要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在讨论你违反命令的事情,和行动所取得的成果无关。” “万书记,这一次许剑锋同志亲自率队捣毁了盘踞柳渠镇的大型卖淫窝点,解救了数十名受害女性,这份功劳咱们可不能忽视。” 闻言,匡伟国立刻起身,他可不会让万栋梁随意操控会议的走向。 万栋梁恶狠狠的瞪了匡伟国一眼,这家伙果然又跳出来给他捣乱。 “功是功,过是过,哪怕他有天大的功劳,也无法改变违反命令的事实。” 在市委开会讨论许剑锋过错的同时,秦松也没有闲着。 他心中清楚,这次万栋梁是铁了心要找许剑锋的麻烦,如果不出意外,至少也要把他调离红土县。 秦松叹了口气,虽然他现在已经被调离了红土县,但却一直放不下那里的老百姓。 如今的红土县虽然已经有了巨大转变,不再是外人口中的黄赌县了,但还离不了许剑锋这个县委书记。 只要许剑锋被调走,不出半年时间,红土县肯定要被打回原形。 “老许啊老许,我就再帮你这一次。” 呢喃一句,秦松披上外套,毅然走出了办公室。 市委会议室中,讨论仍旧进行的如火如荼。 “万书记,就算许剑锋同志真的存在违反命令的行为,但他这次也立了大功,功过相抵,我认为不该再追究他的责任。”组织部长汪素兰也坚决支持许剑锋。 闻言,万栋梁眼珠一转,提议道:“汪部长这话说的好,既然功过相抵,我认为可以不对许剑锋同志进行处罚,但不该让他继续留在红土县了。” 匡伟国摇了摇头,当场表示反对:“万书记,你说了功过相抵,不对许剑锋同志进行处罚,又主张把他调离红土县,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匡副市长,你先不要激动,前段时间靖丰县县委书记陆俊伟因贪腐问题被双规,现在还没有新书记的人选,不如就把许剑锋同志调过去?” 匡伟国沉默了,被双规的陆俊伟除了县委书记一职,同时还是市委常委,如果把许剑锋调到靖丰县,他有很大概率能够进常委。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就不是平级调任,而是升迁了。 “匡副市长,你看我的提议如何?” 对整个龙桥市来说,靖丰县的经济地位要远超红土县,但那里已经进行了完全开发,县委班子主要的任务就是维持稳定,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操作空间。 而红土县则完全不同,只要把许剑锋赶走,那里就会重新变成各种灰色产业的温床,只要稍微操作一下,就能够从中获取大量不义之财。 对万栋梁来说,只要能把许剑锋赶出红土县,给他点甜头也未尝不可。 匡伟国沉默了,哪怕许剑锋无法入选常委,单从政治生涯来考虑,在靖丰县任县委书记,也远比红土县好得多。 靖丰县的经济水平位列全市前列,去那里任职,只要不出大乱子,升迁只是迟早的事情。 而相比之下,红土县就成了烫手的山芋,别说是升迁了,稍有不慎就可能踏入深渊。 “万书记,我认为这事应该由许剑锋同志自己来决定。”匡伟国咬了咬牙,虽然明知道这是万栋梁的糖衣炮弹,但他也不能擅自替许剑锋拒绝。 万栋梁没有回答,只是把目光望向了许剑锋。 在他看来,许剑锋不可能会拒绝,大家都是在官场上打拼,无论是贪官还是清官,没有一个能抗拒升迁的诱惑。 除非许剑锋是傻子,否则他肯定会答应。 “万书记,你的美意我心领了,但我还是想继续留在红土县。” 许剑锋没有丝毫犹豫,当场选择了拒绝:“现在红土县正处于转型的关键时期,我绝对不能离开。” 万栋梁面色一沉,望向许剑锋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这家伙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许剑锋同志,把你调任靖丰县是市委的决定,你难道想再次违抗命令?” 许剑锋咬了咬牙,万栋梁这是摆明了要用市委书记的权利逼他离开红土县,如果再次拒绝,肯定又要给他扣上一顶违反命令的帽子。 两难之际,会议室内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望向了万栋梁。 第219章 最后的努力 秦松离开区委,立刻开车赶往了红土县。 他十分清楚,万栋梁抓住这次机会,肯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把许剑锋赶出红土县。 “秦区长,你怎么来了?”在红土宾馆,武铁山碰见了秦松,惊讶的问道。 秦松眼珠一转,武铁山是许剑锋的心腹,他应该可以信任。 “武局长,我想和柳渠镇事件的受害者见面,请你务必答应。” 盯着秦松凝重的表情,武铁山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几十个受害者都在宾馆里,不知道秦区长想见哪一位?” “张依依。”在受害者中,秦松认识的只有张依依。 武铁山微微颔首,带着秦松进入宾馆,来到张依依的房间前。 轻轻敲了敲门,张依依打开门看到门外的秦松,连忙请他进屋:“原来是秦区长,快进来坐吧,要不是你和许书记搭救,我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秦松也不客气,嘱咐武铁山先回去后,便走进了房间中。 “秦区长,你找我有事?”张依依问道。 秦松没有隐瞒,轻轻点了点头:“依依,实不相瞒,我这次过来是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张依依一怔,秦松可是桥中区的区长,有啥事还需要她帮忙? 她忙问道:“秦区长,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够办到,绝对不会推辞的。” 闻言,秦松生怕她反悔,连忙说道:“依依,你肯定能够办到,我希望你能在镜头前,说出整件事情。” 张依依眸子一沉,当场变了脸色。 秦松要她做的事情不难,但却十分过分,虽然她是受害人,但被强迫卖淫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秦区长,如果是新闻采访的话,必须要给我的面部打码,声音也要做特殊处理,只要你能答应这两个条件,我可以帮你。”张依依说道。 秦松轻叹一声,严肃的摇了摇头:“依依,并不是新闻采访,而是在红土县的官方账号上进行直播。”万栋梁已经把许剑锋叫去开会,用新闻进行报答肯定是来不及了。 “直播?而且还是在记官方账号上?”张依依眉关紧锁,她一旦接受,那整个红土县的人都会知道她当过妓女,即便是被强迫的,她今后也没脸见人了。 “许书记为了捣毁卖淫窝点,他违背了市委的命令,现在市委正开会追究他的责任。”秦松也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连忙向她说明眼下的情况:“依依,官场上的事情我不方便透露,但想帮许书记的话,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张依依轻咬唇瓣,心中矛盾挣扎着,是许剑锋救了他,于情于理这个忙她都必须要帮。 但是,她同样能够预见,帮了许剑锋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 “婊子”、“妓女”、“万人骑”,即便不会当面说,但一定会有人在心中默默给他贴上这些标签。 张依依不敢继续想下去,这份压力,她没有勇气承受。 “秦区长,对不起,我是个胆小鬼。”张依依弯下腰,向秦松深深鞠了一躬:“你去找其他人帮忙吧,你骂我忘恩负义也好,这个忙我没有办法帮你。” 秦松捏紧拳头,理智不断提醒着他,不能强迫张依依。 “我知道了,我再去找其他人问问,如果你回心转意的话,立刻通知我。” 给张依依留下了一张名片之后,秦松离开了房间。 他失策了,本以为张依依一定会同意,但现实永远不会像想象中那样顺利。 刚刚出门,看到武铁山就站在门外,秦松吓了一跳:“武局长,你咋没回去,是找我有事?” 武铁山点了点头,答道:“秦区长,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市委要追究许书记的责任?” 秦松轻叹一声,轻轻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瞒着武铁山,而且或许还需要他来帮忙。 “武局长,我想通过官方直播,让受害人亲自出镜说明柳渠镇的事情,尽可能扩大事件的影响力。”秦松对除了张依依之外的受害人并不熟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武铁山身上:“我原以为张依依肯定会帮忙,但我低估了名节对女人的重要性。” 闻言,武铁山陷入沉思,他立刻想到了尹丽萍。 如果连她都拒绝的话,那其他人更加不会帮忙了。 “秦区长,你跟我来,我想到了一个可能会帮忙的人。” 当即,武铁山便带着秦松到了尹丽萍的房间前。 “你是?”尹丽萍盯着眼前的秦松,眸子里写满了疑惑,虽然秦松是和许剑锋一起被带入窝点中的,但她却并未见过秦松。 “时间紧急,咱们长话短说吧。”秦松心中着急,省去了介绍步骤,直奔主题:“为了帮许书记,我需要一个人通过直播把柳渠镇发生的事情完整的讲述一遍,你愿意吗?” “这件事对许大哥很重要?”尹丽萍问道。 秦松一脸严肃,用力的点了点头:“无比重要。” 闻言,尹丽萍轻叹一声,撩了一下鬓角的碎发:“我知道了,我愿意帮忙。” 秦松大喜,立刻转头望向武铁山:“武局长,麻烦你把她送到县委去,既然是用官方账号进行直播,还是和平时一样,在许书记的办公室进行。” 武铁山刚要答应,忽然隔壁房间的大门打开。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冯婷婷探出头,目光从尹丽萍身上一扫而过:“尹丽萍,你知不知道,你直播说这些意味着什么?” 秦松面色一沉,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愿意帮忙的人,怎么能被这家伙破坏? “这事和你没有关系,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冯婷婷瞥了一眼秦松,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你既然要找她帮忙,不应该把后果提前说清楚吗?一旦你在窝点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哪怕是被迫的,肯定也会有众多谩骂和质疑的声音。” 秦松咬了咬牙,他虽然很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但她的话也有道理,不把后果说清楚,对尹丽萍并不公平。 “而且,今后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他很可能会因为你这样的经历拒绝你。”冯婷婷眯起眸子,沉声补充道。 第220章 形势逆转 冯婷婷的一番话让秦松和武铁山的心同时悬了起来,如果连尹丽萍都拒绝了,那就真没人能够帮忙了。 “那又如何?”尹丽萍顺着冯婷婷的视线回望过去,两人四目相对,目光激烈的碰撞着:“许书记救了我们,比起那些不切实际的诋毁,我更害怕被人说是忘恩负义!” 尹丽萍停顿片刻,又补充道:“至于遇到喜欢的人,不管他知不知道,我都会主动说出我的经历,如果他无法接受,我也就没有继续喜欢的必要了。” 闻言,冯婷婷叹了口气,许剑锋对她说过的那番话一直在耳畔回响。 尹丽萍一定帮过她,现在冯婷婷对此深信不疑。 “真是够了,一个人说服力有限,不如我和她一起吧。” 尹丽萍怔住了,她没有想到冯婷婷竟然愿意帮忙,而且还主动提出要同她一起直播。 “你不恨我了吗?”尹丽萍不解地问道。 冯婷婷双手抱胸,背靠着门边:“当然恨你,不过就算再恨你,也改变不了发生过的事情。更何况,其实你这个人还挺让我敬佩的。” 龙桥市市委,万栋梁的手机忽然响起,吸引了参会所有人的注意。 “不好意思,我忘记调成静音了。” 万栋梁敷衍了一句,拿起手机刚准备挂断,但当他看到薛定邦的名字时,本想去按挂断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如今的薛定邦已经是副省长,而且还是省委常委,他的电话可不能说挂就挂。 “老薛,你今天怎么有空打给我?”虽然两人一直不对付,但表面功夫必须要做到位。 “万栋梁同志,我这次打给你是有公事,可不是找你叙旧的。”薛定邦语气不善,并未给万栋梁面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正在召开常委会吧?” 万栋梁眉头一紧,但碍于薛定邦官比他大,倒也不好发火。 “薛副省长消息可真够灵通的,我就是开个会讨论讨论市里的小事,没啥大不了的。” “小事?你是不是在讨论红土县县委书记许剑锋同志违反命令的事情?”薛定邦追问道。 万栋梁面色一沉,没想到这事竟然都传到薛定邦的耳朵里了。 “薛定邦同志,这事不归你这个副省长管吧?处理结果出来之后,我自然会向省委报告,如果你有异议,在省委会上提出来不就行了?” 薛定邦冷哼一声,他不过是个副省长,在省委的发言权十分有限,真等到报告递到省委,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万栋梁同志,我刚刚说过了,我给你打电话是公事,是省委楚书记吩咐的。”薛定邦说道。 万栋梁咬了咬牙,没想到薛定邦竟然把省委书记楚河东搬了出来,忙问道:“楚书记有什么吩咐?” “楚书记一共说了两件事,第一批评龙桥市市委判断失误,柳渠镇明显有问题,但市委却视而不见,不但不支持许剑锋同志的行动,反而进行阻挠,对市委书记万栋梁予以警告。” 万栋梁紧咬嘴唇,这是省委楚书记的意思,他就算在不满,也只能憋在心里。 “万栋梁同志,请你打开免提。”薛定邦眼珠一转,这是个挫挫万栋梁锐气的好机会。 万栋梁没有办法,只能按照薛定邦所言,按下了免提键。 “省委对于许剑锋同志捣毁卖淫窝点,解救了几十名受害人一事表示高度赞誉,正巧龙桥市市委常委名额有个缺,现提议由许剑锋同志担任常委。” 虽然只是通过手机传出来的声音,但当一众市委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全部出现了变化。 以匡伟国和汪素兰为首的革新派,听到这个消息后纷纷面露喜色,甚至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向许剑锋祝贺了。 而以万栋梁为首的保守派则个个脸色铁青,许剑锋进了常委,不但缩减了双方势力上的差距,更重要的是省委的表态。 原本那些保持着中立的官员,这下要有一大半站到革新派那边了。 万栋梁生怕薛定邦再说些什么,连忙取消了免提,重新把手机拿到耳旁:“薛副省长,我能不能问一问,省委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万栋梁心中疑惑,柳渠镇一事影响恶劣,他一直压着消息,禁止媒体报道。 而且调查还没有结束,也还没有向省委汇报,按理来说省里不可能会知道。 “你自己去看看热搜就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万栋梁打开热搜,发现红土县和柳渠镇两个名字纷纷冲上了热搜前十。 他点开之后,顿时火冒三丈,竟然红土县的官方账号正在进行直播,尹丽萍和冯婷婷正在直播间中讲述着柳渠镇的桩桩件件。 “万书记,既然省委提出要让许剑锋同志担任市委常委,不如咱们就借此机会讨论一下吧?”看着万栋梁吃瘪,匡伟国火上浇油。 万栋梁咬了咬牙,省委亲自提名,许剑锋入选常委已经是板上钉钉,继续拖下去也没有意义。 没有办法,万栋梁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经过简单的讨论,许剑锋算是正式当上了市委常委。 会议结束,许剑锋离开市委,他也是一头雾水。 直播是谁的主意?而且使用的还是他用来听取民声的直播间,这个账号知道的人可不多。 “看样子,这次是欠了老秦一个大人情了。”许剑锋立刻猜到,知道直播账号,又能想出这种妙计的人,除了秦松以外不会有第二个了。 这一次不但顺利渡过难关,而且还因祸得福,成功当上了市委常委,但许剑锋却并未因此满足。 他心中很清楚,柳渠镇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马强一伙人不过是被操控的傀儡罢了,在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之前,他绝对不能放松。 与此同时,秦松也收到消息,许剑锋不但保住了红土县县委书记一职,还当上了市委常委。 “秦区长,真是多亏你了,我替许书记谢谢你!”武铁山十分兴奋,要不是秦松,许剑锋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闻言,秦松轻轻摆了摆手:“你们要谢就谢那两位勇敢的姑娘好了,没有她们帮忙,我也束手无策。” 第221章 食物中毒 许剑锋化险为夷,继续对柳渠镇一案开展调查,但收获却十分有限。 马强一口咬定,他是一切的主谋,而其他打手虽然也有几个愿意说实话,但他们知道的极其有限,只知道马强背后有个极强的靠山,却并不知道具体是谁。 而武铁山对受害人的询问也告一段落,同样是收效甚微,只能派人送她们各自回家。 “许书记,你说现在该咋办?”接连审问数日,武铁山没问出半点有用的消息,让他有些气急败坏:“马强这家伙软硬不吃,咬死了也不开口,想要撬开他的嘴恐怕只能严刑逼供了。” 许剑锋瞪了他一眼,训斥道:“别胡说八道,实在问不出来就暂且放放,先办别的案子去。” 闻言,武铁山叹了口气,心中十分不甘:“许书记,难道就这样算了,让侯策他们逍遥法外?” 许剑锋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把武铁山的嘴捂住:“谁告诉你这事和侯策有关系的?窝点建立的时候他还没调过来呢,以后没证据的话不准乱说!” 武铁山点了点头,他平时也不会乱说话,但这次实在是生气,而且办公室内也没有外人,这才脱口而出。 “许书记,你有没有怀疑对象?”武铁山压低了声音,虽然没有证据,但只要有个怀疑的对象,就能确立侦破方向了。 “老武,我知道你着急破案,但这次的案子和以往不同,你着急也没有用。”许剑锋靠在椅背上,双手抱住后脑,一边伸展着身体一边答道:“所有受害人都来自桥中区,如果我没有猜错,问题出在桥中区而不是咱们红土县。” 武铁山沉吟片刻,点头对许剑锋的判断表示赞同。 虽然窝点在柳渠镇,而且柳渠镇派出所也参与其中,但桥中区几十个年轻女孩失踪,却一点浪花都没翻起来,一定有桥中区区委的高层参与其中。 “许书记,要不我去向市局申请,和桥中区派出所联合调查?”武铁山问道。 许剑锋摇了摇头,否决了武铁山的提议:“桥中区的事情就交给老秦吧,如果他有需要,自然会主动来找咱们帮忙。” 两人正说着,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许书记,你现在有空吗,我有急事要向你汇报!”焦达功的声音响起,让许剑锋眉头一紧。 焦达功老成持重,能让他着急,这事恐怕不小。 “老焦,进来吧。”许剑锋说道。 焦达功推门而入,刚进门便要开口:“许书记,美食街……” “焦书记,等一下。”武铁山连忙把他打断,他深知在官场上好奇心可不是好事:“我先出去,你再继续跟许书记谈吧。” 焦达功一怔,要不是武铁山开口,他都没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 “武局长,这事和你也有关系,就一起听吧。”焦达功做了一次深呼吸,喘匀了气后,继续说道:“红星岛美食街出现了大批食物中毒现象,许多游客在吃了炸串之后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 闻言,许剑锋拍案而起,难怪焦达功会着急,他听到这个消息也同样坐不住。 “老武,你立刻带人到现场,先让美食街的所有摊位停业!”许剑锋也顾不上调查原因,当务之急是阻止食物中毒规模扩大,并对中毒的游客进行救助:“老焦,你去通知卫计委,派人到现场进行应急处置,并通知全县医院,免费对食物中毒患者进行救治,之后由县委报销费用。” 之后,许剑锋亲自赶往美食街,对现场进行指挥。 当晚,当许剑锋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 虽然食物中毒的规模很大,超过三分之二的游客都出现了症状,但所幸并不严重。 次日,许剑锋到了县委,立刻通知相关部门开会。 “侯县长,红土县的经济发展由你负责,这次美食街出现大规模的食物中毒现象,你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会议刚开始,许剑锋便将矛头直指侯策。 “许书记,昨天接到消息,我就立刻展开了调查。”侯策连忙起身,汇报调查结果:“根据我的调查,是原材料出现了问题,确切说是炸串用的肉有问题。”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自从美食街收归县委经营运行,食材采购都由县委指定。 现在原材料出现问题,县委必须要承担起责任。 “根据我的调查,是有人擅自更改了我指定的养殖场,相关责任人已经交由纪委调查,当然我也要负失察的责任。”侯策继续补充道。 许剑锋冷哼一声,侯策把责任推的到干净,但他也拿不出证据,也不好说什么。 “侯县长,责任的问题咱们之后再谈,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挽回红星岛的名声。” 许剑锋眉关深锁,虽然食物中毒造成的直接影响不大,但对于红土县的旅游业却是毁灭性的打击。 出现了大规模食物中毒,这事根本瞒不住,现在网上到处议论纷纷,不少网友表态,再也不会到红土县来了。 而且不止是旅游业,连带着销往全国的速食炸串也会受到影响,如果无法挽回声誉,将对红土县的经济发展造成沉重打击。 “许书记,我提议严格管控,不能让任何人把食物中毒一事泄露出去!” 面对侯策的提案,许剑锋当场摇头否定。 “现场那么多人,有不少人都拍下了视频,甚至还有一些网红在现场进行了直播,你拿什么封锁消息?”许剑锋瞪了侯策一眼,冷声补充道:“而且咱们是人民政府,哪能一有啥事就堵老百姓的嘴。” 侯策默然,许剑锋说的有道理,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解决方案。 “侯县长,如果你想不出办法来,不如听听我的?”许剑锋眼珠一转,这次是个好机会,可以让侯策今后不再参与到经济发展上来:“不过,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侯策当即点头,这次出了这么大事,如果影响了红土县的经济发展,就算万栋梁也保不住他。 第222章 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 “许书记,你有啥条件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得到,绝对不讨价还价!”侯策心急如焚,一口答应下来。 闻言,许剑锋满意的点了点头:“很简单,今后县里的经济发展由我来负责,而你主抓安全方面,维护一方平安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侯策脸色大变,如今红土县的第一要务是经济发展,许剑锋不让他插手,他这个县长岂不是成了摆设? “许书记,你这样做恐怕不妥吧?”侯策说道。 许剑锋耸了耸肩,答道:“侯县长,咱们这不是在商量吗,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拒绝不就好了?” 侯策咬了咬牙,如果无法挽回食物中毒造成的恶劣影响,那他这个县长多半不保。 “许书记,我答应你!”没有办法,侯策只能选择妥协:“今后经济发展由你负责,不过咱们把话说明白,这次中毒事件所造成的影响如果无法挽回的话,责任也要由你承担。” 许剑锋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了下来。 散会之后,武铁山叫住了许剑锋。 “许书记,你为啥要帮侯策?”武铁山微微皱眉,眸子里满是费解:“如果不管的话,红土县经济大幅下降,市委追查下来,他这个县长肯定要被撤掉。” “老武,眼光放长远一点,有万栋梁在,就算侯策被撤掉,下一任县长多半也是他的人。”许剑锋拍了拍武铁山的肩膀,解释道:“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事如果不解决,给红土县造成的经济影响是不可逆的,到头来遭受损失的是老百姓。” 武铁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和许剑锋相处的时间越久,他便越能感觉到自己的不足。 “不过,这事该如何解决?”武铁山眉关深锁,他不禁替许剑锋担心起来:“现在网络那么发达,食物中毒一事肯定很快就会传开。” 许剑锋没有回答,他招了招手,示意武铁山跟他回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许剑锋拿出地图,手指指向了柳渠镇。 “老武,咱们首先要解决原材料的供应问题,正好柳渠镇的养殖场可以利用起来。” 闻言,武铁山眼前一亮。 自从卖淫窝点被捣毁之后,柳渠镇的经济问题便成了最大难题,虽然马强一伙人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也确实支撑起了柳渠镇的经济。 只要把养殖场重新搞起来,有美食街和速食炸串这两个需求大户,根本不愁卖出去。 “许书记,那之后呢?就算咱们用自己养殖的优质肉,但恐怕也很难会让别人相信。” 许剑锋勾起嘴角,神秘的一笑:“我自有妙计,先把养殖场搞起来,之后的事情你自然就知道了。” 次日,许剑锋没有到县委,而是一大早便动身赶往了柳渠镇。 关于养殖场的事情,他必须要和镇委书记刘振国当面谈。 与此同时,秦松也没有闲着。 自从帮许剑锋解决了危机后,他便开始在桥中区内部进行秘密调查。 柳渠镇卖淫窝点的所有受害者都是桥中区人,光凭这一点,区委书记贺仁勋便有极大嫌疑。 根据武铁山提供的消息,秦松把目光锁定在桥中区一家名为信义的中介公司上。 超过半数的受害人都是经由这家中介公司的介绍,才被骗到柳渠镇去,他们很可能是同伙。 秦松没有轻举妄动,他没有证据,冒然让警方介入,反而会让对方提高警惕。 他打开电脑,在网络上搜索信义中介的相关消息,这时一则招聘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信义中介公司正在招聘前台,主要负责接待到店咨询的客人,这是个混入进去打探消息的好机会。 只不过,招聘要求是女性,秦松显然不合格。 他也想过让派出所帮忙,找个女警进去卧底,但思考过后还是放弃了。 柳渠镇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派出所和卖淫窝点互相勾结,他可不敢保证桥中区派出所就一定干净。 毕竟,几十个失踪者一点风浪都没掀起,派出所不可能不参与其中。 秦松靠在椅背上,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不能去找派出所帮忙,他可找不到人过去卧底。 正为难之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秦松连忙关闭了网页,这才起身开门。 “怎么是你?”看到门外站着的欧阳珊,秦松眉头一紧:“我这是区长办公室,闲杂人等恕不接待,请你回去吧。” 欧阳珊用手抵住门边,阻止了秦松关门:“秦区长,我可不是闲杂人等,你别忘记了,你们区政府可还欠了我们银行不少钱呢。” 秦松面色一沉,欧阳珊提起这茬,他还真没法赶人了。 “欧阳所长,那就请进吧。” 秦松没有办法,只能把欧阳珊让进了屋。 “你自己随便坐。”秦松随便回到办公桌前,埋头处理文件,看都不看欧阳珊一眼。 欧阳珊微微蹙眉,自从上次在医院分别后,她隔几天便给秦松打一通电话,想要向他道歉,结果却一次也没有接通过。 实在把她逼得没有办法,今天才跑到区委来,但秦松却仍不给他半点好脸。 “秦区长,我好歹过来一趟,你不给我泡茶就算了,连杯水也不给倒,是不是有些太小气了?”欧阳珊坐到沙发上,想方设法想要和秦松说上话。 闻言,秦松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拿了个纸杯,接好水后放在桌上,然后又再次低头处理起文件。 欧阳珊紧咬唇瓣,虽然骗了秦松是她不对,但这家伙也太小气了吧? “秦松,我这次来是专程向你道歉的。”欧阳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上次在医院时我不该骗你,请你原谅我。” “欧阳所长言重了,我何德何能,哪敢劳你亲自来道歉?”秦松头也不抬,冷言冷语:“如果说完了就请回去吧,你没有必要跟我道歉。” 欧阳珊捏着粉拳,终于再也无法忍受:“秦松,你还想要我怎样?你就直说好了,要我怎样做,你才愿意原谅我!” 第223章 难以接受的新婚贺礼 秦松猛然抬起头,他不想再和欧阳珊有更多瓜葛,但她却一直纠缠不休,这一番话彻底点燃了秦松的怒火。 “你去帮我到信义中介公司卧底去,我就原谅你!” 话刚说出口,秦松立刻便后悔了,卧底是个危险的活,尤其是对欧阳珊这样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 闻言,欧阳珊也不回答,当场起身便要离开。 秦松一怔,犹豫过后还是没有选择阻拦,欧阳珊是个聪明人,她肯定知道卧底的危险性,不可能会去的。 他坐回椅子上,把欧阳珊的事情抛到脑后,思考着要如何打开突破口,揭开贺仁勋伪装的面纱,将他绳之以法。 另外一边,许剑锋把养殖场的事情交给了刘振国,后者也爽快的答应下来,向他保证一定会完成任务。 又到了周末,许剑锋忽然想起,他之前和慕清瑶说好了要一起去买家具,两人毕竟已经领了证,而他还一直睡沙发实在说不过去。 “清瑶,你今天有时间吗?”在餐桌上吃早餐时,许剑锋趁机问道。 慕清瑶微微颔首,答道:“珊珊约了我晚上一起吃饭,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事情了。” “那正好,咱们一起去市里看看家具,然后晚上叫上老秦,咱们一起吃个饭。” 许剑锋话音刚落,忽然门铃响了起来。 两人同时一怔,无论是许剑锋还是慕清瑶,两人在县城里都没有会直接上门的朋友,单位下属过来汇报工作,也会提前打电话通知。 “清瑶,我去开门吧。”见慕清瑶准备起身,许剑锋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许剑锋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时,微微皱了皱眉。 按门铃的是方坤,慕清瑶的表弟,同时也是他的小舅子。 “姐夫,真是好久不见,你都要想死我了!”方坤嘴角带笑,刚一见面就热情的打起招呼。 “方坤,你怎么来了?”许剑锋眯起眸子,他深知方坤的为人,他这个小舅子曾经可是赌场的纸牌供应商,这是他知道的,很难说背地里还有没有其他勾当。 “姐夫,瞧你说的,我当然是来看你和我姐了。”说罢,方坤冲着楼梯的方向招了招手。 紧接着,几个扛着木板的工人便走了上来,让许剑锋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方坤,你这是干什么?”许剑锋用身体将门挡住,坚决不让对方进门。 “姐夫,这不是你和我姐刚领证结婚,我这个当小舅子怎么能不表示表示?你们工作忙也没时间去买家具,这些就当我随的份子了。” 许剑锋冷着脸,态度坚决的摇了摇头:“都去给退了,别说你这些东西价值远超结婚的份子钱,就算婚礼当天,我也一个红包都不收!” 这时,慕清瑶听到吵闹声,也过来查看情况。 “方坤,是谁让你送家具过来的?”慕清瑶的脸色同样冷了下来,她深知许剑锋最厌恶请客送礼的行为,方坤身为他的表弟,这种行为让她丢尽了脸。 “姐,你来的正好,你也帮我劝劝姐夫。”方坤眼珠一转,比起许剑锋来,慕清瑶显然更好说服:“你们结婚,我这个当弟弟的咋能一点表示也没有,我送的又不是啥名贵东西,只是些普通的家具罢了。” 闻言,许剑锋撇了撇嘴,虽然他对家具没啥研究,但不用等组装完成,但看木板的材质和上面雕刻的纹饰,也能一眼看出并不普通。 “方坤,听你姐夫的,把东西都退了吧。”慕清瑶摇了摇头,坚决拒绝。 她瞥了一眼许剑锋,自从她露面,许剑锋便没有再说一句话。 慕清瑶心中清楚,方坤是她的亲戚,许剑锋是在克制自己,不想直接撕破脸皮。 方坤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答道:“姐,钱都交完了,而且东西都扛上来了,怎么退啊?” “那我不管,你拿回家自己用也好,转卖给其他人也好,反正我们不能收!”许剑锋说道。 方坤眼珠一转,趁机说道:“姐,要不我就转卖给你们吧,这样一来就不算是收礼了吧?” 慕清瑶犹豫了,方坤再不济也是她的弟弟,不想让他太为难。 她转过头,望向了许剑锋,她不想自作主张,要不要买下这些家具,最后还是要许剑锋来做决定。 “你还是卖给其他人,我们不需要。”许剑锋没有给方坤面子,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见许剑锋软硬不吃,方坤咬了咬牙,只能吩咐工人再把木板搬回楼下。 “姐夫,礼我不送了,让我进去喝杯茶,顺顺唠唠家常总可以吧?” 许剑锋微微颔首,如果只有他自己,肯定不会让方坤进门。 但慕清瑶毕竟是他姐,直接把人赶走的确说不出去。 许剑锋把方坤让进了门,三人在餐桌前坐下。 “你吃早饭了没有,要是没吃,我去给你弄点。”慕清瑶问道,她和许剑锋早饭刚吃到一半,让方坤眼睁睁看着他们吃太失礼数。 闻言,方坤摇了摇头,答道:“我吃过了,你们吃就好,不用管我。” 餐桌上一片安静,原本许剑锋和慕清瑶边吃边聊,在方坤加入之后氛围就彻底变了。 直到两人吃完了早饭,慕清瑶刚想起身去收拾餐具,许剑锋却把她拦了下来。 “清瑶,还是我来收拾,你陪方坤说说话吧。” 许剑锋主动揽下洗碗的活,他可不想和方坤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那里,而且,万一他开口求自己办事,拒绝起来也麻烦。 许剑锋进入厨房后,方坤这才开口:“姐,你说姐夫这人咋这样?我好心好意来给你们送新婚礼物,他非但不领情,还差点和我翻脸。” “你姐夫是个好官,不光是你,任何人送礼他都不收。”慕清瑶耐着性子,向方坤解释道:“你以后长长记性,想到家里做客没关系,但要是带东西来,别说你姐夫了,我这个当姐的也不会让你进门。” 方坤点了点头,探头朝厨房望了一眼,见许剑锋没有回来的迹象,赶忙说道:“姐,我这次过来,是有事要你帮忙。” 第224章 难道她去卧底了? 慕清瑶微微蹙眉,难怪方坤来着不肯走,果然是有事。 “如果是家里的事情,你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慕清瑶板起脸,沉声答道:“不过如果和我工作有关系的事,你就不必说了,我一定不会帮你。” 方坤咬了咬牙,慕清瑶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哪怕是在家人面前,也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 自从和许剑锋在一起后,更是变本加厉,甚至连听都不想听。 “姐,就是家里的事情。”方坤一脸堆笑,说道:“咱们表叔家孩子今年中考,本来想考县一中,结果差了两分,能不能……” “别说了!”不等方坤说完,慕清瑶便厉声将他打断:“不可能,考多少就是多少,就算我是教育局局长,也没有权利给任何一个考生加分。” “姐,不是让你随便加分,咱们那个表弟很擅长美术,他的画还在市里获过奖呢,这应该符合艺术特长生的加分项吧?” 慕清瑶再度摇头,她也不是第一年当教育局长了,这种情况并不新鲜。 很多所谓的艺术特长生,不过是为了加分,花钱随便在比赛上买个名次。 “你不用再说了,这事没得商量,而且特长生加分要在考试之前出具各种证明才行,考试结束后哪怕是获得了国际奖项,也不符合加分条件。” 方坤还想劝说,但慕清瑶却并没有给他机会,直接起身赶人。 方坤没有办法,只能先离开。 许剑锋刚洗完碗,便听到了关门声,连忙问道:“清瑶,出啥事情了,是不是他又想求你办事?” 慕清瑶叹了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许大哥,让你见笑了,你说我咋摊上了这样一个表弟。” “清瑶,别想太多,只要拒绝了就好。”许剑锋拍了拍慕清瑶的肩膀,安慰道:“等下咱们去市里,你先收拾一下,我约一下老秦。” 趁着慕清瑶回房间打扮,许剑锋拿出手机,拨通了秦松的电话。 “老许,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帮你解决了那么大难题,都过好几天了,你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电话刚一接通,秦松便抱怨起来。 许剑锋苦笑一声,要不是秦松利用直播来扩大柳渠镇事件的影响力,让省委出面干预,他恐怕还真要被万栋梁给逼出红土县了。 “老秦,虽然晚了几天,但我这不是来跟你道谢了嘛!”许剑锋勾起嘴角,趁机提出邀请:“今天晚上请你吃饭,你总不会拒绝吧?” 秦松刚想答应,却忽然回想起来,许剑锋最近约他吃饭,总是不忘叫上欧阳珊。 “老秦,你不会还叫了其他人吧?” 许剑锋自然知道秦松指的是欧阳珊,但他却故意装傻:“那是当然了,清瑶也会和我一起去。” 秦松面色一沉,他和许剑锋多年的交情,对他再了解不过。 “老许,那我就直接问了,你会不会找欧阳珊?” 许剑锋轻叹一声,知道瞒不过去,只能实话实说:“她是清瑶最好的闺蜜,当然要找她一起了。老秦,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别再和她怄气了吧?” 闻言,秦松冷哼一声:“怄气?我才不会和她怄气。老许,我就明说了,我和她之间没有丝毫可能,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许剑锋轻叹一声,在他看来两人明明很合适,但秦松却始终对她保持着疏远。 “老秦,我知道了,那就让清瑶去陪欧阳珊,我单独陪你喝两杯,这样总可以了吧?”许剑锋深知秦松属倔驴的,只要他认定的事情谁说都没有用,也只能选择妥协。 秦松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又想起中介公司的事情,或许许剑锋能帮他找一个信得过的女警进去卧底。 “对了,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你们县公安局有没有能信得过的女警?” 闻言,许剑锋不由得一怔,调侃道:“老秦,你要干啥,该不会是想找个警察当老婆吧?” 秦松撇了撇嘴,答道:“你胡说啥呢,我在和你说正事,可不是跟你说笑。” 许剑锋敛起笑容,仔细思考起来,县公安局的确有几个女警,但许剑锋却并不熟,究竟能不能用,还要问问武铁山的意见。 “老秦,这我得去问问老武,我没接触过公安局那几个女警,并不知道她们的底细。” 秦松点了点头,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女警本就罕见,而且大多数都是以接待工作为主,想要找出一个能去执行卧底任务的并不容易。 “老许,那你就帮我留心找找,要是实在找不到也不必勉强。” 许剑锋点了点头,和秦松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便挂断了电话。 之后,他立刻又打给了武铁山,毕竟是秦松找他帮忙,他必须要重视。 “许书记,你怎么总喜欢周末早上打给我?”武铁山打了个哈欠,显然还没睡醒。 许剑锋心生歉意,他知道武铁山平时经常熬夜加班,很多时候每天只睡不到四个小时,所以每到周末休息,都会起的很晚。 “老武,我下次注意,没啥重要事情尽量中午再打给你。”许剑锋先是安抚了一下武铁山的情绪,之后才说正事:“咱们公安局的女警有没有能力强,又值得信任的?” 武铁山思考了半晌,轻轻摇了摇头:“许书记,咱们红土县一共就那么十几个女警,而且都不是一线的,你还是去问问市局吧。” 许剑锋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又把消息转告给秦松。 虽然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但秦松还是难免有些失落,看样子卧底的事情是没戏了。 挂断了电话,秦松再次搜索起了信义中介公司的招聘信息,万一有新岗位招聘,可不能错过了。 当搜索结果出来之前,秦松面色一沉,他惊讶的发现之前招聘前台的消息不见了。 秦松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来,他刚刚同欧阳珊说完,招聘信息便不见了,难道欧阳珊真的去应聘了? 第225章 提醒 秦松站起身,在房间中来回踱步。欧阳珊性情火爆,说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也不为过,让她这样的人去卧底,恐怕很难不被发现。 如果光是失败,让对方加强戒备到也就罢了,万一欧阳珊人有个好歹,那他还不自责一辈子? 当即,秦松立刻拿起手机,立刻打给了欧阳珊。 “今天吹的是什么风,秦大区长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这可真够罕见的。”电话刚一接通,欧阳珊便阴阳怪气的调侃起来秦松微微皱眉,他也顾不上欧阳珊的态度问题了,连忙问道:“你去我说的那家信义中介应聘了?” “应聘?秦区长,你别开玩笑了。”欧阳珊冷笑一声,说道:“我再怎么说也是银行行长,跑去中介公司给人当前台,你当我有病啊?” 闻言,秦松长舒一口气,只要不是欧阳珊就好说,虽然可能会错失好机会,但只要不出现意外便足够了。 另外一边,许剑锋和慕清瑶开车到了市区,准备到家具市场挑挑家具。 到了龙桥市家具城门口,许剑锋刚把车停好,对面的一块招牌把他的目光吸了去。 信义中介,这就是秦松和他说过的,可能参与到柳渠镇卖淫窝点的那家中介公司。 “许大哥,你看啥呢?”看到许剑锋一直盯着马路对面猛看,慕清瑶疑惑的问道。许剑锋摆了摆手,他不想把这事告诉给慕清瑶,担心会把她牵扯进来:“没啥,咱们去挑家具吧。” 慕清瑶迟疑的点了点头,既然许剑锋不想说,她也不好去问。 在两人进入家具城时,许剑锋心中放不下,又回头看了看,但这一眼却让他脸色大变。 他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人从中介公司走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珊。 许剑锋立刻拉住慕清瑶,虽然他不想让慕清瑶知道,但现在连欧阳珊都卷进来了,那慕清瑶也迟早会知道,还不如趁现在把事情说清楚。 “清瑶,你看马路对面的是不是珊珊?”慕清瑶顺着许剑锋手指的方向望去,她立刻点了点头:“还真是珊珊,她不是跟我说白天要加班,怎么跑到大街上来了?” 说罢,慕清瑶抬起胳膊,一边挥舞一边大声喊道:“珊珊,你等一下,我这就过去找你!” 见状,许剑锋面色一沉,连忙伸手把慕清瑶的嘴紧紧捂住。 这里就在信义中介旁边,如果慕清瑶真是去卧底,肯定不会使用真实身份,万一慕清瑶这一嗓子让她露出破绽可就不好了。“唔,许大哥,你捂我嘴干啥!”在许剑锋松开后,慕清瑶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刚刚差点把她憋死。 许剑锋没有回答,他伸手揽住慕清瑶的纤腰,带着她走进了家具城里。 “清瑶,你给珊珊发个信息,让她到家具城来。”许剑锋十分谨慎,大街上人来人往,说话有被偷听的可能。 慕清瑶虽然一脸疑惑,但还是点头照做,她信任许剑锋,知道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发完了短信,几分钟后,欧阳珊走进了家具城。 三人见了面,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这才开始谈起来。 “珊珊,我刚刚看见你从中介公司出来。”事到如今,许剑锋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你去干什么了,该不会是帮秦松进去卧底吧?” “我会帮他?许书记,你还真有幽默感。”欧阳珊一怔,随即连连摇头,答道:“我不过让中介帮忙找个保姆罢了。” 许剑锋眯起眸子,紧紧盯着欧阳珊,虽然她回答时很放松,但许剑锋隐约感觉到,她没有说实话。 “珊珊,卧底的工作可不是谁都能干的,万一暴露了,后果可能十分严重。”许剑锋放心不下,继续劝道。 欧阳珊撇了撇嘴,她没有理会许剑锋,反而把目光转向了慕清瑶:“清瑶,你管管你老公,我都说了不是那回事,他还要给我说教。” 慕清瑶迟疑着点了点头,用手肘碰了碰许剑锋:“许大哥,你放心吧,珊珊不会说谎的。” 许剑锋一怔,他对欧阳珊的了解肯定不像慕清瑶那么深,既然慕清瑶说她没有说谎,应该不会有错。 “珊珊,你继续去忙吧,我和许大哥挑挑家具,等晚上咱们一起吃饭。” 欧阳珊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家具城。“许大哥,你刚刚说的是啥卧底?”欧阳珊离开之后,慕清瑶好奇的向许剑锋打听起来。许剑锋稍加迟疑,虽然刚才已经说了不少,但还是不让她知道太多为好。 毕竟,慕清瑶为人正直,要是她知道了那家中介可能和卖淫窝点有关系,说不定会主动提出帮忙。 “没啥,就是那家中介公司可能偷税漏税,想要找个人悄悄进去查一查。”许剑锋轻描淡写的答道,希望他刚刚那般谨慎的行为,不会让慕清瑶产生怀疑。 两人在家具城逛了一下午,付了定金,让他们明天送到家里安装。 眼看到了和秦松约好的时间,许剑锋把车钥匙递给慕清瑶:“清瑶,我去找老秦了,可能会喝点酒,车就交给你来开吧。” 慕清瑶接过车钥匙,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想四个人一起聚聚,但秦松不肯和欧阳珊见面也没有办法。 和慕清瑶分开之后,许剑锋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约好的地点。 “老许,你心可是真够大的。”两人刚一见面,秦松便调侃起了许剑锋:“居然把老婆丢到一边,来找我这个男人喝酒。”许剑锋回了他一个白眼,答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死活不肯和欧阳珊见面,我哪用得着这样?” 提起欧阳珊,秦松一脸尴尬的笑了笑,连他知道都不知道,欧阳珊做的也不算过火,但他却莫名的恼火。 “老许,咱们今天喝酒,不提别的事情。”秦松摆了摆手,连忙转移话题:“我最近找到了一家好店,那里不但酒好菜好,价格也十分亲民,咱们俩今天好好喝点。” 第226章 勾引 慕清瑶和许剑锋分开之后,并没有开车赶去和欧阳珊约好的地方,而是又回到家具城门口,一直盯着马路对面的中介公司。 她刚刚说谎了,和欧阳珊做了近十年的闺蜜,她一眼便看穿了欧阳珊并未说实话。等了几分钟,正如慕清瑶所料,欧阳珊真的从中介公司走了出来。 想到之前许剑锋的谨慎,慕清瑶也没敢大声招呼,而是用手机给欧阳珊发了消息,叫她到家具城附近的停车场。 两人在停车场见了面,欧阳珊的脸上有些尴尬,没想到她的谎言被慕清瑶识破了。“珊珊,你为啥要说谎?”两人上了车,慕清瑶开口问道:“许大哥不是说了,没有经过训练的人不适合当卧底,你还是赶快收手吧。” 欧阳珊撇了撇嘴,答道:“清瑶,你可一定要帮我保密,我一定要把中介公司隐藏的所有事情都挖出来,然后摆到他和秦松面前!” 闻言,慕清瑶叹了口气,欧阳珊从以前开始就不肯服输,别人越说她不行,她便越要证明自己。 虽然这也算不上是坏事,如果不是这样,她也没办法年纪轻轻就当上银行行长。但这一次不同,虽然慕清瑶也不了解真实情况,但在影视作品中,卧底一旦暴露了,下场往往都十分凄惨,她不能让好闺蜜冒险。“珊珊,这样太危险了,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欧阳珊抬起手,拍了拍慕清瑶的的肩膀:“放心好了,就算很被发现也没啥大不了的,这可是市区,他们还敢杀人灭口不成?” 慕清瑶一怔,她说的也有道理,就算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在市区里把欧阳珊怎样。而且,许剑锋也说了,只是涉嫌偷税的经济犯,不至于杀人。 看慕清瑶仍在犹豫,欧阳珊叹了口气,向她吐露真实想法:“清瑶,这次可能是我和秦松之间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能取得他的原谅,今后我和他可能再也不会有交集。” 慕清瑶轻咬唇瓣,她知道欧阳珊喜欢秦松,却没想到竟然对他的感情如此之深。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没啥危险,身为闺蜜,她索性就帮帮欧阳珊好了。 “珊珊,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的。”说着,慕清瑶伸出小指:“不过你也必须跟我保证,如果感觉到有危险,必须马上抽身。” 欧阳珊点了点头,伸出小指和慕清瑶勾在一起:“清瑶,你果然是我最好的闺蜜!”和欧阳珊吃过了晚饭,慕清瑶开车去接许剑锋,和他一同回到红土县的家中。 次日,两人订购的家具送到了,花了一天时间安装摆放家具,一直忙到傍晚才全部弄完。 许剑锋坐在客厅中新买的沙发上,看着周围新买的家具,心中感触颇深。 此前虽然和慕清瑶领了证,也搬到一起住,但却没啥特别的感受。 但今天两人一同研究着家具的摆放和整体布局,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被大幅拉近,也让许剑锋终于切实有了新婚的感觉。“许大哥,你晚上想吃啥,我给你做。”慕清瑶只休息了一会,便要开始准备晚饭。“只要是你做的,啥都行。” 闻言,慕清瑶脸色一红,扭捏的说道:“许大哥,这话就咱们两个说说,要是有别人在场,你可千万别这样说,真是羞死人了。” 许剑锋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答道:“有啥害羞的,有其他人在场我更要说了,嫉妒死他们!” 两人又腻歪了几句,慕清瑶才到厨房准备晚饭,而许剑锋则起身来到卧室门前。慕清瑶买的是单室,只有一间卧室,唯一的区别就是,从原本的单人床换成了双人。许剑锋心中犹豫着,他和慕清瑶虽然已经领证了,但两人始终没有睡在一起。 之前他还能用单人床挤不下两个人来当借口,但现在换了新床,他已经没有借口继续睡沙发了。 “许大哥,你看啥呢?” 背后忽然响起的说话声把许剑锋吓了一跳,他连忙回头,发现慕清瑶已经做好了晚餐,正把饭菜端上餐桌。 “清瑶,你也累了一天了,就让我来端吧。”许剑锋从慕清瑶手中接过饭菜,端到了餐桌上。 两人洗过手,坐到餐桌前,慕清瑶再度问了起来:“许大哥,你刚刚咋在卧室前发呆,是对家具的摆放不满意吗?” 许剑锋苦笑一声,他原本以为成功转移了话题,未曾想慕清瑶又询问起来。“没啥,你别在意,我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慕清瑶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虽然她能感觉到许剑锋想隐瞒什么,不过也并未刨根问底。 “许大哥,你尝尝这个。”慕清瑶拿起小碗,给许剑锋盛了半碗鸡汤。 看着鸡汤表面漂着的几颗枸杞,许剑锋不由得一怔:“清瑶,你咋还放枸杞了?” 慕清瑶稍稍垂头,避开许剑锋的视线,红着脸嘀咕道:“你平时工作那么辛苦,多补一补没坏处的。” 许剑锋叹了口气,毕竟是慕清瑶的一番美意,他也不好拒绝。 吃过晚饭后,许剑锋依旧主动承担起洗碗的责任,而慕清瑶则进了浴室洗漱。许剑锋洗完碗后,听着浴室中仍然传出哗哗的水声,心中不由得好奇起来。 慕清瑶平时洗漱很快,每次都赶在他洗完碗前出来,但今天似乎花的时间有些久了。 许剑锋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新闻,十几分钟后,慕清瑶才迟迟走出浴室。 “清瑶,你今天咋……”许剑锋回过头,话语戛然而止,慕清瑶裹着一条浴巾,虽然里面可能穿了内衣,但光是看这这幅景象,就够让人想入非非了。 “许大哥,你帮我吹吹头发吧。”慕清瑶走到许剑锋身旁坐下,有意无意的将身体贴近她。 阵阵清香扑鼻而来,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十分好闻。 许剑锋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从晚饭时间到现在,慕清瑶似乎一直在向他传递着某种信号,难道她在勾引自己? 第227章 罪魁祸首 当晚,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教育局的工作人员发现,他们这位美女局长竟然罕见地请假了。 许剑锋坐在办公室中,心中开始后悔,压抑了太久,昨天终于爆发,一下子全部释放出来,其结果就是初尝禁果的慕清瑶扛不住。 原本他也想请假,在家里照顾慕清瑶的,但她却坚持不肯。 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许书记,你在吗?出事了!”门外传来焦达功急切的声音。 许剑锋连忙开门,看焦达功一副急切的表情,立即请他进屋,直接询问起来:“老焦,到底出啥事了,咋把你急成这样?” 焦达功叹了口气,答道:“一些柳渠镇的居民跑到市里,把市委门前那条马路给堵了!” 许剑锋一怔,堵马路这种事情以前倒是经常发生,但近几年便很少出现了,没想到这次被他给碰上了。 许剑锋又气又急,他们有啥诉求到县委来找他也好,为啥直接跑到市委去,万栋梁可是无时无刻不想抓他的错,这不是给他机会吗? “知道他们有什么诉求吗?”许剑锋问道。 焦达功轻轻摇头,答道:“目前还不知道,不过市委万书记今天正好到省里汇报工作,咱们必须在他之前把问题解决掉。” 许剑锋微微颔首,还好焦达功不蠢,知道如果他要是走了,换来的一定是万栋梁的人。 届时,县长和县委副书记都唯万栋梁马首是瞻,那红土县就真要姓万了。 “老焦,我现在就到现场去,县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罢,许剑锋离开县委,开车直奔市委。 路上,他打给了柳渠镇党委书记刘振国,向他询问柳渠镇出了什么事情。 “许书记,自从柳渠镇的卖淫窝点被捣毁之后,就没发生过什么大事啊。”刘振国也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这个镇党委书记咋当的?老百姓都直接到市委去告状了,你连发生了啥事都不知道!”许剑锋十分恼火,刘振国好歹也算是他的人,却是一问三不知:“你马上给我去查,老百姓到底为啥要去告状,一有结果马上通知我。” 许剑锋到了市区,距离市委还有一段路,但马路上已经堵满了车,显然堵马路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交通。 车开不过去,许剑锋索性把车停在路边,跑向市委。 到了现场,许剑锋老远便看到,马路上坐满了人,而且看样子全都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个别老人还带着孙子孙女,就这样把马路拦腰截断。 许剑锋叹息一声,难怪警方迟迟没能赶人,都是老人,谁敢进行驱赶,万一出点意外,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许剑锋注意到,市公安局局长梁力雄也亲自到了现场,他正和堵路的老百姓沟通,想要劝他们离开,但效果显然并不理想。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梁力雄的肩膀,示意他到一旁说话。 看到许剑锋来了,梁力雄像是见了救星,连忙点了点头。 堵路的问题迟迟解决不了,到时候他这个公安局局长也没法免责,他已经尽力劝说了,但是人家就是不肯离开,他也无可奈何。 “梁局,你打听清楚没有,他们为什么会来堵路?” 闻言,梁力雄苦笑一声,答道:“原来你不知道啊,说起来这事还和你有关。” 许剑锋眉头一紧,竟然还和他有关,但他却是毫不知情。 “你们柳渠镇不是正在扩建养殖场,扩建就需要用地,要占用老百姓的土地,赔偿问题解决不好,他们自然就要闹事。” 许剑锋一怔,的确是他让刘振国把养殖场重建起来的,但占老百姓地这事他可从没听说过。 “梁局,你稍等一下,我给刘振国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说罢,许剑锋拿出手机,再度打给了刘振国。 “老刘,你扩建养殖场,是不是占用老百姓的土地了?” 刘振国不敢隐瞒,如实答道:“的确有这事,不过都已经谈妥了,凡是被占用土地的人家都给了赔偿,他们也都同意了啊。” 许剑锋一怔,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刘振国应该不敢说谎。 但既然赔偿都谈妥了,老百姓为啥要反悔,还直接跑到市委闹事? “老刘,你去排查一下,看赔偿有没有落实到位。” 吩咐刘振国去查后,许剑锋便挂断了电话,他打算直接找堵路的老百姓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剑锋视线从来闹事的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锁定在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上。 来堵路的人里,除了他以外,都是老人和孩子,而且他还一直进行着指挥,没过一段时间就让马路中央的老人到树荫下休息,换休息过的人接上,不肯放一辆车通过。 许剑锋面色一寒,这家伙很可能就是组织者,如果老人们都是自发的他倒也不好说什么,但若是被这家伙蛊惑诱骗来了,那可不能轻饶了他! 当即,许剑锋走到男人身前:“我有事找你,能到旁边谈谈吗?” 男人打量了一眼许剑锋,见他不是警察,满脸的不耐烦:“一边去,我没工夫搭理你。” 说着,男人转身要走,许剑锋猛地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就聊几句,要不了多长时间,希望你能给我这个面子。” 许剑锋不但手劲大,而且在部队时练过格斗,很清楚在哪发力会让人痛不欲生。 “疼疼疼!”男人呲牙咧嘴地痛呼起来,他目光立刻投向了梁力雄那边,想要向现场的警方求助。 不料梁力雄看都不看他一眼,都知道许剑锋是来解决问题的,就算用上一些偏激的手段,也当没有看到。 “你是什么人,我和你没啥好谈的,快点放开我!” 闻言,许剑锋勾起嘴角,不紧不慢地答道:“我是红土县委书记许剑锋,怎么样,现在有没有话要和我说?” 男人一怔,望向许剑锋的眼眸中明显多了敌意:“原来你就是罪魁祸首!” 第228章 生死瞬间 许剑锋怔住了,他咋莫名其妙就成了罪魁祸首? “大伙,他就是杀千刀的许剑锋,就是他想要骗大家,霸占咱们的土地!”趁着许剑锋怔神的功夫,男人忽然大声招呼起来。 闻言,原本那些堵着马路的老人纷纷起身,作势便要把许剑锋围住。 许剑锋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这男人竟然煽动起了其他人。 现场的情况瞬间出现变化,因为有人起身围过来,原本被牢牢堵住的路出现了缺口。 最前面的司机已经被堵了几个小时,进退不得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眼见能离开了,立刻发动引擎,想要从出现的缺口中出去。 许剑锋的心高高悬了起来,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起身围过来了,还有仍坐在马路中央的老人。 而且,现场还有不少被爷爷奶奶带来的小孩子,他们很多都意识不到车辆的危险,万一被车撞了可就糟糕了。 看到这一幕,梁力雄也是大惊失色,现场情况十分混乱,尤其是还有在马路上乱跑的小孩子,这出现意外的可能性太高了。 梁力雄连忙带着手下的警员往马路上冲,想要让车辆停下来。 许剑锋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每个人都义愤填膺地大声说着什么,但由于人数太多,七嘴八舌的反而啥也听不出。 此时的他也没有心思去管周围人都说了些什么,他更担心现场会出现车祸。 这时,许剑锋的目光落在路边站着的一个小女孩身上,带她过来的人似乎正围在自己身旁,全然忘记了孙女还在马路边。 现场太过嘈杂,许剑锋听不清小女孩到底喊了什么,但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想横穿马路过来。 在看到小女孩跑向马路的瞬间,许剑锋用力一咬牙,凭借蛮力挤开了人群。 “他要跑,大家拦住他!” 耳边响起有人起哄的声音,但许剑锋没有理会,任凭周围的人对他又拉又抓,甚至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抓痕。 但许剑锋脚下却没有半点停留,挤出人群后,全速朝着小女孩跑了过去。 眼看就要到她的面前,这时一辆卡车映入许剑锋的视野里。 由于卡车驾驶室的高度问题,司机肯定无法发现小女孩,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撞到她。 虽然车速并不算快,但真撞到了,也难保不会发生意外。 许剑锋咬了咬牙,他屏住呼吸,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于双腿之上,像是冲线的短跑运动员般,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许剑锋的视野中除了面前的小女孩外,已经再无其他,就连侧面的卡车都被他排除在视野之外。 当距离小女孩还有几步远时,许剑锋向前一个鱼跃,在半空中用双手紧紧抓住小女孩的身体,将她揽入怀里。 手肘和膝盖重重地磕在地面上,许剑锋借助惯性,在落地之后顺势翻滚几圈。 在停下来的同时,他只感觉到后背刮过一阵风,卡车的车轮几乎是贴着他过去的。 与此同时,梁力雄也终于带人到了马路中央,他把拦住车辆的任务交给了其他人,自己连忙上前去查看许剑锋和小女孩的状况。 梁力雄心中别提多感谢许剑锋了,要不是他救下了小女孩,那责任可都要算在他的头上。 “呜呜!”许剑锋怀中的小女孩哭了起来,虽然许剑锋刚刚把她护在怀里,但翻滚的时候难免与地面有所磕碰,由于穿着短裙,与地面的摩擦撕破了她膝盖上的皮肤,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口。 “剑锋同志,你不要紧吧?” 看到小女孩还能哭,梁力雄稍稍安心,知道她问题不大,连忙关心起许剑锋来。 许剑锋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地面上,大口喘着粗气,面对梁力雄的关心甚至说不出话,只能轻轻地晃一晃头。 刚刚那一段路只有几十米,但对许剑锋而言,无异于进行了一次数公里的负重越野。 尤其是最后的全力冲刺,几乎把他全身的力气都抽空了。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小跑过来,一把将小女孩抱在怀里,显然她就是小女孩的奶奶。 许剑锋在梁力雄的搀扶下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看到现场已经被维持住,梁力雄手下的警员们重新让车流停下,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之前围攻许剑锋的那些人,现在也都没了动静,他刚刚舍命救了小女孩,光凭这个举动,就让他们心中的怨气消了大半。 许剑锋四下张望一番,想要寻找刚刚那个男人,却并未发现他的踪影。 这个家伙,竟然趁乱逃走了。 许剑锋冷哼一声,知道现在不是去找他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让这些老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先让他们把路让开再说。 “大家,我是红土县县委书记许剑锋,你们可能对我有些误会,不如我们好好谈一谈,把事情说清楚。” 现场没有人开口,老人们都互相张望着,谁也不愿意站出来表态。 许剑锋轻叹一声,看样子他之前的判断果然没错,老人们都是被那个男人煽动来的,现在主心骨跑了,一个个都变得不知所措。 但这对许剑锋却并非好事,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表态,就只能继续僵在这里。 “大家就听听许书记的话吧!”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打开了僵住的局面:“我愿意相信他,刚刚大家也看到了,他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霸占咱们的土地?” 许剑锋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他刚刚救那个小女孩的奶奶。 “对啊,就听听许书记说什么吧,要是他不能给咱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到时候再闹也不迟。” 有人牵头,附和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显然许剑锋刚刚舍身救人的举动,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加分。 许剑锋松了口气,只要能沟通就好。 “既然如此,大家就把路让开吧,咱们就算有诉求,也不能使用这种方式。” 闻言,众人在许剑锋带领下从马路离开,到路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重新聚集起来。 第229章 颠倒黑白 许剑锋带着一众老人来到树荫下,堵马路虽然不是啥重体力活,但烈日当头,晒得时间长了,老年人的身体也吃不消。 “许书记,土地是咱们老百姓的命根子,可不能随便就拿了去。” “咱们愿意支持政府工作,但支持归支持,也不能让咱们喝西北风不是?” 刚到树荫下,众人又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听得许剑锋一阵头大。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根本没法好好谈。 “大家听我说一句!”许剑锋拔高嗓门,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拍了拍手掌,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听他说话:“大家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也说不清楚问题,要不你们选出几个代表来,择日到咱们红土县县委来,到时候咱们再谈。” 闻言,一大部分人安静了下来,但仍有人不满意。 “选什么代表,等咱们选好代表,就找不见你人了!”人群中,不知有谁嚷了一句。 许剑锋轻叹一声,这倒也不能怪他们太苛刻,毕竟有些政府干部就喜欢这样干,老百姓怕了也是情有可原。 “我跟大家保证,只要在工作日,到县委一定能找到我!”许剑锋没有办法,只能当场做出承诺:“就算我碰巧不在,你们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肯定立刻赶回去!” 说着,许剑锋还从兜里取出名片,分发给一众老人:“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我保证二十四小时都可以打通,而且是我亲自接听。” “大家就相信许书记吧,他都做到这个份上,再怀疑他可就是咱们的不对了。” 许剑锋刚刚救下小女孩的奶奶又开口了,刚刚许剑锋的救人行为,深深赢得了她的信任与感动。 闻言,反对的声音这才停下,让许剑锋暗暗松了口气。 在场的都是老年人,又在烈日下晒了几个小时,万一有谁出现点问题,那可就糟糕了。 和众人约定好后,许剑锋又把梁力雄招呼过来:“梁局,这些老人家晒了那么久,就别让他们挤公交回去了,你帮忙安排一辆客车,把人一齐送回柳渠镇吧。” 梁力雄当即答应下来,万一回去的路上出点意外,这责任又要分不清了。 安排好了之后,许剑锋准备回县委,一想到因为刚刚堵车,他把车停在距离市委有些距离的路边,便不由得叹起气来。 七八月的正午,本就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他好歹也是个县委书记,却被折腾得够呛。 许剑锋刚回到县委,焦达功便又到了他的办公室。 “许书记,你这次可是露脸了。”焦达功说道。 许剑锋一怔,焦达功没头没脑说什么呢,他这一趟累了个半死,手肘和膝盖都蹭破了一大块皮,现在还隐隐作痛,这有啥可露脸的? 看到他一脸困惑的表情,焦达功连忙解释道:“你自己看吧,你飞身救人的事迹被现场的记者拍下来了,这才过了多长时间,转发就破万了。” 闻言,许剑锋微微皱眉,脸上看不出丝毫高兴。 或许很多人做梦都想着出名,但许剑锋却从不这样想,在他看来名气太大反而会成为掣肘。 他一向喜欢微服私访,只有隐瞒了县委书记的身份,才能够看到现实。 像某些干部那样大张旗鼓地过去视察,所看到的美好祥和,只不过是虚假的表演罢了。 “这帮记者还真是无孔不入,我都没注意到。” 当时他全部心思都放在解决问题上,并没有注意到现场的记者。 现在仔细想想,老百姓聚集起来堵了市委门前的马路,没有记者过来反倒奇怪。 许剑锋拿出手机,浏览起龙桥市几家知名媒体的主页,想要看看他们是如何报道的。 大多数的媒体都是如实进行报道,但其中一家名叫龙桥快讯的媒体,光是看到报道的标题,就让许剑锋的表情瞬间凝固。 “救人还是威胁,县委书记行为惹争议。” 许剑锋和媒体打过交道,也见识过媒体许多无下限的行为,但这一次又刷新了他的认知。 硬着头皮点开文章,许剑锋更是气得不行,为了提高可信度,他们在文章中还配了现场所拍摄的照片。 但是,所搭配的照片明显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每张照片都没有拍到差点撞到小女孩的卡车,画面的重点反而放在了许剑锋手部的位置上。 他当时救人心切,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扑向小女孩的时候,只能抓到哪算哪,根本没有闲暇去注意其他的。 结果就是他的手正好触碰到了小女孩的胸部,而这一幕还被抓拍了下来,而且还恶意进行了放大。 许剑锋叹了口气,新闻学的魅力,他总算是见识到了。 继续向下翻,到了评论区,许剑锋看了之后更是一脸的无奈。 不少人评论都因为文章的恶意引导,信誓旦旦地说许剑锋就是打着救人的名义猥亵儿童。 虽然评论区中也有不少理智的人替他说话,但却被打上了水军的烙印,说成是来帮他洗地的。 留意到许剑锋微妙的表情,焦达功好奇地伸长脖子,想要看看许剑锋在看什么。 当他看到看清楚时,眉头也跟着紧紧皱了起来,这哪里是新闻,分明是在颠倒黑白。 “这是哪家媒体的报道,实在是太过分了!”焦达功同样十分气愤,虽然他自认为自己算不上啥好人,但也无法接受这样完全扭曲事实的报道。 “龙桥快讯,在咱们这还挺有名的,算是半个官方报道吧。”焦达功说道。 闻言,许剑锋脸上的愤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许书记,龙桥快讯虽然并不是由官方直接掌控,但他们的很多报道都是在市委的授意下进行的。”焦达功在红土县干了十几年,对市里的一些情况十分了解。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也隐约猜到了,一家知名媒体敢发这样颠倒黑白的报道,要是后面没人指使就奇怪了,而这次的报道,很可能就是万栋梁授意的! 第230章 泼脏水 许剑锋眉关深锁,之前万栋梁借机想要把他赶出红土县,最终不但以失败告终,还让他当上了市委常委。 很显然,万栋梁对此十分恼火,抓住一点机会就要给他泼脏水。 “老焦,毕竟大多数人还是理智的,都能看出龙桥快讯是在故意抹黑我。”想到了是万栋梁的阴谋,许剑锋反而冷静下来,毕竟政敌之间互相抹黑并不罕见。 “许书记,要不咱们以县委的名义去进行抗议,让他们撤销这篇文章,并公开进行道歉?”焦达功提议道。 许剑锋沉吟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有万栋梁在幕后撑腰,就算去抗议多半也没有效果,反而还会给对方更多抹黑他的机会。 次日,许剑锋像往常一样到了县委,他刚坐下没一会,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陌生的号码,但归属地显示的是柳渠镇,看样子是要选好了代表,准备来找他谈了。 许剑锋接通了电话,正如他所料,打过来的的确是柳渠镇老百姓选出的代表。 “许书记,我们已经到县委门口了,咱们现在谈可以吗?” 许剑锋有些惊讶,本以为他们要等几天才会过来,没想到效率还挺快,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推举出了代表。 “没问题,你们进来吧,把电话给门卫,我和他说。” 许剑锋吩咐门卫把人带到了办公室,来到一共两人,其中一个就是小女孩的奶奶,而另外一个,却是昨天在现场进行煽动的中年人。 许剑锋立刻便明白了这个组合代表着什么,看样子他们并没能完全统一意见,小女孩的奶奶和中年人各自代表了两个群体。 “许书记,昨天多谢你救了我孙女。”刚一见面,小女孩奶奶便正式向许剑锋道谢。 “没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许剑锋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哪怕他不是党员干部,碰到昨天那种情况,依然也会毫不犹豫地救人。 而中年人却不屑地撇了撇嘴,在一旁冷言冷语:“就知道给自己脸上贴金,要不是有记者在现场,我怎么都不信你会去救人!”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紧,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天的情况和昨天可是完全不同,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在。 昨天那种群情激愤的情况下,毕竟法不责众,有人敢对他出言不逊倒并不意外。 但现在这家伙却依然嚣张,完全没把他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这可不是一句胆大就能解释的。 “看样子你对我有很深的误会,不过不要紧,咱们今天就是来解开误会的。”许剑锋笑脸相迎,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想怎样:“为了沟通容易一些,咱们先互相做个介绍如何?” 中年人倒是没拒绝,主动说出了名字和身份。 他叫赵国强,是土生土长的红土县人,在柳渠镇经营着一家洗浴中心。 许剑锋一怔,能开洗浴中心的人,不说有多富,但至少不会缺钱花,像他这样的富户为何会掺和进来? “赵国强?”许剑锋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忽然觉得有些耳熟。 沉吟片刻,许剑锋忽然抬起头,问道:“柳渠镇前任派出所所长赵国胜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哥哥。”赵国强没有隐瞒,如实进行了回答。 许剑锋恍然大悟,难怪他对自己敌意如此之深,可以说赵国胜这个派出所所长是被他一手送进监狱的。 “赵国强,你哥哥身为人民警察,却和黑恶势力狼狈为奸,成了卖淫窝点的保护伞,他落得如此下场是罪有应得!”许剑锋眯起眸子,紧紧盯着他:“我希望你能引以为戒,千万别步上你哥哥的后尘。” 赵国强冷哼一声,答道:“你的忠告我收下了,不过我倒是认为该引以为戒的反而是你,可不要再打着救人的名义猥亵儿童了。” 许剑锋脸色突变,瞬间握紧了拳头,要不是理智还在,光凭这句话,他肯定就一拳揍过去了。 其他人说这话许剑锋或许还不会在意,但赵国强昨天就在现场,而且小女孩之所以会遭遇危险,也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已经不是嚣张,而是故意在向他挑衅。 “小赵,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许剑锋还没开口,小女孩的奶奶王雅萍听不下去了,厉声斥责道:“昨天许剑锋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孙女,这都是大伙亲眼看见的,你怎么不分是非,凭空污蔑许书记?” 闻言,赵国强撇了撇嘴,答道:“王大娘,你年纪大了,分不清是非我不怪你,但我必须得给你提个醒,可别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这帮当官的,他们吃这碗饭靠的就是一张能忽悠咱们普通老百姓的嘴。” 许剑锋眉关深锁,赵国强的每一句话中都带着刺,似乎就是故意想让他生气。 “王大娘,这事咱们先放一放,还是先说正事吧!”许剑锋冷静下来,赵国强分明就是来捣乱的,可不能跟着他的节奏走。 王雅萍点了点头,这才说起了正题:“许书记,事情是这样的,前不久镇政府派人来找我们,说养殖场要扩建,想要收购我们的土地。” 许剑锋微微颔首,养殖场的事情就是他牵的头,这也是他被诬蔑成罪魁祸首的原因。 “最开始镇党委刘书记跟我们说,所有收购的农田都按照菜田的标准,每亩补偿十五万,当时我们也都同意了。” 许剑锋眉头一紧,他已经隐约猜到原因了,难怪老百姓会到市委闹事,肯定是定好的赔偿标准临时变卦了。 “后来呢,难道赔偿标准变了?”许剑锋问道。 王雅萍再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刘书记和我们谈完没几天,政府又有人过来,和我们说咱们的地不够菜田标准,要按照旱田来算,每亩只能赔偿给我们五万多,这一来一回每一亩地就差了十万元,这可不是小数目!” 许剑锋猛然起身,难怪老百姓会闹得这样凶,这前后的补偿标准差了这么多,换成是谁都肯定会闹。 “王大娘,你先别急,我这就给你们镇党委书记打电话问问!”当即,许剑锋拿起手机,便要向刘振国兴师问罪。 第231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听了王雅萍的讲述后,许剑锋立刻打给刘振国,向他询问为何关于土地的补偿前后不一。 “刘振国,你给我说说,你们养殖场的占地补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电话刚一接通,许剑锋便厉声斥责道:“为什么开始说了按菜田补偿,后面又变成了旱田?” 刘振国一怔,似乎也十分惊讶:“许书记,是谁说要按旱田补偿的?我们一直都是按照菜田进行补偿,不信你可以到财政去查。” 这下轮到许剑锋一头雾水了,刘振国敢直说让他去查财政,应该不会说谎,既然不是他的意思,那是谁跑去和老百姓说变更赔偿的事? 许剑锋沉思片刻,吩咐道:“事情我知道了,你在镇党委内仔细查查,看有没有人背着你去找老百姓。”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重新将目光转向王雅萍:“王大娘,你回去和大伙说说,赔偿的问题一定会严格按照最开始说好的标准进行,谁再找你们说要变更也不必相信,如果到时候赔偿没有到位,你们随时来找我,我一定给你们做主!” 闻言,王大娘拉着许剑锋的手,毫不吝啬感谢和赞美之词。 “王大娘,事情解决了,你先回去吧。”许剑锋笑着说道。 王大娘刚起身,一旁的李国强也跟着站了起来。 “李国强,你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事要问你。”许剑锋出声将他叫住。 李国强瞪了他一眼,重新坐了下来。 王大娘离开之后,许剑锋这才问道:“说说吧,是谁指使你煽动那些老人到市委抗议的?” “我听不懂,什么谁指使的,你们当官的事情做得不好,咱们老百姓自然会去抗议。”李国强跷起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没把许剑锋放在眼里。 许剑锋也不生气,好歹在官场上打拼这么多年,凭他一个李国强还没法把他激怒。 “李国强,你可以不说,这是你的自由。”许剑锋端起水杯,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说你开了一家洗浴中心,生意怎么样?” 李国强一怔,好端端的,许剑锋怎么忽然和他扯起了家常。 “还行吧,不温不火,马马虎虎。”李国强下意识地答道。 话音刚落,许剑锋猛地放下水杯,原本柔和的眼神也瞬间凌厉起来:“你告诉我,你的洗浴中心里面存不存在特殊服务?你既然是李国胜的弟弟,那么被骗到卖淫窝点的那些女孩,也会到你那里去接待客人吧?” 李国强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许剑锋前一秒还和颜悦色,却一眨眼便凶恶起来! “我……我和我哥哥各干各的,谁也不干预谁,他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李国强连忙否认。 “我很想相信你,不过光靠嘴说可没有办法让人信服。”许剑锋的语气缓和下来,继续说道:“我会让派出所定期去你那里检查,我想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李国强松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没问题,我行得端做得正,从不敢违法乱纪的事情,你随便查!” 许剑锋心中冷笑,自从柳渠镇的卖淫窝点被捣毁之后,镇上那些有关联的娱乐场为防惹祸上身,早就自行整改了,现在去查肯定是无功而返。 “痛快!既然你答应了的,那就每三天查一次好了。”许剑锋翘起嘴角,对待李国强这种不讲道理的人,自然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放心好了,只要查不出问题,我也会帮你进行宣传的。”许剑锋正色说道。 闻言,李国强气得心中直骂娘,三天查一次,那他这生意也不用做了。 “许书记,你不能这样,三天查一次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李国强板起脸,向许剑锋抗议道:“你这摆明了是搞针对,我如果反映到市委,你恐怕也没法交代吧?” 许剑锋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如果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向市委反映是你的权利,但如何查你也是我的权利!” 李国强咬了咬牙,许剑锋说得轻巧,先不说市委会不会管,就算是管,等一层层落实下来,那时候他的洗浴中心早就关门大吉了。 “许书记,我求求你放我一马吧!”李国强自知再斗下去,吃亏的一定是他,也只能主动认怂。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对付无赖,就要用更无赖的法子。 “要我放你一马也可以,不过你必须跟我说说,是谁指使你煽动老百姓去抗议的?”许剑锋问道。 李国强面露迟疑,他垂着头,时不时偷眼瞧一下许剑锋,半晌说不出话。 “你放心说,不必担心报复。”看出了李国强的顾虑,许剑锋向他许诺道:“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保证没有人敢动你一下。” 闻言,李国强用力一咬牙,事到如今,他只能选择相信许剑锋了。 “许书记,我告诉你,是镇长林长生指使我干的!” 许剑锋怔住了,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到在暗中煽风点火之人,竟然是柳渠镇的镇长林长生。 “许书记,林镇长要是报复我,你可一定得帮我啊。”李国强把林长生供了出来,他很清楚后果,只要林长生一句话,他以后就别想在柳渠镇混下去了。 现在,他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许剑锋身上,只要他这个县委书记保他,林长生才奈何不了他。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答应了李国强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而且林长生或许也没有报复的机会了。 林长生不光散布虚假消息,还试图煽动百姓,如果一切属实,他这个镇长肯定是做不成了。 当即,许剑锋便打给了刘振国,把林国强刚刚说的告诉给他。 “老刘,你和林长生搭档的时间不短了吧,你说说看,他这个人怎么样?”许剑锋并未完全相信李国强,在查他之前,还是向刘振国确认一下为好。 稍加迟疑,刘振国答道:“许书记,这还由我来说可能不太好,其实我和他一直合不来,平时在工作上,我和他没少闹矛盾。” 第232章 买官卖官 “老刘,你不需要顾虑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就行。”见刘振国吞吞吐吐的,许剑锋催促道:“你就告诉我,林长生是不是个合格的党员干部就行。” “许书记,恕我直言,我认为他身为党员干部并不合格。”有许剑锋这句话,刘振国再无顾虑,直言道:“比起老百姓,他更重视自身的利益,虽然没有证据,不过据说咱们柳渠镇很多政府干部都给他送过钱,而且谁送的钱多,谁就能升官。” 许剑锋一怔,若他所说属实,这林长生的罪过可不小。 但他也有疑惑,忙问道:“一个镇长能量这么大?” 李国强说道:“当然!林长生认识很多大人物,甚至直通市委,谁想升官,都给他钱让他运作……” “对了,你们之前那个派出所所长李国胜,是不是也给他送过钱?”许剑锋眉头一紧,他此前就感觉不对,李国胜实在是嚣张过头了,竟然敢明目张胆让手下的民警给卖淫窝点站岗把门。 若他这所长的位置是花钱买来的,那一切都合理起来了。 “这我也说不准,不过我猜应该是给过,而且给了不少。”话已至此,刘振国索性不再隐瞒,一五一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李国胜有个弟弟在本镇开了一家洗浴中心,据说那里黄赌俱全,早些年还卖过笑气,这可都是最赚钱的生意。” 许剑锋微微颔首,听了刘振国的讲述,许剑锋得出的结论和他相同。 而且他花钱买个派出所所长的理由也十分充足,李国强那些违法的生意,要是在警方中没有人的话,早晚都要被清算。 “老刘,这事你先保密,千万不要走了风声。” 刘振国答应下来,电话挂断之后,许剑锋再看向李国强的眼神就发生了变化:“李国强,你哥买官的钱,是你给出的吧?” 李国强捏着拳头,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许书记,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候你还没上任呢。”李国强知道隐瞒没用,反而会激怒许剑锋,倒不如软下来求情:“而且,你刚刚也说了会护着我,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我是说过会护着你,但那只针对林长生的恶意报复。”许剑锋板着脸,正色道:“我可没有说过不计较你以前犯下的错误。” 李国强咬了咬牙,心中后悔不已,他本以为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不会有人知道,却不料被许剑锋和刘振国轻而易举就猜了出来。 “不过你也不必太害怕,你不是还可以戴罪立功吗?”许剑锋敏锐地察觉到,柳渠镇这事可能不止一个镇长林长生,很可能市委里有人给他撑腰,否则他哪有胆子买官卖官。 想要把一切查清楚,李国强很可能是个重要的突破口,得想办法让他配合。 闻言,李国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许书记,我都把林镇长给供出来了,这已经算是戴罪立功了吧?” 许剑锋摇了摇头,答道:“你的洗浴中心里不但涉及黄赌,甚至还沾上了笑气,光这点可远远不够啊。” “许书记,我该怎样做才算是戴罪立功,你尽管说,我一定配合!”李国强一狠心,反正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除了配合许剑锋,也没有其他路让他选择了。 许剑锋微微颔首,对李国强的反应十分满意,只要他愿意配合,把一切查清的可能性将大大提升。 “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至少可以保证你不会有牢狱之灾,至于具体要做什么,等之后我再通知你。”许剑锋摆了摆手,示意李国强可以走了。 在他即将出门前,许剑锋又想起了什么,补充说道:“对了,刚刚咱们两个说过的话,千万不要和别人提起,否则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李国强连连点头,向许剑锋做出了保证:“许书记,关于这点你尽管放心,毕竟这事要是被林县长知道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在他离开之后,许剑锋立刻把武铁山叫了过来问道:“老武,对马强那伙人的审问进行得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交代出些什么来?” 武铁山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进展,马强那些小弟啥也不知道,根本指望不上他们,而马强本人则依旧不肯开口,我尝试过各种方法,都没法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老武,马强那边先放放吧,你最近帮我盯着点柳渠镇,尤其是镇长林长生,发现什么问题立刻向我汇报!” 许剑锋坐回办公桌前,开始重新整理思路。 柳渠镇所发生的桩桩件件事情都互相关联,从卖淫窝点到买官卖官,背后一定有双大手在操纵着一切。 这时,许剑锋猛然想起,秦松曾和他说过的事情,在市区有一家中介公司很可能和卖淫窝点有关系。 两件事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系,如果能把中介公司的底细调查清楚,或许会找到关键信息。 当即,许剑锋便拿起手机,准备打给秦松。 “老许,我这边正忙呢,如果没啥重要的事情,你就晚点再打给我吧!”电话刚一接通,还不等许剑锋开口,秦松便已经准备挂断了。 “老秦,你先别挂,我这事很重要。”许剑锋连忙阻止,一个人的智慧有限,既然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他肯定要和秦松商量商量:“我刚刚收到消息,柳渠镇的镇长林长生很可能存在买官卖官的行为,当然,光靠他一个镇长没那么大本事,他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在。” 秦松沉思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卖淫窝点和买官卖官的背后,可能是同一个人在操控着一切?” “老秦,你的想法果然和我一样,怎么样,今天咱们见个面,仔细谈谈这件事?”在电话里不方便说,许剑锋提议见面详谈。 “老许,今天不行,还是明天再说吧。”秦松沉默片刻,答道:“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挂了。” “老秦,你到底在忙什么?”许剑锋一脸疑惑,啥事还能比柳渠镇的事情更重要? 第233章 再遇殷三 “还能因为啥,还不是因为上次帮你,被万栋梁给记恨上了,这家伙隔三差五就给我安排点费力不讨好的活,还要限时完成,可是快折腾死我了。”秦松说道。 许剑锋恍然大悟,在柳渠镇的事情上,秦松帮了他不少忙,尤其是他安排的那场直播,不但把他从危机中解救出来,甚至还让他当上了市委常委。 秦松破坏了万栋梁的计划,那万栋梁自然会想方设法折腾他,找机会把他踢走。 “老秦,对此我深表同情,虽然很想帮你,但实在是有心无力,你自己加油吧!”许剑锋嘴上调侃了一句,但心中还是对他十分感激的。 秦松撇了撇嘴,吐槽起来:“万栋梁那老小子咋不去折腾你,冲我使劲有啥用啊?” “我在红土县,他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而你就在市区,那他有气还不全都往你头上撒。”许剑锋说道。 “老许,你这话里可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秦松面色一沉,说道:“你可别忘了,我是因为帮你才摊上这事的,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老秦,下次我请你喝酒,这还不行吗?”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继续埋头工作,林长生的事情他得和秦松商量商量再做决定,既然他今天实在没空,那只能暂且放下了。 快要下班的时候,许剑锋忽然接到了慕清瑶的电话。 “许大哥,今天咱们教育局下班之后要举行团建,实在抱歉,我没法回去给你做晚饭了。”慕清瑶一开口就道歉,让许剑锋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他几乎没给慕清瑶帮上什么忙,反而还给她添了不少麻烦。 甚至因为县里缺干部,还把她手下的得力干将调到下属的乡镇去了,惹得慕清瑶和他抗议了很久。 “清瑶,你千万别道歉,做饭并不是你的义务。”许剑锋一本正经地对慕清瑶进行纠正。 “许大哥,我明白了,但我今后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我还是会给你做饭的,我从来没有把这当成责任,对我而言做出让心爱之人满意的饭菜,这可是兴趣。” 挂断了电话,正好也到下班的时间了。 既然慕清瑶今晚没法做饭,那他只能出去找家饭店解决了。 如果换成以前,许剑锋或许去超市买一桶泡面吃了就算是吃过晚饭了,但自从慕清瑶这样每天都精心为他准备晚饭,反而让他变得挑剔起来,光靠泡面可没法满足他的胃了。 离开县委,许剑锋打算久违地去吃点炸串,自从和慕清瑶搬到一起后,他便再也没有去吃过。 毕竟,炸串味道虽好,但也比不上精心烹调的饭菜。 走到老太太炸串店前,看着店前排着的长队,许剑锋暗暗赞叹。 果然还是味道好更能吸引人,红土县的炸串热早就已经褪去,宣传的力度大大降低,但各家炸串店依然保持着很高的上座率。 许剑锋刚想排队,却忽然听到店内传来一阵争吵声。 “殷三,你小子总算是让我逮到了!”一个粗犷的声音,提起了许剑锋十分熟悉的名字:“上次让你跑了,我看你这次还能往哪里跑!” 许剑锋一怔,殷三曾经多次给他提供重要的情报,但之前打击赌场的时候,这家伙却忽然消失,甚至连警方都没能找出他的下落。 许剑锋甚至一度以为他被人灭口了,却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偶遇。 看样子殷三又惹上了麻烦,既然撞见了,他不能不管。 当即,许剑锋分开围观的人群,挤入店中:“都住手,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谈,绝对不能使用暴力!” 此时,围着殷三的一共有三人,领头的显然就是刚刚说话的那人,他此时正抓住殷三的一只手腕,用力地压在桌子上。 “你是混那条道上的,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人恩怨,你最好不要插手。”领头的正色说道。 许剑锋面色一沉,看他的架势,是准备要把殷三的手给毁了,毕竟像他这样的老千,都是靠着一双灵巧的手混饭吃。 殷三抬起头,看到许剑锋,顿时绝望的脸上重燃起一线希望。 他见识过许剑锋的身手,凭他的本事,对付这三个人绰绰有余。 许剑锋板着脸,走到领头的男人身边,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 只听到一阵痛呼,他再也抓不住殷三的手。 “你快点放了我们老大,否则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两个小弟出言威胁,但也仅仅是威胁,根本没有半点想动手的意思。 他们也不傻,许剑锋看起来就人高马大的,而且只是被他抓了手腕,就让老大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要是真动起手来,他俩就算一块上也不是对手。 许剑锋只想阻止暴力行为,并不是想帮殷三,毕竟他一个老千,被人记恨也是应该的。 许剑锋松开了手,不过为了防止三人继续动粗,他用身体挡在了殷三面前。 “小子,你本事不错,是殷三雇你保护他的?”领头的男人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说道:“以后跟我李金虎混吧,他给你多少,我出双倍。” 许剑锋一怔,没想到对方把他误会成殷三请的保镖了,不过李金虎这个名字他从来都没听说过,像他这样嚣张的行事态度,应该在红土县有点名号的。 “许书记,你又救了我一次。”殷三凑到许剑锋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你小心点,这个李金虎可不好惹。” 许剑锋再次一怔,难怪一直联系不上殷三,原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这位兄弟,今天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如何?”许剑锋不想把事情闹大。 闻言,李金虎稍加犹豫,点头答应了。 他走到桌前,拿起纸笔写下了一串数字,递到了许剑锋手上:“这上面是我的电话,你以后要是想跟我干,就打给我。” 许剑锋看了一眼,顺手放进了兜里,毕竟要是当场丢了,很可能会刺激到对方。 见状,李金虎冲两个手下一努嘴:“你们两个废物,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还不快跟我回去?” 第234章 两种抉择 李金虎走后,许剑锋也没心思继续吃炸串了,要是消息传出去,说不定还会把记者引来,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殷三,我有话要问你,能给我走一趟吗?”许剑锋看着殷三说道。 闻言,殷三稍加迟疑,轻轻点了点头:“许书记,像我这样的人应该尽力避免和你接触才对,但看在你又救我一次的份上,我就跟你走这一趟。” 带着殷三离开了炸串店,许剑锋看他一副紧张的样子,连忙对他进行安抚:“殷三,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一点事情,又不会把你送进监狱,你紧张个什么劲?” 殷三苦笑一声,答道:“许书记,我是个老千,而你是县委书记,我见了你就像是老鼠见了黑猫警长,能不紧张吗?” 许剑锋带着殷三在附近找了一家人少的饭店,两人进了包间,随便点了些吃的。 “殷三,之所以联系不上你,是因为你知道了我身份,故意躲着我?”许剑锋问道。 殷三摇了摇头,答道:“其实我一开始没想着要躲你,但那会有人想要我的命,我提前逃走了,这几天才刚回红土县。” “既然这样,你为啥不找我帮忙?”许剑锋微微皱眉,无论殷三是何种身份,只要他说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许书记,就是因为被人看到了我和你在一起,才有人想要我的命。”殷三苦笑一声,答道:“我最佳的选择当然是躲得越远越好,只要我不再和你见面,他们自然也不会花费力气去找我。” 闻言,许剑锋心中一动,难道殷三知道是谁想要他的命? “殷三,你知不知道是谁要害你?”许剑锋趁势问道。 “当然知道,就是吴诚和吴驰兄弟两个,要不是知道他们两个都被抓了,我才不会回来呢。” 看样子是空欢喜一场了,殷三虽然消息灵通,但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接触不到当官的。 该问的问完了,许剑锋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也只能放弃从殷三身上来追查幕后黑手了。 “殷三,该问的我都问完了,咱们就开始吃饭吧!” 说着,许剑锋从兜里取出李金虎给他的纸条,准备揉成一团随手丢进垃圾桶。 “许书记,等一下。”殷三见状,连忙出声阻拦:“我虽然没法提供给你有用的信息,但李金虎的那家伙或许可以。” 许剑锋一怔,李金虎看起来就是个市井混混,他能知道什么? 看到许剑锋脸上的怀疑,殷三解释道:“你可别小看了李金虎,他虽然性情暴躁,看上去就像个街边混混,但他实际上可是个大老板,我就是因为在他开的场子里面出老千,才会被他给记恨上。” 许剑锋一脸惊讶,他还真没看出来李金虎是个大老板,还真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殷三,我现在追查的是官场的事情,李金虎就算是个老板,但本质上也就是个商人,他能知道官场上的事情?”许剑锋仍有所怀疑,再三向殷三确认,以免被带偏了调查方向。 “许书记,你有所不知,李金虎在龙桥市开了一家中介公司。”殷三凑到许剑锋耳边,尽可能地压低声音,以免隔墙有耳:“我听说他那家公司,可是给当官的干了不少脏活。” 闻言,许剑锋眼前一亮,提起中介公司,他立马想到了秦松同他说的信义中介。 “殷三,李金虎的那家中介公司是不是叫信义中介?”许剑锋问道。 殷三一怔,点头答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我听说很多人去他的中介找工作,结果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这事连一点水花都没翻起来,说不定市公安局都被他给收买了。” 提起市公安局,许剑锋第一个就想到了梁力雄,他是公安局局长,同时也和许剑锋是老相识了,两人有过多次合作办案。 “殷三,你有证据吗?”许剑锋紧紧皱眉,以他对梁力雄的了解,他绝不会和黑恶势力勾结在一起:“我和市局局长是老熟人,他可不像是会收贿受贿的人。” 殷三摆了摆手,答道:“我怎么可能有证据,我的消息也全都是道听途说罢了,我连公安局局长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有他的证据?” 许剑锋眯起眸子,陷入沉思之中。 殷三的消息虽然是道听途说,但根据以往的经验,他所提供的消息准确率很高。 许剑锋咬了咬牙,把刚刚揉成团的那张纸重新展开,光靠猜测可解决不了烦恼。 既然刚刚李金虎给他留了电话,索性他就当一次保镖好了,只要混到李金虎身边,说不定就能接触到一切的幕后黑手。 但这个计划却有个最致命的问题,那就是许剑锋身为县委书记,同时又是市委常委,市里的干部几乎都认识他。 由他去进行卧底行动,那暴露的风险实在是太高了。 “许书记,你该不会是想去给李金虎当保镖吧?”殷三看出许剑锋的心思,连忙阻拦道:“我看还是不要为好,你有事要问他,大可以以县委的名义把他叫来,至于能套出多少话来,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许剑锋陷入两难,殷三说的方法更加保险,但恐怕收效不高。 只要李金虎知道了他的身份,那肯定不会说出啥有用的消息,想要从他口中套话着实不易。 “殷三,你说李金虎会不会和那些有勾结的官员直接见面?”许剑锋问道。 沉吟片刻,殷三轻轻摇了摇头:“我想不会,当官的又不是傻子,像李金虎这样的棋子随时都有被抓的风险,和他直接见面那不是很容易引起怀疑?依我看,最多也就是派个心腹在中间传话。” 闻言,许剑锋下定了决心,既然不会直接见面,那暴露的可能性会大大降低,虽然仍无法完全排除危险,但也值得一试。 当即,许剑锋便站起身,在离开前冲殷三叮嘱道:“你最近不要再露面了,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希望你的理解。” 殷三迟疑片刻,用力咬了咬牙:“许书记,你把武铁山局长叫过来,让他把我抓进看守所吧!” 第235章 欧阳珊失联 许剑锋一怔,殷三为啥忽然想进看守所? “你这是干什么,再说警方也不是随便抓人的,怎么能无缘无故把你抓进看守所去?” “许书记,你打算去卧底,如果我在外边,你能放心得下,万一我把这事泄露出去了呢?”殷三一脸平静,缓缓解释道:“至于抓我的理由那再简单不过了,我可是个老千,光凭这点就够我在看守所里待些日子了。” 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迟疑道:“殷三,没必要这样,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的。” “许书记,我想进看守所可不光只是为了你,今天有你在场,李金虎才放过了我,但下次再被他逮到可能就不会这样好运了。” 常年靠着出千生活,让殷三已经把回避危险当成了本能:“最好多关我些日子,等所有事情结束之后,再把我放出来。” 许剑锋沉思片刻,点头答应下来:“既然是你主动要求的,那就按你说的办好了。” 接着,许剑锋便联系了武铁山,让他以参与赌博为由,对殷三进行行政拘留。 回到家中,慕清瑶参加团建还没回来,许剑锋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给她。 如果实话实说,慕清瑶很可能会阻止他,毕竟卧底从来都是一份危险的工作。 但许剑锋却不想隐瞒,他和慕清瑶已经是正式的夫妻了,如果这么大的事都瞒着她的话,心中会过意不去。 这时,开门声响起,慕清瑶回来了。 “许大哥,你咋不开灯呢?”慕清瑶看到坐在一片黑暗中的许剑锋,被吓了一跳。 “没啥,我也刚回来,没来得及开灯。”许剑锋随便敷衍了一句。 闻言,慕清瑶微微蹙眉,她能够看出,许剑锋似乎在苦恼着什么。 “许大哥,你是不是遇到啥烦心事了?”慕清瑶打开灯,坐到徐剑锋旁边,问道:“能和我说说吗?我可能帮不上忙,但至少可以听你倾诉。” 许剑锋深深地叹息一声,既然慕清瑶已经看出了他有心事,索性就把一切告诉她好了。 “清瑶,我今天在外面吃饭的时候,碰到李金虎了。”许剑锋说道。 慕清瑶一怔,问道:“李金虎?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是信义中介公司的老板,那些被骗到柳渠镇的受害者,一大半都是经过该中介公司的介绍才上当受骗的。” “许大哥,那还等什么,把他抓起来啊!”慕清瑶神情激动,她在听说了卖淫窝点的事情后,对受害人们十分同情。 “清瑶,李金虎并非主谋,他没那么大的本事。”许剑锋面色凝重,缓缓说道:“整件事的幕后一定有个权势滔天的人在,而且参与进来的不止有各层级的官员,甚至警察队伍里也有问题。” 慕清瑶默然,她虽然并未参与过任何调查,但光是受害者就有几十个,从这个规模来看,也能猜出幕后黑手并不简单。 “清瑶,我想去李金虎手下卧底。”许剑锋趁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她。 慕清瑶一怔,让许剑锋惊讶的是,她并没有立即表示反对。 “许大哥,非得你去不可吗?”慕清瑶问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答道:“我碰巧收到了李金虎的邀请,其他人没有办法替代。” 闻言,慕清瑶深深叹息一声,答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拦着你了,不过你必须得答应我,一定要优先考虑自己的安全,一定要平安回来。” 许剑锋大感意外,他本以为慕清瑶一定会阻拦他,都已经想好该如何说服她了。 却没想到,她并未阻拦,让他的准备全都白费了。 “清瑶,你咋不拦着我?”许剑锋十分困惑,直接向慕清瑶询问。 “就算我拦着你,你也肯定会去吧?”慕清瑶苦笑一声,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她对许剑锋的为人还是十分了解的:“而且,我也不想拖你的后腿,你不光是我的丈夫,也是红土县的父母官,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感情而阻止你为老百姓做事。” 闻言,许剑锋心中感动不已,不得不说,慕清瑶的确是个好妻子,尤其是对他而言。 “清瑶,谢谢你,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许剑锋感激地说道。 慕清瑶笑了笑,她忽然想起,欧阳珊瞒着许剑锋和秦松去信义中介应聘了前台,想要找机会找出他们的秘密。 她之前以为只是一家中介公司,就算行动暴露了也没啥大不了的,才没有同许剑锋说。 但听了许剑锋这一番话,慕清瑶意识到了欧阳珊如今的处境有多危险。 那是一群根本不把人当人的家伙,欧阳珊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许大哥,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慕清瑶咬了咬牙,虽然她答应过欧阳珊要保密,但事已至此,她不能再替她隐瞒了:“珊珊她去应聘了信义中介的前台,说是要找出他们的秘密,给你和秦松一个惊喜。” 闻言,许剑锋瞬间脸色大变,这不是瞎胡闹吗? “清瑶,你咋才跟我说。”许剑锋埋怨了一句,也并未继续为难慕清瑶,现在说啥都已经晚了,必须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秦松,让他想办法劝欧阳珊放弃。 “老许,我不是说今天没空,你咋又打过来了?”电话刚一接通,便传来了秦松不耐烦的声音。 事情紧急,许剑锋没心思和秦松斗嘴,直言道:“老秦,刚刚清瑶跟我说,欧阳珊成功应聘了信义中介的前台,而且她还想在暗中进行调查,把信义的秘密全部找出来。” “你说什么!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立刻让她辞职!” 听了这话,秦松的反应比许剑锋更加激动。 他很清楚,欧阳珊是为了他才这样做的。 如果她真出了意外,那秦松肯定会自责一辈子。 当即,秦松也顾不上许剑锋有没有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转头打给了慕清瑶。 听筒中传来关机的提示,让秦松眉关深锁,欧阳珊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第236章 请君入瓮 秦松又尝试了几次,但手机一直保持着关机状态,让秦松的心中满溢着不安。 当即,秦松打回给许剑锋,告诉他欧阳珊手机打不通的消息。 “老许,你问问慕清瑶,欧阳珊住在哪里?”说着,秦松披上外套,便准备出门:“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许剑锋立刻向慕清瑶进行询问,并把地址转告给了秦松。 秦松挂断了电话,立刻赶到欧阳珊所住的小区。 找到了门牌号,他用力敲了敲门,但门内保持着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松心头一紧,刚想联系警方,让他们想办法开门,结果手机却率先响了起来,打过来的又是许剑锋。 “老秦,你到地方没有,有没有找到欧阳珊?”许剑锋问道。 秦松咬了咬牙,答道:“没有,我敲了好几次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担心她……” 秦松的话卡在了嗓子里,他最担心的是,门一打开,里面是欧阳珊的尸体。 “老秦,你冷静一点,依我看就算欧阳珊暴露了,他们也不会急着对她下手。”许剑锋生怕秦松一激动,把事情给闹大了,那欧阳珊恐怕真要有危险了。 “老许,你这是啥意思?” 听到秦松语气稍有缓和,许剑锋也悄悄松了口气:“你仔细想一想,欧阳珊可是银行行长,她要是死了,那事情可就闹大了,这对他们而言可不是啥好事。” “老许,你的意思是,他们很可能只是把人关起来了?”秦松说道。 许剑锋回道:“如果我是幕后黑手的话,一定会这样做。一来可以探探风声,如果失踪的事情闹大了,到时候就让警方把欧阳珊给救出来,让中介公司当替罪羊,事情就会平息下来,二来真到了紧急时候,也能把她当成人质,总比直接杀掉要好。” 秦松仍不放心,毕竟一切都是许剑锋的推测而已。 “老许,那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就把欧阳珊放着不管,期待着对方能把她给放了?”秦松急切地问道。 许剑锋反问道:“老秦,你听说过李金虎这个人吗?” “李金虎?他是信义中介的老板,你咋忽然问我这个?”秦松一脸疑惑,他特地调查过信义中介,才知道了李金虎这个名字,但许剑锋为何会知道? “其实我今天见到李金虎了,还和他打一架。”许剑锋把救殷三的事情简单讲述一番,向他阐明自己的想法:“老秦,这是个天赐的好机会,我想到李金虎身边卧底,说不定能趁机查到欧阳珊的下落,想办法把她营救出来。” 秦松深锁着眉头,他的确很想欧阳珊,但他却不希望许剑锋冒险。 和欧阳珊不同,许剑锋如果暴露,风险要远超欧阳珊。 毕竟,柳渠镇的卖淫窝点就是他一手捣毁的,对幕后黑手而言,他绝对是最大的眼中钉,如果有机会除掉他,哪怕冒点风险,也很可能会动手。 “我坚决不同意!”秦松咬了咬牙,立刻表示反对:“老许,你这个毛病必须改一改了,自从薛书记调到省里后,你可是对抗万栋梁那伙人的主心骨,要是你出点意外,那红土县乃至整个龙桥市,还不是任由他呼风唤雨?” 许剑锋一怔,类似的话他也从武铁山口中听到过,但他却想不到,有一天秦松会这样说。 “老秦,这话别人来说我一点也不意外,咱们两个一起冒的险还少吗?”许剑锋板起脸,沉声说道:“你说说看,如果咱们两个互换一下角色,遇到这种事情你会怎样做?” 秦松紧紧咬着嘴唇,他很想说自己不会去冒险,但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和许剑锋本就是一类人,如果为了自身安全就放弃机会,那就不是他们了。 “老许,我明白了,我不会再劝你了。”秦松叹了口气,算是同意了让许剑锋去进行卧底。 次日,许剑锋找来了武铁山,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给他。 这次不同以往的微服私访,他既然要当李金虎的保镖,自然要一直跟着他,可能暂时没法回红土县了。 在离开之前,他必须把工作安排好,而且必须找好借口,毕竟县委里很可能也有对方的人,他要是无故离开,说不定会让对方警惕。 “老武,你记住了,有人问你的话,就说我母亲身体不好住院了,我暂时回去照顾她了。” 为了防止露馅,许剑锋还特地打给了母亲董娟,求她帮忙到医院住上几天。 这事也不是许剑锋第一次干了,他在柳花镇当书记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一次,董娟也算是轻车熟路。 安排好一切后,许剑锋这才打给了李金虎。 “李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殷三的保镖。”之前李金虎把他误认成了殷三请的保镖,索性就利用一下。 “当然记得,你回心转意,想来我手底下做事了?”李金虎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答道:“正是如此,没有办法,殷三被警察给抓了,我得找个新东家才行。” “今天下午五点,你到市里的龙兴大酒店来,我在那里等你。”李金虎也不废话,直接说明了时间地点,让许剑锋过去找他。 许剑锋搭公交到了市里,他没有开自己的车,毕竟他的车是县委给配的,只要看一眼牌照就能知道是政府的车辆。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许剑锋来到龙兴酒店,他在大堂里四下张望一番,却并未看到李金虎的身影。 “你是来找李总的吧?”这时,一个服务员忽然上前搭话:“他在楼上302客房中,他说让你直接上去找他。” 许剑锋点了点头,李金虎这是唱哪出戏,为啥要特地把他叫到客房里去。 上了楼,许剑锋来到302客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是谁?”李金虎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李总,是我,殷三的保镖。” 话音刚落,门便打开了,李金虎穿着一身睡衣,右手插在睡衣口袋里,说道:“进来说话吧。” 许剑锋刚走进房间,李金虎关上了客房的大门,一直藏在睡衣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 而在他的手上,赫然是一把手枪,枪口正对着许剑锋的额头! 第237章 保镖的职责 许剑锋刚刚走进客房,李金虎便拿出手枪,指向他的额头。 “李总,看样子是我上次出手太重,让你记恨了。”许剑锋面色平静,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紧张。 “别给我扯淡!说吧,是谁派你来的,否则我就一枪打爆你的头!”李金虎一脸凶相,手指已经搭上了扳机。 “没有人派我来,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尽管开枪好了。” 许剑锋算准了,李金虎一定不会开枪,他并没有识破自己的身份,否则也不会问是谁派他来的。 李金虎保持着射击动作半分钟,忽然把枪放下,随即大笑起来:“兄弟,你别紧张,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闻言,许剑锋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深知李金虎这一出可并非在开玩笑。 他是在试探,如果他没有顶住压力,把一切都说出来,那可就不是一句玩笑就能过去的了,好在他是撑下来了。 “李总,你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许剑锋知道,有必要适当地表达不满,否则很可能会被怀疑:“如果你不想雇我的话,那我就再重新去找个雇主就是了,大可不必如此。” 闻言,李金虎连连摇头,他看中了许剑锋的身手,绝不会轻易放他离开的。 “兄弟,还没问你的名字呢。”李金虎说道。 许剑锋自然不会把真名告诉他,随口便编了个名字:“我叫许振邦,以前在部队当过兵,退伍后找不到正经工作,就专门给人当保镖混口饭吃。” “那以后就叫你小许好了,你尽管放心,只要你好好跟着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李金虎走上前,熟络地拍了拍许剑锋的肩膀,就要拉他下楼:“我现在就让人摆一桌,权当是向你赔罪了,还请务必留下来。” 许剑锋点了点头,李金虎给了台阶,他自然顺势就下来了。 跟着李金虎出了房间,下楼到了酒店大堂。 李金虎随便招了招手,便有酒店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恭敬地询问道:“李总,您有什么吩咐?” 许剑锋一怔,这酒店员工对李金虎的态度未免过于恭敬了吧? 看到许剑锋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诧,李金虎笑了笑,解释道:“这家龙兴酒店也是我的,生意虽然算不上有多火爆,但每个月都能盈利不少。” 许剑锋脸上挂着笑意,心中却暗暗捏了一把汗,李金虎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敏锐,他表情稍有不对,竟然就被他察觉到了,之后可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能被他看出破绽来。 李金虎带着许剑锋在大堂里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他从兜里取出两根雪茄,顺手丢了一根给许剑锋。 “你放心抽,这是我的地盘,没人敢说三道四。” 许剑锋摆了摆手,他担心的倒不是在公共场所吸烟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不会抽烟。 “李总,我不会抽烟,如果喝酒的话我可以陪你,但烟我是真的不行。” 很快,饭菜上齐了,许剑锋看着一桌子昂贵丰盛的美味,心中暗暗惊讶,没想到李金虎还真挺看重他的,他摆的这桌酒席真是挑不出半点毛病。 两人边吃边聊,李金虎简单地询问了许剑锋的一些情况,而许剑锋真假掺杂着回答,倒也并未被看出破绽。 许剑锋最担心的就是他想要看身份证之类的证件,如果真那样,他也只能以丢失为借口尽量糊弄了。 但所幸李金虎并没有提出要看,毕竟很多给人当保镖的都有血案在身,只要遇到事情时候敢上,其他的也没有必要深究。 这时,从酒店外进来了两对男女,他们坐到了许剑锋邻座。 “喂,你能不能把烟掐了?”刚刚坐下,其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便深锁着眉头,向李金虎抱怨道:“这里是公共场所,想抽烟你到外面去抽!” 闻言,许剑锋心头一紧,这小姑娘胆子倒是真够大的,李金虎一看便不是善茬,其他顾客没一个敢过来找他抱怨的。 “你在跟我说话?”李金虎吸了一口雪茄,挑衅地向女孩的方向吐了个烟圈:“我想在哪抽就在哪抽,你要是不爽的话,就滚到其他地方吃饭去。” 许剑锋暗暗叹息,哪怕对方只是个小姑娘,但李金虎仍旧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现在只能祈祷她的同伴能冷静一点,千万别起了冲突。 然而,怕啥来啥,见女孩受了欺负,同行的两个男人猛地起身。 “你怎么说话的,马上给她道歉!”其中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涨红了脸,看起来十分激动,看样子应该是女孩的男朋友。 面对男人的怒吼,李金虎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反而看向了许剑锋:“小许,我没有和舔狗男人说话的兴趣,你帮我让他们闭嘴。” 许剑锋心中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他现在必须取得李金虎的信任,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接触到更多秘密,也只能委屈一下这两个男人了。 当即,许剑锋站起身,挡在了李金虎面前。 眼镜男看到许剑锋人高马大,说话声音顿时小了一半,如果只有他自己的话,肯定乖乖闭嘴滚蛋了。 但女朋友就在旁边,要是被吓住了,那脸还不都丢光了? 眼镜男咬了咬牙,说道:“明明是你们不对在先,你还想动手不成?” 许剑锋满心无奈,李金虎在旁边盯着,他不动手不行,只能动手时尽量轻一点,让他们知道厉害就够了,千万别伤到人。 许剑锋伸出手,用力抓住眼镜男的肩膀,手腕微微发力。 “疼,快放手!”眼镜男吃痛,两只手一起用上,想要把肩膀上的手挪开,但任凭他如何用力,许剑锋的那只手却如铁钳般,一动不动。 “你快放手,不放我们就报警了!”女孩看到男朋友吃亏,用报警来威胁许剑锋放手。 闻言,许剑锋转头看向了李金虎,询问他的意思。 “真扫兴,我先回房间去了,你给他们几个一点教训,就到房间里找我,想报警的话就随便他们好了!”李金虎说道。 第238章 深夜行动 许剑锋松了口气,只要李金虎肯离开,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看着李金虎上了电梯,许剑锋抓着眼镜男的衣服,把他拉出了酒店。 “你们几个,到其他地方吃饭吧,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女孩以为许剑锋害怕他们报警,有恃无恐地呛道:“你说不让我们来就不来,你算老几?”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皱,这女孩还真没吃过亏,如果李金虎的保镖不是他,说不定这会她男朋友已经被打得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毕竟,从李金虎的态度来看,他可是一点也不怕警察。 这让许剑锋更加笃定,龙桥市公安局中也有他们的人,没有让秦松报警果然是对的。 “我只是为了你们好,给你们提个醒罢了,要不要再来我管不着。”许剑锋不想和几人废话,冷冷说道:“刚刚你们惹那人就是酒店的老板,你们还想再来的话,请自便好了。” 说罢,许剑锋丢下四人,转身回到酒店。 想起李金虎的吩咐,许剑锋上了楼,来到302号客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李金虎打开门,把许剑锋让进了屋。 “小许,刚刚那几个人你是怎么处理的?” “都是按你吩咐的,随便教训了一下,就让他们离开了。”许剑锋随口敷衍,他刚刚故意把几人带出酒店,就是害怕被李金虎的手下看到。 李金虎微微颔首,从桌上拿起纸笔,随手写下了一个地址,交到了许剑锋手中:“你到这里去,就说是我的人,他们自然会给你安排住处。” 许剑锋虽然满心疑惑,不过并未询问,他还没有摸清李金虎的性子,万一问得多把他给惹急了就不好了。 许剑锋拿着纸条出了酒店,发现李金虎让他去的地方在市郊,那里地处偏僻,周遭都是工厂和仓库,很少会有人到那里去。 看样子,那里应该就是李金虎的一处据点了,说不定欧阳珊就被他们关在那里。 事不宜迟,许剑锋立刻动身赶往市郊,找到了纸条上的地点。 从外观上来看,这里是生产包装食品的小型工厂,但许剑锋心中清楚,这里肯定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喂,你是干什么的?”在门口站了不到一分钟,便有人出来盘问。 这让许剑锋更加坚信,这里一定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如果真是一家小工厂,门卫不会如此警惕。 “是李总叫我过来的,他说让我今后住在这里。” 闻言,门卫打量了许剑锋一眼:“你先等着, 我去确认一下。” 许剑锋也不着急,就站在原地等着,大约十分钟后,门卫才重新走了出来。 “原来你就是李总新招的保镖,看起来是够壮实的。”门卫拍了拍许剑锋的后背,带着他走进了工厂。 “你就住这里吧,虽然是厂房改的,但里面一应设施都很齐全,算是咱们这里最好的一间房了。”门卫带着许剑锋来到一间厂房前,在他进房间前又特意叮嘱道:“你是李总的保镖,我们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但没事不要在厂子里乱晃,要是看见啥不该看的,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许剑锋点了点头,门卫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这间工厂里肯定隐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 进入厂房,许剑锋简单环顾了一下房间,没想到还挺不错的。 虽然从外面看只是一间简陋的砖瓦房,但内部却装修得十分不错,而且不但有厨房卫浴,甚至还有空调,简直快赶上红土宾馆的客房了。 许剑锋没有急着到处去转,现在天才刚刚暗下来,要等到入夜后再行动。 许剑锋拿出手机,想着要不要打给秦松,把自己的位置告诉给他。 这样万一有个意外,还能指望他带人来救,但仔细考虑过后最终还是放弃了。 但是他细看却发现,手机竟然没有信号,这里又不是深山老林,进来前他还看到不远处就有基站,看样子是李金虎搞的鬼了。 工厂里肯定有信号屏蔽设备,只要在工厂里面,就没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许剑锋表情略显凝重,这无疑又给他这次卧底行动增添了不少风险,如果他在工厂内进行调查时被发现了,根本无法期待援军及时赶到,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了。 紧紧攥了攥拳,许剑锋并未因此退缩,这里的防备越是森严,就越说明调查的必要性。 许剑锋脱下外套,躺在床上稍作休息,凌晨才是最佳的调查时间,他必须养足精神。 黑暗中,许剑锋默默数着秒,虽说要养足精神,但他始终没能睡着。 毕竟,这里说起来也算是敌人的老巢了,哪怕许剑锋胆气再高,也不可能若无其事地睡过去。 许剑锋拿起手机,此时已经是深夜两点钟,他猛地起身,这是最适合进行调查的时间了。 许剑锋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边,向外张望了一番,见四周无人,这才开门出去。 厂区内一片寂静,只是偶尔会响起一声虫鸣,这对许剑锋而言可不是好事。 他担心被人发现,不敢挑有灯光的地方走,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万一不慎发出声响,没有其他噪音的干扰,很容易就会被人发觉。 许剑锋一边走,还必须一边记路,这是他第一次到这里来,又没有地图指引,万一找不到回房间的路可就糟糕了。 好在,厂区内虽然装有监控,但数量却不多,而且大多都装在显眼的位置上,倒不用担心会被监控拍到。 “大晚上连鬼影都没有一个,有啥好巡逻的。”这时,不远处忽然响起的声音让许剑锋心头一惊。 果然还是有人巡逻的,他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贴向墙边。 这里没有灯光,只要他们不拿手电来照,应该不会被发现。 看着两个人从身边走过,许剑锋稍稍松了口气,他能调查的时间不多,不想浪费时间等两人走远,便想要继续向前走。 “叮当。” 许剑锋心头一紧,他感觉到脚尖踢到了什么,在寂静的深夜,这不大的声音却格外刺耳。 “谁在那里!”巡逻的两人猛然转身,手电齐齐地照了过来! 第239章 欧阳珊的下落 许剑锋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在巡逻的两人手电照过来之前,一闪身躲到了墙后。 现在只能希望两人不会过来查看了,不然他只能动手了,而一旦动手,他这次的卧底行动就必须要中断了。 “别大惊小怪的,可能是野猫吧!”其中一人明显没啥干劲,用手电照过之后没有发现什么,便草草下了结论。 “也是,这深更半夜的,谁会跑到这破烂工厂来。”另外一人也没有深究,两人又继续开始巡逻。 许剑锋松了口气,之后要更加小心了,这一次运气好碰上两个工作敷衍的,下一次可就不会这样好运了。 在两人走远后,许剑锋趁着夜色,继续向工厂深处走去。 路边的一座厂房引起了他的注意,四周一片黑暗,却唯独厂房里面亮着灯。 许剑锋小心翼翼地走到厂房边上,这间厂房的窗户开得很高,若不借助梯子,很难通过窗户查看里面的状况。 许剑锋四下张望了一番,虽然没有找到梯子,但旁边正好有一棵树,树离厂房有一段距离,虽然没法当成梯子来用,但爬上去看看屋内的情况却是绰绰有余了。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树,透过窗户看到厂房内的情景,让他不禁眼前一亮。 里面只有一个女人,此时正对着镜子,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不是别人,正是欧阳珊。 他的猜测果然没错,欧阳珊还真被李金虎给抓住关起来了。 看她的样子,似乎除了被限制自由外,并未遭受虐待,让许剑锋稍稍松了口气。 许剑锋连忙从树上下来,他走到门边,轻轻拉了拉门把手,却发现门上了锁。 “谁在外面?”欧阳珊听到响动,出声问道。 “珊珊,是我,许剑锋。”许剑锋压低了声音,隔着门同欧阳珊对话:“你先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许大哥,你是来救我的?这门是他们用钥匙锁上的,从里面打不开。”欧阳珊满心感动,虽然李金虎没把她怎样,但被关在这没有手机电脑的房间里,简直快要无聊死了。 许剑锋微微蹙眉,他倒不是没有办法暴力破门,但那样势必会闹出很大的动静来。 “珊珊,你先冷静一下,你跟我说说,有没有查出来了什么?”许剑锋问道。 确定了欧阳珊的位置,只要他明天离开厂子,随时都能通知秦松带警察过来救人,倒也不急于一时。 “许大哥,我偷偷查过他们的账,发现时不时就会有一笔来源不明的巨额收入。”欧阳珊说道。 许剑锋有些失望,光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想要抓李金虎倒是不难,光是他把欧阳珊关起来这件事,就足够让他坐牢了,但他不过就是个工具罢了,把他背后的那些人揪出来,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还有没有其他的?”许剑锋追问道。 欧阳珊摇了摇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在查账的时候被发现了,然后就被抓了起来,送到这里来了。” 许剑锋轻叹一声,对欧阳珊这个从未受过相关训练的普通人来说,能做成这样已经是很好了,也不能期待她真找出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珊珊,时间不多了,我没法和你详细说。”许剑锋看了一眼时间,再有半个小时天就要亮了,他必须在那之前回到房间里。 他加快了语速,叮嘱欧阳珊:“珊珊,我现在没办法救你出去,你再忍耐几天,我保证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欧阳珊轻轻点头,她原本还有些惊慌,但见了许剑锋后,心中便轻松了不少。 说完,许剑锋便原路返回,一路上并未遇见其他巡逻人员,平安地回到了房间中。 确定了欧阳珊的位置,这一夜的调查也算是没有白费,接下来就要看他能从李金虎身上调查出多少秘密来了。 许剑锋只休息了两个小时,刚刚早上六点,房间的门便被敲响了。 外面传来李金虎的一个小弟的声音:“李总叫你到酒店找他,动作快一点,必须在七点之前到。” 许剑锋打了个哈欠,用力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晚为了调查,他只睡了一会,虽然还很疲惫,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起来了。 许剑锋简单洗漱过后,走出房间,发现已经有一辆车停在门前了。 “上车,我送你过去。”司机摇下车窗,冲许剑锋招了招手,催促道。 许剑锋微微蹙眉,他本想在路上和秦松偷偷联系,把欧阳珊的情况告诉给他,但现在显然是行不通了。 许剑锋上了车,在路上,他尝试过套司机的话,但对方却十分沉闷,无论他问什么,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李总在房间里等你,快去吧。”把许剑锋送到地方后,司机没有多待,立刻开车离开。 许剑锋见状,四下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他立刻拿出手机打给秦松。 “老许,情况怎么样了?”电话刚一接通,秦松便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老秦,我见到欧阳珊了,她并没有事。”时间紧迫,许剑锋没法和秦松细说,只能言简意赅地道:“她被关在城郊的一座工厂内,稍后我把地址发给你,不过你别急着救人,你叫武铁山派几个人到工厂外盯着,以免他们把人转移走。” 秦松还想细问,但许剑锋却直接把电话挂断。 把电话调成静音放回兜里,许剑锋立刻走进酒店,直奔李金虎所在的302客房。 “李总,你叫我?”许剑锋问道。 李金虎点了点头,这一次没有招呼许剑锋进屋,而是和他一起下了楼,走到了酒店外。 “今天我要去见个重要的客户,你陪我一起去。” 许剑锋一怔,能被李金虎称为是重要客户,难道是某个和他有往来的官员? 许剑锋有些担心,龙桥市中认识他的政府官员可不算少,万一去见的人认识他,那可就糟糕了。 但李金虎开口了,他也没办法推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小许,住得还习惯吗?”刚刚上车,李金虎便打开了话匣子:“看你的样子像是没有休息好,要不以后我在酒店里给你安排间客房?” 第240章 一触即发 “李总,不必了,我只要习惯两天就没有问题了。”许剑锋连忙拒绝,虽然在酒店内能同秦松保持联系,但在工厂中只找到了欧阳珊的下落,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调查,或许里面会有李金虎和幕后黑手有关联的证据。 “是吗?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求了。”言罢,李金虎便不再说话,闭上双眼靠着椅背打盹。 许剑锋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发呆,有李金虎在,他可不敢随便去套司机的话。 与此同时,秦松在接到许剑锋的电话后,立刻联系了武铁山,直接说道:“老武,我刚刚接到许书记的电话,他已经找到欧阳珊所在的位置了。” 闻言,武铁山稍稍松了口气,只要许剑锋安然无恙就好。 “秦区长,你就不能劝劝许书记,既然已经找到欧阳珊的位置,就让他回来吧!” 对武铁山而言,整治贪官赃官固然重要,但还远比不上许剑锋能平安无事。 毕竟,就算把那些赃官绳之以法,新换来的也未必会干净,但如果许剑锋新出现闪失,那可一定没人能顶替他的位置。 “在他去之前我就已经劝过了,但他也得听才行啊。”秦松无奈地叹息一声,许剑锋要是肯听劝的话,也不会接手红土县这个烂摊子了。 原本以为红土县只是黄赌泛滥,县内的官员问题严重,但现在看来问题远不止这些。 有问题的不光是红土县的官员,连龙桥市市委也不干净,之前薛定邦在这里当书记的时候他们还会收敛一点,自从他调去省里,各种各样的问题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秦区长,你说咱们许书记也管得太宽了吧?”武铁山紧锁着眉头,他对许剑锋的行为感到不解:“他身为县委书记,把红土县管好不就行了,咋非要追查到底,要是查到省市级的高官头上,这事该怎么收场啊?” 武铁山心中不免担忧起来,他自己就是前车之鉴,因为查到了不该查的事情上,就被调离了一线,在县公安局当了个政委,要不是遇见了许剑锋,自己也不会重新振作起来。 他很担心,许剑锋会走他的老路,那样好不容易才有些起色的红土县,又会重新变得暗无天日。 “老武,你觉得许书记这人怎么样?”秦松沉默片刻,忽然问道。 “许书记刚正不阿,全心全意为了百姓做事,是个好官。”武铁山答道。 秦松点了点头,再次说道:“正是如此,如果许书记做事畏首畏尾,害怕丢官罢职就把事情放到一边不管,那你还会跟随他吗?” 武铁山怔住了,秦松说得没错,如果许剑锋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会向他敞开心扉。 “秦区长,我明白了,许书记有什么吩咐,我一定会尽力配合。”武铁山坚定地说道。 秦松满意地点了点头,许剑锋果然没有看错人,武铁山绝对值得信任。 “你挑几个信得过的人去一趟龙桥市,盯着城郊的工厂,如果他们想把欧阳珊转移走,不用去阻止,但要掌握好位置。” 放下电话,秦松立刻赶往市公安局。 他有预感,很快就要正式开展营救和抓捕行动了,他得提前和局长梁力雄通好气,以免到时候出岔子。 秦松到了市公安局,在办公室中和梁力雄见了面。 “老秦,真是好久不见了。”刚一见面,梁力雄便热情地向秦松打起了招呼:“上次见面还是在柳花镇吧,没想到才几年不到,你就从普普通通的副镇长,一跃升成了区长,还真是前途无量。” 秦松摆了摆手,他找梁力雄可不是为了来叙旧的,急忙说道:“梁局,客套话咱们就不说了,我这次找你是要请你帮忙。” 闻言,梁力雄二话不说,当即点头:“老秦,就从咱们这关系,有啥事你尽管开口,只要能办的我肯定不会拒绝。” “最近会有一场十分重要的行动,我希望你能让局里的精锐随时待命,最好让特警队也做好准备。” 梁力雄一怔,面露迟疑之色:“老秦,这恐怕不妥吧,你让我们做准备可以,但你也得把事情说清楚吧,我们总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随意出动吧?” 秦松咬了咬牙,他也想和梁力雄说清楚,但现在他们根本拿不出证据来,而且把事情原委和梁力雄讲了,就要承担泄露的风险。 虽然是老相识,又进行过多次合作,但对于梁力雄,秦松还是没法像信任许剑锋一样信任他。 梁力雄这个公安局长倒是不会有问题,但他这人有个毛病,啥事都必须按照规矩来,把事情告诉给他,他肯定要去向省厅汇报,那消息想不泄露都难。 “梁局,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你绝对不能说出去,向上面汇报请示也不行。”秦松说道。 闻言,梁力雄迟疑了,秦松会特地过来打招呼,那肯定是一次大规模行动,而且很可能涉及有身份的公司老总甚至是市委官员。 抓对了倒是没事,万一抓错了人,那影响可就恶劣了,要是省厅怪罪下来,他可承担不起。 “老秦,这可不是我信不过你,但咱们这些当干部,必须得按规定行事。”梁力雄摇了摇头,含蓄地推辞起来:“这么大规模的行动,除非遇见突发的特大事件,否则还是要向省厅请示一下,不然出了岔子,那你我可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如果许剑锋有生命危险,你也要向上级请示之后再行动?”见无法说服梁力雄,秦松抬出了许剑锋,以两人的交情,或许他愿意妥协。 “老秦,这是怎么一回事?”梁力雄精神一振,他和许剑锋不但是挚友故交,而且能让他佩服的人不多,而许剑锋绝对算是其中之一。 “详细的我不能说,但他为了调查某件案子,孤身一人去当卧底了,稍有差错,就有性命之危。”秦松正色说道。 梁力雄捏着拳头,用力咬了咬牙:“老秦,这次我就冒险帮你一次,这一周里我会以演习的名义,让所有一线干警和特警队保持待命状态,只要你一个电话,随时可以展开行动!” 第241章 新的发现 深思过后,梁力雄决定帮秦松和许剑锋一次。 秦松道了声谢,便离开了市公安局,只要梁力雄愿意帮忙,那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与此同时,许剑锋跟着李金虎来到了市内的别墅区。 同周边其他市相比,龙桥市的经济水平居于前列,尤其是别墅区,价格贵得离谱,能负担得起的都是大公司的老板。 像许剑锋这样的正处级干部虽然收入比普通人高出不少,但他想全价在这里全价买下一套别墅,都要不吃不喝攒半辈子。 “李总,咱们到地方了。”司机把车停好,叫了闭目养神的李金虎一声。 闻言,李金虎张开双眼,说道:“小许,咱们下车。” 跟着李金虎下了车,早有人在别墅前等着他们了。 “李总,跟我来吧,孙主席早就等着你呢。” 许剑锋一怔,看样子李金虎来见的果然是个干部,但却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主席。 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龙桥市有哪个部门的主席姓孙,能想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市政协主席孙铎。 如果李金虎要见的人真是孙铎,对许剑锋而言是个好消息,龙桥市的核心领导干部中,唯独政协主席孙铎没有同他见过面。 毕竟,政协的工作以参政议政为主,和他这个县委书记没什么交集,双方只是互相听说过,却从未见过面。 “李总,这位是?”负责接待的人员盯着许剑锋,看他是生面孔,谨慎地问道。 “我新招的保镖,不必担心,是自己人。”李金虎已经开始慢慢信任起了许剑锋,毕竟两人是在街上偶遇,不可能是提前安排好的,再加上他也进行过考验,因此在他看来许剑锋还是可信的。 “那李总跟我去见孙主席,就让这位兄弟在客厅稍微休息一下吧!”说完,他便带着李金虎进了别墅。 两人进屋后,才有人过来招呼许剑锋,把他带到了客厅中。 许剑锋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房间内富丽堂皇的装修,如果这座别墅真是孙铎的,那他这个市政协主席恐怕问题不小。 “我先去干活了,你要是需要什么,就到院子里叫我。”负责接待许剑锋的保姆叮嘱了一句,便出了客厅,到院子里打理起了花草。 许剑锋望向四周,见没人盯着他,不由得心中一动。 这栋别墅肯定不是孙铎平时的住所,他要是平时敢如此招摇,纪委早就查他了! 正因如此,这里或许还真可能藏着决定性的证据,毕竟没有哪个贪官污吏会把证据藏在明面上的家里,那样纪委上门一查,连人带证据一个也跑不了。 许剑锋起身,首先要怀疑的就是卧室,从别墅的结构来看,他的卧室应该在二楼。 许剑锋轻手轻脚地上了楼,由于别墅的占地面积很大,二楼的房间有不少,他一时半会也搞不清孙铎究竟住哪一间。 既然分不清,只能一间间找了,只能祈祷在被人发现之前,能够找到关键性的证据。 好在,这里算是孙铎的秘密住宅,他似乎还没有把老婆孩子叫过来住,很多房间都只是空有装修,并没有摆放家具。 终于,在许剑锋推开一扇门时,立刻确定了孙铎就住在这一间。 一连找了好几个房间,唯独这一间家具齐全,角落里还放着一个保险柜,孙铎肯定住在这里。 房间中最为可疑的自然是保险柜了,虽然锁孔里插着钥匙,但若不知道密码,还是没有办法打开。 六位数的密码锁,如果这都能被他试出来,那他干脆去买彩票好了。 没有办法,许剑锋随便试了试类似六个零这样常用的组合后,没能把锁打开,他也只能暂时放弃。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开锁上,还不如找找其他地方,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许剑锋率先检查了柜子,里面只有寥寥数件衣服,虽然把没见衣服的口袋都掏了个遍,但全都空空如也。 接着,他又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进行检查。 然而,里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玩意,根本派不上用场。 许剑锋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到保险柜上,如果别墅里真有他想要的证据,那肯定就在保险柜中。 要不等回去之后,带着警察一起过来? 许剑锋咬了咬嘴唇,这或许并不是个好主意。 什么证据都没有,他能不能说服警方来进行检查都是个问题,就算梁力雄给他这个面子,但他也无法保证,保险柜里究竟有没有证据。 万一警方过来把保险柜打开,发现里面是空的,那所有事情就都完了。 届时不仅仅许剑锋在追查买官卖官一事会暴露,让对方有机会销毁证据或找好替罪羊,而且万栋梁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一定会小题大做,逼他辞掉市委常委和县委书记的职务。 许剑锋决定暂时收手,他刚要走出房间,书桌上的一个日记本引起了他的注意。 许剑锋随手翻开,发现里面并未记载官场上的东西,更像是一本记录孩子成长的笔记。 许剑锋回想起来,孙铎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他的女儿却只有四岁。 孙铎和原配夫人一直没有孩子,一直到离婚再娶,才终于生出了个女儿,看样子他对这个女儿倒是宝贝得很。 许剑锋这随手一翻,正好翻到孙铎记载着给女儿庆祝四岁生日的那一页,而且在日记最开头,明确写下了日期。 许剑锋心中一动,孙铎既然这样宝贝女儿,那保险柜的秘密会不会是她女儿的生日? 反正试一试也没坏处,许剑锋立刻走到保险柜前,拨弄起密码锁来。 密码是六位,如果密码真是他女儿的生日,那前两位应该就是出生年份的后两位数字了。 把最后一位数字拨弄好后,许剑锋屏住呼吸。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对的话,他就只能暂时放弃了! 咔嚓! 随着一声轻响,保险柜的大门竟然真的应声而开! 和许剑锋想象中的不同,里面并没有堆满了秘密文件,而只有一个看起来是十分精致的笔记本。 第242章 秘密账本 许剑锋刚想打开看看,门外却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许剑锋心头一紧,也来不及查看,连忙把保险柜关上,同时躲到了床底下。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被发现,他还能借口说是上洗手间迷路了,但如果在孙铎的卧室被发现,可就没有丁点狡辩的余地了。 他刚刚藏好,房间的门开了,许剑锋躲在床下无法看清来人的脸,但从鞋边能够看出,肯定不是孙铎,而是一个女人,应该就是负责接待他的保姆了。 她肯定是发现自己不在客厅,这才到处寻找,看样子这次的调查必须结束了。 那保姆关门离开后,许剑锋从床底下出来,把保险柜中取来的日记本小心翼翼地藏在怀里,在保姆的脚步声走远之后,这才开门出了卧室。 许剑锋下了楼,闪身进了卫生间,洗了洗手,他又顺手拿起一旁盛满水的水盆,往马桶上一泼,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正好保姆也从二楼下来,看到许剑锋从卫生间走出来,眉宇间写满了怀疑:“你刚刚去哪里了?” “当然是去洗手间了。”说着,许剑锋扬起沾满水珠的手,说道:“能麻烦你给我找个毛巾擦一擦吗?要是把地毯弄湿可就不好了。” 保姆紧锁着眉头,从兜里取出一块手帕递给了许剑锋,却并未因此停止逼问:“我刚刚在卫生间门前喊过你,那时可没有人回话。” 许剑锋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听到了,只是因为出了点状况,没敢答应。” 保姆一脸疑惑,问道:“上个厕所能出啥状况,你把马桶拉堵了?” 许剑锋摇了摇头,答道:“那倒是没有,只不过我才刚跟李总,之前一直在农村住,没用过马桶……” 保姆一怔,随即面色一沉,声音也跟着冷了许多:“你该不会蹲在马桶上,然后弄得到处都是吧?” 看着保姆脸上嫌弃加上厌恶的表情,许剑锋心中反而松了口气,看样子她是相信了。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清理过了,不信你去看!”许剑锋忙说道。 保姆瞪了他一眼,走进卫生间里,看到马桶周围的地面上都是水,脸上厌恶的表情更加明显:“你回客厅去吧,我先把卫生间收拾好。” 许剑锋点了点头,用手帕把手擦干后,想要还给女佣,却再度引来了白眼:“送给你了!” 许剑锋也没放在心上,只要成功蒙混过关,个人形象差就差点,反正保险柜中的笔记本已经到手了,这次能不能把龙桥市这帮贪官污吏一网打尽,就看里面记载的内容了。 许剑锋回到客厅,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李金虎也被人带着来到了客厅,对许剑锋说道:“小许,事情办完了,咱们回去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和李金虎离开了别墅,之后又陪着他花天酒地玩耍了一圈后,把他送回了酒店,这才总算有机会能看看笔记本的内容了。 许剑锋简单地翻阅了一遍,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这是一本账本,但不是简单的账本,而是明确记载了孙铎卖官的每一笔收入,以及给其他官员的分成。 从龙桥市的干部,到下辖的各个区县,不单单一个红土县,几乎所有区县都有干部牵涉其中。 金额之大,简直是让人触目惊心。 只要有这个账本还有孙铎那间以他的收入肯定买不起的别墅在,这下子便可以收网了! 许剑锋刚想打电话通知秦松,却忽然发现账本上依旧有些地方的记载却并不明确。 孙铎每卖一个官,都会详细记下是经由谁介绍的,并写明了给予对方多少分红。 而后面写着上交,却只写了金额,并未写清楚名字职务。 许剑锋微微蹙眉,看样子孙铎也并非根源,在他的背后还隐藏着另外一只大手,孙铎顶多算是那个人的得力干将。 沉思半晌,许剑锋决定更改策略,现在还不到收网的时候,必须把真正的幕后黑手揪出来才行,他还得继续潜伏。 整理好思路后,许剑锋打给秦松,约他出来见面,账本还是放在他那里比较保险。 接到许剑锋的电话,秦松立刻动手,和许剑锋在一家饭店的包房中碰了面。 “老秦,你把这个收好,里面是市政协主席孙铎的账本。” 秦松打开一看,顿时明白了重要性,立刻点头答应下来:“老许,咱们是时候收网了吧?”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再等等,孙铎那家伙在账本里只写下了官比他小的那些人的名字,而他上面的人却一个字也没提,我想继续调查一下。” 秦松眉关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老许,孙铎要是发现账本不见了,说不定会怀疑到你的头上,那时候你可就危险了。” 许剑锋轻轻摆手,示意秦松放心:“这账本我是在上锁的保险柜中拿到的,他一时半会不会发现丢了的,我估计只有等他下一次卖官要记账的时候,才能发现。” 秦松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如果真是这样,那暂时倒是不用担心,毕竟龙桥市要是准备进行人员调动,他们多少也会听到点风声。 “老许,万事小心,如果感觉到有危险,就立刻联系我,我已经和梁局长打好招呼了,只要一个电话,他马上就能出动。”秦松说道。 许剑锋站起身,用力拍了拍秦松的肩膀,说道:“老秦,那就拜托你了,和你交朋友可真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和秦松分开之后,许剑锋立刻动身赶回县郊的工厂。 他刚到门口,便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昨天门口还只有一个门卫看着大门,现在却一下子多了三个! “兄弟,厂子里出啥事了吗?”许剑锋想要探探风声。 “没啥,只是待会李总要来,咱们做做样子。” 许剑锋一怔,李金虎要过来? 他肯定是临时起意,否则刚刚就带着他一起回来了。 嗅到一股不妙的味道,许剑锋想要转身回去,却被门卫出手拦住。 “李总吩咐了,说你回来之后,就让你呆在房间里等他,在他到之前哪也不许去!” 第243章 紧急收网 许剑锋眉关紧锁,种种迹象表明,李金虎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打量着拦路的四人,许剑锋心中生出了强闯出去的想法,事已至此,继续卧底的风险太高,只能闯出去通知秦松,提前收网了。 刚准备动手,许剑锋猛然惊觉,周围可不止眼前这四个门卫。 两旁的厂房中明显还有其他人埋伏着,更让他忌惮的是,不知道他们手上是否有武器,如果有枪的话,就算他身手再好,真打起来也是九死一生。 “回房间等着就行了吧?”许剑锋冷静下来,他的身份也未必真的暴露了,还是先等李金虎过来看看情况再说。 许剑锋回到厂房中,他也没有干等,而是仔细地检查起了房间,寻找一些能用得上的小道具。 毕竟,如果李金虎真对他起疑了,那很可能像对欧阳珊那样,先把他给关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房间的大门被推开了,李金虎在众人的簇拥中走了进来。 “李总,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许剑锋装出无辜的表情,企图蒙骗过去:“为啥有事你刚刚不说,现在又特地跑来找我?” 李金虎瞥了他一眼,没急着回答,而是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同时翘起了腿。 “别装蒜了,你已经露馅了,老实交代吧!”李金虎板着脸,冷声说道。 许剑锋沉得住气,并未因此惊慌:“李总,我咋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让我交代什么啊?” 李金虎用力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提高几分:“是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统统给我交代出来!” 许剑锋摇了摇头,这时候承认等于找死:“没有人派我来,你就算是要怀疑我,也该给我个理由才是,莫名其妙就来逼问一通,这样恐怕很难服众啊。” 李金虎冷哼一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答道:“好,那我就告诉你理由,孙主席的保险柜被人打开过,里面的账本被人偷走了,除了你以外,没人有这个机会!” 许剑锋暗暗叫苦,怎么会一下子就被发现了,难道真是运气不好,孙铎今天碰巧想要看看账本? 忽然,许剑锋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暗了下来,他自以为完美,却忽略了一件事。 在找到账本从孙铎从卧室离开之前,他应该把密码箱上的数字锁归位才是,孙铎一看数字有变动,自然一下便能猜到保险柜被人动过了。 许剑锋心中后悔,这样的意外本来应该可以避免,但因为他的小疏忽,局面彻底陷入了被动。 “就算保险柜真被人动手,也不能说明一定是我干的啊!”虽然知道用处不大,但许剑锋没有放弃,还想要继续挣扎一下:“李总,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来,我二话不说束手就擒。” “证据?你拿我这里当法院呢,我处理自己家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过证据?”李金虎冷笑道。 许剑锋默然,平时一直都是证据说话,让许剑锋已经养成了习惯,他忽略了,在这里李金虎的话比任何证据都管用。 “你不想说也罢,反正我也能猜到,肯定又是那个许剑锋!”李金虎冷哼一声,看样心里早就对许剑锋不满了。 闻言,许剑锋反倒暗暗松了口气,至少李金虎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找个空的厂房,把他给我关进去!”李金虎摆了摆手,显然不准备继续问下去了,吩咐手下把许剑锋关好:“记住这小子有两下子,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能让他给逃了。” 另外一边,秦松从许剑锋手中拿到账本,他把所有账本上提到的官员列出了一个名单,正思考着该把账本放哪里才好,电话便响了起来。 “秦区长,我刚刚收到消息,在许书记回到工厂之后,李金虎也跟着过去了。”打来的人是武铁山,根据许剑锋的授意,他派人暗中在工厂门口盯梢,自然第一时间就能知道李金虎去了工厂。 闻言,秦松微微皱眉,许剑锋和他见面之前,应该刚和李金虎分开才是。 如果他要去工厂,理应让许剑锋陪着才对,两人为何会一前一后? 秦松嗅到一丝不妙,很可能是账本失窃的事情被发现了,许剑锋自然而然会成为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老武,你马上带人到柳渠镇去,把镇长林长生控制起来!”秦松当机立断,立刻决定进行收网,同时展开对许剑锋和欧阳珊的营救行动。 吩咐完武铁山后,他又打给了梁力雄。 “梁局长,时机到了,请你立刻带特警队包围城郊的工厂,记住对方可能会抵抗,而且手上还有人质,记住一定要确保人质的安全!” 梁力雄答应了一声,心中一阵苦笑,他好歹也是市局局长,秦松一个区长反倒指挥起他来了。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份名单,现在就传给你,请你同时派人把名单上的官员控制起来。” 收到名单,梁力雄用力咬了咬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名单上的都是各级政府官员,甚至列于首位的就是市政协的主席孙铎,没有向上级请示就贸然抓人,万一抓错了,他这个局长恐怕也干到头了。 现在就算请示也来不及了,梁力雄也只能硬着头皮下令,他已经上了许剑锋和秦松的贼船,也容不得他中途下船了。 梁力雄立刻根据秦松的指示,安排手下的警员前去抓人,同时自己亲自带队,和特警队一起赶到工厂去。 他刚要动身,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市公安局政委杨志诚满脸怒容地闯了进来:“老梁,上级有任务吗?” 梁力雄摇了摇头,他倒是忘了,公安局除了他这个局长,还有杨志诚这个政委。 虽然他才是一把手,主抓全面工作,但杨志诚的权力也不小,警局的很多大事小情,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他的权力远超一般政务。 至于原因很简单,他和市委书记万栋梁走得很近,而且在省厅里也有人,梁力雄平时也得让他三分。 第244章 一起陪葬 “老杨,这次情况紧急,详细的情况我回头再跟你说。”梁力雄摆了摆手,想要先打发过去再说:“这事你就别插手了,有啥后果我一力承担,不会影响到你的。” 杨志诚用身体挡住门,阻止梁力雄离开:“梁局长,未经请示擅自抓人,而且抓的还都是政府的官员,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梁力雄自然知道,但既然答应了秦松,他也不会反悔。 “老杨,我说过了,后果由我来承担,请你让开。”梁力雄正色说道。 杨志诚冷哼一声,不肯退让半步:“不行,我身为政委,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错误!请你立刻下命令去暂停行动,先向上面请示,得到批准之后再继续。” 梁力雄面色一沉,先不说省厅会不会批准,就算会也要开会讨论,到时候能跑的早就跑了,证据什么的也会被一并销毁。 “你哪那么多废话,我是局长还是你是局长?”梁力雄顿时翻脸,杨志诚阻拦得越坚决,就越说明秦松给他指的方向是正确的。 “我再说一次请你让开,否则就别怪我动粗了。”梁力雄咬牙说道。 杨志诚咬着嘴唇,坚持不肯让开,梁力雄也没了耐性,他用力一推,便把身材单薄的杨志诚推了一个趔趄。 “梁力雄,你竟然敢对自己的同志动手,咱们这事没完,我一定要向省厅告你的状!”杨志诚大声嚷了起来,却被梁力雄给无视了。 在秦松给他的抓捕名单中,除了政委官员外,还有一个县公安局局长,而这个县公安局局长,当初就是杨志诚大力推荐的。 虽然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但梁力雄有预感,这事八成同他也有关系,否则他不会这样不遗余力地阻止他。 许剑锋被带到了一座厂房中关了起来,和关押欧阳珊的那一座厂房类似,房间里虽然一系列生活设施齐全,但门被从外面反锁,窗户也开得很高,没有梯子根本爬不上去。 在房间中来回踱步,许剑锋思考着对策,虽然最妥善的方法是啥都不做,等着秦松带人来救,但那显然并不符合他的性格。 许剑锋把手伸入兜里,从中取出一个大号铁钩来,这是他趁着李金虎到来之前,在原先的房间里找出来的。 毕竟房间都是由厂房改的,里面有这样的东西遗留并不奇怪。 刚刚李金虎派人对他搜身寻找账本的时候,他还担心铁钩被人搜走,但所幸搜身的人只顾着找账本,没把它放在心上。 许剑锋轻轻敲了敲门,并没有得到回应,看样子他们觉得把他关在这里很安全,并没有派人在门外守着。 这是个逃走的机会,虽然等到深夜再行动更保险一点,但他还是决定立刻行动。 李金虎如果去查他的身份,很容易便能知道,他就是许剑锋。 一旦被他知道了,那他的后果会怎样就不好说了,这帮家伙可是个个恨他恨得牙根发痒,狠狠心把他干掉也并非没有可能。 许剑锋一把扯下床单,用铁钩穿过,再打一个结,这样就制成了一个简易的飞爪。 虽然床单看上去质量还不错,但许剑锋仍然担心,能不能支撑得住他的体重。 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尽力一试了,许剑锋瞄准好,把铁钩向上一抛,正好钩住了窗户的边缘。 他轻轻地拉了拉与铁钩相连的床单,还算牢固,有试一试的价值。 许剑锋把床单当成绳索,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他时刻提着气,生怕一不小心,把床单给撕裂了。 眼看着距离窗户越来越近,许剑锋的手心也渐渐渗出汗水,如果铁钩这时候支撑不住弯了,或者床单被撕开了,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不但他会失去唯一的逃生手段,从这个高度摔下去,肯定要受伤。 与此同时,梁力雄带着特警队赶到了工厂,把工厂团团围住。 秦松也跟着到了现场,看到他来了,武铁山安排在门口盯梢的便衣也走了过来。 “秦区长,我看情况有些不对。”便衣伸手指向工厂大门,脸上写满了凝重:“平时工厂大门都是开着的,但刚刚李金虎离开之后,大门便紧闭起来,原本站岗的门卫也不见了,多半是猜到警方会来了。” 秦松面色一沉,连忙追问道:“那许书记和欧阳珊呢,有没有被他们转移走?” 便衣摇了摇头,答道:“那倒是没有,我们一直盯着工厂的各个大门,离开的只有李金虎那一辆轿车,车里除了他和司机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秦松松了口气,只要人还在工厂里面那就好办,他拿出手机,想要试试能不能查出工厂的构造,来判断许剑锋和欧阳珊被关在哪里。 “梁局,这里前身是个化学工厂,虽然可能早就停产了,但里面很可能还留有不少易燃易爆的化学物品。”秦松脸色一变,调查的结果让他心惊肉跳。 闻言,梁力雄的眉头也跟着皱紧,现场的情况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光是人质就够麻烦了,再加上危险的化学物品,光靠特警队可能不够。 “老秦,这种情况你应该早点跟我说啊。”梁力雄有些生气,还不知道里面的化学品存量如何,万一引发了大规模爆炸,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也是刚查出来的,李金虎把工厂买下之后,把原本的化工厂改成了普通的玩具厂,但现在看来玩具厂也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把这里当成秘密据点,那很可能会把化工厂时期残留的化学物品留下来。” 梁力雄咬了咬牙,秦松的推测合情合理,如果工厂里留有对李金虎不利的证据,那一旦事发,便把整个工厂引爆,这样一来证据自然就烟消云散了。 “老秦,咱们还是先对周边居民进行疏散,然后呼叫支援吧!”梁力雄心里没底,他虽然经验丰富,但也没碰到过这样的场面。 秦松刚准备点头,没想到工厂里面忽然有人用喇叭开始喊话。 “外面的警察听着,让红土县的县委书记许剑锋进来和我们谈判,否则我们就引爆仓库的化学物品,让人质和周边的居民都一起陪葬!” 第245章 时限将至 秦松和梁力雄对视一眼,看样子李金虎还没有看穿许剑锋的真实身份。 “老秦,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梁力雄下意识地依靠起了秦松,他虽然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但这样的情况也是第一次碰到。 秦松眉关紧锁,当务之急是阻止爆炸,难道要实话实说,告诉他们许剑锋已经在工厂里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这绝不是一个好办法。 对方一不要钱,二不让他们放行,反而要求见许剑锋,难保不是想拉着他一起死。 “梁局长,你派人喊话,就说许书记还在红土县,赶过来需要时间。”秦松眼珠一转,想要尽可能地拖延时间,至少先把周边的老百姓转移走。 梁力雄点了点头,亲自用扩音器回话:“你们别激动,许书记人在红土县,我们已经通知他到现场来了,但路上还需要一点时间。” 说完,梁力雄立刻安排人员疏散附近百姓,并拉起了警戒线,保障人民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要务。 “从现在开始算,给你们两个小时时间,要是时间过后许剑锋还没有出现,我们就引爆工厂!”李金虎说道。 闻言,秦松和梁力雄脸色同时凝重起来,两个小时还是太短了。 “老秦,要不我们强攻试试?”梁力雄沉思半晌,提议道:“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阻止爆炸。” 秦松连连摇头,让梁力雄尽早打消强攻的念头。 “在没有办法阻止爆炸之前,一定不能刺激到他们。” 梁力雄咬了咬牙,道理他虽然也懂,但总要想想办法尝试一下,不然两个小时的时限已到,他们可没有继续拖延的借口了。 与此同时,许剑锋利用铁钩和床单自制的飞爪,成功爬上了厂房的窗户。 看着距离地面接近三米的高度,许剑锋用力咬了咬牙,他纵身跃下,在落地的同时做了个向前翻滚的动作,用以缓解在下落时对身体造成的冲击。 成功逃出了厂房,许剑锋刚松了口气,便听到了喇叭喊话的声音。 许剑锋心头一紧,看样子秦松已经知道了他卧底的身份被发现,将收网行动提前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工厂中竟然保存了大量的危险化学品,一旦被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换成常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先逃出去,但许剑锋脑海中却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阻止爆炸。 如果李金虎这帮手下一心想要引爆工厂,那警方除了对周边的百姓进行疏散之外,恐怕做不了更多事情。 存放着化学品的仓库肯定已经安排了人手,一察觉到不对就会立即引爆,警方根本没有强攻的机会。 许剑锋轻咬唇瓣,想要阻止爆炸,没有人比他机会更大了。 原本在工厂中巡逻的那些人,现在肯定忙着和警方对峙,这让他行动起来更加容易,只要不靠近大门位置,应该不会被发现。 虽然许剑锋很想想个办法通知秦松,让他尽可能稳住局面,爆炸物由自己来处理,但现在显然已经顾不上了,只能相信秦松了。 许剑锋向工厂深处走去,既然是危险的化学物品,那一定不会存放在普通的厂房之中,这能帮他排除掉不少错误答案,让他更快找到目标仓库。 在最深处,许剑锋停在了一栋老旧的三层厂房前。 这栋建筑和工厂内其他建筑格格不入,完全是上世纪的化工厂风格,显然这里就是最可疑的地方了。 许剑锋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他猜得不错,里面肯定有李金虎的人在,随时准备着进行着引爆。 他必须万分小心,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刺激到对方提前进行引爆。 由于手机在被抓的时候搜走了,许剑锋无法计算准确的时间,只能凭借感觉来估算。 距离这伙暴徒对警方喊话,到他找到这里,大约过了一个小时。 对方只给了两个小时的时限,他必须在那之前将危险排除。 许剑锋小心翼翼地将大门推开一条缝隙,在进入之前仔细地进行观察。 没有发现有人在,他这才走进厂房。 刚一进入,许剑锋便感觉到了压抑和沉闷,这里显然已经被废弃了很长时间,不但到处都落满了灰尘,一些被遗弃在这里的机器也锈迹斑斑。 厂房内很暗,许剑锋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向内探索,他把一楼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在,同样也没有发现存放着化学品的仓库。 随着范围一点点缩小,许剑锋心中也越来越紧张,他无法得知守在这里的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携带枪支等武器,可以说情况对他十分的不利。 但他并没有退缩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二楼。 “你说,咱们能闯过这一关吗?”忽然,不远处的房间中响起了说话声。 许剑锋猛然停住脚步,看样子他并没有找错地方。 “怎么,你怕了?你别忘了李总是怎么对我们的,在咱们这儿的人哪个身上不背着几条人命,要不是李总收留,咱们早就吃枪子了,你小子要是想跑,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另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让许剑锋眉关紧锁。 看样子在这里准备进行引爆的不止一个人,而且手上还有枪,而许剑锋却只有孤身一人,身上又没有任何武器,正面交手他根本没有机会。 而且,对方也未必会给他正面交手的机会,一旦发现了他,很可能会直接进行引爆。 许剑锋咬了咬牙,绝对不能贸然行动,他只有一个人,没法同时制服两人。 必须让两个人分开,逐一进行击破。 一直等了半个小时,估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快到两个小时的时限了。 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既然对方没有给他机会,那就只能自己创造了。 就在这时,喇叭声再次响起。 “还剩下最后五分钟,你们再不把许剑锋带过来,我们就要引爆仓库了!” 第246章 送她一程 许剑锋脸色大变,由于太过紧张,他对时间的估算出现了较大误差,没想到距离时限只剩下五分钟了! “把打火机给我,咱们兄弟俩今天死在一块儿,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那浑厚的男人声音响起。 闻言,许剑锋心头一紧,看样子屋内的两人已经准备好进行引爆了,已经没有时间给他犹豫了。 与此同时,工厂外的秦松和梁力雄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这两个小时中,两人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但无一例外都被否决了。 面对这伙亡命徒,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很可能会引爆工厂,而且尝试谈判对方也没有回应,这已然成了一个死局。 “老秦,你说这下怎么办!”梁力雄来回踱步,急得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就剩下五分钟了,要是再想不出好办法,咱们也只能一起逃命了!” 秦松咬了咬牙,虽然周边的居民已经疏散得差不多了,但许剑锋和欧阳珊可都在工厂里面。 一旦发生爆炸,他们两个绝对没有办法幸免。 “梁局长,你跟他们说,许书记已经到了!”秦松忽然开口说道。 闻言,梁力雄不由得一怔,一脸惊讶地盯着秦松:“老秦,他们接下来肯定会提出让许剑锋进工厂,这你要如何应对?” 秦松咬了咬牙,答道:“我去!他们既然没有发现老许已经在他们手上了,想必并不清楚他的长相,我去冒充应该不会被发现。” 见状,梁力雄连忙阻拦:“老秦,你别开玩笑了!你也进去的话,只会让他们手上再多一个人质。” 秦松望向梁力雄,轻轻晃了晃头:“的确没错,但至少能再多拖延一会。” “光拖延有啥用啊!现在这已经成了死局,根本没有破局的办法,就算拖得再久,解决不了问题也是白搭。”梁力雄急切地说道。 秦松再度摇头,他板起脸,一脸严肃地说道:“不对,还是有办法的。” 闻言,梁力雄精神一振,连忙问道:“都这个时候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办法快说啊!” “办法很简单,我们什么也不用做,相信老许就够了。”秦松说道。 梁力雄一怔,望向秦松的目光中也多了些许愤怒:“我说老秦,许剑锋他已经成了人质,你相信他有什么用?” “我了解老许的为人,如果是他的话,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他都不会放弃希望。”秦松的脸色反而平静下来,缓缓说道:“而且,现在咱们除了相信他以外,还有其他办法吗?” 梁力雄哑口无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紧紧盯着,别说是潜入工厂了,哪怕稍微靠近一点,都会被对方以立刻引爆来威胁。 “老秦,你可要考虑仔细了。”梁力雄轻叹一声,提醒道:“你只要进入了工厂,我可就没有办法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了。” “这我当然知道,但老许和欧阳珊都在里面,我不可能置他们于不顾。”秦松说道。 梁力雄点了点头,既然秦松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他也不继续劝说了。 “老秦,你把这个戴上。”梁力雄拿出一个纽扣一样的东西,交到了秦松手里:“工厂内部似乎有干扰手机信号的设备,这个是特制的通讯器,可以不受屏蔽器的干扰,你悄悄藏在身上,可以用它和我进行联络。” 秦松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把通讯器藏在身上,这才独自一人走向了工厂。 “站住,把双手举起来,让我看到你没有武器!”还不等秦松走进工厂大门,便收到了警告。 秦松没有反抗,高举双手,按照对方的指示,慢慢走进了工厂大门。 才刚刚进门,便从旁边蹿出两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对秦松进行了搜身。 确认了他身上并未携带武器,这才带着他进入工厂。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许剑锋,你们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吧,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秦松试图缓和对方的情绪,最好能用沟通解决。 “闭嘴乖乖跟着我们走,要找你的人是我们老板。” 二人把秦松带到了一个房间中,接着押送的歹徒摆弄了一下房间中的机器,似乎是解除了工厂内的信号屏蔽。 接着,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李金虎的电话。 “李总,许剑锋已经到了。” 接着,对方将电话递给了秦松。 “许书记,咱们还是第一次直接对话吧?”李金虎说道。 秦松心中疑惑,他有些想不通,李金虎和许剑锋明明没有交集,为何要指名道姓叫他过来。 “李总,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所犯下的罪行,努力争取一下,还是有免除死刑的可能。”虽然搞不清李金虎的意图,但秦松并未放弃尝试劝说,如果能劝李金虎放弃,那危机自然迎刃而解:“但你现在搞这样一出,如果真把工厂给引爆了,那可就没有半点余地了,等着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闻言,李金虎冷笑一声,答道:“许书记,我如果怕死的话,也不会选择走上这条道路了。” 秦松默然,李金虎和他这帮手下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亡命徒,想要劝说他主动放弃,可能性微乎其微。 “许书记,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配合我,我可以不引爆工厂。”李金虎说道。 秦松一怔,不等李金虎开口,便连忙答应下来:“我答应你,只要你愿意终止这场恐怖活动,无论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很好,看样子许书记果然是个聪明人。”李金虎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个卧底是你派到我身边的吧?那他从孙主席那里偷走的账本肯定也在你的手里,希望你能把他交给我。” 秦松点了点头,立刻答应道:“没有问题,我答应你,但账本我没带在身上,你现在就可以派人跟我去取。” “不着急,还有另外一件事。”李金虎轻轻摆手,继续说道:“今后你要帮我们做事,当然你尽管放心,该有的好处一样都不会少给你。” 秦松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反正也只是口头上的允诺,等情况稳定下来,他随时都能翻脸。 “许书记,我很愿意相信你,但为了表现你的诚意,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李金虎勾起嘴角,冷笑道:“市商行桥中区分行的欧阳行长正好在我那里做客,这个女人该死!就请你帮我送她一程吧!这样我才能把你当成是自己人!” 第247章 缠斗 秦松深深蹙眉,握着手机的手暗暗用力,像是要把手机捏碎一般。 李金虎果然不好糊弄,竟然想出如此恶毒的方法。 “李总,不是我不愿意动手,只是欧阳珊要是死在这里,你又如何能脱得了干系?”秦松眼珠一转,提议道:“不如让我把她带出去,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处理掉,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大可以派人跟着我。” “许书记,在这龙桥市,只要你不跟我对着干,就不会有人为难我。”李金虎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同意:“还是请你在这里动手吧,我的人会帮你把尸体处理好,只要你跟我们一条心,这件事就永远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秦松用力咬着嘴唇,别说是欧阳珊了,哪怕换成一个陌生人,他都不会答应。 “李总,实在抱歉,这个条件我无法接受。”秦松说道。 闻言,李金虎冷笑一声:“许书记,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只能请你和欧阳行长一起死在爆炸里了。” 与此同时,真正的许剑锋也知道不能再等下去,终于开始了行动。 既然仓库前的两个人一直在一起,那就想想办法,让他们两人分开就行了。 看到周围的地面上有不少废铁块,许剑锋从中挑了个趁手的,向着楼梯的方向用力丢了过去。 同时,他屏住呼吸,藏在门后,只要对方在过去查看的时候不回头,应该便不会发现他。 “什么动静?”虽然声音不大,但厂房内十分安静,还是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我在这守着,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浑厚的男声说道,向另外一份下达了命令:“如果发现了条子,你就大叫一声,我就去点火,让他们一起陪葬!” 许剑锋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对方过去查看的时候千万别回头。 话音刚落,一个瘦高个便走了出来,许剑锋的心高高悬起,如果被他发现了,那一切就都完了。 所幸,瘦高个显然也十分紧张,他完全听从另外一人的吩咐,头也不回地往楼梯的方向跑了过去。 见他走远,许剑锋深吸一口气,终于到了动手的时候。 他一个闪身进了房间,屋内坐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秃头大汉,虽然身高不及许剑锋,但体格却比他还要壮硕,一看便不是省油的灯。 “你是什么人!” 秃头一怔,大喝一声的同时,伸手去抓放在面前桌面上的手枪。 见状,许剑锋脚下发力,在地面上用力一蹬,飞身扑了过去。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原本放在桌面上的枪掉落在地上,由于室内一片昏暗,漆黑的手枪完美地融入环境之中,一时间也看不清究竟掉到哪里去了。 许剑锋放弃了找枪,和秃头用肉身缠斗起来。 由于刚刚的飞扑,让他稍微占据了优势,把秃头压在身下,便挥舞着拳头向他的脸上招呼过去。 攸关生死,许剑锋并未留手,用尽全力地挥舞着拳头,想要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 然而,秃头壮汉比他想象中的耐打许多,任他如何用力,都一直激烈地挣扎着。 忽然间,许剑锋后脑一痛! 他此时正骑坐在秃头身上,想要利用体重压制住他的动作,不料秃头却用力抬腿一踢,鞋尖正中许剑锋的后脑。 许剑锋用力咬着嘴唇,这家伙不但力气大得像头牛,看样子也同样是个练家子,想要在不把弄伤的情况下制服他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许剑锋把心一横,事态紧急,他也顾不得会不会给秃头造成永久性的损伤了,双手抓住他的头,便狠狠地向地面上撞去。 随着一声巨响,秃头终于停止了挣扎,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这时,刚刚去查看情况的瘦高个也赶了回来,看到房间内的一幕,让他顿时脸色惨白。 “你,你是什么人?” 许剑锋能够看出,他并不像秃头那样的死忠,现在秃头已经昏过去了,或许能用言语来说服他放弃抵抗。 许剑锋倒是也想把他也一起放倒,但实在是有心无力,和秃头的缠斗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实在没法再对付另外一个了。 “当然是来救你们的人!”许剑锋眼珠一转,在他和秃头刚刚的对话中,能明显感觉到他并不想死,从这个角度切入的话,或许能说服他弃暗投明。 “你别骗人了,你是警察吧?”瘦高个眼疾手快,他发现了掉落在地面上的枪,立刻把枪捡了起来,用枪口指向许剑锋:“马上放开他,否则我就要开枪了。” 许剑锋微微颔首,照他所说放开了秃头。 刚刚拉着他的头撞向地面那一下,许剑锋已经用出了全力,就算秃头身体再健壮,一时半会肯定也醒不过来。 看到许剑锋放手,同伴仍然没有起身,瘦高个顿时慌了神:“你把他给杀了?” 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答道:“你放心,他只是昏过去了,估计休息几个小时,就能苏醒过来了。” 瘦高个看了一眼躺在地面上的秃头,又仔细打量了一眼许剑锋,心中权衡着要不要与许剑锋为敌。 身为同伴,他很清楚秃头的实力,连他都不是许剑锋的对手,就算自己手上有枪,恐怕也打不过他。 “你还说你是来救我们的,这是什么意思?”瘦高个一边警惕地盯着许剑锋,一边开口询问。 “很简单,你们李总想要把工厂引爆,那样一来包括你在内,在工厂里面的人恐怕没有一个能够幸免吧?”许剑锋说道。 瘦高个咬了咬牙,尽管知道许剑锋说的是实话,却仍然进行了反驳:“李总一直都对我们很好,现在他遇上了麻烦,那我们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帮他!” 许剑锋眼珠一转,别看瘦高个嘴上说得天花乱坠,但他握着枪的双手都在不停颤抖着,显然他对死亡十分畏惧。 “你仔细思考一下,李金虎真的值得你付出生命吗?”许剑锋陡然提高声音,说道:“什么兄弟义气,他就是为了今天,才会用好处来收买你们!” 第248章 反杀 瘦高个更加犹豫了,许剑锋的一番话引起了他的深思。 李金虎的确收留了他们,但却像圈养一样,不让他们离开工厂一步。 “你醒一醒吧,李金虎从来都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他自己!”见他开始动摇,许剑锋趁势继续发力。 “可是,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瘦高个咬牙说道。 许剑锋紧紧盯着他,用力地摇了摇头:“你还有退路,现在就是你戴罪立功的好机会,只要你肯配合我,我保证可以对你从轻发落!” 瘦高个同样望着许剑锋,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你说的都是真的,真的可以对我从轻发落?” 许剑锋用力点了点头,为了让他相信,索性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以红土县县委书记的名义向你保证,虽然不可能会把你的罪行全部免除,但至少你不会被判死刑。” “你是许书记?”瘦高个看向许剑锋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他刚刚才收到消息,许剑锋被带进了工行,现在正在跟李金虎谈判。 “如假包换,我就是许剑锋。”许剑锋也听到了刚刚双方用扩音器喊话,不知道秦松他们找了谁冒充自己来拖延时间。 瘦高个咬了咬牙,他也听说过许剑锋的一些传言,都说他和一般的官员不同,一点弱不禁风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壮得像头牛,而且还当过特种兵,身手异常厉害。 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他心中慢慢开始相信了,毕竟秃头是他们这里力气最大的,而且小时候还学过武术,也就许剑锋这样当过特种兵的人才能把他制服了。 “我相信你,我要怎么配合你?”瘦高个放下枪,终于下定决心配合许剑锋。 许剑锋暗暗松了口气,先从他手里拿过枪,以免他忽然发火,在背后给他来一枪。 “你有没有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许剑锋问道。 闻言,瘦高个点了点头,从兜里取出手机,递到许剑锋手上,说道:“那个冒名顶替你的人正在和李总通话,工厂内的信号屏蔽暂时解除了,用普通手机就能打通。” 许剑锋微微颔首,只要能和警方取得联系就好,他已经控制住了化学品仓库,警方可以不必担心爆炸,放心大胆地正面突入了。 “你去找条绳子来,把这家伙捆起来,我现在通知警方立刻开始进攻。” 吩咐了一句,许剑锋拨通了梁力雄的电话。 “梁局,我是许剑锋。”电话刚接通,许剑锋立刻表明了身份:“装有化学品的仓库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你们可以开始突击了。” 闻言,梁力雄面露迟疑:“老许,对方手里还有人质在,欧阳珊和秦松都还在他们手上,咱们贸然行动的话,我担心他们会伤害人质。” 许剑锋眉头一紧,他知道欧阳珊还在工厂里,但她被关的地方处于工厂深处,只要警方行动迅速,对方应该没有机会打她的主意。 但秦松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冒充自己的人是他? 许剑锋咬了咬牙,看样子得另外想办法了,必须确保秦松和欧阳珊的安全。 此时,秦松和李金虎的对话仍旧继续着。 “李总,请等一下,要不你换个条件,我一定答应你!”秦松说道。 李金虎冷哼一声,答道:“许书记,你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吗?要么欧阳珊死,要么你陪她一起死,你自己挑吧!” 秦松面如土色,李金虎给出的两个选项,他哪一个都没有办法去选。 “许书记,我知道了,既然你没法做出取舍,那还是我帮你选好了。”李金虎不耐烦了,冷声说道:“既然你不肯加入我们,那就只能请你去死了。” 言罢,李金虎刚要下命令引爆工厂,却忽然有人跑了进来,一把抢过李金虎手中的电话。 “李总,大事不好了,刚刚收到消息,好像有警察偷偷溜进来了,仓库已经被控制住了,咱们没法进行引爆了!” 闻言,李金虎脸色大变,他想要引爆仓库,目的不是炸死许剑锋和欧阳珊,而是想要除掉他的这帮手下。 毕竟,孙铎的账本上只记载了他们官员之间的种种交易,而他的名字却并未出现在上面。 他唯一的软肋就是这座工厂,只要把工厂炸了,同时把人质和他这些手下处理掉,那他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死人头上。 就算经过审讯,孙铎等人会把他给供出来,但到那个时候,他早就远走高飞,到海外去逍遥快活了。 现在工厂无法引爆,一下子便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 “拿许剑锋当人质,逼警察把仓库让出来!”李金虎咬了咬牙,他还没有放弃,想要重新夺回工厂。 秦松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他立刻反应过来,夺下仓库的不可能是警方。 他和梁力雄一起探讨了很久,想要偷偷溜进工厂根本不现实,否则他们早就行动了,他也不用来冒充许剑锋了。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是许剑锋,他不但成功逃脱,还成功把仓库夺了过来。 “许书记,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挂断了电话,李金虎的手下带他出了门,一直向工厂深处走去,显然是打算用他的性命,来逼许剑锋把仓库让出来。 秦松咬了咬牙,心中埋怨起了梁力雄,明明已经通过通信器听到了情况,为什么还不开始突袭。 现在动手最多就死他一个,但若是让他们重新占据仓库,那死伤数目将大大增加。 秦松在七八个人的包围下,被带到了仓库所在的那栋厂房前。 “里面的警察听着,许剑锋在我们这里,不想他死的话就乖乖退出仓库,否则我一枪打爆他的头!”说着,一个人拿出手枪,顶在了秦松的太阳穴上。 “不用管我!”秦松用力一咬牙,大声喊道:“把仓库让给他们我一样得死,只要能阻止爆炸,牺牲我一个人是值得的!” 话音刚落,秦松便重重挨了个耳光。 这时,二楼的窗户打开,瘦高个从里面探出头来:“兄弟们,不必喊了,闯进来的人被我们反杀了,随时都能进行引爆!” 第249章 正面强攻 秦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许剑锋竟然被反杀了,那一切都完了。 “很好,我现在就向李总报告,问他要不要立刻引爆。”说着,押送秦松过来的其中一人拿出手机,便要打给李金虎。 “不必了,我已经联系过李总了,他说再等一等,最好等警察坐不住了,开始突击的时候再进行引爆。”瘦高个连忙出声阻止。 “真不愧是李总,这样也好,能多拉几个条子垫背。” 几人刚要带着秦松回去,瘦高个却再度出声将他们拦下:“等一下,李总说把他留在仓库,以免被救回去或是侥幸在爆炸中活下来。” “李总担心他死不了?那好办,我现在就一枪把他的脑袋打爆。”那人说道。 闻言,瘦高个连忙阻止:“别胡来,有他在才能吸引警方进来救人,否则他们会一直守在外面,根本不会冒险进入工厂。” 经过瘦高个的劝阻,秦松被留了下来,瘦高个走到厂房外,押着他走了进去,而其他人则回原处待命,继续和警方对峙。 当秦松被带到二楼,到了仓库前,眼前的景象让他一脸诧异。 本以为许剑锋被反杀了,没想到他却好好地坐在椅子上,而另外一个秃头壮汉却被绳子紧紧捆着,耷拉着脑袋坐在墙角,明显是晕过去了。 “老许,这是怎么一回事?”秦松疑惑地问道。 许剑锋勾起嘴角,指了指秦松身旁的瘦高个说道:“他叫冯锐,之前虽然是李金虎的手下,但现在已经洗心革面了,刚刚那番话都是按照我的吩咐说的。” 秦松松了口气,真不愧是许剑锋,不但成功解除了爆炸危机,还把他这个人质给救了出来。 “对了,欧阳珊呢?”秦松四下看了看,并未发现欧阳珊的身影,连忙问道:“得把她也救出来,否则我担心那帮家伙被逼上绝路,会拉着她一起死。” 许剑锋面露为难之色,能骗他们把秦松带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事态紧急,实在是顾不上欧阳珊。 而且,她的位置相对安全,歹徒们应该也顾不上她。 “老秦,欧阳珊被关的地点离我们这里有点远,去救她太冒险了,万一他们发现冯锐背叛了,说不定会过来查看,咱们得做好抵抗的准备,在和警方会合以前,绝对不能让他们重新占据仓库。”许剑锋说道。 秦松咬了咬牙,虽然许剑锋说得很有道理,但他心中仍然放不下欧阳珊。 毕竟,欧阳珊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去卧底的,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秦松良心不安。 “老许,你把欧阳珊被关的地方告诉我,我去救她。”秦松说道。 许剑锋微微蹙眉,这伙歹徒非但身手了得,而且有不少人都配备了枪,让秦松去救人,他心中实在放心不下。 “老秦,那这样好了,你和冯锐一起守着这里,我去救人。”许剑锋说道。 秦松用力摇了摇头,否决了许剑锋的提议:“老许,现在对我们而言最重要的是守住工厂,绝对不能被他们重新夺回去,为此你这个最强战力不能离开。” 秦松深知,想要守住仓库,许剑锋必须留下。 “老秦,既然如此,我就把位置告诉你。”许剑锋轻叹一声,事到如今,也只能把救欧阳珊的事情交给秦松了:“你小心一点,无论救人能不能成功,你都要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在秦松赶去救欧阳珊的同时,梁力雄也终于开始向工厂发起了正面进攻。 虽然存放着化学品的仓库已经被许剑锋控制住,但这只是暂时的,一旦歹徒们发现被骗了,肯定会想方设法重新占领。 许剑锋就算再厉害,面对围攻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他不能浪费时间。 在梁力雄的指挥下,特警队的攻击十分顺利,虽然歹徒手里也有枪,但在训练有素的特警队面前,仍然存在着巨大差距。 仅仅十几分钟,工厂的正门便被攻下,但歹徒却并未放弃抵抗。 因为厂区内地形复杂,周围到处都有厂房,而歹徒们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特警队打起了巷战,一时间让特警队的推进暂停下来。 秦松按照许剑锋所说,在厂区中快速穿行着,赶往欧阳珊所在的那栋厂房。 忽然,前方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秦松心头一紧,立刻躲进了路旁一间敞着大门的厂房内。 看到七八个人从大门的方向跑了过来,往仓库的方向跑去,让秦松深深皱起眉头。 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歹徒们发现迟迟没有引爆,肯定已经猜到出了变故,派人到仓库去查看情况了。 用力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他只能选择相信许剑锋了,希望他能够成功守住仓库。 待到几人走远,秦松立刻走出厂房,向着欧阳珊所在之处赶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秦松的脸色也愈发凝重,不远处枪声此起彼伏,看样子歹徒们的抵抗十分激烈,警方短时间内很难结束战斗。 让他最担心的还并非子弹,而是冲天而起的火焰和浓烟,前面似乎有一座厂房被点燃了。 秦松在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是关着欧阳珊的那座厂房。 然而,祈祷并没有用,秦松面前这座被火焰吞噬的厂房,和许剑锋所描绘的完全一样,欧阳珊的的确确就被关在里面! 秦松咬了咬牙,他顾不上其他,立刻扑向大门,试图把门打开。 然而,大门被锁死了,滚烫的热浪让铁门也变得滚烫,秦松只是拉动了两下门把手,手掌便已经出现了烫伤。 秦松咬了咬牙,用力地踢了踢铁门,大声喊道:“欧阳珊,你在不在里面,快点回个话啊!” “秦松,是你吗?”门内,欧阳珊虚弱的声音传来:“真没想到,我还能听到你的声音。” 秦松紧咬嘴唇,从声音来看,欧阳珊虽然还有意识,但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看着从窗户不断向外涌出的黑烟,秦松一时间心急如焚,再不想办法把欧阳珊救出来,就算她不被火焰烧到,光是屋内的浓烟也足以要了她的命! 第250章 拼死一搏 秦松赶到欧阳珊所在的厂房外,却发现他晚了一步,厂房已经被点燃了。 知道没有时间了,秦松顾不上被烤得滚烫的铁门,用肩膀狠狠地撞了上去,试图将门撞开。 然而,他的努力是徒劳的,厂房的大门十分牢固,除了让他的肩膀被烫伤之外,并未起到半点作用。 “欧阳珊,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秦松一边在周围寻找着用得上的工具,一边给欧阳珊鼓劲。 看到她半天没有回话,秦松心头一紧,连忙继续喊道:“你听到我的话没有,听到了就快点回话,一定要保持意识!” 看样子,火是从厂房内烧起来的,保持着意识虽然也无法避免吸入浓烟,但至少可以避开明火。 一旦昏了过去,如果火蔓延到身上,那恐怕就神仙难救了。 “秦松,我头好晕,好想睡一会儿。”欧阳珊的声音再度响起,声音越来越微弱,本就隔着铁门,声音再小一点,恐怕就听不到她说话了。 “珊珊,你不能睡,我马上就救你出来!”秦松心急如焚,横亘在两人中间的铁门,就像是分隔着生死。 “你终于愿意叫我珊珊了,真的好开心。”欧阳珊蜷缩在角落里,房间的一半已经被火焰完全占据,热浪扑面而来,混合着浓烟的灼热空气,似乎要将她的肺烤熟。 秦松咬了咬牙,他的目光望向了倒在地面上的梯子,刚刚一定是歹徒用木梯爬上了窗口,向里面投掷了燃烧瓶一类的火源,才从内部点燃了房间。 他立刻把梯子搭好,顺着梯子爬上了窗户,看到屋内的情形,让秦松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屋内有不少易燃品,随着火势越来越旺,被逼入墙角的欧阳珊很快就会没有了躲避之处。 而且,欧阳珊此时的状态也差到了极点,她双手抱膝坐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之中,随时都有失去意识的可能。 “珊珊,振作一点,我现在就进去救你!”秦松喊道。 听到声音从上方传来,欧阳珊勉强抬起头,看到窗口的秦松,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摇了摇头。 “我已经不行了,你要是进来了,咱们两个谁也出不去。”欧阳珊剧烈地咳嗽了一声,显然因为说话而吸入了更多浓烟:“你能来救我,我已经没有遗憾了,我真的累的,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好好地睡一觉吧!” 秦松眉头深锁,他心中同样清楚,就算他现在跳进去,也一样救不了欧阳珊。 在窗户上,他根本无法抬起梯子,重新架设到另外一边。 而且就算他能做到,也没有办法背着已经基本丧失行动能力的欧阳珊爬上梯子。 “我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秦松叹息一声,把一切都抛到脑后,从窗户上一跃而下,跳入了火场之中。 “珊珊,你快醒醒!”秦松冲到欧阳珊身边,用力摇了摇她的肩膀。 看到秦松跳了下来,欧阳珊忍不住叹息一声:“秦松,你还真是个笨蛋,你进来除了陪我一起死之外,还能有什么用?” 秦松没有回答,欧阳珊或许没有说错,他在没有确保逃脱路线的前提下就贸然进了火场,只是让受困人员从一人变成了两人。 但他这样的选择也并非毫无意义,他的加入,能让无法行动的欧阳珊多支撑一会。 秦松四下张望一番,立刻锁定了洗手间的位置。 好在厂房内设施齐全,如果有水的话,就算无法把房间内的火扑灭,至少也能让他们多支撑一些时间。 当即,秦松抱起欧阳珊,跨过燃着火焰的地板,直接冲入卫生间内。 他拧了拧水龙头,但随即绝望地发现,并没有水流出来! 秦松用力咬了咬牙,那帮家伙肯定想到了这一点,在放火的同时,切断了房间内的自来水。 这时,秦松注意到,洗手池旁放着一个水瓶,里面装了小半瓶水。 虽然水量很少,但多少能起些作用。 当即,秦松脱下上衣,打开水瓶,小心翼翼地用仅存的一点水把上衣打湿。 接着,他用打湿的上衣掩住欧阳珊的口鼻,至少这样能让他少吸入一点烟。 “秦松,我已经不行了。”感觉到秦松的举动,欧阳珊轻轻晃了晃头:“不用管我了,你自己想办法逃出去吧!” 秦松苦笑一声,事到如今,他就算想逃走也没有退路了。 “珊珊,是我害你被抓进来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你死掉!”秦松坚定地说道。 闻言,欧阳珊缓缓睁开双眸,纠正道:“被抓到这里完全是我自作主张,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所以希望你能答应我,就算我死掉了,你也不要自责。” 秦松用力摇了摇头,他也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在充满浓烟的房间里,他也同样身处危险之中。 “我才不答应你,如果你不想我自责,就想办法好好活下来。”秦松说道。 与此同时,许剑锋那边的情况也同样紧急。 七八个全副武装的歹徒已经牢牢将厂房包围住,他们已然发现上当了,企图用武力重新占据仓库。 “外面的兄弟,李金虎大势已去,你们没必要再为他卖命了!”许剑锋躲在窗口,向外面的歹徒喊话。 然而,回应许剑锋的却是无情的子弹,若不是他没有露头,这时恐怕已经被射穿了脑袋。 “许书记,现在该怎么办?”冯锐非常着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外面那几个原本就都是死刑犯,而且又对李金虎十分忠诚,想要劝他们肯定行不通!” 许剑锋咬了咬牙,他本就没抱多少希望,原本也只是想用交涉来拖延些时间罢了。 然而,对方却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直接用子弹进行回答。 咬了咬牙,许剑锋拿起桌上那把冯锐用的手枪,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选择硬拼了。 “冯锐,你留在这里,我去守住楼梯口!”许剑锋说道。 冯锐咬了咬牙,答道:“我和你一起去!反正如果失败了我怎样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和他们拼了!” 许剑锋深深地看了冯锐一眼,同他碰了下拳:“老冯,拜托你了!” 第251章 生死对决 许剑锋和冯悦一左一右,守在楼梯口两侧,这是通往仓库的必经之路,只要把这里守住,就能阻止对方靠近仓库。 两人只有一支枪,自然要由许剑锋这个前特种兵拿着,而冯悦则随手抄起一根铁棒,虽然面对用枪的对手用处不大,但至少好过空手。 很快,几个歹徒便到了楼梯口,为了给对方足够的威慑,许剑锋趁他们立足未稳,率先扣下扳机。 子弹从枪膛射出,正中一名歹徒的腿部,只听一声惨叫,被子弹命中的歹徒俯身蹲下,被同伴拖到了掩体后面。 许剑锋做了一次深呼吸,他刚刚是故意瞄准腿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想杀人。 “冯悦,你躲好了,千万不要露头。”许剑锋知道一场枪战已经无法避免,他连忙提醒冯悦,同时自己也躲到楼梯的转角,以免被子弹射中。 许剑锋话音刚落,枪声便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一颗颗子弹从楼梯下方射来,在墙壁上留下一个个弹坑。 枪声一停,许剑锋立刻把持枪的那只手探出,对着楼梯下方随意开了几枪。 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下露头只会成为靶子,能不能命中无所谓,对他而言只要能给对方足够的威慑,让他们不敢冲上来就足够了。 “姓冯的,你竟然背叛李总!”迟迟上不了楼梯,歹徒们把主意打到了冯悦身上:“你可别忘了,李总可是对你父母住在哪里一清二楚,你难道想给他们收尸?” 冯悦脸色一变,没想到对方会拿父母的安危来威胁他。 不过他心中也很清楚,现在就算他再倒戈回去,李金虎也不会原谅他背叛的事情,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祸不及家人,如果李总还有一点江湖道义,他就不会对我父母动手。”冯悦看了一眼许剑锋,示意他放心,同时表明立场:“不过如果他真敢去找我父母的麻烦,我一定会亲手干掉他!” 眼见说服无望,几个歹徒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出了掩体,全力冲向楼梯。 许剑锋听到响动,立刻意识到对方准备利用人数的优势进行强攻,他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飞扑而出,双手持枪,在空中保持着瞄准的姿势。 围攻他们的歹徒共有八人,除了刚刚被他射伤腿部的一人,剩余七人同时冲上了楼梯。 许剑锋接连扣动扳机,瞬间便有三人腿部中弹。 而对方也并未坐以待毙,立刻开枪还击,但由于是在全速奔跑的途中,举枪瞄准慢了一步,在他们枪刚刚举起时,许剑锋已经到了另外一边的掩体前。 许剑锋暗暗松了口气,他的判断果然没错,对方或许练习过枪法,但实战经验却基本为零,而他对在部队中接受过专业训练,这些人很难对他造成威胁。 这时,枪声忽然响起,许剑锋下意识地偏了一下头,一颗子弹几乎擦着他耳朵飞过,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一个弹坑。 开枪的是一开始被他射伤腿部的那个人,他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冲锋,而是一直举枪瞄准,要不是许剑锋凭借本能扭头回避,那颗子弹恐怕已经射穿了他的眉心。 许剑锋心有余悸,连忙躲到掩体后。 他也高估了自己,虽然在部队中服役时参加过数次演习,但演习终归不是实战,刚在鬼门关前晃了一圈,让他握着枪的那只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许书记,你不要紧吧?”冯悦吓了一跳,连忙俯身查看,见许剑锋没有大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许剑锋摇了摇头,连忙再次举起枪,他刚刚只射中了三个人,剩余的四人肯定马上就会冲上来,根本不会给他畏惧的时间。 “老冯,准备好,他们要上来了!” 话音刚落,余下的四人已经冲上了楼梯。 许剑锋咬了咬牙,连开两枪,每一枪都瞄准着对方拿着枪的右手。 两人手上的枪被打掉,痛苦地捂着受伤的右手哀嚎起来。 而余下的两人已经抬起枪口,许剑锋再次扣动扳机,但手中的枪却哑火了。 糟了,没有子弹了! 对方的枪口已经指向了他,已经没时间给他更换弹夹了。 许剑锋面色一凝,直接将手中的枪丢了出去,结结实实地砸在其中一人的手腕上。 铁质的手枪经由许剑锋全掷出,俨然已经变成了暗器,让对方整条手臂都彻底软麻,手中的枪也应声落地。 还剩下最后一人,许剑锋已经用尽了底牌,事到如今,他只能赌对方打不中了。 “呀!”冯悦忽然发出的怪叫把许剑锋吓了一跳,只见他高举铁棒,冲向了最后一个将枪口指向许剑锋的歹徒。 许剑锋没有想到冯悦会忽然冲出来,他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冯悦手中的铁棒用力砸向最后一人手中的枪上,他这一下子铆足了力气,硬生生把枪砸飞出去。 与此同时,数声枪响同时响起,冯悦的身上绽开一道道血雾,原本能威胁到他们只有冲上楼梯的几人,但冯悦却冲出了掩体! 之前被许剑锋射伤腿部的几人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子弹从枪口中毫不留情地倾泻在了他的身上。 “老冯!” 许剑锋咬了咬牙,克制住冲出去营救冯悦的冲动,他现在冲出去,只会落得个跟冯悦同样的下场。 被冯悦打掉手枪的歹徒并未受伤,他已经弯下腰,准备去捡同伴的手枪了。 许剑锋已经没有了枪,现在冲上去争夺也只会成为活靶子,他现在只剩一个选择了。 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冯悦,许剑锋转身向仓库跑去,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堵住仓库的大门,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许剑锋全速逃走,对背后传来的数声枪响视而不见,现在他只能祈祷,对方枪法不准打不中了。 子弹在身旁的墙壁上留下一个个弹孔,没有一颗子弹直接命中。 回到仓库前,许剑锋立刻把门从里面上了锁,同时搬起桌椅板凳,全都堆在门口,准备做最后一搏! 第252章 山路上的追逐 龙桥市通往红土县的公路上,一辆黑色轿车正全速行驶着。 “李总,咱们要到哪里去?”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向坐在副驾驶的李金虎询问道。 “穿过红土县,再开几公里就到海边了,我已经安排快艇在那里接应了,可以直接逃到海外去。” 自从接到仓库被夺走的消息,李金虎便知道大势已去,他直接把手机扔到路边,开启了逃亡计划。 他没有选择坐飞机,毕竟很可能在登机之前就被警方逮捕。 警察不会想到他走水路,只要成功登上快艇,到了大海里面,就算出动海警也很难在他们进入公海之前把他们拦下。 柳渠镇中,武铁山刚刚带人把镇长林长生控制起来。 “武局长,你说这次许书记能不能平安回来?”镇党委书记刘振国满脸担忧,关于龙桥市市郊工厂的事早已不是秘密,全省各大媒体都争相报道着现场的情况。 “你问我,我问谁去?”武铁山撇了撇嘴,他心中同样担心得不得了。 为了避免恐慌,媒体的报道中并未提及工厂内存放有大量化学品的事情,但他身为县公安局局长,自然是听说了这事。 比起刘振国,他的担心只多不少。 “老刘,咱们现在也只能相信许书记了。”武铁山用力地攥起拳头,他明明是县公安局局长,出了这种情况却一点忙也帮不上,他不禁深深地自责起来。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从两人眼前飞驰而过。 “这是谁家的车,咋开这么快?”刘振国眉头一紧,骂了一声:“是赶着投胎还是怎样,万一撞了人可怎么办。” 武铁山深深蹙眉,虽然不知道车里的是谁,但刚刚那辆是保时捷,整个红土县,除了李凯龙一家人外,恐怕没人开得起了。 但身为公安局局长,武铁山对李凯龙和他弟弟李凯彪名下所有的车都了如指掌,两人并没有买过保时捷,难道是从龙桥市开来的? 红土县所处的地形十分特殊,两面环山一面环海,在地图上看就像是一个口袋,只有龙桥市这一个进出口。 “不好,车里的人可能是李金虎!”凭借多年的一线工作经验,武铁山瞬间便做出了判断。 “武局长,你太敏感了吧?”刘振国摆了摆手,并不相信武铁山的判断:“再说了,要真是李金虎那家伙,他跑红土县来干什么,这里一没机场二没码头,他还能藏到深山老林里啊?” 武铁山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凝重:“虽然没有码头,但是咱们这里是通往海边的必经之路啊,如果提前安排好船只接应,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到海外去。” 说罢,武铁山立刻上了警车,也不管刘振国相不相信,便直接开车前去追赶。 武铁山拉响警笛,同时踩足了油门,工厂那边他帮不上忙,要是再让李金虎从眼皮底下溜走,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许剑锋。 “李总,后面有辆警车追过来了。”听到警笛,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追赶的警车,连忙向李金虎报告。 李金虎咬了咬牙,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没想到还是碰到了追兵。 “你不用管后面,能开多快开多快,遇见人挡路就直接撞过去!” 司机点了点头,同样把油门踩到底,本就过百的车速又猛然提了一截。 武铁山紧紧握着方向盘,从对方加速逃离的动作,让他更加确信,李金虎一定就在车里。 两车一前一后,已经演变成了一场追逐战,武铁山虽然已经呼叫了支援,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恐怕支援没法及时赶上了。 武铁山凭借着优秀的驾驶技术,把两车间的距离一点点拉近,他无论如何都要把李金虎拦下来。 “你倒是再开快一点啊,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看着车距一点点缩小,李金虎坐不住了,开始催促起司机加速。 “李总,我已经开到最快了,要是再提速的话,下次拐弯恐怕会控制不住,直接撞破护栏坠下山了。”司机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他虽然有十几年驾龄,但和武铁山不同,从未像这样在路上全速追逐。 李金虎咬了咬牙,他把手伸向后座,拿起一个长条状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支气枪,而且进行过改造,使用的不是铅弹,而是货真价实的子弹。 事到如今,李金虎也不在乎车窗了,他直接把枪架在副驾驶的靠背上,隔着车窗直接向武铁山的警车进行狙击。 武铁山正全速追逐,透过车窗看到李金虎架起了枪,顿时心头一紧。 他使用的可不是手枪,看样子是经过改装的气枪,想必威力不会小。 虽然警车的前挡风玻璃是防弹的,但能不能防得住李金虎这改装过的气枪还未可知。 而且就算能防得住,他也可以选择射击轮胎,武铁山此时的车速远超一百,一旦轮胎被射爆,别说追赶了,能不能在车祸中幸存下来都是未知数。 “砰!” 枪响了,随着保时捷的后车窗碎裂,警车的前挡风玻璃上明显多了一个弹孔。 武铁山紧咬唇瓣,果然靠防弹玻璃挡不住,不过所幸安全型的防弹玻璃即便被子弹射穿,车窗也不会碎裂,能够有效防止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伤。 眼看着李金虎再次瞄准,武铁山把心一横,第一发射偏了,他可不能赌李金虎还会射偏,不能坐以待毙。 武铁山猛地一踩油门,在李金虎再次开枪的瞬间弯下身子,把身体的重心放在方向盘上。 警车陡然提速,狠狠撞向了前方的保时捷。 在高速行驶之中被撞击车尾,保时捷瞬间便失去了平衡,任由司机如何努力去打方向盘,也无法阻止车子开始转圈。 而武铁山的警车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是主动发起碰撞的一方,但平衡也同样受到干扰。 两辆车就像是两位芭蕾舞者,在郊外的山路上翩翩起舞,不断和路旁的护栏发生撞击。 如果哪一下突破了护栏的极限,那就会连人带车跌落谷底! 第253章 一夫当关 此时,在秦松这边也是险象环生,他为了救欧阳珊,把自己也置入了险境。 在浓烟和热浪的轮番侵袭下,欧阳珊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任他怎样摇晃都没有再度睁眼。 秦松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不单是欧阳珊,他的情况也同样不容乐观。 再想不出办法,只怕他也要昏迷过去了,届时恐怕两人就永远都没有醒过来的机会了。 在绝望之际,忽然大门发出阵阵巨响,像是有人在用脚踹门一样。 “喂,里面有没有人!”门外,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秦松紧咬唇瓣,他并不知道是谁在外面。 如果是梁力雄的人,那他和欧阳珊自然能够得救,但如果是那伙歹徒,就算他们不被浓烟给熏死,恐怕也要死在他们手上。 “这里有人,快救救我们!”反正横竖都是一死,秦松决定赌一把,他只能祈祷发现他们的是龙桥市警方了。 “里面真有人,听声音好像是秦区长。” “救人要紧,快想办法把门打开!” 听到门外的对话,秦松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警方进展顺利,已经成功推进到工厂深处了。 随着一阵阵巨响,铁门终于被撞开,几名警察立刻冲入房间中,把秦松和欧阳珊救了出来。 “秦区长,我们马上把你们送到医院去。”警察说道。 闻言,秦松摆了摆手,他虽然也吸入了不少浓烟,但自认为还扛得住。 “先把她送到医院去,我要留下来。”秦松指了指欧阳珊,忽然又想起之前看到一伙歹徒奔着许剑锋守着的仓库去了,连忙说道:“你们来几个人,跟我去支援许书记!” 当即,除了一个相对年轻的警察送欧阳珊去医院外,其余人全都跟着秦松,直奔仓库而去。 在场的众人都很清楚,仓库中存放了大量危险的化学品,一旦引爆整座工厂都会被炸飞,而且燃烧所产生的有毒气体,造成的影响绝对比爆炸更加严重。 与此同时,许剑锋在和歹徒交火之后,冯悦中弹生死未卜,他只能退守仓库,想办法将仓库大门牢牢堵住,尽可能地争取时间。 他把房间内能搬动的东西都堆在了门前,甚至连被捆着的秃头壮汉都被他搬到了桌子上。 刚做完一切,除了腿部受伤的几人外,剩余四人到了仓库前,发现仓库门被锁上,立刻开始撞门。 许剑锋铆足了力气,用力顶着桌子,以防止门被他们撞开。 “没时间了,我记得楼上有一把消防斧,我上去取。”有歹徒喊道。 闻言,许剑锋心中凉了一截,工厂的大门都是铁制的,但唯独这座遗留的前化工厂厂房,除了正门以外,所有的门都是木头做的。 虽然选用的木料很好,门十分坚固,但在消防斧面前比普通的木板也强不到哪去。 看样子,想要凭借门把他们挡住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做好搏斗的准备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房间并不宽敞,枪用起来不是很方便,有误伤队友的可能。 很快,去取消防斧的歹徒便回来了,他示意其他人散开,便抡起了消防斧,重重地劈在木门之上。 只用力一下,门便被劈砍出了一个缺口,锋利的斧刃穿透了门,直接砍进了许剑锋拿来堵门的桌子里。 木门的结构已经被破坏,再来个几下,肯定会整个散架。 许剑锋四下张望一番,想要趁着门被完全破坏前找件趁手的武器,然而房间内除了桌椅板凳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随着几斧砍下,门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了。 挡住大门的桌子被一下推翻,连带着被许剑锋搬到桌上的秃头壮汉也滚落在地面上,摔了个灰头土脸。 危急之中,许剑锋也顾不上其他,抄起一把椅子,便向着破门而入的歹徒狠狠砸了过去。 虽然只是木制椅子,但被许剑锋用尽全身力气砸过去,威力也是不容小觑。 走在最前面、拿着消防斧的歹徒被砸了个结结实实,他的额头上迸出鲜血,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还剩下三个。”许剑锋在心中默默计数,虽然一上来便解决了一人,但局势对他仍旧十分不利。 剩下三个歹徒见状,立刻举起枪,而许剑锋一闪身,紧紧贴住靠门的那面墙,让对方无法从门外直接对他进行射击。 许剑锋咬了咬牙,这里是能防守的最后隘口了,一定不能让对方进入房间,否则面对枪的威胁,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一个持枪歹徒试图进屋,许剑锋立刻迎了上去,右手精准地抓住他握枪那只手的手腕,让他没法开枪。 在他身后,剩下两名歹徒试图开枪,但许剑锋早有防备,利用面前的歹徒当做掩体,让对方找不到射击的角度。 许剑锋右手发力,用力一拧歹徒的胳膊,只听他痛呼一声,手中的枪应声而落。 许剑锋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看准时机,在枪落地的前一刻,脚下轻轻一踢,本该落地的枪被踢到半空中。 与此同时,许剑锋猛然发力,将歹徒用力向后一推,同时伸手抓住手枪。 “砰、砰。” 连续两声枪声响起,在许剑锋把面前的歹徒推开的瞬间,他身后的两人同时扣动扳机。 许剑锋早已料到,在枪入手的瞬间,便弯下身子,一个鱼跃离开门口。 子弹没有射中许剑锋,在墙上留下了两个弹孔。 “你们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还是收手吧,我不想杀人。”拿到了枪,许剑锋信心满满。 有枪在手,一开始足足八个人,一半被他射伤了腿部。 而现在对方还有战力的只剩下三个人,只要他守住房间,他们便不可能突破。 然而,许剑锋的劝说并未收到成效,对方并未打算放弃。 许剑锋退到墙角,举起枪瞄着门口。 拿到了枪,就不用像刚刚那样冒险了,他不需要主动出击,只要谁进来就开枪打谁,便能轻易把这里守住。 除非对方有手雷之类的投掷武器,否则根本没有可能突破他的枪口。 第254章 胜负已分 “你真的很聪明,如果你不是卧底,能跟着李总好好干,肯定会受重用的。”门外的歹徒开口了。 许剑锋冷笑一声,这些家伙也知道自己失败了,终于想起来沟通了。 “很遗憾,就算李金虎把他的位置让给我,我也不稀罕!” 话音刚落,歹徒中的其中一人便缓缓走进了房间。 许剑锋面色一沉,手中的枪已经瞄准了他的眉心:“站住,你再走一步,我就要开枪了。” 终归是不想杀人,看到对方并没有举枪,许剑锋只是出言威胁。 “你扣扳机试试吧,你也可以直接打开弹夹看看,那把枪里没有子弹。” 许剑锋面色一沉,但他也并未去检查弹夹,以免对方趁着他检查的时候一齐冲进来。 “你是严亮?之前我还真没发现,竟然是你亲自带人过来。”许剑锋认出来人,他是李金虎手下的头号打手,同样也是他的智囊之一。 李金虎对他十分信任,几乎所有见不得光的生意都交给他来负责。 “都到这一步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许剑锋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严亮不去指挥其他歹徒对抗警方,而是跑到仓库来,可以看出他已经放弃了,现在只想着引爆化学品,拉着大家一起上路。 “我就是许剑锋,现任红土县县委书记。”许剑锋说道。 闻言,严亮明显一怔,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还真是丢人,无论是我还是李总,全都被你完全骗过去了。”严亮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即换上一副凶狠的表情,冷冰冰地瞪着许剑锋:“不过这样正好,既然是你把我们逼上了绝路,那就请你跟我们一起上路吧!” 说着,严亮手中的枪猛然举起。 许剑锋时刻注意着严亮的一举一动,在他举枪的瞬间便扣动了扳机。 然而,想象中的画面并未出现,许剑锋这一枪瞄准的是严亮的眉心,这样的距离下他不可能射偏,但若是枪里没有子弹,那一切都是徒劳。 许剑锋紧咬唇瓣,他退下弹夹,果然和严亮说的一样,里面空空如也。 “许剑锋,你的确很聪明也很勇敢,但我们也不是任你拿捏的废物。”严亮用枪指着许剑锋,并未着急开枪:“凭你的身手守住门口,我们还真不一定能顺利突破,所以才卖了个破绽,送了一把空枪给你,这样一来你就会拉开距离用枪战斗,放开门口让我们进来。” 许剑锋随手把枪丢到一旁,没什么好说的,他的心思完全被严亮猜中了,只能说他厉害。 “严亮,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给李金虎卖命?”许剑锋摊开双手,像是放弃了抵抗,和严亮聊了起来:“如果引爆了工厂,你也一样会死,难道你就心甘情愿为了他去死?” 闻言,严亮勾起嘴角:“我的理由很简单,只有李总愿意让我给他卖命。” 许剑锋一怔,短短一句话,便让他感受到了严亮对李金虎的感情。 多年的怀才不遇,忽然有一天得到了李金虎的赏识,有时这样的知遇之恩,甚至超过了救命之恩。 “好了,你问题问完没有,我想警察就快过来了,是时候跟你说再见了。”严亮说道。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一动不动,静静盯着面前的严亮,似乎已经认命,等待着被他用枪夺走生命。 “许书记,那就让我们下辈子见吧!”说完,严亮扣动扳机,黝黑的枪口闪过火光。 在这个瞬间,原本一副等死样子的许剑锋忽然弯下身子,那颗原本瞄准他额头的子弹擦着他的头发射中了墙壁。 严亮一怔,就在他准备开第二枪时,许剑锋已经一个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 许剑锋伸出手,精准地抓住严亮持枪的手腕,用力一掰。 随着枪声再度响起,那颗原本瞄向他的子弹射偏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开枪打死他!”严亮自知近身搏斗不是许剑锋的对手,连忙让门口的两个同伴帮忙。 许剑锋咬了咬牙,抬脚用力踢向严亮的小腹,想要在把他逼退后回到死角,躲避来自门外的射击。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虽然他这一脚正中严亮的小腹,但严亮却强忍着疼痛,两只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许剑锋脸色一变,身体各处同时发力,强行调整了方向,让严亮背对着大门,利用他的身体来当掩体。 严亮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仍旧用双手死死搂住许剑锋的腰,同时向门外的同伴下达命令:“开枪,不用管我,把我和他一起打死!” 许剑锋咬了咬牙,他没想到严亮会如此疯狂,竟是要和他同归于尽。 许剑锋的拳头用力砸在严亮身上,想要逼他放手。 然而,严亮现在连死都不怕,又怎会因为疼痛而放手。 两个人纠缠之中失去了平衡,一起倒向地面,但饶是如此,严亮却依然紧紧抓着许剑锋。 “砰!” 枪声连续不断地响起,许剑锋缓缓闭起双眼,他已经用尽全力挣扎了,但终归是力量有限,看样子他的路就只能到这里了。 眼前是严亮那张凶狠扭曲的脸,许剑锋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在这样的无差别的射击下,他和严亮谁都没有活命的可能。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现,无论他还是严亮,都没有被子弹射中。 许剑锋缓过神来,一脚把用尽了力气的严亮从身上踢开,这才望向门口。 他惊讶地发现,原本在门外的两人全都倒在了地上,鲜血从身体中不断涌出,显然中了不止一枪。 严亮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脸上顿时一片铁青。 “老许,你没事吧?” 秦松率先跑进了房间,看到许剑锋身上虽然有不少口子和瘀青,但看样子并无大碍,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老秦,这次可真是多亏你及时赶到。” 劫后余生,许剑锋忽然放松下来,全身上下都有些发软。 他望向了严亮,向他宣告胜利:“严亮,看样子这一次是我赢了。” 第255章 孙铎跑了 秦松带着几名警察来到仓库,及时救下了许剑锋,确保了仓库的安全。 “老秦,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许剑锋坐在地上,经历了一系列的搏斗,让他觉得十分疲惫,喘着粗气问道:“对了,你们上来的时候看到冯悦没有,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冯悦虽说曾是李金虎的手下,免不了会做些违法犯罪的勾当,但他选择了浪子回头。 闻言,秦松微微垂头,避开许剑锋的视线:“情况不太妙,人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能不能救回来只能看他自己了。”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和冯悦也只是刚认识,但心中却有些伤感,毕竟他们两人也算是并肩战斗过。 说话间,梁力雄也带人赶了过来。 “梁局,工厂已经全部控制住了吧?”许剑锋问道。 梁力雄点了点头,答道:“李金虎的那些手下除了在交火中死掉的,其余都已经被抓起来了,没一个人跑掉。” 许剑锋稍稍安心,这帮人个个都是亡命徒,而且对李金虎莫名的忠诚,哪怕只跑掉一个都是大麻烦。 哪怕强如许剑锋,要是有人在背后打黑枪他也很难幸免,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那我给你那份名单上的人都怎么样了,尤其是市政协主席孙铎,可不能让这老小子给跑了。” 还指着孙铎把他上面的人供出来,许剑锋可不能让他跑了。 “老许,这事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们,自然会尽力去办。”梁力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担心:“在我们赶来工厂的同时,我就已经派人把他们请回局里了,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不过……”说着,梁力雄话锋一转:“李金虎那家伙逃掉了,我让人在他家前守株待兔,没想到他没有回家,现在还没找到他的行踪,很可能是躲起来了。” 许剑锋眉头一紧,李金虎虽然不是主谋,但他这个当中间人兼打手的,却绝对称得上是元凶之一,要是真被他给跑了,那他们几个今后也没脸见人了。 “梁局,请你对机场、火车站以及各条高速公路进行盘查,绝对不能让李金虎逃出龙桥市一步!” “明白,我立刻让人去办!”梁力雄嘴上答应,心中却越发郁闷,之前听秦松调遣,现在又被许剑锋支配,他这个堂堂的市公安局局长这回可真是“露脸”了。 话音刚落,梁力雄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许剑锋一怔,梁力雄啥时候换的手机铃声,咋还换了个和他一模一样的。 梁力雄掏出手机,递到许剑锋手中:“老许,这手机是你的吧,这是在一间厂房的抽屉里找到的。” 许剑锋接到手里,简单查看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这的确是他的手机,在他被关起来的时候,手机也被搜走了,没想到还能找回来。 “是谁打过来的,从区号来看应该是柳渠镇。”梁力雄心生疑惑,来电显示上只有号码,而并没有名字。 “这号码我记得,是柳渠镇的党委书记刘振国。” 在进行卧底前,许剑锋把手机里可能暴露他身份的资料都删光了,不过像刘振国这样经常联系的干部,号码他已经背了下来。 “老刘,你们柳渠镇的情况怎么样了,镇长林长生是不是已经被抓了?”刚一接通,许剑锋就问起了柳渠镇的情况。 “许书记,刚刚武局长才带人过来,把林长生带回了公安局,不过……”刘振国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把武铁山的事情跟他汇报。 “你咋吞吞吐吐的,有事就直说,哪怕说错了也没有关系。”许剑锋有些不耐烦。 “刚刚我和武局长在路上遇到了一辆超速行驶的保时捷,他说里面的人可能是李金虎,就自己开车去追了。”刘振国没有隐瞒,如实汇报给了许剑锋。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李金虎倒还真有一辆黑色保时捷,而且既然是武铁山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 身为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武铁山对官场的事情或许不敏感,但常年来办案培养出来的直觉却十分可靠。 放下电话,许剑锋立刻转述给了梁力雄:“梁局,我相信老武的判断,李金虎很可能逃到了红土县。” 梁力雄紧皱眉头,轻拈下巴思考起来,半晌才迟疑地说道:“红土县一没铁路,二没机场,李金虎为啥要跑去那里?” 许剑锋打开手机,调出了红土县的地图,展示给梁力雄看:“如果放弃了火车和飞机,想走海路逃走的话,那红土县就是他的必经之地。” 梁力雄恍然大悟,他想要打给武铁山问问情况,但电话始终没人接。 “老许,武铁山不接电话,该不会是出现意外了吧?” 许剑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李金虎可不是善茬,他身上很可能也带着枪,武铁山只身去追危险性很高。 许剑锋仔细看了看地图,手指落在了大青山的位置上:“从盘山公路直穿大青山是离开红土县最快的一条路,我猜李金虎肯定会走这里!” 闻言,梁力雄用力一点头,再度拿起手机,先后打给了红土县所有的派出所,让他们立刻前去支援。 “梁局,这里没我事了,我就先回去了。”许剑锋急着返回红土县,他不过是个县委书记,审问那些市里官员的事情轮不到他,还是回去看看能否从林长生嘴里问出点啥。 “老许,我叫人开车送你回去吧!” 说罢,梁力雄招手叫来一个警察,刚要吩咐他送许剑锋回去,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梁局,实在抱歉,抓人的消息好像被人泄露了,被孙铎给跑掉了。”警察汇报道。 闻言,梁力雄表情凝重,要是其他人跑了几个也就算了,但孙铎可是许剑锋指名道姓必须抓的人! 虽然难以启齿,但梁力雄还是硬着头皮告诉了许剑锋:“老许,出现了点意外,似乎有人给孙铎通风报信,被他给跑掉了。” “你说什么,孙铎跑了?”许剑锋大吃一惊,当即变了脸色。 第256章 干扰抓捕 许剑锋立刻打消了回红土县的念头,要是被孙铎跑了,那可比李金虎跑掉要严重得多。 李金虎跑了最多也就是他一个人逍遥法外,但若是孙铎跑了,那线索可就彻底断了,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抓回来。 “梁局,孙铎在这一系列案子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了!”许剑锋说道。 梁力雄咬了咬牙,答道:“老许,你尽管放心,我就算把龙桥市翻个底朝天,也一定把他给揪出来!” 许剑锋和秦松虽然都筋疲力尽,但两人一点休息的意思也没有,立刻同梁力雄一起在全市范围内进行搜查,想要找出孙铎的下落。 然而,找遍了所有孙铎可能躲藏的地方,却都没有收获。 “老许,你说孙铎会不会已经逃出龙桥市了?”秦松眉关紧锁,如果被孙铎跑了,他和许剑锋历经艰辛只抓了些小鱼小虾,那可真是太不值得了。 “不可能,孙铎一定还在市内。”不等许剑锋回答,梁力雄便断言道:“我的人原本打算把他堵在家里,那时他已经开车到家门口了,却忽然掉头跑了,之后他们便立刻通知了我,他根本没有机会逃离龙桥市。” “梁局,你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孙铎是怎么从你的人眼皮底下跑掉的?” 许剑锋面色一沉,如果没有发现孙铎,被他跑掉还情有可原,但明明已经看到了,又为何会让他跑掉? 梁力雄一脸难堪,他这一次的确是丢人丢大了。 “具体经过我还没来得及问,我这就把人叫过来,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罢,梁力雄便拿起手机,把之前负责抓捕孙铎的人叫了过来。 带队的人叫李君言,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有过多次抓捕经验。 “你说一说,当时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让孙铎在你们眼皮底下跑掉?”梁力雄板起脸,沉声问道。 “梁局,这事真不怪我们。”李君言轻叹一声,解释道:“在抓捕行动之前,咱们杨政委千叮万嘱,必须得他到家之后再动手!” 闻言,许剑锋和梁力雄对视一眼,这事一下子变得蹊跷起来。 “梁局,你们这个杨政委是怎么一回事?”许剑锋毫不留情,当场质问道:“为啥会下这样奇怪的命令,该不会给孙铎通风报信的人就是他吧?” 梁力雄眉关深锁,他忽然想起在开展行动前,杨志诚曾想方设法进行阻挠,现在看来他的表现十分可疑。 梁力雄伸手把许剑锋拉到一旁,毕竟有些事情不能当着局里其他人说。 “老许,这个杨志诚和万书记走得很近,而且他在省厅里也有人,我怀疑他也参与了此事。” 许剑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卖官一案中不光涉及政府官员,有几个派出所所长也是花钱买来的。 派出所归属公安系统,哪怕是市委书记万栋梁,他都没有权利直接进行任命。 看样子,这个在公安系统中帮忙的人,就是杨志诚了。 “老梁,在你看来,杨志诚会不会参与卖官一事?”毕竟是公安局的人,许剑锋还是要问问梁力雄的看法。 “可能性很高,但咱们没有证据,没法直接对他进行抓捕。” 许剑锋陷入沉思,账本上并没有记载着杨志诚的名字,没法直接抓捕审问,事情倒是有些难办。 “走,咱们去会一会这位杨政委!”许剑锋决定先见见杨志诚,看能否抓到他的破绽。 “虽然没有他买官卖官的证据,但他这次的指挥涉嫌故意放跑孙铎,咱们可以从这点入手。” 梁力雄点了点头,当即带着许剑锋和秦松回到公安局。 他把杨志诚叫到办公室,四人各自坐好后,梁力雄率先开口:“老杨,你知不知道叫你过来有什么事?” 闻言,杨志诚摇了摇头,答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许剑锋紧紧皱眉,梁力雄可是公安局局长,毫无疑问是公安局的一把手,但杨志诚却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看样子后台很硬。 梁力雄并未放在心上,毕竟杨志诚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对他了。 “老杨,是你给李君言下的命令,让他在抓捕孙铎的时候一定要等他回家,我说得没错吧?”梁力兄问道。 杨志诚点了点头,当场承认下来:“没错,是我下的命令,怎么了?” 秦松在一旁越听越气,不等梁力雄开口,便抢先起身怒斥:“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命令,让孙铎给跑掉了!” 杨志诚摊开双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又如何,我只是干了政委该干的事情,没抓到人你去向梁局长抱怨吧,毕竟抓人的事归他管。” 此话一出,梁力雄也气坏了,他竟然想把过错归到自己头上。 “杨志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忍无可忍,梁力雄终于拍案而起:“明明是你的命令才导致抓捕行动失败,为什么要算到我的头上?” “梁局,有客人在,请你冷静一些。”杨志诚跷起腿,表现得十分平静:“身为政委,我必须考虑咱们公安局的影响,孙铎是市政协主席,咋能像抓逃犯一样在大街上动手?” “你这是强词夺理!”既然已经翻脸,梁力雄索性也不再留情面:“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涉嫌通风报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抓起来!” 闻言,杨志诚毫无惧色,反而伸出了双手:“既然如此,那就请梁局长快些动手,给我戴上手铐吧。” “你以为我不敢?”说着,梁力雄便拿出手铐,气势汹汹地走向了杨志诚。 “梁局,你别激动。” 许剑锋连忙阻拦,光凭这点事最多算是杨志诚的指挥失误,绝对不够抓他的标准,梁力雄要是冲动了,事情闹大之后吃亏的一定是他。 狠狠地瞪了杨志诚一眼,梁力雄一甩袖子,转身离开:“咱们走着瞧,我一定会找出证据,亲手把你送进大牢!” 梁力雄离开后,杨志诚也要起身离开,许剑锋却忽然把他叫住。 “杨政委,请别急着离开,我还有事情想要问你呢!” 第257章 坠崖 “许剑锋,请你看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等许剑锋发问,杨志诚便冷冷说道:“你是红土的县委书记,我是市公安局的政委,咱俩各管一摊,你凭什么来问我?” “姓杨的,你也太嚣张了吧!”秦松猛然起身,厉声说道。 “老秦,坐下!”许剑锋连忙阻拦,杨志诚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无论他还是秦松,都管不着他这个市公安局政委。 “杨政委,我现在不是以县委书记的身份向你问话,而是以一个普通老百姓的身份有问题想要请教你。”许剑锋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被杨志诚影响到情绪。 “既然这样,那就不好意思了,我现在没空,请你们改日再来。”杨志诚说道。 许剑锋眉关紧锁,杨志诚还真是油盐不进,在掌握证据之前,很难从他嘴里问出东西来。 与此同时,大青山的山路上。 武铁山独自追赶李金虎,却未曾想对方有一支改装过的气枪,在危急中他选择了直接撞上去,让两车同时在山路上失去平衡,画起圈来。 武铁山用力咬着牙,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试图让车身恢复平衡。 然而,由于刚刚车速过快,车根本不听使唤。 眼看着警车即将撞向靠着悬崖一侧的护栏,武铁山屏住了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心跳都跟着停止了! 如果从悬崖坠落,必然是车毁人亡的结局。 随着一声清脆的巨响,车头终于撞上了护栏。 大青山这条山路平时鲜有人走,别说对护栏进行维护了,就连路都坑坑洼洼的。 本就年久失修的护栏被武铁山这样一撞,立刻断裂开来。 瞬间,武铁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仿佛能看到死神正在向他招手。 武铁山把心一横,用力踩住刹车,轮胎瞬间抱死。 在警车的半截身子都悬在外面时,才终于完全停下。 武铁山一动也不敢动,哪怕他稍微挪动一下位置,都有可能破坏了平衡,让半截悬空的警车直接坠下。 同他相比,李金虎那边的情况要好上不少,他的车是撞在了另外一侧的山崖上。 虽然车看起来是报废了,但至少车里的人没有事。 李金虎和司机从车上下来。 在简单对车辆进行检查后,司机说道:“李总,车应该不行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金虎咬了咬牙,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想偷辆车都没处偷去。 而且,已经有人来追,说明他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很快就会有警察过来支援。 “你去另谋一条生路吧,你只是给我开车的,想必他们也不会为难你。”李金虎拿出钱包,抽出十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我身上没带多少现金,只能给你这点了,你别嫌少。” 司机接过钞票,用力点了点头:“李总,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在司机离开之后,李金虎望向了武铁山的警车,心中顿时火起。 要不是这家伙阻拦,他现在肯定已经跑出红土县了,之后只要躲着点警方的搜查,肯定可以成功走海路逃往海外。 但是现在一切都成了空谈,车子坏掉了,他根本已经没有逃走的希望了。 武铁山一动不动地坐在车上,从后视镜中看到李金虎走了过来,不由得面色一沉:“李金虎,你想干什么?” 闻言,李金虎冷笑一声,答道:“干什么?当然是送你下地狱!你既然不想让我活,那我就让你先我一步死!” “李金虎,你想清楚了,杀警察可是重罪!”武铁山的手伸向安全带的按钮,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上一把。 “重罪?我干的那些事,早就够我枪毙十次了,还差你这一次?” 说罢,李金虎冲到车后,对着车尾便用力踢了一脚。 半悬着的警车本就摇摇欲坠,被李金虎这样用力一踢,平衡立刻被破坏,武铁山跟着警车一起滚落悬崖! 李金虎站在悬崖边上,一直看到警车在触底之后发生爆炸,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 许剑锋和秦松没能从杨志诚口中问出什么,两人正准备去找梁力雄,继续搜寻孙铎的下落,他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打来的是丰饶镇党委书记雷春胜。 “许书记,大事不好了!”雷春胜的声音中满是惊慌,向许剑锋报告:“刚刚收到消息,大青山的山路上,有一辆警车发生了爆炸,似乎是坠崖了。” 闻言,许剑锋心头一紧,根据他的判断,李金虎一定会走大青山那条路。 这样看来,从悬崖摔落爆炸的警车很有可能就是武铁山的。 “老雷,你立刻带人到现场去,那辆警车里的很可能是武铁山局长,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把他给我救活!”许剑锋急切地说道。 雷春胜也是一惊,本以为警车出事已经是大事了,没想到里面的竟然是县公安局局长武铁山。 “许书记,我立刻亲自带人过去搜救!”雷春胜说道。 放下电话,许剑锋也顾不上去找孙铎了,武铁山不但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更是能和他推心置腹的朋友。 “老秦,找孙铎的事就拜托你了,我必须赶回红土县去,老武出事了。”许剑锋对秦松说道。 闻言,秦松立刻点头答应下来:“老许,这边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不会让孙铎跑掉的。”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走出办公室,向梁力雄借了一辆车,便径直开回红土县。 他到了丰饶镇,在大青山附近同雷春胜汇合,立即问道:“老雷,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老武?” 雷春胜咬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我们在警车坠毁附近仔细寻找过了,并没有找到武局长的踪迹。” 许剑锋一怔,立刻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附近也没有找到尸体?” 雷春胜颔首,答道:“没有,周围都已经仔细搜索过了,并没有找到尸体。” 许剑锋眼珠一转,难道摔落下来的只有警车,武铁山并没有在车里? 许剑锋抬起头,望向高处的山路,或许到事发地点看看,能找到和武铁山有关的线索。 “老雷,咱们到山路上去看看!” 第258章 帮你们抓住了 许剑锋和雷春胜一起上了山路,很快两人便赶到了事发现场。 一辆已经撞报废的保时捷被丢弃在路上,许剑锋一眼就认出,这是李金虎的车。 同时,附近悬崖一侧的护栏断掉了一截,显然警车就是从这里坠崖的。 根据现场的情况,许剑锋在脑海中简单进行了还原,肯定是两车发生了碰撞,李金虎的保时捷撞山报废了,而武铁山的警车则冲下了悬崖。 按照这种情况,武铁山肯定是和警车一起坠崖了,但在下方却并没有找到他,这有些不对劲。 经过推断,他立刻得出了结论,武铁山在警车坠崖的同时跳车了,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 当即,许剑锋立刻走到悬崖边,仔细望着山崖,搜索着武铁山的下落。 这时,他的视线锁定在沿着悬崖生长的一棵树上,上面挂着一个人! “老雷,武局长在那里呢!”许剑锋用手一指,立刻吩咐雷春胜组织救援:“你立刻通知消防过来救人,别忘了把救护车也叫过来,人救下来后立刻送到医院去。” 雷春胜点了点头,立刻去办。 经过一番救援,武铁山被送到了医院,许剑锋就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等待着医生的检查结果。 “许书记,患者没有大碍,就是磕了一下头昏过去了,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医生说道。 闻言,许剑锋长长松了口气,虽然没有抓到李金虎,但武铁山没事比什么都好。 几个小时后,武铁山终于醒了过来。 “许书记,对不起,我让李金虎给跑掉了。”睁眼看到许剑锋,武铁山第一句便是道歉。 许剑锋走到病床边,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老武,别说了,只要你没事比什么都好,你好好休养,其他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武铁山晃了晃头,挣扎着想要起身:“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李金虎的车坏了,他肯定没有跑远,我一定要亲手把他抓住。” 见状,许剑锋连忙伸手将他按住:“老武,你放心好了,李金虎跑不了的,我已经安排人沿着山路去搜索了,只要他敢露头,就绝对跑不掉。” “对了,在现场有没有找到一把改装过的气枪?”武铁山忽然想起了关键问题,连忙询问道。 许剑锋摇了摇头,他对李金虎那辆保时捷仔细检查过,里面除了纸巾这样的生活用品,并没有其他东西。 “许书记,他手上有把枪,而且威力不小。”武铁山眉关紧锁,一个行踪不定,又持有枪支的对手,无论何时都让人心悸。 “我现在就去通知搜索的人员,一定要小心。”武铁山说道。 另外一边,秦松和梁力雄一起追查着孙铎的下落。 但是这家伙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却依然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老秦,你说这孙铎能躲到哪去?”梁力雄的办公室中,两人表情凝重地探讨起来。 “依我看,肯定是有人把他给藏起来了!” 秦松眉关紧锁,对孙铎的通缉令已经发布了,他只要敢露面,肯定会有群众举报。 但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线索,肯定是有人给他提供食物和住处,否则他肯定撑不到现在。 “梁局,如果我猜得不错,把他藏起来的人说不定就是你们那个政委。”秦松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杨志诚,之前就是他放跑了孙铎,很有可能接着帮他进行躲藏。 闻言,梁力雄面露难色:“如果真是这样,恐怕一时半会很难抓住他了,你总不能让我一点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直接搜查他家吧?” 秦松嘴角抽动几下,欲言又止。 他还真想过让梁力雄直接去搜,不过仔细想想,杨志诚肯定不会把人藏在他明面上的家里。 这个年头,当官的有几个没秘密住所的?尤其是那些有问题的官。 两人正为难之际,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梁局,市委万书记来了,说是想要见你。”有警察说道。 “我知道了,请他直接到我办公室来吧。” 说完,梁力雄的目光重新落回到秦松身上:“老秦,你说万书记为啥在这个节骨眼来找我?” 秦松轻轻摇头,他也猜不出万栋梁的企图,但在他看来,多半是又要耍花招、使绊子了。 “小心一点,说不定是你没向上请示就抓了一堆官员,他来找你兴师问罪了。”秦松提醒道。 两人正说着,敲门声再次响起,万栋梁的声音随之而来:“老梁,我有要事要和你说,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梁力雄和秦松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开门。 “哦?没想到梁局长还有客人。”刚打开门,万栋梁的视线便锁定了秦松:“不知道咱们秦区长找梁局长是有何要事,难不成是家里遭了贼?” 秦松撇了撇嘴,他上次帮许剑锋解围,算是彻底得罪了万栋梁,万栋梁一有机会就要怼他几句。 “没啥,只是过来和老朋友叙叙旧。”说罢,秦松站起身,便准备离开:“既然万书记找梁局长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等一下,我找梁局长有事不假,但也不是啥秘密,你就留下来一起听听吧。”万栋梁把秦松叫住,之后目光转向了梁力雄:“梁局长,你一直在找孙铎的下落吧?” 此言一出,万栋梁和秦松同时精神一振,万栋梁竟然主动提起孙铎来,难道是来提供线索的? 秦松眯起眸子,紧紧盯着万栋梁,唯独这一次,让他有些看不穿。 “没错,因为我们的失误,让他给跑掉了。”梁力雄没有隐瞒,如实答道:“虽然我们对机场和火车站进行了严格把控,可以确保他没有逃出咱们龙桥市,但却一直找不到他的下落。” “万书记,你是不是掌握了孙铎的线索?”秦松也急了,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 万栋梁轻轻摇了摇头。 见状,两人脸上明显露出了失望。 “既然没有线索,你问这个干什么?”秦松撇了撇嘴,委婉着表达着心中的不满。 万栋梁回道:“虽然没有线索,不过人我已经帮你们抓住了!” 第259章 破罐破摔 梁力雄瞪大了眼睛,他们出动大量警力找遍全城都一无所获,竟然会被万栋梁给抓住了。 秦松心中更是惊愕不已,他一直认为万栋梁就算不是这事的幕后黑手,肯定也会参与其中,没想到他竟然亲手抓了孙铎。 “怎么,是我多管闲事了?”见两人同时怔神,万栋梁故意问道。 闻言,梁力雄连忙摇头:“万书记说的哪里话,你这次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不过为了记录案情,能请你说说抓捕时的细节吗?” 万栋梁刚要开口,秦松却抢先一步说道:“既然你们谈案子,那我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秦松心知万栋梁肯定是胡说一通,没心思留下来听,倒不如先把这事通知许剑锋,听听他的看法。 离开公安局,秦松回到车上,便拿出手机打给了许剑锋。 “老许,武局长怎么样了,醒过来没有?”秦松没急着说事,他和武铁山也有些交情,理应先对他表示关心。 “已经醒过来了,医生也说了没有大碍,只要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许剑锋如实回答。 秦松松了口气,武铁山是许剑锋手下为数不多的得力干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那对许剑锋的损失可就大了。 “老许,接下来该说正事了。”秦松话锋一转,声音严肃起来:“孙铎已经抓到了,是万栋梁亲自把他送到公安局的。” “你说谁,万栋梁?”许剑锋一怔,甚至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就是万栋梁,不瞒你说,我一直都以为他肯定和买官卖官一事有关,但现在……”秦松开始动摇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了万栋梁。 沉吟良久,许剑锋方才说道:“光凭这样还不足以证明他无辜,你仔细想想,咱们出动了大量警力找遍全城都没能找到半点踪迹,万栋梁凭什么能把他抓住?” “老许,你的意思,他这是弃车保帅?” “没错,孙铎肯定是跑不掉的,一直藏着总有被发现的一天,倒不如把他卖了,给自己洗清嫌疑。” 许剑锋微微颔首,虽然没有证据不能乱说,但在秦松面前,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秦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道:“那咱们如何应对?”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从孙铎身上入手。”许剑锋稍加思索,答道:“只要能把他的嘴撬开,那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老许,依我看只怕不容易。”秦松面色凝重,万栋梁如果没有把握,不会把孙铎给卖出来。 “这我也知道,但总归要试一试。” 放下了电话后,许剑锋立刻打给梁力雄,说道:“梁局,听说孙铎落网了,还是万栋梁亲自把扭送到公安局的,有这回事?” 梁力雄没有隐瞒,如实答道:“确有此事,你是听老秦说的吧,不管怎么说,万书记这次可是帮了咱们大忙。” 许剑锋撇了撇嘴,并未说明他对万栋梁此举的看法。 毕竟梁力雄和秦松不同,有些话和秦松说没有关系,但和梁力雄说,说不定会惹出麻烦来。 “我想见见孙铎,顺便问他几个问题,你能帮忙吗?”许剑锋问道。 梁力雄面露难色:“老许,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如果合规矩的话,我就不必请你帮忙了。”此事关系重大,许剑锋坚持道:“不管咋说,孙铎买官卖官的证据是我找出来的,让我参与调查也是情理之中吧?” 梁力雄犹豫了,许剑锋说得不错,没有他的参与,买官卖官一事还暴露不出来。 “老许,我可以让你见他。”权衡利弊,梁力雄答应了许剑锋,但同时也提出了条件:“不过我只能让你以探监的名义见他,至于你和他说什么,他是否回答你,我都不会干预。” 许剑锋点头答应下来,梁力雄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就是不想承担责任。 和梁力雄说好后,许剑锋立刻动身赶往龙桥市。 到了市公安局,梁力雄带着他去见了孙铎。 “老许,给你三十分钟,时间一到你必须离开。”梁力雄给出了时限,他可不敢让许剑锋一直待下去,否则这事传出去他可解释不清。 许剑锋微微皱眉,如果孙铎肯配合的话,三十分钟倒是够他问话了,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孙铎肯定不会乖乖配合,想要在半小时之内撬开他的嘴,这恐怕并不容易。 “我知道了,三十分钟就三十分钟!”许剑锋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梁力雄离开之后,许剑锋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询问起来:“孙铎,咱们之间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想就不必互相介绍了。” 孙铎抬起头,看了一眼许剑锋,答道:“许剑锋,我以前一直都没把你放在眼里,不过没想到我大江大河都过去了,却在你这条小阴沟里翻了船!” 孙铎之前虽然从未在意过许剑锋,但在他逃亡期间,得知了他被捕完全是因为许剑锋,心中对他充满了憎恨。 “既然你知道我,那我就直接问了,买官卖官你不是主谋吧?把你上面的人供出来,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让你少判几年。”许剑锋说道。 孙铎抬起头盯着许剑锋:“少判几年?你能把我的刑期减到一年以下吗?” 许剑锋摇了摇头,孙铎的所作所为就算判个死缓无期都不为过,哪怕有再重大的立功表现,都不可能把刑期降到一年之内。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在我看来只要超过一年,那无论判五年还是十年根本没有区别。”孙铎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与其那样,倒不如直接判我个无期,我听人说过,在监狱里待的时间长了,忽然被放出来那感觉生不如死。” 许剑锋挠了挠头,孙铎竟然摆烂了,这倒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但他并不想放弃,继续说道:“既然你啥都不在乎了,那不如把你上面的人供出来,你也不想替人背锅吧?” 第260章 陷阱 许剑锋对症下药,想要说服孙铎,让他把主谋供出来。 “许剑锋,你不要白费口舌了,我是不会说的。”孙铎冷声说道。 许剑锋面色一沉,和他预料的一样,孙铎油盐不进。 “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怕被报复。”仔细盯着孙铎的表情,许剑锋脸上露出一抹困惑:“你不会还指望他能够捞你一把吧?实话告诉你,根本不可能,你所犯下的事情,哪怕是省部一级干部也保不了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痴心妄想?如果没有你口中的痴心妄想支撑着,我早就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自杀了,怎么可能在这里接受你们的审判?”孙铎冷笑道。 许剑锋眉关深锁,孙铎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棘手,几乎不可能撬开他的嘴。 这家伙把主谋之人当成了救命稻草,甚至是他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又尽力尝试了一番,但孙铎始终不肯开口,直到时限到了,梁力雄过来催他结束谈话。 “老许,时间到了。”梁力雄说道。 许剑锋轻叹一声,跟着梁力雄离开,看样子想从孙铎身上突破不现实,只能另寻他法了。 和梁力雄道别之后,许剑锋开车返回红土县。 在半路上,忽然路边冲出个小男孩来,张开双臂挡住了路。 许剑锋吓了一跳,连忙踩下刹车,在撞上之前及时停了下来。 他松了口气,还好车速不快而且他的注意力足够集中,否则恐怕要出事故了。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许剑锋下了车,教训起了小男孩:“你父母呢,他们是怎么教你的?”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伸手指向远处的农田:“叔叔,我娘在田里干活的时候忽然昏倒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人求救的。” 救人要紧,许剑锋也顾不上其他,立刻拉着小男孩走向农田:“走,快点带我过去看看!” 小男孩带着许剑锋离开大路,这里算是红土县和市区的交界处,虽然算不上偏僻,但过路的只有两地间来往的车辆,一整天都见不到几个行人。 “还没到吗?”到了农田附近,许剑锋却并未看到田间有人在,不由得心生疑惑:“你妈妈到底在哪儿?你该不会是说谎骗我吧?” 小男孩刚要回答,忽然一个声音从一旁的大树后面传出:“他当然是骗你的,真没想到,你堂堂一个县委书记,竟然会这样好骗!” 许剑锋脸色骤变,他一下子便听了出来,说话的人是李金虎。 偏过头,许剑锋看到李金虎从树后走出,手里正拿着武铁山提起的那把改装气枪,而枪口正对着他。 “李金虎,真没想到竟然是你!”许剑锋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和李金虎四目相对:“你应该在大青山附近才对,是怎么逃到这里来的?” “这你就别管了,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李金虎保持着持枪射击的姿势,缓缓走近许剑锋:“这里没有别人在,正适合了结你我之间的恩怨。” 不等许剑锋回答,他身边的小男孩抢先说道:“叔叔,我答应你把他带过来了,说好的报酬该给我了吧?” 闻言,许剑锋深深皱眉,这个小鬼竟然为了钱,把他骗到了李金虎的陷阱里面。 “那是当然,不过很遗憾,叔叔身上已经没有钱了。”说着,李金虎忽然调转枪口,指向了小男孩:“作为替代,我给你一颗铅制玩具好了!” 许剑锋看得真切,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扑倒小男孩,或许能够救他一条命。 另外一个是趁着李金虎开枪射小男孩的时候,冲过去和他拼命。 李金虎的气枪是单发的,就算他的动作再快,每次开枪都会有间隔,对他而言这是最好的机会。 这两个选项放在一起,本来许剑锋是用不着选的,他没有义务去救一个刚刚欺骗了他的可恶小鬼,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也不会置身险地。 但是,在李金虎开枪的瞬间,许剑锋的身子一跃而出,将身旁的小男孩扑倒。 子弹几乎是擦着许剑锋的头皮过去的,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出现一点偏差,刚刚那一颗子弹或许已经射穿了他的大脑! “许剑锋,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会选择救人。”趁着许剑锋起身之际,李金虎再次做好了射击准备,而这一次枪口再度对准了许剑锋。 “李金虎,既然你是来找我的,就不要把不想干的人牵扯进来。” 许剑锋咬了咬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会选择去救小男孩。 理性明明告诉他,拿小男孩当诱饵才是最佳选项,而且一切都因这个小鬼头而起,就算他死掉也是咎由自取,根本怨不了别人。 但是,在李金虎开枪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像不听使唤了一样,擅自选择了救人。 “许剑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李金虎勾起嘴角,脸上露出了一抹兴奋:“看样子你很不希望别人因你而死,但我偏偏就要让你自责后悔,我就是要当着你的面先把他干掉,之后再送你下地狱!” 看着李金虎脸上的疯狂,许剑锋的脸上写满了凝重。 这家伙已经丧失了理智,心中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要向他复仇! “李金虎,难道你不想逃命了?”许剑锋眼珠一转,彻底陷入绝望的人是最可怕的,如果能给李金虎一点希望,或许他会露出破绽。 “逃命?事到如今你让我如何逃?你派人到处搜捕我,我根本没有平安走出红土县的可能!” 许剑锋心中一动,看样李金虎并非不顾一切只想找他报仇,如果能让他重燃逃走的希望,或许可以让他暂时打消报仇的念头。 “如果你还想逃走的话,我可以帮你。”许剑锋说道。 李金虎眉头一皱:“许剑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会帮我?你只是想活命罢了!” 许剑锋没有否认,反问道:“就是为了活命我才想要帮你,这有什么不对吗?” 第261章 注定失败 许剑锋一番话让李金虎的内心矛盾起来,他的确想向许剑锋复仇,但如果有机会顺利逃往海外,让他放弃复仇也并非不可以。 “许剑锋,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李金虎忽然反应过来,这只是许剑锋的缓兵之计,以他的身手,只要稍有大意就会被他得手。 “小胜,你在哪儿?快回家吃饭!”这时,远处忽然传来女人的吆喝声。 李金虎脸色骤变,下意识转身举枪,但刚做完动作,心中立刻便后悔了。 对他而言,目前最大的威胁不是有人报警,而是把视线从许剑锋身上挪开。 他见识过许剑锋的身手,一旦被近身,恐怕他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李金虎立刻转了回来,虽然只有一两秒的时间,但对许剑锋而言已经足够了。 看到许剑锋已经到了身前,情急之下,李金虎也顾不上瞄准,举枪便射。 许剑锋早有准备,看到他举枪的动作便飞扑上去,一把抓住枪管,用力向上一抬。 李金虎这一枪虽然成功打了出来,却打到了天上,在被许剑锋近身后,这放空的一枪便注定了他的失败。 许剑锋踏前一步,把李金虎的手中的枪夺下,接着一个过肩摔,结结实实把他摔在了地面上。 这时,刚刚出声的女人也过来了,看到眼前的一幕脸上写满了疑问。 “你们这是在干啥?”话音刚落,她瞥见一旁满脸恐惧,跪在地上的小男孩,连忙跑了过去:“小胜,出了啥事,你脸色咋这么难看?” 小男孩没有回答,只是扑进她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这个人是通缉犯,麻烦你报警。”许剑锋说道。 李金虎拼命地挣扎,但架不住许剑锋的力气大,将他牢牢按在地上。 女人点了点头,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找警察过来总不会有错。 很快,警方便赶到了现场,把现场把人带了回去。 经过简单的问询,许剑锋把事情完整地讲述了一遍,警方在对小男孩进行了批评教育之后,便让这对母子离开。 “老许,这次可真是够惊险的。”听了许剑锋的讲述,梁力雄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这家伙之前在大青山附近,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跑到了市郊?” “不光如此,他还知道我会从那里路过,提前给我设下了陷阱,说不定是有人想借他的手除掉我,把我的行踪告诉给了他!”许剑锋分析道。 闻言,梁力雄眉头一皱,许剑锋是临时起意来审孙铎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可不多。 “老许,你到龙桥市来这件事都告诉过谁?”梁力雄问道。 许剑锋稍加回想,答道:“除了秦松和武铁山外,我没有和其他人说过。” 梁力雄的脸色更加难看,不可能是秦松和武铁山,那怀疑的对象就只剩下他们公安局的人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多半又是杨志诚那个混蛋!”梁力雄恨得咬牙切齿,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今天他敢借李金虎的手除掉许剑锋,明天就敢找人把他这个局长干掉。 “梁局,咱们没有证据,你可别再去找他理论了。”许剑锋担心梁力雄会冲动,连忙提醒道:“想要找证据,可以从李金虎入手,他如果肯把给他提供消息的人供出来,那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梁力雄用力点了点头,立刻吩咐人去审问李金虎。 许剑锋离开公安局,返回了红土县。 刚回到县委,焦达功便到了他的办公室,关切地问道:“许书记,听说你被李金虎袭击了,没有受伤吧?” 许剑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果然信息时代啥秘密都藏不住,刚刚才发生的事情,焦达功就知道了。 “虽然挺惊险的,不过所幸结果不错,现在孙铎和李金虎都落网了,接下来就要看市公安局梁局长能从他们口中问出多少东西了。”许剑锋说道。 焦达功点了点头,面露迟疑:“许书记,刚刚市委打电话来了,说是明天让你去市里开会。” 许剑锋一怔,在这个节骨眼开会,不知道万栋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了,万书记还特别叮嘱,要让武局长也列席,麻烦你通知他一声。”焦达功在离开前,又补充道。 开会也就算了,竟然还特别叮嘱让武铁山也参加,许剑锋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武铁山只是县公安局局长,市委开会哪有他的位置,让他列席的话,那会上要说的事情肯定是与他有关。 他心中清楚,万栋梁肯定不是为了表扬武铁山,说不定又是借机想要找他的麻烦。 自从秦松被调走,可以说武铁山是他执政最大的助力了,绝对不能让万栋梁得逞。 武铁山对官场的事情不敏感,许剑锋担心他到时会说错话,还是决定不让他参加会议。 当即,他便拿起手机,打给了万栋梁。 “小许,还真是罕见,你竟然会主动打给我。”电话接通,万栋梁倒是没有表现出敌意。 “万书记,我想和你谈谈有关明天会议的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许剑锋说道。 闻言,万栋梁大方地答道:“有啥事你尽管说,没什么不方便的。” “那不知道万书记能不能给我透露一点明天会议的内容,为什么特意指明要让武铁山列席?”许剑锋也不客气,直接询问道。 “小许啊,会议是临时决定召开的,具体的内容还没有定好,我实在没法告诉你。”万栋梁说道。 许剑锋撇了撇嘴,都指名道姓让武铁山参加了,怎么连会议的内容都没有定下,这不过是借口罢了。 “万书记,武铁山之前在抓捕李金虎的行动中受伤了,现在还在医院休养,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不适合出席会议。”许剑锋也找借口推辞,不想让武铁山参加会议。 “这样啊,我知道了,那就不让他参加了。”让许剑锋没有想到,万栋梁竟然二话不说同意了。 “万书记,我替武铁山谢谢你。”许剑锋说道。 万栋梁忽然打断他的话说道:“小许,你先别急着谢我,真要感谢的话,还是等明天会议之后吧!” 第262章 步步紧逼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心中忐忑。 万栋梁话里有话,在明天的会议上,还不知道他会出什么招。 次日,许剑锋出发前往市委,准备参加会议。 刚到市委门口,他便惊讶地看到秦松和梁力雄正凑在一起说话,看样子他们两个也是来开会的。 许剑锋微微皱眉,从参会人员来看,会议的内容应该和这次买官卖官一案有关,但若是如此,又为何要让武铁山参加? 武铁山虽然参加了抓捕行动,但除了去追李金虎时受伤这件事,也没干啥特别的,就算挑刺也挑不到他的头上啊! 许剑锋把车停好,走到秦松两人身旁。 “老许,你有没有头绪?”看到许剑锋过来,秦松率先问道:“你说万栋梁为啥忽然提出开会,是想说这件案子的事情?”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和秦松的想法不谋而合。 “不过他还特意指明要让老武出席,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肯定有阴谋。”许剑锋说道。 闻言,秦松和梁力雄同时点头表示赞同。 简单地聊了几句,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三人便一同进了市委,前往会议室。 参会人员差不多都到齐了,许剑锋环顾四周,发现除了他和秦松以外,到场的都是经常在市委工作的人,如果再加上因故没能出席的武铁山,那这场面就太明确了,简直像是万栋梁为了审判他这一伙人,特意搭建的舞台一般。 许剑锋虽然还挂着市委常委的头衔,但他并经常在市委工作,跟那些市委的官员也不太熟。 “今天叫大家过来只为了一件事,想必你们也都有所耳闻了。”人到齐之后,随着万栋梁率先发言,宣布会议正式开始:“咱们龙桥市竟然出了买官卖官这种事情,简直是可恶至极!” 果然和许剑锋想得一样,万栋梁一上来就提起了买官卖官一事,只是还不知道,他想拿武铁山耍什么花招。 在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官话后,万栋梁忽然伸手指向了许剑锋这边:“这件事能水落石出,必须归功于许剑锋同志,他不顾个人安危亲自去卧底,找出了关键证据,把以孙铎为首的卖官团伙一网打尽!” 许剑锋一脸惊讶,没想到万栋梁竟然会夸他。 “万书记言重了,功劳应该归功于每一个参加了这次行动的人,尤其是咱们市公安局,要不是梁局长带队奋勇擒获歹徒,我也没机会和大家在这里见面。” 许剑锋的回答让在场众人纷纷点头赞许,尤其是梁力雄,更是面带微笑,频频点头。 “许剑锋同志说得没错,这次行动中咱们市公安局的表现十分出色,可以说是给下面的公安部门做了个好榜样,之后我会向上级申请,给咱们公安局弄个嘉奖。” 万栋梁的发言再次引来了掌声,随着掌声停下,他却忽然话锋一转:“咱们市公安局表现得不错,但下属各县的公安部门表现得就不尽如人意了,尤其是红土县公安局!” 许剑锋面色一沉,和他预料的一样,万栋梁果然是想搞事,这一次的目标不是他,而是武铁山。 “万书记,请等一下!”许剑锋立刻起身,他必须替武铁山说话:“红土县公安局表现得虽然不像市局那样出彩,但也算是中规中矩,并没有犯错吧?” 万栋梁摆了摆手,答道:“没有犯错?李金虎逃到红土县,他们没能第一时间抓获先不提,在红土县警方的搜捕之下,竟然让他穿过层层防线,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大青山到了市郊,甚至还对你进行了袭击,这不是犯错是什么?” 许剑锋咬了咬牙,从表面上来看,万栋梁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但实际情况根本不是一回事。 李金虎一开始在龙桥市,是事发之后逃往的红土县,按理来说让他跑掉的责任应该归在市局头上。 至于他躲过搜查,那是有人暗中帮忙,在敌暗我明的前提下,被他逃掉也情有可原。 “万书记,李金虎一事情况复杂,不能把责任都扣在武铁山一个人的头上。”看穿了万栋梁的心思,许剑锋连忙出言替武铁山辩解:“而且是他及时发现李金虎逃到了红土县,孤身前去追捕,虽然没能抓到人,但也破坏了他的交通工具,也算是为李金虎之后的落网做了铺垫,说起来是有功无过啊!” 闻言,万栋梁用力摇了摇头,他这一次就是冲着武铁山来的,怎么可能被许剑锋几句话就说服。 “许剑锋同志,我知道你为人敦厚,但在这件事情,你不应该庇护武铁山。”万栋梁没有放弃,坚持要追究武铁山的责任:“武铁山在抓捕行动中受伤的确可敬,但并不一定光荣,堂堂的公安局局长不但没能抓住犯人,竟然自己还受了伤,依我看这是他能力不足导致的。” 许剑锋眉关紧锁,万栋梁步步紧逼,先是强调武铁山的能力不足,接下来恐怕就是要他让出公安局局长一职了。 “万书记,你这话我不敢苟同。”梁力雄起身发言,这一次的行动他全程都有参与,知道一切都怪不到武铁山身上:“公安局局长主要的工作是调度协调以及现场指挥,孤身抓人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该由局长去做,光从这一点就断言武铁山的能力不足太过牵强了。” 闻言,万栋梁面色一沉,他没想到梁力雄竟然会帮许剑锋。 一直以来,梁力雄虽然不会迎合他,但也从来不会站到他的对立面上。 在官场的争斗中,梁力雄一贯秉持着明哲保身的态度,除非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否则他很少主动发表见解,但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对他进行了驳斥。 对万栋梁而言,这可不是好苗头,他这个公安局局长要是站到许剑锋那一队,恐怕平衡就要被打破了。 万栋梁感觉到了威胁,他必须给梁力雄提个醒,让他明白和自己作对会是个什么下场。 “梁局长,既然你认为被李金虎逃脱不是武铁山的责任,那你说说责任谁负?”万栋梁目光一寒,紧紧盯着梁力雄:“难道是你这个市公安局局长的错,你想为此事负责吗?” 第263章 两个人的博弈 梁力雄脸上一黑,这万栋梁还真是逮谁咬谁,他只是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便引来了他的报复。 “万书记,李金虎能在搜捕之中不声不响地逃到市郊,一定是有人暗中给他提供帮助。”梁力雄眼珠一转,这或许是个把杨志诚这个害群之马踢出警察队伍的好机会,他立即说道:“我提议彻查此事,你给我一点时间,如果查不出来,我愿意负责!” 万栋梁眉关紧锁,他也就是吓唬吓唬梁力雄,让他搞清楚立场,不要随便站队,却没想到他这次如此坚决。 “我也赞同梁局长的提议,希望能批准让我也一起协同调查。”许剑锋也趁机提议。 此言一出,周围议论纷纷,许剑锋是政府干部,又不是公安系统的,查案的事情哪轮得到他。 众人本以为万栋梁不会答应,却没想到他爽快地点头答应了。 “许剑锋同志,可以让你协助调查,但如果没有查出来的话,你是不是也要承担点责任?”万栋梁图穷匕见。 许剑锋答应下来,如果他不想背负责任,那万栋梁是肯定不会批准的,这已经从普通的查案,演变成了两人之间的博弈。 “既然许剑锋同志和梁力雄同志力保武铁山,那就先不追究他在这次行动中的失职了。”已经有了结果,万栋梁做最后的总结陈词:“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们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到时候你们三个人都得追责。” 会议结束,刚出办公室,梁力雄把拉着许剑锋走到角落里,小声说道:“老许,这次为了帮你,我可是把万书记彻底得罪了。” 许剑锋点了点头,心中很感激梁力雄能替武铁山说话:“梁局,这次咱们荣辱与共,争取把一切查个水落石出!” 两人正说着,只见秦松从会议室出来,就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像是遇见了啥急事一样。 “老秦,过来一下!”许剑锋招呼秦松过来,这次他虽然没正式参与这次调查任务,但帮忙出谋划策还是可以的。 “老许,有啥事咱们晚上打电话再聊吧,我得马上去医院一趟。”秦松说道。 许剑锋会心一笑,反正也不急于一时,还是别耽误秦松的好事了。 秦松离开后,梁力雄一脸疑惑,问道:“老许,老秦干嘛着急忙慌往医院跑,他该不会得了啥病吧?” 闻言,许剑锋拍了拍梁力雄的肩膀,笑道:“放心好了,你看他生龙活虎的,像是有病的样子?咱们都有家有室了,还是别耽误他追求爱情了。” 梁力雄恍然大悟,这才意识到秦松去医院是为了探望欧阳珊。 “老许,你说老秦这事能成吗?”梁力雄起了八卦之心,欧阳珊本就漂亮,而且能力也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区分行的行长,他不禁替秦松担心起来。 “只要老秦点头,这事肯定没问题。”许剑锋笑着说道。 梁力雄一怔,听许剑锋的意思,是欧阳珊倒追秦松? 这消息太过震撼,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许剑锋说道:“咱们先去审审李金虎,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梁力雄这才回过神,和许剑锋一同去审问李金虎。 “李金虎,事已至此,你就老实交代吧,是谁帮你逃到市郊的?”许剑锋先问道。 李金虎一言不发,只是用怨恨的眼神瞪着许剑锋,看样心中仍对他充满了愤恨。 梁力雄面色一沉,这李金虎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无论他怎样问,始终不肯说一个字。 “梁局长,今天就到这里吧。” 许剑锋提议结束,李金虎嘴都不张,继续审下去也只是白费时间。 闻言,梁力雄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恶狠狠地瞪了李金虎一眼,起身出门。 “老许,要不我想想办法,对李金虎这样的家伙,不用点非常手段不行了!”梁力雄说道。 许剑锋连忙摇头,万栋梁正处心积虑地抓他们的错,真要是用了梁力雄口中的非常手段,肯定会被反咬一口。 “这不行,那不行,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梁力雄叹了口气,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老许,咱们俩这次要是查不出东西,万栋梁肯定会借机大做文章!” “这我当然知道,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回去想想办法。”许剑锋说道。 梁力雄迟疑片刻,点头答应下来:“老许,那就三天,你要是想不出其他办法,那我就要按我自己的方法来审问他了。” 和梁力雄说好之后,许剑锋返回了红土县,心中却一直想着调查的事情。 像李金虎这样的家伙,就算是严刑逼供恐怕也没有成效,想撬开他的嘴巴,必须用点其他手段。 回到家中,慕清瑶已经做好了饭菜,看到许剑锋回来连忙招呼他洗手吃饭。 “清瑶,我不饿,你先吃吧。” 许剑锋没有胃口,愁眉不展地坐在沙发上,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如何才能让李金虎老实交代。 “许大哥,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难事?”慕清瑶坐到许剑锋身边,说道:“你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能给你出个主意。” 许剑锋叹了口气,索性把一切讲了出来,虽然他并未指望慕清瑶能给他出主意,但至少能向她倾诉一下。 “许大哥,我虽然不懂审犯人,但或许你们可以换个人去问问他。”慕清瑶凭借自身经验,给许剑锋提出了建议:“就像带学生一样,有些事情他们不愿意跟家长说,但却愿意向老师倾诉。” 闻言,许剑锋眼珠一转,慕清瑶这番话还真给了他启发。 当然,他并不是想找个老师去审问,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李金虎的家人身上。 如果由他的老婆孩子去劝说,或许能让他敞开心扉,把一切都说出来。 “清瑶,真是太谢谢你了!”许剑锋拉着慕清瑶的手一起走向餐桌,有了解决思路,胃口自然也就跟着来了。 “许大哥,只要能帮上你的忙就行。” 吃过了晚饭,许剑锋拿起手机打给了梁力雄。 李金虎老婆孩子在哪里,还得靠他这个公安局局长来找。 第264章 新的突破口 “老许,你这主意虽然不错,但李金虎的老婆孩子未必愿意帮我们。”梁力雄对此并不乐观,像李金虎这样的人,他的老婆孩子能是什么善茬?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先找到他的老婆孩子再说,如果他们不同意帮忙,咱们再另想办法。” 梁力雄勉强答应下来,毕竟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次日,许剑锋刚到县委,便接到了梁力雄的电话。 “老许,已经查出来了,李金虎的老婆陈倩倩带着女儿都住在你们红土县的县城里。” 许剑锋一怔,李金虎怎么说也是个老板,名下资产超过千万,怎么可能会让老婆孩子住在县城? “梁局,是不是档案有误,李金虎怎么可能让老婆孩子在县城住,而且还是曾经恶名在外的红土县。”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自己过去确认吧。” 很快,许剑锋便收到了梁力雄发来的地址,再次让他皱紧了眉头。 红土县虽说不富裕,但还是有那么几座上档次的公寓,但梁力雄发给他的地址却不在那里,而是再普通不过的廉价公寓了。 难道李金虎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想要抛妻弃子? 但这也说不通啊,许剑锋回想起他给李金虎当保镖的日子,那时候李金虎一直住在酒店里,而且也没见他和其他女人有往来。 光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许剑锋决定先过去看看,之后再做打算。 凭直觉他认为,李金虎的老婆陈倩倩或许是个新的突破口。 按照地址,许剑锋来到一座随处可见的公寓前,他没急着直接上门,而是向楼下聚在一起的大娘们打听起来。 可不能小看这些退了休的老大娘,她们或许没其他本事,但周围邻居的家长里短,可逃不过她们的耳目。 “老大娘,你们这有没有住着一个叫陈倩倩的人?”许剑锋问道。 闻言,一个摇着扇子,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一脸狐疑地盯着许剑锋,警惕地问道:“你是干啥的,打听她干什么?” 许剑锋眼珠一转,答道:“我是警察,她丈夫卷进了一桩案子里,我想来向她了解一下情况。” 许剑锋冒用了警察的身份,毕竟想让他们配合,这是最佳方案。 老太太看了许剑锋一眼,虽然他没穿警服,但一般人也不敢冒充警察,她倒是没有怀疑。 “警察同志,她男人犯啥事了?”听到这话,旁边几个老太太嘀咕起来:“我早就说他男人看起来流里流气的,而且一个月都不一定回来一趟,肯定是外面有人了!” 许剑锋微微皱眉,虽然李金虎不是啥好人,但这些人听风就是雨的样子,让他十分反感。 “陈倩倩就住在二楼,她刚刚出门买菜了,应该也快回来了。”老太太搬过一把椅子,示意许剑锋坐下:“小同志,你要是急着找她就坐下来等会儿吧!” 许剑锋没有拒绝,立即坐了下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也没有闲着,像是拉家常一样,向老太太旁敲侧击地打听起陈倩倩的消息。 “大娘,我听说陈倩倩还有个女儿,今年多大年纪了?” “你说安然啊,她刚上高中,她可是个好孩子,不但学习成绩好,每次上楼遇见我们这些老年人拎着东西,都会主动帮我们送到家门口。”老太太对李金虎的女儿李安然赞不绝口。 许剑锋有些惊讶,至少在老太太口中反映的情况,和梁力雄的推测截然不同。 和李金虎截然不同,李安然反而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那对她的丈夫你了解多少,知道他是做啥的吗?”许剑锋话锋一转,又询问起她对李金虎的印象。 老太太敛起笑容,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陈倩倩她们娘俩待人都挺和善的,但她男人却凶得很,有一次他回来的时候,正好和三楼老张家的小子走了个对脸,只因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就被他一拳打在了鼻梁上。” 许剑锋微微颔首,老太太的描述倒是符合他对李金虎的印象,看样子她说的话有可信度。 “唉,你说陈倩倩挺好一个女人,咋就摊上了那么一个男人?”老太太叹息一声,对陈倩倩遇人不淑感到痛心:“也有人劝过让陈倩倩离婚,但她死活不肯,还说她男人只是看着粗鲁,实际上对她们母女很好。” 许剑锋陷入深思,毕竟是邻里间的闲话,陈倩倩说的倒很可能是真心话。 正说着,老太太忽然伸手一指,说道:“小同志,她回来了,具体的你还是听她跟你说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跟老太太道了声谢,迎上了陈倩倩。 陈倩倩应该已经四十多了,但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脸上虽然有些岁月的痕迹,但姿色尚在,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受人追捧的大美人。 只不过从她眼窝处的黝黑能够看出,近来应该没有休息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金虎的事情而睡不好。 许剑锋对她说道:“陈女士,我能和你谈一谈吗?” 陈倩倩打量了许剑锋一眼,脸上满是戒备:“你是什么人?如果也是来要债的话,请你下个月再来吧,我手上是真的没有钱了。” 许剑锋一怔,有人找陈倩倩讨债?这钱是她欠下的,还是李金虎? “陈女士,我不是来讨债的。”反正迟早都会暴露,他决定直接表明身份:“我是许剑锋,红土县的县委书记,想和你谈谈你丈夫的事情。” 闻言,陈倩倩面色一僵,望向许剑锋的眼神中写满了复杂。 半晌,她才疲惫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跟我上楼吧,咱们到家里谈。” 许剑锋点了点头,跟着陈倩倩上了楼。 进了门,许剑锋打量了一下四周,却发现客厅的装潢实在是普通,甚至还不如他和慕清瑶的家。 “陈太太,容我先问一句,你知不知道你丈夫是做什么的?”许剑锋问道。 闻言,陈倩倩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他从来没有和我提过,我只知道他为了供女儿读书,跟了一个大老板。” 许剑锋叹息一声,果然如此,李金虎竟然连老婆孩子都瞒着! 第265章 一箭双雕 许剑锋把李金虎近些年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倩倩,无论她愿不愿意帮忙,这些事情她都应该知道。 听着许剑锋的讲述,陈倩倩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她没有想到,她的男人竟然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许书记,你说的都是真的?”陈倩倩紧咬唇瓣,她一时间没法接受这个现实。 “陈女士,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相信,但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李金虎靠着给市里的贪官赃官干黑活,这些年敛了不少财,连自己的酒店都有了。”许剑锋说道。 陈倩倩垂下头,虽然心中不愿承认,但她知道许剑锋说的都是真的。 李金虎曾给女儿李安然开了一个银行账户,说是等她大学毕业,就把账户给她。 陈倩倩偶然间看到过,账户内的金额在她看来是天文数字! 她不止一次想问李金虎从哪来的这么多钱,但始终没有问出口,她希望有一天李金虎能亲口告诉她,结果她等来的却是他被捕的消息。 “许书记,他犯的事,最少要判多少年?”陈倩倩问道。 面对陈倩倩的问题,许剑锋没有开口,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陈倩倩默然,许剑锋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根本等不到李金虎出狱的那一天。 “许书记,你来找我不光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吧?”陈倩倩比想象中的更加坚强,她很快就重新冷静下来。 “陈女士,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你丈夫。”许剑锋也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在他逃亡的过程中有人给他提供过帮助,我想让你去和他谈谈,让他说出这个人是谁。” 陈倩倩摇了摇头,当即表示拒绝:“对不起,这个忙我不能帮,我只能向你保证,帮他的人不是我。” 许剑锋从未怀疑过陈倩倩,毕竟她就是想帮,也没那个能力。 “陈女士,你丈夫已经犯了错,难道你希望他一错再错,加重自己的罪行吗?”许剑锋冷声问道, 陈倩倩咬了咬牙,仍旧摇头:“许书记,你不必再劝了,他就算犯了再大的错,我和他也是夫妻,我不能让他出卖自己的恩人。” “恩人?要是没有这些恩人在,李金虎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陈倩倩似乎误会了什么,许剑锋连忙解释道:“你口中那些恩人,只不过把他当成棋子罢了!” 陈倩倩背过身,没有再回答,让许剑锋无奈地叹息一声。 看样子她是铁了心不想帮忙,光用嘴劝恐怕没有用。 “对了,你一开始把我当成讨债的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许剑锋决定切换入手点,如果能帮陈倩倩解决麻烦,或许她就愿意帮忙了。 “许书记,这是我家的私事,我自己能解决,就不劳你费心了。”陈倩倩说道。 许剑锋知道,陈倩倩是不想欠他的人情,她不愿意说,也不能逼着她说。 “陈女士,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你再仔细考虑一下,近日我会再登门拜访的。” 许剑锋决定给她一点思考的时间,毕竟谁遇上这种事情,都很难保持冷静。 从陈倩倩家里离开,许剑锋没回县委,而是直接去了柳渠镇。 之前美食街出现大规模的食物中毒事件后,他便让刘振国把养殖基地重新搞起来,食材专供给美食街,现在该去验收成果了。 许剑锋亲临,刘振国自然不敢怠慢,亲自领着他到养殖基地视察。 再仔细地视察了一番后,许剑锋对成果还是十分满意的,从种牛种猪的选育到饲料的选择都挑不出毛病。 “老刘,你干得很好,等幼猪幼牛长成之后,就可以正式给美食街供货了。”许剑锋赞许地说道。 刘振国松了口气,他在养殖场上花了不少心思,生怕许剑锋不满意,所幸并未出现问题。 “许书记,我还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刘振国试探地问道。 闻言,许剑锋笑着点了点头:“但说无妨,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怕你们说错话,怕的是你们不说话。” 刘振国说道:“咱们搞养殖场的初衷是为了挽回美食街的口碑,但解决食材问题容易,难的是如何让游客们相信。”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刘振国一句话切中要害。 “很简单,你在养殖场周边搞几个农家乐,把参观养殖场也作为项目的一部分。”许剑锋很清楚,无论做再多的广告宣传,都不如让游客们亲眼看看更有效果。 “如果游客有意向,也可以让他们从制作饲料开始,亲自体验喂牛喂猪。”许剑锋说道。 刘振国恍然大悟,许剑锋这次一箭双雕,不但能让来农家乐的游客免费做宣传,同时也给柳渠镇增添了旅游项目,拉动镇上的经济发展。 “许书记,建农家乐没问题,但是这资金……”刘振国面露难色。 光是一个养殖场,就已经榨干了柳渠镇的财政,实在是拨不出款项去搞农家乐了。 “资金的问题我来想办法,你要做的是把一切事项提前规划好,等资金一到马上就能开工。”许剑锋说道。 提出了新的项目,接下来就要解决资金问题了。 首先,肯定不能从县里拨款,当初为养殖场拨款的时候,侯策就坚决表示反对,许剑锋拿食物中毒的事情说事,才勉强让他闭嘴,这一次肯定是不行了。 看样子,这一次只能去找欧阳珊这个财神爷了。 在红土县的资金问题上,欧阳珊一直以来帮了他不少忙,要不是有她,很多项目都没有办法展开。 与此同时,市医院的一间病房中,欧阳珊正躺在病床上摆弄着手机。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说道:“秦松,我渴了!” 闻言,秦松随手拿起一旁的矿泉水瓶递了过去。 然而,欧阳珊看都不看一眼:“我不想喝水,我想喝咖啡!” 秦松叹了口气,他好歹也是个区长,下班之后却要跑到医院当陪护,让他到哪说理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买!” 秦松出了病房,找了个自动贩卖机,买了罐装咖啡。 “给,你要的咖啡。”秦松递过咖啡,不料欧阳珊还是没有接。 “我不喝灌装的,我要喝现磨现泡的!” 第266章 李安然失踪 “这是医院,我哪给你找现磨现泡的去?”秦松满脸无语,自从两人和好之后,欧阳珊对他的态度非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 “我不管,我就是要喝!”欧阳珊执拗地说道。 秦松叹了口气,欧阳珊毕竟是为了帮他去卧底才住院的,就满足她的任性好了。 “好,我这就出去给你买!” 秦松离开之后,原本一直躺着的欧阳珊忽然坐了起来。 她本就没受伤,只是在火场中吸入了太多浓烟,早就没有大碍了。 之所以一直住院,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只是想让秦松多陪陪她罢了。 但装病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累人,她本就好动,却不得不一直躺在床上,全身的关节都快锈死了,这才把他支开起来活动一下身体。 刚活动了没几下,电话便响了起来,是许剑锋打来的。 “珊珊,你恢复得怎么样了,大概多久能够出院?”许剑锋问道。 欧阳珊眼珠一转,答道:“恢复得不太好,一起来就头晕,恐怕还要再住个一两个月。” 许剑锋一怔,他本想等欧阳珊出院之后再给他提贷款的事情,但一两个月实在是等不起。 “那么严重吗?明天我和清瑶一起去探望你吧,实在不行给你转到省里的医院去,千万别落下病根。”许剑锋说道。 欧阳珊连连摇头,脑袋快晃成了拨浪鼓。 她住院是为了让秦松陪着,要是转到省里的医院去,那秦松恐怕只能在周末去看他了。 “许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不必了,我没啥大事,只要好好休息一阵就没问题了。” 许剑锋一怔,欧阳珊这是闹哪一出?刚刚还说恢复得不太好,怎么一转眼又没问题了? “那这样好了,我和清瑶周末去市里看你,你记得把秦松也叫上,咱们四个好久没聚一聚了。”许剑锋说道。 欧阳珊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我一会儿就和他说。” 刚放下电话,欧阳珊便听到走廊里响起脚步声。 她所住的这间病房在最边上,而且旁边几间都没住人,能路过这里的不是秦松,就是护士了。 欧阳珊连忙躺回到病床上,片刻之后,秦松果然推门进来了。 “给你,现磨现泡的咖啡!”秦松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把买来的咖啡递了过去。 欧阳珊接过咖啡,并没急着喝,而是先和他说起刚刚的那通电话:“刚刚许书记打电话过来,说周末他会和清瑶一起来看我,到时候咱们四个聚一聚。” 秦松一怔,欧阳珊的话让他有些在意,向她确认道:“电话是老许打给你的,而不是慕清瑶?” 欧阳珊点了点头,一脸疑惑地望向秦松:“没错,这有啥好奇怪的?” 秦松轻拈下巴,以他对许剑锋的了解,如果光是聚一聚,他肯定是让慕清瑶联系欧阳珊,或者是直接打给他,让他转告欧阳珊,不太会直接和欧阳珊说。 “我猜老许肯定是找你有事,看你还在住院,不好意思开口。”秦松说道。 欧阳珊一怔,嘀咕起来:“他找我能有啥事?” “还能是啥事,肯定是找你借钱呗!”共事多年,秦松对许剑锋再了解不过了。 欧阳珊恍然大悟,难怪刚刚许剑锋表现怪怪的,原来是为了找他谈贷款。 “许书记简直和你一模一样,要不是为了借钱,根本想不到我这么个人!”欧阳珊撇了撇嘴,发起了牢骚。 秦松一脸尴尬地笑了笑,欧阳珊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好像还真没说错。 至少在这次之前,他也只有在想找贷款的时候,才会主动联系欧阳珊。 当晚,红土县第一中学正门前。 刚刚响过放学铃,学生们争先恐后地涌出学校。 虽然天色已晚,但毕竟已经是高中生了,大门前来接孩子的家长并不算多。 李安然背着书包,独自走出学校,和大多数学生一样,她也是自己上下学,李金虎常年不在家,陈倩倩一个人忙前忙后,她实在不忍心再让母亲接送了。 县一中作为全市的重点高中,平日里晚自习会上到很晚,放学的时候公交车已经停运了,而这也就有了商机,不少出租车会在这个时间在校门前拉客。 当然,盯上这个商机的除了出租车外,还有一些没有营业牌照的黑车,他们以更优惠的价格,以拼车的方式,深受许多学生的欢迎。 而李安然也是拼车的常客,虽然学校三令五申地强调了安全,但对他们这些在温室中长大的学生而言,什么绑架诱拐都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能用更低的价格享受同样的服务才是他们最关心的。 “小妹妹,坐车吗?”刚刚走出校门,路旁一辆稍显破旧的轿车便摇下车窗,司机说道:“我这里便宜,每人只收一元钱,和公交一个价格。” 李安然一怔,这个价格的确让她心动了,反正是拼车也不怕有危险,能省则省。 李安然点了点头,拉开车门上了车,车上还没有其他人,看样子她是第一个乘客。 “大叔,你快点拉人啊,我想早点回家睡觉。”见司机把她拉上车后便不再主动揽客,李安然忍不住催促起来。 “这样啊,那今天我就亏个本,只拉你一个人好了。” 说着,司机便摇上车窗,发动了引擎。 李安然一怔,察觉到了不对,从这司机的表现来看,根本不像是来赚外快的,更像是冲她来的! “停下,我不坐了,让我下车。”李安然急切地说道。 然而,司机却根本没有停车的意思,反而一脚油门提了速。 “小妹妹,我好心好意送你回家,你拒绝的话我可要伤心了。” 从后视镜中看到司机狰狞的笑容,李安然顿时毛骨悚然,那些只在新闻中才会出现的事情,这一次却真真实实发生在了她的身上了! 县公安局,武铁山刚刚出院,这几天住院的时候一直在睡觉,导致他现在精神极了,连夜处理这些日子落下的工作。 “武局长,刚刚接到报警,县一中的一个女学生放学之后没有回家,现在行踪不明!”刑警队打来电话,汇报一个新发生的案子。 武铁山精神一振,刚出院便碰了案子,简直是上天给他雪耻的机会! 第267章 父债子偿 接到报告,武铁山立刻开展行动,派人去调取县一中门前的监控录像。 很快,便传回了消息,确定了失踪的李安然是上了一辆车,而且车牌号也拍得一清二楚。 当即,他便去查了车辆信息,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了车主张铁军的身上。 “武局,我们通过排查监控,已经成功锁定了张铁军的位置。”说着,来报告的警员走到地图前,伸手一指:“他带着受害人离开县城,直接带到了位于柳渠镇的这间废弃仓库内。” “这家伙看样子没啥经验,既不躲监控也不绕路,应该是临时起意,并没有精心策划过。”武铁山凭借经验,推测出张铁军不仅是初犯,而且极有可能是脑袋一热就犯案了。 “武局,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直接去仓库抓人?”警察问道。 武铁山点了点头,和李金虎这样的老油条斗得多了,忽然碰上张铁军这样的新手,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亲自带队,务必要确保女学生的安全!” 与此同时,柳渠镇的废弃仓库内。 “叔叔,我们无冤无仇的,你就放了我吧。” “无冤无仇?”张铁军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是不是李金虎的女儿?” 李安然一怔,轻轻点了点头:“叔叔,是我爸爸得罪了你了吗?如果是的话,我替他跟你道歉,请你不要伤害我。” “你以为光道歉就行了吗?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张铁军指着空空如也的仓库,厉声问道。 李安然摇了摇头,她自从出生以来,就没有离开过县城,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柳渠镇。 “这里曾经是我一手经营起来的养殖基地仓库,但就是因为李金虎和镇里的官员勾结,把我的养殖基地给骗走了!”张铁军涨红了脸,扯着脖子吼道:“就因为他,不但让我欠了一屁股债,连老婆都跟人跑了,你说我该不该向他报复?” 李安然沉默了,如果张铁军所说属实,他会愤怒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尽力劝说道:“叔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那也是我爸爸做的,和我没有关系。” 张铁军冷哼一声,答道:“父债子偿,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是他的女儿!” 张铁军从兜里取出一把刀来,缓缓逼近李安然。 李安然不断后退,直到后背撞到了墙壁,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叔叔,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的!”对死亡的恐惧让李安然膝盖发软,甚至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尽力尝试用言语来让他放弃:“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张铁军一怔,他也是刚刚听说了李金虎的老婆女儿就在红土县,这才一时冲动到学校去把人绑了过来。 这时,忽然警笛大作,张铁军脸色一变,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警方找到了。 “张铁军,我是县公安局局长武铁山,你立刻放了人质自首,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否则等着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武铁山通过扩音器向仓库内喊话,他原本想趁张铁军不注意时先把李安然给救出来,但负责监视的警员却传来消息,说张铁军即将行凶。 没有办法,武铁山只能放弃原计划,同张铁军进行谈判。 张铁军咬了咬牙,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你们谁也不许进来,否则我就一刀宰了她!”张铁军用胳膊紧紧勒住李安然的脖子,同时用刀抵在她的喉咙上。 武铁山面色一沉,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了,张铁军手上有人质在,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张铁军,你冷静一点,你有什么条件咱们可以谈,千万不要冲动!”武铁山招了招手,把谈判专家叫到身边。 “你待会和他谈判的时候,尽量把他往窗户旁边引,给狙击手创造射击的角度。”武铁山担心演变成这种状况,他才特地把谈判专家和狙击手一起带了过来,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要么你们把李金虎带过来,要么我就撕票,你们自己选择吧!”张铁军厉声说道。 武铁山眉关紧锁,李金虎人在市局关着,他可没有权利把人给带过来。 此时,许剑锋和慕清瑶温存过后,刚准备睡下,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老武,出啥事了,你咋这么晚打过来?” “许书记,你能不能和梁局长商量一下,让他把李金虎借给我一下?” 许剑锋一怔,借人也就算了,借的还是个重要的犯人,武铁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武,你借他干什么?”许剑锋忙问道。 武铁山叹了口气,连忙解释道:“许书记,有人绑架了李金虎的女儿李安然,他说让我们用李金虎来换,否则他就要撕票了。” 闻言,原本都有些睁不开眼睛的许剑锋一下精神起来,李安然竟然被绑架了,这可不是小事,立即说道:“老武,人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武铁山咬了咬牙,本以为是雪耻的一仗,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他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如实回答。 当即,许剑锋从床上爬了起来,便要出门。 “许大哥,你开车小心一点。”慕清瑶没有阻拦,只是提醒他路上小心:“我在家里等你,早些回来。” 许剑锋用力点了点头,他很庆幸自己能遇见慕清瑶,如果换一个人,肯定会拦着不让他去。 出了家门,许剑锋开车直奔柳渠镇。 到了仓库前,许剑锋微微蹙眉,不止武铁山在现场,陈倩倩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消息,也赶了过来。 看到许剑锋,陈倩倩连忙迎了上来:“许书记,求你救救安然,我就她这一个女儿,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叫我怎么活啊!” “陈太太,你别着急,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把你女儿给救出来的。”许剑锋出言安慰。 陈倩倩紧咬唇瓣,忽然拉住许剑锋的手:“许书记,你只要把安然救出来,我就答应你上次说的事情,帮你去劝金虎!” 第268章 这是我们的职责 闻言,许剑锋板起脸,一脸严肃地说道:“陈太太,无论你愿不愿意帮忙,我们都会尽全力去救你女儿,这是我们的职责,而不是一场交易!” 不等陈倩倩回答,许剑锋便示意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员把她带到一旁保护起来,她在现场也帮不上忙,反而可能添乱。 “许书记,我尝试过让谈判专家和他谈判,但这家伙却听都不听,甚至激动得要伤害人质。”武铁山面色凝重,像张铁军这样情绪不稳定的绑匪,算是最棘手的了。 “老武,我去试试!”说罢,许剑锋便向仓库门口走去,他身为县委书记,如果张铁军有什么诉求的话,或许愿意同他谈。 “许书记,这太危险了!”武铁山连忙把他拉住,张铁军的情绪极其不稳定,随时都有暴起伤人的可能,他可不能让许剑锋去冒险。 “老武,你放心好了,我啥样的大场面没见过?”许剑锋一脸轻松,和之前卧底的经历相比,这根本算不上什么:“而且你别忘了,就连你这个拿过奖的散打冠军都不是我的对手,我难道还会怕他一个普通人?” “许书记,这不是功夫好坏的问题!”武铁山张开双手,牢牢挡在许剑锋面前:“他手上有刀,而人被刀刺中要害就会死。” “老武,服从安排吧,还是说你有办法,能保证人质平安无事?”许剑锋问道。 武铁山紧咬牙关,轻轻晃了晃头,张铁军随时都有可能伤害人质,他并没有把握能把李安然平安无事地救出来。 “所以才要让我去试试,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勉强的。”许剑锋盯着武铁山,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闻言,武铁山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同意了:“许书记,那你务必小心,比起人质,你的安危更加重要。” 许剑锋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向了仓库。 “停下,谁让你过来的?”发现许剑锋靠近,张铁军的刀刃已经紧紧抵住了李安然的脖子,只要稍稍发力就能割断她的喉咙:“马上退回去,千万别逼我动手!” 许剑锋停下了脚步,他并未退后,而是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带着武器。 “张铁军,我是红土县县委书记许剑锋,你要是有什么诉求可以跟我讲,没必要舞刀弄枪的。”许剑锋说道。 听到许剑锋表明身份,张铁军非但没有冷静,反而显得更加激动。 他朝着许剑锋的方向胡乱挥舞了几下刀,高声喊道:“我和你们这些狗官没啥好说的,拿李金虎来换她,除此之外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 许剑锋眉头一紧,他这个县委书记不说有多伟大,但至少心里是装着老百姓的,被人叫成狗官让他很不舒服。 “张铁军,你了解我吗?如果不了解的话,为什么叫我狗官?”许剑锋转换了话题,不管从哪里切入,至少要让他愿意开口沟通。 “还用了解你?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没一个好东西!”张铁军咬牙说道。 许剑锋眼珠一转,看样子张铁军十分憎恨当官的,肯定是发生过什么。 “我承认咱们干部的队伍里的确有坏人,但你也不能一棍子打死,还是有好官存在的。”在一句句的对话中,许剑锋慢慢挪动脚步,此刻半个身子已经进到了仓库里面:“你有什么冤屈可以跟我说,只要你所说属实,我一定给你做主!” “姓许的,别跟我来这一套,我是不会上当的!”张铁军挥舞着匕首,示意许剑锋停下:“这话我以前听人说过,但结果呢,还不是谁给的钱多给谁办事,什么为人民服务,都是扯淡,我看你们是为人民币服务!” “能和我说说,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吗?”许剑锋立即问道。 张铁军冷笑一声,答道:“还能是谁?你的前任,红土县上一任县委书记!” 许剑锋心中苦笑,难怪他对自己敌意这么大,原来是上一任被双规的书记害的。 “老张啊,上一任书记已经被双规了,我到红土县上任也满一年了,我做得怎么样大家都有目共睹,希望你能相信我一次!”许剑锋语气尽量放缓,以免继续刺激张铁军。 “别人怎么看我不管,但我肯定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自己说说看,你上任以来,有为老百姓做过什么实事吗?” 这可难不倒许剑锋,毕竟他的确做过不少实事,他忙回道:“那太多了,从秀田乡的羊肚菌种植到红星岛的旅游项目,这些都大大促进了咱们红土县的经济发展,让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富裕。” “我呸!”许剑锋话音刚落,张铁军便啐了一口,讥讽道:“在你看来,只有那些有钱有人脉的老板才是老百姓,他们是过得富裕了,那像我一样的普通人呢?” “先富带动后富,而且随着经济发展,也会有更多就业岗位,这难道不是造福所有人?”许剑锋解释道。 渐渐地,两人之间的对话已经演变成一场辩论,而张铁军的表现也不像最开始那般激动,他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和许剑锋的辩驳之上,甚至勒着李安然脖子的力气也轻了许多。 武铁山敏锐地洞察到了张铁军的变化,许剑锋就算再能言善辩,也不能指望光靠嘴就能把他说服。 这是最好的机会了,趁着张铁军的注意力都放在许剑锋身上,从窗户发起突袭,以武铁山的枪法,他有信心能在不伤及人质的情况下将他击毙! 当即,他便派人搬了梯子过来,同时子弹上膛,准备亲自出击。 正好在张铁军身后就有一扇窗户,只要他动作轻一点,肯定不会被发现。 武铁山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爬上了窗户。 此时,张铁军正和许剑锋激烈地辩论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头顶已经有人用手枪瞄准了他。 武铁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要扣下扳机,这场危机便能解决。 就在他刚要扣下扳机的瞬间,许剑锋却忽然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在示意他不要动手! 第269章 打动人心 武铁山一脸困惑,这明明是最好的机会,许剑锋为何要阻止他? 他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按照许剑锋的指示去做?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万一局势恶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老张,你把刀放下,有什么冤屈咱们坐下来慢慢谈,你现在放弃,还可以算你有个自首情节,我保证对你从轻处罚。”许剑锋劝说道。 张铁军紧紧咬牙,丝毫没有放下刀的打算,冲着许剑锋怒吼道:“你以为我会相信?我知道我这次闹大了,也没指望能活,我现在只想让李金虎付出代价!” “老张,李金虎已经付出代价了,以他的罪行就算不判死刑至少也是个无期,这样还不够吗?”许剑锋说道。 闻言,张铁军冷笑一声:“别以为你们混弄人的把戏能骗过我,说是抓起来判刑,实际上就是走个过场罢了,等风头一过,他放出来改个名字,日子过得一样潇洒。” 许剑锋眉关紧锁,张铁军这都是听谁说的,要是换成哪个领导的亲属或许还有可能,但李金虎就是颗棋子罢了,保不住也就弃了,谁会为了他冒把险? “老张,你冷静一点,你算你恨李金虎,但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把账算到她的头上。” “父债子偿,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我做得有什么不对?” 许剑锋面色一沉,在他看来父债子偿根本就是一句屁话,哪怕是法律认可的债务,也只有在继承人选择继承财产后才会承担债务,更何况张铁军这样的私怨了。 “张铁军,你有孩子吗?”许剑锋问道。 闻言,张铁军一怔,许剑锋咋忽然问起了他的家庭状况。 “有,不过就是因为李金虎让我欠下了一屁股债,我老婆带着儿子跑了,既然你们不把李金虎找来,我就让他也尝尝失去家人的滋味!”张铁军表情狰狞,随时都有伤害人质的可能。 “既然如此,按照你的说法,你如果伤害了李安然,我也可以把你儿子抓起来问罪?”许剑锋正色说道。 张铁军一怔,扯着脖子喊道:“凭什么?犯事的人是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父债子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许剑锋语速平缓,始终保持着冷静:“你让李金虎父债子偿,怎么轮到你自己就不行了?” 张铁军脸涨得通红,许剑锋一席话把他说得哑口无言,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老张,你这是迁怒,李金虎就算再作恶多端,只要他的女儿没有参与,也不应该怪到她的头上。”发现张铁军动摇,许剑锋趁势猛攻:“你如果伤害了她,那你所做的一切又和李金虎有什么区别?” “我,我……” 张铁军的内心挣扎着,原本持刀的手下意识放松,远离了李安然的脖颈。 还留在窗户上待命的武铁山看到了机会,现在是张铁军最松懈的时刻,有机会能够在不用枪的情况下直接将他擒获。 这一次,武铁山没有再迟疑,他看准落点一跃而下,在落地的瞬间双手正好勒住张铁军的脖子! 张铁军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手中的刀下意识地刺向了身后。 武铁山早有防备,他看准时机,一把抓住张铁军的手腕,同时用力一拧。 张铁军痛呼一声,手中的刀应声而落,被武铁山一脚踢到一旁。 与此同时,许剑锋也迅速冲了过去! 在失去了武器之后,同时面对许剑锋和武铁山的两面夹击,张铁军连一点像样的抵抗都没做出来,便被两人牢牢地按倒在地面上。 脱离了张铁军的掌控,原本表现得十分冷静的李安然忽然放声大哭起来,看样子这次的经历也让他吓得不轻。 “老武,你把张铁军带回去,记得不要让其他人见他,以免发生意外。”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点了点头,张铁军身上肯定藏着很多秘密,可不能让人把他灭口了。 “许书记,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们了。”成功救出李安然后,陈倩倩过来向许剑锋道谢:“我们说好的,你救出安然,我就帮你去劝金虎。” 闻言,许剑锋点了点头,虽然多少有点交易的味道,但这是陈倩倩主动提出来的,他还没固执到会去拒绝。 “许书记,时间不早了,我安排车送你回家休息吧?”武铁山让人把张铁军带上警车后,又走回许剑锋身旁。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回去。”说完,许剑锋伸手指向陈倩倩母女:“你安排车送她们回去,切记一定要亲眼看着她们进家门,千万别再出意外了。” 许剑锋有些担心起了陈倩倩母女的安全,张铁军这事也算是给他提了个醒,李金虎作恶多端,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可能会有人报复到她们母女头上。 武铁山答应一声,立刻安排了一辆警车送两人回家,并且再三强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让两人安全到家。 陈倩倩母女前脚刚走,许剑锋猛然想起,他和陈倩倩第一次见面时,被她误会成是逼债的了。 换句话说,的确是有人在向她要账,而且从陈倩倩的表现来看,这笔账很可能和李金虎有关。 “老武,你最近派人在陈倩倩家门口盯着点,有啥事情立刻向我汇报。” 吩咐完后,许剑锋开车离开柳渠镇,回到了县城的家中。 到了家门口,他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慕清瑶肯定已经睡了,千万别把她吵醒了。 许剑锋拿出钥匙,轻手轻脚地把门打开,却惊讶地发现客厅里面亮着灯。 慕清瑶正坐在沙发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看样子是困得不行了。 “清瑶,你咋还没睡?”许剑锋一脸惊讶,她该不会是在等自己吧? 看到许剑锋回来,慕清瑶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许大哥,我给你准了点夜宵,一直在炉子上小火热着。” 说着,慕清瑶便走进厨房,端出了一碗粥和一些小菜。 此情此景,让许剑锋心中感动不已,慕清瑶做的虽是一些小事,却很能打动人心。 第270章 问个明白 “清瑶,辛苦你了。” 许剑锋没有说感谢的话语,他虽然不饿,但还是把慕清瑶准备的夜宵吃得一干二净。 在他看来,这就是表达感谢最好的方式。 次日,许剑锋没有去县委,而是直接到了县公安局。 昨天时间太晚,他没来得及审张铁军,今天可要问个明白。 “老张,昨晚休息得怎么样?”许剑锋亲切地问候,想要和张铁军拉近关系。 “许剑锋,别假惺惺的了,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出来!”张铁军丝毫没有因为被捕而服软,反而态度更加强硬了。 “招?老张,你在说什么,我能有啥招啊?”许剑锋一头雾水,他只是来问问题的,并没有其他想法。 “严刑逼供啊,屈打成招啊,这些事情你们不是最擅长了吗?”张铁军冷笑一声,倒是有几分大义赴死的悲壮。 “老张,别开玩笑了,这些招要是能用,我才不会用在你身上!”如果可以的话,许剑锋肯定用在孙铎和李金虎身上了,那幕后元凶早就揪出来了,他也不必费尽口舌去说服陈倩倩帮忙了。 “那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张铁军冷笑道。 许剑锋摇了摇头,答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不过你放心好了,如果不想回答你可以保持沉默,挑想说的说就行了。” “老张,你为什么会对我们这些当官的成见这么深,是以前经历过什么事情吗?”许剑锋问道。 虽然昨天对峙的时候张铁军提起过,但那时他的情绪激动,也分不清哪些是事实,哪些是气话。 “很简单,因为你们都是狗官!”张铁军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许剑锋:“你也一样!” 许剑锋苦笑一声,之前也有人说他是“狗官”来着,不过敢当面说的,张铁军还是第一个。 “老张,你这个理由可不能让人信服啊,就算你说我们都是狗官,那你也要说说原因,不能随随便便就给我们贴上一张‘狗官’的标签。”许剑锋心平气和,他是来问情况的,而不是来和张铁军吵架的。 “柳渠镇那家养殖场以前是我的。”事已至此,张铁军也没什么好怕的,索性实话实说:“但是李金虎勾结镇长林长生,以投资入股为借口,霸占了我的养殖场!”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皱,看样子他们不光是买官卖官,还合起伙来骗人钱财,占人产业。 “老张,你具体说说,他们是如何霸占的?”许剑锋追问道。 虽然张铁军的话可信度很高,但他还是要听完之后再下判断。 “那时候正赶上我的养殖场要扩建,但因为资金的问题,只能暂时放弃。” 既然已经开口,张铁军索性就把事情说清楚:“就在这个时候,李金虎找到了我,说是要投资,而且还可以帮我们向银行申请贷款。” “你同意了?”许剑锋继续问道。 张铁军微微颔首,答道:“当时养殖场效益好,我又急着扩建,就头脑一热答应了。” 许剑锋轻叹一声,接下来的发展他也能猜个大概,无非是李金虎撤资,再加上养殖场的收益大跌,欠银行的贷款还不上,最后只能被迫把养殖场低价卖了还债。 “绝对是李金虎搞的鬼!要不然养殖场的收益不可能一下下降那么多,就连一些合作了几年的老客户都忽然不来了!”张铁军气愤地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张铁军的推测应该没错,李金虎肯定一早就盯上了他的养殖场,才用这种手段将其据为己有。 “老张,那这事和林长生有什么关系?”许剑锋又问道。 一提起林长生,张铁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和他没关系?当时养殖场里还有一批肉牛肉猪,如果能卖掉的话,就算价格低一点,也够帮我渡过难关了。” 眼见张铁军越说越激动,许剑锋连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不要着急慢慢说。 “我去找那些合作过的老客户,哪怕价格再低,他们也不肯收,实在没招了我就去联系了旁边几个市的收购商,他们都表示愿意收,而且当场就签了合同。” “难道是送货的环节出了问题?”许剑锋十分敏锐,瞬间便抓住了重点。 张铁军点了点头,答道:“当时正好赶上猪流感爆发时期,凡是我养殖场的动物都经过了相关部门的严格检疫,一切证件齐全,但他却说为了安全起见,必须由他派人亲自检查。” 张铁军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如果是正常检查他查就查了,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这家伙查不出问题,就把我送货用的牛和猪全都给扣下来了,说是害怕有潜伏期,要观察一阵子。” 许剑锋眉关紧锁,他知道林长生只是在找借口拖延时间罢了,他肯定和李金虎是一伙的。 “你说这活猪活牛随便找个仓库塞进去,然后也没有人喂,十几天过去了不死也病得不像样子,哪个收购商会收?”张铁军气愤地说道。 许剑锋轻叹一声,他能够理解张铁军为何会对当官的有如此大的成见了。 正所谓“一条鱼腥了一锅汤”,党员干部里出了林长生这样的败类,老百姓骂的可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所有当官的。 “老张,你就没有去上告?林长生这种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纪律。”许剑锋问道。 张铁军撇了撇嘴:“怎么没去告?那时我天天往县委跑,但是一个个嘴上都说一定严查,但实际上该干啥干啥,根本没人来管!” “老张,事情我都清楚了,当年的事情我可以替你讨个公道,但你绑架李安然的事情,我也同样要公事公办,你做好心理准备吧!”许剑锋说道。 张铁军一怔,事情都过去了好几年,现在上任书记被双规,李金虎和林长生也先后被捕,许剑锋怎么帮他讨公道? 而且就算讨了又有什么用,还能把养殖场还给他不成? “对了,我还有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李安然是李金虎女儿的?”许剑锋问道。 李金虎从来都对老婆女儿闭口不谈,甚至许剑锋去他那里卧底期间,都从未听他提起过一句,张铁军一个普通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第271章 县委常委候选人 “那天我一个人去喝闷酒,正喝着就有人过来跟我搭讪,我就是从他那听说李金虎还有个女儿在县一中上学。”张铁军倒是没有隐瞒,如实告诉了许剑锋。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紧,张铁军多半是被人当枪使了,利用他对李金虎的恨,唆使他绑架了李安然! 只不过他目的是什么?而且他还知道李金虎的家世,这个人身份不简单。 “老张,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许剑锋想把人找出来,当面问个清楚。 张铁军摇了摇头,答道:“记不太清了,那天我喝了酒,他又戴着墨镜,就算再见面我也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看样子,从张铁军这边得不到啥有用的信息了,还是得从陈倩倩身上入手。 既然是冲着她们母女来的,不会失败一次就停手,肯定会另想他法。 当即,许剑锋便把武铁山叫了过来,让他增派人手,务必保护好陈倩倩母女。 离开县公安局,许剑锋拿出手机,打给了梁力雄。 虽然陈倩倩答应帮忙去劝李金虎了,但身为要犯,哪怕是家属也不是想见就见的,得和他提前打好招呼。 “梁局,李金虎的妻子陈倩倩同意帮忙了,什么时候安排她和李金虎见面?” “那就这周末好了,你挑个时间带她过来,以家属探望的名义安排他们见个面。” 许剑锋点了点头,正好周末约好了到市医院去探望欧阳珊。 回到县委,许剑锋刚进办公室,县长侯策便来找他,说道:“许书记,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许剑锋有些惊讶,侯策向来都是自作主张,很少会来找他商量,看样之前大规模食物中毒的事情,让他收敛了不少。 “侯县长,有啥事你尽管说,咱们都是一起工作的同志,啥事不能商量着来?” “许书记,自从郝世强被免职之后,县委常委一直都空着一个位置。”侯策也不客气,直言道:“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咱们还是应该快点找个人顶上才是。” 沉吟片刻,许剑锋微微颔首,侯策的建议倒是没有问题,但问题是该让谁当县委常委? “侯县长,你心中有合适的人选吗?”许剑锋眼珠一转,试探道。 “既然许书记发问,那我就照实回答了。”侯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提议从丰饶镇党委书记雷春胜和县公安局局长武铁山里面挑一个。” 许剑锋怔住了,侯策竟然一开口就提名他手下的两员大将,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侯策是万栋梁的人,许剑锋可不相信他会弃暗投明,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让他提名,他也会从两人之中挑一个,索性就顺水推舟,按侯策的提名来好了。 “侯县长,这一次咱们两个想到一块了,那就按你说的提名雷春胜和武铁山,至于具体选谁,咱们之后开会讨论一下。” 许剑锋点头,这事就算是定了下来,很快县委常委要从两人之中挑选的事情就传开了,一时间大家都在讨论,到底谁能当选。 许剑锋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这也不是啥秘密,传开就传开了。 丰饶镇党委,雷春胜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虽然他心中也很想当这个常委,但一想到竞争对手是武铁山,他便认定了自己没有戏。 在他的领导下,丰饶镇的黄赌问题已经得到解决,而且镇内经济也有所增长,但他的政绩和最近风头正盛的武铁山相比,就显得逊色一些了。 县公安局接连破获大案,武铁山这个公安局局长也算是威震全县了,从这点来看,他一点机会也没有。 而且,许剑锋肯定也更支持武铁山,毕竟两人平时都在县城,关系怎么也比他这个远在丰饶镇的党委书记亲密。 下班之后,雷春胜刚走出镇政府大门,便有人把他拦了下来。 “雷书记,方便借一步说话吗?”来人三十出头,一身笔挺的西装,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这里人多嘴杂,咱们到车上谈吧。” 雷春胜面色一沉,严肃地答道:“你是什么人,有啥话就在这里说,别整这些装神弄鬼的事情!” 雷春胜十分警惕,这种一上来就神神秘秘的人,他见得多了,十有八九是来行贿的。 “雷书记,我叫李凯彪,你应该听说过我吧?”那人说道。 雷春胜一怔,凯悦集团老总李凯龙的亲弟弟,他自然是听说过的。 “你是李凯龙的弟弟?该不会是你哥盯上了咱们丰饶镇的酿酒产业,才派你来和我谈判的吧?” 雷春胜并未放松警惕,李凯龙和焦达功走得很近尽人皆知,虽说侯策上任之后焦达功和许剑锋的关系有所缓和,但终究不是一条心,他既然是许剑锋的人,可不能不小心一点。 “雷书记,你放心好了,我一来不是向你行贿,二来也不是和你谈生意的,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李凯彪正色说道。 雷春胜沉吟片刻,这才点头答应,跟着李凯彪上了车。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雷春胜问道。 李凯彪关上车窗,打开空调,这才开口说道:“雷书记,我都听说了,咱们县要从你和武铁山中间选一个县委常委,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能选得上?” 雷春胜面色一沉,选常委是县委的事情,李凯彪不过是个商人,他跟着瞎掺和什么? “李凯彪,那我得问清楚了,这话是你问的还是你哥哥李凯龙问的,亦或是咱们县委焦书记问的?”雷春胜反问道。 闻言,李凯彪摇了摇头,把雷春胜的猜测一一否定。 雷春胜有些摸不着头脑,除了他提出的三人以外,他想不出还会有其他人既和凯龙集团有关系,又会关心县委常委的人选了。 “别兜圈子了,是谁让你来找我的,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恕我不奉陪了!”说着,雷春胜便要下车。 “雷书记,请等一下,我告诉你就是了。”见状,李凯彪连忙阻拦:“叫我来找你的不是别人,是咱们红土县的县长侯策!” 第272章 暗流涌动 “侯策?” 李凯彪的回答完全出乎了雷春胜的意料,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竟然会是侯策让他来的。 “没错,就是侯县长让我来的。”李凯彪说道。 雷春胜眉关紧锁,李凯龙是焦达功的人,而焦达功一直以来都是和许剑锋联合起来对抗侯策,那这李凯彪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背着自己的哥哥,和侯策走到了一块儿?还是说…… 雷春胜不敢继续想象下去,如今焦达功多年的死敌郝世强已经倒台了,经过几轮交锋,侯策也明显不是许剑锋的对手。 如果这个时候焦达功改变立场,和侯策联起手来对付许剑锋,那好不容易明朗起来的局势又要扑朔迷离了。 “李凯彪,你哥不是焦达功的人吗?他啥时候和侯策站到一起了?”雷春胜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题,实际上却是想摸清底细。 如果焦达功真跟侯策联手了,他必须给许剑锋提个醒。 “雷书记,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啥叫我哥是焦书记的人,他们只是朋友关系罢了。”李凯彪勾着嘴角,笑着说道:“雷书记,我哥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有没有信心赢过武铁山呢!” 雷春胜紧紧皱眉,他一直听说李凯彪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哥,但从他刚刚的表现来看,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你真的是李凯彪?”雷春胜不禁怀疑起眼前这人的身份。 闻言,对方点了点头,答道:“雷书记,我能理解你,毕竟咱们县里流传着许多我以前的故事,但那时候是我年轻气盛,自从因为得罪了许书记被我哥教训之后,我就改过自新了。” 雷春胜转了转眼珠,不管眼前的李凯彪是真是假,他都没有义务把内心的想法告诉他。 “李凯彪,我能不能当上常委是上面决定的,我劝你还是别胡乱掺和进来,以免引火烧身。” 说完,雷春胜便拉开车门,下车离开。 李凯彪坐在车里,盯着雷春胜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和李凯彪分开之后,雷春胜回到家中,刚刚进门,便发现他老婆王敏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老雷,你回来了。”刚一进门,王敏便招呼他到沙发上坐好:“你快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雷春胜微微皱眉,王敏该不会也是要和他说常委的事情吧? 雷春胜刚坐到沙发上,王敏便说道:“老雷,这次是个好机会,你一定要当上常委。” “你别跟着瞎掺和,能不能当上常委要由县委开会讨论,又不是我想当就能当的。”雷春胜有些不耐烦,他一向不喜欢老婆王敏过问他工作的事情。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但你记住一点,是许书记给了我主政丰饶镇的机会,不管能不能当上常委,咱们都不能做让他失望的事情。”雷春胜正色说道。 王敏撇了撇嘴,不屑地答道:“老雷,你别跟我起高调,人不能不为自己考虑,许书记能帮你一辈子吗?” 雷春胜一怔,他有些听不懂王敏的话。 “人家许书记不但政绩好,而且上面还有人罩着,说不定哪天就调走升官了,你说到时候你怎么办?” “该咋办咋办呗,怎么离了许书记我这个镇党委书记就没法当了?”雷春胜板起脸,义正辞严地说道:“我这个官是为人民服务的,无论县委书记换谁来当,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够了。” 王敏气得用手指去戳雷春胜的额头:“你这个死心眼,没有许书记罩着,你以为你这个镇委书记能当安稳啊?你可不能跟着许书记一条路走到黑,否则等他哪天调走了,那些恨他的人,肯定把账算在你的头上。” “我不和你说了,以后我工作上的事情你少管!” 雷春胜有些气急败坏,他知道王敏的话没有错,假如许剑锋今天调走,那明天侯策就得找他的麻烦。 但是,雷春胜不想改变,他不想为了自己仕途就去和侯策之辈同流合污。 “老雷,你这人咋不听劝呢!”王敏没有罢休,拉着雷春胜嚷了起来:“我告诉你,侯县长已经派人来找过我的,说他可以帮你当上县委常委,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听到这话,雷春胜彻底炸了,用力把王敏推开:“我就算是死也不同意!我现在就去和许书记说,退出这次常委的竞选!” 说罢,雷春胜愤然起身,从家中离开。 当即,雷春胜拿出手机,打给了许剑锋。 “老雷,你咋忽然打给我了,是为了常委的事情?”许剑锋十分敏锐,一下便切中要害。 “许书记,常委就不要选我了,让武铁山当吧!” 许剑锋一怔,雷春胜明显是有政治抱负的,他怎么可能会主动让出这次当选常委的机会? “老雷,出啥事了,在我看来你比老武更适合当这个常委。”许剑锋倒没说谎,在他心中更偏向让雷春胜来当常委,毕竟武铁山隶属公安系统,工作性质有一定的独立性,就算不是常委,在红土县也没人敢把他咋样。 而雷春胜就不同了,无论是侯策还是焦达功,真想找他麻烦都是一句话的事。 “许书记,具体的原因我暂时不方便说,反正这个常委我一定不会当!”雷春胜咬了咬牙,担心许剑锋会误会,并未明说李凯彪来找他的事情。 与此同时,县城内某家饭店的包间里,侯策和李凯彪正把酒言欢。 “彪子,这次你干得很好,要借着这次选常委,把雷春胜拉到咱们这边来。”侯策说道。 李凯彪点了点头,讨好地替侯策倒满了酒:“侯县长,那等事成之后,你可别忘记了,在咱们县政府里给我安排个一官半职。” “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倒是你哥那边,他没发现你来见我吧?”侯策问道。 李凯彪拍着胸脯,保证道:“侯县长尽管放心,在我哥眼里我就是个败家子,只要我不惹事,他才懒得管我去干什么呢。” “很好,你以后好好跟着我干,等有机会我就把你引荐给咱们万书记,到时候你小子就等着飞黄腾达吧!” 第273章 敲打一番 次日,许剑锋去找了侯策。 “许书记,一大早就来找我,不知有何指教?”侯策嘴角上扬,看上去心情不错。 “侯县长,既然雷春胜不想当这个常委,咱们也不能强人所难,常委的名额就给武铁山吧。”许剑锋把雷春胜的话转述给了他。 闻言,侯策脸上的笑容凝固,他没想到雷春胜竟会做得如此绝,主动放弃了入常委的机会。 许剑锋捕捉到了侯策表情的变化,这常委位置无论给武铁山还是雷春胜,对他而言本该区别不大,但他的表情让这事变得可疑起来。 “侯县长,看起来你很失望啊,难道你很想让雷春胜进常委?”许剑锋试探问道。 侯策也不掩饰,点头承认了:“雷春胜上任不久,就解决了丰饶镇遍地赌场的问题,还让镇上的经济大幅上涨,像他这样出色的人却主动放弃入选常委的机会,我咋会不失望呢?” 许剑锋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相信侯策心中会这样想,但至少他的话里没有破绽。 “的确是可惜,但毕竟是雷春胜自己的选择,咱们应该尊重。”许剑锋原本还犹豫要不要劝劝雷春胜,但看到侯策的反应,他立刻打消了念头。 此时,焦达功也听说了雷春胜放弃入常委的事情,脸色同样也很难看。 李凯龙正好到县委办事,顺便去探望了焦达功,看到他一脸阴沉,忍不住问道:“焦书记,你是在为雷春胜放弃常委的事情发愁?” 焦达功轻叹一声,答道:“雷春胜当不当常委我无所谓,但我不希望看到武铁山入常委。” 李凯龙一怔,一脸疑惑地问道:“这有啥区别吗?他们都是许剑锋的人,无论谁当肯定都会跟着他的步子走,在我看来谁当都一样。” “李总,目光放得长远一点,别只盯着眼前这点事。”焦达功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许剑锋在红土县留不长的,他要么解决问题高升,要么被万栋梁整垮,到那个时候这个常委的名额给谁,影响可就大了。” 闻言,李凯龙恍然大悟,雷春胜只是镇党委书记,就算他当上常委,对焦达功威胁不大。 但武铁山就不同了,可以拿郝世强来当参照,没有入常都敢跟他对着干,入常之后就更不怕他了。 “焦书记,那咱们该咋办?要不你去劝劝雷春胜,让他不要放弃?”李凯龙问道。 焦达功摇了摇头,他去劝有什么用,雷春胜又不会卖他这个面子。 “对了,我最近听到点风声。”焦达功板起脸,目光紧盯李凯龙:“听说你弟弟李凯彪和侯策走得很近,有这回事吗?” 李凯龙一怔,连忙摇了摇头:“焦书记,这肯定是谣传,我一心一意跟着你走,绝对不会再去转投别人的。” 焦达功表情缓和下来,他起身轻轻拍了拍李凯龙的肩膀,安慰道:“李总,你别紧张,我也没说你和侯策勾搭,我只是担心你那个弟弟,他涉世不深,难免被花言巧语哄骗。” “焦书记,你尽管放心,我回去以后一定好好教训他!”李凯龙拍着胸脯,向焦达功保证:“他今后要是再敢跟侯策往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闻言,焦达功勾起嘴角,轻轻摆手:“不必如此,想和谁往来都是他的自由,你这个当哥哥的可不能过度干预。” 李凯龙皱紧眉头,焦达功这是何意?先是把事情说出来敲打他一番,紧接着又不让他干预,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李总,我只是担心你弟弟被人骗了,你这个当哥哥的可要留点心。”焦达功补充道。 李凯龙眼珠一转,立刻明白过来,焦达功这是想让他盯着弟弟,把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他。 “焦书记,你放心,我会看好弟弟的,到时候遇到啥我也不清楚的地方,到时候还请不吝赐教。” 县公安局,今天局里的气氛有些奇怪。 昨天还好好的,但自从武铁山早上来了之后,便一直板着个脸,跟谁都欠他的钱一样。 “老武,你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新提拔的政委李泽感觉到气氛不对,主动来向他询问:“有啥事你就说出来,大家能帮的肯定会帮。” 武铁山缓缓摇了摇头:“老李,我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父母早就过世了,老婆贤惠,孩子听话,能有啥事情?” 李泽撇了撇嘴,别的不说,武铁山的老婆孩子还真是让人羡慕。 “那你为啥板着个脸,难道是为常委的事情?你就放心好了,雷书记主动退出,你进常委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有啥好发愁的。”李泽说道。 武铁山叹了口气,答道:“就是因为老雷自己退出我才发愁,你说好端端的他为啥要让我,不知道的肯定还以为是我耍了手段,逼他退出的。” 李泽一怔,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在正常人看来竞争对手主动退出开心都来不及,但武铁山却恰恰相反。 “老武,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行得端做得正,用不着去管那些风言风语。”李泽说道。 武铁山苦笑一声,道理他都懂,但是他心中却十分在意。 “老李,今天局里的工作你帮我盯着点,我要去趟丰饶镇。”武铁山说道。 李泽微微皱眉,问道:“你是想去找雷书记当面问个清楚?” 武铁山没有否认,要是不把事情问清楚,让他白捡了个常委的位置,他晚上怕是要睡不着了。 武铁山离开公安局,开车前往了丰饶镇,他必须要找雷春胜当面问个清楚。 此时,雷春胜无精打采地坐在办公室中,顶着一对黝黑的眼圈,显然昨晚并没有休息好。 昨天跟许剑锋打完电话,他回家之后,王敏非但没有消停,反而闹得更厉害了,甚至搬出离婚来威胁他。 雷春胜本就烦躁,再被王敏这样一闹,脑子一热便同意了,让事情变得无法收场了。 “雷书记,县公安局的武局长来了,指名道姓要见你。”门卫打电话汇报道。 雷春胜一怔,武铁山来找他干什么? “请他进来吧!” 第274章 劝架 “武局长,是啥风把你给吹来了?”雷春胜强颜欢笑,亲自起身迎接武铁山。 “老雷啊,你把话说明白了,为啥要主动退出?”武铁山没有兜圈子,省去了叙旧环节,一上来便直奔主题。 雷春胜一怔,他一退出武铁山就成了唯一被提名的,他不道谢也就算了,竟然还上门兴师问罪,这不是得了便宜卖乖? 雷春胜本就烦躁,武铁山又来这一套,让他心中的火气再也压不下来:“退不退出是我自己的事情,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你自己的事情?常委就从咱们两个里选,就像我争不过你,你故意让给我似的。”武铁山也在气头上,双方自然是一触即发:“我还用得着你在这里发扬风格?” 雷春胜咬了咬牙,要不是侯策添乱,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让出常委的位置?对他而言,武铁山这番话格外刺耳。 “武局长,我就是退出了,你要是有异议就去找许书记说去,我没空陪你斗嘴!” 说着,雷春胜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我还要工作,武局长要是没事就请回吧!” 武铁山眉关紧锁,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雷书记,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哪也不去!” 一时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变得无比沉重。 与此同时,许剑锋正在县委办公,忽然接到丰饶镇党政办公室打来的电话。 “你说什么?武铁山去了镇党委,和雷春胜吵了起来?”许剑锋大吃一惊,明明是自己人,咋还吵了起来。 放下电话,许剑锋当即起身,准备亲自去丰饶镇。 虽说他打个电话过去也能阻止争吵,但他也想当面问问,雷春胜为何要主动退出。 许剑锋到了丰饶镇党委,刚进大门,便听到武铁山雄厚的声音:“雷书记,你要是看不起我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雷春胜也不遑多让,不肯退缩半步:“你别胡说八道,谁看不起你了!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到我办公室里闹,我看是你看不起我才对!” 许剑锋眉头一紧,这两人吵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凶,难怪镇党委的工作人员会把电话打到他这里来。 当即,许剑锋直奔雷春胜的办公室,他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我和我局长正在谈工作,谁让你进来的?”雷春胜以为是镇党委的人来劝,头也不回地厉声斥责。 “许,许书记。”武铁山正对着大门,他看到是许剑锋来了,气势一下子矮了一截。 闻言,雷春胜心头一紧,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许剑锋,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 “许书记,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来了。”雷春胜垂着头,连忙道歉。 许剑锋摆了摆手,他并没有把雷春胜的无心之言放在心上。 走进办公室,许剑锋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雷春胜的位置上。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武铁山也站起身,他和雷春胜一左一右,像是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学生,各自低着头等着挨训。 别看两人一个是镇党委书记,一个是公安局局长,但在许剑锋面前却不敢有半点脾气。 “说说吧,你们两个吵什么呢?”许剑锋语气平淡,却不怒自威:“你们好歹也是党员干部,吵成这样也不怕让人看笑话。” 武铁山和雷春胜对视一眼,各自低下头,谁也没有答话。 “老武,你先说,你跑到镇党委来干什么?”见两人谁也不愿先说,许剑锋只能点名了。 “许书记,我就是来问问老雷,他为啥要放弃入常委。”武铁山不敢隐瞒,如实答道。 许剑锋微微颔首,这他倒是能够理解,毕竟他自己也想问问清楚。 “老雷,你呢?老武来问你你直说不就好了,咋还和他吵起来了?”许剑锋又问道。 雷春胜咬了咬牙,答道:“许书记,我原本也想告诉他,但这家伙一上来就跟吃了呛药似的,我脑子一热就和他吵了起来。” 闻言,许剑锋松了口气,看样子两人只是一时冲动才吵了起来,并没有啥真正的矛盾。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说说,为啥要放弃常委。”许剑锋心中也很好奇,索性就趁机问问。 雷春胜叹了口气,答道:“许书记,我原本想找个机会告诉你的,其实李凯彪来找过我。” “李凯彪?李凯龙的那个弟弟?”许剑锋对李凯彪有印象,毕竟当初两人还闹过一场大矛盾。 雷春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跟我说只要我愿意,侯县长可以帮我竞争这个常委。”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李凯龙明明是焦达功的人,他弟弟李凯彪咋跟侯策搞到一块儿了? “那你拒绝掉不就行了,为啥要直接放弃呢?”许剑锋问道。 想起老婆王敏,雷春胜忍不住叹息一声:“许书记,你有所不知,他可不光是来做我的工作,还去找了我老婆,让她和我闹!而且就算我拒绝了,他要是强行帮忙我也没办法,就算事后我不承他的情,这对老武也不公平!” 许剑锋恍然大悟,以雷春胜的性子,做出这种选择来倒是情理之中。 “老雷,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放弃的。”许剑锋望向雷春胜,缓缓说道:“只要有我在,侯策耍不了什么花招,他顶多就是把自己的票投给你罢了。” “老雷,许书记说得没错。”搞清楚原因,武铁山的气也消了大半,从旁附和道:“你没有必要放弃,只要跟着许书记好好为老百姓办事,这个常委无论咱俩谁当都无所谓。” 雷春胜咬了咬牙,虽然两人这样说,但他还是过不去自己心中那道坎。 “许书记,这次还是算了吧,如果下次有机会,我会努力争取的。”雷春胜叹了口气,说出了家里的情况:“我最近可能会离婚,如果真让我当上了常委,肯定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许剑锋一怔,难道是因为常委的事情? “老雷,按理说这是你的家事我不该插嘴,但你可要考虑清楚,别因为一时冲动后悔一辈子。” 第275章 讨债上门 雷春胜沉默半晌,答道:“许书记,我明白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武铁山的肩膀:“老武,我要回去了,你也别在老雷这里碍事了,跟我一起走吧!” 武铁山答应了一声,和许剑锋一同离开丰饶镇,回到县城。 一转眼到了周末,许剑锋还没睁眼,便感觉身体被人用力地摇晃。 “清瑶,别闹,让我多睡一会儿。”半梦半醒间,许剑锋嘀咕了一句,最近经常忙到很晚,好不容易到了周末,他可得多睡一会儿。 “许大哥,快起床了,咱们今天不是要去市里吗?”慕清瑶并未放过他,坚持要把他叫醒。 闻言,许剑锋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反而因为起得太突然,把慕清瑶吓了一跳。 “我咋把这事忘了,还要带陈倩倩母女去见李金虎呢。”许剑锋用力拍了一下额头,连忙起床洗漱。 吃过早饭后,许剑锋便带着慕清瑶一起到了陈倩倩家中。 因为是周末,李安然也没有去上学,她看到许剑锋,眼神中写满了复杂,转头对李安然说道:“安然,待会我要出门一趟,你好好看家,妈妈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闻言,陈倩倩用力地晃了晃头:“妈,你是不是要去看爸爸,我想和你一起去。” 陈倩倩一怔,关于李金虎被抓的事情她一直没有和李安然说,不过看样子她已经知道了。 陈倩倩无奈地轻叹一声,李安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事瞒不住她也很正常。 “陈女士,要不就让安然一起去吧!”许剑锋从旁劝说,毕竟她是李金虎的女儿,想要去看他也无可厚非,更何况见了女儿,李金虎愿意配合的可能性更大。 陈倩倩犹豫半晌,才点头答应下来。 一行四人正式出发,才刚刚从陈倩倩家里出来,却迎面碰上了拦路的人。 “陈倩倩,你欠我们的钱该还了吧?” 领头的人穿着西服,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倒像是个文化人。 而在他身后跟着的两人形象就截然相反了,不但头发染成了黄色,两只裸露在外的胳膊上也纹着龙,咋看都不像是正经人。 “我现在手上没钱,你们下个月再过来吧。”陈倩倩眉关紧锁,答道。 这让许剑锋再次回想起来,他和陈倩倩第一次见面时,就把他当成了要债的。 “陈女士,这到底是咋回事?”许剑锋把陈倩倩拉到一旁,问道:“这钱是你欠他们的,还是李金虎欠的?” 陈倩倩轻咬唇瓣,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有什么区别吗?不管是他欠的还是我欠的,归根结底都是我们家欠的。” 许剑锋若有所思,以陈倩倩的话来判断,这钱多半是李金虎欠下的。 不过,李金虎这些年靠着给当官的干脏活,应该也赚了不少钱才是,连自己的酒店都开了,又怎么会欠着外债? 许剑锋觉得这里有猫腻,既然陈倩倩不愿意提,他索性去问来要债的几个人好了。 “这位兄弟,我是陈倩倩的朋友。”许剑锋走上前,笑脸相迎:“她欠你们多少钱,能和我说说吗?说不定我可以帮她还上。” “当然可以,我只负责收账,不管你们谁出钱,把钱还上就行。”说着,金丝眼镜打开手中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份债务合同的复印件来:“十年前她丈夫李金虎从我们这里借了两万块钱,我把零头给你们抹了,如今连本带利还我们二十万就好。” 闻言,许剑锋当场变了脸,从两万一下子涨到了二十万,哪怕是算上罚息,十年也不可能翻了十倍,这不是纯纯的高利贷? “你们知不知道,放高利贷是违法的?”许剑锋板起脸,冷声说道:“你们是哪家公司的,老板是谁?” 金丝眼镜一怔,许剑锋这两句问得气势太足了,像极了当领导的呵斥下属,让他心中有些没底。 “容我问一句,你是做什么的?” 许剑锋眼珠一转,如果他实话实说,说不定会把他们吓跑,这个至少十年前就开始放高利贷的团伙,必须得捣毁! 他立即说道:“你就是个打工的,你们老板在哪儿,我要和他谈。” 金丝眼镜仔细打量着许剑锋,他可不相信,许剑锋会是普通的打工人。 看着许剑锋人高马大的壮硕身材,金丝眼镜猛然想起,传言中县委书记许剑锋就是身高超过一米九,而且当过特种兵,壮得和牛犊子似的,和眼前这人倒是一模一样。 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次多半是踢到铁板了,还是先溜为好。 “这是我们和陈倩倩之间的债务问题,同其他人没有关系。”金丝眼镜立刻换了一套说辞,他知道再纠缠下去不会有好结果,便准备开溜。 “陈倩倩,我就再给你一点时间,下次再过来的时候,希望你能把钱还给我们。” 说完,金丝眼镜一转身,冲着身后两个小弟努了努嘴,三人立刻转身离开。 许剑锋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去拦,毕竟在场的四人里只有他一个男人,万一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他可没信心能同时保护好其他三人。 “陈女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三人离开后,许剑锋再度向陈倩倩发问:“你们当年为啥要借高利贷?” 陈倩倩叹了口气,答道:“许书记,这事说来话长,安然七岁那年,生了一场重病,治疗以及后续的各种费用加一起要十几万,我和金虎把能卖的都卖了,再加上四处去借,还是差了两万块钱。” 许剑锋表情略显凝重,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虽然还没有孩子,但如果是他女儿急需钱来救命,他恐怕也会去借高利贷。 “金虎原本和我一样,就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就是因为出了这事,他才说要出去赚钱,结果……”陈倩倩说道。 “不过李金虎这些年应该赚了不少钱,还给他们不就是了,为啥要一直拖着?”许剑锋心中疑惑,二十万对普通家庭或许很多,但对发达之后的李金虎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第276章 母女的规劝 “许书记,金虎他赚了钱之后,第一时间就把从亲戚朋友那里借来的钱还上了,但他却唯独不肯还高利贷的两万。”陈倩倩叹了口气,继续讲述:“我也劝过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他却不肯听,还说就算是死,也不会还高利贷一分钱!” 许剑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倒是能猜到李金虎的心理。 李金虎从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摇身一变成了专干脏活的黑恶势力老大,多半是被高利贷这伙人给逼到那条路的。 “他们来要账的事情你没和李金虎说过?”许剑锋问道。 以李金虎后来的实力,区区一伙放高利贷的根本不值一提,他应该早就想办法解决掉了才是。 “他们是在金虎被抓之后才来要账的,自从金虎赚了钱之后,他们就像忽然消失了一样,期间没有来要过一次账。”陈倩倩说道。 许剑锋恍然大悟,看样子高利贷的头头倒是看得清形势,知道自己惹不起李金虎,等他落网之后才重新来要账。 “陈女士,这事你无须操心,我会帮你解决的。”如果是一般的债务纠纷,许剑锋或许不会插手,但对于放高利贷的,他可不会手软。 在一段小插曲过后,四人坐上了许剑锋的车,一起来到了市公安局。 梁力雄已经提前在门口等着了,他先是和许剑锋夫妇寒暄过后,这才同陈倩倩互相做了介绍。 “老许,我全都安排好了,你们有两个小时时间,能不能说服李金虎配合,就看你们的了。”梁力雄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转头望向了陈倩倩:“陈女士,多的我就不说了,但是我希望你记住,这也是为了李金虎好,如果他可以配合我们把幕后黑手抓起来,也算是有立功表现,再请个好点的律师辩护的话,或许能免于一死。” “许书记,你就不必做我的思想工作了。”陈倩倩弯起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无论金虎的审判是何结果,也都是他罪有应得,我只是希望他能减轻自己的罪孽。” “清瑶,你先去医院吧,等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找你。”许剑锋对慕清瑶说道。 闻言,慕清瑶点了点头,答道:“许大哥,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事的话,随时电话联系。” 许剑锋点了点头,拦了一辆出租车,目送着慕清瑶离开。 之后,他和梁力雄一起,带着陈倩倩母女走进了公安局。 他们没有让陈倩倩母女直接和李金虎见面,而是先让这对母女在门外等着。 “许剑锋,咱们又见面了。”看到许剑锋,李金虎仍然敌意满满:“我这辈子就后悔过两件事,一件事是走上了这条路,另外一件就是没能把你干掉!” 许剑锋毫不在意,如今李金虎已经被捕,他也就是嘴上痛快一下,实际上却什么也做不到。 “李金虎,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配合吗?”许剑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轻描淡写地问道。 “我当然愿意配合,等咱们在地狱见面那天,我一定会一五一十,把一切都慢慢说给你听。”李金虎面目狰狞,若不是被铐住,说不定已经冲上来和许剑锋拼命了。 “看样子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恶贯满盈,死后会下地狱。”许剑锋并不迷信,天堂地狱之事他自然是不会相信,但拿出来说说倒也没关系。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该死,但你也一样!”李金虎涨红了脸,朝着许剑锋吼道。 许剑锋没有心思和他继续斗嘴,毕竟时间有限,也该让他和妻女见面了。 “李金虎,我今天过来可不是为了见你的,只是带真正想见你的人过来。”许剑锋说道。 闻言,李金虎冷哼一声:“许剑锋,你把谁找来都没用,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不管你找来的是谁,让他们哪来回哪去,别白费功夫了。” 许剑锋毫不在意,他起身走到门边,把大门打开。 看到站在门外的陈倩倩母女,李金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做梦也想不到,许剑锋嘴里说的人竟然是她们。 “李金虎,你有一个小时时间。”说着,许剑锋取下自己的手表,摆在了李金虎面前。 做完一切之后,许剑锋推门出去,让他们一家人单独聊聊。 “老许,你说李金虎能听陈倩倩母女的规劝吗?”隔壁房间中,许剑锋和梁力雄一边盯着监控,一边聊了起来。 “不好说,但这是咱们唯一的办法了,除此之外,咱们根本没有办法撬开他的嘴。”许剑锋跷起腿,反正他再着急也没有用,索性把希望都寄托在了陈倩倩母女身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起来,一转眼便过了一个小时。 “老许,时间到了,咱们该过去了。”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站起身,跟着梁力雄一起到了隔壁。 两人推门而入,许剑锋打量着陈倩倩母女,发现两人眼圈红红的,明显是刚刚哭过。 “许剑锋,还真有你的。”李金虎盯着许剑锋,表情变得有些复杂:“竟然把她们找来劝我,你手段果然够阴险的。” “多谢夸奖。”许剑锋轻笑一声,他并不在乎李金虎怎样看待他:“怎么样,现在你愿意说了吗?” 李金虎冷笑一声,答道:“别做梦了,你以为靠这一手就能感动我?想让我开口,下辈子吧!” 不等许剑锋回答,陈倩倩抢先说道:“金虎,别这样!许书记是个好人,我知道你也是迫于无奈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把一切都交代出来吧,别再执迷不悟了。” 李安然也点了点头,附和道:“爸,你就听妈的吧,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李金虎咬了咬牙,面对妻子女儿的规劝,他的心就算再冷,也不可能无视。 他立即说道:“倩倩,你和安然先出去一下,我想和他单独聊聊。” 陈倩倩抹了抹眼角,轻轻点了点头。 许剑锋对梁力雄说道:“梁局长,你先带他们到隔壁休息一下,等我们聊完,再叫她们过来。” 梁力雄点了点头,带着两人离开。 许剑锋把门关好,目光重新转向李金虎:“现在这里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第277章 提个条件 “许剑锋,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救了安然。”李金虎看着许剑锋,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感动我,如果我在外面,没人敢动她们一下!” “谁想要让你感动了?哪怕只是个毫无关系的路人,我做的事情也一样不会有变化。”许剑锋耸了耸肩,他可不是为了李金虎才救人的。 这话李金虎倒是没有怀疑,身为县委书记,许剑锋敢亲自到他身边卧底,这事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 “许剑锋,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帮了我吗?”李金虎顿了顿,用力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许剑锋眉头一紧,在李金虎把条件说出来之前,他可不能随便答应。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提让你为难的条件。”李金虎心中清楚,那样的条件就算提了,许剑锋也不会答应:“我以前得罪过不少人,他们中肯定会有人报复到我老婆孩子的头上,我希望你能保护好他们!” 闻言,许剑锋没有丝毫犹豫,便点头答应下来。 就算李金虎不说,他同样也会这样做,陈倩倩母女两个并没有掺和到李金虎那些破事里,无论如何也不该报复到她们头上。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到底是谁帮你逃出了警方的包围网,从大青山逃到了市郊,还把我会路过的事情提前告诉你?” “你以为光动动嘴,我就会相信你?”李金虎并未轻信,显然之前被许剑锋卧底的经历,让他很难相信。 “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许剑锋问道。 沉思半晌,李金虎缓缓说道:“我听倩倩说了,最近那群放高利贷的家伙隔三岔五就去找她要钱,只要你把这事解决了,我就相信你。” “好,我答应你。”许剑锋不假思索便同意了,他原本也要解决高利贷团伙,正好顺水推舟。 两人约定好后,许剑锋把陈倩倩母女重新叫了过来。 探视的时间一共两个小时,现在还余下些时间,就让他们一家人再好好聊一聊吧! “梁局,我还有其他事情,就先告辞了。”许剑锋看着梁力雄,微笑道:“对了,等下你派人把陈倩倩母女送回家。” 梁力雄点了点头,答道:“老许,你尽管放心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许剑锋离开公安局,赶到了市医院,这次除了他们四人久违地聚一聚外,他还要找机会和欧阳珊说说贷款的事情。 刚要进医院,许剑锋眼尖,忽然看到医院外面的长凳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 “老秦,你不在病房里陪着珊珊,咋自己跑外面来了?”许剑锋一脸疑惑,不知道秦松这是唱的哪一出。 “你以为我想出来啊?”秦松白了他一眼,苦笑道:“你老婆来了以后,她们两个就要说悄悄话,这不就把我给赶出来了吗?” “毕竟她们俩有日子没见面了,就让她们好好聊一聊吧!”许剑锋伸出手,把秦松从长凳上拉了起来:“要不咱们哥俩也在附近走走?” 秦松点头,一直坐着枯等也挺无聊的,活动一下也好。 “老秦,你和珊珊进展得如何?”趁着散步的空档,许剑锋趁机问道。 “进展,什么进展?”秦松停下了脚步,他没想到许剑锋会问这事。 “老秦,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许剑锋勾起嘴角,调侃道:“你最近一下班,就到医院陪她吧?” “那又怎么了?毕竟她会受伤也有我的责任,我多来探望她一下不也是理所应当?” 看着秦松略显窘迫的样子,许剑锋心中乐开了花,他很清楚这个老搭档只是在嘴硬罢了。 两人边走边聊,一会儿的工夫便走到市公园门前。 “老秦,我忽然想起来了,从孙铎那里找到的名单上并没有你们的区委书记贺仁勋。”许剑锋猛然想起,秦松曾经怀疑过他。 许剑锋说道:“是你看走眼了,他跟买官卖官没有关系,还是说他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被孙铎记录下来。” 闻言,秦松原本放松的表情忽然凝重起来。 他四处看了看,见附近没有人,这才低声说道:“老许,我还是怀疑他参与了,至于为啥名单上没有他,我就不知道了。” 许剑锋沉思起来,他相信秦松的眼力,既然怀疑贺仁勋,那他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 但他不过是个区委书记,孙铎没有理由不把他记录在账本上,难道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两人正说着,秦松的电话忽然响了,是欧阳珊打过来的。 “不是让你在外面等我们,你跑到哪里去了?”电话刚一接通,便传来欧阳珊气鼓鼓的质问。 看到秦松一脸为难的样子,许剑锋主动把手机拿了过来。 “珊珊,是我让老秦陪我到附近走走。” 听出了是许剑锋的声音,欧阳珊的态度立刻来了个大转弯:“原来是许大哥,那没事了,你们慢慢逛,正好我和清瑶再好好聊聊。” 电话挂断之后,许剑锋把手机还给了秦松,忍不住调侃起来:“老秦,认识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怕老婆的人。” 秦松一怔,顿时涨红了脸:“老许,你别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怕老婆?再说了,欧阳珊也不是我老婆。” 许剑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不是怕老婆,只是单纯怕欧阳珊罢了。” “我会怕她?”秦松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问问她,看是她怕我,还是我怕她!” 秦松话音未落,许剑锋忽然伸手把他的嘴捂住。 “嘘,别出声。”许剑锋压低了声音,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棵榕树:“老秦,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奇怪?” 秦松顺着许剑锋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女人,她站在榕树下面不停地向四周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第278章 抓个现行 “老许,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这有啥好奇怪的,不就是在等人吗?”秦松瞧了几眼,转头望向许剑锋。 许剑锋摇了摇头,指了指距离榕树只有几米远的长凳:“旁边也没有别人,等人的话一般都会坐下来等,不会一直站着吧?” “兴许人家坐久了,就是想站一会呗。”秦松轻轻拍了拍许剑锋的肩膀,劝道:“老许,我看你是最近案子办得多了,看啥都紧张兮兮的。” 许剑锋一怔,秦松或许还真没说错,最近接连参与到案件中,他这个县委书记都快成公安局局长了。 “老许,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秦松拉了拉许剑锋的衣袖,催促道:“我已经征得医生的同意了,答应让珊珊今晚可以跟咱们一起出去吃饭,不过前提是不能喝酒。” 许剑锋没有动,目光一直盯着榕树下的女人,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对劲。 见状,秦松无奈地叹息一声,看样子不让许剑锋看到最后,他是不会离开的。 “真是服了你了,那我就陪你等会好了,不过她等的人到了咱们就走,你可别再去跟踪人家。”秦松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跟踪狂,只要她等的人没有问题,咱们马上就走。” 两人等了约十分钟,女人等的人终于到了,他穿着一身西服,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十分斯文。 “老许,这下咱们可以走了吧?”秦松这次直接伸手去拉许剑锋的胳膊,来的男人看上去就是附近上班的普通白领,没有任何有问题的地方。 “老秦,咱们等对了!”许剑锋没有动,他一眼便认出,来的人正是今天早上去找陈倩倩要钱的那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秦松一怔,他虽然不认识男人,但许剑锋这样说,那肯定是有问题的。 他苦笑一声,没想到许剑锋的直觉还挺准,看样子要发信息告诉欧阳珊,让她们多等一会了。 金丝眼镜走到女人身旁,两人没有过多交流,她从包里取出一个袋子交给他,两人便一东一西,各自离开了。 许剑锋越看越不对劲,他们两个的举动太可疑了。 公园里有不少监控,那棵榕树下面是为数不多的盲点,那女人不去坐着却站在监控的盲点中,这就是许剑锋最初怀疑她的理由。 虽然可能只是巧合,但金丝眼镜的到来佐证了他的猜测,而且两人见面了话都没说几句,便拿了什么东西离开,多半是在进行某种见不得人的交易。 许剑锋第一时间想到了毒品,但仔细想想可能性不高,毕竟那女人的表现太青涩了,连他都能一眼看出可疑来,就更别提经验丰富的警察了。 “老秦,跟我来!”许剑锋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向金丝眼镜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秦松一头雾水,跟在许剑锋身后问道:“老许,你想干啥,实在不行咱们就报警,你可别乱来。” 他对许剑锋再了解不过了,每次露出这样的表情,都是准备干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 “报什么警,报了之后咋跟警察说,说觉得他可疑,想搜他的身?”许剑锋眼神一直盯在远处的金丝眼镜身上,同时保持着距离,以免被对方发现。 秦松默然,毕竟两人也没做啥特别的事情,警察未必会管。 如果他们两个表明身份的话,倒是应该会管,但万一没查出啥可疑的东西来,那事情可就没法收场了。 他已经能猜到市内各大媒体明天的头条了,肯定是县委书记和区长滥用职权,无故让警察对普通老百姓搜身之类的。 眼看着金丝眼镜即将走出公园,许剑锋忽然提速,加快步子跟了上去:“老秦,动作快一点,千万不能让他开车跑了。” 秦松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只能相信许剑锋的判断了,哪怕他判断失误,这个锅也得和他一起背。 两人追出了公园,四下张望一番,发现金丝眼镜没有上车,而是走向了一旁的地下停车场。 “真是老天帮忙,附近的临时车位停满了,他没地方停车,咱们正好可以把他堵在停车场里。”说完,许剑锋便招呼秦松,两人也跟着进入了停车场。 “老许,你想干啥?”秦松心生不妙,连忙向许剑锋确认:“你该不会想强抢吧?你可别忘了,咱们是党员干部,可不是强盗!” “老秦,别说得那么难听,反正停车场里一般没人,咱们就是检查检查,又不要他的东西,怎么能算抢呢?”许剑锋说道。 秦松叹息着摇了摇头,这次算是上贼船了,只希望这事不要闹大,不然没法收场了。 “喂,前面那个穿西装的,你等一下!”许剑锋快走了两步,追上了金丝眼镜,同时喊了起来。 金丝眼镜闻声回头,看到两人朝他跑了过来,顿时转头就往里跑,想要开车逃走。 许剑锋和秦松对视一眼,这家伙还真可能有问题,不然不会连问都不问,转身就跑。 比起体力和速度,金丝眼镜远逊许剑锋两人,还不等他上车,便被两人从身后赶上,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胳膊。 “你们是谁,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金丝眼镜大吼道。 许剑锋把脸凑到他面前,停车场内光线太暗,他显然没看清他的长相。 “咱们今天上午才刚见过,你这么快就忘了?”许剑锋冷笑道。 “你想干什么,是陈倩倩让你来的?”金丝眼镜心头一紧,他原以为许剑锋是县委书记,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许剑锋眼珠一转,让他误会了更好,如果被他知道身份,那事后闹起来反而麻烦。 “把陈倩倩管你们借钱的合同拿出来,千万别逼我动粗!”许剑锋心中清楚,这种东西不可能带在身上,这不过是他找的借口罢了。 “合同不在我这,我连复印件都没带,我就是个跑腿的罢了,你们找我没用。”金丝眼镜声音都颤抖着,以为两人是李金虎漏网的手下。 “别废话,带没带着你说了不算!”说着,许剑锋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包,递到秦松手里:“你仔细检查一下,看里面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第279章 拿合同来交换 秦松心领神会,他也知道许剑锋要找的根本不是啥合同,而是刚刚女人给他的袋子。 很快,袋子便被秦松翻了出来。 “还给我,里面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原本已经老实下来的金丝眼镜忽然挣扎起来,要不是许剑锋按得紧,还真要被他挣脱了。 许剑锋挑了挑眉,他的猜测果然不错,里面果然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否则这家伙不会反应剧烈。 “打开看看!” 秦松点了点头,当场把袋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不由得怔住了。 看到秦松忽然表情微妙,许剑锋心中好奇起来,到底是啥东西能让秦松变脸。 “这是……”许剑锋伸长脖子看了过去,表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随后把目光望向了金丝眼镜。 “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许剑锋质问道,袋子里面装的赫然都是些女人的照片,只不过照片中的人全身上下不着寸缕,摆着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 “这,这有啥的,个人兴趣罢了。”金丝眼镜支吾半天,答道:“我只是留着自己看,又没公开出去,总不犯法吧?” 闻言,许剑锋冷笑一声,如果这些照片都是从网上下载的,那的确不违法,但很可能是他逼着人家拍下来的。 这家伙的团伙既然敢碰高利贷,那裸贷自然也不在话下,这张照片上的人很可能就是受害者。 “袋子里还有个u盘,难道里面也是这些?” 把照片全部取出后,袋子底部的u盘引起了秦松的注意。 许剑锋眼珠一转,虽然现在就可以叫梁力雄过来抓人,但届时u盘要作为证据交给警方保管。 经历了一系列事情,他明白了一点,就算是警方也不能完全信任,毕竟直到现在杨志诚都还在担任政委。 “喂,这袋子东西我们带走了,你如果把袋子要回去的话,就拿陈倩倩的借贷合同来换!” 许剑锋和秦松交换了眼色,找了个借口便要带着袋子离开。 “等一下,就算我想换,我到哪去找你们啊?”金丝眼镜自知不是两人的对手,倒是没有动手去抢。 “三天以后,在红土县的大众公园门口等着,到时候我们会去找你的。” 许剑锋和秦松离开之后,没有返回医院,而是就近找了一家网吧,想要看看u盘里面究竟是什么内容。 “老秦,里面的文件加密了。”秦松在电脑前操作了一通,一脸为难地望向了许剑锋:“看样咱们只能找专业人士破解了。” 沉吟片刻,许剑锋点了点头:“那u盘先放我这,等回去以后,我让武铁山想想办法。” 他没有去找梁力雄,比起市局,还是县里的人知根知底。 两人离开网吧,这才回到了医院中。 “你们两个去哪逛了,怎么才回来!”刚进病房,欧阳珊便气鼓鼓地质问道:“你们还真行,把我和清瑶丢在医院不管,你们两个跑出去快活!” 秦松苦笑,他跟着许剑锋还能有啥快活事? “珊珊,你就别发牢骚了,许大哥他们平时工作那么忙还要抽出时间来医院看你,你就知足吧。”慕清瑶从旁劝道。 闻言,欧阳珊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起来:“重色轻友,才刚刚嫁人胳膊肘就往外拐!” “珊珊,那这样吧,待会出去吃饭我和老秦请客,算是跟你们赔不是了。”许剑锋连忙打圆场。 “本来也是你们请客,难道还要让我和清瑶花钱?”欧阳珊噘嘴说道。 四人出了医院,在附近找了家饭店一起吃了晚饭。 “清瑶,天色不早了,你就快和你的许大哥回去吧!”刚刚走出饭店,欧阳珊便不停地给慕清瑶使眼色:“春宵一刻值千金,要是因为我耽误了,我可赔不起。” 慕清瑶俏脸通红,用力跺了跺脚,想要反击几句却又找不到说辞。 “珊珊,等一下,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许剑锋没有忘记正事,柳渠镇要新建农家乐需要资金,他只能找欧阳珊这个行长帮忙了。 “许大哥,你该不会又想找我贷款吧?”不等许剑锋开口,欧阳珊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许剑锋一脸尴尬地点了点头:“珊珊,我想在咱们县新建的养殖场附近开几个农家乐,你也知道咱们红土县一向资金紧张……” 欧阳珊转了转眼珠,偷偷瞥了一眼秦松,嘴角神秘一笑:“这好歹也是公事,要不咱们俩单独谈谈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看得出欧阳珊肯定在打着什么算盘,但既然有求于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同意了。 两人走到角落中,许剑锋这才说道:“珊珊,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了,你有啥条件就尽管提吧。” “许大哥,瞧你这话说的,就凭咱们这关系,哪还要讲什么条件。”说着,欧阳珊话锋一转:“不过只是想让你帮个小忙罢了。” 许剑锋注意到,欧阳珊的眼神时不时瞟向秦松,光凭这一点他便猜出了个大概。 “珊珊,你说的小忙是和老秦有关吧?”许剑锋问道。 欧阳珊轻轻点头,答道:“许大哥,自从上次那事后,虽然秦松经常到医院里照顾我,但他对我……” 许剑锋轻叹一声,以他对秦松的了解,他不一定是不喜欢欧阳珊,而是因为自身的经历,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珊珊,这事我倒是可以帮你,不过我没法保证,一定能办成。”许剑锋没有夸下海口,这毕竟是秦松的事,不能强行帮他下决定。 “你只要愿意帮忙就足够了!”欧阳珊脸上重新绽出笑容,在她看来只要许剑锋愿意帮忙,就一定能把秦松拿下。 “那贷款的事情?” 欧阳珊拍了拍胸脯,答应道:“你尽管放心,贷款的问题就包在我身上了!” 两人说定之后,许剑锋便和慕清瑶开车返回红土县,而欧阳珊这才在秦松的护送下返回医院。 “许大哥,珊珊和你单独聊什么了?”回程途中,慕清瑶一脸疑惑地问道。 “没啥,还是关于秦松的事情。” 第280章 找茬 “珊珊这妮子,还学会跟我保密了。”慕清瑶微微嘟嘴,以前这些事情欧阳珊肯定会事先和她商量,但这次却并没有。 “清瑶,你别看珊珊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毕竟也是女孩子,肯定会害羞的。”许剑锋连忙帮着解释,生怕两人间产生间隙。 “她问我事情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害羞。”慕清瑶小声嘀咕了一句,在她和许剑锋的事情上,欧阳珊可是啥都敢说,经常说得她面红耳赤。 次日,许剑锋一大早便到了县公安局,从金丝眼镜那拿到的u盘还要让武铁山帮忙破解。 武铁山一口答应下来,立刻交给技术人员破解密码,不多时便拿着u盘,一脸古怪地回来了。 “许书记,你是不是拿错了?”说话一向直接的武铁山,这一次却有些吞吞吐吐:“这里面……” 许剑锋一怔,瞬间反应过来,看样子里面是和那些裸照类似的东西,武铁山多半误会这u盘是他的了。 “老武,你想哪去了,这u盘是我从一个放高利贷的人手上抢来的。”许剑锋接过u盘,仔细地放进兜里:“里面的东西都是他们非法放贷的证据。” 武铁山恍然大悟,连忙追问道:“许书记,既然证据有了,咱们啥时候去抓人?” 许剑锋轻轻摆手,示意武铁山不要着急:“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咱们要抓就必须一网打尽,一个漏网之鱼也不能有!” 与此同时,龙桥市桥中区最繁华的地段,一家酒店正举行开业仪式。 一阵鞭炮声过后,秋牡丹一身礼服,亲自在酒店门前,向来捧场的来宾表示感谢。 “秋总,恭喜恭喜!”区委书记贺仁勋亲自到场,当众向秋牡丹表示恭贺:“自从秋总把根据地从红土县转移到市里,生意真是越做越火,这牡丹酒店今后一定会成为咱们龙桥市招待贵宾的首选。” 秋牡丹笑容满面,心中虽然十分受用,但表面上却必须谦虚一点:“贺书记谬赞了,我只是做点小本生意罢了。” 秦松在区政府办公,当他听说贺仁勋去了牡丹酒店的开业仪式,顿时板起脸来。 秋牡丹还在红土县时,她经营的那家牡丹酒店可谓是五毒俱全,说是从嫖到赌一条龙服务也不为过。 那时候郝世强就天天往牡丹酒店跑,看样子贺仁勋是想走郝世强的老路了。 当即,秦松起身,他决定也到牡丹酒店的开业现场走一遭。 牡丹酒店大堂中,秋牡丹早就叫人准备好了酒席,现场除了贺仁勋外,还有不少其他干部,不过万栋梁却没有亲自到场。 秦松到了酒店门前,他刚要进去,便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先生,今天是开业仪式,并没有正式营业。” “这我知道,我是来向秋牡丹道贺的,让我进去。” 闻言,两名保安纷纷皱眉,来道贺的哪一个不是客客气气的,一口一个秋总叫着,而眼前这人却直呼名字,而且态度十分蛮横,不像道贺,反而像是来找茬的。 “对不起,请出示请柬,没有请柬我们不能放你进去。”秦松冷哼一声,秋牡丹自然不可能给他送请柬,他连忙说道:“让秋牡丹出来,我要亲自问问她,为啥不给我发请柬!” 秦松一看便是来找茬的,两个保安怎么可能替他传话。 “这位先生,今天是咱们酒店的开业仪式,如果你执意闹事的话,我们只能报警处理了。” “这可是你们说的,现在马上报警吧,要不然我可就硬闯了。”秦松可不怕事情闹大,把警察招来更好,正好趁机查一查牡丹酒店里有没有藏着什么猫腻。 这时,秋牡丹恰好听到争吵声,从酒店中走了出来:“吵什么吵,惊扰了贵客,你们能负起责任吗?” 两个保安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不敢反驳一句。 “秋总,看样子来给你捧场的贵客不少啊。”看到秋牡丹出来,秦松阴阳怪气地说道:“哪里像我,连酒店的大门都进不去。” 秋牡丹一怔,这才注意到是秦松来了,不由得柳眉紧蹙。 在红土县的时候,秦松和许剑锋两人可没少找她的麻烦,说是水火不容也不为过,还真没想到他会过来。 虽然心中不欢迎,但秦松毕竟是区长,秋牡丹自然要笑脸相迎。 “原来是秦区长,小女子管教无方,让你见笑了。”秋牡丹瞪了两个保安一眼,亲自请秦松进门。 “秋总,我记得你在红土县的时候,也开过一家牡丹酒店。”秦松跟着秋牡丹进入酒店,边走边问:“只是不知道新开张的这家和以前的相比如何,是不是也同样干净?” 秋牡丹面色一沉,她自然听得出秦松口中的干净是什么意思。 “秦区长,怎么会不干净呢?”秋牡丹心中早就把秦松祖辈骂了个遍,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笑容:“要不然你在我这住个几天,亲自体验一下。” 秦松撇了撇嘴,他自然不会答应,在敌人的地盘上过夜,万一被下套了他可没处申冤去。 “秋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像我这样微末小官,可享受不起你们酒店的高档服务。”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主桌前。 贺仁勋看到秦松来了,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秦区长,你咋来了?” 闻言,秦松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原本属于秋牡丹的主位上:“我怎么就不能来?就许你这个区委书记来给秋总庆祝,我这个区长就不行?” “好了好了,秦区长能大驾光临,可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见气氛不对,秋牡丹连忙打圆场:“我听说秦区长从不参加这类活动,这次能赏脸到我这里来,还真是让小女子受宠若惊。” 秦松没有接茬,他打量了一番在座的客人,冷笑道:“秋总,怎么没看到万书记?他为啥没来?”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变了脸色,秋牡丹和万栋梁的关系是公开的秘密,大家虽然心知肚明,但拿到台面上来说可就是两回事了! 第281章 忽然变脸 “秦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秋牡丹没有说话,反倒是贺仁勋急了:“你这样诋毁诽谤万书记,你是何居心?” “贺书记,我什么时候诋毁万书记了,你可不要信口开河。”秦松摆了摆手,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咱们万书记注重经济发展,和市内的几大商户关系都很好,我这话有错吗?” 贺仁勋咬了咬牙,秦松刚刚明显不是这个意思,但他也没法反驳。 “秦区长,是贺书记误会了,我代他跟你赔个不是。”秋牡丹端起一杯红酒,敬给了秦松。 秦松打量了秋牡丹一眼,并未伸手去接:“秋总亲自敬酒,我可承受不起,既然我是不受欢迎的客人,那就容我告辞了!” 说罢,秦松起身离开。 秋牡丹并未去挽留,她看得出,秦松这趟过来就是给她难堪的,挽留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秦松离开之后,贺仁勋用力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这个姓秦的太过分了!今天明明是秋总开业的大喜日子,他却故意跑来找茬!” “贺书记,你消消气,这点小事根本不值得咱们生气。”和贺仁勋相比,秋牡丹明显冷静得多:“他爱咋说就咋说好了,只要不耽误咱们赚钱就行。” 秦松从酒店离开,立刻打给了许剑锋,把秋牡丹在室内重开牡丹酒店的事情告诉了他。 闻言,许剑锋微微皱眉,秋牡丹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开酒店? 买官卖官的案子都还没完,这种时候避嫌都来不及,秋牡丹却高调地开了酒店,还邀请了贺仁勋在内的不少党员干部出席开业仪式,这也太过反常了。 “老秦,你说秋牡丹为啥偏偏挑这个时候开业?”许剑锋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询问起秦松的看法。 秦松摇了摇头,他也是一头雾水:“可能是她仗着有万栋梁撑腰,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想开就开了。” “老秦,咱们两个又不是没和秋牡丹打过交道,她不是这种人。”许剑锋说道。 秦松默然,许剑锋说得没有错,否则郝世强出事的时候,她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老秦,既然酒店开在你们桥中区,你平时多留心一点,依我看秋牡丹不可能会老老实实经营,牡丹酒店中藏污纳垢的可能性很高。”许剑锋说道。 秦松点了点头,有贺仁勋这个区委书记护着,他还真不好向牡丹酒店下手。 挂断电话,许剑锋虽然很在意秋牡丹的动向,但毕竟牡丹集团的大本营已经转移到了市区,他鞭长莫及。 而且,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他要把高利贷团伙一网打尽,只有这样李金虎才会配合,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如实交代出来。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和金丝眼镜约好见面的日子。 “许书记,我提前带人到公园附近埋伏好,等他们人一到,就把他们一网打尽。”武铁山说道, 面对武铁山的提议,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老武,能过来和我见面的肯定只是小喽啰罢了,你们可以在公园周边埋伏,但没有我的命令,一定不能轻举妄动。” 武铁山答应下来,但他有些担心许剑锋:“许书记,你可不能像上次一样,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险。” 闻言,许剑锋拍了拍武铁山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准备好一切后,许剑锋出发前往县公园,他到地方的时候,金丝眼镜已经带着人在门口等他了。 和上一次去找陈倩倩时不同,跟金丝眼镜一起来的两个人并不是那两个混混,而是两个看上去成熟稳重的中年人。 “喂,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许剑锋走上前,丝毫没有因为对方人多而示弱。 “抢劫我的人就是他,快把他抓起来!” 许剑锋刚一露面,金丝眼镜忽然变脸,招呼身后的两人动手抓人。 许剑锋面色一沉,这倒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便直接动手。 “你涉嫌抢劫和勒索,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其中一人掏出证件,让许剑锋怔了一下。 金丝眼镜带来的两个人竟然是便衣警察,而且从证件来看,两人是市公安局的,看起来倒不像是冒充的。 他没有想到,金丝眼镜竟然会报警,他们可是非法放贷的团伙,真调查起来,罪名可不会轻。 许剑锋转了转眼珠,立刻推测出警方里很可能有他们的后盾,否则肯定不敢报警。 而且,这里是红土县,就算报警也该由县公安局抓人。 索性,就跟他们走一趟,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把他们的保护伞给揪出来。 “你们抓我可以,但也不能把他给放跑了,他是放高利贷的!”许剑锋出言试探,如果两人不是同伙,肯定会把金丝眼镜带回去一并接受调查。 “你说是就是?乖乖跟我们回去,你要是敢不老实,小心吃苦头!”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许剑锋眉头一紧,从对方的态度来看,结果已经很明朗了,两个警察明显就是带着任务来的。 没有再说什么,许剑锋乖乖上了车,他倒是要趁机看看,市局里究竟是谁在给非法放贷的团伙当保护伞。 一路无话,许剑锋没有反抗,跟着对方回到了市公安局。 许剑锋也来过市局几次,公安局里也有不少人认识他,看到两名同事把他押送回来,一个个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们这是?”警察小李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许剑锋带着陈倩倩母女到市局来那天,就是他负责送两人回去的。 “没啥,这小子涉嫌抢劫和勒索,我们把他抓回来接受调查。”那警察说道。 闻言,小李怔了一下,县委书记涉嫌抢劫和勒索,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不过,他也并未说破许剑锋的身份,毕竟许剑锋本人没有半点抗拒,万一是有啥特殊任务,被他一句话给破坏了可就不好了。 目送着两人把许剑锋带进了审讯室,小李立刻去找了梁力雄,不管归不管,但他得把事情如实汇报上去。 第282章 监狱大门朝哪开? “梁局,咱们局里是不是有啥特殊任务?”小李问道。 闻言,梁力雄一脸疑惑:“小李,你这是听谁说的,我咋都不知道?” 小李不敢隐瞒,连忙如实报告:“我刚刚看到,经侦大队的老张和老王把红土县的许书记抓了回来。” 梁力雄猛然起身,连忙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人在哪里?立刻带我过去!” “肯定不会有错,长得像的人有不少,但像许书记那种身材的人可不多见。”小李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没有看错:“我看到他们把许书记带到了审讯室,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开始审他了。” 梁力雄咬了咬牙,这帮家伙破案帮不上忙,但添乱却个个是好手。 所幸抓的是许剑锋,两人往日交情够深,事情不会闹大。 当即,梁力雄便出了办公室,赶到审讯室门前。 他刚准备进门,却正好碰上了经侦大队队长陈硕。 “梁局,我看你刚刚想进审讯室。”陈硕眉头一挑,试探着问道:“怎么,你和嫌疑人认识?” 梁力雄眼珠一转,他也冷静了下来。 许剑锋只要表明身份,他们就算不相信,至少也要对他的身份进行核实,一旦确认了他就是许剑锋,哪怕他真犯了事,也肯定会向他这个局长汇报。 但除了见过许剑锋的李飞来找他之外,便没有接到过任何报告了,显然是许剑锋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没啥,他长得有点像我一个朋友,但仔细看看并不是,仅仅是长得像罢了。”虽然不清楚许剑锋有何打算,但梁力雄还是决定配合。 闻言,陈硕暗暗松了口气,如果梁力雄认识,那事情还真不好办了。 “梁局,我要去审嫌疑人了,先失陪了。”说着,陈硕便要开门进审讯室。 “老陈,他是犯了啥事,还劳你这个队长亲自来审?”梁力雄拉住陈硕,问道。 “涉嫌抢劫和勒索,而且涉案金额巨大,影响极其恶劣。”陈硕说道。 梁力雄双眉紧皱,这事或许比他想象得更加严重。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审讯了。”陈硕的回答,更加坚定了他配合许剑锋的决心。 目送着梁力雄离开,陈硕这才走进审讯室。 “他都交代了吗?”陈硕目光望向负责审讯的老张,问道。 “陈队,他啥都不肯说,直到现在连名字都没问出来。”老张走到陈硕身边,小声说道:“要不要用点特殊手段,保证让他老老实实地认罪!” 闻言,陈硕摆了摆手:“不着急,先让我和他谈谈。” “兄弟,我也不想为难你,但你现在这样我也很难做。”陈硕点了根烟,跷起二郎腿:“实话告诉你,你只有认罪这一条路,如果你肯配合的话,还能少吃一点苦头。” 许剑锋冷笑一声,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和那些放高利贷的是团伙?” “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放高利贷是违法的,我们可不会掺和进去。”陈硕凑到许剑锋面前,压低了声音:“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乖乖认罪,我们随便关几天就把你放了,不会为难你的。” “那我倒是还要谢谢你?”许剑锋板起脸,没想到市局的内部,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腐败:“你们是人民警察,做出这种事情,你们能对得起信赖你们的老百姓吗?” “信赖可当不了饭吃,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句古语至今一样适用。”陈硕干笑道。 许剑锋脸色愈发难看,以往碰到的贪官污吏至少还会装装样子,但陈硕却连装都不装,简直是无法无天。 “叫你们局长过来!”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了,或许陈硕上面还有其他人在,但许剑锋已经忍不住了,必须立刻把他从警察队伍中剔除出去。 “见局长?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局长是你说见就能见的?”陈硕勾着嘴角,冷笑一声:“而且,你不会以为局长会相信你的话吧?”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大门忽然被一脚踹开,梁力雄满脸怒容地出现在门口。 他刚刚离开只是做做样子,在陈硕进审讯室后,他便绕了回来,在门外听到了一切。 “梁局,你咋来了?”陈硕吓了一跳,从梁力雄的表情来看,刚刚的话怕是全都被他听了去。 “陈硕,好一句衙门朝南开,那你知不知道,监狱大门朝哪开?” “梁局,你听我解释!”陈硕大脑飞速运转,一下便想到了借口:“我刚刚说那些话只是为了让他招供罢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梁力雄冷哼一声,要是连这种话都能相信,那他这个局长也不用当了。 “让他招供?我看你招供还差不多!”狠狠瞪了陈硕一眼,随即目光转向许剑锋:“许书记,是我治下无方,让你受委屈了。” 许剑锋摆手说道:“梁局长,你还是叫我老许吧,你一个市公安局局长叫我书记,我可承受不起。” 闻言,陈硕心头一惊,在龙桥市提起姓许的书记,那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许剑锋。 “你,你是红土县的许书记?”陈硕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他们抓回来的人竟然是许剑锋。 “如假包换。”许剑锋冷哼一声,起身走到梁力雄身边:“梁局长,你的人可够威风的,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到咱们红土县去抓人,而且抓的还是我这个县委书记,这擒贼擒王是你教的?” 梁力雄连连摇头,这次是他理亏,被许剑锋数落几句,也没有办法回嘴,只能乖乖听着。 “老许,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先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梁力雄苦笑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从放高利贷的团伙,到陈硕这伙人如何抓他的,事无巨细地讲给了梁力雄。 毕竟,现在已经能确定高利贷团伙在市公安局中也有靠山,如果没有梁力雄协助,恐怕很难继续追查下去。 “老许,依我来看,陈硕也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棋子罢了。”梁力雄板起脸,眼中露出一抹凝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政委杨志诚才是放贷团伙真正的保护伞!” 第283章 跟踪追捕 “梁局,这话咱们两个私下说说可以,但没有证据,你可别拿到外面去说。”许剑锋连忙提醒,杨志诚咋说也是公安局政委,要是被扣上诽谤的帽子,少说也要挨个处分。 “老许,我心中有数,不会和其他人说的。” 许剑锋点了点头,如果真像梁力雄所说,杨志诚才是最大的保护伞,那追查高利贷团伙的事情恐怕要难办了。 陈硕暴露的事情,他肯定已经知道了,只要他转头去给团伙通风报信,会给接下来的抓捕行动造成极大困难。 “梁局长,时间紧迫,请你马上去审陈硕,最好能把团伙所有成员的名单给问出来。”许剑锋沉思片刻,决定和梁力雄分头行动:“我去联系老武,如果我猜得不错,他现在正跟踪监视着一个团伙成员。” 许剑锋口中的团伙成员指的是金丝眼镜,在他被陈硕的人带回公安局的时候,武铁山正带人在附近盯梢。 既然在许剑锋被陈硕带上车的时候没有出来帮忙,那肯定会去跟踪金丝眼镜,他和武铁山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与此同时,武铁山正带着人在县城的一栋公寓前埋伏等候。 在目睹许剑锋被带上车的时候,他也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帮忙,但最终还是没有现身。 武铁山看到了对方出示警官证,就算他们和放贷团伙是一伙的,也不敢把许剑锋怎么样,多半是带回局里给点教训。 武铁山对此毫不担心,许剑锋毕竟是县委书记,而且又和市局局长梁力雄相识多年,他进公安局怎么都不可能吃亏。 当即,武铁山便决定跟踪金丝眼镜,如果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窝点,就能把这帮家伙一网打尽了。 “武局,你快看,他出来了!”坐在副驾驶的警员连忙提醒。 武铁山收回思绪,在许剑锋被带走之后,金丝眼镜始终没有离开县城,他连着走了好几处公寓,看样子是去催收了。 “记清楚他都去了哪栋公寓,咱们继续跟着,我就不信今天他不回窝点去!”武铁山咬了咬牙,毕竟是存在了十年之久的放贷团伙,就算没有成立正式的公司,至少也会有一处集合的据点。 从公寓中走出来后,金丝眼镜上了车,武铁山连忙跟上。 这一次,他没有继续留在县城,而是把车开上了通往龙桥市的路上。 武铁山眉头一紧,看样子他们的据点并不在红土县中,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他是县公安局局长,如果他们的窝点不在红土县的范围内,那就要向市局申请汇报,和他们联合进行抓捕了。 武铁山认识梁力雄,他这个市局局长虽然没有问题,但市局的其他干部可就说不准了,一旦向市局汇报,便可能出现变数。 “武局,再往前就要出咱们的管辖范围了。”坐在副驾的警员看了一眼地图,连忙提醒道:“咱们是不是和市局打个招呼,申请进行联合行动?” 武铁山咬了咬牙,轻轻摇了摇头:“先不要和市局联系,等咱们确定了窝点的具体位置再说。” 事到如今,武铁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尽量不要让市局介入。 这时,武铁山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许剑锋打过来的。 “老武,你现在在哪儿?” 面对许剑锋,武铁山自然不会隐瞒,如实答道:“许书记,我们一直在跟踪放贷团伙那人,现在正在通往龙桥市的路上,眼看就要到市里了。” 许剑锋轻轻点了点头,和他所预料的一样,武铁山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老武,这次就靠你了!”许剑锋表情凝重,严肃地说道:“务必要找出放贷团伙的窝点,把他们一网打尽!” “许书记,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的窝点很可能在咱们的管辖范围之外。”武铁山稍加迟疑,说道:“按理来说要进行抓捕,必须向市局汇报,但我担心会走漏了风声。” “老武,你放心去做,市局这边我会去和梁局长打招呼。” 有许剑锋这番话,武铁山便放心下来,只要市局不横插一脚,他便有信心能将这个放贷团伙一网打尽。 “武局,他好像发现我们在跟踪,忽然加速了!”那警察说道。 武铁山眉头一紧,他们跟了一路都没有被发现,刚接到许剑锋的电话,对方便忽然加速,这事太过蹊跷。 如果不是绝对信任许剑锋,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他给对方通风报信。 既然他们已经暴露,原定计划已经行不通,必须做出更改。 武铁山当机立断,用力踩下油门,决定立刻对金丝眼镜进行抓捕。 “许书记,事情有变,他发现我们在跟踪他了。”武铁山一边追击,一边向许剑锋汇报:“我们正在追赶,希望能让市局配合,在前方设卡拦截。” “我知道了,我现在立刻去找梁局长,让他去安排。”许剑锋立刻答应下来,他相信武铁山的判断。 挂断了电话,武铁山全神贯注,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驾驶上。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金丝眼镜似乎急了,车速猛然提了一截。 见状,武铁山眉头一紧,这里是红土县通往龙桥市的主路,路上的车辆可不少,以金丝眼镜这样的车速,很容易发生交通事故。 武铁山刚要提速去追,他猛地脸色一变,前方迎面驶来一辆大货车。 这条道路本就不宽,而大货车的行车路线又不规范,几乎称得上是在道路中央行驶了。 金丝眼镜的车速很快,眼看着躲避不及,笔直地撞上了大货车。 武铁山立刻踩紧刹车,所幸他反应及时,在碰撞之前停了下来。 “我去看看情况,你去叫救护车!”武铁山咬了咬牙,按照他的经验,以超过百迈的车速和大货车相撞,金丝眼镜存活的概率微乎其微。 武铁山下了车,立刻上前查看状况,同他想象的一样,事故现场十分惨烈。 金丝眼镜的车头已经嵌进了货车车身之中,看样子已经没有叫救护车的必要了! 第284章 线索断了 许剑锋刚要去找梁力雄,让他派人进行拦截,手机却抢先一步响了起来。 “许书记,出事了。”武铁山声音沉重,向他汇报现场的情况:“目标车辆和一辆大货车相撞,由于车速过快,双方司机当场死亡。”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金丝眼镜一死,线索可就完全断了。 深吸一口气,许剑锋让自己冷静下来:“老武,以你的经验判断,这是事故还是……” 武铁山明白许剑锋的意思,他是在怀疑这是不是用交通事故掩盖的灭口行为。 “现在还说不准,虽然看起来的确像是意外,但那辆大货车的行车路线太过奇怪了。”武铁山眉关紧锁,刚刚大货车已经是在道路中央行驶了,就算金丝眼镜的车速没那么快,恐怕也很难躲开碰撞。 许剑锋咬了咬牙,事到如今说啥都晚了:“你把事故原因和双方司机的身份都调查清楚,等我回去以后向我汇报。”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立刻去找梁力雄,把刚刚发生的事故告诉给他。 闻言,梁力雄同样眉关深锁。 “一定是杨志诚安排人干的!”梁力雄用力捏起拳头,以他对杨志诚的了解,他绝对干得出这种事情。 “先不谈这个,在找到证据之前,说这些毫无用处。”许剑锋还保持着冷静,问道:“你审得怎么样了,有从陈硕口中问出什么没有?” 梁力雄轻轻摇了摇头,答道:“他只承认自己收了钱,但除此之外就啥都不知道了。” “看样子,咱们要从头开始调查了。”许剑锋面色凝重,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放贷团伙,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你说得轻巧,现在线索全断了不说,更重要的是咱们在调查的事情暴露了,他们今后行动肯定会更加小心谨慎,恐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给咱们留下!”梁力雄说道。 闻言,许剑锋摇了摇头,虽然形势严峻,但还远没到绝望的地步。 “梁局长,咱们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的手上可还有他们在放裸贷时收上来的照片和视频。” 梁力雄恍然大悟,他倒是忽略了这一点,通过照片和视频可以找到裸贷的受害者,或许能从她们口中打听出一些线索来。 “老许,你把照片和视频给我,由我负责去找受害人吧!”梁力雄说道。 许剑锋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由市局去寻找受害人的效率的确是最高的,但这一次并不是普通的案件,裸贷可不是啥光彩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受害人很可能拒绝配合。 “梁局长,这事还是由我来负责吧,你继续对陈硕进行审问,我就不信他会啥都不知道就收钱!”许剑锋说道。 梁力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相信许剑锋了。 离开市局,许剑锋返回红土县。 “许书记,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刚刚回到县委,武铁山便过来报告:“在事故中死掉的放贷团伙成员叫吴泽,是龙桥市人,不过资料显示他是无业。” 许剑锋眉关紧锁,除了确定了金丝眼镜的身份以外,一点价值也没有。 “那货车司机呢,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安排,让他故意和吴泽的车发生碰撞?” “货车司机叫郭浩,在龙桥市的一家货运公司上班,事发时正在执行公司的运货任务,故意撞车的可能性不大。” 许剑锋点了点头,果然光从事故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样子还是要从裸贷的受害人入手。 “老武,之前我交给你那些裸贷的照片,尽快确定受害人的身份。”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办公室。 他前脚刚走,县长侯策便来找许剑锋,直接说道:“许书记,我听说你想在柳渠镇开几家农家乐,有这回事吗?” 许剑锋点了点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没啥好隐瞒的。 “确有此事,侯县长有什么建议吗?”许剑锋说道。 “许书记,既然咱们要大力建设柳渠镇,不如再顺便开几家茶楼,现在都流行品茶,只要咱们宣传得好,就不愁没有客人。” 许剑锋一怔,侯策这次提的建议倒是不错,农家乐配上茶楼,也算是雅俗共赏了。 “这是好事,你把思路整理一下,做个文字报告,之后咱们开会讨论一下。” “我早就整理好了,那就请许书记先过目一番,看有没有啥可以改进的地方。”说着,侯策递上来一份报告。 许剑锋接了过来,仔细翻阅一番,不禁对侯策有些刮目相看。 侯策递交上来这份报告十分全面,不但包含了茶楼的设计,还对市场进行了分析,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侯县长,辛苦你了,既然报告已经整理好了,不如咱们现在就开个会。”许剑锋说道。 择日不如撞日,等武铁山确定了裸贷事件受害人的身份后,他恐怕就没时间顾及此事了。 闻言,侯策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去通知大家到会议室集合。” 许剑锋到了会议室,没一会的工夫,常委们也纷纷到了。 “侯县长,既然是你的提议,那这次的会议就由你来主持吧。”许剑锋没有提前准备,决定让侯策来主持会议。 侯策也没有推辞,当众讲解了自己的想法,并且还对市场进行了分析,甚至连茶叶的进货渠道都已经想好了。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看得出,侯策在茶楼这件事情上花了不少心思,光从他所做的报告上来看,的确是个拉动柳渠镇经济发展的好项目。 然而,想起侯策之前做过的种种,许剑锋心中有些没底,侯策这家伙经常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可不敢保证,等茶楼建成之后,侯策会不会出幺蛾子。 “许书记,我认为侯县长这次的提议很好。”焦达功第一个起身,对侯策的提案表示赞同:“不过我有个建议,不如咱们以公私合营的方式,把茶楼交给经验丰富的公司来运营。”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紧,无论是相关经验还是财力,整个红土县中,都没有人能和凯龙集团相比。 “老焦,依你的意思,咱们要把茶楼交给李凯龙来运营?” 第285章 茶楼项目 “能者居之嘛,在咱们红土县,的确没有比李凯龙更合适的人选了。”焦达功也不掖着藏着,力挺李凯龙:“或者也可以对外招商,如果能招来比他更合适的投资商,我也没有异议。” 许剑锋微微皱眉,红土县在外面的名声并不好,想要招来一个比凯龙集团经验更丰富的投资商,可能性微乎其微。 许剑锋可不想把茶楼交给李凯龙来运营,并非因为他是焦达功的人,而是李凯龙之前也一直经手黄赌产业。 虽然最近有所收敛,但难保不会死灰复燃,他不想冒这个险。 “大家怎么看,该不该把茶楼交给李凯龙来运营?”许剑锋和焦达功也算是半个盟友,他想经旁人之口来拒绝。 “许书记,我认为焦书记这个提案不错!”让许剑锋惊讶的是,侯策竟然站出来支持焦达功。 “许书记,我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把茶楼交给李凯龙,总比从外面随便找个投资商靠谱。”有侯策牵头,立刻便有人附和起来。 许剑锋面色一沉,焦达功提议,侯策赞成,相当于红土县的二三把手都支持李凯龙,除非他这个县委书记表示反对,恐怕这事就要敲定下来了。 “既然侯县长表态了,那我也说说我的看法吧。”没有办法,许剑锋只能亲自提出反对:“自从牡丹集团把重心转移到市里,李凯龙在咱们红土县可以说是一家独大,我认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许书记,是否是你太过敏感了?自从你上任以来,李凯龙的凯龙集团一直规规矩矩,并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焦达功力挺李凯龙。 许剑锋咬了咬嘴唇,焦达功这话还真找不出问题,除了他的弟弟李凯彪外,近期还真找不出凯龙集团有别的问题。 “老焦,要不就按你说的,先让李凯龙经营一个月试一试。”许剑锋眼珠一转,暂时把茶楼交给李凯龙也并非不行,他立即说道:“如果他交出的答卷能让咱们满意,今后就把茶楼交给他,要不然咱们再另想办法。” 闻言,焦达功一口答应下来,他相信李凯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他肯定能拿出一份让许剑锋挑不出毛病的答卷。 会议结束后,许剑锋的心中一直思考着一个问题,侯策为何会支持焦达功,把茶楼交给李凯龙来经营。 茶楼的构想本就是侯策提出来的,他应该争取让自己人来经营才对,而李凯龙摆明了是焦达功的人,他本该极力反对才是。 难道焦达功和侯策站到了一起? 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焦达功精明得很,他不可能会和侯策合作。 理由很简单,侯策的后台是万栋梁。 焦达功不是万栋梁的人,甚至跟万栋梁都没说上几句话,万栋梁不可能信任他。 对焦达功而言,许剑锋就是遮风挡雨的屋檐,如果他倒台了,那焦达功就是下一个。 回到办公室,许剑锋越想越放心不下,他重建养殖场,增设农家乐的根本目的是挽回红土县旅游业的口碑,冲淡食物中毒事件的影响。 若是茶楼的项目上出了什么幺蛾子,恐怕会起到反作用。 不过茶楼的项目已经确定下来了,到时候只能让武铁山盯紧一点,一旦发现苗头不对,在火烧起来前扑灭掉。 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把许剑锋拉回到现实中。 “请进。” 门开了,武铁山走进办公室。 “许书记,你看看这个。”武铁山把一张照片交到许剑锋手上,说道:“这是市局梁局长刚刚派人送过来的,是从吴泽身上找到的。” 许剑锋眉头一紧,武铁山拿来的照片和他之前从吴泽手里抢来那些照片风格相同,应该都是裸贷的抵押。 不同的是,照片中的女人许剑锋认识,正是之前卖淫窝点事件的受害者尹丽萍。 “许书记,其他受害人的身份暂时还无法确认,要不咱们先去找她谈谈?”武铁山问道。 许剑锋稍加犹豫,轻轻点了点头。 之前在卖淫窝点中,尹丽萍等人受尽了折磨,他有些不忍再让她们卷入其他事件中。 但是,他最终还是决定去见尹丽萍,这不光是为了追查放贷团伙,同时也想给她提个醒,让她今后不要再碰裸贷了。 从卖淫窝点解救出来的受害者,所有人的住址都记录在案,许剑锋和武铁山当即便根据地址,找到了尹丽萍的家。 许剑锋敲了敲门,大门打开,尹丽萍看到许剑锋时,脸上流露出一抹复杂之色。 “许书记,你怎么来了?”惊愕过后,尹丽萍连忙请两人进屋。 许剑锋没有客气,他和武铁山进了屋,四下打量了一番。 屋内的装潢十分朴素,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光从环境来看,尹丽萍的经济状况并不乐观,难怪她会去借裸贷。 “你目前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工作?”许剑锋没有一上来就提裸贷的事情,而是先询问她的近况,再慢慢切入正题。 “许书记,不瞒你说,近况并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糟透了。”尹丽萍轻叹一声,答道:“我一没文凭,二没手艺,而且大半个龙桥市都知道我做过什么事情,想要找份正常的工作并不容易。” 许剑锋脸上流露出一抹歉疚。 当初若非是为了他,尹丽萍也不会在直播中露脸。 “萍萍,你如果缺钱的话,可以跟我借,可不能再走歪路。”许剑锋说道。 闻言,尹丽萍一怔,她很快反应过来,许剑锋多半是知道她借了裸贷的事情。 “许书记,是你把我们从地狱之中救出来的,我怎么好意思再给你添麻烦?” 既然许剑锋已经知道了,那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反正我这副身体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糟践过,既然已经脏了,还怕被人看吗?” 许剑锋面色一沉,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这就大错特错了!之前你是被逼无奈,无论发生过什么事情,你在我眼里都是干净的。”许剑锋紧盯尹丽萍,话锋一转:“但若你因此而自暴自弃,那情况可就不同了!” 第286章 再派卧底 尹丽萍用力咬着唇瓣,许剑锋说得轻巧,她和那些为了满足高消费而去裸贷的人不同,如果不去借钱的话,她连饭都没得吃。 “许书记,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选择吗?”尹丽萍苦笑道。 许剑锋轻叹一声,他没有经历过尹丽萍所经历过的地狱,的确没法对她的选择指手画脚。 但是,他不希望看到她就此沉沦。 “萍萍,这个话题咱们先放一放,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向你了解情况。”许剑锋没有忘记来找尹丽萍的目的,还是先把正事解决,再谈其他事情。 “我们正在调查你借裸贷的那家放贷公司,你看一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说着,许剑锋拿出吴泽的照片,让尹丽萍认。 接过照片,尹丽萍看了一眼,摇头答道:“我不认识他,和我谈的是一个女人呢,照片也是她亲自上门拍的。” 许剑锋眼珠一转,立刻想起当初和秦松在市公园中见到过的那个女人。 当时,吴泽就是从她手里拿到的照片,尹丽萍所说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她。 “你知道她的名字吗?不知道名字外号也行!” 闻言,尹丽萍沉思半晌,轻轻摇了摇头:“许书记,实在对不起,我当时只想着借钱,并没有问过她的身份。” 许剑锋摆了摆手,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看样子尹丽萍能提供的情报也十分有限。 “老武,你先回去吧,看还能不能找到其他受害人。”许剑锋转头望向武铁山,打发他先离开:“我有些话想和她单独聊聊。” 武铁山点了点头,他虽然也很好奇许剑锋想和尹丽萍聊什么,但许剑锋开口赶人了,他只能先走。 武铁山离开之后,许剑锋目光重新望向尹丽萍,缓缓说道:“萍萍,如果你今后有困难,就直接跟我说,我不希望你再碰裸贷一类违法的事情了。” 许剑锋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如果继续放任不管,到最后尹丽萍很有可能迫于生活的压力,重新走上老路,不同的是,那时她是受人逼迫,现在是被迫。 “许书记,就算你肯借我,我也不敢保证能够还你。”尹丽萍轻叹一声,她找不到工作,没有收入自然就没有办法还钱。 许剑锋勾起嘴角,问道:“萍萍,如果我帮你找一份工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闻言,尹丽萍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头答应:“许书记,只要能保证一日三餐,无论多辛苦地工作都没有问题!” “萍萍,你尽管放心,我又不是黑中介,只要你干得好,别说一日三餐了,只要你花得节省一点,保证能让你每月都攒下不少。”许剑锋说道。 尹丽萍咬了咬嘴唇,她了解自己的情况,没学历又没手艺,而且就算当服务员,也很可能会引来围观,造成麻烦。 “许书记,我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如果是因为你的面子而给我优待,那这份工作我情愿不要。” 许剑锋一怔,这倒是有些让他意外,不过也是如此,越让他觉得尹丽萍是最合适的人选。 “萍萍,我打算在柳渠镇开几家茶楼,我希望你能到茶楼工作。”许剑锋说道。 闻言,尹丽萍连连摇头:“许书记,这我恐怕无法胜任,我对茶叶一窍不通,让你失望了。” “不懂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学就没有问题了,我可以请老师教你。”许剑锋说道。 尹丽萍微微皱眉,答道:“许书记,你大可以直接招懂茶叶的人直接上岗,没有必要为了我还要专门去请老师。” 许剑锋轻轻摆了摆手,对他而言,懂不懂茶反而是次要的。 “萍萍,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让你去茶楼可不单单是工作那么简单。”许剑锋紧紧盯着尹丽萍,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在工作之余,把茶楼里发生的大事小情汇报给我,说白了就是给我去当卧底。” 尹丽萍一怔,她本能地想要拒绝,在经历过种种苦难之后,她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不想再牵扯到案子里了。 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她却并未说出口,原因也很简单,她想要帮许剑锋。 “许书记,这对你很重要吗?”尹丽萍问道。 许剑锋用力地点了点头:“不只对我,对整个红土县而言都十分重要!” “既然如此,那我答应你!”尹丽萍一口答应下来。 “距离茶楼开张还要些日子,我会请个专业的老师教你,希望你能好好努力。” 与此同时,焦达功向李凯龙讲述会议的内容,让他提前做好经营茶楼的准备。 “李总,机会我已经帮你争取到了,至于能不能抓住,就要看你自己了。”焦达功没有隐瞒,把许剑锋的话转达给他:“你必须在一个月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否则许剑锋一定会找借口,把茶楼交给其他人来运营。” 闻言,李凯龙拍了拍胸脯,保证道:“焦书记,你尽管放心,我干别的不行,但论起做生意来,至少在红土县的范围内,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焦达功微微颔首,在做生意的方面,他还是十分信任李凯龙的。 和依靠出卖色相发家的秋牡丹不同,李凯龙可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今天。 “对了,今天在会议上,侯策那家伙竟然同意把茶楼交给你。”焦达功敛起笑容,望向李凯龙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凌厉:“这实在是太过反常了,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弟弟李凯彪去和侯策沟通过?” 焦达功不禁怀疑起来,李凯龙会不会背着他,悄悄转投到侯策账下。 “焦书记,舍弟有没有去找侯策沟通过我也不知道,但我只能向你保证一点,我和侯策没有半点往来,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随时检查我的手机,要是有一通电话是打给他的,那我情愿任由焦书记发落!”李凯龙正色说道。 闻言,焦达功连忙摆了摆手,答道:“你别误会,我就是随便问问,并不是在怀疑你。” “怀不怀疑都无所谓,无论是商场还是官场,盲目相信只会自取灭亡罢了!” 第287章 又有了新发现 和尹丽萍谈完之后,许剑锋同她告辞之后,并未急着回红土县。 既然来到市区,索性去和秦松见上一面,顺便把放贷团伙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帮忙留意一下。 种种迹象表明,放贷团伙的活动范围并非只在红土县,反而市区才是他们最活跃的地区,很可能他们的据点也在市区之中。 看了一眼时间,桥中区区政府应该还没下班,许剑锋没有提前打给秦松,而是直接开车到了区政府门前,等秦松下班。 在等待秦松下班期间,许剑锋的目光被同样在区委门前等待的一个女人吸引。 在从吴泽手上拿到的u盘中,里面储存了大量不雅视频,许剑锋只看了其中几个,在视频中露脸的只有女人,而她便是其中之一。 和裸照不同,被拍摄视频的女人和放贷团伙的接触肯定更深,如果能同她谈谈,或许能得到更多关于放贷团伙的线索。 许剑锋打定主意,刚要过去同她接触,区委中却忽然走出一个人来。 他一眼便认了出来,是区委书记贺仁勋,女人看到他出来,立刻便迎了上去。 许剑锋眉头一紧,她竟然认识贺仁勋! 一个猜测瞬间浮现在许剑锋的脑海之中,难道贺仁勋和放贷团伙有关系? 还是说,她只是贺仁勋的亲朋好友,但是因为经济原因去借了裸贷,被人威胁拍下了视频。 许剑锋没有露面,他决定暗中跟上去看看。 两人在区委门前谈了几句,许剑锋原以为两人会一同离开,但是贺仁勋谈完之后却重新进了区委,而女人则转身离去。 许剑锋沉吟片刻,他决定悄悄跟踪女人,不管她和贺仁勋是啥关系,都要先摸清她的底细再说。 对方是徒步离开的,许剑锋也没有开车,悄悄跟在她身后离开了区委。 没走出多远,女人便在一家酒店门前停下了脚步。 许剑锋抬起头,看到酒店上挂着“牡丹酒店”四个烫金大字的招牌,眉头紧紧皱起。 自从秋牡丹离开红土县,把公司迁到市区之后,便没有再同她打过交道。 难道秋牡丹才是放贷团伙的幕后boss? 不对,刚生出这个念头,许剑锋便轻轻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在同万栋梁接触之前,秋牡丹几乎所有的活动都限定在红土县范围内,而放贷团伙存在已经超过十年了,如果秋牡丹真是幕后boss,她早就把手伸到市区了。 在许剑锋思考之际,女人走进了酒店,这让许剑锋陷入犹豫之中。 光从外表来看,牡丹酒店的消费可不会低,她既然去借了裸贷,那经济状况肯定不会太好,肯定负担不起酒店的高额房费。 许剑锋面色一沉,说不定她又是来拍摄视频,如果是在红土县的话,他肯定会叫武铁山过来检查。 但是,这里是市区,他说话并不管用。 稍加迟疑,许剑锋决定打给秦松,把他叫来一起商量一下。 “老许,你找我有事?”秦松问道。 许剑锋没有兜圈子,直言道:“老秦,我在牡丹酒店门口,你现在过来一趟,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闻言,秦松没有多问,表示立刻赶到。 几分钟后,秦松便开车到了酒店前。 “老许,上车!”秦松摇下车窗,招呼许剑锋上车。 许剑锋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在车上说话总比大街上方便。 “老许,你咋跑到市里来了?”秦松一脸疑惑,问道:“而且还跑到牡丹酒店门口,是想去会一会老朋友?” 许剑锋苦笑一声,如果能够选择的话,他可不想和秋牡丹见面。 “老秦,说来话长,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许剑锋拿出手机,刚刚在区委门前,他趁着女人和贺仁勋谈话,偷偷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秦松盯着照片看了半晌,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认识,我以前应该没有见过她,她和贺仁勋是什么关系?” 闻言,许剑锋苦笑一声,连秦松都不清楚,他就更不知道了。 “她和贺仁勋是啥关系我不清楚,但她借过裸贷,u盘里面就有她的视频。”说着,许剑锋透过车窗,伸手指向了牡丹酒店:“而且大约十分钟前,我亲眼看到她走进了酒店。” “老许,照这样说来,秋牡丹和放贷团伙有关系?”秦松眉头一紧,若是这样,那放贷团伙的后台就很有可能是万栋梁了,那想要调查清楚可就不容易了。 自从升任了市委书记,万栋梁在龙桥市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要不是调到省里的薛定邦一直关注着龙桥市,这里恐怕早就变天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即便有关系也只是合作关系,放贷团伙肯定不会是秋牡丹创立的。” 秦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提议道:“老许,要不咱们联系市局,对牡丹酒店进行突击检查?” “老秦,这又不是红土县,市局又不会听咱们两个调遣。”许剑锋拿出手机,拨通了梁力雄的电话:“我给梁局长打个电话,如果他不肯配合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话音刚落,电话便接通了。 “老许,你那边的调查有没有啥进展?”梁力雄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梁局,虽然算不上是重大突破,不过已经有眉目了。”许剑锋眼珠一转,说道:“现在正好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如果梁局长愿意帮忙的话,或许能一举突破,把放贷团伙一网打尽。” 梁力雄迫不及待地说道:“老许,你就别卖关子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只要能尽快破案,我一定配合你!” “梁局,你能立刻对牡丹集团进行一次突击检查吗?”许剑锋嘴角一扬,趁势说道:“我和老秦就在酒店门口,检查的时候让我们跟着一起行动。”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半晌,过了好一会,梁力雄才缓缓说道:“老许,这恐怕不行,除非你有牡丹酒店涉黄、涉赌的证据,否则不能进行突击检查。” 第288章 秋牡丹的邀请 许剑锋轻叹一声,在打电话之前,他便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梁局,我刚刚亲眼看到裸贷的受害人进了牡丹酒店。”许剑锋仍不死心,尽力劝道:“只要咱们现在进行突击检查,就算抓不到放贷团伙的头目,至少也能揪出几个有关人员来。” “那也不行!”梁力雄当场拒绝,一脸凝重地说道:“老许,不是我不相信你,但牡丹酒店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要是咱们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万栋梁肯定会借题发挥,到时候不单是我,你和秦松恐怕也难辞其咎。” 许剑锋又何尝不知道其中的风险,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一点风险都不想冒,那想查清一切无疑是天方夜谭。 “梁局,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说不定以后咱们就再也没法查出放贷团伙这件案子了。”许剑锋一脸凝重,继续劝道:“你仔细考虑考虑,如果不把这个放贷团伙打掉,今后咱们龙桥市还会有多少人背上高利贷,有多少人因为裸贷而沦为玩物。” 许剑锋深深吸了一口气,能不能说服梁力雄,就要看他接下来的这句话了。 “梁局长,你仔细想想你是为了什么才头顶国徽,究竟是你的乌纱帽重要,还是保护一方平安,让老百姓免遭非法放贷的荼毒重要!”许剑锋正色说道。 梁力雄咬着嘴唇,双手紧握成拳,许剑锋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戳在他的心头。 “老许,我这次也豁出去了!你们在酒店门前等着,我现在就亲自带人过去!”梁力雄严肃地说道。 闻言,许剑锋松了口气,梁力雄并没有让他失望,虽然他很爱护自己的羽翼,但真到了紧要关头,还是能够站出来的。 “老许,真有你的,竟然能说服梁力雄。”秦松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许剑锋轻笑着摇了摇头,答道:“我只是点醒了他而已,关键还是在梁力雄自己,如果不是他心里面装着老百姓,我就算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没有用。” 不多时,警笛大作,梁力雄亲自带人赶到了牡丹酒店。 “老许,老秦,咱们现在就进去吧。”三人见面之后,梁力雄招了招手,示意随行的警员进入酒店进行调查。 “梁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时,秋牡丹听到动静,从酒店里走了出来:“请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忽然带人把我酒店给围了?” 面对质问,梁力雄没有退缩,走到秋牡丹面前:“秋总,实在是非常抱歉,我也是接到了群众举报,你的酒店里存在着违法活动。” 闻言,秋牡丹目光望向了梁力雄身后的许剑锋和秦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梁局长,你说的群众,该不会指的是许书记和秦区长吧?” 梁力雄微微皱眉,答道:“秋总,关于这一点请恕我无可奉告,为了报警人的安全,我们警方有义务保密。” “梁局长,你想要查可以,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秋牡丹板起脸,冷声道:“如果你啥都没查出来,那这事可不会轻易过去。” 梁力雄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立即说道:“秋总,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真的什么也没有查出,我自然会亲自向你道歉。” 秋牡丹冷哼一声,这才让开一条路,让梁力雄的人进入酒店。 “许书记,自从红土一别,咱们两个也许久没见过了。”秋牡丹走到许剑锋身旁,同他叙起旧来:“既然今天见面了,不如到寒舍稍坐,咱们喝一杯叙叙旧。” “秋总相请,我怎敢拒绝?” 许剑锋眼珠一转,秋牡丹让他有些猜不透,不过既然是他主动相邀,索性便答应下来。 秋牡丹微微颔首,转头望向梁力雄:“梁局长,我要去陪许书记喝几杯,想怎么查就请你自便好了。” 说着,她走到许剑锋身旁,伸手去挽他的胳膊。 见状,许剑锋连忙退后一步,躲开了她的手。 “秋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是有家室的人,还请见谅。”许剑锋说道。 秋牡丹撇了撇嘴,也没有放在心上,伸手指了指酒店前的一辆红色轿车:“酒店这边就让梁局长随便折腾好了,请许书记上车吧,跟我到家里坐坐。” 许剑锋点了点头,跟着秋牡丹上了车。 很快,秋牡丹便将车停在了一座别墅前,说道:“许书记,咱们到了,下车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下车之后仔细打量了一番秋牡丹的别墅。 “秋总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这样的别墅少说也要上千万吧?”许剑锋问道。 闻言,秋牡丹轻笑一声,答道:“区区一千万而已,只要许书记愿意,想要赚这点钱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许剑锋面色一沉,以他的工资来看,就算一辈子不吃不喝,恐怕也赚不到一千万。 秋牡丹话中之意十分明显,只要他愿意合作,就可以分到巨额账款。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秋总的美意我心领了,但拿了不该拿的钱,就不害怕晚上做噩梦吗?”许剑锋正色说道。 秋牡丹冷笑一声,答道:“噩梦?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只有没钱才会做噩梦,这世界上有比没钱更可怕的事情吗?” “当然有!”许剑锋盯着秋牡丹,义正辞严地说道:“被老百姓戳脊梁骨,可是要比没钱可怕得多。” 秋牡丹撇了撇嘴,话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许书记,像你这样的大清官,还真是让人敬佩得很。”秋牡丹迈开步子,率先走进别墅:“只不过自古以来,清官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 “但是至少可以流芳百世。”许剑锋跟了上去。 “流芳百世?人都死了,光有个名头有什么用。”秋牡丹一脸不屑,正所谓人死灯灭,在她看来无论是流芳百世或是遗臭万年,对于死者而言都毫无区别。 两人没有进屋,而是在别墅的院子里坐下。 “许书记,请你稍坐,我去把酒拿来。” 片刻的功夫,秋牡丹便拎着一瓶红酒,重新回到院子里。 许剑锋目光从酒瓶上标签扫过,嘴角轻轻抬起:“秋总,你拿这招待我,我恐怕承受不起!” 第289章 探底 许剑锋的目光从秋牡丹手中红酒的瓶身上一扫而过,罗曼尼康帝,被誉为百万富翁之酒,却只有亿万富翁才喝得到。 虽说有夸张的成分,但能搞到这种世界知名红酒,足见秋牡丹在离开红土县之后,除了财产以外,人脉也拓宽了许多。 “美酒有价情无价,许书记能赏脸到寒舍一聚,已经是给了我莫大的面子,区区一瓶酒又算得了什么?”秋牡丹勾起嘴角,便准备打开红酒。 见状,许剑锋连忙阻拦:“秋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山猪难咽细糠’,这种好酒我喝不惯。” 许剑锋坚决阻拦,这种高价值的酒只要喝了,传出去肯定会引起风言风语。 “许书记,咱们好歹也相识一场,这点面子你都不给?”秋牡丹脸上的笑容凝固,望向许剑锋的眼神凌厉起来。 “秋总,请你不要误会,我并非不给你面子,只是单纯喝不惯罢了。”说着,许剑锋起身:“既然秋总拿不出其他酒,那我还是不打扰了。” 许剑锋本就不是冲着喝酒来的,他只是想趁机探探秋牡丹的底。 秋牡丹转战龙桥市不到一年,排场和档次便远超从前,看样子她可没少从万栋梁手里拿到“优惠”。 秋牡丹轻咬唇瓣,自从郝世强倒台以后,她和许剑锋之间便没有再起冲突。 红土县的各种灰色产业虽然令人垂涎,但对现在的秋牡丹而言,倒也不是不能放弃。 如果许剑锋能安分守己,只把目光放在他所管辖的红土县中,秋牡丹可以接受和他互不干涉,但他这一次却又盯上了自己的酒店。 她原本想通过这一次邀请,化解两人之前的矛盾,充斥河水不犯井水,但显然许剑锋并没有接受。 “许书记,多管闲事可是危险的。”秋牡丹说道。 许剑锋轻笑一声,答道:“秋总,在担心别人之前,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别忘了你的酒店正在接受警方的检查。” 话音刚落,许剑锋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的是万栋梁。 许剑锋看了秋牡丹一眼,接通了电话并按下了免提键。 “梁局长,有什么事吗?我正和秋总畅谈人生呢。”许剑锋出言提醒,示意他秋牡丹也在听着。 “老许,人我们已经在酒店中找到了,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我把他们一起带回去接受调查。”梁力雄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问道:“除此之外呢,秋总的酒店中还有没有其他隐患,毕竟我和秋总是老朋友了,如果有隐患可得给她提个醒。” “其他的倒是没有发现异常,既然你和秋总在一起,那就替我转达一下,调查已经结束了,感谢她的配合,之后可能会传唤她到局里问话,届时希望她能继续配合。”说完,梁力雄挂断了电话,看样子是急着回去审问。 许剑锋把手机放回兜里,目光转向秋牡丹:“秋总,梁局长的话你都听到了,我应该不必再转述一次了吧?” 秋牡丹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许书记,可真有你们的,不过可别高兴得太早了,以免乐极生悲。” “多谢秋总提醒,我有事要去公安局一趟,告辞了!”许剑锋说道。 望着许剑锋离开的背影,秋牡丹用力攥紧拳头,既然许剑锋不想放过她,那她只能接招了。 离开别墅,许剑锋赶到了市公安局。 “老许,就等你了。”秦松在门前等着,见他来了连忙招了招手:“你要是再不来,梁局长就要忍不住自己先审了。” 和秦松一起来到审讯室,之前在区委见到的那个女人一脸紧张,明显心虚。 “老许,你终于来了。”梁力雄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两人坐下:“那咱们就开始吧,先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们。” “韩娟。”女人声音很轻,回答的同时把玩着手指,似乎想借此缓解心中的紧张。 “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梁力雄板着脸,接着问道。 “我,我……”韩娟用力地咬了咬嘴唇,随即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和他见面。” “第一次见,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敢和她脱衣服上床?”梁力雄用力一拍桌面,借此来向韩娟施加压力。 韩娟垂着头,迟迟没有回答。 “韩娟,你知不知道,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你的行为已经涉嫌违法?”梁力雄质问道。 闻言,韩娟咬了咬牙,答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愿意接受惩罚。” 许剑锋眉头一紧,韩娟宁愿承认卖淫,也闭口不提裸贷的事情,毕竟对于卖淫人员最多也只能处以十五日拘留外加五千以下的罚款。 “韩娟,你是被胁迫的吧?”许剑锋把话题引向正轨,如果单单是普通的卖淫,也不至于让一个局长,一个县委书记外加一个区长亲自来审。 “没有,我是自愿的!”韩娟连连摇头,脸上明显多了一抹惊恐:“我这样做全都是为了钱,没有人胁迫过我!” 闻言,许剑锋和秦松对视一眼,看样子放贷团伙想到过可能会被抓,提前嘱咐过她,一旦被抓就一口咬定是自己自愿的。 “韩娟,我希望你能说实话,我们已经知道你借过裸贷的事情了!”许剑锋索性把事情挑明,他们必须抓住韩娟这个突破口。 听到“裸贷”两字,韩娟表情明显变了,声音中都带了颤音:“我,我就是为了还钱,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许剑锋起身走到梁力雄身边,小声和他商量起来:“梁局,要不咱们先审审和她在一起的男人?” 梁力雄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让人把韩娟带到其他房间休息后,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被带了进来。 “你叫什么名字?” 许剑锋走到男人身旁,从他的打扮和举止来看,应该是受过高等教育,看上去至少也是个公司高管。 “我姓张,弓长张。” 梁力雄面色一沉,冷声道:“问的是你的名字!” 第290章 供出中间人 男人看了梁力雄一眼,用力咬了咬牙:“张升。” “张升?”许剑锋一怔,这个名字他有些耳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凯龙集团的一个副总,也叫张升。” 此言一出,张升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他低下头,不敢去看许剑锋的眼睛。 许剑锋面色一沉,看他的反应,应该就是凯龙集团的副总了,真没想到这事竟然会牵扯到凯龙集团。 “张升,既然你是李凯龙的人,那你应该认识我吧?”许剑锋问道。 张升点了点头,答道:“许书记,我也是一时糊涂,求求你放过我。” 许剑锋眼珠一转,既然是李凯龙的人,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放过你也不是不行,但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许剑锋抓住了张升的心思,嫖娼虽然不是重罪,但只要他亲自把这事告诉李凯龙,那可就成了大事,至少他副总这个位置绝对坐不下去了。 “许书记,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张升说道。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你和韩娟是什么关系?” 张升一怔,问道:“韩娟?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许剑锋眉头一紧,看样子韩娟没有说谎,两人真的不认识。 “就是和你在一起的女人,你既然不认识她,你们两个是如何联系上的?” “许书记,大家都是男人,你们肯定也能理解吧,有那方面的需求不是很正常吗?”张升支支吾吾地答道,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和韩娟是怎么联系上的,是谁介绍你们认识的?”许剑锋声音忽然提高,并且在问题中设下了陷阱,引诱他说出中间人。 如果张升不是放贷团伙的人,那介绍他和韩娟认识的人,便很可能是团伙成员。 “是……”刚要说出名字,张升却忽然改口:“没人介绍,我是看到了她在小卡片上留的电话,才联系她出来见面的。” 许剑锋面色一沉,他能够听出,张升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这就奇怪了,韩娟明明说了,是有人介绍你们认识的。” 这番话韩娟并未说过,是许剑锋编造出来的,想借此引诱张升说出中间人。 许剑锋冷声说道:“我也分不清你们两个谁说的是真的,实在不行的话,还是去问问李凯龙好了。” “许书记,请等一下!”张升连忙阻拦,他不怕拘留罚款,但害怕李凯龙知道此事:“介绍我们认识的,是……” 张升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让我们在酒店碰面的人是桥中区区委书记贺仁勋!” 闻言,秦松猛然起身,没有想到是贺仁勋,他竟然暗中在做这种事情。 “贺仁勋为什么要介绍你们见面?”许剑锋没有就此放过他,继续逼问起来:“你知不知道,韩娟借了裸贷,这事和贺仁勋有没有关系?” 张升用力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情:“许书记,这我真的不清楚,前几天贺仁勋忽然联系我,说是最近认识了一个美女,只要我愿意的话,可以介绍给我认识。” “真的?”许剑锋目光一寒,紧紧瞪着张升。 “许书记,我说的句句是事实,如果有半句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张升情绪激动,向许剑锋保证,看样子不像是说谎。 许剑锋轻拈下巴,这下子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贺仁勋为什么要讨好张升?他堂堂一个区委书记,根本没有必要去讨好李凯龙手下的一个副总。 “张升,既然你说是贺仁勋给你介绍的,那你答应过他什么事情?”许剑锋冷静下来,问道:“如果不是你答应过他什么,他不会平白无故地帮你吧?” 张升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许剑锋会问他这个问题。 “我答应贺仁勋,只要他能给我介绍个满意的女人,今后我们凯龙集团再需要借贷服务,就优先去找他。” 闻言,许剑锋三人同时变了脸色,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贺仁勋同放贷团伙有关系! 就算他不是团伙成员,至少也和他们存在着某种交易关系,否则不会平白无故地帮他们拉生意。 “老许,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梁力雄望向许剑锋,问道:“要不要把贺仁勋叫过来,和他当场对峙?” 许剑锋紧紧蹙眉,就算贺仁勋有问题,也该上报给市纪委,由他们来负责调查取证。 贺仁勋再怎么说也是区委书记,在掌握明确证据之前,就算梁力雄这个公安局局长也不敢贸然把人抓来审问。 “梁局长,咱们再问问韩娟,等问过她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把贺仁勋叫过来。”许剑锋说道。 秦松也点了点头,对许剑锋的提议表示赞同。 许剑锋和秦松统一了意见,梁力雄也没有提出反对,叫人把张升带去休息后,把韩娟重新带了进来。 “韩娟,你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张升已经把一切都交代了。”梁力雄没有再兜圈子,直接向韩娟摊牌:“是区委书记贺仁勋介绍你们认识的吧?” 闻言,韩娟紧咬唇瓣,既然张升都已经交代了,那她也没有硬扛下去的必要,索性点头承认了。 “韩娟,贺仁勋和放贷团伙之间是什么关系?”许剑锋趁势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说白了我只是因为还不上钱,被他们逼着用身体来还债,我只知道这些,真的不知道其他事情了。” 许剑锋紧紧盯着韩娟,她这番话的可信度倒是很高,她其实也是裸贷的受害人,知道的事情不多也能理解。 “韩娟,除了贺仁勋之外,你还知道哪些人和放贷团伙有关系?”梁力雄问道。 韩娟思考半晌,缓缓答道:“除了贺仁勋外,我只知道还有一个叫吴泽的,贷款的事情都是由他一手负责。” 许剑锋咬了咬牙,吴泽已经在车祸中死掉了,看样子也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只能从贺仁勋身上下手了。 “梁局长,把贺仁勋叫过来吧,他就算不是团伙成员,也一定知道其中内幕!”许剑锋说道。 第291章 巧言狡辩 很快,贺仁勋便被叫到了公安局中。 “梁局长,到底出什么事了?”贺仁勋眉头紧锁,脸上满是不情愿:“我正忙着呢,非要我亲自过来一趟。” “贺书记,咱们到办公室谈吧。”梁力雄还算客气,贺仁勋毕竟是区委书记,只有证言而没有证据,不能轻率地认定他有罪。 贺仁勋点了点头,跟着梁力雄走进办公室,当他看到秦松和许剑锋也在办公室中时,脸色明显变了。 “秦区长,你们搞什么鬼?”贺仁勋瞪向秦松,冷声质问道:“怎么,你们还想私设公堂,审问我不成?” 闻言,秦松没有搭话。 一旁的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还请贺书记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想请你协助调查罢了。” “许剑锋,你有什么权力让我协助调查?”贺仁勋用力一拍桌子,挑衅地望向许剑锋:“你虽然是市委常委,但那只赋予了你参与市委决策的权力,你凭什么让我协助调查!” 许剑锋摊开双手,贺仁勋说得不错,他的确没有这个权利,但并不代表梁力雄没有。 “梁局长,你别光看戏,也说两句啊!”许剑锋把梁力雄推了出来,倒不是他想推卸责任,只有他这个公安局局长才有权利让贺仁勋乖乖配合。 “贺书记,让你过来的确是我的意思。”梁力雄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承担下来:“我们正在调查一起非法放贷案件,而嫌疑人的证言指向了你,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贺仁勋面色一沉,他立刻便猜出来是张升和韩娟出了问题,否则不会忽然就查到他的头上。 “梁局,既然你发话了,我自然要给你这个面子。”贺仁勋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梁力雄开口了,如果他再拒绝配合,反而会显得十分可疑。 “贺书记,感谢你的配合。”说着,梁力雄走到许剑锋身旁,小声说道:“老许,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咱们要是查不出点东西来,万栋梁肯定会拿这事出来大做文章。” 许剑锋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和梁力雄算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贺书记,你和吴泽所在的那个非法放贷团伙是什么关系?”许剑锋问道。 面对许剑锋的提问,贺仁勋用力摇了摇头:“什么放贷团伙?我不知道,听都没有听说过。” 许剑锋冷笑一声,他早就猜到贺仁勋会这样回答,立刻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既然如此,那你看一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说着,许剑锋拿出韩娟的照片,递到贺仁勋手上。 看到照片,贺仁勋咬着嘴唇,他虽然可以否认,但不久之前他和韩娟在区委门前见了面。 区委的监控录像肯定记录下了那一幕,这足以成为他和韩娟相识的证据。 权衡利弊,贺仁勋轻轻点了点头:“我的确认识她,那又如何?” “你说说看,你们是如何认识的?”许剑锋没有着急,一步一步顺势而上,想要一点点将他逼进死角。 “她曾经偷偷来找过我,以对我提供性服务为筹码,希望我能对某个放贷公司睁一眼闭一眼。”贺仁勋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许剑锋:“许书记,会不会这就是你口中的非法放贷团伙?” 许剑锋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眉头紧紧皱起。 他没有想到,贺仁勋竟然来这一手,他这是准备反咬一口了。 “贺仁勋,你说什么!”一旁的秦松听不下去了,厉声说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是非法放贷团伙的一员,利用裸贷来胁迫韩娟这样的人出卖身体,为你们谋取好处!” 贺仁勋冷笑一声:“老秦,我知道你嫉恶如仇,也很欣赏你这种性格,但你可不能被谎言蒙蔽了,上了他们的当。” “你说的才是谎言!”秦松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许剑锋伸手拦住。 “老秦,冷静一点。”许剑锋走到秦松身边,小声劝道:“咱们没有证据,光凭证言只要他咬死也不承认,咱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秦松用力咬了咬牙,许剑锋说的道理他都懂,但心中却咽不下这口气。 “许书记,你可要替我做主啊。”贺仁勋转守为攻,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那个韩娟妄图用美色引诱我,要不是我革命意志坚定,恐怕要犯下大错。” “贺书记,请你尽管放心,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同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许剑锋捏着拳头,他必须保持冷静,找出贺仁勋话里的破绽:“韩娟的事情咱们先放一放,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张升这个名字?” 贺仁勋点了点头,答道:“当然听说过,他是凯龙集团的副总,据说在李凯龙岗创立凯龙集团时便是他的左膀右臂,应该算是凯龙集团的开元功臣吧。” “根据张升的供述,是你把韩娟介绍给他的,这一点我们已经向韩娟进行了确认,请问你该如何解释?”许剑锋问道。 贺仁勋轻笑一声,脸上丝毫不慌:“说起来张升的确来找过我,他说想要向我推荐一个放贷公司,还向我许诺,只要咱们区委今后有借贷需求时率先去找他,可以给我高额的回扣。” “那你答应没有?”许剑锋问道。 贺仁勋摇了摇头,义正辞严地答道:“当然没有,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去查,我们区委的贷款每一笔都是向正规银行申请,这一点秦区长也可以作证。” 秦松沉着脸,轻轻点了点头,如果贺仁勋在借贷上有问题,也不用等到今天,他早就向市委举报了。 许剑锋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贺仁勋比他想象中的聪明,竟然倒打一耙,俨然他才是受害者。 “贺书记,我还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作答。”许剑锋双眼紧盯贺仁勋,缓缓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没有向上反映,如果真如你所说,无论是韩娟还是张升,都已经构成了行贿,为什么你一直都没有声张?” 第292章 约谈 闻言,贺仁勋的目光同样望向许剑锋,两人的目光激烈碰撞在一起。 “说来惭愧,我本想凭自己的力量把一切查清,找到证据之后再揭露他们的罪行,但碍于能力有限,一直没能实现。” 面对许剑锋的责问,贺仁勋给出了理由。 许剑锋眉关深锁,贺仁勋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棘手,从他的回答中,根本找不出破绽。 “老许,要不要把张升和韩娟叫来,和他当面对质?”梁力雄小声提议。 许剑锋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从贺仁勋刚刚的表现来看,即便当面对质他也不会露出破绽,最终只会演变成一场毫无意义的争吵罢了。 “贺书记,感谢你的配合,今天咱们就到这里,你可以先回去了。”许剑锋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想要定贺仁勋的罪,必须有充足的证据才行。 “那我就先行告辞了,如果案件有进展,还请通知我一声,毕竟我也算是受害者。”贺仁勋说道。 秦松咬了咬牙,心中恨极了,却拿贺仁勋毫无办法,只能看着他耀武扬威地离开。 “老许,你就这样让他回去了?”贺仁勋刚走,秦松便忍不住抱怨起来:“那家伙明明就是倒打一耙,他肯定是放贷团伙的一员!” “你有证据吗?”许剑锋虽然表面上冷静,但他心中的愤怒一点不比秦松少,只不过贺仁勋像是有备而来,面对提问应对得十分完美,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秦松握紧拳头,用力砸向桌面,借此来发泄着心中怒火。 “贺仁勋那个家伙,我早晚要揭开他的真面目!” “别说没用的了,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梁力雄同样眉头深锁,身为公安局局长,他肩上的压力比两人只多不少。 许剑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先以卖淫嫖娼为由,对韩娟和张升进行拘留,咱们都冷静冷静,回去再想想其他办法。” 离开公安局,秦松和许剑锋一起走在街道上。 “老秦,你和贺仁勋接触得多,想要找出他和放贷团伙有关系的证据,只能交给你了。” 闻言,秦松咬了咬牙,这个任务可不简单。 他和贺仁勋共事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点他违法犯罪的证据都没找出来。 “老许,贺仁勋比我们想象得更加狡猾,我担心……” 不等秦松说完,许剑锋的手便用力地落在他的肩膀之上。 “老秦,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他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就一定会留有证据,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出来!” “老许,你还真会给我灌鸡汤。”秦松苦笑一声,许剑锋还真是有够信任他:“既然你愿意相信我,那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找证据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和秦松分开之后,许剑锋回到红土县。 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把焦达功约了出来,也是时候同他好好谈一谈了。 饭店的包房中,许剑锋点了好一桌饭菜,等待着焦达功到来。 从选择接替郝世强的县委常委人选开始,焦达功便有投靠侯策的迹象。 虽然他心中清楚,焦达功不可能完全站到侯策那边,但他光是像现在这样站在中间摇摆不定,便已经是大麻烦了。 正思考着,包房的大门被推开。 “许书记,还真是罕见,你竟然会主动约我在县委以外的地方见面。”焦达功笑着进来说道。 许剑锋连忙起身,招呼焦达功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 “老焦,自从老秦调到了市里,这段时间你可帮了我不少忙,我咋说也要向你道个谢。”说着,许剑锋端起酒杯,敬了焦达功一杯酒。 “许书记真是太客气了,你是县委书记,咱们红土县的领军人物,我自然要配合你的工作。”焦达功笑着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客套话说完之后,便要进入正题了。 “老焦,一直以来你和李凯龙都走得很近,说一句他是你的人不为过吧?”许剑锋问道。 闻言,焦达功轻轻点了点头,如果是在正式场合,他肯定当场否认。 但这里只有他和许剑锋两个人,这种尽人皆知的事情,他也没啥好隐瞒的。 “凯龙集团的副总张升,刚刚被市公安局逮捕了。”许剑锋使出一招打草惊蛇,想要看看焦达功的反应。 “张升被捕了,罪名是什么?”焦达功保持着冷静,毕竟张升不是李凯龙,并非不可替代。 “暂时是嫖娼,你帮我转告给李总,希望他给我个面子,不要追究张升。”许剑锋没有忘记答应过张升的事情,他把贺仁勋拱了出来,自己也要信守承诺,帮他保住副总的位置。 “许书记,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焦达功眼珠一转,这可是白送的人情,不要白不要。 许剑锋点了点头,又起身给焦达功倒了满满一杯酒。 “老焦,实在太感谢了,让我再敬你一杯。”许剑锋举杯说道。 看着泡沫已经溢出杯口,焦达功微微皱眉,虽然他的酒量不差,但对方可是许剑锋,从来没人见过他喝醉。 他不能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这样一杯接着一杯,迟早要被他灌醉。 “许书记,咱们还是先说事,把事情说完后再畅饮不迟。”焦达功说道。 闻言,许剑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老焦,这里只有我们两个,那我就明说了。”许剑锋板起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李凯龙的弟弟李凯彪曾经去找过雷春胜,这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许书记,天地良心,这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焦达功正色说道。 许剑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从焦达功的反应来看,这事还真的同他没有关系。 那剩下的疑问就是,是李凯彪自作主张去找侯策合作,还是说是李凯龙指使的。 他并没有去问焦达功,毕竟李凯龙也未必会把真相告诉给他。 “那茶楼的事情呢?”许剑锋面色一凝,声音也跟着冷了许多:“你有没有和侯策提前商量过?” 焦达功脸色一变,许剑锋是怀疑他和侯策勾搭到了一起。 “许书记,我虽然不能保证自己什么事都会站在你这边,但我肯定不会和侯策那种人为伍!”焦达功斩钉截铁地做出保证。 第293章 深挖借贷渠道 “老焦,我相信你。” 许剑锋点了点头,焦达功这话他还是相信的,和侯策合作等同于给万栋梁当小弟,焦达功可不是个甘当傀儡的人。 焦达功不想着升官,他只想在红土县当个土皇帝。 “不过,你能保证,李凯龙不会背着你和侯策勾搭上吗?”许剑锋忽然话锋一转。 焦达功一怔,他和李凯龙虽然相识有些年头了,但两人之间说白了只是合作关系罢了。 如果有更好的合作对象,那李凯龙会背叛也并不奇怪。 “许书记,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焦达功说道。 许剑锋摆了摆手,说道:“老焦,我想和李凯龙见一面,同他谈谈有关茶楼的事情。” “没问题,我现在就打电话把他叫过来。”焦达功爽快地说道。 闻言,许剑锋摇了摇头,制止了他:“明天你找个时间,带他到办公室见我,毕竟要谈正事,场合还是正式一点好。” 次日上午,焦达功便带着李凯龙造访了许剑锋的办公室。 “许书记,我把人给你带过来了。”焦达功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答道:“辛苦你了,你回去忙吧,我想和李总单独聊聊。” 焦达功微微皱眉,许剑锋究竟想和李凯龙聊什么? 他明明知道,事后只要自己去问,李凯龙肯定会把谈话内容如实地说出来,单独聊有什么意义吗? 难不成,许剑锋有把握李凯龙不会告诉他? “李总,待会许书记问你什么,你可要如实回答,千万不能有一点隐瞒。”焦达功咬了咬牙,许剑锋明说了让他离开,他也没有办法。 焦达功走后,许剑锋请李凯龙在沙发上坐好后,这才缓缓说道:“李总,张升的事情,焦书记已经和你说过了吧?” 李凯龙点了点头,答道:“回许书记的话,我已经听焦书记说过了,等他回来之后,我一定严厉地批评教育,如果再犯就让他当场滚蛋!” “李总,张升的事情先不提,茶楼那边你准备得怎么样了?”许剑锋眼珠一转,问道:“资金方面有没有问题,如果有困难的话,县里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优惠政策。” 李凯龙摇了摇头,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优惠政策的话,肯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多谢许剑锋关心,不过资金方面不必担心,我们公司的资金还周转得过来,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申请借贷,不会耽误茶楼开张的。”李凯龙说道。 闻言,许剑锋猛然想起,张升曾说过,他和贺仁勋之间的交易就是今后需要借贷的时候优先去找他。 “李总,能不能把你们的借贷渠道介绍给我?”许剑锋眼珠一转,试探道:“除了茶楼之外,我还打算在柳渠镇新开几家农家乐,在资金方面遇到了一些问题。” 农家乐的资金问题许剑锋已经找过欧阳珊,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套李凯龙的话。 闻言,李凯龙当即点头,只是提供个接待渠道就能白赚一份人情,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许书记,这是负责人的名片,说起来这个渠道还是张升提供给我的。”李凯龙还没有和对方合作过,他得把话说清楚,以免日后出了问题受到牵连:“虽然我还没有合作过,不过应该还是靠谱的。” 许剑锋眼前一亮,张升果然对他有所隐瞒。 接过名片,许剑锋仔细查看一番,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王鑫! 许剑锋并不认识这个人,引起他注意的是此人名字后的头衔,华信银行龙桥市分行业务经理。 他原本以为,只是一伙私人放贷团伙,却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这么大的银行。 不过他心中仍有疑问,根据吴泽的资料,他和银行可没有半点关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书记,有啥问题吗?”看到许剑锋的表情,李凯龙连忙问道。 许剑锋摇了摇头,答道:“没啥问题,多谢李总了。” 李凯龙离开之后,许剑锋紧锁眉关,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许剑锋决定去会会这个王鑫,看这一切是他个人的行为,还是整个银行都参与其中。 当即,许剑锋把武铁山叫到了办公室中,和他商量对策。 “老武,你认为非法放贷团伙和华信银行之间是何种关系?”许剑锋向武铁山说明情况后,询问起他的意见来。 沉思半晌,武铁山缓缓摇了摇头:“许书记,我也说不准,如果真有银行参与其中,那这件事恐怕……” 武铁山没有明说,如果全国性大型商业银行在背地里做非法放贷的买卖,那一旦曝光,绝对又是一件会引起轰动的大案。 “老武,我想会一会这个王鑫,不过我们在追查放贷团伙的消息应该已经泄露出去了。”许剑锋紧紧皱眉,如果他直接出面去见王鑫,对方肯定会有所防备。 “许书记,要不让老雷去会会他?”武铁山沉吟片刻,提议道。 闻言,许剑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让雷春胜去倒的确是个好主意。 首先,他可以信任,其次丰饶镇近来经济增长迅速,在镇委书记雷春胜的指挥下新建了几家酿酒厂,去找王鑫谈借贷的事情也十分合理。 “老武,那就有劳你替我跑一趟,去和老雷谈谈这件事。” 许剑锋没有选择电话联系,而是让武铁山到丰饶镇去当面谈。 毕竟,他可不敢保证红土县的干部中有没有人和借贷团伙有关,如果被人知道他联系过雷春胜,很可能会对他产生怀疑。 “许书记,那我就以到下辖各乡镇巡查的名义,悄悄和老雷见个面。”武铁山说道。 闻言,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武铁山跟了他这么久,果然很了解他的想法。 离开了县委,武铁山当即便驱车赶往了丰饶镇。 与此同时,秦松也没有忘记许剑锋的嘱托,暗中调查起了贺仁勋。 他把桥中区几年以来所有的工程项目资料找了出来,仔细进行着研究,发现了一个规律。 所有由贺仁勋负责的项目,只要需要借贷,都是由华信银行龙桥市分行放款! 第294章 贷款要给回扣 面对这个发现,秦松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 结合财政报告来看,很多时候明明财政充裕,根本不需要借贷,但贺仁勋仍然会从银行借一大笔钱。 虽然从账目上来看,这些钱全都用在了正确的地方,而且还款方面也没有问题,但贺仁勋很多时候为借而借的行径,让他感到十分可疑。 当即,秦松便拿着刚刚发现的资料,去找贺仁勋当面对质:“老贺,这是你代表区委向华信银行申请借贷的记录,短短三年间便借了十几次,金额超过千万,这是不是有些过于频繁了?” 贺仁勋拿起资料,简单地看了一眼,一脸平静地答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桥中区一直在高速发展,你自己说一说,借来的款项哪一笔用在了无关的地方上。” “你说的确实没错,每一笔款项看似都没有问题。”说着,秦松拿出三年内每个月的财政报告,用力拍在贺仁勋面前:“但是很多时候区内的财政充裕,明明不必去向银行借贷,你却依然要去借,请你解释一下原因。” 闻言,贺仁勋随意瞥了一眼报告,轻描淡写地答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经济充裕并不代表着不需要借贷,万一遇到灾情或是其他特殊情况,财政要是拿不出钱来,那岂不是要乱套了?” “强词夺理!”秦松用力一拍桌子,冷声说道:“如果真遇到灾情再向银行借贷也来得及,你这样的做法只会拿咱们区的资金白白当作利息送给银行!” 贺仁勋冷哼一声,他懒得和秦松争辩:“你如果对我的做法有异议,尽管去向市委反映。” 闻言,秦松咬了咬牙,无论事情对错,万栋梁肯定都不会站在他这一边,就算去反映也不会有结果。 另外一边,武铁山来到丰饶镇,把他和许剑锋的想法转达给了雷春胜。 “老武,许书记是想让我去和王鑫谈借贷的事情,趁机探探他的底?”雷春胜问道。 武铁山点了点头,答道:“老雷,王鑫很可能和我们一直在追查的非法放贷团伙有关系,你这次的任务十分重要,千万不能有差错。” 雷春胜意识到这次事件的重要性,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请你转告给许书记,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整理好资料之后,雷春胜拿出手机,按照武铁山告诉他的电话号码,打给了王鑫。 “请问是华信银行的王经理吗?” “没错,请问你是哪位?”王鑫的声音十分成熟,从声音判断,年龄应该在四十岁上下。 “我是丰饶镇的镇委书记雷春胜,想要向贵行申请贷款,可否见面聊一聊?” “丰饶镇?”王鑫的声音明显警惕起来,问道:“雷书记,我们之前从未打过交道,你是从哪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雷春胜早就猜到会有此问,提前想好了答案:“是凯龙集团的李总告诉我的,我们镇上最近想增建几家酿酒厂,但财政实在是捉襟见肘。” “不对吧,你们红土县出现资金短缺的情况,不都是由许书记出面解决?”王鑫十分警惕,对雷春胜的话产生了怀疑:“怎么轮到丰饶镇,他怎么就不管了?” “你说的没错,但咱们也不能啥事都靠许书记不是?”雷春胜眼珠一转,立刻想好了借口:“更何况许书记注意力都放在柳渠镇上,根本没空来管我们。” 柳渠镇增建农家乐和茶楼的事情不是秘密,王鑫也有所耳闻,雷春胜的说辞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既然如此,那就烦请雷书记明天到银行跑一趟,具体的事情咱们见面之后再聊。”王鑫说道。 挂断了电话,雷春胜长长松了口气,王鑫最后的问题超出了他的意料,所幸及时想到了说辞。 次日,雷春胜一大早便出发,动身赶往龙桥市。 刚刚走进银行,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微胖男人便迎了上来。 “你就是雷春胜雷书记吧?”男人走到雷春胜面前,站定之后向他伸出了手。 雷春胜点了点头,和昨天在电话中听到的声音一样,他应该就是王鑫了。 “王经理,感谢你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 两人握手之后,王鑫没有选择和雷春胜在银行内谈,反而带着他走到银行外面。 “雷书记,咱们找一家饭店边吃边谈,总比在银行里坐着干聊要好,不知你意下如何?”王鑫问道。 雷春胜眼珠一转,看样子王鑫想和他谈的可不只是业务,不过这也正合他意,毕竟他来找王鑫的真正目的也并非借钱。 “这样再好不过了,一切都听王经理的安排。”雷春胜说道。 王鑫带着雷春胜离开银行,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饭店内。 “老样子,等菜齐了之后一起端上来。”王鑫轻车熟路地点好了餐后,带着雷春胜上楼进了包房。 “王经理,看样子你可没少在这里谈业务。”雷春胜轻笑一声,王鑫身为银行经理却总是到饭店来谈业务,看样子他可没少以权谋私。 “让雷书记见笑了,事不宜迟,咱们先谈生意吧!”说着,王鑫翘起了腿:“要我们银行借钱给你没有问题,但可不能白借。” 闻言,雷春胜心头一动,这王鑫一上来便直奔主题,他这个银行经理果然问题不小。 “王经理,咱们是第一次合作,还请你明示,如何才算是不白借呢?”雷春胜悄悄探入兜里,打开提前准备好的录音笔。 “很简单,我要百分之十的回扣。”王鑫毫不遮掩,直接提出了要求:“再说得明白一点,如果你要借一万的话,我要从中抽走一千,你到手的只有九千,这个条件你是否能够接受?” “王经理,你这也太黑了一点吧?”雷春胜眉头一紧,王鑫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肆无忌惮。 “雷书记,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就行了。”王鑫靠着椅背,不停地抖着腿,带动着整张餐桌都跟着抖了起来:“你要是不答应,咱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第295章 冒牌货 雷春胜的目光紧盯在王鑫身上,他身为华信银行的经理,张嘴就要回扣,而且行为举止也和街边混混无异,实在难以想象他是通过公开招聘,一步步坐到银行经理位置上的。 “雷书记,我很忙的,请你快点给个痛快话。”王鑫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桌面,催促道:“你如果不答应的话,咱们这顿饭也没必要吃了。” 雷春胜放入兜里的手紧紧握着录音笔,刚刚他和王鑫之间的对话都已经录了下来,这些足够用来当作证据了。 但这些只能证明他以权谋私,没法证明他和非法放贷的团伙有关。 “王经理,咱们镇的经济实在不宽裕,恐怕没法给你回扣,不如你换个其他条件?”雷春胜随机应变,试图把王鑫往裸贷方面引诱:“对了,镇上的酒厂有不少年轻漂亮的踩曲少女,如果王经理有兴趣的话……” 闻言,王鑫瞬间提起了兴致:“雷书记,你要是能介绍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给我认识,那贷款的事情好说,不过前提是你得让她们完全配合我才行。” 王鑫上当了!雷春胜心头一喜。 “王经理,那你得和我说说,你想让她们怎样配合你?”雷春胜按捺住心头的喜悦,继续套王鑫的话:“毕竟我得提前跟她们说好,不然介绍给你后忽然反悔了,大家都不好办。” 王鑫不疑有他,答道:“也没有啥特殊的,就是配合我拍点照片视频什么的,当然如果有表现优秀的,我还可以把她们介绍给市里的官员,只要她们愿意牺牲一点色相,保证不会亏待她们的。” 雷春胜心中冷哼一声,王鑫这番话让他心中很不舒服,他完全没有把她们当人,而是当成了商品。 录音证据有这些便足够了,就算不能直接给他定罪,至少也够把他抓起来调查审讯了。 然而,雷春胜心中却生出一种浓烈的违和感,这证据来得也太过轻松了。 如果真这么容易就能取得证据,那王鑫也不会一直逍遥到今天,这让雷春胜心中不由得警惕起来。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王鑫吗? 雷春胜心生警惕,眼前这人的言谈举止无论哪一点,都不像是能爬到银行经理位置上的人。 “王经理,说起来咱们见面以来,我还没有看过你的证件。”雷春胜话锋一转,向王鑫伸出了手:“请王总不要误会,互相确定了身份后,咱们之间的合作才能向下一步进展。” 闻言,王鑫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雷书记,出来得匆忙,我并没有把证件带在身上。” 看到他的反应,雷春胜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人并不是真正的王鑫。 只不过,眼前这个冒牌货是不是王鑫故意安排的,就不得而知了。 雷春胜刚想继续试探,包房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你是什么人,是谁让你假冒我的身份,来和雷书记见面的?”进来的人说道。 雷春胜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个男人三十出头,看起来倒是腹有诗书,他应该就是真正的王鑫了。 看到正主来了,冒牌货推了王鑫一把,夺门而逃。 雷春胜刚准备去追,却被王鑫伸手拦了下来:“雷书记,他就是个打着我名号招摇撞骗的小贼罢了,跑就跑了吧!” 此言一出,雷春胜心中便有数了,那个冒牌货肯定就是他自己安排的。 还好刚刚他没有直接摊牌,否则以后肯定再也没有机会同他接触了。 “王经理,你来的时机也真够巧的。”雷春胜重新坐下,说道:“我刚察觉到他是假冒的,你就赶了过来,就像是一直在听着我们之间的对话一样。” “雷书记说笑了,只是巧合罢了,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王鑫轻笑一声,轻描淡写地辩解道。 雷春胜耸了耸肩,王鑫承不承认都无所谓,重点是两人接下来的谈判。 “王经理,既然你亲自到了,那之前的小插曲就此揭过吧,咱们还是开始聊聊借贷的事情。”雷春胜说道。 闻言,王鑫点了点头,答道:“没问题,雷书记说个数吧,只要金额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咱们可以现场签署借贷合同。” 雷春胜一怔,王鑫竟然没有提任何条件,如此痛快地便答应了借款。 “王经理,难道你不向我提条件?”雷春胜问道。 王鑫翘起嘴角,反问道:“借贷服务是银行再普通不过的一项业务罢了,有什么好提条件的,还是说雷书记希望我提些苛刻的条件呢?” 雷春胜面色一沉,他来找王鑫可不是为了借钱,看样子他比想象中的更加谨慎。 “王经理,合同先不急着签,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搞好关系,至于咱们镇所需的资金还没有计算出来,等明确了数目之后再签合同也不迟。”知道王鑫不好对付,雷春胜做起了撤退打算。 “既然如此,那就请雷书记回去之后把需要的数额统计出来后,再来联系我吧。”王鑫说道。 事已至此,双方之间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了。 “王经理,那我就先告辞了,这顿饭恕我不能陪你一起享用了。”说着,雷春胜起身,离开了包房。 王鑫也没有挽留,同样起身离开了包房。 “王经理,你们都走了,那这顿饭……”饭店老板一脸为难,菜已经下锅了。 “你做好以后,叫人打包送到我们银行去吧,就当是我请员工们吃午餐好了。”王鑫结了账之后,在雷春胜之后离开了饭店。 返回红土县,雷春胜没有回丰饶镇,而是先到县委找了许剑锋。 “许书记,实在抱歉,我没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雷春胜垂着头,他这次的行动算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不但没能找出证据,反而打草惊蛇,让王鑫更加警惕。 “老雷,你不必放在心上,这不是你的错。”许剑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王鑫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狡猾,看样子想要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296章 留下破绽 许剑锋眉关紧锁,本以为对放贷团伙的调查并不是难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但进展得却并不顺利。 如果不把这个团伙打掉,那李金虎就不会说出实情,对买官卖官一案的调查只能就此停步了。 “老雷,刚刚你说,王鑫找人假扮他和你见面,没错吧?”许剑锋问道。 闻言,雷春胜用力地点了点头:“许书记,不会有错的,肯定是王鑫指使他这样做的。” 许剑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王鑫的确十分谨慎,但反而留下了破绽,他找的那个冒牌货,可能会成为案件的突破口。 当即,许剑锋便联系了梁力雄:“梁局,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闻言,梁力雄不假思索,一口答应下来:“你尽管说,就凭咱们之间的关系,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许剑锋说道:“我想让你帮我调取市区的监控,具体事项我会让雷春胜联系你。” 梁力雄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没问题。” 雷春胜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一脸疑惑地望向了许剑锋:“许书记,你打算怎么办,为啥忽然要调监控?” “很简单,我想把王鑫找来假扮自己的人找出来,仅此而已。”许剑锋说道。 雷春胜一怔,随即恍然大悟,那个冒牌货知道的事情或许不多,但比起那些难啃的老油条来说,撬开他的嘴巴要容易得多。 当即,雷春胜便把今天和冒牌货见面的时间地点一一告诉了梁力雄,很快便收到了他传过来的监控录像。 “许书记,就是这个人!”雷春胜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指给了许剑锋。 许剑锋微微颔首,截了几张他的正脸,发给了梁力雄:“梁局,我想要这个人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梁力雄虽然疑惑,但他相信许剑锋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便一口答应下来:“老许,我马上派人调查,一有结果就立刻通知你。”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和雷春胜一同走出县委。 “许书记,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什么?”雷春胜问道。 许剑锋摆了摆手,答道:“老雷,辛苦你了,接下来就由我亲自出马吧!” 雷春胜咬着嘴唇,虽然心中不甘,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对了,我之前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许剑锋忽然想起,雷春胜想要和老婆离婚,连忙问道:“你还打算离婚吗?” 雷春胜轻叹一声,答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离不离婚也并不取决于我,如果她非要和我离婚,我也没有办法。”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虽然不希望雷春胜离婚,但毕竟这是他的家事,许剑锋也不便干涉。 “老雷,我给你交个底,我打算让你接替郝世强,成为咱们红土县新的常委。”许剑锋板着脸,严肃地说道:“如果你真想离婚,那就在结果出来之前把手续办好,我不希望看到你刚入选常委,就被爆出离婚。” “许剑锋,我知道了,你再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雷春胜说道。 和雷春胜分开之后,许剑锋驱车离开红土县,来到市公安局。 “老许,你来得正好。”听说许剑锋到了公安局,梁力雄亲自出迎,拉着他便往办公室走:“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咱们到办公室里谈。”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理解梁力雄的顾虑。 市公安局看着铁板一块,但实际上内部早就开始分裂了。 局长梁力雄和政委杨志诚各成一派,双方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但实际上已经在暗中争斗多年。 梁力雄身为公安局的一把手虽然局面占优,但杨志诚在省公安厅中有人脉,光凭这一点便让不少人站在他那边。 “许书记,这是那个冒牌货的资料,你自己看吧。”进入办公室,梁力雄从抽屉中取出一份文件,递到许剑锋手里:“那人叫周彷,没想到他不是龙桥市人,而是外来人员。” 看到资料,许剑锋有些吃惊,整个龙桥市,外来人口的数量占比很低,平时遇见的外市人员几乎都是来此旅游的。 “老许,我调查过了,网络上并没有关于周彷的通缉令,看样子他到咱们这来不是为了躲避警方通缉。”梁力雄本以为周彷肯定是犯了案子,才跑到龙桥市避人耳目的,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真是奇怪,既然不是龙桥市生人,又为啥要跑到这里来生活?”许剑锋满心疑惑地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根据调查,周彷每周末都会出现在市内一家名为蓝月亮的酒吧内,想要同他接触的话,在那里最为妥当。”梁力雄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一只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之中。 虽然他们摸清了周彷的动向,但能否成功接近他还是个未知数,或许应该采取一点特殊手段。 许剑锋眼眸一转,凑到梁力雄耳边,同他低语了些什么。 “老许,你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你!”梁力雄说道。 一转眼便到了周末,因为这次要去酒吧,许剑锋没有穿平时的衣服,而是特地去买了一套看上去十分新潮的衣服。 换好了衣服后,许剑锋这才到了蓝月亮酒吧。 刚刚进门,嘈杂的音乐声便让他皱紧了眉头。 虽然不是第一次到酒吧来了,但对于这种吵闹的环境,他仍然不是很习惯。 许剑锋硬着头皮走进酒吧,在昏暗的灯光下,形形色色来此买醉的人们一边欣赏着舞台上火辣的表演,一边往嘴里灌着酒。 许剑锋到吧台点了杯鸡尾酒,找了个角落坐下,等待着周彷的到来。 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许剑锋看着手边一排空了的酒杯,不由得皱紧眉头。 他在酒吧中等了快三个小时了,却仍然没有见到周彷的影子,这家伙该不会今天恰巧有事不来了吧? 正当许剑锋犹豫着要不要先回去,改日再继续的时候,忽然一对男女走进了酒吧。 目光在男人身上一扫而过,许剑锋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来的并不是周彷。 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时,瞬间脸色大变! 第297章 意外相遇 许剑锋瞪大双眼,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欧阳珊。 不能被她发现,他此番是来接近周彷的,如果身份暴露了,那后续的计划也要宣告失败。 “欧阳行长,那边人少,咱们过去谈吧。”说着,男人迈开步子,向许剑锋这边走了过来。 许剑锋心头一紧,连忙趴在桌子上装睡,所幸他来的时候换了一身衣服,再加上酒吧内灯光昏暗,只要不和欧阳珊对上视线,应该不会被她察觉到。 两人就坐在许剑锋旁边,好在欧阳珊是背对他坐着。 许剑锋松了口气,竖起耳朵,想要听听两人说了什么。 “王鑫,你约我出来谈事就不能挑个好些的地方,为什么偏偏要跑到酒吧来?”欧阳珊微微皱眉,显然对他选的地方很不满意。 许剑锋一怔,没想到和欧阳珊一起来的男人就是王鑫! 一个商业银行区分行的行长,一个华信银行的经理,实在想不出他们两个人能谈什么事情。 “毕竟和欧阳行长这样的美人相谈,自然要选个有情调的地方。”说着,王鑫把手伸向了欧阳珊,妄图触碰她的脸。 欧阳珊冷哼一声,用力把他的手拍落:“王鑫,你若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合作的事情以后免谈!” 王鑫撇了撇嘴,识相地收回了手:“欧阳行长别生气,咱们还是谈谈合作的事情吧,如今社会老百姓的理财手段越来越多,咱们这些小银行之间要是再不携手合作,恐怕很难生存下去。” 闻言,欧阳珊的脸色稍稍缓和:“王鑫,你提出的银行卡和贵金属交易方面的合作我倒是没有意见,不过关于联合放贷这条,恐怕还有待商榷。” “欧阳行长,这有啥好商榷的?我们华信银行拥有大量目标客户,但碍于资金有限,没法满足所有客户的借贷需求。”王鑫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目光望向欧阳珊:“你们商业银行资金充裕,我们提供客户,你们负责放贷,这妥妥的双赢局面有啥好犹豫的?” “真的是这样吗?”欧阳珊从随身的包中取出一份资料,拍在了桌面上:“可是根据我的调查,你们华信银行可并不存在资金周转的问题,就算放出的贷款再翻一倍,光靠你们自己也能吃得下,根本没必要寻求合作。” 许剑锋将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欧阳珊或许不清楚王鑫的目的,但他却立刻猜了出来。 除了明面上的正规借贷外,王鑫背地里还干着高利贷和裸贷的营生,现在警方已经开始追查了,如果能把商业银行拉下水,不但可以分散警方的注意力,真到东窗事发那一天,还能拉出来当成替死鬼。 “欧阳行长,我们华信银行毕竟是民营,很多老百姓对我们并不认可,但只要有你们这个合作伙伴,那包含借贷在内的各项业务肯定成倍增长,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欧阳珊沉默了,王鑫这话倒是没说错,只不过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合作的事情我还要好好想想,不能马上给你答复。”欧阳珊虽然直爽,但在工作上却十分谨慎,并没有贸然答应合作。 “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还请欧阳行长尽快给我一个答复,如果你们商业银行不行,我还得去找其他合作伙伴。” 欧阳珊答应了一声,随即便要起身离开。 “欧阳行长,来都来了,不喝几杯再走?”见状,王鑫出言挽留:“请随意点单,今天的酒钱由我来出。” 欧阳珊摇了摇头,答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可没有和陌生男人单独喝酒的习惯。” 王鑫笑道:“欧阳行长还真是冷淡,咱们之间虽然交情不深,但也不至于是陌生人吧?” 欧阳珊没有理会王鑫的油嘴滑舌,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许剑锋暗暗庆幸,还好他碰巧听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等回去以后一定要给欧阳珊打个电话,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王鑫。 否则哪天华信银行背地里的事情曝光出来,就算欧阳珊没有参与其中,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这位兄台刚刚听得很认真啊,是对金融行业很感兴趣?”在欧阳珊离开后,王鑫忽然起身,坐到了许剑锋对面。 闻言,许剑锋心头一紧,没有想到王鑫竟然注意到了他一直在偷听。 “也谈不上兴趣,只是单纯地好奇罢了。”许剑锋一脸平静,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道。 王鑫沉思半晌,脸上的严肃缓缓褪去,毕竟他也是临时起意才带欧阳珊到蓝月亮酒吧来,不可能有人提前等在这里偷听。 “这样啊,你以后如果想借钱的话,尽管到华信银行找我。”言罢,王鑫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起身离开了酒吧。 目送着王鑫离开,许剑锋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所幸他的身份没有暴露。 只不过等了这么久,周彷都没有现身,今天怕是不会来了。 他刚要起身离开,忽然一个四十出头的微胖男人走了进来。 许剑锋目光一凝,他一眼便认出,进来的人正是他一直等待的周彷。 和周彷同来的还有一个女人,看上去二十出头,脸上粉黛气息很重,衣着也异常暴露。 黑色的低v开叉连衣裙,如果开叉再向下几公分,肚脐都会露出来。 待两人入座之后,许剑锋起身来到吧台,又要了一杯鸡尾酒。 故意装出醉醺醺的样子,摇晃着走到两人的座位旁。 “哎呀!”只见许剑锋脚下忽然一个踉跄,随着身体倾倒,手中酒杯里的鸡尾酒泼了女人一身。 “你干什么!”周彷愤然起身,对许剑锋怒目而视。 “真是太对不起了。”许剑锋连忙道歉,从兜里掏出纸巾递了过去。 “让开,一会儿再找你算账!”周彷瞪了许剑锋一眼,拉起女人走向了洗手间:“先去洗一洗吧,等下去买件新的换上。” 女人点了点头,瞪了许剑锋一眼,跟着周彷进了洗手间。 第298章 套话 趁着女人在清理酒渍,许剑锋来到周彷身旁解释道:“刚刚实在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没有站稳。” 周彷冷哼一声,并没有因为许剑锋的道歉而原谅他:“光是嘴上说说有什么用,要不我泼你一身酒,之后再跟你道歉?” 许剑锋眼珠一转,马上明白了周彷的意思:“那这样好了,今晚两位在酒吧的花销都算在我的头上。” 闻言,周彷的表情才稍稍缓和:“这还差不多,不过你的钱带够了没有,可别想随便点几杯便宜的酒水就把我打发掉。” “请尽管放心,只要两位能喝得下,无论多少花销都由我来出。”许剑锋暗暗咬牙,为了接近周彷他这次也豁出去了。 说话间,女人走出了洗手间,看着许剑锋的眼神仍旧充满了怨念。 “周哥,人家的裙子都湿透了,而且全都是酒味,难闻死了!”她走到周彷身旁,伸手揽住他的胳膊:“这让我以后还咋穿啊,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闻言,许剑锋连忙表示道:“我赔,你说个价钱吧,我现在就转给你。” “我这条裙子可是进口的,我买的时候可是花了三千多,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就给你打个折,赔我两千好了!” 许剑锋撇了撇嘴,她还真敢要,怎么看都到不了一千的裙子,竟然一开口就要两千。 不过许剑锋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当场便转了两千过去。 周彷拍了拍女人的肩膀,把嘴唇贴到她的耳旁,小声说道:“你先回座位等我,我跟这冤大头聊几句,之后再回去找你。” 女人点了点头,刚刚大赚一笔,心情正好着呢,自然不会拒绝。 目送着女人离开,周彷的目光落在许剑锋身上。 他出手阔绰,而且看起来性格软弱,简直是送上门的财神爷,怎么可能不结交一下? “我叫周彷,还没请教?”周彷主动向许剑锋伸出了手。 “我姓徐,在家排上老三,你叫我徐三就好。”许剑锋自然不会报出真名,随便编了个名字糊弄过去。 “徐兄弟,你是个爽快之人,如果不嫌弃的话,咱们可以交个朋友。”周彷说道。 许剑锋立即点头答应下来,他此行就是为了接近周彷,现在已经成功了大半。 “周兄,咱们两个一见如故,不如一起去喝几杯?” 闻言,周彷一口答应下来,他也想和许剑锋这样人傻钱多的人结交。 两人到吧台点了些酒,一起回到座位上。 “徐兄弟,我见你出手阔绰,不知在哪高就啊?”周彷问道。 许剑锋眼珠一转,随口答道:“高就谈不上,不过是做点小本买卖,攒下了点积蓄罢了。” 说完,许剑锋灌下一杯酒,当着周彷的面故意叹息了一声。 “徐兄弟咋忽然叹气,是不是生意上遇到什么难事?”周彷嗅到了商机,连忙问道。 果然上当了,许剑锋心头一喜,脸上却仍保持着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周兄有所不知,我最近在资金周转上遇到了一些问题。” 周彷勾起嘴角,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虽然并不是华信银行的员工,但却是王鑫的心腹,平时也会做些帮他拉客户的事情。 “徐兄弟,这事我或许能够帮上你。”周彷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我在银行有熟人,可以帮你申请贷款。” “没用的,我已经试过了。”许剑锋摆了摆手,重重地叹息一声:“我没有能抵押的东西,银行不会贷款给我的。” 周彷说道:“徐兄弟,没有抵押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能接受利息稍高一点的话,我可以帮你借到钱!” 许剑锋心中一动,看样子他这一次赌对了,周彷和王鑫的联系果然很深,他口中的不需抵押的高利息贷款,无疑就是高利贷。 “周兄,你真的能帮我申请下来吗?”许剑锋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继续套周彷的话:“你能不能透露一下,是哪家银行的贷款?” 闻言,周彷四下张望一番,见没人注意他们,才凑到许剑锋身边,小声说道:“这事我只告诉你,是咱们龙桥市的华信银行分行,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许剑锋连连点头,保证道:“周兄放心,我一定保密,不过这华信银行虽是民营,但也是正规的大型商业银行,真的会不需要抵押就借钱给我?” 周彷点了点头,答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有我出面保证没有问题。” “周兄,务必拜托你了,事成之后定有一份厚礼相送!”许剑锋说道。 周彷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徐兄弟,你先别急着谢我,我可得提前把话和你说清楚,我口中的利息高可并不是法律规定的市场报价利率的四倍,而是更高!” “周兄,这可是高利贷,违法的!”许剑锋故作惊讶。 “徐兄弟此言差矣,借钱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利息多少只要借贷双方达成一致就好,依我看法律就不该胡乱规定!”周彷说道。 “周兄,你让我考虑一下,如果利息太高,我担心会还不上。”许剑锋担心表现得太爽快,会让周彷起疑,故意装出一副纠结的样子。 “你如果接受不了高利息,我还有一个办法。”见许剑锋有拒绝的可能,周彷连忙提出后备选项:“不知道徐兄弟可否婚配?” 闻言,许剑锋立刻反应过来,周彷这是担心他接受不了高利贷,又打算让他裸贷。 “今年刚刚领证,不知周兄为何有此一问?”许剑锋装作不知道。 “徐兄弟,如果你接受不了高利息的话,也可以让弟妹稍稍做出一点牺牲。”周彷说道。 “牺牲?还请周兄说得明白一点。”许剑锋故作不知地问道。 周彷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也不再掖着藏着,直言道:“只要弟妹肯配合我们拍几张照片,那贷款的事情不成问题,如果能牺牲更大一点的话,甚至可以完全免除利息。” 许剑锋眉头紧锁,现在可以确定,王鑫就是非法放贷团伙的一员,只是还不清楚他是否就是主谋。 第299章 故技重施 “周兄,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我回去考虑一下,如果需要再联系你。”许剑锋说道。 周彷本就想把许剑锋发展成客户,听他主动提出来,自然不会拒绝。 在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许剑锋结了账,这才离开酒吧。 由于喝了酒没法开车,许剑锋打给秦松,准备到他那里借住一宿,明天一早再返回红土县。 桥中区区长办公室。 “秦区长,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苍白的脸色加上干瘪的嘴唇,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憔悴。 “李厂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要着急,慢慢说。”秦松替他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叫李生财,在桥中区经营着一家建材厂,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称得上是富裕人家了。 “秦区长,恐怕要不了几天,我的建材厂就要倒闭了。”李生财双手掩面,说话时都带了哭腔,显然没有再说笑。 秦松眉头一紧,整个龙桥市只有李生财这一家大型建材厂,就连政府的基建都要在他厂里订购建材,连个竞争对手都没有,为何会突然面临倒闭的危机?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建材厂生意不一直挺好,连咱们市政府都要跟你合作,怎么会突然就要倒闭?”秦松问道。 闻言,李生财长叹一声,答道:“是贺仁勋和秋牡丹,他们两个合起伙来,想要霸占我的建材厂!” 秦松猛然起身,李生财的话让他回想起红土县炼钢厂的事情,那时就是秋牡丹和郝世强联合起来,采取手段低价收购了炼钢厂,难道她又要故技重施?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秦松面色一沉,坚定地说道:“你把这事完整地讲给我听,我一定替你做主!” 李生财连连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秦区长,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在一个月前,秋牡丹的牡丹集团中标了市政府委托的城建项目,来找李生财订购了大批建筑材料。 由于秋牡丹的订单需求量很大,甚至可以说是大得离谱,建材厂的原材料储备不足,李生财想要接的话,只能紧急订购一批原材料。 李生财看着订单陷入犹豫之中,需求量越大便代表着利润越高,他心中虽然很想接下订单,但由于资金周转困难,手头实在拿不出购买原材料的资金。 就在他想要拒绝的时候,区委书记贺仁勋忽然找到了他,不但鼓励他接下订单,还给他找了贷款渠道。 毕竟是区委书记帮忙找的渠道,虽然要用整个建材厂来当抵押,李生财还是选择了贷款。 只要买下原材料加工成建材卖给秋牡丹,不但能轻而易举还上贷款,还能盈利很多,李生财在利益的诱惑下踏入了两人的陷阱之中。 在他把原材料买回来后,秋牡丹忽然反悔,单方面取消了订单,他手里的原材料和建材没法变现,就还不上贷款。 其结果就是,放款方的华信银行一纸诉状将李生财告上了法庭,他理所当然地败诉了,如果一个月内还不上贷款,那建材厂就要被拿去抵债了。 “李厂长,你和华信银行的官司肯定打不赢,但是你可以去告秋牡丹。”秦松沉吟片刻,立刻帮他想出了对策:“是秋牡丹单方面取消订单才导致你无法及时还款,她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李生财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秦区长,我被秋牡丹的花言巧语骗了,当时和她签下的合同有一条附加项,如果订单无法完成,牡丹集团只需要把十万元订金当做赔偿,除此之外不用负其他责任。” 秦松眉关紧锁,他实在想不通,李生财为何会接受这样的合同。 “都怪我利欲熏心,才上了他们的当!”看出了秦松的疑惑,李生财解释道:“毕竟十万元订金也不是小数目,我实在没有想到,秋牡丹会拿十万元当做诱饵。” 秦松用力抓了抓头发,他刚刚答应了李生财会替他主持公道,秋牡丹虽然手段肮脏,但所做的一切都有法律支撑,他也没有办法。 “李厂长,要不然你先想办法凑凑钱,先把银行的贷款还上,我这边帮你找找合作方,争取尽快把你手头的材料变现。” 李生财的表情中多了一抹绝望,秦松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事他帮不上忙。 “秦区长,如果我能凑够钱的话,也不会来找你了。”李生财叹息一声,他知道这事怪不到秦松头上,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被利益蒙蔽了双眼。 他苦笑道:“既然秦区长为难,那这事就算了,就当我没有来过吧。” 秦松咬着牙,目送着李生财离开,并没有去阻拦。 秋牡丹在这次的事件中没有违法,他实在是帮不上忙。 李生财刚走出办公室,手机铃声便把秦松拉回到现实。 “老秦,我现在在龙桥市市区,喝了酒没有办法开车。”电话刚一接通,许剑锋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今晚方便到你那里去住吗?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就随便找一家旅店住下了。” “老许,你现在在哪儿,我这就开车去接你。”秦松一口答应下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和他聊一聊李生财的事情,或许许剑锋能帮忙想出办法。 “我在蓝月亮酒吧门口,距离你们区委很近。”许剑锋说道。 秦松点了点头,挂断电话后,立刻开车到了蓝月亮酒吧前,接许剑锋上了车。 “老秦,麻烦你了。”许剑锋坐在副驾驶上,一脸歉意地说道。 秦松连忙摆了摆手:“老许,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就咱们俩这关系,还说什么麻不麻烦的?”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和秦松不止一次地出生入死,两人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普通朋友。 “老许,好端端的你放着家不回,为啥要跑到市里来喝酒?”秦松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你该不会是和慕清瑶吵架了吧?” 第300章 引蛇出洞计划 “哪能啊,就算真吵架了,我也不至于一个人跑到市里来喝闷酒。”许剑锋连连摇头,解释道:“我今天来可是为了案子。” 秦松一点也不怀疑,许剑锋一向不喜欢酒吧这一类地方,每次去要么是拒绝不了被强拉过去,要么就是为了调查。 “对了,我这边也有件事要和你说。”秦松想起李生财的难题,想要让许剑锋帮着想想办法:“边开车边说不方便,等回去以后咱们再聊。” 另外一边,李生财从秦松的办公室中离开,刚要走出区委大门,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贺,贺书记。”转头看到来人,李生财心头一紧。 他刚刚找秦松告状的事情要是被贺仁勋知道了,那他怕是要遭殃了,人家毕竟是区委书记,他一个普通老百姓咋惹得起。 “李厂长,你也太见外了吧,咱们好歹也算是朋友,你来了也不说来见见我。”贺仁勋走到李生财身前,手掌轻轻搭在了他的肩头。 “贺书记公务繁忙,我哪敢轻易滋扰?”李生财眼神躲闪,不敢对上贺仁勋的视线。 贺仁勋在官场混迹多年,阅历十分丰富,一眼便看穿了李生财的心虚。 他眼珠一转,套起了话:“李厂长,你此番到区委来,是来见咱们秦区长的吧?” 闻言,李生财明显一怔,他知道和秦松见面的事情瞒不住,索性点头承认了。 “这不是手上的建材没有出路,我来问问秦区长咱们桥中区最近有没有建筑工程。”当着贺仁勋的面,他自然不会说自己是来喊冤的,只能临时编了个借口。 “哦,是这样吗?”贺仁勋眉头一紧,李生财的谎言又怎能骗得过他:“但是我怎么听说,李厂长是来告状的?” 李生财嘴角勉强挤出的笑容瞬间凝固,贺仁勋为何这么快就知道了,难道是秦松告诉他的? 绝对不可能! 李生财很快恢复了冷静,秦松和贺仁勋之间的矛盾尽人皆知,他肯定不会把他的事情告诉给贺仁勋。 “贺书记,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完全没有的事!”李生财反应过来,贺仁勋只是在套他的话,他立即说道:“就算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告你的状啊。” 贺仁勋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好,希望你能记住,在咱们桥中区没有人能和我斗,就算是秦松也不行!” 李生财紧咬唇瓣,贺仁勋这已经不是警告,而是赤裸裸地威胁了! “那是自然,你是咱们桥中区的区委书记,区里面名副其实的一把手。”李生财笑道。 贺仁勋收回了手,冷冷说道:“你知道就好,别想耍花花肠子,否则你失去的可就不仅仅是建材厂了。” 目送着贺仁勋转身回到区委,李生财抹了一把冷汗。 对他而言,或许把建材厂乖乖让出去才是最佳选择,毕竟凭他根本斗不过贺仁勋和秋牡丹。 秦松带着许剑锋回到家中,在他调到桥中区后,觉得自己就一个人,住区委大院分配的一百多米大房子,有点浪费了,他就没有住进区委大院,而是自己就近租了个小房子,考虑到许剑锋偶尔会来找他,特意选了一间双室。 “老秦,刚刚在车上你想和我说什么?”刚刚到家,许剑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今天下午,我们区里建材厂老板李生财来找我,说是贺仁勋和秋牡丹联合起来,想要霸占他的建材厂。”秦松没有隐瞒,如实告诉了许剑锋。 “有这事?”许剑锋眉头一紧,和秦松一样,他也瞬间便联想到了炼钢厂。 “和炼钢厂那次不同,这一次他们的手段十分高明。”秦松紧紧蹙眉,说道:“利用合同和借贷,用合法的手段,骗李生财向华信银行借贷,让他无法按时还款,从而霸占他拿来当做抵押的建材厂。” 许剑锋轻拈下巴,如果秦松所说属实的话,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不违反法律的话,那就只能算是正常的商业竞争,他们也没有办法插手。 “老秦,等一下!”沉吟片刻,许剑锋忽然眼前一亮:“你刚刚说,李生财是向华信银行借的钱?” 秦松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抹疑惑:“没错,就是华信银行,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许剑锋用力一拍桌面,答道:“根据我的调查结果,我们一直在追查的非法放贷团伙,其本体就是华信银行,如此看来贺仁勋和秋牡丹都牵涉其中。” “如此说来,只要咱们能找出华信集团非法放贷的证据,就能把他们两个一网打尽?”秦松说道。 许剑锋微微颔首,华信银行、贺仁勋以及秋牡丹可以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要攻破其中一方,那拔出萝卜带出泥,其他两者也跑不掉。 “老许,你这次到市里来是为了查案吧,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秦松问道。 闻言,许剑锋勾起嘴角:“当然有收获,我都亲自出马了,要是还一点线索也找不到,那我还有啥颜面继续当这个县委书记?” “老许,快和我说说,你都查出什么线索了!”秦松一脸急迫,如果能及时把一切调查清楚,或许能保住李生财的建材厂。 毕竟是整个龙桥市唯一一家大型建材厂,秦松不希望出现意外。 “老秦,这一次我可不光找到了线索,还想出了对付他们的办法!”许剑锋眯起眸子,沉声说道:“只要能顺利成功,说不定可以一下子铲除万栋梁身边所有爪牙!” “老许,你说真的?”秦松瞪大双眼,别看万栋梁身为市委书记,但如果他的爪牙被全部清除,剩他这个光杆司令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老秦,我啥时候拿工作上的事情开过玩笑?”许剑锋表情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只不过我的方法还缺少最关键的一步,首先必须找一个聪明伶俐,能随机应变的女人。” “女人?为啥偏偏要找女人,你该不会又想派人去卧底吧?”秦松问道。 闻言,许剑锋用力地摇了摇头:“这次不是卧底,而是引蛇出洞,只要我的设想能够成功,那华信银行涉嫌裸贷的事情就会大白于天下!” 第301章 追查到底 “引蛇出洞?”秦松表情困惑,因为他们的追查,“蛇”已经被惊到了,又如何将其引出来? “老秦,我已经成功取得了放贷团伙中一个喽啰的信任,他主动提出要帮我借裸贷,咱们可以现场抓他一个人赃俱获!” 秦松恍然大悟,许剑锋的方法虽然没问题,但想要实施,就必须有一个女人配合行动,而且说不定还要做出一些牺牲。 “老许,这个人选恐怕不好找吧?”秦松眉关紧锁,在李金虎那起案件中,他们就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最后还是欧阳珊自作主张,反而帮了倒忙。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烦恼的也是这一点,按理来说应该找个女警来帮忙,但县里的女警没有经验,而市里的又信不过。 “老秦,要不咱们……” 看到许剑锋的眼神望向自己,不等他说完,秦松便立刻打断:“老许,你该不会还想让珊珊去吧?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闻言,许剑锋白了秦松一眼:“你想啥呢,就算欧阳珊主动请缨我也不会同意,我的意思是实在不行,咱们可以找尹丽萍帮忙。” “你是说卖淫窝点的受害者?”秦松眼神瞟向一旁,让尹丽萍帮忙倒的确是个好办法,但是他心中却对此有些抵触。 许剑锋说道:“没错,她在卖淫窝点中能混到管理者的位置上,能力上无需担心,而且……” 秦松咬了咬牙,打断了许剑锋:“老许,你打算让她重新回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吗?” 许剑锋怔住了,秦松之言如同一把匕首,直戳他的心脏。 尹丽萍之前便借过裸贷,就像是已经湿透的人不畏淋雨,许剑锋下意识地认为让她再牺牲一次也无妨。 但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再微小的伤害也会一点点在心中积累起来。 “老秦,谢谢你,我不会再让尹丽萍掺和进来了。”许剑锋及时醒悟,看在他的面子上,尹丽萍一定会帮忙的,他若是这样去做,和那些加害者又有什么区别? “老许,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们就另想其他办法吧。”秦松轻叹一声,他也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放弃的话实在可惜。 许剑锋轻轻点了点头,心情有些压抑,没有心思继续聊下去了。 “老秦,今天咱们就聊到这里吧,我先去睡了,等我回去之后再好好想想。” 次日,许剑锋回到红土县。 坐在办公室中,他的脑海中一直思考着,却想不出合适的人选。 这时,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敲响,焦达功开门走了进来。 “老焦,什么事情?”许剑锋声音低沉,情绪明显低落。 “许书记,我刚刚接到李凯龙的汇报,柳渠镇的茶楼已经正式营业了。” 闻言,许剑锋猛然想起,他让尹丽萍去茶楼应聘,为此还特地请了老师教她茶艺。 “这么快,在茶楼工作的员工都雇了没有?”许剑锋表面上平静,心中却隐隐担忧,不知道尹丽萍能否成功应聘。 虽然只要他打个招呼,李凯龙肯定会录用尹丽萍,但那样一来会暴露尹丽萍是他的人。 “都雇好了,许书记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亲自到茶楼看看,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我马上让李凯龙整改。”焦达功说道。 许剑锋起身,刚要出发到茶楼看看情况,但随即又重新坐了下来。 他现在不能去见尹丽萍,一旦见面了,他怕克制不住自己,请她帮忙去借裸贷。 “还是改天再去吧,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许剑锋说道。 闻言,焦达功转了转眼珠,问道:“许书记,你指的是非法放贷团伙的事情吧?” 被焦达功一语道破,许剑锋倒也不觉得意外,虽然他没主动提起过,但以焦达功收集情报的能力,他不知道反而奇怪。 “老焦,不瞒你说,我为了这事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好觉了。”许剑锋点了点头,并未特意隐瞒。 “许书记,有句话我不知当讲否。”焦达功板起脸,目光直视许剑锋,等待着他给出明确的回答。 “但说无妨,你知道我的理念,不怕说错,就怕不说。”许剑锋说道。 焦达功这才说道:“之前在侯策管理美食街的时候,借款有一半是由华信银行提供的。” 许剑锋脸色骤变,难道不光贺仁勋和秋牡丹,连侯策也牵扯其中? 如此说来,此案他说什么也要追查到底,只要能让真相大白,就可以一下子把万栋梁几个最得力的助手铲除掉。 “老焦,没想到你消息还挺灵通的。”许剑锋有些惊讶,他是在一层层地抽丝剥茧后,才确定了华信银行就是非法放贷团伙的主体,而焦达功却像是早就知道一样。 “许书记,我已经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先告辞了。”焦达功没有解释,他可不会随便把底牌暴露给许剑锋。 目送着焦达功走出办公室,许剑锋眉头深锁,连侯策都牵扯其中,难不成放贷团伙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万栋梁? 这个猜想让许剑锋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是万栋梁的话,那无疑是雪上加霜,有他这个市委书记做后台,调查的难度会成倍增长。 用力攥紧拳头,许剑锋在心中给自己鼓劲,就算面对再大的困难,他也绝对不能退缩,否则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下班之后,许剑锋离开县委,直接开车回到家里。 刚一进门,他便坐到沙发上,眉宇之间写满了凝重。 “许大哥,今天晚上你想吃点什么,我做给你吃。”听到动静,慕清瑶从厨房中探出头询问。 等了半晌,许剑锋没有半点反应,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慕清瑶柳眉微蹙,许剑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她心中十分在意。 “许大哥,你怎么了?”慕清瑶走到许剑锋身旁,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 许剑锋身子一颤,这才回过神来:“你刚刚说啥,我在想事情没有听到,能再说一次吗?” 第302章 听老婆的话 “许大哥,你是不是有啥心事?”许剑锋今天的举止太过反常,让慕清瑶有些放心不下:“我刚刚问你晚饭想吃什么,你半天都没有反应。” “没啥,就是工作上的琐事罢了。”许剑锋没有选择告诉慕清瑶,不想让她跟着担心:“至于晚饭,就全权拜托给你了。” 闻言,慕清瑶撇了撇嘴,把一只手伸到许剑锋面前:“既然如此,那你干脆吃我好了!” 许剑锋也不客气,捧住慕清瑶的手,张口便轻咬了一口。 “哎呀!”慕清瑶惊呼一声,她没想到许剑锋还真下嘴,虽然不痛,却把她吓了一跳:“许大哥,你怎么真咬!” “明明是你让我吃你的,我这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听老婆的话!”许剑锋开起了玩笑,趁机转换一下心情。 “你要是真听我话,那就把烦恼的事情说出来。”慕清瑶看得出他是在强颜欢笑,心中反而更加担心:“许大哥,我啥都不会,一直都帮不上你的忙,但至少希望能当你的倾诉对象,帮你分担一些苦闷。” 许剑锋抬起头,对上了慕清瑶的目光,忍不住轻叹一声。 他是因为不想让慕清瑶担心,才不把事情告诉给她,但这样反而加剧了她的担心。 “清瑶,你先去做饭吧,等吃饭的时候,咱们边吃边聊。”许剑锋说道。 闻言,慕清瑶点了点头,起身走向厨房:“许大哥,咱们两个说好了,你可不许反悔!” 与此同时,秦松下班之后,刚刚走出区委,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在门外等着他。 “珊珊,你咋来了?”秦松连忙伸手搀扶,欧阳珊才出院几天,医生也叮嘱过让她好好休息,尽量少外出走动。 欧阳珊的身体早已康复,但秦松主动来扶她,自然也不会拒绝。 “没啥事,就是几天没看到你的呆样,有些不习惯,就过来看看。”欧阳珊咯咯笑道。 秦松撇了撇嘴,答道:“想我了就直说,一直用刻薄的语言掩饰害羞,你就不怕我当真了?” 闻言,欧阳珊脸上一红,抬起脚用力踩了秦松一下:“别开玩笑了,我会想你这种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我只是正好路过,顺路过来看看你罢了!” 秦松当然不会相信这样蹩脚的谎言,但他也没有明说,别看欧阳珊性情豪爽,但在自己的感情问题上,却意外地十分羞涩。 “是是是,既然你都顺路来看我了,不如再顺路一起吃个晚饭?”秦松问道。 欧阳珊点了点头,眼神瞟向一旁,避开秦松的目光:“我正好没事,如果你请客的话,陪你去吃倒也不是不行。” “不就是请客嘛,没问题!”秦松也不小气,光是欧阳珊在借贷方面给他的帮助,请她连吃一个月的晚饭都不为过。 “那就请欧阳大小姐上车吧,附近正好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咱们就一起去尝一尝。” 两人上了车,很快便到了火锅店,找了一间包房坐下。 “珊珊,你想吃什么,尽管点。”秦松把菜单放到欧阳珊面前,大度地说道。 欧阳珊眯起双眼,秦松今天的态度太过反常,让她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怕是在她住院期间,秦松虽然每天都到医院照顾,对她的要求也都尽可能地满足,但嘴上却从不认输。 但他今天却一反常态,甚至隐约有一股讨好的味道,绝对是另有所图。 “你是不是又有事想让我帮忙?”欧阳珊目光望向秦松,说道:“有啥事就直说吧,用不着掖着藏着。” 闻言,秦松连连摇头:“珊珊,瞧你这话说的,我能有啥事找你帮忙啊?” 欧阳珊白了他一眼,忽然板起脸:“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如果你现在不说的话,那就永远不要说了!” 秦松苦笑一声,欧阳珊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敏锐,他本想等吃完再说,毕竟吃人嘴短。 “珊珊,我有个朋友急需有钱,希望你能帮帮忙。”秦松说道。 欧阳珊勾起嘴角,脸上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果然又是为了借钱,需要多少?” 秦松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半天,方才说道:“具体数额我也不清楚,不过至少也要一千万。” “这么多?是政府还是个人,如果是个人的话,必须有相应的抵押才行。”欧阳珊微微皱眉,如果数额少的话她倒是可以直接答应,但要借上千万的话,若是没点抵押担保的话,她也不敢随便答应。 秦松一脸为难,他这笔钱自然是给李生财借的,他的建材厂毕竟是龙桥市唯一一家大型建材公司,如果落到了秋牡丹手里,指不定会变成啥样。 “珊珊,他恐怕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抵押。”李生财连建材厂都抵押了出去,他肯定拿不出其他东西来抵押了。 “那我恐怕就帮不上忙了,如果是政府借钱倒还好,但个人的话借了钱还不上,那这笔账可就要算在我的头上了。”欧阳珊说道。 秦松叹息一声,他理解欧阳珊的难处,但李生财这个忙他又不能不帮。 他不想建材厂落到秋牡丹手上,而且他也答应过会替他做主,不想失信于人。 看到秦松一脸为难的样子,欧阳珊同样叹息一声:“这笔钱很重要,非借不可吗?” 秦松郑重地点了点头,答道:“很重要,甚至有可能影响到整个龙桥市的格局。” 秦松此言绝对不是夸张,秋牡丹如今已经把龙桥市的城建牢牢握在手里,如果连唯一一家建材厂也成了她的,那她今后就算坐地起价,也没人能够限制得了。 “这个忙我可以帮,但你必须跟我保证,必须按时还款,否则我这个行长也要吃不了兜着走。”欧阳珊说道。 秦松犹豫了,毕竟这笔钱并非他借,李生财能不能按时还款,他心中也没有底。 “你等一下,我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秦松立即说道。 当即,秦松便打给了李生财:“李生财,我可以帮你借到钱,让你把华信银行的贷款还上,不过有个前提,你必须按时还款,你能不能做到?” 第303章 慕清瑶的请求 “秦区长,这我可没法向你保证。”李生财咬了咬牙,秦松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不能说谎。 “我建材厂的生意一半以上是和市政府合作,这次和秋牡丹撕破脸,以后肯定不会再同她合作,利润肯定会大打折扣。” 闻言,秦松轻叹一声,李生财倒也是个实在人,换成别人肯定先应承下来,把建材厂保住再说。 秦松用手捂住话筒,目光望向了欧阳珊:“珊珊,短时间内还上恐怕有点困难,这个还款期限能不能稍微长那么一点?” “每年一百万,一共十年。” 欧阳珊没有犹豫,她担心地指示李生财当老赖不还钱,还得慢一点倒是无所谓。 如果李生财一口答应下来,她反而会担心,但他既然肯实话实说,至少不会故意不还。 给了欧阳珊一个感激的眼神,秦松放开话筒,说道:“李生财,一共十年时间,每年还一百万,这你应该能做到吧?” 李生财明显一怔,既不需要抵押,又给了足足十年时间还款,让他不免担心起利息的问题来。 “秦区长,那利息咋算,如果太高的话……”李生财担心秦松是给他找了个高利贷,那可真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利息按照银行规定的最低档算。” 虽然秦松没开免提,但包房内空间小,又没有其他噪音,欧阳珊也能听清李生财的话。 “秦区长,刚刚说话的是欧阳行长吗?” 秦松和欧阳珊走得近早已不是秘密,李生财一下子便猜了出来,说话的人是欧阳珊。 “没错,后续的事情你直接找她谈吧,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按时还款,别让我为难。”秦松答道。 “秦区长,你放心,我保证按时还款!”李生财声音略显激动,他原本已经绝望,没想到会出现转机:“多谢秦区长,多谢欧阳行长,今后若是我能东山再起,一定厚礼相谢!” 闻言,秦松连忙纠正道:“口头上表示感谢就够了,要是送礼那兴致可就变了,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李生财连连称是,秦松和欧阳珊都是政府公务人员,送礼那可就成了受贿了。 挂断了电话,秦松一脸堆笑:“珊珊,真是太感谢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是不会忘记的!” 欧阳珊撇了撇嘴,白了秦松一眼:“你还真是个烂好人,明明是帮别人办事,说得好像你欠我多大人情似的。” “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帮忙的,当然是我欠你的人情。”秦松挠了挠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烂好人!”欧阳珊撇嘴说道。 另外一边,许剑锋和慕清瑶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 “许大哥,咱们说好的事情你可别忘了!”慕清瑶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任何隐瞒,把放贷团伙一事原原本本讲给了欧阳珊。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突破的方法,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就是为这事发愁。”说着,许剑锋叹息一声。 “许大哥,让我去吧!”慕清瑶沉思片刻,毅然说道。 许剑锋一怔,立刻摇头:“不行!我不可能会让你去的,彻底打消这个念头吧!” 这是慕清瑶第一次见到如此强势的许剑锋,不说理由、不讲道理,霸道地下达命令。 但是她并不生气,慕清瑶知道,这也是为了她好。 “许大哥,能告诉我原因吗?”慕清瑶问道。 许剑锋的目光紧紧盯着慕清瑶,板起脸沉声道:“原因很简单,我不希望你去,仅此而已。” 慕清瑶嘴角微翘,轻轻地摇了摇头:“许大哥,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冒险,但是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 许剑锋一怔,慕清瑶这番话,让他感觉有些耳熟。 当初在捣毁卖淫窝点时,他和武铁山也说过类似的话。 “清瑶,这案子和你没有关系,你没有必要掺和进来。”许剑锋说道。 慕清瑶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说道:“许大哥,这案子和你有关吧?而我是你的妻子,那么就和我有关。” 许剑锋暗暗捏起拳头,他从慕清瑶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但即便如此,也不希望她去冒险。 “你听我说,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也可以另外再想办法,并非一定要有人去以身犯险。”许剑锋拉起慕清瑶的手,耐心劝说道。 “那你已经想好备选方案了吗?”慕清瑶盯着许剑锋的双眼,反问道。 用力地咬了咬牙,许剑锋虽然想说已经想好了办法,但被慕清瑶这样盯着,他实在不想说谎。 “虽然暂时还没有想到,但终归能够想出来的。”许剑锋说道。 慕清瑶再度摇头,说道:“如果真能想出来的话,你就不会这样烦恼了。” 许剑锋嘴角动了一下,他想不出反驳的话语。 “许大哥,让我去吧!”慕清瑶反握着许剑锋的双手,毅然说道:“一直以来除了做饭这样的杂事外,我一点忙都帮不上,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希望你可以成全我。” “清瑶,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考虑。”许剑锋内心充满了矛盾。 闻言,慕清瑶点了点头:“许大哥,你为了党和人民,甘愿去李金虎手下卧底,这一次轮到我了,希望你不要剥夺我报效党和人民的机会。” 许剑锋没有回答,他清楚一点,慕清瑶嘴上说着是为了党和人民,但实际上更多是想要帮他的忙。 一夜无话,次日许剑锋像往常一样到县委上班。 刚到县委门口,正好碰上了县长侯策。 “许书记,早啊。”侯策笑着走上前,和许剑锋打起招呼:“我听说最近许书记在追查某个非法放贷团伙,不知道进展如何?” 许剑锋眉头一挑,根据焦达功提供的消息,侯策之前多次向华信银行借贷,他很有可能也和放贷团伙有关系。 “并不顺利,查了这么久,却连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查到。”侯策很可能是在套话,许剑锋自然不会上当:“早知道就不蹚这趟浑水了,现在倒好,弄得不上不下。” 第304章 出言威胁 闻言,侯策上前一步,贴在许剑锋耳边小声道:“许书记,或许我能给你提供一些线索,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许剑锋一怔,侯策这是在打什么算盘?就算他和放贷团伙没有关系,也没有帮他的理由。 “既然侯县长有线索,那我自然是洗耳恭听。” 不管侯策想干什么,都要听听他说什么,就算他想放烟雾弹,许剑锋也有信心能够分辨出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那就请许剑锋移步,到我办公室里谈吧。”侯策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跟着侯策走进县委,到了县长办公室中。 “许书记稍坐,我去给你泡杯茶。”说着,侯策便要去烧水泡茶。 “茶水就免了,一会还要开例行早会,就劳烦侯县长把线索告诉我吧。”许剑锋说道。 侯策点了点头,坐到许剑锋对面:“其实我听到一些传闻,华信银行暗中存在高利贷和裸贷业务,虽然并非打着银行的旗号,但钱却实打实是从银行借出去的。” 许剑锋一怔,虽然这条信息他早就知道了,但侯策能主动说出来,还是让他十分意外。 “侯县长,此事当真?”许剑锋眼珠一转,故意装作并不知情:“不知侯县长能否透露,这些传闻是从何处听来的。” “一些小道消息罢了,至于是真是假,还是由许书记自行判断吧。”侯策耸了耸肩,看样他并不打算说出消息的出处。 许剑锋盯着侯策,心中泛起了嘀咕。 他和侯策表面上是同事,但实际上却互为政敌,他可不相信侯策会平白无故帮助自己,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侯县长,多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会参考的。” 知道问不出更多了,许剑锋也没有浪费时间,和侯策道了声谢后,便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龙桥市商业银行内,李生财一大早便来找欧阳珊商量贷款的事情。 “欧阳行长,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李生财十分激动,说欧阳珊是他的救世主也毫不为过。 欧阳珊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答道:“你要谢还是去感谢秦区长吧,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借钱给你,只要你能按时还钱,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感谢了。” 两人接着聊了聊贷款的各种细节,欧阳珊几乎把能免的费用都免了,李生财自然不会有半点异议。 谈好之后,刚准备签合同,办公室的大门却忽然被人敲响。 “欧阳姐,桥中区的贺书记来了,说是有事要和你当面聊聊。”银行保安说道。 闻言,欧阳珊眉头一紧,贺仁勋来找她干什么?就算是区委想要借钱,也该是秦松来找她谈。 目光望向李生财,欧阳珊反应过来,贺仁勋多半是冲他来的。 “你把我答应借你钱的事情告诉贺仁勋了?”欧阳珊问道。 李生财眼神飘忽,轻轻点了点头。 “欧阳行长,不是我有意要向他汇报。”李生财有些心虚,连忙解释道:“昨天他打电话给我,说是再不还钱,法院就要强制执行,把我的建材厂拿去拍卖。” 李生财越说声音越小,头也低垂着,不敢去看欧阳珊的眼睛:“我也是一时心急,才说漏了嘴。” 欧阳珊摆了摆手,她倒是也能理解李生财的心情,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如何责怪他也不能改变。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见见他。” 说罢,欧阳珊起身走出办公室,到银行大厅去见贺仁勋。 “欧阳行长,没有通知就贸然来访,还请多多见谅。”贺仁勋表现得十分客气,刚一见面便抱拳赔礼。 “哪里的话,贺书记能来我这里,真让我们银行蓬荜生辉啊!”欧阳珊象征性地回了一句,问道:“不知贺书记此次前来有何指教,是公事还是私事?” “欧阳行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到你办公室里去说如何?”贺仁勋说道。 闻言,欧阳珊眉头一紧,贺仁勋怕不是知道了李生财在她的办公室里。 “贺书记,我刚刚在找东西,办公室里翻得一团乱。”欧阳珊自然不会带他去见李生财,找借口拒绝:“如果只是想找个能放心说话的地方,我另外找个房间如何?” 贺仁勋冷笑一声,像是换了个人,言辞也不再客气:“欧阳行长,我看你不是在找东西,是藏了男人才对吧?” 闻言,欧阳珊面色一沉,贺仁勋这话可是难听得很。 “贺书记,请你嘴下留情,你身为区委书记,说出这样粗鄙的话,恐怕有失身份。”欧阳珊反唇相讥,贺仁勋不客气,那她也不会留情。 “那不如咱们现在就去你的办公室里看一看,如果没有男人在的话,我愿意公开向你道歉,你看这样如何?”贺仁勋说道。 欧阳珊咬着唇瓣,贺仁勋果然是知道李生财就在她的办公室里。 “贺书记,你到底有没有事?”欧阳珊板起脸,没有继续和贺仁勋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些无聊的事情,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说着,欧阳珊一甩袖子,便要转身回办公室。 “欧阳行长请留步!”见状,贺仁勋连忙阻拦:“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事,只是想给你提个醒罢了。” 闻言,欧阳珊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贺仁勋:“那就请贺书记明说,我洗耳恭听。” “我听说欧阳行长想借钱给李生财,依我看还是算了吧,他不可能会还钱的。”贺仁勋说道。 话已至此,欧阳珊也不再隐瞒:“贺书记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们银行有自己的风险评估标准,他是否有还款能力我会自己判断。” 贺仁勋眉头一紧,声音也冷了下来:“这么说来,欧阳行长是想执迷不悟了?” 欧阳珊冷笑一声,不说别的,光凭贺仁勋和秦松的关系,她就不可能听他的话。 “贺书记,请你别忘了,你只是桥中区的区委书记,我们银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欧阳珊正色说道。 她现在是龙桥市商业银行桥中支行的行长,一千万的贷款是有权批的。 贺仁勋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欧阳珊一眼:“很好,欧阳珊,你一定会后悔的!” 第305章 陪你一起去 欧阳珊没有理会贺仁勋的威胁,她高低也是个支行的行长,还不至于会怕一个区委书记。 目送着贺仁勋离开,她重新回到办公室中,同李生财签订了借贷合同。 “欧阳行长,大恩不言谢,今后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你一句话!”李生财感激地说道。 贺仁勋从银行离开,到牡丹酒店去见了秋牡丹,直接说道:“秋总,计划有变,建材厂咱们恐怕拿不下来了。” 秋牡丹闻言面色一沉,问道:“出了什么事情,李生财把贷款还上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商业银行行长欧阳珊已经答应了借钱给他。”贺仁勋眉关深锁,把情况如实汇报给了秋牡丹。 “欧阳珊?肯定又是秦松那家伙坏我的好事!”秋牡丹恨得咬牙切齿,本以为把他从许剑锋身边调走,就能分化两人的力量,没想到却弄巧成拙,秦松反倒成了他最大的敌人。 “秋总,要不你和万书记说说,让他把秦松踢走吧!”贺仁勋眼珠一转,想借秋牡丹之手赶走秦松:“只要他还留在市内,咱们无论做啥都要畏首畏尾。” 秋牡丹沉吟片刻,用力点了点头:“今晚我就去找万哥,让他把秦松调到其他县去!” 当晚,秋牡丹在酒店的房间中和万栋梁秘密碰面。 “牡丹,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今天要回家陪老婆孩子?”万栋梁板着脸,对秋牡丹强行把他叫来有些恼火:“你也知道,像我们这些当官的,在家庭方面不能随便出问题。” “万哥,我今天叫你来是有正事,说完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不会耽误你多久的。” 秋牡丹嘴上没有表示,心中却暗暗骂了一句,她刚和万栋梁勾搭上那会,他恨不得夜夜春宵,从不提回家的事情。 现在玩腻了,主动来找她的次数明显衰减,恐怕是想另寻新欢了。 “什么正事?我把咱们龙桥市的城建工程全交给你的牡丹集团来做,这样还不够吗?”万栋梁坐到沙发上,一脸的不耐烦:“做人最重要的是知足,如果太过贪心,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秋牡丹眉头一紧,看样子她和万栋梁的蜜月期也快到头了,她也要为自己谋一条后路了。 “万哥,我只是想和你谈谈秦松的问题,把他留在市内离许剑锋还是太近了,之前要不是他,你就已经把许剑锋赶走了。”秋牡丹没有强调自己的利益,反而装出一副为万栋梁考虑的架势:“依我看还是把他调到其他县当个县长吧!” “你以为我不想啊?但区县一级的官员调动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万栋梁瞪了她一眼,摆明不想管此事。 秋牡丹咬了咬牙,自从许剑锋当上市委常委,万栋梁明显收敛了许多,看样子是感受到了压力。 “万哥,不如咱们……” 秋牡丹刚想出谋划策,但刚刚开口,便被万栋梁打断:“你不要再说了,我急着回家,先走了。” 说完,万栋梁当即起身,就是因为他听信了秋牡丹的话,才会在和许剑锋的碰撞中屡次吃亏,如果再被她牵着鼻子走,恐怕连市委书记的位置都要坐不稳了。 望着万栋梁离开的背影,秋牡丹握紧拳头,万栋梁是指望不上了,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秋牡丹脸上露出一抹狰狞,如今万栋梁已经有同她切割的意思,那她更要在此之前,把李生财的建材厂弄到手。 与此同时,许剑锋下班回到家中。 以往的时候,慕清瑶这时肯定在厨房中忙着晚饭,但今天却坐在沙发上,似乎正等着他回来。 “许大哥,昨天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刚刚进门,慕清瑶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一整天,许剑锋也考虑了很久,他决定让慕清瑶去试一试。 “清瑶,经过我再三考虑,决定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许剑锋说道。 闻言,慕清瑶绽放出笑容:“许大哥,我终于能帮上你了!” “清瑶,这次我陪你一起去。”许剑锋临时改变了计划,虽说对方肯定要求慕清瑶单独过去,但只要好好谈一谈,让他这个当老公的一起去倒也并非不可能。 吃过了晚饭,许剑锋拿出手机,拨通了周彷的电话。 “徐兄弟,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你想通了?”电话刚一接通,周彷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周兄,我和我老婆谈过了,只要能帮我渡过这次危机,她愿意配合你们。” “既然如此,那就请弟妹在这周日下午五点,到牡丹酒店501房间来。” 许剑锋眉头一紧,果然又是牡丹酒店! 看样子,牡丹酒店已经成了他们的专用活动场地。 “周兄,请等一下,我能不能陪着她一起去?”许剑锋问道。 闻言,周彷的声音中多了些许不耐烦:“徐兄弟,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做的,尽管放心好了,我们是专业的,说好了只拍摄照片,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的。” “周兄,我不是担心,其实我有些说不出口的癖好,只要你答应让我一起去,不止拍照,你们做些其他事情也是可以的。”为了能一同前去保护慕清瑶,许剑锋也豁出去了。 周彷一怔,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还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遇见了个喜欢戴绿帽子的。 “徐兄弟,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周彷邪笑一声,问道:“不知道徐兄弟介不介意多了一个,让我也跟着沾沾光,利息方面我可以帮你申请优惠。” “当然没问题,人越多越好,周日当天我一定把拙荆准时送过去。”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冷笑一声,周彷带去的人越多越好,到时候把这帮家伙一网打尽! “许大哥,鱼儿已经上钩了?” 许剑锋点了点头,把慕清瑶拉进怀里:“清瑶,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任何人碰你一根手指头。” 慕清瑶俏脸一红,顺势把头埋进许剑锋怀中。 “许大哥,我相信你!” 第306章 意外的车祸 在接到许剑锋的电话后,周彷兴高采烈地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王鑫。 “王哥,我这边接到了一桩大生意,有个绿毛龟为了借钱,竟然主动提出把老婆给咱们玩,而且还说人越多越好。”周彷放声大笑,言语中充满了对许剑锋的贬低和蔑视。 闻言,王鑫微微皱眉,如果放在平时他肯定也会跟着乐,但在眼下这个档口,不免会让他多想。 “别傻笑了,你能确定他不是故意钓鱼,把我们骗过去好抓个人赃俱获?”王鑫十分谨慎,他感觉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王哥,你放心好了,那家伙是我在酒吧里偶然遇到的。”和王鑫相比,周彷就要单纯得多。 “既然你认为没问题,那这笔生意就交给你去做好了。”王鑫板着脸,叮嘱道:“不过咱们事先说好,如果出了岔子,你必须把责任扛下来,可别把我给供出去了。” 周彷撇了撇嘴,不以为意:“王哥你太多疑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兄弟我就独享了。” 次日,许剑锋从家中离开,他没有去县委,而是直接前往龙桥市。 周日就要正式展开行动了,必须和梁力雄提前商量好。 “老许,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听说许剑锋来了,梁力雄亲自出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办公室去谈吧。”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头:“依我看咱们还是到车里去谈吧!” 前车之鉴告诉他,哪怕是局长的办公室,也可能有被窃听的风险。 “老许,你小心过头了吧?”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梁力雄还是跟着许剑锋出了警局。 上到许剑锋的车上,梁力雄开口问道:“老许,到底是啥事,咋弄得神神秘秘的?” “这周日下午五点,我会带清瑶到牡丹酒店的501房间去,非法放贷团伙的人会在那里等我们。” 梁力雄一怔,许剑锋说得太过突然,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老许,你先等等,你该不会要让你老婆去当诱饵吧?”梁力雄吃惊地问道。 许剑锋咬了咬牙,郑重地点了点头。 梁力雄面色一沉,立刻提出了反对:“不行,慕清瑶虽然是你老婆,但毕竟还是无关人士,我不能让她去冒险!” “梁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也是清瑶自己的意愿,我想尊重她这份觉悟。”许剑锋很清楚,梁力雄之所以反对并非因为慕清瑶是无关人士,单纯只是因为那是他许剑锋的老婆罢了。 “老许,你搞没搞错?”梁力雄眉关深锁,望着许剑锋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你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许剑锋点了点头,梁力雄说得不错,别说是遇到危险,哪怕慕清瑶只是被占了便宜,他也一定会后悔的。 “梁局,我会和她一起去的,要是发生意外,我一定会拼上性命保护好她!”许剑锋咬了咬牙,斩钉截铁地答道。 梁力雄看了许剑锋一眼,无奈地叹息一声。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梁力雄摊开双手,满脸无奈:“你就明说吧,要我怎样配合你。” “行动当天,我会让武铁山带人在牡丹酒店外埋伏,届时由你指挥,收到我的信号就冲进酒店,抓他们一个人赃俱获!”许剑锋说道。 梁力雄一怔,问道:“让武铁山带人来?那我们市局呢,不用派人参加?” 许剑锋点了点头,市局内龙蛇混杂,他放心不下。 这一次慕清瑶也会参与到行动中,他必须排除一切意外,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她的安全。 “既然这样,那你直接让武铁山率队指挥不就好了?”梁力雄说道。 许剑锋摇了摇头,解释道:“只有你这个市局局长在,抓捕行动才有正当性,否则届时会被他们反咬一口。” 梁力雄叹了口气,给了许剑锋一个白眼:“啥正当性,你就直说需要我去背锅不就行了?” “梁局长,这可不光是背锅,功劳也都是你的,算是机会和风险并存吧。”两人目光相接,许剑锋板起脸,一本正经地问道:“怎么样,你愿不愿意冒这个险?” “废话,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容我拒绝吗?”梁力雄说道。 许剑锋勾起嘴角,轻轻摇了摇头。 正说着,梁力雄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老许,是局里打来的,我先接个电话。” 许剑锋点了点头,该说的他都说完了,反正当天的行动市局只有梁力雄一人参加,倒也没啥要特别叮嘱的。 至于行动的细节,等回去以后和武铁山商量就好。 “不就是一起交通事故,你和我汇报个什么劲,你拿我当交警队长了?”梁力雄黑着脸,不耐烦地冲话筒嚷道。 但片刻之后,梁力雄脸上的不耐烦便转变成了震惊:“你再说一遍,出事故的人是谁?” 许剑锋眉头一紧,虽然他没有听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从梁力雄的反应来看,似乎是某个重要人物遇到了交通事故。 放下电话,梁力雄望向许剑锋:“老许,刚刚收到消息,建材厂的李生财出车祸了。” 许剑锋面色一沉,他昨天才刚和秦松通过电话,得知欧阳珊愿意帮忙,化解了建材厂的危机。 但是,仅仅过了一天,李生财便遭遇了车祸,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 “梁局,车祸很有可能是人为的,咱们立刻到现场去看一看。”许剑锋说道。 梁力雄点了点头,把事故地点告诉给许剑锋:“事故就发生在距离华信银行二百米的十字路口。” 闻言,许剑锋立刻发动引擎,赶往事故现场。 到达目的地,许剑锋刚把车停好,便发现已经有交警在现场处理了。 两人下了车,发现秦松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现场。 “老秦,李生财情况怎么样了?”许剑锋问道。 秦松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人已经送到医院去了,不过情况并不乐观,他伤得很重,要不是安全气囊及时弹出,恐怕当场就死掉了。” 许剑锋把秦松拉到一旁,沉声问道:“是人为还是意外?” 第307章 提前动手 “单从现场情况来看,像是一场意外。”秦松板着脸,话锋一转:“但依我的判断来看,这绝对是人为的!” 许剑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武铁山准备抓捕郭浩时,他便因为交通事故丧命,这一次又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很难让人不把这两起事故联系起来。 许剑锋目光望向现场,除了李生财那辆几乎被碾碎的轿车外,并未看到其他车辆,难道肇事司机逃逸了? 许剑锋问道:“老秦,撞了李生财的那辆车呢?” 秦松轻轻摇了摇头,答道:“有目击者看到,一辆大货车同李生财驾驶的轿车发生碰撞后,直接从现场逃离。” 许剑锋微微皱眉,难道是意外?如果真是有人蓄意安排,肇事司机会把事故责任一肩扛下,不该逃走才对。 毕竟是龙桥市发生的事故,真相如何,只能交给梁力雄来调查了。 “梁局,等你抓到肇事司机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想见一见他。”许剑锋说道。 闻言,梁力雄点头答应,自从卖淫窝点事件开始,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都隐隐相关。 尤其是接连两次的交通事故,简直是在向公安局挑衅,他也要忍无可忍了。 和两人告别,许剑锋开车返回了红土县,今天就是周五,再有两天时间他和慕清瑶就要正式行动了,得赶回去和武铁山把行动方案商量好,给他预留出充足的准备时间。 回到红土县,许剑锋直奔县公安局,和武铁山在局长办公室碰了面。 “老武,这周日有一场十分重要的特别行动。”许剑锋没有兜弯子,直接向他说明了行动方案:“你从公安局里多挑几个能完全信任的精英,周日的时候穿便装在市内的牡丹酒店外埋伏,等我的信号冲进去抓人。” 武铁山一怔,许剑锋没有说明理由,只把行动方案交代给了他。 “许书记,需要全员配枪吗?”出于对许剑锋的信任,武铁山并未询问理由,只向他确认行动的细节。 “老武,届时市局梁局长也会到现场,你提前和他沟通协同,制定好行动方案。”说着,许剑锋用力拍了拍武铁山的肩头:“这一次一定不能出丁点岔子,一切都拜托你了!” 武铁山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请许书记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周日中午,许剑锋和慕清瑶刚吃过午饭,一同坐在沙发上稍作歇息。 “清瑶,咱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你害怕吗?”许剑锋拉起慕清瑶的手,在她耳边柔声问道。 慕清瑶轻咬唇瓣,晃了一下头:“有你陪着,我不害怕,只是有一点紧张。” 紧张是难免的,不只是慕清瑶,就连身经百战的许剑锋心中也有些紧张。 他之前虽有过更危险的经历,但这一次不同的是,他必须保护好慕清瑶。 “我们走吧,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 慕清瑶用力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两人一同下了楼,驱车前往龙桥市。 到了牡丹酒店门前,许剑锋看了一眼时间,刚刚下午四点,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他坐在车中,打量起了四周,在牡丹酒店对面马路上摆摊的商贩引起了他的注意。 虽然经过了一定的便装,但他一眼便认出,小贩就是武铁山。 许剑锋松了口气,武铁山准备得很周全,应该不会被人识破。 “清瑶,你先别说话,我给周彷打个电话探探底细。” 说着,许剑锋拿起手机,拨通了周彷的电话。 “徐兄弟,你已经到了?”周彷问道。 “我们就在酒店门口,现在进去可以吗?”武铁山已经到位,行动提前一会倒也无妨。 “真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心急。”周彷笑了笑,言语中难掩嘲笑:“徐兄弟稍后,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周彷兴奋地搓了搓手指,他还叫了其他人,如果等人到齐了,他肯定要排到后面。 既然许剑锋提前到了,他不先一步行动,简直对不起自己。 周彷开车赶到牡丹酒店,和许剑锋两人在门口碰面。 “徐兄弟,这位就是……”看到慕清瑶,周彷的眼球差点从眼眶中跳出。 他本就是风月场的老手,说是阅女无数也毫不为过,但仅一眼就被慕清瑶俘虏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拙荆,今天还要请周兄多关照。”许剑锋说道。 周彷连连点头,衣袖抹过嘴角,偷偷擦掉口水。 “徐兄弟还真是够大方的,连弟妹这样的美人都舍得拿出来分享,贷款的事情你尽管放心,兄弟我一定给你办妥!” 说着,周彷便急不可耐地向慕清瑶伸出了手,在路上便想要先占些便宜。 “周兄,请你稍微忍耐一下,等到了房间里就随便你了。”许剑锋伸手阻拦,用身体把两人隔开:“我在市里还是有些朋友的,万一被他们撞见可就不好了。” “徐兄弟说得是,是我唐突了。”周彷悻悻收回了手,反正慕清瑶已经是嘴边肉,也不急这一时片刻。 周彷带着两人走进了酒店,同前台服务员说了些什么后,便带着两人上了楼,来到501房间前。 “两位请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拉着慕清瑶走进房间。 周彷随后进来,把大门关上。 “弟妹,你们来得早了点,其他人还有一会儿才能到,不如咱们一起洗个澡?” 周彷心痒难耐,不顾许剑锋在场,伸手便要去搂慕清瑶。 “洗你……”许剑锋伸出手,用力抓住周彷的手腕,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脏话及时止住。 “徐兄弟,你这是何意?”手腕如同被老虎钳紧紧夹住,周彷满脸疑惑,不知许剑锋为何会突然翻脸。 许剑锋冷哼一声,虽然长年养成的习惯让他不会爆粗口,但手上却不会饶过他。 他踏前一步,另一只手顺势搭上周彷的肩膀,轻车熟路地一记过肩摔,直接将他按倒在地。 “周兄,十分抱歉,其实我不姓徐。”许剑锋板起脸,冷声道:“我姓许!” 第308章 软硬兼施 周彷一怔,立刻反应过来,惊呼道:“你是许剑锋?” 许剑锋冷笑着点了点头,当周彷单独把他们带进房间时,许剑锋便有了新的计划。 周彷只是放贷团伙的小喽啰,想要让他配合,可比王鑫那种牵涉极深的干部容易得多。 “说,待会儿都有谁会过来!”许剑锋厉声问道。 周彷咬了咬牙,王鑫提前叮嘱过他,如果出事了就一个人把责任扛下。 他立即说道:“没有人会来,一切都是我骗你的,我只是想利用帮人申请贷款骗点财色。” 许剑锋面色一沉,这话他自然不会相信。 “没想到你还挺讲义气的,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着,许剑锋双手抓住周彷的一只胳膊,一点点发力。 “疼疼疼,快点放手,要断掉了!”手臂仿佛要被掰断,周彷忍不住哀嚎起来。 “想要让我放手也可以,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许剑锋表情冰冷,手上力气不减。 “你这是刑讯逼供,是违法的!”周彷说道。 闻言,许剑锋冷哼一声:“现在你知道讲法律了,你们干的违法的事情还少吗?” 说着,许剑锋猛地用力,只听一声脆响,周彷如同杀猪般地叫了起来。 许剑锋面色一沉,用力捂住他的嘴,如果他的惨叫声把酒店工作人员引来可就不妙了。 周彷的脸涨得通红,他做梦也没想到,许剑锋竟然会下如此狠手,他的手仿佛断掉了一般。 “许大哥,这样做不好吧?”一直旁观的慕清瑶眉关紧锁,她有些于心不忍。 “清瑶,有同情心是好事,但对于他这样的败类,多余的同情是对被他所祸害的那些女性的不尊重!” 说着,许剑锋揪住周彷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而且,严格来说我这可不是逼供,让他供出可能会对我们造成伤害的同伙,应该是正当防卫才对。” 周彷紧咬牙关,望向许剑锋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恐惧,他比想象中的心狠手辣。 “你这样做,就不怕我告你吗?”周彷仍然嘴硬,但气焰明显弱了许多。 许剑锋冷笑一声,答道:“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让你留下一点外伤的,只会让你痛不欲生罢了。” 许剑锋把腕上的手表在他眼前晃了晃,继续说道:“现在是四点半,距离五点只剩半个时辰了,你只要忍耐到那时候,我就只抓你一个回去。” 因为疼痛,周彷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虽然只有半个时辰,但他毫无信心能够坚持下去。 眼睁睁看着许剑锋再次把手伸向自己,周彷紧紧闭上双眼,同时紧咬牙关。 许剑锋微微蹙眉,他是为了逼周彷开口,可没有虐待人的嗜好。 “刚刚我好像说过不会给你留下外伤,但现在有点想反悔了。”许剑锋把嘴唇贴到周彷耳旁,如恶魔般低吟道:“仔细想想,把你的手指头一根根切下来也不错。” 闻言,周彷心头一紧,他已经被吓破了胆,丝毫不怀疑许剑锋真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清瑶,帮我去借把剪刀过来,让我来帮周兄修修指甲。”许剑锋说道。 和周彷不同,慕清瑶对许剑锋十分了解,她知道许剑锋只是在吓唬他,不会真的动手。 “许大哥,那样太残忍了,我包里正好带着针线。”慕清瑶打开挎包,配合许剑锋吓唬周芳:“他刚刚想要摸我,作为惩罚,就把他的手指缝在一起吧。” 周彷一直紧绷着的精神,被慕清瑶这一句话彻底击溃。 “我说!待会来的都是华信银行的员工,其中包括一个大堂经理。”周彷叹了口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许剑锋微微皱眉,这都是一些小鱼小虾,就算一网打尽也不一定能审出什么东西来。 “周彷,在你们团伙的干部中,你都能联系上谁?” 周彷咬着嘴唇,迟迟没有开口。 见状,许剑锋向慕清瑶伸出了手:“清瑶,把针线给我。” 慕清瑶点了点头,再次低头在包里翻找起来。 “我能联系上经理王鑫,副行长马志军。”周彷认命了,已经把同伙供了出来,他没有回头路了。 “你现在马上联系他们,就说这次遇到的是绝世美女,怂恿他们过来!”许剑锋从周彷兜里掏出手机,放到他的手心中:“我想你是个聪明人,你已经把他们供出来了,现在除了配合我以外,你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周彷咬着牙,用力点了点头,他对团伙的行事作风十分清楚,叛徒只有死路一条。 对他而言,唯一的活命办法就是投靠许剑锋了,如果能把团伙一网打尽,他还能捡回一条命。 当即,周彷拨通了王鑫的电话。 “王哥,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情吗?”周彷尽可能地保持平静,以免被王鑫听出端倪。 “当然记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今天和他们见面吧?”王鑫微微皱眉,对周彷忽然打过来感到奇怪。 “人我已经见到了,这次可是捡到宝了,我从没见过这么正的妞。”周彷用畏惧的眼神望向许剑锋,生怕触到他的逆鳞:“王哥,错过了就太可惜了,你也过来一起玩吧。” 王鑫陷入沉思,真有这样的好事,周彷怎么可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肯定是自己先玩够了,才送他一个顺水人情。 “你该不会是有啥事瞒着我吧?”王鑫问道。 闻言,周彷心头一紧,连忙摇头:“王哥,你这样说可要让兄弟寒心了,我只是想报答王哥的提携之恩,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就独享好了。” 王鑫迟疑片刻,答道:“那你好好享受,别忘了把拍下来的视频发给我,如果真是美人,再帮我约她也不迟。” 挂断了电话,周彷一脸紧张地看向许剑锋:“许书记,我已经尽力了,但他不愿意来我也没有办法。”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看得出王鑫没有做戏。 “再打给你们副行长马志军,你记好了,这可是你戴罪立功的好机会。”许剑锋软硬兼施,许诺道:“只要你能把他叫来,等以后上了法庭,我会替你说话的。” 第309章 大鱼上钩 周彷忙不迭地点头,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许剑锋就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当即,周彷立刻打给马志军,用尽各种手段,把他骗了过来。 “许书记,还需要我做其他事情吗?”为了向许剑锋表忠心,周彷主动提出帮忙。 “待会你继续配合我演戏,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事情了,之后警方把你带回去,只要你如实交代,保证会对你从轻处理。”许剑锋说道。 周彷连连点头,不住地向许剑锋道谢。 许剑锋看了一眼时间,快到五点钟了,之前同周彷约好的那伙人快要到了。 “清瑶,委屈你在浴室里等一会。”许剑锋拉着慕清瑶走进浴室,顺手把淋浴头打开,营造出一种里面有人在洗澡的假象:“待会你配合我一下,假装正在洗澡,其他事情我来处理。” 慕清瑶点了点头,她没有多问,选择相信许剑锋。 刚到五点,便响起了敲门声。 “许书记,他们到了,我现在开门?”周彷小声问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叮嘱道:“戏演好一点,千万别露出破绽了。” 吩咐完毕,许剑锋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调整好角度架在桌面上, 正好能拍摄到大半个房间。 门刚刚打开,足足五个人涌入房间,让许剑锋眉头一紧。 周彷这家伙竟然找了这么多人,好在这一次是他的计谋,如果换成被胁迫的受害人…… “老周,你说的那妞呢,哥几个今天要好好干她一炮。” 进来的几人看起来西装革履,应该是华信银行的员工,但出口却粗鄙至极。 “别着急,我让她先洗洗,等洗干净后再伺候你们。”周彷的眼神时不时瞟向许剑锋,生怕哪个词用得不对,把他给惹恼了。 “那感情好,我先来个鸳鸯浴,帮弟兄们给她热热身。”其中一个谢顶的男人迫不及待,一边解开外套,一边准备去开浴室的门。 见状,许剑锋连忙伸手阻拦,副行长马志军应该还没到,现在还不能暴露。 “这位兄弟,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稍微忍耐一会如何?”许剑锋说道。 闻言,那人面色一沉,但看许剑锋人高马大的倒也不敢造次,谨慎地问道:“你是哪个部门的,之前咋没见过你?” “老张,咱们今天能聚在一起,可全都是多亏了这位兄弟的奉献,就给他这个面子吧!” 老张冷哼一声,望向许剑锋的眼眸中满是轻蔑:“我当是谁,原来是绿毛王八,反正你老婆……” 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忽然对上许剑锋充满杀气的眼神,顿时感觉后背一凉,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虽然许剑锋没有言语动作,但光是一个眼神,就让老张觉得他敢再多说一个字,下场绝对会极为凄惨。 “老张,你就耐心等会儿吧,之后咱们马副行长也会来,你难道想抢在他前面出手?”周彷连忙打圆场。 老张点了点头,识相地退到了一旁,刚刚许剑锋的眼神让他心有余悸,甚至生出了逃走的念头。 不多时,周彷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许剑锋一眼,冲其他人说道:“副行长来了,我下去接他上来。” 周彷从房间离开,几分钟的时间,便带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回来。 许剑锋仔细打量着他,手腕上戴着的表镶着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一看便价值不菲。 看样子他就是华信银行的副行长马志军了,光从他手腕上的表就看得出来,这家伙可没少捞钱。 “小周啊,被你夸成天仙的那个女人在哪?快叫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么漂亮。”马志军在房间中扫了一眼,看到满屋的男人,不由得眉关紧锁。 周彷目光望向许剑锋,到了这一步,他也不知道这戏接下来该如何去演。 “你是华信银行的马副行长吧,真是久仰了。”许剑锋主动上前,向马志军伸出了手。 马志军一怔,下意识地和他握了手,疑惑地问道:“你是哪位,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许剑锋摇了摇头,笑着答道:“当然没有见过,马副行长肯定是记错了。” 闻言,周彷接收到了许剑锋的信号,这出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马副行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想向咱们银行申请贷款的徐三。”说着,周彷贴到马志军耳边,小声说道:“我说的那个女人就是他老婆。” 马志军眉头一紧,甩开了许剑锋的手,当着许剑锋的面掏出手帕,用力地擦拭着手心。 “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借钱的。”马志军一脸不屑,傲慢地说道:“把你老婆叫出来,只要把我伺候舒服了,借钱的事情好说。” 许剑锋勾起嘴角,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录像的手机肯定把他的这句话清晰地录了下来。 “马志军,你身为华信银行的副行长,以放贷为条件,威胁他人妻子陪睡,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许剑锋立刻变脸,他已经忍耐了很久,终于可以结束了。 “罪名?别逗我笑了,老子玩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也有不少去告我的,你看他们哪个告成功了?”马志军冷笑一声,耀武扬威地说道:“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也要让你老婆哭着求饶!” 说罢,马志军猛然打开浴室的大门,当他看到慕清瑶衣衫完整地站在里面时,不由得怔住了。 “马志军,很可惜,我不会告你的!”许剑锋上前一步,抓住马志军的胳膊用力一拧,反剪到身后:“我只会直接抓你,至于起诉的事情,就交给检察院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帮忙!”在许剑锋压倒性的实力下,马志军毫无抵抗之力,连忙招呼其他人帮忙。 见副行长被人擒住,房间内其他员工连忙上前。 “你现在放手我还能放你们一马,否则等我玩完之后,就把她扒光衣服丢到大街上去!”马志军冷笑一声,威胁道。 第310章 抓捕成功 马志军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许剑锋就算再厉害,他也只有一个人,还能同时对付他们这么多人不成? 闻言,许剑锋放开了手。 马志军刚要开口,脸上却忽然一痛,看到许剑锋扬起的手掌,这才反应过来被他打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马志军怒不可遏,表情狰狞地瞪着许剑锋。 许剑锋没有搭话,又是一巴掌,重重落在他的另外半边脸上。 “等警察来了,我再动手可就违反纪律了,你就祈祷着他们能快点来吧。”许剑锋一脸平静,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表现得越是冷静,心中便越是愤怒。 闻言,几个华信的员工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敢上前帮忙。 从许剑锋和周彷的表现来看,这分明是一个陷阱。 老张眼珠一转,知道再待下去只是坐以待毙,立刻奔向门边,想要逃走。 他刚打开房间大门,脸色却忽然大变,门外不知何时聚集了十几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手枪,正对着大门。 “别,别开枪,我投降!”屋内几人纷纷高举双手,生怕擦枪走火,丢了性命。 梁力雄走进房间,看了一眼捂着脸的马志军,冷声说道:“你是华信银行的副行长马志军吧?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 马志军抬起头,看到梁力雄时,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事已至此,就算再愚钝,也能看出这是警方布的局了。 “梁局长,你们这是钓鱼执法!”马志军咬了咬牙,仍然试图争辩:“这是不合法的,我要控告你们!” 闻言,许剑锋冷笑一声,答道:“所谓钓鱼执法,是警方为了取证诱惑当事人产生违法意图,但无论是我还是周彷,可都不是警察。” 说着,许剑锋走到桌边,拿起手机在马志军面前晃了晃:“而且你刚刚自己承认了,你祸害过的女性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光凭这个也够抓你了。” 马志军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着许剑锋:“我想起来,你是许剑锋!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陷害我,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比起我有什么下场,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许剑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过你放心,你的罪名应该还够不上死刑,你就好好在监狱里反省自己的罪行吧。” 说完,许剑锋不再理会马志军,拉着慕清瑶走出了卧室。 “梁局,人就交给你了,我就先带清瑶回去了。”许剑锋虽然很想亲自审一审这伙人,但这样做并不合规矩,只能全权交给梁力雄。 “老许,你尽管放心,我会想办法让这些家伙开口的。” 许剑锋拉着慕清瑶走出房间,正好撞见门外的武铁山。 “老武,这次辛苦你了,等市局的人到了之后,你们就回去吧,其他事情交给梁局长处理。”许剑锋小声吩咐道。 武铁山点了点头,目送着两人下楼。 两人刚走到酒店门口,正撞上秋牡丹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进来。 “许书记,你可真是好手段!”秋牡丹咬了咬嘴唇,虽然心中气愤,但却不能明显表现出来:“这伙人把我们酒店当做犯罪场所,还好被你及时发现,真是让我感激不尽!” 秋牡丹嘴上说着感谢,但任谁都能听出,她是咬牙切齿说出这番话的。 “秋总客气了,打击犯罪是每个公民的义务,道谢就免了吧。” 秋牡丹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带人上了楼,再多说一句她都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发火。 秋牡丹上了楼,找到了梁力雄。 “梁局长,你们抓人就抓人,为何要趁机搜查我们酒店?”秋牡丹双臂抱胸,冷声质问。 梁力雄一怔,他可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不用问,肯定是武铁山干的,难怪他没有跟着自己去抓人,原来是带人去搜查了。 “秋总,这伙非法放贷团伙把你这里当成了据点,我担心他们还有其他同伙在,这才派人搜查。”梁力雄心中暗暗叹息,他这次来就是背锅的,只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了。 “这也是为了你们酒店的安全着想,还请秋总见谅。” 话已至此,秋牡丹也没法说什么,只能认命了。 许剑锋和慕清瑶走出酒店,两人同时抬起头,望向即将落山的夕阳。 “许大哥,这次我帮上忙了吧?”慕清瑶的眸子里映着火红,她想听到许剑锋亲口表扬。 闻言,许剑锋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清瑶,这次多亏你了。” 慕清瑶翘起嘴角,她挽住许剑锋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在回去之前,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正好到龙桥市来了,索性把秦松和欧阳珊也叫出来,大家一起吃顿饭。 “清瑶,你给珊珊打个电话,叫她出来一起吃顿饭吧。” 慕清瑶点了点头,拿起手机打给了欧阳珊。 许剑锋同样拿出手机,拨通了秦松的电话。 “老许,听说你这一次钓到了大鱼,把华信银行的副行长给抓了?”秦松接起电话就说道。 许剑锋一怔,没想到秦松的消息还挺灵通的,人才刚抓他就已经知道了。 “没错,除了副行长马志军外,还有华信的几个员工。”对秦松没什么好隐瞒的,许剑锋如实答道:“接下来就看梁力雄的了,只要能撬开他们的嘴,这件环环相扣的案件就能真相大白了。” 秦松沉默片刻,他并不像许剑锋那样乐观:“老许,我觉得光凭这还不够,他们最多也就咬出华信银行的人,恐怕不会牵出那些涉案官员以及秋牡丹。” 许剑锋目光一沉,秦松说得没错,他的确有些得意忘形了。 “对了,李生财怎么样了,肇事司机找到了没有?”许剑锋猛然想起几天前的事故,如果他猜得不错,策划这场事故的人是秋牡丹。 “目前还没收到消息,按理来说把他找出来应该不难。”秦松皱紧眉头,沉声说道:“依我所见,他很有可能已经被灭口了。” 第311章 秦松反水 “老秦,我认为这个逃逸的司机很可能会是破案的关键,我会请梁局长加派人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音刚落,忽然传来一声轻咳,许剑锋抬起头,只见不远处的慕清瑶已经打完了电话,正用无奈的眼神盯着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给秦松打电话是约他出来一起吃饭的,而并非探讨案情。 “老许,怎么了吗?”电话另一端的秦松一脸疑惑,问道。 闻言,许剑锋摆了摆手,答道:“关于案子的事情咱们之后再说,我和清瑶正好在市区,一起出来吃顿饭吧,我已经让她叫欧阳珊了。” 秦松点头答应下来,和许剑锋约好了见面的地点,挂断了电话。 “许大哥,你总是这样。”慕清瑶轻叹一声,幽幽说道:“每次只要一提起公事,就把其他事情全都抛到脑后。” 许剑锋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他天生就这样,经常有人调侃他,生下来就是为了当官。 与此同时,牡丹酒店中。 武铁山带着人,在酒店中进行检查,把可疑的地方全都搜了一遍,却并未查出任何违法的地方。 他眉头一紧,搜查酒店自然是许剑锋的主意,本想借抓人的契机,看能否从牡丹酒店查出什么来,但秋牡丹比想象中的更加谨慎。 听到外面传来警笛,武铁山知道,市局的人已经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只能交给市局,他要带人撤退了。 “听着检查,支援已经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市局的兄弟们,你们到酒店门口集合!”武铁山一招手,命令参与搜查的人员在酒店外集合。 武铁山本人则回到501房间,向梁力雄汇报:“梁局,我刚刚对酒店进行了检查,并未发现可疑的地方。” 梁力雄苦笑着点了点头,他这是典型的先斩后奏,不过显然是许剑锋的主意,他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在行动开始前两人就已经约好了,他这一次就是负责背锅的。 说话间,市局的人已经上了楼,来到房间前。 梁力雄拍了拍武铁山的肩膀,说道:“老武,这次辛苦你了,接下来就要给我,你带队回去吧。” 武铁山点了点头,冲着房间内的手下一招手,带着他们出了酒店,和其他人会合。 在市中心公园前,许剑锋四人碰了头。 “老许,你想好没有,咱们今晚到哪里去吃?”秦松看了一眼许剑锋和慕清瑶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声音中透着些不自然。 许剑锋扭头看了欧阳珊一眼,答道:“你和珊珊定吧,我和清瑶没有忌口,吃啥都行。” 秦松点了点头,转向了欧阳珊:“珊珊,那就你来拿主意吧,我平时很少应酬,还真不知道市里有啥好吃的。” 闻言,欧阳珊嘟起嘴巴,不满地嘀咕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就只知道吃喝玩乐?” 秦松一怔,好端端的,欧阳珊咋忽然生气了。 “珊珊,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松一头雾水,想不通欧阳珊在生什么气:“你咋说也是银行行长,平时交际应酬肯定比我多,肯定比我更了解咱们龙桥市哪有美食。” 欧阳珊白了秦松一眼,走向了慕清瑶,把她从许剑锋身边拉开,然后说道:“清瑶,之前咱们一起吃的那家牛蛙火锅怎么样?” 闻言,许剑锋不由得一怔,虽然他听说过牛蛙的味道不错,但一直没有去吃过。 虽说现在牛蛙已经不算啥奇特的食材了,但在许剑锋看来,毕竟是两栖类,要吃还真得鼓起点勇气。 “珊珊,牛蛙还是算了吧!”不等慕清瑶回答,许剑锋连忙提出反对:“咱们还是去吃点正常的东西,牛蛙还是你们姐妹两个下次单独去吃好了。” 闻言,欧阳珊眼珠一转,嘴角高高扬起。 许剑锋刚刚说过吃啥都行,现在忽然提出反对,显然是不敢吃牛蛙。 “许大哥,你不是没有忌口吗?”能让许剑锋吃瘪的机会可不多,欧阳珊可不会轻易放过:“难不成,你不敢吃?” 许剑锋连忙摇了摇头,逞强道:“不是我不敢,我是怕老秦他接受不了。” 言罢,许剑锋望向秦松,不断向他使眼色。 如果放在平时,秦松肯定会帮许剑锋解围,给他一个台阶下。 但秦松一想到刚才,许剑锋明知道他单身,刚刚还当面秀恩爱,是该给他一点教训了。 “老许,你不必担心我,牛蛙我还是吃过几次的。”秦松笑道。 许剑锋咬了咬牙,没想到秦松会在这个时候“反水”,这下可不好办了。 他心中犹豫起来,是该向欧阳珊认怂,还是该硬着头皮逞强。 “许大哥,没关系的,你要是不敢吃的话就直说好了,没人会笑话你的。”欧阳珊高高翘着嘴角,向许剑锋挑衅。 话已至此,许剑锋要是认怂了,恐怕要被她笑话一辈子了。 “不就是牛蛙火锅吗?有啥好怕的?”没有办法,许剑锋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咱们快走吧,吃完我和清瑶还得回红土县去,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与此同时,市公安局中。 梁力雄把以马志军为首的一行人带了回来,虽然是周末的晚上,但他一点休息的意思都没有,立刻进行了审讯。 “马志军,你身为华信银行副行长,却利用职权之便,威逼利诱女性同你发生关系,你可认罪?”梁力雄问道。 马志军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他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常言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但被多次诉讼之后,他总结出了一个道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见他始终保持着沉默,梁力雄眉头一紧,拿出手机向他播放许剑锋传给他的视频。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没有证据了?”梁力雄用力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提高:“你在酒店时的一言一行全都被录下来了,光凭这段视频,就够定你的罪了!” 看着视频中污言秽语的自己,马志军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他没有想到许剑锋竟然把全程都录了下来! 第312章 意外的收获 “马志军,你现在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来,还能减轻你的罪行。”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梁力雄再度施压:“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等我们把一切都查出来,你就算想坦白也晚了!” 马志军用力吞了一口唾液,心中权衡着得失。 如果他坚持不肯开口,警方查不到其他人,肯定会把他这个副行长当成主谋来办,那他可就亏大了。 倒不如把一切都交代出来,至少不会把他当成主犯来处理。 “梁局长,这一切都是行长聂海川的主意,我也是身不由己。”马志军想通了之后,决定向梁力雄和盘托出:“我们华信银行除了表面上的正规业务外,私下里还拿着银行的资金去放裸贷和高利贷。” 闻言,梁力雄当即叫人紧急逮捕聂海川,这一次华信银行龙桥分行算是完了,但能否把幕后的涉案官员抓出来就未尝可知了。 龙桥市一家牛蛙火锅的店铺中,许剑锋一行人围桌而坐。 “许大哥,你是第一次吃牛蛙吧?”看着许剑锋对着面前的火锅发呆,迟迟没有动筷子,欧阳珊主动往他的碗里夹了几块:“尝尝看吧,很美味的,只要你别想着这是牛蛙、两栖类,长得和癞蛤蟆有点像就行了。” 许剑锋撇了撇嘴,欧阳珊绝对是故意的,她不说还好,听她这样一说,许剑锋瞬间便没了食欲。 盯着碗里肉块,许剑锋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原本经过斩头剥皮切块等一系列处理,不仔细去看倒也认不出是蛙类。 但欧阳珊却故意把每个部位都给他夹了一块,像拼图一样在他的碗里完美地还原了一只没有头的牛蛙,光是看着就让他一阵头皮发麻。 “许大哥,要不你点些其他的吧!”慕清瑶白了欧阳珊一眼,拿起他的碗放在自己面前。 “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清瑶这才刚出嫁,就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欧阳珊叹息一声,摇头晃脑地感慨起来。 “珊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慕清瑶俏脸微红,又羞又恼地瞪着欧阳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妈呢。” 这时,隔壁桌忽然响起一声惊呼。 “你说什么,老马出事了?” 许剑锋循声望去,隔壁桌坐着一对男女,从年龄上看像是父女,但两人刚刚卿卿我我的样子,反而更像是情侣。 此时,男人一手拿着电话,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老许,他……” 秦松刚要说话,被许剑锋摇头打断。 男人口中的老马,说的莫非就是马志军?如果真是,从他的表现来看,肯定也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我有事,先走了。”男人挂断了电话,从钱夹中取出几张钞票丢在桌面上:“你吃完以后自己结账,最近不要主动联系我。” 说完,他丢下女人,起身往店外走去。 许剑锋眼珠一转,男人这番话说完,他心中已经确定了百分之八九十,这家伙绝对是相关人员,而且很可能是首脑之一。 “老秦,你盯着点那女人,如果她要走务必要把她留下。”许剑锋站起身,小声同秦松说道:“我跟上去看看,不能让他跑了。” 秦松用力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抹兴奋,没想到出门吃顿饭还有意外收获。 许剑锋跟着男人出了店门,见他走向了停在一旁的车,很可能是想开车逃走。 “你是什么人?”盯着挡住他去路的许剑锋,男人眉关紧锁。 许剑锋眼珠一转,答道:“你不必问我是谁,你在华信银行工作吧?” 听到“华信”二字,男人明显变了脸色,望向许剑锋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敌意:“我在哪工作和你有什么关系?识相的就快点让开,否则我就报警了!” 闻言,许剑锋翘起嘴角:“那再好不过了,快点报警吧,要不我帮你打电话叫警察过来也行。” 男人面色一沉,他正准备逃亡,报警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些钱你拿着,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没见过我。”见来硬得不行,男人取出一沓钞票,便往许剑锋手中塞去。 见此情景,许剑锋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眼前这家伙绝对是案件的相关人员,更加不能放他离开了。 “很抱歉,钱我不能收,在警察来之前,我不能让你离开。”许剑锋盯着男人,猜测起他的身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华信银行的行长吧?” 男人脸色大变,显然被许剑锋猜中了。 他就是华信银行龙桥支行行长聂海川! 聂海川咬了咬牙,许剑锋看着人高马大,真动起手来他肯定不是对手。 “阁下如果能放过我,日后定有一份重谢,如果真要死命相逼,对咱们两个都没有好处。” 许剑锋冷笑一声,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聂行长,这是我的名片。” 望着许剑锋忽然递上来的名片,聂海川一脸疑惑地接了过来,顿时变了脸色。 “你就是许剑锋?”聂海川紧紧咬牙,他虽然没有和许剑锋打过交道,但也听说过他的事迹。 如果不是他插手的话,华信银行龙桥分行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聂行长,我不想动粗,请你移步跟我到公安局走一趟吧。”许剑锋说道。 聂海川心知肚明,马志国等人被抓,就算他们不把他供出来,身为行长他也罪责难逃。 而且事情到了这一步,华信银行已然成了弃子,不可能会有人站出来保他。 被抓的话一切都完了,必须逃走! 聂海川把手里的钞票往许剑锋脸上一丢,同时转身便往路边跑去,想要拦一辆出租车离开。 许剑锋也称得上是身经百战,怎么可能会被这点小把戏拦住脚步? 他立刻追赶上去,凭借速度的优势,还不等聂海川跑到路边,便飞扑上去,把聂海川按倒在地。 “聂行长,放弃抵抗吧,如果你还想跑的话,我就只能让你吃点苦头了。” 许剑锋话音刚落,警笛声响起,一辆警车疾驰而来,停在两人身旁! 第313章 假警察 “放弃挣扎吧,抓你的人来了。”许剑锋死死压制着聂海川,冷声说道。 抬头看着停在一旁的警车,聂海川像是瘪掉的气球,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念头。 这时,从警车上下来两个警察,走到许剑锋身边,向他敬了个礼:“感谢你的协助,他是一起案子的重要嫌疑人,请把他交给我们。” 许剑锋点了点头,心中有些疑惑,这两人没有称呼他为许书记,是没认出他来吗? 最近一个月,他隔三差五就要到市公安局一趟,市局里不认识他的警察还挺少见的。 “那人就交给你们了,需要我跟你们回去做个笔录吗?” 闻言,两警察同时摇头,领头那人答道:“不必了,感谢你的配合。” 许剑锋退到一旁,看着两人一左一右,带着聂海川走向警车,似乎嫌他走得慢,其中一人还用力推了他一把。 “等一下!” 许剑锋忽然将两人叫住,从他们把聂海川押上警车的动作来看,一点不像是警察该有的样子。 而且,警方抓人应该主动出示证件,他们两个却全程没有拿证件出来。 两个警察站住脚步,其中一人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盯着许剑锋:“你还有事吗?” 许剑锋走上前,说道:“能让我看看你们的证件吗?” 经过短暂的错愕,其中一人装模作样地在身上摸了摸,望向另外一人:“我出来得急,证件没带在身上,你的带来了吗?” “我也没带着,毕竟是临时接到的抓人命令,哪还顾着证件啊。” 许剑锋面色一沉,警察出来执行任务怎么可能不带证件,一个人忘记带了还有些可能,但绝不可能两个人都没带着。 “二位,如果你们拿不出证件的话,请恕我不能让你们把人带走。”许剑锋紧盯着二人的动作,以防他们会突然动手:“我现在报警,等你们同志过来确认你们身份后,你们再带人回去如何?” 领头的面色一沉,摇头答道:“这恐怕不行,我们急着把人带回去交差,如果耽误了我们可承担不起。” 另外一人更是不客气,冷冷地瞪了许剑锋一眼,说道:“小子,我们警察办案哪有你插嘴的份,该干嘛干嘛去,否则连你一起抓了!” 许剑锋冷哼一声,听了这番话,他心中更加笃定,这两人一定是假警察。 “抓我?你们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今天你们拿不出证明来,休想把人带走!”许剑锋态度强硬,这两人抓聂海川是假,分明是来救他的。 两名假警察对视一眼,知道拖不得,否则等真警察到了,连带着他们两个也休想跑掉。 “你抗拒执法,现在我们以妨碍公务的罪名逮捕你,束手就擒吧!” 两人配合默契,同时伸手去抓许剑锋的胳膊,想要将他制住。 许剑锋当过特种兵,就算是训练有素的真警察也少有人是他的对手,就更别提假警察了。 只见两手各自抓住两人一只手腕,同时用力一甩,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在他手底下像是两具玩偶,在空中翻转一周后,被重重摔在地面上。 “你竟然敢袭警!”领头的假警察扶着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望向许剑锋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畏惧。 听到骚动,渐渐有围观群众聚集过来,纷纷对着许剑锋指指点点,他们可不知道被许剑锋打的两个是假警察。 “父老乡亲们,他不但抗拒执法,还暴力袭警,请大家伙帮帮忙,帮我们把这个暴徒控制住!”领头的假警察眼珠一转,想要利用不知情的群众制服许剑锋。 许剑锋面色一沉,对方穿着警服,一旁还停着警车,他就算解释对方是假冒的,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眼看着周围已经有几个义愤填膺的年轻人挽着袖子走了过来,许剑锋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请大家冷静,他们两个是假警察,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现在报警,等真警察过来就真相大白了!” “别听他狡辩,他肯定是想找机会逃走,大伙快点抓住他!”假警察继续煽动。 虽然有几个准备动手的年轻人也觉得可疑,重新退了回去,但其他人仍然坚信警察不会骗人,一步步逼近了许剑锋。 许剑锋咬了咬牙,这些群众也是一片好意,他也不想和他们动手,但再这样下去别说是阻止假警察把聂海川带走了,就连他自己也要陷入危机。 与此同时,店内的秦松听到外面一片吵闹,他叮嘱二女坐好别动,独自起身查看情况。 看到一群人围成一圈,他立刻便猜到和许剑锋有关,连忙跑了过去。 秦松分开人群,挤到最前面,看到许剑锋正和两个警察对峙,连忙上前询问:“老许,出了什么事情,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看到秦松,许剑锋像是见到了救星,他是桥中区的区长,或许会有人认识他。 “老秦,这两人是假冒的,想要趁机把聂海川救走,你帮我向大家解释一下。”许剑锋说道。 秦松点了点头,大声说道:“请大家冷静一下,我是桥中区区长秦松,这两个警察是假冒的,不要被他们骗了!” “我想起来了,他是许剑锋,红土县的县委书记!”秦松自报身份后,也有人认出了他。 “红土县的许书记?那可是个做事实的好官,我听红土县的亲戚说,他不但整治了县内的歪风邪气,还接连破获大案要案!”其他听说过许剑锋事迹的群众也站了出来,大肆夸赞起来。 顿时,原本准备对许剑锋动手的几人,全都转向了两个假警察。 “你们两个假货,害我们差点对许书记动手,大家把他们抓起来!” “大家别动手,帮忙报个警就可以了。”许剑锋连忙出声阻止,万一发生冲突,有群众受伤可就不好了。 说完,许剑锋又转向了秦松,说道:“老秦,咱们两个先把他们控制起来,别让他们跑掉了。” 秦松点了点头,冒充警察的罪过可不小,可不能让他们两个跑掉。 第314章 又一个突破口 许剑锋和秦松两人各自控制住一名假警察,围观的群众也有人报了警,接下来等警察到就可以了。 见识过许剑锋的身手,再加上有围观群众压阵,两个假警察也没有了逃跑的念头。 许剑锋稍稍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发生冲突,导致围观群众受伤。 忽然,他猛然想起,刚刚光顾着对付两个假警察了,忽略了聂海川,要是被他跑掉可就糟了。 四下张望一番,没有看到聂海川的身影,许剑锋顿时心头一紧,忙说道:“老秦,聂海川跑了,这两个人交给我,你赶紧去追!” 秦松面色一凝,刚准备去追,却忽然看到几个人抓着聂海川,把他扭送了回来。 “许书记,这小子刚刚想跑,我们把他给抓回来了。” 看着面前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许剑锋心头一暖,网上不少人说如今的社会冷漠,但只要有这样的年轻的热心人在,就永远不会真正冷漠。 “感谢诸位了,要不是有你们帮忙,还真让他给溜了。” 很快,警方便赶到了现场,把聂海川连带着两个假警察一并带走。 许剑锋走到假警察开来的警车旁,仔细查看内部的结构,让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原以为警车是普通车辆改装来的,只是徒有其表,开出来骗人罢了。 但是,里面的警用设施一应俱全,和真的一模一样,让他不禁怀疑起这就是真警车。 许剑锋拍下了警车的车牌号,并把照片发给了梁力雄,之后拨通了他的电话。 “老许,你刚刚给我发的照片是啥意思?”梁力雄疑惑地问道。 “梁局,刚刚我们正好和华信银行行长聂海川在一家饭店,他中途接了个电话想跑,被我拦下来了。”许剑锋耐着性子,从头解释道:“之后来了两个假警察要把他带走,这就是他们开的车。” 梁力雄面色一沉,瞬间便明白了许剑锋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这警车是真的?” “没错,我仔细看过内部的构造,和你们公安局的配备一模一样。” 闻言,梁力雄立刻表态:“我们局里的确有一辆和这个牌照一模一样的警车,我现在就让人去核对。” 放下电话,梁力雄立刻叫身边的警员小王去调查。 “梁局,我去看过了,不在车库里面。”小王很快便回来回复。 梁力雄冷哼一声,他可不信有人有本事能偷走公安局车里的警车,毫无疑问是有内鬼,把警车开出去交给了两个假警察。 “你立刻给我去查,是谁把这两辆车开出去的!”梁力雄板起脸,命令道。 “已经查过了,是……”小王看了梁力雄一眼,似乎有所顾忌,吞吞吐吐地迟迟没有说出名字。 “快点说,到底是谁开出去的!不管是谁,干出这种事情都绝对不能原谅!”梁力雄怒气腾腾,把真警车送给假警察,这简直是让警方的面子扫地。 “是杨政委。”小王垂下头,低声答道。 梁力雄冷哼一声,没想到还真是杨志诚,原本还以为他有些底线,看样子是他高估了。 “立刻把杨志诚叫过来,就说我有急事要找他!”梁力雄正在气头上,想要把他找来当场对质。 另外一边,许剑锋和秦松把人交给警察后,便回到了火锅店中。 看到之前和聂海川在一起的女人还没有走,许剑锋眼珠一转,决定向她打听打听。 “老秦,你先回去,我去和她谈谈。”许剑锋说道。 秦松点了点头,回到座位上,向两女解释许剑锋的目的,以免引起她们的误会。 许剑锋走到女人桌旁,问道:“美女,方便谈一谈吗?” 女人抬头打量了许剑锋一眼,满面疑惑:“你是什么人,我们之前从未见过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也不等她答应,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说道:“刚刚和你在一起的那人是华信银行的行长聂海川吧?” 闻言,她面露警惕之色,刚刚聂海川接了个电话后便惊慌离开,显然是犯下了事。 “什么聂海川,我不认识,听都没有听说过。”女人说道。 许剑锋勾起嘴角,问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剑锋,红土县的县委书记,请问你如何称呼?” 女人猛然起身,在普通人眼里,县委书记算是个大官了,更何况许剑锋名声在外,龙桥市也有不少人听过他的事迹。 “许书记,我叫刘程程,之前在酒吧上班,不过已经辞职了,现在是无业。”刘程程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在她眼中,县委书记可比行长厉害得多。 闻言,许剑锋一下子便明白了她和聂海川之间的关系,肯定是聂海川在酒吧相中了刘程程,把她包养了起来。 “刘程程,我实话告诉你吧,聂海川犯下了重罪,他这一次肯定免不了牢狱之灾。”许剑锋板起脸,声音跟着严肃起来:“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如果你不肯配合的话,我可能会怀疑你也参与犯案了。” 刘程程吓了一跳,连连摇头:“许书记,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一定要相信我!”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也并没有怀疑刘程程,只是为了让她配合,稍微吓唬她一下罢了。 “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不过前提是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许剑锋说道。 刘程程用力点了点头,拍着胸口保证道:“许书记,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 “华信银行暗中进行裸贷和高利贷,这事你可知情?”许剑锋问道。 刘程程摇了摇头,答道:“我不知道,工作上的事情他从来不和我说。” 许剑锋微微皱眉,看样子她和聂海川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肉体和金钱的交易而已。 “那你还记不记得,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和什么人打过电话?”许剑锋又问道。 刘程程沉思半晌,轻轻地摇了摇头:“电话倒是打过几次,但我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话音刚落,刘程程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我想起来了,他有一次说漏了嘴,叫对面秋总……” 第315章 必须认罪 许剑锋心中一动,秋牡丹果然和聂海川有联系,只要聂海川招供,就能把牡丹集团也一并收拾了。 “感谢你的配合,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起其他事情,就打电话告诉我。”许剑锋给刘程程留下了一张名片,便起身回到自己的桌上。 “老许,有什么收获没有?”秦松问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答道:“秋牡丹和聂海川通过电话,而且他们一直把牡丹酒店当作各种交易的场所,足以证明秋牡丹也脱不了干系。” 闻言,秦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接下来就要看梁局长的了,看他能从聂海川口中审问出多少东西来。” 四人吃过了晚饭,又闲聊了一会,便起身离开了火锅店。 此时,市公安局中,政委杨志诚被梁力雄叫到了办公室中。 “我说老梁,这都几点了,又是周日,你忽然把我叫过来干什么?”刚一见面,杨志诚便抱怨起来:“我年纪也不小了,还想多活几年呢,求你不要折腾我了行吗?” 梁力雄板着脸,冷哼道:“我折腾你?你先想一想自己都做过什么,你以为我乐意找你过来?” “我做了什么?”杨志诚一脸无辜,反而指责起梁力雄来:“我看你就是嫌我这个政委碍眼,想方设法想要把我赶走!” 梁力雄摆了摆手,他没心思和杨志诚打嘴仗,比起动嘴,倒不如直接把证据拍在他的面前。 “我问你,你今天可曾把一辆警车开出了局里?”梁力雄问道。 闻言,杨志诚当即变了脸色,一听他提起警车,便猜到肯定是那两个假冒警察去救人的废物被抓住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今天周末,我一直在家休息,都没有到局里来。”杨志诚咬了咬牙,到这个关头,只能打死不承认了。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有人目睹了你把警车开出警局,要不要我把人叫来当场对质?”梁力雄还不算完,继续说道:“而且监控也拍下了你到局里来的画面,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杨志诚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证据一应俱全,他根本没有狡辩的空间。 “杨志诚,事到如今,你必须认罪!”梁力雄厉声吼道。 “梁力雄,你这是污蔑,我懒得理你!”杨志诚神色紧张,他知道这次是遮掩不住了,只能想办法先逃:“我回去了,我行得端做得正,你尽管去向省厅反映好了。” 说罢,杨志诚起身便要离开,梁力雄却抢先一步,用身体将大门牢牢堵住。 “我自然会把你的事情向省厅汇报,不过在那之前,请你一直留在局里,不得离开半步!”梁力雄又怎么会看不透他的心思,肯定不会给他逃走的机会。 “梁力雄,你不要欺人太甚!”见事已至此,杨志诚当场翻脸:“没有上面的命令,你还敢抓我不成?” 梁力雄冷哼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在收到省厅的命令前,我自然不会抓你,不过请你留下配合调查的权利还是有的。” 杨志诚一脸狰狞,瞪着梁力雄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没想到梁力雄连逃亡的机会都不愿给他。 “你放心好了,在省厅的处理结果下达之前,我也会一直留在局里陪着你。” 次日,许剑锋到县委露了个面后,便再次动身前往龙桥市。 他和李金虎做过约定,只要搞定了放贷团伙,他就愿意说出在他逃亡时是谁给他提供的帮助。 到了市公安局,梁力雄已经提前在门前等他。 看到梁力雄眼圈发黑,满脸的疲倦,许剑锋关心道:“梁局,你昨晚没睡?” 梁力雄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昨晚杨志诚那家伙闹了一夜,天亮了才睡下。” 许剑锋一怔,问道:“你把杨志诚抓了?难道假警察弄的那辆警车,是他帮了忙?” 梁力雄点了点头,答道:“监控把他开着警车离开全程录了下来,我已经把这事汇报给省厅了,相信很快就会宣布对他的处理结果。” 许剑锋松了口气,有杨志诚这个公安局的政委在,很多事情许剑锋甚至不敢让市局插手,如今他倒台了,那今后事情会好办得多。 “梁局,我想去见李金虎,他答应过只要端掉放贷团伙,就把当初在逃亡中协助他的人供出来,虽然我觉得那个人就是杨志诚。” 梁力雄点了点头,他和许剑锋的想法相同,除了杨志诚外不可能有其他人。 梁力雄带着许剑锋去见了李金虎,向他说明了华信银行行长聂海川已经被捕,并且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原来是华信银行在背后捣鬼,聂海川那家伙隐藏得还真够深的。”李金虎撇了撇嘴,似乎为没能亲手解决掉那些逼他走到这一步的家伙们而不甘。 “许剑锋,你放心好了,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不会反悔,当初帮我逃到市郊,并且告诉我你会在那里经过的人是市公安局的政委杨志诚。”李金虎说道。 闻言,许剑锋和梁力雄对视一眼,他们果然没猜错,的确是杨志诚从中捣鬼。 “梁局,那就麻烦你把这件事一起汇报给省厅了。”许剑锋给了梁力雄一个眼神,示意他先离开。 梁力雄心领神会,转身离开,让许剑锋和李金虎单独谈。 “许剑锋,你把他支走,想和我说什么?”李金虎狐疑地盯着许剑锋,说道:“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不会再回答你其他问题,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李金虎,我会问你,但要不要回答由你自己决定,我不会强逼着你回答的。” 李金虎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旁,一副不想听许剑锋说话的样子。 “李金虎,你和秋牡丹有没有联系?”许剑锋自顾自地问了起来。 李金虎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理都不理许剑锋。 许剑锋冷声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任何可能对秋牡丹不利的证人,都会遭到灭口?” 第316章 闹出人命 李金虎一怔,对许剑锋的话有了反应:“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许剑锋勾起嘴角,答道:“就是字面的意思,如果你可能会说出对她不利的证词,那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闻言,李金虎冷笑一声:“许剑锋,你用不着吓唬我,我现在是囚犯,有警察保护着,我安全得很。” “的确,你的安全可以保证。”许剑锋看了李金虎一眼,话锋一转:“但是你的妻子女儿呢,你能保证她们的安全吗?” 李金虎一怔,眉头微微皱起:“她们连秋牡丹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就算她真想灭口,也灭不到他们身上。” 许剑锋轻轻摇头,对李金虎的话进行纠正:“你拿什么保证?你说你没有和她们说过,但秋牡丹会不会相信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李金虎咬了咬牙,迟迟没有回应,他心中也矛盾起来。 “你应该了解秋牡丹的为人吧?”趁着李金虎陷入犹豫,许剑锋又添了一把火:“她素来心狠手辣,肯定会宁杀错不放过。” “秋牡丹这个女人不一般,柳渠镇的卖淫窝点可以说是她一手组建起来的。”李金虎叹息一声,为了妻女的安全,他选择了向许剑锋妥协:“不过她做事素来谨慎,就算是我也没有任何她参与进来的证据。” 闻言,许剑锋脸上流露出一缕失望,光有李金虎口头上的证词,可没有办法给秋牡丹定罪。 许剑锋离开之后,和梁力雄再次会合,两人继续讨论起了案子。 “老许,目前咱们只掌握了杨志诚和聂海川的犯罪证据,但一点都没有关于秋牡丹的证据。”梁力雄眉关紧锁,如果不趁机把牡丹集团除掉,日后再想找机会可就难了。 “梁局,依我看只能从聂海川身上入手了,我昨天和他包养的情人谈过,证实了他和秋牡丹有联系。”许剑锋说道。 梁力雄面露为难,轻声叹道:“我昨天审问的时候,也问过他和秋牡丹有没有联系,但这家伙却坚决否认,想要让他开口恐怕并不容易。” “尽力而为吧,我也会再想其他办法,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和梁力雄分开之后,许剑锋离开龙桥市,回到红土县。 刚到县委大门,门卫就跑过来小声报告:“许书记,刚刚柳渠镇党委书记刘振国来了,说有急事要和你当面谈。” 许剑锋心中疑惑,刘振国明明就有他的电话,啥事不能打电话,还非要当面说。 许剑锋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发现刘振国就在门外踱步,看样子十分着急。 “许书记,你可回来了!”看到许剑锋,刘振国连忙上前,便要开口。 许剑锋轻轻摆了摆手:“老刘,咱们到办公室里再说。” 他打开门,带着刘振国走了进去,把门关好之后,两人在沙发上坐好。 “老刘,到底出了什么事,咋慌成了这样?” 刘振国咬了咬牙,答道:“许书记,新开的茶楼出事了,闹出了人命。”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猛地站起身来。 “别着急,慢慢说,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人命关天,任何时候闹出人命都是大事,而且这事肯定瞒不住,今天晚上恐怕就会有媒体大肆报道。 扩建养殖场、开设农家乐和茶楼都是为了挽回美食街的声誉,闹了这样一出,恐怕要适得其反了。 “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一名茶楼的工作人员在营业的时候突然发病,等救护车到达时已经确认死亡了。”刘振国擦了一把汗,解释道。 许剑锋一怔,他本以为出事是顾客,没有想到竟然是茶楼的工作人员。 他猛然想起尹丽萍来,该不会出事的人是她吧? 许剑锋心头一紧,尹丽萍是听了他的吩咐,才到茶楼应聘的,如果真是她出了意外,那他恐怕要自责一辈子了。 “死者的身份确认了没有?”许剑锋面色凝重,连忙向刘振国询问死者的身份。 “已经确认了,死者叫王莉莉,今年才刚满二十,是柳渠镇本地人。”刘振国拿出手机,把死者的资料拿给许剑锋看。 许剑锋松了口气,虽然同样为死者感到惋惜,但不是尹丽萍就说明她这个卧底身份没暴露。 “走,我们到现场看看!”许剑锋看得出刘振国来得匆忙,想必从他口中也问不出更多有用的消息来,倒不如到现场亲自看看。 刘振国点了点头,跟着许剑锋离开县委,开车赶到了柳渠镇。 两人直奔新开的茶楼,此时茶楼已经停止了营业,现场虽然没有看到警察,但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老刘,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因病死亡吗?为什么要拉警戒线?”许剑锋感到奇怪,忍不住问道。 “许书记,这是我吩咐的。”闻言,刘振国连忙解释道:“我认为这不像是单纯的意外,为了防止有人破坏现场,就叫派出所的人进行了封锁。”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刘振国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如果换成不负责任的干部,肯定就当作意外处理了。 “许书记来了!” 远处,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一声,紧接着一群记者蜂拥而来,把许剑锋两人围在中间。 “许书记,新建的茶楼就出了人命,这是不是你们的安全工作没有做到位?”一上来,记者便抛出了一个刺耳的问题。 “对不起,我也是刚到,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暂时无法做出任何回答。”许剑锋紧紧皱眉,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记者果然盯上了茶楼。 “许书记,请你不要逃避问题,你是咱们红土县的县委书记,而且茶楼也是经你同意才建成的,现在出了事情你必须负责!”记者们不依不饶,要向许剑锋讨个说法。 “我是柳渠镇的镇委书记,你们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吧。”看到许剑锋被记者围攻,刘振国连忙替他解围:“许书记,我来对付这群记者,对现场的调查就交给你了。” 第317章 疑点较多 许剑锋点了点头,给了刘振国一个感激的眼神,率先越过警戒线,走进了茶楼里面。 刚进茶楼,便看到武铁山正站在门口。 “许书记,你来了。”看到许剑锋,武铁山连忙上前打招呼。 “老武,现场的调查情况如何?”许剑锋问道。 武铁山带着许剑锋到一旁坐下,开口道:“许书记,现场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死者身上没有外伤,看起来是死于心脏病一类的突发性疾病,具体还要等尸检报告出来后才能定论,只不过……” “不过什么?咱们之间没啥不能说的,就算只是你的猜测,也尽管说出来。”许剑锋微微皱眉,武铁山怎么也吞吞吐吐起来了。 “死者身上的衣物有些奇怪,腿上的丝袜穿反了,上衣的扣子也有一颗没有扣上。”武铁山拿出手机,给许剑锋看了现场拍下的照片:“很有可能是在死后,被人匆匆忙忙套上的。”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如果武铁山的猜想正确,那王莉莉死亡时没有穿衣服。 在茶楼里可没有需要脱衣服的工作,难不成李凯龙胆大包天,真敢在茶楼中提供嫖娼服务? “对了,茶楼的工作人员都在哪里?”许剑锋问道。 武铁山说道:“我让他们在楼上一间房间里等着了,打算在尸检报告出来之后再对他们进行问话。” 许剑锋点了点头,吩咐道:“工作人员里面有个叫尹丽萍的,你现在把她带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武铁山答应一声,立刻上了楼,很快便把尹丽萍带了下来。 “老武,你先去忙,我和她单独谈谈。”许剑锋把武铁山支走,有他在场尹丽萍可能会紧张。 “那行,许书记要是有事找我,打电话叫我一声就行。”说罢,武铁山转身离开。 目送着武铁山离开,许剑锋这才问道:“萍萍,王莉莉的死是怎么一回事,你清楚吗?” 尹丽萍轻轻摇头,答道:“我也不清楚,莉莉她专门负责接待包厢的客人,今天上午的时候,我正在大厅工作,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尖叫,之后便听说了莉莉死了。” “尖叫?是王莉莉的尖叫吗?”许剑锋抓住重点,连忙问道。 “不是她,我听得很清楚,是一个男人的尖叫声。”王莉莉摇头答道。 许剑锋一怔,男人的尖叫,这么说来他是第一个发现王莉莉死亡的人。 只不过又不是拍电影,真有男人看到尸体会尖叫出来吗? “那你知不知道,尖叫的男人是谁?”许剑锋问道。 闻言,尹丽萍沉思半晌,答道:“应该是来喝茶的客人吧,至于具体是谁,我就不清楚了。” 尹丽萍虽说是他安排进来的,但毕竟不是专业人员,也不能对她要求太高。 “萍萍,辛苦你了,茶楼短时间内可能不会重新营业了,你先回家休息吧。”许剑锋决定让尹丽萍抽身,没想到茶楼里竟然会闹出人命来,不能再让她被卷入危险之中了。 尹丽萍稍加迟疑,轻轻点了点头。 许剑锋起身,把尹丽萍送到茶楼外,之后又重新找到武铁山。 “老武,第一个发现王莉莉出事的人是谁?” “是茶楼的工作人员,和王莉莉一样负责接待包厢客人的冯珊,她在员工休息室里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王莉莉,之后立刻叫了救护车。”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这和尹丽萍的所见所闻截然不同。 按照尹丽萍的说法,第一个发现王莉莉出事的人应该是个男人,而且既然是客人的话,也不会到员工休息室去,这样一来地点也对不上。 “老武,第一个发现王莉莉的人是个男人,应该是当时在茶楼中的客人。”比起其他人的说辞,许剑锋自然更相信尹丽萍:“而且事发现场也不是员工休息室,应该是某个包厢之中。” 武铁山一怔,如果许剑锋所言属实,那王莉莉的死就不单纯是意外了,否则茶楼的人也不会故意隐瞒。 “许书记,我现在就把冯珊叫过来,咱们再重新问她一次。”武铁山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冯珊如果只是个普通员工,在其他人的教唆下撒谎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出她话里的漏洞。 很快,武铁山便带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下了楼,虽然比不上尹丽萍,但也绝对称得上是美女了。 “冯珊,是你第一个发现王莉莉出事?”许剑锋锐利的目光紧盯冯珊,无形之间向她施加压力:“请你把当时的情况再重新说一次。” 冯珊轻咬唇瓣,被许剑锋这样盯着让她有些不自在:“许书记,具体的情况我都跟武局长说过了,你问他就可以了。” 闻言,许剑锋心中已然有数,如此不情愿,多半是担心说走了嘴。 “冯珊,我想再听你亲口说一次,请你配合。”许剑锋板起脸,沉声说道。 没有办法,冯珊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今天上午十点左右,我在送走了一批客人后,想要到员工休息室中歇一会,进去之后就看到王莉莉倒在地上,之后我就叫了救护车。” “那你在事发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有人尖叫?”许剑锋问道。 闻言,冯珊摇了摇头,答道:“应该没有吧,我也记不太清了,当时我注意力都集中在莉莉身上,有可能漏听了。” 许剑锋微微皱眉,冯珊的回答倒是没有破绽,看样子要到员工休息室看一看才行了。 “老武,咱们现在去员工休息室看看。”许剑锋扭过头,冲武铁山说道:“如果王莉莉真是在休息室中出的事,现场肯定会留下痕迹。” 武铁山一怔,又不是暴力犯罪,能留下什么痕迹? 而且,他早就仔细调查过休息室了,如果真有啥痕迹,肯定早就发现了。 虽然心中疑惑,但武铁山没有多言,还是带着冯珊一起去了员工休息室。 许剑锋虽然不是警察,但他对办案也是轻车熟路了,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到了休息室,许剑锋率先问道:“冯珊,你说说看,当时王莉莉倒在哪个位置?” 第318章 必须担责 冯珊稍加迟疑,伸手指向了一旁的柜子:“当时她就倒在柜子旁边。” “在这里?”许剑锋走到柜子旁,仔细查看了一番,忽然面色一沉:“冯珊,你确定吗?如果说谎的话,那我可不得不怀疑是你害了王莉莉了。” 冯珊咬着嘴唇,用力点了点头:“许书记,我没有说谎,当时她的确倒在这里。” “不可能,如果真倒在这里,地面上会留下摔倒的痕迹,我刚刚仔细检查过了,这里可一点痕迹都没有!”许剑锋忽然提高了声音,质问起了冯珊。 武铁山一怔,这是大理石的地面,除非摔出了血,否则怎么会留下痕迹? 不过他也没有说破,许剑锋显然是想吓唬冯珊,逼她露出破绽。 “许书记,我说的都是真的!”冯珊的声音颤抖起来,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心虚了。 “老武,你叫人过来把她带回局里,如果还不肯说实话就把她当成嫌疑人紧急逮捕!”许剑锋冰冷的视线从冯珊身上扫过。 闻言,冯珊脸色煞白,许剑锋这一番话真把她给吓住了。 “许书记,不要抓我,我说实话!”冯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其实并不是我第一个发现莉莉出事的,是他叫我这样说的。” “李总?你说的可是李凯龙?”许剑锋向她确认道。 冯珊轻轻点了点头,低垂着头,有气无力地答道:“没错,就是他,这些话都是他教我这样说的。” 许剑锋和武铁山对视一眼,王莉莉的死果然不仅仅是意外。 自从他到红土县上任以来,李凯龙一直伪装得非常好,这一次总算是抓到了他的破绽。 “老武,你马上把李凯龙叫过来。” 武铁山答应了一声,立刻着手去办。 看到脸色苍白如纸的冯珊,许剑锋安慰道:“冯珊,你虽然帮李凯龙做了伪证,但看在你能主动承认的份上,这次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先回去吧!” 冯珊抬头看了许剑锋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多谢许书记,我今后一定不会再干这样的事情了。” 冯珊离开后,许剑锋回到大厅,等着武铁山把李凯龙带过来。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武铁山没回来,反倒是焦达功先来了。 “老焦,你怎么过来了?”许剑锋眉头一紧,李凯龙算是焦达功的人,他到这来多半是来暗中帮忙的。 “许书记,是我推荐李凯龙经营茶楼的,现在出了事情,我怎能置之事外。”焦达功看了许剑锋一眼,试探道:“依你看,这次的事件是意外还是……” “绝对不是意外,而且这事和李凯龙脱不了干系!”许剑锋没有隐瞒,如实答道:“李凯龙不但伪造了现场,还让他手下的员工作伪证,这次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他!” 闻言,焦达功心中暗暗叫苦,他本想帮李凯龙说说话,但许剑锋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 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一次李凯龙怕是凶多吉少了。 说话的功夫,武铁山便带着李凯龙回来了。 “李凯龙,你可知罪?”许剑锋板着脸,冷声问道。 李凯龙连连摇头,答道:“许书记,我冤枉啊,虽然是在我茶楼里面出的事,但当时我人根本不在这里,真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李凯龙,还敢说和你没有关系?”不等许剑锋开口,焦达功便抢先说道:“在你经营的茶楼里出了人命,这是你监督不力,你必须承担责任!” 李凯龙眼珠一转,立刻点了点头:“焦书记教训的是,的确是我监督不力,我愿意受罚!” 闻言,许剑锋冷哼一声,焦达功这哪里是问罪,反而是在帮他开脱。 “李凯龙,我问你,冯珊可是你这里的员工?”许剑锋问道。 李凯龙一怔,点了点头:“没错,她是茶楼的服务员,我听说是她第一个发现王莉莉出事的。” “是嘛?我问过王莉莉了,她说是你教她那样说的。” 李凯龙面色一沉,连忙辩解:“许书记,我冤枉啊,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和你没有关系,那要不要叫冯珊过来当面对质?”许剑锋冷哼一声,厉声问道。 李凯龙眼珠一转,答道:“对质就对质,她早就对我不满了,一定是借此机会污蔑我!” 许剑锋望向武铁山,示意他把冯珊带来。 很快,武铁山便把冯珊带了回来,她见了李凯龙,立刻激动地说道:“许书记,就是他让我这样说的,而且还威胁我如果不按照他吩咐的做,就让我在红土县待不下去!”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让你那样说了,你有证据吗?”李凯龙自然不会乖乖认罪,大声狡辩道。 “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许剑锋心中清楚,光靠冯珊的证言还不够,李凯龙如果一口咬定她污蔑自己,也拿他没有办法。 “许书记,如果没有证据的话,要不这事先放一放?”焦达功眼珠一转,趁机提议:“等把一切调查清楚,证据确凿之后,咱们再说不迟。” 许剑锋冷哼一声,他很清楚这事不能拖,否则让李凯龙把证据清理掉了,可真让他置身事外了。 “老焦,既然没有证据,那我们去找出来不就可以了吗?”许剑锋说道。 闻言,焦达功一怔,问道:“许书记,到哪里去找?如果破案真这么容易,那哪还会有那么多悬案。” “老焦,办案没你想得那么困难,要不咱俩打个赌如何?”许剑锋勾起嘴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焦达功微微皱眉,虽然许剑锋看着信心满满,但他并不认为,他能马上就找到证据。 “许书记,那你说说,这赌咱们怎么打?”焦达功问道。 许剑锋沉思片刻,答道:“很简单,如果我赢了的话,你以后就听我的,反之亦然。” 焦达功一怔,许剑锋说得轻描淡写,但实际上可是赌得很大。 不过,终究也只是口头上的承诺,赌的又不是啥实际的东西,随时都可以反悔。 第319章 别想蒙混过关 “好,那就让我见识一下许书记的手段!”焦达功一口答应下来,在他看来,反正许剑锋这个县委书记也做不长了,就算真唯他马首是瞻也无不可。 许剑锋一路追查,恐怕很快就要查到万栋梁头上,届时若是斗不过他,肯定会被赶出红土县。 若是斗过了万栋梁,升官是迟早的事情,省里不会一直把他这个人才放在县里。 “焦书记,那就请跟我移步二楼,咱们到茶楼的包厢中看一看吧。”许剑锋说道。 闻言,焦达功没说什么,而李凯龙则脸色大变。 “许书记,你记错了吧,案发地点在员工休息室。”李凯龙说道。 许剑锋看了李凯龙一眼,冷笑一声:“李总怎地如此紧张?难不成是包厢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不想我们去看?” 李凯龙紧紧咬牙,用力摇了摇头:“许书记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你若想看就尽管去看好了。” “既然李总都这样说了,那就请头前带路吧。”许剑锋十分确认,案发地点就在包厢之中,虽然李凯龙肯定紧急处理过,但由于事发突然,肯定很难完全清理干净。 李凯龙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带领三人到了二楼。 一个个包厢检查过去,除了最里面的一个还没检查,其他的倒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许书记,看样子这次是我赌赢了。”焦达功打量了许剑锋一眼,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许剑锋不慌不忙地摇了摇头,答道:“焦书记,现在还言之过早吧?这不还剩下一个包厢没看,等看过之后再说吧。” 焦达功扭过头,瞧了李凯龙一眼。 这一眼便让他的心凉了半截,从李凯龙脸上能明显看出紧张,看样子这最后一个包厢就是真正的案发现场了。 “焦书记,怎么了,咱们快走吧。”许剑锋同样转过头,催促道。 焦达功勉强笑了笑,跟着许剑锋走进最后一个包厢。 “老武,咱们分头检查。”许剑锋望向武铁山,吩咐道:“检查得仔细一些,任何漏洞都不能放过。” 武铁山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两人分头开始在房间中进行检查。 “许书记,你快过来看!”忽然,武铁山伏在地面上,大声招呼起来。 许剑锋连忙赶了过去,同样俯下身子,顺着武铁山手指的方向望去。 在柜子下面,有一个气球一样的东西,里面似乎还装着乳白色的液体。 两人对视一眼,找东西把“气球”勾了出来,在场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一眼便认出了所谓的气球是什么东西。 “李总,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茶楼的包厢中会有这种东西?”许剑锋望向李凯龙,冷声质问道。 李凯龙咬了咬嘴唇,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许书记,这我也不知道,很可能是某个员工干的,等我回去之后一定严查!” 许剑锋冷哼一声,都走到了这一步,怎么可能再让他蒙混过关? “老武,把证物带回去进行dna检测,确认一下到底是谁留下来的。” 武铁山点了点头,立刻叫人过来,把“气球”带回去检测。 “李总,请你跟我们到局里走一趟吧。”许剑锋看了焦达功一眼,问道:“焦书记,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焦达功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就按许剑锋说的办,李凯龙你可要实话实说,不许有半点隐瞒。” 武铁山带着李凯龙离开后,许剑锋和焦达功一同向茶楼外走去。 “焦书记,现在你还有信心能赢过我吗?”许剑锋忽然问道。 焦达功苦笑一声,只要经过dna检测,把留下“气球”的人找出来一问,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届时,李凯龙就算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狡辩不了。 “许书记,我真的很佩服你。”焦达功轻叹一声,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沧桑:“说真的,如果我再年轻个二十几岁,肯定会一门心思地跟着你干。” 闻言,许剑锋猛然转头,一本正经地说道:“老焦,你现在也并不算老,你认为呢?” 焦达功一怔,随即轻轻摇了摇头:“人一上了年纪,曾经的热血和拼劲早就找不回来了。” 许剑锋耸了耸肩,话已言尽,再多说就显得啰嗦了。 “老焦,那你好自为之吧,我真心希望你和李凯龙只是君子之交。”说完,许剑锋加快脚步,率先走出了茶楼。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焦达功的脸上写满了凝重,许剑锋可是话里有话。 看样子许剑锋已经下定决心要追查到底了,他在提醒自己,如果不想被牵连的话,就不要多嘴。 无奈地叹息一声,虽然他和李凯龙也算是合作多年的战略伙伴,但眼下这种情况,他也只能选择明哲保身了。 许剑锋走出茶楼,原本一直围着刘振国问东问西的记者见状,又蜂拥而来,把他围在了中间。 “许书记,刚刚你说不清楚情况,现在应该都问清楚了吧?”一名记者把话筒伸了过来,问道:“能请你仔细说说现场的情况,以及该由谁来为这起事件负责吗?” 许剑锋眉头一紧,他在茶楼里待了那么久,本以为记者们早该回去了,没想到人数非但不减,反而增多了不少。 “对不起,案件还在侦破之中,具体的细节暂时不能公开。”许剑锋说道。 闻言,记者一下子便抓住了重点:“许书记,你刚刚说是案件而不是意外,这么说来是属于他杀,这是一桩杀人案?” 许剑锋瞪了他一眼,这家伙一个问题跟着一个问题,让他十分厌烦。 “我只能说警方是当成案件来进行侦破的,至于结果如何,那只有等侦破结束后才能知道。”说完,许剑锋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准备离开。 “许书记,请等一下!”见状,记者们纷纷躁动起来,一副只要许剑锋不说清楚,就不让他离开的架势。 “让开让开,你们想干什么?”忽然,一阵吼声传来,被武铁山留下来维持秩序的警察赶了过来。 第320章 扑朔迷离 警察分开人群,走到许剑锋面前:“许书记,要不还是我开车护送你回去吧?” 许剑锋摇了摇头,他可不想明天的新闻标题是他为了躲避记者,搭乘警车逃离。 他连忙说道:“你回去继续维持秩序吧,这里我自己能够解决。” 警察担忧地看了许剑锋一眼,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既然他坚持不用警车送,他也没有办法。 许剑锋无视了身旁叽叽喳喳的记者们,闷着头走到停在路边的车前,但车门却被一众记者堵得严严实实。 “请你们让让,我要回县里处理公务,如果耽误了你们能负起责任吗?” 一众记者互相看了看,识趣地让开了一条路,他们虽然无孔不入,但许剑锋把公事搬了出来,再阻挡可就要被清算了。 许剑锋走到车门前,拉开车门的同时,转头望向身后一众记者:“这次的事件我们一定会给大众一个满意的答复,请给我们一些时间。” “那要多久,请许书记给我们一个明确的时间!” “不要妄图用这种老套的方式来拖延时间,你连详细的情况都不肯告诉我们,让我们如何相信你?” 记者们丝毫没有体谅许剑锋,纷纷催促指责起来。 然而,许剑锋却并未理会他们,上了车后,发动引擎扬长而去,留下一众记者干瞪眼。 回到县委,许剑锋刚进办公室,大门便被敲响了。 “请进。” 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县长侯策走了进来。 “许书记,我听说柳渠镇的茶楼闹出了人命?”侯策盯着许剑锋的脸,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来。 “侯县长,这事咋把你都给惊动了,县公安局已经正式介入调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结果,你就尽管放心吧。”许剑锋随口敷衍,他可不想让侯策也掺和进来。 “许书记,我听说李凯龙的茶楼会给客人提供卖淫服务。”侯策凑到许剑锋耳旁,小声说道:“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我有证人可以证明这一点。” 许剑锋一怔,侯策怎么会有证人? 李凯龙搞这一出,恐怕焦达功都不知情。 就算没有闹出人命来,在放贷团伙的事调查完后,他肯定也会高度关注茶楼,如果存在卖淫行为一定会被发现。 以焦达功的眼界,不可能会看不出来,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阻止李凯龙的。 “侯县长,这证人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许剑锋问道。 闻言,侯策神秘一笑,答道:“许书记,不瞒你说,是李凯龙的弟弟李凯彪告诉我的。” 许剑锋一怔,上一次选举的时候,李凯彪的确和侯策混到了一起。 但他没有想到,李凯彪竟然会背刺自己的亲哥哥。 “侯县长,感谢你提供的消息。”不管侯策有何企图,既然李凯彪主动作证,那他也不能视而不见。 当即,许剑锋便打给了武铁山,把侯策讲述的情况告诉了他,让他把李凯彪叫到局里询问。 “许书记,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侯策转身要走。 “侯县长,请等一下。”许剑锋忽然开口,把侯策叫住:“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侯策转过头,轻轻扬起嘴角:“许书记,我咋说也是红土县的县长,有关于案件的线索告诉给你不是理所当然吗?” “侯县长说的是,是我多余一问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许剑锋心中却一阵冷笑,侯策说的鬼话他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与此同时,县公安局中,武铁山正亲自审问李凯龙:“李总,我刚刚接到消息,有人举报你开的茶楼存在卖淫行为,这件事是真是假?” 闻言,李凯龙头晃得像是个拨浪鼓:“纯属子虚乌有,我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情!” “你还狡辩!”武铁山猛然一拍桌子,厉声说道:“要不要我把证人叫来,你和他当场对质?” “那你就把他叫来好了,我倒要看看,是谁处心积虑想要害我!”李凯龙涨红了脸,显然是真的气急了。 武铁山不由得一怔,从他的反应来看,似乎还真是被冤枉了,但现场找到的证据以及他弟弟李凯彪的证词,都表明了茶楼的确存在卖淫行为。 “李凯龙,那从茶楼中发现的证物你又如何解释?”武铁山问道。 李凯龙冷哼一声,答道:“有什么好解释的,凡是去过那个包厢的客人,任谁都有机会把东西藏到柜子中!” 闻言,武铁山微微皱眉,李凯龙说得好像没有问题。 这时,忽然门被推开,一名警察走到武铁山身边过来:“武局,王莉莉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武铁山点了点头,立即起身。 他和许剑锋怀疑王莉莉是在卖淫途中因为过度刺激,诱发了心脏病才导致了死亡,如果尸检报告能证明她在死前曾发生过性行为,那李凯龙便再也无法狡辩。 当武铁山拿到报告时,眉头高高皱起,根据尸检结果表明,王莉莉虽然的确死于心脏病,但在死亡前二十四小时内并未进行过性行为。 这样一来,武铁山有些懵了,原以为这起案件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却未曾想又再度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李凯龙,那冯珊的证词你又如何解释?”武铁山忽然想起,冯珊指证是李凯龙命令她做的伪证。 闻言,李凯龙咬了咬牙,叹息一声:“武局长,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的确是我让冯珊那样说的,但王莉莉的死真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武铁山眼珠一转,李凯龙的表现十分真诚,反倒让他有些相信了。 “李凯龙,那你详细说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只要你实话实说,我和许书记一定不会冤枉你的。”武铁山拍了拍胸脯,向他做出了保证。 李凯龙稍加迟疑,用力点了点头:“武局长,其实王莉莉是吃了员工餐后,忽然就不行了,我怀疑是她吃的食物有问题,怕惹祸上身,才伪造了现场和证词!” 第321章 兄弟反目 “李凯龙,出事之后你的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报警?”武铁山微微皱眉,李凯龙的理由让他无法接受。 李凯龙看了武铁山一眼,苦笑道:“还能为什么,武局长你自己说说看,自从茶楼建成以后,你明里暗里都来调查过多少次了?这次有人死了,你们不怀疑到我头上才怪!” 武铁山默然,这一点李凯龙说的倒是事实,他和许剑锋的确一直怀疑李凯龙的茶楼有问题。 “李凯龙,你刚刚所说我会如实转告许书记,具体该如何等我们商量之后再说。”武铁山说道。 闻言,李凯龙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除了接受也没有其他办法。 武铁山结束了审讯,离开公安局,前往县委去找许剑锋。 “老武,你咋来了?” 看到武铁山忽然跑来,许剑锋一脸疑惑,他现在应该正忙着审问李凯龙才对。 “许书记,我有重要事情要向你汇报!” 两人坐到沙发上,武铁山率先开口:“根据李凯龙所说,他承认是自己伪造的现场,但茶楼并不存在卖淫行为,王莉莉在死前刚吃过员工餐,他怀疑是食物的问题。” 许剑锋一怔,问道:“老武,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武铁山稍加迟疑,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我相信,虽然目前的证据对李凯龙十分不利,但依据我的经验来判断,他并不像在说谎。” 许剑锋站起身,绕着沙发走了一圈:“老武,我相信你的判断,这样好了,让李凯龙兄弟两个见上一面,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许书记,那咱们两个现在就到公安局去,我马上安排让他们见面。”武铁山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跟着武铁山走出了县委,一同回到公安局。 回到公安局后,武铁山立刻叫人把李凯彪带到公安局,让他和李凯龙当场对质。 很快,李凯彪便被带了过来,看到许剑锋和武铁山正在等他,立刻走过来打招呼。 “许书记,武局长,你们找我?”李凯彪一脸堆笑,和许剑锋初见他时相比,简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李凯彪,我听侯县长说,你举报你哥哥李凯龙在柳渠镇的茶楼里存在卖淫行为,可有此事?”许剑锋微微皱眉,和他现在这副奸样相比,他最初那副鲁莽的样子都更顺眼一些。 “许书记,确有此事,是我托侯县长帮我转给你的。”李凯彪说道。 武铁山在一旁问道:“李凯彪,他可是你的亲哥哥,你为什么会举报他?” “亲哥哥怎么了,他做了违反法律的事情,每一个公民都有举报的义务!”李凯彪义正词严,摆出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就算他是我的亲哥哥,我也不能纵容这种违法的行为存在。” 许剑锋眉头皱得更紧,曾经的李凯彪甚至都能干出当街强抢民女的事情,他可不相信他能幡然悔悟。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许剑锋看来,李凯彪这样做绝对有他自己的目的。 “李凯彪,你哥哥并不承认,你可愿意和他当场对质?”许剑锋问道。 李凯彪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答道:“当然愿意,我一定会当面戳穿他邪恶的嘴脸!” 闻言,许剑锋冲武铁山努了努嘴,示意他先派人把李凯彪带过去。 在李凯彪离开之后,许剑锋望向武铁山,问道:“老武,你怎么看?” 武铁山摩挲着下巴,沉吟半晌,缓缓答道:“许书记,我以前和李凯彪见过面,他给我的感觉和当初完全不同。”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和武铁山的想法一致,李凯彪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老武,如果说之前我还有些怀疑李凯龙,但现在我反而愿意相信他了。”许剑锋说道。 闻言,武铁山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两人随后到了审讯室,叫人把李凯龙带了进来。 “李凯龙,就是他举报你的茶楼存在卖淫行为,你们两个好好谈一谈吧。” 当李凯龙看到弟弟李凯彪时,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彪子,是你举报我的?”李凯龙的声音都变了,显然被亲弟弟背叛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哥,我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你,但身为一个合法公民,我必须这样做。”李凯彪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让李凯龙咬紧了牙。 “好,好!我还真是有个好弟弟,竟然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来污蔑我!”李凯龙气极反笑,他一下便猜到了,肯定是他和县长侯策合谋陷害他。 “哥,你就如实招了吧,只要你诚心悔过,进监狱之后好好表现,等你出狱之后还是我的好哥哥。” 李凯龙用力握紧拳头,作势就要扑向李凯彪,好在他身旁的警察反应够快,及时把他按住。 “李凯龙,你先冷静一下。”一直看戏的许剑锋忽然开口,劝道:“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如果你真是冤枉的,保证会还你一个公道!” 李凯龙深吸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在心中告诫自己必须克制,否则就中了李凯彪的奸计了。 “许书记,谢谢你,我已经冷静下来了。”李凯龙的脸色减缓,声音也恢复如常:“我就算真想涉足灰色产业,也没有必要在茶楼中进行,我在红土县还有其他娱乐产业,无论在哪里弄,也都比在茶楼中进行要好。” 许剑锋和武铁山对视一眼,李凯龙说得十分在理,茶楼是他们重点监视的目标,根本没有冒险的必要。 “许书记,武局长,你们可别被他给迷惑了。”见两人有点要相信李凯龙的架势,李凯彪连忙说道:“我哥他一直教育我,凡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他就是想玩灯下黑。” 许剑锋微微皱眉,李凯彪说得倒是也不无道理,这两兄弟各执一词,他一时间也不敢妄下判断。 “彪子,我不止教过你这些吧?我应该还教过你无论什么时候,咱们兄弟两个都要一条心,你怎么没记住我的这句话?” 第322章 各执一词 李凯彪撇了撇嘴,他现在只想快点定李凯龙的罪,没有心思和他斗嘴。 “哥,你不必和我说这些,如果你能安分守法的话,我自然会跟你一条心,但你触犯了法律,就不能怪我大义灭亲!” 见两人争执不下,谁也拿不出决定性的证据,许剑锋决定让他们暂且停下。 “老武,你让人把李凯龙带回去吧,让他们继续吵下去也没有意义。”许剑锋目光转向武铁山,吩咐道:“等下你到县委来一趟,我把老焦叫来大家一起开会讨论一下。” 武铁山答应了一声,立刻阻止了兄弟二人的争吵,叫人把李凯龙带离了房间。 “武局长,你说许书记到底在迟疑什么?”目送许剑锋离开之后,李凯彪凑到武铁山身旁,小声抱怨起来:“明明证据齐全,赶紧结案就完事了,还开什么会啊!” 武铁山瞪了李凯彪一眼,冷声训斥道:“许书记自然有他的考量,轮得到你置喙?” “武局长息怒,当我没说。”李凯彪嬉皮笑脸地答了一句,他还想趁此机会恶化一下两人的关系,却没想到并不起效。 许剑锋回到县委,先是去找了焦达功,准备在开会之前问一问他和李凯龙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 他此前一直以为,焦达功和李凯龙是那种你中有我,一旦有一个人出事,另外一个也跑不了。 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在茶楼的时候,焦达功明显想要和李凯龙切割,看样子李凯龙手上并没有能威胁到他的东西。 “许书记,你刚回县委吧?”焦达功刚刚从窗户看到,许剑锋刚从外面回来,忙问道:“不知道刚回来就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 许剑锋并未隐瞒,将李凯龙兄弟二人之事如实告诉了他。 “老焦,你对此有何看法,李凯彪这个当弟弟的,为何忽然要举报他的哥哥?” 闻言,焦达功微微皱眉,冥思苦想了许久后,答道:“许书记,我怀疑这是侯策指使的,之前讨论常委名额的时候,他就已经和李凯彪勾搭在一起了。” 许剑锋微微颔首,果然焦达功的想法也和他一致:“老焦,等下我要开个会,讨论一下这件事,麻烦你通知一下侯县长。” 焦达功一怔,眉头紧紧皱起:“许书记,就不必叫侯策来了吧?这件事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操控,叫他来那不是添乱吗?” 许剑锋勾起嘴角,轻轻摇了摇头:“正因如此才要叫他来,只要看一看他的态度,就能断定此事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了。” “许书记,我持保留意见。”焦达功并不赞成,但他也清楚,他就算反对也无法改变。 “老焦,照我说的办吧。” 说完,许剑锋转身离开。 他回到办公室不久,焦达功便带着侯策来了。 “许书记,听说你要召开个小会,能说说是为了什么吗?”刚一进门,侯策便率先问道。 许剑锋摆了摆手,答道:“侯县长不要心急,武局长还没到呢,等他来了之后咱们一起说。” 侯策微微皱眉,如果只是县内的公务,不会叫武铁山来参加,如此看来肯定是为了茶楼的事情。 很快,武铁山也到了办公室,许剑锋吩咐他到沙发坐好后,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大家都到了,那我就来说一说这次小会要讨论什么事情吧!”许剑锋走到桌前,用手支撑着桌面:“柳渠镇茶楼出了人命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嫌疑人李凯龙的弟弟李凯彪实名举报,他哥哥的茶楼中存在卖淫行为,而李凯龙则极力否认,请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 身为许剑锋的得力干将,武铁山率先答道:“许书记,根据我的经验判断,李凯龙虽然存在着伪造现场的行为,但并非他直接导致王莉莉的死亡,茶楼内也并不存在卖淫行为,李凯彪是在污蔑。” 闻言,侯策立刻起身反驳:“武局长此言差矣,你们不是已经在茶楼内找到关键性的证据了吗?茶楼这样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存在使用过的避孕套,就只有一种可能,那是嫖客用完之后随手丢到了柜子下面。” 此言一出,武铁山和许剑锋脸色同时一凝。 在茶楼中发现避孕套并不是秘密,侯策知道也属正常,但在柜子下面这个信息可从没有对外公开过。 除了他们当时在场的四人以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会知道。 “侯县长,你刚刚说避孕套是在柜子下面被发现的,没有错吧?”武铁山面色一沉,冷冷地望向了侯策。 侯策心头一紧,自知失言,企图糊弄过去:“我说了吗?我刚刚一时激动,那些话只是脱口而出,你千万不要当真。”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往往随口说的才是真话,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为什么会知道避孕套是在柜子下面发现的。” 侯策咬了咬牙,脑海中飞快想着对策:“我想起来了,我去过那间茶楼,他们的包厢里除了柜子下面,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一边说着,侯策一边用手心蹭着衣服,来擦拭手心中渗出的汗水:“你们想啊,如果是在明面上,早就被他们清理掉了,只有可能是在柜子下面。” 许剑锋冷哼一声,虽然他敢肯定,这是侯策刚想出来的借口,但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他怎样。 “那么以侯县长来看,茶楼中的确存在着卖淫行为,而这也是导致王莉莉死亡的原因?”许剑锋问道。 侯策点了点头,答道:“没错,李凯龙此举不但严重败坏了咱们红土县的声誉,而且还间接害死了一条人命,我认为应该严惩!” 闻言,许剑锋向武铁山伸出了手:“老武,王莉莉的尸检报告你带来了吧?” 武铁山点了点头,把尸检报告交给了许剑锋。 “侯县长,你自己看看吧,根据尸检报告显示,王莉莉死亡前二十四小时内并未发生过性行为。”说着,许剑锋把报告递给了侯策,让他亲自确认。 第323章 坚守初心 侯策咬牙切齿地盯着许剑锋递过来的尸检报告,他太过心急,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许书记,光是这样确认不了什么,也许是前戏太过激烈,在正戏开始之前王莉莉就突发心脏病死掉了。”侯策仍不死心。 “侯县长所言也有道理,要不暂且把李凯龙放了,等把一切调查清楚后再说怎么样?”许剑锋提议道。 闻言,侯策当即表示反对:“许书记,这样绝对不行!经过媒体报道,茶楼死人的一事传得沸沸扬扬,如果现在把最大的嫌疑人李凯龙放了,舆论肯定会爆炸!” 许剑锋眉头一紧,侯策处心积虑想要给李凯龙定罪,他的目的是什么? 李凯龙算是焦达功的人,按理说侯策没必要同他死磕才对,而且李凯彪又为何要背叛自己的哥哥和他搞到一起去? “侯县长,容我问一句,如果李凯龙被抓坐牢了,那凯龙集团会怎样?”许剑锋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望向了侯策。 “自然要由他弟弟李凯彪继承,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侯策轻描淡写地回答道,生怕会引来许剑锋的怀疑。 闻言,许剑锋心中便有数了,看样子李凯彪是惦记上了哥哥的凯龙集团,所以才投奔了侯策,想要同他合伙一起夺了凯龙集团。 侯策之所以会帮他,是想把凯龙集团这个红土县最大的公司掌握在手中,他帮了李凯彪后,李凯彪自然也会投靠他。 “侯县长,你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啊。”许剑锋冷笑一声,既然知道了侯策的阴谋,就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他原本就有万栋梁当后盾,如果连凯龙集团也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事情可就麻烦了,今后想对付他将变得更加困难。 “既然侯县长担心舆论,那就按你说的,继续让李凯龙留在公安局。”想通之后,许剑锋改了主意,反而不想现在就放了李凯龙。 如果现在放了李凯龙,万一侯策他们在感觉到计划即将失败时,选择铤而走险把李凯龙除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许书记,光这样还不够,我认为应该尽快结案。”侯策有些急不可耐,催促许剑锋快些给李凯龙定罪:“现在舆论的压力很大,如果迟迟无法结案,很可能会激起民愤,到时候我们两个可没法向万书记交代。” 许剑锋冷哼一声,侯策又搬出万栋梁来压他,不过他并不在意。 从郝世强倒台到杨志诚被拿下,万栋梁的势力已经被大幅削减,现在的他可不能再像刚当上市委书记时那样抖威风了。 “侯县长,就算是考虑舆论,我们也不能冤枉了好人,只要一天没有确凿的证据,这案子就要接着查下去!”许剑锋斩钉截铁地答道,并未因为舆论的压力而向侯策妥协。 “许书记,那咱们可得提前说好。”侯策眉关深锁,许剑锋的顽固超乎他的想象:“如果事后上面责怪下来,你必须把责任一肩扛下!” “这是自然,侯县长无须担心,如果万书记问下来,你就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的头上就行了。”侯策说道。 讨论结束,侯策瞪了许剑锋一眼,率先起身离开。 “许书记,侯策那家伙实在是越来越嚣张了!”武铁山捏着拳头,侯策离开前那个眼神,连他都无法忍受了。 “老武,冷静一点。”许剑锋一脸平静,安慰道:“这一次侯策也是真急了,他想要和李凯彪一起夺下凯龙集团,借此一举扭转劣势,如此心急自然会露出破绽。” 武铁山一怔,问道:“破绽?难道许书记你已经有眉目了?” 许剑锋勾起嘴角,轻轻点了点头:“王莉莉的死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在她的员工餐里加了能够诱发心脏病的药物,我们从这方面入手,肯定会有所收获。” 焦达功一脸尴尬地站在一旁,听着两人商讨着下一步行动,他虽然不是侯策的同伙,但同样也不会站到许剑锋这一边。 “许书记,要不我先告退,你们二位慢聊?”焦达功轻轻咳嗽一声,提醒两人他还在这里。 闻言,许剑锋摇了摇头,答道:“老焦,你可不能走,接下来或许还要你来帮忙。” 焦达功一怔,微微皱起眉头:“许书记,先前我们两个打赌,你能找到证据就算我输,但现在看来你找到的证据是伪造的,至少也该算我们两个打个平手吧?” “我说老焦,那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咋还当真了?”许剑锋走到焦达功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之间哪有谁听谁的,大家都是为了老百姓服务,应该听人民群众的才对。” 焦达功一怔,他有些摸不透许剑锋的路数,不清楚他想做什么。 “许书记,这里也没有外人,你有话直说就好。”焦达功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剑锋一眼,说道:“毕竟和侯策相比,我还是更倾向于站在你这边。” “老焦,有你这句话便够了!”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凑到焦达功身边,同他小声说了几句。 焦达功的表情从困惑渐渐转变为震惊,随即点了点头。 “许书记,你这样信任我真的好吗?”焦达功疑惑地望向许剑锋,问道:“如果我把你的计划告诉给侯策,那你不但会功亏一篑,甚至还可能被他反将一军。” “老焦,你我之间虽然有矛盾,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许剑锋盯着焦达功,严肃地说道:“你虽然过于沉迷权力的斗争,但并未做过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情,我没有说错吧?” 焦达功一怔,望向许剑锋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许书记,自从我当上政法委书记,咱们红土县先后换过快十个县长和县委书记,唯独你没有把我当成一个鱼肉百姓的贪官。” “老焦,希望你今后也不要让我失望,我不奢求你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为人民服务中,但至少要坚守初心,不要让老百姓寒心。” 第324章 舆论凶猛 龙桥市,桥中区区委。 秦松正在办公,忽然接到了公安局局长梁力雄的电话。 “老许,撞了李生财后逃逸的司机已经找到了。”电话刚一接通,梁力雄便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他。 闻言,秦松猛然起身,问道:“梁局长,确定了他的身份没有?” “已经确定了,他是牡丹集团的运货工人,事故当天开的也是公司的运货车。”梁力雄说道。 秦松捏起拳头,这下子总算是和秋牡丹扯上了关系。 他忙问道:“梁局,这消息你告诉老许没有?” 梁力雄摇了摇头,答道:“还没来得及告诉,我这边正在对他进行审问,就由你通知他吧。” 秦松点了点头,答道:“没问题,我这就打给他。” 放下了电话,秦松立刻拨通了许剑锋的号码。 “老秦,什么事?”许剑锋正忙着调查茶楼命案,稍显不耐烦。 “老许,开车撞了李生财后逃逸那人已经抓住了,梁局长已经调查过了,他是秋牡丹的人。”秦松有些兴奋,这一次或许就能将秋牡丹绳之以法了。 “老秦,我知道了,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我!” 许剑锋放下电话,心中也同样有些兴奋,事情已经逐渐明朗了。 只要两边同时铲除了侯策和秋牡丹,那万栋梁就真要成光杆司令了。 当晚,许剑锋下班回家,刚进家门,便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 他早已习惯,每天晚上下班,慕清瑶都会准备好晚饭等着他回来。 在和慕清瑶结婚之前,许剑锋每天的晚餐都是随便应付,经常只是一买一桶泡面充饥,如今的生活让他甚至生出了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许大哥,你回来了。”在许剑锋进门时,慕清瑶正坐在沙发上。 看到她紧紧蹙起的眉头,许剑锋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清瑶,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慕清瑶抬起头,指了指客厅中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机:“许大哥,柳渠镇的事情已经上新闻了。” 许剑锋倒是没有表现得太过意外,他早就猜到会这样了,媒体可不会管他们有没有苦衷,只要有热度,他们就不会放过。 “没啥大不了的,他们爱怎么报道怎么报道,我们只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好。”许剑锋坐到慕清瑶身边,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慕清瑶的头枕在许剑锋胸口,脸蛋上染上一丝绯红:“许大哥,可是他们说得也太过分了,不但指责你们办事不力,还妄加猜测,说你是凯龙集团的保护伞,为他们违法犯罪的行为提供庇护。”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皱,他猜到了报道会对他不利,却未曾想过会不利到这个地步。 看样子,这已经不单单是媒体胡编乱造了,背后肯定有侯策参与,否则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肆意污蔑他这个县委书记。 “清瑶,把电视关了吧,眼不见心不烦。”许剑锋不想让慕清瑶担心,拿起遥控器关闭了电视,拉着她走到了餐桌前:“竟然准备了这么丰盛的晚餐,光是看着我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 慕清瑶嘴角微微上扬,对她而言,许剑锋这一句比任何赞美都让她更加受用。 “许大哥,先洗手!”见许剑锋坐下便要开吃,慕清瑶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是是是,都听老婆大人的!” 次日,许剑锋到了县委,正好在门前遇见了侯策。 “许书记,早啊。”看到许剑锋,侯策主动过来打招呼:“不知道许书记看了昨晚的新闻没有?” 许剑锋心中冷笑,看样子他没有猜错,媒体的背后果然是他在捣鬼。 “昨晚睡得早,没来得及看新闻,是发生啥大事了吗?”许剑锋佯装不知。 “也不是啥大事,就是关于茶楼事件的报道。”侯策目光紧盯着许剑锋,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来:“许书记,舆论来得可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凶猛,如果处理不当的话,你可没有办法向万书记交代。” “原来如此,多谢侯县长提醒,我会好好考虑的。”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进县委大楼,在办公室前分开。 许剑锋进入办公室,开始思考起了对策。 虽然侯策是在威胁他,但他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舆论的问题不能不理,否则万栋梁借机找茬,他也不好交代。 正在许剑锋苦恼之际,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焦达功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许剑锋一脸愁容,问道:“许书记,你是不是在为舆论的事情发愁?” 闻言,许剑锋苦笑着点了点头,果然瞒不过焦达功。 “老焦,我倒是不怕在网上被人骂,只是如果舆论持续发酵,那事后市委追责下来,难免会惹上麻烦。”许剑锋没有隐瞒,把心中所想如实告诉了焦达功。 “许书记,我就是为了此事而来。”说着,焦达功递上来一张名片:“她是《龙桥快讯》报社的社长,如果她愿意帮忙,一定可以极大缓解舆论的压力。” “方文玉?” 这个名字许剑锋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龙桥快讯》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 虽然在这个自媒体时代,报纸已经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但龙桥快讯却凭借其快速准确的消息以及幽默风趣的行文吸引了一大批忠实读者。 龙桥快讯在整个龙桥市范围内拥有极大的影响力,只要他们愿意帮忙澄清,舆论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边倒。 “许书记,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一下她?”焦达功问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答道:“老焦,那就麻烦你了,事成之后我一定请你喝酒!” 闻言,焦达功连连摆手,答道:“喝酒就免了,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敢在许书记面前卖弄酒量,你只要请我吃顿饭就可以了。” 当即,焦达功便打给了方文玉。 放下电话以后,他冲许剑锋比了个ok的手势:“许书记,方社长已经答应来见你了,不过她说要不要帮忙还得和你见面谈过之后再说吧!” 第325章 秘密会面 除了中午时出去吃了顿饭,许剑锋一直留在办公室中,等待方文玉到来。 到了下午,门卫打来电话,说是有报社的人想来见他,许剑锋立刻让人把她请了上来。 “许书记,久仰大名了,不过直接见面还是第一次。”方文玉主动伸出了手。 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许剑锋稍显惊讶。 他原本以为,报社的社长年纪肯定不小,但面前的方文玉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和他年龄相仿。 而且,穿着打扮也丝毫看不出是个社长,她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倒像个喜欢四处采风的摄影师。 “方社长,我对你们《龙桥快讯》也是如雷贯耳,如果全天下的媒体都像你们一样凭良心报道,那可就天下太平了。”许剑锋伸出手和方文玉握在一起,同时嘴上也不忘夸赞对方。 闻言,方文玉轻笑一声:“许书记,你就不必恭维我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聊正事吧!” 许剑锋敛起笑容,表情严肃起来:“方社长,茶楼之事疑点重重,虽然各项证据指向李凯龙,但其中必有隐情,希望你们报社能出面帮我说说话,缓解一下舆论的压力。” 方文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反问道:“许书记,你应该知道我们报社一贯坚持的宗旨吧?” “当然,贵报社的报道一向真实准确,若非如此也不会得到广大群众的喜爱与支持。”许剑锋答道。 “既如此,除非许书记把详细的情况告诉我,否则恕我不能帮忙。”方文玉虽然声音不大,但态度却十分坚决。 许剑锋眉头一紧,在案件告破以前,把细节告诉给媒体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被报道出去,很可能会对案件的侦破造成影响。 “方社长,你这恐怕有些强人所难了,我只能和你保证,在短期内一定会让王莉莉的真相大白,除此之外恕我不能外泄。”许剑锋没有妥协,他不能为了让方文玉帮忙,便坏了规矩。 方文玉勾起嘴角,答道:“许书记,我当然知道我在强人所难,那你又何尝不是?” 许剑锋默然,方文玉说得不错,《龙桥快讯》没有趁机落井下石便已经是仁至义尽,让他们在风口浪尖帮忙澄清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方社长,既如此我也不勉强了,舆论的问题我会另想他法,你请回吧!” 方文玉没有动,她盯着许剑锋,缓缓问道:“许书记,都到这个节骨眼了,除了让我们《龙桥快讯》帮忙外,你还能想到什么办法?” 许剑锋轻轻耸肩,答道:“能想出来最好,实在想不出就只能顺其自然。” “那这样好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澄清的事情就包在我们《龙桥快讯》身上了。”方文玉眼珠一转,提议道。 许剑锋一怔,刚刚方文玉还说他在强人所难,怎么忽然之间就又变了? “方社长,你说说看,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一定答应。”许剑锋说道。 “许书记,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方文玉坐到沙发上,说道:“等咱们市委万书记下台那天,希望你能接受我们《龙桥快讯》的专访,讲一讲你到红土县上任以来的经历。” 许剑锋一怔,方文玉果然不愧是报社社长,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连他和万栋梁之间终会有一场对决都猜了出来。 “没问题,只要方社长帮忙,届时接受你们采访时,我一定言无不尽!” 许剑锋一口答应下来,虽然他并不喜欢媒体的采访,但若是像《龙桥快讯》这样对报道认真负责的媒体,他倒是愿意接受。 “好,有许书记这句话,舆论的问题就交给我们来解决吧!”方文玉也十分痛快地答应下来:“许书记,那我就先告辞了,我等着你大功告成。” 许剑锋立刻起身:“方社长,我送送你吧。” 方文玉摆了摆手,答道:“不必了,许书记一心为了老百姓办事,我还是不要占用你的时间了。” 许剑锋微微颔首,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强送。 目送着方文玉离开,许剑锋坐回办公桌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龙桥快讯》愿意帮忙,那舆论的压力肯定能大大缓解,能否把侯策和李凯彪两人解决,就要看焦达功的了。 与此同时,县城某家酒店中,焦达功和李凯彪在包厢内秘密会面。 “焦书记,你竟然主动约我见面,该不会是想套我的话,帮我哥哥吧?”李凯彪嘴角冷笑,对焦达功充满了防备。 闻言,焦达功轻笑一声,摇头答道:“对我而言,无论是你还是你哥哥谁掌控凯龙集团都无所谓,只要能站在我这一边就足够了。” “这么说来,焦书记是想来拉拢我喽?”李凯彪试探着问道。 焦达功也不掖着藏着,直接点头承认:“我知道你现在是侯策的人,但我希望你能仔细思考一下,到底是跟我好,还是跟着他好。” 李凯彪撇了撇嘴,答道:“这还用考虑吗?他是县长而且有市委书记做后台,而你只是个没有后台的政法委书记,孰强孰弱一看便知。” 焦达功勾起嘴角,轻轻摇了摇头:“这正是你该好好考虑的点,侯策上面还有万栋梁,他无论做什么都必须先向上请示,你光是讨好他可没有用。” 闻言,李凯彪紧紧皱眉,焦达功指出的问题一针见血,侯策答应过他的事情,如果万栋梁反对,那他肯定是听市委书记的。 “彪子,你仔细想想,现在许剑锋和侯策之间势同水火,虽然许剑锋只是个县委书记,但他频频让万栋梁吃瘪,依我看就算市委万书记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焦达功凑到李凯彪身旁,轻声劝诱道:“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你我二人趁势把他们一举拿下,到时候红土县的县委书记就是我!” 李凯彪转了转眼珠,焦达功这一番话让他十分心动。 “焦书记,你有把握吗?”李凯彪仍有些不放心,向焦达功确认道:“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他们先把我们两个给收拾了!” 第326章 打得好算盘 “彪子,放心好了,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但至少也有个七八成。”焦达功拍了拍胸脯,向李凯彪保证道:“只要你我二人联手同心,红土县早晚是咱们的!” 李凯彪心动了,比起侯策,他更相信焦达功的人品。 毕竟,焦达功和他哥哥李凯龙合作多年,此前从未做过背信弃义的事情。 “焦书记,我相信你,我愿意跟你合作!”李凯彪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该怎么做,请焦书记尽管吩咐。” 焦达功悄悄扬起了嘴角,问道:“彪子,你手上有什么对侯策不利的证据没有?” 闻言,李凯彪心生警惕,焦达功一上来就问侯策的软肋,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万一焦达功转头就把他和侯策卖给了许剑锋,那他可就成了小丑。 “焦书记,不是我怀疑你,只是……”李凯彪挠了挠头,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焦达功立刻明白过来,他有些过于心急,引起了李凯彪的怀疑。 “彪子,我知道你不安,但这是必须的。”焦达功凭借在官场中混迹多年的巧舌,开始忽悠起了李凯彪:“你尽管放心,骗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闻言,李凯彪转了转眼珠,焦达功说得有道理,投靠许剑锋对他的确没有好处,反而是坏处更多一些。 毕竟,焦达功一直以来都想自己当老大,如果把他和侯策卖了,那等同于坐实了许剑锋主导的地位,对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焦书记,那我相信你,你可不能骗我啊!”李凯彪说道。 焦达功点了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你尽管放心,我和你哥哥合作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骗过他?” 闻言,李凯彪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终于下定决心,彻底相信焦达功。 “焦书记,不过侯策这家伙为人十分谨慎,我手上还真没有对他不利的证据。”李凯彪沉吟半晌,说道:“如果能给我一点时间的话,我或许能找出来一些。” “没问题,不过还请尽快。”为了使李凯彪深信不疑,焦达功继续编造着谎言:“我也去找找对许剑锋不利的证据,到时候咱俩合力把他们两个赶出红土县,以后这里就是咱们兄弟的天下了!” 听到焦达功的话,李凯彪的眼神都亮了起来,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掌控凯龙集团,在红土县呼风唤雨的日子。 “焦书记,保证完成任务!” 和李凯彪分开之后,焦达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李凯彪精明得很,想要骗过他并不容易。 不过好在他觊觎哥哥李凯龙的位置时间已久,在贪念的驱使下才选择相信了他,否则想要让他相信怕是要大费周折。 离开酒店,焦达功回到县委,立刻去见了许剑锋。 “老焦,怎么样了?”看到焦达功前来,许剑锋急切地问道:“有没有成功取得李凯彪的信任?” “幸不辱命!”焦达功说道。 闻言,许剑锋松了口气,只要焦达功能取得李凯彪的信任,那事情便已成功大半。 许剑锋刚想夸焦达功干得漂亮,但还未等他开口,电话便响了起来。 “许书记,我去外面等你吧。”看到许剑锋要接电话,焦达功主动提出离开。 许剑锋上前一步,伸手将他拉住:“不必了,我相信你。” 言罢,许剑锋便拿起了电话,这也是向焦达功展现自己对他的信任。 “小许,你们柳渠镇的事情到底是咋回事?”万栋梁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一开口便是责问:“现在你们县乃至全市的各大媒体都争相报道,说你是凯龙集团的保护伞,请你解释清楚。” 许剑锋眉头一紧,他猜得果然没错,侯策操纵舆论,之后让万栋梁来向他施压,逼着他尽快把李凯龙定罪。 “万书记,没想到这事都惊动了你,真是罪过。”和方文玉见面之后,许剑锋心中已经有了把握:“不过请尽管放心,想必过了今晚,那些不切实际的舆论就会大大减少。” “小许,这可是你说的!”万栋梁心头一喜,他可不相信许剑锋有能力扭转舆论:“如果你无法解决的话,那可就别怪我罚得重,毕竟现在你可是引起了民怨。” 许剑锋咬了咬牙,他现在只能选择相信方文玉了。 “万书记,如果今晚之后舆论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那我甘愿受罚!”许剑锋答应下来,算是和万栋梁立下的军令状。 放下电话之后,焦达功问道:“许书记,是市委万书记打过来的?” 许剑锋没有隐瞒,轻轻点了点头:“肯定是侯策的奸计,他先引导舆论,然后再利用万栋梁来向我施压,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许书记,方社长答应帮忙了?”焦达功心中不安,他刚刚听到许剑锋立下了军令状,担心他没法解决舆论的问题而遭到重罚。 “老焦,提起方社长,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你。”要不是焦达功帮他联系了方文玉,他还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来:“她已经答应帮忙了,而且可以算是任何条件都没有的帮忙。” 在许剑锋心中,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的采访并不是要求,他虽然不贪慕虚名,但也想把自己的事迹流传下去,也好给后来的官员们做个榜样。 “许书记,你太客气了,我只是帮你联系她而已。”焦达功摆了摆手,并未把功劳归在自己身上:“老实说,我其实并不看好她会帮你,能让她愿意帮忙,是你自身的人格魅力。” “老焦,光是让我有机会和方社长结识,我就应该感谢你。”认识了方文山,让许剑锋对媒体人大为改观,原来媒体当中也有不贪慕热点,愿意如实进行报道存在。 “许书记,这事就别再提了,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焦达功摆了摆手,向许剑锋确认起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李凯彪手上目前并没有对侯策不利的证据,他虽然答应了去找,但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第327章 清瑶失联 许剑锋微微颔首,侯策十分精明,李凯彪还真未必是他的对手。 “老焦,你多盯着点李凯彪,他如果想出啥昏招及时给他提个醒,千万不能让侯策察觉到咱们的计划。”许剑锋说道。 焦达功用力点了点头,答道:“我明白了,许书记请放心。” 焦达功离开之后,许剑锋离开县委,前往了县公安局。 “许书记,你咋来了?”武铁山闻讯,自然是亲自出门迎接。 “老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你办公室说。”许剑锋说道。 “老武,你最近悄悄派人,盯紧侯策和李凯彪。”到了办公室后,许剑锋率先开口:“记住,一定不能暴露,否则咱们可就要前功尽弃了。” 闻言,武铁山用力点了点头:“许书记,你尽管放心,我派局里的精英过去,绝对不会被他们发现!” 许剑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 从公安局离开,许剑锋看了一眼时间,县委已经下班了。 他没有回县委,而是直接回到家里。 打开门,看到屋内一片昏暗,许剑锋不由得微微皱眉。 如果是平时,这个时间慕清瑶已经回来开始准备晚餐了,是有事耽搁了吗? 许剑锋拿起手机,拨通了慕清瑶的电话,想要问问情况。 “嘟,嘟……”慕清瑶的手机并未关机,但始终无人接听。 许剑锋不由得担心起来,如果慕清瑶临时有事,肯定会提前打电话告诉她一声,不该像现在这样联系不上。 当即,许剑锋决定到教育局去一趟,询问一下慕清瑶的去向。 “许书记,你怎么来了?”门卫大爷看到许剑锋,连忙出来迎接:“是慕局长忘了东西,托你来取吗?”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慕清瑶早就已经下班了,看样子并非教育局临时有事。 “大爷,那你知道清瑶她去哪里了吗?”心中焦急,许剑锋也顾不了其他,直接问道:“她下班之后没有回家,打电话也没人接,我担心她会遇到意外。” “许书记,这我还真不知道。”门卫沉思片刻,替许剑锋出谋划策:“要不你去问问她娘家人,或许是家里出了事情,她赶回家了。” “大爷,多谢了!”许剑锋向门卫道了声谢,回到车里,拿起手机准备打给慕清瑶的母亲方雅萍。 “小许,你咋忽然打电话过来了?”方雅萍语气平淡地问道。 许剑锋面色一沉,从方雅萍的语气来看,家里面应该并未出事,而慕清瑶也没有回去。 “妈,没啥大事,就是许久没回去打电话问候一声。”许剑锋选择了隐瞒,他不希望慕清瑶的父母跟着着急。 “小许,那你和清瑶就挑个时间一起过来,咱们家别的没有,好酒好菜管够!”听许剑锋叫自己妈,方雅萍心中十分受用。 “行,我和清瑶定一下时间,一定尽早回去看看。” 放下电话,许剑锋轻叹一声,好歹是没有说漏。 慕正德和方雅萍就慕清瑶这一个女儿,如果知道她联系不上,肯定会急得彻夜难眠。 许剑锋开车重新返回县公安局,比起他自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找,还是拜托警方更快一些。 此时,武铁山刚走出公安局,正准备开车回家,正巧看到许剑锋开车过来。 “许书记,你咋又回来了?”武铁山一脸困惑地问道。 许剑锋板着脸,眉关紧锁:“清瑶没回家,打电话也没人接,我担心她碰到意外,想让你帮忙找找。” “许书记,你有些担心过头了吧?或许只是教育局临时有事耽搁了。”武铁山并没有特别重视,毕竟慕清瑶只是回家晚了一点,如果光是这样就要按失踪处理,那公安局每天也不用干别的事情了。 “教育局我去过了,清瑶娘家那边我也打电话问过,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许剑锋说道。 闻言,武铁山微微皱眉,原来许剑锋已经寻找过了,这样看来这事的确有些奇怪。 “许书记,你再给慕局长打一个电话,如果还没有人接的话,就正式立案调查。”武铁山选择相信许剑锋的判断。 许剑锋点了点头,再一次拨通了慕清瑶的手机。 “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许剑锋望向武铁山,轻轻摇了摇头:“不行,还是没人……” 话音未落,电话忽然接通了:“你是许剑锋许书记吧?” 许剑锋面色一沉,接电话的听起来像个男人,但他的声音明显经过特殊处理,也不能排除是女人故意伪装成这样。 “你是什么人,清瑶在哪儿,让她听电话!”许剑锋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许书记,你先别急,尊夫人到我们这里来做客,自然会好生招待她。”电话另一头的人冷笑一声,说道:“只要许书记答应我们一个要求,我们自然会送她回家,否则话……” 许剑锋咬了咬牙,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伙歹徒绑架了慕清瑶,借此来对他进行要挟。 “说说看,你们有什么要求。”许剑锋保持着冷静,同时冲武铁山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快去调查慕清瑶手机的信号源。 “请许书记尽管放心,我们不会提过分要求的。”绑匪冷笑一声,说道:“只要许书记辞去县委书记一职,我保证尊夫人会毫发无损地回去。” 许剑锋面色一沉,他猜得果然不错,这伙绑匪就是冲他来的。 毫无疑问,绑架一事肯定和秋牡丹脱不了干系,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用出这种手段一点也不令人意外。 “你们如何保证,如果我辞职了,你们不放人怎么办?”许剑锋想要尽量拖延,给武铁山争取锁定对方位置的时间。 “许书记,我没有办法保证,但是你只能相信我,否则的话咱们红土县第一美女可就要人间蒸发,连尸体都不会留下,你可要仔细考虑清楚。”说罢,绑匪也不给许剑锋再次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328章 直接要人 许剑锋面色凝重,这伙绑匪十分专业,根本不给他拖延时间的机会。 “老武,怎么样,有没有成功锁定到手机的位置?” 武铁山再次打给技术部门,简单说了几句后,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许书记,时间太短了,而且信号源已经消失,对方应该已经关机了。” 许剑锋咬了咬牙,这伙绑匪肯定不会心慈手软,如果他不主动辞职的话,他们是不会放过慕清瑶的。 不过,许剑锋心中同时也担心,就算他按照绑匪的要求去做,对方也有极大可能会选择撕票。 毕竟,慕清瑶很可能见过他们,与其放她回去留下线索,倒不如直接不做不休,让她永远不可能开口。 “许书记,我们县公安局人少力微,不如报告给市局,让梁局长帮忙。”武铁山提议道。 许剑锋沉思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我猜得不错,绑架极有可能是秋牡丹一手策划的,杨志诚虽然已经被免职了,但她在市局里还有没有其他眼线还未可知。” 武铁山叹了口气,许剑锋说得也有道理,事到如今他们可不能做出刺激绑匪的行为,万一惹怒了他们选择了撕票,那一切就都完了。 “老武,我现在去一趟市里,找人的事情就交给你来负责了。”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一怔,问道:“许书记,你去市里干什么,该不会要去见秋牡丹吧?” 许剑锋板着脸,轻轻点了点头:“没错,如果这一切真是她一手操控,那她现在肯定正等着我上门找她。” “许书记,我和你一起去吧,两个人至少能有个照应。”武铁山放心不下,秋牡丹敢绑架慕清瑶,就一样敢对许剑锋动手。 “老武,这次必须我一个人去,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和秋牡丹直接对话。” 许剑锋很了解秋牡丹为人,如果他带了其他人,肯定不会同他见面。 武铁山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许书记,那你一定要万分小心,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许剑锋抬手拍了拍武铁山的肩膀,轻笑道:“老武,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除非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否则秋牡丹是不会对我动手的。” 和武铁山分开之后,许剑锋开车前往龙桥市,一直到了牡丹酒店前。 到了酒店前台,许剑锋也不掖着藏着,直接问道:“你们秋总呢,告诉她一声,说红土县的许剑锋想要见她。” “你是许书记?”负责接待的前台吓了一跳,身为牡丹集团的一员,她自然听过许剑锋这个死敌的名字:“请稍等,我给秋总打个电话。” 前台拿起电话,打给了秋牡丹:“秋总,有一个自称是许剑锋的人到酒店来,说是想要见你。” “他是一个人来的吗?”秋牡丹问道。 前台向外张望一番,并未看到其他人:“应该是一个人。” “你直接让他到我的别墅来吧,如果是他本人的话,他应该知道在哪。” 前台答应了一声,放下电话,重新望向许剑锋:“许书记,秋总说让你直接到别墅去找她。” “谢了。” 许剑锋答了一句,转身离开酒店,开车直奔秋牡丹的别墅。 到了别墅门前,虽然门大开着,但他并未贸然闯入,而是先按了门铃。 门铃刚响了一声,便有个女佣打扮的人走了出来:“你是许书记吧?秋总正在等你,请跟我来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跟着女佣走进别墅。 “到了,秋总就在里面,请许书记自己进去找她吧。”女仆把许剑锋带到一个房间前,然后弯身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 许剑锋微微皱眉,从构造来看,这间房间应该是秋牡丹的卧室。 不在客厅见面,反而要在卧室见他,这是要做什么? 已经到了这里,哪怕明知道是陷阱,许剑锋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许剑锋推门而入。 “许书记,你总算来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秋牡丹身上裹着浴巾,跷着腿坐在桌边。 许剑锋面色一沉,转过身去:“秋总,我到外面等你,请你把衣服穿好。” 虽然不知道秋牡丹打着什么主意,但秉承着非礼勿视的理念,他接受不了和这样的她共处一室。 “许书记留步,如果你想谈的话就过来坐下,否则就请回吧!”秋牡丹仗着自己拿捏住了许剑锋的软肋,肆意向他提出无理的要求。 许剑锋咬了咬牙,事关慕清瑶的安危,他也只能忍了。 “秋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言罢,许剑锋转过身,走向秋牡丹,坐到了她的对面。 “许书记,你坐那么远干什么?”秋牡丹勾起嘴角,冲许剑锋招了招手:“坐到这里来,这样说话才能听得清楚。” 许剑锋眉关深锁,秋牡丹难不成是想使美人计?无论如何,他现在没得选择。 “秋总,那就失礼了。” 许剑锋起身坐到秋牡丹身旁,他刚刚坐到椅子上,秋牡丹忽然把身子贴了过来。 “许书记,不知道你来找小女子所为何事?”秋牡丹越贴越近,嘴唇已经轻触到许剑锋的耳廓,妩媚的声音中带着些慵懒,刺激着许剑锋的神经。 许剑锋没有躲避,他知道自己稍有违抗,秋牡丹肯定会再次下逐客令。 “秋总,清瑶到现在都没有回家,不知道可否是在你家做客?”许剑锋冷声问道。 秋牡丹轻笑一声,双手已经缠上了许剑锋的脖颈:“许书记,咱们俩都这样了,你还想着你老婆啊?” 许剑锋眉头一紧,伸手推开秋牡丹,沉声说道:“秋总,如果清瑶不在你这里,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言罢,许剑锋起身便要走,他必须找回一点主动权,不能一直被秋牡丹所摆布。 “许书记,你老婆虽然不在我这里,但我知道她在哪儿。”秋牡丹笑道。 许剑锋停下了脚步,重新转过身:“秋总,那你如何才肯把她的下落告诉给我?” 第329章 做出抉择 龙桥市市郊,一座废弃仓库内,慕清瑶独自一人被关在里面。 她在下班之后,原本准备到菜市场买菜,但路过一个胡同口时,忽然一辆面包车疾驰而来,在她身旁停下。 随着车门打开,两个壮汉一人抓住慕清瑶一条胳膊,便把她拉上了车。 由于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当慕清瑶反应过来时,人就已经被牢牢控制住,接下来便感觉口鼻被一块布捂住,随即失去了知觉。 慕清瑶揉了揉额头,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还是感觉昏昏沉沉。 看着周围一片昏暗,慕清瑶忽然想起,自己是被绑架到了这里。 她赶紧去摸放在兜里的手机,却发现空空如也,果然手机被他们拿走了。 必须逃出去!她知道这个时候许剑锋肯定要急死了,不能被动地等待救援,必须自己主动想办法逃走。 慕清瑶用力揉了揉眼睛,习惯了昏暗的光线后,她踮起脚,悄悄地走到门边。 仓库的大门虽然关着,但因为年久失修,门和墙之间留下了很大的缝隙,可以透过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况。 慕清瑶透过缝隙向外望去,一对柳眉高高蹙起,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正坐在外面,看样子是负责看守她的。 她只是个弱女子,不可能从正面突破壮汉的看守。 离开门边,慕清瑶仔细检查过了关着她的这间仓库,脸上露出了一抹凝重。 除了正门以外,并没有其他出口,唯一一扇气窗连小孩子都无法通过,就更别提她这个成年人了。 “你是什么人?” 忽然,外面响起了说话声,慕清瑶连忙回到门边,来查看外面的情况。 除了刚刚的壮汉外,外面又多了一个人,虽然看不清样貌,但从壮汉的话语中可以得知,两人并不认识。 慕清瑶微微皱眉,犹豫着要不要求救,但从身形来看,新来这个人就是个普通人,和壮汉比起来像是小了一号。 如果她求救的话,很可能把他也给害了。 慕清瑶用力咬着唇瓣,她不能为了自己,让普通人去冒险。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红土县教育局的慕清瑶慕局长是不是在仓库里面?” 闻言,慕清瑶一怔,他怎么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是来救她的,抑或是绑匪的同伙? “我在这里,快救救我!”慕清瑶果断呼救,如果是来救她的最好,是绑匪的同伙也没有损失。 “慕局长委屈了,我这就来救你!” 话音刚落,外面两人便缠斗起来,在慕清瑶惊讶的目光中,那人高马大的壮汉被打得节节后退,最后被那人按在地上,抓起头发用力地嗑在地面上,终于停止了挣扎。 接着,门打开了,那人仔细看了慕清瑶一眼,确认没错之后,便要带着她离开。 “慕局长,让你受委屈了,趁他们还没发现,快和我离开这里。” 慕清瑶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壮汉,他一动不动,后脑勺淌出的鲜血像是一条蚯蚓,在地面上不断蔓延。 “他不会死了吧?”慕清瑶问道。 闻言,那人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让他晕过去了,虽然可能留下点后遗症,但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说着,他抓起慕清瑶的衣袖,便拉着她往黑暗处走去。 慕清瑶心中隐隐担忧,她不知道对方是真的来救她,还是另外一伙要害她的人。 “请等一下,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是谁让你来救我的吗?”慕清瑶扯回衣袖,防备地问道。 “我叫崔俊鹏,不知道许书记有没有和你提起来过,但确实是他让我暗中保护你的。” 闻言,慕清瑶一怔,崔俊鹏的名字她的确听许剑锋提起来过。 他是原县炼钢厂厂长崔景林的侄子,也是一名警察,之前抓捕吴诚的时候,便是他孤身卧底立了大功。 “我的确听许大哥提起过你,不过你不是市里的警察吗?为什么会来保护我?”慕清瑶心中疑惑,许剑锋就算派人保护她,也该派县公安局的警察才是。 “慕局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跟我上车,回去的路上我慢慢跟你解释。”一边说着,崔俊鹏一边紧张地向四周张望,生怕其他绑匪回来。 慕清瑶咬了咬牙,用力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她别无他选,只能相信眼前这个崔俊鹏了。 与此同时,龙桥市市区,秋牡丹的别墅之中,许剑锋仍与秋牡丹对峙。 “许书记,其实我个人可是十分欣赏你的。”秋牡丹的手搭在了浴巾边缘,仿佛下一秒就会解开浴巾,把一切都暴露在许剑锋面前:“如果你肯陪我一夜,我保证你明天回家以后,你老婆活蹦乱跳地在家里等你,这样如何?” 许剑锋面色一沉,他瞬间便明白了秋牡丹的目的。 她这间卧室中肯定安装了摄像机,只要他答应和秋牡丹发生了关系,这段录像剪辑过后往外一公开,那他就百口莫辩了。 “秋总,你这房间里肯定安装了不少摄像头吧?”许剑锋直接把话挑明。 “真不愧是许书记,果然瞒不住你。”秋牡丹轻轻拍了拍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错,你只要跟我上了床,那你的威猛形象就会被记录下来,你该如何选择呢?” 许剑锋咬了咬牙,反问道:“秋总,你这别墅里没有配备安保吧?你难道就不怕我现在动手,把录像给抢过来,刚刚咱们之间那段对话公布出去,足够抓你坐牢了吧?” 闻言,秋牡丹冷笑一声:“你当然可以这样做,不过那样的话慕清瑶可就要受罪了,我保证会让她生不如死。” 许剑锋板着脸,冷冷地盯着秋牡丹,他知道这个女人说到做到。 “好了,时间不多了,就请许书记做出抉择吧。”秋牡丹有些不耐烦了,逼迫许剑锋做选择:“你是想救自己的老婆,还是牺牲她来除掉我这个祸害?” 许剑锋的手隔着裤子,紧紧抓着兜里的手机。 “秋总,你只要能保证清瑶的安全,我就答应你!” 第330章 绝地反击 秋牡丹舔了舔嘴唇,能够让许剑锋这样的男人屈服,一股征服感油然而生。 “许书记,既然答应了,那就别愣着了,让我来替你宽衣解带吧!”秋牡丹的手抚过许剑锋的胸口,挑逗般地缓缓下移,直到触到他的腰带。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许剑锋猛然起身。 “许书记,是谁打来的,该不会是武铁山吧?”秋牡丹勾起嘴角,丝毫也不担心。 慕清瑶早就被带出红土县了,武铁山就算在红土县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得到她。 而且她很清楚,市局还不知道此事,否则她一定会收到消息。 杨志诚倒台之后,他在局内培植的那些党羽,大部分都被她接收过来,市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许剑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嘴角微微扬起:“秋总,我可以接个电话吗?” 闻言,秋牡丹点了点头:“请便。” “情况怎么样了?”许剑锋接通了电话,问道。 “许书记,慕局长已经救出来了,我现在正带她开车回市内。”崔俊鹏的声音从听筒传出,让许剑锋脸上的凝重瞬间消失。 “我知道了,按原定计划行事。” 说罢,许剑锋挂断了电话,目光重新望向秋牡丹:“秋总,请容我说一声抱歉,刚刚答应你的事情我要反悔了。” 秋牡丹一怔,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许剑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在乎慕清瑶的安危了?” “秋总,清瑶她现在好得很,就不劳你挂念了。”说着,许剑锋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 秋牡丹眉关紧锁,立刻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许剑锋没有阻拦,就站在一旁看着她。 “慕清瑶呢,她还在不在你们手上?”电话刚一接通,秋牡丹便冷声问道。 “秋,秋总,她……”电话对面的人支支吾吾,显然是发生了意外。 “快点说,慕清瑶人在哪里?”秋牡丹急了,厉声喝问。 “看守的人被打晕,慕清瑶她被人救走了。”见秋牡丹生气了,对方也不敢隐瞒:“请秋总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四处找了,一定能把人找到!” “找?你们还找个屁!”秋牡丹怒不可遏,如果是慕清瑶自己逃走的还有可能找到,但她是被人救走的,要找就只能去公安局里找了。 秋牡丹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现在立刻逃走,如果被抓了,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 吩咐完毕,秋牡丹挂断了电话,看向许剑锋:“许书记,既然尊夫人安然无恙,那就请回吧,小女子要休息了。” 闻言,许剑锋冷笑一声,他就算要走,那也要把现场的录像回收了再走,这可是秋牡丹涉嫌绑架的罪证。 “秋总,请你坐下不要动。”见秋牡丹悄悄靠近柜子边上,许剑锋连忙阻拦:“我可不会让你在我眼前毁掉罪证。” 秋牡丹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着许剑锋:“你想怎么样?这里可是我的家,你敢乱来的话小心我告你强闯民宅!” 许剑锋耸了耸肩,答道:“请秋总放心,警察马上就会赶到,只要你乖乖坐下不要乱动,我是什么都不会做的。” 秋牡丹心知,等到警察过来那一切都完了,必须把房间里隐藏的摄像头毁掉。 她的目光扫向一旁的柜子,柜门的装饰上,就有一个微型摄像头。 虽然许剑锋目前还没发现,但肯定没有办法躲过警方的搜查。 用力一咬嘴唇,秋牡丹决定拼了,虽然她肯定不是许剑锋的对手,但若能出其不意,或许能在他反应过来以前毁掉摄像头。 只要能够成功,那警察来了她也不怕,反而还能告诉剑锋一个擅闯民宅。 秋牡丹偷偷盯着许剑锋,见他眼神瞥向一旁,立刻冲向了柜子。 她特别定制的摄像头十分精巧,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捏碎,届时里面储存的数据被破坏,就算警方拿到也没有用。 成了!秋牡丹的手指已经接触到了柜门上的装饰,只要再向前一寸,就能够逆转局势。 “哎呀!”秋牡丹的手腕忽然一阵剧痛,一只大手仿佛老虎钳一样,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近在咫尺的希望尽数打破。 许剑锋怎么可能大意,他刚刚故意卖了个破绽,引诱秋牡丹自己说出摄像头的位置。 “许剑锋,你给我放手!”秋牡丹身上的浴巾滑落,雪白的胴体一览无余:“快来人,非礼啊!” 许剑锋目不斜视,眼神紧紧盯着柜门上的装饰,看都没看秋牡丹一眼。 “果然小巧惊喜,秋总买这些摄像头肯定花了大价钱吧?”许剑锋小心翼翼拿起摄像头,不由得惊叹起科技的发达。 明明只有指盖大小,里面不但能储存数据,甚至还有电池供电,不用连接电源也可以正常工作。 “秋总,警察就快到了,请你把衣服穿好吧!” 许剑锋小心翼翼地收好摄像头,接着背过身去,让秋牡丹穿衣服。 秋牡丹紧皱双眉,盯着许剑锋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狰狞。 她走到床边,手伸入枕头下,摸出一把剪刀来。 只要在这里杀掉许剑锋,接着破坏了摄像头,她便可以向警方说许剑锋闯进她的卧室对她用强,她为了自保才失手杀了许剑锋,这样一来最多也只是个防卫过当。 下定了决心,秋牡丹握着剪刀,狠狠刺向许剑锋的后背。 “去死吧!” 在剪刀即将刺中的瞬间,许剑锋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扭身躲了过去。 紧接着,他的手抓住秋牡丹的手腕用力一拧,剪刀掉在地上,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小坑。 “秋总,请你不要做傻事,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特种兵吧?” 秋牡丹咬了咬牙,没想到自己的拼死一搏,竟然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这时,警笛声响起,十几辆警车将整座别墅团团围住。 许剑锋笑着说道:“秋总,警察到了,请你穿好衣服,跟他们走一趟吧!” 第331章 证据被毁 事已至此,秋牡丹计策尽出,已经想不到挽回局势的办法了。 “许书记,这次是你赢了。”秋牡丹似乎死心了,乖乖地穿好衣服,和许剑锋一同等待警方到来。 很快,梁力雄便带人进入别墅,来到了秋牡丹的卧室前。 “秋总,我们是市公安局的人,要开门进去了。”梁力雄敲了敲门,为了避免尴尬,事先提醒道。 “梁局,请进吧。”许剑锋替秋牡丹做出回答,只要把摄像头作为证据提交给警方,那他和秋牡丹之间的恩怨便能够了解了。 闻言,梁力雄推开门,带着两名警员走入卧室中。 “老许,能请你说明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梁力雄望向许剑锋,他还不清楚许剑锋是否掌握了证据,也不敢太过冒失。 “梁局,秋总绑架了我妻子慕清瑶,借此胁迫我同她发生关系,想要偷偷录下来当作证据来污蔑我。”许剑锋如实答道。 梁力雄一怔,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慕清瑶被绑架了?” 他不禁苦笑一声,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当局长的竟然一无所知,要不是刚刚崔俊鹏打电话请求他带人过来,他还被蒙在鼓里呢。 “梁局,你别担心,清瑶已经被安然无恙地救出来了。”许剑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担忧:“我早就料到他们有可能会对清瑶动手,所以提前和崔俊鹏打过招呼,让他暂时休假暗中保护清瑶。” “老许,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为啥也不告诉我一声?”梁力雄有些不满,他毕竟是公安局局长,却对此事毫不知情。 “梁局,我倒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市公安局龙蛇混杂,前政委杨志诚的党羽还没彻底铲除,我不想冒险。”许剑锋怕梁力雄误会,连忙解释道。 闻言,梁力雄轻叹一声,他这话倒也没有说错,市局的情况的确十分复杂,若是告诉了他的确有走漏风声的可能。 “梁局,这就是秋牡丹装在卧室里的摄像头,里面记录下了我和她之间的对话,足够当作证据了。”许剑锋伸出手,那个小巧的摄像头就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 “老许,你检查过了吗?”梁力雄仍有些不放心,向许剑锋确认道:“里面会不会什么都没有,只是个徒有其表的摆件?” 许剑锋轻轻摇头,他光顾着对付秋牡丹了,倒是没来得及检查。 “虽然我还没有检查过,不过她看到我找到摄像头,甚至不惜从背后拿剪刀来刺我,肯定不会有错的。” 梁力雄点了点头,从许剑锋手中接过摄像头,同时目光转向秋牡丹:“秋总,你涉嫌绑架和杀人未遂,请你跟我们回局里走一趟吧!” 秋牡丹低垂着头,没有反抗,乖乖地跟在梁力雄身后。 “小张,你先把证据送回局里,把里面的录像下载下来。”梁力雄招了招手,把摄像头交给了一旁的警员:“记住这里面的证据十分重要,千万不能有闪失。” 小张答应一声,从梁力雄手中接过了摄像头:“梁局,那我马上就回局里把证据提交上去。” 说着,小张便要离开,他刚刚打开卧室大门,却忽然发现一个身穿警服的人正站在门前。 梁力雄一眼便认出,外面那人叫杨卫国,是杨志诚的侄子,也在市公安局任职。 在杨志诚被免职调查后,本想把他一脚踢开,但因为近来忙着查案,便暂时搁置了。 “杨卫国,谁让你到这来的?”梁力雄面色一沉,冷声道:“这起案件用不上你,赶紧离开现场!” 杨卫国抬起头,看了梁力雄一眼,眼神十分冷漠。 “同志,麻烦让一下路,我要赶回局里。”小张小心翼翼地捧着摄像头,催促杨卫国把大门让开。 他话音刚落,忽然感觉到小腹一痛,一言不发的杨卫国忽然出手了,抬起膝盖重重地顶在了他的小腹。 小张没有防备,一下子跪倒在地,同时手里的摄像头也摔在了地面上。 见此情景,许剑锋心头一紧,他瞬间便意识到杨卫国的目的:“快制服他!他的目的是……” 许剑锋话音未落,只见杨卫国抬起脚,重重地踩在摄像头上。 许剑锋虽然第一时间便冲了过去,然而还是迟了一步,他一拳砸在杨卫国脸上,把他打翻在地。 把人打倒后,许剑锋也顾不上去看他的情况,连忙查看起地面上的摄像头。 秋牡丹这订制的摄像头十分脆弱,哪怕稍微用力都能捏碎,更何况他用尽全力的一脚。 看着已经成了碎片的证据。 许剑锋心中后悔不已,他就不该直接把摄像头交给警方,应该先把录像拷贝出来,只把录像当做证据提交上去就足够了。 “来人,把这家伙给我抓起来!”梁力雄怒不可遏,立刻叫在场的警员逮捕杨卫国。 “老许,都是我的错,明明你已经把证据交给我了,还出了这种事情。”梁力雄连忙认错,这次不管秋牡丹能不能伏法,出了这档子事,万栋梁肯定会大做文章。 “梁局,现在说这些晚了。”许剑锋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把摄像头的碎片规整起来:“与其自在那自责,倒不如想想办法,看能否把里面储存的数据提取出来。” 闻言,梁力雄用力点了点头:“我这就回去找技术部门,问问他们能否把数据提取出来。” 许剑锋叹了口气,只能轻轻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力尝试一下了。 从许剑锋手中接过摄像头碎片,这一次他没有再交给别人,而是小心翼翼地用塑料袋装好后,放入了自己兜里。 “秋总,请跟我们走吧。”梁力雄转身望向秋牡丹,催促她一同回公安局。 秋牡丹刚刚目睹了一切,她冷笑一声,一改之前顺从的态度:“梁局长,你们警察抓人也要有理由,不能想抓谁就抓谁吧?” 闻言,梁力雄和许剑锋面色同时一沉,看到了证据被毁,秋牡丹不打算再配合了。 第332章 放我一马 “秋总,你不要误会,我们并不是要抓你回去。”梁力雄咬了咬牙,事已至此,他的态度也只能软下来了:“我们只是想请你回去配合调查。” 闻言,秋牡丹冷哼一声,答道:“既然请我回去配合调查,那我自然也有拒绝的权利,请恕我无法配合,请你们自便吧。” 言罢,秋牡丹摆出了送客的手势。 许剑锋和梁力雄对视一眼,走到一旁小声讨论起来。 “老许,你说现在怎么办?”梁力雄叹了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知道咱们的证据毁了,现在不肯配合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哪里知道?”许剑锋有些不耐烦,毕竟若非公安局出了问题,事情也不会沦落到此:“事到如今咱们只能先回去,看一看能不能把摄像头里的数据提取出来了。” 梁力雄虽然满心不甘,却也只能点头收队。 在梁力雄带队离开后,许剑锋转身望向秋牡丹:“秋总,你还真有两下子,我原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还会被你逆转了。” 闻言,秋牡丹勾起嘴角,轻笑一声:“咱们彼此彼此,我原本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没想到竟然反而被你给算计了。” “秋总,这次咱们算是平手,胜负就留到下一次吧。”许剑锋说道。 闻言,秋牡丹轻轻摇了摇头,答道:“许书记,这一次我算是看透了,和你这样的人为敌太过可怕,请恕我不能接受你的挑战。” 许剑锋一怔,秋牡丹这是何意?他可不相信,秋牡丹这样的人会弃恶从善。 “许书记,我为了躲你,从红土县逃到了龙桥市,没想到你还是没有放过我。”秋牡丹盯着许剑锋,她的眼中写满了复杂:“这次你又赢了,接下来我会把龙桥市的所有生意停掉,到其他市区发展,希望你这次能放我一马。” 许剑锋微微皱眉,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没想到秋牡丹要跑。 虽然他很想把牡丹集团一网打尽,但秋牡丹如果真铁了心要撤离龙桥市,他也没办法阻拦。 “秋总,这天底下的好官可不止我许剑锋一个。”许剑锋盯着秋牡丹,沉声说道:“你无论逃到哪里,我相信都有人会将你绳之以法!” 闻言,秋牡丹哈哈大笑,仿佛许剑锋在讲笑话:“许书记,我的确是发自内心地敬佩你,但你太过天真了,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的笨蛋可不多见。”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好了!” 说完,许剑锋转身离开,他虽然很想亲自将秋牡丹送进大牢,但现在看起来是没有机会了。 许剑锋离开以后,秋牡丹拿起手机,拨通了万栋梁的电话。 “万哥,我想和你见面谈谈,不知道你现在可否方便?”电话刚一接通,秋牡丹便直接表明来意。 “牡丹,我没空,最近市里的工作太忙,实在是不得闲。”万栋梁想也不想,借口推辞。 闻言,秋牡丹眉关深锁,万栋梁摆明了是找借口不想见她。 但是,这一次她要离开了,必须和万栋梁见上一面,把事情说清楚。 “万哥,我就要离开龙桥市了,这一次或许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了,你真的不来送送我?” 闻言,万栋梁声音中明显带着笑意,答道:“牡丹,你真要走啊?我是真想亲自送你,但奈何公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出身,还请你见谅。” 在万栋梁看来,秋牡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现在这颗炸弹愿意主动离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万哥,让我就这样走了你真的放心?”都到了这个份上,万栋梁仍然不愿意见她,秋牡丹只能耍些手段了:“如果我到其他地方犯事被抓了,万一不小心把你的事情也一并供出来,那可就太对不起你了。” 万栋梁眉头一紧,秋牡丹这是赤裸裸的威胁,看样子今天是非要见她不可了。 “那好吧,今晚十点,咱们在老地方碰面。”万栋梁没有办法,只能向她妥协:“不过咱们事先说好,我只给你半个钟头,时间一到就会马上离开。” “足够了,那我就提前去等候万哥你大驾光临了。” 另外一边,崔俊鹏开车把慕清瑶送到了市公安局。 他到的时候,许剑锋正好也到了市局。 “许书记,情况怎么样了?”崔俊鹏刚下车,便打听起了进展:“这一次秋牡丹蹦跶不了了吧?” 许剑锋眼神瞥向一旁,躲避着崔俊鹏的目光,他知道崔俊鹏一心想为崔树民报仇,把秋牡丹绳之以法,但自己却让他失望了。 “小崔,我必须郑重向你道歉。”许剑锋低下头,严肃地说道:“这一次因为我的疏忽,到手的证据被毁掉了。” 崔俊鹏一怔,连忙摇头:“许书记,你没有必要道歉,一次失败没什么大不了的,下次咱们齐心协力,一定让她的种种恶行昭告天下。” 闻言,许剑锋咬了咬牙,秋牡丹已经决定离开龙桥市,他们还有机会吗? “小崔,秋牡丹要逃走了,她要彻底离开龙桥市,到其他市重新发展。”许剑锋攥着拳头,心中满是不甘。 崔俊鹏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不过很快便掩饰过去。 许剑锋的所作所为他全都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不能去苛责这样一位为人民服务的好官。 “许书记,没有关系,虽然不能亲手把她送入大牢让我有些不甘心,但我始终相信邪不胜正!”崔俊鹏拍了拍许剑锋的肩膀,反而替他打气:“秋牡丹逃得了一时,但逃不了一世,她早晚有一天会被绳之以法!” 许剑锋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抬起头,和崔俊鹏的目光碰在一起:“小崔,我想把你调到红土县公安局,你看如何?” 崔俊鹏是个人才,许剑锋想要把他放在身边。 闻言,崔俊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许书记给我面子,那我肯定要兜着,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答道:“那你回去等消息吧,我去和梁局长沟通一下,让他把你调到县公安局。” 第333章 叫我老公 许剑锋来到公安局,找梁力雄谈要人的事情。 “老许,你的意思是想把崔俊鹏从市内派出所调到你们红土县公安局?”梁力雄心中苦笑,从来都是市里管县里要人,许剑锋却反而来找他要人。 “经过这几次任务,足以证明崔俊鹏的能力。”许剑锋点了点头,答道:“让他在派出所工作太浪费了,红土县公安局正好缺个副局长,由他来担任再合适不过了。” “老许,你都亲自来找我了,我怎么可能不给你这个面子。”梁力雄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他也知道崔俊鹏是个人才,奈何局里的位置只有政委这一个空缺,他太过年轻,资历不够。 “梁局,那就多谢了。”许剑锋冲他一抱拳,算是表达了感谢之情。 与此同时,市内某酒店中,秋牡丹和万栋梁在房间中秘密碰面。 “说吧,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情?”万栋梁一脸的不耐烦,他巴不得秋牡丹快走,以免被她给连累了。 “万哥,让咱们好聚好散吧,今后无论谁犯事被抓,都不要把对方供出来,这样如何?”秋牡丹没有兜圈子,直言道。 闻言,万栋梁微微皱眉,他可不会轻易相信秋牡丹:“秋牡丹,你手上并没有我的把柄,而我手上却有你贿赂我的证据,这场交易我可是吃了大亏。” 事到如今,万栋梁也撕破了脸皮,既然秋牡丹都要跑,也该从她身上捞最后一笔了。 “万哥,你这样说可是会伤和气的。”秋牡丹坐到沙发上,丝毫没有因万栋梁的绝情而恼怒:“你先看看这个,之后再做决定比较好。” 说着,秋牡丹把手机丢了过去,万栋梁拿起一看,脸色瞬间铁青。 “你竟然敢偷拍!”万栋梁面目狰狞,恶狠狠地盯着秋牡丹,手机中赫然保存着两人颠鸾倒凤时的影像。 “万哥,请你谅解,和你们这些当官的打交道,我可不能不留一点自保的手段。”秋牡丹勾起嘴角,她可不会被万栋梁吓到:“只要你肯答应我刚刚说的事情,那我保证这份录像永远不会有其他人看到。” 万栋梁咬了咬牙,秋牡丹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狡猾,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妥协了。 “好,我答应你,今后咱们两个就当作从没见过,无论谁出了问题,都不把对方供出来!” 秋牡丹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相信万栋梁是个聪明人,只要她手握录像,那万栋梁就不敢把她供出来,否则只会加重他的罪行。 “万哥,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恕不远送了!”秋牡丹说道。 万栋梁咬牙点了点头,离开酒店扬长而去。 次日,许剑锋刚刚起床,便接到了梁力雄的电话。 “老许,我刚刚接到技术部门报告,说摄像头损毁严重,里面的微型内存卡已经被完全破坏了,没有办法恢复数据。”梁力雄语气凝重,无法恢复数据,也就代表着他们完全失去了能给秋牡丹定罪的证据。 “梁局,放宽心一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许剑锋安慰完,忽然想起昨天破坏了摄像头的杨卫国:“对了,对杨卫国的审讯如何,如果他能把秋牡丹供出来,或许咱们还有机会。” “许书记,我已经试过了各种方法,但他一口咬定是他个人行为,和任何人没关,愿意接受任何处罚。”梁力雄轻叹一声。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握紧拳头,用力砸在桌面上。 别看他一直在劝梁力雄,其实许剑锋心中比他更加不甘,毕竟自从他到红土县上任后,便一直在和秋牡丹为敌。 “许大哥,出了什么事情吗?”正在准备早餐的慕清瑶听到声音,从门外探入头:“怎么脸色这样难看,是不是病了?”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答道:“没什么,只是一想到秋牡丹要逍遥法外,我就十分不甘心。” “许大哥,别想太多了,来吃早餐吧。”慕清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能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许剑锋点了点头,起身来到餐桌前,他也不想把工作上积累的不好情绪带回家里。 “清瑶,咱们两个领证也有些时日了,一直都没正式办个婚礼,真是太对不起你了。”许剑锋望向慕清瑶,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歉疚。 慕清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意:“许大哥,婚礼只不过是个形式罢了,其实有没有都无所谓,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 “那怎么行,别人结婚都会举办隆重的婚礼,我怎么能不办?”许剑锋起身走到慕清瑶身后,伸手搂住她的腰:“再给我一些时间,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我一定为你举办一场隆重的婚礼!” 慕清瑶俏脸一红,许剑锋这番话说得她心中暖洋洋的。 “许大哥,我都听你的。” 闻言,许剑锋摇了摇头,纠正道:“以后不许叫许大哥了,叫我老公。” “老……”慕清瑶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声音弱不可闻:“老公。” 两人吃过了早饭,许剑锋离开家,出发前往县委。 刚到县委门前,正好撞见了焦达功。 “许书记,等一下!”焦达功同样看到许剑锋,连忙招呼道。 许剑锋闻声驻足,待他走到身旁,才小声问道:“老焦,什么事,是不是李凯彪那边有进展了?” 焦达功扭头四处看了看,见没人在看他们,这才轻轻点了点头:“许书记,咱们到办公室去说。” 言罢,许剑锋和焦达功一同走进县委,来到许剑锋的办公室中。 把大门关好后,两人坐在沙发上,许剑锋这才催促道:“老焦,你就别卖关子了,究竟有什么进展,快点告诉我吧。” 焦达功点了点头,答道:“昨天晚上李凯彪联系我说,他掌握了对侯策不利的证据,说是今天见面亲手交给我。” “他约你什么时候见面,要不要让武铁山派个人去保护你?”许剑锋不禁担心起了焦达功的安危。 第334章 情况有变 闻言,焦达功摇了摇头,答道:“保护就不必了,我看得出,李凯彪已经完全相信我了,他不会对我不利的。”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对焦达功的判断还是十分信任的:“那就好,如果需要支援,随时打给我。” 焦达功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办公室。 他看了一眼时间,李凯彪约他早上见面,正好现在动身。 当即,他便离开县委,前往凯悦酒店。 如今李凯龙被抓,李凯彪虽然暂时只是个暂代老总一职,但公司上下也都听从他的调遣,要密谈自然会把地点选在凯悦酒店。 焦达功到了酒店门前,老远便看到李凯彪正站在门前等着他。 “彪子,让你久等了。”焦达功十分热情,刚刚见面便和李凯彪进行了拥抱。 “焦书记,不妨事,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茶点,咱们进去聊吧。”李凯彪同样热情,带着焦达功进入酒店,来到包房之中。 “你们都到外面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李凯彪命令道。 包房中的服务人员纷纷点头,从包房中离开。 “彪子,你找到了什么证据,快拿给我看看。”其他人离开后,焦达功迫不及待地问道。 “焦书记,请你不要着急。”李凯彪看了焦达功一眼,明显有了小心思:“证据是找到了,不过我还不能给你。” 焦达功一怔,微微皱眉:“彪子,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闻言,李凯彪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焦书记,不是我不相信你,只不过侯策的手上肯定也有对我不利的证据,如果他被抓了,难免会把我也给供出来。” “你尽管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焦达功拍了拍胸脯,向李凯彪保证道:“侯策被抓后无论他拿出什么证据来,我都保证让你安然无恙。” 李凯彪看了焦达功一眼,尴尬地笑了笑:“焦书记,口头上的保证我可不敢信,毕竟你上面还有许剑锋,如果他揪住我不放,恐怕你也保不住我。” 焦达功面色一凝,这倒有些不好办了,他必须想个办法让李凯彪安心,否则他不愿把证据交出来。 眼珠一转,事到如今,也只能让许剑锋过来了。 “彪子,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许书记叫过来,让他给你保证如何?”焦达功说道。 李凯彪面色一沉,问道:“焦书记,你该不会真是和许剑锋商量好了,想要利用我对付侯策吧?” “那怎么可能,应该是你我二人商量好,利用他来对付侯策才对。”焦达功拍了拍李凯彪的肩膀,想方设法赢取他的信任:“实话跟你说,我已经掌握了能扳倒许剑锋的证据,只等侯策一倒台,到时候往市委一送,保证让他跟侯策一起滚蛋!” 李凯彪面露迟疑,问道:“是什么证据,能不能让我也看一看?” 焦达功头脑飞速运转着,无论如何都要把他骗过去。 他忽然想起,许剑锋和他提过,要把崔俊鹏调到红土县公安局担任副局长,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这话我只和你一个人说,千万不要告诉别人。”焦达功凑到李凯彪耳旁,小声说道:“其实许剑锋也开始卖官了,我收到消息,他收了钱,把空缺的公安局副局长的职位卖了出去。” 李凯彪闻言一脸震惊,他实在不敢想象,许剑锋会干这种事情。 “焦书记,我虽然不算聪明,但你也不能把我当成傻子吧?”李凯彪微微皱眉,显然并不相信:“许剑锋如果真想卖官,他早就和侯策合伙了,又怎么会互为死敌?” “彪子,这你就不懂了,卖一个官能赚多少钱,你根本无法想象。”焦达功十分机敏,立刻编造好了谎言:“如果许剑锋和侯策那伙人合作,那他能得到好处少之又少,而把原本卖官那伙人打掉之后,他就能独占所有,你可别小瞧了他的野心。” “焦书记,要不这样吧,等崔副局长上任以后,我再把证据给你。”李凯彪留了个心眼,虽然焦达功说得煞有介事,但在看到证据之前,他仍然有所怀疑。 “没问题,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两天新的副局长就会上任了。”焦达功松了口气,崔俊鹏担任副局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焦书记,那等我收到消息之后,再联系你。”李凯彪说道。 焦达功点了点头,起身离开酒店,重新返回县委。 再一次来到许剑锋的办公室中,焦达功把和李凯彪之间的对话简单向他复述了一遍。 “老焦,可真有你的,没想到连崔俊鹏这事都能利用上。”许剑锋丝毫不吝啬赞美,哪怕是他去,恐怕也没法比焦达功做得更好了。 “许书记谬赞,我也是灵机一动,才忽然想到的。”焦达功摆了摆手,谦虚道:“接下来只要等崔俊鹏上任,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许剑锋点了点头,答道:“那我给梁局打个电话,催他动作快一点。” 说完,许剑锋刚拿起手机,还不等他拨号,便有电话打了进来。 看到屏幕上显示着“梁力雄”三个字,他连忙接通电话:“梁局,是不是事情办完了,崔俊鹏可以过来上任了?” 闻言,梁力雄苦笑一声,答道:“老许,事情有变,让崔俊鹏去当副局长这事恐怕要暂时搁置了。” 此言一出,许剑锋猛然变了脸色。 崔俊鹏晚一些上任倒是小事,但如果他不上任,李凯彪就不把侯策的证据拿出来。 “梁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把他调到红土县来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许剑锋急切地问道。 梁力雄苦笑一声,答道:“原本应该如此,但不知为何,省厅下了命令,说必须和市委万书记商量,他如果认为没有问题,才能同意。” 许剑锋眉头一紧,公安部门的调动,和万栋梁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还要同他商量? “梁局,这肯定是万栋梁搞的鬼!”许剑锋咬牙切齿地说道。 第335章 搞个测试 “老许,我觉得咱们两个可以去找万栋梁谈谈。”梁力雄沉吟片刻,提议道:“我看他也就是借机想恶心咱们两个一下,崔俊鹏当不当副局长,对他都没啥实质性的影响。” 许剑锋有些抵触,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同意:“梁局,那我这就到市里去,你在局里等我,咱们两个一起去找他。” 放下电话,许剑锋离开县委,立刻前往龙桥市,到公安局与梁力雄碰面。 “老许,我觉得这事可以缓一缓,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提拔崔俊鹏也不迟。”梁力雄一脸疑惑,他想不通为何许剑锋急着要提拔他。 闻言,许剑锋叹了口气,如果没有李凯彪这事,他倒是可以不着急。 但是,为了帮焦达功取得他的信任,新任副局长必须尽快上任。 “梁局,我知道这事很重要,希望你能帮帮我。”许剑锋说道。 梁力雄迟疑片刻,点了点头:“老许,我尽力。” 他并未询问详细缘由,但他相信许剑锋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两人离开公安局,一同赶到市委,来到万栋梁的办公室门前。 许剑锋敲了敲门,门内很快便传来万栋梁的声音:“请进。” 两人对视一眼,推门走进办公室,看到万栋梁正坐在办公桌前。 “小许,你怎么来了?”看到是许剑锋时,万栋梁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来找自己。 “万书记,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崔俊鹏调职一事。”许剑锋没有兜圈子,直接表明了目的:“我们县公安局副局长位置正好空缺,希望能把他调过来。” 万栋梁眼珠一转,许剑锋能为了这事跑来找他,想必对他而言十分重要,既然如此,自然不能让他得逞。 “小许,这本是公安系统内部的调动,原本并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但既然省公安厅交给我来把关,那我就必须认真负责。”万栋梁靠着椅背,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看过崔俊鹏的资料,他不过是派出所一个警察,无论从能力还是资历来看,都不够胜任副局长一职。” 闻言,梁力雄连忙说道:“万书记,在之前吴诚的案子中,他孤身卧底,立下了大功,我认为光凭这一点就足够破格提拔担任副局长了。” “领导干部的责任是指挥全局,而不是像某人那样,动不动就亲自去卧底。”说着,万栋梁看了许剑锋一眼,他口中的某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万书记,能力可以慢慢培养,但他那颗为了破案敢深入险地的心,可不是谁都有的。”许剑锋迎上万栋梁的目光,驳斥道:“比起那些满脑子都想着自己和利益的家伙,显然他才更适合当这个副局长。” 眼看着万栋梁和许剑锋争执不下,梁力雄眉关紧锁,必须来由他打破僵局,他立即说道:“请两位不要争了,不如咱们进行个测试,看看崔俊鹏是否能胜任副局长一职,这样如何?” 闻言,许剑锋立刻点头同意,他相信崔俊鹏的能力,只要没人从中捣鬼,肯定能够通过测试。 万栋梁则紧紧皱眉,他只要坚持不同意,那崔俊鹏就上任不了,没必要去赌他能否通过测试。 “测试不能代表什么,咱们选干部又不是考驾照,无论是否能通过测试,都无法证明他是否能够胜任。”万栋梁说道。 许剑锋面色一沉,万栋梁这是摆明了不想让崔俊鹏当副局长,他必须想想办法,逼万栋梁不得不同意。 “万书记,既然你连测试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那我就去找薛副省长谈谈好了。”许剑锋眼珠一转,事到如今只能把薛定邦给搬出来了。 闻言,万栋梁面色一沉,薛定邦还在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两人便一直明争暗斗,现在他虽然调到省里,但隔三差五也会找他的麻烦。 如果许剑锋真去找他,说不定薛定邦会直接去找省厅,让他们同意了崔俊鹏的调任。 “小许,老薛他公务繁忙,这点小事就别去惊扰他了。”万栋梁想通了利害,立刻做出了妥协:“不就是搞个测试,我同意就是了。” 闻言,许剑锋和梁力雄对视一眼,万栋梁愿意做出让步,他们就已经赢了一半。 “万书记,那测试的内容就由梁局长来决定如何?”许剑锋提议道。 “不行!”万栋梁立刻反对,他和许剑锋本就是一伙的,让他决定测试的内容和直接通过有什么区别:“既然省厅交给我来把关,内容理应由我来定。” 许剑锋摇了摇头,他心中清楚,万栋梁肯定会千方百计地刁难。 “万书记,既然要测试催俊雄是否有资格担任副局长,自然要隶属公安系统的人来制定测试内容。”许剑锋说道。 万栋梁咬了咬牙,许剑锋这番话让他无法反驳,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由梁局长来制定也可以,但制定好后必须拿来给我看看,我同意之后才能进行,这样如何?” 闻言,许剑锋望向梁力雄,询问起他的意思。 “没问题,我一定会拿出一个让你们二位都满意的计划来。”梁力雄拍了拍胸脯,把这件事揽了下来。 商量好后,许剑锋和梁力雄一同离开市委。 “梁局,你想好该如何测试没有?”许剑锋有些担心,测试内容定得难了,害怕崔俊鹏无法通过,而定简单了,万栋梁肯定不会同意。 “老许,你先别急,让我回去仔细考虑考虑。”梁力雄说道。 许剑锋只能默默地点头,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只能选择相信梁力雄了。 返回红土县,许剑锋刚到县委门前,便看到一群人堵住了县委大门,简直是围了个水泄不通。 许剑锋眉关紧锁,不用说,又出现篓子了。 “喂,大家为什么要堵县委,能不能把原因告诉我?”许剑锋走上前,大声询问。 一众人闻声纷纷转头,其中有认识许剑锋的,大声喊道:“他就是许书记!”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围了上来,把许剑锋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 第336章 又出篓子了 “许书记,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许书记,如果连你都不帮我们,那我们可真要活不下去了!”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地吵着,许剑锋眉头高高皱起,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大家请安静一下!”许剑锋用力拍了拍手,扯着嗓门喊道:“你们这样乱我什么也听不清楚,请选一个代表出来!” 闻言,众人互相看了看,最终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来。 “许书记,我是秀田乡沟壑村前任村长陶春龙。”陶春龙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上前来。 “老人家,请小心一点。”许剑锋吓了一跳,生怕陶春龙会摔倒,连忙上前搀扶。 “多谢许书记了,要不是这一村百姓真的活不下去了,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再也不会离开村子一步。”陶春龙苦笑一声,让人深感岁月的无情:“咱们沟壑村就全仰赖许书记了。” “老人家,请稍等,我叫人给你搬一张椅子过来。”许剑锋走到门卫室前,轻轻敲了敲窗户:“搬一张椅子过来,动作快一点。” 许剑锋亲自发话,门卫哪里敢怠慢,连忙把屋里最好的一把椅子搬了出来,请陶春龙坐下。 “老人家,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许剑锋没有坐,而是半蹲下来,和陶春龙的视线平齐。 “许书记,你刚上任的时候不是在秀田乡推广了羊肚菌种植,那时凯龙集团收购了咱们村里的一些耕地,雇佣村民种植羊肚菌,当做食材供应给凯悦酒店。”陶春龙说道。 闻言,许剑锋不由得一怔,这是一件好事啊。 一些人家的耕地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耕种,卖给凯龙集团,再租给无地可耕的村民种植,这分明是三赢的好事情,为何会闹成这样? “老人家,这不是好事吗?咋会让你们全村都活不下去?”许剑锋一脸疑惑地问道。 “唉,许书记有所不知。”陶春龙深深叹息一声,答道:“前些日子,凯龙集团把雇来种地的村民全都辞退,然后准备在原本的耕地上建造一个小型炼钢厂,要不是大伙拼死拦着,现在地基都打好了!” 许剑锋面色一沉,不用说这肯定是李凯彪出的馊主意。 秀田乡地处偏僻,在那里建钢厂,光是运费就会让钢材的成本大涨,也真亏他想得出来。 而且这还不是重点,毕竟无论盈亏那都是凯龙集团自己的事情,但钢厂对环境的污染他可不能坐视不理。 难怪村民们会一起到县委来,一旦钢厂建成,污水和废气肯定会使得沟壑村的环境急剧恶化,像羊肚菌这样对环境要求极高的作物,肯定会产量大减。 “这事我知道了,我去和凯龙集团沟通,一定不会让他们破坏了沟壑村的生态环境!”许剑锋把事情揽了下来,无论是从何种角度,他都不会允许李凯彪这样胡闹。 “许书记,我代表全村百姓谢谢你了!”说着,陶春龙激动地站起身来,作势就要给他跪下。 这可把许剑锋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扶住:“老人家,你千万别这样,请你先带村民们回去吧,一直堵在县委门口会影响到我们正常办公。” 陶春龙连连点头,带着村民们再次向许剑锋道谢后,这才一同离开。 许剑锋回到办公室,立刻打给了焦达功,把他叫了过来。 “许书记,你找我?”焦达功气喘吁吁,显然是跑过来的,刚刚打电话时许剑锋语气沉重,让他不敢有半点怠慢。 “老焦,你坐。”许剑锋请他坐到沙发上,开口道:“最近凯龙集团的动作,你清楚吗?” 焦达功一怔,轻轻摇了摇头:“许书记,这我还真不知道,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如何取得李凯彪信任上了。” 闻言,许剑锋微微颔首,这也怪不得焦达功,他的确没有余力去关注凯龙集团的动向。 “老焦,我刚刚得知,凯龙集团打算在秀田乡的沟壑村建一家小型钢厂。”许剑锋把事情如实说了出来。 此言一出,焦达功一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许书记,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许剑锋板着脸,沉声道:“老焦,你认为我会有心思在工作时间,把你叫来说笑?” 焦达功连忙摇头,答道:“果然不能让李凯彪来接管凯龙集团,虽然他比纨绔时代成长了不少,但也只限于人情世故和阴谋诡计方面,在生意方面他真是一点也没学到他哥哥的本领。” “老焦,必须阻止他,如果钢厂建成,会对沟壑村的生态环境造成严重破坏。”许剑锋望向焦达功,询问起他的意见:“依你来看,是以县委的名义阻止,还是由你去劝他?” 沉吟片刻,焦达功答道:“还是让我去劝他吧,如果县委出面只怕会吓到他,让他重新站回到侯策那边。” 闻言,许剑锋点了点头:“老焦,那就交给你了,如果你劝不住的话,那就只能由我亲自出面了。” “许书记,你尽管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离开办公室,焦达功直奔凯悦酒店去找李凯彪。 两人见面之后,李凯彪率先开口:“焦书记,你说新任副局长很快就会上任,怎么到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急什么,官员的任命又不是员工招聘,需要一级一级汇报审批。”焦达功敷衍了一句,把话题引向钢厂:“彪子,我听说你准备在秀田乡建一家炼钢厂?” “焦书记的消息真够灵通的,的确有这事。”李凯彪没有隐瞒,如实答道:“我哥之前在那收购了一批土地,只用来种羊肚菌实在太浪费了,倒不如建个钢厂,说不定能大赚一笔。” “彪子,哪有把炼钢厂开在偏僻的乡村里的?你考虑过运输成本没有?”焦达功晓之以理,想让李凯彪自己放弃。 “焦书记,你尽管放心,我仔细计算过了,就算运费高一点,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李凯彪自信满满地答道。 第337章 较量一番 “彪子,你建钢厂能不能赚钱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一件事。”焦达功板起脸,严肃地说道:“但如果你不主动停下来的话,许剑锋肯定会出面阻止,到时候可不单单是叫停那么简单了。” “焦书记,咱们不是都已经知道了许剑锋卖官的事情,还有什么必要怕他?”李凯彪撇了撇嘴,对焦达功的畏首畏尾感到不满:“更何况,既然他并非铁板一块,到时候给他送点好处,还怕摆平不了他吗?” “彪子,你根本不懂许剑锋这个人!”焦达功眼珠一转,说道:“他极爱面子,就算要收钱,表面功夫也要做足,你那建钢厂的事情已经让沟壑村的村民们到县委堵路,就算给他再多钱也不可能会帮你。” 李凯彪微微皱眉,用怀疑的目光望向焦达功:“焦书记,你不是说只要我帮你,今后红土县就是咱们两个的天下吗?连建个钢厂这点小事你都罩不住,该让我如何相信你?” 焦达功暗暗咬牙,破坏整个村的生态环境,甚至还可能波及整个秀田乡,李凯彪竟然说是小事。 “彪子,我确实说过,但那也要等我当上县委书记以后,现在红土县可还是许剑锋说得算。”焦达功叹了口气,他怕说得重了把李凯彪重新逼回到侯策身边,只能好言劝道:“咱们现在必须忍耐,你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功亏一篑。” 闻言,李凯彪撇了撇嘴,显然对焦达功的这番说辞并不满意。 “焦书记,那这样如何,这次就当试一试许剑锋的态度?”李凯彪稍加思索,答道:“如果他真以县委的名义来阻止,那我就放弃,这样如何?” 事已至此,焦达功也只能点头答应了,毕竟李凯彪主意已定,他不答应也不行。 离开酒店,焦达功重新返回县委,向许剑锋报告。 “老焦,情况怎么样,李凯彪愿意放弃开钢厂了吗?”焦达功刚刚进门,许剑锋便赶忙问道。 闻言,焦达功摇了摇头:“许书记,实在抱歉,我没能劝住他,他是铁了心要开钢厂,而且还说要借此试探你的态度。” 许剑锋冷笑一声,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亲自会一会他,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面对李凯彪的挑衅,许剑锋决定应战,虽然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还不能让他完蛋,但至少可以给他一个教训。 “老焦,我一会儿亲自带人到沟壑村去一趟,你拖延一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许剑锋说道。 焦达功点了点头,问道:“许书记,你准备怎么办?” 许剑锋冷笑一声,答道:“还能怎么办,他敢建我就敢拆,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阻拦!” 焦达功苦笑一声,这次李凯彪算是彻底把许剑锋给惹急了,他这一次肯定是要遭殃。 当即,许剑锋拿出手机,打给了武铁山:“老武,你现在去给我找个拆迁队,到秀田乡的沟壑村等我!” 武铁山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许书记,出了什么事情,咋还要动用拆迁队?” “你不必问,等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许剑锋没有解释的心情,冷声命令道。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拆迁队!”武铁山没有深究,既然是许剑锋下的命令,那他执行也就是了。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转身离开办公室,直奔秀田乡而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焦达功暗暗摇了摇头,只希望这一次李凯彪不要闹得太过分,否则在他交出侯策相关的证据之前,许剑锋怕是就要把他抓起来了。 离开县委,许剑锋开车赶到了秀田乡。 他虽然到秀田乡来过,但并未到下属的村子去看过,并不认识去沟壑村的路。 本想找个当地人问问,但他刚要下车,便发现后方驶来几辆大货车。 许剑锋眉头一紧,像秀田乡这样偏僻的地方,一辆货车都十分罕见,就更别提一个车队了,很显然是运送建筑材料到沟壑村去的。 这下倒是给他省去了问路的麻烦,直接跟在车队后面,向沟壑村驶去。 刚刚进入村口,许剑锋便看到一群人聚集在附近,武铁山赫然也在其中。 许剑锋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旁,没想到武铁山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竟然比他到得还要早。 许剑锋刚刚下车,武铁山便带着一众人聚集过来。 “许书记,我已经把拆迁队带过来了,全听你的吩咐。”说完,他转过身,对众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许书记问好。” 闻言,众人纷纷答道:“许书记好!” 许剑锋微微颔首,示意大家放松:“各位,等会儿进村之后一切听我的命令,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怕,我自然会替你们做主!” 众人纷纷点头,有许剑锋这个县委书记做主,他们自然没什么好顾虑的。 与此同时,焦达功看了一眼时间,拿起手机拨通了李凯彪的号码。 “焦书记,你找我又有啥事,该不会还是炼钢厂的事情吧?”李凯彪有些不耐烦。 “没错,不过这次我不是劝你的,只是想给你提个醒。”按照许剑锋的指示,焦达功把事情如实告诉给了他:“不久前许剑锋亲自到沟壑村去了,据说还带了拆迁队。” 闻言,李凯彪面色一沉:“焦书记,他带拆迁队去干什么,我炼钢厂的地基才刚刚打好,他还真敢强拆了啊?” 焦达功冷哼一声,答道:“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至于他带拆迁队去干什么了,还是你自己想吧。” 说罢,焦达功也不准备和他多说,直接便挂断了电话。 李凯彪重重地一拍桌子,放下手机,在房间中来回踱步。 在他看来,许剑锋顶多也就是警告他一下,就算打算强拆也肯定会事先通知他。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许剑锋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带着拆迁队去了沟壑村。 “来人,给我把车开过来,我要去沟壑村!”李凯彪坐不住了,他也必须亲自走一遭了。 第338章 帮你拆了 接到焦达功的通知,李凯彪坐不住了,决定亲自前往沟壑村。 他刚刚到达村口,便看到自家的施工工人全都蹲在村口,一个个像是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 “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钢厂怎么样了?”李凯彪下了车,深锁着眉关,他手下这些人明显是被人赶出来的。 “李总,是县委许书记和公安局局长武铁山,他们带了拆迁队过来,要强拆了我们刚刚才建好的地基。”工头起身走到李凯彪面前,向他汇报情况。 闻言,李凯彪面色一沉,冷声斥责:“那你们不会拦着点,等我过来再说,就眼睁睁看他们动手?” 工头心中叫苦不迭,他说是工头,但说白了也就是个普通工人,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去和当官的较劲。 “就算你们不敢拦着,也不至于躲到村口来吧?”李凯彪越想越气,他手下这帮工人可算是把他的脸给丢尽了。 “李总,你不是不知道,村民们对我们……”工头打量了李凯彪一眼,见他脸色愈发难看,声音也渐渐弱了:“这次有许书记他们撑腰,村民直接把我们给赶了出来!” 李凯彪咬了咬牙,冷静了许多,这次许剑锋亲自过来,这些工人没有办法也属正常。 “走,你们现在就跟我一起进村,找许剑锋讨个说法!”李凯彪气急,许剑锋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进行强拆,可以说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一众工人纷纷起身,便要跟着李凯彪进村。 然而,他们刚走了几步,便被几个村民拦住了去路:“滚出去,我们沟壑村不欢迎你们!” 李凯彪面色一沉,他现在可是凯龙集团的代理老总,区区一个农民也敢出言不逊,让他实在忍无可忍。 “你们不用怕,跟我往里走,谁要是敢拦着不必客气!”李凯彪振振有词,向手下的工人下达命令:“我们在自己的国土上,哪里都去得了!” 村民们心中对凯龙集团的愤怒无以复加,在听到李凯彪这番话后,纷纷上前拦路,作势就要把他们推出村外。 有李凯彪坐镇,他手下的工人们也硬气了许多,和村民们推搡起来。 眼看双方动作越来越大,武铁山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全都给我住手!你们想干什么,还要聚众斗殴不成?” 武铁山怒吼一声,原本纠缠在一起的两伙人纷纷停手,他毕竟是公安局局长,当着他的面发生冲突,难免会被抓回局里。 见众人纷纷住手,武铁山走上前,询问道:“来个人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冲突?” “武局长,他们硬闯村子!”几个村民纷纷嚷了起来,向武铁山告状。 而李凯彪手下的工人们一个个都不吭声,视线全都望向了李凯彪,等着他率先说话。 “李凯彪,这是怎么回事?”武铁山望向李凯彪,冷声道:“你为什么要带人强闯村子?” 闻言,李凯彪冷笑一声,反问道:“武局长,那我问你,这沟壑村可是什么军事重地?” 武铁山摇了摇头,答道:“那自然不是,别说沟壑村了,整个龙桥市也没有军区驻军。” “那不就行了?这里既然不是军事重地,为什么阻止我们进入?”李凯彪冷哼一声,问道。 武铁山微微皱眉,虽然李凯彪语气不善,但他这话倒并未说错。 “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李总他们进村?”武铁山转身望向几个村民,虽然语气听起来重,但表情却很柔和。 “武局长,可是……”面对武铁山的斥责,村民们有些不知所措,像是犯了大错似的一个个低下了头。 见状,许剑锋轻叹一声,他只是当着李凯彪的面做做样子,没想到单纯的村民们真当真了。 “你们不用说了,以后千万注意,除非李总他们会危害到村子,否则不能赶他们出去,直到没有?”武铁山连忙给村民们找台阶。 村民们虽然没有回答,但全都点了点头,武铁山这才重新望向李凯彪。 “李总,村民们愚昧无知,能请你不要介意吗?” 李凯彪黑着脸,轻轻点了点头,武铁山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再追究反而显得自己小气。 而且,毫无疑问许剑锋和武铁山会站在村子那头,他就算追究,最后肯定也是不了了之。 “既然武局长发话,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李凯彪想通了,索性卖给武铁山一个人情:“既然我们可以进村子,不知列位能否把路让开?” 武铁山点了点头,冲村民们招了招手:“大家把路让开,让李总他们进村!” 李凯彪带着工人们进了村子,径直赶到刚刚开始施工的炼钢厂前。 看到眼前这一幕,李凯彪瞪大双眸,眉头紧紧皱起。 原本已经铺设好的地基,此时却完全被拆除,拆迁队的工人们正在往外运输拆下的钢材。 “许书记,你这是何意?”李凯彪走上前,同许剑锋理论起来:“就算你是县委书记,也不能不经允许,就损毁我们公司的财产!” 闻言,许剑锋转过头去,目光冷冷地瞪着李凯彪。 “我说李凯彪,是谁让你在这里建钢厂的?”许剑锋质问道。 “这片土地已经被我们凯龙集团买下了,我们想咋用就咋用,难道还要向你报备不成?”李凯彪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李凯彪,你跟着李凯龙混了这么久,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许剑锋冷笑一声,字字戳他的痛处:“别说是炼钢厂这样重污染项目了,就算是普通的工厂,也必须经过一系列行政审批,通过后才能正式开始施工。” 李凯彪一怔,转头望向身后的工头,见对方轻轻点了点头,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虽然在凯龙集团副总的位置上待了不少年,但基本就是挂了个名,并未参与过公司的各项事务,以至于连一些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 “李凯彪,我好心好意派人来帮你拆了,等下你可要把拆迁队的工钱结了。”许剑锋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 第339章 复仇之火 “还要我结工钱?” 李凯彪鼻子都快气歪了,许剑锋带人强拆了他刚刚才建好的地基,竟然还要他来支付拆迁队的工钱,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李凯彪,你也可以选择不付。”许剑锋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未经允许,私自建炼钢厂这事,咱们可要好好说道说道。” “许书记,我只刚打了个地基,钢厂可还没有正式建成运营!”李凯彪狡辩道。 “这话你还是留到法庭上再说吧。”许剑锋一点面子也没有留,冲武铁山招了招手:“老武,把他带回去接受调查!” 闻言,李凯彪面色一沉:“许书记,你咋地也得讲点道理吧?就算我私建工厂,最多也就是罚款整改,你凭什么抓我?” 许剑锋目光重新落到李凯彪身上,冷笑道:“谁说要抓你了?我只不过是请武局长请你回局里配合调查而已,尽管放心,二十四小时内一定把你放出。” 李凯彪咬了咬牙,许剑锋嘴上说得好听,说是请他配合调查,实际上和直接抓他也没什么不同。 眼看着武铁山走到面前,李凯彪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妥协:“许书记,没必要这样,这工钱我出就是了。”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还要指望着李凯彪手里的证据,许剑锋倒也不能真的抓他,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 “李凯彪,那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如果你还想建钢厂的话,请先向县委递交申请。”说着,许剑锋转过身,临走还不忘补上一句:“当然,我肯定不会给你通过就是了。” 李凯彪咬牙切齿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对许剑锋恨之入骨。 身为李凯龙的弟弟,他从小便可谓是泡在糖罐里面,何曾受过什么委屈。 他这辈子最别憋屈的两件事,一件是当初在影视城被许剑锋打脸,另外一件就是刚才被迫拆了自己的钢厂,而两件事全都和许剑锋有关。 这让他心中燃起了复仇之火,满脑子都想着要向许剑锋报复。 当即,李凯彪把善后工作交给了工头,便离开沟壑村,回到了县城。 与此同时,梁力雄加紧制定了测试计划,拿去给万栋梁审核。 “梁局长,这就是你制定的计划?”万栋梁眉关紧锁,显然对于梁力雄的计划并不满意。 “万书记,原本就是要把崔俊鹏调到红土县当副局长,让他接手柳渠镇那件案子又有何不可?”梁力雄坚持自己的想法,劝道:“如果案件能成功破获,也能让他在县里积累一些声望,利于之后展开工作。” 万栋梁咬了咬牙,他并不关心崔俊鹏工作展开顺不顺利,他只是不想让许剑锋如愿。 “不行,这太儿戏了,就算案件成功破获了,也不能说明是他的功劳。”万栋梁极力反对,他虽然反感许剑锋,但却认可他的能力。 从卖淫窝点到买官卖官,虽然经历了一番波折,但许剑锋每次都能成功破案。 在他看来,这一次的案子也不例外,只要许剑锋插手,早晚都能破案。 “万书记,要不然这样吧,我把这份测试方案递交给省里,由他们来决定如何?”梁力雄问道。 闻言,万栋梁面色一沉,梁力雄说得有理有据,再加上省里有薛定邦在,毫无疑问会被批准。 用力咬了咬牙,如果被薛定邦知道了他不批准,肯定会以此当作借口来找他的麻烦,与其那样倒不如同意了,至少不会牵扯到自己。 “既然你一再坚持,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万栋梁轻叹一声,做出了妥协:“不过必须规定一个时限,一周之内如果案件没有进展,就视作测试失败。” 梁力雄微微皱眉,无论如何,一周的时间都太过仓促了,想要破案的难度很高。 但他心中同时也明白,能让万栋梁做出妥协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他不答应,很可能会让他抓住话柄,将整个测试计划推翻。 离开市委,梁力雄立刻通知了崔俊鹏,让他到红土县公安局临时担任副局长。 如果他能够在一周内成功破获茶楼一案便可以转正,否则就要重新回到派出所,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警察。 崔俊鹏一口答应下来,虽然这对他而言也算是一项艰巨的挑战,但他相信自己能够成功。 当即,崔俊鹏便出发前往红土县,他没有第一时间到公安局报到,而是先到县委来找许剑锋。 “许书记,我刚刚接到梁局长的通知,他让我临时担任副局长。”崔俊鹏没有隐瞒,把梁力雄的话如实向他转述:“不过他限我一周之内破获茶楼一案,否则就要返回市里。”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知道这就是梁力雄所制定的测试,不过一周的期限多半是万栋梁加上去的。 “小崔,那你有信心在一周内破案吗?”许剑锋问道。 崔俊鹏用力点了点头,答道:“许书记,有没有信心我不敢说,但我会尽全力,争取早日让事情真相大白!” “很好,我会和局长武铁山打声招呼,让他把案件全权交给你来负责。”对于他的回答,许剑锋十分满意:“如果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支援,尽管给我打电话,我也会全力协助你的。” “多谢许书记!”说完,崔俊鹏向许剑锋敬了个礼,便要转身离开。 “小崔,你等一下。”许剑锋忽然开口把他叫住,叮嘱道:“不要把你是临时上任这件事说出去,你就当自己已经正式上任了就好。” 崔俊鹏一怔,一脸疑惑地问道:“许书记,这是为何?” “你不必细问,按我说的去做就好,武铁山那边我也会去打招呼,让他帮你保密。”许剑锋意识到这是梁力雄帮他创造的机会,只要不主动对外宣扬,那其他人就不知道崔俊鹏只是临时上任。 这样一来,在李凯彪看来就是同他有关系的人出任了副局长,帮焦达功取得他的信任。 崔俊鹏稍加犹豫,还是点头答应下来,他相信许剑锋不会害他。 第340章 视频证据 崔俊鹏到县公安局报到,武铁山也按照许剑锋的指示,特意当众宣布他从今以后将担任副局长,而隐瞒了测试这回事。 凯悦酒店中,焦达功再一次和李凯彪在这里碰头:“彪子,新任副局长已经正式上任,这事你该听说了吧?” 李凯彪点了点头,武铁山故意搞了个隆重的上任仪式,他想不知道都难。 “焦书记,这里面就是你要的证据。”李凯彪也十分爽快,把有关侯策的证据拿了出来:“侯策每一次向银行贷款时,都会趁机大吃一笔回扣,这家伙十分谨慎,要不是我想方设法把他灌醉,还没法让他亲口承认。” 看着李凯彪展示的视频,焦达功脸上闪过一抹兴奋,只要能拿到视频,那轻而易举便可以让侯策下台。 “彪子,这下条件终于凑齐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言罢,焦达功便想把视频转存到自己手机上,却被李凯彪阻止了。 “焦书记,请等一下,在把证据给你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李凯彪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我们不光要把许剑锋赶出红土县,我还要让他家破人亡!” 看着李凯彪狰狞的样子,焦达功不禁心头一紧,没想到他会如此憎恨许剑锋,简直像有杀父之仇一般。 “彪子,那是当然的,许剑锋也没少给我难堪,如果有能整他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焦达功顺势答应下来,反正只是嘴上说说,只要能成功拿到证据就好。 顺利拿到了证据,焦达功离开酒店,立刻赶回县委,把证据交给了许剑锋。 “许书记,我已经拿到证据了。”说着,焦达功播放起了视频,视频中的侯策借着酒劲,仔细讲述了他如何通过贷款为自己谋私利。 “老焦,干得漂亮!”许剑锋同样激动,只要有这份视频在,侯策被革职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了。 “许书记,那咱们现在就把视频交给市纪委?”焦达功问道。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答道:“暂时不急,侯策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跶了,咱们还是先把茶楼一案查清楚,以免打草惊蛇,让李凯彪给跑掉了。” 焦达功点了点头,他忽然想到刚刚李凯彪对许剑锋那份极深的憎恨,心中有些担忧:“许书记,李凯彪这一次是真的恨上了你,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许剑锋摆了摆手,答道:“不必担心,我之前已经在李金虎身上吃过亏了,同样的错误我可不会犯两次。” 焦达功离开后,许剑锋刚准备继续办公,办公室的大门却再一次被敲响。 “请进。” 门开了,侯策一脸凝重,走进了办公室中。 “侯县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许剑锋的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重新落回到文件上,极尽敷衍。 “许书记,刚刚焦达功来过吧?”看到许剑锋这样的态度,侯策脸色愈发难看:“能否容我问一句,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许剑锋抬起头,反问道:“这和你有关系吗?我这个县委书记,没有义务事事都向你汇报吧?” “许书记,我们领导班子之间必须团结一致,县里的大事小情,我这个县长都有权利知道!”侯策态度强硬,逼着许剑锋说出来。 “没啥大不了的,老焦只是向我简单报告了一下政法委近期的工作近况,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许剑锋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 侯策冷哼一声,显然并不相信许剑锋所说的话。 “许书记,你不必瞒我,他肯定是故意诋毁我了吧?”侯策眼珠一转,说道:“焦达功这家伙一直都想自己当老大,他肯定是想让我们内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你可不能上了他的当。” “多谢侯县长提醒,我心中有数。”许剑锋心中冷笑,看样子侯策也感受到了危机,想要挑拨他和焦达功之间的关系。 看着许剑锋一脸的敷衍,侯策用力咬了咬牙,事到如今已经十分明显了,许剑锋和焦达功早已暗中结盟。 “许书记,请你三思,我们两个只要有一个倒下,那另外一个肯定也不会有好结果。”侯策仍不死心,妄图说服许剑锋。 “侯县长,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那就请你回去吧。”说着,许剑锋站了起来,转身背对着侯策。 侯策重重叹了口气,知道许剑锋已经铁了心,只能选择离开。 与此同时,刚刚上任的崔俊鹏立刻便展开了对茶楼一案的调查。 他刚刚才到红土县,还不清楚案情,找到当时茶楼的员工,重新向他们询问当天的事情。 在听过所有的人讲述之后,崔俊鹏立刻将目光锁定到了当日负责员工餐的厨师李卫身上。 让其他人都离开之后,他把李卫单独留了下来。 “崔局,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告诉你了,我能回去了吗?”李卫打量了崔俊鹏一眼,小心翼翼地试探起来。 闻言,崔俊鹏摇了摇头:“李卫,当天茶楼的员工餐是你准备的,没有错吧?” 李卫点了点头,答道:“没错,的确是我做的,但这和王莉莉的死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崔俊鹏忽然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王莉莉的死因是突发的心脏病,在没有外力刺激的情况下,最有可能就是误食了某种药物,导致她的病发作!” 李卫猛然起身,答道:“原来你怀疑我!你说是我给她下药了,你有证据吗?如果拿不出证据,你凭什么不让我离开!” 崔俊鹏一直盯着李卫的反应,他的反应比想象中的还要激烈,而且从他下意识攥紧的双拳来看,心中明显十分紧张。 见此情景,他心中便已有数,王莉莉的死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李卫,你先别急,坐下来咱们慢慢聊。”崔俊鹏反而冷静下来,安抚起了李卫的情绪:“当天做菜时都有哪些,除你之外还有谁能接触到饭菜,请你跟我详细说说。” 第341章 难逃法网 面对崔俊鹏的问题,李卫显得异常紧张,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抖了起来:“还,还有很多啊,只要是厨房的工作人员都有可能接触到!” 闻言,崔俊鹏勾起嘴角,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你说其他人都有机会接触,但是我怎么听说,事发当天,你在制作员工餐时特地把其他厨师都支走了,有机会接触到王莉莉吃的那份饭菜的除了你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胡,胡说!”李卫更加慌张,拼命为自己辩解:“再说了,我怎么知道王莉莉会吃那份饭菜,又如何精准地给她下毒?” 崔俊鹏冷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你并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把每份饭菜都加入一些就可以了。” “荒唐,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死的就不止王莉莉一个人了!”李卫情绪激动,继续高声辩解。 “李卫,你可不要忘记了,王莉莉的死因是心脏病!”见他仍不死心,崔俊鹏的语气愈发严肃:“你在饭菜中下的是能导致心脏病发作的药物,普通人就算吃了也没有太大影响。” 李卫紧咬唇瓣,甚至感觉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口说无凭,你说是我干的,那你能拿出证据来吗?” “暂时还拿不出,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了。”说着,崔俊鹏坐了下来:“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你名下的银行卡,并对你的住处进行搜查,如果你现在承认的话,我还可以算你有自首情节,如果被我们查出来什么,你应该知道后果。” 李卫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虽然他家里没有留下证据,但卡中却有李凯彪转给他的一大笔钱。 “崔副局长,如果我有自首情节的话,你说我这能判多少年?”李卫自知这次逃不掉,态度也跟着软了下来。 “这一点要有法官来裁定,我也无法向你做出保证。”崔俊鹏并未选择欺骗,而是如实告诉了他:“不过你是受人唆使,可以算作是从犯,再加上有自首情节,法官应该会考虑酌情减刑。” 李卫低下头,轻声叹了口气:“我愿意交代,这一切都是李凯彪唆使我干的。” 崔俊鹏赶忙追问道:“你说是李凯彪指使你,可有证据?” 李卫犹豫了一下,用力咬了咬牙:“如果我说出来,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显然,李卫一介普通人,对李凯彪十分忌惮,害怕他会进行报复。 “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只要证据确凿,李凯彪也难逃法网,你根本不必担心会被他报复。”崔俊鹏保证道。 李卫抬起头,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要你们去查我的银行账户,就能发现他近期以个人的银行卡给我转了一大笔钱,这足够当做证据了吧?” 崔俊鹏点了点头,不过还真让他意外,李凯彪竟然会用自己的账户给李卫转账,也不知道他是没有这方面意识,还是太过相信所做的勾当不会被发现。 无论是何种原因,这对警方而言都是个好消息,现在李卫认罪,又有转账记录当做证据,李凯彪已经百口莫辩。 当即,崔俊鹏便下了命令,对李凯彪进行紧急逮捕。 与此同时,许剑锋在县委办公,接到了崔俊鹏的电话,得知了茶楼一案有了重大进展。 “小崔,干得漂亮,你那边立刻逮捕李凯彪,我也可以去找咱们侯县长好好谈一谈了。”许剑锋不吝赞美,崔俊鹏的能力比他想得更强,才刚刚接手案子,竟然就有了重大突破。 “许书记,我已经叫人去抓他了。”崔俊鹏说道。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对崔俊鹏的能力以及执行力十分满意,看样子把他调到红土县来果然没错。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立刻去找了侯策,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走到县长办公室前,许剑锋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许书记,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侯策瞪了许剑锋一眼,冷声道:“下次进来之前,能请你先敲门吗?” “侯县长,恐怕没有下一次了。”许剑锋并不在乎侯策的感受,直接走到沙发前坐下。 “许剑锋,你这是什么意思?”侯策猛然起身,表情变得狰狞,称呼也从职务变为了名字。 “侯策,你看看这个。”说着,许剑锋拿出手机,把从李凯彪那拿到的视频当着他的面播放出来。 “你,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侯策情绪激动,直接扑向许剑锋,妄图把手机抢过来。 然而,许剑锋只是稍稍侧身,便让他扑了个空。 “侯县长,请你冷静一点,你可别忘了我曾经当过特种兵。”侯策毕竟是县长,他也不希望同他动手,否则传出去会影响县委的声誉。 “而且就算你能把手机毁掉也没有用,我早就把证据备份过了。”许剑锋冷笑道。 侯策用力咬了咬牙,冷静下来后,他也知道真和许剑锋动起手来,吃亏的一定会是他。 “许剑锋,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你这视频是从哪里找来的!”侯策妄图狡辩,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和纪委说吧,我已经通知了市纪委,他们已经派人往这里来了。”许剑锋一脸平静,本以为到了侯策落网那天他会十分激动,但实际上心中却并无波澜。 闻言,侯策跌坐在沙发上,他很清楚,只要视频到了纪委手上,就算万栋梁也保不住他。 “许书记,咱们来做个交易吧?”侯策明白,到了这一步,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许剑锋愿意放他一马了:“你不是一直想让万书记倒台,只要你放我一马,我就帮你怎么样?” 不等许剑锋回答,侯策便拼命地推销起了自己:“我可是万书记的心腹,只要有我帮忙,肯定能轻而易举将他扳倒!” 许剑锋冷笑一声:“侯策,你不会真以为万栋梁把你当成心腹吧?” 侯策一怔,一脸困惑地盯着许剑锋,有些无法理解他话中之意。 第342章 弃子而已 “如果万栋梁真把你当成心腹,怎么可能不把你留在身边,而是派到红土县来?”许剑锋对万栋梁看得十分透彻,如果真把侯策当成心腹,肯定要留在身边帮忙。 “侯策,说白了你就是万栋梁的一颗弃子罢了,他只希望你能多给我制造一些麻烦,仅此而已。”看着侯策一脸目瞪口呆,许剑锋再次补充道。 “不可能!我跟了万书记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可能会把我当成弃子!”侯策一时间无法接受,如果万栋梁把他当成弃子,那这些年来他忙前忙后,都是为了什么。 “无论你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许剑锋看了侯策一眼,平静地说道。 侯策苦笑一声,也不再开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市纪委到来。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市纪委的人到了。 “侯策,我劝你老实交代,如果你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或许还能落得个从轻处理。”在侯策被带出门前,许剑锋开口劝道。 闻言,侯策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做回答,但看他眼神中的愤恨,多半是不会如他所愿。 许剑锋也没有再说什么,想要对付万栋梁,侯策肯定是派不上用场,否则万栋梁也不会把他派到红土县来。 与此同时,崔俊鹏亲自带人到了凯悦酒店。 “李凯彪呢,叫他出来!”酒店门前,崔俊鹏命令门口的保安把李凯彪叫出来。 “警察同志,请问你找我们副总有啥事吗?”看到崔俊鹏身穿警服,保安也不敢放肆,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李凯彪涉嫌买凶杀人,我们来抓他回去接受调查。”说着,崔俊鹏向身旁的两名警察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盯紧保安,以免他突然施暴。 “警察同志,我们副总他出去了,现在不在酒店。”保安说道。 闻言,崔俊鹏面色一沉:“不在酒店?那他去了哪里?” 保安看了崔俊鹏一眼,吞吞吐吐地答道:“这,这我也不清楚,他去哪怎么会告诉我这个小保安?” 崔俊鹏冷哼一声,如果李凯彪知道警察来抓他,很有可能会逃跑。 “小张,你把他给我盯紧了,不能让他和任何人单独接触,也不能让他接打电话!”崔俊鹏担心保安会给李凯彪通风报信,让人把他盯紧。 带着其余人离开酒店,崔俊鹏把带来的警察分成两组。 “你们在酒店附近埋伏,如果李凯彪出现,就立即实施抓捕!”说完,崔俊鹏转向另外一组人,用力一招手:“剩下的人到李凯彪可能去的地方找,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 县委中,在侯策被带走后,许剑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不一会,焦达功便过来拜访:“许书记,听说侯策已经被纪委带走了?” 许剑锋点了点头,答道:“这一次证据确凿,侯策肯定是被免职问罪,相信要不了多久,上面就会把新县长派下来。” 焦达功苦笑一声,答道:“依我看啊,多半又会来一个万栋梁的走狗。”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头:“我看不见得,自从买官卖官一案后,万栋梁在市委的影响力大幅衰减,现在的市委已经不是他的一言堂了。” “希望如此吧。”焦达功并不乐观,他忽然想起李凯彪来,问道:“对了,李凯彪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抓到他?” 许剑锋微微皱眉,答道:“暂时还没有找到他的下落,不过崔俊鹏已经带人四处寻找,一发现就会立刻实施逮捕。” 焦达功点了点头,答道:“那就好,咱们这个新上任的崔副局长可真是不容小觑,刚刚接手案子就立竿见影,以后肯定大有前途。” 许剑锋赞同地点了点头,他也同样十分看好崔俊鹏,他还年轻,如果日后有机会的话,至少也能当个市局局长,甚至有机会进入省厅。 两人正说着,办公室内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老焦,咱们两个猜一猜,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许剑锋问道。 焦达功沉思片刻,答道:“我猜是万栋梁,他知道侯策被纪委带走,肯定会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 “我猜也是万栋梁,不过依我看,他打电话过来并非为了兴师问罪。”许剑锋勾起嘴角,说道。 焦达功一怔,问道:“那依许书记之见,他为何会打电话过来?” “毫无疑问,他肯定是来举报的。”许剑锋把手伸向电话,信心满满地回答道:“他不但不会包庇侯策,反而会提供关于侯策违法犯罪的证据,你相不相信?” 焦达功轻轻摇了摇头,虽然他也见识过许剑锋的能力,但侯策毕竟是万栋梁的人,他不护着也就算了,又怎么会亲自举报? “既然你不信,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说着,许剑锋拿起电话放到耳边。 “小许,是我。”电话刚一接通,万栋梁便抢先说道:“说来惭愧,你们红土县的县长侯策原本是跟我干的,但我刚刚才发现,他在任职期间不止一次以权谋私,我已经把证据提交给市纪委了。” “万书记,多谢你提供证据,不过刚刚市纪委已经来人,把他带走接受调查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像他这样以权谋私的干部早就该抓起来!”万栋梁义愤填膺地答道,如果不是许剑锋早就知道他的为人,还真会被他骗到。 “万书记,你还有其他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要挂了,毕竟侯策被抓以后,县长的工作也全都压在了我的身上。”许剑锋没有兴趣看他表演,想要尽快结束通话。 “小许,你先别忙着挂,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万栋梁连忙说道,生怕许剑锋把电话挂断:“侯策这次肯定会被免去职务,这新县长的人选……” 许剑锋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万书记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没错,要不然就让你的老搭档秦松回去如何?” 第343章 弃车保帅 许剑锋一怔,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万栋梁竟然会主动提议让秦松回红土继续担任县长。 “小许啊,你和老秦是老搭档了,你们之间配合默契,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像是生怕许剑锋拒绝一样,万栋梁尽力阐述让秦松担任县长的好处。 许剑锋微微皱眉,万栋梁怎么会如此好心,而且两人之间早已水火不容,也不可能会借此来向他示好。 “万书记,此事恐怕不妥。”许剑锋眼珠一转,瞬间便猜透了他的心思,万栋梁让秦松回来当县长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他调离桥中区。 现在侯策已经被市纪委带走,他肯定打算放弃红土县,把秦松调回来对他并无损失,而且还能顺势保护贺仁勋。 “万书记,此事恐怕不妥,秦松如今在桥中区当区长,如果把他回来,那桥中区又要重新物色一个区长,这样得不偿失。”许剑锋坚决反对,现在秦松就是他楔入万栋梁地盘上的一颗钉子,怎么可能让他轻易拔掉。 “小许,这你不必担心,我自然会为桥中区重新选一位合适的区长。”万栋梁坚持道。 闻言,许剑锋微微皱眉,两人谁也不肯让步,再这样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万书记,既然咱们两个讨论不出个结果,不如拿到市委会上进行讨论,你看如何?”许剑锋提议道。 万栋梁眉关紧锁,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办法拒绝,只能点头答应下来:“小许,那就这周六下午召开市委会吧,我会通知其他常委,也请你准时到场。” 许剑锋答应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老焦,我说得怎么样,万栋梁果然检举了侯策吧?”许剑锋目光转向焦达功,问道。 “许书记,我算是服你了。”焦达功拍了拍手掌,由衷称赞起许剑锋:“你简直是料事如神,真是让人不服不行。” “老焦,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许剑锋摆了摆手,谦虚道:“我只是比你更了解万栋梁罢了,这家伙从始至终都把侯策当作一颗棋子,现在到了放弃他的时候,自然要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焦达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反正侯策已经保不住了,只要主动检举他,就能免除怀疑,弄不好还能落下个公正严明的好名声。 “对了,那他为何要让秦松回来当县长?”焦达功再次露出困惑的表情,本以为万栋梁会再派个心腹过来,没想到竟然会选择秦松。 “老焦,万栋梁此人做事粗中有细,他知道局势不利,想要弃车保帅。”许剑锋说道。 闻言,焦达功惊呼道:“许书记,如果真是这样,咱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他今后如果低调行事,咱们恐怕很难抓到他的把柄。” “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许剑锋摆了摆手,比起焦达功,他的心态倒是好了许多:“而且能让万栋梁低调行事,也可以算作是我们的成功,虽然可惜不能把他绳之以法,但至少能保证他不再继续祸害老百姓。” 焦达功点了点头,许剑锋说得没错,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尽善尽美,就像他一样,最初想要自己来掌控红土县,现在不还是一样投靠了许剑锋。 与此同时,崔俊鹏也在县内四处搜捕李凯彪。 他带人找遍了所有李凯彪可能去的地方,但别说找到他本人了,就连一个目击者都没有。 崔俊鹏面色凝重,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李凯彪听到风声躲起来的可能性很高,否则不会到处都找不到他。 “副局长,我刚刚带人查过了李凯彪在县内的所有私人房产,但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听到手下的汇报,崔俊鹏无奈地叹了口气。 “暂时收队,继续保持对凯龙集团以及李凯彪的各处房产进行监视,如果发现他的踪迹,立刻实施抓捕!”找不到人崔俊鹏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进行监视,等待李凯彪主动现身。 搜捕行动结束之后,崔俊鹏没有返回公安局,而是赶到县委,亲自向许剑锋进行汇报。 “小崔,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抓到李凯彪?”看到崔俊鹏到来,许剑锋连忙问道。 崔俊鹏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自责:“实在抱歉,让许书记失望了,李凯彪似乎听到风声躲起来了,我带人找遍了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但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小崔,别自责,这不怪你。”许剑锋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你才刚刚上任便破获了茶楼一案,这已经是大功一件了,至于抓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局长武铁山负责吧。” 许剑锋决定抓捕行动由武铁山接手,毕竟他对红土县的了解肯定比崔俊鹏深,或许能找出李凯彪的躲藏之处。 崔俊鹏轻咬唇瓣,轻轻点了点头:“对了,我建议让市局也帮忙搜寻,他或许已经逃出红土县,到了市内去。” 沉吟片刻,许剑锋点了点头,崔俊鹏言之有理。 当即,许剑锋便先后联系了武铁山和梁力雄,让他们搜捕李凯彪,务必不能被他给逃掉了。 “许书记,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也想协助武局长去抓李凯彪。”说罢,崔俊鹏便要转身离开。 “小崔,等一下。”许剑锋把他叫住,说道:“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闻言,崔俊鹏一怔,问道:“许书记,你尽管直说好了,你的事我愿意帮忙。” 许剑锋点了点头,凑到崔俊鹏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听罢,崔俊鹏一脸困惑地点了点头,但他也并未多问,直接转身离开。 很快,便到了下班的时间,许剑锋简单收拾了一番,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从县委离开,许剑锋没有到别处去,而是直接开向了家中。 在县委和许剑锋家里之间,有一条偏僻小路,平时很少有人经过。 许剑锋刚开到这里,忽然发现前方一辆车横在路上,看起来像是出了故障。 第344章 精心布置 许剑锋微微皱眉,那辆车把路完全挡住,就算绕也绕不过去。 “喂,出了什么事情?”许剑锋并未下车,而是打开车窗,向对方招呼道:“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能不能快点把路让开,我要过去。” “这位兄弟,实在抱歉,我们的车出了一点故障,暂时发动不了。”这时,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过来,说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下车帮我们把车推到路边,这样你也能过去,也不用担心影响到后面的车了。” 闻言,许剑锋心生怀疑,对方虽然看起来很客气,但眉宇之间却流露着一股煞气,让许剑锋隐约感觉到他并非什么善茬。 “既然这样,那你们为啥不叫个拖车?”许剑锋并未轻易下车,而是问道:“车那么重,光凭人力很难推动吧?” “我们已经叫了拖车,但对方说遇到了堵车,恐怕要很晚才能到。”说话间,年轻男人把手搭在了车窗上。 许剑锋眉头一紧,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实则却是在防止他倒车逃走,他心中认定,这伙人一定来者不善! 许剑锋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李凯彪,据焦达功所言,李凯彪对他恨之入骨,现如今已经被逼上了绝路,还真有可能不顾一切向他进行报复。 许剑锋眼珠一转,虽然他现在倒车逃走,对方可能也拿他没有办法,但这样一来就会错失了抓捕李凯彪的机会。 以李凯彪的性子,在向他复仇的时刻,又怎么可能不到现场来? “你们稍等一下,我这就下来帮你们。”许剑锋决定将计就计,下车看看情况。 “那真是太感谢了!”年轻男人道了声谢,随即帮许剑锋拉开了车门。 虽然他的行为十分可疑,但许剑锋却装作没有发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兄弟,那咱们就过去吧。”说着,年轻男人便要拉着许剑锋过去。 “等一下,车停在路上太危险了,要是后方来车没注意,很可能会撞上。”许剑锋摇了摇头,伸手指向后备箱:“我后备箱里有警示标志,我先放好。” 闻言,对方点了点头:“那你动作快一点,我先过去了。” 既然许剑锋已经下了车,并且表示愿意帮忙,那应该就不会不告而别。 为了打消他的警惕,年轻男人率先走回了发生故障的车旁。 许剑锋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了警示标志。 他没有把后备箱关上,沿路走出了一段距离,放好警示标志后才重新回来。 “兄弟,动作快一点!”年轻男人招了招手,催促起来,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来了!”许剑锋没有拖延,直接走了过去。 刚刚走到车旁,车门忽然打开,又有两个男人下了车。 “许书记,咱们又见面了。”其中之一正是李凯彪,他瞪着许剑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三番五次羞辱于我,这一次更是想要把我逼上绝路,你想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李凯彪,果然是你!”许剑锋面色平静,并未因为眼前的困境而产生慌乱:“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劝你还是投案自首为好,否则等着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闻言,李凯彪冷笑一声:“许剑锋,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摆书记的架子,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说着,他冲身旁的壮汉一努嘴,壮汉立刻会意,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枪口指向了许剑锋。 “许剑锋,如果你现在跪下来,恭恭敬敬给我嗑三个响头,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否则你就等着挨枪子吧!”李凯彪胜券在握,戏弄起了许剑锋。 “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又怎么会跪你这样的卑鄙小人?”许剑锋冷哼一声,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你原本还能免于一死,但你做出这般行径,已经是死罪难逃了,等着挨枪子的是你才对!” 闻言,李凯彪面目狰狞,恶狠狠地瞪着许剑锋。 他没有想到,许剑锋的骨头竟然如此硬,都到了这个境地竟然连一句求饶都不肯说。 “好,很好!”李凯彪冷笑一声,向身旁的壮汉下达命令:“先把他的双腿给我打废,可不准一下子把他打死了,我要慢慢折磨他!” 许剑锋冷哼一声,李凯彪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心狠手辣,竟然还不想给他一个痛快,要慢慢折磨他。 “开枪!” 随着李凯彪一声令下,壮汉举起枪,紧接着枪声响起。 许剑锋站在原地,眼睛眨都不眨,从始至终都盯着李凯彪,看都没看旁边的枪手一眼。 “这,这是你怎么回事?”李凯彪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想象中许剑锋中枪倒地的场景并未出现,反而是枪手捂着右手痛苦地哀嚎着,手中的枪也掉落在一旁。 许剑锋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李凯彪,你们能不能有点新意,每次被逼上绝路都想拉着我一起死,我怎么可能次次上当?” 许剑锋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之前已经在李金虎手上吃过亏,又怎么会再次中计? “小崔,你出来吧,这位就是你要抓的李凯彪!” 李凯彪向许剑锋停在路旁的车望了过去,当他看到拿着手枪的崔俊鹏时,惨白的脸上满是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车上明明只有你一个人!”李凯彪用力揉了揉眼睛,他宁愿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幻觉,刚刚他手下的人已经确认过,车上只有许剑锋自己。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吧。”许剑锋走到地上的手枪旁,弯腰捡了起来:“我早就猜到你可能会在路上埋伏我,所以我让崔副局长带着枪躲进了后备箱,这样你就明白了吧?” 李凯彪面色铁青,原来刚刚许剑锋去放警示标志的目的,是把后备箱打开,让崔俊鹏准备行动。 “不,不可能!”李凯彪不愿相信,他精心布置的计划,不但被许剑锋提前猜出,反而被他将计就计,把自己引了出来。 第345章 缓兵之计 “李凯彪,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吧!”许剑锋冷声命令道,如果他还想反抗的话,也不介意亲自出手给他一个教训。 “许剑锋,你……”李凯彪咬牙切齿,虽然心中充满了怒火和憎恨,但他也知道,眼下这局面反抗只是徒劳。 见他没有反抗之意,许剑锋这才吩咐崔俊鹏联系武铁山,叫他带人过来把李凯彪带回去。 很快,武铁山便带人过来,将李凯彪一行人逮捕。 “许书记,真有你的,竟然猜到李凯彪会在你回家路上设伏,拿自己当诱饵把他引了出来。”崔俊鹏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他们那帮人的一贯伎俩,经历过了自然就会有防备。”许剑锋摆了摆手,要不是在李金虎身上吃过亏,他这次也没法应对。 与此同时,秦松到了市委,万栋梁亲自打电话给他,把他叫了过来。 “万书记,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秦松一脸戒备,在他看来,万栋梁找他肯定没有好事。 “小秦,你来了,快坐吧。”万栋梁起身,亲自招呼秦松坐下:“你先稍坐一下,我去给你沏茶。” 秦松一怔,往日万栋梁找他要么是训斥,要么是强塞给他棘手的任务,但今天怎么一反常态,还亲自去给他沏茶。 “万书记,茶就不喝了,区里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实在没有闲暇喝茶。”秦松并未因他的态度而放松警惕,反而更加戒备他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万栋梁对他越是亲切,便越让他觉得有阴谋。 “那好,既然区里工作忙,那咱们就直接谈正事吧。”万栋梁坐到秦松对面,说道:“小秦,你之前在红土县当县长,你觉得红土县怎么样?” 秦松微微皱眉,万栋梁为何忽然问他对红土县的看法,这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红土县虽然以前一直被外人称为‘黄赌县’,但自从许书记上任后,经过一系列整改,风气已经大大改善。”秦松如实回答,顺带着夸了一波许剑锋:“现在红土县不但治安好了,经济也持续增长,我相信再沉淀个几年,会一举跃为全省的模范县。” 秦松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万栋梁的表情,本以为他对许剑锋的大加夸赞会惹恼万栋梁,却未曾想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面带微笑。 “小秦,既然如此,那你愿不愿意重新回红土县当县长?”见时机已到,万栋梁趁势劝道:“红土县原县长侯策已经被免职调查,现在县长的位置出缺,你和小许是多年的老搭档,而且之前也在红土县工作了解当地的情况,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闻言,秦松一脸困惑,当初就是万栋梁想把他和许剑锋分开,才把他从红土县调到了市里,怎么忽然又要把他重新调回县里? “万书记,这和我的个人意愿无关,我会服从上级的指示,如果市里决定把我调回红土县,我也没有异议。”秦松避而不谈自己的想法,只表示会服从上级安排。 “小秦,现在人事调动讲究人性化,如果你有意愿回红土县工作,我可以帮你转告给其他市委,这也是我们进行干部调度的重要考量点。”万栋梁仍旧坚持,想要秦松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秦松眼珠一转,他虽然也很想回红土县继续同许剑锋搭档,但他也不想让万栋梁称心如意。 虽然还不清楚他有何打算,但他能够确定,这事绝不简单。 “万书记,你这个问题太过突然,我一时间也不好回答。”秦松决定使出缓兵之计,先稳住他,之后再和许剑锋商量:“要不这样好了,给我一天时间,我回去后好好思考一下,明天再来给你答复。” 万栋梁微微皱眉,虽然他很不希望秦松拖延,但又不好直接翻脸,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小秦啊,那你可要尽快,这周六咱们就要开会讨论这件事了。”万栋梁说道。 秦松点了点头,答道:“请万书记放心,我明天一准给你答复。” 离开县委,秦松回到车上,便立刻打给了许剑锋:“老许,刚刚万栋梁把我叫了过去,你猜他说了什么?” 许剑锋不假思索,答道:“是不是叫你回红土县当县长?” 闻言,秦松撇了撇嘴,本想让许剑锋吓一跳,没想到却被他猜了出来。 “老许,这事你怎么看,我要不要答应他?”秦松拿不定主意,只能询问许剑锋的意见。 “老秦,一定不能答应他!”许剑锋没有绕弯子,直接把万栋梁的目的说了出来:“侯策被抓之后,万栋梁便想放弃红土县了,他这时想把你调回来,就是为了让你远离市区,让我们再也不能插手市里的事情。” “原来如此,我就说他今天怎么像是换了个人。”秦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万栋梁果然有阴谋:“那我明天就告诉他,我要继续当区长。” 许剑锋放下电话,脑海中一直模拟着周六市委常委会的情况,能不能把秦松这颗钉子继续楔在万栋梁的地盘上,就看这次市委常委会的结果了。 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许剑锋随口答了一句“请进”,焦达功便推门走了进来。 “老焦,原来是你啊。”许剑锋连忙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身边:“这周末市委就要开会讨论新任县长的人选了,你来帮我分析分析,这次的会议走向如何。” “许书记,要是县委会的话,我还能帮你分析分析,但市委常委会会我就帮不上忙了。”焦达功没有妄言,如实答道:“我虽然在红土县干了十几年,但平时很少和市委的人接触,恐怕帮不上忙。”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知道焦达功并非故意推辞,如果他和市委走得近,也不会一直都只是个政法委书记了。 “老焦,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许剑锋问道。 “许书记,刚刚李凯龙已经无罪释放了,他说什么都要来亲自感谢你。”焦达功说道。 第346章 嫌他手脏 许剑锋摆了摆手,推辞道:“老焦,我这边还要准备周六的市委常委会,你就帮我推了吧。” “许书记,我已经劝过他了,但他不听。”焦达功苦笑一声, 说道:“李凯龙说这次要不是你,他就要蒙冤入狱了,如果不让他亲自道谢,就一直在县委门口等着。” 闻言,许剑锋站起身:“既然如此,就让他进来吧。” 焦达功点了点头,立刻下楼把李凯龙带了上来。 “许书记,大恩不言谢,今后只要你有用得着的地方,我李凯龙就算倾家荡产,也一定帮忙!”刚一见面,李凯龙便一脸激动地向许剑锋表示感谢。 “李总,你不必如此,我们只是还原了事件的真相而已,并非想要帮你。”许剑锋摆了摆手,答道:“而且,你真要感谢,也应该去感谢侦办此案的公安干警。” “许书记,之后我自然会到公安局登门致谢,但要是没有你的话,这件案子说不定早就草草结案了,那时我可真要含冤入狱了。”说着,李凯彪从怀中掏出一张镶着金边的黑色卡片:“这是我的一点谢礼,还请许书记务必收下。” 许剑锋打量了一眼卡片,虽然不清楚有什么用,但光看着那华贵的外形,也能猜到这张卡绝对不简单,普通人恐怕见都没见过。 “李总,这是?”许剑锋没有贸然去接,他可不想稀里糊涂背上受贿的事实。 “许书记,这是我们凯龙集团的特级vip卡,只要持有此卡,到我们集团旗下的所有产业都可以享受贵宾级的待遇。” 闻言,许剑锋连连摆手:“李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收贿这种事情我从来不干。” “许书记,这可不算贿赂。”李凯龙生怕许剑锋误会,连忙解释道:“持这张卡到我们集团的产业消费并不会有半点优惠,只是服务会周到一些,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吧。” 见许剑锋仍有推辞之意,焦达功也从旁劝道:“许书记,他说得没错,你就收下吧,我可以跟你保证,这张卡并不算是贿赂。” 说着,焦达功也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卡片:“这张卡最大的用处也就是省去排队时间,凯龙集团的产业都会设有vip服务窗口,只要持有这张卡,就能优先享受服务。” 稍加犹豫,许剑锋点了点头,接过了卡片。 “那就多谢李总了,这张卡我就收下了,不过请李总牢记,违法乱纪的事情可千万不能碰,否则你就送我再多的卡片也没有用。”许剑锋提醒道。 许剑锋收下了卡片,反正他也没有打算使用,权当是卖给李凯龙一个面子,毕竟今后想要发展经济,离不开凯龙集团这个红土县排行第一的公司支持。 次日,秦松一早便来到市委,准备给万栋梁一个答复。 “小秦,你咋这么早就来了?”秦松在市委门前,正好碰到了刚来上班的万栋梁:“走吧,咱们到我办公室去谈。” 秦松摇了摇头:“万书记,我还要赶回区里上班,咱们就在这说吧。” 万栋梁稍加犹豫,轻轻点了点头,带秦松走到一旁:“小秦啊,你思考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回红土县去?” “万书记,我想继续留在桥中区。”秦松听从了许剑锋的建议,直接提出了拒绝:“我不喜欢半途而废,桥中区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就算要回红土,也要把所有事情都办完之后。” “那你把事情办完需要多久?”万栋梁眼珠一转,如果秦松愿意回去,他倒是可以把选县长的事情拖延几个月。 万栋梁看穿了他的心思,答道:“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毕竟在把区里乃至市里的污秽清除干净之前,我可不能离开。” 闻言,万栋梁当即变了脸,秦松这话十分刺耳,他所说的污秽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秦松,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万栋梁冷冷地瞪着秦松,他一再退让,这家伙却蹬鼻子上脸:“如果我硬要你回红土县呢?” 秦松耸了耸肩,并未对万栋梁的变脸做出任何反应:“只要市委下令,那我自然会服从命令。” 万栋梁咬了咬牙,他暂时也拿秦松没有办法,只能摆了摆手打发他离开:“你回去吧,等市委会讨论过后,我会通知你结果的。” “那我就告辞了,万书记请留步,就不必送我了。”说罢,秦松冲万栋梁一拱手,直接转身离开。 万栋梁恨得咬牙切齿,他什么时候说过要送他了? 从市委离开,秦松返回区委,在门口正好碰见了区委书记贺仁勋。 “老秦,我听说你要回红土县当县长了?”贺仁勋走上前来,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共事一场,既然你要走了,我自掏腰包给你摆上一桌,就当是送行了。” 闻言,秦松冷笑一声,看样子贺仁勋早就盼着他能离开了。 “贺书记,谁和你说我要走了的?”秦松一边说,一边掸了掸刚刚被他拍过的肩膀:“你尽管放心,只要你还当区委书记,我就哪也不去,一直陪着你。” 贺仁勋面色一凝,秦松的话乍一听倒还不错,但实则充满了讥讽,尤其是他掸肩膀的动作,摆明了是嫌他的手脏。 “秦松,你别太过分,我可是一番好意,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冷嘲热讽的算几个意思?”贺仁勋当场质问道。 “贺书记,我不会说话,你可千万别怪罪。”秦松瞥了他一眼,随即把视线挪到一旁,故意不去看他:“我只是想表达今后会好好配合你做好区委的工作,仅此而已。” 贺仁勋咬了咬牙,秦松嘴上说得好听,但他那副不屑的表情,让他的话毫无说服力。 “那今后就继续请你指教了!”贺仁勋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随即甩手离开。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秦松轻笑一声,他和许剑锋的想法一致,一定要把万栋梁一伙人绳之以法。 第347章 告密者 一转眼就到了周六,许剑锋前往市委,准备参加市委常委会。 到了市委门前,许剑锋刚要进门,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你是?”回头打量着来人,虽然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叫不出名字来。 “许书记,我是桥中区区委的文员王泽一,平时一直跟着区委书记贺仁勋跑前跑后,算是他的生活秘书。”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皱,既然是贺仁勋的人,那他可不得不防。 “是贺仁勋叫你来找我的?”许剑锋板起脸,贺仁勋和万栋梁是一丘之貉,他来找自己绝对不会有好事。 “许书记,来找你是我自己的意思,和贺书记没有任何关系。”说着,王泽一望向四周,见市委门前的保安正盯着两人,便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墙角:“我有件事情想要许书记报告,能否借一步说话?” 许剑锋点了点头,不管这个王泽一是不是贺仁勋派来的,都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 跟随着王泽一走到墙角,许剑锋这才开口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情了吧?” 王泽一点了点头,凑到许剑锋耳边,将声音压得很低:“许书记,今天贺仁勋会在市内新开的彪哥酒店和道上的人见面,很可能是想一起讨论如何对付秦区长。” 闻言,许剑锋一脸凝重,如果王泽一所说属实,那贺仁勋很可能是想铤而走险,找机会除掉秦松。 “你为什么会把这些告诉我?”许剑锋面露怀疑之色,他既然是贺仁勋的人,又怎么会把这个秘密透露给他。 “许书记,不瞒你说,我的姐姐前几天被人害死了。”说到这,王泽一脸上闪过一抹悲痛,在许剑锋看来,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说,你的姐姐是王莉莉?”许剑锋猛然想起,茶楼一案的死者王莉莉和他同姓。 王泽一咬着嘴唇,用力点了点头:“我都听说了,多亏了许书记查明真相,替我姐姐报仇雪恨,为此我才特地将此事告诉你。” 许剑锋点了点头,王泽一所言可信度很高,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贺仁勋身为区委书记,如果能抓到他和混黑道的老大私下见面,光是这点就可以让纪委对他进行调查。 “彪哥酒店,这酒店的名字怎么这样奇怪?”许剑锋默念了几次酒店的名字,这名字比起酒店,更像是路边的烧烤店。 “许书记,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家酒店是李凯彪开的。”为了把情报准确地告诉许剑锋,王泽一特地调查过:“其实就是原本的牡丹酒店换了个名字,在秋牡丹撤离龙桥市后,酒店就空了下来,李凯龙被抓以后,李凯彪便以凯龙集团的名义,把酒店盘了下来。” 许剑锋恍然大悟,这酒店的名字肯定是李凯彪取的,不过现在李凯彪已经被捕,酒店应该归于李凯龙名下才对。 “多谢你了,这次如果能成功把贺仁勋抓起来,我一定会给你申请一个嘉奖。”许剑锋说道。 王泽一连连摆手:“许书记,嘉奖就不必了,我只希望许书记不要和人说,是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就足够了。” 许剑锋知道,王泽一是担心报复,他立刻点头答应:“我答应你,今日之言出你之口,入我之耳,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多谢许书记,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王泽一冲他一拱手,转身离开。 望着王泽一离开的背影,许剑锋心中犹豫起来,马上就要参加市委常委会了,如果他去参加会议,那去彪哥酒店抓人的事情只能交给其他人办。 “老许,你咋不进去,在门口站着干啥?”忽然,许剑锋的耳边响起了梁力雄的声音。 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梁力雄? 许剑锋陷入迟疑,毕竟一切都只是王泽一的一席话,根本没有半点证据,如果直接让警方介入,万一出了岔子,那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梁局长,我有件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刻去做,麻烦你帮我和万书记打个招呼,就说我会晚到一会儿。”权衡利弊,许剑锋还是决定亲自前往。 “老许,你别开玩笑了。”梁力雄连忙伸手拉住许剑锋,劝道:“万栋梁处心积虑想要抓我们的错,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这件事十分重要,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许剑锋咬了咬牙,决定赌上一把:“我先走了,市委那边就拜托给你了!” 说罢,许剑锋转身上车,一脚油门驶离了市委。 梁力雄轻叹一声,许剑锋还真是给他找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市委常委会无故迟到,万栋梁肯定会借此大做文章。 进入市委,来到会议室,梁力雄扫视一圈,发现除了许剑锋外,其他常委都已经到齐。 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万栋梁,梁力雄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梁局长来了,快入座吧。”一边说着,万栋梁看了一眼屋内的众人,微微皱眉:“这个许剑锋架子还真大,让大家等他一个人!” “万书记,许剑锋让我帮他跟你请个假。”梁力雄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万栋梁的表情:“他临时有急事,可能要晚到一会儿。” “岂有此理!”闻言,万栋梁用力地一拍桌面,大众大声指责起许剑锋来:“咱们这次常委会就是要讨论红土县县长的人选,他这个县委书记却要迟到,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 “万书记,什么事情发这么大的火啊?”常务副市长匡伟国听到动静,上前问道。 万栋梁看了匡伟国一眼,冷哼道:“还能是什么事情?还不是你那个得意门生许剑锋,他自从当上常委后真是越来越没规矩,竟然连常委会都敢迟到!” 闻言,匡伟国微微皱眉,许剑锋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绝对不是个没规矩的人。 这次迟到,肯定是另有要事,他这个老领导怎么说也要帮他说几句话。 第348章 贵宾卡派上用场了 “万书记,还是不要妄下断言,等许剑锋来了之后,问问他去干了什么,再下判断也不迟。”匡伟国相信许剑锋一定有正当理由,替他辩解道。 万栋梁冷哼一声,答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开会吧,许剑锋既然迟到,就把他的一票当成弃权处理好了。” 闻言,匡伟国面色一沉,现如今市委常委的形势十分微妙,双方势力势均力敌,每一票都至关重要。 如果许剑锋这一票作废,那最终结果很可能会如了万栋梁的愿。 “万书记,反正咱们要在讨论过后才会开始投票环节,你看这样如何?”匡伟国眼珠一转,提议道:“如果许剑锋在投票开始前还没到,就把他的票按弃权处理,如果能及时赶回来,就让他参与投票。” “匡市长,既然已经迟到了,那他的票就必须作废!”万栋梁和匡伟国目光相碰,冷声道:“如果一点惩罚都没有,那今后大家晚个三五分钟都不当回事了,那还有规矩可言吗?” 匡伟国咬了咬牙,虽然万栋梁所说有理有据,但他也必须反对。 “万书记,许剑锋虽然没有按时到,但他毕竟让梁局长帮忙请假了,不应该按照迟到处理。”匡伟国针锋相对,争辩道:“不如等许剑锋到了之后,让他说一说迟到的原因,如果大家都能接受的话,就让他正常参与投票,这样如何?” 梁力雄看了一眼时间,他再和匡伟国这样争论下去,恐怕等许剑锋赶回来都不会有结果。 与其那样,倒不如先答应下来,然后尽快开始投票环节,这样一来他也无话可说。 “好,就按照你说的来办。”梁力雄答应下来,立刻宣布会议正式开始。 与此同时,许剑锋开车赶往彪哥酒店,想到一个人势单力薄,他在途中打给了秦松。 “老许,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参加常委会吗?”秦松接到电话一脸疑惑,许剑锋怎么会在会议期间忽然打给他。 “老秦,时间有限来不及解释了,请你现在马上到市内的彪哥酒店来,我在门口等你。” 说罢,许剑锋便挂断了电话,他的心中很清楚,就算不说理由,秦松也一定会来的。 饭店中,秦松放下了电话,抱怨起来:“老许这家伙,连啥事都不说清楚就让我跑一趟,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是许书记打来的?”坐在对面的欧阳珊嘟着嘴巴,她好不容易约秦松出来一起吃饭,结果中途被人叫走,心中难免不悦。 “珊珊,实在对不起,我得走了。”秦松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在身上:“老许找我八成有大事,下次我一定补偿你。” 欧阳珊撇了撇嘴,虽然心中不情愿,但她也知道公事为重:“那咱们可说好了,这次的事你要请我吃三顿饭才行!” “一言为定!” 说完,秦松连忙出了饭店,开车全速赶往彪哥酒店。 在酒店前,许剑锋和秦松碰了面。 “老许,到底出了啥事,火急火燎地把我叫过来?”秦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生怕耽误了事,除了开车的时候,其余时间都是全速冲刺。 “我收到消息,贺仁勋正在酒店里面和道上的人私下见面,而且他们很可能在讨论要如何对付你。” 秦松一怔,显然对许剑锋的话并不十分相信:“老许,你是从哪听说的,我天天在区委和他共事都没听说。” “老秦,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我答应过他,绝对不会和第三个人说起。”许剑锋歉意地看了秦松一眼,他不想失信于人。 “老许,我相信你的判断。”秦松摆了摆手,他没有继续深究,而是选择相信许剑锋。 当即,两人一同走向酒店大门。 “两位客人,实在对不起,今天酒店被人保下了。”还不等他们进门,门口的两个保安便伸手将他们拦下:“请你们改天再来吧!” 许剑锋和秦松对视一眼,见此情景,更加可以肯定,贺仁勋一定就在其中。 “这位兄弟,我是桥中区区长,到你们酒店有公事要办,还请你通融一下。”秦松走上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闻言,保安仔细看了看秦松,然后向他同时敬了个礼:“原来是秦区长,刚刚我们失礼了,还请千万见谅。” 秦松摆了摆手,说道:“道歉就不必了,现在我们能进去了吧?” 两个保安对视一眼,纷纷摇头:“对不起,我们身为酒店保安,必须按规矩办事,哪怕你是区长,我们也不能放你进来。” 秦松一怔,这两个家伙竟然连区长的面子也不给,属实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说了,我们有公事要办,如果不让我们进去,误了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秦松板起脸,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想要吓退二人。 “如果是公事的话,请叫警方带着相关的证件过来,我们自然会配合。”然而,两个保安却油盐不进,不肯放两人进去:“如果见不到证件,就算是市委书记来了,我们也不能放他进去!” “老许,你说现在该怎么办?”秦松望向许剑锋,一脸无奈地说道:“遇见这两个煞星真是倒了血霉,说啥也不肯放我们进去。” 许剑锋眉关紧锁,仔细思索起来,现在梁力雄正在市委开会,就算想联系公安局帮忙,一时半会怕是也无法赶过来。 这时,许剑锋忽然想起,这彪哥酒店虽说是李凯彪开的,但仍然属于凯龙集团的产业。 之前李凯龙来感谢他的时候,给过他一张vip贵宾卡,或许会有用。 正好当时随手放在了上衣口袋里,许剑锋立刻把卡片掏了出来,问道:“有这张卡,你们也不能放我们进去?” 见到卡片,两个保安一脸震惊,再一次向两人敬了个礼,甚至比刚刚发现秦松是区长时更加恭敬。 “尊敬的vip客人,刚刚多有冒犯,请千万不要怪罪。”说罢,两人同时让开了路。 第349章 赌上一把 “老许,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呢?”进入酒店后,秦松一脸好奇地盯着许剑锋手中的卡片:“这卡是哪来的,以前咋没见你拿出来过?” 许剑锋苦笑一声,解释道:“说来也巧,这是李凯龙给我的谢礼,前两天刚收到的,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两人走到前台,许剑锋说道:“帮我们查一下,贺仁勋在哪个包厢?” 负责接待的小姐看了一眼许剑锋手中的卡片,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查起了记录。 “桥中区的区委书记贺仁勋?记录上并没有他的名字,不过包下酒店的客人在半小时前带着几个人上了楼,在二楼最里面的包厢中。” 许剑锋点了点头,冲她道了声谢,立刻带着秦松上了二楼。 记录上没有贺仁勋很正常,毕竟他身为区委书记,怎么可能以自己的名义来包下酒店。 “老许,咱们现在怎么办,直接闯进去?”到了包厢门口,秦松问道。 许剑锋轻轻摇头,虽然和黑老大私下见面就已经构成严重的违纪行为,但也只能进行党内处分,那样太便宜贺仁勋了。 “老秦,动作放轻一点,咱们先到门口听听他们说什么。” 说着,许剑锋带着秦松悄悄走到门边,因为已经将酒店整个包下,贺仁勋等人并未在门外安排人看着,倒是方便了他们偷听。 “贺书记,咱们有万书记帮忙,还怕那个秦松做什么?”门内,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想必就是贺仁勋约见的黑老大了。 “老许,说话的人好像是胡作为,在市内经营着一家洗浴中心,据说连一些党员干部见了都要叫他一声胡哥。”秦松凑到许剑锋耳旁,小声说道。 许剑锋眉关紧锁,党员干部管一个开洗浴中心的黑老大叫哥,简直是闻所未闻。 “我劝你别把宝全都压在万书记身上,现在的龙桥市可不是他的一言堂,尤其是许剑锋当选市委常委后。” 秦松听得出,这次说话的人是贺仁勋。 “不靠万书记我们还能靠谁?别看我们这帮人平时风光,要是哪天万书记不护着,警方轻而易举就能把我们全给抓了。”胡作为答道。 贺仁勋冷笑一声,说道:“难道你没看到侯策是什么下场?对万书记来说,咱们几个和侯策没什么不同的,真到了要舍弃的时候,他可不会有半点犹豫。” 闻言,外面偷听的许剑锋微微颔首,没想到贺仁勋看得还挺透彻。 “贺书记,那照你来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似乎认为贺仁勋言之有理,胡作为询问起下一步的办法。 贺仁勋沉吟片刻,答道:“当务之急是除掉秦松,只要他还在龙桥市,咱们就没一天安生日子,如果这次万书记没法把他弄走,那就只有咱们亲自动手了。” “老秦,听到没有,他们果然是冲你来到。”许剑锋用手肘碰了碰秦松,轻声说道。 “贺仁勋算盘倒是打得挺响,今天我必须让他知道知道,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对付的!” 秦松话音刚落,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厉喝:“你们两个是谁,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两人吓了一跳,同时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一袭黑衣的高大男人。 许剑锋面色一沉,刚刚前台明明说过,一共有三个人,而此时包厢内只有贺仁勋和胡作为两人,眼前这人显然就是剩下的一个人了。 他们还是大意了,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在外面,这下被人发现,也只能强行动手了。 许剑锋和秦松交换了个眼色,两人也不搭话,一左一右直接向来人扑了过去。 “你们想……”还不等他说完,双臂便同时被按住,紧接着感觉两条小腿传来一阵剧痛,便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时,屋内的贺仁勋和胡作为也冲了出来,不过看到眼前一幕,两人的表现各不相同。 胡作为一脸愤怒,在他看来,很可能是同行听说他和贺仁勋在此见面,跑来砸场子的。 而贺仁勋却一眼便认出了许剑锋和秦松,别说刚刚的话可能会被听了去,光是他和胡作为私下见面,便足够让纪委介入调查了。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是谁派你们来的?”胡作为并不认识二人,厉声质问道。 贺仁勋连忙伸手把他拉到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他们就是一直和我们不对付的秦松和许剑锋,被他们发现你我私下见面,那我这区委书记恐怕就做不成了。” 胡作为一怔,别看他身为黑老大,但对面一个区长一个县委书记,他心中也发麻。 “贺书记,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胡作为小声问道。 贺仁勋咬了咬牙,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要不然,把他们两个干掉?”胡作为面露杀机,能当上黑老大的,哪个手里没沾染过鲜血。 “你疯了?他们一个正县级,一个副厅级,真出了什么事情,会惊动省里乃至中央的!”贺仁勋吓了一跳,他身为当事人,如果上面查下来,他肯定跑不掉。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赌上一把!”胡作为习惯了打打杀杀,现在杀心已起,贺仁勋自然劝不住他。 当即,胡作为便从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朝着两人冲了过去。 “老秦,你闪开,我来对付他!”看到对方手持凶器,许剑锋担心秦松受伤,独自迎了上去。 在特种兵的训练中,空手夺刀完全是小儿科,许剑锋虽然已经离开部队多年,但特训过的动作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只见许剑锋看准时机,在胡作为挥刀的同时,一个闪身避过刀刃,同时脚下用力一扫。 一声哀嚎之后,胡作为便摔倒在地,许剑锋抬起脚,一脚便将他手中的折叠刀踢飞出去。 “老秦,马上报警,就说彪哥酒店里有人持刀行凶,让他们尽快赶过来抓人!”许剑锋按住胡作为,让他无法起身,同时招呼秦松报警。 第350章 新县长推荐人选 市委会议室,在万栋梁的主持下,一众常委们激烈地讨论着是否该让秦松出任红土县县长。 “老匡,我看大伙讨论得也差不多了,要不正式开始举手表决吧?”万栋梁看了一眼时间,想要在许剑锋赶回来之前便进行投票。 闻言,匡伟国摇了摇头:“万书记,还是再给大家一点讨论时间吧。” 万栋梁板起脸,冷哼一声:“讨论这么久,谁也说服不了谁,继续下去有什么意义?” 匡伟国没有退让,针锋相对:“就因为这样,才更要继续讨论下去,不然大家还开会干什么,直接线上投票多方便。” “你这是强词夺理!”万栋梁咬着牙,对匡伟国怒目而视。 反观匡伟国一脸淡然,答道:“我说的是事实,如果没有结果就不讨论了,那从一开始就没有开会的必要。” “随你怎么说,我现在就要开始举手表决。”万栋梁也不准备和他讲理了,时间拖得越久他心中便越感觉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 言罢,万栋梁站起身,用力拍了拍手:“请大家安静一下,讨论环节就到这里,马上开始举手表决。” 匡伟国紧咬唇瓣,万栋梁是市委书记,他不打算讲理了,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咚咚咚。” 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望向了大门。 “是谁,不知道召开常委会吗?”万栋梁怒斥一声,显然对被打断十分恼火。 “万书记,我是红土县县委书记许剑锋,因为一些事情来晚了。”许剑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众常委们有人欢喜有人忧。 “小许,就等你呢,快进来吧!”匡伟国连忙起身开门,让许剑锋进了会议室。 万栋梁咬了咬牙,瞪了许剑锋一眼,说道:“表决已经开始了,按照咱们事先说好的,许剑锋同志的票作废。” “万书记,表决哪里正式开始了?”匡伟国立刻提出反对。 万栋梁冷哼一声,答道:“我刚刚已经宣布开始,许剑锋同志是在我宣布之后才敲的门,所以应该认定他没能赶上表决。” 不等匡伟国开口,许剑锋便抢先说道:“万书记,我有要事向大家汇报,要不等我说完之后,再决定是否让我参与表决?” 万栋梁眉关紧锁,许剑锋看上去自信满满,说不定他这次真干了一件大事。 “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迟到。”万栋梁没有办法,只能同意。 许剑锋颔首,走到会议室中央,大声宣布:“刚刚桥中区区委书记贺仁勋和黑恶势力的头头胡作为在酒店秘密见面,在被我发现之后,胡作为更是直接用刀对我进行攻击,他们两人已经被警方紧急逮捕了。” 此言一出,万栋梁脸色大变,他就是怕贺仁勋出事,才急着想把秦松赶回红土县去。 现在倒好,秦松的去留还没定下来,贺仁勋便被警方逮捕了。 一众常委也纷纷议论起来,都知道贺仁勋是万栋梁的人,先是侯策被免职,接着贺仁勋又出了事情,看样子万栋梁气数已尽。 “万书记,我的事情说完了,至于是否让我参加表决,就由你来定吧。” 许剑锋把决定权交给了万栋梁,他很有信心,无论参与与否,结果一定是他的胜利。 理由很简单,听说了贺仁勋出事的消息,原本摇摆不定的几名常委肯定会倒向他这一方,也就不差他这一票了。 “小许,辛苦你了。”万栋梁叹了口气,他也知道无力回天,索性就让许剑锋参与表决:“毕竟是给你挑搭档,你的意见十分重要,还是参与表决吧。” 万栋梁说出这番话,已经等同于认输了,接下来的表决结果显而易见,除了寥寥几个同意之外,其他全都反对秦松回红土县。 “万书记,结果已经出来了,既然秦松不行,还要尽快定一个新的人选。”匡伟国立即提议道。 万栋梁苦笑着点了点头,轻轻摆了摆手:“此事之后再议,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散会吧。” 宣布散会之后,万栋梁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没想到继侯策之后贺仁勋也出了事,他要是再不想想对策,恐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万栋梁离开后,匡伟国把许剑锋拉到一旁。 “小许,真有你的,没想到趁我们开会的时候,你就把贺仁勋给拿下了!”匡伟国一脸欣喜,看着自己一手打出来的下属成长到如此地步,他心中就只剩下欣慰了。 “老领导过誉了,我也是接到了举报才能抓他一个现行,功劳应该归于举报人才对。”许剑锋谦虚道。 闻言,匡伟国问道:“这举报人是谁?如果是个人才的话,或许可以推荐他去当县长。” 许剑锋轻轻摇头,他答应过王泽一不把他的名字说出来,更何况仅凭此就让他当县长也太过于儿戏。 “老领导,其实我已经有合适的县长人选了,只不过我怕万栋梁不会同意。” “你说说看,如果真的合适,咱们一起想想办法。”匡伟国来了兴致,他相信许剑锋的眼光,他亲自推荐的人肯定不会有错。 “雷春胜,他现在是丰饶镇党委书记。”许剑锋答道。 “雷春胜,就是刚刚当上县委常委的那个?看样子你很欣赏他啊。”匡伟国还有印象,原本还以为县委常委会由武铁山担任,没想到许剑锋却把名额给了雷春胜。 许剑锋点了点头,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雷春胜的赞赏:“自从他到丰饶镇上任,不但镇上的治安问题得到大幅改善,经济也直线上升,像这样的人才被困在小小的丰饶镇,那可是老百姓的损失。” 思忖片刻,匡伟国用力点了点头:“小许,我会以我的名义向市委提名雷春胜,万栋梁肯定会反对,你们也要做好准备。” 闻言,许剑锋拍了拍胸脯,答道:“请老领导放心,我们会争取做到最好,让他挑不出毛病来!” 第351章 闹离婚 回到红土县,许剑锋立刻打给雷春胜,把他叫到县委当面谈提名他担任县长的事情。 很快,雷春胜便到了许剑锋的办公室,两人在沙发上各自坐好。 “许书记,到底是啥事,急忙把我叫到县委来?”雷春胜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接到许剑锋的电话后,他便尽全速赶了过来。 见状,许剑锋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老雷,侯策被免职后,咱们红土县要选一个新县长。” 雷春胜一怔,问道:“这是自然,县长也算是老百姓的父母官了,可不能长时间空缺。” “没错,所以我想提名你来当新县长。”许剑锋说道。 闻言,雷春胜大吃一惊,他能当上镇党委书记并入选县委常委已经够意外了,至于当县长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许书记,我恐怕无法胜任吧?”雷春胜心中没底,镇和县的概念完全不同,他有信心管好一个镇,却没有信心能很好地统筹全县工作。 “老雷,自信一点,我相信你。”见他没有信心,许剑锋鼓励道:“我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在我看来,你当个县长绰绰有余。” 雷春胜犹豫片刻,用力点了点头:“许书记,既然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做到最好,不辜负你的期待!”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他看来,雷春胜只要有自信,当个县长完全不成问题。 “老雷,县长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现在也只是提名你,能不能当上还是个未知数。”在盖棺论定之前,许剑锋不想把这事传出去,连忙提醒道:“提名你当县长的事情先保密,千万不要外传。” 雷春胜点了点头,保证道:“许书记尽管放心,我一定不会和其他人提起此事。”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你最近行事千万要注意,不能给人抓到把柄。”许剑锋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雷春胜答应了一声,离开县委回到了丰饶镇。 刚刚到镇政府大门,门卫忽然跑了过来:“雷书记,你终于回来了,刚刚……” 见他吞吞吐吐的,雷春胜板起脸,沉声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吞吞吐吐的像啥样子?” 闻言,门卫轻叹一声,答道:“雷书记,刚刚尊夫人来了,我和她说你有事外出,但是她……” “她怎么了?”雷春胜眉头一紧,连忙追问。 自从上次选常委的事情,他和老婆王敏之间关系便一直紧张,虽然他动过离婚的念头,但想着两人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也就忍了下来。 “她说要在办公室里等你回来,不顾劝阻直接闯了进去,我实在是不敢拦。”门卫连忙道出实情。 “竟然连个门都看不住,你是干什么吃的?”雷春胜狠狠瞪了他一眼,怒斥道。 门卫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雷书记,你说要是别人我也就拦了,但她毕竟是你的夫人,我实在是不敢啊。” 闻言,雷春胜叹了口气,门卫说得也没有错,王敏毕竟是他老婆,她不敢拦也在情理之中。 “刚刚是我话说重了,你回去继续工作吧。”雷春胜摆了摆手,与其为难门卫,倒不如约束一下王敏,让她今后不要乱来。 雷春胜进入镇政府,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前,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响动,像是有人在翻东西。 他阴沉着脸,推门而入,正好看到王敏正在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谁让你乱翻的?”雷春胜极力克制,但却根本无法控制住语气:“这里是政府交给我使用的办公室,并不归我个人所有,你没有权利乱翻。” 看到雷春胜回来,王敏撇了撇嘴,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 “你以为我稀罕翻你这些破烂,我只是在帮你归置归置罢了。”王敏坐到办公桌前,跷起了二郎腿:“我说你去干什么了,让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县里有事找我,我去了县委一趟。”雷春胜叹了口气,克制着内心的愤怒:“反倒是你来找我干什么,有啥事不能等我回去再说?” “回去再说,你每次回家倒头就睡,跟死猪似的,能说什么?”王敏用力一拍桌子,逼问道:“是县委许书记找你吧,是不是新县长的事情?” 闻言,雷春胜面色一沉,这事是许剑锋刚和他说的,王敏是从哪里听说的? “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雷春胜面色愈冷,厉声问道。 “是我听说的!”王敏昂着下巴,嘴硬道:“雷春胜,我这次来找你就一件事,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雷春胜用力一拍桌子,如果是之前王敏提出离婚,他肯定会答应。 但许剑锋刚找他谈过,在选县长期间,如果他闹出离婚的事情,那和直接丧失资格也没有什么不同。 “我说我要和你离婚,现在就去民政局办离婚证!”王敏丝毫不惧,提了心要同他离婚。 雷春胜咬了咬牙,现在是非常时候,就算为了不辜负许剑锋的信任,他也必须稳住王敏,要离婚也至少要等到县长的人选定下来再说。 “王敏,你如果真铁了心要离婚,那我也不留你。”雷春胜的语气软了下来,想要多拖延一些时间:“但是能不能一个月后再离,毕竟咱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考虑,免得以后后悔。” “雷春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你是怕离婚影响你当县长吧?”王敏冷哼一声,把雷春胜的心思点破:“这婚必须离,而且现在就离!” 雷春胜用力捏着拳头,王敏明知道离婚会影响他当县长,却还执意如此,摆明了就是要恶心他。 光凭王敏不可能会想到这些,而且背后若是没有高人指点,她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要选县长的事情。 肯定是有人不想他当这个县长,才故意使出这种手段,利用王敏来对付他! 第352章 不白之冤 雷春胜大感头痛,王敏抓住这个时候闹离婚,摆明了是有人背后指点。 虽然他也可以拒绝,让王敏去打官司,但因为婚姻问题闹上法庭,效果和离婚也没什么两样了。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毕竟是多年夫妻,雷春胜对王敏还是十分了解的,她特地跑到镇委来说这事就是为了向她提条件:“我要怎样做,你才肯推迟离婚的时间?” 王敏勾起嘴角,一副阴谋得逞的表情:“我的要求很简单,离婚后家里的房子、地还有财产都归我,只要你答应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 雷春胜眉关紧锁,王敏这是要把他扫地出门! 就算他把钱财看得再轻,那终归也要吃饭。 “王敏,我劝你做人不要太贪心了,否则迟早会遭报应的!”雷春胜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王敏却不以为意,反问道:“你可是咱们丰饶镇的党委书记,说出这样迷信的话真的好吗?” 雷春胜冷哼一声,以王敏的性子,除非答应了她,否则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好,我答应你,咱们现在就去公证处!”雷春胜没有办法,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至于被扫地出门后该如何生活,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毕竟,他大小也是官,实在没地方去,就在办公室里睡也没什么不妥。 “公证处就不必去了,我对你的为人还是十分了解的,你答应过的事情是不会反悔的。”王敏站起身,轻轻耸了耸肩,向门外走去。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雷春胜用力咬了咬牙,只恨自己瞎了眼,当初怎么会和她结婚。 许剑锋在办公桌前埋头处理文件,到了下班的时间,他伸直双臂伸了个懒腰。 放下笔,从椅子上站起身,他决定今天就不加班了,算是给自己放个假。 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上显示着雷春胜的名字,他不禁微微皱眉:“老雷,我刚要下班你就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许书记,有件事我必须向你汇报!”雷春胜思忖良久,决定把他和王敏之间的承诺告诉许剑锋:“你提名我当县长的事情已经被人泄露了,我老婆刚刚镇党委来,用离婚来威胁我。” 许剑锋面色一沉,才刚刚定下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被泄露出去。 不用多想,许剑锋第一个就想到了万栋梁,知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会故意把消息露给王敏的,除他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老雷,你详细跟我说说,你老婆威胁你什么了?”消息泄露已成事实,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 雷春胜轻叹一声,没有隐瞒:“离婚之后包括房屋在内的所有财产都归她,只有这样,她才肯暂缓离婚。” “老雷,你答应她了?”许剑锋眉头深锁,答应这种条件,雷春胜的前半生等同于全部浪费了。 “许书记,如果我不答应,那她肯定会坚决离婚,为了不辜负你的期待和信任,我只能答应她。”雷春胜说道。 许剑锋闻言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如果不是因为他,单单一个县长的职位,雷春胜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 “老雷,你现在在家吗?”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这事许剑锋却不能不管:“我现在过去一趟,和你老婆谈谈。” “许书记,这就不必了吧?”以雷春胜对王敏的了解,就算许剑锋出面,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老雷,让我去试试总没有坏处,你就别拦着了。”许剑锋坚持道。 雷春胜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回家。” 放下电话,许剑锋又打给了慕清瑶,告诉她自己会晚些回去,然后便出发赶往丰饶镇。 与此同时,雷春胜离开镇政府,开车回到家中。 上了楼,刚刚到家门口,他便皱起了眉头。 家里的大门虚掩着,并没有上锁,看样子王敏在家。 雷春胜进了屋,瞬间变了脸色,房间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王敏,你在吗?”雷春胜喊了一声,立刻冲向了卧室。 当打开卧室门的瞬间,雷春胜瞪大了双眼,一股恶寒直冲后背,仿佛连汗毛都立了起来。 王敏就倒在床边,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搭在床上,原本乳白色的地板此时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雷春胜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小时前还在和他讨价还价的王敏,此时却像是个血葫芦一样静静地躺在地上! “王敏,王敏!”雷春胜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查看,想要试试能否把她救活。 没有呼吸,心跳也已经停止,王敏已经彻底没有生命体征了! 雷春胜咬了咬牙,他虽然恨王敏,但眼睁睁看着自己朝夕相处数年的枕边人死在面前,他心中难免会生出凄凉。 雷春胜站起身,准备打电话报警,他刚要伸手去掏兜里的手机,却发现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 王敏整个人都倒在血泊中,刚刚在探查她情况的时候,手难免会沾上血。 “雷书记,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时,大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女声,雷春胜听得出,是住在隔壁的邻居李婶,想来是他高呼王敏的名字时太过激动,让她过来查看情况。 “李婶,麻烦你帮我报警,王敏被人杀害了。”雷春胜连忙走出卧室,李婶年纪大了,要是她看到王敏凄惨的死状,容易受刺激。 “雷书记,你……” 看到雷春胜手上沾着的鲜血,李婶颤抖着后退了几步,忽然高声大喊:“快来人,杀人啦!” 李婶这一喊不要紧,街坊四邻听到喊声,纷纷开门查看。 “李婶,你不要喊,先帮我报警。”雷春胜不想事态扩大,连忙上前想要阻止她继续喊叫。 然而,他刚向前一步,几个精壮的小伙子便冲了过来。 “雷书记,我们平时都很敬重你,也知道王姨总和你闹,但你也不能把他杀了啊!” 第353章 情况不妙 雷春胜心道不好,王敏刚刚被杀,而他手上又沾了她的血,的确太容易引起误会。 “你们误会了,我没有杀她。”雷春胜连忙解释,想要澄清误会:“我才刚回家,就发现她已经被人杀害了。” 然而,他的解释并不能让街坊四邻满意,众人堵在门前以免被他逃掉,同时有人报了警。 雷春胜见解释不通,索性也就放弃了,空口无凭,等警方过来调查之后,应该就能真相大白。 很快,接到报案派出所便赶到了现场,当民警发现嫌疑人是雷春胜的时候,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毕竟是县委常委,普通民警哪里敢随便抓人,万一抓错了,恐怕饭碗不保。 许剑锋正在赶往丰饶镇的路上,才走到一半,便忽然接到武铁山的电话。 “许书记,大事不好了!”电话刚刚接通,武铁山便焦急地说道:“刚刚接到丰饶镇派出所的报告,说接到了报案,老雷的老婆王敏被人杀了,老雷是嫌疑人。”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什么,老雷把他老婆杀了?这不可能吧,我不相信老雷会干出这种事情。” “许书记,我也不相信老雷会如此,但现场的情况对他十分不利,派出所希望由我们县公安局来接手此案。”武铁山也不敢自作主张,询问起许剑锋的意思。 许剑锋沉吟片刻,答道:“老武,就由县局接手,这起案件由你亲自负责,我正好在去丰饶镇的路上,你也马上赶过去。” 武铁山答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立刻带人赶往丰饶镇。 许剑锋先抵达了丰饶镇,赶到雷春胜家中。 “许书记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堵在大门前的人群自觉让开一条路,让许剑锋进去。 看到许剑锋到来,原本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的雷春胜连忙起身:“许书记,请你相信我,我真的……” 不等雷春胜说完,许剑锋便摆了摆手,他自然是相信雷春胜不会杀人,但也不能仅凭他的信任,就断定他没有嫌疑。 “你不用和我说,公安局长武铁山正在来这里的路上,有什么话还是留着跟他解释吧。”许剑锋展现出一副疏远的样子,当着周围的人民群众,他必须表明态度,公事公办。 雷春胜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他明白许剑锋的意思,这时候两人如果表现得太亲近,传出去又会卷起一阵风言风语。 很快,武铁山便率队赶到现场。 在对现场进行初步的勘察后,他一脸凝重地走到许剑锋面前:“许书记,我们在卧室中只采集到了老雷和死者两人的脚印,并未找到任何第三者来过的痕迹。” 许剑锋深深皱眉,武铁山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目前有嫌疑的只有雷春胜一人。 “老武,你先叫人把他带回去,之后的事情等我们调查清楚之后再说。”许剑锋吩咐道。 武铁山点了点头,立刻叫手下把雷春胜带走,之后亲自带队对现场进行了仔细的勘察。 “许书记,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两种可能。”武铁山眉关深锁,显然结果并不乐观:“要么凶手就是老雷,要么就是一个经验极其丰富的职业杀手,他不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且周边群众也没有目击到可疑人员。” 闻言,许剑锋心中不禁动摇起来,连他都不禁怀疑起王敏的死是否真和雷春胜有关。 “老武,对于王敏的案子我只有两个要求。”许剑锋咬了咬牙,说道:“第一,必须尽快破案,不能影响到老雷竞选县长。第二,一定要低调行事,把影响降到最低。” 武铁山苦笑一声,许剑锋说得简单,但他提的这两点要求每一个都不容易。 尽快破案不易,光是降低影响这一点就极难实现,毕竟镇委书记有杀妻嫌疑,媒体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热点事件。 “许书记,我尽全力!”毕竟是许剑锋提出的要求,即便再强人所难,武铁山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当许剑锋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老公,你总算回来了。”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慕清瑶起身走向厨房,把给他留的饭菜端了出来:“菜我一直在炉子上小火热着,快趁热吃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虽然他没什么胃口,但也不想浪费慕清瑶的一片苦心。 简单洗漱了一番,许剑锋坐到餐桌前,他刚准备动筷子,慕清瑶便抢先一步问道:“我看新闻说丰饶镇雷书记涉嫌杀害妻子,真有这事吗?” 闻言,许剑锋叹息一声,轻轻点了点头:“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老雷的嫌疑的确很大,但我相信他肯定不会杀人!” “我虽然不清楚雷书记的为人,但我相信你不会看错人的!”看得出许剑锋内心在动摇,慕清瑶连忙鼓励他。 “清瑶,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心中好受多了。” 次日,许剑锋刚到县委,便接到了武铁山的电话。 “老武,情况怎么样了?”不等他开口,许剑锋便急忙问道:“老雷怎么说,他有没有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 武铁山轻叹一声,答道:“根据尸检报告,雷春胜从镇政府回家和王敏的死亡时间基本吻合,而且他也承认和王敏之间存在着矛盾,他既有犯罪动机,又有犯案时间,情况可以说是糟透了。” 许剑锋面色凝重,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除了雷春胜外,就没有其他嫌疑人了,就这样查下去,情况只会对他越来越不利。 “老武,让崔俊鹏协助你办案,我相信老雷,也请你们相信他,尽快查明真相,还他一个清白。”通过慕清瑶的鼓励,他决定坚持自己的观点,相信雷春胜绝对不会杀人。 “许书记,不是我推辞,我打电话给你就是为了向你汇报这事。”武铁山稍加迟疑,答道:“其实刚刚市局打电话过来,说这起案件要交给他们来办。” 第354章 横插一脚 许剑锋眉头一紧,明明是在红土县发生的案子,为什么市局忽然要接手? “许书记,今天下午市局就会派人过来把雷春胜带回去接受调查。”武铁山把市局的通知如实转达给了许剑锋。 “肯定又是万栋梁捣鬼!”许剑锋冷哼一声,说道:“我现在就打给梁力雄,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挂断电话,许剑锋立刻打给了梁力雄。 “梁局长,你们市局手伸得够长啊,王敏的案子明明是发生在我们红土县,你们为何要插手?” “老许,你别生气,我也不想这样。”梁力雄听出许剑锋话语中的愤怒,连忙解释道:“这是省厅下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省厅对这起案件非常重视,副厅长魏永平已经到了市局,要亲自负责此案。” 闻言,许剑锋面色铁青,竟然连副厅长都下来了,看样子万栋梁一伙是憋足了劲想要扳回一城了。 “我不管那些,你们想要调查可以,但在有明确证据证明雷春胜就是凶手之前,他必须留在红土县!”许剑锋态度强硬,他对魏永平这个副厅长可不放心,担心他会做出刑讯逼供的行径。 “老许,你这样让我很为难,把雷春胜带到市局接受调查是魏副厅长亲自下的命令,我总不能不听吧?”梁力雄有苦难言,他现在是被夹在中间,两头受气。 “想要把人带回去的话,就让魏永平亲自过来接人,我会在县局等着他!”许剑锋冷哼一声,他决定亲自会一会这个副厅长。 “老许,人家毕竟是副厅长,你这样做大家都不好交代。”梁力雄极力劝说,真把公安厅副厅长得罪了,那他今后恐怕不用再想升官的事情了。 “副厅长怎么了?副厅长就能为所欲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许剑锋不为所动,从他走上仕途就没怕过得罪人:“雷春胜现在只是有嫌疑,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是他杀了王敏,说白了现在他只是在协助调查,而不是犯人!” 梁力雄叹了口气,他了解许剑锋,凡是他认定的事情,咋劝也没有用。 “老许,我会把你的话如实转述给魏副厅长,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你让他亲自到县局来,剩下的事情我亲自和他说。”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立刻动身赶往县公安局,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魏永平把人带走。 “许书记,你咋来了?”听说许剑锋来了,武铁山连忙亲自迎接。 “老武,今天下午省公安厅的魏副厅长会过来,你准备一下。”许剑锋说道。 闻言,武铁山一怔,问道:“准备啥,安排酒席给他接风?” “接什么风,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把老雷带走!”许剑锋白了他一眼,严肃地说道:“你把案件的详情整理一下,以文件的形式尽快交给我。” 武铁山答应一声,立刻去办。 忙碌起来时间便过得很快,一转眼便到了下午。 在梁力雄的陪同下,魏永平到了县公安局门前。 “魏副厅长,请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就打给许剑锋,问问他在哪里。” 梁力雄刚拿出手机,还不等他拨号,魏永平便冷哼一声:“区区一个县委书记,屁大的官,凭什么让我等他?” 说完,魏永平不顾梁力雄的劝阻,径直走入公安局。 “把你们局长给我叫出来!上级领导来了也不出门迎接,我看他是干够了!”刚一进门,魏永平便高声嚷了起来。 崔俊鹏恰巧路过,听到魏永平出言不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是哪个部门的,有没有提前预约?”崔俊鹏年轻气盛,虽然知道眼前这人很可能是省厅的副厅长,但态度依然强硬:“如果没有预约就请回吧,我们工作很忙,可没有工夫去接待一个连基本礼仪都不懂的无礼之辈。” 魏永平面色一寒,省里都没人敢同他这样说话,区区一个县里的警察竟然敢这般无礼。 “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魏永平怎肯吃亏,趾高气扬地说道:“我可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马上叫你们局长出来见我!” “副厅长,就你?”崔俊鹏冷笑一声,故意装作不知道:“我们这里哪天没几个精神病跑来说自己是省里的大官,有病就赶紧去治,别跑出来丢人现眼!” 闻言,魏永平脸色涨得通红,崔俊鹏这一番话可是难听到了极点,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你叫什么名字,把你的证件拿来给我看看!”魏永平心中盘算着,等回去之后一定要给他好看。 这时,梁力雄才带人进来,看到魏永平和崔俊鹏之间氛围不对,连忙上前圆场。 “魏副厅长,请你息怒,你平时都在省里办公,地方上的同志不认识你,还请你不要见怪。”梁力雄一边说,一边冲崔俊鹏使眼色:“小崔,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通知武铁山和许剑锋,告诉他们魏副厅长来了。” 梁力雄出面把魏永平的身份挑明,崔俊鹏也不好再装不认识,只能去通知许剑锋和武铁山。 几分钟后,两人便到了大门口。 “魏副厅长,久仰大名了。”许剑锋走上前,主动和魏永平打招呼:“我是红土县县委书记许剑锋,不知你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魏永平冷哼一声,明明是许剑锋叫他亲自来把人带回去的,现在却装不知道。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蒜?雷春胜呢,快把他带出来,我要带他回市局。”魏永平丝毫没有把许剑锋放在眼里,毫不客气地说道。 “哦,不知魏副厅长为何想带雷春胜走?”许剑锋明知故问。 “他涉嫌杀人,我要带他回市局接受调查,明白了就别废话,快点把人带过来!”魏永平愈发的不耐烦,态度也越来越嚣张。 “魏副厅长,你口口声声说雷春胜涉嫌杀妻,请问你能拿出证据来吗?”许剑锋毫不退让,反问道:“如果你拿不出证据,请恕我不能让你把人带走!” 第355章 还你个清白 魏永平对许剑锋怒目而视,身为省公安厅的副厅长,他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县委书记敢违逆他。 “许剑锋,我听说雷春胜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魏永平转换思路,想要给许剑锋扣上一个包庇亲信的罪名:“你如果继续保他,我有理由怀疑你是他的保护伞!” 许剑锋冷哼一声,魏永平这是欲加之罪:“魏副厅长,怀疑与否是你的自由,但若你拿不出证据,也只能嘴上说说罢了。” 一番话怼得魏永平哑口无言,许剑锋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能说会道,在他身上还真讨不到便宜。 “好,那就听你的,暂时让雷春胜留在县公安局。”魏永平说不过许剑锋,只能妥协:“不过,省里派我下来主抓此案,我有权利随时提审他。”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皱,纠正道:“请魏副厅长注意用词,雷春胜目前只是协助警方调查,你可以询问他案件相关的事情,但不能像对待犯人一样审讯他。” 魏永平撇了撇嘴,无论是提审还是询问,流程都是一样的,只是名字不同罢了。 “就依你说的,我现在就要向他询问案情,立刻带他来见我。”魏永平虽然更换了用词,但用的依然是命令口吻。 “老武,你马上安排雷春胜和魏副厅长见面。”许剑锋转头望向武铁山,吩咐道。 虽然知道魏永平肯定是带着任务来的,但他毕竟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不让他见雷春胜也说不过去。 武铁山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便准备好了,他把众人带到了会议室中,打算让他们在这里和雷春胜见面。 众人刚进入会议室坐好,很快便有一名警察带着雷春胜走了进来。 “你就是雷春胜?”他刚刚进屋,魏永平也不让他坐下,直接便询问起来。 雷春胜先是看了魏永平一眼,紧接着看到后面坐着的许剑锋,紧皱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 “没错,我就是雷春胜。”雷春胜点了点头,答道。 魏永平站起身,走到雷春胜身边,绕着他转了一圈,一边转一边打量着他:“说吧,为何要杀害你的妻子,如果你老实招供的话,或许还能宽大处理。” “魏副厅长,请你不要诱供。”不等雷春胜回答,许剑锋便抢先说道:“这些话等你找到证据之后再问也不迟。” 闻言,魏永平转过头,瞪了许剑锋一眼:“还用得着你教我如何办案?你不过是个外行人罢了,在一旁听着就是了,胡乱插什么嘴?” 看到两人又要吵起来,武铁山连忙打圆场:“二位,现在王敏的案子才刚刚开始调查,要不等找到一些证据之后,再来向雷春胜询问也不迟。” 许剑锋耸了耸肩,他自然是没有异议,他相信雷春胜是无辜的。 “武局长,雷春胜是本案目前为止唯一的嫌疑人,依我之见,想要查清一切,必须得从他身上入手。”魏永平盯上了雷春胜,坚持要继续询问。 “魏副厅长,雷春胜有嫌疑不假,但我相信他并不是凶手。”许剑锋板起脸,严肃地说道:“在案发之前,我曾给他打过电话,说要到他家中拜访,他明知道我很快就会到他家中,又怎么会动手杀人?” 闻言,魏永平一怔:“空口无凭,你有证据吗?” 许剑锋点了点头,从兜里取出手机:“我的手机上保留着通话记录,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到相关单位调取通话记录。” 魏永平默然,他本想尽快结案,坐实雷春胜就是凶手,但许剑锋忽然提出的证据,将他的计划完全打乱。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武局长所说,先对案件进行调查。”魏永平站起身,瞪了许剑锋一眼,率先走出了会议室。 “老许,实在对不起,他是省厅派来的人,我也是没有办法。”趁着魏永平先走,梁力雄连忙向许剑锋道歉。 “梁局,这事和你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许剑锋摆了摆手,魏永平算是他的顶头上司了,不敢得罪也是人之常情。 “老许,你能理解就好。”梁力雄拍了拍许剑锋的肩膀,连忙去追魏永平。 其他人都离开后,许剑锋目光转向雷春胜:“老雷,委屈你了。” 闻言,雷春胜连忙摇头:“许书记,我没能处理好家庭矛盾,这也算是我罪有应得吧,单凭你愿意相信我是清白的,我就已经十分感激了。” “老雷,你再忍忍,我一定尽快查清一切,还你一个清白。”许剑锋拍了拍胸脯,向雷春胜保证。 “许书记,那我就在这里提前谢谢你了。” 离开县公安局,在回县委的路上,许剑锋脑海中一直思考着,真凶到底是谁。 别看王敏和雷春胜闹得凶,但许剑锋打听过,她平时为人处世也算和善,不太可能有人会因为个人矛盾而想取她的性命。 想到这里,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万栋梁了。 先是把雷春胜准备竞选县长的事情偷偷告诉王敏,想要逼雷春胜放弃县长之位。 却未曾想,雷春胜竟然答应了王敏的无理取闹,宁愿净身出户也不想放弃县长的竞选。 见阴谋没能得逞,万栋梁便怒从心起,请来杀手把王敏杀掉,进而嫁祸给雷春胜,就算到最后能证明他的无辜,但那时县长的人选早就定下来了。 许剑锋咬了咬牙,根据他的推测,万栋梁就是一切的主谋。 虽然对自己的推测很有信心,但毕竟没有证据,这番话说出去非但没人相信,反而会被万栋梁反咬一口。 许剑锋面色一凝,用力一转方向盘,决定先不回县委,改变方向去往龙桥市。 许剑锋开车到了市委门前,他刚要进门去找万栋梁,没想到正撞见梁力雄从里面出来。 “老许,你咋来了?”看到许剑锋来了,梁力雄明显一怔,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来找万书记,有些事情想要当面问问他。”许剑锋答道。 第356章 职业杀手 “老许,你还是晚一些再过来吧。”梁力雄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这才小声说道:“万栋梁正和魏永平那家伙在办公室内说事,你现在去了也是白去,他肯定不会见你。” 闻言,许剑锋心中一动。 虽说是人命关天,但按常理来说,王敏的死不可能会惊动省厅,更别提派来一个副厅长专门负责此案了。 毫无疑问,魏永平和万栋梁是一伙的,让许剑锋对二人的谈话内容产生了兴趣。 梁力雄离开之后,许剑锋进入市委,悄悄到了万栋梁的办公室前。 看了看四下无人,他走到门边,悄悄把耳朵贴在门上,想要听听里面在说什么。 “真是气死我了,那个许剑锋不就是个县委书记,屁大点的官,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许剑锋听得出,说话的人是魏永平,显然心中对他存在极大的怨气。 “老魏,这下你总算能理解我了吧?”万栋梁似乎和魏永平很熟,直接称呼他为老魏:“许剑锋那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早晚一定要给他好看!” “我说老万,还说什么早晚,不如咱们现在就把他给除掉。”魏永平似乎是气急了,连这种绝对不能被人听去的话都忘记放低声音:“你这次找的那个秃鹰手脚不是挺麻利的,让他一并把姓许的给干掉不就行了?” 万栋梁吓了一跳,连忙堵住他的嘴巴,这话要是被人听了去,那还了得? 然而,门外的许剑锋却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确认,王敏的死就是万栋梁搞的鬼,他所雇的杀手就是魏永平口中的秃鹰。 许剑锋陷入沉思,秃鹰这个名号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听起来不像是名字,应该是他的外号或者是代号。 “你是谁,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忽然,一个声音从许剑锋背后响起。 许剑锋面色一沉,连忙回过头,发现是市委的保安。 看样子,应该是从监控中发现他举止怪异,才过来查看情况。 听到声音,办公室的大门忽然打开,万栋梁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出来查看情况。 当他看到门外站着许剑锋时,脸色瞬间变了:“许剑锋,怎么是你,你在我门前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万栋梁面露狰狞,如果他听到了魏永平刚刚的话,那无论如何都要将他除掉。 “万书记,关于红土县新县长竞选一事,我有重要情报向你汇报。” 许剑锋眼珠一转,如果让万栋梁怀疑他听到了两人刚刚的话,说不定会狗急跳墙,反而会有危险。 还是先稳住他为好,等抓到了他们口中的秃鹰,届时便可真相大白。 “魏副厅长,剑锋同志有工作要向我汇报,咱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万栋梁打算探探许剑锋的底,冲魏永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离开。 魏永平会意地点了点头,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目送着魏永平离开,万栋梁回到办公室中,向许剑锋招了招手:“小许,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说话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走进办公室。 “小许,你有什么要汇报的,现在可以说了。”万栋梁说道。 许剑锋注意到,万栋梁虽然语气平淡,但紧锁着的眉头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显然还在担心他听到了魏永平刚刚所说。 “万书记,之前匡副市长提名雷春胜当红土县县长,但他现在涉嫌杀害自己的妻子,我建议把他从提名中剔除出去。”许剑锋说道。 闻言,万栋梁明显一怔,许剑锋竟然会主动提出要把雷春胜从县长候选人中剔除。 “小许,就按你说的办,取消雷春胜的参选资格。”虽然万栋梁怀疑许剑锋的企图,但不让雷春胜当县长本来就是他的目的,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万书记,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罢,许剑锋站起身,便要准备离开。 “小许,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送你了。”万栋梁摆了摆手,示意许剑锋可以离开。 在许剑锋离开之后,万栋梁靠在椅背上,眉头高高皱起。 他有种感觉,许剑锋肯定听到了他和魏永平之间的对话,但从他刚刚的表现来看,却又看不出什么来。 离开市委,许剑锋没有急着回红土县,而是去了市公安局。 “老许,你刚刚不是还在市委,咋又跑来找我了?”办公室里,看着忽然造访的许剑锋,梁力雄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梁局,我这次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许剑锋走到梁力雄身旁,小声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秃鹰?” 梁力雄明显一怔,神情变得古怪起来:“老许,你是从哪听说这个名字的?” 许剑锋心中一动,梁力雄果然知道这个人,从他的表现来看,这家伙恐怕不简单。 “梁局,你不必管我是从哪里听说的,秃鹰很可能就是杀害王敏的真凶。”许剑锋严肃地说道。 梁力雄眉关深锁,似乎在判断许剑锋所言的真假。 “老许,如果真是秃鹰的话,那事情就难办了。”半晌,梁力雄叹息一声:“其实我们早就注意到有个叫秃鹰的职业杀手,但所有人都只听说过他的名号,却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梁局,夸张了吧?”许剑锋难以置信,听梁力雄的描述,这秃鹰简直像是活在传说中的传奇杀手:“现在大街小巷到处都有摄像头,那个秃鹰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避过所有摄像头吧?” 梁力雄苦笑一声,答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手法,但我们曾把所有可能和秃鹰有关的案件汇总起来,却发现没有一个嫌疑人同其他案件有关。” 许剑锋紧紧皱眉,脸上流露出一抹凝重。 这个秃鹰是何许人也?依据梁力雄之言,这个秃鹰犯下了一系列的杀人案件,但却从来都没有被当作是嫌疑人,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第357章 奇怪的旅行箱 许剑锋眉头深锁,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得知了真凶是人称秃鹰的神秘杀手,但连梁力雄都对他一无所知,甚至连他的性别都无法确定。 “梁局,不管这个秃鹰是何方神圣,咱们都必须把他给找出来!”许剑锋咬了咬牙,说道。 梁力雄用力点了点头,秃鹰这个活跃在全国的神秘杀手,已经连续犯下了十几起杀人案件,却一直逍遥法外,这无疑是警方的耻辱。 这一次,他跑到自己的地盘上犯事,说什么也要将他抓捕归案。 离开市局,许剑锋返回红土县,他没有回县委,而是又到了县公安局。 对他而言,把秃鹰抓捕归案,还雷春胜一个清白,把万栋梁和魏永平两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绳之以法才是头等大事。 “老武,我要看事发前后王敏家附近的监控录像。”许剑锋找到武铁山,提出要亲自看监控录像。 “许书记,监控录像我已经让人看了十几次,但从中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员。”武铁山劝道,不希望许剑锋浪费时间。 “老武,我不是怀疑你们的专业性,但正因为专业性强,才可能会忽略了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闻言,许剑锋摇了摇头:“而且就算发现不了什么,再看一次也没有损失。” 武铁山点了点头,拉开抽屉取出一个u盘:“许书记,拷贝下来的监控录像都在这里面,你拿回去看吧。” 许剑锋接过u盘,的确拿回去看比在公安局看更加方便。 回到县委,许剑锋打开电脑,将u盘插到电脑上,查看起了里面的监控录像。 从中午一直到下班,许剑锋反复观看王敏遇害前后的录像,正如武铁山所说,的确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 在王敏回家和雷春胜回家之间,只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从楼里出来,她应该不是秃鹰,毕竟没有人会带着小孩子去杀人。 许剑锋揪着下巴,他再次把进度条拉回,目光紧紧盯着画面中的王敏。 画面中的王敏手中提着一个硕大的旅行箱,但他在现场却并未看到有这个箱子,这让他不禁感觉奇怪。 当即,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武铁山的电话。 “老武,在雷春胜家里可曾发现了一个特别大的旅行箱?” 闻言,武铁山一怔:“现场的确有几个旅行箱,但都是常见大小,并没有特别大的。” 许剑锋心中一动,找到可疑点了,王敏带回家的旅行箱平白无故地消失,难道是凶手把它带走了? “老武,在监控录像里,王敏回家时手里拿着一个旅行箱。”许剑锋预感自己已经抓住了突破口,连忙吩咐道:“你去问问老雷,有没有见过那个旅行箱。” 武铁山点了点头,答道:“许书记,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就去问。”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凶手为何要带走旅行箱。 而且,他从录像里面,也并未发现有人拿着旅行箱出来,难不成凶手长了翅膀,是从天上飞走的? 很快,武铁山便将电话打了回来。 “许书记,我已经向老雷确认过了,他说从未见过那个旅行箱。” 许剑锋微微皱眉,雷春胜竟然会没见过,难道是王敏背着他买的? 仔细想想可能性也不大,毕竟王敏都已经当面提出离婚了,买个旅行箱根本没有瞒他的必要。 “老武,在案发之后,你有没有仔细检查过整栋楼?”许剑锋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连忙向武铁山进行确认。 “整栋楼?那倒是没有。”武铁山一脸惊愕,他想不出许剑锋为何会有此问:“有这个必要吗,难道你怀疑凶手就住在那栋楼里?” 许剑锋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倒是不大,他特意查过,雷春胜所住那栋楼的居民至少都住了一年,万栋梁不可能在那么久之前就想到要杀王敏,提前让秃鹰潜伏到她身边。 “凶手可能不在,但那个旅行箱或许就藏在某个角落里面。”许剑锋断言,毕竟从监控录像中,并未看到有任何人把旅行箱带走,那留在楼里的可能性很高。 “许书记,那我这就带人对整栋楼进行搜查!”武铁山说道。 许剑锋微微颔首,提醒道:“搜查的时候小心一点,把影响降到最低,尽量不要滋扰了百姓的生活。” 放下电话,许剑锋回到办公桌前,他满脑子都是案子,根本没有心思去处理公务。 索性就把公务放放,亲自到现场去看看。 想到做到,许剑锋当即离开现场,动身前往丰饶镇。 当他到了雷春胜所住的那栋楼前,武铁山已经先他一步带队到了,正在对楼内的各个角落进行搜查。 看到许剑锋前来,武铁山连忙上前汇报:“许书记,我先让人检查楼内的公用区域,如果没有发现的话,那就只能挨家挨户进行搜查了。” 许剑锋点了点头,能在公共区域发现最好,挨家挨户去找肯定会对百姓的生活造成一定影响,但为了破案,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老武,监控录像截取的时间太短,只有王敏到家以及警方赶到现场之间这段时间。”许剑锋沉思片刻,说道:“你把从案发开始,等回去以后,你把从案发截止现在的监控录像都发给我。” 武铁山一怔,一脸惊讶:“许书记,你的意思是,犯案之后凶手并未离开,而是一直躲在楼内,等警方走了之后才离开的?” 许剑锋用力点了点头,武铁山反应倒是快,一下子便理解了他的想法。 “老武,咱们都太按经验行事了,以为凶手犯案以后一定会逃离现场,以至于当时没有对楼内仔细检查。”许剑锋轻叹一声, 这种事情他们早该想道:“但是咱们忽略了一点,秃鹰的犯罪经验极其丰富,他很可能利用我们这种心理。” 许剑锋话音刚落,忽然一名警察从楼内跑了出来。 “武局,在楼顶天台发现旅行箱了!” 第358章 狡猾的凶手 闻言,许剑锋和武铁山精神一振。 “老武,我们去看看!” 当即,两人便走进楼内,直奔楼顶天台。 “旅行箱就藏在这口水缸里面。”带路的警察把两人带到一口沾满灰尘的水缸前,指了指一旁对方的杂物:“这些东西压在旅行箱上面,看样子是原本就放在水缸里的,不过被人用来隐藏旅行箱了。” 武铁山走上前,亲自把旅行箱从水缸中取出,目光望向了许剑锋:“许书记,要在这里打开吗?”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已经迫不及待,等不到回去之后再打开了。 武铁山深吸一口气,把旅行箱打开,在两人心中,里面至少会放着凶器。 然而,当打开之后,看到空空如也的旅行箱,两人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 如果找到凶器,或许还能以此为线索,把秃鹰给揪出来,但只凭一个空箱子,恐怕很难有收获。 “许书记,难道藏这旅行箱的不是凶手,而是王敏自己?”武铁山微微皱眉,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许剑锋沉思半晌,轻轻摇了摇头:“不可能,王敏就算要藏也会藏在家里,不可能藏到楼顶的废弃水缸中。” 许剑锋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为什么会是一个空箱子,凶手为何要特地把它藏起来? 像这样的空箱子,就算留在现场,按理来说也不会引起警方的注意,难道说里面曾经装过什么东西,他怕警方检测出什么来? 想到这,许剑锋俯下身子,双眼圆睁,仔细检查起旅行箱内部。 “许书记,这就是一个空箱子,你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来。”武铁山一脸疑惑,想不通许剑锋和一个空箱子较什么劲。 许剑锋不为所动,他目光一凝,向武铁山要了一副塑料手套,带上之后从箱子底部取出一根头发。 “老武,你叫人对这根头发进行dna检测。” 武铁山一怔,问道:“许书记,难道这根头发会是凶手留下来的?” 许剑锋摇了摇头,答道:“应该不是凶手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根头发是王敏的。” “这箱子本就是王敏带回来的,里面有她的头发有啥好奇怪的?”武铁山更加疑惑,他开始搞不懂许剑锋的关注点了。 “老武,这个箱子真是王敏带回来的吗?”许剑锋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问道。 武铁山先是一怔,随即脸色一变:“许书记,你的意思是我们都被监控给骗了,带着旅行箱回来的不是王敏,而是凶手本人?” 许剑锋面色凝重,颔首答道:“毕竟因为拍摄角度的关系,我们只能看到身形和打扮,并不能看到正脸,只要花些心思弄一下发型,再换上和王敏一样的衣服,想要瞒天过海也并非难事。” 武铁山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许剑锋的猜测虽然合情合理,听起来却让人觉得怪诞。 “许书记,那王敏本人呢?”带两人上来的警察一脸疑惑,问道:“我也看过监控,如果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人不是她本人,那她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闻言,许剑锋指了指面前的旅行箱:“很简单,只要把她装进箱子里带进去就行了,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人,但实际上是凶手带着王敏一起回的家。” 武铁山眉关紧锁,按照许剑锋的思路仔细推敲,得到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如果许剑锋说得是对的,那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能够完美解释。 凶手先是在外面袭击了王敏,之后想办法让她昏过去后关在旅行箱里,开着她的车把人带回到家中。 最后,他把王敏在卧室中用残忍的手法杀掉,而他在被发现之前把旅行箱藏在楼顶的水缸里,自己也躲在楼内,一直等警方离开之后再趁夜溜走。 “许书记,咱们去查监控!” 想要证实许剑锋的猜想并不难,凶手没有长翅膀,他离开的时候肯定会被监控拍下,之前只不过是他们忽略了凶手会潜伏在楼内,没有去看警方赶到现场之后的录像,才没能发现他。 当即,两人便去查看了监控录像,着重检查了警方到场之后的时间段,果然在案发的当天深夜,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从楼内离开。 “许书记,你说他离开的时候为啥没把箱子一起带走?”武铁山心中疑惑,凶手离开的时候明明可以把箱子一起带走毁掉,但他却偏偏要藏起来。 “我猜凶手是怕我们看到这段监控录像。”许剑锋沉思片刻,答道:“如果我们没猜到他的手法,那看到这段录像也不会觉得可疑,如果他手中拿着旅行箱的话,那任谁看到都会把他与王敏联系起来。” 武铁山微微颔首,许剑锋给出的解释十分合理:“若果真如此,这个凶手还真是心思细腻,看来他肯定就是秃鹰本人了。” 为了确认凶手逃脱的路线,两人调取了大量监控,发现他在从楼内离开之后,便一直徒步走进了大青山,之后便完全消失在了监控之中。 “许书记,这家伙太狡猾了。”武铁山眉关深锁,明明在监控中已经锁定了凶手,却仍然毫无进展:“他肯定提前做了大量功课,对监控的位置和角度都了如指掌,一直都没有被拍下正脸,而且最后还进了大青山,让我们没法继续对他进行追踪。” 许剑锋的脸色同样凝重,他虽然并非警察,但也参与过不少案子,其中不乏一些大案要案。 但是,像他这样狡猾的对手却还是第一次遇到。 武铁山拿出手机,打开了县内地图查看起来:“从地图来看,他穿过大青山后,应该会到最近的柳渠镇进行休整,我现在就派人去查,或许有人见过他。” 许剑锋盯着地图,迟迟没有答复,就在武铁山准备叫人去柳渠镇调查时,他忽然用力一拍桌子。 “老武,等一下,距离最近的可不是柳渠镇!” 武铁山一怔,问道:“不是柳渠镇还能是哪儿?根据地图来看,穿过大青山后肯定会途经柳渠镇,除非他会飞!” 第359章 推卸责任 “老武,不要陷入思维定式,他跑进大青山是为了躲开摄像头,而不是为了爬山。”许剑锋伸出手指,在地图上丰饶镇的位置一点:“他进大青山后待上一会儿,再原路回来,可比翻山到柳渠镇近得多。”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武铁山恍然大悟,不由得赞叹道:“许书记,依我看这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你比我更合适。” “老武,话不能这样说,论起专业知识我根本比不上你。”许剑锋轻轻摆手,谦虚道。 当即,武铁山便带人到丰饶镇各家旅店去查,当天是否有外来人员入住。 而许剑锋则离开丰饶镇,前往市委,如今已经锁定了真凶,虽然人还没有抓到,但至少可以证明雷春胜是无辜的。 到了市委,许剑锋直奔万栋梁的办公室,之前为了稳住他,主动提议把雷春胜从竞选县长的名单上除去,现在也该把他加回来了。 “小许,你最近往我这里跑的有点勤啊?”看到许剑锋再度造访,万栋梁微微皱眉。 “万书记,我这次是来向你汇报王敏一案的最新进展。”许剑锋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经过县公安局的努力排查,已经成功锁定了真凶,已经可以完全排除雷春胜的嫌疑了。” 闻言,万栋梁面色一沉,他处心积虑请来杀手秃鹰,就是为了阻止雷春胜当上县长,现在这样他仿佛成了小丑,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小许,依我看来,还是不要让他继续参选县长为好。”万栋梁沉吟片刻,答道:“就算现在他洗清了嫌疑,但老百姓未必会相信,这个时候还是避避风头,这也是为了他好。” 许剑锋摇了摇头,答道:“万书记此言差矣,清者自清,如果害怕风言风语,那大家这官都不用当了,全都辞职回家种地好了。” 万栋梁眼珠一转,许剑锋能言善辩,和他讲道理往往会被绕进去,还可能被他抓住把柄。 与其那样,倒不如把责任推出去,反正这次主事人并非是他。 “小许,锁定真凶的消息你有没有告诉魏副厅长?”万栋梁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向了魏永平。 许剑锋摇了摇头,答道:“还没有,不如万书记现在就把他叫来,我当面向他汇报?” 万栋梁欣然点头,说道:“就按你说的办,现在王敏一案由魏副厅长主抓,如果他说雷春胜毫无嫌疑,可以参与县长竞选,那我就同意。” 许剑锋眉头一紧,万栋梁摆明是想推卸责任。 和万栋梁相比,魏永平可要难对付的多。 那家伙仗着自己副厅长的身份,丝毫不把他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根本不会听取他的意见。 但话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见许剑锋点头,万栋梁立刻拿出手机,打给了魏永平,把他叫了过来。 十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魏永平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许剑锋也在时,眉头高高皱起:“老万,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万栋梁指了指许剑锋,答道:“不是我找你,是小许有事要向你汇报。” 魏永平冷哼一声,倨傲的望向许剑锋:“有什么事快说,我可是很忙的。” “魏副厅长,我们已经锁定了真凶,足以证明雷春胜并非凶手。”许剑锋不卑不亢,如实汇报:“请魏副厅长下令,释放雷春胜,并让他重新参与新县长的竞选。” 魏永平面色一沉,他没想到许剑锋竟会如此迅速的锁定了真凶,这样一来会把他和万栋梁的计划全盘打破。 “那你们已经把真凶抓住了?”魏永平问道。 许剑锋摇了摇头,答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已经有眉目了,抓住他只是时间问题。” “既然如此,那就等你们把人抓住再说。”魏永平摆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虽然动手的可能不是雷春胜,但还不能排除他买凶杀人的嫌疑。” 许剑锋咬了咬牙,这简直是欲加之罪,如果真是雷春胜买凶杀人,他又怎么可能会第一时间回到现场,让自己成为唯一的嫌疑人? 不过这些话说了也没有用,魏永平摆明了不想同他讲道理。 “魏副厅长,凡事都讲究证据,不能单凭你一句话,就定下雷春胜有买凶杀人的嫌疑吧?”许剑锋说道。 魏永平冷哼一声,答道:“魏永平和王敏的感情一向不和,她这次又拿选县长的事情威胁逼迫,雷春胜在盛怒之下动手杀妻合情合理,他有充分的作案动机,怀疑他不是理所当然?” “魏副厅长,你们省厅办案难道也是这样,无论是否有证据,就把所有有作案动机的人抓起来调查审问?”许剑锋反问道。 “我们省厅如何办案,还轮不到你来置喙!”魏永平可没有跟他讲理的打算,冷声答道。 许剑锋心中清楚,再纠缠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想要让魏永平松口,除了抓住真凶别无他法。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许剑锋转身,在出门之前忽然回过头:“魏副厅长,如果我抓住了真凶,证明了雷春胜的确是无辜的,你就会同意让他重新参选县长吧?” 魏永平没防备他会忽然回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当他反应过来想要反悔时,许剑锋已经推门离去。 “老万,我可是特地过来帮你的,而你却把皮球踢到我这,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许剑锋离开后,魏永平深锁眉头,向万栋梁抱怨起来。 “老魏,我也是没有办法,不依靠你的身份,我可压不住那个许剑锋。”万栋梁连忙解释。 闻言,魏永平摆了摆手:“罢了,这事咱们揭过去,问题是之后咱们该如何应对,万一许剑锋真把秃鹰给抓住了,让雷春胜重新参选都是小事,万一他顺着这条线索把咱们两个给查出来,那问题可就大了。” “你尽管放心,秃鹰要是那么容易就被抓住,也不会被人称为传说中的杀手了。”万栋梁信心满满,笃定了许剑锋抓不到秃鹰。 第360章 两个嫌疑人 “老万,我知道秃鹰很厉害,但我是说万一,咱们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只有这样才能走的长远。”尽管万栋梁信誓旦旦的保证,但魏永平仍不放心。 “那你说咱们怎么办,要不把一切都向许剑锋坦白,求他放咱们一马?”万栋梁双臂抱胸,魏永平的喋喋不休让他感到心烦。 “老万,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了之前的教训,这次魏永平凑到万栋梁身旁,小声说道:“不如咱们让秃鹰去把许剑锋除掉,这样一来他们群龙无首,肯定会方寸大乱。” 万栋梁冷笑一声:“你说的简单,要是县委书记在任上被人杀了,肯定会发展成震惊全国的大案,届时中央派人下来严查,你有信心能逃过去?” 魏永平默然,他并没考虑这么多。 “而且,想要除掉许剑锋也没那么容易,他可是实打实的在部队当过特种兵,让秃鹰去碰他,鹿死谁手还不好说。”万栋梁补充道。 另外一边,许剑锋离开市委,直接回到了县里。 刚到县委,便接到了武铁山的电话,请他到公安局走一趟。 赶到公安局,武铁山提前在门口迎候。 “许书记,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丰饶镇包括便利店在内所有提供食宿的场所,一共只发现了两个可疑的外来人员。”刚一见面,武铁山便上前汇报。 “只有两个?”许剑锋微微皱眉,这数量比他想象中的少得多,让他不禁怀疑是否存在遗漏。 “最近柳渠镇的茶楼和农家乐十分火爆,大部分外地游客都会选择在那里留宿,因此丰饶镇内的外地来客并不多。”武铁山一边解释,一边将两份资料递到许剑锋手里:“再根据时间和监控录像中真凶的身形,经过筛选过后,只有这两个人符合条件。” 接过资料,许剑锋仔细查看过后,发现嫌疑人一男一女。 女人叫李娜娜,是从龙桥市来的登山爱好者,独自一人来爬大青山。 男人叫王成林,是从外省来的摄影师,到红土县采风期间恰好暂住丰饶镇。 “光从资料来看,两个人都很可疑。”许剑锋微微皱眉,光凭资料并不能分辨出谁才是秃鹰,看样要把两人找到,当面问问才行。 “许书记,他们两人目前都还在丰饶镇内,我以前去找他们谈过,让他们暂时不要离开,好在两人也都很配合,全都答应了。” 许剑锋点了点头,如果真凶真在两人之中,那想必是个心理素质极为强悍的家伙。 一般而言,犯罪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逃走,而真凶却还留在丰饶镇,甚至警察找上门也丝毫不慌,还愿意配合调查。 “老武,在他们两人之中,你更怀疑谁?”既然武铁山已经同他们接触过,许剑锋想要参考他的意见。 闻言,武铁山沉思片刻,答道:“我觉得李娜娜更可疑,凶手能轻而易举的单手拎起装着一个人的旅行箱,身体素质极其强悍,而李娜娜虽然是女性,但擅长登山攀岩,手臂上的肌肉比许多健身的男性都要夸张,单手拎起一个人来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许剑锋微微颔首,武铁山的分析十分合理,王敏虽然不重,但也要超过五十公斤,单手提起这样的重量还能健步如飞,普通人根本办不到。 “老武,那王成林的身体如何?”许剑锋问道。 武铁山稍加迟疑,答道:“老实说他的身体看起来并不强壮,毕竟一个男性身形却和王敏相似,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把他当成嫌疑人?”许剑锋心生疑惑。 “许书记,你可别忘了他是摄影爱好者,随身携带了不少专业的摄影设备。”武铁山拿出照片,向他展示了王成林的摄影设备:“这里面很多设备的重量可不轻,为了抓拍,他有时要举着这些设备一动不动的站一整天,没点力气怎么可能办得到?” 许剑锋恍然大悟,王成林只是看起来瘦弱,但实际上力气也不小。 “老武,我想亲自见见他们。”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点了点头,答道:“今天天色晚了,明天我陪你一起到丰饶镇去见他们。” 许剑锋答应下来,从公安局出来,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 他索性不回县委,直接回家。 到家之后,慕清瑶早已准备好了晚饭,就等着他回来了。 “老公,赶快洗手准备吃饭吧,我今天特意做了你爱吃的四喜丸子。” 许剑锋吸了吸鼻子,闻着厨房中飘来的香气,顿时食欲大动。 “清瑶,真是辛苦你了,每天都换着花样给我准备晚饭。” 洗过了手,许剑锋坐到餐桌前。 “老公,我听说最近省里下来了个副厅长,他没有为难你吧?”慕清瑶面露担忧,他从教育局的手下口中,听到了些不好的传闻。 “清瑶,你尽管放心,你老公我行得端做得正,他就算想找茬也挑不出我的毛病!”许剑锋对自己信心满满,就算再小题大做,也得先找出问题才行。 慕清瑶望着许剑锋,轻轻点了点头。 次日,许剑锋一大早便到了县公安局,和武铁山一同出发,前往丰饶镇。 “许书记,咱们先去见李娜娜,你看如何?” 许剑锋点了点头,答道:“你已经和他们见过面,就由你来决定吧。” 很快,两人便到了丰饶镇,武铁山把车停在了一家旅店前:“许书记,李娜娜就住在这里。” 许剑锋下了车,抬头打量了一番,这个旅店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简陋。 “老武,我记得丰饶镇也有几家环境不错的旅店吧?”许剑锋微微皱眉,问道:“李娜娜有闲暇去登山攀岩,想必手头上有些闲钱,他为什么会选择如此简陋的旅店?” “这也是我怀疑她的理由之一,不过按她的说法,这里距离大青山最近,住在这里方便登山。” 许剑锋微微皱眉,虽然李娜娜的理由还算合理,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登山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比起节省来回的时间,难道不应该选择更好的环境来保证充足的休息? 第361章 排除一个 在武铁山的带领下,许剑锋来到李娜娜的房间前。 武铁山上前敲门,门很快便打开一条缝隙,李娜娜探头出来,当她看到门外是武铁山时,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原来是武局长,请稍等一下。” 说罢,李娜娜把门关上,接着很快便打开。 “李娜娜,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红土县的县委书记许剑锋。” 闻言,李娜娜一脸激动,双手紧握许剑锋伸来的手:“原来是许书记,我听说过你的很多事迹,可以说是你的粉丝了。” 许剑锋一怔,李娜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热情。 “李娜娜,我们这次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能请你配合我们吗?”许剑锋礼貌地征询她的意见。 李娜娜毫不犹豫,立刻点了点头:“许书记尽管问,只要我知道,一定如实回答!” 许剑锋微微颔首,不管怎么样,李娜娜愿意配合终归是好事。 “李娜娜,听武局长说,你这次到丰饶镇是来爬大青山的?” 李娜娜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向他展示了在大青山峰顶拍下的照片:“我喜欢登山和攀岩,这大青山我每年都会来爬几次。” 许剑锋曾和慕清瑶一起上过大青山,他看得出李娜娜展示的照片的确是在峰顶拍的。 “一般来说,登山不是应该找几个好友一起来吗?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来?”许剑锋再次问道,不管从安全还是娱乐方面考虑,结伴游玩都好过独自一人。 “平时我的确会找些同好一起登山,但这次恰巧其他人都有事,没办法,我只能一个人过来了。”李娜娜耸了耸肩,答道。 “那你能不能把你那些朋友们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之后想向他们确认一下。”许剑锋没有轻信,李娜娜虽然看起来没有半点可疑的地方,但这样反而让他起了疑心,她的说辞就像知道警方会来找她,提前准备好的一样。 “没问题,我手机通讯录里的电话你们随便打,随便问。”说着,李娜娜直接把手机交给了许剑锋。 许剑锋简单看了一眼,把手机转交给武铁山:“老武,确认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武铁山从李娜娜的通讯录中挑选出了几个最近打过电话的,一一拨打过去进行确认,得到的回答和李娜娜所说一致。 “感谢你的配合,之后你可以返回龙桥市了,不过希望你的手机能保持畅通,如果后续还需要你的配合,我们会打给你。”在许剑锋看来,李娜娜的嫌疑并不大,也没有必要继续要求她留在丰饶镇了。 说着,许剑锋便要转身离开,李娜娜却忽然把他拦住。 “许书记,能给我签个名吗?”说着,李娜娜拿出笔和一张照片,想要让许剑锋在照片背面签名。 许剑锋一怔,他平时都是在文件上签名,这还是第一次遇到管他要签名的粉丝。 苦笑着点了点头,他索性就享受一次明星的待遇,给李娜娜签个名字好了。 签名过后,许剑锋和武铁山离开了旅馆。 “许书记,你认为李娜娜嫌疑不大?”武铁山问道。 许剑锋轻轻点头,答道:“秃鹰连续犯下十几起案件,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无法确定,这样的人多半是独狼,不可能找来那么多人帮忙作证。” 武铁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照这样看来,那王成林的嫌疑很大,他沉默寡言,看上去就没什么朋友。” “老武,等我和他见面之后再说吧!”在见面之前,许剑锋不想毫无根据地进行猜测。 在武铁山的带领下,两人到了镇中心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 “许书记,王成林就住在这里。” 顺着武铁山手指的方向望去,许剑锋微微皱眉,和李娜娜截然相反,王成林住的是丰饶镇最昂贵的旅店了,如果规模再大一些,都可以被称为酒店了。 “老武,那个王成林很有钱?”许剑锋起了疑心,毕竟像秃鹰这样的杀手,每次完成任务肯定能拿到不少报酬。 “他是玩摄影的,全套设备加起来估计要几十万,当然算得上是有钱人了。”武铁山答道。 许剑锋微微颔首,从目前看来,这个王成林的嫌疑要比李娜娜重得多。 两人进入旅店,来到王成林的房间前敲了敲门,却一直没得到回应。 “我明明告诉过他,外出必须打电话通知我,这家伙竟然当成了耳旁风!”武铁山眉头一紧,转身走向楼梯:“许书记,我去前台问问,看他是不是偷偷出门了。” 许剑锋在门前等了一会,很快武铁山便重新上了楼,脸色稍显难看:“许书记,前台说他一大早便带着摄像机出门了,只希望这家伙不是趁机潜逃才好。” 沉吟片刻,许剑锋轻轻摇头:“他不会逃走的,咱们目前还只是怀疑阶段,这时逃走等于认罪,秃鹰肯定不会这样草率。” “要不我出去找一找,如果不是逃走的话,那他可能是到附近采风了。”武铁山有些等不及了,想要去找王成林。 闻言,许剑锋摇了摇头,答道:“不必了,咱们就在这里等吧,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 武铁山点了点头,重新到前台借了两把椅子,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门口,等着王成林回来。 一直等到中午,王成林才回到酒店,他脖子上挂着相机,肩上挎着一个大的夸张的包,显然里面装着拍摄时使用的设备。 “王成林,我告诉过你,出门必须通知我吧?”武铁山语气不善,王成林私自外出的行为,让他在许剑锋面前丢尽了脸。 “我只是到附近拍几张照片罢了,这点小事就不必汇报了吧?”王成林不以为意,看似并未把武铁山的话放在心上。 “小事?你现在可是我们警方的怀疑对象,你做出这种行为,只会加深我们的怀疑!”武铁山猛然起身,对他怒目而视。 “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说罢,王成林白了武铁山一眼,便要开门进屋。 第362章 证明你是无辜的 许剑锋眉关紧锁,王成林拒不配合的态度让他十分恼火,就是因为有这种人在,很多时候案件才会进展缓慢。 “等一下,我们有话要问你!”武铁山说道。 闻言,王成林撇了撇嘴,答道:“我累了,现在要午睡,有什么话等我睡醒之后再说。” 这下子,许剑锋的表情也难看起来,为了等他回来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怎么可能再花时间让他午睡。 “王成林,请你不要太过分!”武铁山板着脸,警告道:“我们正在调查一桩杀人案,如果你拒不配合,我可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王成林微微皱眉,他看得出武铁山并不仅仅是在威胁,如果他再抗拒的话,可能真会叫人把他抓回局里。 “那就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有什么问题抓紧问,不要影响我午睡。”王成林没有办法,只能选择配合。 许剑锋走进房间,虽然只是临时租下的客房,但房间内各处都摆着摄影有关的器材,表明王成龙是个狂热的摄影爱好者。 “王成林,我是红土县县委书记许剑锋,为了尽早洗脱嫌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许剑锋在自我介绍的同时,向王成林伸出了手。 然而,王成林只是看了他伸来的手一眼,并未去握:“有什么问题就快问,我只知道我是无辜的,你们的问题越多,就越说明你们的无能!” 许剑锋微微皱眉,这个王成林和李娜娜还真是截然相反,一个主动配合,而另外一个却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你平时都是一个人出来采风?”虽然王成林说得很难听,但许剑锋并未在意:“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你拍的照片?” 听说要看照片,王成林的脸色忽然缓和下来,从包里取出一个相册。 “我拍下来的所有让我满意的照片都在里面了,你们想看尽管看,但绝对不能拿走。” 许剑锋走上前,翻开相册看了一番,虽然他是个外行,但也能看出王成林的拍摄技术十分高超,很多看上去十分普通的景色,在他手底下却显得美轮美奂。 放下相册,许剑锋目光落到他放在桌面的相机上:“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你在这里拍的照片?” 闻言,王成林一怔,脸上明显透露着不愿:“你们如果硬要看的话我不拦着,不过按我个人的意愿,不希望你们看。” “能告诉我原因吗?”许剑锋把手伸向相机,不管王成林是否愿意,都必须进行检查。 “原因很简单,我还没进行筛选,我可不希望被人看到失败的作品。”王成林把头转到一旁,他知道阻止不了,索性不去看。 许剑锋倒是可以理解,通过短暂的接触,他能感觉到王成林对于拍摄有着异乎寻常的追求。 拿起相机,仔细检查了王成林所拍摄的照片,其中大多是丰饶镇各处的美景,也掺着几张拍摄人物的照片。 “王成林,根据你相机上显示的时间,你似乎在上周六的时候,一张照片也没有拍。”许剑锋眉头一紧,问道:“能请你说明原因,并把你当天的行程告诉我们吗?” 闻言,武铁山瞬间把手伸入兜里,握住了里面的手枪。 上周六就是王敏遇害的那一天,王成林偏偏在那一天没有拍照,他极有可能就是秃鹰。 “那天我心情不好,不想拍,有问题吗?” 许剑锋面色一沉,这样的理由显然并不能让人信服,王成林每天都拍有照片,偏偏在案发当天什么都没拍,这已经足够成为怀疑他的理由。 “王成林,别跟我们耍花招,把你当天的行程详细说出来!”武铁山的语气变了,像是在审犯人一般。 王成林一怔,他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连忙答道:“上周六我因为染上了感冒,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一步都没有出去。” “谁能给你证明?”武铁山厉声问道。 “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旅店的前台,问她当天我有没有出去过不就行了?” 闻言,武铁山目光望向许剑锋,见他点了点头,便立刻下楼向前台确认。 “你们到底搞什么鬼,为什么我要像犯人一样被你们审问?”王成林瞪了许剑锋一眼,小声抱怨起来。 “我们在追查一个犯下连续杀人案的杀手,你和他的特征相似,如果你真是清白的,请你配合我们调查。”许剑锋再次向他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希望他能够配合。 王成林撇了撇嘴,显然对自己被当成嫌犯十分不满。 很快,武铁山便重新回到房间:“许书记,我已经向前台确认过了,他当天的确没有从正门出去过。” “听到没有,这下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吧?”王成林说道。 武铁山冷哼一声,答道:“她只能证明你当天没有从正门离开过,至于你是不是一直待在房间里面,可是没人能给你证明。” 闻言,王成林急了:“那你说说,我不从正门走,还能从哪里走?” 武铁山走到床边,拉开窗帘:“这里是二楼,从窗户跳下去并不难吧?” 王成林默然,两米多的高度,下面又是平坦的土路,就算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跳下去也不会受伤。 “反正我能说的都说了,要不要相信是你们的事情!”王成林解释不清,索性破罐破摔。 “许书记,依我看,还是把这家伙带回去吧,肯定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来。”武铁山走到许剑锋身旁,提议道。 许剑锋微微皱眉,王成林看上去的确可疑,但如果他真是秃鹰,会犯下这么多致命的失误吗? “老武,你去找一袋五十公斤的大米来。”许剑锋忽然说道。 武铁山一怔,虽然不知道许剑锋想干什么,不过还是答应下来。 很快,他便扛了一袋大米回来:“许书记,我从旁边米铺借来的,正正好好五十公斤。” 许剑锋微微颔首,目光转向了王成林:“你单手把这袋大米从门口拿到楼下,如果你能办到,就证明你是无辜的。” 第363章 排查遇阻 武铁山一怔,难怪许剑锋要他找一袋五十公斤的大米回来,原来是想试试王成林能否搬得动。 真凶能够单手提起装着王敏的旅行箱,而且丝毫也不吃力,这份臂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就这么简单?”王成林一脸疑惑,想不通这种测试能证明什么。 “就这样简单,你能办得到吗?” 闻言,王成林走上前,单手提起米袋,健步如飞地便走出房间。 许剑锋和武铁山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毫不费力地把米袋拿到了楼下,就像散步一样轻松,连大气都没喘一下。 见状,武铁山眉头一紧,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王成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在武铁山眼中,基本已经可以确定王成林就是秃鹰了,他在案发当天没有外出采风,而是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还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他作证。 而且他所展现出的臂力,也证明了他能轻而易举地提起装着王敏的旅行箱,光凭这两点便足够把他抓回去审问了。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王成林激动地反抗起来,同时指责起许剑锋言而无信:“你刚刚明明说把米拿下来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为什么我办到了,你又忽然翻脸!” “你中计了,犯人的臂力超群,那是许剑锋故意给你设下的陷阱,你这家伙竟然还真上当了!”武铁山话音刚落,忽然感觉到一股违和感。 秃鹰是何许人也?他可是接连犯下十几起大案却始终能置身事外的狡猾之徒,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上当。 “老武,放开他吧,我相信他不是秃鹰。”许剑锋摆了摆手,示意武铁山放人:“如果他真是秃鹰,刚刚一定会故意装作拿不动的样子。” 闻言,武铁山放开了手,脸上露出一抹凝重:“许书记,既然他和李娜娜都不是真凶,难道他没有返回丰饶镇,而是直接翻越大青山去了柳渠镇?” 许剑锋摇了摇头,答道:“大青山地势陡峭,白天攀登起来都十分困难,就更别提晚上了,趁夜翻越大青山十分危险,我认为秃鹰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许书记,那他会不会在山脚下找地方睡了一晚,等天亮之后再翻山逃走?”武铁山微微皱眉,又提出了新的猜想。 “老武,你别忘了,秃鹰就算再凶恶,终归也还是人类,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他肯定也会选择更舒适的方法。”许剑锋再度摇头,他坚信秃鹰折返回了丰饶镇:“而且,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李娜娜不是秃鹰。” “你怀疑李娜娜?”武铁山大吃一惊,他们在和李娜娜接触的时候,可没有发现半点可疑之处。 许剑锋轻轻颔首,问道:“老武,你不觉得李娜娜的表现太完美了吗?就像是知道我们会问她什么,提前准备好了回答和证据,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她最后请我签名的那张照片?” “那不就是在大青山随手拍的照片吗?难道照片中有破绽,拍到了不该拍的东西?”武铁山仔细回想,却想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老武,你不必回忆了,那张照片不但没有任何疑点,反而是她最好的不在场证明。”许剑锋抬起手腕,指了指腕上的表:“那张照片里十分清晰了拍下了她的手表,上面显示的日期和时间,和王敏遇害的时间刚好吻合。” 武铁山猛然醒悟,李娜娜戴着的手表的确会显示日期,难道这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故意把照片给许剑锋看,好让他彻底打消怀疑? “虽然手表的时间可以随意调整,并不能当做证据,但对她而言,只要打消了我们对她的怀疑便足够了。”许剑锋眉关深锁,补充道:“那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就算是和秋牡丹相比,她也毫不逊色!” 武铁山点头表示赞同,要不是许剑锋点破,连他都要被蒙在鼓里。 “许书记,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立刻抓捕李娜娜?”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头:“我们终归只是怀疑,而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随便抓人很可能会落下话柄,你可千万别忘了,魏永平和万栋梁可是一直盯着我们呢。” 武铁山一脸为难,现在明知道李娜娜可疑,却又没办法抓人,让他感觉自己这个公安局局长当得窝囊。 “老武,你现在立刻去查之前所有和秃鹰有关的案件,看看是否能找出这些案件同李娜娜之间的关系。”许剑锋决定另辟蹊径,李娜娜就算再谨慎,也不可能一点破绽都没有。 武铁山点了点头,和许剑锋一起回到县城后,便先回公安局调查档案。 许剑锋则回到县委,查案要紧,但县里的工作也不能扔下,尤其是现在县长之位空缺,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膀上。 次日,许剑锋正在县委办公,武铁山再次到来。 “许书记,我回去之后仔细查了相关案件,并未发现李娜娜和任何一起案件有关。”武铁山深深皱眉,显然调查的结果并不乐观:“非但如此,其中几起案件发生的时候,李娜娜因为在攀岩时受伤住院,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许剑锋一怔,难道他猜错了,李娜娜并不是秃鹰?如果不是她的话,那会是谁? 这下子,连许剑锋都开始感到棘手,原以为已经抓住了突破口,但结果反而让李娜娜洗脱了嫌疑。 “许书记,要不然我再去柳渠镇查一查,看有没有可疑的外来人员?”武铁山提议道。 许剑锋苦笑一声,轻轻摇头:“柳渠镇新建的茶楼和农家乐吸引了大批外地游客,你现在去查,可疑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难道要一个个进行排查?” 武铁山默然,许剑锋说得没错,柳渠镇的外来游客数目庞大,真一个个去排查,不光是工作量的问题,还会给县内旅游行业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 “许书记,难道我们要让秃鹰再一次逍遥法外?” 第364章 内讧的背后 武铁山咬了咬牙,如果这次让秃鹰全身而退,那他这个局长今后也没脸出去见人了。 “老武,你别心急,我在想办法。”许剑锋做了一次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时候越是着急越是束手无策。 正说话时,武铁山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许书记,我先接个电话。”得到许剑锋的应允后,武铁山这才接通了电话。 “局长,刚刚接到报案,柳渠镇发生了大规模冲突,当地派出所向我们请求支援。” 武铁山眉头一皱,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敏一案还没有查明,柳渠镇那边又出了乱子。 “你们先派人过去支援,我稍后亲自到现场去。”柳渠镇新建的几个项目是为了挽回美食街食物中毒事件的名誉,关乎着全县旅游业的兴衰,他不敢有一点怠慢。 放下了电话,武铁山没有隐瞒,将柳渠镇发生冲突的事情如实汇报给了许剑锋。 “老武,柳渠镇目前是全县重中之重,不能有半点闪失!”许剑锋面色一沉,立刻站起身:“其他事情先放一放,咱们马上到柳渠镇去。” “许书记,我去就可以了,你不必亲自跑一趟吧?”武铁山知道,最近许剑锋不但要关注王敏一案,还要代为处理县长的事务,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不想再让他增加负担。 “老武,你不必劝我了,你清楚柳渠镇的重要性,不亲自到现场去,我心中不踏实。”许剑锋摆了摆手,坚持要前往现场。 武铁山轻叹一声,见劝不动他,只得点头同意了。 当即,两人离开县委,一同赶往柳渠镇。 此时,柳渠镇养殖场附近的农家乐中,两伙人手中分别拿着铁锹之类的农具,互相对峙着。 派出所的民警已经赶到现场,挡在中间维持着秩序,但双方的情绪却越来越激动,随时都有爆发冲突的可能。 “你们农家乐的人偷了我们的牛,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这事咱们没完!”养殖场场长老刘带头怒斥,向农家乐讨要说法。 “血口喷人,谁偷你们的牛了?”农家乐的负责人老胡也毫不示弱,大声否认:“你说我们偷了牛,有证据吗?” 闻言,老刘冷哼一声,冲身后的众人一招手:“你自己看看,他是不是你们农家乐的员工?” 看到被养殖场众人推出来的人,老胡面色一沉,的确是他的人,而且还是其中一家店的店长王喜乐。 “老刘,你怎么敢随便动手打我的人?”看到王喜乐衣衫褴褛,身上大片的淤青,老胡面色铁青。 “他偷牛被我们当场抓住,打他都算轻的了!”老刘自认占理,怎么可能认输:“光是这个月我们就丢了三只刚长成的幼牛,你要怎么赔偿我们?” 老胡咬了咬牙,虽然他的人偷牛理亏,但对方不但打了人,还直接带人堵门闹事,如果这时候他这个负责人服软,那今后还不被养殖场的人骑到头上去? “牛我可以赔给你们,但你们打人的事情又该怎么算?”老胡毫不示弱,反击道:“把动手的人全都交给我处理,否则今天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 眼看着双方情绪愈发激动,挡在中间的民警骑虎难下,双方加在一起都快上百人了,真要动起手来,光凭他们几个根本挡不住。 这时,许剑锋和武铁山赶到现场,后面还跟着从县公安局赶来支援的大批警力。 “全都给我住手!”许剑锋在几名警察的保护下走上前,拦在了两伙人中间:“养殖场和农家乐不是合作伙伴吗,为什么要起内讧?” 看到许剑锋亲临,老胡和老刘瞬间冷静下来,他们心中清楚,得罪了许剑锋那以后可不用在红土县混了。 “许书记,你可要替我做主!”老刘率先上前,把农家乐的人偷牛一事说了出来。 见状,老胡也不甘示弱:“许书记,偷牛的事情是我没管好下属,我承认错误,但他们不但滥用私刑把我的人给打了,还带人拿着家伙堵门闹事,这已经构成严重的违法行为了!” 闻言,许剑锋立刻明白,原来起因是农家乐的人偷了牛。 “老胡,偷牛的人在哪儿?”许剑锋问道。 老胡伸出手指,指了指坐在地上,样貌凄惨的王喜乐:“许书记,他偷牛的确不对,但若是我手下的人被打成这样我都不管不顾,那今后还怎么带着大伙一起干?” 许剑锋看了王喜乐一眼,冲武铁山招了招手:“老武,叫人带他去医院,治好后就直接带回局里,按照偷盗论处。” “许书记果然公正严明,像这样的小偷,就算打死了也是活该!”老刘趾高气扬,挑衅地看了老胡一眼。 然而,还不等他高兴,许剑锋忽然话锋一转:“你身为场长,却纵容手下行凶伤人,之后还带人聚众闹事,叛你个寻衅滋事也毫不为过!” “许书记,可是……”老刘笑容瞬间僵住,他想要争辩,但许剑锋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没什么可是,抓到小偷要交给警察处理,如果人人都动用私刑,那这个社会该乱成什么样子?”许剑锋说道。 闻言,老刘低下头,虽然心中不服,但也不敢顶撞许剑锋。 “老刘,这次你虽然做得不对,但还算情有可原,可以不对你进行处罚。”许剑锋脸色缓和下来,他并非真心想抓老刘,但必须表明态度,坚决抵制私刑。 处理结果出来,老刘和老胡虽然都心有不甘,但对这种各打五十大板的结果也没有异议。 “好了,事情结束了,大家都散了吧。”武铁山带人把围观的人群疏散后,又走回许剑锋身旁:“许书记,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善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许剑锋紧紧皱眉,对武铁山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许书记,你怎么了?”武铁山一脸担忧,生怕许剑锋因为操劳过度落下什么病根。 “我明白了,李娜娜是秃鹰,也不是秃鹰!”许剑锋忽然惊呼。 第365章 真凶非一人 “许书记,你说什么?”武铁山一脸震惊,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老武,我们一直都被骗了,秃鹰其实并不是一个人。” 闻言,武铁山精神一振,如遭醍醐灌顶般,猛然醒悟过来。 正如许剑锋所言,从未有证据表明秃鹰是一个人,如果秃鹰是一个组织而并非个人,那一切疑点便都能解释得通了。 “许书记,这么说来,李娜娜很可能就是王敏一案的真凶?”武铁山皱起眉头,向许剑锋确认道。 许剑锋轻轻点了点头,答道:“老武,事不宜迟,你马上去找李娜娜,把她请到局里配合调查。” 武铁山答应一声,他们目前没有明确的证据,还不能直接对李娜娜进行抓捕,但既然已经确认了她就是真凶,没有道理再放任她自由行动。 当即,两人便一同返回县城,武铁山前去找李娜娜,而许剑锋则回县委,准备把这一发现告诉给梁力雄。 秃鹰是一个杀手组织,这可比一个传说级别的杀手危险得多,毕竟一个人力量再强,终归势单力薄。 “梁局,我刚刚想到一种可能,秃鹰可能并不是一人,而是一个组织。”电话刚一接通,许剑锋便把自己的猜想告诉给了梁力雄。 梁力雄沉默了半晌,对许剑锋提出的猜测进行仔细思考后,答道:“老许,如果按照你的猜想,那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但秃鹰究竟是个人还是组织,还要等王敏一案的凶手落网之后再进行判断。”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的猜测的确让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但若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猜测终归只是猜测,并不能当成现实。 “梁局,我已经让武铁山去抓李娜娜了,虽然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我相信她就是秃鹰的一员。”许剑锋说道。 闻言,梁力雄深深皱眉,提醒道:“老许,你可想好了,现在盯着你的不光是万栋梁一个,省厅下来的魏永平也一直想要抓你的错,你可不能被他抓住破绽。” 许剑锋又何尝不知,但李娜娜必须抓,如果放她在外面自由行动,被她听到风声逃走都是小事,如果她再次犯下案件,那原本能阻止的他,又有何面目去面对受害者? “梁局,等人抓到以后我会自己去向魏永平汇报,在那之前还要请你帮我保密。”许剑锋说道。 梁力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答应下来:“老许,你尽管放心,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站在你这头的。” 刚刚放下电话,许剑锋的手机便又响了起来,这次是武铁山打过来的。 “许书记,李娜娜已经离开红土县,返回龙桥市了。”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紧,当初还是他亲自解除了对李娜娜的限制。 “老武,你现在立刻到县委一趟,待会儿咱们一起到市局走一趟,请梁局长配合我们行动。”许剑锋心中清楚,李娜娜人既然回到了市内,县公安局就不能轻举妄动了,必须请市局协同行动。 很快,武铁山便赶到了县委,和许剑锋汇合以后,一同出发前往市内。 “许书记,这次省厅派了个副厅长下来,没有他的命令,梁局长恐怕不会配合我们吧?”路上,武铁山迟疑道。 “老武,相信他吧,要到市内抓人,必须有市局的配合。”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轻轻点了点头,事到如今除了相信梁力雄外,他们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两人刚到市局门前,正巧碰到梁力雄和魏永平一起从里面出来。 许剑锋眉头一紧,还真是不凑巧,没想到正好碰上魏永平也在。 “许剑锋,你到市局来干什么?”魏永平紧皱双眉,一脸怀疑地上前问道:“还把武铁山也一起带来了,是有事要找梁局长商量吗?” 许剑锋咬了咬牙,答道:“我有事要找梁局长商量,能否请魏副厅长行个方便,让我们单独聊聊?” 魏永平冷哼一声,说道:“许剑锋,你这是什么意思?省厅派我下来主抓王敏一案,你却事事都要瞒着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剑锋轻叹一声,他本想等把李娜娜抓住之后再向魏永平汇报,但现在看来行不通了。 没有办法,他只能做出妥协:“既然魏副厅长也有兴趣,那就请移步会议室。” 当即,四人在梁力雄的带领下,到了公安局的会议室内。 “魏副厅长,我怀疑李娜娜就是杀害王敏的犯人,如今她已经回到了龙桥市,希望梁局长能配合我们把人抓住,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许剑锋大致说明了情况,询问魏永平的意见。 魏永平微微皱眉,问道:“抓人没问题,不过你有证据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相信只要把人抓到,很快就能找到证据!” 许剑锋确信李娜娜就是秃鹰的一员,只要把人抓住之后,对她的住处以及名下所有银行卡进行仔细检查,肯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这么说来,就是没有证据了?”魏永平冷笑一声,答道:“许剑锋,咱们公安机关不是流氓团伙,怎么可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动手抓人?” 许剑锋眉关深锁,他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有魏永平这座大山压在头上,让他没有办法自由行动。 “魏副厅长,那我换个说法好了,我只是希望能请李娜娜回局里配合调查,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还是不行,我身为公安厅的副厅长,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非法抓人的!”魏永平一口咬定,禁止许剑锋去抓捕李娜娜。 “二位,不如听我一言如何?”这时,梁力雄忽然提议道:“由我们市局出面,请李娜娜过来接受问询,如果她拒绝或是逃走的话,就代表她有事隐瞒,届时再动手抓他如何?” 闻言,魏永平眼珠一转,立刻表示赞同。 “那就按梁局所说,请李娜娜来配合调查,只要她愿意配合,就能证明她的清白了吧?” 第366章 计中计 魏永平胸有成竹,只要把消息透露给万栋梁,让他提前和李娜娜打个招呼,这样日后许剑锋再想调查李娜娜,他便能以此为借口进行阻拦。 许剑锋微微皱眉,魏永平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 “梁局,这……” 许剑锋刚想表示反对,梁力雄却忽然将目光转向了他,眼神仿佛在说让他相信自己。 许剑锋咬了咬牙,他和梁力雄也并非第一次合作,这一次索性就相信他好了。 “好,那就按梁局长说的办,只要李娜娜肯配合调查,我就相信她是无辜的。” “许剑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魏永平喜出望外,有许剑锋这句话,至少他以后不敢在明面上怀疑李娜娜了:“那这事就交给梁局长去办,我还有其他事,就先告辞了。” 魏永平刚要起身,梁力雄却忽然伸手把他拦住:“魏副厅长,你可是省厅派来专门负责此案的,还是把其他事情放放,留在局里坐镇中军吧!” 魏永平一怔,梁力雄这分明是猜到了他可能给李娜娜通风报信,才要把他留在公安局。 “梁局长,我虽然是省厅派来负责此案的,但也不能把其他工作放下不是?”魏永平咬了咬牙,想要找借口离开:“要不这样如何,我先去处理一下其他事情,半小时以内就回来?” 梁力雄点了点头,答道:“这样也好,那就让我全程陪同魏副厅长好了,也好帮着打打下手什么的。” “梁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信不过我想要亲自监视?”为了不让梁力雄跟着监视,魏永平决定翻脸。 “魏副厅长,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并不怀疑你,而是怀疑所有人。”梁力雄勾起嘴角,提议道:“依我看不如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们在场的四人形影不离,以免有人通风报信,你看这样如何?” 魏永平眉关深锁,脸色愈发难看,梁力雄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要是再不答应,万一日后查出李娜娜真有问题,他可是百口莫辩。 “既然梁局长信不过我,那就按你说的办,我哪也不去,就留在这里!”魏永平冷哼一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就算没有他的通风报信,李娜娜也未必会被吓跑,毕竟秃鹰的名气可不是吹出来的。 当即,梁力雄便叫来手下,吩咐道:“你们立刻去找李娜娜,请她回局里配合调查。” “记住,她并不是犯人,你们对人家客气一点。”梁力雄话音刚落,魏永平便在一旁补充道。 梁力雄轻轻点头,顺着魏永平的意思往下说道:“就按魏副厅长说的去做,不过记得多带些人过去,按照正规流程沿途拉响警笛,如果李娜娜妄图逃走,就立刻将她逮捕!” 闻言,魏永平脸色一变,按照梁力雄所说的这个阵仗,就算没事人都可能会被吓跑。 “梁局长,这恐怕不妥吧?”魏永平眉关深锁,立刻表示反对:“只是传唤李娜娜来配合调查,又不是去抓人,就不必出动太多人手,沿途的警笛也免了吧。” 梁力雄摇了摇头,坚持道:“魏副厅长,视李娜娜的态度,也可能会演变成抓人,正所谓有备无患,多派些人过去也没有坏处。” 魏永平咬了咬牙,他虽是副厅长,但这里是市公安局,他的话还真没梁力雄管用。 没有办法,他也只能妥协,把一切都交给梁力雄处理。 “魏副厅长,咱们在这待着也是待着,不如一同走一遭,去见见那个李娜娜?”梁力雄忽然提议。 魏永平迟疑片刻,点头应允,到现场或许他还能暗中帮上点忙,总好过留在局里干坐着。 一行四人同乘一辆警车,由梁力雄负责驾驶,后面跟着七八辆警车,一同往李娜娜的家中驶去。 快要到地方的时候,梁力雄打开警灯,鸣起警笛,其余警车见状,也一同开灯鸣笛。 顿时,警笛大作,引得路边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猜测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案。 坐在副驾驶的魏永平面色铁青,这样的阵仗,李娜娜就算再冷静,恐怕也要吓得逃走了。 他立刻反应过来,这一次上了梁力雄的当,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 很快,警车便停到了李娜娜所住公寓的楼下,十几名警察同时下车,将公寓大门牢牢围住。 “梁局长,让我带人上去找李娜娜吧。”魏永平提议道。 如果李娜娜还没逃走的话,他或许还能给她一点暗示,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那怎么能行,万一李娜娜就是秃鹰,她手里很可能有枪。”魏永平的小心思自然瞒不过梁力雄,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你可是省厅派下来的,要是出了意外,我们可没法交代。” 言罢,梁力雄一招手,一队警察立刻进入楼道。 魏永平咬了咬牙,事情发展至此,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没有办法,他也只能默默当一个看客,心中祈祷着李娜娜能识破梁力雄的诡计。 很快,先前上楼的警察便出来了一个,跑到梁力雄面前报告:“梁局,我们敲门并未得到回应,要不要强行破门?” 闻言,梁力雄把目光望向了魏永平,问道:“魏副厅长,你意下如何,咱们要不要破门?” 魏永平冷冷地瞪了梁力雄一眼,这家伙竟然把最棘手的问题抛给了他。 “梁局长,我虽然是省里派下来的,但这里毕竟是你的地盘,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魏永平把皮球踢回给了梁力雄,他可不想承担责任。 “既然如此,那就立刻准备破门,小心一盯,李娜娜有可能藏在家里,一定要避免出现伤亡!” 许剑锋始终没有开口,他一直留意着四周,以他的判断,李娜娜不可能还留在家里。 就算她没有立刻逃跑,肯定也不会傻傻地在家里等着,多半会躲在暗处进行观察,如果判断出警方并未找到她是凶手的证据,届时再光明正大地现身。 第367章 继续追查 七八辆警车闪着警灯,鸣着警笛停在小区中,自然会引来一大批围观看热闹的群众,短短几分钟时间,周围已经聚集了大批人群。 许剑锋眉关紧锁,对他而言这可不是好事,李娜娜可以趁乱混在人群里面,无论是观察情况还是趁机逃走,都很难被他们察觉到。 事到如今,只能用一招引蛇出洞了。 许剑锋走到武铁山身旁,小声说道:“老武,留意一下四周,李娜娜很可能躲在暗处正观察着我们。” 武铁山四下张望一番,面露难色:“许书记,周围这么多人,就算她真在附近,恐怕也很难找到她。” 许剑锋轻轻点头,正常来说的确如此,但李娜娜和其他围观群众有一个地方截然不同。 “老武,你看仔细了,待会儿哪里出现骚动,就立刻追上去准备抓人!” 言罢,许剑锋忽然高喊一声:“我发现目标了,别让她跑了!” 许剑锋这一下子太过突然,别说是围观的群众了,就连现场的警方也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就在众人站在原地发怔的时候,人群后方忽然有一个人转身便跑,她反常的举动立刻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有许剑锋的事先提醒,武铁山第一时间便追了上去,毫无疑问,听到许剑锋那番话会忽然逃跑的人只有可能是李娜娜。 “梁局长,李娜娜跑了,我们快追!”许剑锋担心武铁山一个人不是她的对手,立刻招呼梁力雄一起追赶。 闻言,梁力雄一摆手,示意身边的手下一同前去追赶。 看着其他人纷纷前去追赶,魏永平却留在原地,李娜娜这样一跑,她身上的嫌疑便再也无法洗清了。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李娜娜吸引,他悄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武铁山紧紧咬牙,盯着前方不断奔跑的背影,呼吸稍显急促。 即便他反应很快,第一时间便进行追赶,但从围观群众之中挤出去耗费了一些时间。 再加上李娜娜因为长期登山攀岩,虽然身为女性,身体素质却一点不差,他已经用尽全速去追,却仍然无法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时,李娜娜已经跑到了马路旁边,动作迅速地上了一辆停在路旁的车。 武铁山眉头一紧,看样子李娜娜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提前把车停在了路旁。 当即,武铁山把手伸入裤兜,摸到里面放着的手枪。 虽然武铁山对自己的枪法十分自信,但此时他距离李娜娜的车仍有百米以上,已经超出了手枪的射程。 这种距离下,即便是他也没有信心能命中车胎,阻止她开车逃走。 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武铁山咬了咬牙,终究没有选择用枪。 没有射中李娜娜的车倒还好,万一射中其他车辆,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李娜娜发动引擎扬长而去,武铁山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膝盖,努力调节着呼吸。 “老武,李娜娜人呢?”这时,许剑锋也追了上来,见周围没有李娜娜的身影,让他深深皱起眉头。 “许书记,对不起,被她开车逃走了。”武铁山十分自责,李娜娜明明就在眼前,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逃走。 “老武,别在意,是我没有提前做好部署。”许剑锋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武铁山的肩膀:“我早该想到她会逃跑,应该提前封锁住她的逃跑路线才对。” 说话间,梁力雄也带着一众警察追赶上来。 “老许,人跟丢了?”梁力雄面色一沉,如果是一般的犯罪者,逃也就逃了,想办法重新抓捕就是了。 但李娜娜不同,她可是职业杀手,身上很可能带着枪,甚至有炸药之类能造成大规模杀伤的危险品也毫不意外。 “梁局长,她开车逃走了,请你马上调取监控,一定要找到她逃到了哪里。”说着,许剑锋目光重新落到武铁山身上:“老武,你还记得她的车牌号吗?” 武铁山点了点头,答道:“她开的是一辆白色的丰田轿车,车牌号是……” 当即,一行人赶回市局,通过监控追查起李娜娜的下落。 “老许,根据监控显示,李娜娜向你们红土县的方向逃走了。”梁力雄说道。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她还真会挑地方,竟然逃往红土县的方向。 此时,他和武铁山都在市内,红土县内只留着一个刚刚当上副局长的崔俊鹏,乍看之下往红土县的方向逃走是最佳选择。 然而,崔俊鹏可不是一般人,许剑锋相信有他坐镇县公安局,肯定可以第一时间组织警力对李娜娜进行围追堵截。 许剑锋拿出手机,立刻打给了崔俊鹏,告诉他李娜娜已经逃往红土县,让他率队进行抓捕。 放下电话,许剑锋站起身,便准备和武铁山一同返回红土县。 这时,魏永平也回到了市局,看到许剑锋要走,连忙上前阻拦:“许剑锋,你打算去哪里?” 许剑锋微微皱眉,不用说,魏永平肯定又要找借口妨碍他。 “李娜娜逃往了红土县,我要和武局长一起回去,组织抓捕行动。”许剑锋说道。 闻言,魏永平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别忘了,咱们之前约定过,在把李娜娜抓回来之前,咱们四个不能分开,你现在急着回去,我可是会怀疑你是想给她通风报信。” 许剑锋咬了咬牙,这原本是梁力雄用来牵制魏永平的计策,没想到反过来被他给利用了。 “魏副厅长,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大可以跟我一起回红土县。” 许剑锋说道。 原以为魏永平肯定会找借口拒绝,但让许剑锋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点头答应了。 “那还等什么,咱们尽快动身吧,如果晚了被她逃掉了可就糟糕了。”魏永平说道。 许剑锋打量着魏永平,毫无疑问,这家伙肯定在谋划着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好了。”梁力雄也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主动提议:“李娜娜的车里很可能携带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我已经让武警支队待命,和我们一起出发。” 第368章 故意误导 许剑锋微微皱眉,他其实倒不希望武警介入,原因很简单,他想要活捉李娜娜,问出幕后主使者。 李娜娜很可能掌握着万栋梁雇凶杀人的证据,而且还可以顺藤摸瓜,把她背后的杀手组织一网打尽。 武警一旦介入,只要李娜娜使用致命武力,那任务目标就要从抓捕变更为击毙了。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不能为了证据,就让警方冒着生命危险去活捉。 与此同时,崔俊鹏在接到许剑锋的电话后,立刻集合了县公安局的精锐,准备到县外对李娜娜进行拦截。 他很清楚李娜娜有多危险,如果让他进入县内,一旦发生冲突,很可能会波及无辜的群众。 当即,崔俊鹏率队到了县外,在必经之路上设卡堵截。 一直等了半个小时,却一直没有等到李娜娜,让崔俊鹏眉关深锁。 虽然他守住了从龙桥市到红土县的必经之路,但若李娜娜在中途弃车,徒步进入红土县的话,那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正在崔俊鹏犹豫不决之际,数辆警车停到了关卡前,其中还混着几辆武警的车。 “小崔,李娜娜没有从这里经过?”许剑锋下了车,一脸凝重地问道。 崔俊鹏眉头一紧,许剑锋他们都到了,却依然没有见到李娜娜的影子,看样子是被他不幸猜中了,李娜娜猜到了警方会设卡盘查,选择了中途弃车步行。 武铁山说道:“许书记,是我疏忽了,李娜娜可能在中途放弃了车,说不定现在已经进入红土县了。” 许剑锋摆了摆手:“现在不是谈责任的时候,你留两个人继续在这里守着,其他人跟我一起回县里,就算把红土县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对李娜娜的搜捕持续了整整一夜,许剑锋在县公安局内亲自坐镇指挥,各乡镇派出所协同行动,几乎把整个红土县的宾馆、酒店还有其他娱乐场所找了个遍,却依旧没有发现李娜娜的踪迹。 一直到次日早上,许剑锋顶着黑眼圈,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实时监控,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许书记,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武铁山也跟着熬了一夜,看到许剑锋有些要顶不住了,上前劝道:“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一发现李娜娜的踪迹,一定立刻汇报给你。” 许剑锋打量了武铁山一眼,他的脸上也同样写满了疲惫,光是熬个夜倒还不算什么,同时还要全神贯注盯着监控屏幕,为了不漏看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保持这种状态整整一夜,所积累的疲惫常人难以相信。 “老武,这样好了,咱们两个一起去休息。”许剑锋心中清楚,找出李娜娜的下落只是第一步,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双方很可能会正面对决:“正好梁局长也来了,这里就暂时交给他坐镇吧。” 武铁山稍加犹豫,轻轻点了点头。 梁力雄毕竟是市局局长,交给他负责倒也不用担心会出错。 “老许,我都听到了。”这时,刚刚还在沙发上打呼噜的梁力雄伸了个懒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坐起来:“这里就交给我好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和武铁山一同走出了县局。 此时已是深秋,再加上天才刚亮,晨风有些微凉。 被风一吹,困意有所消散,许剑锋看了一眼一旁正在做开业准备的早餐摊,提议道:“老武,要不咱们先吃点东西,再回去睡吧?” 武铁山点了点头,跟着许剑锋来到早餐摊前坐下。 “老武,你说李娜娜能躲到哪里去呢?”点好了餐后,在等待的过程中,许剑锋打开了话匣子:“咱们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但连一个见过她的人都没有找到,难道她根本就没到红土县来?” 武铁山皱紧眉头,仔细思考起许剑锋的话来。 的确有些奇怪,李娜娜在红土县并没有熟人,应该没人会帮她隐藏才对。 只要她进入红土县,就不可能一点踪迹也找不到,监控没有拍到她也就算了,甚至连一个目击者都没有发现,的确太过反常了。 “许书记,说起来,咱们也只是怀疑李娜娜中途弃车,步行进入了红土县,但却并没有找到被她遗弃的车辆。”武铁山捏着下巴,分析道:“这会不会是她故意误导我们,其实她并未弃车,而是中途改道去了其他地方?” 沉吟片刻,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中途改道的可能性并不大。 如果李娜娜想在不途经红土县的情况下,到邻近的其他县去,至少要弃车走上半天的山路。 她也不可能原路返回龙桥市,否则他们一行人回红土县时,肯定会在中途碰到。 这时,许剑锋猛然想起,在他提出要回红土县的时候,魏永平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要跟他一起回来,难道是中计了? 许剑锋顿时睡意全无,立刻起身。 “许书记,你要去哪儿,不吃饭了?”武铁山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许剑锋一脸严肃,轻轻摇了摇头:“老武,咱们可能上当了,我先回局里一趟。” 说罢,许剑锋便向着县局的方向快速跑去。 武铁山刚想去追,早餐摊的老板连忙阻拦:“客人,你们要的东西已经在做了,就算不吃也得把账结一下啊。” 闻言,武铁山拿出钱包,也不问多少钱,直接把一张红色钞票拍到了桌面上。 “找零先帮我收着,之后我回来取!”说完,武铁山立刻追了上去。 回到县公安局,梁力雄看到两人去而复返,一脸疑惑地问道:“老许,你们咋又回来了,不回去休息了?” 许剑锋摇了摇头,抓起梁力雄的袖子便拉着他往外走。 “老许,你这是干啥?”梁力雄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来不及解释了,你马上跟我回一趟市局,我有事要查!”言罢,许剑锋不由分说,便拉着梁力雄上了车,出发赶往龙桥市。 第369章 白吃白喝白住 许剑锋不由分说,拉着梁力雄离开红土县,直奔市公安局。 “老许,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路上,梁力雄疑惑地询问道。 许剑锋一边开车,一边答道:“我们很可能上当了,李娜娜根本没有往红土县这边来。” 闻言,梁力雄不由得一怔:“老许,这不可能吧,咱们可是亲眼从监控中看到,李娜娜开车离开市区,往红土县这边来了。” 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纠正道:“确切来说,咱们看到的只是李娜娜的那辆车开出了市区才对吧?” “老许,你的意思是说,中途李娜娜下了车,换成了其他人把车开出了市区,想要把我们引向红土县?”梁力雄恍然大悟,他们在查看监控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快些找出李娜娜的行踪,却忘记去确认途中有没有换乘的情况发生。 许剑锋微微颔首,说话间便赶到了市公安局,许剑锋把车停在门前。 两人进入市局,立刻重新对监控进行确认。 果然,正如许剑锋猜测的那般,李娜娜那辆白色丰田曾在监控的死角处停留了几分钟,她多半就是在这个时候下了车,换了其他人开车。 “可恶,竟然被这样简单的把戏骗过去了。”梁力雄握紧拳头,用力砸在桌面上:“我这个公安局局长真是太失职了,早就应该发现才对!” “梁局长,这不能全怪你,我和武铁山当时也没有发现。”许剑锋简单安慰了一句,说道:“咱们当务之急是找出李娜娜的下落,千万不能被她给逃掉了!” 梁力雄咬了咬牙,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只有把李娜娜抓捕归案,才能洗刷他的耻辱。 “老许,算算时间,李娜娜应该已经逃出龙桥市了。”梁力雄眉关紧锁,拿起手机翻找起通讯录:“我现在就去联系邻近几个市的公安局,请他们协助我们进行抓捕。” 许剑锋微微颔首,被李娜娜逃走,如今搜捕的工作只能交给警方来办了。 “梁局,那抓捕李娜娜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着,许剑锋打了个哈欠,显然睡意重新涌起:“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得到附近找个地方睡一觉。” “老许,要不你到我家去睡吧,我派人送你过去。”梁力雄提议道。 许剑锋摆了摆手,答道:“不用麻烦了,我到老秦那里借住一下就好。” 从公安局出来,许剑锋没有选择自己开车,他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这种情况去开车,很可能会发生事故。 拿出手机,拨通了秦松的电话:“老秦,我在市公安局门前,你能开车过来接我吗?” 秦松一怔,调侃道:“老许,你是犯了什么事情被市局给抓了,还要让我去提人?” 许剑锋打了个哈欠,连和秦松插科打诨的兴致都提不起来:“别说废话,快点过来接我,要不然我就要在马路边睡了。” “你等着,我马上就过去!”秦松挂断了电话,小声嘟囔起来:“这个老许,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秦松开车赶到市局门前,他刚把车停好,便看到许剑锋正闭着眼睛坐在台阶上,时不时地忽然点头,看样子是真困得不行了。 秦松下了车,走到许剑锋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许,快点起来,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哪像是县委书记啊?” 许剑锋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没有办法,昨天晚上盯了一夜的监控,让我上你那里去睡一觉吧!” 秦松苦笑一声,轻轻点了点头:“真是的,就算是为了办案,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 扶着许剑锋上了车,秦松把他送到了自己的住处,然后才到区委上班。 许剑锋不知睡了多久,当他睁开眼睛时,窗外已然是黄昏。 许剑锋打了个哈欠,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原本想着吃过早餐后回家休息,结果不但没能回家,连早餐也没顾得上吃。 起床后,许剑锋到简单洗漱了一番,便来到冰箱前,想要看看秦松平时有没有备着什么吃的。 但冰箱打开后,看着里面空空如也的样子,让他忍不住苦笑起来。 他这才想起,在他和慕清瑶结婚之前,和秦松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冰箱里从来都是空的。 看样子,他也要多关心关心秦松的婚姻问题了,像他们这样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官员,家里没个人照顾还真是不行。 没有办法,既然秦松在家没备着吃的,他就只能到外面去吃了。 许剑锋刚准备出门,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是秦松打来的,他这才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秦松打过来的。 “老许,你应该睡醒了吧,我都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再没人接我都担心你睡死过去。”电话刚一接通,便传来秦松的调侃。 “老秦,我说你这冰箱干脆不要插电好了,里面简直比你兜里还干净。”许剑锋没有接茬,换了一个角度进行还击。 “老许,我好心好意收留你,你还挑上毛病了,早知道就让你睡马路来了。”秦松撇了撇嘴,说道:“我现在下班要去吃饭,你要是不想一起去的话,那就自己想办法解决好了。” 许剑锋连忙说道:“我去!老秦,那就麻烦你回来接我一下,拜托了!” 秦松叹了口气,答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那你收拾一下,我十分钟后到。”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摆弄了一会手机,算算时间到了,这才起身下楼。 “老许,上车!”秦松摇下车窗,招呼许剑锋上车。 上了车,许剑锋问道:“老秦,你打算上哪去吃啊?” 秦松白了他一眼,答道:“还能去哪儿,找个地方随便对付一口,你还想让我请你去五星级酒店?” 许剑锋连连摇头,轻轻抚了抚肚子:“那倒用不着,只要你请客,吃啥都可以。” “你这家伙,不但白住我的,现在还要白吃白喝!”秦松撇了撇嘴,抱怨道。 第370章 命悬一线 秦松开车带着许剑锋到了一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饭店前:“咱们今晚就在这里吃吧!”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对于吃倒是没有太大讲究,只要不难吃就行,至于档次高低的问题,他并不在意。 “老秦,就我们两个人啊?”许剑锋瞄了秦松一眼,似有所指地问道。 “不然呢,难道你还想让我找几个美女陪着你吃?” 许剑锋摇了摇头,试探起来:“欧阳珊呢,你咋不把她叫出来一起吃?” “她们银行最近似乎工作很忙,已经有一周没见到她了。”秦松低头沉思,喃喃自语:“平时她没事就跑来烦我,一周时间没来,反倒还让我有些不习惯。” 闻言,许剑锋嘴角一翘,这可是个好消息。 秦松会觉得不习惯,就说明至少他已经接受了有欧阳珊在身边的日子,看样子他们两个有戏! “老秦,不如你现在就打个电话给她,问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出来吃个晚饭?”许剑锋来了兴致,提议道:“如果你觉得我碍事的话,那我可以先走。”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被你说成重色轻友。”秦松白了许剑锋一眼,说道:“想要约她吃饭哪天都行,今天还是就咱们哥俩两个人好了。” 许剑锋点点头,从秦松的态度来看,他开始慢慢接受欧阳珊了,如果换成以前,只要在他面前提起欧阳珊,一准着急。 “老秦,既然如此,那咱们哥俩今晚就喝一点。”一边说着,许剑锋一边拿出手机:“我这就给我家清瑶打个电话,告诉她今晚不回去了。” “还你家清瑶,真够肉麻的。”秦松撇了撇嘴,说道:“事先说好,要喝你喝,我可不喝。” 许剑锋耸了耸肩,劝道:“我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咱们好不容易单独聚一次,稍微喝点酒怎么了?” “就你那酒量,我才不和你喝呢!”秦松撇了撇嘴,像许剑锋这样喝酒跟喝水似的人,和他喝酒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与此同时,万栋梁和魏永平也聚在了一起。 “老万,你倒是想想办法啊!”魏永平紧紧皱眉,向万栋梁抱怨起来:“我明明是为了帮你才主动请缨到龙桥市来,现在出了意外,你倒是不管不顾了,这算怎么一回事?” “老魏,你先别急。”万栋梁一脸冷静,劝道:“现在他们不是还没抓到秃鹰吗?等真的抓住了,咱们再急也不晚。” 闻言,魏永平气坏了,等人被抓到,那一切可都晚了。 “老万,现在那个许剑锋不但知道秃鹰并不只是一个人,而且李娜娜也已经暴露了,依我看她被抓住只是早晚的事情!”魏永平来回踱步,显然是急得不行:“咱们要是不早点想办法,到时候她被抓后把事情一交代,我们两个谁也别想往外摘!” “不会的,你尽管放心好了。”万栋梁靠着椅背,跷起了二郎腿,嘴里也哼起了小调:“如果李娜娜有被抓捕归案的风险,秃鹰自然会替我们把她解决掉,否则那样一个手上沾满人命的组织,怎么可能一直屹立不倒?” “老万,你说的是真的?”魏永平一脸惊喜,一直以来都是万栋梁负责和秃鹰联系,他倒是对这个神秘组织并不十分清楚。 “那是当然了,如若不然,我怎么可能放心把事情交给他们办?” 饭店前,许剑锋和秦松吃饱喝足后,一前一后走出了饭店。 “老许,接下来怎么说,你是回家还是到我那睡?”秦松问道。 许剑锋沉吟片刻,他原本是想和秦松喝一点酒,今晚就在他家中留宿了。 但秦松不肯陪他喝,自己一个人喝酒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就用饮料代替了。 既然没有喝酒,那还是开车回家吧,毕竟昨晚就在公安局里看了一夜监控,总让慕清瑶独守空房也不太好。 “老秦,今晚我就不到你哪去了,我可要回家陪老婆了。”许剑锋看了秦松一眼,故意刺激他:“你要是羡慕的话,那没事就多去找找欧阳珊,要是你一直这样吊着她,小心人家哪天真对你失去兴趣,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这就不劳你老关心了!”秦松撇了撇嘴,显然许剑锋的话的确刺激到了他。 和秦松分开之后,许剑锋缓缓向市局走去,他早上的时候把车停在了市局门前。 刚到市局门口,许剑锋正要上车,正巧看到梁力雄开车过来。 许剑锋心生疑惑,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他应该早就下班了,为什么又忽然跑回局里。 “梁局长!”许剑锋出声把他叫住,想要问个清楚,如果不是出现突发情况,他这个局长可不会忽然跑回局里。 “老许,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梁力雄停下脚步,看到许剑锋,他的脸上同样写满了疑惑。 许剑锋指了指停在一旁的车,答道:“我早上的时候把车停在你们这里了,现在正准备开车回家。”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在我们局里安插了眼线呢,明明我一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你却比我还早到一步。”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皱,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立刻跑到市局来,那肯定和李娜娜有关。 看梁力雄的脸色略显凝重,显然并不是已经抓住了李娜娜,多半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梁局长,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李娜娜……”许剑锋说道。 梁力雄眸光一沉,轻轻点了点头:“刚刚接到邻市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发现了李娜娜的踪迹,只不过……” 许剑锋咬了咬牙,虽然梁力雄没有明说,但从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便能猜到,多半是被人灭口了。 “李娜娜被人杀了?”许剑锋急切地问道。 梁力雄摇了摇头,答道:“那倒还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李娜娜身中数枪,其中一发子弹命中头部,虽然因为运气好射偏了一点,没有当场丧命,不过也是命悬一线了!” 第371章 偷车贼 许剑锋眉关深锁,他原本最担心的是李娜娜在逃亡过程中,狗急跳墙引发大规模的伤人事件,却没想到他竟然差点被人灭口。 “梁局长,她人现在在哪家医院?”许剑锋连忙问道,不管是谁想要灭李娜娜的口,没能得手就很可能会有第二次。 “在松海市的医院,她的伤势很重,在情况稳定下来之前,不宜进行转院。”梁力雄知道许剑锋想让李娜娜回龙桥市治疗,这样可以派信得过的人二十四小时对她进行保护。 许剑锋咬了咬牙,答道:“梁局长,我认为对方没能得手,很可能会再次派人到医院灭口,必须加强防范,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梁力雄点了点头,他和许剑锋的想法不谋而合:“老许,我已经和松海市的王局长打过招呼了,我会派几个人到医院去对李娜娜进行保护,而他也会全力配合,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这样就好,等李娜娜的伤势稳定下来后,我希望可以让她转到龙桥市的医院。”许剑锋再次提议。 梁力雄毫不犹豫,点头答应下来:“没问题,我会派人去和医生确认,只要医生说她可以转院,就立刻将人接回来。” 许剑锋点了点头,虽然他很想立刻赶到松海市医院去看看李娜娜的情况,但理智告诉他不能那样做。 如今新县长人选未定,他身为县委书记,肩上的责任太过重大,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浪费。 为了王敏一案,他已经耽误了不少工作,现在案件已经接近尾声,他必须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县委的工作中。 从市局离开,许剑锋开车返回家中,当他到家时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 担心慕清瑶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打开门,却发现客厅中开着灯,电视机中播放着时下很火的电视剧。 “清瑶,你咋还没睡,明天还要上班,可别因为看剧影响了工作。”许剑锋一边换好拖鞋,一边提醒慕清瑶注意休息。 然而,坐在沙发上的慕清瑶并未回应,让许剑锋不禁疑惑起来。 难不成,昨天未归今天又到半夜才回来,惹她生气了? 许剑锋走到沙发旁,看到慕清瑶仰头靠着沙发,闭着双眼似乎是看电视的时候睡着了。 “清瑶,小心着凉,回房间睡吧。”许剑锋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但慕清瑶睡得很沉,对他的话并未做出任何反应。 许剑锋苦笑一声,她怎么会在看电视的时候睡着,以前也没发现她有这个毛病啊。 许剑锋一手环过慕清瑶的脖颈,一手轻轻抄起她的腿弯,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许……”慕清瑶双眸张开一条缝隙,下意识想要叫许大哥,反应过来后立刻改口:“老公,你回来了,放我下来,我去给你热饭。”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你继续睡吧,我抱你回房间。” 稍加迟疑,慕清瑶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把头靠在许剑锋怀中,再次阖上双眸。 许剑锋抱着她回到房间,轻轻把她的头放到枕头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才走出房间。 洗漱过后,许剑锋坐到沙发上,白天的时候睡了一整天,导致他此时睡意全无。 拿起遥控器,许剑锋想要看看晚间新闻,李娜娜的事情或许已经被报道出去了。 然而,当电视节目换到新闻时,报道的却并非李娜娜的事情,而是在报道一个他十分熟悉的人。 画面中,秋牡丹面对记者侃侃而谈,讲述着自己成功背后做过多少努力。 许剑锋深深皱眉,秋牡丹果然有两下子,离开龙桥市到了新的地方,依然很快就大获成功,甚至引来了媒体的采访。 听着秋牡丹在荧幕中大谈民生,说什么企业家只要一切都从老百姓的角度出发,生意自然能够红火,听得许剑锋一阵反胃。 秋牡丹是什么人他再了解不过,巴结贿赂官员,用尽一切办法压榨老百姓的血汗,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他实在听不下去,关掉了电视,起身走到阳台,想要吹吹晚风冷静一下。 他从出生至此,最大的憾事就是没能把秋牡丹绳之以法,被她给逃掉了。 深秋的夜晚气温很低,街道上看不到半个人影。 红土县的经济虽然发展了不少,但终归比不上市内,除了县城几条繁华的街道外,天一黑路上便看不到什么人。 这时,他忽然听到,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 许剑锋眉头一紧,虽然视线中看不到人,但从声音来判断,像是有人在撬锁一样。 虽然抓贼是警察的责任,但身为县委书记,许剑锋也不能容忍有贼在他眼皮底下偷东西。 他立刻回到客厅,抓起外套披在身上,便要下楼抓贼。 出了家门,许剑锋放轻脚步,生怕动静太大把贼给吓跑了。 到了楼道口,撬锁的声音越来越近,许剑锋探出头,悄悄向四周张望,果然发现在不远处,一个正鬼鬼祟祟地在居民们停放电瓶车和自行车的地方忙碌着什么。 许剑锋冷哼一声,不用想,肯定是个偷车的贼,既然撞见了,就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借助黑夜的掩护,许剑锋身形一闪,贴着墙根慢慢向贼的方向靠近。 这时,对方似乎发现了许剑锋,他把手上的工具往地上一扔,转身便跑。 许剑锋立刻追赶上去,虽说贼的速度不慢,但和身强体壮的许剑锋相比却明显逊色,距离一点点拉近,眼看着一伸手便能将他抓住。 “小贼,哪里逃!”许剑锋冷哼一声,伸手向前一探,右手正好抓住他的肩膀。 “不想吃苦头的话,就给我老实一点!”许剑锋出声提醒,如果贼不开眼想要反抗,那他也不介意给他一点教训。 “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让许剑锋意外的是,对方没有反抗,反而求饶起来:“我也是生活所迫,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绝路上,我也不会铤而走险干这种肮脏的事情。” 第372章 慕清瑶发火 许剑锋面色一沉,无论有何种理由,做贼就是该抓,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些话你留着和警察说吧,无论你有多艰难,也不是你当小偷的借口。”许剑锋毫不留情,冷声道:“如果你遇到困难,可以向政府反映情况,申请救济,而不是去盗窃损坏别人的财物!” “你说得好听,那些当官的,怎么会管老百姓的死活?他们最多就是看你快要饿死了,随便打发你一碗饭,以免闹上新闻罢了。” 被抓住的贼撇了撇嘴,对许剑锋的话嗤之以鼻:“至于其他难题,找他们解决还不如去买张彩票,期待能中个五百万呢。”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皱,这人看起来对政府官员抱有很大敌意,只是不知道是被网上的一些言论洗脑了,还是真遇到过不负责任的官员。 “不管你怎么说,这警我还是要报的。”许剑锋虽然有些好奇他的经历,不过还是要把他交给警方处理:“等到警局交代完你的罪行后,你倒是可以顺带说说你的难处,或许有人会帮你解决。” 说罢,许剑锋拿起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一会儿的工夫,民警便赶到了现场,准备把人带回去。 “你是……”当民警看到许剑锋时,不禁被吓了一跳,许剑锋三天两头就要到县公安局去一趟,以至于县内很多警察都认识他。 “回去跟你们局长说,把他的情况全都问清楚后汇报给我。” 吩咐完之后,许剑锋把人交给了警方,重新回到了家中。 “老公,你刚刚干什么去了?”慕清瑶坐在沙发上,刚刚出门时的动静,似乎把她给吵醒了。 “没啥,刚刚在阳台发现了个偷车贼,我就下楼顺手把他给抓了,算是帮解放分担一点压力吧。”许剑锋轻描淡写地答道。 闻言,慕清瑶微微皱眉,抓贼虽然是件好事,但同时也存在着风险。 如果贼被发现之后只想着逃走倒是还好,万一碰上个不要命的家伙,就有可能从单纯的盗窃演变成流血事件。 “老公,发现小偷报警就好,你没有必要亲自去抓。”虽然明知道许剑锋做得是正确的,但慕清瑶仍忍不住劝道:“万一对方带了武器,想要和你拼命怎么办?” “清瑶,你尽管放心好了。”许剑锋摆了摆手,并未把慕清瑶的担心放在心上:“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区区小偷就算他带着武器,也伤不了我分毫。” 慕清瑶脸色愈发难看,许剑锋的身手虽然没得说,普通人在他面前就像小孩子一样,轻轻松松就能够制服。 然而,俗话说淹死会水的,许剑锋就算再强,他终归也是血肉之躯,被刀子刺中也一样会流血。 “老公,你总是这样,仗着自己身手好,就经常以身犯险。” 慕清瑶紧咬唇瓣,在心中压抑许久的话语,这一次终于彻底吐出:“明明是县委书记,却总喜欢孤身卧底,现在连抓贼这样的小事也要亲力亲为,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我……” 慕清瑶抬起胳膊,用衣袖轻轻抹了一下眼角,这是她和许剑锋相识以来,第一次冲他发火。 许剑锋原本还想反驳,但当他看到慕清瑶眸中的那抹晶莹时,反驳的话语转变为一声轻叹。 比辩论的话,他有信心不会输给慕清瑶,但他知道那根本没有意义,说了那么多,慕清瑶阻拦他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担心他。 “清瑶,对不起,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我一定会仔细思考。”许剑锋走到慕清瑶身边坐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慕清瑶也没有继续再闹下去,她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老公,我并不是想拖你后腿,只是希望你能记住,如果你出现意外,我会因此而伤心欲绝。” 次日,许剑锋照常来到县委,这两天为了查案,县内的工作都要堆积成了小山,看样子必须加班加点地处理了。 埋头忙了一会,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许剑锋头也不抬,只是回了一声“请进”后,便再次埋头处理起了文件。 “许书记,我来报到了!” 许剑锋闻声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雷春胜,嘴角稍稍扬起了弧度:“老雷,你终于出来了,武铁山那家伙办事效率还真低,明明早就证明了你的无辜,却一直拖到现在才把你放出来。” 闻言,雷春胜连连摇头:“许书记,这也不能怪老武,毕竟这次从省厅派下来了个副厅长负责此案,他必须得严格按照流程来处理。” 许剑锋微微颔首,这一点他当然也很清楚,并不会真的去怪武铁山。 “老雷,正好你来了,这边都是原本该由县长处理的工作,就先交给你了。”说着,许剑锋伸手指了指桌上堆积的一摞文件。 雷春胜一怔,迟疑道:“许书记,这恐怕不妥吧,我只是被提名参加县长的竞选罢了,能不能当上还是未知数,现在就让我处理县长的工作恐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妥的,你是怕累不想干?”许剑锋白了雷春胜一眼,说道:“等你处理完我还会检查一次,有错误我会帮你改掉的,你就当是提前体验一下工作。” 许剑锋说到这个份上,雷春胜也不好再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就这样,许剑锋叫人又搬了一把椅子过来,两人在办公室中,一同埋头于文件之中。 雷春胜虽未当过县长,但却有着丰富的镇党委书记经验,再加上有许剑锋从旁指点,他处理起文件来越来越得心应手。 有雷春胜的帮忙,工作进度一下子快了一倍,原本要加班到半夜才能处理完的事务,在下班之前便全部处理好了。 “老雷,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今晚怕是又要加班了。”许剑锋说道。 雷春胜连连摆手:“许书记,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反倒是我才应该谢谢你,指导了我这么多。” 两人正说话间,许剑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梁力雄打过来的。 “老许,李娜娜恢复得很快,虽然还处于昏迷之中,但医生说已经可以办理转院了。” 第373章 虚虚实实 接到梁力雄的通知,许剑锋精神一振,李娜娜终于可以办理转院了。 把她留在松海市接受治疗,许剑锋内心始终忐忑,生怕她在医院中遭遇意外。 “梁局长,你先别急着让她转院,咱们两个好好商量一下。” 对那些想要将她灭口的人来说,趁着她转院过程中下手,无疑是最稳妥有效的方法。 当即,许剑锋便离开县委,赶往市公安局,准备和梁力雄一同商量李娜娜的转院事宜。 “老许,要不我多派几辆警车护航,我就不信他们还敢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搞事!” 面对梁力雄的提议,许剑锋沉思半晌,轻轻摇了摇头:“敌明我暗,就算护送的人再多,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不会有意外发生。” 雷春胜轻轻揉了揉额头,许剑锋话说得不错,但是哪有十全十美的办法,至少他是想不出来。 “梁局长,不如咱们这样……”许剑锋凑到梁力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闻言,梁力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答道:“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准备。” 从市局离开,许剑锋并未急着回红土县,而是来到市委,想要找万栋梁谈一谈。 “小许,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面对许剑锋的忽然来访,万栋梁眉头一紧。 “万书记,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件事我要向你汇报一下,王敏一案的嫌疑人李娜娜伤势已经稳定,我想要给他办理转院,把人带回咱们龙桥市。”许剑锋答道。 万栋梁一怔,虽然他也猜到了许剑锋很可能这样做,但没有理由特地跑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小许,这事你还是去向魏副厅长汇报吧,他是省厅派下来的,王敏的案子他说了算。”万栋梁再一次把球踢给了魏永平,许剑锋很可能是在给他设套,他可不能傻傻地钻进去。 “万书记,此事我之后会向魏副厅长汇报,但考虑到在转院过程中可能会发生意外,我想做一些特别的安排,还希望万书记支持。”许剑锋一脸诚恳,让万栋梁眉头皱得更紧。 按理来说,这事许剑锋和梁力雄两人便可以做主,根本没必要特地来寻求他的支持。 难不成,许剑锋所说的办法可能涉嫌违纪,才想把他拉下水? 万栋梁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在转院过程中是把李娜娜灭口的最佳时机,如果能提前知道他的计划,肯定可以占据极大的优势。 “小许,你想做什么特别安排,详细跟我说说。”万栋梁眼珠一转,问道:“如果你不让我了解实情,我恐怕没法给你提供支持。” 许剑锋微微皱眉,一脸为难地答道:“万书记,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这事万一泄露出去,那恐怕要功亏一篑了。” 万栋梁面色一沉,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回吧,无论你想做什么安排我都不会同意,如果你执意要做,那出了事情自己负责!” 许剑锋咬了咬牙,答道:“万书记,你先别生气,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希望你能够保密,哪怕是魏副厅长问起,也不能说出去。” 万栋梁毫不犹豫,立刻点头答应,反正也只是口头上答应,事后就算说出去,许剑锋也奈何不了他。 “我想先用一辆车进行伪装,让其他人以为李娜娜就在车上,实际上只是一辆空车。”有了万栋梁的保证,许剑锋这才开口道:“等空车把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吸引走后,再让真正载着李娜娜的车出发,只有这样才可以确保她能安然无恙地抵达龙桥市。” “小许,这可真是个好主意!”万栋梁控制着嘴角,生怕一不小心笑出来:“就按你说的办,真出了问题我和你一起负责。” 许剑锋离开之后,万栋梁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被他知道了,否则还真要让李娜娜平安回来了。 万栋梁咬了咬牙,等李娜娜抵达龙桥市之后,许剑锋和梁力雄肯定会加派人手进行保护,届时就算是秃鹰恐怕也奈何不了她了,必须在转院的过程中将她除掉! 次日,许剑锋和梁力雄一同来到松海市,安排李娜娜进行转院。 正在两人布置各种准备的时候,忽然有人进来报告,万栋梁也过来了。 “老许,他怎么会亲自过来?”梁力雄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担忧:“他不会坏了咱们的好事吧?” 闻言,许剑锋摆了摆手,答道:“别担心,按咱们事先说好的办,不会有事的。” 梁力雄点了点头,开始去做最后的准备工作,而许剑锋则去迎接万栋梁。 “万书记,你怎么亲自过来了?”见到梁力雄后,许剑锋连忙说道:“梁局长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没办法过来迎接,还请万书记见谅。” 万栋梁摆了摆手,答道:“没关系,只要能让转院过程能够顺利就行,迎不迎接都无所谓。” “小许,李娜娜还在病房里吗?”见许剑锋没有带路的意思,万栋梁主动问道。 “还在病房里,等作为诱饵的车出发之后,才会把她转移到车上。”许剑锋眼珠一转,答道:“不过现在病房附近有警方的人守着,想要见她还要办理各种手续,咱们还是别在这个时候过去添乱了。” 万栋梁微微皱眉,许剑锋不想让他去见李娜娜,让他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万书记,咱们先到车库去等吧!”发现他的表情不对,许剑锋连忙提议:“等会就能见到李娜娜了。” 万栋梁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点头答应下来:“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吧。” 当即,许剑锋便带着万栋梁来到车库,由于待会要悄悄转移李娜娜,车库旁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大量警察在周围警戒,普通人根本无法靠近。 两人在车库内闲聊了一会,万栋梁看了一眼时间,问道:“小许,诱饵车已经出发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还不开始行动?” 第374章 太解气了 “万书记,你先别急,我给梁局长打个电话问问。” 说罢,许剑锋拿出手机,拨通了梁力雄的电话。 “梁局长,情况怎么样了,秃鹰有没有出现?”电话刚一接通,许剑锋便问道。 “目前一切顺利,在警车的护送下,目标车辆已经上了高速公路,再有半个小时就能抵达目的地。” 许剑锋微微颔首,答道:“我知道了,那你尽管准备,咱们半个小时之后出发。” 说罢,许剑锋挂断了电话,向万栋梁汇报:“万书记,梁局长正在准备,预计半个小时之后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万栋梁点了点头,他搬了张椅子坐下,都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半小时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半个小时很快便到了。 万栋梁一直盯着手表,时间刚到便立刻站起身来:“小许,时间到了,你催一下梁力雄。” 许剑锋点了点头,正要打给梁力雄,车库的大门便忽然打开。 “万书记,让你久等了。”梁力雄一脸笑意地走进车库,率先向万栋梁问好。 万栋梁张望了一番,梁力雄是一个人来,并未看到李娜娜,他不禁疑惑地问道:“梁局长,你怎么一个人过来,李娜娜人呢?” “托万书记的福,李娜娜已经平安抵达龙桥市了。”看着万栋梁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梁力雄暗暗偷笑:“万书记,咱们一起回去吧,我打算弄一个庆功宴,还望万书记一定赏光。” 万栋梁眉关紧锁,脸上一片铁青,他立刻回过味来,自己被利用了! 难怪许剑锋会去寻求他的支持,原来那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故意把利用诱饵的消息告诉给他。 许剑锋算准了他一定会把诱饵的事情告诉秃鹰,其实根本没有准备什么诱饵,就这样正大光明地把李娜娜给转移到了龙桥市。 “小许,可真有你的,竟然连我都一起骗。”万栋梁瞪了许剑锋一眼,心中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还不能表现出来:“梁局长,我待会儿还有事,庆功宴就不参加了。” 说罢,万栋梁当即起身离开,要是再待上一会,他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对许剑锋破口大骂。 目送着万栋梁离开,许剑锋和梁力雄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老许,真有你的,竟然反过来利用万栋梁。”梁力雄向许剑锋伸出了大拇指,对他的聪明才智表示敬佩:“这下咱们不但成功把李娜娜送回了龙桥市,还把万栋梁气了个半死,真是太解气了!” “梁局长,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李娜娜虽然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许剑锋敛起笑容,正色道:“医生不是说过,她有可能一辈子无法醒过来,咱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梁力雄轻叹一声,答道:“而且,就算她能醒过来,也不见得会配合我们,想要斗倒万栋梁,恐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万栋梁回到龙桥市,和魏永平暗中碰面。 “真是气死我了!”万栋梁重重拍了一下桌面,怒气冲冲地说道:“许剑锋那个家伙,竟然反过来利用我,让他们轻而易举就把李娜娜转移回来!” 魏永平眉关紧锁,之前万栋梁向他保证秃鹰会帮他们解决掉麻烦,但结果却只是让她重伤昏迷,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 “老万,让秃鹰想想办法,一定要在李娜娜醒过来之前把她除掉!”魏永平提议道。 万栋梁白了他一眼,冷声道:“都走到这一步了,啥鹰也没有办法了,许剑锋和梁力雄肯定会派大量警力二十四小时保护李娜娜,再想除掉她,除非你找武装集团强行攻占医院!” 魏永平默然,找武装集团并不现实,难道他们只能听天由命,祈祷李娜娜能守口如瓶? 与此同时,许剑锋和梁力雄也回到了龙桥市,两人直奔市医院,到了李娜娜的病房前。 “梁局长,我刚刚检查了一下,你们的警戒还存在死角,再多增派一些人手,一定不能有任何意外!”许剑锋说道。 梁力雄点了点头,答道:“老许,我们市局的人手不够,不如你从你们县也挑选几个过来,食宿问题由我来安排。” “没问题,我回头就让武铁山挑选几个人派过来。” 两人正说着,负责给李娜娜检查的医生走出病房。 “医生,李娜娜的情况怎么样了,她预计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许剑锋见状,连忙上前询问。 医生轻轻摇了摇头,表情略显凝重:“昏迷是由头部的伤所引起,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能不能醒过来,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许剑锋微微颔首,从医生的表情来看,李娜娜的情况似乎并不乐观,很快清醒的可能性并不高。 “梁局长,依我看咱们不能就这样干等,必须想想办法。”许剑锋紧紧皱眉,提议道:“虽然她人还处于昏迷之中,但我们或许能够利用一下。” 梁力雄连忙问道:“老许,你详细说说,咱们应该如何利用?” 许剑锋神秘一笑,答道:“我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从医院离开,许剑锋再一次来到市委,想要去找万栋梁。 “许书记,万书记有事出去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等他回来之后我转告给他。”万栋梁的秘书小张答道。 “张秘书,那你知不知道万书记去了哪里,我自己过去找他。”许剑锋说道。 小张摇了摇头,答道:“万书记没有告诉我,如果你有急事的话,不如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那倒是不必,就请张秘书帮我转达一下好了。”许剑锋摆了摆手,答道:“医生说李娜娜恢复得很快,大约一周之内就会醒过来,你可一定要帮我把这个消息转达给万书记!” 张秘书点了点头,等到许剑锋一离开,他便给万栋梁打了个电话。 第375章 改变计划 万栋梁接到张秘书的电话,当他听说李娜娜可能很快苏醒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是他指使李娜娜杀害了王敏,万一她苏醒之后把他给供出来,那可就危险了。 “老万,出了什么事情,你脸色咋这么差?”魏永平看出万栋梁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老魏,大事不好了。”万栋梁咬了咬牙,把刚刚听说的消息如实告诉给了魏永平:“李娜娜似乎有要苏醒的迹象。” “老万,咱们龙桥市的医疗水平并没有那么突出吧?”魏永平微微皱眉,似乎看出了一些破绽:“李娜娜转院之前,可是一直都没有苏醒的迹象,刚转院回来就忽然要醒,我看其中恐怕有诈。” 万栋梁一怔,魏永平的话将他点醒。 之前给李娜娜办理转院的时候,许剑锋便用虚虚实实的假招欺骗了他,这次也有故伎重演的可能。 如果李娜娜真要苏醒过来,根本没有必要特地来通知他,给他准备的时间。 “老魏,要不是有你提醒,这次我怕是又要中了许剑锋的奸计。”万栋梁冷哼一声,许剑锋三番五次用这样的小伎俩来算计他,让他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要不然咱们把李娜娜的主治医师叫来问问,我相信他可不敢当着咱们两个的面说谎。”魏永平眼珠一转,提议道。 万栋梁微微颔首,魏永平所言有理,他们一个市委书记,一个省厅副厅长,一般人还真没胆子欺骗他们。 当即,万栋梁便打给了张秘书,让他去查查李娜娜的主治医师是谁,并把他请来问话。 很快,张秘书便带着市医院的王立东医生过来,李娜娜的恢复治疗由他全权负责。 “万书记,魏副厅长,不知二位找我来有何指示?”王立东十分客气,面对两位高官略显拘束。 “王医生,别紧张,坐下说话吧。”万栋梁表现得倒是十分和蔼,让王立东坐下之后,这才问道:“你是李娜娜的主治医师,能跟我们说说她的情况吗?” 王立东微微皱眉,许剑锋叮嘱过他,不要把李娜娜的情况泄露出去,但眼前这两人比许剑锋官大,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万书记,我们医院有规定,除了家属以外,不能向任何人泄露患者的情况。”稍加迟疑,王立东想要用医院的规定来当借口。 “王医生,办事不要那么死板,李娜娜可不是普通病人。”万栋梁板起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是一桩案件的重要嫌犯,她的身体状况关乎着案件能否顺利侦破,你如果不肯配合的话,我们可是要怀疑你和本案有关联了。” 王立东面色一沉,用力咬了咬嘴唇,他在医院中虽然称得上是权威,但在万栋梁和魏永平面前,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真得罪了两位大佬,今后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迫于两人的淫威,王立东只能轻叹一声,如实答道:“李娜娜的情况并不乐观,虽然还保留着醒过来的可能性,但目前看来机会不大,很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再醒过来。” 此言一出,万栋梁嘴角立刻浮现出笑容,他猜得果然没错,许剑锋又想算计他。 “王医生,辛苦你了,情况我们都已经了解,希望你能尽最大努力,让李娜娜能够尽快苏醒。”说罢,万栋梁摆了摆手,示意王立东可以离开了。 王立东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回家的路上,他的心中隐隐升起一股犯罪感。 虽然他只是如实回答了万栋梁的问题,但他也知道,他这一句话很可能会坏了许剑锋的好事。 许剑锋是一心为了百姓的好官,这件事龙桥市的老百姓几乎尽人皆知,他刚刚的回答无异于为虎作伥。 用力咬了咬牙,王立东心中不安,决定立刻去找许剑锋,把刚刚的事情告诉给他。 接到王立东的电话,许剑锋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和他约好了见面。 “王医生,是不是李娜娜的情况有变?”刚一见面,许剑锋便急忙问道。 王立东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许书记,我是来向你赔罪的。” 许剑锋一怔,连忙摆手:“这是哪里的话,王医生愿意帮我隐瞒李娜娜的情况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就算李娜娜醒不过来,责任也不在你。” “许书记,你听我把话说完。”王立东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刚刚市委万书记把我叫了过去,问我李娜娜的情况,我迫于压力,把真实情况告诉了他。”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凝,这一下子的确是把他的计划完全打乱。 他本想让万栋梁以为李娜娜即将苏醒,逼迫他铤而走险,把他当场抓住。 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实情,这样一来他打草惊蛇的计策就不奏效了,只能另作他想。 “王医生,这不怪你,你能第一时间来把这事告诉我,已经是帮了大忙。”许剑锋并未责怪王立东,毕竟他只是个医生, 没有责任和义务帮他隐瞒。 “许书记,你千万别这样说,你越是这样,我便越觉得有愧。”王立东低垂着头,要是许剑锋能骂他几句,或许他心中还能舒服一些。 “王医生,你别放在心上,虽然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许剑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又安抚了几句,在王立东离开之后,许剑锋深深皱眉,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原本想要逼万栋梁主动露出破绽,但李娜娜的真实情况已经泄露出去,他不得不转变计划了。 当即,许剑锋便打给了梁力雄,约他出来见上一面,一同探讨接下来的行动。 “梁局长,事情有变,万栋梁已经知道了李娜娜的真实情况了。”许剑锋表情凝重,把事情如实告诉给了梁力雄。 闻言,梁力雄同样眉关紧锁,既然万栋梁知道李娜娜苏醒的可能性不高,那他便不会再着急,再想让他主动露出破绽恐怕难于登天。 第376章 演戏 “老许,目前来看,咱们虽然可能拿万栋梁没什么办法,但至少他今后会收敛不少。”梁力雄担心许剑锋钻牛角尖,连忙宽慰道:“世界上没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对咱们而言这也不算失败。” 许剑锋用力咬着嘴唇,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但心中却充满了不甘。 让秋牡丹全身而退已经让他很难接受了,如果连万栋梁也无法伏法,那他一直以来的努力全都沦为笑柄。 拼尽全力,最终却只抓了几只小虾米,那他还不如辞官回家,从此远离仕途。 “梁局长,咱们还有一个办法!”许剑锋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闻言,梁力雄同样精神一振,连忙问道:“老许,还有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将计就计!”许剑锋目光重新坚定,他还没有放弃,准备和万栋梁进行最后一次博弈:“明天市委正好召开例行会议,成败与否,全都看明天了!” 次日,许剑锋来到市委,参加例行会议。 这一次的会议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像往常一样汇报一下工作,之后由万栋梁进行总结,说一些官话套话,便宣布会议结束。 会议结束之后,许剑锋并未急着离开,他四下张望一番,发现万栋梁也留在会议室中,正和其他市委常委谈话。 “梁局长,等一下。”看到梁力雄要走,许剑锋故意大声把他叫住:“不知梁局长可否有时间,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梁力雄点了点头,虽然许剑锋昨天并没有同他明说,但他也能猜到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当即,许剑锋便和梁力雄一同走出了会议室。 两人刚走到门口,许剑锋一直留意着四周,一下便注意到张秘书正好从两人身旁路过。 “梁局长,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到外面找个好地方慢慢谈。”许剑锋故意提高了声音,让张秘书听清楚。 说完,两人便一起下了楼,在市委门前停下了脚步。 “老许,要不咱们到车里去说吧?”梁力雄提议道。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头:“还不急,观众还没有到场。” 与此同时,张秘书走进会议室,看到万栋梁正和其他常委说话,连忙冲他招了招手,示意有事要向他汇报。 见状,万栋梁把其他人打发走后,连忙问道:“小张,怎么了?” 张秘书四下看了一番,见没有其他人在,答道:“万书记,我刚刚听到许剑锋和梁力雄说有重要的事情商议,他们似乎要在外面见面。” “在外面见面?” 万栋梁微微皱眉,虽然从王立东口中得知了李娜娜的真实情况后,他便已经放下心,认为许剑锋已经没有能威胁到他的手段了。 然而,毕竟在他身上吃过不少亏,万栋梁心有余悸,担心许剑锋又会想出什么花招来。 “小张,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出他们要在哪里见面。” 张秘书答应了一声,立刻出了会议室,赶到市委门前,想要看看许剑锋和梁力雄是否离开。 许剑锋一直在等他出来,见他急急忙忙跑下楼的样子,立刻拉着梁力雄上了车。 “老许,你是故意想让张秘书跟踪我们?”梁力雄察觉到了许剑锋的目的,向他进行确认。 闻言,许剑锋点了点头:“没错,事到如今咱们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让梁力雄怀疑,王立东是我故意安排来迷惑他的,他问出的消息都是假的!” 梁力雄恍然大悟,许剑锋这个方法的确可行,尤其是在转院时成功骗过万栋梁之后,只要他们表现出一点反常的地方,就能让他疑神疑鬼。 当即,许剑锋发动引擎,开车到了市委附近的一家饭店前。 期间,张秘书一直开车在后面悄悄跟踪,许剑锋虽然从一开始便有察觉,但却一直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 两人下了车,进入饭店之中,挑了一个位于角落中的包厢。 “老许,你肯定万栋梁会派人过来偷听吗?”梁力雄微微皱眉,担心万栋梁不会上当:“如果他不过来,那咱们这场戏不就白演了?” “放心,他肯定会亲自过来的。”许剑锋信心满满,断言道:“如果能忍住不来的话,那就不是万栋梁了。” 梁力雄没有再说什么,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许剑锋的判断了。 与此同时,身处市委的万栋梁接到了张秘书的电话。 “万书记,他们进了市委旁边的一家饭店,我现在就在饭店门口,贸然跟进去有被发现的风险。”张秘书如实汇报,等待万栋梁做出指示。 万栋梁沉吟片刻,答道:“你原地待命,如果他们离开了,就马上跟上去,我现在就赶过去。” 放下了电话,万栋梁立刻动身,赶到了饭点前。 “老许,还真让你说中了,万栋梁还真来了。”梁力雄藏身窗边,一直偷偷留意外面的情况。 “观众已经到场,咱们也该登台表演了。”许剑锋勾起嘴角,伸手指了指隔壁的包厢:“这里的隔音做得并不好,我猜他会到隔壁包厢偷听,咱们见机行事,好好给他演上一场大戏!” 梁力雄轻轻点头,拍着胸脯说道:“老许,你尽管放心,演戏这种事情我可是十分擅长的。” 万栋梁和张秘书汇合之后,立刻问道:“怎么样,他们还在里面吗?” 张秘书点了点头,答道:“我一直在这里盯着,他们并没有离开。” 当即,万栋梁便带着张秘书一起进了饭店。 “二位,想要吃点什么?”饭店老板上前接待。 “刚刚是不是有两个人来你们这吃饭,他们人呢?”万栋梁板着脸,冷声问道。 老板一脸戒备地问道:“每天都有几百人到我们这里吃饭,不知二位找的是哪两个?” “别跟我们装模作样,就是刚刚进来那两个!”不等万栋梁开口,张秘书便沉声说道:“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位是市委万书记,要是误了大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第377章 烟雾弹 老板定睛一看,不禁吓了一跳,还真是市委书记万栋梁。 虽然这是他和万栋梁在现实中第一次见面,但身为市委书记,万栋梁在新闻中出现早已是家常便饭,自然能认出他来。 “原来是万书记,刚刚的确有两个人进了二楼包厢。”在万栋梁面前,老板不敢说谎。 “你继续正常营业,记住不要放其他人上楼。”向老板吩咐一声,万栋梁望向张秘书:“走,我们上楼看看情况。” 两人上楼之后,来到许剑锋二人的包厢前。 “万书记,在门口偷听容易被发现,不如我们到隔壁包厢去?”张秘书小声提议。 万栋梁点了点头,两人进了隔壁包厢,将耳朵贴在墙上,果然能够听清隔壁在说什么。 “老许,你说万栋梁不会已经知道李娜娜快要醒过来的事情吧?” 万栋梁一下便听出,说话的人是梁力雄,只不过李娜娜醒过来不是假的吗,难道许剑锋连他也一起欺骗了? “他当然已经知道了。”许剑锋轻描淡写地答道。 “这么快,他是从哪得到的消息?”梁力雄的声音中满是震惊。 “是我告诉他的。”许剑锋再次答道。 “老许,你这是干什么?”梁力雄猛然起身,难以置信地问道:“他知道了李娜娜醒了,肯定会想方设法把她除掉的!” 闻言,许剑锋轻笑着摆了摆手:“梁局长,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我全都安排好了。” 听到这话,万栋梁面色一沉,许剑锋安排了什么,难道他又上当了? “咱们这位万书记可是敏锐的狠,如果不给他放一点烟雾弹,李娜娜要醒来的事情他很快就会发现。”许剑锋稍加停顿,解释道:“我猜到他听说李娜娜要醒之后肯定会找她的主治医师询问情况,所以提前叮嘱过他,有人问就说一切都是假的,李娜娜的情况很不乐观。”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万栋梁就不会再去关注李娜娜的情况,真不愧是你,简直把他拿捏的死死的。”梁力雄仿佛恍然大悟,毫不吝啬对许剑锋的赞美之词。 将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万栋梁心中一阵后怕,还好张秘书侥幸发现了两人要秘密见面,否则还真被许剑锋骗过去了! “张秘书,咱们走,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了。” 万栋梁带着张秘书下了楼,离开前还不忘叮嘱老板,千万不能把他来这里的事情说出去。 “老许,他们好像走了。”梁力雄一直留意着窗外,发现两人离开,立刻便告诉了许剑锋。 “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希望能顺利把他骗过去吧。”许剑锋眉关深锁,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至于结果如何,还要看万栋梁自己的选择。 从饭店离开,万栋梁立刻去找了魏永平,直接说道:“老魏,我们上当了,李娜娜可能真的很快就会醒过来。” 闻言,魏永平一脸疑惑:“老万,咱们不是问过李娜娜的主治医师,他说李娜娜的情况并不乐观,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醒过来吗?” 万栋梁摇了摇头,咬牙说道:“那个王立东是许剑锋故意给我们放的烟雾弹,他担心我们知道李娜娜醒过来之后会采取行动,以此来迷惑我们。” 魏永平脸色一变,答道:“许剑锋那家伙竟然如此诡计多端,咱们不能再等了,必须在李娜娜醒来之前把她除掉!” “你说得简单,他们现在肯定在李娜娜的病房周围安排了大量警卫,普通人连接近都难,更别提动手杀人了。”万栋梁来回踱步,心中显然十分焦急。 “老万,咱们在这里光动嘴也没有意义,不如实际去医院看看,万一有可乘之机呢?”魏永平提议道。 沉吟片刻,万栋梁轻轻点头,魏永平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去医院探探情况总好过在这里干着急。 “那我现在就去趟医院,谅他们也不敢拦我。” 言罢,万栋梁立刻动身,出发前往市医院。 到了医院,万栋梁向前台打听,却并未查到任何同李娜娜有关的信息。 这倒并不让他意外,李娜娜毕竟是王敏一案的重要嫌疑人,住院名单中自然不会出现她的名字。 没有办法,万栋梁只能打给梁力雄,直接向他询问。 “梁局长,我想见一见李娜娜,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间病房?” 梁力雄并未正面回答,而是问道:“万书记,李娜娜目前仍处于昏迷之中,你为什么要见她?” “怎么,我一个市委书记,想要看一看犯罪嫌疑人的情况都不行?”万栋梁一时想不出理由,只能拿身份来压他:“要不然我去问问魏副厅长,看他同不同意我去看李娜娜?” “万书记,既然你执意要看,那就请你在医院门前稍候,我马上过去带你进病房。”魏永平毕竟是王敏一案的负责人,还是不让他也掺和进来为好。 挂断电话,梁力雄没急着出发,而是又打给了许剑锋。 “老许,刚刚万栋梁打电话过来,说想要去看看李娜娜。”梁力雄没有隐瞒,把情况如实告诉给许剑锋。 “这样正好,我还怕他不去呢。”许剑锋嘴角一扬,万栋梁嘴上说是去看李娜娜,实则是想摸清安保的漏洞,说明他已经有动手的想法了。 “梁局长,你拖半个时辰再过去,我提前安排一下。”许剑锋说道。 梁力雄答应下来,按照许剑锋的吩咐,并未急着赶去医院。 这期间,梁力雄打过好几个电话催促,但都被他用堵车之类的借口搪塞过去,拖延了半个时辰后,这才动身赶往医院。 “梁局长,你动作可真快啊,让我在医院门口等了快一个小时。”刚一见面,万栋梁便抱怨起来。 “万书记,出发时临时遇上点事,路上又遇上了堵车,这才迟了一些。”梁力雄笑脸相迎。 万栋梁冷哼一声,轻轻摆了摆手:“算了,既然来了,那就快点带我到病房去看看吧!” 第378章 卖个破绽 梁力雄没有推脱,直接带着万栋梁上了楼。 李娜娜的病房位于医院三楼的角落中,附近的其他病房全部空着,走廊中有五六个便衣警察盯着,如果不是有梁力雄带着,连他都没法靠近病房。 “梁局长,你们对李娜娜的保护很到位嘛。”梁力雄夸奖了一句,接着试探道:“不过可不能光是白天盯着,晚上也一样不能放松。” “请万书记放心,我安排了两批警员负责保护李娜娜,晚上会有人过来换班。”梁力雄装作没有发现万栋梁的套话,如实回答道。 闻言,梁力雄暗暗皱眉,从目前来看,警方的保护十分到位,除非是相关人员,否则根本不可能靠近病房一步。 这时,梁力雄的手机忽然响起。 “万书记,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在万栋梁点头之后,梁力雄走到一旁,这才接通电话:“老许,我正要带万栋梁去看李娜娜,你咋忽然打电话过来了?” “梁局长,你现在找个借口马上离开,让他自己去看。” 闻言,梁力雄大吃一惊:“老许,你这是什么意思,万一我离开之后,他趁机动手了呢?” “放心好了,如果现在动手,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万栋梁不会这么傻。”许剑锋对万栋梁十分了解,除非到了万不得已,否则他一定会选择最为稳妥的方法。 “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找借口离开。”梁力雄选择相信许剑锋。 挂断电话后,梁力雄回到万栋梁身边:“万书记,刚刚接到通知,有件重要的事情我必须马上回去处理。” 闻言,万栋梁眼珠一转,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梁力雄一直在身旁跟着,他干什么都有掣肘。 “梁局长,公务要紧,你先回去吧。”万栋梁抓住机会,趁机说道:“我稍微看一眼李娜娜就回去,也没必要一直陪着我。” 梁力雄犹豫半晌,轻轻点了点头:“我已经和负责保护李娜娜的警员吩咐过,他们不会阻拦你,不过还请万书记不要久留。” 万栋梁答应一声,目送着梁力雄离开。 在他离开后,万栋梁走向病房,刚要进去,却被咱们门外的两人伸手拦住。 “你们不认识我?”万栋梁眉头一紧,冷声道:“是你们梁局长带我来的,快点让开。” 闻言,两人同时摇头:“万书记,实在抱歉,我们梁局长吩咐过,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病房。” 梁力雄一怔,医院的安保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严格,竟然除了梁力雄外,任何人都不能进病房。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给你们局长打个电话,让他和你们说!” 说着,梁力雄便要拿出手机。 但是,还没等他拨通电话,负责看门的两人却看了梁力雄一眼,同时离开。 梁力雄不由得一怔,连忙问道:“你们干什么去,不看门了?” 闻言,其中一人回过头,答道:“到换班时间了,万书记如果一定要进病房,那就和来接班的人说吧。” 言罢,两人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万栋梁大吃一惊,他这才注意到,除了看门的两人外,走廊里其他便衣也纷纷离开。 此时此刻,负责保护李娜娜的警员全部离开,而负责接班的却连影子都没见到,如此看来安保也并非铁板一块。 万栋梁眼珠一转,他知道这肯定不是许剑锋和梁力雄的意思,应该是负责保护的警员不负责任,才导致了交接的过程中出现了真空期,让李娜娜处于无人保护的状况。 当即,万栋梁也不进病房了,抓紧时间转身离开。 万一他进病房的时候,换班的警察来了,到时候向梁力雄一汇报,就会让他注意到漏洞,那可就要坐失良机了。 从医院离开,万栋梁立刻约了魏永平见面。 “老魏,咱们有机会了,医院的安保存在严重漏洞!”万栋梁一脸兴奋,这下子总算是有机可乘了:“在两批警员换班的过程中,存在着真空期,那时李娜娜病房外一个人都没有,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闻言,魏永平同样欣喜,连忙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联系秃鹰,让他们尽快动手!” 迟疑半晌,梁力雄轻轻摇头:“老魏,依我看这次不能让秃鹰出手,否则就算除掉了李娜娜,那负责动手的人很可能又会成为下一个李娜娜。” 魏永平微微皱眉,梁力雄说得虽然有道理,但除了秃鹰之外,他们还能找谁呢? “老万,那你的意思是?”魏永平问道。 万栋梁咬了咬嘴唇,眉宇间凶光毕露:“你来动手,只要这一次成功,咱们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闻言,魏永平连连摇头:“老万,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去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万栋梁本想把事情推给魏永平,就算不幸失败,他也有办法置身事外,但显然对方并未上当。 没有办法,万栋梁只能轻叹一声,改口道:“那这样好了,咱们两个一起去,万一失败了,咱们两个一起承担,你看这样如何?” 魏永平用力咬着嘴唇,虽然心中不情愿,但也没有借口推辞,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老万,那你可要好好制定计划,万一失手的话,那一切可就都完了。”魏永平说道。 万栋梁点了点头,答道:“你尽管放心,既然已经发现了漏洞,那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与此同时,许剑锋和梁力雄也悄悄碰面。 “老许,我都按照你说的办了,把万栋梁一个人留在医院里面。”梁力雄满心疑惑,向许剑锋询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梁局长,你尽管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许剑锋勾起嘴角,答道:“我故意卖了个破绽,让万栋梁以为医院的安保存在漏洞,这样一来,他肯定会想办法利用漏洞杀人灭口的。” 梁力雄恍然大悟:“许书记,这样说来,他肯定会找秃鹰杀人灭口了?” 许剑锋摇了摇头,答道:“那可未必。” 第379章 垂死挣扎 许剑锋料定万栋梁不会再找秃鹰,不然除掉了李娜娜,又会产生新的隐患。 “老许,你的意思是说,这次他可能亲自动手?”梁力雄一脸惊讶,万栋梁可是市委书记,实在很难想象他会亲自动手。 “梁局长,我也只是猜测,不过不管来的人是谁,都一定要把他当场抓住!”许剑锋暗暗攥拳,如果这一次不能把万栋梁的罪行揭露,那日后再想抓他的把柄将难于登天。 次日,万栋梁和魏永平在医院门前碰头,两人都经过了精心的乔装,除非是特别熟悉的人,否则还真认不出来。 “老万,真非得我们亲自动手不可?”魏永平打起了退堂鼓,他很清楚万一失败被抓,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老魏,不把李娜娜除掉,你今后能睡安生了?”万栋梁眉关紧锁,没想到都到这个地步,魏永平竟然还想要退缩。 “可是……”魏永平心中仍然迟疑,此时他的内心无比后悔,明明可以在省里好好当他的副厅长,却非要掺和到万栋梁这件事情上,到现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没什么可是的,为了咱们的今后,今天必须动手!”万栋梁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魏永平用力咬着唇瓣,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后,用力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掺和进来,后悔也已经晚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万栋梁看了一眼手表,马上就要到换班的时间了:“走,我们进去!” 说罢,万栋梁率先走进医院,魏永平也连忙跟上,两人没有选择搭乘电梯,而是走楼梯来到了李娜娜病房所在的那一层楼。 “还有一分钟就要换班了,等走廊里的便衣都离开之后,咱们就立刻行动,速战速决!”万栋梁拉着魏永平躲在楼梯间,悄悄观察着走廊里的情况。 一分钟的时间稍纵即逝,时间刚到,原本戒备森严的便衣警察们一下子变得懒散起来,争先恐后地上了电梯,转瞬之间走廊中便空无一人。 “老万,还真和你说的一模一样,换班的时间一到,守备立刻便变得空虚起来。”魏永平一脸兴奋,原以为这一次会十分艰难,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松。 “别说废话了,换班的警察很快就会到了,咱们必须在他们到之前把事情办完,并且从医院离开。”说着,万栋梁眉宇间露出一抹狰狞,走出楼梯间,直奔李娜娜的病房而去。 魏永平连忙跟上,在李娜娜的病房前,走在前面的万栋梁忽然停住脚步。 “老魏,你在这里放风,我自己进去。” 万栋梁这一次叫魏永平一起来,只是为了把他牢牢绑在自己这边,并未指望他能帮忙。 说罢,万栋梁推门走入病房,看到病床上的李娜娜,他不禁微微皱眉。 此时的李娜娜全身都被被子盖住,这可不像是陷入昏迷的人,反而像是一个睡相糟糕的人在酣睡。 虽然有些奇怪,但万栋梁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从兜里掏出一根针管,只要把针管里装着高浓度的氰化钾,只要注射到李娜娜体内,她必死无疑。 万栋梁面露凶光,猛地上前,把手探入到被子中,想要把李娜娜的手腕拉出来进行注射。 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李娜娜时,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触感并不像人体那样柔软温暖,反而是坚硬冰凉,如木头一般。 万栋梁立刻拉开被子,哪里有李娜娜的影子,被盖住的是一个假人,看起来像是警局用来模拟犯罪现场的假人。 万栋梁立刻意识到上当了,没想到他千防万防,还是中了许剑锋的诡计。 与此同时,从门外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声音响起。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吧!” 病房外,魏永平被按在地上,许剑锋和梁力雄带着数名警察,把病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魏副厅长?”当魏永平的墨镜被摘下,梁力雄立刻便认出了他:“老许,没想到咱们这次还有意外收获。” 许剑锋微微颔首,连他都没有想到,魏永平竟然会把万栋梁给拉过来。 不过这样更好,不但把万栋梁当场抓获,还能替省里除去一个罪大恶极的副厅长,也算是一箭双雕了。 “万书记,不用藏了,请你从病房里出来吧。”许剑锋走到病房前,向万栋梁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万栋梁咬了咬牙,他掉入到许剑锋的陷阱之中,肯定不会给他逃走的机会。 “小许,你这是干什么?”万栋梁保持着冷静,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我只是带魏副部长来看看李娜娜的情况如何,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按在地上,这恐怕于理不合吧?” 闻言,许剑锋冷哼一声,他倒是有些佩服万栋梁了,到了这个份上还能面不改色地扯谎。 “万书记,既然你说是来看李娜娜的,那不知道你兜里的东西,是给她带的礼物吗?”许剑锋盯着万栋梁的上衣口袋,里面就放着装有氯化钾的针管。 “什么礼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万栋梁依旧嘴硬。 许剑锋走上前,把手伸向了万栋梁:“既然万书记不肯承认,那我就只能自己动手,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了。” 说着,许剑锋便要动手把万栋梁兜里的针管取出来。 这时,原本乖乖站在原地的万栋梁忽然发难,一手抓住许剑锋的胳膊,另外一只手伸入兜里取出针管。 “许剑锋,既然你不想让我活,那你也跟我一起上路吧!”万栋梁状若疯狂,吼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 此时的万栋梁自知已被逼上绝路,他所犯下的罪行一旦曝光,就算侥幸能免于一死,余生恐怕都要在监狱之中度过了。 与其那样,倒不如拼死一搏,拉着许剑锋一起下地狱。 万栋梁拿着针管的左手高高举起,锐利的针头渗出几滴液体,向着许剑锋的手腕狠狠扎了下去! 第380章 亲自下厨 万栋梁忽然暴起,现场包括梁力雄在内的警察都没有防备,任谁都想不到平时道貌岸然的市委书记,在被逼上绝路之后会露出如此丑恶的嘴脸。 “老许,小心!”梁力雄惊呼一声,下意识去摸兜里的手枪,但锐利的针头距离许剑锋的手腕只剩下几十厘米,他就算动作再快也肯定来不及阻止。 万栋梁狞笑着,现在的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掉许剑锋,在他通往地狱的路上,一定要让这个一直阻碍他的家伙同行! 然而,针头距离刺入许剑锋的皮肤中只剩下最后几厘米时,万栋梁的左手却忽然被一只大手死死抓住,仿佛铁钳一般将他的手牢牢控制住。 万栋梁咬紧牙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张脸憋得通红,针头却无法再向下一寸,只能悬停在许剑锋的手腕上空。 “万书记,十分遗憾,你的地狱之行只能独自启程了,我恐怕没法陪你同行。”言罢,许剑锋手上用力一扭,伴随着万栋梁一声痛呼,针管从手中掉落,摔在了地面上。 “先把他们两个抓起来,送回局里再说。”梁力雄立刻下令,万栋梁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在通知纪委之前,还是先把两人控制起来为妙。 目送着两人被押走,梁力雄长长松了口气,一想起刚刚许剑锋差点就遭了毒手,心中便一阵后怕。 “老许,刚刚真是太危险了,没想到万栋梁被逼到绝路,竟然会变得如此疯狂。”梁力雄说道。 许剑锋轻叹一声,脸色稍显难看。 “老许,你叹什么气,这次万栋梁肯定难逃法律的制裁,咱们应该高兴才对啊!”梁力雄一脸疑惑。 许剑锋轻轻晃了晃头,答道:“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一想到我们这些本应为人民服务的党员干部中出了这样的败类,你让我如何笑得出来?” 梁力雄默然,许剑锋说得没错,什么时候天底下没有了万栋梁这种肆意妄为的贪官赃官,那时才应该高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医院,梁力雄本想请许剑锋一起回局里,却被他拒绝了。 “梁局长,这一次证据确凿,万栋梁和魏永平已经没有办法狡辩了,接下来就交给你来处理吧。”许剑锋伸了个懒腰,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一抹疲惫。 闻言,梁力雄微微颔首,他也知道许剑锋一直以来都在硬撑着,现在万栋梁终于被绳之以法,他也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老许,你下一步有何打算,想好啥时候办婚礼没有?” 许剑锋一怔,距离他和慕清瑶领证也快过了半年,却迟迟没有举办婚礼,现在万栋梁终于落网,他欠慕清瑶的婚礼也该补上了。 “等新县长正式上任后,我就举办婚礼。” 和梁力雄分开之后,许剑锋返回红土县,虽然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但今天他破例的没有回县委,而是直接回到家中。 一直以来,都是慕清瑶给他准备晚饭,今天就换一换,他也下一次厨房。 “慕局长,快要入冬了,我提议让县内的学校开展冬季相关安全教育,让学生们注意下雪结冰时的出行安全。” 慕清瑶沉思片刻,微微颔首:“你拟定一个方案,交上来我看看。” 听完下属们汇报,慕清瑶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 随着冬天将至,气温也逐渐降低,慕清瑶想到许剑锋那一年四季几乎不变的着装,不由得微微皱眉。 她不止一次劝过,让许剑锋气温低时里面多添些衣服,但许剑锋却不喜欢穿得太过臃肿,每次都以穿得太多会影响干部的精神面貌为理由拒绝。 虽然他身强体壮,就算不添衣服,也从来不会生病,但慕清瑶心中却始终放不下。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注意保暖,哪怕是戴个围巾手套也好。 “慕局长,你想什么呢?”这时,身后传来下属的声音:“已经到下班的时间了,怎么还对着窗外发呆?” 闻言,慕清瑶这才回过神来,她刚刚思考得太专注,都没注意到下班的时间。 当即,慕清瑶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教育局。 在回家的路上,她特地去了县城内新开的百货商店,虽然有现成的围巾和手套卖,但最终她还是只买了一些毛线。 比起买来的,还是亲手织的最好,而且知道是她亲手织成的,许剑锋也就不会再找借口拒绝。 买好之后,慕清瑶离开百货商店,开车回家。 到了家门前,取出钥匙打开大门,还没等她进屋,便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 开门的瞬间,她便嗅到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同时从厨房中还飘出了阵阵黑烟。 慕清瑶心头一惊,难道是发生火灾了?她连鞋也顾不上换,立刻跑向厨房查看情况。 “咳咳!” 伴随着一阵咳嗽声,慕清瑶目瞪口呆的望着厨房,此时的许剑锋腰间系着围裙,手握锅铲不断扒拉着锅内的黑色块状不明物,那股烧焦的味道和黑烟的来源瞬间清晰。 “清瑶,你回来了。”许剑锋一边关上火,转头尴尬地看向慕清瑶:“我今天回来得早,想给你个惊喜,结果就弄成这个样子了。” 慕清瑶哭笑不得,虽然许剑锋有这份心让她十分感动,但他所做出的成果,实在是称不上是菜。 “老公,你差点吓死我,我还以为失火了呢。”慕清瑶松了口气,虽然浪费掉的食材有些可惜,但没有失火就是万幸了。 许剑锋垂着头,低声道歉:“对不起,我现在就收拾出来,以后不会再乱来了。” 看到许剑锋气馁的样子,慕清瑶连忙说道:“老公,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做饭的,你先收拾一下,等我换好衣服,在旁边指导你一下。” 许剑锋一怔,轻轻点了点头。 在慕清瑶的指导下,许剑锋的厨艺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虽然一些细节还不到位,但至少做出的东西能够称之为食物了。 “老婆,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饭桌上,许剑锋严肃地说道。 第381章 筹备婚礼 看到许剑锋一脸严肃的样子,慕清瑶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老公,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你尽管跟我说,有什么困难咱们两个一起面对!” 许剑锋一怔,他本想严肃一点显得郑重,却没想到让慕清瑶产生了误会。 “清瑶,万栋梁已经被抓了,我们两个的婚礼也该提上日程了。”许剑锋微笑道。 闻言,慕清瑶脸色一红,害怕被许剑锋看到害羞的样子,连忙垂下头:“老公,全都听你的安排。” “那好,等新县长一上任,咱们就办婚礼!” 次日,许剑锋像往常一样来到县委,刚坐下没多久,便接到了薛定邦打来的电话。 “小许,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干得很不错嘛!”电话刚接通,薛定邦便大力称赞起了许剑锋:“我们最初派你到红土县,本意是让你改变红土县的不正之风,没想到你和咱们的清廉干部一起,把整个龙桥市的官场都给整顿了,让你继续当县委书记实在有些屈才。” “老领导,你这是哪里的话,咱们这些为官的都是为老百姓服务,何必计较什么官大官小。”许剑锋谦逊地答道。 “小许,你这么年轻就取得如此成绩,这份才能可不是谁都有的,有时候太过谦虚反而是傲慢的表现。”沉默片刻,薛定邦语重心长地纠正道:“我希望看到你能站上更大的舞台来施展你的才能,你可愿意?” 许剑锋一怔,薛定邦虽然没有明说,但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是想给他升官。 “老领导,微微服从组织的安排!”对许剑锋而言,升官自然是好事,他也希望有更好的舞台来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 “那你做好准备,暂时省内还没有合适的位置有空缺,不过相信不会让你等太久,你要随时做好准备!”薛定邦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答道:“请老领导放心,我会随时做好准备,面对新的挑战!” 闻言,薛定邦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了,你们红土县的新县长经过省委讨论结果已经出来了,就由现在的丰饶镇镇长雷春胜来担任,他是你举荐的吧?” 有这个结果许剑锋并不意外,万栋梁已经被抓,之前他举荐的人自然会被淘汰,再加上有薛定邦帮忙,让雷春胜担任新县长也在情理之中。 “正如老领导所说,雷春胜的确是我举荐的,他在丰饶镇……” 许剑锋本想说一说雷春胜上任以来的政绩,但不等他开口,便被薛定邦打断:“小许,我相信你的眼光,我还要去开会,就不和你多聊了,希望你在离开红土县之前,不要太过放松,争取让红土县的经济再上一步。” 许剑锋答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后,他心中不禁有些唏嘘。 薛定邦肯定不会给他安排一个能轻松混日子的职位,八成还是像红土县这样,鲜有人愿意接手的烂摊子。 不过,这倒也正合他的心意,从最初的柳花镇,到现在的红土县,许剑锋早已习惯恶劣的政治环境了。 趁现在还年轻有拼劲,多挑战一下自己也并非坏事。 现在,雷春胜担任新县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也该好好考虑一下婚礼的事情了。 之前,他和李凯龙做过约定,婚礼要在他的凯龙酒店举办,他也不打算进行更换。 不过,要是不提前说好,李凯龙肯定会把婚礼弄得十分豪华,他可不想这样。 当即,许剑锋便打给了李凯龙,约他下班之后见上一面,讨论一下婚礼的有关事宜。 下班之后,许剑锋来到凯龙酒店,李凯龙早已在门前迎候。 让许剑锋没想到的是,除了李凯龙外,焦达功也在。 “老焦,你怎么也在这里?”许剑锋问道。 “许书记,你约李总见面,肯定是要讨论婚礼的事情吧?”焦达功轻笑一声,答道:“毕竟是你和慕局长的终身大事,我怎么说也得出一份力不是?” 闻言,许剑锋微微颔首,让焦达功帮帮忙也未尝不可。 三人进入酒店,李凯龙早已安排好了包厢。 “许书记,你还没吃完饭吧,我随便备了几样小菜,咱们边吃边谈吧。”李凯龙提议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答道:“李总,那你可别弄太贵的东西,否则我可付不起钱。” “许书记,你尽管放心,都是些性价比高的家常菜。”李凯龙清楚许剑锋的为人,如果不让他付钱,肯定起身就走:“而且许剑锋赏光光临鄙店,我自然要给点优惠,就打七折好了。” “那就麻烦李总了。” 许剑锋接受了李凯龙的好意,三人入座之后,很快服务员便将酒菜上齐。 浏览一番桌面上的菜色,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李凯龙安排的都是些常见的菜,并没有什么名贵食材,酒也是丰饶镇的特产,一桌子酒菜加起来也就四五百元。 “李总,婚礼这方面的事情我不是很懂,就全权交给你来负责了。”通过这桌子菜,许剑锋决定把婚礼的事情全权交给李凯龙办理:“我就提一点要求,可以办得隆重一点,但不能太豪华,而且婚礼的费用你必须如实告诉给我,你能办到吗?” 闻言,李凯龙用力点了点头:“许书记,你尽管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办好!”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焦达功忽然开口:“许书记,我看你一直都没有戴戒指,不知是不习惯戴还是没有准备?” 许剑锋一怔,这才忽然意识到,他和慕清瑶结婚到现在,两人还没有买婚戒。 用力一拍额头,许剑锋连忙答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咱们市里有订婚戒的地方吗?” 李凯龙点了点头,答道:“许书记,这事就交给我吧,我认识一个珠宝商,他那里的钻戒卖得很火,据说许多明星结婚时都找他定制。” 闻言,许剑锋摆了摆手,答道:“李总的好意我心领了,婚戒的事情还是我自己去办,只要把店铺的地址告诉我就行。” 第382章 新县长上任 婚礼的有关事宜定下来之后,许剑锋离开酒店回到家中。 “老公,咱们婚礼的日子定下来没有?”刚一到家,慕清瑶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教育局的同事们听说我要办婚礼,全都跑来问我日期,真是烦死了。” 慕清瑶微微垂头,用抱怨来掩饰自己的害羞。 “具体日期还没有定下来,不过就在这个月了。”许剑锋稍加犹豫,要不要让慕清瑶一起去挑选婚戒,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告诉她,还是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为好。 次日,省委的命令正式下达,雷春胜正式出任红土县县长。 许剑锋按照惯例召开县委会,在会上向大家公布这项决定。 会后,许剑锋刚回到办公室,雷春胜便敲门进来说道:“许书记,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闻言,许剑锋连连摆手,纠正道:“老雷,你的机会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和才能争取到的,并不是谁给你的,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雷春胜连连点头,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问题,像是许剑锋在培植党羽一样。 “老雷,你来得正好,这些文件你拿去。”许剑锋眼珠一转,指了指桌面上堆成小山的文件:“这些原本都是该县长处理的文件,之前由于县长空缺,一直都是我来处理,既然你上任了就交给你吧。” 雷春胜点了点头,走到办公桌前,看着桌上堆着的十几摞文件,问道:“许书记,具体哪些是我负责的?” 许剑锋嘴角一扬,邪笑道:“全部都是,你先带回去一点,剩下的我之后叫人给你送过去。” 雷春胜一怔,这也太多了一点吧? 就算因为县长空缺积压了一些工作,也不可能这么多啊。 雷春胜检查了一番,望向许剑锋的眼中多了一抹疑惑:“许书记,这些文件里还包含着美食街的发展建设相关的事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些应该由你负责才对啊。” 许剑锋勾起嘴角,轻轻地摇了摇头,答道:“老雷,话不能这么说,你没上任之前,我替你分担了那么多工作,怎么说你现在也该还给我才对。” 雷春胜苦笑一声,许剑锋的话听起来有几分道理,但这又不是上班,今天你替我,明天我还你的。 “许书记,我知道了。”雷春胜也知道许剑锋最近要忙婚礼有关事宜,索性也就答应了下来。 “老雷,多谢你了。” 许剑锋把县委的事情交给雷春胜来处理,他则动身前往市内,准备去买婚戒。 离开县委后,许剑锋开车来到龙桥市,按照李凯龙给他的地址,找到了他所说的珠宝店。 刚刚进去,一名销售人员便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带着许剑锋到展台,向他一一介绍。 没过一会,珠宝店的老板便亲自出来,显然是李凯龙提前打过招呼。 许剑锋仔细挑选了一番,选择了一对价格适中,看起来比较朴实低调的钻戒。 从珠宝店离开,许剑锋并未急着回去,而是去了桥中区区委,既然已经来了,还是亲口把婚礼的消息告诉给秦松为好。 自从贺仁勋被捕之后,桥中区区委书记的职位一直空着,秦松在担任区长的同时,也临时兼任着区委书记一职。 明眼人都看得出,秦松之后肯定会升任为区委书记,而区长则会由上面重新任命。 许剑锋如今已经是龙桥市的名人,他来找秦松自然不会有人阻拦。 到了秦松的办公室前,许剑锋敲了敲门,但门内却半天没人回应。 见状,许剑锋微微皱眉,刚刚听门卫说过,秦松人就在区委,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许剑锋担心秦松出意外,连忙把门推开,看到秦松正埋头于办公桌前,连他推门进来都没发现。 许剑锋轻叹一声,他倒是有些感同身受,之前侯策被捕之后,县长书记的工作全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他和秦松现在的状况也差不多。 “老秦,你在忙啊。”许剑锋走到秦松身旁,小声说道。 秦松身子一颤,似乎被吓了一跳,这才连忙抬头。 “老许,原来是你啊。”秦松停下笔,埋怨地看了许剑锋一眼:“你进来也不敲个门,把我吓了一跳。” “我敲门了,只是你没听到。”许剑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看着秦松泛黑的眼眶,轻声叹息道:“老秦,工作固然重要,但你也要多注意一下休息,千万别把身子弄坏了。” 话音刚落,许剑锋不由得一怔,曾几何时秦松似乎也和他说过相同的话。 “老许,我也是没有办法,在新书记上任之前,县里的工作全都得由我一个人负责,我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算了,我也没有资格说你。”许剑锋苦笑,换作他是秦松,肯定也会和他一样:“我这次来主要是通知你一声,我和清瑶要办婚礼。” 闻言,秦松连忙问道:“什么时候,我就算再忙,你的婚礼肯定也要参加!” “具体时间还没有定,不过就这几天吧,定下来之后我打电话通知你。”许剑锋站起身,拍了拍秦松的肩膀:“老秦,我看你也快点结婚吧,要是家里没个人照顾,我怕你把身子弄坏了。” 秦松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我倒是想结婚,但哪有时间啊?” “老秦,依我看你很快就会升任区委书记了,到时候新区长一上任,你不就有时间了?”许剑锋眼珠一转,说道:“那咱们约好,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秦松陷入沉默,因为曾经那段失败的婚姻,让他对结婚有些抵触。 不过,许剑锋所言也有道理,更何况欧阳珊对他不薄,他也不想辜负了她。 “老许,我会好好考虑的。”秦松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不过一切都要看珊珊的意思,如果她不同意,我也不能强逼她不是?” “你尽管放心,她肯定会同意的。”许剑锋信誓旦旦地说道。 第383章 结婚典礼 “老许,你咋能这么肯定?”秦松看了许剑锋一眼,明显有些不自信:“珊珊她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银行行长,而且人又长得漂亮,像我这样离过婚的老男人哪里配得上她?” 闻言,许剑锋白了他一眼,毕竟许剑锋的情况和他相似,都曾经离过婚,秦松这家伙在贬低自己的同时也波及了他。 “老秦,话不能这么说,你又没有威逼利诱,是她自己看中了你身上的闪光点,你如果不相信的话,要不我去帮你问问?”说着,许剑锋拿出手机,作势就要打给欧阳珊。 秦松连忙摇头,阻止了许剑锋:“老许,还是由我自己去问她吧,如果连这都要让人代劳,那我就真的配不上她了。”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秦松的肩膀:“老秦,那你加把劲,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时间一晃而过,一转眼便到了周六,明天就是许剑锋和慕清瑶举办婚礼的日子。 “清瑶,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午饭时,许剑锋问道:“亲朋好友都通知到了吗?一定要叮嘱他们,来参加婚礼只要人到了就可以,千万别整礼物红包什么的。” 许剑锋不止一次叮嘱慕清瑶,身为党员干部,他一定要严防死守,不能让人拿着婚礼当借口送礼。 “老公,你尽管放心,我已经给他们下了死命令!”慕清瑶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和他们说了,谁要是送礼,就连人带礼物一起丢出去。” 许剑锋微微颔首,有慕清瑶这句话他便放心了。 次日,终于到了婚礼当天,从凌晨开始,许剑锋便已经到了凯龙酒店,帮着准备婚礼的有关事宜。 “许书记,咱们真不找伴郎伴娘吗?”李凯龙一脸为难,再度过来向许剑锋确认:“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也可以让婚庆公司出人。”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不喜欢这一套,能来参加婚礼的都是亲朋好友,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分个亲疏远近。” 李凯龙轻叹一声,许剑锋执意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妥协。 随着窗外的天色渐渐明亮,来到现场的人也越来越多。 “老许,恭喜恭喜。”秦松也一大早便从市内赶来,刚一见面便向许剑锋表示祝贺。 “老秦,你别光顾着恭喜我,你还是多加把劲,我可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老许,今天是你结婚,就先不谈我的事情了。”说着,秦松从兜里取出一个红包,塞到许剑锋手中。 见状,许剑锋眉头一紧:“老秦,咱们不是说好了,来参加婚礼人到了就行,千万不能带礼物红包什么的。” “老许,你防着别人还防着我啊?里面就一张,就涂个喜气,你就收下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许剑锋倒也不顽固,秦松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再不收就显得见外了。 看到秦松独自一人,许剑锋不由得微微皱眉,按理来说他应该和欧阳珊在一起才对。 许剑锋向四周张望了一番,却并未看到欧阳珊的影子,难道她还没到? 当即,许剑锋去找了慕清瑶,问道:“清瑶,怎么没有看到珊珊,她还没有到吗?” 慕清瑶轻叹一声,答道:“珊珊刚给我打过电话,银行有事,她实在抽不开身。” 许剑锋一怔,以欧阳珊和慕清瑶的关系,如果只是一般的小事,她肯定不会缺席婚礼。 “这样啊,珊珊不在实在有些可惜,之后咱们单独请她吃一顿吧。” 很快,婚礼便正式开始,两人的婚礼除了没有伴郎伴娘外,和正常的婚礼在流程上并没有其他不同。 在众人的目光和掌声中,许剑锋取出提前准备好的钻戒,亲自给慕清瑶戴到了无名指上。 随着婚礼结束,许剑锋把到场的来宾一一送走以后,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老公,累坏了吧,快点休息一下吧。”慕清瑶一身雪白的婚纱,用双手提着裙摆,显然有些不适应。 “清瑶,你真漂亮。”许剑锋仔细盯着慕清瑶略施粉黛的脸蛋,绝美的容颜搭配上轻飘飘的纯白婚纱,像是从童话中走出的人物一般。 “老公,你说什么呢,羞死人了!”慕清瑶扭捏着轻拍了一下许剑锋,垂下头不好意思去看他。 “清瑶,咱们两个圆满了,但是老秦和珊珊他们……”许剑锋话锋一转,光是秦松他觉得不太可靠,还是要让欧阳珊主动一点,比起他,还是让慕清瑶这个闺蜜去游说欧阳珊更好。 “老公,不瞒你说,珊珊那边我也和她说过不止一次了。”慕清瑶轻叹一声,答道:“一开始的时候她还能主动一点,但最近却一点动作都没有,她已经有半个月没有主动去找老秦了。” 许剑锋眉头一紧:“清瑶,你说珊珊她该不会……” 欧阳珊年轻漂亮,而且又事业有成,追求者肯定不会少,真遇见了一个让他心动的也不意外。 “老公,不可能,珊珊的心一直在秦松身上,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慕清瑶一口咬定,作为多年的好闺蜜,她对欧阳珊再了解不过了:“珊珊最近在工作上似乎遇到了一些困难,我想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没有时间去找老秦的。” 闻言,许剑锋心中一动,如果真按慕清瑶所说,或许秦松可以帮帮忙。 “清瑶,你找机会跟珊珊打听一下,看看她最近遇上了什么难题,或许可以让老秦帮帮她。” 慕清瑶点了点头,答道:“那我这就打给她问问。” 说着,慕清瑶拿出手机,打给了欧阳珊。 然而,电话却并没有人接。 “老公,珊珊不接电话,她可能在忙。”慕清瑶微微皱眉,心中不禁为自己的好闺蜜担心起来。 “清瑶,放心吧,她毕竟是银行行长,不会出啥意外的。”许剑锋轻声安慰,看样子欧阳珊遇到的麻烦比他想象中更加严重。 第384章 遗留问题 离开酒店回家之后,许剑锋有些放心不下,拿出手机打给秦松。 “老许,咱们不是刚分开吗,咋这么快就想我了?”电话刚一接通,秦松便调侃起来。 “老秦,我有正事找你。”许剑锋声音严肃,没有心思同秦松开玩笑:“你知不知道欧阳珊最近怎么了,是不是银行出了什么问题?” 闻言,秦松沉默半晌:“老许,万栋梁一伙人相继落网,他们平时可没少打着政府的名义向银行贷款。” 许剑锋一怔,问道:“就算他们假借政府的名义中饱私囊,为难的也该是财政部门,和银行有什么关系?” 秦松叹了口气,答道:“老许,你有所不知,他们所借的贷款很多都没有签订正式的借贷合同,只是双方口头上约好,这就导致了他们在被捕之后,给银行留下了一大笔烂账。” “连借贷合同都不签,银行就敢借钱给他们?”许剑锋难以置信,惊讶地问道。 “没啥奇怪的,咱们就拿万栋梁来说,如果你是银行的工作人员,市委书记代表政府来向你贷款,你能想到会出问题吗?”秦松反问道。 许剑锋默然,秦松说得没错,对普通人来说,政府官员就是权威的代表,又是以政府的名义借贷,还真想不到会有借钱不还的情况发生。 “老秦,现在新的市委书记还没上任,要不下次开市委常委会的时候,我提个议案,让财政局把欠银行的贷款补上?” 闻言,秦松苦笑一声:“老许,现在问题出在那些钱虽然是以政府的名义借的,但钱大多都进了他们个人的腰包里面,如果由政府出资的话,势必会使全市的财政状况造成严重影响。” 许剑锋咬了咬嘴唇,如果有正式签订合同的话,那由政府出资偿还是天经地义,但只有口头上的合约,也就代表着双方的借贷并不合法。 再加上借来的钱都进了个人的腰包,让政府出资还钱,的确也不合适。 “既然如此,那不如从追缴的账款中分出一部分,用来偿还欠银行的债务?”许剑锋再度提议。 秦松沉思半晌,答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按照规定,追缴的账款应该上缴国库,除非银行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双方的确存在借贷关系,才能返还欠下的债务。” 许剑锋深深皱眉,现在问题就出在银行方面拿不出借贷的证据来,双方是口头承诺,这笔钱除了让银行方面自认倒霉外,似乎找不到其他解决方案了。 “老秦,辛苦你到各家银行跑一趟,把欠下的金额统计出来。”许剑锋咬了咬牙,事到如今只能如实汇报给省里,由省里来下判断了:“之后我会以市委常委的名义如实报告给省里。” “行,那我现在就去核实。”秦松答应了一声,立刻去办。 挂断了电话,许剑锋用力揉了揉额头,本以为把万栋梁一伙人绳之以法天下就太平了,没想到这帮家伙还留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 秦松的办事效率很高,只一天的时间,便将各家银行借出的金额整理好,以文件的形式交给了许剑锋。 “老秦,你核实准了没有,千万不能出现瞒报多报的情况发生。”许剑锋有些不放心,毕竟只是口头上的承诺,难免会有银行会借此机会多报一点,以此牟利。 “老许,你尽管放心,我在向他们确认了金额之后,特地又查了银行的账本和转账记录,核对无误后才落实到文件上。” 闻言,许剑锋放下心来,他相信秦松。 把文件和报告上交给省里后,省委对此事也同样十分重视,薛定邦亲自打电话过来,向许剑锋了解情况。 “小许,你交上来的报告我都看过了,你认为应该从收缴的账款中拿出一部分,来偿还各大银行的贷款?”薛定邦问道。 “没有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银行也是受害者,根据刑法第六十四条有关犯罪物品的处理上,对被害人的合法财产应当及时返还。”许剑锋猜到会有此问,他提前查过刑法。 “小许,可是银行真的能算是受害人吗?借贷关系想要成立必须有明确的合同,但双方只进行了口头承诺,银行方面存在严重的违规现象,从整体来看,银行方面也存在着严重过错,并不能定义为受害人吧?” 许剑锋摇了摇头,坚持道:“诚如老领导所言,银行方面的确存在着过错,但归根结底,导致他们犯错的原因是借钱的人是政府官员,而且借钱时还打着政府的名义。” “有道理,你继续说。”薛定邦微微颔首,对许剑锋的说法表示了肯定。 “银行之所以借钱给他们,也是为了帮政府缓解经济压力,如果我们因此认定银行存在过错,由他们自己承担损失,恐怕会伤害到人民群众朴素的感情,对政府的权威造成恶劣影响。”许剑锋提前做足了功课,面对薛定邦的提问侃侃而谈。 “言之有理,就按你说的办,之后我会以省委的名义,把整件事呈报给中央。” 闻言,许剑锋松了一口气,这下子万栋梁一伙人的遗留问题总算是解决了。 当即,许剑锋便打给了秦松,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他。 “老许,真是太好了,事情圆满解决,咱们两个也算没有白忙。”秦松同样松了口气,如果最终由各大银行自己承担损失的话,恐怕今后没有银行会愿意借钱给政府了。 “老秦,你在这里和我闲扯什么,还不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欧阳珊?”许剑锋勾起嘴角,说道:“这样一来你可就成了她的大恩人,距离喝你们的喜酒可就又近了一步。” “老许,你胡说啥呢,什么恩不恩人的,我们只是秉公办事罢了,哪怕没有珊珊,这事咱们也不能不管。”秦松一本正经地答道。 “你说得都对,那既然如此,还是由我把这消息告诉给欧阳珊吧。”许剑锋说道。 第385章 又一对喜结良缘 秦松轻轻摇头,答道:“老许,还是我自己去和她说吧!” 许剑锋暗暗翘起嘴角,照这样发展下去,秦松和欧阳珊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情,也算是了结了他的一桩心愿。 自从万栋梁一伙被捕之后,整个龙桥市的官场都太平了许多,再加上有新上任的雷春胜帮忙分担,许剑锋的工作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这一天,许剑锋正在县委悠闲地办公,忽然接到了秦松的电话。 “老许,你这周末有空吗?” 许剑锋眉头一挑,赶忙问道:“老秦,该不会是我终于能喝到你的喜酒了吧?” 闻言,秦松沉默半晌,方才答道:“还真是不爽,竟然被你猜到了,我和珊珊周日在市内的龙兴酒店举办婚礼。” 龙兴酒店许剑锋倒是知道,之前李凯彪在龙桥市开的彪哥酒店,后来被李凯龙改成了龙兴酒店,继续经营着。 “不管有空没空,就算再忙,你的婚礼我肯定不会错过。” 到了周日,许剑锋和慕清瑶一起参加了秦松和欧阳珊的婚礼。 从初到红土县便相识的两对男女,终于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双双走到了一起。 婚礼结束之后,许剑锋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和秦松凑到一起聊了起来。 “老许,说来也奇怪,自从万栋梁被抓以后,我咋总觉得日子无聊起来了?”秦松说道。 闻言,许剑锋苦笑一声,答道:“咱们已经习惯了和他斗,现在忽然没有了对手,会感觉到无聊也属正常。”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活得轻松多了,不用再每天都绷紧神经。”秦松靠在椅背上,悠然地翘起了腿:“咱们两个也都刚结婚,多点时间来陪老婆也挺不错的。” “老秦,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许剑锋沉默半晌,忽然一脸严肃地说道。 秦松一怔,答道:“老许,你这就见外了,咱们之间有啥事情直说就行,还商量什么?” 许剑锋微微颔首,说道:“不瞒你说,其实前不久咱们老领导找过我。” 闻言,秦松眉头一紧,赶忙问道:“你是说薛书记?他该不会又想把什么棘手的地方交给你吧?” 许剑锋苦笑一声,秦松倒是敏锐,一下子便猜了出来。 “他倒是没有直说,只是说等有合适的位置后,就把我调到更大的舞台发挥。” “现在龙桥市市委书记正好空缺,直接让你顶上不就行了,还等什么合适的位置?”秦松撇了撇嘴,抱怨道:“这样看来,他肯定又想丢给你个烂摊子。” “老秦,不能发牢骚。”许剑锋连忙阻止,纠正道:“服从组织安排是咱们应尽的义务,而且我个人也不想一直待在舒适区中,有难度的任务才有挑战性。” “老许,你和我说这些,该不会又想拉我一起跳火坑吧?”秦松白了他一眼,两人共事多年,互相之间早就非常了解了。 “老秦,就算是跳火坑,但这次可并不白跳,只要你陪我一起跳,肯定能升上地市级干部。”多年的官场生涯让许剑锋明白了一个道理,哪怕个人的能力再强,没有帮手也很难办事,他可不能放走秦松这个得力帮手:“而且你刚刚不是也说了,感觉日子无聊,这不是正好带你找找刺激。” 迟疑半晌,秦松轻轻地摇了摇头:“老许,如果我还是孤身一人的话,肯定会再陪你走一趟,但现在……” 虽然秦松没有说完,但许剑锋也明白他的顾虑,他刚刚结婚,想要多些时间陪伴欧阳珊。 更何况,如果秦松跟他到了新的地方,那他和欧阳珊恐怕要暂时分开了,毕竟欧阳珊身为银行行长,想要调动工作可不容易。 “老秦,你千万别在意,而且距离调动应该还有很长时间,我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许剑锋生怕秦松自责,连忙安慰道。 秦松叹了口气,答道:“老许,我虽然没法跟你一起走,但如果遇到什么难题,尽管打电话找我商量。” 许剑锋用力地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秦松的肩膀:“老秦,那我就预祝你早生贵子了。” 两人正说话间,慕清瑶和欧阳珊一同走了过来,刚刚她们这对好闺蜜也凑到一起闲聊去了。 “老公,咱们该回去了。”慕清瑶走到许剑锋身旁,轻轻挽住他的胳膊,顺势把嘴唇贴到他耳旁:“咱们就别打扰人家小两口了。” 许剑锋轻轻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到秦松身上:“老秦,我们今天就先告辞了,之后有机会再聚。” “老许,我送送你们。”秦松说道。 闻言,许剑锋连连摆手:“我又不是找不到路,还送什么,我看你还是抓紧时间办正事吧。” 许剑锋和慕清瑶离开酒店,因为许剑锋喝了一点酒,回去的路上由慕清瑶开车。 “老公,珊珊和老秦终于结婚了,咱们两个终于不用再替他们操心了。”慕清瑶如释重负,秦松和欧阳珊这对欢喜冤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 许剑锋轻轻点了点头,偷偷打量了慕清瑶一眼,犹豫着该什么时候把他要升官的事情告诉给她。 虽然升官是件好事,但许剑锋肯定会被调走,而慕清瑶这个教育局局长恐怕没法陪他一起走了。 用力咬了咬牙,许剑锋知道,这事必须早些同慕清瑶说,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清瑶,有件事我想和你说。”许剑锋说道。 慕清瑶一怔,许剑锋很少有这样严肃的语气同她说话:“老公,出了啥事,咋表情这么严肃?” “我可能要调动了,到其他地方当市长或是市委书记。”许剑锋没有再隐瞒,如实告诉了慕清瑶。 “老公,这是好事,要不咱们晚上弄点好吃的庆祝一下吧!”慕清瑶看起来一切如常,但许剑锋敏锐地捕捉到,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比平时更加用力。 “清瑶,实在对不起,我们才刚刚结婚,就要分隔两地。”知道慕清瑶肯定不会怪他,但许剑锋还是郑重地道歉。 第386章 爱情的结晶 “老公,你没有必要向我道歉。”慕清瑶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虽然要分开的确让人十分难过,但我知道我老公是个心中装着百姓的好官。” 慕清瑶用力咬着唇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音:“老公你当上市长或是市委书记,肯定能让更多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我怎么能凭借个人意愿就把你强留在身边。” 许剑锋默然,慕清瑶这一番话,让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一路无话,两人回到家中,看着慕清瑶忙前忙后地收拾着屋子,许剑锋连忙起身帮忙:“清瑶,我来帮你吧。” 闻言,慕清瑶轻轻摇了摇头:“老公,我一个人就行,你好好休息吧。” 吃过晚饭,慕清瑶早早便回房休息,许剑锋则一个人坐在客厅中,一想到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去往一个全新的地方任职,他心中怎样都无法平静下来。 之前孤身一人的时候,他从未有过这些顾虑,但自从有了慕清瑶,他便多了一份牵挂。 轻叹了一声,许剑锋从沙发上起身,他已经下定决心面对新的挑战了,虽然心中不舍,但也不会后悔。 许剑锋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中,担心会把慕清瑶吵醒。 他走到床边,看到慕清瑶阖着双眸,似乎已经睡着了。 房间内没有开灯,但从窗子洒进来的月光,正好照亮了慕清瑶绝美的容颜,让许剑锋不禁有些动情。 他俯下身子,嘴唇轻轻印上她柔软的唇瓣。 本想一触即离,但两人的嘴唇刚刚接触,慕清瑶却忽然伸出手,紧紧环过他的脖颈。 深吻持续了一分钟,慕清瑶这才松开手,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清瑶,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虽然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但慕清瑶的视线仍旧紧紧锁定在许剑锋脸上。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老公,我们要个孩子吧?” 许剑锋一怔,两人婚礼虽然刚办不久,但领证却有些日子了,要个孩子也很正常,但慕清瑶提得太突然了,还是让他吓了一跳。 “清瑶,怎么突然之间就想要孩子了?”许剑锋问道。 “老公,你升迁之后咱们两个就要聚少离多了,我想趁现在要个孩子,你离开之后也好有个人陪我。” 闻言,许剑锋陷入迟疑,要孩子倒没什么,但问题是没有哪个孩子一出生就能照顾自己。 他即将远走赴任,肯定是没有办法照顾孩子的,那一切自然要落到慕清瑶的肩上。 让她独自一人许剑锋就已经够自责了,不想再给她增加负担。 “清瑶,孩子的事情还是再缓一缓吧,我不想让你负担太重。”许剑锋柔声劝道。 慕清瑶用力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老公,你别担心,我没有问题的,而且咱们爸妈也会帮忙。” 许剑锋咬了咬牙,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再拒绝。 “清瑶,那咱们就努努力,争取早点让你怀上。”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年时间转瞬即逝。 医院的走廊中,许剑锋来回踱步,心中既兴奋又焦急。 “老秦,你就好好坐下等吧,医生不是说过一切顺利,大人和孩子都不会有危险吗?”秦松坐在椅子上,伸手轻轻揽住欧阳珊的肩膀。 “就是,清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生个孩子对她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欧阳珊一边摩挲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显然也已经有了身孕。 许剑锋苦笑一声,道理他都懂,但是他实在是坐不住。 忽然,产房中传来一阵响亮的哭声,许剑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许书记,孩子顺利出生了。”很快,便有护士走出来向许剑锋道喜。 “清瑶怎么样,她没有事吧?”许剑锋顾不上其他,心中只祈祷着慕清瑶安然无恙。 闻言,护士轻笑一声,答道:“慕姐姐她好着呢,别人生孩子都叫的惊天动地,但咱们慕姐姐却一声没吭,连医生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疼昏过去了。” “老许,你都当爹了,也不赶紧问问孩子是男是女,就知道心疼老婆。”秦松在一旁吐槽道。 许剑锋耸了耸肩,答道:“无所谓,无论是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心头肉。” “秦区长,既然许书记不关心,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是个男孩。”许剑锋和秦松平时待人温和,护士也敢同两人说笑。 “老许,看样子你有传人了。”秦松站起身,拍了拍许剑锋的肩膀。 “什么传不传人的,他只要积极向上,无论是从政还是从商,亦或是其他他感兴趣的职业都没问题,我可不想限制他的发展,擅自给他的人生画好图纸。” 又是一个月,慕清瑶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彻底恢复好了。 在凯龙酒店中,许剑锋订了个包厢,庆祝儿子满月。 许剑锋没有大操大办,他只是简单要了一桌子菜,请了秦松夫妇四个人单独庆祝。 “老许,说起来都过了一年了,省里还没有命令下来,薛书记该不会把你给忘了吧?” 许剑锋轻轻摇头,他可不信薛定邦会忘,不过的确是拖得有些久了。 “忘了更好,要不然许大哥调走,就只能让清瑶自己带孩子了。”欧阳珊撇了撇嘴,替许剑锋鸣不平:“明明让许大哥当龙桥市的市委书记就好,却偏偏空降了个新书记过来,这算是什么事!” “珊珊,话不能这样说,组织有自己的考虑,咱们理应服从。”许剑锋连忙劝说,还好在场就他们四个,否则被人听了去难免会有麻烦。 闻言,欧阳珊撇了撇嘴:“清瑶,你说说看,那个薛书记是不是做得很过分?” 慕清瑶正要开口,却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剑锋同志,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许剑锋一怔,他一下便听出,说话的人是薛定邦。 他连忙亲自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人果然是薛定邦:“老领导,你要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们好去迎接啊。” 薛定邦目光在屋内扫过,最终落在欧阳珊身上:“我要是提前打招呼,能听到有人说我过分吗?” 第387章 欢送仪式 欧阳珊吐了吐舌头,没想到随口抱怨几句,正好被正主给听了去:“薛老大,我就随便说说,你可千万别当真了。” 薛定邦瞪了欧阳珊一眼,纠正道:“我现在是组织部部长,你叫我薛部长或是和以前一样叫我薛书记都可以,哪有叫老大的,不知道还以为我是黑社会的。” “薛书记,你这次特地过来,肯定是有事吧?”许剑锋担心欧阳珊再说出什么来真把薛定邦给惹急了,连忙转移了话题。 闻言,薛定邦目光望向许剑锋:“其实也没啥事,正好回家看看,听说今天你孩子满月,就过来祝贺一下。” 说着,薛定邦招呼服务员再拿一把椅子进来:“小许,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情你应该还没忘记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答道:“那是自然,组织交代的事情桩桩件件我都牢记于心。” “在场的都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说了,我已经想好把你放到哪里了。”薛定邦夹了一口菜,边吃边说,像是拉家常一样:“命令很快就会下来,你做好准备。” 许剑锋一怔,连忙问道:“薛书记,能不能透露一下,要把我调到哪里,我也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现在还不行,等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说着,薛定邦目光望向了在一旁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慕清瑶:“小慕,你们的孩子才刚刚出生,按理来说我不该这时候把小许调走,但现在缺干部,尤其是清廉能干的干部,希望你能理解。” 慕清瑶紧咬唇瓣,轻轻点了点头:“薛书记,你就不必做我的工作了,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薛定邦轻叹一声,慕清瑶如此通情达理,反倒让他生出了罪恶感。 “小慕,你对组织上有什么要求吗?只要是在合理范围内,我一定会尽量满足。” 闻言,慕清瑶轻轻摇了摇头,除了不想和许剑锋分开之外,他对生活没有任何不满。 “我还要赶回省里,就不打扰你们了。”薛定邦站起身,临出门前忽然回头望向秦松:“对了,小秦你也做好准备,组织上决定让你接小许的班,担任红土县的县委书记。” 薛定邦离开后,许剑锋端起酒杯:“老秦,那今后红土县就交给你了。” “红土县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和老雷搭档肯定不会出问题。”秦松目光望向许剑锋,微微皱眉:“我反而担心你,薛书记怎样都不肯说要把你调到哪里去,让我有些不安。” 许剑锋摆了摆手,一脸淡然地答道:“别担心,不管怎么调,肯定还是在咱们省里,又不会把我调到海外那种危险的战乱地区。” 一个月后,龙桥市市委组织部长曹永进带着秦松到了红土县。 “老曹,恭喜你当上组织部长。”寒暄过后,许剑锋向曹永进表示祝贺。 “有啥好恭喜的,要不是老汪晋升为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我也当不上这个组织部长。”曹永进微微皱眉,比起“捡漏”,他更希望凭自己的能力升官。 “老曹,你小子就别得了便宜卖乖了。”闻言,秦松从旁吐槽:“要不是看中你的能力,就算老汪调走了,组织上也不会随便找个人接班。” 一番闲聊后,曹永进目光望向许剑锋:“老许,你把干部都叫来咱们开个会,老秦来接你的班,怎么也得搞得正式点。” 许剑锋点了点头,立刻去找了焦达功,让他负责通知县委的各个干部,到会议室集合。 看到曹永进这个组织部长带着秦松来了,众人心中也都有数,知道秦松是来接许剑锋的班。 “在许剑锋同志担任红土县县委书记的三年时间里,为咱们县乃至全市都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现在的红土县经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离不开许剑锋同志的努力!”一开始,曹永进便肯定了许剑锋的功绩。 众人纷纷拍起手掌,没有人比在场这些县委的干部们更清楚,许剑锋在这三年时间内做出了何种努力,把原本被称为“黄赌县”的红土县,发展成现在这样集旅游和农业全面发展的经济强县。 “下面我来宣布省委的调令,由秦松同志接替许剑锋同志担任红土县县委书记,许剑锋同志另有任用。”接着,曹永进宣布了干部调整,不过仍然没说要把许剑锋调到哪里:“下面有请许剑锋同志给大家讲几句。” 许剑锋站起身,望着在座熟悉的面孔,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自他到任以来,红土县的县委成员发生了极大变化,除了像焦达功这样个别的几个人外,其他干部都换成了新面孔。 “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感谢大家在这三年时间里对我的支持和帮助,希望在新书记上任之后,大家能好好配合,争取让咱们县更进一步!” 许剑锋的发言再次迎来了激烈的掌声,雷春胜起身带头表态,一定会积极配合秦松,不辜负许剑锋的期望。 会议结束之后,曹永进走到许剑锋身旁:“老许,上面让你去省委报到,咱们抓紧时间动身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刚走出会议室,却看到门外站满了人,全都是县委各个部门的成员。 “你们这是干什么?”许剑锋一怔,微微皱眉:“现在是上班时间,还不快回工作岗位去!” “许书记,让大伙送送你吧!”雷春胜走上前,代表众人发言:“没有你,红土县就不会有今天,如今你要离开了,咱们大家也没什么礼物,只能以此来表达心意。” “去去去,有啥好送的,又不是女儿出嫁。”许剑锋摆了摆手,比起夹道欢送,他还是想安安静静地离开:“老秦,快管管你的人,让大伙都赶紧回去工作。” 闻言,秦松轻轻摇了摇头:“老许,就让大伙把你送到县委门口吧,如果我现在让他们回去,那今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许剑锋轻叹一声,无奈地点头同意了。 第388章 晋升市长 许剑锋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众县委成员,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他那宽厚的背影,仿佛想将这个支撑起了整个红土县的身影铭记心中。 刚出县委大楼,许剑锋刚想转身让身后的众人解散,但还没开口便听到一阵响亮的喊声。 “许书记,无论你到哪里,永远是我们红土县百姓心目中的县委书记!” 许剑锋一怔,这才发现县委大门前站满了人,似乎有人组织,不但整齐喊着口号,甚至连横幅都有。 许剑锋一怔,老百姓怎么知道他要调走? 而且,看他们整齐划一的样子,明显经过了精心的准备,而他本人都是今天才知道曹永进要过来的,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准备的如此周全? “老许,你还真是受人爱戴。”秦松望着外面的人群,忍不住感慨道:“当初我调到市里的时候,可没人来送过我。” 许剑锋白了秦松一眼,这家伙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受老百姓爱戴是好事,但像这样打着横幅、喊着口号的夹道欢送,还真让他有些吃不消。 这时,人群分开,武铁山穿过人群走进县委。 “许书记,我来晚了。”武铁山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因为临时接到报案,说街道上聚集了一大帮人,他连忙去调查,这才没有出席干部会议。 “老武,这是怎么回事,老百姓为什么会提前知道我今天要走?”许剑锋微微皱眉,不禁怀疑起是他走漏了风声。 闻言,武铁山苦笑一声,答道:“许书记,我刚刚就是因为这事才缺席了会议,有人看到你去县城外接曹部长和秦书记了,猜到你肯定要调走,老百姓才自发组织起来为你送行。” “那也不对啊,又是口号又是横幅的,显然不是临时弄出来的。”许剑锋察觉到不对,微微皱眉。 “许书记,这我也问过了,大家早就猜到你早晚会升官,几个月前便开始筹划,要给你搞一场隆重的欢送仪式。”武铁山连忙答道。 许剑锋苦笑一声,老百姓为他做到这个份上,也不好辜负了他们的心意。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虽然我今天就要离开红土县了,但我相信在秦书记的带领下,咱们红土县会变得更富更好!”许剑锋走到门前,在老百姓的包围中大声说道。 “许书记,经常回来看看,红土县永远是你的家!”在一阵七嘴八舌的感谢后,众人自觉让开了一条路。 许剑锋这才上了车,和曹永进一同离开了红土县。 曹永进把许剑锋送到了市委,之后又安排司机,送许剑锋到省委所在的江东省省会东华市。 刚到省委门前,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便迎了上来:“许书记,你终于来了,我是薛部长的秘书小李,薛部长让我在这接你。” 许剑锋点了点头,跟着小李进了省委,来到薛定邦的办公室中。 “小许,一路过来辛苦了,坐下休息一下吧。”薛定邦站起身,亲自给许剑锋倒了水。 “老领导,现在能告诉我要把我调到哪里去了吧?”许剑锋连忙问道。 闻言,薛定邦坐到许剑锋对面,一脸郑重地说道:“组织决定派你到松海市去,担任市长、市委副书记。” 许剑锋一怔,这个消息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原以为薛定邦肯定会让他接手一个烂摊子,却未曾想竟然会把他派到松海市区。 松海市,江东省仅次于省会东华市的第二大经济重镇,这可和红土县那样人人嫌弃的烂摊子不同,盯着松海市这块肥肉的官员可不少。 到松海市这样的经济强市当干部,只要在任职期间不出大错,随便混个几年自然而然就能进入省委,可谓是仕途上的一条捷径。 “怎么,你不愿意?”看到许剑锋迟迟没有答复,薛定邦问道。 闻言,许剑锋连忙摇头:“松海市可是个好地方,我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只是盯着这里的人应该不少,老领导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 “还能为什么,你在柳花镇和红土县任职期间,让两地的经济得到了飞速发展,当然是让你去大力搞经济了。”言罢,薛定邦盯着许剑锋,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许剑锋眉头一紧,松海市的政策已经十分完善,每年都能吸引一大批投资商,只要按部就班地执行,经济就不会落下。 如果目的只是经济的话,只要挑个能墨守陈规的干部便可以了,根本不必特地调他过来。 “老领导,如果我猜得不错,搞经济只是个借口吧?”许剑锋试探着问道。 “小许,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敏锐。”薛定邦轻笑一声,随即面色凝重起来:“我把你调到松海市的目的就两个字,反腐!” 许剑锋多少也能猜到,像松海市这样飞速发展的经济强市,很容易便会滋生贪腐。 前来投资的老板们,哪个不想要更好的政策,抢占更好的项目?而达成目的最简单的手段就是行贿。 经常有人送钱上门,在糖衣炮弹的轰炸下,只要被攻陷一次,那便再也不可能停下。 “你在红土县屡破大案,组织就是看中了你这一点,才把你调到松海市,让你秘密反腐!”薛定邦站起身,走到许剑锋身旁,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许,松海市表面上看起来比你之前那些地方好不少,但越是光明的地方便越容易滋生黑暗,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一次你或许会面对前所未有的难关。” 许剑锋用力点了点头,答道:“请老领导放心,无论面对什么困难,我都有信心完成任务,一定不会辜负组织对我的期待!” 薛定邦满意地点了点头,许剑锋的回答正合他的心意,他看中的除了许剑锋的办案能力外,还有他这股不肯服输的拼劲。 “小许,既然你有这份决心,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休息一下,等会我亲自送你去上任。” 第390章 接风 薛定邦带着许剑锋到了松海市,车刚下高速公路,便看到路边打着的横幅,上面写着“欢迎许剑锋同志到松海市就任市长。” “小许,看样子是你那位新搭档来迎接你了。”薛定邦把车停在路边,提前向许剑锋介绍:“省委常委、松海市市委书记蒋树森,和你一样都是部队的转业干部,你们之间或许会有共同语言。” 许剑锋微微皱眉,薛定邦派他到松海市,主要目的是反腐,那蒋树森腐败的嫌疑就很大了。 若非如此,完全可以把反腐的任务交给他这个市委书记,而不必调一个新市长过来。 薛定邦的车挂着省委的牌照,蒋树森立刻带人过来,在车旁站成一列。 “小许,我们下车吧。”说着,薛定邦开门下车。 他刚刚下车,蒋树森便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欢迎薛部长到咱们松海市莅临指导。” 闻言,薛定邦摆了摆手,把许剑锋叫到身旁:“小蒋,我这次来是送你的新搭档上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许剑锋同志今后就是松海市的市长、市委副书记了。” 蒋树森表现得十分热情,走上前,用双手紧紧握着许剑锋的手:“剑锋同志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今天终于是见到真人了。” 许剑锋一怔,问道:“蒋书记听说过我?” “咱们江东省的党员干部,有几个没听说过你的大名?”蒋树森咧嘴一笑,说道:“你在红土县当县委书记的时候,竟然能把市委书记拉下马,现在当了市长,我看咱们省长可要坐不住了。” 此言一出,许剑锋和薛定邦同时眉头一紧,这话听着可是十分刺耳。 “剑锋同志,实在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蒋树森挠了挠头,连忙向许剑锋道歉:“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以前在部队待习惯了,嘴上也没个把门的,经常说错话得罪人。” “蒋书记言重了,我和你一样也是部队转业,不会把玩笑话当真的。” 许剑锋嘴上这样说,但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能当上市委书记的人,怎么可能满嘴跑火车,这家伙分明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一行人返回松海市市委,薛定邦让蒋树森把市委干部召集起来开会,当众宣布对许剑锋的任命。 在会上,薛定邦特地强调,许剑锋今年三十八岁,是全国最年轻的厅级干部,希望大家能好好配合他的工作。 许剑锋一脸疑惑,薛定邦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特地强调这些? 会议结束后,蒋树森走到许剑锋身旁,提议道:“老许,你刚到咱们松海市来,我带你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吧?” 许剑锋刚想答应,却不料被薛定邦打断:“小蒋,我还有点事要向小许交代,你还是改天再带他熟悉环境吧!” 蒋树森点了点头,薛定邦开口,他也只能同意。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蒋树森转身离开,临出门前特地回头说道:“老许,你初来乍到,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目送着蒋树森离开,薛定邦这才问道:“小许,你这个新搭档怎么样?” “蒋书记他为人热情,性格豪放,而且也对我很关照,我觉得他人不错。”许剑锋说道。 薛定邦板起脸,严肃地说道:“小许,我想听实话。” 许剑锋咬了咬牙,他和蒋树森今天第一次见面,对他还并不了解,这种情况下说他的坏处,难免有背后说坏话的嫌疑。 不过薛定邦问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他看似性格豪迈,说话欠考虑,但实际上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在我看来这个人很难对付。” “你和我的想法一样,蒋树森这个人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你今后可要小心了。”薛定邦目光凝重,他不禁有些替许剑锋担心。 “请老领导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完成组织交给我的任务!”许剑锋拍了拍胸脯,向薛定邦保证道。 闻言,薛定邦满意地点了点头:“小许,那我就把松海市交给你了。” 薛定邦前脚刚走,蒋树森后脚便又回来找许剑锋。 “老许,我刚刚忘了,你刚来还没有住的地方,我在市委旁边有一间房子正好空着,不如你先过去住?”说着,蒋树森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便要递给许剑锋。 “蒋书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怎么好意思鸠占鹊巢?”许剑锋轻轻摆手,拒绝道。 “老许,你这就见外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蒋树森坚持要把钥匙塞给许剑锋,但许剑锋却再次拒绝。 “蒋书记,真的不必了,我住招待所就好。”许剑锋不想平白受人恩惠,毕竟拿人手短。 见许剑锋坚决拒绝,蒋树森也没有办法,只能作罢。 “老许,那今晚咱们就找个地方好好喝一点,就当是给你接风了。”蒋树森退而求其次,想要邀请许剑锋一起吃晚饭:“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搞排场,今晚咱们也不叫其他人,就咱们两个单独喝酒聊天。” 许剑锋眼珠一转,点头答应下来,他也想和蒋树森单独聊聊,摸一摸他的情况。 两人约好晚上七点在招待所门前见面,许剑锋便一个人先去了招待所。 蒋树森提前打过招呼,招待所把最好的房间给了许剑锋,并且又是帮忙拿行李,又是嘘寒问暖,问他有没有其他需要。 许剑锋收拾房间,很快便到了约好的时间,他下楼了,在招待所门前等蒋树森到来。 很快,蒋树森便步行过来:“老许,咱们走吧,这附近就有一家我常去的馆子,味道十分不错。” 许剑锋点了点头,跟着蒋树森来到一家酒店前。 见状,许剑锋微微皱眉,蒋树森明明说的是馆子,却把他带到了酒店。 “蒋书记,原来咱们松海市都把酒店叫作馆子,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了。”许剑锋瞥了蒋树森一眼,淡笑道。 第390章 细节问题 “老许,你说笑了,反正都是吃饭,酒店和普通饭店也没什么区别。”蒋树森尴尬地笑了笑,以此来缓解气氛。 许剑锋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刚进酒店,便立刻有服务员迎了上来。 “蒋书记,今天还是和以前一样吗?”服务员一眼便认出了蒋树森,恭敬地弯腰行礼。 “先带我们去包厢,至于吃什么,还要看咱们这位新上任的许市长的意思。”蒋树森说道。 闻言,许剑锋微微皱眉,蒋树森特意强调他是新上任的市长,摆明了是在提醒服务员,行事小心一些,不要被他抓到破绽。 许剑锋没有说破,跟着服务员进了包厢。 “老许,你来点菜吧!”蒋树森把菜单递到许剑锋面前,说道:“今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尽管点,不用帮我省钱。” 许剑锋眼珠一转,按理来说蒋树森应该先点几样,之后再让他来点单。 但这家伙一上来便全权交给了他,分明是在对他进行试探,只要通过他点的菜就能大致摸出他的性情。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许剑锋眼珠一转,他特地挑了几样昂贵的菜肴,好让蒋树森摸不清他的脾气秉性:“蒋书记,你也来点几样,不能光我一个人点。” 蒋树森点了点头,接过菜单,按照许剑锋点单的价格,又点了几道价格相近的菜。 “老许,咱们都是部队转业的干部,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兵种?”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蒋树森主动和许剑锋拉起了家常。 “我在陆军特战队,执行过几次任务,算是参加过实战了。”许剑锋如实答道。 “那还真巧,我在海军陆战队,虽说所属部队不同,但在外人看来都叫特种兵,也算是一家人了。”蒋树森侃侃而谈,边说边给许剑锋倒酒,像是相识已久的老友一般。 两人乘兴谈起了部队生活,有了共同话题,两人聊得十分投机,倒是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说话间,菜上齐了,蒋树森举起酒杯:“老许,咱们两个投缘,我敬你一杯。” 许剑锋也不推辞,端起酒杯和蒋树森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真是好酒量!我再敬你一杯。”蒋树森也是海量,见许剑锋喝得痛快,他也来了兴致。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一会的工夫,两瓶高度白酒便见了底。 蒋树森面色微红,显然已经有了醉意,反观许剑锋面色如常,除了身上沾了些酒气之外,根本看不出喝过酒的样子。 “老许,论喝酒我还没服过谁,今天你可是让我开眼界了。”蒋树森向许剑锋竖起了大拇指,他已经到了醉酒的边缘,再喝一点就要控制不住嘴巴,胡言乱语了。 “蒋书记,我也来敬你一杯。”许剑锋眼珠一转,如果能把蒋树森灌醉,说不定能从他嘴里打听出一些什么来。 见状,蒋树森连连摆手:“老许,酒咱们就喝到这里吧,再喝我就要多了,咱们吃菜。” 许剑锋微微皱眉,蒋树森头脑倒是冷静,他不想喝了也不能强行灌他。 “老许,你今年三十八,应该已经成家了吧?”蒋树森忽然转移了话题,打听起了许剑锋的家庭情况。 许剑锋点了点头,答道:“我已经有孩子了,不过也是刚生不久,前几天才刚过完满月。” “那你咋不把弟妹和孩子一起带过来?”蒋树森趁机问道。 许剑锋苦笑一声,答道:“我老婆在县教育局工作,我总不能让她辞职吧?” 闻言,蒋树森心中一动,他忽然想到一个卖个人情给他的好主意。 两人在酒店边吃边聊,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离开。 蒋树森把许剑锋送回招待所,这才转身回家。 许剑锋回到房间后,拿出手机,打给了慕清瑶。 “老公,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慕清瑶小声说道,似乎两人的儿子已经睡下,她担心把他吵醒。 “没啥,就是想你了。”虽然刚分开一天,但在酒店和蒋树森聊起家庭的时候,许剑锋便想念起了慕清瑶。 尤其是回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后,如果慕清瑶在身边,这时候肯定会为他准备好晚饭,温柔地招呼他洗手吃饭。 “光想我,你就不想咱们儿子啊?”慕清瑶轻笑一声,调侃道。 “当然想,只不过还是更想你一点。” 许剑锋在电话中和慕清瑶聊了很久,把今天所发生的点点滴滴都分享给了她,一直到深夜才放下电话。 次日,许剑锋来到市委,正式开始工作。 和之前在红土县不同,松海市的工作明显轻松许多,他要做的只是在呈交上来的文件上签个字,其他的事情基本无需操心。 松海市发展至今,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一切制度都十分完善,根本没有什么需要改革的地方。 不过他也没闲下来,既然主体政策无需改动,那就着眼于一些细节问题。 许剑锋到各个部门视察了一圈,立刻便发现了问题。 市信访局竟然大门紧闭,要不是相关的工作人员听说他来视察,带他从后门进去,他还真以为信访局放长假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正门紧锁,非要走后门不可?”许剑锋板着脸,厉声问道。 “许市长,我们也没有办法,正门坏了还没有修好,只能从后门进出。”信访局局长李正辉连忙解释。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皱:“大门是啥时候坏的,为什么我没见有人在修?” “大门坏了有两个月了吧,我早就向市委反映了,但拨款迟迟没有下来,实在是没有钱修。”李正辉答道。 “荒唐,堂堂一个信访局,大门坏了两个月都修不好?”许剑锋虽然初来乍到,但气势却丝毫不弱:“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必须修好,到时候我还会过来检查!” 李正辉抬起头,一脸为难地说道:“许市长,这事必须向蒋书记汇报,有他的批准我才敢动工。” 第391章 一手遮天 许剑锋一怔,修个大门还得蒋树森批准?这信访局局长李正辉恐怕是蒋树森的嫡系,凡事都要听他的调度指挥。 “既然如此,那你就给蒋书记打个报告。”许剑锋懂得过刚易折的道理,他刚刚上任,在摸清情况前不宜和蒋树森发生冲突。 “对了,在大门修好之前,你们在正门前做好标识,让老百姓知道可以从后门进来,不然人家还以为咱们信访局关门大吉了。” 李正辉连连点头,当即便叫来手下,写了个标识贴了出去。 许剑锋前脚刚回市委,蒋树森后脚便叫秘书吴正雄到办公室来找他。 “许市长,蒋书记请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许剑锋微微皱眉,蒋树森找他有事,理应自己到他办公室来才对,让秘书过来叫他过去算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当即,许剑锋便去了蒋树森的办公室。 “老许,我听说你到信访局去视察了?”刚一进门,蒋树森便问道。 许剑锋没有隐瞒,点头承认了:“蒋书记,信访局大门坏了,竟然两个月都没有修好,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闻言,蒋树森点头赞同:“说得不错,这事必须树立成反面典型,给其他党员干部们提个醒,下次开会的时候我让李正辉做个检讨。” 许剑锋一怔,如果李正辉真是蒋树森的嫡系,那他理应护着才是,这事只要推给财政,说他们迟迟没有拨款修缮,完全可以把李正辉摘出去。 从办公室离开之后,许剑锋心中疑惑未消,他一时间还真无法分辨,李正辉究竟是不是蒋树森的人。 许剑锋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市财政局,想要问问财政局为什么迟迟没有给信访局拨款修缮大门。 “许市长,你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出门迎接啊。”市财政局局长杨振光连忙亲自出迎。 “杨局长,我这次过来就一件事。”许剑锋也不和杨振光多说,直接问道:“信访局大门坏了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闻言,杨振光连忙点头:“这事我的确知道,大约两个月前,信访局向我们申请过修缮的资金。” 许剑锋眉头一紧:“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没有拨款?” “许市长,我接到申请之后第一时间就向蒋书记汇报了,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复,所以才……” 许剑锋心中一动,他之前以为李正辉是蒋树森的人,才要连修个大门这样的小事都要向他申请。 但现在看来,情况并非如此,不光是李正辉,整个松海市的党员干部可以说都是蒋树森的人,倒不是说他们心甘情愿听他的命令,只是不敢不听。 “杨局长,情况我都了解了,你马上准备好给信访局的拨款,蒋书记的命令很快就会下来。”许剑锋没有继续苛责杨振光,他知道一切的源头都在蒋树森身上,去苛责其他人毫无益处。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许剑锋吃过晚饭,回到了招待所。 他坐在椅子上,用力地揉着额头,直到现在他才终于理解了薛定邦的那句话,这一次或许他会面对前所未有的挑战。 当年在红土县时,政治情况再恶劣,他至少还占据着一个优势,身为全县的一把手,就算做不到令行禁止,至少也没人敢不把他当一回事。 但现在他头上有蒋树森的存在,而且他这个二把手的权力也被完全架空,事事都要上报给蒋树森由他定夺,他只是空有个市长的名头罢了。 哪怕是当初的万栋梁,也有匡伟国等一众市委干部同他抗衡,而蒋树森却完完全全是松海市的土皇帝,至少从目前看来,没见有一个人敢对他说半个“不”字。 正在烦恼之际,许剑锋的手机忽然响了,是慕清瑶打过来的。 许剑锋连忙整理好心情,他不想把负面情绪传递给慕清瑶,以免让他担心。 “老公,你睡了没有?”慕清瑶的声音中透露着些许喜悦,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还没有睡,清瑶,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难道是咱们儿子学会说话了?”许剑锋连忙问道。 “他还不满一周岁,怎么可能学会说话?”慕清瑶苦笑一声,看样子许剑锋在育儿方面还真是一窍不通:“不过的确是有好事发生。” “清瑶,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吧。”许剑锋连忙追问,想要分享慕清瑶的喜悦。 “让我考虑一下,究竟要不要告诉你。”沉默片刻,慕清瑶接着说道:“还是先不跟你说了,毕竟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许剑锋一怔,既然说是惊喜,那肯定同他有关系,除了儿子的事情之外,他还真想不出其他什么能让他高兴的事情。 “清瑶,你就告诉我吧,否则我今晚要睡不着了。”许剑锋说道。 “那你今晚就想我一整晚吧。”慕清瑶轻笑一声,坚持不肯告诉他:“反正你明天就会知道了。” 说罢,慕清瑶不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直接将电话挂断。 许剑锋苦笑一声,慕清瑶还学会卖关子了,不过既然她说明天自己就会知道,那索性就先把这事放下。 虽然心中很在意慕清瑶所说的惊喜,但许剑锋还是逼着自己早早上床休息,他如今的处境比预想中的更加艰难,必须养足精神才行。 次日,许剑锋到了市委,刚准备开始工作,蒋树森便让秘书吴正雄来找他。 “蒋书记,市里出了什么事情吗,怎么一大早就叫我过来?”许剑锋疑惑地问道。 “老许,今天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要到咱们松海市来,麻烦你代表市委去迎接一下。”蒋树森埋头在办公桌前,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就到火车站前等着就行,我让吴秘书开车送你过去。” 许剑锋微微皱眉,蒋树森也不把话说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贵客,竟然还需要他这个市长亲自去迎接。 第392章 是不是惊喜? “蒋书记,能否透露一下这位贵客的身份,我也好提前做些准备。”许剑锋追问道。 闻言,蒋树森轻轻摇了摇头:“我现在没空,反正见了面你就知道了,赶快去吧。” 许剑锋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同意,跟着吴秘书离开市委,出发前往火车站。 “吴秘书,你知不知道咱们去接的这位贵客是什么人?”路上,许剑锋又想从吴正雄口中问出些信息来。 “许市长,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吴正雄一边专心地驾驶着车辆,一边答道:“而且我就算知道,没有蒋书记的允许,我也不敢告诉你啊。” 许剑锋撇了撇嘴,既然吴正雄不肯说,他也不再追问,反正马上就要到火车站了,到时候他自然会知道。 很快,两人便到了火车站,吴正雄找位置停好了车,和许剑锋一同到门前等待。 虽然时间尚早,但火车站前已经是人来人往了,作为经济强市,松海市的机场和火车站一年到头都热闹非凡。 “吴秘书,咱们连过来接谁都不知道,火车站有这么多人进进出出,咱们要是错过了可怎么办?”许剑锋微微皱眉,他不禁担心起这是蒋树森设下的陷阱,故意让他和所谓的贵客错过,借此给他扣上一顶办事不力的帽子。 “许市长尽管放心,一定不会错过的。” 许剑锋一怔,正想开口询问,忽然眼前一黑,一双手从背后遮住了他的双眼。 “清瑶?”许剑锋有些难以置信,但除了慕清瑶之外,没有人会和他开这种玩笑。 “切,真没意思,一下子就被你猜到了。”慕清瑶松开了手,蹦跳着到了许剑锋面前:“老公,怎么样,是不是惊喜?” 许剑锋用力点了点头,从种种迹象来看,他理应能猜到是慕清瑶要来。 但是,慕清瑶身为红土县教育局局长,她怎么可能有时间跑到松海市来看他? “清瑶,你咋来了,教育局的工作怎么办?”许剑锋微微皱眉,他可不希望慕清瑶为了来看他,就把局里的工作放下。 “老公,我已经不是红土县的教育局局长了。”慕清瑶说道。 闻言,许剑锋面色一沉,第一反应就是慕清瑶辞职了。 “清瑶,你这是何必呢?” 许剑锋轻叹一声,如果慕清瑶不想工作,那她辞职当个家庭主妇倒也没什么,反正他一个人的工资也够养家糊口了。 但是,他知道慕清瑶很热爱教育工作,如果她为了自己放弃了所热爱的工作,那势必会让他心生歉疚。 “老公,我可没有辞职。”慕清瑶昂着头,一脸骄傲地说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松海市教育局副局长。” 许剑锋一怔,立刻反应过来,肯定是蒋树森帮了忙。 那日在酒店里和他说了慕清瑶的情况,他为了卖个人情给自己,就申请把慕清瑶调到松海市当个副局长,而薛定邦也一直觉得对他和慕清瑶有所亏欠,自然也会帮忙周转。 “清瑶,咱们儿子呢?”许剑锋没有看到孩子的身影,连忙问道。 “我急着过来报到,坐火车带孩子不方便,就让咱妈先帮忙带着,等周末的时候她会带孩子过来。”慕清瑶答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慕清瑶和孩子也要到松海市来,那他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住宿的问题了。 他独自一人住招待所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让老婆孩子一起住,可就有些不像话了。 “清瑶,那你先去教育局报道吧,我请个假去看看房子,咱们总不能一家三口都挤在招待所里。” 许剑锋话音刚落,一旁的吴秘书连忙说道:“许市长,临来之前蒋书记交代过,让你搬到他空着的房子里住,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每个月随便付一点租金就行。” 许剑锋稍加犹豫,轻轻点了点头,接受了蒋树森的好意。 蒋树森所做这一切,显然都是为了拉拢他,索性就如他的意好了。 毕竟,蒋树森这棵大树在松海市根深蒂固,如果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今后恐怕是寸步难行。 从吴秘书手中接过钥匙,许剑锋问清了地址,让吴秘书送慕清瑶去教育局,而自己则回招待所拿行李。 拿着行李到了蒋树森空着的那栋房子前,许剑锋不由得怔住了。 他原以为最多是一栋高档些的公寓,却没想到是一间高档别墅,院子里还种着不少花花草草,虽然没有住着人,但明显会有人过来定期打扫。 难怪他问吴秘书在几楼的时候他表情怪异地回答一楼。 许剑锋硬着头皮打开门,把行李放好之后,立刻返回市委。 “老许,怎么样,见到贵客了?”蒋树森面带笑意,这一次他可是卖了个天大的人情给许剑锋,他总该不会不领情了吧。 “蒋书记,多谢了,这份恩情我定当铭记在心!”许剑锋先是道谢,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你的那间别墅请恕我不能去住,我孩子才刚出生,今后有不少要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囊中羞涩,付不起租金。” 闻言,蒋树森摆了摆手,答道:“老许,什么租金不租金的,你尽管过去住,租金你象征性给点就行,如果实在困难不给也没有关系。” 许剑锋连连摇头,答道:“那怎么行,蒋书记那栋别墅租出去每月随便都能收上万租金,我怎么能白住?” “老许,你也太高看咱们松海市的房价了,我那别墅也就是看着像回事,其实买的时候也就五十几万,出租的话价格比普通公寓也高不了多少。”怕许剑锋不相信,蒋树森又补充道:“附近应该还有几栋别墅没有卖出去,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价钱。” 许剑锋微微皱眉,那么大一栋别墅还带着院子,怎么可能才五十几万,但蒋树森说得如此信誓旦旦,也不像说谎。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蒋书记了。”许剑锋决定先接受,之后再去进行确认,如果真的只有十几万,那其中一定藏着猫腻! 第393章 低价别墅 许剑锋离开市委,立刻去调查了别墅的房价。 到了大兴售楼中心,许剑锋询问附近别墅的价格,没想到蒋树森还真没说谎,价格都在五十万上下。 许剑锋微微皱眉,这样的价格明显远远低于实际价格,难道是蒋树森猜到他会来问,提前布置过? 一时片刻也调查不清楚,他决定把这件事暂且放下,等有机会再仔细进行调查。 回到别墅,许剑锋开始收拾屋子,好在别墅应该被提前打扫过,屋内并没有什么灰尘,倒也没有花费太多功夫。 不一会,吴正雄便开车送慕清瑶回到别墅。 “吴秘书,这是?”慕清瑶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走一步。 “是蒋书记借给你们暂住的房子啊,快请进吧,许市长应该已经在收拾了。”吴正雄催促道,慕清瑶进去后,他还要回去复命。 “清瑶,进来吧。”听到外面的声音,许剑锋走到院子中,冲慕清瑶招了招手:“吴秘书,你也一起进来坐坐,辛苦了一点,喝杯茶再回去吧。” 闻言,吴正雄连连摆手:“许市长,我还要回市委复命,就不打扰了。” 许剑锋点了点头,也没有强留,见慕清瑶仍在门前傻站着,连忙出门把他拉进了院子。 吴正雄开车离开后,慕清瑶紧紧盯着许剑锋,一对柳眉高高蹙起:“老公,那蒋树森竟然送别墅给我们住,肯定是居心不良,你怎么还真住下来了?” “清瑶,是你想太多了吧,蒋书记也是一片好意,咱们就感激地接受就好。”许剑锋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慕清瑶的肩膀,示意她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不会做出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情。” 慕清瑶的眉头这才舒缓开来,轻轻地点了点头:“老公,我相信你,不过你也得小心一点。” “清瑶,不说这个了,你去教育局报到的情况怎么样?”许剑锋拉着慕清瑶进了屋,边走边问:“副局长的工作忙不忙,要是没有时间带孩子,不如咱们请个保姆吧?” 闻言,慕清瑶苦笑一声:“别提了,说是副局长,其实也就是挂个名头,人家说了让我以照看孩子为主,工作上的事情不用操心,只要开会时去露个面就行。” 许剑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结果他倒早有预料,蒋树森大权独揽,又怎么会让慕清瑶插手教育局的事务。 “清瑶,你暂时就按他们说的办,不用去操心教育局的事务。”许剑锋不想让慕清瑶卷进来,连忙叮嘱道。 “没办法,连你都这么说,那我只能享受一阵子家庭主妇的生活了。”慕清瑶微微嘟嘴,显然有些不满。 次日,许剑锋刚到市委,便去找了蒋树森。 “老许,夫妻团聚的感觉怎么样?”还不等他开口,蒋树森便抢先说道:“这事你可得好好谢谢咱们薛部长,要不是他帮忙,光靠我一个人的申请还真不行。” 蒋树森嘴上说让他好好谢谢薛定邦,但言外之意也在提醒他,他更应该感谢蒋树森。 “蒋书记,你和薛部长的恩情我铭记在心,不过我有一件事想要向你汇报。” 许剑锋话锋一转,决定把别墅的事情抛出来探探虚实:“我昨天调查了,附近的别墅全都在五十万上下,这价格明显不对,我认为有问题。” 闻言,蒋树森脸上的笑容消失,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有什么问题?老许,无论盈亏,那都是房地产商自己的事情,他铁了心想便宜卖,咱们还能拦着不成?” 许剑锋默然,如果真是房地产商自己的决定,那他倒也不能说什么,但在他看来,事情绝不会这样简单。 “蒋书记,可是……” 许剑锋还想再说,却被蒋树森摆手打断:“没什么可是的,老许,房价便宜一点对老百姓来说是好事,你就不要为无关紧要的事情浪费时间了。” 许剑锋微微皱眉,反问道:“那请问蒋书记,对我们而言什么是有关紧要的事情?” “老许,你坐下,我好好和你说说。”蒋树森拉着许剑锋坐下,说道:“咱们松海市的生命线是什么?当然是经济发展,咱们只要把经济搞好,多整几个能当成典型的大工程,咱们只要把这些做好,那将来顺理成章就会晋升,你要知道,现在的省长和省委书记,那都在咱们松海市干过。” “蒋书记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既然要整大工程,那我想先考察考察,看看咱们松海市现在需要什么样的工程。”许剑锋表面上表示赞同,一来可以麻痹蒋树森,二来也好趁机到地方进行考察,看看松海市是否真像表面上那样光鲜。 “没问题,你先到哪里去考察,提前跟我报备一下就行。”蒋树森一口答应下来,不过仍然给许剑锋做出了限制,在考察之前必须向他汇报。 许剑锋当即提出想要到松海市下属几个乡镇去,但全被蒋树森否决。 “老许,乡镇有什么好考察的,那是人家区委和县委该考虑的事情,抢下级的功劳可是会遭人嫉恨的。” 蒋树森走到地图前,给许剑锋画出了范围:“你就在市区范围内进行考察,有什么提议随时告诉我。” 许剑锋暗暗皱眉,蒋树森给他定了这么多条条框框,那还考察什么? 不过他毕竟只是二把手,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下班之后,由于市里还没有给许剑锋配备车辆,而且别墅距离市委有一段距离,他只能选择搭乘公交回家。 刚到车站,看到站牌前挤满了人,让他紧紧皱眉。 按理来说,对于松海市这样的经济发达的大城市,主要的交通工具应该是地铁才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挤公交? 许剑锋此前还没来得及调查松海市的交通情况,他立刻拿出手机,查询起了市内的地铁线路图。 整个松海市,只有两条地铁线路,基本只涵盖了市中心繁华地段,稍微偏远一点便不在地铁的线路范围内。 第394章 交通问题 这可不像是松海市这种级别的城市该有的样子,许剑锋当即便作出决定,他到任以来第一个任务就是要增建地铁线路,让老百姓的出行更加便利。 许剑锋回到家,刚刚开门,便听到屋内隐约传来说话声。 有客人? 许剑锋心中疑惑,他和慕清瑶都是初到松海市,理应不会有客人上门拜访才是。 “老公,你回来了。”慕清瑶听到开门声,连忙出来迎接:“你快看看,是谁来了。” 许剑锋向屋内望去,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秦松和欧阳珊时,不由得一怔。 “老秦,你们怎么来了?”许剑锋一脸惊讶,欧阳珊此时还有孕在身,秦松还真舍得让她跟来折腾一圈。 “还能为啥,当然是专程过来看看你们。”说着,秦松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婴儿车:“顺便把你的宝贝儿子给你送过来。” 许剑锋微微颔首,这样也好,毕竟慕清瑶的父母也上了年纪,让他们二老送孩子过来的确不太好。 “老秦,你来得正好,跟我出来一下。”许剑锋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闻言,秦松撇了撇嘴:“你这家伙,我大老远帮你把儿子送过来连句谢谢都没有,还一张嘴就要让我帮忙,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许大哥让你帮忙你就快去,说这么多没用的,最后不还是得乖乖帮忙?”欧阳珊用手肘碰了碰秦松,催促道:“我正好想和清瑶说说悄悄话,你就别在这里碍事了。” 秦松无奈地耸了耸肩,起身跟着许剑锋走到院子中。 “老许,啥事要我帮忙,你怎么刚到松海市来就遇上了难题?”秦松问道。 许剑锋苦笑一声,答道:“别提了,松海市的情况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复杂,我这个市长就是个傀儡,整个松海市都是市委书记蒋树森的一言堂。” “老许,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你向省里反映一下?”秦松眉关紧锁,替许剑锋感到担忧。 许剑锋摇了摇头,答道:“怎么反映,说蒋树森把我架空了?全市上下都对他言听计从,到时候还不被他反咬一口,说我污蔑他?” 秦松默然,许剑锋现在的处境简直和他当初在柳花镇时一模一样,无论做什么都得看一把手的脸色,出了什么篓子还会被拉出来顶罪。 当初要不是许剑锋空降到柳花镇当了镇党委书记,他可能现在还没有脱离苦海。 “老许,要不然咱们就别趟这趟浑水了吧?”秦松生怕许剑锋会走自己的老路,劝说道:“你要是不好开口,我帮你去和老领导说说,把你调到其他地方。” “老秦,这可一点不像你,面对困难怎么能光想着退缩?”许剑锋眉头一紧,沉声说道:“来都来了,就算这松海市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 秦松轻叹一声,他对许剑锋太了解,这是个绝对不会服输的家伙。 “老许,咱们不说这事了,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很简单,帮我去售楼中心买一套别墅。”许剑锋答道。 闻言,秦松不由得一怔:“老许,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那点存款全都花在婚房上了,现在卡里这点钱别说是别墅了,就算是砖瓦房都买不起。” “你急什么,我又不是让你真买。”许剑锋撇了撇嘴,答道:“你就去售楼中心帮我问问价钱,顺便表示一下购买意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算想买,人家都不会卖给你。” “就这样?那没有问题,咱们现在就去吧。”秦松一口答应下来,以他和许剑锋的关系,这点小忙自然不会拒绝。 当即,许剑锋便带着秦松到了大兴售楼处。 “老秦,你一个人进去吧,他们很可能认识我。”许剑锋停下了脚步。 秦松点了点头,走进了售楼处。 许剑锋特地躲远了些,生怕被售楼处的工作人员看见,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秦松才走了出来。 “老秦,这边!”许剑锋招了招手,把秦松叫到身边:“情况怎么样,别墅的价钱打听出来没有?” 秦松点了点头,答道:“都问清楚了,一共二十栋别墅,价钱全都在五十万上下,看得我都想当场买下一栋了。” 许剑锋微微颔首,在松海市,五十万连个地段好一点的公寓都不够首付,要是能全款拿下一套别墅,任谁都会心动。 “你提出要买没有?”许剑锋连忙追问。 秦松点了点头,答道:“还真让你猜中了,我刚提出要买,那个售楼小姐就明显慌张起来,找借口说未售出的别墅存在问题,需要返工,让我半年之后再过来。” 许剑锋冷笑一声,果然如他所料,别墅的价格便宜归便宜,但并不是任谁都能买到的。 只不过现在他还不好判断,这是蒋树森的手笔,还是房产公司以这种方式来行贿。 “老秦,我们回去吧!”继续深入调查可能会引起蒋树森的怀疑,许剑锋决定暂时停下:“今晚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闻言,秦松摇了摇头:“老许,你不会想用一顿饭就把我给打发了吧?” “老秦,你是啥时候学会讨价还价了?”许剑锋苦笑一声,问道:“那你说吧,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沉思半晌,秦松轻轻摇头:“我现在还没想好,你先欠着,等我想好之后再告诉你。” “没问题,不过你可得快点想,要是时间拖得久了,我把这事忘了可就怪不得我了。” 次日,许剑锋找到蒋树森,他闭口不提别墅的事情,而是向他说明地铁规划的事情,征询他的意见。 “蒋书记,咱们市目前在交通方面存在极大问题,全市地铁只有两条线路,老百姓出行极其不便。”许剑锋拿出了松海市的地铁图,提议道:“我建议再增设一条地铁路线。” 闻言,蒋树森却摇了摇头:“老许,你也太小家子气了,才增设一条能解决什么问题,咱们要干就干大一点,直接增加到五条线路!” 第395章 再遇秋牡丹 许剑锋一怔,蒋树森不但同意增添地铁线路,而且一下子就要增加三条,这工程量可不一般。 蒋树森有些好大喜功的意思,按照许剑锋的想法,地铁线路应该一条一条的增加,等一条经过试运行没有问题后再增加新的。 稍加犹豫,许剑锋还是决定遵从蒋树森的建议,只要在动工前多用点心,通过模拟排除掉可能出现的问题,规划好路径就不会出现问题。 “蒋书记,就按你说的办,那我马上就组织专家进行规划。”许剑锋说道。 闻言,蒋树森满意的点了点头:“老许,那我就把规划完成后的招标项目也交给你全权负责。” 许剑锋一口答应下来,这样更好,免得招标出现问题,导致有人从中捞钱变成豆腐渣工程。 得到蒋树森的同意后,许剑锋当即便亲自和专家们一起实地考察,充分考虑了地形和老百姓的出行需求后,终于把线路确定了下来。 完成之后,许剑锋便向蒋树森申请,开始进行地铁项目的招标。 在松海市中,拥有着众多企业,建设地铁这样的大工程,一下子便引来了众多企业的关注。 许剑锋仔细核对过名单,并且在网上查询了参与竞标公司的详细信息,进行了一番筛选之后,才把名单确认下来。 最终,由华夏建工集团竞标成功,承担地铁的主体建设。 对于这个结果,许剑锋还是十分满意的,华夏建工集团是国企,不但实力雄厚,对于地铁建设也有着丰富的经验。 按照惯例,竞标结束后,市委市政府要组织酒会,来答谢参与竞标的企业。 许剑锋自然也不会破例,包下了在松海市赫赫有名的迎松酒店,作为举行酒会的地点。 “老许,辛苦你了。”许剑锋刚到酒店,没想到蒋树森紧跟着便到了:“等地铁竣工以后,我打算向胜利汇报,给你弄个嘉奖什么的。” 许剑锋摆了摆手,他建设地铁可不是为了嘉奖,而是为了解决老百姓出行难的问题:“蒋书记,我看嘉奖就不必了,这都是我们这些党员干部应该做的事情。” 闻言,蒋树森微微颔首:“如果松海市的干部都有你这般觉悟,那咱们市的经济早就翻上一番了。” 对于蒋树森的夸奖,许剑锋也就随便听听,他可不会当真。 “蒋书记,既然你亲自出席,那这场酒会就交给你来主持吧。”许剑锋试探道。 蒋树森轻轻摇头,答道:“老许,从规划到招标都是由你负责,那酒会自然也要交给你来主持,我来参加也只是给你撑撑门面罢了。” 两人正说话间,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蒋书记,原来你在这里,找的人家好辛苦。” 许剑锋眉头一紧,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不止一次在他的梦中出现过。 循声望去,看着秋牡丹那熟悉的脸孔,许剑锋下意识的咬紧了牙。 当初在红土县时,他棋差一着,让起牡丹给逃掉了,没想到会在松海市再次见到她。 “原来是秋总,你来的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蒋树森冲秋牡丹招了招手,他似乎并不清楚两人之间的过节。 “蒋书记,就不劳你介绍了,我和许市长可是老熟人了。” 秋牡丹早就知道了许剑锋到松海市来当市长,之前差点就败在了他的手上,不过这一次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松海市不比龙桥市,万栋梁当初虽然也是市内的一把手,但除了许剑锋外,还有来梁力雄和匡伟国等市委常委同他作对,而松海市则是蒋树森一手遮天,只要她傍上了蒋树森这棵参天大树,许剑锋也奈何不了她。 “哦,老许,你和秋总之前认识?” 许剑锋咬了咬牙,从蒋树森对秋牡丹的态度来看,两人的关系明显很亲密,看样秋牡丹多半又用了老办法。 “蒋书记,秋总就是从红土县发的家,她可是我们红土县引以为傲的企业家。”许剑锋控制着情绪,他很清楚,还不能在蒋树森面前同她翻脸。 “许市长谬赞了,我只不过是正好赶上了好政策,而且也多亏有你在,才让我下定决心走出红土县,到外面更宽阔的世界中闯荡一番。”秋牡丹挑衅的看向许剑锋,她本就是个记仇的女人,当初只差一点就被许剑锋送入了大牢,她可一点没有忘记。 许剑锋冷哼一声,继续斗嘴也没有意义,他立刻转移的话题:“秋总,你怎么会来参加答谢酒会,我在招标名单里面可并没有看到牡丹集团的名字。” 许剑锋紧紧盯着秋牡丹,如果名单中有牡丹集团,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其从名单之中剔除出去。 “许市长,我虽然没有参加竞标,但我也想为咱们松海市的地铁建设出一份力。”秋牡丹勾起嘴角,继续向许剑锋挑衅:“你有所不知,我们牡丹集团一直都和华夏建工集团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这一次地铁车站的装修项目,他们可是全部承包给了我们公司来做。” 闻言,许剑锋眉头一紧,他百密一疏,忽视了这一点。 “秋总,据我所知,你们牡丹集团似乎没有这方面的相关经验。”许剑锋心中清楚,让秋牡丹掺和进地铁的建设绝对没有好事,他想要找借口将其排除在外:“地铁的建设非比寻常,依我看……” 不等许剑锋开口,蒋树森却抢先一步将他打断:“老许,经验都是慢慢积累起来的,秋总的牡丹集团虽然刚在咱们松海市站稳脚跟,却已经展现出了不输老牌公司的实力,我可是很看好他们的。” 许剑锋咬了咬牙,看这样子,秋牡丹已经成功攻略了蒋树森,对他而言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蒋书记,要不咱们再考虑一下,毕竟地铁建设不是小事,必须排除掉任何可能出现问题的环节。”许剑锋再次劝说,以他对秋牡丹的了解,让她参与进来肯定没有好事。 第396章 一言相劝 “老许,地铁的招标可是由你全权负责的,把地铁建设的主体工作交给华夏建工集团来做你不是也认可吗?”蒋树森眉头一紧,冷声说道:“现在华夏建工集团把一部分项目承包给牡丹集团也符合规矩,你如果有异议的话,还是等真出现问题的时候再提出来吧!” 许剑锋无言以对,难怪蒋树森要把项目招标也一并交由他负责,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秋总,既然蒋书记信任你,那你可不要让她失望。”迫于无奈,许剑锋只能做出妥协:“到了新地方,你可不要走老路。” “请许市长放心,我们牡丹集团一定上下一心,滴水不漏的完成车站装修任务。”秋牡丹嘴上说的好听,但望向许剑锋的眼神中却满是嘲讽和挑衅。 答谢酒宴进行时,许剑锋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秋牡丹身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可不相信秋牡丹离开龙桥市,到了松海市就会改头换面。 在整个酒宴的进行过程中,秋牡丹始终和蒋树森寸步不离,两人相谈甚欢,关系显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许剑锋咬了咬牙,秋牡丹那女人手段还真高明,从万栋梁到蒋树森,竟然能先后取得两位市委书记的信任,这可不光是色诱就能做到的。 酒宴结束后,许剑锋回到家中。 “老公,你不是去参加答谢酒宴了吗,怎么脸色不太好?”慕清瑶一下子便看出了许剑锋脸色不对,连忙关切的问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岔子?” 闻言,许剑锋轻叹一声:“我在酒宴上遇到秋牡丹了,她也到了松海市。” “秋牡丹?竟然是她!”慕清瑶同样变了脸色,当初她遭到绑架,就是秋牡丹一手策划的:“老公,那你可千万要小心。” 许剑锋苦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他一直都想着要亲手把秋牡丹送进监狱,但从松海市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想法并不现实。 现在的松海市可以说是由蒋树森一手遮天,秋牡丹只要背靠他这棵大树,自己拿她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许剑锋咬了咬牙,他决定去找华夏建工集团的负责人谈谈,问一问把装修项目承包给牡丹集团,有没有蒋树森从背后推手。 在酒宴上,许剑锋一门心思都放在秋牡丹身上,还真没注意到华夏集团工集团来参加的人是谁,看样子只能明天亲自去走一趟了。 次日,许剑锋没有去市委,而是直接去了华夏建工集团的总部。 “你是许市长?”许剑锋刚到门口,身后便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女声。 许剑锋回过头,打量着身后的女人,她看起来三十出头,从穿着打扮来看倒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就像是随处可见的办公室职员。 “请问你是?”许剑锋稍加迟疑,问道。 “许市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晚咱们在酒宴上见过,怎么这么快就把我给我忘了?”她向许剑锋伸出了手,自我介绍道:“我是华夏建工集团的项目经理楚云旗,松海市地铁的建设公司全权交给我来负责。” 许剑锋一怔,他这才反应过来,昨晚在酒宴上时,她的确过来敬过酒。 不过当时他一门心思都放在秋牡丹身上,或许当时她做过自我介绍,不过他没放在心上。 “原来是楚经理,原谅我年纪大了,有些健忘。”许剑锋连忙伸出手同她握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 楚云旗打量了许剑锋一眼,提议道:“许市长此番前来一定有事吧,这里不方便说话,不如到我办公室里稍坐一下?”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跟着楚云旗进入了华夏建工集团的总部。 到了办公室中,许剑锋和楚云旗在沙发上相对而坐。 “许市长,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这次过来是为了牡丹集团吧?”不等许剑锋开口,楚云旗便率先问道。 许剑锋一怔,没想到在他开口之前,楚云旗便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 “正如楚经理所言,我的确是想问一问,贵公司为何要把车站的装修项目承包给牡丹集团。”心思被挑明,许剑锋也没有隐瞒:“据我所知,车站的装修项目和其他地铁方面的施工相比,不但省力,而且利润颇高,贵公司明明成功竞标,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把这块肥肉拱手让人?” 闻言,楚云旗轻笑一声:“许市长还真是快人快语,你说的不错,车站的装修项目的确是整个地铁施工环节中最轻松赚钱的项目,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得不把这个项目承包出去。” 许剑锋眉头一紧,楚云旗虽然没有明说,但话中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楚经理,恕我再多问一句,这件事和蒋书记有没有关系?” 此言一出,楚云旗陷入了沉默,半晌没有回答。 良久,她才轻叹一声,缓缓答道:“许市长,恕我无法相告,我明白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闻言,许剑锋心中便已经得出了答案,如果不是蒋树森从中作梗,楚云旗又怎么会如此谨小慎微。 “楚经理,多谢了,那我就告辞了。”许剑锋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想要起身告辞。 “许市长,请等一下。”许剑锋刚要起身,却被楚云旗叫住:“我耳闻过许市长的事迹,心中对你也十分敬佩,正因为如此我有一言相劝。” 许剑锋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楚云旗:“楚经理请说,我洗耳恭听。” “许市长,这松海市可和你之前待过的那些地方不同,我希望许书记凡事能三思而后行,以免惹祸上身。”楚云旗一脸郑重的劝道。 “多谢楚经理提醒,我定当谨记于心。”许剑锋向楚云旗拱了拱手,以此来感谢她的提醒:“不过我既然到了松海市,不管面对再大的困难,我都不会低头!” 楚云旗一怔,随即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许市长,你果然名不虚传。”楚云旗站起身,向许剑锋深鞠一躬。 第397章 寻找盟友 和楚云旗分别之后,许剑锋在返回市委的途中,脑海中一直思考着对策。 身为市委书记,蒋树森大权独揽,整个松海市,没有人敢同他过不去,许剑锋这个市长也是形同虚设,就算再小的事情,没有蒋树森点头他也办不成。 双方的力量完全不成正比,在这样的局面下,许剑锋就算想和他斗也没有办法。 许剑锋刚到市委门口,正好碰到了常务副市长李思明,自从到松海市以来,还没有单独同他说过话。 不过许剑锋也能看得出,李思明在市委混得并不好,当初蒋树森带着市委干部去迎接他和薛定邦时,队伍里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而且,开常委会的时候,李思明也总是坐在边边角角,除非被蒋树森点名,否则一言不发。 “李副市长,你等下能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吗?关于工作上的问题,我想问问你的意见。”许剑锋主动上前,邀请李思明到自己的办公室去。 闻言,李思明微微皱眉:“许市长,如果你真有问题,我建议你还是去问问蒋书记的意见,其他人的想法并不重要。” 虽然李思明十分冷漠,但许剑锋听得出,他心中对蒋树森存在很大意见,只不过不敢明说罢了。 许剑锋眼珠一转,看来松海市的市委也并非铁板一块,很多官员并非唯他马首是瞻,只是畏惧他而已。 “蒋书记的意见固然重要,但其他人的意见也是一样,否则咱们市委要这么多人干什么,让他一个人坐镇不就行了?”许剑锋决定先从李思明身上入手,想要争取他的信任,首先就要让他明白,自己并不是蒋树森的人。 “许市长,你说得很有道理,但这些话在咱们松海市并不适用。” 似乎看出了许剑锋并非蒋树森的人,李思明的话明显多了起来:“我能说的只有这些,望许市长见谅。” 言罢,李思明冲许剑锋微微躬身,然后转身离开。 望着李思明离开的背影,许剑锋眉关紧锁,能明显感觉到他对蒋树森的不满,但也仅此而已。 不知道是否是有前车之鉴,李思明似乎对蒋树森十分畏惧,甚至害怕惹他怀疑,都不敢到他的办公室中稍坐。 许剑锋微微皱眉,他一个人势单力薄,肯定无法对抗一手遮天的蒋树森,想要同他抗衡,必须得到其他市委干部的支持。 对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展现自己的力量,让那些畏惧于蒋树森势力的干部相信,他有足够的力量同蒋树森抗衡。 唯有这样,他们才能鼓起勇气,去反抗蒋树森的“霸权主义”。 一边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许剑锋一边思考着对策,必须找到一个切入点,至少得让蒋树森吃个小亏,这样才能让其他人鼓起勇气进行反抗。 “许市长,请等一下。”走到办公室门前,许剑锋正要开门,忽然身后有人喊他:“蒋书记请你过去一趟。” 回头看到是吴正雄,许剑锋微微皱眉,蒋树森忽然找他,难道是知道他去了华夏建工集团? 许剑锋重新把钥匙放回兜里,跟着吴正雄去见了蒋树森,直接问道:“蒋书记,你找我?” 闻言,蒋树森摆了摆手,让吴正雄离开之后,这才开口:“老许,我刚刚从窗户看到,你似乎和李思明聊了几句?” 许剑锋一怔,他叫自己过来并不是因为知道他去了华夏建工集团,而仅仅是在市委门前碰到李思明简单聊了几句? 难怪李思明不肯到他办公室去,刚在大庭广众之下聊了几句都要被叫来问话,如果两人真到办公室里偷偷谈点什么,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只是简单的问候几句,毕竟自从我上任以来,还没有和李副市长单独聊过,好歹今后也要一起共事,还是相互了解一下为好。”许剑锋随口找了个借口,闭口不谈主动邀请他到办公室坐坐的事情。 “老许,我可得给你提个醒,那个李思明可不是个善茬,你最好还是和他保持一定距离。”这一次蒋树森没有委婉暗示,而是明确告诉许剑锋,不要同李思明接触。 许剑锋心中一定,看来蒋树森和李思明之间一定有故事,否则他不会说得如此直接。 “蒋书记,按理来说我应该尊重你的意见。”许剑锋眼珠一转,试探道:“但李副市长也是常委一员,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要是太僵我怕会影响到今后的工作展开。” 闻言,蒋树森摆了摆手:“老许,关于这一点你无须担心,蒋树森除了在常委会上拥有一票投票权外,并未承担任何实质性的工作,像他这样势利眼的贪官,迟早会被免职问罪。” 许剑锋一怔,蒋树森和李思明之间不单单是不合,简直是势同水火,他不禁好奇起来,两人此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何会有如此大的隔阂。 “蒋书记,你说李思明是贪官,可有什么证据?”许剑锋为了不引起蒋树森的怀疑,许剑锋主动提议道:“不如我们两个联手给省委打个报告,把他赶出松海市?” “那可不行,像他那样的贪官必须受到应有的制裁,只把他赶走也太便宜他了!”蒋树森一口拒绝,冷哼道:“老许,这事你不用操心,我迟早会找出他贪赃枉法的证据,把他绳之以法的。” 许剑锋假意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清楚李思明是否真的是贪官,但他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蒋树森自己也绝对不干净。 “蒋书记,我明白了,今后我会同李思明保持距离。”嘴上敷衍着蒋树森,许剑锋心中已经盘算起要找机会同李思明秘密接触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能成功取得李思明的信任,那他今后便多了一个坚定的盟友。 “那就好,我叫你来就是为了给你提个醒,没有其他事情了,你可以先回去了。”目的已经达成,蒋树森轻轻摆手,想要打发许剑锋离开。 第398章 换房计划 许剑锋也没有多留,向蒋树森告辞之后,便走出了办公室。 沉思良久,许剑锋决定先从别墅的事情入手,大兴房地产那些廉价别墅,分明就是拿来贿赂官员用的,如果能将其彻底捣毁,或许能赢得李思明的信任,从他口中问出更多消息来。 当即,许剑锋起身离开市委,直奔大兴售楼处。 之前他曾让秦松偷偷来打探消息,一切都如同他所想那般,他们的别墅便宜归便宜,但并非什么人都能买到,他倒要试一试他市长这个身份管不管用。 刚刚进到售楼处,立刻有售楼员迎了上来,一脸热情地上前询问许剑锋的需求。 “我想买一栋别墅,不知道你们这里还有没有空着的别墅出售?”许剑锋也不遮掩,一上来便挑明了目的。 “请稍等,别墅区有专门的售楼员负责,我马上替您把她叫来。” 言罢,售楼员转身离开,很快换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回来。 “许市长,听说你买我们这儿的别墅,不知道你看中了哪一种户型?”对方没有隐瞒,直接挑明了许剑锋的身份,这也算是在提醒他不要乱来。 “就是售价在五十万左右那些廉价别墅,我资金有限,也只能买得起这个价位的别墅了。”许剑锋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秦松此前提出过要买别墅,就被对方当场拒绝了。 “许市长,除了这几栋已经出车出售的,其他的任你挑选。”和秦松那一次截然不同,对方不但明确表示有别墅出售,还让他可以随意挑选。 许剑锋随手在地图上一指,从尚未出售的别墅中挑选出了一个:“许书记,你真是好眼力,除了你如今在住的那一间外,就属你挑的那间最大最好了。” 许剑锋微微颔首,他也没有详细去问,毕竟今天来此就是为了收集情报,而并非真的想要买房。 “我身上的钱没有带够,可以先把合同签了,我之后再叫人把钱送过来,这样如何?”许剑锋一时间也拿不出五十万来,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 “没有问题,许市长一席话胜过千万个担保。”对方也不迟疑,一口答应下来:“许市长,这合同你想如何签,要不我让经理来跟你谈?” 闻言,许剑锋点了点头,比起普通的售楼员,他更希望能和经理直接对话。 这样一来,出现之后他们就没有理由把事情都推给售楼员了。 女售楼员带着许剑锋进入了vip休息室,示意他在这里稍等后,便去通知经理。 大约十分钟后,女售楼员便带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许市长,您能光临,真是让我们全体员工受宠若惊。”男人走上前,向许剑锋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大兴房地产的销售经理庞峰,很荣幸能同您见面。” 许剑锋眼珠一转,他在离开红土县前,按照约定接受了报社的独家采访,就算是松海市中知道他事迹的人也不少。 为了防止对方有所戒备,他必须故意表现得张扬跋扈,让他们认为采访并不真实。 许剑锋看了一眼庞峰伸来的手,故意把视线挪到别处,并没有与他握手:“我听说你们这里的别墅只卖五十万,这是真的假的?” 庞峰一怔,连忙收回了手,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尴尬:“回许市长的话,的确只卖五十万,这是成本价,我们老板在房地产这行也赚了不少钱,想着用低价别墅来回馈老百姓的支持与信赖。” 许剑锋冷哼一声,庞峰这话说得倒是漂亮,但偌大一座别墅还带着院子,只有五十万的成本,他可一点不会相信。 “既然是真的,那我想买一栋,没有问题吧?”许剑锋跷起腿,并且有节奏的抖动起来,身上一股市井的气息油然而生。 庞峰连连点头,答道:“当然没有问题,咱们开门做生意,自然不会拒绝上门的顾客。” 说着,庞峰冲身后的女售楼员使了个眼色:“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许市长去挑挑。” 闻言,许剑锋摆了摆手:“我已经挑好了,不过目前手头上资金不太宽裕,不知道能不能再多给一点优惠?” 庞峰眼珠一转,他们弄这些低价别墅就是为松海市的官员们准备的,许剑锋是新上任的二把手,如果能借此机会拉拢到他,对大兴房地产的未来大有裨益。 “许市长,您想要多大的优惠?”庞峰凑到许剑锋身边,小声说道:“您到我们这来买房就是给我们面子,优惠多少都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闻言,许剑锋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后,说道:“我手头的确是没啥现金,不如这样好了,我名下有一栋房子,我把产权转给你们,咱们来个以房换房。” 庞峰一怔,虽然他不知道许剑锋名下的是啥房,但撑死也就是个高档点的公寓。 拿住过的二手公寓来换全新的别墅,也真亏许剑锋想得出来。 “许市长,这恐怕有些难办,我们没有先例,不知道具体的流程该如何执行。”庞峰仍然有所警惕,传言中许剑锋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和眼前这个狮子大开口的形象差距太大。 “流程什么的随便弄弄就行,我关心的只有结果,你们同不同意进行交换?”许剑锋眉头一紧,声音也跟着严肃起来,向庞峰施加起了压力。 “许市长,要不我给老板打个电话问问?”庞峰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想要问问上面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此打住好了。”许剑锋猛地起身,作势就要离开:“松海市又不止你们一家房地产公司,我再去其他家问问好了。” 庞峰咬了咬牙,松海市的房地产行业竞争十分激烈,否则他们也不会想出这种办法来讨好当官的,如果这次能把握住机会,讨好了许剑锋,那大兴房地产在未来一定能占尽优势,他本人或许也能凭这份功绩升个副总。 “许市长,请留步,我们愿意换!” 第399章 收网 许剑锋嘴角微翘,他赌对了,在他给予的压力之下,庞峰果然答应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签合同吧。”说完,这一次许剑锋主动向他伸出了手。 “许市长,那这合同上要怎么写?”庞峰还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交换,询问起许剑锋的意见。 “如实写就好,反正咱们之间的合同不会给其他人看,双方互相留个证据就好。”许剑锋轻描淡写的答道。 庞峰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毕竟许剑锋的行为摆明了是在索贿,合同如果曝光出去,吃亏的人一定是他。 由庞峰拟定好合同后,双方签好了名字,各自保留了一份。 “许市长,合同也签了,咱们什么时候进行交易?”庞峰搓了搓手,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许剑锋摆了摆手,答道:“先不着急,我拿来和你交换的房子里还有不少家具,你总要给我一点搬家的时间。” “许市长,那这样好了,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等你完事之后联系我。”说着,庞峰从怀里取出一张名片,递到了许剑锋手中。 许剑锋点了点头,把名牌收好,转身离开了售楼处。 回到市委之后,许剑锋立刻去到蒋树森的办公室,他倒要看看,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蒋树森有没有胆子保大兴房产集团。 “老许,你咋来了?”蒋树森微微皱眉,平日里都是他派人叫许剑锋过来,但今天他却自己主动来了,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 “蒋书记,我有重要证据要向你呈报!”许剑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刚刚签订的合同拿了出来:“大兴房产把低价别墅作为一种行贿手段,这种行为绝对不能允许,必须要彻查到底!” 许剑锋紧紧盯着蒋树森,本以为他至少会找借口帮大兴房产辩解几句,没想到却当场点头对他的观点表示赞同:“老许,其实我也早就在怀疑他们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闻言,许剑锋微微皱眉,问道:“蒋书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借给我的那栋别墅就是在大兴房产那里买来的吧?” “没错,我当初也是为了找出他们行贿的证据才进行的这笔交易,可惜当时他们行事十分谨慎,并没有能够成功。” 许剑锋心中一阵冷笑,对于蒋树森的话,他半个字都不相信。 “蒋书记,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收网吧。”许剑锋心中清楚,光凭这点根本对蒋树森构不成威胁,他这一次就是冲着大兴房产去的,借此来让松海市的其他干部知道,蒋树森并非不可战胜的。 闻言,蒋树森点了点头,当即便打给了松海市公安局局长郭德胜。 “老郭,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重要任务交给你。” 放下电话,蒋树森重新把目光转向许剑锋:“老许,这件案子我打算交给郭德胜去办,由你来监督负责,没有问题吧?” 许剑锋一怔,这倒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蒋树森竟然会主动提出,把案子交给他来负责。 “蒋书记,既然你愿意信任我,我也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一定把所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许剑锋自然不会拒绝,一口答应下来。 很快,郭德胜便到了市委,许剑锋只在开会时和他见过几次,但两人之间从未有过对话。 “老郭,大兴房产涉嫌利用低价别墅向政府官员行贿,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公安局去查。”说着,蒋树森伸手指向许剑锋:“另外,市委这边有许市长一同参与办案,你有什么发现,要及时汇报给他。” 闻言,郭德胜点了点头:“请蒋书记放心,我一定配合好许市长,把案子调查清楚。” 蒋树森满意的点了点头,冲两人摆了摆手:“我还有工作要忙,具体的事宜就交给你们两个商量决定。” 许剑锋和郭德胜一起走出办公室,许剑锋提议道:“郭局长,不如到我办公室里坐一坐,咱们商量一下这件案子该如何展开?” 郭德胜没有拒绝,点头答应下来。 “郭局长,一般来说,市公安局长都由副市长兼任,你的情况好像不一样吧?”许剑锋试探着问道,他想知道这个郭德胜是不是蒋树森的人。 “许市长,这是组织上的安排,对我而言,无论担任的是什么职务,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足够了。”郭德胜不卑不亢的答道。 许剑锋微微颔首,光凭这些还无法判断,不过郭德胜这番话倒是很合他的心意。 “郭局长,那咱们先拟定一下大兴房产行贿一案的办案方针吧。”许剑锋早有准备,否则他也不会贸然出手:“依我所见,咱们调查的关键应该放在那些从大兴房产手中购买了别墅的官员们身上。” 闻言,郭德胜微微皱眉,提醒道:“许市长,蒋书记也曾从他们手中买过别墅,也要把他列入其中吗?” “你不要误会,我相信蒋书记是清白的,否则他也不会让我来负责监督。”说着,许剑锋忽然话锋一转:“但正因为如此,为了堵其他涉案官员的嘴,我们要连蒋书记也一同调查,否则没有办法服众。” 郭德胜稍加犹豫,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我现在就派人去大兴房产抓人,顺便把所有买了别墅的政府官员列个名单,调查他们是否有受贿的嫌疑。” 另外一边,许剑锋和郭德胜前脚刚从办公室离开。 蒋树森便拿出手机,打给了李思明。 “蒋书记,你有事找我?” “老李啊,今晚我想到你家里坐坐,不知道方不方便?”虽然是疑问句,但蒋树森却是用命令的口吻说出来的。 “当然欢迎,那今晚我就在家中恭候蒋书记大驾光临。”李思明用力咬了咬嘴唇,心中即便百般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对了,上次喝的那个酒就不错,给你老婆说一声,今晚多准备一点,我要好好喝个痛快。” 第400章 霸占人妻 挂断了电话,李思明用力捏着手机,早就在心中把蒋树森骂了个狗血淋头。 然而,他这个在外人眼中风光无限的常务副市长,在蒋树森面前却像是个任他摆布的玩偶,心中别提有多窝囊了。 李思明拿出手机,打给了老婆王青曼。 “有什么事快说,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废话。”电话刚一接通,王青曼便不耐烦的说道。 李思明苦笑一声,不知从何时开始,王青曼和他的关系变了味道,两人曾经明明十分恩爱,现在却连接他的电话都表现的十分不耐烦。 “老婆,今晚蒋书记要来家里,他说上次的酒不错,这次多备一些。”李思明把蒋树森的吩咐转述给了王青曼。 “别叫我老婆,嫁给你这样的窝囊废,是我一辈子的耻辱!”王青曼冷声说道,她和李思明之间早已没有了感情,若不是双方都有所顾虑,早就离婚了。 “反正话我都带到了,今晚我去住酒店,就不回去了。” 挂断了电话,李思明长叹一声,心中充满了屈辱和不甘,回想起自己这半生,一时间唏嘘不已。 在当上副市长以前,李思明在松海市下属的静安县任县委书记,而当时的蒋树森则在他手下当副县长。 那个时候,李思明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身为县内一把手,有些时候行事霸道了些,经常因为一点错误,就对手底下的其他干部进行责骂。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被蒋树森给记恨上了。 时光荏苒,李思明凭借政绩胜任了松海市的副市长,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蒋树森却爬的比他更快,当上了松海市的市委书记。 这一下子,两人互换了立场,锱铢必较的蒋树森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三天两头表要刁难与他,时不时还会对他劈头盖脸一顿痛斥。 风水轮流转,如果光是这样,李思明忍也就忍了,但显然他低估了蒋树森的报复心理。 有一次他老婆王青曼到市委找他,正巧被蒋树森撞见了。 王青曼比他小了十岁,当时还不到四十,不但天生丽质,再加上保养的好,看起来还是风华正茂。 从这天开始,他真正的噩梦便开始了。 蒋树森盯上了王青曼,有一次趁他出差,去到了他的家中。 毕竟是市委书记,王青曼对他毫无防备,喝下了被他下了安眠药的水…… 一开始的时候,发现被他强行霸占的王青曼还想着报警,但蒋树森却毫不在意。 他是市委书记,王青曼即便有证据,想要告他也是难于登天,更何况她也拿不出证据来。 再加上蒋树森的威胁,如果她敢把这件事说出去,那李思明这个副市长也就当到头了。 在强权威压之下,王青曼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妥协。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她的妥协反而让蒋树森对她的骚扰更加变本加厉,甚至当着李思明的面都敢对她动手动脚。 最初,愤怒的李思明也曾向省委进行过举报,然而省委那边还没回应,蒋树森便直接找上了他。 李思明在当县委书记时,曾经利用职权之便给家里的亲戚安排了几份工作,没想到现在被蒋树森翻了出来当做要挟他的材料。 他对蒋树森的举报空口无凭,就算引起了省委的重视,也要派人下来调查之后才能确认。 但蒋树森手上却有着他以权谋私的明确证据,只要他往省委一交,那他这个副市长也就当到头了。 没有办法,李思明只能选择低头,主动向省委承认自己是嫉妒蒋树森才对他进行了污蔑,撤回了对他的举报。 而蒋树森也表现的十分大度,主动表示不追究蒋树森的责任,再加上是他自己主动承认,省委最终只是对他进行了党内警告,并未进行实质性的责罚。 至此以后,蒋树森变得更加肆无忌惮,隔三差五就要到他家里去,不但要他好酒好菜的供着,到了晚上还要把他赶出家门,仿佛他才是家中的男主人。 而王青曼也由一开始的抗拒,也慢慢变得顺从起来,最后甚至主动成了他的情妇。 李思明用力摇了摇头,把过去的记忆从脑海中甩出。 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经晚了,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想着混过一天是一天,早就失去了反抗之心。 另外一边,许剑锋下班回到家中。 “老公,你回来了,我这就准备晚饭。”慕清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苦笑着说道:“儿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哭了一下午,我好不容易才刚把他哄睡,还没来得及准备晚饭。” 许剑锋深知带孩子有多辛苦,看到慕清瑶操劳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 “清瑶,正好孩子睡着了,不如咱们今晚就出去吃吧?”许剑锋伸手拉住慕清瑶,提议道:“你来松海市之后还没出门逛过,今晚咱们就到附近走走,顺便吃个晚饭。” 慕清瑶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老公,我也想和你一起出去,但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家里我不放心。” 许剑锋轻叹一声,答道:“那就带着孩子一起去,我来推婴儿车,这总行了吧?” 慕清瑶轻笑一声,走到许剑锋身旁,唇瓣在他脸颊上轻轻一点:“老公,你真好!”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便一同出了家门,沿着街道慢慢步行。 在附近找了家饭店吃过晚饭后,许剑锋提议道:“清瑶,机会难得,咱们再往远处走走吧。” 慕清瑶点了点头,自从孩子出生之后,她几乎都是整天待在家中,难得有机会出门。 两人没走出多远,许剑锋忽然的视线忽然被一辆停在路旁的轿车吸引了过去。 “车里坐着的人好像是蒋树森。”许剑锋微微皱眉,都这个时间了,蒋树森怎么会来这里? 蒋树森也发现了许剑锋,他并没有躲藏,反而主动下车打招呼。 “老许,这么巧,没想到咱们能在这里遇上。”说着,蒋树森的目光望向了他身旁的慕清瑶,瞬间便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这位难道就是弟妹?” 第401章 没安好心 “蒋书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拙荆慕清瑶。”许剑锋点了点头,答道:“清瑶,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向蒋书记问好。” “见过蒋书记,感谢你把我调到松海市,让我们夫妻二人不至于两地分隔。”慕清瑶连忙上前,向蒋树森表示感谢。 闻言,蒋树森轻轻摆了摆手,答道:“弟妹客气了,我和老许今后要一起搭档,他的事自然也就是我的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一番寒暄后,许剑锋率先问道:“蒋书记,都这么晚了,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啊?” “不去哪里,就是随便出来兜兜风。”蒋树森随口敷衍,他自然不会把去李思明家的事情说出来。 “蒋书记,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说完,许剑锋拉着慕清瑶转身。 而蒋树森也重新上了车,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老公,他就是蒋树森?”慕清瑶眉头微蹙,这还是她第一次同蒋树森见面:“我怎么感觉他有些怪怪的?” 许剑锋一怔,问道:“哪里怪,我怎么没看出来?” 慕清瑶稍加犹豫,低声答道:“我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就像是……” 慕清瑶显得有些扭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见状,许剑锋面色一寒,问道:“清瑶,该不会他对你有不好的想法吧?” 许剑锋这才忽然意识到,刚刚蒋树森看向慕清瑶的眼神的确有些不对。 “老公,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慕清瑶沉思片刻,轻轻摇了摇头:“他毕竟是市委书记,应该看不上我这样上了年纪的女人。” 许剑锋微微皱眉,慕清瑶还是小看了自己,她这个被誉为红土县第一美女的美人,怎么会因为年龄增长了一两岁,就失去原有的吸引力。 “清瑶,不管咋说,你小心一点。”许剑锋放心不下,提醒道:“尤其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管是谁来了,都不要让他进门。” 慕清瑶点了点头,虽然她认为许剑锋有些小题大做,但为了让他安心,还是答应了下来。 次日,许剑锋照常到市委上班,他刚到不久,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了。 当看到推门进来的是蒋树森时,许剑锋不由得一怔。 平日里,蒋树森想要找他都会让秘书吴正雄过来,但今天却一反常态,亲自过来了。 “蒋书记,你怎么亲自过来了?”许剑锋连忙起身,招呼蒋树森坐下。 “老许,平时因为工作忙,我总让人过来叫你,现在想想的确有些不妥。”蒋树森一脸真诚,反思着自己往日的行径:“你也和我一样,肩上的担子都十分沉重,总让你浪费时间跑一趟的确有些不妥。” 许剑锋微微皱眉,蒋树森嘴上说得好听,但他也不是第一天混官场的菜鸟了,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蒋书记,你可千万别这样说,和你相比,我的工作要轻松得多。”许剑锋说的也是实话,蒋树森独揽大权,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可比他这个被架空的市长多得多。 “老许,咱们今天不聊这个,我来找你是有事想和你商量。”蒋树森眼珠一转,转移了话题:“弟妹现在是在教育局任副局长吧,她对目前的工作还满意吗?” 想起昨天的事情,听他提起慕清瑶,许剑锋立刻警惕起来。 “蒋书记,你好心好意把她从红土县调来,让我们夫妻二人团聚,清瑶她怎么可能有半点不满意。”许剑锋答道。 “真的是这样吗?”蒋树森板起脸,严肃地说道:“那我怎么听说,弟妹她觉得现在的工作有些太清闲了?” 许剑锋不由得一怔,慕清瑶的确像他这样抱怨过,但蒋树森是怎么知道的? “老许,咱们市委有几个职位还空着,要不挑一个合适的,把弟妹调过来?”蒋树森盯着许剑锋的表情,提议道:“你们夫妻俩一起在市委工作,你也更能放心吧?” 许剑锋眉关紧锁,他可不认为蒋树森会这样好心。 他把慕清瑶从红土县调来,只是单纯想卖个人情给他,现在又主动提出把她调到市委工作,肯定有所图谋。 “蒋书记,这就不用了吧?”许剑锋果断拒绝,慕清瑶调到市委,她和蒋树森的接触自然会跟着增多,这是他不愿见到的。 “老许,你不要误会,这不是以权谋私。”见许剑锋拒绝,蒋树森连忙解释道:“弟妹在红土县当教育局局长时,她的能力和工作态度众所周知,比起教育局这样的闲职,还是把她调到市委来更能施展她的能力。” “蒋书记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清瑶她现在要带孩子,清闲一点的职位更适合她一些。”许剑锋找借口推辞,现在他可以确定,蒋树森绝对没安好心。 “这样啊,那就算了。”蒋树森微微皱眉,他本想把慕清瑶调到市委,这样一来两人便能更多接触,但许剑锋坚持拒绝也没有办法。 蒋树森起身离开,在返回办公室的路上,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自从昨晚见了慕清瑶一面,他便成了她美貌的俘虏,一心想要把她占为己有。 虽然许剑锋比想象中的更加警惕,但他可不会轻易放弃,哪怕用上些不合规矩的手段,也要让慕清瑶成为他的女人! 与此同时,许剑锋也思考着蒋树森的目的。 昨晚见面的时候,慕清瑶便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再加上今天他主动提出要把她调到市委工作,让许剑锋更加确信,他想打慕清瑶的主意。 许剑锋面色一沉,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蒋树森得逞。 这时,许剑锋的手机忽然响起,是公安局局长郭德胜打过来的。 “郭局长,有什么事吗?”许剑锋接通电话,问道。 “许市长,所有在大兴房产那里买了别墅的官员名单已经统计出来了,要不我现在送到你的办公室去?”郭德胜说道。 闻言,许剑锋摇了摇头:“不必了,还是我到市局走一趟吧。” 第402章 地产潜规则 许剑锋决定亲自到市局走一趟,除了名单之外,他也想见见大兴房产的人,听听他们作何解释。 离开市委,许剑锋动身赶往市公安局。 当他到市局门前时,郭德胜已经在门前等他了。 “许市长,你怎么没有开车?”看到许剑锋是坐计程车过来的,郭德胜一脸惊讶地问道。 “没啥,我才刚刚上任,市里还没来得及给我配车。”许剑锋随口解释一句,按理来说,市委肯定会给市长配备座驾,但蒋树森一直没提此事,他也就没有主动去问。 “许市长,名单在这里,包括蒋书记在内所有买了别墅的官员的名字和职位都在上面。”郭德胜把一张打印好的清单递到许剑锋手中,问道:“许市长,要不要我派人开车送你回去?” 闻言,许剑锋轻轻摆手:“不必了,我想见一见大兴房产的负责人,你能安排吗?” 郭德胜点了点头,答道:“大兴房产的老总杨胜勇已经被我们请回局里配合调查了,我立刻就安排许市长和他见面。” 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从目前看来,郭德胜倒不像是蒋树森的人,而且办事干练,或许可以让他成为自己的助力。 当即,许剑锋跟着郭德胜进入市局,同杨胜勇见了面。 “许市长,我是冤枉的,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刚一见面,杨胜勇便认出了许剑锋,立刻喊冤。 闻言,许剑锋板起脸,沉声问道:“你冤枉?那我问问你,那些低价别墅是有人逼你出售的吗?” 杨胜勇一怔,咬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许市长,我也是为了给咱们松海市的老百姓谋些福利,打压一下虚高的房价,我也是一片好心。” 许剑锋冷哼一声,对于杨胜勇所说,他一个字也不相信:“那我问问你,为何在你那里买到低价别墅的全都是政府的官员,其中连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都没有,这你作何解释?” 杨胜勇双手用力地揪着衣角,手心中已经渗出了汗水:“这我也不清楚,肯定只是巧合而已。” “你不清楚?”许剑锋冷笑一声,说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了,你们的别墅只卖给当官的,普通老百姓去买,就会找各式各样的借口推脱!” “许市长,这真的和我无关!”杨胜勇一脸惊诧,连忙答道:“一定是我手下那些人背着我干的,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虽然杨胜勇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但许剑锋却并不相信,如果这么大的事情都能被手下蒙蔽,那杨胜勇这个老总当得也太失职了。 “郭局长,大兴房产的其他人呢?”许剑锋转过头,目光望向了郭德胜:“叫个高管过来,和他当场对峙。” 郭德胜点了点头,很快便带来了一个大兴的高管,正是当时和许剑锋签合同的庞峰。 “庞峰,你们杨总说,利用低价别墅来贿赂政府官员,是你们私下里瞒着他干的,有没有这回事?”许剑锋目光望向庞峰,厉声问道。 闻言,庞峰看了杨胜勇一眼,用力咬了咬嘴唇:“回许市长的话,杨总的确和此事无关。” 许剑锋面色一沉,从庞峰的表情就能看出,他是担心说实话被报复,才替杨胜勇开脱。 “庞峰,你可要仔细想好了再回答。”许剑锋站起身,走到庞峰面前,板着脸给他压力:“既然你说此事和你们杨总无关,那你说说,这是谁干的?” 庞峰一怔,连忙摇了摇头:“许市长,这我也不清楚,我就是个打工的,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秘密。” 闻言,许剑锋冷哼一声:“既然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说这事和杨胜勇无关!” 庞峰自知失言,连忙低下头,想要用沉默来逃避。 “庞峰,如果你还是不肯说实话,那我也只能把你当成主犯来处理了。”说着,许剑锋又重新将目光转向了杨胜勇:“杨胜勇,那你说说看,这事的主谋是不是庞峰?” 闻言,杨胜勇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许市长明察,一定是庞峰干的,他这家伙平日里就喜欢背着我搞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庞峰,你都听到了?”许剑锋重新望向庞峰,提醒道:“我不管你们谁是主谋,这次的贿赂行为金额重大,影响极其恶劣,无论主谋是谁,都一定会严肃处理!” 庞峰咬了咬牙,他没有想到,杨胜勇为了自保,竟然毫不迟疑地把事情扣到他的头上。 “许市长,我愿意说实话!”庞峰不想背锅,连忙答道:“一切都是杨胜勇干的,他是大兴房产的老总,没有他发话,打死我们也不敢干这种事情啊。” 闻言,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冲郭德胜摆了摆手,示意他把庞峰带回去。 “杨胜勇,你都听到了?”郭德胜离开之后,许剑锋这才说道:“你手下的员工已经指认你是主谋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只是在推脱责任,许市长一定要明察,这事真的和我无关!”杨胜勇知道一旦承认,那他将再无翻身的机会,只能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 “杨胜勇,事已至此你竟然还想狡辩,要不要我叫更多的人过来和你对质?”许剑锋用力一拍桌面,声音陡然拔高,向杨胜勇施加压力。 闻言,杨胜勇咬了咬牙,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辩驳了。 “许市长,我也是被逼无奈。”在高压之下,杨胜勇颓废地垂下了头:“我也是为了生存,咱们松海市的房地产行业竞争激烈,别人都给当官的送钱,如果我不送,肯定会被行业淘汰。” 许剑锋眉头一挑,从杨胜勇的话来看,向政府官员们行贿的可不止他一个。 “你详细说说,还有哪家公司存在行贿的行为?”许剑锋问道。 杨胜勇轻叹一声,苦笑着答道:“许市长,你应该问有哪家公司不存在这样的行为才对。” 第403章 左右为难 许剑锋沉默了,正式上任之前,他预料到松海市存在着贪污腐败,却未曾想会如此严重。 根据杨胜勇的说法,整个宋海市的房地产行业,都存在着贿赂官员的现象。 “杨胜勇,都有哪些官员明确收了你的贿赂?”许剑锋表情凝重,向杨胜勇进行确认。 毕竟,光是买了低价别墅这一点无法成为罪证,只要一口咬定只是贪图便宜,不承认存在受贿的行为,还真不能拿他们怎样。 闻言,杨胜勇沉思许久,答道:“许市长,当官的都不是傻子,他们都只是买了我的别墅,之后有优惠政策时候就给我行个方便,怎么可能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接受贿赂。” 许剑锋紧锁眉关,现如今这些贪官是越来越谨慎了,想要找出他们受贿的证据越来越难。 “对了,倒是有一个人向我索要过好处。”杨胜勇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望向许剑锋:“不过她本身并不是官,不知道能不能算作受贿。” “你说说看!”许剑锋催促起来,就算不构成受贿,至少也能当做调查的线索。 “副市长李思明的老婆王青曼开口向我要过钱,当时市政府要翻修市委大楼,王青曼找到我,说只要我给她二十万,就让市委把翻修的工作交给我们公司承包。” 许剑锋一怔,李思明和蒋树森不合的事情人尽皆知,有蒋树森这个市委书记压着,李思明没有半点实权在手,连他说话都不管用,更不用提是他老婆了。 “那你给她钱没有?”许剑锋追问道。 迟疑半晌,杨胜勇轻轻点了点头:“我以个人的名义向她转账了二十万元,她也信守承诺,真把市委的翻修工作交给了我们公司。” 许剑锋来回踱步,他感觉到一股违和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如果是蒋树森的老婆向他索贿,那一切还能说得通。 但连李思明自己都没有话语权,他老婆又何德何能,能替大兴争取到市委的翻修工程。 “杨胜勇,你和我说实话,真的是李思明的老婆王青曼帮的你?”许剑锋板起脸,严肃的问道:“会不会是市委一开始就想把翻修工作承包给你们,她只是提前听说了消息,利用信息差从你这里骗钱?” 闻言,杨胜勇用力的摇了摇头:“许市长,我还没笨到这种程度。当时市委是想把翻修工程交给华夏建工集团,双方甚至都已经谈好了,只差没有正式签订合同,但在我把钱转给王青曼后,市建委主任张广发就来找我,说是要把市委的翻修工作交给我来干。” 从他的描述来看来,王青曼在其中的确起到了重要作用,把原本要交给华夏建工集团的工程转交给了大兴房产。 这就有意思了,李思明只是个被架空的副市长,而他那个不在编制内的老婆却能改变市委的决定,看样子松海市中还存在着很多他不知道的秘辛。 “这事暂时不要声张出去,否则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后果吧?”许剑锋提醒道。 他知道光凭王青曼自己不可能改变市委的决策,她背后一定有其他人在。 而且这个人多半并非她老公李思明,能一句话就让市委改变原本定好的决策,在整个松海市中,除了市委书记蒋树森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许市长,那要是到了法庭上,法官问我……”杨胜勇心中矛盾,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罪责难逃,想要尽可能配合,争取能够从轻处罚。 “说不说都是你的自由,不过你应该知道,在松海市,有些人绝对不能得罪吧?”出于身份立场,许剑锋不方便明说,只能用这种方式变相提醒。 “许市长,你的意思是说,王青曼背后的人是……”杨胜勇大吃一惊,混迹于松海市的商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宁可得罪中央领导,也不能得罪了蒋树森,否则别说是做生意了,能安然无恙离开松海市都算烧高香了。 “我可没说,要如何理解是你自己的事情。”说着,许剑锋转头望向郭德胜:“郭局长,我要问的都问完了,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闻言,郭德胜点了点头:“许市长,那他的证言要不要报告给蒋书记?” 许剑锋微微皱眉,现在他还无法确认郭德胜是不是蒋树森的人。 如果明确表示要向蒋树森隐瞒,被如实汇报给了他,无疑是向他正面宣战。 那样一来,只会让他今后的处境更加艰难。 “郭局长,这要由你自己来判断,如果你觉得有必要让蒋书记知道,那就汇报上去。”许剑锋把选择权交给了郭德胜,这样不但能隐藏意图,也能根据他的选择,来判断他究竟是不是蒋树森的心腹。 从公安局离开,许剑锋决定到市建委走一趟,亲自会一会主任张广发。 “许市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听说许剑锋来了,张广发亲自出迎:“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快请到办公室一叙。” 面对张广发的热情迎接,许剑锋也自然而然的接受了,跟着张广发来到了办公室中。 “许书记,请到沙发上稍坐,我马上去泡茶。” 闻言,许剑锋摆了摆手,阻止了他:“张主任,茶就不必了,我今天来是有事要问你。” 张广发面色一沉,许剑锋的事迹他听过不少,他在担任县委书记时,就能把市委书记拉下马,更别提现在升为市长了。 被这一号麻烦人物给盯上,他可不能有半点疏忽,千万不能被他抓住错。 “许市长,你想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虽然心中警惕,但张广发在表面上依旧表示配合。 “张主任,当初市委大楼翻修,似乎是把工程项目委托给了大兴房产吧?”许剑锋没有绕弯子,一上来便问起了关键。 张广发一怔,轻轻点了点头:“是有这事,大兴房产也是咱们松海市的老牌房产公司了,拥有自己的工程队,委托给他们也是市委共同做出的决定。” 第404章 今晚拜访 许剑锋冷哼一声,张广发说的好听,还市委的共同的决定,实则只是蒋树森开口了。 “是这样吗?现在大兴房产涉嫌行贿,那当初把翻修工程委托给他们这事就值得商榷了。”许剑锋隐瞒杨胜勇的证词,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怀疑:“会不会是有人接受了贿赂,才让大兴房产成功拿到了项目?” “哈哈,许市长真会说笑。”张广发连连摆手,想要用玩笑掩盖过去:“这些都是市井上的流言罢了,当时市委开会讨论时,可是全票同意把项目交给大兴房产,他总不可能收买了所有市委干部吧?” “张主任,那我怎么听说,市委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想把项目交给华夏建工集团来做?”许剑锋面色一沉,冷声道:“那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人?” “这……”张广发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许剑锋竟然调查的如此详细。 “张主任,别着急,你慢慢想。”许剑锋靠在沙发背上,缓缓说道:“当初可是你亲自去通知的杨胜勇,可别说你不知道原因。” 张广发脸憋的通红,实在想不出说辞,只能咬牙答道:“许市长,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我真的忘记了,如果你怀疑其中有问题的话,不如直接去问蒋书记吧。” 许剑锋冷哼一声,他自然不会去问蒋树森,那样无异于直接将矛头指向他,至少现在还不想和他彻底翻脸。 “既然张主任不记得了,那我也不为难你了。”说着,许剑锋站起身:“不过还请你仔细考虑清楚,可千万不要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望着许剑锋离开的背影,张广发用力攥紧拳头。 他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让张广发心中有些没底,难道他已经去找蒋树森谈过了,是蒋树森把矛头指向了他? 离开市建委,许剑锋返回市委,刚进办公室,吴正雄便再次前来。 “吴秘书,蒋书记又有事情找我?”不等他开口,许剑锋便抢先问道。 闻言,吴正雄点了点头:“蒋书记公务繁忙,实在是无暇亲自过来,烦请许市长辛苦一趟。” 许剑锋点了点头,起身跟着吴正雄去见了蒋树森。 “吴秘书,你出去吧,我有事情要和许市长谈。”把吴正雄打发走后,蒋树森目光紧紧盯着许剑锋,半晌方才开口:“老许,我听说你去市建委找了主任张广发?” 许剑锋知道瞒不住,点头承认了:“蒋书记,经过调查,大兴房产的确存在着行贿行为,为此我从头追查,发现当初市委大楼翻修的工程是由他们做的,不禁怀疑起其中会不会存在违法违纪行为。” “老许,你考虑的很周全,的确有这种可能。”蒋树森微微颔首,对许剑锋提出的猜测表示认同:“不过可不能光凭这些就怀疑共同工作的同志,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行,否则可是会让人心寒的。” 许剑锋撇了撇嘴,蒋树森明显是在警告他,除非找到明确的证据,否则不能找人当面询问。 “蒋书记,我知道了。”许剑锋点了点头,假意遵从蒋树森:“那这事就暂且放下,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蒋书记能够批准。” “什么请求,你说说看。”蒋树森微微皱眉,许剑锋虽然表面上对他言听计从,但背地里也从没停止过调查,让他隐约感受到了危机。 “我想和副市长李思明仔细谈谈,他似乎有受贿的嫌疑,我想要试试能不能找出证据。” 闻言,蒋树森陷入犹豫之中,他和李思明之间势不两立,手上也有当初他以权谋私的证据,但是因为王青曼的存在,倒也不好直接对他出手。 王青曼虽然处处表现出对李思明的嫌弃,对他也十分顺从迎合,但实际上心中却从没想过要离婚。 他也曾试探过,表示可以帮她让李思明身败名裂,但王青曼却表现的十分激动,明确表示他只要敢对李思明不利,就会把两人之间的事情公开出去。 现在许剑锋怀疑起了李思明,如果能借他之手把人除掉,想必王青曼也说不了什么。 “老许,你放心大胆的去查吧,如果李思明真存在违法违纪的情况,那一定要把他这颗毒瘤彻底赶出咱们松海市!” “多谢蒋书记,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把一切调查清楚!” 从办公室离开,许剑锋立刻去找了李思明,这次有了蒋树森的同意,李思明就算不愿意,也必须得和他好好谈一谈了。 “许市长,怎么又是你?”看到许剑锋到办公室来找他,李思明眉关紧锁:“请回吧,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请直接以文件的形式下达命令,如果是其他事情,那请恕我无可奉告。” 许剑锋没有离开,反而走到沙发前坐下:“老李,我这次来可是奉了蒋书记的命令,他让我和你好好谈一谈。” 李思明一怔,望向许剑锋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厌恶。 蒋树森能同意许剑锋来见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已经成了蒋树森的走狗。 “有什么好谈的,蒋书记有什么命令你直说就好,我照办就是了。”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老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今晚我到你家拜访一下,还请你不要把我拒之门外才好。” 李思明面色一沉,表情变得更加难看。 在他看来,许剑锋要到他家里去,显然和蒋树森有着同样的目的。 没想到蒋树森竟然如此过分,竟然拿他的老婆当成拉拢许剑锋的筹码。 “果然,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李思明自嘲的笑了笑,他心中虽然屈辱,但现在松海市一、二把手联合起来,他根本没有反抗的办法。 “许市长,既然是蒋书记交待的,那你自便好了。”说着,李思明背过身去,他不想再同许剑锋多说一句。 “老李,那咱们说好了,今晚不见不散。”说罢,许剑锋起身离开。 第405章 压下来了 许剑锋离开李思明的办公室,心情复杂。 尽管他得到了蒋树森的许可去调查李思明,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调查,更是蒋树森用来试探甚至是制衡他的手段,官场上的每一步棋都需谨慎,稍有不慎便会陷入被动。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许剑锋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思考着下一步的动作。 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能确保在调查过程中立于不败之地,同时,他也意识到,仅仅依靠官方渠道获取的信息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广泛的情报来源。 正当许剑锋沉思之际,手机响了起来。 是郭德胜打来的电话:“许市长,关于大兴房产的案件,我们又有了新的进展。” 郭德胜的声音透着一丝紧张与兴奋。 “说来听听。”许剑锋迅速调整状态,准备听取新的情报。 “我们查到了一笔从大兴房产账户转移到私人账户的资金流动,数额正好是二十万,经过比对,这笔资金最终流入了王青曼的账户。” “好,继续保持监控,任何新的线索都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许剑锋吩咐道。 挂断电话后,许剑锋再次确认必须深入调查,不能让任何一个贪污分子逍遥法外。 当天晚上,许剑锋如约来到李思明家中。 “许市长,你来了。”李思明开门迎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老李,别这么见外,今天我是以私人身份来的。”许剑锋微笑着,试图缓和气氛。 两人落座于客厅,李思明的妻子王青曼也在场,她的眼神中带着警惕。 “许市长,你和蒋书记的命令我已经知道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李思明开门见山。 许剑锋看了看王青曼,然后转向李思明:“老李,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谈关于大兴房产的事情。” 李思明的脸色一变:“大兴房产?那不是已经被查了吗?” “是的,他们涉嫌行贿,而且我听说,王青曼女士曾经向他们索要过好处。”许剑锋直接切入正题。 王青曼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看向李思明,眼中满是惊慌。 李思明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曝光,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许市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思明试图否认。 许剑锋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李思明:“这是银行转账记录,二十万元,从杨胜勇的账户转到王青曼女士的账户。” 李思明看着文件,手微微颤抖,这份证据足以毁掉他的一切。 “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配合,说明情况,或许可以减轻你和你妻子的责任。” 李思明夫妇瞬间感觉天塌了下来,那份银行转账记录如同铁证,让他们无法再狡辩。 “许市长,我们……”李思明声音颤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青曼更是泪流满面,她知道自己一时贪念,给丈夫带来了无法挽回的灾难。 “都是我的错,我就千不该万不该让蒋书记来我家,这才酿成了这样的后果……”李思明一度哽咽起来。 许剑锋不明所以,这难不成真的跟蒋树森有关系?只是这跟来他家有什么关系。 “都是那该死的蒋树森,他就是个畜生……”王青曼就像决了堤的水一样,索性一股脑全部说了,包括隔三岔五地来家里的事。 许剑锋惊呆,想不到蒋树森竟然如此变态,居然有这种嗜好,连下属老婆也不放过,难怪前几天老婆慕清瑶说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那家伙竟然还想将慕清瑶调到市委去,幸好没有答应,要不然就真的是羊入虎口了。 如此说来松海市的房地产的水还很深,绝不会是看到的那么简单。 “好,你们的这些证据,我将收集起来,我会尽量为你们争取宽大处理。” 离开李思明家后,许剑锋的心情沉重。 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起简单的行贿案件,而是涉及整个松海市官场的风气问题。 如果不彻底查处,恐怕难以平民愤,也难以还松海市一个清明的政治环境。 第二天,许剑锋回到市委后,立刻责令市检察院检察长康国柱,调查大型地产公司的问题,特别是要彻查其他地产公司是否存在行贿行为。 他要求康国柱务必严格执法,不放过任何一个贪污分子。 然而,就在康国柱准备展开调查时,蒋树森却得知了此事。 如果让许剑锋继续查下去,不仅会牵扯出更多的官员,甚至可能危及他自己的地位,于是,他决定将事情给压了下来。 “许市长,这件事可大可小,不能一查到底。” 蒋树森找到许剑锋,语重心长地说道:“松海市的经济正在发展,如果因为这件事引发经济下滑,影响营商环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潜规则的事情哪个地方都有,咱们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许剑锋听后,心中虽然不服气,但也明白蒋树森在松海市的势力庞大,自己也刚来不久,不是他能轻易撼动的。 而且,如果硬碰硬,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更被动的境地。于是,他只能暂时妥协,同意将调查放缓。 很快,那些低价别墅全都恢复了正常价。 表面上,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但许剑锋心里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假象,真正的风暴还在后头。 当天下午,许剑锋接到了郭德胜的电话。 “许市长,我们又有了新发现。”郭德胜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我们查到了几笔大额资金流动,涉及多家地产公司和一些官员的私人账户。” “好,你把具体情况告诉我。” “这几笔资金流动的时间和金额都非常可疑,初步分析,很可能与行贿有关。”郭德胜详细汇报了调查结果:“我们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但还需要进一步核实。” “继续深入调查,务必确保证据确凿。”许剑锋叮嘱道:“同时,要注意保密,防止消息泄露。” “明白,我会安排专人负责。”郭德胜应道。 第406章 前往新河乡 “给我安排一个人,我就前往远点的那个乡镇——新河乡。”许剑锋说道,并补充道:“此行不需提前告知乡里,我们仅是检查一下新河大堤的情况。” 新河作为松海河的一条分支,在松海市南端蜿蜒流过,它穿越河南东部直达松海市,途经四镇之后汇入松海河。 没过多久时间,许剑锋和郭德胜安排的政府办主任的林东,一同坐上了车子。 “去新河乡。”许剑锋吩咐道。 接到指示的司机小刘干脆利落地应答:“明白了。”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政府办主任的林东和副主任张广发随即简明扼要地向许剑锋汇报了相关情况。 从市城出发,沿着松海新路前往新河乡政府有四十三公里的路程。 这条路状况一般,货车来往频繁,通常需要大约五十分钟才能到达。 如果继续前进12公里到新河大堤,那里的道路条件更差,得花上约三十分钟。 因此,不经过新河乡政府直接前往大堤的话,总共预计要花费八十到九十分钟。 “明白了。”许剑锋简短地应答着,同时转头望向身旁的林东。 林东是四十岁左右,身材不高也不矮,性格温和且戴着近视眼镜。不过,林东肤色较深,满脸疲惫,似乎正被各种事务压得喘不过气,还像是缺了好几天的觉。 林东和张广发摸不准新市长许剑锋的性格,不敢多嘴提问,只能静静地等待他开口或者下达指示。 注意到许剑锋在后座闭目养神,两人心里满是疑问:新市长第一天上任就直奔最远的新河大堤,而且没有事先通知地方官员,让人猜不透他的用意何在。 车辆穿过了几条拥挤杂乱的街道,幸运的是,通过了四五个路口时都遇到了绿灯,很快便驶上了较为通畅的松海新路。 其实,自从昨晚与薛定邦谈话之后,许剑锋整夜未眠,一直在研究有关松海市的各种资料。 匆匆吃过晚饭后,他把家务活留给妻子慕清瑶处理,自己则一头扎进了书房,埋首于电脑前的工作。 从松海市的历史、地理到文化,从经济现状到人口分布,从最近的人代会报告到重要的规划项目,再到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的信息,许剑锋对这些内容进行了细致的研究,反复阅读了几遍。 “松海市的情况复杂,发展任务艰巨,在这里做出成绩绝非易事。” 这是昨天傍晚,薛部长对他讲过的话,清晰地留在了他的脑海中。 而薛定邦最后的一席话更是深深触动了许剑锋:“市委对你寄予厚望,派你去这样一个大市担任领导职务,面对挑战和困难,关键在于我们如何应对。作为党员,我们要勇于担当,追求卓越,我们的使命就是为人民服务,解决他们的难题。正如焦裕禄所说,党员要在困难面前展现英雄本色!” 当时,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三人,薛定邦身形高大,背微驼,头发斑白,见证了他在松海市多年来的风雨历程。 近来传言他将被提拔重用,但具体职位尚未确定。当他说出那些关于党员的坚定话语时,眼中充满了血丝。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后,突然颠簸起来,速度也慢了下来。 司机小刘一边专注驾驶,一边耐心地向许剑锋解释前方路况的变化。 车子驶入了新河乡,从这里直到新河大堤,道路都是这般模样。 许剑锋半闭着眼睛,装作休息的样子,其实心里正盘算着各种事情。 窗外,春天的田野和村庄一闪而过,他偶尔瞥一眼外面的景色。 新河乡是典型的松海北平原边缘的一个小集镇,街道简陋,十字路口向外延伸形成了基本的格局。 街道两旁挤满了违章建筑和临时搭建的小棚子,集市上摆满了摊位,车辆随意停放,广告牌立在路中央,垃圾遍地,给人一种无人管理的感觉,似乎任何事都能在这儿发生。 幸运的是,今天不是赶集日,加上已是傍晚时分,许剑锋乘坐的车顺利穿过了这片杂乱无章的地方。 看着这一切,他皱眉问道:“政府就这样放任不管吗?全市还有多少地方像这样?” 林东的声音沉稳而略带沙哑,仿佛一位长者在讲述道:“除了市区外,我们市有十七个乡镇都面临着相似的问题。由于主要干道穿过这些集镇,导致商业活动混乱、停车难以及环境卫生差。另外四个不靠近主干道的乡镇情况也差不多,基础设施落后。” 许剑锋上次来到松海市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是为了看望老同学。 这些年里,他在柳花镇工作,在那当镇党委书记,对于市政状况变得有些陌生。 多年来的经历让许剑锋习惯了脚踏实地做事,对于官场上的复杂关系感到无奈。 回忆起十年前的那个夏天,那时候虽然道路条件不佳,但空气清新、环境优美。 他还记得与朋友们在清水河边畅游的情景,那片草地承载着他们青春的记忆。 正当许剑锋沉浸在回忆中时,张广发补充说道:“每年市里都会组织几次清理行动,不过效果并不持久,问题很快又会重现。”这番话将许剑锋拉回现实。 尽管林东和张广发的话语看似客观,许剑锋还是感受到了他们的忧虑。 注意到许剑锋想要开口讲话,林东体贴地劝阻道:“许市长,您刚到这儿,可得好好休息。市里的工作繁杂得很,忙碌起来也别忘了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我身体硬朗着呢!除了血压稍微高一点,其他都好得很。” 许剑锋觉得林东的话出自真心,但心里有些疑惑:“林东年轻有为,名校毕业,思路清晰、处事冷静,究竟是什么让他少了点这个年纪应有的朝气?” 这时,林东的手机响了。 他似乎在和妻子通话,聊的都是些日常琐事——晚餐、夜班、接孩子放学、锁门等等。 挂断后,他又拨了个电话:“喂,林杨,你这会儿忙不?有个小忙需要你帮一下。今晚八点半我本该去一中门口接青青下学,但我临时有事走不开,麻烦你代劳了,还有回家时记得把外面的门锁上。” 第407章 消息还真灵通 正当许剑锋想要找机会跟林东多聊聊时,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小刘开口说道:“许市长,新河大堤到了,您想现在就在这儿看看,还是再往前开几公里,去新河大桥那边?” 林东解释道:“我们来时的方向正好对着新河大堤,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路也开始转向东边,大概三公里外就是新河大桥。那座桥建于上世纪,结合了桥梁与水闸的功能,属于省级重点监控项目之一。不如我们现在步行上去近距离看看,让司机开车直接过去,在桥那边等我们汇合如何?” 许剑锋点头赞同:“行,就这么办。” 这时,许剑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吴正雄发来一条今晚要参加宴会的的消息,他回了“嗯”的消息,这才跟着两人下车,沿着大堤行走。 初春的夕阳温柔地洒在新河之上,河水清澈平静地向东流淌。 这条源自河南东部的新河,是由沿途八个市的农民共同挖掘而成。 当年,响应国家号召,为了缓解新河洪水压力、改善航运以及灌溉土地,成千上万的家庭无私奉献,无论男女老少,自带食物,日夜奋战。 经过一年半的努力,最终完成了这项伟大的工程。 这条河是在原有自然水系基础上新开凿的,承载着两岸数百万人民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殷切期望,一位中枢高级领导被这份憧憬所打动,亲自为它命名——新河。 四十年间,新河在蓄洪、航运、养殖及灌溉等方面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不过,为了适应地方经济发展、城市建设和环境保护的需求,它的河床多处调整,堤坝也得到了加固,从最初的直线形态变成了今天蜿蜒曲折的模样。 当新河流经松海市四个乡镇时,它完全变成了高于地面的“地上河”。 许剑锋沿着大堤向东行走,同时请林东介绍这条河的情况。 林东就像是松海市的一本活字典,对当地情况了如指掌,他的讲解既贴近实际又充满生活气息。 但奇怪的是,林东始终眉头紧锁。 “市长你看,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是全市境内新河大堤的最高点,离地三十八米高,比新河乡政府所在地还要高出八十七米。” 许剑锋顺着林东所指的方向望去,远处拥挤而杂乱的新河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可能是距离太远,也可能是夜幕降临所致。 随着三人继续前行至新河大桥附近,天色渐暗,然而不远处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似乎那里正有一座繁忙的市镇。 “那边是什么地方?”许剑锋问道。 “那是新河大桥,通过这座桥,松海新公路可以到达新河南岸,并且再往南约二十五公里就能连接上国道。因此,这附近总是人来车往非常热闹,几乎形成了一个小城镇。” 接近大桥时,他们看到了一片辉煌的灯光,听到了喧嚣的人声,甚至还能闻到空气中夹杂着的刺鼻气味。 看着河面上漂浮着的大块黑色物体,还有散落一地的垃圾,许剑锋皱起了眉头:“这里看起来并不像一个集镇啊?” 林东回答说:“在这座大桥附近,虽然离新河乡最近的集镇和村子都有四公里多远,但因为这里是交通要道,所以桥两边的新河两岸成了人们争相建房的地方。这些房子有的是自住,有的则出租给商贩做各种生意,从杂货到五金,再到餐馆,应有尽有。方圆数里的居民和过往的旅客都知道,在新河桥这里,几乎什么都能买到,什么美食都能品尝到。” 许剑锋望着眼前的景象,就像一个刚刚兴起的市集一样,尽管混乱却异常繁荣。 沿着堤岸,违章建筑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既有平房也有两三层的小楼,天空中电线如蜘蛛网般交织。 即便入夜,人群和车辆依旧络绎不绝。 大小房间内灯火通明或烛光闪烁,传出阵阵喧嚣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食物气味,或是辛辣、或是甜腻,令人不适。 对于农村地区的违章建筑,许剑锋并不陌生,但他对这样公然在河道上建设并造成严重污染的行为感到难以接受。 他转头问林东:“这儿有多少这样的房屋?难道没人管理吗?不会影响航行和防洪吗?” 林东皱眉回答:“就在大桥周围,两岸共有三十七处违章建筑,总面积达到两千多平方米,这些都是非法建筑,没有任何卫生设施。而且到了深夜,这里还会有非法活动,比如卖淫嫖娼和毒品交易,由于四周黑暗,一有动静就容易逃之夭夭。” “市政府与水利局多次尝试清理,但都没有成功。省级部门也曾介入监督,甚至去年松海市副市长李思明亲自带队来督办,仍然无济于事,每年水利局工作人员来这里工作时,都会遭到暴力对待。”林东补充道。 正当许剑锋准备深入调查时,一辆小轿车快速驶来,在不远处停下。 两位年轻人从车上下来,迅速朝他们走来。 林东介绍道:“那位胖的是新河乡党委书记黎泳宏,瘦的是乡长吴霖。” 黎泳宏喘着气上前打招呼:“许市长,林主任,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啊?” 他和吴霖急忙解开衣扣,显得有些紧张,同时伸出双手表示欢迎。 许剑锋礼貌回应:“刚到这里,我们事先没通知,不然肯定要去乡里坐坐,喝杯茶。” 这番对话似乎预示着接下来将有一场关于地方治理与环境保护的重要讨论。 黎泳宏个子不高,身材圆润,留着很精神的寸头,嗓门大得惊人。 他那松垮垮系在大肚子上的腰带,让人觉得他不太讲究外表。 而吴霖则高挑瘦削,眼神沉稳,显得干练,他附和着黎泳宏的热情招呼。 许剑锋明白现在不是深谈的时候,便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的消息还真灵通啊。” 黎泳宏嘿嘿一笑,回答道:“一听说车来了新河,我们就赶紧迎了过来,并且在路上就让办公室准备好茶水了,后来发现您没去乡里,我们就打听到了这儿了!” 第408章 欢迎晚宴 许剑锋心想这两人还挺机警,接着问道:“我们只是趁着会后空档随便看看,黎书记,在新河工作多久了?” 黎泳宏没料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然后答道:“我在其他地方当过副乡长,前几年来到新河担任乡长,之后又接任书记,算起来也有七八年时间了。” 许剑锋语气平静却字字千钧地说道:“新河与这座大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违章建筑毁坏堤防、侵占河道、污染环境以及非法经营等问题,你们不能置之不理。若再放任不管,后果不堪设想。” 黎泳宏感到一阵紧张。 自今早全市干部大会以来,他就注意到这位新市长与众不同,但没想到第一次打交道就这样直接。 吴霖急忙保证:“我们会尽快制定出新的整治计划上报给市里,绝不会让问题继续恶化。” 黎泳宏也连忙表态:“没错,我们将严格遵循许市长指示,全力以赴加强治理!” 这时,许剑锋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吴正雄发来消息提醒,市委搞的欢迎新市长的晚宴准备就绪。 本来许剑锋是反对这样铺张浪费的,况且他已经在这里工作好些天了,但蒋树森执意要搞,还要搞得隆重点,许剑锋初来乍到,也不好意思拒绝书记的美意,而且他也想借着晚宴的机会,多认识一些松海市的政要。 远处新河大桥上灯火辉煌、人声鼎沸,还有身边几位忙碌了一整天的同事,许剑锋开口说道:“天要黑了,今天就到这吧!” 夜色渐深,许剑锋一行人决定改日再访乡下,匆匆返回市城。 张广发迅速拨通了司机小刘的电话,不一会儿,轿车便行驶在回城的路上,穿梭于松海新公路之上。 夜晚的乡村静谧而安详,只有偶尔几辆过往车辆划破这份宁静。 春风透过半开的车窗轻轻拂过,带着温暖和淡淡的甜味,让人感受到春天的气息。 然而,许剑锋的心头却笼罩着一层阴霾,想起不久前在新河大桥发生的那一幕,他陷入了沉思。 车内一片沉默,林东和张广发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没有出声打扰。 时间悄悄流逝,许剑锋忽然感到后方不远处有一辆车保持着恒定的距离跟随。 出于长期积累的职业警觉性,他不动声色地询问道:“后面那辆车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 三人随即回头查看,通过后视镜确认之后,林东轻松地说:“那是黎泳宏的车子,他们今晚可能也有饭局安排。” 晚上七点半多,许剑锋终于抵达了位于市城中心的迎松酒店。 这座四年前落成的五星级酒店,坐落在繁华的人民路与光明路交汇处,不仅外观宏伟壮观,而且是市里接待贵宾的重要场所之一。 特别是三楼的海王厅,专为市委市政府高层举办宴会而设。 当许剑锋步入酒店时,发现这里比往常更加热闹非凡,人们来来往往,各个楼层的包厢几乎都被预订一空。 张广发一路陪同许剑锋乘坐电梯到达三楼,并将林东引导至工作人员专用区域。 推开海王厅的大门,里面欢声笑语不断,让许剑锋略感意外,市里的领导们正聚在一起聊天、玩牌,气氛相当活跃。 巨大的旋转餐桌上装饰着精美的假山流水景观,旁边还有几位身着鲜艳服装的表演者轻盈起舞。 四周摆放着各式佳肴美酒,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盛宴。 就在这时,有人高声喊了一句:“许市长来了!” 话音刚落,四周的喧哗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许剑锋。 “嘿,老许!”蒋树森从一个扑克牌桌旁起身,手里握着一叠牌,头上顶着本杂志,笑容满面地打着招呼。 许剑锋也笑着回应:“真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此刻的蒋树森和白天会议上那个严肃寡言的市委书记判若两人,他更像是一位亲切的老朋友。 他把手中的扑克牌轻轻放下,笑道:“你瞧,我在这儿等你的时候,跟大伙儿玩了几把,他们作弊赢了我,还逼我顶着这本杂志呢。” 许剑锋笑着打趣道:“对不起啊,下次再输我就替你顶着!” 蒋树森一边搂住许剑锋的肩膀,一边引着他往主宾席走去:“来来来,咱们都坐吧。”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座位顺序,蒋树森作为主人,许剑锋作为贵宾,以及按职务高低排列的其他宾客依次就座。 不一会儿,几位打扮得体、面容甜美的女服务员开始上菜,先是凉盘,接着是酒水和热毛巾。 当每个人手中都端上了酒杯,蒋树森站起身来,带着温暖的笑容说:“让我先说两句。” 见众人欲起立,他连忙挥手示意大家坐着听。 “在这个美好的春日里,我们迎来了许剑锋市长到松海市工作,今晚市委设宴,是要介绍大家认识许同志,让我们举杯共庆这一刻,干杯!”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仿佛点燃了全场的热情。 紧接着,大家纷纷起身举杯,大多数人也跟着一饮而尽。 只有少数人因为实在不胜酒力,轻轻抿了一口后,带着歉意连连解释。 随着酒宴的推进,大家开始离开座位,轮流敬酒,表达个人的情谊。 蒋树森显得格外高兴,脸上泛着红光,声音洪亮地鼓励大家尽情畅饮:“工作之外的时间,让我们放下一切,好好享受这一刻。” 许剑锋的酒量不错,在这种场合下应付自如。 作为新人,看到这样热烈的氛围,他有些头大。 尽管之前去新河大堤考察时还残留着些许不满与忧虑,但此时此刻,他暗自希望工作中也能有这样的热情。 于是,他也加入了这轮敬酒之中。 常务副市长李思明似乎更加豪迈,或许是被气氛所感染,主动与众人碰杯,每一次都是先干为敬。 “非常荣幸能够在这里与各位共度良宵,为了响应号召,我愿意逐一向大家表示敬意。”他的言辞直率而不拖沓。 相比之下,许剑锋则显得谨慎得多,只是礼貌性地回应着敬酒请求,直到几次之后才终于喝完了一小杯。 正当聚会达到高潮之际,蒋树森突然打趣道:“剑锋啊,既然来到了松海市,就得更爽快些。 要知道,能喝半斤的要喝八两,这样的干部才是我们要培养的对象,如果连杯子都不肯喝干净,那可就难当重任了!” 第409章 暗中交锋 许剑锋打心底不赞同蒋树森这套把喝酒和工作能力挂钩的说辞,但初来乍到,他也不想因为这么小的事情就跟蒋树森起冲突。 于是他笑着拿起杯子道:“本来,我今天就已经迟到了,喝得太猛,我怕一会我还会早退,太失礼了,不过既然树森书记如此盛情,我也就舍命陪君子了!” 说着许剑锋一仰脖子,把杯中酒喝得干干净净。 蒋树森见许剑锋说话滴水不漏,于是朝席间一个女人使了个眼色。 招商局局长元秋花闻弦便知雅意,不等许剑锋放稳酒杯,就拿起酒瓶给许剑锋斟上,娇笑道:“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给领导倒杯酒,领导要是不喝啊,那一定是嫌我丑!” 元副局长此时几杯酒下肚,双颊绯红,显得分外娇艳,坐实了本市系统内第一美女的称呼。 当然,这是许剑锋的老婆慕清瑶没来之前,她来了,所谓的第一美女当然就是慕清瑶的了。 蒋树森见状,打趣道:“剑锋同志,留花翠幕,红袖添香,这杯你不得不喝啊!” “是,确实不得不喝,以后我们市发展经济,招商引资,还需要元局长大力配合!” “喝酒不谈公事,你这说得好像不喝,我们元局长就不配合你似的!”蒋树森打趣地说道。 蒋树森的话并不好笑,但大家都很捧场,每个人都是笑靥如花,一时之间,酒宴之上的气氛也达到了高潮。 一轮敬酒之后,许剑锋少说喝了一斤多,但也只是面皮微红,眼神依然清澈。 蒋树森看了看,暗忖这小子酒量这么好? 本想把许剑锋灌醉,让他出糗,给他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见效甚微,于是朝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任言忠努了努嘴。 任言忠见了,于是叫来服务员,耳语几句,不多时,服务员拿来了几瓶红酒。 任言忠一边把红酒倒进分酒器,一边笑道:“大家喝得也差不多了,美酒虽好,可也不要贪杯啊!我们还是换度数低的红酒喝喝。” 许剑锋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酒杂在一起喝才容易醉呢。 不过他也看明白,今天就是场鸿门宴,蒋树森在玩服从性测试,也是在敲打自己给别人看,这要是退缩了,虽然只是酒场,也会对自己的威望产生影响。 于是微微一笑,主动出击,拿着分酒器,找到蒋树森道:“树森书记这杯我敬你!” 蒋树森却不想给许剑锋面子,你敬我就得喝,多没面子啊,我才是一把手! 于是他用手盖住自己的酒杯不让许剑锋倒酒,笑道:“剑锋,这酒我可不能喝了,不能影响明天的工作。” 之前逼我喝的时候,你怎么不提工作的事? 看着蒋树森的笑脸,许剑锋真想给他一拳,不过脸上却仍挂着笑容,解释道:“树森书记,这酒啊,你还必须得喝!”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必须喝!没有说服力,我可不同意哦!” 虽然两人脸上仍挂着笑容,但空气中却让众人感觉到有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 “当年我在红土县的时候,势单力薄,是树森书记下来调研作为我坚强的后盾,给了我莫大的支持才有了今天,您说我敬你应不应该?” 蒋树森想了半天,想都没想起来还有这件事,还是政府办主任林东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这才恍然大悟。 看着笑眯眯的许剑锋,蒋树森气不打一处来,那是许剑锋狐假虎威,打着自己的旗号,自己压根不知道,让许剑锋借了势,今天说起这个事,真是让蒋树森脸一阵红一阵白。 但这个事,他还真无法拒绝许剑锋的敬酒,总不能让他承认他根本不知情,是被许剑锋利用了吧? “只要是你心里有党有人民,组织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一番交锋之后,众人才发现,许剑锋虽然年轻,但手段很是老辣,为人也滑不留手,想灌他酒,自己不喝差不多的量,根本不可能。 他总有话术让你不得不跟他一起喝。 虽然众人轮番上阵,许剑锋也喝了差不多近三斤的白酒,好几瓶红酒,但仍然也只是面皮微红,眼神依然清澈。 反观蒋树森喝得少得多,手都有点发抖了。 政府办主任林东给蒋树森挡了不少酒,现在直接出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今天就到这吧!” 副市长李思明一看,再喝下去,许剑锋没事,蒋树森估计要顶不住了。 许剑锋一会一个小故事,逼得他们不得不喝,不知道的还以为许剑锋以前是说脱口秀的,哪来那么多段子? 今天算是栽了,乘还不算丢人,赶紧撤吧。 听到李思明的话,不少人也是如释重负,跟领导一起喝酒并不轻松。 蒋树森仍有点不甘心,看到也喝了不少酒的元秋花,不由计上心来,扶着桌子站起来道:“这个,元局长一个女人独自回去不安全,剑锋同志你状态还不错,你送一下吧!” “这……” 许剑锋看着脸蛋红扑扑,此时人比花娇的元秋花,不由略一迟疑。 任言忠见状道:“剑锋同志,要不是我们一个个都快不能自理,这种好事,哪轮得到你啊!” 元秋花不由啐了一口:“任书记你就别拿我开心了。” “那好吧,组织交给我这个任务,我保证完成。” 说着许剑锋和元秋花一前一后离开了宴会厅。 “许剑锋老婆长得比元秋花可漂亮。” “家花哪有野花香?” “这个许剑锋又不贪财,还不好色?难道他是圣人?哼!” “无所谓,有枣没枣打三竿子,这人呐,必然是有弱点的,慢慢试,不着急。” 望着许剑锋离开的背影,蒋树森和心腹爱将任言忠聊了几句,让一边装醉的林东不由胆战心惊,暗道:“我还是继续装醉吧!” 招商局少不了迎来送往的应酬工作,元秋花的酒量也不错,只是出门后被冷风一吹,酒意上涌,不由一阵头晕,脚一软,却被一只大手有力地扶住了。 “小心脚下。” 元秋花转头看见许剑锋剑眉朗目,不由心里一凛,这可比那些秃顶、大肚子的老男人强多了! 第410章 出事了 只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梦,许剑锋叫来一国内出租车,把元秋花送上车就止步了。 “你不上车吗?” “不了,我给你先生打了电话,他会在你家小区门口接你的,再见!” 出租车已经启动,元秋花看着路边渐渐远去的许剑锋,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此时路边的许剑锋望着驶离的出租车,也是若有所思。 虽说党委和政府是两套班子,但蒋树森出了名的难缠,作风霸道,很多不够强势的人跟他搭配,都被弄得没有存在感。 现在看来,市委副书记、组织部长、宣传部长和几个副市长都是蒋树森那头的,这样一来在常务会议上,无论提出什么决议,只要不符合蒋树森的想法,很难通过。 从今天的欢迎晚宴来看,很明显,蒋树森也是打算敲打一下许剑锋,想让他像之前的前任一样乖乖地做一个听话的傀儡,乖乖地被他拿捏。 不过许剑锋小小地刺了一下。 这也是亮了一下肌肉,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实力和作风,否则上来自己就投了,有心思投靠的人也就自然偃旗息鼓。 这个元秋花据说是上任落马市长的人,不过从她并没有被牵扯进去来看,流言也未必属实。 许剑锋想反腐,招商引资这一块可是腐败的重灾区。 这样一来,元秋花这个人就很关键了。 市招商局局长,正处级的位置。 元秋花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固然占了目前组织内用人原则的便宜,即少数民族,高学历,无党派人士,女性。 她一个人占了三个。 但也说明自身确实有能力,否则一个“花瓶”是坐不到这个位置上的。 没准可以争取一下! 许剑锋正想着,他的秘书把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领导,去哪儿?” 吴正雄看见许剑锋用出租车把元秋花送走,以为许剑锋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让人看见和那种状态的女官员合乘一辆车,说出去也不好听。 许剑锋瞄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上了车,闭目养神。 吴正雄汗都下来了。 司机从后视镜看看,道:“那我就去家属大院了啊。” 这时许剑锋才从鼻孔哼出了一个“嗯”字。 不多时到了家,许剑锋下车时才淡淡地甩下一句:“小吴,做人不要自作聪明,做好你的分内事。” “什么?他们没一起走?” 此时仍留在宴会厅的蒋树森等人,得到了消息。 自以为得计的蒋树森不由脸上阴晴不定,沉思片刻道:“我就不信天下还有不吃腥的猫。” “书记,你说他们会不会分开走,最后在一个地方汇合?”任言忠问道。 蒋树森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宁叫人知,莫叫人见不懂吗?就看见就是没有。我们要讲实事求是,捕风捉影的事少说。” 任言忠一听就懂了,他兼着政法委书记的职务,这种事都应该由他搞,只是盯一个领导干部,这种事,那可是前列腺发炎——闲得蛋疼。 目前还没摸准许剑锋的套路,还不知道他上面到底是谁,任言忠也就没接话。 等了半天,蒋树森见任言忠没接话,也知道他的小心思,但也没发作,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道:“越是这个时候,大家越是要同舟共济,时候不早了,散了吧。” 至此,许剑锋和蒋树森的第一次交锋才算是落下了帷幕。 隔天,蒋树森透过百叶窗看到,许剑锋神采奕奕地来上班,仿佛昨天喝了几斤酒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点头痛地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 让蒋树森头痛的,不光光是许剑锋的酒量,还有他雷厉风行和大刀阔斧的行事风格,做起事来推进得非常快。 蒋树森感觉,如果再不把许剑锋拉下水,事情就麻烦了。 就在这时,吴正雄接到了一电话,手抖的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正在批阅文件的许剑锋斜眼瞥见,不由皱眉问道:“什么事慌里慌张的?稳定一点!” “领导,新河大桥塌了!” 闻言,许剑锋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马上安排车去现场!伤亡情况怎么样?” “还不知道!” “通知市宣传部门马上启动紧急预案!” 许剑锋心知肚明,现在是网络时代,像过去那样先捂盖子是行不通的。说不定现在,现场的视频和图片就已经在网络上流传了。 所以要抢时间,不能造成混乱。 说话间,许剑锋已经到了楼下,吴正雄一溜小跑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不停地打着电话。 而此时蒋树森也知道了,甚至他比许剑锋还要早知道几分钟。 “他妈的,这才造了多长时间,这就塌了?弄点钱不要紧,起码也要混个几年吧?至少等我走了吧!这叫什么事!” 蒋树森的秘书道:“主要是几辆大车都是超载的……” 听到这话,蒋树森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电话打给郭德胜,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你这个局长能不能干了?不能干给我滚蛋!那么多辆超载的大车,交警怎么没查到?马上命令下去,你亲自带队,全市严查!” 郭德胜此时坐在奔赴现场的小车上,被骂的一声不吭,心中腹诽:“那都是省建工集团的车,谁特么敢查?那可是你老人家开了条子放绿灯的。” 不过领导发话,他能怎样? 郭德胜没办法,只能先应了下来。 小车停下,郭德胜从车上下来,虽然出了重大的事故,但是现场却一切井然有序,120的救护车不断地把伤者和死者运走。 交警和民警这时正在现场维持秩序。 消防和武警单位正在清理,抢救仍然被埋在坍塌大桥废墟下的幸存者。 然后郭德胜就看到了前面一个伟岸的身影。 他心头不由一震。 所以说这么重大的事故,领导亲临第一线很正常,但像许剑锋来得这么快,站得这么近,在没有宣传部的干事拍照的情况下,真指挥的,还真没几个。 于是郭德胜心头一热,迎了上去。 第411章 救人遇险 “郭局,你来了,你说说,这些超载的大车是怎么回事?” 到了这份上,郭德胜想想刚刚蒋树森在电话里对自己的一通骂,他也不想替蒋树森背这个黑锅,于是便实话实说:“那些都是建工集团的车,我们交警没法拦查。” “哦?为什么?” “因为……”说了一半,郭德胜卡壳了。 虽然这件事情是蒋树森的意思,但是蒋树森还真没亲自跟他说过。 跟郭德胜交代的是交警支队的支队长,而跟支队长传话的则是任言忠的秘书。 即使郭德胜说了,也牵扯不到蒋树森,反而会给人一种郭德胜在推卸责任的感觉。 “是我的错,对交警的业务抓得不够紧,不够认真。” 听到郭德胜这么说,许剑锋有点诧异。 他也是能听出郭德胜话中有话,于是并没有深入地追究,只是淡淡地说道:“现在事情已经出了,现场这一块,你得抓起来了!” 郭德胜一听,似乎许剑锋有想保他的意思,不由心里一热,赶紧答应了下来,立刻拿过一个电子大喇叭冲了上去。 此时马绍宽也姗姗来迟。 看到现场的一片惨状,心里也不由暗骂任言忠。 本来主管道路交通安全这项工作应该是郭德胜的事情,但是任言忠抢了政法委的工作,郭德胜只能管公安局那一分三亩地。 司法行政,道路交通安全等工作就落到了马绍宽这个副市长的头上。 现在出了事,他得出来扛雷。 “马市长,你怎么看?”许剑锋问道。 马绍宽翻了翻白眼,心想我特么站着看,好处一点没捞到,弄了一屁股的屎。 “嗯,市宣委的人到了没有?赶紧让他们写几篇通稿,颂扬一下在这一次抢险救灾的行动当中的一些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和事迹。”马绍宽说道。 许剑锋也是无语,还搁这玩这一套呢?不提损失伤亡,就提英雄事迹是吧,真是把报喜不报忧,玩儿的炉火纯青。 现在老百姓没那么好忽悠了。 许剑锋摇摇头,感觉马绍宽这个人,当官的时间太长了,思想有点僵化,跟时代有点脱轨,于是道:“我让他们如实报道了。” “这怎么行!” 马绍宽一听,就跳了起来,叫道:“现在要的是稳定!不是真相!你捅出去,只会更混乱!” 许剑锋看着马绍宽的表演,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出了事就想着推卸责任,捂盖子,而不是妥善地解决问题,追究责任。 “我们是人民的公仆,人民有权知道事实,现在网络那么发达,老百姓要是知道我们在捂盖子,那才会混乱,政府的公信力不能再降了。” “少在这唱高调!我知道你是刚来的,出这种事情,板子也落不到你屁股上……” 这时候,蒋树森等人也终于来了。 就算是他,看到现场的惨状,也不由一阵心悸。 大桥的中间那一段几乎全部都坍塌了,河水为之断流。 此时刚好有救护人员用担架把一个血肉模糊的伤者从废墟当中抬出来,差点让蒋树森看吐了。 “伤亡情况怎么样?” “不乐观,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了,还有六个伤者送去医院抢救,还有人没被挖出来,值得庆幸的是,事故发生的时候并非上下班的高峰时期,桥上的人流和车辆并不多。” 蒋树森一听,立刻一脸严肃地命令下去:“务必得让医院把伤者都抢救活!不能再死人了!” “树森书记,我已经通知过了。” “哦,还是许市长决策反应快啊。” 许剑锋也不知道这么久蒋树森在想什么,这种事自然是听说有事故立刻就要执行的,这都到现场了,在宣传部门的人面前装什么啊。 当然许剑锋也知道,蒋树森也确实很紧张,不想再让死者增多了。 根据国务院发布的生产安全事故报告和调查处理条例第三条规定,事故一般分为特大,重大以及一般事故。 一般事故是指造成三人以下死亡或者10人以下重伤,或者1000万以下直接经济损失的事故。 别的数据都可以混淆,进行操作。 但是死亡的人数很难修改。 再死一个,上面的关注度也不一样。 许剑锋想明白蒋树森的关注点,也不由一阵腻歪,都到什么时候了还在关心这些事? 抢险挖掘工作没那么容易。 由于是桥塌了,工程车都没办法过去,只能是由消防和武警的战斗人工挖掘。 虽然小伙子们每个人都拼尽了全力,但人力毕竟有限。 很多人现在都有点筋疲力尽。 许剑锋看到这种情况,对蒋树森说道:“既然树森书记来了,那么现场的指挥就交给你了。” 说完不等蒋树森反应,许剑锋一转身便大吼一声:“党员跟我一起上!” 说完便卷起袖子,一马当先冲下了河堤。 许剑锋都已经上了,秘书吴正雄也只能跟上,郭德胜紧随其后。 呼啦啦地下去十来条汉子。 看得蒋树森直歪嘴:“演啥呢?操!” 许剑锋是不是演的,没人知道,但许剑锋确实上手做事了。 接替了一个已经筋疲力尽的小战士,拿起他手中的工兵锹,用力地挖掘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不少已经力尽的人,都不由生出了一股力气。 “大家加把劲!我们挖快一分钟!伤者就多一分存活的希望,加油!” 一辆车被埋在了废墟当中,而河水也慢慢地灌了进去。 车里是一家三口,眼看河水就要淹没他们,夫妻俩也是合力举起他们已经昏迷的独生女。 “同志,救救我们!” “别怕,马上就好!” 由于车体已经变形,车门完全打不开。 只能是靠手动工具一点点地切开。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攥紧的拳头替他们加油。 关键时刻,电源终于接了过来,用上了切割工具。 一通火花,把车门给切开,大家接力,先把孩子给拉了出来。 岸边的人不由也是欢呼鼓掌。 许剑锋抹了一把汗,忽然看到,断桥的一侧,有一块水泥摇摇欲坠,而它的下面正站着累得扶着腰的郭德胜和一个消防战士! 第412章 小胜一局 “小心!” 许剑锋一个箭步扑了过去,把二人给推开。 水泥块此时刚好掉落,狠狠地冲着许剑锋砸了下去。 许剑锋闪身躲开,不过还是被砸了一下,只不过是在胳膊上。 看到这惊险的一幕,被许剑锋推倒的郭德胜爬起来就冲了过去。 “许市长,你怎么样?” 消防战士也愣住了,他知道许剑锋是个政府官员,但却万万没想到这居然是市长。 市长居然不顾安危救了他和身边这个黑壮微秃的中年男人,消防战士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抢到了许剑锋身边。 “你们别这样,我没事,只是胳膊被砸了一下,应该没什么大碍。” 远处蒋树森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也是撇了撇嘴:“这样都砸不死他,这小子命也太大了吧?” 而宣传部门的干事则把这一幕完整地拍了下来。 许剑锋胳膊受伤了,也就不能再继续奋斗在第一线了,于是退了下来。 他看见宣传部门的干事,正拿着设备拍摄着,于是道:“刚刚那一幕拍下了没有?” 宣传干事兴奋地说道:“报告领导!拍下来了。拍得非常完整!” “删了,不要发。”许剑锋斩钉截铁地说道。 “啊?” 宣传干事也是一头雾水。 别的领导别说这种事情了,随便屁大一点事恨不得360度无死角怼着拍,你这个这么好的宣传机会,删了? 不是听错了吧! “对,你没有听错,删了多宣传宣传我们的战士,我们基层的工作人员。”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不由对许剑锋肃然起敬。 有几个基层工作人员和消防武警的战士都不由感觉眼眶湿了。 郭德胜看看许剑锋,心想,这要是个沽名钓誉之徒,那手段也相当高明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一个人一辈子都这样,那他就是真的。 虽然,现场的医生强烈要求许剑锋先去医院拍片子,但许剑锋仍然坚持在现场一直工作到把死伤者全都挖出来才离开。 因为没有吃止痛药,许剑锋痛得一脑门子的汗。 看到许剑锋这种表现,蒋树森不觉也更为头疼了,看样子许剑锋是个相当难缠的对手。 虽然只是初来乍到,在本市也毫无根基,但是通过这样一件事情毫无疑问,许剑锋已经在基层打下了一层基础。 能把一些坏事变成对自己有利的好事,许剑锋的手腕不简单,是个劲敌! 慕清瑶闻讯赶到医院时,许剑锋已经打好石膏了。 看着一脸紧张关切的妻子许剑锋笑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骨裂,两三个月就好了,医生都觉得是个奇迹,说我骨头硬!” “你啊,好歹是个市长,怎么还那么拼命呢?” 慕清瑶也知道许剑锋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主意特别正,说了也听不进去,也只是唠叨了两句,就开始考虑买什么,给许剑锋补补身体,让他的伤能早点好起来了。 许剑锋在医院简单地治疗了一下,就回市政府大楼了。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震惊了省里。 蒋树森也就此事召开会议。 还没开始,许剑锋就推门而入。 “剑锋同志?你受伤了,就应该好好休养嘛!” “我们党员讲究的就是轻伤不下火线,更何况只不过是左手受伤,对工作没有任何影响。树森书记,你不用在意,请继续。” 蒋树森本来想趁着许剑锋去医院开会,把整个事情的基调给定下来,没想到许剑锋来得这么快。不由腹诽:“几千块一个月,你玩什么命啊!” 但他也没办法,只能继续开会。 “省委楚书记刚刚打过电话了,要求我们立刻调查大桥坍塌的原因,还要做好遇难和受伤家属的工作,安抚好他们的情绪,维护好社会的稳定,尽快把这件事情给处理好,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一说。” 说完之后,蒋树森就用眼睛看着任言忠。 任言忠立刻道:“我代表公检法部门表态,绝不姑息!从严从重处理相关的负责人!” 许剑锋一听调门起得很高,但没什么实质的内容,于是问道:“相关的负责人是谁?现在有眉目吗?” “呃……还在调查中,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水落石出。” 其实相关的责任负责人任言忠可以说是心知肚明。 但是他也是有苦衷的,根本没办法提,现在各方面还没有协调好,把锅甩在什么人的身上,没法说。 不过许剑锋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决议要敲打敲打任言忠,这个政法委书记好,树立一下自己的权威。 于是许剑锋沉声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居然还没有调查清楚,任书记,你的效率有点低呀,若是没有这个能力不如让别人来调查!我觉得郭德胜同志不错!” “咳,老郭也是老同志了业务能力没话说,但是这一块一向都是任书记管的,我也相信任书记,任书记你也给许市长表个态!” 蒋树森自然是向着任言忠说话。 任言忠被许剑锋这个比他年纪小了,很多的人喷的无力反驳,只能是捏着鼻子说道:“我保证很快调查明白!” “很快是多快?任书记不要含糊其词,给我们树森书记一个明确的时间!难道你这点担当都没有吗!” 蒋树森差点想要拍桌子,这个许剑锋还拿他出来当枪使。 会议室里其他官员一看,卧槽,这个许剑锋这么生猛,手段有点厉害啊!任言忠被他敲打的有苦说不出了。 有几个本来站在蒋树森那边的,感觉自己是不是应该保持中立了? “明天!明天一定可以!” 许剑锋皮笑肉不笑地追问道:“明天什么时间?早上中午还是晚上?” “许市长,你要逼死人啊,调查也要时间啊!”蒋树森又出来做好人:“这样吧,任书记,明天下午!时间应该够了吧!” 听到蒋树森这么说,许剑锋也没再继续为难任言忠,他也知道现在整个政府部门四套班子里没几个跟他一条心的,真的要走到投票表决那一条路上,他赢不了蒋树森。 所以也就见好就收。 “任书记,你不要见怪,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我也是为你好。” “我谢谢你。” 第413章 接头 尽管许剑锋逼着任言忠答应了下来,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根据交通运输部发布的公路工程建设项目造价数据标准,一座新河大桥的钱,足够让很多人眼红了。 许剑锋才不会相信,一座豆腐渣大桥,只是下面几个小官员敢随意伸手的。 会议结束了。 许剑锋回到办公室,不出所料,郭德胜也跟了进来。 郭德胜这两年被压制得很惨。 身为公安局局长,但几乎被架空,因为他是接替原来的局长任言忠的,蒋树森以郭德胜资历不够为由,没有安排他兼任副市长或者任市委常委,在政法委也没职位,说是让郭德胜历练几年再安排。 因此,郭德胜成了大家口中的“三无局长”。 更糟心的是,部门主官通常都是搞行政的,具体业务都是由副手负责。 公安局副局长王长发,成天绕过郭德胜直接向政法委书记任言忠报告,搞得郭德胜就像是一个傀儡。 而这一次许剑锋在会议上展现出来的强硬的姿态和灵活的手腕,再次让郭德胜眼前一亮,似乎看见了一丝机会。 “许市长,我想跟您汇报一下工作。” “老郭,别那么客气,坐吧,正雄,把我那盒好茶叶拿出来,给老郭尝尝。” 说是让吴正雄泡茶,其实只不过是许剑锋想把对方给支开。 郭德胜也不是傻子,从许剑锋的眼神当中就看出,市长并不相信这个秘书,于是道:“那就这样,我先走了,欢迎许市长莅临我们公安局视察。” 此时吴正雄拿着水壶急匆匆地回来,却看见郭德胜准备走,不由也是一脸的诧异。 “郭局这么快就走了?” “临时有点事。” 许剑锋看着吴正雄的表现,心里也不由有些好笑,蒋树森派在他身边的卧底,似乎并不太高明,太急于立功了吧! 不过许剑锋并没有因此麻痹大意,吴正雄露出的马脚越多,并不代表蒋树森水平不行。 能够在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屹立不倒,自然有两把刷子。 就怕吴正雄只不过是蒋树森故意露出来的诱饵,真正的绝招还在后面。 只是一个市长,想要开展工作,秘书和司机都必须是绝对忠诚的,否则,自己的行踪很难逃过蒋树森的掌握。 许剑锋吹了吹吴正雄给他泡的茶水,忽然计上心头。 “正雄,你知道蒋书记喜欢什么吗?” “啊?这……”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干嘛吞吞吐吐的,畅所欲言嘛!马上就是蒋书记的生日了,我是不是也应该选个礼物?” 许剑锋不等吴正雄回答,立刻飞快地说道:“对挑选礼物我真的不太在行,这个任务我就交给你了,你要把这当成一项非常重要的政治任务去做,可不能拉胯哦!” “领导,那我选好了再送来给您过目。” “嗯,去吧,现在就去。” 吴正雄有点犹豫。 “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我不在……” “我今天哪里也不去,有事就叫办公室里调个人就行了,这事非你不可。” “哦,那我去了。” 等到吴正雄离开,许剑锋立刻闪身进了休息室,换了一套衣服,又把看起来成熟稳重的大背头梳了下来,再拿出了一副平光眼镜戴上。 反锁了休息室的门,从窗口钻了出去。 市政府的门口有武警战士站岗,外紧内松。 毕竟也没有人会想到,堂堂市长也会干飞檐走壁的事情。 许剑锋当市长没几天,这会又换了装,除了吴正雄和他当面撞上,或许还有认出来的可能之外,就算是小车班的司机也未必认得出来。 毕竟此时许剑锋看着就像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一样。 出了门,许剑锋打车前往一家咖啡厅。 果不其然,走进咖啡厅的许剑锋很快就在角落发现了郭德胜。 此前郭德胜也等得有些忐忑不安。 他也搞不清楚市长到底能不能看出他的暗示。 在临走之前,他故意把一盒火柴丢在了许剑锋的办公桌上。 那是这家咖啡厅此前周年庆做活动的时候的赠品。 “老郭,看来你离开一线这么久,业务能力也没放松啊。” 许剑锋看过郭德胜的履历,他以前在国保大队干了相当长的时间。 “许……老板也不差。” “别那么见外,就叫我老许就行了。” 许剑锋坐下之后叫来服务员,随意地点了两杯咖啡,便吩咐服务员不要过来打扰他们。 接下来才是正题。 “好了,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可以开诚布公地说了吧?” “等等。” 郭德胜先示意许剑锋不要说话,让他把手机拿出来。 许剑锋不明所以,不过也把手机给放到了桌上。 郭德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探测器,扫描了几下,确定没有窃听装置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老许,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还是关机吧。” “行。” 许剑锋心知肚明,郭德胜如此的小心谨慎,恐怕有一些大料可以报给自己,所以很顺从的就把手机给关机了。 就算这样,郭德胜依然拿出了一个手机信号屏蔽袋,把两人的手机都装了进去。 “新河大桥的施工单位是省建工集团,但是他们把这个工程包给了大兴建筑集团,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不过根据我手头拿到的情报,大兴那边准备把责任推到永兴建材公司身上。” 这些情况都是许剑锋已经掌握了的,他听得也是有点犯困,打断郭德胜道:“你神神秘秘地叫我出来,不会就这几条消息吧?” “但是你知道永新建材公司是谁的吗?” 许剑锋也从别的渠道有一些了解,知道永兴建材公司的法人其实是一个三无人员。 这种套路屡见不鲜。 通常都是用在理发店和健身会所上的。 这叫做闭店人。 就算要负什么法律责任,担任法人的三无人员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受到的损失根本无法追回。 不过,职业闭店人针对的只是普通老百姓,政府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许剑锋不屑地说道:“就算建材有问题,大兴集团他们难道不需要检验材质的吗?归根到底责任还是在他们身上。” 第414章 决议 “但是质检员失踪了啊,根据我们公安局内部消息,这个叫宋有才的质检员在大桥竣工后不久就已经失踪了,当时他老婆来报过案,分局并没有受理。” 听到这话许剑锋脸色不由严肃起来。 看来大兴建筑集团在大桥竣工时,就已经知道新河大桥出现重大事故是早晚的事情,所以一早就已经把隐患给解决了。 虽然即使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在质检员的身上,大兴建筑集团也需要面临惩罚,但影响就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那点惩罚和罚款还比不上大桥造价的九牛一毛。 这是有高人啊! “老郭,你给我交个底,你在你们公安局到底还能不能够调动人员?” “老实说,这些年我都已经被架空了,跟下面的那些支队长都不是很熟,不过,刑警支队三大队的大队长郑亚男是个很有原则和底线的同志,我觉得可以用她。” “那好,这条线由你来负责,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而言之要把那个质检员宋有才给找出来,不管是死是活。” “是,保证完成任务。” 郭德胜这个时候也算是豁出去了,反正他也没收过黑钱,也没有生活作风上的问题。大不了就是靠边站,一直混到退休呗。 然而跟着许剑锋搏一搏,或许还有翻身更进一步的机会。 许剑锋出来的时间不短了,他也知道打发吴正雄出去买东西,对方心里肯定有疑虑,因此还是得早点回去才行。 站起来刚准备走,郭德胜又把他给拉住了,说道:“老许,你有没有听说过绿手套?” “绿手套?白手套我就听说过。”许剑锋干笑道。 郭德胜嘿嘿乐了两声道:“我们蒋书记,有一点小爱好,跟曹操一样。” “喜欢梦中杀人?”许剑锋反问道。 “您就别搁这装纯了,哈哈。”郭德胜笑道。 许剑锋咳嗽了一声道:“我有所耳闻,他喜欢人妻嘛,非要说这么清楚,别忘记你是党的干部要慎言慎行!不过你也知道,他那个位置单纯的生活作风问题可扳不倒他。” “但是有一个人,可能会派上用处。” “别卖关子。” “李思明!”郭德胜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许剑锋顿时就精神了。 李思明是常务副市长,在会议上,他那一票也是相当重要的。 不过谨慎起见,许剑锋还是说道:“他老婆我知道,是民政局的副局长嘛,长得确实有点韵味。只是据我所知,有些人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树,对于这种事情并不抗拒,甚至甘之如饴。” “但李思明不一样,他是被迫的。” “你确定?会不会是蒋树森下的钩子?” “这下我就放心了,许市长果然足够小心,不过我可以担保,在您还没来我们市之前,我就知道李思明偷偷跑去外地借酒消愁,下钩子不会下那么远吧?” 许剑锋点点头,沉吟片刻,这才说道:“今天给我的几条消息都还挺有用,看来你以前的业务确实没有生疏,继续努力,最重要的是注意安全,我出来太久了,得回去了。” “那你先走,我等会再离开。” 许剑锋出了咖啡厅之后打车回去,依然是从后面的落雨馆爬回休息室。 虽然最近这几年一直在当领导,但是身体锻炼方面许剑锋一直没落下。这一点运动量对他来说还是小儿科。 刚从窗户爬进休息室,就听到门一直在敲,吴正雄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 “领导、领导,你是不是在里边?” 许剑锋没搭话,迅速地换起了衣服。 吴正雄此时在外面,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许剑锋是把他支开的,他严重怀疑休息室里其实没人,于是找来了管理处的人,让他们把休息室的门给撬开。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吴正雄看见许剑锋轻松地从休息室的单人床上坐起身,顿时脸就垮了下来。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领导……”吴正雄嚅嚅地说道:“我敲了半天门,打电话又打不通,还以为您有了什么意外,所以……” 许剑锋自嘲地笑了笑:“不怪你们,也确实我睡得有点太死了,可能这几天睡眠有点不足吧。好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一场风波,被许剑锋化解于无形。 不过这也给许剑锋提了个醒,身边的秘书必须得换成自己人,否则自己干什么一点都不自由。 身边总是有蒋树森的耳朵,那还怎么做事? 但这件事情,想要做的不引起蒋树森的警觉,又要干净利落,还必须得好好地设计一下。 “领导,这里有一些文件,是蒋书记希望你看的。” “你放这吧。” 许剑锋回到了办公桌,拿起吴正雄放在桌上整理好的文件,认真地翻看了一下。 其中一项就是关于地铁建设的问题。 许剑锋不由脸上露出了些许嘲讽的微笑,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蒋树森还想着建设地铁呢。 如果不把新河大桥的事情彻底地搞清楚,地铁建设的问题,很难从许剑锋这里通过。 再怎么说,新河大桥出了问题,伤亡的人数也就那样。 而地铁一旦出了问题,可能整个松海市的官员从上到下,没有一个能幸免的,包括许剑锋自己在内。 “蒋树森就是不想过了吗?想捞最后一笔跑路?” 这个想法从许剑锋的心里浮现出来,就抑制不住了。 他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被省委破格提拔,一跃成为松海市市长,省委领导看重的就是许剑锋这方面的能力。 蒋树森也不可能没有耳闻,既然知道许剑锋来到松海市,其中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反腐倡廉。那么蒋树森替自己准备好后路甚至狗急跳墙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许剑锋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省委领导交给自己的任务已经迫在眉睫了。 但现在离打开局面,还很远,许剑锋的眉头不由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不过看到下一份文件时,许剑锋的眉头不由就舒展开来了。 “关于王青曼同志调任市教育局局长的意见……” 他知道这个王青曼就是李思明的老婆! 第415章 一言堂 在这个节骨眼上,李思明的老婆从民政副局长的位置上调到教育局局长的位置上,这是什么意思? 安抚李思明? 许剑锋的老婆慕清瑶现在是教育局的副局长,原来的局长是个老同志,马上就要退休了,直接准备去调研室养老。 但这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做这种调动的最佳时机。 难道教育局有什么猫腻?所以蒋树森要防许剑锋一手? 许剑锋瞬间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很快吴正雄跑来告诉许剑锋,会议室准备好了。 许剑锋来到了会议室,大部分人都已经入座,只等蒋树森一个人了。 蒋树森入住之后迅速地开启会议,先是强调了一下,目前把新河大桥的问题放在首位,督促各部门配合公检法,要从严从重从速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要给上级领导和老百姓一个交代,也是给我们自己一个交代,好了,下一个议题。” 许剑锋看着蒋树森坐在那侃侃而谈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题,感觉他很放松。 当然放松了,在松海市,这里就是蒋树森的一言堂,他想怎么说就可以怎么说完全没有任何的顾忌。 许剑锋懒地听那些废话,把目光放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马绍宽眼管鼻,鼻管星心,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看上去似乎在认真听蒋树森的讲话,但又好像神游天外。 任言忠则是拿着笔在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上,沙沙地不停着书写着什么。 这让许剑锋不由感觉蒋树森是不是也有任言忠什么把柄? 一个政法委的书记有必要在市委书记面前表现得像一条忠狗一样吗? 人大,政协的两位老同志,看上去有点昏昏欲睡。 人武部的直接不装了,单手托着腮。 但要说有看点,还得是李思明。 许剑锋感觉李思明的椅子上似乎是一块烧红了的烙铁,让李思明在椅子上不停地调整着坐姿,扭来扭去。 “关于王青曼同志从民政局副局长调任教育局局长的议题,我们现在举手表决。” 听到这句话,李思明的脸上更是浮现出了非常复杂的神情。 许剑锋暗忖,这要是演出来的,李思明去当演员,起码也能拿个最佳男配角吧。 几乎所有人都投了赞成票,许剑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扫了别人的脸面。 这种决议虽然不通过,会有损发起者的权威,但是许剑锋还没有到挑战蒋树森的时候,所以现在还是以韬光养晦为主。 有意思的是,最后一个举手的居然是王青曼的老公李思明。 这倒是颇为让人玩味。 许剑锋看了看其他人,有几个老同志还是能够管理好自己的表情的。 但人大的那位,嘴角挂着轻浮的笑容,眼神还不停地瞟着李思明,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 “很好全票通过这也,说明王青曼同志最近出色的表现也是让大家看到眼里的嘛,我个人尤为满意。” 听到这话,李思明有点绷不住了的感觉。 如果许剑锋不知道内情听上去似乎就是对李思明夫人的赞誉,可能还会对李思明现在的态度感觉到疑惑,但现在许剑锋就有点同情了。 而且许剑锋也确实打消了相当多的疑虑。 好歹李思明也是堂堂的常务副市长,做了这个职位,就可以说是人上人了。 有必要被当众如此羞辱吗? 这要说是演戏,也太过了! 于是许剑锋决定抓紧时间尽快地和李思明接触一下。 当然还是不能让蒋树森知道,要不然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李思明无力反抗,许剑锋也随大流,通过了所有的决议,这让蒋树森志得意满。 回去后,蒋树森都没关上办公室的门,就对自己的秘书道:“我还以为许剑锋是什么厉害角色,不也不如此,安排一个人骑在他老婆头上,他也没任何意见。” “那是,领导您算无遗策,许剑锋就算是一个孙猴子,也蹦不出您的掌心。” “听说今天下午出了点幺蛾子,许剑锋在自己休息室睡着了,听不见吴正雄的敲门?” “是有这么回事。” “真是个傻小子,这个时候还能吃能睡,真是羡慕他呀。” 另一边许剑锋按部就班地处理完日常工作,然后有小车班的司机把他送回家,吴正雄也一路跟随。 “行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 “唉,领导,您好好休息!” 回到家里,许剑锋发现自己媳妇儿慕清瑶已经回来了。 “哟,你这个副局长当得很清闲呀,这么早就回来了。”许剑锋笑着说道。 慕清瑶抱着孩子道:“我们两个总有一个,要顾点家吧。” “不是说让咱妈来带孩子吗?咱家这么大地方,就我们住太浪费了。” “那可不行,隔代亲,他们宠溺地很,让老人带了孩子,我们就没法带了!你也不想你儿子以后变成那些无恶不作横行霸道的官二代吧。”慕清瑶说道。 许剑锋点点头,带了一丝嘲讽的意味说道:“我们蒋书记对我们也非常的关心,今天在会议上还特意给你找了一个年轻力壮的主管,以后你可要好好地协助人家做好工作。” “王青曼是吧?我刚来就听说了,她以前也没在教育口工作过,能行吗?”慕清瑶说道。 许剑锋哈哈一乐:“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领导说你不行,行也不行。” “剑锋,我感觉这里的水有点深。” “不深,省委领导会放我下来吗?” 慕清瑶有些不满地说道:“他们就是拿你当枪使,这些可都是得罪人的事情。” “我是党的干部,心里只有国家和人民,注定是要和那些不正之风做斗争的,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 “好啦,知道你作风正派,在家里,能不能别打官腔了。” 此时在慕清瑶连续不断地拍打下,宝宝终于是睡着了,她轻轻地把孩子放进了摇篮里,忽然媚眼如丝,羞涩地对许剑锋道:“剑锋,我们,好像有段时间没那个了……” 第416章 接触李思明 许剑锋看着面前依旧美丽动人的娇妻,忍不住抱住她狠狠地香了一口。 “我也想,但还有工作要做。” “这么晚了还有工作?” “嗯,我这个吴秘书,应该是蒋树森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有他在我白天做不了什么事情啊,也只能是牺牲个人的休息时间了。”许剑锋无奈地说道。 慕清瑶不由埋怨地说道:“省委领导也真是的,你又不是三头六臂,金刚不坏,这么危险的工作也让你做,好端端的当个市长,怎么弄得跟地下党似的?我宁愿你官小一点,咱们安安稳稳的。” “穷则独善其身,达才兼济天下!我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能只考虑自己小家了,老婆,辛苦你了,我保证,这件事情做完之后,我一定抽时间,好好地陪陪你。”许剑锋说道。 慕清瑶走过来,抱住许剑锋的腰,把头轻轻地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好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那种什么都想要的,我会好好地当好你的后盾的。” “还是你懂我!” 许剑锋和老婆拥吻之后换了一身衣服,悄悄地从后门溜出了自己家。 堂堂市长跟做贼一样,很快穿过两条马路来到一家便利店门口停着的一辆越野车旁边。 对上了暗号,许剑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不过随后他却一愣。 驾驶的位置上坐着的并不是郭德胜,而是一个留着短发显得相当干练的年轻女人。 “你好。” 女人伸出手,自我介绍说道:“我是郑亚男!郭局来不了,我来替他。” 许剑锋和对方握了一下,感觉到虽然是个女人,但是手掌宽厚有力,尤其食指上有非常厚的老茧。 许剑锋摸摸鼻子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刑警还需要这么频繁地练枪?” “个人爱好。” “好吧,那倒是安全不少。” “听说许市长也是军人出身?有机会切磋一下?” 许剑锋也是无语,好家伙,女刑警就已经很稀奇了,毕竟女人的体能和男人不可相提并论,偶尔有几个女刑警基本上也在三十岁之前就已经转岗了。 而这家伙看起来似乎还很好斗,真是异数。 不过可能正是因为这种性格和性别,反而不容易被腐蚀。 对付官员,无非是权钱,权色交易。 这些对于一个喜欢射击的女人而言,还真没什么用处。 “根据线报,李思明现在不在家里,他在一家酒店。” “跟踪干部那可是违规的。” “要不你报警抓我好了。”郑亚男很光棍,光棍地让许剑锋无话可说。 “开个玩笑,干嘛那么认真?不过在执法的过程当中,我们还要注意程序的合法性。” “许市长,你看上去年纪不大,怎么说话总是老气横秋的?早知道我就不答应老郭来了,真没意思。” 很快郑亚男开着车,带着许剑锋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 “李市长是这里的高级vip会员,时不时地都会来。” “这你也知道?” 许剑锋暗道,你们这是把纪委的活都干了啊。 “盯梢的时候有人看到过,顺便留意了一下而已,又不是特意盯他的,再说了,李市长也并不在乎。” 许剑锋点点头,确实作风问题并不能打倒一个干部。 只有当其他的方面出了问题之后,作风问题才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毕竟有很多的问题不能曝光,所以能够拿出来说事的也只有是作风问题了。 有官员曾笑称你要是没点毛病,领导还不敢用你呢,或许在松海市就是这么运作的。 李思明也正是因为自己屁股上有屎,才会对蒋树森的所作所为,敢怒而不敢言吧! 郑亚男和许剑锋并没有进门,两个人留在了停车场。 他们旁边就是李思明的私家车。 “许市长,李市长他位高权重,自己在外面也有年轻女人,老婆也四十多岁了,他未必会怎么样吧,两口子各玩各的,多了去了。” “两码事,到了李思明这个位置上,尊严也很重要,老婆他可以不动,但也不能让别人动。当然别人要动了也不是太大的问题,问题是要是让很多人知道,那就不好了。” 许剑锋也正是把握了李思明的心理,才会在今天微服私下想跟李思明接触一下。 “你们男人真没劲。”郑亚男说道。 “嗯?才半小时就出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很久,你留在车上,不要暴露。”许剑锋笑道。 郑亚男无所谓地说道:“以前更快,十几分钟,我还以为他上去撒了泡尿。” 许剑锋不忍直视,不过也可以理解,一个女生在一堆糙汉子的刑警当中,想要不变得粗俗都不可能。 李思明戴了一顶帽子,遮遮掩掩地来到了自己车旁边,正准备开门,许剑锋从旁边闪了出来。 “老李聊一下。” 李思明就跟看到鬼一样,吓了一哆嗦,钥匙都掉落在地上。 看清楚是许剑锋之后,顿时就愤怒了。 “许市长?你跟踪我?” “来这边见个朋友,刚好遇见,你不会想站在这跟我说话吧?” 听到许剑锋这么说,李思明这才从地上捡起钥匙,打开车门道:“你想说什么?” 许剑锋坐进车里,对李思明道:“没什么,随便聊聊,对了,今天会议上嫂子调任教育局局长以后就是我老婆的顶头上司了,还请你跟嫂子美言几句,让她关照关照。” 李思明颓废地瘫在椅子上,叹道:“你知道了是吧,阴阳怪气,你要是为了嘲讽我,那我无话可说。” 许剑锋也没藏着掖着,既然李思明这么说,直接就开诚布公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当众那么讲。现在社会的风气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做这种亏心事以前都是藏着躲着现在反而要炫耀出来,真是世风日下。” “够了,许市长,我真没什么好跟你聊的。” “大桥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这事又不是归我管。” “我现在有些孤立无援啊,会议就是蒋树森的个人表演,完全就是他一言堂。再这么下去我会被他架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调走。”许剑锋平淡地阐述着事实。 李思明则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难道你不想农奴翻身把歌唱吗?咱们各取所需。” “呵呵,你找错人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李思明明显对许剑锋还不够信任,许剑锋也知道这一点,但是现在时不我待,必须利用大桥坍塌这一次事故的契机打开局面。 于是许剑锋放出了大招! 第417章 新情况 许剑锋于是从怀里掏出了几页纸,轻飘飘地丢给了李思明。 “什么东西?” 李思明疑惑的接了过来,刚看了两眼,脸迅速地涨红了起来,也没了平时的那份淡定。 他猛地把那几页纸一甩,失控地叫了起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李市长淡定一点。” “我怎么淡定?踏马的蒋树森这个狗东西,给我戴绿帽子就算了,还踏马这样!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李思明此时彻底地暴走了。 不过许剑锋都没有乘胜追击,趁机追问,反而是继续火上浇油道:“反正你那点事情大家都知道,我刚来没几天,我也知道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受侮辱的人又不是你,许市长,你别在这说风凉话。”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思明顿了顿,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看着许剑锋脸上那一抹戏谑的笑容,即使愤怒也没有办法。 许剑锋根本没有摆出对李思明的同情,他压根不想装,因为在这种时候打感情牌没用,只有让李思明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才有可能合作。 “李市长,我知道蒋树森之所以跟堂而皇之地这么干,是因为你有把柄在他手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剑锋目光炯炯有神地盯住,已经有些慌乱的李思明继续道:“伟人曾经教导过我们要学会抓主要矛盾,把敌人弄得少少的,把朋友弄得多多的。” “你会放过我?” 李思明有点不可思议,在他的印象当中,许剑锋就是在红土县大杀四方起家的。 把红土县那些贪官污吏连根拔起。 他会对自己放一马? 许剑锋笑了。 “几位领导让我到松海市来做这个市长,是为了反腐倡廉,而不是为了把松海市的官员一锅端,只要能够扭转松海,是这一股贪腐的歪风邪气,我也就完成任务了。” 李思明看着许剑锋的眼睛,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只觉得许剑锋的眼神很诚恳很真挚。 不过许剑锋没给他足够的思考的时间,立刻装作要走人的样子。 “算了,既然李市长想要给蒋树森陪葬,当绿帽奴当得津津有味,我也就不打扰李市长的雅兴了。” “等等!” 李思明赶紧把许剑锋给拽住,他现在就已经把许剑锋当成了一根他的救命稻草,怎么可能把许剑锋轻易地放走。 “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多,永兴建材公司事实上是马绍宽的小舅子陶金宝开的,具体跟马市长有没有关系,我也没有证据。” “还有吗?” 李思明目光闪烁道:“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你容我回去整理整理。” 许剑锋知道啊,李思明这个时候还不敢完全投靠过来,毕竟今天在会议上蒋树森搞的决议全部都是全票通过,许剑锋在松海是完全没有影响力,这让李思明不敢在许剑锋身上押宝。 所以李世民还想继续观望。 不过今天能拿到这个消息,许剑锋就已经满足了,没必要逮着一只蛤蟆就把它撰出尿来。 反正他也是跟李思明虚与委蛇,说放过他就放过了?国法无情,有本事你别干那些腌臜事啊。 不过撒起谎来,许剑锋也是游刃有余,毫无顾忌。 又不是只有贪官才能说谎,作为一个清官,想要在规则内跳舞,本来就有很多的障碍,比不上那些无原则无底线的贪官。 要是在这种事上还要墨守成规,那许剑锋怎么跟他们斗? 再说面对一个贪官,许剑锋说谎毫无压力,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两人谈话也不能持续太长的时间,许剑锋把李思明给放走了,重新回到郑亚男的车上。 “拿到情报了?” “那当年,大半夜出来,没点成果,对得起你吗?马上打电话给老郭,让他查查陶金宝这个人,速度要快,不能让他出境!或者背后七枪自杀!” “许市长你可真幽默。” 事不宜迟,许剑锋也不要郑亚男送他了,直接自己打车回家,让郑亚男在给郭德盛报告的前提下,召集自己的人手立刻搜捕陶金宝。 第二天早上,许剑锋刚刚到政府大楼上班,郭德胜就神神秘秘地找了过来。 “你说。” “陶金宝的情妇交代,在大桥坍塌的那一天,他人就不见了,手机也关机了。我们图侦部门正在查那天路口的监控录像,目前还没找到,现在已经上班了,我怕瞒不住王长发,这老小子肯定会在里面捣乱。” 许剑锋看着远处的吴正雄,秘书正在收拾桌子,但很明显,耳朵像是竖起来一样,听着这边的动静。 昨天回去的时候,许剑锋就已经思考过了,虽然这件事情爆雷了,但马绍宽未必会舍得壮士断腕干掉他的小舅子。 毕竟通过政府办公室的八卦新闻就知道马市长那可是个妻管严,再说还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估计没那么快下决心。 最重要的是他一个分管道路安全的副市长手上也没有相关的资源。 只要许剑锋和郭德胜速度够快,还是有机会活捉淘金宝的。 “我现在给你下正式的文件,你们速度快点,下午,我去你们那视察,给你撑撑腰。” “唉!”郭德胜听到许剑锋这么说,总算是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放了心。 这件事情属于政府部门的事情,陶金宝也并非政府官员,更不是党员,许剑锋作为市长完全就可以直接下达命令,不需要通知蒋树森这个党领导。 许剑锋说是下午,就是在早上十点多钟处理完今天日常工作之后,就直接去小车班,随便叫了一名司机驱车前往公安局刑警支队。 吴正雄没接到通知,没有跟许剑锋一起,看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秘书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许剑锋给抛弃了。 许剑锋拿到了线索,直接就不装了。 于是他给蒋树森打了一个电话通风报信。 不过刚说了没两句电话,那一头就传来了蒋树森的咆哮! 第418章 技多不压身 “你这个秘书怎么当的?许剑锋去哪里你都不知道?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手中的电话滑落,吴正雄忽然发现自己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别的不知道,反正自己的仕途并没有像预想那样突飞猛进,而是彻底地止步不前了。 蒋树森实在是太过于薄情寡义了,一旦发现你没有利用价值,就毫不犹豫地把你给抛弃。 吴正雄有点后悔,早知道当初就紧紧抱住许剑锋的大腿,至少市长的秘书做好了,放出去也能拿到县里的主官之类的职位。 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许剑锋到了图侦办公室就听到里边有人正在争吵,其中一个就是郭德胜的声音。 “老郭,不是我贪权恋势,按道理这些业务都是由我来抓的!” “我想抓还不行了?任书记已经在会议上说了,要不计一切代价,抓紧时间查明大桥坍塌的背后黑手,昨天一天你查到什么了?我现在接管没任何问题。” 此时许剑锋推门而入。 郭德胜和王长发看见许剑锋完全是不同的反应。 一个像是看到了主心骨,另一个则是像吸血鬼被阳光照射了一样,不过旋即王长发想起了什么,又挺直了腰杆,和郭德胜一起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许市长。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们怎么没有预先接到通知啊?” “王副局长好大的官威啊,我到自己的下属部门视察一下,还要预先通知你,要不我先出去打电话通知你,我再进来?” 许剑锋一点都没给王长发留面子,一句话把王长发说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许市长,您这叫什么话?我可没有针对您的意思,这都是组织上的程序……” “怎么了?你们公安局有什么看不到的东西,突击视察你们就受不住了?郭局长是这样吗?” 郭德胜当然是向着许剑锋说话了,之前王长发把他架空,搞得郭德胜在公安局体系里说话都没什么响声。 现在听许剑锋直接称呼王长发为副局长,心里就像是吃了一口冰激凌一样,又甜又爽快,于是飞快地回答道:“我们公安局二十四小时都欢迎许市长随时视察。” 许剑锋摆了摆手,示意不想跟他们在这种事情上纠缠,立刻进入到正题当中。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陶金宝的行踪?”许剑锋问道。 这时郭德胜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而王长发则是恢复了一些底气。 “还没有……” “怎么会这样?距离我给你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许剑锋用手指戳了戳自己腕子上的梅花牌手表,对着郭德胜就一通乱喷。 领导就是这样,才不管你过程有多么的曲折,他只要结果。 这一时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 “报告许市长,我们图侦室的设备太过于老旧了,有一些图处理起来很慢,并不是我们偷懒。” 许剑锋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个女图侦说的话没错,在蒋树森当政的这段时间,基本上下拨的经费都被“吃”掉了。 不查账目,根本不知道这一些经费用到哪里去了,所以有一些设备非常的老旧,也很正常。 众所周知,很多政府部门在进行采购的时候,东西是很贵的,但是质量和款式却未必是最新和最好的。 就拿图侦室来说吧,明明花的是顶配电脑的钱配出来的机器,则是五六年前的配置。 而跑图是很吃电脑的配置的。 对此许剑锋早有对策,把自己手里的公文包往桌上一放。 “用这台电脑跑吧。” 图侦队员打开许剑锋的电脑包,看到里边露出来的机器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哇,外星人!ih加rtx4060的组合!许市长你的电脑好酷啊!” 队员们都是电脑方面的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许剑锋这一台顶配的外星人笔记本电脑性能极其出色,完全可以应付他们队里对图片处理的要求,甚至直接一口就把配置给报了出来。 “用这台电脑你们需要多长时间?” “呃,五个小时左右吧!应该能把图处理出来了,只是不能保证一定能发现嫌疑人的身影。” 许剑锋一听,这个速度还是不够理想。 五个小时,足够马绍宽做很多事下很多决定了。 于是他立即说道:“其实我对图片处理也有一些心得,这样你们处理着,我用这台电脑看看。” 许剑锋做的决定也没有人会反对,只是没人相信许剑锋会做出什么成绩,其中也包括要知道这可是术业有专攻的事情。 之所以公安部门图侦队技术并不是最为顶尖的一方面确实有配置方面的问题,另一方面真正的人才并不会出现在这里。 公安局的福利待遇对于普通工作来讲确实相当不错了。 但是一个熟悉这方面技术的顶尖人才放到外面的市场上,年薪几十万打底,甚至过百万都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说句不好听的,公安局的这一帮队员其实都是一些去不了高端科技公司的人,才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当然不相信许剑锋一个市长能够掌握比他们更加高超的技术了。 有这技术,开一个科技公司一年起码也能合法地赚上千万了,不比当个不以权谋私的清官市长舒服? 根据陶金宝情人的交代,公安部门对于他出逃的时间掌握的还是比较准确的,因此现在唯一的瓶颈就在于监控录像不够清晰,需要处理之后才能掌握陶金宝的行踪。 许剑锋拿了几张很难处理的模糊图片,在一台看起来崭新,但已经落后了起码五年的电脑上进行操作。 郭德胜本来对许剑锋并没什么太大的信心,但是看见许剑锋在操作软件的时候,连鼠标都不用,完全就是以快捷键进行操作,只看到那些图片以眼花缭乱的形式在电脑上上下翻飞。 郭德胜和王长发都不由张大嘴。 “许市长,您还有这手艺?” “技多不压身嘛。” 许剑锋也懒得告诉他们自己什么时候学过。 第419章 突击抓捕 许剑锋能不能够把图片处理出来并不重要,他在这里进行操作其实就是为了摆出一个态度,同时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 果然,过了两个小时,一个脸上长了不少青春痘的男队员兴奋地站了起来。 “他进了这栋大厦!大明世家!” 听到这句话,郭德胜立刻拿出手机给郑亚男下达命令。 “马上突击大明世家!” 大明世家是一个商住两用大楼共有27层。 楼下一楼是商铺,但是楼上也有很多公司租来当作office来使用。 住户和办公室混杂在一起相当的混乱,可以说是龙蛇混杂,又加上地处商圈,地形方面对公安们并不太友好。 尤其现在郭德胜相信的也只能是郑亚男和她的手下。 一旦没法覆盖所有的出入口,很容易让陶金宝逃走,甚至出大问题。 在那一瞬间,许剑锋和郭德胜对视了一眼。 许剑锋看出了郭德胜眼神的含义,立刻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通知武警单位和特警队,让他们来支援。” 在这种时刻能够相信的还是人民子弟兵。 武警战士很单纯,他们只听上级的命令。 虽然人武部那边也是站在蒋树森那里的,但是下面的军官可不会讲什么情面替他们做什么腌臜事,因此许剑锋可以放心使用。 命令下达了不久,郑亚男和他的队员就已经各就各位,只是需要等待特警队和武警单位来封锁出入口,他们才能够抽调人手上楼进行搜查。 此时蒋树森的电话打到了许剑锋的手机上。 “老许,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大的动静,居然也不通知我一声。” “树森书记日理万机,已经相当的劳累了,这一些不是党务方面的事情,我也就不想再麻烦你了。” 许剑锋在电话里面打着太急,但显然蒋树森并没想放过许剑锋。 “老许,我觉得这件事情你考虑得有些欠妥,武警出现在闹市地区会引起社会的恐慌的,这件事情我很难交代啊。”蒋树森说道。 “完全没问题,我记得去年武警单位不是已经成立了一个防爆处突小分队嘛!我打电话给沙队长,让他出动的就是这群人,他们的装备和我们特警队差不多,老百姓也分不出来的。”许剑锋说道。 蒋树森完全没想到许剑锋做的准备,如此的充分,一时之间也卡壳了,他总不能说许剑锋一个市长连特警大队都没办法调动吧? “就这样吧,不打扰你了,树森书记!” 许剑锋最后四个字咬得很重,在蒋树森听来有一些嘲讽。 挂上电话之后,据有关消息人士透露,蒋树森当场就把电话给砸了。 而蒋树森打的这通电话,也让许剑锋觉得虽然陶金宝是马绍宽市长的小舅子,但是蒋树森肯定也是有所参与,否则他不会费这个功夫给自己打电话想要阻挠。 不过这么一来,许剑锋打算先敲敲边鼓的计划,也需要改变了,因为已经惊动了蒋树森。 于是当机立断,许剑锋直接拉着郭德胜驱车前往,打算现场指挥,以防止有人弄虚作假,把陶金宝给放走。 到了地方,一切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样能通过对讲机和郭得胜进行交流,她告诉郭局长,现在他们正从下往上,而特警大队则是从上往下进行追踪搜索。 特警大队的队员大部分都是退役下来的前武警或陆军战士,他们只有为期三年的合同,超过年龄之后就退出了,能够转入编制的,几乎是凤毛麟角。 郭德胜事先就承诺这一次只要能够抓到陶金宝,就能够转正,哪怕不是特警大队抓的,也会给两个名额。 这下子,即使有人想要做手脚,也需要掂量一下能不能开出比这个更加高昂的筹码。 郭德胜也是豁出去了,两个编制啊,放在平时那还不抢地把狗脑子打出来?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郑亚男还是派了一个手下去特警大队那边,名义上是指导工作,实际上也起到一点监督的作用。 这么看来,几乎可以万无一失了。 就在搜索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忽然围观的群众发出了一声惊呼。 大明世家在二十楼有一个平台,此时却出现了一个仅穿着平脚短裤的身影。 他站在平台的栏杆外面,只有两只手抓住平台的栏杆,在二十层高空处的大风吹动下,看起来就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大唐世家协助搜查工作的其中一个保安率先发现了这个人,二话不说,就冲着他大喊了一句。 “下来吧,工头答应发钱了。” “我呸,我又不是讨债的农民工!” 这个白白胖胖的小胖子,赫然就是马市长的小舅子陶金宝。 眼看楼上楼下都有人进行搜索,陶金宝此时也是铤而走险。 看到这一幕陪在许剑锋身边的王常发不由也松了一口气,不易觉察的瞄了许剑锋一眼。 现在陶金宝这个样子,一旦处理不好,将会成为许剑锋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现在盖子已经捂不住了,楼下的围观群众纷纷拿出手机在拍照片拍,视频发放到自己的朋友圈和社交平台。 根本无法阻止。 一旦陶金宝“失足”从楼上摔下来摔死,许剑锋可以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不过让王长发失望的是,他并没有从许剑锋脸上看出任何惊惶失措的表情,反而看到许剑锋也松了口气,这就给王长发整得不会了。 王长发当然不知道许剑锋在想什么,他看见陶金宝出来了,自然而然也就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已经不是最坏的结果了,最坏的结果是陶金宝被人杀人灭口。 现在陶金宝还没死,那当然需要松一口气了。 只要人还活着,许剑锋就有一定的把握让他乖乖地下来,而不是纵身一跃。 “老郭,你在下面指挥我上去跟他聊聊。” “领导,你这要注意安全啊。” 内地没有所谓的谈判专家,但是刑警队多的是那种洞悉人心的老刑警,他们老会演了,经常在不经意之间就让犯罪分子自己就交代出很多警方未能掌握的情况。 郑亚男就是其中一个,虽然她平时看起来有点大大咧咧,很是粗犷,但没两把刷子,也不可能以女性的身份做到队长的位置上,还让手下的队员心服口服。 她很明白陶金宝的心理,这货压根就不想死。 虽然这家伙身上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看起来出逃的时候相当的仓促,但手腕上还戴着一块劳力士金表,就能充分说明问题了! 第420章 应变 从陶金宝的衣着就可以看出他原本是在床上睡觉的。 但是谁睡觉和戴着金表呢? 充分说明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但还是把表给戴了起来,完全不是一心求死的样子。 “陶金宝这点小事,你犯得着自杀吗?”郑亚男问道。 “小事?” 陶金宝也被郑亚男说的话弄得迷糊了。 “你觉得你犯了够得上枪毙的事吗?”郑亚男说道。 陶金宝一想,貌似还真够不上,国内在经济犯罪上很少会死刑,更何况他还是条小杂鱼,但是…… 不容他多想,郑亚男紧接着说道:“你失踪好几天了,你儿子一直在问爸爸去哪了!” 这话立刻触碰到陶金宝心底柔软的那一块区域。 瞬间就让他变得犹豫不决起来,根本来不及多想其他的。 此时有特警队员已经从楼下的窗口钻出来,迂回到了陶金宝的身后,等到他觉察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郑亚男也是迅速地冲到了他的身边,二话不说,用手铐把陶金宝的手腕和栏杆铐在了一起,以防他“失足”摔死。 在许剑锋的干预之下,大桥坍塌事件的责任人之一,陶金宝迅速落网。 这货被抓之后一直闭口不言。 不过这倒也难不倒经验丰富的刑警们,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也就是时间问题。 这一幕闹得有点大,根本捂不住。 所以马绍宽肯定是知道的。 所以许剑锋也让郭德胜抽调人手,悄悄地盯着马市长,防止他狗急跳墙跑了。 不过马绍宽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在政府大楼和许剑锋见面的时候还主动打招呼,丝毫没有那种东窗事发的惴惴不安。 这让许剑锋不由感叹,这老小子的心理素质还挺强。 他就这么有信心,自己小舅子不把他供出来吗? 公安干警的,可不是吃素的,实在不行,许剑锋还可以打电话让省公安厅派几个厉害的警长下来突击审讯。 这些,即使马绍宽从来没有分管过公安口,但他至少也有所耳闻,因此表面的平静,肯定是装出来的。 不过随后许剑锋就知道马绍宽底气从何而来了。 回来之后不久,秘书吴镇雄就通知许剑锋,蒋树森召开紧急会议。 当许剑锋来到会议室之后,蒋树森意有所指地说道:“许市长好忙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们松海市的政法委书记,这点小事也要你出马?” 言下之意,暗指许剑锋在市长的位置上不干正活。 堂堂市长跑去现场抓一个没什么分量的嫌疑人。 不过许剑锋可不会被蒋树森牵着鼻子走,坐下笑笑道: “树森书记在上次的会议上强调过,我们一定要把大桥坍塌这件事情当成我们松海市的头等大事来办,我也是响应树森书记的号召嘛!” 咝! 在座的各位不由一起望向许剑锋。 这小子看上去人畜无害年纪也是在座的当中最为年轻的一个,却没想到说话如此的滴水不漏,轻轻松松就化解了蒋树森的攻势。 本来蒋树森在松海市可以说得上是只手遮天。 直接空降过来的许剑锋毫无根基,却没想到连嘴上的便宜蒋树森都占不到。 “哈哈!” 蒋树森干笑了两声,他也不能自己抽自己嘴巴,只能道:“那我们就马上开始吧!” 很快这一次的会议进入了正题。 蒋树森说道:“公安局已经将陶金宝这个制造豆腐渣工程的罪魁祸首给抓住了,我建议尽快定罪,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许剑锋一听,但是谁就明白为什么马绍宽那么有恃无恐了,看来这里边多多少少肯定是和蒋树森有所牵扯。 很明显蒋树森是想要保住马绍宽,现在是弃卒保车。 但许剑锋也不好直接反驳。 毕竟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现在是什么大局?大桥坍塌的事情引起了非常不好的社会反响。 导致整个松海市的民众到现在都有些惶恐。 松海市,松海市,听名字就知道,这座风景秀丽的城市跟水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据不完全统计,整个松海市共有大桥十三座,小桥五十六座。 在大桥坍塌的情况之下,搞得很多人都不敢走大桥。 造成了桥上非常的空旷,而其他的地方却出现了交通堵塞的诡异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宣布抓住了大桥坍塌的责任人之一,这是一个好消息,可以让社会的恐慌早一点结束,安抚老百姓的情绪。 许剑锋自然而然是不能唱反调的。 很显然,在会议之前蒋树森就已经跟任言忠通过气了。 所以不等许剑锋思考出一个妥善的对策,任言忠立刻道:“我们这边会立刻跟进,争取明天就出结果,给父老乡亲一个交代。” “那就这样吧,散会!” 许剑锋有心阻止,但是他没想到,滴水不漏的话术此时强硬地留下蒋树森,反而会有准自己的权威。 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会议室走到空无一人。 回到自己办公室,许剑锋叫过吴正雄道:“把秘书长叫来。” “领导,您有什么事吗?” 许剑锋一听斜着眼问道:“我是不是得先告诉你,你才能做事?” “不,不是。” “那还不快去!” 很快秘书科的秘书长快步随着吴正雄走进办公室。 “领导,有事您吩咐。” “把你们科人的资料拿给我看。” 秘书长答应了一声,出门去了,只是在出去的时候也瞟了吴正雄一眼。 潜台词就是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害得我又要跑一趟。 不一会秘书长把名单资料拿了过来。 许剑锋看了一会,点了一个名字道:“就他了,明天他当我的秘书。” “啊?” 秘书长和吴正雄两个人都有些惊讶。 “怎么了?秘书不称职,我这个做市长的还不能换一个?吴正雄,刚刚蒋书记召开会议,按照流程,你是不是应该把会议内容先跟我通个气?你做了没有?要你何用!” 吴正雄完全回答不上来,本来蒋树森就是想打许剑锋一个措手不及。 快刀斩乱麻将陶金宝拿下,让他背最大的黑锅。 吴正雄当然不能跟许剑锋说了。 第421章 换秘书 许剑锋在会议上被蒋树森摆了一道,他刚好利用这个契机,干掉吴正雄这个二五仔。 选的新秘书,是今年刚刚考进来的新人。 纯新人! 作为市长贴身的秘书,也不用来干什么文字的工作。 写材料通常都是由秘书科和市政办公室,以及秘书长把关。 贴身的秘书,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同时还需要嘴巴严。 吴正雄纯纯就是二五仔,许剑锋明知道他是蒋树森安插过来的,能把他留这么长时间就已经是给蒋树森面子了。 现在好容易逮到了借口,当然要把他给干掉。 对此秘书长和吴正雄也无话可说。 事实上,许剑锋还有后手,开掉吴正雄,这也是许剑锋布置的一条对付蒋树森的暗线。 所以当吴正雄出去了之后,许剑锋立刻打了一个电话给郭德胜。 这是郭德胜找的一条安全线路,绝对不会有人窃听的。 “老郭呀,我的秘书吴正雄你知道吧,你马上找人盯着他,看看他接下来这段时间接触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 “这是?” “间谍通常都是双面的,你懂的。” 很明显,吴正雄可以给蒋树森当耳线,那他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 等到必要的时刻,许剑锋会出手,从吴正雄的身上挖掘到能够给蒋树森致命一击的材料。 当然,这只是奇兵,是许剑锋走的一步闲棋,最后也未必会用得上,不过许剑锋喜欢这样布局,这样才能够万无一失。 许剑锋给郭德胜打电话,最重要的是让他们得加快审查,争取能够从陶金宝的口中挖掘出重磅的线索,能够指向马绍宽或者是蒋树森的线索。 许剑锋也知道,一旦让任言忠他们把人给提走,从公安局的拘留室提到看守所,一切就不可控了。 什么躲猫猫撞死,喝凉水猝死,这些事情许剑锋看太多了。 当然,这也是一个契机,陶金宝不想开口,可能也是在幻想自己姐夫能够把自己捞出去,当他知道,他有可能会被自杀,被意外死亡的话,也是能打消他的幻想的。 难点就在郑亚男他们用什么方法让陶金宝相信他正处于危险当中。 当然,这就不是许剑锋所操心的事情了,要这点事还要他亲力亲为,那还要郭德胜他们有屁用!大家一起毁灭算了! 很快粉粉嫩嫩的新人就来到了许剑锋的办公室,对于市长莫名其妙地提拔他作为贴身的秘书,新人也是诚惶诚恐。 许剑锋随意地展露了一下自己亲和的一面,就让新人激动的全身发抖,准备誓死为市长效犬马之力的姿态。 许剑锋也不在意,反正比吴正雄强就行,真正的人选他还在物色,能力稍微差一点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忠诚和嘴巴严。 司机也是一样。 政府部门的司机分为大车班和小车班,小车班通常都是担任领导们的司机的。 最近许剑锋出行,通常都是在小车班里面随机挑选,每次都不是同一个时机。 这也是许剑锋在考察,到底哪个司机嘴巴比较严,所以在乘车的时候,他总是不经意的会讲起政府里的一些奇闻轶事。 一旦许剑锋在政府大楼当中,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些奇闻轶事那么当天的那个小车司机就会从许剑锋的名单当中被剔除掉。 很明显嘴巴不够严嘛! 而那些不会外传的人就会上许剑锋的名单。 这就是空降干部的坏处,所有人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地去挑选去拉拢,完全没有自己的班底。 不过当初省委的领导确实也讲过,松海市就是因为蒋树森在这里搞的铁板一块,才需要许剑锋这种能臣干将空降过去。 要真的可以调一批人过去,何至于需要许剑锋出马,身为领导的脑袋里,又不是没有其他的人才。 许剑锋不搞内卷,到了下班时间,日常的工作都已经交代完毕了,也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在下楼的时候,却意外地看见元秋花也在等电梯。 只是和那一天不同,她戴着一副硕大的墨镜。 许剑锋看看自己手表时间确实没看错,现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金鸟西沉。 除了脏圈四哥那种墨镜焊在脸上的人之外,许剑锋很少看到在这种时间还戴着墨镜的人,尤其是在政府大楼。 于是许剑锋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元局长。” “许市长。” 看到许剑锋,元秋花不自然地扶了一下墨镜,这更加验证许剑锋的想法,这玩意应该就是遮挡一些不想让人看到的东西了。 许剑锋个子高,元秋花虽然身材非常的匀称,比例很好,但是加上脚上的坡跟鞋,却还不足一米六五。 所以许剑锋可以居高临下,从墨镜的缝隙当中看到元秋花一只眼睛有些青黑色瘀伤。 看上去有几天了,已然有点淡了。 许剑锋并没有当众点破。 这种事情还得找老同志了解。 不过这次的事情找郭德胜就没用了,他一个公安局的局长,又不是常委,哪里会知道政府大楼里的那些八卦传闻? 所以他转头问自己的新秘书李自强道:“你们秘书科谁最八卦?” “啊?” 小白就是小白,啥也不知道。 回到家许剑锋想到一个人,不由也是笑笑,一客不烦二主,打听这种档次的八卦消息,可能他还真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于是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李思明。 “不是,许市长,你现在就这样光明正大地给我打电话,万一被发现了,那可不得了。我给你一个号,没人知道,是我私人号码。” 许剑锋心知肚明,这是李思明在外面玩的时候的号码,也没点破,依言给打了过去。 “老李,元秋花这个人你熟悉吗?” “当然了,当然熟了。” “我看到她今天好像被什么人打过。” “不是今天,都已经有好几天了。” “是家暴吗?”许剑锋问道。 李思明不屑地说道:“怎么可能呢?元秋花啊,她是我们蒋书记的女人之一,她老公就是蒋书记的绿手套,他敢动元秋花一根手指吗?” 第422章 另辟蹊径 听到这话,许剑锋不由想起,某人曾经说过李思明是蒋书记的绿手套,就算再怎么有城府毕竟是在家里,还是躺在沙发上有点松弛,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不是,许市长,你这笑声什么意思?” 许剑锋没想到李思明还挺敏感,差点想说我老婆生孩子…… 赶紧压下念头,解释说道:“就觉得绿手套这个形容词有点太好笑了,真的相当的传神。” 电话那头的李思明也是将信将疑。 “那天酒宴上元秋花跟你多说了几句,还是一起走的,所以蒋树森打了她。当然他那天也是让你灌得不轻,我们谁也不知道,你居然那么能喝,你这酒量怎么练的?” 许剑锋是老兵,当兵的时候部队里面还没有不许喝酒的条例,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全部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喝起酒来根本没数,蒋树森那里拼地过。 再加上在红土县的时候,因为要招商引资,迎来送往也少不了,更是得到了加强的锻炼。 “酒量这个东西嘛,重要的就是四个字,次繁类广,当然天赋也必不可少。” 咝! 李思明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许剑锋总结得非常好,次数多,类型广,不管是白酒、黄酒、红酒还是什么威士忌、伏特加混起来一起喝,酒量确实提得快。 “不要歪楼,说正题,元秋花现在也是蒋树森的女人?” “我也不是太清楚,应该有段时间没碰了吧,不过自己曾经拥有过的女人要是被其他男人染指,自己也肯定不爽,就算自己不碰,也不能让其他男人碰吧,男人的这种心理很微妙。” 许剑锋听了之后,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平时他的定力很强,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总是有点把控不住。 可能是李思明仔细描述之后,让许剑锋不由自主地就联系到了李思明自身上,他的情况可不是一模一样吗? 电话那头的李思明彻底憋不住了。 “许市长,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刚刚那几句话应该不好笑吧!” “呃,刚刚我老婆抱着我儿子从旁边过,孩子对我做了一个鬼脸,我觉得我儿子很可乐。” “这就没意思了,你还嘲讽我是你儿子!” 愤怒的李思明把电话给挂了。 许剑锋也是无语,不过他倒是不怕李思明会因为这点小事,把事情捅给蒋树森了。 大家的立场都差不多,目前还是能够站在同一条战线当中的。 不过得到了李思明的情报之后,许剑锋感觉自己的布局也可以进行一些微调。 众所周知,蒋树森在松海市的第一亲信就是副书记、政法委书记任言忠。 但是元秋花作为蒋树森曾经身边的女人,应该对蒋树森那些破事也掌握不少,毕竟曾经也是枕边人,那些事情瞒天瞒地也瞒不过枕边人。 许剑锋考虑是不是可以从这一点着手。 蒋树森玩过的女人越多,破绽也就越大。 孔子他老人家都曾经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这话是讲帝王将相的,因为普通人只能养个女子,在家里是养不了小人的。 何况普通人只有一个老婆,根本无须疏远。 所以那些拥有很多女人的人,才会有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的甜蜜烦恼。 蒋树森比许剑锋大了一轮还要多,大腹便便很有领导的派头。 但他的腰力,肯定是无法兼顾那么多女人的。 许剑锋不由想起,很多的贪官未必是栽在自己和自己的亲信反水上,大部分都是被女人,亲戚,儿女给暴露的! 既然蒋树森在松海市只手遮天,铁板一块。 许剑锋无从下手好不容易找到了陶金宝这个突破点,蒋树森也能够运用自己强大的权势和灵通的消息迅速找到化解之道。 那么许剑锋不得不另辟蹊径了。 作风问题打倒不了一个像蒋树森这种高官,所以蒋树森也并不遮掩,因此他才会在会议上公然调侃李思明。 这反而是蒋树森防范的最为薄弱的一个环节。 “怎么了?回家了还在想工作呀?” 此时慕清瑶从卧室走了出来,看样子很容易把孩子给哄睡着了。 “我们这工作哪有休息时间?眼睛一睁,就要为广大的民众谋取福祉,还要跟内部的蛀虫斗智斗勇,累啊。” “你呀,少在我面前唱高调了。” 慕清瑶本来也有点怨气,被许剑锋故意装模作样,也不由给逗乐了。 “对了,夫人,我还没问你呢,你们那个新领导你见了吗?相处得怎么样?” “我跟你说!” 许剑锋一提这个话题,慕清瑶算是打开了话匣子。 有一位哲人曾经说过,一个女人等于二百五十只鸭子,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就算是慕清瑶这种优秀的女性也不能免俗。 许剑锋所说的慕清瑶的领导就是李思明的老婆王青曼了。 王青曼这个人怎么样,许剑锋也只远远地见过几次,而且还不好问李思明,万一把他给问应激了呢? 在许剑锋想来,王青曼确实有几分姿色,年轻的时候或许也是很多懵懂的少男心目中的女神。 但毕竟现在也四十多岁了。 蒋树森帮她上到教育局局长这个位置,虽然是想要看住慕清瑶,不让她在教育系统当中查出什么猫腻。 但还有种别的地方满足不了,在这种地方补偿一下的意思。 “就这?作风霸道?搞一言堂?任人唯亲?” 许剑锋听了妻子的转述之后,心想这不就是蒋树森吗?看来蒋树森和王青曼两个人是真爱啊。连作风都是一模一样。 从此看来,王青曼或许也是蒋树森的幸福,两个人之间也不仅仅是权色交易,或许还有其他更深层次方面的勾当。 所以许剑锋可以在元秋花身上用的手段,就没办法用在王青曼的身上了。 “你也上班这么多天了,你们教育系统有什么问题吗?”许剑锋问道。 “机关里边没有什么问题,最多也就是人浮于事,效率低下,有些人光领工资不干活什么的,你懂的,这些都不能算大问题。”慕清瑶说道。 许剑锋点点头确实在当下的局面下,这一些都属于枝关末节,还没有到需要重拳出击的地步。这属于是次要矛盾,目前可以轻轻放下。 “我本来是想到下面的学校视察调研一下的,但是王青曼来了之后,把我的工作计划全都打乱了。”慕清瑶说道。 “这不行,我判断学校那边肯定有点猫腻,你多上上心,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确保自己在安全的情况下再进行调研。”许剑锋严肃地说道。 第423章 另有所图 早上五点许剑锋就已经醒了。 虽然睡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他依然感觉自己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果然事业才是一个男人最佳的强心剂。 换好衣服,许剑锋打算进行半小时的晨跑,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也梳理一下脑子里的思路。 蒋树森在松海市铁板一块。 只能蚕食,无法鲸吞! 像蒋树森这种根深蒂固的土皇帝,想要一棒子就将其打倒,根本不可能。 而且,已经有了一个契机,只是许剑锋还没想好,如何利用这个契机,获得最大的助力。 陶金宝落网,至少都可以咬到马绍宽这个层面。 若是可以摆开马绍宽,副市长就空出来一个…… 许剑锋感觉这是一个很好地操作的空间,只是想要在会议上通过提议,他还需要好好琢磨一下。 跑了一圈,流了一些汗,让许剑锋的身体轻快了不少。 自从许剑锋从政之后,个人的时间就变得格外的珍贵,就连晨运也变得有点奢侈了。 回到家里,许剑锋还没来得及去冲个凉,洗去运动带来的汗渍,电话就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有电话过来,许剑锋不由皱起了眉头,感觉到一丝不祥。 果然是郭德胜打过来的,语气很郁闷地道:“领导,向您汇报一个坏消息,陶金宝死了。” 许剑锋用鼻腔里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并没有急于追问他,知道过的事这么早打电话过来肯定不仅仅是就报告一个死亡消息。 如果是那样,郭德胜的政治智慧也太差了,许剑锋也要重新考虑是不是要拉他上来。 一个没有政治智慧的人,即使能够坐到会议桌上,又未必能给许剑锋提供太多的助力。 果然郭德胜继续说道:“看守所那边的消息是,陶金宝甚至管教不注意的时候跑了,被岗楼上的武警战士一枪打死了!管教已经停职了,呃,武警那边准备给哨兵申报二等功……” 许剑锋不置可否,在电话那头没有说话,这让郭德胜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于是也不敢再卖关子了,继续说道:“不过在移交之前,我们就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情报,郑亚男已经在陶金宝家里拿到了资料。” 听到这个消息,许剑锋这才说道:“下次讲话注意重点,那些细节我没必要知道,我只要知道结果。” 他也知道郭德胜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衬托出,对方的手段有多么的凶残和狡诈,而他又如何是在极限的情况下,把事情做到最大限度的完美的。 手上有证据,但是缺少一个人证,对于许剑锋而言还算不上是完美。 不过陶金宝的死亡也能看得出,确实有人想要狗急跳墙了。 只是这么粗糙的手法,也给了许剑锋他们一个新的突破口。 “领导,管教那边我们已经在盯,两个停职的管教我一定会挖出他们背后的事情!” 早上,许剑锋到达办公室,先是粗略地扫了一下日常文件,随后召开政府部门的会议。 一个城市四套班子,许剑锋是政府部门的老大。 招商局,教育局等等这些上不了党委会的领导也出现在了会议上。 元秋花也不例外。 只是今天开会,她没办法再继续戴着墨镜。 虽然按照李思明的说法,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而且元秋花也用了大量的遮瑕霜,但眼圈仍有一些发黑。 认真去看,还是能看出其中细微的差异。 其实许剑锋就是为了这点醋包的饺子。 不开会,怎么接触元秋花呢? 李思明、王青曼也同样列席会议,两个人还是面对面坐着。 这一对名义上的夫妻,在会议室里完全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许剑锋拿着文件照本宣科了一番之后,点名王青曼道: “王局长,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就是高考了,我注意松海市这几年高考的成绩不太理想,考上一本的人数持续下滑,你这个新官,可要把三把火烧起来了。” 王青曼并非什么能臣干吏,她本来到教育局只是为了盯住许剑锋的老婆,她满心以为主官,只要照本宣科,负责务虚,实际的事由其他人来干就好。 她只要把许剑锋老婆慕清瑶所做的事情,及时地向上汇报就可以了。 就没想到报复来得这么快,许剑锋只隔了一天就找上了她,只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许剑锋看着她那个样子也是觉得好笑。 作为蒋树森的女人,你找一个有油水的衙门,清闲地待着不就行了,还要为他冲锋陷阵有那个能力吗? 不过从此也能看得出来蒋树森手下能派得上用场的人,或者说能够让蒋树森特别信任的人,确实也没多少。 别人都说松海市是铁板一块,贪腐横行。 但许剑锋一直都有不同的看法,怎么可能? 难道松海市就像红土县一样,无好人吗? 真相就是蒋树森只手遮天,有很多向着党,向着人民的干部敢怒而不敢言罢了。 东拉西扯了一阵子,让许剑锋找元秋花,没有那么突兀。 “元局长,我看了报表,近三年前,松海市招商引资的工作逐年下滑,省内经济增长最快的名头去年就花落别家,这两年只有天元制药公司算是重量级的招商引资,其他都提不上嘴,你能给介绍一下情况吗?” “领导,这个情况很复杂……” 元秋花说了一句看似推卸责任的话。 不过许剑锋想听的就是这句,立刻一拍桌子:“不要提困难,有困难就解决他,要不然要你有何用?我把话就放在这里,谁有能力解决问题谁就上,不能解决问题他就下!给你一天的时间,明早来我办公室汇报!不要找借口!” 许剑锋说话丝毫不客气,没有给元秋花留一点面子。 把这位素有“系统第一美人”之称的招商局局长差点在会议上给骂哭了。 看着元秋花那我见犹怜的样子,许剑锋搓了搓下巴,觉得自己演的火候刚好。 明早元秋花来到市长办公室,应该没有人会怀疑许剑锋是想要跟她套话,估计也只以为只是寻常的报告而已。 第424章 调虎离山 “散会。” 听到许剑锋这句话,战战兢兢的各局局长们一个个这才如释重负。 虽然许剑锋是刚刚火线提拔上来的市长,但是在红土县打击贪腐养成的那种锐气,还是让不少人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王局长,来我办公室一下。” 王青曼刚刚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被许剑锋叫住了。 许剑锋今天开会,第一层用意是让元秋花明天早上去他办公室,给两个人创造一个比较私密的谈话的空间,看看能不能从这个地方打开一个新的突破口。 第二层意思当然是把王青曼给调开,这样才能够给自己老婆创造机会,让慕清瑶有足够的时间到下面的学校进行调研。 目前这个社会,学校也不像以前那么单纯,是纯洁的象牙塔,甚至中小学校贪污腐败的现象也非常严重。 许剑锋简单地看了一下松海市教育局之前的成绩,从升学率和一些报道出来的事件,就能看得出来,这一方面也有着较大的问题。 其中也包括从教育局副局长的位置上,因为要给许剑锋老婆慕清瑶让位,平调到农业局的那位。 不把王青曼给支开,慕清瑶也确实不好开展工作,虽然王青曼离开了,但她手下肯定也有几个爪牙,不过要是慕清瑶连这种事情都搞不定的话,那也没什么意义了。 王青曼倒是不反感,和许剑锋单独相处。 相比较蒋树森而言,许剑锋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帅哥了。 身材匀称而健壮,又有一张棱角分明英俊的脸,跟蒋树森之间的差距,差不多是黎明和范伟老师的外貌差距。 其实现在王青曼已经审丑疲劳,对着蒋树森的大腹便便也没那么恶心了,但女人谁不喜欢帅哥啊。 不过在许剑锋的办公室里面聊了半个多小时之后,王青曼发现许剑锋压根就不是在跟她谈工作,老是揪着一些细节的东西扯来扯去。 跟许剑锋那种雷厉风行的作风完全不一样。 王青曼就有点想歪了。 虽然许剑锋比她要小不少,同时老婆也是个大美女。 但是王青曼是过来人,知道男人向来都是野花要比家花香的。 像张雨绮什么的大美女明星的丑男老公,也不纷纷出轨?何况许剑锋的老婆慕清瑶不久之前刚刚生过了孩子。 有很多女人生完孩子之后,对那方面的事情就不是很注重了,以前王青曼在妇联待过,见过不少这种事情。 所以说着说着,突然就眉目含春,眼神都拉丝了。 许剑锋本来就是为了纯粹的拖延时间,就是聊着聊着突然发现对面王青曼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原本坐在沙发上,双腿并拢,严丝合缝,突然之间也跷起了二郎腿。 虽然年纪已经年过四十,但是保养得当一双被黑丝紧紧包裹的腿显得还很性感,此时跷起了二郎腿,也是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些裙下风光。 就是这种似乎露了但又没露,反而是在视觉上最为诱惑的。 许剑锋在心里不由骂了一句老骚货,心道,难怪李思明头上绿油油,有个这种女人当老婆想要不被绿,那都是很小概率的事情。 但是许剑锋这时候还不能翻脸,只能假装看不见,继续跟王青曼瞎扯。 在这一方面许剑锋的经验还是比较欠缺的,要是蒋树森此时在这里的话应该可以应对的,游刃有余甚至还颇具欢场手腕,油腻且老道。 但许剑锋在这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那种局促和一点点的羞涩不安,反而打消了王青曼的疑虑。 这样子才不像是演的。 本来许剑锋是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而王青曼则是离得很远,坐在了待客的沙发上。 此时王青曼一边汇报着教育局她所掌握的一些数据,然后不着痕迹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办公桌前。 “王局长,你就在那里说就行了。” “呵呵,许市长,我是杯子拿在手里,时间太长了,手有点累。” 李自强这个秘书,就一开始的时候给王清曼倒了一杯水,就非常识趣地退出去还关上了门,此时在市长办公室这个空间里面只有许剑锋和王青曼两个人。 两个人仅仅隔了一张办公桌,许剑锋甚至能够闻到对方身上那股幽暗的香气。 许剑锋闻得出来,这是香奈儿5号,他曾经在红土县的女首富秋牡丹的身上闻到过,对这个味道并不陌生。 这一款香水价值不菲。 不过王青曼不知道许剑锋因为对秋牡丹极其的反感,反而闻到这股味道觉得极其的厌恶。 在红木的办公桌上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王青曼手撑在办公桌上,上半身前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王青曼不着痕迹地解开了两颗衬衫的纽扣。 谁也没能想到在看着虽然庄重,但比较老气的公务员套装之内,王青曼里面居然还是穿着相当诱人的蕾丝内衣。 人到中年,身材不像青年时那么单薄,丰腴的身材所带来的就是那道马里纳海沟深不见底。 此时许剑锋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是自己老婆的号码,顿时如释重负。 咳嗽了一声,对王青曼下达了逐客令。 “王局长请你自重!李自强!请王局长出去!” 王青曼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许剑锋怎么会突然翻脸,哼了一声,一扭头,踩着高跟鞋就出去了。 许剑锋望着她的背影也是一阵无语,这女人是不是以为自己是刘亦菲?每个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尼玛也太自信了吧,又不是不知道许剑锋被省委领导力排众议空降到松海市,很大可能就是为了来搞蒋树森的! 作为蒋树森的情妇,还想着勾搭许剑锋呢? 人长得丑,想的倒是挺美。 此前许剑锋是把手机给静音的,慕清瑶打了电话过来,许剑锋并没有第一时间接听。 看到王青曼出去了,李自强又把房门给关上,许剑锋这才把手机给接了起来。 第425章 有人跟踪 “有什么收获吗?” “时间太紧迫了,只不过是粗略的走马观花,不过我这也算是突击视察,也算是看到了一些东西,电话里也说不清,晚上回家再跟你说吧!” 教育局里面没有人通风报信,学校里也没有做好准备,一早上的时间慕清瑶突击走访了三所学校。 一所小学以及两所中学。 也就只能这么多了,毕竟当她从一个学校离开的时候,他们肯定是要给别人通风报信的。 慕清瑶的速度再快,也只能是突击视察三所学校。 再看就已经是布置好的形式主义了,真的东西一点都看不到了,甚至那些刺头的教师都会被学校的领导给调开,不让慕清瑶给接触到。 那样一来再继续下去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不过经过这一次也算是打扫精神,下次想要再让王青曼上当,那就不可能了。 因此,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把学校当成一个突破口,今天的成果至关重要。 下午,郭德胜主动跑到了市政府向许剑锋汇报情报。 陶金宝也是为了活命给自己留了后手。 他把一个账本,纯粹就是用手写来记录的,藏在了自己一栋房子的抽水马桶的水箱里。 在他要被转移的时候,郑亚男等人,终于是从他的嘴里给把这个情报掏了出来。 很明显,陶金宝的意思很简单,你不让我好过,那么大家就一起同归于尽。 这个账本上面有好几个银行账号,非常的隐秘。 其中又牵涉到了银监局那边。 所以郭得胜有点头疼,再这么牵扯下去,按下葫芦浮起瓢,直接就没完没了了。 所以肯定是要来向许剑锋请示一下后续的工作到底应该怎么做。 许剑锋很短的时间就做出了决断。 把敌人弄的少少的,把朋友弄得多多的抓大放小。 有一些充其量,只能说是违规违纪,但还谈不上是非常严重的违法犯罪事件,那就暂时先记一下,不要去算这些细账。 当然提醒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早上开会的时候,银监局局长王永强也列席了。 许剑锋也在琢磨,要是能把他拉到自己的战车上,在对付蒋树森的时候,绝对是个大杀器。贪污腐败金钱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而处理这种问题又谁能够比银监局的人更加的专业呢? 蒋树森的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一方面需要郭德胜手下的经侦部门,另一方面要是有银监局的人加入,那就更加的如虎添翼了。 “他的事就先放下吧,你找个机会跟他透个气。” “领导,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他要是犯蠢,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大义在我!” 许剑锋定了一下基调,同时嘱咐郭德胜要继续深挖那本账本。 现在陶金宝已经死了,就算直接拿账本拍在马绍宽的脸上也没用,要把账本里记载的东西转化为真凭实据才行。 送走了郭德胜之后,许剑锋感觉省委的领导是不是有点拿他当枪使?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虽然目前已经找到了几个突破口,但是根本撼不动蒋树森分毫。 没有一条证据能够直指蒋树森的,哪怕策反了李思明,也并没有取得重大的进展。 尤其许剑锋感觉蒋树森那天在会议上公然调侃李思明,并不像是志得意满之后露出的破绽,反而有点像是故意给许剑锋下套。 李思明提供的一些情况确实经过许剑锋的再三求证之后也确实属实。 但许剑锋是什么人? 在红土县那可是靠着打击贪腐起家的,拥有非常丰富的斗争经验。 厉害的间谍,那可都是双面间谍,要是不出卖一点己方这边的情报,那他怎么可能得到敌人的信任? 所以李思明说的东西真真假假,就算验证了一些东西是真的,也不代表李思明这个人真的就站在了许剑锋这一边。 唯一值得信赖的也只有郭德胜和自己老婆了。 坐在宽敞明亮的市长办公室里,午后的阳光照射在许剑锋的身上,但他还是觉得一阵阴冷和孤单。 许剑锋站起身,透过窗户的玻璃,看着外面街道上车来车往。 老百姓们忙忙碌碌也只为了过上安稳的生活,于是许剑锋在心里也给自己打气,不管艰难险阻也要还松海市一个朗朗的青天! 回到家,许剑锋打开门却看见脸色苍白的慕清瑶。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今天下班回家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跟着我。” 听到这话,许剑锋并没有怀疑自己妻子是疑心病,早在红土县的时候这种情况就曾经出现过慕清瑶也拥有相当丰富的斗争经验。 直觉是不会错的。 看来许剑锋那一招调虎离山之计,把王青曼的人给惹恼了。 本来像许剑锋这样的政府高官住在有武警战士站岗的市政府家属大院,安全是完全可以得到保证的。 但在来松海市时,蒋树森却以上任市长的房子需要重新修缮为由,让许剑锋住在了外面。 现在危险还是来临了。 不要太低估敌人的无耻。 一旦到了狗急跳墙的时候,那些人什么招数都用得出来的。 许剑锋想到这里,于是把电话拿出来,找到了一个许久未联系但非常熟悉的号码打了过去。 话筒那一边,武铁山惊喜地接通了电话。 “许市长,有什么指示?” “指示你个头啊,我们两个人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 “嘿嘿,老许,我知道你在松海市想要打开局面,没那么容易,想必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要是有什么可以让我帮忙的地方,你直接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现在需要几个可靠的人,来保障我家人的安全。” “没问题,我从一大队突击队借调两个人给你,绝对都是忠诚可靠,素质过硬的好小伙!” 得到了吴铁山的承诺之后,许剑锋也算是稍稍地放下心。 所以说针对官员的家属动手,这可是彻底的撕破脸的行为。 如果这么做了,蒋树森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但是狗急跳墙却不能不防。 慕清瑶按级别,是没有不配车的,特别是前几年公车改革取消了副部级以下领导干部的用车和一般的公务用车。 不过基层没有那么严格,有很多老板赞助的车,下面的单位的领导还是可以拿来用的。 但许剑锋来到松海市是为了反腐倡廉,他自然而然不可能让自己老婆搞特殊,给人把柄。 由于时日尚浅,所以车也没买,慕清瑶上下班都是非常亲民地骑着一辆小电驴。 第426章 关联 马绍宽很贼,陶金宝是他的小舅子,两个人之间自然有利益输出。 但是,两个人之间金钱往来的联系,并不直接。 起码在银监局的配合之下,经侦队的手段都没查出什么猫腻。 至少明面上,他们的户头,并没有金钱往来。 拿了陶金宝的账本后,郑亚男进行了破译,这才发现,原本淘金宝的公司旗下有一个销售团队。 本来按月发工资,这很正常。 陶金宝公司在这方面的支出是以提取现金的方式来进行开销的。 这也很容易理解,因为有很多销售的团队为了刺激业绩,刺激同事,老板都是以现金的方式来发放提成的。 打在卡上别人看不到,也没有那么震撼。 十万块钱打在卡上,只不过是一串冰冷的数字,但是换算成现金堆在桌上也有好大一堆。 当时查的时候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并没有深入,毕竟销售人员,流动性很大。 现在根据陶金宝的账本才发现。 原来这个销售团队除了陶金宝这个自己兼任的经理之外,其他就没有一个真人,全部都是假人! 是陶金宝买的资料做出来的。 每个月给他们发放的工资和提成,最后就进入马绍宽的口袋。 放在古代,这叫吃空饷。 手段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郭德胜摸着自己有点秃的脑袋,服气地说道:“老马可真会玩。” 不过这么一来,从明面上来看,陶金宝确实和马绍宽之间没有直接的金钱往来了。 那些从陶金宝公司流出去的现金,目前还没有证据是流向马绍宽手里。 但是,马绍宽拿到钱,他不花也得有个地方存着吧。 此时,虽然还没有拿到铁证,因此即使有点违规,郭德胜也命令手下,此刻严密地监视马绍宽和他的妻女了。 要严防贪官外逃。 马绍宽的妻子也是在体制内工作,虽然是清水衙门,但是事少,离家近,也算不错的工作。 女儿则是在松海市一所重点中学上高中。 妻女都在本地,所以郭德胜也没太在意,要是妻女在国外,那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许剑锋很看重这个案子。 一方面大桥坍塌这件事情,政府必须得给老百姓一个交代,必须严惩事件的责任人。 目前已经火速处理了一些相关人员。 但是大鱼还没钓上来,都是一些小鱼小虾。 现在老百姓也不傻,不是随便处理个副科级干部啥的就能搞定的。 更何况这也是许剑锋对付蒋树森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突破口。 然而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在国内反腐倡廉这么久,力度也是逐年增大的情况下,贪官们也是进化出了一身反侦察的能力。 一时半会,即使有银监局的协助,经侦队也没什么头绪。 毕竟经侦队的长项还是通过技术手段,金融知识来破解经济类的案件,这种走现金,要出现场的他们业务方面略微有点生疏。 许剑锋也有点着急,这种事情牵涉到像马绍宽这种级别的官员,不用说,纪委很快就会介入。 松海市纪委书记高智胜这个人,许剑锋目前还没看明白。 不知道跟蒋树森到底是什么关系。 平时为人极其低调,也不爱交际应酬,看见了也只不过是点头打个招呼而已。 所以许剑锋想要快刀斩乱麻,抢在纪委出手之前,找到马绍宽违法乱纪的证据。 对于普通人而言,公检法机关是对他们影响最大的,纪委就跟小透明一样,在意识当中根本都不存在,平时也毫无接触。 但是对于系统内的人而言,这可是悬在头上的一把达摩克斯之剑。 他们对付官员,那可以算是猫抓耗子,办法多的是。 无论你是什么级别的官员,看到纪委的人,那都属于跟耗子看到猫一样。 任言忠在松海,地位比高智胜要高,也更加有权威,那是因为他兼着副书记的职务。单论,政法委可比不上政委。 而许剑锋抓住马绍宽不放,不是为了拉一个贪官下马这么简单,是要用他来对付蒋树森的。 在不清楚高智胜到底是什么成分之前,许剑锋不想马绍宽落到纪委手里,因此一天三个电话催着郭德胜加快节奏。 “老郭,马绍宽这次下来之后副市长就空出来一个,我准备推你上,同时兼着公安局局长。你可不要在这个关键时刻拉稀摆带啊。” 郭德胜一听这立刻就不困了。 哪怕不兼任公安局局长,这对郭德胜而言都是历史性的一步,大大地跨越了一个台阶。 像他们这种从基层做起来的干部,基本上做到本部门的主官也就到头了。 厅级干部,哪是那么容易上的? 尽管这些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公安局局长至少要兼任副市长,或者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但郭德胜因为资历浅,又不是蒋树森的嫡系,虽然两年前当上了公安局局长,但蒋树森一直压着他,不让他在市委、市府兼任重要职务。 现在有许剑锋这个贵人扶持要是再不珍惜机会,那就白活这么大了。 “领导,我保证完成任务!” 许剑锋放下电话也很无奈,他是市长也不可能每件事情都要自己到第一线亲力亲为,还是得让手下去办。 无奈到松海市时间太短,也来不及提拔,考察。 只能是凑合着用。 不过郭德胜毕竟也是从基层一路干上来的,多少还有两把刷子,勉强也能用用。 此时李自强敲了敲门,然后探进来了一颗头。 “领导,元局长来了,您看……” “让她进来吧。” 元秋花今天过来有点忐忑不安。 昨天在开会的时候,许剑锋把她给喷得不轻。 进来之后,略微显得有些拘谨。 “坐吧。” 许剑锋随意地吩咐了一下,等到李自强给元秋花倒了一杯水退出去之后,许剑锋这才说道: “现在全国的经济一片大好,我们松海市的gdp增长却不尽如人意,尤其这两年增长都不足3%,你们招商局的责任不小啊。” 元秋花也是一肚子的苦水,不知道往哪儿倒。 有些话她又不能说。 只能是非常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就跟屁股下面有火一样,坐立不安。 第427章 攻心战 “我看过你的履历,你是魔都财经大学毕业的,还在高盛做过两年,按理说也是专业人士,你倒是说说,我们松海市在招商引资方面到底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市长配合改善的?”许剑锋说道。 元秋花咬咬嘴唇。 松海市因为临山近水,地理位置相当优越。 松山风景秀丽,每年都能吸引不少的游客,而东海既有沙滩也有港口,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在之前经济发展一向不错,也吸引了大批的投资人。 只不过…… 没法说! 许剑锋看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其中必有隐情。 但是元秋花又不好开口。 李思明说过,元秋花也是蒋树森的女人,但许剑锋认为这是个可以拉拢的人,毕竟蒋树森又不是只有一个情人,而且前不久刚刚揍过她,除非元秋花是抖m的属性。 那就没有办法了,人贱只有天收。 “怎么?你一个招商局的局长对于自己部门的业务这么不熟练了,一问三不知?你要是这样的话,我觉得这个局长的位置应该另选贤能。” “那,许市长就另选贤能吧。” 元秋花有点赌气地说着,并且站起身来,看样子就准备走了。 许剑锋一看,元局长的这脾气还是挺倔的,拉拢的希望又上升了不少。 自己光是用话挤兑了几下元秋花就有点承受不住了,蒋树森打了她一顿,她心里必然怨气更大。 于是立刻站起身两步就迈到了门前,挡住了元秋花的去路。 本来元秋花距离门是最近的,她也没想到许剑锋速度那么快,迈着两条大长腿,后发先至。 于是元秋花差点一头就撞上去了,赶紧伸手挡了一下,正按在许剑锋的胸口。 众所周知,力度是相互作用的,元秋花这么一推,反而使自己失去了平衡,脚下一个没站稳,就要摔倒了。 许剑锋眼疾手快一把把元秋花给扶住了,把元局长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心下却暗道:“许市长胸肌好发达呀……” “许市长,你这是做什么。” “元局长,你作为招商局局长向我汇报工作不是应该的吗?你做的是干什么?意气用事?有困难你就说,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你一言不发就顶撞上级还想跑路,这是什么态度?” “许市长,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先松开。” 元秋花越说声音越小。 “哦,那你站稳了。” 许剑锋松开手,很自然地引导元秋花在沙发上坐下。 原本一个是坐在办公桌里边,一个坐在沙发上,现在变成两个人并排坐在了沙发上,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元秋花斟酌了一下,说道:“投资环境不行,我们招商局在招商引资的时候,是许下了不少优惠的条件,才能够把投资人吸引过来的。但是等投资人真正投资了之后,一些部门一拥而上吃拿卡要,还有那些优惠条件也很难落实,我们招商局有什么办法?” “到底是谁没有落实那些优惠条件?又是谁?吃拿卡要呢?为什么在你的报告当中没有呈现出这一点呢?”许剑锋心知肚明,但却明知故问。 松海市蒋树森都已经只手遮天了,他要是批,谁敢对着干? “就是那些部门啊,消防方面的。” “哦?是消防大队还是应急管理部门?” 许剑锋问得非常仔细。 “消防大队。” 许剑锋心里也是好笑,元秋花不敢把蒋树森主导的那些说出来,只能欺负消防部门。 消防现在虽然归应急行政管理部门,但其实还是相对独立的,无论是人员财政都是独立的。 所以跟蒋树森的牵扯比较小。 那么多的部门,元秋花只想甩出一个消防,许剑锋也不可能让她这么轻易地过关。 但是这么说话许剑锋感觉有点累,他在想要不要开诚布公,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思考的时间略微有些久。 “许市长,你要是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元秋花的话让许剑锋从思绪当中回过神来,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嘛! 在松海市想要打开局面,想要按部就班,用常规的方法肯定是不行的,有时候也需要兵行险招,剑走偏锋。 “你这样不行,招商局的工作也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得把困难逐一的分析,然后逐一的解决。对了,你眼睛还疼吗?我这有红花油,是我战友亲自调制的活血化瘀,非常有效。他们家可是中医世家。”许剑锋说道。 元秋花本来听着还挺正常,也在迅速地思索的,还有哪些是可以先拉出来当挡箭牌,给她一些时间,好去和蒋树森进行商议的。 结果突然听许剑锋这么问,真的是打得她有点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本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再加上妆化得有点厚,自以为已经看不出来了,却没想到突然又被许剑锋提起。 “啊,哦,不用,不用,一点小伤而已,我自己不小心撞在门上了。”元秋花说道。 许剑锋奇怪地说道:“我也没问你是怎么受伤的呀,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解释?难道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没有,没有。” “蒋书记也是,怎么下手这么重,一点都不懂得怜花惜月。”许剑锋说道。 听到这话,元秋花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坐下。” “许市长,你怎么这么说?你可千万不要污人清白。” “打人,是一种非常粗鲁的行为,但这跟清白有什么关系?” 许剑锋的脸上呈现出的是一种奇怪的表情,内容却非常具有攻击性,搞得元秋花都有点支支吾吾了。 她也是被许剑锋的突击搞得有点措手不及,下意识的就以为自己和蒋树森的关系被许剑锋知道了,所以才会那么说。 然而许剑锋却又要装死,现在就把元秋花弄得有点患得患失,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 “明明不是你的责任,你干嘛要背在自己的身上?你替他挡枪,他就这样感谢你吗?人心都是肉做的,于心何忍啊?”许剑锋质问道。 元秋花站在那里,咬着嘴唇不说话,现在这个时候,沉默已经是她最后的倔强。 第428章 攻陷 不过许剑锋有的是对付这种人的手段。 虽说有一些女人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越是被虐越是忠诚,甚至还要帮着男人祸害别的女人。 但根据许剑锋的观察,元秋花还没到这一步。 当然,他也有赌的成分,于是道:“昨天我无意看到蒋书记跟一个年轻女孩有说有笑地在一起,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女儿呢,后来才知道蒋书记没有女儿。不过也很正常,男人无论什么年龄阶段都喜欢年轻的女孩。” 这其实就是许剑锋随口说的,反正这房间里就两个人。 元秋花要是出去说,许剑锋诽谤蒋树森,许剑锋也不承认。 但这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蒋树森打了我,就是因为那天我跟你说了几句话,他吃醋了,但他身边那么多女人,怎么没考虑过我的感受!以前骗我说,他那个级别要是离婚再娶我,会影响他的仕途,后来我才知道,全是骗人的!” 说着说着,元秋花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 许剑锋赶紧抽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然后静静地听着元秋花抱怨。 “我之前确实找了很多的投资人过来,我本来以为可以在这里大展拳脚,但是却没想到蒋树森根本就不认那一些许下的诺言,很多跟我关系不错的投资人都觉得是我骗了他们,我以前积攒的人脉全都被他给毁了!” 许剑锋听听就明白了,蒋树森虽然上了年纪,其貌不扬,但是也是欢场老手,又有权势的光环,对付元秋花这种海归女,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元秋花被蒋树森弄得沉没成本太高了,下不了船了。 以前辛辛苦苦积攒的人脉被毁了名声同时也毁了,除了紧紧地抱住蒋树森的大腿,还能干嘛呢?除非改行。 一来二去的就越陷越深了。 本来要是光是做个情人也就算了,没有名分而已,但蒋树森又怎么会满足于一个女人,甚至为了满足人妻的爱好,还给元秋花安排的一个丈夫。 两个人是名义上的夫妻,实际上在家里都是各过各的。 而在元秋花失宠之后,她那个名义上的丈夫也想占她的便宜,弄的元秋花都快崩溃了。 “他说,蒋树森已经嫌弃我人老珠黄了,他就算再怎么对我蒋树森也不会帮我出头,而且我们在法律名义上是夫妻,就算他强上,也是合法的,我应该履行做妻子的义务。婚内强奸,只有在离婚冷静期才算……他做过律师比我懂,也有人脉……” 说到后面元秋花直接放声哭了出来,一转身伏在了许剑锋的肩头。 许剑锋轻抚着元秋花的背安慰着她,心里也是感叹,老子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反腐做出多大的牺牲,不光光要当好市长,同时还要坚持兼职心理医生,给人做心理疏导。 上哪说理去? 这么好的市长,现在不多了吧? 压抑的情绪需要释放,在经过一番痛苦之后,元秋花也回过味来了,赶紧离开了许剑锋的肩头。 “许市长,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 “没事,这些压抑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不就行了吗?总是憋在心里会出问题的,我们作为领导干部,首先自己身体和心理都得健康,才能更好地为人民做实事嘛。” 元秋花都无语了,气氛都到这了,你搁这讲这些?你开会呢? “元局长,相信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搞好松海市的经济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同时也要把那些害群之马不法之徒揪出来。给投资商一个交代,还松海市一片青天。”许剑锋说道。 “许市长,咱们能不能不要讲那些虚的,你不就是想要搞蒋树森吗?拉拢我对吧,我同意了。但我有一个条件!”元秋花咬着嘴唇说道。 “什么条件你说!”许剑锋直言道。 “你当我的情人。”元秋花说道。 听到这话,许剑锋没有一丝犹豫,立刻高声喊道:“小李,送客!” 李自强过了一会儿推开门探出一个脑袋。 元秋花赶紧说道:“许市长,我跟你开玩笑呢。” 许剑锋这才挥挥手,让李自强出去。 “许市长,现在我总算是下定决心跟你合作了,你确实与众不同,要是你刚刚答应了,我回去就会对蒋树森和盘托出。” 元秋花这么说,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因为被许剑锋给拒绝了,顺水推舟让自己下台的话,但是许剑锋也无意去深究,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那你倒是详细说说。” “其实这两年蒋树森已经对我很疏远了,他的事情有很多我都不知道了,不过以前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今天在你这里,已经很久了,要不我们重新约一个时间吧。” 许剑锋想想也是从元秋花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再这么下去,也很难解释。 于是他便说道:“行,那就下班之后,约一个私密一点的地方再谈。” 约好之后,许剑锋送元秋花出去,李自强进来打扫卫生,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在沙发上瞄了几眼。 “臭小子,鬼头鬼脑地干什么呢?打扫完赶紧出去。” 搞定了元秋花,许剑锋也是心下大快。 像蒋树森这种人,大权独揽,说一不二,借助自己市委书记的身份强压众人,必然有很多人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许剑锋已经慢慢地在撬动蒋树森的根基。 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在不久的将来,应该有更多的人站在许剑锋这边。 今天算是赌对了。 这时,电话响起,是慕清瑶打过来的。 “剑锋,老武派来的人已经到了。” “怎么样?” “以前见过的,老武真的非常细心了,还派了一个女孩子过来保护我。” “那就好。” 女生虽然不如男人体力好,但是保护女人就应该用女人。 比如说去上厕所了,万一歹徒埋伏在厕所里怎么办?男性可没办法跟进去。 从这一点而言,武铁山想的还真是相当的周到。 想到这里许剑锋情不自禁地就拿武铁山和郭德胜比了一下。 本来觉得郭德胜还是挺不错的,但是这么一比较,但是感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不过郭德胜手下的那个郑亚男雷厉风行的作风倒是挺合许剑锋口味的,感觉以后可以适当地提拔一下。 第429章 约到家里 白天的时候许剑锋假借讨论事情的名义把王清曼骗到办公室,“禁足”了几个钟头,给自己老婆慕清瑶有突击检查的机会。 晚上回到家,许剑锋本来想和慕清瑶聊几句,稍微掌握一下情况,就去和元秋花密谈的。 然而从慕清瑶那里得知消息之后,许剑锋的眉头也是越锁越紧。 在许剑锋看来,一般学校腐败都是具有教育这个行业的典型性的。 基本上都和权力寻租有关。 无非就是后勤采购,人事方面,招生考试这些,要是牵涉了大学,可能还有科研经费以及校办企业等方面。 但慕清瑶提供的一条消息,却让许剑锋触目惊心。 据说,一个学校的领导为了让自己可以平步青云,居然向蒋树森输送女学生! 这件事,可比寻常的贪污腐败要严重得多。 “这件事属实吗?”许剑锋问道。 “是一个老师向我举报的,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来得及了解,你不是说今天只求多,而不求精吗?”慕清瑶说道。 许剑锋叹口气,慕清瑶的政治敏锐性还是稍微弱了一点,可能最近把更多的精力也放在了孩子身上。 其实作为一个高级干部,无论是生活作风,还是经济问题都不足以彻底地将他打垮,就像那一句叫作水至清而无鱼。 只要无伤大雅,不影响社会稳定,上面的领导也不会太注重这些细节。 毕竟,从古至今一个干啥啥都不行的清官,和一个能力非常出众的贪官,上位者还是比较倾向于用后者。 而一个能力非常出众,却又没有任何缺点的人,在古代领导也不太放心用,其中的关键之处,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 现在有些领导也是这样的。 但是一旦涉及学生,孩子,那事情的敏感性一下子就上来了。 许剑锋思考了一下,如果能够有学生出来做证,那也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最好,得人证和物证齐全,才能把这件事情盯死。 不过,这件事有多困难,许剑锋也知道。 取证太难了,尤其是针对蒋树森。 一不小心,就是许剑锋身败名裂了。 现在强调程序正义就是这个原因,不能像好莱坞的那些电影一样,逞英雄主义,不合规矩,拿到了证据,很难作为呈堂证供。 辛普森杀妻案正是因为警局取证的时候不合程序,所以才能让辛普森给脱罪。 许剑锋也不想让蒋树森抓住机会,来一个金蝉脱壳。 那样,对于许剑锋而言,就是灭顶之灾了。 不过,虽然没有证据,但还是得和那些学生谈一谈,聊一聊,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在需要的时候站出来,指证蒋树森。 说不定这将会是压垮蒋树森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样,你让人陪你一起,然后找那个老师聊一聊,看他有没有掌握具体的学生的名单,然后我找人去跟学生接触一下,你们就不要私下和学生接触了,以免打草惊蛇,这件事情应该找专业人士办。” 慕清瑶对许剑锋一向都是言听计从。 “好,那事不宜迟,我今天就抓紧时间去一趟。你就在家带孩子吧。” 许剑锋无语了。 他也想出门的,跟元秋花都约好了。 本来堂堂的市长家里请个保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问题就在于在松海市许剑锋就相当于是无根的飘萍。 他不敢找保姆。 历史上因为保姆泄露消息被坑了的历史人物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而且保姆素质很难讲,就算是老家带出来的亲戚也未必那么可靠。 许剑锋可不想在家里也要防着别人,何况屋子里一旦有陌生人进来过之后,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装了窃听器,或者是针孔摄像之类的东西。 看着慕清瑶出门,许剑锋不由灵机一动,所以他现在得在家里带孩子,但是他可以把元秋花约到家里来。 这不也一样吗? 只是元秋花过来的时候,需要注意一下,不要被别人看见才行。 要不然大晚上的招商局的局长跑到市长家里,尤其市长的媳妇,刚刚出门,有点说不清楚。 许剑锋给元秋花打了一个电话,却没想到对方还挺爽快的。 “走后门,最好有帽子,口罩,墨镜什么的都戴上,衣服也穿得宽松一点,以免别人从身材上判断出来。” “好啦,我有经验的。” 挂上了电话之后,许剑锋也是纳闷,元秋花一个招商局的局长她有什么经验?要说郭德胜和郑亚男有经验,那还算是比较靠谱。 此时孩子哭了,许剑锋赶紧过去进行查看。 解开尿布一看,既不是尿了也不是拉了,那应该是饿了,就当许剑锋手忙脚乱地找奶粉冲泡的时候,忽然就明白了。 许剑锋让元秋花要低调,不被别人看出身份,然后两个人见面。 这件事情元秋花还真的很有经验,因为她毕竟以前是蒋树森的情人。 两个人平时偷偷约会,可是见不得光的。 靠!原来是这种经验! 这给许剑锋整得有点无语。 好容易喂完奶粉之后,把孩子给哄睡着,许剑锋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条信息浮现在屏幕上。 “我已经在后门了。” 许剑锋赶紧跑过去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爽朗利落的男人站在门外,稍微愣了一下神,才意识到这是元秋花化妆的。 一头日系的中长发,剑眉入鬓,鼻梁高耸,身上则是很修身的韩系休闲服。 看上去,就是那些女孩子喜欢的哥哥类型。 “你还有这手艺?” “当然了,蒋树森以前还经常叫我角色扮演呢。” 许剑锋眨着眼睛,心想我们蒋书记还挺会玩儿的。 元秋花有点自来熟,进了屋就四下打量:“嫂子呢?” 许剑锋一脸黑线:“你比我大,管我媳妇叫嫂子?” “那要不然叫什么?总不能叫弟媳吧!许市长,难道你要管我叫姐吗?” “不要说那么废话,过去沙发上坐,你喝什么?” 说着许剑锋打开了冰箱。 “苏打水吧,要是没有,那就矿泉水。” 许剑锋拿了两瓶苏打水,放在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自己也顺势在元秋花的对面坐下。 第430章 靠山是谁? “那就赶紧进入正题吧。” “好像你媳妇不在家呀,早知道我就说喝红酒了。” “元局长,你不要以为是我求着你,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话叫作邪不压正,没有你,我也一直能够完成所谓领导交给我的重任,不要在谈工作的时候嘻嘻哈哈行吗?” 元秋花撩了撩自己垂下的头发,笑道:“邪不压正是因为胜利的那一方总标榜自己是正义的,而失败的那一方失去了话语权,自然而然就被打成了邪恶的,事实上谁是正义谁是邪恶也是说不定的。” 许剑锋嘬嘬牙花子,想起元秋花这个女人也算是高才生,见过世面的,并不像王青曼那种随便任人摆布的绣花枕头。 “元局长的意思就是现在胜负未分,你完全可以两边下注,是这个意思吧,不过我得提醒,骑墙派永远没有好下场,只有提前押宝才能够赢得最多。” 元秋花不置可否,一伸手把头上戴着的假发给拉了下来,让自己的长发肆意的飞扬。 “你干嘛?” 看见元秋花准备脱衣服,许剑锋不由警惕了起来。 “我穿这么多很热的,脱个外套你干嘛那么紧张?许市长你也太敏感了!你这个样子,很容易应激的。” 许剑锋心道,我应激个粑粑,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你想干嘛? “呵呵,我生性这样,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有一个女生约我去他家玩,她突然想把我推进一个小房间当中我看见的房间黑咕隆咚的,以为她想害我,直接一记大背包,把她隐形眼镜都摔出来了。” “哈哈哈,真的假的,我不信!” “言归正传吧。” 元秋花这才止住了笑声。 此时她脱了外套,里面只有一件衬衣,这个造型是许剑锋之前所没有见识过的,看起来有点英气勃发的样子。 元秋花翘起二郞腿,眼神迷离,仿佛在回忆什么似的说道:“我曾经听蒋树森说过,他在省里有靠山。但是我不知道是谁,有一次,我跟他去泡人工温泉,他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地就走了。我以为他离开了无聊逛逛的时候却看见他和一个年轻男人待在一起。能让蒋树森放下手头的事,去应酬的人很少,而且我看他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有点讨好和卑微。那是我第一次见蒋树森是那个样子……” 许剑锋轻轻地点了点头,其实也不用元秋花讲的太复杂,他也能够判断得出那个年轻人应该就是跟省里某个领导有关系的人。 白手套,甚至是子侄辈。 许剑锋这一次空降松海市区,其实武铁山之前也提醒过他,别以为自己像坐了火箭一样升得那么快就是一件好事。 他现在就是一把刀,一把非常锋利的刀。 不过这样也挺合理,如果蒋树森的背后没有人,他肯定也不可能在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如此稳定。 真的想动他,省里的领导完全可以先把蒋树森调到省里去,把他的级别升上去,但是却没有在松还是那种呼风唤雨的能量,到时候想怎么查都可以。 之所以没有动他,就是因为暂时动不了,所以才要许剑锋空降到松海市来进行调查。 这是许剑锋在上任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一些事情,因此元秋花说出来许剑锋也并没有太过于奇怪。 “要是以后你再见到这个人,你能认出他来吗?”许剑锋问道。 “当然了,我是招商局的局长,平时的应酬很多的,要是我记不住人,我怎么招商引资。”元秋花说道。 许剑锋想想也是。 招商局长听起来好听,其实也是一个迎来送往的职位。 这种工作,跟销售也没什么区别,重点就是把自己当成商品推销出去,别人认可你这个人,也就代表认可了你的商品。 认可元秋花这个人,也就代表认可松海市的投资环境。 她要是记不住人,那可办不到这些。 “他有什么特征,你能不能叙述一下?”许剑锋问道。 “干什么?你要做拼图吗?我也听说一直郁郁不得志的郭德胜跟你走得挺近的,但据我所知,我们公安系统并没有这方面的专家,上半年的那个浮尸案,他们画出来死者的相貌,到现在还没找出死者的身份呢。”元秋花说道。 “我以前因为兴趣学过一些素描,画画看吧,想着到时候万一我看到了,认出来也是个机会。”许剑锋说道。 “好吧……”元秋花说道。 许剑锋从茶几的下层拿出了一本素描本,手持2b铅笔根据元秋花的描述,就画了起来。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 元秋花只听说过许剑锋当过兵,但从来没听说过许剑锋还是个画家,本来就没有对许剑锋画的画抱有任何的期望。 却没想到许剑锋在画完了之后又经过一些更改,把素描本递过来的时候却让她大吃一惊。 “这……真是你刚刚画的?虽然跟真人不是很像,但是关键的特点都抓住了,按这些项目的特点去看,还真的能够认出来。” 许剑锋这一次的素描其实也带了一些个人的想法在里面。 能够和蒋树森接触的人,层次应该不低,所以在这个基础上要画出所属那个层次的一些气质,这就让画作的整体水平得到了一个提高。 “你就说能不能凭借这幅画认出对方就行了。” “应该可以,没想到许市长还多才多艺。” “那个温泉在哪里?” “哦,那是不对外开放的,是建工集团在松海的一处疗养机构。” “又是建工集团?” 虽然许剑锋之前就已经怀疑蒋树森和建工集团有点猫腻,甚至还有其他的人参与其中,牵扯得这么深。 搞不好建工集团本身,就是一个利益集团推到台前的一个产物。 许剑锋感觉越是进行调查,事情也越来越棘手了。 这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不过许剑锋倒是没有想要退缩反而是困难越大,他的斗志就更加的昂扬。 正所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过许市长,如果想去温泉泡泡的话,只要你开口相信建工集团巴不得你去呢!”元秋花咯咯笑道。 第431章 一个小插曲 许剑锋摆了摆手,他才不想给建工集团腐蚀他的机会。 现在这个年代,想要腐蚀一名干部,手段可以说是千奇百怪,多种多样,让人防不胜防。 比如想要行贿了,拿个大箱子装着现金跑过去,保证没有一个人收,哪怕最贪的那个都会一脸的义正词严,让你把钱收回去,甚至惹恼了还会报警抓你。 之前许剑锋就听说过,有人想要给领导行贿,那应该怎么操作呢?他先跑去领导母亲所在的一个书法协会,然后耗费重金购买了该领导母亲的一幅画作。 领导母亲画画最多也就是陶冶情操那个级别的。 但人家就可以用一个非常可以让领导满意的价格买一下那幅画作。 然后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再把那幅画完整无缺地还给你。 这样一来,几乎没有任何的把柄,而且这种送礼的方式还非常的雅致。 建工集团应该就是这种样子,一分钱都不用你掏,你愿意过来玩就欢迎你,不愿意过来玩也无所谓。 在他那个不对外开放的所谓温泉疗养院当中,应该还有相当多的猫腻。 这倒是,让许剑锋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要是有人能够潜伏进去,应该能获得不少一手的资料。 许剑锋和元秋花聊了几个小时。 许剑锋看了看时间,已经深夜十二点了。 “时间不早了,元局长就先回去吧,非常感谢你今天提供的消息,还有什么想起来的,我们随时进行交流。” “这么晚了,你不留我住一晚吗?这时候我出去,街上空无一人,太显眼了。” 许剑锋略微沉吟了一下道:“也行,我把客房收拾一下,要是你没有洁癖的话,就直接用客房的床单被褥就行了,之前也没人睡过,就是铺了有段时间了。” “没问题,像我这种人哪有资格,你有什么洁癖?”元秋花自欺自艾地说道。 许剑锋在这个方面倒也不好安抚,只能假装没听见。 “给你拿了新的牙刷和毛巾,牙膏你就随便用吧。” “谢谢。” 安顿好了元秋花之后,许剑锋这才摸出手机,给妻子发了一条短信。 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慕清瑶还没有回来,许剑锋不免也有些担心。 等到慕清瑶回了一条之后,确定环境安全许剑锋这才拨打电话。 “今天我们和赵老师一起家访了几个孩子,太远了,我们就在酒店住了,不回去了,对了,孩子怎么样?” “醒过一次,我喂了他喝奶,然后一直睡到现在都还挺香的。” “你注意一点,小孩子睡个三四个小时就会醒了,你记得给他把尿把屎……” “家访有什么收获吗?” “不得不说他们确实挺贼的,找的那些小女孩的家庭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要么是单亲家庭,没妈疼没爹管,要么就是非常贫困的家庭,她们早就拿了钱封了嘴,看到我们家访反而是非常的警惕,把我们当成了贼。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 “那你也要注意安全,这一次你们突击家访很有可能会走漏消息,要防止有人用阴招对付你们。” “知道了,有人保护我,没关系的。” 挂了电话之后许剑锋咂咂嘴,感觉有点不对。 倒不是慕清瑶那边有什么问题,主要是许剑锋在想着慕清瑶回来之后,跟慕清瑶汇报一下,那么元秋花那边就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毕竟留一个人在客房睡,本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是现在就变成许剑锋和元秋花两个人在这里了,孤男寡女共处一栋房子过一夜,要是被人知道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不过想想,元秋花都已经来了几个小时了,就算现在她回去,真有人看见了,该说的还是得说。 也只能说,只要身正,那就不怕影子歪了。 两人洗漱完毕都各自回房休息,一切都是泾渭分明。 不过半夜,许剑锋被孩子的哭声吵醒。 以前这个时候,都是慕清瑶起来哄孩子,为了不影响许剑锋睡觉,还会把孩子带到客厅去哄完了之后才会带回来。 今天只有许剑锋一个人。 只能是他亲自上阵。 有的是看人挑水不吃力,等到许剑锋亲手来哄孩子,才发现这活没经验的人还真不好干。 孩子哭个不停,尿布也换了,拿了奶孩子也不喝。 还是一个劲地哭,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给许剑锋弄得心烦意乱一望,遇到天大的难题许剑锋也是全然不惧,没想到今天在一个小小的孩子面前有点红温了。 倒不是许剑锋怪孩子,主要是自己束手无策急的。 此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许市长,孩子怎么一直哭啊?要不你给我看看?” 听到这话,许剑锋也是如释重负。 虽然从许剑锋掌握的资料上来看,元秋花是没有孩子,但不管怎么说女人对付孩子,那肯定是比男人有手段得多。 于是过去打开房门,把元秋花给让了进来。 元秋花抱着孩子,哄了几下,然后解开小衣服查看,没多长时间就已经发现孩子哭的原因了。 不能怪许剑锋道:“平时是不是在家从来不带孩子?你看孩子的手指已经被这件衣服给勒得都快变形了,他能不哭吗?” 许剑锋也是无语。 他好像也是想起来了,可能孩子一开始是因为排便了之后穿着纸尿裤不舒服才哭的,后来因为给孩子换尿片。 就是那个时候把孩子的手指给别了进去。 所以孩子哭,前面的哭和后面的哭完全是两个意思。 许剑锋不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什么,我还真是没经验,还好今天你在。” “怎么你老婆这么晚都不回来了,她去哪儿了?” “她有个大学同学来看她,两个人就在酒店秉烛夜谈了。” 许剑锋随便编了个瞎话,准备忽悠过去,却在此时无意中发现元秋花只是穿了一个外套,里边只有内衣…… 还有两条腿,更是直接是光着的。 刚刚许剑锋的注意力完全在孩子身上,现在一眼扫过去,这就尴尬了。 第432章 指导方向 “你说这事弄得,影响到元局长休息了吧?现在总算是解决了,你还是赶紧抓紧时间回去休息,要是弄出了黑眼圈,那我是罪过就大了。” “许市长,你也好好休息吧。” 两个人互道了一声晚安,一个小插曲终于落下了帷幕。 第二天早上,外面的行人多了起来,元秋花就在混杂的人群当中,悄然从许剑锋家里离开。 想必就算是蒋树森他也万万没想到今天这个晚上元秋花居然是在许剑锋家里度过的。 就算是有人盯梢也看不到这点。 许剑锋早上起来之后,把元秋花睡过的客房好好地收拾了一下。 两个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在许剑锋也懒得和自己老婆解释什么,所以干脆直接打扫干净,这样是最好的。 又过了一天,大桥坍塌的案件到目前为止只抓了几个小虾米,通向马绍宽的那条线,因为陶金宝的死亡也被掐断。 不得不说,这一次马绍宽壮士断腕的操作还是比较高明的。 没有用以往非常烂俗的躲猫猫,猝死之类的手法。 现在公安部门技检团队都是高科技,法医的水平水涨船高。 就算王长发跟郭德胜不对付,许剑锋他们也完全可以从其他的地方请法医过来帮忙解剖尸体,甚至可以和医院的一些医生合作。 所以陶金宝的死因是很难隐瞒的,动了手脚就一目了然,但是谁也没想到他们用的是借刀杀人之计。 陶金宝在看守所跑了。 对武警方面的哨兵一枪给打死了。 这让人几乎无法找出问题。 毕竟就算是手眼通天也很难买通战士的,你就搭不上那条线。 而且也完全怪不了武警战士,这完全是非常严格地按照程序来做的,首先鸣枪警告。 陶金宝不听还在继续飞奔,这才一枪将陶金宝击毙。 许剑锋知道哨兵的弹匣当中第一发就是空包弹,先打死人,然后再放一枪,假装明枪警告,也是做不到的。 何况两者之间并没有利益纠葛关系。 而且当时陶金宝跑得已经挺远了。 哨兵使用的是95式自动步枪说是射程四百米,但许剑锋知道人在二百米以外就是很小的一个点。 他在部队的时候,超过二百米都是打半身靶,没有精准射击的要求,除非装上瞄准镜。 而哨兵是没有瞄准镜的,三百多米的距离上,能一枪把人放倒就已经不错了,根本无法要求对方打中陶金宝的非要害部位,比如腿,而不伤害到陶金宝的生命。 这也是陶金宝的运气不好,一枪从后脑打进,从眼眶出来,直接毙命,连抢救的余地都没有。 一天的时间毫无进展,许剑锋有点受不住了,早上处理一些日常工作,开了一次例行的会议之后,就立刻驱车前往公安局。 看到许剑锋到来,郭德胜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主要是许剑锋对他的期望非常大,到现在也没有交出像样的答案,这让过了,真感觉自己有点辜负了许剑锋,因此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有什么进展吗?” “两个管教都审讯过了,他们就是麻痹大意。因为咱们松海市的看守所。从来就没有犯人跑过。毕竟在看守所的,要么是刑期比较短的,要么就是还没有判的,压根犯不上跑。” 这样算地点点头很认同郭德胜的这个说法,尤其陶金宝现在终于是交代了,他毕竟是经济方面的犯罪。 还是某个人的白手套。 在这方面的刑罚向来也不是很重,只是要看他能够退缴多少赃款,供出多少人了。 所以从他个人来讲,他应该是不会跑的。 而管教也想不到他会跑。 应该是有人给了陶金宝什么消息,或者甚至是忽悠他才会造成这种现象。 正是说着的时候郑亚男来了。 “许市长你也在啊,刚好你也在这里,那我就一起汇报了。” “快说吧,有什么好消息?” “也谈不上是什么好消息,就是有了一些头绪,首先看守所有个犯人说,他看到有人跟陶金宝说过话,然后没过多长时间陶金宝就利用管教带他去菜地收菜的时候跑了。” 听了这话,许剑锋有些怀疑地望着郭德胜说道:“管教真的没问题吗?明明知道是一个非常敏感的犯人,怎么会带着他去菜地收菜?” “目前没查出来有问题,这个看守所自己种菜养猪用来改善犯人的伙食已经是一个老传统了,持续了有二十年以上了,通常都会用没有前科的,刑期比较短的犯人做这些工作。管教他说他大意了。” 对此许剑锋也没办法,只能是吩咐过地继续深挖。 从逻辑上来讲确实有点不合理,但是有些人本来就是在岗位上尸位素餐,这也是难免的。 毕竟现实当中发生的事情完全不需要逻辑,写小说才有逻辑。 蒋树森在松海市弄得乌烟瘴气,下面的人有所松懈,也很有可能。 想到这里,许剑锋对郑亚男说道:“马上找到那个跟陶金宝说话的人!” “那个犯人已经释放了,不过我们现在正在秘密地寻找。因为我觉得如果有人发现我们警方在找他的话,或许会杀人灭口,这样一来线索就断了。”郑亚男说道。 许剑锋点点头:“具体的事情你自己做做,不用什么都跟我汇报,行了去做吧。” 郑亚男走后,许剑锋对郭德胜道:“这件事情你好好干,不把马绍宽给挖出来,我怎么推荐你上去?我可以提拔你,但打铁也需要自身硬才行。” “嗯……” “行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去经侦那一方面看看有什么进展吧!” 许剑锋和郭德胜一起来到了经侦大队。 经侦大队利用技术手段几乎把陶金宝相关的人际关系网给完全过滤了一遍。 工作量相当大,有不少人都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一个个看起来都是顶着熊猫眼,胡子拉碴,头发散乱,衬衣的领口也冒着油光。 但没办法,这种工作就跟排查一下,就必须这么细致琐碎地从浩如烟海的信息当中找出线索。 第433章 封口费的问题 都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一个个都很憔悴,许剑锋责怪的话也说不出来。 “有什么进展吗?” 经侦大队的队长很局促地说道:“目前还没有什么发现。” 郭德胜首先就火了。 “现在都没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呀,难道他们是007呀?” 经侦队长虽然有些委屈,但是被郭德胜喷得毫无还嘴的余地。 首先郭德胜的级别要比他高得多,其次他们确实也没做出什么成绩,只能是望着许剑锋。 许剑锋心想,你望着我有什么用?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找出线索,我没说你们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不过正想着的时候,许剑锋忽然福至心灵。 对经侦队长说道:“你们有没有从加密货币着手?” “您是说比特币吗?我们查了,不光光是比特币目前比较流行的主流数字货币瑞波币、莱特币、以太坊等等我们都查过了。” “我不是说陶金宝这边,我说的是马绍宽这边!” 许剑锋也是彻底不装了。 “啊,这……我们调查马市长,有点不合规矩吧。” “我们的干部是不允许个人拥有这些数字货币的,你按这个方向查违不了规。等到找出了线索再反向推进。跟陶金宝那边联系上,到时候就说是顺着陶金宝那条线找过来的就行了。” 经侦队长也是一脑门子的白毛汗。 “这样也行……” “去吧,马上吩咐下去,让他们就这么做!” 许剑锋在这里,经侦大队的队长还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虽然许剑锋一直强调程序正义,只有程序正义才不会让马绍宽跑了。 近些年国家一直都在强调程序正义,因为只有程序正义才不会制造冤假错案。 但凡程序上面有问题,证据检察院和法院都不会认的。 按照许剑锋的办法,先找出问题所在,然后再和陶金宝联系上,再陶金宝那一边顺着捋一遍,这样找出来的证据就没问题了。 这属于是逆向思维。 也不好说,经侦队的队长他们不知道可以这么办。 最主要的是他们没有这个权限,也没那个胆子,许剑锋开了口,他们自然可以卷起袖子撸起胳膊放开干了。 郭德胜见状赶紧拍了一记马屁。 “还得是领导过来指导工作,才能够给我们指明方向。要不然孩儿们还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撞。” 许剑锋摆摆手道:“行了,别拍马屁了。工作做好了,你就算指着鼻子和我对骂,我也照样会提拔你。” “那怎么可以……” “不是,你还真想和我对骂呀?我就是举个例子。” 好容易把事情往前推动了一丁点,许剑锋没有理会郭德胜让他一起吃饭的请求,没有在公安局的食堂来一出亲民的演出,而是回了市政府。 虽然许剑锋知道自己工作的重头就是反腐,但是日常的工作也不能不干呀。 才是他作为一个市长最主要的职责,而作为领导把他放下来的时候,让他反腐抓蒋树森的小辫子,那都是口头说的,本职工作做不好照样会被人上眼药。 让许剑锋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刚回到办公室,后脚妻子就过来了。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说话的时候许剑锋也看到了,跟在幕清瑶身后的女保镖,也不知道武铁山从哪里找来的这一位,要不是幕清瑶事先说明许剑锋一时之间还没看出来这是位姑娘。 个子虽然不是很高,但也有一米七五左右,长得相当敦实。 跟他身边的李自强相比,许剑锋毫不怀疑这位姑娘能打李自强这样的十个。 看着就让人觉得有一种安全感。 “这是老武的本家,当兵八年,刚退伍回来。” 许剑锋不由得肃然起敬,他自己也曾经是一个军人,当然知道这里边的规矩。 一般女兵都从事一些技术岗位,比如说文工团,话务团什么的。 但看着这个姑娘就不像是干这些的。 而军事方面的岗位,就算是男兵,军事素质极为出色的,也很少有二期士官,通常一期士官还没有提干就回家了。 毕竟在这方面有过人之处才能够在部队待这么久。 “行了,到我的办公室来,不用再亦步亦趋地跟着了吧。” 许剑锋让李自强,把幕清瑶的保镖带出去喝茶,然后和幕清瑶坐在了沙发上。 “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是不是有什么进展,主要还得你分析一下,昨天确实走访了不少孩子家里,在电话里也跟你说了,困难很大。这些孩子家里有可能是拿了封口费的,所以她们家里极度不配合,我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 许剑锋这才明白,妻子并不是带好消息来给他,而是想从他这里拿了几个锦囊妙计。 但是,在这方面许剑锋一时之间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只能是动之以情,晓之大义。 贫困家庭,对钱本来就很看重,更何况还都是一些女孩。如果钱给得足够多,确实能让这些家长守不住自己的底线。 毕竟,就算是现在也依旧有很多家庭重男轻女,并不把女孩当回事。 这就让困难更大了几分。 想了想之后许剑锋问幕清瑶说道:“你们有这些孩子家庭的具体信息吗?这些孩子家里有没有单亲家庭?或者独生子女家庭?” “我们教育局掌握的信息都是孩子自己填的,只有父母这方面的信息没有是不是独生子女这方面的信息,不过单亲家庭的孩子倒是有一个她和自己的母亲一块生活。”慕清瑶说道。 “是不是独生子女?我让郭德胜配合你一下,我们查一查就知道了。一会你回去之后,就找独生子女的家庭和单亲家庭中的父亲聊一聊。” 许剑锋并没有说得特别明白,但幕清瑶立刻就领会了许剑锋的意思。 封口费有可能会让家长不追究这件事情。 甚至还会觉得有些赚了。 但是单亲家庭就不一样了。 就好比那个和自己母亲一起生活的女孩子,也许她妈确实不在意,有钱就行,但是她父亲可未必同意这么做。 尤其她父亲还没拿到钱。 第434章 马绍宽给的灵感 这样一来,岂不是可以打开一个突破口? 独生子女家庭也是一样。 只有一个孩子,谁还不把孩子当成掌上明珠一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给钱也不好使。 有这两种情况的家庭可以多花一点力气。 “还是你的鬼点子多呀,我昨天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来。”慕清瑶说道。 “你也是的,打个电话就解决了,还特意跑到这里来。”许剑锋说道。 “一晚上没见,你不想我吗?还是说,昨天晚上我不在,你觉得特别轻松,特别的自由?” 说着幕清瑶还装模作样的凑过来,在许剑锋的领口深深地嗅了一口气。 许剑锋也知道幕清瑶是开玩笑,而且自己早上起来也洗过澡了,最关键是和元秋花也没有任何身体接触,两个人完全就是清白的,但还是有点心虚了。 许剑锋内心不由感叹啊,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好官,什么事情都没有,都能够兴许,根本就不适合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要搁蒋树森,那肯定不心虚,瞎话张嘴就来。 许剑锋送幕清瑶出来,本来他是想留下妻子,两个人一起吃顿午餐的,刚好是饭点来都已经来了。 但是幕清瑶觉得事情是不一致,她想要赶紧回去在这一方面完成突破,帮助丈夫在松海市打开局面。 所以拒绝了许剑锋的好意,带着武铁山派来的保卫走了。 许剑锋就准备回办公室的时候,忽然遇到了马绍宽。 大桥坍塌之后,许剑锋很快就锁定了陶金宝,而且一直在深挖这方面的线索。 相信马绍宽自己也明白许剑锋是盯上了他。 不过两个人明面上并没有撕破脸,甚至马绍宽还特意凑过来跟许剑锋聊了几句:“剑锋市长怎么也不留夫人吃个饭?” “嗨,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做出什么工作,我们夫妻两个都急于做点工作,这样才能够对得起老百姓的期望和组织的信任。老夫老妻了,也不是在异地工作,没那个必要。”许剑锋说道。 马绍宽道:“剑锋市长真是好福气啊,年纪轻轻就能得到组织的信任,又娶了一个长得又漂亮又有能力的好老婆,还生了一个儿子。是儿子吧?” “对,是儿子。” “真是好福气!” 马绍宽一脸羡慕地走了,也不知道是羡慕许剑锋年纪轻轻就能坐在市长的位置上,还是羡慕许剑锋有一个漂亮的老婆。 不过许剑锋回到办公室之后,忽然就有了一个想法。 想到这里,许剑锋不由又想,蒋树森出了名的喜欢玩女人,而且还是有老公的那种人妻。 难道马绍宽就是个好男人?一心一意只想贪污回去给老婆女儿花? 因为许剑锋来了之后,还真就没听说过马绍宽在这方面有什么花边新闻。 并且马绍宽的小舅子陶金宝也没有说过这方面的问题,让许剑锋下意识地以为马绍宽就是一个仅仅在经济方面有问题的官员。 但是刚刚马绍宽似乎很羡慕自己有个儿子。 这让许剑锋不由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陶金宝不知道马绍宽外面有没有女人,这很正常,毕竟他是马绍宽的小舅子,也就是马绍宽老婆的弟弟。 马绍宽就算在外面有女人,他也不可能告诉淘金宝的。 而他又这么羡慕许剑锋有个儿子,难道他就甘心自己仅仅只有一个女儿吗? 他贪污那么多钱干嘛? 想到了这里许剑锋不由拿起了电话给郭德胜发去了最新的指示。 “你找人查一查,看看我们马市长有没有情妇,有没有私生子。” “是,保证完成任务。” 许剑锋打个电话并没多久,就收到了郭德胜的反馈。 “领导,还真是神了,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公安局应该算上是消息灵通了,您这些信息到底是从哪挖出来的?” “行了,不用拍马屁了,查到了什么?赶紧说吧。” “是这样的,我们集合经侦大队那边的线索,还真发现有瑞波币的流向和马市长有关。” 许剑锋也知道瑞波币是专门用来跨境支付的。 “你们这都能查得到?” 数字货币最好的地方,就是因为它的来源进行追查,任何人只要知道密码就能够进行使用。 现在也被广泛地运用在国际黑暗金融方面,大部分都是用来洗黑钱之类的事情。 突出的就是一个不好查,要是那么好查,谁还用这些。 郭德胜笑着对许剑锋说道:“马市长确实在其他的地方都比较小心,但是他使用的那台电脑地址给我们查出来,当然也是领导给我们指明了方向,要是我们一直从陶金宝那边找,确实很难找到这条线索。我们确实找到了有不少的瑞波币流向了一个叫立陶宛的小国家。” 许剑锋听到这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能够证明,马市长支付秘密的数字货币到境外也并不能作为一项证据,而且这跟陶金宝也更加无法挂上钩。 最重要的是已经跨过了立陶宛那一边跟我们外交关系很恶劣,尤其像松海市这种地级市,根本和对方的警方没有任何的合作关系。 只知道货币流向,到了那边,你又不知道流向给谁进了哪个机构,你怎么进行调查? “然后呢?” “然后,我们发现,那是一家代孕机构。” 嗯? 许剑锋顿时来了精神,看来自己的推测似乎有点作用,于是不耐烦地对郭德胜说道:“我不需要听你们这些过程,也不需要知道细节,你直接把结果告诉我就行了。” “好吧,马市长似乎有个私生子。因为我们查过,他利用假期出国旅游去过立陶宛,然后非常巧合的是,我们经侦队有个小伙子的女朋友是个空姐,刚好就在马市长回来的那一趟班机上。根据小伙子女朋友说,马市长和一个带着男孩的女人在飞机上聊得很热乎,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三口一样,但是在下飞机之后他们就像是陌生人,是分开走的。于是我们立刻就进行了调查,目前已经找到了这个女人和那个小孩的住所……” 第435章 狐狸与猎手 俗话说,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马绍宽就已经相当的狡猾了。 只不过他爱子心切的心态,还是把他给出卖了。 只要把孩子放在国外,许剑锋他们无论怎么查,也很难抓到他的把柄。 甚至有可能会打草惊蛇,让他逃走。 但他把孩子转回国内,那就不一样了。 虽然最后是安顿在松海附近的县城里,并不是在松海市,但就这段车程,难不倒任何人。 于是郭德正带着郑亚男,把马绍宽的情妇和孩子给接到了松海市公安局,并且悄悄地取下了孩子的头发,拿去做dna检测。 而马绍宽这边,则由许剑锋安排人来获得他身上的东西。 没多久,元秋花亲自来到许剑锋的办公室,把一根头发装在塑料袋里,放在了许剑锋的办公桌上。 “他没有起疑心吧?” “当然没有了,我特意找了一根白头发长在手心里,拔完了之后把那个白的给了他,他又不知道我会带着他的头发走。” 元秋花眼神很复杂,她也知道这个举动就算是给许剑锋交上一个投名状的,她至少有一个把柄捏在了许剑锋的手里。 不过这个任务看似简单,但其实也很考验个人的能力。 一不留神就会被马绍宽给发现,他的警惕性还是相当高的。 这也是许剑锋不自己亲自出手,让元秋花去的原因。 看来元秋花也够机智的,许剑锋觉得自己这次是选对人了。 事实上,马绍宽的情妇,眉眼和五官看上去还有几分和元秋花相似。 这也算是让许剑锋赌对了。 很快,属于马市长的头发也送到了检测机构。 官方的检测机构通常效率很低,但是因为这是许剑锋亲自交代的事情特事特办最晚明天下午就可以拿到检测的结果。 而郭德胜怕有什么疏漏,也特意亲自在那边守着,一出结果就马上通知许剑锋,好让许剑锋把证据交给纪委。 毕竟马绍宽这个级别,不由纪委出面,他们也没法操作。 当然,郭德胜心中也是一片火热,只要马绍宽倒了他也有进一步,兼任市长的机会,正式结束三无局长的历史。 此时许剑锋也在心中盘算了起来。 如果想要提拔的事就必须在市委常委会上进行表决。 而常委会在讨论干部任免事项时,至少需要三分之二以上的常委到会才能举行。 没有能够参加会议的常委意见也需要用书面的形式来进行表达。 许剑锋默默地计算了一下自己能够争取到的票数。 市委书记,以及专职的市委副书记,这两票肯定是没戏的。 马绍宽如果不牵扯到蒋树森,那蒋树森大概率还是会提拔一个自己的人,把空缺给补上来。 那许剑锋也只能说是勉强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成绩,还是没法给省委领导交代。 所以在市委常委会上一定要能够让决议通过。 许剑锋默默地计算着票数。 市委书记,市长,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纪委书记,组织部长,政法委书记,宣传部部长,统战部部长,总工会主席,军分区司令员…… 这里面属于蒋树森的固定票,已经确认的就有六张。 这里边能够算得上是许剑锋,相对比较容易拉拢的盟友,也只有军分区的司令员和政委。 好歹可以通过老首长的关系联系上,而且军分区相对独立,也不吃蒋树森那一套。 组织部这边,也可以通过省委那边,许剑锋扯个虎皮借一下大势,能让组织部的部长投这么一票。 其他的地方就说不准了。 许剑锋怎么凑也不够。 必须从蒋树森那里挖个人,或者让两个人弃权才有可能推郭德胜上来。 难度很大啊! 不过许剑锋毕竟在红土县历练的时候,也已经掌握的政治斗争的一些精髓,这玩意有时候也是很看个人天赋的。 说白了,你想让人站你这一边,除了明面上的那一些说法,至少还得有一些政治资源可以拿来进行交换。 而许剑锋作为一个从县里空降过来的市长,手里能够掌握的资源确实也很有限。 想要交换,也没什么本钱。 许剑锋拿着文件,却神游天外,想了老半天,感觉脑仁都有点疼,索性把文件一丢站起身来。暂时想不出来就不想了,还不如出去视察一番,换换脑子。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灵感。 “自强,去调一辆车,出去转转。” 松海市相比红土县要大得多,许剑锋虽然已经做了很多的功课也上任了这么久,但也并不是面面俱到,有很多的地方他也还都没有涉足。 此时正值下班的时间,许剑锋看见路上的行人车流很多,甚至在大转盘都堵了车。 大转盘这种东西,都是前苏时留下的设计。 现在已经证明这种设计很过时了,当车辆特别多的时候,大转盘也一样会堵,它还更占空间。 司机小李见状道:“领导这边实在是太堵了,大桥坍塌了之后,两条路的量,全都汇到一条路来了。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听到这话,许剑锋不由灵机一动。 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想了半天没想出来的事情,这不就明摆在眼前吗? 大桥坍塌了之后,追责是一方面,但也要解决问题。 只是之前因为,大桥的施工方面的责任,还没有完全定性。 所以新大桥的招标,迟迟没有出炉,在许剑锋这边就卡住了。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工程,许剑锋可不想被人忽悠,在他手上建个豆腐渣出来。 昨天许剑锋瞄了一眼,有意向投标的那些建筑公司,出现了好几个省外的建筑公司。 他对这些公司了解不太多,生怕是蒋树森给他设的套,只能是找人先调查一些建筑公司的背景,然后才能够把招标的工作推进下去。 虽然政府工程回款比较慢,但建筑公司拿到政府的项目,对自己公司的风评也是一个提高。 同时这也是一块大肥肉,很多人都在盯着。 第436章 潜在盟友 这东西,倒也不是不可以拿出来交换一下,毕竟就算是保质保量地完成,建筑公司方面既能赚到口碑,也能赚到不少钱。 要是能够换取提拔一个自己人上位,许剑锋倒是不介意来一个资源互换,大不了到时候对大桥的建筑工程自己盯得紧一点就是了。 总不能把蒋树森身边的爪牙全部都抓起来吧,那样太费事了,而且还会让蒋树森狗急跳墙。 此时许剑锋还得韬光养晦呢,没有到打总决战的时候呢。 想到这里,许剑锋立马道:“回去吧!” 虽然许剑锋有点朝令夕改的味道,不过司机那当然是按照许剑锋的吩咐来办事,找了一个机会调转车头,把车子开回了许剑锋的住所。 “辛苦了,你们俩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许剑锋推门而下。 回到家,许剑锋打开电脑,仔细地审阅起那些有意向投标的建筑公司的资料。 有些东西是明面上的,有些东西需要背后进行调查。 许剑锋现在看的就是明面上的东西,他随意地浏览着,把大量的信息记录在自己的脑子当中,忽然,他停下了目光。 至诚集团? 这是一家京城的房地产公司。 这家公司不光搞建筑,还有很多物业方面的业务。 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建筑的小区,然后由自家的物业公司入驻。 许剑锋在网上仔细的搜索了一下,虽然也有一些差评,但是整体来看业主对至诚集团旗下物业的管理还是相当满意的。 “京城的公司跑松海来投标?有点意思。” 许剑锋摸着下巴,搜索了一下这一家集团的组织结构,发现他们的董事长居然是个女人。 这还是比较罕见的。 在进一步搜索了之后,才发现,一年前,这家集团董事长还是个叫王永强的男人,而现任的董事长赵芸是董事会成员。 而王永强是赵芸的丈夫。 目前网页上搜出来的消息是王永强已经在将近一年之前因为癌症去世了。 这家公司没有上市,大部分的股份目前完全集中在赵芸和另一个董事会成员李剑的手上。 许剑锋有点明白对方的心思了。 京城地方大,机会多,但是也是一个暗潮涌动的地方。 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一个女人想要保住亡夫的毕生心血自然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如果苦苦挣扎,也无法突围。 从京城撤离到地方上生存确实也是一个办法。 尤其当许剑锋在网页上看到了一张赵芸出席会议的图片之后,也更加坚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至诚集团很有可能是打算把业务从京城慢慢地抽离转移到地方,而松海市就是他们选择的其中之一。 从图片上看,赵芸年纪不大,虽然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和盘起的头发让她看起来更加成熟,但许剑锋目测这个女人最多也就是三十岁,而且长得很漂亮。 一个漂亮女人,还手握一家业绩不错的大公司近一半的股份,哪个男人不心动? 也难怪乎,她会选择把业绩从京城慢慢抽离,然后转移到地方了。 不过松海市毕竟也只不过是一个地级市,虽然在旅游资源方面还不错,但跟别的城市相比,有很多的不足之处。 旅游城市的工业方面就不可能发达。 而松海市又不是什么历史名城,一些景点也都是近代开发出来的,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已。 要是没有人牵线搭桥,全国那么多的地方,至诚集团怎么会选择这里呢? 于是许剑锋想到了市委宣传部部长柳若海。 这货是清北毕业的研究生,后来还补了个博士学位,号称松海市这套班子里学历最高的一个。 这也是能和至诚集团有交集的唯一一个领导。 不过到底是不是他的人,还需要许剑锋查证一下。 如果许剑锋能够放个绿灯,让柳若海在投赞成票或者是弃权,问题应该不大,只要许剑锋用点话术就可以让对方下定决心了。 此时外面门一响,是慕清瑶和她的跟班回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 慕清瑶脸上带着些笑意,有些兴奋地对许剑锋说道:“我按照你的思路去查了,还真的有些进展。有个叫黄雅静的孩子,她是单亲家庭,她父亲听说这件事之后,愿意配合我们说服他女儿。” 说完之后慕清瑶也略微有些担心和犹豫:“只是这件事情曝光之后,可能对孩子的心理会造成一些困扰……” 许剑锋摆了摆手,示意老婆不要担心这种东西。 “犯错的是那些违法乱纪的人,不是我们!即使不把这件事情披露出来,难道孩子的心理就没有困扰了吗?我们可以让宣传口不要把孩子的真实身份和姓名报出来,同时也可以让他们去别的地方生活嘛,让她去红土县读寄宿学校,再改个名字,不就好了。” 听许剑锋这么说,慕清瑶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还是你考虑得比较周到。” 许剑锋其实他也是刚刚才想到的,在松海市事情这么多,根基又不稳,势力又如此的单薄,每天牵扯的事情,就像是一团乱麻一样,许剑锋哪能那么面面俱到? 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见什么事,就顺势发挥而已。 “注意保密,要是让对方知道他们再出一笔钱,把孩子的父亲在收买了,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许剑锋说道。 “那倒不会,孩子的父亲我们也接触过,他明确表示,一分钱都不一样,哪怕贴钱,他又要把那些衣冠禽兽给送进去!”慕清瑶说道。 “话是这么说的,人总是会变的嘛,还是小心一点。” 许剑锋见过得多了,相对而言慕清瑶从事教育工作,还是有点单纯和天真。 世界上就没有比人心更黑的东西了,许剑锋很清楚。 钱不是万能的,但起码也是九千九百九十九能的。 有钱能使磨推鬼。 如果没能收买,那只能说是价钱还不够。 或者说方法用得不对。 现在孩子的父亲处于气头上,要是等气消了呢,毕竟花花绿绿的钞票拿到手之后至少可以少奋斗好些年呢! 第437章 许剑锋的话术 如果不是照顾慕清瑶的面子,许剑锋甚至想要自己亲自接过来跟进了。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可能不会直接牵扯到蒋树森。 蒋树森喜欢人妻,而不是祸害摧残祖国的花朵。 第二天,许剑锋去上班,正琢磨着用什么借口去跟柳若海接触一下的时候,却没想到,李自强敲了敲门告诉许剑锋宣传部部长柳若海来找他了。 于是许剑锋亲自就迎了出去,会有一种倒屣相迎的感觉。 这也让柳若海受宠若惊。 “许市长,你怎么亲自出来?真是折杀我了,这如何敢当!” “哈哈,柳部长可是大才子,早就想和你接触一下了,只是平时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一时之间都没有抽出时间,今天你送上门,咱们可得好好地亲近亲近。” 许剑锋把柳若海迎进门,对李自强道:“把我最好的茶叶拿出来给柳部长尝尝!” 柳若海不知道许剑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本来亲自上门是有事所求。 却没想到许剑锋这么热情。 这要传到蒋树森耳朵里,那岂不是也要够自己喝一壶的,蒋树森那个人心眼可真不怎么大。 本来柳若海是打算找一个机会私下和许剑锋接触一下的,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许剑锋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不留神都不知道人跑哪儿去了。 他也只能是上班的时候到办公室来碰碰运气。 却没想到遇见了这么一出。 要是换别人许剑锋三句之内绝对会谈到公事上。 不过面对柳若海,许剑锋自然有另外一套应对的方式,好好地吹捧了一番之后,还请柳若海有空给自己弄一幅墨宝。 “早就听说柳部长一手字写得颇有先祖柳公权的遗风,只是无缘一见,我家屋子墙上空荡荡的,也不知道能否有这个荣幸,求得柳部长一幅墨宝?”许剑锋说道。 就是写一幅字而已。 柳若海当然是硬沉了下来,只是他也知道许剑锋肯定不只是为了这么一幅字而已。 难道是想要柳公权的真迹? 这玩意,柳若海自己都没有,事实上他这个柳,跟传承自柳下惠的柳公权,他们那一脉也没啥关系,就算有也证明不了。 许剑锋就在那硬抬。 难道是要启功先生的字?启功可是柳体近代第一大家! 这位的真迹不少,但价格也很美丽。 不过,听说许剑锋不是想要索贿的那种风格呀。 难道说真的是眼见不如闻名? 也是个喜欢收雅贿的表面清官? 或者是,眼见斗不过蒋树森,所以直接躺平了? 柳若海还真的是吃不准,许剑锋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东拉西扯了一番之后,终于柳若海拖不下去了,强行想要转入到了正题。 “咳,那个……许市长,咱们市新建大桥的招标工作到底什么时候开展?毕竟我们宣传口也要配合进行宣传,现在少了一座大桥,给市民出行造成了非常大的不便。” 许剑锋一听顿时在内心就笑了。 果然这家伙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招标这件事情宣传部门又插不上手,强行在这联系。 不过许剑锋并不打算放过柳若海,喝了他的茶叶,想这么快就走? 非让他在自己的办公室待很长时间待到让蒋树森知道,待到让蒋树森起疑心为止。 如果柳若海想要快点结束话题,不让蒋树森起疑心。 那就不要遮遮掩掩,主动地说出来吧! “这件事其实跟你们部门也没多大关系,现在是网络社会,谁还看咱们宣传口宣传的那些东西?说句心里话,当然老柳我不是在批评你,市政府的公信力有那么强吗?又不是你宣传什么,老百姓就相信什么的。” 许剑锋一句话就把柳若海的小心思给堵了回去,然后又跟柳若海扯起了书法上面的一些事情。 要放平时柳若海说这一方面的事情,让他脱稿说几个小时都不带累的。 但是今天他就是趁着蒋树森不在,特意抢时间来许剑锋这里沟通一下的。 一会儿蒋树森回来了,发现这件事情他真的是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解释起来真的很费劲。 所以肉眼可见,柳若海的屁股就有点坐不住了,在沙发上扭来扭去的。 “这样吧,我们择日不如撞日,我让李自强帮我去买点文房四宝,我就现场欣赏柳部长挥毫!”许剑锋笑道。 柳若海一脸的便秘,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还尼玛现场挥毫…… 想到这里柳若海不由一咬牙一跺脚,都已经到这份上了,还不如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要不然真的不知道许剑锋的太极拳要打到什么时候。 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够当市长呢。 “实不相瞒,许市长,招标的事,其实事关我朋友的公司,她也准备招标……”柳若海说道。 “投标的事情还是让公司的标书来说话吧,我们不要暗箱操作。”许剑锋说道。 “投标方面我倒是不担心,他们公司在技术标书方面是颇有实力的,同时以往所做的工程也确实可以查得到,都是保质保量,有口皆碑。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时候进行投标呢?”柳若海说道。 肉戏来了! 许剑锋暂时就演上了。 “这件事我真的很头疼,现在市委常委会召开,我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被树森书记牵着鼻子走,这倒不是说议题有什么问题,主要是我很没面子。” “啊……” 柳若海也明白许剑锋是逼他表态,让他来进行资源的交换。 但是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他也不敢随便就答应。 这个时候就是许剑锋体现他高超的话术的时候呢。 “怎么?柳部长担心万一我的提议通过了会让树森书记不开心吗?你不用担心,我也没有想要在这个时候搞什么事情,目前根基不稳也就想要点面子而已!柳部长,你觉得我多了,你这一票就能够翻天吗?” 柳若海一听,心想,许剑锋说得也没错。 加上他这一票,蒋树森照样可以轻松的碾压许剑锋。 “柳部长你放心,需要你投赞成票的时候,我会提议大家采用不记名投票的方式来进行表决的,绝对不会把你暴露出去。” “可以吗?” 许剑锋颇有信心地说道:“那当然了,如果不是不记名投票,你尽管投反对票就是了。” 听到许剑锋的保证,柳若海这才放心地答应了下来。 却不知他这时已经中了许剑锋的圈套,如果是举手表决许剑锋还没办法套路他们呢。 第438章 全面布置 许剑锋考虑的非常清楚,现在蒋树森淫威尚在,一般人也不敢跟蒋树森唱反调。 许剑锋目前也没有表现出能够碾压蒋树森的实力。 即使不喜欢蒋树森,跟蒋树森有利益冲突的人此时也仍然在观望,并不可能坚定地站到许剑锋这边。 所以许剑锋就要套路他们。 私下跟他们达成协议,然后不记名投票。 每一个人都会认为即使蒋树森缺了自己这一票,也依旧能够掌握市委常委会。 而且因为是不记名投票,所以自己也并不会被蒋树森给报复。 等到开票了之后,他们发现其中有猫腻,也就晚了。 而蒋树森发现也同样晚了,因为许剑锋只要赢一次,就可以把一些墙头草给拉到自己这边来了! 这就是许剑锋秀肌肉的重要原因,利用这一次的表决不光光要把郭德胜抬上来,为自己增加一个铁杆亲信。 同时也要打破蒋树森在常委会上一言堂的神话。 市委书记他当然可以用一票否决权来否决这一次的决议,不过,那么做,跟掀桌子没有任何区别。 一个市委书记只能行使一票否决权,才能够不让市委常委会上表决的决议,不按他的方向发展,这让他威信也扫地了。 蒋树森是坏,他也不蠢。 许剑锋估计,到时候自己赢了,蒋树森也不会行使一票否决权的。 搞定了柳若海之后,许剑锋也感觉心情大好,这也算是来到了松海市,继陶金宝之后,攻克的第一座堡垒。 而且还有所不同,不管怎么说,陶金宝那件事情算是被动的,出现的柳若海这件事却是许剑锋主动挖掘出来的。 说明蒋树森在松海市也完全不是无懈可击。 送走柳若海,许剑锋接到了郭德胜打来的电话。 目前他们已经把马绍宽一些经济情况给摸清楚了。 在一些非常私密但能够通过千丝万缕的关系联系到了账户里,马绍宽拥有巨额来历不明的资金。 同时,根据技术部门的检验,马绍宽和那个孩子的dna也匹配成功,从生物学的角度,两者应为父子关系。 这时候,这时候就应该向纪委书记高智胜直接摊牌了。 许剑锋也懒得一步步地走,他准备自己直接去跟高智胜说,省得夜长梦多。 毕竟,通过反向推理,现在经侦大队那边已经找到了一条可以通过陶金宝手里的资金流向,锁定马绍宽的证据链。 要是按部就班地从下往上,会给马绍宽出逃的时间,到时候万一,真跑了,许剑锋承受不起这个损失。 他还指望在马绍宽身上再深挖一下呢! 当然,许剑锋也有顺便摸摸高智胜到底在哪头的意思! 毕竟纪委书记,基本上都是市委书记的人,他这个位置就是由同级党委研究,由组织部出任命公文任命出来的。 在这个位置上,许剑锋这个市长也没什么影响力。 但是,也不代表纪委书记就一定要对市委书记唯命是从。 在过去那届三中全会上刚刚通过一项决议,明确的要求查办腐败案件,纪委是要以上级纪委领导为主的。 案件的线索和查办的进程在向同级党委报告的时候也必须向上级纪委报告。 薛定邦部长要是连这条线都没打通,把许剑锋送到这来,不是送人头吗? 只是,这种事情在官场上也不能说得很清楚。 都需要下级,自己去悟,来揣摩。 想到这里,许剑锋对郭德胜说道:“马上把这些证据全部都汇总成文件的形式,你自己亲自带到市政府来找我,记住文件的格式一定要规范,证据链一定要清晰!” “是!” 郭德胜当然是没口子地答应下来了,扳倒了马绍宽之后,很有可能他是最大的获益人,别人没有干劲,他也不可能没有干劲。 必须冲锋在前。 在等待郭德胜把文件送来的时候,许剑锋也能闲着,除了日常的工作之外,他也是把松海市最近几年发展的报告都拿来看了。 松海市近几年发展的经济状况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是从数据上来看,gdp虽然一直在持续性的增长,但是已经变缓。 看上去,似乎已经到了一个滞涨期,要不了多久就会到瓶颈。 在江东省十三个地级市当中,松海市的gdp总量虽然还是第二,但增速已经从第二名滑落到了第七名。 除了人事方面的斗争,许剑锋也需要考虑,怎样在自己的任期内把经济搞活,把gdp给搞上去。 搞人事只能证明自己的政治手腕,想要搞出证据还得gdp以及民生方面的数据来说话。 除了元秋花所说,因为蒋树森一伙人乱搞,导致松海市的投资环境变得越发恶劣,让投资人望而却步之外。 本地的旅游业,也滋生了一大批的毒瘤。 以低价团吸引游客,结果游客来了之后又强迫别人消费,别人不买东西就把人赶下大巴,扔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这种事情已经在松江市发生了好几起。 还有治安方面的问题。 去年,有女孩在晚上逛街的时候被几名男子搭讪,拒绝后反遭殴打的事情,在网络上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但这种事情,板子是打不到蒋树森的屁股上的,他是市委书记,不管这些。 而且许剑锋也知道,出的那些事情都是蒋树森故意放纵,为的就是搞掉许剑锋的前任以及上一任的公安局副局长,好让蒋树森的人上位。 王长发现在上了。 只是市长这个位置,本来是有可能由蒋树森的心腹来坐的,却没想到省委把许剑锋空降下来了。 因此许剑锋也不得不防,蒋树森故技重施吩咐自己的手下在这几个方面继续搞事,给自己上眼药。 只是这两件事,都非常的棘手。 这两件事都是典型的一颗老鼠屎坏锅汤的。 许剑锋再怎么做好工作,但凡爆一个雷,前期所有做的工作全部都白费了。 就像若干年前的琴岛,旅游也是搞得有声有色。 结果一家海鲜店的老板把游客往死里宰,游客提出异议,海鲜店的老板还伙同店员殴打游客。 这件事在网络上曝光出来之后,整个琴岛的旅游业一落千丈,数据跌了六成以上。 琴岛文旅做的那些工作,全都白瞎了! 第439章 布下罗网 想到这里,许剑锋把李自强叫了进来,说道:“你去通知一下,下午让工商局,卫生局还有税务局以及消防支队的领导过来开会,公安局那边我自己跟他们说。” 李自强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这种事情除了加大监管力度之外,许剑锋也没有其他的招数。 毕竟有千日作贼的,没千日防贼的要是有人诚心想使坏,根本防不胜防。 所以许剑锋也只能是把下面的那些下属叫过来给他们上上紧箍咒,至少得把眼前最重要的一段时间给熬过去,等他打开局面之后,再做其他的打算。 不多时,郭德胜一脑门子的汗跑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 里边鼓鼓囊囊的。 “分好类没有?这要拿给纪委的高书记看的,得让他一眼就能抓到重点。” “分好了,都是局里做材料最好的来做的!我看过了,没有丝毫的纰漏。” “那好!” 许剑锋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那块梅花手表:“差不多到饭点了,咱们去食堂吃个饭。” “啊?不是现在给高书记送过去吗?”郭德胜问道。 “先不急,下午,我要开个会的……”许剑锋说道。 郭德胜一听就明白了,不由对许剑锋格外的佩服。 人家年纪轻轻的,想事情就是周到! 市政府的食堂,平时很少有领导在这里用餐,今天许剑锋和郭德胜同时出现在了这里,也让很多工作人员感觉有点束手束脚。 尤其是食堂的人。 在许剑锋打饭的时候,食堂的人想给许剑锋开小灶,还想把他带到旁边的雅间,被许剑锋果断地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就算要搞特殊,许剑锋躲起来想吃什么不行?都已经来到食堂了,你当着那么多工作人员的面给他开小灶,那不是搞许剑锋吗? 许剑锋政治智慧有那么低吗? 当然许剑锋也不觉得这是食堂的工作人员在使唤他们也没那个脑子,纯粹就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许剑锋就像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一样打了一份饭,他也没和郭德胜坐在一起,端着餐盘,随意地坐在了几个年轻办事员的身边。 就像是邻家的大哥哥一样,随口问起大家工作生活里的事情。 许剑锋没什么架子,同时幽默风趣的话语也迅速地获得了工作,人员的好感很快大家也都放松下来了。 “饭菜怎么样?” “挺实惠的。” “那说明味道方面不咋地,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这算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许剑锋的话引起了一片笑声。 只是食堂那边的闻讯赶来的负责人听到这话,但脸黑的都快滴下水来了。 很快消息传到了蒋树森的耳中。 “什么许剑锋那小子跑去食堂吃饭了,还和大家吃一样的饭菜,这家伙想走亲民路线?幼稚!” 蒋树森的秘书哈着腰问道:“老板,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要不然许市长抓着食堂那一块做文章,这对您二叔那边……” “不用管,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老子把食堂交给他们,也没他们天天做猪食啊,做点正常的饭菜能花多少钱?这些许剑锋,想整顿就整顿,一切按他的来,什么二叔,都出了五服了!你别给我自作聪明,知道吗?许剑锋这小子不简单,别掉他坑里去。” 蒋树森对此也并不在意。 食堂的钱都是小钱,他还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跟许剑锋站在同一条战线中展露一下自己的姿态。 打个巴掌给个枣吃吧,看看许剑锋能不能够被拉拢过来。 要是许剑锋给脸不要脸,蒋树森在想其他的办法整他! 反正搞走了一个市长也是搞,搞走两个也是搞! 许剑锋在食堂搞了一阵子亲民秀,在气氛最为和谐的时候,吃光了自己餐盘里所有的饭,这才离开了食堂。 难吃! 许剑锋也吃完了,就代表着不浪费食物。 不少工作人员都感觉,这个新市长好像有点东西。 下午的会议就卡在上班的时间,没有给下面的那些各个部门的头头们留下更宽裕的时间。 所以工商局,税务局的那些领导们匆匆吃了个午饭,就全都跑到市政府大楼这边来了。 李自强看人都齐了,这才进来告诉许剑锋:“领导人都已经齐了,就差您和郭局长了,您看现在过去吗?” 许剑锋对郭德胜说道:“老郭,你先去帮我拖了点时间,尤其是马绍宽,千万别让他跑了。” 郭德胜当下就表决心,一副风萧萧易水寒的样子,撸起袖子道:“就马绍宽那个被酒色掏空的小身板,我一只手就给他拿住了!” 安排妥当之后,许剑锋这才拿了文件去找纪委书记高智胜。 许剑锋的用意很明显,先把马绍宽给看住了。 再把证据上交,以免走漏消息,让马绍宽给跑了。 毕竟许剑锋也摸不清楚高智胜到底什么路数,不能冒险。 前几天许剑锋看过一部叫《人民的名义》的电视剧,那个贪官不就是有人放消息,让他跑了嘛,许剑锋可不会那么轻敌。 高智胜刚上班,就看见秘书带着许剑锋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了,他不由也是一头的雾水。 不知道许剑锋堂堂一个市长,跑来找他,这个纪委书记是要干什么? 按理说两个人之间工作上面并没有什么交集。 不过,礼数不能少,高智胜立刻起身从办公桌里面迎了出来,热情洋溢的,对许剑锋说道:“许市长怎么来了?这真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呀。” 随后对一脸惶恐的秘书道:“赶紧给许市长泡一壶好茶!拿君山银针出来!” 他也知道秘书可以拦住别人,但是拦不住许剑锋。 总不能让许剑锋一个市长站在办公室外面等吧! 许剑锋听了高智胜的话也笑了。 “昨天听说高书记是个懂茶也爱茶的人,没想到我这么有口福,居然还能喝到君山银针呢。” 两个人说说笑笑,就像是饭后闲聊的老朋友。 等到秘书,沏好了一壶茶,退出去之后,高智胜这才说道:“许市长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一次来应该不是为了蹭我的茶喝吧。” 第440章 亮剑 说着,高智胜的目光,停在了许剑锋手里那个厚厚的牛皮文件袋上,其实他也很好奇许剑锋手里拿的这个文件袋里边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带着这个文件袋跑到他这里来? 许剑锋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政府里出现这样一个害群之马,我也非常的痛心,也是我的工作做得不够好啊!来高书记你看看!” 许剑锋便把牛皮文件袋放在茶几上推了过去。 高智胜不易觉察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谁不知道你许市长刚刚来到松海市,有什么害群之马跟你有个屁关系啊,再怎么牵扯不到你身上,漂亮话都让你说完了!” 不过,许剑锋调门起得这么高,高智胜还真不好应对,人家才来了几天都能发现一个害群之马,弄得好像高智胜坐在纪委办公室里,只知道品茶一样。 此时玻璃茶壶里的君山银针茶叶就像传闻中那样三起三落,非常的漂亮。 但高智胜却已经无心欣赏了。 因为手里的文件实在是过于触目惊心。 证据可以说非常确凿,这相当于许剑锋直接喂饭喂到他嘴上,来了他们纪委只要派出工作人员把马绍宽带走就行了,完全不需要任何调查。 除非高智胜信不过许剑锋交出来的这些资料,要派工作人员去验证一下。 但他的情商没那么低,他也相信许剑锋也不可能搞假资料,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许剑锋就拿着假资料过来举报一个副市长。 许剑锋的仕途也走到头了。 “许市长的这一份资料非常的详实,想必现在马市长在什么地方,你应该也是了如指掌了。” “那当然,今天下午我们要开一个会,现在马市长就在会议室等我去了,高书记我们就一起去吧。” 高智胜都无语,心想,许剑锋你就做个人吧! 杀人诛心啊! “好吧,老马也是认识了这么长时间的老同志了,没想到晚节不保啊,我就亲自走一趟,让他风风光光的。” 高智胜跟许剑锋走,但不代表执行程序的时候,也要由他来进行宣读。 临行前,叫了两个工作人员上来,跟他们一起。 另一边会议室里大家等了老长的时间了。 一个个都有点坐立不安,不知道许剑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谁也不敢有怨言,因为郭德胜在这里,现在谁不知道郭德胜跟许剑锋走得非常近。有些看不惯郭德胜的人还说他是许剑锋的狗腿子。 随便说一句肯定话出不了半个小时就会传到许剑锋的耳朵里。 许剑锋在红土县的所作所为大家也都有所耳闻,那可是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人物,不是什么和和气气的笑弥勒,老好人。 得罪了方丈还想走? 别人还好一点,无非是坐在这里有些无聊,但也无聊的有限,现在大家都有智能手机掏出来刷刷新闻也能打发时间。 跟人聊天八卦也不错。 只有马绍宽坐立难安。 虽然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但是人都是有第六感的,他总觉得今天眼皮突突地在跳。 刚才他特意咨询了一个大师。 那个大师对马绍宽说左眼跳灾、右眼跳难,气得他把大师给删了。 典型就是伸手要钱的套路! 但他现在感觉,大师似乎说得有点道理。 此时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露出了许剑锋那一张春风得意的脸。 搞得马绍宽有点恍惚。 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年轻的正厅级干部了? 还如此的意气风发,每次看到许剑锋,都让马绍宽不由想起自己以前年轻时的青春岁月,当时他也是一个怀揣着理想的年轻人。 本来许剑锋进来之后,大家都下意识的不说话了,而跟着许剑锋进来的那个人,使得会议室里的温度顿时似乎又下降了十度。 仿佛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全球变暖的趋势。 虽然大家都没说话,但是心里都在底部啊,为什么纪委书记高智胜跟着许剑锋一起进来了? 今天不是市政府班子开会吗? 高智胜一个党委班子那边的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当官的谁愿意看见纪委的人? 看一眼都觉得晦气,哪怕是纪委书记。 高智胜进来之后,冲着大伙笑了一下道:“不会耽误大家太长时间的。” 说完,紧跟在高智胜身后走进来两个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工作人员。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风系扣一直系到脖子,胸前还别着党徽。 会议室里的一帮官员们,说起来都是各自部门的大佬。 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跺一脚地都要抖三抖的那种,但看到这一身装束,一个个都有一种小腿肚子转筋的感觉。 一个个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爆雷了。 然后他们就看见那两名工作人员,掏出了工作证,冲着马绍宽说道:“马绍宽,依照规定程序,我们将在规定的时间地点就你所涉及的问题进行检查措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会议室里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很多人背后都是一层白毛汗。 而马绍宽则是脑瓜子嗡嗡的,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许剑锋是跟高智胜一起进来的,是谁动的手脚不言而喻。 他怨毒地扫了许剑锋一眼,强装镇定地站起来,跟着两名工作人员走了出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双规了。 不过正确的官方说法应该是两规,或两指。 一旦被双规,基本上前途就没了。 而许剑锋对此毫不掩饰,甚至是和高智胜一起过来的,这分明就是在杀鸡儆猴啊。 一时之间,整个会议室里其他部门的领导们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这年头谁屁股上还不沾点屎啊,真要使劲查,总是能挖出点什么的。 万一许剑锋是疯的,怎么办? 看到马绍宽颤抖着,就像是中风之后刚刚有些恢复的老人一样,走着僵硬的步伐,都同手同脚了,早上还威风八面的副市长,现在就这样被纪委的工作人员带走了。 许剑锋和高智胜握了握手道:“感谢高书记又帮我们清除了一个害群之马,辛苦了!” 高智胜也是无语,这个许剑锋真是太会整活了。 每一步都是出人意料! 第441章 从旅游着手 与此同时,蒋树森在办公室里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脸上微微变色。 他一拍桌子,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感叹道:“这个老马,在搞什么?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有白手套,还能被引祸上身。 这不是玩笑吗? 马绍宽虽然谈不上是蒋树森的心腹,但一直以来也算得上是配合默契,为蒋树森马首是瞻,一点都不碍事。 他下去了,势必有人要上来。 进不了市委常委会,没有在重大决议上的表决权,但是可以进一步地加强许剑锋在市政府会议上的决策权威。 同时如果是许剑锋提拔自己人上来,也会让一些墙头草倒向许剑锋。 毕竟升官这种事,谁也不会嫌弃。 蒋树森沉吟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保密手机,拨打了手机上唯一的一个号码。 “晚上有空吗?去会所坐一坐。” 他说完之后就把电话挂了,紧接着又关了机。 而另一边市政府会议上许剑锋谈笑间,就把一贯信心满满,认为小舅子的事情牵扯不到自己的马绍宽拿下,并且还让高智胜这个纪委书记亲自走一趟。 不少人都有了别样的心思。 眼看许剑锋这个浓眉大眼,年纪轻轻的市长,平时笑呵呵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今天中午还和工作人员在食堂打成一片,似乎是一个走下层路线,展现自己亲和力的官员。 大家都没想到,原来许剑锋腹黑起来也是如此胸有城府。 就算是马绍宽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样就被拿下了。 等到许剑锋把高志胜送走,重新回到会议室,一帮平时非常威风的处级干部,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以往那种对许剑锋年龄的不屑,此刻全部都收了起来,生怕下一个板子就会落在自己的身上,甚至工商局局长梁俊硕大的脑门上此刻都布满了汗水,他拿了纸巾一个劲地擦着。 许剑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眼看去,心情好了很多。 此前在市政府也召开过几次会议,自己说话的时候还有人交头接耳,还有人拿手机查看信息,现在一个个都变得非常的规矩。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文旅局的局长掏出手机赶紧挂断。 许剑锋倒是没有生气的样子,非常亲切地问道:“是重要的电话吗?要不等你忙完了我们再开会。” 文旅局局长忙不迭地对许剑锋说道:“不,不用,不是特别重要,开完会之后我再回,不好意思,忘记静音了……” 此时也有不少人,也悄悄地掏出自己的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好了,现在大家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吧,那我们开会吧,把议题给他们发下去。” 一声令下,李自强把之前打印好的文件分发给众人。 官员们拿起文件一看,《关于松海市经济发展改进的初步方案》。 原本大家都以为许剑锋只不过今天召开会议,只是想把马绍宽给限制在会议室,不给他借机逃走的机会。 没想到还真的想要搞活经济啊! 虽然许剑锋在众位官员的印象当中是搞反腐败上位的。 但也有不少人听说过许剑锋在红土县搞经济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只是许剑锋来到松海市,时间也并不是很久,能够充分地结合松海市的优势,摸清现在经济发展的脉络,找到停滞不前的症结吗? 很多人都是心知肚明,松海市目前经济发展停滞不前,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对投资商不太友好,诓骗过来之后取一下的那些优惠条款,一个都没兑现不说,还各种吃拿卡要,这些事情在座的有些官员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 难道许剑锋要整顿到自己头上来了吗?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不过他们倒也小看了许剑锋。 许剑锋的主要目标还是蒋树森,至于其他人搞下去一个,如果上来的仍然是蒋树森的人,那还是治标不治本,反而是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许剑锋才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没有明显收益的事情。 因此官员们一看先不说许剑锋列举的那些改进意见是不是可行,但起码并没有提到之前吃拿卡要的那些事情也并没有提出要整顿投资环境的这件事情,反而把重心,放在了旅游业上。 这就让除了文旅局的局长,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毕竟许剑锋搞蒋树森这个主要目标还是包括蒋树森在内,没有人知道,目前马绍宽被双规,大部分人都认为是大桥坍塌的事故引发的,而并非许剑锋针对蒋树森。 这就是许剑锋借力打力的高明之处,不能让别人摸清楚自己的目的和立场。 放在古代,这叫帝王心术。 拿到这里来用,也一样。 看完了文件之后,文旅局的局长刘金山脑门子上的汗几乎和工商局的局长差不多了。 “我来到松海市之后,时间还很短,这上面的一些东西也只是我根据以往的一些数据得出来的结论,具体的还需要各位大力的配合,多提供一些真知灼见。尤其老刘,马上就要到长假了,我们市的经济增长点就得看你了。”许剑锋说道。 “诶,诶……” 刘金山连连答应着:“我回去一定会好好地研究。” “什么时候把你们局的方案给我?” “呃,这个,因为,下去调研也需要一点时间……” 刘金山打着太极拳,此前文旅局方面对于松海市的旅游行业当中的黑幕,其实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他们只要旅行社给钱,同时景区的抽成不少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也懒得管。 费那事干嘛! 反正松海市在旅游这方面本身也不是特长,要说海景,北边没多远的几个城市比这里更漂亮。就连海鲜的种类都比这里多。 要说名胜古迹,也只有几个明清的二流景点。 不像南边的钱塘等地,人文情怀拉满,还有享誉全国的钱塘潮可看。 松海市的文旅方面一直搞不过别人,早就已经躺平了。 第442章 博弈 谁能够想到许剑锋居然从这里找切入点,这算是逮着软柿子捏吗? 没错,许剑锋还真是逮着软柿子捏,因为这一块的油水并不是很多,并不在蒋树森的掌控当中。 从旅游业着手反而是阻力最小,收益最大,巩固自己权威最好的一个方向。 所以许剑锋并没有打算放过刘金山咄咄逼人地问道:“你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你要是不行,我就换人来做!” “一个星期……” 不等刘金山说完,许剑锋立刻道:“这样,我给你三天,三天拿出一个妥善的整改方案,不难为你吧?要是你有异议,我就找个人跟你一起进行,你们比比看,能者上,庸者下。” “保证完成任务!”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刘金山还真不敢拒绝,只能是捏鼻子,把这任务给接收了下来。 搞定了这件事,许剑锋看了看郭德胜。 现在有心提拔,但是副市长还是需要人大常委会主任召开人民代表大会才能提名的。 郭德胜自己去做。 当然,许剑锋也得在组织部那里公关一下。 还是老套路。 下午无事,晚上许剑锋回到家,和孩子玩了一会,听到慕清瑶回来,便迎了上去。 “怎么样?陪孩子录好了口供了吗?” “录了,你要不要过目一下?我看得有点恶心。” 慕清瑶也是一脸的厌恶。 许剑锋倒是无所谓,从慕清瑶那里拿过快速地扫了一遍。 “你不恶心吗?不愤怒吗?” 许剑锋收起口供,淡然地说道:“米赛斯曾经说过一句话,上流社会都是下流之人,虽然这句话并不绝对,但是适用于目前的松海市还是非常恰当的。不要被愤怒影响你的理智,我们在和邪恶作斗争,愤怒是无用的情绪。” “哎,我可没你那么高的境界。” “真是辛苦你了,做我的妻子要比常人更容易地接触到这个社会的阴暗面。” 听到这话,慕清瑶情不自禁地投入了许剑锋的怀抱,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动情地说道:“可是,这也是我爱你的原因之一啊。” 武铁山的老乡在后面赶紧转过脸。 真是没眼看呀,也不过有外人在场,两口子就在那秀恩爱,稍微注意一下单身狗的心情好不好? 不过她听了许剑锋夫妻的对话之后,反而是对他们升起了一种崇敬之情。 从部队刚刚回到社会的人通常都相对比较单纯而更具正义感,毫无疑问,许剑锋这种领导很合她的口味。 于是她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到慕清瑶一根毫毛,哪怕拼尽全力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许剑锋也不知道,随便的一次夫妻间的对话居然也能收获一个小伙伴的忠心。 晚上,许剑锋夜里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当中,从噩梦当中醒来,本妻子慕清瑶睡得正香,于是轻手轻脚的帮她掖好了被角,然后起身出了房间。 至于怎么利用那份口供,许剑锋想了好几个办法。 其中有几个能够出乎别人意料,也能取得不错的效果的,但是过程显得不那么正义。 这让许剑锋不由想起一句话,不择手段实现的正义,那还是正义吗? 尼采也曾经说过:“你在凝望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凝望你。” 许剑锋喝了一杯水,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下。 用非正义的手段,确实可以更快地打击蒋树森的势力,更快地把他给拉下马,但也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他就这么靠在厨房的橱柜,从夜里一直站到了早上太阳出来,浑然不觉已经站了几个小时。 此时,一条还需要完善的计划出现在了许剑锋的脑海当中,与之前的办法相比,虽然更加的危险,但程序上是正义的,也不会牺牲其他人的利益。 只会让他有以身饲虎的危险罢了。 “就这么办!” 许剑锋下定了决心,清晨的阳光也透过厨房的窗户照耀,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 此次睡眼惺忪的慕清瑶,打着哈欠走进厨房。 “你怎么站在这里啊?睡了一半一摸没人了,还以为你去书房了呢。” “想点事,怕弄醒你,怎么样,今天有点时间,给你做个爱心早餐吧。” “是嘛!这么好!” 慕清瑶闻言,开心地贴了上去。 此时起床的女保镖,一不留神又看到了这一幕,不由缩了缩脖子。 “哎妈呀,怎么都市长了,天天还弄得这么甜蜜,简直齁人……拍韩剧呢,这是?” 城市的另一边,蒋树森迷迷糊糊地醒来,拍了拍王青曼的臀部道:“别睡了,去给我下碗面。” 一向都非常泼辣的王青曼,此时乖巧地掀开被子,套上睡裙。 蒋树森则拿起床头柜的烟盒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神游天外。 政府部门工作人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尤其松海市副市长这个位置,马绍宽被双规了之后,必然要提拔一名副市长上来。 他很是苦恼。 因为他手下没人,虽然想要占住这个位置,没有人提拔,这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因为事先并不知道马绍宽那么容易就被许剑锋给搞下去了。 所以压根也没有事先准备。 手下比较亲近的几名有资格提名为副市长的官员,他们的本职工作也很重要。 比如公安局的副局长王长发,蒋树森很需要有一个手下待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除非能让王长发兼职副市长。 但是当上副市长必须是部门的主官,除非把郭德胜弄下去,王长发当公安局的局长同时在提拔一名信得过的人,担任公安局的副局长。 然而,能够压住郭德胜就已经不错了,人家也没犯错,你凭什么把他调离?现在也没有合适的位置,安排郭德胜。 不至于人家四十多岁就把他调到人大、政协那些地方去吧! 后来想想,蒋树森不打算管了。 反正就是挂着一个副市长的头衔,也不是常委,跟原来只担任公安局局长一样,权力方面并没有增加,就是级别的问题而已,提个半级。 第443章 工程投标 这样一来,蒋树森在其他的地方,提拔几个自己的人到一些次要的岗位上许剑锋也没有理由反对。 礼尚往来嘛,我不反对你的人,你也不应该反对我的人。 政治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相互交换资源,蒋树森也想借此试探一下许剑锋,如果能够和睦共处,甚至把许剑锋拉下水了,那是最好的了。 而与此同时,许剑锋也在布局。 谁也猜不到许剑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包括他目前的心腹郭德胜。 此时,随着大桥坍塌相关责任人,纷纷落马,背后的幕后黑手马绍宽也被揪了出来。 大桥的重建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当中。 今天就是投标的重要时刻。 许剑锋刚刚到了他的办公室,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赶紧给郭德胜打了一个电话。 “今天是大桥工程招标的日子,你看看能不能抽一队警力去维持一下治安。” “领导,我已经派人过去了,不过,您也知道,我们基层的警力本来就已经很少了,只能是保障大楼附近,至于更远的地方,实在是鞭长莫及。” 许剑锋对于松海市的投资环境,现在也是心知肚明,没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相当的恶劣了。 大桥工程招标对于很多建筑公司而言,都是一笔非常不错的业务。 届时肯定会有很多的公司有想法。 但是听郭德胜似乎话中有话。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这个,过来投标的这些建筑公司的工作人员,他们住在什么地方我们也没办法掌握,但是有些人他们是掌握这一点的,所以他们在前往投标书的地点的时候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 许剑锋这一下子算是听明白了。 此前,之所以大兴建筑公司能够拿下大桥这个工程的招标,主要是靠盘外招。 毕竟政府的工程名义上是需要向社会进行招标,不能由领导来指定的,但是要是别的公司不来投标呢? 毕竟他们这些想要捞钱的人,也不可能把标书制定的金额很低,就算以次充好做豆腐渣工厂,他们也希望捞更多的钱。 还有那一些诚心诚意想要接工程好好做的介入,公司他们认真做出来的标书很有可能是最接近于市政府工程预算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只要出动一些小混混小流氓,守在那些建筑公司工作人员下榻的酒店门口,不让他们在规定时间前往投标书的地点投标就行了。 许剑锋除了搓下巴,心道:“还是城里人会玩,至少在红土县的时候还没发现有人这么搞。” 于是许剑锋拿起电话打给了宣传部部长柳若海:“至诚集团派人过来投标了吧,他们的工作人员住在哪里了?” 柳若海接到了许剑锋的电话,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没想到市长居然为这件事情亲自给他打电话,说明那一天的谈话卓有成效啊。 “来了,来了!是他们董事长亲自来的!就住在新街口那家三星酒店。” “很有诚意啊,你把她电话给我!” 很快柳若海把赵芸的电话号码发给了许剑锋。 许剑锋让李自强又找来了其他几个有意向投标公司投标负责人的电话。 然后许剑锋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郭德胜道:“你现在把你的队伍化整为零,每一个投标书的公司,你都派一个人过去,一直送他们进大楼。” 若是有人胆敢阻挠,有警察陪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安排妥当之后,许剑锋埋头看起了桌上李自强整理出来的文件,把精力投入了日常的工作当中。 另一边,蒋树森也接了一个电话,脸色不由一变,拍桌子道:“这个许剑锋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呀,居然还让郭德胜派警察护送投标队伍?简直就是公器私用!什么?每支投标队伍都派了警察了……” 听到这话,他当时也是沉默不语。 如果许剑锋仅仅照顾一支投标的队伍,那他当然可以借题发挥,但是现在许剑锋每支队伍都让郭德善派了手下的警察护送。 蒋树森要是再说什么,恐怕许剑锋还真的敢直接让公安局搞一个短期的全市严打出来。 建筑公司用小混混拦路的方法阻止其他公司投标书蒋树森是心知肚明,却没想到被许剑锋用这种方法给化解了。 看来这一次的投标,想要让自己人种没那么容易了。 讲到这里,蒋树森也是一阵头疼。 他此前都已经答应秋牡丹了,还收了一笔钱,如果秋牡丹拿不到这个工程,这个女人也不是好惹的。 此时投标书的会议员,一大帮人挤一挤一堂有不少人也是心有戚戚焉,有点想要打退堂鼓了。 没想到投个标路上也会被流氓混混纠缠,可想而知松海市的环境怎么样。 有一些公司纯粹就是在政府采购网上看到这一次的招标工程的。 没有具体地了解,松海市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来了之后,都有点不想投标了。 和他们看法不一样的却是一个女人。 赵芸却觉得,这一次投标书虽然在酒店门口对一些流氓混混恶意的纠缠,想要阻挠他们,不让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到达投标书的地点。 但是政府却特意派来了警察帮他们解决问题,这充分说明松海市这方面的环境正在治理当中,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再加上,她确实想要把事业的重心从京城移走,亡夫一家的贪得无厌让她心寒,还有一些有权有势的人觊觎目光也让她很不舒服。 在松海,好歹还有学长柳若海照应一二。 于是赵芸也是第一个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精心制作好的标书投递了出去。 她拿下这个工程,本身他们的集团就是靠着制定精准标书,以低廉的价格和优秀的质量保障而慢慢壮大起来的,从来没走过什么内部关系。 这次更是集合集团内部的精兵强将,精心制作了一份工程标书,没理由不中标! 也许是受到了她的感染,陆陆续续地也有不少的公司把标书给投了出去。 但仍有两家公司决定不投了,不玩了,太危险了! 第444章 暗潮涌动 许剑锋对于柳若海的拉拢,也只能是这个样子了。 都已经派警察帮着柳若海把赵芸送过去了。 可以说是他已经做到了许剑锋力所能及的事情,至于能否中标,那就是八仙过海,各凭本事还得看制作的标书来说话。 至于有没有人暗箱操作,许剑锋表面上是不关心的,如果真的有人那么蠢,敢在标书上动手脚,那正中许剑锋下怀。 眼下,却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 提拔干部! 上一次召开市委常委会,许剑锋很没有存在感,基本上是被蒋树森牵着鼻子走,这一次也是暗潮涌动。 表面上蒋树森并不会阻止许剑锋提名郭德胜。 他只是想要借此,顺便再提拔几个自己的人上来。 作为政治资源的交换。 但是实际操作会是怎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蒋树森是有前科的。 许剑锋听李思明说过,上一任的市长曾经也以为和蒋树森达成了默契。 所以在蒋树森提名人选的时候,他也是一味地赞成通过,但等到他提名的时候,蒋树森却变卦了。 蒋树森这一招可以说是把上一任市长气得半死。 而今天的市委常委会上,李思明就提醒许剑锋一定要多一个心眼。 因为按照某种潜规则,在这种会议上谈论提拔的干部自然是从小到大过的,郭德胜担任副市长,并分管公安局的业务。 这肯定是今天市委常委会上的重头戏,所以自然而然是放在后面表决的。 而蒋树森提议的人选相对而言没那么重要,自然而然要首先表决。 这样一来就有了风险。 许剑锋以为蒋树森跟他形成了默契,通过了他的提名,他要是把上一次的事情再重演一遍,能拿他怎么样? 因为这种东西毕竟是默契,又没有形成书面的文件。 蒋树森完全可以耍赖皮。 许剑锋听了李思明的话,神色也是相当的慎重。 这些事情都是一些不可预测的变化。 蒋树森仗着自己人多,票数多,自然可以把持市委常委会。 许剑锋以为是默契,对方说自己根本不需要这种默契,难道还跳起来打他吗? 当然,许剑锋是演给李思明看的。 在这种时候,许剑锋除了自己老婆,其他人也谈不上信任和不信任。 在这种层面上,他以为的盟友随时都有可能跳反。 利益当先! 而许剑锋目前也确实没有多少蛋糕可以分给大家的。 有一些许剑锋拥有的东西,目前还不能说出来。 都是留到以后,对蒋树森致命一击的,现在说出来以后那就不灵了。 会议的时间还没到,除了许剑锋和蒋树森之外,其他的常委基本上都已经坐在会议室了。 一个个都在安静地等候许剑锋和蒋树森这两尊大佛的到来。 距离会议开始三分钟,许剑锋走进了会议室。 而蒋树森则是拖到最后一分钟才姗姗来迟,似乎想要用最后一个进入会议室,来展示自己在市委常委会上的尊崇地位。 蒋树森坐在自己专属的椅子上,扫视四周。 市委书记是他自己,下面两个副书记,一个是任言忠,另外一个则是许剑锋兼任的。 宣传部部长柳若海。 组织部长黄伟。 副市长李思明。 统战部部长尤圆。 军分区政委曹辉。 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纪小勇。 纪委书记高智胜。 刚好一共十个人。 虽然这个人数投票有可能会出现打平的局面,但是投票不光光是同意和不同意还有弃权呢,更何况蒋树森觉得大部分人都是他的人。 “那我们就开始今天的议题吧。” 蒋树森说着拿起了桌上的文件,读稿的时候却被许剑锋给拦住了。 “树森书记,我能不能说几句话?” 许剑锋有点诧异地看着许剑锋,不知道许剑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在这种时候,蒋树森觉得自己是智珠在握,没必要连话都不让许剑锋讲。 许剑锋笑道:“以往我们在常委会上进行表决,大家都是举手。对于这个,我有一点不成熟的看法。” “哦,剑锋市长有什么高见?” “其实我也学过一些心理学,举手表决的时候,人不免会有一些从众的心理,别人都举手了,我好像不举,有点不太合群。弄得彼此之间的同事关系有点尴尬。无法体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所以我提议今天我们表决就以匿名票的形式来进行!” 这一招确实让蒋树森有点没想到。 他略微沉吟了片刻道:“剑锋市长,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但是我觉得在座的都是非常成熟的同志了,个人的想法都非常的成熟立场也非常的坚定,至于表决的时候,相信大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会被别人所影响……” “所以进行匿名投票也同样不会影响,那何不试试呢?” 许剑锋不等蒋树森说完,就快速地接了一句,直接把蒋树森给卡住了。 逻辑上完全没问题,既然举手表决,大家的立场都没问题,那匿名投票就更加不会影响了。 这就是有心算无心,许剑锋早就已经在内心当中推演过。他抛出匿名投票这个方案之后蒋树森会有哪几种应对的方式?会有什么反应? 许剑锋都已经事先做过预案的。 不管蒋树森怎么说,许剑锋都能拿话,堵住他。 蒋树森卡壳了半天,终于道:“那就试试吧!”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来反驳许剑锋了。 再说蒋树森心想即使是匿名投票,难道许剑锋还能翻了天? 此时,李思明、柳若海听了,顿时放下了心。 虽然他们两个答应许剑锋会在表决郭德胜的时候,跟许剑锋步调一致。 但是如果不用举手表决,那就更好了。 尤其李思明。 虽然背后说了不少蒋树森的坏话,也把蒋树森恨得牙痒痒,但是让他正面对抗蒋树森,李思明并不具备那样的勇气。 要不然一顶绿帽子也不至于一直戴到现在了。 同样柳若海也是这样。 平白无故得罪一把手,肯定没好果子吃。 第445章 匿名投票 尤其像蒋树森这种心胸狭窄,有仇必报的小人。 你让他记恨上,少不了小鞋给你穿。 “行吧,今天咱们就用用剑峰市长说的这个匿名投票,看看跟以往会有什么不同,那么开始第一个议题,提名郭婷婷为招商局局长,元秋花调到农药厂任党委书记。” “不是,树森书记,你这个怎么还连在一起的?搞捆绑销售要不得,咱们还是一个一个来吧。” 蒋树森看了看许剑锋,只见许剑锋笑得人畜无害。 “那就先表决元秋花调到农药厂任党委书记的事情吧!” 松海市各市直属机构,也就是各局的局长,属于是正处级。 松海市农药厂虽然是国企,但级别也不高,农药厂的党委书记才是正处级。 从党政机关调到企业单位通常都是往上提半级。 就算是这样,党政机关的人都不愿意往企业单位调动。 更别说是平级调动了,这不是明显的贬人吗? 尤其现在元秋花明明是正处级干部,却要到农药厂当一个高配的党委书记。 她懂个屁有农药啊…… 虽然党委书记是主抓精神文明建设的,具体的生产任务是由厂长来抓,但是很明显,能看得出来这就是赤裸裸的发配。 这是给许剑锋上眼药呢。 确实这一招也是蒋树森的得意之处,你许剑锋不是想要把郭德胜抬举上来吗?那就拿元秋花来换。 老子玩腻的娘们,也不是你小子说染指就能染指的! 此时旁边文书过来拿了a4纸裁得方方正正地每人发了一张。 于是一个个奋笔疾书,蒋树森很快就写完了,随后他的目光就盯在了许剑锋的右手上。 写字这个东西,其实通过笔的走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对方写的是什么字的。 不过许剑锋写得比他还快,蒋树森也看了个寂寞。 “唱票!” “同意五票,不同意两票,三票弃权。” 这样一来,这一条,就算是通过了。 元秋花就这么被发配到农药厂去了。 而这个顶替元秋花的郭婷婷,许剑锋只是在开会之前了解过李自强拿了今天的议题给他看过了。 这个女人以前是下面乡镇的一个职员。 蒋树森下去调研的时候,勾搭上了,就把她给调到松海来了,之前一直放在清水衙门当个副局长,一天到晚没什么事情干的那种。 反正她跟蒋树森也不是想着干活的。 牛比的是,蒋树森还把她男人也给调到松海来了,这就是让许剑锋不得不感叹蒋树森还真的是变态。 你调个女人上来,大家都可以理解,不知道把人家男人也调过来,到底是什么操作。 现在也不知道哪根筋坏了,想要把她弄到招商局局长这个位置上。 一个只在乡镇办公室当过书记员的女人,她有那个能力吗? 不过许剑锋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而已。 元秋花确实被发配了,但许剑锋刚刚写的也是同意。 许剑锋确实想要帮一下对方,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只要有蒋树森在这里,松海市的投资环境再怎么改变也很难有大的进步。 许剑锋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招商引资,那不是给蒋树森的功劳簿上记一下一笔吗? 等到把蒋树森弄下去了之后,许剑锋在招商引资也不晚。 现在不需要招商引资,元秋花待在招商局局长这个位置上,只会背黑锅,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让她去农药厂玩玩。 事实上,许剑锋打算彻底地把农药厂给关了,或者整体搬迁到下面的县里。 松海市适合这种企业发展,现在跟十几年前已经不一样了,也非常注重环境保护。 这样的企业已经不太适合放在市区里了。 因此许剑锋才会在匿名投票当中赞同这一条。 但是蒋树森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一条是通过的,他也知道元秋花最近跟许剑锋走得比较近,还敢不接自己电话,所以自然要好好地惩罚一下。 看到许剑锋也保不住元秋花,一脸的落寞时,蒋树森就像是吃了一块蜜糖一样,别提多开心了。 “那么开始下一条议题提议郭婷婷任招商局局长,大家开始写票吧。” 想起圆珠笔在纸张上写字的沙沙声。 “唱票!” “同意四张,不同意五张,弃权一张!不通过。” 秘书唱票的时候,汗都下来了。 情不自禁地就偷眼去看蒋树森果然听到这番话,蒋树森的脸顿时就掉下来了。 本来以为十拿九稳,却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不同意! 蒋树森的目光迅速地在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脸上扫了一遍,仿佛想要通过对方的目光看出到底是谁投了不同意。 许剑锋眼神非常清澈,看见蒋树森望向自己的时候还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冲着蒋树森点了点头。 给蒋树森直接整的不会了,也不知道许剑锋到底是几个意思。 你说他是挑衅吧,笑得还挺和善。 你说许剑锋是向蒋树森释放善意表示他是投的同意票,但蒋树森怎么感觉就那么不愿意相信呢? 蒋树森觉得如果是用以往的举手表决这一条,绝对不会有这么多人不同意。 就是中了许剑锋的圈套了呀! 于是蒋树森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许剑锋一眼,然而许剑锋却笑得更开心了。 “不是,树森书记,你冲我抛媚眼干啥?我刚刚是投了赞成的。” 蒋树森强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许剑锋投了赞成票?我信你个鬼,你个浓眉大眼的坏得很。 此时蒋树森慢慢地也回过味来了。 这个匿名投票的杀伤力确实强,给蒋树森搞得有点措手不及了,除了他自己铁杆的机票之外,其他的几票在以往都是墙头草飘过来的。 现在以匿名投票的方式来计票,那些墙头草现在就直接摊牌了,不装了。 关键问题是蒋树森还真看不出来到底是谁,看谁都觉得像,但是仔细看看又觉得不像。 直接给蒋树森弄混乱了。 但他又不好说,匿名投票不算了,还是得举手表决。 这里是市委常委会,不是幼儿园大班开会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呢? 第446章 得寸进尺 没办法,蒋树森只能是强忍着恶心,捏鼻子咽下了这枚苦果。 上了许剑锋的当了。 于是蒋树森要暗下决心。 等到表决郭德胜是否能够提名副市长的时候,他一定要投不赞成票。 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下一个议题……” 后面的几个提议,中规中矩,没有像郭婷婷出任招商局长那么离谱。 那个女人才三十出头。 蒋树森用的借口就是,目前党内提拔的原则。 原则是什么? 女性干部,民主党派人士,年轻的官员,高学历的官员在原则上是可以得到破格的提拔,当然,这个提拔也是有一个上限的。 郭婷婷勉强可以符合这其中的几个条件。 女性,无党派人士,年纪轻轻的官员,拥有高学历,当然他那个是金陵大学函授的文凭,但关键是政府这边函授的文凭也是认的。 所以让蒋树森钻了一个空子。 其实不值钱,他们考试都是开卷考试,你想拿不到学位都很难。 一天学都不用上,等到考试的时候过去抄一抄就能够拿到学位了,但是学费不便宜。 这个郭婷婷就是花钱买了一个名牌大学的文凭而已。 如果不是不记名投票,恐怕很多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是随大流一起投赞成票。 但是现在被许剑锋整成了匿名投票。 自然而然就被刷下来了。 而其他的人没那么离谱,再加上要是再让蒋树森提名的人通不过,那他真的就要发飙了。 玩一下可以,但是不能把蒋树森往死里得罪了。 “好了,今天最后一个议题,是否通过郭德胜同志担任副市长的提名。” “等等……” 这个时候许剑锋又跳了出来。 “我提议郭德胜同志担任政法委副书记,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 “嗯?” 直接把蒋树森给整得不会了,虽然从原则上来说,本身这就是许剑锋提议出来的,可以进行更改,但是议题已经到了市委常委会上了。 在会议上临时更改,蒋树森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官,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剑锋市长,这样是否有点太过于儿戏了?” “一点都不儿戏!公安局在维护社会稳定,保障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上面有着独一无二的职责,公安局局长兼任政法委书记才能够更好地做这件事。据我所知,任书记在主抓这一块的时候,发生了几起在社会上引起恶劣反响的事件,我觉得任书记实在是太忙了,是时候有个人帮他分担一下了。郭德胜同志是从基层的民警一路干上来的,拥有丰富的经验,舍他其谁?” “既然你一意孤行,那么我们就直接表决吧。” 蒋树森斜着眼看着许剑锋,心想,你就算提议郭德胜担任市委书记也没用! 通不过那还是白瞎。 不记名投票完成之后,秘书开始唱票。 “同意三票,不同意两票,五票弃权!” 听到这句话蒋树森顿时脸黑得就像是锅底一样。 五张票都是弃权的。 闹呢? 但是蒋树森又不能发作。 不同意的两张票,其中一张是他写的,另外一张有可能是任言忠写的。 最后蒋树森气极反笑。 “好,好!你要这么玩是吧?行吧,咱们就把今天提名的名单交到人大去吧,人民代表能不能够通过,散会!” 蒋树森一刻都不能忍,直接站起来第一个带头离开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气氛相当诡异。 弃权的人都是许剑锋公关过的,许剑锋跟他们说了,我不要求你们同意,你们只要写弃权就行了,让我面子上能够看得过去。 却没想到弃权的人这么多,大家也是齐刷刷的看向许剑锋,没想到这个笑起来挺阳光的男人,手段这么高明。 很多人都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是要投弃权票的,却没想到许剑锋居然做通了这么多人的工作。 不由得也对许剑锋刮目相看,上一次蒋树森在市委常委会上无法得逞,还要追溯到五年前。 蒋树森还是松海市市长的时候。 等到蒋树森走了老半天,会议室里的其他官员这才陆陆续续地散场。 李思明和柳若海并没有跟许剑锋打招呼,连看都没敢朝许剑锋就没看,生怕被蒋树森给记恨着,这里可是有他的眼线的。 要是被蒋树森怀疑是他们投了赞成票,那肯定是吃不完兜着走啊。 倒是纪委书记高智胜看到会议室除了他和许剑锋之外,也没其他人了,这才小声地对许剑锋说道:“即使提名了也未必能够选上,要是人大那边不给通过就搞笑了。” 许剑锋笑道:“多谢高书记提醒!” “不是早有准备了?” “不管有没有准备,高书记能够提醒我一句,这一份情我肯定是记在心里的。” 高智胜笑道:“你送我政绩,我当然也要投桃报李,古人云投之木桃,报之琼瑶嘛!” 高智胜说的,确实有这种可能性存在,一般来说在市委常委会上通过的提名人大里面就是走个过程,基本上都是通过的。 人大代表都是什么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干嘛要平白无故地得罪人? 但是在常委会通过的人选,在人大那边没有通过的,还真有这种事情。 属于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许剑锋也不排除蒋树森在愤怒的情况之下,要搞这一出。 不过对于这种事,许剑锋自然是不会不防着的,他早就已经留了一招后手。 蒋树森快步地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立刻就开始各种联络起来了。 他要用自己的影响力让市委常委会上通过的提名在人大那里通不过。 到时候看许剑锋和郭德胜还怎么威风神气! “跟我斗!小子你还嫩着点,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蒋树森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打得口干舌燥,这才放下了话筒,但还不忘口中念念有词,放出狠话。 他的秘书也是战战兢兢,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没见过蒋树森这么生气的,要是万一一个不小心被他迁怒,那真是喊冤了,没地方喊。 而许剑锋在回到办公室之后,也给郭德胜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任命,他为政法委副书记,副市长并且兼任公安局局长的提议已经在市委常委会通过了。 当然也要告诉郭德胜得做好心理准备,人大那边或许可能会通不过。 郭德胜接到了许剑锋的短信之后,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若说不开心,现在已经通过了提名,离成为副市长政法委副书记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但是万一高兴得太早呢? 搞的心情相当纠结。 当市委常委会这一边把表决的结果发到人大那边去,人大的效率也很高,很快就已经召开了人大的代表会议。 看到了人大会议的结果之后,蒋树森的秘书愣了老半天,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辞职,因为把这一份东西送给蒋树森去看自己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 第447章 蒋书记的手段 市人大那边的结果出来了,郭德胜成功地被任命为副市长兼政法委副书记,同时也兼任公安局局长的职务。 要仅仅是这样也没什么,但关键是蒋树森提名的人选,却落选了。 人大那边其实也就是走个过程,一般来说是绝对不会否决提名人的,但这一次却一反常态。 这绝对是会让蒋树森抓狂的。 “什么?我提名的人没通过?胡志清是不是老糊涂了!” 果然蒋树森暴怒了。 在市委常委会上没有弄过许剑锋,就已经让他很不爽了,没想到市人大代表会议的结果又是这样。 现在蒋树森就有点想不明白了,许剑锋到底给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搞得好像一夜之间蒋树森有点众叛亲离的感觉。 事实上,这是蒋树森的一个错觉,许剑锋只不过是巧妙地运用了一些手段,造成了一种假象而已。 目前在松海市许剑锋也只能是从这个方面来,打击一下蒋树森的权威,慢慢地动摇蒋树森的根基,想要一下子把他搞掉还不可能。 当然,许剑锋在市委常委会上和市人大代表会议上的胜利,自然而然会让一些墙头草向许剑锋这边倾斜。 扪心自问,有人处在许剑锋这个位置上面对一个非常强势并且根深蒂固,可以说是门生故吏遍布整个松海市的市委书记时,还能在市委常委会上取得这样突破性的胜利。 可见许剑锋的政治手腕有多强! 要是假以时日许剑锋在松海市彻底地站住脚,培养起一帮忠于自己的班底之后,可以说是未来可期。 事实上,现在许剑锋也确实有一帮可以用的人了。 李思明,柳若海这两个,算是许剑锋在市委常委会里边的自己人,尤其这一次,他们两个被许剑锋忽悠在不记名的投票上写了不同意和弃权,来支持许剑锋。 就相当于是给许剑锋抓住了一个把柄,要是许剑锋把这件事情捅出去,他们两个在蒋树森那儿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许剑锋也没证据,但是蒋树森那种人,他需要证据吗? 只要他怀疑你,你就等着对他报复吧! 而元秋花虽然离开了招商局的局长的位置,但是蒋树森也没把他的人给扶上去。 算是打平了! 但在元秋花看来,这也算是许剑锋替他出了一口恶气,勉勉强强也能够算是许剑锋这边的自己人。 不过许剑锋手里没有他的把柄,两个人之间因为男女有别,也不可能有更深一层的情谊。 目前还不知道大家是否有同样的志向,所以在许剑锋这一边又要比李思明和刘若海两个要低一个档次。 而郭德胜目前算是在整个中海市许剑锋的铁杆心腹。 正是许剑锋的到来,才彻底改变了郭德胜此前“三无局长”的这个身份。 这就是郭德胜站队了。 而且是完全不能跳反的那种,如果郭德胜背刺许剑锋,他以后也不可能再升迁了。 不管出于哪种理由,这种行为都是被人唾弃的。 岳飞被杀,他的老乡也是他最为得力的下属王贵是出了一份力的,他出面举报了。 但是王贵却没什么好下场,没过多久之后就被迫辞职,最后黯然在家中死去。 没有谥号,甚至宋史都没给他这个岳家军头号猛将立列。 可想而知,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只要你背叛自己曾经的领导,尤其还是对你有恩的领导,在国内这片土壤上,基本上是没有你生存的空间了。 一句卖主求荣,就把你直接压死了。 最后就是许剑锋老婆了,这个没什么好说的。 许剑锋夫妻两个本来就是一体,跟别的那些同床异梦的夫妻还不一样,两个人有着同一样的志向,价值观和世界观以及人生观高度一致。 只是她没办法在市委常委会上给许剑锋提供什么助力而已。 不过不管怎么说,通过这次的市委常委会召开之后,许剑锋也算得上是彻底地站稳了脚跟,并且也建立了自己的个人权威。 在官场上一个人面相太嫩了,其实也是会被别人轻视的。 许剑锋坐在市长的这个位置上,至少也是全国最年轻的那几个市长之一。 在市委常委会上,许剑锋取得了大胜之后,他并没有骄傲。 因为这只不过是阶段性的一个胜利而已,后面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硬仗要打。 不管怎么说,蒋树森在松海市实力还是非常雄厚的。 因此许剑锋也不可能盲目地乐观,果然在第二天蒋树森就来了一个大的反击! 此前因为大桥坍塌而许剑锋还没有彻底地查清楚,所以新的大桥建设的工程招标的工作一推再推,终于是在这段时间完成了投标。 今天就是揭晓答案的时间。 然而让许剑锋意料不到的是,中标的却是一家省城的建筑公司。 虽然不是建工集团的旗下,但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何建工集团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中标的每平米价格则比市政府预算的价格还要低一万块。 柳若海的朋友赵芸她们公司经过慎重的计算之后投出了标书,几乎和市政府的预算差不多,也就略微高了那么几万块,这已经是相当的精准了。 所以这个结果一出来之后,柳若海那可是相当的气愤。 当即不顾被别人看见,跑到许剑锋的办公室抱怨道:“许市长这里边绝对有黑幕,绝对有猫腻!” 许剑锋看了看柳若海,不知道这个宣传部部长为什么对自己学妹的公司业务这么上心,本来还以为有什么利益输送。 现在拜托自己的朋友调查过赵芸的至诚集团。 发现这家公司确实也是利用校友的影响力和关系拿到了不少的政府工程,但基本上他们建造的那些还是桥梁之类的,品质还都挺有保障的。 并不是那种为了拿了工程花很多钱,然后为了赚钱又大量使用劣质建材的公司。 其实许剑锋也有心把这项工程交给柳若海的学妹赵芸的公司来做的。 招标又不是许剑锋一个人说了算了。 关键是,赵芸没有中标。 第448章 牵线 许剑锋怎么可能随意地更改这个结果呢?事实上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中标的建筑公司是得到了内部消息。 用脚趾头来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泄露了预算的问题,所以才能够让那一家建筑公司制作标书的时候特别的精准。 甚至许剑锋还大胆的猜测,对方投出来的标书里边并没有详细的价格,最后是根据其他公司的价格制作出来的一个最低价。 相当于是把箭射出去之后再画一个靶子,怎么可能不中呢? 否则他们制作的标书完全不可能比政府的预算还要低,超出几十万中标都很正常,毕竟在这方面预算都是比较宽裕的,还得给人家建筑公司挣点钱,总不至于让人家白给干活吧。 “许市长,你倒是说句话呀,赵芸说了,如果按照中标的那家公司的预算,他们绝对赚不到钱。” “但是赵芸他们的标书也并没有高多少,难道多个几万就能挣钱了?” “不一样啊,他们有配套的建材公司,和很多厂家也有合作的关系,成本会压得很低的,而这一家建筑公司都没听说过他们拿到的建材的价格肯定跟她是不一样的。” “一个中标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如果没凭没据的话也不可能更改,你要是听到什么消息你再来告诉我吧,我也会让人查一查,如果里边有什么猫腻也绝不姑息。要是实在没有证据,也只能先按现在的情况走了。” 许剑锋其实内心肯定是要查的,不过他并没有对柳若海说实话,打着太极拳就把柳若海给忽悠走了,既没承诺一定要一查,到底也没有说自己误差。反正就是虚虚实实的云山雾罩。 这是许剑锋上任市长之后任内的第一个大工程。 所以许剑锋内心也是不希望这个工程出现什么纰漏的,就算在任期之内新大桥没有出任何的问题,即使等许剑锋走了,只要出了事情都会再次牵涉到许剑锋。 所以有时候许剑锋也觉得那些在工程上面捞钱的官员有点蠢。 这一些事情一旦出了事故,你根本捂不住盖子。 你又不是赚了钱之后立刻就跑到国外去了。 你还得在国内当官的。 但是目前许剑锋也没有什么好的切入点,只能是等到那家建筑公司入场开始干活之后,安排信用过的人员过去进行监督和检测,看看使用的建材是否合乎规格。 建造大桥的过程是否合乎规范。 如果在监督之下保质保量地完成工程,也不是不可以交给这家建筑公司,许剑锋需要的是一个结果。 毕竟赵芸是柳若海的关系,又不是他的关系。 不过至少给柳若海尝点甜头。 许剑锋想起红土县也有不少的基础建设需要推陈出新。 正所谓要想富先修路,其实红土县周边的几个乡镇还是有一些颇具特色的特产,只不过路况不是很好,运作出来成本很高。 如果修完路之后,那情况就大大地改观了,这些都是许剑锋之前在红土县县委书记的位置上想要干的事情。 但是没想到组织上对他特别信任,一下子就把他提拔到松海市市长的位置上,导致以前的构想并没有在许剑锋的任内实现。 于是许剑锋私下联系了赵芸。 “赵总,虽然大桥的工程目前是不可能给你们公司了,不过红土县有一些基建的工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跟红土县的县委书记秦松,牵个线搭个桥。” 赵芸能够接到许剑锋的电话也是挺意外的。 她也没想到在经历了这一次投标的滑铁卢之后,居然还有额外的惊喜。 虽然一个县里的基建工程和建造大桥相比可能各有优劣。 最关键的是他们公司只针对大桥的工程做了详细的计划,至于其他的基建工程还需要从头再来。 不过赵芸却并没有拒绝。 因为许剑锋这招确实也是抓到了她的软肋上。 她确实想要离开京城发展,被禁锢在那种地方,因为有些有权有势的人,他实在是得罪不起,但是孤儿寡母的,势单力薄,再怎么有钱,在那些权势滔天的官员面前根本不够看。 从京城剥离出来之后,对方可能鞭长莫及,也就会放过她了。 “谢谢许市长的美意,我先和工作人员组个团去红土县考察一下,再给您回答。” 赵芸的回答,让许剑锋非常的满意,这个态度就是做事情的人的态度,一般人听说市长给她牵线搭桥,那肯定是没口子地答应下来。 但是赵芸的回答就代表着他确实很用心在做事情。 至少也要考察一下自己的公司有没有能力来做这个工程,这个工程做完了之后能不能让公司拿到钱,这些都是需要仔细地考量的。 许剑锋挂了电话之后想想觉得也是挺神奇的,说起来秋牡丹和赵芸两个公司老总有相同的地方,也有非常不同的地方。 两个女老总长得都挺漂亮,虽然风格不同,但各有胜场。 但是在为人处世方面就完全不一样了。 秋牡丹就属于那种愿意拿自己的美色作为自己的资本,好好利用来帮自己赚钱的,她并不介意去上别人的床,只要有东西拿来交换就行。 而赵芸似乎则是截然相反,并不打算利用自己在外貌方面的优势。 一个漂亮的女人,如果有脑子的话,也不在意什么贞洁的问题,那她一定可以在这个社会上混得风生水起,可以把各色各样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从某种角度来讲,这种做法虽然不道德,但是却是一种聪明的做法。 秋牡丹就是这样。 许剑锋在红土县的时候就想动她,但是背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能量实在是太大。 一时之间许剑锋还对她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地等待她和她背后大佬犯错的时机。 而赵芸就完全没有想要利用自己的漂亮外表的意思,这时候她漂亮的外表反而成为一种负担。 许剑锋在官场混了这么长的时间,非常了解某些人的想法,他们就是想要财色兼收! 第449章 私访 现在赵芸死了老公,孤儿寡母的时候,确实是别人吞下公司,并且把她收入私房享用的最佳时机。 这玩意儿放在古代,还有一个专属的名词叫作吃绝户。 柳若海有没有觊觎赵芸的美色,许剑锋不清楚,反正这个世界上大概是不会有男人对于美女是无动于衷不喜欢的。 如果不喜欢,那就不存在坐怀不乱了。 许剑锋也喜欢美女,只不过他很克制自己。 能有慕清瑶这样的老婆,许剑锋就已经非常的满意了,他也不会去冒险破坏自己和慕清瑶之间的关系。 仅凭自己的本性行事,那无异于是禽兽,只有用理智控制自己才是真正的人。 当然柳若海还是比较文明的,估计也是想要凭借自己献殷勤来获得佳人的芳心。 赵芸虽然是一个寡妇,但这玩意也分什么人。 凤姐是个处女,有几个人想要娶她的? 张某芝全国人民都见识过他穿制服的时候是什么造型,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但是对她垂涎欲滴的,恐怕不在少数。 赵芸亦是如此。 当然,许剑锋介绍赵芸去红土县也是存着自己的私心的。 老武武铁山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 这固然有以前一起合作的时候有私人的情意在里面,但是在工作的时候啊,不可能总是消耗人情的。 人情总有用完的时候,所以介绍赵芸过去也是还武铁山一个人情,同时也让赵芸欠自己一个人情,许剑锋只要居中协调,就可以收获一大波的好感何乐而不为? 这就是资源的合理利用和调配。 放下了大桥工程的这件事情,许剑锋手里还有一份孩子的口供。 到底如何利用这份口供许剑锋还没想好。 如果说从司法的角度来讲,仅仅有这么一份口供,还不足以让某些人伏法认罪,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有一个东西叫作舆论导向,以前一直都是官方在进行引导,但是现在网络如此发达,还像以前一样的老思想,根本想不通。 目前政府的公信力越来越差,就是因为仍然存在以前那种呆板的思维模式,想要捂住盖子,不让老百姓知道事实的真相。 但是现在随便曝光,瞬间上热搜,如果不花点钱把热搜撤下来,一天之内就传遍全国了。 根本捂不住! 但是这种舆论导向一旦搞起来之后,到底会往哪个方向走? 许剑锋自己心里也没底。 这可是一柄双刃剑,有可能伤敌,但也有可能伤了自己,得在合适的时候才能够放出来。 另外一件事,就是许剑锋目前一直在抓的旅游业的事情,在上一次的市政府的会议当中,许剑锋已经要求管理方面对旅游要进行整顿和改革。 但是几天过去了之后到底有什么效果?取得了哪些进展?许剑锋也只能是从下面发过来的文件了解一下。 这种感觉犹如管中窥豹。 由于蒋树森并不重视旅游这一块。 所以这也是许剑锋插手的切入点在这一块做出成绩之后,就能够拉拢更多的人团结在自己的身边,跟着蒋树森只能是当一个听话的乖宝宝,他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 但是跟着许剑锋要钱有钱要证据有证据,能升官能发财你选谁? 在双管齐下之下才能够让蒋树森众叛亲离,只剩下他身边那些屁股擦不干净的铁杆心腹,那时候才是总决战的时候。 今天许剑锋悄悄地去私下看一圈。 看看是否旅游这一块,像他拿到了手里的这份文件上讲的一样,已经做出了整改。 李自强是许剑锋亲手挑选出来的秘书,对许剑锋的忠诚度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当了市长的秘书之后,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干得好,等许剑锋高升之后,完全可以把李自强放出去当个县长。 那可是一步登天了。 这一次要是打算出去微服私访,自然是要带李自强的,至于司机许剑锋并不打算用小车班的。 反正他和李自强都会开车,两个人轮流就行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许剑锋打开手机调出了松海市的地图,目光在地图上移动了一圈之后,盯住了一个目标。 建工集团的温泉疗养院! 这个地方许剑锋去不了,属于建工集团自己的私人地方。 按理说许剑锋要是真想去,建工集团肯定也得给他安排,毕竟在松海市这一亩三分地上,许剑锋也是名正言顺的主人之一。 但是那么去许剑锋什么也看不到,去了等于白去。 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定要到现场才能了解的情况呢,周边的老百姓可能也会知道一些什么。 建工集团很会挑地方,他们建温泉疗养院的地方就是松海市风景最为秀丽的一块地方。 周边还有一个景点是清代的一个大户人家修的宅子,名叫徐园。 名字并不起眼,但是这个园子后面有一片非常大的松林,每当有风来袭的时候,松涛阵阵那声音非常的悦耳。 所以徐园也叫松园。 据说这个园子原本的主人就是喜欢听松涛阵阵的声音,所以才修了这个园子,种了这些松树。只是说古代的有钱人确实挺任性。 而建工集团温泉疗养院就在松树林的另外一边,也是能够享受到松涛阵阵那悦耳的声音的。 于是许剑锋就决定先去徐园看看。 徐园算得上是松海第一人文景观了,所以每一次在节假日的时候,有很多的外地人也会到这里来参观旅游,因此周围也衍生出了一大堆依靠徐园的店铺。 上任松海市长特意修了一条古色古香的长街,有明清时的建筑,让人在漫步在这条街的时候,有一种穿越回了明清的那种感觉。 街上卖什么东西的都有,但主要是吃的玩的和一些纪念品。 就是许剑锋和李自强两个人驱车来到这里之后,发现昔日人潮汹涌的门前街,现在几乎是门可罗雀。 门前街是不让骑车的,也被称之为门前步行街。 许剑锋和李自强两个人步行走在街上。 人比较少的时候他们俩还挺显眼的,只不过没有人把他们和市长以及市长秘书联系在一起。 “现在客流量这么少了?”许剑锋疑惑地说道。 “是啊,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是跟我同学那叫一个人多,当时就在那个位置我同学还捏了一个糖人花了20块钱,捏的可真好。”李自强说道。 此时许剑锋的目光扫过去确实能看到一条板凳就是历经风霜的样子,只是上面少了一个捏糖人的手艺人。 第450章 群众路线 或许这些也象征着这一条街的衰败。 许剑锋和李自强沿着街一直走,一路之上看到的都是萧条。 原本一张文化牌打出去之后,只要不作大死,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客流量都是有一定的保障的。 毕竟全国有那么多的人。 什么犄角旮旯的景点,网友都能找到。 这也从侧面说明松海市文旅方面搞得实在是太失败了。 现在属于是网红经济。 找个大网红过来打个卡就能带动一波流量自身素质过硬的话,就能够把口碑给打出去了。 这么简单的事,难道不会吗? 许剑锋感觉这完全就是领导的能力不足的问题。 不学,不看,就知道混日子,捞钱。 一路走下来,许剑锋分析了一下,门前街倒是一般,毕竟是人造的,跟全国各地各种各样的所谓古镇步行街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是徐园还算是相当的有特色背靠一个面积很大的松树林,导致这里的空气非常的清新。 还是很有卖点的,重新设计一下旅游宣传标语,制定一个完善的宣传计划应该还是可以吧,客流量再拉回来的。 但是,有一点不解决,即使做的计划再完善,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此前许剑锋知道自己要来松海市,就已经了解过各种方方面面,这两年在旅游业上对松海市造成致命一击的,最大问题就是本地的治安问题。 今非昔比。 在国家经济腾飞持续增长二十多年以来,社会治安也日趋稳定。 很多外国人来了之后都说这里的治安比起他们的国家要好很多。 晚上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出去,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这句话基本上没错,可以适用于大部分的城市,大部分的时间。 毕竟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天网系统那可不是盖的,在大街上随便你干点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摄像头的法眼。 然而松海市却仍然发生了本地混混当街搭讪旅游客被人家拒绝了之后殴打对方,致人轻伤的事件。 无独有偶,还有景点附近的餐厅饭店宰客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一叠加,自然而然让松海市的旅游业瞬间降到冰点。 当时这些事情出来了之后,松海市的领导班子想的不是积极地纠正错误,严惩那些犯罪分子和欺行霸市的经营者。 反而想要把盖子捂起来。 但是现在是什么社会网络时代,瞒不了人,最后适得其反,只不过蒋树森把责任全部推到了上任市长的身上。 毕竟他是市委书记管党务的,具体的工作还是由市政府的一把手市长来担当。 这确实也是市长的职责。 好家伙,蒋树森是在松海市一手遮天,什么事情都是他说了算,结果出了事情背锅的却是别人。 也难怪省委领导破格提拔许剑锋,把他放到松海市市长这个位置上。 如果论资排辈,按照许剑锋的年龄,至少他还得再混个两年才够资格提拔到这个级别。 不过查看了一圈之后,许剑锋倒也没有感觉非常头疼,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 如果到一个地方,所有的事情都是井然有序,许剑锋仅仅需要萧规曹随就行了,那反而没什么意思。 弄得好像许剑锋是过来摘果子,镀金的一样。 现在松海市表面上还不错,但其实有很多的地方已经到了崩坏的边缘,这种地方改造起来才让许剑锋更有成就感。 许剑锋和李自强买了两张门票,解决了地导的自我推荐,两个人随意地在徐园里面逛了起来。 “自强,我让你弄的那个热线你搞定了没有?” “资源上面倒是没什么问题,很快就已经调配好了,但是人选目前还没找到合适的。” “搞快点!以后你就负责甄别工作,把那些最需要最具特点的事情整理好放在我办公桌上。” “好的。” 李自强但是感觉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事实上市长热线,很多城市都有。 但是打过去能不能打通,打通了之后事情能不能解决,那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想要了解一个城市基层的真实情况,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深入到人民群众当中去而市长热线就是一个和老百姓最直接交流的方法。 但是真的开通了之后,每天打电话的人,那肯定是数不胜数,许剑锋也不可能替别人解决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因此必须得有专门的信用过的人选来帮许剑锋进行甄别。 这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口中的口碑,许剑锋在红土县之所以能够成功,就是因为走群众路线。 当年我党之所以能够战胜蒋匪军,走群众路线是我党的法宝,许剑锋肯定是不会丢的。 很多现在的领导干部已经高高在上,不再像以前那样淳朴深入了基层,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对于下面的事情完全由基层的干部转述,自然而然会导致一些决策脱离现实。 上一任的市长斗不过蒋树森,许剑锋觉得他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限的,你不把人民群众发动起来,你怎么跟蒋树森斗? 来到了徐园后面的松林。 这片松林面积非常大,但只有边上一小块区域是可以供游客游览的,毕竟林子里边那么大的地方游客穿进去,要是迷路出不来,那也是个问题。 许剑锋只想走到可以游玩区域的最深处,那是一个建在松林里的亭子。 很明显这个亭子是后来重新修缮过的。 但是依然是古色古香,很有韵味。 走了这么长时间,两个人也有点累了,于是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稍作休息。 就在这次许剑锋忽然似乎听到一些响动。 本来他也没有太在意,只是下意识地回头,毕竟这里是一个旅游景点,有其他的游客也很正常。 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却没想到看到了一个让许剑锋非常惊讶的事物。 一瞬间许剑锋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因为那样的人出现在这个地方,完全和环境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第451章 外国小姑娘 许剑锋看到的是一个小姑娘,而且还是个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小姑娘。 最关键看上去也不像是本国人。 她有着一头近乎淡金色的头发,高鼻深目眼珠子绿油油的。 即使浑身脏兮兮的,许剑锋也能够看得出来,就是个外国小姑娘。 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涉外无小事。 国家是很在意在国际上的口碑的。 有很多的网友嘲讽,自己的自行车丢了或者是电动车丢了报警警察啊都说无能为力,但是外国人自行车丢了一会儿就帮外国人找回来了。 有一种洋大人高高在上,但是自己的国民却不被放在心上的感觉。 许剑锋知道这种做法确实是双标的。 但是这是很无奈的双标。 警察在国家公务员体制内的福利待遇,相对于一般的打工人来讲确实不错,但是大家也忽略了一点,基层的警察那些派出所的民警他们是几乎没有什么假期的。 每天的事情特别多,特别的琐碎,所以基层民警有很多都是猝死的,并不是他们的体质不好,主要是因为常年得不到休息。 警力非常紧张。 帮普通的老百姓找丢失的手机,电瓶车自行车什么的,确实下力气也能找得到。 但是对比监控追踪犯罪嫌疑人,然后再出动警力抓获对方追回赃物,这里面得花多少警力?不是警察不想,而是目前确实没那个能力。 只能是等破获大案的时候,顺带着把这一些小毛贼给抓住。 当然许剑锋也承认确实需要改进,因为保障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确实是政府不可推卸的责任。 许剑锋看到的这个外国小姑娘,还全身脏兮兮的,看上去就好像是逃难逃出来的一样。 这就让许剑锋很奇怪的同时也很警惕了。 外国小姑娘能够来到国内,按照常理那必然是跟着父母亲戚朋友一起通过海关来到国内的。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脚上连鞋都没有,还是光着一双脚丫子。 李自强也看到了,他刚想上前,却被许剑锋先拦住了。 许剑锋观察能力要比李自强强很多,他也看得出来,这个外国小姑娘看上去非常警惕。 如果不是身体的机能已经达到了承受的极限,可能在看到李自强之后,她就已经跑了。 “小朋友……” 许剑锋先是用英文试探地问了一句,看到对方没什么反应之后,又用俄语问了一句。 没想到小姑娘还真听明白了,虽然没有回答,但看她的样子是能够听得懂的。 许剑锋对于俄语并不是很熟悉,也只会几个简单的词汇。 但现在有智能手机啊,只要打开其中的翻译功能,就可以跟世界上大部分人进行交流了,平原上那些语言还没有纳入体系当中的。 于是许剑锋就拿着手机,打开翻译软件,跟小姑娘试图进行交流。 他留意的小姑娘盯着李自强拿着的袋子。 在门前街闲逛的时候,许剑锋也是让李自强在仅有的几家店买了一点东西,准备带回办公室吃吃看。 这些看上去还不错的小吃,能够成为下一步整个旅游行业主力宣传推广的元素之一。 所以许剑锋也看出来,小姑娘可能也很饿,于是用翻译软件说道:“你是不是很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说着便让李自强打开袋子把食物拿出来。 小姑娘还是有些警惕,不敢过来。 于是许剑锋便让李自强把食物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然后两个人离开亭子,走得远远的。 这时候那小姑娘才慢慢地走过去,拿起了食物就像是抢一样,抱起来就重新又跑回林子里。 看到许剑锋和李自强并没有追过来,这才打开包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许剑锋也不着急,和李自强等着小姑娘吃得差不多了,这才重新使用翻译软件和对方交流。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爸爸妈妈呢?”许剑锋问道。 小姑娘仍然没说话。 不过看上去似乎能听明白翻译过来的语言。 李自强说道:“领导,这孩子会不会是个哑巴呀?” “不知道也有这种可能,你去迎一下,看看警察来了没有。” “好的。” 李自强答应了一声,转身朝徐园门口走去。 刚刚在孩子吃东西的时候,许剑锋也是给发了一条消息,让他派一个有亲和力的女警察过来。 不管怎么说,许剑锋和李自强两个都是男人,天生会让小孩子有一种警惕的感觉。 尤其这种,看上去似乎曾经遭遇过一些侵害的孩子,他们的心理阴影面积更大,更不容易接触。 没过多长时间,李自强带着郑亚男回来了。 许剑锋不由也是觉得有些无语,让郭德胜找一个有亲和力的女警察过来,怎么把郑亚男给派过来了? 这个郑亚男就是个假小子。 虽然长得还不错,但留了一个短头发,平时行事作风大大咧咧,跟男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跟队里的刑警们一天天地也是勾肩搭背。 郑亚男没拿自己当女人看,而那一些同事们也只是把她当兄弟。 此前郭德胜跟许剑锋讲过了,郑亚男马上就三岁了。 一般来说女人做刑警到三十岁以上必然会转岗,男人到了三十岁以后体力也不比年轻的时候了,更何况是女人。 而且女人在三十岁的时候,是在生育年龄的尾巴了。 你还让人家当什么情景日夜颠倒,什么时候才能备胎成功啊? 当警察自然要敬业,但也不能影响人家生孩子呀。 所以郭德胜搞过一些联谊会,就是想把那些忙于工作系统内的警察和其他系统的那些优秀的单身男女配个队组合一下,确实成功了不少。 但是很少有人愿意和郑亚男在一起。 仅有的几个看在郑亚男的颜值上,毕竟长得有点像陈法蓉,想要尝试一下的,最后相处没几天也就退散了。 郭德胜私下问过人家为什么呀? 那些男人也是苦着脸说跟郑亚男待在一起,感觉自己才是娘们。 所以看到来的人是这样的,许剑锋自然也觉得相当的无语。 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第452章 阳光下的罪恶 不过郑亚男却表现得比许剑锋的出色得多,几句话就已经破解了小女孩的警惕心理。 她也没用什么翻译软件直接就往那里一蹲,然后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张开了双手。 小女孩迟疑了一会儿,便慢慢吞吞地走过去,接着就被郑亚男一把搂在了怀里。 许剑锋算是看明白了,这方面确实自己有点业余。 郑亚男这样的刑警久经考验,精通心理学。 不要说多么动人的语言,而是得展现出自己的善意,用肢体语言就可以了,说话也未必能够表达得出来。 “行了,自强,你去找几个专业的翻译过来,我感觉这里边有事。” 许剑锋嘱咐一下李自强,然后跟郑亚男一起带着孩子离开景点。 当然他们在离开前,郑亚男先给孩子穿上了买来的衣服和鞋。 虽然是临时买的,尺寸都是估计出来的,穿着不是特别合身,但比之前那个样子好的太多了,再拿一顶渔夫帽往头上一扣,别人看到了也不会觉得特别突兀。 许剑锋和郑亚男两个带着一个小女孩,就好像是一家三口逛完了景点。 否则带着衣衫褴褛的孩子出门势必会被景点的工作人员看见,造成一些麻烦。 许剑锋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个孩子在他这里,就算走漏风声也是越晚越好。 现在许剑锋已经回过味来了,这个孩子出现在这个地方,很有可能就和建工集团的温泉疗养院有关,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许剑锋感觉这里边是有概率的。 很有可能这是一个更大的突破口,毕竟上一次拿到口供的那个孩子,她只是在那里待了几个小时,完事了之后就被人送了出来,进去和出来都是被蒙着眼的,什么也没看见。 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和一个和蔼可亲的爷爷做了一个“游戏”。 当然在成年人来看是相当恶心的,拖出去枪毙十分钟都算便宜的那孙子! 而这个就不一样了。 许剑锋敏锐地感觉这个外国的小女孩她可能知道的事情更多。 由于孩子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就把孩子安排暂时在郑亚男家里住。 许剑锋已经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他也不可能老是围绕着这一件事情,所以就把这件事情全部交给郑亚男来处理,自己就回市政府办公室。 等到许剑锋下班之后,接到了郑亚男打来的电话。 “我问出来了,这孩子就是从温泉疗养院逃出来的,像她这样来自东南亚和欧洲的孩子还有很多。” 听到这话许剑锋不由也是严肃了起来。 涉及一起跨国的人口拐卖大案,性质顿时就不一样了,而且这似乎也是一个可以扳倒蒋树森的机会。 不过不得不说,那帮人确实挺会玩儿的。 国内的小女孩,还有从国外贩卖一些小孩子过来,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别以为国外到处都是黄金,国外穷人多的是,有些人穷了就得想些歪门邪道来搞钱。 东欧那些国家的女性的地位非常低。 贩卖这些孩子过来确实能够满足一些社会败类的变态嗜好,而且安全性要比国内的孩子好得多。 这也得亏是许剑锋来得早,再过一两年彻底进化之后,人家全部都是从国外弄孩子过来。 许剑锋压根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当然现在还仅仅是小女孩的一面之词,证据还得由郭德胜他们来取证。 只是建工集团背景很大,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检察院那边也不会批搜查证。 最关键的是许剑锋,也不知道检察院那边到底能不能够信得过他,相信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是好的,但是架不住政法委书记任言忠是蒋树森的铁杆。 万一走了一点风声,这边搜查证还没批下来,人家那边早就已经把证据全部都转移了,你上哪去找? 郭德胜目前也是春风得意,新官上任。 自从跟了许剑锋之后,彻底地解决了他三无局长的问题,再也没人笑他,所以现在也是干劲十足。 郭德胜知道问题所在之后主动请缨。 “等我就派人去查,如果被发现我们又没找到证据的话,我就说是我让他们去的,我把责任扛起来。” “这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我花那么大的力气才把你弄到副市长和政法委副书记的位置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巩固自己的地位,拉拢那些有可能导向我们这边的人员。找不到证据,不光你政法委副书记的位置坐不稳,同时我在市委常委会上的威信也会被严重的打击,人家会觉得我没眼光,所托非人。”许剑锋严厉地说道。 郭德胜一听,许剑锋说得也确实非常有道理,他确实也有点冲动。 “领导确实是我冲动了,那您说怎么办?我就是您手里的枪,您往哪里指我就往哪里打。” “先保护好那个孩子,找人把路口的摄像给抹了,别让他们查出来,孩子落到我们手里了,到时候他们自己急了,有可能会主动露出马脚!黎明前总是格外的黑暗,别急,光明总会到来!” 许剑锋得稳妥行事,不是一味往前冲才叫作正义。 现在他们光知道建工集团温泉疗养院有问题,但是具体的问题是什么?他们现在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完全就是管中窥豹。 越是紧要关头越是要有耐心。 放下电话之后,桌子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许剑锋一看,号码是从蒋树森的办公室打过来的。 接起来一听,蒋树森透着虚伪的热情声音,便从话筒里传过来:“剑锋市长,已经上任这么长的时间了,做出的工作我们也是有目共睹,怎么样?今天要不要稍微放松一下,去温泉疗养院泡个温泉。” “嗯?” 许剑锋一听这话暂时就警惕起来了,前脚刚刚把小女孩给带走,后脚蒋树森这电话就打过来了,而且还明确地说到温泉疗养院。 这是蒋树森在暗示自己,还是葫芦里卖的其他的药? 第453章 温泉相约 但是蒋树森的邀请许剑锋也不能拒绝。 再说他本来就想要去温泉疗养院看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了,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咱们松海市属于近海洋气候,空气比较潮湿,我就感觉这个身子骨确实有点不舒服。” “那剑锋市长定个时间。” “等到下班以后吧。” 约定的时间之后便挂了电话,许剑锋也是琢磨了一下他和蒋树森之间的对话。 要知道像他们这个级别就算是普通的话,里边也应该有一些玄机存在。 建工集团的温泉疗养院其实不是天然的温泉,是人造的温泉。 本来松海市这个地方,也确实不存在天然的温泉。 但是现在科技发达了,什么东西都可以造。 人造温泉在国内现在也不算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了,毕竟不可能泡个温泉还要跑到山里去吧! 而且许剑锋听说建工集团的这个温泉虽然是人工的,但科技含量还是挺高的。 人工温泉,比较老式的那种是锅炉加热,就跟北方那个澡堂的差不多。 而建工温泉疗养院的温泉是电加热式的。 许剑锋早有耳闻。 下了班之后,蒋树森还真的派他的秘书过来请许剑锋。 都已经到这份上了,许剑锋自然是笑呵呵地跟着一块去了,甚至连自己的秘书李自强都没带。 多带一个人,反而让蒋树森觉得自己放不开,许剑锋这一次真的就是单刀赴会。 在蒋树森的引领之下,许剑锋终于得以进入到建工集团温泉疗养院当中。 这一个神秘的地方。 想想看,在松海市居然有个地方是许剑锋这个市长没人带领都进不来的,可想而知! 给许剑锋他们作为向导的是一个笑容,相当温婉的漂亮美女。 她不停地给许剑锋,他们介绍着温泉疗养院的种种,只不过许剑锋觉得蒋树森应该来过很多次了,现在却装着也是第一次来,让许剑锋觉得有些可笑。 “有人说适合人享受的温泉,储存在特殊的地质构造当中,但也不尽然,现在科技也非常发达了,人们在任何的地方都可以享受到这种大自然赋予人类的天然享受。我们温泉疗养院的温泉采用的是最新的科技,完全可以模拟出天然温泉的那种环境和氛围以及对人体的保养功能。温泉水中富含着氯离子,碳酸根离子……” 听着美女向导娓娓道来,蒋树森忽然对许剑锋说道:“剑锋市长应该还没吃饭吧?我们还是吃顿饭,要不然免得到时候晕池,剑锋市长是南方人吧,晕池可能没见识过。” 许剑锋笑道:“我知道,我也有战友是北方人,晕池一般是因为温度过高,湿度过大,体质比较弱的关系而昏迷,虽然我别的地方比不上树森书记,但是身体还是很强壮的。” “哈哈!”也不知道蒋树森笑的什么鬼。 蒋树森和许剑锋步入到一间非常雅致的包房当中,这里布置比较有岛国的风格。 许剑锋见了并不是很喜欢,不过想到温泉这种东西似乎到国内的比较多,使用这种风格可能也有这方面的观点,再加上客随主便也就算了。 蒋树森拿了一份菜单,递给了许剑锋。 随后走进来,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孩依次在蒋树森和许剑锋的身边坐下。 许剑锋看见蒋树森此时正在观察他。 很明显蒋树森想看看许剑锋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 许剑锋在背后搞了很多的小动作,但蒋树森也未必知道,也有可能蒋树森已经知道了,但是现在装作不知道。 现在这种情况,许剑锋得做出相应得体的反应才能应付过去。 所以许剑锋采用了一个相当中庸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 他既没有拒绝,漂亮女孩坐在他的身边,同时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就仿佛身边跪坐着的漂亮女孩不存在一样。 两个漂亮的女孩着装都是挺统一的,和环境可以完全融为一体,穿着一身古典风格的浴衣。 这玩意看着跟汉服很像,只是比较轻便。 本来这种服装,抛开历史问题来讲,也不算是很暴露。 但穿在这两个女孩身上,从衣襟当中隐隐约约露出深深的马里纳海沟,从袍子的下摆还露出穿着白色袜子的半截小腿,颇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有人说过,若是完全脱光了,反而觉得不够性感,如果造成一种比脱光了还光的感觉,就得让她再穿上一双袜子。 而现在这两个漂亮女孩跟许剑锋的感觉就是那种比真正穿得特别暴露的样子,更加的诱人。 看来这个建工集团的温泉的疗养院非常的不简单呀,很有可能就是用来腐蚀拉拢干部的。 许剑锋的大脑也在快速地运转着。 他的眼睛只盯在菜单上面,其实根本没往心里去,他在考虑怎样应付现在这个局面。 如果根本不上套,表示出深深的拒绝,那么跟蒋树森相当于是摊明牌了。 以后就是你死我活,但是现在许剑锋积攒的力量还不足以和蒋树森决战。 稍微释放点善意,同时又不会被蒋树森抓住小辫子,让许剑锋可以缓一缓,使出一招缓兵之计,那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许剑锋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发生任何违规的事情,谁知道这里有没有监控摄像头? 比如说有什么动作呢,就算许剑锋的眼睛往人家敞开的衣襟里瞄一下都不敢做,被拍下来之后那可了不得。 “这些菜单真的给我搞得脑瓜子嗡嗡的,太多了,我的这个选择困难症犯了,树森书记要不你来帮我推荐几个?”许剑锋笑着问道。 蒋树森皮笑肉不笑地对许剑锋说道:“咱们私下里不要称呼职务嘛!弄得这么正式!你不懂我也不懂,这样吧,我们就让美女帮我们选。” 你不懂?你猜我信不信! 蒋树森比许剑锋想象中还要那么能装,许剑锋就不相信他是第一次来。 点完了菜,两个人说说笑笑没有提公事。 在说段子这方面,许剑锋的能力明显不如蒋树森。 第454章 正面交锋 什么笑话典故,蒋树森也是信手拈来。 甚至说荤段子蒋树森也有相当的天赋,包袱甩得相当的到位,逗的旁边两位美女花枝乱颤。 “剑锋,你也来一个。” “这个我可不行。” “可不行,我说了这么多了,你必须得来一个,咱们男人可不能说不行。” 许剑锋在这方面确实不太在行,只能是绞尽脑汁想了一个。 他顺便也想看一看,试探一下蒋树森的反应。 因为这件事情确切地来说并非是个笑话,而是许剑锋听李自强讲,过的一则趣闻,就是发生在蒋树森身上的。 于是许剑锋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说是有个小伙跟女友第一次去开房是一家快捷酒店,由于前台的工作人员极力地推销,所以他也就顺便办了一张会员卡。完事之后顺手就把这张卡给了他的女友。过了几个月之后,他又和女友去这一家酒店开房,此时他这张卡已经升级为了白金卡,住宿的费用能打七折,这可把这小伙给高兴坏了,一直在说这家酒店好,优惠力度大。” 说完之后,许剑锋就看着蒋树森。 这一天的话比较隐晦,有些人第一时间会反应过来。 蒋树森笑道:“剑锋很行的嘛!” 旁边两个美女撒娇说道:“这个笑话什么意思啊?我们都没有听懂。” 也不知道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 也许这种场所的女人就习惯用这种方式来抬高男人,因此提高正面反馈,提供更多的情绪价值。 果然蒋树森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们也不想想那张卡怎么升为白金卡的。” “哦,是他女友在这里用了很多次才会升级的,哎呀,这个小伙子被绿了呀。”有个美女恍然大悟地道。 许剑锋看看蒋树森他的表现没有任何的异常。 其实这个故事就是根据蒋树森的事情改编的。 那个小伙就是政府的一个工作人员,他的女友也是,而那个跟他的女友一起把那一张会员卡升级到白金卡的人,就是咱们的蒋书记了。 当然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市委书记。 要不然也不可能那么跌份去住什么快捷酒店。 从这里也可以知道,蒋树森从一开始就相当的“风流倜傥”。 也一直贯穿了他整个的职业生涯。 这也是为什么许剑锋一直没有拿蒋树森这一方面的事情来做文章。 一个从小小的办事员开始,就已经在作风上面有不良习惯的人,你要说他以前的上级领导都不知道,那肯定不可能。 既然以前都搞不到他,现在从这方面着手,肯定也不行。 因为蒋树森有这样的毛病,所以他背后的靠山才敢大胆地用他。 毕竟有一个把柄在手上,用起来才能够得心应手,万一蒋树森敢要跳反,也有方法可以制住蒋树森。 反而像许剑锋这样奉公守法,非常廉洁的官员倒并不是上级特别喜欢提拔任用的。 你就没有一点点把柄,上级都不好拿捏你。 许剑锋之所以能够升得这么快,主要是能力方面太过于突出了。 上的菜,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分量不是很大,在许剑锋看来就跟喂鸡似的。 装菜的小碗倒是非常精致,小碗里边装的东西都只有一两口。 作为古代的就是一个名为提灯的食物。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卵子,然后有一根肉形的肠子状的东西粘在了一根杆上,看起来就像是提了一个灯一样,吃起来也是怪怪的。 蒋树森看见许剑锋吃了之后也是开心地大笑道:“这还是鸡肚子里的受精卵的形态,拿出来做的菜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许剑锋只觉得有点恶心。 说实话,连什么活珠子、毛鸡蛋他都不怎么吃的,今天被骗吃了这个,也只能捏鼻子认倒霉了。 “那咱们也吃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去泡泡温泉了。” 两个人起身,去了房间换了衣服许剑锋还有点担心,两个穿着浴衣的美女会跟过来,好在并没有。 许剑锋松了一口气,要是真的跟过来许剑锋一时半会还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处理。 温泉是露天的布置得相当的精致。 温泉的感觉,甚至可能还放了一些硫黄,导致水蒸气出来之后有一股淡淡的硫黄的臭味。 很快蒋树森也裹了一个浴袍过来了。 “泡泡温泉,对人身体确实不错的,皮肤血管扩张可以改善皮肤的血液循环,增强人体抵抗力。” 许剑锋心想我在家泡个澡不也一样吗? 无非是温泉里面添加了一些物质,可以杀菌而已。 谁不知道硫黄膏是一种很好的杀菌剂,也就仅此而已。 说得那么玄乎。 当然,许剑锋也并没有反驳,他知道现在才是关键时刻,因为两个人泡在温泉里面,可以说是赤裸相见,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的遮挡,所以也不怕手机窃听什么的。 许剑锋曾经听说官场上的大人物,会大家一起洗澡的时候在讲比较机密的事情,因为这个时候大家身上不会带着窃听器,手里也不会带着任何武器。 既不怕被窃听了机密,同时也不会被人录音,更加不会被人带着武器偷袭。 看来蒋树森就是借鉴了这种方法。 许剑锋不由也是相当的鄙夷,好歹也是市委书记和市长,跟什么人学不好,非要跟这种人学? “咱们松海市你来了之后也是多事之秋啊,先是有大桥坍塌,后来又有马副市长涉嫌贪污腐败……” “蒋书记说得好像我是个灾星一样。”许剑锋干笑道。 “哈哈哈,剑锋说笑了,我相信你来到这里是干工作的,不是为了给什么人捣乱的,你说是不是啊?”蒋树森笑道。 “那当然,我来了就是为了给松海市的老百姓们谋取福利,改善生活,提高经济,让大家过得越来越舒服了,愿意为松海市的老百姓们贡献我微不足道的一点能力。”许剑锋说道。 “你这话说得就有点太虚了,咱们干部虽然要把人民群众放在心上,但是自己也不能太吃亏,想要干大事就得往上走,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够施展更大的抱负。”蒋树森说道。 第455章 话不投机 许剑锋听了心里也觉得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蒋树森是个什么忍辱负重的人,在松海市的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呕心沥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搬倒更大的贪官,还松海市人民一个朗朗的乾坤。 你都已经是市委书记了,就是实打实的一把手,在松海市这个范围当中一个人就可以说了算。 搞这一出…… “受教了,毕竟我还属于年轻干部,有很多的地方还需要学习,还需要进步。” 许剑锋摆出了一个非常谦逊的姿态。 “咱们松海市这些年经济发展相对放缓了,你也知道一旦社会经济发展放缓,社会上就会有一些不太和谐的事情。咱们两个都是男人,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夫人那一块,还是得注意安全。” 许剑锋一听这是咋的了?还没说几句呢,就威胁上了。 蒋树森说话的模式相当的跳脱了。 “咱们松海市的治安有这么差吗?我老婆堂堂的教育局副局长,都得不到保障,那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岂不是个人不受保障?我这次回去得让郭德胜在全市范围内搞一个百日清理行动,把那些二流子混社会的不安定因素,要么关进牢里去,要么赶去其他的地方。在松海市这块地方,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许剑锋正色说道。 “哈哈,言重了。” 蒋树森有点尴尬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刚刚想起来,许剑锋已经从他的手里硬是抠出了一个政法委副书记的位置给郭德胜,现在许剑锋可以算得上是在公安局这一块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王长发现在已经被挤兑的没什么权力了。 虽说名义上副局长还是能够分管不少的业务,但是下面的人会站队啊。 究竟是听副局长的,还是听郭德胜这个政法委副书记兼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的呢? 虽然王长发背后站着蒋树森,但是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呀,尤其王长发还没有郭德胜那么勤奋。 郭德胜这段时间是动不动就往下面跑。 除了郑亚男这个铁杆心腹之外又有好几个支队长已经向郭得胜表了忠心。 如果许剑锋不是怕人说闲话,他甚至可以申请找几个民警轮班保护自己老婆。 看到许剑锋现在确实也站稳了脚跟,蒋树森本来想趁着许剑锋没有站稳脚跟,以雷霆之势直接把许剑锋给打垮,把他彻底的架空起来当一个傀儡登场。 但是没想到大桥坍塌爆了一个雷给许剑锋迅速地抓住了机会,把马绍宽给搞掉了,直接让许剑锋培植起来的自己的势力。 所以这时候蒋树森就想着要拉拢一下许剑锋。 如果能够拉拢起来,大不了从手指缝里面分一点利益给许剑锋大家相安无事就行。 别他妈像条疯狗一样盯着自己。 “其实我在松海市市委书记的任上已经干了太长的时间了,你也知道,领导不喜欢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当一把手时间太长,我也听说省里似乎想要把我调上去当副省长。说实在的,如果我走了以后,与其空降一个市委书记下来倒不如由你来接任我的位置,这也是大家所希望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也对你行事的风格非常欣赏。” 蒋树森说的相当诚恳,但许剑锋都没往心里去,纯粹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这种私下说的话谁会当真,谁是二逼。 纯粹就是画大饼,一点实际的东西没有。 蒋树森赖在松海市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太长时间了。 三天两头派人到省里去运作,就是不想离开这里。 许剑锋心知肚明,主要是蒋树森在松海市这地方烂事实在是太多了,他一走根本经不起查。 所以最好的是他走了,在这里留下一个自己人。 因此,在蒋树森心目当中最适合接替他市委书记位置的肯定是任言忠,而绝非他许剑锋。 再说了,许剑锋刚刚破格提拔为市长,怎么可能让他再去做市委书记? 坐火箭也不可能这么快。 三十八岁的市长就已经相当少见了,三十八岁的市委书记? 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蒋书记错爱了,我现在刚刚在市长的位置上还没干了几天,自认对这一块的业务也没做出什么成绩,甚至还存在着一些错落哪里还敢奢望市委书记的位置?不管是蒋书记也好,还是以后有其他的什么书记,我们市政府在党务这一块,绝对会以书记马首是瞻的。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想要做好自己分内应该做的事。”许剑锋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蒋树森也知道,像许剑锋这样的人也不可能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动的。 说这句话主要也是为了试探一下,通过说话的时候观察许剑锋的表情,来猜测许剑锋心理活动。 有些男生在追求女生的时候喜欢在微信上表白。 都看不见人家表情,怎么调整你自己的策略,只有在私下见面的时候说话,才能够通过对方的微表情准确地把握住对方的心理活动。 许剑锋和蒋树森两个人泡着温泉,赤裸相见,互相也是通过对方脸上的表情来揣摩对方的心理。 只是两个人都是大师,都是演技派,脸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 坐到这个位置上可以说个个都是影帝。 话不投机,说了也没什么效果,蒋树森不说话了。 许剑锋也没说话,泡在温泉里面水温也刚刚好合适还是挺舒服的。 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刚才的那两位美女此时紧紧裹着浴巾走了过来。 看着许剑锋惊讶的表情,蒋树森不由觉得好笑。 “忘了跟你说了,这里是混浴区,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我是不太在意,但是瓜田李下还是应该避嫌的,我先回房了。” 说着许剑锋从温泉里边爬了出来,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浴巾不敢露出丝毫。 两个美女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许剑锋跟她们之前看过的来客完全不一样。 第456章 防守反击 对于这些女生来说,不光许剑锋是对她们的态度不一样,同时连身材跟别人都是天壤之别。 大部分来访的客人都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甚至有些都已经秃顶了。 虽然穿着衣服的时候,名牌定制的服装合身地套在身上,看起来还颇有些气质,但是衣服一脱就不能看了。 然而许剑锋有两块漂亮而硕大的胸肌,八块腹肌也是清晰分明。 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官员,而像是一个男模。 这让谁看谁不迷糊? 如果女生必须陪客人,那她们当然选择许剑锋这样,谁愿意让大肚子大屁股一脸油的猥琐 中年人压在身上呀。 许剑锋知道现在就属于是蒋树森对他的最后的考验。 所以他迅速地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果然没过多久,两个女孩当中那个身材比较娇小的就摸了进来。 还准备关门,被许剑锋一把给把门卡住了。 门一关就不好说了。 “老板……” “不管是谁叫你来的,你现在离开就行了,你就说是我说的,相信应该不会为难你。” 也是许剑锋身上具有那种上位者的气质,女孩也不敢造次。 所以乖乖地就离开了。 本来这个地方的女生跟真正风月场所搞仙人跳的那一帮,也不是一个频道。 她们都知道这地方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不是她们可以惹的。 换好了衣服之后,许剑锋带上自己的东西于是就快步离开。 走到门口被前台的经理叫住,交给许剑锋一张卡。 “这一张卡给您,下次您来的时候,凭这张卡就可以进来了。” 许剑锋没接。 “我不需要,谢谢。” 然后就这么快步走出了门,出了建工集团的温泉疗养院许剑锋就才松了一口气。 所以说从某种角度来讲,这里绝非龙潭虎穴,甚至是很多成功人士非常喜欢的温柔乡。 这里却相当的凶险,稍一不留神就会迷失。 上层社会的人之所以有很多人都很下流,就是因为成功之后迷失在了纸醉金迷当中,沉溺于追求感官的刺激,忽略了精神上的追求。 对于干部而言,绝对是最为致命的。 听说许剑锋就这么离开了,蒋树森也相当容易在这个地方拉拢别人,基本是无往不利的。 正所谓人生在世,必有一好。 大部分人都可以用钱来搞定。 有一些人不爱钱,但是好色,这也是大部分男人的软肋,不管你在那方面是相当有战斗力还是三分钟。 都是一样的。 《道士下山》这部电影里,老范演的那个角色,天天吃药都要来上好几回。 古代太监为什么爱钱? 因为涩涩搞不了。 基本上只要运用这两样,就能搞定大部分的人。 然而对许剑锋却并不起作用。 “他的原则还是挺强的,不过我就不信他就没有一个爱好的东西。” 此时一个人影从另外一边缓缓地走入的温泉当中,接着蒋树森的话说道:“每个人都是有软肋的,之前有个干部又不爱钱又不好色,我打听到他喜欢书法,被我用两幅赵孟頫的字给搞定了?这天下哪有不吃腥的猫啊?你用美女这一手,实在是太过于下乘了,我听说我们许市长的夫人长得也很漂亮,在这一方面阈值会很高也正常。” “那你的意思是?” “你等着吧!” 如果许剑锋在这里应该会大吃一惊,因为在松海市可以说是说一不二,风头一时无两的蒋树森,居然在这个人的面前并没有一点点市委书记的架子。 坐在回去的车上,许剑锋也冷静了下来,他主要是,防御心理太重了,生怕蒋树森给他泼脏水,到时候跳进黄河洗不清,失去了一个很好地查探敌情的机会。 目前许剑锋在建工集团温泉疗养院接触的东西比较少,属于是管中窥豹只看见了一点点。 虽然涉嫌有用美色来进行引诱的嫌疑,但是许剑锋也没有真凭实据。 至于建工集团在温泉疗养院里面圈养了大量来自东欧东南亚等地区的小女孩的事情,许剑锋更是没得到任何的线索,这一趟除了跟蒋树森没同流合污之外,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一趟跑得非常的不值,还不如当时推脱工作比较忙,那样也不至于直接和蒋树森撕破脸,还能虚与委蛇一段时间。 现在许剑锋算是非常明白的,直接拒绝了蒋树森伸出来的橄榄枝,拒绝了蒋树森释放的“善意”。 再加上上一次许剑锋虽然在市委常委会上赢了一次,但纯粹就是打了蒋树森一个措手不及,下一次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甚至因为这一次拒绝了蒋树森,在下一次的市委常委会上,蒋树森一定会给许剑锋点颜色看看。 不过许剑锋也并没有患得患失,因为翻脸是早晚的事情,毕竟大家的路线不一样。 蒋树森只有在松海市当土皇帝的这个志向,只想着给自己拉好处,给自己的家人捞好处。 而许剑锋胸怀的是整个天下。 正所谓夏虫不可语冰,其实蒋树森这种人随便给点东西就能收买的。 因此许剑锋倒也没有特别的懊悔,只是要好好考虑接下来如何防守住蒋树森的下一波攻势。最重要也不能光防守,还要防守反击,从中找出蒋树森他们的漏洞。 回到家,慕清瑶闻到许剑锋身上香喷喷的。 “身上的味道这么香,是不是和漂亮妹子有什么亲密接触啊?”慕清瑶干笑道。 “你放心,我的党性是很强的。”许剑锋正色说道。 “哎呦呦,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算你在外面玩是吗?那也是锻炼技艺,回来还不是便宜了我?”慕清瑶娇笑道。 “嘘,小声一点,现在家里又不是只有咱们两个人,被人家听到了,羞不羞啊?这是一个堂堂的教育局副局长,能说出来的话吗?你这个样子怎么教育好孩子?”许剑锋说道。 慕清瑶白了许剑锋一眼:“我在外面是副局长,我在家只是你的妻子!干嘛,你不喜欢啊!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去睡觉了,还有你休想以后再让我给你‘对口帮扶’!我是市教育局副局长,不能干那种事!” 第457章 另开一条战线 许剑锋一愣,不过他也光棍,没有去讨好老婆,反而是从背后扑过去,拦腰将慕清瑶抱起。 “好啊,你在家里还跟我摆副局长的架子,我就让你今天领教一下什么叫作市长的雷霆之怒!” 卧室内顿时传来一阵阵欢快的声音…… 第二,许剑锋在办公室翻阅了大量的资料,他现在对松海市大大小小的企业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松海市由于地理位置比较特殊,所以在城市的东面还有一个规模很大的国有企业。 松海江洋造船厂。 国内的船厂基本上都是接军方的单和国家财政拨款,维持运营的,自从上世纪末,国家改革之后,连国有企业也要自负盈亏。 国家的财政拨款大大地减少,军方也并不再没有限量地提供订单。 所以国有企业生存还是挺困难的。 不过船厂的老厂长搞得不错。 改制之后,老厂长也算是江洋集团的董事长,他和总经理两个人配合相当的默契,拿到了不少来自大马以及新加坡的订单。 大马和新加坡华人很多,也愿意和国内进行合作。 这就让这一家规模还算不错的,船厂一直存活到了现在。 只是从前两年开始,这一家船厂的业务量也急剧减少,因为棒子国内便恶意竞争,用非常低廉的价格抢走了相当多来自大马和新加坡的订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大马和新加坡华人很多,也愿意和国内合作,但是在商言商没有商人会跟钱过不去。 去年,再加上老厂长年纪确实也大了。 所以就被退休了。 新换了一个厂长上来。 还打算安插自己的人进去了,只不过这家船厂规模虽然在全国范围来说也不算大,但也不是松海市能随便插手的。 毕竟按照级别江洋集团的董事长就是正厅级,跟蒋树森是一个级别。 虽然两个人的权力不一样,但起码江洋集团的董事长见蒋树森不用放低姿态,人家是省管的干部。 所以这次从省国资委调了一个干部,直接空降到松海江洋集团当董事长。 这个人跟蒋树森以前也做过同事,关系不错。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一点是什么货色。 正所谓一丘之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果跟蒋树森不是一路货色,两个人也聊不到一起去。 此人上任之后也做出了大刀阔斧式的改革,许剑锋能查看到的资料可以显示,上任之后,在中高层的岗位上做了相当多的人员调整,基本上都换上了自己的亲信。 业绩方面并没有显着的提高反而比同期还下降了不少。 但是问就是改革带来的阵痛,大刀阔斧的改革之后也不可能立竿见影,至少还需要一段时间以观后效。 不过许剑锋也不是初哥,不会被这些话所忽悠。 中高层安插自己的亲信,其实许剑锋并不反对这种做法,因为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你如果下面的人不听你的,你的意志无法贯彻下去。 那你相当于就是被架空了。 就跟很多明朝的皇帝一样,其实他的政令根本出不了京城。 但是换人也得有一定之规吧。 松海江洋集团,他也是个船厂,一个行政部门,如果是一个行政部门,随便怎么换也不会影响太多,因为这里面并不涉及特别专业的东西。 但是船厂它是讲究技术的,懂行的人和不懂行的人当领导完全是不一样的。 许剑锋注意到,在去年一年的时间当中,船厂的新董事长带领考察班子先后去过岛国棒子国进行了大量的考察。 这就是典型不专业,要知道岛国,它本身就是一个岛国,你去那考验个鬼啊,谁会把业务给你? 棒子国就更夸张了,棒子国虽然不是岛国,但也是一个半岛国家,也有相当多的造船的产业。 并且此前松海江洋集团很多业务就是为棒子国给抢走的,你还去他那考察,你总不会指望棒子国的船厂把业务还给你们。 真的想要发展业务,应该去新加坡,去大马,甚至去非洲都是一个相当好的选择。 不去只有一个原因,因为那些地方除了新加坡都不太适合旅游。 而新加坡地方很小,他们最重要的应该还是在各个国家的免税区大肆地购物。 这种官员许剑锋见得多了,他们一撅屁股许剑锋就知道他们拉什么屎。 一个行政方面的官员调到企业单位去,他本身就是一个不太懂行的领导,又弄了很多不懂行的清线进去,整个船厂的业务还不是一团糟? 当然许剑锋也懂得这个逻辑去折腾两年,报表写得好看一点,然后又高升了,至于松海江洋集团以后怎么发展关他屁事? 也可能是某些人喜闻乐见的国有企业资不抵债,到时候私人老板出面直接用非常低廉的价格买下来。 很多国有资产流失都是这么流失的。 因此许剑锋仔细详细地看了松海江洋集团的一些材料断定这里边必然有些猫腻。 说不定可以用这个大做文章,和蒋树森甚至蒋树森的后台来好好地博弈一下。 许剑锋让李自强查了一下老厂长现在住在什么地方,然后驱车前往拜访。 毕竟关于船厂这个业务,许剑锋自己也不是很熟悉,在以前的人生当中也没有接触过这一行。 有些事情还是得问专业人士。 以己度人,许剑锋觉得自己奋斗了一辈子的企业,要是被人一通瞎搞自己肯定气得不行。 相信老厂长也应该会有这样的想法。 说不定许剑锋可以从他的口中掏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当然这一次的行动也要避开别人的耳目,尤其是蒋树森。 要是让蒋树森知道了,他可能会提前采取一些措施,把和他牵连的地方完全切割干净。 就像上一次虽然把马绍宽给搞倒了,但是蒋树森却像不粘锅一样,什么都没沾到,就仿佛在这么大的事件当中,他一点责任都没有一样。 说实在的,许剑锋根本就不相信马绍宽搞那座大桥的时候弄了那么多的钱,敢不孝敬一点给蒋树森。 以蒋树森的性格他会那么轻松地放马绍宽过关吗? 绝对不可能! 第458章 老厂长 就是因为拖的时间太长了,让蒋树森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把他和马绍宽之间的线给斩断,因此许剑锋尽管吩咐郭德胜硬往里边深挖。 但是随着陶金宝的死亡,所有的线索也都全部断了,最多也只能追溯到马绍宽的身上。 老厂长是退休的厅局级干部,享受厅级干部退休待遇。 本来船厂以前有分给他的房子,但是老头没住。 他现在住在老城区的老房子那里。 这片,全部都是民国甚至更早以前的房子。 很多都是以前大户人家的四合院改过来的。 算得上是松海高山为数不多拥有浓郁的历史氛围的地方了。 这一片区域还挺大,事实上一直想要拆迁来着。 但规模实在太大,遇到的阻力和需要的资金也非常多,最关键新市政大楼还没起的时候,老政府大楼就在这一片区域里。 车子从这里走不太方便,因为这里都是小巷子。 两辆自行车并排行驶就显得有些狭窄。只有那种小型的两厢车,如大众polo夏利什么的才能开得进去,万一遇到前面有车对着开,那谁都别走了。 这里以前都是四合院家家户户,晚上想上厕所,要么摸黑去公共厕所,要么只能是用马桶。 不过现在科技算是比较发达的,有电马桶,自带提升泵将粪被打碎之后,在排水管就能够顺利地排出。 在这里住都是独门独院,跟高城小区的那种鸽子笼比起来,就是完全不同的文化氛围,还真就挺适合年纪大的人居住的,毕竟都是一楼嘛,周围也没有高层建筑,不会挡着你晒太阳。 许剑锋找到老厂长的时候,这老头正在和邻居下棋呢。 老头的棋品不太好,老是想要反悔,气得跟他下棋的老头把棋子一扔,转身就走不玩了。 许剑锋于是坐了下来,笑着说道:“大爷,我来给你下好了。” 许剑锋下象棋还是以前上学的时候下的。 但是棋艺这种东西就算好长时间不下,重新捡起来,水平也不会退步太多。 何况老厂长纯粹就是一个臭棋篓子,在许剑锋面前压根不够看。很快就被许剑锋杀的丢盔卸甲。 虽然老厂长不停地在反悔。 “将!” “输了输了不玩了。” “你可以再悔两步棋。” “悔什么啊,再悔十步也赢不了,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老头说着盯住了许剑锋低声地说道: “再说你一个堂堂的市长日理万机不处理公务跑到这里来跟老头下一盘棋就已经够了,怎么好意思再浪费你那么长的时间呢?许市长,你的棋品可真好啊,我悔了那么多步,你都不生气。” “你认得我?” “怎么会不认得你呢?虽然我已经退休在家里了,但是各种新闻我还是一直都在看的,咱们松海市的所有的事情,老头子也是很关心的。” “听说,老厂长很喜欢喝茶。” 说着许剑锋一招手,李自强便从包里拿出了两盒茶叶。 “别人送给我的,但是我不怎么喜欢喝茶,我还是比较喜欢喝咖啡提神,就借花献佛送给老厂长吧。”许剑锋微笑道。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 老头已经退居二线正常的时间了,个人还是挺寂寞的,许剑锋查过资料知道老头的老伴早就已经走了,子女都不在身边忙于工作。 现在国内这种情况很多属于空巢老人,毕竟子女如果和老人不在同一个城市工作,想见面也就是过年的时候了,如果夫妻两个也不在同一个城市,那甚至隔两年才能见一次。 这种老人是很寂寞的,恨不得天天有人来骚扰他,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卖保健品的业务员专门叮嘱老人,你不能怪老人智商低,他们其实也就是想要和年轻人多待一会儿,想要有人陪伴而已。 他们买保健品有一些纯粹是被忽悠了,而更多的就是想要得到陪伴,宁愿花点钱。 尤其许剑锋大小也是个市长,这也让老厂长感觉脸上有光。 不过老头并没有到处声张,四处嚷嚷,这也赢得了许剑锋一丝好感,看来这老头并非那种狐假虎威很在乎面子的人。 他也知道许剑锋跑到这里来,身边就跟了一个秘书,肯定是不想张扬。 许剑锋这一次过来纯粹就是有枣没枣打三竿子。至于计划要不要实行,还得看这老头符不符合许剑锋的要求才行。 老厂长把许剑锋带回家,这是一个面积不是很大的四合院院子里边种满了花花草草。 在院子里边的石桌上,老头开始烧水,准备泡茶。 “船厂那边的消息老厂长知道吗?退休之后有没有回厂里去看看?” 听到许剑锋句话,老厂长不由哼了一声。 听声音就知道他相当的不满。 “回去看看,我现在连船厂的大门都进不去。” “不会吧?” 许剑锋有些惊讶,而且他的惊讶也绝非装出来的。 领导回原单位,这是很常有的一件事情,怎么会连门都进不去啊?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当然会了,我退休以后朱平就把厂里原来的中层领导换了一个遍,就连门卫都换过了,我去了之后人家才不认识我是什么狗屁前任厂长的。厂里的大门也换过了,厂里原来的标志也换过了,现在真的一点点以前的影子都没有了。还去干什么?讨人嫌吗?” “但是船厂的事情您应该多少也知道一些吧。” 老头这时候回过神来,盯着许剑锋半天。 “许市长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一次找老头来想必也是有用意的,不过我年纪实在是太大了,猜不到你们这些当官的到底在想什么,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老厂长果然是快人快语。” 许剑锋也不装了,毕竟对方是一个退休的老头,无欲无求。对许剑锋只能是有用而无害的,最多也就是他对许剑锋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而已。 不会对许剑锋造成什么危害,跟他说实话,也不怕传到别人的耳朵里,人家只以为是一个被强制退休的老头失去权力之后的胡言乱语。 第459章 破局的办法 “我在上来之后感觉到头绪相当的纷乱,在查看市里企业的一些数据的时候发现,我们江洋集团虽然进行了改革,但是效果并不能够让人乐观呀。”许剑锋说道。 老头冷笑道:“当然不容乐观了,我就说他是外行领导内行,这小子把所有的中层领导都换了,你要说是管理后勤的、管理行政的、管理宣传、安全保卫的这些换了,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反正是个人都能干。但是技术岗位你怎么能换了呢?那一些业务骨干都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不是随便换个人就能掌握其中的关键。” 许剑锋点点头,对于老头说的这些,他是相当的认同的,专业的事情就得让专业的人来干。 其实对于一个国有企业来讲,想要扭亏为盈,肯定是要提高效率。 许剑锋在红土县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处理过。 如果让许剑锋来处理的话,许剑锋首先就会把大部分的人员全部都裁撤掉,当然一下子下岗这么多的职工,势必会引起一些社会的动荡,肯定是要做好这一些人的安排才会裁的。 等到精简完了之后,看看哪个地方运转不起来,再把相应的专业人士请过来就可以了,这样的至少可以去除60%以上的人。 国有企业就是大锅饭的思想在指导,在作怪,这也是利润上不去的原因。 谁都知道! 但是换人你瞎换,那还不是等于一样,尤其老头说把技术部门的主管都换了,换成外行人这就不是提高效率了,就是降低效率。 根据许剑锋的观察,朱平他所做的改革都流于表面确实一些机关出来的干部特别喜欢搞形式主义。 换掉了江洋造船厂集团的标识重新建造了大门,重新铺建了道路,工作人员换上了新款的工作服,连保安都穿地跟特种部队一样。 精神面貌上来看,确实跟以前相比焕然一新,但是这一些终究是比较像的,企业能不能够盈利,还是要从订单和生产力上来讲的。 但是架不住这样改过了之后,上面的领导来转一圈会很满意,领导看的一是精神面貌,二是厂区是否整洁,路面是否整齐,然后是看报表他又不会去船坞里面看你们是怎么造船的。 所以说朱平他很会对付领导。 知道领导下来之后看到的是什么东西,到时候报表里边随便美化一下就行了。 许剑锋对于这种人也是深恶痛绝的。 “这种现象,您没有跟领导反映吗?” “我不知道许省长说的是哪里的领导,市里的领导会听我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头子说话吗?省里的领导那就更接触不到了,我上次说了几句,朱平就威胁要查我!” “你怕了?” “我怕什么,我老头子在厂里干了这么长的时间,我问心无愧,只不过他们说进行严格的审计,你也知道,我们做企业的也不可能每一个合同每一项措施都完全符合规定,有些事情是要特事特办的,要是有人吹毛求疵,他肯定是能够从骨头里面挑出肉来的。” 许剑锋也知道这些都是官场上的一些潜规则,正所谓明规则办人,潜规则办事。 都是官场上的一些陋习。 事实上很多但是奈何下面基层的人不配合呀。 因为你动了别人的利益,动了别人的蛋糕。 就像有一句,俗话说得好,叫作就算你官清如水,但也比不过他,吏滑如油。 下面的那些小官就相当于是古代的吏。 有时候许剑锋想到这些事情,也觉得自己一个人确实也挺无力的。 好在有自己老婆一直在支持自己。 “是这样的,我从经济的层面出发,江洋集团是松海市非常重要的一个企业,不光是能提供不少的税收,同时也能提供大量的岗位,我不想看到国有资产最后流失,造成大量的职工流向社会。老厂长,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你以前的下属,总结一些材料然后给我?” 老头听了低着头,想了一会说道:“许市长,你是想把老头我当成枪使啊?要是江洋集团毁了对你也是一个污点,同时那么多的职工流向社会也会间接造成经济下滑,社会层面上的不稳定。但是,老头子我就要被很多人记恨上。” “老厂长,你现在的年纪也不算大,我觉得如果江洋集团真的有问题,朱平和他的领导班子确实不合格,我可以先给你表个态,我是很支持返聘你为江洋集团的下一任董事长的,至少给你两年的时间。” 正所谓人无横财不发马无夜草,不肥又像马儿跑,得快又不给马吃草,那肯定是不行的。 许剑锋至少得画一个饼出来。 “老了,折腾不动了。水开了,许市长还是来尝尝老头子的手艺吧,泡茶我最近也是练出来的。” 看样子老厂长的雄心壮志也已经被磨没了。 许剑锋也只能是喝茶,因为在这种事情上他不能表现得太过于心情,一旦你被人把握住你的心态,人家可以漫天要价,你却不能落地还钱。 尤其这老头思维挺敏捷的,知道一旦江洋集团出了问题,一万多的职工就算只留出一部分,那也是几千人流向社会,瞬间松海市多出了几千失业人口。 这里边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万一这些下岗的职工跑到市政府去静坐,许剑锋在省委领导那里还要不要脸了? 所以老头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 而许剑锋也给出了自己的价码,但是没谈老拢,看来老头还想要更多的东西,然而许剑锋却不能再许诺更多了。 如果他现在就已经把奖励封顶,那以后还怎么封赏呢?功高盖主了呀。 喝完了茶之后,许剑锋也并没有再继续劝了厂长,就这么回去了。 此时许剑锋的心里也相当的纠结。 因为他确实想到有一个办法可以破解这个局,可以把老厂长给逼出来。 他毕竟是全场的老领导,手下有那么一批现在被排挤的郁郁不得志的人。 这一帮人聚集在一起能量不小,这不是许剑锋能办到的事情,而且老头业务方面也很熟练。 第460章 上手段 老厂长比许剑锋要专业,这是许剑锋必须得用的一个人。 但是许剑锋想要用老厂长就必须干一件非常龌龊的事情,那可不咋露脸。 要是让人知道了,非戳断许剑锋的脊椎骨不可。 而且许剑锋最为纠结的是这种手段并非光明正大的。 更像是那些阴险狡诈的人使出来的。 回家之后,许剑锋有心事,坐在客厅开了电视,漫无目的地看着。 此时电影频道正在播放周星驰的喜剧片。 许剑锋却愁眉苦脸的,一点也没被逗笑。 慕清瑶也看出他心里有事。 “怎么了?工作上是不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结?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你的吗?” 许剑锋看了看妻子,说道:“如果有一件事情做出来,结果是会对国家对人民对我也很有利的,但是手段却不很光彩,这件事情你觉得我应该去做吗?” “只要问心无愧就好。毕竟你要对付的那些人,他们可以不择手段不守规矩,而你却需要在规矩里边做文章,戴着镣铐跳舞,如果你什么手段都不能用,你怎么跟他们斗?” 这时候电视里刚好演到包龙兴跟他爹的对话。 “想当清官跟奸官斗,你就得比他们更奸!” 许剑锋的脑海当中仿佛划过了一道闪电。 确实啊,这时候如果还堂堂正正为了爱惜自身的羽毛,不肯使用那些手段,那就太过于迂腐了。 就算被人看不起,被人错怪,被人记恨,那又怎样? 许剑锋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红土县那种小地方,可以完全守着自己的规矩,不越雷池一步也能够堂堂正正地击败敌人的现在的敌人,可以说是越来越强大了。 他们所拥有的资源,所会的手段都是许剑锋从未遇到过的,需要竭尽所能不能有一点点保留,才能够击败的强大的存在。 所以许剑锋毅然决定。 上手段! 于是晚上许剑锋伏案疾书。 忙了一个通宵,到早上的时候才算是搞定。 他从网上下载了不少以前老厂长写过的文件。 老厂长以前的级别也是正厅级的干部,在这个级别上的干部生活方面事无巨细,都是有工作人员来帮他解决的。 想要写什么文件,只要告诉秘书就行了,自己只要写批准同意和签自己的名字。 许剑锋就专门模仿了老厂长的签名一晚上练习了几千遍,终于是在早上的时候写出了不是笔迹专家几乎都鉴定不出来是真是假的签名。 然后使用电脑打出两封举报信。 分别装入信封交给准备上班去的老婆。 “这两封信,一封你帮我寄到了省纪委,另外一封帮我寄到省国资委,寄的时候记得去这个地方寄信,离老头家近。” “好的,不过……我好像记得你说过,朱平以前就是从省国资委出来的,你要是举报信寄到那里去,恐怕会有人通风报信。” 许剑锋笑笑没说话,觉得自己老婆确实也是成长的,要放在以前,她肯定注意不到这种细节。 看到许剑锋不说话,慕清瑶才明白了过来,白了他一眼道:“你可真坏啊,这种准招都想不出来,你就是故意想让朱平知道是吧。” “要不然那老头怎么会跟我合作?” 事实跟许剑锋预料的也差不多,一天之后那封寄到省国资委的信原封不动地就出现在了松海市江洋造船集团董事长办公室主任的桌上。 看到了这一封信,读了里边的内容之后,朱平的办公室主任不敢怠慢,立刻打了越洋电话,给正在海外免税商店带着美女们购物的朱平。 “董事长,不好了,你被人举报了!” “又是那个死老头吧?这个官才能的,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传下去,让他们加紧审计!” 在朱平做出了明确的指示之后,他的手下也开始加快了节奏,后来他们就准备把江洋集团亏损的这个大黑锅扣在老头的身上。 集团亏损也没办法呀,是前任那个死老头挖的坑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朱平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没办法填上这么大的坑。 这就是朱平在上任之前就已经做好的一个规划,现在许剑锋的手段只是让他把这个过程加快提速提前而已。 老头在送走了许剑锋之后,其实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的。 一辈子都是在船厂度过的,刚进厂的时候从钳工学起,一步步地走到管理层,一步步的做到厂长的位置。 松海市江洋造船集团就相当于是老头自己的孩子。 他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外人就这么把它给毁掉呢? 但他觉得许剑锋没安好心,纯粹就是拿他当枪使,而且他也听说朱平一直在审计以前的一些合同。 老头觉得如果自己按兵不动,老老实实的,或许朱平会放自己以前的那些下属意嘛,毕竟他们现在靠边站了,有些个别的还下岗了。 但生活勉强还能继续下去,要是被审计出什么毛病,那严重的可能要去坐牢了。 那样就实在是太冤枉了。 所以宁愿用自己的委屈来换取大家的一世平安,并且他最重要知道许剑锋只不过是一个空降过来的,市长连秘书都不是自己带过来的。 虽然最近听说在市委常委会上,许剑锋大获全胜。 但也不能让老头把身家性命压在许剑锋的身上,毕竟他只是一个根不深缔不固的外来者,根本斗不过蒋树森那帮人。 一句话就是老头不太相信许剑锋的能力。 跟着许剑锋那就得破釜沉舟了,但是赢面实在是太小了。 老头在什么?说也是正厅级的干部权力斗争难道经历得少了? 结果他正在家泡茶喝呢,突然之间就听到有人敲门。 这边的门还是以前老式的木头门。 根本经不起那种动作来敲。 就跟差点要把门给拆了一样。 仿佛老头晚一步去开门,对方就要破门而入了。 “你们是谁?” 面对门口两个穿着藏青色中山装,胸口别着党徽,脸板的就跟一张扑克牌一样的中年人,老头有些明知故问。 其中一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本子,冲着老头晃了一下。 “庞思德,我是集团纪检处副主任张国栋,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第461章 初见成效 庞思德乐了。 “你们有这个资格叫我跟你们走一趟吗?我虽然退休了,但我也是正厅级的干部,请你们找符合我身份的人再来跟我说话。” 说完老头把门给关上了,把两张扑克牌脸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这老头都已经退休了,还这么嚣张!难怪董事长要办他!” “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回去?要被人笑死。” “没办法,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只能回去请示领导了。” 张国栋没办法,只能是走了,但是门后面的老头并没有放松,虽然他刚刚凭借自己的权威,拒绝了对方。 但是庞思德也知道,这两个人虽然只不过是集团纪检处的,但跟纪委不分家,属于是一套班子挂了两块牌子而已。 他们平时也不是在集团里面工作的,也是在纪委下面工作,他们能够到这里来,肯定是得到了领导的授意的。 所以下一次过来的时候,他肯定是没法再挡了。 想到这里老头赶紧冲进屋里,才想起上一次许剑锋离开的时候给他留了一张名片。 许剑锋这两天一直心情都比较忐忑,连做工作的时候都没那么思想集中,就等自己的电话响起。 这世界上最为煎熬的就是明明你在等,但是却不知道你的等待什么时候是尽头。 问一问那些等自己女朋友化妆的男人就知道了,那种时间是多么的漫长,那种滋味是多么的煎熬了。 就在这种焦急的等待中,许剑锋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听到那熟悉的铃声,许剑锋宛如听到了仙乐一般。 不过话筒里传来的却并非老头的声音。 郭德胜的声音在话筒里响了起来。 “领导,你叫我派一个人去盯住庞思德,今天有消息了,刚刚有两个好像是纪委的人去过他那里,不过吃了一个闭门羹,被他给骂走了。” 许剑锋刚刚还有点失落,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忽然又看到了一个来电显示。 “老郭我就先不跟你说了,我这边还有一个电话进来了,待会儿我再给你打。” 电话之后接起了另外一个电话,总算听到了那个老头的声音,虽然这老头说话的时候语气不太好听,有满腹的牢骚,但此刻在许剑锋听来却是如此的悦耳。 “许市长,今天有纪委的人来找我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想除了跟你合作之外,我似乎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了。” “老厂长你加入我们可以说是如虎添翼,也是松海市江洋造船集团全体职工的福音。” “少在这里给老头子戴高帽了,你想让我怎么做?” “串联你以前的那些下属,多找一些关于朱平的材料,然后汇总到我这里,必须是能够对他进行致命一击的。 “我尽力去做吧,但是一会儿有可能纪委的人还会来找我。” “放心,我会派人去保护你的,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你住的地方转移一下,尽量拖一点时间出来,让我们好收集资料。”许剑锋说道。 老头挂上了电话,他没有提他的怀疑他感觉事情有点不对,似乎有可能是许剑锋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 但是现在他没得选,只能是向许剑锋靠拢,这时候再提对许剑锋的怀疑,那就没意思了。 有老厂长出面收集关于朱平的黑材料,但并非能够真正扳倒朱平的关键。 黑材料肯定是存在的,但是朱平上面也有人,如果不是那种造成非常恶劣影响的事情。 以朱平的关系,他八成也是能够摆脱的。 不过许剑锋的目的就是让朱平稍微收敛一下,至少在许剑锋的任期当中,江洋造船集团不要出什么岔子,不要搞出那么多的下岗职工来。 当然如果老厂长能够收集到可以让朱平下台的黑材料,那当然是更好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朱平跟蒋树森有所牵扯,能够伤到蒋树森,那就是许剑锋最好的消息。 不过目前只能想想,能够达到第一个效果就已经不错了。 果然没几天,许剑锋这一边汇总的材料多了不少,速度也快了很多。 其中最为关键的就在于朱平,他把很大一块原本属于集团的厂房改造成了仓库,这毫无疑问是不符合标准的,也没有进行过消防方面的验收。 同时原本厂房里的一些设备被他便宜贱卖给了一家小型的机械厂,这里就涉及一些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 根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这里边的一些设备还是挺新的,而那一家小型的机械厂是朱平一个女婿开的。 另外,厂房改造成的仓库现在被一家物流公司给承包了下来。 这一家物流公司是朱平的女儿担任法人的。 跟某个大型的电商达成了战略伙伴的合约,很多的物资都存储在这里。 再加上本来船厂就有相当多的码头,在这里进货出货都非常的便利,一时之间也算得上是日进斗金。 这一笔钱对于江洋造船集团这么大的体量来讲,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小公司尤其对于个人来讲,那就相当可观了。 这里边确实存在着很多违法乱纪,公器私用的问题,但是还不足以让朱平垮台。 所以拿到了这些材料之后,许剑锋也按住了,隐而不发。 就当毫无事情发生。 老头在船厂上蹿下跳,老是约以前的老同事喝酒,聊天这件事情肯定是会传到现在集团的中高层的耳朵里面去的,这些人都是朱平的心腹,他们隐隐感觉有人想要对朱平下手。 这件事情也传到了蒋树森的耳朵里。 在召开常委会的时候,蒋树森还提了一次。 想要试探许剑锋,但是许剑锋就跟从来没听说过一样,装死。 “什么?船厂?蒋书记,你是知道我的,我对这一方面的业务真的不是很精通,分管这一块的应该是李市长吗?李市长你知道吗?” 李思明翻翻白眼道:“虽然从名义上来讲,我确实分管这一块的业务,但是人家是省管企业,我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我只能说是了解一部分的情况,能说的就是暗潮涌动,但是我们不用插手。” 蒋树森假惺惺地说道:“这样不太好吧,不管怎么说,江洋集团也是一个很大的企业了事关着无数人的饭碗,光是他们集团的职工就有将近两万人,配套靠他们吃饭的厂家,又有无数个,相当于间接或直接影响到几万人的就业问题……” 第462章 兵行险招 许剑锋可管不了那么多,虽然此前和李思明达成了战略同盟,但是他也知道这小子屁股也不干净。 许剑锋是不可能把他当成真正的盟友来看待的,这种人随时反水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在面对蒋树森和李思明的时候,许剑锋也是刻意地隐藏自己的意图,不能让他们发现。 事实上,这一次许剑锋也算得上是兵行险招。 虽然省委的领导让许剑锋下来就是为了反腐的,但是他也不能表现出老是想整人的样子。 下山也得为自己以后着想,历史上所有的酷吏,专门用来整人的,都是擦屁股的纸,上面的人用完了之后就会把你给抛弃。 比如周兴、来俊臣就是这样。 明朝的锦衣卫指挥使,东厂提督历来也都是没几个有好下场。 所以许剑锋也得搞得含蓄一点,让自己在其他方面的能力显得更为突出。 他这次搞事,用的就是纯整人的手段。 刻意地去挑起事端,而不像此前那样是顺势而为。 当然这也不能怪许剑锋,现在他没有一个突破点,没办法破冰。 所以也只能自己创造机会。 蒋树森不知道这点,他觉得朱平那边应该很稳,人家后台也很硬,不比他差多少。 从省城空降下来到船厂,用意很明显,一般的人不知道像他专门搞这种事情的基本是门清。 就是想要去分割国有财产,大家坐地分赃的,朱平就是一个白手套。 许剑锋对于一般的普通人而言,那就了不得了,绝对是需要仰望的高官。 但是对于一众大佬而言,许剑锋那算个屁呀。 其实蒋树森也想看看许剑锋去跟朱平碰一碰,吃个瘪也好。 不过说来说去,许剑锋始终不上套,跟年龄完全不符的老辣风格跟蒋树森打着太极拳。 虽然没占到便宜,但也丝毫不落下风。 “好啦,言归正传,我们还是开始下一个议题吧!” 就在许剑锋他们召开市委常委会的时候。 松海市江洋集团造船厂有些朱平的亲信也得到了情报,说是老厂长庞思德现在正在上蹿下跳,四处串联,收集朱平的黑料呢。 他们既然已经收到了国资委转过来的检举信,自然也已经有了针对的方式。 一时之间两拨人也是针锋相对,但是老厂长那边自然是落了下风。 毕竟退了休了,势力没人家大,而且手下的一帮人都已经被朱平搞得靠边站了,要权没有,要势也没有,甚至要钱大家也掏不出来几个。 许剑锋开完了会,特意把郭德胜叫到办公室里,嘱咐了一阵子。 “现在船厂那边不是很太平,你应该和船厂那边的保卫部门密切联系,密切地注视船厂的动静!对了,最好跟他们联合搞一个行动,把安全隐患排除一下。” 郭德胜认真地体会了一下精神,虽然许剑锋不可能说得那么明白,但他要有领会的意思。 领导要是把话说得那么明白,要你有什么用呢? 许剑锋的意思其实也很简单,向郭德胜表示可能船厂里面会出现一些动荡,让他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万一有了什么事情,不要让事态扩散。 对于许剑锋的要求,郭德胜当然会完成,他这个位置就是靠许剑锋上来的,不过因为有许剑锋给他当靠山,郭德胜这一段时间也确实把公安局体系内基本上都捋清了。 庸者下能者上,一时之间公安局内部给郭德胜搞得也像是铁板一块一样。 搞这么个行动,不是什么问题。 警力永远都缺,但在领导的要求上,仍然需要保质保量地完成。 郭德胜走后,许剑锋躺在沙发上,让自己酸痛的腰稍微休息了一下。 目前事情似乎进入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死循环的状态。 松海市想要搞经济,那首先就得把蒋树森给搞掉,有蒋树森在,即使搞出来,有什么成果也会被蒋树森给窃取。 但是想要把蒋树森给搞掉,许剑锋又必须在市长的位置上做出更多的成绩来给上面省委的领导来看。 光凭现在蒋树森露出来的马脚,根本不足以让许剑锋抓住他的小辫子。 “难呐!” 虽然许剑锋打开了一点点局面,但总体而言在松海市,还是蒋树森势力最强。 上一次许剑锋实在是没办法继续装下去了,在建工集团的温泉疗养院跟蒋树森算是翻脸了。 所以现在形势其实还是不利的,从暗处进入到了明处,也算是秀了肌肉,下一次蒋树森就对许剑锋有防备心理。 许剑锋想要搞他没那么容易。 这样一来就把许剑锋搞得没什么头绪了,船厂只是一步险棋,即使能拿到船厂的控制权,那种胜利也不至于撼动蒋树森的地位,毕竟江洋集团那是省管的企业。 本来在蒋树森的拼图当中就处于一个无足轻重的位置。 “盘活船厂?” 许剑锋目前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但是谈何容易。 现在国内的市场基本上已经饱和,想要拿到足够的订单,还要放眼海外,毕竟国内最有竞争优势的还是人工相对比较便宜。 说其他的都是假的,跟国内想必大家都一样,那自然不是优势了,但是在海外这就是一个决定性的优势。 只是现在棒子国那边抢单抢得厉害。 他们的船舶制造业也相当的先进,人工也不是特别的贵。 在综合考虑之下,一些用船的大户,还确实不太会考虑江洋集团,毕竟江洋集团在国内也不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厂。 只有青海集团那些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厂才有竞争力。 江洋集团真是要什么没什么。 这时候许剑锋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在传统的马六甲海域,在这个区域,江洋集团确实没什么竞争力,但是眼光再放得更远一些呢,在第三世界国家。 江洋集团所拥有的技术不够先进,那就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完全足够第三世界国家来进行使用,而且在价钱方面也格外的低廉,可以说在全世界几乎没有多少能够竞争的对手了。 第463章 有了新发现 只是如何牵线搭桥,这也确实是一个难点。 想到这里许剑锋对李自强说道:“我记得咱们是大学,好像有不少来自非洲的留学生是吧?” “是有一些,而且东海大学还有几个外教也是非洲的。” 这个消息,许剑锋顿时就来了精神。 根据社会关系学,随便一个人最少只要通过六个人就能认识漂亮国的总统。 可见人脉是多么的管用。 正所谓,有枣没枣打三竿子。 许剑锋去松海大学和那些人接触一下,没准就有人可以牵线搭桥了,你可别小看那些留学生。 没准里面就有未来的国王,酋长啥的。 虽然一些非洲的小国体量小得不能再小,但是对于一家船厂的业务而言,一个国家的订单还是能够让他们起死回生的。 只要许剑锋手握订单,老厂长那边又能够搞定现在的董事长朱平,那么船厂就能盘活。 这一块的gdp毫无疑问就是许剑锋所掌握的了,而且船厂这一块是省管企业,有什么成绩分给蒋树森。 这就让许剑锋更为开心了。 许剑锋兴冲冲地去了松海大学。 最后却败兴而回,虽然松海大学的校长,听说市长要过来搞了很高的规格陪同许剑锋,但是和那些外教以及留学生接触过了之后,发现能用得上的关系却很少。 校长以及主任都非常的热情,许剑锋最后就勉为其难在学校的食堂用餐,并且特殊要求不能给他搞特殊就跟学生一样,三菜一汤。 拿着餐盘去窗口打菜。 在大学这个象牙塔里。 大学生们还比较单纯,看到许剑锋做出这等亲民的姿态,也是赢得了大学生们的好感。 许剑锋也顺势说了几句话,鼓励大学生们毕业后留在松海市一起建设。 许剑锋在演讲方面也算是有些天分,区区几句话就把大学生们弄得热血沸腾。 演完了亲民的举动之后,许剑锋从后门离开。 这一次到大学来许剑锋也没开他那辆00002的专车,特意叫人弄了一辆不显山不露水的车子,据说还是大车班某个司机的私家车。 所以坐在车子里,别人也认不出是许剑锋,更不会被人骚扰。 本来许剑锋坐在车子的后排习惯闭目养神,顺便再思考一些问题。 只是就在他准备闭目养神之际,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是林东吧?” 李自强一看,也确认了。 “是,是林东。” 许剑锋知道林东是蒋树森的秘书。 可以说是蒋树森的绝对心腹。 这个人在松海市行事并不怎么低调,仗着自己是市委书记的秘书非常嚣张。 蒋树森也没有要敲打他的意思,反而想借着林东来试探别人的态度。 可以说林东就是蒋树森的代言人。 许剑锋就很奇怪,这家伙怎么会跑到大学来呢? 更奇怪的是林东同一辆车的是个漂亮的女孩。 要说她的五官,也只能说是相对比较清秀。 跟许剑锋的老婆比起来还有所不如,但是她非常地白。 不是没有营养的白,是一种非常健康的白,白的似乎像要发光一样。 上好的羊脂玉就是这种白色。 俗话说得好,一白遮九丑,一个人就算长得不好看,但她一旦很白之后也会给人很漂亮的感觉,更何况这个女孩不光光白,本身五官也不差,再加上她的身材也相当的出众,举手投足给人一种很有韵味的感觉,似乎很有些舞蹈的功底。 大家都知道跳过舞蹈的女生,气质跟一般的女孩不一样的。 一般的女孩长得再漂亮,在走路的时候就会很明显地感觉没什么气质,塌个背,走路的时候还外八字啥的。 而学过舞蹈的,尤其是民族舞,就会展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西方的一些舞蹈的时候,人会显得更加有攻击性一点,这个女生的气质更加的圆润温和。 因为此许剑锋觉得这个女孩应该是练民族舞的。 “可能是林东女朋友啊,真的漂亮啊!” 李自强一边看着一边说着,脸上也流露出很羡慕的神色。 “自强,你看人的眼光还是要再练一练,这肯定不是他女朋友。” 经过许剑锋的提醒,李自强也总算是看出来了,虽然两个人在一辆车上,但是那个女生却是坐在后排的,而林东跟平时相比也没那种嚣张跋扈的样子,显得格外的客气。 这种客气并不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尊重,而是像尊敬长辈之类的态度。 很明显那女孩的年龄还比不上林东大呢,又怎么可能是他的长辈呢?所以这女孩子的身份几乎呼之欲出。 打了个电话给郭德胜。 “我要盯一辆车,你记好车牌号,一会儿我去你那儿看监控录像。” “保证完成任务。” 郭德胜虽然一头雾水,不知道许剑锋要干什么。 好好的市长天天弄得跟谍战片似的,但是他仍然会毫无保留地完成许剑锋交给他的任务。 许剑锋还真没猜错。 这个漂亮的女孩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人物的情人。 自然不是蒋树森。 蒋树森喜欢人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她也是个重量级的人物,女孩名叫丁若兰,是松海市松海大学新闻系的大四学生。 她从小就练习民族舞,身材没的说,上了大学之后,涉世未深又向往奢华的生活,禁不住诱惑,自甘堕落成为某位大佬的情人。 对于这个角色,丁若兰扮演得还挺入戏的。 她觉得那位大佬确实跟妻子没有感情了,只不过因为身份的原因没办法离婚,因为那会影响他的仕途。 大佬对她才是真爱。 于是也努力地当好一个贤内助。 每次大佬过来“临幸”的时候,她都会竭尽所能做一桌好菜,然后努力地侍奉以讨对方的欢心。 只是最近大佬去找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以前是一个星期两次雷打不动,后来就变成了一个星期一次,再接着就变成了一个月两次。 这一次是因为一个月都没再见到那位大佬了,所以她忍不住就跑去了市政府大楼。 第464章 出了个问题 虽然最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冲入那个大佬的办公室,但是毫无疑问被蒋树森知道了。 蒋树森当即就把那位大佬叫到办公室臭骂了一顿,然后让自己的秘书去警告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丁若兰也很委屈啊。 她平时都已经牺牲了很多了,为了那位大佬,她几乎很少跟自己的同学来往,平时也只有一个比较要好的闺蜜经常接触一下。 生活确实非常的奢华、优渥,但是内心却非常的空虚和孤独,天天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搁谁谁不孤独? 而且每次去学校她都不敢开,大佬给她买的宝马,只开一辆起亚。 身上的衣服也不敢穿名牌,都是一些超市的,那些送给他的首饰,他也全都留在家里,不敢素面朝天。 这一些都是丁若兰为大佬着想的。 没想到自己一心为对方着想,却没有被领情,今天还派了一个人过来找她谈话。 虽然表面很客气,但是言语之中却有一丝威胁的味道,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大学生,这一点言外之意还是能够听得出来的。 等到林东走后,丁若兰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她哭了一会之后,摸出电话打给了自己闺蜜。 “怎么了?今天不是你们约会的日子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宝子,你哭了?他又欺负你啦!” “今天你能陪我吗?” “宝子,我跟你不一样呀,你老公又有钱对你又好,给你买那么多的东西,我要上班打工的,实在是走不开!这样吧,我向你保证,明天我就回去找你,陪你一整天。” 挂了电话,丁若兰又是伤心又是无聊,不想回那个一百多平方之大,但却很冰冷的房子。 心里也有了一点逆反的心态,心想,平时你不是不让我出门吗?我也为了你不出门,我今天就要去放纵一下! 于是丁若兰先去了商业中心做头发做美甲,又给自己买了几套漂亮衣服,买了两个包。 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去了一个松海市,号称艳遇最多的酒吧——后宫。 郭德胜得到了许剑锋的命令之后不光光监控了那辆车子,也摸清了丁若兰的行动轨迹,并且还派了一个亲信的手下跟着丁若兰。 为了方便,还特意派了一个女生。 这个女生是今年刚毕业的警察,名叫薛晓舞。 本来是分配在派出所的,她听说了郑亚男的事迹之后,就想要调到刑警队跟郑亚男。 但是一个女生就算是警察学校毕业出来的,也未必能够吃得消刑警的工作。 刑警这个行业基本上很少有女人的,不是歧视,最重要的是太苦了。 但是她却振振有词,就是为了当刑警才考警察学校的。 各门功课都是名列前茅。 不过规定就是规定,不管是什么人下来实习都得在派出所先干着。 也是她的狗屎运,是说在学校里面学的东西确实有些用。她去看守所看个同学的时候,看到探监的一个男人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立刻就奔着这家伙去了。 由于当天她穿着警服那个男人看到一个女警察奔着自己过来了,气势汹汹的心虚的拔腿就跑,被她追了几十米远一把给按倒了。 虽然对方是一个男人,但是面对一个母老虎一样的女警察也只能是束手就擒,被她几个漂亮地摔擒摔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最后从那个男人身上搜出了一包毒品,虽然不多,只有区区的几克。 男人交代本来他也是刚刚从看守所里面放出来的,因为同一个监房的狱友说忍不住了,想让他搞一点。 他今天才过来送货的,却没想到被薛纷抓住了。 按照原则,这件事情至少能得个嘉奖。 薛晓舞说不要什么嘉奖。 她只是想进刑警队,而且想进郑亚男的那个队。 作为一个刚刚进入的警察这个队伍的新人,哪里是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你以为你是公安局局长啊? 都觉得她只不过是异想天开,却没想到还真的是成功地当上了刑警。 有人说是郭德胜爱才,有人说是郭德胜看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不忍心拒绝。 说什么的都有,但没有一个猜得到的。 不管怎么说,现在跟着丁若兰的就是薛晓舞了。 跟着跟着,她就把丁若兰给恨上了。 明明只是一个大学生,但是生活却如此的奢华,那些名牌的服饰眼睛眨了不眨就买了做个头发几千块,做个美甲几百块。 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能够消费得起的? 薛晓舞拿“警务通”查过丁若兰,知道她家条件也就一般,虽然比普通人家家境要好一点,但肯定不是这个消费水准。 这钱是怎么来的?自然是不言而喻,对此薛晓舞非常的鄙夷。 她看不起这样的女孩子。 对于上级安排她盯这样的女人,她更是有点不耐烦。 就看她在那里各种购物各种花钱,搁谁谁也不平衡,谁也不喜欢。 最后看见丁若兰开着他那辆宝马车来到了酒吧一条街,进了后宫酒吧。 薛晓舞就更恶心了。 虽然她是一个女生,而且还是个年轻的女生,自问也对时尚有点品味,但是唯独受不了夜场。 这种酒吧她还真没来过,进去之后那灯是闪的,那音乐吵的,心脏感觉马上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进去之后没多久她就失去了丁若兰的踪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到处找也找不着,这个酒吧灯光相当昏暗,一闪一闪的,不贴上去看,根本看不清楚,而且地方确实也很大。 由于薛晓舞进去也不玩,光在那找人引起了某些类似于看场子的人的警惕,把她给丢出去了,但是她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又气又急! 这时候许剑锋也下班了,于是打了个电话问薛晓舞。 郭德胜不知道薛晓舞是什么人,许剑锋那可是知道的,这是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的女儿! 说起来她想当刑警,还有许剑锋出的一份力。 听说郭德胜安排薛晓舞去盯上,因此许剑锋也没打电话给过的是直接就打给了自己这个小侄女。 问题上薛晓舞又不敢说谎,只能说自己人跟丢了,只知道目标,现在在酒吧一条街的后宫里面,但是具体在干什么完全不清楚! 第465章 猎物 小侄女出任务居然有搞砸的趋势,许剑锋这个当叔叔的多少得为侄女兜底,毕竟一线的工作的经验还是欠缺啊。 许剑锋让李自强回家了,自己驱车前往。 其实许剑锋自己也并不比薛晓舞经验多多少,夜场这种地方他也没怎么来过。 到了地方找到了薛晓舞之后,两个人一块傻眼。 闹哄哄的一片音乐吵得脑仁儿都在疼,那个鼓点每一下就像敲在心脏上一样。 无数的男男女女跟随着吵闹的音乐的节奏在舞池里,走道上任何地方扭动着身躯挥汗如雨。 光线实在是太暗了,啥也看不见。 “这确实不能怪你。” “我就说吧,这地方找个人比登天还难,老实说,我心脏有点受不了。” “要不你就先撤吧,交给我好了,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女孩子少来这种地方。” “那怎么行?我可是警……” “就算你是你也得跟同事一起来,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 “我在警……学校,擒拿格斗射击全部都是名列前茅!” 夜场里面实在是太吵了,许剑锋和薛晓舞说话几乎都得嘴贴着耳朵才能听得见。 这个时候许剑锋也明白这种地方为什么音乐这么响了,就算是陌生男女说一句话都会突破安全距离。 人与人之间至少有一米到一米五,属于安全的距离,一旦突破了就会给人一种冒犯的感觉。 但是在夜场却不会因为不靠这么近,人家说什么你压根也听不见,这就让很多女生放松了警惕。 就在许剑锋和薛晓舞扯闲篇的时候,丁若兰已经在夜场里疯狂地扭动了起来。 今天人格外的多,丁若兰本来约了自己闺蜜的,但是闺蜜爽约,她也只能一个人到这里来发泄一下。 本来就是打算跳个舞,出一身汗,放纵一下,有几个搭讪的丁若兰也没理他们。 那些人也都识趣地离开了,但是丁若兰却不知道在黑暗当中有一双贼眉鼠眼的主人,已经盯了她很久了。 在夜场的灯光下,确实能够掩盖很多女生的缺陷,基本上灯光闪一闪的,你也看不清楚对方是不是美女,只能是凭感觉大差不差。 而且真正混夜场的很多女孩都是大浓妆,可能卸了妆之后完全判若两人,但在夜场里面混得时间久了,还是有一定鉴别能力的。 比如,现在正在人群当中,用贪婪的目光盯着丁若兰就差流下口水的虎哥。 吃过玩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 自然也拥有了一定的鉴别能力,丁若兰跟其他夜场的女孩不一样,化的不是大浓妆,而且那的身段,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细的地方也绝不含糊。 一看就知道是极品。 虎哥在道上,也算得上是字号响当当的人物,一般做夜场做酒吧的老板基本上都需要这么一个人在这里坐镇。 有这么一个人待在酒吧里面,还有谁不开眼的敢到这里来捣乱? 否则那些小偷小摸的又或者其他喜欢惹事的,天天搞事情,早晚把酒吧给弄黄了。 搞一个这种人看场子,属于大部分开酒吧做夜场的老板的一个共识,也算得上是行业的潜规则了。 要说不用这样的人,搞几个专业的保安,就算一个人一个月工资开个五千块钱,那一个月的开销也得好几万。 而且搞出事情来,还要善后,停业整顿什么的,这一笔开销又少不了。 但是让虎哥这种在道上混的人往那一站,直接就是防患于未然,搞事情的基本就绝迹了,最关键还便宜,要不了多少钱,假酒管够就行。 开门做生意,当然是怎么便宜怎么来。 虎哥跟许剑锋还有薛晓舞不一样,他喜欢这种环境。 小的时候经过少管所,长大了,老也做过好几次。而且是重刑犯,都是发到大西北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坐牢。 看见头母猪都当是貂蝉。 这种夜场的喧嚣刚好可以满足他在坐牢时候被憋坏了的那种心理。 这种道路上瞎混的人可以说在酒吧夜场这种地方如鱼得水,因为他们所渴望的暴力元素、烈酒还有骚女人。 这里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手痒痒了,看谁不顺眼,拖着厕所打一顿。 酒吧老板免费提供,想喝什么喝什么,就算开一瓶皇家礼炮也不是什么问题,反正虎哥也喝不出真假。 想搞女人那就更简单了,酒吧和夜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在酒吧和夜场混的那些夜场妹本身就很骚,也不用花什么钱,给她买点酒,一块磕点新鲜玩意,就能去厕所来一发。 可以说是日日做新郎,天天换新娘,这也更加地让在牢里面憋的发疯,心理有点变态的虎哥乐不思蜀。 本来虎哥以为自己就会在这个地方,就这么烂下去了。 却没想到一不留神看到了丁若兰! 丁若兰这种女人跟酒吧里的那些骚货完全不是一路货色。 就像是出现在垃圾堆的稀世珍宝一样,一下子就深深地吸引了虎哥的目光。 他也顾不上自己已经聊了差不多快要上手的夜场骚货了,只感觉自己要是这辈子不能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来一发,那将会是人生的失败! 这种女人才叫女人啊! 虎哥看看已经快要依偎在他怀里的夜场女,气不打一处来,感觉就是垃圾,揪着她的头发把她往旁边一扔,就冲着丁若兰过去了。 到酒吧和夜场的人心里多多少少憧憬着有艳遇。 丁若兰也差不多,她现在还在气头上。 默默地独守空房,也从来不会在外面乱来,没想到自己一片真心却让男人对她不屑一顾,越来越过分了。 她想的是今天要是能够钓到一个英俊的帅哥,狠狠地报复一下老头子,那将是生平的快意。 毕竟平时再怎么少三分钟,起码也是三分钟。 现在独守空房,一个月无人问津,作为一个正常女人,生理和精神双方面的需求没办法满足自然是一肚子的怨气。 当然想法也只是想法。 第466章 遭遇调戏 在酒吧里面挤来转去跳了一会舞之后,丁若兰感觉也差不多了,难道真的要跟人搞个艳遇啊?万一让老头子知道怎么办?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 过完了那种奢侈的生活,想让她过清贫的生活,真的过不来。 年轻人能够拥有老头子那种财力的? 更何况夜场里的这些人也并不符合丁若兰的审美。 天天看韩剧,麻痹自己的丁若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起码身材高大,面目英俊,有一点点冷酷,哪儿像现在酒吧里那些怎么看都歪瓜裂枣的。 丁若兰有点心累,看到吧台附近空出了一个座位,于是走过去正准备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有服务员给她送来了酒水。 丁若兰也是不明所以,班里实在是喧嚣,也不方便说话,所以服务员只是冲着虎哥的方向指了指。 看见丁若兰看过来,让自己觉得最为潇洒的动作冲着她挥了挥手。 丁若兰看见了虎哥,感觉一阵反胃。 虎哥这是一身典型的社会人打扮,穿着运动服敞开怀露出脖子上一根足有大拇指粗细的金琏子。 据说道上人喜欢戴这种金项链,因为跑路的时候方便换钱。 他的手臂上还纹着一看就非常廉价的刺青,手腕上那个歪歪扭扭闻着的忍字,似乎是自己文上去的,更是透着一股俗不可耐的气息。 再加上虎哥那狰狞却又努力挤出一丝善意笑容的面目,就更吓人了。 还不如老头子! 丁若兰不敢和这种人有什么交集,于是赶紧抓起自己的包就准备离开酒吧,但是夜场当中人实在是太多了,只能在人缝里挤来挤去。 刚走了没两步,就被虎哥和他的小弟围住了。 虎哥也没说话,在这种喧闹的环境下,灯光一闪一闪的肢体语言才是最好的语言。 他也没有太粗鲁,因为他发现近距离看这个女人,就更加符合自己的心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的女人,决心今天一定要将她拿下。 于是他挥了挥手,自然有小弟非常识趣地把酒杯给端了过来。 虎哥很是爽快,一仰脖子就把一杯酒喝得一干二净,把杯口倒转,示意自己一滴不剩,没有养鱼。 然后就有小弟给丁若兰也递上了一杯酒。 丁若兰不敢接,接了也不敢喝,因为这种来历不明的酒,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放什么药之类的,在家里闲着啊,她影视剧和新闻都看了不少。 知道很多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去了酒吧夜场,就喝了来历不明的酒或水,然后不省人事,被人抬了宾馆,或者干脆就是在野外轮番糟蹋。 上次自己闺蜜还给她发了一个视频,一个女生不省人事,被几名戴着头套的彪形大汉轮番凌辱,简直不堪入目,让她一想起来就觉得心惊胆战。 看到丁若兰不喝! 虎哥的小弟,就想给丁若兰的一点颜色看看,但是却被虎哥给阻止了。 “妹妹,别着急走呀!哥陪你好好玩玩!” 平时虎哥遇见的都是些骚娘们,哪里见过丁若兰这个类型,在自己的面前那种瑟瑟发抖很害怕,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有点心疼。 虎哥觉得自己玩了这么多女人之后,是时候收心了,自己的老婆应该就是丁若兰这个样子。 虽然她很害怕,但是一旦得知他在道上的威名,应该也和那些夜场的骚货差不多,都会惊喜地扑上来吧。 虎哥觉得是个大人物。 丁若兰感觉自己不能再犹豫下去了,她不想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是赤身裸体、遍体鳞伤的,躺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旅馆里。 甚至别说还有可能根本都醒不过来。 “滚开!” 所以她瞅准机会,从人缝钻了过去就想跑。 怎么可能让丁若兰轻易地从自己的掌心逃脱?一把就抓住了丁若兰纤细柔弱的胳膊。 虎哥的手,是用来打人的时候,不懂得怎么温柔地对待女人,真是铁钳一样,一把抓在丁若兰的胳膊上,把她弄得生疼。 丁若兰在惊吓之下,一抬手,就把刚刚虎哥硬塞在她手里的酒杯里的酒,冲着虎哥的脸,猛地沷了过去。 “哎呦,还是个烈性妞儿!” 虎哥也是一愣,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见过这么烈性的小娘们,被酒水泼在脸上还是淋过的,一激灵之下,手不自觉地就松了下来。 丁若兰趁着这机会赶紧钻出人群,冲着酒吧的门快步的跑了过去。 不过虎哥回过味来之后,也有点恼火,一直以来他在酒吧里面搞骚娘们儿都是随便上手,居然有人敢拒绝他的好意? 是得给点颜色让这个不开眼的小娘们看看,于是他带着小弟们一起追了过去。 此时的许剑锋给薛晓舞出了一个主意,进去乱转,有可能丁若兰跑了,他们都不知道。 倒不如许剑锋待在门口,薛晓舞进去找人。 两相配合才有更大的概率,重新掌握丁若兰的行踪。 虽然是待在门口,但喧闹的音乐带来的冲击力一点也不比酒吧深处小多少。 许剑锋也感觉自己心脏确实有点吃不消。 有点纳闷啊,天天待着酒吧一待就是几个小时的那些人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正想着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一脸惊慌的女孩,正朝自己这里快步地走来。 许剑锋是见过丁若兰的照片的,只不过丁若兰真人可比照片上更加漂亮了几分,尤其在这种惊惶失措的情绪下,更加显得有些我见犹怜。 此时门口虎哥的小弟也得到了信息,一起把门口封住。 丁若兰准备冲出门的时候看到两个雕龙刻凤,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有些惊惶失措,一扭头撞在了许剑锋身上。 一股浓烈的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一抬头,正对上许剑锋那冷峻的目光。 许剑锋跑到夜场这边来也是做了一些改装,他今天换了一件休闲西装,下面还穿了一条牛仔裤,鼻梁上更是加了一个平光眼镜。 发型也做了一些改变,就算是李自强碰到了,也很难和平时在办公室里那个庄严肃穆的市长联系起来。 丁若兰就更认不出来了! 第467章 计划不如变化快 丁若兰只感觉如坠梦中一样,明明是在一帮不怀好意的恶霸的追赶之下,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自己梦中男神的怀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种病急乱投医的心态下,对许剑锋急切地说道:“有人要抓我,救救我……” 许剑锋也是莫名其妙,自己让薛晓舞进去找丁若兰,半天了也没什么消息。 结果他就在门口等着,丁若兰一头撞进自己怀里来了,这算不算是守株待兔? 许剑锋抬眼一看,只见几个气势汹汹的混混一样的人正冲着丁若兰而来,心想,丁若兰这小丫头还挺能惹事的,只是在酒吧里面逛了一圈,就惹上了这么多厉害的人物? 虎哥快步走过来之后,看见了丁若兰,正躲在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帅哥身后,顿时肺都快气炸了。 虎哥最喜欢看的就是老港片,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一个最为典型的英雄救美的狗血桥段。 虎哥一直标榜自己是英雄,一直想要来一次英雄救美在他的幻想当中,他就是陈浩南一般的人物。 结果今天英雄救美的桥段确实演出了,然而他却是充当了反派,这让虎哥简直不能忍。 他大大咧咧地冲着许剑锋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许剑锋虽然毫无畏惧地和他对视,但却也并没有阻止虎哥一把扯住丁若兰,把她从许剑锋的身后给拽出来。 “救救我!”丁若兰喊道。 许剑锋没说话。 看到许剑锋挺配合的,虎哥也没动许剑锋他的小弟冲着许剑锋丢了一句:“算你踏马识相!” 丁若兰真绝望了。 没想到自己看到的白马王子居然是一个绣花枕头,面对这么多恶人,没有帮她。 别说许剑锋了,周围根本就没有出手的人,虎哥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丁若兰抱起来扛在了肩膀上,无视她的拳打脚踢。 本来虎哥倒是想好好地谈个恋爱啥的,但是现在他也发现了,对于女人就是要霸王硬上弓。虎哥信奉爱是做出来的,不做,哪里来的爱? 相信这个小娘们儿在跟他睡过几次之后,就会对他欲罢不能了,这一招就叫作日久生情。 许剑锋当然不能出手了,在这种时候大打出手,就算他经过一定程度的伪装,也不能保证他的身份不会暴露出来。 堂堂一个市长跟一帮小混混在酒吧为了一个女人当街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许剑锋摸出手机,给郭德胜发了一条信息。 虎哥带着丁若兰去了车库,他准备把丁若兰带回酒店再享用。 毕竟在玩完了之后还得把丁若兰放在酒店里调教到她从了自己才行。 虎哥的座驾是一辆路虎,虽然不知道多少手了,但是社会人就是这样,新车不如十八手的路虎或者是保时捷卡宴。 好不好开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面子。 眼前丁若兰就要被虎哥丢上后排的座位,紧接着由虎哥开车扬长而去。 此前一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人快速地从后方接近。 虎哥的小弟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却看到一个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在他眼前越变越大。 都没来得及反应,就直接被一拳干晕。 丁若兰本来已经绝望了,却没想到突然有一个救星从天而降。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方就像是在拍电影一样,三下五除二把虎哥和他的爪牙轻松地放倒。 在丁若兰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拉开了车门。 “能走吗?” “能!” 丁若兰赶紧从车上跳了下来,只不过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过于惊悚,腿有点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头盔男扶住了丁若兰道:“怎么了?” “我,我腿发软……” 此时门口有两个刚过来的虎哥小弟,发现这边不对,迅速地抄起家伙从这边跑了过来。 看到这种情况头盔男二话不说,直接拦腰把她给抱了起来,然后加速跑了起来。 头盔男这么抱着丁若兰,感觉自己的身子更软了。 不过她意识还算清醒,指着不远处的一辆宝马x4喊道:“开我车!” 头盔男也没犹豫,把丁若兰扔上后座,自己跳上驾驶席,准备发动车辆。 小弟们也确实相当的勇猛,追过来,拿着砍刀、铁棍冲着宝马车就砍砸了过来。 甚至还有一个人直接扑上了车子的引擎盖。 头盔男不由吐槽一句:“以为在拍电影呢。” 但他也没犹豫引擎轰鸣着一个漂亮的甩尾,把车倒出来的同时也把引擎盖上那个挥刀准备砍向挡风玻璃的小弟给甩了下去。 虽然丁若兰在后座上被摇晃的七荤八素,但却有一种血脉偾张的刺激感,这是她这些年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感觉。 得到讯息的虎哥小弟从四面八方追了过来。 停车场地方实在是太小,施展不开,通往出口的也只有一条路,头盔男也不敢真的把人给撞死,只能是娴熟地运用自己的车技,在停车场闪转腾挪。 一名小弟扑上来想要开车,头盔男直接把门一推将他撞了下去。 另一个小弟却趁着头盔男推开门的空隙想要挤进来,被头盔男一脚给踹了出去。 在这种混乱的环境当中,头盔男终于是找到了一条路,一个加速把车从停车场给开了出去。 头盔男自然是许剑锋了! 他不能露脸,但是又不得不出手。 给郭德胜发了短信之后,知道最快也要十分钟才能够安排人员到达支援,但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已经凉了。 这种时候总不能让薛晓舞上吧? 刚刚许剑锋也稍微打听了一下,知道这个外号叫虎哥的混混,并不会因为薛晓舞出示警官证就会收敛。 人家蹲过八年大狱,还两次。 妥妥的亡命之徒,在道上混就靠了一副不要命的面子,你让他丢面子是不行的。 此时薛晓舞才找到停车场,看着宝马车的车尾灯以及昏迷了一地的混混们,不由以手加额:“哇,我这报告怎么写?” 开着宝马车在道路上疾驰的许剑锋也确实不知道下面应该怎么做。 跟原来的计划不太符合,本来只是想过来关照一下小侄女,却没想到自己亲自上手了。 第468章 芳心暗许 从政以来,许剑锋已经很少自己亲自动手了,刚刚的那一趟确实也让许剑锋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峥嵘岁月。 只是现在开着车,还戴着个摩托车的头盔,多少有点…… 让交警看到了,必然要拦下来。 许剑锋盘算着得找个地方把车停下。 “你就把头盔拿下来吧,我知道你是谁。” “这样也能认出来?”许剑锋不由也是无语。 “你不就是在门口站着的那个吗?你衣服也不换换,戴一个头盔就想骗人,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许剑锋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被丁若兰认出自己是市长呢。 车里灯光昏暗,许剑锋也不怕丁若兰看出什么细节,再加上之前也看到了,再戴着头盔也没什么意义了。 于是许剑锋便把头盔取了下来。 “你家住哪儿?把你送回去吧。” “啊?” 丁若兰听到这话,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刚刚的一幕毫无疑问,非常的惊险,到这个时候丁若兰还有点惊魂未定。 但此刻他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偷眼看着开车的这个男人。 只见他的侧脸极为的英挺,剑眉入鬓,眼神刚毅,这让丁若兰不由心如小鹿乱撞。 听到许剑锋问她,家住在什么地方的时候,她下意识想的内容就是许剑锋要去她家里。 然后,后面的画面就有点十八禁了。 但是丁若兰不可能把许剑锋给带回家。 因为,老头子虽然自己人不经常过来,但是对这个如花似玉的小情人,也看得很紧。 传统的男人的观念,一贯都是把女人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品来看待的,绝不希望有其他的男人来染指。 所以特意从老家找了个亲戚家的婶子在这边当保姆。 丁若兰考虑,自己要是把帅哥带回家,要不了到早上就会被人通风报信,总不可能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吧。 那不就完犊子了吗? 因此就有点犹豫。 正在想这事情的时候,丁若兰目光下垂,忽然看见一抹红殷,不由吓得花容失色。 “哎呀,你怎么受伤了!” 许剑锋低头一看还真是。 自己大腿被人砍了一刀。 由于刚刚比较紧张,肾上腺就跟不要钱一样的分泌,所以也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这一刀砍的还挺深,肌肉都已经有点外翻,好在砍在大腿的外侧,离大动脉还远着呢,肯定是不会危及生命。 于是许剑锋不以为然道:“一点皮肉伤而已,先把你送回去再说。” 丁若兰一听,就不免有点失望,很明显,许剑锋是要把她送回家,然后再去治疗伤势,这么说来就不可能在夜里发生关系之类的事情。 只要能够拿到电话或者社交软件什么的,以后约出来机会还是多的是。 但今天的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个地方了,就让许剑锋这么走了,丁若兰多少有点心有不甘。 本来她今天出来就是想要报复老头子的。 现在气氛都已经红到这个地步了,岂能空手而回。 此时忽然丁若兰的余光看见街边的一家24小时药房,赶紧要许剑锋停车。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丁若兰跳一下车走了没两步,感觉穿着高跟鞋有点碍事,于是把鞋脱下来甩进副驾,这才光着脚冲着药店跑去。 不多,一会儿丁若兰便拿了一堆东西过来对许剑锋道:“找个地方我先替你包扎一下吧,你可别想着去医院,你这个伤一看就是打架斗殴弄出来的,没准现在警察也在找你呢。” 许剑锋心想,这个样子要是真的被人看见了,也确实不太好。 虽然这伤口不处理也不行,但是许剑锋毕竟是从部队里出来的,这一点小伤,他自己都能来。 最关键要是这个样子,回家不免也让自己老婆会担心。 这种事情还是知道人越少越好。 有了这个想法,于是许剑锋道:“你有哪一个酒店的vip卡?” “我有希尔顿嘉悦里的钻石会籍。” 希尔顿旗下的酒店也分档次,有三星的经济酒店如希尔顿花园什么的,也有四星的中档酒店。 丁若兰说的这个是超高档的五星级。 许剑锋这么问也是有好几个含义在里面的。 入住这种档次很高的五星级酒店,并且拥有高级的会员卡,酒店方面就会保障客人的隐私。 像丁若兰她拥有钻石会籍,那么将会有自己单独的贴身管家以及入住时的单独电梯直接通往入住的套房。 这样一来,许剑锋压根就不用担心会被别人撞见。 另一方面,丁若兰的生活确实相当奢靡,不像她这种还没有毕业的女大学生就能够拥有的条件。 事实上丁若兰的家庭条件,许剑锋早就已经叫郭德胜通过公安局内部的网络调查过了,虽然家庭条件也不差,但是肯定过不上这么奢华的生活的。 前期的事情全部都由丁若兰来进行处理。 开好房之后再叫许剑锋上去。 在车里只是拿纱布草草地包扎了一下,现在重新解开。 腿上的肉都外翻了,自然需要缝针。 丁若兰根本下不了手,许剑锋自然是自己来。 拿酒精,双氧水和碘伏进行消毒之后,直接就拿针硬缝。 虽然伤口也并不长,一共就缝了五针,但许剑锋也没打麻药,看得丁若兰胆战心惊。 没想到许剑锋长得帅,手段狠,就连对自己也是这么狠,不打麻药硬缝,居然也是一声不吭,也仅仅只是眉毛锁得紧了一点而已,不由更是芳心暗许。 她心想,他腿伤了,今天就在上面让他休息休息…… 她想着想着不由脸就红了。 许剑锋缝好了之后拿绷带裁了几圈。 这一点小伤对于许剑锋而言也不算什么,在有人的地方压缩也可以以正常的移速行动,不会被人看出来什么。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许剑锋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丁若兰听了就有点急了,都已经把人弄到酒店来了,这是什么意思?煮熟的鸭子送到嘴边了,还能让他跑了呀? “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你又受了伤,你要去哪里?” 第469章 大鱼浮出水面 “回家咯,我老婆孩子还在家呢。” 许剑锋多精明,他在缝针的时候能够看到丁若兰表情的转换一开始是震惊,然后就是崇拜,眼睛水汪汪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这时候不走,那不是得跟那位大佬当“连襟”? 许剑锋是国家干部,可干不出这种事。 但国家干部也是人,只能是防患于未然,赶紧离开也顾不上,这么好的机会套套丁若兰的话了。 许剑锋可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只能是提前防止坐怀。 再说了,两个人在这房间待一晚上,就算什么也没干,你猜别人信不信?既然已经缝完针,赶紧给走瓜田李下也得避嫌。 虽然看丁若兰的状态,许剑锋要是略施小计,别说能够套出情报的,就算是策反也是轻而易举。 但他现在真不能那么做。 虽然此时的丁若兰,赤着脚,衣着单薄,用一种近乎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许剑锋怎么看怎么觉得楚楚可怜。 许剑锋还是头也不回地就走向了电梯。 就在许剑锋等待电梯上来的时候。 丁若兰本也有点犹豫,听到这个男人居然都有了老婆孩子…… 但她本来连情妇都做了,哪里还会在乎这个? 丁若兰猛然就冲上了,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许剑锋,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我很害怕!陪陪我,一会儿就好!” 丁若兰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许剑锋上,许剑锋她也没法用强。 本来抓住丁若兰的时候,一个关节技就能轻易把她手腕掰开。 但实在狠不下去弄疼丁若兰,只能假意道:“那好,我不走,你松开。” “我信,你骗我……” 看到丁若兰的表现,许剑锋也不由感叹一声,这确实是在挑战男人的软肋呢。 “真的不骗你。” 许剑锋转过身,把丁若兰拦腰抱起朝着套房的卧室走去。 丁若兰羞涩地红了脸,抱住许剑锋的脖子,把头靠在许剑锋的肩膀上。 此时贴得那么近,丁若兰鼻腔里完全都是压在身上的味道,幸福地让她几乎快要晕过去了。 进了卧室,许剑锋把她轻轻放在那一张大床上,手从丁若兰她的腋下,转移到她的脸庞,然后抚上丁若兰的耳侧。 两个人靠得很近,丁若兰近距离地看见许剑锋对方似乎下一秒就会吻上来了,她不由心跳加快,想要闭上眼睛,但又舍不得这近距离看着许剑锋那张脸的机会。 却不料许剑锋手指到了丁若兰脖子后面的时候突然发力一按。 丁若兰眼前一黑,接下来就不省人事了。 看到丁若兰昏睡过去了,许剑锋不由也是捏了一把汗,差一点就要犯错误。 给丁若兰拉上被子盖好,这一次许剑锋离开,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透进来,丁若兰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白嫩的手臂,伸了个懒腰。 感觉今天的睡眠质量挺好。 不过我看到了酒店的摆设,但是反应过来了,自己并不是在家。 接着昨天的记忆纷至沓来。 她赶紧掀开被子一看。 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气得丁若兰不由捶了一下床,自己都已经那么投怀送抱了,许剑锋居然还是没有碰自己一下。 简直就气得跳脚,难道现在自己这么没有魅力了吗? 回学校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找自己想要加社交软件的呀。 丁若兰光着脚跳下床跑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虽然睡了一晚上,头发蓬松,妆也花了,但还是很漂亮,很可爱啊! 不过想想,那个救了她的男人,这样都没有动她,算不算是正人君子啊?现在这个世道能有这种品质的男人还有几个? 不动自己,不是因为自己魅力不够,而是因为对方人品好,想到这里丁若兰不由又开心了起来。 丁若兰开心了没多长时间,很快又再一次沮丧。 因为丁若兰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留对方的联系方式,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么和男神失之交臂了吗? 一想到这里丁若兰不由就有些失魂落魄了起来。 这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看到来电显示丁若兰也顾不得忧伤,忘记留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了,赶紧接听,然后解释了起来。 “老公,我跟闺蜜去后宫玩,被流氓纠缠上了,好不容易才摆脱,我不敢回家,万一被人跟上怎么办?我现在在希尔顿酒店呢!你居然不相信我,一会我发车子的照片给你看,被流氓砍了几刀,差点就被砍死了,你居然还怀疑我……” 一招反客为主,很快丁若兰就已经掌握了主动,一直到电话那边的男人答应给她买个新款的香奈尔包为止,丁若兰这才假装消气。 另一边许剑锋从希尔顿酒店出来之后就回家去了。 是郭德胜亲自开车过来接他的。 为了保密,这辆车除了郭德胜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郭德胜上下看了看许剑锋。 “你这什么眼神,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吞吞吐吐的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我看着很精壮,怎么这么快?放屁,老子是国家干部能干这种事情吗?”许剑锋说道。 “对对,领导心里只有党和人民群众,怎么可能把那种庸姿俗粉、残花败柳放在心上。如果真的那啥,必然一战到天明……”郭德胜笑道。 “滚滚滚,老郭,以前咱们还不熟悉的时候,看你也算是一个很正经的人,现在越来越没溜了。”许剑锋说道。 郭德胜想,也是佩服,丁若兰那妞长的,放在古代不说是烽火戏诸侯的级别,至少也能配享华清池吧! 人家许市长,原则就是强,底线就是高,就这样出来了。 要不人家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当市长了呢?自己年纪比许剑锋还大,还是个副市长呢? 没法比,没法比! 许剑锋在丁若兰晕过去了之后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 在丁若兰昏睡过去之后,许剑锋用她的指纹解开了手机锁,然后在丁若兰的手机里装了窃听软件。 第470章 软肋 如果那个人,去了丁若兰那里,郭德胜他们必然能够收到及时的消息,虽然录音不能作为呈堂证供,但是能够把握到那个人什么时候去,到时候可以把他给堵住了。 正所谓捉奸得捉双,捉贼给捉赃。 许剑锋亲自上阵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接下来的事情郭德胜要是做不好,直接去跳楼自杀得了。 这一周还是老一套,程序上虽然违规,但是许剑锋他们可以反推。 违规的那些并不会拿到明面上来,是不会呈到检察院那边去的,而是得到结果之后,反推出铁证然后再把这个结果呈到检察院。 这样就没任何的问题了。 任言忠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市委书记蒋树森的狗腿子。 几乎是唯命是从。 但是这货平时看起来还是相当正派的。 政法委书记,他这个工作很清贵,没有什么实际的政府工作需要的主持人,所以一般的贪污腐败的事情也到不了他这里。 不像马绍宽什么的,时时刻刻都会面临诱惑。 主管基建,修建桥梁,拆迁安置道路拓宽,以及整个松海市的经济适用房那些相关项目都由他来拍板决定。 政府的钱袋子就在手里,又是大权在握,马绍宽想不弄点都不行。 但任言忠没有那个条件,弄点钱全靠别人孝敬。而他往往也不会收,不是谁的钱都拿,只有那种自己人,任言忠才会象征性的,非常矜持地收一点。 所以一直以来根本没人觉得在这方面他有问题。 但他是蒋树森的第一心腹。 很多事情,从蒋树森那里行不通的,很多人都会从他这里走一遍。 这些年确实也没少弄钱。 任言忠跟别的官员不一样,他其实对于钱并没有特别大的爱好,还是比较想进步的。 跟着蒋树森,人家说是狗腿子,他也有话说呀。 作为政法委书记,那自然是要跟着党委书记走了,这有什么错? 不跟党走,跟谁走? 平时也是一副非常正派的模样。 任言忠这点事,一般人还真不知道。 他藏的也挺深,仍然在家过着相当俭朴的生活,甚至在政府提倡公车不能私用的之后,任言忠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上班的时候都是骑着电动车来的。 十年如一日一样,有一些说他在搞形式主义,装,但慢慢地也不说了,如果一个人装一辈子,那他就是真的。 但任言忠软肋也确实存在。 要是一般的美女也就算了,丁若兰这个级别,大部分人看了都会迷糊。 任言忠自然也不例外。 家里只有一个黄脸婆,一辈子也没跟这种女人接触过的任言忠,这一次宴会上认识了来作陪的丁若兰,立刻就陷进去了。 他也不会那些门道,只晓得用钱砸。 当时任言忠很是收了一些原本他都不会收的钱,然后都花在了丁若兰的身上。 在松海市两个人肯定是没法公开的。 任言忠带着丁若兰去了魔都,一天就花了几十万。 这个数目对于一些大贪官来讲并不算什么,但是丁若兰刚刚才是大一的学生,家里条件虽然还可以,但也不是随随便便一天就能花出去几十万的。 一般普通老百姓家除了买车买房,谁能一天花这么多钱? 何况她这种还是需要接点活,来维持生活费开销的女生。 上了大学后,普通女生和精致的女生那花香完全都不一样。 普通女生早上起来随便扎个马尾巴,脸上擦点粉就这样去食堂了。 精致女生那一套,起码折腾半小时,那还是起步。 护肤品,化妆品,各种面膜一天至少得贴一张,这些都是钱。 美女不光是天生的,也是养出来的。 丁若兰这种刚刚进入社会,让那些地摊文学上的东西,弄得五迷三道,天天都想买买买的女生根本无法拒绝这种诱惑。 尤其最后还直接送了一辆宝马z4给她,一举就收获了丁若兰的“芳心”。 很快就像是金丝雀一样,被任言忠在一座豪宅里边给包养起来了。 任言忠起初对于丁若兰这个小情人非常的上心,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抽空去一两次,但是爱不释手。 不过时间久了,识髓知识,任言忠很快就不满足于只有一个情人了。 陆陆续续又包养了好几个。 去丁若兰那里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不过一直也没断,因为丁若兰很听话,不乱来。 相对后面的几个而言,花钱还是比较少的。 任言忠后面找的一个比一个小,但没有丁若兰身上那股清纯的味道和气质,也就是小小年纪骚贱浪,让任言忠体验到了一把丁若兰身上没有的东西。 但是玩过了之后难免觉得空虚无聊,最终还是得到丁若兰这边来洗礼一下自己的心灵。 不过最近任言忠迷上了建工集团温泉疗养院。 那里面的,可不是一般人能想的。 因此对丁若兰这边,有了一些冷落。 但是,审美疲劳归审美疲劳,时间长了偶尔来一次也会有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就算自己不碰,也不想让别人碰,把女人当成自己的私人物品。 丁若兰一晚上没回来。 任言忠从老家找来的保姆,立刻就打起了小报告。 任言忠顿时感觉自己脑门上绿油油。 他完全不顾自己此刻正在上班,在办公室里把门一关,就不停地给丁若兰打电话。 等到对方接了之后,丁若兰刚刚责怪了几句,本来以为站在不败之地,质问对方为何彻夜不归夜不归宿,没想到两句话之后丁若兰就节节败退。 说起来任言忠书记在会议上那也是经常舌战群儒,词锋相当的锐利。 但面对女人,他还真不是对手。 过了一会,任言忠看到丁若兰给他发过来的图片,但是心里仅有的一些疑惑也都消散了。 虽然女人喜欢扯谎,但是这种程度她还真的做不来,那辆新买宝马x4,引擎盖上和侧门都有着一些刀砍的痕迹。 而且,任言忠用来联系丁若兰他们这些女人的手机也是单独的一张卡,只有他联系的时候他才会开机,平时都处于关机的状态。 在那种情况之下,丁若兰给他打电话,任言忠也是接不到的,所以他自然也就信了,头上的绿色也消散了。 第471章 主动进攻 “老公,你今天晚上要不要来?我买了和牛,刚好今天到,我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好的,我看一下时间安排。” “我遇到了那么大的危险,你就不表示一下吗?” “行,给你换一辆车,两百万之内,你随便挑!对了,就拿我给你的那一张卡去刷就好了。” 有钱的男人,通常不会给女人现金,基本都是办一张卡,然后把附属卡交给女人,这样的女人任何的消费他都能够掌握,一看刷了单就知道,买了哪些东西?去过什么地方。 女人要是存钱存多了,没准就起二心了。 但是仅仅是买房子给她住,不写她的名字,送车给她,开给卡给她刷东西,买衣服买包,她是很难离开的。 经济不能独立,人也自然不能独立。 这里面有门道。 有个经济学家包养了一个空姐,给她买了一栋房子。 玩腻了之后把空姐给甩了,把房子卖掉还赚了一笔。 空姐不服气,想要跟他要钱,被经济学家做了一个套,直接送去坐牢。 还有个主播,跟某个直播界的小牛哥搞婚外情,也被下了个套,说是敲诈勒索也被直接送去坐牢了,人间蒸发。 还有个演司马懿的包养一个小三,人家任劳任怨跟他好多年,结果也被下了个套,也是以敲诈勒索的罪名送进去了。 所以说女人漂亮,虽然能够有机会过上好日子,但还要有一个聪明的头脑,因为,不够聪明,一不小心你就会被男人给玩死。 许剑锋这边搞定了事情之后,他倒是安心地回去当市长。 但是丁若兰那边就完蛋了。 虽然最后把任言忠给瞒过去了,但是她一颗心就全放在许剑锋的身上了。 许剑锋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这件事情搞定之后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后面的事情都由郭德胜来主持大局。 等他们侦查到任言忠违法违纪的事情,就又可以用那一种,从结果反推回来,再把证据由许剑锋直接拿到纪委去。 由于任言忠的级别许剑锋可以直接给他捅到省纪委。 但是他却不知道,丁若兰很贼。 在许剑锋给他自己缝针的时候,她就悄悄的拿了许剑锋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又把记录给悄悄的删了。 现在她有点犹豫的是,许剑锋看上去很明显,并不想跟她有联系,所以才没有给他留联系方式。 但是现在丁若兰根本没办法忘记昨天许剑锋救她的时候的那个英姿,甚至现在闭上眼睛,许剑锋身上那股浓烈的男子气概的味道,仿佛还仍在鼻端。 如果自己送上门,岂不是会让人看得很轻贱?会不会让人看不起她。 苦恼之际,只能是给自己闺蜜发了条信息。 女生之间最喜欢这种八卦。 丁若兰的闺蜜还在上班,听到这件事情之后直接翘班上丁若兰家,两个人躲在房里密谋。 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闺蜜很赞同丁若兰主动进攻。 “你想啊,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很少了,你长得这么漂亮又开宝马,他居然什么都不图,还冒那么大的风险救你。除非他是gay!” “别胡说,他很有男子气概的,不像gay!” “哟!这八字还没一撇呢,都已经护上了,我跟你说gay也分攻和受,受确实看起来有点娘娘腔。但是攻跟正常直男没分别的,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我就是知道!你别口臭,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动的!我让你来给我出主意,不是让你来给我泼冷水了。再说这种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哇,为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你居然要谋杀你最好的朋友!你这种朋友我也不要了!” 两个人在床上打闹成一团。 胡闹了一阵子,这也让丁若兰下定了决心,虽然女生主动确实有可能会被男人看轻。 难道指望那个男人主动吗? 西安都没有丁若兰的电话号码没有联系方式,虽然两个人是在后宫酒吧遇见的,但是再给丁若兰一个胆子,她也不敢再去了,万一又遇到昨天那个什么狗屁虎哥咋办? 所以只剩下这一条路。 虽然丁若兰下定决心,但还有后顾之忧需要解决一下。 家里有保姆。 虽然可以照顾丁若兰的衣食起居,但丁若兰也知道这个保姆其实就是老头子的眼线。 毕竟她年轻漂亮。 任言忠也怕自己脑袋绿油油。 而且丁若兰只有一晚上没回来睡,第二天任言忠立刻就找过来了。 这家伙最近几个月一个月也来不了一两次消息为什么这么灵通? 丁若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家里的保姆告的密。 但是也没办法,毕竟请保姆花的钱也都是任言忠报销的。 所以在那之前肯定还要先把保姆给支走,那样她才能够肆无忌惮地发短信打电话,甚至出门约会,要不然刚一出门这一边保姆又告密了咋办? 于是在送走了闺蜜之后,进入了厨房,此时保姆正在准备晚餐呢。 丁若兰也只有在任言忠来的时候才会自己亲自下厨,并把保姆打发走,她平时懒得弄,都是让保姆代劳的。 “周姐,你上次不是说你闺女快要生了吗?” “已经生过了,是个男孩。” 听到这话丁若兰故意说道:“都已经抱上外孙子了,你也不回去看看,不会是舍不得钱吧?” 周姐岁数也不小了,别的事情她不懂,这种事情一听就明白。 于是假模假式地说道:“我走了,你这边怎么办啊?做保姆工作也要尽心尽力嘛,再说了,来回一趟不少钱,而且孩子也有亲家母在带。” “孩子出生了你都没看过,回去看一趟吧,我也没什么能帮你的,路费都算我的,再给你孙子送个见面礼。我也不会挑,给你两千块钱,你自己选吧。” 周姐当保姆也没什么节操,反正谁给钱就听谁的。 再说了,要是真的让任言忠把丁若兰甩了,她自己不也失业吗? 第472章 另有计划 住在高档的房子里面当保姆,出入都是开车,买个菜都能开甲壳虫,这种保姆工作上哪儿找去? 反正上一次通风报信就已经体现了她的价值,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把眼前的好处拿到手再说。 于是周姐千恩万谢地回房间去收拾行李了。 这时候丁若兰这才得意洋洋地回到客厅往沙发上一躺,摸出手机给许剑锋发了一条信息:“你猜猜我是谁?” 郭德胜此时正在公安局开会。 “现在的社会治安,相当的不安全呀,我听说昨天有人在后宫酒吧让人拿刀给砍了,汽车都被砸坏了!我们松海市治安这么不稳定,怎么能够招商引资?怎么能够保障老百姓的日常生活生命安全?当街拿刀砍人,连汽车都撞这一帮犯罪分子实在是太嚣张了。我提议一定要狠狠的打击,一定要严肃的处理,还松海市的夜晚一个平静。让老百姓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正是说的唾沫飞溅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 要是别人的电话郭德胜那肯定是不接了,但一看居然是许剑锋的。 于是乎,赶紧一路小跑,到了外面接听电话。 “看郭局那样,是夫人查岗吧?” “可能消息就不灵通,郭局惧内那是以前的事情,当了公安局局长,居然还是三无的,说出去特别的不露脸。在家里当然是害怕老婆了,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你们看郭局那个气色,一看就是受到滋润的中年人,夫妻生活的质量肯定很高,所以用这种姿势接电话那只有一个人。” 那边有人问了:“你还会看气色啊,你给我看看,我夫妻生活怎么样?” “你啊,少撸点,你要知道樯橹灰飞烟灭。” “滚!滚!到我这就没好话了。” 郭德胜接电话也是一脸的懵逼。 许剑锋自己更懵。 许剑锋是松海市的市长,他有两个电话,一个是对公的电话,平时都放在李自强那里。 有人打电话早都由李自强来先替他做一个过滤,特别重要的才会告诉许剑锋,有一些不太重要的,根本到不了许剑锋这里。 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毕竟领导干部日理万机平时事情那么多那么忙,不可能每个电话都接听的。 另外一个则是自己私人用的电话如果不是关系特别好,是肯定不知道许剑锋这个电话的号码的。 在许剑锋的圈子里,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整个松海市也只有郭德胜,薛晓舞,元秋花等人知道。 结果今天许剑锋上班,正在看文件的时候,突然弹出来一条信息。 许剑锋的私人手机那保密度也是相当高的,一般的骚扰电话是不可能打到他这里来的。 于是许剑锋就拿起来瞄了一眼。 猜猜我是谁? 许剑锋第一反应就是诈骗电话,这种骗子的套路已经用烂了。 不管你说你是谁,骗子都会说你猜对了,然后就以那个人的身份来跟你聊,最后无非就是借钱。 这种行骗的手段相当低劣,但是架不住有人就是会上这种当。 前不久许剑锋还看过一个新闻,说是有一个中年男子冒充民国国父孙先生,说他其实没有死,现在有一大批民国时期的财产存在瑞士银行,但是现在需要启动资金五十万。 现在谁给他这笔钱,他就把取出来的财产分一半给对方。 结果有很多人,其中还不乏一些知识分子,居然真信了,给骗子打款…… 对此许剑锋只能说这年头傻子太多了,骗子都快不够用了。 但是紧跟着对方又发了一条信息说你伤口还痛吗? 这就引起许剑锋的警觉了,因为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包括郭德胜都不知道,并且许剑锋回家之后,为了防止自己老婆担心,他连自己老婆都没说。 这个人他是如何知道的? 一开始许剑锋以为是虎哥那帮小混混。 因为自己的伤口只有自己以及砍他一刀的人才知道,但是想了半天觉得没道理啊,小混混也不可能弄到许剑锋的私人手机。 后来许剑锋才意识到漏掉了一个人,丁若兰也是知道他被砍了一刀的。 但是关键问题来了,丁若兰是怎么知道他的手机号码的呢?许剑锋昨天缝针的时候没有麻药,自己就在那硬缝。 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很痛的,所以注意力也非常的集中。 丁若兰偷偷拿许剑锋的手机用了,许剑锋也没注意到。 但是这就给许剑锋整的不会了,后来这件事情他以为甩给郭德胜之后就没他事了。 现在搞的丁若兰又联系他了,这下面应该怎么做?许剑锋一时之间还没想好有什么对策。 郭德胜听了之后直接给整乐了。 其实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许剑锋给丁若兰的手机中了木马他已经派人时刻地在盯着丁若兰的手机,包括丁若兰和闺蜜聊天的话他们都有记录。 只是他们也只负责记录,也不知道说的人是许剑锋而已。 这件事情也只有郭德胜自己知道。 “领导,这是打进敌人内部的最好的机会啊,要不咱们就抓紧这个机会,直接把丁若兰给策反了,让她去收集证据,这年头不都是靠二奶反腐吗?” 这两年确实有不少的贪官都是因为被二奶以及包养的情人举报而导致落马的,被称之为二奶反腐。 这就把许剑锋弄得哭笑不得了,闹呢,堂堂的市长跟你们搞这些,美男计? 成何体统! “别废话了,我准备把我手机搞一个呼叫转移,到时候她再给我打电话,就转到你手机上。你来解决。” 郭德胜一听傻眼。 “别啊,人家心心念念的是领导,我这个形象实在是出不了去呀,去了之后只能是弄巧成拙,本来人家是打算答应当卧底的,我一去之后。人家只认大义凛然的当忠臣了。” “那你就从你手下找一个形象过得去的小伙子接头了,反正这件事情我是不可能再管了,就这样。” 许剑锋说完把电话给挂了,堂堂的公安局局长郭德胜那叫一个为难啊! 第473章 挖个坑 此时郭德胜布置的专项人员给郭德胜发信息告知了,通过丁若兰家门前的监控发现丁若兰家的保姆带着行李好像是出远门了。 “嗯?” 郭德胜一听,顿时发现了一个可行的计划。 目前他们也只能是通过丁若兰的手机来进行监听,来查看她打过的电话号码和发过的信息。 但是受限的条件很多,当丁若兰不用手机的时候,也只是起到一个监听的功能。 丁若兰事情比较多,还特别喜欢听歌。 一个人在家基本上也不说话,也没什么可监听的内容。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属于抓机会,一个月有那么几分钟有效的信息就已经值得了。 但现在似乎有一个机会,可以在丁若兰家里安装针孔摄像。 有了影像的加持,获得的信息量可以成倍地增长。 得知这个信息之后,郭德胜就赶紧跟许剑锋沟通了一下。 许剑锋听了,把郭德胜给臭骂了一顿。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国家干部,怎么能在人家的屋子里面装针孔摄像头,侵犯人家的隐私权呢?要是人家喜欢裸体在家里,不是全让你们看到了?” 郭德胜被骂得不吱声。 “不过要是装的话,卫生间就不要装了,太过分了,另外你们负责监控的那个小组,不用要男人了。”许剑锋说道。 “领导你放心,我让薛晓舞负责的。”郭德胜说道。 “你……” 许剑锋话到嘴边上了,最后还是没说。 薛晓舞的身份,许剑锋是自然而然知道的。 但是薛晓舞的身份也是组织部薛部长再三叮嘱许剑锋,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的,希望薛晓舞可以得到正常的锻炼,要不然就没有意义了。 因为这个就是起码有自己的一个愿望,他不希望因为自己有一个当高官的爹,导致自己想要当个刑警,结果却被人保护得仿佛是公安局局长一样。 许剑锋也心知肚明,一旦郭德胜知道薛晓舞是省委组织部薛部长的女儿。 借郭德胜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让薛晓舞去执行比较危险的任务了。 不过许剑锋还是稍微要提一下那种真正的特别高危的任务,还是不能让薛晓舞去。 锻炼是锻炼要是锻炼出危险来了,那就是许剑锋的责任了。 人家薛部长把女儿托付给许剑锋,许剑锋当然要负起责任来。 于是许剑锋组织了一下语言,考虑了一下,然后对郭德胜说道:“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觉得应该由经验比较丰富的人来主持,还是让郑亚男来负责吧!我知道她很忙,但是这件事情也很重要。” 本来这件事情倒也没什么也不具备危险。 但是许剑锋也要考虑到一会儿任书记去找丁若兰了两个人搞一点少儿不宜的事情,让薛晓舞看见了,那不辣眼睛吗? 许剑锋也要从这方面的影响多考虑考虑。 郭德胜就不由有点揣摩许剑锋的意思了。 闹不明白。 毕竟在郭德胜的认知当中,他只知道薛晓舞,只是跟许剑锋有一面之缘。 难道就昨天稍微接触了一下薛晓舞就已经简在帝心,抱上了许剑锋的大腿了? 这小女孩长得也算还可以,本身虽然是甜美系的,但是警服一穿,马尾巴一扎,脸上再表现得严肃一点,也能看出一点英姿飒爽的意思。 难道许市长喜欢的是这类型? 那话不说明白,郭德胜也只能是这么猜了。 “那您?” “我今天就牺牲一下再去一趟吧,在她出门的这段时间,你们抓紧时间。” “保证完成任务。” 这些事情略微有点违规,但是许剑锋考虑到任言忠是蒋书记的忠实狗腿,为了扳倒他,稍微做出一点牺牲,冒上那么一点风险也是值得的。 于是许剑锋就给丁若兰回了信息,约她在松海市的商圈金顶广场见面。 许剑锋曾经想过把丁若兰骗出来之后,郭德胜他们就可以进他屋子装监控摄像头了,许剑锋完全不用去。 但许剑锋还是去了。 当上领导干部之后,做什么事情都是高屋建瓴发号施令,从一个非常宏观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已经没有必要自己再冲锋陷阵了。 但是昨天许剑锋经历过那件事情之后,许剑锋也发现这种亲临第一线的感觉,还是能够激活他那一腔热血。 再加上这件事情关系到能不能够搞定松海市第一狗腿,许剑锋也确定想要多出一份力。 有过几次微服出访的经验之后,许剑锋也更加的老道。 这一次换了一副眼镜,虽然还是平光的,但是这却是黑框的眼镜,能更大幅度的遮挡面部的信息,同时发型也做了一些调整,拿了一些发油,直接用手就给自己做了一个造型,有点油头的感觉。 再用剪碎的细头发,拼出一条胡须贴在上唇,顿时一个具有欧洲中世纪风范的绅士出现了,看着像侠盗黑郁金香。 这个造型,别说,跟许剑锋就算平时有点熟悉的,猛地一见也认不出来。 只有那种特别熟悉的,才能把许剑锋给认出来。 简直属于是换头术了。 而另一边丁若兰看到许剑锋给她回信息了。 虽然非常的简短,根本就没有过多的信息,仅仅是单纯的约她去金鼎广场见面,就已经让丁若兰心脏不争气的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仿佛怀里揣了只兔子。 不由就有了点上学的时候,初尝恋爱滋味的感觉。 许剑锋的信息很短,但是这种略显霸道的帅酷拽作风,还真是丁若兰喜欢的那个调调。 放下手机,赶紧跑去梳妆台。 本来丁若兰长得很漂亮,想要收拾一下自己,也是信手拈来。 每天随随便便化个妆就已经很好看了,但此时面对镜子丁若兰一时有些心慌意乱,不知道怎样才能够面对心动的男神展露自己最为完美的一面。 画两下又觉得不妥,擦掉重新画,一不留神时间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丁若兰可不敢让那个男人等。 只能是草草地画了一个淡妆。 然后快步地冲进衣帽间。 一个足有将近二十平方的房间,放的全部都是衣服帽子包和鞋以及手表。但是饰品。 平时都要仔细的在穿衣镜前搭配一下,让色彩和整个人的妆容起到一个完美的平衡。 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怎么简单怎么来。 不过天生丽质难志气,即使是简单的化妆,随随便便穿衣服,依然是美丽动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引得任言忠万般垂青爱怜了。 那辆宝马已经彻底毁容了,被丁若兰送到了4s店休整。 为了安抚丁若兰,任言忠给她额外打了一笔钱,让她重新买一辆喜欢的车。 这还是丁若兰第一次从任言忠那里弄到这么多的现金呢。 她现在开心得都快飞起来了,脑子里想的是要不就拿着这笔钱和那个男人一起私奔吧,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地过一辈子,似乎也挺不错的。 第474章 配合一下 也得亏现在跟以前的办公形式不一样了,要不然像许剑锋这样到处乱窜,指定不行。 而现在,许剑锋虽然人已经在外面了,但照样可以利用设备来进行远程办公。 只是要辛苦一下李自强,要替许剑锋打打掩护。 不能让人知道,许剑锋现在不在办公室。 许剑锋平时穿的衣服都是那种庄严肃穆,上身行政夹克,里边白衬衫下面西裤颜色都是要么黑的,要么灰的。 坐到市长这个位置,基本上也没多少自己的休息时间。 每天都在上班,自然要有一个领导干部的样子。 这一身衣服还是拿的李自强的。 看起来比较休闲,让人显得没那么严肃。 只是李自强个头没许剑锋那么高,肩膀也没许剑锋那么宽,宽松的休闲衣服被许剑锋穿成了韩版的修身衣服。 不过许剑锋经常锻炼,可以说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 衣服穿在身上虽然小,但却仍然感觉很有型,更具有个人特色。 头发往后一梳,一副蛤蟆镜架在鼻梁上,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市长。 丁若兰也不例外。 她一路紧赶慢赶来到了,金顶广场一眼就在人群当中看到了许剑锋。 不管什么身份的男人,其实都一样,都不喜欢等人。 许剑锋也是。 作为市长一天之中日理万机,每天的行程都是安排好的。 可以说已经精确到每个小时,哪里有等的时间? 许剑锋今天也只是利用休息的时候把工作处理完了,硬是挤出来一点时间出了来见丁若兰,方便郭德胜他们安装监控摄像。 来了之后没看到人,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等人就更加证明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无比正确的,每一分钟都让人感觉度秒如年。 其实丁若兰也只晚了几分钟而已,但许剑锋感觉这时间非常漫长。 在等人的时候掏出手机刷一刷新闻,看一看小视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现在是智能手机的时代,每个人都学会这样打发时间。 但许剑锋平时哪有这种时间。 所以他的手机里压根也没有各种休闲的小软件,尤其他现在拿的这部手机还是备用,手机里边更是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临时下载,还没有流量。 连接金顶广场的wifi,光是验证就把许剑锋忙的一脸的汗,完全搞不懂。 平时这些事情肯定是交给秘书去干,许剑锋怎么可能亲手干这种事情呢? 所以也只能是双手插兜杵在那儿,左右看着人来人往,这样一来就更加觉得时间漫长。 丁若兰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个样子的许剑锋。 但她不觉怦然心动。 在她的眼里,许剑锋就像是一个正在等待恋人的人,让她不由想起上学时的甜蜜回忆。 有人说,一旦走上社会,就基本和爱情绝缘了,因为社会上的人都非常现实。 丁若兰以前也这么想,所以早早地就已经未雨绸缪,并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在学校边的小旅馆交给那些一穷二白的男大学生。 而是选择早早地傍上了一个很有能力的男人,虽然老了一点丑了一点,时间短了一点,但是生活很优渥。 应付一下,也没多少时间,忍忍就过去了。 只是现在她发现,她简直错得很离谱。 丁若兰悄悄地从背后走过去,蒙上了许剑锋的眼睛。 “你猜我是谁?” “王宝强?” “噗……不来了,你太坏了,我这是王宝强能发出的声音吗?” 丁若兰放下了手,因为许剑锋的不配合而撅起了嘴。 许剑锋转过身哂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一个俱乐部还报警说他赖账呢,一个老婆和经纪人都挖不出黑料的老实人,你赖他,谁信啊。” 丁若兰没理这茬,她对王宝强并不感兴趣,目光注视在许剑锋脸上的蛤蟆镜上。 “今天阳光也不是很厉害,为什么你要戴太阳镜?” “因为我的偶像是谢四哥,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戴了一副墨镜吗?” 两个人都是心怀鬼胎,丁若兰戴着墨镜,因为这人来人往的,没准就有人认识她,要是传到老头子的耳中,那就完蛋了。 许剑锋此时已经进入了角色,他觉得当市长有当市长的好处,但是说话的时候要特别注意,要符合市长的身份,现在换了一个身份出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挺爽的。 就在此时一个拎着一篮子玫瑰花的小女孩扑了过来,抱住了许剑锋的腿。 “哥哥给姐姐买束玫瑰花吧。” 很多人看到小女孩比较可爱,也比较可怜,都会慷慨解囊,毕竟也只要五块钱而已。 一枝玫瑰花要五块钱,那纯属暴利。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小女孩背后是有人的,真正的钱是被那些人给赚了。 许剑锋可不想助长不正之风,他心里一直盘算,回头在市政府的会议上是要提一提了,好好地整顿一下。 不能让孩子出现在街头卖花或是乞讨,不光影响市容市貌,骚扰行人同时最关键的是这背后还有一些非常黑暗的东西关联着,非常值得政府花一定的时间和精力来打击一下。 于是许剑锋道:“小朋友,你能告诉我玫瑰的花语是什么?” 小女孩一点不带停顿的,果断回答:“是爱情哥哥快给姐姐买一束玫瑰花,见证你们的爱情吧。” 许剑锋知道玫瑰的花语是恋人情侣,肯定不是爱情,但是这么说也不算是错,不过他偏要肉里面挑出骨头来。 “可惜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女儿,所以我不能买你的花。” “讨厌,你想让我叫你爸爸啊,你们男人怎么……” 丁若兰说了一半,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话说给老头子叫爸爸确实很恶心,但是管许剑锋叫爸爸那倒是可以尝试一下,有点小害羞了呢。 小女孩毕竟是个孩子,哪经得起许剑锋这么调戏,当场死机,冲着许剑锋的鞋吐了一口水跑了。 “嗨,这孩子!”许剑锋笑道。 “不会连五块钱的玫瑰花都舍不得给我买吧?”丁若兰撒娇地道。 第475章 买了个表 “这些孩子又赚不到钱,都让后面控制着她们的那些邪恶的大人拿去了。但是如果她们卖不到一定的数了,回去可能会被打,而且还要饿肚子,我一般看到都会买。”许剑锋说道。 “你人还怪好的。”丁若兰说道。 许剑锋觉得心里怪怪的,接触下来觉得丁若兰也不算什么坏人,虽然她现在在给人当小三。 许剑锋大大咧咧,当了官之后更是如此,只有对工作上的事情才会比较细致比较认真,生活中的事情一直都是有人来照顾的。 像许剑锋级别到了这个地步,基本上生活方面的事情事无巨细都会有人安排妥当,以便让许剑锋可以把精力完全投入工作当中。 现在自己出来了,当然是对细节什么的,并不是特别注意。 但是丁若兰就截然相反,天天闲在家里没事自然养成了一种观察入微的习惯。 她看许剑锋手里拿的是一部国产手机,而且还是千把块钱左右的低档货,心里立刻就有了计较。 金顶广场这里一楼都是一些奢侈品的专卖店。 许剑锋和丁若兰进去之后完全是由丁若兰主宰。 说起来许剑锋到了松海市履新这么长时间了,这些休闲购物娱乐的场所他还真没来过,两口子都忙的后脚跟打后脑勺,根本没空到这里来。 而丁若兰则是熟门熟路,天天闲着没事干,也只能是在家跳跳舞,练练瑜伽,做做普拉提,然后下午就出来购物,去美容院做脸。 于是带着许剑锋就拐进了一家表店。 为了把许剑锋拉进店里,丁若兰也是不着痕迹地悄悄的把手伸进了许剑锋的臂弯。 “你买表?” “给你买一块啊!” 买东西完全要看眼缘。 有时候你第一眼看中了一件东西,你觉得要再看一看有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但你转来转去最终还是这个最好,所以买东西的时候要讲究第一感觉。 丁若兰刚刚走进这家欧米伽专卖店。 一眼就看中了一款男士表,赶紧叫营业员拿出来。 “我不用,看时间用手机不就行了?这年头谁要戴表呀?” 在开市委常委会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代表的,至于他们私下在不在许剑锋就不知道了。 以前有领导干部戴了一块劳力士表,被网友发现最后下马了。 现在的领导,干部在拍照片的时候,都下意识地捂着手腕的。 许剑锋就干脆更直接了,我就不带,我要那玩意儿干嘛呀? 奢侈品都是给那些商人、明星、社会名流用来标榜自己身份和地位的,政府机关的领导们压根就不需要那个,头衔就是最重要的。 头上有个市长的你就算穿着短裤背心出来,别人也不敢把你视为等闲。 “哎呀,女人有女人的手势,手表呢就是男人的首饰,不是用来看时间的,是用来彰显男人的身份的,要是没有一块好的手表,别人会看不起你的。” 丁若兰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闪回的记忆却是他当时还是一朵小白花。 在陪着任言忠逛魔都的时候,她也说过类似的话。 当时被老头子一通嘲笑。 现在她的衣帽间里面的表柜,也有了十几块名牌手表的收藏了。 因此虽然许剑锋这么说,丁若兰却并没有像当初任言忠嘲笑她那样去嘲笑许剑锋,因为她在许剑锋身上仿佛看到以前自己的影子。 营业员听丁若兰的指示拿出来的那一块表是欧米伽超霸。 看上去质感不错,但许剑锋一看价格八万六,接近九万。 许剑锋自己工资好像才七八千,当然他也没怎么用过。 这一块表几乎得花他一年的工资来买了。 “试试吧,那块蓝色的也拿出来试一下,看看哪个更合适。” 许剑锋试了一下,戴在手腕上确实感觉有些不同。 也难怪乎很多男人都喜欢玩车玩表。 这东西是男人骨子里边与生俱来,就喜欢的,可以说是刻在了dna里的。 以前许剑锋并没有关注过这些事情,现在往手腕上一戴还真有点爱不释手。 “好像还是黑的比较好看,就拿这一块了,刷卡。” “哎,真的不用……” 许剑锋虽然想拦着,但是丁若兰卡都已经给出去了,他又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 虽然现在许剑锋就已经感觉不太好了,好像周围的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一样。 大老爷们花女人的钱,本来就有点怪怪的。 尤其这个女人的钱还是做二奶弄来的,而包二奶的那个人许剑锋还很熟悉,就感觉那就更怪了。 表买来,也不退,卖了也要折价。 许剑锋不由有些头疼,他也不想占人家便宜,琢磨着找个机会把这钱还给丁若兰。 丁若兰是做二奶的,还是有一些察言观色的本领的。 看到自己刷卡给许剑锋买表之后,许剑锋脸色有点不太对。 本来还想给许剑锋买一身行头的,只能是暂停计划。 然后这许剑锋去了一趟茶餐厅,这是丁若兰很喜欢的地方,经常跟闺蜜一起来,她一下就点了很多她觉得味道不错的小吃。 “喜欢吃什么?你也点一些。” 许剑锋还有点纳闷,丁若兰身材相当的好,该有肉的地方非常有肉,该没有肉的地方也相当的纤细,吃这么多能不胖? “我无所谓,不怕你笑话,这些地方我很少来的。” 丁若兰这会儿有点小开心,因为这是一家网红茶餐厅,基本上整个松海市的女孩子,很少没有来这里打过卡的。 许剑锋这么说,说明他没有女朋友。 当然许剑锋今天能来已经间接说明了。 反正丁若兰就是这么认为的。 许剑锋此时也没心情,考虑吃的东西。 他也在想九万块钱的表,自己从哪儿弄一笔钱还不让自己老婆知道,然后把这钱还给丁若兰。 要不然自己好端端地花八万六买一块表,在熟悉他的人来看,这也太反常了。 丁若兰见许剑锋把表取下来放回盒子里,于是道:“不喜欢吗?” “没有。” 许剑锋也没说假话表他是挺喜欢的,很少有男人不喜欢这种东西。 但是关键就在于…… 第476章 摊牌了 “主要是东西太贵重了,八万多块钱啊,我一年的工资都拿不到这么多钱,我真的不能收,要不你拿回去送给你爸爸。” “我是单亲家庭,从小就没见我爸爸我妈在我上大学的时候也去世了,现在就是孤儿,没有亲人,你就收着吧。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惨了。救命之恩,才八万多,我感觉是我赚了。” “施恩莫忘报,在救你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要回报,再说了,我本来跟那个人就有梁子,我跟他属于是不共戴天之仇,帮你也只不过是顺手而已。” 许剑锋确实也没说假话,他作为松海市的市长,对于城市的治安当然是有责任的,那个什么虎哥瞎搞八搞的,也不知道身上背了多少事情。 许剑锋要是说跟他有仇也不算错。 但这句话在丁若兰听来,就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不过许剑锋越是这样,丁若兰就越想要抓住的。 多好的男人啊。 又不贪图美色! 丁若兰觉得自己长得挺漂亮的,只要许剑锋愿意,钱和女人都可以唾手可得,但是人家偏偏不要。 这更加证明难能可贵。 只是可贵是可贵了,丁若兰也没招了呀,对付男人不就是仗着女人的脸蛋和身材吗? 眼前的这个男人,对于漂亮的女人和钱都不屑一顾,那他喜欢什么?怎么才能投其所好? “你现在的工作一年才赚八万块钱,那也太少了,要不我帮你开个店吧。” 丁若兰话都说是这样的份上,许剑锋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挣钱也不容易吧,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又给我买手表又要帮我开店,你哪来这么多钱?你不是说你是单亲家庭,没见过父亲母亲又去世了,还是个孤儿。”许剑锋说道。 丁若兰顿时就没词了。 “我……我男人的。” “你结婚了?”许剑锋明知故问。 丁若兰更加的局促了,她也不怎么会说话,在说谎之前好歹也要自己先编排一下,许剑锋问得那么突然,直接把她弄得卡壳了,只能是实话实说。 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本来还馋许剑锋的身子,现在挑明自己有男人,那就更加的名不正言不顺了。 “不是……” 丁若兰还在努力地找补:“是男朋友,他是做生意的,挺有钱的,只不过并不长,在家四处奔波。” “做什么生意啊?这么挣钱。” “房地产呀,互联网呀,金融之类的。” 丁若兰也是随口乱说,她其实知道任言忠是什么领导,但是这个真话是不能说的,不过丁若兰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段赚钱的无非也就是房地产互联网金融之类的,反正什么挣钱说什么呗。 女人对于这些东西并不是很精通,尤其她还是一个被包养的金丝雀就更不了解了。 许剑锋感觉,都已经出来这么长时间了,郭德胜他们应该搞定了,是便说道:“那是一个大集团呀,松海市有这样的集团吗?这么大的老板肯定很有能力吧,你还不如把我介绍给他,看看能不能让他给我找个好工作。” “我也不懂那么多,生意做得很大吧,你确定要见他吗?你不怕他啊?” “我为什么要怕他?” “因为我们……” “我们什么也没做,我怕什么?而且我有一句话送给你,不给你花钱的男人自然不爱你。给你花钱的男人也不一定爱你。给你花钱的男人,他还不一定是你的男友,更不一定是你的老公。顺便说一句,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这一块表我不会要,你送给你的男友或者是老公吧!相比他应该很感动很开心的。” 许剑锋把那块表盒放在了桌上,然后直接起身把丁若兰扔在那儿,转身就走。 他没有回头。 他也知道刚刚说的话有点重,但是他也希望丁若兰能够品出其中的意味,现在回头还为时未晚。 其实说这种话许剑锋也是尤其纠结的,他们也希望通过丁若兰抓住任言忠的把柄。 光是包个二奶是没办法把任言忠搞下台的。 现在看到任言忠给丁若兰花了这么多的钱,许剑锋和郭德胜想要找到任言忠的经济来源,这才是能够把他搞下台的砝码。 要不然有他这个政法委书记在,许剑锋也没办法和郭德胜在松海市的治安环境方面大展拳脚。 任言忠随便卡一下许剑锋和郭德胜就不免束手束脚了。 许剑锋不回市政府了,让李自强把那衣服带出来,两个人在车里换了衣服,许剑锋就准备直接回家了。 他出来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给郭德胜,郭德胜也告诉许剑锋在丁若兰的家里已经全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除了卫生间。 清晰度和声音都非常清晰。 但是许剑锋感觉丁若兰似乎已经失宠了。 任言忠真能在丁若兰那里露什么口风吗? 不过现在也没有其他的什么线索,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拍到任言忠和丁若兰在一起,起码也是个筹码,虽然见不得光,但是可以用其他的途径来搞任言忠嘛。 包龙星的爹都说了,清官要和奸臣斗,就得比奸臣更加的奸才行。 许剑锋走后,丁若兰愣在那里坐了很久,她感觉脸上红的像是在发烧。 放在桌上的那个欧米伽的表盒,看一眼就像抽她一记耳光一样。 很明显许剑锋已经看穿了她的身份,一直是在和她演戏,并没有对她有企图。 虽然坐在人群当中,身上也穿着衣服,但是丁若兰还是觉得好像被人扒光了一样,特别的尴尬,特别的难堪,特别的羞耻。 但她好像也没什么理由去恨许剑锋。 人家说的也没什么错,她最后叹了一口气。 做女人啊,还是得现实一点,学人家追求爱情的吗? 她不是从大一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这一辈子都不谈爱情吗? 还是回家练练瑜伽,美美容,跟着菜谱多学几个菜,把老头子伺候好吧! 想到这里丁若兰,这才松了一口气,好歹还有退路。 果然钱才是对女人最好的,男人根本靠不住。 于是丁若兰叫服务员过来买单,但是闻讯而来的服务员却告诉丁若兰,之前离开的那个男人早就已经把钱给付过了。 许剑锋一口也没吃,但还是付了账,这让本来对许剑锋有点恨意的丁若兰,不由心里又纠结了起来。 说人家侮辱她吧,人家说的也是实话,而且人家所作所为也非常绅士,最关键还救了她的命。 这一切反而显示丁若兰,她以为天经地义的事情是那么的龌龊,那么的见不得光。 第477章 突发情况 丁若兰黯然神伤。 想要让自己看开一点,但是许剑锋那冷漠的眼神还是刺痛了她。 就在这时候,任言忠突然给她打电话,把她给拉回到现实的状态当中来。 今天晚上任言忠会去她那里吃饭,丁若兰也顾不上感怀伤感了,赶紧去超市里买菜。 与此同时,郭德胜在监控当中看到了丁若兰家里出现了两个陌生的身影。 “郭局,你快来,出状况了!” 正赶到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在丁若兰家里安装完了摄像头离开了。 “咦?这是遇到同行了呀!不对,我们是警察,他们贼啊,看来想要对付任书记的人不少呀。” 公安局这边查看监控的人刚刚紧张的心都快从腔子里跳出来了。 安装监控角度和方位都是有限的。 公安局这边安装完了之后别人再来装,很有可能会撞车。 也得亏许剑锋让郭德胜把注意力放在找证据上面,而不是拍什么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所以选择的角度,以及方位并不是拍摄的床上最佳的角度。 而是选择了最为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那两个陌生人他们把监控摄像头装在正对着大床上方的吸顶灯里的。 而公安这边安装的则是选择了一个在梳妆台旁边的玩偶里。 这才没有撞车。 不过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有一点错综复杂起来了,很明显并非只有许剑锋想要从任言忠身上挖出猛料。 居然还有其他人想要对付任言忠。 说一句黑话,谁不知道在松海市任言忠就是蒋书记的头马? 除了许剑锋之外,在松海市难道还有人想要和蒋树森,任言忠对抗? 这是何方神圣? 郭德胜不敢隐瞒这个细节,赶紧就把情况及时地向许剑锋进行了汇报。 许剑锋想了想问郭德胜说道:“老郭,你在松海市也已经待了这么久了,任言忠得罪过什么人吗?是那种还算得上比较有势力的,有能量,有能力的。” 郭德胜仔细思索了一下。 “虽然我们任书记得罪了很多人,但是大部分人还真没这个胆子,就算拍到了什么东西,估计也不敢跟任书记提什么要求。在我的记忆当中,好像只有两个人能干这种事情。一个是个港商,听说在那边也有社团的背景,不过到了内地这边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当时也是元局长引过来的投资,最后被摆了一道,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另外一个人是一个本地人。二十多年前就挺有名的,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打伤过人,在道上有字号,不过后来转行做房地产洗白上岸了。但是五年前让任书记打了典型,说他非法集资,现在还属于是在逃人员。” 许剑锋一听感觉后面这个人更有可能,毕竟那个港商他怎么有能量,他也只是在那边有,来到这边他举目无亲的,根本没有力量可以借助,再怎么厉害他还能跟政府对抗吗? 还有另外一个人就不一样了,本乡本土根深蒂固。 在逃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到案,说明这小子的社会关系非常复杂,手眼通天有点能量,而且本地混的人,对任言忠肯定也更为熟悉,做事情也更为方便。 能够摸到丁若兰家里去,充分说明他们对任言忠调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查查这个人,不过要记住,切莫打草惊蛇,说不定这个人也能为我所用。” “是!” 莫名其妙多出了一股势力,但是许剑锋最擅长的就是驾驭这种非常复杂的情况,虽然多出了一个人,但却给许剑锋另外打开了一个思路。 本来在领导干部家里安装摄像头,这是一个违规的事情,说出去之后可能许剑锋的政治生涯也就到顶了。 谁会放心有这么一个同事,有这么一个下级在身边呢?人人自危啊。 也就是许剑锋钻了一个空子,毕竟丁若兰家也并非任言忠真正的家。 但是现在多出来的一股势力将会将许剑锋的漏洞完全给堵上,他现在做什么都可以顺势推到别人身上去。 许剑锋和郭德胜就成了不粘锅,以后发现什么问题,那也是公安机关在实际侦查当中,发现的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是黑老大干的。 跟许剑锋和郭德胜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调查这种事情,许剑锋也不可能亲力亲为,自然是交给了郭德胜。 公安机关的警力都不够用,像这个黑老大虽然是个在逃犯,但是郭德胜,包括之前把郭德胜架空的王长发,都并没有尽力地去追捕。 因为任言忠当时想把那家伙干掉,其实不是为了把他抓捕归案,主要是想吃掉他手上的资源。 这一个黑老大名字叫陈文园,听名字好像文质彬彬,但其实,是个狠人。 虽然很狠,但是脑子也挺灵活。 知道在道上混不是为了打打杀杀,也不是为了逞威风,而是为了弄钱。 早年间他就喜欢堵在别人家的工地上,非要让别人用他们的车拉的沙石。 要是不用他们的,那你工地就不要开工了。 运输砂石这玩意儿可是一本万利,本来河沙这种东西又不值钱,去河里随便挖,建个砂石场就行。 尤其他们这些人手下有一帮小弟凶神恶煞地跑到村里去跟人家谈生意,随便给一个仨瓜俩枣的就能够用相当低廉的价格把盛产河沙的河段给承包下来了。 那段时期但凡有点脑子的都干上这行了,但是陈文园他不满足仅仅干这个。 他也是边干边学,成功转型为房地产商。 这玩意儿才是一本万利,后来他还混上了一个人大代表的身份。 这也彻底地宣告陈文园洗白上岸了。 不过他后来投资了一个楼盘,出了一点问题。 松海市经济并不是特别发达,但也不差,要看和什么城市相比的。 临近的南江省就不说了,包括省会一共十五个城市,每个城市的gdp都在全国排名前五十之中。 松海市虽然比不上南江省的几个经济强市,但在东江省内,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所以,陈文园很快就找到了商机! 第478章 另有其人 松海市原本只有一个机场,但是设施已经比较老旧了,而且还是上个世纪建的,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同时也容纳不了那么多的客流量。 在这种情况之下,原本陈文园在城郊买了很大一块地,打算打造一个全生态的高档小区,而且是那种周边配套设施特别齐全的。 他可是花了血本。 房子都建得差不多了,离封顶也没多长时间了,结果新机场的方案一出来,陈文园的预售一落千丈。 因为新机场恰好就在陈文园买的这块地附近,距离很近。 这一边要是建机场,那谁还在这买房子,在机场附近住,个人都知道飞机降落起飞那个噪声谁受得了? 房子根本就卖不出价。 陈文园只能是四处活动,想要让市政府这边改变决议,不要在这里建机场。 就算要建,能不能过个五年或者十年再建,等他把房子给卖出去。 他的钱也花了不少,上下打点,但是效果并不是很好,资金链自然而然就断了,投入那么大,但是在预售的时候效果不行,资金没办法回笼,自然而然就被卡住了。 所以没办法,只能是搞了点民间借贷的事情。 俗称,过桥。 然后陈文园就被人摆了一道,钱也没了,他只能跑路。 在陈文园潜逃的这一段时间当中他的楼盘被市政府接手,然后盖完了之后,现在已经开始正常售卖了,因为新机场并没有建在这里。 陈文园又被忽悠了! 查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郭德胜自然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汇报给了许剑锋。 许剑锋一听,如果换成自己,恐怕也会一样,肺都会气炸。 这不是典型的巧取豪夺吗? 先放出一个利空的消息,让陈文园的房子卖不掉,然后抓住他的小辫子通缉他,等到他跑了之后再由市政府接手,最后再放出利好的消息大赚一笔。 就跟股市里那些庄家一样的手法! 这样自然而然也就小兴奋了起来,因为这件事情肯定不是任言忠一个人干的,毕竟任言忠他只是一个政法委的书记,这些事情跟他关联不上。 他只能是在里面做了一个打手的角色,八成是可以牵扯到蒋树森的身上的。 能够玩出这么大手笔的,除了敬爱的蒋书记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 当然按照权力来讲,许剑锋的前任,那个市长他也是可以这么做的,毕竟这些事情经济方面的以及建造城市规划,这些都属于市政府的职责范围之中。 但是毕竟那家伙被排挤走了,所以嫌疑自然而然就落在了蒋书记的身上。 许剑锋没想到,居然牵涉到这么危险的核心内容! 具有很大的危险性同时也是一个很大的机遇,只要在这件事情里面抓到了蒋书记的把柄,许剑锋就有可能扳倒他,这么一来自然而然也就完成了省委方面的领导交给自己的重任了。 许剑锋于是嘱咐郭德胜对待这件事情一定要大胆假设,但是要小心求证。 放下电话之后,武铁山也给许剑锋打了一个电话。 上次许剑锋在旅游景点救了一个小女孩,他觉得自己在身边不是很安全。 万一让蒋书记发现了之后,可能会让对方非常警惕。 小女孩就是一个铁证,必须在证据相对周全的时候才能拿出来作为必杀技使用。 这也让许剑锋伤透了脑筋。 最后还是把孩子送到红土县去,让武铁山找个学校安顿一下。 她就是个孤儿,也不可能现在把她遣送回国外。 “许市长,这孩子还是挺乖的,本来我跟我夫人想要收养她,她却说只认许爸爸,你说这事咋整?”武铁山说道。 “几天没见你为了一个外国的小孩跟我在这吃起醋来了?就算他只认我当爸爸,那你当个伯伯又怎样呢?”许剑锋说道。 “跟你开个玩笑嘛,暂时给他上了一个户口,用的是你的姓,你没意见吧?”武铁山说道。 “没有。”许剑锋说道。 就算武铁山不说,许剑锋也打算日后资助这个可怜的孤儿小女孩。至少得让她大学毕业,找到工作能够自食其力。 红土县有个德国人投资的化纤工厂,时常有几个德国的工程师在这边。 所以这个具有东欧血统的小女孩,出现在红土县,在某种程度上也并不会引起别人特别的关注。 当然许剑锋觉得最为稳妥的是给她找一个合适的家庭,这样一来就会让她身上异样的目光降到最低。 要不然别人发现这孩子跟武铁山有关系,是有可能联系到许剑锋身上来的。 在这个时刻一点马脚都不能露,否则被蒋书记觉察到了,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要小心一点,尤其要注意那个秋牡丹,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许剑锋每次想起这个昔日的红土县的女首富不由就有点头疼。 俗话说女人变坏就有钱,放在秋牡丹的身上,可以说是最为合适不过了。 最关键这个女人她还没什么底线。 而且还很聪明。 她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不择手段,同时也很难让人抓了把柄。 现在似乎也跑到了松海市,跟蒋书记勾勾搭搭眉来眼去的。 这两个人要是联起手来,就算是许剑锋也会头疼不已。 “这还用你说,不过这个女人最近并不在县里,她这是盯上你了,老许,你要小心哦。” 当然怀疑秋牡丹来到松海市发展有很大的可能是为了针对自己,因为女人心眼小嘛也非常容易记仇。 这还真不是许剑锋自恋,完全是基于理性的思考得出来的结论。 就在许剑锋和武铁山沟通的时候,任言忠正在享受着温柔乡。 虽然任言忠已经有了丁若兰了,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会审美疲劳的,丁若兰现在年纪也不大,刚刚也就大四,还没有毕业也就二十出头。 还算得上是年轻貌美。 但是任言忠多少也已经有点审美疲劳了,毕竟已经跟着他三年多了,再怎么漂亮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第479章 老夫少妻 任言忠中间也换了不少女人,但是因为丁若兰这种属于是极品,所以也只是浅尝辄止。 他最终还是回到丁若兰,那些女人无非是给一笔钱打发了算了,但今天有些不同,他勾搭上了一个年仅十八岁的艺术学院的女学生。 丁若兰什么地方都好,长得漂亮身材好,也学过舞蹈,但是不够骚。 这个年轻的女学生,身上的那股骚劲是丁若兰所不具备的,让疲软的任言忠也焕发了青春,所以最近这几个月他的重心一直都在这里。 要不是保姆告密,任言忠一时半会地还提不起精神去找丁若兰呢。 本来任言忠人到中年身体就不太好,不吃蓝色的小药丸,基本上也就是一分钟的事情。 但是在面对面前这个年轻貌美,身材妖娆,在床上又特别骚的小美女时,需要很长的时间。 这小女孩太会玩了。 甚至各种花样让见多识广的任言忠都有点瞠目结舌。 一番云雨过后,任言忠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这一次奋斗了好几分钟,已经超出平常时间的好几倍了。 干这种事情那真是力气活,平时的力气活任言忠都是让秘书干的。 但这种事情他只能是亲力亲为,平常不注意锻炼,自然体力有点跟不上。 不过小情人非常的乖巧,看到任言忠躺下了之后主动帮他清理起来。 任言忠最满意的就是这点,每次让丁若兰弄,虽然最后丁若兰还是屈服了,但是脸上似乎还是有一些不太情愿的表情,弄得好像任言忠亏欠了什么似的。 那像这小情人,那眼神唰唰的放电,要放在年轻的时候,任言忠高低爬起来,再重复一次。 任言忠正在享受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光一闪,然后听到了咔嚓一声。 慌忙睁开眼,却看见小情人巧笑嫣然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手里举着相机。 “你这是干什么?不能乱拍啊!这要是流传出去可不得了。” 任言忠也是心有余悸啊! 他是政法委书记,处理过不少的干部,有一些就是因为跟情人之间拍这些私房照,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流到社会上去了,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最后只能是黯然收场。 一撸到底都是轻的,有些甚至还要锒铛入狱,毕竟出了这种事情上面可不会对你客气,肯定是要一查到底的,屁股上有什么屎给你查得清清楚楚的。 “没劲,人家不就是想跟你有一张合影吗?” “合影可以哦,但是不穿衣服的合影就不行。” 听到任言忠的话,小情人没办法,只能是噘起嘴,当着任言忠的面把照片给删除了。 任言忠这才把一颗心放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这会儿他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准备起床穿衣服。 小情人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干爹,你不会又想走吧?留下来我给你煮饭吃。” 任言忠翻了翻白眼,这个小情人确实在床上让他非常的满足,但是其他方面就没办法跟丁若兰比了。 尤其是做饭,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还不如他自己亲自下厨。 她做饭不是烧焦了,就是还没熟。 上次在这里吃饭吃豆角,差点把任言忠整的食物中毒了,最后迫不得已点了外卖。 现在一听“吃饭”这个词,任言忠都搞得有点应激了。 “我不嘛,你每次都这样睡完了就走,你当我是什么?” “乖啦!过两天再来看你,对了,你想要的那辆车,我已经帮你定好了,过两天你就能开上。不过驾照还得你自己去考,开车无小事,认真点。” “知道了,谢谢干爹。” 听到任言忠终于把自己要的车买回来了,小情人欣喜地抱住了任言忠那一颗半秃的脑袋,深深地来了一个热辣滚烫的香吻。 任言忠摸了摸裤裆,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啊,只能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任言忠这边走了,小情人立刻拿出了最新款的苹果手机,给自己养的小狗狼发消息。 “豪哥哥,你要的车我买到了,过两天你就能开啦!不过在那之前,你来我家开我的吧!老东西刚走!” 任言忠对此并不知情,离开后坐进车里,感觉安全了不会被人看见,他这才摸出手机重新开机。 有几个未接电话,还有一些没看到的消息,这些都不是特别要紧,最重要的是任言忠看到了王长发给他发的一条信息。 那天丁若兰说在后宫酒吧被人追杀这件事情,任言忠还是上心的。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政法委书记,现在仍然是王长发的顶头上司。 虽然现在王长发的权力大部分被郭德胜给夺走了,几乎被架空,但查这件小事情,王长发这个公安局的副局长还是能够办到的。 本来任言忠的意思是找到那些敢欺负丁若兰的小混混,让王长发好好地教育他们一下,胆敢动动他任言忠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虽然任言忠现在对丁若兰已经腻了,但毕竟相处了好几年,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 老夫少妻嘛。 任言忠说丁若兰是自己老家的亲戚,让王长发帮忙查一下那天的事。 王长发在信息里说得并不是很清楚,只是说查清楚了,丁若兰并没有吃亏,反倒是后宫酒吧那一帮混混被干得不轻,尤其他们的老大虎哥都被人打进医院了。 这让任言忠不由心里一动,于是赶紧电话回拨打给了王长发。 “仔细说说。” “任书记,我真的查得很清楚了,那些小混混去过医院,吱声的都被我抓回局里仔细的审问过了。有一个人说砍了你那个亲戚一刀,但是他们受的伤更重,这一刀应该是砍在腿上,不过我在医院并没有看到类似的伤者来治过伤,估计也不是很严重,任书记,其实酒吧一条街那里龙蛇混杂,您还是劝劝你亲戚少到那种地方去!” 任言忠听得很仔细。 他知道丁若兰肯定没有受伤,而且丁若兰也不可能打得过那帮小混混,这说明当时有另外一个人跟丁若兰在一起。 而且还是个男的! 第480章 任言忠怒了 但是任言忠就感觉自己头上有些绿油油的,有点火冒三丈,所以才打了一个电话给丁若兰,说是要去吃晚饭。 在这方面丁若兰从来没有亏欠过任言忠,这几年还真的练就了一手不错的厨艺。 等到任言忠来到丁若兰家的时候,丁若兰已经炒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看得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本来任言忠想要直接开门见山的,但是看到这一桌的菜,也只能是把话先吞到肚子里,大快朵颐了起来。 他吃完之后一抹嘴竖起来一根大拇指:“还是老婆做饭做得好吃啊。” 丁若兰收拾着碗筷,不满地说道:“你都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来了,我想露一手厨艺都没机会,你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老婆呢。” “男人嘛,在外面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应酬,在外面都是玩的,只有对你才是真心的。” 任言忠并不怕丁若兰知道自己有其他的女人。 之所以丁若兰能跟他这么长时间,就是因为丁若兰比较知情识趣,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跟他闹,而且任言忠也知道,只要给钱给足了,就能够征服这样的女人。 丁若兰不由有些发呆,她想起了这两天那一抹让她回味无穷的心动。 心动和心死之间也只间隔了短短的几个小时而已。 而在面前的老男人身上,她已经花了三年多的时间了。 最好的青春都浪费在了这个又老又丑的男人的身上。 有时候看到任言忠出现在电视节目里,那正义凛然的样子,丁若兰都会觉得非常的抽象。 联想到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完全没办法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看到丁若兰发呆的样子,任言忠有些不满。 在外面包养情人,图的就是开心,搞得要他来哄,那还有什么意思? 之前任言忠很少到丁若兰这边来,一方面是外面有其他更加新鲜的年轻女孩子,另外一方面也是怕丁若兰年纪大了马上毕业了,万一逼宫要当正妻怎么办? 看到丁若兰发呆的样子,任言忠的担心不由也提高了一些。 不过丁若兰还是很漂亮,身材也很好。 跟那个艺术学院的小情人对比起来,只能说是环肥燕瘦,各有擅长。 于是任言忠按捺下想要跟丁若兰对峙的想法,对她道:“收拾完了,洗个澡到房里来。” 然后自己就先去卧室。 任言忠说话是什么意思? 丁若兰当然是心知肚明,这样的事情在她身上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 丁若兰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但是这一次她却从心底生出来一股厌倦。 脑海里许剑锋那冷漠,又带着鄙视的眼神在反复的闪现。 磨蹭了半天,丁若兰终于是进了房间。 此时的任书记已经脱得光溜溜的,肚子大得就像是怀胎八月一样,正戴着眼镜,拿着手机刷着新闻。 看见丁若兰进来,仍然穿着刚刚的衣服,不由不满地说道:“不是让你洗完澡再进来吗?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弄完了再洗,快过来!” 丁若兰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 “什么?” 任言忠不由疑心大起,事实上他也是一个管理大师,在他的手机里有一个秘密的文件夹,里边记录着他所有女人的生理期。 毕竟任言忠作为一名高官,在这方面还是非常讲究的,要是闯红灯见了血,那可不利。 他现在也不是处级干部,完全不需要破“处”。 但是按照他的记录,丁若兰的生理期还要好些天呢。 按照稳定的生活,一般不会出差错的,此前三年多的时间都没有出现过差错,即使有一些来早了或者推迟走,也就误差不超过一两天。 这可超过一个多星期了,莫非是丁若兰背着他有了野男人? 不过任言忠可并非普通人,他不会当场跟丁若兰翻脸。 万一她拿把刀把自己捅了呢? 又或者是叫奸夫过来威胁自己呢?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于是任言忠的脸上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那就算了,身体不好,我也不会勉强你的,行了,我今天就走了,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任言忠穿好衣服就离开了。 回到车上之后,任言忠立刻就打电话去调查他给丁若兰的那一张卡的消费情况。 这也是任言忠,给卡不给现金的原因,这样一来可以掌握丁若兰的行踪,买了什么东西一目了然。 而且任言忠给丁若兰的是一张附属卡,他也不用那么麻烦去查别人的消费记录,直接查自己的就行。 就算是别人的卡,以任言忠这个级别他想要查到所要的信息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他认识银行那边的高管,这些都属于微不足道的小事。 很快那边就把一张清单,给任言忠发了过来。 前面的一次消费都非常正常,都属于日常应用,跟之前的几年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也就是买买衣服买买包,做做美容,办各种各样的会员卡之类的。 但是最近这几天就是有点不正常,在丁若兰说她去后宫酒吧的那天当晚,就在希尔顿酒店开了房,而且还是套房。 一个人有必要住套房吗? 最关键的是居然还买了一块叫欧米伽的超霸表。 这表也不便宜,将近九万块! 最关键的是这可不是女士表,这可是块男表。 任言忠知道丁若兰家里没有什么亲人,他这块表也不可能是送给家里的长辈的,因此只有一种可能,那绝对是送给了野男人。 查到这个消息之后,任言忠的手都在抖。 他可以在外面玩,他可以玩很多女人,但是他绝对不能容忍身边的女人背叛他。 不过任言忠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毕竟坐到政法委书记这个位置上绝对不是一个轻易就会冲动的人。 于是他打了个电话给王长发,让他去掉希尔顿酒店前面停车场前面的交通监控录像。 王长发很听话,很快就把监控录像给找出来了,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男人正和丁若兰一起走进酒店,不用说肯定是开房了! 任书记终于怒了! 第481章 营私舞弊 如果王长发多看一会儿,他会看见那个男人又出来了。 但是当他看见丁若兰和一个男人进去就觉得这已经是实锤了,总不能有男人跟一个女人去酒店开的房,居然不动那个女人吧,这世界上有这种事情吗? 尤其那个女人还是一个我见犹怜的尤物。 于是王长发没看到后面的内容,就把这个监控录像发给了任言忠。 画面并不是很清晰。 希尔顿酒店这么高档的酒店,不会有那么多的监控,因为要保证客人的隐私权,能够住得起五星级酒店的,有很大一部分是身份相当显贵的人。 而且这是一个漂亮国的连锁品牌,在欧美本来就讲究注重人的隐私,因此在松海市落户之后也照搬了连锁酒店的规定。 所以王长发也没办法,他只能是调交通的监控录像来看,因此比较模糊,看不清楚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只感觉个子挺高,身材挺不错,从侧脸看上去,留了一个小胡子,脸上戴着一副眼镜,可能是帅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长发感觉有点熟悉。 任言忠很快就拿到了,王长发发给他的监控,这一下他终于是按捺不住了,这属于是抓奸抓双了。 画面当中赤裸裸的就显示丁若兰确实和一个野男人去开房了,尤其对于那个男人,虽然在模糊不清的画质之下,仍然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帅哥,更是让任言忠感觉自惭形秽,更是恼羞成怒! 最关键的一件事情就是,任言忠也摸不清楚,接触丁若兰的这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如果仅仅是偷情,那还好说,如果是怀着其他的目的接触丁若兰,那么丁若兰这个人对他来说就不安全了。 这年头被包养的情人给搞下台的官员可不少。 任言忠身为政法委书记,从他手上经过的案例就够触目惊心的了,他一直也是用那些案例来给自己做反侦察的。 却没想到打了一辈子的鹰,居然被小家雀给啄瞎的眼睛。 任言忠愤怒之余,脸色也阴沉下来了。 他第一时间先跟王长发交代了一下,让他把监控给删掉。 王长发答应了,但是却没删,能够掌握领导的一些小隐私,其实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现在郭德胜抱上了许剑锋的大腿,直接把王长发搞得靠边站。 之前任言忠答应过王长发,让他当公安局局长的,现在承诺没兑现,反而搞得王长发都有点要退居二线了,不搞点领导的小隐私,他怎么能够力争上游呢? 同时许剑锋派出去调研的元秋花给他打了电话。 “领导,我现在已经在这边了,明天就可以见到宋总了。”元秋花说道。 “很好,可以帮我们船厂拉来订单,你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正常发挥就好。”许剑锋说道。 “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元秋花也是信心满满,虽然她现在不在招商局局长的位置上了,但是许剑锋仍然委以重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松海市船厂,还是有一定底气的,毕竟以前是专门给国家做订单的,厂里的一些老师傅技术都比较过关,而且特别认真,不会出现一些质量方面的问题,同时人员用工方面也比较低廉, 很适合那边的市场。 眼看任言忠的事情牵扯会越来越大,许剑锋在经济发展上面的步伐却不能再停滞不前了,等到扳倒了任言忠,就算不牵连到蒋树森的身上,许剑锋在市委常委会上也可以和蒋书记掰掰手腕子了。 经济方面要是再停滞不前,到时候在许剑锋的任上就完全发展不起来了,毕竟拉动经济也是需要一个周期来运转的。 挂上电话之后,许剑锋也感觉从县里到了市里整个局面大大地不一样了,除了事情更多责任更大之外,千头万绪都需要自己慢慢地一点点理清。 不过许剑锋并不觉得累,反而相当的亢奋。 现在上面很愿意提拔一些在基层能够做出实际工作的年轻官员。 如果一直待在上面,没有根基不懂得下面的实务,是很难做出像样的成绩的。 大领导从自身出发,本身大领导也是从下面一点点做起来的。 而松海市给了许剑锋这样的一块试验田,每个地方都有所欠缺,也给了许剑锋大展拳脚的机会。 要真的到了一个什么地方都发展得很好,四平八稳的城市,许剑锋反而没有办法发挥自己敢打敢拼的优势。 刚刚回家的时候,许剑锋的老婆也给他带来了一个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 身为教育局的副局长,许剑锋妻子查到有不少学校的食堂存在营私舞弊的问题。 学校的食堂的招标有问题,拿到招标的食堂很多是通过关系走后门进来的,在做饭方面一不讲卫生,二又压缩成本,让孩子们怨声载道。 “这件事情怎么处理?”许剑锋问道。 “你说呢,你觉得呢?”慕清瑶反问道。 “我觉得有两个方面,如果想要利益扩大化,那我们应该让子弹再飞一会,要等一等。这样的食堂可能会出一些大问题,到时候你拿着这个问题作文章应该会打开局面,可以顺利地在学校里面完成你的洗牌。”许剑锋说道。 听到许剑锋这么说,慕清瑶当场就拒绝了,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确实你这个办法比较老成持重,也是可以让我顺利开展工作,在关键的位置上清理掉那些蛀虫,换上真正有能力爱教育对孩子好的人,但是现在食堂关系着孩子们的健康,真的没办法再等了,如果真的等到出了食物中毒事件,虽然可以将那些人绳之以法,但是孩子的健康真正地被损坏了呀,万一要是有孩子因此而失去宝贵的生命,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听到自己老婆这么说,许剑锋也非常的无奈,因为在他看来自己老婆确实不太适合从政。 有时候太过于理想化。 当然了,官场上面也确实需要慕清瑶这样干工作认真,一心一意为了孩子们好,不考虑图谋自己私利的官员。 第482章 各显神通 “你那是什么眼神?是不是在鄙视我?你到底同不同意我这么做?”慕清瑶问道。 “当然不是了。” 许剑锋抚摸着慕清瑶的秀发,深情款款地说道:“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我是你最为坚强的后盾,那些贪官污吏和蛀虫们,即使不损害孩子们的健康,我也有办法把他们给揪出来。” “那真是太好了!呃,好像我们有好几天没那个了,孩子现在睡得很熟……我去烧水,洗洗!” 说完慕清瑶便轻快地跑了。 不过最后他们的计划还是失败了,两个人刚刚洗好孩子就哭闹了起来,慕清瑶换完了尿片又喂完了奶,许剑锋都已经睡着了。 看着许剑锋那一张英俊的脸,慕清瑶不忍心吵醒丈夫,只是替他掖了掖被角。 第二天,任言忠正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 忽然他的秘书说有个叫陈文才的人求见。 任言忠大吃一惊,不过随后就镇定了下来。 因为这个叫陈文才的人是陈文园的堂弟。 陈文园搞房地产公司的时候,这个陈文才就在他公司里面做会计的。 任言忠沉吟片刻对秘书说道:“让他进来吧。” 不消片刻,陈文才走进了任言忠的办公室。 任言忠脸色一沉,一拍桌子对陈文才说道:“居然还敢到这里来找我。” 陈文才却不理这一套,好整以暇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跷起了二郎腿,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了香烟。 “任书记不介意吧?要不你也来一根。” 任言忠看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一时也不清楚陈文才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什么意思?如果是想替你堂哥传话,我看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没有,只是想让任书记看一段视频。”说着陈文才拿起了自己的手机调试了一下,打开了一个视频放在了任言忠的办公桌上。 看到了那个视频之后,任言忠不由脸色大变。 因为在视频上他清楚看见自己光不溜溜地躺在一张大床上,正拿着手机玩着消消乐,然后有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正是丁若兰。 任言忠心里大恨。 丁若兰这个死女人几年的时间花了他至少几百万,没想到居然和野男人联合起来出卖自己拍一下这种视频! 陈文才看着任言忠的脸色,虽然任言忠城府颇深,但此时脸上仍然是黑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于是他调侃着说道:“任书记,我看你是要锻炼锻炼了,三高都有了吧,这个漂亮女人应该不是尊夫人吧。” 任言忠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拿一个这样不清不楚的视频就可以威胁到我了吗?现在技术已经非常发达了,这分明就是ai换头!” “你干脆说这是电脑动画制作的就是了,关键问题是换头他也只是换一个头,这个视频里任书记你可不只是一个头啊,你敢把衣服脱下来对比一下吗?你要说这是假的,那我出去就把这视频发到网上。任书记,你敢跟我赌一赌吗?我可不是说着玩玩。”陈文才冷笑道。 “我只要一个电话你就会被全网封禁,你什么视频特别想发到网上去。”任言忠说道。 “哦?好大的官威啊,我又未必会在松海市放,我甚至不会在省内发,我在别的省发我在国外发,你能管得到我吗?”陈文才干笑道。 听到这话任言忠沉默了。 如果仅仅是一个脸,而且视频比较模糊,确实可以用ai换头技术来说事。 但是这个视频把他整个人都拍下来了。 这一点恐怕很难狡辩,就算没有人真的能让任言忠把衣服全脱光了,但是这个体型在这儿摆着,一旦在社会上造成了舆论,恐怕省纪委真的会下来,任言忠可经不起查。 “说吧,你们想要干什么?”任言忠说道。 “首先呢,把我堂哥从网上追逃的名单拿下来,然后就撤销对他的指控,这些事情对于任书记而言,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吧!现在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五年多了,应该没什么人关注了。”陈文才说道。 任言忠考虑了一下,回答道:“行吧。” 陈文才看见任言忠答应了,这才从沙发上站起身准备出去,不过走了两步停下来说道: “现在网络很发达,任书记你应该知道的,就算我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敢保证在第二天这一段视频会全网都有!” “行了知道了,别啰嗦了,答应你的事情我肯定会办的。” 任言忠无力地挥了挥手,这种被人要挟的滋味可不好过。 等到陈文才走了之后,任言忠把自己心爱的茶壶都给砸了。 他的秘书惊讶的赶紧到办公室来查看。 “你找个人去丁若兰家里,查一查看有多少监控摄像头和窃听器什么的。” “好的。” 秘书答应了下来,但还是一个电话打给了王长发。 然后的事情就热闹了,郭德胜安排去监视丁若兰家里监控摄像头的人就看见,任言忠的秘书带着两个穿着便衣的同事去了丁若兰家里。 “坏了,我们装的摄像头被发现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赶紧把录像保存下来,任言忠的秘书也在,就可以证明丁若兰和任言忠是有关系的。” 接下来戏剧性的一幕就产生了。 王长发派的警察,去丁若兰家里排查了郭德胜安排警察安装的针孔摄像头,但是完全没有被怀疑到郭德胜的身上。 因为任言忠把这件事情完全记在了陈文园和陈文才的身上。 任言忠的秘书看得也是瞠目结舌,而丁若兰自然也是浑身颤抖,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家里居然有这么多的监控摄像头简直无孔不入,到处都是。 也只有卫生间没有了。 她住的这间房子一共有五个房间,两个卫生间,还有一个书房。 每一个房间都被装了,客厅更是装了好几个,主卧室的房间也被装了两个。 明明天天在家,就算不在家也有保姆在家,这些摄像头到底是谁装的? 也得亏有陈文园在前面顶着,要不然任言忠首先要怀疑的就是他家里的保姆了,毕竟任言忠的秘书看丁若兰那个样子并不像是知情的。 不过在查完了之后,起码就得知家里居然有那么多的监控摄像头,任言忠也不由暗自庆幸这段时间只去了一次,而且也没办成事情。 不过他觉得丁若兰这个人不能留了。 待在他的身边这么长的时间,多多少少也知道他不少的事情,如果继续活在世界上,很有可能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毕竟丁若兰家里也没有多少亲人,把她干掉,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这件事情任言忠不专业,以前还真没干过。 只得交给秘书去办。 王长发帮着任言忠干了一圈事情之后,琢磨出味道来了。 敢情这个漂亮的女人是任言忠的小情人啊,家里被人装了这么多的监控摄像,恐怕…… 王长发也起了点别样的心思。 第483章 蹬鼻子上脸 由于蒋树林老谋深算,隐藏得很深,在松海市经营多年,可以说是根深蒂固,想要直接扳倒他几乎不太可能。 所以许剑锋就向他的头号手下任言忠下手,以任言忠为突破口! 这么一搞,结果却让暗潮涌动,很多人的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王长发想要好好地利用领导的小隐私。 而任言忠的秘书也有了其他的想法。 最为了解他的人,自然就是秘书了。 作为一名领导干部,身边最为亲密的人,其实并不是老婆,而是秘书和自己的司机,因为他不管去哪里都没办法瞒过自己的司机,至少大部分的地方他都知道。 因此司机自然是自己人,而秘书帮助领导干任何事情,起草文书什么的有办公室的秘书,但是排忧解难,排除工作和生活中各种杂事的只有秘书。 任言忠的秘书郑少波已经跟着他将近五年的时间了。 就指望有一天任言忠能升上去,把他外放,不管是到下面的局里当一把手,还是到下面的县里,当个县长和县委书记都是能够对得起他这么长时间的付出的。 但是这几天风向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正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 任言忠身边的事情,他的秘书郑少波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虽然目前看起来丁若兰好像只是有外遇了…… 当然在郑少波看来,二奶有外遇,好像有点倒反天罡。 但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因为衍生出来之后,发现有人抓住了任书记这个马脚。 郑少波感觉要是有人把任书记给搞倒了,那他自己的仕途也势必会终结。 任书记让他去办的事情,很多都是见不得光的。任言忠倒了,他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郑少波也是打算力挽狂澜挽救,挽救任书记的政治生命也等于挽救他自己的政治生涯。 所以他也是不遗余力的,想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对付任书记。 虽然他叫王长发过来拿掉了丁若兰家里的那些监控摄像,但是这些监控摄像设备到底是谁装的,郑少波也不是特别清楚。 以此推断,只能是推到陈家兄弟的身上。 郑少波交代,王长发一旦发现陈文园的行踪一定要先告诉他。 王长发虽然带着手下在丁若兰的家里找到了不少的监控摄像头,都是非常隐蔽的针孔摄像,但是他毕竟也是跟公安这一行,跟郭德胜一样都是从底层做起,并不是那种完全不懂业务的领导。 所以他能看得出来,装针孔摄像的人要么很业余,要么肯定不止一拨人。 其实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光是在卧室里吊灯上的那个针孔摄像头就已经将整个卧室的角角落落一扫无余了根本就没有死角,有必要画蛇添足在床头柜上的玩偶里面再装一个吗? 如果真的只有一拨人,只能说明他们特别的业余。 但是王长发也看出来,两拨人使用的针孔摄像头也不是一个型号。 从丁若兰家里搜出来的针孔摄像头,一共有三种型号。 其中有一种只有一个,而另外两种数量都差不多,这也更加验证王长发的猜想,肯定是有两拨人在丁若兰家里安装监控的。 不过这一点他并没有告诉郑少波。 事实上王长发有一点看不起郑少波! 不就是一个领导的秘书嘛,天天扯着虎皮当大旗,狐假虎威。 装什么装? 如果是任言忠下命令给王长发,那毕竟也是业务上的老领导,帮助任书记干点私活,王长发也就认了。 但是郑少波让王长发干活,王长发表面上很恭敬,毕竟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也不敢公开和郑少波不对付。 但是心里肯定不舒服,什么玩意!一个秘书也对王长发呼来喝去的。 王长发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个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长,你一个破秘书有那个资格吗? 王长发也是副处级干部,郑少波自己才是个科级。 差着级别呢! 王长发表面上恭敬,其实私底下也是阳奉阴违,自己发现的东西他就藏着掖着,根本不说出去。 另外一边任言忠自己满心的烦恼,就连水灵灵的妹子她都没心思去蹂躏了。 他坐在办公室正在想对策。 这件事情他还不敢告诉蒋树森。 因为任言忠跟着蒋树森已经很长时间了,大家都是在统一战线,任言忠也一直唯他马首是瞻。 任言忠非常清楚蒋书记的行事的风格,不管你立了多大的功劳,只要你出一点差错,会牵连到他,蒋书记就会立刻翻脸,根本就不认以前的旧情。 任言忠也从来没想过要去向蒋树森请求帮助。 这件事情只能他自己解决。 就在这时候陈家兄弟打来的电话。 催促他赶紧解除陈文园的通缉令,把他从在逃名单上拿下来,然后再解冻陈氏集团被政府冻结的资金,顺便再要求银行那边至少给带个几十亿的贷款。 任言忠听了差点把电话给砸了,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陈文园的通缉令取消,从在逃名单上拿下来。 从这一点来说,任言忠毕竟也是政法委书记,这点事情努努力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但是另外两件事压根也不归他管啊! 首先冻结陈家兄弟他们公司资金的是证券监督管理机构。 这是隶属于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的,是国务院的直属机构管理的。 市政府压根也管不到这一块。 就算是政府能管到,任言忠他是政法委书记啊,什么时候轮到任言忠一个政法委书记插嘴了。 别说是任言忠了,就算是许剑锋他也办不到呀。 让银行批钱,这也不是政法委的业务范围,市政府分管金融这一块的是李思明。 于是任言忠在电话里直接嚷嚷着:“我又管不到这款,你要贷款你去找李思明李副市长啊。” 陈文才在电话内头阴恻恻地笑了:“我可不认识什么李副市长,我只认识你一个,这忙你必须帮!” 任言忠气得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发白了! 第484章 再搏一次 任言忠真的很想把手机给砸了,就是逼良为娼了,他怎么跟李思明开口,他的面子也不值几十亿啊! 有那些钱他还当什么政法委书记,直接运到国外去了。 这些年辛辛苦苦弄了几千万,都泡妞花得差不多了。 任言忠也只能是强压着胸中的那股怒火,尽量心平气和地对陈文才说道:“你逼我也没用,这事也不归我管!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你最好想想办法要鱼死网破是吧?您可是政法委书记,我们两个都是烂泥里的混混,大不了再跑呗!几十亿批不下来,来个五亿总行的吧?最少三个亿,不能再少了,再少了都对不起您的身份。” 说完,陈文才就把电话给挂了,留下面如死灰的任言忠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 过了一会儿,任言忠拿起了电话打给了自己的秘书郑少波。 “少波,我不是让你去把丁若兰那个了吗?顺便也再把陈家兄弟那个了吧!” 郑少波一听,虽然人也有点麻了,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得解决,他是和任言忠捆绑在一条船上。 没办法,只能是答应了下来,但是找谁呢?这玩意儿他也不专业啊。 陈文园是个老混混,滚刀肉,现在终于是抓到机会了,肯定是要把任言忠咬下一块肉来的,不会轻易那么放过他,当然他也知道,任言忠不会轻易就范。 因此他和他堂弟陈文才两个人都是分开的,尽量不在一起,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两个人起码能逃掉一个。 陈文才给他打电话,告诉陈文园和任言忠谈判的结果,最后说道:“哥,你说这老东西他会乖乖地听话吗?我总觉得这家伙憋着劲阴我们。” 陈文园冷笑了一声:“有本事就把我弄死,只要我死不了,回过劲来就会弄死他,他得想清楚他了解我是什么人。” “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陈文园道:“你先玩三天,过三天之后要是钱还没到账,就打电话再催他。我先躲起来,只要他找不到我,你就是安全的。” 放下电话,陈文园感觉自己的眼皮子有点跳,人在江湖上多少有点迷信,他一向觉得左眼跳灾右眼跳难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陈文园是老松海市人了。 今天也算得上是他最后再搏一次。 事实上年轻的时候一起混的小伙伴们差不多都坐牢的坐牢,枪毙的枪毙,生病的生病。 还在江湖上混的,可能就差一个了。 那一会儿,国营企业还不错,只要父亲退休,儿子就可以顶班。 看着陈文园天天在外面瞎混,横行无忌,事实上他家里都很怕他。 这小子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上初中的时候就糟蹋了自己表妹,当时他表妹还在上小学。 只是因为有未成年罪犯保护法,陈文园屁事没有,不过那会儿还有少管所,他进去蹲了两年。 但他运气还是特别好,在蹲少管所的时候刚好严打,那一些罪行比他轻得多的都被拉去打靶了,他屁事没有,出来之后刚好以前混的那些老大,不是被打靶的,就是弄到西北去坐大牢去了。 陈文园自动上位,一晃就成为松海市的新一代大哥,眼瞅着也过了三四十年了。 多漂亮的妞都玩过,多贵的酒都喝过。 就算是一直被通缉,也一直没被抓住,凭借他那股狡猾的劲,总是能够在警察快要抓到他的时候,敏锐地换一个地方再生活。 按一般的说法,也算得上是此生无憾。 但是他仍然不甘心。 他不想就这么东躲西藏地过一辈子,他还想再风光一把。 就在陈文园浮想联翩的时候,许剑锋仍然是忙得脚不沾地。 现在他算得上是多线作战,很多地方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虽然外国小女孩被送到了红土县,但是这条线上的线索许剑锋也并没有放弃,让郭德胜加大力度深挖。 不过由于建工集团的温泉疗养院实在是水泼不进,防守得特别严密,就算是许剑锋自己去了一趟,获得的信息也很少。 虽然许剑锋也根据那里的布置,以及在他身边出现的那些青春靓丽的美女推断,那地方绝对有猫腻。 但是推断并不能作为证据。 而郭德胜也只能是在外围来打探,没办法潜入进去。 这件事也是郭德正的头号心腹郑亚男来做的。 郭德胜也不敢交给其他的人,生怕消息泄露出去被蒋树森知道。 毕竟王长发现在虽然被架空了,但是他在公安局整个体系里面还是非常有影响力的,用了其他人,难免消息不传到王长发的耳朵里。 如果传到了王长发的耳朵里,那么整个松海市高层,没有人不知道的。 但是许剑锋忽略了一件事情,他把薛晓舞也派到了郑亚男的手下。 本来郭德胜想得挺好,薛晓舞是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的女儿。 王长发再怎么渗透他也没办法收买薛晓舞吧,人家稀罕他施舍的那仨瓜两枣的吗? 但是薛晓舞想当刑警,那是她毕生的一个梦想。 她不是那种下来到基层镀个金,然后作为提拔的资历写在自己的履历里的,薛晓舞那是真的想当刑警,真的想把自己的一腔热情全部都投洒到打击犯罪中的。 所以她去了之后,立刻就向郑亚男提出了一个建议。 郑亚男自己就是女人,也不会看不起薛晓舞,虽然是自己局长塞过来的,她也并没有把薛晓舞当成是走后门的人,反而觉得郭德胜把薛晓舞派过来,应该是薛晓舞业务能力过硬。 她在警校的时候学习成绩优异,所以局长才会把她当作心腹来使用。 薛晓舞一提这个建议,在没有更好的办法的情况下,郑亚男同意了。 没办法不同意啊,因为这个计划确实只能让女生去。 人家建工集团温泉疗养院虽然也有男的,但是一般人根本不收,没办法混进去。 刑警队也总共只有他们两个女警察。 郑亚男已经是老刑警了,多少还有点人认识的,薛晓舞算是生面孔,是最合适去做卧底的。 第485章 公关 就算没有人认识郑亚男,她长得也不太符合建工集团温泉疗养院的要求。 而薛晓舞是一个新来的,认识他的人很少,再加上长相也不错,脱下了警服之后换上便装,再化妆一下就是一个甜系的萌妹子,还挺漂亮的。 要是跑去当主播,圈粉圈个几十万也不奇怪。 所以这个计划还非薛晓舞莫属,换个其他人都搞不来。 “晓舞,这件事事关重大,但是你也要注意安全,千万别露馅了,那帮家伙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千万要求小心谨慎。” “我明白了,亚男姐请放心,我这辈子的理想就是当刑警,我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的。”薛晓舞有些热血地说道。 “好,我祝你早日凯旋归来。” 望着薛晓舞离开的背影,郑亚男总觉得心里不怎么踏实,总觉得这个薛晓舞的身份不一般。 但任务已经派出去了,岂有收回之理? 而且,这次也是薛晓舞主动请战的。 其实,造成这种情况,也不能完全怪郑亚男。 毕竟薛晓舞是省委薛部长的女儿,这件事情也只有许剑锋和郭德胜两个人知道,就连任言忠和蒋树森都不知道。 薛晓舞就这样给派出去了,不是干别的而是当卧底。 就在薛晓舞准备潜入建工集团温泉疗养院的时候,建工集团温泉疗养院内部其实也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跑掉了一个女的。 这还得了? 这要是把他们集团内部的,尤其是这个温泉疗养院的秘密捅出去,将会在社会上放一个超大型炸弹,甚至整个建工集团都会灰飞烟灭。 建工集团是上市公司,这消息一出那股价还不狂跌? 这谁顶得住啊? 其实在温泉疗养院里面搞这种项目,他们也只是和外国学的。 漂亮国有个什么li岛…… 建工集团的温泉疗养院和他们比起来也只能是小巫见大巫,甚至可以说是邯郸学步,东施效颦。 但是本质上还是一样的。 就像这一种事情,他们也是跟国外学的。 最近这些年建工集团的温泉疗养院公关了不少人。 正所谓,百炼钢也难敌绕指柔。 在女色这方面确实是不少官员的软肋。 现在上流人士玩的花样特别多。 肉吃多了会腻,随便挑一个出来,在老百姓看来,那都是绝对的女神。 但是他们这帮人都已经吃腻了,想换换口味。 这种事情在全世界的范围之内都属于完全不能碰的红线,也是整个人类社会道德的底线。 这一些平时就行事肆无忌惮的人,他们也只能是用这种禁忌的东西才能够满足他们。 本来一开始是在学校里面搜寻。 尤其是那些贫困的家庭,平时也没有多少零花钱,随便给个几百块都能跟你走。 而且就算出了事情,只要给钱,他们的家庭也不会太过于计较,容易摆平。 但是空降了一个市长许剑锋下来,这家伙属于一个油盐不进,眼里容不得沙子。 要是仅仅只有许剑锋这个市长也就算了,他老婆也跟过来出任了松海市教育局副局长。 而且她不光是过来领份工资把这当成官员家属的福利,而是真心实意要做事情的,刚刚上任的当天就开始在各个学校进行调研。 据可靠消息透露,已经发现这些事情了。 得亏建工集团温泉疗养院的院长王富德发现得非常及时,所以他赶紧花大价钱堵住了不少家长的嘴。 但是公关还是得公关呀,普通的美女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了,必须得是大明星,但是大明星的价格也贵啊! 他们建工集团的规模负担不起那么大的阵仗,最多也只能请一些二三线的小明星,所以也就打起了国外女人的主意。 现在消息非常的发达,也非常的灵通,通过国际上的那些掮客,很轻松就能够拿到资源。 东欧那些国家的人民非常贫穷,那边的女性是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因此建工集团温泉疗养院并没有花太大的代价,就从国外买了一些回来。 操作很简单,是以演员身份来办理的工作签证。 因为这种工作不受年龄限制,签证办下来没费什么工夫,也没花什么钱,加上建工集团有人脉,所以很顺利就办下来了。 这一招效果确实好。 这也让建工集团成功地公关了不少的大人物,拿到了他们集团发展至关重要的一些关键的土地。 突然之间有一个失踪了,建工集团温泉疗养院找了老半天都没找到。 把人手全都撒出去了。 那天许剑锋去徐园玩的时候,刚好找到了那个失踪的女子,于是就把她给带走了。 建工集团的人也看见了,看见外面人多,他们也不敢仓促动手,只能是打电话给温泉疗养院的院长王富德。 当时王富德那肯定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要求手下人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人给抢回来。 “你们这群废物,赶紧把人给我找回来,活的,死的都行!”王富徳大发雷霆。 “可是,王总,那可是市长大人啊,我们不好下手。”手下人说道。 “你们都是猪脑子啊,仔细想想办法。” 王富徳嘴上骂得厉害,其实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上次大桥坍塌的事件,就已经让建工集团焦头烂额了,虽然他们把锅甩给了别人,这也算是之前未雨绸缪,但是懂行的人都知道大桥的乙方背后,其实就是建工集团。 为了摆平这件事情花了不少的代价,成功地把声音给平息了下去,最后马绍宽被双规,才算是给这一事情画上了一个句号。 但是距离这件事情过去没多久,现在要是再爆出这一桩丑闻,肯定有人会把这件事情再翻出来,一加一那就大于二了。 到时候别说是王富德了,就算是建工集团的高层,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身败名裂,直接就进去坐大牢去了。 而且股价也会狂跌,导致他们这些都已经实现财务自由的人,重新回到一贫如洗的阶段。 这一点是建工集团上下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第486章 铤而走险 一开始王富德是打算报警的,准备举报许剑锋拐卖人口,毕竟他们和任言忠的关系相当不错。 公安局里边又有王长发,也是他们的人,这一条路是可以行得通的。 但是后来有人认出来带走小女孩的是市长许剑锋,给王富德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要是动了手那还得了!绝对会是引起精神里大领导关注的一件事情。 当街行凶,对付市长? 这是疯了! 所以他暂停了行动,但是这件事情一直悬而未决,始终就像是达摩克斯之剑悬在了王富德的头上。 要是一般人还好一点,毕竟那孩子也不会说国语,说话别人也听不懂,大部分的可能性就是送到公安局,送到公安局就等于是把她送回到了自己手上。 但关键是带着小女孩的是许剑锋呀。 就算许剑锋不懂外语,但他也能找到懂外语的人,这件事情早晚都会暴露出来,这两天王富德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 他还不敢往上报,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只要告诉别人他就完蛋了。 买回来的东欧小洋马没看住跑了,还是让许剑锋给看到带走了。 王富德非常相信他肯定会非正常死亡,因为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而那个小洋马绝对会牵扯到他的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王富德突然毅然决定铤而走险。 本来他倒是想要跑的,但是一直以来他都是养尊处优,体重两百多斤根本跑不动,外出流浪的那种苦他也吃不起,所以也只能是拼了拼死一搏,看看能不能有转机。 暗潮涌动的松海市,近日来阴雨连绵。 这还有一个笑话,有不了解此地天气的外地人,发现松海市为什么这么多雨。 当地人就告诉他:“现在是梅雨天气。” 外地人很惊讶:“‘没雨’天气还这么多雨,要是有雨天气那还得了?” 本来梅雨天气下雨很正常,阴着天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是,云头压得很低,在许剑锋看来有一种乌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他现在也感觉很多的事情汇集在了一起,好像一场大战即将来临了,不过许剑锋并没有害怕,他属于是那种压力越大就越兴奋的。 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经布置下去了,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做到了,几乎近于极致。 在这种时候,他能够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了,毕竟作为市长许剑锋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冲锋在前。 尤其在这关键时刻,他还得在这里坐镇居中调度,最关键他在这里也得给蒋树森看看。 许剑锋不知道薛晓舞已经跑到建工集团温泉疗养院就卧底了。 建工集团温泉疗养院,待遇很好,只是只招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学历无所谓,只要求身材好,脸蛋漂亮。 反正进来了以后不懂也会学懂,不想懂也会有人让你懂的。 薛晓舞精心打扮了一番之后,成功地就这么混进去了,搞得薛晓舞有点没成就感,本来还以为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斗智环节呢。 没想到随随便便面试了一遍,她就被通知明天可以去上班了。 在温泉疗养院上班待遇非常好,在这个年代一个月底薪一万八,还有提成可以拿,搁谁谁不心动? 面试官明示暗示表示这里的女孩子:“只要好好干,一个月五万块钱打底,十万块钱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有人一个月赚一百万的都有!” 说的一帮人也是心花怒放。 薛晓舞在里边也装出一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但她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花瓶,她可是警校优秀的毕业生,各项成绩全部都是名列前茅的,她化妆化的这么好看,一点都没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察的样子。 就是因为她即使是化妆课,也是拿了第一名。 薛晓舞看到了自己身边的妹子,也是一副欢呼雀跃的样子。 看年纪也跟她差不多大,长相不错,身材尤为火辣,胸前的山峰几乎呼之欲出。 于是趁人不备,薛晓舞悄悄地对妹子说道:“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给这么多的钱,恐怕会让我们做一些不情愿做的事情。” 薛晓舞却没想到妹子完全不以为然。 “你都已经来这里面试了,应该有思想准备的吧,又不是只有被人白嫖才叫爱情!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我还不如趁自己年轻貌美赚点钱,只有钱才不会背叛你。” “哈哈哈,说得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认识一下吧,我叫薛晓舞。” “你叫我吉美好了。” 在薛晓舞的刻意逢迎下,两个人很快成为好朋友,当然女生之间成为好朋友,本来速度就很快,甚至两个人连上厕所都是一起去的。 温泉疗养院要求他们上班的时候住在这里,只有放假的时候可以外出。 对此并没有女孩觉得有意见,因为大家都是来挣钱的,哪怕一年不出去又怎样呢? 只要在这一年当中能够赚个几十万上百万,一切都值了。 更何况温泉疗养院地方很大,其中的娱乐设施也非常多,只要你能想得到的都有,但在这里觉得很闷的。 薛晓舞晚上是跟吉美一起住的。 本来薛晓舞就是住在警察的宿舍里的。 女警察有单独的宿舍,条件要稍微好一点。 男警察住得好那么一点,毕竟男警察的宿舍里面都是一大帮子人住在一起,那臭脚丫子味,一进门就熏倒了,女生的宿舍要干净清爽一些。 所以她晚上不回去,也没有人发现什么异常。 郭德胜当然是更加地不知道了。 等到第二天薛晓舞都已经正式开始上班了,她父亲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给郭德胜打电话, 因为薛定邦打不通女儿的电话。 郭德胜当然是说自己查一下,很快就会给薛部长交代,于是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郑亚男。 然后听说郑亚男派薛晓舞去卧底了,顿时整个人都麻了! 他不敢打电话回了,于是偷偷一个电话打给了许剑锋。 这要是打电话回去,还不被薛部长把头给骂臭了? 第487章 再入温泉疗养院 当然,也许是组织部部长薛定邦境界高,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肯定会暗暗地嫉恨郭德胜,所以这件事情他肯定不能说。 许剑锋听说这件事情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当然能够理解父母心,但是他也尊重薛晓舞这样的想法。 同时许剑锋山也认为薛晓舞去温泉疗养院卧底,绝对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关键是薛晓舞进了温泉疗养院之后,按照温泉疗养院的规则,她们需要上缴个人手机。 这也是为了防止疗养院内部的一些事情,一些隐私被暴露出去。 电话都被关机了,许剑锋也没办法联系得到薛晓舞。 这件事情还不能派别人去,派别人去了之后,怎么处理?那不是暴露了吗? 想了半天,许剑锋决定自己去,他上次去过一次温泉疗养院,还被发了一张卡,可以凭借卡片进入温泉疗养院。 说起来许剑锋也算是高级贵宾了。 许剑锋去反而不会打草惊蛇。 于是许剑锋叫来了李自强,让李自强开自己车,带他去温泉疗养院。 此时,秋牡丹也在温泉疗养院。 别以为这个温泉疗养院只针对男的。 他们也针对女的。 就像那什么ll岛,小李子不也上去伺候过希拉里吗? 都是一样的。 在外面的会所不太安全。 这里的素质也会更高。 此时秋牡丹正和她的好闺蜜在这里喝酒,温泉疗养院后面有一个类似于夜总会的地方,面向的都是他们这种有身份的男女。 秋牡丹的闺蜜有点来头,是另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 和她老公两个人白手起家干起来了,规模虽然不如建工集团,但在财力上和秋牡丹也算得上是并驾齐驱。 两个女人都是这里的高级vip,一掷千金,一天花个一百万、二百万的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给所谓的小“男朋友”冲冲业绩什么的。 当然秋牡丹就是走肾不走心,这里的这些所谓的帅哥什么货色,她心知肚明,一说起来就是家里破产,父母生病,妈妈要换心脏爸爸全身瘫痪,年纪轻轻就要出来还债养家非常不容易。 不少阿姨、妈妈级的女人就喜欢这种,所以天天来捧场,什么人头马,皇家礼炮随便开,愿意给他们这些小奶狗级别的花钱。 这些人的套路一个连着一个,但是在这里玩久了就会发现每一个帅哥的套路都差不多。 比如说刚刚伺候秋牡丹的小奶狗,说是上厕所,跑出去过了几分钟回来,脸色就很难看。 秋牡丹来玩的故意问他,小奶狗还很套路地假装不说,一直等到开始上去问急了才说:“小周的大客户充值了五十万,经理当我面给他一顿夸,搞得我很没面子……” 这是典型中的套路,就是为了激发这些富婆斗富,保护小奶狗的心态。 要是搁在秋牡丹闺蜜的身上。 那肯定是一拍胸脯!五十万算个屁,咱们充个一百万给他翻翻倍,姐姐不允许你比他们差。 但是秋牡丹压根就懒得理,她有钱,她也愿意在男人身上花钱,有时候秋牡丹总觉得这样才能拥有快感。 毕竟秋牡丹在起家的时候,可没少用自己的美色来贿赂那一些挡路的人。 那些大腹便便的富人和官员,让秋牡丹倒足了胃口。 人的审美都是一样的,但凡有那个能力,谁不愿意吃点好的? 但是这种就跟骗钱差不多了,她也不愿意给。 现在秋牡丹也不怎么差钱,现在年纪也算是大了,虽然还风韵犹存,但是跟年轻的妹子也比不了,有时候她要用到x贿赂的时候。 她宁愿花大笔的钱去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送过去,也不愿意自己亲自上阵。 有这种思想境界,哪里还会再吃这些小奶狗的套路? 看到秋牡丹不接话,小奶狗也不敢怪她,虽然心里肯定是埋怨的,但是对于金主他们不敢得罪,只能是嘴上反复地在说自己没用是个垃圾,没办法赚钱照顾家人,也没办法好好地照顾姐姐,更加没办法为他们的以后提供坚实的物质基础。 秋牡丹笑笑,静静地看着小奶狗表演。 而此时,许剑锋已经从正门进入了温泉疗养院。 他并没有大张旗鼓的,一进来就说自己要找薛晓舞,只是就当作自己真的是过来泡温泉的一样,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过。 换衣服的时候,有人问起他才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有没有新来的。 许剑锋打的算盘,就是要是能够和薛晓舞碰头,这样就可以说上话了。 郑亚男告诉许剑锋他和薛晓舞约定过交换情报的时间,因为温泉疗养院她们是每周休息一天。 薛晓舞可以利用休息的那一天出来和郑亚男交换情况。 当然有可能她也不需要卧底那么长的时间,毕竟一个星期的时间会发生很多事情。 薛晓舞看过日历她们进去上班,只要上两天班,就到了休息的时候了。 所以只要坚持两天就可以了,毕竟进到温泉疗养院里边卧底,是真的要伺候人的。 薛晓舞堂堂刑警,就算没有组织部长女儿的立场身份。 只论她警察的身份,她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真的伺候男人吧! 那牺牲也太大了! 这个方案确实有点危险,但是当时她们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但来过一次的许剑锋,他就觉得薛晓舞他们这计划还是太幼稚了,危险性太大了。 说明他们对这一些场所的模式研究得不够,刚进去之后肯定不会立刻就要伺候客人,因为你不具备那个技能,他们是需要给这些新来的进行培训的。 就像岛国的那些老师,在正式拍电影之前,也会有老师给她们进行指导,教会她们一些必备的技能。 但是这一过程肯定不是薛晓舞所能够承受的。 因此,第一天薛晓舞估计都隐瞒不过去。 而在温泉疗养院里边,薛晓舞难道可以随便反抗跑出来吗? 坐地面积那么大,里边又有非常完备的保安措施,保安人员很多,还有很多的电子门都是需要刷卡才能走的。 第488章 终于轮到她了 许剑锋感觉到了薛晓舞的危险,因此才会冒着风险跑到这里来准备接应她的。 跟许剑锋想的一样,薛晓舞想象得挺美好,进来之后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到处观察,摸清楚猫腻之后,向上汇报。 简直完美! 但是她没想到刚刚来了之后第一课就让她们学习。 要是一般的学习薛晓舞还真的不怕,她本身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一个学霸,当时高考考了将近七百分,但是她还是选择去上警校了,这个分在警校,真是属于学霸的。 但是这个所谓的“学习”是薛晓舞真的无法接受的。 一心扑在工作和学习上的薛晓舞到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警校的管理要相比其他的学校严格很多。 虽然薛晓舞长得挺漂亮,在警校里及时剪了一头的短发,也吸引到了不少的同学。但是他首先把学业放在了首位,因此大学那几年压根也没有谈过恋爱。 在这种情况下,温泉疗养院的一个培训负责人,居然一上来要她们学习“咬”字分开念。 光听着就已经足够薛晓舞面红耳赤的。 薛晓舞刚刚认识的妹子,叫陈程的那个。 就是第一个去展现这门技术的。 她就没有任何害羞,和被众人围观着的那种尴尬,显得相当的熟练和自如。 “不错啊,不过还有一点小小的不足……” 所谓的培训负责人说出来的那些虎狼之事,更是让薛晓舞坐立难安。 但是来的终归要来,终于轮到她了。 薛晓舞扭扭捏捏地在脑海当中盘旋着各种各样的想法。 她这样也算是一个人证了吧,证明温泉疗养院里面有一些违法的东西。 现在直接一脚踢爆对方的蛋,然后撒腿就跑,只要出去就可以完成证据琏。 毕竟如果对方不脱裤子,薛晓舞怎么可能一脚踹在了那地方上? 现在的刑侦技术检验是相当高科技的,完全能够检测出对方的那里有薛晓舞鞋子上残留下来的物质。 这就是铁证,但是这也和薛晓舞的初衷有些不同。 毕竟这玩意也只是一些很小的事情。 薛晓舞熟读刑法。 组织妇女卖银,这虽然是刑事案件,但其实判不了多少年。 像这种团伙规模的也只有首要分子能够判到十年以上。 这跟薛晓舞所想象的那种大案还是有点区别的,毕竟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看到更小的女子。 只有当薛晓舞找到对方容留组织未成年进行这些违法犯罪活动,才能够把刑罚提到了死刑。 这才叫大案!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再忍下去,她就要那啥了。 她一点也不会啊,别说学着别的女生那样动口,就算是动手都恶心得不得了,完全接受不了。就算为了正义牺牲自己,那她也接受不了啊! 如果有人告诉她,把这坨屎吃下去,就算是为了黎民苍生做了一件大好事,因为只要吃了一坨屎,他就会建一百所希望小学,并给贫困山区的人民每人发十万。 那她也吃不了呀。 就在薛晓舞犹豫了半天,正准备一脚踹过去的时候,陈程突然道:“她还是雏儿的。” 培训负责人一听顿时眼前一亮,这年头虽然有不少洁身自好的女生。 但是又要洁身自好,又要长相漂亮,这基本上都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 现在孩子们接触的途径非常多,手机、电脑防不胜防,所以漂亮的雏儿是很少的。 很多女孩子在中学时代,甚至在初中时代就已经那啥了。 因此这也确实是一个非常稀缺的资源。 尤其薛晓舞受过高等教育,本身长相也非常漂亮,今天过来还特意给自己用上了高阶的化妆技巧,所以是跟其他那些女生比起来,本身在气质上就不一样,有一些技术很好的身上充满了风尘味道。 有一些没有风尘味道的也看上去像是良家的女孩,但是弓腰塌背没什么气质。 薛晓舞在警校那体能方面的测试,就算是跟男生比起来也丝毫不落下风,同时从小也是多才多艺学过舞蹈。 练舞蹈可以改善一个人的气质和形体。 往那一站,哪怕把脸给挡起来,也能知道这是一个美女。 “真的吗?那个,把王姨叫过来,给她验身,别是在医院做的假玩意过来骗我。” 薛晓舞又气又羞,但是又不知道回什么,脸上这个表情让培训师一看当时就信了几分。 培训负责人,要是放到那一些场所去,其实就是一个试活的。 每个技师上岗,他都可以试一试。 可以说得上是位高权重,不是有一定级别,深得领导信任人干不到这个岗位。 王姨来了之后,把薛晓舞给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检查了一下。 这也让薛晓舞稍微松了一口气,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在那个又猥琐又老的培训负责人面前,她还是会一脚踢爆对方的蛋蛋,然后逃走。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还算不算是因为作为一个警校出来的女生,平时有那么多的训练,体能方面的强度还是很大的。 本身那玩意也是可以被剧烈的运动弄破了。 不过好在王姨检查过了之后发现真的有,于是出去汇报了一下。 但是现在培训负责人有点馋了。 “虽然不试了,但是你也不能不学呀,你不学怎么能够把人服侍好呢?先学学冰火和毒龙钻吧。” 这时候王姨说了一句:“你就拉倒吧,一个黄花大闺女,要真把冰火和毒龙玩得那么溜,人家还怀疑是上医院补的呢!人家就喜欢这种未经人事的青涩感,学你妹啊。” 其实培训负责人他哪里会不懂这种道理? 他当然懂了,他就是故意的。 不过想想,反正以后也有的是机会,因此也就把薛晓舞给放过去了。 薛晓舞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主要是进小房间之后,她就把自己身上的一条黄金项链给塞到了王姨的手里。 “王姨你就帮帮忙吧,我真的不想服侍外面那家伙,你看着大腹便便的大屁股一脸油,两个眼袋又黑又大,就跟里面装了十斤水一样!要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第489章 纯纯地按脚 “孩子你到这里来赚钱,什么样的人都遇到的,说不定还有比他更丑的呢!这种事情一咬牙就过去了,你眼睛闭上就假装自己服侍的是古天乐不就行了。” “我现在过不了这一关,能不能缓一缓?求你了。” 王姨看在薛晓舞给她的金项链的份上,也就答应帮忙了,不过只答应帮一次。 终于是凭借了钞能力和一点点机智,以及好姐妹陈程的帮助,薛晓舞终于是过关了。 许剑锋不知道这些啊,假模假样地去泡了一会温泉。 许剑锋来到这温泉疗养院的事情,有级别的人都知道了。 许剑锋什么人呀,这绝对是他们需要重点照顾和负责的人。 也得亏是院长王富德不在这里。 上次那件事情发生了之后,手下报告是许剑锋带走了那个东欧少女。 王富德不敢向上汇报。 下面人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有一个保安亲眼看到了。 其他的人不知道呀,其他的人只知道许剑锋是市长,所以一个个屁颠屁颠的就过来献殷勤了,各种美女也都过来了。 副院长还嘲笑许剑锋,当然是私底下。 “上次来装得那么清高,我还以为是个人物呢,是个清官,居然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没想到也只不过是道貌岸然,可能上一次不喜欢和蒋书记一起而已。” “是啊,不过这家伙也是难伺候,都已经换了好几批了,他也没满意的!还说什么风尘气太重,人家也没在外面会所做过,哪儿有了风尘气?平时我们也一直在训练他们跳舞啊,琴棋书画啊什么的,怎么就有风尘气?真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你说,会不会是……” “什么?” “不是因为气质,而是因为身份!他想要外国的呗,国内的玩腻了,我听说许剑锋他老婆就是个大美女,到这里来肯定想换换风格,我们这里的那些庸姿俗粉,肯定是不能跟教育局副局长相比了。” “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许剑锋其实就是想换来换去换到薛晓舞,但是换来换去始终换不到。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薛晓舞今天才刚来上班,估计还没有通过培训上岗。 许剑锋也是绞尽脑汁,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和薛晓舞接上头呢? 这可真是相当的伤脑筋啊! 这件事情许剑锋确实做得有点冲动。 做别的事情的时候,许剑锋一般都是谋定而后的,至少心里有一个计划,但这一件事情涉及薛部长的女儿。 许剑锋确实也是冲动了! 在路上本来以为自己能想到比较好的方法和措施的,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没能想到一条既能够不打草惊蛇,又能够把薛晓舞安全地带走的办法。 别说把薛晓舞安全地带走了,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薛晓舞在哪里。 尤其现在也不知道薛晓舞到底深入到了什么程度,有没有探知一些不可与外人道哉的事情。要是薛晓舞知道的事情太多,现在许剑锋摊牌都有可能害了薛晓舞。 最后没办法,许剑锋也只能是随便挑了一个。 要是再能选下去,别人还以为许剑锋是过来故意找茬的。 打草惊蛇了之后,就更加的难以查证了。 这次许剑锋挑的这个就是陈程! 这个陈程跟薛晓舞是认识的。 只是因为陈程以前在这个地方做过,这一次算是二进宫了,由于是老员工业务也比较熟练,在许剑锋选来选去,选不到人的时候就把她弄过来凑数。 “按脚会吗?” “会……” 陈程也是有点纳闷,按脚满大街都是的,还真有人到这里来按脚啊。 许剑锋考虑的就不一样了,干别的事情万一被人拍了视频都不太好说,但是唯一有按脚,看上去是比较正规的,身体接触也是比较少的。 毕竟许剑锋到这儿来了,也不可能什么事情也不干吧,至少也得按个脚。 陈程也是相当的郁闷,虽然这里工具什么的都有。 给许剑锋按了几下之后,发现这男的还真的是来按脚的,不过她的手法并不是很好,人家也没说什么。 按完了之后,许剑锋就让她离开了。 这里的女孩子们都有自己的宿舍,可以住一个房间,三张行军床,住六个人。 薛晓舞和陈程是住在一个宿舍。 因为上面正在考虑,有了一个非常珍贵的雏儿,这肯定是要好好地养起来,等到有需要的时候再用。 别的东西不能学,但是琴棋书画跳舞什么的倒是可以培训一下,越是有文化越是会的,技艺比较多的,自然也就越值钱。 就像古代纯粹卖肉的,那个叫作娼。 真正的妓,其实并不是以卖肉为主,还是要懂得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的。 古代文人娶老婆大部分都是为了家族联姻,正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都是为了两个家族的利益,这之间很少有什么感情可言。 纳妾都是为了传宗接代。 那怎么谈恋爱呢?很多都是去青楼跟名妓们谈的。 按照这种指导思想,薛晓舞就要从这个方向来进行培养。 温泉疗养院就像是一个会所一样,也会请老师来培训薛晓舞。 薛晓舞看到陈程很快就回来了,也有点纳闷,不是说这边的业务还是挺辛苦的,毕竟伺候的都是大人物,而那些大人物虽然也有一些彬彬有礼的,但大部分都挺bt的。 因为知道在这里不需要压抑自己的情感,不用装,所以很多时候都把自己阴暗的一面暴露出来了。 但看陈程回来好像挺轻松,也没有吃过苦受过罪的样子。 “今天的客人很好说话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一个傻帽,他只按脚你知道吗?谁会按脚呀?我就随便给大家糊弄了一下,他也没说什么,听说还是个市长呢。” “是吗?是不是长得挺帅的?” “你怎么知道?长得是不错,但是好像就跟没那方面能力似的,回头主管估计会以为我不尽心尽力,我要被骂了,真是倒霉。”陈程叹息道。 第490章 接上头了 薛晓舞却有点纳闷,心想,难道那个是许剑锋叔叔吗? 薛晓舞按理说应该管许剑锋叫叔叔。 毕竟许剑锋跟他老爸是平辈论交。 虽然薛晓舞心里不愿意承认,毕竟许剑锋跟她也差不了几岁。 她怀疑是许剑锋之后,就想着许剑锋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很明显许剑锋肯定不是那种生活腐朽的领导干部,并且这边的事情许剑锋也是知情的。 所以,薛晓舞就考虑要不要过去见一见许剑锋,于是就跟陈程问明白许剑锋所在的方位,就悄悄摸过去了。 虽然陈程告诉薛晓舞平时在疗养院里面不要到处乱走,要是被主管看见了,那会被关小黑屋的。 但是薛晓舞毕竟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各项技能都非常的优秀,想要在路上躲避别人,那还是相当简单的,甚至无处不在的摄像头,薛晓舞也能够利用死角,从而做到在监控面前隐身。 很快薛晓舞就凭借自己非常强悍的方位能力,仅凭陈程口述,她就摸到了许剑锋的房间。 当然这时候她也不知道许剑锋走了没有。 薛晓舞在门口听了一下声音,似乎没有人说话,她这才悄悄地拉开了门。 许剑锋此时正拿着一个手机,他也不敢用这里的wifi,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技术可以通过wifi来入侵他的手机。 他只能是用自己的流量,来看点新闻打发时间,而且他也不好那么快就走,好歹在这里消磨一下时间,顺便再看看有没有机会能够和薛晓舞接上头。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得用手机里的软件来检测一下这个房间有没有针孔摄像和窃听器。 自从上次许剑锋安排郭德胜布置窃听器和监控摄像头在丁若兰家里之后,许剑锋在这方面就极为的警惕。 就在此时,薛晓舞进来了。 许剑锋和薛晓舞两个人都是不约而同地一愣。 虽然许剑锋就是奔着来找薛晓舞的。 薛晓舞也是同理,但是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还是感觉到有些意外。 薛晓舞反手把房间的门关上。 “许叔你怎么在这里呀?”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怎么在这里,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跟你爸爸交代?” “有什么好交代的?我是一个警察,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情,你可别劝我,我肯定不会回去了!不过……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真相。” 虽然房间里面经过许剑锋的检查,并没有摄像头和窃听器。 这也出乎许剑锋意料。 因为把人骗过来,用美色和其他的一些腐朽的生活方式来腐蚀他们,那当然拍下视频作为证据是最好不过的。 这也可以用来要挟一些人。 要知道爱沷斯坦在他的ll岛上就是这么干的。 吹牛老爹也有相当多记录下那些聚会的录像带和视频。 但在温泉疗养院,至少这一间房间是没有的。 这说明什么问题? 也有可能是温泉疗养院这边他们的自我纠错能力比较强,知道爱沷斯坦是怎么死的。 如果没有那些视频和录像,他自然而然也就不会死了,那些是把柄,同时也是双刃剑,既可以威胁别人,同时也是自己的催命符。 所以他们自然不敢铤而走险,冒那么大的风险在这里录像,当然也有可能今天许剑锋这一间屋子确实没有,毕竟威胁一些小干部和威胁许剑锋这种市长级别的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 不过即使是这样,许剑锋和薛晓舞也坐得很近,在谈话的时候几乎都是咬耳朵的方式。 谁知道这些房间的结构是怎样的,隔音效果好不好? 万一让别人听到了,也是相当危险的一件事情。 为了小心谨慎,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我不管,你马上就得离开,这里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许剑锋也算是比较聪明,他都没有提薛晓舞的父亲,只是强调危险性。 要不然薛晓舞更不可能离开了。 “我是在执行任务,我不是谁谁的女儿,我就是我一个普通而敬业的警察。” “就算你不是谁谁的女儿,我也会说同样的话,因为这个任务实在是太危险了,不适合!我们不应该把破案的希望寄托在把一名警察置身于危险当中!我就不相信,除了到这里来卧底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这个郑亚男,简直就是乱弹琴,我要处分她!” 到许剑锋这么说,薛晓舞被打乱了阵脚。 因为许剑锋这么说,薛晓舞还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反对,许剑锋也有资格纠正,毕竟许剑锋的级别在这里。 “怎么?难道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吗?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许剑锋说着说着突然警惕了起来,一开始的时候见到薛晓舞只是心想事成,在巨大的喜悦之下,他都忘了问这件事情了。 现在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是不是引起疗养院方面的怀疑了,要不然怎么突然薛晓舞出现在这里? “我朋友说的!其实也不是什么朋友,刚认识的,就是刚刚过来给你按脚的那个女生。”薛晓舞说道。 许剑锋闻言总算放了一点心下来。 “怎么样?她可靠吗?如果真的可靠的话,其实你也不用继续在这里卧底了,只要通过你跟她沟通,让她把她了解的事情说出来不就行了吗?胜过你在这里卧底太多了!” 看见薛晓舞还有点犹豫,许剑锋也是趁热打铁,对薛晓舞说道:“反正也是在这里打探消息,你从你朋友那里打探消息不也是一样吗?” “呃……” “好吧,可我现在应该怎么离开呢?” “一会儿你找机会溜出来,我会派人在外面接应你的。” 许剑锋倒是想让薛晓舞跟着他一起走,只不过也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薛晓舞也同意了,反正就是为了情报,如果能够从陈程那里问出情报来,也不必她亲自获取。 再说之前如果不是陈程说话帮忙薛晓舞,那时候她就准备踢培训负责人的蛋蛋了,想起那件事情,她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第491章 又出事了 如果说真的是负点伤或者是什么,薛晓舞都是可以咬牙挺过去的,但是唯独“陪客”这件事情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她只是一个警察又不是间谍,这个付出实在是有点太大了,没有做过相应的心理建设。 “那我们就说好了。”许剑锋说道。 “可是……” 薛晓舞想起自己现在可是一个非常珍贵的处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而且现在就离开,实在显得太过于突兀了,会引起疗养院方面的警惕。 “我同意离开,但是现在已经来了,立刻就逃走,可能会让他们非常警惕,我还是过几天吧。许叔,我现在其实没什么危险。” 说着薛晓舞就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许剑锋说了一遍,其实她本来还是有点羞于启齿的。 “处……” 听到这个事情,许剑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现在的领导干部怎么这个样子!从处级提拔到副厅,这些都是组织上考虑的事情。 你作出相应的成绩,自然而然也就升上去了,搞这些歪门邪道的,像什么样子? 松海市下面的一个县里有一座千年的古刹,据说是五代十国的时候就有的这么一个寺庙,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早就已经被捣毁了。 现在又被重新修了起来香火很旺,很多人都在努力地新年去烧头一炷香。 本来这种事情老百姓做也算得上是一种传统,上面也不怎么管,但是现在有很多的领导干部也在上头一炷香。 首当其冲的就是蒋树森。 许剑锋可是听过的人说了,大年三十刚过,我们敬爱的蒋书记将会坐上自己的车直接到达寺庙,然后从侧门进去烧香烧头一炷香。 那些花了大价钱来烧头一炷香的其实都是冤大头,他们烧的是第二炷了。 寺庙作为宗教活动场所,非营利性收入是不需要缴纳税款的,如果经营活动产生了盈利,那么就应该依法履行纳税的义务。 这事情主要是归宗教事务局来进行管理。 天价烧香,这应该算是盈利吧? 许剑锋莫名其妙地就从这件事情上联想了很多,琢磨着回去之后是不是查一查看看。 市政府宗教事务部门到底有没有根据那一座千年古刹的盈利情况收取纳税款。 说起来一大堆,其实在许剑锋脑海里一转也就是一刹那的事情。 听薛晓舞说得也算是有道理,再三确认不会有危险,他才赞同薛晓舞的计划。 “这样……” 许剑锋说着从包里摸出了一部摩托罗拉的对讲机。 这还是他来的时候提前做的一些准备,目前除了一些工程项目上面很少使用对讲机了。 这一部摩托罗拉的对讲机很袖珍,可以在差不多500米范围之内非常畅通地进行对话。 给薛晓舞一部,另外一部交给其他人,在疗养院外面做接应。 要不然薛晓舞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其他人也不知道,想要营救也来不及。 “谢谢许叔,只是我带这么一个东西也不太方便吧,要是被人发现了那怎么办?” “你必须带上!这是我最后的倔强,要不然现在就跟我一起走,否则你在里面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完全都不知道。” “好吧……” 事到如今薛晓舞也没办法了,只能是答应了许剑锋,两个人约定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本来许剑锋想说三天的,最后还是薛晓舞硬是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毕竟作为一个珍贵的资源,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想要使用的人物吧! 况且现在疗养院还准备给她安排课程上课,学习也需要时间的,薛晓舞完全可以装作自己资质比较差,学习的时候慢一点就行了。 一个星期应该是比较容易混过去的。 跟许剑锋交流完之后,薛晓舞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许剑锋又磨蹭了一会儿,这才起身走人。 许剑锋来到了温泉疗养院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蒋树森的耳朵当中。 蒋树森有点诧异,但是他是一个非常警惕的人,觉得许剑锋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跑到温泉。 他赶紧打了个电话给疗养院的院长王富德,让他把这件事情查一下。 王富德听了之后也是非常的紧张啊,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带走那个小女孩的就是许剑锋,但这件事情他不敢告诉蒋树森。 现在许剑锋又跑到了温泉疗养院,这就让他有点坐立不安了,赶紧跑去查看,却被告知许剑锋刚走。 然后查了一下许剑锋今天就到这里来按了个摩,在温泉里稍微泡了一下,看上去好像就是来休闲的。 但是许剑锋是什么人呢?堂堂一个市长会跑到这里来休闲?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尤其前几天还救走了一个从这里逃出去的小姑娘。 所以查了一下,很快就查到了薛晓舞朋友的头上。 但王富德得知,这个女孩以前就在这里干过,今天又是重新来到这里,院长的心里不由疑云顿起。 难道说这个女人其实是警方的卧底,这一次又来卧底,或者说以前并不是卧底,但是现在警方通过什么途径查到她以前在温泉疗养院干过,所以通过做工作的方式让她再次潜伏进来了? 想到这里,王富德也算得上是杀伐相当地果断,立刻就让手下马上就找到陈程。 他们在面对客人的时候自然是笑脸相迎,也非常的客气,但是在面对一些不稳定的因素,那可是心狠手辣的。 薛晓舞心里很忐忑呀,回去了之后和陈程正在说话的时候,来了几个膀大腰圆的保安把陈程给带走了。 本来在那一瞬间,薛晓舞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对方是来抓自己的。 当然他们的借口就是主管找陈程说话。 陈程只是去了之后一晚上就没回来,薛晓舞顿时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问什么东西需要一晚上不回来? 房间里还有其他几个姐妹,她们都说可能是让陈程去伺候人了,通常一晚上不回来也是有的事情。 但是薛晓舞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第492章 秘密 其中有一个长得比较柔弱的妹子,似乎有点欲言又止,跟其他人的大大咧咧相比不太一样。 于是薛晓舞等到其他人不在了,这才悄悄地过去问她。 “柔柔姐,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那几个保安不是平时我们看到的人,他们是内务部的。” 薛晓舞也懒得吐槽一个破温泉疗养院里面还搞什么内务部,直截了当地问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就是……你过来点……” 女孩子叫薛晓舞过去说悄悄话,生怕别人听见。 有句话可能就是纯粹的猜测,但是却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是真的吗?你有没有亲眼看到过?” “当然了,我肯定不会骗你啊,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会告诉你,所以你老实一点,只要遵守规矩,你也就没事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薛晓舞肯定不会安分的,本来她就是来这里做侦查工作的,她的朋友一晚上没回来,薛晓舞肯定着急,肯定关心啊。 只不过她也不敢多问。 问多了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再说柔柔,也未必知道那么多。 薛晓舞只能是耐的性子,慢慢地等待再一次的夜幕降临,有些事情还是得晚上出动。 好容易等到了晚上。 薛晓舞刚刚离开宿舍,后脚就有人闯了进去。 “新来的那个妞呢?” 剩下来的几个人看见凶神恶煞的保安们,一个个也都吓得脸色苍白,这种场景其实她们都见过不止一次了。 温泉疗养院的规矩很多。 很多的女孩子来这里工作,都是冲着高薪来的,却没想到进来,之后才发现跟她们想的完全不一样,外面那些场所管理相当松散,而这里规矩却相当严格,一旦你违反了,轻则被打重则…… 女孩们都不敢想了,即使跟薛晓舞相处得还比较愉快的柔柔,也只能是老老实实地交代。 “就在你们来之前,她刚刚出门。” “刚刚出门,你们知道他去哪里了吗?不是说了天黑之后不许到处乱跑!” 女孩子们一个个像鹌鹑一样,也不敢说话,眼看问不出来什么,几个凶神恶煞的保安转身离开。 他们却不知道此时薛晓舞正埋伏在暗处盯着他们,如果到处乱窜,反而有可能会被找到,悄悄地跟在这些保安的后面才是最为安全的。 薛晓舞捏了捏口袋里的对讲机,这是许剑锋给他的,她知道只要自己按一下通话键,那头肯定会有人在听着,这就是她保命的东西。 有了这么一个东西,薛晓舞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往里闯了。 就算最后一不小心被人给抓到了,只要按一下通话键大吼几声,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支援来了,当然不到迫不得已,她也不会这么用。 “你们说那小娘儿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无所谓,这里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一个过程,要是聪明的适应起来就快,要是不聪明的适应起来就慢点而已。” “可惜了,这个小娘们儿是个雏儿,还得给那些大人物留着,要不然今天抓到他,我们哥几个就可以乐呵乐呵了。” “长得挺带劲的,身材高挑,但又不像其他女人一样,跟竹竿似的。” “原来你好这一口啊。” “胸大屁股大,腰又细,脸蛋还好看,这不是极品是什么?” “可惜啊。” “可惜什么?等到大人物玩剩下来之后,咱们哥们儿还不是随便玩儿。” 薛晓舞跟在他们后面,听着这些虎狼之词,心里又是气愤又是害怕。 就算她是一个警察,在感觉到这种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的罪恶之后,不禁也是有点不寒而栗。 这一些人把一件恶性的犯罪事件说得如同是家常便饭一样,不用问,在这背后肯定有无数女孩的血和泪。 不过这样倒也坚定了薛晓舞继续侦查下去,争取能够拿到铁证的信念。 其实如果不是先入为主,本来薛晓舞也不会对温泉疗养院有什么负面的看法。 这里的风景非常的不错,设施也相当的先进,即使是她们六人合住的宿舍,布置得也相当的精致宜居,宿舍里的东西也是应有尽有。 连厕所里的马桶圈都是智能的,可以说生活水平相当高了。 但是现在暴露出来的一些阴暗面的东西,让薛晓舞感觉触目惊心。 只是,薛晓舞感觉在这个风景如画、一切都好像很舒适的地方,有一个阴暗的牢笼,禁锢着那些不听话又或者是受到迫害的女孩子们。 此前柔柔的话里边隐约就透着这个意思。 似乎陈程就是被抓到这个地方去了。 薛晓舞现在还不知道陈程被抓其实跟许剑锋有关。 当时许剑锋来了之后,给许剑锋服务的是陈程,自然而然也就受到了怀疑。 不过这也加速了薛晓舞侦查的速度。 很快,加入搜索当中的保安越来越多了,很明显他们迫切地想要找到薛晓舞,这时候薛晓舞再继续跟着他们,就有点危险了。 此时薛晓舞看到有个主管模样的人走过来,对众位保安喊道:“找个人而已,只要把门守好了,还怕她能跑出去吗?用不完那么多人来几个人去看好地方,别让那里的妞跑出来。” 于是两个保安离开了搜索的队伍,朝着一条偏僻的小路走了过去。 薛晓舞没有跟着大部队,她感觉这两个保安似乎有点猫腻,于是就跟着他们了。 两名保安通过偏僻的小路来到了一栋足有五层的大别墅前。 这就让薛晓舞很奇怪。 这么大的一栋建筑看上去却和周围的建筑有点格格不入,因为很旧了并没有翻新,这么大的建筑莫名其妙地废弃,感觉很浪费资源的样子。 两名保安走了进去。 薛晓舞犹豫了一下,没敢跟进去,她怕门口有监控摄像什么的,于是就蹲在了旁边的绿化带里面。 绿化带里的蚊虫很多,给薛晓舞叮的身上起了好几个大包。 她自己也不知道蹲在这里到底在等什么。 完全就是一种潜意识的行为。 第493章 悲惨的女人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保安单独地从里边走了出来,走到了这一片绿化带。 薛晓舞突然钻出来,一记摆拳打在对方的喉结上。 这么打有可能会把人给打死,但此时薛晓舞顾不了那么多,她需要一击就中,并且不能让对方发出声音。 她打晕了保安之后把他拖进了绿化带里,脱下他的衣服,薛晓舞自己换上了。 这名保安个子不是很高,刚好也就是1米7出头,而薛晓舞足有173。 穿他的衣服除了因为她的身材比较纤细,略显大了一点,但是在黑暗当中光线不太好,看起来倒也不违和。 薛晓舞用鞋带把保安捆了一个结实,又用袜子堵住了保安的嘴,以免他醒过来之后,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薛晓舞这才朝着大别墅走去。 果然门口有摄像头。 而这栋别墅居然没有门。 取而代之的是一部电梯,但没有按钮。 薛晓舞琢磨了一下,可能是摄像头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人才会手动打开电梯,也就是说从一楼进入的人,他们是没有能力打开电梯的。 这也说明这栋大别墅里边必然有猫腻。 薛晓舞不敢上去。 因为在摄像头的监视之下,她绝对会暴露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薛晓舞灵机一动。 大门走不了,她可以直接爬墙上去。 在警校的时候是有这样的科目的,薛晓舞利用落水管爬上五楼也只要九秒钟,甚至比很多男生都要快。 利用窗户上五楼,也只要二十多秒。 只不过这一栋大别墅的窗户都是紧闭的,根本没有着手点,落雨管也是埋在墙体内的,这些都和警校的科目完全不一样。 不过好在大别墅墙体上面能够抓的地方还挺多。 薛晓舞是练过攀岩的,虽然难度很高,但她此时也搏了一下,打算铤而走险。 她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尽量摩擦了一下,让手指不至于打滑,看准了之后,顺着墙壁爬了上去。 此时要是有人看见,还以为是一个硕大的壁虎游走在墙面上。 窗户都是关着的,每爬到一层,薛晓舞都会试一试能不能够打开窗户。 一连爬到三楼都没找到能够打开的窗户,她此时的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紧紧扣着长缝,脚趾尖抵着墙,在夜色当中有点瑟瑟发抖。 如果四楼的窗户也不能打开,薛晓舞感觉自己坚持不了了。 此时她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爬到五楼从顶楼看看有没有机会,如果没有机会,他也可以在顶楼休息一下恢复体力了,再看有没有其他的窗户能够让自己进去。 或者就是赌一下运气,看看四楼的窗户到底能不能打开。 最后的体力只能完成其中一件事情。 毕竟窗户是在楼梯的中间。 薛晓舞的好运气来了,突然四楼窗户被人打开,然后一只胳膊伸了出来,这只胳膊的手上还夹着一支烟。 原来是有人在窗口抽烟。 薛晓舞耐心等了一会儿。 抽烟者,并没有把烟抽完,抽了一半便在窗台上掐灭了。 他正准备关上窗户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于是掉头就走了。 此时薛晓舞慢慢地移过去,用手一抠,不由欣喜万分,窗户被她给打开了。 当然在这个时刻,薛晓舞仍然非常地小心谨慎,她在窗外听了半天确认没什么动静,这才把窗户打开,迅速地钻了进去。 趴在地上,薛晓舞感觉自己的双手有点微微发抖,这是脱力的表现。 别墅的内部,也并非灯火通明,只有几盏幽暗的灯光在黑暗中闪亮,勉强能够看到路,不过这样也好,倒是能够让薛晓舞隐藏自己。 周围似乎空无一物,什么东西也没有,薛晓舞往下走了一层。 这一次的房间倒是每个都关着的。 薛晓舞走过几个房间,悄悄地推开看了一下,似乎这一层楼是仓库放了不少的物资,有成套的制服鞋子、橡皮、警棍等等,还有一间房放了很多女孩子的衣物,皮箱还有大概上千部手机。 应该她们被收走的手机都放在了这里。 就在薛晓舞准备继续往前探索的时候,忽然听到一扇门内,似乎有微弱的呻吟声。 在好奇心的作用下,薛晓舞推开了那扇门。 房门刚刚打开,一阵恶臭就扑面而来。 那股臭味熏得薛晓舞,差点当场吐出来了。 不过很狭窄的房间里放置了东西,让薛晓舞看到之后,可以说是立刻呆立在了当场! 她的大脑受到此前画面严重的冲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一个形容枯槁、瘦到皮包骨头的女人,非常无助地躺在一张单人床上,痛苦地呻吟着。 她身上没什么衣物,只有一条破败的毯子勉强遮住。 两条腿以一种非常怪异的方式扭曲着,很显然她的腿断了。 但是断处并没有肿胀,说明此时的骨头已经长好了,只是在断裂之后没有人帮他接骨,所以腿长出了一个怪异的造型。 如果想要恢复如初,需要把长好的腿骨打断,再重新接好才行。 躺在床上的女人就像是一个怪物,她用大而无神的目光盯着薛晓舞,干涸的嘴唇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薛晓舞凑过去几乎把耳朵都快贴在对方的嘴巴上,才隐约听到了几个字。 “帮帮我。” “我要怎么帮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快杀了我。” 这个要求薛晓舞就爱莫能助了。 国内并没有安乐死,帮助别人死亡,即使是死者同意的也同样要担负上杀人的罪名,少则也要坐上十几年牢的。 薛晓舞作为警察肯定不会知法犯法,但她完全能够体谅对方的痛苦。 这个样子躺在床上完全不能够生活自理,虽然还活着,但是比死要痛苦得多。 女人不光腿断了,身上长满了各种疮,可能是自己也没能力去上厕所,因此粪便和尿液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才会那么的难闻。 薛晓舞看着对方下身的样子,非常怀疑此时她屁股下面满是粪便和尿液。 第494章 逃离 就在这时,薛晓舞听到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而且不只是一个人,于是她赶紧对床上的女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对方千万不要说她在这里。 然后她左右四看,无奈之下只能是钻进了床底。 床底里的味道就更加不好闻了。 但是薛晓舞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很快门被人推开。 从床下面看过去进来的似乎有三四个人,其中一个是女人。 “你仔细地看看,如果你再不老老实实的交代,你的下场比她更惨,不听话的人就是这样。”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薛晓舞心里一惊,因为她听出这个声音就是陈程的,果然陈程被抓了。 薛晓舞心里略微有些愧疚,因为很显然陈程在某种程度上是受到了自己的牵连,才会有此劫难。 但是现在薛晓舞完全没办法跳出来。 即使她对那帮人说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跟陈程无关,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 “还在嘴硬!” 说话的人一巴掌便把陈程狠狠地扇倒在地。 薛晓舞看到倒在地上的陈程,已经没办法把她和之前的样子联系在一起了,两边的脸颊都高高地肿了起来。 乌黑的眼圈也眯成了一条缝,根本看不出,原本她是一个有着非常漂亮的杏眼的姑娘。 她扶着地面的手指,刚刚做完美甲的两根手指似乎也被人给拔掉了,一片血肉模糊,看得薛晓舞心脏都在抽搐。 陈程倒下之后,目光无意之间扫过床底就看到了薛晓舞。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 “说不说?今天来的那个男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他派到这里来的卧底?”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跟他一次都没见过,今天就是第一次见面。” 这一次陈程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清,嘴巴张合之间薛晓舞能看见他满嘴都是血,似乎牙齿也被打掉了好几个,可见刚刚那巴掌扇得有多狠。 这时候薛晓舞也听出来了,打陈程的貌似就是那个培训负责人。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两个把她拖出去,打断她一条腿,看她说不说。” 随后有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抓住了陈程的头发,然后就这样直接在地面上拖行,把她从房间里拖了出去。 而自始至终陈程都没有透露薛晓舞在床下的事情。 薛晓舞看见人都出去了,心也从嗓子眼回到了胸膛里。 她有点庆幸,同时也有点羞愧。 看到了这么多东西,薛晓舞觉得自己应该是有足够的证据了,尤其刚刚在查看隔壁的几个仓库的时候,她还拿走了一部手机。 那部手机就是陈程的,薛晓舞见她用过,上面背面贴着的水钻,图案跟薛晓舞记忆中一样,由于被收走的时间并不长,所以还能够开机的。 薛晓舞记得陈程开机的密码锁是什么,所以在床下的时候,悄悄地用手机录下了一段视频。 这么一来加上自己的见闻,不管是人证还是视频的证据都有了! 基本上是可以启动程序了。 等到人全都离开了之后,薛晓舞这才从床下钻了出来,然后忙不迭地奔向楼上,再从窗户钻了出去。 这一次她没有按部就班地下去,她的体力也支撑不住了,所以来了一个狠的。 直接从窗台上跳了下去,好在别墅周边都是泥地,薛晓舞落下的时候顺势一滚,把向下冲击力减弱了一大半,神奇般地没有受一点伤。 温泉疗养院确实是四面高墙,女孩子们想要逃跑非常不容易。 但是对于薛晓舞这种女警来说,那就有点不够看了。 在学校训练的时候,通过三米四的高墙,只需要从五米处起跑,翻过高墙落下也只不过需要几秒钟而已。 这里的围墙要更高一些,上面还有电网。 但这也难不倒薛晓舞。 她先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甩上电网。 接着慢慢后退,深吸一口气一个助跑,快撞上墙的时候,猛地起脚在墙面上一蹬,整个人就像是旱地拔葱一样,往上蹿了起来。 接着薛晓舞扒住了墙头,迅速的一个双力臂就把身体撑了起来。 然后迅速的抬脚一踩,整个人就凌空翻过了墙头。 在失去平衡的时候,她是用头顶在衣服上面来保持平衡的,导致摔到另外一边之后,身体倒没什么大碍,就是脑门上一片鲜血。 头皮被划破了,不过薛晓舞也顾不上是不是会毁容,赶紧掏出对讲机。 “快来接我,快来接我!” 薛晓舞也不知道接应的人到底把车停在什么地方,也只能是向对方报告自己的方位。 然而薛晓舞没有等太久,就看见好几个手电筒的光束照了过来。 她本来还以为是许剑锋派来接应的人,但是薛晓舞还没来得及开心,就看见那些人手里提着的武器! 薛晓舞不由大惊失色,赶紧朝着一边发足狂奔。 此时虽然天色已经晚了,路上还有一些行人或是走路或是骑车,看见薛晓舞衣衫不整在前面狂奔,一只脚上的鞋还掉了。 但是没有人出手帮助,因为很明显后面那一帮凶神恶煞的人看起来不像是好惹的。 “救命啊,快帮我报警!” 然而却没有人说什么,更没有人报警,因为后面的那帮人手里拿着棍子指着路人吼道:“走你的路不要多管闲事知道不?要不然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此时薛晓舞体力耗尽,脚上还只有一只鞋,跑起来也不够快,她一狠心把另外一只鞋也给甩了,光着脚,在路上跑了起来。 然而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是后面那帮人的对手,眼看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 薛晓舞却一不小心踩到了,一片碎玻璃,顿时把脚掌划了一个大口子,一阵锥心的剧痛从脚上传上来。 这一下每跑一步都感觉脚痛的,恨不得把脚丫子给剁下来。 薛晓舞有点绝望了,同时还有点生气,许剑锋不是说好要接应她吗? 第495章 便衣警察 就在此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飞快地行驶过来,一个漂亮的甩尾,直接把追着薛晓舞的打手给隔开。 降下的车窗露出了许剑锋的脸。 “快上车。” “许叔,你怎么亲自来了?” “这种事情别人来做,我能放心吗?” 说话间薛晓舞已经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许剑锋此时在看薛晓舞那张脸,感觉仅仅隔了一天的时间,自己都快不认识这个大侄女了。 此时的薛晓舞相当狼狈。 在许剑锋的印象当中,薛晓舞是相当英姿飒爽,而且还很漂亮的一个姑娘,而现在真的是跟以前的形象天差地别。 在那帮保安打手围上来之前,许剑锋早就一脚油门绝尘而去,让那些人只能跟在后面吃灰。 这件事情许剑锋也是有交代郭德胜的,不过他还是决定自己也要来看看。 因为整个温泉疗养院地方实在是太大了,其中一面还是环水的,如果按地段分布,人手至少需要十个人。 那样才能够及时地进行支援,毕竟大家都知道万一薛晓舞想要出来,那肯定不可能从大门大摇大摆地出来,绝对是要翻墙的。 郑亚男亲自考察了之后,确定了六个有可能是最容易翻过来的地方,然后进行布置人手,但是警察也只有两个人。 所以许剑锋今天打算在车里睡一晚上,等到郭德胜能够挤出人手之后,他再回去睡觉,却没想到自己立了头功。 薛晓舞在对讲机里呼叫的时候大家都听到了,但只有许剑锋离的地方是最近的。 许剑锋注意到薛晓舞的额头流血了,他打算先去附近的医院,给薛晓舞把额头的伤口缝合一下,毕竟是女孩子头上有这么大的伤,那怎么行?又不是包青天。 然而许剑锋开往医院的车,突然就被人逼停了。 对方的车开了相当的霸道,直接就拦在了许剑锋的车头前,要不是许剑锋及时的刹车,就直接撞上去了。 但是撞上去绝对讨不了好,人家可是辆大车越野车,体量要比许剑锋的小车强悍多了。 许剑锋刚想说这车是怎么开的,就没想到对方车上一下下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拉开了副驾的位置,二话不说一把薅住了薛晓舞的头发,就想把她给拉出去。 薛晓舞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伸手按住了对方的手背,然后猛地往下一蹲,顿时就把对方的手腕给折了。 痛得那家伙嗷的一声大叫。 然而这家伙却从身后掏出了一支枪,就连许剑锋都不敢动了。 “翻了天了,居然敢袭警,带走带走,两个都带走!说你呢,还坐在那儿,赶紧出来。” 许剑锋一听这话,心里倒是安定了下来。 而薛晓舞更是有些安心,于是毫不留情地嘲讽着说道:“你叫他下来,你知道他是谁吗?”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在我这儿也不好使。” 许剑锋举着手从驾驶室里开门出来,正脸对着那名便衣警察慢吞吞地说道:“真的不好使吗?” 普通老百姓不关心政治的,说不定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城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什么的长什么样的。 但是警察那肯定是知道的,毕竟是体系中人。 一看许剑锋那张脸,那一名便衣警察汗都下来了,立刻一个敬礼:“许,许市长,怎么是您啊?” “难道不是我你就可以在路上这么开车吗?你这是危险驾驶,你知道吗?” “我们也是奉命出任务,说是抓一个在逃的犯人。” “是谁给你下的命令?她也是警察,怎么会是在逃的犯人呢?” “啊?” 便衣警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薛晓舞到底是谁,毕竟薛晓舞来到这边时间还比较短,不可能跟每个人都认识。 “是……王副局长叫我来的。” 便衣警察也是有点倒霉,本来想抱上王长发的大腿拍拍马屁,好让自己在晋升的时间可以提前一点。 没办法,现在郭德胜已经红了,但是现在抱大腿的人很多啊,谁让冷灶的时候没有烧呢。 却没想到拍马屁拍到马屁股上了,惹了这么个主! 虽然在松海市许剑锋也绝对不是最大的,但是手上已经足够分量,不是他一个小警察的能惹的。 虽然他现在手里拿着手枪,但是他难道还敢把许剑锋给崩了吗? 于是他非常尴尬地把枪给收了起来。 “年纪也不小了吧,难怪一把年纪升不上去,什么事情都敢替人出头,王长发叫你出任务,他按程序走了吗?”许剑锋质问道。 便衣警察尴尬地笑了笑,从他的车上下来了四个人,但只有他一个人是警察,另外三个都是辅警。 这根本不符合程序,正规的警察至少有两个人才能一起出警,而且他警务通也没开,并且还是便衣,并且在道路上违规逼停车辆,属于是危害公共安全。 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出示自己的有效证件,可以说把所有的规矩从头到尾都违反了一个遍,甚至可以拿去当一个反面的教材,给那些新入职的警察们进行科普了。 便衣警察也是唉叹一声流年不利呀,怎么就撞上了许剑锋呢?是不是被人陷害了?连市长都能当罪犯抓到,心里也是把王长发骂得狗血喷头。 此时又有一辆面包车停了下来,之前追薛晓舞的那帮人提着各种管制刀具从车上下来,看见便衣警察并没有抓住薛晓舞和许剑锋,还有点奇怪。 为首的就是那个培训负责人,纳闷地说道:“老黄,怎么不把他们抓起来啊?还等什么呢?” 许剑锋闻言都给气乐了:“这位好大的官威啊,居然可以指挥警察,不知道你在公安局担任什么样的职务?” “谁他妈裤裆拉链没拉,把你给露出……” 一句话刚说了一半,暂时就闭嘴了,毕竟许剑锋也是去过温泉疗养院的。 看到了许剑锋,他们还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吗?这帮人顿时脸色一变,转头就跑,管制刀具扔了一地。 但许剑锋也没办法抓住他们,毕竟他才一个人。 “好了,还不赶紧把车给让开?我要送这位警官去医院包扎伤口,不要把车停在这里碍事!”许剑锋厉声说道。 第496章 怪事 听到这句话,便衣警察赶紧点头哈腰地堆起一脸笑,钻进自己的车,然后一个倒车把路给让了出来。 许剑锋把薛晓舞送到的医院的急诊室,让医院给薛晓舞缝针。 此时许剑锋也给郭德胜打电话下达命令,让他立刻组织人手搜查温泉疗养院。 现在已经确定那一栋大别墅有猫腻! 光凭薛晓舞看到的那个女人就足以可以把这件事情定性了,不管怎么说囚禁、虐待、伤人,这都是非常恶劣的刑事案件。 打完电话回来,许剑锋看到薛晓舞的形象不由乐了。 薛晓舞头上的伤口是竖着的。 本来许剑锋琢磨可能像包青天,但是现在一看明明就是女版二郎神。 “你还笑我,这是因公负伤,到时候留了疤,嫁不出去你负责啊!”薛晓舞没好气地说道。 “我当然负责了,保证给你找一个特别棒的好小伙。”许剑锋笑道。 “切,我还以为你自己负责呢!”薛晓舞撇嘴说道。 “别胡说八道的,小姑娘家什么地方都很完美,就是这嘴皮子太不沉稳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要好好学一下。”许剑锋说道。 “切,才比我大了几岁,装什么长辈?”薛晓舞噘嘴说道。 这时郭德胜的电话过来了。 许剑锋接起来一听不由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没找到?” 许剑锋心想,自从薛晓舞打电话到现在,时间也就过去几十分钟不到一个小时,对方转移能转这么快吗? 说话的时候,李自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医院的急诊室。 作为市长秘书,他其实是有必要二十四小时待机候命的,只是许剑锋跟别的领导不太一样,老是喜欢自己乱跑。 “领导,省里的电话。” 许剑锋接过了电话,话筒那边是一个省委的领导。 “小许啊,我听说你们那里的温泉疗养院出了一些问题,有真凭实据吗?如果没有证据这么做就有点太过火了。” 许剑锋心里是冷笑,这一帮人速度倒是挺快的,很快就把靠山给抬出来了,不过这个电话要是不打,许剑锋还不知道建工集团在省里的靠山是谁呢? 这就有点不打自招的味道了。 “刑副省长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同时也会把事情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当中。” “最好是这样。” 很快许剑锋的公用电话就被打爆了,各种说情的,探听消息的交换资源的,全都在给许剑锋打电话。 许剑锋顶住压力,让李自强除了一些重要领导的电话,其他的全都不要接,就是说他不在。 但是许剑锋能够顶住压力,关键也要郭德胜能够找出完整的证据链出来。 许剑锋相信薛晓舞在车上的时候,他也看过薛晓舞向他展示的视频,果然画面非常的惊心动魄,简直就让人无法想象,在现在的社会还能存在这种罪恶和丑恶的现象。 但是现在确实搜查不到,这就让许剑锋不知道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于是他打算亲自到现场。 薛晓舞本来是准备回家休息的,但听说居然找不到人证和物证了。 她当然要陪着许剑锋重新回到现场,毕竟她自己是进去勘查过的,这一方面的经验是其他的警察所不能代替的。 等到许剑锋和薛晓舞两个人赶到了建工集团温泉疗养院。 大批的警察已经把这里完全地给包围了起来,外围是武警官兵,警察都在里边进行搜索。 这也是许剑锋目前掌握的所有的力量,能够掌握公安局和武警那边的支队长还有政委关系,搞得也不错。 但是这一次一定要找出点东西出来,要不然许剑锋真的没办法跟各方面交代。 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现在居然搜不出来东西,温泉疗养院方面还在那里装无辜。 甚至前来接待的疗养院院长王富德看着许剑锋的眼光,还露出了一丝嘲讽和挑衅的味道。 许剑锋现在也是琢磨出点味道来了,看来对方早就已经防着这一手了,估计想过会有人来进行搜查,提前就做好了准备,因此才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就搞得一点痕迹都没有。 “老郭,你们公安局的技术检验人员到场了吗?把那幢别墅给我好好地检查一下,我就不相信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还真没有。” 郭德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苦着一张脸。 许剑锋纳闷了,就算他们把东西转移走,把人给转移走,那么残留的东西还是在啊。 毕竟薛晓舞钻到床下的时候发现那一些粪便尿液都已经渗透了,床滴到下面了,还混合着一些血液。 这种东西一时半会肯定清不掉的,用技术手段都是能够将它重新呈现出来的。 虽然麻烦一点,但是鲁米诺反应那可是过了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都能够检测出这块地方,以前曾经有过血迹的。 然而现在愣是没找到一点。 “薛晓舞走,跟我上去看看。” 这一次薛晓舞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走电梯了。 一行人来到了四楼,从这里开始进行查看。 然而从上到下搜遍了几层楼,愣是没找到一点痕迹,甚至薛晓舞都找不到她熟悉的那几个房间,因为布局都不一样。 这让薛晓舞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退出来看看外层的建筑确实是一模一样,就是这栋别墅,而且温泉疗养院里面也确实没有第二栋这种大别墅了。 尤其别墅的外墙上面还有当时薛晓舞进行攀爬的痕迹呢。 最后许剑锋真想了一个办法,让特警大队的人从楼顶进行锁定,从当时薛晓舞爬进去的地方再搜查一圈。 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就连陈程在整个温泉疗养院里面都没找到,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此时温泉疗养院方面也得知这一个漂亮女孩而且还是个处的,居然是一个女警察! 但是他们的安全措施做得很到位,愣是让许剑锋和薛晓舞办法想尽了之后都没找到任何的罪证! “领导,是不是收队啊?抽查了这么长时间了,马上天都快亮了,一点收获都没有。”武警支队长请示道。 许剑锋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每一寸草皮每一个房间全部都搜遍了,没找到任何证据。 真是怪事! 第497章 重拳出击 那些在这里工作的漂亮女孩,警察跟他们问话也是一问三不知,没有一个人肯说出来的。 就是跟薛晓舞同一个宿舍的,她们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薛晓舞找到了柔柔,想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但是对方却一反常态说自己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全都是薛晓舞自己的幻想。 “那陈程呢,难道陈程也是我幻想出来的?她为什么人不见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 对这个柔柔倒是没有否认。 陈程是确有其人的,而院长王富德则是说对方因为以前在这里做过品行不端的事情,偷过东西,这一次蒙混过关进来的被他们发现了,已经开除了。 至于开除了之后,人为什么找不到,王富德表示那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眼看马上就天亮了,虽然对方那副样子让许剑锋一看就觉得有猫腻,但是没有证据就是没有证据,总不能赖在这里查一个月吧! 再说这么多的警察已经几乎把地皮都要掀过来查一遍了,也仍然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那还要怎么查? 许剑锋心想,难道是这些警察里边有对方的人? 这件事情并不奇怪啊,因为许剑锋刚刚和薛晓舞就被便衣警察拦下来过了,这帮正在搜查的警察里边有对方的人也不奇怪。 只是郭德胜已经提前计划得很周全了,他让所有的警察不按部门来进行搜索,而是交叉打散了之后,每个地方都搜了好几遍,因此并不存在有人刻意的隐瞒。 即使想要隐瞒也隐瞒不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怎么隐瞒,而且那些人也不可能被转移走。 外面都是武警,每一面墙都是三步一个岗,五步一个哨,想走也走不了,远处的高层建筑上面还有武警支队的几名狙击手。 在这种情况之下,根本不可能有人有能力把那么多的人给转移走的,但是实在查不出来也没办法。 就在许剑锋准备下达命令撤退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看着那个大别墅的外墙,就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向薛晓舞说道:“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好像在外面看,比在里边看这些楼层要高得多。” 薛晓舞仔细看了一下,结合自己的感受,顿时也是感觉出来了。 一般的楼层也就三米到三米二的高度。 甚至有一些鸽子笼的小高层层高要更低一些,两米八的都有。 但是再看看外墙,薛晓舞也发现了一点问题。 她和许剑锋两个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有夹层!” 这种建筑屡见不鲜,外面看起来只有五层楼,但其实里边是按照六层来建造的,那么有一层就被隐藏了起来,所以大家搜来搜去,由于没找到隐藏的楼层,因此根本找不到任何的东西! 这就是个障眼法,一旦被识破了之后,那就一文不值了。 想到这里,许剑锋立刻给郭德胜下命令。 很快,郭德胜让手下采购了一批大锤子。 看到这些大锤子,王富德仿佛也猜到了许剑锋他们想要干什么,不由脸色一变,大声说道:“这可不行,你们这是破坏我们集团的财产。” “要是找不到,这些损失,我私人加倍赔给你。” 许剑锋直接就把对方的嘴给堵上了。 换了装备之后,小伙子们要么砸墙,要么砸地板,很快有人发现了猫腻在四层楼和三层楼之间,这里确实有一个夹层。 这一层楼,平时只能通过电梯才能到达,如果想要走楼梯道的话,有一个暗门,这个暗门开在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平时并不开放,只有晚上才会开放。 刚好薛晓舞去的时候,就是晚上赶上了这次的机会。 这下子温泉疗养院的猫腻算是彻底地捂不住了! 在温泉疗养院物色的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当中,并非人人都听话的。 有一些不听话的都会被关到这一层进行调教。 如果还不听话甚至还想逃走的话,那么疗养院方面就会用惨无人道的方式来对待他们。 此前薛晓舞看到的那个双腿被折断、骨头也不给她接好、结果导致双腿长成畸形的女孩,就是一个曾经逃跑过的姑娘。 她没有薛晓舞那么好的身体素质,也没有接受过各种各样的训练,所以逃跑没有成功。 结果培训负责人还是把她给养着,就是为了杀鸡儆猴,每次有人不听话或是想要逃跑,培训负责人就会把她带去那个房间,让她看那个可怜的女孩。 这一招可以说是屡试不爽,一直到今天才在陈程身上失效。 得到解救的女孩一共有一百六十七人,这个数字,不光光是薛晓舞,就连许剑锋这种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的人都不由瞠目结舌。 她们全部都被囚禁在那里,时不时地要被调教。 在晚上的时候那些新来的都会被看守他们的那些保安反复地蹂躏、凌辱。 此时看到了身穿警服的警察冲进来的时候,不少人都喜极而泣热泪盈眶,一种得救了的感觉在心里炸开。 打伤、打残的女孩有不少。 许剑锋提前叫来的120救护车居然不够用,不得已又从远处的医院又调集了十辆。 郭德胜此时早就吩咐手下把温泉疗养院的一帮保安,以及领头的院长副院长等人,全部都抓了起来。 人数实在是太多了,警车都有点不够用。 看到这一幕,很多警察都觉得头疼,这么多人光是做笔录就够他们忙活一阵子的了。 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女孩们,把他们知道的那些黑幕全部都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得清清楚楚。 “跟我一起来的一个叫谢小花的女孩,被他们打死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把谢小花的尸体扔到哪里去了。” “你确定是被打死了吗?” “当然确定了,她被打死的时候没有立刻就被清理掉,我当时就跟谢小花的尸体待在一个房间。他们可能以为只是打伤了,休息一晚上就好了,我早上起来的时候谢小花的尸体都凉了。 我回去真不知道怎么跟谢小花她奶奶交代,她从小就没有父母,是奶奶拉扯她长大的,他只是想多赚点钱,给奶奶看病……” 说着讲述的姑娘也是泣不成声,而这样的姑娘并不在少数! 第498章 抓大放小 听着这些触目惊心、令人怒发冲冠的恶性犯罪事件,许剑锋当机立断,命令郭德胜一定要彻查清楚,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我不管这件事情背后到底有谁撑腰,你们必须一查到底!松海市居然能够存在这样的罪恶窝点,到底是谁是这些黑恶势力的保护伞?我们坚决要把它挖出来绳之以法,要还松海市一个朗朗的晴天。” 此时电视台的记者早就已经闻讯而来,许剑锋面对话筒也是侃侃而谈,为广大的市民树立起一个铁面无私重拳打击罪恶的铁血市长的形象。 当然许剑锋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建工集团可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 此时许剑锋也接到了一些神秘的电话。 “剑锋,做得不错呀,不枉组织上面对你寄予厚望,不过这件事情如果牵扯太深,将会引起一些动荡,不利于维稳。你要把事情控制住,不能让事情往失控的方向去走。” “是!保证完成任务,不会让领导失望的。” 这件事情一旦爆发出来,自然会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不利于社会的稳定。 许剑锋自然是了然于胸。 上面的意思就是把事情局限于温泉疗养院本身,不要牵扯过大。 在这里享受过服务的各界社会名流以及官员们可以说是不计其数。 甚至在警察准备进入温泉疗养院搜查的时候,对方借口温泉疗养院有外事接待的任务,禁止警察进入,一定要郭德胜出示搜查令。 众所周知,搜查令是一种由检察机关颁发公安机关进行使用的特殊证件。 郭德胜可以使用,但是他没办法颁发,这一件事情得通过政法委任书记。 在那种情况之下,郭德胜即使有正当的理由,任言忠随便都可以给他拖上很长的时间,毕竟当时已经是深夜。 检察机关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颁发搜查令给公安机关的。 至少得符合事实和要求。 可见当时温泉疗养院的这帮人有多么的嚣张,也得亏是有许剑锋在这里坐镇,分量足够。 在这种情况之下,才得以进入温泉疗养院进行搜查。 这一晚上许剑锋的电话不停地响,各种各样的电话纷至沓来。 这也是一种权力的博弈。 不过天亮了,事情基本上也就告一段落,温泉疗养院的事情就只能局限于这一级。 所有的罪责将归咎于温泉疗养院的院长王富德以及几个中高层的领导。 这也让许剑锋不由得有些遗憾,同时也感到一丝无力。 敌人是如此的强大! 还需要再次细分、细化来进行瓦解。 忙碌了一晚上没睡,真到了太阳出来的时候,许剑锋也感觉有些疲惫了。 回到家里,妻子已经去上班了,保姆正在哄孩子,不过厨房给许剑锋留了吃的,都还是热乎乎的。 喝着豆浆吃着早点,许剑锋心中也渐渐地涌起一股暖流,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和危险,这一些都是他支撑下去的坚强后盾。 不过许剑锋也非常清楚,自古以来并非邪不压正。 只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失败的人失去了话语权,所以会被无穷的黑化,而胜利者则标榜自己是正义的。 世界的真谛就是强大胜过弱小,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永远不变的真理。 许剑锋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就不得不让自己继续强大,有时候也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 温泉疗养院的事件其实深挖下去,将会牵涉到大量的社会名流以及领导干部,但是打击面实在是太广了,许剑锋可能会寡不敌众不得已只能是妥协。 抓大放小! 为此,上面也是做出了相当多的博弈。 公安局副局长王长发,平调入省,在省公安厅担任高级警长。 郭德胜的心腹郑亚男出任刑警支队副支队长。 元秋花调任银监局局长。 许剑锋的人都有了一些提拔,但是他还是感叹自己在松海市的心腹人实在是太少了。 本来在这一次的博弈当中,他是可以争取到更多的东西的,只是人太少,而且资历方面也说不过去,没办法提拔得太高。 像元秋花这种还没有在许剑锋面前真正证明过的人,也被提拔了一下。 虽然级别并没有变,但是银监局的局长那可以说是权力很大了。 所以这一次的政治博弈上面应该是保持平衡,但许剑锋这里还是有点亏了,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以说是平地一声雷,但是仅仅只有这么一点人被提拔了。 省委的领导也打电话,特意表扬了许剑锋。 省领导对这段时间许剑锋在松海市打击贪腐,做出的工作表示赞赏,鼓励许剑锋再接再厉。 但这才哪儿到哪儿? 不过,现在元秋花出任银监局局长,许剑锋在钱袋子方面倒是松了很多,虽然银监局不直接管钱,但是他们管银行啊。 由许剑锋出面牵头,松海市都和本地的武警支队进行共建活动。 简单来说就是武警支队出人,帮助各个银行职工做军训,而银行方面拨款给武警支队,改善士兵们的伙食,以及其他生活方面的条件。 松海市武警支队旗下的官兵,有三支武警中队都是担任着看守任务,其中一支就在松海市看守所外面担任着看守所外围的警戒工作。 有两支是全训单位,并不执行站岗放哨以及各种警戒工作,每天的任务都是训练,可以说是武警当中的特种兵。 在和各大银行完成了共建工作之后,士兵们的伙食费由每天的五十块钱提高,到了每天八十块钱,一时之间士气大涨。 不过许剑锋的目的可不是这么简单。 郭德胜一直吐槽公安局的警力不足。 全国有十几亿人,但是警察数量也只不过只有区区的二百万,公安系统也只有一百三十万。 其他的还有法警、狱警以及安全部等等。 虽然现在有了辅警的岗位,让不少基层的干警能够稍微松一口气,但是在一些专业的事务上,辅警是完全用不上的。 许剑锋下决心要解决警力不足的问题,机会这就来了! 第499章 发展经济 许剑锋要求两支全训的武警支队,建立防暴处突小分队。 每周三天或四天,轮流上街巡逻,必要的时候可以作为公安系统的补充力量投入各项的防暴处突任务当中。 虽然一个小队也就十来个人,但是每一名战士都是军事素质和思想素质过硬的战士。 这样一来就大大地缓解了郭德胜手中力量人数不够的弱点,也可以让许剑锋和郭德胜对于接下来展开的一系列活动,能够有人力去进行执行。 虽然上面发话,温泉疗养院的事件,在官方这边没有多少消息透露,但是现在是网络时代,各种小道消息也是沸沸扬扬,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看见松海市将这种势力给打击除掉,其实人民群众也是相当满意的,对于这一届市政府也有了相当高的期待。 温泉疗养院被取缔。 六十多人被判刑,其中温泉疗养院的院长和副院长以及培训负责人,以及他们手下杀人的主犯,累计六人被枪毙,立即执行。 另外还有十一人被判死缓。 有期徒刑更是不计其数。 一时之间人心大快。 不过许剑锋并不满足于此。 在温泉疗养院这件事情过后,许剑锋感觉社会层面上应该会消停一点。就算有很多人看许剑锋不顺眼,他们这个时候也不敢公然地跳出来。 否则许剑锋将会借着温泉疗养院事件的余威,将他们也一一法办,连上面的领导都挑不出毛病。 市委书记蒋树森似乎也因为这件事情对许剑锋非常忌惮,在许剑锋面前都不敢像以前那样开玩笑了。 当然许剑锋也知道这种事情有好有坏。 以前许剑锋可以利用蒋树森这一帮人的放肆来大展拳脚,但对方现在谨慎起来了,也意味着许剑锋能抓到的线索也就少了。 不过许剑锋现在是时候把目光转到经济层面了,老是搞反腐,并不是最为关键的,能够把民生搞起来,把经济振兴起来,这才是一个官员最应该有的政绩。 这一天,许剑锋召开市政府各部门的碰头会议。 主要的议题就是如何在新的一年当中提振松海市的经济。 这个话题已经是老生常谈了。 此前元秋花就说过,如果招商引资得不到政府部门的保障,就没有投资人愿意来到松海市。 虽然现在许剑锋重拳出击,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坏的口碑已经传出去了,想要拨乱反正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给投资人建立信心的。 许剑锋这一次开会主要想听听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未必只有招商引资才能够提升经济嘛! 松海市的旅游资源比上不足也是比下有余的。 尤其马上桃花就要盛开了。 许剑锋看以前的文献,似乎以前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搞一个桃花节,周边很多游客都会被吸引过来。 也就是最近这些年旅游市场非常恶劣,宰客,黑旅行团事件层出不穷。 游客们都不愿意来了,国内那么大的地方,人家当然是去了一些服务更好能玩得开心的地方,谁花钱买罪受来了? 郭德胜对于自己也能列席这种会议也是与有荣焉。 这也充分说明他确实已经是许剑锋的头号心腹了。 当然就算他不承认,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身上的烙印打得很深,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郭德胜在会议上也非常积极。 “旅游方面和经济方面的事情我都不懂,但是我知道想要有一个非常好的旅游环境,必须有一个良好的自然环境,我已经和武警支队那边谈好了。桃花节这段时间他们会派武警战士在各个路口维持交通秩序以及维护治安。” 许剑锋闻言笑道:“老郭还是很有想法的吧,我们的警力不太够,但是武警战士那些棒小伙子,可还闲着,必须得把他们用好,老百姓看到军人维持秩序,心里才有底啊!” 李思明也附和说道:“许市长说得不错,近些年虽然咱们政府因为一些害群之马导致公信力在人民群众当中有所下降,但是军人的口碑一向都是杠杠的。有这些武警战士,维护治安维持秩序,游客们大可以放心!而且我也相信武警战士那一些小伙子们是绝对不会和地方的黑恶势力勾结的。” 这一条算是通过了,不过即使有这么好的政策,但是也得让别人知道才行啊。 所以许剑锋点名宣传部门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落实到位。 “你们宣传部门怎么宣传我们的桃花节?” “领导,是这样的,我们打算首先在官方的账号上发布消息,然后还有电视台,有一个专题的栏目……” 许剑锋对此相当不满。 “现在什么时代了,都已经是网络时代了,我们文旅局在网上的官方账号有多少关注数?人数根本不够,速度太低了,还有现在谁看电视,现在外出旅游的主力军能够花得起钱的都是年轻人,他们可不看电视!” 宣传人员的思路比较僵化,听到许剑锋这么说,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许剑锋也不好太过于苛责,心里也琢磨着在几个月之后的公务员考试上,一定要多吸收一些有这方面才能的人。 这一次只能是许剑锋自己想办法。 “这样我们松海市有什么比较名气大的明星跟他联系一下,也算是为家乡做贡献了,我想他们应该也乐意,如果需要一定的费用,也可以报上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呢。”许剑锋说道。 元秋花道:“我们松海市大部分都是一些演员,有一些还挺有名的,他们虽然有一些号召力,但是也未必能吸引到人们到这里来旅游。”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许剑锋问道。 “我觉得应该在桃花节顺势推出一个音乐节,这倒是可以吸引不少爱好音乐的年轻人,同时只要我们选择的歌手和乐队比较有名,在网上他们的受众也能够起到很好的扩散作用。”元秋花说道。 第500章 收养 “元局长说得很有见地嘛!不错,那具体联系哪些人就由你来牵头。” 最后许剑锋补充说道:“旅游不光是看美景看节目,吃饭也是个大问题,此前我们取缔的路上宰客的饭店,仓促之间也很难再把饭店给搞起来,不如我们推出一个烧烤的主题吧。” 众人都以为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 烧烤摊和饭店不一样。 这些东西随随便便都可以形成规模,所需要用到的器具不像饭店那么多。 而且白天旅游,看节目,晚上散了之后撸个串也是大家很喜欢的一件事情,顺势再搞出一个烧烤的主题,可以跟旅游看节目形成良好的互补。 这一次的会议大家都非常的踊跃,除了宣传部门,其他人都提出了不少好的建议,会议的气氛相当热烈而和谐。 群体的气氛是很能影响人的,在这种热烈而和谐的气氛之下,许剑锋也能明显感觉到市政府的凝聚力也提升了不少,有一种蒸蒸日上的感觉。 忙了一天许剑锋回家,虽然有一点疲惫,但是却感觉很充足,总算这个市长当得有点味道了,一切也都是按部就班。 不过当许剑锋回到家,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个东欧小女孩正眼巴巴地看着许剑锋,眼神当中有一丝胆怯。 虽然当时就是许剑锋救了她,但是她又不是不懂事,现在也知道许剑锋是多大的一个官,在她的印象当中这种位高权重的人那可是得罪不起的。 在孩子的家乡,像许剑锋这一种身份的官员可以说在当地那就是生杀予夺,是她仰视都看不着的大人物。 “她怎么会在这里?” 许剑锋不由好奇地问自己的妻子慕清瑶。 “是我让武铁山把孩子送回来的,现在那些事情不都已经解决了吗?红土县的教育资源毕竟比不上松海市,咱们不能把孩子给耽误了。” “你说了算吧!” “你这话怎么这么敷衍,我打算收养这个孩子,我们不能那么不负责任把他送回国,那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火坑。” 听了慕清瑶的话,许剑锋也不由认同地点了点头,妻子说得没错,既然温泉疗养院能够用签约模特的借口把她卖到国内了,把她送回去,只会让她再以另一种方式被送到另外一个地方,供人蹂躏。 那么做虽然许剑锋不用负担任何的责任也是符合规矩的,但却不符合人性。 “既然我们要收养她啊,那你明天带她去走个程序吧!我们是领导干部,也得以身作则,刚好还可以跟儿子做个伴。” “你这话说的,怎么弄地跟童养媳似的。不过可说好了,孩子跟我姓,我都已经给她名字起好了,慕婉清,怎么样?”慕清瑶说道。 “还钟灵呢……你说了算啊,你让儿子跟你姓都没问题。”许剑锋干笑道。 “那我可不敢,你妈那还不戳断我的脊梁骨,给你们老许家断后了。”慕清瑶笑道。 “传承的是基因,又不是姓氏,现在都没有族谱了,谁在乎这个。” 许剑锋和妻子聊了一会儿,看那小女孩还是有点怯生生的,于是酝酿了一下脸上露出微笑,蹲下来对她说道:“别害怕,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以后我和她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了。” 小女孩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天真的笑容,一把抱住了许剑锋:“我不是做梦吧,我又有爸爸妈妈了。” “嗯?这孩子现在国语说得不错呀!就是这口音听着像红土县那边的,这得改啊,太出戏了!”许剑锋说道。 儿子还小,上不了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吃了晚餐。 从此,这个被慕清瑶改了的名字收养下来的小女孩,正式地加入了许剑锋的家庭。 不得不说,她在她那帮同伴当中命运算是最好的了。 郭德胜在温泉疗养院的大别墅当中,救出了167名被囚禁的女孩子,其中有53人都是由东南亚以及东欧等地被拐卖来的。 大部分都被遣返回国了,许剑锋也知道等待这些女孩子的命运是什么,但是他也无能为力啊。 就算是收养这一个,要不是许剑锋的身份也是很困难的,而且想要拿到国内的绿卡,可没那么容易。 想要拥有国内的身份证,那就更难了,不过现在孩子还小,以后再说吧! 几天之后,元秋花来到许剑锋办公室汇报工作。 由于在许剑锋手下干得很开心,元秋花显得气色很好,看起来都年轻了几岁,脸上也是神采飞扬:“我已经联系了三个乐队,还有几名歌手,其中欧美的乐队有一支。” 许剑锋正在翻看交上来的文件。 这些乐队和歌手基本上都是一些耳熟能详的名字。 “艾薇尔?就是那个隐退了挺长时间的摇滚歌星?”许剑锋问道。 “对,其实她以前也来过国内开过演唱会,现在也是熟门熟路,有一定的知名度,在国内也有不少的受众,不过她现在复出没多久,确实需要很多的演出活动,我没花多少钱。”元秋花说道。 “钱不是问题,只要产生效益就行,说起来我以前还听过她的歌,有几首我还挺喜欢的!咦,这个二手月季……”许剑锋说道。 “这个乐队在国内最近几年也很火呀,说起来他们以前和艾薇尔还曾经在一个音乐节演出过,现在又在同一个音乐节出场,这也是一个很好的话题,能牵扯一部怀旧风。”元秋花说道。 “不错,元局长这一方面的才能真是没得,说这件事情交给你我很放心,不过你得跟二手月季那个主唱好好说一下,他那些歌词里面有一些不能播的就别唱了。”许剑锋笑道。 “哈哈,他们现在在全国各地也开了不少的演唱会,这一方面没什么问题的。”元秋花说道。 “对了,你有没有跟他们说明白,在咱们的音乐节一定要真唱,不能假唱!钱不是问题,但不能加上糊弄人民群众。”许剑锋正色说道。 “我知道了,不过我们可以借此搞一波宣传。” 说着元秋花就向许剑锋介绍了自己的计划。 第501章 造黄谣 “这个计划不是不行,但是这也是一把双刃剑,万一被人爆出内幕反而会毁了口碑,除非你能把知道消息的人局限在一个可控的范围。”许剑锋说道。 “领导,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是有很多的资源的。”元秋花说道。 “那行,那就交给你了,不过这件事情毕竟不是你的本职工作,银监局那边的工作你还是要抓紧,不能松懈,以后你肩上的担子还会更重。”许剑锋说道。 “我越觉得充实,要是没有工作,我反而觉得很空虚。” 说着,元秋花看着许剑锋的眼神都变得水汪汪了起来了。 许剑锋不敢多看,低下头拿起一份文件,下了逐客令。 “这件事就这样吧!自强,帮我送送元局长。”许剑锋说道。 元秋花被李自强送出去老远,感觉有点哀怨。 以前是蒋树森,半是利诱,半是强迫,弄得元秋花相当的苦恼。 现在自己想要送上门,人家都不多看一眼。 不过这种心情持续并没有多久很快,她就想开了。 人家许剑锋市长多正派啊,对她又那么尊重,尤其在工作上看重的是她的能力,而并非他的脸蛋和身材。 这才是最好的领导。 由于元秋花在许剑锋的办公室商量了一些细节,待的时间也确实有点长。 虽然许剑锋一直把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所有人从这里走,都能一眼看见元秋花和许剑锋中间隔着一个大大的办公桌。 但是有些闲话,该传的还是会传出去的。 这一句话传到了蒋树森的耳朵里,蒋树森非常的生气,这个许剑锋来了之后一点都不老实,不顾自己的拉拢,一意孤行,搞出来那么多的事情。 搞掉了马绍宽,又把建工集团的温泉疗养院给搞垮了,现在还拉拢了一帮人在他的身边。 尤其那个元秋花,一副春风得意的骚样子,走路的时候都像是踩在云彩里,看她脸色,怎么看都像是被滋润过的。 此时在蒋树森的办公室里。 任言忠也在。 现在王长发被许剑锋和郭德胜搞定了。 也就是上面进行博弈,所以才没有进去坐牢,相当于是把任言忠伸在公安局里的一只手给斩断了,急切之间他也发展不出什么有地位的心腹。 堂堂的政法委书记,相当于瘸了一条腿。 对此,任言忠对许剑锋也是相当的不满。 他看见蒋树森相当的生气,于是煽风点火说道:“是啊,书记,你看元秋花那样,绝对跟许剑锋有一腿,不就是那小子长得帅一点吗?至于吗?以前跟着蒋书记你的时候,一副很哀怨的样子,好像谁强迫她似的,升官的时候不是升得挺开心吗?你看她现在多开心。” 蒋树森听了就更生气了,心想任言忠你这老小子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长得丑呗! 但是许剑锋行得端,坐得正,想要抓住许剑锋的把柄,还真的是不容易。 也只能是随便编排几句,毕竟元秋花去了许剑锋的办公室,门都不关,你想说两个人有私情,那也说不上啊! 私下下班的时候也没见过两个人在一起,瞎话都没法编。 但是蒋树森毕竟比较了解元秋花。 以前为了方便更好地控制元秋花,他让自己的绿手套娶了元秋花。 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别人不好说,需要证据,但是元秋花的老公倒是没什么问题,那小子在一个清水衙门,混个编制,混吃等死。 是时候让他出把力了,反正这么一闹,也不可能被开除公职。 于是蒋树森使了个坏,让任言忠来操办这件事情,通知元秋花的老公让他搞事情。 任言忠多坏啊,直接找了一个视频,搞了一个ai换头,然后让手下的心腹在网上发了发,又发给了元秋花的老公。 想要击败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有身份有名气有地位的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造黄谣。 任言忠深谙此道。 元秋花的老公平时根本不管老婆的事情。 他太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事实上两个人结婚以来,压根也从来没有睡在一张床上过。 但是这种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只能是暗暗地说几句。 现在视频都整上了,他不由也是有点火冒三丈! 元秋花下班之后哼着歌回到家。 她现在都在琢磨是不是再买一套房子,不想跟现在的老公住在一起了。 她现在正想着要离婚呢。 自己的这个老公是怎么来的?元秋花心知肚明。 现在元秋花已经投靠许剑锋了,她当然不需要再维持这种虚假的婚姻了。 但是元秋花也知道她这个老公虽然是个窝囊废,只不过是蒋书记的一个工具人,但是真想离婚的话,没有一定的好处,这货估计不会那么容易松口。 尤其任言忠是政法委书记。 元秋花想要和现在的老公离婚,只能上法院。 有任言忠在,法院肯定是要搞个什么冷静期之类的玩意儿。 有时候元秋花也是有些无奈。 婚姻法应该是时候改革了。 那些被家暴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的可怜女人,法院还让人家回去冷静呢。 有不少的女人都是在冷静期被打死的。 这情况还冷静什么呢? 而把老婆家暴打死,也就是个故意伤害罪,都不一定会判死刑。 所以元秋花即使对自己老公再怎么不满,她也不敢表现得太过分。 虽然平时蔫了吧唧的,但是咬人的狗不叫这个道理元秋花还是懂的。 站在门外,元秋花叹了一口气,终于是掏钥匙开门了,其实她已经在楼下车库里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了。 不幸的婚姻就是受罪,因为到家里都是一种煎熬,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 却没想到平时大家各搞各的,连吃饭都不在一起,今天她打开门之后,元秋花的老公并没有在书房打游戏,而是坐在客厅里刷着手机,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了。 元秋花并没理他,换了鞋之后,准备去房间里换上家常的衣服。 三室一厅的屋子,一个书房,三个房间,元秋花和她的老公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井水不犯河水。 第502章 事出突然 但是元秋花万万没想到,刚从房间里面走的时候,她老公就站了起来,冲着元秋花吼道:“你还有脸回来?” 元秋花都没反应过来。 她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她老公冲过来,一拳就打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揪住她的头发,把她就往地上按。 “你这个骚货到底要给我戴多少顶绿帽子?以前跟着蒋书记也就算了,现在你人尽可夫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解开裤子,把那东西对准了元秋花,态度非常恶劣地吼道:“给老子服务,快点!” 元秋花别开头去,又被她老公打了几拳在脸上。 “你在外面跟那么多人上床,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老公,我就不行吗?我今天还不信了!别人能干,我不能嘛!老公干老婆,天经地义!” 说着他按倒元秋花,就扒她的衣服…… 几个小时之后,许剑锋收到自己的秘书李自强发来的信息,说是元秋花住院了。 元秋花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表现得非常突出,成为许剑锋的左膀右臂。 现在突然住院了,许剑锋心中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于是问明白了,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然后驱车前往。 许剑锋在医院的病房当中看见元秋花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她的脸肿得像是猪头一样,眼睛都已经是一条线了。 此时正有两名警察在元秋花的床前做笔录。 许剑锋并没有打扰他们,而是到了一边打电话给郭德胜。 结果电话刚刚拨出去,郭德胜的电话铃声就从拐角处响起。 许剑锋拿着电话走过去,果然看见郭德胜在外面抽烟呢。 “老郭,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元局长说她丈夫婚内强奸,而且还伴随着家暴……” “这件事情得严肃处理。” 许剑锋知道元秋花家庭情况,知道元秋花丈夫是怎么来的,心想这倒是一个契机,可以让她摆脱那个傀儡丈夫。 现在的元秋花完全不需要有这么一个名义上的丈夫来掩人耳目了。 是时候还元秋花一个自由了。 “但是……元局长的丈夫要告她故意伤害罪,这件事情很复杂。” “怎么复杂?” 郭德胜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原来元秋花被她丈夫强暴的时候,她一个弱女子又打不过男人,没办法,只能是假意屈从。 故意说要帮她丈夫吹奏一下。 元秋花的丈夫以为自己已经打服了这个便宜老婆,所以就放心大胆地让元秋花去做了,却没想到元秋花一口就把那东西给咬下来一半。 报警的是元秋花。 她是冲出家门之后,请邻居报的警。 但是关键问题在于元秋花和她丈夫的口供完全不一样,虽然元秋花浑身是伤甚至两根手骨都骨折了,肋骨也有骨裂的情况,脸更是被打得像猪头一样。 但她的丈夫却说,元秋花是有预谋的,假意骗他行夫妻房事,然后一口咬下了那东西,在剧痛和暴怒之下,他才把她打成那个样子。 由于当时房子里边只有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监控之类的东西,甚至由于他们住的地方房子结构比较好,隔音效果也很强,连左右隔壁邻居都没听到什么动静。 所以也不存在人证,完全只能看个人的口供和现场勘查了。 “领导要是坐实了,元局长可能要坐牢啊,她这属于是故意伤害罪啊!” “乱弹琴,但凡动点脑筋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元秋花从来没有和她丈夫同过房,对这个丈夫从来就没有任何的认同感,怎么可能用嘴去咬那东西呢?你换位思考一下,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许剑锋说道。 郭德胜也是一脸的苦笑:“领导你说的我都明白呀,但是我们公安办案还是要讲究证据的呀。” “你们的技术检验呢?能不能检测出来?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许剑锋说道。 “他们的伤,时间都太接近了,也完全分不清楚到底是咬之前打还是咬之后打的。我们的技术还真没到这个地步,而测谎也不太准,并不被检察院那边认可,就算元局长说的是真的,她也有可能会被检察院认为是防卫过当,那也是刑事责任啊!只有证明她实实在在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之下,才有可能被当成是正当防卫。”郭德胜说道。 许剑锋闻言眉头紧锁,确实这件事情很棘手,尤其法院和检察院那边还是任言忠的自留地,许剑锋和郭德胜只能从公安这一方面着手。 他们并不占什么优势啊! “现场有没有保护起来?这件事情务必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找到更多的人证,老郭,你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啊,我们不能失去元局长。”许剑锋说道。 先不说元秋花这段时间对于许剑锋而言属于是得力干将,最重要的是如果元秋花被人陷害了,真的去坐牢了,对于许剑锋的威信也是相当大的打击。 连自己的手下都保护不了,别人还怎么投奔许剑锋? 很明显,这件事情确实有人在背后捣鬼,要不然以前一个窝囊废的男人为什么现在突然暴起? 当然事情的走向可能始作俑者都是始料未及,但很明显现在的情况对他们是比较有利的。 元秋花面对的困难很大啊! 而且现在舆论对于元秋花也不是很友好,因为元秋花以前就有作风问题的传言,这样一来在大众的眼中,元秋花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给老公戴绿帽子的女人,相当于就是《水浒传》里潘金莲、潘巧云这种货色。 而她那个丈夫就变成了忍辱负重的人。 如果老婆给自己的丈夫戴绿帽子,那么她被打了,她是很难在社会上得到舆论支持的。 在法律上来讲,出轨是并不犯法的,但是违背社会公德,社会上的人民群众不支持很正常。 而且元秋花的老公根本没有前科,从这一点上来讲还有一定的可行性,最重要的是目前男女性别对立这种情况在网络上那可是很严重的。 许剑锋了解内情,知道有很多行走的五十万,以及从漂亮国那边领狗粮的牧羊犬,天天在网络上进行挑事。 这件事情很棘手! 第503章 乱中取胜 现在房价太高,年轻人谈恋爱和结婚都有点困难,一旦这种事情爆发出来之后,女方往往很难占到便宜,舆论上是得不到太多的支持的。 就算现在有人支持元秋花,对于许剑锋而言,那都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很有可能是那种打拳的。 他们只会把舆论导向转向元秋花不利的一面。 考虑到这个问题,许剑锋发现有一件事情是迫在眉睫,必须当机立断进行改革了。 市政府的宣传部门一直以来都尸位素餐,没怎么干好分内的工作,不是糊弄事就是磨洋工。 在元秋花这问题上爆发出来之后,宣传部门就要起很明显的作用,但是他们做不到呀,没有那个能力。 许剑锋打算由此为切入点,把宣传部门好好地整理整顿一下,提拔一些有能力的人上来,能者上庸者下。 这种事情用行政力量干预,会影响政府的公信力,所以许剑锋打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大家不是都走舆论吗?那许剑锋也走舆论。 首先在这次的事件当中,让宣传的部门好好地锻炼锻炼。 想到这里,许剑锋进入病房,先安慰了一下元秋花。 “元局长,你先好好休息,这件事情上我已经让郭德胜好好调查了,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许市长,你要替我做主,他真的不是人……” 许剑锋只是去了元秋花的病房一次之后就不再去了,因为他不能够让别人把他和元秋花联系在一起。要是让人怀疑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许剑锋有私心,也会让舆论导向不利的一面。 不过许剑锋倒是并没有气馁,反而觉得这是一个契机。 战斗嘛,谁怕? 乱了敌人,锻炼了群众。 乱中取胜是许剑锋最喜欢的战斗方式,按部就班可能有人还会拿上面的领导来压他,但是现在乱了反而可以让许剑锋火中取栗。 这件事情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仅仅一天的时间全国都知道了,甚至上了热搜榜。 连漂亮国的发射火箭、总统竞选都没这件事情火热。 也只有我军威慑某些想要搞小动作的东南亚小国才能够在这一条热搜之上。 许剑锋觉得这件事情绝对有人在背后操作,一些主旋律的东西属于是网站自己提上去的。 很多领导干部对这些并不是很懂,但许剑锋很年轻,现在上热搜的,你不给钱是上不了的。 同样想从热搜上下来,你不给钱也是下不了的,这一件事情这么快被顶上去,绝对有人在背后使坏。 因此许剑锋回去之后就召开了紧急的会议,马上就是要桃花节了,现在爆出这么一个负面的新闻,对许剑锋相当的不利啊。 表面上是元秋花出事情,其实也是针对许剑锋。 许剑锋一定要在桃花节之前把这件事情完美地解决。 “这些事情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有什么意见和很好的建议都提出来吧。”许剑锋说道。 李思明道:“对于家暴,我们绝对要零容忍,其他的地方我们不管,但是在我们松海市如果是因为家暴提出离婚的,我们法院就不要再搞什么冷静期了,立刻就批准。” “李市长说得不错,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元秋花这件事应该解决,现在网上的舆论对她很不利啊。” “最重要的还是郭局长公安局那边找到详实的证据,才能证明谁是谁非。” “很难啊……” “其实……” 郭德胜忽然说道:“我心里有一个人选是侦破这件案子的最佳人选,就是不知道,领导敢不敢用他?” “谁?” “王长发!” 郭德胜介绍王长发虽然站队站错了,但是他在业务上面确实有两把刷子,也是从基层干起,同时他还是公安系统里面少有的高学历的警察。 他一开始就是在技术检验部门工作的,就是屡破大案之后才被屡次破格提拔起来,最为擅长的就是现场的勘察。 “我认为如果请王警长帮助我们勘查现场,才能够拿到最为详实的证据。” “我不同意!王长发跟我们都聊不到一块去,一会去把他请过来,他到底是勘查现场还是破坏现场呢?我就不相信离了张屠户,我们还吃带毛猪了?省里关于刑侦方面工作的警长又不止他一个,我们完全可以请省厅技术支援嘛!” “你得相信我的判断,王长发在这方面绝对是专家中的专家,可能也就是京城里和其他几个大省,有几个专家比他更强了,省里是真没有。” 郭德胜坚持自己的意见。 许剑锋考虑了一下。 “专业性还是很重要的,我也同意郭局长的看法,向省厅请求让王长发下来支持我们的工作。” 许剑锋既然拍板,其他人自然也没办法反对了。 大家也颇有微词。 许剑锋是这么考虑的,王长发在上一次的事件当中,他是吃了亏的,被当成小卒子给放弃了。弃卒保车嘛! 很难讲,王长发没有怨言,这不就是给了许剑锋他们拉拢他的机会吗? 王长发如果细查确实屁股上不太干净,但是那一点错误只要没人整他也不算什么。 哪个领导干部一点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取私利的事情都没干过? 大家都是人,是人都会有缺点,只要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错误,都还属于可以抢救的范围,而且许剑锋他们向省公安厅请求派王长发回来勘查案件现场。 这正说明许剑锋是唯才是举。 只要你有这个能力他就会用,会不会拍马屁,是不是自己这派的完全无所谓。 传递了这个信号之后,反而有利于整个松海市那一些墙头草向许剑锋靠拢。 王长发调到了公安厅,虽然是到了省里,但是他很明显知道自己是靠边站了。 高级警长听起来身份相当尊贵,但是跟公安局副局长完全不是一回事。 省里全部都是高官,高级警长手下一个可供使唤的人都没有,说白了就是光杆一个。 第504章 洞悉人心 王长发在公安局好歹也是副局长,随便振臂一呼都能拿出几十个人出来。 现在连个老鼠蟑螂都没有。 所以王长发很是郁闷,他到省里来上班,老婆孩子也没带过来。 没劲! 结果冷板凳屁股还没坐热就得到了领导的命令,让他回松海市帮忙侦破案件。 本来王长发还以为是任言忠良心发现,结果最后才发现居然是许剑锋和郭德胜强烈要求的。 王长发心里不由一阵咒骂。 “哼,让老子出力帮你们破案,想得倒是挺美的!” 省里到松海市并没有多大路程,从高速路上过来也就两三个小时。 从车上下来之后,王长发感觉还是松海市的空气新鲜啊,闻起来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感觉。 许剑锋这个举动充分体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态度。 同时他也非常洞悉人心。 既然王长发被蒋树森一伙给放弃了,那他现在拉拢一下也很正常,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伟人曾经就说过,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再说这件事情虽然请来了王长发,但是旁边还有郭德胜等人盯着,即使王长发想要搞点什么事情,他也很难做得出来。 这件事情许剑锋交代过之后也就没有再轻质过问了,作为市长,许剑锋日理万机每天事情都相当的多,也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 之前是因为没有能够使用的手下,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环绕在许剑锋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 许剑锋用得也是得心应手。 教育局那边,虽然王青曼才是局长,但是这个女人业务能力相当一般,心思也根本不在业务上面,主要就是为了看住许剑锋老婆的。 但是慕清瑶想要做事,不是王青曼和她那几个狗腿子所能够阻挡的,因此现在局势也是一天比一天好。 李思明现在都已经是没事,都往许剑锋办公室跑来汇报工作了,更不要说下面的其他各个科局的头头们了。 而另一边,丁若兰已经被任言忠给放弃了,她自己还不知道。 虽然这段时间任言忠一直都没到她那里去,但她也并没有起疑心,因为本身这大半年以来她一直都是被冷落的那个。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丁若兰的心思,几乎都被许剑锋给牵扯过去了。 眼睛一睁一闭,全部都是许剑锋的影子,任言忠不来更好。 人和人最怕的就是比较,如果没有比较可能,觉得还不错还可以,但是一比较之后才知道什么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吃过美味佳肴,谁还会再去吃糠啊? 不说形象了,就说是人品,任言忠都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可以和许剑锋相提并论的。 因此上一次在茶餐厅许剑锋虽然最后那番话狠狠地羞辱了丁若兰一番,但是丁若兰却并不记恨许剑锋,反而让许剑锋在她的心里形象更加的高大了起来。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比较贱,重难而轻易。 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 买的那块手表要先让丁若兰送给任言忠,但是最终丁若兰还是没有送出去,因为明显和任言忠的风格不搭。 事实上,从潜意识里丁若兰还觉得任言忠压根不配戴那块表。 因此那块表一直珍藏在家里,时不时拿出来缅怀一下。 这天,丁若兰闲在家里没什么事,约了闺蜜一起去美容院做脸。 做完脸之后就去商场里面逛,看中了一款包,准备刷卡买下的时候,却刷不出钱来。 屡次尝试之后还是不行,无奈之下丁若兰只能是拨打客服热线。 却没想到银行的客服告诉丁若兰,她的卡已经被冻结了。 这一下丁若兰有点慌啊! 任言忠从来不给丁若兰现金,吃穿用度一切的花销全部都由这一张信用卡刷出来。 而且丁若兰还挺老实的,从来没有用信用卡套现过,手头上还真没多少钱。 丁若兰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她又不能放弃,接着给任言忠打了一个电话。 结果显示不在服务区。 丁若兰多了一个心眼,借了闺蜜的手机再打了一次,立刻就振铃了。 不过丁若兰并没有等待电话接通就把电话给挂了,就算丁若兰再怎么迟钝,她也知道很明显任言忠把她给抛弃了! 她把自己最好的时光都奉献给了那个老头子,最后却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已经把她给抛弃了。 虽然丁若兰这段时间都已经有点嫌弃任言忠了,但是被人主动抛弃还是心里不得劲。 她只好在服务员异样的目光下放弃买那个包,然后和闺蜜到一边的咖啡厅暂时休息一会儿,顺便吐槽和商量对策。 “他只能这样,就算要抛弃我,至少也要跟我说清楚啊!这么多年我也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唯一一次想要冲动一下,还被人看不起了。” 说着丁若兰有点激动,又有点伤心。 闺蜜劝丁若兰说道:“男人都是这样喜新厌旧的,以他那种身份,想要找一个年轻漂亮的,也不是什么难的事情,你回去求他只会是自取其辱,你又跟他没生个孩子出来,我们还是看看下面应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谁让我鬼迷心窍,当了别人的小三!我那个时候不懂事,被金钱迷花了眼睛,这辈子都会被他宠,却没想到这一场梦醒得这么快!算了,我也不怪他,很大程度,也是我自己贪慕虚荣,要不然就算他再怎么砸钱,也没办法伤害到我。” “你还挺想得开的,不过以后有什么打算?可没办法再从他那里弄钱了。” “他是喜新厌旧了,但是这世界上又不是他一个人,我现在难道很丑很老吗?”丁若兰说道。 闺蜜看了看丁若兰,笑了:“是啊,说起来你现在连二十三岁还没到呢,身材相貌都是顶级的,他不珍惜,会有其他人珍惜,你这么漂亮,难道还怕找不到男人吗?很多女孩子像你这个年纪跟过的男人都不止一个了,虽然你当过小三,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啊!” 第505章 谋杀 丁若兰也知道这是闺蜜安慰自己的话,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她又不会满世界去嚷嚷自己给别人当过小三,所以她在现在的婚恋市场上应该还是挺抢手的。 哪怕任言忠以后不再给他钱了,她现在屋子里的那一屋子名牌拿出来卖二手货也能换不少钱,而且以丁若兰的资质想找个工作养活自己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一边是优渥的生活,一边是爱情,现在老头子这么绝情的举动,倒是帮我下了一个决心。以后再也不做别人见不得光的情妇了,我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然后嫁给他替他生孩子,至少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看到丁若兰信心满满的样子,闺蜜不由也是有点担心。 “你这种生活过习惯了,我就怕你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那种一个月就几千块上万块的生活怕你适应不过来。” “努力赚钱咯,一个人在世界上总不可能什么好事都占了吧,终归是有得必有失的,再说我找个瑜伽教练,普拉提教练当个舞蹈老师,也是合格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 一半是闺蜜劝导,一半是丁若兰自己的畅想,不一会儿就已经扫清了心中的愁云。 当然丁若兰心里想的是,以前许剑锋觉得她是个小三,是个二奶靠着别的人给钱过日子看不起她,但是现在她彻底地和过去告别了。 是不是可以还有个机会…… 两个人一起打拼,攒钱买房子,买奶粉买尿布也挺温馨快乐的。 本来是打算在外面吃饭的,现在她的信用卡被冻结了,付不起账。 闺蜜想要请丁若兰吃饭。 丁若兰却想起家里的冰箱里还有一大堆为了任言忠准备的上等食材。 既然老头子没这个口福,倒不如请闺蜜回去吃好了。 于是她拉着闺蜜回到了家,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做了一大桌子的美食,又把珍藏的两瓶红酒拿出来开了。 两个人吃吃喝喝,一起怒骂那些负心薄幸的男人,最后在床上相拥而眠。 另一边许剑锋接到郭德胜的电话,告诉他王长发果然不负众望,很快就拿出了详实的证据,证明元秋花确实是被打在先。 在地上有两个人的血迹,而元秋花的血迹是在她男人的血迹之上的。 这要不是心细如发,一般人还真注意不到这一点。 由于证据比较详实。 法院的宣判很快也下来了。 元秋花咬伤她老公,属于是正当防卫,不用负任何的法律责任。 而她老公还因为婚内强奸未遂,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元秋花被当庭释放。 她不由也是喜极而泣。 元秋花当时是真的有些害怕的,因为社会上的舆论对她非常的不利。 而且元秋花很怕许剑锋会放弃她。 因为许剑锋要是帮她,社会上肯定会有很多的风言风语,认为官官相护,有桃花新闻什么的。 虽然现在造谣的人那是要负刑事的责任的,但是也架不住很多人就是喜欢在网络上乱嚼舌头根子,认为网络是法外之地。 现在元秋花的那段ai换头视频,还在网上到处传播呢。 虽然官方已经把大部分的源头都已经删除了,但是有一些流到国外的,那就鞭长莫及了,有心的人还是可以下载下来。 许剑锋那当然是要力挺她了。 就算外面有一些舆论不好听,许剑锋也得这么做,自己人不帮,会让很多人心寒的。 至于视频,和造黄谣,许剑锋有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是清者自清了。 好在许剑锋的老婆深明大义,知道自己男人和元秋花没有一毛钱关系,绝对没有私情,要不然家庭矛盾估计也够许剑锋喝一壶的。 然而就在这件事情快要尘埃落定的时候,突然有一起车祸引起了郭德胜的注意,赶紧给许剑锋汇报过来。 许剑锋看着郭德胜发过来的图片不由锁起了眉头,这段时间因为其他的事情,所以暂时放松了对任言忠的紧逼。 关键就在于,他们发现任言忠去丁若兰那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并且安装的那些针孔摄像和窃听器也都被排除了。 所以事情没什么进展,陷入停滞的状态当中。 但是这一张图片立刻就引起了许剑锋的警惕,那辆宝马车许剑锋可是相当的熟悉。 就是丁若兰的座驾,许剑锋还曾经开过,却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 这辆宝马车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一辆渣土车从后方直接撞过去,把这辆宝马车直接顶在了前面的一辆面包车上。 也得亏前面就是一辆面包车,要是车子多一点,估计以那辆渣土车的动能,能把宝马车直接挤成一张铁饼。 但就算是这样,驾驶宝马车的女司机,现在也身受重伤,送进医院抢救了。 到现在人还没能够醒过来。 许剑锋顿时就醒悟,这是任言忠打算要杀人灭口啊! 郭德胜把路口的监控视频发给许剑锋,在视频当中那辆渣土车横冲直撞过来,瞄准的就是宝马车,一点点刹车的痕迹都没有典型的谋杀。 “老郭,这件事情一定要一查到底,司机抓到了没有?” “抓到了,但是我们没办法,因为他还是个未成年。” 郭德胜也相当的无奈,现在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未满十四岁,无论犯下多大的事情,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行业内很多人都戏称,这哪是未成年人保护法呀,这就是未成年罪犯保护法。 受到伤害的本身也是未成年,凭什么这个法律不保护受害者只保护加害者? 在许剑锋出任松海市市长之前,松海市以前有一个系列案件,就在全国的范围当中闹得沸沸扬扬。 有个小区里,有三个孩子被人从高楼扔下来摔死。 一开始第一个孩子摔死,大家都没意识到这是人为的。 孩子的家长只是非常的自责,以为是自己没看好,所以孩子失足才从楼上摔下来的,后来连续有孩子摔死才有人发现不对劲。 最后经过警察介入才发现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使坏,看见单个的小孩,他就过去把人家抱上电梯坐到顶楼,然后扔下去! 第506章 乌龙事件 但是那个孩子由于年纪太小了,没办法。 只能是替他改了名字,换了一个地方继续上学。 但是这孩子死性不改,两年后又把自己同学从四楼扔下去摔死。 此时他已经年满14岁,还属于未成年,所以法院判了他六年。 四年后,这个孩子提前出狱。 也不上学了,就跟着父母一起在外面打工,然后又杀了一个人。 这才被枪毙! 如果没有未成年罪犯保护法,那么至少有两个无辜的人不会被他伤害。 现在开渣土车的司机居然是个未满十四岁的未成年。 没办法追究责任啊! 郭德胜很精明,他知道就是谋杀,为了让警方没办法追究,所以故意让一个未成年去干这种事情。 但是,现在孩子多精明,虽然年纪不大,但什么事情都懂,网络上什么都有,他也知道自己就算是杀人他也不犯法,所以嘴巴很牢,怎么问他都不说。 郭德胜也没办法,根本无法通过这个肇事司机来找到这件事情的主谋,这个孩子一口咬定自己偷了一辆车,随便开的。 许剑锋闻言对郭德胜道:“他不说就盯紧他,找两个人时时刻刻盯着他,千万不能放松。” “我知道了。” 郭德胜心中也是一凛,他明白了许剑锋的意思,虽然这小子现在嘴巴很牢,估计是指使他人给了不少的钱。 但是这种小小年纪就能为了一点钱去杀人的孩子,压根就不是什么正常人,是典型的坏胚子。 他把钱花完了之后,他会不会再次索要金钱? 指使他的人要是有这个担心,会不会杀人灭口呢?因此找人盯住这小子,说不定还是能够找到这个案件的突破口。 于是郭德胜当即安排人手盯住那个未成年。 为此,郭德胜不惜出动了自己最为得力的手下,并要求郑亚男一定要亲自去办这件事情。 因为不能够出一点纰漏,这有可能会抓住任言忠的小辫子。 虽然这是一桩谋杀案,还不配许剑锋这个市长来过问,但是性质非常的恶劣,而且还牵涉任言忠,再说许剑锋和丁若兰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 因此下班之后,许剑锋就让李自强开车去医院,想亲自看看丁若兰还能不能够被抢救回来。 之前许剑锋曾经得到消息,已经在手术室进行抢救了,但是目前已经进行了将近六个小时的手术,患者还没有出手术室呢,可见伤势相当的严重。 许剑锋到了医院之后询问了医院方面。 由于是市长亲自到来,医院方面的接待规格很高,院长副院长全都到了。 “伤者现在情况怎么样?抢救回来的把握有多少?” “本身伤者的伤势就非常严重,伤到了脊椎,然后在做手术的过程当中还出现了大出血的情况,后面心脏也出现短暂的停跳现象,我们医院的医护人员进行了几次急救才重新抢救回来,目前手术还比较乐观,但是即使做完手术,伤者也很难恢复如初,具体还要看恢复的情况。” “能不能够让她开口?” “那就不知道了,其实她现在的颅脑损伤还是很严重的,大脑中有多处淤结的血块,虽然现在取出来了,但压迫神经挺长的时间,有很大的概率会成为植物人的,即使醒过来也有可能是高位截瘫。” 听了院长的话之后,许剑锋也是有些感慨,一个长得很漂亮身材也不错的美女,居然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她还很年轻,本来可以拥有一个非常灿烂的人生。 “要是人醒了,马上给我办公室打个电话。” 听许剑锋这么说,院长和副院长以及一些主任医师都是忙不迭地答应。 有许剑锋在,这里医院当然是使用最好的资源,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是这样还是救不回来,那只能说是命了。 就在许剑锋准备回去的时候,他无意当中看到医院安全通道里,丁若兰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许剑锋不由一凛。 就是看到鬼了吗?只不过作为一个党员,他是绝对的无神论者,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 就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和鬼,但肯定不是人死后形成的。 想到这里,许剑锋命令李自强在门口守着,他直接闯了进去。 看见许剑锋,丁若兰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等她明白不是自己的幻想的时候,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立刻垮了下来,一下子扑在了许剑锋的怀里,泪水止不住地落了下来,说不清是伤心还是恐惧。 “别怕,有我在这里,你安全了,你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许剑锋问道。 许剑锋的出现但是还真的让丁若兰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她哭着说道:“今天我被包养我的男人抛弃了,我和闺蜜在家里好好地疯狂了一下,喝了不少的酒,她就在我家睡了,第二天,闺蜜衣服都是酒味,她也没带换洗的衣服,于是穿了我的衣服帮我去4s店提车,然后她就被人给撞了!” 说到这里,丁若兰不由得悲从中来,同时还有深深的恐惧。谁能想到啊,睡在一起那么久的男人,居然想要她的命呢! “她是替我被撞的!如果她要是抢救不过来,我应该怎么办啊!” 丁若兰抱着许剑锋,头就埋在他的胸膛上,泪水早就把许剑锋胸前的衣襟给打湿了,但许剑锋并没有把丁若兰给推开,他也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现在非常的软弱和无助。 因为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你不要太过于自责了,害她的人,不是你,是那些任人逍遥法外的犯罪分子,如果你想报仇的话,你应该跟警方合作。” 听到这里,丁若兰不由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许剑锋:“难道你是警察?” “我不是。” 许剑锋只是有些无奈啊,他今天没有任何的化妆,因为他也不知道会在这里碰到丁若兰。 但是包养丁若兰的男人毕竟是政法委书记任言忠,她怎么会对许剑锋这个市长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507章 继续追杀 漂亮女人真的是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吗? “随便你是什么什么,反正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 丁若兰的思想还是非常朴素的,那一次她给许剑锋买了一块几万块钱的手表,许剑锋都没有收,她潜意识里就觉得许剑锋绝对是个好人。 况且现在她也没有其他的人可以相信了。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这人是我闺蜜,如果他们知道了,肯定还会来杀我的。” “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地方,还有人敢来杀你,他们只不过是自投罗网。” 看许剑锋说话的时候,身上散发着那股强大的信心,丁若兰不由有些迷醉,暗想自己是不是被鬼迷的心窍了,居然跟着任言忠那种老头子过了那么长的时间,眼前这个男人才是她理想的英雄。 许剑锋考虑到现在就这么把丁若兰给带走,毫无疑问会暴露她的行踪,于是让丁若兰稍微乔装改扮了一下,把头发披下来,戴了一副眼镜。 然后让李自强带着丁若兰从后门走,许剑锋亲自开车在后门把李自强和丁若兰都接上,来到安全的地方。 许剑锋打了个电话给郭德胜安排。 “现在我找到了一个证人,你马上安排人保护一下,顺便给他录一份详实的口供,对了,不要安排薛晓舞。” 上一次薛晓舞独闯龙潭,差一点就死了。 许剑锋可不敢再让她去冒险了,就算上一次立了大功,薛部长也不会领情的。 而有了上次的大功,薛晓舞现在躺平的话,功绩也够了。 郭德胜挂了电话之后也是非常的无奈呀,许剑锋什么都好,就是安排工作的时候太过于琐碎了,要是不提这句话,郭德胜自己也不会去安排薛晓舞的。 之前郭德胜不知道,现在他也知道了,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安排危险的任务给薛晓舞。 但问题是郭德胜为了不让薛晓舞冒险,所以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刚刚许剑锋说的话完完全全地就给薛晓舞给听到了。 “郭局,你不会不安排我吧?那个证人是个女人,刚好我也是女人,我可以贴身保护的!你现在又没办法安排郑队去,她也分身乏术,我就是最适合的那个人选了。” “呃,许市长不让我安排,到时候我怎么交代?” “你不说谁知道呀,你要是不安排我,到时候我爸问起来,我就说上次去温泉疗养院是你安排我去的。” 郭德胜也是一脑门的汗呀。 “你还敢威胁我!好吧,让你去吧!” 都是得罪不起的,实在是没办法。 许剑锋不让薛晓舞去很正常,因为有人要杀丁若兰,不管在任何一个安全的地点,都是有一定的风险的,人家要是找一堆杀手过去怎么办? 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一旦丁若兰还活着,任言忠肯定会变本加厉地要她的命,因为现在已经撕破脸了。 任言忠肯定怕丁若兰作为证人。 就算他再怎么样的小心谨慎,他多多少少也有不少把柄是在丁若兰那里的。 基于这种想法,丁若兰的身边,还真是不太安全。 任言忠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此时已经是万家灯火,他还没回去,是因为他略微还是有点伤感的。 就是现在他已经迷恋上了其他的女人,但不管怎么说他跟丁若兰在一起也过了那么长时间,即使养了一只小猫小狗,有多少有一点感情的。 就这么死了,确实让任言忠流下了一滴鳄鱼的眼泪。 当然心里更多的是轻松,解决掉了丁若兰,就解决掉了一个大麻烦。 自从陈家兄弟出现之后,任言忠就不得不解决掉丁若兰了,否则这就是一个隐患。 下一步就要对付陈家兄弟了。 在松海市敢威胁他? 哼哼…… 这时候刚刚上手的艺术学院小女生给任言忠发来了一条信息,问干爹她想要的玛莎拉蒂什么时候能够到货? 任言忠有点感慨。 丁若兰跟了他那么长的时间,也没主动要过那么贵的东西。 现在的女孩跟过去的确实不一样了,没那么含蓄,要什么都是赤裸裸的。 任言忠并不想自己掏钱,打了个电话给秘书,让秘书搞一辆车。 真的掏钱买,可能会有人说闲话,还会传出去一些对他不利的消息,尤其是在现在局势这么紧张的时候,就更不想让人抓到什么把柄。 不就是一辆车嘛,先随便从哪弄一辆开着以后再说。 要么从那些巴结任言忠的老板那里借一辆车,要么在海关,或是交警支队那边扣押的车里弄一辆,这对于任言忠而言都是轻而易举。 任言忠悲伤了一会儿,就盘算着买给丁若兰的那套房子,过了三四年之后还涨了不少钱,要是卖掉,除开给了丁若兰的那些花销,还能赚不少。 想到这里,任言忠又开心起来了。 帮任言忠操盘的都是他的秘书,毕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不过听说人重伤送到医院抢救了,他还是有点担心,要是抢救过来怎么办?所以特意打电话去医院询问消息。 “伤者目前手术刚刚完成,还在昏迷当中,什么时候醒来也不知道,她家里人已经过来了,你要不要跟他们说几句?” 任言忠的秘书听了之后也是一愣,丁若兰没有家人啊!他再仔细追问结果才明白自己搞了一个乌龙,撞的人压根就不是丁若兰。 这一下任言忠的秘书紧张起来了。 杀错人了! 这件事情可了不得,因为丁若兰现在肯定如同是惊弓之鸟一样,她也应该明白,有人要杀她的。 这一下任言忠的秘书属于是弄巧成拙,要是丁若兰牙一咬,心一横,跑去报警,那可就全都完了! 现在公安局那可是许剑锋的自留地,从上到下铁板一块。 所以任言忠的秘书立刻开始打电话摇人,准备在丁若兰报警之前必须把她给干掉。 “你们是怎么找的?人都杀错了!赶紧去把真正的目标解决掉,顺便再把开渣土车的那小子也解决掉,别给我留那么多的尾巴!还是说自己是专业的,专业个屁呀,不把这件事情解决掉,你们别想收到尾款!” 任言忠的秘书对着话筒一通乱喷,他现在又是又急又怕。 现在弄成这样,全都怪那一帮号称职业杀手的杀手一点都不职业啊! 不过这件事情还确实不能怪他。 如果有人到处说自己是职业杀手,那警察很快就盯上他了。 真正厉害的职业杀手肯定是非常低调的,但他又找不着。 能找到的肯定都是一些半吊子,并非真正职业的。 这就是个悖论啊! 第508章 胆大妄为 老百姓并不知道那么多,自以为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 像这种大车,尤其是渣土车,在房地产兴起的这些年出的事故,拍成视频至少能放几十个小时。 作为老百姓,也只能是惋惜一下车祸中出事的人,再谴责一下,开大车的司机太不负责任了,仗着自己大车买的保险比较高,出了事故,哪怕是撞死人也是保险公司赔,开车的时候向来是横冲直撞。 但其中的内情他们就不太清楚了。 司机其实是个未成年,这件事情并没有散播出去。 包括许剑锋也在控制着这件事情,并没有让大众知晓。 很多的新闻记者都喜欢说大众有知情权,但其实许剑锋并不认为这句话是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正确的。 这世界上本来就不是知道的事情越多就越快乐,有些事情大众真的没必要知道,都知道了会引起社会恐慌。 就像前些年某岛国海啸导致核泄漏的时候一样,那么多老百姓,买了很多的食盐堆在家里,过了十几年了,还没吃完呢。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听从社区和政府的安排,那就不必花这个冤枉钱了。 现在许剑锋也是一样的思路,没必要让普通的市民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幕。 另外一边,许剑锋一直让人盯着开渣土车的未成年少年。 这小子是个关键人物,知道的东西不少,他要是肯出来当证人的话,会把后面的人给供出来,许剑锋觉得对方不会放任他还活在世界上。 只要风声稍微过去,又或者这小子已经开始不安分了,就会有人来杀他灭口。 这件事情郭德胜也派出了自己的得力手下盯着。 不过这些孩子相当的贼,很快就发现有人盯着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最爱去的地方都是去网吧。 你一个大人去那种网吧被人注意到,也是很正常的事。 被郭德胜派出去的警察名叫刘森,年纪并不是很大,也就快三十岁。 郭德胜喜欢用这样的人,因为年纪小有冲劲,同时经历的也不是很多,并没有在大染缸里被污染过。 这样的人用起来得心应手,但是年轻也是双刃剑,虽然有冲劲,胸中有正义,但也代表着他们的经验往往不足。 刘森一开始是悄悄地跟着那名少年的,但是被发现了之后,他就直接跟在后面。 反正要确保对方不会有什么危险。 结果只是上了一个厕所的功夫,就发现人不见了。 刘森有点慌,第一次接到这么重要的任务就搞砸了,对上面不好交代。 正在他到处寻找少年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刘森赶紧接电话,没想到话筒另一边居然传来的是那个少年的声音。 “警官快救救我,他们要杀我灭口。” 刘森不由大惊失色,果然不出郭德胜所料,真的有人要杀这个少年灭口。 这一帮人还真的是胆大妄为! 虽然这个少年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小小年纪就收钱开渣土车去撞人。 不过在这种情况之下,刘森感觉他只要把他给救下来,他就可以对警察开口了,这就有办法揪出这起利用车祸的谋杀案背后的元凶了。 于是他赶紧问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蓝精灵网吧后面,坏了,他们已经发现我了,不说了,你快来救我。”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刘森也是有点纳闷,闹呢,他从这一家网吧消失了之后又去了另外一家网吧,这少年的世界除了网吧没其他地方了? 不过此前刘森在跟踪对方的时候也确实发现这一点。 那小子从幕后的黑手那里弄到了不少钱,点外卖的时候一点就是好几份,几十块钱的烤鸡都随便点。 饮料也是,一刻都不断。 玩游戏充值那更是大手大脚,眼睛眨都不眨,什么炫酷的时装必须得买上炫酷新奇的坐骑,每个都买。 虽然这些都属于间接证据,但是人家有一个未成年的免死金牌,实在是没办法着手。 甩开了刘森之后,那小子居然又换了一家网吧,说明网瘾确实很重。 但也就这点能耐了! 挂了电话之后刘森赶紧下楼,然后骑上自己的小电驴,正准备赶往蓝精灵网吧的时候,他也多了一个心眼,打了一个电话给郭德胜。 毕竟有人在追杀那名少年的时候,情况也很危急啊,刘森也没有配枪。 在国内这种环境下警察出去很少会配枪。 就算有一些场景需要配枪,很多老警察都懒得配,因为一旦把枪拿出来,开了枪回去要写的材料会写死他。 非常麻烦! 这一次,刘森盯住这名少年也是一样,他就是起了一个盯梢的作用,真正有什么危险的时候,他也是要打电话摇人的。 “郭局,那小子给我打电话说有人追杀他,在蓝精灵网吧的后巷,我现在正往那里赶,你赶紧给我派人支援吧!” 郭德胜这段时间的电话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 虽然这时候他正在床上躺着呢,听到手机响,也是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立刻接电话。 要放在几个月之前,郭德胜的老婆早就埋怨他了,但是现在郭德胜荣升为副市长,政法委副书记了。 所以,郭德胜在家里也获得了豁免权。 就算再晚有电话打过来,郭德胜的夫人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男人们忙事业的时候最帅了。 接到了这个电话之后,郭德胜立刻调兵遣将。 很快,一支早就已经待命的突击队立刻赶往蓝精灵网吧后巷。 此时在蓝精灵网吧后巷里,那位少年正老老实实地倚靠在墙壁上。 少年舔了舔嘴唇,看了看黑暗当中埋伏了几个人。 他们的阴郁的眼神虽然让少年有点心慌,但是这段时间的挥霍已经把钱花得差不多了,再没有收入,游戏里泡的几个妹子都快跑了。 于是少年对那几个人当中的领头者说道:“先说好了,就算他不上当没有来,钱还是得给我!” 领头者说道:“我们是舍不得花钱的人吗?一会儿你放聪明点,就按我们之前的计划说!” 第509章 还是被灭口了 “我办事你们还不放心吗?上次那件事情我可是一个字都没说。” 虽然年纪不大还未成年,但他显然就已经是一个老江湖了。 他这一次在事件当中需要负担的责任其实也不重,无非就是诬陷刘森而已。 对于少年而言,这都是他的拿手好戏,从上了小学的时候偷钱说谎逃学就已经是家常便饭,这点演技完全不在话下,要是进军横店说不定还能当上高级群演。 很快刘森来到了巷子里。 少年看见他之后也迎了过去,就在两个人即将结束的时候,突然警灯闪了起来,有几辆警车飞快地开了过来。 少年一见大惊失色,转身就跑,而隐藏在阴影里的几个人也四散奔腾。 少年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翻上了墙头几个起落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刘森虽然年轻力壮,追了半天没追上,回去之后对支援的警察不由破口大骂。 “谁让你们拉警笛了,支援就支援,为什么要拉警笛?难道郭局没跟你们说清楚吗?” “不好意思,是我们的失误。” 刘森说了几句也明白过来了,这可能并不是支援的警察们的失误,而是因为有内奸拉警笛。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他这么做就起到了一个警报的作用。 一本万利,何乐而不为呢? 这件事情也告诉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调查一下到底是哪位警察拉了警笛,是否要对他展开调查,看看有没有来历不明的巨额资金进入他的户头。 这件事情没有搞成,没办法陷害到刘森,但是,刘森感觉那个少年真的危险了。 他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让一个人永远的闭嘴,并不是一直给他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没过太长时间,少年的尸体就被找到了,果然不出所料,那帮人将他杀人灭口了。 对此刘森并没有感觉到非常痛心,因为他也知道这少年不是什么好鸟,长大以后走上社会也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这个时候死了也只不过是他咎由自取。 可惜的地方也只在于,那少年没有能够提供线索,帮他挖到幕后的黑手。 经过层层上报之后,消息也让许剑锋获得了。 许剑锋并不意外,对方有多么疯狂,他是非常了解的,到了任言忠那个位置,想要保住自己的权势,能够做出比这更疯狂的事情,许剑锋都不会感到诧异。 不过是区区的杀人灭口而已。 但是越是这么疯狂,就说明任言忠已经失控了。 要知道杀人灭口,虽然简单,但是会露出很多的马脚出来。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刑侦技术已经相当强了,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监控摄像,想杀掉一个人之后非常完美地脱身,几乎不可能。 除非不让尸体出现,不要让警方立案,还有一丝可能逍遥法外,一旦让警方发现尸体,这些案子几乎没有不破的可能。 对方杀人,这么快的尸体就已经让郭德胜的手下找到了,充分证明任言忠找的这些杀手也挺业余的。 “是时候收网了。” 许剑锋感觉任言忠已经在自己的手掌中逃不出去了。 许剑锋叫李自强开车去接丁若兰。 此时许剑锋并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了,现在得让丁若兰转为证人指控任言忠,从她的嘴里掏出更多的证据。 再隐瞒身份就没什么意义了。 不过许剑锋没想到的是,丁若兰其实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许剑锋真实的身份。 在医院的时候丁若兰看到许剑锋的时候,他的装扮跟平时一点都不一样,穿的非常庄严肃穆,一看就是一个体制内一个官员的样子。 以丁若兰的智慧,只要在网上稍微搜索一下,松海市政府的官员,就不能知道许剑锋到底是谁了。 此时在房子里的丁若兰有点坐立难安,而且还非常的自惭形秽。 本来她也觉得自己条件相当不错,是个大美女,不光长得漂亮,身材也非常好,但是没想到啊,居然被任言忠给放弃了,而且还想杀她。 在隔了一天之后,她发现自己心目当中的白马王子居然是松海市的市长,而且还有着一个大美女的老婆。 跟人家相比,丁若兰感觉自己简直卑微到泥土里去了。 她除了长得漂亮,没有一个地方能够比得上人家老婆的,也难怪许剑锋当时对她那么不屑。 可怜她当时还幻想跟许剑锋成为地下情侣呢。 也得可以是因为现在有死亡的危险,她知道任言忠要杀他,要不然她早就已经离开了,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她真的是没有勇气站在许剑锋的面前。 然而许剑锋在路上的时候,突然看见路边有一个小型的车祸,看两辆车撞击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不过一辆是普通的大众帕萨特,另外一辆则是保时捷911。 被撞的是帕萨特,撞车的是保时捷,若只是这样也没什么奇怪的,让许剑锋注意的是,已经有交警在处理这件事情了。 只是那一名浑身上下都是名牌的青年,面对交警却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在许剑锋凝视的时候,那一名青年居然一拳打在了交警的脸上。 “那小子是谁?这么牛逼,居然在街上打交警?” 李自强飞快地看了一眼。 “哦,是我们衙内!蒋书记的儿子。” 许剑锋感觉到有点无语。 蒋树森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居然纵容儿子到这种地步,在大街上给交警来了一拳。 “自强这件事情你关注一下,我想知道后续是怎么发展的。”许剑锋说道。 “好的领导,我会亲自跟进的。” 松了一口气,本来感觉蒋书记也是个劲敌,经营松海市搞得滴水不漏。 但是真正交锋下来之后,才发现这些贪官污吏欲望实在是太强了,而且飞扬跋扈,真的想抓他的尾巴真是抓也抓不完。 现在他儿子不就主动地把把柄送过来了吗?感觉这些贪官污吏生的儿子女儿没一个省油的灯,全部都是坑爹货! 第510章 隐藏的赌场 当然了,儿子是儿子,爹是爹,就算把蒋树森的儿子送进去,估计对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打击。 不过那必然是一个突破口。 许剑锋和李自强来到了丁若兰暂时居住的安全屋。 李自强在外面,许剑锋一个人进去的。 看到许剑锋丁若兰先是一脸欣喜地迎了上来,又发现有些不对,赶紧又变成非常拘束的样子。 看到对方这个表现,许剑锋就知道丁若兰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其实我也并没有想要瞒你,我早就知道你其实是任言忠的情妇。” 当听到许剑锋嘴里说出“情妇”两个字的时候,丁若兰的脸顿时就滚烫了起来,红得就像是刚从锅里捞出来的大闸蟹,这实在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 尤其还是让一个她很喜欢的男人说出来的,这就更加让他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在地上打一个洞钻进去。 “你放心,我并没有对你有任何歧视的想法,这只不过是你自己的一个选择,不过你得知道他花在你身上的钱都是民脂民膏。”许剑锋说道。 “我可以把钱全都退出来。”丁若兰说道。 “不用了,其实我一直知道任言忠在违法乱纪,他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一些证据可以提供的?现在他想杀你,你也不必念什么旧情了吧?”许剑锋说道。 “是啊,他那么绝情,我也不必念什么旧情了,但是他的事情我真的知道的很少。”丁若兰说道。 “你好好想想,有一些蛛丝马迹都可以。这里有个电话是我秘书的,你有什么需求可以给他打。” 说完许剑锋转身准备走。 “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我觉得一个人只要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问心无愧,并不必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如果你在意别人的目光和看法,那你这辈子都很难快乐,人要活在自己的理想当中,而不是别人的眼中和口中。” 许剑锋并不想打击丁若兰,所以还是尽力地开解她。 “其他人的我并不在意,我在自己十九岁的时候跟了任言忠,我就已经想开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对我是什么看法?”丁若兰问道。 “生活就是一种每当回头,就会发现自己的过去是一团狗屎的过程。如果你能够从中学到什么让你以后的生活变得更好,那么也不算是很糟。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人生路可以走。当你自食其力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我怎么看你并不重要。”许剑锋微笑道。 “是不是你们当官的嘴里想说一句直接的话就那么难?我不想听那么多云山雾罩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给别人当二奶?”丁若兰咬着嘴唇说道。 “是的,我看不起。”许剑锋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 李自强现在在外面,但是两个人说的话他也是一字不漏的,听得很清楚。 许剑锋也并没有瞒着自己的秘书,作为一个市长,他很多事情都不可能瞒得住李自强的。 丝毫不夸张地说,一个官员他和自己的秘书的亲密程度,甚至要远远超过自己的老婆。 很多的事情秘书知道,自己老婆是不知道的。 就在许剑锋刚准备走出门的时候,突然被丁若兰给叫住了。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大概在两年前吧,任言忠曾经带我去了一个地方,不过在路上的时候他是蒙着我的眼睛的,等到了地方才解开了眼罩,那是一个赌场。”丁若兰说道。 许剑锋看了看李自强,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 终于是有点干货了,想要扳倒任言忠,作风问题是没用的,甚至受贿行贿也不是最为关键的问题。 违法乱纪,得非常严重才行。 赌场这种东西在国内是完全禁止的,也只有在个别特区才允许存在。 开设赌场,那可是刑事案的重罪。 开设赌场处以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 但是这个所谓的赌场,都是那种随便在谁家里几个人凑一桌。 基本上也就是比聚众赌博稍微高一点的那种。 而丁若兰说的这种就是和拉斯维加斯那些差不多的。 有发牌的荷官,有很多赌桌。 像这种直接类似于拉斯维加斯的赌场的,至少也能判个十年有期徒刑。 这就已经很重了! 赌场肯定不是任言忠开的,但是他肯定是背后的保护伞之一。 作为政法委书记,任言忠属于专业对口,只有在公检法打点好了,他们的赌场才能开得下去。 任言忠至少在这个赌场是有干股可以拿的。 问题是丁若兰虽然去过,但是在路上的时候一直被蒙着眼睛,那也说了等于没说呀。 “有什么细节你是能够提供给我们的吗?” “去了之后一直在房子里,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过我在上车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虽然被蒙着眼睛,但我一直是记着坐着车拐了多少个弯,记得最后的时候有一个上坡,然后……” 说到这里,丁若兰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色。 “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听到了汽笛的声音。” 许剑锋觉得这才是最关键的,于是立刻打电话给郭德胜。 松海市有好几个码头。 其中大部分的码头属于船厂。 船厂的事情上次许剑锋还没有继续跟进,这一次看上去似乎又可以和船厂挂钩了。 “郭局长,我现在这里有一条情况,在我们松海市码头可能有一个隐藏的赌场,你派人侦查一下。”许剑锋说道。 “领导道理我懂,但是咱们松海市这么多的码头到底在哪一个呀?”郭德胜说道。 “能够清楚听到汽笛声的,对了,到达这个码头之前会有一段是上坡的路。” 许剑锋对于松海市的路况并不是特别了解。毕竟到这里当市长时间也不是很长,但是郭德胜那就相当了解了。 他一听就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了。 不过一开始的时候郭德胜也不能大张旗鼓,还得具体确定一下。 郭德胜想起在上一起事件当中刘森表现的还是不错的,虽然被一些害群之马给搅乱了,没有抓到那些想要陷害刘森这个警察制造舆论混乱的人。 但这件事也说明刘森还是有几分机智的。 第511章 秘密侦查 在这种情况下,郭德胜立刻就把这个任务派给了刘森,并且还派薛晓舞协助刘森。 刘森在得到了这个任务之后,也是信心满满啊,上一次的表现终于是迎来了局长的关注,尤其还给他派了一个美女搭档,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两个人碰了一下头,由于只是前期侦查,所以危险性也没那么大,郭德胜才放心把薛晓舞派出来,要是一直不分派任务,薛晓舞马上就要爆炸了。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我们可以猜测这个赌场很有可能是在船上,因为在船上非常的安全,即使有人临时检查,他们也可以及时地离开。”薛晓舞说道。 “那我们侦查起来岂不是有点麻烦?”刘森说道。 “那不怕,我们可以先买一点工具,比如说皮划艇,趁着夜里天黑的时候,悄悄地滑过去,不就行了吗?”薛晓舞说道。 “局里给报销吧,我工资可不高。”刘森说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瞧你那点出息,你当警察是为了挣钱的呀,就这么说定了,我去买东西,到时候咱们两个aa制。” 说完薛晓舞风风火火地就走了,她是说自己认识一个非常不错的户外品专卖店,留下欲哭无泪的刘森。 花自己的钱办公家的事。 这什么人啊! 平白无故一大笔钱就离刘森远去了。 现在还不知道薛晓舞是不是假公济私。 比如她平时就喜欢划船,借着这个由头买船找刘森报销一半。 不过刘森还是同意薛晓舞的看法,如果船停在江里面,他们也没办法正常侦查,而且从这个角度来考虑,确实有很大的可能停在江里的船,能够最大限度地隔绝那些不相干的人,从而保证私密性。 但是上船也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刘森他可不知道薛晓舞的来头。 没过太长的时间,薛晓舞就已经采购好了装备,开着皮卡把东西运到了距离码头不远的石滩上。 虽然花了不少的钱,但是准备行动的时候,刘森还是不由觉得心情非常的激动,血脉偾张。感觉有点007的意思。 两个人还是没有配枪,这种行动非常危险。 不是开枪就能够解决的,最好还是不要让人发现,万一被人发现,两个人是很难离开的,到时候配枪被人给拿走,那更是麻烦,还不如直接不带。 薛晓舞为了安全考虑,给两人都买了一身潜水服。 “到时候万一有危险,咱们往江里一跳,他们还敢下来追我们吗?” “这倒也是,我也准备了一点东西。” 说着刘森拿出了两把电击枪,交给了薛晓舞一个。 “虽然咱们不能申请配枪,但是咱们拿个电击枪应该不为过吧。” “谁用那玩意儿?放在水里,再把自己电了,而且声音那么大,暴露自己了,用这个。” 说着薛晓舞从自己的货物当中摸出了一个像是电蚊拍一样的东西。 只不过这东西是实心的。 “什么东西?网球拍啊?” 刘森拿在手上摸了一下,分辨不出到底是人造革还是牛皮的,但是似乎是实心的。 “你是怎么当上警察的?一点常识都没有,这东西是专门抓俘虏用的,里边都是铅,很沉的,从后面绕过去照头上来一下,立刻就晕倒了,但是不会危及生命。” “上课的时候也没学过呀,咱们是警察学校又不是特种兵学校怎么会学这个?你是从哪知道的?” “哦,也对,我是我爸告诉我的,我爸以前在老山前线抓过不少舌头。” “叔叔是越战英雄啊。” 刘森不由肃然起敬,也顺从地把电击枪留在了车里,把薛晓舞交给他的网球拍给插在了自己的身上。 晚上的江面上,会笼罩一层很厚的雾气,距离但凡远一点就看不见了。 所以薛晓舞和刘森两个人还是相当的安全的,划着皮划艇就向着江中心的那一艘货轮快速地靠了过去。 两个人借着夜色和雾气,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货轮。 二人在月光下一看,货轮的吃水线完全在水面之下,说明这一艘货轮装载着不少的货。 “好奇怪啊,装了这么多的货,为什么既不卸货又不启航,哪有装着货停在江上呢?”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刘森拿出了一个钩枪发射器,瞄准了船舷,之后轻轻扣动,扳机带着绳索的钩子划破夜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挂在了船舷上。 拉了拉绳索,确定钩结实了,然后再侧耳聆听。 “没人!可以上了!” 薛晓舞身体比较轻盈,戴上了战甲,手套抓住绳索,三下五除二就已经爬上了船舷,然后翻上了甲板。 刘森看了看,不由暗自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师妹看上去很厉害啊,身手相当的利索。 刘森也爬了上去,相比较而言显得笨拙了很多。 刚爬上去,还没有翻上甲板,此时远处有一个人走过来了。 这个时候刘森就显得有点尴尬,下去也来不及,翻过来就更来不及了,只能是骑在船舷上。 对面那人也看见了刘森正准备张嘴喊叫,突然一个人影闪到了他的身后,挥起了那个厚重的网球拍,直接狠狠地打在那家伙的后脑勺。 那家伙哼都没哼一声,就一头栽倒在地。 刘森翻到了甲板跑过来一看,薛晓舞正在搜身,居然从对方身上搜过了一把五四式手枪,怀里还有一把被锯掉枪托的双管猎枪。 两个人顿时就有点兴奋了,涉枪的案子从来小不下来。 光是这个就值得两个人回去汇报了。 但是来都已经来了,只是得到这点情报,有点说不过去。 两个人也没说话,只是目光交会了一下,就已经心领神会,一起合作,把昏迷的人给拉到了阴影当中,接着捆好了手脚,再用刘森的袜子塞住嘴,拿出胶布给他贴上,然后两个人继续进行搜索。 跟情报显示的不一样,在货轮上面并没有发现赌场。 第512章 假酒疑云 不过很快刘森就发现不对。 “你看这里箱子装的是什么?” 薛晓舞拿撬棍打开一箱,发现里边全部都是红酒。 “不会吧,就是运输红酒的,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肯定不是啊,谁家运输红酒要身上带枪的保镖了?我猜这会不会是假酒?” 薛晓舞闻言从箱子里面拿出来一瓶定睛一看,只见上面的标签上是英文的,中间则是一幅画。 “这个图是拉菲啊,不过好像是假酒,你看这个图,印刷质量很差,油墨不均匀,画面模糊,清晰度很差呀。” 刘森听了之后挠挠头。 “我没见过,但没喝过,实在是不懂。” “你摸摸,真的拉菲酒酒标用的是丝印技术,摸起来有一种凹凸不平的感觉,这个摸起来就是一张纸,一点层次感都没有,还有酒瓶是墨绿色的,要知道,这种酒瓶是从2005年以后才用的,之前的就是翠绿色,合着这货轮上面都是假酒啊!” “我说怎么82年拉菲喝来喝去喝不完的,感情全部都是假酒的,这么喝确实喝不完,再喝一百年都喝不完。” 两个人深夜偷偷摸上了护栏,虽然没找到赌场,但找到了假酒,也算是大功一件。 当下也不敢迟疑,毕竟那保镖被拍晕了之后,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苏醒,到时候被其他人发现,就完蛋了,所以二人当下决定立刻回去汇报情况,快一点查封这艘船。 两个人又溜下了船,划着皮划艇回到了河滩。 在江里的时候打电话没信号,这附近没有信号塔,二人到了河滩的立刻打电话给郭德胜。 “郭局,有负于您的重托,实在是没有找到赌场。” “现在几点了?你小子又憋着什么坏呢,发现了什么?赶紧说!” “郭局果然是目光如炬啊,什么都骗不了你,虽然我们没有找到赌场,但是找到了一艘装满假酒的货轮。” “你们俩确定了没有?我马上就打电话了,千万别给我搞出乌龙来。” “千真万确,马上派人来吧,我们怕船给跑了。” 经过一夜的忙碌。 第二天许剑锋早上起来的时候,郭德胜掐着时间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领导向您汇报一个好消息,虽然昨天我们没有捣毁赌场,但是却阴差阳错地查封了一货轮的假酒,这个货轮上一共有八名武装分子,拥有四把锯掉了枪托的双管猎枪,还有八把气狗……” “写一个书面的报告送到我办公室,最好这件事情能够把幕后的人给牵扯出来,要不然也没什么实际的意义。” 许剑锋并没有特别在意,只不过是一船的假酒而已,可能会让幕后黑手损失不少钱,但是对于许剑锋而言,只是让对方损失一点钱并不是他的目的。 李自强来接许剑锋上班,顺便汇报情况。 “领导,昨天我深入地了解了一下,跟衙内顶嘴的那个交警被解职了。” 听见这话,许剑锋的眉毛挑了一下。 蒋书记好大的官威呀,他儿子出了车祸,本来就是负全责的一方,居然还把交警给开除了。 这松海市还是不是党的天下,还是不是人民群众的天下? 蒋树森是不是以为他是土皇帝? 有句古话叫作,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毫无疑问,衙内就是这样升天的。 许剑锋也不知道蒋树森平时在家里是怎么教育子女的,看到这种情况,只能说他的教育非常失败。 平心而论,许剑锋觉得自己如果是个贪官,他也不可能让子女干这种事情。 多行不义必自毙呀,多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懂呢? 李自强开车特意地从丁若兰那里绕了一圈。 毕竟丁若兰提供的情报,也让许剑锋这一边有不少收获,所以多少也要勉励一下,顺便再看看过了一夜丁若兰又有什么新的情报可以提供。 不过很可惜,并没有想到新的什么情况,可能正如丁若兰自己所说的那样,任言忠并没有在她面前透露什么秘密,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发泄的地方,并不会让她接触核心的机密。 从丁若兰那里出来之后,许剑锋忽然看见道路外面停了很多的车,还有很多人在围观。 “这是什么情况?自强,你去看一下。” 李自强顺从地下了车,跑去侦查了一番之后回来向许剑锋汇报。 “出了车祸,有一个环卫工人被撞死了,现在是打算把环卫工人的事情给拉走,但是有个小姑娘不让……” “你这个李自强呀,我让你打听事情,你怎么一点不上心呢,这小姑娘是谁?她为什么不让?算了,不要你问了,我自己去。” 李自强低着头跟着许剑锋挤入人群。 很少认识市长的,尤其在电视上看起来和平时也不一样,但是在这里处理事故的那肯定是认识许剑锋的。 看见许剑锋走过来,交警情不自禁地双脚并拢,给许剑锋敬了一个礼。 此时许剑锋才看见拦着不让把环卫工人的尸体拉走的小姑娘,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看上去还没到上学的年纪。 此时她正奶凶奶凶地护着环卫工人的尸体,不让人靠近。 许剑锋走过去,在小姑娘的身前蹲下,指着那躺在地上的环卫工人问道:“小姑娘,你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这是我奶奶。” “奶奶受伤了,叔叔们要拉她去治疗,你要是一直拦着,奶奶得不到治疗,就会永远地离开你了。” “你不要骗我!” “我真的不骗你,不信咱们拉钩。” 说着许剑锋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小姑娘将信将疑地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和许剑锋拉了一个勾。 这时医护人员才能够上来把环卫工人的尸体给搬上担架,抬上救护车。 旁边流了一脑袋汗的交警,对许剑锋说道:“哄小孩还得是许市长啊,您这可帮了我们大忙了。” 许剑锋一改面对小姑娘时的和蔼,板起了一张脸说道:“我们都已经三令五申地强调过了,执法的时候一定要有温度,你面对一个小姑娘,你吼他干嘛?还想动粗?是谁赋予你的权利这么做的?你叫什么名字?” “张大强……” “停职回去好好反省,写一份深刻检查书交到我办公室!” 看到许剑锋这么处理,围观的群众也情不自禁地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许剑锋转身蹲下,把小女孩给抱了起来,说道:“吃早饭没有?跟叔叔一起去吃早饭吧!” 第513章 意见不合 “肇事的到底是什么人?务必将这件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不要寒了群众的心。” 面对许剑锋,交警这边直接是支队长来跟许剑锋对话。 “我保证会给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嗯。” 许剑锋答应了一声,抱着小女孩去给他们买东西吃了。 一开始抱着小女孩还不觉得咋样,时间长了才发现这小姑娘体重轻得吓人。 本来这个年纪的孩子脸都应该是圆圆的婴儿肥,小孩子的脸就应该是圆圆的,但是这孩子的脸都尖尖的了。 看来平时吃得也不是很好。 许剑锋在路边的早点店买了豆浆,包子油条,小女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得满脸都是油。 “慢点又没有人跟你抢,这些都是你的。”许剑锋笑道。 不过小女孩吃了一半就不动了。 “吃饱了吗?”许剑锋问道。 小女孩摇摇头。 “没吃饱就继续吃呀,如果不够叔叔还可以给你再买。” “真的吗?我想带回去给奶奶吃。” 旁边李自强忍不住回过头,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许剑锋打趣地说道:“自强,没发现你眼窝这么浅。” “领导你不知道啊,我最看不得这件事情。”李自强说道。 许剑锋想了想。 肇事车辆是逃逸了,在现在的城市里边,天网密布到处都跑不到哪里去,怕就怕在对方会不会找人冒名顶替? 许剑锋刚刚可是听旁边有目击者说那可是一辆豪车,而且还是改装过的,听引擎发动机的声音就知道不一般。 一般开豪车的基本上家里都非富即贵,这种人家是很有可能搞事情的。 当然也有可能人家虽然有钱,但是不搞那种为富不仁的事情,但许剑锋必须把事情做到位,防患于未然。 许剑锋自己日理万机,肯定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件事,于是嘱咐李自强:“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跟进了,你一定要盯紧一点,看看交警支队那边到底怎么处理。” “是!保证完成任务!”李自强说道。 许剑锋交代下去,之后并没有一味地相信李自强,毕竟现在在松海市,虽然环境好了一点,但是最重要的大boss还没有被打倒,一切都得小心。 所以他要打电话给薛晓舞。 他知道薛晓舞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同时背景也很厉害,至少蒋书记也是不敢动的。 两条线都关注这件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许剑锋把孩子带回市政府,在市政府办公室找了一个女秘书带孩子。 孩子的后续问题怎么解决?也是挺头疼的,按理说松海市也有儿童福利院,安排一个孩子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从许剑锋老婆那边反馈来的消息,松海市的儿童福利院貌似水也挺深,这让许剑锋相当的无奈。 这个松海市浑身上下全是漏洞,到处都需要修修补补。 就算干掉大boss,许剑锋想要拨乱反正,也要花很大的力气,费很大的工夫才行。 后来一下子想想,不如暂时就把小女孩放家里吧,反正家里还有一个外国小女孩,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 而且这个小女孩也挺懂事的,也不是那种熊孩子,带起来也不怎么麻烦。 等将来有那种比较好的家庭,愿意收养的时候再考虑其他的。 下班回家带着孩子回去之后,把这个意思告诉了自己老婆。 慕清瑶却罕见地跟许剑锋的意见不合了。 “我知道你想当一个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好市长,但是也不能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吧!咱们家已经多了一个孩子了,现在又要来一个,保姆也是人呢,你不可能要人家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吧?” “暂时的,不是永久的,你看这孩子多可怜,本来身边只有一个亲人,现在奶奶也被肇事司机给撞死了,孤苦伶仃一个人,送到福利院多可怜,你也知道福利院的事情……” 许剑锋这么说,慕清瑶也有点心软了。 “我的大市长,我跟你反映了那么多的情况,你倒是去落实去治理啊?现在学校的食堂问题也没得到改善,儿童福利院的问题你也没派人去调查。” “我的好老婆,你也知道我现在恨不得一个人分成八个用,如果在松海市不把上面的那些蛀虫给扳倒,我们无论想做任何的事情,投入多大的热情都是杯水车薪。” 许剑锋也是痛心疾首,因为有蛀虫在就有阻力在,想做的事情总是有人妨碍。 所以许剑锋当前最主要的工作自然是扳倒任言忠,以及蒋树森。 这两个货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对于老百姓的生活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只要能过得去就行了,能混就混,能瞒就瞒。 在许剑锋当市长的这段时间当中,他了解到很多松海市的情况,简直就是触目惊心。 再这样下去就积重难返了。 可以说松海市的干部有很多,都跟这两个人有牵扯的。 以前的领导没有那个魄力干,是因为牵扯实在太广了。 当然许剑锋也不打算来一个官场大地震,将松海市所有的官员一网打尽。 他还是觉得只诛首恶,其他有一些罪大恶极的也可以法办,剩下的就算了。 法不责众嘛,虽然有一些人是投机取巧,但更多的人是没办法,上面的大领导都是那个样子,你要是不同流合污,人家就干你了。 水至清而无鱼,许剑锋也不可能搞这种事情。 这是违反人性的。 在官渡之战的时候,曹操麾下有很多人都写信给袁绍暗通款曲,一旦曹操失败了,这些人立刻就会背叛他。 但是曹操知道这件事情却并没有发作,而是把这些证据全部都付之一炬,都烧光了。 他的做法和许剑锋现在的做法是完全一致的。 不过,慕清瑶的话,也提醒了许剑锋。 儿童福利院的问题虽然对于整个市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但是,从这个角度来说,许剑锋要从这个地方着手,可能他也不会遇到什么太大的阻力。 第514章 军令状 许剑锋立刻给李自强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安排一下行程,找一个时间去儿童福利院视察一下,至少挤出两个小时。 晚上在书房,许剑锋在慕清瑶的陪同下粗略地了解了一下松海市的儿童福利院。 其实松海市的儿童福利院还是挺有名的。 有名就有名在,有不少的外国友人在松海市的儿童福利院收养了孩子。 而且有不少的孩子,现在都已经大了,并且还取得了一些不错的成就。 其中最有名的是被一对加拿大夫妇收养的女孩,她在冬季奥运会上拿到了一个冠军。 儿童福利院的院长现在也算得上是全国知名人士,去年还当选了三八红旗手。 按理说这样的儿童福利医院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慕清瑶牵头,学校去儿童福利院做活动的时候,却有一个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悄悄地对慕清瑶讲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当然那个人只是粗略地讲了一下,就已经让慕清瑶感觉这里面水很深。 于是跟那家福利院的工作人员约好时间,深入地交流一下。 李自强很快回信息,从目前的日程上来讲,三天之后大概能挤出一个小时去儿童福利院视察一番。 许剑锋同意了。 毕竟别的事情都很重要,市长的行程那可不是想改就改的。 而且去这种地方也不能用自己的业余时间去,比如说孩子们都已经睡觉了,去了也看不到什么东西,反而会打扰孩子们的休息。 许剑锋可是知道,去学校这种地方会遇到什么。 就算三令五申地布局搞了一些形式主义,但是校方还是会把学校的乐队拉出来,然后穿着洁白衬衫的学生们排成一列列的过来,献花,然后向许剑锋行少先队队礼。 许剑锋非常反感这种形式主义的行为,但是没办法,上上下下都是这样,不能自己搞特殊。 如果许剑锋敢晚上去,儿童福利院的院长就敢晚上把孩子们从床上叫起来,给许剑锋举办一个欢迎仪式。 于是许剑锋给李自强又交代了一个要求。 不要提前通知儿童福利院院方。 打一个突然袭击,最好是许剑锋搞一个微服私访。 这样可能会知道更多的信息,掌握到更多的情况。 当然最重要的是,慕清瑶遇到的那个儿童福利院的员工,提供的情况是最为重要的。 “你跟对方见面的时候,最好把保镖也带着,以防万一。”许剑锋向慕清瑶叮嘱道。 “我知道现在上厕所人家都一直都跟着我的,而且我们约好是在广场见面,那里人来人往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慕清瑶说道。 “那就好。”许剑锋说道。 “知道的,知道你现在是在当市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个是地下党呢!这是在敌后作战吗?这么小心。”慕清瑶质疑道。 “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呀。” 许剑锋也是非常的感慨,因为在对方占优势的时候,他们使用的手段可能还在控制范围之内,一旦任言忠和蒋树森发现自己有危险的时候,那个时候就真的没有下限了。 虽然在许剑锋看来,他们两个现在就挺没有下限的。 为了防止他们狗急跳墙,许剑锋必须得给老婆配个保镖。 第二天,许剑锋早上起床和孩子们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之后去市政府上班。 从丁若兰那里传来的消息,貌似杀手现在销声匿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躲在暗处寻找机会,还是彻底放弃了。 不过许剑锋觉得还是不能够放松,于是在车上直接给郭德胜发布指示。 “可能你们现在盯得太紧了,被人家发现了,我们现在要这样,外松内紧,从外表看起来已经没有那么防范了,但是,一定要派人把人给盯紧!” “领导,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已经想到了。” 郭德胜跟许剑锋也比较熟了,现在说话也没那么小心翼翼了。 “领导,我们都是专业的,你把任务交给我,我就跟你立军令状!杀手要是不来则罢,一来我们必然能擒住,而丁若兰我们肯定能够保证她的安全。”郭德胜说道。 “行!军令状什么的就算了,我们现在可不是古代的那种旧社会官僚体系,我也不是奔着去处罚你的,我也希望你能够把这件事情处理好。”许剑锋说道。 “谢谢领导关心。”郭德胜说道。 到了市政府。许剑锋在处理了一些日常的工作之后,李自强推门进来说道:“领导,有时间吗?” 许剑锋看了看表。 “给你五分钟。” “是这样的,领导,你让我盯着昨天的那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我查出来了,肇事司机现在已经到交警支队投案自首了,不过我查了另外一条消息,有一个交警昨天被开除了,说他是违法乱纪……” 许剑锋知道李自强把这两件事情连着说,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不要拐弯抹角的,你猜测的部分也直接地说出来了,咱们参考参考吧。”许剑锋说道。 “是这样,我猜的东西参考价值不大,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跟那个被开除的交警接触一下?”李自强问道。 “可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许剑锋说道。 李自强得到了许剑锋的同意之后,还是很兴奋的。 许剑锋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就说明对于他相当的信任了。 于是他兴冲冲地就去找人了。 被开除的交警名叫张海涛。 他的家庭情况,李自强在之前就已经摸了一清二楚了。 这家伙是考上来的,学习成绩不错,但是家境比较差,家里也只有药罐子似的妈妈,还有一个年幼的妹妹,基本上就靠他一个人赚钱养家。 当交警是公务员,福利条件什么的还是挺不错的,但是到手的钱也不是特别多,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尤其他这种一线的交警,张海涛很需要这份工作来养家,断了收入,家里就非常困难了,只能靠着此前的一点积蓄过日子。 如果说他是因为玩忽职守、尸位素餐,就像开除他的理由一样,是违法乱纪的话,那他也认了。 关键不是! 所以张海涛相当的气愤! 第515章 密会市长秘书 今天张海涛就非常恼火,弄了一部数码相机,驾驶着自己的一辆福特代步车,跟踪仇人拍照。 突然有个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张海涛吓了一大跳。 “你这个警惕性不怎么样啊!” 张海涛魂都差点被吓掉了,因为他是一直跟着导致他被开除的罪魁祸首,偷拍的可是蒋书记家的公子。 就是因为他给蒋书记家的公子开罚单,并且毫不让步,上司打了电话他也毫不通融,才会被开除了。 所以张海涛还是有点紧张的,在松海市这个体系里混过的人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得罪了他之后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那就转过头来看到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之后,略微松了一口气,但是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那帮公子哥身边可不缺各种各样的美女。 美女在张海涛这里可没有任何的滤镜。 他知道长得漂亮不代表心地就善良。 否则那一些浪荡的公子哥身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层出不穷的漂亮姑娘吗? “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知道你拍这些东西没有什么用,他停车违规了,那怎样?都没有交警贴他的罚单的,人家认识车牌号。” 听到这话张海涛非常不服气。 “凭什么?就凭他父亲是市委书记?他父亲虽然是市委书记,但是他的权力是人民给的,人民能给他权利也能收回去。”张海涛气愤地说道。 女孩就笑盈盈的看着张海涛,嘴角的弧度本来是很漂亮的,但是在张海涛看来却好像在嘲笑他一样。 “你笑就笑吧,反正我拍了很多他违法乱纪的事情,违章停车操作驾驶,还有聚众淫乱。” “啧啧,还有聚众淫乱的,你在外面拍是怎么拍到的?” “我猜的,我听到声音了,根据刑法,三个人以上进行性行为,那就是聚众淫乱。” “你以前不是交通警察吗?《交通法》了解全没有?都开始了解刑法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么拍早晚被他们发现,他们想弄死你就像是掐死一只虫子一样很危险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将他绳之以法,你就得把你知道的这些事情告诉大人物!你看古代的那些断案的小说,最终想要沉冤得雪,还是需要一个青天大人的,不管是包拯也好还是狄仁杰也好,还是宋慈也好,都必须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那我应该找谁?” “公安局局长是谁?” “郭德胜吧!我只听说他好窝囊。” “那都是老黄历了,我这里有一个郭局长的电话,你要是有什么猛料,可以把这些资料告诉他。” 说着女孩拿出了一张名片交给了张海涛。 然后就施施然地走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告诉我张海涛她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何而来? 张海涛也是莫名其妙,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弄得他一头雾水。 张海涛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张海涛吗?” “是,您是?” 张海涛有点怀疑自己之前自己的电话也只有老妈和妹妹打,平时跟同事们关系相处得也不是特别融洽。 这个时候是什么人会给自己打电话? “是这样的,我是李自强,是许市长的秘书,想跟你了解情况,你看方不方便约个时间见个面?” 张海涛把电话拿到自己的眼前看了看那一串号码,上面并没有被红色标记为诈骗电话。 但是他还是有点怀疑人生今天什么日子,昨天刚刚被开除,今天又有人指点迷津让他去找公安局局长郭德胜,现在又有一个市长秘书来找他。 不过张海涛心想见一面也没什么坏处吧,只要约到一个人流比较多的地方,也不可能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干掉吧。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到了地方,就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市长秘书。 于是张海涛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虽然此前有个女孩让她联系郭德胜,但是张海涛还是觉得先去接触一下市长的秘书比较好。 毕竟女孩给的局长的电话是需要张海涛去打的,而市长秘书是主动打电话给他的。 张海涛都吃不准自己给郭德胜局长打电话,人家会不会理他? 一个小兵,居然胆敢打电话给公安局局长大人? 虽然此前郭德镇是松海市的一个笑话,大家都说他是“三无局长”,但是现在人家也抖起来了,也是副市长了。 而且现在张海涛连公职都没有了,直接被开除掉了,更是一介平民。 说得好听一点是灵活就业人士,说得不好听就是无业游民。 这种情况之下,他还是觉得先去跟市长秘书李自强见一面要相对好一点。 松海市有三个商圈。 张海涛选择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和李自强见面,两个人就在星巴克里见了面。 张海涛怀着非常忐忑不安的心情,也没等几分钟就看到一个模样很周正,戴了一副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匆匆地赶来。 “张海涛是吧?我就是李自强!” “你好。” 面对市长的秘书,张海涛还是有点局促的,在他的职业生涯当中还很少接触到这种级别的人。虽然李自强区区一个秘书级别也不是很高,但是宰相门前七品官。 秘书不能光看秘书的级别,要看市长的级别。 “其实我对你的情况有一点初步的了解,在我掌握的情况当中,似乎你被开除是受到了一些不太公正的待遇,我就想听听你的说法。”李自强说道。 张海涛不由有些怀疑。 他一个最底层的小小的公职人员,怎么可能受到市长大人的关注? 尤其昨天被开除,今天市长秘书就来了解情况了,市长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这市长难道是国保大队出身的?专门搞国内的情报工作的? 但张海涛转念一下,就算自己吐槽一下也行,就当是找了一个树洞了,反正他问心无愧,知道自己说的事情完全都是真实可信的。 于是他就把自己因为不肯同流合污遭到排挤的事情,告诉了李自强。 第516章 意外收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有一个交通肇事逃逸的案件,今天早上那个人去你们交警支队投案自首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吗?”李自强说道。 “我知道啊,我太知道了,那个人虽然来投案自首了,但我敢肯定撞死人的不是他。”张海涛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李自强问道。 “因为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开得起那么好车的人,当然他的说法是偷的人家的车,这种帮人顶锅的事情,我看得太多了。”张海涛说道。 “你有证据吗?”李自强问道。 “证据肯定有啊,你想那车开了以后,路口的摄像头都把他给拍下来了,真的要调取也是能够调得到的,不过人家家里能量比较大,受害者好像孤苦伶仃的,没人接着出头,也没人认真地去调取监控摄像,反正有人投案自首就行了,可以结案了。”张海涛说道。 “这件事情我和市长都不太方便出面,但是我们想插手就必须有确凿证据,你看你有没有能力把证据给弄出来?”李自强说道。 “以前我倒是可以,现在我已经被开除了呀。”张海涛说道。 “你自己想想办法!如果你把证据找到了,能够证明司机不是投案自首的那个人,找出真正的肇事司机,那么交警支队不要你,还有其他的部门可以安置你嘛,这都是我们市长一句话的事情。” 张海涛听了这话,顿时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了。 李自强办好了这件事情之后,自己还有点美滋滋的,他觉得自己办得很不错,既能够完成许剑锋的交代,同时也不会把这件事情牵扯到许剑锋身上来。 只不过他忽略了张海涛的安全。 李自强走了之后,那个女孩又再一次出现。 “你现在还挺走红的呀,很多人来找你,那个是市长的秘书。” “你认识他?” “你平时不看新闻吗?虽然现在领导们很少出现在电视里的,但是只要你留心,电视和报纸总是能够看到他们的身影的!那个跟在市长身边的人就是他。” 说着女孩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在网页里搜索了松海市本地新闻,果然,在大桥坍塌相关的新闻里面出现了许剑锋和李自强的身影。 此时张海涛悬着的那颗心又安定了不少,看来是真的是许市长让秘书来找自己的。 本来他是打算搏一搏的,现在看来希望很大,关键问题就在于怎样可以弄到监控录像。 不过据张海涛了解,肇事司机家里有权有势,所以交警支队那边觉得这件事情就已经过去了,并不会那么麻烦,特意把当时的那些监控找出来删除。 反正也没人追究,费那个劲干嘛? 就算有领导提一嘴,下面的人也未必就会去干。 天天上班那么多的事情,这种给人擦屁股的事,大家都没什么积极性的。 张海涛毕竟在这个系统里干过,他当然是非常了解。 “我还是劝你打电话给郭局长,也许他可以给你行个方便。”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以后就知道了,反正我不会害你。”女孩最后说道。 张海涛由于性格比较执着,不是那种会交际的人,所以他在交警支队干了两年多,也没交到什么朋友。 毕竟他的为人处事原则跟其他人也不太一样。 价值观不同是很难走到一起的。 因此在女孩走后,张海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郭德胜打了一个电话。 “郭局长吗?我是一个前天被开除的小交警,我想向您反映一些情况……” 郭德胜早就已经从薛晓舞那里知道这件事情了,就等着张海涛打电话来呢。 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情,但却是许剑锋吩咐一定要处理好的事情。 一般的做法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民群众的注意力也就慢慢地减轻了,毕竟每天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大家的注意力都是有限的。 一个字,“拖”就行了。 但是许剑锋交代下来了,就不能使用这样的处理方式了,而且要把那些违规操作的人全部一网打尽,不过这也是郭德胜希望看到的。 交警支队那也是归郭德胜这个公安局局长来管理的。 但是由于郭德胜此前是从事刑侦工作一路升上来的,在交警支队里边并没有什么心腹,而且双方的系统也不一样,处理起事情更加的独立。 他其实也就是名义上的一个领导。 许剑锋现在就给了一个郭德胜插手交警支队内部事务的契机。 自己管理的这个摊子有另外一个山头,郭德胜心里也不舒服啊。 “这样,你想办法拿到事故的准确时间,我派一个技术人员给你,他可以帮助你从外部拿到监控录像。”郭德胜说道。 “好!” 张海涛当时就兴奋起来了,他愁的就是无法拿到监控录像,但是时间什么的他都是一清二楚。撞死人的那起交通肇事逃逸事件,他当时也是赶奔在现场的,具体发生的时间他也听同事说过。 这些都不是问题。 在张海涛的帮助下,郭德胜派了一个技术人员,从外部黑进了交警支队的服务器把那一天的监控录像都给下载了下来。 然后他找出事故时候的录像,将画面进行清晰化处理之后,终于是清楚地看见坐在驾驶和副驾驶上的人是谁了。 “这小子是逃不掉了!” 本来许剑锋以为肇事者是任书记的公子,却没想到居然是蒋书记的公子。 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国外留学,二儿子不成器是一个浪荡子,天天在家里瞎混,跟一帮官二代的狐朋狗友。 许剑锋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也难怪交警支队那么多人想要粉饰太平。 这件事情牵涉到蒋书记的。 许剑锋想了想,打算恶心一下蒋树森。 刚好下午要开市委常委会,于是许剑锋在心里盘旋许久,定下了一个计划。 会议开始是由蒋书记读一些红头文件,带领大家体会文件精神。 然后又进行了几个议题。 一切都很顺利。 本来会议即将结束,蒋树森就客气地问了一下许剑锋:“许市长,有没有什么想要补充的?” 许剑锋听到这话,立刻顺杆子就上来了! 第517章 让蒋树森吃瘪 “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情想在会议上跟大家说一下,这两天我们市出了一起非常恶劣的交通事故,有人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撞死了一个人,然后逃逸而去!大家说这件事情恶不恶劣?虽然司机现在已经投案自首了,但我还是建议顶格处理,让松海市那些喜欢飙车的司机知道,现在不能再危险驾驶了!”许剑锋正色说道。 蒋树森不知道许剑锋要干嘛,听着觉得也没什么问题,毕竟那个司机投案自首这件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反正又不是他儿子做的,顶格处理就顶格处理呗。 于是他立即说道:“可以,这件事情我们必须严肃处理,要不然老百姓连出门都不安全了。” 看见蒋书记上钩了,许剑锋憋着笑,把几张照片从自己的文件夹下面拿了出来。 “是这样的,刚刚郭局长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是他们发现,投案自首的是顶锅的,真正的肇事逃逸的人是这个人。”许剑锋将图片出示给蒋树森。 蒋树森拿到照片一看,顿时脸色就变了,因为驾驶位上的那个人就是他儿子! “蒋书记,我们一定会按照你的吩咐顶格处理。”许剑锋干笑道。 “好!好得很!处理得好。” 蒋树森气得脸都黑了,但是刚刚自己说出的话又不能收回来打自己的脸。 在急速地思考了之后,他憋出了一句:“我们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绝对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虽然是交通肇事逃逸,但其实从刑法上来讲还真的不重。 即使是致人死亡,也只不过是七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仅仅是肇事逃逸,那只是三到七年。 相比一条人命而言,真的是判得太轻了。 但是许剑锋已经通知郭德胜了,让他们以故意杀人罪来起诉被告。 本来开车的速度就已经超过了规定。 这已经是危险驾驶,危害公共安全了,撞死人以后还逃逸,许剑锋完全是有理由相信对方就是故意杀人。 许剑锋心里也是非常的畅快,他就想看看这件事情蒋书记到底怎么接受,他要是不管,他儿子就进去了,而且很有可能会判刑判得很严重。 就算不会被判死刑,有可能也不会是死缓,但是十几年有期徒刑是少不了的。 在里边再怎么减刑,坐个十几年牢也是必须的。 如果蒋书记想要出招。 那么许剑锋就要逮住他的把柄了! 不得不说,蒋书记确实浑身上下没有多少漏洞,但是身边的人漏洞实在是太多。 他这个儿子是专门来坑爹的。 许剑锋从薛晓舞那里了解到李自强是怎么跟张海涛说的,他对李自强处理的方式并不是很满意。 这样一来,就把风险完全嫁接到张海涛那里的。 有可能张海涛并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这样会显得许剑锋很狡猾,想做点事情却不承担任何的风险。 当然李自强完全是替许剑锋着想这件事情,许剑锋也不能够去责怪李自强。 他想要提点一下,还要讲一些方法和方式。 于是许剑锋把李自强叫到了办公室。 “自强,当我秘书也有挺长的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挺辛苦的吧。” “不辛苦,领导跟在你身边能学到很多的东西,尤其您做事情的时候,刚正不阿,特别地让我敬佩。” “还是很辛苦的,因为我的要求很高,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是临时起意要修改很多的行程,让你要跟很多单位去协调,你的鞋都跑坏了吧?” 说着许剑锋从下面的柜子拿出了一双鞋。 “其实这是我老婆给我买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到中年好像脚还在长,穿不下了,我看你脚比我要小一些,给你穿吧!” 许剑锋虽然这么说,但是李自强知道这双鞋其实就是给他买的,前面说的那些都是借口,他的心里不由暖乎乎的,这说明他做的事情已经得到了领导的认可。 看到李自强很开心的样子,许剑锋这时才开始进入正题。 要骂人的时候你必须先得夸奖他,这样你提出来的意见他才会比较容易接受,如果你一开始就批评他了,人是会产生逆反心理的。 “不过在张海涛这件事情上,你处理得还有一点瑕疵,我们是人民的公仆,在做任何的事情的时候,我们都要冲锋在前,怎么能够让人家替我们承担风险?不能让别人流血又流泪啊!” 许剑锋微笑道。 听了这话,李自强有点不好意思:“领导,这件事情我做得确实有点不妥,我回头请张海涛吃饭,向他道个歉。” “算了,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说不定人家都没有发觉,你这样说反而不好,下一次你自己注意就行了!好了,出去做事吧!”许剑锋说道。 转眼间到了许剑锋去儿童福利医院视察的时间了,本来许剑锋是打算微服私访的,不过考虑到自己老婆已经和福利院的员工接触过了,许剑锋自己确实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就直接去了。 跟许剑锋想的一样,孩子们全都被安排在福利院的一块篮球场上热烈地欢迎他这个市长。 至少看起来孩子们还不错,衣服都是很干净的,脸上和手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每个人看起来也都是能够吃饱饭的样子。 福利院的院长是个中年妇女,长得其貌不扬,但是行事作风相当的雷厉风行,走起路来都是虎虎生风的样子。 她跟许剑锋说话的时候特别热情洋溢。 “市长大驾光临,这是让我们小小的福利院蓬荜生辉啊!能够在百忙之中还关心这些没了亲人的孩子是他们的福气。” “别这么说,孩子们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即使没有父母的呵护,党和组织也是他们坚强的后盾,也有责任将他们抚养成人,将来成为建设国家的栋梁之材。” 许剑锋在福利院院长的指引下参观了整个福利医院。 在福利院的走廊里挂了不少福利院院长和一些名人的合影。 有一些明星的,还有一些国外的名人,甚至还有一幅福利院院长和此前漂亮国总统老奥的合影。 不是许剑锋对于和名人合影有负面的观感。 你合影可以,但是老是把它拿出来秀,就让许剑锋觉得不太正常。 总觉得是打着这个旗号,有一种做广告的嫌疑,一般都是那种骗子皮包公司才这么干的。 总体而言,福利院院长说话没什么毛病,整个人热情大方,整个福利院参观下来,各种设施条件都还不错,要知道政府可没有拨多少款在福利院上,有很多的资金都是由福利院院长拉来的,从此可见这个女人还是挺有能力的。 但是这个儿童福利院究竟有什么猫腻呢? 第518章 猫腻 甭管有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看起来没什么。 整个儿童福利院非常整洁。 孩子们穿得也很干净。 许剑锋特别注意了一下,孩子们的手指甲都剪得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个指甲里边有黑东西的。 “听说咱们福利院经常有外国人来领养孩子是吗?” “对,因为外国人他跟咱们国人不一样,他们是专门挑了一些身体残疾的领养,搁我们这里,身体有残疾的是没人要的,还是人家外国人有爱心。” 这话许剑锋听起来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以前许剑锋上学的时候也经常看《意林》、《读者》、《青年文摘》这一些杂志,里面把国外描绘的像是天堂一样。 但事实上那些故事百分之九十都是编的。 什么华盛顿的樱花斧,德国人建造的下水道之类的。 放在几十年前,那都是脍炙人口的鸡汤,现在回头一看全都是毒鸡汤,都是没影子的事情。 国外自然不是天堂,就算有的地方福利比较好,那也是针对他们自己国民的。 “他们领养的全部都是身体有疾病的孩子吗?” “对呀,身体好好的,他们还不要呢,你看人家这才叫有爱心,知道这些孩子没人要,才会选择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家庭。” 许剑锋也懒得抬杠,因为毕竟他也没什么真实的证据证明那些人别有所图。 虽然许剑锋也听说过国外福利机构,必须家里有孩子,你才能够领到那些福利,如果孩子身体不好,就可以拿到更多的钱。 也许他们就是奔着这个想法才会收养身体有残疾的孩子。 包括很多明星,也收养了很多孩子,并不是他们自己不能生,而是因为收养身体有残疾的孩子,在一些国家是可以免税的。 很多国外的富人干的事情,看上去是在做慈善,其实都是为了合法的避税。 像比尔·盖茨都说他老了之后要把所有的财产捐出来做慈善,其实就是为了避免遗产税。 搞一个基金,让自己的子女在里面做事。 合法的就把税给避免了。 “被外国人收养的孩子,福利院有没有跟踪一下,就是每隔几个月打个电话问一问具体的情况,和他们视频聊天什么的。” “领导,这个就有点强人所难了,虽然我们让他们登记了,但是越洋电话……” “那么现在外国人领养的那些孩子里跟福利院仍然有联系的有几个?” “一个都没有,我说的这些孩子都是白眼狼,出国享福了也不想就回来看看,有能力了捐点钱帮助其他孩子也好啊!” 福利院院长说话滴水不漏,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就算有一些许剑锋不是很满意的地方,也在合理的范畴之内,毕竟儿童福利院运营起来,并没有让市里的财政拨很多钱,大部分都是院长自己拉的赞助。 确实,院长也做到了他的分内事。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许剑锋也实在没办法要求更多。 最后许剑锋上上下下把儿童福利院逛了一个遍,也没挑出来什么毛病。 “看到孩子们在你的管理之下着重地成长,我就放心了,虽然他们都是孤儿,但是也同样是祖国未来的花朵。” “许市长在百忙之中还能够抽空过来关心这些孩子,确实是他们的福气。” 许剑锋视察儿童福利院的行动,就在一团和气的气氛下落下了帷幕。 这也没办法,毕竟许剑锋老婆反映的那些情况很多都属于捕风捉影,他也不方便去找什么证据。 那时候许剑锋主要是想把东欧小女孩别放在儿童福利院寄养。 现在又多了一个环卫工人的孙女,也是一个遗孤,所以慕清瑶自然而然就想到儿童福利院。 但是打听了一下之后,她还是放弃了。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总觉得有点诡异,许剑锋倒是没看出什么毛病,只能说那是一种属于女人的第六感,至于准不准,现在还说不清楚。 许剑锋回到家,慕清瑶还没回来。 他就去卧室替了保姆的班,抱着儿子举高高起,陪儿子玩了一会儿。 正开心着呢,就看见慕清瑶愁容满面地回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我发现自打来了松海市之后,你是一天比一天笑容少了。”许剑锋质疑地问道。 “我感觉出事了。”慕清瑶说道。 “出什么事情了?”许剑锋忙问道。 慕清瑶告诉许剑锋,她今天跟儿童福利院的员工约好在金顶广场见面的。 结果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人,打电话也关机了。 “你说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可能兴许临时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要不你明天再联系看看?” 听了这话,许剑锋也感觉有点问题,但是他不想把压力给到慕清瑶,所以还是轻描淡写地来解释,至少得把今天混过去。 好不容易把慕清瑶给哄好了,然后她去洗澡了。 许剑锋这才来到了院子里打电话给郭德胜。 “是这样的,我老婆今天跟儿童福利院的一个员工见面,那个员工说有一些内部的消息想要告诉我老婆,但是临时爽约了电话打了也没人接,你看是不是介入一下?利用技术手段看一看那个人的电话最后是在哪里关机的,在附近监控摄像搜索一下看看他是真的有事耽误了,好像是出事了!” “好的,这就交给我吧。” 掌握了公安局,确实也让许剑锋做事情能够拥有很多的手段。 现在的刑侦技术相当发达,一个人失踪了之后通过城市里边就像是蜘蛛网一样的监控摄像,很容易发现一个人的行动轨迹的,几乎没什么死角。 如果他是一个作案的人,有可能会躲着监控走,但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在监控里面是应该可以掌握他的行踪的。 交代完这件事情之后,许剑锋也就不管了,具体怎么样就看郭德善如何让手下人去办了。 慕清瑶洗完澡,许剑锋又哄了她了好久,讲了几个笑话,总算是把慕清瑶逗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哄老婆这种事情,就算是老夫老妻了也得干。 过了两天,郭德胜总算有消息反馈回来了! 第519章 法外狂人 “领导,我们仔细地查了那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接了个电话,然后进了一栋居民楼,接着人就不见了,没见到他出来,我们派个人去挨家挨户找了,愣是没找到人。”郭德胜说道。 “那你告诉我干什么?你的意思他凭空消失了,他是会妖术还是怎么的?你把人给找到啊,找不到告诉我干什么。”许剑锋说道。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确实有点猫腻,我怀疑他要么是从楼上最顶楼跳到其他楼,然后离开的,要么就是被人给杀了!不过我们检查了门口的监控,一直到今天也没有可疑的人,没有人带着行李箱或者是编织袋之类的东西从楼道里面出来,并没有把尸体带出来的嫌疑。”郭德胜说道。 “那就仔细地找,找到了再跟我说。” 许剑锋挂上电话,躺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这件事情其实不管找到人还是找到尸体,都能充分地说明问题儿童福利院确实有问题,虽然许剑锋没看出来,但是一个大活人刚想爆料,突然就人间蒸发了。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事实上许剑锋现在事很多,马上要创建卫生城市了,卫生城市创建是一件很难搞的事情。 今天刚刚把大街上扫干净了,一转眼就有人把垃圾扔出来了。 首先得提高市民的精神文明水平,其次要增加环卫工人的人手,双管齐下才能够有一定的效果,光靠一时的突击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许剑锋完全可以把这些事情都分派下去。 但是在这个时机并不恰当,这本来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许剑锋究竟是把这件事情交给那些还没投靠过来的人,还是交给自己人呢? 交给自己人那不是搞自己人吗? 交给还没投靠过来的人,他们也不会干出什么成绩,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许剑锋自己。 所以许剑锋只能自己把担子给挑起来,一天到晚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许剑锋总算是知道诸葛亮是怎么死的了,事必躬亲啊。 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抓,当然是忙不过来的了。 但是也没办法,靠谱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许剑锋正在看着文件,想着如何进行改善这个计划,才能够更加顺畅地推行下去。 这时候忽然李自强把门推开了一条缝,说道:“领导有件事情,我想你应该很想知道。” “什么事?”许剑锋问道。 “咱们蒋书记大公子开车撞死人的那件事情,今天刚刚开庭,他请了一个国内很有名的大律师。”李自强说道。 “再怎么厉害,大律师也不能颠倒黑白吧,他撞死人肇事逃逸,那可是有很多人看见的。” “但是大律师是真的挺厉害的,因为蒋大公子有一条最重要的罪责就是撞完人之后直接走了,没有及时地把受害者送进医院,而律师则出具了一条非常有利的证据,因为出车祸的地方,距离最近的医院还有差不多半小时的车程,救护车来把人带回去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律师说就算打电话报警,让救护车来也来不及救,所以蒋大公子并算不上因为冷漠而导致环卫女工死亡,因为就算他救治,同样来不及抢救。”李自强说道。 许剑锋差点没给气乐:“哪儿来的这么一个律师啊?谁呀?真会强词夺理。” “这个律师真的挺有名的,在一个网站上发了很多视频,人称法外狂人。” “哦。” 李自强这么一说,许剑锋总算是知道了,怪不得以前看这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自己说的搞法律的人往往没有人性,他算是用自己的行为实践了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所以最后的处理结果是什么?”许剑锋问道。 “处理结果就是吊销驾驶执照,并且终身禁驾,同时判有期徒刑两年缓期两年执行。”李自强说道。 许剑锋也是无语,这种处理跟没处理有什么区别? “民事上呢?” “民事要由保险公司对接,估计能赔个几十万吧,这点钱对蒋公子来说也不算什么大钱,不过总算是够孩子上过大学的了。” 许剑锋本来就有点气不顺,没想到板上钉钉,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撞死人逃逸的蒋大公子居然被律师花言巧语弄得只有缓刑,那岂不是等于一天牢都不用坐? 哪怕进去走个过场呢! 这小子连过场都不走! “这个律师有没有什么弱点?看着他有点不太顺眼。”许剑锋说道。 “我回头找人查查他。” 听到李自强这么说,许剑锋赶紧摆摆手:“算了,我说着玩的,咱们是党的领导干部,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如果他真的是多行不义,那自然是必自毙!不用我们操心!” 话虽然这么说,许剑锋还是有点气不顺。 本来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任书记那里的,结果蒋大公子跳出来,导致这几天许剑锋一直没空找任书记的麻烦。 也不知道是不是蒋大公子是故意的。 原本网上还有任书记的香艳视频,现在有这一起肇事逃逸的案件。 任书记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大众的注意力没有那么持久,很快就会被下一个新的热点给吸引走了。 许剑锋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钟,才把文件全部都批阅完。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李自强还在。 “自强,你今天就自己回去吧,不用送我了,我想自己开车兜兜风。” “领导,你要是想兜风,那我坐在副驾一个人太不安全了。” “松海市能动我的人还没出生呢!你放心回去吧,天天在我身边,不用陪女朋友了?” “那好,我走了……” 许剑锋把李自强给打发走,开车去外面兜风。 许剑锋一直都有一个习惯,要么骑车,要么开车,只有在公路上行驶的时候,脑子的思维才会更加敏锐。 现在松海市暗涛汹涌。 如果真的直接扑进去,有可能会粉身碎骨,连渣都不剩。 看上去有很多的机会,但也有很多的机会,其实是陷阱。 最重要的还是要抓住一个确实可靠的切入点才可以。 许剑锋开车从外环开了一段,看见前面是高速公路了,又把车往回开不知不觉开到了丁若兰居住的安全屋附近。 第520章 愤怒了 心想都已经到附近了,许剑锋也就把车开过去看了看。 丁若兰看见许剑锋过来还是挺开心的。 她这段时间过得并不是很好,虽然待在安全屋有警察保护,但是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毕竟又不能出去,人困在一个狭小的环境当中,自然就会相当的烦躁。 “放心吧,现在看来我们任书记这段时间夹着尾巴挺老实的,可能他不敢再用那些靠不住的未成年人了,你要是在屋子里待着闷的话,要不咱们一起开车兜兜风吧!” 看见丁若兰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许剑锋感觉现在风声没那么紧了。 蒋大公子把热度给吸走了。 任言忠除非屎吃多了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继续买凶杀人。 但凡他有点脑子,就不会这么做。 “好啊!” 丁若兰立刻就答应下来了,这些天她在屋子里面真是快要闷死了。 陪着丁若兰的女警,看见是许剑锋也就没有阻拦。 许剑锋带着丁若兰出门开车前往外环,松海市的外环公路路边的风景其实还是不错的,远远地可以看见海边,虽然这里的海是黄色的,颜值并不高,要开到大约十海里以外,才能看到湛蓝的海水。 这里的海水跟江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路边有很多的杨柳树,还有非常茂盛的植被,把车窗打开。 风吹进车里,让人不由心旷神怡。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许剑锋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换一个城市,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然后重新开始。”丁若兰说道。 “也挺好的,一个人没必要在跟过去纠缠不清,重新开始也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两个人一边开着车一边聊着天。 难得的闲暇的时光,许剑锋也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也慢慢地松弛下来了。 说实在的,这几天一直都没听到什么好消息,让许剑锋很是恼火。 儿童福利院的员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蒋书记的大公子本来以为三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得被送进去了,结果来了一个极限逆转,居然当庭释放! 缓刑对于一般人有用,对于蒋书记的公子那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一般人背上这个刑罚,连考公务员都考不了,但是蒋大公子哪需要那么苦逼的去干公务员? 所以对他而言,一点坏处都没有。 许剑锋的心情刚刚稍微好了一点点,忽然听见远处有引擎的轰鸣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在车窗旁就有几辆车风驰电掣的开了过去。 在经过许剑锋这辆车的时候,那几辆改装过的豪车里边明显有一些男女的调笑声,甚至还冲着许剑锋这边说了几句非常不雅的话。 许剑锋情不自禁地让丁若兰把棒球帽递了过来。 许剑锋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在开车兜风的样子。 对方的车超过去了之后也就算了,却没想到他们在下一个路口居然还在等着许剑锋的车。 “靓女,跟他没有前途的,开个车跟蚂蚁爬一样有什么意思?来我车吧,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作风驰电掣!”那个车主说道。 许剑锋懒得和这一些人计较,以他们开车的那个速度早晚都会出车祸。 这也充分证明蒋大公子没有被弄进去,大概来了多坏的社会影响。 他结交的那帮狐朋狗友,现在看到蒋大公子撞死人都一点事也没有,还能够出来吃香的喝辣,自然而然也就肆无忌惮起来了。 就是妥妥的反面典型! 许剑锋想着就有点生气了。 然而当许剑锋看到了一个人之后,他就更加的生气了,因为其中一辆改装过奔驰车里坐着的正是的蒋大公子! 看到这里,许剑锋忍不住捶了一下方向盘。 实在是太嚣张了! 明明早上刚刚被宣布吊销驾照,并且终身禁止驾驶车辆,没想到晚上他立刻又开始飙车了,没有驾照又怎样?哪个交警敢查他? 那个敢把他的车拦下来的交警已经被开除了,还有谁能够治得了他? 许剑锋下午的时候甚至有空研究了一下法律,发现那个律师钻的空子还真的是厉害,肯定是把法律研究的非常透彻,才能想到这样的漏洞。 松海市和隔壁春宁市中间有一座并不是很高的山,大概海拔也就是几百米这样。 当然对于国内才算是不高的山,要放在棒子国就是可以称之为第一海拔了,再怎么不高的山也比济州岛的山要高得多。 两座城市,建设公路的时候,并没有采取打穿山体架造隧道的做法,而是搞了盘山公路。 这也是历史遗留的问题,盘山公路差不多把路程拉大到了将近一倍,成本也不见得比开隧道低多少。 自从旁边又重新拉了一条高速公路之后,盘山公路开了车就更少了。 这一帮开着改装过的豪车的纨绔子弟,天天没事就在这盘山道上开车,幻想自己在秋名山开车,一个个自认是开车的高手,是车神。 蒋大公子就是其中之一,一直觉得自己车技了得。 其实要不是他爹是市委书记,别人都让着他,就凭他那个烂技术,随便找一个老司机来都能把他甩掉,看不到车尾灯。 本来许剑锋都不想理他们的,现在发现蒋大公子又开始飙车了,许剑锋不由得有点恼火。 法律制裁不了,难道就真的没办法对付他了吗? 许剑锋戴上了棒球帽,又从手套箱里拿了一副墨镜戴上。 丁若兰看到许剑锋这个做法就知道他没想干什么好事情,但是她一点都没有害怕,反而隐约有点兴奋。 要知道许剑锋可是市长,现在却隐瞒自己的身份,想干点出格的事情,很有点侠盗佐罗的那个味道。 许剑锋的车也很普通,就是一个中档的代步车,别克君威。 按理说这种车普通人开也就算是不错了,但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人。 二十万左右的车跟这一帮纨绔子弟开的车,那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完全就不在一个档次上面。 这帮人里开得最差的也是宝马五系。 在一帮纨绔子弟的挑衅下,许剑锋就开着车跟着他们来到了盘山公路! 第521章 一路狂飙 一堆车挤在路口煞有介事,还真的像是赛车的那么个味道。 尤其他们还找了一个赛车女郎穿着超短裙,手里拿着黑白格相间的旗子走到路中间。 一声令下之后,一大帮豪车立刻发动起来,争先恐后地驶向盘山公路。 由于一开始的路是直的,所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把许剑锋的车甩的连尾灯都看不见了。 “你把安全带系好了。” “道理我都懂,但是咱们这个车能开过人家吗?” “车不算好坏,最主要的是看谁来开了。” 许剑锋在军队的时候,那可是特种兵,天上直升机,海里的潜艇,地上的坦克,没有他不会开的,更何况只不过是区区的汽车。 如果是直线,那许剑锋肯定不会跟他们比,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豪车本来加速能力马力就大,几秒钟就能加速到两百多,更何况那些改装成开到三四百迈都不是问题,就差插个翅膀要飞起来了。 但是,关键问题是在于盘山道有很多的弯道,他们是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的加速的。 没有那个技术,要是谁敢拐弯的时候,不减速,等着他的只有冲出道路,从盘山到直接摔下去了! 虽然盘山公路下面并不是很高,最高的地方也就是几十米,最矮的地方也就几米,摔下去未必有生命的危险。 但是大家开车那是寻求刺激的,不是真的想玩命。 但是许剑锋开着这辆别克车,那就不一样了,过弯的时候,根本不会减速的。 每到一个弯道都能够利用弯道超过前面的车辆。 没过多长时间,他的车就已经追到了蒋大公子那一辆奔驰车的后面。 此时蒋大公子正兴奋着呢,他的副驾也坐了一个妞,染的金黄色的头发,脸上大浓妆看不出来原本长什么样子,睫毛比画油画的刷子还要长。 此时蒋大公子非常兴奋,同时也非常暴躁地抓住女孩的头发。 “给老子弄呀!你会不会啊?” 女孩也没办法,只能是迫于蒋大公子的淫威,在车子开得很快的情况下,从副驾的位置横过来,靠近蒋大公子。 看样子,这游戏他平时飙车的时候是没少玩,当然也没少仗着父亲的势力,坑害良家妇女。 就在这时,蒋大公子本来还挺爽的,忽然从后视镜里面看见一辆车窜了出来,本以为自己那个跟班或是狐朋狗友的,却没有想到居然是被他嘲笑的那一辆别克车。 “卧槽,这辆车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蒋大公子顿时就火了。 “踏马,一辆破别克也想超我的车?” 看见许剑锋的车过来,明明已经打了灯,但是蒋大公子方向盘一打立刻别住了许剑锋的车头,在这种盘山公路上这一种做法那是相当恶劣的,但凡技术稍微差一点,就会被搞得车毁人亡。 好在许剑锋从来就没把他当人看,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做了一个假动作,故意勾引蒋大公子把方向盘打到这边。 许剑锋只是虚晃一枪,从另外一边飞快地利用一个弯道,把蒋大公子给甩在了身后。 “卧槽!卧槽!” 这一下蒋大公子真的是火冒三丈了,他开了这辆车光买回来就二百多万,加上改装总共花了将近五百万被一辆破别克超过去了,他面子往哪儿搁? 他立刻就要踩油门,想要超过许剑锋。 蒋大公子的动作有点大,女孩不可避免地弄疼他了。 这一下子可痛得蒋大公子嗷了一嗓子,差点从驾驶位上跳起来,也得亏顶棚把他给拦下来了。 他是更加没办法维持速度了。 车子也慢了下来,眼看别克车连尾灯都看不见了,气的蒋大公子一巴掌就把那女孩扇的满脸是血。 “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害死我?特马的!” 蒋大公子痛的龇牙咧嘴,但是他心里放不下的是那一辆别克车,让别克车超过去那可以说是奇耻大辱,以后不要再飙车了,传出去什么面子都没有了。 开几百万的车让个十几万的车给超过去了。 那不得被人家笑死啊? 所以忍着痛,蒋大公子也是努力地在追着许剑锋。 在许剑锋看来,蒋大公子的开车技术实在是太差了,就凭着车好而已,要给他一辆跟许剑锋差不多的车,许剑锋能把他刷一半的路程下来。 虽然许剑锋把蒋大公子甩得挺远,但是许剑锋还没玩够,又把速度降下来,慢慢地等着蒋大公子。 每当蒋大公子快要接近许剑锋。 许剑锋就再一次将他甩开,把蒋大公子气得七窍生烟。 旁边的丁若兰也是相当的无语啊,没想到市长大人这么调皮,好像还挺腹黑的,但他这样让丁若兰更喜欢了。 蒋大公子也不负众望,被许剑锋调戏之后气得死去活来,最后把气撒在了副驾的那个女孩的身上。 “要不是你,我会被他超过去?我到现在还痛呢,还有你这个死肥猪,肯定是你太重了,影响我车的速度,给我滚下去!” 车子在车辆急刹的过程当中,蒋大公子突然打开了副驾的门,不顾女孩的苦苦哀求,连续两脚把女孩给踹了下去。 也得亏蒋大公子的驾驶技术不过关,必须得把速度降下来才能够踹着两脚。 女孩滚下车之后摔得头破血流,甚至门牙都摔掉了两颗,但所幸并没有生命的危险。 后面跟上来的车看见蒋大公子的车上滚下来一个人,一个个都吓坏了,赶紧停下车把受伤的女孩给弄上车。 许剑锋在前面也看到了这一幕,但是相当的惊讶,没想到蒋大公子还真的不是个人,他真的就是个畜生! 蒋书记教育子女的能力,许剑锋真是不敢恭维。 本来许剑锋只是想逗逗蒋大公子,也出一下自己胸中的闷气。 现在看上去许剑锋已经不仅仅满足于调戏蒋大公子,他的目光也是越来越冷。 以法律为武器将他绳之以法,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许剑锋搞定了蒋书记才有可能。 第522章 正义不会迟到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这份正义虽然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许剑锋正色说道。 “听说过,但是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丁若兰说道。 “觉得怪怪的就对了,我告诉你迟到的那就不是正义,正义就是立刻搞定他。”许剑锋说道。 一路追逐,眼看就开到临近的春宁市去了,马上就要下盘山公路了。 许剑锋依然在调戏着蒋大公子。 “跟我玩马上就知道了,看老子一下超过你!” 而许剑锋也看到了前面的路口。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许剑锋突然一拉手刹方向盘猛地一拉,整个车原地划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把车头对一下的蒋大公子,与此同时打开了大灯。 许剑锋就以倒着开的姿势过了这个弯。 而蒋大公子被许剑锋车子的大灯晃了眼睛。 但是他求胜心切根本顾不上减速,等他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到轰的一声,蒋大公子直接冲破了围栏,冲下了悬崖。 许剑锋过了弯之后,又一个漂亮的甩尾,把车子又开回了正轨,然后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许久,爆炸声传来,火光甚至把天边都染红了一片。 丁若兰非常震惊。 “是不是觉得非常惊讶?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好了现在咱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把柄在对方手里了。” “我不会告密的。” 丁若兰自打知道许剑锋是市长之后,而且有一个很漂亮的老婆,她也就对许剑锋死了心了,而且有点自惭形秽。 但是现在那一颗已经死了的心,又再次活络了起来。 “随便我反正做出来的我就不会后悔,当然你也放心,我肯定不会说你灭口的,难道你不害怕吗?” “我不知道怎么说,以前看过一个电影叫搏击俱乐部片尾的时候,男主角和女主角手拉手在大厦的落地窗前,看着面前无数的摩天大厦倒塌,我居然觉得那挺浪漫的。” “看来你确实不大正常。” 许剑锋把车开下了盘山公路直接开往市区。 这里已经是隔壁市了,跟蒋大公子玩了一路,现在夜也已经深了。 “那边出了事情,可能现在暂时是回不去了,要不就在这边开房,暂时住一晚上?” “好啊,我都听你安排。” 丁若兰听说这话不由得就有点期待了,许剑锋让她知道了秘密,这说明是不是当她是自己人了? 不过很快丁若兰就知道自己还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因为许剑锋只是把她安排在了酒店,给她开了一间房,自己就走了。 “你去哪里?” “把车子处理一下,你明天就直接坐城际公交回去吧。” 许剑锋的车子当然不能开回去了,他的轮胎经过刚刚的操作,已经磨损得比较严重,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所以许剑锋得连夜把车子给处理掉。 这件事情严格来说,许剑锋确实是违规的,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违法但是不代表犯罪。 蒋大公子法律已经拿他没办法了,那么许剑锋也只能是代表月亮消灭他了。 要不然许剑锋的念头很难通达,念头不能通达,事情就没法搞了。 许剑锋也是坐了城际公交回去的,早上的第一班车。 所以当许剑锋去上班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许剑锋其实一晚上没睡。 不过市政府今天那可是相当的热闹,蒋大公子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蒋书记的耳朵里,他那个非常彪悍的老婆哭丧着脸就跟死了全家似的。 但是很多人都是偷着乐,谁让她那么娇宠儿子,跟个小霸王似的无法无天。 明明已经吊销了驾照,已经终身禁止驾驶车辆,转眼之间又去飙车了,这回死了吧? 出事的地方,因为,所以既有东海市这边的人,也有隔壁春宁市的交警在勘查事故现场。 “我怎么看这边的车轮胎印有点问题啊,冲出去的这辆车没有刹车,但是这里有好多很诡异的轮胎印,你看前面这辆车似乎是转了一百八十度,倒着开过弯的……” “我跟你说做事有时候要认真,有时候得过且过就行了,死掉的那个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另外一个交警就详细地把蒋大公子不干人事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不管是事故也好还是人为的也好,这个恶棍死了,对所有人来讲都是一件好事,如果我只想说干得好,这是替天行道。” “呃,师兄,你这么说是不对的。” “那你要查就自己查好了,人家车开得这么漂亮,倒着都能过弯,可想而知绝非等闲之辈。” “好吧……” 那交警压根就没往细了查,并不想管这个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说事出意外就行了,何必费那个功夫。 而松海市这边的交警也没几个人愿意管的,虽然迫于压力,上次顶撞蒋大公子的交警被开除了,但是并非每个人都想同流合污的。 尤其是底层的这些交警,大家只是敢怒而不敢言,都是为了生活。 现在蒋大公子飙车挂了,大家拍手称快都来不及,恨不得回去买一个一万响放一下。 可以说松海市的老百姓都感觉有点普天同庆的感觉。 只有蒋大公子的亲妈在那里哭爹喊娘。 只不过一个女人根本不懂,这些东西没有专业人士告诉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到底是怎么才冲出围栏的。 她还想给蒋树森压力。 蒋树森也对他这么骄纵的小儿子早就已经不满了,直接在电话里面把自己老婆骂的狗血淋头。 “吊销驾照就让他在家里好好反省了,上午吊销驾照,下午你就给他买新车,晚上就出去飙车,让别人看见了别人会怎么说我?飙车飙死了,你满意了吧?” 但是蒋树森的老婆再怎么想要给儿子报仇,她不是专业人士,没人告诉她,她压根也没往那个地方想。 经过几天的勘察,郭德胜总算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儿童福利院的员工在进了那栋楼之后消失不见了,也没有人带大型的手提箱以及编织袋进出。 后来他就发现有一个人总是在晚上的时候下楼来丢垃圾。 而且是好大一包! 第523章 可怕的真相 但是查看视频的人发现这个人在回去的时候也没有买菜,也没有买什么东西,天天哪有那么多的垃圾要扔呢? 所以郭德胜就找人去翻倒垃圾,好家伙,全部都是肢解过的尸体。 终于把这家伙给逮住了。 这人跟儿童福利院的员工以前是情侣。 公安局这边感觉应该是因为感情纠纷而杀人。 虽然跟许剑锋的猜测不一样,但是也能够理解吧。 不能够拿阴谋论到处乱套,要以证据和事实来说话。 但是郭德胜往下一审讯,发现里边的水真的很深。 因为经侦大队那边发现这个凶手,他最近的账户里面有来路不明的汇款,而且数目不小足有八十万,这名凶手也无法解释这笔巨款的来源。 于是郑亚男亲自来到了审讯室。 一般在做审讯的时候,有两名警察经常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警察审讯犯人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特别的严厉,而是拼命地和犯罪嫌疑人套近乎,交朋友处朋友,弄得好像大家都是亲人一样。 为的就是从他嘴里掏出真相和证据。 郑亚男走的也是这条路线。 早就已经查清楚这一户的兴趣爱好,以及家里有什么人。 在见他之前就已经找到了他的前妻,并且还给他的女儿拍摄了一段视频。 一个人总是有自己心里的柔软之处的,真正坏到底的人极少存在。 “你看你女儿还这么小,这么天真可爱,你现在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如果不争取立功的话,你只有枪毙一条路可以走了,现在你的生命就要倒计时了,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得为你女儿着想吧?”郑亚男问道。 “我现在交代算是立功的表现吗?”嫌犯问道。 “那要看你交代到什么程度了,能不能够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你放心只要你说得对我们有价值我一定会在法官那边帮你求情的。” 郑亚男就是一个劲地忽悠,事实上上了法庭,他们警察也说不上话,反正证据什么的都已经递到检察院了,在法庭上就是检察官和法官的事情,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为了把话套出来就得这么说。 犯罪分子和警察较量那力量是不对称的,警察都是专业人士,那些杀人犯哪有专业的,基本都是业余的。 嫌犯直接就被忽悠瘸了,最后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他确实收了别人的钱,才杀人的。 没办法,赌博输的实在是太多了。 有人给这么多的钱让他杀人,他也就铤而走险去干。 最好他还怀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警察查不出来,事实上一旦让警察盯住了,不管你的方案有多么严密,都会被查出来。 真实世界的警察可不像名侦探柯南里面那样愚蠢。 郑亚男在拿到了口供之后,立刻就告诉了郭德胜,而郭德胜也在第一时间向许剑锋进行了汇报。 拿到了口供,许剑锋不由得是皱起了眉头,这里边交待的事情很严重。 儿童福利院有人给钱给凶手让他杀人,这说明这里边确实有猫腻啊! 经侦大队那边也查出来给凶手打钱的,就是儿童福利院院长的弟弟。 说起来,许剑锋那天去儿童福利院的时候,还见过院长的弟弟,这个长得有点老气,但是看上去很憨厚的男人,没想到背地里干的事情也是这么生猛。 也许他憨厚的那一面,就只是在许剑锋面前显露而已。 许剑锋拍板郭德胜立刻马不停蹄就去抓人了。 只能说这件事情他们相当的不专业!杀人凶手被抓住之后,福利院院长的弟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还堂而皇之地在按摩呢。 一点都没有自己大难临头的意识。 随后传来的消息让许剑锋简直触目惊心。 “这件事你确定吗?” “领导,我是那种跟你开玩笑的人吗?我们也是反复询问了很多遍,多方面验证他肯定不是在说假话,因为很多细节我们都问得很清楚的,要是说假话细节是对不上的。” 许剑锋看着手里的报告,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结。 这件事可是一个大大的丑闻,属于把新闻放出去,全国都要爆的那种。 松海市要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要出名了。 居然牵涉到器官买卖! 以及更加恐怖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可供普通的人民群众娱乐的,叫互联网,但是一般人接触不到的还有个东西叫作暗网。 那上面你想买什么东西都有,甚至把大活人都可以明码标价。 而福利院的孩子们早就已经在医院做过详细的体检,所有的资料都可以提供给那些领养他们的家庭。 其背后的真相简直就是触目惊心,确实有一部分孩子是被正常的家庭领养的,生活过得不错,但是有一些却是被那些邪恶的人给带走了。 就算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虽然窗外的阳光非常的美丽,但许剑锋看着这一份报告都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如坠冰窟一样。 简直太邪恶了! 许剑锋忍不住一拳狠狠地砸向了桌面。 本来在动蒋树森之前。 许剑锋并不想搞的动作太大。 这个时候搞这么大的动作,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漏洞,借题发挥的,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没办法再忍下去。 必须狠狠地深挖,必须严查严办! 回到家,慕清瑶似乎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两个人什么话没说,慕清瑶就已经扑在了许剑锋的怀里,似乎只有两个人互相的体温才能够让他们互相慰藉,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活生生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也太可怕了吧!他们居然把孩子带回去养着,作为自己器官的配件,等到什么时候需要移植了,就直接拿来用……” 许剑锋抚摸着妻子的秀发。 “不管国外是什么情况,但是在国内,尤其是松海市,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丑恶邪恶的现象再继续下去了!不管对方的能量有多大,我都会跟他们斗争到底。”许剑锋咬牙说道。 “我支持你。”慕清瑶说道。 “这件事情就算爆出来了,有很多外国人领养的孩子,他们都在国外生活,想要追回来很难啊,我们只能控制住源头,不要再让这样的悲剧继续发生了。”许剑锋叹息道。 第524章 再添把火 许剑锋和慕清瑶想想那些已经被带出国的孩子,他们生死未卜,不由得说不出话了。 这几天蒋树森的心情非常不好。 小儿子死了,其实他也没有特别的伤心,因为他也看出来自己这个儿子就是个坑爹货,现在死了反而会让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了。 这玩意儿根本控制不住! 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大儿子在国外还是挺不错的,不像小儿子这么败家,这么不可理喻。 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他那个老婆那个黄脸婆天天在闹。 蒋树森觉得自己就已经非常对得起老婆了,糟糠之妻不下堂,要钱给钱,老婆在外面玩点男模什么的,蒋树森也不会说什么。 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明小儿子就是被这个婆娘给宠坏了,她却现在天天在家里要死要活的,要跟蒋树森拼命,搞得蒋树森越看那女人越不顺眼。 “娶妻要娶贤呀!” 蒋树森不由深深地感叹了一声。 要是老婆死了,他把王青曼娶回家那就好多了。 只是坐在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婚姻问题也不是私人问题。 而且蒋树森也感觉许剑锋这家伙似乎时不时地会有一些小动作,就让他很头疼。 于是他就把任言忠给叫到了办公室。 “任书记,我感觉许剑锋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公安局给他搞得就跟是他的自留地一样,你好歹也是政法委书记,怎么在公安局那边一点话语权没了?”蒋树森严厉地说道。 任言忠也是无语,要不是蒋书记在市委常委会上被许剑锋摆了一道,郭德胜怎么可能蹬鼻子上脸,独揽公安局大权。 这个事情怎么怪到他身上来了? 任言忠自己也是焦头烂额。 丁若兰那里暴雷,陈家兄弟就跟催魂一样,一直叫任言忠帮他们解决钱的问题,结果派去干掉丁若兰的杀手,还杀错人了。 这一下搞了任言忠进也不能进,退也没法退,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是那句话,杀人这种事情不专业。 现在他又被蒋树森责骂。 任言忠不由也有点怨气,正准备反驳几句的时候,蒋树森却挥了挥手说道:“算了,不说这些烦人的事情,那批酒的事情你搞定了没有?” “那不是你秘书去干的吗?跟我有什么关系?”任言忠反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呢,王长发调到省里去了,现在他们缺了一把保护伞,不敢那么大胆了,找人把这个事情解决一下,老是放在船上也不是个事。再这样下去,资金链就断了。”蒋树森说道。 就在任言忠和蒋树森两个人密谋的时候,郭德胜忙地简直闲不下来,许剑锋交给的任务实在是太过于繁重了,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前阵子郑亚男和刘森他们去江面上的船里查到了大批的走私假红酒。 郭德胜给许剑锋汇报了,两个人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直接扣押? 许剑锋觉得不太妥当,因为上面还有蒋树森和任言忠,这两个人可是有很多办法的,你前脚把那一批假酒给扣下来,后脚他们就想办法给运走了。 除非直接撕破脸,但是现在许剑锋虽然在暗地里,但大家都是明牌,蒋树森也知道许剑锋跟他们不对付。 但是表面文章还是得做。 政治博弈没那么简单,一切都得找一个契机。 等到上面的大佬互相进行博弈的时候,要兑子,这时候才能够把证据拿出来作为交换。 不过许剑锋被自己那天晚上大胆的行事给启发了。 既然蒋大公子许剑锋都可以摆台的,让他直接去地府报到,再也没办法祸害人间。 那么一船的假酒对于许剑锋而言,那就更加的简单了,直接去把假酒全部砸了,全给他扔到江里去! 不过许剑锋只是有这个想法,他并没有说出来,说出来的话实在是有点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他可是个市长,不是道上的。 而且许剑锋还不想搞得这么简单,最好能够利用这件事情,让蒋树森和任言忠互相猜疑,让他们的堡垒从内部被攻破,这才是最为划算和最为省力的办法。 要不然蒋树森和任言忠抱成团,许剑锋在市委常委会上还是占不到便宜,上一次是突然袭击,打了蒋树森一个措手不及,下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李思明他们那些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鬼子不上弦的那种,风吹两面倒,完全靠不住。 就在许剑锋思考怎样做一个精巧的安排,让蒋树森和任言忠反目成仇的时候,元秋花来了。 “元局长,恢复得不错嘛。”许剑锋问道。 “多谢领导关心,其实,工作的我今天过来就是想汇报一下咱们这个桃花节具体的策划,这是我的策划书,领导看一下还有什么要补充和改进的。”元秋花说道。 “行,我一会儿有空了就会看。”许剑锋微笑道。 元秋花放下了文件就转身准备走,却被许剑锋给叫住了。 “这样,你叫自强去开车,我们现在去实地看一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领导,你的行动力真的是太强了,我跟过不少领导很多人都是坐在办公室里面高谈阔论,真的要出来实地考察,那真是很少了!” “说明我不像是领导的样子,我就喜欢在外面跑。” 桃花节也是许剑锋在市长任上策划了第一个大型的拉动内需的项目。 要是这一次举办得好,每年桃花节的时候都可以来搞一下,把它搞成一个传统的项目,这样一来至少能够在局部带动整个松海市的经济发展。 其实有时候城市的治安不好跟经济情况不好也是有关系的,经济情况不好就有很多人失业,有很多人失业,天天在街上乱逛,那治安当然不好。 许剑锋在市长的位置上还是要致力于把失业率给打下去,不能学那些官僚们,愣是把失业的人弄成灵活就业来欺骗自己,欺骗上级。 桃花节搞好了,那可是能够提供不少的工作岗位的。 许剑锋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见任言忠匆匆地在前面走过,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李自强在许剑锋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任书记是从蒋书记办公室出来的。” 许剑锋一听也有点无语,他还没有发力呢,这两个人怎么看上去有点闹崩的样子。 不过也好,许剑锋再添把火应该就可以看到成效了! 第525章 旧案子新发现 一切都是千头万绪,每天都是忙不完的事情,许剑锋正在处理工作,李自强悄悄地推开门,捂着手机的话筒对许剑锋说道:“领导,是郭局长的电话。” 许剑锋已经吩咐过李自强,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电话就替他打了,这个时间段许剑锋要集中精力处理事情,所以把自己的手机都放在秘书李自强那里由他来进行回复。 包括许剑锋老婆打来的电话,李自强都可以自由地处理。 目前经过长时间的考察,许剑锋觉得李自强还是可以信任的。 他办事情也能够让自己放心,小伙虽然年纪并不是很大,但是做事情还是挺有分寸的,略微有些纰漏也可以理解,毕竟人都不是完美的,都需要在学习当中进步。 郭德胜是许剑锋头号心腹,也是手下的第一大将,因此郭德胜打来的电话李自强当然要第一时间告诉许剑锋。 再加上说的那件事情,经过李自强自己的判断,也觉得挺有必要让许剑锋知道的。 许剑锋轻轻地点了点头,李自强立刻轻手轻脚的小跑着进来,双手奉上手机。 许剑锋拿起手机,只是用鼻子哼了一下,话筒另一端的郭德胜立刻就滔滔不绝起来。 “本来一般的小事,我就不会打搅你了,今天夜里我们抓到了一个通缉犯。” 在郭德胜身边的几名警察肉眼可见地冲着电话点头哈腰了起来。 虽然在电话这头明明许剑锋也看不见,但是他们仍然是不由自主地摆出了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嗯。” “这是一个陈年旧案,不过我们抓到他之后,这小子并不承认当时那些案子是他做的,按理说他身上的案子不少,现在也是因为另外一起案子才把他给抓住的。就算不牵扯到此前的案子,他也是个枪毙,按照一般的逻辑来讲,他不应该不承认,承认了还有点好日子可以过,至少在枪毙之前是不用受罪了。” 这个逻辑是讲得通的,郭德胜也是老刑侦了,从基层做案子一路升上来的。 许剑锋对此也有所了解,知道这种杀人犯被抓住了之后,一般都是竹筒倒豆子,并不会有所隐瞒。 当然了,他们在讲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是有条件的。 比如说要烟、要吃的什么东西,但是只要交代了,负责审讯的刑警都会一一的满足,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犯人在面对审讯自己的警察的时候,都有一种亲人的感觉一样,在他们的人生历程当中是很少受到这种关怀的。 所以才会有那种犯了很多案子的犯人,把以前那些陈年旧事全部都说出来的事情。 有很多的冤假错案,都是在这个阶段得到进一步的澄清的。 郭德胜说的这桩案子其实许剑锋也有所耳闻,因为在那个小区出了这么一桩案子,之后导致整个小区的房价一路下滑即使是腰斩,只有巅峰时期的一半也没有人买,而且现在住在那里的住户也是越来越少。 在案发当时那还是一个高档小区,住在那里的人条件还算是不错的,而且是一个崭新的小区,包括到现在在松海市也算是一个挺不错的小区,环境和地理位置都相当得不错。 就是因为出了一件非常恶性的杀人案,导致房子变成了凶宅,附近的房价也一路下滑。 就算许剑锋这种外来户,也不可避免会有所耳闻。 而且当时案子非常的惊悚。 坐在屋子里的人一个在客厅的吊灯上上了吊,还有一个是在浴室里的浴缸被人割了喉。 郭德胜现在说起这个案子肯定是有的放矢,这么长时间的合作许剑锋对郭德胜也是有所了解,这件事情如果不能够对许剑锋目前干的事情有所帮助,相信郭德胜也不会打这个电话。 于是许剑锋也耐心地继续听下去。 “有很多事情都是外面的传闻,他们知道的事情很少,因为这个案子没破,我们警方并没有把案发现场的那些事情公布出来,有很多是外面的人并不了解的,就像客厅里其实并没有一个人吊在吊灯上面,人是躺在地上的,当时我们警方去调查的时候发现吊灯上面有血迹,而且和地上的那个死者是完全一致的,所以才有吊在吊灯上的说法,但是为什么会吊在吊灯上又被放下来,一直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完全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入室抢劫杀人案,但是入室抢劫杀人没有必要把人吊在吊灯上,吊上去了之后又要把人再放下来,完全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郭德胜絮絮叨叨地说道。 许剑锋只是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仍然在听。 他现在也没有去思考其中的逻辑,因为很多的案件不是用逻辑就能够推理出来的,包括轰动一时的白银案。 警方当时也是做了各种各样的推理,也做了好几次大规模的排查,但是始终让真凶逃脱。 这就是因为思路的问题。 而现在刑侦技术日新月异,更多的时候更要看证据,而不需要警方来进行推理。 老式的那种靠推理破案的方法,在现今已经不太适用了,只有在偶尔破不了案的情况下,才会用推理的方式来寻找线索。 “所以抓到了这个凶手之后,他拒不承认,他说本来尸体确实是挂在吊灯上的,是他把人给放下来的,他说他进去的时候,死者和他的夫人早就已经死了,并不是他杀的,他只是拿了一些财物而已。他说的这些事情也证实了我当时的一些想法,我就觉得这起案件并不是简单的入室抢劫杀人,只不过当时我的顶头上司并不同意我的这个看法。” 许剑锋这时忽然回过神来了。 当时郭德胜的顶头上司不就是任言忠,任书记吗? 要知道当时死的那两个人并非泛泛之辈,而是很有钱的富豪,在他们死后,他们所拥有的财产被不知道什么人给瓜分了。 最有名的就是目前松海市最为繁华地段的金顶广场,以前就属于那起案件的死者的财产! 第526章 黑暗中的魔爪 只不过那富豪死了之后,他们的财产就上法院进行了法拍,因为他们也没有能够继承的人。 最后流落到了谁的口袋当中,许剑锋还真不知道,总怀疑这件事情之后有别人白手套操作的痕迹。 现在许剑锋总算是听出来郭德胜的想法了,这起案件如果重启调查,有可能会找到幕后的真凶,也就是谋取金顶广场的那帮人,而那帮人有可能会找到任言忠和蒋树森。 可以说,这些年松海市出的一些怪事,基本上和蒋树森和任言忠这两个人是很难脱开关系的。 “就是赤裸裸的巧取豪夺呀,不过这些人仍然身居高位,想要明目张胆地去调查,恐怕不可能,有可能还会打草惊蛇,你还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调查这些案子必须用自己信得过的手下不能够让他们知道。”许剑锋说道。 “是!我当然会小心谨慎,这一件案子要是坐实了,弄个水落石出,相信会让咱们松海市改天换日。”郭德胜说道。 放下电话之后,许剑锋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因为牵涉到这么大的案子已经不单单只是贪腐的问题了,为了钱而动用行政的力量来杀人灭口,巧取豪夺。 而且办案的刑警也面临着生命的威胁,许剑锋感觉自己得抽出一些精力放在这件案子上面,从而保障郭德胜办案的顺畅度。 许剑锋花了一天的时间把一些事务处理了一下,包括桃花节的种种细节都呕心沥血地研究了一遍。 确定每一个环节都已经完美无缺,这才伸了一个懒腰,摸着自己有点酸痛的腰骨站了起来。 虽然许剑锋的椅子是非常符合人体工学的,但是一坐就是一天不可避免的腰部还是有点酸痛。 李自强显然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许剑锋的动作,看到许剑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立刻就进了办公室。 “领导现在吃饭还是回家?” “回家再吃吧。” 许剑锋也想去单位的食堂吃饭,表现一下自己的亲民。 但是想到他也有不少天没有回家和老婆一起吃饭了,还是回去吧,而且在单位食堂吃饭还是中午去效果要更好,这个时候还去单位食堂吃饭的人已经很少了,不要再让食堂的那些大师傅加班加点给他开小灶。 人家宋仁宗夜里饿了都不敢要东西吃,生怕让手下人累着,许剑锋区区一个市长,跟人家皇帝也比不了,自然而然也不想麻烦别人。 许剑锋顺手把手机接了过来,现在他已经不需要秘书帮他过滤来电了。 就在这个时候,郑亚男的电话打了过来,这让许剑锋不由非常的奇怪。 要知道,虽然许剑锋和郑亚男互相都有电话,但是彼此之间从来没有打过,因为郑亚男有什么事情可以通过郭德胜来和许剑锋进行交流,毕竟郭德胜是她的顶头上司,郑亚男没有必要越级和许剑锋来汇报。 在有些疑惑的情况下,许剑锋自然就把电话给接了起来,想看看是什么情况会让郑亚男这个刑警支队的重要干部把电话打到他这里来。 “喂,我是许剑锋。” “领导,我是小郑,我得向您汇报一个情况。” 说话的时候郑亚男的声音明显有一些焦急,这和她平时稳重干练的作风有些不相符合。 这也让许剑锋的好奇心更盛了一些,不知道这是郑亚男要给他带来怎样劲爆的消息? “你说。” “是这样的,我们下午的时候郭局长说要出去,他自己开车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给他打电话,手机也关机了。” “哦?” “我就想问一下他是不是在您这里,因为我们有事要找他找不到。” 听到这句话,许剑锋不由内心凛然一惊。 之前刚刚说的那件事情之后,郭德胜突然之间就失踪了。 这两件事情有没有联系,许剑锋没有证据,但是他还真的有点相信是因为这件事。 一个大活人,而且还是公安局局长,副市长,政法委副书记,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这不可能是什么意外! 对方的能量这么大吗? 许剑锋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小看对方了,也许这件事情幕后的黑手并不仅仅是蒋书记和任书记这两个人这么简单。 否则以任书记想杀丁若兰杀了半天还没杀掉来看,他并不具备这种专业的手段。 要是当年的那起案件是任书记搞出来的,那么丁若兰早就已经凉得不能再凉了。 “这样吧,你们就当郭德胜局长是失踪了,马上调派人手去找他。一定要把这一件事情当成一桩案子来办,不需要等到二十四小时之后再确定,就算不是真的失踪也要小心为甚。” “是!” 挂上了电话之后,许剑锋有点头疼。 背后的力量似乎有点强大呀,黑暗中的魔爪貌似也开始运作了。 许剑锋区区一个市长本来对上蒋书记就已经不是什么太大的优势,一路之上完全都是投机取巧才能混到现在。 要是在对上更强大的力量,许剑锋感觉自己也是力有不逮。 许剑锋拿着手机在手里摩挲着,他在考虑是不是得打个电话给薛部长,通过他跟省里的一些领导联系一下,交流一下现在的情况,许剑锋也需要一些强力的支援。 但是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最关键的是,要是许剑锋遇到这种事情就要求原则,那么上面的领导会怎么看他? 肯定会给自己的仕途打上一个终止符。 许剑锋可不想仅仅止步于区区市长的职位上。 “领导,咱们现在还回去吗?” “回去吧。” 许剑锋也想找一个自己能够信任的人商量一下,目前看来也只有自己老婆才是能够让自己绝对信任,而且也不会背叛自己的。 只是当李自强把车开过来驶出市政府大门之后,许剑锋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在被人暗中窥视着! 即使坐在车里,这种感觉也非常强烈。 许剑锋以前当过兵,在这方面还是有一些能力的,人的目光属于一种生物脉冲,波动力从背后注视着别人的时候,有一些体质比较敏感的人就会感觉到那种目光! 第527章 意外之人 有人把这种感觉称之为第六感。而许剑锋毫无疑问是其中的佼佼者,即使坐在汽车里,他也有强烈的被人窥视的感觉。 于是许剑锋探身朝着汽车的后视镜看去,果然,隔了两辆车之外,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一路都在跟着许剑锋。 “自强,好像有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你现在不要回我家里,我们去高架桥那边兜个圈子。” 许剑锋还不敢百分百确定,于是让李自强把车往别的地方开上高架桥,漫无目的地游走。 如果那辆车始终跟在自己后面,这就说明确实是在跟踪自己。 否则还是有一定概率是人家本来也要走这条路的,只是自己疑神疑鬼而已。 李自强把车拐到其他的路之后开了两个路口,那辆黑色的轿车不见了,但是许剑锋并没有放心,因为取而代之的跟踪车辆又变成了一辆白色的汽车。 对于这种事情,许剑锋可是有些了解的,在跟踪的时候为了怕被跟踪的对象起疑心,通常会使用两三辆汽车。 每个汽车跟几个路口就换一辆,这样一来就不太容易被发现了。 这也是跟踪术当中比较常用的手法。 当李自强带着许剑锋在高架桥上转了好几圈,一直开到快要出市区的时候,后面的车终于不见了。 不是因为许剑锋是错觉,也不是因为李自强开车把他们给甩掉了,而是因为他们发现许剑锋似乎怀疑他们在跟踪,所以放弃了跟踪。 这就让许剑锋有所怀疑,难道这些人是想通过他找到郭德胜吗? 莫非郭德胜的失踪跟幕后的黑手没什么关系? 如果郭德胜的失踪是和幕后黑手有关系,那么跟着自己的人又是什么人呢? 那么多的疑问,全在许剑锋的大脑里盘旋着。 就在李自强把车开回许剑锋家里的时候,忽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了许剑锋的手机上。 许剑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许市长,有时间可以出来聊一聊吗?” 陌生的电话传过来的声音也是相当陌生的。 许剑锋在脑海当中搜索了一番之后,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就连相似的都没有,于是不由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觉得如果见一面,可信度会比较高一些,我是中纪委的人,在松海市我们需要侦查一些案件,想要得到您的协助。” 中纪委?许剑锋听到这三个字,当然是明白这个机构的含量。 一般的官员听到这个名字自然是闻风丧胆,不过许剑锋是个例外,他身正不怕影子歪。 根据许剑锋了解,貌似还没有人胆大妄为的敢冒充中纪委的人,尤其是在一个市长的面前。 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哪怕可信度高达99%也不能够完全相信,还是要带一点警惕的。 尤其现在也不是什么安全时期,在郭德胜失踪,十多年前的一桩案件即将浮出水面的时期,任何人都是具有危险性的。 “你说你是中纪委的,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见一面就知道了。” 两个人的身份都非常特殊,一般来说如果安全起见就应该在人比较多的地方,但是两个人又不太适合在这种地方,如果在人少的地方,生命安全又得不到保障。 不过许剑锋并非一般人。 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是需要一些胆识的,许剑锋觉得如果对方真的是幕后黑手派出来想要对付他的人,许剑锋也有把握在极端的情况之下逃出升天。 于是约好了见面的地方,许剑锋在前往的时候特意让李自强在路上停下来,去路边的小店里面买了一把裁纸刀。 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许剑锋把裁纸刀插在了自己的袜子里,以备不时之需,昔日的特种兵只要有一把刀,面对七八个大汉也全然无惧。 除非对面有枪,当然了许剑锋也觉得郭德胜一个公安局局长兼副市长和政法委副书记突然失踪了,要是他这个市长再失踪了,这事情真的非常大了。 别说省里了,就连中枢肯定会震怒,到时候派出调查组,幕后的黑手能量再这么强大,也没办法和中枢相抗衡的。 基于这种想法,许剑锋还是准时地赴约了。 金顶广场的天台上,这个地方一般人上不来。 许剑锋走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松海市污染并不是很严重,没有多少重工业,所以晚上抬头看向夜空还是能看到不少的星星。 有一个中等身材的人站在那里。 许剑锋不由想起无间道当中的一个镜头。 梁朝伟和刘德华在一栋大厦的天台上见面。 在同一个天台,梁朝伟也和黄某生扮演的警察见过面。 只是许剑锋不知道他现在要见的那个人和他的身份到底是哪一种? 是梁朝伟和黄某生见面,还是梁朝伟和刘德华见面?虽然只是换了一个人,但是意义完全不一样。 听到许剑锋走路的声音,中等身材的人转过身来。 许剑锋一看对方年纪也不是很大,长相普普通通,是那种丢进人群当中完全找不到的,那张脸上几乎没有什么很明显的特征。 “许市长你还真来了。” 对方说实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证件,翻过来亲手交在了许剑锋的手里。 许剑锋拿过来看了看,没错,钢印水印全部都有,确实是中纪委的执法证。 此人名叫刘文辉,跟他的长相一样,名字也普普通通。 以许剑锋的常识来看,这确实是个真的证件,当然现在造假的技术那么高,搞一本伪造的证件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问题在于有谁敢造中纪委的假证件? 一般人也不知道中纪委的执法证是什么样子,即使想要造假也造不了啊! 想进中纪委,那可是要政审到好几代的,一般人可混不进去。 看完了证件之,后许剑锋抬眼看向对方。 “刘文辉同志,据我所知,你们中纪委是一个非常独立的部门,你们想办什么案子应该没什么能够妨碍你们的,为什么会想到让我一个小小的市长帮你忙呢?我又能协助你们什么?” 第528章 秘密战线 “是这样的,其实十多年前的那些案子,我以前也是有所耳闻,当时我是在省纪委工作,那个入室抢劫杀人犯落网之后,你们松海市的郭德胜局长就给我打了个电话。”刘文辉说道。 “他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许剑锋问道。 “其实以前我们就怀疑过那件案子和金鼎广场的事件有所关联,牵涉到一些官员贪腐的事情,只不过最终找不到凶手,也找不到更多的证据,只能是暂时封档。”刘文辉说道。 许剑锋了解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过仍然还是非常的疑惑。 “这件事情你们自己办就可以了,为什么会想到要找我?我对这件事情也帮不了什么太大的忙吧。”许剑锋笑道。 刘文辉笑了笑。 “许市长在松海市已经上任了这么长的时间,应该非常了解,这些贪腐分子在这个地方已经经营得像是铁板一块一样,形成了一个非常紧密的团伙,可以说是水泼不进,针插不进。 我们中纪委虽然名头非常响亮,但是人手是非常有限的,而且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也不可能调用本地的力量,所以我才会需要借助您的协助。” “你就这么相信我吗?就不怕,我已经被他们拉入伙了,也是那个贪腐小团体的一分子?”许剑锋反问道。 刘文辉再次笑了起来。 “我们中纪委也不是吃干饭的,在找到您之前,其实我在飞机上就已经详细地对您的履历有了非常深入的了解。你是一个疾恶如仇的人,在军队的时候就是这样,进入体制内也同样如此。在红土县的时候,你就已经是反腐的急先锋了,这充分说明你是一个极具正义感的人,也是一个有担当的官员。” “好吧。” 即使是普通人听到对方对自己有这么高的评价,也自然而然会欣然接受了,许剑锋本来就想要搞这桩案子,借此把幕后的黑手给拖出来。 刘文辉的这个提议可以算是正中许剑锋的下怀。 “目前我对这些案子了解的并不是很多,郭德胜他现在也失踪了,我觉得我对这件案子的了解程度不足以协助你,你是不是应该多告诉我一些情况?”许剑锋问道。 “确实这些案子水很深,因为在咱们省的司法体系当中是有几颗大毒瘤的,其中位高权重的就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邱水云,这个人为官多年,手段相当的高明,而且非常的狡猾,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杀人灭口来毁灭证据,我们此前只能在外围清除它的党羽,没办法掌握确凿的证据一击必杀。”刘文辉说道。 听了这话,许剑锋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幕后的黑手居然如此的位高权重,难怪对松海市的影响这么大。 而且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官位。 到了这个位置上,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经营,手下的那些人可以说是开枝散叶,桃李满天下。 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也难怪乎许剑锋在松海市步步维艰,即使运用自己的智谋打开了一些局面,但是仍然很难和蒋树森他们抗衡。 “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的位高权重,像这样的人权力越大官越大,对人民群众的伤害也就越大,我们确实应该早一点把他给打下来,让他受到党纪和国法的惩处,不过你们都调查了十几年了,都没搞定他,即使有我的协助就能够搞定吗?”许剑锋问道。 刘文辉也略微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我们也不能把目光仅仅放在一个地方。当时我们还想着慢慢弄,要以比较保险的方式防止他们这些人携款逃到国外,你也知道这些年有不少的贪官逃到国外赃款也没有追回,搞得我们很头疼。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们有点变本加厉,为了防止更多人受伤害,我们也只能是剑走偏锋,所以希望许市长能够协助我们,帮助我们拔除这一颗大毒瘤,还松海市乃至省里一个朗朗乾坤。” “行吧,我答应了。” 许剑锋这个时候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这种惩恶除奸的戏码是许剑锋最喜欢的。 搞经济虽然有政绩,也能够改善老百姓的生活,但是也没有打击贪官污吏那么劲。 “看来咱们想要入手的地方就是这个广场了。”许剑锋说道。 听到许剑锋的话,刘文辉也流露出赞赏的目光:“我就说找许市长来协助我们工作,一定是一个无比正确的事情,你的思路就很正确。” 说着刘文辉跺了跺脚。 “这座广场,原来不叫金顶广场,而是叫作金鹰广场,只是有一些人设计了一些圈套通过手段,巧取豪夺侵吞了国有资产,事实上,这些案子中纪委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派过专案组,但最后无功而返。目前上面觉得条件也已经成熟了,决定重启这些案子,而且就由我来负责。我今天到了松海市,不把这件案子办清楚我就不走了。” 刘文辉话说得斩钉截铁,弄得许剑锋也是信心大增,不过看看左右许剑锋还是问了一个问题:“你现在有多少人手?” 许剑锋现在确实信心十足啊,以前是只有省里的一些领导在暗地里支持自己,得到的资源并不是很充足,但是现在背靠的是国家呀,国家想要办这件事情,那么自己就是堂堂正正的王者之师。 那些魑魅魍魉,肖小之徒还不赶紧退散? 他却没想到刘文辉竖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许剑锋问道。 “一个!”刘文辉的脸上仍然挂着微笑。 许剑锋不由一脸的黑线,大哥你玩我的? 就一个人要办这么大的案件,难怪要请许剑锋协助了,这不是光杆司令吗? 虽说中纪委人手有点缺,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大的案件就派一个人吧! “我有这个。” 刘文辉手上拿着自己的执法证晃悠了一下:“我们中纪委办案件要的是证据确凿,并不是仗着人多势众,事实上我们中纪委的人出来办案件的时候连配枪都没有,不过那些腐败分子有时候会狗急跳墙,想要杀人灭口,又或者是杀人之后逃到国外,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有人来保护我的安全了,郭局长现在都失踪了,可想而知现在形势有多么的威胁,因此我必须得需要你的协助。” 第529章 明显的一条线索 许剑锋没犹豫,当时就答应了下来。 现在他背后的是国家大义,对方虽然力量强,人数众多,但毕竟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具体的一些资料在这里。” 说着刘文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机。 “这部手机是我们中纪委特殊定制的,是加过密的,这部手机可以给我打电话,别人是无法接听的,同时手机里面储存了很多的资料,都是关于这桩案子的,你回去以后好好地看看。” 许剑锋接了过来是一部国产的华为手机。 许剑锋没想到华为手机还有这种业务,居然给中纪委开发这种加密的手机。 许剑锋拿着手机下了楼,然后去停车场找到了李自强。 “自强,郭局长那边有消息了吗?” 许剑锋上去和刘文辉见面的时候,吩咐李自强要密切地关注郭德胜的消息,一旦获取到郭德胜的行踪之后要立刻向他汇报,李自强也是跟郑亚男加强了联系。 然而目前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李自强摇着摇头,对许剑锋说道:“现在还是没有消息啊,郑队那边已经去调取了监控,并且也让图侦大队在加紧搜寻,但是目前还是没找到郭局长的行踪。” “那行,你就辛苦一下,今天继续盯着这件事情送我回家吧。” 许剑锋回到了家里,匆匆吃了口饭之后就进了书房,掏出了内部加密的手机,点开了之后,果然有一个文件夹里面储藏着不少的资料。 金顶广场原本是一个商人所筹建的。 这一名商人名叫岳少渊。 平时爱好研究佛学。 由于这名商人是建州人,在他们的家乡有养殖海冬青的习俗。 其中最为彪悍的海东青被称之为金鹰。 所以在建造这一栋广场的时候,他便起名为金鹰广场。 岳少渊家里世代经商,在本世纪初的时候就有数亿的身家,当时松海市正在招商引资。 岳少渊一眼就看中了这块地皮,觉得非常有发展潜力,再加上松海市当时答应给他各种优惠的条件,于是他就在这里落了户。 他当时准备在这里打造一个非常有活力的商业圈。 岳少渊自然是非常有信心的,因为他和当时的松海市政府拥有非常好的关系。 时任松海市市长的蒋树森跟岳少渊的关系相当不错。 因此也给岳少渊争取来了银行的支持。 商人嘛,没有人靠自己的资金来做事情的。 有很多资产过亿甚至十亿的商人,其实他们的流动资金也是很少的,也就是几千万而已,一般在做这种大工程的时候,通常都会用固定的资产来做抵押,然后用从银行贷出来的钱去拿地。 地产商拿了地之后再把那块地作为抵押,再从银行里面进行贷款。 如此反复之后,杠杆拉满,就算是资产几亿的商人也能轻松把盘子做大的十几亿甚至几十亿。 只要能够把金鹰广场建起来,这个商圈一旦成功,那么就是日进斗金,资产翻个十几倍不成问题。 但是理想是美好的。 突然之间岳少渊的资金就断裂了。 原因很简单,岳少渊拿地拿得很简单,整个金鹰广场以及周边的配套设施都已经在盖了,一切都进展得非常顺利,然而就在金鹰广场即将完工之前,银行突然要收回贷款。 所有的钱全部都投入了广场的建设当中,岳少渊根本就没有钱来偿还贷款。 所以通过中间人岳少渊和银行谈妥了。 银行之所以催着要还贷款,他们的借口是上面要来查账,所以必须先把贷款还掉。只要上面查完账,就可以把钱再借给岳少渊。 岳少渊觉得也挺合理。只是中间有一个差不多将近一个星期的空档。 因此他通过中间人找了一个金融公司,借了一笔钱进行周转。 许剑锋看到这里就明白肯定要出事了,因为这个手法非常简单,很多人都在用,但是很多人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上当受骗的。 这个做法本身叫作过桥,就是临时借一笔钱给你顶一下,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利息却是非常高的,而十多年前国家还没有通过这方面的法律规定,规定多高的利息是高利贷之类的。 所以当时借的那笔钱利息非常的高,只是岳少渊也没什么办法,只是临时顶一下,一个星期之后,只要银行能把钱再放给他,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果然不出许剑锋所料,在借着那笔钱之后,银行拒绝再给他放款。 岳少渊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但是人人拿不到钱,资金链断裂,之后逼债的人天天堵到门上来。 他所有的身家财产全部都已经压在了正在建设当中的金鹰广场上。 因为他所有的固定资产全部都已经抵押了,都属于银行的,一毛钱都没有,唯一值钱的就是金鹰广场,但是金鹰广场还没建完,也不能拿出来卖。 就算拿出来卖,也没人会接手。 一时之间公司就陷入了绝境濒临破产的边缘。 许剑锋顿时就抓住了第一条线索,很明显那个融资公司就是特别明显的一条线索啊! 而且那个替岳少渊牵线搭桥的中间人也非常的可疑,只不过刘文辉提供的这些资料上面并没有说明那个中间人是谁。 找到那个中间人,那么这个事情基本上就可以弄个水落石出了。 但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想要查出来又谈何容易? 许剑锋继续看下去,却发现岳少渊还是挺有能力的,虽然资金链断了,在银行里面也借不出钱,但是商界也有商圈联盟。 平时在商业上的一些朋友也都是做生意的,想拿出一些钱进行周转也是可以救急的。 岳少渊终于拿到了一部分钱,把从金融公司借的钱给还清了。 金鹰广场又可以继续建造了,只是到了完工之后,事情仍然没有那么顺利。 因为仍然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在困扰着岳少渊。 比如,消防验收无法通过。 第530章 触目惊心的黑幕 金鹰广场改建之后,总是能够挑出各种各样的毛病,一拖就是好几个月。 好容易消防验收成功了,又有人在金鹰广场楼上跳楼自杀。 总之就是各种事情频频发生,弄得金鹰广场没有办法变现,卖又卖不出去,没有办法转手,自己想要开张也没有店铺入驻。 一会儿消防检查不合格,一会儿又有人死了,谁会到这里来呢?硬生生又把资金链给拖断了,所以说没办法,公司破产只能清盘。 法院没收财产,委托拍卖公司进行拍卖。 价值12个亿的金鹰广场以及周边的配套设施,最后只拍出了1.5个亿,还不够偿还债务的。 买家是一个刚刚崭新成立的新公司。 这一家公司让许剑锋感到非常的眼熟,不就是建工集团旗下的一个公司吗? 虽然建工集团是后来收购那家公司,但是其中的猫腻许剑锋自然是用脚趾都能想得出来的。 其中要是没有猫腻那是不可能的,岳少渊也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自己是被人坑了,于是接下来的时光一直想要起诉。 然后他就被人杀死在了家里。 许剑锋看完资料之后不由得有些沉默了。 就像马克思所说的那样,资本自从来到了世间之后,每一个毛孔都流淌着肮脏的东西。 十几亿可能在十多年前确实足够让那些高官们变得丧心病狂! 想要删掉一个人付出的也不过是区区的几万块钱甚至更少。 之前许剑锋就听元秋花说过,松海市在招商引资的时候,总是把条件说得非常的优秀。 投资商来了之后,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各种吃拿卡要,各种刁难搞得很多人都是铩羽而归。 这个岳少渊身上发生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吗? 有岳少渊作为一个例子,还有哪个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商人敢跑到松海市来投资啊! 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亏点钱也就算了,连命都丢了呀。 这些黑暗的东西让许剑锋感觉到触目惊心。 有一些人占据着高位,想的不是为人民群众谋取福利,为建设国家出一份力,而是为了自己个人的利益巧取豪夺。 这些人就是新的三座大山,谁敢动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让谁去死。 许剑锋看到最后不由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拍案而起,实在是让他有些愤怒,但是愤怒之余又充满了战斗的意志! 和平时代不需要他这些战士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所以他在投身于政界,而现在确实需要他这样的战士和这些贪官污吏做斗争! 能够把这些贪官污吏揪出来,将会是许剑锋的平生快事! 许剑锋看完资料之后稍微总结了一下时间,也就过去十多年,虽然时间确实挺长了,但是这么大的案件相比较而言还算短的。 因为证据肯定是没有了,但是当事人应该还有口供,同样是可以定罪的呀。 那一家金融公司的工作人员应该还是能够查得到的,只要通过他们就能够找到背后的支持者,从金融公司到银行的高层还有律师事务所以及拍卖金鹰广场的拍卖公司,其中都是有一些知情人的。 只要花精力去查,总是能查到线索的。 许剑锋拿起了电话,只能是先打给郑亚男。 “亚男,我是许剑锋,现在有件事情需要你去查一查。” “是,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天早上,一份名单就已经出现在了许剑锋的办公桌上,是李自强亲自送进来的。 当时破产的案件的主审法官,现在已经是松海市中院的院长了。 而岳少渊贷款的那一家分行的信贷科主任,现在仍然在那家银行,只不过现在短短十年也已经是行长了。 在法院指定的法拍拍卖公司,却是一家当年成立没有多久的拍卖公司。 敲锤人的身份也被调查了一清二楚。 包括当时打这桩官司的律师也被查到了,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 那一家借给岳少渊过桥资金的金融公司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而那一家花了1.5亿拍下了金鹰广场的公司也已经被建工集团给收购了。 许剑锋看着那份资料,就算他不是对经济这方面的数字特别敏感,也能看出其中触目惊心的黑幕。 因为那家花了1.5亿拍一下金鹰广场的公司的操作,让人一看就知道其中必有门道。 因为他们拿来进行拍卖的资金,并非他们公司自有的资金,而是从同样的一家银行里边贷款贷出了1.5个亿,然后买下了价值12亿的金鹰广场。 想想看,如果他们跟银行不是一伙的,怎么有可能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能够从银行里面贷款贷出来1.5个亿的资金? 银行的领导是吃屎长大的呀!这么一大笔资金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出去了? 那公司拍卖下了金鹰广场之后,全部都转手打包卖出去了。 净赚十个多亿! 银行又不是开善堂的,就这么借钱给人赚钱,银行的高层难道是脑残呀? 要是没有银行的高层配合,是完全做不到这件事情的,而能够让银行的领导配合,当时在松海市能够做到这件事情的,也只有那几个人而已。 许剑锋看了看这份名单,目前能够接触的也只有银行的行长这家伙了,其他人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位高权重了吧,轻易接触也会打草惊蛇的。 许剑锋想了想这件事情自己出面也不太好。 如果真的要接触,他确实有一个心目中比较好的人选,但是这个人是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的女儿。 这就让许剑锋有点头疼。 许剑锋查了查这个银行行长的资料。 此人名叫胡凯。 本地人士,在魔都名牌大学金融系毕业之后,去了漂亮国常青藤院校进修,曾经在华尔街和高盛都干过,履历相当光鲜。 妥妥的成功人士! 许剑锋看了看他的照片,也是一个相当英俊的帅哥。 想找一个人调查他,确实也只有薛晓舞最为合适了。 想了半天,许剑锋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薛晓舞。 第531章 私下调查 “我这边想让你调查一个人,但是在调查的过程当中具有一定的危险性,而且你不是以刑警的身份去进行调查的,是我私人让你去的,要是你在侦查的过程当中被发现了,你不能用官方的身份……”许剑锋说道。 薛晓舞听了以后很兴奋。 “没有危险性我还不乐意干呢,就是越危险我越兴奋!就让我去吧。”薛晓舞说道。 许剑锋也是一脸的黑线,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我说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不是让你当敢死队冲上去的,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最重要的是保证自身的安全,同时还能完成任务。”许剑锋说道。 “我知道了,你怎么那么啰嗦?赶紧说任务吧。”薛晓舞说道。 许剑锋交代了一番,他也是没办法啊,既然这件事情要私下进行,就不可能大张旗鼓让薛晓舞她们以刑警的身份去接触胡凯。 松海市虽然暗潮涌动,但是正常的社交活动还是在如期进行,这是一个普通人民群众接触不到的层次。 就比如说在松海市颇有规格的四季酒店二楼现在正在举行一场酒会。 四季酒店的二楼有一个大大的露台,这里的风景相当优美。 男女嘉宾们都穿着光鲜的晚礼服入场。 一时之间觥光交错,宛如是人间仙境一样。 胡凯作为银行行长,也在这次的金融酒会当中,这次的酒会也是一个金融机构举办的,像他这种身份自然是不可避免要出席的。 他穿一身华贵的晚礼服,打着领结,跟旁边的一些金融巨子可以完美的区分开来。 虽然那些人身上的衣服比它更加的华贵,但是身材可比不上他。 胡凯身材高大足有1米85,而且常年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跟旁边那些衣着华贵,但是穿着衣服也能看出跟大腹便便的商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皮肤白皙的年轻女孩凑了上来。 胡凯并没有在意,像他这种身份投怀送抱的美女多了去了。尤其在这种酒会上,各大金融机构都会让公司的实习生们穿上漂亮衣服来充当花瓶。 当然有一些趋炎附势攀龙附凤的女生在这种场合抱上某些大款的腿,然后去酒店楼上开个房间,颠鸾倒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胡凯自认自己还是很有格调的。 所以那位穿着红色晚礼服的美女已经凑到他旁边,他也并没有主动搭讪。 “胡行长,怎么游离在人群之外?对于这种应酬是不是觉得很烦?” “对啊,你不也是游离的人群之外了。” “哈哈,我也觉得挺烦的,认识一下,我是薛晓舞。” 说着穿着红色晚礼服的美女伸出了手。 胡凯略微迟疑的一下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和对方握了一下。 胡凯之所以迟疑,第一是他对这些场合出现的年轻女孩并不是特别的感冒,也是一些猎手,只不过是以猎物的形象出现的而已,粘上了不太容易甩掉。 如果真的是大家彼此只是有那方面的需要,来一个露水夫妻,胡凯其实并不是特别的抗拒。 另外就是胡凯发现对方伸出来的是左手。 “不好意思,我是左撇子。” 薛晓舞开了一个玩笑,让胡凯感觉到轻松了一点,也感觉面前的这个美女似乎和以前见过的那些不是很一样。 在这种酒会上的女人,不管是出身怎么样,多少都有点端正,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地蹦出一两句英语来显示自己海归的身份。 金融机构嘛,不用海归当实习生那多没面子。 不过这个女孩就有点接地气,看上去性格单纯活泼,虽然只说了几句话,就让胡凯感觉轻松愉快。 “有人说左撇子都是家长惯出来的,因为严格的家长会让天生左撇子的孩子,也学会用右手吃饭。” “那就没办法了,因为我父母一直都挺娇纵我的,我在家是惯宝宝吃不了苦啊。” 气氛越发的轻松活跃起来,胡凯不有眼光在薛晓舞身上游走,他感觉对方身材很好,但是和以往见到的那些女孩有一些不一样。 因为薛晓舞的身材是通过大量的运动锻炼出来的,看上去肌肉就很紧实,不像那些女孩一样松松垮垮的,纤细的腰部光用眼睛看就觉得弹力十足,要是握上去那滋味肯定非常的美好。 就在胡凯想入非非的时候,薛晓舞忽然说道:“胡行长相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啊。” 胡凯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我们可都是无神论者。” “可是我有个朋友说真的有鬼啊,他说他住的那栋小区里有一栋房子里的租户说晚上在闹鬼,看到吊灯上面挂着一个人。” “肯定是有一些人看错了,然后故意传这些事情吓唬你们这些女生的。” 虽然胡凯嘴上说得轻松,但是脸上的笑容有点凝固了,因为薛晓舞说的事情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 两个人随便说了一些,胡凯借口自己有事匆匆地离开,从酒会回家之后,胡凯一直都有点心神不宁。 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孩说的那些话,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此时胡凯的妻子忧心忡忡地走进了书房。 “老胡,我怎么感觉最近有些不太对劲,好像有人跟着我似的,现在经济不太行,社会也比较乱,我听说隔壁有个女人,下班的时候被人抢了还被扎了一刀。” “那你,下班的时候注意一点。” “我怎么注意呀,难道要请个保镖吗?你公安上不是有一些朋友吗?能不能帮我查一查看看监控,是不是有人跟着我,还是我神经过敏。” 胡凯以前在公安上确实有一些朋友,只不过自从郭德胜当了副市长,升到政法委副书记之后,王长发又被调走了,他的那些朋友也不太好使了。 胡凯想了想,就算彼此的关系远了,查查监控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他打算明天抽空打个电话,让自己的公安朋友看看到底是不是有这种情况。 打发完了妻子之后,胡凯打开了电脑,准备登录邮箱,处理一些邮件。 第532章 出击 然而胡凯打开电脑之后,却发现自己的电脑似乎被人黑了,有很多的东西都被改了,邮箱也登不上去了,密码被人改过了。 这就让胡凯不由有些疑虑了,联想起那个穿着红色晚礼服女孩说的话,就让胡凯不由怀疑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有没有人查这件事情,胡凯倒不是特别的担心,因为他知道幕后的那些大佬手眼通天,就算查也轮不到他这种小兵辣子。 但是问题就在于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他也万万没有想到一件侵吞别人资产的事情,最后演变得要杀人全家。 像那种收回钱,明确告诉别人过一个星期还可以再放贷款出去的事情,他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但也只是为了钱而已。 那一次的事情做得那么绝,但是让胡凯有点害怕。 所以这些年来,他多多少少有点神经衰弱,午夜梦回的时候总是会被噩梦惊醒,因此长期需要服用药物。 在干那件事情之后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好处,也因此而升到银行行长这样的职位,但是,胡凯的内心还是有些不安。 虽然他一直自我解嘲,在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强权可以肆无忌惮地掠夺那些弱者,没有什么公理可言。 就算有人可以战胜这些强权,那也是更强的权力。 他一直都是如此的自我安慰。 但灵魂和内心的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一切是不符合人类社会的伦理的,也不符合这世间的普世价值。 所以长久以来他才会神经衰弱,一有风吹草动,总是会吓得出一身汗。 胡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但是那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女孩突然接近他之后说了这一番话,就会让胡凯觉得是不是有人在调查这件事情。 调查这件事情的人是不是有足够的能量? 如果这件事背后的那些大人物因此倒霉了,他这个小兵自然而然也跑不掉。 胡凯从抽屉里拿出药吃了,回到卧室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妻子。 他当然没办法舍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忽然他的目光凝视在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一串手串上。 这是朋友送给他的,说是得到了九华山有法力的法师开过光的。 当时胡凯还嗤之以鼻,觉得九华山供的是地藏王菩萨,哪里会保佑人啊?编故事的人都不事先考察一下,说普陀山的观音大士那里的和尚开过光的倒也有一定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胡凯却觉得手串上佛光闪耀。 于是他忽然就下定决心了,准备明天起早去附近的寺庙烧个香,祈求佛祖保佑,顺便再忏悔一下,希望能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说来也奇怪,胡凯也算得上是高智商的精英人物了,不光是他,包括很多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以及一些非常有名的富豪,这些人没有一个是蠢。 说来也奇怪,像他们这种高智商的人物,本来应该是不相信神神鬼鬼的,但是步入晚年,甚至到了中年之后就开始对这些东西笃信不疑了。 也不光只是胡凯这样的人。 包括很多位高权重或是拥有亿万资产的人也都是这样,甚至大科学家牛顿还有进化论的作者达尔文在晚年的时候都是相信神学的。 如果胡凯自己来解释,那就能够解释通了,他是一个小镇做题家出身。 如果不靠自己拼命努力地学习,成绩优异,他根本不可能出头,在现在这个年纪估计还在打着零工养着住在乡下的妻子和儿女。 他就是因为拼命读书、成绩优异才能够考上好的大学留学,国外跻身于精英阶层。 不过仅仅只是一个区区的白领,并不能够让他满足,他知道穷是什么滋味,尤其来自贫穷的乡间,所以他对金钱的渴望异于常人。 为了获得更多的财富和更大的权利,他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违背自己的良心,干了很多违规的操作。 曾经他的女友放弃了上大学打零工来供养他。 但是他大学毕业之后选择出国留学,却一脚把初恋女友给甩了,转头傍上了国外的富婆。 他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之后甩掉了国外的富婆,回到了家乡,又再一次追求初恋女友,只是在银行工作之后,为了更大的权利,他再一次甩掉了女友,导致女友接受不了选择的自杀。 而胡凯没有眼泪,直接选择追求了行长的女儿。 等到他一系列操作位高权重,超过了原来的老丈人之后,又选择和行长的女儿离婚,转头娶了一个容貌和初恋女友有八九分相似的年轻女孩。 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其实他内心还是有些知道自己是错的。 因此在风吹草动之下,胡凯觉得自己的精神有点要崩溃了。 许剑锋把这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了薛晓舞。 薛晓舞也不负众望,先是去刺激了一下胡凯。 事实上,胡凯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全部都是由薛晓舞领头进行操刀的。 薛晓舞换下了身上绚烂夺目的晚礼服,穿上了平时装束,来到了一栋旧楼。 这栋楼估计应该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整个楼的设计还是当初苏联专家在这里设计的那种筒子楼,楼道相当狭小陡峭,楼道墙壁上也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广告,看上去一股子上个世纪的年代气息。 来到了四楼之后,薛晓舞敲了半天门,终于那扇斑驳锈迹的铁门龇牙一声拉开了一道缝,从里边露出了一双非常警惕的眼睛。 对方打量了一下薛晓舞,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于是严厉地问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薛晓舞并没有拿出自己的警察证件,因为她现在是按照许剑锋的吩咐,用私人的身份来调查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够让人知道由警方介入。 “叔叔你好,我想跟你谈一下,主要是为了您女儿的事情。” “你是什么单位的?” “我是一个媒体的记者。” 薛晓舞编了一个瞎话,不过对方听到这话之后立刻就把门给关上了,从里边嗡声嗡气地传来一句话! 第533章 善意的谎言 “这里没有你想要找的人。” 薛晓舞不由也是哭笑不得,她都没有说自己要找谁,对方就说这里没有他要找的人,正常人不是应该说我没有女儿吗? 所以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薛晓舞并没有找错,她的情报还是准的。 不过薛晓舞胸有成竹,站在门外提高了嗓音说道:“你女儿去世的那间屋子我睡了,每天晚上我都梦到她坐在我床头,弄得我睡不好觉,可是房东又不给我退押金,我只能还住在那里,我想把这件事情搞清楚,要是你们不管,我只能是换地方住了。” 薛晓舞找的切入点还是挺不错的,听到这话门顿时又打开了。 这一次薛晓舞看到的不只是一双警惕的眼睛,而是两个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如果薛晓舞没有记错的话,在那间房子里边死去的那个女孩,似乎年纪也并不是很大,只能说这件事情把女孩的父母折磨得不轻,导致这一对老人现在不堪重负,提前衰老了。 薛晓舞说的话起了作用,这对夫妇对薛晓舞相当的客气,把她让到了客厅之后给她斟茶递水,老太太还拿来了洗好的水果请她吃。 薛晓舞当然知道之所以能够得到这种礼遇,最主要的是他说的那句话,每天都可以梦到他们的女儿。 对于老人来讲,这就是他们活在世界上最后的精神寄托,他们想听到任何关于自己女儿的消息。 在一番客气了之后,老太太终于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娟娟在你的梦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说这老太太自己就忍不住泪水从眼眶里滑落。 薛晓舞看着面前的老人不由也是有些感慨,其实这件事情的资料她也看了不少,知道面前的这一对夫妻其实今年六十岁都不到,但是看上去完全是七十岁的模样,看样子独生女的死去对于两位老人确实是相当大的打击。 此时薛晓舞也留意到,在客厅一边的墙壁上用相框裱着一张全家福。 那是一家三口的合影,看着那光亮的玻璃,就知道这对夫妇时不时地就会用东西擦拭相框。 照片里他们两个还很年轻,在画面中间的马云娟也同样非常的年轻,笑容也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薛晓舞也不用编什么瞎话,她只是非常镇定地喝了一口手中的水,然后说道:“马云娟说自己是冤死的,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够水落石出,她将会死不瞑目。” 说这句话的时候薛晓舞心里略微有点愧疚,因为她是编瞎话哄骗两位老人,不过这种愧疚只是在心里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 因为她编瞎话并不是恶意的,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她只是想要通过这个善意的谎言得到两位老人的协助,知道当年更多的细节,从而让马云娟沉冤得雪,让幕后的那些黑手通通浮出水面,接受法律的严惩。 听到这话,就连旁边一直绷着的老头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这对夫妇知道自己女儿死得冤枉,但是,这些年来不管是哪里都不接受他们这种说法,处处碰壁,只能两个人在家里互相扶持,黯然神伤。 今天终于有一个人跑来说出了他们长久以来心里的话,但是就有点憋不住了,两位老人哭了好长一段时间,让淤积许久的情绪在那一段时间当中得到了释放。 薛晓舞也并没有催他们,耐心地在一边安慰。 哭了好一阵子,老太太这才拿了一张手绢擦着眼睛说道:“娟娟是被人害死的呀,我们不相信她是自杀的,可是我们老两口没本事,没办法帮她报仇。” 老头也附和地说道:“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知道,她性情特别的刚烈,根本就不可能自杀,明明就是她那个情人杀的她,动机我都分析过,那个男人有老婆的,为了不让自己的丑事暴露,所以才会杀了她,可是警察根本不听我的,他们说娟娟就是自杀,没有他杀的迹象。” 老太太哭得更厉害了。 “就是欺负人啊,遗体连我们家属都没有同意,他们就拉去火化了,我的娟娟呀。” 薛晓舞听到这些信息之后,心里有那么一点小失望,因为这些都是他们都已经掌握的,虽然当年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但是案卷还是有的。 这情况薛晓舞都已经了如指掌了。 老两口说这些话属于是老生常谈。 不过薛晓舞仍然不死心。 “大爷大妈,能跟我说说马云娟是怎样的一个人吗?包括她从学校毕业之后干了什么工作都跟我说一声,我也想知道他究竟跟什么样的人接触得比较多。” “不用问那么多呀,杀他的必然就是那个男人!” 跟亢奋的大爷不一样,老太太倒是把薛晓舞的话听进去了。 “娟娟毕业之后轨迹很简单,就只在一家公司工作过,她的学习非常好,一进公司以后就是在他们公司的法务部门。” 老头听了之后,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何止,在法院实习的时候就已经非常的优异了。” 无意当中薛晓舞听到这句话,顿时就警觉了起来。 因为在他们的掌握资料当中还没有这一段,毕竟实习的单位并不会出现在个人的档案当中。薛晓舞他们掌握的情况就是马云娟从学校毕业出来之后,就直接进入了那家拍卖公司。 现在看来她还在法院实习过,那自然人就会跟法院的某个人有什么接触,这自然人就联系起来了,法院的某个人自然和那家拍卖公司的高层关系很熟,所以马云娟才可以在实习完之后顺利地进入这家公司,并且在法务部门工作。 要知道一家公司的法务部门,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薛晓舞在查资料的时候注意到马云娟她读的可是大专,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的法律系。 想进法务部门必须是精英,所以至少背后有人才可以帮她进入。 本来原本薛晓舞的思路是马云娟,她牵扯的人是这家拍卖公司的高层,尤其是目前人间蒸发的拍卖公司的敲锤人。 第534章 找到突破口了 就是这个敲锤人把她运作进公司的,现在看来是有引擎的马云娟牵扯的人可能是法院里的某个人! 十年前的法院! 薛晓舞立刻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备忘录上记下的这一条,然后问道:“大爷大妈,你们知道马云娟实习的是哪个法院呢?” 松海市地方挺大的,按区域划分,有好几个基层的人民法院,还有一个中院。 所以不弄清这一点,还真是不知道马云娟到底实习的是哪一家,这玩意还不能够以地区来划分,毕竟有这么一个实习的机会就已经相当难得了,就算是跨越整个城区,也不足为奇。 “我不知道……” 老太太的话让薛晓舞有些失望了,不过老头的一句话顿时就让薛晓舞再次兴奋了起来。 “是中院,我家娟娟能够进入法院实习从来没有走过后门,你也看到了我们夫妻俩也没有那个能力给她走后门,全是靠自己的实力。” 薛晓舞迅速地在脑海里过着当年,中海市中院那一帮工作人员,这个人至少有一定的权势,才能和另一家拍卖公司扯上关系,然后这个人家里还得有一个非常善于嫉妒的悍妇。 否则怎么可能会闹出人命这么大的事情。 于是薛晓舞赶紧提问:“那你们知不知道马云娟在那里实习的时候有没有提到过,那里有没有什么工作人员或者是领导特别欣赏她?” 老太太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娟娟曾经提到过任院长,当时娟娟出事之后,我们还去找过他,这个任院长是个真正的大好人,当时为了我们东跑西颠帮了不少的忙,一提到娟娟他还直掉眼泪,看那样子根本就不是装的,他真是尽力了。” 薛晓舞虽然不知道这个任院长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能得到这个消息就已经足够了,因为市中院在十年前能有几个院长呀。 “这样的领导真是不多了,真是个大好人啊。” 薛晓舞的心理,这个任院长的嫌疑暂时上升得相当得大,或许这件事情并不是他直接动手的,有可能是他的老婆找的人,但是马云娟的死跟这个任院长是撇不开关系的。 没想到这对夫妻还把他当成了大好人,不得不说这倒是有点讽刺的意味。 不过薛晓舞可没时间去说这些事情,她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调查清楚,然后给马云娟还一个公道。 薛晓舞得到了重要的情报,站起身来。 “我知道了,我想这件事情不应该就此不了了之,我也会回去写一篇报道出来,呼吁当时知道真相的人出来,也呼吁警方继续调查这件事情。” “真是谢谢你了,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关注这件事情,我们差不多都快死心了,我们这老胳膊老腿的还能再拼搏一把,我们也要去上访。” 薛晓舞赶紧把两位老人给稳住。 “大爷大妈,你们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这些事情就交给我们年轻人来吧!这件事情如果有什么进展,我立刻就会给你们汇报。” “好,好……闺女你也是一个好人!相信娟娟,她肯定不会害你的,如果你再梦到她,你就跟她好好说,你说爸妈很想她,给我们也做个梦吧。” 薛晓舞当然是答应了下来,拿到了情报之后她也准备走了,不过在临走之前忽然目光落在了一个挂着门帘的房间上。 她不禁想到,居然马云娟已经死了这么久,大爷大妈对她的死仍然是念念不忘,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马云娟的房间现在还仍然保持着原样? 说不定马云娟会在房间里面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相信在遇到危险之前,当事人自己可能是会有一定的感觉的。 于是她对大爷大妈说道:“我可不可以去马云娟的房间看一下?” “可以,你请便吧!” 得到了允许之后,薛晓舞推开了房间的门。 她看到一尘不染、非常整洁的房间不由有点失望,就算有点什么线索也经不住天天打扫。 不过她看到在角落里面有一个手提包,那是笔记本电脑的包。 她立即把那个手提包拿了起来,果然发现里边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当然已经是十多年之前的款式了。 于是她向大爷大妈说道:“这台电脑是马云娟的吗?有人动过吗?” “我们娟娟的,她是工作了以后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出事了之后就一直没人动过,当时我们不相信娟娟是自杀,所以告诉了警方,但是没有人愿意看。”大爷说道。 “我看看可不可以,我要是万一里边有她的照片什么的,我可以打印出来给你们。”薛晓舞说道。 “有人看就好了,我们也弄不懂这些东西,要是有照片什么的那就更好了,你帮我们打印出来,我们给你钱。” 老两口倒是实在人,薛晓舞心想要是真的有照片什么的,就算是打印出来,她也不可能收老两口的钱的,这一对夫妻实在是太可怜了。 有什么是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加伤心的呢? 只不过十多年没有动的电脑会不会坏了,尤其在松海市,这可是一个近海洋气候的城市,空气还是比较潮湿的。 十多年没有动的电脑,有可能都开不了机。 当然开不了机,只要硬盘是好的就行了,到时候把硬盘拆下来,在别的电脑上用也是一样。 薛晓舞先把电脑拿出来接上了电源之后试了一下,却没想到虽然风扇的声音大了一点,电脑还真的可以开机。 这电脑的质量有点过关啊。 很明显,马云娟对电脑并不是特别的精通,桌面上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图标,和它整洁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薛晓舞点进了电脑的硬盘之后,发现一共有三个分区,后面两个分区空空如也,倒是c盘已经是接近爆炸的红色了,非常符合一般女孩子用电脑的习惯。 薛晓舞是警校毕业的优秀警察,她对于搜索电脑这种事情驾轻就熟,对于那些杂乱的东西根本不看,直接搜索隐藏的文件! 第535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薛晓舞很快就找到了几个隐藏的文件夹,其中一个是马云娟写出来的日记。 这是纯日记就是每天标注日期和天气,下面就写了当天发生了什么事的那种,没有什么文采可言,非常平实地讲述了每一天发生的事情。 但是这东西当成证据那就特别管用了,因为并没有加入一点点的文学修辞,甚至整个日记里面用到的形容词和副词都很少。 薛晓舞大概地浏览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马云娟所上的那所大学虽然有法律性,但是就业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没有一定的路子根本不要想以此专业而谋生。 只是在日记里边马云娟并没有提到她是如何和任院长认识的,但是很明显进入到松海市中院实习是任院长出了大力气的。 马云娟学习成绩并没有像他父母说的那样优异,从写的日记里面就能看得出来,一个女孩子写出来的东西一点都不细腻,完全就是平铺直叙的记叙文。 她是一个严格来说,也不能说是日记,完全就像是记账一样的东西。 比如写哪天收到了任院长送给她的钱或物,哪天和任院长在哪里开房。 包括这台笔记本电脑,都是任院长送给她的礼物。 这让薛晓舞不由欣喜若狂,这玩意的证据非常的过硬啊!这要是直接怼在任院长的脸上,他是抵赖都抵赖不掉吧! 这个日记或者说是账本都可以记录得相当的详实。 当然从中薛晓舞也看出了很多的东西,比如说她本来是在松海市的中院实习的,想要转正,进入编制内可能有点难度,但是聘用为合同工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尤其任院长位高权重, 在这种事情上应该有一定的话语权呢。 薛晓舞不由得猜测其中必然出了一些变故,所以任院长不得不让马云娟离开自己的身边,所以给马云娟找了一个下家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因此这和薛晓舞猜测的一个中年已婚,男子家里有一个非常善于嫉妒的悍妇就不谋而合了,肯定是被任院长的老婆发现了,所以没办法不能够留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当任院长的老婆发现马云娟仍然和任院长暗通款曲、藕断丝连,最终醋意大发。 这样一来整个线索就能够连起来了,当然这只是薛晓舞的推测,想要证明还需要查实一番。 目前能够找到这些证据,也让薛晓舞非常的高兴,同时也确实能够证明当时的警方还真就没有下力气查这件事情。 因为时隔十几年了都能够让薛晓舞不费吹灰之力,找到这么有利的线索,当时警察但凡上点心,早就已经把案子搞得水落石出了。 薛晓舞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u盘,直接把里边的日记全部都拷了下来,同时不放心又登录网络给自己的云空间又传了一份,又发了一份到邮箱里,同时副本发给了许剑锋。 这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许剑锋正在办公室看文件,突然听到邮件的声音,他点了一看,是一个很大的压缩包,解压下来再一看。 许剑锋顿时眉头皱了起来,喃喃自语说了一句话。 “任院长,我逮到你了!” 说完之后,许剑锋再次将邮件转发这一次。 这是发给了中纪委的人。 许剑锋出马没多长时间就已经获得如此重要的线索,自己的感觉算是不负众望吧! 而另一边薛晓舞在打包了如此重要的证据之后,继续搜索电脑里其他的东西,自己任务完成了,总也得完成一下老人家的期盼吧! 客厅的墙上只有一张全家福的照片,薛晓舞想着找几张马云娟的照片打印出来也好,给老人家有一些念想。 结果就发现马云娟跟时下的女孩子也是一模一样的,都非常喜欢拍照,尤其喜欢自拍照片,非常多。 而这些照片里边有一些背景能明显看到任院长的身影,比如说躺在床上怼脸自拍,后面有一个男人的身影,又比如说在卫生间自拍的时候,镜子里闪现的倒影。 多不胜数! 薛晓舞不敢把这些照片给老人家看见,以防他们会伤心,或者发现任院长的秘密,从而破坏行动。 所以她把这些打包了之后又再次发到自己的云空间和许剑锋的邮箱,然后挑挑拣拣把那些拍来算漂亮的马云娟照片下下来,准备找个地方打印出来给老人家。 许剑锋也看到了,那些照片虽然并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许剑锋很清楚,只要把这些照片拿到刑警支队的图侦那里,肯定能修出几个清晰的。 于是他也把图片发给了中纪委来的联系人。 对面就发回了邮件。 “你找的这些证据没什么用啊,这些只是作风问题,用单纯的作风问题是很难打倒一个干部的,更加不值得我们中纪委出手。” 许剑锋觉得对方说的确实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关键问题在于许剑锋怀疑马云娟其实是被任院长的老婆干掉的。 薛晓舞不知道任院长是何许人也,但是马云娟是非常清楚的。 松海市有几个姓任的? 这也不是什么大姓,在松海市上上下下那么多的领导干部当中就一个姓任的。 现任的政法委书记任言忠啊! 不得不说,咱们任书记还是挺有雅兴的,十多年之前就喜欢漂亮小姑娘,到现在也没改过。 只是任书记的反侦查能力越来越厉害了。 居然能够和丁若兰那么多年没有被他老婆发现,而且现在似乎还有其他的一些小姑娘,也都没有被他老婆发现,也不知道是他老婆现在懒得管了,还是任书记的反侦查能力越来越强了。 这时候薛晓舞已经把东西全部都拷走了,出了小区之后找了一个小广告公司,把东西全部都打印了出来,又把一些关键的照片冲洗了出来。 她把这些东西都带在身上,准备找个好机会交给老两口,然后让他们去报警,这样一来警方就借口重新立案,再一次调查了。 只不过现在还得按兵不动,不能够让老两口知道,否则有打草惊蛇的嫌疑。 第536章 形势不同了 于是薛晓舞先给许剑锋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一下自己目前掌握的情况。 “不要畏畏缩缩的嘛,怕什么?你就把这些都交给两位老人,让他们去报警!我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是他现在毕竟在审理,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了,我倒想看看,在这个档口到底哪个派出所不受理这个案件。” 要放在以前,老两口去报案派出所都没有人愿意理他们,刑警支队也不可能接管这件案子,但是今日不同往日了。 当然许剑锋对于薛晓舞的做法也是相当的赞赏,她没有自作主张就把证据交给两位老人,而是先打个电话给许剑锋汇报一下。 这充分说明薛晓舞做法相当的成熟,已经不能用新警察来形容薛晓舞了,非常值得在薛晓舞的肩膀上再加一副重担,这可不是完全看在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的面子上,完全就是薛晓舞自己争取来的,是她自己个人能力的体现。 对此许剑锋也非常的欣慰,因为既完成了领导的嘱托,同时也确实没有动用行政的力量来帮助薛晓舞,人家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实力脱颖而出的,许剑锋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平台而已。 得到了许剑锋的允许之后,薛晓舞返回了那个小区,再一次上门,这一次老两口看见是薛晓舞很热情地就把她迎进了门。 “大爷,大妈,东西我都已经打印出来,照片我也冲洗出来了,我的建议是你们拿这些东西去派出所报案吧,我相信警方应该会受理的。” 看到了这一些证据之后,大爷和大妈两个人也非常的惊讶,万万没想到他们眼中的大好人任院长,居然就是他们一直在骂的那个有妇之夫。 虽然有些震惊,但是同时也非常的欣慰,这件事情终于是有人来管了,老头突然往地上一跪,把薛晓舞给吓了一大跳。 “恩人呐!你真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回过神来的薛晓舞赶紧把老头给扶住了,她自己也往地上一跪。 “大爷你是长辈,你怎么能对我行此大礼,而且我也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实不相瞒,我刚刚也骗了你们,其实我不是自媒体的记者,我是警察。” 听到这话,老两口更是老泪纵横,他们当然是明白,既然有警察插手这件事情了,女儿的案子真的有可能会沉冤得雪。 当即二老就忙不迭地答应了,立刻就找就近的派出所去报案。 薛晓舞是开车把他们送到附近的派出所。 眼见着老两口进去之后,派出所的警察也受理了案件,薛晓舞这才开车走了。 以前确实可能会没人受理,但是现在郭德胜上位了,公安局上上下下的风气为之一振,把很多害群之马都揪了出来,现在哪个警察敢不开眼为这件事情遮遮掩掩的? 所以警察立刻就当场受理,立马就进行立案,但是这一件案子第一个传唤的人却让警察们有些犯了难。 跟这些案子牵扯不了关系的人是郭峰,他是拍卖公司的敲锤人,也是拍卖公司的高层之一。而马云娟正是通过他才能够进入到拍卖公司的法务部的。 只有通过郭峰才能够牵扯到任言忠。 任言忠正是通过郭峰才把马云娟运作到拍卖公司的。 但是这个人已经人间蒸发有一段时间了。 然而当警方一旦重视的时候,即使一个人消除自己的行踪,躲起来也没用的,现在的警方不同当时往日到处都是,摄像头天网遍布全国。 真想要找一个人也不是很难,所以调查了一下郭峰最后消失的地方,然后进行了搜寻。 很快就查出他其实并没有离开松海市,目前靠着炒房的资金,过着非常逍遥快活的包租公生活。 这家伙并不是消失了,而是退居二线了。 毕竟以前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没有必要再在第一线冲杀了。 所以警方直接发传票传唤,这家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直接就来到派出所了。 郭峰觉得自己见多识广认识的大人物也非常多,来到派出所之后全然无惧,进派出所就像是进电影院一样,坐在公安局的椅子上也跟坐在电影院的沙发上一样。 面对派出所警察的询问,郭峰相当不屑,这些基层的民警在他的面前算个屁! 他认识的都是大人物,所以随随便便就提了自己认识哪个领导,一口气说了七八个。 要放在以前基层的,民警早就跟他发香烟了,然后随便聊几句就让他回去了,但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 询问他的警察,当时就拍了桌子。 “你不要左顾言它,说那些没用的东西,我们问你什么了你就说什么你,把你了解的情况,把你掌握的信息说一下就行了,别提那些不相干的东西。” 郭峰的证词跟当年说的没什么区别,警察一边记录一边也是在冷笑,要知道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人的记忆都会有一定的偏差的,过了十年你的证词还和当年一模一样,只能说你当年的证词就是背出来的! 但凡有一点点刑侦经验的警察都能够判断出来。 “没错,马云娟确实是我们拍卖公司的员工法务部的,对于员工的私生活我们不会管那么多的,只不过好几天都没上班,公司又有事情要找她,找不着啊。后来又到她租的房子去找,但是没人进门,所以我们怀疑是不是出事了,把门撬了之后才发现她自杀了。” 警察示意郭峰问话结束。 可以看得出来,警察的询问经验还是非常丰富的,不过郭峰早就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马云娟是怎么到你们公司上班的?是谁介绍去的?”警察突然问道。 让他离开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这时候问一句,对方很有可能会中招。 “自己递的简历,经过我们公司的审核之后,我们才给她发了offer。” “是吗?怎么经过我们调查之后发现马云娟租的那栋房子是你出的钱,而且房租是公司的公账,什么时候你们公司对员工这么好了?怎么其他公司的员工租房子不用公司出钱?” 第537章 如何破局 郭峰听了之后一直风轻云淡的,脸上终于是变了颜色,但没想到这么小的事情警察都能够掌握得到。 其实这都是警察按图索骥。 在马云娟的日记里面这些都记着呢,自己哪天公司帮他租了房,但是房租不用她自己出,是走了公司的公账,都是记录在日记里面的。 要是马云娟不记,这种事情过了十年,哪个警察这么神通广大能够查出来? 现在有了这条线索,只要去查公司的账,还是能够查得到的。 所以郭峰也没办法赖账,脸色阴晴不定,想了半天,他决定还是不要说假话,否认公司出钱给马云娟租房子,憋了半天来了一句:“公司对于优秀员工有住房补贴难道不行吗?” 本来郭峰对于这件事情非常笃定,他知道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对方的能量有多大,所以他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害怕这件事情被翻出来。 个人的力量是非常渺小的。 那个着名的某大学投毒案,非常明显凶手指向某个人,但这么多年了,不是也一直没有能够将凶手绳之以法吗? 刑不上士大夫,法不下庶民,自古以来亘古不变的至理。 至少郭峰是这么认为的。 他觉得警察就不应该问这种事情。 到了郭峰的肯定之后,警察在问询记录上记下了这条也没有过多的为难,郭峰就把它给放走了,该问的就问了呗,反正只要记录在案,郭峰承认就行了。 郭峰出了派出所的门,感觉有点慌张,要放在以前警察盯着这件事情问那是不可想象的,难道过了十年风向变了? 于是郭峰赶紧掏出了手机,在聊天软件上给某个人发了一条隐晦的信息。 这一件事情牵连甚广。 想要查这件案子,将会和一张非常庞大的关系网战斗。 只不过郭峰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一举一动完全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这个人的嘴巴很牢,心理素质也非常的过硬,不像胡凯有点精神脆弱,想要拿到重量级一锤定音的证据,必须使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刘文辉说道。 坐在车里的许剑锋听了这话之后不由皱起了眉头。 “我们都是国家干部,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不管干什么事情都必须程序正义,如果程序不正义,那还叫正义吗?” “我只知道迟到的正义不叫正义!如果不使用非常规的手段,你觉得他会轻易开口吗?”刘文辉说道。 面对反问,许剑锋也陷入了沉思。 其实一直以来许剑锋在和贪腐分子作斗争的时候,他也不是每件事情都一定要堂堂正正按部就班的,有时候也会兵行险着。 因为在敌人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强大的情况下,用堂堂正正的做法并不能占到便宜,对方不讲规则,而他却要戴着镣铐跳舞,这就有点难度太大了,所以有时候确实要出一些奇招、妙招、险招。 “呵呵,我倒是有一些主意,只不过你们中纪委能帮我兜底吗?” “哈哈,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你做任何的事情我们都不会给你兜底,如果你触犯了国家的法律,自然有国家的法律来严惩不贷,我相信你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是有你过人的智慧的,你可以用你的智慧来解决这些冲突的问题。”刘文辉说道。 许剑锋听了之后真的想打人,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不过许剑锋也确实能够明白对方的立场,中纪委一旦出手,那必须是在程序上没有一点点的瑕疵,所以做坏人这件事情也只能是由许剑锋来做了。 但是许剑锋也不想把责任推给自己的手下,没必要让别人帮自己背这么大的黑锅。 具体应该怎么做? 许剑锋也确实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地考虑一下如何破局。 许剑锋是特种兵出身,他习惯直来直去,对于弯弯绕绕的东西其实并不是特别了解。 所以他觉得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群策群力比较好,于是就把郑亚男和薛晓舞都叫到了自己家里。 这一下连同许剑锋的老婆就有了三个女人。 “你的团体为什么有点阴盛阳衰的感觉啊?全部都是女人,没有一个男人。” “有男人啊,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 许剑锋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郭德胜的下落。 “有什么办法真的想要最快地撬开一个人的嘴巴,最好的办法就是刑讯逼供。你有没有看一部美剧叫作反恐24小时,里边那个主角杰克包尔经常用这套甚至不惜杀掉恐怖分子的家人?”薛晓舞说道。 “等等吧,我让你们想一个好主意,不是让你们出这种馊主意,那是拍电视剧呢,我们可不能学人家,何况那又不是我们国内的事情。”许剑锋说道。 “这件事情又不能刑讯逼供,又不能伤害他的身体,最关键是不能触犯任何的法律,得让我们的行为堂堂正正,真没什么好主意。”薛晓舞说道。 虽然叫来了几个人都是许剑锋认为的心腹,不可能把秘密给泄露出去,但是几个人也确实没想到什么好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许剑锋老婆的保镖插了一句嘴。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这么做……” 听了保镖的话之后,许剑锋他们也是面面相觑。 “这办法靠谱吗?” “我觉得有点靠谱这个办法,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你说他违反了法律吗?最主要的是郭峰他又不知道。” 眼下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了,许剑锋觉得这个方法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他也是没想到自己叫来了几个心腹,最后没有好的办法反倒是不专业的,保镖提出了一个很好的主意,倒是可以试一试。 于是许剑锋一锤定音。 “既然这样我们就试一试吧,不过这件事情一定要做得非常完美,没有纰漏,要不然,那就不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了,那就是直接触犯法律了。” “你放心领导,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办,保证出了事情之后不牵扯到你。”薛晓舞说道。 许剑锋也是一脸的黑线,这叫什么话?搞得好像他是在想要甩锅一样。 “我不用你们承担责任,你们最好保证千万不要出任何的纰漏,这才是最为负责的做法。” 第538章 崩溃 在网络上有一个专属的名词叫作人肉搜索。 网络发达的今天,一个人想要保有自己的隐私,其实并不容易,除非你根本不会在网络上分享自己的任何事情。 就算是这样,网友们也非常的神通广大,能够掘地三尺,连祖宗十八辈都能调查得一清二楚。 此前郑亚男曾经因为和一个明星有关的案子跟水军接触过。 水军这个团体,其实是专业的,是有很多水军公司安排的人来带节奏的,就像某个社交软件上面的热搜榜,你以为牌子前面的就一定是大家搜索过的吗? 其实很多都是专业的水军公司来安排的。 水军公司神通广大,只要是暴露在网上的东西,什么都能查得出来。 很快,郭峰很多的私事都被一一地调查了出来。 一旦知道他是什么人,就可以无孔不入,通过他身边的朋友以及他暴露在网络上的那些只言片语进行拼凑,就能得出一个完整的郭峰。 仅仅过了几个小时,郑亚男就已经拿到了郭峰的详细的资料。 郭峰从前期的人生经历来讲并不是很顺心如意。 他拥有一个不太美满的家庭,父亲天天喝酒喝多了就打郭峰和他母亲。 他也会被学校里的那些混混欺负。 因此他的成绩并不怎么样,最后只上了一个野鸡大专,毕业出来连工作都找不到。 但是郭峰有一个特点,就是长得挺帅,小时候,那时候还不流行这种款式,按照以前的观点,郭峰属于比较俊美,长得偏阴柔。 小时候会被人嘲笑是二椅子。 但是长大了以后完全就不一样了,现在就流行他这个款式。 所以郭峰虽然一无是处,家境不好,学历又差,个人也没什么能力。 但是他长得帅。 要说人的天赋长得好看是最为顶级的天赋,因为你不管有怎样的才华,你也需要一个可供你施展的平台,你才能让别人意识得到。 即使你是个钢琴家没有钢琴,你也没办法展现自己的才能,但是你长得好看,只要有眼睛的人就能够看得到,根本不需要任何平台来施展。 所以郭峰的桃花运一直还挺不错。 只是那些姑娘比他还穷。 毕竟女孩子花销本来就比男人要多,就算平时不怎么喜欢化妆买东西,至少姨妈巾也是额外的一笔开销。 最终郭峰认命式地选择了一个领导的女儿。 虽然对方长得其貌不扬,又胖又黑,而且还有狐臭。 但是娶了这个女人,郭峰可以少奋斗三十年,或者说少奋斗一辈子。 这位领导是在政法系统干活的,所以就把郭峰安排进了拍卖公司。 法院有时候会有一些破产的案件,有很多财产、房产都会上法拍,自然就会和拍卖公司合作。 郭峰去拍卖公司纯属混日子。 工作非常轻松,也没什么难度,毕竟都是靠关系来做生意的。 年薪随随便便上百万,家里住上了豪宅,各种高科技的设备应有尽有。 就连郭峰以前在社会上混,眼馋很久的保时捷911他也开上了。 郭峰虽然混得风生水起,但他却越来越怕回家。 因为家里有一个母夜叉。 本来结婚前就已经很难看了,婚后家庭物质条件比较好,各种东西都不缺,什么好的都随便吃,他的妻子越发的肥胖,往沙发上一坐,就跟一座小山一样。 郭峰害怕回家,因为老婆要跟他过夫妻生活,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各种方法用尽了都支楞不起来。 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中药都没用,郭峰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 而且有钱有房有车又怎么样?对于大部分男人而言,一个女人才是他的原动力。 有钱有房有车,却没有自己需要的女人,要钱干嘛呢?自己花也花不完。 直到有一次无意中,被朋友带着去了建工集团的温泉疗养院。 在那里享受了一次之后,彻底给他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所以郭峰的活力又回来了。 他不光去各种各样的养生会所,同时还在外面找了情人。 只不过他知道,他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婆家里给的,他就是一个依附自己老婆而生存的可怜男人,一旦被他老婆知道了,他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虽说他长得帅,长得好看,就算净身出户或许也能找到女人。 但是那些让他心动不已的漂亮女人却是要用金钱来供养的,没有钱那些女人也不会跟他。 最关键的是要真的让郭峰老婆知道,他老婆家里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 到时候肯定没办法好好地生活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这种背着老婆偷情的日子还是挺刺激的,有一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 今天郭峰去找他的情人,趁着老婆和闺蜜去东南亚旅游的,实际在情人家睡了一晚上,但是当他醒过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非常狭窄,仅仅只能容纳一个人的长方形的盒子里。 暂时把郭峰吓得不轻。 不管他大声喊叫,还是用力地捶盒子。 都没有任何的回应,四周都是一片寂静,像死了一样的寂静。 忽然之后又想到了一件事,这个盒子怎么那么像棺材呢? 顿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情,别人以为他死了就把他装在棺材里了? 但是郭峰转念一想,似乎有点不对劲,即使死了那也是送去火化,怎么会放在棺材里了? “救命啊!救命啊!”他喊了很久,都没人回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郭峰感觉到饥肠辘辘。 想要尿尿也没办法,只能是憋不住了就尿在裤裆里。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办法推开棺材盖子,没办法得到外界的回应,最糟糕的是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也不知道时间。 他弄累了之后又睡了一觉就更累了,不知道时间了。 郭峰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过很多的想法,最终停在了一个让他最为恐惧和害怕的想法上。 “难道我死了,这里就是地狱?” 第539章 小黑屋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在无所事事的时候,让时间的流逝就会变得非常的缓慢,可以说是度秒如年。如果是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的时候,那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 郭峰感觉自己在这个棺材里边待着,像有一个星期那么漫长。 但事实上连二十四小时还没过去呢。 提出这个办法的是许剑锋老婆的保镖,这个女孩以前也是军人出身,在部队里边犯了过错,那可是要关禁闭的。 俗称小黑屋。 关了小黑屋之后,除了每天一次送饭,你根本就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日子有多难熬,不被关进去根本不知道,一般关三天再怎么桀骜不驯的兵出来之后都会老实的。 关七天小黑屋会精神崩溃。 普通人没有办法在小黑屋里,在那种不知道时间流逝的地方待七天那么久。 郭峰就更是普通人当中的普通人了,他的精神一点都不坚韧。 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已经濒临崩溃。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没事,一切都在掌握当中。” 这件事情自然是由郑亚男主导的,虽然把郭峰关在了一个棺材里面,但细说起来绝对是违规的,因为犯法。 这叫做非法拘禁。 但是只要郭峰不知道,那就没问题了。 把郭峰关在了一个棺材里面,但是在里面也有监控密切地注意郭峰的身体状况,只是郭峰不知道而已,监控摄像头在另外一边,他在棺材里面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因此自然也就看不到了。 “通常一个人一个星期不吃都不会死,三天不喝水倒是有脱水的可能,所以我们只能关他两天,不过我觉得二十四小时之内他应该就会崩溃了,到时候问他什么他都会说的。” 二十个小时过去了。 别说郭峰了,就连在外面监测的人都有点顶不住了。 “郑队,差不多可以进行第二步计划了吧,别把人真的搞死了,要是那样我们真的是玩大了。” “可以……” 郑亚男光是听着棺材里的动静,她就觉得对方已经非常接近崩溃的边缘了,可以说在这种环境当中待这么长时间,里边的人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即使付出所有的代价,也想要从里面逃离。 于是郑亚男拿起话筒。 “郭峰,你扪心自问,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的事情?你要是说谎,你就会一辈子待在这里。” 郑亚男说的话,让旁边的人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想到平时一直都非常严肃,简直可以说是不苟言笑的郑队长,居然也会用这种腔调说话。 简直就让人感觉不寒而栗,汗毛都竖起来了。 但是这种听上去很瘆人的话在郭峰听来,稳如天籁之音。 他所处的环境,一点声音都没有,连耳朵都出现耳鸣了。 此时突然一个声音出现,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那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立刻在棺材里嚎叫了起来。 “我说!我说!” 郑亚男说完了那句话之后就不再说话了,搞得郭峰都不知道听到的声音,到底是真的有人在说话,还是他脑袋里的幻想,又或者是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想要抓到这个机会。 这时候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怀疑了。 郭峰开始一件一件地说自己做过的那些亏心事的时候,听得郑亚男他们简直就是昏昏欲睡,没想到郭峰这一个长得挺帅气的男人居然做过这么多的坏事。 连小时候偷偷进女厕所都说出来了。 “没想到这家伙真的做过这么多的坏事。” 一帮人听得也是昏昏欲睡,谁要听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关键的一句没讲,但是他们也不能插嘴去问。 因为一旦问了对方就会警觉了,现在郭峰整个人处于一种非常迷茫的状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棺材里面,到底是在地下还是在什么未知的空间。 一旦让他警觉了,想让他再开口就更难了。 然而就在大家都快要睡着的时候,这个时候郭峰终于讲到了重点。 扑朔迷离的案件终于有了正确的结尾。 原来这桩案子还真的是和郭峰脱不开关系。 任言忠在外面玩,他老婆也有所耳闻,心里自然也是相当的生气,所以想要教训教训外面的狐狸精。 于是就找到了郭峰。 郭峰没办法推脱。 他自己仰仗的老丈人还得看任言忠的眼色过活呢。 所以没办法,他只能是把人给带到了任言忠外面包养的情妇的房子。 这个房子就是金顶广场所有者被杀案那一套房子。 本来只是为了教训一下狐狸精,却没想到手有点太重,主要是任言忠老婆带着一帮亲友团,其中还有郭峰的老婆。 大家都有点怀疑自己老公是不是在外面偷吃,看到了狐狸精之后,一个个也是同仇敌忾。 都把她当成自己家老公在外面养的情妇来看待,一个个下手,都没轻没重的,如果是单一一个人,倒也不算什么,你一拳我一脚,对方终于是支撑不住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打到哪里了,反正人就是不行了。 这下大家都慌得不行,所以就让郭峰找人来处理现场。所有的参与者都赌咒发誓,一起坚守这个共同的秘密,毕竟每个人都有份,说出去大家都是吃不完兜地走,所以这些事情可以隐瞒这么久。 而任言忠又是政法系统的位高权重者。 他也不用正式的下达命令,只要隐晦的稍微提一下,下面的人自然就了解了,因此当一个女孩在浴缸里割腕自杀呈现出这样的场景之后,当时勘探现场的警察并没有仔细地去研究,只是已认定自杀结案,然后就把尸体拉去火化了,根本就没轮到法医上场。 郭峰找来的善后的人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士,搞了一个伪装的自杀,现场所以才会留下如此之多的漏洞。 要是直接把人找个废弃的汽油罐,往里面一丢,然后浇上混凝土,等到凝固之后,往松海市东边的海里一扔,鬼都找不到,家里人也只会以为自己女儿失踪了,而失踪这种案件,公安局一般不会投入大量的警力。 第540章 拨开迷雾 因为失踪并不代表有案件发生,有时候查了半天,别人又从其他的省份回来了,说是出去打工了。 这种事情在以前是屡见不鲜的,所以失踪这种事情在警察看来并不是优先级很高的案件。 因此警察不会在第一时间介入,不在第一时间介入也就不会有任何的漏洞。 当然,当时郭峰和任言忠这些人自然以为自己可以在松海市只手遮天,有他们在,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把这个案子翻过来,多少有点麻痹大意。 所以才会留下这个漏洞,让人怀疑这件案子的死者其实并非自杀。 听到了这里,郑亚男自然是关上了录音笔,有了这个口供就可以了,后续自然就可以进行操作了,其实现在很多案件即使没有现场证据,光凭口供也是可以定案的。 后面郭峰又陆陆续续说了一些罪行,但是这样的他们对此并不是特别的关心,也懒得再听了,按了一个按钮,棺材的盖子缓缓打开,郭峰重见天日。 郭峰从棺材里爬出来一看,周围却是一个废弃的废品收购站,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废品,包括他所在的这口棺材貌似也是。 本来废品收购站也并不是什么恐怖的地方,但是对于郭峰而言,这一个寂静无声的场所给他留下了太多的心理阴影。 他在疯狂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之后,步履蹒跚的往外走去。 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才走到公路上,然后通过好心人的帮助,这才回到了家。 他知道他并非死了,也不是到了什么异度,空间很有可能是被人逼供了,这个时候郭峰要是再反应不过来,那他的智商直接就是负数了。 但是没办法,郭峰不敢说,要是说出来之后,任书记把他给灭口了咋办? 但是他又不敢不说。 因为事情已经败露了,人家在查要是任书记还没有提高警惕,没有应对的方式,到时候大家全部都吃不完兜着走,当初把人打死的时候,郭峰和他老婆都是在现场的。 虽然法不责众,大家也够不到枪毙,但是从位高权重生活优越的位置突然要变成阶下囚,最关键的是退休金的待遇将会大大降低。 众所周知,公务员在缴纳养老保险的时候,都是按照300%的比例来缴纳的。在退休的时候,最为基层的公务员基本上都可以拿到将近一万块钱的退休金。 如果你坐牢了,被开除出编制,会取消你的养老保险,但是那么你只能享受100%的比例。 这就比以前差太多了。 郭峰老婆虽然对自己老公相当的不满,但是她还是很爱郭峰的。 “那怎么办?要是告诉了任书记你就完了,都知道是你泄露出去的。” “可是不告诉任书记,他没有准备,万一被人抓住了把柄,把案子翻过来怎么办?我们全都有关系的。” 郭峰老婆定了定神,毕竟也是领导干部家庭出身的子女,就算长得不咋地,但是见识还是有的。 “好了,牵扯到这一起,命案当中的人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领导的家属,你想想看小老百姓想要把这个案子翻过来,难度有多大?他们难道还能够斗得过这么多的领导干部吗?” 郭峰想想也是,好像泄露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在民间就有相当多的猜测,当时这个案子刚出来的时候,网络上是有很多猜测的声音的。 为此公关费也不知道花了出去多少,在各大门户网站和论坛都删了很多的帖子。 所以即使郭峰自己说出去了又怎样,更何况在国内录音是很难作为呈堂证供的,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于是他也就安心了,只是把这些事情当成了一个意外,当然这次事件也给郭峰留下了一个后遗症,每次到了狭小的空间,他都会全身发抖,忍不住地出冷汗,连站都站不住,连坐电梯他现在都感觉难以适应,于是养成了走楼梯的好习惯,锻炼了身体,结果连三高都没了。 拿到了录音不能直接用。 郑亚男就把录音交给了许剑锋。 许剑锋说了,只要能够拿到口供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了。 于是许剑锋把人给找了出来,把东西给交了上去。 “我已经尽力了,只能拿到这种程度的口供。” 刘文辉倒是并不嫌弃,笑眯眯地接过了录音笔,对许剑锋说道:“有这个后续我们就可以操作了,你等着吧。” 看到中纪委的人这么说,许剑锋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件事情非常有难度,但是多亏了郭德胜的得力手下,还是能够圆满地解决这件事情。 既然中纪委的人看起来胸有成竹,那许剑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胡凯这几天感觉并不是很好。 总是感觉有人在跟着他,他虽然并非刑侦专业出身,是一个金融方面的高材生,但是他有这方面的天赋。 想了半天,总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奋斗这么久,总算是如愿以偿的坐上了银行行长的宝座,并且还有了娇妻美眷。 如果轻易地放弃,总觉得有点舍不得,不过舍不得的基础在于自己还能待在银行行长的位置上,要是这个位置坐不稳了,那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更何况以胡凯的资历,即使到了国外也是大有可为的。 想到这里,胡凯开始不动声色地办理护照,他连自己老婆都没说,虽然他很爱现在的老婆,也爱现在的女儿。 但是他知道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反正老婆孩子跟那些案件也没什么关系,留在国内也没有任何问题。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安全。 这天,对于被开除公职的那个小交警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 上次跟着薛晓舞干了一波。 之后就没动静了,他以为自己被遗忘了。 正无聊地和自己女朋友在逛商场,忽然看到了一个气场非常强大的女人迎面走过来。 他看了之后脸部不由一僵,因为这个女人就是任言忠的老婆。 这个女人行事横行无忌,非常的霸道。 仗着自己老公在松海市位高权重,做事情相当的霸道! 第541章 任书记的末日 任言忠的老婆今天看上去也是相当的无聊,出来买东西打发时间,手里的购物袋全部都是名牌奢侈品的大品牌,而且看样子买的都是当季的潮流物品。 不像小交警和自己女朋友,只能在金鼎广场这种地方的奢侈店逛一逛看一看,过过眼瘾,连试一下都不敢,生怕弄坏了,万一必须得买下来咋办? 就在这时,突然有几名彪形大汉围了过来,而且身法方位都非常有讲究,不动声色之间就已经把任言忠的老婆每一个可能会逃走的方位都堵死了。 “这位女士,我们想跟您确认一下身份,请问你是不是市人民法院法官何金凤?” “是我,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虽然看到无缘无故出现了几个陌生的男人,身上的气息让何金凤非常的不舒服。 但是她一向嚣张跋扈惯了,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能够让她害怕的只有那些劫匪,但是很显然,在金顶广场这种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方,就算是劫匪也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就把人给绑走了。 而且这些人也没有戴头套都露着脸了,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她也是有恃无恐。 “我们是松海市刑警支队三大队的,这是我的警官证,你看一下,因为你牵涉进一桩谋杀案当中,所以请我们回去帮助协助调查。” 虽然说是协助调查,但语气却相当的生硬,并没有看出任何礼貌的样子,甚至眼神当中还有一丝戏谑。 这顿时就把何金凤给激怒了。 “你叫我协助就协助,你以为这是谁啊?你们单位的领导知道吗?你们局长是不是郭德胜,你让他打电话给我!看他敢不敢叫我协助!” 带头的刑警并不想和这一个女人多话,一挥手旁边就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汉走上来一左一右架住了何金凤的胳膊,直接就把她给带走了。 何金凤虽然泼辣,但是也无力反抗。 给旁边的人看得都震撼到了。 小交警主要是爽到了,没想到任言忠的老婆也有今天。 当年他秉公执法的时候可没少被这个女人喷,连唾沫星都喷到他脸上来了,现在被抓走真是大快人心。 需要担心的是,会不会郭局长顶不住压力,最后又把她给放出来了。 当然以前他可能会这么想,现在这种感觉就弱多了,毕竟已经和薛晓舞他们合作过一次了,知道这一届的公安局,已经不再是任言忠手下的走狗。 是许剑锋手中罪恶的有力武器。 其实这一边还只是开胃菜。 我们任书记还不知道自己老婆已经被抓住了,他现在还在出席一个会议。 他自以为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处理得当,虽然没有能够成功地杀到丁若兰,但是因为处理得比较干净,尤其和丁若兰相处的时候,基本上不谈什么公事,所以即使那个女人想要跳出来指责他,最多也就是生活作风混乱而已,这一点小事情还不足以打倒一个厅级干部。 所以他心里也是比较笃定,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有一丝丝的危险。 任言忠在这次的会议上也算得上是重量级的人物了,最后他补充发言也获得了雷鸣般的掌声。 任言忠非常享受这种时刻,这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才让他体会到了当官的乐趣。 于是他飘飘然地从会议室出来,正准备找自己的秘书,然后一起回办公室,他打算回休息室小睡一会儿。 毕竟上了年纪了,这么强度的大的会议,开完了之后多少有点身体疲倦。 任言忠走出门之后却没看到自己秘书,这个像狗一样忠心的男人,不管在哪里都会非常忠心地守在门外,哪怕是任言忠上厕所撇大条的时候也都是一样。 这就给任书记搞得有点纳闷了,难道是自己秘书今天拉肚子了? 就在此时来了一个工作人员。 “任书记,您秘书让您去后面找他。” 听到这句话,任言忠感觉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谁都想指挥啊,都指挥起自己来了? 这还得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于是他气呼呼地就去了后面。 然而到了后面之后还没看到自己的秘书,却看到有一个穿着藏青色服饰的男人站在那里。 任言忠自己就是政法干部,对于这种人非常敏感,因为这种装束通常都是纪委的普遍着装, 很少有撞车的。 社会上的人哪有穿这种颜色的衣服的,更何况对方的衣服领口,还别着一副小巧的党徽,这种组合就可以将对方的身份显示的非常明显了。 这就相当于是明朝穿着黑衣服出来的锦衣卫一样,一看那件飞鱼服,绣春刀就知道对方是锦衣卫了。 而现在目前纪委的标配就是藏青色的西服以及领口,别着了一枚党徽。 任言忠心里也是在嘀咕咱们纪委的人跑到这里来了,想抓谁? 还是说临时有事出现在这里? 这一身行头只有在抓人的时候才会穿,平时是不会穿这样的衣服的,显得特别的正式,尤其无缘无故出现在别的官员面前,会导致一些不可控的应激行为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纪委的人是不受任何官员欢迎的,都不希望看到他们。 但是任言忠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事情,对方也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虽然在市委的常委会上,纪委书记高智胜曾经一度和许剑锋的小子站在一边,但是任言忠知道高智胜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应该会提前通知自己。 然而对方掏出了一本证件,在任书记眼前晃了晃,但是任书记就感觉自己腿有点发软。 他猜对了,开头却没猜,对方确实是纪委的,但是并不是松海市纪委的人,也不是省里纪委的人,而是中纪委的。 这都已经通到天了。 任言忠作为松海市的政法委书记,在松海市当然是呼风唤雨,非常的威风,非常的了得,但是放到全国任言忠书记就不算什么了。 然而居然有一个中纪委的人出现在这里! 第542章 隐情 这事情直接就是前列腺发炎消不下来了,这都已经通到天了。 任言忠在这个时候能够做的自然就是双腿发软,隐约有一种想要下跪的冲动。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能跪下来,因为旁边有人走过来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的胳膊,像是搀扶的样子,就把他给顺利地带走了。 两边的大汉个子有点高,不像任言忠底盘这么低,所以两个人扶住他,更像是把他给架住拖走一样。 可怜的任书记,直接只能用脚尖点地,脚后跟都踩不到地面了。 只可惜这么精彩的一幕,其他人却欣赏不到,驾着任书记直接走后门就把他给押送到了一辆车里,纪委的人办事通常都是这么低调,这么快捷,中纪委的就更加的不在话下了。 让许剑锋头疼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任言忠,终于是要下线了。 任言忠只要还在市委,他和蒋树森两个人一阴一阳搭配得相当的默契,让许剑锋很难大展拳脚。 现在搞定了一个。 许剑锋就轻松多了,当然现在也得防备敬爱的蒋书记会不会狗急跳墙搞出一些大事情来,越是在黎明之前就越是黑暗,越是接近胜利,就越不能放松警惕。 有很多人就是因为麻痹大意倒在了终点线前。 此时的丁若兰在安全屋都已经快要闷得淡出鸟来了。 要是出于对许剑锋的信任,她早就想离开了。 于是许剑锋打算亲自去告诉丁若兰这个好消息,然后陪着她买一张票,看着她去另外一个城市过崭新的生活。 曾经当过一个高官的情妇,确实是这个漂亮女人的一个污点,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以后能够改过就行了,毕竟这种事情也确实并没有触犯法律,只是违背社会公德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过。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许剑锋接到一个电话,是郭德胜打过来的! “实在是不好意思,当时中纪委的人找到我之后,给我派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我也没办法跟别人说,直接就人间蒸发了,可能会引起了不少的恐慌,这些都是我的过错。” 这时候许剑锋才明白,难怪郭局长突然间人间蒸发了,还以为是仇家把郭德胜给干掉了呢,却没想到是说的是自己主动消失。 这么做就是为了敲山震虎。 让一些不明真相的犯罪分子麻痹大意,就可以在幕后进行行动。 不过随后许剑锋就明白,即使过了生日是主动消失,但是他应该还是有几个心腹的手下,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经营行动的郑亚男应该也知道吧,于是许剑锋说道:“你这老小子也太不厚道了,这些事情这样的应该知道吧,你居然都不告诉我,而你的人也是揣着明白当糊涂。” 郭德胜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让领导担心了!” “放心吧,我不是一种小肚鸡肠的领导,这件事情不算什么的,根据保密原则,你也可以防止我万一给犯罪分子通风报信是不是?”许剑锋说道。 “那可不是领导,你在我心目当中那可是一个特别特别正直的领导,我就从来没有见过谁当官,能够像你这样简直就是一身正气。”郭德胜说道。 “停停停,不会拍马屁就不要硬拍,你这都已经拍到马腿上了,什么叫作特别正直?什么叫作一身正气?只有贪官污吏才想要得到这样的评价,我只是为人民群众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许剑锋说道。 任言忠被人抓住这件事情虽然非常的隐秘,因为他是被工作人员叫到了后台,然后才从后门带走的,但是堂堂政法委书记突然说不上班就不上班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这件事情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蒋树森就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个。 贵为市委书记蒋树森的能量自然是要大了很多,他第一时间就觉察到有些不太对劲,毕竟任言忠是他最为亲密的战友。 两个人互相都知道一些对方的秘密。 所以在第一时间蒋树森得知任言忠出事情之后,他就感觉有点头疼,这老小子到时候别把自己给招供出来才对。 蒋树森的第一反应还是想要救一下任言忠的。 于是他一个电话打到了自己后台那里,对方听了几句之后就果断地打断了蒋树森。 “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壮士断腕,你去捞他,说不定会被牵连的,赶紧做好切割吧,不要犹豫。” 上面的后台倒是冷血了很多,说的话也非常的冷酷,这时候蒋树森也回过劲来了,政治斗争可是容不得一点点马虎的。 稍有不留神,就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现在最好还是做完善的切割。 就在要挂电话的时候,后台提醒了一下蒋树森。 “听说那家伙是因为一起走私案被抓到了突破口。” 听到这话,蒋树森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要是别的事情还好,毕竟两个人虽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也不是真正意义上在一口锅里吃饭,所以说两个人做的事情没有多少是有交集的。 走私案这件事情就是唯一的一件有交集的事情! 因为蒋树森他也需要弄点钱,而这个就是最为快捷方便的,而且基本上就觉得松海市外面十二海里以外就是公海。 这样非常的方便快捷,政法系统内部也有不少自己的人,万一有个风吹草动行动什么的,他们早就已经能够得到情报,根本不怕。 自从许剑锋让郭德胜当了政法委副书记和副市长重新掌控住了公安局之后,蒋树森就已经想要脱离这件事情了。 不过现在还没来得及切割,本来是打算这件事情了了之后就切割的,毕竟一趟买卖也能赚个百八十万,这笔钱不是你说放弃就能够轻易放弃的,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随后蒋树森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那一件事情非常的隐秘,怎么会被其他人知道的? 这里边是不是有内鬼? 是不是有警方的卧底在走私酒水的那条线里面? 第543章 蒋树森急了 蒋树森知道主管这件事情的人是谁。 当然他原来不是亲自去接触的,只是有所耳闻,本来干这种非法勾当用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所以主管这件事情的人也是个更大的混混,在道上也有点名气。 之所以要用这种人,主要是因为他们在官方的势力已经达到了松海市这边的顶点,基本上白道方面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在另外一条道上就有点力有不逮了。 众所周知,搞酒吧的酒水生意的,十个当中有七八个,多少沾一点。 基本上都是道上的兄弟在干这种事情,离不开道上人的影子。 你要不是这条道上的,就别怪别人会欺负你,把你给挤出去,这就是所谓劣币驱逐良币的原理。 就跟搞砂石土方生意一样,基本上都是这些人在经营,所以任言忠的秘书会找一个道上有着赫赫大名的人作为看场子的存在,也是非常正常的。 有这么一个大伙在这里盯着主管这样的事情,黑吃黑这种情况就不存在了。 这些区区的小事蒋树森当然不会自己亲自出手,他一面不动声色地做好切割,另一方面也让自己的秘书进来自己的办公室。 “那个你去查一下任言忠之前弄的那个酒水生意的主管,看看他有没有问题。” 很多的事情蒋树森都是通过自己的秘书来做的,蒋树森的秘书能力也挺突出的,一听就知道老板已经在怀疑那个叫李大伟的老混混了。 “好的,我马上就去办。” 秘书觉得蒋树森怀疑李大伟这个老混混也很正常,毕竟这种老混混基本上没什么节操,有奶就是娘,甚至监守自盗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这些人都是没什么底线的。 于是他就去打探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却没想到,这一打探还真是让秘书非常惊讶。 李大伟倒是没什么异常情况,但是马脚出现在了李大伟的家人身上。 李大伟虽然是在松海市混出名堂了,但是他的家人并不是在松海市生活的。 秘书也是比较聪明,他并没有把精力放在李大伟的身上,稍微找人问了几句就知道自从走私的事情被曝光之后,李大伟一直致力于寻找到底是谁?把这件事情给爆出来了,看上去也有点爱岗敬业的那个味道。 秘书自然而然就把目光放在了他的家人身上。 毕竟不是在本市生活,可能隐藏的就没那么深,没想到就这么一查,还真查出来问题了。 他们家在松海市下面的一个县城。 李大伟老婆在他之前坐牢的时候就跟人跑了,留下了一个十几岁的儿子,跟李大伟的老爸老妈两个人。 李大伟是个大混混,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全都怪他,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家里有两个老登也不是什么好人,也都是天天在外面瞎混呢。 把儿子交给两个老登来带,自然也调教不出什么好人,一家子都是混混。 不过李大伟的父母跟他不一样,混也是瞎混,就是那种坏人老了的典型,也没有干什么杀人抢劫这种恶劣的事情,主要就是撒泼耍流氓。 其实这一些在蒋树森的秘书看来也都不算什么事情,毕竟道上的人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夜壶用完了就可以扔了,就算用也是嫌他们臭的。 但问题就在于他查了一下,发现李大伟儿子买了一辆跑车。 这辆车可不便宜,帕拉梅拉入门级的车型也要将近一百万,要是s级车型,涡轮增压器的那价格就更是贵了去了。 这货买了辆帕拉梅拉到处嘚瑟,但是驾驶这一种跑车也是需要特殊训练的,一般人拿了驾照,开这种车也得小心翼翼。 这小子别说是驾驶跑车,特殊驾驶训练没受过,就算是普通的驾照他都没有,结果一下子开上了马路牙子把车给干报废了。 也得亏人民群众运气比较好,没被这小子给撞上。 但是无证驾驶,这也是一个罪过。 好在没撞到人,李大伟这个大混混找了找人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现在蒋树森的秘书知道了之后,顿时就不能淡定了。 要知道,李大伟这个大混混虽然替他们在管理着走私酒这一条线,但其实给他的钱并不是很多,一个月也就区区的两三万块钱。 一年下来也就二三十万,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已经相当好了。 道上的人其实很多能混得到钱的,基本上都转行洗白上岸了,只有他们这些没有赚钱的技能,天天瞎混的才会是这样。 能有一个一个月两三万块钱的工作就已经够他们嘚瑟的了。 平时拿个也不知道开了几十手的路虎或者是保时捷,就在外面可以耀武扬威了,其实一看公里数基本上都是快报废的。 这才是道上人应该有的生活。 李大伟也得是搭上了任书记这条线才能够有这个钱赚,很多混混在外面替别人看场子,弄不到什么钱的。 就比如上一次被许剑锋揍过的那个混混,说起来是酒吧请来看场子的,但是老板并不给他工资,只是在酒吧里面酒随便喝。 想要收保护费,他自己跟别人要跟酒吧无关,就这种条件也说得上是在外面混得有字号的一类人,简直就是提不上嘴烂泥扶不上墙,也只有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人才会对这些人另眼相看。 知道内幕的人都把他们当成一个笑话。 这样的人,他的儿子居然买了一辆帕拉梅拉。 蒋树森和他的秘书都没开过这种车,当然他们是因为作为人民的公仆不能那么高调,不能那么张扬,现在连表都不让带了,更不要说车了。 在政府工作的人,基本上开的车都是低调,不能太张扬。 蒋树森的座驾是一辆奥迪a6,堂堂市委书记就坐这种车,而蒋树森的秘书的车就更加的寒酸了,是一辆帕萨特,放在20年前可能比较露脸,现在也提不上嘴,在同价位的车辆里面都属于是被嫌弃的那种。 所以听说李大伟的儿子弄了一辆帕拉梅拉,直接就让蒋树森的秘书快要暴走了。 第544章 一家子混混 这钱从哪里来的?当时就怀疑上了! 一时之间就已经锁定了目标。 于是蒋树森的秘书立刻去到了县里。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必须得亲自出马进行调查。 李大伟的儿子目前人还在医院里面。 也得亏是帕拉梅拉安全设施还是比较齐全,气囊前面和侧面都有,这小子也就受了一些轻伤,并没有生命的危险。 所以李大伟这个大混混还在松海市调查到底是谁坏了他们的好事。 蒋树森的秘书林建东到县里的医院见到了李大伟的儿子,说是他爹的朋友。 本来那小子还拽地跟二五八万似的,一听说是他爹的朋友,但是态度就热情了起来。 林建东先是装模作样地关切了一下这小子的病情,然后就问道:“听说你买了一辆帕拉梅拉?” “我是跟朋友借的。” 林建东压根就不信眼前的李大伟儿子李小飞浑身上下的气质可以说土到了极点,一看就是混不出名堂的小混混。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谁他妈会把这么好的车借给他? 更何况林建东来之前早就已经调查过,一个区区的县城能有几辆帕拉梅拉啊。 经销商有一辆车放在展厅里边,都已经不错了,真的有人要买,那也得到松海市调货,毕竟县城里边的人消费能力比较有限。 所以这种事情压根就不难打听,也就是区区几个电话的事情。 因此林建东非常鄙夷的看了一眼李大伟的儿子。 这小子真的是满嘴跑火车。 “我怎么听说你到处跟人炫耀说是你新买的?而且人家店里的销售也都说是你自己去买的。” 李小飞一听立刻就改口了:“我爸给我买的,送我的生日礼物。” “你爸有这个钱给你买这么贵重的礼物,你以为你是英国王子啊?” “呃,其实我是买彩票中了,所以我就奢侈了一把,买一辆车奖励一下自己。”李小飞说道。 林建东听了简直就是火大。 这不是把人当傻子玩玩彩票那玩意儿普通人买了能中吗? 很多地方都已经爆出来了,所谓中了大奖,尤其是那种清空奖池的都是彩票中心的主任,以及他的亲戚朋友还有工作人员冒名顶替去领奖的。 退一万步来说。 就算能中也查得到,到底是谁中的大奖? 这个谎根本糊弄不了蒋树森的秘书,你也只能骗骗普通人。 “孩子啊,这么跟你说吧,你无证驾驶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是真追究你,你得进去蹲着。我可是听说前几天有人丢了一辆帕拉梅拉,是你偷的吗?” 李小飞虽然是个混混,但也不是傻子,一听就听出来蒋树森的秘书有威胁的意思。 他也知道他爹的所谓的朋友不是等闲之辈,人家都是县里的警察陪着过来的。 什么能量他也是能够看得懂的。 “叔叔,我错了,我不应该说谎,我不想坐牢啊。” 虽然这些不问,尤其是那些做不了的,天天把自己做过了挂在嘴上,尤其是李大伟这个大混混,逢人就说自己三进宫,蹲过八年大狱。 把这种事情标榜为一种非常值得炫耀的经历。 但是真正蹲过大狱的人都知道里面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太难受了,尤其像他们这些重刑犯,基本上都是发配的大西北,蹲苦窑又冷,每天干的活又多又累又饿。 所以李小飞从小就知道自己老爸蹲大牢,是干什么的,他根本就不想去做了。 这时候就有点害怕了,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 “这车真的不是我投的,是我买的,你去问人家销售汽车的人就知道了。” “你买的你哪来的钱?这辆车得卖一百多万,你别说你在路上捡的钱。” “真的是我捡的,我前几天去上厕所,有个男的也是去上厕所的,他忘了把他手提箱带走了,我打开一看里面有将近二百万。” 林建东现在已经出离愤怒了,面前的这个小混混,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简直就放放屁。 要是有人丢了二百万,他会不报警吗? 人家都是傻子呀,而且这个都什么年代了。 基本上没有人会把现金带在身上的,转账什么的都直接在网上进行电子支付,谁还带现金上街?买个煎饼果子都是刷手机。 就连现在在地铁里边要饭的乞丐都用上了二维码了。 其余的林建东恨不得把这小子狠狠地揍一顿。 “你这小子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跟我说话,我的时间有多么的宝贵,你现在还跟我东拉西扯的,这钱是不是你从你爸那里弄来的?” 李小飞也懵逼了,不明白为什么对面这人这么生气,自己明明说的是真话呀。 “真的不是我爹常年又不着家,我上哪儿偷他的钱去?防我防我爷爷跟防贼似的。” 林建东是一句都不信。 回去了之后,林建东是越想越觉得李大伟的嫌疑最大。 走私红酒的船被查封,酒丢了而且货款也丢了。 这件事情左思右想还是监守自盗的可能性比较大。 因为没有内部的情报,停在海上的船里有什么东西别人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有人会游上去?吃饱了撑的呀? 而且船上的安保人员也挺多的。 越想越觉得是内鬼的因素比较大。 肯定是李大伟这个大混混手痒了想干一票大的,一个月两三万绝对不够用,所以勾结外人来了一个里应外合。 林建东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李大伟。 正想着呢,县里的警察又给林建东打了一个电话:“林秘书,那小子的爷爷又跑来闹事了,您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再闹事就把他抓起来吧,公事公办还有什么不好处理的?” “他说如果是想要花钱打点一下,那就说一个数字,他想办法凑一凑,得把人先放出来。” 听到这话秘书就更加的生气了,还花钱,打脸一下他早就知道李大伟家里穷得叮当响,因为一个月两三万光李大伟自己都不够花,他也并没有补贴到家里,他能凑什么钱啊? 全家几个人没有一个正经工作的,都是在外面瞎混。 第545章 无法信任 “人呢?人在哪里?让我跟他说话。” 过了一会儿一个当地方言口音在林建东的耳边响起。 “领导你好,我是小光的爹爹……” “听说你的宝贝大孙子买了一辆跑车,这钱是你们给他的?” “我们哪有那个钱啊,可能是李大伟给的吧!不过也有可能是孩子自己赚的,小光别看他没有正经工作,但是还挺聪明的,打游戏也能赚到钱,赚个几十万应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林建东差点把手机给砸了,李大伟的儿子是什么货色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这种人打游戏还赚几十万,当电子竞技专业选手玩呢? 要么是打比赛,比如说拳皇街霸,又或者是打撸啊撸和dota。 林建东也是玩游戏的,对这些也有所了解,玩这一些就是赚钱你也得有比赛啊,现在又不是赛季上哪儿赚钱去,而且要是真的打比赛赚的钱,那小子之前早就直接说了,哪里会说是借的朋友的车,一会儿又是中奖,一会儿又是说在公共厕所捡到的。 这一家人真的从上到下全都烂了,没有一个人说话是正经的,听他们说话简直就是污染耳朵。 林建东让老登把手机交还给警察。 “马上找人查查他们家的银行账号,看看近期有没有大笔的款项打进账号,顺便再找两个人盯住,看看他们家里的动静。” 市委书记的秘书就相当于是古代皇帝的钦差大臣一样,如朕亲临。 听秘书命令的人级别比他要高,但是也一样把林建东当成蒋树森的本尊来尊敬。 听了命令之后,立刻就安排人去做事了。 而这一切完全都在许剑锋的掌握当中。 那天薛晓舞和小交警他们几个人查他的那艘船之后,本来许剑锋是打算让郭德胜直接查封的,但是觉得这样做也只是让蒋树森他们提高警惕而已。 倒不如做一个圈套让他们狗咬狗,虽然其中有一些违规的地方,但是只要郭德胜处理的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所以在船上得到的一些赃款,郭德胜并没有入公安局的账,还是另作他用,他们也一早就盯上了李大伟这大混混。 想让他们狗咬狗就必须从这里做突破口。 别看李大伟是在道上混的,但是这个人还是有把硬骨头的,当年蹲了八年也是替他的老大扛事嘴巴很牢,硬是没把人给供出来。 说是在道上混的就必须得讲义气,也凭借这一点自封二哥,号称松海市二哥,比肩关云长关二哥,义薄云天。 而且他确实也不怕,继续再进去蹲着,四十多年蹲了将近二十年,不怕。 如果直接从他着手,很有可能这家伙并不会背后的人给供出来,没办法钉死任言忠。 更加牵扯不到蒋树森,所以郭子胜就让人安排把那一笔赃款送给李大伟的家人,但是送的方法还是比较讲究的。 比如李大伟的儿子,这小子天天也不工作,到处瞎混,身上也没多少钱。 每天的娱乐只能是在家里打打电动,或者是出去跟几个狐朋狗友站在街边上看着美女吹口哨,几个人合吃一个外卖。 混的贼惨。 他去公共厕所尿尿的时候,郭德胜安排的人就提了一个手提包进去,把手提包放在了李大伟儿子能看见的地方,然后就离开了,果然不出大家对于这小子人品的揣摩,他还真的是把包给拿走了,据为己有。 而另外李大伟家两个老东西也不负众望,都分别拿到了,郭德胜派人送的钱。 老太太养了一只串串狗,小型犬的杂交品种属于是博美和吉娃娃串起来的这种小狗,特点就是狗仗人势,虽然它小不点谁也打不过,但是特别喜欢叫。 老太太每天就喜欢去你家附近的公园闲逛,带着这小狗。 结果带着狗随意地在公园里到处拉狗屎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衣冠楚楚的it精英一样的白领人士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打着电话说着说着人走了,但是一个手提包却遗留在长椅上。 老太太属于那种摔个跟头还要抓两把泥的,见便宜就上。 跑过去之后把包拿走,发现里边有一笔现金,赶紧带着就回家了。 由于走私船上拿到的钱有人民币,也有美金,还有欧元。 所以给李大伟儿子的就是人民币,把那些美金还有欧元就扔在这儿了。 老太太把钱拿回家兴奋得不得了,跟老头两个人研究了一番,发现是真钱,不是假钞,不是那种印着玉皇大帝的。 钱上那老小子叫富兰克林。 欧元上印的是杜伊森贝克赫。 当然这对老东西都不认识,反正捡了钱之后就是他们的了,什么拾金不昧在他们家是根本不存在的。 不过两个老混混毕竟也有见识,这是外汇想要兑换很容易被人逮住,毕竟人家要是钱丢了肯定会报案啊,现在你跑去银行兑换,那不是送上门去了吗? 所以一直捏在手上,并没有拿去兑换,挺沉得出气的。 但是现在找人之后不管用,又联系不上李大伟。 而且他们也觉得就算联系上李大伟,估计也凑不出钱把大孙子给赎回来,于是就动了那笔钱的脑筋。 “不能走正规渠道会被警察逮住的,还是去银行门口看看那些黄牛。” “会不会被骗了?还是得去大银行了,要不咱们就不在本地买个票去魔都兑换大银行保险一点。” “不用那么费事,不就是跟找黄牛兑点钱吗?这种事情我老干的你就放心好吧。这世界上能骗到我的骗子还没出生呢,就算是个骗子,也只有我骗他的份。”老头说起自己的光辉过去一脸得意。 然后县里警察派去叮嘱他们老两口的人,立刻就发现他们在银行门口找黄牛换了不少的外汇。 县里警察当然是直接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蒋树森的秘书林建东。 林建东虽然不是搞刑侦的出身,但是也知道这绝对是有问题的,那条走私船上丢的那笔钱里面就有一些外汇,因为当时是和其他的国家进行交易的,必不可少要用的外汇。 第546章 祸水东引 走私这种事情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现在有很多高科技的,说是把钱打到你账号里了,你查看了之后人家还能够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撤回,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现在比较流行现金交易。 李大伟他家里个个都是混混,他们上哪去赚美元欧元这些东西? 就算平时有做外汇的买卖囤积了一些,在家里也不至于有这么一大批,而且美元欧元都刚好和走私船上丢的那笔钱联系上了。 但是林建东就火了,果然是监守自盗! 他赶到现场的时候,老头已经被警察给抓住了,私下兑换外汇属于扰乱经济市场,这是可以判刑的。 但是老头嘴巴很硬,拒不承认。 “这钱是我以前弄外汇的时候在家里存着的。” 此时兑换钱给老头的黄牛也已经被抓了,那笔钱也都被警察拿到手上了,蒋树森的秘书也看过。 先不说那些美元都是新版的,上面印的日期都是最近几年的,这老头上哪儿去存?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以前真的搞过外汇,存了一些美元在家里,然后以旧换新的,但是欧元呢,以前可没欧元啊! 他那个年代根本就没有欧元,他上哪存啊?这一家人嘴里真的是一句实话没有。 “你是嫌跟最近一起金融公司失窃案有关系啊!钱的数量和货款的类型都能对得上这一种钱,是黑钱留不得的,你还是跟我们说实话吧!要是现在还不说实话,那我们也爱莫能助你也一把年纪了,这个岁数觉得监狱可不是好受的。” 老头年轻的时候也是蹲过监狱的,现在老胳膊老腿了,确实想想进去吃不消,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交代。 “这钱确实不是我存的,是我老伴去公园里面遛弯捡的。” 林建东听了,真想拿刀砍死他们,一个个到现在了还满嘴跑火车。 一个说是在公共厕所捡到钱,另一个是在公园遛弯捡到钱,你们家是财神附体了,咋地走个路也能捡到钱? 林建东活了三十多岁,从来没在路上捡过钱,连一块钱硬币都没捡过,他们家区区几天的时间,在外面捡了几百万。 但凡智力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骗人!算了,这件事情我不管了。” 一转身林建东就吩咐警察马上组织警力对车老头家里进行搜索,他拿来跟黄牛进行交换的,也只有一万美元和一万欧元。 他非常严重地怀疑这老头家里还有,所以申请了搜查证之后,立刻派了一队警察去老头家进行搜索,拿了搜查证之后直接破门而入。 老太太现在还在家里也是一个从年轻的时候就混到现在的,并非什么好对付的。 面对警察的问话拒不交代还想咬人,被警告一下,立刻就瘫在地上说警察打死人。 警察进行搜索都是相当专业的,很快就从他们家床底下找到了剩下的美元和欧元,美元有十一万,欧元有九万。 数目全都能够对得上。 这些事情完全都在郭德胜的监控当中。 看到林建东跟李大伟的家人斗智斗勇,郭德胜都忍不住想要笑。 用了一个非常普通的祸水东引的计谋,就让他们开始狗咬狗了,不知道当李大伟得知他的家人都在被蒋树森的秘书派人骚扰,并且一个个还要投入监狱,而且连李大伟的老妈都被打伤了。 李大伟还会不会那么讲义气,会不会硬扛到底? 许剑锋在郭德胜的叙述当中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但是他并没有怪郭德胜没有把整个计划向他和盘托出。 他作为一个领导,只要结果就行了,过程怎样的其实也不是特别重要。 “做得不错。” 许剑锋以肯定的语气结束了这段对话。 此时车辆已经在丁若兰的安全屋停下了。 许剑锋敲门而入。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任言忠现在已经被双规了,跟他有关的一些事情已经在查证当中很多证据都非常的确凿,他应该是没有机会再继续追杀你了,你现在可以非常安全地离开松海市,到一个没有多少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你的人生。” 丁若兰在安全屋早就已经待腻了,但是现在突然一要走,不免有些伤感,走过来抱住了许剑锋。 “你不要这样,我们的关系很纯洁,你不要把它庸俗化。” “可能这一次走了之后,我们两个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你让我抱一下又怎么了?” 听到丁若兰这么说,许剑锋也就没有把她给推开了。 “要是我早一点认识你该有多好啊?”丁若兰说道。 许剑锋不置可否,早一点认识,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大家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都不一样。 “我也知道,这只不过是痴人说梦,我就配不上你,你是一个盖世英雄。” “我可不是什么英雄,我就是一个人民的公仆。” “少来……” 丁若兰忽然抬起头,在许剑锋的面颊上吻了一下,然后主动地松开了手。 “好了,我也只能是这样圆梦了。”说着从自己屋子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上一次我想送给你,被你无情地取笑了,现在我还是想把它送给你,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送礼物给一个男人,我觉得这只表真的很配你!” 许剑锋沉默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虽然这表是用的任书记的赃款买的,不过任书记和丁若兰也算得上是等价交换,这钱相当于是丁若兰的了。 反正大家就此离别,以后也不会再见,许剑锋也就收下了。 “想去哪个城市?我帮你买票。” “不用了,我一会儿去机场哪一个航班能够立刻起飞,我就买去哪个地方的机票,我什么都不带一个人过去,重新开始。” “祝你好运。” 这一次许剑锋也只是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丁若兰其实现在还很年轻,而且长得也很漂亮,换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只要她自己不说自己的过去应该还是有很好的未来吧! 第547章 交代了 蒋树森反应还是很快的,他立刻就跟任言忠做了切割。 在市委的常委会上,蒋书记表示一定要从严从重,把腐败分子连根拔起,还松海市一个朗朗晴天,听得许剑锋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他不由得就想起了之前他看到过的一个梗,就是一个官员在开会上提倡反腐倡廉,结果会议刚完就被纪委的人给带走了,罪名就是贪污。 许剑锋也想不通这些贪污腐败的分子他们是怎么做的?在宣传提倡反腐倡廉的时候不笑场的。 脸皮也太厚了。 任言忠的老婆仍然负隅顽抗,她虽然已经被刑警给带走了,但是他觉得自己好歹也是松海市第二夫人。 当然别人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怎么排的序。 松海市第一夫人,那当然是蒋书记的老婆,第二夫人那也得是许剑锋老婆慕清瑶吧? 关她屁事啊!可能她是觉得松海市就是蒋书记和他们家老任的天下。 虽然她已经在审讯室里面坐上了后悔椅,但还是非常的蛮横声音比谁都大,看上去一副有恃无恐,一旦出去之后就要把审讯他的警察弄死的那个样子。 审讯任言忠夫人的警察也是相当的无语啊,坐在后悔椅上还这么蛮横的,目前也就是这位夫人了。 一般的人声音再怎么大,往后悔椅上一坐,但是就没声音的图象了,一个个噤若寒蝉,室内没有风,都瑟瑟发抖。 “你不会觉得任言忠会救你吧,其实我想给你透露一个消息,主要想让你省点力气,别在这大喊大叫的,耳膜都要被你吵坏了!你们家任言忠已经让中纪委带走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少在这里唬我,这点屁事还需要中纪委下来?” 审讯她的警察也非常的无语啊。 告诉她真相她也不相信,这是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当中吗? “你不说我们也可以定罪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无口供定罪已经很普遍了,我们有的是证据,王美兰,郭晓晓,刘莉,段克兴,周由……这些人你应该都知道吧,他们全部都已经招了。” 听到这些名字,每听一个任言忠的老婆顾世珍的脸色就苍白了一分,气焰也就减弱了一分。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是不是以为销毁了罪证,我们警方就抓不住你了,别看你们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其实那些案子漏洞百出。别以为你老公位高权重,就可以只手遮天!现在这个天仍然是共产党的钱,不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的钱,想成为三座新大山,还是省省吧!” 另一个审理案件的警察正是郭德胜面前的红人郑亚男,她最看不起这些仗的自己丈夫全是在外面胡作非为的女人。 还他妈第二夫人呢? 要不是身为警察,郑亚男真想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郑亚南拿起自己面前的卷宗,狠狠地摔在了顾世珍面前的桌子上。 “你看看这些全部都是证据,全部都是他们的口供,包括你们强行火化那个可怜女孩的尸体,但却遗漏下来的证据,你以为把尸体烧了,我们就没有证据了?你们当中有人想要留一点证据作为自保的东西,现在人家把东西全交出来了,手指甲里边的皮屑,跟你的dna完全吻合,你怎么解释?” “我只是打了她有冲突,他也挠了我,指甲里边有我的dna也很正常,这不代表我杀了他呀。”顾世珍说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之前帮你隐瞒真相的钱刑侦支队的队长还有两个刑警,他们全部都已经被抓起来了,你猜他们手里有没有你们杀了人的证据?” 听到这话顾世珍不说话了,她知道就算再怎么狡辩,对面这个看起来有点男人婆的女警察肯定会甩出一堆证据来打自己脸。 “不过还是你老公享福啊,一个政法委书记,本来省纪委就可以搞定他了,还要中纪委的人下来,他这说出去也挺露脸的,在里面跟狱友吹牛逼的时候,也能多混一支香烟。”郑亚男说道。 此时顾世珍已经面无人色,夫妻两人被一网打尽。 还有谁会帮她呢? 那个讨人厌的女警察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我们不是必须你的口供,你要是不想说,大家就这么耗着,你难受我们也难受,老实交代了,可以让你这几天在看守所稍微舒服一点。” 顾世珍听了之后,瘫坐在了座椅上。 回想起在看守所的这几天,她确实也是受够了屁大一点的地方,挤了十几个人,而且人家才不管他是什么官太太,几个膀大腰圆的女犯人把她给虐的够呛。 她平时住的地方光是卧室就有六七十平方,现在二十个平方挤了十几个人,可想而知,而且她睡的还是靠近蹲坑的地方,只有一个不到一米的水泥墙挡着。 “我要做单独的……牢房……”顾世珍说道。 “可以!” 郑亚南毫不犹豫的一口气就答应了顾世珍很多条要求。 警察在审问犯人的时候,只要犯人愿意配合,警察是愿意给他们行一些方便的,但是郑亚男有一句话没说,她答应得很爽快,但是未必会做得到。 就算能够做得到,她也可以不做,骗一个犯人,郑亚男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警察方面的保证之后,顾世珍也不再隐瞒,把自己的罪行都坦白了出来。 这一次审讯的案子主要是杀人,所以她也把当时的细节原原本本地口述了出来,所以确实和这两年他们侦查得出来的结论完全吻合,说明顾世珍这一次并没有说谎。 只不过顾世珍刚刚说完。 郑亚南又拿出了一份卷宗。 “好了,关于杀人的问题就谈到这里了,我们来谈另外一个案子。” 顾世珍顿时崩溃了,她本来觉得过失杀人,运气好也就是七年左右的刑期出来之后还可以继续潇洒快活,但是要是其他的案件再累加起来,那就不好说了。 与此同时,任言忠在中纪委给他找的双规的地方,也顺畅地交代了。 第548章 老狐狸 任言忠在权衡利弊之后决定还是坦白从宽。 因为对于他而言,没有太多的选择,一旦被双规,那纪委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抵赖是抵赖不掉的,从来还没有一个官员在被双规了之后,能够解除所有的嫌疑,再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的。 双规属于党纪处理程序,等到他交代之后才会移交司法机构。 拒不交代会怎样? 抵赖不过的,所以想要拒不交代,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自杀,让纪委所有的线索都断在自己这里,没办法让他们继续追查,从而可以保护自己的家人。 但关键问题是任言忠对家人也没什么感情,他天天在外面跟情妇过,怎么可能对老婆有感情了,儿子已经被老婆娇宠的不像个人。 任言忠觉得自己儿子早就已经废了,如果自己进去坐牢,他那个儿子要么早晚被人打死,要么就是吸食那些违禁品自己就死了,或者没有人庇护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最终也是进去坐牢。 自杀庇护这样的儿子有什么意义? 爱死不死。 所以他也只能是坦白错误,如实地交代,因为他现在不说,一会儿他的后台可能会派人来把他干掉。 打定主意之后,任言忠就觉得自己坦白的速度还得快一点。 得赶在自己被干掉之前把话给说出来,当然主要是这一次是中纪委抓的,要是省纪委任言忠都不会说。 第一,如果是省纪委,他觉得他的后台有那个能量,可以把他给捞出来。 第二,就算省纪委的人听了他说的那些话,估计都不敢操作。 因为牵扯的人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任言忠的后台是省纪委的人动不了的,只有中纪委才能够撼动对方。 所以短短的时间任言忠就已经考虑很清楚了,既然局势已经无法挽回,那还是争取能够坦白从宽立功减刑吧。 他立刻大声疾呼:“我要坦白从宽,我要检举揭发,我有很多的情报,能不能换取减刑?能不能算是立功?” 负责审讯任言忠的人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那得你先说了才行,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哪些可以让你减轻,哪些算是立功呢?顺便说一句,我们抓的人可不是你一个,要是别人先说了,你就减不了刑,也不算是立功了。” “我说!我说!” 很多得到消息的人,但凡和事件有牵连的,都已经做好了逃走的准备。 胡凯也是其中之一,其实他牵涉在里边问题并不是很大。 他一直是听命于人,把资金收回来之后,没有再借贷给对方,从而造成对方资金链断裂,随后公司破产而已。 最多只能说是违规操作,但是他怎么上位的他自己也是一清二楚,要是追究起来,他这个银行行长的位置也是保不住的。 捞到了钱八成也要退回去,辛辛苦苦那么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要是跑到国外,好歹能把钱给保住。 然而胡凯带着老婆孩子买好了机票,准备过安检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他的签证和护照都没有一点问题。 包括老婆孩子的签证和护照也没有问题,但是,仍然被工作人员给拦了下来,硬说他们的护照有问题。 最终胡凯没走成。 只能带着老婆孩子回家,看看达摩克斯之剑落下来会让他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得到了任言忠的口供之后,中纪委也联系了公安方面的力量,准备抓捕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然而大伙却扑了一个空。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一早就悄悄地离开了。 最终通过刑侦部门侦查之后才发现这老小子非常的厉害,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个真的身份证,偷天换日转换了身份之后,悄悄地乘飞机离开了。 直接飞往了加拿大。 他经过乔装改扮变成了一个中年妇女。 跟护照和身份证上的样子还真是差不多,居然就让他这么男扮女装地混过去了,毕竟在安检的地方你也看不出来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尤其这种上了年纪的很多都是雌雄莫辨的。 老小子演技有点强,装成中年妇女一点都不违和。 这谁能想得到呢? 当然了,一个位高权重的官员到了国外之后连屁都不是。 而且他在国内的账户全部都被冻结了,除非提前转移到国外的那一部分,他才能够去了国外之后使用。 这个消息让许剑锋非常不爽,这可是一条大鱼,结果让鱼给滑钩了。 让许剑锋更为不爽的是,任言忠虽然供出了很多人,但是没有一条能够牵涉到蒋树森的。 你还别说,这个蒋书记看上去好像浑身都是漏洞,但是仔细一研究,还真的是没办法定他的罪。 果然是一条老狐狸,特别的狡猾! 官场上人都说蒋书记喜欢人妻,但是国内的法律就没有通奸罪。 别人说他喜欢人妻了,他就算搞了几个人妻,那又咋样? 这又不犯法,没办法追究他的责任,人家你情我愿的,就算出轨了,你也拿他没办法,光是生活作风问题可扳不倒一个市委书记。 这一次虽然把任言忠给干掉了,省委的组织部部长薛定邦询问过许剑锋的意见。 松海市需要一个新的政法委书记,许剑锋是推荐了郭德胜,这是真正的自己人,如果许剑锋和郭德胜联手应该是可以抗衡蒋书记的,不会让他在市委常委会上再一手遮天。 许剑锋也不用花费那么多的心机,才能在社会上通过自己的提议了。 就算蒋书记老奸巨猾,这一次逃过一劫,但是现在形势已经一片大好,大批的害群之马被双规被抓起来,而且松海市很多失去了保护伞的黑恶势力,相关的大佬们也锒铛入狱。 这些人本来都是任言忠他们的白手套或者是黑手套,保护伞没了,他们自然也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至此,一时之间松海市的吏治也为之一清。 不过许剑锋也提醒自己,现在虽然形势一片大好,但是也得防止有人会狗急跳墙! 第549章 并未扩大打击面 别以为政治斗争仅仅只是谈论政治。 事实上有些人一旦突破了下限之后,手段是相当恶劣的。 当然有一件事情也给了许剑锋他们当头一棒。 本来金顶广场那件事情,随着任言忠的倒台,很多的事情也都浮出了水面。 最为关键的就是,胡凯忍受不了自己内心的煎熬,决定投案自首,等到纪委找上门来,那就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了,还是投完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随着胡凯投案自首,很多关于银行方面的内幕操作也都浮出了水面。 先不说贷款的事情,光说金顶广场被法拍之后,事实上有相当一部分的资金都是被人给瓜分的。 很明显这是由银行内部的高层人士进行参与和操作的,要不然根本做不到这一点,但问题是当年操作这件事情的高层,现在已经是省里边当红的经济之星,为全省经济增长立下了汗马功劳。 现在他也是省委书记面前的红人,甚至在上面也是挂账号的,因此这些案子查到这里也就偃旗息鼓了,并没有扩大打击面。 对此,省委方面也特意打电话给许剑锋安慰他。 “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但是我们现在必须把事情局限在你们松海市,不能再往上扩展。你得知道政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有时候我们也是需要权衡利弊的。” 许剑锋虽然嘴上接受了,但是心里却并不服气,他也知道政治玩的就是兑子。 你搞掉我一个,那人家也会要搞你一个的。 你一下搞人家两个人,那么人家自然而然也就会搞你。 很多人屁股上都不是特别干净的,就算和自己很亲近的薛部长难道他就是一个大清官吗?一点点事情都不沾吗? 薛晓舞曾经跟许剑锋说过一件事情。 她说,她之所以想要到基层来当刑警,就是因为她在高中高三那一年放暑假看到了一幕让她非常难忘的事情。 曾经薛晓舞以为她的父母特别的恩爱。 她在家的时候,父母两个人都特别的和谐,一家三口有很多非常温馨的时光。 但是在她高三那年的暑假,这一切都一去不复返了,因为她清楚地看见她父亲和一个年纪很小的女生在一起。 后来经过调查,那女人是一个初中的老师,仅仅比薛晓舞大三岁,而她觉得自己父亲一向是一个非常清廉的官员,居然给那个女人买了一辆宝马迷你跑车。 要知道薛定邦在家里一向对薛晓舞要求非常严格,并不会给她买什么奢侈的东西。 他还告诫薛晓舞,人最重要的是内心的充实,而不是对外在物质的欲望。 结果薛晓舞发现她的父亲完全是嘴上说一回事,实际做的又是另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她从自己母亲口中得知,原来两个人的婚姻早就已经名存实亡。 只不过像薛定邦那么大的官员离婚肯定是不可能的,会影响到他的仕途。 因此薛晓舞本来成绩非常的优异,她完全可以去清北大学,又或者去魔都那几所国内知名的高校,甚至可以留学。 漂亮国有几座常青藤院校也向她发来了邀请。 但是她全部都拒绝了,她直接把自己的志愿全部都填成了警察学校。 这也是为什么许剑锋特别相信薛晓舞,因为这是一个有理想能够坚持住自己原则的女生。 有很多人信仰坍塌之后就会自暴自弃。 比如万历皇帝。 当他发现一直非常严格教导自己的张居正居然说一套做一套,让万历皇帝自己勤俭节约,张居正却过着非常奢华的生活,所以万历皇帝直接就黑化了。 而薛晓舞却能够坚持自己的原则,并且企图用自己在基层的奋斗让父亲能够警醒。 这确实是打动许剑锋的一个点。 当然,自从薛晓舞去上了警校之后,薛定邦也跟女儿说了,已经和外面的情人断了关系,薛晓舞还运用了自己的刑侦技能,特意去调查了,证明自己父亲说的没错。 这也算是一个可喜可贺的结局吧! 这一次许剑锋被告知,只能把打击的氛围局限在他们的松海市,上面的人暂时是动不了的,许剑锋虽然深受打击,但是他也坚定住了自己的信念,更加渴望能够做出成绩让自己更进一步,只有官做得越大,他才能够将自己的理念推行下去,而不仅仅是局限于一座城市。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其实作为许剑锋他们这种高级领导,自己个人生活上面国家已经照顾得无微不至了,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剑锋也不明白要那些钱有什么用,衣食住行完全不用花钱。 然而事后许剑锋的提议并没有得到支持。 郭德胜并没有能够升任政法委书记,虽然在这一次的反腐倡廉行动当中,公安局的表现还是非常突出的,打击了大批的涉黑分子,同时抓到了不少害群之马,配合纪委,也配合得非常的默契。 但是上面还是空降了一名政法委书记下来。 郭德胜却也没有多少失落,相反他还安慰许剑锋。 “领导,你的心意我已经领了,事实上我现在能够是副市长,政法委副书记,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比起以前的三无局长,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能够有今天完全都是领导你的提拔。” “那就继续努力吧,我相信金子总会发亮的,只要咱们好好干,早晚都能够升上去。” 新来的政法委书记是省里下来的官员。 以前是省里纪委的。 事实上,这一次因为任言忠的落马,不光松海市包括省里有一些官员都是纷纷被牵连落马。 这个人能够出淤泥而不染,许剑锋觉得应该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至少肯定不是任言忠他们那一帮人。 现在不需要他能跟自己站在一起,只要不站在蒋书记那边就行了,这就可以给许剑锋他们在市委常委会上做提议的时候很大的方便。 而且现在重重地打击这些害群之马之后,相信蒋书记这一段时间会老实很多,也方便许剑锋继续开展振兴松海市经济的各种举措了。 光靠反腐,城市不会得到发展。 反腐只不过是提升经济之前做的一种效率工作。 搞好经济才是重点! 第550章 酒店偶遇 觉得许剑锋的事业如火如荼,天天忙的后脚跟打额头的时候。 慕清瑶的娘家来的人了。 岳父、岳母还有小姨子一块都来了。 好长时间没看到外孙,岳父、岳母有点想念,趁着这段时间有空,就跑过来看看女儿,看看外孙。 小姨子纯粹就是把他们给送过来的,为了家里人忽然之间就多了起来。 岳父岳母说可以住酒店,但是许剑锋想想,虽然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但是一家人当中关系也有远近亲疏。 老婆跟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还是留点时间让他们说说话,毕竟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了。 再说了,许剑锋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在家里也安不了心,毕竟有这么多人,所以许剑锋就提议自己出去住酒店。 岳父岳母略微挽留了一下,也就随许剑锋去了,他们最关心的自然是女儿和外孙,女婿嘛,就无所谓了,陪着吃了一顿饭也就差不多了。 许剑锋是工作狂。 不过许剑锋虽然是工作狂,但也懂得劳逸结合。 只有让身体处于最佳状态,工作起来才会更加有效率。 到了酒店里,许剑锋倒是觉得这种生活其实也不错,想吃什么酒店都可以立刻把食物送到门上来,同时也有人打扫卫生,帮着洗衣服什么的。 而且酒店各种设施也是应有尽有,泳池健身房。 只要能想到的设施这里几乎全部都有,也难怪乎蒋书记这么喜欢待在酒店。 以前许剑锋就比较奇怪,为什么蒋书记不住家里,喜欢住的酒店,一个月差不多有二十天,都是在酒店的,就在市政府里面也不算是什么奇闻轶事,大部分的人都知道。 有很多人都在酒店遇到过蒋树森。 有人说蒋书记是为了方便和他的情人幽会,但这种话也只能是听听。 都已经做到市委书记了,整个松海市蒋树森就是一把手,他想到什么地方约会不行? 当然对于很多客人而言,蒋树森并不是很受他们的欢迎,因为一旦他使用这里的设施,他的身边的人是会清场的。 一旦蒋树森去健身房,那么蒋树森的秘书会把健身房里所有的人都赶出来,如果蒋树森去泳池,那么其他的客人就被禁止入内。 酒店方面对此肯定是私下里有很多话要说,但是表面上自然是高举双手,欢迎蒋树森入住了。 酒店附近有一所大学。 也是松海市比较好的一所大学,建校的时间相当悠久,可以追溯到上世纪的20年代。 正是有这么一层关系,所以师资力量还是比较深厚的,在省内也算得上是相对比较好的一所大学,全国排名能够排进前二十位。 也就是最近这些年松海市的经济发展停滞不前,导致影响了大学的进一步发展。 有时候一座城市经济发不发达,确实会间接影响到大学的发展。 所以一些名牌大学基本上都会在一些经济发达的大城市。 松海大学,有不少在学术上有建树的专家教授,都是全国知名的高级知识分子。 在各自的领域里面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只是这些人年纪都挺大的。 年轻一辈当中的佼佼者都不愿意来松海大学,所以在松海大学这边教育方面师资力量是两极分化的。 虽然有一部分有能力有资历的专家学者还在,但是年纪很大。 年轻一辈方面,就让人不敢恭维了。 但是不得不说,这附近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导致这里那种文化氛围相当浓郁。 许剑锋从酒店出来,可以看得到周围的气息跟其他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这就是一种独特的人文气息。 许剑锋现在要振兴经济,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松海市大学这么多年纪大的专家教授们,可能因为年纪的原因实在是太大了,所以相对比较固执,同时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也在下降。 但是他们的经验非常丰富,说不定可以给许剑锋提供一些思路。 许剑锋住酒店,从自己的房间看到这所大学的时候也是灵机一动,临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提升经济不像反腐倡廉,需要花一定的时间来进行实地调查。 没有进行详细的调查,许剑锋就没有发言权,即使对地方下达了命令,提出了要求,那也只不过是空中楼阁临时一拍脑袋想不出来的东西,效果未必会好。 所以叫一些这方面的专家学者出来一起,大家群策群力,或许是一件比较好的事情。 于是许剑锋打电话把李自强叫了上来。 “自强,你去大学问问,看有没有人愿意参加我们的经济论坛,请这些专家学者也过来一起讨论研究。” “好的,领导,我这就去办。” 李自强详细地记下了许剑锋的一些要求之后,就立刻马不停蹄地前往大学。 只不过他在开门出去的时候,许剑锋无意中看到过道上有一个女人经过。 那是一个许剑锋非常熟悉的女人,秋牡丹。 虽然在这种高档的酒店遇到秋牡丹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人家好歹也是红土县的首富,在松海市个人资产也算上是排得上号的人物,住个酒店算什么? 也许人家也有这方面的爱好呢! 这段时间,许剑锋一直集中精力对付任言忠,但是关于秋牡丹的一些小道消息,他也没少听。 秋牡丹这个女人野心很大,总是想用自己的美色来诱惑一些有权有势的男人来帮她干活,从而打造她的商业帝国。 看到秋牡丹,许剑锋不由想起了丁若兰。 跟秋牡丹相比,丁若兰可以说是秋牡丹的另一个极端。 丁若兰是依靠男人,抱住一个有权有势男人的大腿。 而秋牡丹更多的是利用男人。 她最崇拜的人是武则天。 许剑锋看着秋牡丹在酒店这一层出现,心里也琢磨着秋牡丹是不是又钓上了哪个男人? 事实上虽然蒋树森给许剑锋的压力很大,但是随着一块又一块的顽石被许剑锋给搬走,将蒋树森的党羽也剪除的差不多了。 第551章 劲敌 以后的形势只会向许剑锋对更有利的方面继续发展。 但是秋牡丹终究是许剑锋的敌人,所以说商不与官斗。 秋牡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比如说如果一个女人变坏,那她就会有钱。 但是前提条件是这个女人得长得漂亮,至少会让男人觉得她有女人味。 而秋牡丹刚好就是这种女人,同时她也不像其他的那些女人有一些底线,不要出卖自己的身体又或者是什么的,秋牡丹刚好是对这一方面利用得炉火纯青的人。 一旦一个女人不要脸变坏,那她很有可能就会有钱,同时这个女人要是还很聪明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能够挡住她的东西还真的不多。 比如非常有名的华人女富豪。 她本来也只不过是一个家境并不是很好的普通女孩。 在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一个漂亮国家庭的资助,之后她很快就勾引了那个男主人迅速地通过和那个男人结婚,搞到了漂亮国的绿卡。 等获得了绿卡之后,她又无情地将那个男人甩掉,同时和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富豪眉来眼去。 最终通过几次跳板,她嫁给了一个超级有钱的媒体大亨,最终离婚之后拥有了几乎几十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要说漂亮未必长得也就那样,主要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可以说是把自己所有的优势运用得淋漓尽致,并且对方只要没有达到她的条件,她就绝不妥协。 那个媒体大亨也不是什么善类,也是个老渣男,在外面玩的女人不要太多,但是遇到她就算是遇到克星了,因为她说了如果不结婚肯定不会让她碰的。 当然她最聪明的一点是不像有些女人在和男人发生了关系之后,用这层关系去威胁男人,那样反而有可能会被男人给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这个女人聪明的地方就在于,如果你不愿意跟我结婚,我连见你都不见,根本不会跟人拉拉扯扯,从而杜绝了那些危险。 而秋牡丹总是能够让许剑锋想到那个厉害的女人,要是真的秋牡丹有这种能力,那可以说是许剑锋的一个劲敌。 男人这边,许剑锋还是能够把握对方的脉络的,总是有迹可循,毕竟男人做事情都要符合一定的规律,总是有内在的逻辑在里面。 而女人很多时候纯粹就是凭借自己的情感来行事,所以就更加的捉摸不定。 现在许剑锋想要提振经济,就根本绕不开秋牡丹。 秋牡丹在松海市现在也具有相当强的影响力,不管你要做任何一个工程项目,秋牡丹都是有资格来进行干预的。 最关键的是她也确实有那个实力。 许剑锋想到这里,于是再次给李志强打了一个电话。 “一会儿你有空去查秋牡丹公司,让工商、税务那些都去看看她公司有没有什么违法经营的地方,有没有偷税漏税。” “领导,你为什么突然会想起查秋牡丹的公司?我可是听说了她背后是蒋书记,工商税务那些人他们未必情愿去啊,就算去了他们也不一定会做事情。” 李自强的潜台词是去了之后很有可能就要和蒋书记撕破脸了。 这不是许剑锋的风格,许剑锋属于那种要么不动,一动就必须命中对方要害的大人物。 “你就去查查呗,要是他们不做事你就告诉我,我倒是不介意清除一些害群之马,松海市政府部门下面这些机构办事效率实在是太低了,他们不想干,有的是人想要干。” 许剑锋的态度相当强硬,反正现在形势一片大好。 许剑锋也有足够的实力和资历来做这些事情。 都已经把政法委书记任言忠搞下去了,许剑锋还像以前一样缩头缩脑子过日子,那不是白搞任书记了? 当然在许剑锋集中精力搞任言忠的时候,事实上也一直对秋牡丹有所关注,知道她在松海市非常的高调。 秋牡丹甚至在松海机场,有一架自己专属的私人飞机。 松海市的机场也挺老的了,但是却仍然有私人飞机的航站楼。 这倒是不奇怪,很多经济一般地区的富人反而是比一些经济发达地区还要更多一些。 就像那些非洲的小国人民穷得叮当响,但是位高权重的军阀和那些当权者照样是盆满钵满,逍遥快活一样。 说实话,这辈子许剑锋自己都没有坐过私人飞机。 就算是出差,许剑锋坐的也都是经济舱。 他意识到想要对付秋牡丹也要双管齐下才行,一方面要找工商税务看看秋牡丹有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同时也需要郭德胜配合,看看秋牡丹有没有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于是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给郭德胜,让郭德胜派人,好好地调查一下秋牡丹,尤其是经侦大队那边。 别的地方先且不论,在松海市许剑锋也算得上是位高权重,既然现在蒋树森非常的低调,许剑锋这一边自然而然不会浪费这个好机会。 做了一些针对秋牡丹的部署之后,许剑锋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工作的重心上面来,桃花节是下面工作的重点。 不过在桃花节过后,许剑锋觉得还是得找到一些新的经济增长点,毕竟桃花节只不过是整个年度其中的一个小节日。 振兴松海市的经济,不能指望这么一个民俗节日。 按照此前许剑锋翻开的年报,在最近几年松海市产业方面有很大一部分比例来自下面的江扬船厂。 这确实也算得上是松海市的一个利税大户。 也得亏松海市有一个港口,这确实算得上是松海市最后的一个经济命脉,才能够一直吊着一口气。 要不然早就没得玩了。 而松海市的其他的支柱型产业基本上都和海上贸易息息相关。 于是许剑锋也把目光投向这里。 政府为了笼络一些企业家,让很多企业家进入到了政协当中,甚至担任政协的常委,虽然在普通人看来似乎这已经是体制内比较大的观澜,但其实这只不过是一种荣誉一种身份,有一定的议政权。 这些企业家们依旧是像以前一样并没有行政方面的级别,还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第552章 参加酒会 当然这些商人也会和政府也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通常和这些企业家打交道,基本上都是政协主席干得多一点。 而许剑锋并不打算假手于他人,他打算自己就直接先找一个机会和松海市的这些企业家见见面,摸一摸脉络,看一看其中有没有人可以合作一下的。 “好好查查,最好查出点东西来!”许剑锋向郭德胜下了命令。 “好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郭德胜得到了许剑锋的指示之后,立刻就派经侦大队对秋牡丹进行了一轮侦察,坚持搞了秋牡丹的户头以及公司的账户,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违法的资金往来。 一轮非常严格的调查之后,就发现这个来自红土县的女首富貌似成了一个遵纪守法的商人,一点点违规都没查出来。 当然这也很正常,因为像秋牡丹这种级别的商人,他们身边都有金融专家是专门帮助他们来合法的避税的。 国家有很多的政策,对于企业有税收方面的优惠,所以这些专家都专门会钻这些空子,想方设法让自己雇主的企业能够达到这些优惠的门槛。 本来这些税收优惠政策主要是支持那些中小型企业发展的,支持做强一些实体经济,加快一些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的税收优惠政策落实到位,将会有助于提升社会的凝聚力和稳定性。 结果事实就是被秋牡丹他们这些大企业大公司占了不少的便宜。 但是许剑锋毕竟给郭德胜下了命令,要是一点东西都弄不出来,肯定是说不过去的,多多少少也得找点瑕疵出来。 结果在秋牡丹的身上没找到什么太大的问题,倒是发现秋牡丹有个亲戚似乎做的事情有点违规。 这个小子,也算得上是一个能人,手上有一个长线的项目。 众所周知长线的项目,基本上没办法短时间搞定。 这个长线的项目,是和政府合作的一个项目。 是秋牡丹通过蒋树森拿到的一个项目。 在这一方面倒是没查出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还有几个中线的项目倒是其中似乎有点猫腻,虽然一时半会还没有找到证据,不过还是能够闻到那个味道。 现在国家越来越强调法治程序,做任何的事情都要合乎一定的规矩和程序。 国内几千年以来一直都是人情社会,所以有很多不合规矩的事情仍然没办法完全杜绝。 秋牡丹的这个亲戚,他就在松海市东面的一处海滩不远处搞了一个观景的别墅群项目。 其实这个项目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有人提出来了,毕竟东松海市有那么长的海岸线,但是又不像其他的地方,那样可以作为景点。 主要是那种细腻的沙滩太少了,大部分地方都是石滩,没有开发成景点的潜力。 而且在海边上建造房屋非常容易受到海洋气候的影响,导致房子容易受潮。 很多建筑方面的专家都说过,在这个地方建造房子,一到春天夏天的时候屋子里边都得长蘑菇。 所以这方面的批文一直都没批。 但是今年秋牡丹的亲戚虽然仍然没有拿到批文,但是相关的一些部门已经不再阻止房地产公司在这个地方进行建造房屋的举动了。 这也就意味着通道已经被打通。 许剑锋得到这个消息也是有点纳闷,毕竟这种事情也都是由政府这套班子来进行负责的,怎么自己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要知道作为一个城市,很多用地都是需要特事特批的,尤其现在,对于别墅用地批文是非常严格的,原则上是不会再批了。 曾经还因为这件事情导致松海市南面有几个别墅区房价疯涨,因为物以稀为贵嘛。 而且这个地方虽然靠近海洋,但是离省会更近,如果住在这里的别墅区想要去省会,从这里开半小时车上高速,再开半小时就可以到达省会。 可以说是交通也相当的便利。 不光松海市的人可以在这里买,同时省里的一些富人也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周末度假的地方。 这个项目自然是一本万利了。 许剑锋立刻就吩咐了下去,好好地查一查。 秋牡丹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对于经济方面的领悟要远远超过许剑锋这个从部队里面出来的人。 对于经济学方面的知识,许剑锋都是在利用业余的时间来进行汲取,很容易会被其他人欺骗的,过去几十年当中有不少的政府官员都被一些投机商人给蒙骗了。 正是因为他们对于经济发展的规律并不是特别了解。 许剑锋有了前车之鉴,当然不能放松自己的学习,但是平时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每天能够抽空出来研究经济学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才需要下面的人好好严格地仔细调查一下,看看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任言忠被双规之后,虽然最后的消息还没有传出,但是许剑锋在松海市政府里的威信也是日益高涨。 许剑锋来了之后没多久可以说是砍瓜切菜,迅速地巩固了自己的政治地位。 之前许剑锋刚刚上任的时候,还有不少人觉得许剑锋太过于年轻,并不把许剑锋放在眼里,现在这一些人都知道错了。 所以各种官员跑到许剑锋这里来,请示汇报的很多,哪怕是许剑锋现在住在了酒店里,也是办公室和酒店两头跑。 并且也有很多的酒局,邀请许剑锋前往。 有许剑锋这个市长莅临,那当然是可以将整个酒局的格调提高,但是以前许剑锋大部分都推掉了。 许剑锋想来就来,不想来谁也不敢勉强,但是现在许剑锋住在酒店里了,有酒局刚好就在这间酒店里面,也就是坐电梯几步路的事情。 此时又有人盛情来邀约。 都是一些松海市以及下面几个县的知名企业家。 许剑锋想了想也就欣然前往了。 本来他就打算和这些企业家有一个近距离的交流,看一看哪些人是可以和政府互惠互利的,哪些人是不可用的。 有时候不面对面交流一下,你也摸不清对方的脉络。 许剑锋出场,顿时让整个酒局的级别上升了一个档次,邀请的人也是脸上有光。 当然在这种酒局,没有人会为难许剑锋。 许剑锋作为现场级别最高的领导,是可以凌驾于酒局所有规矩之上的。 许剑锋不愿意喝酒,那么这些企业家们当然是要把气氛搞起来,陪好许剑锋。 许剑锋就算拿矿泉水喝,他们也得把杯子里边的高度白酒一饮而尽! 第553章 毫不懈怠 当然,许剑锋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非要灌别人酒的那种领导,喝酒对于许剑锋而言也只不过是为了助兴而已。 你愿意喝就喝,你不愿意喝许剑锋也绝不强求。 一时之间宾主尽欢,聊得还是挺不错的。 现在公款消费已经几乎销声匿迹,很多依靠公款吃喝而兴盛一时的酒店酒楼现在都差不多倒闭完了。 宾主尽欢之后,在隔壁吃无酒餐的李自强过来,接许剑锋回家。 这一段时间许剑锋一时风头无二。 蒋树森也非常的老实,相当的低调,跟此前那种嚣张跋扈的形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就叫叫做形势比人强。 好的地方在于许剑锋可以尽可能地施展自己胸中的抱负。 坏的地方就在于蒋树森这么老实,许剑锋可不太容易抓住他的把柄。 以往蒋树森很喜欢住在酒店。 可以说是非常的高调。 整个松海市很多的市民都知道主宰松海市的蒋树森,是一个很愿意和时代接轨的亲民领导。 现在松海市有很多地方都流传着蒋树森的一些负面的小道消息。 但是你要说什么证据,小老百姓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也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你可以说是调侃。 真正蒋树森的一些黑点,都是只有传闻,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 而现在蒋树森这么低调,许剑锋还真的不好抓他的把柄,只能老老实实地去办事。 这就让许剑锋心里不是很爽快,因为松海市的政绩搞上来之后,毫无疑问蒋树森也是要分一杯羹的,作为松海市的一把手,不管城市有怎样的发展,他肯定是功劳最大的那个。 即使躺在那什么也没做,就已经是功劳最大的一个了。 领导一句支持就可以分走最大的蛋糕。 倒不是许剑锋小肚鸡肠不肯给蒋树森分功劳,主要太恶心人了。 这属于资敌。 但问题是现阶段许剑锋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能看有没有什么爆出来的雷,毕竟多行不义必自毙嘛,虽然蒋树森现在保持低调,但是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出来了。 许剑锋坐在车上想着事情,李自强从后视镜看到许剑锋的样子也闭口不言。 两个人非常的沉默,一直开到了许剑锋家门口。 “领导到了,今天您喝了酒,明天我晚一个小时再来接您。” 听到这句话,许剑锋摆了摆手:“不用,还是那个时间,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耽误上班。” 说起来李自强也是由衷的佩服许剑锋,在松海市没有打开局面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现在打开局面了许剑锋也没有丝毫的松懈。 随着许剑锋在松海市的威望水涨船高,传出许剑锋要整顿市场,打击非法旅行团,打击那些欺行霸市的行为,导致不少的不法分子都纷纷逃离松海市,为即将到来的桃花节开了一个好头。 此时的蒋树森虽然暂时低调,但也像一条毒蛇一样在寻找着机会,一旦被发现什么漏洞就立刻会钻出来,狠咬许剑锋一口。 关于这一点,许剑锋自己也非常清楚,所以不想让蒋树森抓到任何的把柄。 现在形势虽然一片大好,但也要像以前一样,不能有一点松懈,不能给蒋树森有任何的机会。 不过像许剑锋这么大的领导,也不可能事无巨细。 别说是许剑锋了,就算是郭德胜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在郭德胜执掌公安局,排除异己把自己的心腹全部提拔上了领导岗位,之后他个人在松海市的公安系统里的威望也达到了最高,达到了最顶点。 回到家里许剑锋看到自己老婆慕清瑶,正和女保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由脸上也浮现出了轻松的微笑,前段时间大家的精神都非常紧张,就怕有人狗急跳墙。 随着建工温泉疗养院直接被查封,任言忠倒台,似乎松海市的天空也慢慢恢复了晴朗。 慕清瑶紧绷的神经,慢慢地也放松了下来。 因为在教育局里的工作,王青曼基本上现在已经不怎么管了。 慕清瑶想要查什么?想要进行任何的改革,对方都不阻止,反而会大力地支持。 这一点许剑锋和慕青瑶都非常清楚,这是蒋树森想要做一个切割。 把那些小卒子全部都舍弃掉,从而保证自己的安全。 反正王青曼调到教育局时间也不长,即使查出了什么问题跟她也没多大关系,完全可以把责任全部都推卸掉。 看到自己的丈夫回来了,慕清瑶立刻站起身来,欢迎许剑锋回家。 两个人拉了几句家常之后,慕清瑶对许剑锋说道:“你看,人家来我们这里已经这么长时间了,现在也安全了,是不是可以让他回去了,老是天天跟着我也挺折磨人的。” 女保镖听到这话之后,脸上露出了憨厚的微笑:“不折磨,姐对我真是太好了,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姐也没遇到什么危险,我天天游手好闲的,都有点憋不住了。” 许剑锋算是明白了,保镖就是觉得每天太闲了,不过干保镖这一行就是这样用,兵千日用在一时吗? 保镖嘛毕竟就是上个保险,就好像灭火器似的,一辈子用不到最好, 真正能派上用场的还得是像普大帝那样的保镖。 一辈子遇到过几百次刺杀,他的保镖不光有事做,而且还很有风险。 当然国内也没有那种专业的杀手,没有他们生存的土壤。 像任言忠那样派了个不专业的杀手,结果闹出了一个大乌龙,反而是弄巧成拙,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还是再过一阵子吧,越是风平浪静,越是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越是不能松懈。马上就是桃花节了,松海市的人流量将会有一个非常大的进展,人多了也会有点混乱,先把桃花节过了再说。”许剑锋思考一阵子之后,正色说道。 因为最近的形势表面上看起来还很平稳,但谁也不敢保证这不是暴风雨来临前那暗藏杀机的平静。 第554章 负面消息 许剑锋定下了基调,慕清瑶自然也不会反驳,反正许剑锋天天忙事情,在家的时间也不长,要是有个人在家陪着他也是挺不错的。 有时候回家比较早不是很忙,慕清瑶还会和保姆还有保镖三个人一起打打斗地主,开开女人之间的茶话会什么的。 倒也可以排遣寂寞。 唯一不方便的是家里有其他人,两个人过夫妻生活就不太方便了,说起来这么长时间了,在松海市许剑锋和慕清瑶都还没怎么亲热过。 不过女人有了孩子之后,似乎这方面的需求就没有那么旺盛了。 第二天,李自强来接许剑锋上班。 在车上李自强就告诉了许剑锋有一个小道消息。 “领导,我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是跟郭局长有关的,这一次他有点麻烦。” 听到这话许剑锋不由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如果蒋树森想要反攻,那么肯定不是攻击许剑锋,因为许剑锋为人正派做官也相当的清正,想要找到许剑锋的马脚,找到许剑锋的漏洞还真的是不容易。 但是从许剑锋信任的手下来找问题,那就简单多了。 如果许剑锋是蒋树森的话,他也会这么做。 “郭德胜干了什么事情了?”许剑锋连忙问道。 听到这句话,李自强赶紧否认说道。 “这件事情跟郭局长其实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因为不是他干的,而是下面派出所的事情,而且事情也发生了好几天了,等到网上开始发酵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善后了。” “什么事?” 许剑锋一听网上开始发酵,他就觉得有点不好,现在跟以前不太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互联网非常发达,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之后你都很难把那些舆论给压下来。 以前只有几个渠道,比如说论坛又或者是微博这些地方,到时候你找到论坛的所有者以及微博的运营方面就可以把热搜给弄下来,从这方面就可以将热度给降下来。 但是现在这种社交软件越来越多了,简直就是防不胜防,又有朋友圈什么的还有筷手,豆音之类的。 都没法删,等你花人力和物力删掉了几个视频之后,会发现这样的视频铺天盖地全都是。 再说人家官方也不是等闲之辈,不是你随便一个地级市的市长就能够让人家做事情,至少也得上升到国家层面,才能够让对方屈服于压力。 当然关键还得看具体是什么事情,到时候解决起来也可以视情况而定,看看用什么样的手段。 “是这样的,因为前段时间,您不是让郭局长把松海市的治安好好地整理一下吗?所以郭局长也就把命令给下传下去了,每个派出所都在做事,把街头的一些小混混都抓起来审了一遍,还确实弄出了不少没有被破获的案子。” 李自强前面说的还是比较正常的,许剑锋听着也没什么问题,因此知道转折肯定在后面。 所以也没说话,只是从鼻孔里哼出了一个音节,让李自强知道自己正在用心地听。 “新街口那边有一家派出所也在开展扫黄打非的工作,把几个非常隐蔽的失足妇女都给抓回去了,其中有一个失足妇女是开了一个理发店,假借着理发,实际是给人提供非法服务的那种。” 许剑锋点点头这种事情也不奇怪,就算是许剑锋这种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很多干这种活动,不是搞一个理发店,就是搞一个按摩店。 当然,搞个按摩店勉强能说得过去。 搞一个理发店,进去之后连一点点美发用具都没有,地上也是干干净净,没有碎头发,这伪装也实在是太差劲了。 放在十几年,二十年前这种理发店还挺多的,一般在比较偏僻的角落里面,晚上还搞一个粉红色的灯。 现在都已经是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人还这么干。 不过许剑锋也知道重点肯定不在这里,于是他继续往下听。 “当时那个失足妇女就跟我们干警说了,她说不能把她抓回去,因为她还有个孩子在店里面,没人管,孩子还很小,但是咱们干警肯定不相信,因为这一些人嘴里都没什么实话的,也许就是为了逃脱责任,所以才同意这么说的。” “你的意思是这个失足妇女,她真的有一个孩子?” “真的有孩子,而且才三岁,平时她在接待客人的时候就把孩子关在橱柜里面。由于她被抓的时候,刚好是在接待客人的时候,其实是咱们干警钓鱼执法……” 听到这里,许剑锋的眉头不由紧紧地锁了起来,这件事情不管最后结局是什么,许剑锋都非常地不赞同钓鱼执法,尤其还是这种事情。 熟悉法律的人都知道,如果是单人自发的行为,那也只能是以卖银活动来对违法者进行治安拘留以及罚款处理。 违反的也只是治安条例,并非犯罪,上升的犯罪行为那得是组织以及容留这种活动。 许剑锋设想的是在全市范围内打击那种犯罪的行为。 要是破获一起涉毒案件利用钓鱼执法,那肯定是没问题。 毒贩子,有一个算一个,抓起来全部是枪毙,许剑锋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这些人属于是真正的祸国殃民的家伙。 抓个失足妇女,还得钓鱼执法,也难怪网友天天会嘲讽。 说咱们公安干警一到,抓赌或者是抓这个卖淫嫖娼的时候就特别的来劲,自己要是丢个什么东西,电动车让人偷了,就在那里推三阻四,不给找。 说白了就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彻底地影响了公信力。 “孩子怎么样了?” “被抓回去之后,她一直在拘留室里边大喊大叫的,后来就有警察拿那个电棍电她,想让她清醒一点。” 听到这里,许剑锋彻底停不下去了,不管孩子最终有没有获救这件事情,也难怪乎会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其中不合乎程序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许剑锋正色说道:“直接说结果。” 第555章 眼里容不得沙子 李自强一看许剑锋似乎有点生气了,于是老老实实地把结果说了一下,他本来说一下过程是想让许剑锋更加清楚地了解这件事情。 “后来,有个小偷看到这家店门都没关,于是进去偷东西,结果找到了孩子,当时孩子已经饿了三天了,送到医院抢救,好歹抢救回来了……” 听到这里,许剑锋松了一口气,最重要的是人没死,要是孩子死了,郭德胜他真的就到头了。 虽然要处理的那自然是派出所的那帮人,但是郭德胜作为公安局的最大领导、第一负责人,他肯定是要担上一些责任的,虽然处分未必会落到他的头上,但是郭德胜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是可能性不大了。 许剑锋不由得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啊,毕竟郭德胜是他来到了松海市之后,第一个靠过来,最为可靠也非常听话,也是相当得力的一个手下。 许剑锋当然是希望对方好,能够和他一起共同进步。 许剑锋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那自然而然是要纠结一批道同志合的人的。郭德胜是其中一个比较适合的人选,年纪不是很大,又非常认同许剑锋的理念。 最重要的是郭德胜现在目前也是副厅级的干部。 比起其他的那些人,起点要高不少。 一旦这种事情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那他肯定会影响仕途的升迁。 于是许剑锋摸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郭德胜。 此时郭德胜非常的惶恐,正忙着处理这件事情的后续,看见是许剑锋打来的电话立刻接了起来,自己就有点心虚。 “领导……我犯错误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你下的命令,但是这些事情也是你的责任啊,没有交代到位。咱们松海市公安系统自然要整顿,首先要考虑的是把那些危害市民的违法乱纪行为给约束一下,该抓的抓该关的关。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用钓鱼执法,抓卖银嫖娼的?上面不是已经发了红头文件了吗?让咱们基层的干警不要再管了,这些事情都交给治安大队。” 因为抓失足妇女这件事情总是在社会上被群嘲,有不少的网友都说是公安局在创收,为的就是那罚款的钱。 甚至有网友说如果卖银嫖娼被抓住了之后不用罚款,公安局的警察还有那么积极吗? 虽然从基调上来讲,国家永远不会允许,同时卖银和嫖娼也不会合法。 但是老百姓的生意,国家还是非常重视的,因此公安部特意下发的红头文件,要求把抓失足妇女的事情交给治安大队来进行处理。 除非是打击那种组织容留卖银的案件,才会出动干警。 所以从法理上来讲,现在派出所去抓这种事情是有点越权了。 更何况为了保障桃花节的顺利召开,许剑锋要求整顿的也不是这种事情。 你要说失足妇女会不会影响社会安定,从某种程度上也确实会影响一点,比如说传播一些疾病。 但是从宏观上来讲,微乎其微。 尤其从许剑锋研究来看,目前,剩男剩女是越来越多,根据民政局统计,松海市今年结婚的人数已经比去年少了一半还多。 然而离婚却达到了近十几年来的新高。 孔子曾经说过食色性也,人之大欲存焉。 吃和喝是人的最基本的需求,吃饭没什么问题满街都是,饭店随便都可以点外卖给你送到门上去,但是性怎么办? 那么多的单身男女,如果长期压抑,这才有可能造成社会的不稳定。国家虽然不允许他合法,但在某种程度上它存在,也可以混合一些复杂的社会矛盾。 许剑锋确实有点恨铁不成钢,觉得郭德胜有点不分主次,不是说抓失足妇女不对,而是时机不对。 “你得分清楚事情的轻重急缓,哪些事情是当下最为重要的,哪些当下是不太重要的,要分清楚主次啊!而且这种事情抓一抓吧,你搞得那么高调,现在网上讨论得沸沸扬扬,我们政府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搞管控,搞得很被动啊。”许剑锋说道。 “对不起领导,我知道错了,在会议上没有强调这一点,只是一味简单粗暴地把工作给布置下去……”郭德胜说道。 “我要的不是你认错,而是积极地补救挽回公信力。我就不明白了,人家都是说家里有个孩子,派一个人过去看一看怎么了?你不相信他,你可以调查一下吗?我们要讲究实事求是,要脚踏实地地做事!你今天别的事情不要干了,马上召开一个会议,把你们公安局的头头脑脑的都召集到一起,让他们进行一个整风行动,凡事一定要合乎规矩,合乎规范,不可以随意地越权,要人民群众的需求为出发点!我们是人民警察,不是国外的那些给政府当打手的暴力机构!我们得为人民着想,一切以人民为本,把人民放在心上!” 许剑锋对着电话劈头盖脸,就是说了一大通,郭德胜被骂得屁都不敢放,只能是连连点头称是。 放下电话之后,郭德胜顿时腰也不弯了,脸上一脸谄媚的笑容也消失了,眼中透露出了杀气,对着下属说道:“踏马的,是不是故意坑我?在这节骨眼上出这种事情!给涉事的民警先停职调查一下,看符不符合玩忽职守,给我严办!许市长说了,咱们是人民警察,所有的事情一切得以人民为本!别以为自己穿了一身制服就可以耀武扬威了,就可以凌驾于人民群众的头上了!” 由许剑锋定下的基调,郭德胜当然是不折不扣要执行。 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完全要看自己补救的行为到不到位。 能不能够挽回他们松海市公安局的口碑,就看补救的效果。 这种事情在网络时代被爆出来很多大部分都是雨点大雷声小,毕竟网友记忆力没那么好,拖一段时间他们的注意力就转移了,但是很显然许剑锋并没有打算糊弄过去。 护犊子这种事情在许剑锋这里不存在,它属于是眼里容不得沙子,虽然护犊子可以换来属下的忠诚度,同时属下也有一个把柄在他手里,但是许剑锋不需要这种情况出现。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无论怎么做都不能够站在人民群众的队里面,即使是执法,那也要人性化嘛! 第556章 自来熟 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给许剑锋提了一个醒。 虽然最近一直都是顺风顺水,所有的事情都有很大的进展,但是越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越是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能放松警惕,否则真有可能被蒋书记抓住机会。 蒋书记属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他的势力仍然是根深蒂固,一不留神就会被他给翻盘过来。 这一次的事情,许剑锋猜测蒋书记很有可能会搞党风建设,强调一下他的存在感,顺势敲打一下那些墙头草,重新巩固一下他作为松海市市委书记的权威。 果然不出许剑锋所料,蒋树森果然是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下午的时候就召开了一次党委会。 许剑锋作为松海市委第一副书记,自然而然是要出席这一次的会议的。 蒋树森别的本事许剑锋也没看出来,但是理论知识或者说是在会议上讲空话务虚的能力,那还是相当强的,完全不用稿子脱稿就讲了一个多小时。 听得参加会议的人那是昏昏欲睡,尤其蒋树森还是那种男低音,自带胸腔发音很有磁性,就像是低音炮一样,特别的催眠,别说其他人了,就算是许剑锋都有一点想要睡觉,眼皮特别的沉。 许剑锋心想,蒋树森搁这做法呢? 他不由得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好像是《倩女幽魂》,里面有个喇嘛,就是喜欢念经给人洗脑…… 好不容易把会议给挨过去了,看到众人的脸色一下子就知道大家的感受跟他差不多,开这个会就跟上刑一样。 郭德胜现在作为副市长,自然也是要参加这个会议的,出来之后不由跟许剑锋吐槽。 “蒋树森没老实两天,感觉没牵扯到他,现在又人五人六抖起来了。” “废话少说,咱们毕竟是干部,不要干那种背后说人坏话的勾搭,让人听到了平白无故拉低你的层次,心里知道就行了。” 郭德胜打了个招呼,急急忙忙地又走了,公安系统的事情还是挺多的,一个人管整个市的景城,时不时地还有一些案子都需要过问,毕竟马上就是桃花节了。 许剑锋下了死命令,必须得把治安问题给彻底地解决,别到时候游客来了之后,发生什么事情,影响到松海市的口碑。 现在松海市上下花了,相当大的人力物力来搞桃花节,是准备把它打造成一个每年都可以召开的盛会,是一个集旅游美食等等于一体的一个商业节日。 要是出现问题,所有的努力也都白费了。 因此郭德胜还真的是不敢放松一点点。 许剑锋回到办公室,看到李自强正在那打电话,李自强看见许剑锋回来了,赶紧把电话给挂掉了,神情还略有一点慌张。 “什么情况?怎么看到我就把电话挂了,上班时间打私人电话?” 许剑锋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 其实许剑锋也能够理解,你要说一个人上班的时候一点私事不办也不现实,毕竟家里万一有什么事情,你也不可能限制所有事情必须发生在下班以后。 更何况许剑锋经常性的加班,经常性的下班之后又想去什么地方,都是需要李自强安排和陪同的。李自强现在个人时间本来就比较少,上班时间打个把私人电话也很正常。 正是李自强的付出才能够换取许剑锋现在轻松的。 所以许剑锋对这些事情其实并不是太讲究的,抓得也不严,对属下不能太刻薄。 “没什么事,对了元局长刚刚发了一份文件在您办公桌上。” “都什么时候了,早就已经说了无纸化办公,怎么现在还是要放文件到这里来?直接发到我邮箱不就行了吗?一点效率没有。” 许剑锋也是摇摇头,按理说元秋花也算得上是年轻干部了,怎么接受能力还没有一些老同志强。 再说了,自己对于电脑的操作不是很在行,哪个部门没有文书啊?就算没有借调一个也可以啊。 回到办公桌旁,许剑锋看了那份文件之后才知道为什么是要用手写的,原来上面有相当多的示意图,一般人用个文档也就差不多了,但是画图软件并不是人人都精通的。 现在有很多高学历的年轻人做ppt,非常有经验,但是那种人也是各个部门都抢的。 以元秋花现在的实力应该是竞争不过别人,所以无奈之下只能是用手画了。 许剑锋看了看,觉得元秋花还是挺有想法的。 桃花节最大的一个景点就位于城南的一片,桃林占地面积大概也就是十几亩,所以在那里举办桃花节位置和面积的利用非常讲究。 现在宣传部门已经全部启动起来了,在网上也是炒得沸沸扬扬,有不少网友看到宣传之后都有一点想要来松海市这边看看。 因此不少的摊主看到这种情况也是跃跃欲试,想要在桃花节的那几天,把自己的美食摊点也能够放到桃花园去,这就非常考究布置了,如何利用有限的面积来放更多的摊位。 许剑锋看完之后觉得挺不错,在一些他觉得需要修改的地方,用红笔做了批注之后用手机拍下来,然后扫描进电脑,发给了元秋花。 等到许剑锋忙完这些之后,一抬头却发现已经是晚上6:30了,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得这么快了。 于是许剑锋收拾了一下东西,拉开门准备出去叫李自强把他送回家,却不料看见李自强并不在外面的位置上。 正在疑惑的时候,许剑锋抬头一看却看见远处李自强正和一个身材样貌都相当不错,而且打扮也非常时髦的女孩子在说这些什么。 “自强!” 出来了,李自强暂时很紧张,让女孩赶紧走,然后快步地来到了许剑锋身边。 “领导是要下班吗?” “怎么是你朋友吗?就这么粗鲁地对待女孩子,小心以后找不到对象!你要是忙,你就先去忙吧。” 此时那个女孩像是自来熟一样,也跟着李自强来到了许剑锋面前。 第557章 阴谋 “哇,你就是自强经常提起的市长大叔啊,但是看起来很年轻啊,比我们家自强也没大几岁。” 听到自己女朋友这么说,李自强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他平时还是很淡定的,没想到面对自己女朋友的时候,却好像拿对方没什么办法。 “别乱说!” 斥责了一句之后,李自强赶紧对许剑锋解释道:“她就是这个脾气,没大没小的领导,你可千万别见怪。” “没事,他这个样子落落大方挺好的,不像你天天都是畏畏缩缩的,咱们虽然在工作上面有职务上面的差别,但是在生活当中大家都是平等的。说起来其实大家的年龄也没差多少,不用太过于紧张。” 许剑锋当然不可能去怪罪李自强的女朋友了。 不过听说是李自强的女朋友,许剑锋也稍微留意地打量了一下。 这个女孩远处看的时候确实打扮得挺时髦,长得也挺漂亮,身材也相当得不错,待人接物也挺是落落大方的,有一种社牛的感觉。 但是穿的衣服不够得体,虽然这种显露自己身材的穿法也是时下比较流行的,但是让人看起来终归是没有那么端庄。 当然许剑锋也没有什么封建,只要李自强喜欢就行了,他是无所谓的。 “哇,大叔你说得好,自强你看人家都没说什么,就你在那里瞎紧张,到时候能不能加个社交软件?” 许剑锋立刻礼貌地拒绝了:“我不用那些东西的。” “不会吧,现在还有人不用社交软件的?” 听到这里,李自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你赶紧回去吧,别再说了,这是市长,你以为是你家隔壁邻居大叔呢,闲着没事干,刷个短视频,找个女网友聊聊天呢。”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市长大叔。” 说着女孩冲着李自强吐了一个舌头,装个鬼脸,转身就走了。 李自强看到了自己女朋友走了之后也非常的无奈。 “领导你可千万别见怪,00后就这个样。” “00后成年了没有?” “当然成年了,都已经21了,我可不是那种跟未成年人有不清不楚关系的人。” 许剑锋当然是知道的,稍微跟李自强开个玩笑,让他放松一点。 小伙子其他地方都挺好,就是有点紧张。 尤其上次李自强做事情的时候自作主张,被许剑锋说了一下,他现在更加的如履薄冰,特别的小心谨慎。 几天后,桃花节顺利地召开。 这一次的策划,倾注了许剑锋等人的心血,有无数的工作人员为此辛劳奔波。 一时之间在网络上面也是好评,游客来到松海市参加桃花节,既能够欣赏桃花的美景,同时也品尝到了松海市的各种各样的美食,在网络上都是好评居多。 就算有个别不一样的声音,但也被好评给淹没了,许剑锋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故意找茬,毕竟这件事情办好了蒋树森脸上也是有光的,他不至于为了给许剑锋上眼药,连把自己都要拉下水。 反正啥也没干,都能分一份功劳,蒋树森又何乐而不为呢? 由于大量的游客涌入到松海,是给松海市的市场经济注入了一剂强心剂,酒店全部都爆满,就连一些平时很少有人问津的小旅馆都挤得住不下了。 同时大量的饭店大量的商场购物,使得松海市场经济在这几天之内有了一个阶梯式的上涨。 光看着这些数据,就能够让许剑锋心花怒放了。 反腐倡廉虽然非常关键,但是更为关键的是提升一个城市的经济,当只有经济上涨的时候才能给这个城市的人民群众提供更多的工作岗位,让他们赚到更多的钱。 当人民群众赚到更多的钱之后,治安也相应地会稳定。 能赚钱谁还干那些偷偷摸摸、坑蒙拐骗的事情。 忙碌了一天之后,许剑锋在家里处理一些事情,正准备洗澡睡觉,忽然接到了一条短信。 “李自强你个王八蛋,你辜负了我,我要自杀!变成厉鬼跟着你!” 这条短信没头没脑,看着许剑锋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仔细一想觉得有一种可能性,是不是李自强的女朋友跟他闹矛盾,然后发短信无意之中发到了自己手机上? 虽然如此发错信息,让许剑锋觉得有点过于巧合,但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最关键是许剑锋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才发出这个短信的,但是出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思,许剑锋还是拿起电话给这条短信的号码回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许剑锋的耳边响了起来。 “李自强你这个王八蛋,你还知道接电话,我现在就在四季酒店8805房间,半个小时之内,你要是不来,我立刻从这里跳下去!”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弄得许剑锋一脸懵逼。 于是许剑锋给李自强打了一个电话,却发现对方电话正在通话中。 没办法,许剑锋只能是继续给那个号码打电话,然而对方连续挂断了许剑锋好几个电话。 就在许剑锋打算要是对方还是挂断自己电话,就直接打电话给郭德胜,让他派警察去解决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许剑锋赶紧语速很快地说道:“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讲,我不是李自强,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的,总而言之你是弄错了,我不是李自强。” “哦,原来是市长大叔啊,不好意思,我这个电话是自强的备用电话,可能是刚刚发信息的时候不小心按到群发上了!大叔我失恋了,我现在很伤心,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你要是来酒店这里就更好了。” 听到这里,许剑锋突然就警觉了。 不得不说,这个招数还是挺有效的,李自强的女朋友长得挺漂亮,用这种套路可以骗到相当多的中年男人。 如果是个油腻的中年男人,通常都觉得自己特别有魅力,能够轻易地把美女们拿下,跟年轻的女孩子们周旋,可以游刃有余。 第558章 来个将计就计 这些中年大叔啊,别的女人多看他们两眼,他们都觉得对方是不是爱上了自己。 自己有房有车有存款,就应该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自己,所以一旦有一个这样的女人让她过去陪她,肯定乐得屁颠屁颠的就过去了。 如果是那种女权主义者,暖男那也是一样,因为这些男人总是看不得那些漂亮女孩受伤,总觉得自己有那个义务去开导去呵护,就跟中央空调一样。 不管是哪一种都会屁颠屁颠地就去四季酒店,但是许剑锋不是这种人,许剑锋是一个天生的怀疑者。 以前慕清瑶刚和许剑锋恋爱的时候问他的星座,许剑锋说我不相信星座,因为我是射手座,生性多疑。 许剑锋觉得这种事情巧合实在是太多了。 他不是那种无聊的中年男人,看到一个漂亮妹子都想撩一下,哪怕是自己同事的女朋友,都想凑过去。 要不然天下哪有那么多的男人总是上女人的,这种男人还是居多的,许剑锋才是那种少数。 所以许剑锋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这个故意有两种可能,一是李自强虽然跟了自己之后是市长的秘书,但是现在的女孩都比较急功近利,以前都说嫁个富二代,现在人家都是嫁富一代的,富二代还是伸手跟富一代要钱,哪有直接嫁给富一代来得快。 所以对方有可能想要借此来接近自己。 毕竟自己是市长,肯定是要比李自强这种狐假虎威的秘书要强太多了,拥有的资源也多。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女人有可能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派过来的,想要使美人计拉自己下水。 但是许剑锋觉得这种可能性又不大,毕竟那些跟自己不对付的人,比如说蒋树森之类的,他们应该很了解自己了,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还用这种下三滥的初级手段来对付自己呢? 蒋树森的智力没什么低吧? 不过想想可能也很正常,也有可能是蒋树森以己度人,他自己就是那种人,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吃这一套。 而且他们手下的团队本来就不专业,因为松海市公安局已经被许剑锋掌握了,原来有任言忠在的时候,还能在公安局里面施加一些压力,有一些他的亲信,但是现在基本上都已经被郭德胜全部清除出去了。 最有能耐的王长发,现在基本上也都已经跟他们脱离关系了,所以如果真的是蒋树森干出来的这种事情也不奇怪,本来他们就是草台班子。 再说了这种事情就是用来钓鱼的,要是许剑锋不上钩,那么他们就再想其他的办法好了,无所谓了,反正有早没早打三竿子,唯一让许剑锋值得忧虑的是他们已经对自己的身边人下手了。 许剑锋可以不中美人计,但是身边的人呢?李自强、郭德胜呢? 如果敌人要用糖衣炮弹来腐蚀你,这种东西还真的是防不胜防,有人说可以吃掉糖衣把炮弹再打回去,那只不过是开玩笑,真的,吃下糖衣你就已经中计了。 这种事情最要对付的就是不理不上钩,那也就解决了。 但是许剑锋考虑到如果美人计或者说是仙人跳,自己不上钩的话,对方还有可能使出其他的下三滥的招数。 到时候就防不胜防了,所以许剑锋考虑还是去看一下吧,反正他已经提高了警惕,不管怎么说,都不会进房间,最好是把对方给约下来,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情况,有什么招数? 许剑锋立刻给对方回了信息。 他没说要上酒店房间里去找她,说是让她到外面来吃点东西,边吃边聊,开导一下对方。 因为许剑锋很明白他们之间的供求关系,对方是想让许剑锋来上钩的。 所以对方肯定不会拒绝许剑锋的要求,肯定会迁就许剑锋。 果然不出许剑锋所料,李自强的女朋友立刻就答应了。 许剑锋知道有一个地方,是离酒店不远的地方,现在桃花节还在进行,把其他地方的夜市也给带动起来了,有一些摊点实在是挤不进去了,但是其他的一些地方也都在搞夜市,所以那些地方人流量和各种美味的小吃摊点也是相当多的。 于是许剑锋就把对方给约到了那边的一家烧烤店。 当然,许剑锋这种身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也不太合适,所以做了一些准备。 戴上了一副茶色眼镜,把头发也弄了一下,平时都是一个三七开,现在把头发往后一梳,看起来真像是个大老板的样子。 当然许剑锋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过去,要不然对方玩一些手段,把许剑锋迷晕了或者灌醉了拖进酒店里面,然后过了床单,第二天早上起来报警说许剑锋强奸。 许剑锋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种事情,最好有人见证。 所以许剑锋就打电话给薛晓舞,让她给自己做个人证。 薛晓舞是最适合的,她的父亲是省委组织部的部长。 薛晓舞说话自然也就有了分量,不像其他人可以说是人微言轻。 让郭德胜过来也是可以的,但是郭德胜经常上电视,很多人都认识他。 再说了,薛晓舞是个年轻的女孩,隐藏在品尝美食的游客当中,也不显山不露水,一般人还发现不了。 像郭德胜那种人往那一坐一看就是一个领导。 很快,许剑锋开车就已经到了目标所在的地方,先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虽然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了,但是人还是很多,客满为患。 许剑锋坐下来没多久,薛晓舞也来了,她也没跟许剑锋说话,只是彼此之间有一个眼神的交流,然后在许剑锋不远处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虽然薛晓舞是省委组织部部长的女儿,但是口说无凭,所以她就特意拿了一个摄像头装在自己的包里,然后把包放在桌上就对着了许剑锋那个方向,把全程都拍下来。 这玩意是本来薛晓舞弄了准备自己当刑警的时候,私下去暗访的时候用的,没想到现在先给许剑锋用上了。 第559章 不上当 又过了一会儿,李自强的女朋友终于是姗姗来迟了,两只眼睛略微有点红,但还是化了一些淡妆,换了一身挺性感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化妆的效果,还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这位李自强女朋友的眼睛还真像是哭过的,搞得许剑锋不由也是纳闷,难道是真的自己太多心了嘛? 如果真的是太多心,那也无所谓,就当是开导李自强的女朋友了。 许剑锋招呼李自强的女朋友坐下来。 “其实年轻人谈恋爱的时候吵过架都很正常的,要不趁着我在这我们把李自强叫来,有我在这里你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说,如果是李自强不对,我也批评批评他。” 许剑锋首先把自己摆到了一个长辈的位置上。 李自强的女朋友一听就不乐意了,撅起了嘴,扭捏着说道:“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见他,一看见他就生气!对了,你应该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我叫郭凡,你叫我小凡就好了。” 然后接下来就开始说起了故事,说他和李自强之间的矛盾,反正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说着说着就有点跑题了,然后说到自己的身世多么多么的可怜,多么的多么的催人泪下。 许剑锋听得有点无语,这好像是那些去足疗店按脚的时候那些技师会说的套路,这个女的不会就是从足疗店招来的吧! 足疗店的技师人均家里贫穷,还有个弟弟自己辍学,出来打工帮弟赚学费,然后母亲重病,父亲自杀什么的,家里欠了一屁股债,真是闻者伤心,听者也要掉眼泪。 但是许剑锋听得有点想打哈欠,也只有蒋书记开会时候的催眠魔音能与之相比。 说话归说话,菜还是要点的,烧烤店的撸串总是少不了的,然后就是啤酒。 许剑锋说自己开车来的,不能喝酒。 郭凡说大不了找代驾,出来开解人哪有不喝酒的? 许剑锋只能说自己今天感觉有点不舒服,吃了头孢了,所以不能喝酒。 郭凡又说吃头孢喝酒会出危险,那都是谣传,不谈剂量都是耍流氓,喝一点啤酒应该没问题。 许剑锋也就从了。 因为许剑锋也想把对方灌醉了,套套对方的话。 只要不喝白酒就行。 白酒那玩意喝不了多少,酒量再好的人喝几个几斤也得醉了,但是啤酒就不一样了,度数很低。 如果体内分解酒精的酶比较多的话,喝下去的还不够体内分解的。 于是两个人边吃边聊边喝。 一晃眼就已经到深夜,旁边的人都已经是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慢慢地夜市有一些摊点也开始收摊了,就连这家做烧烤的网红店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人。 薛晓舞在一边也不能一个人吃这么久吧,她又叫了一个男的过来陪她一起。 许剑锋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还认识,就是那个被开除出交警支队的小交警,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了,重新上班了,而且应该得到重用了。 这种讲原则不讲情面的交警理应得到重用。 人民群众和国家还有党都需要这样认真负责的交通警察。 总算是开解也开始玩了,喝也喝完了,吃也吃完了。 “大叔你是开车来的吧?你把我送回酒店吧!”郭凡说道。 “找个代驾吧!咱们两个都喝了酒了,酒后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许剑锋说道。 听到许剑锋这么说,郭凡立刻掏出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通操作,然后对许剑锋宣布,她已经找好了代驾。 许剑锋就在那里看着她表演。 速度哪有那么快的,分明就是想要抢先一步,不用说一会儿来的代驾肯定就是他们一伙的。人喝到这份上脑子都有点不清醒了,哪里会注意到这种猫腻。 过了一会儿,果然一个男的走过来表示自己是代驾,许剑锋把一串钥匙拿出来。 “车就在那边,你把她送到四季酒店。”许剑锋坐在那里没动,郭凡都有点懵逼了。 “大叔你不跟我一起走啊?” “你回酒店我跟你一起走干什么?回头你把钥匙给李自强,让他把钥匙带给我就行了。” 这下郭凡有点傻眼了。 “不是……你的车我为什么要占用呢,那你怎么回去啊?” “有朋友来接我。” “那……” 许剑锋这一套路给郭凡整得不会了。 按照一般人的逻辑,那肯定是找个代驾过来,许剑锋和郭凡一起上车,然后先去酒店把郭凡放下来,然后代驾再把许剑锋送回家。 只要两个人一上车,那就可以进行操作了。 比如郭凡说许剑锋猥亵自己,强奸自己,强奸未遂,然后代驾在那里做伪证。 那不就齐活了吗? 但是许剑锋不上车,不进任何一个私密的空间,哪怕是车。 许剑锋这种警惕性,谁来都坑不了他。 “那你的车还是你让代驾送你回去吧,我就自己弄一个网约车回去!” 郭凡退而求其次了。 “没事的,你就这样回去,要是你实在想打网约车回去也可以,我就把车停在这,反正一会儿有朋友来接我。” 郭凡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是悻悻地走了。 这个时候薛晓舞也一抹嘴买单走人。 薛晓舞没跟许剑锋交流,她继续跟着郭凡。 因为薛晓舞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许剑锋则是回家了。 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折腾这么长时间也只是为了看看对方到底能出什么招,最后也没看到什么高端的东西。 许剑锋也挺失望的,就这点下三滥的招数,许剑锋得多弱智才能上钩? 刚洗了个澡,准备上床,郭德胜又发了一条短信给许剑锋。 他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吓出了一脑门的汗,许剑锋以市长之尊跑去一个明知道是陷阱的约会,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呢?简直是后悔都来不及。 现在郭德胜和许剑锋可以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许剑锋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说倒台了,郭德胜绝对是好不了! 第560章 涉外事件 不过许剑锋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他好歹也是特种兵出身,这一点小事难不倒他。 当然郭德胜的提醒也是出于好意,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有时候太迷恋于自己的能力,也会栽跟头的,不过许剑锋倒是没回复郭德胜,直接就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感觉有点头疼,同时眼睛也很酸,许剑锋不由得也摇了摇头,毕竟也年纪大了,不像年轻的时候,年轻的时候在部队,哪怕一天下来都没捞到觉睡,还是很精神的。 还是要服老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 他洗了把脸出去吃早饭。 慕清瑶看到许剑锋出来吃饭,赶紧替他装好一碗芹菜瘦肉粥,然后又贴心地拿了两个水煮蛋,给许剑锋剥好。 “吃不了那么多,吃一个就行了。”许剑锋微笑道。 “多吃点,天天工作得那么晚不补补怎么行?对了,我得跟你说一件事情。”慕清瑶说道。 “什么事啊?”许剑锋问道。 “咱们松海大学,最近出了一件事情,因为涉及外国留学生,我感觉自己拿不定主意想问问你的意见。”慕清瑶说道。 听到这里,许剑锋也来了一点兴趣。 “那你说说,我就帮你出出主意。” “是这样的,因为松海市大学对这些外国的留学生还是给了非常不错的条件的……” 许剑锋点点头,这件事情其实许剑锋也有所耳闻,不过这也并不奇怪,国内的一些大学专门搞这些歪门邪道的。 因为大学在世界上是有一个排名的,有排名就有竞争。 国内最喜欢搞这些竞争,把自己排名给提高上去,而在国外评价一所大学是有积分的。 一所大学有多少的留学生,这也是提升积分的一个重要的手段。 所以有一些大学,就喜欢用高福利来吸引国外的留学生。 比如说一年十几万的补贴,比如说每一个留学生都有非常好的公寓可以居住,冬暖夏凉,有独立的电表,有空调,洗衣机等电器。 条件差一点的也是两个留学生住在一间公寓里面。 而和他们同样的大学生,则是八个人一个宿舍。 松海大学没这么夸张,但是给留学生的福利还是相当不错的,吸引了不少来自一些第三世界国家的留学生。 甚至还有一些隔壁南棒国的。 全国都在这么干,不这么干就落伍了,大学排名上不去,就请不来好的教师,没有好的教师就招不到学生,这都和现在的学校利益息息相关的。 没有生源哪来的钱? 现在的大学早就不像以前那样是纯洁的象牙塔了。 学生还很纯洁,但是里边其他的东西都已经不再纯洁了,更像是一门生意。 “然后有一个南棒国的留学生就抢了咱们一个大学生的女朋友,完事之后还在大学生面前耀武扬威,发视频在网上炫耀,说又……” 慕清瑶感觉用词不太雅观,仔细地斟酌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又玩弄了一个 easy girl。离他百人斩的目标还只有一步之遥。被抢了女朋友的大学生就彻底地怒了,把那个南棒学生给狠狠地揍了一顿!南棒学生表示,要让这个大学生坐牢,把牢底坐穿……” 许剑锋算是听明白了,其实也很好理解。 在国内,男人一向都是把女人当成自己的私人物品来看待的,绝对不能容忍其他人染指。 就算是大学生,这种思想也是由于几千年以来的文化而根深蒂固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悉心呵护的女神,居然被一个外国人随随便便就给撬走了,并且搞完了之后又给甩了,就像是丢弃一个垃圾一样。 任何一个人自己视如珍宝的东西被人家如此的践踏,心里肯定都会非常的愤怒,更何况是大学生,年轻人哪有不气盛的? “这个也没什么吧,打成什么样就按什么样来处理。报警了,没有报警就去鉴定伤情,看看到底是轻微伤还是轻伤还是什么?”许剑锋说道。 “但这是涉外事件。”慕清瑶说道。 “不要这样上纲上线的,这不就是学生之间打架吗?不要偏袒任何一方,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如果上面有压力,你就交给我。”许剑锋说道。 “知道了……” 虽然慕清瑶担任教育局副局长这段时间以来也是兢兢业业,但是一般处理国内的事情,那当然是游刃有余,这还是第一次涉及外国学生,所以慕清瑶也没什么经验。 许剑锋也是感叹现在虽然国内的经济已经腾飞了,在世界上经济体量也是排在前列。 在此消彼长之下,许剑锋也有理由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神州大地将会迎来伟大的复兴。 但是和国家日渐强大相对的是,人民群众老百姓的心理还仍然处于那种弱者的状态,感觉外国的月亮特别圆,外国的月亮特别亮。 总是可以看到新闻上,有一些外国的洋垃圾在国内予取予求,随随便便就可以让那些趾高气扬跟男友索要高额彩礼房子车子的女人倾心相授。 哪怕仅仅认识一天就会乖乖地到床上去了。 这是典型的,跪太久了站不起来。 许剑锋琢磨了一下,上班的路上又给郭德胜打了个电话,让他关注一下这些事件,如果那个南棒国的留学生要报警,或者是想要通知南棒国的领事馆干涉这件事情,一定要顶住这个压力。 许剑锋也是嗤之以鼻。 南棒国一个把国家建在漂亮国军事基地里的屁大点的国家,天天叫嚣着大棒民国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脸,全国国民都生活在幻想当中。 要是在以前也就算了,夜郎自大坐井观天,关键现在都已经是网络社会了,足不出户就能看到世界各地的事情。 南棒国网络也没有强,他们就不能睁开眼睛好好地看看世界嘛? 南棒国的留学生在漂亮国敢这么嚣张吗? 许剑锋不由得也是摇头感叹,神州大地什么都好,就是对外人太过于客气,太过于礼貌。 不过这种事情对于许剑锋这种日理万机的人来讲,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稍微干涉了一下也就扔在了脑后了。 第561章 低级手段 到了市政府,许剑锋把李自强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问道:“昨天晚上为什么给你打电话打不通?” “因为有一堆骚扰电话打扰我,电话屏蔽都屏蔽不过来,最后索性就关机了,后来今天早上特意去移动公司给我搞了一个屏蔽,才把这些骚扰电话给彻底地终结了。” 许剑锋也理解李自强为什么不搞白名单,毕竟他是许剑锋的秘书,有很多人找许剑锋只能通过他不可能直接打电话给许剑锋的,所以李自强肯定是不能随便把电话弄成白名单的。 “好好查查到底什么人弄的?” “这个很难查,我问过刑警队那边的朋友,他们说现在网络电话可以随便地换ip,你很难追踪得到的,有可能这些骚扰电话都是在境外,所以最好是使用那种可以屏蔽境外的手机,有那种特制的,我打算今天下班以后去买一个。” 许剑锋算是明白昨天为什么打不通李自强的电话了,很明显那些人已经把事情做足了充分的准备,知道许剑锋要给李自强打电话核实,所以特意打电话给李自强,各种骚扰电话,造成一种通信繁忙,许剑锋打不进去的假象。 “你跟你那个女朋友到底怎么回事?” “领导你真是神机妙算啊,连这种事情都知道了,莫名其妙地今天就联系不到她了。” “你跟她怎么认识,你对她有多少了解?”许剑锋追问道。 虽然李自强也有奇怪,今天怎么领导对自己的个人生活这么感兴趣,但是既然许剑锋问了李自强也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其实跟她认识时间也不是很久,因为我们是校友嘛,偶然间遇上了之后,她就向我表达了好感,我觉得她也挺漂亮的。”李自强说道。 “哦,人心隔肚皮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自己也得小心一点,不要被人利用了。”许剑锋说完之后,就让李自强回去做事了,事实上之前薛晓舞已经发短信告诉许剑锋了。 李自强的那个女朋友确实有问题。 虽然她跟李自强说得确实也没毛病,两个人还真是校友,但不是大学的校友,而是高中的校友。 这个女人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她就辍学了,然后在各种风月场所工作。 还当过一段时间网红,后来被短视频平台封杀了之后,也不知道去哪里混了。 薛晓舞昨天一直跟着那个女人,最终看见她和蒋书记的秘书林建东有接触。 所以最终才能确定这件事情还真就是蒋书记搞出来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林建东自己搞出来的,可能是想要帮自己的主子出口气,万一成功了也是大功一件。 万一没成功,反正也牵涉不到蒋书记的身上。 这属于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乐了。 许剑锋也是哭笑不得,堂堂松海市的市委书记怎么干的事情就那么让人看不上眼?这都什么呀,简直就是不入流。 许剑锋自己是军人出身,按理说应该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就算是许剑锋想要用手段来对付蒋书记,他也不可能用这种低级的弱智手段。 只能说,蒋书记可能觉得这一招对他有用,于是就觉得许剑锋也会上钩了。 没有办法,喜欢待在女人肚皮上的人,总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待在女人的肚皮上。 就像成龙大哥曾经说过一句,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蒋树森就有点不服气,许剑锋就不会犯这种错,难道他不是男人吗? 什么叫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不过许剑锋也提高了警惕,既然现在已经用到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未必在日后的矛盾更加激烈化后。 蒋书记会不会没有下限干出一些更没有底线更让人觉得无厘头的事情?比如说买凶杀人…… 前几年就出过一件市里的领导干部雇凶杀人的案件可以说是举国震惊。 当然不出所料就被抓起来,枪毙掉了。 业余选手就不要学犯罪分子去作案。 公安干警全部都是专业的,一年破几百起案件磨炼出来的丰富经验,一个一起案子没犯过的人一上来就是杀人案,这么高端的犯罪课题,能瞒过人家刑警的眼睛? 开什么玩笑! 除非是天纵犯罪奇才,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但凡只要惊动了警察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以前那些没有能够侦破的案子,主要是因为以前的刑侦手段实在太少了,街上的监控也太少了。 现在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就看舍不舍得投入大量的警力了。 蒋树森身为市委书记,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让许剑锋无形之中又把他给看低了一些。 本来许剑锋空降到这里当市长,蒋树森给许剑锋的压力那可是很大的,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蒋书记在松海是经营的如同是铁桶一般根深蒂固,每一个部门都有蒋树森的人。 用副市长李思明说的话讲,蒋书记特别喜欢用家乡人,恨不得连他们村的一条狗都给配上一个警犬的编制。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蒋书记他们家乡那个村子里所有的年轻人全部都成为松海市基层的公务员,有一些能力比较突出,或者说蒋书记比较喜欢的,也都仕途一帆风顺,飞黄腾达。 正是因为一个村子,大家彼此之间有三亲六故,所以这些人对于蒋书记那可是绝对忠心的,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得不说,当时任命蒋书记担当松海市市委书记的人也有问题。 一般来说,一个人是不能够在自己的家乡担任这么大的官。 通常需要异地为官。 因为一旦当了这种大官,就可能会发生现在这种裙带关系,导致根深蒂固尾大不掉。 上面的领导想要动蒋书记都要考虑再三,因为牵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许剑锋现在还真是没精力去考虑那边的问题,目前桃花节还有两天就要闭幕了,要把这个尾收好。 这几天也算是捷报频传,从桃花节当天开幕,到现在游客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一天多过一天,即使马上桃花节就要结束了,也保持着一定的人气。 第562章 小道消息满天飞 但是来松海市旅游的游客依然是络绎不绝,最关键的是桃花节的时候也不是国家法定的节日,中间只有一个周末。 居然能够有如此之多的游客,许剑锋也只能是感叹现在游手好闲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省里的那个大老虎,虽然乔装打扮装成了一个老太太取道香江,然后逃到了漂亮国。 本来以为从此以后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却没想到刚刚到了漂亮国就出事了。 他在漂亮国银行的巨额资金被冻结了,在漂亮国过上了流浪的生活,领政府的救济金,结果因为有个肤色正确的小哥想要抢他的手表,遭到反抗之后,小哥掏出了枪,一枪就把那老登给打死了在了漂亮国的街头。 对于这一点,许剑锋当然是觉得大快人心,但是同时也比较遗憾,毕竟这家伙把那些贪污受贿来的大笔的资金都转移到了漂亮国,现在算是便宜漂亮国的国税局了。 现在银行对于大笔的资金流动卡得也比较死,但是也没什么意义啊,卡的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反而是让人民群众感觉非常不方便。 反而是这些贪官污吏这么多的资金,几亿的资金转到国外去,那为什么不卡?为什么没有监控? 想到这里,许剑锋不由拿起了电话,直接打了一个电话,打给银监局的局长,让他来自己办公室一趟。 突然被市长叫来,银监局的局长,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诚惶诚恐地就来到了许剑锋的办公室。 “咱们松海市的银行现在有取款和转账的限额吗?”许剑锋问道。 “当然有了,这是国家统一规定的。” 许剑锋点点头,他也知道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一种手段,因为现在电信诈骗特别多,有一些人在公安干警的提醒之下,在银行工作人员的劝阻之下,还是铁了心地要给骗子打钱。 只有卡住他们,才能够挽救他们的损失。 有些人真的是榆木脑袋,都已经告诉他了这是个骗子,但是他非要转账,并且还叫嚣,我就算是骗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然后结果真的是骗了他又跑去派出所求警察帮他追回资金。 你都转过去了怎么追啊? 那些资金全部都是去了国外的户头,根本追不回来的。 “不过也不只是能限制普通的老百姓,有一些大额的资金,尤其是要出境的,必须得卡一下,要搞清楚这一笔资金的用途,以防有一些人非法的转移财产到国外去,导致国有资产损失。” 银监局局长听了一脑门子的汗,他不由自主地就开始联想了。 莫名其妙许剑锋说这种话是什么用意?领导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肯定是有其深意的! 知道的是许剑锋还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想提醒一下有感而发,毕竟大老虎跑到国外资金被冻结被肤色正确的小哥打死在街头,让许剑锋也非常的感慨啊。 如果资金没有被转到境外,那这就是纯喜事。 现在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几亿的资金对于一个市政府而言并不是很多。 松海是这种并不是很发达的城市来讲,去年一年的gdp也有3000多亿。 当然跟那些发达的城市是没法比的。 人家都是几万亿的。 当然,gdp是gdp跟财政收入还不是一码事,不过对于一个城市而言,几亿也确实不是什么大数目。 松海市一年在公共设施上投入的,都有十几亿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确实是国家损失了一笔钱,本来是可以把这些钱收缴到国库的,所以许剑锋就是想提醒一下银监局局长,防止有这种大笔资金外流的现象。 然而银监局的局长就想多了,他想到许剑锋是不是想针对蒋书记啊?蒋书记晚上是不是要倒台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大笔的资金外流呢? 回去之后,银监局局长就跟自己的心腹说了几句。 “跟你们说几句,千万不要外传,反正你们说出去之后我是不承认的,据说许市长马上就要动蒋书记了,蒋书记也准备要外逃了……” 然后银监局局长的心腹又回头跟自己的亲戚朋友显摆。 “咱们松海市马上就要变天了,知道吗?蒋书记据说马上就要倒台了,很有可能会外逃。这是我只跟你一个人说的,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亲戚朋友又跟自己的朋友显摆。 “蒋书记马上就要被双规了,据说已经开始准备潜逃了,千万不要在外面乱传。” 虽然每个人都加了一句,不要在外面乱传,但是在传播了几十遍,很快小道消息满天飞之后,情况就变成蒋书记已经被双规,大量的资产被银监局拦下。 蒋书记在松海市将彻底地成为历史。 这时候蒋书记人在哪儿? 他在省里边。 蒋书记最大的靠山跑了。 跑到漂亮国还被人打死在了街头。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人死了就说明他不会把别人给咬出来的,其他人就安全了,蒋书记也松了一口气,他也安全了。 但是安全归安全,也要考虑下一步。 最大的靠山倒了,还要选择另外一个粗腿抱一下,所以到省里也是要活动一下,蒋树森感觉在松海市是越来越遭不住了。 许剑锋那小子压迫力实在是太强了,而且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缺点。 蒋书记想要对付许剑锋,就是老鼠拉龟无从下手,不知道怎么对付。 以往的那些套路一个都不管用。 所以把蒋书记搞得非常惆怅。 因此到省里来想找个更为强大的靠山。 他人不在松海市,所以有一些亲信还真的是慌张了,还真的是信以为真了,因为这个人做了坏事之后心里就虚。 蒋书记倒没什么,但还是出了事情了。 蒋树森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小道消息满天飞,然后就传到了蒋树森老婆齐美娟的耳朵里。 她虽然跟蒋树森同床异梦、貌合神离,但是毕竟是夫妻,蒋树森弄到的钱她也是有份花的。 第563章 现代版金刀计 最关键是齐美娟帮蒋树森生了个儿子,这是以后他们老蒋家要传宗接代的,正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所以蒋树森之所以在外面彩旗飘飘,但是家里始终红旗不倒也有这么一个原因。 当然最关键的是作为市委书记不能随随便便离婚。 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齐美娟当时就慌了呀,打了个电话给蒋树森也打不通。 主要原因是蒋树森现在正在他想要抱的“大粗腿”家里,他这个时候要是电话响了,那会让领导非常不悦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在这种时候应该是把电话打到蒋树森的秘书那里。 但是现在蒋树森的秘书林建东正因为许剑锋没有上钩,所以跟他安排的那些人交代之后的事情,让他们如何抹去自己的行踪,不要让许剑锋追踪到他的身上来。 毕竟许剑锋掌握了公安局是可以利用警察的力量,相比较而言,林建东的力量就太小了,只能用江湖上的那些,这属于是用土匪武装对付正规军了。 而且这件事情是林建东自作主张做的,并非蒋树森下命令。 所以他害怕蒋树森知道这件事情会迁怒到他,因此忙着给自己擦屁股,各种打电话处理后事,自然而然也就电话在线,让齐美娟没办法联系到他了。 所以民间传闻蒋书记被双规了,现在蒋树森老婆打电话又联系不上蒋树森。 又联系不上蒋树森的秘书。 她自然相信了,蒋树森是被双规了。 于是她情急之下收拾金银细软,然后准备逃到加拿大,因为之前大老虎被肤色正确的小哥打死在了漂亮国的街头,漂亮国她是不敢去的。 她准备带儿子去加拿大温哥华。 加拿大温哥华现在基本上已经汉化完全了,那里都不用会外语,就能够生存,满大街都是说国语的。 所以很多移民的华人都爱往那跑,虽然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冷得要死,想要跟漂亮国合并,人家漂亮国都不乐意。 但是对于齐美娟来讲,那已经是最好的地方了,不去那,就只能去澳大利亚了。 所以齐美娟就带着儿子想要直接搭乘国际航班飞往加拿大,护照什么的,他们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但是问题就在于上一次大老虎就是乔装打扮,瞒天过海,暗渡陈仓,在工作人员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混了过去。 有了前车之鉴,新上任的领导已经加强了这一方面的安全意识。 上一任领导就因为大老虎溜了,所以直接被一撸到底。 新上任的领导可不想遭遇和上一任一样的事情,所以在这方面抓得特别紧,因此齐美娟和他儿子两个人毫无悬念地就被抓住了。 当然用被抓住了可能也不是很贴切,准确地说是被边控了。 在国内可以随便走随便玩,但是想要出境那是不可能的。 齐美娟顿时就在机场撒泼。 “你问什么东西敢拦我,我护照有什么问题你倒是指出来啊!我的护照没问题就让我走,我机票都已经买好了,把你们领导给我叫出来!” 工作人员脾气很好,当然也有一种原因是知道蒋树森老婆的身份,所以即使她的口水都已经喷到他们脸上了,但还是非常努力地维持着微笑。 “您的证件有问题,请您到出入境管理处核实过之后再来。” 作为蒋树森的妻子,齐美娟在松海市这么长的时间,就是现在人民群众也不怎么看电视,也不怎么看新闻的,但也多多少少知道她是谁。 所以一看齐美娟打算去国外,还带了那么多的行李,还带着她那个宝贝儿子,人民群众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蒋树森的老婆打算出逃! 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那么明显。 李自强把这件事情告诉许剑锋之后许剑锋都一脸懵逼,这都哪儿跟哪儿呀?蒋树森被双规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难道我的消息现在都已经这么落伍了? 市委书记被双规了,许剑锋堂堂市长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不光许剑锋懵逼,蒋树森也是懵逼。 两个人都懵逼上了! 最终齐美娟灰溜溜地回家了。 这时候误会也解除了,因为在机场她还打算撒泼打滚准备的时候,蒋树森的电话终于打回来了。 得知自己男人并没有被双规,那蒋树森老婆自然是滚回家了,警报解除。 警报虽然是解除了。 但是齐美娟拖家带口准备逃出国内这种行为却被无数人看在了眼里。 如果不是心虚她跑什么呀? 所以松海市的形势反而是对蒋树森越来越不利了,这明显就是屁股上有屎的表现,要不然干嘛这么害怕。 这就把许剑锋给搞得哭笑不得了。 别说许剑锋一脸懵逼,李自强也是莫名其妙,当他们好不容易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两个人都是非常的无语。 “这相当于是金刀计啊,只不过是被动发动的,不是主动发动的。”许剑锋说道。 “什么警告剂?”李自强说道。 “金刀计不是警告剂!到底是我说话口齿不清,还是你耳朵有问题?”许剑锋问道。 “当然是我耳朵有问题了,金刀计是什么?” 李自强哪里敢说是许剑锋口齿不清。当然最主要的是问题,他不知道金刀计是个什么东西,所以才会有误解。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平时不要老忙着工作,也要读一读历史,唐太宗李世民都说了,以镜为鉴,可正衣冠,以史为鉴,可知兴衰。” “我知道,我们从历史里面学到的最大的教训,就是什么教训也没学到。” “你小子好的不学,坏的一学一出溜。” 金刀计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在东晋十六国时期的前秦宰相王猛总觉得慕容垂是一个奸臣,所以就想把慕容锤给除掉,他特意约慕容垂喝酒,然后想方设法把慕容垂的金刀给要了过来。 然后他把金刀给慕容垂的儿子送了过去,说慕容垂要造反。 结果慕容垂的儿子立刻带着金刀就跑了,这就是心虚的表现,然后慕容垂的儿子就死了,但是苻坚并没有杀慕容垂。 第564章 形势一片大好 这就和蒋树森老婆逃跑这件事情很是相似。 许剑锋才会这么说。 据说蒋树森回去之后得知自己老婆孩子干出了这等蠢事,气得把家里东西砸了一个稀巴烂。 这不是明显告诉别人自己有问题吗? 这么一搞,上面的领导知道这件事情,谁还敢当蒋树森的靠山? 蒋树森连自己家后院着火都管不了,简直就是自身难保了,谁要是沾上蒋树森不死也得脱身皮,本来也打算接纳蒋树森的那位大领导现在也各种推脱了。 本来看蒋树森好歹也是松海市的市委书记,还是很有正能量的,再说了,松海市刚刚搞掉了一个政法委书记,再搞一个市委书记也不太合适。 所以还是挺有价值的,但是现在谁敢沾手? 这就是个定时炸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了。 桃花节顺利地闭幕,似乎让许剑锋在松海市的威望又上了一个台阶。 大家也确实是能看到许剑锋不光能够反腐倡廉,同时也能够把松海市的经济给搞上来。 有很多人当官也是为了以权谋私,但是更多的人还是有一些理想的,有时候是不得不和光同尘,不得不同流合污。 但凡能够有好的发展,能够实现自己在考上公务员入党的时候那一些宣誓过的誓言和自己的理想,谁不愿意这么做呢? 就看到了这一点,于是以许剑锋为核心,有不少的干部都紧密地团结在了许剑锋的左右。 上一次薛晓舞给许剑锋汇报了那件事情,许剑锋并没有立刻追究,也没有让薛晓舞把假意接近李自强的那个所谓的校友给抓起来。 这些事情先记着,引而不发,等到有必要的时候再把这些事情翻出来算总账。 尝到了桃花节的甜头之后,李思明也打算提议搞一个旅游策划的提案。 在松海市南边,有一些不是很高的山脉,这些山脉景色什么的都平平无奇,但是却有着在这个地段非常少有的天然温泉。 因为藏在山脉里边,所以虽然有天然的温泉,但是并没有被开发出来,想要去温泉,至少得找一条路出来吧。 此前财政上并不宽裕,想要造出一条直接通往天然温泉的路需要耗费不少的钱,很多投资商都是望而却步。 再加上松海市以前在投资圈里边的那个坏名声,谁也不愿意把钱扔到水里来。 而且现在国内隧道掘进机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以前有很多的盘山公路,就是因为这种挖隧道技术并不是很成熟,所以才会有盘山公路。 但是现在隧道掘进机技术相当的成熟,挖隧道不在话下,这样一来,也可以把松海市区通往天然温泉的直线距离缩短很多,完全没必要从山脉上面绕过去,直接挖个洞就可以,直接到达,直线距离开车的话大概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到了。 李思明现在也是旧事重提。 许剑锋在办公室仔细看了副市长李思明的计划书,觉得这小子也有点想法。 以前李思明都已经有点混日子了,现在也有点奋发图强积极进步的意思。 从现在找到投资商开始搞,一直到天然温泉投产,刚好是秋天的末尾,接近冬天的时候,那个时候泡温泉还正当时。 “这个体验相当不错,我会把它拿到我们市政府会议上,大家一起进行讨论,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得找投资商来做,不能由我们政府出这个钱吧?” “是是是,对对对。” 李思明本来还是有点墙头草的意思,不过自从任书记被双规之后,他就彻底的倒向许剑锋这边了,再加上蒋树森老婆乌龙事件,这一下子算是死心塌地的导向许剑锋这边,并且丝毫的不作任何的掩饰。 以前李思明到许剑锋这边来多多少少还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不想让蒋树森误会。 但是现在直接挑明了,摊牌了,不装了。 “关于投资商这方面,李市长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是不是认识什么企业家之类的朋友?” “这件事情最好还是投标吧!” “对,一切都得按程序来行,就按你这个思路,下午我们在会议上进一步地进行讨论。” 李思明积极要求进步的表现,许剑锋也是喜闻乐见,他恨不得这套班子里所有的人都能够发挥这种主观能动性,那整个班子就会急速地运转起来,不要每个人都跟算盘珠子一样,需要许剑锋拨一下他们才会动一下。 就像是抽陀螺一样,鞭子停下来,陀螺就慢慢地不转了。 现在直接就自转,那多好多省事,许剑锋也有更多的时间回家陪老婆陪孩子了。 自从老婆出了乌龙事件之后,蒋树森就更加的低调了,除了一些不得不出席的场合,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办公室。 仿佛松海市只剩下了许剑锋这个市长,市委书记不见了。 但是许剑锋也知道蒋树森在松海市根深蒂固,一个人也不可能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力,但是蒋树森究竟是垂死一搏还是很默契地跟许剑锋和平共处,等待退居二线的调令。 目前以许剑锋对蒋树森的认知,他也不知道。 倒不是许剑锋对蒋树森不够了解,主要是人在平时和在绝境当中的想法和表现往往是不一样的,一般人在平时的时候都会做一些路径很依赖的事情,习惯性地重复以前轻车熟路的套路。 但是在绝境当中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另外一条道,哪怕是自己从来没尝试过,并且也不是很熟练的,这是一种典型的赌徒心态。 当然这种心态也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许剑锋也不想把蒋树森逼到那个份上。 现在蒋树森安安静静地不在面前装逼,许剑锋觉得也不错。 只要蒋树森不妨碍自己做事,不在政府里面捣乱,许剑锋也可以再容忍他一段时间。 毕竟现在趁着桃花节的那股热潮,正常的经济往上搞一搞的最佳时机,看到桃花节办得这么成熟,以前的一些不愿意来松海市的投资商,现在心里应该也会松动了。 第565章 秘密会晤 这些商人应该也知道,松海市现在来了一个许剑锋这种市长,投资的环境又有了。 许剑锋也是利用桃花节成功地赢回了相当一部分投资商的信任。 元秋花对此是最有发言权的。 她跟以前一些来松海市投资过的投资商仍然有一些比较紧密的联系,虽然那些人都被蒋树森他们给坑了,损失了不少的钱,但是他们都知道是坑了自己,并没有去责怪元秋花。 这些年来一直都有一些联系,所以现在看到桃花节搞得这么成功,大家也是有点蠢蠢欲动损失的那些钱也想从松海市再捞回来,毕竟来松海市投资过的人都知道松海市具有哪些优势。 商人的眼光自然是非常独到的,没有好处他们也不会来。 市政府把天然温泉那块地挂出来招标,立刻就引得大批的投资商蜂拥而至。 这其实只是松海市开发发展项目其中的一部分。 按照许剑锋的计划,后面还有很多的大手笔,毕竟松海是有相当一部分的街区居民区,及其配套设施都已经非常陈旧的,都属于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产物。 不光房子已经老旧了,同时周边的一些配套设施也跟不上时代的发展,想要让松海市能够跟上时代的步伐,能够吸引更多的投资商,改善人民群众的居住环境,加大老百姓的生活便利性,就必须进行改造。 这样一来必不可少地涉及一些老百姓房产搬迁的问题。 这里边涉及的东西很多。 一来跟拆迁扯上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小事情。 这也是一把双刃剑,要是做得好,松海市经济自然也就腾飞了,要是做不好很有可能会让许剑锋在这里折戟沉沙。 所以具体怎么做交给谁来做,这也是许剑锋目前在考虑的一个问题,还没有找到一个特别好的合作伙伴。 他考虑地跟其他人也不一样,他并没有打算依靠出租权力来捞一笔,最重要的还是做这个项目的公司能够切实地把工程搞好,能够切实地提升松海市的市容市貌,给人民群众带来生活上的便利。 选择哪个公司选择和哪个集团合作也是下一步的重中之重。 就在这时候,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突然给许剑锋打了一个电话。 “小许,明天早上我会去你们松海市,抽时间出来聊一聊吧。” 薛定邦之所以这么说,那肯定不是因为一些公事,当然两个人在会谈的时候必不可少也会聊到这些事情。 但这是私下见面,可见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非常的亲密,许剑锋自然是不会拒绝,立刻就让李自强安排时间。 第二天,许剑锋如约地见到了薛定邦。 两个人约在金顶广场旁边的金鹰大厦十二楼的餐厅见面,边吃边聊就能够让气氛更为轻松活泼一些。 薛定邦这段时间似乎压力挺大,跟上一次见面也只不过过去几个月的时间,头上已经多出了一些白发,看上去有点沧桑。 “晓舞这段时间在你这里承蒙照顾,肯定让你操了不少心吧。”薛定邦问道。 “这说的哪句话?令千金是警察学校的高材生,能够在我们松海市做事,也是我们松海市公安系统的荣幸!不得不说她来了之后屡破大案,可以说已经成为我们郭局长手下的得力干将。”许剑锋说道。 “你不用跟我客套,实事求是就行了。”薛定邦说道。 “我也没跟你客套,我说的是真话,她确实挺厉害的,我当然也记得你跟我说过,千万不能让她涉险,我只能说我们在规章制度下要求每一名干警在出警的时候,都严格按照程序来执行,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当然你要是让她去坐办公室,她肯定不会愿意的。”许剑锋说道。 虽然有薛定邦这一层关系,但许剑锋对于薛晓舞的照顾也就那么回事,因为他很清楚薛晓舞的性格不是那种需要人照顾的,要不然她就不会要求当一线的刑警了。 但是许剑锋说得也没错,目前的形势,公安干警已经没有太多的危险了。 除非是缉毒警危险性是相对高一些,平时刑警在出警的时候哪怕是抓一个小偷都会出动一帮人,这就是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在人多势众的情况之下,自然不会让对方有狗急跳墙的情况出现。 目前全国范围内有一些公安干警牺牲,大多数并非是和歹徒或者是犯罪分子搏斗的时候牺牲的,而是因为操劳过度猝死。 别看基层的民警平时没什么事情干,但是千头万绪的,尤其是派出所的那些,每天一睁眼忙不完的事情。 想想看,即使是松海市这一种中型城市人口就有几百万,而警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几十个警察要负责整一片,大概几万人呢。 即使一百个人一天只有一件事需要民警帮忙,那也忙得不可开交了。 从这一点来说,其实薛晓舞当刑警相对还轻松一些,如果没有什么案件的话,还能稍微休息一下。 就算是查案子也比较单一,不像民警一会儿要帮人查监控,看谁偷了电瓶车,一会儿又要帮大妈去找他的猫和狗,每天都很忙碌,看起来好像啥也没干,但是一刻都停不下来。 薛定邦也很无奈,县长他跟女儿的关系现在不太融洽,说了又不听,不过很难得薛晓舞在松海市当刑警的这段时间也往家里打了几个电话,倒是大部分情况下都在说许剑锋的事情。 他可以感觉到女儿和许剑锋之间的关系不错,甚至还有点崇拜许剑锋,也许他跟女儿关系的改善就有许剑锋在里面做了一些工作的原因。 所以许剑锋不愿意按照薛定邦的思路来对待他女儿,薛定邦也没什么办法。 也许许剑锋的办法才是最好的。 两个人先聊了一些私事。 主要还是围绕薛定邦女儿薛晓舞的事情。 许剑锋有郭德胜时不时地向他汇报,所以对薛晓舞干了什么事情,许剑锋是了如指掌。 薛定邦自己也不太清楚,女儿也不会说得那么详细,所以问许剑锋倒是能够让他知道女儿在松海市这段时间干了哪些事情。 第566章 协助调查 哪怕许剑锋说得非常的琐碎,薛定邦听得也非常的入神。 说完了之后,两个人也吃得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你们得注意一下省里的文件,按照规律来说,再过一两个月将会有所调整。” 许剑锋一听顿时竖起了耳朵。 “您的意思是蒋书记有可能会调动?” “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很有可能蒋树森会进省委。” “进省委是进常委还是去政协?” “大概率是进省委常委会,担任一个副省长。” 许剑锋不由有些郁闷,搞了半天蒋树森不但没有伏法反而高升了? 薛定邦倒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有时候进是退,有时候退是进。有一句俗话嘛,眼看他人起高楼,眼看他人宴宾客,眼看他人楼塌了。” 许剑锋顿时也就懂了。 毕竟蒋树森在松海市根深蒂固想要动他确实挺难的,许剑锋找了好几次蒋树森的麻烦,但最后蒋树森全能够全身而退。 也就是弃卒保车而已。 但是虽然这几次蒋树森毫发无伤,但对他的威信打击还是挺大的,别人也看到许剑锋一个毫无根基空降下来的市长都能把蒋树森逼得如此的狼狈,让蒋树森在松海市的势力大为减弱。 所以想把蒋树森弄走也就很正常了。 而此时蒋树森还没有多少反抗的能力,如果是让蒋树森进政协可能会让他警惕起来,但是如果是进省委常委会,那可是高升,蒋树森应该不会想太多。 到时候反而会露出马脚。 政治斗争有时候挺简单,有时候却安排得非常复杂很烧脑,要是不往深处想,还真的想不出来。 最后薛定邦又向许剑锋透露,省纪委其实收到了一些针对许剑锋的检举和举报电话,不过省纪委并没有作出相应的行动,因为有一些材料大部分都是匿名举报的。 许剑锋并不奇怪,他在松海市搞风搞雨,有人想要针对他也很正常。 但是许剑锋身正不怕影子歪,他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让人抓到的。 “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上面也确实暗流汹涌,连我都有点看不清楚风向,这个时间段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不要让人抓到什么把柄。” 薛定邦临走的时候跟许剑锋说的话。 这是肺腑之言,许剑锋当然是听进去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落实得那么快。 吃完饭之后,许剑锋回到了办公室,准备接着处理公务,却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门被人猛地推开,他就看见李自强站在两个中年人的后面有点尴尬。 看来这两个人态度非常强硬,连李自强都没有能够把他们给拦住。 看他们的衣服着装,许剑锋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们两个穿着翻领的深色西服,领口挂着一枚小小的党徽。 就是典型纪委工作人员的衣着打扮。 许剑锋心里暗想,中午的时候薛定刚刚说完,下午纪委的人就来了,这必然是省纪委的人。像许剑锋这种职务的高级干部,市里的纪委是动不了许剑锋的。 两个中年人脸上一点表情没有,显得非常严肃,就像是扑克牌上的人物,可能他们觉得这样子会显得他们比较有威严。 “哪个是许剑锋?” 听了这话,许剑锋也是有点想笑。 “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你说哪个是许剑锋?” “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给你们走一趟?是不是应该把证件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其中一个个子略微高一些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证件,在许剑锋眼前晃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我们是省纪委的。” “不好意思,我眼神不太好,我没看清楚,你在我眼前晃一下干什么?打蚊子?” 许剑锋也是有恃无恐。 本来许剑锋属于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再加上就算是省纪委的人来了许剑锋也无所谓,因为又不是双规自己。 看样子只是想着自己协助调查。 这有什么好怕的? 本来以为过来找干部就是两种模式,只有双规的时候,那才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而且是那种是根本无法翻身的,另外一种就是协助调查,这种完全没有必要恐慌。 两名省纪委的干部都是久经沙场的人物,在他们的手中法办了不少的贪官,办过不少的大案。 有一些被双规的官员最后还把牢底坐穿,甚至送上了刑场。 虽然许剑锋是个市长,但是在他们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比许剑锋官职更高的,他们都双规过。 但许剑锋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让他们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注意一下你的态度,我们是接到不少的举报,有人反映你生活作风有问题,而且还接受贿赂,这一次请你回去协助调查,请你合作一点。” “那我就想问一下,到底是谁举报我?如果你们不把这件事情搞清楚,每天来一百个人举报我,我还要不要工作了?” 看到许剑锋这种态度,两个人不由也是面面相觑。 不少的官员看到他们之后腿都软了,得两个人架着才能把他带回去。 但是许剑锋却是一种完全不把他们当回事的做法,难道这个人真的是有恃无恐还是特别嚣张? 两个人回想了一下那些举报的材料,写得还是相当的详细的,将许剑锋在什么地方收受贿赂以及金额都写得相当的清楚。 甚至还拍摄了一些照片,虽然距离有点远,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但还是能看得出来似乎就是许剑锋。 并且还有一些许剑锋和不是他妻子的女人待在一起的照片。 从神情上来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相当亲密。 这些信息让省纪委觉得还是有必要请许剑锋回去调查一番的。 但是许剑锋一问,到底是谁举报的?他们两个暂时也是哑口无言,因为举报人是匿名举报的,并不是实名举报。 这也是他们并没有来双规许剑锋的原因。 因为他们找不到举报人的情况之下,也没有办法验证这些举报的材料到底是不是真的,目前只是查了一下许剑锋的银行账号,貌似近期也并没有大笔的资金存入。 第567章 应对自如 当然纪委不会那么简单,因为很多的贪官他们不会把贪污受贿的钱放在自己的银行户头里的,那也太傻了,一点反侦查意识都没有。 两个人都给许剑锋搞得有点不会了,看到纪委的人出现官员们要不是吓傻了,要不就是特别亢奋高声喊着自己是冤枉的。 从来没有超出这两种反应,但是许剑锋却走了一条中间的路线。 直接给两位纪委的工作人员搞得不会了。 没办法,只能是按照老套路硬上。 “你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在这里装腔作势,这一些对我们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既然我们能够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我们充分地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不得不说啊,省纪委的工作人员说话的那个口气,但凡心里有点虚的立刻就会被吓到了,但是关键是许剑锋心里有底呀。 于是许剑锋笑着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干嘛叫我回去调查?不是应该直接双规我吗?” “你要是这么想被双规,我们也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是吗?听说被双规的干部从来就没有一个是冤枉的,我倒是想看看,万一真的有,你们该会怎么办?” “许市长,不要在这里浪费无谓的时间了,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许剑锋也不想再继续逗他们了,之所以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显示自己问心无愧,同时给战战兢兢、瑟瑟发抖的李自强一点信心。 这一番功夫确实也没有白费,本来李自强都已经懵逼了,省纪委的突然来找许剑锋,他这里还做着和许剑锋一起飞黄腾达的美梦呢。 要是许剑锋倒台了,李自强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政治前途了。 本来李自强还打算在许剑锋的身边混个几年能够放出去当个县长什么的,主政一方干出一番事业,也算是许剑锋的嫡系了。 但是现在看到许剑锋如此的淡定,甚至还能和省纪委的工作人员打打嘴炮聊聊天,但是李自强也就镇定了下来。 “行吧,那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去省里吗?” “那倒不必,直接去你们市的纪委部门就行了。” 匿名的举报信,但是他们也审查过材料,觉得写得非常详细,同时照片也没有任何篡改过的痕迹,应该是有一些事情的。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就算不是每一条都是真实存在的,其中至少有一些是事实吧? 要不然洋洋洒洒两大包证据全部都是编的,谁这么闲。 许剑锋跟着两个人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同时还不忘交代李自强:“之前交代你的工作继续,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工作,知道吗?” 两名省纪委的工作人员也不由摇摇头,许剑锋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胆大妄为?这个时候呢还想着工作? 只是怕去了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两名省纪委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带许剑锋去松海市的纪委部门,而是把他带到了酒店里,展开了突击的审问。 其他的一些证据目前并没有查实,所以纪委的工作人员并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来,打算先以照片为突破口。 “这张照片是你吗?” 许剑锋看了一眼,上面居然是自己和丁若兰。 不得不说许剑锋还是略微吃了一惊,因为这已经是相当长时间之前的事情了,还是刚和丁若兰认识的时候,没想到那时候就已经被人拍了照片了。 不知道到底是蒋树森的人,还是任言忠的人拍的。 这样的照片居然憋了这么长时间才拿出来用,可想而知敌人还是挺狡猾的。 “看上去你们两个人相当的亲密嘛。”纪委的人说道。 许剑锋不由笑了。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我们只是在一个餐厅里面吃饭而已,当今社会男人都不能和女人吃饭了吗?”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 “她是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的一个学生,也是前松海市政法委书记任言忠的情妇,我当时在说服她转做污点证人。这些事瞒不了其他人,你问一下我们的公安局局长郭德胜就知道了,当时她的生命受到了一定的威胁,所以公安局里边还给她提供了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以及一处安全屋,直到任严中被双规之后,她才离开那里。”许剑锋说道。 听了这话,两个纪检工作人员也是面面相觑。 让他们两个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居然是这种情况。 “但是你们两个看起来很亲热,她还拉着你的手。” “拉一下手也犯法吗?” 许剑锋倒是没有说真话,反正也是死无对证,丁若兰现在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更何况即使纪委的人找到丁若兰,丁若兰也不会说对许剑锋不利的话。 只是许剑锋并没有编什么其他的理由,因为一旦编理由,到时候和丁若兰说的对不上反而会坏事。 “请你严肃一点。” “我已经很严肃,也非常的配合你们工作了,要知道,我现在特别忙,松海市有很多的事情都需要我处理,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跟你们到这里还要怎么配合?说了你们也不相信,难道非要说你们预设的答案才算是配合吗?” 许剑锋的口风相当的紧之外,语气也非常的严厉,展现出了一个市长的威严。 要知道干到省纪委这个工作的工作人员,他们的逻辑思维都是相当的严谨的,话术也非常的厉害,能够轻易地识破那些贪官污吏的小心思。 但是在面对许剑锋的时候,总感觉对面就像是一个刺猬一样,浑身刺刺无从下手。 “你在松海市并没有居住在市委的家属大院,而是单独住在了一处商业的别墅区。别墅的钱是哪里来的?” “这还是我们蒋书记帮我的办法,因为当时有一些市委领导的家属还在家属院,我也不想逼他们立刻搬出去,所以就在外面住了。” 关于金钱方面的事情,许剑锋更是有恃无恐,因为他确实也没有说过任何的贿赂。 第568章 身正不怕影子歪 这时候纪委的工作人员又掏出了一张照片。 “这上面这个女人应该是你的妻子吧,你看到没有?她收了一些礼物,据我们所知这些礼物价值应该有几百万。” 许剑锋很清楚地看到照片上确实是自己老婆慕清瑶。 而送礼的人则是红土县的一个工作人员。 记得那几天慕清瑶也跟自己提了一嘴,说是武书记送的一些土特产。 两个人基本上也没怎么在家里开火,都是在外面吃完了回去了,所以一直放在那里也没动里边,有什么东西他们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省纪委的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红土县的一个工作人员,说是武书记给我们送的土特产,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没时间去看,你们是如何知道那些土特产价值几百万的,什么土特产能有几百万?” “你先别急着狡辩,我们这就去你家把东西拿回来。” 事实上,省纪委工作人员有人已经前往许剑锋家所在地,并且申请了搜查令把许剑锋家里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把一些可疑的东西都已经拿走了,现在就在前往酒店的路上。 没过多长时间也就十来分钟,那一些所谓的土特产已经出现在酒店这个临时审讯室的桌子上了。 令许剑锋相当惊讶的是里边有一些烟酒,还有一些红土县的土特产。 “就这些也能值几百万?”许剑锋笑着问道。 “你们这些人就是很狡猾。” 说着其中一名省纪委的工作人员把其中的一条烟给拆了下来,打开其中一包烟里边居然不是烟卷,而是卷好的百元大钞。 许剑锋不由笑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从什么途径知道这里边不是烟而是钱的,我都没有把它拆开,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没拆之前就知道里面是钱,那你们又是通过哪个途径知道这里面是钱的?举报的人又如何知道这里面是钱的?搞不好这些事情就是那些人做出来故意栽赃嫁祸的!这手段也太拙劣了,你们省纪委的工作人员连这个都不懂分辨,我对你们的专业性现在表示质疑。”许剑锋正色说道。 两个省纪委的工作人员,鼻子都快气歪了。 “现在证据非常确凿,东西都是在你家里搜出来的,你还在这里抵赖!如果没有权钱交易,为什么他要送你这么多的钱?”工作人员冷声说道。 “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武书记送过来的?现在还只是商榷,你们难道不应该把那工作人员先找到对他进行侦查,看看到底是谁交给他的那些礼物,然后让他送给我了吗?不会你们办案的思路还需要我来指导吧?”许剑锋问道。 这一下可把省纪委的工作人员给气坏了,猛地一拍桌子。 “你态度端正一点,别在这里摆你的市长架子,在我们面前比你更大的官我们都见过。” “我觉得你们两个的态度才应该端正一点,看人不要从门缝里看,不要戴有色眼镜去看,做事情要讲究证据,不要天天捕风捉影,以为谁都是贪官污吏,谁都是坏人!我现在就是这个态度,如果你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你们就双规我,我如果你们没有,我现在就要回去工作了!” 省纪委的工作人员怼得哑口无言下山。 这些工作人员以前顺风顺水,大部分的贪官污吏都有点心虚,被他们叫来之后不用费太多的事就招了。 但是许剑锋不一样,许剑锋身正不怕影子歪,根本不吃这一套。 “想回去工作恐怕没那么容易,你的问题没有查清楚之前,只能请你继续待在这里,麻烦你看一下,这是我们刚刚谈话的记录,要是没有什么问题在后面签字吧!” 许剑锋接过来刚刚两个人做的记录稍微浏览了一下,基本上都是如实地把双方的对话给记载了下来。 于是他爽快地拿过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你就在这里待着,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们可以买来给你送。” “我无所谓。” 许剑锋听到这句话,既然不让他出去,不让他回去工作,那他也不着急,反而站起身来走向了屋子里的那一张大床,然后直接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 双目一闭,他开始睡觉了。 看到许剑锋这个态度,两个纪委的工作人员也不由摇头,这一次的审讯工作取得的进展并不是很乐观,许剑锋就像是厕所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这可是一场硬仗,没那么好啃。 “这小子看上去有恃无恐啊,除了从家里找到的这些东西之外,我们也没有其他的证据,他的银行户头也没有异常的经济往来。” “虽然钱财是从他家里搜出来的,不光有几十万现金,同时还有价值不菲的金银首饰以及一块玉佩,但是那些东西藏得比较隐蔽,他说他不知道,我们确实还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他知道。” “不知道去红土县的同事有什么进展。” 跟许剑锋所想象的不一样,省纪委的工作人员工作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他们一方面派人把许剑锋带到酒店进行访问,另一方面也派了工作人员去红土县。 在他们看来,许剑锋走后,秦松接任了红土县县委书记的工作。 武铁山担任县委副书记、县政法委书记。 一年之后,秦松也调走了,武铁山接任红土县县委书记。 其中有可能确实存在一些猫腻。 武铁山升得太快了,虽然符合组织规定,但也有点不太正常。 所以他们也在大力地发掘这方面的问题。 与此同时,松海市政府的一些工作现在已经陷入了停滞状态当中,因为主心骨许剑锋不在。 郭德胜正准备去许剑锋办公室汇报工作。 结果打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 如果郭德胜不是许剑锋的心腹,可能会打电话给李自强,那样就会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情了,但是郭德胜是拥有直接打电话给许剑锋的权力的,他是知道许剑锋的私密电话号码的。 左打没人接,右打打不通。 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才打电话给李自强。 “自强啊,领导呢?” “让省纪委的人带走了。” 听到这话,郭德胜顿时心凉了! 第569章 乱套了 郭德胜本来以为可以大展宏图,终于找到了一个可靠的领导,虽然年纪小了一点,但是真的可以让自己大展拳脚。 结果刚干了没几天,居然听说省纪委的人把许剑锋给带走了,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真的假的?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啊。” “跟别人可能会开玩笑,跟您怎么可能开玩笑呢?” 居然是真的! 郭德胜这下有点六神无主了,虽然他在公安业务上面还是比较突出的,但是玩弄政治方面还真的比较平庸,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被蒋树森吃得死死的,成为一个“三无局长”。 陆陆续续地也有不少人得知了这个消息,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愁眉苦脸,有人在持续观望。 元秋花等人自然是不想许剑锋出事情,连忙到处打听消息,但是省纪委办事情怎么可能让人轻松地打听到情况呢? 另外一边蒋树森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也是在办公室里放声狂笑。 “没想到啊,没想到许剑锋你这小子也有今天,本来以为只有我这样的才是贪官污吏,没想到你想着浓眉大眼的居然也腐败了!哈哈!” 蒋树森在办公室里真的有点兴高采烈了,本来以为已经搞不过许剑锋了,只能低调一点,希望战火,不要烧到自己身上来,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许剑锋居然被省纪委的人给带走了! “难怪今天早上起来听到喜鹊在外面叫,原来居然有这样的喜事。”蒋树森暗自得意地道。 李思明本来已经倒向了许剑锋。 但是突然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但是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猜肯定是蒋树森做的手脚,整个松海市有这种胆量的人也只有蒋树森了。 所以李思明感觉许剑锋应该是回不来了,肯定是许剑锋被抓到了什么把柄,所以才会被纪委的人带走,要不然省纪委的人怎么可能贸然行动呢? 在这种情况之下,李思明于是打算再次投向蒋树森,所以急匆匆地跑到了蒋树森办公室,当然蒋树森的秘书林建东还在,李思明以前来这边就需要秘书进行通报,他才有可能进入蒋树森的办公室。 因为蒋树森不知道在办公室里面干了些什么事情,当然不可能让别人贸然进入。 蒋树森跟许剑锋不一样,许剑锋坦坦荡荡,就算把办公室的门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也没关系,但是蒋树森还是不一样的,有时候也会跟一些女官员在里边对口帮扶什么的。 李思明跑过来之后,正准备让蒋树森的秘书通报一下,忽然听到蒋树森在办公室里放声狂笑,随后自说自话,显然听到许剑锋被纪委的人带走之后,感觉非常的兴奋。 李思明也听到了蒋树森说的那句话,他顿时明白,看来搞许剑锋的人并非蒋树森。 这就有点神奇了,居然不是蒋树森动的手脚,那又会是谁呢? 既然不是蒋树森动的手脚,李思明也不打算再次投靠蒋树森了。 他本来已经走向了林建东,听到蒋树森在办公室里喃喃自语之后,突然一个一百八十度度的转弯又走了,直接把林建东老腰差点给闪折了。 “李市长这样咋了……到门口了,怎么又转弯走了?尿急啊?还是咋的?” 林建东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再过一两个月,省里的官员们将会有一个大幅度的调整,这件事情薛定邦透露给了许剑锋,并非空穴来风,因为春江水暖鸭先知。 想要调整大量的干部领导,省委的组织部自然是在这一件工作当中起到主导作用。 薛定邦作为省委组织部的部长,这段时间工作量很大。 官员们的调动不光要考虑到官员们自己的专长能不能适合新的岗位,同时也要考虑到派系方面的问题,平衡非常重要,所以每次官员们的调动都涉及一个利益重新分配的问题。 这是一个非常烧脑的事情,其中有各种协商磋商,然后互相扯皮,到最后才能够一一地把人选给定下来。 薛定邦此时就感觉自己的脑细胞在急速的减少,感觉自己头顶的头发本来就已经很稀少了,现在更是雪上加霜,用脑有点过度。 就在此时,突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薛定邦习惯性地调了一个静音。 不过正当他准备把目光重新移回到文件上,继续投入工作的时候,忽然目光定住了。 因为他发现是自己的女儿打来的电话,于是薛定邦赶紧把手头上的工作先放下,拿起了手机走到了窗口,把窗户打开,这才接听了电话。 虽然到了松海市工作之后,由于工作上面比较顺利,也得到了领导的器重,所以薛晓舞这一段时间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 在许剑锋的开导之下,薛晓舞和薛定邦之间的父女关系也有所修复。 但是在上班的时间打电话过来的事情还从来没有过,一般都是晚上打一个电话,基本上几分钟也就聊完了。 在上班时间打个电话到这里来,想必是有一些比较紧急的事情。 正所谓,知女莫若父。 对于自己女儿,薛定邦还是非常了解的,知道她是一个公事公办的人,没有紧急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在上班的时间打电话过来的。 “喂……” 薛定邦并没有说什么废话,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和女儿之间的关系才刚刚解冻,还没有到那个可以称呼女儿很亲热的地步。 以免引起对方的反感,所以他也没说什么废话,简明扼要“喂”了一声。 “爸,出事情了,许剑锋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了。” 薛晓舞是听了郭德胜说的,因为在松海市只有两个人知道薛晓舞的身份,一个是许剑锋,另外一个就是郭德胜。 当时许剑锋也没其他的办法,必须得让郭德胜知道薛晓舞的身份,免得郭德胜这种铁腕领导工作起来也不分人,把薛晓舞派到特别危险的地方去。 万一要是薛晓舞出了什么危险,到时候受牵连的可不是郭德胜一个人。 郭德胜得知许剑锋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之后,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告诉薛晓舞,然后由薛晓舞通知薛定邦。 第570章 领导插手 薛晓舞想看看省里边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很明显是有人想要搞许剑锋。 这个时候必须把后面的后台都拿出来用一用,关键时候不上,更待何时。 听到薛晓舞这么说,薛定邦感到非常的诧异,心想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去松海市把许剑锋带走调查? 想想这件事情也相当的诡异,薛定邦之前跟许剑锋吃饭的时候,还跟许剑锋聊过这方面的事情,没想到一转眼许剑锋居然就被带走了。 要知道许剑锋到松海市这件事情可是跟省里的一些布局息息相关的。 别人不知道,薛定邦非常清楚,省里有一个长达五年的战略规划,是新上任的省委书记杨书记提出的。 松海市就是其中非常关键的一环,但是现在松海市的环境并不适合在这个战略规划当中充当一个比较重要的地位。 在这种情况之下,有人向省委书记推荐了许剑锋。 所以书记才会力排众议把许剑锋安插在松海市市长这个位置上,否则不管是有许剑锋的资历或者是年龄,都不太适合直接升任松海市市长,这完全就是一种破格提拔。 现在有人向许剑锋伸出了黑手,充分说明许剑锋在松海市做的那些事情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你先别急,我打几个电话查一下。” 挂了电话之后,薛定邦立刻一个电话打到了省纪委监委副书记那里,他跟省纪委的副书记还是比较熟的,两个人属于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这种事情也不太适合直接和顶头上司省委书记来说。 首先薛定邦得确定许剑锋本身没什么问题,其次才是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对许剑锋下黑手,然后才能够解决问题。 虽然薛定邦的语气还是比较镇定的,但其实他心里已经勃然大怒。 谁不知道许剑锋是省委派下去的人,居然有人在背后捣鬼。 当然,薛定邦并没有觉得许剑锋是非常清白的。 因为干部嘛,也不可能像圣人一样一点错误都不犯,但凡官员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不能够仔细地追究。 现在不追究,是因为上面没想弄你。 所以薛定邦根本就不考虑许剑锋是否冤枉,最重要的是,到底是谁想通过搞许剑锋来阻止松海市的一些改革措施。 在薛定邦看来,这些人简直就是胆大妄为。 “老薛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情我也是略有耳闻,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半个小时之后我给你回电话。” 省纪委副书记跟薛定邦关系也不错。 既然这样,薛定邦暂时也不着急了。 过了半小时之后,省纪委的冯副书记打电话过来告诉薛定邦。 “根据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说是已经掌握非常确凿的证据,许剑锋收受了大笔的贿赂,而且许剑锋是承认的那些东西都是在他家里找到的,可以说是供认不讳。” 听到这话,薛定邦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罪名?贪污受贿多少钱?” “老薛啊,这种问题如果不追究那就无所谓,如果追究了,不管金额多少都是问题,更何况据说他这个金额也不少,涉及的金额大概在百万。” “属实吗?是不是有人想要搞人,据我所知他并非这样的人呀,更何况许剑锋这个位置涉及省里的一些战略部署,怎么能一点风声都不透露说抓就抓呢?你们纪委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连我都不知道!” 薛定邦挺生气的,许剑锋这个位置还相当的关键,要是现在把许剑锋给抓了,重新再找一个人选空降到松海市,一切事情又要从头做起,时间都白白浪费了,更何况那个位置相当的关键。 不是什么人去都能够打开局面的。 “不是老薛啊,你跟我发什么火?又不是我抓的!这样吧,我再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谁操作的,他们既然去松海是抓人,那肯定有人点头呀,据我所知好像不是我们包书记下的指示……” 省纪委除了纪委书记之外,还有三个副书记,也都是拥有指派下面的纪委工作人员去抓人的权力的。 有一些官职比较小的官员也就没有必要告诉纪委书记了,不过刚刚他了解了一下,貌似包书记还真不知道。 “真的假的?包书记不知道你们就敢把堂堂的一个市长给抓了,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告诉你们,如果省里的五年战略因为这件事情泡汤了,所有人都逃不掉,你们等着感受咱们杨书记的雷霆之怒吧!” 薛定邦非常清楚,省里这个五年的战略部署,如果成功了,省委书记可就不限于是封疆大吏了,谁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到时候至少可以以副国级的身份退休,跟部级退休那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别看只差了这么半级,有时候就是天渊之别。 听到薛定邦这么说,对面也有点慌了。 “你等着,我马上去了解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打电话问了一下,这一次倒是问得比较清楚,许剑锋自己都承认确实有人上了他们家送东西,而且许剑锋老婆也确实把东西给收了,这说是证据确凿也没什么问题啊。 但是再仔细一问似乎又有问题了,因为送的礼物里面的那些钱和东西隐藏得比较深,都是作伪装的,许剑锋说他并不知道东西是这么贵重的。 本来这个纪委的冯副书记还觉得许剑锋这个官员是不是有点太胆小了,就算是一些很心虚的贪官污吏,他们被纪委带走之后,也不是第一时间就开口的,至少还要抗争的几天。 既然有薛定邦给他做后台,至少也挺个几天了,刚刚被带走到现在还没过几个小时呢,都已经招了,这个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放在战争年代八成是个叛徒。 有薛定邦作为后台,只要挺个几天让薛定邦知道消息,那肯定是能把人给捞出来的,但是现在证据确凿,就算杨书记发火那也没办法。 纪委这个组织还是相对比较独立的。 薛定邦此时也有点六神无主,这件事情关系重大! 第571章 许剑锋很关键 如果让薛定邦进行选择,他也愿意动用一些权力,直接到纪委捞人把许剑锋给捞出来,但是偏偏许剑锋现在承认了,那就有点不好办了。 要是许剑锋嘴硬一点,拖延时间到现在一句话没说,那倒是可以把人给捞出来。 现在都已经有口供了,那还怎么弄呢?直接是没办法呀。 事大事小都无所谓了,因为就算只收了几千块,只要定性为受贿,那许剑锋的仕途就已经终结了,省里的战略规划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许剑锋的手上过了。 不过薛定邦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这并不符合他对许剑锋以往的看法。 许剑锋这个官员还是非常有冲劲的,同时脑子也比较灵活,可以说是敢打敢冲又富有智慧,怎么可能被纪委的小虾米三言两语就把话给套出来了? 薛定邦感觉是不是许剑锋反过来给纪委的那些人下套? 不得不说薛定邦都被自己的这个假设给吓到了,许剑锋玩得也太大了吧! 如果他想的是真的话,居然敢给省纪委的人下套,让省纪委的工作人员下不来台是吧? 不过从许剑锋的角度出发,这么做确实也非常的有用,因为一旦被纪委查过一次,并且没有能够成功地定罪,那下一次纪委的人肯定要三思而后行,总不能天天被一个人打脸吧? 纪委的人也有面子的呀。 一个个铁面无私地把人给抓进去,最后又灰溜溜地把人给放回来,而且还来两次,谁脸挂得住? 想到这里,薛定邦反而有点不着急了,因为现在无非就是两个结果,一个是许剑锋贪污受贿的事情是真的,那么许剑锋自然而然就会进去了。 他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毕竟把许剑锋捞出来也是于事无补的。 要是许剑锋是真贪污了,那薛定邦也不可能帮他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薛定邦就当他是死了。 而另外一方面,如果许剑锋真的是像薛定邦想的那样故意钓鱼,勾引省纪委的人,想通过这件事情让自己获得一个免疫的buff。 那薛定邦就更不用着急了,因为那样一来充分说明许剑锋是成竹在胸。 自己要是去捞人,说不定还会被许剑锋埋怨,搞得好像官官相护,以权谋私似的。 正想着的时候,薛晓舞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弄得薛定邦有点吃醋,平时一个星期也就往家里打一个电话,而且基本上都是和薛晓舞母亲在说话,留给薛定邦的时间很少。 今天居然为了许剑锋的事情,三番两次打电话给他。 “女大不中留啊,胳膊肘往外拐。” 不过薛定邦也有点可惜啊,许剑锋早就已经结婚了,要不然也是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 接了电话之后,薛晓舞在那边很焦急地问薛定邦:“事情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眉目?有没有结果?” “你这个要相信组织嘛!如果许剑锋是冤枉的,那么组织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官员。” “爸,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打官腔?我就想知道许剑锋到底会不会有事情,什么时候能够回来重新工作?我们松海市不能没有他。” “你这话说的,地球没有许剑锋还不转了?” “地球没有许剑锋确实还会转,但是松海市就不会再好了。” “你这丫头你懂什么呀?放心吧,我已经问得很清楚了,应该没什么事,应该是许剑锋给纪委的那帮人设圈套的。” 薛定邦也只能是按照自己猜想当中比较乐观的一面来告诉女儿了,希望能够让女儿不要这么着急,能够放松一点。 薛晓舞听了之后顿时开心了很多。 “真的假的?你不要骗我啊。” “你跟许剑锋也见过好几次了,你应该对他很了解的吧,他是那种贪污受贿以权谋私的人吗?他的眼皮子没那么简单,据我所知,许剑锋是很想在仕途上有所进步的,市长并不是他的终点,一个在事业方面有追求的人,是绝对不会因为一点钱而丢掉自己做人的底线呢。” 薛定邦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理论比较靠谱。 许剑锋他是很熟悉的,绝对是一个追求事业而不是物质享受的人。 再说了,有很多的官员弄钱也不是为了自己享受。 一是为了家人亲戚,二是为了子女,现在许剑锋孩子刚刚出生没多久,也谈不上给家人赚钱,更谈不上为子女赚钱,许剑锋要钱干什么呀? 他作为市长,生活方面的事情都由政府打点得妥妥帖帖的,可以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不用管,只要一心扑在工作上就行。 另一方面有很多的官员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女人,但是许剑锋的老婆是出名的大美女,夫妻的感情也非常好,也不太可能在这方面有问题吧! 要说作风方面有问题,松海市有很多官员都有这方面的问题,也不可能是许剑锋呀,那些官员坐到这个位置上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年人了。 家里只有黄脸婆。 再加上娶老婆的时候,他们的官位还比较小,只能说那个时候只能娶那样的老婆,所以官当大了之后有了权力自然觊觎一些美女。 但在许剑锋事实上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又不是钱,又不是色。 薛定邦还真想不出来许剑锋要以权谋私贪污受贿干嘛? 他自然而然是越说越有信心,这一份信心还真是把薛晓舞给感染到了。 薛晓舞之前也是关心责任,看到郭德胜都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现在被自己老爸这么一说,于是也醒悟过来了,不由想想也觉得好笑。 虽然跟许剑锋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也知道许剑锋并非那样的人。 挂上了电话之后,薛晓舞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时候对许剑锋这么担心这么紧张了,难道仅仅是因为许剑锋是松海市的市长,是他们这些刑警背后最大的靠山了? 不知不觉薛晓舞居然把一个很好的朋友当成了一个极其亲近的人,否则为什么会对许剑锋被纪委的人带走调查,如此的感同身受? 第572章 钓鱼打窝 这时候纪委的工作人员也到了红土县。 武铁山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啊。 他确实当时托人送了一些东西给许剑锋。 下面村子的民兵队进山打野猪,近些年由于野猪也成了保护动物泛滥成灾,老百姓打野猪还犯法,下面村子有个老太太家里的菜地总是被野猪霍霍,结果他就装了一个电网,把一只野猪给电死了。 然后市里的动物保护协会要把她给抓起来,罚款几万块。 这件事情当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虽然最后不了了之,法官也判老太太不用罚款,也不用坐牢。 但是野猪确实已经泛滥成灾,因为又不让人傻,又没有天敌。 猪的生殖能力有多强,大家都是知道的。 所以组织了民兵队进山打猎,打了不少的野猪,野猪的肉不好吃,腥得很,只能喂狗,但是野猪的胃非常不错,是治疗胃病的良药。 因此武铁山就搞了一批,托人带给了许剑锋。 武铁山知道许剑锋老婆有胃病,所以搞一点野猪的胃给许剑锋的老婆补一补。 就这一点事情也谈得上贪污受贿至于吗?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那是一味药材扔在地上,除了狗都没人吃。 野猪浑身上下都是一股腥臊味。 于是武铁山就如实地交代了,但是拿到了证词之后两边对不上啊,明明送的是野猪的胃,那最后怎么变成钱了呢? 这分明就是有人栽赃嫁祸呀! 但是栽赃嫁祸这个本钱是不是下得有点大?累计金额差不多将近百万,光是几条香烟里边的钱就藏了有几十万。 然后金银首饰加上玉石,在市场上换算下来的价格基本上可以达到百万左右了。 谁能够这么大的手笔?吃饱了撑的花一百多万就为了栽赃陷害。 反正大部分人都想不到到底是谁,几个纪委的工作人员,现在就有点麻了。 这件事情一旦对不上,那么就没办法把许剑锋盯死,因为从现在的证据来看,许剑锋还真的是不太知道那个包里边有那么多的钱。 这时候为首的纪委工作人员接到了一个电话。 神情不由得也变得恭敬了起来,不像面对许剑锋时那么铁面无私了。 “包书记,但是这件事情一直都是由我来负责……好的好的……” 挂上了电话之后同伴问道:“什么情况?” “包书记说这件事情由他接管,他马上就从省里赶过来。” “不会吧?就许剑锋这种职位,要包书记亲自出马,这么大能量?” “你不会不知道吧,这个许剑锋似乎是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的人,薛定邦跟咱们包书记是什么关系,你应该知道了吧?”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包书记听到了,你就完蛋了。” 两个小时之后,省纪委包书记已经来到了松海市,直接前往酒店准备接管这件事情,事实上关于抓住许剑锋协助调查的事情,是纪委的另外一个副书记下达了命令。 虽然是副书记,但是跟包书记还真是有点不太对付,所以手下的几个纪委工作人员对于包书记的到来也不是很买账。 “包书记,其实这件事情您真的不必过来,证据已经相当确凿,事实也非常清楚,虽然有些地方对不上,相信给我一点时间就能够弄得水落石出了。” 包书记闻言冷哼了一声。 心想你们几个人天天就想着办大案,也不考虑一下许剑锋这个人背后的背景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们是想要坑死我呀? 就算是纪委,也得讲点政治吧。 于是他立即说道:“是不是证据确凿,得我亲自进行审问之后才能知道?” “包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会故意栽赃嫁祸不成?” “我说了,只有我亲自过问之后才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听不懂话吗?还不让开!” “包书记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哪怕他是松海市的市长,我也知道在省里有几个领导都在关注他,他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政坛明星,但那又怎么样?只要贪赃枉法,就难逃专政铁拳!” “好了,不要在我面前唱高调了,你说他亲口承认了,但他只承认了收礼,没有承认收钱。虽然签了字,但那也不代表什么,你们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一番唇枪舌剑之后,包书记进入了酒店,却没想到许剑锋站在床上睡得正香呢,包书记也不由哭笑不得。 薛定邦火急火燎地硬把他赶到松海市来,包书记也想着亲自过问这件事情,如果许剑锋真的是贪赃枉法,那么就算是薛定邦说的话,他也一定会铁面无私,把案件办成铁案。 他亲自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杜绝许剑锋被栽赃陷害的事情,而不是不管许剑锋有没有贪赃枉法,都会把许剑锋捞出去。 但是现在看来,许剑锋居然在床上睡着了,这么悠闲,这个心理素质不是一般人啊。 包书记现在就已经相信了一大半许剑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虽然承认了收礼,但是现在看到许剑锋的口供,承认了跟没承认一样。 分明就是在钓鱼打窝。 这个许剑锋不是一般人的,难怪和松海市的地头蛇蒋书记作斗争,也完全不落下风,甚至在光杆司令的情况之下都能够干出更多的大事。 还真让包书记给猜着了,许剑锋之所以之前答应得那么爽快,其实就是在布置陷阱。 就像是钓鱼一样,钓鱼不打窝,你钓的肯定不够多。 没想到纪委的工作人员还真的是上钩了,这也实在是太简单太顺利了吧! 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剑锋闲得没事干,平时下班到家都很晚,然后早上上班又很早,睡眠有点不太够。 这时候直接让许剑锋待在酒店里面,他索性抓着这个时间来补觉。 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 许剑锋揉揉眼睛,突然不困了,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怎么找到证据了?又要问了,咦,怎么换了一个人?” 第573章 重回岗位 “包书记,你怎么来的这一点小事居然把您给惊动了?我这也实在是太惭愧了。” “你小子官不大,动静倒是不小,说说吧,是不是钓鱼打窝?” 听到这句话,许剑锋忍不住就想笑。 没想到包书记还真的挺懂行的,一眼就看破了自己的诡计。 其实许剑锋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他也知道那些人举报他贪污受贿什么的,可能是这方面的事情,所以许剑锋将计就计,故意让对方误以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然后把事情闹大。 刚刚躺在床上的时候,许剑锋想过了,感觉这件事情未必是蒋书记搞的。 这一件事情没那么直接,比较弯弯绕绕。 蒋书记虽然喜欢别人的妻子,但他其实不是那种很阴险的人,蒋书记更倾向于简单粗暴。 这一件事的风格更像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由于不在官场上,所以许剑锋在第一次设想的时候就把她给忽略了过去,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忽然之间就想起来了。 还有谁啊?不就是跟许剑锋非常不对付,同时又非常有钱的秋牡丹呗! 不得不说,秋牡丹还真的是下血本居然花了一百万来陷害许剑锋。 不过得让秋牡丹失望了,因为许剑锋注定会毫发无伤。 既然包书记已经来了,许剑锋也不再演戏了,这个时候再演就是对领导有点不尊重了,所以也就和盘托出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包书记一听好家伙,许剑锋这小子真的是太阴险了。 难怪开始的时候那么配合呢! 听纪委工作人员录音笔录下来的录音,包书记就听出来了。 许剑锋哪是交代问题啊,分明就是在说单口相声的,简直就是和纪委的工作人员谈笑风生。 干了这么多年的纪委工作,包书记见过形形色色的贪官污吏,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纪委工作人员面前谈笑风生。 光凭这一份淡定自若,包书记就可以断定许剑锋绝对没有任何值得他们纪委来查的问题。 这就是一种一点毛病没有的有恃无恐。 包书记出去之后看了几个工作人员,还站在外面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包书记把录音笔放在其中一人的手上,又把一份书面的报告放在另外一个人的手上。 等到他们接住了之后,包书记这才说道:“你们几个啊,不能老是靠路径依赖来办案子,别人一交代你们就以为抓到大鱼了,你们看看人家之所以跟你们过来,纯粹就是有恃无恐。” 几个纪委的工作人员,扫了一下包书记亲手做的书面报告,看到许剑锋交代的那些问题当然是肺都气炸了。 许剑锋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勾引他们,搞得他们以为逮住许剑锋了。 “这小子也太阴险了吧,故意捉弄我们纪委的工作人员,他究竟想怎样耍我们很好玩吗?”有工作人员气呼呼地说道。 包书记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几个还要怪别人,人家请你们来松海市的吗?看到一份检举材料,没有仔细地进行甄别,就直接过来找人协助调查了,之前开会议的时候三番五次地重申让你们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已有明确的事实才能够开展行动,你们就是不听,想要走捷径是吧?” 包书记劈头盖脸一顿训弄了几个人灰头土脸。 而许剑锋此时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那个什么,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说真的,我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办呢,平白无故浪费了一天的时间,真是让松海市的老百姓们失望了。” 谁听不出来这就是许剑锋指桑骂槐。 今天许剑锋其实心里也有气。 纪委的这帮工作人员真的是高高在上,习惯了听风就是雨。 稍微有点影子就立刻捕风捉影,耽误自己这么长的时间。 所以许剑锋说话的时候自然也就把情商留在家里了,根本就没过脑子,主打的就是一个快意恩仇。 几个纪委的工作人员被许剑锋说了,还真的是没换回,谁让错在他们呢。 “好了,你就赶紧回去工作吧,过几天我们会发一份文件到你们松海市公开道歉,还你一个清白的。” 都已经到这一份上了,包书记也不介意也送一个人情给许剑锋。 因为官员一旦被纪委的人带走之后,其他人多少会戴有色眼镜看他的,当然是要道歉,发一个文件来以正视听。 反正又不用包书记写,要道歉也是这几个货道歉。 “那就麻烦你们了,不用送了。” 说着许剑锋就走了,几个纪委的工作人员直翻白眼,谁他妈要送你了? 这个许剑锋年纪轻轻地长得一副好皮囊,怎么说话这么能让人生气呢? 但是纪委的工作人员还有气发不出来,毕竟从头到尾许剑锋也没拍过桌子,也没发过火,更没有发过标,就算是那些让人听着非常生气的话,许剑锋也是带着微笑说出来的。 只能说许剑锋是个阴阳大师,说的话实在是让人听着难受,但是还不能说他态度不好。 当许剑锋回到了办公室,一路上的工作人员一个个忍不住喜笑颜开。 许剑锋亲和力还是非常不错的,不像其他的几位领导都是高高在上,平时跟工作人员也是相当平易近人地进行交流。 他们也确实不想这样的领导出事情,现在看到许剑锋没事了,自然一个个也是发自内心地替许剑锋开心。 到了办公室门口,李自强看见许剑锋,就像看见了久违的亲人一样,一个箭步冲上来就扑在了许剑锋怀里。 “这叫什么话?大男人不要这么冲动。” “领导你真的是太帅了!我还从来没有想过有人被纪委带走之后还能回来的,你还是第一个。” “那你的见识实在是太少了,被纪委带走没有确凿的证据又被放回来的真的很多,他们只是让我去协助调查,又不是把我双规的,真正掌握不可动摇的确凿证据的才会被双规!记住以后你要是被纪委的人带走,你也得镇定自若,只要你身正自然就不怕影响,只要你没有做损害人民群众利益,损害国家组织利益的事情,放心,一定会得道多助的。” 许剑锋顺便给李自强灌了一些鸡汤,这才回到办公室重新进行办公。 耽误了几乎一整天的时间,许剑锋要处理的事情又堆积如山了。 这件事情许剑锋也嘱咐,李自强就不要大嘴巴到处说了,省得让许剑锋老婆慕清瑶知道又要忧心忡忡。 这件事情反正已经过去了,不告诉他老婆也挺好。 李自强自然也就答应了。 就算许剑锋不说,李自强嘴巴也是很老的,几乎不会跟其他人透露关于许剑锋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 李自强下半生的幸福全都寄托在许剑锋的身上了,当然要尽心尽力地把老板服侍好了。 第574章 出国考察 在大多数情况下,政治上的事情首先得先扬后抑。 如果你能看到一个政治人物,最近这段时间非常活跃,宛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 这个时候我们就要注意了,因为有句话说得好,欲让其灭亡,先使其疯狂,而许剑锋在这方面完全是相反的。 在松海市,连续搞定马绍宽和任言忠,许剑锋并没有以一种反腐市长的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反而相当的低调。 他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也许一般的老百姓会喜欢这样的政治人物,但是在官场上这种名声可不受欢迎。 而且将来你下马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会以这样的方式。 不得不说你的对手在搞你的时候会让你很尴尬,比如非常有名的反腐倡廉书记,他在被双规之后传出来的消息就是他行贿受贿。 比如着名的打黑英雄,被绳之以法,罪名居然是涉黑。 所以许剑锋作为一个市长,如果他要有什么名声传出来,最好是能够提升松海市的经济,而不是其他的一些东西。 这一次有省纪委的人下来查许剑锋,也算是给许剑锋提了一个醒。 在松海市市长这个位置上,虽然是尽自己的本分,但是太过于亢奋也没有必要,毕竟他就是一把刀用来对付人的。 虽然马市长和任书记两个人绝对不冤枉。 但是这其实本质上还是政治斗争,他们两个落马也并非仅仅是因为贪污腐败的事情,而是派系当中的斗争,他们成为弃子。 上层可是很会搞平衡的,不会让某一方成为鱼死网破的格局。 这里边有大智慧,许剑锋也是在最近才悟到的,所以即使回来了,他也很低调,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大肆地宣扬来衬托自己清正廉洁。 没有给自己打造人设。 当然即使许剑锋非常低调,这件事情还是不胫而走。 许剑锋不宣传和小道消息的流传那是两码事。 许剑锋在应对过去这一次考验之后,可以说是彻底地在松海市市长这个位置上站稳了脚跟。 现在许剑锋总算是可以着眼于松海市的城市规划和经济方面的东西了。 目前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山脉里的那个温泉,但是真的要开发出来,首先要造一条路。 这一条路牵涉两个县城,一旦路修好了之后,对两个县的经济提升是有很多好处的,目前许剑锋桌子上放的就是松海市交通局研究出来的方案,给许剑锋看,最重要的是需要申请专项的交通资金,用来开通那一条山路。 看来这一笔资金不光光需要松海市给一笔,同时两个县城都需要出一部分。 在许剑锋看来松海市不应该出这笔钱,而是由两个县城互相分摊。 这条路建成之后,受益最大的就是这两个县城了。 松海市目前的财政也不富裕,钱方面还是比较紧的。 许剑锋不可能随便就批这么大一笔款项给交通局,所以在后面写了自己的意见之后,把文件重新发了回去,让交通局那边研究修改。 就在许剑锋忙忙碌碌的时候,忽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这个电话是内部电话,也只有职务和许剑锋差不多,或者是比许剑锋高的才会打这个电话。 于是许剑锋没有怠慢,把电话接了起来。 “我是许剑锋。” “是这样的,最近省里边组织了一个前往漂亮国的经济考察团,我向负责这一次考察活动的领导推荐了你,希望你不要推辞,你在松海市这一帮干部里边算是比较年轻的,领悟能力也比较强。” 许剑锋没想到给他打电话过来的是省委秘书长。 两个人平时素来也没有多少交集,这个时候突然接到了省委秘书长打来的电话,而且还是这么一件事情,许剑锋步游也是有点疑惑。 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许剑锋出国考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主要是想让许剑锋出去,调虎离山吗? “我可不可以考虑一下?” “当然可以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接受,其实你不要想太多,就纯粹的是一个去国外的考察团。” “好的,我考虑一下再答复您。” 许剑锋也难怪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这个电话确实让许剑锋感觉到很奇怪,平白无故地干嘛要推荐自己参加考察团呢? 许剑锋又不是那种非常热衷于去国外考察的官员。 这一些考察团在最近的这几年已经少了很多,以前倒是有不少,一般来讲,考察团大部分都属于公费出去旅游,有一些考察团在团里塞了不少的关系户。 名义上是出国考察,其实就是出国旅游。 国内确实有一些考察团确实在国外学到了一些东西,有了新的想法,拓宽了视野,打开了思路。 但那些人是比较少的一部分,所以这些年国家也对出国考察这件事情做了一些限制。 现在突然又有了这么一个考察团,就让许剑锋觉得有点奇怪,尤其现在许剑锋刚刚在松海市打开局面,正准备大展拳脚,突然让他出国考察。 也难怪许剑锋会想多。 许剑锋也不会闭门造车,他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在省里边,他跟薛定邦的关系也不错,能够打听消息的也只有薛部长了。 电话打通之后,许剑锋就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下。 “是有这么一个事情,我也听说了,有一个出国的考察团,如果是秘书长推荐你去的,那你还是去吧!政治方面没小事,你要是拒绝了秘书长的好意……” 薛定邦后面的话没讲,但是许剑锋也能够领会到其中的意思。 他也知道,薛定邦作为领导话不可能说得太明白,还是需要许剑锋有一定的悟性来进行领悟。 有些话说出来不太好听,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录音录下来,那也不好,所以上面的人讲话习惯于语焉不详,模棱两可,全靠下面的人以自己的悟性来进行理解。 既然薛定邦都已经这么说了,许剑锋也没办法拒绝,就打算答应下来。 第575章 无奈之旅 不过在走之前许剑锋打算把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好,再说现在又不是古代,出去了之后就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随时都可以通过电话邮件又或者其他的通讯手段来联系上了。 许剑锋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了? 几天后,由副省长刘学军带队的一次商业方面的考察从省里的机场出发。 其实许剑锋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要是放在十几年前,或者说二十年前学习国外的一些先进的管理经验,还是有一些门道的,那个时候国外的管理模式和管理方面的经验是有借鉴的价值。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神州大地经济腾飞,有一种隐隐将会超越欧美列强的那种感觉。 现在的官员知识都非常丰富,个人能力很强,有很多的经济模式,甚至领先于全球。 许剑锋觉得应该是漂亮国的人派人到国内来进行考察,而不是他们出国去考察别人。 漂亮国的那一套,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了。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许剑锋也不打算在考察团内部说这些话,免得被副省长刘学军觉得许剑锋是发牢骚。 许剑锋没有想给刘学军留下什么好印象,但也同样没有想给刘学军留下什么坏印象。 在许剑锋的印象当中,刘学军应该就是省委书记的一个拥趸者。 有一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 他原本是省委书记在刚开始从政之后的司机而已,可想而知省委书记跟他之间的关系。 从省会飞往漂亮国,大概需要二十二个小时,他们的第一站在旧金山。 这个城市就算是许剑锋这种并没有来过漂亮国的人也是很熟悉的。 对于国人而言,旧金山其实还有两个名字。 一个是圣弗朗西斯科,另一个是三藩市,国际动作巨星成龙曾经拍过一部电影就是叫这个名字,也是在这个城市进行拍摄的。 这一座城市正式的名称就是旧金山市。 之所以叫旧金山,主要是相对于墨尔本的新金山。 而三藩市则是粤语的叫法。 这个地方属于北加州和湾区重要的经济和文化中心,是加利福尼亚太平洋沿岸非常重要的一个港口城市,也是相当重要的国际贸易中心。 到这个地方来进行商业考察倒也不算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和松海市还是有一些共同之处的,毕竟松海市也是一个港口城市。 尤其旧金山附近,还有一个世界上非常着名的技术产业区硅谷,是世界上相当重要技术研发基地之一,也是漂亮国西海岸最为重要的金融中心。 把考察的地点定在这里,确实有点门道。 这让许剑锋有点相信这一次的考察团真的是来到这里考察商业和经济的。 许剑锋只好接受,安排就行了,完全没必要把自己看得太高,同行的人员大部分也不是等闲之辈。 考察团里边大部分都是省政府里边各种直辖机关的头头脑脑,也就许剑锋一个人是下面的市长。 漂亮国和国内最大的区别就是人口比较少,地广人稀。 漂亮国的面积不比国内小多少,但是人口却只有区区的几分之一。 路上行人要比国内少得多。 当然漂亮国这还算是好一点的。 要去加拿大除了温哥华等城市,其他的地方甚至可以用渺无人烟来进行形容了。 到了地方之后进行考察,许剑锋自然发现自己确实有点想多了。 同情的官员们,他们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机场的免税商店里边,下了飞机之后就开始在免税商店里面大肆地消费血拼。 许剑锋也不想搞得特立独行,也勉为其难地在免税商店里买了一个包。 慕清瑶这段时间也确实很辛苦了,买一个包送给老婆好了。 虽然这些奢侈品的东西,牌子的附加价值太高了导致看上去性价比不是很高,不过那句话说得好,要浪漫先浪费嘛,不管怎么说,慕清瑶也是个女人。 整个考察的过程非常的无聊,尤其以许剑锋的眼光来看,他们考察的那些商业的模式都很难在国内实行。 漂亮国现在实行的一些政策,比如每周必须有双休日,每天差不多下午4:00就得下班了,因为一个星期只能工作,最多是四个小时。 你让国内怎么选?国内现在属于996都已经相当的仁慈了,恨不得997,甚至有资本家大言不惭地说996是一种福报。 许剑锋不由想问,你全家怎么不去享这个福呢? 在许剑锋看来,漂亮国一直以来奉行的社会高福利的政策已经把整个国家给拖垮了。 漂亮国欠下了数万亿的债务,除了转嫁给其他的国家之外,基本上没有多少破局的方法,在这种情况之下考察他们国家的商业方面的模式有什么用,你又学不来。 经过几天的考察之后,终于结束了团体考察的项目,每个人有两天自由活动的时间。 大部分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许剑锋也被放了两天的假。 只是被告知,千万不能逗留在漂亮国。 许剑锋觉得这个考察队里面,能够黑在漂亮国的人,可能他是唯一一个最不可能的。 事实上,许剑锋归心似箭,恨不得现在就回去,马上投入工作当中了,对于逛金门大桥之类的事情,许剑锋一点兴趣都没有。 要是许剑锋能够和自己老婆一起来,说不定他还有点兴趣,一个人有什么好逛的? 甚至到了金门大桥许剑锋连手机掏出来拍张照片打个卡的兴趣都没有。 许剑锋于是在酒店睡了两天,大部分时候都用笔记本电脑和国内进行联系,远程办公。 一直到团长刘学军要求许剑锋归队,大家准备启程回国了。 许剑锋感觉自己浪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好在可以远程办公,也算是浪费的不太多,只是由于漂亮国的时间和国内相差得太多,搞得许剑锋生物钟都有点调不过来了。 第576章 果然出事了 自从加入世贸组织之后,因为掌控不了市场的规律,而且还不是这个游戏规则的制定者,所以,一开始被玩得够呛,但是现在慢慢地也摸索出来了。 在遵守欧美制定的规则的情况下,也能够钻一些空子,甚至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来制定一些能够让自己获益的规则。 正应了那句话,智者制定规则,愚者遵循规则。 许剑锋是很早就已经洞悉了这一切的规律了,所以对于这一次的商业考察并不是特别感兴趣。 这些东西完全不需要亲自到漂亮国就能够知道,现在网上什么东西没有?随便搜一下都能搜出一大堆,足够考察学习的了。 在最近的这十年来,国内的经济在迅速地腾飞,目前已经成为欧美之下的第二大经济体了,很多的东西都是世界上最为先进的。 在许剑锋看来,漂亮国完全是被自己的福利拖垮了,它的那些东西没有任何学习和借鉴的必要。 在旧金山的这段时间,许剑锋看到街头有相当多的移民,看他们的肤色就知道了八成是从第三世界或者是从墨西哥那边过来的。 国内某些城市也差不多,在南方的某些城市里边有一些区域甚至都看不到一个国人,大部分都被黑皮肤地占据了。 对于这些移民,不管是合法还是不合法的,许剑锋都不太喜欢。 在许剑锋看来,漂亮国是想要用这些移民来收获廉价的劳动力,毕竟在高福利的情况下,漂亮国本国的人的工资实在是太高了,让很多资本家感觉利润不是很足。 但是引进了移民之后,又会让本国的人民群众失去工作,这就是一柄双刃剑。 这就是许剑锋在这一次商业考察当中体悟到的一些东西反而是没有多少经济的成分,都是一些政治方面的成分。 “怎么样?这一次考察学到什么东西没有?” 刘学军在机场闲着,无聊也找到了许剑锋,跟他聊了起来。 他早就听说这个年纪不是很大,而且出生针对的市长还有两把刷子。 本来这个考察团已经被各方神圣塞了不少的关系户。 刘学军是不打算再接受许剑锋的,在他看来许剑锋就是省委秘书长的关系户,但是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刘学军很明显地感觉到许剑锋并非关系户,许剑锋压根也没有想公费出国旅游。 反而是只有许剑锋在考察当中比较专注。 虽然许剑锋扬言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国内现在已经比漂亮国更加先进了,但是许剑锋态度还是比较好的。 “只能说是相互之间有一些借鉴,以史为鉴,可知兴衰,看了漂亮国的一些商业模式,相信我们也能在日常生活当中规避这些的风险。” “你的看法还是挺高屋建瓴的嘛。” “谈不上谈不上,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心得而已,我觉得现在漂亮国的经济已经走下坡路了,他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一次到漂亮国来进行经济方面的考察很没必要?” 刘学军这么问,在许剑锋看来似乎有点阴险,当着他的面问这样的问题,你要再一不留神,会得罪很多人的,这一次出国考察用的,也是省里的经费。 要是许剑锋说这样不合时宜的话,传到了省委书记的耳朵里,恐怕许剑锋要吃不完兜着走。 许剑锋笑了笑:“当然还是很有必要的,孔子也曾经说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三行必有我师嘛。” “哈哈,你还真是很机智,能把这句话用在这里相当不错啊!回去之后差不多时间应该是在晚上了,要不去我家吃顿饭,咱们聊一聊?” “恭敬不如从命。” 刘学军说得没什么问题,一帮人上了飞机之后就开始睡觉,毕竟旅途长达二十多个小时,等他们这一路睡回了国内之后下了飞机,大家一个个也是神采奕奕,睡了这么长时间想没精神都不行,虽然等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但有车在这里等着,于是许剑锋也跟着上去。 车子直接把刘学军送回了省委大院。 在刘学军的带领下,许剑锋也到他家里,之前下飞机刘学军就已经打电话回家了,此时保姆已经把饭菜都热好了,并且很贴心地拿了一瓶剑南春开好了之后放在桌子上。 其他人都已经睡觉了,只有许剑锋和刘学军两个人在饭厅,保姆则是在厨房里面待命,以防刘学军想要临时加餐。 “听说你是薛定邦的人。” “我是党的人,我是一杆枪,党往哪里指我就往哪里打。” 许剑锋的答案可以说是非常的标准了。 “你小子在我这里,你可以放松一点,没必要,总是用标准答案吧!” 许剑锋听说刘学军是省委书记以前的司机,在他看来一个司机应该没有多少文化,就靠着拍马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升上去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许剑锋觉得刘学军说话还是挺有点深度的。 同时也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副省长而对其他人有所看轻。 在待人接物的时候通常都是不卑不亢,许剑锋觉得刘学军有点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许剑锋愿意跟刘学军回来再聊一会儿。 毕竟在飞机上,其他人耳朵竖起来都在听着呢,许剑锋跟刘学军就算聊天也只能说是闲聊,没办法聊一些比较深入的话题。 “也谈不上是标准答案吧,这确实是肺腑之言。” “你这年纪不大,老气横秋的,甚至比我还要老气。”刘学军笑道。 说着话的时候,突然许剑锋的电话响了起来,许剑锋一看是李思明打过来的,他并没有接。 “电话来了不接嘛,没关系,在我这里随便接。” 听刘学军这么说,许剑锋就是才说了一声抱歉,然后把电话掏了出来,接通了之后,电话的另外一头就传来了李思明急切的声音。 “不好了,出事了,许市长,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你慢点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我现在已经在省里了,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连夜赶回来。” “修路的工程出事故了,在挖隧道的时候有一名工人掉进了一个涵洞。” 听到这话许剑锋顿时就站起来了。 当时修路有两种方案,一个是盘山公路,另外一个是挖穿山体。 许剑锋是亲自拍板同意了第二个方案的。 因为现在挖山的工具和工艺都非常成熟了。 走盘山公路虽然风险要低一点,但是很绕路,平白无故把整个路程延长了将近一个小时。 尤其盘山公路弯路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行驶在上面的车辆大部分只能以每小时三十公里来行进,非常慢。 第577章 打了个时间差 所以鉴于种种的考量,许剑锋当时也是力排众议,提出建议让这次的工程,不再使用过时的盘山公路,而是打通隧道,这样可以节约大量的时间。 现在工程出了事故,那自然跟许剑锋有所牵扯。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许剑锋难道还不明白吗? 为什么事情发生在他出国考察完了回来之后,在他出国的这一段时间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也闹得沸沸扬扬,死者的家属肯定是没办法抑制激动的心情到市政府门口闹事,但是这种事情在目前也不能随便地压住。 当时许剑锋人不在。 很明显对方也是打了一个时间差。 利用许剑锋不再做出这种事情,让许剑锋没办法及时的反应。 如果仅仅只是出了一点事故,许剑锋还不敢保证这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操纵的,但是现在仅仅过了十几个小时,对方就已经闹得可以说是全国皆知。 这一种程度的信息传播,要是说没有人在背后做手脚,许剑锋是坚决不会相信的。 事情虽然紧急,但许剑锋也没有慌张,他首先把郭德胜给找了来。 这件事情关乎社会的稳定,所以公安局方面也承担这一件事情维稳的重头戏,只不过此前不知道许剑锋到底是什么看法,什么意见。 因此郭德胜只能是在安全范围内做事,他可不敢找人把工人的家属给带走,只能是派警察在周边维持治安。 现在是网络时代,一点点的情况都会被无限放大。 尤其工人的家属,个个情绪都非常的激动,要是过去想把他们带走,难免会有肢体上的摩擦,被别人拍了视频放到网上去,那事情就直接小不下来了,搞不好郭德胜也要背一个大大的黑锅。 刚好郭德胜在给许剑锋打电话的时候,许剑锋坐上了返航的飞机。 在飞机上电话是不能开的,中间有空白的二十多个小时。 联想起来,要是没有人动手脚,谁会相信呢?那么巧! 许剑锋前脚刚上飞机就出事情了。 “首先马上组织人手到山里去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个洞很大啊,下面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要是贸然进行救援可能……” “国内不是有专业的救援队吗?马上联系,他们还有地质学院的那些地质专家立刻请过来,让他们对那个洞进行调研,看看怎样以安全的方式到洞里去把人给找出来。” 许剑锋倒是指挥若定,没有丝毫的慌张。 他也知道现在事情非常的解决,但是越是紧张越是紧急的时候就越不能乱,下达的每一个命令都必须正确,这样才能够把事情解决。 否则只会起到火上浇油、南辕北辙的效果。 郭德胜对许剑锋忠心耿耿,但是在处理重大的决策方面,他还是有所不足,否则也不会被压制这么长时间了。 现在得到了许剑锋的命令,顿时就感觉有了方向,立刻地调动人手,按照许剑锋的吩咐,把命令向下传达。 这件事情必须得到妥善地解决。 本来挖掘穿山公路是为了整个松海市以及其周边的经济发展考虑,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现在有人做出这个手脚抹黑这一次的工程,甚至想要把许剑锋拉下水,想给许剑锋在松海市的政绩上记上一个浓墨重彩的黑色事件。 其心可诛! 当然许剑锋也觉得这虽然是一次非常严重的事故,同时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机遇,只要能够妥善地解决上面的领导,也能看到许剑锋的能力。 解决危机的能力是很多官员都不具备的,因为你也不知道这些突发的情况到底什么时候发生,只有在最快最短的时间之内,能把危机妥善地解决才能够化险为夷。 而这一种官员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非常稀缺的,如果你有这种能力,那么在领导眼里你自然就有了其他人不可替代的作用。 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像任言忠那样,没有了利用价值,害怕被引火烧身就轻易地被放弃。 因此对于许剑锋而言,这其实是一个机遇。 所以想到这里他反而不慌张了,静下心来准备运筹帷幄。 此时李思明也来到了许剑锋的办公室。 此前他还有点左右横跳,但是跳来跳去最终还是上了许剑锋的贼船,现在已经深度绑定了。这一次穿山公路也有他的份,他主管道路交通安全这方面的事务。 要是出了问题,李思明是脱不开关系的。 “许市长,您可终于回来了,这件事情太乱了,我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您就是我们的主心骨,您倒是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应该怎么做?” 看到焦急万分的李思明,许剑锋心里也是觉得好笑。 李思明是一个忍耐度非常高的官员,在官场上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优点,你要是太过于气盛沉不住气,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李思明连自己老婆出轨,他都能够憋住,一点反应都没有,能够以一种旁观者的心态来对待这件事情。 可想而知,他的养气功夫绝对不一般。 现在把李思明都搞得有点着急了,毕竟李思明现在已经梭哈了,完全押宝押在许剑锋身上,现在出这种事情,他没办法再继续淡定下去了。 可以说搞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间接地就把李思明给推向了自己,这也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结果了。 许剑锋也是非常擅长从不利的事情当中,找出那些可能会对自己有利的关键点来进行操作的。 李思明越是忧心忡忡,越是担心越是急躁,许剑锋就显得格外的淡定。 因为许剑锋也得让别人看到自己运筹帷幄的一面,这样才可以安抚好属相,要是许剑锋自己都已经非常急躁,像热锅上的蚂蚁,那么他的手下只会更加的焦急。 “先别着急,坐下来喝口茶,自强进来给理事长泡杯茶。”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许市长啊,还有心思喝茶吗?你看我的嘴上都已经长泡了,这都是着急上火。” 第578章 当务之急 “没关系,我这里有凉茶可以去火。” “许市长啊,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的。” 说着说着,李思明看了许剑锋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似乎这件事情跟许剑锋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慢慢也感觉许剑锋是不是智珠在握、胸有成竹。 许剑锋这种淡定的样子也间接地影响到了他。 也就没有那种刚开始的焦急,李思明淡定地坐在了沙发上道:“看上去好像领导都已经安排好了。我是不是白着急了呀?” “不白着急,你先喝茶。” 许剑锋也是觉得好笑,难得看到李思明这个样子,他还想多看一会儿。 “对了,穿山隧道那边的工程进行到什么地方的?” “现在已经差不多挖了70%,还差一点点就可以挖穿了。” 李思明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许剑锋问这种事情干什么? 现在不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完了,工程就算达到了99%也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啊。 许剑锋想了想,对方利用这一次的事故给许剑锋抹黑,同时能够让穿山公路的工程停工,这势必让后续的一揽子提振经济的计划,也只能是暂停,不得不说对方打的算盘还相当的如意。 许剑锋正准备对李思明说什么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许剑锋把电话接起来一听,原来是省委那边的领导打电话给许剑锋。 “许市长,这件事故我们省里也非常的关注,在全国范围内也起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影响,你一定要妥善地解决好这件事情,得把施工安全的问题抓起来。这一起事故到底因何而发生?到底应该谁来负责任?后续如何弥补安全漏洞。这些全都要考虑到,我们得给全国的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省委的领导说的语气还是非常婉转的,但是其中蕴含的一些东西值得许剑锋深思。 很明显这些事情也是让省委的领导非常头疼,谁也不愿意全国的目光聚焦过来,是因为一起事故,这可不是什么露脸的事情。 但是现在需要许剑锋来把这件事情妥善的解决,所以板子高高地举起来,但是还没有落下来,最终会不会落下来,落下来之后打得有多重,完全看许剑锋如何处理。 要是许剑锋处理得好,也许板子也不会落下来。 要是许剑锋处理得不够妥当,说不定许剑锋就会直接靠边站,进政协或者是哪个教研室当研究员去了。 年纪轻轻的研究员在全国范围内也不算少见,都是一些背锅背上之后结束了整个仕途的,还是相当的狠辣的。 可以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许剑锋此前也利用过网络上的舆论来对付政敌。 现在对方也是用这种方法来报复许剑锋。 必杀技给敌人学了过去了,那应该怎么办? 许剑锋在脑海当中也是快速地想着对策。 看到许剑锋放下电话之后陷入了沉思,李思明只好先把自己想的一些办法说出来。 “我觉得当务之急,应该安抚好失踪工人的家属,我们应该许下承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得给家人一个交代。” 许剑锋看了一眼李思明,这种方法是个人都能想到,然而并没有抓住这些事情的关键点,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怎么安抚好工人的家属?至少首先得把尸体找到了。 要不然人家抓住这个问题就是不肯跟你和解,你怎么办? “很好得很有见地,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去!以你常务副市长的身份来安抚工人的家属的情绪,并且把那些围观的群众也要妥善地安置好,不要进一步的激化矛盾。在这件事情上,郭德胜郭局长会配合你的。要注意看看人民群众当中有没有混进一些害群之马,如果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挑起事端要把这些人抓起来,揪出幕后的主谋。”许剑锋对李思明说道。 本来李思明看见许剑锋把任务放到他的身上,还以为许剑锋想甩锅让自己当替罪羊,但是听到后面发现许剑锋的思路还是非常清晰有条理的。 “领导,你也觉得这件事情有幕后的黑手吗?” “你觉得呢?之前我曾经看过一部独立电影,名字叫作盲井,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 “王宝强演的嘛,就是矿工杀人骗钱的事情。” 说到这里,李思明也是一个激灵:“领导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杀掉了那个工人把他推下去的,而不是掉下去的?” “目前没有证据支撑,只是一个猜想,具体真相是什么?还需要你和郭局长进一步地进行调查,早一天把真相查出来,我们才可以向全国的人民群众给一个满意的答案。” 李思明点点头去了。 虽然许剑锋已经来这里也挺长时间了,也干了不少的工作,但是群众基础也不是很牢靠,这里的群众基础并不是指普通的人民老百姓对许剑锋的观感,而是一些特殊的人群。 好像古代说民心可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但是这个明星可指的不是老百姓,而是那一些士人阶层。 普通的老百姓懂什么? 他们的情绪很容易受到别有用心的人煽动的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 听风就是雨,就是普通的老百姓的常态,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那他就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了。 此前郭德胜就反映过,在失踪工人的家属来到市政府门前静坐闹事的时候,是有人混在家属里面给他们出主意的,虽然他们说是远房亲戚,但是经过郭德胜的调查分明就不是,而且连一点点沾亲带故都没有。 不过郭德胜也不含糊,派了人进去卧底很快就打探清楚消息。 那个给失踪工人家属出主意,让他们去市政府门口拉横幅闹事把事情闹大的人,是自己送上门的。 看上去就像是好心人一样,白白地给他们出主意,说什么爱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不到政府不重视等等能够蛊惑人心的言论,但事实上是别有用心,只不过失踪工人的家属确实听这些话比较入耳。 第579章 亲临一线 这也只有闹大了,政府才会宁事息人,不光可以加大寻找失踪工人的下落,万一遇难给出的赔偿也会水涨船高。 在这种情况之下,也不能说失踪工人的家属全部都很傻,不知道对方别有用心,但是在即将可以到手的利益面前,大家也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找出那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到底是什么? 来路到底是谁指使他们的? 不过对方也非常的警觉,在郭德胜派人抓他们的时候就已经跑了,之后似乎是以变化的形式来进行联系,可见对方反侦察的能力也相当强。 事情已经闹大了,许剑锋登录网站看了看在全国知名的几大门户网站上,这件事情也上了热搜榜。 政府是有能力要求对方把这些事情给降低热度,从热搜榜上撤下来的。 宣传口的人去联系网站的领导了。 但是这种事情治标不治本,这种事情没有得到妥善解决之前,就从热搜上下来,全国的老百姓和人民群众都觉得这件事情有黑幕。 所以也只有妥善地解决这件事情才行。 至于现在在不在热搜上,反而不是关键的问题了。 现在事情闹大了,自然也只能是以安抚为主,一点点粗都不能动以前。每个地方都会有一些喜欢搞事,喜欢把事情往上捅,喜欢上访的人,搞得很多地方在省会,甚至在京城都有办事处专门抓上访的。 但是现在网络发达了,随便一捅一个视频上去,就全国出名了。 因此只能使用怀柔政策,当然许剑锋也不喜欢动粗。捂盖子永远也捂不完,只有把事情安抚好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甚至幕后黑手,可能还很希望许剑锋能够采用过激的手段,所以才会在人群当中一直挑起事端。 既然你的敌人都希望你采用那种手段,那么许剑锋自然而然就更加不可能采用这种手段了。 李思明受到了许剑锋的指示,准备走人去办事干活了。 许剑锋把他给叫住。 “你得记住一点,要顾及人民群众的情绪,要安抚好,不要怕花钱,松海市现在的财政虽然不健康,但是这一些必须该花的钱还是得花钱都得花在刀刃上嘛!” “我知道了。” 李思明点点头出去了,这个时候不花钱那也太抠了,要是在把事情扩大化,那么整个松海市政府班子都是要承担政治责任的,可能也只有蒋树森这个大领导跟这件事情没多大关系了。 接下来许剑锋又打了几个电话,找来了一些市政府的成员交代事务,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一些人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这件事情一旦上升到了政治的高度,那就跟在座的每一个人前途挂钩。 没有人会对这种事情掉以轻心。 当然他们都没有恨许剑锋把责任分担给所有人,最恨的还是幕后的黑手,平白无故地搞出这么一件事情,让松海市在全国范围都出了名,不知道的还以为松海市是一个多么差劲的城市。 一天的时间飞快地就过去了,许剑锋把市政府的成员基本上绑上了自己的战车,这就是许剑锋的手段,虽然这是一件非常恶劣的事情,解决不好会影响前途。 但是许剑锋也利用这件事情把所有人弄到自己这一边,反而是促进了团队的凝聚力。 这就是许剑锋这种变废为宝的实力。 在解决了这些事情之后,许剑锋直接出了办公室,让李自强安排车带他去工地的现场。 这件事情许剑锋非常有必要直接去现场亲自进行指挥。 这一项工程是由松海市建筑公司来承建的,这边的负责人也就是建筑公司里一个普通的经理,听说许剑锋这个市长要到前线指挥,并且表示不找到失踪的工人就不回去,顿时也慌了神。 虽然他多少也是一个小领导了,但是弄个市长在旁边压力还是相当大的,许剑锋可比他们公司老总位高权重多了。 他赶紧就让人打扫屋子,但是工地上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只有一些简易的房子,也相当的差,都是在这里值班的工人们平时稍微将就一下睡觉的地方,尤其宿舍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一进去就能把人给熏出来。 就算临时打扫一番,那个臭味也是经久不散,只能是把门开了,串串风希望味道能够淡一点。 卫生才刚刚打扫好,大堆的垃圾可以从宿舍里面清理出来。 打扫卫生的工人正挥汗如雨清理着,往地面上浇着水。 许剑锋一抬手就制止了他们。 “不用那么麻烦了,工人们能住我也能住,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派一些人手去找一找人,去做一些需要做的工作。” 听到许剑锋这么说,工程负责人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他们也没想到许剑锋这么大的领导并不计较环境,第一件事是把失踪工人的安危放在心上。 虽然也不知道许剑锋到底是作秀还是心里正在这么想,但是这一句话也确实像是一股暖流一样流过了每一个工人的心上。 那个工人消失了失踪了,这不免让他的同事们一个个也是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他们也在关注这件事情。 毕竟大家都是人呢,万一哪一天这种事情轮到自己头上怎么办? “失踪的工人是在哪个地方失踪的?带我去看看!他的一些详细资料,谁跟他比较熟,也给我讲讲。” 此前郭德胜也向许剑锋汇报了这名施工工人的具体情况。 但是郭德胜是通过公安局那边的系统来得到这些信息的,但是平时为人处世性格如何,有什么小习惯和爱好,这些是郭德纲所打听不出来的。 许剑锋也在判断对方到底是被害了还是一个意外。 “是这样的,失踪的这个工人名字叫贾华泰,其实他跟我们在一起干工作也已经挺长的时间了,用得也挺放心,踏实肯干,手艺好,前年刚结婚,有一个不满周岁的儿子,每天都是老实干活,然后拿钱都给老婆,平时也就喝点小酒。” 第580章 仍然扑朔迷离 听到工程负责人这么说,许剑锋的眼前顿时显示出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的形象,每天卖力一起干着活,就希望能够多赚一点钱来养老婆孩子。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和幕后黑手同流合污,倒是有可能被选中充当替罪羊来给许剑锋添堵。 许剑锋不由也是有点心烦意乱,本来人家小日子过得好好的,如果真的是被人害的,那一些人真是天打五雷轰顶不能够赎其罪。 许剑锋一直都是这样,不管过了多久,他都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习惯,实在是看不得这种事情的发生。 国家虽然很大,人口众多,但也是一个又一个这样的家庭所支撑起来的。 这可是真正的人间悲剧啊! “那一天他失踪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半夜的时候,好像听到他起来出门,应该是去尿尿或者是拉屎什么的,我们也没管,大家都是这么干的,反正荒郊野外随便找个地方都可以,然后他就一直没回来。” “后来我们早上找不到人,跑去周边一搜索就看到,那个涵洞边上有脚印,还有他的一只鞋。当时我们就有人带了探照灯,然后用绳索顺下去查看了,但是那个洞太深了,下不到底,而且听到下面有流水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地下河把人给冲走了。” 许剑锋听起来也是皱起了眉头,如果仅仅是一个洞再怎么深,只要绳子足够长,总是能够见底的,更何况他们打的这个穿山的隧道,离地面海拔也只不过几十米。 真正是洞的话,一百米最多了。 如果有地下河会把尸体带走,那真的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想要找到尸体那很难。 但是想要解决这件事情,想要知道到底是被人害死了,还是一个意外,就必须得找到尸体,只有验尸才能说明对方生前遇到了什么事情。 当然许剑锋也觉得这件事情是有一些疑点的,毕竟虽然失踪了,但是没有让人亲眼看见他掉下去,所以他到底死了还是没死,谁也不知道。 而警方在缺乏尸体的情况之下,能做到的事情也极其有限。 来到了洞口,此时正有不少人在这里,既有警方的一些刑侦专家,同时也有专业的救援队的成员。 看到许剑锋过来了,一个个也是纷纷打招呼。 许剑锋在人群当中看到了一个熟人:“郑亚男,你过来说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郑亚男过来对许剑锋说道:“现在情况非常的复杂,我们警队的足迹专家已经在这里了,但是这边的脚印非常的杂乱,什么人都有,脚印都被盖住了,而且失踪的人也是每天从这里经过的,我们也没办法判断他在出事当天到底有没有从这里经过。” 许剑锋点点头,大家能够理解,这本来就是工地附近,大家来来往往很多人都会从这里走,所以脚印非常杂乱,靠近洞口的那个地方又是岩石的结构,完全看不到脚印。 这时候想让刑侦专家证明当天失踪的工人贾华泰确实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于是许剑锋转过头找到了救援队的队长。 “怎么样下到底没有?” “下面还有湍急的流水,我们下去是可以下去,但是肯定找不到人,具体下面的暗河流到什么地方目前我们也不知道,据说地质学院的专家马上要过来,可能他们会给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听起来好像事情并没有什么多大的进展。 事情仍然扑朔迷离,不过许剑锋并没有着急,他现在首先得和这些工人们搞好关系,说不定有人就会把自己看到的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说出来。 很多人都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如果不仔细地问或者跟对方熟悉起来,对方是懒得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的。 尤其现在警方属于是走程序非常重要的一个流程,有人报案反而会耽误自己的时间,做一个笔录要花很久,所以很多人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但是如果和对方搞好了关系,是人,心里多少还是存在一些正义感的,或许就能获得一些不为人知的情报了。 更晚一些的时候,城建局的局长也来到了事发现场,其实他之前就已经来过了,这时候听说许剑锋也来了,城建局的局长赶紧就跑了过来。 “许市长,这件事情其实工程方要负很大的责任,他们很多地方都有安全隐患的,很多的设施都不符合安全标准。” 许剑锋早就已经料到城建局的局长会这么说了,如果真的要挑毛病,全国工地没有一个挑不出毛病的。 就好像在建高楼的时候,按道理每一个装卸脚手架的工人都需要系安全绳,但是据许剑锋所知有70%以上的工人都是不系绳的。 因为虽然安全,但是很碍事很麻烦。 所以在工地上这些事情属于一种潜规则,就连领导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工人们的操作完全可以把安全员给气死。 但是没办法,工人就是不听,你咋办? 而且现在事情已经出来了,现在在追究这方面的责任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只能说以后可以提个醒,亡羊补牢,但是现在还是得以解决问题为出发点。 如果硬抓着这件事情,双方只能是扯皮,城建局局长和松海市建筑公司就打嘴仗吧。 一方面说安全有隐患,不符合标准,另外一方面也觉得施工的时候不可能面面俱到,每一步都符合安全标准。 许剑锋懒得在这方面计较。 只是轻描淡写地要求,城建局把以后所有的城市建设的安全监督给抓起来。 许剑锋愿意把这个权力下放到城建局,城建局愿不愿意接那又是另外一件。 因为接了这件事情之后看来是权力大了,但其实事情也多了。 虽然可以通过这个标准来进行吃拿卡要,但是谁不知道许剑锋这个市长是通过反腐迅速地升迁的,你在他的麾下还敢干这种事情,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第581章 水落石出 所以事实上这件事情其实还真就是一个苦差事,不是城建局局长本来的目的。 许剑锋说到做到,还真就住在了施工现场,不管是吃住全都和工人们在一起。 现在工程是停工了,但是工人们也没回去,谁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开工呢? 况且现在停工工资还是要给的,工人们恨不得多停一段时间。 着急的也只有建筑公司,不干活工程无法按期完成,同时工资还要给,这一下可真就亏大了。 许剑锋这段时间也不是闲着,除了处理一些日常的公务之外,他都是在和工人们进行聊天,和工人们打成一片。 有一些工人们反映上来的事情,许剑锋也尽量地在自己的职权之内给予妥善的解决,他甚至帮几个有孩子的工人解决了他们的子女没办法就近入学的事情。 这一下子工人们还真的就把许剑锋当成了大救星。 其实在底层的老百姓心目当中一直有一个价值观,都是亘古不变的,就是希望有一个青天大老爷能够帮他们解决问题。 而现在许剑锋在工人的心目当中就是这么一个青天大老爷。 松海市的地质专家,通过这段时间把整个洞穴好好地勘探了一遍,发现这居然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天然洞穴。 洞穴四通八达,同时还有相当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有时可以说是天然奇观。 这倒是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景点。 许剑锋一向是非常擅长变废为宝的,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已在心里规划了一个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再开发一个景点的想法。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许剑锋也成功地俘获了不少工人的心。 这天晚上,许剑锋忙碌了一天,正准备回工棚和大家一起睡觉,突然却被一个工人给叫住了。 “许市长,我有一个情况想跟你汇报一下。” “那你说。” “不能在这儿说,等到没有人的时候再跟你讲。” “那可不行。” 许剑锋不喜欢犯低级错误。 在很多影视剧或者是小说当中都有这样的桥段,一个知情人打算爆料,但是在说出来之前却被人给杀了。 许剑锋不喜欢好事多磨。 “你放心,你说出来没有人会动你的,我就是你最大的后台。” “那好吧……” 看到许剑锋几乎都已经差不多像是拍胸脯保证了,那名工人自然也就放心下来了,毕竟这么多天的相处,许剑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已经在工人们的心中勾勒出了一个大概的样子,他们也都信任许剑锋。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贾华泰夜里起来,我是看到的,后来我正好也有点尿急,我就跟他一起出去了,然后我看见贾华泰就下山去了,好像还有辆车是接他的。” “当时你为什么不说这种情况?” “因为我感觉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小老百姓能够参与的,来接他的那辆车,是路虎,人家位高权重想捏死我这样的小老百姓,还不是举手之劳?我可不敢随便乱说。” 许剑锋点点头。 这名工人说的也是实情,如果他当时就随便跟一个什么人透露这样的消息,他也不敢保证对方能不能把这些信息给传达出去。 甚至有可能他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就算生命受不到威胁,在工地上被人排挤甚至失业,对于他来讲肯定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在风险非常大,收益不明显的情况之下,对方选择置身于事外也很正常,而且现在听这位工人说贾华泰应该是没有生命的危险,其实是私下跑了。 看来贾华泰的家人去市政府闹事,完全就是一个阴谋,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多考虑几天也很正常,毕竟也不存在有人有生命的危险,不至于拖几天会害死一个人这样。 “这样我待会叫警察过来给你做一份口供,你也得像刚刚这样说!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太长的时间,误工费我们也会给你的。同时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需要我们政府帮助的,我们在职权范围内也会给你妥善解决。”许剑锋说道。 “我老婆没工作,能不能介绍一份工作?不用多好的,工作一个月能赚个两三千就可以了。” “可以,我现在就答应你不保证能介绍什么好的工作,但是起码收入比较稳定,这我可以事先承诺你。” “那就太好了,谢谢你许市长。” 这一下算是真相大白了,很快许剑锋一个电话打给了郭德胜。 在明白了事情的脉络之后,那解决起来就简单多了。 事实上此前许剑锋就怀疑这个贾华泰并没有死,所以特意让郭德胜检查了从工程所在地到松海市之间路口的摄像头。 看看能不能在事发前后看到可疑的行人或者是车辆。 但是路上能看到车辆,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人,现在有这名工人进行作证,说是一辆路虎车,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虽然不知道车的车牌号,但是在那个时间段,行驶在这唯一的一条国道上的路虎车,想要找出来那就简单多了。 很快在郭德胜的安排之下,就通过检查路口的摄像头发现了那辆路虎车,然后跟着摄像头一路追查,终于是找到那辆车开往何处了。 很快,贾华泰就被人在四季酒店的一个房间里找了出来。 贾华泰惊魂未定,被带到了公安局进行审问。 他在做事情的时候,以为天衣无缝,被发现了之后,但是被吓得魂飞魄散,竹筒倒豆子全部都说了出来。 警察严格地进行审讯,连一些技巧都没用,就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 带贾华泰走的是一个松海市的地头蛇,也是一个大混混。 在严打之前他就已经成功地洗白上岸,所以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但是一直也游走在灰色的边缘。 警方只能把目标指向这个大混混。 于是郭德胜立刻再次出击,然而却发现大混混已经被人杀死在了家里。 这一下死无对证了,不过事情倒是解决了。 贾华泰的家属闹了半天,结果人没死,只是躲起来想要骗赔偿款,警方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公布到网上之后,全国的吃瓜群众都无语了,搞了半天全国的网民全都被贾华泰和他的家人给骗了! 第582章 红火一时 接着贾华泰因为这件事情被判刑。 而松海市此前在网上的负面形象也彻底地被扭转,许剑锋也做到了用这件事情来变废为宝的承诺。 本来松海市也只不过是一个在全国范围内,一个非常不起眼的三线城市。 什么都有一点,什么都不突出。 但是现在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声名大噪,顺便宣传口那边再把之前桃花节的那些相关新闻和图片以及视频拿出来放了一遍,松海市也在全国范围拥有了更高一个层次的知名度,直接就是把一件非常恶劣的事情变成了一件好事。 许剑锋在这件事情当中也秀翻天了。 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工程得以再次顺利地进行开工。 在许剑锋待在工地上的这段时间当中,和工人们打成一片。 重新开工之后工人们一个个斗志都非常高涨,搞得好像可以拿到双倍工资一样。 按照预测,虽然停工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是看到工人们如此有干劲,看起来工程不但不会误期,反而会提前竣工。 一天的时间工人们就能干出平时两三天才能干出的工作量,整个工地上都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蒋树森一直在幕后悄悄地关注这件事情,本来以为许剑锋会吃个瘪,却没想到许剑锋居然把这件事情也弄成一件好事,从而让松海市以及许剑锋的名气大幅地提升。 蒋书记感觉这段时间许剑锋已经达到了一个谁与争锋的状态,他暂时也不想和许剑锋进行正面对抗了。 一时之间许剑锋在松海市市政府达到了来到松海市之后威望的顶点。 所有人都团结在了许剑锋的身边,以许剑锋的命令和诉求为主来奋力地建设松海市。 一时之间大家之间的关系也处于水乳交融的状态当中。 这一段时间元秋花和许剑锋接触得比较多。 有时候元秋花也不由有些感叹,像许剑锋这么好的男人,怎么没有被她给遇上? 元秋花对慕清瑶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羡慕嫉妒了。 在元秋花对许剑锋的欣赏当中确实是有一些喜欢的因素在里面的。 本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欣赏,那种喜欢本身就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元秋花也分得很清楚。 许剑锋是一个作风非常正派的人,不像蒋书记总是打别人老婆的主意,外面有很多的红颜知己,真正的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而许剑锋是一个作风相当严谨的干部,对老婆非常好,工作也负责认真,违法乱纪的事情从来不干,所以元秋花也只能把这一份欣赏放在内心的深处。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份欣赏,元秋花对于许剑锋的要求和命令总是会不折不扣地完成,甚至会超额地完成,这也赋予了元秋花无限的工作的动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对于许剑锋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安排,省委也进行了非常激烈的讨论。 有一些省委领导觉得许剑锋现在也算是初步完成了当初将他任命为市长的要求了。 现在整个松海市的整体官场风气已经为之一清,不像以前那样,充斥着各种潜规则和肮脏不堪的东西,让老百姓们都对松海市的官场非常的不屑,其中的一些秘闻和香艳的小道消息,都成为人民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非常影响政府的形象。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直接被扭转回来了。 很多领导觉得像许剑锋这一种反腐倡廉,改变官场风气的官员,不能仅仅局限于松海一个地方,省内还是有很多的城市等着许剑锋去梳理。 大家在会议上也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是不是把许剑锋调到其他的地方? 对此,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是持反对意见的,他非常反感这样的提议,表面上是为了整个省里着想,是为了许剑锋的前途,是在用许剑锋的长处。 就是在针对许剑锋嘛。 “许剑锋这个同志刚刚在松海市搞出了一定的成绩,现在松海市在旅游业方面,也有不少的成果。现在把他调走,你们是不是想要安排人摘桃子?做人不能这么过分。” “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现在松海市的成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如果许剑锋调走了,接任的人更是如履薄冰,要是他搞砸了,那可是要背锅的这一份压力并不小。如果松海市的经济还没有提升,在最后的临门一脚的时候把他调走,那才叫摘桃子。现在纯粹就是想要提拔重用,想要把他个人的特质利用到位,他的功绩,我们这些领导难道不放在眼中不记在心中吗?” 唱对台戏的也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说出来也是有理有据,也很难进行反驳。 但是薛定邦知道这种冠冕堂皇的官话也只能说来听听,不能看其言论,而要看其实质。 实质就是许剑锋刚刚做出了一些成绩,让整个松海市市政府班子紧紧地围绕在他的身边,这个时候是出成绩的时候。 前面旅游业做出的那点成绩相对于之后根本不算什么。 虽然薛定邦不是负责经济方面的官员,他也能够知道,明年再给许剑锋一年的时间,松海市的经济至少能提升10%左右。 这可是政绩的大头。 反腐倡廉取得成果那根本不算什么。 反而是在很多领导心目当中的一个黑点。 对于搞反腐倡廉起家的,如果这个同志还不是纪委的,那么很多的领导都很反感这样的人. 在他们的心目当中,这样的人就相当于是古代的酷吏,就像是周兴、来俊臣那样的。 酷吏在古代是什么样的下场?就是用完了以后就扔,就像马桶似的。 薛定邦可不认为许剑锋是马桶。 就在薛定邦打算据理力争的时候,此时省委书记一锤定音。 “这么好的干部一定要提拔重用,先让他去党校学习一段时间吧。” 省委书记都这么说了,而且去党校学习本身就是提拔前一个非常重要的步骤,其他人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了。 难道许剑锋想当松海市的土皇帝吗? 第583章 一纸调令 现在有人不想许剑锋继续待在松海市,那么现在省委书记提议让许剑锋去党校学习,这也是提拔许剑锋的意思。 薛定邦确实没办法再说什么了。 过了几天薛定邦先打电话通知了许剑锋,告诉他目前省委组织部这边打算让他去党校学习一段时间,然后再安排许剑锋下一步的去处。 一般来说,省委组织部只会通知官员们下一步去什么地方,不会解释什么原因,也不会解释组织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自己就去想去吧。 谁也不会管你想得明白想不明白,你要想知道其中的内幕还得自己去打听,但是薛定邦和许剑锋之间的关系非同小可。 两个人之间还是相当紧密的。 所以薛定邦就把此前在省委常委会上开会的事情说了一下,本身许剑锋一个区区的松海市市长居然能拿到省委常委会上来进行讨论,这本身就是一个挺露脸的事情。 松海市在整个省里并不是排名靠前的城市,所以市长也并非省委常委。 别说许剑锋了,就算是蒋书记,他也没资格列席省委常委会。 所以现在许剑锋去党校学习,下一步很有可能是提拔重用,就算是平调,去其他经济排名靠前的城市当市长,也是向前一大步。 到了那些经济排名靠前的城市当市长许剑锋就算是高升了,可以参加省常委会列席。 党校学习本身就是提拔了前奏,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大家也都替许剑锋高兴。 许剑锋在走之前打算先把李自强给安排了,这个秘书他用得还挺顺手,但是去党校学习,那肯定不能带秘书了。 下一步还不知道许剑锋会被安排到什么地方,所以得把李自强安排一下给他有一个好的归宿。 于是许剑锋把李自强叫到了办公室。 李自强现在很紧张,说实在的,他觉得自己在许剑锋身边待的时间还不够长,资历还不够老。 “领导听说有消息,你要去党校学习了,还能回来吗?” “回来的可能性虽然有,但不大,所以在那之前我想把你安排一下,你想去哪个部门?” “我去下面的机构是当副手还是当一把手,我比较想当一把手锻炼一下。” 许剑锋不由笑了起来,这个李自强跟他还是挺像的,都是那种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因为你只有掌握了话语权之后,你才能够施展胸中的抱负。 要是当副手不免还要察言观色,不免还要团结同志,想要做出成绩实在是有点难。 只有当上了一把手,自己给自己负责,才能进入快车道。 “这样,我们松海市下面有一个镇缺少一个党委书记,你要是愿意就去,要不然就到下面的县里当个副县长兼任党委副书记。” “领导,我考虑一下。” 这确实选择起来有点困难,如果当镇党委书记确实是一把手,但是级别有点低,才是科级。如果当副县长,那就是处级干部了。 但是虽然听起来好听,副县长兼党委副书记,但全是老二啊,只能在里面混日子。 这时候有不少的人也来祝贺许剑锋可能要升官,包括李思明、元秋花等人。 “许市长果然不是一般人的,要是一般人坐在市长这个位置上,起码也得五六年的时间才会有改变。” “许市长能力非凡,自然得到组织的重视,这一点我们都得向许市长学习。” 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蒋书记立刻就召开了市委常委会,在会上宣布了许剑锋即将去省里党校学习的消息。 有人向许剑锋表示祝贺,但是也有人接受不了,比如说郭德胜好容易抱住了许剑锋的粗腿,现在许剑锋走了,又留下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现在蒋书记还在呢,郭德胜何去何从? 别说是郭德胜接受不了了,不少的基层的工作人员也对许剑锋马上要离开松海市,表示非常的惋惜。 许剑锋虽然在松海市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表现有目共睹,把整个松海市的环境和风气都扭转了。 这么好的一个市长怎么非要调走呢?就不能好好在这里大干一场呢? 甚至有不少的老百姓都对许剑锋感觉恋恋不舍。 此前松海市的经济环境不是很好,包括旅游这个行业还有餐饮行业都是处于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但是许剑锋来了之后把风气扭转了,一切都是欣欣向荣,健康向上。 谁知道新来一个领导还会不会延续许剑锋这样的良好局面。 所以大家对于许剑锋恋恋不舍,舍不得让许剑锋离开,也是情有可原的。 于是便发生了很多人民群众自发地来到市政府联名要求不要调走许剑锋,搞得场面一度混乱,最后还得许剑锋亲自出来喊话,才能够控制住现场。 “我在松海市工作的这段时间当中,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和支持,取得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成绩,其实都得益于我这些优秀同事的帮助,在此我感到非常的荣幸。在松海市担任市长,是我人生当中最为美好的时光之一。在这里,我感受到城市在蓬勃地发展,也感觉到松还是本地人民群众的朴实和可爱之处。” “但是组织上安排我暂时离开这里,我坚决地拥护和服从省委的这个决定。当然在离开的日子将要到来之前,我的心情也久久地难以平静,和大家在一起奋斗的时刻,此时这萦绕在我的心头。很难让我释怀不过,这一段时光将会永久地存在在我的记忆当中,我也希望大家能够理智一些,继续支持蒋书记的工作,相信在他的领导之下,我们松海市会越来越好。” “这段时间我和大家从毫不了解非常陌生的相知相识,相互合作,大家一起同甘共苦,朝夕相处,为松海市发展人民群众的幸福一起承担责任,往一出使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同志,相信即使我离开了。有这些志同道合的同事在,他们也一样可以让松海市快速的发展,让我们老百姓在继续奔向幸福的生活的道路上快速地前进。” “我也借此表达一下,我对松海市和这里可爱人们的感情,这一段美好的时光离不开各位的支持和帮助,我也会珍视这段时间大家给我带来的诸多美好记忆……” 第584章 告别松海 许剑锋的发言也得到了大家热烈的掌声。 纵有千言万语,纵有万般的不舍,但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在依然说的努力安抚之下,人群终于散去了,不过大家也确实看到许剑锋在松海市慢慢构建出来的影响力。 可能省委的领导也害怕,许剑锋在松海市变成尾大不掉的情况,看起来许剑锋的影响力要比蒋书记厉害多了。 既然现在蒋书记已经老实了,那么自然是时候把许剑锋拿走了。 许剑锋只是某些领导用来敲打蒋树森的工具罢了。 几天之后,许剑锋交接完了工作,离开了松海市,直接前往省里。 由于许剑锋离开,但是他老婆在这里还有工作,仍然任市教育局副局长没办法出身离开,所以许剑锋的家人人在松海市,他就是一个人离开了这里。 慕清瑶的市教育局副局长的工作也算得上是非常的重要了,也不可能跟着许剑锋离开。 问题夫妻两人是分居两地,还是到时候,再进行调动,这都是以后才要考虑的事情,但是再一次调动可能就不会得到这么好的工作,也不是随时都有坑给许剑锋老婆安排的。 许剑锋也顾不上考虑那么多,先去省里党校学习吧。 学习期间倒是结识了不少来自各地的干部,但是学习了这么长时间之后,许剑锋迟迟没有得到下一步的安排,不由前往组织部部长薛定邦家里进行拜访,想看一看组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许剑锋是薛定邦的人,这件事情在整个省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两个人此前绑定不深,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薛定邦已经和许剑锋深度绑定了。 所以许剑锋到薛定邦家走动很正常。 甚至许剑锋去薛定邦家里,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完全就是轻车熟路薛定邦给许剑锋开了门,之后就直接去沙发上座的看报纸了。 薛定邦也根本不用怎么招待许剑锋,任由许剑锋在家里乱窜。 关系不到一定亲密的程度,是干不出这番做派的。 “薛部长,我都已经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下一步去哪儿?到底有没有定论?您可是组织部部长这种事情你不会提前不知道风声吧?” “那等着吧,大家都觉得你像一把宝剑一样,太过于锋利了,想让你在冷板凳上多坐一会,磨炼磨炼你的性子。” “这是您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啊?” “你这臭小子,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背后帮你使力啊,事实上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从坑里出来了,有人填了你的坑,但是其他的坑可没有空出来。” “你这么急着搞工作,可没有什么好位置。要不你在省委,我给你安排一个位置,国资委下面的机构你去吗?你现在是厅级干部,去那种单位不合适。” 许剑锋是个闲不住的人,他不想自己大好的年华就在党校不断地学习,当中消耗掉那些学习的理论知识,许剑锋又不是不懂。 而且,许剑锋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资历是做不了市委书记,去别的地方也是当市长,说不定有可能去一些排名比较靠前的城市,市长都当不了,只能当副市长。 学习这些理论有什么用呢?也用不上啊。 “你就耐心地等着吧!不过我劝你做好思想准备,目前你并不受省里的这些领导欢迎,可能以后要等到哪个市出了乱子才有可能把你派出去,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把你安排在省里。” 许剑锋也是无语了,当市长就是上面有一个市委书记,但是下面有很多的下属机构,各种各样的局级机关都要听从许剑锋的命令,那才有滋有味。 要是在省里,头上全都是婆婆,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这对于许剑锋此前的经历而言,是一个完全不熟悉的赛道。 但是他也知道薛定邦说得也确实没错,作为一个领导干部,既要能在位置上发挥自己的能量,同时也要在坐冷板凳的时候耐得住寂寞。 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失势就大放厥词,那样才有可能会直接远离官场。 在历史上有很多人都是因为一时失事,说了一些牢骚怪话,结果断送了整个人生的。 许剑锋可不想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 “怎么可能?我就是在您面前才会说这句话,在外面我可沉得住气了。” “那就行了,那就继续沉住气吧!行了,今天来家里了,陪我喝两盅。” 吃完了晚饭才回去的,回去的路上,许剑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部手机,眼中闪过了一丝颇为玩味的神色,因为这个手机是元秋花送给他的。 在离别的时候,国人也讲究送点东西,作为纪念其他人,送点字画或者是一些平时能够用得上的东西都可以理解,元秋花倒是和别人不一样,送了一部手机。 许剑锋也不是缺手机的人啊,不过手机的壳倒是元秋花自己diy出来的,也算得上是元秋花自己的一点小乐趣。 这是一件生活用品,而且在现在这个社会,每一个人天天早上一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给掏出来。 可想而知,一部手机对于现代人而言有多么重要?元秋花潜台词很暧昧,也就是说许剑锋每天拿到手机在手上的时候就会想起她。 不过许剑锋并没有在意,也没有把手机束之高阁,因为人们总是有感情的发乎情,止于礼,就行。 起码就没有隐瞒自己的感情,在许剑锋看来,其实也是自己颇有魅力的一种证明。 这一部手机就算是许剑锋松海市的一个战利品之一了。 当然其中也有另外一层含义,因为附带手机的还有一个新的手机号。 这就属于许剑锋和元秋花之间的一个小秘密了,两个人可以单线联系,只要这部手机不停机,只要许剑锋没有把这部手机丢掉,那么两个人一直都会有联系。 虽然许剑锋并没有打算搞婚外情什么的,对于元秋花有欣赏,但不涉及男女之情,但也不介意元秋花搞点这种小心思。 第585章 磨炼心性 这反而让许剑锋觉得这种别出心裁,可见元秋花用了心思的。 许剑锋不想辜负别人这番心意。 从薛定邦家出来之后,许剑锋回到了自己在省会暂居的地方,进了书房。 书房的桌子上面没有电脑,也没有常见的家用电器,许剑锋直接铺开了宣纸,调好了墨开始挥毫。 修心养性。 既然这个时候有人想要让许剑锋坐冷板凳,许剑锋就必须得有那种宠辱不惊之的表现。 许剑锋是个年轻的干部,年轻的干部锐意进取,年轻气盛,但是在官场上这一种性格可是双刃剑,敢打敢冲容易出成绩,但是桀骜不驯也不容易受控制。 许剑锋得表现出自己圆滑沉稳的一面,才能够得到更多领导的欣赏,让他出现在更重要的岗位上。 从薛定邦那里得到的消息,许剑锋知道是目前的省委书记一锤定音,决定把许剑锋从松海市的市长位置上拿走的,把许剑锋调到省委。 但是许剑锋都已经在党校待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具体的职务。 本来很多人猜测省委书记是不是想要重用许剑锋。 把许剑锋提到省委,放在身边好好地进行培养,但是现在许剑锋直接没事干了,看上去好像是在敲打许剑锋,也不知道许剑锋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一开始许剑锋倒也有点着急,但是现在已经沉下心来了。 事实上很多事情都不是为人的意志而转移的,既然现在闲下来了,那就好好地休息一下吧!所以他每天笑呵呵地去上课,然后又笑呵呵地和同伴们打闹成一团,结交了不少的好友,党校里人来人往,但是许剑锋始终是固定的那个人。 一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就那么过去了。 许剑锋始终下一步去哪里还没有定下来,但是他的表现却也被许多人看在了眼里。 许剑锋居然丝毫都不着急,这一幕倒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后来以为许剑锋年纪这么轻,突然之间干得好好的,被弄到了冷板凳上,肯定会有一些急躁的表现。 却没想到许剑锋如此的沉稳,不骄不躁看上去完全不像三十多岁的年轻干部,反而像是一个六七十岁久谙官场的老狐狸。 有不少想要看许剑锋笑话的人,都被许剑锋的表现给打了脸。 省委方面其实用意很简单,就是想把许剑锋从最高峰的时候拿下来看看,他在失意的时候会不会说一些牢骚怪话。 这样就可以敲打许剑锋了。 只要抓住了把柄,自然就可以惩罚许剑锋,而不会授人口实。 很多的年轻干部经过这么一搞,自然而然就会有漏洞被抓住,但是许剑锋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妖孽了。 眼看同一批进党校的都已经离开了,都已经在原本的工作岗位上更进一步。 只有他原地踏步,连具体的工作都没有分配,但是许剑锋硬是不着急。 这一幕也是让很多人大跌眼镜,终于在新一次的省委常委会上,组织部部长薛定邦把这件事情又拿出来,老生常谈。 “这件事情我必须提一下了,许剑锋被调到省里来说是要重用,但是在党校一待就是一个月,到现在还没有决定他的去留,是不是今天得讨论一下了?我们组织部可是有不少的位置可以让许剑锋去的!” 薛定邦也是有的放矢,他感觉现在许剑锋也是他的嫡系了,肯定要给许剑锋安排一个好位置,下面有几个经济不错的城市,有几个重要的位置,也面临了一个更新换代的时候了。 原本的官员不是年纪大了,就是太长时间没有做出什么成绩,也到了调换的时候了。 趁着今天开会决定,薛定邦打算逼一次宫。 “这个事情确实应该要做了,这样吧,省委信息厅这边有个副厅长的位置,就让许剑锋来做吧,许剑锋是年轻干部,对于现在日新月异的这些高科技还是比我们这些老头子更加容易接受一点。” 省委书记一开口就是王炸,直接把薛定邦给弄得有点懵逼了。 许剑锋现在是副厅级。 正常来说,许剑锋从县委书记正处级升到地级市市长,应该是正厅级,但他这个市长是代理的,需要等到年底的人代会通过后才正式任命。 也就是说,许剑锋目前挂的是代理市长的头衔,级别是副厅级。 按理说,他来做这个省委信息厅的副厅长,就算是平调,但是这种岗位是技术性关联的岗位,通常是需要非常专业的人士来做的。 如果是非专业的,那只能做厅长,而不是副厅长,副厅长是需要干具体的事务的。 厅长务虚,副厅长务实。 而且目前省委信息厅这边有好几个副厅长,全部都是专业对口的高学历人才。 许剑锋这种军队里面转业回来的干部,在他们眼前压根就不够看了。 那并不是许剑锋所擅长的范围放在这个位置上待遇什么的确实不差,但是明显就是给许剑锋穿小鞋。 “许剑锋并非信息管理方面的专业人士,他来坐这个位置不太好吧,我们信息厅已经有好几个高学历的人才了,有他们在……” “老薛你这就考虑得有点不清楚了,那一些技术型的人才,他们在技术上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在大方向的把握上,肯定和许剑锋这种官员有一定的差距,我看许剑锋在解决挖掘隧道有工人失踪的那件事情上非常的冷静,处理得也非常的好。” “现在我们政府的公信力有所下降,说明我们在宣传口上在信息管理方面存在着一定的不足,最重要的是路线和方向方面的不足,非常的欠缺许剑锋这种官员来给我们把方向,来给我们指引道路,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天天放在信息厅上。” 省委书记这么多的大道理压下来,顿时就让薛定邦哑口无言了。 作为党的干部,本来就不能挑岗位,身为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来组织上交待下来的任务,行也得行,不行硬着头皮也得硬上,而且人家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啊! 从许剑锋之前解决的一些突发事件的表现来看,在这个位置上许剑锋还确实有发挥的余地呢。 但是薛定邦知道这典型就是借口。 事实上,薛定邦都不知道许剑锋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省委书记。 感觉有点莫名其妙,这两人之间难道有什么隐秘的仇恨吗? “好了,就这么定了吧!” 省委书记都这么说了,薛定邦也没有办法,他想好了有几个位置,其实许剑锋去并不是特别适合,毕竟现在许剑锋才刚刚是副厅级,坐那几个位置有点高配。 所以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是认同这个结果。 回头散了会,他先打了一个电话向许剑锋通知了这个消息,让他就先在这个副厅长的位置上先锻炼一会儿,等到资历熬够了能够升正厅。 薛定邦在帮许剑锋找一个好位置。 只是确实也有点可惜啊,大好的年华要在这种位置上蹉跎,这无疑是对人才的一种浪费。 第586章 高职低配 许剑锋被调到了省里,主要还是因为在松海市锋芒毕露,干出的种种的事情,一直牵扯着各方的神经,引发了一系列的反应,也让省里的一些领导应接不暇。 可以说直接导致省里高层的洗牌。 许剑锋在市长这个位置上干了才几个月的时间就搞出这么多事情,实在是让上面的领导无法把控。 所以省委书记这才把许剑锋给调到了身边。 当然在这背后还有谁在使劲,这也是不好说的事情。 至少薛定邦不知道。 薛定邦虽然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是在没有确定之前他也不能乱说。 比如某些省委的三号人物,在京城也有比较硬的后台。 在某些人出逃漂亮国之后,他其实已经是最老的资格,如果省长离任,他是最有可能坐到省长的位置上了。 副书记距离省长的宝座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近,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事实上大部分副书记一辈子都只能担当副书记,再也没有往前一步。 市长也只是市长,然而并没有成为市委书记,市委书记也未必能够到省里担当重要职责的副书记或者是副省长。 约是到上面这半步的距离,有时候就如同是天堑一般。 而许剑锋却异军突起,三十八九岁的年纪就已经是副厅级的高管了。 要是让许剑锋这样搞下去,四十岁之前达到正厅级,可能也不是什么问题。 再这么下去有可能就会上达天庭,这就会影响到某些人的布局,毕竟许剑锋到目前为止,严格上来说并不属于任何一个队伍,没有战队的人,他是没办法升到很高的一个位置了。 虽然许剑锋和薛定邦走得很近,但他严格上来说,跟薛立邦只能是志同道合的同志,而并非薛定邦的人。 如果薛定邦做的事情违反许剑锋做人做事的基本原则,许剑锋也会和薛定邦翻脸,绝对不会网开一面。 在这种情况之下,能够帮许剑锋说话的人很少,所以他就这么在市长的位置上,刚刚干出来一点成绩就被调到了省里。 到目前为止,许剑锋还没有被安排具体的职务,别的人在党校学完了之后都到了新的岗位上。 只有许剑锋,仍然无所事事。 这一天,薛定邦又把许剑锋叫到了家里,其实他也想看一看这么长的时间没有给许剑锋分派具体的工作,看看许剑锋是不是能够沉得住气。 许剑锋还是很镇定,来到了薛定邦家里完全就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来许剑锋此时从日理万机的市长岗位上下来,现在突然变得清闲,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应的样子。 “你这段时间很清闲,还适应吧?” “当然适应了,只有人不适应太多的工作,哪有人不适应悠闲的生活。我非常清楚,既然调动省委来了,就得耐住自己的性子,省委可是整个省权力的中心地带,是我们省广场最高的地方。” “我就算什么也不干,每个月的工资也不少给我,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情,更何况就算没有给我具体的任务,我现在也是在省里工作。能够结识不少的人,这些人脉在以后都会有一些用处的。” 许剑锋居然能够讲出这么一番道理,也不枉薛定邦对许剑锋非常看重了。 这个年轻人的心性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既没有那种急功近利的心态,同样也没有在自己的岗位上混吃等死的那一种状态。 如果组织上需要,那么许剑锋就会立刻投入工作当中,很快就进入状态。 如果组织上并没有交给许剑锋任务,他也能够很好地休息,养精蓄锐给自己充充电。 并没有因为长时间没有分派工作给许剑锋,他就患得患失。 历史上很多名人,开始都不顺利,最后经历磨炼,才成功的,也就是所谓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你的心态非常的不错,只要你能够保持这种心态,绝对可以从困境当中走出来,你记住,我们是党的干部,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对组织有任何负面的看法。有时候不用你是因为还没有到时机,是因为组织还在考察你。” “其实之后安排你到一些你觉得并不适合的工作岗位,你也得拥护上级领导和组织的决定,踏踏实实地干好工作,不要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听到这里许剑锋不由得笑了起来。 薛定邦说的这些确实是一些官场上的潜规则,也可以说是官场上的规矩吧! 每个人都必须遵守,有一些特立独行的人必将会被排斥在外。 虽然这里是官场,但其实跟军队也是一样的,上级说的下级一定要服从,许剑锋就是从部队出来的,对于这一点他是执行得很好的。 “薛部长这么说,是不是董事长准备给我分派工作了,我早就已经闲得蛋疼了。,正准备大展拳脚呢。” “放心,只要你干得好,肯定有人会欣赏你的绝对,不会让明珠蒙尘,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放心了薛部长,我是心态上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果然在和薛定邦谈话完之后,没过太长时间,许剑锋就接到了组织上的任命。 担任省委下辖机构信息处的处长。 许剑锋是副厅级的干部担任信息处的处长,在职务上面很明显是低配了。 如果换一个人来,自己明明是副厅级的干部,却降职担当一个处长,会让人非常不开心,可能还会有各种牢骚怪话和抱怨,但是许剑锋心态很好,组织上又没有降他的职,他现在仍然是副厅长,只不过是职务上面是个处长而已。 看起来好像是降职了,但也比担当一些单位的副职要好得多,至少在信息处这个地方,许剑锋还是一把手。 省政府的大楼还是挺气派的。 不过许剑锋的办公的地方并非在省政府的大楼里,而是在大楼后面一个大院子里面一栋不起眼的小楼。 第587章 上任遭遇冷落 在这个小楼背后还有一个院子,这个院子很小很不起眼,但是门口却有武警站岗,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这里才是真正的省委的政治中心。 省委书记等人都是在这里办公的。 至于省委的第一领导为什么选择在这种地方办公,而并非期盼的大楼,只能说是众说纷纭,一时也没有什么定论。 许剑锋之所以会在这个地方当中,主要是因为他所在的信息处是隶属于办公厅的,而办公厅需要服务的都是省委的各级领导。 说起来许剑锋也就是在各界领导的眼皮子底下。 领导在的地方保密的级别非常高,但是楼却并非新修的,还是以前苏联时代的建筑风格,并没有进行翻修,只是经过了几次维修以及加固而已。 说起来传出去也能显示省委的各级领导艰苦朴素的作风。 当然许剑锋在这里办公还是有些便利的,他有通行证,因为一般人进不了这个院子,门口有武警站岗,必须得由省委常委当中任何一名常委的签字或者是电话通知。 否则即使是正厅级的干部也不能随意进。 防卫就是如此的森严。 许剑锋首先来到了办公厅办公室,先办理一下交接手续。 许剑锋的上一任年纪要比他大了不少。 人家比许剑锋要大上七八岁才混到了处长,这个级别现在显然也是高升了,许剑锋看到许剑锋这么年轻,而且虽然职务是处长,但是级别却是副厅级,所以看许剑锋的眼神也不是那么友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许剑锋也不是人民币没办法让每个人都喜欢,就好像岳飞和韩世忠同为南宋开国大将,但是韩世忠却对岳飞非常不满,因为岳飞年纪轻轻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已经做到了节度使,而韩世忠花了比岳飞长两倍的时间才做到节度使。 你年轻你升得快,自然让那些老资格的人看着不顺眼。 办理好的手续之后,此人带着许剑锋去到了他的办公室,随便交待了一下,就走了。 许剑锋也是相当的郁闷,看着这个相当狭窄的办公室,真的很小。 跟他在松海市时候的市长办公室,可以说是不可同日而语。 大概只有许剑锋的市长办公室六分之一的大小。 而且虽然做完了一些交接,但是现在许剑锋似乎根本没有人来欢迎或者是接待,或许是简单地对信息处的平时日常工作以及赋予的职能,做一些简单的介绍。 别看许剑锋当过市长,但是他还真不知道信息处到底要做些什么,只能说有大概的了解,但是专门做这种工作,你最起码有一个详细的了解吧。 按照一般的程序,那自然而然得有主管出面介绍一下,因为信息处隶属的是办公厅嘛,办公厅的主任不出来说,那至少下面的几个副主任之一至少得出面带一下许剑锋吧! 总不能谁都不出面就直接让许剑锋上班吧! 不管是政府部门也好,还是外面的企业单位也好,有一个新人到了一个新的岗位上,那肯定有一个人进行引导一下,打个游戏还有个新手引导呢。 不过许剑锋并没有声张,没人接待就没人接待吧,反正随缘,这些东西终归是能够打听到应该怎么做的。 要是别人不帮你,你就抓瞎,那说明是你自己的能力不够,刚好被人掐中要害很明显。 本来调到这个地方,他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就算有人给他穿小鞋也无所谓。 就当是锻炼了。 许剑锋从办公室出来之后本来空无一人的,外面多出了一个正在整理文件的人,看见许剑锋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于是打量了许剑锋一下。 “你是来找人的,左边是综合室,右边是机要局,你想找谁就往里面去吧,千万别走错门了,要不然……” 此人说话的时候皱的眉头语速也很快,一副相当不耐烦的样子。 许剑锋当然知道在这个院子里边,大家的身份地位都是有一些的,即使有一些职务或者是级别方面并不是很高的人,他们背后自然也有其他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进到这里来工作。 许剑锋也是相当无语,今天自己来这里上任,难道就没有人通知一下?搞得好像没有人知道自己要来这里上班。 此前许剑锋也跟薛定邦了解过一些,省委办公厅的副主任,是省委书记的嫡系。 至于省委办公厅的主任,那是由省委秘书长兼任的,这个人有点低调,谁也看不清楚他到底是谁人。 坐到这个位置上肯定是要站队的,但是人家的态度就是相当的模糊,这也算是一种本事。 既然今天副主任没有出面来接待许剑锋,那么许剑锋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肯定是省委书记对自己有什么看法,而且不是什么好的看法。 许剑锋也没那么自恋,并不觉得省委秘书长会跑来接待自己。 就在许剑锋在这想事情的时候,那个整理文件的人看见许剑锋没有动,于是更加的不耐烦了,脸都黑了下来。 “你是谁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谁把你放进来的,你到底找谁有什么事情?” 许剑锋心想以这个人的年纪看上去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应该不可能是省委的领导。 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或者是小小的官员,就摆出一副官威,很能反映目前社会上对公务员们的评价就是本事不大,级别不高,但是高人一等的这种优越感却是必不可少的。 也难怪人民群众很不喜欢跟机关的这一些公务员们打交道,因为出了名的是事难办,脸难看。 说好是人民公仆呢? 许剑锋也不想搞什么扮猪吃虎之类的名堂,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 对面那家伙也是不由一愣。 他说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帅气的陌生人居然胆敢反问他。 反正看许剑锋这个年纪也不像是什么大官,级别不可能高。 八成来到这里也是为了找人办事的,于是他更加毫不客气,并且怒气冲冲地对许剑锋吼了出来。 第588章 被看轻了 “谁他妈裤裆拉链没拉,把你给露出来了!我他妈在问你,你还反过来问我,谁给你的胆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谁把你放进来的,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阿猫阿狗都可以过来的!你还问我了,有事你就说,没事马上给我滚出去,要不然我叫人了!” 这种素质就连一向非常宽容,也有十足忍耐力的许剑锋也不由眉头一皱。 这个人的素质也太低了吧! 随便看到一个人,就像是饭店驱赶那些要饭的叫花的一样。 难道省委办公厅下面的工作人员都这么没有眼力见吗? 按理说许剑锋虽然官不大,信息处的处长那毕竟也是一个领导,到这里上任至少有人接待一下吧,没有人接待提前也有人通知一下吧! 结果他来了之后没人认识,还被人斥责为阿猫阿狗。 是不是有人想要给许剑锋来一个下马威故意冷落,然后不通知别人,再让人给许剑锋上点眼药? 看起来真的有这个意思了,只不过许剑锋是从基层成长起来的官员,这些都是小儿科了。 许剑锋也不是从大学里边直接来空降当官的那些书生,虽然专业方面是要比一般的官员更加专业一些。 他要是被人这么一搞,说不定真的会气出个什么病来,到时候一旦生气脑子一热,说一些过头的话,就会被人抓住把柄。 “你在这里整理文件应该是信息处的人吧,那你就更没资格,叫我滚了。” “怎么了?信息处的人凭什么不能叫你管?你是什么人?” 许剑锋也懒得玩扮猪吃虎的那些名堂,直截了当地说道:“因为我是新上任的信息处处长许剑锋。” 听到这句话那个男人顿时石化了,待在那里了,他也说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看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官员,这也太帅了。 怎么就会是新上任的信息处处长了呢?这人年纪有四十岁吗? 不过他还真的不敢质疑许剑锋,因为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在机关里面工作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消息灵通人士,在许剑锋上任之前,外面就有一些传言说是会来一个非常年轻,之前是在松海市当市长的人物。 但是他永远没想到居然年轻到这个地步,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可能比许剑锋大几岁,但是从外表上来看至少比许剑锋大个十岁,他现在只是信息处的一个小小的办事员,但是许剑锋却是信息处的处长,并且级别还是副厅级。 想到这里,那人不由也是有一些自惭形秽。 平时说起自己的身份还是颇为自得的,不管怎么样,他也是在省委里面工作,但是现在跟许剑锋一比之后,之前的那一些荣耀在此刻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尤其…… 别看省办公厅下面的信息处,许剑锋在这里当处长,而且是以副厅级的级别来担任处长这个职位,但是他下面的这些办事员还真的级别不高,尤其眼前的这一家伙,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副科级的办事员。 跟许剑锋之间差着相当多的鸿沟。 想到这里,那人顿时脸又黑又白,额头上汗都出来了。 道理也非常明显嘛,人家新来的处长屁股还没坐热呢,你就把他给得罪了,你还想在这里混吗? 为什么消息灵通人士知道会来一个年轻人当处长,但是看到许剑锋之后,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反而是以对待闲杂人的态度来对待许剑锋。 他主要是犯了一个经验方面的错误。 这其实还真的不能怪他,一般官员来上任,那自然而然是有其他人作为陪同的。 就像许剑锋去松海市上任的时候,就是省委的组织部部长薛定邦陪他一起去的。 但是这一次办公厅的主任或者是副主任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个都没出现,许剑锋就是一个人跑过来的,这就给他产生了一个错觉,以为许剑锋肯定不是信息处新来的新处长。 虽然有人说许剑锋虽然很年轻,但是他哪能想到这么年轻啊! 要是提前就知道许剑锋就是新来的处长,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对许剑锋。 想到这里,那人顿时汗忍不住地就从额头流了下来,这份工作虽然工资并不是很高,但是福利方面待遇还是不错的,而且说出去也很有面子,像他这个年纪要是被许剑锋穿了小鞋排挤出去。 他还有这么好的岗位吗? 但是刚刚他把话说得已经恨死了,完全就是一副批评家的样子,现在想要把话再钩回来,他都不知道怎么说。 事实上在政府机关这种地方有很多人想要往上爬,就必须放下自己的尊严,不能够要面子,要面子你肯定是升不上去的。 许剑锋年纪也太犟了,但凡许剑锋是一个中年人,尤其还是那种带点秃顶的,他顺坡下驴认个错,也是相当的娴熟。 但是现在他就感觉张不开那个嘴。 不过过了一会儿,脑子里面也理清楚了,感觉许剑锋虽然年轻,虽然是处长,虽然是副厅级的处长,但是没有人来陪同,这就已经说明问题了,说明上面的领导并不看重许剑锋。 这是被发配了呀。 想到这里,他当时心里也有了底了。 一个不被领导看重被发配过来的拽是什么呀? 想到这里,他真的是腰杆又再一次地挺直了起来。 “原来是许处长呀,实在是没有想到!有新的处长过来上任,那自然而然是有领导陪同做介绍的,你一个人就过来了,谁知道啊?我们还以为你是过来办事的,当然言语之中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三言两语之下,他就已经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并且言外之意还怪许剑锋。 你没有领导带着,谁知道你是处长? 上级的领导又没交代下来。 这个人越说越理直气壮。 觉得许剑锋这个并不被领导重视的,所谓的信息处处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纸老虎吗? 第589章 调函 于是说到最后,那人把手里的文件一丢。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去忙了,拜拜了!” 说完这小子就直接离开了。 一个不被领导重视,被领导穿小鞋的处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能怎样?如果许剑锋要是想要对付他,说不定还会被上面的领导抓住把柄。 眼看对方就这么走了,并没有对自己有任何的表示,许剑锋不由也是摇了摇头。 机关单位里面的人就是这样,非常的刁钻,非常的艰难,一旦发现你不是那一种能够决定他生死的,他立刻就会蹬鼻子上脸。 不过许剑锋却笑了,领导对许剑锋并不欣赏,没想到自己的手下似乎也不鸟自己这个处长。这一次的副本开得有点难度啊! 他本身就是喜欢挑战的人,这一次在被穿小鞋的情况下,他也想看看自己的潜力到底怎样。 可能有很多人觉得许剑锋是一个军转干部,搞反腐倡廉又有一套,搞别的东西未必就是许剑锋的强项,毕竟许剑锋的文化程度是比不上现在很多年轻干部的学历水平。 反腐倡廉说到底就是一个个人修养的东西,但是至于其他的事情那就是更为复杂的能力了。 于是许剑锋回到了办公室,准备看看自己在信息处这个位置上究竟能干些什么事情,究竟怎样才能够破局。 想要破局其实也不是很难,只要能够做出一点成绩,自然就可以解开这个困局。 正所谓人正不怕影子歪,许剑锋只要堂堂正正地做人,堂堂正正地做事,完成自己职内的工作。 想要给自己穿小鞋也没那么容易,何况许剑锋也通过薛定邦得知目前省委书记这个人,虽然作风相当的霸道,但是归根到底他的权力来自他的后台,如果不是他后台关系,但想要做到省委书记这个位置上还是挺难的。 但是书记的后台,目前已经长期地在老干部特级病房居住,病得还挺严重的,要不是级别够高,像这一种身体,这种状态也没有几天可以延续寿命了。 一旦等到省委书记的后台倒了,那他势必在这个位置上就会有所调动,不是退居二线就是回到一些不关键的位置上,再混上几年,到时候许剑锋自然而然就等到了一个可以解开的趋势,毕竟许剑锋年轻,他还等得起。 虽然许剑锋觉得有点浪费时间,但是考虑到自己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厅级的干部了,稍微放缓一下脚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反正在信息处也是能够做一点事情的,又不是完全没有工作可以做,要是把许剑锋放到务虚的那个位置上,那才叫难受了。 就在这个时候,许剑锋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也是悄然地有了一些变化。 毕竟许剑锋现在在一些事务的处理方面,他的人脉也得到了一定的拓展。 有的人脉甚至连许剑锋现在自己都没想到。 许剑锋不是那种依靠裙带关系上来的干部。 虽然现在跟省委组织部部长薛令邦关系不错,但说到底两个人并非那种站队的关系,纯属私交还是挺不错。 在公事方面,许剑锋并非那种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和薛定邦步调一致的。 至少薛定邦的指示得和许剑锋的选择一致,不能有损于人民群众的利益,不能有损于党和组织的威严,许剑锋才会遵守。 不是那种完全分派别做事情,只看是不是自己这一派可以得益的做法。 放在古代许剑锋这种叫作孤臣,就是完全没有结党营私的那种。 虽然组织提倡大家全部都是孤臣,但是人毕竟是社会类的动物,自然而然地就会抱团取暖,所以在社会上也有人牺牲,哪有什么大老虎落马,有的就是站队没站好。 这种说法确实也有几分道理,但是党的干部也不完全都是选边站队的,像许剑锋这种就是完全不选边,完全也不站队,他完全就是站在人民群众这一边,完全遵守党章上写的条例条款。 就像许剑锋所说的,人正不怕影子歪。 也正是许剑锋这份坚持,通过某些事情终于是上达天庭,有一些人还真的是看中了许剑锋这个特质。 于是省委书记的案头出现了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 重要的文件,省委书记的秘书会一大早就把这份文件放在了他的桌子上,放在了所有文件的最上面。 作为一名秘书整理的工作还是非常重要的,他通常会把一些非常重要的事项放在上面,可以让自己的领导第一时间看见。 这一份文件,其实是一份调函。 在什么单位之间可以用这种文件? 主要是用在那些两个部门并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的地方。 比如说公安厅想要从下面的乡镇政府调一名工作人员过来。 那就需要使用这种调函,因为公安厅跟下面的乡镇体系不是在一个体系当中,如果想要从下面的乡镇派出所调一个人过来,那就可以直接使用调令。 同系统的要使用调令,不同系统的只能使用调函,这个,你是可以拒绝的。 调令则是无法拒绝的。 这就是其中的区别,但是省委书记看到这一份调函,他还是有一些犹豫的。 因为许剑锋之所以从松海市的位置上直接被调走。 被省委书记放在了现在的这个位置上,主要就是因为许剑锋搞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政治讲究的是平衡。 大领导讲究的是制衡,不能让两拨人力量太过于失衡。 很明显,许剑锋在松海市上任之后大刀阔斧直接搞得蒋书记那一边焦头烂额。 所以导致蒋书记这边的派系损失相当严重,一个副市长一个政法委书记。 省里还有一个政法口的领导,直接潜逃到了国外。 可以说是力量大大的受损,也导致另外一派的人势力也大大地增长,这时候就必须制衡了,不能够让力量失衡。 但是又没有什么正当的借口,毕竟马绍宽以及任言忠他们的罪行都是铁板钉钉的,甚至其中中纪委还插手了。 第590章 言下之意 总的来说,许剑锋这小子反腐倡廉,有点不按套路走。 别人都是找到了罪状先隐而不发,等到了有利益交换的时候才放出来进行政治上的交易。 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但是许剑锋只要查到了罪证之后,就仿佛是眼中揉不得沙子,立刻就要将对方绳之以法。 所以搞得现在局面就有点控制不了了。 在这种情况下,省委书记自然是不能让许剑锋再那么胡来了。 明朝末年的时候,崇祯就曾经非常天真地把魏忠贤的阉党直接给搞掉了。 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原来是东林党和阉党打对台,皇帝只要居中当裁判。 为了赢得皇帝的信任,所以两方的人只能是拼命地讨好皇帝。 你不做的事情,你的反对派会去做,所以皇权的意志就自然而然得到了延伸和保障。 但是崇祯皇帝直接把阉党给搞掉了,东林党一家独大。 崇祯皇帝的意志出不了紫禁城,或者说出不了燕京城。 东林党对皇帝阳奉阴违,崇祯又能怎样?只能无能狂怒杀,几位大神,但是对于局面来说是于事无补的,真正幕后的黑手他压根也动不了。 等到李自成兵临城下,崇祯皇帝想让大臣们出点钱来,发军饷,大臣们也是对崇祯的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想想看,如果当时魏忠贤还在这一些大神们敢说自己没钱吗? 这就是因为崇祯从小就是被当猪养的,明朝的王爷并没有被传授这种帝王心术。 而现在至今能够做到一方封疆大吏的,要是没有这一点政治手腕,那肯定是爬不到的一个位置的。 所以才会把许剑锋调到省里来,放在自己的身边,直接看着许剑锋。 相当于是把这把锋利的剑直接封存了起来,但是现在突然之间出现一个调函出现在了这里,直接让省委书记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虽然他可以直接拒绝,从道理上来讲是可以这样的,但是拒绝了之后明显是得罪对方了,对方毕竟是部里! 得罪一个部级的机构,很有可能得罪的就是副部长,甚至部长级的领导。 虽然省委书记这个位置就已经是封疆大吏了,也是省部级干部,但是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人家外经贸部可是在京里的。 京里的官,怎么说呢,就算级别不是很高,但也是见官大三级的那种。 省委书记想了半天,把自己的秘书也叫了起来。 “那个叫许剑锋的,他在部里面也有关系吗?” “没听说啊,他而且咱们都已经查得里外里查得非常清楚了,除了跟咱们省里的组织部部长薛定邦,个人的关系比较密切之外,其他结交的都是一些处级干部。” 到了省委书记这个位置上,处级干部已经不在他的眼里了。 所以这件事情啊,确实有点想不通,凭什么许剑锋突然就进入到部里的视野了,而且还直接伸手到省里来要人。 虽然省委书记有心,不想给,但是这样确实会得罪人。 为了一个许剑锋,至于吗? 他把许剑锋放在省里的党校学习了那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磨炼许剑锋的心性,想要看看许剑锋会不会口出怨言,让他们抓到把柄,但是没想到许剑锋年纪轻轻的城府还挺深。 许剑锋还是挺能耐得住性子的,最后没办法在各方的催促之下,还是得把许剑锋弄一个实际的职务起来,要不然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就算你给人穿小鞋,你也得在规则之内,不能太超纲了。 但是现在今天许剑锋才刚刚到了信息处做事,转眼之间一纸调函就出现在了省委书记的办公桌上,这说明什么? 说明对方就是掐着点,就是掐着这个时间来搞这件事情的。 这不是啪啪打脸吗?人家算好了的,省委书记想要搞许剑锋,对方就想捞许剑锋。 想到这里,省委书记站立起来。 他现在也有点吃不准了,毕竟自己的后台在医院情况也是越来越不好了,之前他还特意进京看了老头一次,现在住在深切部,整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虽然有那么多的专家,那么多的名医贴身伺候,但是在深切部基本上谈不上什么生活质量。 能够活着纯粹就是儿女们以及像他这样的依靠着那株参天大树而活着的人,希望他还活着。 但即使是这样,从专家那边也得知后台,可能也就是一两年的时间就要去了,说不定时间还会更短。 在这种情况之下,贸然地得罪京城的一个重要的部门,显得就没有那么必要了。 “算了就让他去吧,反正离开了我们省,也跟我原来的构想一样。” 退一步海阔天空,省委书记忽然想到他之所以把许剑锋弄到这个位置上来,就是不想许剑锋继续在松海市折腾。 现在有京城的部门要把许剑锋给调走,那同样还是能达到他的目的。 虽然省委书记感觉有些不爽。 但是目的达到了也就行了。 搞政治嘛,不能斗气。 当然贸然放行,自然会让省委书记在省委常委会上那种强势的氛围要弱上几分,会让人看出他的底气不足。 但是,为了这一点点气势,非要硬顶,非要得罪一个重要的部门,那还是有点不太划算。 虽然决定把许剑锋放走,但是省委书记看许剑锋就更加的不顺眼了,辛辛苦苦在省里建立起来的一种非常强势的形象,让自己辛苦树立的高大形象,因为许剑锋这件事情要削弱几分。 这种感觉确实有些不爽的。 虽然已经决定了,但他还是想想到底是谁决定把许剑锋给要的外经贸部的。 于是省委书记拿出了自己的保密电话打给了一个号码。 “我想问一下,外经贸部到底是谁想要调我们的人?” 对方倒是没有让省委书记也失望,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文件是直接从部长的办公室签的,所以……” 没有说明白,但是言外之意,省委书记自然是听出来了! 第591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 这分明就是部长直接要人! 许剑锋有这份能耐? 在经济上就省委书记看来好像也就那样,也没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 此时的许剑锋还被蒙在鼓里,他刚刚熟悉了一下信息处的一些工作,发现这些工作还是挺琐碎的,想要干出一番成绩也没那么容易。 不过在许剑锋的脑海当中也有了几个初步的计划。 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饭点,跟在松海市市长的位置上不一样,那个时候有李自强可以帮许剑锋搞到午饭。 许剑锋可以在自己的办公室吃,当然有时候许剑锋为表示自己亲民也会去市政府的食堂吃。 但是现在许剑锋可没有那么多的选项了,只能是自己去省委这边的食堂吃饭。 许剑锋忽然想起自己饭卡都还没办呢。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薛定邦一个电话打给了许剑锋。 薛定邦是组织部部长,想要把许剑锋从这里调走,肯定还是要从他这里经过的。 所以薛定邦自然而然也就得到了消息。 “小许,你听说了没有?外经贸部打算把你调到部里去,很有可能咱们的书记大人要松手放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许剑锋也是吃了一惊。 回想起来好像自己在那个部门也不认识什么人啊,凭什么人家会一纸调函要自己? “难道是薛部长看不下去,我在这里做了冷淡地帮我活动了活动?”许剑锋笑问道。 薛定邦也是苦笑:“你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我要是有这层关系我早就用上了,还等到现在呢?” 许剑锋想想也是。 “那么趁着现在咱们在通话,我就顺便想要问一下,您的建议是什么?” “这一件事情完全取决于你自己,如果你拒绝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其实我觉得去那些部门很难发挥你的长处,你也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才能够做到现在的位置了。现在你刚刚上任信息处处长,这会就要是贸然调到部里去,你觉得别人会怎么看你?其他的领导会怎么看你,他们会觉得你是个逃兵!” 薛定邦这话说得也有点严重。 但是许剑锋细想还确实是一个道理,大家都知道省委书记想要给许剑锋穿小鞋,但是许剑锋调走,这就属于投机取巧。 如果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就属于在荆棘当中取鲜花。 虽然有人给许剑锋穿小鞋,但是很明显对于许剑锋的锻炼的作用也是相当明显的。 尤其薛定邦,也不会看着许剑锋被欺负。有薛定邦在,许剑锋只要老老实实地做事,上面就算想要给许剑锋穿小鞋也没那么容易。 只有那种能力不够的人才会被穿小鞋的时候整得很惨。 像许剑锋这种能力够强的人,在有薛定邦看护的情况之下,想要熬过这段时间还是没那么难的,而且有了这一份锻炼之后,许剑锋的个人能力和外面的风评也会好很多。 现在就给许剑锋搞得有点为难了,当然他自己也是很想留在这个位置上进行锻炼的,但是他不知道到底是谁,把他给调走。 这个人其实应该是想要帮助许剑锋的,这是一番好意。许剑锋就算是拒绝,也要先找到这个人表达自己的态度才行。 想要拒绝也不能贸然拒绝。 在官场上学会接受别人的好意,其实也是一种智慧。 听到这里,许剑锋也就心中明朗了。 “那我还是拒绝了吧,只是到底是谁在暗中帮我,希望薛部长能帮我查一查。” “没问题,有了什么消息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随后没过多久,许剑锋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直接说道:“喂,你好,我是许剑锋。” “你好许剑锋,许久没见,最近怎么样?其实是我想让你到部里来,我听说你被人穿小鞋了,或许换一个地方,可以让你的实力施展出来。” 许剑锋此时也听出来了电话里的声音他还是很熟悉的,两个人虽然此前见过面,甚至可以说合作过,但是彼此并不是很熟悉,所以许剑锋在第一时间并没有想到是这个人帮他的。 这个人不是旁人,就是上一次和许剑锋合作一起,将任言忠绳之以法的中纪委来客刘文辉。 这也难怪许剑锋没有想到,因为中纪委和外经贸部还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部门,但是在京城里边可能两边也能说得上话,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刘文辉在那个部门有什么样的关系,反而总而言之在他的促成之下。 许剑锋才有了这个机会。 “谢谢你的好意,对于你能密切地关注我现在的处境,我感到非常的荣幸,真的非常的感恩,非常的感谢,但是我还是想留在省里。就算在这个位置上是有一些人别有用心地对我进行刁难,但这个时候我也可以适当地磨炼一下心性,同时在这种环境下能够磨砺出来,也是一种锻炼,正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听到这句话,刘文辉不由笑了起来。 “果然像是你的风格,本来我也是想要替你打抱不平,刚好有这样一个机会,我认为外经贸部也能发挥你的实力,但是你想要留下来磨炼,我觉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也让我更加地了解你了。行吧,我非常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做这样的决定,我只能说祝你好运,希望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而不是你上了我们中纪委的名单。” “如果我上了你们中纪委的名单,那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许剑锋非常有信心地说着,两个人又寒暄了一阵之后才把电话给挂了。 搞定了这件事情之后,许剑锋心情也是豁然开朗。 很明显省委书记把选择的权力交给了自己,也是对自己的一个考验,如果许剑锋现在跑了,其实对于许剑锋在省里的名声也是一种打击。 许剑锋一贯是以一种非常强硬的姿态出现在别人的眼中的,一向是一种眼中揉不得沙子的强硬干部,现在因为要被人穿小鞋了,突然跑了,这可是会让别人觉得许剑锋也不是那么强硬。 也不是那么刚,还是会怕的嘛?所以会导致对许剑锋的恐惧不足。 这可不是许剑锋所希望的。 许剑锋希望自己所到之处,可以让那些想要干坏事的人老实一点。 抓贪官污吏并非许剑锋的愿望。 许剑锋到一个地方当官,那个地方吏治为之一清,才是许剑锋所希望的。 省里自然是在省会了,省会的市政府机关和省政府机关离得并不是很远。 许剑锋在省委办公厅,下面的机构信息技术工作有很多,其实也是和省会的工作相重合的。 必须得考虑到方方面面的事物,才能够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在这个时候还是面临着不少的机会和危机的。 而许剑锋想要在信息处闯出一些名堂,自然要在这一些危机当中寻找机会。 虽然这对于许剑锋而言,是一份比较陌生的工作。 第592章 困境 许剑锋从市长的位置上来到了信息处,处长工作的强度跟市长比可以说是不可同日而语。 当市长的时候要负责一个城市百万级别人口的吃喝拉撒。 所有的事情都要管,可以说是日理万机。 想想看在古代有不少刺史或者是州牧,知府之类的封疆大吏管的人口都没有几百万。 唐朝唐太宗开国的时候,全国的人口只有八百万,也就比松海市略微多了一些。 许剑锋在任上忙的那些事情,可不比唐太宗和魏征他们少,甚至要比他们更加的复杂,毕竟古代的时候都是农业国家,现在要考虑的东西要多得多。 而现在许剑锋到了信息处之后,一下子处理的事情的级别和数量大幅度的减少。 所以即使许剑锋已经非常努力的想要在信息处干出一些成绩,但是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干的。 相当于你花了几万块钱配置了一台市面上最顶级的电脑,但是你只用它玩空档接龙和扫雷。 大量的cpu和显卡内存都是闲置状态。 而且许剑锋在这方面的专业性,并不比下面那些信息处的技术员那些同事们强多少,许剑锋还需要恶补这方面的知识。 从办公用的操作系统的底层安全开始了解,现在政府部门都推行无纸化办公,讲究的就是环保,但是环保并不代表着保密。 有很多重要的资料还是得以纸质的形式来进行保存。 有一些电脑不能够联网,必须从物理上断绝黑客入侵的可能性,一旦泄露出去,那将是非常严重的政治事件。 新技术管理的东西,也就是整个省委的网站以及网络方面安全的管理。 许剑锋打着瞌睡都能搞定,当然网络安全这种事情是需要每天都拉紧那根线的,一旦放松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时候许剑锋也看出来,为什么上面要把许剑锋弄到兴趣一处来这个工作,就是你怎么干也显不出成绩来,但是你一旦放松就容易出纰漏。 典型是吃力不讨好的一个岗位。 当然对于一些其他的工作人员,他们想往上再走一步,那么信息处的处长还是一个不错的岗位,毕竟级别提上来了。 而许剑锋以副厅的级别担任信息处的处长,简直就不是穿小鞋的问题了。 完全就是让一个篮球运动员硬套进古代三寸金莲的那种小鞋里面。 直接把脚砍了算了。 本来新技术的那些人觉得许剑锋以前不是搞这个专业的。 他们接触了相当多的领导,大部分人对于电脑这种东西最多也只是会使用,连装系统都不会,更不要说网络了。 而许剑锋得知自己会来信息处之后,就立刻恶补这方面的知识。 慕清瑶身在教育系统,也是认识一些这一方面的,大脑直接给许剑锋灌输,虽然一时半会消化不了,但是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至少不会轻易的被下面人给蒙蔽。 当然信息处的工作就清闲很多了,不像以前老是要加班什么的,闲暇了也可以和一些机关里面的同事以及干部聚一下,让许剑锋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可以好好的经营一下人脉。 不管在什么位置上也不能颓废,时刻要做好起飞的准备。 薛定邦倒是经常和许剑锋进行接触。 以前薛定邦在个人的生活作风上有一点问题,但是现在年纪大了也没那方面的念想了,最关键是他要是不洁身自好,他女儿会给他脸色看。 现在闲着没事,薛定邦也是平时遛个弯,下一个棋,跟平常的老大爷没什么区别。 省委这些重要的领导干部,其实要比下面市一级的领导干部清闲一些,他们毕竟没有实际的一些具体的业务需要他们亲手去做,主要是一些宏观方面的事情,因此也没必要加班什么的,空闲的时间还挺多。 “这个局势还是挺错综复杂的,你想要从信息处调出去,至少要在这个位置上磨个半年一年左右。” “也不是沉不住气,休息个半年一年的也挺好的,只是,我平时也琢磨了一下省里的这些情况,有一些心得想跟您交流一下。” 许剑锋来到了省里之后,近距离的接触这一些省里的领导,有一些领导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听到办公室里的一些八卦,基本上对于省委的这些领导们的站队情况也有所了解。 也知道现在省委里边面临的一些问题,到底是怎样的。 省委这边其实有几个国资的厂子,都存在一些历史遗留的问题,一个是船厂,也就是松海市的那个江洋船厂,那个是省委直接管理的。 但是由于改制并不是很成功,有国家资产流失的风险和隐患。 还有一个就是省里下面有一个药厂留下来的地皮的问题。 省委所在的宁江市,随着城市的发展,整个市中心的面积也在不断的扩大,以前药厂是在城市的郊外,但现在,已经被规划到了城市三环以内的地方。 因此这一块地皮还挺重要的。 宁江市市政府跟国内一个非常有实力的集团,在之前就已经签订了一份大概的意向书。 毕竟对方颇具实力,所以优先让对方开发这块地皮。 所以当时宁江市的市政府包括省委方面都觉得这个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是现在对方爆雷了,整个集团欠下了数千亿的债务。 原来像这么大规模的集团,欠这些债务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些蓬勃发展的大集团没有一个没有外债的,欠的越多,说明规模越大资产越多,主要要看资产能不能大于债务。 但是集团内部曝出了相当多的问题,导致很有可能破产清盘,这就导致药厂的这块地皮的归属到底由谁来开发,现在又空了出来。 目前,针对这块地皮有好几个集团都是虎视眈眈,而究竟由谁来拿下,宁江市政府和省委方面都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派系。 本来这只是一个区区的地皮的问题,但是许剑锋非常敏锐地就觉察到了其中的一些奥妙之处。 政治无小事,任何一件事情都是可以拿来进行利用的。 第593章 做文章 听许剑锋突然提起了药厂的那块地,薛定邦不由也是有些好奇。 他是组织部部长,对于这些并不是特别的专业。 很想看看许剑锋是怎样利用这件事情说出什么花来。 “哦?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目前有两个集团,看样子是志在必得,他们的规模最大,人脉也最广,而且都已经在宁江市和省委里面进行活动游说,希望一些能够拍板的领导支持他们的集团,拿下这一块地的开发权。” “那又如何?” “其中一家叫作飞跃集团,这家集团是魔都的一家集团,虽然跟我们不是一个系统,但其实大家的地域靠得还是比较近的,他们以前开发的产业,我们可以有目共睹,算是一家非常不错的开发商。我查阅了一些魔都此前发展由飞跃集团参与的,一些工程可以说飞跃集团为魔都此前拆迁重建做出了不少的贡献,为改造一些郊区或者是城中村的项目做出了相当多的贡献,解决了非常多的难题。” “你倾向于飞跃集团?你是想让我进行游说吗?” 听到许剑锋这话,薛定邦其实有点不太高兴。 他感觉是不是飞跃集团找到了许剑锋,想让他来当说客? 许剑锋在这里说的云山雾罩的,结果是想把薛定邦当成枪使,虽然许剑锋和薛晓舞的关系不错,而薛定邦和许剑锋此前相处得也挺不错,但是大家的位置要摆正。 “恰恰相反。” “哦?” 许剑锋这么说倒是把薛定邦搞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们在看待问题的时候,不光要参考以前的一些业绩,同时也要看对方现在是怎么做的,有些企业在刚开始创业的时候还能够保持初心,但是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就和资本是一回事。” “怎么说?” “飞跃集团已经上市了,他们现在差不多有65%以上的股权都掌握在一些国外的财团手中,他们现在已经被资本给裹挟了,所有开发的项目和所做出来的决策只是为了扩大资本,能够让股东们收割韭菜。” “所以?你选择的是另外一家!” 薛定邦想起另外一家竞争的集团,其实实力也相当不错,那一家是来自京城的一家大型集团,这集团起家于房地产行业,但是现在也是多赛道进军,做手机、研发汽车这一些全部都上马了,实力也相当不错,也相当的强劲。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在京城吃得开,不代表在宁江这边也能竞争得过来自魔都的飞跃集团。 这个红星集团实力还是要稍微差那么一点,毕竟地方保护主义还是不吃京爷那一套的。 再这么牛逼,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啊。 “不是……” 许剑锋非常不屑地就否决了这个意见。 “在我看来,这两家集团都一样,都已经上市了,都已经被资本给裹挟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完全可以选择另外一家,规模虽然小一些,但是现在目前业务还是非常扎实的中型集团。” 许剑锋并没有忘记之前李思明的京城关系。 那是一家在京城已经混不下去的集团,但是对方的业务还是能力非常过硬的。 许剑锋继续说道:“我知道一家企业他们一直非常踏实,他们的物业基本上都在他们自己建的小区或者是商铺广场,口碑一直都非常不错,但是由于他们的董事长在前两年去世。董事长的遗孀现在拿到了大部分的股份,但是一直和她死去的老公的家人打官司。而她老公的家人在京城本地,具有一定的势力……所以这个老总一直想要把产业向南边进行转移,从而脱离京城势力的威胁和掌控。我们如果用他们集团来处理药厂遗留的这块地皮,他们一定会非常妥善地解决那些遗留下来的难题,有很多的问题,并不需要我们市政府或者是省委来出面。” 薛定邦点了点头:“你这话说得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但你是不是收人家公关费了,这么卖力地替人家推销。” 薛定邦这话听起来有点开玩笑,但也确实有点探寻的意味。 许剑锋说道:“那肯定没有,我现在都已经被穿小鞋了,我还敢收人家公关费进行游说?那我是不想活了!钱对于我而言没什么用,我是一个有政治抱负的人。” 薛定邦说道:“那这件事情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我替宁江市政府出了力,替他们推荐了一个非常靠谱的开发商,你猜会不会有一些领导对我很赏识?”许剑锋笑道。 薛定邦笑道:“哈哈,你这个拍马屁的行为很高明!” “这可不是什么拍马屁,如果这是拍马屁,相信所有的领导都希望有无数的下属都这么拍马屁。只是我不认识那些人,因此即使有好的主意,也没办法直截了当地说出口。我跟您这么熟,我说出来你都怀疑我拿了公关费,我要是贸然向人家推荐,那更加会被人怀疑了。”许剑锋说道。 “说得不错,这件事情我帮你留意一下。” 薛定邦是省委组织部部长,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他的推荐也会被人看重,而许剑锋现在人微言轻,即使他说了也不会被其他人所重视。 最关键的是目前新上任的省委书记娄海平支持的是飞跃集团。 过几天要在常委会上讨论这件事情,一旦飞跃集团没办法通过常委会,那将会对省委书记的权威造成严重的打击。 现在主要的问题在于跟飞跃集团竞争的这个红星集团,很多省委和宁江市政府的人都不是很感兴趣。 宁江市市委书记是省委常委,他对红星集团不是很感兴趣,对飞跃集团也不是很感兴趣,之所以有可能会让飞跃集团通过,主要是因为没有其他的更好的选择。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异军突起的集团,倒是可以私下联动一下,在常委会上打省委书记娄海平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在省里有很多人,对于省委书记娄海平那种刚愎自用,唯我独尊的作风已经相当不满了。 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已。 第594章 故人相约 到了薛定邦的承诺之后,许剑锋也打了一个电话给关山月。 虽然此人是李思明的老同学,但是经过上一次的合作之后,许剑锋已经和对方建立了一些私交。 本来打算两个人在松海市进行深度的合作。 到了省里,现在关山月还有点慌神。 没了许剑锋这个坚强的后盾,其实光靠李思明好像有点不太靠得住。 这个时候许剑锋打来的电话,无异于是天籁之音。 “什么你推荐我去宁江市开发药厂遗留的那块地,这能行吗?我可听说红星集团和飞跃集团这样的大集团在竞争,我们这种体量跟人家没法比呀。” “你们集团的体量确实跟人家没法比,但是红星集团和飞跃集团他们会拿出100%的力量来开发这块地吗?甚至在人员配置上也不是最优先级的吧,但是你们集团就可以,你马上做一份计划书出来,要不了几天就会派上用场了。”许剑锋说道。 “好的,我马上就派人去省里调查规划做计划书。”关山月说道。 “速度一定要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许剑锋在信息库事情比较少,每天要处理得也就是那仨瓜俩枣的事情,分分钟就搞定了,所以有大量的时间来干别的事情。 在让关山月做计划书的同时,许剑锋也准备下班了,在省里就这个好,到点下班完全不用加班。 就在许剑锋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许剑锋完全想不到。 “许市长,有空出来坐一坐吗?” 这个称呼也只有松海市的人才会这么叫,本来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许剑锋是不打算接的。 但是现在在信息处,许剑锋掌握了不少加密保密以及反追踪的手段,他倒是不怕这些陌生的号码是什么诈骗号码。 “你……” 许剑锋在脑海当中迅速搜索的这个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声音的主人。 “王长发王警长!”许剑锋脱口说道。 对面立刻笑了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没想到许市长还能记得我这个虾兵蟹将无名小卒。” 对面还真的是王长发。 这个家伙他被调到了省里,在省公安厅当高级警长。 本来以为两个人从此之后再也没什么交集了,没想到现在还能联系上。 以前王长发算起来算是许剑锋的对立面,不过因为上一次家暴事件把王长发弄过来帮忙,两个人也算是有过一次比较愉快的合作。 现在到了省里之后,许剑锋算得上是举目无亲,也没有多少人脉,两个人反而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既然是这样,许剑锋就和王长发约好,一起吃个饭,毕竟下班之后也到饭点了。 慕清瑶并没有跟着来省里,仍然留在了松海市,现在许剑锋一个人属于孤家寡人。 于是两个人约在了省委不远的一个叫作酒中仙的酒楼。 许剑锋非常接地气,直接在门口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就骑过去了,没想到两个人在酒中仙酒楼门口遇上了王长发,也骑着一辆共享单车。 两个人相视一笑。 王长发看上去好像对这里挺熟的,直接要了一间雅间带着许剑锋上了楼。 许剑锋琢磨王长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他说?否则他们在大厅吃喝也没关系啊。 “许市长,请坐……” “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市长了,就不要用以前的职务来称呼了,既然大家是私下见面直接叫名字就是了。” “那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长发笑嘻嘻完全没有以前在松海市的那个派头,现在好像一团和气。 许剑锋也知道王长发以前是公安局副局长,一声令下至少能够指挥几百人。 在省公安厅听起来高大上,但实际上下面没有下属的机构,他指挥不了任何人,就是一个光杆司令,就算是到下面的城市去办案子,人家公安局的人还得防着他。 只有特别需要王长发这种有破案能力的人的地方,才会对他比较热情一点,所以这个高级警长其实当得也没什么滋味,工资不多,平时事也不多,奋战在第一线的老刑警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工作的。 许剑锋也知道王长发以前其实也就是站队站错了,要真说起来他身上也没有多少事情可以挖掘,并没有犯一些原则上的错误,属于那种还可以拯救的对象。 所以许剑锋今天才会出来和王长发见个面,吃个饭。 “你知道松海市现在的市长是谁吗?” “知道,好像是一个姓曹的。” “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其实这是一个红三代,年纪比你大不了几岁,现在就已经是正厅级了。” 许剑锋升官就已经很快了,在市长的位置上是副厅级,而人家是正厅级。 许剑锋再过几年也未必能够升到正厅级,所以说人家的这个升官的速度真是让王长发和许剑锋非常的眼红,不过人家有这样的家庭,起点就比王长发和许剑锋这种普通人家的官员要高得多。 俗话说赢在起跑线上,事实上出生在不同的家庭,根本就不是同一条起跑线。 有可能出生之后,离起跑线还有十万八千里,而别人直接出生在终点,你怎么跟人家竞争? 许剑锋在这个年纪能够是副厅级的级别,他就已经像是坐火箭一样了。 像王长发这种目前是处级干部,还算是比较合理,事实上王长发的履历也相当耀眼,跟郭德胜差不多,两个人都是屡破大案要案。 他的职业生涯拿过不少的二等功,三等功那就更不用说了,抽屉一开全部都是三等功的奖章,就跟批发一样。 但是就算是破了这么多的案子,拿了这么个功,人家也只不过是处长。 这么一想,许剑锋心里瞬间也就平衡了,他不管怎么样也比王长发强太多了。 这家酒楼有很多的客人,也不奇怪,因为他们的上菜的速度确实非常快,而且味道也挺不错的。 两个人边吃边聊,叙了一会儿旧。 然后,王长发终于进入了正题。 第595章 可以合作 “许剑锋我知道你在信息处处长这个位置上,你是非常不得志的,不过听说你已经拒绝了,其他地方的调函,可见那些地方并不如你的意。”王长发说道。 “是吧。” 许剑锋并没有瞒人,因为这确实就是他的心理活动。虽然去京城也不错,可以离开省委书记娄海平的掌控,但是许剑锋并不想现在就离开省里,因为他的人脉全部都集中在这里,到京城之后他算哪根葱啊? 满大街都是处级干部,副厅级也非常多。 他去了之后基本上就被埋没了,而京城的那些官员想要往上一步,也非常的难,有个笑话就是在京城的街上拿砖头随便砸一下,都是处级干部。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路子,可以让你进团中央。” “嗯?” 许剑锋顿时就皱起了眉头,王长发还有这方面的路子? 王长发就知道许剑锋对此不太相信,因为跟别人说别人也不太相信。 “其实这里边有我一点的关系,不过恕我卖个关子,反正你想去我肯定是有办法让你去的。” 听到这话,许剑锋顿时就上心了,如果能够跳出信息处,到团中央,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说起来团中央跟信息处好像大差不差。 也没有具体的管辖范围,甚至从实权方面来讲,好像还没有信息处那么实用。 “其实本来这个关系是用在我身上的,但是你也知道的,我在公安口干了这么多年了,去其他的地方都是没有用武之地的,要是你愿意我倒是可以帮你。”王长发说道。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咱们两个虽然也是老相识,但是我自问咱们的关系还够不上,你帮我出这么大个力。”许剑锋说道。 “这也不算出什么大力吧。只能说是互相都有诉求,如果你离开信息处,有人也想进信息处当了一个处长了,那个处长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有人想要别人刚好专业也对口,而且还可以往上调半级……” 听王长发这么一说,许剑锋算是明白了。 “那你的关系是?” 王长发也知道,如果不把这一方面,稍微透露一点,许剑锋肯定也不会相信。 “省委副书记,我女儿跟他家的儿子……” “什么时候结婚?恭喜了,到时候给我发请柬,我一定要去喝喜酒。” “这个,关系其实还是挺隐蔽的,因为我跟我前妻已经离婚十几年了,所以我女儿其实是跟我前妻姓,因此这一层关系很少有人知道。” 许剑锋这个时候算是明白了,王长发这家伙还打了一个埋伏,隐瞒了这一层关系。 一般人哪里能知道这种信息,要是王长发不说,别人肯定也不知道。 其实王长发这种高级警长和省委副书记等家里联姻,在一般人看来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什么说不出去的事情,但是王长发就悄悄地在这里打了一个埋伏并不张扬,一方面是给亲家表示,他并不打算利用对方的权势来抬高自己。 另一方面,这种隐藏的关系,在关键的时刻或许能起到妙用。 就算是王长发,他就算出席自己女儿的婚礼,他也未必会上台。 私下的解释是不想让前妻难堪,其实也是隐藏一下,不一定什么时候这种隐秘的关系就能派上重要的用处。 从这一点来看,王长发其实还是挺有脑子的。 也许这一部闲棋一辈子用不上,但是万一用上,这就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政治财产。 “看来王局长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也可以高升一步了,以你的资历下去当个公安局局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说不定就可以在宁江市。” 许剑锋忽然想起宁江市的公安局副局长,貌似年纪也不小了。 而且此前宁江是去年曾经发生两起恶性案件,其中一起到现在还没破,所以宁江市的公安局副局长的压力非常大,如果这个时候运作一下王长发要是担任宁江市的公安局副局长,那可以说是水涨船高了。 虽然王长发此前就是在松海市担任公安局副局长的,但是概念完全不一样,宁江毕竟是省会,担任公安局副局长,也要往上提半个级别直接就破处了,王长发就能提升到副厅级别。 由于宁江市的公安局局长是由副市长兼任的,所以公安局副局长就是相当于公安局局长的职责,基本上平时的事情都是由这个副局长来做的。 很明显王长发卖许剑锋一个好,他也是有一点政治的诉求的。 许剑锋顿时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薛部长那边我会稍微透露一点口风给他的。” “好说好说,合作愉快。” 王长发之所以会尽全力来帮助许剑锋,提出可以帮许剑锋调出信息处其实也是为了自己,他想要担任宁江市的公安局副局长,如果没有薛定邦的支持,光凭他的亲家可能力量还不够。 这种政治资源的交换在官场上都是比较常见的。 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种交易,只是使用的货币不一样而已。 薛定邦也用不着支持王长发担任宁江市的公安局副局长,只要不提出反对意见,就已经是对王长发的一种支持了。 这让许剑锋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但也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最后是靠王长发来打开局面。 “薛部长那里我想如果让他出面支持你担任宁江市的公安局副局长,可能有点难度,但是让他不反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我只能说尽力试一试。” 虽然许剑锋说得非常保守,但是王长发也知道这种事情,没有人会给你打包票的。 如果你提出让别人帮忙,别人立刻拍胸脯向你保证这件事情他一定会帮你办到,那你不用想了,他绝对是骗你的。 像许剑锋这样说得比较保守,才是真心实意会办事情的。 因为许剑锋去考虑了这件事情,到底能不能够办成计算了一个成功率,就算成功率达到八九成那也不可能拍胸脯说百分之百。 第596章 都是人脉 因此,王长发也有点不好意思。 “说是帮你忙,最后其实是让你帮我忙。不管成不成,反正我都欠你一个人情。”王长发说道。 “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俗话说。他乡遇故知,虽然咱们两个在松海市还有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在省里在宁江我们就算是很熟悉的人,也算得上是朋友了,这一种举手就可以办到的事情也不用说太多了。”许剑锋说道。 “真的特别感谢,或许你也只是在薛部长面前美言两句说几句话,对你来说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我记在心里。”王长发说道。 两个人吃完饭之后又聊了一会儿,这才散场,各回各家。 回头许剑锋琢磨了一下买了些薛定邦喜欢的东西。 薛定邦平时虽然不怎么喝酒,但是烟不离手。 但是他不抽什么好烟,他喜欢抽便宜的大前门。 那些好烟在薛定邦看来味道太淡了。 许剑锋买了两条大前门,又拿了一瓶剑南春直接去薛定邦家里找他。 去的时候时间其实也不怎么早了。 薛定邦这种级别的干部,家里也有保姆,平时两个人见面都是在公园或者是其他的地方,没怎么到家里来,许剑锋贸然上门给薛定邦整得有点不会了。 “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你小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薛定邦看见许剑锋拿的东西,他以前不喜欢让许剑锋过来,就是怕许剑锋拿的东西。 拿人手短吃人的嘴软啊。 “薛部长瞧你说的,好像我每次都是别有所图似的,怎么了?嫂夫人不在吗?” 提到这话薛定邦就挂不住脸,他也知道许剑锋这种拿他隐私开涮,属于是知道薛定邦的脾气,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翻脸。 “你小子是不是从我女儿那知道点事情就到处卖弄了?” “肯定没有领导的家事,我怎么可能到处乱说呢?我是那种嘴上不把门的人吗?” 薛定邦赶紧让保姆下班。 “我真是怕了你了,说吧,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不是在信息处这边天天闲着蛋疼,所以看到路边的店有大前门卖,我就买了两条过来孝敬你,你女儿不让你抽烟,我是偷偷买给你的。” “奸臣呐,你就是个奸臣,不过我喜欢。” 这一点薛定邦倒是没说错,正所谓忠言逆耳。 家人身边通常有两种朋友,一种朋友是真心为你好,但是他说的话你未必听得进去,因为很难听。还有一种人根本不管这些,他都会以你的立场来替你考虑的,就是说一些你想听的话,但是你未必会走上正途。 许剑锋现在干的就是这种事情,所以薛定邦说他是奸臣很正常。 但是这种行为主要取决于薛定邦自己。 如果薛定邦不是那种爱听好话的人,那许剑锋这么干反而会起反效果,只能说许剑锋情商比较高。 许剑锋早就已经听薛晓舞说过自己老爸是那种嗜烟如命的人,嘴上说戒烟很简单,每天都能戒二十几次,实际上一天都没戒掉过。 薛晓舞跟许剑锋说,在薛定邦和她妈结婚之前就说戒烟了,结果一直戒,戒到现在都没戒掉。 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剑锋帮着薛小舞来劝薛定帮戒烟那就是自讨苦吃,人家老婆女儿都没办法让他戒烟,许剑锋一个外人何德何能。 所以许剑锋自然是投其所好。 薛定邦拉着许剑锋来到了书房,由于他喜欢抽烟,所以书房还特意装了一个排风扇专门把书房里的烟味给排出去的,这也是他抽烟的专属的地方。 然后他美美地点上了一根。 “说吧。” 许剑锋首先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了一份文件。 “我写了一个报告,是关于这个网络的信息安全完善的必要措施和采购的设备的报告,想请薛部长帮我看一下,帮我斧正一下。”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信息管理这种东西我又不懂,我只能帮你看看措辞方面的东西。” 在过去的这十几二十年当中,互联网有了长足的发展。国家之前因为信息管理方面的疏漏导致许多泄密事件的发生。 在这十几二十年当中的网络大潮,国家交了太多的学费,那可是相当昂贵的。 而且其中的一些泄密事件导致的遗憾事件到现在也没办法弥补其中的损失。 许剑锋不知道王长发什么时候才能把他运作去团里,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坐在了信息管理处处长的位置上,许剑锋至少得留下点什么。 虽然时间不长,许剑锋好歹要搞一份报告,而且还是完全具备可行性的那种,在信息管理处打下自己的烙印。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许剑锋,就算在什么地方他都要摆出一个事实,那就是没有他干不好的工作。 薛定邦嘴上说得很谦虚,对信息管理这些东西不太懂,但其实做到这个位置上都属于一专多能,什么事情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翻看了许剑锋那份文件之后,不由倒吸一口大前门。 “你这个是什么时候写的?还是找人帮你写得相当的专业啊,你不是不懂信息管理这些东西吗?” “不懂可以学啊,既然我坐在了这个位置上,自然要做出应有的贡献。” “其他的都可以,就是你说的要采购这些设备可能不大,容易办得到啊,你也知道,咱们省虽然是一个相对比较富有的人,但是财政方面也要支援其他落后地方的省,上面给的压力很大,因此财政方面也不是特别宽松。” 薛定邦说的也是实话,虽然省里的各个市是很有钱的。 哪怕是经济滞涨的松海市都是很有钱的,每一个城市都可以在全国范围内排进前100位。 但是就是因为这么有钱,所以根据国家的经济均衡和调整,也要支援那些落后的地区,每年财政上要被薅走不少。 因此下面的市都是负责流油,但是省委这边经费方面也不是特别充足。 第597章 游说 每个地方都要花钱,事情都有轻重缓急,什么时候轮到信息处啊? 要知道政府采购的那些电脑,那些设备贵是很贵,但是相对而言都是比较落后的,基本上要落后于同期市面上的型号两三年。 虽然听起来好像两三年时间也不是很长,但是,要知道这些都是电子设备,日新月异,可以说过几个月就可以更新一代了,两三年那都更新好几代了。 有一些信息安全的问题,就是因为更新换代不够及时,所以才产生了一些漏洞。 “反正我报告也写了,至于省里怎么考虑的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许剑锋说道。 “你小子贼得很呀,推卸责任是吧?行了这份报告我看过了,回头在会议上你把它递上去,我们到时候会讨论的,不过你下次来不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吧。”薛定邦很清楚这种东西许剑锋直接提交上去就行了,完全没必要跑到薛定邦这里来说一堆。 这一件事情能不能通过,又不是薛定邦能够决定的。 即使薛定邦在省委的会议上面能够运用自己的力量来推动某项决议,也不可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 “我听说宁江市公安局副局长,可能要换人。” “是有这个说法,刘东在这个位置上也干了不少年,但是成绩也就一般,去年两个恶性的案件只破了一个还没抓到犯人,另外一个实在是没有头绪,所以在这方面他肯定是要背责任的,这个位置确实要动一下,干嘛你难道要自己降低身份去当个副局长?” 薛定邦这么说,也打量了许剑锋两眼。 许剑锋只是从业务能力上来讲,确实是一名能臣干将,并且在松海市,包括在红土县,反腐倡廉抓到了贪污腐败分子都相当的多,也在任上破获了一些案件。 但是许剑锋的级别是副厅级,市公安局局长才是正处,副局长也就是副处,许剑锋就算肯屈尊大驾,高职低配,估计也不符合组织规定,除非许剑锋犯了什么错误,降低级别了才行。 “我不是那根葱啊,坐这个位置应该有几个人选吧?”许剑锋连忙摇头说道。 他觉得薛定邦肯定是误会了,他可不想去公安系统。 “是啊,目前有三个人选,一个是江都市局的刑警支队副队长江涛,这个人能力还不错,从基层民警干起来的,破了几个大案子。另一个是楚州公安局副局长刘兵,也是基层干起来的,二等功三等功都立过。还有一个是省公安厅下面的一个高级警长王长发,也是着名的刑侦专家……唉,对了这个王长发原来是你们松海市的公安局副局长,你不会是替他来当说客的吧?” 不得不说,薛定邦作为老干部,他的政治敏感性还是非常高的,一下就猜出来了,三个人当中只有王长发跟许剑锋有一些牵扯的关系。 “怎么会呢?您应该知道的,王长发当时跟郭德胜不太对付,而郭德胜是我的人,所以我们才把他弄到了省公安厅,这是铲除了任言忠的左膀右臂。”许剑锋干笑道。 “少跟我来这套,之所以没有把他一棍子打死,就是因为他屁股上的屎不太多吧,这样一来你们也存在合作的可能性。”薛定邦说道。 许剑锋也是有些无语啊,薛定邦的政治敏锐性真的是绝了。 因为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大家都是可以再次合作的。 “其实呢,我也不是想让你帮他拿到这个位置,只要你不反对就行了。” “终于说实话了是吧?不过他能让你来说这个话,他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许剑锋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情告诉薛定邦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两个人这种关系应该到了可以分享这种秘密的层次了。 “他可能会帮我运作一下,让我可以去团里。” “去团里这是一步好棋啊,不过王长发一个高级警长,他能帮到你这个地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说他可以,我就姑且相信他。” “这倒也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件事情对你有好处,我可以在会议上不提出反对,适当的话我也可以稍微支持他一下。你去团里是在这件事情之前还是在这件事情之后?” “无所谓啊,反正吃亏上当就这么一次。” “哈哈哈,你还真的想得挺开的。” 薛定邦也豁然开朗,如果许剑锋能够跳出信息处,确实是一步妙棋,虽然到团里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去处,但肯定是比信息处好多了。 团里也曾经辉煌过,以前有不少的高级干部都是从团里出去的。 现在虽然团里没有此前那么辉煌,但是现在团里的分量也不容小视,而且这可是一个让许剑锋拓展人脉的非常好的一个机会,比信息处那个地方要好太多了。 信息处接触的都是一些技术人员,他们没有太多的发展前途的,很多人可能最终只会到一个副处的位置。 但是团里有的是下来镀金的大佬,什么红三代之类的多不胜数,许剑锋去锻炼一下绝对是有好处的。 既然许剑锋都已经这么说了,薛定邦自然也就答应帮忙了,然后留了许剑锋在书房下来盘棋。许剑锋也没走,直接就在客房留下睡了。 反正在省里许剑锋和薛定邦之间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也没必要那么见外。 第二天是周日,因此许剑锋睡了一个懒觉。 许剑锋这个信息处的处长,跟薛立邦这个组织部部长还不一样,组织部部长他们没什么休息天,星期天也得上班。 即使休息他们也要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而许剑锋在搞定了那件事情之后,现在已经是无事一身轻,就等着一纸调令了。 他不知道是此时省里也特意召开了会议讨论,药厂遗留那一块地的问题到底是由哪个集团来进行开发? 第598章 交锋 许剑锋此前已经通知过关山月了,所以关山月也跟自己的工作人员突击了一个通宵,搞出了一份计划书,现在也通过薛定邦的关系把计划书上交了。 今天开了这个会议,就跟那块地的归属有关系,目前有三个集团。 省委书记娄海平那当然是支持飞跃集团,其他的几个常委支持红星集团,本来薛定邦也是支持红星集团的。 但是现在有了关山月,他自然而然也就有了另外的心思,在私底下也进行了串联。 省委书记娄海平说道:“飞跃集团是宁江市这一块地皮最好的开发商,此前飞跃集团在魔都的几块开发项目都非常成功。现在在宁江市,他们也有森林公园以及疗养院的建设。既然已经把上面几个政府工程都交给了飞跃集团,那么有什么理由不把药厂这块地皮交给他们呢?” 省长顿时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书记说得还是不错的,但是我想稍微挑点小毛病,飞跃集团现在已经在建设森林公园以及疗养院的一些设施,既然他们已经把精力投在这上面了,那么他们还有多少的精力可以分散在药厂的这块地皮上,我们省里的建工集团也是非常不错的嘛。” “建工集团不行,他们下面的子公司在松海市照着大桥不就坍塌了吗?” “那个公司是不是建工集团的子公司现在还得另说,你怎么就下结论了呢?” “就算造大桥的不是建工集团的子公司,那建工集团在松海市的温泉疗养院总是板上钉钉的了吧。结果被人发现是个银窝也就算了还涉嫌拐卖人口丢人都丢到国际上去了。” 不同的意见暂时交汇在一起,形成了唇枪舌剑。 有人支持建工集团,有人支持飞跃集团,有人支持红星集团。 这时候,薛定邦突然说道:“其实省里也应该照顾一些中小型的企业,这些企业在发展的初期阶段,他们能够在一项工程上面投入所有的精力要比那些大集团精力更加的集中,也能把所有的精英全部都集中在这上面进行使用,我觉得这家集团就非常的不错……” “老薛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这也不是咱们本地的,这不是也是京城的一家集团吗?而且规模还不如红星集团。” “人家准备集体搬迁过来,怎么就不算是本地的企业了?你红星集团能搬到本地来吗?” “建造开发,首先还是得看实力,其次得适当地照顾曾经为宁江市做过一些贡献的投资商,最后少数服从多数嘛!”薛定邦说道。 省委书记娄海平这时候突然发言表态:“既然大家都觉得飞跃集团不行,那么我们就支持本地的建工集团。” 这个转变让大家也大吃一惊,没想到娄海平还有这个对策,建工集团还是颇具实力的,虽然这段时间丑闻缠身,但是在省内还是颇具影响力,大家都以为娄海平肯定是要死保飞跃集团的。 却没想到娄海平话锋一转,转而支持建工集团了。 薛定邦对于这个场面,他却并没感觉到意料之外,因为此前和许剑锋已经讨论过了种种的可能,把所有的变数可以说都已经掌握到自己的手里了。 大家之所以反对飞跃集团反对红星集团,理由就是大集团摊子铺得实在是太大,而且还是外省的一些集团。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属于非常普遍的一种思想。 本地的集团自然是占据一定的优势的,因为逢年过节他们都会有一些公关的费用,正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支持建工集团的肯定是要比飞跃集团和红星集团更多的。 此前之所以没有建工集团这个选项,主要就是因为建工集团之前的名声实在是太臭了。居然和拐带人口居然和组织卖银,种种不法的行为联系在了一起。 但是现在娄海平话风一转转为支持建工集团,直接把大家的嘴给堵上了,你们不是说外来的集团不能够用心地对待这个项目吗? 毕竟人家又不在省内,人家的摊子在省外,来这里就是为了挣钱的。 现在支持建工集团还有话说吗?没有话说了吧! 所以这些都是在许剑锋的意料当中的,因此才推出了关山月的集团,这样一来就是本地对本地。 “娄海平书记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建工集团现在名声这么差,我们也得考虑周详,相反关山月的这家公司实力不错,口碑也相当得不错,在京城那边兢兢业业,现在愿意把产业迁徙到咱们省,我们是不是也得投桃报李?” 副省长的一席话顿时让娄海平尤其惊讶? 这货转变得也太快了吧,虽然他也预料到这些人一开始说的话未必是真话,可能会有变卦的可能,但是真正发生了之后还是有点始料未及。 这也是薛定邦在私下活动过的,之前那么说只是为了反对飞跃集团,等到娄海平支持建工集团之后,在全部转为支持关山月的公司。 这样一来直接就让省委书记娄海平颜面无存。 这一下省长以及胡副省长,薛定邦他们这一帮人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了。 此时许剑锋并不知道,他从客房醒来一看,时间都已经是十点了,很久没有睡到这么晚了,一方面是因为今天休息,另一方面主要是昨天薛定邦硬拉着许剑锋下象棋下得很晚。 薛定邦他们接近老年的中年人的,五十多岁了,他们睡觉不需要睡太长的时间,四五个小时就已经足够了,许剑锋可不像薛定邦那样,他起码也得睡个八小时。 结果一不留神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许剑锋掀开被子刚准备下床,突然门被打开了,一个人影闯了进来,让许剑锋吓了一跳,本能地就把胸给护上。 本来还以为是保姆,定睛一看却是薛晓舞。 薛晓舞也是一脸的懵逼,进了房间之后看到了一个裸男,还以为是谁在耍流氓,又或者是什么犯罪分子,反正不是薛定邦,直接一拳就打了过来。 许剑锋也是无语,这是应激反应吗? 第599章 大打出手 主要是因为许剑锋起床之后把窗帘给拉开,外面灿烂的阳光射进来之后,许剑锋背对着光线。薛晓舞从房门进来之后,还真的看不清楚许剑锋的脸。 许剑锋闪身躲过刚想出声解释,薛晓舞这一拳,没想到居然是虚招,手一勾就搂住了许剑锋的脖子,然后就打算来一个背身夹摔。 许剑锋在部队可是经常练擒拿格斗的,跟武警部队也曾经有过交流,这种招式他再熟悉不过了,想要破解这一招,最重要的就是顶住对方的大胯,让她没法弯腰。 但是此时由于床的原因,许剑锋的腿别不过来,情急之下只能用手掌直接一下子拍在了薛晓舞的臀部上,撑住了跟自己的身体形成一个稳固的等腰三角形,让薛晓舞没办法把腰弯过来,把许剑锋给摔出去。 不得不说手感还挺不错的,非常有弹力,看得出来薛晓舞是平时进行了大量的运动才能够练出如此挺翘的臀大肌。 薛晓舞弯腰弯了两次没弯过来,发现对面是个高手,于是立刻变招,直接腾空而起,猛地往下一坐。 这一招叫做断头台,搞不好能把颈椎给折断了。 许剑锋一看,你这是准备把人往死里整啊! 他的脖子又被薛晓舞给夹住了,急切之间也脱不开身情急之下,只能一伸手就把薛晓舞给抱住了,以此来降低下砸带来的冲击力。 他的一双手就抱在了薛晓舞的胸前。 “流氓。” 薛晓舞又气又急,没想到这么个危险的罪犯居然还这么厉害,连续化解了她的招数,她可是在警察学校毕业的时候十项全能,男生都不是她的对手。 没想到居然被这个意外的裸男给一一化解。 情急之下薛晓舞使出了禁招,直接两根手指抠许剑锋的眼珠子。 许剑锋一看这家伙不讲武德呀,怎么还有抠眼珠子,这都是跟谁学的呀? 他赶紧腰一扭来了一招背摔。 力拔山兮气盖世,旱地拔葱一样把薛晓舞给举了起来,然后狠狠地砸在床上。 主要是因为薛晓舞的体重不够重,薛晓舞虽然平时经常锻炼,个子也高,但是整体的体重也不过区区的一百二十斤,要是薛晓舞有二百斤,许剑锋肯定是摔不动。 薛晓舞被摔得七荤八素,此时她也是恶向胆边生。 也不管那些规定的动作了,直接什么动作有效就用什么,抓住许剑锋的手,狠狠地一口就咬了下去。 “住手!是我!” 许剑锋终于是有机会喊出声音来了,但是此时薛晓舞已经杀红了眼,根本处理不过来这些信息,抓住机会就来了一个十字固。 许剑锋一看,这得把自己的手给掰断了,趁着薛晓舞在床上跟在地上不一样,没办法固定好姿势的空档,赶紧一个乌龙绞柱。 但是许剑锋也忘了自己也在床上,乌龙绞柱只绞了一半,被一绊又往前一扑,摔在了薛晓舞的身上。 好家伙,两个人就纠缠在了一起,一直到没力气了,薛晓舞这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你他妈终于是停下来了,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这时候薛晓舞终于发现自己以为的犯罪分子居然是许剑锋。 “许市长啊,不对,许剑锋你怎么会在我家?” “就算我出乎意料地在你家,也不至于大打出手,你这是奔着要我命啊。” “我以为是小偷呢。” “就算是小偷,哪有光着的小偷啊?还不放手?” 此时两个人才发现薛晓舞还和许剑锋纠缠得很紧。 薛晓舞赶紧松开手,此时才发现许剑锋的身材还挺不错的,居然还有八块腹肌,两块胸大肌,也搞得跟明星似的。 就是现在显得有些狼狈,手臂被薛晓舞咬了两口,身上还有好几道被她抠出来的血印子。 “你说,让我说你什么才好?也太莽撞了吧。” 好容易和薛晓舞分开之后,许剑锋想穿衣服,但是发现刚刚搏斗的实在是太过于用力了。 许剑锋脱离第一线也挺长时间了,平时也就跑个步锻炼身体刚刚消耗了太多的力气,现在手都没劲,只能是拉过被子把自己裸露的上半身给盖住。 薛晓舞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她也是经常锻炼身体,但是毕竟是女人,一个一百二十斤的女人和一个一百六十斤的男人纠缠了十几分钟,也消耗了大部分的力气。 两个人都在被子里边,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卧槽,我可从来没想到过,我居然能在被窝里和你对视。” “滚!你是属狗的呀,咬得我现在手还痛!好在是手腕上,要是咬在手上,你说我用什么挡?简直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让我看看。” 不由分说,薛晓舞用自己仅存的力量抓住了许剑锋的手,拉出了被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此时大脑正处于缺氧状态,看见自己咬出来的牙印,薛晓舞伸出舌头舔了两下,害得许剑锋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你这是干嘛呢?”许剑锋问道。 “给你消毒啊。”薛晓舞说道。 “滚吧,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你还在这用这种偏方呢。”许剑锋无奈地道。 “谁让你摸我胸了?还摸我屁股。”薛晓舞嗔道。 “好好说话,我那是摸你胸摸你屁股吗?那是你要摔我,我纯粹就是为了应对!我总不能就平白无故让你摔吧。”许剑锋说道。 “但是你还是摸了呀,好不好摸?”薛晓舞问道。 “我是你叔叔,不许你用这种轻浮的语调跟我说话。”许剑锋冷声说道。 “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你是个伪君子,末了还在这里假装,你就告诉我吧,我还没谈过男朋友呢,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也好及时改进啊。”薛晓舞说道。 许剑锋算是发现了,不管是男还是女,其实都挺喜欢讲荤段子的,问题在于如果你是个男的,你要是表现得羞涩一点,那么对方就会比你更猛。 许剑锋反问道:“你没谈过男朋友?我怎么看你讲话像是身经百战的样子?” 薛晓舞冷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办公室是什么样子的,虽然没有人会跟我开那种带颜色的玩笑,但是耳濡目染听了那么多早就是女流氓了!真是悲剧啊,一个还没有谈过男朋友的女流氓……” 第600章 都是误会 薛晓舞说得倒也没错。 一个刑警,还有就是医生,在他们的面前男女其实没有什么好羞涩的,灰不溜丢的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也不知道看过多少人了。 作为刑警,遇到凶杀案少不了要去解剖室陪着法医看尸体,作为医生自然也是各种看病人的裸体。 总不能穿着羽绒服动手术吧? 所以他们自然人对这一方面就没有多少羞耻之心,薛晓舞还有心情对许剑锋调侃几句,反而把许剑锋搞得有点害羞。 “你恢复力气没有?你赶紧出去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干嘛了呢。” 许剑锋也是一语成谶,刚说完这句话,房门被推开了,保姆探头进来看了两眼。 “不好意思。” 看到是许剑锋和薛晓舞,保姆赶紧又走了。 “完蛋了,你是乌鸦嘴啊,嘴巴开过缸了,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薛晓舞把被子一掀就准备跳下床去追保姆,却不料腿一软,差点没摔倒,许剑锋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扶住了,结果又扶到了不应该扶的地方。 “你说这是咋整的?你说你不是故意的吧,总觉得你像是故意的。” “现在你去追也没用啊,你说你和我是意外,你觉得人家会相信吗?倒不如清者自清,就当没有这回事。” “说的也是……” 说完之后,薛晓舞居然又跳上床重新钻进了被窝当中。 “你这是要干嘛?”许剑锋问道。 “反正已经被误会了,倒不如来点真的,要不然我不是太亏了吗?我还是黄花大闺女了,平白无故地就被你辱没了清白。” 说着薛晓舞还真上手在许剑锋胸腹前摸了两把:“许叔,你身材保养得还挺不错的嘛。” “别没大没小的,你给我住手。” 许剑锋赶紧抓住了薛晓舞的手。 “干嘛呀?就许你摸我不许我摸回来啊,要不然我多亏啊。”薛晓舞说道。 “那你已经摸过了,现在我们已经扯平了。”许剑锋无奈地道。 “怎么就扯平了?你还摸过我屁股呢,我都没摸你屁股。”薛晓舞说道。 “你别得寸进尺啊!小心我揍你,现在你爸不在,我就代替你爸教育教育你,难怪你跟你爸关系不好,你这也太叛逆了。”许剑锋冷声说道。 “来啊,你打!” 说着薛晓舞一梗脖子闭上了眼睛,把脸凑到了许剑锋的眼前。 此时窗帘已经被许剑锋给拉开了,阳光打了下来,打在了薛晓舞的脸上,这是一个有着小麦色健康肤色的女孩,全身上下充满了阳光和活力。 许剑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哪能真的和她计较。 “赶紧起床吧,再赖在这里一会儿真的说不清楚了。” “你不打我了,你不是要替我爸教育我的吗?” “算了,这件事情还是让薛部长自己办吧,我就不用替他。” “你不打,但是我还是要……” 说着薛晓舞忽然凑过去,伸手绕过了许剑锋的公狗腰,在许剑锋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然后这才笑着逃开说道:“我还是要摸的,许叔,你的屁股还是挺有弹力的嘛,不过手感还是不如我。” “滚滚!”许剑锋斥道。 薛晓舞终于是从房间跑掉了。 许剑锋也是无奈地摇摇头,真是没有正形啊。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原来是薛定邦他们已经开完会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那个朋友关山月他们公司已经通过决议了,这次药厂的那块地皮就由他们来规划开发,让他搞得好一点,不要辜负了宁江市政府和省里对他们公司的期望。” “那自然是一定的。” 听到这句话,许剑锋不由也是大喜过望,其实他在官场打拼了这么长时间,缺少的刚好是一个商界的合作伙伴。 作为一个致力于在政界大展拳脚的官员,许剑锋确实缺少一些商业合作的伙伴,因为最终不管干什么还是要以经济来说话的。 就像有很多的问题都是可以在提升了经济之后解决的,比如说社会治安,如果一个城市它的失业率很低,同时福利也比较好,那么它的社会治安问题自然就会良好。 再一个就是市容市貌的问题,如果这个城市的经济足够好,那就有更多的钱来投入这方面,市容市貌自然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可以说99%的问题,那都是可以用钱来进行解决的,还有1%的问题是需要更多的钱来解决的。 许剑锋之所以在松海市打开局面没有那么迅速,主要还是因为没能在经济层面做到位,如果许剑锋在短时间之内就能够提升松海市的gdp,那么许剑锋此时还在松海市当市长呢,绝对不会被轻易地调到省里来穿小鞋。 关键是别的人也不认识啊,所以许剑锋想到了关山月,也希望能够借助关山月,或者说是相互帮助,相互扶持,成就一段佳话。 于是许剑锋打电话告诉了关山月这个好消息。 “许厅长,这一次真的是太感谢了,我改天一定要登门,好好地谢谢你。” “那倒不用了,咱们都是朋友,也知道你们公司是一家有责任心的公司,既然你们想把整个产业迁徙到南方来,那么我们也是互相帮助,你要是想要感谢的话,就把全部的热情投入这一次的开发规划当中,尽心尽力地为宁江市,也为我们省做好这一期的工程。” “那自然是一定的,但是感谢你肯定也是要感谢的,我这个人最是知恩必报了。” “再说吧,你们现在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把这件事情落实到位,抓紧时间把前期的工作筹备起来。不要认为这件事情已经花落,你们公司就松懈,在没有签合同之前,一切都还存在变数的,早一点过来把合同签了。” “谢谢!” 关山月当然是非常地感谢许剑锋的帮助。 这件事情如果没有许剑锋,那么关山月是绝对不可能拿到这块地皮拿到这个工程的,虽然这件事情并不足以让关山月的公司发一笔横财,但是他们却可以在宁江市站稳脚跟了。 尤其宁江市的经济体量,那可是要比松海市强得太多了,可以说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第601章 调动前夕 关山月暗暗地也是感谢许剑锋,因为虽然李思明是关山月的老同学,但是明里暗里还是想要收一点好处的。 甚至因为关山月长得比较漂亮,李思明还有那方面的暗示,但是许剑锋从头到尾都没提任何的要求,没有提任何的条件,就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办好了。 就算许剑锋是放长线钓大鱼,但也比李思明他们那些人要强一百倍吧,那些人是你不答应,我就肯定不会帮你办,你要是答应了也未必帮你办。 而许剑锋是把这件事情已经搞定,然后也没提任何的要求。 这高下立判。 许剑锋想要从信息处调到团里去。 目前许剑锋仍然是在信息处,至少这个周末他肯定还是在的,在吃完了午饭之后许剑锋打算去省里的一个福利性的机构去看看。 这个福利性的机构里边有一些孤儿,还有一些孤寡老人,都是没有家庭赡养的都是一些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每年省里都会有一些经费来用在这些机构上面,由于是官方的机构,所以也不存在松海市儿童福利院那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是即使是官方的机构,住在这里的也未必会特别舒服,懂的人都懂的,许剑锋既然有这个时间自然是得去看一下,因为到时候去了团里,大部分干的事情都是跟这些事情脱离不了关系的。 不过许剑锋的这个计划却被薛定邦的归来给打断了。 薛定邦回来之前先给许剑锋打了电话,让他先别走,有点事情想跟他谈一下。 薛定邦回来之后和许剑锋研究了一下此前在省委的常委会上关于这一次议题的交锋的情况,许剑锋也发现了一些猫腻。 “娄海平书记分管党群以及人事的问题,在人事的问题上自然是要显示出他作为省委书记的权威了。但是在那件事情过去之后,下面几个关于人事的问题,他居然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称呼,这倒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薛定邦告诉许剑锋,许剑锋让他在王长发出任宁江市公安局副局长这件事情上不用发声表示反对。 但是薛定邦就觉得这件事情如果他不说支持,可能王长发很难当上这个公安局副局长。 有人在帮助王长发也不行,因为娄海平对于这一件事情抓得还是非常牢的,只有把人事权抓在手上,那么一把手才能够有自己的权威,你没有人你就变成光杆司令了。 毫无疑问,王长发并非娄海平的人,那么娄海平肯定是不会同意王长发这个任命的。 虽然宁江市的公安局副局长是个小角色,影响不到省委常委会的决议,但是以薛定邦对娄海平的了解,他也轻易不会放权。 然而这一次娄海平却显得比较低调,没有锐意进取的精神。 反而是副省长在这件事情上显得有点咄咄逼人。 这就让薛定邦感觉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名堂,是不是有什么他还没有觉察到的东西。 在官场上千万不要麻痹大意,一定要把任何反常的事情都拿出来分析,这样才有可能规避一些潜在的危险。 确定刚觉得许剑锋在这方面还是非常敏锐的,所以特意中午赶回来和许剑锋商量一下。 许剑锋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不由也是陷入了沉思当中,这件事情确实有点反常呀,作为一个省委书记他不拿人事权,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娄海平,他也支持王长发出任宁江市的公安局副局长,或者说他不在意是谁来出任宁江市的公安局副局长。 或者说有一种可能,王长发没有对许剑锋说实话,支持王长发的或许其中也有资料,但是那样的话王长发就没有必要找许剑锋来帮忙了呀。 这一件事情确实有点伤脑筋。 “这件事情迷雾重重,一时半会我也看不清楚,我的意见是让子弹再飞一会儿,我们稍微再观望一下,如果对方有什么猫腻或许时间一长就会露出马脚了。” 许剑锋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这倒也不出奇。 薛定邦的意料要是什么都能被许剑锋掐指一算,就算出来,那这个许剑锋也太妖孽了。 现在许剑锋比较接近常人,反而是让薛定邦升起一些亲密的感觉。 “对了,我好像听保姆说我女儿回来了,我怎么没看见他人跑到哪里去了,总不至于我一回来他就跑了吧。” 听到薛定邦提起薛晓舞,许剑锋实在是不想说话,早上那尴尬的一幕,现在还在许剑锋的脑海当中呢,现在感觉真的是没脸见人呀。 虽然当时许剑锋觉得有些尴尬,但也没那么严重,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光用脚趾就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我不能给她打电话,还是你打吧,你跟我女儿关系要比我亲密一些。” 本来薛定邦说这个话还是挺正常的,但是现在许剑锋听在耳朵里就好像薛定邦在暗示着什么似的,总是觉得不是那个味道。 “薛部长你错了,我其实和薛晓舞关系也就是那样,纯属上下级没有一点点私人的关系。” 许剑锋这种回答有点出乎薛定邦的意料。 就是有点划清界限,过了好半天薛定邦才反应过来许剑锋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薛晓舞现在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姑娘了,确实不太应该和一个已婚的男子有太过于亲密的关系。 “那行吧,那我还是自己打给她,让她陪爸爸吃午饭。” 在薛定邦打完了电话之后,薛晓舞就跟没事人一样再次出现在了许剑锋的眼前,就好像上午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吃完了午饭,许剑锋打算按原计划去福利中心那边看看,自己好像还有一些不用的东西,刚好可以捐赠过去。 跟薛定邦说了想法之后,薛晓舞却说要跟许剑锋一起去。 “你跟我一起,我是去福利院不是去逛商店难得放个假,你就不想干点女孩子应该干的事吗?”许剑锋问道。 “你是不是嫌弃不想跟我一起啊?”薛晓舞说道。 “那倒没有,去福利院毕竟也是做好事嘛,你要是想去那你就去呗。”许剑锋说道。 第602章 怪老头 在此前的合作当中,薛晓舞也算是许剑锋的手下的手下,对许剑锋的能力还是颇为佩服的。 此时有机会亲近一下,于是她也不想放弃。 人就是这样,对一个人有好感,就想要多接触一下。 “没想到你还这么有爱心,去福利院看望老人家和孩子们。” “这跟爱心没什么关系,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嘛。” “哇,你还懂这些。” “也只会这几句。” 许剑锋说的是孟子里的一段话,不过现在孟子并非必学的科目,就是其中有一些比较经典的话经常会被人引用,有时候不由自主地就耳熟能详了。 许剑锋也并非想要显摆什么,他是军人出身,本身学历就是一个短板。 当然了,学历并不代表一个人的文化水平。 两个人来到了宁江城的福利院。 有不少的人都会来福利院献爱心,就是一个政府的机构,同时也非常欢迎社会上的那一些有余力来帮助弱势群体的人来献爱心。 许剑锋此时非常的闲,到这里来也只是打发时间,让自己的业余时间更加有意义一点。 宁江市福利院的孩子在领养的程序上,要比松海市严格很多。 当然本来孤儿们就是社会的弱势群体,松海市福利院由于政府拨款并不是很多,所以才会造成了利用孩子们来捞钱的问题。 但在宁江市就不一样,本身宁江市就非常的富裕,每年财政机构拨款就足够让孩子们能够很好地生活,并且能把学业进行下去了。 不过这里虽然号称有不少的孤老,但其实老人的比例却很小,大概只占5%的样子。 这也并不习惯照顾,老人要比照顾孩子麻烦得多,有很多的老人,如果自己能够行动,他们也不会住进福利院的。 进入福利院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生活不太能自理的,因此需要护工来服侍他们。 但有一句话说得好久,病床前无孝子,连自己亲生的子女都没办法长时间地来照顾老人,时间久了自然会有一些怨言。 像那种几十年如一日毫无怨言的大孝子,在上下几千年的历史当中都属于比较少见的。 哪怕以前是以孝治国都是这种情况,更何况现在。 现在是经济社会。 一切都向前看。 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 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但是过了这么多年,物质文明确实提高了不少,但精神文明,别说是进步了,在许剑锋看来是有点退步的。 其实是拿工资的护工他们在照顾老人的时候,也不会有多少好脾气好脸色的,更何况老小孩老小孩,老人他也挺调皮,不怎么听话的。 许剑锋和薛晓舞看了一圈,孩子把买来的礼物送给小孩子们之后,许剑锋就注意到有一个非常孤独的老人在院子里边自己跟自己下棋。 许剑锋注意的并非没有其他的老人,但这个老人似乎有点不太合群。 从面相上来看,似乎这个老头就不怎么好接触。 不过许剑锋闲得没事干,就愿意挑战一下这种高难度,于是便走了过去看了一下老头的棋盘。 “为什么一个人下棋没人跟你玩吗?” 老头没搭理许剑锋。 “是不是旗下得太臭了,所以别人不愿意给你下。”许剑锋问道。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老头说道。 “我看你这一步走得就不咋地。”许剑锋说道。 “哼。” “可能下一盘了,我们来点彩头要是我输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只要不违法乱纪,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当中,我都可以实现。” “那有什么意思?难度实在是太低了,有什么好实现的?” 听到这话,许剑锋来了点兴趣。 “要不你说一下想要实现什么愿望?” “我要是赢了,你能带我出去按摩吗?不是那种正规的。” 许剑锋一听,哟,这老头真是人老心不老。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这身体能吃得消吗?” “当然了,没听说过一树梨花压海棠吗?” 没想到这老头,一把年纪了还贼心不死。 许剑锋也来了兴趣。 “那就来一盘。” 老头就把棋盘重新摆了一下,两个人下象棋。 许剑锋上次下象棋还是在新兵连过年的时候。 许剑锋在全连拿了一个第八名,得了一根牙膏。 许剑锋象棋下得也不怎么样,只知道怎么走,棋谱也没看过,但是这老头看上去象棋棋力要比许剑锋高。 带着老头去那一种不正规的按摩院吗? 别说许剑锋是国家干部了,就算许剑锋不是也不可能干这种事情,万一这老头猝死咋办?这种事情可是屡见不鲜,新闻上都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以许剑锋掏出了手机,调出了象棋小游戏,直接调到最高难度,老头走一步许剑锋就走一步,让小游戏的最高难度来对付老头。 很快老头走棋的速度就严重地下降,走一步就要考虑挺长的时间,但是许剑锋下棋那可是很快。 没办法,许剑锋是用电脑来下的,他能不快吗? “老头你睡着了怎么的?这么长时间没想好吗?” “你小子是不是作弊了?” 许剑锋略微有点心虚。 “下个破象棋我还用作弊呀,你又不是什么国手。” “老子虽然不是国手,老子也是当年全省比赛第一名!跟胡大师都下过!你小子下棋能比我强?” 许剑锋暗自抹了一把汗,没想到电脑困难程度这么厉害? 也难怪,自从电脑程序学会了下围棋之后,围棋就一蹶不振。 这人脑跟电脑真的没法比,运算的能力实在是比不上啊。 不过老头认输了之后却嘿嘿一笑。 “虽然我输了,但是你却没有说你赢了要赢什么东西,我还是占了你的便宜。” 许剑锋哈哈一乐。 跑过来就是打发打发时间,顺便做一点善事,其实这些老年人他们也未必要什么物质上的东西,有很多的老人退休金拿了也不少,但是他们的晚年并不怎么幸福,因为没有家人陪在身边。 第603章 意想不到的人 现在这种空巢老人越来越多,许剑锋能够陪他下一场棋,其实也是一种帮助了。 在许剑锋看来,这就是一个小插曲,但是他没想到这个老头居然在此后给了他非常大的帮助。 也许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另外一边薛晓舞倒是和小孩们玩得挺开心,看样子薛晓舞很喜欢孩子。 从福利院离开之后,薛晓舞忽然问了许剑锋一个问题。 “我爸妈不是很想我继续当刑警,我爸的意思是让我到公安厅工作,可是我对做行政方面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 “这个就要看你个人的志向了,一般来说咱们刑警部门很少有三十多岁的女人。我不是歧视女性,女性到了三十岁之后,身体机能各方面远远都不如男人,而且刑警工作你也知道的,常年不着家,女人还得生孩子,还有生理期。从生理的角度来讲,就远远不如男性刑警。所以这也是一种选择,再说了,在哪个岗位上不是为人民服务。” “你怎么也跟我讲这些大道理啊?郑姐不也是女的,再说了,谁规定女人一定要生孩子,我们又不是生育的工具,现在国家有那么多的人都十几亿人口了,也不缺我们家生一个孩子吧。” 许剑锋一听,薛晓舞这思想有点前卫啊。 只是这种话题,许剑锋也不太好介入。 “生孩子吧,有生孩子的好处,不生孩子吧,有不生孩子的好处,这种事情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凡事都是有好坏两面的,主要看你怎么选择,有选择就有放弃。现在你还年轻,还可以再奋斗一下,要是你能像郑亚男一样在三十岁之前或者是三十岁左右当上刑警队长,至少是大队长,那还可以继续一下。当了领导用脑要更多一些,那你的这些经验还是能够起作用的。” “嗯,那我听你的,再努力一下。” 看着薛晓舞,那一副憧憬的脸,许剑锋心想薛定邦肯定不会让你如愿的。 事实上薛晓舞此前立下的功劳,其实已经可以提拔为刑警大队长了,至少弄个副队长吧。 但是郭德胜并没有提拔薛晓舞。 奖倒是毫不吝啬地给薛晓舞发了,级别也提上来了,但是职务是没有的。 很明显,郭德胜并不想得罪薛定邦,谁不知道薛定邦不想女儿继续干刑警啊? 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 几天之后,尘埃落定。 王长发很兴奋地给许剑锋打来了电话。 他现在已经是宁江市公安局副局长了,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这个位置。 “恭喜恭喜王局长,现在又是局长了。” “同喜同喜,当然你的事情我也在办了,要不了几天就能够确定了。” 王长发给许剑锋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倒是无所谓,看缘分吧。” 许剑锋轻描淡写并没有给王长发压力。现在王长发已经如愿以偿坐上了副局长的宝座,理应兑现给许剑锋的承诺。 但许剑锋知道一句话,大恩如仇。 如果当一个人你对他的恩情实在是太大,他没有办法报答你的时候,反而会成为仇人。 许剑锋并不想逼迫王长发,因为运作起来可能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 娄海平毕竟是省委书记,看得不太顺眼的人想要把许剑锋运作到团中央去,也得看书记到底是怎么想的,其中投入的政治资源也不少。 能够做得到那当然是好了,做不到许剑锋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不愿意给王长发压力,否则一个天然的政治盟友最后被弄得不愉快,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许剑锋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是金子早晚都会发光,更何况许剑锋现在在省里也确实有了不少的朋友他自己人。 再次起飞,那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何必急于一时? 王长发问道:“那个,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你知不知道金山海?” 许剑锋当然知道金山海。 金山海是宁江市市委分管党务的副书记,也算是实权人物了。 “略有耳闻,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说过话。” “是这样的,金山海知道我认识你想通过我约你见一面,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大家可以结交一下拉近一下关系。” 听到这话,许剑锋不由有些纳闷,他跟金山海素未谋面,金山海为什么想要认识他? 虽然大家级别差不多,金山海是副厅级干部,许剑锋是副厅级干部。 但是,金山海现在毕竟是宁江市的副书记,而许剑锋只是一个信息处的处长。 现在两个人的地位真的不对等。 “你要是愿意我就帮你约时间了,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当面问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跟你一起吃饭。” 王长发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因为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知道应该知道的,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不知道,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好吧,你也知道了,我在办公厅信息处这一边实在是清闲得很,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就妥了,我约好了时间,到时候就请你赏光了。” 许剑锋也说得没错啊,他在省里老婆孩子都没有跟过来,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而且信息厅这边到了点就下班了,也不用加班什么的。 他还真的是有大把的时间,跟之前在松海市当市长的时候是截然不同。 没过多久,王长发给许剑锋发了一条短信,就约在了今天晚上。 接到了这条短信之后,许剑锋不由非常的惊讶,就算约一个饭局,那至少也得安排一下时间吧,他自然知道,一般来说市委副书记这个级别每天都是日理万机,基本上每天的时间表都安排得很满。 想要改动日程,都需要提前好几天来进行改动。 每一天干什么事情,那都是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甚至有时候日程安排能排到半个月以后。 没想到金山海居然当天就能挤出时间来,说明金山海想见许剑锋,那是相当的迫切。 许剑锋带着这个疑问,很快就去赴约了。 第604章 交浅言深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酒楼,在一个非常幽静的包厢里,刚好是在二楼最里边一间很少会被人打扰。 许剑锋到的时候,王长发和金山海已经在了,其实许剑锋都已经是提前过来的了,没想到对方这么客气,居然提前在这里等他。 于是他只能是苦笑着说道:“本来我以为我提前来就已经够提前的了,没想到你们两个更提前。” “哈哈哈,许处长还挺幽默的,非常的风趣啊。” 金山海立刻就站了起来,完全没有因为现在许剑锋只是一个小小的处长而有所怠慢。 他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就给许剑锋倒茶。 “别人送给我的茶叶,我今天拿回来就借花献佛了,说是雨前龙井。” “谢谢,谢谢……” 许剑锋有点受宠若惊,一副惶恐的样子,心里也是纳闷,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金山海何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到底有什么事情想要求许剑锋。 现在许剑锋也没什么地方值得一个省会城市宁江市的副书记来求他啊? “味道不错,果然是好茶!不过……虽然是雨前龙井,但不是今年的吧,貌似是陈茶。” “哈哈!其实我平时是喜欢喝咖啡的,这还真是去年别人送给我的!许处长真是高手啊。” 眼看许剑锋和金山海聊得比较热闹,此时作为中间人的王长发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我家里突然有点事,我就先走了,你们两个慢慢聊。” 许剑锋和金山海都知道,是个借口,看来王长发是比较识趣的,知道许剑锋和金山海聊起来了,他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 于是他就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许剑锋心想王长发离开之后,金山海应该会说找他什么事了吧,总不能两个人东拉西扯扯一晚上吧。 许剑锋倒是有这个时间,金山海就未必了。 “私下里称职务有点见外了,我和你许老弟一见如故,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叫一声老哥。” “那没问题,我其实算是高攀了。” “哈哈哈,没这种事情,其实我也只是痴长几岁而已,今天就倚老卖老。” 说到这里,让服务员开始上菜,金山湖对许剑锋说道:“咱们先吃饭,吃得差不多了再开始谈事情,这一家的菜还是挺不错的。” 接下来,金山海还真的就开始说菜的事情。 这一家酒楼的风格是典型的淮扬菜系,讲究的就是四平八稳,既不甜也不咸也不辣,不会有任何让人忌口的东西。 主打的就是谁都能吃。 而且菜肴也相当的精细,可以说是色香味,意形都俱全了。 这一顿饭许剑锋也是大快朵颐吃的,相当的满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金山海终于进入了正题。 “其实老哥是有一些事情想跟你打听一下。” “那你就说吧,我要是了解的那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行,我心里就有底了,事实上你的过去我也跟王长发了解了一下,自己也打听了一下,不管你是在下面做县委书记的时候,还是在松海市当市长的时候,我发现你不光有非常高的政治智慧,也有相当敏锐的商业头脑。” 许剑锋给金山海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莫非金山海家里有个女儿想要嫁给他,但是老子已经结婚了呀。 要是金山海是省委书记,对许剑锋说这一段话,许剑锋心里就稳了。 只可惜金山海也只不过是一个市委副书记。 “其实组织上总有谈过话,我很有可能去松海市当市委书记。” “哦?蒋树森要动了?” “嗯,他会到省里来当政协的副主席……” 听到这句话许剑锋不由也是百感交集啊,他跟蒋书记斗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蒋树森是从松海市离开了。 虽然是政协的副主席,但是这个位置和松海市的市委书记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的,而且这有可能是要动他的前奏。 只可惜许剑锋没有亲手搞定蒋树森。 这可能是上面对许剑锋的一种照顾,因为毕竟许剑锋所到之处,各种贪官污吏纷纷落马,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官声。 对于老百姓而言,许剑锋那绝对是打各种贪官污吏的大清官青天大老爷,但是让官场的同事们怎么看许剑锋呢?这绝对是对许剑锋以后的仕途不利的。 从这个程度来讲,先调走许剑锋,然后再动蒋树森,反而对许剑锋有利。 毕竟反腐倡廉,打倒大老虎,打击贪官污吏,跟市长的本职工作有关联,但不是大头,过分地强调这个,反而会给许剑锋贴上一个标签。 不管怎么说,听到这个消息许剑锋还是有些感慨啊。 不过这个时候许剑锋也反应过来了,金山海找自己肯定是想打听松海市的一些内幕。 虽然经济建设这些事情都是归市政府来管,金山海去做市委书记主要还是抓党务。 但是金山海在上任之前也得做到心中有数才行。 于是许剑锋沉吟片刻这才说道:“松海市在咱们省属于是经济落后的城市,工业,工业不发达,旅游旅游不发达,就是一个四不像的城市。有的领导开发旅游业,有的领导做工业,最后什么都没做成。但是现在松海市主要的产业结构,最关键的就是江洋船厂。这是一个省管的企业,但是能给松海市稳定提供几万个就业岗位。您要是去松海市上任,最关键就得稳住江洋集团。” 听到这话,金山海不由也是重重地点头。 几万个工作岗位,要是江洋集团在改制当中国有资产流失严重,大批的工人下岗,几万个失业的人流向社会,那肯定会对社会造成相当大的影响。 此前金山海咨询了很多人,但是他们都没有提到这个问题,毕竟江洋集团是省管的企业,它是归省国资委来管理的,赋税也不会交给松海市,因此很多人都把江洋集团给忽略了,真没想到许剑锋上来就把江洋集团当成重中之重,告诉给金山海。 第605章 常联系 金山海觉得这一顿饭真tm值了。 “除此以外,松海市也没有其他的工业基础了。我在任上的时候我是大力地发展旅游业,毕竟松海市比较靠近海边,虽然没有风景特别秀丽的海滩,但是咱们主打一个什么都有,而且地理位置也比较优越。” 许剑锋侃侃而谈,其实有很多的东西都是在松海市市长的位置上,许剑锋已经设想好,但是并没有时间去实施的。 “受教了,只是老哥一时之间也没有对等的东西来跟你交换,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许剑锋心想,你踏马请我吃饭的时候,不就知道没有东西跟我交换吗? 现在才说,是不是有点晚了? 但是许剑锋又不是那种立刻就图回报的人,这就属于是下了一步险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起作用,也许这辈子不会起作用,但是对于许剑锋而言,他也没什么损失。 就跟《水浒传》里的宋江一样,但凡有难的他都会直接掏钱出来,他并没有考虑这个人会不会给我带来回报。 许剑锋也是同样的思路,反正就是说说话,费了点口舌而已。 真正有用的东西其实是许剑锋在松海市的那些心腹,比如说郭德胜,比如说元秋花之类的。 如果许剑锋替金山海引荐郭德胜,他们会让金山海一到松海市之后,就立刻能够打开局面,包括在市委常委会上能够迅速地拿到话语权。 但是许剑锋也只能替金山海讲解一下,目前松海市产业结构以及发展前景,还没有到那份上,金山海也开不了那个口。 那样说实在是有点蹬鼻子上脸,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出来交换的,就想全盘接收许剑锋的政治遗产。 就算金山海脸皮再厚也说不出来。 作为全国经济比较靠前的省份,有这么一个拖后腿的地方,确实对于省里来说很不好。 但是此前松海市一直作风比较保守。 一般来说沿海地区作风都是比较开放的,但是松海市就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 这一点跟蒋树森以及他的党羽脱离不开关系。 这一批人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政府官员,他们只是在熬资历,他们没有想要提升地方经济,改善民生的想法,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升官。 别人想要升官至少要拿出成绩来,而他们只是想捞钱,然后花钱去跑官,为了下一步为了提升一个级别,而不是想把整个城市的环境变得更好,让人民群众的生活更好。 蒋树森为政的这些年,松海市没有一点点进步,甚至还是有退步的。 不得不说,一个领导对于一个地方的发展,这些决策真是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金山海上任之前就能考虑到这些。 许剑锋也敏锐地感觉到或许他去当市委书记是一件好事,许剑锋毕竟在松海市当过市长,他当然希望松海市能够好。 哪怕不是因为许剑锋的措施而变好,许剑锋也是会感到欣慰的。 “今天和老弟一席话,真的是受益良多呀。” “哪里哪里,我也是来到了省里之后,看到了省领导的工作方式之后,我才发现以前在基层当官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铺在了基层的建设上很少考虑到整体的布局。现在到了信息处之后,接触到整个省的信息,才能够从宏观方面进行考虑。其实今天说的一些都是我这段时间才考虑出来的一些东西,你要是提前一个月问我,我还说不出来这些东西呢。” “哈哈哈,老弟果然是个人才,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够学到东西都能够有进步,这真是老哥佩服你的一个天大的优点。而且还特别的谦虚,可惜啊,要是松海市仍然是你在担当市长,我们两个一定可以成为最佳拍档。” “以后说不定有机会。”许剑锋朗笑道。 金山海非常感慨地说道:“我们两个也算得上是一见如故了,在年龄上来讲,你也算是我的后辈,但是在见识方面你要比我高出一筹,如果方便的话,以后多加联系。” “行……” 许剑锋一口答应了下来,目前看来,金山海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够给予许剑锋的。当然了,等到他上任之后,万一郭德胜还有以前许剑锋的那些亲信们想要更上一步,要是金山海能够行一个方便,那当然是更好了。 一个好汉三个帮,光是光杆司令一个人那可不行,必须得有一帮志同道合的同志一起,劲往一处使,那样才能够加快节奏。 今天这个饭局许剑锋和金山海喝得并不多,主要是以谈话为主,一顿饭吃得差不多接近四个小时。 两个人这才尽兴而归,当然在最后金山海和许剑锋直接称兄道弟,态度非常的亲热,只是许剑锋并没有往心里去,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够成为朋友还得往后看。 第二天早上,许剑锋正准备去上班,刚刚进了院子门,就看到一个年轻人快步地朝着走来。 说是年轻人其实比许剑锋还要大几岁,当然在省委这一个高级干部云集的地方,三十多岁接近四十岁也能称得上是年轻人了。 那些高级干部个个都是五六十岁了。 “许剑锋你怎么才来?书记想要见你。”那年轻人说道。 许剑锋也是无语,特意抬起手腕看了看,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还差十五分钟,难道要提前一个小时来吗? 这都是什么废话? 这个年轻人就是省委书记的秘书,脸上一脸的不耐烦,好像许剑锋耽误了他的时间一样。 许剑锋并没有往心里去跟这种人生气,那一辈子也都生不完的气。 事实上,许剑锋来到这里之后,虽然知道很多省里的高级干部都在这个院子里边办公,但许剑锋平时还真没见过几个大领导。 这些领导们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许剑锋只见过他们信息处的上面机构,办公厅的主任和副主任还是惊鸿一瞥,只见了一两面。 说起来也是好像在同一个院子里面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从来没见过省长省委书记,说出去谁信啊? 第606章 继续磨炼 许剑锋跟着省委书记的秘书来到了省委书记的办公室。 秘书敲了敲门,低声地说了一句。 “领导许剑锋来了。” “进来吧。” 办公室里传来的声音倒是让许剑锋非常熟悉。 省委书记娄海平那可是经常上电视的,他的声音就和电视上一样比较沙哑,也不知道是不是烟抽多了的原因。 “娄书记。” 许剑锋进去之后,虽然心里对娄海平有诸多的不满,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于是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然后就站在那里,并没有大大咧咧地找位置来坐下。 省委书记娄海平点了点头,对许剑锋说道:“坐吧。” 等到许剑锋拿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之后。 娄海平这才说道:“知道今天叫你来有什么事吗?” 许剑锋心想这谁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蛔虫? 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知道。” 娄海平的身材并不是很高的,不过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他坐在一张同样很宽大的办公椅里面,更加衬托出他身材的瘦小。 看上去就像是指环王里的霍比特人一样。 “年纪轻轻的,想不到受到那么多人的赏识,有那么多的人向我要你,你就这么吃香吗?我也是很好奇想要见见你,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独到之处。” “哦?那肯定是要让娄书记你失望了,我就是普通的一个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跟您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虽然许剑锋说自己普通,但是话里有话,在娄海平听来就似乎在说许剑锋和他是一样的人,或者说他娄海平也是一个普通的人,于是顿时眼中闪过了一丝怒意。 只不过娄海平好歹也是省委书记,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冲着许剑锋这么一个小官就发脾气。 省委书记这种封疆大吏想要整许剑锋,那自然是有非常多的手段,何必冲许剑锋叫嚣呢?反而失了身份。 “刚调过来京城外经部就要调你走,现在团中央又要你,我们省委就这么差吗?你几个月都待不住啊!” 娄海平的声音非常平静,但是这个问题却没那么好回答。 不过许剑锋却非常的清楚,既然娄海平对他有偏见,那么许剑锋无论回答得不得体,结果似乎都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当然许剑锋还是要尽量回答得更具有智慧一些,不能让娄海平太小看自己。 “那我就不清楚了,事实上对于这两个部门我并不是很熟悉,也不认识里边的任何一个工作人员或者是领导,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调我过去。” “那你就是愿意留在信息处了。” 听了这句话,许剑锋就更加不好回答了。 许剑锋没有立刻回答,娄海平立刻说道:“那些部门他们想要把你调走的请求,我就暂时搁置了。” 许剑锋并没有反驳,心想果然正如王长发所说,想要从信息处调出去,确实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娄海平是如来佛,那么许剑锋就是孙悟空,如来把孙悟空压在五指山,那么娄海平就是把许剑锋压在了信息处。 既然把许剑锋压在了信息处,又怎么可能让许剑锋轻松就从那里离开呢? 但许剑锋心想无论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都很难解决,要是许剑锋说自己不想留在信息处,那么娄海平就有理由非要把许剑锋留在信息处。 如果许剑锋说自己想留在信息处,那么娄海平更是顺水推舟,这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娄海平似乎老僧入定目光投向桌上的一份文件,然后就不说话,他不说话,许剑锋也不好说话,就这么坐在那里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仿佛时间凝固了。 “考虑好了没有?” 许剑锋早就已经考虑好了。 这是一个局。 分明娄海平不好拒绝,所以特意把许剑锋叫过来,想问明白许剑锋的看法。 然后利用许剑锋来去拒绝,不是我不给你们,是许剑锋自己不想走。 当许剑锋看明白娄海平的用意之后,自然也就破解了这个局。 “这一次根本不用考虑我,本来就想留在省委继续工作,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对于我来说每一天都有很多有用的知识,等待我去学习,而且这里有很多省委的领导,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能够在这么多领导身边工作,也可以让我学到更多的东西。”许剑锋说道。 听到这话娄海平终于笑了起来。 “你这个想法很不错嘛,我也很支持你,是我们省一个非常年轻也非常有名气的干部,我其实也是非常想要重用你的,现在让你在这里学习,只是想让你打磨一下,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嘛!” 许剑锋心想,磨砺你大爷。 不过他脸上仍然露出笑容,好像从内心就非常赞同,娄海平的话一样。 果然跟许剑锋所想的一样,娄海平把那个要求提了出来。 “既然你想留在咱们省委继续工作,为了防止有其他的单位再来要你,不如你就把你想要留在省委工作的这个心情,用书面的方式表达出来,然后发到我的办公室,由我来过目之后再交给那些想要调走你的部门,也好让他们死了这颗心,省得隔三岔五的就发来调令。” “好,我回去立刻动笔。” 从省委书记的办公室出来,许剑锋也想开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娄海平能把自己压在这里压多长时间? 孙悟空也就被压了五百年而已。 回去以后许剑锋写了一份报告,交给了娄海平的办公室。 许剑锋也就在信息处继续待了下来。 当然许剑锋并没有沮丧,他只是把这一段时间当成一个磨炼自己心性的一个锻炼。 春去秋来。 一晃眼许剑锋已经在信息处工作了三个多月了。 闲下来的时间,有时候去福利院跟那古怪老头下棋,有时候许剑锋会用上作弊工具,有时候就凭自己的真本事。 不过那老头的棋力不错,许剑锋要是不作弊,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第607章 内幕消息 有时候许剑锋就会去薛定邦家里吃顿饭,薛定邦现在还真是把许剑锋当成了自己的子侄辈来看待。 人心都是肉长的嘛! 一段时间的相处,大家也都熟悉了起来。 期间许剑锋妻子带孩子来省里看过他一次,两个人短暂地温存了一下。 只是想要再次调动到一起却没那么容易,除非慕清瑶放弃自己的事业。 但是在教育局副局长的岗位上,她干得还是挺不错的,并不想放弃这份工作,所以两个人暂时也只能是鸿雁传书了。 倒是薛晓舞每次放假都会回来,和许剑锋见了不少面。 对于许剑锋最近这段时间的动向,她表示许剑锋天天和一帮老头聚在一起,眼看越来越老气横秋了。 许剑锋也没办法,本来省委那么多领导就是老头,那里也没有多少年轻人,相对而言信息处年轻人还算多一些的,其他的部门就更少了。 许剑锋更喜欢和福利院的老头下棋,因为薛定邦每次跟他拉家常说着说着就会把话题扯到省委的事情上面。 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许剑锋也是被迫和薛定邦一起分析省委里这些权力斗争的局势。 “小许啊,你看现在马上上面要再空降一个副省长下来,而且还是常委,对咱们省的格局会起怎样的变化?”薛定邦问道。 “我就是一个处长,你让我分析这个不是问道于盲吗?”许剑锋笑道。 “不要在这里藏着掖着了,你是处长不假,但是你是信息处的处长,全省的信息哪有逃得过你眼睛的?”薛定邦说道。 “你说得我好像是锦衣卫啊,咱们信息处也不承担这种职责吧。”许剑锋说道。 “哈哈,咱们爷俩就是私下聊着玩儿,你也能给我一个新鲜的思路,对不对?”薛定邦笑道。 许剑锋其实平时也有思考,毕竟现在这份工作特别的清闲。 省里经济在全国排名是挺不错的,但是也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停滞不前了,所以此时省里也面临一个改革创新的想法。 现在有一种想法是先找一个城市作为试点。 经过一段时间的实验之后,再看能不能够全面进行推广。 这种想法是比较老成持重的,但是关键要看在哪个城市来进行试点的,如果这个城市的经济太过于落后了,虽然从数据上来看会有显着效果,但是应用方面却不具备普遍性,如果是经济比较好的城市,省里的领导又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大家都把目光放到了一些上不上不下的城市当中。 这也是现在省里的一个主流的思潮。 “其实我觉得放在松海市就不错。” “为什么?你千万不要说,因为你以前在松海市干过,你对那里比较了解,所以你才说放在松海市不错。”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松海市的地理位置以及产业结构目前为止,都不是非常的清晰,还没有理顺,正所谓船小好掉头,现在重新规划还是来得及的,其他地方差不多都已经定型了,想要大刀阔斧来进行改革,势必会触犯一部分人的利益,到时候阻力会比较大。” “哦,你这个思路倒是比较新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到别人这么说。” 薛定邦听到许剑锋的话却是陷入了思考当中,他们此前考虑的路线跟许剑锋的想法并不一样,许剑锋现在弄了一个其他的角度确实有一定新鲜感。 “其实咱们还可以来一个排除法,反正咱们省一共就15个城市,咱们一个一个的提名,一个一个地排除最后一个剩下来的就是它了!”许剑锋说道。 “哈哈,你小子真是会投机取巧,要是一个个的排除,那咱们的这个常委会得开几个。小时,从早上开到夜里未必能够决出到底是哪个城市。”薛定邦笑道。 “还有一个办法,速度会非常快。” “哦?什么办法?” “就是让省委直接发通知下去,通知咱们省的每一个城市,要是这个城市领导班子觉得他们想要成为这个试点城市,那就打申请上来,看到底有几个城市愿意承担这个试点工作的。我们不光要考虑到这个城市合不合适,也要考虑到城市的领导班子,到底配不配合,只有双向奔赴才是双赢。” “说得不错,你小子果然有一手啊,不愧是当过市长的人。” 许剑锋听了这话,不由也是苦笑:“薛叔,你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已经不当市长好多年。” “那你预测一下哪些城市会主动想要当这个试点的?” “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松海市。” “你是绕不过去了是吧?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 “很简单,咱们大部分的城市市委书记和市长只是表面和气,实际上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的,当然真的要好得穿一条裤子,咱们省委又会不开心了。但是松海市是个特例,市长和市委书记都是刚刚任命的,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矛盾,他们也愿意作为试点城市,因为有各种的政策优惠嘛。这个就非常方便他们开展工作了,而且万一搞得不好,这也是因为试点工作,省委也不会太过于苛责他们。” “哎呦,你小子对他们的心理活动掌握得挺清楚的嘛!在松海市,你是不是还有眼线啊?” “当然了,不就是你女儿吗?每次回来都会向我汇报松海市的那些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松海市市委常委呢。” “哈哈……” 薛定邦还是有点感谢许剑锋的,因为许剑锋的原因,女儿也更愿意回来,虽然也不知道这一个不孝的丫头到底是看谁的面。 事实上薛定邦也没说错。 许剑锋对于松海市情况确实了如指掌,当然省里是不会让许剑锋再回去了,如果以后许剑锋还会在外放,他也不可能再去松海市。 但是许剑锋毕竟在那里战斗了那么长的时间,积累了相当深厚的人脉,很多人都对许剑锋念念不忘,觉得许剑锋是他们所遇见过的最好的领导。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许剑锋是一个真心实意想要做事的领导,从来也不整人,没有什么私人恩怨,一心都是为了公事,而且对于手下也是非常的爱护。 只要你好好地做事,踏踏实实地工作,许剑锋绝对会让你有所收获,完全不需要拍马屁。 上哪找这么好的领导? 事实上许剑锋还打算打电话跟松海市的领导班子通个气,让他们主动申请,这是一个机遇啊! 现在迟迟不能确定试点城市。 吵吵闹闹,会开了一个接一个,还是没有能够确定,现在有人主动申请,那么肯定有非常多的优惠政策,甚至可以申请资金支持。 有很多时候发展就是因为没钱,有了钱之后发展速度那就快了。 对于松海市而言,这确实是一个契机。 第608章 洞若观火 不过说到底这么做也算是一次赌博,而且还是一次豪赌。 是需要负担非常大的政治风险的,一旦出了问题就会直接game over。 就看松海市的领导班子有没有这样的胆魄了。 官员们都是以稳妥为上,因为你可以进步得慢一点,但是步子一旦太大就会扯着蛋。 倒是那些有背景的,比如二代三代由于身后有人撑腰,即使出了什么问题交了一些学费,也不会太影响他们的前途,至少基本盘还是能够保证的。 所以他们反而相对于那一些没什么背景的官员更能够博出位,更能够进行这样的政治豪赌。 当然这一切跟许剑锋没什么关系,他帮着当个中间人在其中联系一下也就算了,因为他也不可能回去。 对于薛定邦而言还是非常有好处的,一旦能够采纳许剑锋的建议,那么,作为在中间起到推波助澜作用的关键人物。 松海市将来的市委书记,甚至整个班子里边的重要成员都会成为薛定邦的人。 而松海市做出一些成绩,对于薛定邦这个省委组织部部长来说也是一项正经,毕竟人员都是由他推荐和提拔的。 金山海在离开省城前往松海市上任之前,特意到薛定邦家里坐了一下。 “薛部长,这一次我去松海市上任,我也决心要搏一把,准备申请作为省里的试点城市。” 这件事情早在许剑锋之前就已经跟薛定邦提过了,薛定邦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这时候他也要装出一副很为金山海着想的样子。 “山海呀,你这样又是何苦呢?赌注实在是太大了,你这就是在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去赌,实在是有点太激进了呀。” 许剑锋也在旁边,他知道薛定邦为什么会这么说,也没有点破,只是在旁边喝水。 金山海早就已经被许剑锋提点过了,许剑锋已经跟他非常详细地分析过如此做的优势和劣势。 一个人做的事情不可能什么好处都占,有选择自然就会有放弃,有侧重点自然就会有不重视的地方。 正所谓做事在人,成事在天,差不多有个七成以上的概率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这天下100%能成功的事情早就已经被别人做完了,抢都抢不着。 高风险才有高回报。 于是金山海对薛定邦说道:“其实许剑锋已经跟我分析过了,作为试点城市,在上层来说有国务院的支持,而且还有经贸部的领导从中指导和协调。省里虽然娄书记不是很支持,但也有不少的常委支持我们进行这一次产业结构的调整。我相信只要我们能够放开手脚,努力地做事,一旦取得了一些成果,支持做产业调整的领导也会越来越多。我们这一次作为试点程序,自然是要打消一部分正在观望的人的顾虑。” “哦?” 薛定邦看了看金山海,发现他居然也并没有居功,反而是一开始就说了自己的分析,而这个分析是许剑锋告诉他的。 金山海所说出来的信息量比上一次许剑锋跟他所说的还要大。 看来许剑锋是小子平时说话还是有所保留啊,因此薛定邦还看了许剑锋一眼,道:“省委里面还有哪些领导是支持这一次的产业调整的?据我所知,好像人数确实不多呀。” “您就算是一个了吧,还有副省长他们,我觉得这一次省里给我们支持的力度虽然不够大,但是对于我们做出初步的成绩也算是足够了。”金山海说道。 “这是你自己想的还是许剑锋这小子告诉你的?”薛定邦问道。 金山海笑道:“我哪里会分析得这么透彻,当然是许剑锋之前跟我说的,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信息,所以我才能够下定决心。” “许剑锋,你前几天可不是跟我这么说的,跟人家能分析得这么透彻的,跟我说的时候就藏着掖着,你还跟我打马虎眼。”薛定邦笑道。 许剑锋在一边苦笑道:“我跟人家金山海,人家跟我是平辈论交,我们当时说话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需要考虑的地方,我跟你们说话那不得注意吗?我们可是上下级的关系。” “你小子,借口还那么多!你不是说我们是上下级关系吗?哪有你这种下级天天到上级家里蹭饭吃的?既然你把自己当下级是吧,那我就用上级的身份命令你下次跟我说话不许藏着掖着,跟我玩信息差!” 虽然薛定邦跟许剑锋说话的时候是用一种责备的口吻,但是在金山海看来,这分明就是两个人关系相当好的一种证明和表示。 都说许剑锋没有什么后台,但在金山海看来,薛定邦就算是许剑锋在省里的后台了。 一省的组织部部长,这个后台不能算不大,不能算不够硬! 只是外面的传闻说许剑锋得罪了娄书记,就凭薛定邦掌管的省委组织部,想要给许剑锋找一个好地方当官,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 所以这一下也更加坚定了金山海结交许剑锋的心思。 “在这里我也表个态,反正出了成绩,都是大家的,都是离不开大家的支持的,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就一个人扛着。”金山海说道。 听了这话,薛定邦反而有点不太高兴,对金山海说道:“你这叫什么话?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大家一起承担就是了,我是那种没有责任心的人,出了问题大家一起来解决,有了成绩!你就是首功!不要妄自菲薄,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许剑锋在一边也是无语,这句话这个时候说出来,怎么感觉味道有点怪怪的。 不过别说很多人都觉得许剑锋从一个实权的市长的位置上,被娄海平直接薅到了省委当了一个权力并不是很大的信息处处长,肯定会就此消沉,没事发发牢骚什么的。 却没想到许剑锋居然能够在信息处干得有滋有味的,并且利用自己在信息处接触到的那些信息,对于国内和省里的这些政策进行分析。 许剑锋分析得还头头是道。 有不少文件是许剑锋这个级别接触不到的,当然是薛定邦指导,然而许剑锋就通过自己接触到的那些信息来进行分析,居然猜测出来的东西大差不差! 第609章 太顽皮了 果然俗话说得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可见许剑锋,虽然现在在信息处当一个小小的处长,在省委鸡毛都不算。 但是一旦娄海平离开省委书记的宝座了,那么许剑锋将会一飞冲天,甚至娄海平在任的时候恐怕都很难把许剑锋给压住了。 金子在什么地方都是会发光的。 聊了一会儿差不多定下了基调之后,许剑锋和金山海一起离开了。 金山海想请许剑锋吃饭,再聊一会儿。 不过许剑锋觉得自己差不多也把分析的东西跟金山海都已经说完了,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不能够太过于亲密,还是得有一点距离。 很多人关系挺不错的,最后闹僵了就是因为没有边界感。 许剑锋虽然跟金山海在政治上面还是有一些共同的话题的,但是平时两个人的性格并不一样,兴趣爱好也不相同,多接触也并没什么好处。 做官不光光是专业性方面的问题,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交往的社交方面也是非常重要的。 当官情商也要特别高。 之前许剑锋做事情多多少少有点直筒子直来直去的,但是在松海市锻炼过之后,现在许剑锋做人也圆滑了不少。 用薛定邦的话来讲,就是初步具备了政治方面的智慧。 当信息处的处长还是有不少好处的,许剑锋有不少的闲暇时间,甚至比他妻子慕清瑶还要清闲很多,搞得许剑锋都有点考虑是不是把儿子接过来,自己带可以减轻老婆的压力。 此时许剑锋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许剑锋在福利院认识的古怪老头打过来的。 “大爷,你还有我电话?这可真稀奇啊,你还会给我打电话,你有什么事?” “鼻子下面是什么?是嘴有嘴什么问不出来?我难道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当然可以,没问题,非常欢迎你给我打电话。您今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去钓鱼,但是没有人陪我。” “那行,我可以陪你,咱们去什么地方钓鱼?” “有个地方……” 当许剑锋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指定的地点,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本来许剑锋还以为是那种农家乐,比如挖一个池塘,然后灌上水,把鱼苗放进去之后加上一些氨气。 这种鱼塘其实还是挺受欢迎的,不少想要休闲放松的人都会选择到这里来钓鱼,反正钓上来之后按照分量来进行收费,而且这里是免费提供鱼竿的。 当然在那种地方钓鱼的肯定都不是专业的钓鱼佬,专业钓鱼,老是喜欢去野外钓的这一种人工的鱼塘,对于真正的钓鱼佬而言,完全没有任何挑战性。 但是这个怪老头挑的地方也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许剑锋看着身边那一些小学生,一脸的黑线。 因为这地方其实是一个类似于游乐场的地方,在十几二十年前这里还有一个特别的名称,属于一个时代的烙印。 名字叫做工人文化宫。 这地方确实也是一个钓鱼的地方,但是只是用一个个塑料的大盆装了一些小金鱼,然后鱼竿也是小孩玩的那种玩具,有不少带着孩子到这里来学画画,学其他东西的父母也会花几块钱让孩子们在这里钓点小金鱼,回去当成宠物来养。 任凭许剑锋想破脑袋,他也万万没想到老头居然把他带到这里来钓鱼。 人家说老小孩、老小孩指的是老人老了之后性格就跟小孩一样,有些捉摸不定,而且还有一些顽皮。 但是古怪老头,把许剑锋叫来工人文化宫,在塑料盆里面钓金鱼,这也太顽皮了吧! 许剑锋和古怪老头并排,坐在塑料盆旁边低矮的小板凳上,在一群孩子当中显得是那么的突兀和格格不入。 许剑锋浑身不舒服。 “怎么了?小许,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啊?” 许剑锋心想:“我的心事就是,咱们两个跟一帮孩子在这钓鱼,是不是有点太没溜了?” 不少的家长从旁边走的时候都在看着许剑锋,因为老头在这里还情有可原,许剑锋一个年轻人在这里怎么看都感觉有点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样子。 让人情不自禁怀疑许剑锋的智力是不是有问题? 此时有一个面目平凡,留着小平头穿着行政夹克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冲着古怪老头使了一个眼色。 “走吧!” 老头站起身,还不忘把自己弄到的两条金鱼让摊主用塑料袋装好,然后交给许剑锋提着。 “这是去哪儿?看上去不像是回福利院。” “你跟着走就行了。” 许剑锋是真的有点怕怪老头再把他拐到另外一个又是全是小学生玩乐的地方。 那就真的有点吃不消了。 尤其在路过一个便利店门口,有小孩坐在摇摇乐上,怪老头还特意停下了脚步,欣赏了一曲《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给许剑锋整出一脑门子的汗。 他生怕怪老头要拉他一起,坐摇摇乐。 结果这一次老头带着许剑锋上了一辆帕萨特,开车的就是此前和老头交换眼神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用眼神审视看着他,那意思是询问许剑锋这个人可靠不? 古怪老头点了点头。 中年人也就没再问什么。 这一切充满了一些玄妙的气息,让许剑锋感觉有些不同寻常,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在整什么。 但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至于有人想要绑架他吧! 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许剑锋也算得上是略通拳脚,不过对方看上去并非什么犯罪分子,于是许剑锋也就静观其变,并没有急切地询问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他们就来到了郊外一个农庄上,农家乐也提供鱼塘给游客们进行垂钓。 当怪老头在中年男人的带领之下来到池塘边的时候,已经有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在那里钓鱼了。 许剑锋也是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个鱼塘只有这一个人在这里垂钓,并没有其他人的踪影。 第610章 分析透彻 这里仿佛是被他包下来了一样,也不知道是真的包场了,还是今天并非节假日,这个农家乐没什么生意。 气度不凡的中年人看到老头过来,冲着他点了点头,虽然也看到了跟在古怪老头身后的许剑锋,但是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询问。 接下来,农家乐的主人拿来了几根鱼竿,供许剑锋和老头进行挑选。 此时鱼塘上面的窝已经打好了,只要把鱼钩扔过去就行。 许剑锋感觉这个男人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几个人就在这里钓着鱼,而那个长得很平凡的中年男人就在旁边站着,跟个保镖似的。 不免有点心浮气躁,就连胡子动了他都没注意,反而需要老头提醒。 “有鱼上钩了,赶紧提呀,哎呀,慢了跑了,你小子还是沉不住气呀。” 许剑锋还确实不是那种喜欢钓鱼的性格,钓鱼需要有耐心,等到鱼上钩了之后还需要抓住时机,确实是一个磨炼心性的玩法。 这是许剑锋觉得自己并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来进行磨炼,他觉得真的在处理事务的时候,他是很有耐心,并且也很善于抓住时机的。 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钓鱼,之前当县委书记和市长的时候,天天日理万机,每天眼睛一睁就是做不完的事情,哪有那种闲暇的机会去钓鱼啊。 他又不是漂亮国总统。 就这么过了,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那个气度不凡的男子终于开了口:“老葛,你们省产业结构进行调整,你有什么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就目前的经济形势来讲,确实不容乐观,但是放在全国范围来讲,我们省算是经济大省,如果我们没办法进行改制,那么下面的那些省的步调也很难进行转变。没有办法应付下一波发展的浪潮啊。” 听到这话,许剑锋也是有点纳闷。 其实这老头也不爱聊这方面的情况呀,不过许剑锋并没有往心里去,这也是国情。 中年男人有几个不喜欢高谈阔论这些问题的,你仔细地去一听酒桌上的那些中年男人,甚至老头们他们聊的都是国家大事,国际形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联合国安理会在开会呢。 许剑锋以为,老头和那个气度不凡的男子也是这种业余时间喜欢健身的。 气度不凡的男人点了点头道:“船小好掉头,船大难掉头,现在是互联网经济,传统产业已经不能用传统方法来进行经营了。你们省高新产业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公司可以说是一潭死水啊!再这样下去,很快就要被其他的省份给超过了。” “是啊,一步落后将会步步落后,但是上面的意见仍然没有统一,目前应该只会拿出一个城市来进行作为试点,目前看来可能是松海市,我都已经退休很长时间了,你问我这些我也说不出,所以然也提供不了什么好办法,你要是真心想问,不如问这个小朋友。” 过了好一会儿,许剑锋这才反应过来,老头所说的小朋友是指他当然了,在场的这些人年纪都不小了,就是那个平头中年男至少也得四十多岁了。 在这种情况下,老头说自己是小朋友,也没什么问题,相对论吧。 “哦?那么这位朋友你对这次省里的产业结构调整又有怎样的看法呢?不妨说出来听听。” 本来跟不相干的人说这种事情,要换一个人可能不会讲,甚至会不耐烦,但是许剑锋不是普通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而且这两天因为金山海的原因,许剑锋还确实花了不少时间去下力气进行研究,而且也是老生常谈,反反复复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现在要谈起这个话题,对于许剑锋而言还真的是轻车熟路,就算是脱稿都能一点不打顿地讲上几个小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许剑锋一边钓着鱼一边就把省里的这些问题从上到下,从左至右,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从互联网到实体产业从重工店到汽车产业,从房地产到零售业,许剑锋完完全全地分析了一遍。 可以说是事无巨细,没想到气度不凡的男人一开始也只是随便一听,听到后来就已经全神贯注了,他的鱼饵上了鱼之后也无心去钓鱼,反而是越听越是聚精会神。 听到最后直接扔下了鱼竿,抚掌大笑道:“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够听到这种真知灼见,不知道在哪里高就啊,居然能够分析得如此的透彻入理!” “人家可是省委办公厅下面信息处的处长,知道这种事情也不奇怪。” 怪老头上来就把许剑锋给卖了,直接挑明了许剑锋的身份。 “这么年轻居然已经是处长了,果然是有水平!说实在的,信息处的处长我也见过不少,但是能够有这一种分析能力,有这种理论,知识厚度的还真没见过,一定是高学历的官员吧!”中年男人惊叹道。 许剑锋不由也是有些尴尬,他是军转干部在学历这方面也是一个短板,确实有不少的官员学历,并不是很高,但是他们通过函授等种种的办法拿到了高学历。 不过许剑锋是知道他们的那些学位证书是怎么来的,因为是领导,所以学校也并不会认真地给他们进行考试,差不多就得了,他们的论文网上都能查得到,看起来水平确实不咋地。 所以虽然许剑锋是有这样的机会的,比如宁江大学就曾经联系过许剑锋。 如果许剑锋愿意,只要稍微意思一下就可以给许剑锋几个学位证书。 反正他们学校的函授证书也是被承认的,正式的学位证书。 毕竟也是全国排名靠前,也是985工程和211工程双料的大学,拿他们学校的函授证书也是能够撑起来学历方面的短板的。 而且国家自从二十多年前就已经逐步地开始重用高学历的官员,要是学历比较低,还是没办法升职升得那么快。 但是许剑锋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第611章 高谈阔论 许剑锋总觉得那是属于弄虚作假,所以一直没搞这种不正之风,因此听到气度不凡的男人问他学历,许剑锋还真有点说不出口。 不过大家都是人精,看到许剑锋没接这个话题自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也就直接岔开了话题。 “想要破局应该怎么做呢?”中年男子问道。 “破局是省委领导群策群力才能想出来的办法,我哪里能想到什么好办法?”许剑锋答道。 “这里又没外人畅所欲言嘛,咱们也就是闲聊。”怪老头说道。 你个老头子坏得很,我信你个鬼。 许剑锋到这个时候,如果还觉得对方只不过是像古怪老头一样,一个离退休的老干部什么的,那他就不是许剑锋了。 之前的一些分析许剑锋都是建立在真实的信息基础上的,事实就是事实,说了也没什么关系,而且里边也确实没有任何需要保密的东西。 但是要是说出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出来怎么对产业结构进行调整,用什么样的方法,那就属于是路线问题的,弄不清楚省委领导究竟是哪一种意见,占据主流的情况下贸然暴露自己的政治立场,是一种非常幼稚而无脑的行为。 虽然许剑锋跟古怪老头关系不错,那也只是因为许剑锋现在在省里也没什么事干,跟老头能聊两句,所以就是这么一个平时打发时间的玩伴,并不是志同道合的同志。 这一点警惕之心,许剑锋还是有的。 “不好说,不好说啊!我现在这个位置就只需要尽全力去完成党和人民交给我们的任务,至于怎么做才好,那就不属于我的职责范畴之内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哪。” “你这个小同志年纪不大,还挺滑头的,跟我年轻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 许剑锋现在已经确定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肯定是个什么大官,但是就算是许剑锋这种人,他也不可能认识所有的官员。 只有那一些身份特别珍贵的,许剑锋知道是什么形象的,至于其他的,有时候在一些重要的会议上或是在电视机里面看到过,也没那个印象,又不是天天见。 据说全国有差不多一千多万的公务员,像这种大领导也有不少,又不是天天见,还想让许剑锋记得长什么样,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让你说你就说嘛,畅所欲言嘛,要不然把你带过来钓鱼干什么?你怎么跟我们老头子一样,不气盛怎么叫年轻人?”怪老头说道。 许剑锋也是无语,真想问一句,这话说出来怎么那么顺嘴呢? 说句不好听的,许剑锋哪知道啊,这两人到底是哪边的人? 俗话说得好,覆水难收,这话一说出来之后想要往回收就不好收了。 “说来听听嘛,现在什么时代了,也不会因言获罪,何况只是讨论一下。”中年男子说道。 “很多的官员并不懂经济,他们只知道一切的事情都是为政治服务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政治先行,只有解决了政治方面的问题,才能够推行其他方面的政策。这样的官员来治理国家是没有办法把效益给搞上去了。他们只会站队,只会搞政治,和上级处理好关系,然后升官。对于经济方面的问题,只是想维持现状,想的都是干得多就错的多,干的少就错的少,不干就不错……” 许剑锋其实说的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只不过在官场上敢这么说的人确实很少。有一些明明是司空见惯甚至自己沉下心就能够想明白的事情,但是坐到了那个位置上还真的很少往这方面想了。 “让你说,你还真说呀!你小子要么不说,一说出来就得罪一大帮人。” 怪老头也是撇了撇嘴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的小子根本就不是怕事的人,你就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 “您老是想说我是二极管吗?” “哈哈,很形象。” 虽然许剑锋和古怪老头在这里嘻嘻哈哈的,但是气度不凡的男子却比较严肃。 “说得确实不错呀,咱们很多省里的干部虽然已经是封疆大吏了,但是他们考虑的仍然是自己屁股下面的巴掌大的一块位置,没有从国家的高度来宏观考虑……” 许剑锋在旁边听得心想,这人口气也太大了,又不是最大的boss,说这种话也不怕噎着。 最大的那几个boss,就算没见过真人,至少在相关的一些视频上面都能够见到视频和照片的。 “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要是让你去做试点城市的市长或是市委书记,你还能这么有信心吗?”中年男子问道。 许剑锋说道:“现在国家处于整体调整结构的风口上,由国务院进行主导,有大量的国家的政策进行支持,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省里有不同的声音,也会有政策进行倾斜,而且这明显是符合时代的潮流,符合国内的以及国际形势的,有什么理由不成功?当然能力不够强,确实可能会失败。那也很简单,只要派出有能力的官员就行了。做事的时候最忌讳就是瞻前顾后,思前想后,对于咱们国家来讲,本身制度就非常有优越性,只要劲往一处使,就没有干不出来的事情。” “哈哈,还是挺有冲劲的,还以为老气横秋,没想到只不过是伪装。” 此事说来也巧,三个人水面上的浮子都不约而同地动了起来。 一番操作之后,每个人都钓上来一条鱼。 这种情况可非常罕见。 许剑锋说道:“看见没有?其实现在的情况就像是这些鱼一样,有窝打在那里,有很多的鱼过来吃食,但是它们却分不清楚哪些是可以吃的食物,哪些是吃了可能要被钓出水面的诱饵。如果进行改革和调整的时候,我们怕失败就不吃这些鱼饵?那岂不是会饿死?虽然进行改革进行调整是有一定的风险的,但是同样有成功的概率,如果不吃只会失败……” 第612章 视察团 “说得不错呀,有一些官员只希望平平安安地能够度过自己这一任,明明知道不吃鱼饵肯定会死,但是他们只希望在自己的任期当中不被饿死。只有拼命努力地去吃鱼饵,才有活下来的可能性啊!当然能够避开那一些钩子才是取得成功的最关键的因素!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已经不符合时代的潮流了。只有勇于认识主动迎上去的官员,才能够带领人民群众走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年男子说道。 许剑锋心想你搁这开会作报告呢,调子起得那么高,没完了是吧? 他是什么级别的干部?许剑锋猜测此人肯定是京城来的。 在京城的干部和地方的干部的区别就在于,京城的干部缺少基层的经验,更多做的是一些务虚方面的事情,所以讲话调门普遍得比较高。 “这个小朋友不错啊,听你这么一说,忽然之间感觉这一件事情还是挺有希望的,信心又回来了。” “说得没错吧,虽然我现在老了,但是看人还是看得挺准的。” 钓上鱼就在农家乐吃鱼。 老板的手艺还不错,搞了一个全鱼宴,有红烧有煮汤,还有弄成酸菜鱼的。 十几个菜样样不同操作的方式。 许剑锋也大快朵颐了一顿,不过到最后老头也没告诉许剑锋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他到底是干嘛的? 许剑锋也没问,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如果他想让你知道,他终究会告诉你的。 过了几天,国务院有大领导到省里来,据说就是为了省里产业结构进行调整的事情而来进行为期一个星期的视察。 领导很大,基本上除了那几个常委级别的领导之外,他是级别最大的了。 省委所有的领导对这件事情也非常重要,当然许剑锋这种小兵辣子就根本不够看,压根凑不到领导面前去。 许剑锋也无所谓。 在领导面前,像他这个一样的小官,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要在别的领导面前偶尔做错一件事情,说错一句话倒也不是特别的关键。 但是一旦你在这种大领导面前出了什么纰漏,就算大领导平易近人,并不会为难你,但是其他的那些领导肯定想把你干掉。 前途就顿时没有了,所以还不如离得远远的。 领导视察的地方都被禁止通行,路都被封起来了。 许剑锋也和其他的人民群众一样,没开车,骑共享单车回家了。 结果许剑锋还没到家,一个电话就已经打到了许剑锋的手机上。 “你马上到迎宾馆来一趟。” “啊?” “胡部长想见你。” “胡部长?” “别问那么多,赶紧快点。” 给许剑锋打电话的是省委办公厅的副主任。 平时这个副主任跟许剑锋没什么交流,看见了之后也都是眼高于顶,就当没看见许剑锋一样,今天居然破天荒打了一个电话给许剑锋。 许剑锋心里也是嘀咕,这个什么胡部长好像是考察团其中的一个,是外经贸部的副部长。 许剑锋在考察团的名单里面见过,只是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没办法,许剑锋只好骑着车又去了迎宾馆。 事实上省委里面下达了命令要求,在大领导视察的这段时间,凡是副处级以上的干部全部都要全天候地待命,但许剑锋知道,这一些纯粹就是省里边无事生非。 人家大领导过来视察关他们这些小官什么事情,人家也不可能要求见许剑锋这种信息处的处长问他问题吧? 就算要找许剑锋,许剑锋从家里过来,能耽搁多长时间? 到了地方之后,此前许剑锋见过的那个平头中年人把他从戒备森严的门口给带了进去,来到了后面的花园。 此时那个气度不凡的中年人正背着手在花园里面赏花呢。 “别告诉我您就是胡部长。” “哈哈,对,是我!那天回去之后查了一下你的资料,你也算是才能非凡呀,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做过一任,县委书记又做过一任市长,本来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信息处处长,却没想到你还是军转干部,并且现在已经是副厅级别了,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许剑锋不由苦笑说道。 “胡部长,您就别拿我穷开心了,我这身份真是不值一提。”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对这里不太熟悉,你介绍个咖啡厅什么的坐坐,我们这一次好好地聊一聊。” “啊?我们现在出去喝咖啡合适吗?” “当然了,现在闲着也没事,应该是大领导正在和你们省委书记与省长开会呢。” 许剑锋心想既然胡部长都已经发话了,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几个人非常低调地从后门出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茶楼。 现在做生意也非常不容易,一个茶楼里边什么都卖,既有咖啡也有茶,吃的东西也是中西合璧,既有比萨也有手抓饼,还有煎饼馃子。 不过好在胡部长只是想找一个地方能够安静地聊会儿天,图个清静,也并不是很在意在什么地方,几个人找了一个雅间,平头中年人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进去。 因此雅间里只有许剑锋和胡部长两位。 许剑锋也不知道胡部长找自己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家里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看中他想招他做上门女婿呢? 要是仅仅因为钓鱼的时候聊了几句天就想提拔许剑锋,许剑锋还不如回家做梦想好事,哪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其实我们这一次考察团下来干什么事情,想必你也非常清楚。我跟你透露一下这一次在做产业结构调整这方面是我们大领导的提议,他对这一次的调整还是非常在意的,上次你说的那些我转达了他表示很欣赏。”胡部长说道。 “领导,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随便说了几句,您这就给我捅上去上达天庭了?”许剑锋说道。 “有好的意见,那当然是得让领导听到你们下面的声音啊,要不然怎么才能够坚定决心呢?”胡部长说道。 许剑锋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虽然这个胡部长一直在说这一次的产业结构调整,是上面大领导主持的,但是怎么看都像是胡部长搞的。 第613章 大领导接见 胡部长才是这一次主导产业结构调整的最核心的人员。 要不然他有必要把许剑锋说的这些给捅上去吗? “能够得到领导的赏识,其实也是要看一些机缘的,很多人求都求不来。” “我知道,我感谢一下胡部长?” “那要看你怎么感谢了。” “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听到许剑锋这话,胡部长不由哈哈大笑。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领导基本上不是随便送点礼就能打动的,反而是许剑锋这么说,更能有特殊的意义。 “怎么样?有没有到我们部工作的想法?如果你能来,我绝对会委以重任。其实以你的见识,学历方面确实是短板,如果能够去学校深造一下,或者说是跟社科院学习一下理论,将来的前途会更加远大。” “实在是过奖了……” 许剑锋也是无语啊,前段时间受到了冷落,现在突然之间又变得炙手可热起来,这大起大落,要是没点定力,还真的是有点承受不住。 “我们在这里大概只能待三天,还要到下面去,一共只有一周的时间就得回京城了,你最好在这段时间做好考虑,走的时候我再问你一次。” 接下来两个人就聊了一些家常的东西,对于核心的并没有多聊,因为现在会议还没有结束,到底大领导和省委的主要干部讨论到什么地步还没有出一个结果,现在进行具体事务的讨论没有什么意义。 许剑锋在省委并不是很受重用,如果这时候去部里,对于许剑锋而言也是一件好事情。 只是许剑锋知道自己还是比较适合做一些实际的工作,那些理论研究高屋建瓴的工作,并不是很适合他。 许剑锋是一个很亲民的干部。 所以说起来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来进行考虑,但其实许剑锋从茶楼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本来许剑锋以为自己结识了胡部长之后,就已经算到是在京城也有认识的人脉了,却没想到隔了一天胡部长又打电话告诉许剑锋说是大领导,也想见一下许剑锋。 这就属于是祖坟诈尸的表现了,不光是冒青烟这么简单。 步子迈得实在是有点太大。 虽然通知了许剑锋,但是大领导连续好几天也实在是没有抽出时间来接见许剑锋,因为定下的日程实在是太过于紧密了。 省里是拥有一定程度的自主权的,即使是大领导,也不能按着牛头强喝水,所以必须开会讨论。 在大多数人都支持的情况下才能够拿到最后的结论,否则经济怎么进行调整,调整到什么程度,用多大的力度来进行调整,都是需要在会议上一一地落实到细节的。 许剑锋感觉老是见这些大官会把他的阈值提高,以后再看到更大的干部,许剑锋可能也会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了,不会回家睡不着觉。 在面对大领导的时候,其实许剑锋也是有心得的,有些人在面对领导的时候就有点卑躬屈膝,看上去特别的谄媚。 许剑锋梦想自己成为那样的人,所以他在面对大领导的时候,都是以一种对待长辈的心态来对待的。 让很多的高级别的官员对许剑锋另眼相看,这一点薛定邦是最有发言权的。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许剑锋虽然对他也比较恭敬,但是却不像那一些拍马屁的马屁精那么跪舔,让人觉得反胃和厌恶。 只是许剑锋没有总结出来一个经验而已。 在得知大领导想要跟他会见这件事情,并没有深知,甚至连薛定邦他都没有告诉。 他不是那种高调的人,有了什么关系就会在外面各种炫耀,说什么“我爸是李刚”之类的废话。 在省里许剑锋就是像一粒灰尘一样,并不受到别人重视,虽然他是信息处的处长,但是信息处的那一些工作人员对许剑锋就像对待普通的同事一样。 许剑锋下达了命令,他们也会去处理,但是,缺乏那种尊重,尤其有一个有背景的工作人员名叫黄方平的,仗着自己是省委秘书长的外甥,对许剑锋横挑鼻子竖挑眼,处处拿规矩来卡许剑锋。 许剑锋都是泰然处之,并没有因为别人挑战自己的权威性就大发雷霆。 愤怒是一种没有用的情绪。 这天许剑锋下班了之后,他考虑到胡部长之前跟他讲,马上考察团就要到下面的城市去走一圈了,就要离开省委了,今天可能是最后一天,因此大领导想要见许剑锋的话,可能就是今天晚上。 所以许剑锋就没有走,待在办公室。 此时被黄方平看到了之后,于是不无嘲讽地对许剑锋说道:“平时也看不到你加分,现在有大领导在这里,在这假装积极有什么用?大领导也看不到。” 许剑锋并没有理会黄方平。 看到许剑锋不说话,黄方平还以为许剑锋被说的心虚,于是越发的放肆了起来。 在旁边各种嘲讽,此时许剑锋的电话响了。 “现在吗?迎宾馆是吧?好的,我马上就去。” 放下电话之后,许剑锋就准备走人,黄方平却把许剑锋给拦住了。 “还在这跟我演戏呢,谁叫你去?自己往脸上贴金!我跟你一起去。” 许剑锋也并没有解释什么,黄方平愿意跟着就跟着吧,于是他从省委这边出来直奔迎宾馆。 黄方平还真是跟着许剑锋,他也知道现在大领导住在迎宾馆,所以戒备森严闲杂人等是进不去的。 “还在装啊,马上就要到迎宾馆了,面子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然而许剑锋到了迎宾馆门口和承担保卫工作的人交流了一下,有人打了电话进行询问,得到了允许之后,就把许剑锋给放进去了。 黄方平在外面看得也是目瞪口呆。 “真的假的?许剑锋这小子口风这么紧,他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胡部长在外面迎接许剑锋,他和许剑锋之间还是比较熟悉,所以得给许剑锋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放松一点,大领导也是人,而且平时也是非常地平易近人的,愿意和人进行平等对话不会让人感觉到有光辉的,但是你最起码的尊重还是得有的。” 许剑锋并没有嘴贫,只是点头答应。 开玩笑也得分场合,平时开几个玩笑,别人觉得你很幽默很风趣,但是在这个场合要做到的就是遵命行事。 也就是胡部长能跟许剑锋说这番话,属于是把许剑锋当成后辈来提携的。 要是不相干的人,连这些话都不会说,恨不得许剑锋出个洋相才好呢。 第614章 非常自信 面对大领导的接见,要是换作其他人,肯定诚惶诚恐。 不过许剑锋却没有这些紧张的情绪,在他这一生当中面对的风浪虽然也不是很大,但他却是一个非常有信念的人。 许剑锋认为只要说出自己觉得应该说的话,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去猜测大领导的喜好,去刻意地迎奉。 至于事情会怎么发展,许剑锋完全交给命运。 此时许剑锋走进了迎宾馆,在大厅里当领导的秘书等待在这里。 看着比自己年轻了很多的许剑锋,大领导的秘书心里也是有点疑惑,不知道为什么领导居然会破格接见一个小小的信息处处长。 “你这里等一下。” “好的……” 许剑锋点头答应,转身站在迎宾馆左侧的落地窗前,透过玻璃可以看到迎宾馆的庭院里边那一株有数百年树龄的银杏树正在风中摇曳。 省里目前面临着产业结构调整这一政治措施,究竟是福还是祸,一举能够扭转省里目前经济渐渐走向颓势的局面,还是在改变之后一路高歌猛进。 这一切目前都是未知之数。 虽然许剑锋和一些有学知识的人都觉得产业调整刻不容缓,但是在历史上,任何的改革都会面临着重重的阻力,就像这一株百年的银杏树,它曾经见证过的那一些历史一样。 “许处长,领导已经在会议室了,现在请你移步过去吧。” 此时大领导的秘书又过来提醒了许剑锋一句。 听到这句话,许剑锋转身朝着会议室走去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官场上得体的那种微笑。他的脑海当中把自己之前调查研究的数据,又过了一遍。 虽然看似空手而来,但其实许剑锋为了这一次的见面,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这一次并非正式的见面,所以在场的除了大领导和他的贴身秘书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场。 此时大领导正坐在沙发上,可能是非正式的见面,也非常罕见的跷着二郎腿。 看见许剑锋进门之后,他也是上下打量了许剑锋两眼。 “原来你就是许剑锋呀,看起来还挺年轻的,是不是你们省最年轻的副厅级官员?” 大领导看清楚许剑锋的样子之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说道:“俗话说得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呀。”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在历史上,年轻而有为的人,比比皆是,甘罗十二岁就成为宰相,周瑜统领大军和曹操在赤壁决战时也不过三十出头。”许剑锋淡笑道。 “说得不错,坐吧,一直听说你小子有一套,刚刚只是试探你一下。”大领导说道。 许剑锋当然知道大领导平白无故的不会跟人开玩笑,看来胡部长没少跟大领导说自己的事情,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 这并不是看不起许剑锋,而是相当亲近的意思。 “听说你对你们省的经济结构有一定的研究?” “领导实在是过奖了,其实这只不过是我担任信息处处长之后的本职工作,按理说我对这些数据理应了如指掌。” “哦?” 大领导也没想到许剑锋居然一点也不谦虚,于是饶有兴趣地继续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倒是说说啊,省里的产业结构目前存在哪些问题?如果要进行调整,又有哪些方面可以大刀阔斧?哪些方面只需要小小的调整?” 说话的时候,大领导从旁边拿起了一杯茶,轻轻地吹动着漂浮的茶叶,但目光却始终盯着许剑锋的脸。 许剑锋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大领导的目光,在他的手上曾经观察过,看到许剑锋空着两手进来,脸上还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 很显然,大领导也想看看许剑锋居然没有带任何的书面文件过来,难道当真是光凭着记忆说话吗? 对这一方面,许剑锋显然非常有自信。 “根据目前我能掌握的最新的数据,我们省现在第二产业的占比还是比较高的,几乎达到了一半,有49.2%之多,而第三产业,也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有39.7%在其他方面就乏善可陈,尤其是在高新技术产业方面更是极其的残弱……” 许剑锋一边侃侃而谈,一边也注意地观察着大领导的神情。 许剑锋知道,在当前的世界格局之下,传统的产业想要弯道超车是很难的,而且基本上各行各业发展的潜力都已经达到了上限,但是只有高新技术这方面,国家是可以实现超越的。 省里自然也不在话下。 而且进行调整的时候,高新技术这方面也是最容易进行调整,也更加容易做出成绩,不过当然有前车之鉴,很多的领导本身对于技术并不是很懂。 所以此前走了不少的弯路,也吃了不少的亏,比如震动全国的水变油以及汉芯事件。 那都是耸人听闻的大骗局,骗取了大量国家的津贴,然而当事人却安然无恙,这牵涉到相当多的人,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国内都没有人敢去申请这方面的研究课题。 许剑锋直接说省里要做高新产业,把大量的产业结构调整到这一方面,这无疑是非常大胆的。 此时他也看到大领导的脸上露出了认真在听的神情,他知道自己是说到了点子上。 这也确实是领导们关注的高新产业,这才是未来世界的格局,只有在这方面弯道超车才能够真正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因此作为省里的产业结构调整,在这一方面必定要投入大量的资源,而不能为了怕犯错就固步自封。 “我也整理了最近三年全国高新技术企业增长的曲线,可以看到在很多经济发达的省份,高新技术企业的增长曲线明显增加,但是在我们省虽然数量在增加,但是产值增速却并不是很明显相比较,去年以及前年,增速明显放缓……” “我在研究了省里对待高新技术企业的一些相关政策之后,发现这完全都是因为政策方面限制的原因,对于引进高新技术方面的人才优惠政策相比较其他省份并不是很好,因此,不光没能够吸引更多的人才,反而流失了不少……” 第615章 活字典 “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吗?” 听到这里,大领导已经顾不上喝茶了,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身体也从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变成了微微前倾。 “一方面是政策倾斜力度不足,另一方面,主要还是投入不足,我们省在这方面的研发经费相比较其他省份的平均投入只有62.4%,远远低于平均水平。” “你的意思,如果能够出台相应的政策并且加大投入,就一定可以完成高新技术产业方面的调整。” “那倒不一定,想要高新技术,产业方面稳定增长是需要出台非常完善的政策,并且有合格的执行人选的。再好的政策没有好的执行人员也没办法实行,王安石变法的时候,其实他的条款并没有太多的问题,但是下面的官员和大地主勾结起来,反而使那一些变化的条款成为老百姓头上沉重的负担。” 大领导闻言点了点头。 “说得不错啊。” 说到这里,大领导突然话锋一转:“你刚刚在说话的时候提到了相当多的数据,这些数据准不准确?我看你甚至都没有拿一份书面的报告出来,全部都凭自己的脑子在记,难怪胡部长说你是数据活字典。” “部长实在是过奖了。”许剑锋淡笑道。 大领导说道:“你也实在没有必要太过于谦虚,过于谦虚就是骄傲嘛,其实在见你之前我听说过你,你的名气很大呀。在中纪委那边都有你的故事,原来以为你只是一个廉洁奉公,疾恶如仇,重拳出击,打击腐败的官员,却没想到你在搞经济这方面也是有相当的才能的呀。” 许剑锋说道:“领导实在是过奖了,能够让我掌握,其实也离不开信息处的全体工作人员努力地工作,才能够有如此详实的数据。” “那么你觉得具体应该实行怎样的措施来进行调整产业结构呢?不要有顾虑嘛,咱们就是随便聊聊。” 既然大领导都已经这么说了,许剑锋也就豁出去了,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说得太多,可能会引起省委书记娄海平的不满,甚至省长对此也会有所微词。 但是许剑锋难道真的要在信息处处长这个位置上蹉跎自己的岁月了?熬资历有时候对于一个官员来讲确实非常必要。 领导们会觉得没有经过熬资历的官员心不能沉淀下来,步子太大了,将来会犯错误的,但是许剑锋却不这么认为,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一个人能够真正用于干事业的年纪是很少的。 把自己最有活力最有干劲的岁月浪费在这种位置上,许剑锋觉得这是一种典型的浪费生命。 就像保尔·柯察金所说的那样,“当你的人生走到尽头,回首看去,怎样的人生才是你不会后悔的呢,那必然是为了事业,为了理想而奋斗的人生。” 所以既然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许剑锋自然也要搏一把,看一看能不能够受到大领导的赏识,让自己现在的局面变动一下。 “今天自然是要加大投入了,引进人才非常的关键,高新技术企业如果没有人才就是空中楼阁,一切都是空谈,我认为现在应该打造一个试点城市,让更多的人看到成效之后,再向全省进行推广,我有一个计划……” 许剑锋所说的计划其实是在他担任松海市市长的时候就已经成竹在胸的。 如果不是省委书记娄海平一意孤行把许剑锋调进省里来,此时许剑锋可能已经在松海市进行这方面的产业结构调整了。 高新技术产业跟其他的传统产业相比较而言,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它其实并不限制于在任何的地域,不管是在北方还是在南方,又或是在山沟沟里边,只要能够投入资源都能够有所产出,并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也不会有所不同。 这一次的会谈本来只给了许剑锋半个小时。 就没想到一不留神已经远远超出了既定的时间,到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大领导的秘书已经是第三次进入会议室了。 “领导,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了,比平时已经晚了一个小时了,还有,刘副省长那边一直等着见您……” 大领导挥了挥手,秘书乖巧地站到了一边。 “年轻人,你干得不错!今天就先到这里了,以后再有什么问题,可能我还要麻烦你过来给我详细地讲解,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推辞,嫌我这个老人家麻烦啊。” “怎么会呢,您愿意抽空听我在这里讲大话,是我的荣幸……”许剑锋笑道。 大领导刚才的话就相当于是下逐客令了。 许剑锋也向大领导告辞,在出来的时候听到大领导对秘书说:“今天就不见刘副省长了。” 许剑锋暗自叹息,也不知道自己占用了刘副省长的时间之后,刘省长会不会迁怒自己…… 面对大领导的赏识,许剑锋很有可能会改变自己原本的官场的轨迹,最重要的是许剑锋所说的这些数据也坚定了大领导想要在省里做产业结构调整的计划。 很明显,今天的这场会谈将会影响到省里的经济,估计省里也将会迎来一场大变革。 很多人可能都不会想到,像许剑锋这样一个信息处的处长,一个小小的官员居然能够成为这一次省里产业结构调整的关键因素。 要是娄海平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后悔把许剑锋调到省里来呢? 许剑锋大晚上才从迎宾馆出来。 这让一直等在外面准备看许剑锋笑话的黄方平不由咋舌。 “没想到是真的呀……” 虽然黄方平很想许剑锋其实去迎宾馆不是受到大领导的接见,而是随便找了一个地方硬猫了两个小时才出来,假装自己受到领导重用,但是理智告诉他根本不可能。 目前迎宾馆由于大领导入住,安保措施比平时严格极了,许剑锋根本没地方躲。 要真是那么做,许剑锋那可真是要成为百年笑话当中的主角了,他的政治前途也肯定会终结。 许剑锋倒是没想到还有个人在阴暗的角落等着看他的笑话,他出来之后看了看手表,确实时间也不早了,讲了那么一大堆,也只喝了一杯茶,而且肚子还有点饿。 第616章 要被重用 于是许剑锋直接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去了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的家里。 到了薛定邦家里之后,直接敲门而入。 “老薛,饿死我了,下个面给我吃吧。” “你小子没大没小的,大晚上跑过来叫我给你下面吃,自己下,冰箱里什么都有!”薛定邦说道。 许剑锋倒也不客气,进了厨房就开始下面条,当然冰箱里的那些东西许剑锋也并没有放过。 过了不长的时间,薛定邦也进了厨房看见许剑锋把和好的面扔进一个不锈钢的盆里,然后蒙上了一层保鲜膜,接着就去切肉丝了。 洗碗池里边还有切好的青椒。 薛定邦不由吐槽说道:“你小子真是一点都不肯委屈自己啊,这么讲究,你都已经饿死了,还在这里搞手擀面吃,正常人不是应该直接泡个面先解决一下肚子问题吗?” “冰箱里的这些存货不就浪费了吗?” 说话的时候,许剑锋拿了几个香菇冲洗之后,放进一个小碗里泡了起来。 “我可是听说你今天去迎宾馆了,你跟大领导都说什么了?回来之后好像很亢奋呢,你是不是应该跟我汇报一下?”薛定邦问道。 “你又不是我的直接领导,我为什么要跟你汇报?我的执行领导是省委办公厅的主任。”许剑锋笑道。 “你小子还来劲了是吧?那你走走走,我家不欢迎你,你去找你省委办公厅的主任,去他们家做手擀面。” 薛定邦虽然嘴上说,但是脚下却一点也没动,完全就是老狗看家嘴动身不动。 “有本事我做了,你别吃啊。” “我当然不吃了,我已经吃过晚饭了,我现在一点都不饿,而且人家阿姨做饭的手艺比你强多了。” 许剑锋先做了卤子,搞了一个青椒炒肉丝的卤子,还放了几个香菇在里面提鲜,然后再把发好的面拿出来加上调制的酥油切成了手擀面,这才开始下面。 薛定邦嘴上说不想吃,但是青椒炒肉丝的卤子弄好了之后,那股香味勾引得薛定邦肚子里的蚕虫蠢蠢欲动。 虽说保姆已经给薛定邦做完晚饭了,但是薛晓舞交代了,薛定邦现在体重有点大,三高指标有点超标,让做饭的阿姨千万要少油少糖,而且不能让薛定邦吃得太多。 所以其实到了这个点,还有那么点饿了,要是平时他直接上床睡觉了,那也就没事了,但是现在许剑锋搞的香味扑鼻,实在是有点忍不住。 把下好的手擀面盛到碗里之后,然后把卤子往上一洒,真的是色香味俱全。 在一边盯了半天的薛定邦直接端着碗就去饭厅了。 “你不是说不吃了吗?你的言行能不能一致啊?身为国家干部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许剑锋笑道。 薛定邦端着碗跑得飞快头也不回地回道:“你下那么多,你一个人吃得完吗?可不能浪费粮食,这也是咱们国家的优良传统。” 两个人吃完了之后,薛立邦坐在躺椅上满足地拍了拍肚子。 “这一下终于满足了,解决完了温饱问题,才能够思考其他的事情,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大领导跟你谈得怎么样了?”薛定邦问道。 “我估计省里产业结构调整肯定是刻不容缓的,到时候肯定是会做一个试点城市的,我是推荐松海市,因为我对松海市比较熟悉嘛。”许剑锋说道。 “那肯定不会是松海市作为试点城市了。”薛定邦说道。 “为什么?没人比我更懂产业结构调整,而且松海市是目前比较适合作为试点城市的。”许剑锋说道。 薛定邦一边摇摇乐一边点了点头,对许剑锋说道:“我承认你小子确实比我更懂产业结构这方面的问题。” 说到这里,薛定邦却话锋一转:“但是我比你更懂娄海平,你要知道政治的东西是讲究平衡,讲究资源交换的,怎么可能事事都让你如意呢?如果娄海平让步需要搞个试点城市要做产业结构调整,那么肯定有其他的东西要进行交换的。松海市是娄海平的基本盘,已经给你搞得七零八落了,你还要在那里做试点城市,怎么可能?” 许剑锋不由也是哑然失笑,他确实也把这方面的事情给忽略了,当然也是因为许剑锋对于省委书记娄海平并不是很了解的原因。 薛定邦跟娄海平共事这么长时间,那可是对娄海平相当的了解了。 “咱们这位省委书记,那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的,你在信息处处长这个位置上还这么不安分,他必然会打你的屁股。你现在有大领导护着,在大领导那里挂上号了。他干不掉你,打打屁股还是可以的。”薛定邦说道。 “那你难道不保我吗?我现在是你的人,他打我的屁股就相当于是打你的脸。”许剑锋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场了。 “臭小子,你说得像是人话吗?你的屁股就是我的脸!就冲你这句话,我也保不得你,你这孩子要不得了!”薛定邦说道。 两人开了一些玩笑,也交流了一些这一方面的心得和经验,到了夜色很深的时候,这才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许剑锋在薛定邦家都已经住习惯了,就住在客房。 就连薛定邦的家政人员对许剑锋出入这里都已经是见怪不怪。 不过看到许剑锋和薛晓舞两个人关系也很熟的样子,不由背后也是八卦说许剑锋是不是薛定邦家的姑爷? 今天对于许剑锋还是比较重要的,昨天和大家领导谈话之后,应该初步见到成效,今天有一场大领导和省委主要领导的会议,在这场会议开完了之后,可能将会决定许剑锋之后的命运。 究竟是在省委办公厅下面的信息处继续蹉跎岁月,还是另有其他的任命,就看今天上午这个会开得怎么样了。 春江水暖鸭先知,许剑锋有可能会得到重用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 在机关单位,小道消息传得那可是很快的,随便一个什么人都有可能是消息灵通人士。 之前许剑锋在这里工作的时候,除了一些必要的上下级必须接触的事情,很少有人会跟许剑锋打交道的,他们都知道许剑锋是因为得罪了省委书记娄海平,所以被穿小鞋,被放在这个位置上的。 第617章 风向变了 之前有些人是看不上许剑锋,有些人则是幸灾乐祸,还有一些人则是因为怕和许剑锋沾上了,可能也会被牵连,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跟许剑锋接触的,但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这一上午跟许剑锋过来打招呼汇报工作的人,已经达到了此前的总和还要多。 这也让许剑锋信心满满。 这一次的会议开得旷日持久,上午过去了,并没有传来会议结束的消息,反而是大领导和省里的各位领导还有胡部长他们先去用饭,据说下午还得继续接着开。 这让大家也相当的惊讶呀,会开得这么久,充分证明这次会议是有多么的重要,大家在会议上交流的,这些信息想要通过一些决策,竞争得又是多么的激烈。 很明显在省里做产业结构调整,省委书记娄海平是明显要投反对票的,他一个省委书记都投反对票,他的那一票人肯定也都是跟他站在同一阵营。 大家领导即使级别高,但是想要推动这些事情,尤其是在这个省里,力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 毕竟这一次下来是做调研,并没有带着上面的指示下来,充分说明这一次做产业结构的调整在上面其实也没有达成共识,娄海平属于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当然要抗争。 即使最后通过了这一项决策,娄海平也是要从中捞一些好处的。 在经过了长时间的焦急等待之后,终于在傍晚时分,会议顺利地落下了帷幕。 这时候一直焦急,等待的许剑锋反而没那么着急了。 一个小时之后,薛定邦给许剑锋打了一个电话。 “今天阿姨请假了,你来给我做个打卤面吃。” “天天吃打卤面也不腻啊,今天有这么长的时间给你弄点好的。” “什么东西?” “西湖醋鱼。” “你别害我……那玩意儿也可腥了,我年纪大了,可吃不了那东西。” “放心吧,我用草鱼,不用鲤鱼。” 最近这段时间许剑锋在省委办公厅下面的机构工作,他没什么事情空闲的,时间很多,再加上妻子又不在身边,一个小小的处长,许剑锋也没有配套的司机保姆之类的,所以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还真把做饭这个技能给练上来了。 虽然自己做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这东西还是讲究天分的。 反正现在网上的菜谱那么多,教程也非常的详细,照着做再适当地进行一些调整就可以了。 来到了薛定邦家里,许剑锋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操办了一桌子的菜,有鱼有肉有鸡,相当的丰盛。 “你小子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今天花这么大力气做这么丰盛的一桌,我们爷俩吃得完吗?” “吃不完放冰箱,明天再吃,可能我以后也没有多少机会再给你做饭了。” 听了这话,薛定邦更加怀疑许剑锋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谁给你透露的?” “这还需要透露肯定的呀,要是这件事情没什么进展,难道你会打电话叫我上家里来吗?是带我去酒楼请我吃饭。” “要学会揣摩领导的意图了,你是个奸臣啊。” “你这是做完菜就打厨子了?不过我虽然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再继续当这个处长了,但是具体下面要去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在吃饭之前你给我透露一下呗,要不然这么好的菜吃得也不香了。” 薛定邦听了这话之后拿起筷子,在桌上搜寻的一番之后,终于是下定决心夹了一块许剑锋所做的西湖醋鱼。 吃了一口之后,咦,还真是一点不腥,原来改用草鱼之后就没有鲤鱼的那种腥味的,只是这么做似乎有点不正宗啊。 “你想吃正宗的,你就得把鲤鱼先买回来,在家养个一个星期,他把身体里的那种土腥味全部吐出来之后,做出来才没有那种腥味,外面的酒楼哪有那功夫啊!”许剑锋笑道。 “这倒也是,就是当官和做菜一样,都讲究一个功夫,要把先决的条件都已经安排到位了,才能够水到渠成,把事情给办好。”薛定邦说道。 “老头,咱们现在就两个人,你就不要跟我云山雾罩的了,我不太擅长揣摩这种官话。”许剑锋说道。 薛定邦放下了筷子,看了看许剑锋。 “基本上会议上通过了省里要做产业结构的这件事情,但还是那句话,要先弄一个试点城市。只有一个,而不是原先猜测的两个。” 听到这话,许剑锋自然知道情况有变,现在省委书记娄海平的势力还是很大呀,直接对折拦腰砍。 “按你这么说,那肯定不是松海市了。” “对,换到了平陵市。” 听到这个名字,许剑锋不由倒吸口冷气。 看样子省委书记娄海平压根就不想在他的任期之内做产业结构调整。 平陵市是整个省经济最为落后的地级市,同时由于地理位置也非常特殊,属于省里最差的一个城市了,城市经济水平其实和很多县城相比较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优势,算是四、五线城市。 “大领导他们居然也同意了?”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大领导也是出于多方面的考量才会答应这个条件的,因为经过一番博弈之后,由你来出任平陵市的市委书记,级别升上去了,正厅级嘛!”薛定邦正色说道。 许剑锋不由也是有点自嘲。 “那当然是太可以了,但我这个市委书记也不相当于是县委书记吗?” “委屈你了,总比你这个处长好吧,说出去也是市委书记,不过给你争取到这个位置,你要作出充分的思想准备啊,肩膀上的担子很重,不要辜负领导对你的期望。”薛定邦说道。 “感觉我怎么好像被架到了刀山上了,平陵市这个城市经济落后就算了,政治格局也相当复杂。我要是去想要做出产业结构调整,到那就得在很多方面做出努力,才能够推动这座城市的转型和发展。”许剑锋说道。 第618章 这个书记不好当 “不错!” 薛定邦夹了一根鸡腿,放在了许剑锋的碗里:“你小子还是有点清醒的认识的,你在信息处干了这么长的时间,应该对平陵市这个地方有所了解了吧!说说看吧,你要去会怎么做?” 许剑锋略一思考便已经成竹在胸,计划他是有的,但是具体如何实施,能不能够顺利实施,还要到地方再看具体的情况。 “首先我还得充分地调研和分析,得深入地了解实情,才能够制定科学的规划。我对平陵这座城市的经济社会文化等方面了解的,只是一些数据上的东西。如果不进入深入的调研了解问题的根源,不走访基层,不召开座谈会听取各部门的汇报,是没办法完全掌握的。” “少跟我在这打马虎眼,最主要的是什么?你现在趁你还在省里,还在我面前,你得给我提几个要求,当然不能太难的。”薛定邦正色说道。 “现在平陵市还有什么位置是有空缺的吗?” 许剑锋这么问是有的放矢。 薛定邦毕竟是省委的组织部部长,对于哪个城市人员调动,哪个城市有哪些位置将会空缺出来,他也是了如指掌。 再说许剑锋即将上任平陵市的市委书记,薛定邦自然也提前了解了一下平陵市整个组织结构。 “我知道你想要调几个人到那边去当你的帮手,直接空降过去当一把手也没那么好当啊。目前有一个空缺的位置,我也可以帮你直接运作到位,是平陵市公安局副局长,你有什么好人选吗?”薛定邦问道。 “我要你女儿行不行?”许剑锋干笑道。 “你小子威胁我,把我女儿当人质是不是?别跟我在扯淡,晓舞现在才干了几年,过去当副局长,你真以为组织部是我家开的?” “哈哈,跟你开个玩笑嘛,我觉得松海市刑警支队的郑亚楠不错。” “她啊,我知道,但是不够格啊,资历方面还是不够,而且又是一个女人,你也知道平陵水那个地方是出了名的大男子主义横行,这是有着相当悠久的历史的,到现在女人吃饭都没法上桌子的。如果郑亚楠去的那个地方,她做事情将会是事倍功半。” “还有这种事,那我调查得还确实不够清楚。那还是算了,我要是强把他调过去,那不是害人家吗?” “是吧,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人选吗?郭德胜就肯定是不行了,人家现在是副市长、政法委副书记兼公安局局长,非常的滋润,你把他调过去属于是降级啊!再说你真的想要叫他,你也得跟他通个气,得到他的同意才行,要不然调过去就不是帮手而是冤家了。”薛定邦说道。 “不是,老头,你就觉得我就这几个人吗?我难道没有其他的人选了吗?”许剑锋笑问道。 “你难道还有其他的人吗?什么时候你的资源这么广了?你知道我想来想去,你好像能够称得上是心腹手下的也就这几个人吧,其他人在公安这个口子上面应该帮不了你。”薛定邦说道。 许剑锋一想之下还真想到了一个人,就是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去。 这个人还算是比较适合,虽然调过去之后谈不上是降级,但略微还是比不上现在他这个身份。 毕竟没有升级,调动工作就是失败的。 更何况现在人家已经抱上了大粗腿,可以顺顺利利地吃上软饭,许剑锋还真摸不准,那个人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平陵市开疆拓土。 “这样,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 “这种事情在电话里面说合适吗?” “就问一下而已愿不愿意?反正就是一锤子买卖,再说了空降我又不是没干过,一个人也未必不能够打出一片天地,难道平陵市真的是铁桶一个吗?就算是那又怎样?松海市当年不也号称是铁桶一个。” 薛定邦听到这句话了,嫌弃地挥挥手:“那你打吧,我倒要看你这个孙猴子这一次能闹出什么样的动静。” 许剑锋拿起了电话打给了那个男人,很快对方就接起了电话,很明显他也听说了许剑锋即将进行工作调动的事情。 这种消息在机关单位总是会传得很快。 爽朗的笑声在话筒那一边响了起来。 “许处长这么快就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已经确定下一站到哪里了?究竟高升到什么地方?是不是叫你许处长已经不太合适了?” 许剑锋倒也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地对话筒那一边的男人说道:“现在已经确定,我马上去平陵市做市委书记,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现在目前没有匹配你的位置,只有一个公安局的副局长,对你来说确实有点委屈。” 电话那头的人是王长发,他现在是宁江市公安局副局长。 不过王长发听到许剑锋这么说之后,却没有一点点犹豫,立刻非常果断地回答道:“那当然了,我必须得紧跟许书记的脚步,公安局副局长可以啊,我在宁江市当了几个月的公安局副局长,说实话,我一个空降的外来人真是处处受制于人,捞不到实权,天天闲得蛋疼,还是跟你做点实事比较符合我的胃口。”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要是这么说我就安排了。” “赶紧安排,我早就在省里待得不耐烦了,正准备大展拳脚呢。” 听到王长发这么说,许剑锋自然也就挂掉了电话,望向了薛定邦。 “原来是王长发呀,你小子连王长发都能收到夹袋当中来,确实有一手啊!这小子也确实懂得抓住机会,虽然调到平陵市公安局副局长,在他这个级别来看不算是升迁,反而有一种下降的趋势,但是一旦你在平陵市干得好,他就可以顺利上位了。这小子是在做政治投资,赌得挺大的!这个人是把双刃剑,用得好对你是个助理,用不好可能也会伤到你。” 许剑锋对王长发的品性那当然是有一定的了解了,王长发当然会赌,而且他是那种没什么太多原则的人。 从王长发一开始是任言忠的人,然后也会主动找到许剑锋要求合作,并且不在乎许剑锋他们把他给调出公安局,让他去省公安厅当个高级警长这件事情。 第619章 走马上任 王长发典型的是那种有奶就是娘,只要自己有好处就会不计前嫌的那种,当然薛定邦的提醒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种人不太稳定,要是你一旦走下坡路,他虽然未必会对你落井下石,但是有可能就会接受别人抛来的橄榄枝,另攀高枝。 不过对此,许剑锋并不是很担心,自己斗不过别人,还要求手下对自己不离不弃,这要求也太高了吧! 自古以来,真正对领导忠心耿耿,在危难当中也不离不弃的,毕竟是少数,要不然怎么关公的忠义被传诵了千年。 不就是因为这种人太少了吗? 但是许剑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管是什么人都得用啊,就像诸葛亮虽然知道魏延性格有问题,到处得罪人,杨仪也是个凶凶狭窄的小人,但不还是把他们两个放在身边重用吗? 用人不能光看到别人的缺点,也要看到别人的长处。 最关键现在许剑锋和诸葛亮一样缺少真正能够做事的人供他所用,也没必要那么挑剔了。 许剑锋去平陵市当市委书记,其中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加强干部队伍的建设。 如果没有自己人,那怎么加强干部队伍的建设,而且公安局这个系统对于想要掌控整个局面,那真是非常重要的。 可以说治安管理才是一个城市最根本的地方,如果一个城市的治安都会混乱,那想要搞经济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长发个人才能还是相当不错的,他是一个老刑侦了具有非常扎实深厚的刑侦经验,同时在管理方面也有自己的一套,我不能因为他曾经是任言忠那边的人就不用他吧?毕竟任言忠倒台了之后,他也没被牵连出来,说明他身上的问题也不大呀,还是一个懂得审时度势洁身自好的干部吗?” “反正你小子是正说你有理,反说也有理,行吧!这件事就这样吧,吃饭吃饭,明天我还得送你去平陵上任呢。” “王长发不跟我一起去吗?” “你小子不要得寸进尺啊,干部调动手续哪有那么快啊,放心吧,晚几天肯定把他给送过去。” “你跟我一起去,我这么大面子啊。” 薛定邦正色说道:“平陵市那边一个萝卜一个坑,能调动的地方不多,只有一个位置,我得给你去站站场子,那里面水很深啊,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要不然到时候在小阴沟里翻了船,我可救不了你。” “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才重视敌人,这是伟人教导我们的!薛部长,你可不要长他人的威风灭自己的志气啊。”许剑锋笑道。 “哈哈哈,你有信心就好了,行了,吃饭吧,都凉了。” 两个人聊完了之后风卷残云,一般地把一桌的菜肴吃了个精光。 一开始还说吃不完的薛定邦也是大快朵颐,吃尽了比平时更多的菜品,最后撑得躺在椅子上直哼哼。 许剑锋心想,可能别人都看不到薛定邦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吧,谁能想到这么大的领导干部在吃饭上面还如此的不懂节制。 也不能怪他女儿得关照家里的保姆,在饮食上面对薛定邦有所限制。 当晚许剑锋又继续住在了薛定邦的家里。 他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仔细地思考去平陵市当市委书记将要如何推进工作,首先制定计划了解城市的具体情况,这是肯定的,而推动经济结构的调整,这也是重中之重。 一帮领导把许剑锋弄到平陵市去当市委书记,最重要的就是推动经济结构的调整,但那是一个经济非常落后的城市。 如何在这个经济落后的城市当中开发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也是让许剑锋相当头疼的一件事。 最重要的是不能为了推动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而去硬性强推,最重要的是能够改善民生,提升市民的幸福感,这样产业结构的调整才能算得上是成功的。 当然平陵市这个城市的官场氛围也很有问题,许剑锋还得整顿政治生态,大幅度地提高政府的效能,要在平陵市再搞一轮反腐倡廉的活动,还得优化行政方面的流程。 这么一想许剑锋顿觉得要做的事情很多,自己一个人还真是分身乏术。 只可惜省里大部分的力量都用在相互制衡上面了,能给许剑锋提供的帮助确实也不是很多,毕竟大部分省委的领导并不是很支持做产业结构方面的调整,他们都想平稳地度过自己的任期,因为产业结构调整一旦做不好,那将会是整个人政治生涯当中的一个污点。 谁都没有这种勇于担当重任的决心。 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剑锋出任平陵市市委书记,面临的挑战自然是非常巨大的,不过许剑锋也清醒地认识到能够担当一座城市的一把手,确实也是他施展的才华,实现自己政治抱负的一个良好的机会。 到底是许剑锋官场生涯的滑铁卢,还是他平步青云的契机,完全看许剑锋在平陵市市委书记上如何操作了。 一直到天快蒙蒙亮,许剑锋这才抓紧时间小睡了一会儿,他脑子里完全都是关于自己上任市委书记之后要做的事情,把整个脑子堆得满满的,全部都是计划,全部都是规划。 下午许剑锋和薛定邦乘一辆车从省里北上,直接开往平陵市。 按照程序,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还得等到平陵市党代会通过之后才能够正式上任。 所以他们两个今天去,今天是肯定上任不了了,要休息一晚上,等到明天上午平陵市党代表大会通过了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的任命之后,他才能够走马上任。 两个人都坐在车后排。 “小许啊,这一次去任重道远呀!你放心,我给你交个底,王长发在一个星期之内肯定就会去平陵市公安局任职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没事,早一天晚一天的不影响什么,暂时我还得摸清楚整个平陵市的组织架构呢,有的是时间,省委至少得给我一年的时间吧,不可能指望我一两个月就干出成绩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一旦出了纰漏,肯定也有人会抓住做文章的。”薛定邦提醒道。 第620章 不好对付的女人 省里对于产业结构调整在外界看来,态度暧昧不清。 但许剑锋却非常清楚,以省委书记娄海平为首的一帮保守派,并不想在任期之内大动干戈。 只是在大领导强力的推动之下,才迫不得已以平陵市为试点城市。 在去平陵市的路上,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详细地给许剑锋介绍了平陵市市委班子大部分成员的资料。 作为省委组织部的部长,他是能够接触到这一些干部的所有个人资料的,但是书面上呈现出来的东西,远远不如面对面那么来得生动。 具体这些人到底是怎样的性格有着怎样的思想。在这一次的产业结构调整当中,又是怎样的态度,还需要许剑锋到平陵市去慢慢地摸索。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许剑锋这一次任重道远,而且肩膀上的担子非常的重,可以说上面想要看到的产业结构调整的重担,就沉沉地压在了许剑锋的身上。 平陵市是省委书记娄海平的第一秘书起家之地。 这也可以视为娄海平的势力范围,许剑锋想要在这里撬动权力机构,让产业结构调整在平陵市大行其道,这对许剑锋的执政方针和理念以及行政方面的手段,都是一个非常严峻的考验。 从省里去平陵市,直线距离倒不是很远,也就只有不到五百公里。 但是平陵市两面环山,在进入平陵的时候需要走盘山公路。 而这个盘山公路还是三十年前建筑的,行驶的速度非常的慢。 导致许剑锋和薛定邦一大早就已经出发了,一直到天色将晚的时候才来到了平陵市,什么事情也没干,就去市委下面的招待所下榻了。 “这里的交通实在是不够便利,在今天国内也实属罕有,可想而知这里的经济是怎样的了,剑锋,你得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啊,我们能给你提供的帮助,目前只有精神层面上的。”薛定邦说道。 许剑锋笑一笑,脸上挂着轻松的微笑,对薛定邦说道:“不是难题,我还不愿意干呢!只有这种党和组织还有人民群众交给我的考验,才能够证明我的能力!正所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你小子这么有信心?” 薛定邦看到许剑锋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忍不住提起拳头在许剑锋的肩膀上轻轻地砸了一下,然后才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信心是好事,但也不能够太过于盲目。平陵市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娄海平的秘书就是这里的人,他在这里的关系根深蒂固,很有可能市委班子里面不少的人都是娄海平意志的延伸,想要和他们斗也得讲究方法策略。” “薛部长,我倒是信心满满地大干一场,你怎么老是给我泼冷水?要不咱们回去吧,我还是去省委办公厅下面的信息处当个小处长。”许剑锋笑道。 “哈哈,你小子,怎么说你才好呢?我也是想给你提个醒啊!当然了,省委方面也不可能完全不给你任何的帮助,财政上也会给你有一个亿的拨款。”薛定邦说道。 “才一个亿,那要来有啥用呀?”许剑锋叹息道。 “咱们省虽然经济还不错,但是摊子大了到处都要用钱,这些年基础建设搞了很多,省里也没那么宽裕,这还是在大领导施加压力的情况之下才挤出了一个亿,要不然只会给你五千万。”薛定邦说道。 一个亿听起来确实不少。 但那是要看给谁用了,普通的老百姓家里一个亿,基本上只要不作死,一家人躺平了一辈子都能过得舒舒服服的了。 但是作为一个市的开销,一个亿在今天完全不够看了。 随便撒出去就没了! 同时许剑锋也得非常注意这一笔款项可是产业结构调整的专用款,千万不能让市财政局给截留。 许剑锋当过市长也当过县委书记,他当然知道财政上面的拨款经常没办法落实到位,因为一个摊子大了到处都要用钱,这里挪用一点,那里挪用一点,到了下面真正的项目上能够有五分之一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所以许剑锋这一次出任平陵市的市委书记,首先第一件要做的大事就是把财政大权给拿到手上,手里没钱,那说话都没法大声,完全没有底气。 许剑锋和薛定邦在平陵市市委招待所下榻,很快市委那边就得到了消息,市委办公室的主任郭诗韵很快就找到招待所,说是要给许剑锋以及薛定邦接风洗尘。 这个市委办公室的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靓丽的少妇,就算是见惯了美女的许剑锋和薛定邦也不由眼前一亮。 其实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在公务员的队伍里面不乏一些能力非常突出和优秀的女性干部,但是长期以来的一些偏见,还是容易传出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尤其像郭诗韵长得这么漂亮,外面的风言风语肯定也是少不了的,而且能做到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郭诗韵肯定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那种。 因此只是短暂地见了个面,许剑锋和薛定邦就感觉这个女人并不好对付。 就像评书故事里讲的一样,但凡在敌军的正中看到和尚、道士,又或者是女人,那就一定要注意了,大军之中不应该有这些人存在,而这些人存在在大军当中,那必然是奇人异士。 “那个什么接风宴我就不去了,现在我还没有正式上任呢,现在就去给我接风,万一明天党代会里面把我给否决了,那多不好意思。”许剑锋笑道。 “许书记,您可真够幽默的,谁不知道党代会就是走个过程,以您的资历在我们平陵市当市委书记那可以说是屈就了,我们整个平陵市上下都听过您的大名,如同是久旱的田地一样,就盼望着您这甘露来临了。”郭诗韵嫣然笑道。 “郭主任,你也太客气了,这么会说话,来的时候嘴巴上抹了蜜了?” 许剑锋一番客套,总算是把郭诗韵给劝走了。 不过等到郭诗韵走了之后,许剑锋的脸暂时就沉了下来。 居然想要给许剑锋来一个下马威,在没有正式上任之前,吃什么接风的酒宴,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把柄! 第621章 下马威 许剑锋要真的参加那欢迎晚宴,会搞得自己好像已经无视组织程序,欣然自认自己已经板上钉钉上任成功。 虽然这算不了什么,但是真要拿出来说事,肯定会影响许剑锋在上面领导面前的风评,有一种太过于得意洋洋的感觉。 最关键的是,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也在市委的招待所下榻,他们压根根本不在乎这层关系,看来薛定邦想要亲自送许剑锋上任给他背书,保驾护航这策略已经失败了。 “看来他们仗着背后是省委书记娄海平,对我这个组织部部长并不是很看得上呀。” 薛定邦也有点来气,好歹也是省委组织部部长放在古代,至少也相当于是吏部侍郎,在这破地方居然得不到尊重。 “不要生气嘛,他们总不至于两头下注吧!”许剑锋劝道。 “起码的礼貌也得有吧。”薛定邦说道。 许剑锋却不以为然,他对薛定邦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他们真的会无视省委组织部部长,说明都是一帮目光短浅之辈,以为背靠省委书记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样的对手,对我们而言是个好消息。” “你小子还真是会在不好的消息里面找好消息啊。” 两个人早早地休息,第二天一切都按程序走,并没出什么漏子,看到许剑锋成功上任,薛定邦这才回省委去了。 不过市委办公室的郭诗韵主任再一次过来邀请许剑锋。 “许书记。这一次叫您许书记应该没问题了吧?今天晚上咱们市委给您准备了一个接风晚宴,也顺便可以让您在工作之前就和整个市委班子熟悉一下,您今天应该可以赏光了吧?” “我的住处有没有安排好?” “已经安排好了,只不过我们此前市委大院的房子只有一间比较小的空出来了,因为我们以前的市委书记虽然已经离任了,但是他的夫人和孩子仍然在这里工作学习,现在就让人家把房子给腾出来,有点不近人情,想必许书记你也不愿意这么做……所以只好暂时委屈您一下,一旦我们这边有新的房子空缺出来,立刻就可以让您再换过去。” 许剑锋暗自冷笑,欺负人欺负到家了是吧? 许剑锋是市委书记,如果住的是最小的那一套房子,传出去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这种东西倒不是许剑锋贪图享受,必须住大房子,主要会给其他人传递一些不好的信号。 “谁说我不愿意这么做了?咱们还是得在规则下办事嘛!既然前任市委书记,他的夫人的工作关系仍然留在本市,他的孩子也仍然在本市学习,贸然让人家现在就搬出去找房子,确实不太合适,但那一间比较小的房子,可以让他们去住嘛!” 郭诗韵显然没想到许剑锋会这么说,其实这也算得上是官场的一个潜规则,一团和气轻易不得罪人,但许剑锋上来就这么刚,这也是郭诗韵万万没想到的! 郭诗韵略微愣了一下,立刻又说道:“这样吧许书记,就照您的意思了,但是搬家也需要一天时间,那么这样一来,今天您就没办法在市委大院居住了,我们在酒店帮您订一个套间,在没有房间腾出来之前,您就先住在酒店里面。” 郭诗韵倒也有点机智,很快就化解了这个局面,不过许剑锋显然并不想让她如意。 “宣传口的人过来了没有啊?我想让他们把消息传出去,告诉咱们平陵市的老百姓,我这个市委书记现在就住在酒店里面,他们要是有什么难处,直接去酒店里面找我就行了!”许剑锋朗笑道。 听了这句话,郭诗韵顿时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很显然,住在酒店里面确实要比住在市委大院里边要显得更加的亲民。 因为老百姓是没办法靠近市委大院的,市委大院门口有武警战士站岗,但是酒店没有。 万一有头铁的老百姓跑到酒店去找许剑锋,让许剑锋掌握到一些让市委常委们比较头疼的情况,最终的板子肯定也会落在郭诗韵的屁股上。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郭诗韵也没办法现在就反悔,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最好是在酒店门口,以保护许剑锋的名义安排一些人,把那些想要“骚扰”许剑锋的老百姓给隔离开来。 这一个许剑锋现在看来似乎不太按套路出牌,不过好在许剑锋最终还是答应今天参加平陵市委一班领导为他准备的这一次的接风宴。 这样一来,郭诗韵好歹也算是完成了市长陈达年交给她的任务。 晚上迎接许剑锋的接风酒宴早早就已经开启,市委的一班领导已经在宴会厅虚席以待,只是许剑锋却姗姗来迟。 “这个许剑锋好大的架子呀,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等他,他到现在还不来。” 虽然大家也不是贪图公款吃喝,但是到了饭点却不能开吃,一个个只能是在这里说闲话打发时间,不免有些刺头就会说一些牢骚怪话。 此时许剑锋终于踏入了宴会厅,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许剑锋看了过来。 此时许剑锋就是整个宴会厅当中的焦点。 灯火灿烂的吊灯映照下来的光芒打在众人的脸上,使得每个人的脸看起来,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那些阴暗不定的阴影仿佛在向许剑锋暗示着些什么,又好像预示着许剑锋在平陵市这一段旅程注定就不会轻松。 有一些藏在阴暗中的危险,在悄悄地等着他。 “许书记,您终于来了,我们大家也是翘首以盼,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说话的是市长陈达年,他表面上堆着笑,非常的热情,但眼神却相当的冰冷,语气里边也是不阴不阳地暗示许剑锋姗姗来迟,让大家在这里干等。 不等许剑锋搭话,市长陈达年便端起了一杯酒杯,迎上前来。 “虽然您是市委书记,但是今天酒桌上面可没有这些大小的分别哦,您迟到了一样得给同志们一个交代,得罚酒三杯,我呢,就先敬您一杯,先干为敬。”陈达年朗笑道。 第622章 防守与反击 说着陈达年就一仰脖子,将手中的酒喝得干干净净,然后把杯子倒扣在桌上,发出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声,然后挂着笑容,冷冰冰地对许剑锋说道:“我干了,您随意。” 很明显陈达年想要给许剑锋一个下马威,也没怎么装,直接就是打明牌了。 当然他这么做也不是没有理由,通常一个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两个人很少会有一团和气的,上面的领导也不愿意看到市委书记和市长能够合穿一条裤子。 有小小的对抗也是上面的领导喜闻乐见的事情,并不会因为陈达年这种不恭敬的态度就会对他有负面的评价。 已经到了这一级别的官员了,市委书记和市长虽然说是一个城市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但其实一个是管党组织,一个是管政府,两个人的分工不同。 陈达年不卖许剑锋面子也没什么问题。 宴会厅里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许剑锋的身上。 他们倒想看看这个新来的市委书记到底会怎么样去做,毕竟许剑锋是如此的年轻,甚至比他们这里大部分的处级官员都要年轻,而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却轻松地趴在了他们的头上,很多人不服气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因此大家都想看看许剑锋到底如何应付。 许剑锋脸上挂着非常轻松的笑容,笑着对陈达年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本来我就已经迟到了,非常对不住大家,现在你还叫我罚酒三杯,我的酒量可没有你这么好,到时候就不光是迟到了,还要早退呢!” 听到许剑锋说得如此风趣,有一些人情不自禁地也是笑出了声,整个肃静的宴会厅瞬间又恢复到了之前轻松的那种氛围。 陈达年也没想到许剑锋会以开玩笑的方式来化解这一次的罚酒风波。 他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到底是逼着许剑锋喝,还是就此作罢,如此一来有点进退失据的感觉。 如果不逼许剑锋喝,那么刚刚建立起来的气场瞬间就垮掉了,如果逼着许剑锋喝,那许剑锋就有借口,待会儿早退,还是会让他建立起来的气场垮掉。 没想到酝酿了这么长时间才起来的这种气势,被许剑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轻松地给化解掉了。 此时许剑锋手里拿着酒杯,脸上露出些许玩味的笑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喝还是不喝。 “陈市长,如果我没记错,您父亲在去年去世是因为肝方面的问题,听说老爷子生前也非常喜欢喝酒,人送绰号‘平陵酒中仙’。酒这东西略微喝一点,对血管有点好处,但是喝得太多确实让身体尤其是肝脏肾脏的负担加重,非常的不健康呀!你的身体不是你自己的,是国家的,也是人民的,要注意好好地保持健康呀。” 许剑锋的话说得冠冕堂皇,搞得大家手里拿着酒杯,也不知道是放下来好,还是继续拿着好了。 “我没有让大家不要喝酒啊,量力而为,能喝得少喝一点,不能喝的就喝饮料来代替,都是一样的,以茶代酒并不会影响大家的友情,大家说是不是?” 许剑锋都已经这么说了,哪里还有人会说不是? 只是回应得稀稀拉拉的,一点也不整齐。 陈达年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看上去许剑锋对他相当的了解啊,居然连他父亲是肝癌晚期走的这件事情都知道。 看来许剑锋上任平陵市市委书记已经把一些该了解的情报都掌握了呀! 此时许剑锋端着酒杯已经来到了郭诗韵的面前。 “郭主任你已经结婚好几年了,准备要孩子了吗?” “啊?” 郭诗韵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番问话弄得一头雾水,心想许剑锋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呢? 她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来回答这些问题。 “工作重要,家庭也很重要啊,既然都已经去医院做了好几次咨询了,这个酒咱们也可以不喝!在备孕之前,不喝酒才能够生出健康的小朋友嘛!” 说着许剑锋很自然地从郭诗韵手里把酒杯拿走,然后拿起旁边的果粒橙给郭诗韵重新倒了一杯,递在了她的手里。 看到这一幕,郭诗韵不由心里缓缓地流过了一阵暖流,但随后又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其他的人也同样有这种感觉。 许剑锋刚刚来到了平陵市,不光知道陈达年的父亲是肝癌晚期走的,同时郭诗韵这个办公室主任他们夫妻两个打算要孩子的事情都知道。 这tm是市委书记还是国保大队出来的? 所有人都不知道许剑锋到底是从哪里才得知这些信息的,不由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根本不敢再轻视许剑锋了。 在许剑锋这应对自如的对话之下,他轻松地就掌握了今天接风晚宴的节奏。 大部分的领导干部也把手中的酒换成了茶或者是饮料,来了一次无酒精晚宴。 菜过三巡,气氛也慢慢地热烈了起来,只是因为不能喝酒,所以始终感觉味道有点不太对。 不过大家也慢慢熟悉了起来,许剑锋也没有再展露出对别人生活细节的那种掌控,让大家感觉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看上去相当精明能干。 同时也不难相处,因为看上去挺平易近人的。 就像许剑锋自己所说的,他就像是一面镜子,如果别人用朋友的方式来对待他,他也会以朋友的形式对待对方。 要是对方是端着枪出来,许剑锋也毫不犹豫会以重拳出击。 宴会里相当一部分人,掂量了一下到底要不要紧跟陈达年的步伐和许剑锋作对了。 看上去这个市委书记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即使只有一个人过来,那也不是随意可以拿捏的。 许剑锋最后收官说道:“今天吃得也差不多了,吃饭要吃七分饱吗?吃得太饱影响睡眠,也影响身体健康,不过咱们要响应政策号角不能浪费,多出来的那些菜我看很多都没动几筷子,咱们有需要的就把菜给带回家,来一个清盘计划。” 第623章 硬骨头 虽然参加这次宴会的大部分都是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干部,根本不缺这仨瓜俩枣的,但也有一些在里边忙上忙下的干事之类的工作人员。 他们平时的生活虽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要是有这么多的硬菜带回去,也能够省下好几天的菜钱。 看到许剑锋这么说,于是他们也就行动了起来,这也让陈达年为首的一些领导不由大摇其头,虽然这样节俭了,但是身为市委书记是不是有点太影响形象了,有点显得太抠了。 不过许剑锋这么做,那可是响应政策绝不铺张浪费,从道理上来讲也是完全说得过去的,完全无可指责。 最后许剑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站起身。 “非常感谢各位同僚能够以这一次晚宴的形式来给我接风,也让我见识到了大家的热情和友善,我个人非常的开心,也希望大家能把这种热情和友善带到工作当中去,把热情交给工作,把友善交给人民群众。今天就到这里顺便说一句,这一次晚宴花了多少钱,回头郭主任把账单交到我办公室,这一次就由我来买单!” 听到许剑锋说的这些话,众人也是一片哗然。 确实现在红头文件不让公款吃喝,但是给市委书记接风的晚宴,这也是必要的应酬,从财政上走,其实也是说得过去的,更何况这笔账也并没有从财政上走。 陈达年不想再和许剑锋正面对抗 ,他感觉自己的资料是不是被许剑锋掌握了,要是贸然出头,说不定又要被许剑锋拿捏,这样会给他的形象造成不利的影响,于是使了一个眼色。 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的赵德旺站了起来说道:“领导是这样的,这一次给您的接风晚宴,其实是由我们平陵市的商人陈志强赞助的。” 听到这话,许剑锋顿时脸就沉了下来,厉声说道:“我们市委聚餐,为什么要他一个商人来赞助?陈志强这个人我是听说过的,为富不仁嘛!他厂里的工人工资到现在都远远低于全省的平均水平,他有这个钱干嘛不提升一下他自己厂子里工人的待遇?我不用他赞助!” 听到这话,公安局局长赵德旺都不知道如何接了,也没想到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句话居然在许剑锋这里失效了! 许剑锋看看赵德旺继续说道:“我在松海市做过市长,那里的公安局局长叫郭德胜,跟你一样都是德字辈的,但是在这方面他可做得比你好多了,从来不会接受别人的吃请的,这方面,你得向他好好学习学习啊。” 赵德旺心说我学个屁…… 但是他确实也是被许剑锋说得灰头土脸没办法,只能是点头称是,然后慌忙坐下。 陈达年心想自己比较明智,让赵德旺去说这件事情,果然不出所料,许剑锋这小子看上去面带微笑,接人待物就如同是春风一样和睦,他骨子里边却是一根硬骨头! 简直就像是属狗的一样,逮谁咬谁啊。 陈志强赞助一下市委接风晚宴,这也是示好的一件事情,属于官场和商场上的一个潜规则。 哪有许剑锋这么干的,简直就是啪啪的打脸! 地方政府和商人之间有一些潜规则都是很合理的事情,比如比较穷的地方,有很多的领导干部自己是没有专用的车辆的。 此时一些企业单位就会以借的形式把一些车借给这些领导干部,使他们拥有自己的专车。 许剑锋这么干,会搞得很多人不舒服的,当然这也是陈达年喜闻乐见的一件事。 这样一来,许剑锋很明显就会站立到很多人的对立面,使他在平陵市站稳脚跟,加大了很多的阻力。 断人财路,如同是杀人父母,相信许剑锋这么干,也会让他在平陵市没办法继续待下去的,这样一来陈达年就可以保住自己的位置的同时,也能够完满地完成省委书记娄海平交给他的任务了。 许剑锋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宴会厅,这当然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也同样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 作为平陵市一把手,许剑锋是有资格这么做的。 当然许剑锋也非常的清楚,他这么做这么说,也会把很多人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但是许剑锋无所谓,他不是和光同尘的那种人,不是和稀泥的老好人,并不想在平陵市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纯粹不作为熬资历。 许剑锋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要是真正能做事能够替人民群众做主,真正地把国家建设放在心上,自然而然就是许剑锋的天然盟友。 即使在这些公事上面和许剑锋对着干,许剑锋也不会对对方有任何的负面情绪。 而那些吃拿卡要成天就想着以权谋私,想要寻求权力换取利益的那帮人,就算他们想要跪舔许剑锋,许剑锋也是绝对不会接受他们的。 这就是许剑锋身为一个党员,身为一个国家干部的原则和底线。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此时一个年轻人追着出来。 “许书记您好,您现在还没有选好秘书,办公室郭主任就让我临时当您的秘书,等到您选好人选之后再做决定,现在让我带您去酒店吧!” 许剑锋打量了一下小伙子高高瘦瘦,人长得很精神。也没有那些低级官员面对领导时的那种阿谀奉承的样子。 看上去还是挺不错的。 于是许剑锋轻轻点了点头,默许了对方的行为。 此时许剑锋孤家寡人一个,也确实需要一个秘书帮自己打点一些日常的琐事,同时也供许剑锋咨询一些关于平陵市的基本信息。 说实在的,许剑锋对于市委办公室的那些干事们的资料也不是很了解,现在用谁不用谁,许剑锋自己选也选不出来,还不如就先用着这个小伙子。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冰雨,领导叫我小何就是了。” “哦?这名字有点像女孩子的名字啊,听起来有点故事在里边吗?” “可能是我妈生我的那天外面下大雨吧。” “那为什么不叫何大雨呢?” 第624章 重重阻碍 何冰雨挠了挠头:“我还真没问过我爸为什么这么急,可能是我爸听刘德华的歌,冷冷的冰雨往脸上拍吧!” 许剑锋点点头,感觉小伙子还是挺不错的,第一印象很好,看起来比较单纯,接着又问了一些基本的信息,原来何冰雨从大学毕业,花了两年的时间考进了编制内,目前也只在平陵市工作了三四年。 从履历上来讲还是比较单纯的。 不过许剑锋没弄清楚郭诗韵到底是什么成份之前,他也不敢贸然重用郭诗韵推荐过来的人,只能说是暂时先使着。 许剑锋走后的宴会厅,此时还有一群人并没有散去。 他们围绕在陈达年的身边。 “陈市长,这个许剑锋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一来就给您一个下马威,咱们要是不给他上点眼药,他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你给我闭嘴。” 陈达年并没有给他这个拍马屁的下属什么好脸色看,非常不满地说道:“刚刚许剑锋在这里大发神威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出来怼他呀?现在说有什么用?一个个全部都是马后炮,真要用你们的时候,一个有担当的都没有。” 此时市委秘书长袁彬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说道:“其实我们要做到的就是抓好财政大权,听说省里会给咱们平陵市拨一个亿的财政拨款,是用于产业结构调整的专项用款,如果我们把这个资金握在手里,想必许剑锋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吧!” “这个主意不错呀,只是我们得有比较好的借口才能够把这一批资金给挪到其他的地方去用,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陈达年后面这句话却是对财政局长侯丽霞说的。 侯丽霞是个中年妇女,身材比较消瘦,留着干练的短发,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五官倒也算上是清秀,只是鼻子下面一颗黑黑的大痦子,让她看起来有点像传说中媒婆的形象。 “目前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也只能消化大概一千万,其他的办法还得大家一起群策群力才行。” “什么办法?” 侯丽霞新开了一瓶红酒,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这才说道:“咱们平陵市是不是有一所学校是专门让那些贫困学生上的吗?是纯福利学校,完全不收学费的那种,连伙食住宿都全包了,非常的缺钱。” “那个学校以前不是拨了二百万吗?” “二百万哪够啊?人家不收学费啊,你要是收学费,一个孩子收个几千块钱就能够循环起来了,一分钱不收,还要往里面贴伙食费校服什么的,就算是再来一千万,也只能说是勉勉强强。” “那就给他两千万,这件事情做好了,也是对老百姓对国家有好处的事情嘛!我想许剑锋应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听了这话,陈达年立刻就拍板了。 旁边有人提醒侯丽霞,今天晚饭是许剑锋买单的,到时候账单会送到许剑锋那里去,她开了一瓶红酒,会不会被许剑锋穿小鞋?这瓶红酒可不便宜。 “他自己要买单的,不喝白不喝啊。” 侯丽霞倒是完全无所谓,她也是有恃无恐,财政局局长这个位置看起来好像油水很多,但事实上在一些比较富裕的市还真是这样,只是平陵市一向都很穷,天天靠着拆东墙补西墙过日子,要是少了她这个大管家,政府还真容易“破产”呢。 “对了,咱们市政府不是欠银行不少钱嘛!还有前面几个工程尾款还都没有给,就趁着这个机会全部都给了呀。” “那可不行,我们是要把专项的拨款握在手里,随随便便给他们结尾款,想得美。” 陈达年立刻就否决了这个提议,他还想用这件事情稍微拿捏一下,没有足够的好处,能把尾款给结了吗? 政府从来不会赖账,但是什么时候给,那就不一定了。 三个臭皮匠能顶个诸葛亮。 众人七嘴八舌,就把这一亿的专项拨款安排得明明白白,准备打算从省委账上拨过来之后就立刻给他瓜分了。 许剑锋这一亿的专项拨款,就是许剑锋在平陵市安身立命最基础的东西,要是没有钱,许剑锋也没有人,那他这个产业结构调整怎么做? 产业结构调整是需要政策大力扶持的,不是光动动嘴就可以行动,就平陵市这么个穷地方,人家那些高新技术企业凭什么到这里安家落户。 必须得给一些政策上的支持,税收上面的优惠以及其他方方面面的便利,比如说划分一个高新技术产业园区,但是在建立园区,完善交通,这方面都是要花钱的,甚至地铁,还有公交方面都需要新开辟一条线出来,这些都是需要花钱的地方。 没有钱,许剑锋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所以在经济上面卡住许剑锋,就能直接让许剑锋在产业结构调整这件事情上无功而返。 而许剑锋之所以能够在平陵市当市委书记,不就是因为要把平陵市作为试点城市嘛,他要是连这种事情都搞不定,那他这个市委书记也就当到头了。 而且是许剑锋仕途的终结,等到这一任市委书记过后,许剑锋可能也就调到政协什么地方养老去了。 在陈达年等人密谋的时候,许剑锋也来到了酒店。 他没有继续住在市委招待所,原因也很简单,市委招待所那是什么地方?从服务员到招待所的领导可能全部都是陈达年的人,许剑锋坐在那里还有何自由可言? 至少这些星级的酒店不会存在这些问题。 就算陈达年的人想要布置,那也需要时间嘛,许剑锋完全可以在这家酒店住几天,然后再换一家酒店。 这就会让所有的布置都扑一个空。 郭诗韵至少在明面上并没有给许剑锋制造什么麻烦,给许剑锋临时调配了秘书和司机,这两个人就住在许剑锋居住的套间的外间,顺便可以给许剑锋充当保镖。 许剑锋回到酒店之后,彻夜难眠。 第625章 找突破口 于是许剑锋再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明天开会所需要的一些资料。 明天是他上任市委书记之后第一次召开市委常委会。 当然这一次的会议就是走一个过程,但是即使是走过场,许剑锋还是要拿出几个议题出来在会议上进行讨论的。 最重要的就是产业结构调整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在市委常委会上肯定不会有人反对,至少明面上不会有人反对。 因为这是省里的战略规划,所以许剑锋也打算围绕产业结构这个议题来做文章,只要通过这几项议题,就能够巩固许剑锋在市委常委会的权威。 但是所有的事情都绕不过去,无论想做什么事情,人事问题总是最大的困难,要是别人不配合你又该如何是好呢? 许剑锋看了看市委、市政府的权力架构,最终在一个人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这一次许剑锋上任市委书记跟此前当市长还有所不同,当市长的时候有郭德胜这个公安局的局长做配合,他就能够做到很多的事情,但是现在许剑锋得深度地得到市委秘书长的配合,才能够完全地行使自己市委书记的权利。 市委秘书长平时需要协助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处日常事务,也负责安排许剑锋的行程,协调每个部门的工作,确认市委工作的正常运转,这个位置可谓非常重要。 虽然市委秘书长没有明确的权力清单,只能靠上面的领导来给他们在实际工作当中拥有权力和影响,才能够掌握信息的掌握权,协调调度的权利。 而且虽然市委秘书长不一定是市委的常委,但是他们同样可以列席市委常委会这一些重要的会议。对于市委的决策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这也使得他们能够在市委、市政府决策过程当中发挥重要作用。 当然袁彬这个平陵市的市委秘书长是由市委常委兼任的,可以说是除了市委书记、市长和市委专职副书记之外的第四号人物。 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但还是那句话,他没有明确的权力清单,因此要么和市委书记站在一边,要么…… 那种局面是许剑锋不想看到的,所以他打算明天在开完会之后和这个叫袁彬的市委秘书长进行一次深谈,看看对方的底细。 从省委组织部薛定邦部长那里透露的资料,许剑锋是能够看到袁彬的个人履历的看上去他好像和平陵市这帮人绑定的不是很深。 但许剑锋总觉得没有他这个市委秘书长的配合,上一任的市委书记不会走得那么狼狈。 不过许剑锋初来乍到,想要把袁彬给换走也不可能。 在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跟市委秘书长没办法尿在一个壶里,还是市委常委的这种情况之下,就会让许剑锋非常的头疼,甚至会比陈达年这个市场更会卡住许剑锋。 所以许剑锋也把这一次的平陵市之旅的重点,放在了市委秘书长这个位置上。 如果没有两个人的配合,很多许剑锋的操作都没有办法进行,对许剑锋的能力,那可是相当大的限制。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一点,不得不上床休息了,许剑锋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躺在了床上,但是长时间思考让大脑非常活跃,此时真是毫无睡意。 抓起身边的手机,看到妻子慕清瑶给他发了几条信息,还发了儿子的照片。 “虽然很想你,但是估计你现在还在工作,所以就没有打电话打扰你发一张我和儿子的照片,你应该也很想我们吧?爱你。” 许剑锋心里缓缓地流过了一股暖流。 作为省里最有名的先锋干部,许剑锋经常是出现在问题最为严峻的地方,常常顾不上家里,这也是许剑锋亏欠家人的地方。 但许剑锋也没办法,为了国家和人民群众,有时候为了大家只能牺牲自己的小家,好在妻子深明大义,能够作为自己的坚强后盾,让自己没必要操心于家里的那些琐事。 然而这几条信息却给了许剑锋一点灵感。 从领导干部本身的履历,其实很难快速摸清楚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从他的身边的人以及他的家人,却可以很好地总结这一个人的性格以及为人处世的风格。 毕竟人在面对家人的时候,都是比较松弛的时候。 这样才能够更好地体现一个人的风格,于是许剑锋直接拿起了电话拨给了薛定邦。 过了良久,薛定邦非常不满的声音,才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满满都是起床气。 “你小子最好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打扰一个老人家本身就不太良好的睡眠,你还有没有一点点公德心啊?” “老头啊,你能不能帮我把市委秘书长、财政局局长,以及市委办公室郭副主任他们这几个人的家庭背景和他们的家人的具体资料找给我?” “我是省委组织部部长,我不是国安的领导啊,你有没有搞清楚啊?” “你就说能不能吧?你就说能不能吧,孙子兵法有说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只能不胜不败啊,我这一次来到平陵市,那可是只能往前不能后退的。” “毛主席还说人定胜天呢。” “你就是我的那个人。” “臭小子别太过分啊,你让我好好睡一下,有可能明天会有一点情报给你,记住以后不许夜里给我打电话。” “ yes, sir!” 挂上了电话之后,许剑锋仍然比较兴奋,他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 今天号称准备赞助许剑锋的接风晚宴的商人陈志强,这个人好像跟市长陈达年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只不过外面的传闻都虚虚假假、真真实实。 就连薛定邦也没有找出这方面的真凭实据。 这个人可能跟许剑锋这一次平陵市之行的成功与否,会有一些直接的关联。 陈志强确实是平陵市最大的几个企业家之一,他旗下的汽车公司和玻璃厂,每年都可以给平陵市提供大量的税收。 可以说平陵市的财政非常仰仗陈志强旗下的企业。 面对这样的财神爷就算是一帮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干部,在他的面前也不敢托大。 第626章 第一次常委会 陈志强之所以能够起家,其实也跟平陵市政府给他的那些优惠政策有关系,他总是能够拿相当低廉的价格拿到一些地皮。 他的那些厂房都是在比较好的地段。 就算厂子的效益不够好,他只要反手把那些地皮卖给房地产商,都能够赚得盆满钵满,不过这也并非平陵市政府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 所以在和陈志强打交道的时候,许剑锋还得注意一点方法和策略,毕竟在这个年代愿意做实业的企业已经越来越少了。 互联网多赚钱?股市多赚钱?大家都在往金融行业里面钻,更愿意割韭菜,空手套白狼。 能够沉下心做企业的也算得上是比较有良心的了,当然这个有良心,只能说是相对而言。 又或者有一种可能,纯粹就是陈志强除了和政府里的人打好交道才能够赚到钱之外,互联网那一套他根本就不会。 在进行过初期的试探之后,许剑锋并没有和陈达年他们当众撕破脸,但也算得上是针锋相对,直接就没来温情脉脉的那一套。 接下来的市委常委会上必然有一场恶战。 不过目前仍然在框架当中,可以说许剑锋还是可以预测到接下来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也可以提前地制定好策略。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之后,许剑锋精神饱满地来到了平陵市市委大楼。 一路之上,许剑锋也是不断地和其他的工作人员打着招呼,一副平易近人的形象。 在高楼之上,陈达年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 身边市委常委兼公安局局长的赵德旺非常不屑地说道:“你看他嘚瑟的!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待会开会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陈达年却对自己的心腹手下说道:“你别小看这个人,他能够年纪轻轻就做到市委书记这个位置,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在战略上我们要藐视敌人,但是在战术上一定要重视敌人。” “是,是!市长说得是!” 陈德旺就像是一个应声虫一样。 “对了,侯丽霞那边把事情搞定没有?” “侯局长是老财经了,账务上面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就算许剑锋找人来查,也肯定查不出来任何东西的。” 听到这话 ,陈达年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袁彬也让他那个远房亲戚何冰雨混到了许剑锋的身边,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许剑锋就会被我们给架空了。” “可惜啊,省委只给了他区区的一亿元的拨款,这点钱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他要是老老实实地就让他在市委书记的位置上混上一任吧,要不然的话……” 说到这里,陈达年不由眼神变得非常的凌厉起来,看到旁边的赵德旺都不由有点胆怯。 心想,许剑锋这一回算是踢到铁板上了,咱们陈达年市长大人可不像松海市的前任市委书记蒋树森那么怂,只敢打打擦边球,连杀人都不敢。 许剑锋此时已经来到了他的市委书记办公室,一般新上任的官员大多都会对办公室进行大刀阔斧地改变,来契合自己的习惯和爱好。 但许剑锋却并没有让办公室的人对他的办公室进行任何的改造,仍然沿用了上一任的所有的办公设施。 “小何,我办公室的任何东西都不用替换,每换一个官员就把这些办公设备全部都换一遍,太铺张浪费了,只能在后面给我来一个横幅,廉洁奉公就可以了。” “好的许书记,我马上就去办。” 何冰雨屁颠屁颠地去办事了,不过许剑锋对于自己办公室任何设施都不改变,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市委市政府大楼。 有人觉得许剑锋确实是一个不瞎折腾的好官,而更多的人则是觉得许剑锋只是装腔作势,搞一些粉饰太平的假样子而已,这样的官员他们可是见得太多了。 人只要在官场上混得太久了,什么事情都会看到的。 还有在会议上面大讲反腐倡廉,结果会议还没结束,就已经被纪委的人带走的那种官员。 谁都想不到一脸正气大谈反腐倡廉的官员,被打脸来得那么快,然而这却是在官场上发生过很多次的事情。 所以有人说贪官的演技可能比演员更加的厉害,起码他们在脱稿演讲的时候都不会卡壳,而有些演员连一点简单的台词都背不下来。 马上即将召开市委常委会,许剑锋对于这一次会议上将要用到的一些议题,已经做了初步的验算,在脑海当中制定了好几个策略。 在时钟即将指向九点的时候,何冰雨轻轻敲了门,然后小声地提醒了一下。 “许书记马上就要开会了,您看是不是要先过去?陈市长他们都已经到了。” 许剑锋“嗯”了一声,这也算是官场上的一个潜规则,在开会的时候,许剑锋作为市委书记,要是率先抵达会议室,那就有点有失身份。 许剑锋要在其他人都进入会议室的情况之下,最后一个过去,才能体现出他的身份的珍贵。 当然许剑锋其实并不是在乎这个程序,主要是因为其他人去得太早了,因为大家都不希望市委书记在里面坐着的时候,他们才陆续地进场,那样书记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许剑锋收起了桌上的一些文件,然后起身走出办公室迈步,走向会议室。 何冰雨捡起文件夹,很自然地跟在了许剑锋的身后。 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 许剑锋来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环视了整个会场,他在脑海当中用自己背一下的那些资料,把那些资料上的东西和自己看到的人来进行一一的对比,然后对号入座。 有些人是参加过接风的晚宴的。 而有些人并没有出现在晚宴上,不过许剑锋已经从薛定邦那里得到了所有市委常委的资料,因此光看人也是能够对得上号的。 “怎么统战部的陆部长不在?”许剑锋问道。 陈达年在旁边搭话了。 “老陆身体不好,已经住院了。” 许剑锋在脑海当中过了一下陆子渊的资料,对何冰雨道:“小何,一会拿我的卡去买一个花篮送到医院去!” 第627章 欲擒故纵之计 “好的,许书记。” “那我们就接着开会。” 陈达年率先道:“首先我们先欢迎许书记来我们平陵市上任……” 在场的官员们都热烈地鼓起掌来,在响了几十秒之后,陈达年双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姿势,掌声这才一下子停了下来。 通过这个动作,陈达年也在许剑锋的面前展示了自己的权威,仿佛在对许剑锋说,在市委常委会这一块我还是能够拿捏得住的,大部分都是我的人。 做完这一切之后,陈达年有点挑衅地看了看许剑锋,却看见许剑锋端起了茶杯,专心致志地吹着茶水上的茶叶,仿佛对这一切并不是很关心。 许剑锋吹完了茶叶喝了一口之后放下了茶杯,这才面带笑容地对众人说道:“非常感谢大家的热情,希望我们大家能够齐心合力完成上面省委交给我们市的重任,当然在这中间我们也不能忘记,要改善咱们平陵市老百姓的生活,把经济也搞上来,让人民群众可以安居乐业。” 陈达年也有点郁闷,许剑锋喝茶的举动打断了他的节奏,使得他这一套连招没办法连贯起来。虽然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但总是让陈达年感到不舒服,这个许剑锋的小动作实在是太多了。 看上去对于开这种会议,许剑锋也是驾轻就熟,很容易就把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压根不把陈达年的挑衅当一回事。 陈达年说道:“省委交给我们的艰巨任务,我们必然会群策群力来不折不扣地去完成,不过许书记应该知道我们市的具体情况,有时候不是我们不想完成任务,而是没有那个条件。” 许剑锋说道:“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也要上,政府给了我们不少的优惠政策,还有财政上的拨款,按照我们作为试点城市的规则来说,我们今年明年和后年的税收有一半都不用上缴,完全可以投入产业结构调整当中,还有这一亿的款项作为初步高新技术园区的建设,应该是够了。” 陈达年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许书记,一亿的款项虽然看起来挺多,但其实真的不够。” 说着陈达年冲着列席会议的财政局局长侯丽霞使了一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拿出了一份厚厚的文件夹打开,对许剑锋说道:“为响应省委和中央的号召,咱们市在很多的领域花费重金来进行投入,为改善老百姓的生活做出了非常大的努力,因此财政方面也有很多的亏空……这情况省委都是知道的。我们有不少高校的工资已经拖欠了好几个月,当他们知道省委有一笔钱下发到咱们平陵市的时候,昨天就来市政府前面静坐抗议,所以不得以今天早上我们财政局先把这一部分的款项给下发了……以免引起更多的社会动荡。” “多少钱?” 侯丽霞查看了一下数据,确定之后这才说道:“我们平陵市总共有5791名在编教师,其中拖欠工资的有3625名,补工资的数额为……” 她说出的数额一下子就把一亿的专项款花去了大半,在陈达年的想法当中,许剑锋听到这个数字应该会暴跳如雷,但他却没想到的是,许剑锋非常的平静。 “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花钱的?” 这一句问话,给侯丽霞都搞得有点措手不及了,她本来还准备接受许剑锋的雷霆之怒,怎么感觉许剑锋不按套路来? 建设高新技术园区的钱都被花了这么多了,许剑锋还能那么淡定,为什么能够如此的有恃无恐呢? “呃……还有就是咱们平陵市有一座福利式的院校,专门供那些家里穷交不起学费的孩子上学的,学杂费全免之外还包括住宿和吃饭,校服也不用花钱。” “那这样的学校每年有多少学生呢?” “啊,这……” 侯丽霞硬着头皮说道:“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应该归教育局那边管。” 许剑锋随即问道:“哪个副市长是分管教育这块的,出来说道说道。” 一个中年男人咳嗽了一声道:“许书记,这件事情是我在分管的,这间学校在全省范围都是挺有名的,升学率很高,给那些家庭贫困但是学习成绩不错的孩子提供了一条改变人生改变命运的道路,每年都有四到五千人入学,今年更是达到了新高,有5562名学生进入这所高中读书。” 许剑锋点了点头。 “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啊,我们理应大力地支持。” 中年男子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搞这么一个学校,既能够提升升学率,同时也能够打出去一张名片,也算得是他分管教育这一块非常显眼的一个政绩。 于是他补充说道:“据说高中的升学率也非常的可观,基本上达到了100%,其中能够上本科的达到了76.8%,剩下的也能上专科院校,并且去年的高考,全省前10当中有三个都出自这一所高中。” “干得不错。” “不过这个学校完全依赖于政府的拨款才能够运行,现在孩子们的食宿环境非常的艰苦,高低床有不少都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需要老师和学生们自力更生,动手维修才能够使用,非常的危险,而且伙食也只能是勉强温饱,提供不了足够的营养……” 许剑锋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对这位分管教育的副市长说道:“那依你看需要投入多少钱才能够改善孩子们的食宿环境?” “一千万就可以了。” “一千万够吗?能管几年?” “是这样的,许书记,因为这所高中现在名声已经打出去了,所以也能够接收到全国有爱心人士的捐赠,同时也有一些不少的善款,只要有这一千万,应该就能够把最艰难的时期度过,接下来完全就可以自己运营了。” “你要是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区区的一千万确实也不算是浪费。” 此时陈达年已经从腰杆笔直的状态成为瘫坐在自己座位上的状态了,显然是放松下来了。 他心想,这个许剑锋简直就是见面不如闻名啊,也没有那么厉害嘛! 第628章 许剑锋的反击 许剑锋跟个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还主动想要为教育方面拨款。 早知道许剑锋这么废,还用花费那么多的心机给他设圈套呢,许剑锋这是乖乖地就配合了呀!可以说是最佳的合作搭档。 还是说,许剑锋早就知道这一次过来根本斗不过陈达年他们,所以早早地摆明姿态准备直接投降? 然而就当陈达年他们这一伙人放松警惕的时候,许剑锋却翻开了自己面前的文件夹。 “我这里也有一份数据想跟你们对对账,看看能不能够对得上。” 听到这里,陈达年突然感觉有些不妙,许剑锋哪来的什么数据?到底是有关什么的?于是他两只耳朵顿时就竖了起来。 许剑锋慢条斯理地念着数据。 “利民高中是一所完全由政府拨款扶持的福利式高中,在去年入学的5000多名学生当中,来自贫困地区的孩子占36%,因为什么呢?因为这所高中他入学是有一定的门槛的,必须是学习成绩好的孩子才能够进入这一所高中学习,中考成绩要在550分以上。” 听了这话,陈达年狠狠地瞪了一眼分管教育的副市长。这种核心的数据到底是从哪里流出去的? 事实上,平陵市的所有市委常委都知道这里边的猫腻。 给学校捐款的那一帮有权有势的人,他们也会把孩子送到这一所学校来念书,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所学校升学率高,而升学率高也建立在吸收优质的学生当中。 由于不收学杂费,老师的教学水平也比较高,而且更有学习的氛围,这所学校早就已经成为那些有权势的人的孩子的自留地。 当然,这一所高中的校长还是比较有原则,学习成绩不够,他是坚决不收的,哪怕你有权有势也不行,但是实际上这所高中打出来的为贫困孩子创造一个改变命运的名片早就已经变了味了。 这让许剑锋不由想起松海市的那一家福利院,也是一开始无人问津,靠着院长以一己之力慢慢做大之后,资本就疯狂地涌入,最后也使得院长在名利当中迷失,从一个为了救助孩子的福利院,变成了一个帮助资本挑选孩子的邪恶机构。 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有权力介入,总是能够从根子上歪掉。 “许书记,这里面有些情况你是不了解的,如果我们不设这个门槛,那些读书读不好的孩子进入这所学校,他们也不会考上什么好的大学,甚至连专科院校都考不上,而且这些学习成绩不好的孩子可能会破坏那种学习环境。” “你说得没错,但是你们就不应该标榜,这是一所专门给读不了书的孩子上学的,学校得到政府那么多拨款,便宜了谁?只有36%的孩子是来自贫困家庭的,我们应该清点这些贫困孩子的人数,给他们提供助学奖金,而那些家境优渥的孩子,我们为什么要免除他们的学费,政府的钱都是老百姓的纳税钱,不应该这么花!” 许剑锋说得是有理有据,直接让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哑口无言,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只要是学习优异的贫困学生,政府单独地为他提供免除学杂费以及保障食宿的福利,政府的拨款每一分都花在刀刃上,但是那样,哪里有整个学校都是为贫困孩子来读书,那么有噱头! 又怎样能够保证升学率呢? 如果没有升学率,媒体压根就不会报道,在社会范围也不会引起那么多的反响,那自然而然也不能称之为一项政绩了。 这个许剑锋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捏着这个大家都知道的潜规则做文章。 不过陈达年并没有太过于紧张,也就是一千万不会再继续拨款,对口帮扶可能还是要的,一千万的36%那得有三百多万。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许剑锋真的按着人头来给钱,可能也要一两百万这样,这样也可以牵扯许剑锋一个市委书记的大部分精力,你一个市委书记大的事情不抓,偏偏抓这种工作,你还是下去当个副市长得了。 而且起码财政那边把拖欠几个月的教师工资给发了,这几千万许剑锋总是拿不回去了吧! “侯丽霞,侯局长如果没记错的话,省委的财政拨款应该还没到账吧?” 听说这话,侯丽霞也有一点慌乱。 他们就是为了赶在市委常委会上先斩后奏,所以从其他的地方挪用了这笔款子,本来这笔钱应该是在今天早上八点到账,但是迟迟没到,所以侯丽霞就做了一些调整。 “确实没有在约定时间打到我们财政局的账户,但是为了安抚咱们平陵市的教师,所以先从其他的地方挪用了一些款项,把工资给发了下去。”侯丽霞说道。 许剑锋厉声说道:“上面早就已经三令五申专款专用,绝对不能挪用,你这是触犯了红线呀!财务工作可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啊。忘了告诉你们了,省委的这一笔产业结构调整的费用,将会是专款专用的,没有我的条子,任何人都不能动这笔款子中的每一分钱。侯丽霞,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把钱弄回去吧,要是弄不回去,我是要追究你的责任的。” “啊?” 听到这话,侯丽霞感觉自己的天都快塌了。 几千万虽然在一个城市的层面上来讲,也不算是什么大钱,但是往哪儿才能挤出这笔钱呢?什么地方都得罪不了呀! 财政局虽然是实权单位,但是在平陵市,谁不唯陈达年马首是瞻呢? 权力全部都在陈达年那里呢! 陈达年一听这个许剑锋真是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故意让财政那一方面的款项晚一点打,显然是识破了他们想要先斩后奏的计策。 但是许剑锋说得也没问题,完全抓不到许剑锋的漏洞。 本来信心满满,现在却被许剑锋搞得一肚子的气。 看见侯丽霞无奈地望着自己,陈达年也有点气啊! 第629章 掌握节奏 做点破事,弄这么大的把柄给许剑锋,而且还没有拿捏得住许剑锋,平白地长了许剑锋的威风,灭了自己这帮人的锐气。 陈达年恨恨地说道:“听到没有?专款专用,不得挪用!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赶紧把这笔钱给弄回去,要不然就算许书记宽宏大量,不追究你的责任,我也不会放过你。” 侯丽霞也是郁闷,tmd不是你要我办的吗?现在还要追究我的责任! “好了,这件事情暂时就先放下了,过几天看侯局长办得怎么样再说吧,现在进入下一个议题,大家都知道这一次我来到平陵市也是为了省里做产业结构调整来打个先锋的,所以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未来这几年才是重头戏。” 许剑锋便让何冰雨在大屏幕上放出了投影。 陈达年心中也是一凛。 一个市委书记都会搞ppt了,这个许剑锋不太好对付啊,跟以前那些昏庸的老头子完全不是一回事,那些人熟悉观察,但是对于下面的实际业务并不是很懂。 而作为一个市长,对下面的业务非常了解,那些只会看报告的老头子那当然是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毕竟市委书记最重要的还是要抓党务建设,也就是务虚而不是务实的。 但是很显然,许剑锋以前当过县委书记,当过市长,对于这些业务那也是相当的熟悉,而且年纪也轻,接受能力也强。 “咱们平陵市的南边有很大的一块区域,现在完全还没有利用起来,这是一种铺张浪费,那一片区域也没什么居民居住,完全可以画出来作为高新技术园区。咱们在那里建设高新技术园区也会有很多的高新知识分子入驻,他们会给周边带来经济的繁荣,会形成咱们平陵市的第二个经济圈,对于咱们平陵市提升经济有着非常大的好处。” “许书记,没什么问题,看得出来您也确实经过一番调查,不过那一边的居民虽然少,但还是有的,而且还都是一些本乡本土的老人,他们这些人的家土观念非常重,你想让他们搬迁恐怕没那么容易,并不是给钱就能解决的。” 许剑锋正色说道:“那就需要咱们政府来做这些工作了,我相信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明白,咱们这么做是为了整个平民社会的,老百姓也是为了他们的子孙后代着想,他们应该会体谅我们的工作。同时再给出适当的补偿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这件事情你们一定要抓紧办好,敢于勇担重任的提出嘉奖,要是做不了,那就退位让贤。” 说这句话的同时,许剑锋也用自己非常凌厉的目光扫视着整个会议室。 在座的各位官员并没有退缩。 其实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想要完成搬迁的工作,也不是他们自己亲自上阵,也是叫人去做的。难道会让许剑锋把自己人安插上来吗? “强调一下,我们在给老百姓做搬迁的思想工作的时候,一定要严格依据土地管理法以及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偿条例,确保征收程序合法。当然,对于那些钉子户要求远远超过法定标准的,我们才可以依法申请司法强制,但是你们要注意一点,必须经过法院裁定,不得使用暴力执法。” 听到许剑锋这话,陈达年一伙人都麻了。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那他们能做非常少,基本上被许剑锋限定在一个条条框框当中。 这个许剑锋看来是有备而来,把所有的事情方方面面都想到了,根本不给陈达年他们暗箱操作的机会。 当然,许剑锋现在手下人比较少,身边的秘书还是他们安插过去的,所以就觉得即使有严格的规定,他们下面还是可以绕过程序来做一些事情,比如人为地制造一些钉子户,但是钉子户的诉求就在法定的标准边缘来进行试探。 既够不上司法强拆的标准。同时也能够让政府的征收没那么顺利地进行。 毕竟政府进行土地征收的时候,可能一个人家给一个二百万就够了,但是有一个人冒出来没有五百万不拆,要是同意了他的要求,其他人也跟着他学习,那么成本就大大地增加了。 没有这种人没关系,陈达年他们可以搞出一个这样的人。 这样一来,既不超过法定的标准,同时也能让工程的整个成本上涨。 而此时,陈达年他们还可以从中捞上一笔。 在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之后,建造高新技术园区的时候,是不是钱就不够了? 到时候再安排工程队暗箱操作来个豆腐渣工程,许剑锋恐怕就要灰溜溜地夹尾巴滚了。 想到这里,陈达年也就淡定了下来,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接下来,许剑锋的议题始终围绕平陵市作为试点城市进行产业结构调整这方面的事情。 当然在进行产业结构调整的问题上,也不仅仅局限于高新技术产业,有其他市有好项目的,也可以一同上马。 这一次的会议算是上了强度了,提出反对意见的也被许剑锋一一化解。 而且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充分展现许剑锋对于平陵市的一些基本情况掌握得非常扎实,他们这一些人根本别想糊弄许剑锋。 散会之后,陈达年回到办公室,松开了自己衣服的领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方面是被气的,一方面是被许剑锋的气场给压制的。 他已经很多年没感觉到这种压制了,只有去省委开会的时候才有这种感觉。 陈达年吩咐秘书说道:“通知袁彬还有侯丽霞,还有赵德旺他们晚上去会所坐一坐,我有事情要跟他们说。” 秘书答应了一声,赶紧去办了。 此时许剑锋回到了办公室,接到了薛定邦的电话。 “我这刚开完会你就打电话过来了,怎么了?想看我笑话呀,确实那帮人很厉害啊,全都是联手的,那么多人打我一个。”许剑锋说道。 “怎么样?你还应付得过来吗?那一笔款项省委这边已经拨过去了。”薛定邦说道。 第630章 女记者采访 “现在基本已经能够掌握局面了,我现在终于能体会叶问说的那句话了。” “什么话啊?” “我要打十个,爽啊!” “你就嘚瑟吧!我告诉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陈达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在战略上我是不怕他的,我有尚方宝剑,省里至少政策方面是支持我的,道义也站在我这边,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平陵市的老百姓也会站在我这边。” “老百姓都是盲目的,他们只会站在利益那边,你还是得在平陵市尽快地拉拢几个盟友,光靠一个人搞不成的。他们现在应该知道你对他们的情况有所了解,很快就会改变策略了,那时候才是你最难的时刻。” “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是把你的关心留给你女儿吧。” 许剑锋挂上了电话用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薛定邦所说的事情,他何尝不知道,在这里确实有点孤立无援。 就在这时候,许剑锋听到房间外面有一些吵闹,于是他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却看见自己的秘书何冰雨正在和一个女人纠缠着。 “小何,什么情况?跟一个女生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听到许剑锋的声音何冰雨这才松开了手。 “你好许书记,我是生活周刊的记者郭诗瑶,想要采访您一下。” “生活周刊?” 许剑锋都没有听说过这本杂志,想必也是个不知名的小杂志。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秘书。 “许书记,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要采访你先得给宣传部门打招呼,那边同意了以后你才有这个机会,哪有你像这样冒冒失失地上门的?要是在市委大院,早就给你抓起来了。” 不过许剑锋听对方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郭诗韵是你什么人?” “是我姐姐!” 原来是姐妹两个,难怪名字这么像。 “既然你姐姐是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那他没有告诉你采访我需要什么样的程序吗?你这非常明显不符合程序,我是无法接受你的采访的。” “但是许书记您住在酒店里边,不就是想要亲近咱们老百姓吗?那既然是有亲民的举措,那我冒昧前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了,我也是人民群众的一分子啊!再说了,我姐姐是我姐姐,我是我,我跟她在家里又不提这些事情。”郭诗瑶说道。 许剑锋想了想。 他这一次带着任务下来,在平陵市做产业结构的调整,在市委班子里边就遇到了重重的阻力,想必下面的老百姓肯定也不会得到什么正面的反馈,要是有人能够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那也是相当不错的。 于是许剑锋冲着郭诗瑶招了招手。 “那咱们就在这里随便聊一下,你要是发出稿件的话,首先得拿来让我看一下才能够发表。” “那是当然了。” 于是郭诗瑶开心地在许剑锋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录音笔。 何冰雨也无奈地在旁边坐了下来,毕竟不能让许剑锋和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独处一室,传出去既不好听也不好看。 “你跟你姐姐长得也不是很像呀。” “因为是同母异父,我们长得都像自己的爸爸,不像也是应该的,许书记这就是你接受采访的风格吗?我还没提问呢,你就开始访问了,而且还是打听别人的隐私。” “拉一拉家常有助于提升关系的默契,对于后面的提问有所帮助,你做记者的时候,难道没有做这方面的培训吗?” 郭诗瑶做出夸张的表情,对许剑锋说道:“许书记你还真够博学的,什么都懂啊。” “好了,还是进入正题了。” 接下来郭诗瑶就针对许剑锋准备在平陵市做产业结构调整试点,这一方面的问题做了一些提问。 同时许剑锋也通过郭诗瑶了解了一下平陵市的一些情况,尤其是教育方面,主要是那一所全国闻名的利民高中的情况。 “这个学校现在算是变味了,不过这也算是咱们国内的一个特色,许书记我说话这么直,你不介意吧?” “我不介意你这种风格,我的意见是再多说一些更好。” “那我就说了,政府的官员都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那所学校学习,那所学校的师资力量确实挺强的,教学也相当不错,跟咱们是最好的重点高中不相上下,而且学习的氛围要比重点高中更好,最关键是免学费啊,我要是有孩子,我都想送到那里去上高中。” 听到郭诗瑶的介绍,许剑锋也确定自己的想法。 这样的学校要是完全由政府来负担,反而是让那些有钱有权的人享受到了福利的大头。 政府应该给困难的家庭提供帮助,让他们也能够享受普通公民的权利,能够有一个靠自己努力改变命运的机会,但是没有任何的理由让有权有势的人来享受这个福利! 就跟现在的廉租房一样,有很多人根本就不是条件差到买不起房而租住的。这一方面的监管是一个非常大的漏洞,再好的政策下面的人要是不能够严格地执行。 普通老百姓也不能享受到这些福利,反而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到了政府的公信力。 许剑锋暗叹,看来自己在平陵市的任务也是任重道远,不光要扭转这种局势,同时也要改变人民群众越来越对政府不信任的这种风气。 “非常感谢许书记也能够接受我的采访,我回去整理一下,很快就会把稿件给你过目。” 说实话,郭诗瑶站起身来,冲着许剑锋伸出了白皙的小手。 许剑锋只能是伸出手去和对方握了一下。 郭诗瑶的手很小,但很有力也很温暖。 “今天的采访也让我了解到许书记的魄力,相信在许书记的带领之下,咱们平陵市应该会越来越好。” 许剑锋朗笑道:“不用拍马屁,有话直说就可以了,我还是比较欣赏你一开始那一副比较火爆的态度。” 郭诗瑶抿嘴笑道:“哈哈,那我就不装了,许书记你用不用聊天软件?咱们加个好友!” 第631章 下一步的计划 “我有,但是我不会加你的,我可以给你一个电话,你要是有什么急事,找不到地方反映可以给我打,但是没事的时候千万不要打,要不然我会把你拉黑的。” 许剑锋也给郭诗瑶开了一个玩笑,暴露出他平易近人的一面,逗得郭诗瑶哈哈大笑。 许剑锋给郭诗瑶的是自己的私人号码,她相信这个女记者应该还是有分寸,不会随便打电话发信息骚扰自己。 同时这也给许剑锋开了一个了解平陵市井方面信息动态的窗口。 古代有那么多的昏庸的皇帝,其实并非他们自己不努力,也不是他们不关心百姓的疾苦,主要是他们没有一个窗口来了解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他们所知道的只是他们身边的人想让他们知道的事情而已。 许剑锋可不想成为那种孤家寡人,他得把平陵市的方方面面都能够了解透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被陈达年和袁彬那帮人变成聋子和瞎子。 但是现在想要把信息完全遮盖住也是挺难的,毕竟网络资讯非常的发达,本地的贴吧以及一些app上面,许剑锋就可以通过网民的那些言论了解到一些平民是日常发生的事情。 结交郭诗瑶也只是开一个窗口而已。 同时许剑锋又何尝不想利用郭诗瑶来打开郭诗韵这个缺口,要是能够把办公室的副主任拉到自己的阵营来,许剑锋干事情那会便利很多。 此时许剑锋的电话响起。 仍然是许剑锋的私人号码,现在许剑锋对外的手机是放在自己的秘书何冰雨那里的,由秘书来屏蔽,大部分的骚扰电话只有一些秘书辨别是不得不让许剑锋亲自接的,才会告诉许剑锋。但是一些亲密的关系,许剑锋就会告诉他们自己的私人电话。 电话号码许剑锋就露出了笑容。 “王局长准备来上任了?我得给你接风洗尘呀。” 电话那头的显然就是即将上任的平陵市公安局副局长王长发。 其实在几个月之前,王长发也想到他居然会换一个地方和许剑锋配合起来,可以说是造化弄人。 “许书记就不要拿我开心了,你给我接风洗尘,那我如何担当啊?” “不要见外,到时候我也有一些事情想给你交代一下,平陵市的政治环境不容乐观。” 许剑锋拿着电话是去酒店浴室里边打的,顺手还打开了水龙头。 他倒不是信不过自己的秘书,信不过酒店,主要是一切都以小心为上。 因为薛定邦之所以安排王长发在后面才过来,而不是跟着许剑锋在一起来,就是不想让有心的人把许剑锋和王长发联系在一起。 王长发是薛定邦和许剑锋安排的一条内线,因为毕竟从明面上查到的信息可以看出来,王长发在松海市就是被许剑锋给排挤走的,从实权的公安局副局长到只能去省公安厅当一个无权无势的高级警长。 这样一来,王长发来到了平陵市之后,很有可能陈达年他们是要拉拢他的。 这就给了王长发掌握陈达年他们内部信息的一条渠道,许剑锋也可以掌握不少的信息,所以在这个时候越晚泄露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越好。 现在许剑锋并没有要求换秘书,是因为许剑锋也不知道到底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所以暂且也就先把何冰雨放在自己的身边。 这样反而可以麻痹陈达年他们,但是在接触王长发的时候,那肯定是要避开所有人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在平陵市这个地方,许剑锋算是赌上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一旦折戟沉沙,许剑锋前途就黯淡无光了,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毕竟像许剑锋这种冲锋陷阵的猛将,如果冲不动了,就算是有欣赏他的领导也没办法再用了。 放下了电话之后,许剑锋在心里过了一下今天会议上的那一幕幕的情况,他感觉得似乎侯丽霞以及赵德旺都是陈达年的铁杆心腹,他们在说话做事的时候都总是忍不住眼睛就瞟向陈达年那边,要反复看陈达年的脸色行事。 同样市委秘书长袁彬,似乎跟陈达年之间的关系匪浅。 市委秘书长那可是许剑锋的大管家,有很多的事情都是得通过袁彬来完成的,比如说许剑锋的日常行程,市委秘书长如果是陈达年的人,那么许剑锋可没有多少秘密能够瞒得住陈达年了。 因此许剑锋接下来的工作,得找个机会把市委秘书长给换一下,哪怕让袁彬升迁一下都好。 但是前提是许剑锋得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放在市委秘书长这个位置上。 今天许剑锋在和郭诗瑶接触的时候,也是想要旁敲侧击,通过这个女记者了解一下办公厅的副主任郭诗韵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虽然郭诗韵看起来也是唯陈达年马首是瞻的,但通过时间不长的接触来看,这个女主任貌似还是做事挺有原则的,并非陈达年的嫡系。 当然有些事情是表面看不出来的,还得许剑锋小心谨慎行事。 他的睡眠质量最近不是很好,早上起来的时候还略微有些疲惫,不过酒店里边有室内的恒温泳池,虽然只是半国标的,但也够用了。 许剑锋跟秘书何冰雨一起来到了泳池,许剑锋在里边游了几个来回,锻炼了一下,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好了一些。 从泳池里爬上来之后,何冰雨适时地递上了浴巾披在了许剑锋的身上。 “领导的游泳技术不错呀,动作非常的规范。” “都是走上了仕途以后才学的,以前我在军队的时候,我们游泳全都是一个姿势。” “蛙泳?” “哪有那么正规,都是狗刨式,当然说起来就是自由式,因为我们在武装泅渡的时候必须快速地通过,讲究的就是速度一定要快,而不讲究保存体力。” 许剑锋一边和何冰雨说着自己以前的峥嵘岁月,然后去酒店的餐厅吃早饭。 许剑锋早饭吃了四个鸡蛋,还有一碗粥,然后又吃了两个大肉包。 看着许剑锋大快朵颐,何冰雨,感觉自己一个年轻人都没许剑锋吃饭那么香。 “怎么了?不对你胃口啊,你怎么不吃一个年轻人吃得比我还少,不吃饭就没有力气,咱们虽然不是干力气活的,但也是脑力劳动者消耗的营养也不少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说是许剑锋拿了两个鸡蛋放在了何冰雨的盘子里。 “吃了它,鸡蛋是非常优质的蛋白质,也就是现在放在一百年前,老百姓连鸡蛋都吃不上。” 餐厅里边人来人往,也有不少酒店的住客,他们也万万没想到这个穿着普普通通的男人居然是平陵市的一把手。 第632章 坦白一点 看着非常平易近人的许剑锋,何冰雨心里也在纠结着。 此时他的心情非常的矛盾。 许剑锋非常懂得察言观色,更何况何冰雨也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工作没几年的毛头小伙子,心里有什么事情很快就会在脸上显露出来,被许剑锋看得清清楚楚。 “小何,是不是有什么难事,不要憋在心里面,说出来我不说一定能帮你解决,至少也可以给你参考一下,不管怎么样啊,我大小也是个市委书记。” “许书记,我……” 何冰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嘛,现在不想说,那就等以后什么时候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好了。” 等到吃完了饭之后,许剑锋由司机开着车把他们带向工作的地点。 按照今天的工作安排,下午许剑锋将会去平陵市的南边进行考察,那地方就是准备划分为高新技术园区的那块地皮。 虽然从地图上就能够比较详细和直观地看出那一带的地容地貌以及附近的建筑。 毕竟现在的电子地图已经非常详细,而且更新得也比较频繁,但是许剑锋还是觉得实地进行考察,顺便再和周边的人民群众聊一聊,才能够掌握到最及时以及第一手的资讯,对于之后政策的调整非常有帮助。 许剑锋正在看文件,何冰雨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许书记,我要向你坦白,其实我在你身边是有人向我交代过的,说是要把您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他,但是,我实在干不来这些事情。” 何冰雨说完这些话,感觉这些天压在胸口的大石终于是被移除了,但是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虽然何冰雨他也非常的清楚,就算许剑锋是市委书记,也未必能够保得住他。 在平陵市这个地方,陈达年他们一伙人的势力非常的庞大。 而且还有省委书记娄海平作为他们的后盾。 另外何冰雨家人的工作也拿捏在对方的手里,但是经过几天的反复斟酌和思量,何冰雨还是觉得,做人还是要坦白一点。 他根本就没有心理素质做这种事情,压根就不是那块料,应该遵循自己心里的声音。 “哦?就是这种事情啊,这也没什么,你完全可以把我的一举一动告诉他们嘛,我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许书记……” 看到何冰雨还想说话,许剑锋却一抬手,制止了何冰雨。 “我知道你应该是有一些难处,也有一些把柄被拿捏在对方的手里,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又怎么会为难你,你就把我的一举一动告诉他们好了!相反,你也可以把他们的一些事情告诉我嘛!我是不介意的!” “啊?许书记,这种事情我可干不来。” “不用你刻意地打听,知道什么说什么就行了。” “哦。” 何冰雨懵懵懂懂地出去了,他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没想到自己坦白了之后,许剑锋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勃然大怒,然后把他赶走。 何冰雨这种刚进机关单位工作没多长时间的年轻人,他当然没有这方面的阅历,其实许剑锋也只是让他当一个双面间谍而已。 许剑锋把他赶走有什么意义? 陈达年他们大不了再换一个人过来,那还不是换汤不换药,至少现在许剑锋对何冰雨有一定的了解,而何冰雨也对许剑锋敞开了心扉。 无论何冰雨能不能够给许剑锋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许剑锋暂时都不打算换人。 就像伟人说的一样,得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如果能够化敌为友,那就更好了,更加有效率。 许剑锋不管是对何冰雨也好,还是对陈诗韵也好,都是用的同样的方法,能够把对方从敌对阵营给拉过来,比发展一个自己人是更好的事情。 分化瓦解壮大自己的时候,还可以削弱对方。 何冰雨怎么想许剑锋并不是很关心,反正他就是有条不紊地执行自己之前想好的战略方法就行了。 平陵市和松海市的情况还有所不同的。 陈达年等人属于市委书记娄海平的嫡系,许剑锋想要用以前那种反腐的方式来扳倒对方,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在有强力的后台的情况下,作风以及经济问题很难扳倒一个厅级干部。 任言忠之所以倒台,主要还是因为他在省里的靠山倒了。 而许剑锋的运气也比较好,刚刚到松海市之后就爆发了大桥坍塌这件事情,让许剑锋才能够得以抓住机会。 在平陵市就没有这种机会了,当然没有机会也可以创造机会。 划分高新技术园区的时候,许剑锋就已经存了这个心思了。 建设高新技术园区的时候,这个工程经手的人如果有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或者是在进行拆迁的时候,有什么问题都会被许剑锋揪住小辫子。 许剑锋在事前根本不提这些事情,同时也摆出了一副按部就班,并没有锐意进取,好像是被上面的人派过来机械地完成一项任务似的样子。 也有一种想让陈达年他们麻痹大意的用意。 拆迁,这里边蕴含着不少隐形的利益。 在许剑锋上任之后,平陵市作为省里的试点城市要进行产业结构调整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尤其是把城市南边划分为高新技术园区的这个建设计划,就如同是一颗投进了平静湖面的巨石一样,顿时激起了层层的涟漪。 各方势力都在盯着这片高新技术园区,视为一块大肥肉。 虽说这是一个推动平陵市经济发展,提升平陵市在整个省内竞争力的关键一步,但是却遇到了一些看不到的阻力。 首先是拆迁的环节,遇到了重重的阻碍。 许剑锋做事的风格就是雷厉风行,既然在市委常委会上也没有多少人不想执行省里下达的任务,那么拆迁工作在当天的下午就已经开始启动了。 拆迁的工作启动之后,麻烦也跟着接踵而至! 第633章 阴招 拆迁其实是不少老百姓很盼望的一件事情。 老百姓都希望通过拆迁这件事情能够让自己一夜暴富,从辛勤的工作当中解决出来,钱不能说是万能的,至少也是九千九百九十九能的。 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能花更多的钱去解决。 这也是当今社会大部分人对钱这个东西的认知。 因此当市政府把拆迁的补偿标准贴出来之后,有部分的居民对于这个拆迁补偿款的标准产生了质疑。 他们觉得政府给出的补偿远远地低于了他们的心理预期,在搬迁之后根本无法满足日常的生活需求,原本的工作生活完全被打乱了,而补偿款根本无法进行弥补。 在这一帮人的带领之下,有很多觉得勉强可以接受的,也转变了心思。 当然这些人或许还可以用加大筹码来进行谈判,但另外一些是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这一块地方的老住户,年纪大了并不想在有生之年搬迁到其他的地方,对于从小长大在这里生活结婚生子的地方有着非常浓厚的感情。 他们内心非常抵触搬迁的这一项工程。 这一部分人甚至是钱都无法解决的。 当然了,还是那句话,钱无法解决的,只能给更多的钱,只能是让他们的子女来做工作,然后由他们的子女来做他们的工作。 然而负责这一些拆迁工作的工作人员,受到许剑锋制定的政策以及预算的限制,非常难以在补偿标准上做出太大幅度的让步。 消息传到了陈达年那里,这个平陵市的市长气得把自己的手机都给摔了。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这个许剑锋只管坐在办公室发号施令,这些破事全部都甩到我头上来了,合着干得好就是他的功劳,干不好就是我们的锅呗!” 陈达年的秘书周勇在旁边并没有说话,等到陈达年发泄完了之后这才轻声地说道:“领导,这件事情,或许赵局长会有一些比较好的处理办法。” 听到这话,陈达连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不由一拍脑袋。 “对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老赵他以前干过这活啊,而且干得非常的漂亮,对于这里边的猫腻他非常了解,你马上去把他叫过来。” 周勇刚走了两步,陈达年又把周勇给叫住了。 “算了,你叫他去老地方,我们到那个地方汇合吧。” 一个半小时之后,在一个豪华私人会所的包厢当中,公安局局长赵德旺,市委秘书长袁彬、市委组织部部长刘东、市委政法委书记姚为民、财政局局长侯丽霞等人都出现在这里。 “这个许剑锋把钱看得跟他的命根子一样,省委那边拨款过来之后,他一直在盯着,学校那边他要求专款专用,款项要给到给人,并且要有详细的细则,一点便宜都占不到他。” 侯丽霞不由抱怨地说道。 想要挪用那笔用来作为产业结构调整的支援资金,根本不可能! 许剑锋盯得实在是太紧了! “许剑锋做过市长,别看他年轻他在基层也工作过,对于这里边的门门道道他还是挺清楚的,想要蒙他没那么容易,我们得出点奇招才能行。” “什么奇招?哪有什么奇招?” “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赵德旺慢条斯理地说道:“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他能对付我们,他还能对付人民群众吗?这件事情就得这么办!” 听完了赵德旺所说的计策之后,众人脸上也是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还得是你呀,老赵,果然有两把刷子,确实是这方面的专家。” 没办法,平陵市是一个比较经济落后的城市,别的地方大兴土木有很多拆迁工作的时候,平陵市却非常的平静。 一帮干部都是在之前平陵市有一些零星的拆迁工程之后才来上任的,在这方面经验几乎是一片空白,也只有赵德旺以前曾经负责过这些事情,也算得上是个中的高手了。 此时的许剑锋已经来到了当地,正在进行考察,他走路的时候仍然有着他当军人时候的那种风格,速度很快,让跟在后面的何冰雨叫苦不迭。 “地方确实相当不错,地理位置非常优越。” 许剑锋站在那里,发现这个地方开发的程度不高,所以进行搬迁工程的时候,政府所需要花的钱可能并不多。 这里还有相当多的大面积的农田。 虽然在划分了高新技术产业园区之后,这些农田都要被占据了,但是现在城镇化建设在全国范围都是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当中,而且也确实不需要那么多的耕地,就能够养活全国的老百姓了。 耕地必然要远离城市范围才行,在许剑锋的规划当中,平陵市至少要比现在的整个市区在扩大将近两倍才行。 现在的平陵市感觉就像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县城。 此时的许剑锋确实也听到平陵市的一些市民,对这一次的搬迁有一些其他的意见,但是这种阵痛也是必须的。 等到以后城市发展好了,周边的设施齐全了,大家的生活便利了,经济提升上来,老百姓也能够有更多的收入的时候,他们就明白政府的良苦用心了。 此时何冰雨接到了一个电话,顿时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但是他还是跑来跟许剑锋汇报。 “领导有一个问题,就是在我们这个拆迁的范围当中,有一些产权纠纷的问题,有几处房产的归属权,因为一些历史遗留的问题不清晰,涉及好几个人家,甚至好几个单位的利益纠葛,这些纠纷也不是现在才有的,都已经存在了相当长的时间了,不少的资料都已经严重地缺失,每个人说法都不一样……”何冰雨说道。 许剑锋却非常地不以为然。 “反正我已经给了限期,时间到了他们还没有完成拆迁工作,我自然会拿他们开刀。” “那样会不会耽误工期?” 许剑锋淡然一笑。 对于陈达年他们来说,也只能是在工期方面拿捏自己了。 但是许剑锋却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因为他早就已经通过元秋花联系到了一支非常有实力的建筑施工队! 第634章 非常棘手 等到把拆迁的事情搞定之后,让施工队进场,他们可以与其他施工队两倍的速度来进行建设,完全可以把前期消耗掉的时间弥补起来。 至于现在头疼的这些事情,许剑锋恨不得他们搞不定,那样许剑锋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把那些陈达年的心腹手下给搞掉,然后安插上自己的人了。 现在许剑锋唯一头疼的事情,就是手下确实没有那么多的人选,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哪一些人能够为自己所用,哪些人是陈达年派过来的间谍。 按道理说每个政府机关里边都有受重用,还有那些不受重用坐冷板凳的,这些人自然而然就是许剑锋拉拢的对象。 但是他们是否对许剑锋忠诚,是否能够坚定地执行许剑锋下达的指令,还有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来完成许剑锋的施政方针,都是需要许剑锋耐心地进行考察的。 因此许剑锋根本不怕拆迁这件事情拖太长的时间,他刚好也需要有时间来进行考察,从这些坐冷板凳的干部当中挑选出一位既支持自己工作同时也有能力的官员。 办公室副主任陈诗韵其实是许剑锋考察的干部,还有其他部门的一些副手,也都出现在许剑锋的视野当中。 尤其一些年轻,高学历并非本地人的,更是许剑锋重点考察的对象。 年轻人不够油滑,但是他们还有理想,还有热血。 不在本地那就更好办了,不会被自己的家族亲人所拖累,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理想来做事情。 因此许剑锋还是相当有针对性的。 在赵德旺的小动作做完了之后,得到的反馈就是许剑锋压根不以为然,仍然是进行既定的计划,还在那边进行视察。 “居然不为所动,看来还得加把力道!” 随后在赵德旺的倡导之下,一些商户也对这次搬迁行为进行了抗议,因为他们在这些地方已经经营了相当长的时间,有着非常稳定的客源和业务。 如果进行拆迁,那就意味着他们的商铺和店铺面临着重新选址、重新装修等等问题。 这样一来,在重新选址重新装修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不能营业,这一方面也是相当大的一个损失。 同时还会影响到他们后面的经营发展。 所以这一些商铺闹起来也是挺有正当的理由的。 因此他们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比如说他们在重新选址和重新装修的时候,政府是不是应该给他们适当的经济补偿,最好是政府给他们以优惠的价格找到能够让他们重新经营的场地。 这样就不需要他们自己花时间花精力去寻找了,然而这些诉求是政府很难进行协调的,因为牵涉到多个部门和领域。 搞得整个搬迁的工作变得越来越棘手。 拆迁的工程自然而然就会停滞下来,然而此时也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毕竟大部分的人民群众还是同意了拆迁这个思路的,他们都已经开始搬迁了。 这个时候政府要是说不拆了,在其他的地方重新划高新技术园区,那些搬迁的老百姓他们肯定不同意啊! 这不是瞎折腾人吗?因此一个两难的选择就摆在了许剑锋的面前。 因此第二天许剑锋再一次召开了市委常委会。 在会上许剑锋直接拍了桌子。 “咱们平陵市的领导干部,难道是经验有所欠缺,还是不具备这方面的魄力?这一点点小事还需要拿到会议上来进行讨论吗?谁能够做谁就上马,谁不能做那就下来把位置给让出来。” 听到许剑锋这话,还真没有人敢接茬,要是真的说了,许剑锋安插一个他的人上去,那不是偷鸡反而蚀把米吗? 陈达年过了一会儿,这才阴阳怪气地说道:“许书记这件事情确实非常有难度,如果你有什么好的人选,你可以推荐他来做呀!” “我初来乍到,对咱们市的干部还不是特别了解,老刘,你说说看。” 许剑锋直接把这个包袱甩给了市委组织部部长刘东。 刘东长得白白胖胖,看上去有点弥勒佛的感觉,听到这话之后,顿时觉得自己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但是他还没办法推辞。 因为他是市委组织部部长,整个平陵市的干部全部都是在他的视野当中的,谁有怎么样的特长,谁有什么短板,他要是不知道,那他这个组织部部长当得也太失职了。 但是他明知道就是陈达年给许剑锋的拆迁计划使绊子,随便推荐什么人上去,都不可能把事情给解决了。 要是把事情给解决了,那前期赵德旺使的那些力不都白费了?岂不是充当了许剑锋的马前卒?属于是窝里斗了。 于是他就用眼神瞟了瞟陈达年,想让市长出来说几句。 陈达年见了,立刻道:“许书记,这样也不是个事啊!办不好,难道又把人再给撤了吗?咱们让人办事,那至少也得合理呀,现在拆迁的工作存在这么多的问题,并不是办事的人不够努力,而确实是因为问题十分严峻。” 许剑锋把搬迁工作这件事情的重点放在了人没有能力上面,但陈达连非常的精明,他立刻把话题引到了事情非常困难的这方面。 他主要就是欺负许剑锋手下没有能够解决这件事情的人。 总不能许剑锋自己亲自上马吧,再说了,就算是许剑锋亲自上马解决这些事情,这也达到了陈达年他们的目的,牵扯到了许剑锋的精力。 一个市委书记总不至于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吧! 要是那样许剑锋早晚会累死! “具体工作是谁在具体做的?让他把所有的困难全部都汇总过来,明天放在我办公室,等我看过了之后,这件事情再拿来讨论,还有事情没有?没有就散会了。” 许剑锋并没有接招,反而是来了一招缓兵之计,化解了陈达年的策略。 当然这也拖不了太长的时间,最多也只有一天的时间而已。 下了班之后,陈达连他们再一次来到了会所进行密谈! 第635章 蠢蠢欲动 “这个许剑锋看起来很阳光的样子,手段很阴险啊,差点就中了他的奸计了。” “不过他再怎么精明,明天应该都要拿出一个策略出来的吧,我是很难想象他有什么对策的。” “千万不要小看这家伙,从今天开会就能看出来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小子还是挺有手腕的。” 众人也是七嘴八舌。 陈达年并没有制止他们,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具体还得看明天许剑锋到底如何应对了。 反正他们已经把困难明明白白地告诉许剑锋了。 许剑锋确实也头疼,因为他没有足够信任的手下,所以很难破解这个局,双方在较劲,想要把这个烂摊子的责任甩到对方的身上。 而在此时,平陵市的一个小干部正在蠢蠢欲动。 虽然平陵市在省里,算不上是个大城市,和其他的城市比起来非常的不起眼,但是在这个城市的政治舞台上,大家都一样,在竭尽所能力争上游。 马大庆是一位副处级的干部。 这两天新来的市委书记许剑锋,传达了省里要把平陵市作为整个省产业结构调整的试点城市,划分了一个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出来。 因此市里边也组织了一个拆迁安置办。 这个临时的单位还是有不少的油水的,而且即使捞不到什么钱,至少在这个部门干得好,能够进入到领导的视野,将来升迁有望。 马大庆也想要进入到这个部门,只不过他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将近五十岁还是一个副处级的干部。 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确实困难重重,首先他并不是市长陈达年的心腹,属于边缘人。 其次,年纪比较大,学历也不是很高,现在讲究重用年轻的高学历干部。 在提拔的范围当中,马大庆一直都属于边缘人士,很难有他的机会。 眼看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他简直想要把头削尖了钻进去这个拆迁安置办,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最终还是没有能够进入这个临时部门。 马大庆平时干的都是一些脏活,累活很难出令人瞩目成绩的那种,这种事情随便给谁干都可以,哪怕是刚刚工作的年轻人都是能够做的。 纯属机械劳动,没有任何的成就感。 因此马大庆虽然在工作中兢兢业业,但是,没有任何的成绩可言,属于分分钟可以被人给替代的那种。 而且由于是边缘人士,还经常被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女人各种训斥。 “马大庆你过来看看你这个方案是怎么写的?重点在哪里?你斟酌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还是没办法精准地把握到重点?并且也非常缺乏创新性!” 马大庆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的女人,虽然点头哈腰,但是心里却在腹诽,在脑海当中出现了一个他以大男子主义形态将对方打倒的画面。 而在现实当中,他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把心放在工作上,上次让你组织活动又出现了那么多的疏漏,人家别人怎么能把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 “是是是,对对对!” 马大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是诚恳地表示自己知道问题在哪里了,一定会痛改前非。 眼前的这个女人其实她知道,甚至整个机关单位都知道她是陈达年的情妇,也就是姘头。 但是他们也只敢在私下说点牢骚话,要是让这个女人听到一点点风声,估计就要卷铺盖回家了。 俗话说得好,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一把年纪的马大庆被训斥地跟孙子一样,脸上还要堆着笑,还要不停地认识到错误。 虽然他明白,问题根本就不是他写得不行。 事实上马大庆的处理方法要更好一些。 领导总是想要表现出自己的权威。 一份报告不改个十头八遍,绝对不会让你过的,谁让你是一个边缘人士,没有靠山呢,折磨的就是你,就是拿你树立他自己的权威。 没办法,在平陵市,市长陈达年一伙的势力就如同是一座望不着边际的大山,一样死死地压在那些没有派系的工作人员的头顶。 马大庆其实是有很多比较好的主意和更好的处理方法,但是在会议上一旦提出来之后,就会被那帮拉帮结派的人用各种理由驳回,并且训斥他的想法压根就不契合实际,要么就是说他考虑问题根本不够周到。 其实马大庆也知道一个萝卜一个坑,他如果站着副局长这个位置不走的话,别人想要安插一个人过来,也是没办法的。 所以他才会被各种横挑鼻子竖挑眼,在工作的时候获得的资金以及人力方面的支持,他的渊源少于其他人,导致他在干活的时候总是事倍功半。 然后领导又会以他工作干不好为由头来进行训斥。 人家在干活的时候要钱有钱要人有人,那当然干得顺畅,当然容易出成绩了,马大庆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一个人吭哧吭哧的,肯定没有效率。 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年当中,马大庆还是有晋升的机会的,但是却被其他人给抢了先,谁让人家是陈达年的亲信呢? 就让马大庆好几次都和晋升的机会失之交臂。 马大庆已经像是老油条一样,不管对方说的话有多么难听,马大庆都可以假设对方并不是跟自己说的,就当是听广播节目了。 但是今天马大庆,心情却格外的烦躁,听了几句之后并不像平时那样,仍然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始终燃烧着一团火焰,那是渴望进步的火焰! 哪个男人没有一个梦想?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而现实就是,目前马大庆在自己的部门当中都没办法做到说一不二。 因此常年累积的那种不甘和怨怼,在这一刻突然之间的就全部都涌上了心头。 那个女人还在训斥:“就算你年纪已经很大了,也不要放松学习,你现在已经拖了我的后腿了,知道吗?” 此时马大庆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第636章 主动投奔者 “我就想问一下你是什么动物?还有后腿?” 马大庆一句话就让她顶头上司脸登时黑得跟锅底一样。 那女人厉声问道:“马大庆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要干嘛?” “我不想干嘛了,我只想说我是一个男人,我也有尊严!这些工作上的问题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有人刻意给我穿小鞋,相信你自己心里也有数!不好意思,爷不伺候了!” 说着马大庆把手里的报告往地上一扔,转头潇洒了就走了。 留下后面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女领导。 “马大庆你是什么意思?你要是走了你就别回来了。” “怎么说的?跟我老婆说得一样?” 马大庆这一句话,再次把女领导气得七窍生烟! 单位出来之后,马大庆很是迷茫,平时都在努力地工作,他们这些工作人员也没有加班这个说法,每天都得忙到很晚导致工作没有什么成绩,一直无法升迁家庭也顾不上,孩子的成绩很差,老婆也是经常有怨言。 在这个竞争非常激烈的官场当中,就如同是逆水行舟一样,不进则退。 被压制得这么狠,马大庆非常的清楚,如果没有任何的改变,他的政治生涯只会止步于区区的一个副处级干部,但是他根本不甘心就这么被一帮靠着裙带关系才能够坐在领导位置上的平庸官员压制。 他忽然想到现在有了一个改变现状的机会了。 新上任的市委书记许剑锋,想要在平陵市掀起一场改革的风暴,但是马大庆在平陵市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他非常清楚,许剑锋没有多少手下。 不管你是什么人,你也得有手下帮助你才行,正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就算全才如诸葛亮,也是因为手下实在是没有多少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每一次自己事必躬亲,最后活生生地累死了。 马大庆对许剑锋并不是很了解,听人说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但是再怎么有两把刷子,就算才华堪比诸葛亮,手下没有人,最后也只能落得一个累死、功败垂成的结果。 马大庆想要抱住许剑锋的大腿,让许剑锋给他一个改变现状的机会,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也会紧紧地抓住。 因此马大庆直接奔着市委、市政府大楼去了。 说起来许剑锋已经是市委书记了,但是年龄却比马大庆小了十岁。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不过马大庆觉得如果自己有机会的话,相信升官也并不会比许剑锋慢多少,他只是缺乏一个让自己展露才华的平台。 没有经过许剑锋的召唤,像马大庆这样的官员,他们是没有资格去直接和许剑锋进行对话的,但马大庆还是决定要赌一下。 在马大庆看来,许剑锋是一个有着相当卓越的领导才能的官员,同时以往的那些故事,在马大庆研究过后也发现许剑锋具有非同一般的正义感以及敏锐的洞察力。 他给平陵市带来了一股非常清新的风气,展现出了和以前的一些官僚主义的领导完全截然不同的工作作风。 通过常规的手段,马大庆没办法见到许剑锋,因此他想要毛遂自荐帮助许剑锋积极地推动高新产业结构调整这一项改革措施,致力于为平陵市这座经济落后的城市带来新的发展机遇。 虽然有点不靠谱,但是马大庆还是觉得这似乎是他这一些年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因此马大庆心里燃烧着希望之火,走向了市委、市政府大楼,争取能够向许剑锋表达自己的政治抱负,能够得到许剑锋的支持和认可。 在路上的时候,马大庆就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在脑海当中过了一遍。 然后进了一家网咖。 打开电脑之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电脑上打起了文件,在一帮大呼小叫玩转游戏的年轻人当中,他这个大叔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别人指挥着屏幕上的小人在和对方进行厮杀。 而马大庆则是努力地用二指禅在打字。 他知道许剑锋来到这座城市,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做产业结构方面的调整,虽然上面的意思是做高新技术产业。 但是马大庆对于这座城市非常了解,他知道想要改变,未必一定要做高新技术产业。 一番敲打键盘之后,马大庆在电脑上终于把报告给弄好了。 这里边都是一些对于拆迁工作上面的设想和建议,这些东西都是他根据自己平时工作当中的经验,然后经过深思熟虑并且结合平陵市实际的情况,以及接下来市政府发展需求而郑重地提出来的。 马大庆当然知道许剑锋想要看什么了,他也是希望通过这一份汇报来展示自己的工作能力以及对这座城市的熟悉程度。 他进入了市委、市政府大楼,也得亏他是在编人员,是持有证件的,所以才能够轻松地走进大楼。 许剑锋的办公室门口是许剑锋的秘书,所以马大庆想要进去见到许剑锋,必须过掉许剑锋的秘书何冰雨这个拦路人。 这件事说难也不难。 毕竟秘书又不是专业的保镖,而且,能够进入到这里来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闲杂人等,要不是马大庆有自己的证件,他自己也进不了。 所以马大庆只要等待一个机会就可以了,等到何冰雨去上厕所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事情。 正所谓,运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也是巧了,马大庆刚来没多长时间,何冰雨接了一个电话就走到一边去了,于是马大庆悄悄地就从何冰雨的背后直接进入了许剑锋的办公室里。 许剑锋也是莫名其妙,突然一个人影冲过来推开门就进来了。 也得亏是许剑锋艺高人胆大,要是换一个人看到一个陌生人突然闯入,可能就会直接叫安保人员了。 许剑锋倒还是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马大庆进来之后,一转身就对上了许剑锋! 第637章 恩威并施 马大庆的内心相当忐忑,私闯市委书记的办公室,要是今天没法过关,别说是以后想升官了,现在这个职务都有可能直接给他撸掉。 “许书记,你好……” 马大庆的语速很快,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哪怕许剑锋一嗓子,外面的秘书反应过来他就没机会了,所以他立刻用急促而清晰的语言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把准备好的资料轻轻地放在了许剑锋的桌子上。 接着他往后一退,跟许剑锋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也是为了撇清自己不是来对许剑锋有什么不利的行为。 许剑锋也是觉得有点好笑呀,居然有人如此的大胆。 他拿过资料看了几眼。 随后许剑锋的神情便变得认真了起来,他发现这家伙写的东西还是相当有料的,非常的扎实,条理清晰,重点突出。 对于高新技术产业园区整体的规划,以及在工作当中可能会遇到的那些难点都做了分析,并给出了一定的可行的解决方法。 “马大庆同志,你这么做是不符合组织程序的。” 许剑锋的脸色非常的严肃,虽然从字里行间他也能看得出来,这家伙似乎是一个被埋没的人才,但是一个人居然能够如此的大胆,说明这家伙非常善于铤而走险。 要是让此人上位,要么他能够做出很大的攻击行动,要么也可能会成为一个大贪官,因为他胆子大嘛。 所以许剑锋即使觉得这家伙写的材料不错,对自己还是有用的,但还是要敲打敲打对方,让对方知道一下这种行为并不合适,以及可能面临的恶劣后果。 领导们在用人的时候还是要恩威难测,让下面的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这一样虽然不是什么最高级的驾驭人的手段,但是对于许剑锋现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而言,还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当时薛定邦在给许剑锋这一些材料的时候,主要是一些机关的正职,像马大庆这一样的小虾米自然就忽略了,因此许剑锋还真是没有掌握马大庆的具体情况。 所以马大庆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许剑锋还得仔细地考察考察。 “我知道,但是我自己职位非常低微,想见到许书记都是不可能的。我也知道许书记现在面临的任务非常严峻,在不得已之下只能是毛遂自荐,要不然可能许书记在平陵市干上一任,都未必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 马大庆倒也是说了大实话。 一个人接触面有限,像许剑锋这种已经比较高级的领导了,他能接触的也就是各部门的头头,像马大庆这种虾兵蟹将,就算接触得再多,也只能混个脸熟,名字未必能够叫得出来。 如果要等到许剑锋下去调研,马大庆再接触许剑锋,那也不知道猴年马月。 “虽然你有苦衷,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听到这话,马大庆也面如死灰啊,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来见许剑锋,结果许剑锋却是一个非常死板的人。 “那就请许书记惩罚我吧,我也没什么好讲的。” 看到马大庆并没有狡辩,许剑锋轻轻点了点头。 这么看来马大庆还真是有可能是被逼上梁山,而并非典型的投机分子善于钻营的那种。 “我也没有说要惩罚你,拿一把椅子坐过来吧,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一下。” 马大庆是典型的本乡本土的人,不光他自己是平陵市的本地人,他家里的人也都是这里的人。 所以有些事情许剑锋还真的是可以问问他,能参考一下马大庆的意见。 “这次咱们市里划分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虽然你的这个报告里边也写了不少,但我还是想看看你到底是怎么说的。” 看到了书面报告,但未必是本人写的,许剑锋也想试一下,于是就抛出了一个报告里面并没有写的问题,毕竟马大庆也接触不到核心,所以在写这一份材料的时候也只是结合自己捕风捉影的猜想写出来的。 很多实际面临的困难,马大庆只是进行了推敲,还有一些是漏写的,许剑锋此时也顺势地提了出来。 “这件事情难就难在,他们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他们串联在了一起,所以他们那些人是知道我们政府的所有事情的,不管是补偿金的上限还是政府的底线……” 马大庆侃侃而谈,其实许剑锋早就怀疑这些事情都是由陈达年那帮人搞出来的,就是想要给许剑锋一个下马威,让许剑锋知道一下这个地方到底是谁说了算,从而打击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的威信。 对此,许剑锋心知肚明,但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难道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许书记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其实这种事情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最重要的是分化瓦解,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心甘情愿被人当枪使的。” 听到这话,许剑锋就知道马大庆这家伙还是挺懂行的。 如果陈达年重用马大庆,说不定确实能够给自己造成更多的障碍。 读一读史书就知道了,其实千百年来科技日新月异,尤其最近一两百年更是如此。 从蒸汽机的发明到火箭飞上太空,只经过了区区不到一百年的时间而已,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千百年来都没有太大的改变,因为人心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不管是人性的优点还是人性的缺点,并没有随着科技的发展而改变。 马大庆说从人心来入手,就让许剑锋觉得这家伙确实有点料。 不过说了半天,毕竟还是闭门造车,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说起来容易,分化瓦解有那么简单吗?就好像谈判专家去跟犯罪分子谈判一样,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起到效果的。 心理医生给病人催眠都不是百分之百有效的。 所以还要具体看到底能做到什么样子。 “这样我可以交给你一个任务,目前你是副处级是吧?我现在让你负责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拆迁工作,如果你能将这一件工作圆满地完成,你懂的……” 第638章 重用是有条件的 听到这句话,马大庆心潮澎湃,非常的激动啊,不愧是许剑锋,真的是敢于火线提拔。 当然现在马大庆只是一个临时的职务,具体怎样还要以观后效。 于是马大庆非常激动地站了起来,对许剑锋郑重其事地说道:“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先不要打包票,这件事情我们是要看实际的成绩的。” 说完许剑锋,便把何冰雨给叫了进来。 秘书走进了许剑锋的办公室之后,忽然发现里边有一个人吓了一大跳,这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是谁?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继续追问了,他叫马大庆,我准备让他负责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地皮的拆迁工作,你马上替他办理一下手续,即刻上任,今天就要把活给干起来。” 说完之后,许剑锋又对马大庆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件事情你对我一个人负责,其他任何人你都不需要对他们负责,每天的情况你都得给我做一个详细的汇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有什么纰漏我也保不住你,尽量在不违法乱纪、不违反社会公德的情况下放手去做。” 马大庆也是苦笑,许书记说话是不是有点自相矛盾,又要放手去做,又要不违法乱纪,不违反社会公德,相当于是把手脚已经捆起来了,还怎么放手去做? 当然马大庆也知道为什么许剑锋会这么说。 旁边陈达年他们那帮人时时刻刻在那盯着呢,鸡蛋里面都能给你挑出骨头来,要是你还做出一些不符合程序甚至违法乱纪的事情,那陈达年他们那帮人可会揪住小辫子大做文章的,所以做任何的事情都得符合法律法规。 “我会慎重地去做的。” 在副处级这个位置上蹉跎了这么多年,终于拿到了权力,马大庆在走出许剑锋办公室的时候,腰杆顿时就挺直了,而不是像以前总是微微地有点驼背,看起来就像随时在给领导点头哈腰一样。 许剑锋的直觉没错,一个本地人他是能够洞察那些人之间关系的薄弱之处的,这才让马大庆去办。 许剑锋自己虽然能力方面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缺少了这种熟悉的感觉,因此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还真是没有马大庆那么适合。 马大庆知道这个任务的重要性和艰巨性。 想要推动城市产业升级以及经济发展,但是却受到了各种阻挠,因此拆迁的工作进展极为缓慢,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难题,这也是许剑锋的一块心病。 他也没办法退缩,因为这是向许剑锋证明自己能力的最佳机会,只要这次能够顺利地完成这项任务,他不光可以解决自己目前的职场困境,同时也能够在仕途上迈出最为坚实的一步。 他可不想退休的时候只享受区区的副处级待遇。 由于马大庆在基层积累了大量的工作经验,所以他当时在何冰雨的带领之下办理了就职手续之后,立刻就开始投入这一项工作当中。 首先马大庆面对的是一群在这一片土地经营非常稳定的商户们,他们的店铺在这个地方已经运营了相当多的时间,客户的群体非常的固定,而且他们的收入也可以让他们实现财富自由。 可以说这一些人是最不好搞的,因为那一些拆迁补偿款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讲,可能意味着一笔横财。 但是这帮人有钱,根本就不在乎,想要让他们乖乖就范,必须拿出让他们满意的筹码才行。而很明显现在以政府规定的补偿金额以及政策条款,他们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甚至还要吃点亏。 都已经拆迁了,居然还要吃亏,这谁干啊? 小老百姓尤其是商人讲究和气生财,也不太敢和政府进行对抗,但也要分什么情况,现在有人撑腰啊,陈达年他们的一伙都是给这一些商户撑腰的人。 因此这帮人充满了抵触。 而且人家说的话也相当诚恳,马大庆去了之后找到了一家用自家房子门面开了一个小超市的老板。 老板也非常的恳切,他其实跟马大庆还有点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属于那种比较远的,在一些什么婚丧嫁娶的场合上也见过几次。 马大庆首先找了他,也是因为有这一层关系。 “接受不了,你不能怪我呀,我在这里开店已经开了几十年了,周围的所有邻居全部都是我的老顾客,大家相互信任,有时候忘带钱了,在这里收个几百块钱的货都无所谓,人家肯定会把钱给送过来,甚至有时候我比较忙,让人家帮我在这里收银都没有出过账目上的问题。 你说换个地方还会这样吗?这么一拆迁,我就需要重新找店面,还要重新再积累客户,这样对我的这个生意影响实在是太大了,甚至还面临其他人的竞争,所以想要我拆迁的话,那至少得拿出让我满意的数额吧?” “要是没办法给我那么多钱,我也无所谓,你在一个差不多的地段,找一个商铺给我进行置换,再补一个差价,差不多,我可以给你这个面子。” 马大庆也是苦笑,之所以市政府把这一片划作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基本上出了城属于郊区这个范围,所以这里的地皮价格是最为便宜的,你要是放到其他地方去找同样面积的一个商铺,跟他进行置换,那是他赚老鼻子了! 越往市中心就越贵,想要找到差不多的地皮还真没有。 市中心交通发达,寸土寸金,自然而然地皮的价格和其他地方是不能比的。 不管是换到任何的地方,同等面积的商铺都要比这里贵得多,这种条件让谁来谈都谈不下来。 这就让马大庆感觉到非常的棘手,连自己的远房亲戚都谈不下来,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拆迁补偿金是有限的,没有办法满足所有人的要求,最关键的是拆迁的工作时间非常紧迫,就是因为此前的负责人没有办法快刀斩乱麻。 第639章 有前途但也很难 许剑锋把马大庆放到了这个位置上,如果马大庆失败,那么只能会让陈达年他们奸计得逞。 许剑锋日子不好过,马大庆自然也就升迁无望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马大庆只能是多跑几家,看一看有什么薄弱的环节可以让他利用的。 另外还有一些产权不明确的房产的问题也是非常棘手的,光看着就觉得让人非常头疼,比如有一处已经非常老旧的四合院。 这一座老旧的四合院是没有房产证,所以房产的所有权非常的模糊,但是有相当多的人都声称自己拥有这一处房产的所有权。 有人甚至拿出了解放前的那种地契,字迹虽然是很清楚,能够说明是这座四合院的产权证明,但是这也不符合规定呀,因为这种被没收的四合院当时都被分给了其他的居民居住。 而其他的一些长久居住在这里的居民也认为这是国家分的房子,他们拥有实际的产权。 这种事情就算是拿到法院去,都没办法妥善地解决。 不光光是原住民赖在这里想要分一杯羹,还有人拿出了房屋的买卖协议,称自己早就已经从这几个人手里买下了这座四合院。 只不过他是做投资的,并没有打算用来自己做,所以把房子仍然给这一些人住,为的就是有个人家不至于年久失修破败倒塌了。 因此这事更是像是乱麻一样,根本扯不出头去。 在马大庆刚刚上任前的这段时间,几户人家也是各执一词,争议很大,每个人都是寸步不让,毕竟这意味着几百万的拆迁补偿款。 在马大庆来到这里之前,他们甚至已经大打出手了,还是邻居打了电话,让派出所派了多名民警过来进行协调,才阻止了事情进一步的恶化。 眼看这帮人聚集在一起,暂时没办法完成任务,马大庆也只能是先把他们打发回家,告诉他们政府一定会妥善地解决,给他们一个说法。 但是马大庆也知道想让每一个人满意是不可能的了。 正如马大庆的报告当中所写的,最重要的是不让他们闹起来,他要看出来这几个人当中,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成分。 如果是纯粹就是贪婪,那还好说。 如果是故意想要捣乱的,马大庆自然是会把他排除在外,因为这样的人你不管跟他谈什么条件,他都不可能接受,肯定都会在里边捣糨糊。 只是马大庆细心地把这些人的信息全部都记了下来,准备好好地查看。 他和许剑锋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认识不少街坊,从这一些好事的人口中确实能够知道一些蛛丝马迹,尤其是好传闲话的大爷大妈们,都不用付出太大的代价,就能从他们的嘴里知道这条件发生的来龙去脉。 至于那些坐立起价的居民,马大庆并不打算先搞这些人。 有些人喜欢先从简单的事情来解决,而马大庆打算先从最难的事情来解决。 把难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剩下的全部都是简单的。 此时虽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但马大庆把身边的工人员打发下班之后,自己一个人还是在这一块即将要拆迁的土地上随意地走访。 他通过聊天了解居民们对这一次的拆迁工作的具体看法,以及从他们的口中打听那些邻居们的个人问题。 陌生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男人和男人之间,只要发一根香烟,就能够迅速地亲热起来。 马大庆看到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背着手站在路边,满脸皱纹就如同是干涸的田地里的沟壑一样。 于是他立刻就凑了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了刚刚在小卖部买的香烟。 大爷看到马大庆发的香烟是好烟,并不舍得抽,夹在自己的耳朵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大前门,叼在了嘴上。 马大庆赶紧拿出火机帮大爷点燃。 “大爷。我也不瞒你。我是这一次政府派过来专门做拆迁工作的工作人员,其实我也想问问咱们老百姓对这一次的拆迁工作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看法?” “你管我叫大爷?你管我叫老哥还差不多,我看你岁数跟我也差不多嘛!” “哈哈,我其实长得有点急,我五十岁还不到呢,今年才四十九岁!” “那你还是得叫我老哥,我才五十一。” 马大庆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坐办公室的,虽然长得有点急,但是也没有太过分。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居然才五十一! 可见之前的生活也相当的困苦。 马大庆感觉自己也算是找对人了,正是这种人这种家庭才是拆迁的时候最容易打动的,因为他们非常需要钱。 马大庆知道这些人群当中有相当多的人都没有交养老保险,老了之后生活是没有保障的,如果这时候拿到一笔拆迁补偿款,那么下半辈子应该是可以高枕无忧了,以此为突破口还是非常可行的。 “那个老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马大庆也是从善如流,既然人家让他叫老哥,那就叫呗,叫了这么一声也不会少一块肉。 “你是不知道啊,我从一出生就在这里,半辈子了,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这里的花花草草全部都是我熟悉的,我结过一次婚,没孩子,老婆去世之后就我一个人,因此周围的邻居都是我的亲人呢。这里承载了我太多太多的回忆,我不想离开这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我也不习惯。虽然日子苦了一点,但是勉强还能过得去,给我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我也没有儿子。” 听到这话,马大庆也是沉默了。 拆迁补偿款对于有家室的人来说是最为重要的,就算父母不想拆迁,但是做一做子女的工作还是能够做得通的,年轻人根本不想待在这种地方。 像那一些一线城市,住房又贵,消费又高,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打工人前赴后继地去那些地方打工生活的,不是因为那里赚钱赚得多,主要还是年轻人向往那种光怪陆离的城市生活,不愿意到一些小城市,过平凡而单调的生活。 第640章 逐个击破 这是年轻人的一个通病。 所以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他们的诉求并不是金钱能够解决的,最重要的是情感上的需求。 不过马大庆并没有气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番聊天之后双方也熟悉了起来,在言语当中,马大庆提起了对方的夫人。 这才得知,这位老哥不想拆迁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他老婆的墓地就在这块地方。 有人跟他说了,要是拆迁连那一片坟地也要全部都拆掉,迁走。 正是因此,所以他们这个桩子上面有不少的人不愿意搬走,不是钱的原因,而是在乎自己祖先的坟地。 虽然都已经是新世纪了,但是该迷信的东西一点都不少,比如说是普通老百姓了,就算是有一些官员还不是跑到寺庙里面烧香求佛? 他们还真的相信这些东西。 要是平白无故地把祖坟给迁走,破坏了风水怎么办? 马大庆立刻就不困了,想到了一个非常可行的解决方案。 老百姓不是怕迁走祖坟破坏风水吗? 有陈达年的人给他们做工作,说迁到政府的公墓去,那里的风水跟这里不一样,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人抵制这一次的拆迁工作,那这件事情就可以用魔法来打败魔法。 于是马大庆没有一点迟疑,他立刻搜索到了一位非常有名气的神婆的地址。 这种人在城市里面基本上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但是在郊区在农村还是有比较大的可信度的,当然也有不少城市人为了好奇打卡什么的,喜欢到她这里来算个命。 别说还是非常准的,但是这里面有一个猫腻,神婆从来不会当天给你算,你想要找人算命,必须提前一个星期进行预约,而且他只算你以前的事情,不会算你以后的事,以后的事情都会给你说的模棱两可。 要换许剑锋过来,还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许剑锋也不可能相信这是真的,肯定是有什么手段。 但是马大庆对这种事情那是心知肚明。 一般搞这些封建迷信活动的人都有一定察言观色的本领,但是通过你说的话以及你脸上的表情来判断你的心理。 他知道这个神婆有一个亲戚是在派出所里面工作的,能够查到网上的信息。 因此在提前预约了之后,他可以委托这个亲戚查到那些预约人的信息,从而一见面就知道对方的出生年月日,以及家里有什么亲人之类的。 她一出口就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是几几年出生的,家里还有什么人,这确实能把不少人给唬住,接下来再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通过察言观色就能够糊弄过去了。 算命的人通常不会把话说瓷实。 都是可以用各种方法来进行理解的,就比如过去的算命先生,给别人算到底能生几个孩子的时候,他就说桃园三结义,孤独一枝。 你要是就生了一个孩子,他就说桃园三结义孤独一枝,所以其实就是一个。 你要是生了两个孩子,他就是说“孤独”出去了一枝,所以就是两个。 你要说你生了三个,那就是桃园三结义,也不用他来进行解读了,你要说生了四个,那他就说桃园三结义孤独一枝,又“孤独”多了一枝。 说生了四个,他又会用生男孩女孩来进行解读,反正最终解释权是在神棍手中的,想怎么说都可以。 马大庆知道,因为他有一个姑婆以前也是搞这个的,所以他知道一些猫腻,不过一般人不会去拆穿这些西洋镜,最多也就是让自己家人不要去搞这些。 因此马大庆找到了这个神婆,让她配合自己。 如果神婆不配合,马大庆就把她的事情给捅出去,让她以后门可罗雀再也做不到一单生意。既然可以装神弄鬼,还能吸引到其他的客户,神婆自然而然也就答应了,毕竟威胁到她今后的生意了。 这样一来,基本上可以让那些因为祖坟要被拆迁而拒绝搬迁的人打消疑虑,算是解决了初步的一个问题。 搞定了这件事情之后,已经很晚了,但是马大庆还是没有休息,他知道现在时间非常紧迫。 他特意去档案室查看那个产权不明的房产问题。 后来马大庆发现这件事情,必须得有一个非常专业的调查团队才行,得有房产专家律师,再加上他这个经验非常丰富的调查员,通过走访周边邻居寻找当年知情人以及翻阅房产变更的历史档案,才能够掌握到第一手的情报。 最后才能把房产落实到真正拥有产权的人头上,这样的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 当然真的要做到这一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事情,想要把证据做了扎实了,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进行收集。 忙完这一切,马大庆回家睡觉,随便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就连一边埋怨他这么晚回来的老婆,他都没有在意。 第二天早上,马大庆起来了之后,大大咧咧地出来吃早饭,吩咐自己老婆给他加两个蛋,却得到了老婆的怨言。 “还加两个蛋,每个月就那点钱,你要把家里吃穷了咋的?孩子现在上大学正是用钱的时候,马上还要结婚生子,有口粥喝就不错了,买的萝卜干难道不能吃吗?” “你老公我现在今时不同往日,新来的许书记对我委以重任知道吗?城南那个高新技术产业园区拆迁的工作,就是现在由我负责。” 听到这句话,马大庆老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这种好事? “真的假的?哪个徐书记啊?” “是许不是徐!你这妇道人家怎么对政治方面的东西一点都不敏感呀?市委书记啊,我现在已经搭上了市委书记这条天地线,但是一定要努力工作,做不出成绩,人家书记也不好提拔我。” 听了这个话,马大庆的老婆终于是喜笑颜开,当初嫁给马大庆就是感觉马大庆是个潜力股,却没想到蹉跎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也只是当了一个副处级的干部,而且还是那种没实权的,纯粹是靠熬资历混上来的,所以说在体制内福利什么的还是不错的,比上不如比下有余。 但是日子过得还是紧巴巴的,毕竟现在买房子什么的都是非常需要钱的,谁让他们家养的是儿子呢? 没想到,她已经不抱希望了,现在又展现出了崭新的希望。 于是她不光光乖乖地给马大庆加了两个鸡蛋,还给他加了不少的牛肉,这些牛肉买回来都是打算过几天过节才吃的。 第641章 有条不紊 马大庆得到了许剑锋的重用,在家里的地位也大大地提升。 不过他也没时间去享受这难得的一家之主的感觉,立刻就要投入紧张的工作当中。 俗话说得好,权力就是男人最好的春药。 得到了重用之后,虽然身上有一个千斤的重担,但是马大庆感觉自己精力非常充沛,完全不像平时那样萎靡不振。 晚上在家交公粮的时候都感觉自己雄风重振,直接把老婆搞得浑身酥软,舒舒服服地就沉沉地睡去,而他却精力充沛,从床上跳起来去书房继续工作。 马大庆就觉得这一些拆迁的难点当中,最重要的是圈出最典型的和其中最为强硬的。 解决掉最典型的,留下最为强硬的,看看有没有其他可以绕过去的措施。 比如说有那么几个居民,本来他们家的房屋的面积也不是很大,按照正常的拆迁补偿标准,也只能获得一笔相当有限的补偿资金。 但是他们在听说拆迁的事情了之后,立刻就在自己房屋周围新建了许多违章建筑,企图扩大自己的房屋面积,同时还对政府派去做工作的工作人员狮子大张口,企图借拆迁大捞一笔,非要用那里的地皮和整个平陵市最贵的新建商品房的价格对标。 这些事情都是很难进行妥协的,工作人员多次上门和他们沟通,解释拆迁补偿的标准也是政策的标准,但是他们完全听不进去,态度非常的强硬,觉得这完全是政府求着他们的,难道他们不合作政府还会进行强拆吗? 这又不是十几年前! 在十几年前,确实有不少的拆迁工程都是利用一些在当地的地头蛇来做的。 别说他们这些钉子户了,就算是一些普通的人,他们也会用低价来进行拆迁,一不留神,只要你家里没人,挖掘机就直接上门把你房子给推平了。 但是时过境迁,这种方法不能用了,因为现在的网络非常发达,一件恶性事件情今天发生了,明天就会在网上发酵,整个国内所有人都会看见,压根也捂不住。 而且,许剑锋来到了平陵市做产业结构的调整,这可是整个省都是为之瞩目的一个工程。 许剑锋必须得做到没有任何的瑕疵,没有任何的争议才行,要不然这个试点城市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要在整个省里搞这种强拆吗? 本来国家的意思,就是通过这次的产业结构调整来改善民生,来改善人民群众的生活环境,提升经济,增加人民群众的收入的。 如果通过强拆来进行巧取豪夺,就和国家的意思相违背,那么许剑锋即使能够把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给落实到位,那也谈不上成功。 因此马大庆想要搞定这件事情,就必须得通过合法合规的手段来做。 况且陈达年那帮人还在旁边虎视眈眈,一旦有什么漏洞,有什么把柄给他们抓住了之后,肯定会大做文章,他们本来就不同意做产业结构的调整的。 马大庆如果不按规矩来做,不光会被抓住把柄,同时还会连累到许剑锋,更别提自己能够升迁了。 再说了,许剑锋现在使用马大庆又不代表完全放手,让马大庆去做。 他也会让人在旁边监督马大庆,一旦有什么违规的地方,立刻就会被取消这项工作的。 在这种前提下,马大庆一定得小心谨慎使用非常得体的手段。 不过好在马大庆毕竟是本乡本土的人,他对于平陵市还是非常了解的,在进行了仔细的研究之后,他发现整个高新产业园区,其实也未必需要把这些地皮全部都纳入范围当中。 园区是采用的完全的欧式风格,是一种对称的风格,但是在修改了图纸之后,虽然从空中的鸟瞰图来看,整个产业园区的布局变得不那么规则,没那么好看,但是成本将会大大地下降,完全可以绕过那几个钉子户,以及强硬分子。 这样一来,政府可以将土地的补偿金降到最低。 马大庆心动不如行动,立刻自己简单地修改了一下图纸。 改完了之后,天都差不多快亮了,在床上稍微休息了两个小时,立刻又起床开始工作。 “得到市委书记的纵容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也不能这么拼命啊,你身体不要了。” 在得知自己的老公已经得到了新来的市委书记的重任之后,马大庆的老婆突然之间也变得温柔体贴了很多,说话也变得细声细气了,不像以前像个大喇叭一样。 俗话说得好,当一个人成功了之后,当一个人有了地位之后,身边的人都是善人。 “许书记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我得上心啊,不能够辜负人家的期望才行,只有顺利地完成任务甚至超额地完成任务,你老公我才能够获得许书记真正的信任。再说了,真忙也就忙这一段时间,突击一下就行了。”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只能是尽可能地帮你做好后勤保障的工作,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以后孩子放学你也不用接送了,全部都由我来!”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军功章上有你的一半。”夫妻俩调侃过之后,马大庆匆匆忙忙地吃完老婆做的爱心早餐,带着图纸赶往平陵市的设计院。 他得找专业人士验证一下自己改过的这张图纸到底能不能够用。 几个小时之后,马大庆带着设计师重新设计过的图纸回到了市委,找到了许剑锋。 在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之后,他还是要每天及时地向许剑锋汇报自己的工作进展。 早请示,晚汇报这种事情,本来感觉像是一个马屁精来做的非常程序化的事情。 但是人与人之间信任就是这么积累起来的,想让领导用得放心,自然而然就得早请示晚汇报,让领导及时了解到你的工作进展以及思想动态。 马大庆的工作进展让许剑锋感到非常满意,果然还是老同志,在这方面用着就是比新人省心。 第642章 动之以情 看了看马大庆让设计院重新修改过的图纸,许剑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其实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但是他作为市委书记,每天日理万机也不可能自己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要是手下的人有这种主观的想法,那么许剑锋将会节约大量的精力来做更重要的事情。 “图纸还是不错的,虽然欠奉了一些美观,但是咱们平陵市是一个经济落后的城市,要讲究实惠,不能光讲形式主义!做得不错,继续再接再厉!” 许剑锋勉励了马大庆几句,这让马大庆也是心里美滋滋的,丝毫没有被一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人夸奖的那种怪异。 “许书记,那我就接着去工作了。” “去吧,有什么问题及时地跟我沟通。” 在修改了图纸之后,马大庆绕过了一些最难缠的钉子户,不用跟他们死磕,再接下来马大庆打算先把一些比较容易攻关的群体给解决掉。 在需要拆迁的地方,有一些难以离开故土的老人,他们并不是那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狮子大开口的人,他们的纯粹就是不想离开这块地方,觉得自己年事已高,干嘛临死之前还要跑到不熟悉的地方。 这也是国人一个非常传统的观念,落叶归根。 总是希望能够在临死之前,还是在自己出生的地方。 这就需要马大庆去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又没让他们搬到其他的城市,不还是在平陵市吗? 其中的一部分,可以通过他们的子女来施加压力,老人不想走,但是他们也是愿意听取自己儿女的意见的。 首先马大庆先找到了那些家里是独生子的家庭,现在虽然房价慢慢地在回落,但是整体的价格还是非常的高啊,一个家庭想给自己的孩子买一套房,基本上会把老两口的积蓄全部都掏光。 想要结婚也是越来越难。 尤其像平陵市这种地方,彩礼要的还非常高。 说起来也怪,那些一线城市的居民在嫁女儿的时候反而是不会要高昂的彩礼,就算给了一些彩礼,通常也会让女儿带回去补贴小家庭,给多少彩礼,同时还会有相当丰厚的陪嫁。 这就属于两个老家庭,把钱都给到了小家庭,帮助小家庭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起来。 而在平陵市这种经济相对比较落后的地方,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甚至在结婚的时候举债来给彩礼,到时候夫妻两个一起还债,唯一占到便宜的也只有女方的娘家。 这种婚嫁的观念实在是有违社会公德,这也是近些年来离婚率居高不下的原因,甚至有一些新娘子听说彩礼是借债务借出来的,需要她帮着一起还债,立刻头也不回地就回到娘家去了。 这件事情本来政府也不太好插手。 虽然有条例法规,不得借助结婚这种事情索要高额的彩礼,甚至在刑法里面还有这么一条,要高额彩礼属于违法犯罪行为,但是事实上是没有多少官方会去追究这种事情了。 但是现在借助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这股东风,可以让一部分家里是儿子的家庭,拿到相对可观的拆迁补偿金。 就可以让他们不必再去举债给儿子结婚了。 他们的儿子也会帮助马大庆做自己父母的工作。 不得不说,马大庆的这个切入点还是非常准的,他不去找那些居住在老房子里的老夫妻,而是找他们的子女谈话。 很快,一下午的时间又解决掉了十几个顽固分子。 剩下的那些家里都是女儿的或者儿子早就已经成婚了,家里的经济条件还不错的,这些人不是用钱能够打动的。 所以马大庆只能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就算是子女比较孝顺,在现代的这个社会,由于孩子们的工作都非常的忙,老年人是缺少子女的陪伴的。 因此才会有很多的老人,甚至把那些明明知道他们是骗自己花钱买保健品的,却还和他们来往。 因为老人很孤独啊,他们需要陪伴,需要关怀而那些保健品的推销员或者是卖保险的,他们确实会给你形式上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 在老人的心里面,这一些人比他们的儿女还要更加亲切。 马大庆打算跟这些骗子学习一下。 而且他也不骗钱,甚至是给老人送点钱。 在这个大前提之下,骗子能做到的事情,马大庆难道做不到吗?他还真不信这个邪! 所以他就一遍一遍地跑到这一些老人的家里和他们聊天,耐心地听他们倾诉,把大量的时间花在他们的身上。 许剑锋既然给了马大庆这样的权利,那马大庆也把这个空壳子给撑起来了。 一个好汉三个帮。 马大庆也找了不少不得意的工作人员加入他这个工作组,在了解了这些老人的性情之后,然后分配不同的人去陪伴不同的老人。 这是一个慢工出细活的工作,想要把老人的心给捂热了,不是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一蹴而就的,然后在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布局时间还有的是。 许剑锋给了马大庆一个月的时间,甚至,还可以再多给半个月的时间。 有一个月时间的陪伴和关怀,基本上可以跟老人们建立起一个共情的关系了。 此时王长发已经走马上任,许剑锋现在手下没有多少能用的人,所以他也让王长发微服私访亲,自去看了看马大庆到底是怎么工作的。 王长发去看了几次之后,发现马大庆还是挺有能力的,一切都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这结果终于也让许剑锋放下心来,把这个烂摊子交给马大庆来打理。 在平陵市的一个酒店的包厢当中,乔装打扮过的王长发和许剑锋秘密接头。 许剑锋这一次连秘书都没带,王长发属于是一个暗棋,许剑锋不想过早地暴露。 只要不让其他人知道,王长发是许剑锋的人,以后还是可以围绕这件事情做点文章的。 两人落座了之后,仍然压低了声音在说话,因为生怕隔墙有耳。 第643章 秘密接头 “许书记,我怎么感觉我们两个像是地下工作者似的?” “是不是很刺激?” 王长发也是苦笑,年纪一大把了还要跟许剑锋玩这种事情,不过就像许剑锋所说的那样,还真的有点刺激的感觉,作为一个老刑侦,他也确实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喝了一口茶之后,王长发向许剑锋汇报起了工作。 “公安局那块虽说我是副局长,但是具体的业务他们也不让我管,我只能和别人一起先管交通这一块,这方面可不是我的专长呀!” “不用着急慢慢来,我不让你暴露身份就是这个原因,如果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就更加不可能纵容你了,你可以和他们打成一片嘛!熟悉了之后,他会知道你的能力自然而然也就会用你了,当然这需要有一定的时机。” 许剑锋并没有明说这个时机是什么,不过他和王长发都明白,这个时间是要看机会的,并不能够人为地创造,王长发的专长就是刑侦这一块,要是平陵市出了什么案子破不了,那么王长发发挥的机会就到了。 但是许剑锋作为市委书记,王长发作为公安局副局长,也不可能说盼着平陵市发生什么重大的恶性案件吧! “你找的那个马大庆还是挺有一套的,我看他组了一个团队,全部都是年轻人,一个个也很有冲劲,许书记真是慧眼识珠啊!” 许剑锋谦虚地摆了摆手,并没有接过王长发递过来的这一顶高帽子。 “年轻人好啊,年轻人还没有被社会的这个大染缸所污染,还有理想!我也喜欢用年轻人,但是现在年轻人素质良莠不齐的,想要辨别也不容易啊,马大庆有这一个能力也不错,不过这可不是我慧眼识珠,他是毛遂自荐的。” “那你不怕他是那边派过来的卧底吗?” “你还真把咱们的工作当成了敌后卧底行动了?我们也不是地下工作者呀,现在陈达年他们拥有这么大的优势,还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吗?更何况我和马大庆只涉及正常的工作来往,他们这个卧底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王长发点点头。 许剑锋说得也对,要真的是那种卧底,也得带着许剑锋往沟里走啊!至少要做出比较过分的事情,给许剑锋抹黑才能够牵连到许剑锋。 通常想要腐蚀一个干部,要么就是行贿,要么就是施展美人计,想要抹黑一个干部,无非就是栽赃陷害,但是这一些在马大庆身上还真是看不出来。 而且许剑锋也确实非常地小心谨慎,属于大胆地使用,但是小心地观察,并没有放太多的权力给马大庆。 马大庆做任何的事情,凡是有重大的决策,都是需要许剑锋办公室这边审核以及批准的,虽然效率也没有那么高,但是却能够保证事情不偏离轨道。 如果马大庆不是一个中年人,而是一个年轻人,许剑锋就不会这么做了。 中年人对于社会的一些潜规则完全了解,许剑锋即使用这种方法,马大庆也知道只是为了保障,就像工作人员去跟人民群众交流的时候必须有两个人,就可以互相证实。 程序上必须合法,必须合乎规范。 如果是一个年轻人,他可能会觉得这是许剑锋对他的不信任,说不定就会生气了,但是马大庆不会,他能抓到这一次的机会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还会鸡蛋里挑骨头吹毛求疵呢? 服务员上菜的这段时间,许剑锋和王长发也只能扯点闲话。 等到上完了菜包厢的门重新被关上之后,才重新进入了正题。 “我现在看来那些房产产权不明确的才是问题的大头,而且从图纸上来看,这一些房产也没办法完全绕过去,要是绕过去,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交通要绕一大圈,在效率上面,会大打折扣,时间成本大大地增加,可能会让一些想要来咱们城市落户的企业产生顾虑。” “马大庆在这方面的意见跟我不谋而合,我也帮他找了一些经验挺丰富的调查人员还有律师和房产专家,不过这件事情想要彻底地落实,确实还得让子弹再继续飞一下,对于整体的形势,我还是比较乐观的。” “许书记,你的这条路不好走啊!一路走来都是斗天斗地斗空气,拥有相当丰富的斗争经验啊!所以你当然乐观了!”王长发开着玩笑也不着痕迹地恭维了一下许剑锋。 有人说,一个清官一个好官,是不喜欢别人拍马屁的,但事实上忠言逆耳,所有人都是喜欢听好听的话的。 许剑锋也不例外,谁喜欢天天跟鸡蛋里挑骨头的人一起交流? 区别在于有些人听了马屁之后就飘飘然,而许剑锋也只是一笑了之,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 许剑锋之所以敢于和那一些不正之风做斗争,就是因为他背后站的是国家,站的是人民群众,他代表着正义,所以才能够全然不惧,英勇无畏。 “伟人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嘛!王局长,有一件事情你得当成头等大事要去办。” “哦?让我猜猜,看是不是从系统里边找出那些和陈达年以及他的手下人的信息?” 许剑锋听到王长发的回答不由打了一个响指。 王长发这个人虽然以前有过一些污点,但是相比较而言,他比郭德胜要聪明很多,更加的活络,知道从哪个地方才能够找到对手的薄弱点。 许剑锋是不相信把整个平陵市经营得如同是铁桶一般的陈达年他们屁股上没有屎。 事实上一些经济或者是作风问题在很多的关系户身上都能找得到痕迹,而且他们也没有想要完全隐藏起来的意思,基本上政府机关里面很多人都知道。 毕竟只要站队没有问题,光凭一点点的经济问题或者是作风问题,很难打倒一个厅级的官员。 要不然哪来那么多大老虎? 难道是他昨天才开始社会,今天就被打倒了吗? 他们那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是持续进行了几十年的,难道没有人知道吗? 真的干得那么天衣无缝吗? 许剑锋没办法在这些问题上着手,只能是让王长发从他们身边的人来着手,看看有没有比这些更加恶劣的问题,许剑锋才能拿来做文章! 第644章 全面布局 和王长发私下碰头之后,两个人分别从不同的门口离开。 王长发多了一个心眼,他先去楼上待了半个小时,在天台那边抽了半个小时的烟,这才下楼,以防被别人看见。 按道理说,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太深的交情,只有一些零散的交集,两个人之间谈不上有多么深厚的信任。 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剑锋和王长发还真的结成了盟友。 因为很简单,即使王长发想要投靠陈达年他们那帮人,对方也未必会接纳他,人家本来就是铁桶一样的一个小组织,凭什么要接纳一个外来的王长发呢? 按照现在的构想,陈达年他们对许剑锋拥有压倒性的优势,许剑锋除了在市委常委会上一票否决权之外,他现在并没有实际能掌握的东西。 因此王长发倒不如把赌注下在许剑锋的身上。 要不然就混吃等死,反正也不至于没有后退的路,要么就大富大贵,非要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即使是王长发也不愿意那么干。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于王长发身后的人和许剑锋的后台他们属于同一条战线的。 因此在这个特殊时期,许剑锋和王长发是能够互相信任的,是坚定的战友。 在这种情况下,王长发自然而然小心谨慎,甚至比许剑锋要更加担心他们之间的关系被人看到,那样就没有效果了。 另外一边何冰雨其实就在附近,许剑锋让他在附近等候。 何冰雨坚持住了,和司机两个人就在车里,并没有去窥视市委书记许剑锋到底去干嘛了,跟谁见面了。 其实这也是许剑锋对何冰雨的一种考验,他也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不是别人派到他身边来的眼线。 有些事情可以大胆假设,然后再小心地求证。 现在许剑锋在平陵市还属于是势孤力薄,在这种情况之下,很多人畏惧强权,很有可能会站在许剑锋的对立面,并不会因为他市委书记的身份而选择站在他这边。 因此许剑锋想要搞一些可供自己使用的亲信,还真的是挺头疼的。 马大庆算是自己投靠过来的,看起来能力也不错。 但是许剑锋不用去考虑马大庆到底是忠是奸,因为他只要看结果就行了。 马大庆要是有能力把事情办起来,许剑锋根本不会考虑他到底是什么人,也不会去考虑马大庆怎么看他这个市委书记。 但是身边的人就不一样了。一个市委秘书长、一个秘书,这两个人都是许剑锋身边最为亲近的人,平时工作的时候压根也绕不开他们,一个制定行程,一个帮着许剑锋处理方方面面的各种琐事。 如果这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不值得信任,对于许剑锋而言还是比较致命的。 袁彬这个市委秘书长平时为人处世的时候看起来滴水不漏,但许剑锋总觉得这个人云山雾罩像是身处于迷雾当中,让许剑锋看不清楚。 袁彬做人比较圆滑,看上去倒是面面俱到,并没有让许剑锋挑出什么毛病来,但是许剑锋一路之上虽然不是专业反腐的,但是人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谁有问题谁坦诚待人,许剑锋还是能够清清楚楚地分辨出来的,因此即使袁彬隐藏得比较深,但是许剑锋总是觉得这个市委秘书长并不能够让他放心。 不过好在制定行程方面也是需要许剑锋首肯的,袁彬在这一方面能做的手脚并不是很多,他只能是把许剑锋的行程透露给其他人。 仅此而已,其实这种事情即使没有袁彬泄露,其他人有心想要打听也是能够打听得出来的,本身也不是什么高度的机密。 因此,许剑锋目前还是把精力集中在解决身边秘书的这个问题上。 司机方面,许剑锋也需要选择一个可靠的,但是这件事情相对要比较简单一些。 小车班里有那么多的司机,可供许剑锋进行挑选,即使这里边没有适合的人选,许剑锋也可以在外面找一个人把他调进小车班,给自己当专职的司机。 相对而言,司机要比其他的位置更好找,毕竟只需要有保守秘密和车技比较好两个硬性的标准。 再过一段时间,马上就是退伍的时候了,到时候许剑锋完全可以在那些退伍兵当中挑选一名司机,军人本身就有这方面的训练,条令条例的规定他们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得不错,能够保守秘密,同时也能够服从命令令行禁止,而且从部队出来的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单纯的。 最关键的是军队里边锻炼出来的开车技术,要比在地方上开车的那些人,驾驶技术更加高明。 所以这也不是许剑锋最为棘手的事情。 因此考察何冰雨就变成了许剑锋目前除了那些大事情之外,最为棘手也最为关键的一件事。 今天许剑锋和王长发会面,同时也是对何冰雨的一次考察,他们去的这家店门口的停车场有一个监控摄像头,位置非常好,可以看到许剑锋那辆车的动向。 只要何冰雨从车上下来,无论去哪里都能够通过调取监控摄像,他的一举一动也是能够清楚地看见了。 许剑锋的底气就在于,他老婆慕清瑶给许剑锋介绍了一个非常不错的技术人员。 这家伙是慕清瑶的学妹,本来是当程序员的,编程技术了得,并且网络上的这一些门门道道也非常清楚。 但是她此前供职的那家公司工作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学妹怕自己会猝死,所以就回家准备躺平,结果就被介绍过来帮助许剑锋,她也不用来平陵市上班,直接在网络上面就可以发挥她的特长。 许剑锋在信息处工作的那段时间也不算是白费,了解了相当多互联网这方面的知识。 有些事情可以通过王长发来做,而有一些事情可以通过网上的黑客来进行操作。 比如许剑锋让老婆的学妹调取这一家酒店前面的监控录像,只要这家酒店是联网的,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而没有必要通过公安局前去索要。 第645章 考验 有些事情太敏感了,让王长发派人去弄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而通过黑客来进行操作,第一并没有给店家造成任何的损失,第二也没有麻烦到任何人,甚至酒店方面都没有察觉。 这就让何冰雨更加的难以发现,许剑锋其实在暗中悄悄地考察他。 按照学妹黑客所说,很多人购买了摄像头之后,比较懒,直接用的原始的密码,破解这一些联网的监控设备,她都不需要借助任何的黑客软件,直接按照原厂家的密码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调取。 因此何冰雨的一举一动其实完全在许剑锋的掌握当中。 等到许剑锋坐车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的时候,学妹就已经把监控录像完全研究了一遍,并提交了一份报告发给了许剑锋。 许剑锋回到酒店之后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的时候顺手拿起手机查看学妹黑客发给自己的报告。 报告上显示何冰雨和司机待在车里,两个人只是在闲聊。 期间司机打过一次电话,何冰雨也打过两次电话,学妹通过图像处理将两个人放大到非常清晰的程度,然后通过唇语,将两人的对话解读出75%以上。 司机是在跟他的老婆打电话,何冰雨则是分别和他的父亲以及另外一个亲戚打电话,说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并没有任何泄密的问题。 许剑锋匆匆地浏览完之后又发了一条信息给学妹,之所以不打电话,是因为学妹有点社恐,不喜欢讲话,哪怕是面对面都需要通过聊天软件来进行聊天。 很快学妹就把消息回过来了。 “我的书记大人你就放心吧,我已经用常见的密码来进行破译过了,他们在说话的时候并不符合任何密码的形式。” 看到这条信息,许剑锋这才放心,他也怕何冰雨,有时候打电话通风报信,但是把那些词语隐藏在所说的话当中。 对面的人听了话之后录下音或者是记下来之后再用密码资本进行对账,就能够找出那一番话当中蕴藏的意思。 也不能怪许剑锋那么小心,毕竟这一次平陵市由他来出任市委书记,情况还是相当恶劣,甚至可以说是凶险的。 看起来只是路线不同,一方是改革派,另外一方则是保守派。 大家都是国家干部人民的公仆,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本省的人民群众的福祉而着想,但深层次却是两派人进行的一次殊死的斗争。 失败的人将会丢掉自己所掌握的权势,被人当成踏脚石,很有可能省委书记娄海平在失败之后就会成为下一个被打击的大老虎。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有狗急跳墙的可能性也是不奇怪的。 许剑锋也不得不防。 这种凶险的情况在来之前,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就已经给他打好了预防针。 自古以来改革都是非常的凶险的,因为要触碰到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触碰到他们的蛋糕,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如果不够小心谨慎,等待他的就是粉身碎骨。 当然许剑锋这种私下的行为也只能调查调查何冰雨这种小虾米。 是不可能触碰到陈达年他们那帮人,按照规则即使是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也是没有权利去调查任何一个官员的,这属于是纪委的事。 一旦被人发现,许剑锋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还是缺人啊!” 许剑锋一下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像是烙大饼一样,久久难以入眠,主要是烦心事实在是太多了,想要落实中央的政策,在本地进行实际转换后形成具体的行动方案,最重要的就是避免下面的人阳奉阴违。 在马大庆毛遂自荐之前,即使是好的政策,那一帮人也把经给念歪了。 但是只有一个马大庆。 不光要毛遂自荐,同时也要具备能力和眼光,要不然趋炎附势拍马屁的人多的是。 许剑锋在床上翻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又爬起来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新建立了一个文档,把基层的一些干部全部都列了出来。 并且使用excel给他们每个人都建立了分档。 这可给许剑锋累得不轻,这些事情本来都是应该交给何冰雨这个秘书来办的,但是这事很重要,并且不能够泄露出去,要不然,让那些干部知道许剑锋悄悄地在研究和调查他们,估计会炸锅的。 许剑锋还没有敢把这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何冰雨来办。 虽然把经给念歪了,但其中也是分两种情况的,一种是典型的机械执法。 这种人在做工作的时候完全按照条条框框来办理,并不是说他们有什么问题,主要是不够灵活,执法的时候也要有人情味。 这些人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害怕出事情。 所以只敢按照条条框框来进行办理。 早上的时候,许剑锋就注意到了一件平陵市发生的“小”事情。 在乡下有一个老医生被人举报非法行医,将会面临牢狱之灾以及巨额的罚款。 因为这一名老医生,是一个传统的老中医。 他家是祖上传下来的医术,而他本人并没有很高的学历,所以他没有考取医疗系统颁发的行医资格证。 在这种情况之下,套用卫生局的条条框框确实应该对他进行处罚,也符合非法行医处罚的条例条规,却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让政府的公信力进一步地下降。 原因就在于人家祖辈相传的医术,在乡下治好了很多人,而且老中医行医并非为了赚钱,纯粹就是为了造福乡民。 大部分时候他也只收一个成本,如果实在困难,他直接免费给人治疗,免费给药,平时为了节约成本,他都会背着背篓去深山里面进行采药。 在这种情况之下,给予严格的处罚,很明显,虽然符合法律法规,但是非常地没有人情味,这是典型的机械执法! 在社会舆论扩散之后,分管卫生医疗的副市长欧阳东很快纠正了这个错误,并且帮助老中医获得了合法的行医资格证,并没有需要许剑锋出手,因为这是医疗界的事情。 第646章 又出大事了 在产业结构调整的高新技术产业园区拆迁的工作当中,机械执法的工作人员多的是。 所以许剑锋也要解决这个问题,当然机械执法的还是能够拯救,能够让他们改正的,只要解决好他们的后顾之忧,不会让他们因为富有人情化的执法,灵活地运用规则而惩罚他们,自然而然就能解决一部分的问题。 但是另外一帮人是阳奉阴违的,这就要辨别出来,将他们剔除出拆迁工作。 这些人很明显都是陈达年他们那帮人的爪牙,因此许剑锋需要仔细地分析哪些人是需要筛选出来,哪些人是可以进行改造的。 等到马大庆彻底地通过许剑锋的考察之后,这件事情也可以交给马大庆去做来进行辨别。 当然许剑锋更喜欢自己亲力亲为,这样才不会被人蒙在鼓里。 手下没有人,只能是让自己更辛苦一点了。 直到快到天亮,许剑锋这才上床睡觉,随便迷糊了一个多小时就又起床了,不得已之下只能是给自己冲泡了一杯黑咖啡。 按照今天的行程,许剑锋去市委上班之后,需要开一个早会,具体就是要研究用怎样的方式来进行产业结构调整,既符合中央的导向,又能够很好地刺激地方经济,让人民群众从中得到实惠。 上面只给了一个大方向,具体怎么实施,具体应该出台怎样的政策来进行配合,还需要大家群策群力才行。 他刚出住处,就见何冰雨早早地就已经在门外守候了。 许剑锋喝完咖啡出来,看见何冰雨便冲着他点了点头道:“早啊,吃早餐没有?” “没吃啊,专家说空腹不能吃东西!”何冰雨打趣道。 许剑锋被何冰雨给逗笑了。 “那不是饿死了,专家的话可不能全听。” 何冰雨其实就是想要达到这么一个效果,看见许剑锋被逗笑了,他也笑了起来。 等到上了车朝着市委驶去的时候,许剑锋这才回个位,貌似何冰雨在提醒许剑锋,现在政府所谓的智囊团专家团队,其中有不少的专家都已经脱离了人民群众。 市政府一直都有一个民间的智能团队,为他们提供各种政策以及社会问题方面的解读。 前几天有一件事情闹得很大,专家在做电视节目的时候表示,现在工作找不到工资高的完全可以在下班之后开网约车,或者是把自己家里的房子出租给别人,这样一来就可以有更多的收入了。 结果专家说这话,被网友们骂得狗血淋头。 事实上就是因为专家实在是脱离人民群众太长的时间了,有几个人有空闲的房子可以租给别人的,甚至有很多的人,并没有自己的私家车,他怎么跑网约车? 这样的专家完全不了解人民群众的生活,他们提出的建议又怎么可能是正确的呢? 想到这里,许剑锋也有一丝的警觉,因为今天的市委常委会将会有几个专家列席。 这几位专家全部都是平陵市大学的教授或者是讲,师都是经济系的,对于国内的经济非常有研究。 就连许剑锋也是想要听取他们的意见的,但在何冰雨的提醒之下,许剑锋不由对他们即将提出来的建议,先要打上一个问号。 有时候专家们也不知道是真的蠢还是收了别人的钱,只能那么尬。 说出来的话,真的让人怀疑他们没脑子。 想到这里,许剑锋不由灵机一动。 “小何,你知道那两个教授,他们所发的论文在什么地方能看到吗?一会到了办公室,你先把两个教授以前写过的一些关于经济方面的论文打印出来给我看。” “好的,领导。” 看上去在这一方面,何冰雨还是挺让许剑锋满意的,只要下达一个命令何冰雨就会不打折扣地进行执行,并没有任何推诿的情况。 而且他办事的效率也并不低,不像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很短时间的年轻人。 许剑锋到了市委大楼,在办公室略微坐了一下,把今天会议上将要提出的几个议题回顾了一下。 他并不打算带文件去会议室,准备脱稿发挥。 他在心里记了几个提纲,到时候就根据这些提纲来进行扩写,临场发挥,只要不偏离整个主题就可以了。 还没开会之前,何冰雨过来提醒许剑锋是时候去会议室了,这个时候去会议室慢慢走过去,刚好能够最后一个入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许剑锋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何冰雨帮许剑锋接了电话,脸上的表情在听了一句话之后,顿时就变了。 他捂着话筒转过脸,对许剑锋说道:“领导,出事了!” 还真的是出事了! 马大庆在做拆迁工作的时候,摊上事情,有一户人家的老人发生了意外,脑出血死亡,现在老人的家属浩浩荡荡,上百号人全都来到了市政府的门前,静坐示威。 他们一个个披麻戴孝,拉着横幅要求严惩,提都没有提赔偿,看上去就好像是在为自己家的老人鸣冤。 但是这里边应该会有一些猫腻。 许剑锋也有些生气了,本来以为马大庆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种问题?于是他立刻指示何冰雨。 “马上打电话给马大庆,让他解释一下这件事情。” 何冰雨正准备打电话的时候,许剑锋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让他马上滚到这里来,当面给我解释。” 许剑锋也考虑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问题,既然马大庆是自己一手抬上位的,那么他出了任何的问题,许剑锋也脱不开关系。 当然他要给马大庆一个当面说清楚的机会,况且在电话里边也说不清楚。 许剑锋不想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在这种情况之下当然是要听马大庆的当面解释,才能够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还以原来的面貌。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也不光只听马大庆一个人的,也不能听所谓受害者的家属,他们说的事情,都是按他们自己的立场来讲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第647章 霸气回怼 因此,许剑锋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给王长发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去调查一下这件事情,看看这件事情的真实情况是怎样的。 这时候王长发这个位置就非常的关键了。 凡是有人死亡的,那么公安局插手也是很正常的,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在做完了这件事情之后,也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许剑锋这才匆匆地前往会议室。 当许剑锋到达了会议室之后,发现会议室里的气氛还挺不错的,看来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正等着看许剑锋的笑话呢。 当初马大庆能够上位,全靠许剑锋力排众议将他提拔到这个位置上。 现在出了这件事情,不少的人都是偷着乐。 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剑锋想不黑着脸都不可能。 看见许剑锋坐下来之后,陈达年看似非常诚恳地把身体前倾,靠向许剑锋说道。 “许书记,看样子您应该知道了吧?现在死者的家属已经到市政府这边来静坐了,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当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这个会现在是不是应该推迟召开?” “对于这种事情,你们市政府难道没有一点点应急的方案吗?就任由他们坐在市政府门口?你这个市长也太不合格了吧!他们觉得这件事情有冤情,那你应该承诺他们去查,合理的要求我们答应,不合理的要求要迅速地驳斥,怎么能任由他们坐在那里呢?” 陈达年本来还装着关心许剑锋的样子,却没想到被许剑锋一通喷! 关键是他还没办法回嘴。 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政府的事情,跟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反而没那么大的关系。 许剑锋的市委书记是一把手,但他主要的工作还是管党务方面的,这些实际的事务仍然是由陈达年为主导。 许剑锋直接毫不留情地把皮球给踢了回来,让一帮人看了之后,发现这个年轻的市委书记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 这件事情按理说许剑锋肯定也是有责任的,要是没有把这件事弄好,引起了舆论方面的不利消息,进而引起了社会的震荡,省里面肯定是会怪罪的。 甚至省上面的也会怪罪下来,大家一个都跑不了。 但是许剑锋上来就二话不说,先把自己给撇清了关系。 说明在这个时刻,许剑锋也并没有乱了阵脚。 当然也有人觉得许剑锋就是为了甩锅,毕竟高新技术产业园区这一个概念是许剑锋提出来的,那出现了这种问题,那自然许剑锋是第一责任人。 如果不推行高新技术产业园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陈达年刚刚准备说话,许剑锋又抢在他前面开口。 “这件事情你们市政府调查清楚没有?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们的拆迁人员有没有对老人动手?这个老人的死亡到底和我们拆迁人员有没有关系?这些必须得查清楚,责任的划分也得清清楚楚,要能够服众!” 陈达年对此早有准备拿出了手机。 “网上有一个视频已经挺火的,只是暂时还只是在本地范围内进行传播,不过如果我们不加以遏制,早晚会尽人皆知。” 许剑锋看到上面播放的视频,这确实是他没有掌握的一个实际情况。 看到画面上面马大庆一把推倒了老人,虽然画质有点模糊,但是能看得出来那确实是马大庆。 看到这里,许剑锋的血压暂时就上来了,本来他的心里还是觉得这件事情马大庆可能是被冤枉的,毕竟当时马大庆在许剑锋的办公室讲述自己职责的时候说得挺好的。 对于如何解决这些问题,马大庆也提出了非常清晰的思路,不是那种靠着强权硬压着去办事的人,而是有自己的一套,可以另辟蹊径来一条一条地解决这些难题的,所以许剑锋才会把这个非常重要的职责交给马大庆去办。 但是很明显,画面上面马大庆一把推倒老人,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不过许剑锋并没有发作,他觉得还是要听一听马大庆到底怎么说,因为这个视频非常的短。 完全看不出前因后果,并且拍摄的视角也有问题。 让人感觉有一种刻意摆拍的样子。 此时一名副市长开口说道:“咱们市根据地理位置以及经济特点,其实真的不太适合做这个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即使做了这个高新技术产业,园区也未必能够吸引到人安家落户,可能花了很大的成本,但没有实际的效果。现在还出了这种事情,可想而知,这并非一件惠民的政策,虽然省里面用我们作为试点城市,但是也没有说试点城市一定要成功呀!这一次的群体事件算是给我们提了一个醒,要是现在就停下,我们也可以及时止损。” 此时两名陪坐末尾的经济教授也争先恐后地发言。 总而言之,意思就是不管是从社会的角度还是从经济的角度,做这种产业结构的调整并非适合平陵市,尤其是高新技术这一项事务,就算要进行产业结构的调整,又未必要从高新技术企业入手。 许剑锋看着这些人,似乎好像全部都是一伙的,跑到这里来逼宫来了。 于是他冷笑了一声:“这位教授,我看你们的学术能力也不怎么样,在上世纪末在东南亚爆发了金融危机,让所谓的四小龙四小虎全都无一幸免,你们怎么看?不会又在说是因为当地的经济结构不健康吧?” 许剑锋抢先一步就卡死了他们的话,他们也只能附和许剑锋。 “事实就是这样,因为他们缺乏抗压能力,所以才会导致金融危机。” “我看你们的学术能力真的不怎么样,但凡了解一点点经济学这方面的知识,再结合历史方面的知识,我们就知道当年东南亚爆发的金融危机完全是因为外资撤离,都回到了漂亮国的本土,把资金投入到即将到来的互联网大潮当中,才会导致这种结果……” “如果现在我们市甚至我们省不做任何的产业结构调整,还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吃饭,那只会让我们的产业结构单一,在经济日渐发展的未来被甩在最后。” “当然有国家撑底,我们是不会有经济危机的,也就是治下在老百姓过得比其他的省要惨一些,也就是不再受到投资商的青睐,经济水平一落千丈,所有的年轻人都会往其他的大城市跑!就像现在的东三省一样!” “危机就在这里,你们却看不见!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言之凿凿!产业结构这件事情刻不容缓!以咱们市的能力和条件来说,除了高新技术企业之外,还有什么是适合的?资本都是追逐着利益的目的,只有高新技术才能够吸引到大量的热钱,才能够不需要看当地的地理位置,你们要是实在是不懂,那就回去多学多看!” 许剑锋最后说道:“你们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散布这些不利于产业结构调整的言论,那我就要对你们不客气了!我会给你们学校的校长和党委书记写信,让他们郑重地考虑一下,你们教授的身份是不是应该动一下了?” 第648章 乾纲独断 许剑锋一通长篇大论,虽然语气非常的急促,但是吐字却相当的清楚,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明白许剑锋所说的内容,尤其那两位经济学教授被许剑锋喷得满脸通红,都不敢回嘴。 此前的金融危机事件,其实当时很多人包括经济专家,他们都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即使是稍微懂一点这方面知识的普通人都能够了解其中的内幕。 但是这两个号称经济学教授的人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公然支持陈达连反对做产业结构的调整,尤其是高新技术这一块。 其实他们的心理也非常的容易理解,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们在传统的那些产业当中获取了丰厚的利润,他们并不想做改变,那样会影响他们的收益,他们的屁股都是歪的,说出来的话又怎么会是正确的呢? 这一次许剑锋气势十足,如果没有马大庆的那一摊子事情,那么许剑锋这一次在会议上的第一次发言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陈达年第一个带头鼓掌。 “没想到呀,没想到许书记在经济方面也非常有研究水平很高呀,不光光指在党务方面有建树。” 陈达年的话,表面上在夸奖许剑锋,但其实却在阴阳怪气说许剑锋是市委书记,最重要的工作还是党务方面的,工作经济方面的事情是不是手伸得有点太宽了。 许剑锋也只能把握大方向,具体的事情不还得市政府的人去办吗? “今天我再次强调一下,我们市委、市政府所有的工作人员必须得对上负责,对下也要负责。所有工作的数据都必须清晰可见,并且要达到最终的目的,而不仅仅是用数据注水来蒙骗上级! “另外拆迁的这一次的工作非常重要,也是现在我们平陵市的头等大事,所有的事情必须得给这件事情让路,把这件事情放在第一优先级上。” “我在这里也表个态,我在这一任市委书记上可能干不了太长的时间,也就是一任的时间。我并不会因为自己的任期时间不长,就只做那些在我任内才能看到结果的政绩工程。我会把政策设计得超越我任期的限制,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嘛,其他的人不愿意白费工夫,我就来做个榜样!” 许剑锋说的话也是掷地有声,虽然一个人怎么说,跟他怎么做是两码事情,听其言还要观其行,但是许剑锋却是在会议上公然这样表态,也让很多人感到惊讶,因为做官必须得圆滑一点。 许剑锋又不是在跟上级说话,也没人逼着他表态,他完全可以模棱两可,打太极何必把话说死了,让自己根本没有闪展腾挪和后退的余地,看上去就像是背水一战一样。 但是许剑锋这么说也确实赢得了一些人的好感,因为作为一个官员能够不计较自己任内的得失,不关注不在乎任内的gdp增长是多少,而是倾向设计改善民生能够长远的,能够在未来才会给老百姓带来实惠的一套可持续的制度和政策,完全不介意自己是否能够摘取胜利的果实。 这让他们在许剑锋的身上看到了一个真正党员的样子,就像过去那些在战争的烈火当中久经考验的前辈一样,他们是全心全意地愿意为国家和人民奉献自己的热血和全部热情的先烈。 而不像现在大部分的官员,进入体制之内也只不过是因为体制内的福利条件好,当官优先考虑的是自己能否升迁,而不是自己做的工作是否有利于老百姓改善生活。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抱红薯,说起来简单,但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呢?现在很多人都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一套。 “还有人有什么意见或者是建议,现在就可以提出来,如果没有人有意见,那么这件事情还是跟以前一样,另外我在这里郑重地再强调一次,对于那些认为多干多错、少干少错、不干不错的干部,我将会使用调离关键岗以及让纪委约谈他们,来作为手段,咱们的机关里面需要干活的人,而不是尸位素餐的躺平大师!包括咱们一些身居高位的领导,都必须每个月有三天以上的时间到基层去!所有的人都必须了解工作的一线是什么情况!行了,散会,陈市长,你马上去把静坐的事情解决一下。” 陈达年有点懵逼,自己人多势众,但是许剑锋很明显,并不打算跟他玩投票那一套,直接乾纲独断,但是又没有抛出议题来进行讨论,反而是通过务虚的方式讲了一大通,让人反对,都不知道从哪反驳。 但是你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因为市委书记就是干的党务工作,意识形态上的事情,就是市委书记在抓的,许剑锋说这些完全没毛病。 市委书记抓整体的战略规划管理,身为党员的这些干部控制可能出现的风险,而陈达年这个市长确实是执行的人,也是保障民生提升经济的人,许剑锋让他去搞定静坐的事情也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就让陈达年非常难受了,本来搞出来想让许剑锋难受的,结果打了一拳之后又把皮球扔回到他的手里。 那他搞这一切不也是多此一举吗? 本来陈达年还想着通过这件事情给许剑锋上上紧箍咒,让他知道拆迁工作不是一件容易办的事情,毕竟在许剑锋的履历里面,他还真没有搞过拆迁这方面的工作,就让陈达连他们一帮人以为抓住了许剑锋的软肋。 他们准备从这个弱点来对许剑锋进行攻击,却没想到许剑锋从来没干过的工作,他也照样能够干得风生水起,并且非常懂其中的一些关联。 反而许剑锋最后说的这些事情,搞得人人自危。 因为很显然,许剑锋是要拿一部分人来开刀的。 现在是什么情况?中层都在空转,基层都在甩锅,最累的那帮人开始躺平! 很显然,想要说几句话就让人拼死拼活替你办事的那个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毕竟现在傻子没那么多了! 第649章 事情真相 等到许剑锋回到了办公室之后,发现马大庆已经来了。 何冰雨让马大庆在许剑锋的办公室外面休息,看见许剑锋回来,何冰雨和马大庆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尤其马大庆毕恭毕敬,看上去非常的惶恐,硕大的脑门上还有汗水流淌的痕迹。 看来这件事情也确实是让马大庆精神压力非常的大,从他憔悴的面容就能反映他内心此时承受压力的强度。 许剑锋并没有做出愤怒或是其他的表情,板着一张脸对马大庆说道:“你跟我进来吧!” 进了办公室之后,许剑锋指着旁边的沙发椅对马大庆说道:“说吧。” “领导,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马大庆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他说自己压根就没有碰那个老人一根指头。看得确实比较近,因为老人耳朵不是很好,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就必须得离得比较近,同时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得比较大,听起来好像是在跟人吵架一样。 他也是想要说服老人,其实他已经找到了那个老人的心结所在。 老人小时候是母亲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他们兄弟姐妹五个人,全都靠母亲一个人拉扯长大。 现在兄弟姐妹全都不在了,母亲也早就去世了,但是院子门口的一棵无花果树,却是当年母亲和兄弟姐妹几个一起种下的。 他舍不得离开,不是舍不得房子,也不是想要更多的钱,主要还是因为这棵树。 马大庆给老头的子女已经做了工作,可以适当地提高赔偿款,孩子们也在劝老人,但是老人仍然舍不得这棵树,马大庆也能体会到老人的感受,自己亲手种这棵树种大的,每年都会给这棵树施肥除虫,摘他的果子吃。 小时候在这棵树下和兄弟姐妹们玩耍,和母亲在树下纳凉。 这一棵无花果树,承载了老人太多太多的记忆,也承载了老人太多太多的情感寄托,在这种情况之下,马大庆没有经费,于是打算自掏腰包帮老人把这棵树移植走,这样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然而当时在跟老人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老人却突然地晕倒。 马大庆于是眼疾手快,赶紧把老人给扶住了,然后拨打电话紧急送到医院抢救,但是因为老人年纪实在是太大了,急性心梗发作,已经没有办法再抢救回来了。 许剑锋听到这话不由紧锁眉头,他感觉这里似乎有些蹊跷。 “有人给我看了一段视频,在视频里边,你把那位老人给推了一下,让他摔倒在地。” “绝对没有这件事!” “你能证明吗?” “我……” 马大庆一直以来都是亲力亲为,他身边也没带工作人员,就一个人冲在第一线,当然有很多比较简单的,他是给手下的工作人员去解决。 像这类重点的难题,马大庆都是由自己来进行攻关的,就生怕手下的工作人员会简单粗暴地来解决问题。 因为有时候手下的人已经把对方的情绪搞崩了,马大庆再接着过去谈也很难有进展,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只能是先把事情给接过来。 即使一时半会谈不成,也可以凭借自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始终脸上挂着笑容的工作作风,不让事情恶化。 看看马大庆的样子,许剑锋并没有继续苛责他,因为许剑锋也看出来这件事情似乎其中有猫腻。 “行了,你先回去吧,你把手头的工作暂时停一停,在这件事情没有彻底解决完之前,也只能先这样了!你要相信组织,如果你没有做过,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许剑锋说了一些套话,把马大庆给送走了,接着把何冰雨给叫了回来。 “你怎么看?” “我觉得马主任应该是没有说假话的,我很清楚他的工作作风,他不是那种简单粗暴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常讲道理,愿意跟别人讲感情,没理由出手推一个老人啊。” “那么那个视频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ai非常的厉害,我们目前也不能确定那个视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能够拿到那个源文件倒是可以进行分析一下。” 听了这话,许剑锋顿时想起来了,现在今时不同往日。 ai软件可以做到以假乱真,在南方就已经有了几起利用ai骗钱的案件。 网上还有不少的小视频,都是那种噱头的,只要技术运用得当,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许剑锋想要在平陵市搞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就有人用新鲜的ai技术来冤枉许剑锋手下的大将,这很典型是在给许剑锋上眼药呀。 但是老人也确实是去世了,这件事情死无对证。 于是许剑锋立刻又给王长发发了一条秘密的短信,让他马上去医院把老人的遗体给控制住,千万不能让他们给把遗体烧了,然后紧急联系省公安厅,让他们派经验丰富的法医来进行验尸,看看老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身上到底有没有摔倒产生的伤痕? 顺便还要再侦查一下在老人那些到市政府门口闹事的家属当中,有没有人在进行挑唆? 这种事情就凭老人他家里的子女是搞不出来这么大的阵仗的,很明显是有人在出主意帮助他们进行组织,交给他们统一口径才会有如此的规模。 很明显这些人也是非常了解现在的形势,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所以才会觉得搞得越大政府向他们屈服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但是他们搞错了一件事情,如果真的是冤枉的事情,马大庆确实对老人的死负有主要的责任,那么政府才有可能来向着他们解决这些问题。 当然如果不是刻意的冤枉马大庆,只是闹一闹,想要一些赔偿,通常政府也是会多少给一点的。 没办法,政府就是这个风格,要维护社会的稳定,给点钱能够把事情平息掉,那也是一件非常划算也非常有效率的事情。 第650章 过于蹊跷 只要是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是许剑锋可不是那种随便就能糊弄的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就算中间存在灰色的地带也不是这么操作的,许剑锋可不会那么容易让人占便宜,更不会让别人骑在他头上拉屎。 想要借助这件事情,给产业结构调整的这一项重要政治举措抹黑,那是不可能的,那也是许剑锋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不过许剑锋并没有奇怪也没有愤慨,因为很多人都以为这种人那肯定相当的高端,但事实上就是如同是市井泼皮无赖一样,各种下流的手段层出不穷。 高端的商战都可以偷偷用开水浇死人家的发财树,直接去财务部门抢夺公章。 政治斗争也可以搞这些栽赃陷害的伎俩。 因为不存在高不高明,只存在有没有效。 只要有效,那就是好办法,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这一次许剑锋也深深地感受到了一定的压力,毕竟王长发不像郭德胜,他不是公安局局长,他只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而且还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没有郭德胜的一些先决条件,毕竟郭德胜手下还有郑亚男一些得力的手下来帮他分担,能够帮助郭德胜冲锋在第一线。 现在王长发就是一个光杆司令,有些事情不能够假手他人,就要看王长发到底怎么做业务,能力够不够强了。 此时忽然何冰雨告诉许剑锋,袁彬前来拜访。 袁彬原来在马大庆管这个摊子之前就是分管拆迁工作这一块的,只是进展并不是很顺利,所以许剑锋就有借口把他给拿掉了。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资格过问这件事情,他仍然挂着拆迁办主任的头衔,只是具体的事务都交给了马大庆这个副主任。 许剑锋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都需要看一看对方说什么才能够下结论。 “让他进来吧。” 当袁彬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许剑锋还特意地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和袁彬握了手,然后并没有回到办公桌后面去,而是带着袁彬一起坐在了双人沙发上,做出一副洗耳倾听的样子。 “许书记,我的工作想跟你汇报一下,虽然目前拆迁的工作大部分都已经交给了马大庆,但是原来我手头上还是有不少的工作,因为感觉我还是能够应付得过去的,所以并没有全部移交……” 许剑锋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这个情况其实许剑锋也是通过马大庆知道的,那一些难度并不是很大。 很明显袁彬想把那些特别难的交给马大庆,让马大庆焦头烂额,知难而退。 但袁彬仍然握有一些相对比较简单的工作,也企图用这些来增加自己的政绩,让自己显得并不是那么的无能,当然到底是有人给他压力不让他顺利的拆迁,还是他真的能力不够,这只有袁彬自己才知道了。 “大部分都已经同意拆迁了,现在仅剩下四个钉子户,我跟他们把价格也谈到了,一个既可以让他们接受我们政府也能吃下的程度。” “哦?多少钱?” 袁彬竖起了四根指头。 “在原来的基础上,只要增加四成就可以了,本来他们是要翻好几番的。” 听起来确实不错。 但是这却让许剑锋想起了一个段子,说是去实体店买东西的时候,一件衣服需要一千块,因此买东西的顾客想起妈妈所说的话要对折拦腰砍,于是他报了二百五十块。 店主不同意他就假装要走,于是店主就同意了,让他用仅仅1\/4的价格拿到了这件衣服,但是由于刚刚开张,店主找不出钱,没办法找开顾客给的三百块,于是让顾客再拿一件得了。 袁彬说的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让许剑锋联想到了这个段子。 “我知道了,我研究一下,原则上仅仅增加四成就能解决四个钉子户,还是比较划算的。” “好的,领导,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说完了,两个人起身,许剑锋把袁彬给送了出去,返身回到了办公桌后面打开电脑从里面调出了产业园区的搬迁图纸。 袁彬所说的那片区域,确实大部分人已经同意搬迁,剩下的几个钉子户,今天看起来袁彬也搞定了。 如果是袁彬说的那个价格,那么财政方面稍微挤一挤还是能够挤得出来的。 就算有人想要有样学样,由于此前许剑锋把成本控制得很严格,即使出现这种恶劣的情况也能够应付得过去。 但是许剑锋知道这件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目前陈达年他们想方设法在给这件事情设置障碍,还有人会雪中送炭? 倒不是许剑锋有疑心病,关键事情在于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蹊跷了。 如果现在许剑锋占据绝对的优势,那么有人跑来献殷勤,想要替领导消除后顾之忧,那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当一个人成功的时候,身边就全部都是好人,没有一个坏人。 但现在许剑锋可是被这些事情给整得焦头烂额,陈达年他们这帮人只会对许剑锋落井下石。 即使刚刚许剑锋在会议室,已经把整个情况说得很明白了,产业结构的调整,是整个省里都在面临的一件事情。 如果不及时地做这一些调整,那些资产就会去别的省份进行投资,那么会让本来就已经不太健康的平陵市经济更加的雪上加霜。 一旦资本撤资,就会让很多人失业。 没有资本哪来的工作岗位?太多的人失业将会造成社会动荡不安。 公安厅有研究,经济好转治安方面的问题就会下降,经济变差治安方面的问题就会上升,这一切都是息息相关的。 保守派的人完全不考虑实际的情况,非常简单生硬地进行操作,以为在这个时代还可以使用黄老之术。 即使黄帝和老子活到现在,他们也不会固步自封,也会与时俱进。 许剑锋突然想起了那个黑客学妹! 第651章 远程协助 许剑锋把那四个钉子户的信息交给了学妹,让她好好地查一查,看看这四户人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 许剑锋并没有给学妹指定的方向,就是让她好好地挖掘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许剑锋纯粹没有证据,就是靠自己的怀疑,想让学妹做事情。 “大哥,你连个方向都没有就让我查,每个方向都查,那很花时间的。” “你不是技术很好吗?你难道不可以用ai帮你吗?” “可以啊,可是我的电脑算力不够,要不你资助我三万块,我换一台电脑。” “三万块?” “三万块也只是日用的,还是非常平民的,也只能是家用,要真正地用于商业领域,几百万都挡不住。” 许剑锋听了也是有点头疼,这一块确实是许剑锋的短板,现在想要学也跟不上节奏了,年纪大了,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也就退化了。 不过三万块许剑锋自己还是能够出得起的。 于是他很快就把三万块钱打给了学妹。 “这一下可以了吧?” “谢谢学长,这一下我终于可以开无损画质玩三a大作了!” 许剑锋一阵无语。 与此同时,王长发给许剑锋发了短信,他经过实地调查之后发现,虽然当时马大庆和老人在说话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其他人看见,但是楼上有一个老太太,习惯每天那个时间段在阳台上面喝笑茶,刚好看见了马大庆和老人对话。 她是能够证明当时看见老人忽然晕倒,被马大庆给抱住了,并没有看见马大庆推搡老人。 有了人证之后,便可以洗脱马大庆的嫌疑人。 但是现在那个视频还是非常关键,得想办法弄到源文件,然后让人进行分析,看看到底有没有动手脚。 一旦动了手脚,许剑锋就要顺势追究到底,追究对方的责任。 “辛苦了王局长,请你再接再厉,再调查一下在市政府门口的老人家属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在挑唆?再查一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背景,是谁指使他的!” “领导,这个任务有点艰巨啊,我要是去查很有可能会被别人怀疑的,我得有一个正当的借口才行啊。” “那还是算了,我找其他人去查这件事情吧。” 许剑锋想想王长发说得也有道理,他现在也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只能自己去查,不同于之前洗脱马大庆嫌疑那件事,这件事情会被很多人发现。 即使王长发和许剑锋是单线联系,两个人并不经常见面,很难被人抓住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王长方要是主动去调查,等于就是被暴露了! 即使对方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一旦让对方起了疑心,王长发这个棋子功效将会大大地减弱,也不利于王长发在前期通过自己清白的身份,来逐步掌握公安局内部的权力,从而成为许剑锋的助力。 一旦别人知道王长发是许剑锋的人,在他羽翼未丰的情况下,很容易会被架空坐冷板凳。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许剑锋就此打住了。 反正现在科技也非常非常的发达,这件事情到时候就继续让学妹去查吧,毕竟三万块钱都已经资助了,让她多做点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许剑锋花了钱就必须得狠狠地榨取学妹的剩余价值。 没想到这边刚刚和王长发结束对话,学妹那边的消息就已经传递过来了。 “我查过了,那四户人家的房子跟他们的户主对不上啊,都是同一个人持有的。” 许剑锋眉头一皱,果然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是有人偷偷地拿到了这几间屋子的房产权,然后来跟许剑锋进行谈判,想要从中牟利,很明显嫌疑人就是袁彬! 如果许剑锋没有查这件事情,那么袁彬拿到了这加起来的四成拆迁款就可以进入他个人的腰包。 接着许剑锋又把闹事的那帮人交给学妹去处理。 在市政府闹事的那帮人当中,虽然人非常多,但是有视频拍下来的,可以通过视频进行分析,看看里边到底哪个人不对劲,通过视频识别每个人的面貌,也可以识别对方的身份。 来闹事的必然是亲戚朋友,如果有一个人跟他们并没有任何的交集,却在里面上蹿下跳,那就非常明显,这个人必然有问题。 怎么查许剑锋都知道,只不过他亲自动手可没有学妹那么有效率。 “拿你一点钱真的不容易,要帮你干这么多的事情。” “你不是一会儿就已经干完了吗?一共也不超过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就赚了三万块,你还不满足啊?” “天天干这些事情,我哪有时间去干成就啊!” “啊?什么成就?” “不是说帮你这个市委书记做事情,对于我一个无业游民来讲是非常有成就的一件事。” 许剑锋也是一脸的黑线,这就糊弄他是吧…… 不过他也不会真的去计较,毕竟只要能够干活就行了,这年轻人的风格跟许剑锋的同龄人以及上一辈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们能够把事情办完就行了,并不需要毕恭毕敬,毕竟许剑锋追求的也不是那种形式主义。 此时郭诗瑶给许剑锋发了一个视频。 就是马大庆推搡老人的那个视频的原始文件。 许剑锋正愁找不到原文件的,赶紧发消息问郭诗瑶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这个视频的! “从一个朋友那里拿到的,我知道现在因为宣传口这边管控得很严,目前网上还没有,所以我拿到之后就先给你看了。”郭诗瑶说道。 “你这个是原始文件吗?”许剑锋问道。 “是原始文件,我让我们这边的技术高手分析过了,这个视频就是通过ai技术做出来的,不是真实的图像。”郭诗瑶说道。 “能不能让你那个技术高手出一份证明,我需要这份证明来证明这个视频不是真的。”许剑锋说道。 “没问题啊,大书记,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怎么感谢我?就是给我一个专访你的机会?”郭诗瑶顺着杆子就上来了。 第652章 布局 郭诗瑶在许剑锋面前笑嘻嘻地讨要好处。 许剑锋反而并不觉得反感,因为只有别有所图的人才会小心翼翼的,她这种做法反而是没把许剑锋当成外人来看待。 看来这个女人在为人处世方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再加上长得也挺漂亮的,如果好好利用这方面绝对是个大杀器。 何况现在市委宣传部这边是被陈达年给牢牢地把持住了,许剑锋想要给社会上面释放任何的信息,都会经过对方的审核。 虽然明面上许剑锋办公室这边给出的任务,宣传部肯定是会不折不扣地完成,但是,一旦有什么对陈达年他们不利的地方,对方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许剑锋还确实应该另辟蹊径,重新再找一个对外发声的窗口,而郭诗瑶这一边就是一个非常适当的地方。 简单来说,双方确实有互相“利用”的价值。 于是许剑锋便痛痛快快地接受了郭诗瑶所说的专访的事情。 “回头我让我秘书把我的行程研究一下,看看在什么地方可以挤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给你,到时候我让他把时间发给你。” “什么呀?才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啊!” “你想要多长时间?我来到平陵市还没有太长的时间,太长篇大论了,有谁会看?现在都是短平快的信息时代了。” “书记大人没想到在这方面还是挺有研究的,平时没少刷短视频吧。” 郭诗瑶小小地给许剑锋又开了一个玩笑。 “好了,我就不送你了,等到安排出了时间,咱们再谈。”许剑锋笑道。 郭诗瑶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主动地伸出白皙的小手。 “那好许书记,我也不打扰你工作了,希望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告别了郭诗瑶之后,许剑锋在办公室里站了半天,这才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 现在有了郭诗瑶送来的这段视频,基本上马大庆这边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 那些对于马大庆栽赃陷害的证据,被许剑锋捏在了手上。 许剑锋刚刚考虑的,就是到底现在要不要放出来? 现在放出来确实可以立刻解除马大庆身上的压力和危机。 但是这么做就没有办法引蛇出洞,许剑锋还是觉得让对方再跳一跳。 许剑锋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威把事情给压住,然后幕后的黑手要是觉得许剑锋完全没有证据,就是凭借市委书记的权势保住自己的亲信,在社会上造成舆论,想给许剑锋压力,让他把马大庆拿下。 这个时间对方才有可能露出马脚,许剑锋才能够顺势抓住对方的漏洞,揪出对方的关键人物,给予陈达年痛击,要不然现在立即解决马大庆身上的危机,只能保住马大庆而不能顺势反击。 实在是有点浪费机会,浪费这么好的证据。 但是这件事情必须得做得非常隐秘才行,甚至连当事人马大庆,许剑锋都不能告诉,这样才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想到这里,许剑锋不由叹了一口气。 “马大庆呀,没办法,只能暂时先委屈你一下了。” 许剑锋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在这一次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做出了自己的一次布局。 没办法,现在许剑锋手中能够动用的资源并不是很多,所以在迫不得已之下,许剑锋只能是让自己的得力手下稍微受一点委屈了。 当然,这也是许剑锋考察马大庆承压能力的一种方式,说不定通过这种方式能够让大器晚成的马大庆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之下释放他完全的潜力。 毕竟马大庆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个时候按部就班地让他去成长,可能不会有太高的高度,而在这种情况之下,有可能会让马大庆在压力之下被压垮,但也有可能让他涅盘重生。 富贵险中求嘛,许剑锋觉得还是有必要试一试。 回过头,许剑锋透过落地窗,俯瞰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 平陵市的城市整体的基建落后于松海市,给许剑锋一种十年前城市的感觉。 在这一座保守甚至保守得有点腐朽的城市里,必须得大刀阔斧大胆地运用手中的权力才能够改变这一切。 与此同时,马大庆感觉自己头又秃了不少,这一段时间工作强度非常的高,同时被人栽赃陷害,压力也非常的大。 头发掉得都比平时多了不少。 不过虽然有人举报,虽然有着种种不利的信息,马大庆感觉自己时刻都会被许剑锋拿下,一旦失去这个机会,恐怕这辈子都无法翻身了,甚至有可能会被双开。 这一件事情确实太大了。 如果真的追究起来,马大庆自己确实是扛不住,只是他知道自己是被人冤枉的。 但是他也非常熟悉政府部门做事的风格,最重要的是让社会上的舆论平息,让社会稳定下来。 马大庆是不是冤枉并不重要。 按照现在种种证据来看马大庆脱不了关系,为了平息群众的愤怒,很有可能拿他开刀。即使没有被双开,但肯定会被从这个副主任的位置上给拿掉。 尝过权力的滋味,马大庆已经很难再回去以前那种碌碌无为的环境当中。 回到家,马大庆心情非常的忐忑,都已经在这种焦急的等待当中过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了,可以说是心惊胆战,但是最后一直到下班,他都没等来上面对他的处理意见。 这就有点像是绞刑架上的犯人一样,好像随时自己都会被扔出去,吊断脖子,但是目前法官们悬而未决。 马大庆的心也吊在嗓子眼里,没办法放回胸腔。 这件事情传得还是挺广泛的,马大庆的媳妇也知道了这件事,看到他魂不守舍得回来,不由有点心疼地说道:“要不然这个差事咱们就别做了,这些人也真的是太黑心了,这样都能嫁祸到你身上!咱们斗不过他们,咱们就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就行了,我只求能够平平安安的。” 马大庆冷声斥道:“妇人之见,现在我已经上了许书记的战车,下不来了!要么成功,要么成仁!” 第653章 小技巧 这时候,马大庆的儿子也放学回家了,看见马大庆稀疏的头发,马大庆的儿子突然开起了玩笑。 毕竟是小孩子,不知道大人身上的压力,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还能够笑得出来。 “爸爸你变秃了,也会变强了。” 马大庆知道儿子说的是什么梗,有一部岛国的动漫,叫作一拳超人,里面的主角就是个光头,号称变秃了也变强了,任何厉害的怪物都禁不住他一拳。 那还是以前马大庆在单位里边靠边站,到点就下班,终日无所事事,所以才有那么多的时间陪儿子看动漫。 而他这些天忙着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事情,忽略了老婆,忽略了儿子。 这时候马大庆也略微有些愧疚,摸了摸儿子的头对老婆说道:“今天就别做晚饭了,咱们下馆子!” “又不逢年又不过节的,下什么馆子浪费钱。” “好久没有一家三口吃顿大餐了,今天难得有时间!” 正说着的时候,忽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看到了那个号码,马大庆立刻变得点头哈腰起来忙不迭地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好的好的,是!我马上就来。” 放下电话,马大庆脸上的愁云散去了一半。 “谁打来的?是不是你的问题解决了?”马大庆媳妇问道。 “算是吧,解决了一半,虽然现在也没什么证据,但是许书记他说他相信我,想让我去给他把工作汇报一下。”马大庆说道。 “看来我们错怪了许书记了,没想把你当成替罪羊给推出去,在这个时候他还能力挺你确实是个好领导!你去吧,放心,我跟儿子在家等着你!” 这个电话自然是许剑锋打给马大庆的,想让马大庆干好这件工作,许剑锋还是要稍微透露一下,自己会力挺马大庆的。 这也算是许剑锋对手下施加恩惠的一种手段,虽然许剑锋能够一次性解决马大庆所有的问题,但是一点点地来释放这种善意,能够让马大庆的工作积极性拉到最高。 就跟玩游戏一样,一次加忠诚度最多只能加十,但是许剑锋分次来加,可以把马大庆的忠诚度直接提高到一百。 也算是一种小技巧了。 许剑锋叫马大庆到市委这边来汇报工作,这件事情也瞒不住人,许剑锋自己加班,自然有不少的工作人员也被迫加班,而这个消息传到了陈达年那边,也让他们那伙人感到有些惊讶。 “许书记这个人头还是有点铁呀,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还是要保住自己的手下。” 侯丽霞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近视眼镜,有些惊讶,又有点酸溜溜地说着。 因为她很明显想到陈达年的为人不咋地,这家伙每次都是喜欢把别人推出去顶锅的。 平陵市在财政方面有不少的缺口,也有不少专项的资金挪用到其他地方的现象,作为掌管财政大权的侯丽霞那可是替陈达年背了不少黑锅的。 现在来看,马大庆推搡老人这件事情引起了非常恶劣的社会反响,但在这种情况下,许剑锋仍然力挺马大庆,这让侯丽霞非常的羡慕。 “你几个意思呀?咱们陈市长也没亏待过你吧,你也就是稍微承担了一点点小小的骂名和组织上的审查,你得知道陈市长不倒你就没事,要是陈市长倒了,咱屁股上都有屎,谁还能够安然无恙?” 另一个陈达年的狗腿子,看到侯立霞说话的口气有点不对,立刻对侯丽霞指责了几句,其实就是故意舔陈达年。 侯丽霞不由白了对方一眼。 “我随便说一句也不行吗?” “好了,你们几个别吵了,我叫你们过来是为了听你们吵架的吗?你们倒是分析一下许剑锋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达年也是挺郁闷,他这帮手下聚在一起总是互相看不顺眼,虽然这可以让陈大年居中做裁判,左右逢源进行制衡,不让手下骑到自己头上来拉屎,不会让他们抱成一团把他给架空了,但是老是听他们吵架,也挺烦闷的,尤其现在许剑锋的应对措施,让他完全看不懂。 像许剑锋这种做法在陈达年看来完全就是作死,对于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根本想不明白许剑锋为什么会这么做,所以才会把手下叫过来,想要替他分析一下到底是几个意思。 听到陈市长这么说,他手下这些人一个个七嘴八舌地分析了起来。 “很明显啊,这个许书记他就仗着自己是市委书记,想要只手遮天嘛!根据他以往的履历,不管是在红土县还是在松海市,他一贯做事都是非常霸道的。” “对呀,以前许剑锋在其他地方,尤其是在松海市,他还只是个市长,不是市委书记,他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得那么绝了,现在他是市委书记了,那他肯定做得更绝呀!这也是显而易见的。” 陈达年的手下一个个化身为事后诸葛亮,全部都在用结果来反推,说的也是煞有介事,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但是陈达年总觉得好像差点什么。 “你们倒是说说,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么做很有可能会引火上身,本来他就要及时地把马大庆给处理掉,那他这个市委书记还可以稳稳当当的,老百姓也不会把事情怪到他的身上。现在他这么做,硬保马大庆,人民群众怎么看的?上级怎么看的,他真的是以为自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我看这个许剑锋也是名不副实,就那三板斧,只要应付过去之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达年他们这伙人对许剑锋缺乏根本性的认识,主要是因为许剑锋跟他们并不是一路人,所以他们没办法用自己的这套思路去验证许剑锋的想法。 就像是反动派无法了解那些忠贞不贰的地下党的想法一样,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威逼利诱严刑拷打之下,他们还是能够守口如瓶。 许剑锋的想法完全不在于自己的官位,完全也不在于个人的安危,完全是真心实意地为人民群众做实事的,所以在陈达年他们这些自私自利的官员眼前,他们当然是完全看不懂许剑锋的做法。 第654章 诱敌深入 这也是许剑锋目前为止和陈达连他们这帮人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所在。 双方的利益就不在一条线上。 陈达年他们开了半天会,完全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而许剑锋之所以没有把最后的压箱底的证据抛出来,其实也就是为了迷惑陈达年他们,从这一点来看,许剑锋也算是达成了自己初步的战略目的,让他们觉得许剑锋已经穷途末路干出了疯狂的事情。 许剑锋要解决的可不是小鱼、小虾米,还是要彻底地重重打击他们一伙。 他把马大庆叫到办公室,听取对方汇报工作。 “总体来说干得还是不错,再接再厉,我希望下一次你来汇报的时候,我能听到阶段性的战果。” 听到这话,马大庆的心有一半就已经回到了体腔里了,心里似乎有一股暖流缓缓地涌动,确实也非常的感动啊! 许剑锋已经在马大庆的面前完全体现出了一种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手段。 这就是对马大庆的信任。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之下,书记选择了相信自己,这如何不能让马大庆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呢? 看到马大庆的小眼神,许剑锋心里也是觉得好笑。 也难怪马大庆在仕途上面没有太大的进展,主要是有能力,但还是不够圆滑。 当然了,不够圆滑也得看在什么场合在什么地方。 比如,在陈达年的手下不够圆滑,不够世故,不会钻营,那是一个缺点。 但是在许剑锋的手下,这一些完全都是优点,许剑锋对自己的手下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能做事。 会不会拍马屁,能不能哄他开心都不是很重要的,只要把事业放在心上就可以了。 “许书记那件事情……”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有什么事我会在市委那边帮你扛着的,我已经让陈市长把事情解决好了,你自己以后做事也要注意一点。” “好,那我就去了。” 马大庆转身出了办公室,又小心翼翼的把门给带上。 看着他的背影许剑锋也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当着别人面撒谎,做出这种权谋的手法,许剑锋其实也不是特别熟练。 这还是因为现在的形势比较恶劣,在迫不得已之下,许剑锋也只能是委屈马大庆了。 许剑锋也希望自己这一番做法能够成功地迷惑到陈达年他们。 他刚刚也嘱咐马大庆,这件事情要立刻督促当地的派出所进行侦查办理。 许剑锋手里的证据只要交给王长发就可以洗脱马大庆的嫌疑,但是那样一来就暴露了王长发,至少会让别人对王长发有所顾虑。 所以许剑锋也只能是让马大庆通过当地派出所来进行侦查办理,不能够让王长发这个级别的干部贸然插手这件事情,就算最后要插手,也得有一个非常合理的过程才行。 反正许剑锋总有最后的证据,他也不着急,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后把证据抛出来才能起到逆转乾坤的效果。 这次关于马大庆的案件可以说是每一条线索、每一个细节,许剑锋都了然于心。 这就是许剑锋目前手中最为强力的武器,一旦发动必能斩陈达年的上将于马下。 许剑锋在办公室没走,反正他在平陵市也是孤家寡人,回去也只是回到酒店而已,从一个办公室到另外一个办公室,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酒店里的床要比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里的床要大一点。 此时电话铃声如许剑锋所预料的那样,急促地响了起来。 许剑锋接起了电话,话筒里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的声音如约而至。 “小许啊,你事情是怎么办的?我在省里面都已经听说这件事情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处理那个马大庆?现在舆论方面的压力很大呀,再不处理好可能会波及你自己,这种事情你平时不是很果断的吗?” 许剑锋笑了笑,在笑声当中透露出来的那种轻松和自信,顿时就让薛定邦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 “你小子是有后手是吧?”薛定邦问道。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薛部长呀。”许剑锋笑道。 “少在这里给我戴高帽,你小子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了!是不是想利用这件事情打个窝,把陈达年他们一伙儿给吊出来?”薛定邦说道。 “薛部长,你的智慧果然是高深莫测呀,不管什么事情都很难逃过您老人家的法眼!我对你的敬仰之情犹如黄河之水泛滥成灾……”许剑锋笑道。 “停,停……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一说,少跟我在这卖关子,我用的是保密专线,你不用担心被人偷听。”薛定邦说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说起来没效果。”许剑锋说道。 “还跟我在这卖关子!行!不说是吧?你的事情我不管了。”薛定邦说道。 “你到现在也没管过我呀!这个马大庆是我辛辛苦苦挖掘出来的,没有点得力的手下我怎么做事?总不能让我一个市委书记自己在前面打头阵吧!”许剑锋说道。 “又在这抱怨,又在这诉苦,做人事调动也要程序的,你以为我是皇帝啊,说让谁过去就让谁过去?对了,马上你们是会有一个人过去,可能是在财务这一块担任副职,她是我以前老兄弟的女儿,你有空可以跟她联系一下。”薛定邦说道。 “可靠吗?”许剑锋问道。 “绝对可靠,这个人她以前是在国外留学的,读的是常青藤院系,在华尔街也干过两年,所以回国之后,凭借高学历升得很快。”薛定邦说道。 “哦?有在国外工作过的履历上面这么放心吗?”许剑锋问道。 “政审这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有没有问题,国安大队没你清楚?顺便跟你说一下,她跟陈达年是有亲戚关系的,所以你可以很好地利用这层关系。” 薛定邦所说的意思许剑锋瞬间秒懂,很明显这个人如果是陈达年的亲戚,哪怕是远房亲戚,那么他们两个人之间天然地就有一定的信任度。 有时候许剑锋也不是很明白,这些搞贪腐的官员,似乎他们总是喜欢搞裙带关系,在关键的位置上安插自己的亲戚。 第655章 省里施压 其实,亲戚关系没有想象中那么牢靠的,远远没有志同道合的同志之间的关系来得紧密、来得牢靠。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句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更何况陈达年的那个亲戚怎么能够放弃在华尔街的工作?那里年薪再怎么低,肯定是要比国内当一个公务员要好上不少的。 她能够回国同时通过政审,说明这个人在立场上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所以她要是能够成为许剑锋得力的手下,成为许剑锋的一个卧底,那么能够掌握的信息肯定不是其他人能够比拟的。 要是许剑锋再利用她,和王长发两个人稍微进行搭配一下,能够掌握的情报那就非常的丰富了,可以说把许剑锋彻底掌控平陵市大权的进程大大地缩短。 谁能够想到跟许剑锋素未谋面,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而且还是陈达年亲戚的这个人会投靠许剑锋这边呢? 这一步棋薛定邦走得是非常的妙啊,不愧是老组织部的官员了,上面确实有两把刷子。 不用派什么高官,王长发和这个女人都不是市委常委,但是他们两个的身份用好了,还确实能成为撬动地球的那根棍子和支点。 在拆迁事件当中死去老人的遗体现在还停在殡仪馆,他的家人目前已经被人从市政府广场带走了。 没办法,许剑锋交代下来了,陈达年也必须得做呀,这毕竟都是他市政府的事情,他要是任由这些人还在这里闹事,那就是他自己的失职了,没办法,谁让人家许剑锋现在是市委书记呢。 但是陈达年也会反击,通过一些人隐隐约约地告诉广大的市民,这件事情是市委书记许剑锋强行压下来的,可不是他市长的锅。 许剑锋是心系人民群众的,但是他也知道人民群众当中也有热血青年,也有不怀好意的人。同时,那些热心的群众,他们的热情也通常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 对于人民群众,许剑锋知道并不能够完全信任他们,他们得加以适当的引导,才能够让人民群众不被蒙在鼓里,让他们的热情宣泄在适当的地方。 因此他通过陈达年指示市委宣传部这边,以及网上的网络警察加紧舆论方面的掌控。 截至目前,虽然事情过去了并不是很长的时间,但是已经通过网络抓获了三名在老人推搡致死事件上面进行造谣的网民,分别给予他们拘留处分。 但是随着网络警察的这一动作,反而是让很多持阴谋论的人更加地相信这里边有猫腻,矛头直指平陵市市委书记许剑锋。 这也是许剑锋想要看到的。 事情搞得越大越好,表面上是冲着许剑锋来的,到时候许剑锋一招祸水东引,直接就把陈达年给打懵了! 陈达年等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眼看网上的舆论对于许剑锋越来越不利,他们也是顺势向省里反映,许剑锋在平陵市一意孤行,引起了广大市民的不满。 不少的匿名举报信也如同雪片一样飞进了省里的各个部门。 不过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剑锋表面上仍然是一切照旧,继续推进着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各项工作。 省委书记娄海平对此表示愤怒! 在省委常委会上,他表示要立刻派工作组进驻平陵市彻查这件事情,还老百姓一个真相! 目前关于这次老人被推搡死亡的事件,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不过在省委常委会上,一向的老好人并不怎么表态的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却公然地反对省委书记的做法。 “娄书记,这我就有不同的意见了,许剑锋去平陵市担任市委书记,是作为省里的试点,推动产业结构调整,这是上面同意的,也是经过我们省委常委会一致讨论研究后决定的,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咱们就要食言吗?”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可不是做试点城市就应该有的借口。” “推动产业结构调整,那必然会遭到当地保守派的反对,这件事情里面猫腻很多,现在就派工作组过去进行调查,岂不是摆明我们省委不相信许剑锋吗?难道许剑锋没有能力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吗?上面很关注这件事,也很关注产业结构调整这件事,如果上面觉得有人故意利用这件事情来阻止咱们省推动产业结构调整,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不少人觉得薛邦平时不太善于发言,但这一次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许剑锋这件事情确实和产业结构调整息息相关。 牵一发而动全身! 要是现在贸然地就派工作组进驻,那很明显会给外界释放一个对许剑锋非常不利的信息。 到时候省委会很被动。 如果许剑锋有问题,那么省上面的中枢机构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会有想法,如果许剑锋没有问题,那就更操蛋了。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之下,贸然进驻工作组那肯定不行。 “是啊,娄书记,薛部长说得非常的有道理,咱们现在只要责令许剑锋尽快地将这件事情彻底地解决,平息社会上对政府公信力质疑的舆论!给他一个期限,如果这个期限到了许剑锋仍然没有解决,那咱们再进驻工作组也不晚。” 省长此时开口说话,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方式。 娄海平犹豫了一会儿,思考了半天,最终表示赞成。 其实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就像是鲁迅所说的开窗理论一样,你说要把屋顶给掀了,大家肯定不愿意,但你这个时候说再多开一扇窗子,应该就没有什么阻力了。 娄海平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给许剑锋压力,他自己也会被上面给压力,他也只是想要给许剑锋一个期限,总不能让他随便就这样只手遮天玩下去吧! 这件事情在一些媒体上面已经长时间地占据热搜榜前十了。 网上各种阴谋论也是层出不穷,有一些造谣生事、希望吸引人眼球给自己涨粉的自媒体,都被当地的警方逮捕了不少了。 第656章 极端手段 这一件事情再不解决,省上面的宣传部肯定也要找娄海平的麻烦。 “那我们再给他三天的时间!”娄海平说道。 “三天的时间也太短了,至少得有一个星期。”薛定邦说道。 娄海平最后拍板:“折中一下吧,三天的时间太短,一个星期也太长,咱们就给许剑锋五天的时间,五天时间不解决这件事情,咱们就要进驻工作组,到时候事情的走向就不是他能够掌握的了,五天的时间,相信这也是省里边对许剑锋仁至义尽了。” 薛定邦帮许剑锋争取了一下,总算是争取到了五天的宝贵时间。 在五天的时间当中,希望许剑锋能够妥善地解决。 当然薛定邦早就已经吃了一颗定心丸,知道许剑锋已经掌握到了关键的线索。 五天之后,必然能够卡着时间点解决这件事情。 即使是这样,许剑锋也冒了相当大的危险,要是让其他的那些领导知道许剑锋已经有了线索,有了证据,还非要玩这种极端的操作,会在很多领导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的。 大领导都是求稳的,不希望手下有一个人,玩这种极端的手段,这是拿政府的公信力在开玩笑。 不过薛定邦倒是能够理解许剑锋的这种做法,一个人在那里孤立无援,能够帮得上忙的也不是位高权重的人。 在这种环境之下,如果不行一些非常之策,那肯定是无法快速地打开局面的。 现在有人会在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事情上面动手脚,以后在其他事情上面也会有人动手脚的,如果天天应付这种层出不穷的伎俩,那还有没有精力放在工作上了? 所以许剑锋自然人要利用这一件事情,直接一锤子将对方捶死,哪怕锤不死至少也要把对方打痛了,让对方投鼠忌器,以后再敢使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对好好地掂量一下,不敢再这么肆无忌惮。 马大庆回去之后立刻投入了紧张的工作当中,其实他此前的思路还是非常正确的。 按照他之前的工作思路走,把很多的事情都已经一条一条地解决了,有一些不愿意搬迁的商家,马大庆也给他们争取到了比较优惠的政策。 他会在新的商业区为他们提供合适的店铺,并且在租金以及税收方面给予一定的优惠,同时还会在市委的宣传方面给他们进行推广,让这些商户能够尽快地恢复生意。 人心都是肉长的,一眼看到这么大力度的优惠,又替他们设计的未来发展的前景,同时也知道高新技术产业园区这件事情是绝对刻不容缓的,到时候街坊邻居全都搬走了,他们店铺继续在这里也做不到生意,也就就坡下驴。 大部分的商户都同意签署意向合同,对未来的发展前景和马大庆的诚意所打动,同意了拆迁方案。 另外一方面,马大庆找了一些律师、房产专家成立了专业的调查团队,专门解决那些房产产权不明确的问题。 这些事情其实也瞒不了知情人,只要通过大量的走访,尤其是周边的邻居,他们就知道实际居住人是谁,产权的归属也没有那么难以分辨。 只要下了功夫,就能够清晰地辨明产权的变更情况。 在拿到了具体的情报之后,马大庆直接找来了专业的公证机构,对于整个调查过程和结果进行公证,确保整个过程的公正性和合法性。 仅仅花了两天的时间,马大庆就已经把之前那些产权不明确的房产问题解决了一大半。 还有两三处位置也不是很关键。 虽然这几处房产产权仍然不明确,想要解决需要更长的时间,但是马大庆心里已经有了腹稿。他跑去平陵市的设计院修改图纸,直接绕过这几处房产。 其实之前他就和设计院有合作。 此前也有几个狮子大张口的钉子户,马大庆也是这么做的,直接绕开他们。 马大庆办完这件事之后,对手下人说道:“他们不想搬是吧,那就让他们孤零零地待在这里,到时候又没水又没电,让他们就在那儿做发财的春秋大梦吧,还想威胁政府,想得美。” “马主任真是高明啊!”手下人拍马屁似的恭维道。 事实上有很多的拆迁钉子户,政府最后都没有同意他们那些逆天的要求,什么高架桥中间的居民楼,大型综合超市停车场前面的独栋小洋房,这种钉子户最后一毛钱没捞着的太多了。 最后跪着求政府拆,政府都不拆。 给脸你不要,就别怪别人不给你脸了。 只是因为推搡老人的事情,所以对于那些故土难离的老人,即使马大庆给了更多的耐心和关怀,那些老人仍然心有疑虑,这方面的问题确实还是没有办法得到妥善地解决。 一晃眼五天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许剑锋接到省里的警告的时候,他并没放在心上,反正这件事情怎么操作完全掌握在许剑锋的手中。 五天时间过去了,在省委日常的会议上,娄海平再一次旧事重提,这一次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都没说话。 不少人都觉得即使薛定邦跟许剑锋关系不错,这一次也确实没有借口再替许剑锋说话了。 “那么这件事情我们就决定了,我马上任命省委刘秘书长为这一次小组的组长,何副省长作为小组的副组长,一起去平陵市解决这件事情,不管是谁的责任都一查到底,必须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说完之后,娄海平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薛定邦一眼,仿佛是在向薛定邦示威一样,不过薛定邦压根儿也没理娄海平。 就在这时候,娄海平的秘书突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然后快步地站起来,走到了娄海平的身边,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 娄海平顿时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随后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看了两眼。 薛定邦已经在开会之前就知道许剑锋今天卡的时间点把事情给解决了。 看到娄海平那个样子,想必他也是知道消息了。 薛定邦看到楼海平看完手机之后,脸色变得特别难看,黑得跟锅底一样,好像马上就要滴出碳水来了。 于是薛定邦笑眯眯地说道。 “娄书记,咱们调查小组还去吗?” “哼!散会!” 这个时候娄海平哪里还会不知道,薛定邦这老小子肯定是之前就已经知道风声了,就等着在这看他的笑话! 他气得直接拂袖而去,这也让薛定邦感觉老怀大慰。 能够让娄海平吃瘪的还得是许剑锋呀,一步棋直接把一帮人全都算计进去了! 第657章 完全反转 原来在最后紧急的关头,许剑锋终于把手上完整的证据链给抛了出去。 无数受到蒙蔽的网民,他们忽然发现自己被愚弄了。 马大庆压根就没有推搡老人。 这是非常原始的视频,没有任何编辑的迹象,也经过权威人士的认证。 那个马大庆推搡老人的视频才是重新编辑过的。 专家也特意出来讲解那个重新编辑过的视频,到底有哪些地方可以看出来是通过技术手段来进行编辑的。 网民们发现自己被蒙蔽之后顿时格外的愤怒。 而马大庆个人的声望却被这个意外直接推向了高峰。 老人的家属直接被愤怒的网民们给喷的连夜注销了账号。 这时候,马大庆才发现许剑锋压根也没有想让他这个手下背黑锅,只不过举重若轻想要把这件事情发挥到最大的作用而已。 如果不是许剑锋让子弹继续飞,那么民众的情绪不可能会被这样的一个反转而激发。 当然许剑锋还有正当的理由,他毕竟需要调查清楚,一直到真相无可辩驳才能够放出来,而不是随便得到一个什么证据就赶紧发到网上,那样是对市政府也是对马大庆和网民们的不负责任。 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娄海平匆匆地结束了省委常委会,回到办公室之后,把自己心爱的一个茶杯都给砸碎了。 原来以为许剑锋在平陵市不行了,却没想到是许剑锋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没想到这么多人都被许剑锋给骗了。 娄海平在办公室给陈达年打了个电话。 陈达年昨天还给他打电话汇报工作,说许剑锋尽在掌握之中,谅他许剑锋在平陵市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结果才过了一天,许剑锋就彻底地翻盘。 而此时在平陵市的市长办公室里,陈达年可以说是如坐针毡。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整个事情就完全反转了。 他昨天还拍了胸脯,信誓旦旦地向省委书记娄海平保证,许剑锋绝对是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却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个晚上,整个情况就彻底地反转。 网民们一时之间还不可能把事情牵扯到陈达年的身上,但是娄海平肯定不会轻易地放过陈达年了,要是陈达年在之后的工作当中还不能够将许剑锋摆平,相信陈达年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前途可言了。 “市长,省委的电话!” 陈达年的秘书,虽然看到自己领导在害怕,这是省委来的电话,他也不敢耽误。 陈达年一看,确实是省委书记娄海平办公室打来的电话,直接让陈达年紧张得手心冒汗。 把电话接过来之后,果然话筒那边传来了娄海平连绵不绝的责骂声,喷的陈达年耳朵都快失聪了。 “好你个陈大年,你是不是耍我?你昨天拍的胸脯跟我保证许剑锋绝对翻不出什么花样来,怎么过了一夜整个形势完全变了?搞得我在省委常委会上像是一个小丑一样!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跟许剑锋一伙的?” “领导,我可不敢这样,完全就是许剑锋那小子实在是太阴险了,谁也不知道他早就已经有证据了,但是一直按着不发,等到网上的形势如火如荼的时候,这才出来反转,这小子真的城府太深了,完全看不出来啊!” “你之前说那么有把握,现在又说他阴险看不出来!到底哪句话是真的?你到底行不行啊?你要是不行就马上给我滚蛋,有的是人想当市长!” 陈达年被娄海平骂得一声不敢吭。 一直等到娄海平骂累了之后,他这才敢说话:“其实这只不过是阶段性的失误而已,我们后面还有大把的机会可以翻盘,就算高新技术园区搬迁彻底完成了,但还是要进行建设的呀,如果是由我们的人来进行建设,完全可以把工期拖长……或者做其他的一些手脚……” 听了这话,娄海平已经不敢再相信陈达年了。 “你最好还有详细的方案,下面要是再失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娄海平就把电话给挂了,不过陈达年相比接电话之前已经好了不少,领导骂你那是因为他还有救,就怕领导不给他打电话,他打电话过去领导也不接,那才说明他是真的被领导给放弃了。 正如陈达年所说,高新技术产业园区虽然完成了搬迁,还有一点点边边角角的小问题已经构不成阻碍了,但是兴建高新技术产业园区,这也确实是陈达年他们可以上下其手的一个环节。 在这一方面,陈达年他们还是有不少资源的,毕竟在做基建这方面,那是有不少的油水可捞的,无论是想真心实意干实事的领导,还是想要捞钱的领导,做基建那绝对是一件大家都喜闻乐见的事情。 尤其做好基础建设,那可是眼睛能看得到的,就算是领导过来视察,一看城市的基础建设做得这么好,政绩不就有了吗? 要把功夫做在能看见的地方,这也是不少官员的共识。 像许剑锋那种老是喜欢往长久规划的,那可不是大部分想要进步的官员所能够承受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那他们只愿意当“后人”,而不愿意当“前人”。 虽然成功地摆了陈达连他们一伙一道,许剑锋稍微出了一口胸中的恶气,但是许剑锋也非常清楚,下面的挑战也非常的严峻。 当然取得阶段性的胜利,那是值得欣喜的一件事情。 同时通过高新技术产业园区搬迁的工作,许剑锋也在这一次的工程当中发掘到的一些可用之才。 其中最大的惊喜自然而然就是马大庆了。 一个其貌不扬年纪偏大的工作人员,从来没有担任过领导职务,这一次担任拆迁办公室副主任,却把工作当中遇到的所有难题全部都一一解决。 他充分地发挥了主观的东西,当然许剑锋也是丝毫没有吝啬,立刻就提议提拔马大庆。 马大庆的资历也够了,在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搬迁工程当中,所做出来的工作也是有目共睹,没有人有任何的理由来进行反对! 第658章 阻力很大 于是马大庆顺利地成了正处级的官员。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马大庆买了很多的硬菜回家还买了两瓶酒,准备跟老婆孩子一起庆祝一下。 当天晚上马大庆一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受罪的只有马大庆家那张双人床。 人家都说权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药,马大庆也不例外。 以前连交公粮都有点力不从心,但是今天他仿佛回到了新婚宴尔的那个时间段,一晚上来了两三次都还没够,搞得马大庆老婆都怕他猝死在床上…… 不过下面的工作也非常繁重。 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建设工作,需要通过政府投标来指定建筑单位。 项目一经上线之后,就有几十家企业纷纷表示感兴趣。 而许剑锋忽然发现建工集团的名字居然赫然在目,虽然上一次在松海市,许剑锋打掉了建工集团温泉疗养院这个违法的色情场所,但是建工集团毕竟在省里根深蒂固。 他们切割得很快,把相关的负责人推出来背锅。 对于集团本部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仍然是全省数一数二的建筑单位。 但是其中的猫腻许剑锋当然是懂的,如果没有上面高层领导的许可,下面的人岂敢在松海市建造的温泉疗养院干那种勾当? 所以许剑锋出于这种目的,也绝对不想让建工集团中标,但是政府工程这种事情又不是许剑锋说了算。 凡是企业单位有意竞标工程的,都可以通过国家招标投标公共服务平台来提交意向。 这是经过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批准建设的。 这是个用以实现全国招标投标市场信息公开共享、规范市场秩序为宗旨的公益性服务平台。 所以许剑锋压根也没办法进行暗箱操作。 不光是建工集团,包括秋牡丹的牡丹集团旗下的房产公司花王房产也赫然在目。 这就让许剑锋特别地恶心了,他可以想象得到这两家公司跑来投标,并不是为了在这个过程当中赚多少钱,纯粹就是为了恶心许剑锋。 当然他们要是真的能够中标,他们也绝对会用各种方法来破坏许剑锋想要快速地进行产业结构调整的战略。 许剑锋面临的阻力很大呀! 对此许剑锋不得不向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吐槽。 “老薛呀,我现在就像是陪着唐三藏去取经的孙悟空一样,刚降住了几个妖,又擒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他妈那么多?” “我怎么记得歌词里好像没有‘他妈’两个字啊,你可不能乱改词。” “咱就别咬文嚼字了!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指定一个建筑单位,来进行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建设,万一要是让建工集团和那个什么花王房产拿到了标,那我怎么办?” “你说这个那就触及我的专业盲区了,我也不懂这个,这就要看你自己想办法了,我只能在精神上对你表示支持。” “念紧箍咒是吧?” 许剑锋也只是吐槽而已,薛定邦管的是组织部,对于其他方面他也确实不是很专业。 在这个关键时刻,许剑锋很想有一家符合标准的建筑公司来接到这个工程,对方一定是一家规模比较大的建筑公司,同时在全国范围内应该接过不少的工程,有成功的标志性建筑物可以进行参考。 说起来,招标是一场竞争,是各大企业综合水平的较量。 工程的质量、社会信誉以及经营作风都在招标当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暗箱操作,暗箱操作就有违许剑锋做人做官的原则。 而且现在能够暗箱操作的地方也比较少,再说许剑锋能够暗箱操作,陈达年他们也是能够暗箱操作的,那反而会授之以柄,倒不如堂堂正正,毕竟工程标价本来都是以国家统一的预算定额为依据而计算出来的。 想要暗箱操作,能够操作的范围其实也没有那么大。 就在此时,忽然许剑锋手机响了起来,这是他的私人手机。 拿起来一看,是许剑锋的老婆慕清瑶发来了视频请求,其实两个人虽然分居两地,但是每天都会或多或少打了个视频,以慰藉相思之苦。 当然了,两个人都是工作狂,工作起来之后可能也想不到那么多。 许剑锋接了电话之后就看见慕清瑶抱着许剑锋的儿子出现在了手机里。 “宝宝快看,这是爸爸。” 许剑锋也把那些烦心的东西抛在脑后,对于一起了笑容,对儿子说道:“儿子叫爸爸。” “粑粑。” 虽然叫的发音不是那么准,但还是让许剑锋喜笑颜开。 能够叫一声就已经不错了,从出生到现在,许剑锋满打满算也没多少时间陪过孩子。 要是换其他的孩子,可能看到许剑锋都跟看不上眼似的,别说叫爸爸了,说不定还会害怕。 不过听到儿子叫慕清瑶“妈妈”的时候,许剑锋还是略微有点不平衡,凭什么叫“爸爸”的时候就是“粑粑”,叫妈妈就叫的字正腔圆的,不会是慕清瑶故意教“歪”的吧? 两个人拉了一点家常,顺势就说起了工作方面的事情。 慕清瑶现在工作方面还比较顺手,毕竟许剑锋此时人已经离开了松海市,但他留下了一个比较好的班底。 慕清瑶有什么困难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找郭德胜、李思明、元秋花他们帮忙。 再加上她本人的工作能力也不差,所以肯定是要比许剑锋在平陵市这边上班要顺心得多了。 说着说着许剑锋就提起了,马上要开展政府招标的工程工作。 “上次李思明的那个同学不是来松海市了吗?他们那一家房地产公司应该是有这方面的资格吧?”慕清瑶说道。 听到老婆提起,许剑锋这也想起了那个李思明的同学,从京城搬迁到松海市的房地产公司,其实规模还可以,而且此前做了几个楼盘口碑都不错,确实可以考虑一下。 不过许剑锋并不打算把宝只押在一家公司的身上,他打算多找几家有实力地来进行招标。 在这个时候,许剑锋也不打算做一个君子,陈达年他们会暗箱操作,许剑锋也可以许诺给一些政策上的优惠来让那些有实力的公司加入到高科技产业园的招标当中! 第659章 多方角力 不管许剑锋这一次采取怎样的策略,他都知道这次招标工作将会充满荆棘。 因此许剑锋也是各种找关系,希望找到更多的自己能够信任的合作伙伴,确保项目可以落在这些可靠的公司手中。 他不光要找自己认识的公司,同时也让秘书何冰雨把平陵市高新技术产业园区这个项目直接发给国内一些有实力的建筑公司,以及地产公司让他们来参与竞标。 说起来,高新技术产业园区这个项目其实并不是很大,对于一些全国知名的地产公司而言,他们可能并看不上这种项目。 不过能够给许剑锋面子的话,他们的公司可能会在平陵市拿到其他的项目,甚至在政策上面有所优惠,因此许剑锋给他们发出邀请,或许能让其中几家公司动心。 这一些大的地产公司,大的房地产集团,他们在制作标书的时候,那绝对是实力要远远地超过建工集团以及秋牡丹的花王地产。 许剑锋也就万无一失了,即使他和中标的公司没有什么太深厚的交情,但是至少不落在那两家公司手里,还是能够保证不会被陈达年他们算计的。 在何冰雨加紧邀请之下,在全国范围内,还真有三四家公司应许剑锋的邀请参加了这一次的招标工作。 每一家公司采取的策略也确实不太一样,不过采取不同的制作标书的策略,也有助于他们能够中标的概率大大提升。 有的是打算依靠经营管理水平来取胜,有的是打算改进设计,缩短整个施工的时间来取胜,还是低报价、高索赔的策略。 许剑锋最希望看到的就是那个改进设计,缩短整个施工时间来取胜的计算公式。 本身产业结构调整就是一个刻不容缓的事情,要知道,这个产业可以说是日新月异,错过了一年的时间,可能发展就已经跟不上节奏了。 因此,高新技术产业园区早一点投入使用当中,就早一点能够让产业结构调整成功的概率提升一点。 但到底是谁投放的标书能够最接近工程标价,符合政府的要求,还要看最后的结果。 在这段时间里,这些细节上的问题可能会成为最后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 许剑锋在处理日常的事务当中也密切地关注着投标的进展情况,他知道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他将会面对意想不到的一些挑战和考验。 白云集团对于这一次的项目还是比较重视的。 由于许剑锋他们所在的这个省属于比较封闭保守的一个省,外部的公司很难打入这个圈子,白云集团在全国有三十多个分公司,但是唯独在这里还没有打开局面,只是在省会有一家规模比较小的分公司而已。 因此这一次何冰雨发来了邀请函,白云集团的高层对于这个项目暂时就重视了起来,认为是一个打开这边市场的好机会。 所以这一次进行投标的时候,带队的还是他们的副总裁,一个在业内以精明强干而着称的女强人。 但是白云集团居然并不是这一次招标最为强大的一个地产企业,最强大的还当属龙腾集团。 龙腾集团可以说是全国房地产公司当中规模最大的一个了,他们集团的房产项目遍布全国而且集团的业务开展得也非常的广,什么做手机、做空调、做汽车、做矿泉水,应有尽有。 他们的董事长也在去年的福布斯排行榜上排名全国首富,在东亚地区也排在第三位,在全球的富豪排行榜上排在第十一位。 可想而知龙腾集团的实力,就连许剑锋都非常惊讶,没想到龙腾集团居然也会看重这样的一个小项目。 虽然当时许剑锋让何冰雨也发了邀请函,但他们也没考虑过像龙腾集团这种根本不缺业务的大型房地产集团会做这样一个小项目。 不过正如许剑锋所言,来参与的公司集团越多越好,这样就可以确保建工集团和花王地产没戏。 许剑锋现在掌握的情报显示,陈达年他们不光找来了建工集团、花王地产还有蓝天集团,这三家房地产公司都是陈达连找来的帮手。 他们私底下有一些不公开的交易。 一旦让这三家集团当中任何一家中标,对于许剑锋而言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在招标日即将来临之前,不少有意于这个项目的公司都已经派了投标团队,下榻到了平陵市的酒店。 许剑锋也知道,如果想要动一些手脚,很有可能就会在这几天的晚上,因此他特意嘱咐王长发:“王局长,你最好派人在这几家酒店外面进行蹲守,这样出警才够及时。” “好的,没问题!” 王长发当然是没什么问题了,因为这是有正当的借口,他这么做也并不会让人觉得突兀,毕竟他也是公安局副局长,这么多的外地投资商来到平陵市,他有义务保障投资商的安全。 即使这么做了,也没有任何人会怀疑王长发跟许剑锋有联系。 为了做得没那么突兀,王长发把几家公司下榻的酒店都派了人在外面蹲守。 只是这几家公司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的风,有人住在城东的希尔顿酒店,有人住在城西的香格里拉,还有人住在市中心的本地三星级酒店。 这就让王长发没有办法将这些机动的力量整合起来,搞得相当分散。 当然王长发他也是老刑侦了,感觉对方这么做,似乎是有意分散警力。 这分明就是想要搞事的前奏! 他特意提前买了几杯咖啡,准备熬一个夜。 此时白云集团的投标小队就下榻在了市中心的三星级宾馆,这一家宾馆还挺有特色,玩的是复古的风格,不过性价比倒是相当不错。 从下榻在这一家三星级的酒店就可以看出,白云集团他们还是挺务实的,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型房地产集团,就在出差的时候无限的上拔规格。 毕竟到了这种地位,也没有必要特意去住五星级的酒店来彰显自己集团的实力。 只有那些上不上下不下的公司,才需要花这笔钱来向外人显示自己集团的实力。 此时他们正在做最后的准备,虽然标书早就已经制作出来了,但是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第660章 盘外招 虽然王长发事先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但还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有非常大的阻力。 就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标书的时候,突然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就这么直接闯进了酒店,他们故意在白云集团工作人员所居住的楼层制造混乱。 要是在平时,白云集团的工作人员肯定会报警的,不过之前他们已经收到了警报,让他们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轻易地走出房间的门,因此受到骚扰的工作人员只是通过工作群汇报了这个情况,并没有出门,由集团的领导来跟酒店管理方进行沟通。 虽然是本地的酒店,在当地也是有一定的话语权,但是似乎维持酒店秩序的那帮保安跟这帮闹事的人有撇不开的关系。 因此酒店高层下达的命令并没有很好地被基层执行。 这一通乱闹,也让白云集团那些最后核定标书进行完善和审核的工作人员防不胜防,极大地影响了他们的注意力。 “沈总,外面实在是太吵了,我们这边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啊,刚刚算好的,一吵,又忘记是什么了。” 精明强干的白云集团高层随手拿过了几个用于睡眠的耳塞。 “把耳朵堵起来就行了,集中精力,越是使用这种盘外招,就越说明咱们公司对他们是有威胁性的,也说明咱们的胜算也非常的高。” 不得不说,毕竟是领导说话,确实高瞻远瞩,非常有前瞻性,别人就是因为你有威胁性,所以才会对你进行骚扰。 这么一说,工作人员的心顿时安稳了下来。 并不是在这么一家酒店有这种事情,在好几个地方都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王长发守在酒店的外面,他对这一切都洞若观火,但是他这个时候并没有过问,因为只是在楼道里面做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他出手,即使他现在出马把人给带走,也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这些只不过是一个小混混,请他们吃顿饭,每人再发一包烟,就能让他们干出这种事情了,把他们给解决掉,后面的后手就没办法防了。 王长发毕竟经验非常丰富,他的想法也是相当的老道。 这些人在嘈杂了半天之后发现也没什么比较好的效果,可能他们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劲,于是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再过一个半小时就是正式投标的时间了,就当白云集团的工作人员装好了他们精心准备的标书,正准备一起前往投标地点的时候,在平陵市的西面一家离希尔顿酒店外面一个并不是很远的路口,却发生了一起极为恶劣的案件! 虽然这一次的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并不是什么大工程,但是也吸引到了国内不少有着非常敏锐嗅觉的房产公司。 很明显,只要揽下了这一次的工程之后,和平陵市政府的合作并不仅限于此,后面一揽子的政府工程都有可能交给这次中标的集团。 同时也可以让那些势力范围并不在本省的一些房产公司把触手伸进来。 现在房地产公司已经不像十几年前那样如火如荼,有非常可观的利润了,现在即使是蚊子腿一样的工程,大家也需要通过努力的竞争而取得。 所以竞争比之前更为激烈,因为一旦失败失去了市场,失去了项目,很有可能资金链断裂,之后就只有破产清盘一条路可以走了。 这么多的大公司大集团走到今天这一步都不容易,谁都不想轻易地就这么放弃。 就在王长发打算护送白云集团的投标人员前往投标地点的时候,却收到了警队的一条紧急通知。 有一家颇具实力的房产公司,正准备从下沉酒店前往投标地点,却没想到被人用车辆给恶意地进行拦截,这些车辆,要么是没有牌照的,要么一看就是套牌的。 他们把这家房产公司的人全部都堵在了车上。 在这种情况之下,那家公司的人员企图报警,但是他们的手机信号却被干扰,根本没有办法拨打电话。 对方就是使用了信号干扰器,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只要有心的人在网络上面就可以轻易地买到,包括在高考、中考的时候,学校里面也都会使用这种东西,想要弄到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此时却被用在了这里,导致这一家公司的人没有办法及时报警。 为首的混混对公司的一帮领导说道:“只要你们现在回酒店去,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们,如果你们还执意前往投标地点投标,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没有人愿意退让,因此这家公司的领导,毅然决定带领工作人员一起冲开路障,哪怕下车用双腿跑也要跑到投标地点。 结果双方产生了激烈的冲突,那一些拦截者态度极其嚣张,甚至对准备突围的公司人员动手。 在那一瞬间,就有好几个工作人员受到了严重的人身伤害。 这可是一件非常恶劣的群体式案件。 王长发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没办法,他也不可能再继续执行许剑锋的命令了,那一边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 这是一件足以让平陵市整个市委、市政府领导震怒甚至影响到省委、进一步影响到上面的大领导,让全国的人民群众都会非常惊讶的一件恶性案件。 王长发深知这件事情的影响力,必须尽快地妥善解决,把事情遏制在一定的范围当中。 所以他赶紧开车改变了方向,直奔事发地点。 当然,他在前去事发地点之前,还特意发了一条信息通知了许剑锋。 许剑锋收到了王长发的信息之后,顿时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他感觉这里边似乎有人在精心进行布置,好像就是针对许剑锋的布置而进行的破解。 对于许剑锋而言,这次的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工程一定要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样才能够在工期之内,能够保质保量地如期地完成。 但凡其中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会脱离原本的轨迹。 在这种情况下,许剑锋他不敢怠慢,立刻对自己的秘书何冰雨发出了指令! 第661章 事情搞大了 许剑锋说道:“马上调车,我们去投标的地方。” 何冰雨说道:“领导,可是我们的日程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我们得……” “让他们等等吧,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我想他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许剑锋的态度不容置疑,何冰雨也没办法,只好去小车班把车给调了过来。 此时许剑锋和何冰雨都已经收到了消息,知道平陵市发生了这样一些恶性的案件。 按道理说这个时候许剑锋作为市委书记,自然要亲临现场进行调度指挥。 搞出如此之大的恶性案件,许剑锋感觉背后的幕后黑手似乎在下一盘大棋,因为搞出这种事情上面震怒之下也给了许剑锋洗牌的机会。 许剑锋完全有借口打击那些本土的黑恶势力,从而扶植自己的亲信,但是对方居然如此的肆无忌惮,似乎还有后手是许剑锋现在还没有看出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许剑锋必须得小心谨慎,走一步看一步。 要不然很有可能会被人带到沟里去。 在许剑锋的心目当中,觉得这件事情八成都是和建工集团还有秋牡丹的花王房产以及本土的一些黑恶势力脱不开关系。 建工集团和花王房产,他们平时行事规则许剑锋也是有所了解的,一般来说一个人或者是一个集团在做事情的时候都有一定的路径依赖。 用一种方法解决了一件事情之后,下一次他们还会用同样的办法。 而这一次造成了如此恶劣的案件,则和建工集团以及花王房产以往的一些手段完全不一样,这就让许剑锋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了。 所以在前往投标地点的时候,许剑锋坐在车子的后排也在不停地思考着。 看看到底有什么想漏了的地方。 很快许剑锋的车子来到了投标地点,他走进大厅之后发现已经有不少公司的代表出现在了这里。 许剑锋稍微辨认了一下,就看出其中有龙腾集团,蓝天集团以及花王房产的代表。 而许剑锋心中的幕后黑手建工集团的代表并没有出现。另外,许剑锋看好的白云集团也没有出现在这里。 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出现在这里之后,很多的代表都是认识许剑锋的,于是赶紧过来,非常热情地跟许剑锋打招呼。 “许书记,您来了啊!” “嗯!”许剑锋不得不稍微应酬了一下。 他花费了一些时间,但此时仍然没有见到其他公司的代表前来,尤其是白云集团。 “你晚上给白云集团的沈总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还没来?再过二十分钟就要正式开始了。”许剑锋对何冰雨说道。 何冰雨赶紧给白云集团的沈静打电话,但是一连串都是忙音。 “领导,电话打不通了。” 许剑锋对于白云集团下榻的酒店心知肚明,如果他们要来这里的话,一共有三条路线,其中有两条是比较近的,还有一条路线要稍微绕一绕,因为有一条单行的,要花多一点时间。 想到这里,许剑锋没有继续在这空等下去,于是命令何冰雨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他们出去迎一下看看,是不是白云集团的人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问题。 许剑锋的车从投标地点一路开到了那家三星级酒店,都没有和白云集团的人遇上,他通过询问酒店门口的泊车小弟得知,原来白云集团他们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白云集团的沈静在经过了之前一帮小混混对他们的工作人员进行骚扰之后,她就感觉这一次的投标之路没有那么简单,因此没有选最近的路,也没有选车辆比较少的路,而是选了那一条比较绕的路。 如果别人想要在路上对他们进行拦截,那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可能会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但是许剑锋感觉沈静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毕竟人家可以跟在你们的车队后面随时报告位置,无论走哪条路,如果有人预谋拦截,总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的。 因此许剑锋赶紧命令,司机把车开往那条路。 这一条路相对而言要比较偏僻一些。 但是许剑锋他们开了没太长时间,刚刚拐上大路就看见前面七零八落地停了好几辆车,然后围观的群众都躲得老远,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甚至有个宝妈连电瓶车倒了都不敢扶,带着孩子躲在了一个便利店里。 许剑锋把车缓缓地开过来,还没等许剑锋找一个路人询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一声闷响。 别人没什么经验,听到这个声音还以为是放炮了,但是许剑锋顿时神色一变,他非常清楚这是枪声,但是不是手枪,而是那种大口径的猎枪! 随后许剑锋就非常的气愤,在国内涉枪的案件绝对没有小事。 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搞出来的,这是要让平陵市进入全国人民群众关注的焦点啊! 在这个产业结构调整的关键的时候,直接把平陵市推向了风口浪尖。 如果那些投资商知道平陵市发生过枪案,而且还是大白天在大马路上,哪个投资商还敢来?估计在五年甚至十年之内,都不会有投资商赶到平陵市来进行投资了! 那么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建起来又怎样? 没有投资商入驻,没有厂家入驻,那不就是一个空壳子会成为一个笑话。 这简直就是釜底抽薪! 许剑锋顿时就火了。 为了阻止产业结构调整,为了阻止高新技术产业园区落实,对方居然出了这样的招数。 这简直就是荒唐! 于是许剑锋一推车门就准备下去。 何冰雨赶紧也推门下来,把许剑锋给拉住了。 “领导你要去哪儿啊?现在我们身边没其他人,你一个人非常不安全啊!” 许剑锋正色说道:“不安全有什么不安全的?我是平陵市的市委书记,这里都是平陵市的地盘,这里是党和人民的天下!即使有那么几只苍蝇,也不会让我退缩,难道我堂堂市委书记还怕他们吗?” 第662章 一往无前 何冰雨虽然没懂那是枪的声音,要不然他估计抱着许剑锋的大腿,都不会让许剑锋离开车子。 但是许剑锋非常明白,那确实是枪,但是许剑锋此时真的是豁出去了。 就算是这一百多斤不要了,他也必须堂堂正正地正面和一些犯罪分子作斗争。 大不了,他们就把许剑锋给崩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堂堂的市委书记当街被人给枪杀,陈达年他们那些人会有好果子吃吗? 许剑锋就用自己一条命换陈达年这群害群之马被连根拔起。 当然了,许剑锋自己这条命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给拿走的,想要拿许剑锋的命,那必须得有点手段才行。 不过许剑锋知道那是枪声,所以嘱咐何冰雨不要跟过来。 许剑锋是特种兵出身,虽然没有经过大规模的实战,但是各种演习以及曾经执行过的任务都让许剑锋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 何冰雨没有受过这样的训练,面对真枪,他可能会完全懵逼甚至忘记躲闪。 许剑锋不想让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丢掉性命。 但是何冰雨不知道,还非得跟着许剑锋。 “我说话你也不听吗?你知道刚刚那一声是什么声音吗?那是枪声!你要是跟我一起,我可救不了你。” “什么!” 何冰雨吓得几乎是面如土色,腿都有点发抖了。 普通人在自己的平凡的一生当中,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枪也没摸过枪,更别提在生活当中面对黑洞洞、可能会要了自己命的枪口了。 “那,那我也不能让您一个人去啊!” 何冰雨也非常的拎得清,他要是就让许剑锋一个人面对危险,不管出不出事情,事后他作为许剑锋的秘书又该如何?市委书记能做到只身犯险,身为秘书躲在后面? “行了,你就在这儿吧!你跟我去就是一个累赘,我还得分散精力来照顾你。” “领导,你要不要说什么直白?” 最终在许剑锋的劝说下,何冰雨还是听了许剑锋的话,还是别跟着许剑锋过去添乱了吧! 看到许剑锋往事发地点走去,何冰雨赶紧摸出电话,不停地给公安局的局长打电话。 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小事,马上立刻就要派公安干警过来支援。 虽然公安局局长级别要比何冰雨高得多,但是在这个危急的情况之下,何冰雨也顾不上客气了。 “你们公安局到底是怎么办事情的?长海路这边发生了枪击事件,到现在都没看到一个警察,你这个公安局局长,整到底还想不想干了?” 话筒那一边听到何冰雨这一通骂,局长还有点不太服气。 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狐假虎威,秘书都相当于是领导的代言人,市委书记的秘书在平陵市也确实有资格横着走,但是说话也不至于这么没有礼貌吧! 正准备狡辩几句的时候,就听到何冰雨说道:“现在许书记已经上去了,你们看着办吧。” 听了这话,那边顿时就炸了! 许剑锋自己亲自上了,这是什么概念? 一个涉枪的案件,许剑锋自己一个人就跑上去了。 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从公安局局长开始,估计大大小小的领导全部都会一撸到底! 就算有靠山也不行,在这种情况之下,哪个靠山敢为这种事情替自己的手下出头的? 再说了,手下不都是用来背锅的吗? 上面的那些领导还来不及甩锅呢,有谁会保他呀? 所以局长一声令下,全体警察除了那些赶赴希尔顿酒店路口的,其他人全部都去长海路。 包括公安局部上坐班的,搞行政的全部都拉上。 玩的就是人多势众。 但是反应再很快,至少也要个十分钟才能到这里,也只有附近派出所的人能在五分钟之内赶到支援。 然而许剑锋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过去了。 许剑锋看到路基下面有几辆车,就是白云集团他们那帮人坐的,看来是被路面上横七竖八停着的这些越野车和面包车被逼到了路基下面。 白云集团的一些工作人员还打算反抗,结果面包车上面下来的人手里拿着锯掉了枪托的双筒猎枪,冲天上打了一枪,就把白云集团的那些工作人员全都唬住了。 此时拿着枪趾高气扬的秃头汉子,正一脸顾盼自雄,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达到了顶点。 许剑锋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冲他们走了过来,一脸的正气指着秃头汉子他们一帮人:“你们是干什么的?还有王法吗?眼中还有法律吗?马上给我把枪放下,把路让出来!” 秃头汉子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手里拿了枪,难道是烧火棍子吗?从哪儿冒出来一个愣头青?居然敢对自己发号施令! “谁裤裆拉链没拉,把你给露出来了,信不信老子一枪把你给崩了!” 许剑锋看见秃头汉子拿枪对准了自己,却面不改色,丝毫没有露出胆怯的神色,反而是在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 “我是平陵市的市委书记许剑锋,你有本事就冲着我开枪啊!” “啊?” 秃头汉子看着许剑锋面对他的枪口还往上走,就有点吃不准了,因为拿枪可以吓唬人,但是打死人那肯定是要被枪毙的。 在道上混了这么长时间了,都知道混的就是面子,混的就是票子,不是真的要杀谁。 真的要杀人,那也是让下面那些初中毕业就辍学的二百五小混混去干。 他们这些大混混肯定是不能干这种事情的。 “你,你别过来了,你再过来,我真开枪了!” 旁边小弟拿着手机一直划,对秃头汉子说道:“我靠,这货真的是市委书记,你看网上有他的照片!” 秃头汉子也被许剑锋整得不会了,市委书记面对枪口就这么大大咧咧走过来了,这是知道自己不敢开枪啊! 但是秃头汉子他还真的不敢开。 那可是市委书记啊,就算是普通人这一枪开过去自己也死定了,要是市委书记那别说他自己死定了,他家里那些大大小小的亲属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面子算个屁啊,大混混从来不讲究这个! 第663章 降服 正在犹豫的时候,许剑锋已经走到了秃头汉子面前,一把就抓住了猎枪的枪管,然后拉着枪管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开枪把我给打死,另一个选择就是马上把车给我开走,把路给我让出来,我数到三!” 许剑锋还没数数,秃头汉子就感觉自己双手一轻,手里的枪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到了许剑锋的手里去了。 许剑锋难道真的等着秃头汉子开枪啊? 万一对方是个愣头青怎么办? 前面说话都是在忽悠,主打一个艺高人胆大,但是艺高人胆大不代表是傻子。 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力不能握在别人的手中! 看到这种情况,秃头汉子也不再犹豫了,冲着身边的小弟一通怒吼:“你们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开车把路让出来呀,难道还要人家许书记亲自动手啊?一个个真的是一点主观能动性没有,跟算盘珠子一样拨一下动一下的!” 说完之后,一脸谄媚地对许剑锋说道:“许书记,您看这样处理行吗?” “双手抱头蹲路边去。” “好咧……许书记,我那枪其实是假的,就是吓唬人的,打不伤人……我这么听话,能不能从轻发落呀?” “能不能从轻发落,那是法院的事情,不归我管,炖好了,我没让你说话,不许出声音。” 秃头汉子的手下把车开到了一边把路给让了出来,然后看到这边的情况,一个个乖乖地也过来蹲着。 他们一个个还挺讲义气的,并没有把秃头汉子一个人给留在这里。 此时白云集团的沈静看到这种情况,也赶紧指挥自己手下的司机把车给开出来。 “许书记,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没想到需要您做到这种地步。” “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们还是赶紧去投标地点吧,不要延误了时间,规矩就是规矩,过了时间没有到投标地点,就不允许再投出标书了。” “许书记,那等我投完标之后再跟您联系。” 沈静点了点头,赶紧让司机把车开往投标地点。 在车上。沈静的秘书,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下的面比瓷砖还白,此时终于安全了,忍不住吐槽:“沈总都已经这样了,我们还要去投标呀,这个平陵市也太危险了吧,就算是漂亮国也不带这样的,当街就拿枪拦车,吓死人了,我可不敢到这里来工作。” 沈静非常淡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 “本来我也打算打退堂鼓了,不过看到许剑锋居然敢一个人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我的想法就改变了!在许剑锋的领导之下,平陵市一定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我们白云集团的一个契机,有这样的领导干部,机会一定不会少的,而且不仅仅局限于平陵市一个城市,他肯定会登上一个更大的舞台。” “原来是这样啊,沈总你要是这么说,我也觉得这个工程还是可以干的,许书记刚刚实在是太帅了,这样的男人只有在电影里面才见过。” 紧赶慢赶,沈静到达投标地点还只剩下了仅仅两分钟,车子没有停稳,她就从后排钻了出来,抱着公文包把高跟鞋给甩掉,光着脚冲进了投标大厅。 此时,龙腾集团的代表看见沈静居然在最后的时刻赶来了,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 这次投标有一半的公司并没有如约而至,至少少了一半的竞争对手。 许剑锋在路边目送沈静他们的车队离开之后,警笛的声音远远地就响了起来。 各种警车,从四面八方开了过来。 看到那个驾驶秃头汉子也不由庆幸自己还是非常明智地没有反抗,要不然这么多的警车过来,他们算是插翅难逃了。 看见公安局局长带着一帮干部,匆匆地朝许剑锋跑来,许剑锋转过身,手里拿着猎枪也冲他们走了过去,直接把手中的枪往公安局长怀里一扔。 “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说完许剑锋就直接上车走了,把一帮警察给晾在了那里。 “局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还能怎么办?” 这件事情没处理好,那他这个局长也当到头了,当然即使处理好也有可能也是当到头了。 这件事情到底是谁策划的?陈达年也非常想知道。 “踏马的,到底是谁居然干出这种事情?还有法律吗?还有王法吗?搞得现在是旧社会一样,怎么还有人胆敢当街掏一把枪出来!这件事一定要当成一个典型严厉的处罚!”陈达年气愤地说道。 “陈市长,这件事情确实不是你叫人弄的吗?”侯丽霞问道。 “我他妈疯了,我叫人拿枪当街堵住人家投资商,我有病啊!这件事情出来之后,不光光是我、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等等一群人都要吃挂落,我有病啊,往自己头上抹屎?”陈达年气愤地说道。 一帮人也是噤若寒蝉这件事情确实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陈达连确实也让自己的手下联系过平陵市的一些不法分子,打算让他们去给投资商刷上眼药,把一些没有掌控的投资商给排除在这次的投标之外。 钱是龙腾集团出的,只要给钱那帮混混,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这件事情陈达年只是吩咐自己的秘书去干的,而秘书找了什么人,跟他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至于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陈达年也可以一推三阻四,完全不认账,责任可以降到最低。 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涉枪的案件,比如说是市里这一关过不了,省里乃至于上面,都是要受到非常严厉的关注的,上面的人一旦用放大镜来看这件事情,那么陈达年干的那些勾当就要被翻出来了。 既然陈达年让人去阻挠投资商前往投标地点,那么这一件涉枪的案件很有可能也是他指使的,只是下面的人想要多努力一下,想要讨好陈达年,用力过猛了。 第664章 利益最大化 事实上,虽然现在陈达年嘴上不承认,心里也是在嘀咕,是不是自己的秘书给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那帮人过意不去,所以想加点戏? 在第一时间,咱们的陈市长就已经问过自己的秘书了。 市政府大秘也非常的苦恼,他也根本没跟人家说过要用枪呀,他也搞不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在哪个环节给传歪了。 所以最关键的是得找到秃头汉子,问明白到底谁让他把枪拿出来的! 这不是坑人吗? 此时在公安局内部审理秃头汉子的案件,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当中。 因为上面关注这件事情,所以就由最为清白的王长发来审理这起案件。 王长发是刚被调过来的,跟各方各面都没有任何的利益牵扯,所以由他来进行审理是最为恰当的,这也是市委、市政府一帮领导研究之后通过了。 陈达年也怕许剑锋给他上眼药,故意把这件事情弄到他身上,而许剑锋也不想让陈达年他们把盖子捂起来。 在这种的情况之下,自然这件事情就落在了王长发身上。 王长发进入审讯室,有两名刑警从拘留室把秃头汉子给带了进来,然后把他铐在了后悔椅上。 这件事情非常重要,王长发的副手是刑警支队的支队长,一个副局长,一个支队长,两个领导来审理这个案件,可见上面有多么重视。 王长发坐下之后正准备说话,摸了摸口袋,忽然脸色一变。 “烟忘记带了,你先跟他聊着,我回去拿一下。” 说完他正准备起身。 刑警支队的支队长,听王长发这么一说,立刻道:“王局,坐着我去你办公室帮你拿。” 此时大家也看得出来,经过了这一次恶性案件之后,公安局长的位置肯定是不稳啊。 不管怎么说平陵市一天之中发生了两起恶性的案件,还是涉枪这么严重的,那他肯定是靠边站了。 虽然王长发来平陵市时间不长,但是身家最清白呀,这一起案件牵扯到谁都牵扯不到他身上来。 所以支队长严重怀疑王长发,很有可能会接任公安局局长的职位,虽然副局长到站还没多长时间,但是在本市公安系统里最适合提上去的也就是王长发! 或者,上面再空降一个过来,但是那样一来还是先拍王长发的马屁要更好一点,毕竟也不知道空降下来的领导到底是什么脾气。 因此王长发这么说,他立刻表示要替王长发去拿烟。 等到支队长离开了之后,王长发立刻把录像给关了。 秃头汉子见到了之后道:“以后我儿子就拜托王局了!”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绝对是说到做到。”王长发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我信你。” 原来秃头汉子以前是大混混的时候,在外面瞎混就跟王长发认识。 跑路到平陵市之后,在道上也有点小名气。 王长发上一次跟许剑锋见面的时候,刚巧遇见了这家伙,两个人稍微聊了一下,警察和混混听起来好像三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但是像秃头汉子这种大混混,他们对于法律的一些条款是非常了解的。 所以他们一些致命的大案件肯定不会亲自去干的,按照法律的条款也没办法制裁他们,因此很多刑警都会跟这种比较圆滑的大混混做一些交易,甚至把他们发展成特情人员。 大混混一个个都是人老成精,知道在外面混主要就是为了挣钱,但凡能够通过正经的渠道挣钱,谁会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反正出卖的都是一些道上的,完全没有任何良心方面的谴责,他们还可以顺便利用警方来消灭自己的竞争对手呢。 所以王长发认出了秃头的汉子之后,两个人也是一拍即合,打算把秃头汉子发展成特勤人员。 一名老道的刑警掌握,特勤人员对于他们工作还是有相当多的便利的。 就像外国人的自行车丢了,为什么那么快就能找到?只要找到这些特勤问一下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支持本国的人不配他们动用这些关系问一下特情,那也是要给钱的。 秃头汉子年纪大了一身的病,最近又被查出了肺癌,所以在得到了许剑锋的任务之后,王长发就打算利用这一次的机会将利益最大化,他没敢跟许剑锋商量,完全就是自作主张。 当然这件事情也不能跟许剑锋商量,许剑锋那种人眼里揉不进沙子,王长发的这个方案是绝对不会通过许剑锋的同意的。 而且这一次涉枪的案件可以说除了王长发完整地吃到红利之外,就连许剑锋也是要受到上面的批评的。 所以王长发就和秃头汉子进行了利益交换,只要秃头汉子帮助王长发把事情给闹大,让公安系统里面进行大洗牌,让王长发即使不上位,也有培植自己势力的能力和契机。 作为交换,王长发也会代替秃头汉子照顾他的儿子。 那小子在道上人送外号“太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平时在外面非常的嚣张,但是好在并没有犯下太恶劣的案件,也就是模仿那些不三不四的电影,里面想当古惑仔的老大而已,进出拘留所是常客。 但是一旦秃头汉子不在了,下面的小弟想上位,那么他儿子就危险了,所以出于对儿子的安全考虑,秃头汉子也同意了和王长发进行交易。 其实他也没指望王长发能够信守承诺多长时间,只要儿子能够生下孙子,让他香火得以延续就行了。 毕竟“太子”这个号已经练废了。 现在太子在外面交的女朋友,有一个已经肚子挺大的了。 秃头汉子也只有这点念想。 许剑锋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是特别的了解,解决完了之后,赶紧回去处理原本的日程。 作为市委书记,每天的日程都是定得死死的,抽时间干了这件事情,别的行程就要压缩。 这让何冰雨也是叫苦不迭,同样,市委秘书长袁彬也很头疼,因为行程都是他安排的,而许剑锋又特别喜欢更改行程。 第665章 爆红 本来袁彬作为市委秘书长,他是可以掌握许剑锋的行踪的,但是许剑锋总是不按套路出牌,这就让他这个优势就有点打折扣了。 有时候许剑锋说要视察这个单位,结果临时又变卦又换了其他一家,搞得袁彬的情报总是会出错,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对的,但是大家就跟狼来了一样,你错过几次之后,别人就不是那么相信了。 这就使他这个位置的战略价值大大地降低。 在忙碌了一天之后,许剑锋好容易晚上九点多钟才得以抽空吃一口饭。 这期间他终于是可以整理一下自己今天的思路了,就是在面对秃头汉子的枪口的时候,许剑锋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太对劲。 因为这个秃头汉子压根就没打算反抗,而且不是那种纯粹的认怂。 这就让许剑锋感觉是其中好像有点猫腻。 要不是许剑锋确定自己跟这个秃头汉子压根就不认识,他都怀疑自己是和秃头汉子在唱双簧以博得沈静的好感。 因为这不就是典型的英雄救美的套路吗? 冒了生命的危险,很多市民在看到了这个景象之后,大家把许剑锋单枪匹马搞定拿枪的歹徒这件事情发到了互联网上,也让许剑锋名气大噪。 许剑锋在做县委书记和在做市长的时候,给市民们办了不少的实事,而且也反腐倡廉,打倒了不少的贪官,但是他的名声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响亮过。 可见一个人想要出名并非在于自己能力有多强,而是要看契机。 市委书记单枪匹马制服持枪歹徒,每一个关键词都非常有看点。 制服持枪歹徒似乎也不是没有人能够做得到,但是跟市委书记这个身份,还真的是很难让人联系在一起。 所以仅仅过去不到十二个小时,许剑锋已经在网络上爆红了。 许剑锋的过往也都被挖掘了出来,一时之间许剑锋就成为名副其实的网红市委书记。 还有不少的脑残粉,在各种许剑锋的新闻下面发表“太帅了,好想给他当情人”诸如此类的逆天言论。 这也给许剑锋搞得相当的头疼呀,好在 app方面反应也是比较及时,直接把不少人的言论给删除了,并且做了敏感性的处理。 不过出名也是一件好事,对于许剑锋搞产业结构调整推行高新技术产业落户平陵市还是有帮助的。 别人想要对付许剑锋,那也得掂量一下。 跟其他的人不一样的是,许剑锋确实365度没有黑点,想要找出他一点把柄都很难。 这样的一个官员,那是非常难得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明星官员,但是有很多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就被人挖掘到黑点给弄下去了,因为很明显,一旦生活在大众的聚光灯下,就很难让自己做的事情让别人察觉不到。 许剑锋本身就是一个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的人,这方面对许剑锋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吃完饭,他感觉这件事情还是有点猫腻,但是他在平陵市也没有一个能商量的人。 于是只能发短信去问王长发。 王长发深知信息交换的重要性,也知道什么东西能说,什么东西不能说。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透露,就是自己审问的秃头汉子,用这个信息来进一步地加强许剑锋对他的信任。 “领导不瞒你说,今天拿枪对着你的那家伙就是我审的,不过这小子的嘴巴挺紧的。他一口咬定就是想带自己的小弟耀武扬威,因为白云集团他们的车队超了他们的车,让他们有些不爽。” “你也是老刑警了,在行政方面你是专业的,你自己把握吧,我觉得这里边肯定有些内鬼。” “领导你放心,你一旦有新的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虽然王长发向许剑锋保证,但是,仅仅过了几个小时,第二天天还没亮,拘留室里边就传来了噩耗。 秃头汉子自杀身亡! 他直接用自己的指甲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割腕自杀。 等到警察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他体内的血都已经流了一大半,人都已经凉了。 秃头汉子死了,最不爽的就是陈达年他们一伙人。 “到底是谁在管事啊?一个人流出了那么大一滩血,居然要到早上才发现这小子死了,那这口黑锅不就是扣在我头上了吗?” 陈达年气得直跳脚,他的几个亲信,几乎一个都脱不开关系。 “晚上值班的警察也要睡觉啊,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呀!这家伙就是有预谋的,法医鉴定了他的大拇指的指甲被磨得非常的锋利,但是不是很长,在被关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 “睡个屁,睡觉的警察是谁?马上给他开除了!晚上值班还睡觉!马上拟一条文件下发到各个部门,凡是晚上值班的都不许睡觉,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陈达年鼻子都快气歪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影响非常大,而对陈达年的影响也非常大,充分向外界展现平陵市的治安非常恶劣。 但是许剑锋那边他用自己单枪匹马制服持枪歹徒,赢得了广大人民以及上级领导的信任,所以大家面对许剑锋并没有太多的苛责。 因为许剑锋也是空降下来的,上任也没多长时间。 平陵市治安的问题,也不用许剑锋负太多的责任,相反许剑锋的胆量还给他加分了不少。 大家都非常佩服这一个用自己的生命来维护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市委书记。 不过许剑锋这么一搞,也让陈达年的压力更大了,一个城市治安这么差,他这个市长是不是要担起责任? 而且连市委书记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证,需要市委书记自己去涉险解决。 这件事情,那警察是干什么的? 所以经过了省里面的郑重地研究。 陈达年记过,平陵市的公安局长被调走,去了下面一个乡里当派出所的所长。 还有事发当地的派出所,所长等人也吃了挂落。 当然许剑锋自己也是没有得到任何嘉奖什么之类的东西的,虽然许剑锋也从来没有强求过这些。 第666章 下一步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许剑锋能够毫发无伤就已经非常庆幸了,就已经算得上是运气相当得不错了。 所以在这个插曲之后,许剑锋就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到底是哪个房产公司能够中标。 这件事情上面趁着陈达年他们的焦头烂额,许剑锋也可以把高新技术产业园区这件事情落实到位。 虽然现在工程才刚刚开始,建设完成至少也得半年之后,但是许剑锋已经打算把招商引资提上日程,有了产业园区那得有投资商过来,有厂家过来有公司过来落户才行。 第二天,沈静约许剑锋吃饭,顺便谈合作,占用的不是许剑锋的工作时间,因此许剑锋也是欣然前往。 白云集团还是比较有实力的,许剑锋个人也比较信任沈静的实力。 在查看了白云集团此前完成的那些工程之后,许剑锋也是越发的满意。 白云集团做了不少优质的工程,他们主要依赖于平价的房产开发,用优质的物业服务来营利。 跟其他房产公司的开发思路不能说完全不一样,但起码也是有差异性的。 这种差异性刚好是非常吸引许剑锋的,因为现在房地产行业经过了二十年以来的洗礼之后算非常的成熟了,那些技术过硬的工程队到处都是。 想要保质保量地完成一个工程,其实也并不是很难,只要钱到位,然后工程队做得用心一点就行了,但是后续的设施维护,物业方面的管理,这才是目前有所欠缺的一个环节。 业主和物业方面的矛盾,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日常的难题,双方的诉求都有些不太一样。 物业公司想要压榨旗下工作人员的工资,工作人员的工资拿不到那么高,自然也不会在工作当中投入太多的热情。 很多的物业,不说那些小区了,就说产业园区或者是商厦之类的,他们也只做了保洁保安方面的一些基础工作,并没有让业主感受到自己花出的钱物有所值,所以经常会因为物业费和业主产生一些矛盾。 但是在白云集团,这种纠纷的比例却是横向对比当中比较少的。 高新技术产业园区是一个持续性的产业,不是一锤子买卖。 所以物业方面也非常重要,尤其高新技术这些东西,一旦出现什么失误,会给公司带来很大的损失。 就像魔都前几年有农民工偷了公司的葡萄结果价值几十万。 这就属于物业方面管理出了纰漏。 如果一家公司在产业园区还要自己投入安保方面的精力,那你物业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许剑锋他们这个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公司厂家一旦入驻,之后自己完全不用在这方面投入任何的精力,完全可以依赖于园区本身的物业,本身的安保。 相信这也是一大卖点,能够吸引不少厂家在这里安家落户。 虽然许剑锋时间非常的紧,但他还是抽出时间和沈静见面聊一聊,即使沈静她们的白云集团没有办法拿到这一次的政府工程,其他方面也是可以进行深入的合作的,最重要的是许剑锋好容易赢得了沈静的信任,他得好好地利用这份信任。 往大了说,许剑锋对沈静他们有救命之恩啊,毕竟沈静他们也不知道那个秃头汉子到底会不会发疯,拿枪打死谁。 沈静挑选了一家西餐厅。 许剑锋也没讲究,带着何冰雨就过去了。 何冰雨和司机两个人单独开一桌,许剑锋和沈静单独在一起。 “沈总是海归人士,难怪这么喜欢吃西餐。” “那倒不是,主要是因为西餐用餐的环境相对比较优雅一些,不会受到别人的干扰,吃中餐的时候很容易受到旁边的噪声干扰,我其实还是喜欢吃中餐的。” “那我完全可以找一个包厢啊,我倒是认识一个不错的地方,不过这次就在这吧,下一次我做东。” 许剑锋还没开始吃呢,就已经约好了下一次。 对于这些金主,许剑锋就算是市委书记也得好好地对待,还指望人家到这里来投资呢。 沈静说道:“后来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集团的董事会是打算撤标的,是我力排众议,说你许书记有这个雄心,也有这个魄力,能够把平陵市的治安给搞好。” 许剑锋说道:“那当然了,我当市委书记不是为了当官享受权利,就是为了咱们企业服务的。沈总也有我的电话,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沈静笑道:“私人问题可以吗?哈哈,跟你开个玩笑。” “当然了,能解决的都行,不过想让我以权谋私那是不可能的,我也就是开开玩笑。”许剑锋笑道。 两个人边吃边聊,沈静挺细巧,吃一个汉堡还要用刀子切开。 做产业结构调整,许剑锋用高新技术产业园区来开头,那只不过是刚刚的开始,所有新兴的产业许剑锋都打算涉足。 其实许剑锋非常敏锐地发现,平陵市还有一个优势是其他的地方所不能企及的,在北面靠山区的地方有一个天然的湖泊。 虽然地方并不是很大,但是环境相当不错,可以考虑搞一个水上度假村,水上乐园。 对于吸引省内那些在假期想要休闲娱乐的家庭,和恋爱中的男女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也许有不少人愿意去大城市。 大城市非常的繁华,除了在度假村游玩之外,还可以进行购物等等其他的娱乐,这是平陵市所做不到的。 但平陵市这里流行一种非常美味的小吃,但其他的地方就做不好,因为要用到本地产的一种草。 这一种草被本地人叫作百里草。 奇怪的是,一旦离开这里再种植这种草,就没有那种奇特的香味。 这种香味有的人是吃不惯的,甚至感觉有点臭,但是喜欢的人就特别喜欢。 这也确实是一个卖点,去其他的地方没有,只有这里有,就可以成为一个网红的打卡点。 一旦成为网红的打卡点,那人流量可是不少。 既有高新技术产业,同时第三产业以及旅游业也是对于一个城市的经济发展非常有好处的。 第667章 陈市长抓狂了 现在省里的人一到假期旅游全是往外跑,根本没有人留在省里。 许剑锋要是能把这一部分人不用太多,只要留下十分之一就够平陵市吃的了。 对于这些商业方面的问题,许剑锋和沈静还真是有不少的共同话题。 本身沈静说起来也是一个商人,天然地对经济这方面的话题有非常敏锐的敏感性。 她也是万万没想到许剑锋一个市委书记在这一方面还是非常有见识的,对于很多经济方面的问题都有相当独到的见解。 吃完饭之后,两个人就经济方面的问题达成了不少的共识。 “许书记,你真是一个让我时时都感到惊喜的人。每一次我总觉得已经很了解你的时候,总会有一些意外的惊喜让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平陵市在您的带领之下肯定会越来越好。” 说着沈静也冲许剑锋伸出了手。 许剑锋也把手伸过去,和对方轻轻一握说道:“想要有长足的发展,还得你们这些大公司来安家落户啊。” “没问题,经过这一次谈话,我也有更多的把握说服董事会那帮眼里只有钱的老古董了,我觉得在这里进行投资还是非常有前景的,当然我也非常的希望能够拿下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工程,这样一来,说服董事会也更有把握。” “这个就看你们的标书制作得好不好了,是否符合我们的要求了,你想让我给你开这个后门,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真的不能开后门吗?” “要是给你开后门,你还会像现在这么信任我们。” “哈哈!”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投标大战,几个大的集团投标成功之后,看似尘埃落定,但其实后面的每一个环节还是非常至关重要的,任何一个疏忽的地方都会导致全盘皆输。 主要是涉枪这些案件牵扯到了陈达年不少的精力,同时也让许剑锋可以顺势插手严密的监管这件事情。 许剑锋不会偏袒白云集团,但是许剑锋要确保整件事情一定要透明,一定要公平,一定要公正,不会有任何的暗箱操作。 这样一来就造成了龙腾集团代表的不满。 龙腾集团的代表找到了陈达年。 “陈市长,现在事情的走向好像跟您当初给我们承诺的有些不一样啊,我们龙腾集团这么大的集团,全国第一的集团,居然没有办法在你们小小的平陵市拿下这个工程?你让全国人民怎么看我们?” “现在不是还没有出最后的结果吗?你现在不要着急呀。” 陈达年这件事情刻不容缓,龙腾集团要拿这个工程,其实他们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要稳定业主以及股民股市的信心。 虽然龙腾集团家大业大,但是他的欠债也非常多,达到了几万亿。 当然它的资产是够这个数的,只是除了在房地产这方面,龙腾集团在其他领域的投资都谈不上成功,造车、造手机、造空调,造电脑这一些都失败了。 所有跨行业的城市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这也间接影响到了龙腾集团的股价。 龙腾集团必须得把股价给拉上来。 有什么事情是比拿到政府工程更加能够坚定股民信心的? 只要把股价给拉出来,龙腾集团的高层又可以通过抛售手里的股票收割一波。 这样一来。之前那些失败的成本就可以转嫁到那些股民身上了。 所以在这件事情之上,龙腾集团的代表也是没少给陈达年他们这帮人上供,花了不少的钱,现在的问题是钱花掉了,但是效果并不是很好,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没出来,但是龙腾集团的人并没有十足的把握,陈达年从一开始的拍胸脯到现在也是隐隐约约没有那种坚定地回答了。 这会影响到龙腾集团的战略部署。 “陈市长,你给我交个底,到底有多少把握?你们不会是两头吃吧?我可是听说蓝天集团他们也没少公关。” “这件事情现在我真的没办法答复你,这样吧,你先回去,明天有消息了,我让我秘书给你打电话。” 陈达年费了一番唇舌,好容易把龙腾集团的代表给忽悠走。 等到人走完之后,陈达年直接把桌上的东西全部给扫到了地上。 “踏马的,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怎么保证?许剑锋那家伙始终盯着这件事情,想要暗箱操作的操作不来啊!许剑锋管好你的党务不行吗?非要插手到审计上来!” 陈达年也是气坏了,作为市长,财政和审计,这是一个市长主要管的两个部门。 虽然市长什么都要管,但是侧重点还是这两个,当然一般来说财政还是由常务副市长来协助市长来进行管理的,但是审计可是牢牢地握在手里的。 现在许剑锋横插一杠子,非要自己盯着最后投标的结果,这就让陈大年非常的抓狂了。 许剑锋就是不按规矩来怎么办?但是许剑锋现在名气大得很。 省委书记娄海平都亲自打电话告诉陈达年,目前先不要和许剑锋正面对抗。 现在许剑锋就是正义的化身,在人民群众眼里就是这个形象,你一时半会地没办法扭转。 除非你能找到许剑锋的黑料,关键是许剑锋他没有黑料! 至少陈达年他们目前没找到,安插在许剑锋身边的何冰雨,也不知道许剑锋到底有什么黑料,硬要说许剑锋跟其他领导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许剑锋像是一个工作狂人,一样天天眼睛一睁,就是工作一直到睡一觉。 他压根就没有什么休闲娱乐的地方,似乎许剑锋就把工作当成了休闲娱乐一样。 作为一个工作狂,你上哪儿找他的? 黑料就算工作当中有什么不能够尽善尽美的,那也是人之常情,哪个官员敢保证自己做的事情一点纰漏没有的? 而且许剑锋在这一方面也是少到了极点,基本上可以用一丝不苟来进行形容。 想要对付许剑锋,陈达年可以说是老鼠吃龟——无从下口。 现在他们这帮人已经从一开始许剑锋空降过来的信心满满,到现在已经有点抓狂了,非常有点像明朝的时候,那帮贪官污吏看海瑞的那种感觉。 玩手段的人家也有手段,一点不比你差。 玩胆量,并不是人家的对手。 人家许剑锋能顶着枪直接冲上去,把对方给搞定。 换成陈达年,打死他也不敢上呀! 第668章 新问题又来了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 一晃眼已经过去了将近小半年的时间,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差不多还有一个收尾就可以竣工了,比预期当中提前了将近三个月。 而且还是保质保量的,完全可以说每天去工地看每天都变一个样,这当然得益于沈静的公司所属的施工队夜以继日,加班加点的奋斗在工地上。 本来在最后招标的关键时刻,陈达年他们一会儿还想暗箱操作进行最后的挣扎,但是许剑锋在那段时间什么事情也不干,就专门盯着这件事,搞得陈达年他们完全没办法暗箱操作。 最后让沈静的公司成功地拿下了这个工程。 沈静对于许剑锋的大力帮助当然是报之以桃。 在进行工程的时候不光保质保量,同时也加快工程的进度。 她现在是明显地知道许剑锋在平陵市具体的任务,既然已经抱上了许剑锋的大腿,如果想要以后还要维系好关系,两个人绑在同一个战车上互惠互利,那自然而然地帮助许剑锋搞定这件事情。 否则前期的投入,就打了水漂。 虽然也不至于亏本,但很明显收益不是很高,政府工程的好处就在于政府不会不给你钱,所以不可能形成坏账,但是政府也有可能不会让你那么快就拿到尾款。 同时赚的也不如其他的工程那么多,但是如果能够一直互惠互利,那么就有源源不断的政府工程,这样至少可以保证沈静的公司一直都有工程可以做。 现在这个年头,几个房地产大鳄都纷纷垮台,能有工程可以做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会讲究那么多? 不过眼看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工程即将竣工,但是落户的企业仍然寥寥无几,这就让许剑锋非常的头秃了。 他力排众议画下了一个圈,搞定了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其中做出了种种的努力,要是最后没有企业落户,那就是一个大大的笑话。 许剑锋把马大庆的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大家一起进行商量。 马大庆道:“我查了不少的资料,但是在我们这里似乎很难进行执行,前不久蓉城搞了一个黄金熊猫的计划,他们给予那些顶尖的技术团队近一亿元的综合资助。以及科研设备共享平台,还有合伙人的制度,也就是顶尖的团队可以参与整个园区的规划。跟人家相比,我们这里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何冰雨也道:“是啊,通过这样大力的政策扶持和资金上面的资助,蓉城那边仅仅两年的时间就已经吸引了几百家高新技术企业了,gdp增长达到15%以上,但是我们没有钱,怎么吸引人家呢?” 许剑锋两手一摊。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把你们叫过来是问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你们想让我拿出办法来啊?人家不是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吗?你们就没有什么别出心裁的招数吗?” “领导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可是我和马主任我们才两个人,还缺一个人啊,至少再有一个人才有可能顶个诸葛亮。” 这段时间,何冰雨跟在许剑锋的身边忙前忙后基本上也没出什么纰漏,甚至还主动找到许剑锋说,陈达年那边的人想要让他出卖许剑锋的消息,但是,何冰雨坚定地拒绝了。 这种事情有选择就有放弃! 何冰雨选择了许剑锋,想要富贵险中求,那么他在许剑锋心目中的地位自然也就直线上升。通过几个月的相处,许剑锋对于他也有了一定的信任度。 所以他此时也在许剑锋的面前开起了玩笑,毕竟这也是大家私下进行对话,而并非在公共场合,而许剑锋也没什么架子。 私下就像是何冰雨的大哥一样。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一下有三个臭皮匠了,我看你们到底能出什么好主意。” 许剑锋看了一眼手机,随后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 果然没过几秒钟,就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 何冰雨走过去把门拉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大美女。 “瑶瑶姐!你怎么来了!” “什么姐,你把人都给叫老了!我只比你大几个月而已,而且瑶姐听起来好像那个意思一样,多难听啊。” 进来的人是郭诗瑶。 上一次她终于找到了空闲的时间,给许剑锋做了一个专访。 但是由于电视台那边是陈达年的人,最后这个节目没给上,把郭诗瑶气得直接就辞职了。 目前闲在家里准备考公,不过许剑锋却给了她一个顾问的名头。 一个新闻工作者,虽然看起来到政府里边也是做宣传口的事情,但是郭诗瑶学得很杂。 刚好是现在许剑锋处于用人荒,她是许剑锋紧缺的人才,最重要的是,她并非陈达年那边的人。 果然听到了许剑锋他们现在正在讨论的难题之后,郭诗瑶迅速地发表了自己个人的看法。 “我猜书记已经胸有成竹,让我们出主意,只是想看看我们能不能够跟上许书记的思维高度。” “好了,别拍马屁了,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你就说说看。” “目前吸引高新技术企业落户基本上无非就是政策扶持和资金方面的资助这两个方面。政策方面我们是很好办的,但是资金我们非常的短缺,不过可以用长项的资金来进行吸引。” “说说看。” “比如说对于那些落户之后营收突破一定数值的企业给予不同的奖励,如果营收突破了一亿,那么将会给予一百万的现金奖励。如果突破一百亿,那就给予相同比例的奖金,这样一来就不用我们现在掏钱,而企业能够有这么多的营收,自然纳税也不会少,羊毛出在羊身上就解决了资金这方面的问题。” 听到郭诗瑶这么说,许剑锋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拿现钱是拿不出来,但是可以把这个现金奖励的额度往上调来吸引企业落户,这也是没办法当中的办法。 既然郭诗瑶都已经这么说了,也激发了马大庆等人的灵感! 第669章 钱袋子 “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从税收上面减免来吸引企业落户,比如说企业的所得税在前三年我们只收10%,就比正常的标准税率要低15%。然后第二个三年涨5%,通过十年的时间来找到标准,也可以让企业省不少钱,应该可以吸引到不少的企业来落户了。” 这些想法跟许剑锋之前自己考虑的也是不谋而合,想要省钱也只有从这一方面进行落实。 不给钱就少收一点,反正还是那句话,羊毛出在羊身上,企业来了之后自然会纳税,只不过少收一点税而已。 企业要是不来,根本就没有税收。 “至于落户的奖励,我们也不可能没有,现给的话我们确实资金比较短缺,但是我们可以在三年后按照企业实缴注册资本百分之三到五之间来给予额外的补贴。” “完全可以这样吧,如果来了之后就拿的只给予注册资本1%的开办补贴,如果延迟一年就递增1%,延迟三年就可以以最高的5%给予开办补贴,当然有一个限额,我们可以把这个限额限在一亿!”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把各种各样的政策全都拿到了台面上。 免征关税建立白名单,可以让落户的高新技术企业购买的设备快速地过关。 总而言之,主打一个空手套白狼。 “出了这么多吸引企业落户的办法,我觉得还是要对风险进行防控,小何你记一下……” 许剑锋又说了几点关于风险防控的条款,比如那些落户不足五年就离开的企业,那种完全就是骗补贴的,要追回全部的补贴,至少得让他们交的税完全盖过政府的补贴,总不能让政府亏本吧。 许剑锋在平陵市搞产业结构调整,吸引高新技术企业落户,最重要的就是改变经济结构,让整个城市甚至整个省的经济有一个长足的进步,毕竟按照原来的模式,经济已经停滞不前了。 如果在这种情况之下最后亏本了,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同时也会使全省推行产业结构调整,遇到更大的阻力。 因此风险防控也是不可或缺的。 最后一点,许剑锋其实并不想现在就把工程的尾款给沈静,毕竟省里给予许剑锋的支持,只有区区的一亿元。 对于个人而言,一亿元是非常大的一个数字,但是对于一个城市而言,一亿元真的是微不足道。 但是许剑锋目前能够动用的也只有这一点。 想要在财政上面挤出其他的钱根本挤不出来。 平陵市的财政就像是一个在沙漠当中被风吹干的海绵羊,压根挤不出一滴水。 但是许剑锋也没办法啊,跟沈静开口,虽然政府可以拖欠工程款拖个一两年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毕竟人家尽职尽力。 不给人家钱,上哪说理去,太不厚道了吧! 所以许剑锋考虑是不是再划出一片区域给人才住房进行保障。 毕竟高新技术企业落户平陵市之后,他们企业的员工肯定也是需要大量的住房的。 这个时候把建造人才住房的工程交给沈静来做,换取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尾款晚一两年,许剑锋心里还是比较忐忑的,像这种疑似老赖的事情,他以前很少做。 以前许剑锋也非常讨厌政府,财政上面,不拿投资商和工程承包商当回事,能拖就拖。 平陵市政府的效率很低,但是现在许剑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在是手里没钱,因此不得不先和沈静商量一下。 在开完会完善了政策扶持和资金方面的资助条款之后,许剑锋让郭诗瑶留了一下,笑着说道:“这个我约了晚上跟沈总吃饭,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郭诗瑶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一副很迷惑的样子。 “不是吧,许书记,你跟人家漂亮的女总裁吃饭,你带我去干什么?让我当电灯泡啊。” “我又不是去谈情说爱,是谈公事的,但是两个人有点不太合适。” “那你让何冰雨,或者马大庆,或者你司机小伟跟你一起去不就行了吗?反正你谈的那些事情也瞒不了他们。” “他们今天都有事。” “要不让我姐陪你去?” “还是不要了。” 郭诗瑶的姐姐郭诗韵,许剑锋在这段时间和对方也接触了不少,一直双方都是公事公办。 许剑锋没办法把郭诗韵拉到自己这边来,郭诗韵也没有彻底地倒向陈达年,总是一副做事公平公正公开的样子。 对于一个在政府机构里的人来说,能做到这一点,实属罕见。 因为在政府机构里边,如果不站队,那只能是靠边站升职,好事永远都不会轮到你的,无论是哪一派的人都不会把你当自己人看,就像以前的马大庆一样。 当然马大庆是想抱别人的大腿的,别人看不上眼。 “好吧,我就陪你一起去吧,顺便帮你参谋一下。” “参谋什么东西?” “听说这位漂亮的女总裁好像还是处于单身状态。” “我又不是单身,你是不是傻了?” “哈哈,正所谓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懂的都懂。” “有些玩笑不能乱开,知道嘛,好啦,回去准备一下,等我的通知。” 等到人全走完了之后,许剑锋去休息室躺了一会儿,反正自己在这个城市就孤家寡人一个,有时候懒得回酒店了,就直接躺在休息室将就睡一天,真正地做到把办公室当成自己家一样。 虽然许剑锋是市委书记,但其实很多的事情许剑锋也是有心无力,事实上吸引高新技术企业落户,就算不给现金也是有很多财政上面给予扶持的好政策可以拿出来的。 但是由于财政那里可是陈达年的钱袋子,想从那里掏钱可不容易。 即使许剑锋想要银行那边给那些创新开发的企业贷款融资担保,以及专门出一些针对高新技术企业需求的低息金融产品,但这些方案在市委常委会上也是很难通过的,毕竟在平陵市其实有很多的常委,都跟许剑锋不是一条心。 第670章 不是办法的办法 许剑锋想要在市委常委会上通过一条决议,需要制衡的地方很多,需要给很多人好处。 目前只有高新技术产业园区这一项是许剑锋可以力排众议的,因为这是省里面支持的,而且上面也支持这件事情,至少大家明面上不可能反对许剑锋,但是其他的事情那就不一样了。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哪些人是陈达年的铁杆,哪些人是可以争取的,哪些人是骑墙派,其实许剑锋也是有所了解。 综合判断许剑锋在市委常委会上,草率地提出决议是很难通过的,只会有损自己身为市委书记的权威。 既然有这样的判断,那么许剑锋肯定不会主动地自取其辱。 在这段时间陈达年也有不少的议题,拿出来试探许剑锋,许剑锋都表示支持,只要跟他做产业结构调整没有牵连,许剑锋都不会给陈达年设置障碍。 这也进一步地让不少墙头草,自然而然不会倒在许剑锋这边,看上去除了高新技术产业园区这件事情之外,许剑锋对于其他的议题并不是很强势。 对于许剑锋这种谨慎的作风,大家也是有所了解。 正所谓宁可得罪小人,不得罪君子,总体看来许剑锋还是一个君子,所以墙头草当然是宁愿得罪许剑锋,也不得罪陈达年了。 平陵市进行产业结构调整,将要大力地吸引高新技术企业落户,并且为各大企业配套建设了高新技术产业园区。 这件事情早就已经街知巷闻。 目前正是高新技术快速发展的时期。 全国的高新技术企业数量从十几年前的不到五万家,现在已经增加到了将近四十万家。 关于这方面研发的投入,占据全国企业投入的70%以上。 上交的税款有十几年前的一万亿,目前已经接近了三万亿。 这几家证券交易所的科创板当中高新技术企业的占比已经超过了90%。 这些数据都显示许剑锋支持省里面搞产业结构调整,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但是奈何总是有一些人眼睛里面只有自己眼前的一点点利益,可以说是井底之蛙,他们为了守住自己的那一点点的利益,螳臂当车,要和历史的车轮来做抗争。 大势可以说是在许剑锋这边的,但是有大势也没有用,许剑锋能不能够借这股东风彻底地雄起,还要看他在平陵市能不能够干出一番事业。 有时候许剑锋也觉得非常的苦恼啊,好歹陈达年他们也是高学历的干部了,怎么目光这么短浅? 许剑锋旁敲侧击在很多的会议上引用了相当多的数据,都没能够引起他们的重视。 上面一直都有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建设科技强国的意思。 未来是属于科技的。 只有紧跟着国家的脚步才能够让省里跟着不掉队。 国家的政策倾斜也是有限的,毕竟有那么多的省份,一旦这一次没有能够跟随脚步,会再一次地让国家把精力投放到沿海的那几个省份。 没有这一次借东风的机会,省里慢慢就会没落。 作为本省人,这是许剑锋根本不想看到的一件事情。 想着想着,许剑锋睡着了。 这段时间确实工作强度非常大,许剑锋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平时更多是利用路上的时间在车后排稍微眯一下。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等到许剑锋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过了和沈静约定的时间了,再一看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等到许剑锋从休息室出来,看见何冰雨正在外面看报纸。 “你怎么不叫我?” “领导看你睡得那么香,我怎么能叫你啊?这段时间你真的太辛苦了,一直都没能够好好地休息,沈总要是责怪就是我的问题。” “她没打电话给你吗?” “打了呀,我说领导你睡得正香呢,她说没事她可以等。” “你们这些人啊,让我做失信之人,约好了的事情一定要遵守,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许剑锋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也并没有真正地责怪何冰雨。 别人的关心,许剑锋也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两个人匆匆地赶到了和沈静约定的地方,此时沈静正和郭诗瑶聊得热火朝天。 看到许剑锋过来,两个女人站起身来,让许剑锋不由得是眼前一亮。 两个女人今天的着装都相当得体、美丽、优雅大方。 本来以为郭诗瑶是一个假小子一样的女人,没想到今天精心打扮一番之后并不比沈静差多少。 “实在是不好意思,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啊,我们两个聊得挺不错的。对了许书记,你想说的话我已经都跟沈总说过了,其实你可以回去了,接着睡。” “那好,我刚好还有点困。” 说着许剑锋就假装转身要走,又被郭诗瑶挽住了胳膊拉进席位。 “您还真走啊!有些事情还得您亲自来说,才足够诚恳,我怎么可能代劳呢?只不过是沈总冰雪聪明,猜到了而已。” 听到郭诗瑶这么说,许剑锋不由也是有点纳闷:“是吗?” 沈静说道:“其实许书记在平陵市的任务,我也是有所耳闻,知道你现在很难,上面的领导不支持,下面的人又和顽固派抱成一团,所以想要做出成绩确实很难。不过我们公司目前财务方面非常的健康,不存在资金方面的问题,如果尾款晚一段时间我们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止只是这点问题,我还想非常大胆地邀请沈总再接我们一个工程。高新企业落户之后人才的保障住房也是一个问题,本来我们是打算收旧楼来作为宿舍的,但是考虑到诚意的问题,新房子总是比旧房子要好很多,这也代表了我们的诚意。” 听到许剑锋这么说,沈静不由得打趣地说道:“领导您要是薅羊毛,你也不能盯着一只羊薅啊,薅得跟葛优一样,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尾款我们还没拿到,你还想让我们再接一个工程?” 第671章 被偷拍了 许剑锋也确实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作为领导,尤其是市委书记这么大的官,手握权柄,是无数人巴结的对象,做这种事情说这种话,根本不需要任何的顾虑。 官大一级压死人们,在平陵市做一亩三分地,小小的商人怎么跟市委书记抗争? 许剑锋确实是个厚道的人,如果是面对贪官污吏、面对不法分子,那许剑锋是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可以把事情做得很绝,但是面对沈静这种一直都很配合自己工作的合法商人,许剑锋就很不好意思了,感觉对对方有很多的愧疚之处。 “确实,我们政府现在有难处。” “没问题,我接了,不过以后有什么问题求许书记的话,还希望许书记能伸出援手。” “那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只要不违反法律法规,不有违社会公德都可以。” “仅仅只是不违反法律法规,不违反社会公德吗?” 许剑锋琢磨了一下,这就已经够了呀,好像没有什么漏洞,于是非常坚定地点了点头。 “刚刚我已经和沈总说了半天了,口都已经说干了,肚子也饿了,你们不要这样干聊嘛,我们是不是让上菜,一边吃一边说呀!” 郭诗瑶在旁边提醒,这才让许剑锋和沈静醒悟过来,赶紧叫来了包厢的服务员。 在席间许剑锋和沈静把初步的一些条款都敲定了下来。 吃完之后,许剑锋执意买了单。 “说实话,我见过那么多的官员,像许书记这种出来吃顿饭还要自己给钱的,真的是凤毛麟角一样。”沈静说道。 “这本来就是应该的,怎么搞的?好像我还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跟两位美丽的女士一起吃饭,还能让你们掏钱?”许剑锋笑道。 “哈哈哈,这倒也是。”沈静说道。 不过许剑锋并没有离开,因为今天司机家里有事。 何冰雨也有事,不过何冰雨很快能赶过来,刚刚在吃饭的时候,许剑锋喝了两杯红酒也不能开车,所以打算等自己的秘书过来。 郭诗瑶见状便道:“许书记,要不你跟我车走吧,我叫了代驾。” “不行,让大家看到我和你一起,到时候会传出一些不好听的话。” “你可真小心……”郭诗瑶说道。 沈静听了便说道:“那许书记跟我走好了,我司机是跟了我好几年的老人了,肯定不会乱说话的。” 许剑锋看了看手表,要是等自己秘书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于是点了点头。 “好吧。” 从饭店走出去到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 忽然一阵风吹过来,许剑锋被迷住了眼睛。 “许书记,你没事吧?” 沈静赶紧替许剑锋看了一下,吹了吹。 “没什么大碍,谢谢了!” 小插曲而已,许剑锋和沈静上了车。 沈静把许剑锋送到了酒店。 不过沈静也是住在这一家酒店的,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只不过一个在八层,一个在十层。 许剑锋回到房间并没有马上休息,而是把笔记本打开,把最近的一些事情又重新地捋了一遍,想看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虽然这些事情本来应该都是秘书来干的,但是许剑锋一贯喜欢亲力亲为,而且不喜欢材料里边有套话。 要知道,在机关单位写材料那是有一定的格式和特定的写法。 放在以前许剑锋是下面的官员,那自然是要随大流,但现在都已经是市委书记了,他不喜欢搞那些官话套话,喜欢直指核心。 因此在起草一些材料的时候,通常不喜欢用办公室的那些秘书替他写稿子,许剑锋都是亲力亲为自己来写。 所以他不免有时候需要稍微推敲一下其中的逻辑关系。 这也是许剑锋的一个风格,一直搞到了半夜,这才随便洗漱了一下,上床睡觉。 然而第二天,许剑锋仍处于睡梦当中就被何冰雨给摇醒了。 “不是,你这家伙怎么回事?昨天应该叫我的时候你不叫,今天不应该叫你叫我干嘛?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呢,还有一个多小时呢。”许剑锋说道。 “许书记出大事了,你还睡啊?赶紧起来看看吧!” 看何冰雨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假话,这就让许剑锋感觉确实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于是,本来还有的睡意,现在也是一扫而空,他接过了何冰雨递过来的手机。 有人匿名发了一个帖子,现在已经变成了非常火爆了。 内容很简单,就是许剑锋和沈静一些看起来非常亲密的照片,虽然距离相对有点远,看起来略微显得不是那么清晰。 有一张照片就是许剑锋和沈静看起来特别的亲密,两个人距离靠得很近,几乎是脸贴着脸。好像是在接吻,还有一张就是许剑锋和沈静一起坐进了车库通往酒店房间的直达电梯。 看到这些,许剑锋当然知道是别有用心的人在造谣。 他不由脸色铁青,没想到自己的行踪居然有人跟踪,还有人拍自己! 他是市委书记,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就算是平陵市公安系统的那些刑警,他们都没有资格来调查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没有资格拍许剑锋的照片,更不要说其他人。 看到许剑锋脸色不好看,何冰雨赶紧说道:“我已经跟市宣传口地聊过了,让他们赶紧抓紧联系删帖,但是这个帖子发了很多,网上实在是太多了,删不过来。” “不用删!删什么删?清者自清!全部都删了,反而显得我有鬼似的,这张照片是当时风挺大,夹杂了一些风沙,把我眼睛给迷住了,人家沈总好心替我吹了一下。这个别有用心的人拍的是什么鬼角度?还有人家沈总跟我住一个酒店,这件事情你也知道的,那当然是一起上电梯了,这说明什么问题?”许剑锋说道。 何冰雨也是一脸的苦笑。 “领导,这些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但是没办法,架不住老百姓有想象的空间,那些别有用心的坏分子,他们就是利用了人民群众的这一弱点!群众里面有坏人啊!” 第672章 三人成虎 “群众里面怎么可能有坏人?是坏人打入到了群众的内部!网警呢?他们有没有查到原始的ip,看看到底是谁发的?” 许剑锋发火也是有原因的,就算许剑锋有什么问题,别说是公安局了,就算是市纪委都没办法查许剑锋,必须是省纪委才有资格调查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 现在随便搞了一个人,就在这拍照片,这也让许剑锋感觉自己确实这段时间有点麻痹大意了,因为陈达年他们在做了手脚之后还是没有能够给许剑锋设置障碍,仍然是让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建好了。 此前也确实没有在这方面对许剑锋动手。 而且许剑锋也觉得自己清者自清,本来就没有考虑这些事情,那当然不会防着这些事,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疏漏,居然被别有用心的人来利用了,还发到了网上。 平时毕竟都是有司机和秘书在许剑锋身边的,想拍照片也拍不到。 “网警追踪不到,说是高手,对方隐藏得很深,而且好像服务器是在海外的,他们也没办法。” “那就没办法了。” 许剑锋嘴上说没办法,转手就给那个黑客学妹发了一条短信。 既然是高手,那么许剑锋就用高手来对付对方。 “姐夫,你真的跟那个漂亮女人没什么吗?长得那么漂亮,身材又那么好,而且气质也不错,就算是我都有点动心了呢!” “你赶紧查一下,到底是谁在网上发的这些图,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许剑锋也是脑瓜子疼,跟这些00后交流起来确实挺费劲的,因为他们跟同龄人不一样,说话的时候百无禁忌,想开玩笑就开玩笑,但是跟他们说话的时候还得注意一点,因为他们说不开心就不开心了。 难怪乎,人家说00后整顿职场,突出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 压根也没办法用自己领导的身份来拿捏对方,人家干事情就是靠着兴趣来做的,情绪不好他就不干,哪怕失业回家啃老。 许剑锋心想,陈达年他们还是不死心啊,高新技术产业园区都已经弄好了。在这个时候要是还来搞许剑锋,到时候影响到吸引高新技术企业落户,那亏的还不是平陵市吗? 许剑锋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现在在许剑锋力排众议以及密切的关注之下,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终于弄好了。 而且许剑锋也通过自己的一些关系,包括许剑锋老婆慕清瑶的一些关系以及以前在松海市的老同事的关系,联系到了一些高新技术企业。 这些企业作为先头部队,先落户在平陵市。 有没有一种可能,会有人想要摘取胜利的果实,把这个政绩据为己有,要是许剑锋倒台了,那么政绩归于谁呢? 既然没有办法阻止许剑锋在平陵市做产业结构调整,那么就把这个胜利的果实给抢过来! 想到这里,许剑锋不由倒吸口冷气。 虽然这一张图片根本不能对许剑锋造成致命的打击,至少组织上面都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对许剑锋进行调查,但是这会影响到许剑锋的口碑,以及在民间的声誉。 所谓三人成虎,别以为自己清者自清,这些事情没有干过就不去管他。 传得多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有个踢球的叫董某某的,以前有很多的新闻都说他在曼联拿到薪水之后,就买了一辆豪车,而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c罗则是花钱请了教练,最后大家的成就都是一目了然。 但是事实上董某某根本就没买豪车,他只是买了一辆二手的沃尔沃代步车而已。 还有一个影视明星叫作李某某的,很多新闻都说他抛妻弃子,前妻只能是住在地下室,过得非常的悲惨。 但是事实上,这些内容都是编的,李某某的师傅和师兄都曾经出来辟谣,然而普罗大众还是更相信谣言,说那些都是故意帮他洗白的。 有人会说,李某某的师傅和师兄当然是向着李某某,然而某某的师傅和师兄其实也是他前妻的师父和师兄……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吃瓜群众他们是很少有人会冷静地进行去分析的,这种事情要是不能够拨乱反正,那肯定是会影响到许剑锋的个人形象的。 就算组织上面没有对许剑锋进行调查,很多人都会觉得有黑幕,而不是觉得许剑锋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这一件小小的事情还确实是许剑锋现在要赶紧解决的,否则一旦许剑锋的形象受到影响,很多想要来落户的企业可能也会产生一定的疑虑。 因为大家都是想要好好发展的,并不想卷入到这种事情当中,一旦许剑锋的位置不稳,那么许剑锋的政策能不能够贯彻到底,那些企业会有一个疑虑。 所以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许剑锋都必须着手解决这些问题,彻底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许剑锋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并没有和王长发联系了,而经过那次事件之后,王长发在公安局势力大涨,也网罗了不少的爪牙。 在公安局局长被免职之后,果然省里边空降了一个新的公安局局长过来。 王长发虽然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但是相比较而言,新来的公安局长那更是人生地不熟,直接就被王长发驾轻就熟地给架空了。 当时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许剑锋也没什么需要和王长发合作的,所以两个人暂时也就断了联系。 现在出了这种事情,许剑锋又再一次地想起了王长发。 当年郭德胜被王长发给架空,确实也不冤枉,王长发作为副手架空主职领导,看起来也确实非常的娴熟。 许剑锋被人给拍到了照片,那么再次和王长发见面就显得比较危险,要是再被别人拍到的话,被人发现许剑锋和王长发有联系。 以后许剑锋就很难利用王长发这个点来撬动陈达年的势力了。 毕竟,现在王长发和陈达年他们那伙人打得火热。 第673章 寻找偷拍者 原本的公安局长被撸掉了,陈达年他们也需要有一个新的自己人,和省里刚刚空降来的新公安局长相比,王长发这个颇有能力,看起来跟许剑锋也没什么关系,甚至还有仇的公安局副局长,那当然是陈达连拉拢的重点对象。 别人都能查得到,王长发之所以在松海市本来大权在握混得风生水起,结果被弄到省里面当个高级警长,非常的凄惨,全部都是因为许剑锋。 基本上没有人知道,王长发和许剑锋早就已经冰释前嫌。 毕竟两个人也确实没有深仇大恨。 而且许剑锋也没有背后捅刀子,搞什么黑料,故意整王长发,甚至许剑锋当时抓大放小盯紧了任言忠,把王长发给轻轻地放过去了。 这个时候,王长发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许剑锋的那路人,而且许剑锋在复盘的时候感觉到王长发自己在私底下也打了一些小算盘。 不过许剑锋并不是那种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的人,毕竟人家想要进步,那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打算的,大家合作都是求同存异。 王长发又不是许剑锋的狗,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以许剑锋为主,只要大家有求同存异的空间,那就有合作的可能。 王长发给许剑锋的办法就是两个人一起在手机上打手游。 因为玩手游的时候,可以顺便发消息。 这个消息是不会储存在任何的服务器上的,如果利用聊天软件或者是发邮件都很有可能被别人给看到。 尤其是各种聊天软件,网警他们是可以通过关键词查看到的,而且那些聊天的内容也是被聊天软件的运营商放在服务器上。 现在形势很险恶,许剑锋知道有人在暗中悄悄地查自己了,所以要更加的求稳,因此两个人是一边玩手游一边发消息,当然这两个人被他们的队友都给骂臭了。 五个人的游戏,三个人在努力地奋战,两个人站在泉水里面聊天,不被人家问候祖先属于是不正常的事情。 “暂时我们没有办法抓到在网络上发布图片的人,但是我们可以查到到底是谁拍的。” 王长发毕竟是老刑侦了,很快就给了一个思路给许剑锋。 “那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不过我也不保证一定能查到,看对方发图片的手法应该是相当的老道,那么他在拍照片的时候想必也会相当的小心谨慎,光我想到的方法就有好几种可以规避被摄像头拍到。” “尽力就行。” 在接到了任务之后,王长发随后就给自己的属下下达了命令。 此时王长发已经培植了自己不少的心腹。 公安局这个系统,其实是一个非常独立的系统,可以说是内中自有一个小乾坤,在这个系统当中,要是没有自己人,是根本玩不转的,作为一个老刑侦王长发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这几个月他一直致力培植自己的心腹。 哪一些是陈达年的人,哪一些是他的人,王长发非常清楚。 现在的科技日新月异,要是按照以前的那些老刑侦的眼光,有一些跟不上节奏了,但是王长发是一个非常乐意吸收新鲜知识的人。 虽然现在年纪大了,接受能力不强,但是,他知道有哪些方法能够运用,具体怎么实施。找到会那个技术的人就行了。 对于刚刚入职的年轻人而言,像王长发这样的领导还是相当不错的,他并不因为你年轻就轻视你,只要你有技术,他就会给你无微不至的关怀。 很多年轻人都吃这一套。 谁不希望有一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领导? 那些天天cpu你的领导早就已经被时代淘汰了。 目前在全国范围天网系统可以说是按照每年递增的速度在进行铺设,基本上在城市里边几乎很少有死角了,尤其是一些人群比较密布的地方。 许剑锋和沈静还有郭诗瑶,他们吃饭的是一个饭店,这里的摄像头相当多。 想要查出到底是谁拍了那几张照片,通过那些摄像头应该是可以找出来的,不过王长发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任务在下达了之后,王长发的手下找了老半天,都没能够成功地找到拍照片的人。 “老大那个拍照片的人非常的鬼,他好像知道摄像头在哪里,都是从死角躲着走的,你看这里……” 说着技术人员指着其中的一帧图片经过锐化处理之后,可以看到有两只脚尖录在了图片里边,如果不注意看很容易就忽略了,还以为是一只耗子。 “这小子相当的谨慎啊,几乎是贴着墙走,不过这个摄像头的范围还是挺大的,还是拍到了他的脚,能不能够看出这是什么鞋?” “这是阿迪达斯的三叶草,不过这款鞋是经典款,在这个城市里边穿这双鞋的人很多,想要找出穿这鞋的人不用指望了,每天街上乌泱乌泱的都是。” “圈下来把范围放大一下,在附近的几个路口全部都进行排查一下。” 王长发迅速地圈定了方向,这小子既然在酒店附近躲着摄像头走,那么他不可能整个城市的摄像头都拍不到他吧? 而且现在在分析图片的时候,不像以前需要人力来进行分析,都是人坐在录像前面一帧一帧的查看的,那是非常的费力,也非常费眼的,现在有了ai,对比起来快得不得了。 没过多长时间,周边几个路口甚至更放大扩散到整个街区摄像头全部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能够找到那个人。 如果放到整个城市去走,那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是现在几个工作人员能完成的,要是用到更多的工作人员,这件事情就藏不住了,王长发为什么要帮许剑锋查这件事情? 王长发可不想冒这种风险。 这时候就突出王长发是一个老刑侦了,要是现在的技术人员网上查不到,他们也没办法了,但是人可以躲过摄像头,却躲不了人的眼睛。 他总是躲着摄像头,可能会被一些人注意到! 第674章 暗流 于是王长发带了几个人去饭店里边进行挨个地询问,主要是饭店的迎宾,停车场的管理员以及服务员的人。 果然王长发调查的方向还是对的,终于是让他们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饭店门口的迎宾,一个长相甜美,身材高挑的小姐姐面对王长发的询问,想起来一件事。 “那天还真的有一个很奇怪的人,他戴了一个那种棒球帽,然后戴了一个口罩,穿了一身黑的那种卫衣,就贴在墙那边走,那一天我就觉得很奇怪,还以为是什么变态狂呢,那天下班我都没敢一个人回去,因此印象非常的深。” 虽然提供了一些线索,但是对方戴了棒球帽,戴了口罩,这个特征实在是很难进行进一步的侦查的,身高大概在1米72左右,这个身高在平均值也是相当常见的。 就在王长发绞尽脑汁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陈达年也在给自己的手下开会。 “许剑锋现在得罪的人不少呀,这么多人要搞他,这个照片其实也不说明什么问题,不过能够把许剑锋给搞臭了也不错。” 听到陈达年这么说,侯丽霞扶了扶眼镜:“领导,难道这件事情不是你让人搞的吗?” 陈达年反问道:“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想呢?难道我像是这种人吗?” 侯丽霞等人点了点头。 “靠!跟你们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们居然这么看我,我是这种无耻下流的人吗?我会用这种手段对付许剑锋吗?”陈达年说道。 市委秘书长袁彬道:“我也觉得这件事情肯定和市长没有任何的关系,毕竟陈市长自己都经常被人传播一些绯闻来,他用这种方法去对付许剑锋,万一被人反咬一口怎么办?” “哎,老袁,这话你少说,被别有用心的人踢了去,那可了不得,要是被我家里那口子听了去,那就更了不得了,嘘……” 袁彬笑笑不语。 虽然陈达年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很深,但其实大家都知道,侯丽霞跟陈达年两个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虽然有很多人是觉得陈达年的权力他可以弄到不少年轻漂亮的女生,但是为什么跟侯丽霞这个身材干瘪看上去雌雄莫辨,没多少女人味的女人搞在一起。 只能说是日久生情,这也算得上是真爱了。 陈达年瞪了一眼袁彬,正色说道:“到底是谁搞许剑锋,这件事情我们就不用管了,反正我们也是乐见其成呀,许剑锋能过得了这一关,那是他自己的本事,他要是过不去,我们可以想一想到底怎么利用这件事情。” 袁彬说道:“现在看起来要是许剑锋真的能够让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开花结果,对于我们市来讲也不是一件坏事情。娄书记那边,我们也能交代得过去,毕竟现在上面都是这个意见,我们也没办法公开和许剑锋对抗。” 侯丽霞说道:“是啊,我刚刚算了一下,要是高新技术产业园区能够有70%以上的企业入驻咱们平陵市的gdp,可能要提高30%以上。” “才30%。”陈达年叹息道。 “我说的是今年,今年都没几个月了,要是明年一年,我估计至少翻上一番。”侯丽霞说道。 “那不错啊。”袁彬说道。 “不错什么呀?政策全部都倾向于那边,那我们的那些厂子怎么办?国家的和自己家的不得分清吗?” 陈达年此时也是颇为苦恼,有政绩那肯定少不了他这个市长的一分,但是偏偏他的年龄以及学历都不占优势,虽然有一个博士的学位,但是函授的。 真正到升职的时候,这个学历是肯定不够用的。 现在上面都讲究要用年轻的高学历的干部,来代替那些低学历年纪比较大的干部。 在这方面陈达年真的一点优势都没有,所以他才会紧紧抱住省委书记娄海平的大腿。 像他这个年纪想要当一任市委书记,可能性不是说一点没有,但是确实不是很大。 下一步陈达年很有可能就直接去省政协养老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肯定是想在离任之前多捞一点钱,政绩什么的要了也没用。 这些事情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平陵市相当大部分的官员都被捆绑在利益的战车上了,明明知道许剑锋做的事情是对整个城市对老百姓是有好处的。 但他们却偏偏不能做,只能站在许剑锋的对立面,有时候陈达年也相当的羡慕许剑锋能够堂堂正正地做官,出去的时候腰杆都是挺直的,不像陈达年经常做噩梦,梦到纪委的人来把他给带走。 个中的滋味,也只有自己才能知道。 这帮人时常开会,但是士气却是越来越低,因为对付许剑锋,他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成功过,现在终于看到许剑锋吃瘪了,但他们又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出手,搞得大家讨论了一会儿,又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他们搞了半天都没搞定,许剑锋被人家轻松地就搞成现在这个局面,要是对方想要对付陈达年他们一伙,那他们岂不是更是任人宰割? 他们屁股上的屎可比许剑锋多得多了。 就在这件事情在网上发酵的时候,许剑锋的老婆也在个人的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条信息。 “我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也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我只相信你。” 后面是许剑锋老婆慕清瑶@许剑锋。 没想到这一条信息一发之后,网上的舆论顿时闹翻了天,各种各样的观点都有。 “哇,狠狠地羡慕了,许书记是有一个好老婆呀。” “都是利益共同体而已,许剑锋要是倒台了,她也没好果子吃,肯定要出来站许剑锋了,那个谁出轨的时候,马牛奶不也是支持自己老公还说什么且行且珍惜吗?” “说实话,我要是像许书记这么年轻有为,长得还这么帅,在外面有几个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你不是许书记……” “我是红土县的,我可以非常负责任地说,对许剑锋我非常了解,我表哥就是在县政府里面的。他说许剑锋是他所见过的官员人品最为端正的一个,你说许剑锋学历不够,能力不够都有商榷的地方,但是你说他人品有问题,在外面招蜂引蝶那绝对不可能。” “真相了,许剑锋以前在我们松海市当过市长,上来就是对那些贪官污吏各种大开杀戒,相当于这种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自己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太年轻了,像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前几天不还有一个召开反腐倡廉会议的贪官,在会议上发表正气凛然的宣言的时候被纪委带走了吗?”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水浑了,不像之前那样一边倒。 慕清瑶对于许剑锋的支持,很显然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第675章 改革孤勇者 这一次的事件可以视作改革者与守旧派之间的制度战争。 这是一次危机,同时也可以说是一次机会。 许剑锋坐到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他非常清楚政治哲学本质上就是权力这个游戏的终极法则。 面对滔滔的舆论,许剑锋并没有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他一直都坚信真金不怕火炼。 许剑锋他并不是随便造谣就可以打倒的,这件事情的核心就在于许剑锋,他和沈静之间并没有男女私情。 不过面对这一风波,许剑锋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首先许剑锋就和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通了一次电话,讲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很明显,上面把平陵市作为产业结构调整的试点单位,那么许剑锋的个人也就等于省里路线的分歧点。 打倒许剑锋就等于否定省里产业结构调整的路线。 薛定邦听到许剑锋这个思路之后,不由也放下心来了。 “都说你是我们省最年轻的市委书记,都怕你经验不足,但是我现在看出来了,你就是人小鬼大呀!肚子里的花花肠子真是不一般的多,人家针对的是你个人,你却要和省里产业结构调整路线捆绑起来,真是有一套!” “何止一套,我好多套了!人正不怕影子斜!本来我是不怕的,但陈达年他们这帮人背后有娄书记做靠山,我就怕上面有人会找借口来搞我。” “这一点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人轻易动,要动先要动我。” 由于上面想要在省里进行产业结构调整,薛定邦已经深度捆绑了,相当于他现在跟许剑锋属于是一路人,两个人已经站队在一起了。 薛定邦已经梭哈了,他的命令和许剑锋息息相关,所以就算不论两个人的私交,薛定邦也会坚定地站在许剑锋这一边。 “当然现在舆论传得这么厉害,省里可能会派人调查一下,这你就不用太担心了,只要你像你自己说得那么清白,他们应该查不到什么东西的。” “从拍摄照片的手法来看,对方没找到东西还会无中生有,要是侦查我肯定是不怕的,就怕有些人会栽赃陷害。” “你放心,组织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谁要是想在这件事情当中以权谋私,故意构陷,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老部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感觉踏实了很多,今天晚上应该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一点小事还要跟我打电话,你是不相信我们这点默契,咱爷俩难道没有?” “哈哈,有时候话还是要说清楚,免得大家都想岔了。” 虽然许剑锋有省委组织部部长背书,但是许剑锋打算用堂堂正正的手段来回应这一次的舆论。 在网络上进行曝光,这是典型的江湖手段,许剑锋作为市委书记,那当然不能用江湖手段和对方进行魔法对轰。 必然要用程序正义,利用司法来粉碎对方的阴谋诡计。 只要这一次能够得当的处理,许剑锋不光在平陵市老百姓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形象会丝毫无损,同时还会让他的政治威信大大地提升。 毕竟在人民群众的眼中,如果一个市委书记这么大的官被纪委查过了之后,却没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很明显是被人栽赃陷害的,那么一个被既得利益集团栽赃陷害恨之入骨的市委书记,那他绝对是一个值得人民群众信赖的好官,也是一个为了为人民群众创造更美好幸福未来的改革孤勇者,值得人民群众支持。 这时候许剑锋反而感觉这次事件对于自己而言并非一个危机,反而更像是一个机会。 处理得好,许剑锋得到的东西会很多。 第二天在市委的常委会上,这件事情许剑锋也主动拿出来作为一个议题。 平陵市的纪委书记在许剑锋还没有表态之前,就率先抛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个人是非常坚信许书记的个人素养,但是,在程序上面,我们还是应该以法律作为武器,以法规作为准绳来解决这件事情。我提议以侵犯隐私权以及诽谤罪起诉在网络上散布照片的人,同时也申请中级人民法院强制所有网络平台删除原始数据并且追查ip地址,向公众释放一个信号,我们的许书记是被人陷害的,而并非确有其事。” 纪委书记说话有理有据,滴水不漏,许剑锋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话说得真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而且正反都可以说,不光可以光明正大地来对许剑锋这件事情进行深度的插手,同时许剑锋还得感谢对方。 因为他确实遵从了程序正义这一条明规则。 他就是秉公执法还了许剑锋一个清白,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许剑锋还要承他的情,要是查出什么问题,那刚好作为陈达年那一帮的人,也算是立了大功。 当然了,坐到这个位置上肯定都是有水平的,这一点也毋庸置疑。 果然纪委书记的发言话音刚落,陈达年立刻带头赞同。 “人民群众监督我们这些人民的公仆,我们是欢迎的,但是一定要基于事实为准绳,我建议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还咱们许书记一个清白,将事实的真相公之于众,让人民群众了解清楚。” 陈达年说话有点阴阳怪气,不过许剑锋并没有往心里去。 许剑锋正色说道:“我补充一下,宣传口注意,明天我将会召开新闻发布会,邀请一些有能量的新闻媒体来参加,我将会主动公布最近几年我个人以及家属的银行流水,房产信息等等情况,并且,诚恳地接受省纪委对于这一次高新产业园区所有的招商流程进行审查。若是有一点点违反纪律违反法规的地方,不用任何人来谴责我,我自己就去看守所报道。” 陈达年和其他的参与会议的官员听到许剑锋这么说,一个个都不由愣住了,心想许剑锋的反应可真快呀,而且处理这些事情似乎驾轻就熟,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的市委书记手段相当的老辣。 第676章 把坏事变成好事 网上披露的照片显示可能会有权色交易,这也是老百姓茶余饭后喜闻乐见的一种形式,要是说其他的老百姓未必会理,但是一说这种桃色新闻,俗称造黄谣,这种传播的力度跟其他的事情传播的力度可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许剑锋上来就直接把整个焦点给转变了,从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变成了反腐倡廉,强调自己的经济状况,把权色交易的可能改成了权钱交易的可能,直接就把这一个热点的新闻热度降了起码一半。 高手啊这是! 陈达年看到许剑锋侃侃而谈的样子不由有点心虚。 平心而论,如果是有人举报他,陈达年还真是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当中想出这么好的办法来进行妥善地解决。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急着撇清自己。 而许剑锋却反其道而行,直接人为地调整方向,可以说人民群众的目光看向什么地方,全是凭许剑锋来进行调整的。 难怪人家年纪轻轻的就当上市委书记了,这政治手腕真的厉害,可不是外界传说的那种,许剑锋就是个打手,专门靠抓别人的小辫子来替自己升官。 就算不搞反腐倡廉,许剑锋不也挺厉害的? 这完全就是一个复合型的人才啊,都说许剑锋的学历不是很高,是一个典型的军转干部,但是许剑锋这一些政治手段真的非常厉害,就算是那些官二代从政的,家学渊源,也未必有许剑锋的政治手腕这么灵活。 每一招都能打在蛇的七寸上。 “好的,许书记,我们这边马上就去邀请媒体。” 负责分管宣传这件事情的副市长立刻把这件事情答应了下来。 许剑锋也很敏锐地感觉到,在处理这种危机事件的时候,让别人看到了他的能力,也确实会让一些仍然处于观望的墙头草,想要靠近他,谁不愿意跟着一个有能力的领导呢?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等到许剑锋升上去的时候,他们这些跟着许剑锋的人自然也会沾光了。 跟着陈达年有什么前途? 他混了这么多年,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市长。 省纪委派来了两个工作人员,他们也没瞒着许剑锋,直接就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了平陵市,完全不像平时那种暗中调查的风格,因为省纪委也没办法,他们根本就不想查许剑锋这种事情。 光看目前的证据,完全就是捕风捉影嘛! 根本就没有实际上的证据,要是拍到许剑锋和其他的女人抱住了或者是接吻了,那还算是有一点实锤。 而且现在法律上也没有通奸罪,事实上即使在外面亲个嘴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不足以让许剑锋一个市委书记落马。 现在就更离谱了,光拍到两个人,距离靠得很近,突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安全范围。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现在又不是古代封建时代,男女授受不亲。 但是省委书记娄海平亲自交代了,省纪委这边不来一趟也不行,就当是公费旅游的,关键是去其他的大都市也算了,平陵市也没啥好玩的。 所以这也算得上是一趟苦差。 但是省纪委的两名工作人员来到了平陵市之后,许剑锋也非常的配合,直接就向这个所谓的省纪委工作组,开放了有关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所有会议记录以及审批的文件。 许剑锋不抽烟也不喝酒,平时人情来往也不涉及这些东西。 就算查许剑锋平时收礼的情况,连一包烟一瓶酒都没有,更不要说其他的东西了。 确实,许剑锋刚刚来到平陵市的时候,是有一些不法的商人想要到许剑锋下榻的酒店给他送礼。 有些人生怕许剑锋不收直接就把东西放在那,转头就走。 不过,许剑锋转脸就让何冰雨把东西送到了平陵市的纪委。 这些都是有记录的,可以查的,事情一多,大家也就传出去了,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油盐不进,不是用钱或者是其他东西能够收买的。 有一个不法商人觉得人生在世必有所好,有人喜欢钱,有人喜欢女人,有人喜欢古董字画。只要能够找到许剑锋喜欢什么,投其所好,自然而然可以攀上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 结果他进行了非常周密的调查,后来发现许剑锋想要的东西,他们还真是找不着。 对此还有一个一群商人吃饭喝酒的视频,通过这次的事件又再一次的爆火,以前这个视频没有多少的浏览量,也没有人评论,更加地没有人在意。 视频的内容非常简单,就是一帮商人在吃吃喝喝的时候,对于平陵市的一些官员进行点评,说到许剑锋的时候,都不知道许剑锋到底喜欢什么。 至于其他的一些官员,大家都是能够了解一些喜好的,比如陈达年非常的附庸风雅,平时喜欢写毛笔字,特别喜欢赵孟祔的书法。 掌管财政的侯丽霞非常喜欢收集hello kitty的饰品和包包。 但是许剑锋就没有什么爱好了,他平时也喝茶,但喝的就是那种十五块钱五十克的所谓高碎,压根也不讲究什么品位。 有人给许剑锋送过极品铁观音,转脸就被许剑锋送到纪委去了。 后来有一个商人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倒是知道咱们许书记喜欢什么,就是我们这些人都没办法满足他。” “喜欢什么?” “我猜咱们许书记喜欢升官,想要进步,想要拥有更大的权力,所以他只在仕途上有要求,因此特别的洁身自好!用钱或者是女人,那肯定是没办法打动他了。” 这条视频的这句话也在网上疯传,不过火了没多长时间就被删掉了,因为里边涉及的平陵市的市长和副市长,而且是负面的消息。 陈达年也是相当的无语啊,你们搞许剑锋就搞许剑锋,干嘛把我搞出来!喜欢写个书法,有问题吗? 人家侯丽霞喜欢hello kitty这种看上去很可爱,以为都是小女孩喜欢的饰品有问题吗? 中年妇女那也是从年轻少女过来的呀! 第677章 受伤的只有陈市长 只不过人家侯丽霞的爱好比较持久,没有随着年龄的变化而改变而已。 而且都是用自己的正当收入购买的,又没有接受别人的贿赂。 这一段视频不知道是从哪传出来的,反正对于陈达年他们那帮人属于是一种打击,他们的风评是越来越差,而许剑锋的风评却越来越好。 由于大部分岗位上都是陈达年他们那帮人,省纪委的工作组下来调查期间,许剑锋以避嫌为由,把不少人都给调离了核心的岗位,同时用自己手边的人来取代。 许剑锋算是利用这次机会完成了一次洗牌。 省纪委工作人员调查了三天之后,发现许剑锋确实没什么毛病,尤其发布照片的人ip地址,疑似是在海外,很明显这是典型的陷害。 要是真的想要举报许剑锋,那你实名举报呀,你躲躲闪闪算什么? 最关键的是本来是要调查许剑锋的事情,结果一调查之后却发现了不少其他官员收受贿赂的事情,本来这些事情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属于是正常的人情往来,略微越线了一点。 水至清则无鱼嘛! 这些事情其实许剑锋以前也是知道的,不过他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自己的人,那他就无所谓了,没想到省纪委的工作人员跑过来没查出许剑锋和他手下任何的问题,反而是搞定了陈达年不少的手下。 查出有问题的多达十多个,最后只选择了问题比较严重的两个下手,把他们给双规了。 这件事情的结果让陈达年差点气疯了! 搞许剑锋就搞许剑锋,搞了半天最后许剑锋纹丝不动,反而是提拔了不少许剑锋的人到关键岗位。 倒是陈达年这一边元气大伤,到底是搞谁呀? 最后的致命一击来自目前落户的几家高新企业,他们纷纷表示,现在刚考虑在平陵市落户,如果因为许剑锋的问题导致政策有变动的风险,那么他们将会集体的撤资。 几家企业将会给平陵市带来数千个工作岗位以及非常可观的税收。 同时因为落户带来的一系列化学反应也会最终体现在 gdp上,陈达连根本舍不得。 所以就像是送瘟神一样,把前来准备调查许剑锋的省纪委工作组给送走了! 当然,省纪委的工作人员自己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也算是给许剑锋,还了一个清白。 而在这期间,郭诗瑶顺利地通过了笔试和面试,成为许剑锋正式的手下。 省纪委的工作组在这边查许剑锋的时候,查到了不少违法乱纪的行为,导致高新技术产业园区所在地的区长落马,许剑锋在任命马大庆接管这个位置之余,也把郭诗瑶安排到这里,担当一个重要的位置。 对此许剑锋打趣说道:“小郭,你的命就是好呀,早一天晚一天你都没有这个位置可以拿,刚来就有官可以当,你可要好好地谢谢省纪委的工作组。” “哈哈,跟着领导有肉吃。” 最开心的人自然是马大庆。 本来在做完了拆迁的工作之后,他这个专门管理拆迁工作的副主任,就得回原单位了,他本来就是借调的,没有一个自己的本职职位。 现在空出来这么多的职位,许剑锋直接点名让他去当这个区长,马大庆也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了。在高新技术产业园区所在的这一片当区长,可以说是整个平陵市最有前途的一个区长了。 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产值用不了多久,估计可以占到平均市总体gdp的60%以上。 坐在这个位置上,那还不是平步青云? 所以在上任之前,许剑锋也是着重地点了点马大庆。 “你的前任就是因为贪腐的问题落马的,我现在把你放到这个位置上,希望你能够用心工作为这些企业单位和人民群众做好服务,你做好这份工作我会看在眼里。” “明白,领导!前任犯的那些错误,我绝对不会再犯,其实我也不图这些钱,我们做公务员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根本没那个必要……” “你知道就好,多少优秀的领导干部都倒在了钱和色上面,做人一定不能太贪心,永远要把党和人民放在心里。” 看到比许剑锋大了十岁的马大庆被许剑锋训斥得就像是一个乖宝宝一样,郭诗瑶在一边不由捂着嘴偷乐。 “领导,你们慢慢聊啊,今天我妈过生日,我得回去给她庆祝。” “那你赶紧走吧,那个何冰雨啊,马上以我的名义买一个生日蛋糕送到郭诗瑶家里,替我祝阿姨生日快乐” “领导,你这也太客气了。” “应该的!礼多人不怪嘛。” 从市政府出来之后,郭诗瑶摸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她居然打的是越洋电话。 “事情已经搞定了,把相关的材料全部都销毁吧!” “我的大小姐你让我费尽周章搞了这么大的事情,就为了那个许剑锋,她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默默地帮他,却不把事情真相告诉他,那多亏呀!”对面的人说道。 “你懂什么?男人都不喜欢有心机的女人,他要是知道这件事情是我策划的,那他以后肯定会对我敬而远之的。”郭诗瑶说道。 “随便你吧!你这个绿茶!”那人说道。 “有什么办法,谁让男人都喜欢绿茶呢?” 郭诗瑶回了一趟父母家,许久不见的姐姐郭诗韵也在这里。 “妈,祝你生日快乐!” “都说不让你们买蛋糕了,你们两姐妹保持身材不吃甜的,我们老两口一个有糖尿病,一个有三高也吃不了甜的,那不是浪费吗?” 郭母虽然嘴上埋怨着,但是看到两个女儿回来给自己庆生也是眉开眼笑。 “又不是我买的,这是咱们许书记让他的秘书买的,祝您生日快乐。” “哪个许书记啊?不会是市委许书记吧?” “当然啦,咱们诗瑶可不简单,后来居上,是市委许书记眼前的红人现在已经是高新产业园那一块的副区长了。” 此时,大姐郭诗韵的老公,也是一个政府办事员,在税务局工作的梁英俊笑盈盈地过来解释道。 第678章 拨云见日 “那你怎么不把人家许书记叫来吃饭呢?光是礼来人不来啊。” “妈,你说什么呢?人家许书记日理万机能送礼物过来就已经不错了。” “许书记结婚了吗?” “市委书记哪有没结婚的呀?” “那是可惜了……瑶瑶,你什么时候才能带一个回来,不看到你结婚生子,我死都不瞑目。” 老太太说着说着话题不由就有点歪了。 一直没说话的郭父终于开口道:“今天你过生日是个喜庆的日子,就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了,多不吉利啊!行了,大家都已经到齐了,咱们就开吃吧。” “瑶瑶眼看就要三十了……到现在男朋友都没有一个,我能不急吗?你就知道吃。” “宁缺毋滥嘛,随便结个婚,到时候婚姻不幸福,那还不如不结!瑶瑶,老爸支持你!” 听到这句话,郭诗瑶也是眉开眼笑扑过去,搂住了自己父亲的脖子,撒娇地说道:“哎呀,还是爸爸疼我,当然了妈妈对我也好,就是太唠叨了!又不是我不想结,我遇不到合适的怎么办?” “你眼光太高了,你到底要找什么样的啊?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小伙子挺不错的,家世又好,学历又高,人长得斯斯文文的。” “太幼稚了,而且也很轻浮!” “那上次那个海归呢?很稳定啊!” “都谢顶了,而且说话的时候老是带着几个英语单词,听得我尴尬癌都犯了。” “好啦,老妈今天是你生日,瑶瑶的事情下次再说吧!” 在郭诗韵刻意的打岔之下,总算是把这个话题给绕了过去。 吃完了饭,两姐妹把母亲打发去客厅跟老爸一起陪着外孙女看电视,郭诗韵则是和郭诗瑶在厨房洗碗。 两姐妹从小都是分工明确,一个洗碗一个把洗过的碗碟擦干净之后整齐地放在柜子里。 就像她们小时候做的那样。 郭诗韵始终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郭诗瑶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憋不住了。 “大姐你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好了,你那个样子我看着很难受的。” “好吧。” 郭诗韵鼓足了勇气说道:“你跟姐姐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许书记?” “是啊。” 郭诗韵也是万万没想到,妹妹居然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承认了。 她的猜想果然没错,因为她之前就发现郭诗瑶每次在提到许剑锋的时候,都感觉两眼放光,脸上神采飞扬。 那种感觉郭诗韵在以前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也在自己身上出现过。 “我劝你赶紧悬崖勒马,许书记已经结婚了,而且夫妻感情也很好,你这样是没有结果的。” “为什么要有结果?我喜欢许书记是我的事情,我又没要求许书记喜欢我。” “你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时间长了之后,心态肯定会发生变化的。姐姐也是过来人……而且许书记是上面改革派树立起来的一个典型,时时刻刻都处于风口浪尖,你这样做不光是害他也是害你。要是他倒台了,可能会牵连到你的。” “切,不跟你说了,咱们俩有代沟。” 说话间碗碟也洗完了,郭诗瑶把剩下的碗碟都放进了柜子里,一扭头甩着脑后的马尾辫就离开了,郭诗韵还想劝说的意思。 许剑锋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在这一次利用网络上对自己不实的诽谤为契机,反而完成了一次洗牌,可以说是一次借力打力的经典案例,许剑锋对于这一次的操作也是相当的满意。 虽然最后仍然没有找到始作俑者到底是谁,但许剑锋也下达了命令,让黑客学妹不要再去找了,这个人目前对于许剑锋也没什么威胁了,相反现在目前这个有利的局面还得好好地感谢一下对方。 学妹对于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费了半天劲正准备进入状态,结果许剑锋让她停止追查。 “姐夫,如果不是你让我查的,我都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你安排的,故意搞这么一场误会,然后再借机清洗敌对分子。” 有一句话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许剑锋听了之后,忽然也是如同拨云见日一般,他也想到了这种可能。 难道这件事情确实是由自己这边人进行策划的,因为看上去像是在诽谤自己,但是,最终的结果全是对自己利好的。 “我可没有这么高明的手段。” 许剑锋倒是能够想出这样的方法,但是他不屑于用这样的方法,因为你用一两次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用了多的会被人抓住把柄,要是发现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进行操作,来沽名钓誉, 那么以后谁还敢信许剑锋。 这是邪道,不是正途。 许剑锋并不屑于用这种方法打开局面,当然他也承认确实因为这件事情让许剑锋打开局面的速度大大地增加了。 要不然现在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建好了之后,许剑锋还确实没有什么好位置来安排马大庆。 毕竟体制内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也没办法强行进行安排,那样会造成不必要的矛盾,而现在安排马大庆和郭诗瑶都属于顺理成章。 谁是得利者那自然就会有嫌疑,许剑锋不由在想这件事情难道是马大庆搞的?马大庆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实人?浓眉大眼的居然也这么有心机? 要是马大庆有这么深的城府,他也不可能在基层被埋没了呀。 自始至终许剑锋始终没有把心思往郭诗瑶身上想。 他的照片风波里,身为其中的女主角的沈静在里边出了一点力,但是效果并不是很好,她特意接受了媒体的专访。 沈静向大众澄清她和许剑锋之间纯属合作的关系,而且不管是拿到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竞标还是拿到人才保障楼,政府工程全部都是通过正规的竞争拿到的。 不过当沈静在进行澄清的时候,却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信她,毕竟是当事人说的话,喜欢相信阴谋论的网民们以及吃瓜群众并不会轻易地相信。 第679章 故人来访 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也让沈静放下心来了,有时候女人在职场确实有诸多不方便的地方,跟领导关系处得好一点,人家就要造她的黄谣。 尤其像沈静这样漂亮有钱的女商人。 这些事情都是很难避免的。 要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影响到许剑锋的仕途,对于沈静还是挺严重的打击,毕竟她把宝都押在了许剑锋的身上。 所以当许剑锋没有事,并且顺势坐大,沈静也是最开心的人之一。 几天之后,许剑锋的办公室迎来了一个熟人。 当时许剑锋正在埋头苦干。 他的秘书何冰雨告诉许剑锋道:“领导,外面有个女的说是你的老熟人。” “说名字?你不说名字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熟人?再说是老熟人,为什么来之前不先给我打个电话?要是套关系的就把他赶出去。” 许剑锋说到最后不由有点想笑,闲暇的时候瞄了两眼电视剧《新三国》,算是解解闷儿,没想到这部电视剧特别的抽象,有不少极其抽风的台词。 “你不要怪他,是我让他不要说名字的。” 这时候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女人走进了许剑锋的办公室,许剑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元局长,那是一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许书记,我已经辞职下海了,现在可不是局长了。” 来的人正是许剑锋的老相识,在松海市认识的招商局的元秋花。 “你怎么回事?好好地辞职下海了?” “做了不开心的事,又没有你罩着我,所以干脆辞职下海了,现在在一家企业里面专门管对外接待的这些事情。” “那也算是对口。” 许剑锋点了点头,以前元秋花就是在招商局负责招商引资,跟企业单位有不少联系,现在转过头来了,只是换了一个位置,还是在做以前的那些事情,当然在经济上面可能会宽松很多。 元秋花对于政府部门如何运作怎么办事,那可是了如指掌,由她来和政府进行对接,肯定会让企业节省不少的时间和资源。 “那么今天你到这里来是为了公事还是为了私事?” “既有公事也有私事,不过如果是为了公事,许书记是不是不欢迎我?” “什么事都欢迎,那个小何马上去酒店订个房间,我要请元……经理吃饭!” 本来许剑锋打算在政府食堂随便对付两口就行了。 既然老相识来了许剑锋当然得出去改善一下伙食,找个借口打打牙祭。 “这样会不会太占用许书记的时间?”元秋花问道。 许剑锋摆了摆手。 “那倒不会,我要是不去食堂,反而会让不少人轻松很多,有很多人背地都说我,吃饭去食堂装模作样假装亲民,弄得他们那些领导都不好吃小灶。” 许剑锋确实也没说假话,他去政府食堂吃饭,并没有去那些专门给领导开的小灶吃,他就直接在大厅里面跟其他的普通工作人员是一样的。 市委书记带头这么吃,那其他的那些领导怎么办?本来他们就算在单位吃食堂,也会去吃小灶,但是许剑锋都已经这么办了,没办法,只能不在食堂吃。 也不知道多少领导背后发许剑锋的牢骚,说许剑锋沽名钓誉。 他的时间表安排得特别的满,还真没有多少时间按部就班地吃饭,随便弄个快餐,打个饭风卷残云吃了就算了。 而且听到了这种声音之后,许剑锋也减少了去食堂吃饭的次数,都是让何冰雨去打了饭直接在办公室吃,不影响大家。 毕竟市委书记去吃饭,其他的工作人员多少也有点受拘束,再怎么平易近人,那也是市委书记啊! 许剑锋和元秋花两个人外出吃了顿午饭。 这时候许剑锋才了解到,原来现在元秋花刚好任职的就是一家高新技术的企业,听说许剑锋在平陵市有非常优惠的落户政策,元秋花力排众议想要让这家企业落户在平陵市。 本来他们是想去临安市的,那边落户直接就给他们五千万的补贴。 “在我们这里落户,我们可给不了这么大笔钱,当然这个补贴可以在之后体现在税收里面,我们这边的税收优惠比其他地方力度要大不少,你不要勉强,在商言商嘛,我们要的是双赢,不能让你光为了我让企业吃亏,这也会影响到你在企业那边的地位。” “哈哈,许书记言重了,其实我虽然以前也是体制内的,但是在招商局这种地方工作早就已经很市侩了,要是没有便宜占,我肯定不来找你的,董事会那边也不会通过呀。” “那就好……” 许剑锋和元秋花出去的时候却被来汇报工作的郭诗瑶给看见了。 她问何冰雨道:“那个女的是谁呀?怎么看上去跟许书记好像挺亲密的样子。” “听说是以前许书记的手下,现在已经下海了。” “下海?你说的是经商吗?” “要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郭诗瑶看着元秋花的背影,不由嘀咕了几声。 元秋花虽然年纪有点大了,但是底子挺好,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举手投足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说大白话,就是有女人味。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许剑锋就算是和一些漂亮的女人在一起,也没有人会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往那种事情在想。 因为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了。 这件事情就在市委众目睽睽之下,确实有不少人看见了,也不光是郭诗瑶一个人。 有人就把消息带回去,告诉了正在自己休息室里边吃小灶的陈达年。 “那又怎么样?这些事情不要来告诉我,看见了就当没有看见,谁知道这事情是不是许剑锋给咱们设的套!上次照片事件,最后谁是占最大便宜?还不是许剑锋那家伙?我严重怀疑就是他自己策划的!占便宜没完没了了是吧?这一次又想来,咱们不上那个当!”陈达年气呼呼地说道。 元秋花的到来,不光代表着她那家企业落户的问题,也说明全国有志于发展高新技术的企业,确实注意到了平陵市这片改革的沃土。 第680章 改革派第一猛将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 当高新技术产业园区陆陆续续地有多家的企业落户之后,之后的事情也就按部就班了。 根据目前的速度,许剑锋估计大概在三年之内,高新技术产业园区落户的企业将会占据整个园区面积的90%以上。 至少在落户这件事情上面,许剑锋已经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通过手里不多的预算,把这件事情彻底地给解决了。 接下来最为重要的工作就是为一些致力于发展的高新技术企业保驾护航,让他们平稳地发展,从而给平陵市带来稳定的税收,以及就业岗位,同时把那些只想骗优惠政策和补贴的劣质企业给排除出去。 目前看来,许剑锋在平陵市做产业结构调整初步已经成功了,只要在接下来的一年半载时间当中,把数据完美地显示在gdp的提高上,基本上就不会再有什么阻力了。 但现在就说产业结构调整已经大功告成,还为时过早,但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至少许剑锋已经把最难做的那些事情都已经给做到位了。 不过,想在省里做产业结构调整,却不仅仅是吸引高新技术企业落户这么简单。 平陵市虽然地处偏僻的山区,但是由于周边获取一些稀有的资源还算是比较便捷,所以比较适合高新技术企业落户,但是其他的城市很显然就不能利用这种思路。 一来能够争取的高新技术企业都已经在平陵市落户了,那么其他的城市就不适合再走这条路的。 在试点接近成功之后,省委里边改革派也占据了上风,把省委书记娄海平他们那些保守派给压得喘不过气来,迫不得已省委书记娄海平也在省委常委会上通过了再开两个试点城市,再次对产业结构调整进行优化的提议。 问题是再做两个试点,让谁去呢?改革派现在目前的先锋大将就只有许剑锋一个人。 当时跟许剑锋一起下去做试点的另一个人却失败了,在松海市可以说是一败涂地。 现在省里的意见就是,能够推行产业结构调整,但是还需要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官员才行,目前改革派这一边也确实拿不出其他的人选。 要么是太过于稳重,没有进取心,也不够创新,脑子不够活,不适合去做这种开创性的工作,要么就是太过于毛糙了,做事情过于急躁,很有可能会失败。 所以在综合的考虑之下,薛定邦也得征求一下许剑锋的意见。 毕竟许剑锋在平陵市刚刚当了不到两年的市委书记,产业结构调整初步见到了成效,你这个时候就把人家调走,是不是太不把别人当人看了? “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如果组织上确实需要我到其他地方再做一些开创性的工作,我也是能够接受的。” 许剑锋嘴上是完全没有一点点怨言,说话说得也非常的敞亮,可以说是无懈可击,薛定邦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但是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 潜台词还是能够听得出来的。 想让人吃亏去做那种事情,至少得拿出差不多对等的利益来进行交换,要不然不是寒了人家的心嘛,现在许剑锋已经是改革派的第一猛将了。 上面改革派的大领导是打算好好地培养许剑锋将来会更进一步的,许剑锋的成就可绝对不会止步于市委书记这个职位上。 所以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让许剑锋吃亏,就算人家说话说得敞亮,表示自己可以为了组织的利益牺牲个人的利益,那也不能把他不当人。 不过这件事情薛定邦他们早就已经商量过了,现在许剑锋要是再更进一步,那确实是太年轻了。 许剑锋现在当市委书记,年纪都是比较小的。 而且他们需要许剑锋去冲锋陷阵,要是把他提到省里来,那也不符合他们的战略规划。 因此许剑锋的下一站还是市委书记,只不过得换一个地方。 但是,许剑锋的官职不升,不代表就没有其他的好处给许剑锋了。 “在平陵市这边确实委屈你了,一个人单打独斗还能取得这么显着的成绩,确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还安排你去一些前途未卜的岗位上,但你要理解,能力越大,责任越重,我们这边想要推行全省的产业结构调整,还需要你来验证,一个城市即使不用高新技术企业落户也可以从其他的方面来推动产业结构调整,同样可以造福人民群众,同样可以提升经济。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一份挑战的话,组织上也考虑到你们夫妻分居两地确实不太方便,在你去上任的同时,我们也会把小慕调过去,同时,你还可以再带几个人。” 听到这里,许剑锋也有点心动了,因为政绩这种东西许剑锋是不嫌多的,越多越好,做出的成绩越是显着,也越能够施展许剑锋的抱负。 现在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何乐而不为呢? 平陵市虽然好,只要按部就班就有成绩。 但是忙碌的时间过去了之后,许剑锋突然闲下来了,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太适应。 如果去新的地方,不光是许剑锋光杆司令空降了,而是可以带自己的一套班子直接空降过去,做起事情来,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遇到那么多的阻力了,可以说驾轻就熟,依葫芦画瓢就能够再次取得成功。 当然许剑锋也不会盲目地乐观,既然别人都不愿意去,肯定其中也是蕴藏着一些风险的。 “我考虑一下再答复您吧!” “可以,应该的。” 结束了和省委组织部部长的电话之后,许剑锋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老婆,照样在视频里边和儿子聊了几句。 目前许剑锋的儿子已经会说几句话了,妈妈说得字正腔圆,也会说一些叠词,比如说吃饭饭,摸狗狗。 但是在叫许剑锋的时候还是老样子,只会叫“粑粑”。 两地分居确实不太好。 “是这样的,省委组织部那边打算让我换个地方做市委书记,不过你可以调过来跟我一起,此前在松海市你也知道了,出现了一起非常严重的工程事故,有不少的官员落马了,所以,我可以带一些人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这还用说吗?你决定就好了,我永远支持你的决定,紧跟你的步伐。” “你不要这样,你也得有主见呀。” “在家庭里我可以有个人的主见,但是在事业上只能有市委书记一个声音。” “好吧,好吧……” 许剑锋也是忍不住想象,这一次要是空降,许剑锋应该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控制市委常委会了。 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给了许剑锋两个常委的位置,许剑锋的老婆可以担任市教育局局长,另外还有一个位置是副市长,具体分管什么,那就要看许剑锋到底怎么安排了。 第681章 省长之约 最终许剑锋还是同意了工作方面的调动。 这一次的调动,大家都算是满意,镀金的人,能够成功地镀金。 许剑锋也可以尽享家庭和睦之乐。 许剑锋刚回到了省里,省长冯良铎就通过他的秘书告诉许剑锋,想要和他见一面,在一个比较私密的地方,具体是什么地方许剑锋可以自己安排,只要把地点告诉他就行了。 新上任的省长冯良铎,据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所说,他还是比较支持省里做产业结构调整的,也正是因为省委书记娄海平非常反感产业结构调整,所以上面才会提拔冯良铎,来做一个制衡。 这一次冯良铎和许剑锋见面,许剑锋并没有隐瞒,直截了当地就告诉了薛定邦。 许剑锋和薛定邦基本上已经绑定了,两个人之间不应该有什么秘密。 更何况许剑锋也想从薛定邦那里了解一下冯良铎和自己见面到底想要干什么? 显然薛定邦是知道的,不过他却并没有明言。 “你跟他见面了,你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的面子太大了,冯良铎上任以来还没跟我私下见过面,先去见你了。” “老薛,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赶紧给我滚犊子,都已经是市委书记的身份来说话还这么没溜!晚上上我这儿来住?你在省里没别的地方住了吧?别去住酒店了,乱花钱。” 薛定邦虽然看上去是在骂许剑锋,但是语气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两个人关系比较亲近,说话自然也就比较随便。 而且薛定邦女儿不在身边,一个人挺孤单的,当初许剑锋在省里工作的时候,经常在这里陪着薛定邦,两个人多少还有点亲人的意思。 “知道了。” 本来许剑锋是打算邀请冯良铎去上一次跟王长发密谈的那一家饭店,找一个包厢就可以了,那里的私密性还是挺不错的。 元秋花听说许剑锋回到省里之后,第一时间就打了个电话给许剑锋,慰问他是不是被人摘果子了,听说许剑锋将要和省长冯良铎会晤,于是提议让许剑锋去她的个人工作室。 “什么工作室?” “其实我不像别人说的是骑着驴走马,我是先辞职然后再找到工作的,在那之前我先搞了一个个人的健身工作室,专门教瑜伽普拉提的。那个地方现在已经不做生意了,私密性非常好,我平时都是拿来当休息的地方的。” “你还会瑜伽普拉提?什么时候学的这门手艺?” “哎,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感觉有点怪怪的,什么叫手艺啊?还不是那时候招商局没工作,天天闲的,自己练久了,也拿了几本证书,就琢磨在体制里干得不开心,不如出来自己干,只要能有温饱就可以了。”元秋花说道。 许剑锋还是挺佩服元秋花。 体制内的工作极其的稳定,就算是靠边站的清水衙门,她好歹也是个正处级别的,混到退休金起码是一万多。 比其他的工作要好太多了,说辞职也就辞职出来了。 充分说明她现在非常的独立自主,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通常都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于是许剑锋也没推辞,就把地点定在了元秋花的工作室。 到了地方,许剑锋发现把会晤的地点定在这里还是挺正确的,说是一个工作室,但其实装修得非常典雅。 尤其会客厅,非常的有档次,几株绿植也适当地进行点缀,丝毫没有让人有一种室内的那种闷气的感觉。 落地窗可以鸟瞰外面的江景,让人心胸为之一阔。 可以看得出来装修的时候主人相当的用心。 冯良铎相当低调。 带着秘书和司机来到了地方之后,被许剑锋迎进门,他就把秘书和司机打发走了,他只想和许剑锋单独地谈谈。 冯良铎走进工作室环视了一下,不由点头赞叹道:“小许挺会找地方的,这个地方相当不错呀。” 许剑锋笑道:“一个朋友的地方,临时借给我的,知道冯省长找我,那我当然要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 冯良铎有什么喜好,许剑锋并不是很了解。 不过元秋花对此倒是涉猎颇深,提前就放了一罐子极品铁观音在柜子里提醒许剑锋,到时候招待冯良铎就用这个来泡茶。 果然许剑锋拿出了极品铁观音,也让冯良铎眼前一亮。 “好茶呀,这个味道就能闻得出来是极品,想不到你也喜欢喝茶。” 许剑锋笑了笑道:“让冯省长见笑了,我还真的不怎么讲究这个,这也是我朋友的茶叶,我就借花献佛了。” 许剑锋的诚实让冯良铎对许剑锋也更加有了一些好感。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这次你去西岭市做市委书记,要花大力气在产业结构调整上面,但是这个城市的经济状况相当的堪忧,不比平陵市好多少,我有一个看法,你也可以稍微参考一下。”冯良铎说道, 许剑锋听了之后不由微微一愣。 他原以为冯良铎把他给叫过来是有什么指示给他,就没想到冯良铎居然是想要指点他一下。 许剑锋认真地听了下去。 冯良铎说道:“现在上面的意思很明显,在全国范围都要大力地发展高新技术,因为目前全世界的热钱很有,可能在下一个窗口就会来到我们国家,我们得好好地利用好这一次机会,趁机壮大自己。” 许剑锋知道冯良铎是什么意思。 当官的人有相当充分的政治敏锐性,不光局限于一座城市一个省份,甚至不局限于全国,有时候需要具有国际视野。 大洋彼岸的漂亮国,目前总统大选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当中。 其中共和党的支持者有不少来自硅谷的富豪,这些人都是由新兴科技企业,或者是互联网几家的新富翁,跟以前那些老富翁他们所处的利益集团不同。 因此在漂亮国的股市上面,新概念的新科技技术股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样在上涨,但是有识之士都能够看得出来,这里面的泡沫很大。 第682章 一拍即合 “你懂我的意思吧?” 冯良铎很认真地看着许剑锋,如果这一句话许剑锋听不懂,那么下面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有很多的官员,他们并不具备国际视野,眼里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省委书记娄海平就是这种人,他所代表的利益集团也全部都是这种鼠目寸光,井底之蛙之辈。 冲着冯良铎希冀的目光,许剑锋也确实没有让冯良铎失望,直接侃侃而谈。 “我知道,在新世纪之前,其实也曾经有过这么一次,当时所有的投资,所有的热钱全都跑到了大洋彼岸,所以造成东南亚的金融危机。但是那一次的金融泡沫破得也很快,导致漂亮国也发生了金融危机,所以那些热钱全部都到了我们国家,这也让我国迎来了经济腾飞的第一个十年。” “根据现在目前国际形势看来,漂亮国股市上面尤其是那些新兴科技股,泡沫非常大,很有可能在新总统当选或者是上任之后不久就会被戳破,到时候那些热钱肯定还会选择我们国家。” “这将是又一个机遇所在。如果我们省不能够在这一次机遇当中抓住机会,那以后就更加地没有办法和周边的省份竞争了,到时候省里的人口尤其是年轻人,而且还是那些有学历有能力的年轻人都会逐渐地流失。” 冯良铎听了之后不由赞赏地点了点头。 现在国家已经高度城市化,大量的年轻人流向大城市,集中在大部分的一线城市当中,这非常的不利于国家的整体发展,所以国家现在也想要推行农村的建设。 城市需要人,但是也不能所有人都跑到城市去吧,那农村怎么办? 小城市怎么办? 一味地让所有的人口,尤其是高学历的年轻人跑到大城市去,这种发展相当的不健康,对于整个国家的建设发展来讲是没有太大的好处的。 对于许剑锋他们省而言,问题就更加的现实了。 一旦人口大量流失,想让他们再回来可能性就很小了,许剑锋自己作为市委书记也做过人才落户的各种奖励政策,那一些人是真的过去就是落户在那里娶妻生子,不会再回来了。 看看现在的东三省,以前工业最发达的地方,全国的老百姓都想到东三省去,那时候还有一个名词叫作闯关东。 现在谁还会去东三省,最多也就是去旅游,大量的人口全都外流。 在大量的人口全部都外流之后,还怎么发展?没有人消费,没有人工作,也没有企业过来投资。 所以冯良铎的意思非常的明确,省里做产业结构调整就是为了让那些有才识高学历的年轻人能够留在自己的家乡,为建设家乡出力,而不是跑到其他省份去。 冯良铎说得虽然比较隐晦,但是许剑锋也知道他的意思。 “不过西岭和平陵不同,我去之后并不打算吸引高新技术企业落户,我打算寻找新的投资增长点。”许剑锋说道。 “对,我就是这个看法,由于娄书记的原因,所以我们省有不少经济排在前列的城市,他们都比较保守,慢人一步。高新技术企业也就算了,其他的投资点他们也抢不过别人,所以你去了西岭之后,一定要做好这件事。”冯良铎说道, 许剑锋算是明白,冯良铎这一次找他是想干什么了。 确实,经过许剑锋这个杠杆的撬动,高新技术企业有相当一部分在平陵市安家落户。 主要是因为他们原本所在的地方由于生产力成本和人力成本逐年上升,已经慢慢地失去了原本的优势。 而平陵市经济落后,所以人力成本相对而言是比较低的,生产力的成本也比较低,刚好就靠在几个资源点附近,也有非常便利的运输的优势。 高新技术企业是这样的,那其他的企业也面临着同样的烦恼,所以冯良铎想让许剑锋抓住机会,抢占先机,把附近几个省打算西行的资本给留在他们省里。 沿海地区经济腾飞之后人工确实高,相对而言西边人工就很低了,但是许剑锋所在的这个省还有点特殊,算是东部省份当中人工成本比较低的。 不过想要结合各种优势来抢夺这部分的资本,也确实需要许剑锋有点能力才能够做得到。 国内的竞争也非常激烈。 只有在拿到了这一部分的资本之后,等到国外的热钱进来,才有一个吸引对方的地方。 就好像钓鱼一样,你得先打个窝鱼群才会来,你要是不打窝你怎么钓鱼? 国内的这部分资本就相当于是钓鱼时打的窝一样。 从这一部分来讲,冯良铎还是比较高瞻远瞩的。 此时许剑锋也想起来冯良铎貌似在从政之前,好像就是大学里边专门教经济的教授,也难怪乎在这方面有非常高的前瞻性。 许剑锋并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但是坐到这个位置上,许剑锋是一天都不敢松懈,尤其是主管产业结构调整之后,许剑锋也是恶补各种经济方面的知识。 在意识到冯良铎的意图之后,许剑锋立刻就进入了状态。 他把这一段时间研究国内经济的一点心得和冯良铎迅速地讨论了起来,并且也对西岭市吸引资本的可行性和将来的前景进行了探讨。 两个人都对经济的问题非常的感兴趣,于是讨论的时候相当的热烈,平时冯良铎还是有点架子的,对待任何人都很平淡的感觉,但是此时说起经济方面的事情,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许剑锋就算是恶补水平,毕竟是比不上冯良铎,所以冯良铎也在滔滔不绝地给许剑锋进行讲解,就好像许剑锋是他的研究生,冯良铎是许剑锋的导师一样。 当然,想当好一个好学生也是需要一点功底的。 如果当老师发现跟跟学生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对牛弹琴,相信他也没什么教下去的欲望了。 而当好一个好的学生,一个好的听众,就像是说相声站在桌子里面的那个捧哏一样,对适时地进行回应,而且得回到点子上才能够让老师的痒处被挠到。 第683章 图穷匕见 许剑锋就是这么一个人,虽然他对很多高深的经济理论并不是很懂,但是架不住许剑锋会说话,总能说出恰到好处的一句话,让冯良铎对许剑锋的好感大幅度地提升。 冯良铎长时间活跃于经济领域,而且特别擅长举例子。 他生动活泼地用了不少发生在身边的事例对许剑锋进行讲解。 这就非常的直观了,也非常的有冲击力,毕竟都是在现实生活当中发生过的事情,甚至有一些许剑锋还了解其中的内情。 实践出真知。 冯良铎用自己丰富的经历和理论给许剑锋好好地上了一课,而许剑锋也非常地虚心求教。 他知道冯良铎这可不是好为人师,纯粹就是精心准备的。 上面的领导在下一盘大棋,而许剑锋就是那个棋子。 而许剑锋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棋子,而是过了河的小卒子。 用好了也非常的厉害。 一不留神,几个小时过去了,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了,等到外面华灯初上,许剑锋和冯良铎都有点累了,这才发现两个人居然聊了将近五个小时。 茶水早就已经被喝光了,喝的还是极品的铁观音,在空着肚子的情况之下,那就更加的饿得慌了。 冯良铎的肚子响了一声。 “冯省长,已经到饭点了,就赏个光在这里吃饭吧!”许剑锋说道。 冯良铎听了这话不由得相当的好奇。 “这里还能吃饭?” “可以的,后面就是厨房,我朋友亲自下厨。” “哦?那倒要尝尝味道了。” 其实元秋花早就已经来了,只不过当时冯良铎和许剑锋谈性正浓,而且元秋花是从冯良铎的后面过去的,冯良铎压根也没注意。 元秋花非常细心,当初在招商局里工作,招待投资商都是拿手好戏。 她早早地过来就是为了准备晚饭的,当然冯良铎要是拒绝,那元秋花就请许剑锋他们两个人吃了,冯良铎就没有口福了。 许剑锋带着冯良铎移步来到餐厅,刚刚推开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两个早就已经饥肠辘辘的人,不由得也都是食指大动。 餐厅布置得也相当优雅。 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的所有布置都倾泻了元秋花相当多的心血。 也难怪,她现在已经另谋高就,工作室也不再对外开放,却仍然把这里给留着。 许剑锋给冯良铎介绍了元秋花,其实这应该也是元秋花的意思。 她在企业里边专门和政府的人打交道,也希望结识各方面的高官。 不过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元秋花帮了许剑锋不少忙,这一点小忙许剑锋也可以顺手帮一下。 “冯省长喝酒吗?” “那就小酌几杯吧!” 冯良铎本来还稍微有些矜持,尤其在元秋花这个美女的面前,不过坐上桌之后,元秋花发挥了自己在招商局的特长,各种祝酒词行酒令以及祝酒歌连环的输出。 冯良铎压根也顶不住,再加上又被许剑锋带动了一点气氛,尤其是在元秋花的热情感染下,很快就好几杯酒下了肚,有了几分醉意。 稍微喝一点酒,确实能让人感到放松,他们三个人一共喝了两瓶酒,期间元秋花打开了音响放了几首符合冯良铎审美的老歌,这让冯良铎更加的放松。 冯良铎和许剑锋还有元秋花高谈阔论了起来,并且向许剑锋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西岭市这个市委书记的位置,本来娄海平是想让他的心腹去的,是我极力推荐你的,因为我有一个设想,琢磨了很久之后,能够完成我这个设想的人非你莫属!” “什么设想?” 冯良铎露出了神秘地微笑道:“小许,你猜猜看!” 许剑锋本来能想到的,不过他想到了冯良铎以前的履历,这还是之前元秋花特意给许剑锋恶补的。 经过这么一联系,许剑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由于省会地理位置特殊,属于交通枢纽,人口也相当的密集,除了北上广以及几个直辖市之外,就属本省的省会人口众多了。 曾经有一个传闻,说是本省的省会是有机会成为新的直辖市。 只不过由于近几年经济下滑,这个说法就再也没有人提起了,经济下滑到这种地步,根本没有机会成为新的直辖市。 但是如果经过了产业结构调整之后,把经济重新提振起来,等到国外的资本那些热钱向国内流动的时候,再一次把握住这次的机会,直接让全省的经济提到一个新的高度,那么省会再次成为直辖市的议题就没有那么遥不可及了。 而省会成为直辖市之后,省里又会重新再选择一个城市作为省会。 冯良铎作为西岭人,在西岭大学又任教了那么长的时间,如果能够让他的家乡成为省会,那冯良铎在西岭将会是怎样的一个地位? 想到这里,许剑锋看冯良铎的眼神有些敬佩,他想得也确实有点远呀。 不过人不怕没有能力,就怕没有想象力,你想不到那么远你就做不到那么远。 “我这次去西岭市上任,一定会好好地发展经济,争取为将来成为省会而努力。” 元秋花听到许剑锋这句话,不由得嗔怪地看了许剑锋一眼道:“许书记,是不是酒喝多了,醉了?” 反而是冯良铎哈哈大笑,他也没说许剑锋猜对了还是没猜对,就直接把这个话题给略了过去。 在明白了冯良铎的意图之后,许剑锋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事实上这么做对于全省而言还是有显而易见的好处的。 而且许剑锋也算是搭上了冯良铎这一条线,冯良铎要名声,许剑锋要政绩。 大家都是有利可图的。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和国家的利益以及人民群众的利益不冲突,何乐而不为呢? 吃完饭之后,冯良铎在许剑锋这里耽搁的时间也太长了,准备回去了,在他回去之前给许剑锋留了一个名单。 “你到了西岭市之后,这上面的人是可以信任的,在常委会上绝对会支持你,当然他们不会表现得跟你很熟悉,但是你要相信在投票的时候,他们不会投反对票。” 许剑锋很明白冯良铎的意思,有时候政治立场没必要表现得那么清楚,如果许剑锋票数足够,人家也是可以投反对票的。 如果许剑锋只有一票的微弱优势,人家也可以通过投弃权票来让许剑锋的议题通过。 这就是政治手腕灵活,没必要表现得那么明白。 不是许剑锋的自己人,但却是可以拉拢的盟友。 这么看起来,许剑锋这一次去西岭市难度也是直线下降,至少开局是比较容易的,但是后续的发展能不能够达到冯良铎的期望,那还需要努力拼搏才行。 第684章 上任就面临危机 看上去这一次许剑锋入主西岭市当市委书记,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但是事实情况却和许剑锋所预料的有所不同。 上任前期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还算是顺利,只不过上班的头一天就有一场非常大的危机,摆在了许剑锋的面前。 西岭市有一家非常有名的饮料集团,他们家出产的酸梅汤类型的饮料可以说是畅销全国,尤其在即将到来的夏季更是销售的旺季。 在炎炎的夏日之下,谁不想来上一碗消暑解渴的冰爽酸梅汤呢? 尤其根据各路专家分析,今年的夏季尤为炎热。 在全球变暖的今天,冬天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威胁了,反而是夏天越来越热。 去年西岭市就发生了好几起热射病导致的死亡事件,在往年可没有这种事情发生。 今年据说更加的炎热,因此,这一款酸梅汤饮料可想而知在夏天会有怎样的销量。 所以这家集团也是开足了马力,按照预先设定好的产量拼命地生产,以防出现供不应求的局面。 然而此时南省一家同样非常有名的饮料品牌,高调宣布,他们已经准备研发一款类似于酸梅汤一样消暑解渴的饮料,准备在夏季推出销售往全国。 这一家饮料品牌公司也是全国知名,他们家出产的凉茶可以说霸占了全国凉茶市场的70%以上,现在准备进军酸梅汤这个赛道,可以说是降维打击。 本身消暑解渴对于现代人来讲选择面非常广,未必要选择酸梅汤,这已经很小众了,现在这个知名的饮料品牌突然进军这个赛道,对于西岭市本土的饮料集团将会是一个非常致命的危机。 由于前期加大马力生产,现在销售库存已经堆得满满的,如果面对南省的饮料大品牌的竞争没有办法迎头赶上,很有可能这一家西岭市的龙头企业将会面临断裂资金链的风险。 这对于整个西岭市的经济而言,将是非常大的打击。 许剑锋刚刚上任,就面临这样的危机,不得不好好地处理,万一没有处理好,在财报上将会非常的难看。 到时候省委领导就有话说了,尤其是那些看许剑锋不顺眼的,怎么许剑锋去了之后 gdp就下降了? 总不能gdp上升就是你许剑锋的功劳,gdp下降就要找其他的理由吧? 不得不说,南省那个吉格斯集团的老约翰凉茶品牌的影响力还是相当大的,刚刚只是放出了风声,就已经让西岭市金酸梅集团的股价大幅度下滑。 所以在许剑锋第一次召开市委常委会的时候,这个议题一点也不出乎意料地就跳到了许剑锋的视野当中。 市长胡凯旋皮笑肉不笑地对许剑锋说道:“谁不知道咱们许书记有点石成金的能力,在松海市,在平陵市都干出了非常大的成绩,我们先听听许书记的意见。” 对于胡凯旋的话,许剑锋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之前省长就已经给他交过底了。 一个城市的一二把手如果相处得太融洽,省领导也并不会很满意的,最好两个人可以相互制衡。 不出所料,胡凯旋刚好又是娄海平的人。 今天他抛出这样的议题,现在又把难题直接交给许剑锋来处理,是想给许剑锋上上眼药。 而且许剑锋事先在会议之前并没有得知这方面的风险,完全是在会议上才刚刚得知,明显就是胡凯旋想打许剑锋一个埋伏。 只要许剑锋这一次处理得不得当,那么许剑锋在西岭市的威信将会受到打击。 即使有省长冯良铎之前打过招呼的那些人,当他们看到许剑锋能力平平,说不定也会打起退堂鼓,未必会站在许剑锋这一边。 不过许剑锋已经久战沙场,经历过许多的大风大浪,这点事情算不了什么。 虽然他不是那种学历很高的干部,但是从政这么多年,处理过那么多的危机,尤其是在经济方面,许剑锋恶补了很多理论方面的知识。 他再结合自己实际操作的经验,稍微想了一下便面带微笑地说道:“一般来说商业上的事情都是以保密为主,现在看来,吉格斯集团目前并没有成功研发出酸梅汤,但在之前就已经放出了风声,而不是在夏天的时候打一个突然袭击,这说明什么问题?” 一帮市委领导也是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是吉格斯集团的人,哪里会知道吉格斯集团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好在许剑锋也没有想要为难他们,就像是击鼓传花一样,把难题又再交回到他们手中,只是做了一个设问。 于是许剑锋要自问自答地继续说道:“说明他们就是有意为之!” “那他们的用意是什么呢?” “管他们到底有什么用意,我们只要做出适当的回应就行了。” “那么请问许书记,我们应该做出怎样的回应?” “市场的事情就应该用市场来说话,确实金酸梅集团属于我们西岭是本土的企业,我们确实要给予适当的保护,但是太过于保护,就像是大棚里的菜一样,无法经历风雨的打击…… 所以我们可以正式地向吉格斯集团发表的声明给予积极的回应,因为我们西岭市拥有足够多的梅子,我们西岭市梅子的产量和质量,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如果吉格斯集团想要进军酸梅汤饮料这个行业,最好是可以来到我们西岭市安家落户!” 许剑锋这番回答,顿时让市委常委们一个个面露异色。 谁也没想到许剑锋居然一点没有想要保护自家本地企业的意思,反而想要引狼入室! “许书记,这有点不妥吧?”胡凯旋问道。 许剑锋摆了摆手,正色说道:“早就已经说了,市场的事情就要交给市场来处理!吉格斯集团又不是外资企业,虽然名字起得有点洋气,但确实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企业,相反金酸梅集团却有岛国的资本注资在内。引入一家企业进行竞争,那将是一件好事情,有竞争才有发展,我们只要制定好相关的政策来保障两家企业的发展,对于我们西岭市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将是一举三得的三赢局面。” 第685章 外置大脑 胡凯旋说道:“许书记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要是到时候严重地影响了金酸梅集团的销量,导致金酸梅集团出问题,那又怎么说?” 许剑锋说道:“只要吉格斯集团愿意把他们的酸梅汤这款饮料的分厂建立在咱们西岭市,那么肉烂在锅里也没什么问题,税收根本就不会少,甚至还会更多!金酸梅集团竞争不过那就属于被市场淘汰了,他们应该多考虑考虑研发产品推广市场的问题,而不是老要哭着喊着要政府出台地方保护政策。” 现在胡凯旋这些人确实还没办法反驳许剑锋,因为许剑锋说得也是有理有据。 也许金酸酶集团的销量确实会受到影响,甚至积压了库存之后资金链断裂,到时候要是银行又不肯继续贷款,甚至要让他们还钱,那真有可能破产。 但是,许剑锋说了,在税收上面不会影响政府财政收入的,这一块会由吉格斯集团来进行填补。 毕竟金酸梅集团只是西岭市的一家企业,他又不是市政府直属的国企。 许剑锋根本不需要为一家企业的兴亡费那么大的周折,本地企业又怎样?外地企业又怎样?反正只要能够来西岭市建厂,照样可以提供大量的工作岗位,照样可以提供大量的税收。 这些事情完全不冲突,损害的只是某些领导私人的小金库而已。 “要是吉格斯集团不愿意在咱们市建立分厂生产酸梅汤,又或者是建立了分厂之后,并不把主要的生产任务放在眼里,只不过是虚晃一枪,但是又确确实实地影响到金酸梅集团,那我们又应该怎么办?”胡凯旋又问道。 “这些我都有过考虑,不过关于这件事情也不能光我一个人说吧?同志们也应该踊跃发言了!我们是在开会,不是我的一言堂,大家要群策群力,有什么好的意见也可以提出来,我刚刚说了这一通也只是抛砖引玉。” 许剑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把众人都给镇住了。 有着经济学博士学位的常务副市长袁涛推了推金丝眼镜,说道:“许书记的想法确实不错,但还是有点过于理想化了。” “哦,袁副市长有什么意见不妨直接说!我们开会就是为了能够让大家群策群力,提供更好的思路,为咱们市的人民群众和企业家们服务嘛!”许剑锋说道。 “首先吉格斯集团是南苏省非常重要的纳税大户,他们怎么可能把分厂轻易地放到我们市来,这是南星省的省委领导以及吉格斯集团总部所在的地市领导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许书记希望他们在这里建立分厂完全就是一厢情愿,至于生产酸梅汤饮料用的原材料,他们完全可以进行采购之后回去再进行生产,没必要在这里建立分厂。”袁涛说道。 市长胡凯旋立刻大声地说道:“袁副市长一眼就看出问题的本质,作为南苏省的利税大户,他们肯定不希望花落别家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袁副市长有没有方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许剑锋并没有因为袁涛提出了自己的方案当中的漏洞而感到有所恼怒,脸上仍然挂着微笑,显得非常的平易近人和温文尔雅。 “这个事情很难解决,如果光靠我们市政府去斡旋,恐怕很难得到妥善地解决,毕竟谁会把自己口袋里的钱白给别人呢?”袁涛说道。 “这个很简单,原材料方面我们只要卡死就行了,不然我们这边建厂也可以,但是我们这里的梅子他们也买不走。”许剑锋说道。 “如果别人提高采购价格,我们怎么对农户进行交代呢?下面的那些种植的农户肯定不会满意我们市政府的这一种做法的,到时候怨声载道,跑到市政府门口来闹事怎么办?” 袁涛副市长说的这个问题,也确实在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的。 有一些大的集团想要进入一个新市场就会以本伤人。 拼的就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等到把对手给熬死了,他们再恢复到原来的策略就行了。 “袁副市长说的这种情况压根不可能存在,依据反垄断法第二十一条以及《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三十七条,我们都可以很好地遏制这种行为,难道咱们西岭市市场监管部门如此不作为吗?” 袁涛副市长听到许剑锋很快做出了这样的回答,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许书记说得对,是我思考不够周到。” 作为一个有着经济学博士学位的副市长,袁涛可以说是高学历的人才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反垄断法》和《反不正当竞争法》呢? 他明显就是想要考一考许剑锋。 看看许剑锋在没有做准备的情况之下,会不会在这方面出丑,毕竟大家都知道许剑锋是一个军转干部,能够快速地坐到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很大程度上多得利于他在反腐倡廉工作上做出了非常杰出的成绩,他在理论知识上面是一个短板。 可是却出乎胡凯旋和袁涛的意料,许剑锋根本不假思索,就能够精准地说出《反垄断法》和《反不正当竞争法》当中的对应条款。 谁说许剑锋理论知识非常匮乏的?谁说他是一个土老帽的典型低学历干部,就是靠整人上来的? 这种法律的条款许剑锋也不是人肉计算机,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只不过是因为许剑锋背后有人,他已经做到了市委书记了,想要搞一个智能团队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更何况这种小事压根也不需要什么团队,许剑锋在开这次的会议之前,在耳朵里塞了一个隐形的耳麦。 会议室里所有说话的内容,那个黑客学妹在另外一头完全都能够听得到。 当袁涛副市长抛出这个问题之后,她就迅速地通过搜索找出了应对的方法,然后把相关的条款告诉许剑锋。 因此许剑锋就可以快速地反应,并且能够把条款说得非常地仔细。 这属于是许剑锋的外置大脑了。 在解决了这些问题之后,后面的议题就趋于简单化。 因为市长胡凯旋的试探已经宣告结束,他对许剑锋的试探还是比较失败的,完全没有能够降住许剑锋,反而是让他有点灰头土脸。 这也没办法,谁能够预料到许剑锋反应这么快,回答得如此精准,记忆力这么好! 第686章 棘手的问题 甚至,在省长给许剑锋派来的同为市委常委的帮手们一句话都没说的情况之下,许剑锋一个人就能够把整个局面控制住了,控场能力之强直接就让不少墙头草认为许剑锋将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市委书记。 他们都打算倒向许剑锋了。 开完会之后,许剑锋回到了办公室,这一次他把何冰雨和郭诗瑶都带在了身边,甚至马大庆也给他在西岭市安排了一个位置,只不过目前还不够资格来常委会开会罢了。 而此时一个熟人也来到了西岭市。 这个许剑锋的老熟人将会在西岭市的刑警支队担任刑警大队大队长的职务,升职的速度也挺快。 “那个胡凯旋是不是有意针对你啊?”何冰雨说道。 “这些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咱们干工作不是为了斗气,他怎么样那是他的事情,我们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面。现在西岭市的经济局面并不是很好,在这方面需要我们加把力。今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想在年底有一个漂亮的财报,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需要我们付出额外的精力。”许剑锋说道。 “领导你真是宽宏大量,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呀。” 此时郭诗瑶也来了。 本来许剑锋并没有打算把郭诗瑶给带过来,他觉得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也不是很好,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举目无亲,可能会觉得非常的孤独。 她已经成功地进入体制内了,而且也是本乡本土的人,再找一个匹配的年轻才俊,这一辈子也算得上是幸福美满。 但是郭诗瑶找到许剑锋,执意要跟他一起走,扬言只有跟着许剑锋干才有意思,要不然她也不会放着媒体工作者不做,非要进体制内了。 而且郭诗瑶告诉许剑锋,她和何冰雨在谈恋爱。 所以许剑锋也没办法,总不能拆散这对情侣吧! 他只好把她带了过来,放在了西岭市的宣传口,这也比较对郭诗瑶的专业。 “有点不像话了,我知道你们两个现在真是干柴烈火,但是能不能上班的时间不要找来找去的,收敛一点。”许剑锋说道。 “领导我来不是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郭诗瑶说道。 “哦?什么事?你一个小小的干事,有什么事情要找到我这个市委书记,你有意见得向你的直接领导反映,做什么事情都得讲究程序,我们私下是朋友,但是做事情不能没有规矩。” 许剑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过对于自己亲手提拔的人,他还是有点宽容,只是略微地批评了几句,尤其女孩子也不能批评得太狠。 而且还是自己秘书的女朋友,许剑锋多少得给郭诗瑶留点面子。 何冰雨道:“那我先出去了。” 说完他退出去之后带上了门。 “说吧,什么事?” “这两天我在外面转了一圈,可是掌握到了不少一手的信息。” “对于八卦我可没什么兴趣。” “我知道啊,我说的可不是八卦,而是关于经济方面的事情,现在咱们不少西岭市的市民,尤其是那些白领阶层,他们买房都不在本市买。” “哦?怎么说?” “咱们西岭市就靠着南苏省,到南苏省的天目市,开车也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天目市近期宣布了一个大型的房产项目,在他们市的北面准备新建三万平方米的经济适用房,划下来一个平方只有三千多块钱。” 听到这个消息,许剑锋不由得有些入神了。 现在房地产已经不景气了,房价直线下滑不少,前两年刚刚买房而背负着房贷的人,都是一片哀嚎。 很多小区的房价都降了将近快一半了,尤其是一些价格比较高的地方。 只有很多大城市和一线城市,还能够勉强维持住,但不是很多。 像西岭市这种地方,房价最高的时候也就是一万多一个平方米,现在也降到了六七千块钱。 当然比较好的地段还是能维持在靠近一万这个价格的附近。 但是现在天目市搞出这个经济适用房,价格只有三千出头的话,那就相当有吸引力了。 要知道在二十多年前,西岭市郊区的房子也就是这个价格。 但是那个时候的交通完全没有现在便利,虽然听上去似乎已经跨省了,但其实路途并不是很远,如果走高速的话,从天目市那一片经济适用房所在的地方,到达西岭市的市中心也就是一个多小时。 现在这个年代,大部分的家庭都是有代步车的,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算个屁呀。 直接能省一半的房款,何乐而不为? 这样一来,势必会严重地影响到西岭市房地产的销售。 作为一个城市的经济命脉,就算现在房地产不景气,那也是占gdp很大的一块。 现在房地产不景气,但是施工队尤其是那些经验非常丰富的施工队却很多,只要舍得投入,房子建起来也很快的,而且这是期房,现在就购买,价格会更加的优惠。 许剑锋很明白,这其实就是南苏省打算抢投资的一种手段。 但是对于这种情况,许剑锋暂时还没有比较好的应对方式,毕竟经济杠杆向来都是屡试不爽的一种手段。 只要别人愿意烧钱,他还确实没什么办法,这种情况没办法用反垄断法又或者是不正当竞争法来进行遏制的。 房地产和其他的产业还不一样。 人家愿意去其他城市买房,你能管得着吗?又不是在你西岭市。 而且现在的年轻人也都醒悟了,有那么多惨痛的事例就放在眼前,他们也确实不太愿意再花真金白银去买房子了,越便宜越好。 这件事情确实相当棘手! 就算是许剑锋,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太好的应对方式。 “这样吧,联系一下天目市的领导班子,问问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些事情也不是不能够进行磋商。” “我刚好认识那边的一个领导,是个副市长,以前在我们平陵市做过官,我还采访过他,我帮你联系一下吧。” 许剑锋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就交给郭诗瑶去办了。 《孙子兵法》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他也想看看降价这么多,以本伤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房地产本来就不景气,还搞这招,是怕房地产这一行坍塌得不够快吗? 第687章 山雨欲来 第687章 山雨欲来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 别说是两个不同的省份了,就算是同一个省份的两个不同的城市,有时候也会产生这种竞争。 不过,以本伤人,实在是有点太过于卑劣了。 当然对于许剑锋而言,他应付起来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毕竟他初来乍到,有些事情是不能算在他头上的。 这属于上一任市委书记遗留的历史问题。 对于许剑锋而言,房地产有多少利润,他是非常清楚的。 有些人说房地产的成本很高,首先光是拿到那块地,差不多就要占用到成本的一半左右,然后还有建筑的成本,人工成本,剩下来的才是利润。 但是这些话只能忽悠忽悠那些不懂的人,有很多人拿地根本不会占到成本的一半。 对于许剑锋而言,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也很简单。 现在许剑锋就可以解决,只要让这边的房产也跟着降价就可以了,那么本地的市民自然不可能舍近求远,当然那些已经买了房子的人,可能会有意见。 不过这一部分的意见可以忽略不计,你们都已经把房子买了,再怎么吵闹又能怎样呢? 而且除非是那种买房子用来保值或者是作为投资的人,他们才会有损失。 要是买一套房子只是为了自己住,根本没有什么损失,房价涨还是跌,跟你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至少短期内是没有任何的关系的。 所以许剑锋要使用这种方法,基本上不可能会影响到社会的稳定,有一些不同的声音也不会很大。 只不过许剑锋还是打算把情报做得更加周详一点再做决定。 毕竟这么做肯定有损一些人的利益,所以在有可能的情况之下,许剑锋还是打算面面俱到,没必要一上来就非要跟人顶着干。 伟人也曾经说过,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许剑锋没必要一开始就画个靶子。 大家可以不做朋友,但是也没有必要当敌人嘛,一起合作,共同把西岭市的经济建设搞上去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没必要在对抗斗争当中浪费太多的精力。 当然这些都算是小事,西岭市从这座城市的名字就能看得出来这座城市的地貌特征。 西岭省也是本省比较少有的一座半工业城市。 别看国家的面积非常大,在全世界也能排在第三位,但事实上地大未必物博,有很多的矿产资源还是比较缺乏的。 像铁矿就有非常大的缺口。 西岭市附近就有两个比较大的铁矿。 所以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在西岭市这里就建造了一座钢铁厂,也算是为国家的建设贡献了汗马之劳。 但是铁矿的储量并不是特别多,在本世纪初差不多就已经枯竭了。 只是钢铁厂的配套设施规模都已经非常成熟,在没有铁矿的情况之下,总不能关闭钢铁厂或者进行搬迁吧! 那样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而且整个钢铁厂光正式的职工以及他们的家属提供的工作岗位差不多有几万个,一旦钢铁厂进行搬迁,那势必会影响到几万人的工作。 这一些人要是全部失业了,那势必会引起社会的动荡,所以当时的省委领导班子就决定从其他矿产资源丰富的省份引进矿产资源来进行深度的合作。 西岭市的钢铁厂他们所用的矿材基本上都是其他兄弟省份那里运输过来的,还有国外买来的。 当然,国外购买的矿产资源成本就更高了,一般情况下并不会这么做。 在许剑锋上任之后,这些问题也纷纷地浮出水面,原本向西岭市钢铁厂提供矿石的兄弟单位,现在突然单方面宣布暂时停止提供矿石。 因为他们省也要进行产业结构调整,要把钢铁矿材这件事情进行重新地统筹安排。 在许剑锋上任的这段时间,西岭市的钢铁厂也一直在和对方进行扯皮,因为大家都是签订合同的,现在距离合同规定的时间还有三个月才到期,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终止合作,这是不符合规定的。 但是对方并没有立刻给予答复。 不说终止合同,也没有继续提供铁矿石给西岭市的钢铁厂。 但是这么一来,西岭市的钢铁厂产能自然也就下降了,有很多的工人本来都是三班倒的,现在都无所事事,只能拿基本工资,一时之间也是怨声载道。 许剑锋猜测这算是一个组合拳了,趁你病要你命。 因为即将到来的这一波海外的热钱,能够预测到这一点的也并非只有许剑锋他们。 保不齐别人也是知道的,在这种情况之下那当然是要提早进行竞争,只要把其他的地方给搞乱了,那么资本花落谁家,虽然不能够百分之百的确定,但是至少概率是大大地提升了。 在这件事情上,市长胡凯旋在会议上也提出要进口铁矿石。 “澳大利亚的铁矿资源非常丰富,为很多地区提供铁矿资源,西岭市也可以。” 但是这个提议却被许剑锋给否决了。 “很明显从国外进口的方式成本实在是太高了,虽然价格要低于国内,但是运输成本加起来那明显就更高了,而且澳大利亚这个国家也不是很老实。现在贸然去谈,给出来的价格也不好说,等于浪费了差旅费。” 许剑锋继续说道:“如果想要进口矿石必须立下军令状,只能把价格局限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超出这个价格,那么是肯定不行的。而且差旅费得自己掏腰包,因为要是谈不下来,你难道是公费出去旅游的吗?现在西岭是财政方面本来就非常紧张。” 许剑锋的这个决定也是让不少的官员怨声载道。 出国考察这本来就是为了长远规划的一种打算,这种开支也是非常有必要的,让自己掏腰包,这怎么行? 但是许剑锋却根本不做任何的妥协,出国考察真的是必要的吗? 据许剑锋所知,大部分的出国考察,都是打着出国考察的名头和借口出去公费旅游。 第688章 摒弃前嫌 第688章 摒弃前嫌 真的要去谈合作,现在那么发达,你完全没有必要出去,发封邮件就可以了解到大部分的事项了,等到谈妥了基本上到了签约的流程派两个能够做决定的人去一下就行了,你搞一个考察团塞十几个人进去不是浪费公款是什么? 许剑锋就任西岭市的市委书记也没多久,算是得罪了一票人,但是这也没办法,许剑锋也想一团和气,奈何眼里揉不得沙子,别人想要占国家便宜,那就是不行,这是许剑锋的原则。 气得胡凯旋在办公室把烟灰缸都砸了。 “这个许剑锋到底怎么回事?花的又不是他的钱,管那么宽。” “现在出了这么多的事情,都要一项一项地解决,万一解决不了,虽然许剑锋要吃瓜了,但是胡市长你这边也讨不到好啊。” 听到自己的心腹手下这么说,胡凯旋也冷静了下来,确实许剑锋来的时间不是很长,就算有什么问题,他肯定不是主要的负责人,所以问题还得落在胡凯旋的头上。 “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这个许剑锋看上去油盐不进,很难跟他合作的。” “我觉得现在咱们应该搁置争议,暂时谈合作渡过难关才是现在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更何况咱们想要干的那些事情,什么时候不能干?等到局面稳定下来才能够长远地去干。现在一意孤行反而是一种竭泽而渔的行为。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和许剑锋讲和,大家齐心协力,把事情处理好。” 胡凯旋也知道自己的心腹手相说得没错,但是奈何心里总是过不去那一关。 许剑锋那么年轻就已经当上市委书记,凭什么呀? 他年龄这么大才当上了市长,而且还要背黑锅。 现在又要委曲求全地和许剑锋谈合作。 道理是这个道理,就是心里不得劲。 所以在官场上确实一个人的年龄太小了,不是一件好事,容易遭到同事下属的羡慕嫉妒恨。 有很多时候许剑锋也并没有刻意地得罪谁,做的事情也不是那么无法接受,只不过一个年纪轻轻,英俊帅气的市委书记骑在他们的头上,想让人不嫉妒,也确实挺难的。 不招人忌是庸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 郭诗瑶在这方面确实拥有不少的人脉,在外面打听了一圈之后,很快就掌握了不少的小道消息。 人还没回来,就已经把邮件给许剑锋发回来了。 通过郭诗瑶发的邮件许剑锋,这才知道为什么近期西岭市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可以说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主要还是因为省里做产业结构调整的问题。 既然做产业结构调整,自然就会吸引资本来安家落户资本到那儿去了,自然而然也就不去别人那里了,这就引起了周边几个省份的不满,因此他们也是联合起来打算围剿。 首当其冲的就是西岭市。 许剑锋严重怀疑这件事情高层应该是有所耳闻的,特意把他派过来说得那么美好,好像许剑锋就是过来摘果子养老的,所有需要干的事情都是相当轻松的。 结果还是一块烫手山芋! 当然许剑锋也并没有骂娘,因为没有难度的事情他还不愿意干呢,只有把有难度的事情处理好了,才能够让上面的领导看到许剑锋的能力。 这样许剑锋升官才快。 要不然许剑锋年纪轻的为什么能够骑在那些一把年纪的人头上当上市委书记?不就是因为许剑锋总是能够解决难题吗? 在李卫当官当中,雍正皇帝为什么一有难题就要派李卫国去解决?不就是因为对方有这个能力吗?所以李卫才能从一个捐官出身的人当上国之重臣。 人的处境还真的是有点相像。 许剑锋也不是正规的考公务员考出来的,他也是军转干部,在这方面两者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同样许剑锋升官也升得飞快,处理难题也是相当的有两把刷子。 看明白这其中蕴含着政治意图之后,许剑锋解决问题的思路也自然呼之欲出。 在这一些意图围剿西岭式的省份当中,最重要的还是一南一北这两个省。 由于大家的地理位置比较接近,所以在投资招商这方面也是有相似的地方。 上一次许剑锋在平陵市招了不少的高新技术企业,这让隔壁省份气急败坏。 因为有不少的企业本来是打算在那边安家落户的。 尤其元秋花就职的那一家高新技术企业,本来都已经谈妥条件了,那边都打算把补贴的钱给打到账户里了,结果临时又变卦。 就这么一进一出,体现在gdp上至少有十亿的差额。 还是仅仅一家企业。 也难怪突然之间就遇到了这么大的阻力,本省想要进行产业结构调整,不光在省里有这么大的阻力,居然外省也在开始施压。 许剑锋在胸部当中还有一个非常宏伟的规划。 在请教了一些专家之后,许剑锋也发现,如果能够实现自己这个规划,不光西岭市能够得到数不清的好处,国家在这方面也会受益。 当然想要实现这个规划,时间是最大的问题,这并不是几个月的时间就可以一蹴而就的,至少要花好几年的时间来慢慢去实行。 当然现在许剑锋在西岭市干得还不错,至少在常委会上没有人唱反调,本来和许剑锋想搞搞对抗的胡凯旋现在也非常的老实。 他在心腹手下的劝说之下,打算先和许剑锋合作,反正做出成绩来大家都有份,没必要互相拆台。 所以目前市委和市政府两套班子看起来还是相当的和睦的,不管出现什么问题,大家都能够有商有量,一时之间许剑锋感觉自己在出任市一级领导以来,目前这段时间还是最舒服的。 大家能够有力往一处使,而不是互相使绊子想要把对方给搞死。 就在许剑锋和胡凯旋相处得比较和睦的时候,正准备群策群力解决西岭市目前需要解决的几件棘手事情的时候,突然省委下发了一份通知,直接就让许剑锋和胡凯旋差点炸了! 第689章 省委书记视察 第689章 省委书记视察 在接到这份通知之前,许剑锋也接到了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以及省长给他打了电话。 虽然有这两位给许剑锋通风报讯,但这一件事情还是非常的炸裂,让许剑锋和胡凯旋顿时感觉有些措手不及。 因为省委书记娄海平预计在两天之后到西岭市进行视察。 本来作为省委书记,到下面的城市进行视察就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通常在一位省委书记任期当中,未必会到下面的所有城市进行视察,一个省差不多有十几个城市,就算要来视察,也未必轮得到西岭市。 西岭市这种地方,高不成低不就的,中不溜秋也没有什么特色,谁能想到会吸引到省委书记娄海平前来视察。 况且这么大的领导下来进行视察,至少也要提前十天半个月来通知,下面的单位才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做好前期的准备来进行接待的工作。 哪有今天发通知后天就来的,这谁来得及? 光是日程安排就够秘书喝一壶的了。 但是没办法,市委办公室已经接到了省委办公厅发来的正式通知。 所以现在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要放下,大家要全部把精力集中在准备接待省委书记下来视察这件事情上。 搞得胡凯旋忍不住在许剑锋面前都开始吐槽了。 “娄书记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说下来就下来,这也不让人有准备的时间,莫非要在咱们西岭市找个什么反面的典型不成?” 许剑锋看看胡凯旋,看他满脸的愤慨,心说要是谁把胡凯旋说的这段话给录下来,发到网上去,他这个市长估计也就当到头了。 这什么时代了还敢这么说话,一不留神就被人拍成视频发到网上去了。 这个年头最重要的就是慎言慎行。 许剑锋不管到什么陌生的环境,都会让公安方面先检查有没有窃听偷拍的设备。 倒不是有什么人胆敢做这种事情,偷拍市委书记,窃听市委书记,主要是干这种事情人实在太多了,比如在酒店里边。 当然许剑锋不会做那种小人打胡凯旋的小报告。 于是他劝道:“胡市长不用这么生气嘛,上级这么做说明作风是雷厉风行的,我在省委工作过一段时间,娄书记确实是这样的风格。” 许剑锋心想,人家不都是说你胡凯旋是娄海平的手下吗?怎么娄海平下来视察没有告诉你们这些心腹? 看来,胡凯旋跟娄海平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近。 这一条通知下发下去之后,整个西岭市的工作人员,一个个也都是哀声载道。 但凡干过这个工作的人都知道,领导视察那是最累人的。 前期的准备工作那是相当的繁琐,因为要保障安全,同时也要展现西岭市的良好风貌,不能让省委书记看到一些会影响到许剑锋还有胡凯旋的问题。 比如现在因为房子的问题,还有钢铁厂的问题,导致不少业主和钢铁厂的职工都来市政府这边拉横幅要求市委、市政府给他们一个说法。 同时在网上尤其是一些本地化的论坛贴吧,还有一些全国性的app上,在西岭市这个地域分类下都有不少的牢骚怪话。 在娄海平来到西岭市之前,这些东西肯定要把他们全部解决的。 对此,胡凯旋打算同意那些业主以及钢铁厂职工的要求,大不了让银行给他们放点贷款,先解决好眼下的问题。 但是许剑锋还是果断地阻止了胡凯旋的这个想法。 “咱们不能够病急乱投医,头疼就医头,脚痛就医脚,我们要从根子上解决问题,不要怕问题暴露出来,你要是把问题捂住了,到时候再被娄书记发现,那就更加糟糕了!你觉得娄书记这一次来得这么急,他难道不是有什么意图的吗?说不定就是冲着其中的一件事情来的,你要是这么做的,反而会被抓住把柄,这么干可经不住查的。” 胡凯旋也被许剑锋给说服了。 于是两个人立刻召开会议,针对现在省委书记娄海平下来视察重新展开部署,布置好应对的万全之策。 至于其他的事情,暂且先不再进行推进。 娄海平说到做到,后天一早刚十点不到,就已经在省委秘书长的陪同下来到了西岭市进行视察。 因此,许剑锋作为市委书记,胡凯旋作为市长也是全程陪同。 首先娄海平来到了市委先召开会议,和整个市委、市政府主要的领导班子进行了一次会谈,并且发表了重要讲话。 当然一开始都说得一些套话,肯定是要先肯定这段时间以来西岭市整个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指出了整个城市在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带领之下,环境还是非常稳定的。 听到这里,大家就知道后面必然有一个转折,果然娄海平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 “但是经济环境现在在我们看来还是有待改进的,我们应该妥善地解决这些问题,为西岭市的人民群众做好服务,改善好人民群众的生活……不能辜负省委各级领导,以及全市人民群众的期望!” 他先是褒奖了一点,然后又批评了一点,总体上而言也都是一些官话和套话。 但是许剑锋还是非常敏锐的,从中嗅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看来这一次娄海平下来进行视察还是有所图的,并不是走个过程。 但是关键在于娄海平到底来西岭市想要干什么,在电话里边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也不知道,他也没猜出来。 作为娄海平的老搭档,薛定邦都没能够猜得出来。许剑锋虽然在省委工作过,但是一共跟娄海平也没说过几句话,更没见过几次面,那当然更猜不出来了,他又不是娄海平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这位省委书记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过许剑锋估计,陪着省委书记娄海平下来进行视察工作的省委秘书长可能会知道娄海平的意图,但是人家怎么可能告诉许剑锋呢! 在会议结束之后,市委这边也安排了招待的午宴。 在省委书记娄海平的密切关注下,整个宴会的规格并没有超标。 不过在各级领导准备入座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第690章 应对考验 第690章 应对考验 在官场上每个人坐什么位置,那都是非常有讲究的。 就在众人准备纷纷入座的时候,突然省委书记娄海平指着西岭市的市长胡凯旋说道:“小胡,听说你的酒量不错啊,你坐在我身边吧。” 但是气氛就有点凝固了,按照规矩坐在省委书记娄海平以及省委秘书长左边的应该是市委书记许剑锋。 但是现在省委书记似乎直接忽略了许剑锋,让市长胡凯旋坐在这个位置。 虽说仅仅只是一个位置,但是在官场上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明确的风向标。 虽然事先大家都知道,省委书记娄海平跟市委书记许剑锋两个人并不是很对付,因为省委书记娄海平是保守派,并不支持省里搞产业结构的调整。 但是这一些问题都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都是在背后的一些东西,现在娄海平这个举动就似乎把两个人的矛盾直接拿到了明面来。 而且许剑锋身为东道主又是市委书记,如果就这么靠边站,直接让市长胡凯旋坐到省委书记身边去,这也会对许剑锋在西岭市的威望进行打击。 一时之间大家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了市长胡凯旋和市委书记许剑锋的身上。 胡凯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本来就想打击一下许剑锋的嚣张气焰,现在又有省委书记娄海平背书,刚好可以扯着虎皮做大旗狐假虎威,于是当仁不让笑着说道:“我的酒量可比不上娄书记,不过既然娄书记点将了,我也只能是舍命陪君子。” 胡凯旋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只能是看许剑锋怎么选择了。 如果许剑锋应对得不好,在气势上自然而然也就矮了一截。 这对于西岭市的那些墙头草来而言,可是一个非常明显的风向标,到时候这一场风波过去之后,他们应该往哪边倒,可能又有不同的选择。 许剑锋心想,省委书记娄海平这个时候跑到西岭市来,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掌控了西岭市的局面?特意下来给胡凯旋撑腰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只能说省委书记娄海平的格局实在是有点太小了,居然亲自下场干这种事情。 不过鄙视归鄙视,但是现在事情已经放在了许剑锋的面前,许剑锋还是得从容应对。 许剑锋笑着说道:“胡市长,娄书记跟你开玩笑呢!你还真过去啊,他就是想考验考验你,在中央八项规定和中纪委的六项禁令之前,娄书记就曾经说过,但凡公务活动一律禁止饮酒,更何况现在还有禁令。” 听到许剑锋这么说,胡凯旋正准备凑到省委书记娄海平身边的脚步顿时就僵住了。 但是娄海平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要为难许剑锋,却对许剑锋笑着说道:“许市长,难道今天中午我在这里喝酒,你就要向中纪委举报我不成?而且我也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说过,但凡公务活动一律禁止饮酒了。” 看起来娄海平确实是用开玩笑的口吻在对许剑锋说的,但是许剑锋如果应对的不得体,还是要大大的减分,被娄海平用省委书记的身份给压一头。 这也释放出了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也就是省委书记娄海平公然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他是站在市长胡凯旋这一边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了许剑锋的身上。 当然娄海平也给自己留了退路,他是用开玩笑的口吻来说,万一许剑锋要是能够应对得体,对于娄海平本身而言也没有任何的损伤,可以说省委书记娄海平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不少人在这个时候都暗自猜测,如果换位思考,自己是许剑锋,应该如何应对。 真的是没办法啊! 然而许剑锋毕竟是许剑锋,虽然他是军转干部,并非高学历的干部,但是他在从政以来一直都没有间断学习,哪怕是公务繁忙都会抽空学习。 所以比学历,许剑锋可能比不过在座的大部分人,但是比文化、比学识、比记忆能力,许剑锋并不差。 为了让自己的记忆力更好,许剑锋学习了很多高端的记忆法。 说是过目不忘,有点夸张了,但是大部分的事情只要是比较重要的,许剑锋都可以记得大差不差。 当然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有时候即使记得这个知识点在什么地方,但是具体的内容也未必能够记得那么完整。 这种记忆只是可以指引他知道想要查找某个东西,到什么地方去找。 不过最关键的是许剑锋还有一个法宝,那就是他现在塞在耳里的一个耳麦。 他的后援团随时都在对许剑锋这边的情况进行监听。 可以满足许剑锋所有的需求。 于是许剑锋略一思索,他记得娄海平曾经说过的,是在一次会议上。 “大概已经有五六年了,当时其实也不是正式的公务活动,而是和一次工商界人士的聚会当中,那个时候娄书记还是省长……” 听到许剑锋的指引,后台的学妹立刻就查找到了那一条报道,当时娄海平还是省长。 他以省长的身份发表了重要讲话,这一段讲话是发布在省报上的。 学妹立刻把这一段截了下来,在耳麦里传输给了许剑锋。 许剑锋就原原本本地把娄海平当时在会议当中那一段关于公务活动禁止饮酒的段落,一字不差地完全复述出来。 听到许剑锋把这一段完全背完之后,娄海平看着许剑锋的眼神,顿时连续变了好几次,一开始是惊讶,然后是震惊,最后居然变成了欣赏。 其他人也非常震惊啊,尤其是市长胡凯旋。 他心里在想,都说许剑锋和娄海平两个人不对付,但是许剑锋居然能把娄海平五六年前的一次讲话内容背得这么清楚? 这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许剑锋对娄海平本人是没有任何的意见的,完全就是娄书记看不上许剑锋呀,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就已经完全扭转了。 正所谓,千穿不穿马屁不穿! 许剑锋居然能够把五六年前的一次讲话内容背得一字不落。 至少在娄海平看来,跟自己当时讲的话完全一样! 第691章 高端马屁 第691章 高端马屁 因为那个行文的风格完全就是娄海平秘书写稿的风格,听起来就是那个味道。 就算是娄海平最为亲密的狗腿子,也不可能连娄书记这种报告里的一段话都背得如此完整。 所以娄海平不得不对许剑锋有了一丝欣赏的态度。 也许别的人围绕在娄海平的身边,是因为娄海平是省委书记,畏惧于他省委书记的权力。 如果哪一天娄海平退居二线了,说不定那些人就树倒猢狲散了。 但是明面上许剑锋跟娄海平是不对付的,但是许剑锋居然还能够将娄海平的这些重要讲话记得这么清楚。 可想而知,许剑锋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明面上跟他这个省委书记对着干的那种人。 气氛略微冷场了一会儿,因为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许剑锋背的到底对不对。 当然有一些聪明人因为站的比较远,都在各位大官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已经掏出手机在网上进行搜索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后面就有人在传。 “不是吧,许市长这背的也太厉害了,居然一字都不差。” “真的假的?” “如果说许市长在这一次接待之前做了这些工作,那许市长也真是个神人啊。” 不光是娄海平对许剑锋欣赏,其他的人也非常的震惊啊! 这许剑锋什么记忆力?这是人吗? 要是得罪了许剑锋就跟得罪了少林寺的方丈一样,这一辈子都不要出少林寺了是吧? 一时之间,大家对许剑锋敬畏之心也大大地提升了。 娄海平一开始倒是想要否认的,不过这种讲话都有各种载体记录的,赖是赖不掉的。 在心念急转直下,省委书记娄海平哈哈一笑。 “你的记忆力相当不错嘛,真是好记性啊,刚刚我就是跟胡市长开个玩笑,这种公共活动我们怎么能饮酒呢?作为党的领导干部,我们一定要以身作则!” 听到娄海平这话,尴尬的人就变成了市长胡凯旋,搞得好像他完全忘记了中央八项规定,中纪委的六项禁令一样。 事实上胡凯旋他哪里不记得,平时在公务活动的时候也不敢喝酒,只是今天省委书记都已经开口了,难道他还敢推辞吗? 也只有许剑锋敢顶撞省委书记娄海平,而且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搞得娄海平还没办法发火。 但是这个方法一般人还学不来,谁有许剑锋这种出色的记忆能力呢? 于是坐在省委书记娄海平身边的人仍是许剑锋。 一个小小的风波过去了,但是许剑锋和胡凯旋两个人的重要性,却在参加这一次宴会的人心目当中,有了一个非常明确的对比。 娄海平年纪毕竟有些大了,所以需要休息一下,于是许剑锋便安排省委书记娄海平以及他身边的一帮人住进了市委的招待所。 这些事情完全都由市委秘书长和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两个大管家去安排。 娄海平来了之后的三板斧,第一板斧许剑锋算是接住了,下午省委书记会去什么地方视察,大家都不知道,还需要推测,毕竟人家是下来视察的,要是提前告诉你,你做好安排那就没什么意义了。 玩的就是打许剑锋一个措手不及,现在胡凯旋也没心思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想把省委书记娄海平给应付好。 因为许剑锋刚来了没多长时间,要是出了什么纰漏,板子还是得打在胡凯旋的屁股上。 “市长,不是说娄书记下来是给你撑腰的吗?怎么看上去好像完全是反作用了?” “别提这件事情了,提起来我就有点恼火!说起来娄书记跟许剑锋不对付,但是这两个人今天吃饭的时候不是一唱一和很开心吗?我是完全没看出来两个人不对付。” “以前一直以为许剑锋是一个刚正不阿的领导干部,看起来他也跟其他的官员也没什么区别啊!对娄书记还不是阿谀奉承,天天在那拍马屁,还偷偷地把娄书记各种重要讲话全部背下来了,这是人吗?” 胡凯旋也没办法,反正拍马屁拍到这份上,他是四匹马也追不上许剑锋了。 但是这个马屁的功力还非常的高端,还真的没法说,这是许剑锋拍马屁,因为别人根本都学不来。 总之,许剑锋能够让娄海平全程都笑眯眯的,这就属于许剑锋在处理人际关系之间的功力相当深厚,完全不是传闻中那种只会搞斗争,喜欢玩反腐倡廉,抓别人小辫子的那种酷吏。 看起来,许剑锋完全就是六边形战士,无论哪一边拿出来都可以独当一面。 此时的胡凯旋已经没有和许剑锋再争下去的那份心思了,只是想把省委书记这一帮人全都应付走。 于是他跟自己的手下随便吐槽了几句之后,就急匆匆地去找许剑锋。 “许书记,你说下午娄书记到底会去什么地方视察呀?” “还能去什么地方?重点的就是那几个市里边比较有名的单位,还有一些网络上面比较有争议的单位,也应该让他们提前做好接待的工作,该做的事情都要做。” 接待工作一向都是被下面的人吐槽的,许剑锋也是从下面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当时也非常反感上面的领导下来视察,接待工作非常累人。 可以说有的事情完全就是典型的形式主义,至于打扫卫生什么的,那都是家常便饭,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打扫完了领导戴着白手套过来进行检查,连厕所刷的都跟刚修好的一样。 这些东西都是上行下效的,不怕领导不来看,就怕领导看到什么不足的地方。 一些更加变态的事情都时有发生的,比如说进入厂区之后,厂区里边有操场的厂领导要求把操场的草全部剪得一样齐。 在松海市的时候,许剑锋曾经去下面的一个区视察,那边自己搞了一个小小的农场。 结果许剑锋在视察的时候就发现这几块地被修剪得相当整齐,连田埂之间的土都已经被打扫得非常整齐,甚至种的西红柿,还有黄瓜什么的果子都是一样的大小! 第692章 群体事件 第692章 群体事件 这就让许剑锋非常的奇怪了,因为他也知道怎么种地的,从来没听说过种西红柿、黄瓜、茄子能够结的果子是一样的。 开花是有先有后的,怎么可能都一样大呢? 后来他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知道许剑锋来视察,当地的领导就从其他的田地里面特意挖了一些果子差不多大的,然后移植过来,才造成了这种情况。 形式主义都已经搞到这种程度了! 只要把命令下发下去让各个单位的领导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许剑锋也不用具体嘱咐什么,下面的人绝对会百分之二百地完成好,无论娄海平去哪里应该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除非是一些问题大到无法弥补的程度。 什么地方问题大到无法弥补的程度? 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西岭市的钢铁厂,现在已经停工了,很多的工人只能拿基本的工资,他们对于这一点是非常不满的。 前段时间还要跑到市政府这里来拉横幅,要搞静坐什么的,好容易被许剑锋和胡凯旋安抚回去了。 要是娄书记跑到钢铁厂去,很有可能会有一些不怕死的工人直接冲上去反映情况,这样一来事情就有点大了。 不是说不许工人反映情况,但是这种越级反映情况,作为娄海平这个省委书记一旦知道了这种情况,他就不能装不知道,所以必须会勒令西岭市的市委、市政府立马解决。 但是这个问题又不是一蹴而就能解决的,人家不给你提供铁矿石,你怎么开工?从海外买铁矿石成本又很高,开工都是赔钱。 所以这个问题许剑锋也好,胡凯旋也好,目前都在寻求一个比较好的解决方法。 想要找到这个解决方法是需要时间的,比如许剑锋就打算去澳大利亚买优质的铁矿,但是具体价格得谈啊! 如果价格谈不拢,去非洲或者是其他的地方购买铁矿石,这都是需要时间来谈的。 许剑锋和胡凯旋两个人也达成了一个共识,不管娄海平去什么地方,总而言之不能让他去钢铁厂。 然而娄海平午睡起来之后,直接告诉许剑锋和胡凯旋,他就去钢铁厂看一看。 好家伙,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不想娄海平去钢铁厂,娄海平还真的非得去钢铁厂,这是把许剑锋和胡凯旋架在火上烤。 当然在两天前,市委、市政府就已经下发了省委书记将会到西岭市来视察的通知,这个通知也发到了钢铁厂。 钢铁市场是国营单位,对于可能的接待工作也是一丝不苟地完成,打扫厂区之类的工作都是按部就班在进行,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因为目前好的车间都已经停工了,还要让工人们去搞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工人们也有怨言。 工资都拿不到了,还让他们去打扫卫生,谁乐意啊! 所以迫不得已,不少钢铁厂的干部都从办公室出去打扫卫生。 钢铁厂上上下下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做好了迎接省委书记大驾光临的准备。 载着省委书记娄海平一行人的车队,顺利地进入了厂区,钢铁厂的一帮负责人全程陪同娄海平。 为了应付这一次的视察工作,钢铁厂厂长也是把停工的车间重新启动,让工人们回来上班,看上去也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 实际上库存的铁矿石也将会被大大地消耗,这一次应付过去之后,可能有更多的人要停工了,本来还可以有几个车间勉强维持住的。 不过能把这一关过去就已经不错了。 许剑锋和胡凯旋也是暗暗抹了一把汗啊,这一路上也没出什么岔子,看起来钢铁厂厂长也确实把接待工作做到位了。 胡凯旋还暗暗地冲着钢铁厂厂长竖了一个大拇指。 然而就在娄海平视察结束准备回去的时候,车队刚刚来到了钢铁厂的大门口,这时候却发现钢铁厂大门已经被数百名职工给堵住了。 看到这一幕,胡凯旋顿时脸色煞白,恶狠狠地瞪了一下钢铁厂厂长。 “这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 钢铁厂厂长也是满脑门子的汗水,看到这一幕他腿都已经软了,在接到了通知之后,他已经取下了承诺拍胸脯保证,好容易才把工人们劝回了工作岗位,把那一些想要闹事的人劝回了家。 现在这几百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但是钢铁厂这么大,光是职工就有数万人,有几百人冒出来,这还确实不算多。 许剑锋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些职工里边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整整齐齐地排成了队伍,分明是有人进行组织的,绝对不是自发形成的。 许剑锋也是一脸的严肃,立刻对随行的公安局局长赵进步说道:“你们的工作是怎么做的?” 赵进步也非常的无语,钢铁厂的事情自然有钢铁厂保卫科负责,也不归他公安局管啊,但是许剑锋都已经说到他头上了,他也没办法,因为从广义上来说,这些事情都是归公安局来管的。 赵进步立刻就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上,他也知道这些人里面绝对是有人组织的,事后一定要找到那个组织的人,狠狠地让他知道擅自行动搞出这种大阵仗会有什么后果! 此时横幅也被打了出来。 “我们要工作,我们要吃饭!我们不接受搬迁!” 钢铁厂的搬迁其实是在市委会上研究了一下,因为没有铁矿石,那么钢铁厂的存在自然也就没有必要了。 而且西岭市的钢铁厂虽然规模很大,这只是针对西岭市而言,针对省内而言并不是非常重要的。 钢铁厂里很多的设备也不是很先进了,如果真的要发展下去,投入也不会少,对于西岭市政府来讲,其实这已经不是一个创造税收提升经济的一个企业,而是成为市政府身上一个吸血的负担。 要不是钢铁厂还承担了几万人的工作,一旦搬迁,之后将会有几万人失业,这会对社会造成一个非常大的动荡,要不然早就下决心搬迁了,直接和其他的钢铁厂进行合并。 这个消息还是非常隐秘的,并没有传出去,这些工人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情已经说明肯定有内鬼悄悄地把事情透露了出去,才导致了这次的群体事件。 这个人绝对是居心叵测呀! 第693章 善后不好善 第693章 善后不好善 这么隐蔽的事情传出去了,必然是有人泄露。 此时不管是许剑锋还是胡凯旋都想着把这个内鬼给揪出来,这家伙实实在在是想要搞事情啊,无论是谁都不会姑息。 然而此时又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人群当中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一只手拿着一个玻璃瓶,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打火机。 省委书记到这里来视察,身边有无数的保卫人员,警务处以及武警官兵都很多,看到这种情况,所有人的神经立刻都紧绷了起来。 不过此人并没有想要冲上来的意思,直接点燃了手中的玻璃瓶,这时候大家才发现他手里的玻璃瓶里面装满了汽油,在玻璃瓶的瓶口用一条破布作为引线,点燃了之后顿时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大火甚至把那个人也点燃了,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他身上早就已经浇满了汽油。 趴在屋顶上的武警狙击手,这时才松开了扳机,他刚刚已经扣动了一半,这在军队当中有一个专用的射击术语叫作预压扳机,只要这个人再靠近一点点,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其击毙。 但是却没想到此人居然当着整个西岭市如此之多的官员和省委下来的领导的面,当众自焚!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救人啊。” 许剑锋可不想让这个人这么轻易地就死了,看见大家还愣在那里,他立刻发号施令。 无数的安保人员立刻扑上去。 本来钢铁厂门口的门卫岗亭里边就有灭火器,保安们拿了干粉灭火器过去一通乱喷,登时就把火焰给扑灭了,不过距离大门差不多有十几米,等保安们冲过去把火扑灭,人也烧得神志不清了。 在许剑锋发完命令之后,立刻就有人拨打了120的救护电话,要不了几分钟救护车就会立刻赶来。 去年在临近的一个省,有个女大学生,脑出血拨打120求救,结果120的接线员东拉西扯,浪费了足足八分钟,直到两个小时之后,女大学生的室友回来发现她已经陷入昏迷,这才重新叫救护车,才被送往医院,但是为时已晚。 但在今天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敢耽搁一点点的时间,要知道整个市委领导以及省委领导全部在这里,120那一边也不敢耽误。 许剑锋知道这件事情必然有人在背后搞鬼,他目光扫过胡凯旋,看见胡凯旋也是一脸惊吓六神无主的样子,他估计这事并非胡凯旋搞出来的。 倒不是说许剑锋那么轻易地就相信胡凯旋。 有时候官场上的人,他们的演技要比什么影帝影后更加精湛。 就像某个领导干部,在那里大言不惭,一身正气地发表反腐倡廉的演讲,结果还没演讲完就被纪委的人带走,立刻就被双规了。 这种睁着眼说瞎话,表面却是正气凛然的演技,在很多领导干部身上都能体现得淋漓尽致,许剑锋就见过不少,比如松海市原政法委书记任言忠。 但是这件事情许剑锋相信跟胡凯旋没有什么关系,这时候出现这种事,那可是会在全国范围内引起轩然大波的,到时候胡凯旋这个市长绝对是脱不开任何干系的。 不管怎么说,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名义上是一把手,但是主抓的是党务建设,具体的政府事项还是胡凯旋来主管的,更何况许剑锋刚刚上任也没多久。 钢铁厂这里边的水很深,里边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所以板子打下来多半还是落在胡凯旋的屁股上。 反而跟许剑锋的关系不是很大。 首当其冲的就是胡凯旋这个市长,因此他除非自己作死,脑子让驴踢了,要不然不可能出此下策。 显然堵着钢铁厂门的人也被这一幕吓得不轻,看得出来这个人自焚的行为和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关系。 至少大部分人都是不知情的,所以他们也不再敢继续拦着省委书记一行人的车队了,娄海平一行人快速地通过门口,回到了市招待所。 本来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省委书记娄海平肯定会有什么指示,却没想到娄海平只是轻描淡写地交代了几句,一个字都没提刚刚自焚的事件就回招待所休息去了。 许剑锋打电话给公安局长赵进步,跟进这件事情,今天在钢铁上门口堵住省委书记娄海平车队的那一帮人,全部都要仔细地调查,看看他们到底知道什么内情,至少得在明天早上把组织他们来堵门的人给抓出来。 这种人完全就是破坏社会稳定和秩序的坏分子,一定不能姑息。 此时许剑锋忽然想起一个人,薛晓舞已经来到了西岭市,就任钢铁厂所在的工业区担任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于是许剑锋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领导,有什么指示?”薛晓舞说道。 “你们支队长给你什么指示没有?”许剑锋问道。 “让我们待命。”薛晓舞说道。 听到这话,许剑锋的眉头不由紧紧地皱了起来。 按道理说,工业区分局的刑警大队应该立刻行动起来,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他们的辖区,他们应该是首当其冲,而且他们也比较熟悉当地的情况,为什么刑警支队的支队长让他们待命呢? “现在在调查那些堵门的工人,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在办?” “我不知道啊,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让我们大队待命,随时准备出发抓人。” “我现在重新给你下一个命令,你接不接受?” “哈哈,老领导你是不是在考验我?我当然接受了,你是市委书记嘛!我感觉有那个味道了。” 薛晓舞的声音透露着一些雀跃和兴奋。 许剑锋也知道了薛晓舞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积极分子。 “你马上派人!要信得过的人!最好你自己去盯着,到医院去盯着那个烧伤的人,看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一些信息,必要的话可以从他的家人着手打一打感情牌。” 许剑锋估计其他的地方都有别人去了,既然让薛晓舞他们大队待命,那么说明查堵门工人这件事情是另外有人。 第694章 重金悬赏 第694章 重金悬赏 具体这件事情为什么绕过薛晓舞所在的大队,许剑锋现在也不知道,但是最为关键的还是自焚事件。 所以许剑锋得防止送到医院的伤者发生什么“意外”。 这件事情不出所料,应该是有人指使的,否则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会有人自焚呢? 就算钢铁厂搬迁导致这么多的工人失业,但是市委、市政府又没有说不会安置他们,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又不是暂时失业就过不下去,他们也是国营的企业,五险一金又不少,暂时没有工作也是可以有失业保险金可以领的,生活也不至于过不下去。 根本没有必要走极端,肯定是被人忽悠瘸了! 直接就被人当枪给使了。 背后的那只幕后黑手必须给他挖出来,这个人实在是太坏了,居心叵测。 此时许剑锋也特意让自己的秘书何冰雨把胡凯旋给找来了。 这个时候许剑锋觉得大家应该开诚布公地谈。 一谈起这件事情,首当其冲的就是市长胡凯旋。 许剑锋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反而觉得这是一个契机,可以让两个人坐下来心平气和聊一聊,促成合作。 许剑锋的目的并不是拼命地往上爬,虽然往上爬是许剑锋的理想,但是那不是根本目的,他往上爬也是为人民服务,为了人民群众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只有坐的位置足够高才能够干更多的事情,而不是为了个人的荣誉,为了自己拿到更大的权力。 胡凯旋不知道许剑锋找他什么事情,一开始还以为许剑锋打算奚落他几句,却没想到许剑锋开诚布公就表示,大家既然都在西岭市共事,此时就是同舟共济的时候。 胡凯旋也不由得有点感动,虽然不知道许剑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在这个时候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就已经到位了。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得赶快查明真相,给人民群众一个交代,否则大家都会在惶恐不安当中!这件事情拖的时间越长越对咱们不利啊!我就想知道钢铁厂那边到底是谁传出来要搬迁这件事情的?” “许书记,你有所不知,其实钢铁厂搬迁这件事情,我们也只是在常委会上稍微谈了一下,是上一任市委书记起的头,但是这些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也知道钢铁厂想要彻底的搬迁和其他的集团进行合并,那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根本不是一蹴而就就能完成的,而且您来了之后,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打算重新启动这个项目。”胡凯旋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从他了解的情况来看,胡凯旋说的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许剑锋来了也有几天了,关于钢铁厂的事情基本上围绕在是不是向友方请求支援,还是去海外购买铁矿石这两种方法上面。 这充分说明市委、市政府大部分的官员们并不赞同钢铁厂搬迁这个提议的。 毕竟钢铁厂这么大的企业,在西岭市也能提供不少的税收和工作岗位,轻易动不得。 这件事情上想要看出来到底是谁有问题,还得从动机上来进行排查,只有侵犯到对方的利益之后,或者是对方在搬迁当中能够分一杯羹,才有可能有这种想法。 不管是许剑锋也好还是胡凯旋也好,在钢铁集团搬迁这件事情上都没办法获益,反而是有一脑袋的官司和一屁股的烂账。 目前钢铁集团在前面的市委、市政府的引导之下,跟西岭市好几家银行都借了相当多的钱。要是进行搬迁,这笔账怎么算? 资产重组确实有不少人可以上下其手,在里边获取巨额的利润,因为有一些明明非常有价值的资产,在资产重组的过程当中,直接掌握权势的人就可以把他们当成废料来进行处理,左手倒到右手就可以获取巨额的利润。 “那么如果咱们退一万步来讲,真的要把钢铁厂和其他的友厂进行合并的话,由谁来进行主导这一次的搬迁呢?” 胡凯旋也是非常地无奈,继续说道:“按道理来说就是由我来牵头。” 看上去钢铁集团搬迁,和友方集团合并这件事情只有胡凯旋才有资格从中分一杯羹,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胡凯旋又是要担责任的一个人。 许剑锋看出了一点玄机,但是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跟胡凯旋说。 “那就先这样吧,我们各自先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头绪,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把那名自焚者背后的怂恿人给找出来。”许剑锋说道。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胡凯旋说道。 “我觉得有必要向全社会发布悬赏,如果有谁知道内情的,能够提供情报的,我个人出十万。” 许剑锋说道。 “许书记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个人出钱呢?还是从财政上拨款吧,要是有确实的线索,10万块钱也不是很多。” 此时的胡凯旋已经焦头烂额了,要是能够花十万万块钱就能够找出线索,能够解决燃眉之急,还真的不是很多。 不过这种话许剑锋不能说,毕竟财政这可是市长掌握的权柄之一,要是许剑锋插手插得太过分,肯定不利于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由于自焚事件,许剑锋和胡凯旋之间也有短暂的蜜月期,许剑锋可不想提前结束。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立刻就分头去做。 在本地公安局的官方账号上发布重要通知,凡是有知道自焚事件幕后消息的,只要一经提供公安系统采用之后就能拿到十万块。 虽然现在十万块也不算是什么大钱,但是对于一般的小老百姓来讲,这还确实是一笔相当不菲的收入。 要知道有相当多的人民群众一年的工资还赚不到十万块呢。 不少底层的人,十万块钱就可以让他们躺平好几年了。 郭诗瑶自从入职宣传口之后,也是发挥自己的特长,深入到基层当中,利用自己的特长来打听消息。 很多人还是比较好说话的,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对于男人而言,只要发一支烟就行,而和女人之间拉近关系那就更简单了,只要共同说另外一个人的坏话就可以。 第695章 动机呼之欲出 第695章 动机呼之欲出 郭诗瑶深谙此道,很快就和西岭市政府的工作人员以及当地的群众打成一片。 群体事件一出之后,小道消息也是满天飞。 郭诗瑶获得了不少的小道消息,但是想要从中找出真相,还需要仔细地辨别一番。 郭诗瑶也知道自己的特长和短处,她擅长收集信息,但是并不擅长辨别其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尤其这种涉及高层的事情。 于是她就把这些消息汇总了之后,亲自跑来向许剑锋汇报工作。 此时的许剑锋还在仔细地考虑这件事情到底有谁能够获得利益,很明显一旦出事之后西岭市钢铁集团不管是合并还是搬迁,都没办法继续进行了。 这么一看,还确实有可能是钢铁集团内部人所为。 这反而不符合想要合并钢铁集团或者是搬迁钢铁集团那一部分人的利益,因此胡凯旋还确实没有任何的嫌疑了。 此时许剑锋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那个黑客学妹打来的。 学妹她本人就在漂亮国,在这里可以掌握不少漂亮国的一手信息。 “许书记,告诉你个消息,由于在这一次的漂亮国总统大选当中,很多人都惧怕懂王再次上任,因此不少不属于硅谷的资本都有外迁的倾向。” “首当其冲的就是神州大地,毕竟这里有着非常广阔的市场,而且人力成本也非常低廉。懂王的急先锋马爵爷的不少特斯拉工厂就设在国内。所以这一次有一个老牌资本主持的经贸团打算来神州大地考察,看一看到底有哪些地方比较适合投资的。” “当西岭市出现了这么大的群体事件的情况下,那么这一个经贸团他肯定不会在西岭市停留,也不会在西岭市做投资,因为投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 学妹的电话就说了这些,一下子就验证了许剑锋的想法! 漂亮国老牌资本经贸团,从两广走了一圈之后一路北上,本来按照他们的路线,这几天就要到西岭市来进行考察,却没想到他们直接越过了西岭市打算前往松海市。 所以钢铁集团门口有人闹事这件事情,背后怂恿者的动机简直就是呼之欲出! 只不过那个把自己点着了的人,他肯定是被忽悠了,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么一做却让西岭市失去了一个吸引大量资本的机会。 有了这一笔钱,西岭市就算失去了钢铁集团,也完全不愁安置这些失业的工人,肯定可以给他们妥善地安排的。 在失去了这笔投资的情况之下,西岭市的经济环境也会更加的恶劣,就是现在查询这次群体事件还处于停滞状态,在这件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西岭市的经济环境根本不会好转。 目前市委、市政府大量的工作都已经陷入停滞当中,所有的精力全部都用来处理这件事情。 这也让不少分管其他业务的副市长怨声载道。 市委、市政府两个大领导全力在忙这些事情,让其他的事情无法得到解决,大家总是要吃饭的呀,把所有的资源全部投入这上面,怎么行? 虽然这件事情省委下了明确的指示,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但是话是怎么说啊,有些事情执行不下去,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了? 难道还真的因为这种事情把市委书记和市长给免职了呀? 国情就是这个样子啊! 别说是省里的指示,就算是更高层下达的一些指示,有时候地方确实完成不了,或者是执行不到位,那也没办法,只能是淡化处理,稍微低调一点就行了。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 许剑锋和胡凯旋难道不知道吗?何必非要为了这件事情牵扯那么大的精力。 破不了的案子多了去了,现在被烧伤的那个人这几天一直住在重症病房处于深度的昏迷当中,还不知道行不行。 这个人醒不过来,那就不知道背后怂恿他的人到底是谁,案件就没办法继续往下推动。 难道大家一直就这么等吗? 很多人都觉得他们需要等待烧伤的那个人醒过来,才能够获得重要的线索,但这其实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条办法,以现在的刑侦技术想要得出线索,其实还有很多手段。 这段时间薛晓舞也一直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侦查,本来她也是听了许剑锋的命令,一直在医院里边守着那个被烧伤的人,生怕会被人灭口。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的,就算是只有一线的可能性,那也得小心谨慎一点,后来发现被烧伤的人一直都没醒,在这种情况之下,对方来的可能性也比较小。 因此薛晓舞就回去主持大局。 她想要通过监控录像来看一看被烧伤的人,他最近这段时间到底接触过什么人?只要在外面行走,总是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经过调查,此人也是钢铁集团的工人。 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是,这个人老婆早就已经去世了,也没有孩子,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平时也是不苟言笑。 他在众多的工人眼中就是一个透明人。 别人也不爱跟他有什么来往。 按道理来讲,这么一个人对于钢铁集团的搬迁还是合并应该看得很淡,因为对他的影响是比较小的。 不像大部分工人,整个家族都依附于钢铁集团。 他们父母也都是以前钢铁集团的双职工,一家老小都是在钢铁集团这个大集体里边成长起来的,对于钢铁集团非常有感情。 在这种情况之下,会有抵触的这种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就像那些组织起来拉横幅堵着大门,想要通过这种手段让省委书记娄海平表态的那帮人一样,大部分都是这种情况。 不光夫妻两个是双职工,包括他们的父母也都是在钢铁集团工作的,这些人长久以来,对于钢铁集团有了非常深的感情,突然之间搬迁突然让他们另谋高就,他们肯定是不习惯的,也适应不来的。 但是被烧伤的这个人,他就自己一个人在钢铁厂上班,就算搬迁合并了,对他能有多大的影响呢? 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平时也没什么朋友,按道理来讲确实是归属感最小的一个! 第696章 背锅侠 第696章 背锅侠 难道是那个人不言不语,但却爱得深沉? 由于是一个人,所以平时他的活动轨迹还是比较容易琢磨的,通常都是两点成一线,因为现在可以在网上买菜,有外卖的app,即使是买菜也可以让外卖小哥直接送上门,所以下了班就回家了。 他基本上没有任何其他诡异的活动轨迹,从监控里边捕捉到的也是如此,反映出来的就在那,一个到点上班按时下班的一个人,生活极其规律。 你都找不出来,他在路上跟别人打招呼或是说话的镜头。 完全没有任何可疑之处,难道是精神有问题? 查了老半天,图侦大队的那帮侦查员眼睛都红得跟兔子一样,都没找出任何一个此人和别人同在一个镜头里的场面。 看上去完全没有和其他人接触。 “他的手机查清楚没有?” “查清楚了,他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清清楚楚,只有厂里车间的聊天群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从来不跟其他人多说一句话。” 虽然那个人的手机因为戴在身上,在他点燃自己的时候就已经随着高温被烧得完全没法用了,但是手机里面的那些聊天软件的聊天记录,是上传的聊天软件app的服务器上的。 薛晓舞不顾身份就可以从对方的服务器上面下载这些聊天记录,但是经过侦查员一条一条地筛选,完全没有找出来他和别人谈论过他要闹事这样的事情,甚至和别人的聊天都非常少。 “不可能,你们再仔细地找一找,我就不相信一个人能过成这样,他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社会属性吗?” 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拥有社会属性的,都会主动地向人群靠拢。 一个人要是一个星期不跟人说话,精神估计都会有点不太正常了,只有少部分人才会甘于寂寞,即使不跟其他人说话,不跟其他人交流,也能够平稳地生活。 但是这样的人那就不可能跑去闹事了呀! 因为那种人他肯定有一个非常稳定的心态,自杀这种事情则不是一个非常稳定心态的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但是薛晓舞不是一般的人,她拥有非常丰富的刑侦经验。 一方面是她在郭德胜手下,得到了充分的信任,所以经过非常多的案件的锤炼,另外她又特别的注意学习。 她阅读了大量的案例之后,也汲取了其中丰富的营养,因此可以得到快速地成长。 目前很多的案件因为科技的原因,所以已经不能用以前的老思想来去进行侦查了。既然聊天软件上面完全没有能够体现出他和其他人交流过的情况。 那么薛晓舞就大胆地假设,如果他不是自发地去闹事,真的有一个人去蛊惑他,怂恿他去自焚,那么两个人至少得有一个交流的渠道才行。 “别玩了,薛队过来了,她要看到你在这打游戏,你就死定了。” 听到这话,薛晓舞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虽然聊天的 app可以把聊天记录上传到服务器,但是现在很多人都学得很精了,他们聊天的时候并不会使用企鹅或者是其他的一些聊天软件。 他们用的是游戏当中的聊天。 因为在游戏当中的聊天记录是不会保存在游戏的服务器当中的,这些数据都是当天就会被删除的,这也被很多的犯罪分子所利用。 曾经薛晓舞还去过缉毒大队帮过忙,有不少的面粉商人就通过这种方法来卖货的。 这个声音倒是给薛晓舞提了一个醒,很有可能怂恿者就是和他用打游戏的方法来进行沟通的。 “你们去各大游戏厂商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他的实名认证,看看他玩的到底是哪一款游戏。” 本来这件事情查找起来也没有那么简单,但是现在国产的游戏大部分都需要实名认证才可以玩。 作为一个成年人,如果真的要打游戏的话,那他肯定会完成实名认证的 这样一来就能够确定他到底玩什么游戏,只要登录他的账号就可以看到他到底有哪些好友。就算是好友把他给删除掉了,同样是可以通过服务器看见他曾经拥有过哪些好友的。 这样一来,虽然没有拿到聊天记录,但是至少可以确定对方是什么人了。 想到这里,薛晓舞立刻就行动起来了。 就在薛晓舞行动的时候,省委下发了文件胡凯旋调到省政协工作,由吴天来担任代理市长。 吴天来本来就是常务副市长。 如果在代理市长这个位置上能干出一番成绩,说不定就可以转正了。 吴天来原本是胡凯旋的心腹。 现在胡凯旋去政协养老了,他现在算是全盘接收了胡凯旋的全部政治遗产。 原本胡凯旋的人,现在就相当于是吴天来的人了。 短短的几个小时,胡凯旋就好像是老了十几岁,头发都白了一半。 从市长位置上下来之后,去政协养老相当于是没有任何的政治前途可言了,他也不是什么年轻的干部,如果三四十岁还有可能从头再来,但是现在已经快五十岁了,基本上靠边站了。 一帮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送胡凯旋去省里,当然只是送上车而已。 大家表面和和气气。 胡凯旋心里有气,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我也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唤搞出这一次的群体事件,我绝对放不过他!” “对,这一次胡市长去省里之后,我们还是得继续调查这件事情,一旦有了什么眉目,我立刻就会打电话通知你。” 吴天来也是非常诚恳地对胡凯旋说道。 许剑锋也没想到省里的决定来得这么快。 这次群体事件确实不同,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反响,要知道这种事情,那可是绝对不多见的。 网络上面也是传得沸沸扬扬,这个时候必须得有一个人出来背锅,那么胡凯旋非常不可避免,也非常不幸地背了这口大锅。 从而平息人民群众的一些怨言和质疑。 出这么大的事情,那肯定是要有人负责任的呀,找来找去也实在是没有比胡凯旋更好的一个背锅侠了。 第697章 一块烂肉 第697章 一块烂肉 而许剑锋在一边却是冷眼旁观,他这个时候也算是看得出来从这件事里边获益的人到底都有哪些了。 首当其冲的自然也就是代理市长的吴天来了。 这种事情是省委商议之后的结果,具体的人选也是在省委常委会上决定下来的。这一点省委组织部长薛定邦也特意给许剑锋打个电话。 但是到底有没有人在里面运作,这也是一个疑问,总之吃到这个果子的就是吴天来,因此现在暂时把怀疑的目光放在吴天来的身上也是非常适合的。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当然坐到吴天来这个位置上,他就算办什么事情,也未必自己去做,很有可能是让自己的手下去做的。 胡凯旋离开了西岭市。 接下来许剑锋他们得召开市委常委会,毕竟新的代理市长也需要抛出几个议题来稳固一下地位,他这个代理市长总不能在代理期间什么事情都不干吧,转正也没有好的借口。 但是吴天来算是装都不装了,在市委常委会上,一开始他就公然抛出了一个议题,表示现在出了群体事件之后,钢铁集团的业务也陷到了一种停滞的状态当中。 因为上上下下都在排查,到底是谁组织了这一次的示威游,行到底是谁怂恿?这次事件严重地影响到了钢铁集团正常的生产。 本就已经捉襟见肘的西岭市钢铁集团,现在更是入不敷出,一塌糊涂。 在这种情况之下,合并或者是搬迁都摆上了日程。 所以吴天来就打算在自己当代理市长的这段时间搞定这件大事,一旦这件大事能够在他手上落实,能够不留后患的搞定,那么他这个市长就算是当定了。 看起来吴天来私下跟不少领导干部也是通过气的。 看上去吴天来的底气还是挺足的。 许剑锋虽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在事情还不明了的情况之下,他根本不想考虑什么合并或者是搬迁这一类事情,本身钢铁集团一堆职工都不太同意搬迁的。 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现在还要强推,接下来再发生什么事情,那又该如何解决? 但是许剑锋并没有明确地反对,看到吴天来这么说,于是心平气和地说道:“真理都是辨出来的,那么针对钢铁集团到底要采用怎样的方式,来挽救这几万人的工作和饭碗,我们不妨还是踊跃地发言吧,看一看大家同志都是怎样的看法。” 政法委副书记、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的赵进步,像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地举着手。 “赵市长请讲。”许剑锋点了点头。 赵进步说话的时候没有看任何人,他眼管鼻、鼻管口、口管心,就像是老僧入定一样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好像茶杯里边有什么了不得的画面一样。 “我是这么看的,综合看来钢铁集团目前要是进行搬迁合并,那是弊端很多的,首先整个集团上下几万名职工肯定是大部分人都不同意的,之前省委娄书记来视察的时候。集团的那些职工就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而且本身钢铁集团在咱们西岭市已经有相当悠久的历史了,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建厂的,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实在是不容易……” “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肯定会引起社会的动荡,对于咱们市的治安环境是一个影响,前段时间不是说投资团,就是因为咱们市的营商环境不好,所以没来嘛,这将会影响咱们是在招商引资。” 赵进步主管的就是安全,自己又是兼着公安局长,他当然要从自己的主业方面为出发点。 他这一番话也算得是切中了要害。 因为现在目前一切都是以稳定为主,虽然省里要求做产业结构的调整,但是一切也都是以稳定为主的。 所以说漂亮国那边因为总统大选的事情,暂时没有精力来进行一些社会舆论方面的不利引导,确实是一个进行产业结构调整的好机会。 但是也不能太过分。 老百姓很容易被煽动,而且现在网络信息也不太好监管,有很多人他们都是身在国外发布一些不利的言论,你也只能及时地删除掉,而没有办法将他们缉拿归案。 包括很多的网络大v,一些公知他们都是收狗粮的。 在老百姓这个群体当中,他们的言论会造成很多不良的影响,这个时候再搞出这种事情将会受人以口实,到时候政府出来想要解释都很难。 本身现在很多事情影响到了政府的公信力,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太适合再搞事情出来。 此时西岭市政法委书记燕归时说道:“赵市长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能够因噎废食,现在钢铁集团得不到铁矿石的资源生产,已经陷入了停滞状态当中,这并不是因为群体事件而造成的。” “咱们得分清楚主次的关系,分清楚事情的原委。目前钢铁集团已经在咱们市各大银行借了不少的钱,吴市长,你本来就是掌管财政这方面的,对此应该非常了解,钢铁集团借了银行多少钱?” 吴天来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借贷的账款想要收回来很难呀,尤其目前钢铁集团生产停滞的状态。想要收回这笔钱更是遥遥无期,行长们也是向我倒苦水,我们也不能够任由这种局面再经营下去了。就算是钢铁集团的这些职工们暂时失业,我们负担他们临时生活的成本也比往钢铁集团这个无底洞继续投入资金的要好得多。” 此时吴天来打起了经济账。 这一招也确实引起了不少官员们的共鸣,因为年底的考评都是以一个城市的gdp为其中的一个准则的。 钢铁集团现在不光不能够创造产值,反而却让他们背上了沉重的负担。 甚至因此让他们错过了来自海外投资团的大量资金,这也让不少官员觉得愤愤不平,感觉这就是身上的一块烂肉。 是时候刮骨疗伤,把这块烂肉给切掉了! 第698章 形势不利 第698章 形势不利 “许书记以前在平陵市搞过高新技术产业园区,我们把钢铁集团搬迁掉之后,那块地空出来也可以搞一个产业园区。在这一方面许书记是行家里手,到时候由各大企业进驻,钢铁集团的那些职工们也不怕没有工作。”吴天来说道。 听到这话,许剑锋不由也是苦笑。 以为吸引企业来安家落户是那么简单的? 在平陵市的时候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人和”可以说开始有一些欠缺。 许剑锋受到了以陈达年为首的保守派的阻挠,但是总体来说还是符合天时地利的。 平陵市拥有比较丰富的资源,刚好是高新技术企业他们所急需的,省去了运输这一环节。 而且,省里和市里也出台了一些比较有利于高新技术企业安家落户的政策,同时,当时确实也有相当一部分高新技术企业想要找一个更为合适的环境,于是才一拍即合。 现在大部分可以拉拢的基本上都已经被许剑锋给弄到平陵市安家落户了,现在哪里还有这个条件? 至于其他的一些企业就跟投资团一样,也看到了西岭市这边治安环境的一些漏洞,压根不敢过来。 说是吸引投资从何谈起呢,如果不把这件群体事情彻底地解决,投资商也自然只会采取观望的形式,不会主动过来的。 就算吸引到企业安家落户,钢铁厂的职工他们所拥有的技能,能不能够在新的企业当中找到工作,这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现在大部分的用人单位他们都不需要三十五岁以上的普通工人,具有特殊技能的,可能年龄上面会稍微放宽一点,但是也不会放得太宽,这就会导致钢铁集团搬迁了之后,数万职工很难立刻找到让他们称心如意的工作。 就算找到工作了,工资比以前更低,工作的时间比以前更长,他们难道没有怨言吗? 在这种情况之下,就不能说社会的稳定维持住了吧? 现在很多三十五岁以上的人找不到正经的工作,只能送外卖送快递或者是当保安什么的。 西岭市本身也不是什么人口众多经济、非常发达的大城市,目前不管是快递员也好还是外卖员也好,基本上都已经饱和了,要是在涌入数万名的骑手,那抢单还不得抢着打起来? 一座城市也不至于拥有这么多的外卖骑手吧,也用不了这么多的保安,所以这些人怎么让他们再就业,就成为一个非常头疼的问题。 因此许剑锋绝对不会同意在这个时刻让钢铁集团去搬迁的。 最重要的还是维持稳定,许剑锋看了看代理市长吴天来,他不相信吴天来不懂得这里面的关键。 但是他还是在自己刚刚当上代理市长之后,就立刻开始推动钢铁集团的搬迁。 这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吴天来在里边肯定有一些利益牵扯。 当钢铁集团搬迁之后,没有办法妥善处理职工的工作问题,那么他这个代理市长,肯定是坐不稳这个位置的,除非他在里边得到的利益大到可以让他不在乎市长这个位置。 又或者他背后还有人在他搞砸了这件事情之后,还能够把他运作到其他地方去担任副市长,甚至担任市长,他才有可能这么干。 但是许剑锋的感觉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里边的水很深! 虽然公安局长赵进步打了头一炮,成为政府班子第一个反对市长立场的常委。 但是随后却没有人继续跟上,全部都在拥护吴天来,看起来吴天来这个代理市长还是挺有威信的。 确实在市政府里边,只要是市政府班子里的人基本上都不太可能和市长唱反调。 要不然以后在政府班子里面进行工作就很难进行开展了,尤其吴天来貌似还是一个经验不是很多的人。 “还有吗?欢迎同志们继续踊跃发言,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曾部长?” 组织部部长曾静呆呆地坐在位置上,好像神游天外一样,被许剑锋提醒之后好像才如梦初醒看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这时候才怀有歉意地笑了一笑,然后对众人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有点开小差了,因为我刚刚就在想在我们城市的发展当中,遇到这样棘手的问题到底是应该饮鸠止渴还是果断地切肉止血呢?” “我们这一路走来遇到了不少的困难,阻力总是有的,这是因为大部分人都只局限于自己个人的得失,只要涉及他们个人的利益就会反对。但是我们作为党的领导干部,我们就不能被这种思想所左右,我们得有大局观,得高瞻远瞩,得为整个城市的经济发展来负全盘的责任。” “我们要进行长期的规划,目前看来,钢铁集团确实已经成为我们城市的一个毒瘤,一个负担,一个非常沉重的负担,我们不能够让它拖累我们前进的步伐,虽然这可能会有一些阵痛,但是在发展的道路上,这样的阵痛还少吗?正是承受了这样的阵痛,我们的经济才得以腾飞!” 组织部部长曾静一番激情慷慨的演讲让不少人受到了鼓舞,于是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大部分的意见都是支持钢铁集团进行搬迁或者是合并的。 他们认为在没有办法采购的铁矿石的情况下,钢铁集团已经没有办法正常地开展生产任务了,这时候应该切割了。 看来这是一件利国益民的大好事,虽然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但是那只是和钢铁集团相关的几万人的利益。 从整个西岭市几百万人口来讲,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情。 “确实,如果因为部分思想保守,因为涉及了自己的利益而反对的人错失了目前这个机会,那么我们就是整个西岭市的罪人,也是带领西岭市前进道路上的阻碍。我个人认为钢铁集团合并搬迁这件事情已经刻不容缓,我们市委、市政府应该坚决地推行。”曾静最后说道。 许剑锋只想说,好家伙! 第699章 破局的关键 许剑锋发现曾静别看是个女人,但口才确实很厉害,比自己老婆还强。 一不留神的情况之下,整个常委会上大部分人都已经对钢铁集团合并搬迁这件事情持赞成的意见了,目前看来除了几个还没有表态的领导干部之外,也只有许剑锋和赵进步目前是反对的。 当然,慕清瑶作为市教育局局长,与其他各局的局长都列席了会议,但是她不是市政府党组成员,没有发言权。 就算发言,以她跟许剑锋的关系,也没什么分量。 但慕清瑶此刻的表情也有些担忧,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目前在会上处于不利的地位,不过她相信许剑锋经验丰富,能够处理眼前这个难题。 看到大家都已经同意了自己的建议,代理市长吴天来非常满意,他点了点头,开始做最后的总结。 “看起来大家还是非常清醒的,我们西岭市的发展在近几年已经陷入了停滞的状态当中,所以我们必须得有所改变!俗话说得好,穷则思变,我们必须有大胆的改革,才能够为我们西岭市的发展带来一股新鲜的风气……” 许剑锋心想,胡凯旋刚刚走了也没多长时间。 吴天来身为胡凯旋曾经的心腹手下现在就迫不及待地跳反。 说什么近几年陷入了停滞的状态当中,意思就是胡凯旋这个市长当得不行呗。 虽然语焉不详,但确实就是这个意思。 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剑锋要是再继续反对,可能就是和目前形势上的大势相违背了。 但是不反对,许剑锋感觉这里面会出事情,要是出了什么事,许剑锋自己也负有连带责任。 不过许剑锋并不想轻易地动用自己的一票否决权。 于是许剑锋装模作样地摸出了手机,说道:“省委的薛部长给我打电话,我们暂时休息十五分钟。” 吴天来那边还在激情演讲呢,想到许剑锋摸这个手机就要暂时休息十五分钟 。 一腔热血完全被憋在了嗓子眼里边,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本来他的下一步就是想要逼许剑锋就范了。 如果许剑锋使用一票否决权,那也会损害许剑锋作为市委书记的权威的。 却没想到许剑锋还有这种非常不要脸的缓兵之计,这个人真是不好对付,连省委书记都拿他没办法呢! “许书记,你就不能表完态之后再接这个电话吗?” 许剑锋仿佛没听到吴天来在说话一样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很快许剑锋的秘书来叫了几个官员。 “省委有新的指示,徐书记叫你们去他办公室有事情商议。” 吴天来在旁边冷眼相看,很明显这些人都是被许剑锋叫去谈话,因为这个时候许剑锋肯定会主动采取措施。 谈完话之后,这些人很有可能就不会再赞成钢铁集团的搬迁了,这个时候吴天来感觉自己应该得做点什么事情,巩固一下现在的成果。 说是暂停十五分钟,许剑锋打电话又打了十分钟,然后又叫了一帮人去谈话,中间一下子就休息了四十多分钟。 不过也没有人着急就是了,政府开会议开个几个小时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这个时候许剑锋他也知道想要让别人同意自己的决策,必须得拿点东西出来,而现在群体事件到目前为止也是停滞不前。 没有这一方面作为担保,没有办法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了,许剑锋也确实非常的难。 这些人里面有不少都是省长的人,也不是完全的许剑锋的心腹。 许剑锋也没办法来强制命令他们,毕竟人家也有自己的政治诉求,而且就算钢铁集团搬迁之后出现什么问题,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 反正是许剑锋和吴天来在前面扛着。 他们也确实没有那个必要冒这个风险硬和吴天来顶着干。 不过刚刚许剑锋表面上是说接省委薛部长的电话,其实他接到的是薛晓舞的电话,反正薛晓舞和薛定邦是父女两人。 他勉强四舍五入,说是接到了省委薛部长的电话也可以。 薛晓舞在电话里面向许剑锋请示了一件事情,因为目前案件陷入了停滞状态当中,幕后黑手非常的狡猾。 目前已经证明对方是通过一个叫作三国杀的网络游戏和自杀闹事者进行沟通的,但是聊天记录没有能够保存。 到底说了什么以及幕后黑手到底是谁都无法验证,所以薛晓舞打算来一招引蛇出洞。 但是这件事情还是牵扯得比较大的,一旦失败之后肯定要有人背锅,薛晓舞是无所谓,但是她有必要通知许剑锋。 许剑锋仔细想了一下,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来破局,这么干也不是不可以,兵行险招嘛。 于是他就同意了薛晓舞这个方法,然后把一帮官员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向他们宣布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情况是这样的,那个自杀的人在昏迷了多天之后,今天终于是醒了。不过根据医生判断他现在还不能够接受盘问,至少要等到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够有半小时的机会接受盘问,到时候我们刑警大队的薛晓舞队长将会对那个人进行反问,问出幕后的主使者。我觉得今天在常委会上的这个议题,是不是可以等到这个案件水落石出之后再做定论?” 听到这话,当然没有人反对了,之前说是要支持钢铁集团的合并和搬迁,主要是因为这个案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 现在有头绪了,能够分析出里面的一些利益动机,到时候到底是搬迁还是采用其他的什么办法,那又是另外一回事,现在仓促的决定确实不利。 于是大家纷纷表示赞同,觉得这个议题应该先搁置,等到案件水落石出之后再做打算。 许剑锋用这种方法不光是缓兵之计,而且还是引蛇出动。 当有人知道自杀的人已经醒了,马上就会接受警察的盘问,他们会不会铤而走险? 一旦铤而走险,那么许剑锋和薛晓舞这个计策也就起了作用了! 第700章 拖延时间 整件事情许剑锋只要同意这个方案就行了,具体的部署和实施都由薛晓舞去进行执行。 休息二十分钟,只不过是一个非常含糊的说法。 等到许剑锋把一切都布置好之后,这才重新召开会议。 此时会议室里边已经慢慢懒散下来的气氛,随着许剑锋重新进入会议室,一下子又开始紧张起来了,甚至比刚刚开始开会的时候还要紧张,因为所有人知道这个时候才是最为关键的时刻。 许剑锋面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胸有成竹,其他人也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当中,许剑锋到底干了什么?但是看到许剑锋的样子确实好像很有把握的感觉。 这时候有不少人都暗自有点摇头,因为感觉许剑锋毕竟还是年轻了呀,像许剑锋一样四十岁左右就已经坐到市委书记位置上的,真的不可谓不年轻,一般来说至少也得接近五十岁。 比一般人缺了将近十年的执政经验,那当然是有点稚嫩。 就算心里胸有成竹,你也不能在表面表现出来啊,很明显这就是政治斗争的经验不充足! “好了,下面我们就开始进行表决吧,都已经耽误了大家这么长时间了,就快速地进入到正题。”许剑锋说道。 吴天来也是这么想的,许剑锋表面上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叫了一些人去许剑锋的办公室谈事情,可能争取这几个人的票,但是这一段时间吴天来也没闲着呀。 所以不管怎么算,他感觉支持自己的人数应该绝对是超过了一半。 对此他也是许下了不少的承诺。 但是关键问题在于,许剑锋会不会使用一票否决权? 当然了吴天来是无所谓了,如果许剑锋使用一票否决权,那就是更加的政治斗争经验不足,更加显得许剑锋格外的稚嫩了,反而会让很多人对许剑锋失去信心。 决定一个城市的政策,不可能只看你市委书记一个人的思想吧,大家需要民主表决,你一票否决,这种事情用多了肯定是会损害许剑锋个人的权威的。 最多今天能够糊弄过去,但是过几天再表决,难道许剑锋还再次使用一票否决权吗?总不能一直都这样吧! 因此吴天来此时也是胸有成竹,对于这一次的表决,他比许剑锋更加有把握。 “我,我也赞同,不要再拖下去了,现在我们就开始民主表决,就这一次钢铁集团的问题。” 许剑锋也很赞同的样子。 “在表率之前我想说两句。”赵进步道:“其实在我看来,不管钢铁集团何去何从都是可以接受的!不搬迁不合并,咱们就继续购买铁矿石,总是能够把困难的时期给拖过去的,这也可以让几万人的工作岗位得以保证。但是如果合并,从我们西岭市搬迁出去,也属于是一个机会,从那天省委娄书记视察的那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反对的也只不过那几百人而已,这可是有个几万人的大集团,反对者并不是很多。” 赵进步这一席话把一帮人都搞得满脸雾水,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好像支持不搬迁不合并,好像又支持搬迁或者合并。 不过许剑锋却很明白赵进步为什么说这番话。 这其实里边有几层含义,首先许剑锋对于西岭市这帮官员的个人履历还是比较清楚的,毕竟他的后台是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 赵进步目前是副市长兼任公安局长和政法委副书记,但是他的年纪已经挺大了,马上就要六十岁了。 虽然按道理还可以再往上动一动,但是现在上面都强调干部一定要年轻化,所以他再往上一步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接下来可能会给他一个清水衙门一个闲职,给他养老一直养到退休。 因此赵进步在这个阶段就是一个无欲无求的状态,他什么也不怕。 到了这个程度,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问题,一般也不会有人去搞他。 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就有点肆无忌惮,也没有什么顾忌,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吴天来也不敢在赵进步面前再耍威风,因为没什么用。 他免得夜长梦多,于是咳嗽了一嗓子继续说道:“我们还是开始表决吧。” “怎么了吴市长你是当上市长还没多长时间呢,就不许人说话了,常委会不是应该就是一个畅所欲言的地方吗?难道吴市长你是对我有意见?”赵进步问道。 “那好,你继续说吧。” 吴天来也没办法,赵进步要求继续讲,他难道还能把他嘴给捂上呀? 不过话说回来,毕竟赵进步他不是搞这一摊子事情的,他主管的是公安局这一块,业务口属于公检法。 所以钢铁集团这里的事情他比较外行,就车轱辘话翻过来调过去的说。 听得大伙都不耐烦了,尤其是吴天来。 但是现在吴天来还真的没办法让赵进步闭嘴。 刚刚赵进步都已经说了,常委会是一个让人畅所欲言的地方,你不能把他给嘴给堵上吧? 许剑锋在旁边想笑,因为他知道赵进步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他毕竟是公安局长,薛晓舞跟许剑锋汇报的那个方案,肯定也不能瞒着他。 所以赵进步在这里故意拖延时间,其实也就是为了给薛晓舞争取时间,不过这种做法也确实挺幼稚的,因为薛晓舞是要守株待兔的,具体什么时候有人出手这谁也不知道。 有可能很短的时间马上就可以抓到。 有可能人在很长时间之内也不会出现。 赵进步这一席话听得别人真的是昏昏欲睡。 说到最后赵进步自己都没话说了。 许剑锋点了点头,赵进步能够脱稿说到这种程度也算是挺有水平的了,随便一个官员,你让他不看稿子,东拉西扯,扯这么长的时间也是挺不容易的。 最重要的是压根也没什么内容。 “总算说完了。” 看到赵进步发表了自己的讲解之后,大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有不少人差点都快睡着了。 第701章 一招制敌 跟许剑锋一样,这位赵局长以前也是军转干部,在部队里边是当政委的,别的本事没有,说话的时候,声音非常的带有磁性,在这种磁性的声音攻击之下,说的还是没有营养的废话,那么大家犯困的概率就大大地提升了。 别说,他要是去给那些有失眠症的人来做个报告的话,估计大家睡得比谁都快。 “行了,还有谁要发言的?”许剑锋问道。 “我!” 这一嗓子差点把吴天来给吓到,还有人? “我!我没什么要说的……” 却是有人小小地开了一个玩笑。 “严肃一点,开会呢。” 吴天来是个代理市长,他本身也不是那么威严的,他想转正还得巴结自己的同事,而许剑锋又不阻拦,所以他还真是拿别人没办法。 “那我们现在开始表决……” 吴天来率先举起了自己的手,然而此时许剑锋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了起来,虽然许剑锋年静音了,但是震动的声音还是挺大的。 开会的时候不要带手机。 这条规则不是给领导定的,许剑锋是市委书记这里他最大,别人也不敢说什么闲话。 许剑锋看了一眼,刚准备说句抱歉的时候,却发现是薛晓舞打来的。 于是许剑锋果断地就接了起来。 “什么情况?什么已经抓到了!很好,现在我在会议室正在召开常委会呢,我现在把音量开了免提,你向诸位领导汇报一下工作吧。” 说着许剑锋打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了桌上,会议室里的一帮市领导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市委书记许剑锋给他们听什么呢?难道背后又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了吗? 结果薛晓舞的声音就从电话里面传了出来。 这时候整个会议室里的市领导这才知道,原来怂恿钢铁集团工人自杀的幕后黑手被抓住了,现在正由西岭市刑警大队突击审问呢。 本来只是一个猜测,但是现在已经坐实有人是幕后的黑手,那么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现在还需要表决吗? 完全不需要,就算大家都赞同,现在也要暂时把这个议题搁置了。 吴天来准备了半天,结果被一个电话给打断了,这一口气再也提不上来了。 “好了,这件事情非常严重,跟钢铁集团的事情也有关,所以今天咱们会议关于钢铁集团去留的议题,咱们先搁置,接着讨论其他的吧。”许剑锋说道。 今天开会就是为了钢铁集团的事情,既然钢铁集团的事情都已经搁置了,其他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大家都急着赶紧散会,暗自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于是又开了十几分钟,最终许剑锋宣布散会。 其实许剑锋也利用这段时间悄悄地观察了一下会议室里的各位,因为幕后的黑手已经被抓住了,要是这在座的人里有捣鬼的人,那么他们的神色肯定有点异常。 当然也不排除人家的演技比较好,能够隐藏住。 其实一开始许剑锋都想直接就告诉他们,公安局已经抓到了幕后的人,并且现在已经交代了一系列的问题,这时候就应该可以通过察言观色看出对方的不对劲,这可是大事情,不光要掉乌纱帽,还有可能掉脑袋的。 但是最终许剑锋还是没有选择这么做,毕竟那么做有点欺骗的意味,要是那么说了打草惊蛇,幕后黑手真的不派人去医院搞事情了,就彻底地没有线索了。 再说会议室里有这么多的人,许剑锋也看不过来。 吴天来欲哭无泪啊,费尽心机想要搞出这个议题,他也知道钢铁集团在西岭市,已经属于是一个顽疾了,已经拖累了整个城市的财政好长一段时间了。 很多的官员都是支持的,但是许剑锋来了之后,形势就有变数了,所以他必须趁着这个机会,不能够夜长梦多,赶紧把这个决定给做到位。 事实上,这件事情跟吴天来也是有关系的。 他背后的后台是想要促成这件事情的,把他给弄到代理市长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彻底地搞定这件事情,钢铁集团一旦合并或者是搬迁,那么他们就可以在里边上下其手。 一旦这件事情拖下去,影响的可不是一个人的利益,而吴天来搞不定这件事情,那肯定是没有办法转正的。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会议室,只有吴天来一个人还待在会议室里,久久没有离开。 他还在考虑许剑锋要是使用一票否决权来否决这个议题,那他就会整理材料送到省委去。 但是没想到许剑锋压根就不需要使用一票否决权,并且在整个会议室里大部分人都是支持吴天来的情况之下,还是成功地让这个议题作废了。 这就让吴天来不由想起了一件事,都说许剑锋做官平步青云靠的就是一路猛打猛撞过来的,其实没有什么政治智慧。 他就是别人使用的一根搅屎棍,就是别人的打手用完了就会丢,但是看着许剑锋目前的操作,他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幼稚的官员。 典型的官场老油子,手法用得非常娴熟。 而且许剑锋特别会扮猪吃虎,让别人以为他年轻,他缺乏政治斗争经验,他政治智慧,这一方面过于稚嫩,所以就看轻他了。 结果许剑锋出的重拳特别重,谁也承受不住,完全都是一招制敌。 “谁他妈再跟我说他不会做官,就靠一路莽撞过来的,我就要抽他的大耳刮子,典型的官场老油子了。” 吴天来狠狠地骂了一句,这才起身离开。 许剑锋此时已经回到了办公室,其实今天这件事情也是比较凶险,当然钢铁集团无论是搬迁也好,合并也好,还是继续留在西岭市,跟许剑锋其实关系并不是特别大。 这些都是前任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但是许剑锋得为西岭市的人民群众负责任。 毕竟是一个事关几万个工作岗位的大型企业,而且他也觉得,这样一个发展历史悠久的集团,留在西宁市只会有好处。 现在不就是缺乏铁矿石吗? 第702章 找到了 国家虽然地方很大,但有些矿产资源还是比较缺乏的。 这一段时间,许剑锋也是恶补了一些关于矿产资源的知识,他现在也知道世界铁矿石的出产国主要就是澳大利亚、印度、俄罗斯、巴西等国家地区。 按照进口量和接手钢厂这些条件来进行分类进口的铁矿石,主要分为主流和非主流两种。 主流确实就是澳大利亚和巴西的铁矿石,因为澳大利亚和巴西这一些铁矿石的产区储量特别的巨大,品质也非常的稳定,而且他们就是干这个的,所以不管是铁路还是港口这一系列的运输条件都非常的完备。 但是话说回来了,既然是主流,那么他们的渠道也是非常稳定的,想跟他们谈生意,想要用比较优惠的价格吃进来并不容易。 毕竟西岭市的钢铁集团吃进来的分量没有那么多,价格上面肯定就没有那么优惠,但是一旦没有那个优惠的价格,那么运营的成本就会上涨。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市委、市政府一直想要把钢铁集团给转走的原因。 因为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那样一来赚不到什么钱,而且市政府的财政方面还要给予一些补贴,得不偿失,这也是大部分人支持和其他的钢铁厂合并,或者是将西岭市的钢铁集团搬迁走的原因。 但是许剑锋也参考过一些非主流的矿,比如说印度、俄罗斯等地区。 这些地方的铁矿石产量储量比较小,而且分属于很多的小公司,品质波动比较大。 如果在这些地方进口铁矿石,那价格确实可以压下来,但是由于不同矿山出产的铁矿石,其中的铁含量元素含量以及烧结性能硬度的指标都不尽相同,要是把它们放在一炉里边进行冶炼,得出来的钢材品质就不是很高了。 但是许剑锋进行过仔细地研究,他发现西岭市的钢铁集团这一方面有独特的技术。 完全可以把非主流矿区购买的这些铁矿石带来的品质方面的风险降到最低。 所以许剑锋才觉得可以把钢铁集团留下来,现在他已经通过网络再向国外的几家非主流地区的矿产公司发出了咨询,具体的价格还在谈,如果能够把价格压下来,那么钢铁集团留下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当然了,西岭市这边的钢铁集团并没有在国外购买铁矿石的经历,所以在进口铁矿石的时候还需要一批专业的人士。 这也是接下来许剑锋需要仔细来做工作的地方。 消息传到了省里,组织部部长薛定邦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对省长冯良铎说道:“老冯,这把你输惨了吧,珍藏的酒是我的了。” “我说得是心服口服啊,没想到许剑锋这么能折腾。” 此前冯良铎把自己的一些关系介绍给了许剑锋,但是在钢铁集团这个问题上,即使是冯良铎的关系,他们也不是很看好这件事情,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面他们都支持钢铁集团和其他的钢铁厂合并的。 毕竟大家是合作,又不是许剑锋的狗腿子,不会因为许剑锋一个眼神他们就会咬谁的。 但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即使在这种极端恶劣的情况之下,貌似整个常委会好像也只有副市长赵进步一个人是对许剑锋支持的。 这也是薛定邦和冯良铎在事先就已经知道了一件事情,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许剑锋居然能够极限翻盘。 本来已经属于尘埃落定,却没想到许剑锋异军突起,又让这件事情变得柳暗花明。 “但是这个议题暂时搁置,如果不解决好钢铁集团矿石来源的问题,后面还是得搬迁,许剑锋,这就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呀!” 薛定邦却美滋滋地品了一口雨前龙井。 “我就从来不操心这些事情,许剑锋那小子别看上去好像挺莽的,但事实上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想占他便宜,不可能!” “瞧你那口气!不知道的,我还以为你在说你女婿呢。” 说到这一件事,就是薛定邦心里的一个痛,他没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但是女儿也不听话,马上也奔着三十去了,一天天也没心思谈恋爱,光顾着工作,尤其是跟着许剑锋这个领导。 但是关键是许剑锋他一心扑在工作上,他家里有个贤内助,儿子也生了,压根也不耽误啊。 薛晓舞可没孩子。 所以说女刑警一般来说三十来岁就可以转岗了。 而且薛晓舞也答应到三十岁就不在第一线了,但是一个女孩子到了三十岁,在现在这个年代还嫁得出去吗? 或许作为省委组织部部长的闺女,而且本身自己工作也不错,级别也挺高,也能嫁得出去,但是能嫁得好吗?也许人家是冲着薛晓舞家里的权势来的呢。 想到这里,薛定邦不由得也是摇了摇头,他跟许剑锋也说过,看到有什么优秀的青年就给薛晓舞介绍一下,结果其他的事情许剑锋督办的板板正正的,就是这件事情,看不到下文。 “莫非这小子……” 薛定邦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不过他也觉得不太可能。 此时许剑锋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谁背后说我坏话呢?” 那边薛晓舞的突击审问,还没问出什么结果。因为里边的弯弯绕绕实在是太多了,到医院去准备杀人灭口的人,他只不过是被人花钱雇来的。 而花钱雇他来的人,后面又有人。 一连串地查上去…… 太复杂了! 花了二百万雇凶杀人,结果拿了二百万的人花了五十万,又雇了一个人,拿了五十万的人又花了二十万雇了一个人,拿了二十万的人,又花了五万块钱雇了一个人,拿了五万块钱的人,又花了两万钱雇了一个人。 光是这一串就花了薛晓舞不少的时间。 这帮人赚差价赚得也太狠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省里传来一个消息,国资委的一名干部突然不见了。 还没到下班时间,人就没了。 本来大家也没在意。 后来发现这小子直奔机场,拿着早就已经办好了护照,准备去往国外。 这小子贼得很,他是打算先搞一个通行证跑到香江那边,然后再通过那里飞到免签的国家,再从那里转往其他的国家。 不过这个时候薛晓舞终于是把幕后的黑手给抓住了,按在地上直接当场进行突击审问,从他嘴里才知道了这名官员的身份。 就在他通过安检的时候,立即被安检给拦了下来! 第703章 全都是问题 随着这个贪污腐败分子的落网,西岭市钢铁集团的事件也暂时落下了帷幕。 许剑锋次日在西岭市市委常委会毫无悬念地就通过了自己的决议,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 不过钢铁集团的问题终究还是在于铁矿石这些生产原料上面。 许剑锋还是得彻底地解决这方面的问题才行。 就在许剑锋还没有替西岭市钢铁集团把生产原料的问题给彻底解决的时候,又传来了一个噩耗。 原本给西岭市钢铁集团提供燃料的西山省推行的一个政策,他们要对本省的煤炭作为暂时的管控,现在国家提倡环保。 所以很多出产煤炭的小矿都被暂停了业务。 虽然看起来这些事情和西岭市的钢铁集团八竿子打不着,但是,这么一来,他们所需要的燃料煤炭就至少有了一半以上的缺口。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 连续的不利的消息传来,让刚刚有一点好转和起色的钢铁集团貌似又在风雨当中飘摇了起来。 不管前期许剑锋做了怎样的工作,把钢铁集团留在了西岭市,确实深受西岭市广大工人们的欢迎,但是解决不了生产资料的问题,钢铁集团还是活不下去,工人们也没有办法正常开工,没有办法正常开工也就拿不到工资。 所以在私下里也有一些异常的声音,表示许剑锋当初还不如赞同吴天来的提议,直接把钢铁集团给弄出去,这属于壮士断腕。 虽然暂时有些阵痛,但是从长久以往来看,也算是把西岭市身上的一个累赘给解决掉了,这样西岭市的财政就可以轻装上路,把宝贵的财政资源用在其他的方面。 而且许剑锋本来就是来搞产业结构调整的,把钢铁集团给弄出去也属于是产业结构调整的一个方法,许剑锋把钢铁集团留下来,在很多人看来属于是一步臭棋。 对此,许剑锋并没有慌乱,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还是胸有成竹、非常沉稳的样子。 当然这也是许剑锋装出来的。 钢铁集团缺少生产资料,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许剑锋也是有一些自己的猜想。 看起来西岭市的钢铁集团就像是一块肥肉一样,某些人必须得把它吃到嘴里,否则不可能善罢甘休。 落网的贪官污吏也只不过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后面还有一些人仍然对西岭市的钢铁集团虎视眈眈。 将要彻底打消他们的贪念,只有把这些招数全部应对得当,能够让钢铁集团在缺少了生产资料的情况下,还能够恢复往日的生产,甚至更上一层楼。 这样才能彻底地打消对方的念头,同时也能够坚定内部的凝聚力。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眼看钢铁集团生产的车间一间一间地关闭,在没有其他的生产资料的渠道,钢铁集团真的是有点撑不住了。 虽然大部分的工人只能拿到最基本的工资,但是对于钢铁集团而言,这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本来钢铁集团也有其他的产业,但是这些产业大部分都是面对钢铁集团内部的职工而开设的,当内部职工手里有钱的时候,钱就可以在整个钢铁集团各种产业当中流通起来。 现在工人们很多人只能拿到基本的工资,哪有钱消费? 缺少了这一部分的消费,钢铁集团其他的产业也都萎靡不振,整个集团已经陷入一个入不敷出的境地。 下个月的工资已经成为一个难题,钢铁集团的负责人已经找到了市政府,打算想让市政府帮一把,让银行可以再借给他们几亿发工资。 当然他们自己也知道,现在银行基本上不可能再把钱借给他们了,因为这明显就是把钱给扔到水里面,但是死马当是活马医,既然许剑锋不允许钢铁集团搬迁或者是合并。 那么来求许剑锋可能就是钢铁集团几个负责人最后的招数了。 许剑锋也知道自己强力地把钢铁集团留在了西岭市,确实给自己的仕途不可避免地埋下了隐患。 关于这一点,事实上,薛定邦在电话里面也提到了许剑锋。 当时薛定邦就告诉许剑锋这件事情其实顺势而为,对许剑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即使出了什么乱子,钢铁集团出问题也是在许剑锋上一任遗留下来的问题。 许剑锋是背不了锅的,而且整合了钢铁集团之后也比较符合许剑锋来到西岭市之后做产业结构调整这一主题,相当于是许剑锋为产业结构做出的一个成绩。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许剑锋知道自己当官,主要是为了人民群众,而不是仅仅为了升官,否则就是本末倒置了。 确实那样是顺势而为,也符合自己来到西岭市肩上担负的产业结构调整的重责,但是那样一来会有几万人失去工作。 虽然政府会给他们安排再次就业,但是政府安排再次就业的那些工作,许剑锋心知肚明,肯定不可能比他们以前的工作要好,甚至下面都会有一点敷衍了事的那种趋势。 只要给人安排一个工作就行,你也不管工资究竟是多少,福利待遇怎么样?一个月能休息几天?只要给你安排的工作了,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大部分的工人已经不再年轻了,而且学历也不是很高,现在社会上三十五岁以上的只会单一技术的工人,很难找到正经工作,基本上一去求职,人家公司的人事部就直接给pass了。 他们也只能干一些什么快递外卖之类的工作,或者当个保安。 这比以前的收入肯定是大大地降低了,当然他们也可以去类似的行业找工作,但是那样就会背井离乡。 不少人都已经成家立业了,老婆要不要跟过去? 孩子要不要转学?夫妻两地?分居感情淡了怎么办? 这些全部都是问题! 这些问题在几万人当中产生在几万个家庭当中产生,肯定是会对社会造成一定的动荡,这也是许剑锋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此时马大庆在阿三国给许剑锋打来了一个电话! 第704章 风水宝地 “领导,这边不行啊,这边的铁矿石的品质实在是参差不齐,就算买回去勉强生产起来,生产出来的钢材品质也不过关啊。”马大庆说道。 虽然许剑锋在网络上已经了解过一些其他的非主流矿的价格,但是真正要谈肯定还是要有人亲自去看一眼。 马大庆带着两个熟悉业务的工程师一起到阿三国进行了实地考察之后,发现阿三人实在是有点不太厚道。 他们整天想干着一些以次充好的买卖,也许他们对其他国家的人不是这样,但是对华国人就是这个态度。 “那么多家公司,你都跑了吗?” “跑了啊,全跑了,只有一家还可以,但是只进口他们一家的铁矿石太少了,这样一来运输成本就太高了,而且这里环境实在是太差了,我跟两个工程师非常谨慎,自己带的方便面过来吃,结果我们三个人都拉肚子了,这里的水也不行。” 许剑锋也没办法,阿三国的人就是这样。 全国都处于一个极度的脏乱差的环境当中,去了之后完全没有办法规避,只能说莫老迪高瞻远瞩。 以后地球的环境越来越恶劣,其他国家的人都支撑不住了,可是阿三国的人却毫无感觉,因为他们早就已经养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那你就去大毛子那里看看吧!” 不到万不得已,其实许剑锋并不想和大毛子打交道。 虽然两国关系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但是现在大毛子那边正在打仗,也许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突发情况不是很稳定。 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相对而言,从大毛子那里进口铁矿石和煤炭之类的生产资料,运输方面倒是没什么问题,而且要比从巴西或者是澳大利亚更加地方便快捷。 因为有铁路直接可以通过来,不像巴西或者是澳大利亚需要从海上进行运输,不确定的因素更大,成本也更高。 许剑锋分了一部分的精力在解决钢铁集团的生产资料的问题,但是这个时候他和代理市长吴天来的矛盾也更加激化了! 在许剑锋强力地把钢铁集团给留下来之后,由于牵扯到了一些问题,吴天来他这个代理市长基本上是不可能转正了,就等省委组织部有适合的人选就会到西岭市来上任,所以这个梁子算是结下来了。 不过许剑锋却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来解决他和吴天来之间的矛盾,因为来到了西岭市上任之后,他在简单地熟悉了一下情况之后,发现他有很多事情都要解决。 留下了钢铁集团,并不意味着许剑锋不在这里做产业结构的调整。 由于此前大肆地开采,所以附近的山里只留下了满目疮痍。 许剑锋考虑如何来好好地利用这些地方开采过的地方,那里基本上是毫无用处,但是总不能就空在那里吧。 就那么白白地荒废了? 毕竟此前在进行开采矿石的时候,可是修了一条非常不错的路通到山里去了。 现在矿石没有了,荒废了之后这一条路也就荒废了。 为此,许剑锋咨询了不少的专家,最后还是郭诗瑶非常给力,介绍了一位三农方面的专家,拿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的那种大人物。 对此,许剑锋非常感动。 其实他以前拉拢郭诗瑶,主要一开始还是看中了郭诗瑶姐姐郭诗韵在平陵市市政府的能力和地位,心想,如果郭诗瑶在自己手下工作,那么郭诗瑶的姐姐多少也得替妹妹着想一点。 关键的时刻,说不定能递一些有用的消息过来,但是来到了西岭市之后,许剑锋其实并没有打算把郭诗瑶给带过来的。 失去了郭诗韵这层关系,郭诗瑶对于许剑锋的意义也就没有那么大了,再说许剑锋也替她解决了编制的问题,也不算是亏待郭诗瑶。 但是郭诗瑶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许剑锋来到了西岭市,并且在工作当中投入了十二分的精力,工作得非常卖力。 现在居然还通过她以前做过的一个采访的路子,请到了这么一尊大神。 许剑锋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许剑锋和郭诗瑶一起陪着专家来到了被开采一空的矿区进行视察。 “能请到这么一尊大神,我得好好地谢谢你。” “领导,你是不是跟我太见外了?这不是我分内的事吗?有什么好谢的!作为你的手下,我自然要替领导好好地分忧啊。” 说着郭诗瑶冲着许剑锋明媚地一笑,在阳光下郭诗瑶的笑容显得非常灿烂,引得许剑锋都不由有一些晃神。 这时候他才发现郭诗瑶,其实还真的是长得挺漂亮的,以前许剑锋考虑的东西太多,忽略了这方面。 尤其今天郭诗瑶并没有穿以前的职业套装,还是穿得相当休闲。 她和她的姐姐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郭诗韵属于熟女级别的,穿起职业套装看起来比较有韵味,而郭诗瑶很有少女感,因此穿休闲的衣服才能把她身上这种气质给发挥出来。 “也不能这么说啊,做得好还是得表扬。”许剑锋说道。 “只是表扬吗?”郭诗瑶笑着问道。 “你刚刚不还说都是你的分内事,不需要表扬吗?现在怎么好像又得寸进尺了?”许剑锋说道。 “耍赖是我们女生的特权。”郭诗瑶微笑道。 “好吧……” 在郭诗瑶的面前,许剑锋也摆不出什么领导的架子,更何况有一位哲学家曾经说过,这世界上最为强大的两种武器,一个是勇士手里的剑,另一个就是淑女口中的撒娇。 郭诗瑶这番作派,许剑锋也板不住脸。 走了几个小时,虽然专家年纪也挺大的,大大的脑门头发稀疏,不少头发都已经白了,年纪也在六十岁以上,但是精力却相当充沛,走起山路来,比许剑锋和郭诗瑶都更加矫健。 “周教授,您有什么发现吗?” 周教授闻言笑了笑,用手朝山下一指。 “踏破铁鞋无觅处,终于让我看到了这一块风水宝地啊。” “这个地方有什么讲究吗?” 许剑锋在这一方面属于外行,确实不属于他的专业,看到那一块空地,准确地来说是一片杂草地,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 第705章 新产业 “现在还不好说,我只是在山上粗略地看了一下,我们下去看看再说。” 说着周教授一马当先就冲下了山。 许剑锋也没办法,只能是跟着周教授的后面带着其他的一帮工作人员亦步亦趋。 郭诗瑶跑得有点快,虽然她今天知道要爬山,所以特意换了运动鞋,但是在下山的时候走得有点急,一不小心身子一歪差点摔倒,许剑锋眼疾手快赶紧把她给扶住了。 “啊……” “你不要那么着急嘛,小心点。” “谢谢啦,你我估计要滚着下山了!就算你救我一命。” “哪有那么严重,这坡也不是很陡,你也不是很胖,哪里至于滚下去。” 谈笑间一帮人跟着周教授来到了下面的杂草地,周教授蹲在地里伸手就挖开了下面的土壤,在手上碾碎了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面闻闻。 “这一块地方不错呀,土地相当的肥沃,泥土里面有不少的蚯蚓,土质也比较疏松,而且我刚刚在上面看了,周围有活水源,我来的时候也查过资料,这里的地下水资源也挺丰富的。”周教授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许剑锋问道。 “这里如果有一个种植中草药的基地,那就最为适合不过了,比如这一块地方非常适合种植何首乌,靠近山脉的那边,属于半阴的环境就可以做夏枯草。” 说到这里,周教授来了兴致,不停地指指点点。 “这可是一个种植中草药的绝佳地方,你看这些山脉,虽然山坡的土质非常的贫瘠,也非常的薄,但是黄连刚好就适合生长在这些地方!” 许剑锋听了之后不由有些惊喜,虽然中医在国内目前争论还是比较多的,中医吹和中医黑都很多。 但是相对而言,中草药的保健疗效在这一方面基本上别说是国内了,就算是整个国际上都没有什么敌手。 如果在这里建立一个种植中草药的基地,那确实也可以有所发展,可以给西岭市的财政带来莫大的好处,同时也属于一个产业结构方面的调整。 主要是可以把开采完了的这些废矿区的地方利用起来,也可以把那条空下来的公路利用起来,这样一来就可以投入非常少,就搞定了一个新兴的产业。 简直就是一举三得。 当然许剑锋也不怕没有企业愿意到这里来种植中草药,这种适合的生产基地任何一家制药公司都是不嫌多的。 毕竟种植中草药和其他的经济作物完全不一样,有一些中草药它所需要的地理环境和土壤水质要求都非常高,要换一个地方进行种植,长出来的药效不够。 在搞定了这件事情之后,也能够缓解钢铁集团给许剑锋带来的一些压力,毕竟可以开源了。 确定了这块地方可以种植多种中草药,许剑锋也非常高兴,在附近的一家农家乐招待周教授吃顿饭。 周教授边吃边说道:“这附近的景色还是挺不错的,在有了中草药基地之后,还可以做一个度假村,也是可以的嘛!你们西岭市虽然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也没有什么出名的古人,但是这方面也是可以做的。” “这方面我们许书记很有经验,他以前在松海市做市场的时候就盘活了松海市的旅游业,现在松海市旅游业欣欣向荣就是许书记当时打下的基础。” 郭诗瑶的话让许剑锋都有点不太自在了,他自己吹起来都没有这么能吹。 “哦,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许书记年轻有为,在各个方面都有所建树。” 周教授也没什么架子,几个人边吃边喝,有郭诗瑶等人在旁边插科打诨,饭局上的气氛也非常活跃。 说着说着,周教授提供了一个消息,让许剑锋不由得注意了起来。 “你们也知道,西岭市所在的岭北地区五个市一直没有通高铁,是因为一些历史遗留的问题,但是现在,经济发展渐渐地往西移动,产业结构也在不断地调整,所以上面打算再开辟一条铁路,但是这条路究竟是通过西岭市还是通过西岭市北面的栖平市,还没有定案。” 听到这句话,许剑锋当然是非常的注意了,因为他也非常的清楚,如果有一条高铁通过他们西岭市,那么会对西岭市的经济有非常大的作用,可以说是打了一剂强心剂。 但是很明显这一条高铁,要看西岭市和栖平市哪个更有竞争力。 这一方面肯定大家都会派人去进行攻关的,落户在哪个城市,哪个城市的经济将会有相应的提振。 许剑锋反正是不指望西岭市这种城市拥有机场,来一个高铁站,那也是相当不错的一件事。否则西岭市的人民出行的时候,首先要坐机场大巴去省会,然后搭乘飞机,要么就是从这里坐普通的火车坐五站,再转车,很不便捷。 不过这个铁路的问题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上面需要通盘的考虑,有足够的时间给许剑锋他们公关。 当然了,如果等到许剑锋任期满了还是没有消息,那许剑锋也是白忙活了。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许剑锋回去就找人打听,他也没其他的路子,只能是问自己的老朋友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了。 他一个电话打过去之后,薛定邦听明白许剑锋的打电话来的用意,不由也乐了。 “你小子现在消息还挺灵通的呀,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你都先知道了,现在有什么路子?” “偶尔得到的消息,并不是很稳定的消息来源。” 虽然许剑锋已经打算跟周教授时常走动走动,但是这一次能够得到这条消息,主要是在农家乐把周教授给喝美了,以后很少会有机会跟周教授在饭桌上吃饭,那么得到这种内部消息的机会就更少了,肯定不是什么稳定的消息来源。 “这个事情吧,我也有所耳闻。” “你刚刚不是还说你不知道吗?” 薛定邦说道:“有所耳闻就是不太确定,你这个说得比较详细,其实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去考虑这件事情,钢铁集团的那件事,你得罪了不少人,你还想让高铁从你们西岭过?” 第706章 得罪的人太多 “我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有一些阻力,做事情多少都会得罪人的,但是我都是对公不对私,又不是针对他个人,如果有人心胸狭窄非要打击报复,那我也没办法。” “很多人都是心胸狭窄的,心胸宽广的人毕竟是少数,你把钢铁集团留在你们西岭市,让很多人捞钱的想法都落了空,你说他们是不是恨你恨得牙痒痒的?” “呃……”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太多考虑了,如果新建高铁的话,多半还是从西岭市过。” “老薛我跟你说,我查过地图,相对而言从临近的栖平市过并不划算,因为线路靠得太近了,这样并不方便人民群众出行,从我们西岭过,才能够让更多的人民群众受惠。” “虽然咱们强调做出任何的决策都要有利于人民群众,但你也知道,口号是口号,实际做出决策的时候,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你得罪了那么多人,阻力也会很大的。不过我会帮你留意一下。” “谢谢了。”许剑锋感激地说道。 “你跟我家丫头说一下,好长时间已经没回来看看我这个老爸了,让她这个周末回来跟我吃顿饭。”薛定邦说道。 “你自己给他打电话呀,你又不是没她电话,干嘛要我跟她说……这种事情我适合开口吗?”许剑锋问道。 “当然适合了,你是她领导,我是他爸爸,我给她打电话她可以不接,你是她领导,你给她打电话她必须接,命令她是必须得听的。”薛定邦说道。 许剑锋听这话也是哭笑不得,这种事情也只有薛定邦能想得出来。 所以他只能敷衍地说道:“行吧,我试试看,我不保证一定能成功。” 许剑锋挂上了电话之后,琢磨这个项目的审批肯定是上面的发改委审批的。 很多官员往京城跑会被人民群众说跑关系跑官,但是有时候这也确实是一个客观情况,跟发改委的关系不好,人家凭什么要把好处放在你这里? 一个城市想要经济发展,肯定要跟发改委搞好关系的。 但是这一方面的事情,许剑锋属于两眼一抹黑。他当官当了这么长时间,还真的没有去过京城里边跑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 不过上一次在西岭市的时候,许剑锋引进了不少高新技术企业,在这方面也确实享受了一些发改委对于重点企业扶持的政策。 许剑锋想起上次这件事情也是郭诗瑶去搞的。 这个郭诗瑶还真是个不可或缺的人才。 许剑锋先打了一个电话给薛晓舞。 “你爸让我给你下命令,让你这个周末回去陪他吃顿饭,反正我已经传达到位了,你执不执行那是你个人的问题。” 薛晓舞差点没笑出声。 “我爸让你给我下命令,也亏他想得出来,我才不理他呢,一回去他就叫我相亲,都是一些官二代,跟他们没什么共同语言。” “你不是以前都是在机关附属的学校出来的吗?那些人应该跟你属于是发小吧,搞不好还有青梅竹马的。” “领导你就别寒碜我了,这里边的事情你不懂,你不知道!好啦,有空我会回去敷衍一下他,这样也可以提高一下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许剑锋挂上电话也是哭笑不得。 薛晓舞虽然答应回去了,但是目的不是为了陪薛定邦吃饭,而是为了提升一下许剑锋在薛定邦心目中的地位,自己的这帮手下还真的是替自己着想。 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好手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那种。 然后许剑锋就打电话指示郭诗瑶,让她给发改委打报告。 不光是高铁方面的问题,还有扶植的重点企业给予了资金和技术方面的问题。 药材基地这件事情,也是可以够得到这一方面的政策的。 许剑锋已经通过元秋花联系到了一家实力颇为雄厚的厂商,虽然现在只是签了一个意向合同,但是许剑锋也只是让郭诗瑶把西岭市的其他几家企业作为重点扶持企业上报。 没想到反馈得还挺快,第二天郭诗瑶就反馈发改委那边把他们申请给打回来了,说是他们申请的材料不符合规范。 郭诗瑶于是就按照他们的意见重新进行修改,结果又被打回来了,一连好多次,不是说字体不对就是纸张不符合要求,又或者是格式有问题,还有什么用词不太恰当。 这时候别说是许剑锋了,就连郭诗瑶也看得出来,这并非他们的申请报告有什么问题,而是上面故意不给他们批。 郭诗瑶气呼呼的,连午饭都没吃就冲进了许剑锋的办公室,往沙发上一坐。 “领导这件事情真的没法干了,一年发了十几份全部都被他们打回来了,领导你老实交代一下,你得罪谁了?”郭诗瑶噘着嘴问道。 许剑锋也非常的无语,他也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别说是得罪谁了,许剑锋他也根本不认识,连人都不认识上哪得罪去? 只能说是牵扯到了,也许许剑锋办掉了某些人,或者是得罪了什么人,跟审批他们这个项目的人刚好有关系。 这属于是流年不利吧! 不过许剑锋倒也无所谓,一路走来遇到了不少的难题,有困难要上,没困难更要上。 最关键的是许剑锋得弄明白到底哪个环节出了什么问题,得罪了什么人,要是连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得罪的都不知道,那就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弄明白了这件事情,许剑锋才知道到底是修复关系还是一路直接莽撞过去。 当然按照许剑锋以前的经验来讲,可能最后还是得一路莽撞过去。 因为许剑锋从政以来,从来没有因为个人的问题得罪过别人,基本上都是工作上的事情,那些人违反了法律法规,许剑锋才会把他们给拿下,这样才得罪人的。 就因为没有和稀泥,所以被人讨厌许剑锋并不后悔做这种事情。 他本人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和光同尘并不是许剑锋的想法。 事实上,这也确实是许剑锋一直以来能够成功的关键。 所以许剑锋从来不站队也不拉帮结派,也不属于任何一个既得利益集团,他这样的人在古代官场上有一个专属的名词叫作孤臣。 许剑锋没有显赫的出身,所以做这种孤臣也是唯一的一个晋升之资。 上面领导想要用人的时候,也会看这个人到底属于哪一方面的人,但是许剑锋自然什么方面都不属于,所以有一些难啃的骨头,自然就会让许剑锋去干。 这里边蕴藏着一些政治风险,但是许剑锋从来就不怕风险! 第707章 风气转好 本来在省委书记娄海平的带领之下,省委主要领导对于整个省产业结构调整还是比较抵触的,但是在许剑锋这条鲶鱼的撬动之下,娄海平现在思想也有了转变。 这样一来,整个省内的产业结构调整也就顺其自然继续推进。 省委书记娄海平也是一反常态的,用比较温和的态度来进行处理,没有再设置什么阻碍。 西岭市这边,吴天来虽然转正无望,颓废了一阵子,这段时间又突然打起了精神,跟许剑锋配合得也不错。 事后许剑锋才从薛定邦那里得知,原来有人给吴天来许下了一个承诺。 即使他没办法在西岭市转正为市长,但是可以调到其他的城市当市长,这样一来吴天来也挺有干劲。 然而就在一切都按部就班,许剑锋也在忙着处理每天各种琐碎的事务的时候,忽然之间有一件大事慢慢地降临在了西岭市,甚至影响全省。 时间进入了夏季,此时也到了旅游的旺季,西岭市虽然不是旅游城市,也没什么名胜古迹,但是旅游旺季还是给西岭市带来了不少的客流量。 不过许剑锋毕竟是搞过旅游业的,在这方面颇有一些心得。 借着中草药基地开发的过程当中,地主专家在矿坑附近发现了一个天然的洞穴,洞穴里边有不少奇形怪状的钟乳石,于是也借此良机开发了一个旅游项目,吸引了不少周边的游客。 另外有几家高新技术企业听说了许剑锋的大名,虽然在省内,平陵市才拥有对高新技术企业最好的政策,但是他们觉得政策都是人定的,那都是许剑锋在那边当市委书记的时候定的。 许剑锋走了之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因此他们非常执拗地要跟着许剑锋一起来到西岭市,许剑锋当然不可能把他们往外推。 虽然在西岭市没有足够的资源,也没有足够的企业来搞一个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在许剑锋还是在研究了地图很久之后划分了一块比较有优势的地方,给这几个企业安家落户。 但是政策扶持方面,发改委迟迟没有落实,许剑锋打算是不是应该也去京城转一圈? 以前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但是该跑的还是得跑,这些事情如果不跑,想等着别人按照程序给你办,那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说不定许剑锋任期过了,事情还没有办下来。 国家虽然现在正在朝着法治社会跑步前进,一切都有程序正义。 但是很多的地方还是讲究人情的。 你不跑别人跑,那别人的事情就更容易落实,别人的申请就更容易审批。 人和人都是对比出来的吗?这何尝不是一种内卷? 当然许剑锋也非常清楚,这似乎是有人看他不太顺眼,所以才影响到西岭市这些扶持政策的落实。 如果进京主动找对方谈条件,可能效果不大,甚至可以说是与虎谋皮,真的落实到位,许剑锋可能要付出非常重大的代价。 但是许剑锋还是得去看一看,看一看事情有没有什么转机的地方,毕竟再怎么拖下去,很明显,对于西岭市的发展相当不利。 就算西岭市市委、市政府的这一些同事们,对许剑锋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恐怕也有埋怨,就算他们心里没有埋怨,许剑锋自己也不会当没有事情发生。 铁人王进喜说得很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吴天来等人听说许剑锋打算亲自跟进这件事情,准备主动出手,也是非常的惊喜。 因为这件事情如果落实,那很明显他们也能分到不少的功劳。 吴天来也是在会议上对许剑锋大拍马屁。 “这件事情确实很难,不过许书记出面肯定可以手到擒来,我们就在这里先预祝许书记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许剑锋摆了摆手。 “这些都是我分内应该做的事情,一切都是为了西岭市的发展嘛!天来同志,对于下一步的工作,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我这边接触到了一个朋友,准备来我们这边搞电子商务,但是我们这边的审批……” “电子商务在咱们西岭市还是有广阔的市场和天地的,因为钢铁集团的存在,咱们在物流方面也有一些优势,要是这一次进京之后能够把高铁再落实下来,那么优势还会更加的扩大,值得接触一下。”许剑锋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吴天来也挺开心,虽然他在这里没办法转正,但是这一些都属于他可以分到的政绩,而且许剑锋也没跟他顶着干,完全就是就事论事。 这也让吴天来心悦诚服,要是换了别人以前,在常委会上跟书记顶着干,背后肯定要给你穿小鞋,哪有像许剑锋这么好说话的。 现在很多人都有了一个共识,许剑锋经常都是对事不对人的,这件事情过去了之后,许剑锋并不会对谁怀恨在心。 所以在常委会上大家也犯不上察言观色,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然后再求同存异,一时之间会议上的风气也变得非常良好。 市委、市政府的办事效率也直线上升。 最重要的是马大庆在大毛子那里的考察也取得了非常科学的进展,不光找到了优质而且价格适中的矿石来源,同时也解决了煤炭这一些燃料方面的问题。 运输的成本也不是很高,如果这一次的高铁路线仍旧从西岭市这一边经过,那么运输的成本还会进一步下降,西宁市的钢铁集团能够借着这一次的机会,焕发第二春。 此时元秋花来到了西岭市,准备和许剑锋见一面。 元秋花所在的集团实力非常雄厚,有着和许剑锋的政策关系,大家可以互惠互利。 不过许剑锋这一次和元秋花见面还是比较小心。 上一次在平陵市和女老总的照片事件可以说是闹得满城风雨,也得亏许剑锋人正不怕影子歪,最后也能够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许剑锋的清白。 但这么好的运气,不会每次都降临在他的身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差错。 第708章 人情世故 尤其许剑锋的政敌也未必真的需要什么真凭实据,有时候捕风捉影也可以打到一个人。 到了许剑锋现在这个位置上,是不可以有什么生活作风或者是经济问题方面的议论,传出去终归是不太好的。 三人成虎。 本来省委书记娄海平对许剑锋就不是很待见,这种事情一旦被人利用起来,对许剑锋非常不利,因为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前段时间查出来有肺癌,本来他是有可能再进一步的,现在只能是退居二线,回家去养病去了,要把手头的工作全部都交出来。 这样一来,许剑锋最为坚定的盟友就不存在了! 虽然许剑锋和省长冯良铎之间的关系也挺不错,但是毕竟不像和薛定邦那么牢靠,而且冯良铎这个人心机城府都要比薛定邦更加地深。 许剑锋要是太过于相信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卖了,毕竟许剑锋也不是冯良铎的嫡系。 所以许剑锋不得不小心谨慎,低调一点行事。 元秋花选择的是一家私人疗养院。 这家私人疗养院的前身是老干部的干休所。 以前西岭市作为一个半工业化的城市,在改革开放初期起到了非常巨大的作用。 这里有一家老干部的干休所也很正常,但是随着社会进步时代发展。西岭市在省内的地位也是一降再降。 老干部的干休所也搬到了风景更加秀丽、环境更加宜人的地方,这里也就荒废了下来,被一个颇有眼光的商人给收购下来,搞了一个私人的疗养院。 不为赚钱,只为了能够招待一些上得了台面的朋友。 现在元秋花也颇有能量,能够在这里有一席之地。 最重要的是这里在城市的郊外,来往的人比较少,被人看到的可能性也比较低。 而且这里比较私密,泄密的可能性也比较低。 许剑锋只带了何冰雨,何冰雨充当司机给许剑锋开车,到了地方之后他就在外面等候,许剑锋一个人进去。 进到了包厢当中,许剑锋看到了元秋花不由眼前一亮。 现在元秋花从体制内出来了,也不用像过去那样留短发,头发也留长了,穿着一条白色的中长裙,显得非常的淑女。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出来之后感觉反而更年轻了,你就是逆生长呀。” “许书记你还真会说话,嫂子就是这么被你骗到手了吧?不过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现在这个造型,只不过现在社交需要我这样,我这个造型还是请设计师专门设计过的,都是为了工作。” “你在事业上面的发展也确实挺不错的,我也相当的欣慰,我在松海走得太急了,没能给你当坚强的后盾。” “您就已经帮我很多了,算了,今天不要说这些以前的话了!许书记,你日理万机,我可不是来找你叙旧的,可不敢这么浪费你的时间。” 搞了半天许剑锋,这才明白元秋花的来意。 两边都是互惠互利,现在元秋花人在商场在商言商,这一次见元秋花也是看中了许剑锋市委书记的权力,想要优惠的免税政策,想要地皮,想要贷款扶持。 说实话就算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在有这么多的优惠政策的情况之下,也能够白手起家,打出一番天地,这也是为什么不少的官二代在外面做了一些生意能够风生水起的原因。 归根到底,现在还是一个人情的社会,这一点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根除的,已经根深蒂固地种植在人心当中。 不过许剑锋并没有打算拒绝这件事情,毕竟上一次元秋花所在的集团也是给许剑锋雪中送炭,也正是因为元秋花所在的集团入驻,所以才一锤定音,让许剑锋在平陵市的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战役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对此许剑锋也非常坦诚。 “这件事情我可以帮你们办,这也算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但是以后我们还是得公事公办。” 许剑锋也说得挺明白,这一次可以破例,对于元秋花所在的集团让步,但是下一次大家就互相扯平了。 “许书记,这些我们都知道,我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好了先不说这些了,这边的农家菜相当不错,全部都是绿色的,也是特供给领导的菜篮子,赶紧尝尝吧……”元秋花说道。 菜肴的味道虽然不错,但是许剑锋也无心品尝。 这也让他想起了一件事情,现在的食品安全确实也是一个问题,回去之后是否要就这个议题在全市做一次清理整治? 现在全国社会都进入到逐步老龄化的阶段,不少大龄的人民群众都很难找到心仪的工作,再加上互联网电商之类的项目雄起,因此奋斗在快递和外卖这样的岗位上,确实给千家万户带来了非常多的便利,也给人民群众带来了不少的实惠,但随之而来有很多漏洞也给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带来了隐患。 许剑锋前天还看到了一个相关的报道,说是有一些只做外卖的商家,没有堂食的那种,卫生状况非常堪忧。 有权有势的人可以吃特供的绿色食品,而人民群众连基本的伙食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这可不行! 匆匆吃完一顿饭之后,许剑锋又匆匆地离开。 作为市委书记,虽然不像市长那么忙,但许剑锋也有不少琐碎的小事情需要他亲自来处理,不能完全交给何冰雨来办。 市委书记虽然主持全面的工作,但是在具体的尤其是经济事务方面也受到一定的牵制,毕竟经济这方面的事务都归市政府来进行管理。 虽然现在许剑锋和吴天来之间配合得也算是比较默契,大家可以各取所需。 但是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双方求同存异的一种表现,等到矛盾激发出来之后,吴天来还是会和许剑锋顶着干的,因此这件事情许剑锋还确实没那么好办。 虽然许剑锋只要下达命令,必然有一些想要拍马屁的人愿意替许剑锋跑前跑后,把这件事情给落实下来,但是那么一来就会给人抓到一些把柄。 第709章 交代后事 这件事情多多少少有点以权谋私的嫌疑,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毕竟元秋花他们集团所要的优惠政策有点太过了。 尤其是审批地皮这方面。 中草药基地、度假村以及一些高新技术企业落户的问题牵涉到方方面面,把大部分比较好的地皮都已经占用了,现在市里面可以利用的地皮已经很少了。 如果吴天来卡住这方面不放松,许剑锋也不好过于催促。 于是许剑锋暂时先把这件事情给放了下来,这件事情也不是必须明天就办好的,首先许剑锋先去省城,到省委汇报工作。 最重要的是要去见薛定邦一面。 人得了这种严重的病症,发展起来也是非常快的,也许你今天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是精神抖擞的,但是一转脸很有可能就已经是骨瘦如柴,萎靡不振了。 用医生的话来讲,这种病主要看个人的意志能力,有一些人扛不住,一旦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很快人就垮了,但有些人不当回事情,能够顺顺利利地再活几年。 哪怕医生说只有半年的寿命,这种心大的人也能活个四五年甚至六七年都没什么问题,甚至还有一些极个别的病例,没有经过任何的治疗,莫名其妙就好了。 但是薛定邦可以确定他不会莫名其妙的好,因为诊断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晚期了。 市委每年都安排干部进行体检,但是薛定邦怕麻烦,最近两年总是找借口,只做了一些基本的检测,没有抽血化验什么的。 他是省委组织部部长,他要是不配合。人家医生护士也不能勉强他。 许剑锋在前往医院之前也稍微了解了一下关于肺癌的这些医学常识。 肺癌分为小细胞肺癌和非小细胞肺癌。 非小细胞肺癌又分为鳞癌和腺癌。 目前只有腺癌病人使用靶向药物治疗的比较多,针对的是egfr基因的小分子靶向药。 因为在国内腺癌患者egfr突变率达到了50%,而不抽烟的女性能达到60%。 所以一般建议 egf2突变的晚期肺癌患者才考虑使用靶向药,因为这玩意儿如果体质不敏感也没多大效果。 如果体质敏感有效果,一年之后就会产生耐药性。 总体来说,在所有的肺癌病人当中只有25%,也就是1\/4的人适合使用靶向药并且即使适合使用也并非都有效。 这是因为靶向药物在治疗的过程当中不断淘汰敏感细胞,最终剩下来的都是不敏感细胞。这时候要么这个药失效,要么整个靶向治疗全部失效,前者还可以换成其他的靶向药物进行试试。 现在关于肺癌的靶向药物治疗已经有四代了。 如果是后者,那就只能使用pd-1抑制剂免疫治疗或者是联合化疗了,基本上进行化疗也就离生命的终结不远了。 所以许剑锋在研究了之后,也不由有些唏嘘啊。 因为总体看来使用肺癌晚期靶向用药的成功性并不是很高,通过口服靶向药治愈的人虽然有,但是属于凤毛麟角。 所以说拥有突变基因的人还是比较幸运的,很多人都可以借此获得生存期的延长。但是这也只是从生存时间原本的一年提高到了两到三年。 当然相对于欧美国家的人来讲,亚洲人的egfr突变率要高得多,以至于很多研究这一方面的国外医学家都说靶向药是由上帝送给亚洲人的礼物。 许剑锋来到病房,此时看到薛晓舞正在病房里陪着薛定邦。 看见许剑锋来了薛晓舞转身招呼了一下,声音非常的沙哑,再一看,薛晓舞整个人也相当的憔悴,而且眼睛一圈都红肿了,很明显刚刚也哭过。 “那个小舞,你去给我打点饭,我在这和剑峰聊一聊。” “哦……” 薛晓舞很听话地就出去了,留下许剑锋和薛定邦两个人在病房里面。 “事情居然这么突然,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呀。” 薛定邦确实挺乐观的,哈哈一乐拍了拍自己的病床,对许剑锋说道:“我是老干部,能够住这种病房也是托了党,组织和人民群众的福啊,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而且最关键我和闺女之间的关系也亲近了很多,你说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这话说得让许剑锋也是哭笑不得。 薛定邦可真是个老顽童啊,居然拿这种事情当成一件好事。 不过看到薛定邦能够拥有这么积极乐观的心态,也让许剑锋放心下来了。 医生也说如果病人的心态比较乐观,还是能够大大地延长生存期的。 “本来我是不打算退下来的,有肺癌怕什么?咱们这一辈子就已经交给了党和人民,最后这段时间我还真不想待在医院里边,我要把生命最后的这一点点热度奉献出来!周总理不也是坚守到最后一刻吗?” “当然我没有总理那么伟大,没有那么多的成就,不过闺女关心我,非要让我退下来静心地养病,我也只能是听她的了。” 许剑锋说道:“放心吧,现在医疗科技非常先进了,我之前咨询过一个医学教授,他说现在晚期肺癌的病人已经可以当成一个慢性病来进行治疗了,生存期超过10年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临床上有相当多的晚期肺癌病人口服靶向药之后出现病灶消失,或者获得长期的带瘤生存。” 薛定邦笑着摆了摆手。 “你就不要在这里班门弄斧劝导我了,我自从得了这个病之后,我的研究要比你深入多了,你这纯粹就是临时抱佛脚背了几句。” 许剑锋不由尴尬地笑了几声。 薛定邦还真的没说错,许剑锋就是来的路上临时查了一点资料,背了几句。 “不过也确实是一片关心之情啊,我唯一一件放心不下的事情,就是万一我走了之后,我们家小舞就一个人了。” 许剑锋不由好奇地问道:“薛晓舞她妈不是还活着吗?” “那娘们儿去澳大利亚了,重新嫁了一个男人,是个大老板。小舞肯定不会跟她过去的,不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吗?你以后不光光要在工作上,生活上也要多关照关照她。” 第710章 态度转变 “这还用你说吗?即使没有咱们这层关系,我和薛晓舞也是很好的工作伙伴。” “只许是工作伙伴,你可不许打其他的心思,千万不要发展成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许剑锋反问道:“不是,我说老薛,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形象啊,你说我像是那种人吗?” “像!” “啊?” 薛定邦说道:“哈哈,我也是跟你开个玩笑,人家说得了绝症之后,心态一定要放平和,心态一定要乐观!” 许剑锋也是相当的无语,人家叫你心态乐观,不是叫你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 打算在薛定邦这里坐了挺长的时间,到了下午才去省委。 和薛定邦不一样,省长冯良铎最近状态相当不错,在办公室亲切地接见了许剑锋。 冯良铎此时也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很明显此前他押宝许剑锋,这也让他在省委、省政府这里拥有更大的话语权,毕竟他的决策都起了一定的作用。说明他是更为英明的一个,而且上面也有消息,省委书记娄海平可能要退了。 在这种情况下,冯良铎很有可能再进一步,会成为省委书记。 看到春风满面的成长,许剑锋不由率先恭贺道:“冯省长春风满面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有希望动一动了,这也算得上是众望所归,我就在这里提前祝贺冯省长高升。” 冯良铎显然心情很好,从一包华子里摸出了一根叼在嘴上,然后把烟整包扔给了许剑锋,跟许剑锋开起了玩笑。 “现在还差临门一脚,球没进之前都不算赢。” “现在至少是个点球的机会,有99.9%可以绝杀!” 许剑锋也摸出了一根叼在嘴上,先拿出火机给冯良铎点上,然后再给自己点上。 冯良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往椅子上一靠,吐出一口烟圈说道:“你现在名气也不小呀,前段时间我和上面通电话的时候,上面还提到过你,你做了两任市委书记了,还没去中央党校进修过,下次你就得去了,等到你从党校出来之后,情况又不一样了。” 说着冯省长拍了拍自己的座椅扶手。 “这个位置要不了多长时间就是你的了。” 许剑锋知道,冯良铎说的是哪位领导,无非就是主张参与结构调整的那一位,被这位关注对于许剑锋之后的成长,那将会非常有利。 很明显今天冯省长对许剑锋表现得格外的亲切,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受到上面领导的影响。 看来许剑锋背后的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退居二线之后,莫名其妙又多出来一位更重量级的大神关注。 所以冯良铎对许剑锋不由也是另眼相看。 “当然你现在太年轻了,现在要是想再进一步,可能会招惹来不少的闲言碎语,到时候动一动,至少可以进省委常委吧。”冯良铎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省里一共有12个城市,其中只有几个重要城市的市委书记兼任省委常委,西岭市这一种中不溜的、经济也偏弱的城市是没有这种特权的。 如果能换到一个大城市做市委书记兼任省委常委的话,许剑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在他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份上已经相当不错了。 就算是红色家族的那几位,也不可能在许剑锋这个年纪做到更高的位置。 “年轻就是好呀。” 许剑锋一直以来都比较关注自己眼下的事情,对于上面的事情许剑锋并没有太多的猜测。 不过针对冯省长对他的态度转变,许剑锋不由想起薛定邦的一句话。 本来他还以为薛部长只是跟他开玩笑。 现在想起来可能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那位中央下来的领导对许剑锋相当的赏识确实是一件好事,这位领导年纪也不是很大,据说很有可能将来有很大的发展的,被这样的领导关注,可能也是冯良铎对许剑锋另眼相看的最重要的原因了。 否则光凭许剑锋在执政方面的能力,是没有办法得到冯省长如此的青睐。 在官场上有时候能力并不是最为重要的。 确实许剑锋面对了相当多的难题,也一步一步、一条一条的全部都解决了,快速地成长了起来,在经历了这么多的难题,解决难题的过程当中,成长为一个相当优秀的高级干部。 而且从中也展现出了许剑锋的进步,从一开始硬碰硬,到现在可以施展非常高超圆滑的手段。甚至冯良铎都露出了口风,如果他来当省委书记的话,想让许剑锋当省委组织部部长。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冯省长一贯的画大饼的行为,很多的领导都有这种倾向,听听也就得了。 不过现在许剑锋也确实得改变一下自己以往的行事作风了,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市委书记了,不可能像过去那样,每一件事情都自己事必躬亲。 只不过现在许剑锋手下的人才比较少,虽然挖掘了不少人,但是想要等到他们成长起来,也确实需要压榨大力的栽培,目前也只有马大庆能用。 毕竟他的资历已经够了,想要提拔一下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至于其他人年纪都比较轻。 从省长办公室出来,压在脑子里却回旋着薛定邦的语重心长的话,在开了一些玩笑之后老部长也是把自己多年的围观之道一一地传授给许剑锋。 当好一个高级干部,最重要的是在人事方面。 这也让许剑锋打开了思路,实际上许剑锋目前所遇到的一些困境以及此前遇到的一些难题,基本上都是人事上面的问题,都是有一些人非要跟许剑锋对着干。 如果在人事方面许剑锋的手段能够更加的圆滑,能够招揽更多的人才为他所用,那么这些困难和难题根本就不存在。 所以接下来许剑锋得巧妙地运用自己手中的权力,让自己的朋友多多的,让自己的敌人少少的,利用那些官员之间的矛盾拉拢他们,从而达到控制大局的目的。 这才是身为一个市委书记所需要干的事情。 当然许剑锋本身自己也在反思此前和吴天来缓和关系也是这种考虑,因为打倒一个人,根本没有意义,只有将局势巧妙地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才是最终的目的。 也是一个市委书记应该做到的事情! 第711章 进京 从省委离开之后,许剑锋并没有在省里继续停留,他直接就赶往京城。 现在许剑锋工作当中的重中之重,一个是解决集团原料和燃料的问题,而且牵涉到国际采购。另外一个就是高铁项目落实的问题。 当然前一个问题,许剑锋已经初步解决。 供应链布局基本已经完成,许剑锋委托马大庆建立了国际供应商的数据库,从中筛选了不少质地优良产能稳定的铁矿石。 主要由大毛子的供应商来进行提供,而煤炭方面则是从印度尼西亚那边获取,抛开运输成本略微比国内贵了一点点,但现在钢铁集团也没得选择,还是能够接受的,总比没有燃料没办法开工要强很多。 同时许剑锋让郭诗瑶去协调商务以及海关等部门简化进口方面的流程,争取在这方面能够弄到税收优惠以及关税减免方面的政策。 这方面也是郭诗瑶的强项,她和人打交道还是挺厉害的。 至于许剑锋的妻子,也属于是老教育工作者的,在西岭市的教育口也干得风生水起,现在还有额外的精力协助许剑锋研究国际大宗商品交易规则,规避合同风险。 上一次阿三那边就企图在合同里边做点文章,结果被慕清瑶发现里边违反了伦敦金属交易所的lem条款。 不得不说阿三真的是一肚子坏水,跟他们打交道真是要打一百个心眼子。 不过话说回来,就连谷歌在阿三都没占到便宜,被坑得不轻,几千亿资产被套牢。 许剑锋也没打算在阿三身上浪费时间。 下一步许剑锋还打算大量地引进人才。 市委、市政府出台人才引进相关的政策,主要推动钢铁集团升级工艺,提高原料的利用率。降低对外的依存度,要不然再来一次类似的事件,钢铁集团又会处于风雨飘摇。 只有自己有足够高的自主能力,不依赖于外力,这样才能够拥有更多盘旋的余地。 目前通过郭诗瑶的关系,已经招聘到了在金属工艺方面非常有研究的博士,要不了多长时间钢铁集团废钢回收技术将会再上一个台阶。 当然许剑锋自己也没闲着,这段时间他也是恶补金融知识,打算利用金融工具锁定采购成本,以防止国际汇率的波动导致成本大幅度增加。 作为一个市委书记,已经谈得上是位高权重了,但是许剑锋也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非常重,每天都要处理不完的事情,稍微有点闲暇的时间也要进行充电。 需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他知道如果固步自封,再上一个台阶,他肯定力有不逮,到时候还需要具备国内外的战略眼光才行,所以他也得抓紧时间学习。 许剑锋从省里直接前往京城,买的也是普通的经济舱。 陪同许剑锋进京的有一个团队,由何冰雨和陈子项还有郭诗瑶组成。 陈子项是西岭市下面一个干部,对于京城方面还是比较熟悉的,他本身就是京城人士,下来也是镀金的,许剑锋打算利用一下他这一层关系。 世家子弟身上就是有一股浑不懔的那种气质。 许剑锋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还是郭诗瑶推荐过来的,许剑锋也知道这段时间陈子项一直在追求郭诗瑶。 当然从一个适婚女性的角度来看,陈子项还算是一个比较适合的对象。 家世不错,自己的工作也不错,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处级干部,基本上这辈子在物质方面应该没有什么太多的追求了,嫁给他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出于这种考虑,许剑锋于是答应了郭诗瑶的提议,把他给带上了。 在安排座位的时候,郭诗瑶座位是和许剑锋挨着的,何冰雨和陈子项两个人坐在一起,不过登机之后,陈子项就嬉皮笑脸地过来,要和许剑锋换位置。 “领导,给你换个位置吧,我想靠着窗口看一看外面的风景。” 许剑锋当然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这个人既然是郭诗瑶推荐的,许剑锋认为郭诗瑶应该和陈子项关系不错,他也乐见其成,于是笑着说道:“当然可以。” 他立即起身让座。 然而当许剑锋刚刚坐下,还没多长时间就发现郭诗瑶又过来了。 “小何,老陈叫你。” “哦。” 何冰雨不疑有它,老老实实地去相信了,赶紧站起来往前跑,然后郭诗瑶就一屁股坐在了许剑锋旁边。 许剑锋就知道郭诗瑶肯定是在说谎,忙问道:“怎么人是你推荐的?难道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郭诗瑶说道:“我是推荐给你利用一下他在京城的人脉的,就这一点小事情,总不至于把我自己给搭进去吧?当然了,如果只要你说一声,我也可以做这样的牺牲。” 许剑锋赶紧摆摆手。 “你当我是什么人?你要是不乐意和他相处,当初就不应该推荐过来,他看到你这个样子,到时候未必会出力。有句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领导你看人可真准,这会就能看出他确实不是个君子啊。” “你就给我找事吧。” 许剑锋也是无语,陈子项是不是小人他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君子。 世家子弟又不像别人,做事情总是瞻前顾后,他们有时候完全会凭着自己的性子,反正出了什么事情也有家里擦屁股。 许剑锋不是很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无迹可寻啊,而且还相当任性。 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旁边一个秃子满脸露出不屑的神色。 “真tm能吹牛逼……我还说我是部长呢。” 很显然,许剑锋年纪并不是很大,而且平时也经常抽空进行体育锻炼,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不少。 现在许剑锋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如果不是许剑锋穿得比较稳重,换上一身潮流的装扮,说是二十七八岁也有人相信。 他们在这里一会领导一会处长的,别人不相信也很正常。 这一次郭诗瑶出来倒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本来许剑锋还以为郭诗瑶是为了陈子项呢。 第712章 波折 这一路上也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这会儿郭诗瑶坐在许剑锋的身边身上,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不住地往许剑锋鼻子里钻。 “你这是用的什么香水?还挺好闻的。”许剑锋问道。 “是吗?我没用香水。”郭诗瑶说道。 “真的假的?”许剑锋问道。 “嘿嘿,当然是真的了,不过有可能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当然还有一种说法说是如果你闻到一个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说明你的基因喜欢对方的基因。”郭诗瑶微笑道。 听到许剑锋和郭诗瑶的对话,那边刚刚自讨没趣的秃子又搭话说道:“美女,我也闻到你身上味道很好闻,说明我的基因也喜欢你的基因。” “喜欢老娘的多了去了,你算哪个葱?” 郭诗瑶眼睛一翻丝毫没有退缩地就怼了回去,但是许剑锋考虑到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对郭诗瑶说道:“你少说两句,我给你换个位置,你坐里面了。” 秃子看到许剑锋示弱,顿时强硬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不过许剑锋不让郭诗瑶理他,秃子骂了一阵子,感觉没趣也就闭嘴了。 许剑锋觉得自己身为国家领导干部,跟这样的一个人斗嘴纯属自降身价。 郭诗瑶悄悄地捅了捅许剑锋。 “我咽不下这口气怎么办?” “格局打开,你就当他是路边的一只野狗,总不至于有一条野狗冲着你吠,你也要吠回去吧?人怎么能跟狗计较呢?” 听许剑锋这么一说,郭诗瑶噗嗤一乐:“还是你会骂人。” 不过许剑锋是压低了嗓子,对着郭诗瑶的耳边说的,秃子倒也没听到。 此时飞机已经准备起飞,空姐正在让大家系好安全带。 秃子的注意力已经被青春靓丽,身材高挺的空姐给吸引走了。 在许剑锋对着郭诗瑶耳边说话的时候,在郭诗瑶耳边的头发丝碰到了许剑锋的鼻子,冰冰凉凉的,带着一股清香,弄得许剑锋鼻子痒痒的。 “大家都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电子设备请关一下。” 空姐来到秃子这里的时候,秃子却耍起了流氓,假装自己系不上安全带,让空姐帮忙趁机揩油。 空姐在帮他系安全带的时候,他故意一动让空姐碰到了他那个地方。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这是耍流氓。” 这个空姐年纪看上去并不是很大,貌似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还比较稚嫩。 或许秃子就是看着她比较稚嫩的样子,所以才会用那种手段来调戏她。 年轻的空姐气得眼睛泛起了泪光。 “我怎么样了?你摸我还说我耍流氓?我都没有追究你的责任!”秃子干笑道。 面对秃子耍流氓,整个航班的乘客居然没有人挺身而出。 大家出门在外,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竟这年头世风日下,某某法官说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的话,仍然历历在目,大家也不敢随随便便替人出头。 许剑锋也没有站出来,因为他觉得航空公司这边应该可以妥善地解决这个问题,这个空姐很显然经验比较浅,待会乘务长来了应该就可以对付这个秃子了。 却没想到一会儿乘务长闻讯而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年轻的空姐一顿批评,让她给秃子道歉。 秃子还在旁边起哄。 “这位美女说得对,咱们乘客就是上帝,你们是空中服务人员,服务态度怎么能这么恶劣呢?随便给我道个歉,我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算了。” 这一下年轻的空姐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如同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落。 郭诗瑶看了看许剑锋:“咱们不管吗?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不用管,咱们替她出头,回头下了飞机,咱们走了,他也找不到我们,他消不了气,结果他跑去投诉那个空姐怎么办?”许剑锋说道。 “好吧。” 郭诗瑶虽然气不过,但是感觉许剑锋说得也挺有道理,于是也就忍了下来,然而前面却突然一个声音爆发了起来。 “你丫的还得寸进尺了,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还有你这个乘务长怎么回事啊?明明就是这个秃子耍流氓,你还批评她干什么?” 许剑锋回头一看,好家伙居然是陈子项。 虽然陈子项这么做有点冲动,可能会给年轻的空姐带来一些意外的麻烦,但是至少陈子项还是挺有正义感的,许剑锋不由得也是对陈子项多了一份好感。 “谁他妈裤裆拉链没拉,把你给露出来了,老子八年大狱还会怕你?”秃子骂道。 “草!坐了几年牢,把你给能耐的!老子再把你送进去再蹲八年,你信不信?”陈子项回怼道。 秃子自然不相信陈子项敢打他,于是更加的暴跳如雷,好像是有主人牵着绳子的泰迪。 陈子项也没惯着他直接窜过去,一记勾拳打在了他的脸上,这一下好了,谁都别想走了。 许剑锋看见陈子项窜过来就知道不好,但是被安全带系在椅子上面,解开安全带的时候,陈子项就已经把秃子给ko了。 他没拦住,不由一把捂住了脸。 这小子实在是太难折腾了,现在是网络时代,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对西岭市政府肯定有不利的影响,一个公务人员在飞机上会打人,虽然事出有因,但要是被人带一带节奏,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肯定也是要吃挂落的。 最后结果就是飞机停飞,陈子项和秃子都被机场公安给带走了,许剑锋也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去。 查明了陈子项的身份,机场公安方面也很难办啊。 得知许剑锋是陈子项的领导,所以机场公安这边只能跟许剑锋进行对话。 “这件事情真的很难办,我们也得给工作一个交代,不管是什么原因打人肯定是不对的,尤其他还是先动手的。” 许剑锋虽然不喜欢陈子项这么冲动,但是陈子项也确实因为正义感仗义出手,在这一方面许剑锋确实还是要护犊子。 这次事情要是真的公事公办,按照公职人员政务处分法以及相关的法规,对于陈子项还真的是有点不利。 第713章 大事化小 陈子项这件事情可能要被警告、记过、记大过甚至降级撤职以及开除。 当然了,由于就打了一拳也不构成任何的伤害,基本上不用承担刑事责任和多少民事责任,也就是去医院稍微检查一下,最多让那个秃子混个几千块钱的检查费而已。 “其他同志,我想你们应该现在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先是那个秃子耍流氓,所以陈子项同志在义愤填膺,他确实有点冲动,但也事出有因而且……” “行吧。” 在许剑锋暗示之下,机场公安的领导表示会把秃子带走,严肃处理,他被打是一回事,带他去医院检查一番也就是了,但是他公然耍流氓也是有不少人看见的。 本来许剑锋他们是不愿意惹麻烦的,既然现在麻烦已经上身了,当然站出来作证,都看见了秃子猥亵那个空姐。 所以面对秃子的也需要行政拘留。 对于陈子项,自然也就是口头上批评教育就放了。 “回去以后我一定会在这方面加强思想教育,这件事情真是麻烦你们了。” 许剑锋把陈子项给领了出来,陈子项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这件事情呢,你做得跟你的身份有点不相符合,不过你这一股勇气和正义感我还是非常佩服的。” 陈子项原来还以为许剑锋要把他好好地教育一顿,却没想到许剑锋说出这么一番话。 “许书记,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确实有点做的不应该,确实有点太冲动了,但是那丫实的在是太欠揍了,不揍他都对不起我这一双铁拳,说实在的我没用太大力气,我要是真用力打,他今天就交代了,你们信不信?” “信!” 许剑锋知道跟这种世家子弟打交道,都得顺着毛去捋,这些人都是属毛驴的。 在许剑锋的安抚之下,陈子项也开心了起来,没想到自己的做法还能得到许剑锋的认同。 说着说着他就有点不着调起来了。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要批评一下老许你了,刚刚那种情况你都没站出来,也只能说我站出来了。”陈子项说道。 “你还来劲了是吧?” 郭诗瑶一听这话,立刻就要替许剑锋出头,被许剑锋双掌下压。 “我不是不想出头,只是我们的身份不太适合出头,这件事情应该从程序上来走,你现在这么做,航班停飞,造成的后果还是挺严重的,那一名空姐也会被严肃处理,这件事情我们得找到航空公司替她坐证,替她求情,否则甚至她有可能会被处罚,你信不信?”许剑锋说道。 “航空公司这也太不讲理了吧。”陈子项说道。 “你这就有点何不食肉糜的那种感觉了!航班停飞,要是让你打断了很多的节奏,重新协调航班,重新进行起飞前的检查,这些浪费的时间成本和经济成本,最后肯定要有一个人出来背锅呀,你不赔我不赔,那最后只有她受到这种惩罚。”许剑锋说道。 听到许剑锋的话,陈子项不由得张大的嘴巴。 “那怎么办?” “只能先替她求求情,做个正说几句好话的,实在不行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技能帮她介绍个工作呗。” “领导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这点小事还要帮人家介绍工作。” “好好说话,自己搞出来的事情当然要善后,总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了吧。” 不过好在,结果还好,他们航空公司的一个领导刚好是许剑锋以前的初中同学。 许剑锋的初中同学,现在也是四十的妇女了,变化非常大,少女和妇女确实不是一个概念,但是许剑锋和年轻的时候改变不是很大,所以她一眼就把他给认出来了。 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有了这层关系,再加上许剑锋好歹也是个市委书记,多少要卖点面子,这件事情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事实上许剑锋就算是个市委书记,航空公司不卖你面子你也没办法,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你再牛逼你也管不着人家。 现在有这种关系就好说话了。 “那什么,下个月咱们初中同学聚会,你要是有空你也来看看。” 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许剑锋也不能拒绝,只能是敷衍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再去赶下一趟航班。 出来之后天色已经晚了,下一趟航班要到明天早上,只能是将就在机场酒店休息一晚。 “都是你干的好事,这一来一回耽误这么长的时间。” 郭诗瑶心直口快出来之后就对陈子项一通喷:“你以为别人都没有正义感,就你有正义感跑出来替人家出头!回头等到飞机落地了之后直接报警,说他骚扰,把他抓起来不就完事了吗?咱们的事也不耽误。” 陈子项跟别人都是一通硬顶,但是面对郭诗瑶,他还就吃这一套,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说道:“我也知道啊。” 许剑锋笑了笑,心想陈子项可能还有一点点想要出风头的意思,在郭诗瑶的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男子汉的气概,却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没事,也不算是耽误时间,放在以前要是坐绿皮火车进京,那需要一夜的时间呢,那时候不也过来了?趁着晚上咱们把材料写一写。” 许剑锋这一次去京城攻关,也做了充足的准备,委托了专业的机构,搞了一个高铁项目可行性的研究报告,重点地突出了他们西岭市区域的位置优势。 他一共总结出了三个比其他城市更加适合的优势,而且还能够有一定的经济辐射能力。 再加上许剑锋这一次在省委和省长冯良峰谈得不错,经过冯梁峰的首肯,冯良峰也是让许剑锋联合省政府提交了专项的请示,让西宁市可以纳入国家高铁路网的规划。 有省长的支持,许剑锋这一次的公关可以说也取得了初步的成效。 当然许剑锋竞争的城市却拥有娄海平的支持,这也是一个问题。 这一次许剑锋进京,他还想和中铁中车等央企进行对接,要是能够得到他们的技术支持和产业协同的承诺,那么高铁落户在西岭市应该就可以板上钉钉了。 第714章 都喝高碎 这一次郭诗瑶的功劳还是挺大的,她分析了同类城市的竞争策略,所以才能够突出西岭市和其他城市的差异化的优势。 毕竟西岭市作为工业化的城市,它有这方面的货运需求,而且这次马大庆初步地搞定海外采购,也要用到这方面。 当然许剑锋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撒手锏,就是把高铁项目和钢铁集团的升级相结合,钢铁集团现在正在攻关一项高精尖的技术,一旦攻克这个难关,就可以给高铁提供特种钢类的供应,这也是其他的城市所不具备的。 西岭市钢铁集团不光可以给国内的高铁供应特种钢材,同时还可以形成出口,一旦形成出口之后,集团需要进口生产材料那一点点的成本,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得搞明白发改委始终卡着他们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要是许剑锋得罪了谁,这件事情就有点不太好办了,但是许剑锋也吃不准呀,因为他这一路走过来确实得罪了不少人,损害了不少人的利益,当然了许剑锋也不后悔。 因为他损害的都是一些既得利益集团,是贪官污吏,是趴在人民群众身上吸血的不法分子。 他根本不怕得罪这些人。 他当官的目的依然是为了人民群众谋利,二来就是要和他们这些人做斗争的。 第二天,许剑锋他们乘坐早班飞机来到了京城,这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波折。 许剑锋一落地之后就立刻前往发改委。 发改委的副主任是陈子项的人脉关系,打过招呼的许剑锋直接就来到发改委这位副主任的办公室。 这位副主任还是相当低调的,许剑锋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没有人,许剑锋稍微看了一下办公室的布置,真觉得自己的办公室就已经相当的低调了,不像其他的那些官员一样,喜欢搞一个红木的办公桌,而且还很大。 许剑锋基本上是够用就行,也不在乎是什么奢侈品牌,这一次许剑锋来到了西岭市,他也不像其他的官员一样非要换一套新的,直接沿用了上一任市委书记的办公套件,完全没有必要在这方面给财政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但是他看这位发改委副主任似乎比许剑锋还要低调,还要节省。 除了一些非常必要的办公家具和办公用品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而且看上去这些办公家具和办公用品都已经相当陈旧了,办公室也没有做什么装修,只是贴了一些墙纸。 发改委副主任别看是个副主任,但事实上这个位置相当不错,可以称得上是位高权重了。 有一些部门看上去很高调,经常有新闻发出来,到处发表指示谈话什么的,但实际上权力并不是很大。 然而发改委副主任这个位置是真的拥有相当大的实权的,当然许剑锋也非常理解在这个位置上就应该低调一点,树大招风嘛,除非他已经到了那种顶级的位置上。 应该稍微低调一点,一旦出了风头就非常容易出问题。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石磊于岸,浪必摧之。 高调了就容易碍眼,容易触到别人的霉头。 到时候被整了,都不知道到底是得罪了谁,就像许剑锋一样。 许剑锋在西岭市有不少的扶持政策,各位都没有给他们批出来。 根据许剑锋智囊团的分析,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 但是许剑锋以前要是不高调他没办法出位,他是一个军转干部,各方面都不占优势,都不符合国家大力提拔的那种,所以他必须从这方面来干出一番成绩,而且高调又不是许剑锋自己要的。 打掉了大老虎,许剑锋想不高调都不行,很多官员不喜欢许剑锋,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许剑锋搞掉的那些官员让他们感觉到了兔死狐悲。 就比如说前几年有好几个赫赫有名的人物,还有一个号称打黑英雄,最后的下场也非常悲惨。 许剑锋现在做了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也明白了这个道理,最近做事也不像以前那样猛打猛冲,也比较讲究方法策略,但是以前已经做的事情,也没办法后悔,种如是因,得如是果。 就在许剑锋在办公室里打量着简陋的摆设的时候,发改委副主任赵学为端着茶壶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你是西岭市的市委书记许剑锋是吧?” “对,是我……” “来来来,快请坐。” 赵学为还非常热情,把许剑锋迎进去之后主动给许剑锋倒茶:“你还挺有口福的,我刚刚泡好的一壶茶,你来尝一口看看能不能尝出来是什么茶。” 许剑锋平时也就喝点高碎,对茶并不是特别的讲究,能喝就行,十五块钱五十克的那种绿茶许剑锋就觉得也很好了,完全没有必要讲究。 不过他一路赶到这里来,尤其早上出发坐飞机的时候,他也不想频繁地去使用飞机上厕所,实际上坐了这么多次飞机,许剑锋一次都没使用过飞机上的厕所,所以到现在确实还有点口渴了。 于是他接过赵学为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道:“我还真是有点渴了,不过主任想让我说出点门道来,那可能你就要失望了,我对茶并不是很了解。如果是什么好茶,那我喝了纯粹就是牛嚼牡丹……” 不过许剑锋话音未落,他忽然感觉到有点怪怪的,因为这个茶的味道很熟悉,他平时喝的就是这些味道。 许剑锋立即说道:“这个怎么很像我平时喝的高碎啊?” 听到许剑锋这么说,赵学为开心地笑了起来。 “哈哈,确实是高碎,我就是试一下你,没想到许书记也是个妙人,居然堂堂的市委书记平时也喝高碎。” “那我也没想到,主任你位高权重,平时也喝这种茶。”许剑锋笑道。 赵学为摆了摆手,道:“茶嘛,喝了就是用来解渴的,也是提神的,能够达到这两种功效就可以了,喝了之后还回甘,那我吃点糖不行吗?” 第715章 一切顺利 许剑锋听了之后有其知己之感,因为他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他在想到底是赵学为这个人平时就是这样,还是特地摆出来给许剑锋看的? 虽然许剑锋也觉得赵学为这么做给他看也没什么用处,毕竟许剑锋现在只是一个市委书记。 这个位置,在西岭市那是一把手,在省里边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但是在京城还真不算是什么。 两个人坐一下之后就开始聊天,东拉西扯一番,赵学为始终不愿意进入正题。 “正着吧,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确实可以给你批文,帮助你拿到政策方面的扶持,也可以在高铁项目上面给你推动一下,但是……” 许剑锋虽然不习惯做这种事情,不过来之前郭诗瑶也跟他交代过了,有时候这些事情就属于利益交换,这些都是观察上的常态,不能拿以前的老眼光去看。 要不是郭诗瑶之前就已经交代过许剑锋,还真的是一下子接受不了,堂堂的国家发展改革委的副主任也是讲究利益交换的。 也得亏是此前已经打过了预防针,许剑锋在思想上起码已经有了接受,所以早就已经打好了腹稿。 “我们心里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城市,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也不多,有什么事您看得上的你就说一声。” “嘿嘿,痛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有个亲戚,不喜欢体制内的工作,就想做点生意,赚点钱养家糊口,最近呢,准备做办公用品的生意……” 许剑锋顿时就了解了。 但是心里也盘算了一下西岭市的办公用品,采购这方面其实并非掌握在许剑锋的手里,不过许剑锋这一次也是为了西岭市的发展,想必在吴天来那里也不会有多大的压力。 “那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你没有问题,我可有问题,我就要给你批文,还要在高铁的项目上面再推动你一下,相当于是我帮了这两个忙,但是你却只帮了我一个忙,我还是吃亏了呀。” “其实在办公用品这方面,我也不光只是在西岭市这边可以帮上忙,在松海市,在平陵市,我也能稍微帮一点忙。” 看到许剑锋打出了这种牌,赵学为不由笑了。 “其实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看我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吗?这样吧,我再给你一个批文,让你们西岭市可以增加两个副厅级的指标。” 听了这话,许剑锋顿时就精神了。 许剑锋在西岭市目前虽然能够掌控局面,但其实有一部分的力量是来自省长冯良铎的,所以许剑锋想要控制局面,他就要受制于人。 不能够独立自主,但是如果再增加两个副厅级的指标,那许剑锋就可以再搞两个人上来。 一个市委书记,在人事方面,要是不能够抓得紧,那么他的权力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现在多了这两个副厅级的名额许剑锋就可以大展拳脚,也用不着再看省长冯良铎的眼色行事了,完全可以自己凭借自己的想法来进行操作。 “那这就太好了,马上就快到中午了,主任赏脸一起吃顿饭吧。” “哈哈,当然了,不过到了京城,这是我的地图上,一切都由我来做主,就让我来做这个东道。” 赵学为这么说了,许剑锋也只能是乖乖听话,两个人找了一家饭店吃了一顿饭,席间就是他们两个。 等到快吃完了的时候,赵学为这才拿起电话表示要给许剑锋介绍几个朋友。 许剑锋当然知道,赵学为说请自己吃饭,那肯定不能让他自己掏钱啊,他都在自己的亲戚朋友搞,公司这方面如此斤斤计较了请许剑锋吃饭还要自己掏钱,那指定是不可能的。 所谓的介绍朋友过来,也只不过是找个冤大头过来付钱买单而已。 当然了,许剑锋也知道,发改委副主任这个位置位高权重,相信想要当这个冤大头的人,从这里可以一直排到西岭市。 别人想当这个冤大头,还没有那个资格呢。 一个个都是争先恐后,害怕抢不到这个当冤大头的机会。 许剑锋回到了西岭市驻京办。 郭诗瑶、陈子项都问许剑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顺不顺利? “当然顺利了,陈子项介绍的这个副主任挺好说话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许剑锋步游也是相当的感慨呀,这几件事情已经拖了相当长的时间了,没想到进京之后就这么轻描淡写,吃了顿饭,喝了杯茶就搞定了。 当然其中也涉及了一些利益交换,要在电话里面或是通过网络跟人家谈,人家才不跟你谈呢,只能是面对面地谈。 而且还得在他的办公室谈,出去吃饭谈的都是一些坊间的奇闻轶事,压根就没有谈任何公事的东西,现在许剑锋也慢慢地摸到了其中的一些门道。 陈子项因为这件事情就是他介绍的关系,所以许剑锋搞定事情他也是与有荣焉,顿时挺起胸脯有点臭屁。 不过却发现郭诗瑶压根没往他这里看,不由又有点泄气。 “马上订票回去吧。” “是吧,许书记,咱们好容易来到京城一趟,今天来今天回啊,至少去景点逛一圈吧,我都没来过。” 听到郭诗瑶的话,陈子项又来了精神。 “这个好办呀,我带你逛一圈当一个向导!” “谁让你当向导啊,你土不土啊?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看这个软件上面那么多人做攻略,不比你这个向导好多了。” 郭诗瑶拿出自己的手机,点了一个红色的软件给陈子项看。 陈子项不由面如土色。 “你还玩小洪书?我可听说里边是女拳的集中地。” “女权怎么了?伟人都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 许剑锋也觉得太过于苛责也不好,虽然他是一个工作狂,但是别人不是没必要让别人都跟自己一样成为天生的劳碌命。 于是许剑锋考虑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明天我们在京城玩一天,休闲放松一下,劳逸结合嘛,后天再回去。” 第716章 美丽的误会 “许书记万岁!” “这样咱们出去玩的时候就不要称呼职务了,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许大哥,这样行不行?” “随便你吧!” 陈子项看着郭诗瑶和许剑锋在那里谈笑风生,不由酸溜溜地对何冰雨说道:“郭副部长是不是喜欢许书记?你看她对着许书记跟对着其他人完全两个样子。” “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你官又没有许书记大,人又没有许书记帅,个子又没有许书记高,人家又不瞎。” “你还是闭嘴吧,我发现你们这些老实人说话太伤人了。” “你说话才伤人,你才是老实人呢,不说话不代表是老实人。” 话虽这么说,但是能够放一天假,好好地玩一圈也是不错的,陈子项家里就是京城的,这边的景点他应该都已经玩遍了许剑锋,看他也没有兴趣再玩一圈,尤其他和郭诗瑶之间属于是热脸贴个冷屁股。 所以许剑锋就给陈子项放了一天假,让他回家看看。 然后领着何冰雨和郭诗瑶在京城里略微玩了一天。 事实上,许剑锋不是那种喜欢旅游的人,也不喜欢逛景点,你让他出去全副武装跑个十公里,许剑锋一点也不觉得累,但是逛景点许剑锋觉得自己脚特别酸。 倒是何冰雨和郭诗瑶很开心。 这一路上基本上都是许剑锋给他们拍照,变成了服务他们的工作人员。 当然郭诗瑶和何冰雨也没少拉着许剑锋拍照,幸亏现在都是数码相机,要是以前用胶卷的话,买十个胶卷都不够拍的。 累了一天,晚上吃完饭回到了酒店许剑锋打算泡个澡,然后就睡觉了。 这边的酒店有浴缸,不用白不用。 劳碌了一天之后,泡一个热水澡,也能够非常有效地去除疲劳。 就在许剑锋准备换衣服的时候门铃响了。 许剑锋走过去冲着猫眼一看,却看见郭诗瑶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的,一脸郁闷地站在外面。 许剑锋打开门,迅速地把郭诗瑶给让了进来。 这个形象站在许剑锋的门外,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这个点了,赶紧洗个澡睡觉,明天还得赶飞机呢。” 许剑锋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打哈欠,因为早上郭诗瑶想要去看升旗,所以天不亮就把许剑锋和何冰雨给薅起来了。 事实上昨天也只睡了几个小时,今天又跑了一天,确实很累。 “我房间浴缸坏了,我能不能用你的?” 许剑锋想让酒店来给她修或者是调一个房间,但是看到郭诗瑶现在洗澡洗了一半的样子,这一副形象再去应付服务人员肯定有些不雅。 于是他只好说道:“行吧,那你去洗,我去你房间,把你的钥匙卡给我。” “哎呀,我忘拿了。”郭诗瑶说道。 “你看你丢三落四的。”许剑锋说道。 “我都已经很累了,就想泡个热水澡,你还要批评我,能不能等明天再批评我啊?” 听到郭诗瑶这话,许剑锋也没办法,还好住的是套间浴室,并非像是快捷酒店那样,磨砂玻璃很透明的,是单独的一间,只要门关起来完全看不见。 于是他立即说道:“行吧行吧,我水都已经放好了,就便宜你了。” 听到许剑锋这么说,郭诗瑶立刻高兴地抱住许剑锋的胳膊道:“嘿嘿,我就知道许哥不会亏待你的手下的。” 本来许剑锋觉得郭诗瑶也就洗半小时吧,尤其是借了别人的浴缸差不多就得了。 于是他在外面开了电视,边看边等,这一天确实挺累的,一方面是跑得比较累,第二方面是睡眠比较少,第三是当市委书记,精神压力也比较大,给许剑锋也看困了,直接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许剑锋流了一枕头的口水,此时电视还在放着。 一看时间都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许剑锋估计郭诗瑶洗完澡看到自己睡得挺香,没有叫自己直接回去了。 本来就想这么睡算了,但是跑了一天,总感觉身上黏黏糊糊的,不是很舒服,也不打算泡澡了,直接冲一下得了。 于是许剑锋跑去推开了浴室的门,却没想到看见洁白的浴缸当中,满满的全部都是泡沫,郭诗瑶躺在里边秀发在水中飘逸,脸色红润,双目紧闭。 许剑锋是在床上等着睡着了,郭诗瑶却是在浴缸里面睡着了。 好在浴缸里面泡沫挺多,虽然郭诗瑶全身赤裸,但也在泡沫的包围当中,也并没有给许剑锋看到什么关键的部位。 许剑锋暗道好险,赶紧退了出去把门关上,然后重新敲门。 这个天虽然也不是很冷,但也谈不上很热,就算是夏天放水泡热水澡时间久了水也凉了,睡在水里面会导致身体失温。 “郭诗瑶,快醒醒,你已经很长时间了,快醒醒,你不能在这里睡!” 许剑锋敲的门又说了好几遍,甚至把音量还提高了一些,但是他也不敢提得太高,因为酒店房间其实也不是特别隔音,昨天晚上就给许剑锋搞得有点尴尬。 隔壁传来了相当大的男女对打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楚,但隐隐约约也能听到,主要是夜里万籁俱静,再加上那个床头老是撞在墙上。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干嘛的,弄得跟老牛推磨似的。 所以许剑锋还不敢把声音喊得太大,毕竟瓜田李下要让别人知道许剑锋和郭诗瑶在一个房间,郭诗瑶还在这里洗澡,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 喊了好几遍,里边一点动静没有,看上去郭诗瑶也确实挺累,睡得很死。 许剑锋心想,反正郭诗瑶睡在浴缸里边浴缸又全是泡泡啥也看不见,他直接进去叫醒了以后再出来不就行了? 于是许剑锋把浴室门推开之后,站在门口试探地叫了几句。 郭诗瑶还是睡得很熟,迫不得已之下许剑锋咬牙走过去,拍了拍郭诗瑶的脸。 “醒醒!快醒醒!” 在许剑锋贴脸叫醒服务,这下郭诗瑶才从睡梦中惊醒,她醒过来之后立刻就坐了起来,带起了一片水声! 第717章 及时刹车 许剑锋无意之中也看到两团雪白,在郭诗瑶的胸前跳跃。 许剑锋赶紧转身道:“我在门口叫了你很多遍,你都没醒我才进来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郭诗瑶也挺慌张的,赶紧用双臂抱住了自己的胸前。 “你赶紧擦干一下穿衣服吧,我先出去了。” 说完许剑锋赶紧一溜烟地跑出浴室,顺便把门给带上,不过他还没走两步呢,就听到里边砰砰一声,然后传来了郭诗瑶的惨叫。 许剑锋赶紧回去,隔着门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好疼……” “能自己起来吗?” “我腿好像断了。” 听到这话,许剑锋也顾不上那一些有的没的了,只能是把门一推冲进了浴室。 他第一次进浴室的时候,就看见郭诗瑶把她的浴衣放在了台子上面。 所以他进去以后第一件事就扯下了浴衣,然后盖在了郭诗瑶的身上。 就算是这样,还是看清楚郭诗瑶姣好的身材,在浴室的灯光之下,宛如一尊白玉雕塑一样。 “我闭上眼,你先把衣服穿好。” “哦……” 郭诗瑶摸索地把衣服穿好。 “已经穿好了。” 许剑锋这才睁开眼,把穿好浴衣的郭诗瑶拦腰给抱了起来。 事实上许剑锋在进入浴室的时候,这才发现刚刚郭诗瑶过来的时候就穿了一件浴衣,里边什么也没穿。 这个女孩也太大胆了,万一许剑锋睡着了没开门,她又没带门卡,就这么光着站在走道里边? 太危险了呀。 不过当许剑锋把郭诗瑶给抱起来,发现还是草率了,衣襟散开的同时,睡袍的下端也遮不住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 最关键许剑锋抱着的时候,手还托在了郭诗瑶的臀部,那弹性十足的手感,让一直忙于工作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慕清瑶有过鱼水之欢的许剑锋顿时就有点起反应了。 许剑锋努力坚持,指望赶紧走到卧室,把郭诗瑶给放在床上,然后拉个被子把她盖住,再来查看他腿上的伤势。 千万不能让郭诗瑶发现自己的窘态。 要不然许剑锋以后在郭诗瑶面前怎么保持领导的形象? 好在许剑锋在郭诗瑶过来接浴室后,他就把衣服给换上了。 现在穿着西裤,勉强还能够遮挡一下。 但是现在郭诗瑶被许剑锋抱在怀中,也感受到许剑锋手掌传来的惊人的热度,看着许剑锋的眼神也有些迷离,不由自主地扭动了一下。 许剑锋小手指的边缘似乎碰到了一些毛毛糙糙的东西,顿时脑子里的一弦一下就断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床前把郭诗瑶往床上一放,但是由于跑得太快,放得太急。 郭诗瑶还没来得及把抱着许剑锋脖子的手松开,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许剑锋反而扑在了郭诗瑶的身上。 两个人的嘴唇撞在了一起,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而是两个人的牙撞在一起,撞得生疼甚至都咳出血来了,一嘴的金属味道。 但是这却勾起了郭诗瑶潜意识,她直接双臂一展箍住了许剑锋的脖子,主动地送上了香吻。一条丁香小舌,像蛇一样顶开了许剑锋的牙关,缠住了他的舌头。 那种感觉确实销魂蚀骨,但是许剑锋灵台还有一片清明,反手解开郭诗瑶的胳膊,想要把郭诗瑶给推开。 他站起身来,却不想郭诗瑶去拉过许剑锋的时候,直接放在了她的胸前。 许剑锋此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像火一样热。 就在这时候,许剑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许剑锋如蒙大赦瞬间从走火入魔当中解脱了出来,但郭诗瑶却举起双腿箍住了许剑锋的腰。 “这个时候你还去接电话,你还是不是男人?” “别闹,这是薛队长的电话,可能是她爸爸病情有反复,要不然不可能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 听到这话郭诗瑶,这才乖乖地把双腿放开,让许剑锋离开。 郭诗瑶也知道,原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现在得了肺癌,情况并不是特别的乐观,虽然目前很幸运能够检查出是敏感性的体质,可以使用靶向药,但是能不能够在耐药性之前就把病灶彻底的消除,还不知道。 所以原则上薛定邦现在的生命基本上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她可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再纠缠许剑锋。 作为许剑锋的心腹,郭诗瑶非常知道许剑锋和薛定邦之间的关系,可以说如同是父子一样,也不为过。 许剑锋接了薛晓舞的电话,生怕对方是给他带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现在原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虽然已经退下来了,办理了病退手续,而且薛定邦也把自己的关系全都毫无保留地介绍给了许剑锋。 相当于许剑锋全盘接收了薛定邦这个派系的力量,当然一些和许剑锋平起平坐的大佬,甚至比许剑锋级别还高的,许剑锋只能说是合作。 从这个角度来讲,薛定邦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是能够用价值来进行划分的。 许剑锋拿起电话去了外面。 “什么情况?哦,这样啊,那还好……” 好在对方并不是来给许剑锋报什么噩耗的之后,让许剑锋把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不过他也很感谢能有这么一个及时的电话,要不然刚刚就要犯错误了。 主要是因为听说许剑锋来到了京城。 薛定邦的病情虽然已经得到了很多专家的会诊,但是薛晓舞听说京城有一位特别有名的专家,上一次也是因为这位专家实在是太忙了,到国外去开会去了,所以没有能够请到,也想让许剑锋帮忙请一下。 生怕许剑锋明天就回来了,所以才会在晚上给许剑锋打了一个电话。 等到许剑锋和薛晓舞交代了事情之后,回到房间却发现郭诗瑶已经睡着了。 这就让许剑锋更加放心了,于是许剑锋出门叫了服务,让他们把郭诗瑶的房门打开,他去郭诗瑶的房间睡觉。 第二天起床之后,许剑锋看见郭诗瑶还有点不太自然,不过郭诗瑶却表现得和平时没有什么分别,和何冰雨打着招呼开着玩笑。 第718章 明争暗斗 “在去机场之前我打算先去医院一趟,要跟一位专家约一下时间,这位专家是个大佬,打电话邀请不太礼貌还是登门拜访要更有诚意一点。” “我跟你去吧,胡沪生是吧?我家跟他有点关系!” 陈子项也是自告奋勇。 有陈子项一层关系,这件事情办得也非常顺利,本来想见专家也没那么容易。 在陈子项的帮助之下,走后门见到了专家也敲定了时间,等到有时间的时候,这位专家也会前去给薛定邦再看一看。 接下来许剑锋就带着陈子项赶赴机场,结束了为期三天的京城之旅。 回去之后还是郭诗瑶和许剑锋一起坐,陈子项和何冰雨坐在一起。 一路上郭诗瑶也没跟许剑锋说什么话,只是等到下飞机的时候,他们由于是在后排,前面的乘客都走得差不多了,忽然郭诗瑶从身后附在许剑锋耳边说道:“禽兽不如。” 许剑锋笑了笑,这一篇应该算是揭过去了吧,禽兽不如总比当个禽兽好吧! 不过他也能感觉到郭诗瑶似乎对他有一些超乎同事的好感,以后还是要跟她保持一下距离。因为男人似乎对于漂亮女人,抵抗力确实没那么强。 许剑锋也不是柳下惠,要是有人主动投怀送抱许剑锋确实能够拒绝,尤其是一些糖衣炮弹,但是他知道郭诗瑶不是。 尤其在共事的过程当中,他也能感受到郭诗瑶给他们这个团队带来的活力和其他成员所不具备的一些素质,相处时间长了自然会有一些好感。 所以许剑锋没办法像拒绝其他的糖衣炮弹那样,那么生硬就能够完全挡在门外。 但是郭诗瑶也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一点在平陵市的时候,许剑锋就已经很明显地感受到了,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疏远吧,尤其这一次拿到了两个副厅级的职位。 许剑锋打算把马大庆给提拔上来,而马大庆空下来的这个位置,许剑锋是想让郭诗瑶来进行接任的。 尤其现在作为空缺的一个位置是市委宣传部部长,这个位置是副厅,马大庆其实并不是很适合。 但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想要让马大庆提到副厅级,暂时也没有其他的好位置,另外一个副厅级的位置,许剑锋需要用来笼络其他人。 所以以后还要指望郭诗瑶能够好好地辅佐马大庆,毕竟郭诗瑶在宣传口这方面还是相当专业的,至少在许剑锋的团队当中并没有这样的人才。 两个副厅级的名额,许剑锋给一个给自己人就已经不错了,要是所有的名额都给自己人,那别人肯定要怨声载道呀。 不管什么事情涉及人事调整,大家都是削尖的脑袋想要去经营一下的。 整个西岭市上上下下,大约有二百多个官员都盯着这两个副厅级的宝座呢。 能够符合晋升的,起码也有数十个人选。 从处级干部到副厅级,实际上是一个非常难以跨越的。 也许一个普通的官员一辈子就那么一次的机会,这一次抓不住这一辈子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希望了,一旦上了副厅之后,上升的前途还是比较光明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么多人虎视眈眈,许剑锋的手下也确实没有那么多资历足够能够服众的人,必须拿出一个给能够主动向他靠拢的,把一个不算是敌人的人变成自己人。 这可是官场上传说的“破”处的机会! 要知道为了这么一个机会,很多的官员做出了相当多的荒唐的事情。 许剑锋就知道这么一件事,有一个官员为了突破这个阶层从正处级提升到副厅级,所以特意去找未经人事的女孩来开苞,想借用谐音来达到这个目的。 这件事情到现在许剑锋还是历历在目,这就是建工集团在松海市搞的疗养院做出来的龌龊事情当中的一件。 可想而知,官员们为了这个机会,简直可以说是人脑子把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当然这也是一个许剑锋掌握人事权的一个好机会,大家都知道想要拿到这个副厅的级别,最重要的就是要和掌管这个权力分配名额的市委书记搞好关系。 要不然努力地往上钻,赢势必会得罪很多和自己竞争的人,最后许剑锋还没有把这个副厅的级别落到你的头上,那不是前后都不讨好? 等到许剑锋回到了西岭市之后,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鲨鱼一样,暗中活动的人确实不少。 何冰雨都跟许剑锋汇报,一天到晚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人约他吃饭,名义上是约他吃饭其实就是想借助何冰雨是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秘书的身份来活动。 当然了,何冰雨跟着许剑锋这么长时间了,这一点事情还是知道的,也只能是推迟,但是推迟别人的饭局,也非常讲究技巧的,就算是市委书记的大秘,何冰雨也不敢随便地得罪人,他没有那么狂。 如果是娄海平的秘书,那就不一样了,娄海平以前做市委书记的时候,他的秘书就非常的狂妄,直接摆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股气势,所以说什么人跟什么样的领导,最后出来的就是什么样的。 这跟养狗是一模一样的,物似主人形,何冰雨跟了许剑锋这个低调谦逊、一点都不嚣张跋扈的领导,他自然也就比较谦虚比较低调,不会搞得非常的高调张扬。 要放在以前,许剑锋两个名额全部都拿到,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跟他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但是现在薛定邦已经病退了,许剑锋还是要稍微斟酌一下。 当然薛害邦在省委组织部部长这个位置上经营了那么多年,省委组织部里有不少他的亲朋故友和部下。 这一些人的资源现在也在许剑锋的掌握当中。 因此,省委组织部到底重点考察什么人,许剑锋那是了如指掌。 马大庆从国外回来之后,暂时就有不少人到他的办公室打探消息,很多人都听说省委组织部第一个要重点考察的就是马大庆! 第719章 拿捏 不过,马大庆虽然以前不受重用,郁郁不得志,但是毕竟他也是在官场上混了这么长时间的老油子了,对于这一点还是非常清楚,所以不管谁来打听消息,不管谁来问他,甚至请他吃饭,他也是左顾而言他,根本不透露一点消息。 既没有承认,同时也没有否认。 最终,省委组织部确定的人选在五个人当中。 其中马大庆是许剑锋极力力挺的。 薛定邦虽然已经病退了,但是余威尚在影响力还在,所以多多少少会卖许剑锋一个面子。 马大庆应该是铁板上钉钉。 所以,实际情况是四个人竞争一个名额,这得有多么的激烈! 这四个人全部都不是许剑锋这个派系的,主要是这四个人的按照资历在西岭市可以说是排在其他的处级干部的前列。 在提拔干部的时候,这种资历是属于必要的参考条件。 但是这个名额却是许剑锋争取来的,这也让很多人看清了一件事情,跟着许剑锋有饭吃,你跟着其他的领导,其他的领导自己升官走人了,你还是一个区区的正处级的官员。 这一道坎升不上去,他们也不会出那么大的利益来帮你,而许剑锋去了一趟京城,弄回了两个额外的副厅级的名额。 这一份能力有谁能够做得到的? 至少是其他的官员做不到的。 所以一时之间许剑锋在西岭市的威望也是大大地提高了。 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许剑锋的书记办公室里下发了一个通知,准备开个会进行磋商和提名。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市委副书记以及西岭市的组织部部长还有市委秘书长,早早地就已经来到了许剑锋的办公室,不过吴天来半天都没来。 许剑锋不由感叹吴天来这个人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此前大家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大家一起合作,能够争取多做一点政绩来,大家都有政绩可以分。 现在因为这种事情,吴天来又要在这里摆谱。 许剑锋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 “看来吴市长日理万机实在是太忙了,要不我们就先说一下,你们组织部现在的提名是哪几个?” 组织部部长也非常的为难呀,因为吴天来虽然现在已经确定不会转正,但这家伙却是个心胸狭窄之辈。 现在在他没有到来的情况之下,就跟许剑锋谈论提名的事情,到时候让吴天来知道了,这家伙临死之前咬你一口,那也不舒服啊。 要是吴天来就利用自己代理市长这段时间拼命地给他穿小鞋,那也不会舒服的。 “还是稍微等一下吧。” 其他几个官员看了看许剑锋,其中一个没有说话,市委秘书长现在保持和许剑锋站在统一战线,倒是市委副书记表示:“再等五分钟看看。” “那就再等五分钟吧。” 许剑锋也没有丝毫的焦躁不安,反正在他的办公室里浪费的也不是他的时间,他现在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以来处理自己手头上的公务。 吴天来这一招下马威,完全对许剑锋不起任何的作用,只能让他暴露自己的缺点。 说是等五分钟,但许剑锋看到时间到了,他并没有催,直接完成自己手上的事情,一直过了又一个十五分钟。 吴天来这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各位领导久等了,哈哈!没办法,出了一点问题,必须得我亲自去解决,下面的人不给力啊,这一点小问题也解决不了,非要让我这个代理市长出马。” 其实吴天来到底在干什么?许剑锋非常清楚。 郭诗瑶很会来事,虽然来到了西岭市时间不长,但是跟很多人都打成了一片,因此发展了不少的眼线,很多人打探到的消息都会告诉郭诗瑶。 而郭诗瑶就会发信息告诉许剑锋。 刚刚许剑锋手机上面还收到了一张图片,那就是我们非常敬爱的代理市长吴天来在办公室悠闲喝茶的照片。 很明显是有人趁着吴天来的秘书从他的办公室出来的那一瞬间,拍了一张照片。 许剑锋觉得故意拖延时间,这种招数实在是太小儿科了,显得非常幼稚。 以前许剑锋还会高看吴天来一眼,现在真没把吴天来当一回事。 “事发突然也在所难免,哪个领导手上没那么多的事呢?这是可以理解的。” 所有人都非常出乎意料,谁也没想到许剑锋会这么说,看上去并不把吴天来姗姗来迟当回事情,没想到许剑锋的心胸这么宽广。 但是也有人暗暗觉得许剑锋这么做,表面上显得宽宏大量,但却会给人一个不好的印象。 因为大家都是会欺负老实人,正所谓欺负君子一方。 要是许剑锋面对吴天来得如此无礼,却轻描淡写,根本毫不计较,那其他的人不免在工作当中也会有一样学样,对许剑锋表现出这种趋势。 到时候许剑锋应该怎么处理呢?要是处理得比较严格,人家也有话说呀,你许书记是不是只会捏软柿子,欺软怕硬啊? 人家吴市长也迟到了,你怎么不批评他呢? 但是大家心里刚刚这么想了一会儿,还没多长时间呢,许剑锋那边就搞事情了。 “天来同志你来了,正好你就先跟他们先商量着具体的提名,我这边有件事情需要处理一下,我先离开一会儿。”许剑锋淡笑道。 吴天来嘴张了张,又闭上了。 正所谓,你做初一别人就做十五,而且许剑锋作为市委书记,他无论干什么事情,他都有正当理由的。 他作为市长,他是不能去问许剑锋要干什么事情的。 他没那个资格呀,他级别不够呀,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代理市长。 等到许剑锋出了门,其他人看了看吴天来一个个都憋得不行,有点想笑。 费尽心机想给许剑锋来一个下马威,结果搞了半天搞的还是自己。 吴天来来了他也走不了,现在完全就被许剑锋捏在手心里了! 第720章 先拟个名单 而且,许剑锋这么一走大家都知道这不是针对别人,完全就是针对吴天来一个人,所以即使有什么怨言也只会怪罪吴天来。 许剑锋越晚回去他们就越会恼火,越会怪罪吴天来。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跑来开会先等你又等他,最终造成这种结果的,还就是你这个市长的问题。 毕竟这是吴天来对于市委书记这个职位的权威的藐视。 这样他又不能发作,因为别人有话讲。 作为一个市委书记,心胸得开阔一点,人家只是迟到又不是没事干,处理一些事情来迟了这种事情你要小题大做,是不是心胸太过于狭窄了? 所以许剑锋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这一下别人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没办法说许剑锋。 你说许剑锋没事情干,许剑锋还真有事情干,许剑锋的事情多得不得了,只不过把顺序上面稍微调整一下就行了。 吴天来也非常的无奈呀,他本来是想让许剑锋尝尝自己的厉害的,归根到底他还是看许剑锋比较年轻,手腕肯定不足,再说他趁着许剑锋去京城这段时间,认识了一些以前跟许剑锋当过同事的人。 他听说了许剑锋的一些事情,知道许剑锋做官不够圆滑,尤其这段时间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病退了,让吴天来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以前知道搞不过许剑锋他也就算了,反正干完这个代理市长去其他地方当市长就行了,但是现在薛定邦不在了,也就是许剑锋的后台倒了。 吴天来又有了小心思,但是没想到许剑锋还是相当的厉害,他一进门许剑锋就说有事跑了。谁信啊! 就算是脑瘫患者也不可能相信这个借口,明显就是对他姗姗来迟的一种报复。 这么一来吴天来算是被架在火上烤了,因为其他的几个人都很清楚啊,自己被晾在这儿不就是你吴市长带来的后果吗? 几个人看一下吴天来的目光也不是很善。 许剑锋说得倒是挺好听的,有点事出去忙一下,让你们几个先讨论着,但是关键市委书记又不在,讨论这些有什么用啊? 那不是瞎聊吗?又不能做最后的决定,必须市委书记在场才能够一锤定音,把提交的名额给确定下来。 但是也没有人主动开口去说吴天来,也没有人去谈论两个副厅级别的提拔情况,所以大家就坐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乌龟看绿豆。 等了好几分钟没人说话,感觉这时候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完全正确,吴天来很尴尬啊,别人看他的目光也有怪怪的意思。 于是他咳嗽了一下,想要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 “许书记来到了咱们西岭市之后,确实大刀阔斧进行改革,真是说一不二,咱们那么多人都说要钢铁集团搬迁,他却一意孤行,真是给我们带来了新气象,我也相信在许书记的带领之下,能够继续前进,并且迈上新的台阶。” 其他几个人听了之后都有点无语,心想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一意孤行,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很显然,吴天来还有点逼数,这个时候他并没有主动提起商议两个副厅级名额的事情。 说明吴天来脑子还没有彻底蠢到家,毕竟他们现在前脚商量出来了,后脚许剑锋回来,听了他们商量的人选,直接一句我觉得不太合适,那他们就白商量了,纯粹就是浪费口水。 “哎……” “这事闹的……” “不知道许书记要忙多久!”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等到许书记回来之后他通知我们再来。” 听到吴天来这句话没有人回应他,一个个心想我们现在回去了,等到许剑锋回来之后再把我们叫来,然后你再姗姗来迟,等到你进门了之后,许剑锋再说,他有事情忙。 那我们今天什么事情都不要干了,就陪你们玩儿吧! 看到没有人回应,吴天来又改变了主意。 “要不我们就先拟定一个名单出来,反正还是要讨论的,等到许书记回来我们再继续讨论就是了,要不然坐在这里也太无聊了。” 本来大家都不想附和吴天来的,但是想想也对啊,坐在这里总不能真的大眼瞪小眼吧,那实在真的太无聊了,又不好把手机掏出来刷。 现在流行看短视频,有一些领导也很接地气地看这些东西,但是这种东西你私下看一看也就行了,你大庭广众地当着别人面,你看着这东西合适吗? 于是组织部部长想了想说道:“那,我们就稍微先讨论一下就是了,宣传部部长这个人选,目前我们一共有五个名额。” 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市委秘书长作为许剑锋的大管家还是非常清楚的,他知道宣传部部长这个位置其实已经是板上钉钉,肯定是许剑锋的大将马大庆的了。 看到组织部部长还一本正经地列出好几个名额,他张了张嘴,后来又不想说了,反正在这儿闲着无聊,就看他们说这些,讨论无用功也挺有意思的。 “候选人主要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罗永强,财政局的局长马大庆,税务局局长叶凡……” 一般来说一个位置提交三到四个人属于比较合适的。 不过这一次组织部部长李正明一口气说了五个人的名字。 其中大家都心知肚明,马大庆肯定是许剑锋要提名的,其他的人选有的是吴天来提名的,有的是组织部部长李正明提名的。 还有市委副书记崔宪提名的。 事实上其他人提名的还属于正常范围当中,因为都属于再进一步。 但是这个马大庆大家都心知肚明,虽然在体制内工作的时间年限确实足够长,但是提拔的这个力度也足够大,以前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办事员,跟了许剑锋之后就如同是坐火箭一样,现在就已经是财政局的局长了。 现在还要再进一步,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听完了提名之后,吴天来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反正现在许剑锋又不在,目前局势还是由他来主导。 第721章 同学邀约 “这个位置还是非常重要的,我觉得还是比较适合从内部来进行提拔,宣传部部长这可是一个专业性非常强的位置,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小的看法,我还是非常拥护咱们市委常委会的最终决定的。” 大家都是一脸的蛋疼,这句话说出来就是很明显,反对马大庆上位。 关键是现在在座的几个人当中,也没有人能够有这个能力来反对,吴天来的这番话,大家也没有什么立场,随便他怎么说,这又跟正常的常委会完全不一样了。 发表一个意见,别人要针对你这个意见进行交流。 但是现在完全没有人进行交流,因为现在说了都不算。 纯粹就是无用功! 在吴天来说完这番话之后,顿时又陷入了冷场当中。 “不是,你们倒是发表发表意见呀。” “老崔你发表一下意见。” “目前我是没有什么意见。” 市委副书记崔宪也是相当的贼,他也没把话说死了,只是说现在暂时没有意见,等到后面有意见了,也不算是打自己脸。 吴天来脸一黑,要是这样的话,那大家还怎么讨论啊? “那大家别讨论了,这个没意见那个没意见,还是暂时没意见,到时候又有意见。” “许书记又不在,我跟他说了,许书记不在的时候不要讨论,你非要讨论,讨论完了之后还非要我们发表意见,现在发表意见有什么用?许书记不在啊。”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许剑锋突然就从门口出现了,有些人不由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好家伙之前吴天来足足把大家耍了将近半个小时。 许剑锋可以说是一分钟都不差,也要把大家再耍了半个小时。 可以说是掐着表的报复。 大家不由也是一声哀叹,你们两个闹矛盾干嘛把我们给带进来呀? 两个人的明争暗斗,终归还是许剑锋棋高一招。 初步确定了几个名单之后,许剑锋赢下了这一盘棋。 吴天来气呼呼地离开了,不过他这也属于无能狂怒。 许剑锋正准备趁着自己现在精力充沛,把今天的工作再完成一点的时候,却不料手机响了起来,这是他的私人手机。 只有一些关系比较亲密的人才有这个手机号,许剑锋拿起来一看却是以前的高中同学,上一次去京城的时候在飞机上遇见的那个乘务长徐丽娜。 许剑锋琢磨着接个同学的电话,也可以让刚刚紧绷的大脑稍微放松一下,于是便把电话给接了起来。 “怎么了?老同学。”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上次不跟你说了吗?同学聚会就在明天,幸亏我打个电话通知你一下,看来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徐丽娜说道, 许剑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日理万机哪里会记得这些琐事。本来以为只不过是双方客套一下,就好像说回头请你吃饭一样,没想到徐丽娜还把这件事情当真了。 “我……” 许剑锋刚想开口拒绝,现在虽然已经是市委书记了,但是真的很忙,每天行程都安排得非常的满,哪里有时间去参加同学聚会? 他想要抽一点时间和老婆孩子亲热一下,都没什么空间。 更不要说抽出闲暇的时间参加同学聚会了,毕竟许剑锋在西岭市也谈不上根深蒂固,目前只能说是站稳了脚跟而已。 但是徐丽娜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立刻说道:“我把在飞机上遇到你的事情已经告诉曾柔了,本来她这一次也不想参加的,听说你要来她才来,你可不要再让她失望了。” 听到这个名字,许剑锋不由有些心神恍惚。 曾柔是许剑锋的初恋。 其实两个人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有所交集。 许剑锋和曾柔小时候是住在同一个大院里的,只不过小时候的许剑锋性格很内向,从来不敢和女孩子说话。 大院里边适龄的孩子,只有许剑锋一个男孩,这也让许剑锋养成了性格内向的习惯。 虽然两个人在同一所小学还是同班同学,但是一直到四年级之前,许剑锋都没和曾柔讲过一句话,也只是在两家大人说话的时候,才会有所交集。 直到上小学四年级之后,由于调座位曾柔和许剑锋成了同桌。 两个人这才熟悉了起来,到了六年级的时候,已经可以手牵着手回家了。 不过上了初中,两个人虽然还在同一所学校,还在同一个班级,但却不是同桌了,这个时候,男生女生都有了男女之别的概念。 许剑锋不敢明目张胆地跟曾柔关系太过于亲密,否则会被小伙伴们嘲笑,屡次在曾柔准备和他说话的时候,他都非常冷漠。 这让曾柔非常的伤心。 此后两个人即使在院子里面遇到,也互相不说话。 上了高中之后,两个人依然是形同陌路,虽然仍然在同一所学校里面读书。 直到有一天,许剑锋妈妈跟曾柔的妈妈说起孩子们小时候的趣事,让曾柔听到了一件事,这才明白许剑锋其实并没有讨厌她。 当时曾柔的爸爸出差带回了一种很好吃的巧克力,曾柔带到学校之后也分了许剑锋一块,但是许剑锋一直没舍得吃,放在口袋里一直都放到化掉了,把衣服的口袋都染上了色。 许剑锋的妈妈在洗衣服的时候,自然就洗掉了,还把糖纸给扔了,结果许剑锋回去之后大发雷霆。 高二文理分班,让许剑锋非常吃惊的是,曾柔居然选择了理科班,从而又和他成为同班同学。 曾柔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就坐在许剑锋前面。 虽然成为同班同学,但是两个人依旧像陌生人一样,从来也不说话,直到一次班级测验。 许剑锋的成绩自从上了初中之后慢慢不太好了,父母之间的矛盾也影响到了许剑锋的成绩,上了高中之后更是一落千丈。 这一次面对试卷,许剑锋感觉一大半都不会做。 就在老师转过身去的时候,坐在许剑锋前面的曾柔飞快地把自己的卷子放在了许剑锋的桌上,然后把许剑锋的空白卷子全都给拿走了! 第722章 朱砂痣和白月光 更让许剑锋吃惊的是,曾柔居然用的全是他的笔迹! 这一次许剑锋考试终于过关了,很明显曾柔虽然帮他写的试卷,但是也没有考一个高分,只是考了一个比较有进步的分数。 连这一点曾柔都考虑到了! 许剑锋拿着这个成绩回家,也没有被爸爸揍。 之后许剑锋终于鼓起勇气,再一次上学的时候拦住了曾柔,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希望你可以以一个优异的成绩考上大学,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作为一个朋友,我会竭尽所能帮你的。” 就在那一刻,许剑锋彻底地沦陷了。 其实在情窦初开的时候,许剑锋初中就已经喜欢曾柔了,只是曾柔女大十八变,小时候又黑又瘦小一样,但上了初中之后身高突飞猛进,人也越长越白,成绩也非常优异,让许剑锋有些自惭形秽。 他生怕自己主动跟曾柔搭讪会被拒绝,那样会彻底地伤到他的自尊心,但他却没想到原来幼年的朋友一直在关注着他。 从此之后两个人又在一起上学,放学不同的是曾柔经常会帮许剑锋补习功课。 在曾柔的帮助之下,许剑锋的学习成绩终于突飞猛进。 只是在高考的时候,许剑锋很想和曾柔报同样的一所学校。 这样两个人在大学的时候,又可以在同一所学校的。 即使不能在同所学校,在同一个城市也可以,所以许剑锋的几个志愿全都是按照这种想法填的,但是虽然他的高考成绩还不错,却离他填报的志愿有所差距。 没有能够成功录取第一志愿,不过许剑锋还是挺庆幸,勉强还是可以和曾柔在同一个城市。但最后还是出了一点差错,因为曾柔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她之前跟许剑锋商量过,帮许剑锋填报了几个摸底成绩出来之后大概率能上的学校。 于是曾柔就报考了她帮许剑锋选择的那所学校。 因为曾柔也希望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可以在同一所学校共同进步,却没想到阴差阳错。 许剑锋考去了他以为曾柔会考的学校。 而曾柔也收到了她以为许剑锋会去的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所以两个人就这么错过了! 许剑锋在大一的时候就选择去当兵,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个专业,他只是为了曾柔才报考这种学校的。 一开始两个人还鸿雁传书,经常写信,但是许剑锋第二年所处的部队保密性质比较高,渐渐地两个人也就断了联系。 等到许剑锋转业归来,两个人已经彻底没有联系了,只有许剑锋在老妈的嘴中,有时候还偶尔能够听到曾柔的名字。 现在许剑锋有自己深爱的妻子,他并不想再去招惹以前的恋人。 但是就像张爱玲所说的,一个是胸口的朱砂痣,一个是床前的白月光。 许剑锋还是想见一见曾柔,看一看曾柔现在过得好不好?如果过得不好,许剑锋也可以适当地帮一帮她。 想到这里,许剑锋便回应徐丽娜说道:“那行,我就去看看吧,只不过我不能保证一定会准时。”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那么忙吗?” “还行吧……” 许剑锋有些含糊不清地糊弄过去,他并不是很想炫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许剑锋总觉得如果让自己的同学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可能大家彼此之间的关系就有点变味了。 “反正算你一份了,千万别放鸽子哦!”徐丽娜说道。 放下电话,许剑锋只能是把自己的秘书何冰雨叫来,让他跟省委秘书长协调一下行程,看一看明天能不能抽出一个小时去赴个宴。 何冰雨对付这种事情现在已经是驾轻就熟,因为许剑锋总是会动不动就修改行程,何冰雨都已经非常熟悉了。 然而这一切逃不过郭诗瑶的眼睛。 毕竟名义上现在何冰雨和郭诗瑶算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何冰雨有时候也不明白自己女朋友为什么老是关心许剑锋的行程,而且虽然说是男女朋友,两个人之间虽然有时候会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但是始终没有突破那一层关系。 上一次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何冰雨偷偷地牵住了郭诗瑶的手。 郭诗瑶也并没有把何冰雨给甩开,但是电影结束之后,本来以为顺理成章可以去某个酒店把关系再深化一下的时候,郭诗瑶却洒然离开了,并没有一点点的留恋。 这点也让何冰雨颇为苦恼。 一天之后,许剑锋虽然已经协调好了行程,不过当他来的时候,还是迟到了半个多小时。 进入包厢之后,虽然已经时隔十几年没有见面,大家都已经从青涩的少年成长为了中年人,但是一眼扫过去,还是能从对方已经圆滑世故的脸上看到几分昔日的影子。 “哎哟,许剑锋!” 一个留着三七开分头,穿着行政夹克的男人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对许剑锋说道:“老许,你还记得我吗?” 许剑锋当然记得这个人是高中时期的班长名叫王锦程。 当时他在班里的学习成绩虽然不是名列前茅,但也是排在前十的,不过那个时候他就和老师们打成一片,现在看见王锦程穿着行政夹克的袖扣,还是省委党校的定制款,就明白这小子现在果然是进了体制内。 当时许剑锋就觉得王锦程很适合体制之内当官,就是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级别。 此时另外一个身材魁梧,不过也很胖的男同学站了起来,一开口对许剑锋就是批判。 “不是我说你老许,咱们王书记都这么早来的,你为什么姗姗来迟?人家王书记日理万机,难道你的事情比王书记还多吗?” 这点让许剑锋有点另眼相看。 王锦程看起来已经是书记了,不过书记有很多种,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书记,县委书记? 因为本省的所有市委书记,许剑锋都知道是谁,并没有王锦程这一号。 “好了,你们两个干什么啊?来晚了总比不来好吧!老许,你别听他们瞎扯,赶紧来坐吧!” 此时徐丽娜出来解围。 第723章 老友相见 只是包厢里边目前已经人满为患,基本上没有什么空位了,然而许剑锋环视了一圈之后却没有发现曾柔的踪影。 看到许剑锋东张西望,徐丽娜有点不好意思的,对许剑锋说道:“你别找了,曾柔没来,她家里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 听到这句话,之前那个身材魁梧、还很胖胖的男同学又再次阴阳怪气了起来。 “哟,老许,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今天你是来参加同学会的还是参加老情人会的?怎么一来就找曾柔,难道曾柔不在,你就不屑于参加我们这个同学会吗?我们这些同学就这么不入你法眼?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养成了如此目中无人的习气?我们王书记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落叶镇党委书记了,都没有你这么傲气。” 许剑锋暗自一笑,原来王锦程是镇上的党委书记。 他不由点了点头,虽然跟自己是没法比,但是相对而言,这个年纪能够做到镇党委书记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了。 这个胖同学名叫吴海洋,是名义上班级里面的体育委员。 众所周知,高中的时候,体育课相当于没有,动不动体育老师就生病或者家里有事,然后就被其他的任课老师把时间给占用了,所以他这个体育委员也没什么实际的用处。 不过那个时候吴海洋成绩也不咋地,仗着自己身材高大比较魁梧,经常欺负同学,还跟许剑锋打过架,两个人确实有点不对劲。 当时许剑锋跟吴海洋之所以打架,是因为吴海洋欺负许剑锋的朋友,一个叫付路远的男生。 许剑锋看不过眼,这才仗义出手。 吴海洋吃了一点亏,因此怎么看许剑锋不太顺眼。 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吴海洋还记得这件事情。 “吴海洋你给我少说两句,你吃了炮仗了?今天来的同学都是我邀请来的,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徐丽娜把吴海洋给摁了下去。 但是徐丽娜留的位置就靠在吴海洋的旁边,许剑锋并不是想坐在那个地方,此时一个矮矮胖胖、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的男子站了起来。 “许剑锋,你坐在我这里吧。” 许剑锋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这就是以前自己的好友付路远。 以前虽然有点胖,好歹头发还比较茂盛,没想到现在付路远不光发福了,比以前更胖了,同时头发也没剩几个了,早早地就已经地方支援中央,光看这副形象不知道的还以为起码是一个局级干部。 许剑锋对以前的好友付路远还是非常了解的。 这家伙老实厚道,但是学习成绩有点偏科,文科很差,理科不错。 他父亲身高有一米九几,是一个白皮的秃子,许剑锋小时候经常看见他爸爸骑着一辆二八大杠来接付路远回家。 而付路远的妈妈却是一个不足一米六的黑皮女胖子,像是一个皮球一样。 如果说他能够结合父亲和母亲的优点,那也算是不错了,但是他的运气非常的不好,把父母双方的缺点全都继承了下来。 “老寿星!哈哈,我看了一圈没敢认,原来真是你。” 虽然许剑锋没看到曾柔略微有些遗憾,但是重新和昔日的好友联系上了,也算是不错的收获。 付路远因为名字的原因跟福禄寿有一点相像,所以学校里面同学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作老寿星。 坐下之后两个人攀谈了一番,许剑锋其实也看出来了,虽然是同学会,但是同学们也分群体的,现在目前看起来王锦程混得是最好的。 所以大部分的同学都以王锦程为主,成了一个众星捧月的趋势。 这也没办法,走上社会之后,人慢慢地就变得有点势利,当然也有那种看不惯的,虽然自己混得不好,但是就是看不惯那种混得好的。 他们不喜欢过去拍马屁的,但是他们也环绕在徐丽娜的身边,不管怎么说,群里的长得挺漂亮,还是个空姐,据说现在还是未婚。 当然没有人理睬,一看就是一副屌丝样的付路远,还有今天刻意换了一身旧衣服、拿了一部旧手机的许剑锋。 也只有徐丽娜看许剑锋来得晚了,然后又帮许剑锋点了两个菜。 许剑锋这一次过来也不是真的为了吃饭的,他也不怎么饿。 不过这一番情谊许剑锋是记下了,以后要是徐丽娜有什么能够用得着的地方,他也会伸出援手,只要不违反国法党纪就行。 付路远跟许剑锋聊了一会儿,也是不胜唏嘘。 “其实这次参加同学会我也是不想来的,因为他们说是aa制,我现在刚刚被炒了鱿鱼,手头上比较紧,但是听说你会来,我才来的。”付路远说道。 “不是吧,我告诉你,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我喜欢女的。”许剑锋笑道。 “去你的,我的性取向也是正常的,我也喜欢女的。”付路远也哈哈笑道。 两个人虽然许久不见,但是以前就是好友,现在聊起来还是对胃口,因为没有什么虚假的东西,不像别人高谈阔论说得不着边际了。 尤其是那个吴海洋,似乎在做生意,有什么地方要求着王锦程,一边拍着王锦程的马屁,一边自吹自擂。 “你们放心的吃,放心地喝,今天这一桌我吴海洋买单!一会儿叫我女秘书过来付账!” “吴老板威武!” 一桌子的人也是谄词如潮。 不过许剑锋也可以理解,毕竟不要钱,吃一顿饭搁谁都会说几句好话。 但是许剑锋懒得理吴海洋。 本来两个人又不对付。 今天一进门吴海洋就给许剑锋一个下马威。 许剑锋也不会因为这点钱就会说吴海洋的好话,大不了就aa制吧。 等一会儿吴海洋所说的女秘书进来付账的时候,许剑锋就打听一下到底多少钱,然后把自己的那一份付了就行了,反正不会占便宜的。 堂堂的西岭市市委书记也不差这点钱。 许剑锋是打了这个算盘,但是吴海洋看起来就是许剑锋不给他面子,于是端着酒杯再次站了起来,冲着许剑锋就嚷嚷起来了。 第724章 考虑不周到 “老许,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今天请大伙同学一起乐呵乐呵吃顿饭,大家一会儿唱个歌,全都是我掏钱,你敬我一杯酒难道不应该吗?” 许剑锋看了看吴海洋,看他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不知道喝了多少,可能已经醉了,说了这些话多少都带着点醉意,当然也有可能是借着醉来搞事情,想要让许剑锋下不来台。 但是许剑锋连吴天来都可以玩弄于股掌之间,更何况是吴海洋,段位实在是太低了。 于是许剑锋淡然一笑,对吴海洋说道:“海洋,你今天已经喝了不少了,少喝一点酒,喝多了伤身体。” “我他妈要你给我敬酒,我自己的身体,我用得着你管吗?我喝多少也是我自己买单!”武海洋说道。 王锦程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假惺惺地对吴海洋说道:“海洋你怎么说话呢?大家都是老同学,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同窗读,说话要客气一点。” 说完之后,王锦程转向许剑锋道:“剑锋,其实你也有点不太应该了,海洋虽然喝多了一点,但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你进来了之后光顾着和付路远聊天,难道我们其他人就不是你的同学了吗?同学之间不要分什么远近亲疏,我们搞这种聚会嘛,也是希望大家能够共叙昔日的同窗之情。” 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确实有点领导风范,其他人还在那里喝彩,说王锦程说得非常不错,有水平。 听到这句话,许剑锋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也站起来拿了酒杯,对在座的同学说道:“时隔多年不见,看见大家都非常的不错,我也非常的欣慰,希望大家都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不是说得挺好吗?”王锦程脸上了笑意也更加的浓了。 因为他说完之后,许剑锋终于是给了他一个面子,这也奠定了他在这帮人当中的领导地位,不过他也其实有点遗憾。 因为王锦程今天也是冲着曾柔来的,却没想到好不容易自己成为落叶镇的镇党委书记,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却不能够把这喜讯第一时间告诉曾柔。 他没有办法从曾柔的双眸当中看见那崇拜的目光,确实是有点遗憾,在座的这些同学再怎么羡慕再怎么崇拜,那都不是王锦程所需要的。 但现在许剑锋给了他一个面子,这也让王锦程很满意了,因为他也知道许剑锋在高中时期和曾柔谈过恋爱。 但是现在。他已经成为落叶镇的党委书记了,而许剑锋看起来混得并不是很好。 他身上的衣服非常的普通和身边这些衣着光鲜亮丽的同学们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参加这种同学会,本质上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把自己光鲜亮丽的一面拿出来的。 平时就算是穿着休闲的衣服上班的,男同学今天也都不约而同西装革履,不经意间露出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最便宜的也是一万块左右的浪琴。 女同学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手上提着不管是不是盗版还是a货的名牌包包,什么普拉达,古驰香奈儿应有尽有。 在这个包厢当中,格格不入的也只有许剑锋和付路远了,两个人看起来就像非常纯粹的屌丝一样。 当然王锦程还是高看许剑锋一眼。 许剑锋虽然穿得比较破,手腕上光秃秃的,拿着手机也不是高端的机型,也不是苹果机,而是一款看上去貌似只有千把块钱左右的国产手机。 但是许剑锋的气质相当不错,看上去不像是那种畏畏缩缩的屌丝,因此王锦程感觉许剑锋身上有点体制内人的那种气场。 有可能还是个小科室的领导呢! 说实话,能够进入到体制内,用通俗的语言来讲叫作上岸,这种人就算级别不如王锦程,那也是可以相互利用的,所以他并不赞成吴海洋去打击许剑锋。 他想着要是能够和许剑锋相互扶持,最好许剑锋将来成为他的手下,那就是王锦程最为开心的一件事情了。 等他们以后再见到曾柔,曾柔却发现许剑锋已经成为他王锦程的手下,那才会让他心情舒畅呢! 所以他对许剑锋也有一点连打带拉的感觉。 “妈的,在这装模作样的,还个个都有光明的前途,你以为你是领导啊,这话让我们王书记说还差不多。” “好了,海洋你少说两句。” 此时一个穿着ol套装,戴着黑框眼镜的黑丝美女推门而入。 “吴总,这边单我已经买好了。”那美女说道。 吴海洋不耐烦地挥挥手。 “马上去金碧辉煌ktv给我们开一个豪华包厢,我跟我的昔日同窗好友们引吭高歌!酒水什么的准备好。” “好的吴总!” 看到职场美女,不少的男同学都兴奋了。 “还是吴老板厉害啊,这么漂亮的女秘书怕不是白天秘书干,晚上干秘书吧。” 听到这些荤段子,徐丽娜不满地说道:“杨剑,你说话注意点,我们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女生呢。” 许剑锋刚刚并没有探听到这一桌到底要多少钱?不过他大概估计了一下,也就两千块左右,许剑锋估计他和付路远两个人合起来给个五百块应该是足够了。 不过许剑锋作为市委书记,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身上带现金,或是手机里边有零钱这种行为了,基本上付钱这种事情都有自己的秘书何冰雨来进行打理。 脱离群众时间太久了,许剑锋这一点没有考虑得周到,准备付钱的时候才发现,新拿过来的这一部准备装屌丝的手机里边,连金融软件都没装。 许剑锋暗想,自己确实是脱离人民群众时间太久了,有点官僚主义了,身上连钱都不带,考虑得是相当地不周到。 没办法,他只能发信息让何冰雨把钱给送到包厢来。 许剑锋自己出来参加同学会,当然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过来,不光有秘书何冰雨陪同,同时还有便衣警察,负责保护许剑锋的安全。 许剑锋已经是市委书记了,不可能再一个人行动了。 第725章 也是书记 看到吴海洋准备让大家喝完最后杯中的酒,然后转移阵地去ktv,于是许剑锋站了起来道:“那个,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跟付路远就不跟你们去唱歌了,我们俩都属于五音不全就不去献丑了。” 听到这话吴海洋不干了,眼睛一瞪,桌子一拍。 “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还是说不给我们王书记面子,又或者是不给我们徐大美女面子?来得晚,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想早退,又不要你花一分钱,饭你也吃了,酒你也喝了,你就这么走,你觉得合适吗?” 徐丽娜感觉吴海洋确实喝多了,立即劝道:“大家都是老同学,一起就是开开心心的,人家要是有事就让人家先走吧。” “不行!要么就跟我们一起去唱歌,要么你今天就把这个单给买了。” 王锦程在旁边笑着并没有说话,他没有给许剑锋解围,他也想看看许剑锋到底怎么化解这种尴尬的情况。 本身他跟许剑锋也不是朋友。 而且这种让许剑锋尴尬出球的场面越多越好,以后在曾柔的面前提起来,也可以好好地打击一下这个昔日的情敌。 当年曾柔其实背了一个处分,就是因为帮许剑锋作弊,告密的就是王锦程。 身为班长的王锦程,怎么也想不到学习委员曾柔长得又漂亮,凭什么喜欢又黑又瘦,成绩也不怎么好的许剑锋。 就因为两个人以前住在一个大院里边,近水楼台先得月? 许剑锋不就是比他高一点,长得比他帅一点,还有什么? 许剑锋还没说话,突然有人在门口厉声说道:“买了就买了,买不起咋的?” 众人顿时朝着门口看去,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美艳的女孩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把一张卡猛地拍在了桌子上。 不少的男同学都私下打听这个美女到底是谁,怎么看样子想不起来是哪个同学? “这美女到底是谁呀?长得比吴老板的秘书还要带劲。” “认不出来啊,女大十八变真的是认不出来,不知道是谁。” 许剑锋也是哭笑不得,他叫何冰雨进来给他送钱,却没想到来的是郭诗瑶。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因为在许剑锋的认知当中,何冰雨和郭诗瑶是男女朋友,两个人现在属于下班时间,只是陪着许剑锋过来参加同学会,在外面干等而已。 这个时候忙里偷闲当成约会,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这是干什么?这里都是我的同学,你把卡放下你可以走了。” “好的,许书记。” 听到许剑锋说的话,郭诗瑶立刻变脸,低眉顺眼地就退了出去。 看到这个样子大家才明白,原来这个是许剑锋的人,本来以为许剑锋也是位老板,郭诗瑶是许剑锋的秘书,但是听郭诗瑶称呼压赞为许书记大家不由也是愣住了。 “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人家管理叫书记啊,你是什么书记?” 众所周知,书记也有很多种,光是西岭市就有不少的书记,许剑锋是市委书记,准确地来说是党委书记,还有纪委的书记。 下面还有县里的书记,乡里有乡里的书记,镇里有镇里的书记,村里也有村党支部书记,学校里边也有学校的书记,有党支部书记,也有团支部书记,光说一个书记还真的是分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书记。 “你也是书记?” 王锦程和吴海洋都挺纳闷,不由得就好奇地打听起来了,因为这个名称那可是体系内的一个专业名称。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就是一个村支书,现在不是提倡要深入基层吗?” “哦……” 许剑锋不想提自己的身份,随便编了一句瞎话,想把众人给打发掉,因为现在确实有不少的大学生,尤其是一些选调生确实到村里面去,当一个村里的党支部书记也是很正常的。 再说了,平时大家在外面吹牛,只有往上面吹,没有往下面吹的。 所以许剑锋这么说还真就没什么人怀疑,除了徐丽娜。 她其实那一天在飞机上就感觉许剑锋不是普通人。 要是许剑锋真的是普通人,徐丽娜也不想把许剑锋加到同学会上,因为她总不能把曾柔往火坑里推吧,毕竟大家都是闺蜜。 要是许剑锋混得不好,让他和曾柔见面,那不是害死曾柔吗?她也不想让许剑锋拖累曾柔。以前考大学的时候,许剑锋就把曾柔给坑惨了,当然那也是曾柔自己的选择。 于是徐丽娜就出来解决这件事情。 “老许,你这是干什么呢?你这不是打我脸吗?我叫你过来的,怎么可能让你再额外掏钱呢?你要是有事你就跟老付先走,我们去唱歌!吴海洋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的,你就跟老娘来说呢,你要钱我给你。” 前面这段话徐丽娜是对许剑锋说的,后面这半段却是对吴海洋说的。 徐丽娜这么说,许剑锋也不好,硬给钱只能是把卡收了起来,对徐丽娜说道:“心领了,以后有空我们再聚。” 吴海洋也没办法对许丽娜发火,只能看着许剑锋拉着付路远离开包厢。 出了包厢之后,许剑锋对付路远说道:“这种同学会真的没什么意思,同学之情也变了味了,我们两个还是找个路边摊吃点烧烤什么的。” 付路远听了这话之后,不由开怀大笑。 “还是你对我脾气,这种饭菜摆盘虽然看上去很精致,但是吃起来也不是很好吃,没意思,还是路边吃点烤串接地气,只有吃这些东西才能填饱咱们的胃!不过你别跟我客气,这一次就让我请你。” “下次吧,你不是说你现在失业了,我现在好歹还有一份工作可以糊口,还是我请你,等你找到工作了你再请我不迟。” “那好,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付路远终于开心了起来。 两个人随便找了一个路边摊,先要了一百块钱的肉串,又点了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付路远拿了一扎啤酒过来,这才开始聊天。 第726章 亮出身份 “你知道曾柔家出什么事情了吗?”许剑锋问道。 “我真不知道,我跟他们联系得并不是很多,你要是真想知道你就问徐丽娜,她肯定知道!她跟你们家曾柔上学那会儿关系就很好。”付路远笑着说道。 “什么叫我家?你可不要乱说,我现在已经结婚了,也有孩子了,是个儿子。”许剑锋说道。 “哦,就是刚刚那个美女吗?”付路远问道。 “不是,你不要乱猜了,回头有时间我叫你去家里吃饭,到时候你就见到了。” 二人说着话的时候,老板已经烤了一批肉串,让他们先吃着两个人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回忆着高中的峥嵘岁月。 说实在的,许剑锋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在路边摊吃过东西了。 另外一边,何冰雨对郭诗瑶说道:“你说我们老板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大酒店的饭菜他不吃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了,跟个看上去混得不怎么样的同学吃路边摊。” 郭诗瑶白了他一眼。 “要不人家怎么是市委书记,你才是秘书呢?你们的思想境界完全不一样。” “好吧……” 谈话之间许剑锋,了解到付路远其实是一个程序员,这年头,年纪大的程序员自然就被优化了,也就是传说中的向社会输送人才。 “你业务能力怎么样啊?”许剑锋问道。 “业务能力真是不错,不过我不会拍马屁。”付路远说道。 “这年头有能力肯定不缺饭吃的,你放心,我肯定能帮你找一个好工作。” 许剑锋琢磨着之前有那么多的高新技术企业在许剑锋的手里过,保不齐哪个企业里边就有一个是付路远的岗位,再不行就让元秋花帮着看看。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昔日的好兄弟,帮他安排一个工作,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你回头把你的简历整理一下,给我一份。” “好的。” 此时付路远也并不知道许剑锋的真实身份,他也并没有抱太大的指望。 在吃烤串喝啤酒的期间有不少人也是在抱怨,三十五岁以上找一份工作真的很难。 “有人说我们是高不成低不就,其实我已经把薪资一降再降了。不过好在我现在也没结婚,也不需要背房贷,这倒是比别人好不少,大不了我就去跑外卖呗。”付路远说道。 许剑锋伸手捏了捏付路远肚子上的肉。 “先跑几个月外卖也不错,先把你肚子的肉减一减。” “都是遗传的基因啊,你以为我想胖呀,吃什么都胖。” 许剑锋看了看肉串。老板先上了大约五十块钱的肉串,许剑锋就吃了两串,其他的都下了付路远的肚子,这样不胖还有天理吗? “对了,我的工作问题再忙,先不用太着急解决,你要是能找到工作,能不能先帮我侄女找个工作?”付路远说道。 “你侄女?”许剑锋问道。 “我哥的女儿,今年高考落榜了,她想复读一年,但是家里不太同意,因为家里挺困难的。所以她想利用暑假这段时间赚点钱,要是能够把生活费的问题解决了,再补贴家里一点,一边半工半读,勤工俭学,说不定家里就同意了。”付路远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 他想到扶贫办在这方面应该也是有不少的名额的,如果确实家里条件相当的困难,同时成绩也不错,其实也是可以多点扶持的。 平陵市当时有一个女子学校就是专门收那一些成绩还可以,但是家里比较困难,上不起学的学生的。 许剑锋可以运作一下,让付路远的侄女去那边复读一年,于是他立即道:“可以,一会儿你把她个人资料给我,我帮你想想办法。” “那真是太好了,我替我哥和我侄女好好地谢谢你!”付路远说道。 “我们以前也是好兄弟,说什么谢谢就有点太见外了,不至于!” 说着许剑锋拿出手机,让何冰雨和郭诗瑶过来。 收到了信息之后,何冰雨和郭诗瑶两个人出现在了付路远的面前。 看见何冰雨和郭诗瑶对许剑锋都相当尊敬的样子,付路远有点摸不清楚了。 “不是,疯子,你到底什么人啊?” 许剑锋以前在学校里的外号就叫疯子,谁让他的名字里面有一个锋呢。 “不装了,摊牌了,我其实是亿万富翁,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接近,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冷漠和疏远……”许剑锋干笑道。 “别闹……”付路远说道。 “好吧,我其实是西岭市的市委书记。”许剑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都说了别闹了,你怎么还越来越过分了,你说我的智商能相信吗?” 付路远看了看何冰雨和郭诗瑶,企图从他们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却没想到何冰雨和郭诗瑶都是一副很认同的样子。 “不会是真的吧?”付路远吃惊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 何冰雨拿出手机,搜了几条信息给付路远看。 现在这个时代虽然是信息爆炸的时代,但是不少人老是关注互联网上的那些信息,却忽略了身边,漂亮国那边竞选总统如火如荼,很多人天天都关注这个,但是连自己所处城市的市长到底是谁,他们却不知道。 其实付路远以前上网的时候也看到过许剑锋的名字的,说是平陵市的市委书记,还有松海市的市长,但是他也没有认真去看。 都以为是同名同姓,谁能想到真是他以前的好兄弟老同学呢? 付路远手上拿着的烤串,顿时就不香了。 “那个……我……” “你干嘛呀?我之所以今天穿这样,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去参加这个同学会,就是不想因为我的这个身份让昔日的同学关系变味。不管我是怎样的身份,在你面前咱们还是老同学还是好朋友,当然你也别指望我是市委书记,你就可以违法乱纪,做一些违背社会公德,违反法律的事情,我是不会包庇你的。”许剑锋正色说道。 “我靠,疯子你当我什么人了,我怎么会这么做,你是知道我的,我就算有那个心,我也没那个胆啊!我只是你的老同学,我又不是你儿子,我凭什么敢仗着你的身份在外面胡作非为?” 听到付路远在那里满嘴跑火车,何冰雨和郭诗瑶都非常无语地笑了,领导的老同学怎么这么没溜啊? 看上去领导好像喜欢他这种没溜的样子! 第727章 冒名顶替 “付晓晴?” 闲聊了一阵之后,付路远把自己侄女的信息告诉了许剑锋,许剑锋当然把这个信息交给了何冰雨。 这件事情当然是得让秘书去办了。 许剑锋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亲力亲为,毕竟这事情也没多大,何冰雨就可以搞定了。 然而何冰雨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还没什么反应,郭诗瑶却反应过来了。 “确定是这个名字吗?” “当然是这个名字了。”付路远也是让人相当的无语,自己侄女叫什么名字难道他不知道吗? “可是我记得这个名字好像已经被录取了呀,我在那个名单上看到过,因为这个姓氏还是比较少的,所以当时注意到了,还是松海市理科前十呢。” 听说这话,许剑锋不由严肃了起来,追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嫂子不是从松海市调过来吗?她那边有很多资料都是我帮她整理的。” 听到郭诗瑶这么说,许剑锋顿时就知道这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件事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简单来讲就是名额被别人顶替了而已。 这种操作其实也并非孤例,以前也有过。 许剑锋也是曾经有所耳闻。 但他却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这一次许剑锋参加了同学聚会,那么很有可能这些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从付路远的反应来看,他压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幕,还是郭诗瑶从名字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纯粹就是一些巧合,看起来做手脚的那些人工作做得还是比较到位的。 这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够做到的事情,首先,要改名字,那么自然有派出所的民警参与其中。其次,要拦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么邮政方面也有人参与其中。 最重要的还是教育系统。 只有这三方面相互配合才能做到天衣无缝,瞒天过海。 许剑锋不由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不是凑巧发现了这件事情,那么付路远的侄女,就算是明年再次完成复读,她高考还是没办法上大学。 因为她的户籍名字,她的人生已经被人给冒名顶替了,没准明年高考的时候会有人各种阻挠。 “你的意思是,付晓晴成绩也还不错?” “对啊,前五十。” 许剑锋点了点头。 这样就对了。 此时付路远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茫然地对许剑锋说道:“疯子,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侄女出了什么问题吗?” 许剑锋重重地拍在了付路远的肩膀上。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考虑太多了,总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把心就放在肚子里边。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许剑锋和付路远交换了电话号码,随后吩咐何冰雨把付路远送回家,然后就跟郭诗瑶上了车。 “领导,这件事情牵涉的人不少。” “不管牵涉到谁,我都要一查到底!并且这些事情我要上报到省委联合省委进行调查,这件事情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干吧,太不像话了,他们这就是谋杀!” 许剑锋说得很严重,虽然没有人命案出现,但是在当今这个社会,考大学就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如果剥夺了她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那么就等于扼杀了她的人生。 人家辛辛苦苦寒窗苦读,就希望利用高考考一个好大学来改变自己的人生。 这一些人倒好,轻描淡写就把别人的成绩据为己有。 许剑锋越想越生气。 此时郭诗瑶打开一瓶矿泉水,递在了许剑锋的面前。 “喝口水消消气,天下的不平事多得是了,千万不能因为这种事情伤了身体,你要保持身体健康,才能够为民做主,才能够拨乱反正才能够和这一些人做斗争。” 听了这话,许剑锋笑了笑,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 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劲,矿泉水的瓶口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我刚刚喝了一口,你不会介意吧?”郭诗瑶笑着问道。 许剑锋咳嗽了一声,赶紧岔开了这个话题道:“确实,因为这些人生气太不值得了,我要狠狠地惩罚他们,把他们连根拔起,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让他们知道以权谋私侵害他人的利益是什么样的下场!” “领导,这件事情你直接过问,不太方便,以免打草惊蛇,还是交给我先私下调查一番吧。” 许剑锋觉得郭诗瑶这么处理也算是比较稳重,于是道:“那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另外帮我联系一下平陵市那边,你就跟你姐姐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付路远的侄女过去复读一年。” “没问题,交给我了。” 不管怎么说,付路远侄女的人生都被浪费了宝贵的一年。 当然,平陵市的那一家学校虽然现在有点变味,但是师资力量还是相当不错的,教学水平还是比较高的。 付路远的侄女付晓晴本身成绩不差,在那个学校复读一年,明年应该可以考一个更好的学校,今年是前五十名,那么明年很有可能在向前跃进前三十甚至前十都是有可能的。 再加上有那么多的名师还可以帮她参考报取哪个学校更为合适,也更为稳重。 也算是略微弥补一些浪费的一年吧! 但这件事情许剑锋觉得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不过想想郭诗瑶的话说得也挺正确的,这种事情在许剑锋的人生当中可以说是贯穿了最近的这一些年,许剑锋是和这些人做斗争才能够披荆斩棘,一直做到市委书记的位置。 和那些黑恶势力做斗争,许剑锋相信将会贯穿自己整个人生,但是许剑锋绝对不会气馁,也绝对不会放弃。 教育公平是社会公平的基石,这一种冒名顶替的行为,不光剥夺了一个刻苦学习的学生应该享有的受教育的权利,更加是对社会秩序,对法律和道德的公然践踏。 许剑锋授权郭诗瑶对此事展开彻查,绝对不会姑息任何违法违纪的行为,当然这也是许剑锋的一个好机会! 第728章 矛盾分主次 许剑锋也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打击自己的政敌。 同时利用这一次的机会安插自己的人,提拔自己的亲信,可以说是一石三鸟。 此时许剑锋已经成长为一个非常合格的官员,他不光嫉恶如仇,同时也会利用这些机会为自己谋取一些好处。 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当然这件事情一经查证,必然会在西岭市掀起一场风暴。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许剑锋让郭诗瑶私下悄悄地去查的原因。 不能够打草惊蛇,要搞就要一网打尽。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 慕清瑶正抱着孩子喂奶,看见许剑锋一脸疲惫,回来不免有些埋怨。 “你工作就已经很忙了,还要参加什么同学会?怎么样去同学会有什么收获吗?是不是看见了以前的老情人了?” 慕清瑶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些调侃的语气,不过许剑锋却有点心虚。 他确实是想见曾柔一面的,实在是想问一下为什么,后来就不再给他写信了,许剑锋在部队给曾柔写的信,如同是石沉大海一样,后来打电话也打不通了。 这件事情始终是许剑锋心里的一个疙瘩。 但是这件事情许剑锋却不能和自己的老婆慕清瑶明言。 有很多人都说夫妻之间应该开诚布公,但是许剑锋却知道,无论两个人关系有多么的要好都不能太过于坦白,有些事情还是应该瞒着一点,没有人心胸那么宽广的。 越是在意一个人,越是喜欢一个人,对他就越是带着一种占有欲。 夫妻之间相处之道应该是亲密而有间。 互相可以有一些小秘密。 许剑锋自问并没有实质上有对不起老婆的地方,所以拥有这些小秘密,他也觉得坦坦荡荡,他纯粹就是为了自己的小家庭着想。 而不是像其他的那些贪官污吏一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小孩子的作息制度和大人不一样,醒得很快,困得也很快,夜里总是要起来好几次,有时候是饿了,有时候是要尿尿或者是拉粑粑。 慕清瑶怕孩子夜里会影响许剑锋休息,于是让许剑锋去睡了客房。 许剑锋洗漱了一番之后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手机却响了起来,一条信息静静地躺在了手机里。 许剑锋本来想明天再看,不过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拿起来一看,却没想到郭诗瑶这么快就有了进展。 她已经查到冒名顶替的女孩是县里一位领导的女儿。 许剑锋看得不由也是皱起了眉头,事实上坐到这个位置,想给家人解决一下工作的问题,可以说是举手之劳,完全可以安排在一个企业单位拿着工资,工作又非常的悠闲,何必要去夺取别人的人生! 在他们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游戏,是女儿的一次任性,但是对于别人而言,这就是被夺取了人生。 “不管他是什么人,一定要彻查到底,绝不姑息,不管涉及谁。” 许剑锋给郭诗瑶回了一条信息,终于是戴上眼罩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许剑锋拿起手机准备看一下今天的天气预报的时候,却发现郭诗瑶调查有了很多的进展,那位副县长居然和代理市长吴天来还有亲戚关系。 而帮助那位副县长改动户籍信息的则是省长冯良铎的心腹手下,副市长蔡福的小舅子。 用郭诗瑶的话来讲,就是牵扯到多方的势力,按照许剑锋的话来讲,这一条线上的人全部都要受到严惩,但是这么一来打击面实在是有点大。 “领导,我们是不是应该抓大放小?就把咱侄女这些事情解决就好。牵涉到吴天来的这条线,我们可以重重的严惩,牵涉到省长那边的那条线,咱们就卖一个人情给蔡福。” 许剑锋有些犹豫,昨天还在斩钉截铁地说这件事情绝不姑息,不管涉及谁,许剑锋都不会卖任何的情面,今天就要抓大放小。 郭诗瑶的信息又发过来了。 “我知道领导你嫉恶如仇,不过我们并不是姑息养奸,我们只是暂时的战略忍让。我们现在羽翼未丰,还需要和省长冯良铎保持良好的关系。如果我们非要动蔡福的小舅子,那么势必会跟蔡福交恶……” 后面的话郭诗瑶没说,显然郭诗瑶也知道,许剑锋自己就能够想清楚,现在许剑锋在市委常委会里边想要让议题通过,当然要联合省长冯良铎的这帮人。 摆在眼前的就有许剑锋进京拿下的两个副厅级的职位,如果没有蔡福等人的配合,许剑锋想让马大庆他们顺利的上位,顺利的提拔到副厅的级别,那么将会有不小的阻力。 到最后许剑锋终于决定还是妥协吧,毕竟伟人也曾经说过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要把敌人搞得少少的,在斗争的时候要分清矛盾的主次关系。 现在许剑锋最重要的是在西岭市能够控制局面,如果马大庆他们不能够顺利地提拔到副厅这个职位,错过了这一次机会,那么下一次可能就是三四年后。 这么长的时间,许剑锋没有办法控制局势。 就算到了三四年后,许剑锋可能已经被人给架空了。 此时许剑锋的妻子慕清瑶也已经起床了,似乎在厨房里边正在制作早餐,在做早餐的时候她还放起了音乐,刚好是香江歌手陈奕迅的一首歌。 许剑锋一愣神之间刚好听到一句歌词。 “残忍的是人会成长。” 是啊,现在许剑锋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热血青年了,他也会权衡利弊。 许剑锋起床洗漱一番,拿起电话给付路远打了过去。 “你侄女的复读问题已经解决了,学籍户籍这些问题你也不用太着急,不过我得给你打一个预防针,这一帮人根深蒂固,我可能暂时还动不了他们。” 听到许剑锋的话,付路远并没有埋怨许剑锋,反过来劝说许剑锋。 “你这叫什么话?能够帮忙解决我侄女的复读问题,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也代表我哥感激不尽,你们官场的事情我都懂的,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第729章 局势变化 付路远语气当中有点惶恐,也有点见外,跟昨天初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的那种热闹完全不一样。 许剑锋琢磨应该是自己的秘书何冰雨提点了一下付路远,让付路远知道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 昨天付路远也喝了一些酒,情绪比较高涨,可能还没意识到问题在哪里,睡了一觉之后他估计也想明白了,知道两个人之间彼此的地位相差得实在是太大了,不敢再以以前那种好朋友的姿态来对待许剑锋。 这让许剑锋有点失望,也有点失落。 两个社会地位不平等的人,确实很难在平时相处的时候做到平等。 话说起来是两个人人格上都是平等的,只不过社会分工和职务方面不一样而已,但是道理大家都懂。 “你不用说得这么见外,在你面前我还是以前的那个疯子,我也不会跟你摆什么市委书记的架子的,回头我让我秘书帮你把工作的问题解决一下,你等消息就是了。” “等一下你先别挂电话,我觉得我工作还是我自己找吧,因为我晚上仔细地搜索了一下,你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官员,我不能因为我连累你,让人说你以权谋私。” “呵呵,你想太多了。” 许剑锋听到付路远这么说,其实内心还是有几分开心的,因为付路远并没有借助两个人昔日之间的感情索要一些好处,反而会设身处地地替许剑锋着想,这才是真正的好兄弟。 于是他立即对付路远说道:“你不用想那么多,没有什么为难的。我又不是把你安排到什么重要的职位,总之帮你找一个能够让你发挥才能的工作。当然你也别嫌弃这个工作赚钱赚得不是很多。” “不嫌弃不嫌弃,我现在连工作都找不到,哪里敢嫌弃,如果不是遇到你,我都准备去送外卖了,不过现在送外卖也很卷啊,而且也很难,昨天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外卖老哥在路上哭成了泪人。问了一下,原来是有人给他一个差评要扣五百块钱,五百块钱他都要干两三天了,相当于是好几天白干,换成是我,我也受不了这种打击。” 听到这里,许剑锋也不由长叹一声,底层人民群众还是难呀,这也是他们这一些领导干部,应该致力于改善的一件事情。 国家富强了,但人民的生活也要富足才行。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马上要上班了,回头有时间咱们再聚一聚。” 等许剑锋吃完早餐来到了办公室之后,郭诗瑶就已经把晚上收集到的资料汇总到了许剑锋的办公室桌头。 看着郭诗瑶眼睛布满了血丝,许剑锋不由也是有点心痛。 “我又没给你设置时间,你何必通宵熬夜呢?再加上孩子已经确定明年还要复读一年,这件事情有的是时间处理。”许剑锋说道。 郭诗瑶却笑着对许剑锋说道:“领导交待下来的任务,我怎么可能拖拖拉拉的,当然是要及时地完成了。怎么样,我现在算不算是你的左膀右臂?” “算了,你不光光是我的左膀右臂,你还是我的狗头军师呢。” 说完之后,许剑锋忽然想起,何冰雨在外面,自己跟他的女朋友这么说话,会不会被秘书给误会?更何况那天跟郭诗瑶也确实有一点小暧昧,许剑锋不想让这个错误再继续延续下去。 于是他立即说道:“今天你就放一天假,回去好好地休息一下。” 郭诗瑶也没矫情,答应了一声转身正准备走的时候,又被许剑锋给叫住了。 许剑锋斟酌了一下。 本来这件事情不想交给郭诗瑶去办的,但是现在目前看起来自己身边的人当中也就是郭诗瑶有这个办事的能力。 “我还有一件事情交给你去办,不过我事先说明这件事情不着急,你可以去慢慢地办,我有一个高中的同学叫曾柔,你帮我查一下她现在做什么工作。” “领导,你让我帮你找你的老情人,这合适吗?”郭诗瑶回眸一笑道:“那样我就会掌握你的秘密,到时候拿这些秘密要挟你,你怎么办?” “你能威胁我什么?” “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 说完郭诗瑶一扭头,风风火火地就走了。 郭诗瑶走了没多久,何冰雨鬼鬼祟祟地进了办公室。 “那个我查了一下,帮您的同学找了一份工作,您看合适吗?” 许剑锋一听何冰雨给付路远找的工作,不由哑然失笑。 以前许剑锋还在同样的部门干过,是市政府办公室下面的信息处,只不过以前许剑锋是在省里的信息处干活的。 不过想想付路远还确实挺适合这份工作,他毕竟也是专业的程序员,对于电脑这方面还是相当专业的。 只不过以付路远的年龄,他肯定是没办法直接进入体制内了,只能算是编外人员,不过即使是编外人员,这份工作的工资和福利还是挺不错的。 虽然比不起外面那些大厂,薪资优厚,但是福利待遇都还行,胜在比较稳定。 “你再找两个,让付路远自己选一选。” “好的。” “等一下回来,你就用自己的身份去帮付路远找工作,不要提我知道吗?” “知道领导我也没提你呀,这种小事情还用提您吗?就我的身份就已经够用了。” 许剑锋点点头。 他也知道市委书记的秘书也算得上是大秘了,虽然职位不是很高,但是在别人面前还是有点分量的,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宰相门前三品官嘛。 虽然郭诗瑶是偷偷地进行调查的,但是想要把付晓晴的学籍改回来,再把户籍改回来,别人肯定是有所察觉。 一时之间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 许剑锋还得赶紧给蔡福解释一下。 这一次的事情不牵涉他们,跟他们没关系,许剑锋最重要的是给孩子把学籍和户籍改回来,至于处不处理,相关的人员许剑锋还会斟酌一下。 在许剑锋透露了这个消息之后,蔡福这才算稍微放下心来。 但是许剑锋能够想到暂时按兵不动。 蔡福很明显他也是能想到这一点的。 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得知这件事情被人查出来,而且市委书记都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蔡福的小舅子急得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谁不知道许剑锋是一个铁腕的市委书记。 以前打击贪官污吏,一连串的功绩全部都挂在许剑锋的百科里面的。 这都已经成为许剑锋的一个标签。 他生怕许剑锋就把他当成一个功绩给打了! 第730章 意外的来电 天色已经很晚了,西岭市市委书记许剑锋仍然在办公室里忙碌着。 此时他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忽然响起了铃声。 许剑锋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过手机13后面一串8使得这个号码非常显眼。 许剑锋礼貌地接通了电话,拥有这种手机号码的人应该非富即贵。 在接通的那一瞬间,许剑锋也在脑海当中苦苦地搜索着,猜想到底是何方神圣? 最近这段时间许剑锋可是认识了不少商人,这一组号码也只有有钱的商人才能够消费得起。 “许书记,好久不见了,您又高升了!我最近就在你们西岭市,赏脸一起吃个饭呗。” 听到这个声音许剑锋,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秋牡丹! 虽然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许剑锋没遇到她了,但是她这种柔里带刚的声音,许剑锋印象非常深刻。 “原来秋总也来到了西岭市,那还真是有缘,不过非常抱歉,我现在公务非常繁忙,恐怕很难抽出时间了。” 秋牡丹轻笑了几声,再次开口语调当中却带着几分含义。 “许书记说笑了,世人总是要吃饭的,哪里会抽不出时间来吃饭呢?我们还是当面聊一聊比较好。” 许剑锋差点一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就要说出口了,他心里非常不满。 因为秋牡丹的言语之间有着些许威胁的意味,让许剑锋非常的不爽。 “秋总,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没有那么要好吧,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说,要是和工作相关的,您大可以走正规的渠道进行沟通,你放心,我这个人对事不对人,你要是来西岭市投资,我还是非常欢迎的。” “哈哈哈,我当然是要投资了,我要说的事情也确实和投资或者说跟你的工作有关系。”秋牡丹拉长了语调。 “许书记,你可别忘了当年我们在红土县可是结下了非常深厚的缘分,事到如今有一些旧账,现在是不是也应该算一算了?” 许剑锋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他也没想到时隔一年多的时间,秋牡丹居然变得如此的嚣张。 话不投机半句多。 秋牡丹还在话筒的另外一边语速快速地说道:“许书记,这个饭你不吃也得吃啊,你现在不来……” 不等秋牡丹说完,许剑锋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然后许剑锋顺手就把秋牡丹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当中。 被秋牡丹的电话打断了许剑锋的思路,许剑锋暂时从繁重的工作当中回过神来,他不知道这一次秋牡丹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到底是何用意? 关于秋牡丹在松海市的事情,许剑锋也从元秋花那里略有耳闻。 自从许剑锋卸任松海市市长到省里上任之后,秋牡丹在松海市也是混得风生水起,组建了松海系的商业帝国,不光把她的房地产产业发扬光大,并涉足金融等多个领域,财富与日俱增。 难道仅仅凭借这一点她就可以这么嚣张了吗? 许剑锋摸索着下巴,暗想着秋牡丹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不是找到了强有力的靠山? 否则难道得了失心疯,大半夜地打这么一个电话过来威胁自己? 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这一方面的情报属于空白。 许剑锋自嘲地笑了笑,把秋牡丹这个名字从脑海当中暂时删除掉,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许剑锋行的正坐得端,根本不怕任何挑战。 不过从那一天给许剑锋打过电话之后,秋牡丹仿佛消失了一样,就好像从来没打过那个电话,要不是许剑锋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还以为那一天只不过是一个幻觉。 他让何冰雨调查了一下,也没发现秋牡丹在西岭没有任何商业方面的拓展。 所以许剑锋不知不觉就把这件事情给忘到了脑后。 这一天,许剑锋抽空去省肿瘤医院探望原省委组织部长薛定邦。 薛定邦对于许剑锋而言,不光是老领导也有知遇之恩,同时两个人还是忘年交。 许剑锋在百忙之中也抽空来医院探望一下。 许剑锋只带了秘书和司机轻车简从,悄悄地从医院的后门进入来到了特护病房。 在病房当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几天没见,薛定邦又消瘦了很多,此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看见许剑锋走进来,薛定邦的眼中亮起了一丝神采,吃力地想要坐起来。 许剑锋快步地来到了薛定邦的床边说道:“老领导你不必起身,就这么躺着,上次不是说靶向药物很有效吗?怎么看起来好像气色差了很多?” “哎,病情又有了一些反复,这都是命啊。” 薛定邦声音非常沙哑,仿佛说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让许剑锋不由有些头大。 本来他以为老领导的病情已经有所缓解,说不定可以向良好的方向发展,可以延长寿命。 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情况有些不妙。 “那我给晓舞放一个大假,让她陪在你身边吧。” 要放在往常薛定邦肯定非常乐意让女儿在自己的身边,但是现在他却用力地摇了摇头:“算啦,我也不想让她看到我这种样子,徒增伤心而已!等到我死了,她来料理后事也就是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反正医院有护工有护士有医生,她来又能做什么呢?” 许剑锋想想似乎也确实是这样。 两个人正说着话的时候,忽然外面的走廊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向这边走来。许剑锋有点诧异的时候,一抬头病房的门刚好被人推开,只见省长冯良铎一马当先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不少人,医院的院长以及主任医师就像是冯良铎的随从一样,一步一趋地跟在他的身边众星捧月。 冯良铎看见许剑锋,不由眼前一亮,笑着说道:“说什么来着?许剑锋你绝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你看,老薛躺在病床上?有几个人经常来看他的?西岭市离这里可不近啊!” 第731章 秋牡丹的靠山 冯良铎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跟许剑锋用力地握了握手,然后目光落在了薛定邦的脸上,开口询问道:“老薛感觉怎么样?要是有什么事我能够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许剑锋也有些诧异。 冯良铎跟薛定邦以前并非同一派系的人,他从来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这样一层关系。 在百忙之中,冯良铎居然还能抽空来看薛定邦? 不过随后许剑锋看见后面涌进来的一些宣传口的人拿着数码相机一通狂拍。 许剑锋算是明白了,冯良铎此举也只不过是作秀而已。 “多谢冯省长挂念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天了,看一眼少一眼喽。”薛定邦说道。 冯良铎的大秘放下了水果花篮。 许剑锋站到了一边,看着冯省长亲切地慰问老干部薛定邦,心里也是相当的无语。 做足了秀之后,冯良铎跟薛定邦说了声再见,准备离开,却把目光重新移到了许剑锋的身上。 “小许,我们聊一聊?” “好的。” 许剑锋也不知道冯省长到底想说什么,不过既然冯良铎已经发出了邀请,许剑锋也不好拒绝,于是跟着冯良铎一起走出了病房。 冯良铎跟许剑锋就像是拉家常一样,问了一些西岭市的情况,重点还是在钢铁集团以及高铁项目方面。 许剑锋应答如流,心里也是纳闷,这些事情他早就已经向省委进行汇报了,冯良铎应该看过他的工作报告才是。 等到两个人进入电梯,看着电梯缓缓下降,冯良铎忽然问道:“秋牡丹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邀请你一起吃饭?” 许剑锋不由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件事情冯良铎也知道? 他知道冯省长提起秋牡丹绝对是有理由的。 “是有这件事情。”许剑锋说道。 “秋牡丹也是一个人才啊,我们在做事的时候不要把偏见带到工作当中,凡是能够让人民群众受益的,让整个城市的经济建设受益的,我们都得大力地支持。西岭市相当于是我的娘家,我也希望它能在你的手上建设得更好,有机会还是和秋牡丹坐一坐吧,对你没有坏处的。”冯良铎说道。 许剑锋并没有回答,他感觉冯良锋这么说绝对不是空穴来风,难道是秋牡丹搭上了冯良铎这条线? 秋牡丹可真是神通广大呀。 不过话说回来,美人计这一招在官场上还真是屡试不爽的妙招,毕竟国家给大部分的官员都解决了物质方面的问题,基本上到处级干部这个级别,就没有什么生活方面的烦恼了。 说一句高薪养廉都是可以的,但是国家毕竟不可能每个人发一个美女当媳妇。 就算有一个美女当媳妇,但是媳妇是会变老的,而社会上却有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人,如果一个人在美色上经不住诱惑,还真是有可能翻船! 这一种糖衣炮弹,其实也打倒了不少的领导干部。 包括许剑锋自己有时候也感觉有点把持不住,就是来自男人基因的一种原始冲动,对于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有一种欣赏和爱慕。 上一次许剑锋和郭诗瑶差一点就越过了雷池,犯了错误,好在悬崖勒马。 走出医院,许剑锋和冯良铎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也就结束了,基本上都是一些客套话,但是点题的就是提到了秋牡丹,看起来现在秋牡丹能量很大呀,就连省长冯良铎都会替她说话。 送走了省长冯良铎,许剑锋又回到病房。 “姓冯的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都是一些套话。” 许剑锋并没有把实际的情况告诉薛定邦,毕竟老领导现在病入膏肓许剑锋,也不想让他再烦神,只想让薛定邦好好地养病。 告别了老领导之后,许剑锋坐车回西岭市。 最近许剑锋的工作相当繁忙,为了抽出时间来探望薛定邦,昨天夜里还加了一个班,现在许剑锋即使早上喝了不少的黑咖啡,也有点疲倦了。 于是许剑锋坐在奥迪a8的后座上闭目养神。 秘书何冰雨坐在副驾,司机姚政则掌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我操你大爷,会不会开车啊?” 司机姚政忽然骂了一句,与此同时,车身也剧烈地晃动着。 许剑锋一时坐立不稳,用手撑了一下。 他不由惊讶地睁开了眼睛,要知道开车的司机姚政车技相当不错,而且开车一向都是四平八稳。 他以前在部队就是开车的。 许剑锋看重他车技了的同时又深谙保密原则,毕竟在部队都是有保密条例的,当了领导的司机之后,也能够惯性地贯彻保密条例。 许剑锋坐他的车,还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的事情。 这是怎么一回事? 睁开眼睛的许剑锋,看见自己这辆奥迪a8的右侧行驶着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 还没等许剑锋他们缓过神,那辆银色的库里南又开始别许剑锋这辆奥迪a8的车头。 “你他妈不要命了?” 姚政气得破口大骂,但是库里南却我行我素。 “领导,让我跟他玩玩,妈的开了辆库里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许剑锋知道姚政的车技了得,但是作为领导干部,也深知交通道路安全法规,路上可不能开斗气车,这样会威胁到公共安全。 于是许剑锋沉声说道:“不要理会他,你开好车就行了,大不了速度放慢一点,让他先过去。” 姚政没办法,只能是听许剑锋的,不过他们把车速放慢了下来,库里南也把车速放慢了下来始终在这辆奥迪a8的前方。 这时候,许剑锋也看到这辆库里南的车牌号居然是一排亮眼的8组成的,本身这就是一辆豪车,这个车牌号也同样价值不菲,除了一些财大气粗的富豪又有谁能够用得起这样的车牌号呢? 甚至可以说就算有钱你也买不到这样的车牌号,还必须有点关系才行。 不用许剑锋交代,此时副驾上的何冰雨已经拿出了电话,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西岭市公安局局长赵进步。 “喂,赵局长,我现在和领导在回西岭市的高速公路上,已经进入西岭市的范围了,马上到乌鸦岭,我们前面有一辆库里南,老是别我们的车,车牌号是一排8,你把事情解决一下。” 第732章 嚣张跋扈 赵进步接到这个电话,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辆车敢别市委书记的车。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不想过了? 随后听说是一辆库里南,而且车牌号还是一排8,心里顿时了然。 首先赵进步打了电话给交警支队,让他们派人去路口执勤,然后几个电话打出去之后就知道了这辆车的主人原来是秋牡丹的座驾。 于是赵进步一个电话打给了秋牡丹。 看着对方的手机号一连串8,赵进步不由骂道:“真尼玛的骚包,有钱没地方花了是吧?”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了起来,随后一个充满诱惑力的慵懒声音在话筒的另外一头响了起来。 “我是秋牡丹,你是谁?” “你好,我是西岭市公安局长赵进步……” 赵进步刚介绍完自己,对面的秋牡丹就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听筒里边传来一阵忙音的声音,赵进步一时之间都没回过神来。 半天之后,赵进步才反应过来,自己堂堂公安局长的电话被秋牡丹给挂断了。 气得赵进步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奥迪a8和库里南就在路上这么开着,库里南能始终压着奥迪a8一头,一直到前方的路口,有几个交警出现,才把库里南给拦了下来。 奥迪a8这时候终于有机会超车了,在超过车的那一瞬间,许剑锋终于看清楚了,库里南的车后窗果然坐着秋牡丹。 秋牡丹看着许剑锋阴冷地笑着,还冲着许剑锋比出了中指。 就算许剑锋再怎么不往心里去,看到这一幕情景也不由脸色阴沉。 此时交警敬了一个礼,对库里南的驾驶员说道:“请你出示你的驾驶证和行车证。” 司机推门就下了车,对交警说道:“就凭你也配看我的证件?” “这是我们的职责,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看到对方嚣张跋扈,交警已经提高了警惕。 “我就不配合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要是不配合我们工作,我有权采取必要措施。” “错失你个大头鬼。” 司机勃然大怒,一拳打在了交警的脸上,打得交警鼻血横流。 这一幕被缓缓前行的许剑锋在后视镜里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惊讶,秋牡丹的司机居然这么强硬,胆敢袭警?这要是放在漂亮国,都已经直接被毙掉了。 也就是国内没有配备枪支,但是这件事情也绝对不是小事啊,到底是谁给了他的胆子? 西岭市交警支队指挥中心里,此时的气氛相当凝重,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支队长马国宝紧紧地盯着监控屏幕。 刚刚库里南的司机殴打交警的画面,在监控屏幕上正在反复地重播。 在马国宝的身边还有指挥中心的一干工作人员。 每一个人都是义愤填膺,不由自主地就攥紧了拳头,用力到指关节都已经泛白。 “这个人什么人啊,居然胆敢暴力抗法无法无天了呀,必须马上拿下!” “通知刑警支队!这已经是刑事案件了!不管他是什么人,必须严肃处理!” 几个小时之后,秋牡丹的司机便一脸得意洋洋地从刑警支队出来了。 赵进步等人敢怒而不敢言。 “妈的就这样把人给放了?” “有什么办法,人家是神经病,而且还是残疾人。” 有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钱人就是能够钻法律的空子。 秋牡丹的司机不光拥有残疾人证,还是精神残疾和智障,等级是二级。 “智障也能考到驾照的吗?根据机动车驾驶证申领和使用规定,智力残障不能考驾照的,他的驾照是从哪儿来的?” “明显人家有人呗。” 很快许剑锋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但是他也没办法,因为秋牡丹的司机考取了驾照,又不是在西岭市考的。 更何况,即使许剑锋把秋牡丹的司机给弄进去了,对秋牡丹又有什么妨碍呢? 她身边的那些人都是一些滚刀肉,是坐牢如度假一般,进去了之后就像是回家,秋牡丹大不了再换一个差不多的司机而已。 对于秋牡丹而言,根本就是毫发无伤。 赵进步之所以把秋牡丹的司机给放了,并没有像下属建议的那样,吊销秋牡丹司机的驾驶执照。 因为他受到了许剑锋的指示,许剑锋觉得那么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要打秋牡丹就得一锤子把她给打死,只是铲除她身边无关紧要的打手又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暂时让秋牡丹嚣张一下。 此时许剑锋已经明白,秋牡丹肯定是找到了靠山,省长冯良铎都不算是秋牡丹的靠山。 就算省长冯良铎是秋牡丹的靠山,秋牡丹也不至于这么嚣张。 之前秋牡丹虽然暗地里总是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但是许剑锋并没有抓到什么把柄,可见秋牡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但现在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嚣张跋扈,这也给了许剑锋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 要么是秋牡丹疯了,要么是她另有所图。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许剑锋现在摸不清楚秋牡丹的套路,所以还是让手下先把秋牡丹的司机给放了,慢慢地进行调查。 没想到秋牡丹居然又给许剑锋打来的电话。 上一次许剑锋已经把秋牡丹一排8的手机号码给拉黑了,这一次秋牡丹又用了一个全是6的号码。 “秋总业务相当繁忙呀,手机号有这么多。”许剑锋接起电话冷笑道。 “许书记才是大忙人呢,我只是想约你吃顿饭,你都不肯赏脸!怎么样?现在有没有改变主意?”秋牡丹笑着问道。 许剑锋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在电话里对秋牡丹说道:“秋总手眼通天认识不少达官显贵,应该知道我们这些名义上是一把手市委书记,但其实工作也非常忙,每天的行程都排满了,你让我排一排日程再说吧,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听到许剑锋服软,秋牡丹在电话里也笑了起来,她的声音有点尖,有点细,带着几分魅惑。但在许剑锋听来却有点不太舒服。 “那我就等许书记的好消息了,希望你这一次不是敷衍我,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许剑锋说了句再见,脸色铁青地挂上了电话。 秋牡丹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进行挑衅,而许剑锋却不得不暂且按捺住自己的脾气,不能够对秋牡丹出手。 但是这股气总是得出吧! 于是许剑锋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市公安局局长赵进步。 第733章 不去计较 “这件事情一定要严肃处理,绝不姑息,不要因为任何人的关系而放纵这些涉嫌违法乱纪的害群之马。” 听到许剑锋的话,公安局长赵进步也是苦笑连连。 “领导不是我不想处理,刚刚下面的反馈已经上来了,那个开车的司机他有残疾人证,他有精神病,而且还是一个智力残障人士。” 听到这话,许剑锋不怒反笑,有点被气乐了。 没想到秋牡丹这么会玩儿,居然还找了一个精神病司机。 “那你就好好地查一查,为什么一个精神病患者一个智力残障,他能够持有驾照,把他的驾照吊销了,没什么问题吧?” “不是在咱们西岭市考的驾照……哎,我知道怎么处理的。” “算了。” 许剑锋想了想又制止了赵进步。 很明显秋牡丹把方方面面都已经考虑到了,她在路上公然别西岭市的1号车,居然已经提前想好找了一个智力残障,有精神病的人…… 至少是有这方面鉴定证书的人来开车,后果秋牡丹早就已经考虑到了。 许剑锋要是真的让公安局长赵进步劳神地去对付这个有残疾人证的司机,那就是被秋牡丹牵着鼻子走了。 就算把这个司机投入大牢又能怎样?没什么意义。 可想而知秋牡丹他这一招是阳谋,就是让许剑锋生气,而且还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说不定秋牡丹在车上还装模作样地说了一些制止司机的话,到时候行车记录仪把这个公布出来之后,就可以把秋牡丹的责任撇得一清二楚。 许剑锋花那么大的力气把司机送进去,但是秋牡丹却毫发无伤。 岂不是让秋牡丹更加地称心如意? 那还不如就当个屁给放了。 “算了,路边的野狗冲我叫两声,难道我还要跟它较真吗?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于这件事情我没有任何的指示。” 挂上电话之后,许剑锋想了想,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个秋牡丹处心积虑地想来气自己,要是真的被他气到了,岂不是中了她的奸计? 秋牡丹也干不了别的,也只能干干这一些龌龊恶心的事情来恶心自己。 既然这样,许剑锋倒不如就当这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不往心里去也不计较,这样才是让秋牡丹计划落空的好办法。 许剑锋赶回了西岭市之后,立刻就要去参加一个宴会。 这也是元秋花牵头,找来的一帮投资商。 虽然招商引资这件事情是归市政府来管的,但是许剑锋既然有这一层关系,有这方面的能力,他也不介意为西岭市的经济建设添砖加瓦。 当然现在分管经济这一块的副市长霍志明其实也是许剑锋拉拢的对象之一,如果能够利用这一件事情,把霍志明拉上许剑锋的战车,将对许剑锋在西岭市掌控政局能提供不少的好处和帮助。 本来这个宴会昨天晚上就准备进行的,但是许剑锋行程排得实在是太满了,而且今天还要去省里看望老领导薛定邦,所以这件事情就往后推了一下。 不过好在大家都是朋友比较好说话,他们的时间倒是可以配合许剑锋。 到了饭店之后,司机姚政去停车,许剑锋带着自己的秘书何冰雨直接来到了宴会的包厢。 这是专门用来举行会议式宴会以及婚宴的大厅,面积很大,许剑锋进去之后,本来一堆人还在那里玩牌的玩牌,唱卡拉ok地唱卡拉ok。 看到许剑锋来了,他们一个个也纷纷放下手头的事靠拢了过来。 许剑锋把刚刚遇到的事情抛在了脑后,脸上洋溢出平易近人的微笑迎了上去。 “实在是不好意思,事情太多了,到现在才稍微轻松一点,让大家久等了。” “没关系没关系,许书记,还是公务要紧,我们这些人都是闲人,稍微等一下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参加宴会的都是一些商人,商人虽然有钱,但是他们没有什么地位,所以必须依附在政府身上,才能够更好地发展自己的商业王国。 当然像某些商业版图达到一定规模的,可能就是市政府需要求着他们了,两者之间的关系就会换过来,只不过许剑锋现在面对的这一些基本上也就是身价在几亿或是十几亿左右的中型富豪。 他们在面对许剑锋这个级别的领导的时候,自然是得放低身段,别说让他们稍微等上几个小时,就算把他们晾上一天,最后许剑锋没来,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怨言的。 当然许剑锋不是那种人,摆架子对于许剑锋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他不像其他的那些领导喜欢故弄玄虚,让身边的人猜不到他们想什么,那是一种非常古老而腐朽的权术,在以前叫帝王心术。 在许剑锋这里就非常的简单了,只要他们好好地配合,那么大家一切都好说话。 如果不好好配合,那么咱们就死磕,这就是许剑锋一贯的行事作风,也不用藏着掖着。 在许剑锋和参加这场宴会的商人们,热火朝天地聊着的时候,司机姚政停好了车也跟着来到了会场。 因为这也不是正式的场合,所以许剑锋也允许自己的秘书和司机参加这次宴会,只不过司机是不能喝酒的。 就算姚政是许剑锋的司机,他也不能破这个例,当然最大程度还是得为领导的安全着想,喝了酒的司机谁敢让他们开车。 又有谁放心让他们开车呢? 国人非常喜欢在饭桌上聊事情。 这个酒不先喝起来,不把气氛炒热起来,都不到谈事情的时候。 此时气氛也是非常热烈,本身元秋花就是一个搞气氛的高手,现在她从体制内出来,来到了商场上,更是把他这一方面的天赋和才华发挥得淋漓尽致。 就算是原本两个并不认识的人,或是并不是很熟悉的人,只要在元秋花的撮合之下,很快就可以热闹起来。 然而在这个时候,有一辆库里南也停在了这家饭店的停车位上,刚好他的旁边就是许剑锋所乘坐的奥迪a8。 第734章 挑衅升级 聊了一段时间,虽然时间还没到饭点,但是许剑锋也在大家热情的邀请下坐到了主位上,元秋花拿起了一瓶五粮液,给大家分酒。 就在元秋花打算说祝酒词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推开了包厢的大门。 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在外面了,基本上参加这次宴会的人以及许剑锋身边的人全部都已经出现在这里了。 大家也非常诧异,到底是什么人? 很明显,来者也并非服务员,一群人看得是一头雾水,但是许剑锋等三人却对来者并不陌生。 尤其许剑锋的司机姚政,更是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握紧了双拳,看着进来的人眼中冒出了怒火。 姚政以前是当兵的,虽然在部队也是开车为主,不过他并不是给领导开小车的,而是开大车的,所以她眼里揉不得沙子,疾恶如仇,性如烈火。 只是姚政还没来得及说话,进来的人就哈哈一笑,冲着坐在主位上的许剑锋说道:“许书记,不知者不罪,刚刚真是不知道那辆车是您的座驾,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我过来给你敬杯酒吧,就当是赔罪了。” 非常明显进来的人就是刚刚开着那辆库里南一直压着许剑锋的车一头的司机。 嘴上虽然说是想要跟许剑锋道歉,但是脸上却嬉皮笑脸,说话也更是油腔滑调,压根也没看出来有任何像是道歉的意思,反而有点挑衅的意味。 因为不管怎么说,许剑锋毕竟是西岭市的市委书记,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打着这个旗号跑来和许剑锋套近乎的。 即使有人想要跟许剑锋敬酒,那态度必然得是恭恭敬敬的,就算不尊重许剑锋,也得尊重一下市委书记这个身份。 市委书记是什么概念? 西岭市光是市区差不多有将近三百万的人口,整个城市连下面的县乡镇人口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五百万。 放在唐朝初期,这已经是整个唐朝贞观年间人口的四分之一了。 能掌管这么多人的干部,那岂是随随便便什么普通人就能够跑过来敬酒的? 更何况对方还嬉皮笑脸,一点正形都没有,说话的时候手就插在他牛仔裤的口袋里。 听到这话,许剑锋坐在位置上动也没动,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没有做任何的回应,眼神也不看着他。 许剑锋非常明白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小丑,他有残疾人证,也有精神病人证,许剑锋回应他是自降身份。 很明显,秋牡丹就是把这么一个人推出来,专门用来恶心许剑锋的,许剑锋但凡回应他一句话就中了秋牡丹的诡计了。 搞不好这个人身上还有微型的摄像机,可以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拍摄下来,到时候发送到网上,事情就会发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许剑锋做任何事情说任何话都得符合规范,就算对方过来挑衅,许剑锋也得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能够失态。 要是一般人把这些东西拍下来放在网上,许剑锋可以动用宣传部门的关系把这些视频全部都屏蔽,同时让视频网站调整搜索引擎都可以将这些视频消除。 但是很明显秋牡丹背后是有人的,她如果抓到许剑锋什么把柄放到网上之后,许剑锋想要用这些方法对付他,估计也是很难的。 因此许剑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是让自己一切都做得符合规范,这样才能够身正不怕影子歪。 许剑锋不说话,但是别人憋不住了,更何况其他人来做这个坏人也很难让别人抓住把柄,这也可以归咎为个人行为,虽然许剑锋通常不会这么办。 但是一般来讲牵涉到体制内的事情,要是闹到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通常都会有一个替罪羊出来。 姚政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可不惯对方这坏习惯,直接跳起来怒目而视,指着对方破口大骂。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咱们许书记敬酒?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马上给我滚出去!” 姚政是许剑锋的司机,许剑锋来到了西岭市之后,虽然经常用他来当自己的司机,但并没有完全固定。 他也谈不上是嫡系,不像何冰雨那样,是许剑锋从平陵市带过来的。 所以即使姚政说点什么事情,哪怕说得难听一点,哪怕个人的素质稍微低一点,格局小一点都没什么问题,因为他是一个司机。 现在的司机没什么光环,不像三十多年前那个时候,要是会开车,可以说在社会上吃香的喝辣的,而且还是一个能够得到大部分人尊敬的职业。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司机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一个形象,没有人可以把司机和彬彬有礼联系在一起,因此在这个宴会当中,要么是有头有脸的商人,要么是有头有脸的官员,大家都不好出来做这个坏人。 姚政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他身份的价值。 当然也不是许剑锋想要拿自己的司机当枪使。 本身姚政就是一个相当火爆的脾气,他早就已经看对面这个有着残疾人证的家伙不顺眼了,开车的时候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当年在部队的时候军车谁敢拦? 红灯照闯不误! 当着交警的面都可以直接开过去! 在部队开车的人那都讲究一个如同疾风暴雨一样,结果今天被人压一头一直压了十几公里。 姚政心里那个叫个憋屈,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从部队退伍出来了,但现在在政府里面开车,而且还是给西岭市的一把手许剑锋许书记当司机。 结果还有人敢骑在他头上拉屎,你说姚政心里恼火不恼火,憋气不憋气! 要不是现在在宴会厅里,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姚政握紧的拳头早就一下子呼到对方的脸上去了,不把他打得拉出绿屎,算他没吃韭菜。 何冰雨一看,姚政出头了。 何冰雨其实也很生气,要是一般的秘书,估计也就开启语言攻击,动手这种事情是不干的,像省委书记娄海平的秘书平时比较嚣张,有可能动手。 第735章 隔空博弈 但是,何冰雨毕竟还比较年轻,而且许剑锋对他这么器重,要不是许剑锋他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市委书记的秘书,所以这个时候他也感觉有点同仇敌忾,伸手就抓住了一个五粮液的酒瓶子,酒已经倒到分酒器里面去了,这就是一个空瓶子。 看样子何冰雨随时都准备上,把酒瓶子照着对方的脑袋招呼过去。 然而许剑锋看见了之后,却轻轻地把手放在了何冰雨的手背上冲着他,微微地摇了摇头。 何冰雨是许剑锋的嫡系不能动手,这件事情本来是许剑锋他们有理,如果何冰雨动手了,那就没什么理了,再怎么样你身为市委书记的秘书,你也不可能动手啊,动手打人,那是违反自然条例的。 体制内的官员就应该更加的遵守法律才是,而不能够像社会上的一些闲散人员一样。 而且,体制内的官员应该更加严格要求自己。 何冰雨和姚政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除非对方危及许剑锋或者是何冰雨的人身安全,这个时候才可以以自卫的方式来进行还击。 当然何冰雨这个举动虽然有点不符合规范,但还是让许剑锋比较满意,至少从这个动作可以看出来何冰雨还是向着自己,没有白白地培养他一场。 不管何冰雨是不是演戏,但至少能表达这个态度出来让领导看见心里才有数,要不然再怎么忠心,把忠心放在肚子里边,领导看不见,领导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忠心耿耿呢? 就像岳飞一样,如果赵构真的知道岳飞是忠臣,那怎么会把他给杀了呢? 就是因为赵构感觉不到岳飞的忠心,怕他带着占南宋一半以上的岳家军,跟他的好友郦琼一样叛变,才把岳飞给杀了,以绝后患。 毕竟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不表达出来,不用行动给领导看,领导也感觉不出来,领导也不是算命的,忠不忠心还是得看行动和言行。 不过秋牡丹的司机并非等闲之辈,很明显是在社会上经过摸爬滚打的滚刀肉,一副浑不懔的架势,压根不怕姚政的威胁。 虽然看到这么多人对他非常的仇视,但是他的脸皮相当厚,一点都没感觉到尴尬,反而是哈哈一笑,隔着好多人对许剑锋说道:“许书记,虽然我的身份微不足道,只不过是花王地产的小小项目经理,但是久仰许书记的大名特意来给许书记敬一杯酒,聊表一下敬意,却没想到许书记竟然拒我于千里之外,实在是让我们这些小民太寒心了,你这是要脱离群众啊!” 花王地产是秋牡丹的牡丹集团旗下的其中一个产业。 现在秋牡丹生意也是越做越大,许剑锋也不知道她究竟找到了怎样的靠山,不过一个有脑子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挺漂亮的女人,想要混得风生水起并不是很难。 就像邓某迪,长得也不算很美,也只不过把廉耻丢在一边,稍微用了一些手段就完成了人生的三级跳,她原本只不过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农村少女,现在已经坐拥千亿身家了。 一个漂亮女人如果脑子不好,那她这一辈子会受很多的罪,因为有很多男人会觊觎她。 但她一旦很聪明,而且不要脸,比较讲究实惠的话,那他一定可以混得很好。 秋牡丹很显然就是这样的人,她旗下有多项产业,花王地产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像面前的这个长得有点酷似某个在银屏上以演硬汉着称的男人,只不过是一个项目经理而已,但他却可以如此地嚣张。 秋牡丹手下这样的经理怕不是得有好几十个。 许剑锋要是每个人敬的酒都要喝一杯,那许剑锋就要跟李白一样,醉死了。 许剑锋并没有回应他,脑子里也在飞快地盘旋着,秋牡丹虽然以前跟他两个人关系不太对付,可以说是相互仇视,但是秋牡丹并没有像今天这样老是想要挑衅他。 一个人突然做出了和往日不同的举动,那必然背后有其深意,难道是秋牡丹脑子被驴踢了? 当年许剑锋只不过是县委书记,到了松海市之后也只是一个市长,秋牡丹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挑衅他。 现在许剑锋已经成长为了市委书记,是谁给了秋牡丹这么大的胆子,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派自己的手下过来,屡次挑衅许剑锋? 想到这里,许剑锋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丝笑容。 “既然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喝了你这一杯!” 许剑锋这么说其实也有好几层意思。 第一,其实也并不想姚政真的和对方做出什么冲突的事情,即使这件事情牵连不到许剑锋的身上,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许剑锋还是觉得姚政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也就是脾气有点火爆。 平时该不问的他都不问,该不说的也不多嘴。 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让许剑锋再换一个司机,急切之下许剑锋还想不到更加合适的人选。 另外许剑锋也想顺着对方,看看如果能够顺着秋牡丹的毛来捋,秋牡丹到底会怎样出招。 这也属于许剑锋和秋牡丹隔空之间的博弈。 听到许剑锋这么说了,姚政本来都想揍对方的,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放下了拳头,让开了一个通道。 听到许剑锋这么说,秋牡丹的司机笑道:“哈哈!许书记还真的是有雅量,我们秋总一直都说许书记胸襟广阔,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说话间秋牡丹的司机已经来到了许剑锋桌前,手里拿着酒杯弯下了腰,想要和许剑锋碰一下。 “许书记,敬你一杯酒,代表着咱们花王地产和西岭市的友谊天长地久,表示一下我们集团的敬意。” 许剑锋也没起身,能够让他过来敬酒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也不可能太热情坐在那里没动,把酒杯略微向上扬了一下,并没有和对方碰杯。 “随意一点。” 第736章 化解 虽然许剑锋态度比较冷淡,但是很明显,已经能够让他过来敬酒,就已经算是突破了。 能够和一个市委书记敬酒,对方也没有拒绝回去,足够他吹到今年过年的了,因此秋牡丹的时间也没有再说一些牢骚怪话,并没有继续挑衅许剑锋,而是仰头哈哈一笑,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没想到我也有今天,堂堂市委书记也能敬我一杯酒,这一辈子值了!我干了,许书记您随意!”那司机笑着说道。 姚政在一边听到这句话之后,由不得小声地嘀咕道:“不随意,你还想让许书记陪着你干杯啊,你以为你是谁呀?” 但是许剑锋不说话,他们也没办法上纲上线,很明显这家伙压根就不像是一个智力残障人士,虽然说话感觉很欠揍,好像情商不在线的样子,但其实暗暗地在挑动别人的火气,也就是许剑锋的养气功夫比较好,压根不为所动。 要换一个人早就弄他了。 喝完酒之后,本来大家都以为这家伙应该没有什么借口再继续留在这里了,就可以走人了吧。 姚政也直接让出了一个通道,可以让这家伙可以麻溜地滚蛋,却没想到他仍然像根木头桩子杵在那里脸上笑嘻嘻的。 “我们秋总和许书记过去有点小小的误会,今天也想借着这次机会过来敬个酒,大家一笑泯恩仇,不知道许书记意下如何。” 许剑锋心想没完了是吧?你这家伙进完了之后还让秋牡丹过来敬,今天别我的车别的那么狠,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许剑锋虽然没有发作,但是却并不再惯着对方。 “我和秋总之间没有什么误会,从来也没有任何的过节可言,我一切都是按照规则形式,邱总只要按照规则形式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必要敬什么酒,也没有什么恩仇需要我们去泯灭的。” 许剑锋把话说到这份上,就相当于是送客。 许剑锋酒也喝了,别人给了面子了,对方再怎么无奈再怎么嬉皮笑脸,这个时候也确实没有什么机会和借口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许剑锋对已经把话说得非常明白了,和秋牡丹之间都没有过节,只要一切在规则之内,许剑锋也不会故意给对方设置障碍。 这一点其实别说是许剑锋这边的人,就算秋牡丹自己都承认她只要照章办事,许剑锋确实不会为难他。 但关键在于做生意,她要是按部就班,一切都按照规则,可能也会赚钱,但赚得慢呀。 那仨瓜俩枣的太少了! 就好像有一些明星,每年都能赚几千万上亿,甚至赚个十个亿的都有,赚这么多钱,他们还要逃税漏税,包括一些商人也是这个样子。 要说是穷人没有钱,也情有可原,他们都已经这么有钱了,钱都花不完,还要逃税漏税。 此时秋牡丹的那个司机也确实没有借口,再继续聊下去了,只能是灰溜溜地走到了门口,不过他还是有点不甘心,走到了门口之后,故意停下了脚步一转头道:“今天我从省里回来的时候开车一不小心别了一辆车,听人说那似乎是许书记的车,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得说一声对不起。” 听了这话,姚政实在是憋不住了,这家伙从头到尾就是在扮猪吃虎,装傻充愣。 许剑锋的车在西岭市,谁不知道? 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堂堂秋牡丹的司机、秋牡丹手下的项目经理会不知道这件事情? 还听说? 一件事情还分两段来进行。 挑衅是吧?一而再再而三! 尤其姚政是当事者,开着车被人始终压着,一头速度起不来,经常开车的人都懂那是什么感觉。 很多交警经手过的很多交通事故,都是在路上开斗气车引起的,甚至有一个症状叫作路怒症。 可见开车的时候,很容易生气。 更何况对方还是故意变向别车的,有时候仅仅是因为对方开车开得比较蠢,他就已经很生气了,引发了厌蠢症。 要是对方还是故意的,那就更加的憋不住了。 姚政眼看这家伙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这火爆了脾气,哪怕现在许剑锋看着他也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一个箭步上去,一个炮拳冲着秋牡丹司机的脸上就打了过去。 秋牡丹的司机这家伙非常的奸诈,他故意说这种话就是为了挑起别人的怒火,怎么可能不防着这一点呢?因此早就已经防备到这一点,看见姚政窜上了之后,果断地一个滑步往后一退,闪到了一边。 然后他哈哈一笑说道:“难道真的是许书记的车,那我本来要说声对不起的!不过你这司机打了我一拳,咱们就算是扯平了。” “我他妈没打着。” “我开车也没撞到你啊。” 一句话把姚政憋得半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嚣张地笑着离开了。 等到这家伙离开了之后,不少的商人这才打听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毕竟都是做生意的人。秋牡丹的司机在这里的时候他们不敢出头,因为一旦被这种滚刀肉盯上了,不死也得脱身皮。 在商言商,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没有必要出头跟人置气。 尤其对方还是这种看上去不太好惹的。 “是秋牡丹的人,具体是什么来历我不知道,不过我看这家伙不是很简单,冰雨,回头你和赵局长说一下,调查一下他的底细。”许剑锋转头向何冰雨说道。 何冰雨心想,许剑锋就算不说,他也要好好地调查一下,这么嚣张的人手上应该有些事情了吧,另外做房地产这种事情,所谓的项目经理,懂的大家都懂的。 尤其牵涉到一些搬迁拆迁的事情,就需要这些所谓的项目经理出手,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身上都是带着点黑的。 也就是这几年还好一点,放在十几二十年前基本上干这个的都是一些社会上的败类。 反正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而且刚刚姚政一脚踢过去之后,对方躲开得非常熟练,看起来也是好手,虽然身法看上去不像是正规练的,但是在街上打架斗殴多了的这种人,反而更加的难缠。 第737章 娄书记来电 武术高手赵长军,曾经演过一刀倾城里面袁世凯的那家伙,在李连杰退役之后,连续拿了好多个全国冠军的,遇到了几个小混混被打的直接进了医院。 可想而知在街上打架斗殴,练出来的小混混也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切不可轻视。 “算了算了,大家不要往心里去,这种人没有必要跟他们太计较,跟他们一般见识没有什么意义,他们就是想要显摆一下,上帝欲让其灭亡,必使其先疯狂,知道吗?” “哈哈!” 听到许剑锋这么说,大家都会心地露出了笑容。 某些所谓的黑势力大佬,当年也是各种嚣张跋扈,直接喊出上帝第二,他第一的口号,最后还不是被拉去打靶了一颗花生米送他上西天。 许剑锋的这番话,让大家也都不由想到了对方的下场。 确实也是这个道理,这种嚣张跋扈的人往往不可能持久,就算有那种真正的大佬,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嚣张的,因为出来混混的不是面子,混的是钱。 当然许剑锋嘴上是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他只是用这些话来稳定一下人心,要不然堂堂市委书记随随便便被人家挑衅了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些投资商可能会对许剑锋没有信心啊,到了西岭市来进行投资,你市委书记随便被人家挑衅,你怎么能保障我们的投资环境健康安全呢? 西岭市到底谁说了算啊? 所以许剑锋也确实有必要说几句话,把军心稍微稳定一下。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之后,本来挺好的气氛现在也弄得有点惨淡。 还好元秋花和郭诗瑶都是搞气氛的,高手费了一番存折,又是讲笑话又是唱祝酒歌,总算是把气氛弄得重新热烈了起来。 饭店里的菜做得并不是很好吃,主要是摆盘摆得比较精美,因此元秋花特意请了他们集团的特级厨师借着饭店里的厨房来做菜,所以大家这一顿饭吃得还是挺开心的,品尝美味本身就是人生一大快事。 总算是把之前的不愉快给忘到了脑后。 眼看宴席吃得差不多了,已经接近了尾声,此时许剑锋腰间有些震动。 他知道是自己的手机。 之前许剑锋去看老领导薛定邦的时候,特意把手机调成了震动,这个时候有人给他打电话,许剑锋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家媳妇。 因为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看到许剑锋还没回家,肯定是要打个电话过来查查岗。 却没想到他把手机拿出来之后发现居然是省委书记娄海平的号码。 许剑锋非常的惊奇,要知道,娄海平从来没给许剑锋打过电话。 虽然许剑锋知道娄海平的电话,但是两个人彼此之间的交流并不是很多,当年许剑锋在省委办公厅信息处当处长的时候有几次和娄海平见面,娄海平都没跟他说话,连点头打招呼都没有。 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好端端的娄海平突然给自己打了个电话? 不过许剑锋也并没有觉得电话的那头就是省委书记,也有可能是娄海平的秘书,因为这个电话并不是娄海平的私人电话,平时大概率是由娄海平的秘书掌握的。 因为省委书记娄海平的秘书要过滤电话,只有那一些比较重要的、需要省委书记本人接的,他才会把电话拿过去,否则一般的不够级别的他自己就搞定了。 就跟过去皇帝身边的司礼监大太监一样,不是随随便便什么奏折都能够让皇帝看见的,必须得从太监那边过一下,要不然天天几百公斤的奏折,那得让皇帝看得晕过去。 如果这个太监有野心,就把皇帝给架空了,当然现在这个通信环境,秘书想要在领导面前玩弄手段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的前途不要了,因为毕竟秘书和领导之间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当然通常情况之下,太监和皇帝也是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通常信任太监而不信任大臣的原因,因为太监又不能当皇帝,而且换了一个皇帝也未必用这个太监当自己的亲信了,所以作为皇帝身边最受宠幸的太监,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皇帝能够长命百岁。 但凡皇帝死在太监之前,或是在太监没死之前就已经退位了的,他们这些亲信太监的下场都不是很好。 而自古以来,真正那些把皇帝当傀儡一样,掌控的太监也没多少,大部分都属于忠心耿耿的。 秘书也是一样。 宴会厅里比较嘈杂,不过宴会厅旁边自带卫生间和休息室,许剑锋就拿着手机直接进了休息室,把门给关上了。 接通了电话之后,让许剑锋没想到的是,电话那头还真是传来的省委书记娄海平的声音,并不是他的秘书给许剑锋打的。 “剑锋,有没有时间聊几句?” 许剑锋心想,你堂堂省委书记打个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时间聊几句,难道我还能说没时间吗?就算我现在正在和媳妇过夫妻生活,那也必须中止来跟你聊几句。 问的都是废话! “当然方便了,不知道娄书记有什么指示。” “只是谈不上,难道我们之间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我这个省委书记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拉拉家常聊聊天嘛?你跟组织部部长薛定邦不是经常拉拉家常聊聊天的吗?” 许剑锋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许剑锋和薛定邦那是什么关系? 跟你娄海平又是什么关系? 这个例子举得一点都不恰当。 不过事物反常即为妖。 娄海平以前对许剑锋不管不问,态度很是冷淡,甚至想要把许剑锋给搞掉。许 剑锋市长当得好好的,非把许剑锋弄到省委,当个信息处的处长坐了冷板凳。 很明显,许剑锋又不是他这条线上的人,今天突然搞得这么亲切,弄得许剑锋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那倒不是,只是平时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也没有和娄书记聊过,其他的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许剑锋说道。 第738章 还有连招 “哈哈!” 娄海平在电话里头故作爽朗地笑了两声,然后话锋一转,对许剑锋说道:“我知道你们西岭市现在有两个副厅的人选,现在还没有落实。这件事情省委确实不好给你们什么意见,具体的提名也仍然是由你们西岭市来进行决定……” 娄海平的话还没说完,许剑锋就已经品出一点味道出来了。 看来娄海平和冯良铎两个人在省委里边明争暗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就连自己这个昔日不被娄海平看中的人,都要让娄海平自降身段过来拉拢了。 他们很明显想要把西岭市的官场变成他们两个人明争暗斗的战场。 冯良铎以前就是从西岭市出来的,在这里有着相当良好的基础,但是娄海平现在看起来想要在西岭市也打下自己的基础,和冯良铎掰一掰手腕的。 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像娄海平说的那样,他们什么都不管,完全由西岭市自己来做主进行提名,那他打这个电话过来干什么? 纯粹拉家常? 许剑锋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这个电话干什么? 纯粹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不过仔细想一想,许剑锋也觉得挺正常的。 虽然对于省部级的官员来讲,他们已经走到了那个位置上,但是对于广大的体制内的工作人员而言,副厅的名额其实还是很珍贵的。 有很多人奋斗了一辈子,退休的时候还是个科员。 一个省这么大,但是达到厅级干部这个级别的也不是很多,而且现在人退休年龄也延长了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一个位置都有人。 要想把级别提上来,首先就有人得退下去,这个时候西岭市突然之间多出了两个名额。 也难怪乎省委的两位大佬都先后对许剑锋明示暗示,这时候娄海平打个电话过来,虽然还没有说是什么意思,许剑锋也回过味来了。 “非常感谢省委、省政府对我们西岭市的信任,不过我们在对待这两个名额这一方面一直也是贯彻省委对我们的指示,也就是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 既然娄海平在那里拐弯抹角地说话,那么许剑锋也不可能平铺直叙也打起了官腔。 “现在你们有没有确定最后提名的那两位同志?” “目前已经确定马大庆是其中一人,另一个我们还需要继续认真的研究讨论。” “这个马大庆好像没怎么听说过。” “他原来是平陵市的一个工作人员跟着我一起来的。” 娄海平是什么意思?其实许剑锋也听得出来,说是没有听说过,意思就是试探一下看看。 这个人是不是无关紧要,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那么就可以换成娄海平的人。 当然作为政治利益方面的交换,娄海平也会对许剑锋释放一些善意。 所以许剑锋赶紧就说出马大庆到底是怎么回事,表示这是自己的嫡系,要换也不可能换马大庆。 事实上许剑锋这边也只有马大庆能够暂时提拔到这个位置上。 其他人资历都不够。 只有马大庆工作年限比较长,资历已经够了,再加上在平陵市干的工作也确实可以往上走一走了。 而且来到了西岭市之后,为了钢铁集团的资源,马大庆也是忙前忙后,大家都看在眼里,有能力有资历提上来也没什么人反对,能够作为交换的也只有另外一个位置。 “哦……另外一个人选,现在有眉目了吗?” “现在还在激烈的讨论当中。” “定下来以后告诉我一声。” “好的。” 说完之后,娄海平便把电话给挂了、 许剑锋并不意外,因为娄海平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直接跟许剑锋提出一个名字,他肯定还是要看一看,具体的提名最后是谁。 因为其中的逻辑很简单,一开始娄海平感觉马大庆资历并不是很足够,没有什么后台,打算直接就把马大庆给干下来,换上自己人。 但是现在听说许剑锋力保马大庆,所以娄海平也不能多嘴,虽然娄海平可能自己有心目中的人选,但是他还是想看一看许剑锋他们市委、市政府最终确定的人选到底是谁。 如果符合娄海平的心意,他就不用和许剑锋做利益方面的交换。 不得不说,娄书记还是一如既往地抠了。 如果真的想和冯良铎进行斗争,何不索性做得大方一点,想想冯省长至少要比娄海平大方多了。 但是现在秋牡丹和冯良铎似乎搅到一起去了,这让许剑锋不是很喜欢。 如果这个时候娄海平要是能够拿出诚意来,许剑锋也不是不可以和娄海平合作。 在政治方面永远只有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要大家的利益能够符合一致,那么大家就可以坐下来谈。 但是现在看起来娄海平属于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鬼子不挂弦的那种,有点太抠门了。 他也不想想,事实上许剑锋还有第三种选择,那就是以自己为主。 不管是省委书记也好还是省长也罢,许剑锋都没必要理他们,就把西岭市当成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经营。 即使省里想要动许剑锋,现在也动不了。 许剑锋在平陵市刚刚干出一些成绩就被摘了桃子,现在换到了西岭市,真想把许剑锋给调走,至少也得是四五年以后。 四五年以后,娄海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所以现在许剑锋基本上也不怎么怕娄海平。 当然,本来许剑锋就不怎么怕他,身正不怕影子歪嘛。 所以许剑锋当然不愿意牺牲马大庆。 人家马大庆一辈子勤勤恳恳干工作,一点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没做,现在抱到了许剑锋这一条大粗腿,也没有飞扬跋扈,还是一如既往的任劳任怨。 许剑锋还希望,用马大庆来作为千金买马骨的一个典范给其他人来看。 看看马大庆工作了一辈子也没什么出息,一旦许剑锋赏识之后立刻就平步青云,靠的是什么? 不是拍马屁而是勤勤恳恳,努力地工作,只要踏踏实实勤勤恳恳,让许剑锋看到眼里了,那就会重用你。 第739章 一而再,再而三 许剑锋就是要造成这么一个职场的氛围,这样一来,他想要做事情才不至于是孤立单。 许剑锋现在坐到了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也确实是时候培养自己的党羽了。 就像松海市的蒋书记一样,屁股上一堆烂债,谁都知道他的问题。 但是人家做市委书记做得稳稳当当的,到现在都没倒,靠的就是经营的手段,整个松海一大半都是他的人,等到娄海平彻底从省委书记上退下去之后,蒋书记的好日子估计也就到头了,但是这也能从侧面说明只要手里有人,即使上面人想要动他,也要考虑清楚一点。 等到许剑锋打完电话之后,忽然感觉外面有点嘈杂,出门之后一看没想到秋牡丹还真的是蹬鼻子上脸。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 之前许剑锋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需要她过来敬酒什么的,没想到她还是自作主张跑过来了。 时隔一年多没见,也不知道秋牡丹做了哪些医美的项目,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年轻漂亮,性感迷人多了,也难怪有不少的官员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许书记,我不请自来,但是这杯酒我非敬你不可!以前在红土县,咱们两个之间可是关系匪浅,咱们现在当了市委书记之后就拒人于千里之外了?我可没忘记昔日许书记对我的关照。” 秋牡丹牙尖嘴利,说话也是滴水不漏,虽然这一大串话说出来之后,要是不了解许剑锋和秋牡丹之间关系的人,还真听不出来这话是在暗暗讽刺许剑锋以前针对秋牡丹。 不知道的还以为秋牡丹和许剑锋之前有过点什么关系似的,搞得好像两个人之间有些暧昧不清。 在场的有些商人也有认识秋牡丹的,不由得小声地跟身边的同伴嘀咕,说什么许书记挺有艳福。 事实上最近这段时间秋牡丹在省内名声还是挺响亮的,可以说是商场上的一朵惊艳绝伦的交际花。 如果不是元秋花横空出世,现在应该没有什么能够比秋牡丹更出风头的女商人了。 元秋花虽然要更加年轻漂亮更有气质,但是毕竟秋牡丹掌握着非常丰厚的财富,那可是女老板。 元秋花只不过是别人公司里的一个高层领导而已,两者不可同日而语,要是有人能够搭上秋牡丹,那是又有人又有钱。 当然了,一般人秋牡丹他看不上。 许剑锋非常反感,不过他并没有回应秋牡丹,因为他知道秋牡丹的风格,只要说一句话,秋牡丹立刻就像牛皮糖一样黏上根本甩不开,而且秋牡丹分明就是刻意过来找麻烦的,不是和他喝杯酒就能够解决的事情。 于是许剑锋压根没理秋牡丹,而是对元秋花道:“元总,今天有些不胜酒力,再加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我就先退席了,待我和大家说一声道歉。” 然后他冲着郭诗瑶点了点头,意思就是咱们走。 虽然郭诗瑶跟着许剑锋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在察言观色以及领悟许剑锋的意思方面,要比天天跟着许剑锋的何冰雨更胜一筹,可能女孩子要更加的心细一点。 于是她收拾好东西就示意让姚政和何冰雨在前面开路,把不相干的闲杂人等给清开。 秋牡丹看见许剑锋匆匆离开,她并没有直接上前阻拦,那样拉拉扯扯的就有违她的本意了。她只是端着酒杯笑盈盈地在后面看着。 “许书记,你好绝情啊,昔日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叫人家牛夫人。” 很明显秋牡丹在颠倒黑白,以前什么时候叫我小甜甜,现在也没有叫过牛夫人,但是这么一句台词说出来之后,搞得好像许剑锋真的以前跟秋牡丹有一腿似的。 不过许剑锋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因为只要回应一句,那秋牡丹就要粘上甩不脱了,索性假装没听见。 然而来到走廊上之后,忽然对面的包房门一开,十几条彪形大汉走了出来,把本来挺宽敞的,走廊挤了一个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啊?咱们秋总好心好意过去敬酒,居然不给面子?” 这就让许剑锋相当的尴尬了,因为市委书记这个身份确实不一般,而在得罪了许剑锋之后,后果也非常的严重,但是人家要是不计较后果呢,现在就不让你下台! 这一件事情传出去之后就会在西岭市官场上成为笑谈。 何况秋牡丹那种人,今天刻意过来想要恶心许剑锋的,估计她弄了一帮压根也不在乎坐牢,专门替老大扛事的小弟。 反正秋牡丹会给他丰厚的物质方面的补偿。 得罪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的后果,人家压根就不在乎,那市委书记这个身份就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威慑力就在于人家害怕后果,要是不害怕后果,那还有什么威慑力? 这些人说不定昨天还在监狱里面,今天刚刚放出来,回到监狱里面去就跟回家一样。 再说了,拦住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的路不让走,这也够不上枪毙。 这一点还跟某个东北黑老大不一样,那位得罪了大领导之后,身上的那些事情全部都要挖出来了,本身就够得着枪毙了。 而秋牡丹叫来的这些人搞不好平时也就是打架斗殴什么的,撑死了顶格判也就判个几年。 人家压根就不怕,你能怎样? 俗话说得好,匹夫之勇血溅五步,你要是真跟他们硬顶,说不定人家给你来一个极限一换一,本来在社会上瞎混的,这些混混脑子也不怎么好,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关键按照规定领导干部配备随身警卫人员的规定,那得是五副两高以上的领导,所有的地方官员在法律上都是没有资格随身配备专职的警卫人员的。 比如说许剑锋只是个市委书记,就算是省委书记娄海平和省长冯良铎他们都没有这个资格。 当然规定是规定,实际是实际,如果许剑锋或者说娄海平他们出去考察,那肯定是有随身的保镖警卫人员来安排的。 这都是由公安系统来配备这方面人员,但今天许剑锋只是参加一个商务方面的宴会,哪里会配备警卫人员? 第740章 救场 一时之间冒出来这么多彪形大汉,许剑锋这边连他自己一共也只有三个男人。 当然包厢里的那些商人压根也不算数,商人都是懂得趋吉避凶的,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也不可能冲出来替许剑锋出头。 本来他们就处于观望状态,到现在资金还没投进来的,也不可能完全站在许剑锋这边,现在他们还想看一看许剑锋到底有什么能量。 要是一看许剑锋在自己市里面都能被一帮混混随意的冲击羞辱,那这个资金真的是没办法投进来了,因为没有办法保障啊。 此时许剑锋也猜到秋牡丹今天非要挑衅他,可能也出于这样的目的,这些商人的资金进来了,之后可能会侵犯了秋牡丹在西岭市的布局。 所以秋牡丹就必须在今天的宴会上面亮亮肌肉,让这一些外省的商人好好地看一看在西岭市到底是谁当家做主,到底是谁说了算。 就算许剑锋事后把这些人全都抓起来,但是现在他已经在受辱的情况之下了,许剑锋虽然是特种兵出身,眼前的这些所谓的彪形大汉,在许剑锋看来他一个人至少能打五个。 但是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市委书记出手打人被人拍下视频发到网上去,后果非常的严重,就算是许剑锋占理,影响也会相当的恶劣。 许剑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秋牡丹身边有高人呀,今天布了一个局,可以说是环环相扣,一步步地气许剑锋。 让许剑锋在不断地被挑衅的状态之下,终于是内心当中的怒火小火苗冲昏了头脑。 虽然许剑锋表面古井不波,但其实心里还是很生气的,要是在平时他可能会冷静地理智分析秋牡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今天他确实中了秋牡丹的圈套了。 眼看许剑锋就要受辱,却不料,此时一队警察从饭店的门口冲了进来,带队的是一个身穿警服、英姿飒爽的女警。 许剑锋定睛一看,不是薛晓舞还是谁? “把这些扰乱治安的,全都给我抓起来。” 薛晓舞一声令下,几乎武装到牙齿的特警们冲过来,就把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给摁住了。 这些人看起来凶神恶煞,各个肩膀身上胸口雕龙刻凤的,却没想到一个个都是能屈能伸的汉子,看到全副武装的特警们冲过来,立刻非常娴熟地往地上一蹲,把双手往脑后一放,压根儿都不用特警费事。 “报告政府,我们没干坏事啊,我们都是来吃饭的。” 一开口就知道是老油条了。 看到薛晓舞带了这么多人来,许剑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冲着薛晓舞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随后薛晓舞陪着许剑锋离开了饭店。 出了大门之后,许剑锋便对薛晓舞说道:“薛队长今天来得实在是太及时了,要不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哪里是我来得及时啊,你得好好感谢郭诗瑶,要不是她及时给我打电话,我也来不了这么及时。” 听到这话,许剑锋不由诧异地朝郭诗瑶看了一眼心想,郭诗瑶隐藏得很深啊,已经提前偷偷地给薛晓舞打了电话,这说明郭诗瑶很冷静,早就已经看出来秋牡丹有后招。 “领导,当时你在里面打电话,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因为秋牡丹那个女人她在对面开了一个包厢,我跟服务员打听过了,里边全部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我觉得秋牡丹应该没什么理由挑在今天请这些人在这里大吃一顿吧!这一家饭店可不便宜,随便给他们找个大排档。踩箱喝啤酒才符合他们的档次!所以我就提前擅自地自作主张给薛队长打了电话……领导你要怪我,我接受。”郭诗瑶说道。 许剑锋白了郭诗瑶一眼。 前面的话说起来都没什么问题,值得夸一句胆大心细,后面这一句纯粹就是画蛇添足,搞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许剑锋气量狭窄呢。 怎么了?下属擅自作主张做得对也要责罚吗? 许剑锋又不是什么暴君。 “你也别太谦虚,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知道吗?”许剑锋笑着说道。 几个人正说着话的时候,姚政突然骂了一句国骂,差点原地蹦起来。 “领导,你看那个王八蛋干的好事。” 看着姚政手指的方向,许剑锋他们也不由一起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秋牡丹今天做事真的是做绝了! 确实许剑锋他们是率先来到这一家饭店的,所以车停在那里,而那辆库里南就跟之前在路上别着许剑锋这辆奥迪a8一样,也是不偏不倚的别着奥迪a8的车头。 如果许剑锋他们想把车开出来,必须得让库里南把车给挪走。 秋牡丹是绝对不可能把车给移走的,想让他把车移走,那许剑锋肯定要接招了,那就上了秋牡丹的当。 但是不移走又没有其他的地方出去,除非许剑锋直接命令自己的司机开车把库里南给顶开。 但是这样又会给秋牡丹找到一个借口,当然许剑锋有其他处理方法,可以把车留在这里,自己做其他的车走,毕竟薛晓舞也是开车来的,但是那样又会示弱,又会让那些投资商看到许剑锋对这些挑衅他的人妥协的一面。 “领导你要是不怪我自作主张的话,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吧!”郭诗瑶说道。 “嗯?你有办法啊,就按你的来吧。” 许剑锋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郭诗瑶,心想,现在郭诗瑶真是越来越自信了,而且也非常的活跃。 他也想看看郭诗瑶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处理这件事情。 于是许剑锋就看到郭诗瑶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儿就有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穿着门童的制服快速地跑了过来。 郭诗瑶笑嘻嘻地跟小伙说了几句,小伙就接过郭诗瑶的钥匙,开着她那辆甲壳虫,然后一下子就把库里南给顶开了。 “领导这下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看到这里,许剑锋不由得也在心里给郭诗瑶点了个赞,这件事情让外人来干,那确实再合适不过了。 另外,不管是薛晓舞还是郭诗瑶,都能够让秋牡丹找到借口说是许剑锋指使的! 第741章 上热搜了 但是这个小伙就是饭店专门替客人停车的,他可以说自己不太熟练,一时脚滑才把车给顶走的。 所以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借口,牵涉到许剑锋。 当然郭诗瑶肯定会给小伙掏钱来进行赔偿,把库里南给蹭一下,赔的钱也不是什么小数目。 到了许剑锋这个位置,这一笔钱也不用他掏,自然而然有人会出这笔钱。 许剑锋还是问了一下郭诗瑶:“那小伙子没什么问题吧,他们到时候找不了我的麻烦,可能会迁怒到他。” “没事啊,我给他介绍了一个工作,让他去平陵元总她们集团上班了,也不是本地人,而且替客人停车这个工作也不是很好。”郭诗瑶说道。 许剑锋点点头,秋牡丹不管再怎么牛逼也不至于手伸得那么远,只要小伙子离开了本地,他们想要追查估计也追不到,再说了,跑那么远就为了迁怒一下,这个代价有点太高了。 郭诗瑶完美地处理这件事情,而且滴水不漏,也让许剑锋非常满意。 郭诗瑶这种处理也让姚政和何冰雨以及薛晓舞都感觉相当赞赏。 开车的时候,姚政感觉破了这个局不免有些兴奋,今天让秋牡丹和他的手下把他给气得不轻,好在最后的结果还算是解气。 “何秘书,你女朋友这个脑子相当不错呀,厉害啊,你有福了。” 很多人都知道郭诗瑶是何冰雨的女朋友,不过何冰雨自己却苦笑了一下。 “唉,我也不知道她看上我什么了,我感觉我是越来越配不上她了。” “年轻人还是要自信一点,努力地提高自己不就行了,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人家七仙女还嫁给放牛的呢。” 许剑锋此时不由想起上一次和郭诗瑶的乌龙事件,脸色不由有些古怪。 既然郭诗瑶现在越来越暴露出她这个考虑问题的时候滴水不漏,可以说跟一般女孩子相比,郭诗瑶很明显是那种典型的高智商。 但是那一次到他房间洗澡的乌龙事件,看上去就不像是一个高智商能够干得出来的,难道那一天是郭诗瑶故意的? 许剑锋真是不敢再往下细想了。 有些事情许剑锋实在是干不出来,发乎情而止于理,其实对于一些优秀的人,许剑锋要说一点不喜欢,一点不欣赏,也不可能。 但是做人尤其是想要做大事的人,一定要懂得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许剑锋很喜欢的一个演员就曾经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他其实看到了一些外面的年轻美女,也有心动。 不过想到后果他就控制着自己的欲望了,因为他有一个感情非常好也很漂亮的老婆,他有一个非常温馨的家庭,他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就失去这些。 许剑锋的想法也是如此。 不过许剑锋也决定了,以后要是郭诗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那也就算了,要是还有上次那样的异常举动,许剑锋就得好好地跟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劝她打消这样的想法和念头。 两个人都是同事,都是战友,这样可以一起齐头并进,共同进步,创造美好的未来,两个人一旦越过那条红线,后果就不太好说了,很有可能两个人都会身败名裂,最后一败涂地。 回家之后许剑锋回到了书房,在书房里边好好地思考了一下,今天秋牡丹的行事风格跟以前可以说是大相径庭,而且一环扣着一环,看上去粗鲁无礼充满了挑衅,但其实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过的,而且是针对了许剑锋的性格来进行设计的。 这一切都充分说明许剑锋之前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秋牡丹的身边应该是有个高人来根据许剑锋以往的行事风格,分析出了许剑锋的性格,设计了一个圈套,让许剑锋钻。 如果不是郭诗瑶旁观者清及时地化解,今天许剑锋肯定是要被秋牡丹占便宜了。 到时候许剑锋在西岭市官场上的威望将会受到严重的打击。 不用想,就在许剑锋事后把那些大汉全部都抓起来,秋牡丹可能也会让那些大汉们个个都掏出精神病证,残疾人证什么的。 到时候那真的是成为一个笑柄了,许剑锋将会成为整个官场上经久不衰笑话当中的核心人物。 想想许剑锋还是有些后怕,那个设下圈套的人可以说是处于暗处。 许剑锋处于明处敌暗的状态之下。 现在许剑锋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一点了。 当然现在许剑锋已经丰富下去了,要密切关注库里南撞车事件。 这件事情看看秋牡丹到底会怎样运用,毕竟许剑锋这边已经做出了最优解,如果秋牡丹按照原来的思路来运营,那么许剑锋就得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进行考虑了。 到底是有一个高手在帮秋牡丹,还是秋牡丹请了一个高人出来帮他,这两个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一个是只帮一次,另外一个则是高人要帮着秋牡丹彻底地击败许剑锋,两者的强度完全不一样。 别以为一个商人想要打倒一名官员有多难,也就是许剑锋自从当官以来一直都是洁身自好,所以才没有被人抓到什么把柄。 有很多的官员自己屁股上并不是很干净,所以他们才会跟别人同流合污,因为没办法不和光同尘。 像什么情妇打击贪腐,子女打击贪污腐败,在官场上都是屡见不鲜的,本来贪官污吏自己隐藏的倒是挺好的,结果被情妇或者是自己的孩子出来晒自己家的资产弄得暴露了。 有些消息传得很快,一辆库里南这种车可能在一些大城市,还是很多的,但是在西岭市这种经济相对比较落后的城市路上很难得见到一辆,居然在饭店门口被直接撞的车头瘪下去一块。 有一些在饭店用餐的食客出来之后,虽然没看到整个事情发展的经过,但也拍下了视频,很快就成了当地热搜榜前十的一条新闻。 这消息顿时就火了起来,许剑锋也不明白这种新闻是怎么火起来的,你只能说现在老百姓太闲了。 都不用第二天,当天晚上就已经传遍了整个西岭市的大街小巷,还有不少的人也是各种添油加醋。 到了第二天早上许剑锋就已经知道了,七八个版本更是传到了市委、市政府一帮党政领导的耳中。 吴天来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不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来咱们西岭市又要开始龙争虎斗了呀,不过咱们许书记还是有办法,这样的事情都能够处理得妥妥当当的,应变能力实在是令人羡慕啊。” 吴天来现在属于看热闹不怕事大。 他被许剑锋在常委会上搞得灰头土脸的,现在是一点威望没有了,但是看到有人出来挑事情,他还是非常乐见其成的,就希望有人杀一杀许剑锋的威风。 但是其他的官员就没有吴天来那么乐观了,一个个都有点忧心忡忡的。 秋牡丹这条过江的猛龙看来是来者不善啊,对市委书记也都敢这么挑衅他,那他们这些官员就更不在秋牡丹的眼中了! 第742章 波涛汹涌 许剑锋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小心谨慎一点那当然是最好的情况。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互联网信息非常发达。 一方面是人民群众接收信息的渠道变多了,接收信息得更快。 这当中也有一些虚假的消息。 要放在十几年前,即使许剑锋让司机姚政直接把库里南给撞开,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敢堵一号车的位置,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别说把车给你撞开,就算把你车直接给撞废了,让交警支队把你车给拖走,都是正常操作。 但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啊。 政府的公信力也在逐年地下降,就是因为有一些害群之马,影响了政府以及领导干部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形象。 所以当一件事情出来之后,有不少的人习惯性地就以阴谋论来讨论。 本来这件事情要是放在十几年前,许剑锋让自己的司机把车给撞开了,事后发一个通告也就解决了,甚至老百姓还觉得这辆车的司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敢堵着市委书记的车,被撞了也是活该。 但是现在很多人就不会那么想,甚至在别有用心的人的引导之下,他们还会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角度,比如人家开库里南的车,怎么敢把车停在市委书记的车前面? 难道脑子让驴踢了吗? 这件事情就不符合逻辑,肯定是西岭市的市委书记搞出事情之后想要掩人耳目。 你还别说,这种论点在网络上面还大有人信。 前段时间许剑锋看到一个报道,在邻近的省有一个中学生突然在学校里面就消失了,结果发动了群众大概有几万人漫山遍野地找,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最后在一个粮仓里面找到了,发现这个中学生自己上吊死了。 尸体都已经风干了。 所以公安局那边的结论就是这个中学生可能学习压力太大,又或者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因此上吊死了,但是网上有各种各样的阴谋论层出不穷。 什么中学生的腰子被大佬看上了,风干之后又看不出来,只不过是鱼目混珠,用了其他的尸体来进行代替,真正的中学生早就已经被掏空了脏器等等。 这些阴谋论,听上去感觉让人匪夷所思,但偏偏有人相信。 所以许剑锋才会小心谨慎,不敢让自己的司机莽撞出击,好在郭诗瑶果断地出手,这也让许剑锋解决了一大难题。 要不然真在网上形成一波舆论风潮也会让许剑锋焦头烂额,毕竟上面的领导并不会关注这件事情你到底冤不冤枉,他们只会关注这件事情对政府造成怎么样的影响,影不影响社会的稳定。 一说就是人家怎么不冤枉别人啊,为什么要冤枉你? 别说,这种论调领导经常会用来说自己的下属。 别人看许剑锋现在已经是市委书记了,面对更高级别的干部,他也只能被训斥,一旦敢顶撞上司,那还怎么进步? 怎么被提拔,谁敢提拔你啊? 提拔你之后你顶撞他? 所以很多的领导干部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耀武扬威,气势不凡,但是到了他们的顶头上司面前一个个毕恭毕敬,跟小学生一样,这一种强烈的反差,也是当时许剑锋刚刚进入官场之后,对他最大的一个冲击。 许剑锋不想成为这样的领导干部,所以他必须得让自己时时刻刻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如果他屁股不干净,那他只能像那一些官员一样,欺下而媚上。 因此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许剑锋对郭诗瑶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其实许剑锋有个小小的遗憾,要是郭诗瑶是个男的,那他就可以把郭诗瑶调过来当自己的秘书了。 倒不是何冰雨不好,主要是何冰雨没有郭诗瑶那么灵活。 在发生事情之后,何冰雨应对没有郭诗瑶处理得那么快那么得体。 当然何冰雨勤勤恳恳,同时对许剑锋也忠心耿耿,这也算是一个优点。 不过这件事情虽然许剑锋处理得不错,但是网络上面仍然有一些传闻。 比如许剑锋和秋牡丹之间发生了冲突,但是挑衅的主角却变成了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 好在市政府宣传部很快就发布了当时停车场的监控视频,大家一看这件事情压根就和市委书记一毛钱关系没有,把库里南给顶走的明明是其他的车。 所以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就算后续有一些讨论那也是撞走库里南要赔多少钱等等之类的讨论,跟许剑锋就没什么关系了。 第二天早上,许剑锋再次召开了市委常委会,还是继续讨论上一次没有讨论完的人事调整方案。 这也算得上是许剑锋在西岭市上任之后最规模的人事调整计划,这次的人事调整只要许剑锋能够运用得当,那基本上在西岭市就可以站稳脚跟了。 所以看起来似乎也只是一次非常普通的人事调整,但事实上背后也是波涛汹涌,暗流涌动。 各方势力,各显神通,打算在这一次的人事调整当中,让自己可以占到上风,占到更多的便宜。 目前人事调整方案在许剑锋心目当中基本上已经有了具体的方案了,不过能够了解一下这些想法的人并不是很多,而且在这一方面,许剑锋虽然初步的和吴天来已经达成了一定的默契。 但是事情最终没有敲定,最终的结果究竟怎么样还不好说,只有在常委会上大家一起投票通过了之后的人事调整方案,那才会是最终的方案。 目前事实上虽然只有两个副厅级别的位置,但在常委会上进行讨论的内容,还有针对级别提到副厅的这两位干部升级之后,遗留下来的位置由谁来接替的问题,所以牵涉到的岗位和职务还是挺多的。 有些人觉得拿不到副厅级别,拿后面的也不错呀,让自己的人,往前走一步,从副处提升到正处,这也是件好事嘛! 许剑锋想要拿到两个副厅级别的位置,那么正处的位置自然而然也得让出来,要不然许剑锋所有的位置全部都占着,那肯定不可能在常委会通过他所有的决议的。 第743章 送上去丢脸 那样一来就相当于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政治嘛,就是一门妥协的艺术,双方得有利益交换。 因此这一次关于人事调整的计划,也是引发了所有资历已经到了提拔资格的干部们的无限的遐想,吃不到肉终归能喝碗汤吧,所以在西岭市的党员干部当中这一段时间还真是闹得沸沸扬扬。 能活动的人都在活动了。 关系基本上能使力的地方大家也都使力了。 就算是这样,早请示晚报告来许剑锋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人,那也是如同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就连在许剑锋早上九点召开市委常委会之前,还有六七个官员来许剑锋的办公室汇报工作,当然基本上都被何冰雨给挡住了。 许剑锋作为市委书记,准时来到了会议室,开始主持会议。 许剑锋坐在市委书记的专座上,这是一个环形的会议桌,许剑锋坐在其中的一头,左手边是市长吴天来,其他的领导干部分列于两边。 许剑锋扫视了一下发现大家的眼神全部都汇聚在他这里,有不少人的目光当中,也有一些跃跃欲试或是期望的意思。 在召开这次会议之前,关于人事调整外面确实有不少的传闻。 大家也是众说纷纭,但是除了许剑锋和吴天来等少数几个常委对于最终的人选有点眉目之外,其他人也只是重在参与。 “那么我们今天就开始会议,今天的会议我们主要有两个议题,第一个大家都知道了,就是讨论人事调整方案,然后呢,再把我们这个副厅级干部的名单向省委组织部提交,我们下面开始第一个议题……” 许剑锋正说着的时候,吴天来忽然来了一句。 “我听说一件事情,昨天许书记从省里回来的时候,居然在咱们西岭市的公路上,被别的车给别住了,这是一个非常恶劣非常严重的问题啊,同志们,居然有人胆敢别咱们市委书记的车!就是不把我们领导干部放在眼里啊,我建议这件事情一定要彻查,一查到底不管牵涉到谁都绝不姑息!” 这件事情比较隐秘,当时路上车并不是很多。 而且许剑锋在打个电话给公安局长赵进步之后。 交警很快就出动了,把库里南给拦了下来。 就算在路上遇到了几辆车,在许剑锋司机姚政出色的车技之下,其实一般人要是只顾着赶路没有留心这边的话,那也未必能看出来什么。 许剑锋也没刻意地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因为该有什么处罚交警那边会做,但是对秋牡丹的处罚作用微乎其微。 罚款人家不怕扣分,扣的也不是秋牡丹的分,她有的是司机,这个司机分扣完了再换一个就是。 这一件事情宣扬出来之后,丢人的又不是秋牡丹,而是许剑锋堂堂市委书记被人骑脸输出。 最后还拿秋牡丹没办法,当然许剑锋也不是真的没办法,他只是暂时退让。 退避三舍退避三舍又不是胆怯,只是为了更好地进攻而已。 就像强如唐太宗李世民,不也有渭水之盟吗? 但是这种事情呢,你也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再说了,普通老百姓哪会想到这么深的层次。 所以许剑锋并没有打算追究这件事情,欲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许剑锋也是打算放任一下秋牡丹,看看他还有什么疯狂的举动。 就没想到这件事情就这么被吴天来当着众人的面给说了出来。 很显然,整个常委会有不少的领导干部并没有听说这件事情。 听吴天来这么一说,不少人脸上也露出了非常惊讶的神情,一个个都看着许剑锋,似乎想要听许剑锋亲口承认或者是矢口否认这件事。 赵进步是西岭市似乎有意向许剑锋靠近的一名官员,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赵进步便道:“这件事情我觉得我有必要说两句,首先交通安全这方面,是我在分管的……” “对呀,老赵你说说有这件事情吗?这也太不像话了。” “我只能说不信谣,不传谣。” “那到底有这件事情吗?”大家一起看向赵进步。 “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跟我们今天常委会的主题有关系啊?今天的议题难道不是关于人事调整和上报省委组织部副厅级别官员的名单?” 赵进步的话,让不少的领导干部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你这主动跳出来还以为要爆料呢,结果跟复读机似的。 不少人也不少,听公安局长这么说,心里也猜到这件事情可能是真的了。 要不然赵进步直接说,没有这件事情不就完了,说什么不信谣不传谣。 当然这种事情还真没法说谎,现在什么社会满大街都是天网系统,你现在说没有这个事情,待会监控出来了,你又怎么解释?简直就是啪啪打脸,所以最重要的就是,把这个话题直接给引开。 许剑锋轻轻地点了点头,赵局长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嘛,因为这件事情吴天来说出来之后,许剑锋不能直接打太极拳。 因为许剑锋就是跟这件事情相关的当事人之一,所以只能是别人来阻止这个话题继续蔓延下去,许剑锋才能够顺杆子上来。 于是许剑锋咳嗽了一声,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然后说道:“赵局长说得不错,今天我们会议的主要议题是关于人事调整和上报省委组织部副厅级别官员的名单,其他无关的话题现在就不要说了,现在开会了,大家严肃一点。” 听到许剑锋这么说,大家也暂时只能是按捺下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了。 当然吴天来这么说,他是有他的用意的,虽然他此前跟许剑锋达成了初步的协议,但是他终究有些不甘心,尤其上一次私下进行议题讨论,吴天来想要给许剑锋来个下马威,欺负许剑锋年轻,官场经验不足,结果却被许剑锋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吴天来弄了一个灰头土脸,最后一点没占上风,但是吴天来也没办法,因为这个脸是他自己送上去丢的。 第744章 开窗理论 不过吴天来仍然还是有点不甘心,人生哪得几回搏,秋牡丹的事情又让吴天来看到了一次机会,其实昨天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吴天来立刻就知道了,他还顺势和秋牡丹联系了一下。 不过秋牡丹并没有对吴天来抛出橄榄枝欣然接受,在电话里边比较冷淡,可能秋牡丹压根也看不上吴天来这个代理市长。 但是吴天来却并没有觉得愤怒,他觉得秋牡丹既然可以不理他,那么也说明秋牡丹的能量很大,后台非常的硬。 这就让吴天来感觉到自己是不是有机会,有人想要和许剑锋作对,那么就是许剑锋的敌人,那么敌人的敌人自然而然也就是他吴天来的朋友了。 本来吴天来是觉得完全搞不过许剑锋,都躺平了,现在看到有机会他又揭竿而起了。 许剑锋当然是明白吴天来心里在想什么,也正因为如此,许剑锋非常看不起吴天来。 这种人反复无常,承诺过的东西就跟放屁一样不算数,这样的人当官当小了就危害比较小, 当官当大了,那危害就要大地去了,所以许剑锋肯定不能够让吴天来再继续升官。 吴天来主要是想要告诫参加常委会的这一帮官员们,许剑锋在西岭市并非一家独大,是有人敢挑衅许剑锋的,而且这个人背景相当厉害,就算是许剑锋也搞不定,因此大家完全没有必要臣服于许剑锋。 到底是选择跟随许剑锋,还是跟随挑衅许剑锋的人,这也是给大家一个思考的时间。 在座的都是老油条了,可以说是风从面前过,随便闻一下就知道是谁放的屁了。 在这个话题过后进入了正式的议题当中,大家也都沉默了下来,此时脑细胞也在活跃地运算当中,别看一个个的如同是老僧入定,坐在那里非常的沉默,让气氛变得相当的凝重,但是大家的脑子却是相当活跃的。 每个人几乎都在权衡利弊。 在市组织部部长报完了这一次人事调整的名单之后,许剑锋说道:“这一次我们进行人事调整,主要是本着一个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原则,将一部分拥有才能的同志把他们调到更加适合的工作岗位上。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这个名单是我们初步讨论的一个结论,在座的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大胆踊跃地发言,各抒己见,咱们查遗补漏嘛!” 这个名单是许剑锋他们几个常委初步敲定出来的,但是想要通过还得在常委会上表决完了才具有法律的效应,然后才能够把其中的副厅级这个级别的官员名单上报到省委组织部,由省委组织部来进行批准。 这一份名单基本上是一二把手都同意的。 当时吴天来确实也同意了,组织部这边也没什么意见。 本身人事的问题,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他的发言权就是最大的,吴天来这个代理市长排在第二位,然后就是党委副书记,接着是组织部部长。 剩下来的这些常委,虽然他们的意见从原则上来讲也是很重要的,但其实充其量也就是打个酱油,今天把这份名单报出来之后,就是让大家表决一下,走个过程就跟任命官员之后,需要人大代表来投票表决同意了之后才能够上任。 但是事实上从建国以来有这个程序之后,人大代表投票否决一名官员上任的事情还真没发生过。 所以说程序是程序,给你的权利是权利,但是你不能乱用。 在国内的这个政治体系当中,人民代表大会作为一个国家的权力机关,它依照法律来行使选举和罢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的职权。 这是法律赋予的职责,但是不代表真的可以那么做,所以说这一些常委虽然名义上他是能够反对一二把手提交的这个名单的,但是,一旦那么做了,非但没有办法成功,同时还会得罪一二把手。 也不光是得罪了一二把手,事实上得罪一大票人,大家都得权衡利弊一下,花花轿子人人抬嘛,一二把手都已经决定了,还不够份量啊! 人家郎才女貌,要你这个妖怪反对吗? 要是反对不听市委书记的话,不听市长的话,回头就不是常委了,那就惨了。 “我原则上是同意咱们组织部的调整方案,不过这个副厅的指标咱们是不是还得继续讨论一下?感觉就这么通过,好像不太郑重。” 这话说得挺委婉的,草率就草率,还不太郑重! 许剑锋微微一笑尽在掌握之中,开窗理论当你说要把房子拆了的时候,别人就同意你开窗了,许剑锋先把这个议题抛出来,为的就是让大家的聚焦点都聚焦在副厅级别这些职务上面,那么其他的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首先郭诗瑶的任命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这个意见提得不错啊,我们可以把副厅这个级别的职务放在后面再继续讨论,咱们先讨论一下其他的几位同志的任命吧。” 果然其他的官员也纷纷发言,表示赞同其他的任命,要是每个任命都要掰扯一下,这个会议得开到下个星期了。 吴天来对于副厅这个级别的职务也是非常的眼馋的,也想让自己的人上位,听许剑锋这么自以为是,放在后面再继续讨论,于是就立刻表达自己赞同其他的任命。 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好掰扯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比较符合常理的,也就是那个郭诗瑶去年才进入体制内,现在就已经提到副处级,是不是太快了? 当然了,郭诗瑶原来是在电视台的也有编制的,进来之后提得快一点也比较正常,毕竟现在国家比较提倡在官员的升迁方面重用那些年轻的干部,尤其郭诗瑶还是女性同时还是民主党派人士,这些完全都符合快速提拔的关键词。 也就是郭诗瑶不是少数民族,要不然那就占全了。 再说了,郭诗瑶只是一个副职,这种职务现在已经不在吴天来的眼界当中了。 第745章 吸引火力 “我也同意,没什么意见,这几位同志都是相当不错的,业务能力强,工作能力突出,确实应该提拔一下,给他们的肩膀上加加担子。” “我也赞成。” “没什么意见,跟我想得都差不多。” 几乎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看起来大家都把重点的目标放在后面的两个副厅级别职务上面。前面的这些什么科级干部的调整,副处级的调整,正处级的调整,就没有什么人感兴趣了,级别实在是太低了。 不入大家的法眼。 人事调整方案最重要的是照顾到各方面的利益,有人利益稍微大一点,有人利益稍微小一点,这也是在情理当中,也不可能所有人利益均分,但是雨露均沾就可以了,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这是一门艺术,许剑锋是在螺蛳壳里做道场,利用这些人事调整,既把自己的人弄上位,同时还让大部分人没什么意见,毕竟多多少少也占了一些便宜。 反正大家都有好处。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大家的聚焦点还是放在了副厅提名上面。 这个级别就已经不小了,甚至省里边都有插手的意思。 省委书记娄海平和省长冯良铎都想插手,这件事情在西岭是继续角逐。 一旦两尊大神插手这件事情,那么下面的人想要左右意见那就有点难了,因此许剑锋今天也得尽快地把名单给确认下来,然后提交到省委组织部。 当然了常委会这边通过了副厅的提名之后,省委组织部那边也是不太好反驳的。 还是那句话,他有那个权利,但是权利不能滥用。 就像许剑锋市委书记有一票否决权,但是有可能许剑锋在整个市委书记的任上他都不会行使这个一票否决权。 因为一旦用了,将会对自己的权威造成很大的打击。 一句话而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总不能每次开会都一票否决吧,你以为你是在联合国开大会呢? 而且省委书记娄海平和省长冯良铎两个人不太对付,只要这个提名提交到了省委组织部基本上就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因为省长冯良铎反对,那么娄海平就一定不会让冯良铎如意。 那么西岭市就占便宜了。 要是等到娄海平他们亲自点名,许剑锋就没办法了,到底听不听? 所以得赶紧在省长省委书记点出具体的名单之前,把事情给敲定下来。 许剑锋今天开这一次的常委会也有这层意思,毕竟冯良铎都已经给他打过来一次电话了。 许剑锋要是再不把名单敲定下来,到时候冯良铎直接报名字,许剑锋怎么办? 这几个人员的名单就算是确定下来了。 然而到了副厅级的官员提名的时候却出了点岔子。 “马大庆这个同志虽然资历已经够了,不过他去年才刚刚提到了正处,现在就升到副厅,我怕会有人说闲话。” 该来的还是得来! 吴天来果然在这个关键时刻又跳出来了,他想要干什么? 许剑锋听到这番言论之后并没有说话,他知道吴天来必有高论,后面还会有话。 要说平白无故地否定马大庆,必然是要选择一个他需要的人来顶这个位置,否则岂不是替别人作嫁衣。 “曾学度这个同志我觉得不错,资历也够,尤其他还拥有着非常丰富的专业经验,在税务局已经工作了相当长的时间,现在要是能够提拔到副市长这个位置上,相信他一定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发光发热。” 吴天来这话一说,不少人也感觉有些惊讶,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曾学度跟吴天来有什么联系, 从来都不觉得曾学度是吴天来的人。 许剑锋听到这话之后并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而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着在座的官员说道:“吴市长推荐的人我也知道,这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同志,大家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畅所欲言吧,刚刚就说了要踊跃发言。” 许剑锋没有否定,也没有急着替自己的铁杆亲信马大庆辩护。反而是让大家踊跃发言,这是什么意思?不少人心里也是嘀咕。 看起来许剑锋是在座所有的官员当中最年轻的,却没想到许剑锋的城府也很深。 现在还没有人能够想得出来许剑锋到底在想什么,要是换一般人,本来已经决定好的名单,吴天来又突然推翻,肯定急得要翻脸。 要是其他的官员提出这样的意见也情有可原,但是吴天来是参加了上一次名单敲定会议的。 许剑锋、吴天来还有副书记、组织部部长他们几个人一起敲定了这一次向常委会进行讨论的提议名单。 你有意见你上一次提啊,你现在跑到常委会上来提,这是什么意思? 组织部部长道:“原来的名单是经过我们几个讨论过的,当时你在会议上怎么不说?我觉得马大庆同志完全符合提拔的条件,我现在仍然支持这个提名。曾学度我现在不评价,如果他有这个资历有这个能力提到这个位置上,你上一次怎么不说?” 他说话的内容和中心思想就是一个,你为什么上次不说? 这也确实是其他的官员心中的疑问,吴天来在私下讨论的时候不说,现在把曾学度给放到了台面上,到底是几个意思? 赵进步说道:“组织部的考核过程是极其严谨的,许书记和吴市长你们之前也讨论过,才确定一下这个名单,马大庆同志的提名是完全符合组织程序的,我没想出来任何能够否决的理由。不提拔这位同志不代表他不优秀!下次还有机会,欢迎吴市长来提名。” 吴天来干笑了一声道:“我只不过是抛砖引玉,希望大家可以踊跃发言,各抒己见嘛。” 许剑锋心里笑了笑,他就知道只不过是烟雾弹虚晃一枪而已,吴天来根本就没有真心实意地想要提名这个官员。 他就是把这个人抛出来,吸引一下火力,试探一下大家的反应而已! 第746章 瞒天过海 如果跟随的人比较多,吴天来才会说出自己心目当中真正的人选,所以曾学度这个官员也只不过是吴天来随便找出来的一个替罪羊,万一有什么问题,吴天来以为许剑锋会把曾学度当成吴天来的人,从而保护吴天来真正的心腹心下。 不得不说,吴天来想得还是挺复杂的,就是效果并不是很好。 通过一番发言之后,这两个名单赞同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也没有多少反对的,总体而言还是超过了半数。 “那么我们接下来就举手表决吧。” “等等!” 吴天来又想玩缓兵之计。 这时候何冰雨快速地走向许剑锋。 “领导,这有个电话……” 许剑锋看了一眼,看得出来是省委组织部部长的电话,于是抱歉接过电话走出会议室。 没过多长时间,许剑锋回来了。 “不好意思,省委组织部这边已经打电话过来催促询问我们这边副厅人选的提名问题,我们得加快这个节奏。” 这句话一出,吴天来就知道没有办法拉锯战了,他本来希望通过秋牡丹这件事情削弱许剑锋的影响力,从而在常委会里面争取多数的支持,达到逆转乾坤的效果。 但是既然省委组织部催促提交名单,那只能毕其功于一役。 是赢是输就要看接下来的表决。 许剑锋和秋牡丹之间关系不太对付,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因为在官场上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人,大家有的是了解信息的渠道,而且不少人都了解到许剑锋和秋牡丹之间的恩恩怨怨,可以说不是冤家不聚头,都是老冤家了。 不光在西岭市,秋牡丹才开始和许剑锋作对走在松海市甚至红土县的,两个人都有不少的冲突,只不过不像今天这样秋牡丹把许剑锋之间的恩怨放在明面上。 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疯狂地挑衅。 所以不少人也是猜测秋牡丹应该是有许剑锋什么把柄,或者是找到了什么强大的靠山,否则的话怎么会这么跳? 当然也有一些人比较谨慎地觉得秋牡丹毕竟是个女人,而女人做事都是比较感性的,不是那种理智型的。 也有可能秋牡丹并没有什么强力的后台,她只是就单纯地想要给许剑锋找点麻烦。 大家都是当官的,都很清楚,喜欢美女和替美女做事情是两码事情,可以利用自己的职权来为她谋取一些私利,这些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不影响社会稳定。 不是非常明显的侵害别人的利益,那么都是无所谓的,但是为了秋牡丹就会得罪许剑锋这一颗冉冉升起的官场新星,很明显非常的不理智嘛! 除非秋牡丹的后台已经达到了不可想象,真的达到了可以碾压许剑锋程度的那一种级别。 但真是那种级别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会为秋牡丹做这种事情的? 那种级别的大脑思维层面已经和普通人不一样了。 也就是因为时间比较短,他们还没有打探出秋牡丹到底想要跟许剑锋搞成什么状态,到底有没有强有力的后台。 官员们都是比较谨慎的,就算秋牡丹有强大的后台他也没发出警告呀,他们可以装作不知道,所以眼前的事情还是得靠眼前来解决,因此许剑锋提交的副厅级的名单,反对的人很少。 如果再让他们了解一下事情背后,比如许剑锋表面上失去了他以前的靠山省委组织部的薛定邦,但是现在又补进了一个省长冯良铎。 相当于实力并没有比以前有多少降低,甚至以冯良铎的政治手腕,西岭市的这一帮官员们都是相当的了解。 本身冯良铎就是从西岭市出去的,所以说对于许剑锋的实力还是有一点显着的增长的。 因此这个时候得罪许剑锋,那肯定是非常的不明智的,但要是他们再仔细地了解一下,就会发现许剑锋和冯良铎是貌合神离。 其实如果了解许剑锋和冯良铎的话,就会知道这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合作,是尿不到一个壶里面去的。 因为许剑锋的政治理念和省长冯良铎截然不同。 等到他们明白冯良铎并没有站在许剑锋这头,至少在许剑锋和秋牡丹有冲突的情况之下,冯良铎是站在秋牡丹这边,那么许剑锋召开常委会提交这样的决议,就有不少人会提出反对了。 只是现在冯良铎还没有给出他的任命人选,所以他留在西岭市的这一些昔日的手下,并没有一个合适的推荐人选。 许剑锋也是打了一个时间差,迅速地在这一次的常委会上,通过了马大庆等两位副厅级以及郭诗瑶等人的任命。 开完会之后吴天来非常的不爽,这一次的会议他准备了很长的时间,但是一点都没用上,最终自己的图谋一个都没能够实现,许剑锋倒是大占上风。 这让他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却非常的无力。 因为以他现在的能力什么也改变不了,而且在这一次的人事调整当中,他什么也没得到,甚至还有重大的损失,连税务局的位置也丢失了,这就更让他颜面大失了。 现在吴天来算是真正地要躺平了,不过几天之后吴天来得到了一个消息,省委组织部从来就没有打电话给许剑锋催促他提交副厅级别名单提名。 这时候吴天来才发现中了许剑锋的计! 那个什么电话,明明就是许剑锋让何冰雨在那里唱空城计,冒名顶替! 这也让吴天来对许剑锋恨得牙痒痒的。 开一个常委会而已,怎么连兵法都用上了,你还是人吗? 太不像话了,最过分是,吴天来还中计了! 许剑锋也没办法,这时候他也只能是出此下策,因为许剑锋知道开常委会那个时候就是最后的机会,一旦拖下去将会夜长梦多。 秋牡丹现在相当嚣张。 一旦让她在上蹿下跳,别人看见许剑锋暂时没有办法奈何秋牡丹,就会慢慢地回过味来,到时候再开常委会想要通过自己的提名,那就有不小的困难了。 即使最后能够通过,也需要许剑锋付出不小代价,想要别人支持你,得拿出一些东西和别人交换才行。 第747章 心碎的消息 所以许剑锋才让何冰雨谎报军情,当然这也是冒了一定的风险的,需要何冰雨说个谎。 到时候万一有人非要追责,那只能是让何冰雨背这个锅了。 秘书嘛,不就是为了背锅的? 当然许剑锋也做好了思想准备,如果到时候真的东窗事发,必须要处罚冰雨,他也没办法继续让何冰雨在自己的身边当秘书了,到时候许剑锋就会把何冰雨放到下面去,至少当个副县长。 如果这件事情能够蒙混过关,何冰雨一直跟着许剑锋,以后再放出去起步那就很高了,可以弄个县长当当了。 好在这件事情都已经通过了,木已成舟。 几天之后吴天来回过头来了,已经晚了,这个时候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搞得大家鱼死网破,纯粹的就是损人不利己了。 吴天来这种精致利己主义者,他也不会干这种事情。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疯子。 许剑锋通过计谋,终于在最后的关键时刻通过了自己的人事调整。 冯良铎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不由在办公室里笑骂道:“这个许剑锋以前老是听说他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专门和腐败分子做斗争,还以为他是一个直性的,没想到玩起阴谋诡计来也是相当的拿手啊!” 冯良铎倒是一点没有被戏耍的那种愤怒,反而还有一点欣赏许剑锋。 倒是省委书记娄海平有点不大满意,他本身就对许剑锋不是很喜欢,现在因为有了省长冯良铎这个威胁之后,有一点点想要和许剑锋和解的趋势,想要借助和许剑锋和解的趋势伸手到西岭市。 但是娄海平当省委书记的时间比较长,资历比较老,看不上许剑锋,他之所以愿意和许剑锋缓和彼此之间的关系,有一定程度上是因为许剑锋一直在运作让高铁落户在西岭。 但是这一切一定要真正落实到位才行,娄海平觉得只有高铁真正的落户在西岭时,许剑锋才有资格和他对话,否则的话,许剑锋在他的眼中还是小角色。 总之就是一句话,娄书记不大看得上许剑锋。 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郭诗瑶让饭店泊车的小弟把秋牡丹的库里南给撞到了一边去,秋牡丹倒是偃旗息鼓了一段时间。 不知道秋牡丹是真的老实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又或者是潜伏起来,聚集能量准备搞一次大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没有秋牡丹这个搅屎棍,许剑锋这段时间倒也轻松了很多。 过了好几天,许剑锋加紧处理了手头上的事务,终于又挤出了半天的时间。 他准备再去医院探望一下薛定邦。 这一次许剑锋也不是自己去的,直接带上了薛晓舞。 薛晓舞再怎么和自己的父亲关系不好,但是毕竟现在薛定邦已经病入膏肓,说不定哪天就直接撒手人寰了。 所以她即使事业心比较强,现在也得听许剑锋的,暂时给自己放了一个假。 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陪一下薛定邦。 其实许剑锋本身也不太希望薛晓舞现在放假。 因为许剑锋也在用人之际,而公安局这个系统对于许剑锋而言还是非常重要的。 不过现在随着公安局长赵进步向许剑锋靠拢,薛晓舞回去陪陪父亲也是能够接受的。 两个人一起去省城,薛晓舞跟许剑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其实她现在心里的感觉也非常的复杂,因为以前薛定邦出轨的事情,始终让她和自己的父亲之间有一些隔阂。 但是子女和父亲之间又没有什么隔夜仇,纯粹就是她自己精神洁癖,一时半会地接受不了而已。 毕竟在小的时候,她一直觉得自己父母之间的感情非常好,尤其是父亲还是他心目中的偶像,偶像幻灭了之后带来的副作用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现在看着在病床上垂垂老矣的薛定邦,想着以前精神抖擞的父亲已经骨瘦嶙峋,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一下子那些恩怨情仇全部都消散在风中了。 再怎么愁在这个时候也都消失了。 “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你上次让我帮你查你老同学的情况,我查到了。” “怎么说?” 许剑锋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后来想了一下才发现确实有这件事情,但是最近工作比较忙,许剑锋的给搞忘了。 许剑锋当时也是拜托薛晓舞查一下自己的老同学,也是初恋情人曾柔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许剑锋倒是不想旧情复燃,毕竟现在已经有老婆了,不能在外面乱搞,但是如果曾柔现在生活得不是很好,条件比较困难,就像徐丽娜说的那样,那许剑锋也要伸出援手,在自己的职权范围之内,在不违反社会公德和法律法规的情况之下,适当地给予一些帮助。 “她现在在一个酒店里边做保洁!”薛晓舞说道。 听了这话,许剑锋脸上露出了一个黑人问号脸,然后又变成了地铁老人看手机。 在他的心目当中,即使自己的初恋情人再怎么拉胯,也不至于在酒店里面做保洁吧! 在许剑锋的印象当中,在酒店里面做保洁不都是一些老大妈干的事情吗? “你不会告诉我,那一家酒店是她家开的,又或者说是她家拆迁拆的房子太多,赔偿款给得足够多,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但是闲在家里实在闲得无聊,所以出来当保洁。”许剑锋说道。 “领导你在跟我开玩笑呢,不至于啊,她现在才四十岁左右,真的财务自由了,想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去给人当保洁……她就是现在找不到工作了。因为她是单亲妈妈,她在那里当保洁,可以把孩子带在身边,对了,我忘了说了,她的孩子有自闭症,没有办法自理生活。”薛晓舞说道。 听到这话,许剑锋的心脏好像被子弹击中了一样,他曾经设想过很多这样的情况,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老同学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处境。 麻绳专挑细数段呀,单亲妈妈就已经很惨了,孩子还是一个自闭症。 不过许剑锋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因为孩子是自闭症,所以孩子的父亲就抛弃了这个孩子! 第748章 老领导的心愿 这样的事例那还是挺多的,自闭症这个病现在也没什么特效药,治疗基本上是治不好的,只能说根据自闭的情况严不严重,有一些是可以通过特殊的教育让孩子能够生活自理,这样在父母百年之后他们还能够在社会上生存。 还有一些严重的,父母死了之后真的就是没办法再继续照顾他们,他们也活不了太长时间。 孟子曾经说过,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自己老同学有这样的遭遇,一下子就击中了许剑锋内心当中柔软的地方。 “小何,这件事情你跟进一下,看一看能不能够给曾柔在能力范围内,换一个比较好一些的工作,咱们是不是有那种特殊学校,给她联系一下,我可以私人赞助一部分学费。” 许剑锋知道自闭症上学,那可是一笔不少的钱, 慕清瑶是在教育系统耕耘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特殊学校,也是她的业务范畴之内,所以许剑锋对此也有相当的了解。 稍微好一点的,第一个学期的学费都得好几万,一个月下来就要好几千块钱,甚至有些人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交学费的。 用一些贫困家庭的话来讲,这些孩子根本就不是生活馈赠的礼物,简直就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是过来讨债的。 这件事情如果许剑锋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许剑锋肯定是要尽自己的能力帮一帮的,但是怎么帮这也比较讲究。 虽然许剑锋现在不知道曾柔目前是个什么状况,毕竟人是会改变的,但是许剑锋心目当中,以前的曾柔是个比较骄傲的人,甚至骄傲的有点拧巴。 昔日的恋人,一个成为市委书记,另一个却只是在酒店里边做保洁工作,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剑锋贸然地去帮助对方,曾柔未必会接受,甚至会认为这是一种施舍。 如果大家只是老同学,只是老朋友,那倒无所谓,但许剑锋非常明白,恋人尤其是自己真正喜欢过的人,那是怎样的一个心理。 如果一个人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他是绝对不希望你能看到他落魄的一面的。 最近这段时间薛定邦已经从医院搬出来,回到了家里。 虽然住在医院里边,治疗什么的都比较方便,但是薛定邦不愿意再继续住在满是消毒水味的医院里面了。 许剑锋和薛晓舞两人一左一右陪着薛定邦在院子里边散步。 “爸,你怎么从医院出来的?都跟你说了,你现在这个身体在医院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现在这么大的房子就你和保姆在,万一出现什么事情,保姆要是没有能够及时地打120,那就耽误了呀。” “不过这个病看起来也没什么转机了,生命已经正式地进入了倒计时的状态,我可不想到最后是死在医院里的病床上,还不如趁着最后的时光回来享受一下这朴实无华的退休生活。” 说到这里,薛定邦身子转过来很严肃地对薛晓舞说道:“如果到时候我的病情实在是抢救效果不是很好了,你就让我安心地去吧,千万不要让我做深切治疗。” 许剑锋知道薛定邦所谓的深切治疗,就是直接切开病人的喉管插上各种管子,帮助病人呼吸和进食。 这种做法确实是可以延长病人的生命,有些人插管一插就插个好几年,据说魔都那边有一个老干部,做这种治疗方法就已经活了好几年了,每年需要花费几千万的医疗费。 其实钱都是小事,国家在对于这些对国家人民有贡献的老干部,还是非常舍得花钱的。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国家还不是很富裕,外汇很少。 在那种情况下,老干部在得了病,需要国外进口药品来治疗的时候,国家也是丝毫不吝啬地花费微薄的那些外汇来购买进口的药品,帮老干部们延长生命,治疗病痛。 但是最关键的是做这种治疗,病人自己本身是没有任何的生活质量的,想想看,一旦被切开插管之后,就无法离开病床了,吃喝拉撒全部都在床上,甚至翻身都不方便。 想想就已经很恐怖了,也不能说话,吃饭都是成为流食直接通过管道灌到胃里面去了,可以说世界上能够享受的所有的美好都享受不到,只有一句行尸走肉在那里。 确实非常的痛苦,非常的恐怖,关键子女不让他死啊! 他们可以顶着老干部子女的身份,再捞一票好处呢,光是退休金就不少了。 薛定邦这么说确实非常有觉悟,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对于那种治疗方法的恐惧。 “不啊,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虽然我曾经很恨你,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报复你吧!最近这段时间我也请了大假了,最后就让我来陪陪你吧,你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咱爷俩一块去完成最后的心愿。”薛晓舞说道。 “对,领导你就把最后的心愿都列出来,咱们就一条一条地去实现,到时候走也走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遗憾。之前我看过一个电影,好像就是什么心愿清单,说是一个亿万富翁,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然后找了一个护工陪着他,把清单上的愿望一项一项实现,还是挺不错的。”许剑锋说道。 薛定邦听了这句话之后,眼睛一瞪大,手一挥又恢复到了做领导时的那一副威严的样子。 “我没有什么遗愿清单,我一个农民的孩子能够有今天这个地位,都是党和国家还有人民给予我的,我有什么不满足的?我唯一的遗憾就是在有生之年没有看见小舞结婚生子。抱孙子我是赶不上了,结个婚给我看看吧,参加一下婚礼,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愿望了。”薛定邦说道。 “爸,我现在连男朋友都没有,我上哪去结个婚给你看?”薛晓舞红着脸说道。 “算了算了,也总不能为了满足我一个老头子的愿望,你就随便找一个人结婚吧,那样对你的下半生也不负责任呀!反正你结不结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儿孙自有儿孙福了。”薛定邦叹息着说道。 第749章 牵线搭桥 三个人在院子里边逛了一圈,由于薛定邦的身体确实不大好,也只能逛个十几分钟,然后又搀扶着他回去了,就这逛了一会儿,也消耗了不少的精气神。 住家保姆,也带着薛定邦回去测量身体的各项指标。 这项指标一天测两次,但凡有点不对劲,立刻就要回到医院去了。 薛晓舞此时已经没了以往的英姿飒爽,脸色看起来非常的黯淡,眼睛带着黑眼圈,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朋克歌手一样,头发也非常的凌乱,都不知道几天没洗了。 看着父亲去检查身体,薛晓舞抱着胳膊,一副非常无助的样子,昔日非常强悍的女汉子此时在风中却看起来是如此的单薄。 许剑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种事情,说任何话都显得语言是如此的苍白。 “我爸爸要是去世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说着薛晓舞一头扑进了许剑锋的怀里。 “我以后就是孤儿了。”薛晓舞哭道。 许剑锋轻轻地抱着薛晓舞。 “不至于,你妈不是还在吗?” “她都去澳大利亚了,你觉得她肯为我放弃他那个小家庭吗?她给人当后妈当得不亦乐乎。” “是你还有我们,我和警队里的那些人全部都是你的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还有我们这些家人吗?我们都是family!” 薛晓舞被许剑锋一句话逗得破涕为笑,伸手在胸膛上捶了一下,脱离了许剑锋的怀抱,说道:“许书记,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没正形,你突然来这么一句,我真的是有点绷不住,你还知道‘家人侠’呀?” “合着在你脑海里当中,我就是一个老古板嘛,除了工作什么也不懂,就算那些大领导他们闲下来没事也会看些电影调剂调剂,娱乐这种东西,任何人都缺少不了的。” 两人略微聊了一下,重新回到别处,此时薛定邦已经检查完了。 许剑锋准备告辞,他其实事情真的特别多,能抽出时间过来看一眼就已经不错了。 “小许,你先别急着走,一会儿有个人来看我,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下。” 听说这话,许剑锋当时就警惕了起来,平白无故的薛定邦并不会给许剑锋介绍什么人认识。以前许剑锋和薛定邦关系非常好的时候,薛定邦并没有把自己的关系介绍给许剑锋。 只有等到了薛定邦确定肺癌晚期之后,才把自己的一些关系介绍给了许剑锋。 但是那些人的级别并不是很高,对于许剑锋来说只能说是锦上添花。 今天薛定邦非要把许剑锋留在这里,还要给许剑锋介绍充分说明这个人还是挺重要的,这也就意味着薛定邦感觉到自己确实不行了,已经回天乏术了,他在做后面的布局。 因为这些关系薛定邦的女儿薛晓舞是用不着的。 能有几个叔父伯父照照一下就行了,毕竟薛晓舞她的志向就是在公安系统里面,她就想做一个能够屡破奇案的女神探。 而且还是奋斗在第一线的那种,所以薛晓舞之后的上限可能也就是公安局局长了。 甚至公安厅都不太可能,因为薛晓舞不喜欢坐办公室。 当然到以后结婚生孩子可能想法会改变,但是肯定是用不到薛定邦的这些关系了,所以能够继承薛定邦政治遗产的那也只有许剑锋了。 想到这里,许剑锋不由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薛定邦和许剑锋下起了棋,用来打发时间,其实也没下多长时间,尤其薛定邦还老是悔棋,但是许剑锋的心思也都不在期盼上,就这么随随便便地下着。 不多时有一个高个子的中年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许剑锋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军人,因为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穿着军装,而且描了一下他的肩章。 许剑锋不由眼皮一跳,居然这还是一个少将,对方像是一个扑克脸脸色古板,眼神冷峻,看上去也只不过四十多岁而已。 这绝对是一个能力非凡的人。 虽然许剑锋现在是市委书记,但是许剑锋毕竟也是从部队出来的。 比起其他人而言,许剑锋更加清楚,一个军人想要从大校晋升到少将,那是有多难! 尤其现在还是和平时期,自从国内军衔改革之后,普通军官的晋升难度可以说是成倍地增加。 虽说少将是将军这个军衔制度体系里边最小的存在,但是晋升上将那也是特别特别的艰难。 通常而言,大部分军官都是出自军事院校,有些院校还是985、211这样的双一流。 军事院校主要通过学校的体检政审以及心理测试,等考核之后就可以考入这样的军事学院并顺利毕业。 但是这样毕业之后,也仅仅只是能够获得少尉的军衔而已。 在部队当中,这样高学历的少尉军官通常是重点培养的对象,那么他们大学毕业进入部队,按照尉官三年晋升一个等级,教官四年一个等级的晋升速度,想要晋升的大校也至少需要二十年以上的时间。 可以说,一个高学历的少尉军官成为大校至少需要二十年,还得不犯任何的错误。当然如果有重大立功和做出突出贡献的话,这个年限或许会大幅地减少,但是现在毕竟是和平年代,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外界传闻一个唱歌的也唱到了将军级别。 这其实是一个误传,其实那个唱歌的将军他并不是将军,他只是享受将军级别的待遇,他的肩章是一个文职干部的肩章是松柏枝脱六角宝相花。 这是文职三级以上的肩章,而将军的肩章是松柏枝托五角星。 在许剑锋面前的这个少将就是真正的将军肩章,就是松柏枝托着五角星。 按照部队军衔改制之后的规定,将级军官的总数是不能够有大的变动的,原则上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退役了一个以后才能够递补一个,所以在全国范围当中,将军级别一共只有1400多人。 许剑锋面前的这个就是1400多人其中一个。 而按照军级干部的规定,如果55岁没有晋级少将,那就要退出现役,同时丧失晋升的希望! 第750章 军中翘楚 许剑锋面前的这个人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多岁,四十多岁的少将,想想这是什么概念? 绝非等闲之辈啊! 虽然对方的面色相当冷静,看上去不好接近的样子,不过此时薛定邦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站起来非常热情地替许剑锋来进行介绍。 “小许,正好你们两个今天在这里碰面,我也不用再另外组个局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就是许剑锋,现在是西岭市的市委书记。这个是岳如渊!小许,以后你有军队方面的问题,尽管找岳如渊。如渊,小许是自己人……” 许剑锋和面色冷峻的岳如渊伸手握在一起。 虽然薛定邦非常的热情,但是岳如渊相当的冷淡,也只不过说了一句客套话。 当然许剑锋也没在意,这只不过是相互稍微接触一下,薛定邦就是一个桥梁,两个人之后会不会合作,会不会有接触,那还是以后的事情。 说到底现在许剑锋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麻烦到军方的地方。 不求人的时候,底气就是最足的。 “小许,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在西岭市终究会有用的如渊的地方。这可以说是你最后的一个杀手锏,轻易不要用出来,但是在紧急的情况之下,他一定会全力的支持你的。” 岳如渊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反对,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许剑锋自然要向他表示感谢了。 “你不用谢我,薛叔叔交代的事情我自然会去做的,跟你这个人没有关系。” 岳如渊这话说的,就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不过许剑锋也并没有在意,可能作为一个军人还是有几分傲气的,跟普通官场里的这些官员那种八面玲珑一团和气确实有点不一样,毕竟军队里边是一个非常讲规则的地方。 许剑锋自己在军队里面就待过,他当然知道这种习气。 “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别小看了许剑锋,他以前也是从军队里面出来的。” 岳如渊打量了一下许剑锋,虽然从部队里出来这么多年,其实许剑锋一直保持着作为一个军人的一些良好的作风,比如站如松坐如踪,许剑锋坐在那里,腰仍然是笔直的。 看到许剑锋确实有一些军人方面的作风,岳如渊的脸色不由也有些松动。 “哪个部队的?” “不好意思,我不能说,我们部队是保密单位。” “对我也需要保密吗?你都已经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说不定你们部队的番号都已经取消了。” “不会的。” 军人什么都好,就有一点,如果遇到同为军人的人,多少有点不太服气。 其实四十多岁做到少将按照行政级别来算,他可以算到副部级。 许剑锋一个市委书记才是正厅级,可以说它的级别,岳如渊要比许剑锋高一个头,虽然只高一个级别,但是从正厅级到副部级那也是非常大的鸿沟了,就相当于从大校到少将了。 要么是自己曾经做出过特别突出的贡献或者立下了重大的功劳,又或者是家里比较有权势,属于世家。 不过许剑锋看他的样子觉得应该是做出过特别的贡献,因为现在有不少的将军,他们都不是传统的军人,而是在技术方面有着突出贡献的那种。 就像雷达技术专家李某,纯粹就是靠着自身过硬的本领被授予了上将军衔。 随着科技强军战略的深入实施,军队对于高科技人才的需求也是日益迫切,这也为技术类的军官的晋升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还有一个被大家经常戏称为战忽局的海军少将老张,其实他也算是技术型的军官,属于军事理论家。 在这种情况之下,两个人同为军人出身多少有点要杠起来的那个意思。 但是在薛定邦这里,人家生病生得这么严重,两个人也不好太过分。 于是岳如渊冲着许剑锋使了一个眼色。 “许书记,进一步说话,我们单独聊一聊。” 许剑锋觉得聊一下也是一件好事情,虽然现在暂时用不着,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 人脉就是这么经营的,你不能等到需要用的时候再去临时抱佛脚,在平时不用的时候就得把这个冷灶给烧起来。 临时抱佛脚,可没有烧冷灶管用啊。 所以许剑锋也打算和对方稍微搞好一些关系,毕竟对方是薛定邦看重的人,想必应该也不会很差。 岳如渊走路走得很快,完美的诠释了军人站如松、坐如钟、走如风的那一种雷厉风行的凌厉感。 就是让许剑锋感觉自己猜得不对,因为一个技术型的军官,他应该是没有多少这种作风的,但是一个军事方面的军官要想升到少将,而且是四十多岁,这就有点不一般了。 一般仅仅掌握军事技术,很难在这么年轻的级别升到这个位置了。 走到了院子里,四下无人,岳如渊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有些高傲地扬起了下巴,不过他的个子虽然高,但比许剑锋还差了少许,没能达到他那种想要威压许剑锋的效果。 “既然你曾经也是军人,那么我们也不需要弯弯绕绕拐弯抹角的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跟你说了。” 许剑锋也是相当无语,说好了不要拐弯抹角弯弯绕绕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倒是说呀,说了半天也没切入正题。 “我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其实实话告诉你,我非常喜欢薛晓舞。” “哦。” 许剑锋点点头。 其实薛晓舞长得也不差,虽然是一个假小子的性格,但是非常的飒爽。 在时下的这个社会,确实有相当多的男人喜欢白幼瘦,这似乎也是主流的审美,但是像薛晓舞这种短发干练的女孩子也同样有市场。 “可以理解,长得漂亮又有能力,谁不喜欢呢?不过薛晓舞喜不喜欢你那我就不知道了,你比她大得也太多了。” 从身份上来讲,岳如渊确实配薛晓舞绰绰有余,但是他年轻,那只是对于少将这个级别来说,但是对于结婚这个级别来讲,那肯定是大了四十多岁了,马上都奔五了。 第751章 不是情敌 薛定邦其实之前还有一个男孩,小时候生病夭折了,后面才要了薛晓舞。 虽然他一把年纪了,但其实薛晓舞现在并不大,才刚刚二十五六岁。 许剑锋估摸着岳如渊至少得比薛晓舞大个二十岁,这都可以当人家爹了。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先不说年龄是不是差距,是不是问题,就是说年龄肯定是有代沟的,他这种军队出来地看上性格也很古板一般,人也确实不大吃得消。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喜欢她,终有一天会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那我就只能在这里祝你成功了,这一方面我可帮不上你什么忙,你告诉我也没用啊。” 许剑锋也是纳闷,你好好地跟我讲这个干嘛? “难道你不喜欢薛晓舞吗?” 许剑锋也是相当的无语,合着这家伙以为自己是竞争对手。 薛定邦再怎么没溜,也不至于把两个喜欢薛晓舞的人一起叫到家里来,还让他们以后通力合作,这不是制造矛盾吗? “我想你有些误会了,我已经结婚了,我跟薛晓舞之间就是兄妹之间的关系。” 听到这话,岳如渊立即对许剑锋敌意大减。 “原来是这样,那是我误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老领导也说了,你需要的时候让我全力支持你,我答应了我也一定会说到做到的,就这样再会。” 说完岳如渊便快步地离开了。 许剑锋也是相当的无语,这都什么人啊? 感觉有点固执啊,搞技术的都这么固执的吗? 而且脑子有点一根筋,女孩子真的喜欢这种人吗? 不过感觉不是什么坏人,至少他把话都说在了明面上,不是那种背后捅刀子表面笑眯眯的。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只要把事情说开了就没事了。 正想着的时候,薛晓舞也走出了院子。 “他跟你说了什么?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看薛晓舞的样子,似乎刚刚的那个岳如渊喜欢她,薛晓舞应该是知道的。 “没说什么,他就是宣示了一下主权,他跟我说他喜欢你,终究有一天他也会让你喜欢他。”许剑锋说道。 “唉,岳叔叔是个好人,不过我跟他不来电。”薛晓舞说道。 许剑锋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你等会儿吧,你刚刚说什么?岳叔叔?你当他面也这么说的吗?” “是啊,小时候我就这么叫他了,以前他来家里玩的时候,我爸让我管他叫哥哥,我偏不,就叫他叔叔,然后他就报复我,管我叫小兄弟。” 许剑锋顿时也是相当的无语。 光从这一点上来看,薛晓舞确实和岳如渊挺般配的。 “怎么了?你不会也像我爸一样要劝我吧?” “我没有,我不是!” 许剑锋赶紧否定。 拉郎配这种事情淹了咱可不想做,做媒人一点好处都没有,古代做媒人他可以收双方的红包,但是你什么都不图给人做媒人,万一人家当不成情侣,你就成为小丑了,人家还要恨你给我介绍了什么烂人。 那就真的成为里外不是人的人了,干什么都好,千万不要保媒拉纤。 “那你觉得我跟他适合吗?” “我觉得没有用,最重要的是你觉得你要注重自己的感受,不要因为外界的影响而改变自己的想法,毕竟婚姻这种事情是一辈子的事情。” “对啊,许哥,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情,你跟嫂子结婚之后幸福吗?从小看的那些童话故事里都是王子和公主结婚了,然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是走上社会之后我才知道结婚只是刚刚开始而不是结局。” “呃,这个就牵涉到一个教育方面的问题,我在这方面并不是专家,哪天你到家里来吃饭,我让你嫂子给你解释,她是从事教育工作的,她应该有一套系统的理论知识。” “那好啊,那我明天上你家吃饭。” 许剑锋也是一脸的黑线,你这也太急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许剑锋作为市委书记,妻子慕清瑶也是教育局的领导,两口子都有一大堆事业上的事情要忙,就连孩子都很少有时间来亲自照顾,两个人聚在一起吃饭聊天,都不知道是哪天的事情。 也难怪,那些什么商人领导之类的妻子通常都不在要害的位置,要是两个人都忙起来,那真的是几天看不到人。 必须有一个人在外面忙事业,有一个人在内,这样一个家庭才不至于冷冰冰的。 许剑锋看自己老婆的次数,还没看见保姆的次数多了。 甚至许剑锋在召开会议的时候,看见清醒状态的慕青瑶的次数要比在家里看到的还多。 毕竟很多时候许剑锋回家,老婆都已经睡着了。 许剑锋生怕影响妻子的睡眠,更怕把孩子给吵醒了,他会选择直接睡书房,后来直接不回了,在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将就着迷糊一下就行了。 所以这个问题许剑锋还真是很难回答薛晓舞。 没办法,此生既已许国就再难许家。 得把国家和人民放在第一位,自己的小家就管不上那么多了,当然生活方面国家已经替许剑锋队级别的领导干部解决得太多了。 像许剑锋他们这种级别的领导干部,基本上生活方面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他们操心的,衣食住行国家完全解决了,工资基本上不需要花的。 但是感情这方面国家解决不了呀,只能是自己协调出来。 回去之后许剑锋又和薛定邦聊了几句。 人老了,尤其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话就变得更多,在有限的时间当中薛定邦讲了无限的话。 “你现在已经是市委书记了,不能像过去那样,做事情一定要圆滑一点,同时考虑事情要成熟一点,反腐倡廉要放在第一位,但是什么时候是合适的切入时机你要掌握好,水至清而无鱼啊,不能像以前那样眼里容不得沙子了。”薛定邦说道。 许剑锋听了之后也是不住了点头,他并没有觉得薛定邦这么说是与光同尘。 第752章 官场秘籍 政治斗争确实是要讲究智慧的。 纯粹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只会让自己陷入孤立的位置。 最关键的是从正厅级提拔到副省级,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成熟,一个不太成熟的干部是很难被提拔到这个位置上的,到了那个位置上所做的事情是需要具有战略眼光,是需要具有大胸怀和战略思维的。 干掉一个贪腐的干部,这属于战术思想,所有的事情需要从全局来出发。 如果不能够有这种成熟的思维,那么许剑锋就不可能再进一步。 从正厅级到副省级这个级别,就像是从大校到少将一样,非常非常难,很多人都倒在了这一步。 从副厅级别到正厅级别,只要你上面有人找一个好靠山站队没出什么问题,再做出一点点成绩,把资历也再熬一下,那就可以上了。 就像吴天来他其实资历方面也平平,也就是熬到了年限,上面有人撑一把,他就可以到正厅。 至于其他级别的那就更简单了,像马大庆,在没有人之前他就是一个科员办事人员,普通的工作人员,但是跟了许剑锋之后可以说是平步青云,像是坐火箭一样的升级。 甚至许剑锋以前都没像马大庆升得那么快。 但是像许剑锋现在是市委书记,想要到副省级,那肯定是要考虑到各方面的能力了,所有的能力都要综合考虑,因为像许剑锋毕竟才四十出头,等到提升到副省级那也就四十五左右。 那个时候正是许剑锋年富力强的时候,所以提升到副省级不可能是什么人大呀,政协这些单位。 在那种情况之下,会考虑许剑锋的综合能力了,而成熟就是最关键的一个要素,就是成熟。 许剑锋要是一个政治上的幼稚,那会引起官场上的大风暴的,会造成整个省局势的不稳定,这是上面的领导所不愿意看到的一个局面。 所以,薛定邦这确实是向许剑锋传授可以说是官场的秘籍了。 因此许剑锋名义上来到西岭市是再次调整产业结构,做的是和平陵市同样的工作,但来到了西岭市之后,许剑锋一直都是稳扎稳打,采取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策略,就是基于这方面考虑。 以前许剑锋做事比较激进,因为他这种没有后台的官员想要出位,那必须得与众不同,但是现在已经是市委书记了,而且是担任了第二个城市的市委书记,这个时候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做事情了。 娄海平和冯良铎把许剑锋调到西岭市来,一方面是看中了许剑锋搅屎棍的能力,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敲打敲打许剑锋,让许剑锋得罪更多的人。 许剑锋毕竟都不是他们的嫡系,把许剑锋当成刀清除他们的对手,同时在清除完了之后还可以把许剑锋给甩掉,完全不脏手。 许剑锋可不能随随便便被人家利用了。 之所以之前许剑锋在平陵市还愿意当这把刀,是因为他急需从省委跳出来,继续在信息处做事情,许剑锋就荒废了。 现在来到了西岭市,许剑锋也打算静下心来好好地进行产业结构调整,必须得深谋远虑,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所以许剑锋目前也属于步步为营,即使吴天来跳来跳去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许剑锋也没有针对他。 并不是许剑锋搞不掉吴天来,他只是在等待时间。 等待一个最为合适的时机。 一箭双雕,甚至是一石三鸟,这样才划算。 秋牡丹骑在许剑锋的脸上拼命地输出。 许剑锋其实也猜到这可能是某个幕后黑手故意挑衅许剑锋,想让许剑锋按捺不住,对秋牡丹实施打击。 这样一来,很有可能在实施打击的过程当中就会露出许剑锋的破绽,被对手抓住把柄。 毕竟秋牡丹那也是别人的白手套,用完了以后可以丢的! 许剑锋是市委书记怎么能跟秋牡丹这种人一般计较? 那岂不是瓷器和石头硬碰硬的,完全不划算。 因此,许剑锋打算再摸清楚秋牡丹的底细之后,再进行分化瓦解,最后,在雷霆之怒一出手就将对方完全打垮。 不让对方有任何反抗和反击的机会。 官场上的事情,许剑锋也是越来越娴熟了,不过对于薛定邦病情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是让自己的秘书尽量去咨询那些专家学者,看看有没有能够通过渠道在国外买到一些特效药的机会。 他能做的也只能是这点。 最后许剑锋留在薛定邦那里陪着吃了一顿饭,吃完饭之后连夜赶回了西岭市。 耽误的时间确实太多了,所以许剑锋也不得不在车上就开始处理公务。 好在这一次回西岭市,没有人再来别许剑锋的车了。这主要是因为公安局长赵进步特意派了一辆车给许剑锋保驾护航。 本来许剑锋是不愿意这么高调的,但是鉴于秋牡丹那种人实在是不要脸,给他点颜色就开染房,给一点阳光就灿烂,所以不得不防。 回到西岭市之后,许剑锋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办公室,因为到了西岭市就已经是深夜了,回去只会影响妻子和孩子的睡眠。 他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随便眯了一下,早上又起来工作,刚刚冲泡完一杯咖啡,郭诗瑶就来了。 “许书记那件事情有问题吗?难道你老同学混成这个样子不帮一下吗?” 许剑锋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郭诗瑶说的是自己老同学曾柔的那件事情。 “你也知道了?帮当然是要帮啊,但是也要讲究办法,要不你帮我去帮帮她吧!最好是让她相信是她运气好遇到了贵人,而不是我这个昔日的老同学帮她的。”许剑锋说道。 郭诗瑶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笑嘻嘻地对许剑锋说道:“有情况呀,领导会不会这个是你以前的老情人啊?” “别瞎说,就算有什么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大家就是老朋友、老同学的身份。”许剑锋当然不会承认还对那段旧情有什么留恋的,毕竟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第753章 暗中帮助 “没想到领导你还挺会替人设身处地地着想的呢,我也明白,她现在过得如此的落魄,肯定不希望你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又落魄,又人老珠黄,四十左右的年纪,就好像五十岁似的,头发都有点白了,哪像许书记,虽然已经四十了,看上去跟二十多岁也差不多。”郭诗瑶说道。 “说话严肃一点,不要开这种玩笑。”许剑锋正色说道。 “哈哈,连玩笑都不能开,看来还真的是以前的老情人呢,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绝对没问题。”郭诗瑶说道。 “你这个小同志年纪不大,懂的事情都不少。”许剑锋说道。 “当然了,有一些事情不需要年纪很大就懂的,就像一个跟女孩子谈恋爱谈了没多长时间就向她要钱的男人一样,他绝对是个渣男,骗子!因为一个真的爱她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在她面前露出他落魄的样子了,哪怕他马上就要破产,马上就要穷得上街乞讨,他都会在她面前打肿脸充胖子的。领导你觉得你这么去帮助她,她会觉得很难堪很尴尬,反而让她灰暗无望的生活,更增添了一丝的绝望,所以才要假借我的手去帮她,这样才是真正的帮助,而不是施舍。”郭诗瑶说道。 许剑锋长叹一口气。 “你说对了。” 不过许剑锋也很奇怪,郭诗瑶年纪也不是很大,怎么感觉好像人生阅历非常丰富的样子? 难道以前也属于那种阅人无数的女人? 不过话说回来,郭诗瑶长得漂亮应该少不了追求者,在这一方面的经验充足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就许剑锋的观察而言,自己的秘书何冰雨在这一方面却是一个小白,遇到了郭诗瑶这样的老司机估计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于是他语重心长地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郭诗瑶。 “其实你私人感情的事情我不太好过多地干涉,不过小何是个好同志。如果你们实在是不来电,我还是希望可以好聚好散。” “领导你这话说的,爹味实足啊,你这个年纪当我叔叔都够呛,最多也就是个大哥哥的身份,这么说话就有点油腻了。” “呃……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反正你们自己把感情的事情处理好,不要影响工作。” “当然不会影响工作。” 郭诗瑶似乎想到了什么走上前两步,弯下腰扶在了许剑锋的办公桌上,笑嘻嘻地对许剑锋说道:“领导,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像在这方面很懂的样子,是不是经历特别的丰富?生怕你的小秘书在我这里吃亏?” 许剑锋确实是这么想的,被说破了心事不免有点尴尬,于是咳嗽了一声,正准备岔开话题,忽然发现郭诗瑶虽然衬衫的扣子扣得挺紧的,但是弯下腰扶在桌子上,还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一点深不见底的事业线。 这也没办法的事情,人的视野总是会朝着一些比较突出的地方看,就如同在一片白雪皑皑的荒野当中,有一棵绿色的松树,人的视野不自觉地就会看一下那个地方。 同样有一个女人,她的本钱非常丰厚,男人们大部分也都会把视野投向山峰。 这并不代表所有在看的人都是好色的,只不过是视线的一种本能…… 好吧,只能这么解释了! 许剑锋只瞄了一眼立刻就离开了目光,把眼睛盯到了一边的电脑屏幕上,虽然现在屏幕上出现的是屏保。 “你们自己处理好就行了,都是跟着我从平陵市来到西岭市的,都是我的老部下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和睦相处,千万不要因为个人的感情,而影响到同事之间的和睦。”许剑锋说道。 “领导,你是不是不支持办公室恋情?”郭诗瑶问道。 事实上办公室恋情确实是职场中的大忌,基本上很多的公司都是不允许同事之间发生恋爱关系的,所以有很多同事之间谈恋爱都是偷偷地像地下工作者一样。 不过在体制内却也有点不同。 尤其是一些保密单位,他们还是比较支持同事之间内部消化的。 所以说现在整体就业形势并不是很好,体制的工作虽然比上不足,但是比下却是绰绰有余,很多人把考公看成了上岸,充分说明只要进入体制内,就相当于是端上了铁饭碗。 如果两口子全都是体制内的,那相当于是强强联合。 但是办公室恋情之所以是职场大忌,主要是因为如果两个人是情侣关系,那么他在工作当中的时候可能就会公私不分。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是不同的两个部门,那么部门和部门之间也会有工作摩擦,如果向着自己的爱人,那么就会影响到同事们对你的观感,会让你的口碑和威信慢慢变差。 松海市蒋树森虽然看起来在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已经干了好久,但是他的威望并不是很高,别人对他只是因为惧怕,而不是因为他有威望。 这主要是因为蒋书记他有靠山,等到什么时候娄海平彻底地倒了,蒋树森的政治生命也就到达了终点。 为什么就是因为蒋树森老是喜欢搞同事的老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自然而然对他喜欢的那些女人另眼相待,同时还提拔她们的老公,这样一来,就充分地体现了以权谋私和公私不分,那自然而然他的口碑和威信就变差了。 不过何冰雨和郭诗瑶,毕竟他们也不是同一个部门,两个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冲突,而且许剑锋也有信心协调好自己手下之间的一些小矛盾。 当然了,从个人角度出发,如果换一个领导,他是不希望自己手下是情侣关系的,因为他们会抱团,这样就会跟自己搞对抗,只有自己的手下只对自己一个人忠心,下面的人互相看不上眼,领导居中可以进行制衡,这样领导的位置才更加的稳固。 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心术。 孙权大帝最会搞这个。 但是许剑锋不屑于使用这种制衡之术。 他觉得对于领导干部而言,最有凝聚力的还是大家冲着一个目标去奋斗,有什么是比让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让老百姓安居乐业更好的目标呢? 第754章 人心易变 只要是冲着这个伟大目标而努力的,全部都是许剑锋最好的同事,对许剑锋忠不忠心他都无所谓的。 只是片刻时间,许剑锋脑子里想了很多的东西,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些事情我是不管的,你们只要搞好工作,不要影响党的工作,不要以权谋私,不违反党纪国法,随便你们干什么,我不当王母娘娘,不会拆散牛郎和七仙女。” 听到这话,郭诗瑶不由掩嘴一乐。 “领导你记岔了,牛郎和织女才是一对,七仙女那是和董永,你这是拉郎配啊。” “好吧,反正精神你应该是体会了。” “嗯。” 说完了这些之后,许剑锋也没什么其他的话题了,郭诗瑶就准备离开,不过走到门口又转回来了,许剑锋都有点无语了。 “你有事就一次说清楚,不要老是走到门口又回来。” “我得澄清一点,我不是因为阅人无数,谈了很多男朋友才懂那些事情的,因为我会看书,我的知识是来自书本里的。所以知道你不想主动出面,帮助你的老同学,是因为历史上有这样的典故。根据汉书李夫人传记载,李夫人得病之后,汉武帝来见她,她却蒙上被子,不让汉武帝看。因为李夫人觉得皇帝之所以顾念他只不过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如今生病的样子变丑了。见到丑陋的样子,自然而然就会讨厌他,如果讨厌他了,又怎么会继续照顾他的家人呢?”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这个歌曲唱的就是李夫人。”郭诗瑶说道。 许剑锋念完诗之后会有感叹:“你读书不少啊,还知道这个典故。” “干嘛?难道因为我经常拍你马屁,你就把我看成一个只会溜须拍马的那种了?你是一个英明的领导怎么会任用没有本事只会溜须拍马的人呢?我知道你最不喜欢别人拍你马屁了。”郭诗瑶笑道。 许剑锋也是相当无语。 “你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得请你吃午饭了,马上都要到饭点了,说这么多,你这句话就是典型的拍马屁。”许剑锋说道。 郭诗瑶这才笑嘻嘻地离开了。 许剑锋没想到郭诗瑶还是个才女,懂的事情不少,现在愿意看这些东西的女生算是越来越少了,她们精于化妆,热衷于各种时尚品牌,对于各种大牌服饰名牌包包可以说是如数家珍,各种化妆的技巧也是相当的娴熟,但是历史典故可以说是一问三不知,甚至还有连国歌都不会唱的,被当成间谍举报。 郭诗瑶走后,许剑锋不由在办公室里略微有些愣神,这在平时并不多见。 平时许剑锋在谈完事情之后很快就会进入到工作状态,今天思绪不由得就飘到了以前。 在许剑锋的印象当中,曾柔那时候确实是个典型的美人坯子,长得漂亮而且她的皮肤白得发光,被人叫白雪公主。 但是生活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年轻的时候有多漂亮,老了通常都会像妖怪,而相反一些年轻的时候长相平平的女人,老了之后却看起来特别慈祥。 可能生活当中所有的馈赠都已经在暗中标明了价码。 确实人大部分都是视觉动物,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忽略对方的相貌,而去注重对方内涵的,连外表都不能吸引别人,别人也根本不可能有心思去了解内涵。 就好像一个商品虽然很好,但是包装不行,人在商场里看见了之后,肯定不会去进一步地进行了解,至少愿意进一步了解的人大大地降低。 本来许剑锋还打算自己悄悄地去看一眼曾柔,现在想想还是不看比较好,还能够留有年少时的那些记忆,他不想让那些美好的记忆和现在落魄的曾柔在脑海当中重合。 许剑锋并没有把自己看得非常的高尚,事实上在历史上很多帝王将相都因为女人日渐衰老而嫌弃对方。 就像写汉书的班固的姑姑一样。 班婕妤一开始就让汉成帝为她的美貌和文采所吸引,可以说她是一个既有美貌又有才华的女人。 然而最后却仍然是因为年纪大了,相貌不如入宫后的赵飞燕赵合德姐妹,最终还是被皇帝给抛弃,清清冷冷度过了她孤单落寞的后半生。 清代诗人纳兰性德还引用了这个典故,“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说的就是班婕妤。 帝王将相都不能免俗,许剑锋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还是眼不见为净。 反正许剑锋也相信郭诗瑶的办事能力应该可以给曾柔一定的帮助的。 到了下班时间,许剑锋想起挺长时间没和妻子吃饭了,于是打了一个电话给慕清瑶,晚上一起全家吃晚饭。 放下电话之后,许剑锋看见何冰雨进来,对方脸色有点不太好。 出于关心,许剑锋问道:“小何,怎么看上去有点萎靡不振的样子,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要不今天就别跟着我了,回家休息吧!让小姚跟我就行了!” “没事,领导,我身体没事情。”何冰雨说道。 “那是怎么了?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许剑锋问道。 何冰雨有点很委屈的样子。 “那个,郭诗瑶跟我说分手了,她甚至都没当面跟我说,就发了一条短信给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现在许剑锋也猜到当初郭诗瑶非要跟着来西岭市,当时用的借口就是说与何冰雨已经谈恋爱了,是情侣关系,不能够两地分居。 许剑锋才把郭诗瑶给带过来的,现在郭诗瑶在许剑锋这边的位置已经有点稳定了,所以郭诗瑶就和何冰雨分手了。 当然,这虽然是许剑锋的猜想,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许剑锋也觉得这两人确实不大合适,完全就是何冰雨剃头挑子一头热。 许剑锋劝道:“你们小年轻的感情问题我不大懂,不过我知道天下何处无芳草,有时候两个非常优秀的人未必能够成为夫妻,现在分手总好过结婚以后离婚嘛!” 第755章 城市建设 何冰雨愣了愣:“领导,您这是开导我吗?” “哈哈哈,在这方面我不是很擅长,你已经将就听吧,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上次我听办公室副主任说在系统内准备搞一个适龄未婚男女青年的联谊会,要不你抽个时间也参加一下?”许剑锋问道。 “我不去,那种就跟菜市场上挑猪肉一样,太没劲了,我要自由恋爱。”何冰雨说道。 “小何,不是我说你,你不要太古板不管是相亲也好,联谊会也好,都是一个认识理性的途径,是一个渠道。跟你在街上遇到一个看得顺眼的女孩子上去跟人家要微信没有任何区别,接触了认识了以后,你觉得好就可以再深入接触,你觉得不好就不联系呗,又没让你去了之后必须领证结婚。”许剑锋说道。 “领导你说得也对。” “那你就打听一下时间,到时候去看一看。” 许剑锋也是长叹一口气。 当了市委书记之后,不光要操心整个城市的运转,同时还要关心自己下属的婚恋问题。 看看这个市委书记算是当到位了。 在体制内用人,很多时候都要考虑到稳定性的问题,一个重要岗位上的领导,如果婚姻家庭不够稳定,那么领导在用他的时候,可能就没有那么放心。 有部电视剧叫《人民的名义》,里边高书记他之所以和老婆离婚了之后却秘而不宣,两人甚至还住在同一个屋子里边,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不能够随便对外宣布。 影响到稳定性。 这也是为什么许剑锋对自己秘书的个人问题如此看重,一般情况之下像许剑锋这种市委书记基本上在任上用秘书的时候,还是倾向于任用那些已经结婚生子了的。 许剑锋这属于是特殊情况。 不过度过了初期的困难之后,这件事情对于许剑锋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到时候可以把何冰雨放出去,到基层去担任一个职责,培养培养基层的经验,老是在机关里面工作没有基层工作经验,是很难升到高层去的。 高层机关机构,干的工作基本上是务虚的,如果你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就很难对很多情况做出准确的判断。 以后想当一把手,基层的这些工作经验也是各级组织部门考虑的重要因素。 届时许剑锋再换一个秘书就行了。 培养自己的亲信,不光光需要大家志同道合,也不光需要那些人对许剑锋个人的忠诚,同时也要着重培养个人能力。 身边一群光会溜须拍马的人是没有用的。 但随着许剑锋初步在西岭市站稳脚跟,手下能用的人也越来越多了,除了许剑锋自己提拔培养的,还有一些投靠过来的,毕竟许剑锋是市委书记,西岭市的一把手。 愿意投靠过来抱大腿的也不在少数。 更何况许剑锋在西岭市这一番操作,即使有来自省委的压力,但是许剑锋还是能够从容应对,也让不少人看在眼里,这是一份能力。 有些人扛不住压力,就变成了上面领导的傀儡。 有些人政治手腕不够,即使担任一把手,也很容易被别人分走权力,只能坚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办法四面出击。 但许剑锋稳扎稳打之余还可以剑走偏锋。 这一份能力也是被很多人所欣赏,打不过就加入,在政治上面根本就不丢人。 有了几次前车之鉴,现在的常委会也很少有人敢正面挑战许剑锋的权威了。 而秋牡丹自从库里南被拖车小弟给撞开之后,一时之间也偃旗息鼓,也不知道她暂时消停了还是暗暗地打算再进行什么其他的阴谋诡计。 不过许剑锋也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本来许剑锋是打算重拳出击,因为毕竟只有千日作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防不胜防,还是得重拳出击,主动出击来查找秋牡丹公司的问题,狠狠地打击她的嚣张气焰。 但是这件事情必须得公检法以及工商、税务等各个部门相互联合执行,才能够有足够的成效,单个部门很难对秋牡丹这种老油条形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会打草惊蛇。 那边薛晓舞回家陪父亲了,所以许剑锋手下缺少一名大将。 为了万无一失,毕竟秋牡丹这种人,她手下那帮人很有可能涉及一些违法乱纪甚至刑事的案件,缺少了薛晓舞这一员大将,对秋牡丹的打击力度就没有那么大了。 因此许剑锋暂时就没有对秋牡丹形成打击,而是暗地里先收集证据。 等到薛晓舞放大假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除此以外,一切的事情也是按部就班,非常顺利,不像刚刚来到西岭市的时候一波三折,各种突发事件层出不穷,那一团乱麻已经被许剑锋轻轻松松地就理顺了。 这时候,一件事情放在了许剑锋的面前,那就是城市建设。 西岭市目前的市区,地处偏僻而狭窄。 这主要是因为老市区规划已经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事情了。 想要重新规划新城区,开发区、经济区。 以前受到地方保护势力的阻挠,所以一直都没有能够搭上之前那些年的基建特快车,城市建设特别落后。 外地人来到西岭市之后,就感觉市容市貌脏乱差。 许剑锋现在终于腾出手来打算在这方面切入。 搞别的事情,别人也很难觉察出有什么不同,但是搞城市基础建设,只要戴着眼镜的出门往街上一站就能看出不同了,再加上开发新城区,也可以有效地利用西岭市目前的土地。 这样就可以给西岭市的居民带来方便和快捷的生活。 首当其冲的就是贯穿整个西岭市的一条国道,这一条国道在本世纪初曾经完成过一次扩建,但是目前也只有六车道,还是不够宽敞。 本世纪初的时候,人民群众家庭拥有的车辆还比较少。 所以六车道基本上也就够用了,现在起码得八车道才能满足整个城市的用车需求。 西岭市又不是京城,总不至于要搞个单双号才能上路吧! 第756章 双城计划 现在一到上下班的时间,交通就相当的拥堵,所以修一条八车道的公路,也提上了日程。 对此,副市长刘明辉也进入了许剑锋的视野。 今天早上许剑锋正在看文件,忽然秘书告诉他副市长刘明辉来了。 许剑锋立刻从办公桌里面站起来,出来迎接。 刘明辉走进办公室,看见许剑锋居然主动来迎接他,弄的也是有点诚惶诚恐。 “许书记,你这是怎么弄的?还出来迎接我,我这……”刘明辉笑着说道。 许剑锋带点开玩笑的性质对刘明辉说道:“记得我到西岭市上任以来,你还是第一次主动到我办公室来,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我出来迎接都是轻的,按道理我应该兴奋的把鞋都给跑掉了。” 刘明辉也是苦笑啊,许剑锋虽然是开玩笑,但是言语当中也有一点意思是说刘明辉到现在都没有主动过来向他汇报工作吧! 把鞋跑掉,这是什么梗?这是曹操迎接许攸的。 许攸确实对曹操有非常大的帮助,如果不是许攸,曹操在官渡之战,很大概率是打不过袁绍的,因为他的粮草已经不够了,可以说没有许攸,曹操早就已经凉了。 但是曹操到了邺城之后,大局已定,而许却功高盖主,所以找了个借口把他给杀了。 不管是哪一层含义,反正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说明许剑锋虽然展现了自己的热情,但还是有一层在敲打刘明辉的意思,毕竟现在许剑锋已经掌控了局势,这个时候再过来汇报工作,多少有点投机取巧。 但刘明辉还真不是看到局势已定才过来抱许剑锋的大腿,许剑锋改造整个西岭市的这个计划,跟他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但是其中有一些关键的地方,他很想和许剑锋磋商一下。 良言寒暄了几句之后,许剑锋让刘明辉在沙发上坐下。 许剑锋也并没有回到办公桌里面去,直接就在刘明辉旁边坐了下来,还拿出了一包烟让刘明辉抽。 “石林,这烟有年头没见着了。”刘明辉说道。 “一个战友带给我的,我现在抽烟抽得也比较少,夫人不让抽,你要是喜欢你就带走。”许剑锋笑道。 说了几句话,拉近了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终于切入到了正题。 “许书记,得知你打算改造咱们西岭市的计划之后我很兴奋,不过我有一些小小的不同意见。” “有意见好的,有意见提出来,我们才能够改进计划,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嘛。” 许剑锋也非常的鼓励别人提意见,因为许剑锋毕竟只是一个人,他考虑问题肯定没有那么周到,多一个人就多一个角度,再说搞城市基建这件事情,许剑锋虽然以前也搞过,但是经验并不是很足。 这种事情虽然有很多现成的例子可以借鉴,但实际上每一座城市都有每一座城市不同的情况,完全照搬是不科学也不可取的。 刘明辉就是西岭本地人,他本身就对西岭市整个城市构造以及历史都非常了解,听一听本地人的意见,对于许剑锋修改自己的基础建设计划这件事情,还是有很多的好处的。 虽然刘明辉这个副市长,并不是常委,拉拢刘明辉并不会让许剑锋在常委会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但是许剑锋无所谓,不管什么人,许剑锋都想把他们给拉到自己的阵营来。 伟人说过,得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嘛。 “是这样的,别看咱们西岭市现在这么破,其实在古代的时候也是一座非常重要的城市,只不过现在现代战争和古代战争不一样,所以城市的侧重点也就不一样了,但是咱们西岭市还是有一些名胜古迹的,只不过历年来并没有得到很好地重视,所以比较破败,因此我的计划是咱们可以发展双城计划。”刘明辉说道。 “双城计划听起来挺有意思,不如展开详细说说。”许剑锋说道。 刘明辉的具体计划是想要保留老城区,完全就把老城区当成一个历史古迹来进行开发,因为在老城区有非常古老的寺院以及校兵场等古迹。 而且老城区有相当大的一片平房,都是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如果非常武断地把这一片全部拆了,建成高楼大厦,实在是有点太过于浪费了,完全可以开发出一个旅游景点。 尤其其中一个目前在居民区里边的古老寺院,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 虽然现在这个寺院的规模很小,甚至寺院的门也只有一点点,如果不是外墙刻了南莫阿弥陀佛,以及一些佛教的独特花纹,都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寺院。 只有当游客走进去之后,才会发现曲径通幽,里边的地方还是挺大的。 不过话说回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寺院能不能够继续保留甚至由政府拨款,重新新建修缮,主要还得看有没有具体的历史价值。 刘明辉还真的是考证出来了不少的东西,曾经远渡岛国的鉴真和尚,就在这个寺院待过,这里边还有鉴真和尚曾经翻译过的一部梵语的经书,以及一具宋末元初僧人忠义禅师的法身。 这些东西以前虽然有人宣传过,但是在这方面并没有得到重视,所以波澜不惊,知道的人并不多,也没有形成一个旅游景点。 不是说西岭市以前没有领导想要在这方面做文章,但是想要把这个地方给开发出来,配一套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以前的领导没有这方面的魄力。 许剑锋听完了刘明辉的话之后,感觉这件事情确实可以做。 之前他在做规划的时候也发现,其实关于老城区只要重新翻修主干道就行了,因为如果要把老城区全部翻一遍,工程实在是太大了,光是拆迁这方面要做的工作以及投入的资金量,就是目前西岭市政府承受不起的。 倒不如就像刘明辉所说的一样。保留老城区,同时投入一定的资金,把它打造成一个历史文化旅游古城。 第757章 老同学来访 另外,再寻一个地方作为西岭市新城。 这样可以省下不少的钱,同时也可以给西岭市找到一个盈利的点,从而让西岭市恢复昔日的辉煌。 “你这个计划我听着觉得有点意思,不过咱们口说无凭,你回去以后把它形成一个书面的报告,最好有详实的数据在里面,然后把它交到我这里来,到时候我看过了,咱们再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许剑锋说道。 看到许剑锋并不反对,刘明辉也相当兴奋,答应了一声就立刻回去准备写报告了。 等到刘明辉走了之后,何冰雨回来小声地问许剑锋:“领导真要同意刘副市长的计划吗?这计划肯定会面临巨大的压力。” “压力就是动力嘛,不破不立啊,难道我真的要在市委书记的位置上面,就这么混上几年吗?” 许剑锋也知道何冰雨是出于关心。 因为到了许剑锋这个位置上,想要再上一步,政治上面必须是得非常成熟的,而许剑锋如果实行刘明辉的所谓双城计划,将会面临非常大的阻力和压力,这些处理不好就会是一件许剑锋政治生涯上的污点,到时候是非常不利于上面的领导提拔许剑锋的。 更何况现在许剑锋和上面的一二把手,省委书记娄海平和省长冯良铎其实都不是特别对付。 但许剑锋就是这种人,为官一方就要造福一方,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官位就什么也不敢做,现在官场上流传着一句话叫作,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就不错,很多的官员害怕担责任,什么事情也不敢干。 在许剑锋看来,这样做官就算是个清官,那还不如一个能干的贪官。 典型的尸位素餐不作为! 当然许剑锋也知道西岭市现在财政方面比较吃紧,想要真的双管齐下。 一方面把老城区打造成旅游项目,打造成旅游景点,另一方面要开发新城区,同时还要把市委、市政府从老地方迁到新地方去,这都得花不少的钱。 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不同的声音出来。 不过许剑锋还是打算这么干。 而且其实现在这么做也是一个时机,到了今年年初,实际上全国的房地产热已经降温降得差不多了。 房价已经有了一个相当大的滑坡,这个时候许剑锋进行大规模的新建和改造,反而是一个非常适合的切入点,因为市政府花的钱会相比较前几年而言少很多。 同时经过十几二十年房地产火热之后,也有非常多的施工单位技术相当成熟,在建筑方面可以说是炉火纯青,这时候用来建设新城和改造老城,那可以说是事半功倍。 这些许剑锋并不是一拍脑袋就做决定的,他也是深思熟虑的。 许剑锋忙起来的时候,经常就会忽略时间,等到从文件的海洋当中抬起头来,天色都已经暗了。 何冰雨很明显看到许剑锋终于是从繁重的工作当中解脱出来,这才推门而入。 之前他不敢打扰许剑锋。 “领导现在怎么走吗?按照日程表,今天得晚上回去和嫂子一起吃饭。” 许剑锋看看手表,差点都忘了,虽然两个人现在在同一个城市了,但还是聚少离多,他经常晚上回家的时候,老婆和孩子都已经睡着了,早上走的时候才能见一面说几句。 也得亏许剑锋和妻子两个人有着共同的目标和共同的追求,为了实现共同的理想而奋斗,所以即使交流得比较少,但并没有影响彼此之间的感情。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这样还是得时不时地维系一下。 市委书记也是人啊。 许剑锋看了看桌上一堆还没有完成的工作,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如果一直工作那就一直有工作,永远也干不完,人还是得学会劳逸结合。 “行,那咱们走吧。” 两个人离开办公室,正准备去停车场,忽然听到有一个女人在远处高喊了一声。 “许书记,许书记!” 许剑锋抬头一看,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女人被两个保安拦着,正冲着他拼命地挥手。 许剑锋眉头一皱还没说话,何冰雨立刻就懂了。 何冰雨道:“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保安很是委屈地说道:“一不留神让她给溜进来了,一动她,她就说我们耍流氓。” 许剑锋听了之后也是哭笑不得。 现在的老百姓都这么狂野的吗? 也得亏西岭市市委门口站岗的是保安,只有省委和一些重点的市政府门口才是武警执勤,要是遇到武警执勤,有人冲进来,人家把人给毙了,也没什么问题。 这也太大胆了! 不过许剑锋都已经看见了,那怎么也得问一句吧! 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吗? 许剑锋事后可以追究下面人的责任,但是他对老百姓,即使是一些突破了规则的老百姓,也得表现出自己平易近人的一面。 “让她过来吧。” 虽然许剑锋这么说了,但是两个保安也不敢放松,几乎是护送着那名中年妇女来到了许剑锋近前。 等到那名中年妇女来到了许剑锋跟前之后,许剑锋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虽然时隔多年没见,虽然对方体形风韵了不少,脸上也明显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但是许剑锋还是一眼就把对方给认了出来,这不就是曾柔吗? 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看到这个情况,许剑锋略略挥手,对于保安说道:“你们下去吧,这个是我老同学。” “啊?” 保安有点不太放心,看了看曾柔,心想许书记的老同学怎么混得这么落魄,看上去一点也不像。 但是许剑锋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是离开了。 许剑锋想了想,对何冰雨说道:“你给你嫂子打个电话,让她别等我吃饭了。” 然后许剑锋转头对曾柔说道:“到我办公室坐一下。” 曾柔也没说话,低着头跟着许剑锋回到了办公室。 许剑锋给曾柔倒了一杯水,这期间他也一直在观察着曾柔,看来曾柔确实吃了不少的苦,完全没了以前那光彩照人的样子。 第758章 不是滋味 只有曾柔那张脸,还依稀有着少女时候的影子。 但光看背影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 “我知道你要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肯定不会来找我的。” 曾柔咬了咬嘴唇,突然扑通一下给许剑锋跪下,把许剑锋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水都给洒了,赶紧放下杯子,去扶曾柔。 “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就说话,何必行此大礼。” “救救我儿子吧。” “孩子出什么事了?” “孩子不见了,我去派出所报了警,但是快一天过去了,他们也没有当成正经的案子来办,我知道一般这种失踪的案件,警察不会太重视的,而且我儿子还有自闭症……” “有这种事?” 许剑锋不由皱起了眉头,曾柔的儿子有自闭症,这点他是知道的。 郭诗瑶此前已经把曾柔的详细信息都告诉给了许剑锋。 当然曾柔能找到这里来,也并不出许剑锋所料。 因为曾柔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突然之间有人帮他解决了孩子的上学问题,还帮她找了一个好工作,她有心是会知道是谁帮她的。 何况许剑锋都已经在西岭市上任这么长时间了。 一个市委书记,如果你有兴趣找,网上还是有不少的信息的,甚至许剑锋在百度百科上面都有个人的详细资料。 但是一个自闭症的孩子,曾柔就差把他拴在裤腰带上了,这样也能丢吗? 首先许剑锋应该排除是人贩子拐卖,因为人贩子拐卖什么人都行,哪怕是智力有些残障的,也可以卖到黑煤窑什么的去干黑工,但是一个自闭症他是干不了活的。 既不能传宗接代,当正经孩子来养,也不能送到黑煤窑去打黑工。 而且曾柔的孩子是男孩,要是女孩子智力残障或者精神病什么的都可以卖到山区去,有人确实会买一个给家里生孩子。 一个有严重自闭症的男孩子,没有人会拐卖这种孩子,而且自闭症的孩子也确实不会到处乱跑。 谁能傻到拐这样的孩子呢! 所以派出所那边了解到这种情况之后,不予立案也很正常,因为基层的警力确实非常的紧张,东家丢了一只狗,西家丢了一只猫,北家两夫妻吵架这些全部都是要报警的,每一次都出警,把现有的警力再翻一倍也不够。 现在全国差不多有将近五百万警察。 那其中的民警也只占其中一部分,五百万警察服务十几亿人,可想而知警力有多紧张。 所以基层的民警日常都是和稀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次。 这一点没少被老百姓吐槽,但许剑锋也确实了解基层民警的难处。 在牺牲了的警察当中,民警的比例要高于刑警,甚至远远高于缉毒警这种非常危险的警种。 其实他们也不是遇到什么危险,就是天天忙着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过劳死,猝死。 大家都知道做警察那是没有上下班的概念,忙起来就是连轴转,天天义务加班。 所以在全国各地也招了不少的辅警来辅助民警做事情,但就算是这样,警力还是严重不足。 因为曾柔这样的事情,失踪的时间不够48小时,而且还是一个自闭症的孩子,被拐卖的概率非常低,所以派出所和稀泥也很正常。 当然特事特办,就像老百姓经常吐槽外国人的事情就容易得到解决。 因为派出所要是真的去干一件事情,比如自行车丢了,他还是能够找得到的,只是涉外的事情就和普通老百姓的那不是一个概念。 但是这种事情不可能每一件事情都耗费这么多的精力,要真那样,基层的民警都不用睡了。 不过,这事许剑锋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那肯定是要帮一下的,毕竟就算孩子有什么病也好,残疾也好,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都是父母掌心的明珠。 “你不要急,我现在打电话!” 于是许剑锋拿出电话直接打给了公安局长赵进步。 “老赵这边有一件事情,你让下面人跟进一下,有人的孩子失踪了,你马上派精兵强将,帮她把孩子给找回来,我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 许剑锋问曾柔要了电话号码,然后报给了赵进步。 然后温言对曾柔说道:“我已经交给公安局长去抓了,应该可以帮你把孩子找回来。” “谢谢你了。” 曾柔随口道了声谢。 看似很是无理,但许剑锋也却没有责怪她,因为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孩子。 曾柔和赵进步通话,详细地讲孩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当时是在什么地方。 交代完了这些之后,挂上了电话,她也并没有缓解多少紧张的情绪。 许剑锋看到之后不由开解曾柔说道:“放心吧,孩子肯定会找到的,现在监控探头那么多。” 这主要是警方愿不愿意付出大量的警力来查监控,只要有详细的时间段,也就是大家来花点时间查一查监控孩子什么时候出现在镜头当中,然后跟进就知道了。 而且现在有ai进行辅助,不像以前还需要人的肉眼一帧一帧地去看,那很慢,很多图侦的民警都看得出红眼病出来了。 现在有了ai辅助,不光让民警省了很多的力,同时速度也快了很多,一个小时的录像几秒钟就可以盘出来了。 “最好是这样。” 说完这句之后,曾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许剑锋鞠了一躬道:“要是能把孩子找到,我再好好谢谢你,现在打扰你太多时间了,我也该告辞了。” “现在都已经这个点了,你就别走了,在我们单位食堂吃一点吧,我们顺便再聊一聊,我陪你等孩子的消息,已经这么久没有见了,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许剑锋说道。 曾柔惨然一笑道:“不必了……” “你干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之前莫名其妙地就不跟我联系了,现在好不容易大家见面了,叙叙旧又怎样?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吧。”许剑锋也有点生气。 第759章 还有隐情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都是我自己选择错误,怪不了你,只能怪我自己。”曾柔说道。 许剑锋摸摸下巴,感觉曾柔说话带着一点怨气。 他心里还有点恼火,帮了曾柔这么多,怎么说话还这样? 夹枪带棒的用完了没有利用价值了,说话就不客气了是吧?刚刚还在那下跪呢。 曾柔的为人做事都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想想他也有曾柔的电话号码,也知道现在曾柔在哪里工作,反正这条线是由郭诗瑶去跟的,所以既然曾柔不想留着,许剑锋也没有强硬地挽留。 也就由着曾柔去了。 不过被这件事情打扰之后,许剑锋也没办法回去和老婆共进晚餐了,时间也过了。 于是许剑锋掏出了电话打给了老同学徐丽娜。 因为徐丽娜一直都和曾柔有联系,曾柔的一些情况,许剑锋也是通过徐丽娜才知道的,想必徐丽娜还知道一些具体的事情。 “老徐,有没有时间出来坐坐?” “必须有啊,不过我有那么老吗?什么叫老徐啊?你的情商是不是都用在你领导那里了?对老同学就不需要用情商了是吧?” “小徐出来坐坐。” “哈哈,其实我时间也是挺忙的,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你就直接在电话里面说吧!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要问曾柔的事。” 许剑锋暗暗地也是挑了一个大拇指啊,徐丽娜确实挺聪明。 “是这样的,曾柔今天过来找我了……” 许剑锋简单地就把曾柔这段时间身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问徐丽娜说道:“对于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们关系那么好,应该了解很多吧。” “呃,你是跟我装傻呢,还是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难道我在无意当中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情了?” “嘿嘿,你想知道具体的类型,那我得问你几个比较隐私的问题,你得如实地告诉我。” “咱们还是出来坐坐再说吧,这些事情在电话里面说不太方便。” “哦哟,你是不是怕我录音啊?行吧,我就勉为其难为了你推掉几个约会,不过你得请我吃大餐。” “你要是不怕发胖,无所谓啊。” 最终约定了地点之后,许剑锋这才把远远避开的何冰雨叫过来,让他安排车子。 由于是私下和老同学碰头,所以不能用公车,至少许剑锋那辆001不能开。 到了地方,徐丽娜早就已经开好了包厢,正拿着菜谱准备点菜呢。 “来了,今天我得好好地宰你一刀。” “那你就别点了,就把整个菜谱上面每一样做一份。” “别啊,虽然我想宰你的,但还没有想把你逼得去贪污腐败的地步呢。” 徐丽娜嘴上说得好像要狠狠地宰一下许剑锋似的,只不过点了两道菜就把菜谱交给了许剑锋。 许剑锋又点了一个菜,一个汤,就完事了,接下来这才进入了正题。 “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不过在问完之后你得如实地回答我的问题。”许剑锋说道。 “哈哈,放心吧,其实我的八卦之魂早就已经熊熊燃烧了,当时你跟曾柔是不是那个过?”徐丽娜嘿嘿笑问道。 “那个?” “不能说,说出来会404。” “哦……”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但是这种事情当着另外一个人说出来,尤其这个人还是认识当事人双方的,许剑锋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而且许剑锋跟普通男人还不一样,也许有些人会把这种事情当成自己的一件荣耀的事情说出来。 但许剑锋并非这种人。 “是有过一次。”许剑锋说道。 “一次就中了,其实曾柔那个孩子应该是你的!”徐丽娜正色说道。 听到这句话,许剑锋顿时就震惊了:“你不是瞎扯吧?有证据吗?” “切,害怕我讹上你咋的?又不是我跟你生了孩子,我有必要扯这个谎吗?我是根据时间推断出来的,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曾柔从大学退学了,她当时曾经去你部队找过你,后来哭着回来的,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 许剑锋也是相当的无语。 他从新兵连下连队之后不久,就因为军事技能突出就进了教导队,然后就被选拔走了,他所在的部队属于保密单位。 曾柔只能找到许剑锋的老部队,人家也不可能告诉曾柔许剑锋在哪里。 而且许剑锋一去之后就是为期三个月的封闭训练,本来在教导队就是封闭三个月,去了保密单位之后又是封闭,相当于直接半年没了。 “所以我后来写信给曾柔,她一直没回我,是因为她已经不在大学了,所以她没收到。”许剑锋反问道。 “应该是吧,曾柔一直以为你是躲着她。”徐丽娜说道。 “那你凭什么说那孩子是我的,她都这么恨我了,她难道不能把孩子给打掉吗?” 许剑锋到现在还是非常的震惊,突然之间多了一个孩子,说是自己亲生的,换谁来也得非常震惊。 “说是什么宫外孕之类的,我也不是很懂,你知道的,我到现在还没有嫁掉了,大龄未婚少女,所以这些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反正孩子打完了之后好像是不能生了,因此她接受不了,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徐丽娜说道。 听说这话,许剑锋也是相当的无语了,立即问道:“上次你看到我,你怎么不说?” “以为你是渣男呢,跟渣男说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难道谴责你啊?虽然我跟曾柔是闺蜜关系,但也没有必要平白无故地得罪你吧,骂你几句也不疼不痒的。”徐丽娜说道。 许剑锋也是一脸的黑线。 他现在在琢磨孩子要是找回来,是不是要搞个亲子鉴定? 要是真是自己的孩子,那必须得把责任给担起来呀,虽然这件事情要是传到慕清瑶的耳朵里,估计家里要打仗,但是这件事情毕竟是以前年少无知的时候发生的。 就算会拌几句嘴,但许剑锋以对自己老婆的了解,相信还是能够谅解自己的。 “信息量实在是太大,我需要好好地消化一下,跟服务员说一下,可以上菜了。” 说完之后,许剑锋摸出手机给公安局长赵进步发信息,问他事情有没有进展。 同时他也在感慨,有时候人的人生轨迹就是那么的脆弱,一件事情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曾柔今天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副形象,也让许剑锋有点自责,如果不是当年的糊涂,曾柔的人生可能完全不一样…… 第760章 僵局 和老同学见面,虽然解释了许剑锋心里的一些疑问,但是最根本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孩子到底去哪里了? 与此相比,其他的问题暂且都可以放下。 这件事情许剑锋百思不得其解。 一般来说,有自闭症的孩子并不会到处乱跑,尤其是公安局图侦大队的工作人员在仔细地检查了监控之后,居然没有看到孩子的身影。 那孩子到哪里去了? 难道凭空蒸发了吗? 如果是一个犯罪分子,有心避开监控探头,倒也有可能在监控录像里边看不到。 但是一个走失了的患有严重自闭症的孩子,肯定是没办法避开这些监控摄像头的。 如果这是一个健康的孩子,确实有可能是有人贩子将他给拐卖了。 虽然孩子年纪也比较大了,有十几岁了,但也可以送到黑煤窑黑矿厂之类的地方打黑工。 这种事情也是屡见不鲜。 但是这是一个严重自闭症的孩子,即使你动用武力来虐待他,他也是干不了活的,因为自闭症的特点就是没有办法和人进行正常的沟通。 换而言之,压根就没有被拐卖的价值。 所以即使有许剑锋进行关注,但是这一案件仍然陷入了停滞的状态。 最着急的人就是公安局长赵进步。 最近这段时间他也是积极地向许剑锋靠拢,在很多事情上都和许剑锋保持同一步调,很明显是要抱住许剑锋这条大腿。 如果赵进步在这件事情上干得不够得力,可能此前做出的一些成绩也都付诸流水了。 而且这起案子现在已经立案,如果无法顺利地侦破,也会影响到今年的破案率,也会影响到整个公安局的绩效。 之前也说过,为什么有些案件公安局不愿意给立案就有这样的原因,一旦立案之后就必须得侦破啊,所以能够不立案的那就不立案。 一旦没办法完成绩效,就会影响到明年整个公安局的预算,以及今年年底年中的奖金,以及一些升职的名额。 当然目前最关键的是,这还是一起许剑锋最为关注的案件。根据小道消息说走失的孩子是市委书记许剑锋同学的孩子。 但赵进步着急也没办法。 有些事情就必须得按部就班来办,监控摄像头里面没有看到孩子,赵进步认为这件事情可能和目前公安局使用人工智能来进行辅助的原因,毕竟现在人工智能还不够完善,可能有所遗漏。 于是赵进步大手一挥命令下面的图侦大队重新使用人工一帧一帧地查看。 下面的工作人员也是怨声载道啊,人工智能都查不到,人眼难道就能看到了吗? 不过大领导交代下来的任务,你不完成也得完成,图侦大队只能是加班加点。 图侦大队的队长林玉真也算得上是经验相当丰富了。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得到了孩子的详细资料,认为这件事情确实相当蹊跷,但他在手下的工作人员无法找到孩子的具体行踪的情况之下,还是把被人贩子拐卖这种可能性也重新给提出来了。 “虽然孩子是严重的自闭症,但是犯罪分子不知道啊,或者说犯罪分子不具备这样的常识,不具备这样的鉴定能力,他就看到了一个似乎智力不太好的孩子,这样的人本来就是这些人贩子重点拐卖的对象。所以现在我们也得查看这个时间段所有的可疑车辆,并且对车辆进行追踪。” 林玉真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那些被卖到黑煤窑黑矿厂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残疾人或者是智力方面有残障的。 上个世纪西北某个城市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大案,夫妻两个杀害了几十个人,用的就是以务工的借口把人骗回家,杀害了之后扔在地窖里面。 然后把人家身上的钱和衣服扒下来,就为了这一点点的利益杀害了几十个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智力残障人士。 如果遇到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人,那么即使是有严重自闭症的孩子,或许也有被拐卖的可能性。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目前案件陷入了停滞状态,也必须得跟进。 图侦大队的工作人员即使怨声载道,也只能是打起精神继续进行排查跟踪那个时段出现的车辆,工作量那可呈几何级基数上升。 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监控里的车辆有几百辆,每一辆都要追踪,最后去哪里可不可疑,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不是许剑锋亲自过问这个案件,肯定不可能把这么大量的警力消耗在这么一件事情上的。 许剑锋也很头疼,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个案子居然这么复杂,自己亲自下令,居然几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查出一点点眉目。 难道孩子被外星人绑架了,就是被凭空消失了? 最近这段时间让许剑锋头疼的事情很多,那一边秋牡丹的事情,许剑锋到现在为止还没抓住对方的小辫子。 他只知道秋牡丹现在威风得很,背靠大树好乘凉,风头一时无两。 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命令郭诗瑶利用社会关系来调查,秋牡丹居然没发现什么值得深究的漏洞。 秋牡丹这种商人目前在西岭市居然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她胆敢在国道上面别许剑锋的车,但是她做生意居然变得规规矩矩的了。 这件事情很反常。 但是许剑锋确实抓不到对方的小辫子,也没办法重拳出击,只能任由秋牡丹在他脸上跳来跳去。 秋牡丹就好像在对许剑锋说,你虽然看我来气,看我非常不爽,但是你又干不掉我。 此时薛晓舞也加入了,她现在虽然已经放大假了,但是图侦大队在经过仔细的筛选,在整个西岭市所有警察包括辅警全部的动员起来的情况之下,还是筛选出了三辆可疑车辆。 其中有两辆车就来到了省会。 薛晓舞刚好就在省会,她表示自己可以利用在省会的关系来协调侦查。 换而言之,在经过了两天的调查之后,只有这三条线索,如果排除了这三辆可疑的车辆,那么这些案子就彻底地陷入到僵局当中了! 第761章 大排查 想要把孩子给找出来,只能是挖掘其他的线索或者是从省公安厅请出重量级的人物——曾有排查之王之称的高级调查人员吴言。 不过一旦出动吴言,那花费就海了去了。 吴言是出了名的能打大仗的大将级人物,最拿手的就是人海排查,需要出动的警力不可胜数,需要花费的钱也是天文数字,但是往往都能找到关键的线索从而破案。 很多大案要案悬而未决的情况之下,出动吴言,最后都取得了可喜的成果。 有个震惊全国的连环杀人案用的就是大规模的排查,而且还排查了好几次,但因为没有请吴言,所以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白白花了那么多的钱。 吴言虽然花钱多,但是有效果。 不过还是那句话,就像国家拥有核武器一样,虽然拥有,但是基本上不会使用,不过到迫不得已都不会轻易动用。 吴言就是警方的核武器,一旦这三个线索都没有办法发现孩子的踪迹,那么西岭市警方就迫不得已要使用核武器了。 压力就来到了许剑锋的身上。 许剑锋甚至怀疑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是专门针对自己的,因为此前许剑锋没有和曾柔联系上的时候,人家自己带孩子带了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问题。 怎么刚刚许剑锋和她有了一些接触,立刻孩子就出事了? 这件事情会不会和秋牡丹有什么联系? 虽然这种想法感觉有点荒谬,但是许剑锋从来不惮用一些最为极端和邪恶的思想去考虑这群人,这些人做事没什么底线的。 一天后,果然不出所料,在薛晓舞加入的情况之下迅速地排查了到省会的两辆车,而另一辆去栖平市的车也被排查到了,车子上并没有孩子的踪迹。 这孩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赵进步亲自来到了许剑锋的办公室。 “领导,这些案子我们让你失望了,但是现在看来我们已经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是进一步地把警力撒下去,排查走访。” 排查走访是以前警察经常用的一种破案子的必备方法。 以前的刑警都有一双铁脚板底。 很多案件都需要经过不停的排查、不停的走访,不像现在基本上只要使用监控就可以把大部分的案件给侦破了,简单省事了很多,节约了大量的警力,也节约了大量的经费。 但是这些案子用科技的手段,现在目前已经没有任何突破的可能了,只能下去排查走访,看看附近有没有人看到孩子,这种事情没办法上科技手段,只能是派民警下去一个一个地问。 许剑锋坐在办公椅上脸色非常凝重,他一只手托着下巴,神游天外。 这件事情一旦许剑锋答应了,那么对于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的西岭市财政将会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即使没有出动吴言,花费也不会小,而且既然排查走访了,从道理上来讲应该一步到位,就直接出动吴言。 这样才不至于有所遗漏,毕竟排查方面人家是专家。 但是花钱太多了,如果这一件事情跟许剑锋没有关系,走失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不是许剑锋老同学的孩子,也不是疑似许剑锋的亲生儿子,那么许剑锋将毫不犹豫地会花钱,这不是太大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咱们人民警察就是为了人民而服务的,跟国外的那些警察是两码事,国外的那些警察是服务于统治阶级,是维护统治阶级统治的暴力机构。 人民警察的宗旨就是为人民而服务的。 关键问题就在于这个孩子跟许剑锋有点关系,一旦这件事情曝光出去,那么许剑锋将会陷入舆论不利的局面。 肯定会有人质疑许剑锋公器私用,会有人嘲讽,如果这个孩子跟许剑锋没有关系,他能下令让公安局不惜代价不惜,利用各种资源来找到孩子吗? 哪怕从许剑锋执政以往的经历来看,许剑锋确实是一个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的官员。 但是这些年来政府的公信力一直在下降,而且现在互联网阴阳怪气的人确实很多,也分不清楚,有些人是脑子不够用还是生活不够如意? 只能是在网络上发泄,或者还可能是领了漂亮国的狗粮的公知。 像许剑锋他们这些官员能做的,就是尽量少地给这些人找到这些带节奏的借口。 思考了一会儿,许剑锋不由苦笑地摇了摇头,坐到这个位置上之后,有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考虑这些问题。 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纯真了。 要放在以前许剑锋在红土县的时候,就算这件事情会影响到许剑锋的声誉,影响到许剑锋的职位,许剑锋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因为他坚信自己公正无私,身正不怕影子歪。 现在他有点患得患失了。 “行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马上跟省公安厅沟通一下,让他们派吴言同志下来进行协助,至于财政方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花多少钱都批,总之一定要找到孩子。”许剑锋说道。 “领导这件事情一旦请了吴言同志,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的声势很大,想要让别人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如果仅仅是我们公安局来做排查走访,还能把消息控制在一定范围。” 赵进步说这番话也确实是良苦用心,替许剑锋着想。 “我明白,不过仅仅凭你们公安局的这些警力,你们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大规模地排查走访了?你们公安局里边有这方面的人才吗?到时候万一排查不出来打草惊蛇,再请吴言下来也没用了,倒不如一步到位,做大事情就不要瞻前顾后。” “好吧,那我去办了。” 赵进步也知道这确实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既然许剑锋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有执行任务了。 吴言的强项就在于做大规模的排查,其他方面并不是特别的厉害,所以在省公安厅天天都是正常上下班,闲得很。 这一次听说西岭市请他去做排查走访,连家都没回,立刻就坐城际大巴赶到了西岭市。 他刚刚在车站下车,就看到了赵进步和许剑锋,顿时就有点受宠若惊了,感觉自己确实被相当的重视。 第762章 越来越不利 省公安厅的这些高级警长,虽然身份级别都挺高的,但是还真没有在下面当个队长来得前呼后拥,平时上下班都是自己一个人骑着电动车就走了。 “许书记,你们这个规格是不是有点太高了?没想到在百忙之中你还抽空来接我,我这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了,要是这一件案子我办不下来,我真是有愧于你有愧于西岭市的人民群众啊!”吴言干笑道。 “应该的,这些案子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不得已才从省厅把你给请过来,我们就不要在这里客套了,已经订了一个包厢,给你接风洗尘,你放心不是公费,我自己掏腰包。” 许剑锋面对吴言这位高级警长也是相当的热情。 吴言连忙摆了摆手,对许剑锋说道:“吃饭什么的就免了,随便啃两个馒头,吃碗方便面都可以,我们还是赶紧先把案子做起来吧,我在车上就已经做了一个初步的计划,首先各种资源……” 吴言果然是相当专业,也非常的敬业,要用多少辆车,要用多少警力,需要什么单位来进行配合,需要哪些后勤保障,他都已经做了系统的规划。 “人是铁饭是钢,虽然案情非常紧急,但也不至于饭都不吃吧?” “饭就先记一下吧,等到案子破了之后,我一定要好好地吃许书记你这一顿,现在咱们还是以案子为主。” 许剑锋巴不得吴言立刻投入到工作当中呢,但是这句话只能吴言自己说,许剑锋是没办法这么说的。 所以他自然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吴言的建议。 吴言立刻投入到了工作当中,事实上吴言很享受这种指挥的感觉,这种感觉哪怕他自己往里面贴钱,他都觉得是值得的,这比在省公安厅那种无所事事的上下班要来得爽多了。 将军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死在家里的床上。 吴言就像是吹响了冲锋号角一样,整个西岭市的警察以及辅警还有一些抽调的其他单位的工作人员都全部行动起来了。 为了便于统筹安排,所有参加排查走访的公安干警以及辅警们全部都需要统一集中吃饭住宿。 因此还包下了两座三星级的酒店作为集体宿舍。 刚刚进行了两天消息,就已经不胫而走。 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连许剑锋最为担心的那件事情也发生了,在互联网上有传言,因为许剑锋的私生子失踪了,所以许剑锋花费了数以百万计的经费,让西岭市上千名公安干警和辅警们以及其他单位抽调的工作人员来找他儿子。 这让许剑锋百口莫辩。 这时候许剑锋出来否认一下,由政府出一个公告,也可以平息民间的这些舆论。 “领导,这件事情我们应该做出回应,否则负面的舆论实在是影响太大了,今天你开会的时候,省委的冯省长还特意打电话过来问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让我们市委这边辟谣一下。” 许剑锋听了自己的秘书何冰雨的话,却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这件事情未经证实,但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性,那个孩子确实是许剑锋的。 他这个时候否认,到时候被人曝光出来确实是许剑锋的亲生儿子,那样负面的舆论压力会更大。 而且对曾柔也非常的不公平。 这事在许剑锋决定申请省厅的高级警长吴言下来帮助排查走访的时候,郭诗瑶就已经提前提醒过许剑锋了。 但许剑锋还是决定这么做。 既然已经决定了,就绝不后悔,不能有丝毫的退缩。 “根据可靠消息,那几个说孩子是我亲生儿子的ip都是来自海外,看来这件事情确实是有预谋啊,否则这件事情怎么能这么快就会传播出来,而且在网上发酵得这么快?” 这让许剑锋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情背后确实有推手。 这已经不是人贩子拐带孩子的问题了,而是有一只无形的黑手,故意绑架了那个孩子,就是为了给许剑锋造成这样被动的政治局面。 这件事情已经上升到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了。 所以现在许剑锋已经骑虎难下,只有快速地找到孩子,才能够平息这一些负面的舆论,其他的都只是饮鸩止渴而已。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尽人事听天命。” 这边刚刚说的话,省委冯省长的电话又再一次打了过来,这一次许剑锋只能是自己接了。 “剑锋同志,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件小事情被搞得满城风雨,你给我交个底,那个孩子跟你有没有关系?” “孩子跟我有没有关系都是失踪了,失踪了我们就必须找到他。难道我们领导干部的孩子失踪了就活该嘛,就不用找了?”许剑锋反问道。 冯良铎感觉许剑锋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对。 他略微愣了一下,口气缓和地说道:“我能体谅你的心情,但是我们做事也要讲究方法策略,现在网上的舆论对你非常的不利,并不是所有的网民都像你我这么理智,能够讲道理的,你还是快点把这件事情解决吧,要不然,对你的前途没好处。” “谢谢冯省长提醒,这件事情相信在吴警长的带领下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结果了。” “最好是这样。” 这件事情影响很大,就连薛定邦都知道了,因此他便让女儿薛晓舞结束放大假,回到西岭市协助许剑锋进行调查。 这个时候正是用人之际,薛晓舞回到西岭市立刻就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她甚至都没有时间见许剑锋一面,只是给许剑锋打了个电话。 而此时曾柔被人找到了,好几家自媒体找到她之后,直接提出了非常尖锐的问题,搞得曾柔落荒而逃,甚至狼狈地摔了一个跟头。 曾柔虽然回应孩子跟许剑锋没有关系,但被网友认为是包庇许剑锋。 很快也有人扒出许剑锋和曾柔属于是青梅竹马,在高中的时候顺利地发展成了恋人。 同时也有曾柔以前的同事出来说,从来没见过曾柔有男人,同时也证实曾柔一直因为儿子是自闭症,穷困潦倒,确实没有人资助她。 这也让不少网友非常愤慨,认为许剑锋就是个陈世美,生了个孩子是自闭症就抛弃了恋人。 一时之间网络的舆论让许剑锋焦头烂额! 但这件事情许剑锋还真没办法出来进行辟谣,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说什么网友也不会轻易相信。 许剑锋也越来越相信这件事情背后绝对有推手,否则舆论不会发酵得这么快,并且还是完全一边倒地朝着他不利的方向发展! 第763章 委以新任务 这段时间的许剑锋可以用焦头烂额来形容。 本来一切已经渐渐地在掌握之中,但是现在又出了这么多的问题,让许剑锋有点应接不暇。 不过许剑锋却知道在这个时间段越是感觉困难重重,就越要平心静气,不能让自己处于急躁,烦闷的状态。 唯有冷静才会对现在的情况有所帮助。 关于老同学孩子的事情,许剑锋就全权地把任务交给了公安局,这件事情还是得由专业的人来做。 许剑锋只能说是每天听取一下秘书何冰雨的汇报,过多的关注也没有太多的意义。 许剑锋也不想给下面的人太大的压力,外面的舆论纷纷扰扰,都说是许剑锋的私生子。 就连何冰雨都有点欲言又止,想要问许剑锋的那种感觉。 郭诗瑶倒是前来汇报工作了,直言不讳:“领导外面有很多的传闻,说那个孩子是你的,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一个孩子失踪了,我们得马上找到这个孩子,无论他是不是我的孩子,我们是不是都应该找到他,难道是我的孩子就不用找到他了吗?”许剑锋问道。 郭诗瑶也是相当无奈。 “这个道理我是懂啊,但是外面的人不知道啊!外面各种小道消息八卦新闻满天飞,我们宣传口想要进行辟谣,那也得做到心中有数才行。要不然我们这边言之凿凿,辟谣完了之后,那边又爆出来所谓的真相,那我们的公信力就直接没有了。”郭诗瑶说道。 许剑锋也知道郭诗瑶说得没错。 他也非常地头疼,于是苦笑着对郭诗瑶说道:“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 “我信不信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外面那些人信不信!”郭诗瑶说道。 许剑锋还真是没有多少把握,不过这种事情可以用科学的方法来进行检测。 “这样好了,我们就到你老同学家里去拿一些孩子的毛发或者是皮屑之类的东西进行dna的加急检验,看一看到底和领导你有没有关系。到时候我们能够做到心中有数,那么如何进行辟谣,自然就可以做得更加靠谱了。”郭诗瑶说道。 许剑锋摆了摆手:“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吧。” 许剑锋倒也不是不愿意跟郭诗瑶说实话,说实在的跟郭诗瑶讨论这种问题,许剑锋多少有点尴尬,因为一直以来许剑锋也是自我标榜,甚至还打心里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公正无私特别正直的人。 他之所以能够理直气壮地惩治那些贪污腐败、作风糜烂的官员,许剑锋就靠的是自己行的端坐的正。 但是现在居然暴露出这个问题,那许剑锋感觉再次指责别人的时候,就有点理不直气不壮。 不过这件事情他还确实不知道。 当然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去问曾柔。 但是这件事情很显然对曾柔的伤害还是挺大的,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毫无疑问就相当于是把人家已经好了的伤口上面的疤再揭开。 许剑锋也不愿意这么做,只能是让郭诗瑶悄悄地去进行,他们做到心中有数就行了,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也不用去大肆的宣传。 当然如果确实跟许剑锋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一点确实要让广大的人民群众知道的。 郭诗瑶汇报工作又接了许剑锋的委任,这才离开许剑锋,看见郭诗瑶走的时候还和何冰雨说笑了几句。 以前他们两个人号称谈恋爱的时候,两个人在这里见到了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从来没有这种说说笑笑的情况。 反而是分开了,感觉两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何冰雨进来汇报工作的时候,许剑锋也提了一嘴。 “看样子你们两个虽然不是情侣,但现在好像关系也挺不错。” “是啊,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患得患失,现在作为朋友了,反而不用考虑那么多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轻松了很多。” “大丈夫何患无妻,不用那么在意,你这么优秀,早晚都会找到意中人的。上次我说的那个联谊会,你回头去参加一下,别忘了。” 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何冰雨突然有些扭捏了起来。 “那什么来着?其实有一件事情主要是比较私人的事,一直想说,但是没好意思说。就是其实我现在已经有新的女朋友了,领导,你会不会觉得我刚刚分手立刻就有新的女朋友,是不是感觉太无情了?”何冰雨说道。 许剑锋往椅子上一靠,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你还有这个手艺啊,没想到你小子也是情场的高手,这么快就有了新的女朋友,我怎么会觉得你太无情了,分手就是分手了,总不至于还要祭奠个几年吧,又不是爱人去世了。再说了,就算是爱人去世了也有权利立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想要忘记上一段感情带来的伤痛,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这是一件好事情啊。是谁家的姑娘?长得好看吗?”许剑锋问道。 “还行吧……” 许剑锋天天劳累于各种公文当中,此时拉了家常,也能够让紧绷的脑筋稍微轻松一点。 在言谈之中许剑锋,这才得知,何冰雨的新女友还不是个简单的人。 她本身虽然也足够优秀,是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的海归人士,并且拉了一首非常不错的小提琴。 最为关键的是她的父亲是西岭市一位举足轻重的商界巨头。 当然了,西岭市地方不是很大,跟魔都那些地方的富豪比起来相比较而言,没有那么豪横。 但是个人资产过十亿也算得上是一方富豪了,至少可以击败国内99.9%的人。 何冰雨女友谢怡的父亲谢天笑这个人,许剑锋此前也有过些许短暂的接触。 这个人虽然是做实体产业的,但是他做生意做得比较杂,可以说什么赚钱就做什么,上次马大庆为了西岭市钢铁集团的资源问题就得到了谢天笑的帮助。 可以说,能够解决钢铁集团的资源问题,谢天笑在里边起到了穿针引线和牵线搭桥的一个作用。 第764章 蹊跷的作案动机 何冰雨和谢天笑的女儿谈恋爱,也算得上是强强联合,但是公职人员和商界人士太过于亲密,总觉得不是很好,但是许剑锋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何冰雨是和谢天笑的女儿谈恋爱,又不是和谢天笑本人谈恋爱。 谢怡本人也不经商,如果不严格地抠规则的话,何冰雨和她谈恋爱也是无可厚非的。 晚上,打算下班回家的时候,薛晓舞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 “我们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监控,上面还是捕捉到了之前漏了的一点东西的,在请了高手帮助的情况之下,我们发现在监控了一角,有一个男人把孩子给带走了。” 原来薛晓舞他们找到了一帧图片根据孩子失踪的那一天所穿的鞋,还有裤子的颜色分析出带着孩子的是一个穿着一双阿迪达斯运动鞋以及束脚运动裤的男人。 虽然只能看到两个人的腿,但是公安局的专家可以从走路的步态来确定,那个就是失踪的孩子,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虽然也只看到了一双脚和小腿的部分。 但也能从走路的步幅以及鞋码还有实地勘察过,找到了半枚鞋印来看,此人应该是一个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体重大约一百四十斤。 就凭借这些信息去找,终于在一家便利店门口的监控摄像头里找到了关于这个男人的几个图像。 他头上戴着棒球帽,身上穿着戴帽子的卫衣,脸上戴着口罩以及一副飞行员蛤蟆镜。 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基本上看不出来他到底长什么样的,不过这一副打扮也可以看得出来,对方确实就是拐走孩子的人,否则没有理由把脸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要放在以前确实容易引起人的怀疑,但是自从几年前的疫情之后,现在街上出现戴口罩的人,大家也是见怪不怪,并不会引起过分的怀疑。 “从手法来看,对方绝对是专业的。”薛晓舞说道。 这些蛛丝马迹全部都是省公安厅的专家吴言在安排排查走访当中找到了,资料当中调查出来的。 虽然现在有了新的线索,但是也有更深的困惑萦绕在大家的心头,这个孩子可以说是非常普通的孩子了。 虽然有小道消息说的是许剑锋的私生子,但那也没什么意义。 因为许剑锋是国家干部他又不是什么富豪,绑架一个疑似许剑锋私生子的孩子,并不能够要挟许剑锋,也完全没有任何的经济收益。 如果是某富豪的儿子,那绑架了之后可以索要高额的费用。 但是许剑锋一没有这么多钱,二也不可能向犯罪分子妥协,就算要挟那也是没用的。 国家干部是不可能向犯罪分子妥协的。 所以现在虽然有了线索,但是现在还没有人能够分析出具体是什么动机,就算是绑架,那至少也得打个电话索要赎金吧! 到现在为止,压根就没有人打电话给曾柔或者是许剑锋。 一点信息都没有。 “吴警长怎么说?”许剑锋问道。 吴言虽然排查是他的特长,但是研究犯罪分子的心理也是他这段时间在省公安厅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新开发出来的一个技能。 “他说目前还不能分析出对方的犯罪动机。当然犯罪分子有时候的犯罪动机非常的无厘头,不抓到他本人,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薛晓舞说道。 许剑锋点了点头,犯罪分子的脑回路确实跟正常人不一样。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或者说绝大部分的犯罪分子,他们都是业余的,而警察却是专业地用自己的兴趣爱好去挑战别人吃饭的职业,后果可想而知。 除非警察放水,要不然基本上没有犯罪分子可以逃脱法网。 总有一些人以为自己比警察聪明,但关键是就算是比一个警察聪明,但是警察有那么多人,群策群力之下,犯罪分子再怎么聪明也是无所遁形。 只是这是面对绝大部分的犯罪分子而言,有一些特殊的犯罪分子,他们的脑回路实在是过于异常。 所以很难想象他们的动机,警察在进行推理排查的时候,往往也是需要符合一定的规律的,为什么那种随机杀人的案子非常地难以侦破? 主要就是因为警察在进行排查的时候,往往会从受害人身边的有关系的人来开始进行排查。来分析一个动机,要是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变态,他纯粹就是想杀人取乐,那就无法排查出这种关系了。 现在有人把一个自闭症的孩子给拐走了。 从各种角度来讲,孩子都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而对方又没有索取赎金,所以一时之间大家都不知道这犯罪分子到底想干什么了。 别说是许剑锋了,就连公安局很多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刑警,他们现在众说纷纭,但一个靠谱的没有,谁也无法猜到犯罪分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挂上电话之后,许剑锋思索良久也没想出来一个所以然,他只能是摇头苦笑犯罪分子的脑回路,那自然是跟正常人不一样了。 要是许剑锋能想出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那许剑锋可能也有犯罪的天赋了,而且是很变态的那种。 “小何,马上安排车,我去安全屋那边。” 许剑锋所说的安全屋是针对曾柔的。 在孩子确定失踪了之后,赵进步就直接把她给送到了安全屋保护了起来。 虽然现在失踪的是孩子,但是犯罪嫌疑人的动机不明,因此为了以策万全,防止犯罪嫌疑人再回来伤害孩子的母亲,赵进步也是以防万一就把曾柔给保护了起来。 此前赵进步向许剑锋汇报过这个工作的情况,许剑锋也觉得赵进步确实老成持重,考虑得非常周到。 不过虽然许剑锋知道安全屋在哪里,他这些天却没有去看过曾柔。 因为他感觉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老同学,但是今天许剑锋打算去见一面,问一问看看曾柔能不能想出来,犯罪分子到底为什么要拐走他的孩子? 这个自闭症的孩子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第765章 有线索了 事实上确实有很多脑子跟正常人有所区别的孩子,他们也不是纯粹的废人,相反他们在其他的领域还拥有一些正常人无法企及的特长。 就像曾经拿过奥斯卡奖的电影艺人一样。 汤姆克鲁斯饰演的角色的哥哥就是一个这样的人,虽然他在处理平时生活当中的事情的时候,显得非常笨拙,但是他对于心算方面却有着显着的特长。 仅仅凭借心算,就能够在赌场里面赢到大把的钱,如果自闭症的孩子也有这方面的特长,也不排除犯罪嫌疑人会有这样的做法。 当然许剑锋事件也了解过,电影里的角色和自闭症还是有不同的,确实有不少人在特殊的领域具有特殊的特长,但是自闭症在这方面就显得平平无奇,基本上都是一些比较负面的东西。 说句不好听的,这种孩子在人世间也只有对父母有一点点心理方面的抚慰作用,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个拖累,对于其他的人来讲更是没有一点点存在的价值,大家愿意帮助这样的孩子,纯粹就是因为人性和恻隐之心。 要是从功利的角度来讲,这种孩子对社会是没有一点点贡献的。 不过那只是绝大多数的情况之下,也有可能会有一种特殊的情况,因此许剑锋打算去问一问,看看犯罪分子,是不是有可能想要利用孩子的特长,所以才把他给拐走了。 毕竟按照薛晓舞的说法,犯罪嫌疑人看上去就是高手,反侦查能力非常强,甚至吴言吴警长推论,这家伙应该以前曾经在公安系统里面干过,非常了解刑警的办案习惯。 像这样的人绝对不是那种非常无厘头的犯罪分子,就是传说中的笨贼,这种人做任何的事情都是有详细的计划的。 在那个路口一共有十七个监控摄像头,想要找到一个完全死角,带着孩子从那里通过,却仅仅只是被拍到了一点点脚步的画面,可以说对方绝对是专业人士,要换一个稍微不专业一点的,早就已经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不过就在许剑锋坐上车,朝着安全屋驶去的时候,许剑锋手机里跳出了一条新闻。 是关于国家打击东南亚电诈集团的新闻,东南亚电诈集团比较嚣张,骗了很多的国人过去从事电诈工作,稍有反抗,就会把人打得遍体鳞伤。 看到这里,许剑锋不由灵机一动,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虽然自闭症的孩子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用,比如说人体器官。 东南亚的电诈集团把人骗过去之后,让他们从事电信诈骗,如果业绩不好,就会让他们打电话,让家里人交赎金把人给赎回去,当然有很多家庭虽然交了赎金,但还是没有能够等到孩子回去。 因为一旦给钱了,他们就会让你给得更多了,直到把你榨干净为止,等到把一个家庭的钱全部都榨干净了之后,他们也不会把人给放回去。 因为把人放回去,这个人知道他们太多的事情,会把很多秘密给曝光出来,所以他们往往会直接把人给杀了。 同时人身体的一些器官可以拿出来进行器官买卖。 根据国际刑警透露,东南亚包括岛国现在已经是全球人体器官交易的核心市场。 想到这个可能性,许剑锋浑身一冷,如同坠入冰窟一样。 此时的许剑锋感觉到了犯罪分子的恶意。 犯罪分子的心就如同是石头一样硬,他们所做出来的恶劣的事情,让一个正常的人光是听了就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孩子确实自闭症,什么也干不了,就是一个只会花钱的孩子。 但是自闭症的孩子的器官却是好的。 尤其现在孩子已经十几岁,虽然现在还未成年,但是器官还是可以用的。 尤其在这个年纪的孩子,像肾脏肯定是要比成年人更加的健康,同时还有什么眼角膜啊之类的,都是有利用的价值的。 于是许剑锋没有犹豫,直接拨打了一个号码,把电话打给了前线总指挥吴言警长。 “吴警长,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你说会不会是犯罪分子想要孩子身体的器官呢?” 吴言略微愣了一下,拿走健康人身上的器官这种类型的犯罪案件,虽然国内也不是没有,但是也算得上是凤毛麟角,非常非常的少。 “确实有这种可能性,但是一般来说如果想要好好的利用人体器官,那必须得尽快的利用,人体器官一旦离开活体之后,就算以非常得当的方式来进行保存,也很难超过72小时……” “也就是说,如果确实涉及人体器官买卖的话,那么买器官的那个人应该就在附近准备等待进行手术,所以犯罪分子和孩子目前应该还没有离开西岭市的地界!” 说到这里,吴言顿时也有了灵感。 因为想要做器官移植,那么对于环境的要求还是非常高的,首先需要一个无菌的场所。要是把普通的地方改造成无菌场所,那是非常复杂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借用医院的手术室。 “许书记,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得马上安排人手突击附近的几家医院!”吴言说道。 许剑锋答应一声,先不说他们的推测总不准确,但这也算得上是一条新的线索,而且比此前的线索都更进一步,因为现在已经把犯罪分子可能去的地方,那个范围大大地缩小了,局限于几个医院。 西岭市第三人民医院是三甲医院,他的手术室有很多,一共有十七个手术室。 当然由于国内人口众多的原因,医生们通常拥有比国外的外科医生更加多更加丰富的临床应用经验。 在国内当外科医生,那可是相当的忙,相当的累的。 西岭市第三人民医院虽然有十七个手术室,但是平时只有一间是空出来作为备用的,其他的手术室全部都是满满当当,每天都是从早排到晚,班次都是排得满满的。 第766章 事关重大 之所以要空出来一间作为备用,主要是因为防止手术当中出现一些问题,导致没有办法在这一间手术室继续做手术了。 但是这个时候要是停下来不做,对患者来讲,那将是灭顶之灾,所以得搞出一个备用的手术室,万一手术室出现什么问题就可以无缝连接,挽救病人的生命。 因此吴言在第一时间就直奔西岭市第三人民医院。 吴言的直觉很准。 他觉得管理手术室的人很有可能会利用自己手中的这些职权来进行谋取私利,毕竟手术室出问题的概率非常非常小。 在做手术之前就已经进行过充分的检查了,多出来的那个备用手术可以说纯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的。 所以很有可能空在那里,就会有一些大聪明想要用空出来的这一间备用手术室做点什么文章,捞点什么外快。 到了地方之后,虽然什么也没查到,但还是被发现了蛛丝马迹,备用手术时有做手术的痕迹。 很明显这里的人是匆匆忙忙地撤离的。 虽然吴言并非专业人士,但是他也知道标准手术室是分为无菌和有菌两个大区。 一般家属能够看到的写着手术室字的大门,里面基本上都是一些外围的各种准备区,物流垃圾通道以及医护人员的更衣室休息区和办公室。 这里和手术室的空气控制级别不一样,被这些外围的区域环绕的核心区才是真正的手术室的区域。 一般外科手术前几层流手术间就可以了,也就是说每立方米空气当中最多也只能含有三千到三万个灰尘颗粒。 吴言现在所处的这一间手术室,按照它的配置应该控制得更加严格,因为每一个挥生颗粒都有可能是引发感染的原因,所以要用到百级层流手术时。 每立方空气当中最多只包含三百到三千个灰尘颗粒。 这一间手术室按照它的配置是符合器官移植的要求的,空气质量特别好。 而现在手术室里边被抛弃的医疗器械的包装袋,以及手术台上残留的血迹,还有原本符合要求的无菌空气现在也变得有些浑浊,这都是刚刚做手术人员匆忙撤离的证据。 如果心里没鬼,为什么会匆匆地从手术室撤离?甚至手术室里的一、二、三这三道电动感应门全部都是开着的。 此时不光是吴言,凡是参加这一个案件的警务人员都发现,他们貌似跟上了一桩大案,每个人都紧张或是激动的肾上腺疯狂分泌。 “马上调取所有的监控,我要马上知道从这里做手术的那帮人到底是什么人,来龙去脉、蛛丝马迹全都不能放过!” 吴言一声令下,所有的警察立刻都开始按照他的命令迅速地行动起来了。 不过,跟以往的那一些小贼不同。 吴言也非常敏感的,感觉到这一起案件当中的这些人能量非常大,他们这一次突袭第三人民医院是一次非常绝密的行动,但是对方还是提前得到了消息,这让他很难判断到底是内部消息泄露,还是对方外围的警戒做得好。 不过在发布命令之后,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所以还是给西岭市的市委书记许剑锋打了个电话。 许剑锋接到了这个电话,听完了吴言的汇报之后,也同样是非常的严肃。 “这件事情我就全权交给你了,不管牵涉到谁都一查到底!你现在在西岭是拥有仅次于我的权限!有什么事你就打这个电话直接跟我联系。” 说着许剑锋报出了自己的私人电话号码,公用的电话打过来是由何冰雨来进行筛选的,许剑锋并不是第一时间能够接到。 有了私人电话之后,吴言打过来的电话,许剑锋都能第一时间接到。 同时,吴言也把许剑锋拉进了他组的一个大群。 现在科技日新月异,用电话联系显然不够方便快捷,只有一些非常敏感非常重要的事情,才会直接打电话给许剑锋,平常的事情还是得通过通讯软件来进行交流,这样才比较方便快捷。 为了这一次的排查,吴言建了好几个群,分别属于不同的组别,方便他快捷地下达命令。 拉许剑锋进入的就是其中一个,这个群里边都是方方面面的头头脑脑。 “热烈欢迎许剑锋书记莅临指导。” 许剑锋刚被拉进群里,公安局长赵进步就发了一个表情包。 上班时间在群里面水群这件事情,自从通讯软件被发明之后,就屡禁不止。 不过赵进步现在也算是许剑锋的人,许剑锋也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面斤斤计较,于是就发了一个握手的表情。 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感觉到这一桩案子透露着些许诡异。 绝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够干得出来的,可能后面的背景也不小,毕竟在器官移植这个灰色的项目上面,有很多骇人听闻的案件是没有被披露出来,因为一旦披露的话,将会在社会上引起动荡,不利于人民群众安稳的生活。 此时南省一家医院就曾经被记者爆料,明明是无关大雅的疾病,却被医生宣布脑死亡。 在被宣布脑死亡仅仅几个小时之后,这一名患者的好几个器官就被移除一空,等到公安局的人找到他的尸体的时候,内脏基本上都已经被掏空了。 在当时社会的舆论反响也特别的激烈,好在民众的记忆力是有限的,关注力也不是那么的专注,很快就被明星爆料出来的出轨丑闻给吸引了过去。 但是这种事情如果总是会出现,终究会让人民群众的记忆得到进一步的加强,到时候就不是爆料明星丑闻就能够分散民众的注意力的了。 因此许剑锋也知道这一桩案子一定得小心谨慎一点才行,就算能够把案子给办下来,自己在程序上面没有出一点差错,但是一旦影响到社会的稳定,他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这让许剑锋明白为什么此前会有不少人在努力地渲染孩子是他的私生子的原因了! 第767章 绝不善罢甘休 对方的目的,就是不想让许剑锋再继续加大力度来关注这起案子。 看来这桩案子的幕后黑手能量还是相当大的。 在许剑锋放下了电话不久之后,郭诗瑶直接来到了许剑锋的办公室。 “许书记,虽然表面上两件事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两件事当中会有一点牵连。” “哦?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胡鼎铭这个人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可以说是世界上比较有名的华人富豪之一了。” “他的二公子,最近来我们西岭市了。” 许剑锋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郭诗瑶说的是什么事情? 胡鼎铭的儿子来到了西岭市这件事情,许剑锋确实不知道,因为如果是来投资的话,那么招商局那边早就已经把这件事情当作一桩功劳汇报上来了。 很显然他这一次过来并非为了在西岭市做投资,既然一个富豪来不是为了做投资的,那么跟许剑锋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最多是招商局的那帮人好好地招待一下,期望从他那里拉一点投资过来。 但是在没有投资之前,许剑锋也不用太过于趋炎附势,没有什么意义,再怎么牛逼,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国家已经富强了,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不用像二三十年前那样跪舔那些海外的富豪商人。 “据我所知,目前胡鼎铭在新加坡的医院里边住院了。据相关的消息,说是胡鼎铭是例行每年的身体检查,但是根据消息灵通的媒体透露,他这一次住院的时间要远远超过往年。”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就直接说吧,不要拐弯抹角的,我对这一些明星啊,富豪之类的八卦新闻我并不是特别了解,很难理清其中的逻辑。” “许书记,不是我说你,作为一个领导一定要有见微知着的能力。” 郭诗瑶还突然严肃了起来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许剑锋开什么玩笑,不过许剑锋也没有心情跟郭诗瑶逗闷子,于是摆出一副非常虚心接纳下属意见的样子。 “好,我以后一定会加强这方面的能力,那么请你公布答案吧。” “我猜胡鼎铭是打算进行一项高难度的手术,这个手术在二十多年前他曾经做过一次,那就是器官移植手术,他的肾一直都不是很好,现在已经快到一百岁了,按照时间来推算,二十多年前做过肾移植手术,现在也到了再更换一次的时间了,而且这一次根据相关媒体报道他的肝脏,以及心脏都不是很好,有多个器官都需要移植。” 闻言,许剑锋也是若有所思。 虽然许剑锋并非这方面的专家,但他也知道器官移植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受体。 因为人体器官是有一定的排异性的,在接受了器官移植之后需要长时间的服药来缓解这种排异性,只有器官和身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才能够让病人的寿命实际的延长。 当然作为胡鼎铭这种顶级的富豪钱他肯定是不缺的,但是能够符合他身体要求的,不会被他的身体所排斥的器官,这才是最关键的。 在捐献了器官的病人当中,寻找没有排斥性或者说排斥性比较小的器官,即使是最为顶级的富豪,他们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找到供体的。 在面临全世界的富豪,都在想要用财富来换取寿命的延长的趋势之下,全球的器官市场才会那么活跃,虽然这是一个非法的项目,受到每个国家的官方严厉的打击,但是一直以来也是屡禁不止。 关于在延长寿命这方面的黑科技,许剑锋也是听到过不少的传闻,比如某些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全身的血液重新换一遍什么的。 虽然其中有很多都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但是有些人在花费海量的金钱来努力地延长自己的寿命这件事情上确实也是存在的。 富豪和底层的百姓不一样,底层的百姓基本上没怎么享受过生活,所以死不死的对于他们而言也不是特别重要,有时候遇到一些挫折,感觉心灰意冷也就觉得活着没意思了。 而富豪他们享受过这个世界上所有能够享受过的东西。 甚至比古代的那些帝王将相更加的奢靡。 所以他们更加的怕死,哪怕花费海量的金钱,用天文数字来换取多活几个月,他们也是愿意的。 很多富豪拥有了个人资产,甚至高达数百亿上千亿,这样的人花费几亿、几十亿来做器官移植,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毛毛雨。 因此有无数的人为了这些金钱铤而走险。 想到这里,许剑锋虽然自控能力非常的强,但是也不由有点红温了。 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他也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西岭市。 自古以来命运最为公平的就在于不管你是帝王将相也好,还是贩夫走卒也好,生命都只有一次,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你不想死也得死,甚至在古代不少的帝王将相,他们的寿命也不是很长,有很多的皇帝只活了二三十岁。 甚至皇子也有不少夭折的。 但是现在由于器官移植手术的成熟,这就让那些拥有海量财富的人轻而易举地可以延长自己的寿命。 如果他们的供体是来自那些签署了器官捐献意向书的人那也则罢了,因为这些人都是自愿把自己的器官提供给别人的。 但是那些被骗了的被抓了的进行移植的人呢,他们的生命被转嫁到那些有钱人的身上了。 这就属于是违反天道了! 不光光是违反和触犯法律的事情,跟社会公德也是相违背的。 “我懂你的意思了,就算是牵涉他,我们也要一查到底。”许剑锋正色说道。 “许书记,我觉得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就算你查到他了,他只要答应在省里做几笔投资,相信上面有大佬愿意放过他。”郭诗瑶说道。 许剑锋摆摆手:“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纯粹的理想主义者,能够让他出血也算是一种惩罚,我不会跟上面的人硬顶的。只不过上面的那些富豪我们动不了,但是下面帮他们做事的这些帮凶我们一个都不能放过。只要把这些人严厉地打击了,那些富豪就算想要做坏事,他们也找不到人帮他们,对不对?” 第768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其实许剑锋还有一句话没说,就算这些人被抓住了法办,以那些富豪的财富,他们也不可能被判死刑,这一些人坐牢比普通人度假还舒服呢。 没办法的事情,有钱别说能够使鬼推磨了,就算让磨来推鬼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许剑锋虽然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他并非不懂变通的。 如果紧紧地抓住程序正义不放,非要跟上级分一个黑白出来,那么许剑锋官场生涯基本上也就到头了,妥协是一门艺术嘛,而政治从来都是讲妥协的。 只要能够从这件事情里让国家让人民群众得到好处,妥协就妥协呗。 许剑锋也是这样,如果上面打了招呼,能够让胡鼎铭掏出投资。 那许剑锋放他儿子一马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毕竟只要有这笔投资,就能够给省里的人民群众创造数以万计的工作岗位,也能够给省里创造一大笔税收,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下面那一些帮凶很可恶,为了钱就草菅人命,甘愿当资本走狗的人,许剑锋就不会对他们轻易地放过了! 郭诗瑶听了许剑锋的一番话之后,眼神略微有点复杂。 “好吧,我就当今天的话没说。” “是不是有点失望发现,其实我是一个腹黑的人,不过你这番话并非没有说还是有点用的。因为他让我感觉到你还是很关心我这个领导的。”许剑锋干笑道。 郭诗瑶一撩自己柔顺的长发,洒然道:“当然了,你关系到我的前途,我现在抱的就是你的大粗腿,在我抱上别人更粗的大腿之前你要是倒了,那会影响到我的升迁的。” “哈哈,要是有一天我感觉自己撑不住了,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让你另攀高枝。”许剑锋笑道。 此时何冰雨敲了敲门信步走了进来,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们最好说的是人事上面的事情。” “你这人烦不烦啊?领导说话你还要在旁边偷听。” “我没有偷听,我就是光明正大地听!” 郭诗瑶和何冰雨分手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反而感觉亲近了很多。 以前两个人之间是不可能有这种对话的,不过许剑锋也并不在意,刚刚的对话被何冰雨听到了,因为领导和他的秘书之间本来就没有秘密。 “不要扯闲篇了,小郭,你有事就先去忙吧。”许剑锋说道。 郭诗瑶离开后,何冰雨开始汇报工作。 在网上各种小道消息乱传的情况之下,许剑锋也是让市委宣传部那边做对应的事情。 目前已经联系了各大网站,把那一些不实的谣言全部进行删除处理。 同时几个比较热门的app上面的热搜榜也都撤下了跟许剑锋有关的一些消息。 许剑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这么处理吧!你让他们再接再厉,不要有所遗漏,这件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不希望出什么幺蛾子。” 何冰雨刚刚也听到了许剑锋和郭诗瑶的对话,知道这件事情和华人富豪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对方花费重金来为自己免罪的话,那么这些案子也不能把他们给牵扯进来。 所以这一起案件只能是抓小放大,所有媒体报道出来的东西,都要把矛头对准下面的那些做非法器官移植的人,而不要牵扯到幕后的利益关系。 “孩子……” 许剑锋并没有说话,因为从吴言高警长汇报的消息可以看得出来,当时手术正在进行当中,有可能孩子已经遇难了。 但是这种事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许剑锋他们反应就已经足够及时了。 没有通过许剑锋这种位高权重的领导关注,就算一致成功了,孩子被拆成了零件消失了,都找不到他们的一点点蛛丝马迹。 许剑锋并非那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人,他很难逻辑自洽,他觉得能够抓住那些帮凶,就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一个结果了,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许剑锋也只不过是一个凡人,没有必要过于苛责自己。 但是,退一万步说,如果孩子真的是救不回来了,那他真的没办法面对曾柔。 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许剑锋的。 一个单亲妈妈把孩子拉扯到十几岁,突然孩子没了,对于一个人的打击真的是非常大,真的到了那一步许剑锋自己没办法出面,但他也得关照一下曾柔,让她可以挺过来。 虽然一样,虽然没有这样的经历,但是他也可以设身处地地替对方着想,一个十几年围着孩子转的人,突然之间孩子没了,就像整个世界坍塌了一样。 此时许剑锋也不得不从繁忙的公务当中分出一丝精神,关注一下这件事情。 但是这件事情许剑锋也没办法出面,他只能拜托老同学徐丽娜这种和曾柔还有密切联系的人来安慰她。 拨打了电话过去之后,徐丽娜却告诉许剑锋,她现在人在国外,因为她现在已经转到了国外的航班。 她要三天之后才能回国,现在实在是爱莫能助。 许剑锋也无语了。 几个小时之后,消息传来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不过吴言没敢在许剑锋面前玩梗,没有问一下许剑锋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 就是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了,好消息是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同时也把孩子给救了出来,孩子目前还有生命特征。 坏消息就是目前孩子送到医院进行紧急抢救了,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 许剑锋只能说继续强调,等到有了消息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他,在没有结果出来之前许剑锋也不知道如何对孩子的母亲说这个消息。 他只能祈祷医院能够把孩子给抢救回来。 想了想,许剑锋让何冰雨赶紧去联系省里的医学救治专家,让他们马上火速前来帮助这里的医生进行抢救,务必要把孩子给抢救回来! 看起来只是孩子的一条生命,事实上要是孩子抢救不回来,那很有可能是两个人的生命! 第769章 一波又起 总体来说,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但是许剑锋还是非常震惊,没想到在国内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如果不是他在西岭市当市委书记,那么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还会持续下去。 这些有钱人的荒谬和无耻,实在是让许剑锋大开眼界。 改革开放要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现在物质文明是上来了,起码也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当年喊出来的口号赶英超美,基本上算是完成了一半,但是精神文明建设这方面,老百姓的问题倒也不是特别严重,但这一帮有钱人虽然拥有非常丰富的物质,可惜他们的精神仍然没文明起来。 还是老一套,损不足而奉有余。 都已经有这么多钱了,都已经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在想方设法地延长自己的寿命。 由于这件事情牵涉的是知名的华人富豪,而且对方也确实认打认罚,许剑锋初步地了解了一下,胡鼎铭的儿子起码为了这件事情扔进去几个亿。 所以对于外面的舆论上面这件事情,是跟胡鼎铭没有一毛钱关系的,纯粹就是一个特大的跨国非法走私器官组织,被西岭市警方联合省公安厅的干警一举破获。 老百姓们感觉自己生活环境又安全了不少,但是其中的内幕却没有被披露出来,因为上面的领导也觉得一方面人家也给钱了,另一方面这件事情要是披露出来也会引起社会动荡,不利于社会的稳定。 老百姓嘛,只要生活稳定生活好就行了,很多的内幕他们也没必要知道。 要是放在以前许剑锋刚刚从政的时候,他可能没有办法过自己心理这一关,但是现在他在这一方面的阈值倒也高了很多。 还是那句话,精神病人思路广,弱智儿童欢乐多。 有时候知道得越多,懂得越多你却会更加的不幸福,就像尼采,海明威等等一样。 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也让很多想要借助这件事情打击许剑锋的人非常的失望。 没想到许剑锋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没耗费太多的功夫,就把这一起案件给破坏了,而且非常的干净利落。 没什么可以让许剑锋的上级抓住来攻击他的漏洞。 八个小时之后,孩子终于是在各路的专家齐心协力的抢救下给抢救回来了,只不过由于情况比较严重,几个被换下来的器官重新被装回去,有衰竭的可能性。 很有可能要在后期接受其他供体的移植,也就是说还要再做多次手术,目前在icu病房还没有苏醒过来,但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相对比较好的一个结果了。 只要孩子还在那躺着,至少还有希望。 此前曾柔状态是非常崩溃的,就像一个随时都会暴走,跳起来咬人的母老虎一样。 孩子终于被抢救回来了之后,她也渐渐地恢复到了以往的那个状态。 而且这段时间她茶不思,饭不想,反而是让她比较丰盈的体态也恢复到了许剑锋记忆当中那副轻盈的样子,倒是和记忆当中的影子有了几分的重叠。 不过这个时候许剑锋也不想和曾柔有太多的接触,本来两个人就有一些传闻,现在要是私下接触多了,难免会有风言风语。 虽说做人身正不怕影子歪,但是瓜田李下还是得避嫌比较好一点,毕竟现在许剑锋自己也有家庭。 本来许剑锋觉得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应该是可以平稳度过这段时间了,许剑锋在西岭市也算是可以平稳地进入建设时期了。 这些事情都没有能够把许剑锋打倒。 那些想要搞事的人,也得掂量一下在许剑锋这边使劲到底划不划算,符不符合性价比。 很明显许剑锋就是一个越挫越勇的人,而且战斗意志非常强,所有的问题许剑锋都没有丝毫的逃避,全部都是迎难而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在这种情况之下,还妄想给许剑锋制造难题打击许剑锋,把他从市委书记的位置上给拉下来,属于就是有点吃力不讨好了。 然而就在许剑锋以为所有人都在消停的时候,他的秘书何冰雨却也出了问题。 事实上,一开始许剑锋选他作为自己的秘书,主要是因为当年在平陵市的时候,实在是没有值得信任的人来当自己的秘书,不管选谁都很有可能是陈达年的眼线。 所以许剑锋迫不得已选了一个刚刚从大学毕业、刚刚考公上岸成功的何冰雨。 但年轻人缺乏工作经验,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何冰雨已经成为一个非常合格的市委书记的秘书。 他不光能处理各种各样的公文,可以发挥他文笔方面的特长,同时在平时生活当中的为人处世也有了几分大秘的风范。 可以说何冰雨是成长得非常快,让许剑锋相当欣喜了。 本来许剑锋还打算过渡一下之后重新再选择一个秘书,现在看来也是没有这个必要了,然而就在让许剑锋放心的时候,他却出了问题! 而且还是个大问题! 这件事情许剑锋并不是第一时间从何冰雨那里知道的。 是政法委书记特意跑到了许剑锋的办公室,来打了一个小报告,或者说是给许剑锋提了一个醒。 政法委书记宋永材上任比许剑锋还要晚。 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是初来乍到,所以政法委书记宋永材其实对许剑锋一直以来表现得还是比较亲近的。 这一次宋永材特意跑过来跟许剑锋提个醒,也是宋永材向许剑锋释放善意。 看到宋永材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许剑锋略微有点诧异,不过表情展现出来却是一副欣喜的样子。 他想的是如果政法委书记宋永材也能跟自己保持一致,那以后许剑锋对西岭市市委的把控就更有力了。 “我说怎么早上听到喜鹊的叫声,原来是宋书记来了呀,真是贵客盈门!小何,把我的大红袍拿出来。”许剑锋冲着何冰雨喊道。 元秋花给许剑锋送了一罐大红袍,而且还是极品,不是外面十五块钱五十克那种。 第770章 何冰雨被人告了 许剑锋和元秋花两个人关系相当的不错,收这东西也谈不上是什么收受贿赂,许剑锋于是也就坦然接受了,要是不接受恐怕也会寒了这位昔日老部下的心,但是许剑锋平时自己喝的还是便宜的绿茶。 只有贵客盈门的时候,许剑锋才会让自己的秘书拿这罐极品大红袍出来招待客人。 很明显宋永材跑到这里来,不管是为了什么事情,多少都有点向许剑锋靠拢的意思,所以许剑锋必须得搞得隆重一点。 “有极品大红袍,许书记,这是好茶呀,看来我今天真的是有口福了。” 宋永材很精明,他在何冰雨在场的时候他提了没提,净扯一些闲篇。 搞得许剑锋都有点怀疑,宋永材跑过来没什么事情就是为了跟他拉家常? 但是许剑锋可没时间在上班的时候拉家常。 虽然他谈不上日理万机,但是每天要处理的公务也是多如牛毛一般。 等到何冰雨出去了之后。 宋永材这才小声地对许剑锋说道:“何秘书没对您说吗?” 许剑锋也是一头雾水,说什么呀? “有什么事宋书记你就直接说吧,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实在的我是军人出身说话,一贯都是直来直去跟我的做事风格很像。” “那好吧。” 宋永材看了看门,发现门是紧紧地关着的,说话的声音未必会被门外的人听见,除非何冰雨把耳朵贴在门上。 但是这种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但是就算是这样,宋永材还是压低了声音对许剑锋说的。 “小何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我跟他接触的并不是很多,但是发现他做事挺可靠,而且人也老实。” 许剑锋不由也是哭笑不得,不是说好直来直去的吗?你这个还拐弯抹角的,不过许剑锋还是耐着性子在听。 他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有个反转,要不然宋永材不会这么说。 果然宋永材在夸奖了何冰雨几句之后话风一转。 “但是他被人告了呀。”宋永材说道。 “被人告了,告什么了?他干什么事情了?如果情况属实,那你千万不要手软,该抓的抓,该判的判,该枪毙的毙!” 许剑锋越说声音越高,其实许剑锋心里也是有气啊,一直以来老是被人针对,都已经市委书记了,你们还敢针对我,现在看整不到我,那就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是吧? 没完没了了? 他们没能把许剑锋搞倒,反而让许剑锋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已经坐到了市委书记的宝座。 许剑锋很想对这些人大声地问一句。 就凭你们这些伎俩,能够把我搞倒吗?告诉我! 只可惜那些人只敢暗暗地干事情,从来不敢面对面地直视许剑锋,只能搞点阴谋诡计而已。 许剑锋不知道这一次又搞出什么名堂来了。 宋永材平静地说道:“告他强奸!” “强奸?” 许剑锋脑海里浮现出这两个词,再浮现出何冰雨的形象,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把这个词和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何冰雨联系在一起。 何冰雨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虽说何冰雨和郭诗瑶处对象没有能够成功,两个人也属于和平分手。 但是以何冰雨现在的这个身份、这个条件,他想要谈女朋友,那不是乌泱泱的一帮女孩子愿意嫁给他。 市委书记的秘书啊,前途无量啊,他用得着去强奸? 这是许剑锋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更何况何冰雨那个性格也不是会去强奸别人的呀。 看着许剑锋一脸懵逼,宋永材只能更进一步的解释。 “这件事吧,可以说大也可以说小,因为这两个人……何冰雨没跟您说过吗?” 在得到了许剑锋否定的答案之后,宋永材这才继续说道:“他们其实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你也知道就算是夫妻关系现在也讲究得遵从妇女的意愿。如果妇女不愿意,即使是夫妻关系,也算是婚内强奸了。” 许剑锋仔细地把这个逻辑在脑海当中捋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何冰雨现在谈恋爱的对象把他给告了,告他强奸?” “对,就是这个意思。”宋永材说道。 “那女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她图什么?”许剑锋问道。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把这件事情通报给您,因为这个女孩她的身份也不一般,她是钢铁集团老总郑云鹏的女儿。在这件事情上面,我们不得不郑重地对待。”宋永材说道。 钢铁集团的老总行政级别还是挺高的,属于副厅级的。 抛开级别不谈,企业干部薪资待遇也是相当的丰厚,这样的人在社会上面的人脉关系也是相当广的。 如果这件事情确实存在,那对何冰雨是相当不利的。 许剑锋也实在是没有空和宋永材在继续这里云山雾罩的瞎扯,他急于把何冰雨找过来问个仔细。 于是他很快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宋永材给送走了,当然宋永材事情说完了之后,他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再继续留在这里。 何冰雨在政法委书记走了之后进来收拾杯子,许剑锋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 “你跟你那个女朋友是不是有点不愉快?”许剑锋问道。 “对啊,许书记,你这个都知道了。” 何冰雨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这也让许剑锋看得更加懵逼了,因为这不是一个刚刚实施强奸这种犯罪的犯罪分子应该有的表情。 要不之前听到宋永材的汇报,许剑锋还以为何冰雨是那种刚刚破了处的小男生呢! 表情怎么感觉还有点羞涩了? “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千万不要跟我用什么春秋笔法,要不然在这件事情上我是真的没办法帮你。刚刚政法委的宋书记过来跟我说,人家女方把你给告了,罪名是强奸。” “啊?” 何冰雨听了这话之后也是一脸的懵逼。 看到他这个状态,许剑锋在心里也是感叹,得亏自己是市委书记,得亏政法委书记宋永材想要朝他靠拢,所以先跑来通风报信,要不然就何冰雨这个状态,被弄到公安局里一审问,他说出来的那就是呈堂证供! 第771章 箭在弦上 何冰雨这个状态说出来的话,可能会对他非常的不利。 “强奸什么的应该是不可能的吧,因为昨天这件事情,当时是她先找我的,我上头了之后,她又不肯了,我以为是什么欲拒还迎,是女孩子的那种特有的口是心非,结果……” 许剑锋听着怎么感觉像是有人给何冰雨下了个套,但是想想也不太可能,人家是钢铁集团老总的女儿,这种身份会被人当枪来利用吗? 当然现在还不好说,许剑锋也不敢把话说死,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人都有。 “那你到底那个成功了没有?” 许剑锋现在满脑子的都是证据链。 办案子嘛,不光要讲究口供,同时也要讲究证据。 国内的现在这个风气基本上只要是女方,提出强奸,而事实上两人也确实发生了关系,那么这个是对男方相当的不利的。 别说是国内的,就算是世界范围都存在这样的趋势和风向,甚至隔壁泡菜国还发明了一款新型的安全套。 这种安全套的包装相当新颖,需要两个人齐心合力往不同的方向来拉,才能够打开包装,取出里边的安全套。 也就是说,一旦打开这个包装,也就等于你们双方是默认了可以发生关系的,所以也就不存在强奸了。 而隔壁岛国就更加厉害了,还发明了一个app,男女双方需要在app上面签署电子协议同意发生关系,以避免发生关系之后女方要告男方强奸。 但是在许剑锋看来这种东西纯粹都是脱裤子放屁,因为现在讲究的是哪怕在发生关系的过程当中女方不愿意了,也必须马上终止。 如果没有终止,那就是强奸。 一开始同意中间没同意,仍然在继续,那还是强奸,所以不管是电子协议好,还是齐心合力才能打开的安全套也好,都完全没有办法规避这种风险。 足球巨星某罗就被人告强奸,这个事情过程是他夜店喝酒玩乐,约了一个妹子去酒店开房。 两个人都是你情我愿的,但是在过程当中某罗想要走后门,妹子不愿意,但是某罗还是进行了下一步的动作,因此被告的强奸。 堂堂的足球巨星都会被人告,更何况普通人。 当然许剑锋无意挑战这种世界范围内的女权觉醒。 他还觉得这确实是一种保障妇女的手段。 虽说确实有个别的案例,男同胞被女方诬告。 从整体世界格局而言,女性往往是这种事当中的受害者,还是卡得比较严格一点好。 但是这件事情居然发生在了自己的秘书身上,就让许剑锋觉得很难处理。 许剑锋虽然是市委书记,一直以来也没有担任过任何跟公安系统或者说是公检法系统有相关职能的职位,但是许剑锋这一路走来也确实是破获了不少的大案要案的。 所以许剑锋对于公检法的工作模式还是有所了解的,因此问何冰雨的时候也问得比较仔细,给何冰雨整的脸就像是猴子的屁股一样。 许剑锋心里也是暗叹一声,你还有时间在这脸红呢,一旦人家告成功了,你得进去坐牢了。市委书记秘书的身份,就从此再也不属于你了,从牢里出来之后一切待遇全部取消。 人生不能说是从头开始,而是反向开始了。 单从情理方面来讲,许剑锋自然是不相信何冰雨这样的小伙子会去强奸别人的,所以必须得把事情问清楚一点。 如果这件事情确实何冰雨是无辜的,那么许剑锋绝对不会去冤枉一个好人。 相反如果这件事情确实是何雨冰膨胀了,变质了,确实是强奸了别人,那么许剑锋也绝不姑息,并不会包庇他。 何雨冰虽然觉得跟领导讲这种事情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看到许剑锋非常的严肃,他也只能是尽量地回忆起那一些细节。 听完了之后,许剑锋感觉事情还是有转机的,于是拍了拍何冰雨的肩膀,有些风趣地说道:“你看有时候保持童子之身确实还是有用的吧,如果你是老司机,昨天这件事情你真是跳进黄河的洗不清,现在你还是能够期待一些转机的。” 原来何冰雨老老实实地交代了,确实当时女方跟他有一些搂搂抱抱的亲热行为,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尤其像何冰雨这样俗称处男的,哪里吃得消这种事情? 他早就不可避免地,有了生理反应。 由于何冰雨在许剑锋身边当秘书,能够接触到很多的信息,所以不可避免地利用这些信息,可以为自己谋取一些好处,当然这些好处是在允许和容忍范围之内的。 就比如说何冰雨他知道许剑锋去京城跑项目。 高铁项目一旦花落西岭市,那么西岭市的房价将会有长足的增长,所以何冰雨就在西岭市买了一套房子。 如果近一些年他结婚,那么这套房子就可以作为是婚房,如果以后他去了其他的地方,那么这套房子卖了他也不亏。 反正现在房地产不景气,西岭市的房价已经降到了历年来的冰点,几乎和七八年前的房价相等,也没有多少下降的空间了。 在谈了女朋友之后,这个女朋友跟郭诗瑶不一样,还是很愿意天天和何冰雨抽空见缝插针的约个会什么的,比较有情趣。 听说何冰雨在西岭市买了房,于是便要求去看一看他们两个将来的婚房。 这种要求何冰雨当然是没有办法拒绝了。 房子只是稍微简单地装修了一下,因为何冰雨是打算住在这里的。 结果两个人进门看了一段时间之后,搂搂抱抱的就不可避免地有下一步的动作。 然而就在准备进入关键步骤的时候,女方突然就反抗了起来。 何冰雨平时都是能够尊重对方,很好地克制住自己的身体欲望,但是有句话叫作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箭都已经上弦了。 平时能克制,那是因为平时没有上弦呀,不见鬼子不上弦! 所以多少有点上头。 略微确实是有点用强了! 第772章 矛头指向 如果真的就在这种情况之下发生了关系,那么何冰雨确实是没有办法把自己洗清、洗干净,因为根据现在的法律环境,只要女方不愿意了,就必须得终止。 好就好在何冰雨是个处男,在那种情况之下确实有点太刺激了。 于是,他站着就交货了! 但凡是男同胞的都知道,那种时刻就是精虫上脑。 精虫占据了大脑,取得了控制权,理智被抛在了脑后,但是随着交货成功,精虫都排出体外了。 理智又重新占据了高地取得了控制权,灵台一片清明。 所以,何冰雨也就并没有后续动作,不过女方却不乐意了觉得何冰雨违背了她的意愿,两个人闹起了矛盾,女方害怕何冰雨有进一步的动作,立刻跑路。 她甚至来不及等电梯,直接走了楼梯,走了安全通道,何冰雨觉得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点小小的误会。 于是何冰雨追上去不想让对方走,两个人在楼梯间又有了一些摩擦。 现在目前警方掌握了不少的证据,一方面是女方身体有不少的淤青,看上去确实是何冰雨使用了一些暴力的动作才导致的。 另一方面安全通道是有监控摄像头的,因为有一些不法分子,会利用安全通道进到楼层里边进行盗窃,所以物业方面也是装了监控摄像头,可以让保安及时地发现这些不法分子。 然而就是监控摄像头完美地拍下了何冰雨和女方拉拉扯扯的这些镜头。 要是平时那也就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现在看起来确实和女方所说的强奸就可以挂上钩了。 何冰雨苦闷地说道:“她昨天说要告我强奸,我以为她只是虚张声势……就是男女朋友之间说的那种气话。” 许剑锋也是相当的无语啊,其实按照他的想法也确实觉得这种事情女方有可能说的是气话,但是还真的没想到她把何冰雨给告了! 现在许剑锋也想问一问,到底图什么呢? 这种事情闹得满城风雨,难道她很光荣吗? 如果说何冰雨是一个有钱人,那倒也有可能会是想要敲诈一笔,甚至说不是有钱人也有不少的犯罪分子利用现在很多大龄青年急着娶老婆生孩子这个弱点进行骗婚的。 很多骗婚的都是结了婚以后生完孩子人就不见了,或者说结婚了之后过个几天然后借口回娘家,人就不见了。 有些骗婚的,现在装都不装了,没结婚就开始下手了。 前不久有一个案件跟何冰雨的这件事情就有点相似,那个是全国上下都尽人皆知。 但是虽然细节方面确实有一些共同之处,但本质上是有区别的,那个就是有一些骗婚嫌疑的案件,因为涉嫌一些金钱方面的往来。 但是由于何冰雨的女朋友,她父亲是钢铁集团的老总,家庭的条件相当幽默,很显然她并不需要依靠这种方式来敲诈男方。 所以许剑锋左思右想,觉得对方之所以这么做,说到底可能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矛头表面上指向了何冰雨,但最终还是指向了许剑锋。 实际上许剑锋做官做了这么长时间,对于官场上的一些斗争他也是很清楚的,没有老百姓想得那么高端,很多时候都是相当简单粗暴和无脑的。 毕竟很多官员他又不是间谍,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官员,在搞这种事的时候他也不专业。 以前许剑锋在红土县当县委书记的时候,隔壁县就发生过副县长拿刀砍县长砍县委书记的事,这何尝不也是一种官场斗争啊? 所以这件事情许剑锋倒也觉得有可能是对方把矛头对向了自己,何冰雨只不过是躺枪而已。 当然这种事情逻辑还不是特别的符合,但许剑锋也只能这么猜,因为其他的可能性更加的不合逻辑。 只有这么说,还勉强能够解释一下。 要不然人家疯了? 钢铁集团老总的女儿不至于要讹诈何冰雨吧? 再说人家一转脸就去派出所把何冰雨给告了,也没有谈经济补偿或者其他方面的事情,所以这也不存在讹诈。 至于为什么要出动钢铁集团老总的女儿,许剑锋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把柄,被幕后黑手给拿捏住了,才会干出这种事情。 想到这里,许剑锋不由得瞅了瞅自己的秘书,感觉自己的这个秘书不太适合恋爱结婚啊。 遇到了几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郭诗瑶还好一点,至少不会坑他。 现在这件事情就算是非常地棘手了! 此事确实牵扯到了多方的利害关系,让许剑锋相当头疼,这一桩案子本身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案情简单明了,只要这一旦牵涉到何冰雨,牵涉到许剑锋,那就上升成了一桩政治事件。 由于何冰雨还是人大代表,所以无论是批准逮捕还是决定逮捕,都需要办理相关的手续。 要报请人大代表所在的人民代表大会主席团或者是常务委员会许可。 这也是为什么何冰雨还能在单位上班的原因。 许剑锋如果想要左右这些案件,其实也不用自己亲自出马,他只要动员一下人大那帮常务委员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许剑锋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就想要逼他走这一步,有时候当一个公正无私的官员确实也挺费劲的,有很多手段没办法用,因为一旦用了就不符合他的人设了。 许剑锋就是那种绝对不会徇私枉法的人,牵涉到自己身边的人也一定会公平公正地处理。 许剑锋完全可以让人大的常务委员会不予撤销何冰雨的人大代表身份,只要何冰雨有人大代表的身份,那么公安局就没有办法对何冰雨实施抓捕。 如果许剑锋不行使这样的权利,何冰雨会不会对许剑锋心存怨恨? 虽然许剑锋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何冰雨都知道许剑锋很多的秘密。 许剑锋当市委书记以来所有的事情就没有多少是何冰雨不知道的,没有参与过的。 第773章 底牌 许剑锋必须要何冰雨对自己忠心耿耿。 现在何冰雨天天在许剑锋的身边,那么在许剑锋言传身教之下,何冰雨也不可能走路走得太歪。 但是一旦进去坐牢了,那么他的心态肯定也会有转变的。 所以许剑锋现在头疼的就是既不能把何冰雨给送进去,同时自己也不能够违反自己做人做官的原则。 难度还是挺大的。 这件事情许剑锋如果自己不出面爱惜自己的名声,那么何冰雨还真有可能完蛋。 许剑锋自己都仔细分析过钢铁集团老总郑云鹏的女儿,从外面的舆论来进行分析,人家也不可能冤枉何冰雨。 因为确实没有动机。 舆论这种东西,一向都是被精通新闻学的人所掌控的。 老百姓掌握的不是真相,很多都是脑补。 这件事情一旦披露出去,舆论将会对何冰雨非常的不利,许剑锋想要保住他难度可谓非常大。 “听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一个罪犯,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如果你是清白的,我一定会让你安稳稳。” “谢谢许书记。” 许剑锋从何冰雨这里知道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目前手里所掌握的一些证据,但是不知道公安局那边掌握的是什么。 于是许剑锋打了一个电话给赵进步。 赵进步正在头疼着呢,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件事情,搞得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也想把这件事情告诉许剑锋,但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也不知道这话到底从何说起。 现在突然许剑锋主动地给他打电话了,赵进步也就交代了。 “你不用说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就想问一下你们公安局现在掌握的是什么证据?”许剑锋问道。 “一个是监控录像里边确实有拉扯的行为,而且看起来动作还比较大,跟女方身上的衣裳也相吻合,另一个就是内衣上的……” 赵进步头疼就头疼在于他知道何冰雨是许剑锋的心腹,同时他们公安机关掌握的证据链也非常确凿,已经到达了可以逮捕何冰雨的地步。 当然退一万步说,至少可以让何冰雨到公安局协助他们调查了。 听了这话,许剑锋也是不明所以呀。 何冰雨不是说了当时没发生吗,那么女方所谓的证据是从哪里来的? “检过吗?” “送检了,我们没有加急,大概要一个星期以后才有结果,但是何秘书那边的我们现在还没取样本。” “需要什么样的样本,我一会让他过去送给你们。” 许剑锋心想既然何冰雨说没发生过,那么很显然就不是何冰雨的。 到时候验出来不一致,那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许剑锋也是非常的愤怒啊,这不是栽赃陷害吗? 但是许剑锋并没有把这一句话跟赵进步说,因为这是许剑锋握在手里的一张牌,他现在不想把底牌告诉别人。 这种关键性的东西还是到以后再抛出来,当然现在最主要的是,许剑锋完全听的是何冰雨的一面之词。 同时何冰雨所说的话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进行佐证,万一何冰雨撒谎了呢! 现在还是有必要看到检测的结果,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许剑锋并没有在电话里面对这些案件作出进一步的指示,他既没有偏向受害人也没有偏向自己的秘书。 放下电话之后,赵进步很烦,于是就把薛晓舞给找来了。 他知道她是许剑锋的老部下,对许剑锋的行事风格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薛晓舞听说这件事情之后不由乐了。 “不是,领导你这种事情还犯愁啊,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咱们许书记吗?他就是那种公事公办的人,这些案件你就按照手里有的证据,你把案子做成铁案就行了,千万不要含糊不清的,如果确实是何秘书犯了罪,你就放心大胆地抓他,许书记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记恨你的。” 听了薛晓舞的话之后,赵进步总算是踏实了,因为这件事情牵扯的实在是太广了,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案件,万一行差踏错,那么此前做的努力就付诸流水了。 其实这件事情在赵进步看来确实也是有点扯了,何冰雨那可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虽然不是什么富豪,也不是什么大官,级别上面并不是很高,但是前途无量啊。 这样的人,还是未婚,想要有一些男女方面的关系,在当今这个开放的社会风气之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需要用强吗? 再说了,钢铁集团老总的女儿,赵局长又不是不认识,又不是没见过。 她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美若天仙,长得也就那样。 要强也不强那个样子的。 当然这句话赵局长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否则就是歧视女性的嫌疑。 尤其他面前还站着警队有名的铁娘子薛晓舞。 想到这里,赵进步不由得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薛晓舞非常了解许剑锋的想法,同时也算得上是许剑锋非常信任的手下。 那么薛晓舞的行事风格应该是许剑锋非常欣赏的,而薛晓舞做的事情应该也是符合许剑锋的原则的。 所以这些案件不如就交给薛晓舞来进行侦破,这样一方面用女性刑警来作为主导,那么舆论上面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不会犯任何大男子主义方面的毛病。 另外一方面做事情也能符合许剑锋的预期,赵局长不由为自己的天才设想而沾沾自喜。 “小薛啊,这些案子就交给你吧。”赵进步说道。 薛晓舞听到这句话,略微有些迟疑。 “局长这不太好吧,我跟何秘书是认识的,我这不需要避嫌吗?你就不怕我在办案的过程当中徇私枉法?” “你跟他认识,你们又没有利益关系,要说认识,咱们公安局上上下下谁不认识何秘书,按你这说法,咱们公安局没有一个人能用了,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办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秉公执法公正的审理这个案件。”赵进步说道。 第774章 逮捕的决定 听说这话薛晓舞也乐了,既然领导信任,那她也是无所谓的,她就是那种什么案件都想插一脚,天生办案圣体。 目前西岭市还没什么大案要案,薛晓舞正闲得慌,突然塞了这么一件案件给她,她正好练练审讯技巧。 话说,这种案件她还没经手过呢。 刑警和急诊上的医生一样,医生没办法确定自己患者得的是什么病,来什么病就得看什么病。 刑警也是一样,来什么案子就得办什么案子,没办法自己去选的。 办案经验,完全是随机积累上来的。 像电视剧里那些刑警天天抓杀人犯,事实上,一座城市一年也轮不上一件。 就算有,也费不了多少脑细胞。 很多都是激情杀人,没有多少像电视剧里的那些有预谋的,跟警方斗智斗勇的连环杀手那么紧张刺激的杀人案件。 薛晓舞于是也欣然接受。 这些案件许剑锋掌握的情况已经不少了,虽然现在还不明白女方的动机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要告何冰雨强奸了。 但是这件事情,许剑锋还是觉得何冰雨大概率是被冤枉了。 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许剑锋觉得自己的秘书大概率还是没什么事的。 政法委书记都跑过来通风报信了,可见宋书记在掌握了一些案件的关键情况之后,也感觉何冰雨应该没什么大事情。 不过就在许剑锋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正在整理省里的文件,准备在下面的会议上向西岭市的同志们讲解上面的文件精神。 这时候电话却响了起来。 市委、市政府部门都有一个通讯录,许剑锋看来电显示这是一个内部的电话,是来自西岭市检察院唐检察长的。 检察院是独立的一个部门,当然实际上还是要接受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的间接领导的。 实际上市委、市政府的一把手,市委书记和市长都能够对检察院有强有力的影响力,甚至有一些比较强势的常务副市长,也能够有这样的能力。 不过,随着近年来司法体制改革,司法独立,虽然现在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但是比起以前也已经好了不少。 检察院唐检察长的意见也必须受到许剑锋的重视。 许剑锋略微等一下等到电话铃声响了六七下之后,这才不急不缓地接了起来。 “我是许剑锋。” 在许剑锋通报了自己的姓名之后,对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检察院的唐秀丽检察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长得浓眉大眼,皮肤略微有些黝黑,还有点红灯记里李铁梅的那种形象。 她平时说话做事都是风风火火的,非常符合妇女能顶半边天的那种感觉。 就是说话跟她的形象有点不太符合,稍微有点娃娃音,影响了他一个检察院检察长的威严,弄得许剑锋本来板住了脸,现在也不由得挂起了一丝微笑,就好像是在和幼儿园的小朋友讲话一样。 “许书记,你现在方不方便?我想跟你汇报一下你秘书那一起案件的一些进展。”唐秀丽说道。 许剑锋并没有马上回答,就好像自己在查阅了一下,或者是进行深度地思考之后才回答的一样。 “可以,我现在能够抽出几分钟的时间。” 许剑锋的态度并没有亲热或者是冷淡,可以说是拿捏得比较到位,并没有让唐秀丽感觉得怠慢,同时也不觉得许剑锋好像有什么要求着她的。 “几分钟就已经够了,是这个样子的,许书记你秘书的那起案件因为事关钢铁集团郑老总的女儿,所以我们检察院也是非常重视,特意成立了专案组……经过我们认真的研究和多方面的调查,反复地核实了,咱们是公安局送来的物证,现在我们要作出批准逮捕的决定……” 唐秀丽说的话基本上就是一个意思,她表示他们经过认真地研究和多方面的调查,所以是本着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程序核心来办案的,不存在冤枉的意思,也不存在武断办案的意思。 是依法办案,完全是按照法律来行事。 唐秀丽虽然要抓何冰雨,但是又不想得罪许剑锋,所以把自己撇得比较清楚,之所以抓合并与不是因为他们检察院跟何冰雨过不去,主要是证据确凿,对何冰雨不太有利。 “唐检察长,我怎么听到的消息,跟你所说的有点不太符合,我听说,关键证据是女方内裤上面有东西,但是送去做dna检测,目前结果还没出来,那么你们是怎么得出一个确切的结果的?”许剑锋问道。 他也不是在为难唐检察长,他也是挺好奇啊,dna检测的结果还没出来,你这都已经有确凿的证据了? “我们这边也做了dna的检测了,我们这边是送去加急了,因为是郑总自己个人出的钱,所以我们已经拿到了检测的结果。何秘书上次献过血,我们这边也有他的dna的检测结果,因此两相一对照确实是属于同一个人,那么证据链也就满足了。”唐秀丽说道。 听说这话,许剑锋暂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在电话里面也不方便。 许剑锋把自己的终极大招放出来,他也想看看何冰雨要是被抓进去了,到底有谁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毕竟对方最终的目的并不是要把何冰雨送过去坐牢,最终还是要打击许剑锋,如果不打击许剑锋,许剑锋再换一个秘书,对于许剑锋本人而言,可以说是毫无伤害,那么就和对方的目的不相符合了。 除非许剑锋是实在太过于敏感、多疑。 也许就是一件孤立的事件,并没有什么幕后黑手想要借此来打击许剑锋。 所以现在许剑锋打算按兵不动,于是在电话里面就对唐秀丽说道:“既然检察院调查得如此的清晰,证据是如此的确凿,那么不管是谁,只要触犯了法律,我们都要依法办事,不要因为当事人是我的秘书,咱们就有所偏袒。” 许剑锋说话也说得是滴水不漏,做出了一种大公无私、大义灭亲的态度,就算这些话披露出去,也没有人可以借此来指责许剑锋。 “不过何冰雨毕竟是人大代表,在没有撤销人大代表的身份之前就实施逮捕,这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我们在公正执法的同时也要注意工作的方法,不要过于呆板,我们要把这件事情的影响降低下来……”许剑锋说道。 唐秀丽说道:“明白,我会在这件事情当中落实好许书记的精神的。” 第775章 侦查方向 许剑锋不愿意在这件事情里边授人以口实,来偏袒自己的秘书,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秘书在这件事情里面绝对是存在着冤枉的问题的。 现在就表明一个态度,完全就是公事公办。 公事公办应该就可以解决。 当然还是需要讲究一些策略的。 许剑锋心里也非常清楚,有人是针对何冰雨的,但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让钢铁集团的老总的女儿来亲自做这个鱼饵? 想到这里,许剑锋也是不寒而栗啊,现在的人为了把许剑锋给拉下来,可以说是不择手段做事,无所不用其极。 好在许剑锋到目前为止,一直以来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歪,自己没有什么能够让别人抓住把柄的地方。 唯一有个小小的污点,可能就是上次和郭诗瑶差点擦枪走火,不过好在及时的悬崖勒马。 除此以外,许剑锋可以称得上是光明磊落,一点问题都没有。 现在检察院的唐秀丽既然已经给许剑锋打了电话,走批准逮捕这个程序,自然而然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许剑锋他知道,这个时候也应该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不能够让自己人心寒,自己的秘书跟了自己这么长的时间,要是出了问题,许剑锋不向检察机关施加压力,那么可能会让别人觉得许剑锋太过于爱惜羽毛,不能够庇护自己的手下。 这也让许剑锋有点压力,而且顾虑重重,因为如果这么做就和许剑锋一贯以来的人设不相符合了。 这也确实是许剑锋当官以来第一次遇到的一件非常棘手、难以处理的问题。 现在许剑锋好歹已经是市委书记了,手下有一班人马,不像以前一样只能单打独斗,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现在团队里边的人要是出了问题犯了错误,许剑锋应该是怎样的一个态度? 到底是大义灭亲还是护犊子? 这也让许剑锋有点举棋不定,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像在这么快的情况下就分清楚事情的利弊,及时地做出应对还是有点小困难。 想到这里,许剑锋拿起的电话打给了薛晓舞。 他也通过公安局局长赵进步知道薛晓舞现在正在努力地摸清楚这桩案子的底细。 “怎么样?现在的情况……”许剑锋问道。 “对方既然敢对何秘书下手,那么说明对方的势力很庞大,所以这些案子有很多的人员我用不了,因为会泄密,所以目前调查的情况还是难度很大的。”薛晓舞说道。 许剑锋点点头,薛晓舞现在说情况非常的困难,这也并没有出乎许剑锋的力量。 她这么说才会让许剑锋放心,要是那种直接拍胸脯说这些问题没有多大难度,直接交给她就得了,那种才是真正的吹牛皮,不值得信任。 “我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和秋牡丹有关系,我建议你再把侦查的方向放在这条线上,可能会省去不少的麻烦。”许剑锋说道。 “好,知道了,其实我也是这个思路。” 薛晓舞也算得上是跟着许剑锋的老人了,以前两个人在松海市的时候就有过初步的接触,后来因为父亲薛定邦的原因,两人更是亲近了不少,互相都是知根知底。 现在薛定邦病情非常的严重,薛定邦对许剑锋还算是有一个托孤的要求,所以间接来讲,薛晓舞和许剑锋可以说不是亲人也胜似亲人,说一句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也不为过。 但是目前看来,薛晓舞毕竟是体系里的人,她就算有一些在西岭市关系还不错的干警,但是在用这些人的时候,多少还是会有一些顾虑的。 因为这些人的动向是完全瞒不了别人的,如果有心人想要对付许剑锋,他们应该知道薛晓舞就是许剑锋的人。 因此薛晓舞可以主审这个案件,来挖掘证据,但是想要彻底地调查清楚这些案件背后的问题,那肯定她一个人是不够的。 这个时候许剑锋忽然之间就想起来了一个人。 这么长的时间,许剑锋其实在官场上最大的一个问题,就在于自己的根基并不是很稳。 因为他起来得实在是太快了,这段时间屡次被提拔,每一次升级就如同是坐了直升机一样。 至少在本省还没有任何一个官员像许剑锋升得这么快,短短的几年时间之内就已经到了正厅级别成为市委书记,一般的人像许剑锋这个年纪的现在还在处级,甚至科级打混。 很多县里的工作人员奋斗了一辈子,也只不过为了解决一个副科级的问题。 如此快速晋升带来的问题就是许剑锋每到一个地方都待不了太长的时间,因此无法扶植自己的羽翼。 跟自己有着共同的目标,能够视为同志也同样视为朋友的,可能也只有两只手可以数过来的人,但是现在这个问题能够求助的人也少之又少。 武铁山算是一个。 虽然现在武铁山接替了许剑锋,已经在红土县当上了县委书记,但是两个人之间也确实有着身份上的鸿沟,也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联系了。 这位老同志跟自己虽然长时间没有联系,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友谊以及两个人为之共同奋斗的目标永远都不会变。 但现在这件事情让武铁山帮忙还是有点勉强。 不过许剑锋还是给武铁山打了一个电话,好长时间都没有联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电话就已经接通了,武铁山爽朗的笑声从电话的另一端响了起来。 “许书记!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老武,你这是话里有话了,是不是嫌弃我这么长的时间没有给你打电话,怠慢了过去的老兄弟。” “哈哈,我可不敢这么想啊,就算敢这么想也不敢说出来呀。” 武铁山在电话里面跟许剑锋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从这个小小的玩笑就可以看出来,两个人之间的友谊确实没有变色。 要不然两个人在身份上的鸿沟就足以让武铁山不敢开这样的玩笑。 万一人家许书记当真了呢?那就不坐腊了? 第776章 还是老友信得过 要知道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最重要的就是什么身份说什么样的话,当一个人社会地位已经提高的情况之下,你没有随之提高,就已经不在他的社交圈子里面了。 这也是为什么有很多的夫妻会离婚,很多的恋人会分手,其中的一方社会地位已经提高了,一方跟不上他的脚步了。 人的社会地位提高了,之后视野眼界都会随之提高,想法也就不一样了,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并非对方嫌弃你这么简单的问题。 大家的人生观世界观都不一样了,说出来的话就对不上电波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不过武铁山和许剑锋两个人共同的目标都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而燃烧自己。 想让国家更好,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人民群众的生活能比以前有多一点点地改善。 所以从这一点上看,许剑锋和武铁山之间并非简单的同事关系,他们也是志同道合的同志关系,因此时间的流逝和社会地位的提升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其实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也是有一些事情想让你帮忙的,这么说可能会让你觉得我有些功利,不过现在事情挺急……”许剑锋说道。 武铁山在电话那头却表现出了非常豁达,而且也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态度。 “瞧你说的,我也知道,坐到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每天处理的事情可以说是多不胜数,能够挤出时间打电话闲聊,根本就不可能。我们这种关系也不需要家长来维系吧?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就直接说吧。”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咱们以前红土县的女首富秋牡丹吗?这货现在跑到西岭市来了,她现在混得很好,似乎靠山很厉害。我在西岭市这边对她的调查并不是很顺利,因为她的基业还是在红土县,龙桥市以及松海市这里,你可能调查起来要比我轻松很多,毕竟她现在眼里只有我,很多地方都会防范着我。” 武铁山并没有犹豫,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这个女人手腕很厉害的,你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貌给欺骗了,事实上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放松对她的调查,但是有很多的干部都受过她的恩惠,她这个人做事情很有那个《水浒传》里宋江的风范。她只要听说你有什么困难,一时之间解决不了的,她立刻就会跑来帮你,而且从来不索要任何回报,所以她的名声在红土县那是非常高的,也非常好。不光光是官员,普通的老百姓她也帮了不少,尤其她家乡那块地方,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给那一些孤寡老人无保护发钱,一家发万把块钱……”武铁山说道。 许剑锋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 从正面来说,可以说秋牡丹是一个比较有良心的人,有钱了也能够惠及自己老家的这些邻居。 要从阴暗面来说,秋牡丹也非常懂行,知道在有能力的时候,多帮助一些人,等到自己有问题的时候,这一些人不要求他们个个都来帮自己,一百个当中有一个出手,那她就有了一线生机。 如果说别的人都是用钱来把人团聚在自己的身边,把人用势力来把人团结在自己的身边,那么秋牡丹不光用钱,而且还用一个情。 所以想要秋牡丹身边的人背叛她来暴露出什么把柄消息,那基本上很难。 除非出的价码很高,但是许剑锋他们是政府官员,又不是黑社会老大,从哪儿出这个经费呢? 在体制内能够出得起高额经费的可能也就是缉毒大队,但是秋牡丹又不搞那种买卖。 更何况即使是缉毒大队出的那个线人费,在秋牡丹这样的富豪面前那也是不值一提。 几十万的线人费对于缉毒大队来讲,就已经算得上是天文数字了,因为这个数字是刑警支队都给不起的。 但是对于一个开劳斯莱斯的女富豪来讲,这点钱真不算什么。 尤其这个女富豪在劳斯莱斯还不止一辆。 跟那些网上天天说自己十九岁的时候就赚到了第一桶金,现在二十一岁开劳斯莱斯库里南的那些名媛完全不一样。 人家是真的有车,不是像那些视频软件里的骗子那样在车行租一辆车租一天的时间,拍几百个视频。 所以想用钱来策反秋牡丹身边的人基本上别想了! 不过红土县毕竟是秋牡丹发家的地方,让武铁山从这个地方着手来调查秋牡丹也算是一个比较靠谱的选择。 很多富翁在取得原始资本积累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手段是比较粗糙的,还是能够找到漏洞的,等到他彻底地发家之后,有很多的法务人员在他的身边把这些漏洞都堵起来了。 所以想要在松海市以及西岭市找到秋牡丹的漏洞,那基本上是很难的。 “虽然现在你已经是市委书记了,咱们之间的身份差距也越来越大了,不过你要是有什么能够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就直接说,我看你现在也确实有很多人针对你啊,要不我还让小红过去保护弟媳吧!” 武铁山这么一说,许剑锋也是想起来了,上一次他曾经派过一个退伍的女军人来保护过许剑锋的妻子慕清瑶。 后来警告解除了之后,虽然慕清瑶跟那个女退役军人一直还有联系,但也不好老是让人家跟着,没名没份的。 于是许剑锋一拍脑袋道:“我现在记忆力真的是不如以前了,人家曾经帮过我,到现在我也没有能够帮人家把这个编制的问题解决。” “这件事情确实怪不了你啊,红红她自己文化不行,考不进去。” “她现在干什么呢?” “在我们县的联防队……” 说实话,有武铁生这么一个县委书记当亲戚,居然只能在联防队里面,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这确实有点不太合适,不过武铁山毕竟跟许剑锋属于是一类人,并不怎么会利用自己的职权替自己的亲戚谋福利。 但是这么弄确实有点太合适,许剑锋想了想,于是对武铁山说道:“这样吧,你让她来我们西岭市吧?解决不了编制,但是我们这边的福利待遇要更好一些,我让她进防暴大队,看看有没有机会立功!” 第777章 求援 “可以……” 许剑锋也感觉到自己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都会在路上被人别了车头,那么自己妻子和孩子的安全问题也应该重视起来。 武铁山的亲戚武小红,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作为一个退役军人,军事素质还是比较高,而且又是一个女孩子,贴身保护许剑锋的妻子孩子还算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作为市委书记,没有办法直接让武小红进入到体制内,但是给一个防暴大队的身份还是不难。 至于后面能不能够转正,那么就要看他自己了,一而再考虑到西岭市在自己执政的这几年应该是多事之秋,立功的机会并不会少,只要把握住其中一个就有机会转正,即使转不了正,那么福利待遇什么的也可以进一步的提高。 许剑锋不用自己的权力徇私舞弊,但是在自己人有功劳的情况之下,多提拔一下,那也是情理之间的事情。 又聊了几句,其实许剑锋还想问问,有没有其他的类似于武小红这样我文化程度虽然不高,但是忠诚度是可以值得信任的退役军人。 想要对付秋牡丹这样的人,又或者说想要调查西岭市里哪些人和秋牡丹是一丘之貉,许剑锋想要动用体制内的力量那是不够的,因为敌暗我明,一旦动用体制内的力量,对方立刻就有觉察,所以许剑锋必须得启用素人。 但是许剑锋自己目前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虽然许剑锋以前也是军人,但是他的战友根本用不了。 许剑锋以前也是保密单位,他们那些人即使退下来,也不可能跑来替许剑锋帮忙的。 也就是许剑锋特殊情况当官了,而且在从政路上还顺利做到了这么大的官,其他人混得不如意的,真的没多少,就算是留在部队里的也是保密单位。 许剑锋现在都没法跟他们联系了,自己在这方面的资源用不了。 忽然,许剑锋想起来一个人,他也是忽略了,因为这个人虽然能够用得上,但是其实说起来并非许剑锋的朋友,甚至可以说两个人之间还有一点敌意。 不过许剑锋还真能用,因为许剑锋知道对方虽然对自己有些敌意,但是在这个问题上,对方绝对不会从中作梗。 那个人就是岳如渊! 薛定邦看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许剑锋和岳如渊只仅仅见过一次面,是很难了解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呢?但是许剑锋了解薛定邦! 薛定邦既然觉得岳如渊没什么问题,那么这个人就肯定可以用。 许剑锋略一思考,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岳如渊。 电话秒被接了起来。 “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虽然有什么困难也会自己咬牙坚持,绝对不会求人的,因为你不想在我的面前示弱。” 许剑锋也是相当的无语,岳如渊还挺有自信的,不过这种态度只适用于那些在白月光面前死撑的男人。 因为男人都是这样的,不愿意让自己喜欢的人看见自己落魄的样子,所以很多女人被骗就属于认知上的错误。 但凡一个男人向你借钱,那说明他肯定不爱你啊,如果这个男人爱你的话,他是绝对不愿意自己爱着的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了。 关键问题在于许剑锋和岳如渊又不存在这样的关系,许剑锋有需要岳如渊帮忙的地方,凭什么不能打电话给他?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不过许剑锋在以前也是当兵的,大家也知道军人在某些地方思想还是比较单纯的,他也懒得和他掰扯这些事情。 “你就是说帮不帮吧。”许剑锋说道。 “帮啊,不过帮了你之后,我肯定是会跟晓舞说的,我曾经帮过你。”岳如渊说道。 似乎想要拿这件事情去炫耀,但是许剑锋又毫不在意,他是觉得岳如渊脑子有病。 “你说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你连问都不问一下,我到底想要你帮什么忙,就一口答应你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武断了?”许剑锋说道。 “我是对薛叔叔有信心,他介绍的人应该不会让我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呢。”岳如渊说道。 “我确实是不会让你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但你不考虑一下我让你帮了忙会不会超出你的能力范围是你做不到的。”许剑锋说道。 “根据我的观察,你的智力应该不会这么低下。如果是我做不到的事情,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那你就不会打这个电话了。”岳如渊说道。 许剑锋顿时就有点无语了,岳如渊说话有点滴水不漏啊。 “情况是这样子的,你在部队里边认识的人比较多,我想知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安排一些素质过硬,同时思想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转业或退伍的军人给我,当然他们要是有好的前程,那你不用耽误别人,就是那种回家之后没有什么好工作,又想要更进一步的。”许剑锋说道。 “当然有了,我听薛叔叔说你以前也是当兵的,为什么说话这么幼稚,转业退伍的军人安置一向都是一个大难题。你要是愿意帮忙,那再好不过了,只不过你们西岭市有这么多的岗位可以安置吗?”岳如渊问道。 “没有编制,但是帮完了之后可能会有。” “也就是开空头支票。” “可以这么说吧!” 许剑锋也不装了,反正让人家帮忙,反正这件事情岳如渊之前的大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如果他办不到,那么就啪啪打脸。 “行,你等我电话,你要几个人?” “要素质过硬的,如果真的是素质过硬,思想可靠的有多少要多少!” “那给你一千个。” 许剑锋更无语了!你给我一千个军事素质过硬又非常忠诚可靠的,你以为我想谋反啊? “哈哈哈,给你吓的,给你十个人吧!” 十个人还是在许剑锋的接受范围之内的,而且这件事情十个人差不多也就够了。 “可以,不要超过二十个就行了。” 人员的问题解决了,但是这一些人来了之后许剑锋也不能亏待人家,也需要给人家基本的工资奖金,还要解决出行的车辆以及平时办公的开销问题。 第778章 私人力量 这笔账是没有办法走公的。 所以只有用许剑锋的积蓄。 许剑锋现在身边比较亲近的人,除了自己的秘书之外,能够接这种特殊任务的也只有郭诗瑶了。 所以许剑锋挂了电话之后仔细地考虑了一下,打了个电话让郭诗瑶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郭诗瑶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小何被抓了?听说是许书记你批准的,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啊?他是不是冤枉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叫你过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我自有考虑,我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是吧?不要跟我说官话套话,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冰雨跟着你这么长的时间勤勤恳恳,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会去强奸别人?他那个时候跟我谈恋爱的时候是非常尊重我的。” 许剑锋也是相当的无语,叫你过来也不是讨论这件事情,一上来就冲我发难?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不好才会分手。感觉还挺不错的呀,如果你没有跟他分手,不是没有这种事情的。” “许剑锋!” “啊?” 郭诗瑶突然叫许剑锋的名字,给许剑锋整的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一般由女职员来到许剑锋的办公室,许剑锋为了避嫌都是把门开着的。 现在秘书又不在门口。 许剑锋把门关起来,跟郭诗瑶共处一室,这个瓜田李下让人看到了确实不太好,但是郭诗瑶突然叫了许剑锋的名字,让许剑锋感觉不太妙,所以赶紧防患于未然把门给关起来了,因为两害相权取其轻啊。 “你把门关起来,我也要说,我承认我那个时候非要跟着你来西岭市,想让你把我带过来,所以我迫不得已说和小何在谈恋爱。因为是我利用他,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郭诗瑶说道。 “呃……我们现在说的不是这个问题。” 许剑锋也不是傻子,其实隐隐约约的也有这种感觉,但是他不是那种有这种感觉就当成真事了,他宁愿觉得这是一种错觉,认为是自己太过于自恋了。 有很多的男人,别人对他们笑了一下,他们就觉得那个女生是不是暗恋自己,这些属于把错觉当成的直觉。 许剑锋属于把直觉当成了错觉。 现在听到郭诗瑶亲口这么说,他才明白这件事情确实不是自己的错觉。 “我知道现在说的不是这个问题,你不是要问吗?虽然我们不是情侣,我也不喜欢他,但是他是我的朋友,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估摸他也是被冤枉的,但是他中了人家这个圈套,人家是在规则里面做事情,咱们也得按规则来办事,检察院那边的逮捕的事情确实和我通过气了,但是人大那边我也通过气了,如果人大那边不肯解除小何的人大代表身份,还是没办法逮捕他的,但是归根结底最重要的是把真相给查出来,还他一个清白,而不是我们利用职权来阻挠检察院。我现在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落实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还要因为这件事情跟我掰扯浪费时间?”许剑锋说道。 听到这话郭诗瑶当时就软了下来了,期期艾艾地对许剑锋说道:“我还以为你要放弃小何呢。” “我是那种人吗?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人?” “我也觉得你不是这种人,要不然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不要谈这个问题好不好?我首先得声明一件事情,我是一个有家庭的人,我爱我的妻子,我妻子也爱我,而且咱们的身份也不允许我们干出这种事情,还是先讨论小何的事情吧。” “今天终于把话说开了,我得问你一句许书记你喜欢我吗?我这么漂亮,你就一点不动心了?” “我心里只有党和国家还有人民。” “我不也是人民?” “先谈正事……” 许剑锋看着郭诗瑶两只眼睛都快滴出水来了,实在是不敢多看一眼。 并不是许剑锋对于妻子不够忠诚,主要是男人的本性从来就不是按照一夫一妻来设计的。 甚至人类也不是按照预付预期来设计的,从生物的特性来讲,它们存在的意义就在于将自己的dna传承下去,所以如何最大化地将自己的dna传承下去才是关键。 一夫一妻这一些传统的观念都是人脑想出来的,都是人为的设置出来的,但还是那句话,发乎情止于理。 如果完全遵从于本能,那只不过是和低级动物一样,人是高等动物是有自己的思想的,是可以用思想来约束自己的行为的。 美女,男人都喜欢。 毫无疑问,郭诗瑶是一个美女,而且是许剑锋唾手可得的美女。 尤其郭诗瑶又有能力,说话又好听,许剑锋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但是许剑锋不能喜欢。 “你先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我只要一个答案,放心,不管你说喜欢还是不喜欢,我都不会纠缠你的,在你的眼里,难道对我的自控能力这么没有信心吗?”郭诗瑶说道。 “我对我的自控能力没有信心,我很欣赏你,也希望你不光是我的同事,也能是很好的朋友,但仅此而已。”许剑锋说道。 “好吧,那我就已经很满足了,那下面我们来谈正事吧,许书记,你想要我干什么?”郭诗瑶问道。 “情况是这样的,我通过一个朋友找来了不少退伍或者是转业的军人,他们的军事素质非常过硬,由于常年在部队里面,所以他们也能够做到很好的听命行事,你只要下达命令,他们就会执行……”许剑锋说道。 郭诗瑶确实冰雪聪明,听了许剑锋的话之后,立刻就知道许剑锋想干什么。 “许书记,你想要私下调查何冰雨的案子。”郭诗瑶说道。 许剑锋点头说道:“是啊,有时候有一些自己的私人力量也是非常重要的,不是什么事,都得指望公安方面啊。” 郭诗瑶欣喜地点了点头:“你终于开窍了呀,好,这件事情是不是交给我来负责?” 许剑锋说道:“当然了,要不然把你叫过来干什么?这算是牛刀小试吧,如果他们这一组人用得比较顺手,那么以后就可以成为一个常驻的机构,要是不行的话,那就是一锤子买卖了。” 第779章 诡辩 “那好,你把他们负责人的联系电话给我,我马上去安排他们的住所。”郭诗瑶说道。 “等一下,这是我的存款,你先拿去解决一下先期的经费,后面钱要是不够了你再跟我说。”许剑锋说道。 郭诗瑶看了一眼,笑着拒绝了许剑锋递过来的一张银行卡。 “这种事情还用你出钱,您好歹也是堂堂的市委书记。”郭诗瑶说道。 “我要是不出钱,钱从哪儿来?”许剑锋问道。 “当然是找企业化缘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啊。”郭诗瑶说道。 听到这话,许剑锋立刻就板起了脸:“我们政府的职责就是为了企业保驾护航,怎么可能吃拿卡要利用职权来索取好处呢?” “许书记,您的思想观念得转变一下,如果在这件事情上你被政敌狠狠打击了,那么在你任期引进的这些企业,他们是不是也要遭到报复?他们以后的资源也会被别人非法地侵占,到时候会有别人利用职权来对他们进行吃拿卡要?” “我们现在让他们拿一些经费出来,为的就是保障您的地位,只有您的位置稳固了,那他们在西岭市的位置才能够稳固,他们的合法权益才能够得到保障,你不能指望您的继任者也像您一样大公无私啊。” 许剑锋被郭诗瑶的歪门邪道的说辞绕得有点大脑模糊了。 “你从哪儿学的这些?你这属于是诡辩,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还是用我的钱。” “那也是你的钱,各大企业都有公关的经费,你觉得他们的一些公关的经费花到哪里去了?再说了,我找的人又不是外人,元经理那是外人吗?” 郭诗瑶说的是元秋花。 许剑锋倒是愣了一下。 元秋花确实不算是什么外人了。 但是企业又不是她的。 “放心吧,这件事情你就交给我去办吧,万一这件事情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一个人就把责任全部承担了,绝对牵连不到你的身上!不是我说,您卡里有多少钱?根本就不够……想办事就不要顾虑那么多啦!” “好吧……” 许剑锋不得已下也妥协了,因为这件事情你要是还是抱着规则,那就有点食骨不化了,具体的情况还是要具体的对待。 归根到底这件事情还是为了公事,并非为了许剑锋的一己之私,这些钱拿过来也不是许剑锋享受的。 郭诗瑶又风风火火地走了,这件事情很快就在郭诗瑶的落实之下办理了起来。 由于岳如渊那边都是军人,个个都有着雷厉风行的作风,没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把整个框架给搭建了起来。 郭诗瑶主动打电话给许剑锋汇报工作。 “你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都已经安顿好了吗?” “许书记,这边都是非常专业的军人速度快得很,现在不光已经安顿好了,都已经开始摸底摸情况了,不过对方的势力很大,难度也很大。” “经费解决了吧?” “这一帮转业军人,他们也不是那种贪图享受的,我们就随便租了一个别墅,把他们给安顿下来,然后平时一日三餐,我们这边请了一个钟点工给他们煮饭。全部加起来也没花多少钱。 元经理给我们提供了三辆车,两辆越野车,一辆小轿车,用来平时代步和实行一些具体的任务。” “告诉他们现在不用太急,虽然这件事情迫在眉睫,但是他们做的是一个长期的任务,并不需要正面地和他们进行对抗。” “知道了,这些事情如果还需要你来交代,那我是不是做得有点太失败了!你就放心地交给我吧。” 听到郭诗瑶的回答,许剑锋也算是放下心来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这一次找企业化缘弄来了一些经费,又找岳如渊搞来了一些编外的人员来进行调查的工作,说起来归根到底还是违背了许剑锋一贯以来的原则。 虽然可以用,跟奸臣贪官污吏斗,就必须比他们更奸来解释。 但是许剑锋还是有一点感觉自己脏了。这种事情只有零和一,只要有了第一次,那么后面就会越来越突破下限的。 许剑锋一直以来守着这一个原则就是害怕自己会一点点地突破下限。 就在许剑锋处于担心的时刻,薛定邦却非常罕见地主动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这还是薛立邦自从患癌症之后,第一次给许剑锋打电话。 “老领导怎么样?现在身体好一点了吗?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看到电话号码之后许剑锋吓了一跳,不过听到电话里边是薛定邦的声音,他这才放下心来,生怕电话接起来之后是别的陌生的声音告诉了许剑锋,老领导已经突发疾病,经抢救无效什么的。 “身体还是老样子,不过我有件事情想通知你一下,我的京城里边也有一些老关系,他们过来看我的时候透露一点口风,上面想要开启新一轮的严打……” 听到这个消息,许剑锋顿时感觉一阵狂喜,就是瞌睡的时候有一个枕头递过来了。 上一次严打还是很久之前了,上世纪从83年开始到2001年,一共开展了五次严打,20年不到的时间5次,但是从2001年到现在也是20多年的时间过去了,但只有一次严打。 这并不是说社会风气好转了,虽然跟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相比,确实好了,不少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可是相当的乱什么车费路霸,什么车站的砍手党之类的。 现在基本上已经绝迹了。 这一些违法乱纪的现象就彻底地消失了,前段时间不久在西岭市还出过一件大事情,引起了全国人民的关注。 两个女孩在吃火锅的时候,被陌生的男人搭讪,女孩拒绝了对方的搭讪,结果却被一帮彪形大汉围殴,引来全国人民声讨。 这种现象其实绝非偶然,只不过这一次的事件披露出来了,让全国人民知道了而已,还有很多没有披露出来,没有被全国人民知道的事情。 这种事,以前许剑锋在松海的时候也发生过。 第780章 问题少女 如果要开启全国范围的严打,对于犯罪分子来讲绝对是一次灭顶之灾,而许剑锋这一次私下做调查,有了这一次严打作为底色,那严格来讲也算不上是违规了。 通过这次的严打,许剑锋搞来的这帮人如果能够提供一些重要的线索,这就有了立功的表现,到时候许剑锋就可以把私盐变成官盐,那时候就不算是违规了。 这样一来,许剑锋也就没有了那种突破了自己底线而产生的惶恐的感觉了。 晚上许剑锋回家,由于何冰雨现在官司缠身,所以没办法再跟着许剑锋了。 因此市委办公室又重新派了一名秘书跟着许剑锋,这属于是临时性质的,两个人之间还没有建立起亲密关系和信任,所以把许剑锋送回家之后,秘书就跟着司机走了。 其实许剑锋也怕这名秘书是别人的眼线,不知跟不知底细,谁敢用啊? 许剑锋也不再待在市委办公室里面办公,以前现在有时候公务比较繁忙,就直接在市委办公室里面办公,到时候就在休息室里边稍微休息一下就行了。 家里比较私密一点。 看到丈夫回来了,许剑锋妻子慕清瑶立刻就迎了上来,两个人虽然是夫妻,现在也是两三天之内第一次见面。 慕清瑶帮着许剑锋拿外套挂在衣架上,关切地说道:“看样子很累啊,要不先睡一会儿吧,等会儿放好了我叫你。” “先不睡了。” 许剑锋摆了摆手拉着慕清瑶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我问你,我听人说你去找了何冰雨的那个前女友郑嘉嘉?” “是啊,我找了她一次,我其实想问问她到底为什么非要告小何!小何这个人我见过很多次,对他也挺了解的,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会强奸别人的人。” “她怎么说?” “态度很恶劣的,其实我现在也初步的了解了一下,虽然他老爸是钢铁集团的老总,但是郑总这个人总体来讲,工作方面还是非常认真地负责的,所以心思不在家里面,因此从小就疏于管教,所以郑嘉嘉从小其实是一个问题少女……” 许剑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论调。 这可是此前没有人对许剑锋说过的,因为在许剑锋的想法里边,钢铁集团老总的女儿,怎么也不可能素质太差,而且听说还是在国外名牌大学留学过的。 之前许剑锋也见过郑嘉嘉一次,长得也不错,身材也可以,个子非常高挑,所以许剑锋还真没有从这方面考虑过。 “从小锦衣玉食还是个问题少女的家庭不少,这一方面你是教育专家,你比我有发言权,但她的动机是什么?”许剑锋问道。 “缺乏长辈的管教呗,毕竟她很早母亲就不在身边了,父亲又不怎么管教他,所以非常叛逆,也就情有可原了。”慕清瑶说道。 许剑锋问道:“没能问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劝导她告小何的吗?” 慕清瑶摇了摇头。 “不过言谈之中我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崇拜一些比较有能力的女人,她说她的偶像是……” 慕清瑶说了一个漂亮国的华人女富豪,那个女人的经历很多人都知道,本来是一个农村的妹子,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个外国人,外国人帮她去了漂亮国。 她勾引外国人嫁给了外国人,弄到了绿卡,然后又果断地甩掉了这个外国人,接着认识了传媒大亨,又嫁给了传媒大亨,后来离婚之后分到了数以千亿的财产,成为顶级富豪之一。 人生经历相当的传奇,听起来好像也不是很难,也就是傍大款,但是操作上面还是挺有难度的。 有些人傍大款,最后被大款给送去坐牢了。 这就是智力上面的差距。 听到这话,许剑锋当时就知道郑嘉嘉到底是什么人了,这是一个为了所谓的成功会不择手段的人,很多人都以为那个女富豪是不择手段才成为女富豪的,忽略了她的智慧。 其实那个女人,长得也不算是很漂亮,用国人的观点来讲,甚至还有点丑。 人家那么大的富豪,想要跟她接触的时候,完全可以只是玩玩谈谈恋爱,然后腻了就甩了。 她有能力让传媒大亨跟她结婚,并且不签署婚前协议,能够婚后分这么多财产,说明她是相当的有智慧也相当的有手腕的。 绝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学得来的。 别说是一般人的,很多女明星不也是这样?光鲜亮丽的公众人物,结果还不是一个非常悲惨的下场。 比如那个小胖,还有拍的电影拿过奥斯卡奖的那个天后,都是混得一身的伤。 这充分说明,智慧和手腕不是每个人都能具备的。 但这个时候许剑锋又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郑嘉嘉她崇拜的人是那样的女人,那充分说明她也很有可能跟秋牡丹相当合得来。 虽然秋牡丹还比不上漂亮国的那个华人女富翁,但是两个人的性质还是有一些相似之处的。 秋牡丹也很厉害啊,她的脑子也很灵活,手腕也有,就是格局不大。 这件事背后可能会有秋牡丹的影子。 “这案子是不是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呀?”慕清瑶问道。 面对妻子的问候,许剑锋只能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目前看来除了郑嘉嘉自己撤诉,否则下一步就是提交法院审理了,人大那边也拖不了太长时间,压力挺大的,目前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放到了网络上,全国的网民都盯着这一块的。” 许剑锋觉得多一点调查的时间可能会有转机,但是目前来看对方显然不会给自己这个时间,一套组合先打出来,人大那边压力也非常大,估计也拖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许剑锋也只能是给出指示,一定依照法律的精神,以法律为依据,以法规为准绳依法办理,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到市委书记的秘书而姑息养奸,扩大事情的打击范围,要把这件事情的影响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说白了,要是何冰雨没有市委书记秘书身份,那不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强奸案吗? 也不至于引来全国人民的关注,这件事情在全国范围内又不少见。 第781章 新来的市长 许剑锋决定还是要将计就计,按照之前的计划,等着对方出招,因为他断定,那个幕后黑手的目标绝对不仅仅是何冰雨,肯定是冲着他这个市委书记来的。 这几天岳如渊的人来了。 许剑锋开始让他们调查秋牡丹的人。 另外武铁山的亲戚武小红也来了,充当慕清瑶的保镖。 最近许剑锋这边事情非常多,千头万绪,忙得可以说是焦头烂额。 反观市长吴天来那就清闲很多了。 代理市长做不做都无所谓,现在大局已经被许剑锋给掌控了,吴天来也是无力反抗,索性躺平任搓。 甚至于现在吴天来被许剑锋搞过了之后,他感觉自己也不是个当官的料。 到了其他的城市,当市长还不是得跟市委书记斗? 连许剑锋这种小年轻的都斗不过,其他的市委书记哪有一个省油的灯呀,能做到这个位置上的就没有等闲之辈! 所以他也确实死了这条心了,随便干什么吧。 因此这段时间吴天来跟许剑锋相处的还是非常的和睦。 两个人之间没有利益的冲突关系也确实缓和了一些。 而省委组织部很快就下达了决定。 调一名官员,空降到西岭市当市长,吴天来则是去东莱市当政协主席。 很多人也是唏嘘不已啊,跟许剑锋斗得灰头土脸的最后,也只捞到了一个市政协主席。 他这个年纪到了这份上,基本上也没什么指望了。 说出去一点都不露脸,太没有面子了,不过这段时间吴天来也确实想开了。 在给吴天来饯行的晚宴上喝了几杯酒,吴天来也打开了话匣子,直接找到了许剑锋。 “许书记,你必须得跟我喝一个。” 他拿着酒瓶就准备给许剑锋的杯子倒酒。 许剑锋笑眯眯地用手挡住了杯口。 “虽然今天是给你的饯行晚宴,按道理来说你就是这个晚宴的主人公,我们这些做客作陪的理应要达成你的愿望,什么事情都不应该拒绝,但是我真的不能喝酒。” 听了这话,吴天来一拍自己的脑袋。 “都是我不对,你许书记日理万机非常的繁忙,我没有任何的讽刺意思,所以你不喝酒是应该的,万一喝醉了怎么办?所以你就别喝了,我以茶代酒,我喝酒你喝茶,我先干为敬。” 说着吴天来拿着酒杯一仰脖子就把一杯酒给灌下去了,自己也被高度的白酒辣得咋舌。 许剑锋确实没想到吴天来这么给他面子,自己说了一句不想喝,吴天来也没有利用最后的身份,非要强迫他。 吴天来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反抗,直接让许剑锋以茶代酒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之将死,言之以善? 虽然吴天来不是真死,但是政治生命那算是终结了。 他斗不赢许剑锋,就没有培养的价值,而且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上面的人也就把他给放弃了,在这种情况之下,吴天兰还真的能跟许剑锋掏心窝子说几句。 “听说新来的是丁枫,这家伙我可是很了解的,我以前在空竹县当副县长的时候,曾经跟他有所交集,这个人不好对付啊,有人说他像李世民。”吴天来说道。 一样在一听,感觉这个丁枫的名声还是挺不错的呀,很多人都觉得李世民是一代雄主。 不管是治国还是军事方面,历朝历代包括现在的网友对李世民的评价都是非常高的,当然李世民的污点就在于打高句丽的时候出师不利,要等到他儿子才把高句丽给灭了。 “我说的这个李世民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李世民,而是欧阳修认为的那个李世民。”吴天来怕许剑锋想错了,连忙纠正道。 许剑锋差点被吴天来给绕的晕过去,这圈子兜的也是太大了,也得亏许剑锋看过不少杂书,自从从政之后,许剑锋每天都要处理很多的公事,脑子太乱了,必须得看点什么东西,把内存给清理一下。 所以他确实看了不少书,热销榜上的书也有历史,书籍也有,因此对于欧阳修也有所了解。 欧阳修对李世民的评价并不是很高,他在《纵囚论》中相当详细地阐述了他对李世民的评价的原因。 评价非常简单,只有一个词:沽名钓誉。 这是一个小故事,说的是快过年了,李世民就和牢内的那些死囚,商量把他们给放回去过年,然后等他们过完年之后再回到牢里来。 回来等待他们的是死刑,有很多人都觉得这些囚犯不会再回来了,但是让人非常惊奇的是这些囚犯又回来了,而且没有少一个人。 所以李世民在这种情况下就赦免了这一大批死囚,因为他们讲诚信。 然而欧阳修却狠狠地嘲讽了李世民,因为人性永远经不住考验,几十、上百个死刑犯,你把他们放回去过年,确实有可能会有一些人讲信用会回来领死。 但是你说所有人全部都回来了,怎么可能? 因为这不符合人性,你要说有一两个,那有可能是人家自我修养比较高,确实有可能回去。几十上百个死刑犯,每个人都回去了,这就不可能。 欧阳修的结论就是李世民一定是通过某种方法告诉那些死囚犯。如果把他们放回去过年,只要他们回来,那么李世民就会赦免他们的死罪。 只有这样才会让那些死囚犯一个都不少地回到牢里来等死。 因此这一件事情彻头彻尾就是李世民在沽名钓誉,用这一件事情来助长自己的声誉。 听到这里,许剑锋就明白了,吴天来在说新来的这个市长是一个和李世民一样都喜欢沽名钓誉的人。 不过许剑锋始终是吴天来不了解的人。 因为许剑锋并不反感沽名钓誉的人,这种人他是非常在乎名声和自己的名誉的,所以他基本上不会做坏事来破坏自己的名声。 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够做试点,市政府需要一个强力的领导,因为在许剑锋的规划之下是有很多城市建设的东西要做的。 没有一个强有力又有头脑的市长,许剑锋是做不到那么好的。 所以许剑锋并没有对吴天来所说的话引起足够的重视! 第782章 神乎其神的操作 像吴天来这种整天只是想搞宫斗不想干事情的人,许剑锋并没有什么好感。 晚宴之后吴天来喝得吐了一地,被人送回酒店休息,他明天就要走了,所以他原来住的那间房子就需要及时的空出来,以供丁枫进行居住。 丁枫第二天就如约来到了西岭市,经过人大会的一致通过顺利地上任市长之职。 丁枫确实有两把刷子,至少在待人接物的时候完全没有毛病,让每一个人都感受了他的热情和温暖,没有怠慢任何一个人,即使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也受到了他的关注。 如果不是吴天来跟许剑锋提过这个人,那么许剑锋很有可能被他这一分的做作给骗过,从而信以为真。 结果第二天丁枫就露出了马脚。 作为新上任的市长,应该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过他第一站去的却不是其他的地方,而是来到了西宁市的福利院养老中心。 说是福利院,其实西岭市的家福利院却没有多少孩子。 老人也并不是很多。 但是丁枫去了之后仅仅用了一个举动,就彻底引燃全城,打响了自己的名声,甚至很多的人民群众并不是非常了解自己所在城市的市委书记。 但他们现在都知道了丁枫这个人! 因为丁枫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带一个包包,里面放了相当多的必需品,以及食物和水。 遇到了那些有困难的人,比如说露宿街头的流浪汉拾荒的以及其它什么人,看到人都会亲手地给他们分发礼物。 随行的摄像师,仅仅一个照面就差点把自己数码相机的内存给干进去一半。 到了福利养老院的时候,丁枫看到养老院的条件并不是特别好,尤其通风的情况不乐观。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丁枫当即从怀里掏出了支票簿写了一张三十万的支票递给了园长。 “这笔钱你拿去多加一些生活设施吧,无论是孩子们也好还是大人们也好,现在这种情况,没有朋友的帮助,很难继续支撑下去。” 接到这笔钱福利的园长手都抖了。 虽然这种福利性质的单位,基本上都是靠政府来给他们拨款进行运作的,但是福利院的院长也知道西岭市现在的经济状况也非常的紧急,他也确实不想挑事情。 却没想到丁枫当众打算筹集一笔巨款。 他用来筹集巨款的方式,就是把他的座驾直接给卖了,直接给福利院的园长整的流下了两行热泪。 “实在是太感谢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更何况这辆车我也已经开腻了,你们就开走吧。” 跟着丁枫一起的有一位商界人士,他直接就把丁枫买的东西全部都给报销了。 随行的媒体工作者也把这一幕给文文整整地拍了下来。 随后新闻刊登在了《西岭日报》上。 许剑锋看了之后自然对于吴天来所说,丁枫是“李世民”,喜欢沽名钓誉这件事情更加地理解透彻了。 即使现在李世民从唐朝穿越到现在,他恐怕也无法比丁枫做得更好。 看上去花了钱帮助了那些处于贫困当中的人,但事实上丁枫压根什么也没花钱,因为那辆车是上一任市长的座驾。 丁枫这么做,分明就是因为不想坐上一任市长的座驾,他想要拥有一部没有其他人坐过的车,自己是这个座驾的第一个主人。 所以现在他把这辆车捐给了福利院,那么就成功地摆脱了旧车。 堂堂市长那必然是有专车的,那么还得给他买一辆专车,这样一来丁枫一毛钱都没花,得到了新的车,同时还收获了一大片的赞誉。 这种操作确实神乎其神! 不过许剑锋也没有更深入地去进行探讨,反而是一反常态的号召整个西岭市的公职人员学习丁枫。 丁枫的政治手段确实挺高超的,可以说和吴天来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一毛钱没花就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并且还能收获不少的迷妹。 可以说是一箭三雕了。 当然从侧面也反映出来丁枫这位新上任的市长,他做事风格确实有点不择手段。 因为那辆前任市长的专用车其实车龄还很新,只开了不到两年的时间。 实际行程也没多远,可以说八成新。 在这种情况之下,丁枫想要换车,许剑锋是第一个会反对的,这本来就有车,而且档次也不低,凭什么要换呀? 这不是浪费了几十万块钱吗? 就算钱来得比较容易,也经不住这么花呀。 更何况西岭市财政方面一毛钱都要掰成两毛来花。 财政紧张得很,没有钱就像鱼离开了水一样,平白无故要多出一笔开支,许剑锋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因此丁枫直接把车给捐了,许剑锋再怎么霸道也不至于让丁枫出门就靠自己两条腿跑吧! 堂堂的市长总不至于没一辆专属的座驾吧! 所以许剑锋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反驳,这一招确实相当的高啊,让许剑锋也学到了一手,也彻底地了解了那句名言。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丁枫的手段高超,但许剑锋也确实没有理由反驳。 很快,丁枫的新座驾就来了,奥迪a8高配版,低调奢华,一般人还看不出来这是一辆豪车,因为它跟普通的奥迪车,猛地一眼看上去也没有多大区别。 然而在这期间,许剑锋意想不到的是居然他遇上了何冰雨案子当中的原告郑嘉嘉。 许剑锋对她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虽然长得还是挺漂亮的,但是眼神过于赤裸裸,而且飘忽无定。 那一副打扮压根就不像是钢铁集团领导的女儿,反而是像一个精神小妹。 她那一身行头都是经典的精神小妹专属,手臂上还纹着一串疑似英文字母的字符,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值得信赖的人。 许剑锋都不知道何冰雨是不是眼睛有问题,这种明显就不是正常女孩儿。 但他考虑到一个人在失恋之后,确实相当容易重新开始一段感情。 因为只有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才能够更好地忘记上段感情带来的伤痛。 第783章 设局 丁枫虽然是作秀,但是能够看穿的也没有多少人。 许剑锋即使知道,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去宣传,告诉人民群众你们的新市长是一个沽名钓誉,喜欢作秀的人。 所以这段时间丁枫在西岭市老百姓心目中的口碑还是挺不错的。 许剑锋也没空去管丁枫作秀的事情。 毕竟人各有志,人家就喜欢这样,这也严格来说谈不上是什么错误。 就是一种包装,一种营销,今时不同往日,即使你是一个政府的官员,有时候也会用到这些招数。 只不过有人不喜欢,有人喜欢而已。 许剑锋这段时间在忙秋牡丹的事情。 他和郭德胜也通过一次电话,现在郭德胜在松海市公安局长的位置上已经坐得很稳了。 据说下一步还有可能再进一步。 松海市政法委书记的位置有可能会落在他的手上。 不过,虽然两个人已经分开相当长的时间了,郭德胜对许剑锋的态度也依旧没有太大的改变。 可能这就是为官之道,毕竟不管怎么说,现在许剑锋的政治前途看起来要远远好于郭德胜。 整个省有十几个市委书记,但是许剑锋的名声至少是排在前三位的。 而且许剑锋也非常的年轻,就算是熬资历,许剑锋也非常有可能在未来的十之内就升到副省级。 所以郭德胜并没有因为自己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就对许剑锋有另外的想法。 “老郭,这一次就要麻烦你了。” “许书记,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咱们虽然已经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但是咱们的革命友谊却仍然像过去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 郭德胜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的时候,感觉还是非常诚恳的。 他继续说道:“何况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松海市的局势而言,也是非常有利的,秋牡丹的手下违法乱纪的事情,其实我们市局也一直在进行调查,只不过现在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牵涉到秋牡丹本人。我们也希望能够累积证据,到时候把一系列的案件可以并案处理,要不然小打小闹的对她也不会伤筋动骨,反而会打草惊蛇。” 许剑锋也听出来,郭德胜的意思是劝许剑锋暂时偃旗息鼓。 正所谓欲取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其实许剑锋也是很想放任一下秋牡丹的,但是这一切完全都要建立在秋牡丹真的疯狂的基础上。 然而现在秋牡丹越做越大,背靠大树好乘凉,他竟然在政府里边认识不少人,有一些人也充当她的靠山,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抓住秋牡丹的马脚还真的挺难的。 秋牡丹这伙人对于法律的条文,那可以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此前许剑锋就曾经听说过一个案例。 秋牡丹的司机开车在路上行驶的时候撞倒了一个行人,他并没有及时把这个行人送到医院抢救,而是随意地丢在了路边,最后这个行人在没有得到及时的抢救之后死亡了。 所以检察院就以肇事逃逸致人死亡来起诉秋牡丹的司机。 然而秋牡丹花大价钱请了一名专业的法律教授来替他们打辩护。 这一名全国知名的法律教授,他本身也是一名律师,出手之后果然是不同凡响,由于他们撞倒行人的时候是在城际公路上。 离两边的城市都很远,所以法学教授就用这个作为打官司的借口。 法学教授表示,就算在那种情况之下,他们把伤者抬上车送往医院抢救也来不及。 法学教授拿出了法医的面试报告,表示死者当时的伤情会在一个小时之内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而当时的地方也就是出车祸的地点,无论送到哪家医院都是一个小时以上,因此当时伤者就已经不可能得到及时的救治了。 最后检察院提出的肇事逃逸,致人死亡的罪名就不能成立,只能以简单的肇事逃逸来告秋牡丹的司机。 最后秋牡丹又花了一笔钱赔偿给死者的家属获取了谅解书,最后只是判处了缓刑。 所以许剑锋觉得郭德胜的想法完全行不通,你放任她也不可能抓到她的马脚的,因为她有钱可以请那些大律师钻法律的漏洞。 在这种情况下,许剑锋必须得步步紧逼,这样才能够抓住对方的马脚,即使抓不住秋牡丹的马脚,至少也可以打压秋牡丹的嚣张气焰。 要不然,外界还以为许剑锋这个堂堂的市委书记怕了秋牡丹这种官商勾结的人。 这样一来就不利于许剑锋在市委常委会控制局面,一个市委书记连一个商人都搞不定,那么其他人凭什么要团结在你的周围呢? 一个市委书记可以不干事,但是不能没有威严。 所以许剑锋还是对郭德胜说道:“不需要你们做得太多,只要稍微敲打一下!你也知道,虽然她有一些保护伞,但是她想要动用这些保护伞也是需要花费金钱和人情的。” 听到这话,郭德胜顿时就明白了。 跟在许剑锋身边学习了这么长时间,郭德胜就算是花岗岩的脑袋,现在多少也能开窍一点了。 “我知道了许书记,你是想敲山震虎,现在我们大张旗鼓,其实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到时候他们就以为我们每次都是这样,最后在雷霆以及掐住她的七寸。”郭德胜说道。 “不错!” 许剑锋确实就是这种策略,先搞得大张旗鼓的,让秋牡丹每次都来防范,但是每一次都要消耗不少的金钱和人情。 等到秋牡丹发现许剑锋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时候,她就会神经松弛下来。 到了许剑锋真正地对付她的时候,秋牡丹也以为跟以前一样都是虚张声势。 那个时候就可以将秋牡丹一伙人真正地一网打尽了。 而且也并非全然没有任何的作用,许剑锋邀请平陵市公安局以及松海市公安局一起来协助调查。 秋牡丹的公司在这几个城市都有一些经济纠纷,虽然牵涉不到秋牡丹本人,但是和秋牡丹的手下可脱不清关系。 第784章 私下会面 刑事案件抓不住秋牡丹手下的马脚。 又或者说秋牡丹会让一些无足轻重的人出来顶包。 如果是经济犯罪,那就是另外一个概念。 因为经济方面的事情很难界定,所以秋牡丹的手下在这方面的警惕性并不是很高。 经济方面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民事纠纷,秋牡丹的手下有很多都属于老赖失信人员,但是在这方面法院的执行一直都是一个难题。 正所谓,虱多了不痒,债多不愁。 老赖是一个司空见惯的问题,民事纠纷就是这样,法院判决容易,但是执行起来很难。 执行案件后续的法官每天都是忙的,后脚跟打屁股,一年到头不休息也忙不过来,这一方面的案件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有很多的老赖,就算限制他们高档消费,冻结他们的个人户头,也没用。 这些老赖都有自己的生存的方法,比如使用亲戚朋友的经济账户。 不能出行,他也就是不能坐飞机,不能坐高铁而已,这些人都有自己的车,他们完全可以通过包车或者是长途自驾来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经济方面的事情,秋牡丹的手下并不是特别在意。 但许剑锋却可以从这个角度来着手,确实他们在比较有势力的几个城市是可以飞扬跋扈的,即使被抓进去了,很快也可以通过疏通关系把他们再弄出来,但是有一些秋牡丹力所不能及的地方,那就不一样了。 一旦他们离开西岭市,离开松海市这几个他们根据地,在其他地方的时候就会被有经济纠纷的经侦队抓住。 许剑锋就可以通过秋牡丹的手下大做文章了。 无论是策反秋牡丹的手下,还是通过这种方法让秋牡丹的人来替他办事,都会给秋牡丹制造一些麻烦。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郭德胜由衷地对许剑锋佩服了起来。 本来郭德胜都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有了非常成熟的长进,但是发现许剑锋思考的还是在更上一层楼。 难怪人家升官升得那么快呢! “明白了许书记,我一定配合你们的行动。”郭德胜说道。 许剑锋在和过去一些有交集的公安系统方面的人进行交流,让他们协助自己。 无论是郭德胜也好,还是现在已经担任平陵市公安局长的王长发也好,都很爽快地答应了许剑锋的要求。 但此时新任的市长丁枫却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因为兄弟城市的公安机关来到了西岭市。 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丁枫不由也是大吃一惊。 表面上,丁枫是一个新来的市长,但其实他跟秋牡丹私下也是有一些交往的。 把丁枫运作到这座城市来,其实秋牡丹私下也花了不少的力气才能够把吴天来挤走。 丁枫来到这座城市就是要为秋牡丹保驾护航的,当然他们也属于是互惠互利,相互利用,彼此之间都有一些利益纠葛。 他们现在属于是抱团取暖,是同一个利益团体。 因此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丁枫自然是要加大关注的力度。 经过深入地了解之后,丁枫发现原来松海市公安局以及平陵市还有其他的几个城市的公安局,只是来到西岭市传唤取证而已,并非他想象的那样是过来进行抓捕。 丁枫也松了一口气,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么多地方的公安局的人都来西岭市,没想到仅仅只是传唤取证而已,既不伤筋也不会动骨。 丁枫猜想许剑锋应该花掉不少人情。 他不由得就对许剑锋从内心深处有了一些轻视之心,折腾这么多,仅仅只是传唤,又不会对秋牡丹的手下造成什么危险,更加不可能牵涉到秋牡丹本人。 难道名气这么大的许剑锋也只有这点点能耐吗? 不过丁枫转念一想,秋牡丹的人在西岭市、在松海市可能还算是比较安全的,但是去了其他的地方就未必会安全了。 不管怎么说,秋牡丹已经在四五个地市里边挂上号了,一旦出了松海市和西岭市,很有可能就被经侦大队给逮住了。 那样一来就直接把秋牡丹的这一帮手下给局限在这两个城市当中了,甚至在松海市也不是特别安全,一旦到下面的县城,尤其是红土县,据说红土县的县委书记武铁山是许剑锋的铁哥们儿。 那里虽然是秋牡丹的大本营,但是秋牡丹的手下还真是不敢回红土县。 许剑锋在红土县的群众基础非常牢靠,所以继任者武铁山也继承了这一点,把红土县经营得如同是铁桶一般。 县委书记武铁山可以说令行禁止。 他的命令一直都是畅通无阻。 这也是为什么秋牡丹最后从红土县出来,在其他的城市寻求发展的原因,就是被县委书记武铁山给逼出来的。 而且整个县政府县委上上下下都唯武书记马首是瞻,根本没办法分化其中的人员。 丁枫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感觉许剑锋还是有点东西的。 于是他立刻让自己的秘书打电话约谈秋牡丹。 两个人非常低调的,在一家酒店的包厢见了面。 “秋总。” “丁市长!” 两个人先是热情的握手,然后又轻轻的拥抱了一下,秋牡丹现在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打扮入时,看上去还是非常的性感迷人,搞得丁枫都有点小冲动。 不过,以他的级别,最多也只能和秋牡丹拥抱一下了。 秋牡丹看出来丁枫小小的失态,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事实上,她的打扮都是专门请了专业的设计师来进行设计的,无论是发型还是服装,都有专业的人士来进行设计。 而且针对不同的男人,她都会有不同的装扮,甚至连说什么话都聘请的心理专家团队来为秋牡丹进行设计。 这一套非常管用! 秋牡丹就是靠一套,拉拢甚至腐蚀了很多官员。 这也是为什么最近几年秋牡丹可以混得风生水起的原因,她之前看漂亮国大选,听人说,漂亮国竞选总统的那些政客身后都有一个专业的团队。 第785章 秋总的野心 专业的团队,不光为他们设计演讲稿件,同时每个人的造型甚至肢体动作都是经过精心地设计的。 比如在面对不同的群体的时候,穿什么样的衣服能够让这个群体有共鸣,什么样的动作会让他们更加容易接受自己,这些都是有相当多的学问的。 于是秋牡丹就请了一个从漂亮国留学归来的心理学博士作为他身后团队的首席智囊。 这个人还确实帮助秋牡丹搭上了不少有能力的人。 因此秋牡丹非常懂得如何让一个男人对自己产生性趣。 虽然到目前为止,她其实还没有跟任何一个人上过床。 因为秋牡丹非常清楚,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一旦真的有实际性的接触之后,对方就会迅速地对你失去兴趣,人就是这个样子。 当然了,秋牡丹他之所以能够这么做,是因她不光能够洞悉那些男人的心理,同时她也有很多的钱,给不了性,她可以用钱来代替。 再说了,花钱就可以找到更年轻更漂亮的妹子,这一些妹子是可以常换常新的,这样一来就不会让任何人腻歪了。 她让这些妹子代替自己也是一个良策。 唯一看着秋牡丹没有闪过一丝占有欲的男人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叫作许剑锋。 哪怕是死对头武铁山,秋牡丹都曾经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过一丝欲望。 然而许剑锋看到秋牡丹的时候,却全然没有那些男人的那种眼神,这让秋牡丹非常不满。 今天丁枫跟秋牡丹属于第一次见面,没想到也是那个样子,这让秋牡丹非常的失望,同时也是非常的鄙夷。 有时候秋牡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又希望自己的形象可以让男人感兴趣,但是男人一旦对他的形象感兴趣之后,甚至还有占有欲之后,秋牡丹又会看不起这些男人。 “请坐!” 丁枫彬彬有礼地给秋牡丹拉开了椅子,让对方先坐下。 他还不知道自己虽然表现得非常的绅士,但是在秋牡丹的心目当中已经被划到了下等人的那一排。 “这一次约见秋总,其实我是想提醒一下,让你的手下在西岭市稍微收敛一点,而且最好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不要到其他的城市去了,现在他们被外地的公安局挂上了号,不是什么好事情,一旦出了西岭市,我就没有办法保证他们的安全了。”丁枫说道。 “我的手下可不是吓大的!如果丁市长没有办法帮我解决问题,那我只好去请别的人了。”秋牡丹说道。 听了这话,丁枫相当不满。 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一份忠言逆耳却丝毫不受秋牡丹的待见,而且这个女人除了一开始还有点礼貌,现在感觉有点太过于高傲了。 她当着市长的面居然也跷起了二郎腿,并且从小小的坤包里面拿出了一盒女士烟,自顾自地就点上了。 但是丁枫也不得不承认秋牡丹的这一套造型,以及点烟的动作都非常的性感迷人。 就在丁枫想得出神的时候,秋牡丹忽然一口烟喷在了丁枫的脸上。 这让丁枫就更加有点迷了。 “丁市长,我想你应该清楚一件事情,我在这里是你要配合我,而不是我来配合你,如果不是为了让我在西岭市可以为所欲为,你也不可能会被运作到这里来当市长。你让我配合你收敛一下,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秋牡丹说道。 丁枫秋牡丹的这一番言论,他也无从反驳,因为对方说的确实是事实。 “我今天约你过来,就是为了提醒你一下,党有党纪,国有国法!即使我是来配合你的,我们也得在一定的规则里行事!咱们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了,那么嚣张有什么意义?下面的人不懂,我相信秋总你应该是懂的。”丁枫说道。 秋牡丹当然懂。 但是她的手下就是那么的嚣张,因为这些社会人你不让他嚣张,还不如让他直接死了算了,如果不能欺负别人,如果不能嚣张跋扈,那他们还能叫作社会人吗? 秋牡丹事实上他自己也管不住那些手下,她只能在一定程度上约束一下,让他们完全不干坏事,穿衬衫打领带穿着西装去上班,怎么可能? 他们即使穿上西装打上领带也不像白领。 秋牡丹和丁枫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进行对话的时候,已经有一辆车来到了西岭市花王房产集团的楼下。 西岭市花王房产集团的大楼其实刚刚才被收购过来。 外面原本企业名称的大字还都没有被铲除。 不过仅仅过了几个星期的时间,左右的居民都知道现在这个花王房产集团的人惹不得。 从他们门岗里边出来的这些人的造型,就可以看得出来了,一个个奇形怪状雕龙刻凤,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惹的样子。 由于花王房产集团前面有一个非常大的停车场,有一些人为了省车费,所以就把车停在了这里,这是一件已经持续了好几年的事情,自从这边的大楼建造起来之后,就有不少人这么干。 但是自从花王房产集团来了之后,某天发生的一件事情就彻底地让所有人杜绝了把车停在这里的想法。 有一个人按照以往的习惯,把车停在了花王房产集团前面的停车场。 虽然他看到现在换了一个单位,他心想大不了走的时候给停车费而已,总比旁边的老小区停进去之后需要跟别人抢车位,而且早上车也很难开出来,要好多了吧! 很多的老式小区本身就没有规划停车场,所以大家车都是随便停的,就停在路边上,搞得其他人走路也不好走,早上出来开车的时候也要堵很久,搞得他每天上班都要提前一个小时出来。 要不然就会被堵在小区里边,导致上班迟到,上个月的全勤奖就已经被扣了。 而且这个月业务非常忙,经常要加班,加到十二点以后回来睡个几个小时,还要再提前一小时出来去上班,实在是受不了,所以不得已之下,这人就把车停在了花王房产集团前面的停车场。 第786章 敲诈勒索 却不料,他早上来取车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车被几辆车围得严严实实,根本就出不来,没办法,他只能先打车去上班。 等到晚上下班回来,想要把车开走的时候,发现仍然被围得严严实实。 他不得已才从花王房产集团的保安岗亭里面把花王房产集团的保安给叫了出来。 当时保安就叫他给一万块,这让准备给停车费的人直接惊呆了,就算停在这里一个月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啊! 花王房产集团的保安给车主算了一笔账。 本来他们的停车场就是不对外的,你非要停在这里,那就得给钱,为了防止他跑了,所以保安还找来了几辆车,陪着他停在一起。 这几辆车也需要给钱,这几辆车都是从租车公司租过来的,有玛莎拉蒂,有保时捷,有路虎。 所以这笔钱是除了停车费之外,还有租车的费用。 很明显就是敲诈勒索! 车主当然不愿意给,保安也不跟他废话,直接用橡皮警棍把车主打得死去活来,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后来车主报警,警察也确实出警了,但这件事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车主出院之后还是没能够把车拿走,因为他的车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了,花王房产集团的保安放出了狠话。 想要拿这辆车,至少要花十万块。 人家车就是代步用的,买车买新车也就是十万出头的样子,这辆车都已经开了好多年了,拿10万块钱买车,怎么可能? 本来车主以为忍气吞声车不要了,就可以结束这件事情,因为他也实在是没有胆量再去和那帮不讲理的人理论了,他不想另外一边的肋骨也被打断。 那件事情报警之后,警察也没办法,人抓进去了。 虽然附带民事赔偿,但是人家就是不给,老赖,你有什么办法? 看到警察也管不了这件事情,只好忍气吞声,却没想到花王房产集团的保安直接找到了那车主的家里,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找到他家的,在楼道里面用红漆喷上了欠债还钱,要不然杀你全家什么的之类威胁的话。 车主直接崩溃了,最后凑了十万块钱才结束了这件事情。 通过这件事情,至少周边的居民都知道花王房产集团根本惹不起,真出了什么事情,人家随便弄一个小弟就去坐牢了,真正出手打人的人屁事没有。 警方也没办法,因为没有监控没有录像,而且也没有人证,这一帮人打人的时候周围全部是他们的人,都在做假口供。 车主虽然录了口供,但是他只有自己一个人,没办法证明他说的就是真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西岭市已经没有人敢把车停在这里了,就算从花王房产集团门口走,大家都是战战兢兢的,连散步的人都是绕着这边走。 今天却直接有一辆三厢的小轿车停在了花王房产集团停车场,在保安亭里的保安一看,顿时就火了! 他把手里的扑克牌往桌上狠狠地一扔,提起了橡胶警棍。 “兄弟们,看来那天打得不够狠啊!西岭市的人真是记吃不吃打!又把车停在这里了,跟我一起再弄点零花钱花花。” 上次讹了十万块钱,参与的保安们都有份,很是潇洒了几天,现在看到又有不知死活的人把车停到这里来,自然是兴奋的一拥而上。 他们都是一些无赖混混,一天不惹事,浑身难受,现在西宁市的人民群众老百姓不敢接近他们,即使想找茬都找不到人。 已经憋了好几天了,他们看到有人胆敢摸老虎屁股,一个个自然也就兴奋了起来。 很快一堆人就冲过来把车给围上了。 王长发坐在车里看到一帮混混围着车,他一点也不害怕。 他跟郭德胜不一样,他是在刑侦第一线成长起来的,以前当民警的时候就没少接触这些泼皮无赖。 王长发示意司机坐在车里,而自己却打开车门,全然没有惧色地走了出来。 围着车辆的那一帮保安看见副驾驶钻出来一个中年人,顿时也兴奋了起来。 “还真有不怕死的呀。” “敢把车停在这里,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王长发若无其事地走到了车头靠在车头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从中取出一支叼在嘴上,然后慢条斯理地点上。 一帮人看着王长发这副做派,虽然嘴里骂骂咧咧的,但却没有人上来为难王长发,因为他这个造型他们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种装逼的方式,就是他们这一些混混的老大们最喜欢的方式。 莫非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一时之间混混们也不知道王长发到底是何方神圣。 王长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圆圈之后,这才对看起来像是为首的一个混混说道:“叫你们付总出来见我!他要是再不出来,要让我进去的话,我就给他上手铐了。” 听到这话一帮混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来的是警察呀。 “你是谁啊?你是哪个分局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啊?”有混混问道。 王长发笑了笑。 居然还有人想从他这里套话。 王长发直接掏出了一本证件,在猥琐的混混眼前晃了一下。 “我不用向你交代,我是警察!你马上叫他出来见我,要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是警察又怎么样?你看清楚没有我们这里是花王地产集团。” “难道你们花王地产集团不归政府管吗?” 跟着王长发过来的司机并不是王长发的手下,而是西岭市这边派出所出来陪同的。 他看到这种情况赶紧下车。 看到那位熟悉的警察,几个混混麻利地掏出烟来。 “刘哥,原来是你啊,跟你一起来的这个老家伙是谁呀?看上去挺拽的嘛。” 被称呼为刘哥的警察,根本不敢接他们的话。 这时候和这帮混混称兄道弟让王长发看到了,那岂不是吃不完兜着走。 刘哥快步走到了王长发的身边介绍道:“你们瞎了眼了,这是咱们平陵市公安局局长!一点礼貌都不懂!” 第787章 以身犯险 随后刘哥又对王长发说道:“这个人是花王房产集团保安副队长林一飞,人称飞哥。” 王长发笑了笑道:“我也得管他叫哥?你们西岭市的警察挺有出息的呀。” 刘哥也非常无语,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民警,对于一些有势力的坏人,他也是得罪不起的,你把他抓进去之后,你也没什么办法对付他,他一出来就要针对你的家人。 警察也惹不起这帮人,而且人家有大律师替他们打官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算他们在打别人,狠狠地殴打! 人家大律师都能给他们搞成互殴。 作为一个小小的民警,他又能怎样呢?有很多人当警察是为了证明,但也有很多人当警察,只不过是为了警察的福利待遇好。 是为了进入体制内,只是把警察当成一份工作。 刘哥就是这种人。 但是王长发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装作听不到,转过头对林一飞说道:“飞哥你就帮帮忙吧,让你们付总下来一趟,这也是我们的例行公事。” 林一飞笑笑道:“压根就不在,来得不是时候,你们还是等到我们付总回来之后,我再通知你。” 这当然是一个借口了,因为王长发就是收到情报,知道那家伙现在就在花王房产集团楼里面,所以才会过来的,一点情况不做怎么可能就贸然地上门呢? 他们这帮人完全就把王长发当傻子来糊弄,因为林一飞刚刚说完之后,后面的那些混混就笑了起来,要不是有人在说谎,那他们笑什么啊?脑子有问题啊! 更何况王长发拥有丰富的基层经验,他刚开始当警察的时候没少对付这些困难,尤其王长发在刑警队待了那么长时间,对这些人就更加熟悉了。 看到这一些混混在哄堂大笑,他也不说话,默默地抽完了一根烟,然后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踩灭。 “你以为我跟你们开玩笑呢?你要是不把人给叫下来,我就亲自上去把他给请下来了,到时候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王长发说道。 “王局长,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件事情,你又不是我们西岭市的公安局长,跟我们有啥关系啊?你再怎么牛逼也管不到我们头上了。”林一飞说道。 “怎么了?你们西陵市是外国呀?” 王长发听着这话觉得有点想笑。 前天他也看了一个新闻,有一个盲人带着他的导盲犬准备住店,却不料被酒店的人拒之门外,因为理由是他们不允许狗进入酒店。 然而国家的法律规定盲人是可以带着他的导盲犬入住酒店,并且可以乘坐地铁高铁以及飞机等通讯工具。 因为盲人的狗就相当于是盲人的眼睛,而不是宠物这么简单。 酒店的管理层就说他们没有这样的规矩,直接把盲人报警请来的警察给逗乐了,难道你们酒店是国外呀? 王长发现在就觉得有点想笑,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这么快就复制在他的身上。 “给你五分钟。” 王长发板起脸直接下了最后的通牒。 “怎么了?到了我们的地图上还以为是在平陵市呢,想耍你的局长威风?我们可不吃你这一套。”林一飞说道。 “已经过去一分钟了。”王长发说道。 “干什么?吓唬我呢,你以为我是吓大的,我们这么多人,我倒想看一看王局长,你怎么过去?” “已经过去两分钟了,时间不多了哦!” “吓唬谁呢?我们这么多的人你就一个人,你能怎样?别以为你是公安局长,我们就不敢动手,我们可是懂法的,只要你先动手,我们就可以自卫,我们属于是正当防卫……” 这就是秋牡丹手下有大律师的好处。 就连普通的小弟对法律条款都知道一些。 王长发差点没笑喷了,跟警察动手还企图正当防卫呢,不管谁先动手,你都是袭警好吧。 “我承认你们确实人多,不过我也不用把你们全部都放倒……” 王长发眯着眼睛话没说完,突然如同是闪电一般地动手,双手在林一飞的胳膊上一切,一记干净利落的擒拿动作就把林一飞直接按倒在了车的引擎盖上。 王长发就一只手按住了林一飞,不管林一飞如何反抗都纹丝不动,王长发的手如同是铁钳一般。 虽然已经有很长的时间,王长发没有自己亲自动过手了,但是长期的基层的经验让他在这一方面已经几乎形成了肌肉记忆,动作如同是行云流水一样,并没有丝毫的生涩。 他直接擒贼先擒王,把林一飞给拿下了,其他的小弟也没有办法迅速地反应过来,谁能想到堂堂的公安局长还会亲自动手? 就跟他们的认知不相符合,公安局长亲自动手,而且面对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一个人对二十多个人,他们觉得公安局长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吧。 毕竟混混他们很多人脑子都有问题,你堂堂公安局长跟他们的一换一也太不划算了吧,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一起上把你打死了,他们也判不了死刑。 毕竟这么多人呢,不可能每个人都枪毙吧!再说了这种情况大律师也说过了,那只是故意伤害罪,只不过是七年。 这些混混谁也没坐过牢呢,公安局就跟家一样,时不时地就回去一趟。 他们压根就不害怕坐牢,反而害怕屈服了之后没有面子出去混会被人嘲笑,这些底层的混混他们是最要面子的面子,比什么都大很多,除了人民币外也不为什么事情,就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面子。 但他们却没想到王长发一个照面直接就把他们的领头人林一飞给拿下了。 这时候属于群龙无首。 他们缺乏一个发号施令的人。 林一飞是后来才跟的秋牡丹的,那个时候秋牡丹的势力和实力都已经相当的大了,所以对于林一飞而言,还真没有被人这么弄过。 不管是普通人也好还是警察也好,完全都屈服于他们的淫威之下。 就算被抓进去拘留一段时间,对于他们而言也没有丝毫的威慑力,不就是换一个地方睡觉吗?反正进去也是欺负别人。 第788章 王长发的高光时刻 这时候,像条狗一样被王长发死死地按在车子的引擎盖上,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看起来很干瘦的一个老头,没想到力气这么大,完全挣脱不了手,就像是铁钳一样,弄得林一飞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断了。 于是林一飞大喊道:“兄弟们给我上了,还等什么?” 此时王长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把枪掏出来了,然后厉声道:“你们这些人是打算袭警吗?是打算武装反抗警察办案吗?我枪里可没有空包弹!一旦走火打死了谁,你们下去了可别怨我。” 混混是混混,但是他们嚣张跋扈就是对付普通人,因为普通人被他们欺负了也是白欺负。 首先王长发的身份就足够让他们忌惮了,堂堂的公安局长啊!打个民警什么的,可能还没什么大事,你打了公安局长那概念就不一样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有点犹豫,而且也没有一个人出来,带着他们一起,毕竟林一飞都已经直接被抓住了,林一飞平时都说自己多么多么牛逼,练过咏春练过八极拳,结果一个照面就被一个干瘦的老头给按住了。 现在人家还拿出枪来了,真要被打死了,那就是白死。 混混们再怎么他们也懂法的,事实上,混混要比普通人更加的懂法,对于法律条款了解更加详细。 打警察,警察把枪掏出来一枪把你给崩了,那真的是白死啊,人家名正言顺啊。 所以王长发枪一掏出来之后,立刻就控制了局面。 王长发看见混混们一个个都不敢上来,于是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刘哥说道:“你还站在那干嘛?把你手铐拿出来把他铐上啊。你要是不喜欢当警察,你可以申请转岗,你这样算什么?” 刘哥被王长发的这一手实在是震惊住了,一个公安局长,在这种情况之下做事情也太雷厉风行,太果断了吧! 在他看来,到了局长这个局面应该都已经养尊处优了,却没想到做事还是如此的果断,并且根本不害怕把自己置身于一种危险当中,说掏枪就掏枪,从他这个视角看过去,感觉王长发说会开枪并不是说开玩笑的,而是真的会开枪。 于是他赶紧掏出手铐把林一飞给铐上了。 王长发笑了笑,其实他压根没在冒险,因为做了这么多年的刑警,但对于这些混乱非常了解,知道他们比普通的人还要更加懂得法律。 袭警,那可是大罪过了。 哪怕杀了人了也没有袭警那么严重! 杀了人被关进监狱里面去等待枪毙的这段时间也没有人会欺负他,但是一旦袭警,被关进去之后,就等着警察报复吧。 那可是生不如死! 更何况王长发一开始就已经表露了自己的身份,那是公安局长呀,即使不是西岭市的公安局长,那也是公安局长,什么概念啊? 副厅级的干部,要是把他给打了,别说打死了,就算打伤了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这些人脑子不够用,林一飞带领他们的话,有人领头,说不定他们还真敢把王长发给打死,但是林一飞已经被王长发擒贼先擒王给拿下了,让他们这些人先出头,没有人会出头。 他们也知道什么叫作出头的船子先烂,什么叫作枪打出头鸟。 带头的那个人判的最重。 王长发杀气腾腾,他说会开枪,没有人不相信。 因为混混们还真是从王长发的眼睛里看到了浓烈的杀气。 “马上把人给叫起来,我今天过来只是为了他,你们这些人值得为了他送命吗?” “王局长,你稍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去叫付总下来。” 就是有混混顶不住了,转身就跑。 然而林一飞却感觉自己颜面扫地,平时吹牛吹得震天响,现在却被一个干瘦的老头单手拿下。他心里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以后还怎么带领兄弟们吹牛逼,吹出去也没人相信了。 于是他趁着刘哥给他戴手铐脱离了王长发的控制,这档口,一挺身子把刘哥给撞倒在地。 然后林一飞对着自己的手下大声喊道:“妈的,你们是不是人要不要脸了?不用管我直接上干他!” 王长发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嚣张,动用了手枪之后还没服软,还在想让他的手下趁混乱的时机袭击自己。 在这个时候,王长发不由得佩服起许剑锋来了,因为这种局面确实也是许剑锋之前就预料到的。 就算是王长发这种老刑警,也没见过这种局面。 当然了,在外面闹得再怎么混乱,这种一些事情想要牵涉到秋牡丹的身上却也很难,因为这件事情秋牡丹压根就没有出现,所以在这里闹得再大也没什么意义。 王长发一回身一记黑虎掏心打得林一飞像虾米一样弯下腰,然后王长发揪住了他的头发,一抬膝盖狠狠地撞在了林一飞的下巴上,直接就把他给打晕了过去。 “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杀人了,警察杀人啊。” 此时混混们越来越多,本来只有二十多人,慢慢地又聚集出了几十人。 可见花王房产集团养了多少混混! 确实房地产这一行的有很多的业务都是需要进行拆迁的,这也是秋牡丹为什么会养这么多人的原因,如果能够用这种方法把拆迁的成本降低,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要是想要用谈判的方式让原本土地上的居民离开,成本要远远地高于这一些混混去强拆。 所以经历过这些事的混混们一个个也都有一颗膨胀的心,刚开始没有人带领,林一飞喊了一嗓子之后,彻底地激起了这些混混血液当中的暴戾之气。 本来就是一种群体的生物,在群体当中很有可能就会犯下一些个体所做不到的事情,也就是盲从。 看到别人这么做,他们就觉得这么做没什么问题,于是一大堆混混如同潮水一样向着王长发他们涌了过来,眼看局势就无法控制了。 王长发倒是很淡定! 第789章 齐聚一堂 王长发直接弹身跳起,从副驾开着的车窗那边跳进了副驾驶,然后按键把玻璃给升了起来。 刘哥这时候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他总算是明白王局长为什么把车窗降下来了。 他赶紧爬起来,生怕被涌过来的混混给踩了,到时候被踩死了有冤都没地方伸,不过扑到车前之后他才发现王长发已经把车给反锁了。 “王局长开门啊。” 刘哥也有点怕了,这些混混失去理智之后,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的。 王长发倒是很淡定,迅速地打开车门扔出来一个防毒面具,又把车门给关上了。 刘哥因为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啊? 扔一个防毒面具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很多车辆呼啸而来的声音,刘哥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听到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之后,然后就是枪声响起。 接着他就看到了一枚催泪弹落在了人群里,在他的眼前跳动着。 刘哥顿时瞳孔变大了,赶紧把防毒面具往自己脸上一照,随着催泪弹发射,混混们溃不成军。 等到混混后面咳嗽不止,纷纷倒下之后,透过浓雾,刘哥终于看见十几辆警车停在了那一边无数。防暴警察手持盾牌,拿着发射催泪弹的防爆步枪瞄准这边。 哪里还有反抗之力的混混,催泪弹就朝那个地方发射。 高音喇叭也非常应景地响了起来。 “公安办案,谁胆敢阻挠我们警察办案?我们绝不姑息,现在我命令你们马上散开。如果还不散开,我们将会采取进一步的措施!” 混混们想不散开得不行,这里全部都是催泪弹喷出来的烟雾,谁敢待在里边,气又快喘不上来了。 刘哥这才知道王长发为什么一个人过来。 这老小子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打算用自己当诱饵来让花王房产集团做错事情。 看到王长发只有区区的一个人,对方是很有可能会不甘示弱的,而王长发又率先出手挑起对方的怒火,造成了对方袭警的事实。 最后这才隐藏在后面的警队一起出发,朝着聚集起来的混混发射催泪弹,让他们瞬间损失战斗力。这也给后面警察进入花王地产集团大楼抓捕嫌疑人提供了便利。 因为混混都已经吃了催泪弹了,他们没有办法再阻挠警方办案。 这是高手啊! 这件事情一出,瞬间就在西岭市引发了轰动,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周围有不少的居民楼,在发现了这件事情之后,很多人都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手机开始录制视频。 一时之间很快就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不少的西岭市居民都拍手称快,终于警察要管这些不法之徒了。 有不明真相的市民还在感慨什么时候西岭市公安局有这么强的力量了? 这里出现的防暴警察至少有几十号人,说有一百多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可是出大力了呀。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是,其实这里出现的防暴警察,有好几个地市公安局的合起来的,全部都是精兵强将,都是在处理一些突发事件,处理一些重大案件,有过实际经验的。 他们在应对这种场面的时候,就可以让他们的经验发挥重要的作用。 在这个时候,许剑锋也一直在办公室里面通过监控实时关注着现场的局面。看到防暴警察们打出了催泪弹,许剑锋也知道,基本上局面也控制住了。 初步实现了当初构想的战略构思。 从花王房产集团带走想要带走的人应该不成问题了。 丁枫得到消息之后非常惊讶。 这是他秘书给他打了电话,他还在和秋牡丹聊天呢,还企图让秋牡丹改变主意,现在属于事实胜于雄辩。 这件事情发生了之后省去了丁枫不少的口水。 “秋总你看,你自己看吧,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许剑锋做事真的是雷厉风行啊,说是联合几个城市的警察一起办这件案子,没想到他说到做到,而且还搞得这么轰动。”丁枫说道。 秋牡丹看着手机上的画面,脸色阴晴不定,她也确实没想到许剑锋下手这么快,此前挑衅过许剑锋,但是后期许剑锋就当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一样,很长时间都没有过问,而这一次居然这么快。 秋牡丹以为自己就已经高估许剑锋了,她把许剑锋的能力和做法都是往更高的水平去估计的,但是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之下仍然低估了许剑锋。 前面的低调只不过是许剑锋为了让秋牡丹的手下更加嚣张一点,跟今天具体的事情也是一样的。 用一个公安局长当作诱饵,这也只有许剑锋能想得出来吧,也只有许剑锋能够说服一个公安局长亲自去冒险。 于是秋牡丹摸出了手机,给自己手下打了一个电话。 “别再躲着了,我看你们还是主动一点,配合警方的调查吧。” 丁枫听到秋牡丹这么说,但是也有一点惊讶,没想到这个女人应变能力这么变态,居然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已经想明白了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点。 许剑锋就是为了抓住她的副手,如果在负隅顽抗,这件事情真的就很难善了了,现在乖乖的配合还有回旋的余地。 “都不是普通人啊。” 等到警方控制了局面之后,王长发这才从警车上下来,后面的那些防暴警察有一部分是他的手下。 还有很多是其他公安局的,他回到了这边的警车的时候,郭德胜也从车上下来了。 “老王。” “老郭。” 两个人,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属于相逢一笑泯恩仇。 过去两个人确实不太对付,但是现在大家都有光明的前程,过去的那些恩怨都已经随风飘散了,他们现在都属于是许剑锋的人,属于是许剑锋的这一派,以后还少不了一起精诚合作呢。 此时,又有其他的几个局级的领导来到了这里,大家也都是相视一笑,许书记这一次动用的人情确实不少。 有他以前结识的老部下,也有薛定邦的关系,没想到因为这件事情大家全部都齐聚一堂了! 第790章 果断出手 然而即使在这种情况之下,花王地产的这帮混混居然还有不害怕的。 其中有一个彪形大汉直接在人群当中嚷嚷着吼道:“怕个屁啊,就让他们这样把我们的人带走,以后我们在西岭市还怎么混啊?干他们!反正又不是西岭市的警察!” 听到有人煽动,本来已经在催泪弹的打击之下开始退却的混混保安们现在又开始集结,而且从花王地产集团的大楼里面又冲出来一群人。 看到这种局面,王长发和郭德胜都不由摇了摇头道:“难怪许书记会叫我们过来,这真是烂到根子上了,本地的警察对他们一点威慑力没有,外地的警察他们也不吃这一套,看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了。” “没错!” 郭德胜面沉似水拿起了高音喇叭,对着那一帮保安混混开始进行喊话。 “马上放弃抵抗,全部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如有不听命令的就以妨碍警察执行公务论处!如有反抗的,就以袭警论处就地正法!” 听到这话,不少混混也是有点犹豫起来的,毕竟平时横行霸道,那是有恃无恐,公安局的那一套他们都门清,反正大事不干,小事不断。 他们能够干出来的都是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关进去也就是拘留十五天。 就算在看守所里面关几个月就当是休闲度假,进修学习了。 但是听到就地正法,感觉有点严重,事情有点大,袭警这种事情不是他们平时干得出来的。就算平时不太给警察面子,那也不至于袭警。 之前喊话的彪形大汉属于和秋牡丹司机同一个性质,本身就有精神病证件,犯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有这么一张保命符,再加上大律师的加成,所以一直都逍遥法外。 所以他觉得自己已经持有杀人执照,警察又怎么样?老子精神病! 像这种人本来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所以才会被秋牡丹笼络过来,作为自己的打手。 长时间以来都是别人给他面子,毕竟持有杀人执照的人,谁敢惹呀?所以即使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仍然觉得有恃无恐。 “怕个屁呀,我就不相信警察真的敢拿枪打我!” 在这一点上彪形大汉估计的也确实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在通常的情况下,警察还真的不敢开枪。 平时在出警的时候基本上都很少配枪的,因为在国内警察开枪,开完了之后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怎么开枪是最适合的时机,开完枪之后还要写各种各样的材料,各种各样的报告。 所以国内的警察是能不开枪就不开枪,就算是到了危及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危及警察的生命安全的时候,警察也未必会果断地开枪。 这一点和漂亮国的警察是完全相反的,基本上一年下来,你都很少能够见到警察。 在执行公务的时候,警察开枪的连鸣枪警告的都非常非常少。 而且前不久刚刚有一个新闻,有人报警,说是有人打架斗殴,警察赶到现场之后发现是丈夫打老婆打的非常重,手里拿着钢管,把人打得几乎都奄奄一息了。 在这种情况下,警察勒令犯罪嫌疑人停下伤害别人的动作。原来丈夫却打红了眼,根本不听警察的命令,于是警察开枪警告之后无效,果断开枪打伤了犯罪嫌疑人。 犯罪嫌疑人送医,救治之后抢救无效死亡,引起了社会一片哗然,最后为了平息社会上的声音,公安局也是把开枪的警察给停职了。 虽然有很多的人都说警察开枪没错,但为了维护社会稳定,各种反对的声音还是将开枪的警察给停职了。 所以这也给了彪形大汉一个错觉,觉得警察真的完全不敢开枪。 在彪形大汉的煽动之下,不少混混这个级别就是脑子不太够用的,又开始鼓噪了起来,拒绝让执行公务的警察进入花王地产集团的大楼。 彪形大汉更是举了一根棒球棍冲在了前面。 警察们一个个虽然手里拿着枪,但还真没有人敢将他直接击毙的。 大家都知道直接开枪击毙很麻烦,于是有人开枪鸣枪警告,但是彪形大汉压根不听。 此时王长发火了,老虎不发威真当自己是hello kitty啊。 国内警察不开枪是为了慎重,而不是对犯罪嫌疑人妥协! 他直接拿出了自己的配枪,冲上前鸣枪警告。 “马上停下你的脚步,再往前一步我就开枪了。” “你开啊,老子精神病……” 只可惜他话音未落,王长发果断开枪一枪命中彪形大汉的眉心。 大汉倒下的时候还大睁着不敢相信的眼睛,他没想到自己有精神病的身份横行霸道,没有人不怕他的,居然还真有人敢对他开枪。 看到这一幕,其他的混混顿时全都沉默了,在外面混得虽然讲究,面子被警察用枪指着屈服了,严格来说也不算丢脸吧,于是一个个的非常顺从的扔下了手里的武器,全都蹲了下来双手抱头,动作异常的娴熟。 王长发吹了吹枪口不存在的热气,不屑地说道:“真以为我们警察手里的是烧火棍子呢。” 郭德胜在一边也赶紧说道:“是这家伙意图袭警,我们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之下才迫不得已开枪的,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肯定都会给王局做证的。” “切!大不了老子不干了,我就看不惯这种人,挑衅我们警察的权威,这要是还不敢开枪,以后我们警察还怎么维护治安?” 王长发其实也就是嘴上说说,他现在亲家也算得上是省委里面的实权人士,打死一个意图袭警的犯罪分子,还不至于让他扒警服,甚至连处分也不会有。 毕竟王长发是堂堂的公安局长,市委常委,不是下面的小民警所能够相比的。 这种拿着精神病当幌子在外面横行霸道,欺压良善的人被打死了,人民群众只会拍手称快,没有人会质疑警察开枪是不正确的。 第791章 打击犯罪 这一方面国内的人民群众三观还是比较正的,不像欧美有那么多的圣母。 最终在王长发开枪的情况之下,终于是狠狠地打击了花王房产集团的嚣张气焰,顺利的带走了他们的关键人物。 秋牡丹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她并不惊讶,其实这种局面她以前就预料到了,这帮都是帮她干脏活的人,但凡脑子有点清楚的,也不可能帮她干这种事情。 出事都是早晚的,切割的事情他早就已经想好了后招,马上迅速地让自己的秘书出了一条公告,表示这次袭警的问题完全就是张大彪自己的个体行为,跟花王地产集团没有任何的关系。 秋牡丹的公告表示他们绝对支持警方办案。 迅速地撇清关系。 事实上就算这件事情,再怎么追究也不可能牵涉到秋牡丹,因为现在花王房产集团已经换了法人,秋牡丹已经不是花王房产集团的法人了,她只是其中的一个股东。 在钻法律的空子方面,这些已经上岸的有钱有势的人,他们都是门清,因为他们有非常熟悉法律的法务部来帮他们。 更何况秋牡丹还请到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律师,所以任何涉及法律的行为都很难牵涉到秋牡丹的身上。 更何况现在她还攀高枝,和不少的政府官员都有一些利益方面的纠葛,比如花王房产集团,其中就有不少的股份是在蒋树森亲戚手里的。 这也是花王房产集团在松海市可以混得风生水起的原因之一。 而蒋树森也只不过是秋牡丹背后大树的其中一棵。 秋牡丹在紧急攻公关之后,对丁枫也相当的不满。 “丁市长,你是怎么搞的?这么大的动静,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今天他们把我的人带走了,还当众打死一个!以后我们花王房产集团在做拆迁工作的时候。就没有以前那样的威慑力了。” 丁枫也相当于郁闷,本来今天见面他是打算降服秋牡丹,搞不好还可以和这个风韵犹存的熟女来一个亲密的接触,结果没想到被人华丽丽的无视之外,还要被狠狠的批评一顿。 但是他也没办法,他刚刚来到西岭市时间还不是很长,对于公安局更是没有掌握。 公安局局长赵进步是许剑锋的人。 刑警支队的薛晓舞也跟许剑锋关系匪浅。 在这种情况之下,丁枫在这一方面纯粹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这种几个公安局联合起来的行动,也是情有可原。 当然他也有理由发火,但是没办法和秋牡丹发火,只能是打电话给公安局长赵进步。 按道理说这种行动公安局应该通知他这个市长。 不过赵进步是个老油条了,在电话里面蒙混过关,丁枫也没办法发脾气。 另一边秋牡丹走出包厢来到了一个比较私密的地方,打电话咨询起自己的智囊。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手段玩得挺不错的,非常高明,其实我觉得你老是想对付许剑锋,并不是很明智,最好是我们能够和许剑锋合作。” 听着自己的大律师提出的建议,秋牡丹摇了摇头。 “那是不可能的,我和他之间的仇恨是化不开的。听你的意思,我们是没有办法对付他了,只要他针对我们,我们就没有还手之力?” “当然不是了,办法还是有的,许剑锋这个人曲高和寡,因为他刚正不阿,疾恶如仇的性格,其实得罪了很多人,他目前事实上并没有完全站稳脚跟,所以我们在暗中给他使绊子的机会还有很多。不过现在不要着急立刻做事,我们得先布局……你懂的,有些事情我不能在电话里面说。” “好吧……” 秋牡丹也非常了解自己身边的这个高级谋士。 作为一个非常懂法的律师,他当然也不会把这些事情在电话里面说出来,甚至每一次出主意的时候都必须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那是一个可以屏蔽所有电子仪器的地方。 大律师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身为一个律师,首先得考虑自己的行为是否合法,别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他之前上课的时候讲过一个案例,有一个刚刚入行跟律师接的第一单,就是刑事辩护结果一个操作不当,就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那是一起强暴案,找到他的是被告的父亲。 这个刚入行的律师,就告诉被告的父亲,如果想要原告撤诉,那首先得完成和解。 所以被告的父亲就去找原告,拿出了一笔钱。 原告自然就改口了,说他们是开玩笑的,其实不是一个用强,他们是准备谈恋爱的,但是检察院又怎么可能会被如此轻易地忽悠。 最后听说是这个律师告诉被告的父亲的,所以他也进去了。 一场官司被告原告和被告的律师全都进去了,这也是非常典型的一个案例,所以大律师本身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他要出这样的主意,他绝对是要避免被第三方知道这些话是他说的。 事情闹得很大,但是消散得也挺快,在花王房产集团大闹了一阵子之后,也都各自回去了,毕竟他们也不可能在西岭市停留太长的时间。 许剑锋得尽一下地主之谊,不过为了避免费人口舌,所以许剑锋也并没有露面,好像这件事情纯粹就是公安内部协调的,并没有许剑锋在幕后指挥。 好在大家彼此之间的感情比较深厚,也不在于一时半会进行联络感情。 赵进步放下电话之后,感觉自己也是出了一口恶气,自从花王房产集团入驻西岭市以来,这个集团的人非常的不给他面子。 当然他也听说了,花王房产集团背后的持股人秋牡丹的后台那是相当的强大。 要不然就凭花王房产集团平时的行事风格,早就已经被重拳出击严厉地打击了。 但是现在并没有这种迹象,充分能够说明秋牡丹的能量。 甚至连省公安厅都觉得非常棘手。 不过这一次虽然重拳出击,狠狠地打击了花王房产集团的气势,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但是据赵进一步观察,好像并没有引起花王房产集团的混乱。 第792章 发现猫腻 这说明他们并不在乎这种程度的打击。 这就让赵局长感觉内心深处略微有些不安。 毕竟那可是一帮为非作歹的不法之徒,如果没有,能够把他们一网打尽,也不知道他们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到时候可能他公安局长的位置将会不保。 这个时候赵进步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是把宝押在了许剑锋的身上,希望许书记能够力挽狂澜。 稍微打击了一下花王房产集团的嚣张气焰,许剑锋又重新把目光聚焦到了自己秘书的那桩案子上了。 不过何冰雨女友小郑,一口咬定就是何冰雨侵犯了自己,无论谁去做工作,包括钢铁集团郑总,她的父亲亲自去做工作都没用。 赵进步给许剑锋看了郑总跟女儿的谈话记录。 “整个认识时间也不短,小何是个好孩子,也有着非常光明远大的前程,你们两个就好好地谈恋爱不行吗?你非要扯这些幺蛾子干什么?如果他愿意跟你结婚,你们两个就领证,这不就行了?” “切,谁要跟一个渣男领证啊!我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又没有答应跟他那啥,再说了,我就算跟很多男人上过床,也不代表我就得跟他上床啊?” 听到女儿,说出这种让人非常难堪的话,郑总气得脸都黑得像锅底一样,心脏病都快发了。 堂堂钢铁集团的老总有这么一个女儿,也确实让他非常的头疼。 与此同时,何冰雨的日子也非常的不好过,他现在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在这期间许剑锋并没有来看的,因为毕竟要避嫌。 不过郭诗瑶倒是来见过何冰雨,鼓励他一定要好好地支撑下去。 “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如果你是一个罪犯,那你就乖乖去坐牢,如果你不是,那你就打起精神来!许书记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我真的没有犯法,瑶瑶你得相信我,上一次我陪你去酒吧喝酒,你都喝多了,我把你背到酒店守了你一夜,我要是那种人,你早就那什么了。” 郭诗瑶也承认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她才会无条件地相信何冰雨。 那时候,郭诗瑶向许剑锋袒露了自己的心迹,但许剑锋丝毫没有接受的样子,这也让郭诗瑶感觉很失望,所以下班之后就拉着何冰雨去酒吧买醉,直到喝到断片。 但是她自己醒来的时候,却看见何冰雨一直老老实实地在旁边照顾她。 没有任何的不规矩。 但是问题在于这种事情即使说给警察听,也不能作为何冰雨没有犯罪的佐证。 何冰雨到底有没有干那事?最终还是要看具体的证据,目前对何冰雨来讲还是非常不利的。 “我看过你的卷宗,证据对你确实非常的不利,其中也有疑点,为什么她会有那么确凿的证据?看上去就好像是她刻意地设了一个局一样。” 郭诗瑶看到的卷宗是许剑锋给她看的。 事实上不光光是郭诗瑶,包括一些在刑侦方面比较厉害的老手,都能看出来其中的一些关键之处。 因为这种案件,报案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很多都是没有报案的。 除了那种完全陌生人之间发生的案件,大部分案子事实上都是在熟人之间发生的,因此有很多人为了顾及自己的脸面都不会去报案。 而且女生在被侵犯了之后,有一部分神经比较坚韧,内心比较强大的,她们还能够保留证据,这样才能够给犯罪嫌疑人定罪。 但是大部分女生在被侵犯之后,第一反应是去洗澡,感觉自己脏了,要好好地洗洗干净才行,这样一来就会丢失掉大部分的证据。 之前那个轰动全国的订婚案,就是这样丢失掉了大部分的直接证据的。 而何冰雨这起案件当中的女方却完整地保留了何冰雨的各种证据,包括两个人在那个的时候的录音也非常的完整。 这就不得不让人有所疑惑。 这也是西岭市公安局、检察院这边都没办法判断这些案件的走向的原因。 两边都有疑点,证据又有确凿之处,不管怎么做都会被外界质疑。 郭德胜很快就回到松海市去了,王长发在临走之前却被许剑锋一个电话又叫了回来,所以王长发只是让自己手下先回去了。 他一个人留在了西岭市。 如果不是这一次,为了打击秋牡丹,许剑锋把王长发给叫来了西岭市,本来许剑锋是打算申请让省公安厅支援的。 两个人也约了一个非常私密的地方见面。 “老王,实在是不好意思,知道你公务繁忙,这次抽空来这边联合执法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我还要强留你一晚上,而且接待的规格也不是很高。”许剑锋说道。 王长发并不是很在意,他现在当上了公安局局长,可以说是志得意满,平时也少不了高规格的宴请,这些都是杜绝不了的事情,并不在乎跟许剑锋这一边吃什么的问题。 主要是许剑锋在王长发看来前途远大,跟许剑锋搞好关系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说笑了,我平时大鱼大肉地吃惯了,今天还想弄一点清淡一点的。”王长发说道。 许剑锋约王长发谈话的地方是在一家粥铺。 许剑锋看见王长发并不见外,他也懒得矫情了,于是就把何冰雨的案子跟王长发说了一遍,然后拿出了复制的卷宗。 “按理说拿这个出来有点违规,但是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老王你是老刑侦了,帮我参谋参谋。我在这方面专业不对口,我也看不出来什么猫腻,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许剑锋说道。 王长发点了一个牛奶苹果粥,喝了两口感觉太甜了,于是就放在了一边,专心致志地看起了卷宗。 看完了之后,王长发笑了笑。 “你们西岭市公安局的业务能力不怎么样啊,可能技术检验方面还不错,但是这个推理能力是直线下降啊!” 现在的公安局由于科学技术的发展,所以在技术检测方面,那可以说是日新月异,随便残留一点东西,都能从其中发现猫腻。 以前的一些犯罪分子所使用的反侦查经验在今天已经不适用了。 就比如说有一些人想要破坏案发现场的痕迹,比如想要破坏血迹,要是通常的清理方式,那就会残留的,主要用鲁米诺就可以让残留的血迹显形。 这一点经常看刑侦电视剧或是其他的影视剧的爱好者都明白这一点。 但是如果犯罪嫌疑人,他使用84消毒液之类的强力清洁剂来进行清洁,就可以破坏残留的血迹,从而达到反侦查的经验。 第793章 完美解决 但是,不管用了什么强力的清洁剂也能被检测出来,然后只要反向的侦查哪个店面在最近几天大量地出售了强力的清洁剂,并且是哪个型号的清洁剂,就能锁定店铺。 接着通过天网系统就能查找到购买这些清洁剂的犯罪嫌疑人的身影。 所以不管做任何的事情,都必然会留下痕迹,必然会被公安局的技术检测人员给发现。 但是带来的负面也是有的,就像王长发所说的这样,技术检测能力是强,但是推理能力就下降了。 一切都讲证据,推理能力自然也就薄弱了。 推理讲的是逻辑。 王长发抖了抖自己手里的卷宗说道:“公安局看了这么长时间就没有发现吗?” “什么证据?” “你看这个地方写了何冰雨的口供,包括原告的口供都提到使用了tt,既然使用了,正常人不是应该把它给扔了吗?咋还会留下什么证据?” 听到这里,许剑锋终于明白自己一直觉得怪怪的地方在哪里了。 何冰雨是第一次,所以慌慌乱乱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能凭原告说了算。 许剑锋感觉到了其中自相矛盾的一点。 这很关键,幸亏王长发老谋深算,发现了这个问题。 分明就是原告为了诬陷何冰雨,故意弄的,从而作为证据。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呀!真是解决了我的大难题了,太谢谢了老王了,不愧是当代神探啊!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许剑锋也是相当激动过来握住了王长发的手。 王长发笑道:“许书记,我可是喜欢女人的。” “哈哈!” 两个男人之间互相开启了一些带颜色的玩笑,就说明两个人的关系已经非常近了。 许剑锋拿到了破解这个难题的方法,他也并没有大张旗鼓,而是把这件事情先通知了公安局长赵进步。 赵进步一看,也是拍自己的脑袋。 他本身就是政工干部,在刑侦业务上并不是很熟练,对于这些案子确实没办法,只能是让自己手下抓你去办,但问题是,这种蹊跷古怪的案件,省市的这一帮公安干警们经验也不是很充足。 西岭刑侦能力最强的薛晓舞队长,刚好她经手的这些案件当中还真没有类似的案子,所以也是经验不足。 要不是王长发紧急救险,这件案件还得让他们头疼一阵子。 “许书记,那么这起案件我们怎么搞?” 赵进步的问话还是非常有水平的,因为这很明显的就说明原告是在诬告,既然何冰雨是无罪的,那么必然要告原告诬陷罪。 但是,有钢铁集团郑总这一层关系在。 也没有必要再告原告诬告罪了。 直到经过公检法详细核实之后,发现犯罪事实不明,查无实据将犯罪嫌疑人释放就可以了。 但是这么一来,那就必然会在网上掀起一轮舆论风潮,网友们肯定不会少人来说这些案件有黑幕的,这就让许剑锋有点头疼。 不想追究原告的诬告,那么就必然要承受网上的阴谋论讨论,追究被告的诬告,那么势必会让钢铁集团郑总分心。 这件事情最好的就是不了了之拖过去,但这么一来对何冰雨就有点不公平。到底是为了钢铁集团郑总牺牲自己秘书的个人利益,还是刚正不阿呢? 许剑锋又面临一个抉择。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起案件在王长发的帮助之下,总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原告提供的物证以及录音资料没有办法形成明确的对应关系,属于事实不清,而且有伪造证物的嫌疑,因此不予采纳。 第二天,西岭市的公安局就已经公布了这一通告,果然不出许剑锋所料,在网上立刻掀起了一股阴谋论,但是和订婚那案子的不同的是,原告家里并没有跳出来反驳,博取媒体和网友的同情。 仿佛是默认了。 这也是许剑锋所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了,既不让原告出来承认错误,但是不出来说话,其实也算是默认。 而且钢铁集团老总的女儿也不算是弱势群体,也不存在会被逼迫什么的。 解决了这个问题,许剑锋亲自和郭诗瑶一起去把何冰雨给接了回来。 这段时间何冰雨真不好受,可以说肉体和精神上面受到了双重打击。 整个人憔悴得不行,胡子拉碴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上了十几岁。 许剑锋看着何冰雨这个样子,就知道何冰雨这一段时间肯定是没办法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了。 于是他拍了拍何冰雨的肩膀,安慰道:“小何啊,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现在已经还你清白了,我给你放一个大假,你最近这段时间就在家好好地休息吧,等你休息完了之后,你的工作我们再具体地谈。” 事实上许剑锋也很头疼,用何冰雨用得非常的顺手,现在新来的秘书许剑锋并不是特别的信任,但是现在又上哪挑一个既好用又深受信任的秘书? 然而何冰雨的状态现在似乎并不适合重新回来做工作,许剑锋考虑的是等何冰雨休息一段时间恢复点状态之后,就把何冰雨放出去,当个副县长什么的,也是时候到基层锻炼一下了。 何冰雨的工作时间并不是很长,就给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也当秘书,基层的工作经验并不是很长,一个官员想要能够步步高升基层的经验,那还是非常重要的。 要不然即使当了领导,对下面的业务并不是特别了解,下面的工作人员很有可能会糊弄他,被下面的工作人员给糊弄了,都不知道。 只有对下面的业务了如指掌,才不会被下面的工作人员拿捏。 古代有句话叫作,哪怕你清官如水,也敌不过吏滑如油。 说的就是现在当官,还是得下面的人帮你干事,所以下面的人可以把你给架空了。 就好比开个饭店要是不会炒菜,今天突然生意特别好的时候,大厨跑过来跟你说要加工资再加三千,不加他就不干,那老板只能给他加了。 第794章 特立独行 但是如果老板自己就会炒菜,大厨跑过来跟他说要加工资,他就可以说爱干不干,老子自己炒。 其实都是一样的,所以许剑锋通过这件事情觉得还是先把何冰雨放出去,在基层历练一下比较好。 经过这一次的考验,何冰雨也算得上是许剑锋的自己人了,历练一下以后提拔起来还是可以重用的,毕竟双方都是有互相信任的基础。 但是这段时间谁来协助许剑锋处理公务,这就让许剑锋比较头疼,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好的秘书是可以帮领导筛选出那些并不重要的工作,从而让领导把主要的精力集中在重要的事情上。 然而现在的秘书,许剑锋并不是特别的信任,尤其许剑锋现在在西岭市也并没有完全站稳脚跟,还得提防着一些明枪暗箭,在这种情况之下任用一个不是特别信任的人帮自己处理公务,那肯定是让许剑锋不能放心的。 要是放在以前,许剑锋还可以回家让自己老婆帮着干。 两个那绝对是彼此互相信任,更何况许剑锋现在和慕清瑶的关系也是非常的不错,并不像有一些领导干部的夫妻只是貌合神离。 送何冰雨回家之后,郭诗瑶主动请缨。 “看样子何冰雨最近这段时间是没有办法投入到工作当中的,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许书记可以找我,这一些文书方面的事情我都是可以做的。” 于是许剑锋晚上找了个借口,让秘书提前下班,然后叫郭诗瑶过来。 却没想到郭诗瑶在处理这些事情上井井有条,甚至比何冰雨更加高效。 很明显郭诗瑶对于政府的运作以及许剑锋的思路都是有所研究的,基本上做出来的选择都非常符合许剑锋的判断和心意。 这不由让许剑锋有些感慨。 “你要是个男的就好了,我直接就把你调过来当秘书了,只可惜啊,我们这些领导干部是不能用女秘书的。” “我就暗中当你秘书好了,反正就我们宣传口的工作也不是很繁忙。” “那也不好,不能占用你业余的时间呀。你还是得有自己的个人空间,你现在也得抓紧谈恋爱结婚,有自己的家庭。” “许书记,你说人生在世就一定要结婚,一定要组成家庭,一定要生孩子吗?” “那是当然了。” “我有不同的看法,人生只有一次,没有必要活得跟其他人都一样,现代人都讲究个性,像这种按部就班上学工作结婚生孩子,然后培养孩子长大,这种模式太普遍了,几十亿人活的就跟一个人一样。” “你还真特立独行,不过女孩子跟男人不一样,男人即使年纪大了想要安稳下来,也有反悔的余地。女孩子年龄大了,再想找个好人家,那就不容易了,尤其年纪大了,想生孩子也生出来了。我记得有个香江那边的导演叫徐克的,他跟他的妻子商量好了要丁克,结果六七十岁了,最终又反悔,但是他妻子已经生不了了,只能是离婚,然后看着徐克,找了一个小妻子生了一个儿子……年轻人有想法是对的,但是也要考虑得更长远一些,万一自己以后反悔怎么办?在反悔这件事情上,对女孩子真是不太友好的。”许剑锋正色说道。 郭诗瑶笑笑道:“许书记,你跟我以前见过的那些领导可真的不一样,我能看得出来你确实是真的为我好的,不像那些人只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其实是特别想占便宜,我要是跟他们这么说,他们会非常的开心。” “我们名义上是上下级,其实在生活里边我把你们都当成是我的朋友的,所以必然会替你们着想。这件事是人生大事,你要慎重地考虑。我虽然是市委书记,但我也真的不能让工作来侵占你的个人时间,我也不想最后你会埋怨我。”许剑锋说道。 “你这样说,我反而觉得你没有把我当自己人看。我们都是有共同的理想和志向的,都是想要建设好西岭市,给西岭市的老百姓带来更完善更美好的生活,这样的理想和目标不比生个孩子,找个好老公要更远大吗?”郭诗瑶说道。 许剑锋也是相当的无语,话确实是这么说的,但是个人生活和工作也不冲突。 “你要是选择,那我也没办法,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因为真的没有补救的方法,这个社会对于大龄女青年真的是特别的不友好。”许剑锋说道。 “我知道无非是年纪大了,人家说你嫁不出去什么的,都快绝经了,什么停水停电之类的话,我就当他们是路边的野狗,他们无论怎么冲着我吠,我也无所谓,谁会跟狗计较。”郭诗瑶说道。 许剑锋发现他慢慢地也有点钦佩和欣赏了,郭诗瑶确实是一个有着独立思维的当代女性。 有很多人都会活在别人的眼中,别人的嘴中,很在意别人对他们的看法。 而郭诗瑶就相当的特立独行,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别人的想法她一向都是不管的,爱谁谁! 这一种特立独行的作风,确实很容易受到许剑锋这种人的欣赏和钦佩。 本身郭诗瑶就已经算是长得非常漂亮了,现在让许剑锋感觉她还非常的有智慧,这就让许剑锋更加的欣赏起来,但许剑锋觉得这会非常的危险。 人的自制能力总是有限的,更何况郭诗瑶又是一个对他有想法的人。 眼看气氛沉默了下来,有点凝固的感觉,郭诗瑶主动地打破了这个寂静。 “曾柔的孩子现在已经醒了,要不要马上去看他一下?” 许剑锋看了看时间,马上都已经快要十点了。 “这时候去?人家都已经休息了吧!” “我的许书记你去看孩子,除了这个时间段人比较少能去看之外,你还想白天大张旗鼓地去啊,被那么多人看到了,你就等着风言风语吧!” 许剑锋想想也是,本来外面就有传闻说孩子是许剑锋的私生子。 要是被人看见许剑锋大白天的就跑去看望孩子再拍一段视频,拍个照片什么的,那就更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虽然的孩子确实是许剑锋的,但是说是私生子也不完全准确。 还是得瓜田李下避嫌啊! 第795章 一身硬骨头 白天发生的事情,成为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花王房产集团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直接当场被几个城市的警察联合执法抓走了他们一员大将。 老百姓也感觉是不是要变天,那些无法无天无人惩罚的恶徒终于有人管了,一个个也都是非常振奋。 就连许剑锋坐在车上,都能感觉到这种气氛。 时不时地能够听到有人在放鞭炮,许剑锋不禁想到花王房产集团来到了西岭市,时间也并不是很长,居然就已经搞得如此天怒人怨了。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以许剑锋对老百姓的了解就知道,过了今天之后,他们就立刻会后悔自己有如此张扬的表现。因为现在只不过是一道头汤,完全没有到上主菜的时候。 所以明天老百姓们就会知道花王房产集团没有倒。 到时候这一放鞭炮的人,估计很快就会后悔,省得被花王房产集团的那一帮青皮无赖报复。 许剑锋这一周只不过是敲山震虎,其实到现在也没有特别确凿的证据来搞花王房产集团。 现在所拥有的证据只能指向花王房产集团旗下的那些小弟们。 抓也只能抓这帮人,抓进去也没什么意义。 只有等到事情大的,能够牵涉到秋牡丹,能够将花王房产集团高层一扫而空,甚至能够牵连到花王房产集团背后的那些靠山。 那才是许剑锋真正要出手的时候,现在只是给秋牡丹一个警告,让她不要在西岭市搞风搞雨。 如果双方可以相安无事,那也不是不可以放她一马。 如果秋牡丹非要针对自己,许剑锋也不介意直接给他上大的。 拼着自己的仕途就止步市委书记,许剑锋也要狠狠地打击这一颗毒瘤。 堂堂的市委书记是绝对不可能向一介商人妥协的,哪怕她身后的靠山很大。 许剑锋一路走来靠的就是这一身的硬骨头,一旦低头人设就崩了。 许剑锋的底气也没有了。 到了医院之后,哪怕许剑锋是市委书记,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成功地见到孩子。 因为很简单,时间已经不早了,孩子虽然有短暂的清醒,但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医生还是又给他重新注射了镇静剂,让他继续沉睡。 在睡眠当中才能够更快地恢复身体。 主治医生在许剑锋的面前也不敢说假话。 “现在孩子的命是保住了,不过因为此前在做活体移植的时候,他们压根就没想着让孩子活下来,所以器官存在一定程度的衰减,在这段时间我们需要重新找到新的合适的器官移植给孩子,这样才能够有保障……” 听到这句话,许剑锋不禁就有些犹豫了,经过dna的检测,他也知道这个孩子确实跟自己有关系,但是想让孩子活,那必须做器官移植。 以许剑锋的身份地位,既不缺钱又有这么高的社会威望,他一句话,医院肯定会优先给孩子来找合适的器官的。 但是这么一来,自然就有很多等待移植器官的老百姓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换到合适的器官了,相当于孩子跟别人抢器官。 就算许剑锋跟医生说,就按一般人来排队。 医院方面也不太可能这么执行,还是会给孩子排到一个非常高的优先级的。 孩子毕竟是一个自闭症,虽然全世界在治疗自闭症这方面已经取得了不少的进展,但是让自闭症的孩子重新融入社会确实还是非常难的。 主要要看自闭症的严重程度,而跟许剑锋相关的这个孩子自闭症的程度非常严重。 他就不像《雨人》里的那个男配角一样,有着智力高超的副作用。 同时也不像那些能够生活自理的自闭症孩子一样可以融入社会,基本上需要有人对他进行照顾才可以。 曾柔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才没办法正常地工作,只能搞一点零工打一打,她更多的时间是需要用来照顾孩子。 就连正常的吃喝拉撒都没办法自理,而且也不像那些全身瘫痪的病人一样,躺在床上哪里也不会去,如果一时半会看不住人,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非常操心。 在许剑锋的老家对于这种孩子有一个专属的名词叫作讨债鬼,就是说孩子的父母上辈子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又或者是上一辈子孩子的父母欠了这个孩子的,因此这一辈子他过来讨上一辈子的债务。 但是不管怎么说,对于母亲来讲,孩子就是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管是残疾也好,智障也好,还是有着什么样的问题,很多的母亲都不忍心抛弃这样的孩子,从而搭上了自己的人生。 现在许剑锋要决定的不光光是自己的人生,同时也是孩子和曾柔的人生。 “钱不是问题,手术的费用我全都包了,包括现在住院的以及后续的治疗费用,你让医院直接和我的秘书联系。但是你不要让他插队,前面排到谁就是谁,要是最后他坚持不到轮到他,那就是命运的问题,我们不要人为地去改变。” 考虑到最后,许剑锋还是决定这么做,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够继续生存,一切都留给老天来决定吧! 如果他真的能够撑到那个时候,那么就做器官移植手术吧,让他能够在人世间多陪母亲一段时间。 要是他撑不到那只能说他的命运就是这样,到时候曾柔可能也会恨许剑锋没有利用自己的职权把孩子的优先度往前提。 这样对曾柔也是一件好事。 以免她的人生和孩子绑定。 没了孩子之后,她再也没了束缚,应该可以多多少少回到原先的命运轨迹上来,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生活如此地充满苦难和窘迫。 恶人只能是由许剑锋来做了。 郭诗瑶在旁边全程都听到了许剑锋所说的,于是在心里也默默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曾柔此时虽然也在医院,但是许剑锋刻意地避开了她,并没有和她见面。 作为市委书记,许剑锋日理万机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件事情只能说在许剑锋心目当中优先级非常低,能够想起来就说明许剑锋比较重感情了。 第796章 不一般的大人物 实际上这也是人之常情,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孩子,大部分人都是没有办法共情的,尤其是男人,男人没有十月怀胎。 没有见证过孩子的童年,突然多出来一个儿子,确实是很难说有什么感情的,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有着非常顽固病症的孩子。 许剑锋能做到这些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要换其他人可能避之不及。 第二天,许剑锋刚起床还没去办公室,在家里刚刚洗漱完毕就接到了一个紧急的电话。 省长冯良铎亲自给许剑锋打过来的,在电话里边他并没有明说,只是约许剑锋到省里见面。 许剑锋放下了电话之后,也是有点纳闷,究竟有什么样重要的事情在电话里面都没法说? 毕竟冯良铎打的电话是保密的线路,在这个线路是绝对不会有人窃听的,在这种情况之下他都不愿意在电话里讲,非要许剑锋去省里,两个人当面说? 事实上在知道了冯良铎可能和秋牡丹有瓜葛之后,许剑锋一直对这个省长也是敬而远之,并不想和他有太深的牵扯。 虽然许剑锋也知道这种习惯并不是很好。 非黑即白,作为一个官员而言,这是一个比较坏的缺点。 事实上人生在世上有很多灰色的地带,许剑锋这种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能够做到市委书记这么高的位置,其实也算是异数了。 不过冯良铎的语气倒也是相当的严肃,看起来确实有比较严重的事情要和许剑锋说,或者是商量,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剑锋也不敢怠慢。 于是他带上秘书和司机直接赶往省委。 冯良铎并没有约许剑锋在办公室见面,而是让许剑锋去郊外的一个地点。 这个地方也算是比较偏僻了,虽然这也是一个景点的外围,但是在非节假日时期,这里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到了地点之后,许剑锋发现这是一个茶馆。 走进去之后还能听到非常典雅的音乐,不是现在流行的那些管弦乐,而是颇有古韵的丝竹之声。 环境倒也是非常的雅致,让许剑锋这种快节奏的人走进这里之后,都感觉到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 小桥流水,音乐典雅,确实让人心里的忧愁散去了一大半。 不过许剑锋也非常的纳闷,风凉风突然火急火燎地把他叫来,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为了替秋牡丹说情了? 如果是这样,许剑锋觉得倒是可以给冯省长一个面子,反正许剑锋只是打算敲山震虎,并没有打算赶尽杀绝,手头上的证据也不够。 这个时候还不是全面出击的时候。 这时候给冯良铎一个面子,反而有可能会迷惑到秋牡丹,倒也可以让许剑锋指挥手下暗中收集秋牡丹违法乱纪的一些犯罪证据,提供时间和空间。 就在许剑锋猜测不已的情况之下,他也在穿着民族服装的服务员带领之下来到了一个雅间。 一身汉服的女服务员颇有姿色,身材高挑,脸蛋也相当的甜美,配上颇有现代审美的古代妆容,看上去就好像是唐宋年间的美人从画中走出来了一样。 许剑锋心想这个茶馆应该档次很高吧,能够让这样出色的美女在这里当服务员,肯定不可能是每个月三四千块钱就能打发的。 服务员工资高了,那么这里的消费档次肯定也就高了。 能够让冯良铎这种人出现在这里,本身可能也并不是面朝人民群众开放的那种大众性质的茶馆。 喝茶这种事情,十五块钱五十克的绿茶也能喝,但是几万块钱一两的茶也有人在喝,可以说是下限很低,上限也很高的。 只不过许剑锋到这里来之后,感觉浑身都有点不太自在,他实在是不太习惯到这种地方。 许剑锋当领导干部又不是为了享受的,只是等到许剑锋早到了包厢,在服务员打开了包厢的门,许剑锋迈步而入之后,忽然他就愣住了。 首先他看到了冯良铎。 这倒没有让许剑锋感觉到奇怪,但是看到冯良铎左边坐着的一个人之后,许剑锋不由自主地就忍住了,他也说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能够看到这个人。 这个人身份非常的不一般。 之前许剑锋并没有和他有过实质性的接触,了解到这个人的信息都是在电视和新闻上面,大家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交情。 所以许剑锋才愣住了,他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这个人。 “他实在是太过于冒昧了,看样子许书记也非常惊讶呀。” 那个人站起身冲着许剑锋主动伸出了手。 这个人虽然现在的地位也就是省长,但他又不是本省的省长,不过年纪非常轻,目前才五十出头,但已经担任了两年省长可以说有着非常远大的前程。 跟许剑锋这种孤臣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人家属于红四代。 人脉非常广泛。 所以即使是外省的省长,他这个身份也确实能够让冯良铎作为他的陪客。 这是许剑锋非常奇怪,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并且还通过冯良铎要见自己。 那人对许剑锋的态度也可以说是相当的平易近人了,主动伸出手来握手,许剑锋也只能是伸出手和对方轻轻握了一下,仅仅是轻轻一握下也感觉到了不少的信息,对方手很温暖而且很软。 就让许剑锋感觉对方是在释放善意。 毕竟现在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在握手之前居然还用茶杯捂了一下手掌,这才和许剑锋相握,但是许剑锋是刚刚从外面进来的,手还是有点凉的。 对方也并没有计较! 并不是说许剑锋省这个市委书记生活条件不行,居然赶到省里来的时候手还是凉的。 主要是许剑锋秉承着当兵时候的那一套,觉得人还是要稍微吃一点苦,所以在坐车的时候能不开空调他就不会开。 往小了说节能减排,往大了说为了身体动一动也是有好处的,能够让身体的免疫力更加活跃。 当然许剑锋也跟司机他们都说了,如果他们觉得冷是可以开的,不过司机姚政知道许剑锋这个习惯,本身他自己也是当兵的,也没那么矫情。 第797章 侃侃而谈 初次见面,许剑锋对这位省长的感观还算是比较不错。 只是比较疑惑,对方找自己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许,我知道你平时对茶没什么研究,我就自作主张点了茶了,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冯良铎在一边笑着说道。 “我确实没什么问题,随意吧,就算喝白开水也是可以的。”许剑锋说道。 冯良铎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直接站起了身:“点的一些东西还没到,我出去催一下。” 说完他就走出了包间,把这个房间让给了许剑锋和那个人。 许剑锋现在就算是一个木头也能感觉出来了,这一次过来主要是冯良铎为了这个人组的一个局,主要是这个大人物有事情找自己。 但是许剑锋目前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两个人属于八竿子都挨不上的一个人。 “其实对于你的发展我一直在关注,发展得不错,围观执政的理念也是有可取之处的,这一次咱们见面我说话比较直接,你不要介意,因为时间比较紧迫。”那个人说道。 许剑锋也懂对方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毕竟是省长,平时要处理的事情相当多,能够挤出时间来跟许剑锋会面就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他也确实没有时间来客套,所以立刻就单刀直入了。 “那个不用见外,本身我也不是那种喜欢繁文缛节的人。” “哈哈,果然是这样,我没有看错人,其实我找你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想问问关于你们西岭市今后发展的问题,许书记你到底是个怎样的想法?” 许剑锋听到这个问题,第一反应就是你一个外省的省长问我这种问题是不是有点超纲了,然后许剑锋就有点反应过来了! 他也知道现在的省委书记娄海平年纪已经很大了,而且在省委书记的任上已经待了相当长的时间。 国家是不太愿意让一个官员在同一个位置上待的时间太久,在同一个地方待太长时间的话,很有可能会经营出一个小团体出来。 这样的一个小团体基本上都是一种既得利益集团,对于国家建设和人民群众的民生发展并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好处。 为了防微杜渐,所以很少有省委书记能够在任上担任太长的时间,包括像许剑锋这样的市委书记也是同样的概念,过了一任任期之后基本上就会调走。 即使不调走也会调一个和你并不是很对付的,基本上不会是在同一阵营的市长,不会让你们把一个地方经营得如同是铁桶一样的。 娄海平在省里的管理相对有些落后,因此才出现了陈达年、蒋树森这样的钉子户官员。 许剑锋听到这样的问题,他立刻就想到是不是上面的人打算动一动娄书记,把娄海平给调走,或者说直接就让他退居二线了,毕竟他现在年龄也确实相当大了。 要不是娄海平搞山头主义,可能去年他就会退休了。 想到这里,许剑锋不由在心里也是感叹造化弄人人啊,封疆大吏,一个省的省委书记可以说在省里面应该是说一不二的。 但是等到退休之后,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头。 虽说比普通人身份地位要高得多,福利待遇什么的就更加不用说了,但是跟之前的位置相比,那可以说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但是情况就是这样,以娄海平的水平,他不足以再进一步。 他要是上去了,那许剑锋铁定完蛋了。 所幸他这种老派的官员,现在已经不是国家的主流了。 因此许剑锋推测接替娄海平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这是一个红色四代。 不过,他身上也确实没有普通那些世家子弟身上的骄奢之气,自始至终表现出来的还是相当的平易近人。 不管对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要能够表现得出来,这就已经是他的一部分了,就像好多人说刘备是个伪君子,但是人家一辈子都是这样,那就是真君子。 一个伪君子是很难说出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的。 同时许剑锋也明白眼前的这个人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是打算在上任省委书记之后要重用自己。 前提是他能够回答得让对方满意。 想到这里,许剑锋也不由打起了精神,就算许剑锋是一个没有靠山的孤臣,但他也希望上面有一个人能够替自己遮风挡雨,这样自己在冲锋陷阵的时候,心里才会比较安稳。 现在的许剑锋已经和过去有些不一样了,毕竟现在许剑锋有老婆,有孩子,有一个温馨的小家,很多时候他不能光想着自己的理想,也要为老婆孩子考虑一下。 他不能随随便便就像以前那样跟人拼得鱼死网破。 有个靠山为自己遮风挡雨,那么许剑锋的前途将会光明很多。 更何况这个靠山看起来还是相当不错的,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到了这个位置,按照现在人的寿命,他的政治生涯至少还有二十多年。 说不定许剑锋退休了,人家还没退休呢。 对于这个问题,许剑锋就得慎重一点考虑了,因为这明显有着考验的感觉。 不过许剑锋对于西岭市以后走怎样的路线,他早就已经有了具体的规划,他不是那种尸位素餐,在市委书记位置上混吃等死的那种人。 他早就已经开始布局,现在整体的路线已经了然于胸,想法也算得上是非常成熟了。 “目前西岭市是一个半工业化的城市,不过随着钢铁集团的示威,我们慢慢地也会进行去工业化,但是随着高铁即将落户西岭市,我们也会逐渐向交通枢纽来进行转型!我打算大力地发展物流,以及旅游,还有高新技术企业,这一些都是一些对地域要求并不是特别严格的……” 许剑锋也是侃侃而谈。 那个人面带微笑,听着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让许剑锋也有点捉摸不定,不知道对方到底心里在想的是什么。 第798章 不漏口风 可能这就是高级领导的艺术,并不会让下属感觉到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在面对他们的时候都会全力以赴,没有一点点松懈,努力地表达和展现自己的想法。 许剑锋说的并不是特别的仔细,完全都是从宏观的方面来讲的,说的是大局观,因为西岭市的发展不能光从西岭这一个城市来讲,最重要的还是要从整个省来讲。 许剑锋担任西岭市的市委书记,打造西岭市他也要和省里的规划完全同步,让西岭市成为省里发展的助推的动力,这样才是一个省委书记所想要听到的东西。 许剑锋既然已经猜测出面前的这个人将会所担任的职务,那么他自然而然在说话的时候就非常有侧重点。 说到最后,许剑锋嘴巴有点干了,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没想到之前风轻云淡的那个人,看到这一幕却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从省长说你是一个妙人,果然非常的妙。” 许剑锋也跟着笑了两声。 “不好意思,有点牛嚼牡丹了,不过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对于品茶或者是品酒什么的,确实不在行,在我喝来感觉都差不多,确实没有什么风雅之处,就是一个粗人。”许剑锋说道。 那个人摆了摆手,对许剑锋说道:“许书记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其实茶水本身就是为了给身体提供必要的维生素,同时还有一个解渴的功能,在你渴的时候能为你解渴就已经足够了。” 虽然说的是茶,但是许剑锋也听出来了,应该面前的这个人对于自己刚刚所说的西岭市的发展方向还是非常满意的。 只不过领导一般来说并不太会把自己的喜好和厌恶直接地表达出来。 许剑锋猜测,这是为了可以让自己有回旋的余地把话说死了,经常会使用象征性的说法。 这样事后的解释权可以由自己掌握,你要是把话说死了,到时候想要再圆回来,那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许剑锋觉得这种说话的方式虽然以前自己看不上,但是现在想来也确实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手段,因为人无完人嘛,你也不可能保证自己所做的事情完美无瑕。 用了这样的手段就可以减少你的敌人攻击你的弱点。 说完了这一段之后,接下来就是一番闲聊,紧接着冯良铎也从外面回来了。 喝茶不是重点,后面还有一顿饭。 跟许剑锋以前吃的那些酒席有一些不太一样,所见的菜肴有些是许剑锋以前没见过的,还挺适合这种喝茶的环境。 大家边吃边聊,这个时候基本上没有讲什么关于官场上的事情,反而是对于过去的一些风俗,还有历史方面的事情。 冯良铎也是一个杂学家,对于历史上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了如指掌,他说的话也是让那个人和许剑锋感觉耳目一新。 整顿饭吃得丝毫不枯燥。 许剑锋就感觉自己在看一堂别开生面的百家讲坛一样。 吃完饭之后又闲聊了几句,那个人就率先离开了。 这也不奇怪,外省的省长能够抽空到这里来,就已经是挤出的时间了,他不像冯良铎一样,就在自己的家门口腿一抬就过来了。 最后包厢里只剩下了许剑锋和冯良铎两个人。 “冯省长……” 冯良铎笑眯眯地看着许剑锋:“都说你这个人刚直犯上,做事情不讲情面,我真的有点担心你和周省长不对付,现在看来我多虑了,你们完全就是一个频道上的人。在这里我就要先恭喜你一下了。” 许剑锋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冯省长恭喜自己什么? “我略微猜到了一点,是不是娄书记要动一动,所以周省长可能会调来咱们省?”许剑锋说道。 “你的政治敏锐性还是挺强的吧,不愧是和薛部长经常在一起的人,这一点你是学到了。”冯良铎说道。 许剑锋也是相当的无语啊,这个冯省长卖关子卖得相当的厉害,说了半天都是车轱辘话翻过来调过去的,但是丝毫不漏口风。 冯良铎到底恭喜自己是什么? 难道非要自己开口求他问他才肯说嘛,就不能主动一点? “冯省长,你恭喜我到底恭喜什么呀?” “你猜得确实有点靠谱,根据上面的风向,娄书记确实要动一动了,你也不要替我可惜,我刚刚成为省长,确实不太适合再进一步。” 许剑锋心想谁为你可惜了?你可真会自作多情,你是属孔雀的呀。 说完这一句之后,冯良铎拿起了茶杯开始品尝,许剑锋就有点红温了,心里在想你倒是说呀。 不过看见冯省长这么喜欢卖关子,许剑锋索性也就不问了,脾气上来了。 领导喜欢要下属猜谜语,就应该被关在阿卡姆疯人院!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那我就准备回去了,现在还有点时间,我还打算去医院探望一下薛部长。”许剑锋说道。 “许书记这一点非常好,非常重感情,不像有些人人走茶凉,一旦你不在领导的位置上了,根本就对你不闻不问了。以前鞍前马后,然后就敬而远之了。”冯良铎说道。 “这不是人之常情吗?老百姓都能做到的,我们领导干部没有理由做不到这一点。人走茶凉都是一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才干得出来的,反正我是做不到这一点。以前我在省里做信息处处长的时候,可是住在薛部长家里的,就凭这层关系,于情于理来省里一趟肯定要去医院探望一下。”许剑锋说道。 冯良铎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除了惭愧啊,我在省里离医院也不是很远,这么长的时间也只看过薛部长两次,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吧,你坐我的车。” 冯良铎表达的意思非常明显了,在包厢里没说,但是这句话要上车再说,而且不是上许剑锋的车,是上他自己的车。 这就让许剑锋猜测冯良铎要说的话肯定是有一个大秘密在里面的,在这个阶段肯定是不能够外泄的! 第799章 意外之喜 但是许剑锋始终是猜不到到底是什么问题,如果说让自己再往上动一动,那也不可能啊! 许剑锋坐到市委书记这个位置就已经算相当年轻的了,就已经算得上是破格提拔了,尤其像许剑锋这种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什么靠山的人。 最关键的是许剑锋当这个西岭市的市委书记时间也不长,到现在满打满算还没有半年的时间了,不可能再往上动一动,但是看冯良铎这个意思,好像自己的地位确实要往上涨了。 毕竟周省长过来做省委书记,跟自己谈话似乎很满意,很明显想要拉拢和重用自己的感觉。如果不往上走一步,自己一个小城市的市委书记又能够帮他多少呢? 根本不值得周省长过来亲自和自己面谈。 许剑锋不管怎么说,做官的经历还是比起其他的官员资历要浅一点,时间比较少,经验并不是非常充足。 这个时候他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是一个电话打过去给薛定邦,以薛定邦在组织部这么长的时间,他肯定能够参悟出其中的玄机。 等到许剑锋坐上了冯良铎的车子开始平稳地发动,准备前往省武警医院的时候,许剑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忽然有些猜到了。 但是具体是什么,还得从冯省长的嘴里得到最终的答案,这种事情可不能乱猜,一旦风声放出去之后,最后结果可能会不一样。 因为这件事情目前阶段应该还没有尘埃落定,还在进行当中。 果然在车上冯良铎一直说的就是一些有的没的,等到车快要到武警医院的时候,他这才来了一句。 “其实上面已经开始召开会议,具体地研究了你们西岭市市委书记配省委常委的事情!” 要是这一句话在十几分钟之前说,那肯定会给许剑锋一个震撼,但是现在许剑锋其实自己都已经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了,所以脸上也丝毫没看出来任何的惊讶。 冯良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也在悄悄地观察许剑锋脸上的表情。 看到许剑锋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时候,他不由得笑了。 “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都说你这个年纪这个身份能够当上市委书记,完全就是走了狗屎运,甚至有人说你是卖腚沟子才能够走到这个位置了,但是我现在确认你确实有两把刷子啊,你就说说你到底是猜到了,还是现在已经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度了。”冯良铎干笑道。 许剑锋也是相当的无语啊,我又不想当皇帝修炼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你以为我是刘备啊? “差不多算是猜到了吧,也是刚刚猜到,你早说一分钟我都猜不到。” “所以你应该理解这句话千万不能够传出去。” 许剑锋点点头他当然了解了,因为在省里比西岭市更加有资格高配省委常委的城市,有好几个。 他们的市委书记都没有高配省委常委,所以现在要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人家肯定是憋不住了。 到时候各种利益集团为了抢夺这个高配省委常委的位置,肯定狗脑子都打出来,最后上层要各种博弈。 到时候未必就是西岭市高配省委常委了。 当然了,这个城市的地位高低都是每个城市互相不服气而已,并不以具体的gdp来进行排名,如果用gdp来进行排名,那么西岭市还确实不够这个资格。 西岭市在省里的排名也就比平陵市之流高一些。 而且许剑锋在平岭市做产业结构调整,引来了不少高新技术企业,明年的gdp平陵市可能要反超西岭市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剑锋所在的西岭市,如果市委书记高配省委常委,那确实会让相当多的人不服啊。 市委书记大家都是平起平坐,就算有的城市经济发达一点,有的城市大一点,有的城市人口多一点,但是大家仍然是平起平坐,但是你高配了省委常委,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档次一下子就上去了。 省里面召开常委会的时候你都要列席的,虽然你不能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但是意思大家都懂的。 可以说担任了省委常委之后,也是可以让这个高配的市委书记下一步进入省委、省政府班子打下扎实的基础,这可不是进什么人大、政协养老的位置。 要是来了,那肯定是重要的位置,同样也是省委常委的,毕竟有了这方面的经验,就比其他人要多出了不少的优势,而且对于一些具体的关于整个省里的走向也是有着先发的优势。 用修仙小说的体系来讲就属于是正厅大圆满境界。 虽然许剑锋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经验,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消息还是非常震撼,也让许剑锋心潮澎湃啊! 有人说成其大事,必然需要有贵人扶持,其实这一点许剑锋也是相当赞同的,虽然伟人曾经说过,人定胜天。 许剑锋没有伟人那么伟大的,所以他也做不到这一点,有时候也是需要贵人扶持一把的,就像淮阴侯韩信那么厉害的人,如果没有萧何推荐以及在月下追他,那他也不可能做出多大的成就。 “你要明白周省长对你还是非常的器重的,虽然你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他对你有很多的研究,本来上面在研究过咱们省委班子的调整的初步方案之后,按照占整个省的经济比重来看,应该是松海市市委书记高配常委的……但是周省长对你非常看好,动用自己的力量推动了这一进程,当然他也是从长远来进行规划的,等到高铁项目落户咱们西岭,西岭市的经济迅速腾飞也是可以预料的事情……能不能够让事情按照原本的轨迹来行进,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这时候许剑锋也算明白了,西岭市目前确实来到了一个发展的快车道,因为省长冯良铎本身就是从西岭出来的,他自己就是这个城市的人。 所以他在提到西岭市的时候,用了一个“咱们”。 第800章 放平心态 而即将到任的省委书记,也非常看好西岭市。 在这种情况下,许剑锋要是没有办法让西岭市的经济迅速地腾飞,那许剑锋就是一个非常不合格的市委书记。 当然许剑锋也知道现在的市长丁枫,跟自己并不是一条线上的人,只是他不知道丁市长是不是冯良铎的人。 所以在讨论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他也刻意地提了一嘴,其实也有试探一下冯良铎的意思。 “我当然是会按照省里的规划来对西岭市作出改革,但是新来的这个丁市长,我有点摸不清他的路数。”许剑锋说道。 冯良铎并没有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而是非常暧昧不清地对许剑锋说道:“这个嘛,就要看你自己的手腕了,你是市委书记,你还弄不过他吗?只要你能够把整个城市的规划在常委会上通过,那么具体的实施就是他市长的事情,他做不好就是他的问题。” 让我猜是吧? 许剑锋心想好吧,反正你自己没表态。 到时候许剑锋狠狠地打击丁市长,那他完全可以说自己不知情了。 当然,许剑锋以这个年纪就已经高配省委常委晋升副省级,确实有点骇人听闻了。 这件事情也有可能是周省长和冯良铎给自己画了一个大饼。 在医院下车之后,许剑锋就想明白了这一点,一定要宠辱不惊,有时候给了一个希望,失去了之后人会失望,其实从物理层面来讲,你没有得到过,也就不存在失去过,但是人心总是没办法那么考虑。 就像很多人打麻将一样,一开始赢了十万块,紧接着输回去十一万,他就觉得自己今天输了十一万,其实你的本金不就输了一万吗? 虽然只是心态的问题,但是心态对于一个人影响还是非常大的。 下了车,许剑锋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一点。 闻着医院里面特有的那种消毒水的味道,他深呼吸了一口,时刻地提醒自己,最终就算西岭市没有能够高配省委常委,也不用太失望,毕竟现在自己还很年轻,再锻炼几年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当然了,这件事情也不是完全的画大饼,要是放在十几二十年前,那么许剑锋根本想都不可能想象,他这个年纪,高配省委常委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就算西岭市市委书记高配省委常委,那也会把许剑锋换掉,换成另一个资历足够的,但是现在高层领导并不是喜欢论资排辈的,还是比较热衷于提拔了一些有才能的官员的。 官员年轻化高学历化本身就是高层开始推动的,可以说最近十年来国家的腾飞发展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索性许剑锋就不会考虑这些了,等到尘埃落定再说也可以。 两个人到医院的时候来得有点不太凑巧,因为癌细胞转移扩散,所以薛定邦平时痛的都难以入眠。 睡觉的时候都需要打一针才行,今天都没到睡觉的时间就已经熬不住了,又给打了一针哌替啶,所以现在就已经睡着了,两个人只能是在病房里边看了两眼。 “唉……” 看到自己熟悉的长辈,现在被病魔折磨的,一把骨头奄奄一息的样子,许剑锋也忍不住暗叹生命无常。 不过好在国家对于领导干部还是非常照顾的,并不吝啬于消耗资源来延长他们的生命,这一点早在建国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国家非常的穷,也没什么外汇,有很多重症疾病,都是需要购买国外的特效药才能够进行治疗的,国家都没什么外汇的时候,都不吝啬花外汇来购买外国的特效药,给领导干部治病。 更别说现在国家也不差钱了。 但是生病就是生病,人还是非常痛苦的,薛定邦也跟女儿交流过了,绝对不做生切治疗,同时也跟许剑锋交代过了,要让许剑锋监督。 因为薛定邦真的不想受那个罪。 薛立邦以前有个儿子,现在已经去世了,只有一个女儿,从这一点来讲还好一点,不像有一些领导干部,一大家子,大家都想继续享受老干部的这些领导待遇,一方面是退休金不少,另一方面也可以利用他这一层身份。 所以他们不顾老人的意愿,就非要耗费天文数字的医疗资源,让他躺在床上活在那里,其实对于病人本身是一种折磨,这种折磨不亚于凌迟处死。 想想就知道了,躺在床上也不能翻身,也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这不就是一个活死人吗?特别特别的折磨,生命中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没有了,只剩下苟延残喘。 “上次我来的时候老薛跟我说,也就是国家不同意安乐死,要不然他就要申请安乐死了。” “国家确实没办法啊,通过安乐死要是通过了,那就会有很多人被动地‘安乐’死了。” “呵呵,你是懂的。” 冯良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从医院出来之后,两个人就此别过。 现代社会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天涯若比邻,不像过去那样两个人挥别再见,之后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就像刘关张三兄弟,在荆州一别之后谁也没能想到兄弟三人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所以古人才会对离别有那么多的感触。 现在就没有这种情况了,就算在漂亮国,一张机票最多明天也就见到了,有时候也不用自己亲自过去见,打个视频过去。 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人们之间的感情却反而不如以前那样真挚。 许剑锋觉得可能就是因为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被珍惜吧! 不经常见面,所以大家能够想到的都是自己朋友的那些好处,天天接触,那些好处反而记不住,记得的却是双方不对付的那些。 因此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剑锋觉得自己和薛定邦之间的忘年交,显得是那么的弥足珍贵,显得是那么的不同寻常。 看望完了病人之后,许剑锋又连夜赶回了西岭市。 这天,许剑锋在休息室稍微休息了一下,准备加班加点,把手头的事情忙完。 正当他从休息室走出来洗了一把脸,准备继续投入到工作状态当中,他的新秘书张毅突然告诉了许剑锋一个消息! 第801章 又一起失踪案 “许书记,曾柔不见了,她单位的人说,她已经两天没来了。” 这件事情是许剑锋交代张毅要关注的,虽然到目前为止,许剑锋还没有和曾柔单独见过面,但是许剑锋对曾柔其实还是有挺复杂的感情的,他也觉得有必要稍微关注一下,要是曾柔有什么困难的地方,许剑锋能帮的也就帮一手。 这不是许剑锋对家庭的背叛,而是对过去的感情的一种责任感,这件事情许剑锋的老婆慕清瑶也是非常支持的。 只要没有那种私情,对于过去的恋人或者说是老同学帮助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怎么就不见了,她会不会是在家休息?身体不太好。” “曾柔单位的人去他家找了,没人开门,打电话也没人接。” 许剑锋也知道张毅为什么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他了,因为一般来说成年人失踪这种案子派出所是不管的。 现代人失联,不能说是非常普遍的现象,但也不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派出所也没有那么多的警力帮你去找,谁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在哪儿躺着醒酒呢?又或者是打算屏蔽一下社交让自己放轻松一点,到哪去旅游了。 现在又不像过去,出行也比较方便,完全可以开个车自驾。 要说坐高铁或者坐飞机公安局还能去查一下乘客的名单,要是自驾游或者是打个滴,谁能找到啊? 这种事情派出所都要管的话,就算现有的民警在扩大十倍都忙不过来。 但是这件事情发生在曾柔身上,就有点不同寻常了,因为她有一个孩子在医院她不可能消失那么长时间的。 许剑锋琢磨了一下,这个时候也确实不是考虑自己是不是滥用职权的事情了。 因为他也知道曾柔应该是不可能随便失踪的。 派出所之所以不管失踪案件,在这件事情上显得比较怠慢,主要是因为很多的失踪案并不是真的失踪。 因此许剑锋对自己的秘书张毅说道:“你跟派出所说一下,让他们调一下监控,看一看曾柔最后的轨迹在哪里,把她给找出来。” 张毅也相当的激动,因为他也知道自己是因为前任出了事情,所以才能够给许剑锋当秘书的,他这个秘书的位置其实也不是特别的稳固。 所以他在这件事上必须好好地表现一下,赢取许剑锋的信任,于是立刻一口答应了下来。 而且这件事情也没什么难度,因为失踪案件每年都在激增,所以根据性别的不同,要求也不一样,成年男性失踪的没有被证据证明这个人可能会被拐卖,登记为失踪人口。 而未成年人和成年女性失踪的不论是否有证据表明这个人可能被拐卖,当地的派出所都要马上做报案登记,填写失踪人口登记表,同时按照拐卖妇女儿童罪立案进行侦查。 并且还要报告至少县一级的公安机关刑事侦查部门启动预案的侦办程序,各种警种进行联动来找人。 这种措施还是比较人性化的,一般来说成年男性也是很难被拐卖。 在这种机制启动了之后,绝大部分的失踪妇女儿童都在短时间之内被找回来了。 许剑锋虽然想要马上投入到工作当中,但是经过这件事情打扰了之后,脑海当中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也稍微分析了一下,其实曾柔也没什么仇家,因为孩子的事情,曾柔平时都是深居简出,也没有什么社会交往。 在这种情况之下,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呢? 难道还会有人贩子拐卖曾柔吗? 因为曾柔现在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孩子身上,虽然底子不差,但是现在又不注重打扮,每天都是素面朝天的。 她那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在也变得黝黑粗糙,也只有脸型和身形在某个角度还能些许看出昔日的影子。 基本上可以说是中年妇女老大妈了,这种拐卖了卖给谁啊? 但是也不好说。 许剑锋也是相当的无语啊,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人家就已经相当的不幸了,现在怎么还失踪了? 不过现在调查这种失踪案件,要是公安介入的话还是比较简单的,一方面是调监控,看看最后的轨迹在哪里,总是能够找出蛛丝马迹的同时,由于现在的通信比较发达,可以调取对方手机最后关机的地点。 同时和运营商进行联系,可以调取通讯软件里的内容,公安都是可以进行关键词来检索的,如果是被人网络诈骗,都是可以从这里面发现蛛丝马迹的。 尤其曾柔也算是成年人了,不像未成年人通讯手段比较少,而且那么好骗。 许剑锋觉得这件事情如果有公安的介入,应该查得还是比较快的,毕竟张毅身份跟普通人不一样,但好歹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虽然是临时的。 派出所应该会卖他一个面子,普通人要是想要到公安局报失踪,公安局调查监控那还是挺麻烦的。 因为每个派出所都有自己的辖区,要是人的运行轨迹,通过了这个派出所的辖区之后,你要查看下一步的监控,还要去另外一个派出所。 但是张毅是许剑锋的秘书,他跑去报案,各个派出所的主观能动性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各个派出所积极性还是比较强的。 然而等到许剑锋重新整理了心情之后,投入工作当中,这件事情就被许剑锋抛在了脑后。 许剑锋做工作的时候还是非常专注的,等到那把手上积压的工作处理得差不多了,这才回过神来,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于是许剑锋打了个电话问自己的秘书。 “情况怎么样了?” 张毅的声音在电话里头听起来有点不太积极。 “消息不是很乐观,在监控里面并没有看到曾柔的身影,我们现在还在继续进行排查,等到有消息了我会给您打电话的。” 听到这个消息,许剑锋不由也是一头的雾水。 曾柔又不是什么犯罪分子,她平时走路应该不会避开监控的,只要她是在路上走的,那她肯定是会被监控拍到的啊! 第802章 离奇 根据许剑锋目前了解到的消息,曾柔是在一天下班之后,消失在她身边的人的视野当中了。 因为第二天她是没有过来上班的,由于到了上班的时间她还没来,所以公司的负责人是非常奇怪的。 曾柔虽然毛病很多,经常需要请假什么的,但是上班不迟到,工作也非常的积极勤快。 这份工作还是郭诗瑶帮曾柔找的,是一份能够灵活地安排自己时间的工作,曾柔自己也是相当的满意,因为可以方便她照顾孩子。 按照这个逻辑,曾柔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抛下这份工作,自己一个人跑了。 一方面医院里面有个孩子,另一方面这个月她已经做了二十五天,没理由工资不拿就跑了。 想到这里,许剑锋也不禁有点忧心忡忡啊,预感并不是很好。 谁会平白无故地就失踪了? 但是许剑锋也确实不太适合对这个事情关注得太多。 他是市委书记,要对整个西岭市的发展肩负起责任来,更何况此前还刚和省长以及未来的省委书记谈过话。 许剑锋不能因为曾柔的事情在上面耗费太多的精力。 于是许剑锋想了想,打了一个电话给郭诗瑶。 “那个曾柔失踪了,这件事情我想交给你去办,她为什么会失踪?到底是什么原因?你马上把人找出来!”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别嘻嘻哈哈的,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严重怀疑这件事情已经上升到了刑事案件的程度。” “知道了。” 郭诗瑶平时也不是没事,但是许剑锋能想到目前比较靠谱,能够接受这件事情的人也只有她了。 张毅很努力,但是跟着许剑锋时间比较短,不适合接触到一些核心的机密,比如说曾柔的孩子其实跟许剑锋有血缘关系这件事情,张毅是不知道的。 许剑锋也不想让他知道,至少现在并不适合让他知道,所以让郭诗瑶接手比较适合而且作为许剑锋的秘书,他也得回来协助许剑锋完成工作。 既然几个小时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搞定,说明这件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定的。 许剑锋放下电话不久,忽然老同学付路远也给许剑锋发了一条信息。 付路远现在在一家和政府合作的企业里上班,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也混得不错。 有许剑锋这层关系,至少付路远不用担心现在会失业了。 而且这家企业的老板也因为付路远的身份,可以稳定地拿到一些政府的订单,在这方面就可以稳定许剑锋老同学的位置。 不过自从付路远知道了许剑锋的身份之后,总是有点放不开,不像以前那样能够和许剑锋嬉笑怒骂在一起了,双方还是有身份差距的,有了这一层鸿沟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这让许剑锋有些唏嘘不已啊,有些失去的东西就是失去了。 再说了,即使付路远要是跟以前一样,许剑锋也会感觉对方是不是有点不太着调。 因为有一个民间故事,就是说以前明朝的时候朱元璋终于是当了皇帝,他的一些老乡邻居收到邀请来皇宫里边看他,这些人就有点不太着调,老是说一些朱元璋以前的糗事。 所以吃完这顿饭之后,这些人就又被送回家了,就没有以后了。 身在付路远的思想当中,领导就是领导。 一定要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千万不要因为以前跟领导是发小就搞得蹬鼻子上脸,一点规矩都没有。 许攸和曹操是发小,而且为曹操立下了汗马功劳。 没有许攸,曹操官渡未必能撑得过去,早就已经凉了。 这么大的功劳就因为叫了曹操的小名,就被曹操给杀了。 娄圭也是曹操年轻时候的老朋友,并且为曹操击败马超立下了汗马功劳,还是因为没大没小就被曹操找借口给干掉了。 看着过去的老同学发条信息还战战兢兢的样子,许剑锋不禁又是好气,又有点好笑。 他也懒得回消息,事实上像许剑锋这么大的领导,基本上平时很少用通讯软件的,他不太喜欢发文字。 同时他也不想说语音,因为他自己都不想听语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基本上都是打电话的,在许剑锋的思绪里边有这么一个概念,如果真的是急事,那就会打电话,而不是使用聊天软件。 因此许剑锋的办公风格跟其他人还有点不一样,其他人现在讲究搞一个大群,有什么通知消息什么的都会发在群里面,许剑锋还是使用了过去的那些方式。 他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使用通讯软件的。 因此许剑锋直接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付路远小心翼翼地接起电话问道:“我刚刚发的消息你看到了吧?会不会打扰你工作呀?” “咱们是老同学,你发条信息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吗?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呀。” “那个,曾柔现在我联系不上了,其实已经有两天都联系不上了,但是我考虑到你工作那么忙,一天没联系上就打电话给你,是不是有点浪费公共资源?” 许剑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原来这件事情付路远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是他怕影响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的工作不敢打电话给许剑锋,硬撑了两天,等到许剑锋都已经发现了,他才发消息给许剑锋。 “你还知道浪费公共资源,我就问你曾柔是不是我国的公民?曾柔是不是西岭市的市民?是不是归我管?如果是,那你告诉我,她联系不上了,这会是浪费公共资源吗?” “好吧,我错了,但是我真的联系不上了,我有点担心。” 许剑锋就有点嘀咕,曾柔不见了,你咋担心上了,你俩啥关系啊?不过现在这个阶段也确实不是搞这些八卦的时候。 于是许剑锋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让公安局介入了,你就不要操心了,到时候后续有什么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那个,我联系不上曾柔之后我就去医院了,因为我琢磨曾柔是不是去医院看孩子了,但是医生告诉我,有人把孩子给接走了!” 第803章 冲着许剑锋来的 听到这句话,许剑锋顿时就严肃起来了,能够拿捏曾柔的也只有是孩子,但是现在孩子身体虽然有所好转,好歹把命给保住了,但在没有进行移植新的器官的情况下,他是不太适合出院的。 那么现在孩子人跑去哪了? “你这个情况非常及时,我马上让人跟进。” 许剑锋打了电话,也感觉自己确实出了一个纰漏的地方,本来觉得孩子在医院里面应该很安全,但现在孩子人没了。 于是许剑锋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给郭诗瑶。 “马上让公安局的人调一下医院的监控,看一看孩子是什么时候走的,顺便再问一下医院方面是什么人,把孩子给抓走了,如果没有经过孩子母亲的同意,他们是用什么手续把孩子给调走了的,这一方面绝不姑息一查到底。” 郭诗瑶答应的也是立刻就去办了。 而此时的许剑锋脸色就应承了下来,之前他有一些侥幸的心理,觉得这可能是一次偶发的事件,但是现在就感觉这一环套的一环似乎是有人在策划的。 许剑锋有理由相信这件事情完全是因为针对自己而操作出来的,因为本身不管是曾柔也好还是孩子也好,他们都不具备让人做这件事的动机。 但是毫无疑问,这件事情已经触碰到了许剑锋的底线,政治斗争也好,其他的斗争也好,祸不及家人。 以前许剑锋在松海跟蒋树森搞成那样,蒋树森也没派人去搞慕清瑶。 当然许剑锋也是给慕清瑶找了保镖以防万一的,包括现在,武小红也在慕清瑶的身边保护。 这一下许剑锋彻底没办法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了,他强迫自己把思绪投入了工作当中,忘掉这件事情,因为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对于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帮助,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但愿公安部门能够在医院的监控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时候,许剑锋感觉真的有点度日如年了,过了老长的时间,一看表才过去三四分钟。 由于郭诗瑶去接替了工作,张毅又重新回来了,说道:“许书记,我真的有点对不住你,我去了之后没能帮上什么忙,不过咱们的民警都挺努力的,确实在监控里面没有找到人,我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许剑锋摆了摆手,对张毅说道:“这件事情你不用自责,你也不是警察,这一方面你不具备任何的经验,本来就不是分内事,现在我已经交给别人来处理这件事情了,你还是专心致志的来协助我处理工作吧。” 有了张毅在,许剑锋也不想在自己的秘书面前露出什么异常的情况,所以强迫自己把精力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郭诗瑶的电话终于是姗姗来迟。 “医院的监控我们调取了,却发现被人为的破坏了,根据医院方面的保安讲,三天前的夜里有一辆依维柯曾经来过,好像运走了一个病人,此案公安局这边赵局长跟我一起正在全力地进行侦破。” 许剑锋现在算是明白过了,这里边有着非常明显人为策划的痕迹,他不由冷笑了一声:“只要是人做的,必然会留下痕迹,只不过是发现的早晚而已,实在不行可以向省公安厅申请援助!你告诉赵局长,这件事情不惜人力物力,务必要查个清楚。” “知道了!我会尽力的。” 许剑锋放下电话后,身往椅子里边一靠,他也在想到底有谁有这样的动机来针对自己。 难道又是秋牡丹吗? 她真的已经疯狂了吗?自己联合几个城市的警察来了一次行动,原以为敲山震虎之后秋牡丹会收敛一点。 但是许剑锋感觉秋牡丹应该不至于这么疯吧,更何况许剑锋和曾柔之间的关系比较紧密,而且虽然孩子是有许剑锋的血缘的,但是孩子是个自闭症,许剑锋对孩子有没有感情外人根本不知道。 从常理来推断,尤其像秋牡丹他们这些人,他们自己如果有一个孩子是自闭症,他们会投入多少感情在这孩子身上呢? 又不是所有的孩子都会被父母珍惜的。 用这样的一个孩子来打击别人,根本没什么意义,也没什么效果。 当然许剑锋还是知道自己的软肋到底在什么地方的。 官方介入想要不被找到蛛丝马迹基本上还是很难的,一开始可能公安方面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就是一个市委书记关注的失踪案件嘛,找个人而言,所以也没有动用太厉害的科技的力量,等到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居然有人认为把医院的监控录像给洗掉了。 所以立刻各种技术大拿全部都发动了起来,一方面利用医院周边的摄像头进行寻找犯罪嫌疑人的踪迹,另一方面还有人来重新把医院破坏掉的监控录像进行修复。 虽然有人把监控录像给洗掉了,同时还对硬盘进行了物理破坏,但是这也难不倒有技术的人,他们可以把硬盘进行物理层面的修复,同时在对删掉的内容进行恢复。 而另外一方面也通过了不少路过医院或者是停在医院周边的车辆行车记录仪,还有店铺的录像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图像,虽然有些不太清楚,但是技术大拿,一旦出动,再模糊的图像在经过了处理之后都可以变得清晰可见,让犯罪嫌疑人无所遁踪。 确实是有人潜入医院,悄悄地把孩子给运走了。但是这些人面生得很,他们居然并没有戴帽子口罩什么的来隐藏自己。 这些人通过面部来进行对比之后,发现在数据库里面并没有找到对方的踪迹。 对此,郭诗瑶把这些图片也发给了平陵市的公安局长王长发看了一下,希望借助他丰富的刑事经验来给西岭市的公安局找出一条明路。 王长发在刑侦方面确实是有独到之处的,他可能在上面具备着一些天赋,同时在做了公安局长之后,王长发也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学习。 其实公安局长已经是一个行政的职位了,并不需要在具体的业务上面发挥自己的能力,但是王长发有这方面的爱好,同时也有这方面的天赋,在不停地学习的情况之下,也让他的业务能力有着长足的增长。 照片发过去,王长发仅仅瞄了一眼,就凭借经验断定这些人之所以没有戴口罩,也没有戴帽子来遮挡自己的面部,那是因为他们戴了一种叫作硅胶头套的工具。 这种硅胶头套戴在脸上之后,即使面对面也未必能够看得出来。 更不要说在监控里面了。 第804章 有组织有预谋 这么一来情况就有点非常明显了,对方就是分明有组织有预谋的。 许剑锋闻讯之后顿时勃然大怒,这分明就是在挑衅西岭市的公安,也是挑衅西岭市的市委、市政府。 简直就不把西岭市的公安和市委、市政府放在眼里,居然堂而皇之地犯下如此重大的罪行! 不过许剑锋他也知道,既然对方如此的有恃无恐,这不是许剑锋发火就有用的,很明显对方是老手,但是在一般情况之下,谁会刻意地去针对一个自闭症的孩子呢? 所以许剑锋只能是压下自己的怒气,把赵进步等一干人等全部都叫到了市委办公室了,准备开一个小型的碰头会。 在这方面许剑锋要听取专业人士的意见,很明显这个案子也是专业的犯罪,那自然是需要由专业人士来进行分析,而不是要一拍脑袋决定。 赵进步感觉也是有点麻爪了,最近这段时间老是有这种大案要案,让他有点应接不暇。 在刑侦方面,首先得有这方面的天赋,其次要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很明显赵进步这两方面都并不具备。 他是老公安,但是现在的刑事案件基本上用不上他的那些老一套了,更何况他在老一辈当中专长的也并非刑事案件。 毕竟警察平时面临的更多是一些治安方面的问题,赵进步就是靠这方面的能力走上来的。 遇到这种案子,他根本没有任何的经验,跟现在刚刚参加工作的新警察没任何的区别,所以他进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建议许剑锋向省厅求援。 这种级别的案件当然是要寻求公安厅或者是公安部的帮助,让他们派专业的专家过来。 事实上全国每年案件是不少,但基本上都是常规的,包括刑事案件,普通的公安局就足以应付了,毕竟大部分的犯罪分子他们都是业余的,拿自己的业余爱好挑战警察的专业,那当然是鸡蛋碰石头了。 即使有一些有小聪明的犯罪分子,他们企图挑衅警方,但是他们无论多么聪明多么有犯罪天赋,也只不过是初次犯罪,毕竟经验方面不足,而警察一方面是专业的,另一方面是群策群力,而且经验丰富,拿下这种犯罪分子,也没什么太大的压力。 况且从新世纪之后,公安部发现有很多犯罪分子在连环作案之后,反侦查的经验经过累积,案件的瑕疵也更少,所以就下达了命案必破令,就是为了避免再出现新世纪前后那些连环杀手。 连环杀手一旦杀人之后,他会积累丰富的经验,让警察破案的难度直线上升,但是每个人第一次作案就被警察抓住,这样就杜绝了这种事件的发生。 话说回来,现在戴着硅胶头套,而且拥有非常丰富的反侦察经验的绑匪,很明显对方是专业人士,而且并非第一次作案。 普通的警察是很难累积这一方面的经验的,因此只有省厅或者是公安部的那些专家们,他们才拥有这一方面的经验。 从这方面来说,还是有理由申请省公安厅和公安部的专家的帮助的,当然许剑锋感觉毕竟只是一起绑架,而不是命案,能不能够申请到支援这也是两说的事情。 毕竟公安部或者是省厅的这些专家们,他们人数并不是很多,却要应付全国发生的重大和恶性的案件,所以专家们都很忙,时间都非常的紧张,申请过来之后,他们大概也只能在短时间之内给予指导意见,要是实在破不了,也只能是束之高阁了。 也就是说即使申请省厅或者公安部的专家帮忙,也未必一定能够侦破此案,但是一旦上报之后,西岭出现这种恶性的刑事案件,就会搞得街知巷闻,引起民众一定程度上的恐慌。 于是许剑锋觉得应该先打个电话跟王长发聊一下。 王长发是这方面的专家,看看他的意见。 赵进步自己比较菜,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请求援助,而王长发就不一样了。 “我们休息五分钟,一会儿我们再继续讨论。” 许剑锋又没有其他的办法,还是得咨询一下专业人士。 王长发事实上早就已经在关注这件事情了,上一次他们把监控录像给王长发看的时候,他就已经留心了。 所以这次许剑锋给他打电话,他也是胸有成竹。 “许书记,这个孩子是不是跟你有点关系,我觉得这帮人其实是冲着你来的,所以我们未必要去找他们,因为他们早晚会找上你。” 王长发说得确实没什么问题,逻辑也相当严谨,许剑锋只要守株待兔,接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可以了。 不过事关孩子的安危,许剑锋还是打算主动出击。 听到许剑锋的打算之后,王长发道:“主动出击消耗的资源非常多,跟守株待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一点许书记你要考虑清楚。” “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就算哪怕只有1%的希望,我们也不可能坐视不管,就算这个孩子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救下来,毕竟人命才是最宝贵的。”许剑锋正色说道。 王长发笑了。 看起来他对许剑锋的这番话并不以为然,人是最重要的这句话也就是说说,可能有一些人对这句话信以为真,但是为数并不多,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 “既然是这样,那就有主动出击的办法!正如我刚刚所言,我的判断是,这件事情就是冲着你来的,所以你得把你曾经得罪过的人都列出来,我们一项一项地进行排除!排除了最后,哪怕最不可能,那也是事实的真相。” 许剑锋其实都不用排出来,因为他得罪的人特别多。 自从当官之后,许剑锋惩治贪官污吏多不胜数,做到这一份上报复许剑锋的,最有嫌疑的也就是秋牡丹了。 最近这段时间许剑锋公务繁忙,不光要操心这起绑架案,当然现在还没有确定。 毕竟绑架和勒索这两件事情通常是联系在一起的,但是现在人确实是被绑架了,但是绑匪一直也没有电话打过来! 第805章 别有内情 所以许剑锋他们目前还无法确认这起案件的具体性质。 但是这些案子也非同小可,许剑锋办理其他事情的同时,还要分心来关注这起案子,所以时间相当的不够用,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回家,直接就在办公室的休息间稍微休息一下就算了。 今天许剑锋刚刚处理完一份文件,感觉自己腰很酸,其实他现在正值壮年,平时也有注意锻炼身体,哪怕时间再怎么紧张,也会抽空利用空闲的十分钟,来做一些运动。 但是长时间的伏案工作,确实对于腰非常的不利,哪怕许剑锋非常注重端正自己的坐姿,但是时间长了难免会忘记换个姿势。 此时许剑锋感觉腰有点酸,于是站起来活动一下,顺便拉伸一下,缓解一下肌肉的酸痛,就在此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到电话号码,许剑锋脸上神情非常怪异。 因为这个电话是曾柔打过来的。 许剑锋很早之前就已经给了曾柔自己的电话号码,而且是私人的号码,但是曾柔从来都没有打过这个电话。 他也知道曾柔一直以来都怨恨自己,虽然这其中有一些误会,但是许剑锋也知道自己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明白事理。 人毕竟都是自私,情感需要宣泄的时候,自然要找个人来怨恨一下,要是都怨恨自己有可能就会自杀了。 这也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所以许剑锋也没指望曾柔和自己主动联系,毕竟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虽然两个人过去曾经关系非常要好,但是许剑锋也知道人是会变的。 根据忒修斯之船的理论每过七年,人就是一个完全全新的自己。 就连许剑锋回首过去,都觉得自己过去对世界的看法和做法,完全和自己现在的看法和做法迥然不同。 既然自己都会变,又怎么能去苛求别人,仍然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的。 而且确实这十几年来曾柔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好。 人长期处于这种状态之下,很难要求她会非常的豁达。 这个时候突然曾柔打了一个电话给许剑锋,这就让许剑锋感觉到非常的奇怪。 之前就是因为曾柔不见了,在郭诗瑶去查这件事情的时候才发现是因为曾柔的儿子不见了,然后曾柔才不见的。 这两个人在许剑锋看来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现在曾柔居然主动给许剑锋打个电话,许剑锋自然放下了手头所有事情立刻把电话给接通了。 “喂,我是许剑锋。” 许剑锋接起电话之后主动报出自己的名字,因为他也不敢肯定电话那头到底是不是曾柔。 然而让许剑锋非常意外的是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居然真的是曾柔。 曾柔在电话里头颇为自嘲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存我的电话,没想到你没有存。”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个操作让许剑锋脑瓜子嗡嗡的。 但是他也没办法苛求太多,于是赶紧把电话回拨了过去,然而一打过去对方就把电话给挂了,连续打了好几个之后,对方居然直接把许剑锋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许剑锋的血压顿时就升高了。 完全不给人解释的机会啊! 毕竟曾柔已经失踪了,曾柔的电话打过来之后很有可能是绑架曾柔个人打过来的,所以许剑锋先报出自己的名字,这是很正常的一种表现,并不是因为不知道打电话来的是谁。 关键是曾柔也不给许剑锋解释机会,许剑锋也只能是赶紧发了几条短信,太长时间没有这么操作了,许剑锋都忘了这么解释了。 毕竟许剑锋自从当上了县委书记之后,在这一方面可以说是人生一帆风顺的,只有他不接别人电话,没有别人不接许剑锋电话的时候。 也许是看到了许剑锋发来的解释的信息,在等了几分钟之后,许剑锋用自己秘书张毅的电话打过去,曾柔终于接通了。 “我知道是你的电话号码,就算我没有存,我也知道是你的电话号码,你这不是失踪了吗?我以为是绑匪打过来的电话,所以才自报家门。” “你报出你的名字就不怕绑匪会撕票吗?用市委书记的头衔吓唬人家?” 许剑锋也是一脸的黑线,心想你到底是哪头的?还吓唬人家? “我是想要用我这微不足道的市委书记的头衔来让他们知道,一旦撕票他们面对的将会是怎样的雷霆震怒。”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能说会道,你那个漂亮的老婆就是被你这样花言巧语骗到手了吧。” 在这种情况之下,曾柔还说这种话,让许剑锋实在是非常的无语,就不能说一点关键的吗? “我觉得这个时候不是说这种问题的,适当时机吧,你好几天不见踪影,所以你的同事报案了。我们公安机关在进行搜查之后发现你儿子也不见了,所以我们整个西岭市的公安全部都已经出动了,你能说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电话里面说不清,你能不能出来见一下我?我会把我现在的地址发给你的。” 说完曾柔挂掉了电话,也不管许剑锋是不是同意出去见一下。 紧接着许剑锋就收到了曾柔发来的信息,虽然许剑锋觉得曾柔打来的电话,和说的话有点怪怪的。 但是他也没多想。 于是许剑锋就准备让自己的秘书张毅准备车去那个地方。 张毅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工作也赢得了许剑锋的初步信任。 没办法,一个市委书记对自己的秘书至少在公事上面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你要是瞒着他,很多事情你都没办法办。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张毅极力地劝阻许剑锋单刀赴会。 “许书记,虽然你跟这个曾柔是老同学,以前的关系匪浅,但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她目前是什么状况,是什么路数,你就一个人跑过去,我害怕会出现什么问题。” “他发来的信息上面已经说了只让我一个人过去,我要带的人多,她未必会出现,现在这起案件已经陷入了死胡同,如果要进行排查,那么花费的金钱和人力不可胜数,现在有一个机会,那我当然要试一下。” 第806章 只身涉险 说着许剑锋拍了拍秘书张毅的肩膀。 “你放心,我是当兵的,出身寻常三五条大汉近不了我身。” “许书记,正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既然他说了在那个地方,我们可以让赵局长安排人手把那个地方控制起来,她又跑不掉,到时候我们再跟他见面不就行了吗?这样一来就可以把危险降到最低了。” “你想太多了,他说是那个地方,但是我去了之后他其实人不在那个地方,她发现有那么多人过去,她就不再露面了,我们应该怎么办?这件事情非常的诡异,我不能光把她想象成是受害者,也有可能她自己也牵涉到犯罪当中是整个环节的一部分。” 许剑锋接到了曾柔电话之后,我就觉得这件事情必然有鬼。 因为曾柔那么长时间都没给自己打电话,失踪了这么多天之后,突然给许剑锋打了个电话,而且说话说得也挺怪的。 虽然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一个人,会有改变,说的话自然也就不符合以前的习惯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许剑锋还是宁愿信其有,不可能信其无。 他肯定小心谨慎的,但是为了大局考虑,许剑锋也必须前去。 “你放心吧,以前我在部队的时候可以充当狙击手火力手,也可以一个人进行单边侦查,这一方面的经验非常丰富,你看他又在这个地方,是一个非常空旷的地方。而周边有不少的制高点可以进行侦查,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我去了之后她人并不在当场,而是在四周的这几幢建筑物上面来进行观察。” “但是她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吗?怎么会有这样的经验?” “所以我说她有可能给我打电话就是其中的一个环节,因为这一起案件很有可能是我的仇家针对我做出来的,所以他们绑走了孩子,如果威胁曾柔的话,那么她很有可能会打电话把我骗过去。她确实没有这样的经验,但是威胁她的那些犯罪分子会有这方面的经验。” 听到许剑锋这么说,秘书张毅就更加不能让许剑锋过去了,一个市委书记只身涉险,这事情,也太大了。 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之后,别人说他这个秘书,就连西岭市的公安局长都要被牵连到。 “许书记那这样说的话你就更加不能去了,太危险了。” “没问题的,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 “跟公安那边申请防弹背心穿着吧。” 许剑锋摇了摇头笑了笑,对自己的秘书说道:“我知道你很关心这件事情,害怕我出什么问题,但是我老是告诉你防弹背心用处并没你想象得那么大。要是真的动用了枪防弹背心也防不了多少,打在头上还是死,除非要搭配头盔来进行使用。穿了防弹背心,行动反而不便。而且我这么做不是告诉别人我们有所防备吗?我现在就要摆出一副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放心吧,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让我们可以花费较小的代价得到关键的线索,何乐而不为呢?” 许剑锋毕竟是市委书记,他决定的事情别人是没有办法阻止他们。 秘书张毅劝说了半天也没办法,只能是任由许剑锋一个人开车前往。 果然不出许剑锋所料。 曾柔果然没有出现,她确实是在暗处观察着许剑锋。 看见许剑锋确实是一个人过来的,于是她再一次发了一条短信到许剑锋的手机上,让他前往另外一个地点。 反复了好几次之后,终于来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快捷酒店,这已经是西岭市的城郊了,以前这里还有矿产的时候,还是非常繁荣的,现在钢铁集团已经不在这里采铁矿了,所以也逐渐的荒废了下来。 一家快捷酒店,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间了,房间亮着灯光的也没几个,估计用不了多久也就运营不下去了,看他们能不能支持到西岭钟乳洞穴的旅游开发起来吧。 “我在8023。” 曾柔给了一个房间号。 许剑锋也没那么认真地就直接过去,当然是走到前台假装办理入住手续。 许剑锋虽然是一个人来的,其实他也做了一些预防措施。 现在的情况是敌暗我明。 许剑锋也不得不防,前几次许剑锋都是以真面目出来。 这一次许剑锋判断,曾柔说的应该是真的,不会再继续耍他了,总不至于耍一晚上,那也太浪费时间了。 现在已经证明许剑锋确实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后面并没有跟着他,因此对方不会再试探许剑锋。 他在开车过来的时候非常注意后面有没有人跟着他。 事实证明并没有人跟着许剑锋,所以许剑锋也放心大胆地在车上进行伪装,之后这才下车。 这就是所谓的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许剑锋确实是一个人来也没有穿防弹背心,但是不代表许剑锋不会做其他的伪装。 硅胶头套这种东西也实在是有点太高端了,许剑锋用的只是普通的易容术。 其实就是戴上了一个假发套,有人说发型是人的第二张脸。 这句话可以说是至理名言。 换了一个发型之后,可以给人非常大的变化,本身许剑锋在政府工作也不能留长发,所以头都是剃得非常的精神,许剑锋还是市里最大的领导,所以他一直都是剃的平头。 这一次他出门和办公室副主任拿了一个假发,办公室副主任本身是个地中海,买了假发之后,整个人显得年轻多了。 许剑锋拿上这个假发一戴就变成了一个三七开的发型。 然后许剑锋又利用自己剪下来的碎头发,用胶水粘成了一个假胡须给自己粘上,许剑锋就变成了一个留着分头还有着小胡子,并且戴着一副金色眼镜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商人一样。 跟平时许剑锋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剑锋大大咧咧地走进了快捷酒店的大堂,他也在注意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果然在大堂一边的休闲区,有一个男人拿着一份报纸正在那里看着。 第807章 潜入 这个年代哪有人看报纸杂志的,基本上都是捧着一个手机玩。 拿报纸在看,主要是为了挡住自己的脸。 而且许剑锋进去之后,他眼角的余光也看见那个人是朝自己这边打量几下,发现和目标不一样,所以也迅速地移开了眼睛。 他就是曾柔的“同伙”,或者说是胁迫曾柔约自己出来的犯罪嫌疑人之一。 其实这个时候,许剑锋就可以呼叫支援了,直接让赵局长带人过来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主要任务就是封锁快捷酒店,把里面的人全部抓住,然后挨个排查,就可以抓到其中的犯罪分子了。 但是,这属于比较稳妥比较安全的做法,在许剑锋看来能够在这里监视自己的,应该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人物,真正的首脑人物不会出现在这里,如果那么做将会打草惊蛇! 一般的领导干部是绝对不会亲身涉险,站在危墙下面的,但是许剑锋不一样,他骨子里就有一股冒险的精神,这是从军的时候,作为一个特种兵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自信以及反应。 按照现在比较时兴的说法,就是一个人习惯了解决事情的习惯路径,之后他以后解决这件事情都会用同样的思路。 虽然许剑锋当官了之后已经不怎么自己出手了,但是再一次遇上这种事情,许剑锋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青春岁月。 许剑锋以前也执行过这样的任务,一个人潜入到犯罪分子团伙所在的地方。 这勾起了许剑锋以前的一些回忆…… 他上了楼进了房间,把门反锁,然后打开窗户向下观察。 曾柔开的房间就在下面一层同样的位置。 这里的外墙其实有很多的落脚点,比如说空调外机,但是落在空调外机上的动静实在有点大,所以许剑锋把床单给撕成了条状,然后三股拧成一条绳,接着扣在窗户的栏杆上,然后用这一条绳索下降。 下降到下一层之后,许剑锋伸长手用自己的手机打开录像模式,伸到了曾柔所说的房间窗口。 要说这一帮犯罪分子专业吧,他们确实也挺专业的,没有在摄像头之前露出丝毫的马脚! 但是你要说他们业余吧,也挺业余的。居然这个房间的窗户并没有关,而且也没有拉上窗帘。 可能是因为这里已经是郊区,附近并没有什么高层建筑,快捷酒店这一层就已经是这一片最高的了,外面除非开直升机,要不然是无法看到窗户里面的。 他们也想不到许剑锋这么老六,居然从上面的房间利用绳索降下来,然后偷窥。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们有所疏忽,让许剑锋钻了一个空子! 许剑锋伸出了手机,录了一会儿,然后把手伸过来查看录像,果然看到了曾柔和另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曾柔的脸上写满了惶恐不安。 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完全是在门口,而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窗户这边,所以许剑锋录得很顺利,没有被人发现。 由于看着曾柔的那个人一直在抽烟,所以窗户并没有关。 许剑锋想要进入室内,并不需要有太过于繁琐的动作。 在许剑锋反复用录像确定了犯罪分子的位置之后,他解开了绳索扒在了窗帘上,心里默念一二三,然后一转身,立刻从窗户钻了进去。 听到响动,曾柔和另外一个人转过脸来,非常惊讶地看见许剑锋居然从这里出现了! 两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讶。 犯罪嫌疑人刚想摸腰部,就已经被许剑锋冲过去,一记直拳打在他的脸上,打得他脑瓜子嗡嗡作响。 不等他有所反应,许剑锋又是一记勾拳打在了他的腮帮子上,犯罪嫌疑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栽倒在房间的地板上。 接着许剑锋转过头,看着曾柔冷冷地说道:“给你机会,现在你解释吧。” “他们抓了我儿子,用儿子威胁我约你到这里来。”曾柔说道。 “孩子呢?” “孩子现在在他们的手上。” 果然不出许剑锋所料,不过现在许剑锋也是火大。 既然他已经制服了其中一个犯罪嫌疑人,只要把他抓回去审问,那肯定是能够问出来龙去脉,可以顺藤摸瓜了,但是孩子的安危基本上很难保障。 “如果我到这里来,那你们要怎么做?” “我……” “这个人应该不是我所料,是小角色,不是首脑人物吧?”许剑锋问道。 曾柔点了点头,回应许剑锋说道:“是的,他就是一个手下,下面应该还有其他人,他们的首脑人物我没有见过。” “如果现在给你一个选择,让我和孩子之间选一个,你选择哪一个?”许剑锋问道。 “你混蛋!” 曾柔发脾气了,对着许剑锋一通拳打脚踢,只不过她的攻击力实在是太弱了,无法对许剑锋形成实质性的伤害。 “我选择孩子。”曾柔气呼呼地说道。 “那好,那你把我绑起来,然后打个电话对那个幕后的黑手就说我已经被你抓到了,然后拿我去换孩子。”许剑锋正色说道。 曾柔的眼神非常复杂:“我可没有他的电话。” “那个人手机上肯定有按一个回拨键,或者是看上面打得最多的一个电话。”许剑锋说道。 于是曾柔从昏迷的犯罪嫌疑人身上掏出了手机,看到打的最多的电话有点怀疑,把界面给许剑锋看。 许剑锋看了也是一脸黑线,打得最多的电话显示某团外卖。 “那应该是第二多的。” 结果第二多的是饿了么外卖! “尼玛,现在的犯罪嫌疑人吃饭也太不健康了。” 许剑锋有点怀疑,再找下去就会是第三个犯罪嫌疑人的女朋友,第四个犯罪嫌疑人的老妈,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找到犯罪嫌疑人首脑的手机号。 也许他们打完之后就把电话号码给删了。 所以许剑锋只能是让曾柔把犯罪嫌疑人给弄醒。 但是在这之前,许剑锋就让曾柔把自己绑起来了。 作为市委书记,许剑锋非常肯定自己一旦出现什么问题,比如出现了人身安全方面的问题,那么将会是举国震动,这帮犯罪嫌疑人一个都跑不了,包括他们的幕后黑手! 第808章 莫名其妙 来啊,互相伤害啊! 许剑锋也没得选,因为曾柔可以选择放弃孩子可以不在乎孩子的安危,但是许剑锋作为市委书记,他却不能这么做。 长久以来许剑锋就是这样的人设,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许剑锋不能把自己的生命凌驾于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之上。 这个举动毫无疑问是非常冒险的,但是许剑锋已经全然不顾了,有危险也得这么做! 之前可能是许剑锋欠了曾柔的,但是现在他只要这么做,他就不再欠曾柔的了。 许剑锋这么做可以问心无愧,心安理得。 当然了,许剑锋这么做,他有点对不起自己妻子和孩子,以及他的父母。 不过许剑锋也是在赌! “你果然还是会这样做。” 许剑锋舍己为人,但是曾柔却没有一点点感激的意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想用这种方法让我来主动地放弃孩子,这样你就可以又当又立了。”曾柔说道。 许剑锋也是一脸的黑线:“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真不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之后,你会变得如此的偏激!都没有亲口向你解释,我确实不知道你怀了我们的孩子!我以为你受不了,耐不住寂寞重新找了其他的男人,为此还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你放屁!我写给你的信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查无此人,你别说你们是保密单位,其实是保密单位也要和亲人联系的吧,你就是故意的。”曾柔说道。 许剑锋无言以对,确实他当时被选去了特种部队,特别的兴奋,因为自己的实力也得到了认可,一时之间就把这件事情忘记转达给曾柔了。 他在部队每天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一天训练十几个小时,睡觉的时间说是有四个多小时,但是半夜还会拉紧急集合。 所以满打满算真正睡觉的也就是两三个小时,而且拉完紧急集合之后还要全副武装跑个五公里,每天都是超负荷的。 空闲时间吃东西和睡觉,脑子里面还真的没有装曾柔,因此曾柔说许剑锋把他给忘了,也不算完全冤枉许剑锋。 虽然这段时间许剑锋只持续了三个月就已经追上了进度,终于是融合进去,每天也能够有充足的时间来睡眠了,但已经彻底地和曾柔断了联系了。 许剑锋写给曾柔的信,曾柔也收不到了,因为那个时候曾柔已经从大学退学了。 所以其实总的来说就是阴差阳错,你要说谁有错,其实大家都没错。 归根结底,两个人在一起都是以信任为基础的,他们就是互相不够信任。 许剑锋以为曾柔耐不住寂寞,把自己给抛弃了,曾柔则是以为是许剑锋因为她怀孕了,肚子大了,而许剑锋又不想负责任,所以采取了鸵鸟战术! 这才造成了这十几年的悲剧。 但是此时,许剑锋已经不想谈这些东西了。 “让他们放了孩子。”许剑锋催促道。 “算了,你走吧,我做不到!你赢了!这个孩子是自闭症,而且还非常严重,十几年来我为了他付出了无数的精力,付出了无数的艰辛,但是这样的孩子他是不懂得感恩的,为了付出看不到一点点的回报,我已经累了。” 曾柔丝毫没有绑住许剑锋的意思,反而是直接拉开了门要把许剑锋赶走。 “你走吧,以后他们我也无所谓了,要杀要管,不管是杀孩子,都来吧,累了毁灭吧。” 许剑锋没办法,只能是主动把打晕的犯罪嫌疑人给弄醒了,然后从他的嘴里套出线索。 犯罪嫌疑人醒来之后还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已经被许剑锋给捆住了。 许剑锋严肃地说道:“不要费力挣扎了,我绑的是死结,你是打不开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直接明说吧!我可以跟你们走,也可以答应你们任何的事情,只要不违反党纪国法,只要不违背社会公德都可以,你们赶紧把孩子给放了。” 犯罪嫌疑人目光当中透满了对许剑锋的不信任。 许剑锋不由得叹了口气。 “与人之间的信任怎么就这么难呢?” 好好地问,没办法,最终许剑锋不得不采用暴力,这才乖乖地把他们老大的电话给交了出来,许剑锋也是相当的无语。 “我就想问一句,你们是不是贱骨头,是不是有病啊?非要动用暴力你们才肯合作。” 许剑锋一个打电话过去还是老套路,开头就开门见山,表示自己愿意和他们合作,听从他们的任何要求,当然有前提的是不违反法律,不违反纪律,不违反社会公德。 搞得对面也是非常懵逼。 “哈哈,许书记,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要是这么说,那就好谈了!放心吧,孩子很安全,我们这里请了很好的专家帮他看病,现在身体情况非常的稳定,马上我们就把他送回医院。我们也没什么要求,只希望许书记能记得你自己的承诺,以后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千万不要推辞,当然绝对不是违反法律,违反纪律,也不是违反社会公德的事。” 听到这话,许剑锋也是感觉莫名其妙,这特么的什么套路? 没过多长时间,仅仅也就过了几分钟,郭诗瑶打了一个电话告诉许剑锋,医院这边收到了孩子。 看来他们并没有把孩子带走很远,就在医院的附近,很快就把孩子还给了医院。 在电话里边郭诗瑶告诉许剑锋,医生给孩子做了简单的检查,发现孩子确实如犯罪嫌疑人所说的内容,照顾得很好,身体方面没有什么问题,恢复速度比在医院里面还要快一点。 这就让许剑锋更加有些疑惑了,难道对方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这件事情也太诡异了吧! 就好比你家里有个病人突然被人给绑架了,然后好吃好喝伺候着。 回头绑匪说,没什么其他的用意,就是为了跟你交个朋友! 第809章 吃软不吃硬 也不知道谁有精神病,然后这边的犯罪嫌疑人很快就撤了,当然许剑锋也不会让他们随随便便就跑了,还是打电话给了公安局那头,让他们通过监控控制住这几个人的行踪。 毕竟就算他们把人给放了,可以说没有敲诈勒索,但是恶意地控制别人的行动,这也属于是绑架罪非法禁锢。 许剑锋可没说不追究他们的犯罪行为。 但是赵进步努力了,他也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因为只抓到了在现场的两个犯罪嫌疑人,这两个都是小虾米,许剑锋严重怀疑他们只是幕后黑手花了一点钱请过来的黄毛。 现在真正的高手犯罪的时候老喜欢这种用外援的方式,只要花一点点钱就能请到了,现在什么赌狗之流太多了。 就是要花一点点钱,他们什么事都愿意帮你干的。 尤其房间里的这个犯罪嫌疑人,许剑锋目测他似乎还未满十八岁,所以许剑锋大胆地猜测甚至都不用花钱,给他的游戏里面充点点券,就可以让他做这些违法犯罪的事情了。 要是去公安局查里边的档案,会发现很多的事情都让人大呼不可思议或者是忍俊不禁。 甚至那些幕后的黑手给一些黄毛充q 币就能让他们杀人。 这次仅仅抓了这两个小虾米,是没办法抓到幕后的黑手了。 在许剑锋的指示之下,赵进步放长线钓大鱼跟在这两小虾米身后,却发现他们直接去大吃大喝。 然后又去ktv潇洒,唱完了之后又去夜店,一路纸醉金迷把钱花,完了之后没钱了,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去网吧通宵,然后躺在沙发上。 这帮人钱来得容易花的也大手大脚,所以线索彻底断了,因为这两个人最后被抓住了之后带到公安局狠狠地进行了一通审讯之后,他们说了都是电话联系,根本不知道幕后黑手长什么样,甚至那个声音也是通过变声器变过的。 其中有一个黄毛脑子还是比较活的,他想要录音,然后借此来敲诈幕后黑手,所以电话里面有不少打电话的录音,送到公安局技术检验科进行检测过了之后,分析出幕后黑手是一个男人。 但是由于对方使用的变声技术比较高端,想要彻底把他原本的声音恢复,技术方面问题并不是很大,但是需要的时间很长。 不出所料,线索确实断了,但是好在孩子和曾柔安全地回来了,这件事情虽然不够圆满,但也算是画下了句号。 但是许剑锋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对方大费周折的就是为了跟自己搭上关系吗? 而且许剑锋一直以来都是以反腐先锋打黑英雄为世人所知的。 犯罪嫌疑人居然想用这种方法和许剑锋认识,并且认为这样可以和许剑锋可以搭上关系。 那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 但凡知道的人都知道许剑锋是一个眼里绝对容不得沙子的人,他对犯罪的各种行为是抱着一种绝不姑息的态度。 在这种情况之下,跟许剑锋搞这种事情,毫无疑问是与虎谋皮。 许剑锋不相信犯罪嫌疑人不明白这一点,但是事情最终就是这样草草地收场了。 许剑锋也没办法再继续追偿,毕竟线索都已经断了。 人也回来了,也没有理由在这个方面继续投入资源和精力的,否则会引起公安方面的不满的。 毕竟孩子失踪,大人失踪之后,整个西岭市的公安全部都是全负荷地运转,有不少人都已经很多天没回家了。 许剑锋也没办法一意孤行继续查下去,也只能是这样。 几天之后,许剑锋才下班,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又再次接到了曾柔的电话。 “有时间吗?上次的事情是因为我情绪太过激动了,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我想当面向你道歉。” “我看就没有那个必要了吧。” “其实我也知道孩子即使看到你了,他也不记得,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感受,自闭症的孩子就是这样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交流,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来和孩子吃顿饭,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和爸爸吃过饭!今天他出院了,我希望你能在场。” 听到这话,许剑锋不由就沉默了。 许剑锋属于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 要是曾柔像上次一样情绪非常亢奋,企图要挟许剑锋的话,那许剑锋是绝对不会屈服的,但是现在曾柔的话里面带着一些恳求,许剑锋自然而然就心软了。 “好吧。” 地方在曾柔家里,她是租的房子。 很普通的一室一厅,非常的狭小,曾柔打开门之后,房间里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看起来曾柔过得也非常拮据,同时也非常的节俭,什么东西都舍不得扔。 “随便坐,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了,你等一下。”曾柔说道。 许剑锋看到孩子,正待在角落里面,手里拿着一支笔,嘴里念念有词,有时谁也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 严重的自闭症就是这样跟人完全无法交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是那种无法和外界进行任何互动的。 像雨人的原型金皮克,那种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演讲,虽然有人说是金皮克的父母对他进行了一番训练,但是从金皮克可以原文背诵圣经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书籍来看,他确实是在某些方面出现了智力超群的特征的。 但是大部分的自闭症并没有这种突出的地方,而且有些严重的智力低下,别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演讲了,就算是和自己的父母正常地说几句话,生活自理都很难做到。 这就是自闭症的父母非常崩溃的地方。 因为你付出了之后,不指望孩子回报你,至少他们得懂得父母为了你牺牲很多吧! 但是自闭症的孩子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共情的,就好比父母的付出就像是把钱扔进了水里,把自己的一番真情全都喂狗吃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回报。 能够好好抚养自闭症孩子成长的父母,都是牺牲特别大的。 第810章 曾经的暗号 许剑锋感觉自己完全做不到这一点,在他的印象当中,曾柔是一个特别要强的人,看来在这方面她也是有这方面的特征。 很多女人如果发现孩子是自闭症,估计早就跑了。 况且到现在曾柔一直都没有问许剑锋要过抚养费,虽然她也说孩子是许剑锋的,现在也默认了,但确实没有要过钱,这也符合曾柔要强的性格。 于情于理,许剑锋当然是要给钱了,至少要给一些帮助。 至于曾柔不接受,也是在许剑锋的预料当中,所以他不可能自己出面,而是让郭诗瑶帮他想想办法,委婉辗转地给曾柔提供一些帮助。 可能是长时间照顾孩子一日三餐,都是曾柔自己做的,她做了一桌菜,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比许剑锋现在的保姆做的要好吃很多,当然保姆做菜大部分还是要考虑到饮食的营养均衡和健康。 毕竟许剑锋是领导干部,但是曾柔做饭基本上只考虑口味。 “是不是比以前胖了很多,没办法像我们这种生活在底层的人,一眼忘了,没有任何的提升的可能,平时也没有任何快乐的来源,唯有吃东西还能给我们一点点幸福一点点活着的感觉,所以吃饭我只注重好吃而不注重健康。”曾柔说道。 许剑锋默然无语,他也知道曾柔说的是实话生活在底层的人为什么有很多人都很胖,并不是因为他们好吃懒做,只是因为他们获取幸福获取快乐的手段实在是太少了。 有钱人很少有胖的,就是因为他们获取快乐的方式有很多,他们可以花大笔的钱给自己买漂亮的衣服,可以给自己买奢侈品。 他们获得快乐的方式多种多样,所以吃当然排不上号了。 而吃是穷人底层人很少的快乐的方法,所以自然很难避免了。 许剑锋就属于是其中的一份子,他当然没办法针对曾柔说的话进行反驳。 底层人民考虑的是生存。 双方的视野已经不在同一个位面上,许剑锋要是硬说的话,那就属于是何不食肉糜。 当然今天的曾柔看起来比上一次许剑锋见到她已经好了很多了。 她的脸上也有了很多的血色,而今天也稍微收拾了一下,打扮了一番,在她的身上能看出以前的一些影子。 其实人都是视野动物,只要有眼睛存在,大家都是喜欢帅哥美女的,谁不喜欢帅哥美女呢? 曾柔岁数年轻的时候确实很漂亮,身材高挑,骨架又小,手长脚长,但是意外的是该有的地方都非常的丰满。 那个时候许剑锋和曾柔一起骑车放学回家,他发现一些人总会回头看曾柔。 当时许剑锋还年轻还很小,对于这些事情不是很懂,他不知道那些人看曾柔看什么,后来他就明白了。 谁不喜欢看身材魔鬼,又有着天使般脸庞的漂亮女人。 “今天吃得好饱。” 许剑锋不是很愿意再进行过去的一些话题,因为他和曾柔的过往,虽然有过一阵的甜蜜,但是现在两个人已经不可能了,而剩下的一些都是悲伤的事情,许剑锋更愿意着眼于未来,所以岔开话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你的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吃早餐了,看来一会还得进行一些饭后的运动,把这些都消化了才行,要不然就得成一个大胖子了。” 曾柔听了这话之后脸红了一下,用手把垂下来的头发拢在了耳后。 这让许剑锋不由心中一动,忽然一些成年的往事都浮上了心头。 许剑锋妈妈经常跟许剑锋说的话就是,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她每次看到许剑锋,吃完饭之后坐在那里都会让许剑锋站起来站一站,其实许剑锋一直也都不胖。 但谁让许剑锋妈妈是个医生呢,老是这么说。 后来许剑锋和曾柔两个人偷尝禁果之后,两个人也是食髓知味。 许剑锋就用运动来代指这件事。 而曾柔虽然外表是那种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的,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比较羞涩的,她并不会直接回应,如果拒绝许剑锋提出的运动,她就会不做表示,如果同意她就会把头发拢在耳后。 这属于是对上暗号了。 许剑锋心想曾柔是会错自己的意识了,他说的“运动”真的是单纯的运动,因为跟曾柔没在一起之后,许剑锋已经很久很久也没跟其他人用过这一种暗号。 这么长时间,十几年了,他都已经忘记了,要不是曾柔这一个拢头发的动作,许剑锋还真想不起来。 但是现在已经给曾柔误会的意思了,许剑锋要是解释,会不会让曾柔很羞愧? 所以许剑锋纠正的话,还真是说不出口。 这就有点伤别人的心了,要是曾柔不接受也算了,别人接受了,你来一句是误会? 就算曾柔拿马桶塞子把许剑锋打出门外也毫不意外。 但问题是许剑锋现在还真的感觉自己内心有一些躁动。 一直以来许剑锋真的觉得自己的自控能力还是比较强的,上一次在建工集团的疗养院,蒋树森弄了一对珠圆玉润的双胞胎,许剑锋都扛过来了。 哪怕坚硬如铁许剑锋也能控制好自己,但是今天确实有一些松动的迹象。 “喝一杯吧……” 曾柔站起身,从旁边的橱柜里面拿出了一瓶红酒。 她自嘲地对许剑锋笑一笑,然后说道:“这是超市消费小票兑换的,不是什么好红酒,不过我也没机会喝,陪我一起喝。” 许剑锋不好推辞。 “你等我一下。” 曾柔刚刚在吃饭之前已经喂孩子吃过了,现在又把孩子哄了去睡觉,然后领着许剑锋来到了阳台。 天边一轮圆月倒映在不远处的河水当中。 曾柔就那么盘腿坐在了阳台的瓷砖上,她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把阳台打扫的一尘不染,坐在那里裤子也不会脏,酒杯就放在她的面前。 许剑锋坐在了曾柔的旁边,和她一起静静地欣赏着月色。 这个时候的许剑锋想起了那个在高考完的暑假。 第811章 破戒 那个暑假,许剑锋也是在曾柔家的阳台上和她一起这么坐着,拿着一瓶曾柔从他爸爸那里偷来的红酒,两个人一边欣赏着月亮一边喝酒,同时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许剑锋很想问曾柔父母现在怎么样了,但是嘴唇动了动,觉得还是没有必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真的想知道让郭诗瑶去查一下就知道了,他觉得下一步应该让曾柔的父母解开心结,毕竟不管怎么样,一家人还是得整整齐齐的。 总比曾柔一个人拉扯孩子这么辛苦要好吧。 曾柔酒喝多了,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在说她一个人拉扯孩子的艰辛。 她被大学退学,还有左右隔壁邻居说的那些牢骚坏话,父母也非常埋怨他,并且也不接受这个孩子。 说曾柔给他们家丢人了,所以曾柔就带着孩子离开了家,一个人打几份工养活自己养活孩子,但是为了照顾孩子,她也没办法做时间太固定的工作,只能是打零工。 她做得最好的一份工作就是在一家美甲店里面。 美甲店的老板娘对曾柔很好,允许他把儿子放在店里面,可以及时照顾,曾柔再和客人一对一服务的时候,老板娘也会帮她照看儿子。 但是好景不长,美甲店老板娘的老公对曾柔动手动脚,被曾柔拒绝后,反咬一口说曾柔勾引他,美甲店老板娘虽然知道可能是自己老公的问题,但还是辞退了曾柔。 总不能因为这个离婚吧! 之后曾柔一直都在颠沛流离,本来一个人能把孩子拉扯大也可以,但是孩子又是一个自闭症,而且非常的严重,所有的付出都看不到一点点回报的迹象。 曾柔以前的酒量很好,偷喝她爸爸的白酒,都不会醉的,这一方面可能是遗传的,但是人最怕有情绪,有时候并不是酒醉人,而是人自醉。 说到最后曾柔就有点醉了,眼神变得迷离。 一阵夜风袭来,就连许剑锋都觉得有点冷,他刚想把衣服脱下来给曾柔披上,就感觉到曾柔一股酒气喷在了他的脸上。 “抱我。” 许剑锋下意识就要拒绝,但是看到曾柔眼神楚楚可怜,许剑锋就实在是无法拒绝。 以前曾柔的那些辛酸之处,许剑锋都是道听途说,都是推测出来的,然后今天曾柔原原本本讲出来,那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也要流眼泪。 此时的曾柔实在是太可怜了,他非常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一下,也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时候许剑锋要是把她推开,那简直太不是人了。 许剑锋之所以在当官之后一直都是和罪恶作斗争,一直都是反腐倡廉的先锋,一直都是在和黑恶势力你死我活,他就是因为同情弱者。 所以这个时候许剑锋也根本不可能拒绝,于是非常果断地抱住了曾柔。 抱住了许剑锋之后,也许是太长的时间没有得到这种拥抱了,在许剑锋的怀里,曾柔轻轻地颤抖着,然后开始哭泣。 一开始是无声地哭泣,只有颤动的肩头和微微颤抖的身躯,能让许剑锋感觉到曾柔压抑的哭泣,但是随后她就放开了。 变成了嚎啕大哭,一开始许剑锋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吵到孩子。 不过…… 最后许剑锋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虽然时隔那么长时间,但是有些人的习惯一旦形成之后是很难改变的,可以说他们两个人是你知道我的深浅,我也知道你的长短。 曾柔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之后突然仰起头,封住了许剑锋的嘴,然后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曾柔久旷的身体,榨干了许剑锋因为操劳与公务已经为数不多的精力。 一个多小时之后,许剑锋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手指都动不了一下了,身上浑身是汗,都不想爬起来冲个凉,实在是没力气了。 第二天早上,忽然一阵清脆的鸟鸣,让许剑锋惊醒。 他醒来一看,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只有腹部和下半身盖着一张毯子。 他还没来得及坐起来,就发现房门口站着那个孩子正瞪着眼睛,木然地看着他。 许剑锋赶紧把毯子往上一拉,遮住自己赤裸的胸膛。 孩子也不说话,一转身又走了。 许剑锋这个拿着毯子裹住自己,然后下床收拾扔了一地的衣物。 此时看到了穿衣镜,许剑锋发现自己的胸口肩膀以及后背都有不少的抓痕和牙印。 看来曾柔对自己,余恨未消。 所以利用昨晚的一场疯狂,在这方面对许剑锋狠狠地进行了报复。 以前许剑锋一直觉得什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都是开黄腔,纯粹就是调侃,但是现在才发现,这种已经很多年没有男人的少妇确实会把人给榨干了。 许剑锋自诩自己的身体素质在同龄人当中绝对是佼佼者,超越99%的人。 但是现在也感觉有点吃不消了,腰部实在是有点发酸,而且还有点后怕,也不知道一向非常理智的自己,为什么昨天会那么的疯狂,再加上又没有做任何的安全措施。 万一再整出一条人命出来,那又该如何是好? 到底还要不要负责任? 家里还有个贤妻啊! 想到这里,一种愧疚的感觉,顿时涌上了他的心头。 就那时候穿着浴袍的曾柔,从那边走了过来,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看样子刚洗了一个澡。今天的曾柔和昨天已经感觉焕然一新,整个人容光焕发,不像以前有一种晦涩、干枯的感觉。 一下子仿佛年轻了至少十岁,以前的那种感觉都来了。 “你不再睡一会儿吗?要不就去洗个澡吧,我去帮你做早饭!” 许剑锋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我看还是不了,马上又要上班了,我还是赶紧准备一下吧。” “不是九点才上班吗?着什么急?你先去洗澡吧,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许剑锋来到了卫生间,发现曾柔已经帮他挤好了牙膏,这让他不由想起高三毕业之后,两个人曾经利用暑假去云贵古城玩了一段时间。 第812章 被识破了 那个时间曾柔就是每天的早上起来都会帮许剑锋挤好牙膏的,她一向在这一方面都很细心。 等到许剑锋洗完澡出来,曾柔也准备好了早饭很简单,就是一杯豆浆,以及四个荷包蛋。 “你做这么多,你喂猪呢?” “昨天你太操劳了,到时候要补补,不过我很穷,我买不起牛奶,也买不起生蚝海参这些东西,所以只能是让你多吃几个鸡蛋了。” 鸡蛋是糖心的,很明显曾柔还记得许剑锋喜欢吃糖心的荷包蛋,因为许剑锋的妈妈就是做糖心荷包蛋的高手。 曾柔特意找了许剑锋的妈妈学的这手,没想到她现在技术一点没有退步,而且还炉火纯青了。 看到许剑锋把鸡蛋挑破,看着里边的糖心没有下口,曾柔对许剑锋说道:“你放心地吃吧,我用的是无菌蛋,不会吃了以后让你感染沙门氏菌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剑锋有心想把两个人的关系说清楚,毕竟他是有家庭的,也不可能离婚再娶曾柔,但是昨天事情确实也办出来了,许剑锋也不明白昨天为什么会那么冲动。 但是现在这种事情确实没法说出口啊,说出来就好像自己是一个什么无情的渣男一样。而现在曾柔感觉情绪刚好一点,说出来之后毫无疑问会破坏曾柔的好心情。 现在许剑锋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女人总是说男人口不对心。 那是因为男人有时候许下的承诺,本来就不是真心的,他只是为了不让女人当时就发疯,所以才迫不得已许一下的那个违心的承诺。 既然不是真心的,那以后兑不了现也是很正常的。 许剑锋只能说以后再说吧,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 吃完了饭,许剑锋也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三个人一起下楼,因为曾柔要把孩子送去自闭症特殊学校。 下了楼之后,许剑锋本来准备跟曾柔说一下,让她跟自己的车走,他可以把他们送到学校门口。 但是出了那个门之后,曾柔就板着脸,好像跟许剑锋根本不认识一样,下了楼之后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就走了。 就是个陌生人。 看到曾柔这个样子,许剑锋却也松了一口气,要是曾柔真的胡搅蛮缠起来,对于许剑锋可是相当的不利。 接着许剑锋开车前往工作单位。 事实上时间还绰绰有余,到了地方,张毅正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看见了许剑锋之后就仿佛看见了救星。 “许书记你终于出现了,你怎么把手机关机了?昨天到底什么情况我一点都不知道,你要是再不来,我真的要报警了。” “没事了,事情都解决了。” “那就好……” 张毅显然还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呢,怎么就解决了这一桩案子,还要不要再继续跟下去,但是许剑锋显然不想谈这件事情他也不好多问。 张毅不好问。 郭诗瑶就不一样了,得知这起案子许剑锋要求撤案,理由是曾柔和孩子都回来了。 赵进步虽然觉得犯罪分子还需要审问,虽然把人放回来也不代表案件就能够撤销呀,毕竟这是刑事案撤不撤案并不由当事人的意志来决定,但由于这道命令是许剑锋下的,那他就只好乖乖的听命了。 而且公安干警们忙了这么多天了,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能撤案也好,毕竟大部分的警察也只是把这项事业当成一项工作来做的。 如果在日常的工作当中可以顺手打击一下罪恶,那也无可厚非。 但是要天天要加班加点加都能不能回,衣服都没时间换,一个个都馊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就顾不上那么许多了,毕竟警察首先还是人。 所以案子撤销顺利完结,对于大部分的警察来讲都是可以接受的,不过郭诗瑶和薛晓舞就不一样了,后者和前者还有些不同,后者纯粹就是嫉恶如仇。 薛晓舞当年不顾父亲反对,非要报考警校,非要当警察,非要当刑警,她就是因为要打击罪恶,所以当警察她纯粹就是兴趣爱好,加班加点她都是乐意的。 薛晓舞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破案呢。 郭诗瑶则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内情,觉得许剑锋撤销案件里边有一些内幕,肯定是有一些秘密,是不足以外人道哉的。 于是郭诗瑶利用自己去许剑锋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便利,顺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据我观察,曾柔确实回去工作了,而且容光焕发以我对女人的了解,似乎你们之间应该是发生了点什么。” “你知不知道?知道得太多了不是一件好事。” “别人那可能会是这样,但是许书记是不会杀我灭口的对吗?” 许剑锋也是拿郭诗瑶没办法,毕竟郭诗瑶是个女生,而且还是抛家舍业跟着他来到西岭市的老班底,许剑锋也没办法对她发脾气。 曾柔就是这样的,拿手绝活就是撒娇,座右铭就是女人把撒泼的劲头拿出来撒娇,早就已经征服男人了。 而许剑锋又偏偏吃软不吃硬的。 “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但是我就很好奇,你之前都说自己是好男人,已经有老婆了,就把外面的所有女人当成大白菜一样来看的,但是为什么可以和曾柔在一起,而不能和我呢?” “像话吗?你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的!以后不许再这么说了,这种自降身份的话,你也就是跟我说,你要是跟别人说了,别人会怎么看你?”许剑锋正色说道。 “是啊,我就知道许书记不会把我看成那种自甘堕落的坏女人,我才会在你面前敞开心扉啊。”郭诗瑶说道。 “有些事情都是没办法的事,昨天曾柔跟我讲了很多他一个人拉出孩子的心酸的事情,在那种情况之下,你说我怎么拒绝抱住她给个安慰?然后的事情你也懂的,不懂跟你说了你也很难理解,就算解释了也是很难解释的。” “就是单纯怀旧炮?不是长期的?”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哟,许书记,你怎么脸还红了?那我也可以接受单次的!” “注意点影响……” 许剑锋也知道郭诗瑶的风格,有时候就是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但也不是什么坏人,这件事情被郭诗瑶知道了之后,也不会利用这件事情要挟许剑锋的。 郭诗瑶还真的就是跟许剑锋开了开玩笑然后就走了,当然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而另一边曾柔虽然上班工作了,被很多同事都在问,这几天没见是不是去医美了,怎么看起来整个人容光焕发,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漂亮了很多。 但是曾柔却显得有点心事重重了,搞得有些同事怀疑曾柔是不是借贷款去医美了,之所以忧心忡忡,是因为担心贷款还不上,毕竟这份工作工资并不是很高。 第813章 还有阴谋 曾柔浑然不觉同事们在背后对她议论纷纷,她有点魂不守舍,忽然手机响了,她立刻神神秘秘地冲进了卫生间,经过仔细检查,发现卫生间里空无一人称,这才接听了电话。 “录像、录音我都有了,但是我把东西给你了之后,你就不会对付我和我儿子了吧?” 电话那头赫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哈哈,你跟我近日无冤,往日无仇,我为什么要对付你?你只要把东西给我就可以了,我跟他有仇,你不会因为一个渣男,选择跟我结仇吧,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电话那头的女人说道。 曾柔沉默了一会,这才对电话那头说道:“好吧,我会把东西给你的,不过时间地点由我来定。” “只要你答应就行了,时间和地点都可以让你来定,我还可以给你一笔钱,不过如果打在你的银行卡上很有可能会被人发现蛛丝马迹,我让人把现金送给你。到时候你只要慢慢地花,就不会有人觉察到异常。”女人说道。 “知道了,我会联系你的。” “可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哦,但是我手下的那帮人,他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未必有这么好的耐心。” 曾柔放下了电话,感觉自己后背都湿了,然后双腿无力地直接瘫软在地,做出这样的选择很难。 曾柔的问题,许剑锋并不知晓,西岭市有很多的事情跟许剑锋的执政理念不同,甚至可以说是相违背的,想要让西岭市走上许剑锋心目当中的正途,还有非常多的工作要做。 此时许剑锋正在文件上进行批阅。 按道理说这份文件上做记录的事情,并不是许剑锋这个级别需要关注的,但是却也引起了一些社会上的复杂的声音。 当今社会维护社会的稳定是最为重要的,有很多西方的国家都把我国当成了假想敌,每年都会投入大量的资金对我国进行抹黑。 不少别有用心的人会在网络上抓住一点点的小事情,无限地放大企图,让民众对政府失去信心。 有一些政府当中确实存在害群之马,再加上这帮人煽风点火,已经严重地影响了政府的公信力。 所以即使是一些比较小的事情,许剑锋也必须得亲自作出决定。 “张毅,马上通知市环卫局进行专项的整理,同时让市委宣传部对这件事情进行宣传和辟谣。” “好的,许书记……” 这件事情说起来小也确实非常的小,就只是一个不法的商贩,利用国家禁止的工具,疯狂地捕捞一种叫作摇蚊幼虫的生物。 结果被执法人员当场抓住没收了他的工具以及非法所得。 西宁市的检察院也根据鉴定中心出具的鉴定报告,依法对其进行罚款。 然而这一件事情却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网友说自己刚刚打死一只蚊子,不知道要罚款多少钱? 他们调侃西岭市的执法单位连这种事情都要管!在网友的概念当中,蚊子当然是一种害虫,但捕捞蚊子的幼虫,那当然不应该违法。 对捕捞蚊子幼虫的人进行罚款,很明显是一种非常无厘头的行为。 当然很明显,网友对于这种事情认知出现了偏差,再加上网络上确实有一帮人收了国外的经费,天天在利用网友们的信息偏差来带节奏。 摇纹幼虫有一个非常广为人知的名称叫作红虫。 红虫是钓鱼佬的最爱,就是用来钓鱼的上好的一种鱼饵。 一小包就要几块钱。 但是摇蚊却并非网友理解的咬人的蚊子。 这种蚊子由于口器已经退化,它们基本上是不会吸食人类或者是动物的血液的,并且它们也不存在传播疾病的能力。 相反,它们的幼虫却可以给肉食性的水生物提供稳定的食物来源,同时幼虫也就是红虫,还可以净化水域,因为它们是以水中的一些微生物为食的。 所以,摇纹幼虫对于维持生态平衡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尤其非法捕捞摇纹幼虫的这个人,他还使用了一种国家农业部公布的十三种禁用渔具之一,这种捕捞工具捕捞量大,筛选性差,不仅严重地破坏了作业区的河床底质,破坏了水产资源栖息的环境,还造成了水大面积浑浊的恶劣影响。 自然必须给予他们严厉的打击。 但是,大部分网友们在网上阴阳怪气的很明显,必须得重视起来。 有很多领导干部对于网络这一块并不是特别重视。 但许剑锋并不一样,许剑锋要比他们更加年轻,更加注重这一方面的安全。 能够辟谣的必须都得辟谣到位,但是这种事情可以说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想要给网友们科普这样的知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拿上一次的订婚案来讲,到现在网络上面的网友也是泾渭分明,明明判罚非常准确,整个案件已公开透明,然而有些人就愿意相信阴谋论。 这也让许剑锋非常的头疼,不得不说网络上面鱼龙混杂,有些网友们的素质还有待提高。 没多长时间,郭诗瑶就给许剑锋打来了电话。 因为许剑锋让自己的秘书去传达,让宣传部配合进行宣传辟谣。 “许书记,你给我们一个非常艰难的任务,在网络上进行辟谣很难说有多大的效果,反而会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理智的网友本来就很理智,不理智的网友你即使讲给他听,他也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那种造型。” “你不要觉得自己做无用功,你去宣传了去辟谣了,哪怕一千个不明真相的网友当中有十个幡然悔悟,那就是我们工作的成绩。” “这不容易啊,像上次那件案子都已经十几年了,一个大学生因为掏鸟窝被判了十年的,到现在冷嘲热讽。” 听到这句话,许剑锋不由也是摇头苦笑。 这案子发生的时候,许剑锋也是刚刚从部队转业,当时在网上炒得火热,其实这也是一个典型的信息偏差的事件,很多网友也是被一些煽风点火的人带了节奏。 第814章 医疗风波 这个所谓掏鸟窝被判了十年的大学生,他其实还有着私藏枪支的罪行。 同时他掏的也不是普通的鸟窝,而是国家保护的鸟类,并且还是在有关部门对他进行警告之后屡教不改,并非只是掏了一次,但是利用珍稀鸟类来谋取巨额利润的。 但是关于这一点知道的人又有多少?知道的人不会去宣传,不知道的人倒是在网络上到处讲。 许剑锋记得前几天还看到有人在说这件事情。 所以他当然懂郭诗瑶所说的,辟谣这件事情任重而道远,做了之后性价比不高的意思,但是不能因为性价比不高就不做了。 政府部门不讲究性价比,又不是做生意,哪来什么性价比之类的事情。 “我手头上的一件事情比较着急,我还是先做完手头上的事情再说吧。” “什么事?” 郭诗瑶非常无奈地在电话里说道:“还不就是那件事情,是人民第三医院那档子事。”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事?” “你上网搜一下就知道了,西岭市人民第三医院,无良医院明知孩子没救了,却故意做三次的手术,榨干家属数百万。” 许剑锋不由脸色阴沉下来,这么大的事情可比红虫的事情要大多了,但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很明显医院的领导也是在隐瞒这件事。 “确实没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了,要有问题还用辟谣吗?还是信息偏差以及带节奏的问题。” 听郭诗瑶这么说,许剑锋略微放下心来,他也知道郭诗瑶是绝对不会和那些人同流合污的。 这一点是让许剑锋最为放心的地方。 女性官员翻车的地方在哪里呢?要么是贪污腐败,要么是权色交易,都是郭诗瑶不可能犯的错。 许剑锋搜索了一下这件事情,在网上还是有不少的报道,大部分都是在谴责医院方面,偶尔有替医院说话的消息灵通人士也会被网友们斥责为水军。 许剑锋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这件事情,发现第三人民医院还真是挺冤枉的。 这件事情当中的孩子年纪还没到十岁,因为出生的时候被查出了患有非常罕见的先天性的心脏病。 是那种完全型的大动脉转位加室间隔缺损以及肺动脉狭窄,合并如此多畸形的先天性心脏病,在世界的范围也是非常少见的。 许剑锋的母亲就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好在工作单位是国企才有钱开刀,因为毕竟可以报销,大部分的手术费才能够健康地活到现在。 因此许剑锋非常了解对于一个家庭而言,有亲人得了重病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穷人无病就是福。 事实上现在的医疗手段虽然非常的多种多样,很多重大的疾病都可以救治,但是医疗费用却也一直居高不下。 别说是穷人了,就算是有点钱的人家只要是得了重病,也有可能瞬间返贫。 事件当中的孩子,因为这种非常罕见的先天性心脏病,使得他没有办法正常获得氧气,全身长期处于低氧状态,随时面临因为缺氧而导致的器官衰竭死亡的风险。 要放在古代,这种孩子是绝对会被父母放弃了,从大自然来看,这叫作优胜劣汰。 一般有先天性疾病的孩子,他们往往身上都携带这种患病的基因。 就好比有白血病的孩子,他的兄弟姐妹高发的人群。 但是从人道的角度来讲,即使知道孩子有病,也没办法放弃一条生命,这也不能说是错。 所以事件当中的孩子为了保住性命,所以在六月大的时候就已经进行了一次心脏手术,在三岁半的时候又进行了第二次心脏手术。 这两次心脏手术全部都是在西宁市第三人民医院进行的。 但是每次手术都只是暂时缓解病情。 到了今年,孩子出现了大量的腹腔积水以及氧饱和度下降,不得不进行第三次心脏手术,这一次不做手术,孩子就死定了。 虽然手术非常成功,但是谁也没想到,在做完了手术之后,孩子却出现了非常严重的术后的并发症,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心力衰竭。 在这种情况之下,家属仍然没有选择放弃,毕竟一个有病的孩子连续做了三次手术,而且马上都要养到十岁大了,付出了这么多的心情,花了这么多的钱,家属不想放弃也是非常正确的。 所以他们选择了另外一家医院,毕竟西宁市第三人民医院已经完全没办法再继续进行救治了,专家都告诉家属不行了。 不过孩子的家长还是打算碰碰运气。 网络上疯传地说,这家医院的专家看了孩子此前的病例,只看了一眼就碰到了妈妈说孩子之前做了三次手术,完全就是误人子弟。 真实的专家说法是可以考虑做根治手术,网上传的和专家说的完全两样,虽然当时视频当中确实是专家本人,但是他戴着口罩,上面配的字幕也完全看不出来口型是不是对的。 所以这也给了别有用心的人投机取巧,造谣的机会。 因为专家说可以考虑做根治手术,不过由于病情非常复杂,但是手术成功率不高,也就是50%多一点。 所以这一台手术自然而然也是非常复杂,技术含量非常高的手术,医生们都承担着一定的风险。 众所周知,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他的手术经验,都是在一台台的手术当中锻炼出来的,就像漂亮国的医生非常擅长治疗枪伤。 我国的医生就没有多少擅长治疗枪伤的,这都是环境不同导致的。 这种先天性的心脏病在全世界的范围都是非常罕见的,医生们也没有机会在这种手术当中积累经验,可能一辈子也碰不到一个病例。 但是既然家长都说了,为了孩子有继续存活的希望,那么这些医生也答应试一试,为了增加成功率,还特意请来了有院士头衔的专家一起进行手术。 这几位顶级专家的共同努力之下,一台手术一共进行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终于让停跳了六小时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第815章 亲戚求助 孩子这一次的跳动和之前的十年相比完全不同,这一次是以正常的形态开始跳动。 这说明手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成功了。 但是懂行的人就知道,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危险并没有真正地结束。 由于心脏手术范围非常大,光是进行缝针就缝了上千针,再加上在手术的过程当中,孩子的心脏有六个小时是停止跳动的,而血液都是进行体外循环。 这就让患者的凝血功能大幅度的下降,所以所有的缝合口都在不断地渗血,迟迟没有办法关闭胸口。 不过因为有顶级的专家在这里还是有惊无险地进行了处理,在此后又发生了好几次危机,但在众位专家的通力协作之下,终于让孩子在手术后的一周之后脱离了有创呼吸机。 孩子也在手术完成一个月之后终于顺利地出院。 此时孩子已经是一个健康而正常的孩子,以后再也不会因为心脏方面的问题而影响到健康和生命。 看到这里,许剑锋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地在跳,人家孩子不是活了吗? 网络上说什么明知道孩子没救了,无良医院还故意做三次手术榨干几百万? 光看标题,许剑锋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孩子肯定是死了,所以家长是属于人也没了,钱也没了。 但是看到最后,居然有一个非常完美的结局,确实付出了不少的手术费,但是孩子救过来的呀!恢复了健康了啊! 这造谣就造得就有点太离谱了。 目前郭诗瑶正在积极地联系孩子和家长,让他们现身说法来进行辟谣。 许剑锋考虑应该在西岭市范围,搞一个网络净化的专项行动,不过想了想之后还是觉得没什么效果,毕竟现在大部分的网友都是利用软件进行交流的,并不局限在某个城市。 比如头条,小h书,音符,慢手等等。 看到了,想要跨城甚至跨省执法也很难,除非是那种非常离谱的言论才有可能执法。 普通的言论也不至于要行政拘留。 这东西只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归根结底还是要把城市的经济建设搞上去,人民的生活富足了,他自然也就不会在网上发现那些负面的情绪了,也不会人为地去相信一些阴暗的东西。 许剑锋忙了一天,到晚上九点多钟才回家。 慕清瑶抱着孩子还没睡觉,孩子看见许剑锋有点害怕,把头埋进了慕清瑶的怀里。 慕清瑶嗔怪地对许剑锋说道:“你看你天天忙着工作,老是不着家,孩子都快不认识你了。” “不管他认不认,我都是他老子。” 许剑锋说的时候发现客房灯亮着,于是对自己老婆说道:“怎么了?家里有客人吗?” “我堂嫂。” “哦,我比较忙,你就好好接待吧,回头我抽空跟她吃顿饭,表示我对你家亲戚的重视。” 许剑锋也心知肚明,知道老婆家亲戚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总不至于没有落脚的地方,跑到这里来住宿的吧。 现在外面的快捷酒店一百多块钱,有时候遇到打折几十块钱就可以拿下了,没必要非上人家家里挤。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本来许剑锋也没打算管,慕清瑶自己掌握尺度,有的忙,能帮的尽量还是帮一帮,毕竟都是家里的亲戚,有些忙不能帮的,那就坚决地拒绝,得有一定的原则和底线。 许剑锋压根也不用问他相信自己老婆是有这种分寸的。 不过许剑锋正准备去洗漱一番,然后到书房看会儿文件,困了就睡觉,却没想到慕清瑶的堂嫂听到他和慕清瑶说话的声音,直接从客房走了出来。 “您回来啦。” 听到这句话,许剑锋也是乐了:“清瑶管你叫嫂子,我也叫你嫂子,你就别跟我在这里您不您的了,这也太见外了。” 慕清瑶的堂嫂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就听你的……” 许剑锋本来打个招呼就准备走人了,没想到堂嫂还拉着他,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说。 许剑锋也没办法,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是老婆那边的亲戚,虽然看到自己老婆在给自己使眼色,但许剑锋还是打算听一听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想您给法院那边打个招呼,孩子犯了点小错误……不都说了吗?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没必要非要弄得孩子去坐牢吧?” 许剑锋一听这话就有点牙花子痒痒,很想喷人。 这一种雪中送炭的事情,许剑锋可不想做,这不是典型的妨碍司法公正。 “孩子怎么了?” “就是那个谈恋爱,一不小心把你女朋友误杀了。” 听了这话,许剑锋脑袋都快炸了,谈个恋爱一不小心把女朋友给误杀了。 虽然每个字许剑锋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怎么有点听不懂。 看到许剑锋一副非常懵懂的样子,慕清瑶赶紧走了过来替许剑锋解围。 “嫂子,他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你还是先让他休息吧,你这些事情跟我说就行了,别去为难他了。” 许剑锋赶紧走人,同时脑子里也有个问号。 这事情也太炸裂了吧。 谈个恋爱能把女朋友不小心误杀了,这是怎么个误伤法的? 谈恋爱谈得也太危险了吧,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谈恋爱的? 难怪现在结婚的人数每年都在直线下降,孩子的出生率也达到了几十年来的最低水平。 原来是谈恋爱的风险太高了呀! 在进书房的那一瞬间,许剑锋听见自己老婆对她嫂子说道:“我还不了解他呢,他疾恶如仇,你要是让他管这件事情,搞不好,会起反作用的,到时候直接枪毙了……” 许剑锋也是莫名其妙,他是那种人吗?搞得好像他跟什么地下判官似的…… 许剑锋回家也确实是比较累的,没过多久洗漱完了也就上床睡觉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一直到了办公室之后才想起来,于是让自己的秘书去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午的时候,张毅把这件事情查得差不多了,用文件的形式发到了许剑锋的邮箱里。 许剑锋瞄了一眼,顿时感觉头都快裂开了。 实在是太炸裂了! 第816章 令人炸裂的案子 说实话,看完之后许剑锋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己老婆说这些事情告诉我自己,有可能反而会让亲戚家的小孩会重判了。 因为这件事情确实有点天怒人怨的意思。 许剑锋一向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最讨厌的就是以势欺人。 当然慕清瑶说得也有点夸张了,许剑锋虽然是疾恶如仇的,但他也不至于人家只够得上一个死缓的罪行,许剑锋非要给法院施加压力,给他搞一个枪毙。 不管怎么说,司法是独立的一个部门,许剑锋可以督促他们公平公正地来处理案件,但不至于人为的加刑。 现在是网络时代,有句话叫作网友判刑,枪毙起步。 指的就是网上的这一帮网民们有不少人有嫉恶如仇的属性。 当然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属性,一旦有什么罪犯被揭发出来,他们是跳得最欢的,异口同声都要求死刑。 其实网友要求死刑这都是最轻的,还有什么五马分尸,凌迟之类的都有人在喊。 网友可不管那么多,只要你是坏人,只要你是罪犯,枪毙了也没人心疼。 但是法院在做最后的判决的时候,也要充分地考虑适用的刑罚范围,不能随心所欲,不能凭自己的喜好就加重或减轻刑罚。 但是许剑锋看到的这起案件,他觉得枪毙应该是可行的。 许剑锋不是学法律的出身,他一向有一个非常朴素的观念,那就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现在国家有一个倾向就是杀人,并不一定会判死刑,在判死刑这方面会非常慎重,一般情况来讲,你杀一个人情节不是特别恶劣的话,通常都不会死刑。 根据刑法的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罪量刑主要分为两档,死刑或者是无期徒刑,以及10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还有就是三年以上10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前面主要是针对情节严重的,后面是针对情节较轻者。 有很多人并不懂得法律,不懂得区分这里边的区别,所以一旦出现杀人者并没有死刑,就会在网上引发不公平的言论。 当然有很多人在里边是带节奏的,还有很多是不明真相的网友,这一部分的网友是占绝大多数的。 因为现在死刑的适用被严格地限制,需要满足犯罪性质特别恶劣,手段特别残忍,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影响特别重大,才会被判决死刑。 否则的话都会用死刑缓期执行来进行缓冲。 因为对于一部分非必须立刻执行的死刑犯,将会用死刑缓期二年来执行缓冲一下。 这主要是因为死刑,复核程序严格化,同时对于具有自首立功积极赔偿并取得谅解等情节的被告人,法院会倾向于从轻发落。 是对社会危害性的综合评估。 说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维护社会稳定,导致别人死亡的罪犯,他其实只是偶然的事件,并不会影响到社会的稳定,所以他就很有可能并不会被法院判处死刑。 用某个大律师的话来讲,这属于是人权保障和司法文明的进步。 因为在国际趋势的影响下,截至今年全球已经有超过50个国家废除死刑。 漂亮国作为联合国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的签署国,在司法实践中逐步减少死刑适用,是为了符合国际人权的标准。 许剑锋是很难苟同和国际接轨的这种方式,保障了罪犯的人权,那么谁来保障受害者的人权? 就像某位知名的大律师所说的那样,搞法律的人往往最后都会失去人性。 当然,死刑的慎用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以往一些错案的教训,比如临安那边的聂树兵叔侄的冤还有内草原呼格案等等,督促司法机关更加重视死刑案件的质量,严格控制执行以避免不可逆的错误。 但许剑锋总觉得这就是一种推卸责任的方法,你案件你当时调查清楚不就好了? 当然许剑锋作为市委书记,他个人是没有办法向整个司法来抗衡的。 就算他再怎么不同意也好,这都是一个大趋势,整个国家都是按照这个逐步和国际接轨的方式来做的。 眼前的这个案子,许剑锋却不得不关注。 这是一起歼杀案。 被害者是一个花季的少女。 按照慕清瑶的说法就是一不小心被男友给伤害了,但是在许剑锋仔细地查阅了卷宗以及相关的一些信息之后发现,男方以及他的父母的嘴脸实在是让人生厌。 根据被害者同学以及一些其他的证据佐证,被害者和被告根本就不是情侣,所以就不是一个一不小心被男友给杀害了,而是纯纯的歼杀案。 目前下面的调查报告显示,男方和受害者是情侣关系,两个人在之前正常地进行了情侣之间的一些行为,然后因为一些琐事发生了矛盾,男方失手将受害者杀死。 男方的父母积极地准备赔偿,并且男方也是主动的投案自首。 所以综上所述,应该以过失杀人罪来起诉男方。 过失杀人罪通常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在量刑的时候,法院会综合考虑行为人的过失程度,危害后果的严重程度以及行为人的悔罪表现的因素,要是情节较轻并且积极地赔偿被害人的家属并取得谅解,可能会判处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现在慕清瑶的亲戚找到她,想通过许剑锋,干预一下,最好判处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还是个缓刑,能够监外执行最好了。 许剑锋感觉自己脑子都快炸了! 明明就是一个歼杀案,现在搞成了过失杀人,居然他们还不满足,就连这几年的牢他都不想坐。 既然这许剑锋心里也是冷笑,那就送他一程吧! 许剑锋吩咐下去之后,张毅应该是对公检法进行协调。 随后检察院和法院那边都有点懵逼了。 “不是说受害人,是单亲家庭,还是外地的吗?怎么跟许书记也搭上关系了?” “许书记说尸检报告非常不严谨,要是咱们西岭市没办法做出详实可靠的尸检报告,那就要送到省里去,让省厅派权威的法医来进行二次尸检!” 第817章 第一次争吵 “那我们也没办法,我们西岭市没有专业的法医,这都是让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客串的。” 听说这个责任可以推卸的,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赵局长可能要吃挂落了,呵呵,赵进步小子就跟许剑锋的挂件一样,许剑锋指哪儿他就打哪儿!没想到出了这种纰漏,我倒想看看,许剑锋到底会怎样处理赵进步这老小子。” “赵进步应该没什么问题,都是下面的人干的,他一个公安局长也不可能盯着每一件案子吧,不过他倒是可以找借口搞一下刘局,毕竟刑侦的这方面都是刘局主抓的业务。” 公检法这边议论纷纷,大家也是感觉自己头上愁云惨淡。 不过很多事不关己的人,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太大的压力,这还不是男方的家长找了很多的关系的原因。 要不然人家找上门来了,你不答应人家也不太好,以前也收过不少好处,但是现在许剑锋关照了,自然也有借口推脱了,反正又不是自己家儿子犯的事情,该枪毙枪毙,该坐牢坐牢,跟他们又没一些毛钱关系,能够秉公执法,反而感觉没有任何的压力。 这时候男方的父母还在积极地奔走,准备寻求女方妈妈的谅解,要是取得谅解书,那么在量刑方面又可以更轻一点。 不过女方妈妈根本不想拿他们家的几百万,她就一个女儿在外面打拼,都是为了自己女儿以后能够有更好的生活,现在女儿没了,要钱有屁用。 在许剑锋的关照之下,这些案件终于重新回到了正轨。 回到家里之后,许剑锋冷着脸没给慕清瑶好脸色看。 慕清瑶道:“你摆这个脸给谁看呢?我亲戚来找我帮忙,我又没理他们。”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亲戚来找你帮忙,你不帮忙就算了,难道还要落井下石啊?我相信法院会公正的判决相信公安和检察院方面一定会公正地审理,这也有错吗?这种事情都要你一个市委书记去关注,你忙得过来吗?你每天的事情就已经很多了。” 虽然慕清瑶说得没什么问题,但许剑锋总是觉得慕清瑶有点强词夺理。 “这孩子好像是咱们西岭市重点学校的吧?你在教育局是不是想要把这所学校打造成咱们省里有名的重点学校?出了这种事情,对于学校的名称也是有一定的妨碍的吧。” 听到许剑锋这么说,慕清瑶顿时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你的意思就是我在这件事情里面有私心,想要包庇学校,包庇自己的亲戚,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你想你不是。”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有嫌疑了?”慕清瑶反问道。 “工作了一天很累的,不想跟你吵了,你还是反省一下吧,如果你把你亲戚来的意思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我又怎么会对你怀疑呢?”许剑锋说道。 慕清瑶说道:“夫妻两个人之间最基础的就是信任,我觉得不管我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不管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你都应该无条件地相信我,外面也有一些关于你的风言风语,说什么那个自闭症的孩子其实是你的私生子,但是我也没有来质问你啊。” “你现在不是问了吗?你虽然没有来问我,不还是放在心里了吗?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那个孩子就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但是那是在咱们俩婚前甚至是认识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没有……” 许剑锋正准备说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当时这话就说不下去了。可以做错事,但是不能说谎,因为你说一个谎将会要用无数谎言来进行弥补,总有一天就慌了,说不下去了! “没有什么,你接着说呀。”慕清瑶气愤地说道。 “很累了,不想跟你吵,我休息了,你看孩子都吓到了。” 许剑锋进了书房,把门关起来并锁了起来。 慕清瑶在客厅一边哄着孩子,感觉很委屈,许剑锋忙得不着家,慕清瑶也有自己的事业,但是她还要顾着孩子。 由于许剑锋不喜欢和长辈住在一起,又不能把父母接过来照顾孩子,所以慕清瑶平时又要忙工作,又要忙生活,还要照顾孩子,也很累。 没想到两个人认识这么久,结婚这么长时间,居然第一次发生了争吵。 这让慕清瑶感觉许剑锋有点陌生。 其实许剑锋回到书房把门关上之后就有点后悔了,但是现在就出去,要跟慕清瑶道歉,他又有点开不了口。 没办法,他只能是把怒气全部都释放在了那个犯下杀人案件的男生身上。 在许剑锋的关注之下,案件的发展也是突飞猛进。 首先,赵进步通过省厅帮忙,在省里找来了一个非常专业的法医,在法医的二次鉴定之下,尸检报告指出,受害者的外伤为人为击打,并非像此前证据当中是因为意外而导致的。 所以这是被人故意击打致死的。 被告就从过失杀人直接改为了故意杀人。 男方的天顿时就塌了,本来只要做三年多了,现在在许剑锋的关注之下,瞬间至少十年起步了。 接着警方又通过技术手段还原了双方手机里边删除的信息,证明这两个人压根就不是情侣关系,因为通讯软件双方都不是好友,这天下哪有双方不是好友的情侣? 由于被告在案发时,年仅16岁还属于未成年人,所以法院一审判决被告故意杀人罪成立,强歼罪成立。 由于本国在多起案件罪名成立的情况之下,只取罪名最严重的那一个定罪之后,判处被告故意杀人罪有期徒刑十五年。 当然即使是这个结果,很多人还是不满意的,但许剑锋也知道能够判处15年,这还是在他关照之下,否则的话会判得更轻。 想要枪毙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是未成年人嘛,现在有未成年人保护法。 很多网友在网上阴阳怪气说这个是未成年罪犯保护法,因为真正的未成年人很少有享受到这一部法律的保护的。 保护的大部分都是未成年罪犯。 第818章 将心比心 所以,他们说真正名称应该改为未成年罪犯保护法才实至名归。 许剑锋其实在网上浏览这些文章的时候,还是悄悄地点过一个赞的,不过即使作为人大代表,许剑锋也明白,想要改变这一条也非常的难。 以前是14岁以下,犯任何案子都不会负刑事责任的。 而且发育得也比较早,以前14岁还跟小鸡仔一样,现在14岁,有很多的男生都已经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了。 看上去跟成年人没任何的区别,别人说是同龄的孩子了,就连他的父母也未必打得过他。 之前红土县就发生过一起案件,有一个小孩,因为父母常年不在身边,都在外面打工,他都是跟爷爷一起生活,所以没什么人管教。 小孩有点天生坏,趁着别的小朋友跟他一起玩的时候,他把别的小朋友推到水里面去淹死。 一开始孩子的家长以为是意外,后来村里死了好几个小孩才通过监控发现,是这个孩子把小朋友推到河里面去淹死的。 但是由于他年龄不够,所以并不负任何的法律责任,村里拿他也没办法。 现在连少管所都没有。 只能是各家各户,把自己家孩子看好一点。 结果他14岁那年又把一个孩子给骗到河里去淹死了。 这次终于是因为不是14岁以下,所以判处了有期徒刑6年,毕竟还是未成年人嘛。 结果这孩子在监狱里面待了几年之后提前释放,去了他父母打工的地方一起生活,也没过几个月又杀了一个孩子。 这一次这小子终于是年满18岁了,直接被判处了枪决。 但是,如果不是有未成年人保护法,这小子绝对祸害不了这么多人。 那时候许剑锋还在松海当市长,看到这个案子的时候,许剑锋气得好几天都没吃好饭。 毕竟这是一个非常少见的个例,国家也不可能因为他一个疑似有超雄的孩子去更改法律的。 当时网上有一条帖子说的是,清朝的时候有一个孩子9岁杀了一个人,清朝也有未成年人保护法,说是10岁以下的孩子杀人不判死刑。 当时的皇帝是乾隆,因为死刑都是要通过刑部复审的死刑案,都是需要皇帝来勾结的,乾隆看了之后就说这么小都能杀人,长大了之后还了得? 于是他直接判处这个9岁孩子的死刑。 所以不少的网友都说,现在的法律还不如大清国的乾隆皇帝的判决。 当时许剑锋也是偷偷地给这一条点了一个赞。 在这种情况之下,国家终于把未成年人保护法的这一项年龄又改小了两岁。 从14岁改到了12岁。 慕清瑶堂嫂儿子那个案件最终只判处了15年的有期徒刑,许剑锋已经尽力了,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他的能力还达不到左右这种案件的死刑与否的程度。 在没有足够大的舞台之前,其实大家都是无名小卒。 历史证明,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最好是韬光养晦,只做自己的分内事,你要是太高调了,往往没有好下场。 孟子就曾经说过,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现在许剑锋谈不上穷,也谈不上独善其身,但是要说兼济天下还远远不够。 所以只能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做出一番成绩来,能够让自己再往上走一步。 上一次在茶室的密谈,也让许剑锋明白自己其实已经进入了一些高层的视野当中。 如果不出什么差错,许剑锋可能会在未来的几年当中再上半步到省部级。 这一步将会是非常关键,这也决定了许剑锋是否能够提高上限,所以许剑锋在这几年一定不能犯错。 他一定要小心谨慎的情况之下,还要做出足够的成绩,不要觉得能够走到最上面的人,每一个都是能力超群的,要是能力不够,注定没有办法继续往上爬。 其实许剑锋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在这个时间段这么年轻的情况之下,就已经做到市委书记的位置,就已经是他在运势和能力之间最好的平衡了。 尘埃落定之后。 仍然有不少的网友觉得这一起案件还是有黑幕,要不然强歼杀人怎么会只判了15年? 市委书记许剑锋是不会有任何的非议的,大家的质疑肯定会集中在法官那里。 但是此前有人曝出这件事情,是市委书记许剑锋关注的,受害者的母亲也表示非常感谢市委许书记,要不是许书记,这一件案子不会这么快就水落石出。 但是网友们就仍然在网络上对许剑锋冷嘲热讽,市委书记关注之下只判了15年? 市委书记许剑锋到底是往哪一边使劲了? 就让许剑锋不由感叹智者总是孤独的。 今天许剑锋下班之后他没有回去,最近和慕清瑶吵架处于冷战当中。 许剑锋多少有那么一点大男子主义,拉不下那个脸。 张毅进来给许剑锋倒茶,看到许剑锋一脸的愁容,不由关切地说道:“许书记,你也要注意身体啊,今天不如就先到这吧,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今天也不早了,我不打算回去,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一会我就在休息室休息一下。” “那怎么行……” “我让你回去你就回去,要是有什么事情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了。” 张毅虽然跟许剑锋的时间不长,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领导还是比较体恤下属的,因为他回家睡觉,许剑锋从来没在半夜打过他的电话, 就算事情比较紧急,许剑锋都是自己处理。 将心比心。 有些人就跟是石头一样,心里永远是捂不热的,但是有些人还是知道知恩图报的。 像许剑锋这种领导,张毅觉得自己是得有多大的福气才能遇上,要不是前任何冰雨出了点状况,否则哪轮到他上位? 所以在对待许剑锋的时候,张毅就更加尽心尽力。 许剑锋说道:“好了,你就别跟我犟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早点来,顺便给我带几个大包子,就上次你带的那种,汁比较多的,比食堂做的好吃多了。” 第819章 举棋不定 “好!” 听了许剑锋的话之后,张毅这才离开。 市委、市政府门口都有武警暂时站岗,他倒是不怕许剑锋一个人在这里会遇到什么危险。 许剑锋忙碌了一阵,好容易处理完了一些事情,往椅子上一靠,闭目养神。 许剑锋不喜欢抽烟,更不喜欢喝酒。 他平时放松都是喜欢去休息室的,在跑步机上跑了一段时间,出一身汗就感觉轻松很多。 周省长要不了多久就会来接任娄海平的省委书记了,他向许剑锋抛出了橄榄枝。 许剑锋只要接受了就可以顺利地往上半步,高配省委常委。 但是这么一来,在许剑锋的脑门子上肯定就会贴上了家族势力的标签。 当然许剑锋本人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划分这些群体。 因为家族势力他们未必是一条心,他们的职责理念也未必是一样的。 但是外界往往会把这些人归为一个群体,一旦许剑锋倒向周书记,其他的人都会把许剑锋当成周书记的人来看待。 不过他是草根出身,他可不是什么红三、四代什么的。 所以周书记周围的那群人会不会接纳许剑锋,这也是一个问题,他靠过去了,又游离于核心之外,不靠过去,注定前路更加的坎坷。 这也让许剑锋一时之间有些举棋不定。 有选择自然就会有放弃,想要左右逢源,两全其美,在以前是可行的,以前许剑锋是官比较小的处级干部、厅级干部,想要保持独立性还是可以的。 但是再往上已经进入了省部级,在这个情况之下,许剑锋还想保持自己的独立性,那就不太可能了。 凡事都有利也有弊。 关键是现在薛定邦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了,以前许剑锋有什么难题的时候也会请教薛定邦,他不光像是许剑锋的长辈,也是官场上的一个领路人。 但是现在许剑锋真不好意思拿这种问题去请教。 薛定邦的身体不容乐观呀。 这就是草根的弱点。 你要是不亲身经历,根本无法体会,而那些家族的子弟们,他们从小就在长辈的熏陶之下,就算他们自身的能力稍微有点差,但是在长辈的指引之下,他们基本上很少会遇到什么挫折,即使有什么挫折,长辈们也会帮一把、扶一把、送一程。 然而像许剑锋这样的草根,又有谁来帮他一把呢?又有谁来扶他一把呢? 人家招揽许剑锋,那当然是有利可图的情况之下,因为这世界上毕竟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艰难的人,在官场之上面对的艰难的问题也非常多。 毕竟,达到顶点的人只有一个人。 有多少人能够走到最后,能够进入到决策层就已经是能力和运气以及背景缺一不可的了。 全国的处级干部虽然有几十万,但是厅级的干部却只有十几万。 现在许剑锋就是这十几万之一。 而省部级更是少之又少。 许剑锋现在面临的问题是究竟是先上去再说,还是保持自身的纯洁性? 因为一旦投靠过去,有时候许剑锋做事情不得就不考虑周书记的利益了。 就在许剑锋头疼的时候,忽然有人敲了敲门,随后就把门推开了。 许剑锋还以为是自己的秘书张毅,眼睛都没睁直截了当地说道:“不是让你先回去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你说谁呢?” 许剑锋这才睁开眼睛,原来是郭诗瑶来了,手里还提着两个保温桶。 “你怎么来的?” “我是消息灵通人士,知道你又加班加点没回家,所以给你送点吃的来。”郭诗瑶说道。 “你还有这个手艺,不会是什么黑暗料理吧?我得先打一个120,让他们把车停在楼下,万一要是食物中毒能够洗胃洗得快一点。”许剑锋笑道。 “哟,我听张毅说,许书记这几天一直都是愁眉不展,没想到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郭诗瑶把保温桶放在在桌上,然后打开盖子,从里边取出饭菜。 瞬间香味随着盖子的打开就被释放了出来,许剑锋这个时候也有点饿了,本来他是打算去食堂吃个小灶的。 他闻到这个香味,顿时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引了出来。 “味道挺香啊,你是不是用了浓汤宝了?”许剑锋问道。 “你都已经是市委书记了,说话能不能有点正形?不打击我你是不是就难受了?我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入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进得了洞房的极品女人!”说着郭诗瑶盛了一碗汤,递给许剑锋。 黄豆猪手汤。 “嘌呤含量很高啊,喝下去之后要是痛风你负责吗?”许剑锋开着玩笑,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感觉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一点膻味都没有,可见郭诗瑶处理得还是相当的到位。 “居然还有这个手艺!不错呀!就算以后工作干不下去了,自己开一个餐厅,只要价钱不是太离谱,应该可以养家糊口了。”许剑锋调侃道。 “现在做个菜又不难,网上到处都是大厨弄的教程,只要按图索骥一步步跟着程序来,都能做得大差不差。” 郭诗瑶倒也没有抬高自己,非常老实地就把自己做出一手好菜的原因给说了出来。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嘛,网上确实有不少的教程,但是很多人都是眼睛学会了,自己一上手就知道错了,至少你还是挺有天分的。”许剑锋说道。 “难得你夸奖我,那我就非常欣喜地收下了。” 郭诗瑶其实做出这几菜一汤也是花费了不少的精力,失败了很多次之后,又花钱请了一位专业的厨师来教她,这才成功的。 个中的辛酸她自然不会告诉别人。 “有菜有汤,味道相当不错,就差一瓶酒了,当浮一大白!”许剑锋说道。 “你不是不喝酒吗?”郭诗瑶反问道。 “我就那么一说吧,喝酒误事。”许剑锋说道。 郭诗瑶叹息一声:“哎,你这个不抽烟也不喝酒的人,真是讨厌,想把你灌醉了都不行。” 第820章 坚守底线 “你把我灌醉了,想干什么?”许剑锋问道。 “脱下你的裤子,然后抽出里面的皮筋,做一个弹弓,打你们家玻璃。” “你个小同志,太调皮……” 许剑锋还是在部队里面养成的习惯,吃饭的时候都是狼吞虎咽,速度相当快。 没多会的时间,他就已经把郭诗瑶带来了两个保温桶里的饭菜和汤都一扫而空。 “看你吃饭可真香啊,早知道我就多做一点了,没想到你饭量这么大。”郭诗瑶说道。 “把别人做的饭菜吃完就是一种礼貌,表示对别人做菜质量的认可。”许剑锋说道。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一点,做菜的人有可能也没吃呢。”郭诗瑶说道。 听了这话,许剑锋有点绷不住了。 “好吧,确实没考虑到这一点,我没想到你自己没吃啊,我还以为你是吃过了再来的。”许剑锋说道。 “我也没想到带了这么多啊,居然给你一个人吃完了。” 许剑锋有点不好意思,他其实吃得有点撑,但是为了表示饭菜确实味道不错,所以勉强自己硬塞了下去。 把人带来的饭菜吃完是一种礼貌。 “我让食堂的大叔给你炒两个菜。”许剑锋说道。 “那怎么行?你是市委书记,你可以吃小灶,我什么级别根本不配,到时候会让人说闲话的,算了,我点个外卖就行了。” 在点外卖的期间,郭诗瑶忽然说道:“你那个初恋最近有点怪怪的。” 许剑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郭诗瑶说的是曾柔。 虽然从道理上来讲确实说得没错,但是用“初恋”这个词总让许剑锋觉得非常怪异。 “你直接说名字就行了,不要用这个词。” “你的忌讳随着官越来越大,也是越来越多了。” “你就直接说他哪里怪了?” “看来你对他还是挺关心的呀。” 郭诗瑶放下手机,脸色有点严肃地说道:“说现在孩子也回来了,但是生活也回到了正轨了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会让她烦恼的了。一切都在蒸蒸日上,工作要比以前好很多,孩子这边也联系到了一个不错的特殊学校……但是她还是时常愁眉不展。” 许剑锋也没在意,他知道曾柔苦日子过多了,虽然现在三十多岁,但是这三十多年的人生当中有十几年都过得非常的苦。 如果能够设身处地地着想,许剑锋觉得自己也可以理解,毕竟好日子才过上几天,而过上好日子并非靠着曾柔的自身的能力,她也不知道这种好日子到底能够持续多久,在这种情况之下她有所忧虑也很正常。 “等过一段时间,生活稳定了,可能就好了吧。”许剑锋说道。 “我通过电信局查过他的通话记录,有一个加密的电话,时常跟他通电话。”郭诗瑶正色说道。 听到这话,许剑锋就有点好奇。 “不行,我记得即使是公安局,申请协调调查,手续也是非常复杂的,你这又是怎么弄的?他们怎么愿意让你查人家的通话记录的?” “有时候事情非常简单,有一个非常经典的电影叫作《谍影重重》,你看过吗?” 许剑锋翻了翻白眼,郭诗瑶什么地方都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思维非常发散,说话说得好好的,就会插到别的地方去了。 “看过!马特达蒙演的吗?还是比较精彩的。” “男主角让女主角去酒店里边查他另外一个身份的记录,他教了女主角很多的事情,结果女主角直接跟酒店的小哥要了一份,小哥就复印给她了!我也是一样呀,没办法,魅力大,撒个娇人家就肯帮我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漂亮的女孩子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有一些便利的。 但是,许剑锋总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合规矩,但是他又对那个加密的电话感到有些好奇。 “什么人会用加密的电话给曾柔打电话呢?” “我也不知道啊,都说了是加密的电话了,我推测可能是用的卫星电话,按照我们对曾柔的调查,她的朋友里边是不具备使用卫星电话的人的。所以我觉得这件事里有猫腻,因此我觉得应该让公安那边对曾柔进行监控。” 许剑锋摸了摸鼻子,他觉得郭诗瑶说得还是有点在理。 但是现在无凭无据,就要去监视一个守法公民,尤其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也非常明白,曾柔现在应该是属于那种很敏感的状态。 这让许剑锋没有办法下命令。 这不合规矩,也不符合法律法规。 “你当我们人民警察是什么?盖世太保啊,仅仅是怀疑,就要监听别人的电话,监视别人这么做是违法的行为,我一个市委书记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许剑锋说道。 “我知道了。”郭诗瑶说道。 “你也不许做。”许剑锋说道。 “但是很可疑啊,因为我知道你有空你会去看孩子,万一他要是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怎么办?”郭诗瑶说道。 “应该不会吧……” 许剑锋又再一次摸了摸鼻子,因为上一次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他其实和曾柔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有时候许剑锋也觉得张爱玲说的话虽然有点偏颇,但也不无道理,女人征服男人靠的是食道,男人征服女人靠的是…… 懂的都懂,不懂的说了也不会懂。 “许书记,我发现你觉得有点尴尬的时候,你就会摸鼻子,你不因为你们有了什么关系就会对她特别信任的,你没有那么幼稚吧?”郭诗瑶问道。 许剑锋确实有一点这种倾向,被郭诗瑶这么说出来,面子上多少有点稍微挂不住。 “你去好好地谈一个恋爱,正经的那种,有了那种亲密的关系之后,你自然也就懂了。有些事情不是话能够表达出来的,需要自己去体会。”许剑锋正色说道。 “那你跟我来一次啊。”郭诗瑶直截了当的就这么说着,直接给许剑锋闹了一个大红脸。 “注意一点影响,小女孩家的,说这种话你也不害羞。”许剑锋严肃地说道。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我要注意什么影响?以前我可以理解,因为你是有妇之夫,也非常敬佩你能在那种情况之下还能够把持得住!但是现在你翻车了,你为什么可以和曾柔那样,却不能和我那样?你是不是把怕我那个了之后,逼你和慕清瑶离婚,要是你不离我就告你强歼?” 第821章 提前投资 许剑锋站起身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以前只要办公室里面有女性,许剑锋都不会把门给关上。 因为可以避嫌。 许剑锋也表示自己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可以让人家看到办公室里的所有的事情,表示自己不会和异性乱搞,尤其是在办公室里面。 但是现在说这么劲爆的话题,许剑锋实在是没办法了:“你这是属于借题发挥了……”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她不要我?我差哪了?”郭诗瑶质问道。 “在那种情况之下,我要是把他给推开,实在是太不像人了!你不明白当时那个氛围,要是我那么做,肯定会让她非常伤心。” “哟,咱们许书记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人了,你就不怕我伤心吗?”郭诗瑶说道。 “你们不一样,不管怎么说,以前我跟他都有过一段,而且连孩子都有了,但是你不一样……我不能犯这种错。”许剑锋说道。 听了这话,郭诗瑶冷笑了几声:“你知不知道一句话,你以为对别人的好,其实不是别人要的好!” “其实人之所以是高等生物,是因为人是一种精神体,精神是没有性别之分的,肉体只不过是我们的躯壳,我们没有必要把我们的感情仅仅局限于男女之情。我和你是同志,也是朋友,更是知己,我不希望我们把这一层关系庸俗化。”许剑锋说道。 “好吧,许书记你的理论自成体系……”郭诗瑶说道。 “我都是为你好,你以后就懂了,以后你嫁人的时候,你也不希望别人对你挑三拣四说你是什么二手货,甚至说死过人的房子不要之类的难听的话吧。”许剑锋说道。 “能说那种话的人,你以为我能看得上吗?虽然我平时看起来非常的独立,也非常的坚强,但其实我内心还是一个小女人,我也希望能够在我喜欢的人的臂弯里边停泊休息,得到依靠和保护……”郭诗瑶说道。 许剑锋说道:“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这样的人的,比我更好,更优秀。” 郭诗瑶冷着脸看着许剑锋,然后头也不回地就开门走了。 听着郭诗瑶的高跟鞋在外面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响声,许剑锋一时有点冲动,想要站起来去叫回郭诗瑶,但最终他还是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其实许剑锋也非常欣赏郭诗瑶,甚至对郭诗瑶也不仅仅是当成手下来看待。 说许剑锋不喜欢郭诗瑶肯定是假的。 但许剑锋也知道,一旦男女之间突破了这些关系之后,不是说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样,一旦打开,后面的局面,谁也无法预料。 如果结局没有办法预测,那么许剑锋宁愿选择没有开始。 也许没有开始,那么两个人就可以一直像是朋友一样相处,可以一直走下去。 就像一位哲学家曾经说过的那样,如果每个人都是一条直线的话,那么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像是直线和直线之间的交往。 只有相互平行,靠得又非常近的亲友间的两条直线,才能够走到永远。 否则两条直线一旦相交,只会在交集点有短暂的交融,随后就是渐行渐远。 高铁项目落户西岭市,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 目前形势虽然比较利好,但也不算是特别明朗。 发改委人员调动,所以给高地项目落户西岭带来了一些变数。 在这种情况下,周省长特意打了个电话给许剑锋,表示他可以帮助许剑锋牵线搭桥。 “新上任的这个副主任跟我还是非常熟的,这一次你去京城可以和他坐一坐聊一聊。”周省长说道。 “多谢了……”许剑锋说道。 “都是为了咱们省的发展嘛!”周省长说道。 放下电话,许剑锋的心里还是有点暖洋洋的,说现在周省长接替娄海平过来当省委书记,这件事情已经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了,但是这件事情没有最后尘埃落定,所以还是不一定的事情。 但在这种情况之下,周省长愿意帮许剑锋,充分说明这是一个肯提前投资,不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 而且他能够从别人的角度替别人着想,不像有一些世家公子那样飞扬跋扈,比较自私,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想想抗倭名将戚继光在给张居正写信的时候,也不免要自称门下走狗,许剑锋心里就舒服多了。 不管怎么说,周省长比宰相张居正更加平易近人。 当然许剑锋也不是那种随便给一点小恩小惠,就会感动得愿意肝脑涂地的那种人。 同志同志,最好大家有共同志向。 不过让许剑锋没想到的是周省长考虑得还非常周到,事先还通了气。 许剑锋刚刚到了机场,就已经接到了发改委新任的副主任罗伟的电话。 他明确地告诉许剑锋,后天他有时间希望和许剑锋出来坐一坐。 这里边要是没有周省长使劲,许剑锋肯定是不相信的,否则无缘无故的,人家凭什么这么主动这么热情? 巧合的是这次许剑锋乘飞机去京城这一趟,飞机上的乘务长又是徐丽娜。 “哎,又是你!怎么亲自出来出差呀?今天我们这一趟航班很空的,我给你免费升个舱。” 徐丽娜小声地在许剑锋耳边说道。 “算了算了,不用搞特殊。” 许剑锋连忙摆摆手。 虽说不花钱,但是毕竟许剑锋身份不一样,要是被有心人看见,还以为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在出差的时候坐商务舱,浪费纳税人的钱呢。 所以许剑锋宁愿自己吃点苦,也不想占这种便宜。 “要是实在空的话,让他去前面吧!” 许剑锋指了指自己的秘书张毅。 张毅吓一跳,他这个秘书不想干了,市委书记都在坐经济舱,他跑去坐商务舱? 于是他赶紧表示一定要和领导同甘共苦。 看见老同学这么有原则,徐丽娜也没有勉强,只是跟许剑锋约了一个时间,因为他们这一趟去京城,她有几天的假期,问许剑锋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顿饭什么的。 许剑锋想想感觉这位老同学人还是挺不错的,之前曾柔有什么困难,她也是会伸出援手。 第822章 怂恿鼓动 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徐丽娜也一直是仗义执言,虽然性格有点泼辣,但是人比较直爽,也比较有正义感,还是值得保持联络的。 因此许剑锋也没拒绝,本来这一次去京城也就是为了跑关系。 在周省长的联络之下,许剑锋这一趟可能是事半功倍,时间挤一挤还是有的。 于是他也就答应了下来。 到了京城之后,许剑锋带着张毅先把其他的事情跑了一遍,然后第二天在约定的时间和罗伟见了一面。 两个人这一次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见面之后聊得还算是比较愉快。 即使只是区区的一个小时,基本上也达成了共识。 “其实这条高铁肯定是经过你们省的,不管是落户在哪个城市都有利有弊,不过西岭市有你这样的市委书记,那肯定是更利于这个项目相关的一些产业的调动,我们还是比较倾向你们西岭市的。” “什么也不说了,还是得多感谢主任的帮助。” “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正式谈完了之后,罗伟又提起了薛定邦,说他和薛定邦其实以前也曾经共事过一段时间。 许剑锋没想到老领导人脉还是挺广的,认识这么多人。 最后罗伟又不动声色地提了几个人的名字,有一些许剑锋是比较熟悉的,还有一些并不认识,不过他想想也知道这些都是属于罗伟的关系,回去之后对于这些人还是要提拔和重用的。 虽然现在罗伟已经在京城工作了,但是以前的老部下和亲信有时候还是会惦念一些。 既然能够得到罗伟如此的关心,可想而知他和这些老部下之间的感情也是相当的不错的。 许剑锋也确实可以酌情地重用。 另一方面,罗伟向许剑锋透露了一件事,却也让许剑锋吃惊不小。 虽然他知道周省长是世家子弟,在升迁方面一向都是平步青云,但是他也没想到要不了多长时间,只需要在省委书记的任上待上一任就可以进入到某局当委员。 虽然这也有可能是罗伟在夸大其词,想要替周省长争取到许剑锋这个人才。 但是许剑锋仔细想想,这种话也不可能是纯粹的谣言,至少也有一点把握。 这也不用其他的方法来证明,只要等上几年自然也就知道了。 不过许剑锋也非常奇怪,他一直都不知道周省长会对自己青睐有加。 周省长这样的出身,有很多人想要扑过去抱他的大腿。 这样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其中必有原因,不过许剑锋自己确实猜不出来。 如果真的周省长像是罗伟说的那样,用不了几年就可以进局当委员,那么许剑锋就算得上是可以和国内最为顶级的大佬有交集了。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就是许剑锋前往京城的这段时间,曾柔这一边的事情又有了一些变化。 她一直在举棋不定,虽然秋牡丹一直鼓动她,想要得到她的录像。 但是曾柔又不是傻子,好歹以前也算是优秀的学生,只不过因为阴差阳错之下才从大学退学的,不是那种脑子不好使的笨人。 她非常明白,如果这一份录像被秋牡丹得到了之后,会对许剑锋造成怎样的后果! 虽然一直以来曾柔因为生活的艰辛,对许剑锋都有深深的怨言,但是现在慢慢地,她也明白当时就是因为通信不便,造成两边都有一些误会。 许剑锋并不是像传闻中那样傍上了领导的女儿,所以才和她断绝了联系。 而且归根到底也是曾柔自己面子抹不开,人又比较倔强,当时如果直接找到许剑锋家里,这些误会早就已经解开了,现在市委书记夫人就是她了。 在比较极端的时候,曾柔曾经也想过,就算不是许剑锋的原因,但许剑锋现在却是如此的风光,当着高官家里也有漂亮的老婆,还有健康的儿子。 曾柔甚至生出一些比较黑暗的复杂的思想。 得不到的就毁掉! 凭什么自己生活在黑暗当中仅仅靠着许剑锋施舍的一些东西苟延残喘,而许剑锋就可以如此风光地平步青云? 尤其在秋牡丹这种研究过心理学的女人不停地鼓动之下,曾柔思想也确实有一点松动。 于是曾柔拿出了自己偷偷录下的那一天的录像,自己又看了一遍,看得浑身燥热。 为了养好孩子,这些年她一直在做很多的工作,每一天下完班之后都很累了。 她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的东西,人生当中享受生活的那一部分,在这十几年几乎和曾柔绝缘了。 那一天可以说是这十几年以来曾柔难得的享受,难得的放松。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一份鲜活的录像,就在这里,每一次看到这录像里的内容,曾柔都能想起那天晚上的疯狂。 仿佛十几年的苦痛和艰辛全部在那一瞬间得到了释放。 就在曾柔想得比较出神的时候,忽然电话又响了,秋牡丹再次用卫星电话打了过来,不得不说秋牡丹相当的小心。 “我已经给了你相当多的时间考虑了,平心而论我对你怎么样?你只要答应这件事情,以后你的生活还有你儿子的生活,我全部都给你解决,你也可以去外面打听一下,问问秋牡丹是什么样的人,说话有没有不算数的。” 听秋牡丹的口气很明显,她现在目前也确实没有太多的耐心了,因为她已经给曾柔太长的时间考虑了。 听到曾柔默不作声,秋牡丹不由加重语气。 “有必要为一个渣男犹豫不决吗?相信你也听说过,在你们高中毕业之后,有一个女生在教学楼上跳下来,那个也是被他祸害的一个女生。” 秋牡丹说的这件事情,其实这个误会在许剑锋那里已经被解决了,但是有很多人还不知道。 “是吗?” 很显然,曾柔也是听说过这件事情的。 “他做得非常的隐秘,可见这个渣男的心思相当的缜密,所以有很多的事情他都可以瞒天过海,你以为他现在真的非常清白吗?就西岭宣传部的那个叫郭诗瑶,她就是许剑锋的秘密情妇!” 第823章 转折 听到这话,曾柔不由愣住了,其实她也是认识郭诗瑶的,现在的那个工作也是由郭诗瑶牵线搭桥才能够获得如此轻松的工作的。 不过曾柔想想郭诗瑶年轻漂亮,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想到这里,曾柔的心不由就被嫉恨给紧紧地抓住了。 凭什么自己过得这么苦,他却那么潇洒快活? “好,我会把东西给你的,咱们约一个地方吧!” 挂上了电话之后,曾柔把东西拿了出来,拷到了u盘里面。 她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多拷贝了几分。 就在她准备拿东西出门的时候,突然孩子冲她说了一句话:“妈妈。” 听到这句话,曾柔不由泪如雨下。 儿子养了这么多年了,孩子无法和人进行交流,别人说的话孩子根本听不懂,包括她这个当妈的教了他这么多年,孩子连一句“妈妈”都不会叫。 此时一句非常简单的“妈妈”,却直接击破了曾柔的心防。 孩子什么也不懂,但是他一句话却改变了曾柔的主意! 另外一边,秋牡丹已经和曾柔约定好的时间和地点,但是迟迟却未见曾柔前来,打电话却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在拨电话过去,曾柔已经把秋牡丹给拉黑了,只要一经拨打,就是对方正在通话中。 “老板好像对面把你给拉黑了呀,我一打过去就是这个声音。”手下人说道。 秋牡丹倒也没有生气。 她表现得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样。 “女人们通常都是非常善变的,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再谈,现在你马上派兄弟去她家把她给我请过来,记住要客气一点,千万不要涉及任何暴力的因素。” 秋牡丹的手下撇了撇嘴,他也知道秋牡丹的习惯,从来不受人以口实,就算下达什么命令话都要反着来听。 即使现在有人用手机录音,你也抓不到秋牡丹任何把柄。 当然了,秋牡丹是非常精明的,你真的是按他所说的意思去办,她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但是从此以后你就靠边站了,也不会得到任何重用了。 这就是秋牡丹为什么一直以来游走在灰色地带,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把柄被别人抓住的原因。 然而秋牡丹的手下前去“请”曾柔,却扑了一个空。 曾柔也不是傻子,知道一旦违背了对秋牡丹的承诺,秋牡丹这种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物,他们肯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所以曾柔当机立断,又变回了十几年前的一个非常果决的女生。 她也没有多少财产,房子也是租来的。 在离开之前曾柔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没有打扫房子,多少有点对不起房东,不过曾柔想得非常清楚,房子的押金她是不打算要了,就当是给房东的补偿了。 然后她带着儿子直奔西岭市的汽车站,准备从那里搭乘机场大巴。 至于去什么地方曾柔也没想好。 她的打算是到了机场之后,能买到去什么地方的机票就买什么地方的机票,先到了一个连自己都非常陌生的地方再说。 这样一来秋牡丹应该就不可能再找到她了,毕竟曾柔都不知道自己将会去哪里。 曾柔和秋牡丹没想到的一件事是,郭诗瑶一直非常关注曾柔。 她和许剑锋之间的关系与其他的人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郭诗瑶知道许剑锋和曾柔之间的秘密。 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非常密切地关注着曾柔。 一方面她也怕曾柔和许剑锋的这层关系,做出一些不利于许剑锋的事情,同时她也希望能够利用曾柔和许剑锋之间的关系,让她自己和许剑锋之间的关系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现在小区没有物业的属于少数,只有极个别老旧的小区,没有物业,大部分的小区都有物业。 因此郭诗瑶就发展了曾柔她租住的房子所在小区的几个保安,作为自己的眼线。 郭诗瑶年轻漂亮,情商智商都非常高,稍微用点手腕就让那一些保安对她神魂颠倒,言听计从了。 因此正在值班的一个保安发现曾柔带着行李和儿子匆匆地离开小区,直奔公交站台的时候,立刻就给郭诗瑶发了一条信息。 此时郭诗瑶正在宣传部开会,对于网上的一些关于西岭市尤其是涉及许剑锋的负面信息,让下属去联系各路的媒体,要么删改,要么进行辟谣。 上热搜的可以把它从热搜上买下来。 正说着的时候,忽然她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但是感觉有点不对劲。 郭诗瑶他知道这个时间段应该是曾柔即将上班的时间段,她这个时候不去上班,带着行李箱带着儿子直奔公交站台,而且现在保安也发来了第二条信息,看到他们上了66号公交车。 郭诗瑶对于西岭市的交通现在也非常了解,66号公交车终点站就是车站,那里可以乘坐火车也可以乘坐机场大巴,是一个交通枢纽所在。 很明显,曾柔此时有非常大的可能是要离开西岭市,如果是在西岭市的话,她没有理由带着一个行李箱,而且还带着孩子。 “好了,就按我刚刚所说的立刻去做,散会!” 市委宣传部的部长是务虚的,年纪也大了,明年可能就要退居二线,也乐意把权力下放给郭诗瑶这个市委书记的亲信,所以平时的日常工作都由郭诗瑶来进行主持。 郭诗瑶在宣传部也算得上是一言九鼎的,还非常的有威信。 不光是因为她是市委书记许剑锋的亲信,最重要的是,郭诗瑶也确实展现出了过人的能力。 至少宣传部一帮小年轻还是非常佩服她的。 既然郭诗瑶对曾柔的去向有所猜测,她也顾不上忙其他的事情,匆匆地离开单位开车直奔车站。 开车的途中,放在手机支架上的手机弹出来一条信息,郭诗瑶百忙之中瞄了一眼,是小区的保安发过来的。 小区的保安告诉郭诗瑶,在曾柔离开小区时间不久之后,由一帮凶神恶煞、身上雕龙刻凤的一帮社会人也前来寻找曾柔。 第824章 极限追踪 再去了曾柔家敲门未果之后,他们也来到了保安门岗进行询问,本来郭诗瑶发展的下线是打算蒙混过关的,就推说没有注意。 但是另外一个保安被这帮人给吓到了,直接对他们说出了实情。 听到这句话,郭诗瑶不由加快了车速。 如果那帮人也能推测出来,曾柔将会去车站,那么大家很有可能会在车站碰头。 毕竟曾柔就算是要搭车,也不可能到了车站之后就立刻出发,所以还是有可能被抓住的。 因此郭诗瑶必须得提前做准备。 虽然违反交通规则,但郭诗瑶只能是一边开车一边给曾柔打电话。 曾柔已经铁了心打算重新开始生活,离开西岭市,离开秋牡丹也离开许剑锋。 所以看到郭诗瑶打电话过来,还以为是想要问她怎么没有去上班的事情。 曾柔心想,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自己的过去说再见,那么这个时候自然而然是不可能接听郭诗瑶的电话,于是她也把郭诗瑶的电话给拉进了黑名单。 郭诗瑶拨打第三次电话,仍然是忙音,她顿时也反应过来了,不由狠狠地一拍方向盘。 要不是在开车,郭诗瑶肯定是会先发信息来提醒曾柔,但是没办法,她要开车,当然是选择打电话了。 在这种情况下,郭诗瑶又没办法求助许剑锋。 无奈之下,她只得给何冰雨打了一个电话。 “冰雨,有件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按我的话去做,我现在来不及解释,等到事情过后,如果你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我再仔细地跟你讲。” “哦,好的。” 何冰雨这个时候刚刚从党校回来,他上一次是被冤枉的,所以在真相到来之后,虽然没有办法再继续担任许剑锋的秘书,但是这么长时间跟着许剑锋,许剑锋也不会亏待他。 这次有一个名额,打算把何冰雨放下去当副县长。 至于何冰雨以后会有怎样的前途,就要看他在担任副县长的时候,能有多少像样的政绩了。 不过何冰雨跟着许剑锋,时间其实也并不是很长,能够这么快下去当副县长,就已经像是在坐火箭一样。 随后郭诗瑶把曾柔的照片发给了何冰雨,她让何冰雨在车站务必要找到这个带孩子的女人,然后保护好他们。 打完电话之后,郭诗瑶其实想打个电话给薛晓舞的。 许剑锋身边的嫡系人物没有人比郭诗瑶更加清楚,而且薛晓舞现在是刑警支队的副队长,业务能力也非常强。 但是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号码拨打出去,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许剑锋的隐私。 何冰雨那里还能勉强说得过去,他好歹以前也是许剑锋的秘书,有时候知道一点许剑锋的隐私也无所谓。 但是郭诗瑶非常了解薛晓舞。 这是一个高干子弟,但是放着父辈铺的平坦大道她不去走,她非要从基层做起走刑侦这条路,这条路可不好走,但是她硬是凭借过硬的业务能力,征服了所有的同事和上级。 她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郭诗瑶非常怀疑,虽然薛晓舞和许剑锋的关系相当不错,也可以称之为许剑锋的亲信,但是一旦被薛晓舞知道许剑锋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相信薛晓舞并不会替许剑锋隐瞒,反而会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产生裂痕。 因此,郭诗瑶就算直接找赵进步,可能也要比找薛晓舞强很多。 不过,最终郭诗瑶还是仅仅找了何冰雨一个人,她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不能让太多人掺和进来。 当然这件事情因为郭诗瑶不敢通知太多的人,所以想要把影响控制在比较小的范围当中,自然也是冒了一定的风险。 不过现在社会比较稳定,不像二十多年前三十多年前那样,甚至有飞车挡在路上砍人手抢东西。 郭诗瑶再怎么精明强干,她对这一块的了解,还比较浅,觉得她和何冰雨两个人应该可以撑住场面了。 再不济车站也有保卫人员,附近也有派出所,难道那帮社会人还胆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抢人吗? 此时的曾柔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很多人给盯上了,她这个时候正在公交车上和儿子并排坐在座位上,现在坐公交车的人已经比较少了,尤其这个时间段也不是上班上学的时间段,车厢里面非常的空。 这也让曾柔的精神比较放松,以前的最怕带着孩子出来了,因为有自闭症的孩子,你没办法跟他交流,没办法跟他沟通,他想做的事情有时候会干扰到别人,引起别人的反感,那个时候曾柔就要不停地向别人道歉。 有一次曾柔带着儿子去外面的饺子馆吃饭,吃得好好的一个不乐意,孩子就去隔壁桌把人家的碗给砸了。 没办法,自闭症的孩子,你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好像一个是调频,一个是调幅,大家完全没办法沟通的。 但是今天这个情况有了一点点的好转,孩子破天荒的,居然叫了他一声“妈妈”,此时他坐在座位上也比较安静。 曾柔不由就有种错觉,难道是苦尽甘来? 还是说每个月几千块钱送到特殊学校,经过学习之后有所改善了? 想到这里,曾柔还有点觉得可惜。 现在离开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也不知道下一次要去的地方能不能找到这么好的特殊学校,这么好的老师。 曾柔也非常清楚,和秋牡丹这种人牵扯到一起,早晚都会引火自焚! 她也没那么傻,许剑锋现在都已经是市委书记了,如果把许剑锋给拉下马,那曾柔很明显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秋牡丹难道会保护曾柔吗? 她没了利用价值之后当然是一脚踹开了。 不管怎么说,许剑锋也是孩子的父亲,还有几分香火之情。 站在哪头曾柔现在已经非常明白了,不过投入也知道现在她不适合再出现在许剑锋的身边,不能影响许剑锋啊! 第825章 马上晋升 她只希望以后孩子有什么问题,许剑锋能够伸出援手,这就可以让曾柔感激不尽了。 此时的许剑锋站在办公室里面做事情。 丁枫破天荒地来到了许剑锋的办公室。 丁枫很会做表面文章,这也为他赢得了不少的正面的反馈。 当然他要是老玩务虚的东西,老百姓也就看穿他了,毕竟能不能得到实惠,才是最为重要的,老百姓的眼睛也是雪亮的。 时间会证明一切。 丁枫感觉在这一方面,他的能力并不是特别的足,他对许剑锋也有过一些研究。 他发现许剑锋虽然是有着“打黑书记”的外号,说是就专门为了搞同事一路升上来的,用某一些黑许剑锋的话,许剑锋就是用同事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顶子。 许剑锋其实在其他方面的能力也相当不错,虽然学历是许剑锋的一个短板。 目前最高的一个文凭是许剑锋在党校学习过之后拿到的,另外还有松海大学在职研究生的文凭,但是外界都说,许剑锋老婆当时是松海教育局的副局长,许剑锋完全就是凭关系拿的这个文凭。 不过丁枫最近这段时间在网上搜到了许剑锋当时拿到研究生文凭写的论文,他感觉非常有水准,是一篇相当有见地和前瞻性的经济方面的学术性论文,实用性非常强,毕竟这是许剑锋结合自己执政的经验,自己的经历写出来的。 着名的视频网站b站上面有不少的up主,甚至拿许剑锋写的这篇学术性的论文来讲经济课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丁枫打算和许剑锋打好基础,搞好关系。 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是短板。 市委书记主要是掌握大方向的,整个城市怎么发展,市委书记定一下基调,就比如说这里要建一座桥,市委书记也这么定下来,那具体建自助桥应该怎么建,怎么拆迁,怎么搬迁,怎么用资金用哪个公司来建,这全部都是市长的事情。 丁枫很怕自己能力不足,完成不了许剑锋交给他的重要任务,希望先通个气。 最好是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能够把任务交代得更加明显一点,不要让丁枫自己发挥。 事实上,丁枫觉得自己才是比较适合当市委书记,因为他比较擅长务虚。 务虚…… 要是带点贬义词的说法,那就是坐在那儿夸夸其谈。 虽然事实上务虚是非常有用的。 只不过在能力不足的时候,只能称为夸夸其谈。 丁枫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来到了许剑锋办公室。 进来之后,许剑锋让他坐下,他刚准备说话,却不料许剑锋冒出了一句话把他给震惊得目瞪口呆。 “省里的班子可能很快就会进行调整,有一个方案可能性我也不知道有多大,就是咱们西岭市的市委书记将会高配省委常委。” 听到这话,本来丁枫都已经准备在沙发里坐下了,突然屁股就像安了弹簧一样又弹了起来。 如果说市长到市委书记也只不过是一步之遥,但是市委书记当省委常委,那可就是天壤之别了。 看上去也就是一步之遥,但是有很多人究其一生都很难跨越这个阶层。 如果许剑锋所说的事真的实现了,那么他和许剑锋之间的差距,就不仅仅是市长和市委书记这么简单,那可是区区的市长和省委常委的差距。 处级干部和厅级干部差很大的。 厅级干部和省部级那又是差距非常非常大的,越往上走越难。 丁枫时间很难消化许剑锋给他灌输的这消息,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许剑锋就像有很多人传闻的那样,区区的青铜圣斗士没有什么背景,居然一步步向上爬到黄金圣斗士的级别了? 这也太牛比了吧? “这个消息靠谱吧?咱们省里可是有很多的地市,经济以及其他的方面都要比我们西岭市强不少,这个名额会落在咱们这里?” 事实上刚刚听到这个消息,别说是丁市长了,包括许剑锋自己都觉得有些纳闷,毕竟西岭市在省里各方面都不算是靠前,虽然也谈不上拖后腿。 但是有很多的事情不能光凭表面。 虽然西岭市的经济不如其他几个省里的经济强市,但西岭市所处的地理位置好,处在三省的交界处,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如果修建上高铁的话,经济肯定能腾飞。 因此,西岭市这几年备受重视,省里有意加快西岭市经济建设的步伐。 所以西岭市能够高配省委常委也就不奇怪了,毕竟省长冯良铎他就是西岭市本地人,而且在西岭市也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官。 将来要代替省委书记娄海平的周书记,跟冯良铎的关系也非常不错。 可以说冯良铎应该是周书记这条线上的人,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高配的一个名额落户在冯省长的故乡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是这其中的观点许剑锋没必要说得那么清楚,丁枫要是自己理解不了,那只能说是他自己消息不够灵通,又或者是天赋不够,理解能力不行。 在官场上说话没必要说得那么清楚。 说得太清楚了,容易让别人抓住把柄,有时候一个人落一个不好的下场,就是因为说了不应该说的话,正所谓祸从口出,就像有一档非常适合老百姓欢迎的节目。 原本的主持人非常受全国老百姓的喜爱,但是就是因为说了一句不应该说的话,迅速地就消失在公众的视野当中。 许剑锋虽然嫉恶如仇,性格也非常直爽,但也知道有些话不应该说得那么清楚,尤其是当大官当的时间久了,他当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关键还是因为许剑锋和丁市长之间的关系没到那份上,他没必要给丁市长解释。 丁枫感觉非常复杂,本来还觉得自己可以和许剑锋掰掰手腕,自己只不过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到时候终归有反超的机会,但是没想到啊,许剑锋马上就要省部级了…… 第826章 丁市长站队 高配省委常委的呀,这根本就是拍马也追不上了。 “许书记,这真是天大的喜讯啊,虽然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最后能不能够成真,但是我在这里先预先恭喜许书记。” “这个还没到最后也说不准,我只是提前向你透露一下,因为现在高层领导还在继续开会研究,只是由委员向我透露了一下,毕竟这只是高层里面研究的几个方案之一。” 这一句话的信息量非常大,搞得丁市长脑瓜子嗡嗡的。 都说许剑锋是一个孤臣,以前勉强能够说得上是许剑锋后台的,也就是省委组织部部长薛定邦,但是现在薛定邦已经罹患癌症,退居二线住院去了,过不了多久说不定都已经不在了。 但是一转眼的时间,许剑锋的语言当中隐约透露他还认识一些高层的委员,那可是…… 丁枫倒吸一口凉气,为全球变暖做出了自己的一份贡献。 但是两个人差距不大,说不定还有争雄之心,但是差距太大了,也只剩下膜拜了。 信息量很大,从脑子里转了一圈,丁市长也琢磨出味道来了,立刻端正自己的态度,同时身体的姿态也从放松变成了恭敬的样子。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透露半个字,哪怕是我老婆我都不会说,那么,许书记,您对我有什么指示?” 许剑锋看着丁枫不由觉得有点好笑。 丁枫这小子真的非常擅长见风使舵啊。 眼看许剑锋有可能高配成为省委常委,丁市长的态度直接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变,而且肉眼可见,变得特别的恭敬。 事实上,市长和市委书记虽说是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区别。 有一个职位上的高低,但其实上也没有分得那么仔细,也有非常强势的市长直接压住市委书记的。 毕竟大家是四套班子里边的两套,各领一套班子。 一个是市委班子,一个是市政府班子,大家都有自己的手下,大家都是老大。 但是高配省委常委那就不一样了。 “你跑到我办公室来,你问我有什么指示?” “啊对……” 丁枫被许剑锋刚搞的大消息,弄得自己都忘了,来的用意是什么了。 “那个,我来是为了钟乳洞开发的事情……”丁枫说道。 许剑锋摆了摆手。 “十一长假还有相当长的时间,这件事情不用太着急,你应该回去好好地想一想,如果要让咱们市彻底地成为板上钉钉的高配常委,我们还需要做哪些工作!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如果我们西岭市能够拿下这个资格,以后接替我成为市委书记的人,也照例可以成为省委常委的。” 丁枫有些浮想联翩呀,许剑锋升职确实相关得快,虽然有可能太快了,因此在西岭市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可能要待相当长的时间,但是丁枫也不老啊。 完全可以等得起。 这一步等上十年都是值得的。 “我知道了。” 丁枫明白,许剑锋现在升得已经是太快了,但是自身的资历条件就在上面的领导眼中显得有些不太够。 许剑锋的年纪也不够大,履历相对而言不够丰富,必须要有一定的政绩支撑。 不过这些东西如何让上级的领导深入地了解了外面的一条条的马路,一栋栋的高楼,开发出来的旅游景点,领导不来他是看不到的,所以想体现出来,那还得是形成书面的材料文件。 “我知道了……许书记,我就是您的枪,您往哪指,就往哪打!” “没必要没必要,我是市委的领导,你是市政府的领导,咱们是同事,有什么事情都是有商有量,达成共识才好,你不要弄得好像我企图在西岭搞一言堂。” “对对对……” 周围也没什么人。 丁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又没有人看见。 恨不得直接来一句“枫飘零半生,未逢明主,如公不弃愿奉为义父,侍奉左右……” 没人看见等于没有。 丁枫投降太快,许剑锋倒不是很喜欢,因为他知道媚上者必然欺下。 不过人家投降了,也不能不给人家好脸色。 许剑锋还没到那个份上,心里虽然多少有点轻视,但是只能是战略上的轻视,战术上还是必须给予重视,一旦掉以轻心,很有可能就会阴沟里翻船。 就这样,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和丁市长两个人在办公室里气氛特别和谐的时候,何冰雨终于赶到了车站。 因为曾柔的事情是在何冰雨卸任许剑锋秘书之后,所以他对这件事情了解得并不是很多。 但是何冰雨出于对郭诗瑶的信任,那当然是毫无怨言地前来帮助,当然郭诗瑶也是略微透露了一下,这位曾柔是许剑锋的老同学。 既然是前女友,郭诗瑶让他帮忙,同时又是老领导许剑锋的老同学,于情于理、于内于外,何冰雨都应该帮这个忙。 只不过车站非常的大。 想要找个人也没那么容易。 所以说现在大家坐长途大巴坐公交车的已经非常少了,现在的客流量跟十年前相比,最多只有1\/10。 但是人还是非常多,想在人群当中找出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面,只有一张照片做凭证的带孩子的女人,对于何冰雨来说还是挺难的。 不过他也不是墨守成规的人,立刻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找到了车站这边的负责人,要求他们帮助查看监控。 很快何冰雨就在监控里面发现了曾柔的踪迹,此时正有几个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在胁迫母子两个人往偏僻的小路走。 “来两个人,跟我一起!” 看到这一幕,何冰雨不由急了。 但是车站的管理人员看到社会分子参与其中,他们不是很想帮何冰雨,毕竟大家只是一份工作,养家糊口的又不是刑警犯不上和这些人搞出矛盾来。 于是他们有点为难。 何冰雨也没时间跟他们多说什么,也只能是匆匆地赶往最后发现曾柔的地方。 没办法,这么多的社会分子威胁着他们母子,太危险了! 第827章 紧急拦截 曾柔自己能跑,可是孩子又听不懂她的话,肯定会落入他们的手里,她只能乖乖听话。 曾柔也没想到秋牡丹的人这么快就发现了她的行踪。 这个时候曾柔就有点危机感了,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秋牡丹想要她手上的东西,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怎样对待他们母子。 何冰雨跑了一头的汗,终于跑出了车站,他此时看见,曾柔正在一帮社会分子的胁迫之下,准备登上一辆保时捷卡宴。 “站住!” 何冰雨大喊一声,吓了那帮人一跳。 其中一个大胖子一脸横肉,回头一看发现只有何冰雨一个人,不由轻蔑地笑了:“谁踏马裤裆拉链没拉,把你给露出来了,就凭你也想找我们的麻烦!” 何冰雨奔上去喊道:“把人放开,你们这是犯法!” “这是我老婆孩子,我带他们回家吃饭跟你有什么关系?”何冰雨说道。 这是世界上最懂法律的,是从事法律工作的工作人员,比如说法官检察官,又或者是律师。但是还有另外一种人,那就是罪犯。 秋牡丹手下的这帮人,可能比一般的老百姓懂法懂太多了。 他们根本不鸟何冰雨。 一点都不心虚。 “别瞎扯,把人放开!” 何冰雨虽然年轻力壮,但他毕竟是一个搞文字工作的,跟秋牡丹这帮手下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些人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平时闲着没事就在公司里边推杠铃锻炼身体。 他们看上去胖,但是懂行的人都知道,又高又壮的胖子力量非常的恐怖,平时还要拿个哑铃在那锻炼身体,人家每天身上那么多的肉就相当于时时刻刻在进行锻炼了。 武术界有一句话叫作拳不打力,一力降十会。 学的武术再怎么厉害,但是力量没人家大,甚至出现了断层,那么肯定是打不过人家的。 比如一个50公斤级羽量拳击的冠军,但是一个90公斤级的业余重量级拳击手来打比赛,前者肯定是不过后者的,因为他的拳头打在人家身上跟挠痒一样,没任何的区别,人家一拳过来他就躺了。 这个胖子就是这样,一巴掌把何冰雨推得老远。 然后其他人带着曾柔母子上了车。 曾柔要是一个人的话,可能何冰雨在这里打岔的功夫她就可以跑了,但是孩子不懂啊,没办法形成默契。 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错过机会,被别人胁迫上了保时捷卡宴,然后车子就发动了。 何冰雨光凭两条腿也追不上。 不过他这一番作为也不是没用的,因为他从监控室出来的时候就给郭诗瑶发了一个信息以及定位。 看到保时捷卡宴已经发动,郭诗瑶此时开着车也来到了车站。 但是她开的只是一辆大众polo,是一辆很小型的两厢代步车。 不管是性能还是体量方面,都没办法和保时捷卡宴相提并论,如果保时捷卡宴发动的话,郭诗瑶就算技术再怎么好也追不上。 哪怕秋名山车神来了都没用。 郭诗瑶当机立断,直接猛打方向盘去别保时捷卡宴的车头,不给保时捷卡宴起步的机会。 于是路人们纷纷看见一辆小型的大众polo,别一辆看上去就非常霸气的保时捷卡宴的车头。 相当于是吉娃娃挑衅藏獒。 然而在相撞之后,保时捷卡宴居然趴窝了,发动不起来了。 “卧槽!” 开车的光头也是无语。 保持卡宴肯定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但是混社会的人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出入都是保时捷卡宴呀,路虎揽胜啊这些车,非常的光鲜,但是只能看外壳,要是一看里面就会发现这些车公里数都是几万公里的。 毕竟都是一些经典款的老车,也不知道多少手了。 混社会的人只是讲究面子,不讲究里子,开的这种车路上抛锚都是经常有的事情,这一次被一辆小型的大众polo给撞了一下,彻底趴窝。 也是让一帮人实在是脸上有点挂不住。 “我已经报警了!希望你们悬崖勒马,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 郭诗瑶从车里下来,直接就站在了保时捷卡宴的车头。 保时捷卡宴别说抛锚了,就算是能够发动,也得从郭诗瑶的身上碾过去。 但是今天开车的既不是未成年,也不是神经病,要是小偷小摸打架斗殴,赌博嫖娼什么的,他们倒是无所谓,进去关几天或者是几个月就像是回家一样,又或者说是去学校进修了,但是要判个几年,他们就有点吃不消了。 坐牢和在看守所或者是拘留是完全不一样的待遇,尤其是那种苦窑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要上班干活的。 所以这个时候秋牡丹手下的这帮人,他们也不敢发动车子从郭诗瑶身上碾过去。 “怎么办?从哪冒出来这么刚的妞啊?” “这老妹长得挺带劲呀,我喜欢!” “喜欢你大爷不把人带回去,怎么跟老板交代?” “没事,我们挡着你们把人带走,我们打个车不就行了吗?或者叫兄弟过来接你!” 曾柔这时候也看到了机会。 也不管儿子能不能够听得懂,就在孩子的耳边小声地说道:“一会我让你跑你就跑,知道吗?” 孩子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表情很投入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自闭症的孩子就是这样。 但是曾柔也只能是试一试了。 何冰雨也追了上来。 “我已经报警了,马上把我朋友给放了。” 这时候还有不少的吃瓜观众,这帮混社会的街溜子看到很多人举起手机,他们也不敢放肆。 本来他们还想把曾柔给带走的,现在看来现在应该是没有办法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真有你的,有种!睡觉的时候,别睡得太死!” 此时的曾柔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帮人没有铁的心,要把自己和孩子带走了。 她也不用冒险了,然而他们在刚刚下车之后,孩子突然就跑了起来。 曾柔猝不及防,一下子没拉住,眼看孩子就冲上了马路。 自闭症的孩子生活自理都是问题,更不要说学习什么交通法规,什么过人行横道之类的东西了,曾柔以前教了很多次不厌其烦,光是上厕所都已经教了大概有上千次才学会的。 第828章 情急之下 过人行横道,看红绿灯,这种东西,根本不具备让自闭症孩子学习的条件。 眼看一辆车开了过来,孩子从路边停的车旁边冲出来,已经来不及刹车就要撞上孩子了。 这种鬼探头是最为考验司机的,很多有经验的司机在遇到这种地形的时候就会防备着路边停着的障碍物,或者是车辆后面冲出来一个人,所以会放慢速度。 但是今天很明显这个司机经验还比较欠缺,孩子猛然冲出来之后,他压根都没有反应过来。 司机的脑子也是一片空白,虽然撞死人不用枪毙,甚至也不用坐牢,甚至判定责任的时候,可能他自己也只要承担一部分,但是花钱也花时间啊…… 普通人谁愿意摊上这种事?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一个身影闪过,抱住孩子就地一滚。 这一个关键的动作直接拯救了两个家庭。 何冰雨看得非常清楚,郭诗瑶在孩子冲出来的时候立刻就追了过去,在车辆将要撞到孩子的那一瞬间,一个鱼跃扑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 两个人虽然躲过了车辆,但是郭诗瑶扑得实在是太猛了,摔得很厉害。 后面来辆车,得亏是个老司机,及时刹住了车,要不然车轮也有可能从郭诗瑶的身上给撵过去。 不过郭诗瑶把孩子抱在怀里保护得很好,虽然她摔得很重,但是孩子却没有受伤。 何冰雨和曾柔冲了过去,看见郭诗瑶满脸是血。 “孩子还给你……” 郭诗瑶说了一半晕了过去。 等到郭诗瑶在医院的病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坐在了床边的是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许书记,你怎么来的?” 郭诗瑶想要坐起身,却发现刚一动就觉得浑身酸痛,尤其脑瓜子头痛欲裂。 许剑锋柔声道:“你受伤了你就不要起来了,好好躺着,好好休息!你说你怎么那么莽撞,一个女孩子那么奋不顾身的你,要是破相了怎么办?你一个人追随我来到西岭市,出了这种事情,我怎么跟你父母交代,怎么跟你姐交代?” “救人心切嘛,哪考虑到那么多。” “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你好一点了再说。” 郭诗瑶倒是很想许剑锋在这里陪她,但是头实在是太疼了,于是指的是乖乖听话。 许剑锋出了病房,把医生给叫了过来:“现在已经醒了。” “这也是在我们的预料当中,只要醒过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我们给她做的脑部扫描显示虽然有轻微的脑震荡,但是很幸运在大脑当中并没有血,脸上的伤痕……” 听到这里,许剑锋不由也是叹了口气,郭诗瑶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但是这一次在他脸上却缝了一共11针,一个地方缝了5针,一个地方缝了6针。 考虑到这一点,医院这边也是请了专业的医生用美容针的手法,是向里边来进行缝针的。 这种缝针的方法会让伤痕最小,好了之后拆了线基本上可以恢复如初,当然最重要的还要看每个人的肤质。 可惜的是,郭诗瑶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她却有一个非常不好的遗传基因,就是疤痕性肤质。她的胳膊上还有小时候比较调皮,骑自行车摔伤的一道疤痕,都已经过了十几年了,还清晰可见。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剑锋也是可以预见,等到拆线之后,可能脸上的伤疤也没有那么容易消除。 这算是破了相了呀! 别人说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嘛,就算是普通人脸上多出两道伤疤,大家也是很难接受的。 想到这里,许剑锋的心情也是相当的复杂,同时对秋牡丹的恨意又更上了一层。 此时许剑锋也通过曾柔了解到其中的来龙去脉。 他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从曾柔的嘴里得知幕后的黑手是秋牡丹,还是让许剑锋有点恨得牙痒痒。 “都是我的错,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曾柔懊悔地说道。 “算了,你都已经悬崖勒马了,再说这件事情归根到底还是秋牡丹的问题,跟你们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现在你和孩子在外面住,已经不太适合了,我安排人让你们去红土县吧!虽然那个地方是秋牡丹发家的地方,但也是秋牡丹没有办法为非作歹作恶的地方,那里的县委书记跟我是老朋友了,他一定可以保护你和孩子的安全。”许剑锋正色说道。 曾柔虽然觉得西岭市这边的特殊学校效果不错,没想到孩子居然能够听从自己的话跑起来了,这可是以前她所预料不到的。 要不是郭诗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曾柔现在整体的心情应该是非常开心的。 不过考虑到继续留在西岭市,可能会对许剑锋不利。 所以曾柔只能是点头,答应许剑锋对她的安排了。 “好吧,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能让孩子好好地活着,我怎么样都不是很重要。” 对此许剑锋感觉自己不管说什么好像都不是很合适,他也就不再开口了。 医生和护士完成了对郭诗瑶的检查之后出来对许剑锋道:“情况还是不错的,已经稳定下来了,明天早上我们还会再过来继续检查,到时候我们会把结果通知到您的办公室。” “谢谢你,李医长,刘主任。” “许书记不用那么客气,这都是我们的分内事。” 因为许剑锋在这里医院,很多人甚至是医生和护士,平时都不多见的院长都出现在这里,因为平时有什么事情大部分也都是副院长出面,院长是一般人很难见到的。 此时院长笑得非常的可爱可亲,对许剑锋道:“许书记,您就放心地让郭处长在我们医院治疗吧,我们医院的技术储备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 许剑锋带着曾柔从医院出来,他脑子里在想,听说岛国那边美容的技术更胜一筹,更加地自然。 到时候要是郭诗瑶的恢复状况不够理想,他应该出一笔钱,让郭诗瑶去岛国做个手术。 总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耽误人家一辈子吧? 何冰雨虽然没帮上太大的忙,但不过一个电话就能够让她奋不顾身地过来做事,在许剑锋这里都一样上了大分。 何冰雨知道许剑锋和曾柔说的话不是他应该听到的,所以离两个人很远,甚至把张毅都给拉到了一边。 第829章 两头堵 “我觉得我和儿子还是应该换一个地方生活。” 听到曾柔说出这句话,许剑锋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这种事情只能她提出来,许剑锋要是强迫对方终归是不太好的,虽然许剑锋的本意确实也是为了对方好。 “我也想明白了,我还在这里的话,没有秋牡丹也会有什么秋玫瑰、秋荔枝之类的人找我麻烦!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作为你这个市委书记的前女友,还跟你有一个孩子,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本来这层关系也没什么,谁还没有一个过去的,但是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曾柔说道。 许剑锋也觉得很有道理,毕竟这一次都已经让郭诗瑶破相了。 “正如我刚刚说的,你就去红土县,红土县的县委书记武铁山是我的铁哥们,而且我有一个养女是东欧人,也在那边上学,孩子们也可以做个伴……”许剑锋说道。 “就听你的吧。” 曾柔原本也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人,否则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是现在经历过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她也觉得身心俱疲。 她非常想要一副坚强的肩膀来依靠一下,现在有人替她做主,她也就不会拒绝了。 换句话说,就是被社会毒打过了之后,她自然就明白社会和生活的残酷,知道独自一人,养育一个有着比较严重自闭症的孩子是多么的艰辛,因为你没有办法专注于事业,工作也只能勉强糊口。 只能勉强糊口的情况下,想要治疗一个严重自闭症的孩子,还要取得理想的成绩,确实很难。如果能够有一个人依靠一下,把更多的精力投在孩子身上,或许能让孩子学会自理。 以后曾柔就算是去世了,孩子起码也不会活活地饿死。 她总不能指望许剑锋的儿子去帮自己照顾她儿子吧?就算她再生一个,按现在这个社会的风气,都很难指望上。 这件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许剑锋虽然对秋牡丹恨得牙痒痒,但是从曾柔这里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却没有办法去抓住秋牡丹的把柄。 这个女人非常的贼,她每次给曾柔打电话的时候,一方面用的是卫星加密电话,没有办法在相关的公司找到通话记录。 同时她在和曾柔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是通过加密的,就算许剑锋拿到了曾柔的录音,也没办法证明那个声音就是秋牡丹的。 虽然可以通过技术人员把声音解密,但是本来录音这种东西在国内的法律上就很难具有法律效应,而且录音必须是由源文件生成的。 就是比如说你用这台手机录的,那你就必须把这台手机也当成证据交上去,只有这台手机里面的录音,而且是原始录音文件没有经过任何修改的,才可能被采用于证据。 要是通过解密那就有技术作假的可能性,因此法律上是很难采用的。 所以这就相当于是两头堵。 不得不说,秋牡丹有钱,她请得起大律师,所以她在法律上的一些风险就被她很好地给规避了,基本上想要在这方面抓住秋牡丹的漏洞很难。 在有大律师的加成之下,秋牡丹对于法律的了解程度甚至远远地要高于许剑锋。 毕竟,许剑锋不是专业人士,术业有专攻。 不过虽然搞不定秋牡丹,但是告秋牡丹手下那一帮人非法拘禁还是可以的,虽然他们强制曾柔的行为算得上是非法拘禁,但也判不了多重。 非法拘禁罪,是指故意非法拘禁他人或者用其他的方法、用非法的手段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行为。 因为本罪的法益是人的身体活动的自由,非法拘禁罪不是危险犯,而是实害犯。 在这方面因为曾柔本身就是在车站被秋牡丹的手下给拦住了,然后被郭诗瑶解救出来,也仍然是在车站的范围。 如果秋牡丹的大律师按照这个方向来辩解,现实的自由主要包括身体的场所,移动自由,从一定场所离开的自由以及在场所内身体活动的自由,抓住这个点来打官司,可能也不会判太长的时间。 因为犯罪嫌疑人对受害人并没造成太严重的伤害,而郭诗瑶虽然受了伤,但这本身人家也不是冲着她去的。 也很难用故意伤害罪来进行起诉。 最多就是过失伤害赔点钱而已,这一方面秋牡丹是最不在意的,她现在有的是钱。 根据刑法的第238条非法拘禁罪来告那帮人的话,也只能处以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拘役管制。 而且由于情节比较轻,也关不了几天。 因为压根也不符合情节严重,非法拘禁时间没有超过24小时,次数也只有仅仅一次,并非三次以上,又或者是一次非法拘禁三人以上,并且并没有实施捆绑殴打侮辱等行为。 至于什么致人伤残死亡精神失常的,就更加不适用于这一次的犯罪行为了。 不过许剑锋觉得就算是仅仅只能把他们关几个月,那也必须让检察院起诉。 总不能让秋牡丹觉得自己是好惹的吧? 至少也能让他的小弟稍微收敛一点,把西岭市当什么了? 许剑锋事情比较多,在搞定了这件事情之后就回办公室处理事情了,但是还没处理多久,就看见自己的秘书张毅回来了。 许剑锋也是相当的奇怪,他明明让自己的秘书张毅在医院照顾郭诗瑶的。 “我不是让你留在那里照顾小郭的吗?她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你也可以帮她跑前跑后。” 许剑锋说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毕竟男女有别,万一真有什么需要的,那也是让一个女生过去照顾郭诗瑶要更好一些,但是转念一想,郭诗瑶只是脸上受伤,她腿又没受伤,也不至于需要端尿盆什么的,男的女的都无所谓啊。 就在许剑锋脑海当中思绪千缕的时候,张毅赶紧回答说道:“不是我不照顾小郭,是因为他坚持要出院,我又拦不住他。” “她出院了?” 许剑锋不由得也是皱起了眉头,虽然脸上破相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讲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但是在身体上面这确实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并且也不会影响行动,可以说除了形象之外没有任何的不适。 第830章 普法风波 “是啊,她说要回去上班。” “真是乱弹琴!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不赶紧回去休息几天,等脸上的伤好了以后再说!地球难道缺了她就不会转了?” 许剑锋也知道郭诗瑶这个女生她的主意非常的正,打定了主意之后,谁也没办法劝他回头,所以这件事情也不能怪自己的秘书。 于是他只能是让张毅回去忙自己的事情,毕竟他有很多的材料需要张毅这个秘书来帮他润色。 这个电话也只有许剑锋自己来打了。 电话没有响几声,就让郭诗瑶给接了起来。 “这么快就回来上班了,你也不多休息几天!你休息一下,也给其他人一点锻炼的机会吧。” “锻炼怎么锻炼?我其实非常地想要问一下咱们的中级人民法院院长,他平时到底是怎么管理队伍的?整天就在这里给咱们西岭的宣传添乱。” “又怎么了?” “现在一个法官在进行普法教育的时候,发布的那个声明,现在在网上又引起了轩然大波,如果不是我发现的及时,还不知道的事情得发酵到什么程度!” “有这事?” 普法教育确实是一个需要持之以恒,而且还不是一蹴而就就能够完成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有这方面的任务,无论是公检法都有这方面的任务。 老百姓大部分都是不懂法的,只能说是一知半解。 有很多的老百姓在触犯了法律之后,他其实自己是没有那个意识的,完全都是因为不懂法所导致的。 所以公检法都需要长期持之以恒地用平时处理的一些案件来进行宣传。 这样才可以更好地让老百姓杜绝在生活中因为不懂法导致触犯法律,结果引来自己无法承担后果的事情。 就像现在的考公来说,如果是普通的公务人员还好,政审也没有特别的严格,要是考公检法这些比较敏感的位置,那么政审就会相当的严格,直系亲属当中要是有人坐过牢,那毫无疑问是会影响到孩子的。 因为不懂法导致自己孩子在考公的时候会失去机会的比比皆是,如果两个人的面试笔试成绩都差不多,那么政府部门为什么不选那个更为清白的孩子呢? 因此这一项普法教育不光是在西岭市,在全国都是政府部门大力推广的。 许剑锋自己就非常清楚这一点,因为他父亲原来是可以去参军的,而他父亲从小就非常渴望参军,因为在那个年代做一个军人是非常光荣的,不像现在大家当兵都是冲着那一年十几万的补贴去的。 但是由于许剑锋的爷爷坐过牢,所以在政审方面,许剑锋的父亲没有通过,当然许剑锋的爷爷其实并非许剑锋的亲爷爷,他只是许剑锋父亲的养父,但是那个时代的政审非常的严格,这也导致他没有当成兵,成为许剑锋父亲一个永远的遗憾。 所以许剑锋之所以去参军,这也是为了完成自己父亲的一个愿望。 因此听到郭诗瑶这么说,许剑锋也相当诧异。 普法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是如果普法却会引起老百姓的误解,那这个普法完全就是造成了一个负面效果,还不如不普法。 “我现在嘴巴没办法自由地活动,你自己上网看吧。” 可能现在也就是郭诗瑶能跟许剑锋说话这么不客气了。 许剑锋放下电话打开电脑搜了一下,果然在网上确实引起了一番风潮。 其实这件事情跟许剑锋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因为这不是许剑锋在当西岭市市委书记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这件事情是在去年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许剑锋还在平陵市当市委书记。 说起来虽然是跟许剑锋没什么关系,但是造成的后果却要让许剑锋现在来进行承受,这就是许剑锋所不能接受的了。 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西岭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一名法官照常进行普法教育,他用一个案例来进行宣传。 说的是有两个人在路上进行行走,其实其中一个人在接听电话的时候转身准备往回走,却和身后的人撞在一起,摔倒了并且摔成了骨折,因此经过法院的调解,在身后撞人的那个人赔偿摔倒的人七万元。 理由是在走路的时候应该注意和前面的人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就因为这一句话,导致网友们在网络上各种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诸如在路上行走,一定要与他人保持安全距离,上街的时候要带着一把卷尺,量好和别人之间的距离。 走路的时候最好要慢一点等等。 全部都是“阴阳”法官的判决! 不过许剑锋在网络上进行搜寻了一下,很快就感觉到问题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西岭市的法官在进行普法的时候,他出现了很多的错误,但是这件事情之所以发酵是由于一个很大很权威的媒体进行二次转发的时候,做了一些加工所导致的。 在法官进行普法的时候,确实出现了很大的错误。 许剑锋了解了一下,因为进行普法的这个法官,他只是从案件里边筛选了一件来进行普法,他并没有仔细地去研究这个案件,因为他不是原本进行调解的那个法官。 所以他造成了几起与案件所不符合事实的地方,一个是他原来说的是走路的人突然回头和身后的人相撞,但事实上从视频来看,走路的人并没有回头,只是接听电话的时候站在了原地,而后面的人没有看路直接撞上去,所以后面的人其实应该是主责。 但是法官在普法教育的时候,说回头的人是主责。 这是第一个错误,不过网友们并没有纠结这个,他们纠结的是撞个人也要赔这么多钱? 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上街了? 还能不能愉快地走路了? 现在生活节奏这么快,突然回头走就相当于开车的时候突然掉头,别人反应不来也要赔钱,太冤枉了吧! 但是从视频来看,完全不存在这种问题。 这充分说明进行普法教育的法官,他并没有找原视频来看,仅凭案件的描述就开始进行普法教育,这也衬托出法院在进行日常的普法教育的时候,法院的工作人员对这一项工作并不是特别重视。 第831章 阳谋 这就让许剑锋非常头疼了,他也非常明白工作人员的这种工作状态,因为这是一个干了没有功劳,完全就是多出来的一个工作,不管是指派谁去干,都没有动力,也没有主观能动性。 但是许剑锋很讨厌政府工作人员是这种工作状态,难道政府的工作人员有好处的事情才会去?干这种利国利民的事情,你难道不应该投入更大的热情,用更认真的态度来对待吗? 正是因为这种不认真的态度,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网上的网友这种误解,当然转发的全国媒体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在原谱法的宣传当中,法官用的是李某、王某来称呼原告和被告。 但是在各个媒体进行转发的过程当中,先是权威的媒体配了一张图,里边就是两个男人虽然是卡通画,但是性别看起来很明显,所以给网友们造成的印象就是,这是两个男人。 然后在各大媒体进行转载一些没有下线的自媒体在进行二次创作的时候又变了。 目前网上有多种版本,一是女人回头被男人撞到,二是男人回头被女人撞倒。 当然流传最广的还是女人回头被男人撞倒。 现在网上男女性别对立的情况非常严重,因此女人回头被男人撞倒却要男人赔偿七万元,这自然让广大的网友非常不满。 因为现在有很多的男网友,在生活中种种的不如意都会在网络上面发泄出来。 当然不同的软件上面采用的男女性别也不一样,在非常有名的小x书当中,自然就是男人回头被女人撞倒,然后女人赔钱了,所以不得不说这些自媒体是非常懂得怎样来为自己吸引流量的。 但事实上只要略微懂点法的人就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没有什么争议,因为这不是一个判决而是调解的结果,如果双方都接受了这个调解的结果,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如果撞人赔钱的人,他觉得自己冤枉他是不会接受这个调解的结果的。 正是因为这件事情里边他有责任,所以他才会接受这个条件的结果。 而自媒体在带节奏的时候是完全不管这些的。 但是网友之所以相信自媒体,而不相信法院的普法工作者,主要还是因为失去的公信力。 失去了公信力不正是因为这一些在工作当中不认真的工作人员一步一步地造成的吗? 虽然也不能说完全是他们的责任,也有一些带节奏的人,尤其是一些拿着国外恶势力经费的公知们。 只是说双方得各打五十大板吧! 看明白了之后,许剑锋也不能忍,直接抓起了电话打给了法院的院长。 “近期你们法院进行整改一下吧,普法教育任重道远,也必须得认真对待!以后你们法院的普法教育必须得交给那些能够认真对待工作的同志,如果有人在工作当中态度不端正不认真,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们不适合这份工作?” 法院院长也是副厅级的大佬,但是面对许剑锋压抑的怒火,他也是噤若寒蝉。 “是,是,是!许书记说得对,我已经批评过他们了……” “光是批评教育还不够,我准备让你们公检法部门一起搞一个专项的活动,普法是很重要的,你不要起不到正面的效果,还起反作用,对不对?” 放下电话之后,许剑锋想了想,又给赵进步打了一个电话,也得让他注意一下。 公安方面普法的频率甚至比法院那边还要高。 赵进步倒是没有任何的压力,因为他把普法这方面的事情交给了薛晓舞。 薛晓舞虽然是刑警支队的,工作非常繁忙,但是她很乐意在这方面付出自己的一些额外的时间。 最关键是薛晓舞形象很好,网友都是颜狗,要是搞一个歪瓜裂枣的人过来进行普法,别人未必会有耐心看下去。 但是薛晓舞形象非常好,而且英姿飒爽,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她都具有相当多的吸引力。 最为关键的是,薛晓舞的父亲薛定邦可能也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有很多的领导干部都受过薛定邦的恩惠,自然不愿意他女儿一直都奋斗在最危险的执法第一线。 毕竟刑警的工作还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但是薛晓舞他又不听劝。 她就非要待在刑警队,要是一般人早就把她给撸掉了,关键她又动不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也就是老奸巨滑的赵进步能套路她了。 赵进步先是表示目前公安局这边进行普法教育,实在没有什么人才,要么就是不上镜,要么就是对着镜头说不了话,要么就是口才实在是不行,简单的稿子都是磕磕巴巴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薛晓舞是个热心肠,她也没多想,她就想要尽一份力,于是就做了这个普法的教育工作。 做完了之后她就上了赵进步的当了。 以后再有什么危险的任务,比如说什么卧底啊之类的,公安局这边的领导就有理由不让薛晓舞去了。 理由很简单啊,你现在是什么人?你是个网红啊,全国的网友都认识你,你去卧底不是开玩笑吗? 当然虽然现实当中的卧底不像影视剧里一样要打入到敌人的内部,潜伏在罪犯老大的身边,其实也就是一天的事情,比如说冒充做交易的人什么之类的。 只有缉毒警才有可能像影视剧那样要潜伏在犯罪分子的身边。 但是即使是这样,还是有危险性啊。 赵进步可以说在这方面直接把危险降到了最低。 现在暂时刑警队还没有这方面的重要任务。 薛晓舞还不知道呢,等她发现也晚了。 因为她是一个责任感非常强的人,如果顶着一个大网红的身份非要跑去卧底,那只能会让任务失败,她也不可能让自己影响到任务的成功的,所以赵进步这么做完全就是一个阳谋。 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剑锋提醒他要注意公安部门这边的普法教育的问题,需要搞一个专项的活动。 赵进步当然没压力了! 第832章 和好如初 公安方面普法要是有什么问题,也不可能太过于苛责,毕竟许剑锋和薛定邦之间的关系现在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是有心人大家都能知道,因此许剑锋就算批评教育薛晓舞,那也可能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不可能大动干戈的。 再说赵进步也知道许剑锋并非小肚鸡肠的人,也不会因为他这么做就觉得是针对许剑锋。 许剑锋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给他穿小鞋。 所以赵进步这一招,称得上高招! 放下电话之后,许剑锋继续处理公务,这段时间许剑锋的心情也算得上是相当的不错了,很多的难题都迎刃而解。 尤其最为无厘头的就是市长丁枫突然之间就投靠过来了。 许剑锋都还没有做任何的动作呢。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就好像他搞了一个炸裂的阵容,本来准备杀个酣畅淋漓,结果对方直接投降了,就是不让你爽。 这样一来许剑锋在西岭市做工作,基本上就没有人可以限制许剑锋的,但是这种局面会持续多长时间,许剑锋不敢确定,毕竟上面是不太喜欢一个地方的一二把手拧成一股绳的。 不过随着娄海平书记即将卸任,不管是省长冯良铎还是即将到来的周书记,跟许剑锋之间的关系都挺不错的,在这种情况之下,西岭市如果能够上下拧成一股绳,能够把劲都花在城市建设提升经济方面,这难道不是省里的几个领导所愿意看到的吗? 就好比国内之所以发展能够如此迅猛,而原本领先国内几十年的欧美却越来越拉胯,不就是因为国内如何发展,不需要经过各种扯皮,不需要经过各种互相拖后腿的讨论吗? 许剑锋他可以预判,只要没有人为地对他进行限制,那么在未来的三四年内,许剑锋非常有信心,能够让西岭市的各方面都能够上一个层次。 许剑锋老婆慕清瑶听说郭诗瑶脸受了伤,有可能会破相,下班之后特意去菜市场买了一些猪蹄,搞了一个猪蹄黄豆汤。 上次因为家里亲戚的事情,许剑锋和慕清瑶有了一点点裂痕。 这次她主要熬汤准备给郭诗瑶喝,也算是向许剑锋低头的一个迹象。 其实像许剑锋和慕清瑶这样的夫妻,基本上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他们因为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矛盾,都是一些比较浅显的。 许剑锋不满慕清瑶的原因,就是不应该对亲戚要求放松,相反正因为他们两个都是领导,位高权重,更应该对自己身边的人有更高的要求。 许剑锋感觉到很愤怒也很正常,老子是市委书记,老子都没有那么嚣张,你只不过是我市委书记妻子的一个亲戚,你凭什么那么嚣张? 搞得好像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是给她当的一样。 真是嚣张得莫名其妙。 慕清瑶毕竟作为一个女性,心比较软,都是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其实她也并没有想要利用职权来网开一面或者是开什么后门,只是希望能够折衷的让双方都能获得一个比较好的结果。 不管怎么说,国内毕竟是一个人情的社会,也不可能对亲戚完全不理不睬吧,但是现在慕清瑶也想明白了,正如许剑锋所说的那样,拖后腿的亲戚就当没有这门亲戚。 什么亲戚应该可以来往?就是那种比较有自觉性地觉得自家的亲戚是市委书记、是教育局局长,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做事情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再三不要给自家亲戚抹黑。 那么这种亲戚就是许剑锋觉得比较优质的亲戚。 在许剑锋和慕清瑶达成共识之后,夫妻两人自然也就和好如初了。 看到慕清瑶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许剑锋也是相当的诧异,虽然两个人是夫妻,但是慕清瑶属于市政府那边的。 在工作场所除了许剑锋下去食堂吃饭,还真是见不到慕清瑶,只有回家才能看到。 自从许剑锋当了西岭市的市委书记之后,许剑锋还真没在工作的地方见过慕清瑶几次,尤其是她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这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次。 “你怎么来的?” 说话的时候,许剑锋把眼神投向慕清瑶的身后,看向门外。 因为一般来说要是有人来,作为秘书,张毅肯定是要提前给许剑锋说的。 慕清瑶笑了笑道:“你不要看他了,是我让他不要说的,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一点小情趣,有点惊喜嘛,难道这也不用啊?” “我也没说不让呀,我只是诧异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许剑锋说道。 这时候慕清瑶才把手里提着的保温桶拿了出来。 “我熬的猪脚汤。” “怎么想起来熬猪脚汤了?这东西嘌呤很高吧?” 慕清瑶也是相当的无语,许剑锋真是一个典型的大直男,人家熬了一个猪脚汤出来,你还来一句嘌呤很高,显得你学问很高,知识很多是吧? 不过慕清瑶也知道许剑锋就是典型的心直口快,没什么坏心思,这么多年了也就习惯了,也没往心里去。 “你还嫌弃上了,我又不是给你喝的!那个谁郭诗瑶她不是脸上受伤了吗?猪脚汤对恢复伤口还是挺不错的,我寻思我跟她也不是特别熟,我送给她,她未必喝,你就借花献佛吧!” 在这方面,许剑锋其实对慕清瑶还是略微有一些愧疚的,虽然许剑锋和郭诗瑶确实没什么,但是和曾柔有过一次。 看到自己老婆很坦荡的样子,许剑锋道:“没想到这方面还要你来费心,还是你们女人比较心细啊,我就没想到这一点。” “还有这个药膏,我也是让家里的亲戚帮忙找来的,对伤口的恢复也非常好。” “我就替小郭先谢谢你了。” “哟,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外人似的。” 许剑锋说道:“行了,东西就放着吧,我还有事情,今天可能要很晚回去,回头东西我会让小张带给小郭的。” 慕清瑶急切地说道:“你亲自带给啊,人家是为了你前女友,为了你儿子才受伤的,你怎么能假手于其他人呢?” 第833章 嫡系待遇 听到这句话,许剑锋不免也确实有点尴尬。 虽然他没说,但是慕清瑶早已知道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一件事情,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雪地里也是埋不住死孩子的。 但是听慕清瑶当面说出来,许剑锋还是有点绷不住。 “其实……” “不用说了,不用解释,都是过去的事情,我又不是什么心胸狭窄的人,其实我也有个前男友,而且我也跟他有过一个儿子。” “啊?” 看到许剑锋那个样子,慕清瑶不由捂着嘴笑了起来。 “看你那样子乐死我了。” 许剑锋反应过来,自己老婆在跟他逗闷子呢,因为很明显慕清瑶在跟许剑锋的时候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他上哪儿来的儿子呀?压根就没生育过。 听说过,做过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还是雏儿的,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生过儿子还是雏儿的。 再说,如果一个女人她是一个雏儿,那么她有没有谈过前男友就相对没有那么重要了,有哪个男人洁癖到连自己雏儿老婆都不许有前男友的? 那这种人控制欲太强了,基本上就相当于是不许和陌生人说话里面的安佳和了。 属于变态! “话说回来,如果我真的有,你会介意吗?” “不是,咱们都已经这么高级别的领导了,你还要问这种问题是不是有点那个?” “哈哈!领导也是人吗?你回答一下。” “不介意。” 占据了高地,这不是废话吗?反正事情也不会落到自己身上,肯定是要往高大上说了,至于真介意,还是真不介意,许剑锋也不愿多想,反正也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总而言之,慕清瑶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临走之前,她指了指桌上的药和保温桶。 “早一点送过去,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做了,也不在乎这几分钟。” “你以为我会瞬移啊,还几分钟,起码半小时好吗?” 慕清瑶走后,许剑锋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之后就拎起了保温桶,把药塞在口袋里让秘书张毅叫司机开车去郭诗瑶单位。 郭诗瑶在单位里表现得非常乖巧,一切的举止和言行都非常符合一个政府工作人员的各项行为规范。 一时间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郭诗瑶受伤,居然能让许书记过来亲自给他送汤,这关系不一般啊。” “她本来就是许书记从平陵市带过来的嫡系。”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许书记的地下情人?” “嘘!别瞎说,要是传到许书记的耳朵里,你就完蛋了。” “就我们几个在说话,怎么会传到许书记的耳朵里?” “郭诗瑶在单位里有好多舔狗,你看那个小王,耳朵竖得跟猎犬一样,要是他听到了你就死定了。” “别瞎扯了,刚刚没听许书记说吗?那汤是许书记老婆熬的,要是真有关系,许书记老婆会给郭诗瑶熬汤吗?人家许书记老婆自己就有光明的前途,如果不是许书记,人家都已经进常委了。” “这倒也是……” 谣言在什么地方没有,尤其是男女之间的谣言,那更加是经久不衰,其实这些东西郭诗瑶也好,许剑锋也好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但是这玩意也没办法去计较,有些人就是低级趣味,喜欢讲这些东西。 只不过一旦被郭诗瑶知道之后,她虽然年纪也并不是很大,但城府颇深,并不会当面发作,也不会抓住这些事情来追究对方的责任。 毕竟造谣只是嘴上一说,在国内只要没有对当事人造成特别恶劣的影响,没有到处去说,仅仅只是背后提上一嘴,法律是没有办法对他们进行制裁的。 郭诗瑶会抓住工作方面的事情,只要出了什么纰漏,就会给对方穿小鞋。 其实有小心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是很正常的,毕竟孔子曾经已经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抱怨以德报德。 圣经也说了,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甚至《古兰经》以及《犹太圣经》里面都有相同的意思,可见世界所有的先哲都是这种思想。 那种号召别人要大度要学会原谅别人的,其实都是既得利益者,他们就希望自己占了便宜之后,别人能够原谅自己。 在单位里面,郭诗瑶当然是表现得非常得体,但私下却和平时不一样。 许剑锋送来的猪脚汤,她当然是没有喝的。 “无事献殷勤!干嘛对我这么好?是不是觉得我是因为救了你儿子,所以你心底愧疚,完全没必要这样!什么时候你是发自内心地想对我好,我才会接受,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看着郭诗瑶发来的一条信息,许剑锋也是非常的无语,对一个人的感情本来就是可以非常复杂的。 本来郭诗瑶作为自己的手下也是嫡系,而且忠诚度非常高的那种,同时也具有过人的才华,许剑锋对这样的手下好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主要是因为郭诗瑶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所以许剑锋才需要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尤其许剑锋现在也知道郭诗瑶其实对自己有特殊的感情,所以就更加需要保持距离了,但现在人家已经受伤了,那许剑锋也得适当地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要不然岂不是让人感觉冷酷无情? 那以后队伍怎么带啊? 只要是有能力能够做出贡献的,许剑锋从来都不吝啬提拔,就像马大庆,以前也只不过是一个资历虽然比较深,但是却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属于机关单位的一个牛马。 在能力方面来讲,他虽然具有一定的能力,但也谈不上特别的突出,但是由于马大庆是第一个投靠许剑锋的平陵市政府工作人员,所以许剑锋重用马大庆也属于千金买马骨,根本不吝啬于提拔。 现在马大庆已经是副市长了。 他一路走来,高歌猛进,提拔得比坐直升机还快,也就仅次于许剑锋自己了。 第834章 被卡了脖子 对于郭诗瑶的任用也是同样的,道理就是因为郭世瑶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所以各种方面都有一些顾忌。 这也是职场中难以避免的一些事情,并不是许剑锋自己的首创。 他也没办法。 送完东西之后,许剑锋准备回家,这个时候一个消息忽然传来,让许剑锋不由大吃一惊! 本来马大庆担任副市长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许剑锋却收到消息,人大那一边没有通过许剑锋对马大庆担任副市长的任命。 确实人大主任对于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在权力上面没有多大的制约能力。 许剑锋想要做人员调整就必须得过人大这一关,通常情况之下人大都不会卡住这一点的,但是现在莫名其妙的是,人大主任朱治国跳了出来。 “这个朱治国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啊?” 许剑锋也是莫名其妙,人大主任朱治国一直以来也是挺低调的,在召开常委会的时候也没看到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怎么这一次对马大庆的任命突然就反对了呢? 许剑锋才不相信马大庆的任命失败是人民代表大会一致的意见。 这明显就是人大主任朱治国在里面捣鬼。 虽然马大庆才能并不是特别出众,但也不是不够用,至少对于西岭钢铁集团解决生产原料的问题,马大庆是做出了特殊的贡献。 要知道当时许剑锋刚刚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要解决这么大一个难题,可以说是力有不逮,在这个时候马大庆能够挺身而出,可以说为许剑锋能够在西岭市站住脚立下了汗马功劳。 同时马大庆能够为钢铁集团下辖的那么多的产业,那么多的工作人员保住自己的饭碗,也立下了汗马功劳,就凭这份功劳理应得到提拔! 在召开常务委员会的时候,许剑锋提出这个任命都没有人反对的,组织部长那边也没有什么问题,上报到省里也没有问题,都非常顺利,帮助马大庆拿下这个副厅级名额。 结果意外出现在了这个通常大家都不会去考虑的地方。 其实每个城市都是有四套班子的,市委一个班子,市政府一个班子,然后人大一个班子,还有政协也是一个班子。 四大班子其实通常被人熟知的也只有市委、市政府两套班子。 那两套班子只是各行其是而已,尤其是干部任命要通过人大代表大会决议,这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就是一个形式。 确实也有那种没有通过的,一个政府的工作人员在政府里面勤勤恳恳,干了一辈子,他的身边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但毕竟是极个别极少数的。 许剑锋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一件事情居然发生在了自己的任内,还发生在了自己的手下身上。 “我听说这次因为让郭处长受伤的人里,有一个是朱治国主任的侄子……” “谣言就不用再说了,没有什么可信度。” 许剑锋不会相信这种谣言,因为道理非常简单,如果郭诗瑶受伤,是因为朱治国的侄子,那朱治国至少得找自己沟通一下吧,从而跟郭诗瑶对一下口径,免去自己侄子的刑事责任。 反正本来问题也不是很严重,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之类的重罪。 只是一个禁锢人身自由,非法拘禁未遂,导致有人因此受伤,所以许剑锋这边是可以卖朱治国的一个人情的。 但是仔细一想,这些事情就不可能是真的,人家是人大主任,虽然这个位置跟许剑锋市委书记或者是市长什么的,没有什么可比性,但其实分量也很重,能够做到主任这个位置上,至少资历是非常深厚的。 这样的人的侄子会去干那种混混组织的事情? 随便给他找个工作,都是轻而易举的吧! 再说了,只不过是侄子而已,又不是儿子。 犯得上因为一个侄子的事情得罪许剑锋一个市委书记? 他脑子让驴踢了呀! 最关键的是朱治国也没事先沟通啊,又不是许剑锋不能沟通没有办法妥协,毕竟政治就是一门妥协的艺术。 大到一个国家都可以从妥协中找到共同利益。 许剑锋在政治上面妥协一下这种小案子,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许剑锋又不是什么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不涉及的违背社会公德触犯法律,许剑锋都是可以研究妥协商量的。 只要是跟许剑锋接触过的人,都知道许剑锋是那种刚正不阿的形象,完全就是外人对许剑锋的误解。 许剑锋的目标是能够让更多的人幸福,能够让正义得到伸张。 真正的正义是什么? 真正的正义是让犯罪的人犯错的人受了惩罚,让受害者得到补偿。 有时候妥协一下,其实是可以双赢的。 所以在朱治国没有提前找许剑锋沟通的情况之下,就擅自做出了这种事情,许剑锋本能地就觉得不可能是跟这件事情有关,因为完全不符合逻辑。 但是在马大庆没通过人大任命这件事上,就是有些时候事情并不完全符合逻辑,因为这个世界的事情就是那么的魔幻,有些事它就是不符合逻辑的。 许剑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也只能是先回家休息,等到明天上班之后再打电话跟朱治国研究讨论一下,询问一下到底是为什么导致人大这边没有通过对马大庆的任命。 这件事情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了。 除了当事人马大庆之外,有不少人也悄悄地问了许剑锋的秘书张毅,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包括马大庆的媳妇。 马大庆这次跟的许剑锋过来之后也把老婆孩子这里带过来了,老婆在西岭市的劳动局找了一个后勤的工作,然后我儿子也转过来到这边上学。 本来这日子也算是过得蒸蒸日上,马上又要高升了,结果出来这么一档子的事! 但是马大庆自己没有问,他不想给许剑锋找麻烦,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哀叹,怎么自己这么倒霉啊,摊上这么个事! 第835章 云淡风轻 因为用马大庆的话来讲,如果是有什么问题,那么许剑锋当然会解决,如果许剑锋解决不了,许剑锋也会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告诉马大庆。 马大庆不应该为自己有没有能够升职去打搅许剑锋。 他去找许剑锋,必然是汇报工作汇报思想,而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升官的问题。 不得不说马大庆对自己的定位还是非常的准的。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为自己有没有能够升官去打搅许剑锋。 虽然他也非常地渴望进步,但也要遵循一个原则,那就是紧密地团结在许剑锋的周围,不能因为一点点小小的不得意,就让自己举止失当。 当然了,马大庆在底层已经打磨了那么长的时间,他的心智已经被打磨得非常坚韧,以前在机关单位里边当牛马,什么事情都要干,但是升职就没他的份。 在这种情况之下都能干上十几二十年,所以遇到这一点小小的挫折,他压根不往心里去。 在马大庆看来,他现在能有目前的工作、目前的地位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反正比以前那帮老同学老同事,他比他们混得更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呗。 许剑锋还没来得及打电话给朱治国,朱治国反而主动地把电话给打了过来。 “许书记,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我个人是非常支持许书记的工作的,但是经过常委会的研究讨论,马大庆同志的任命还是没有办法通过表决。” “那么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办法通过马大庆的任命啊?这件事情总得有一个理由吧,要不然我怎么去跟马大庆解释?” “因为他的资历也不够,他的学历也不够,他到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本科学历。上次在平陵市,他就没有去党校学习,这也让他在这方面是一个短板。” 在目前领导干部进党校学习,其实就是一种准备提拔重用的信号,但是也确实有一些领导干部在升职了之后,并没有及时地参加党校的学习。 但是当时许剑锋需要用人,本来马大庆要提拔的时候是必须得去党校学习,然后回来才能够晋升的。 当时薛定邦也是帮助许剑锋做了不少的工作,也并非没有这样的例子,不过最终还是要补上的。 许剑锋有几次就并非先去党校学习,然后再升职,都是先升职之后然后再补上学习的。 因为许剑锋每次升职都是相当于有救火这样的属性。 许剑锋本来是准备让马大庆补上去党校学习的这个短板的,毕竟升职了当领导干部了,还需要继续强化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所以这个时候必然要集中进行一段时间的党课教育。 但是来到了西岭市之后,许剑锋的事情也非常多,搞得许剑锋焦头烂额,也不知道哪些人有能力,哪些人可以信得过。 有能力不代表信得过,信得过的不代表有能力,而马大庆刚好是许剑锋用得比较顺手,既有能力,也有忠诚的一个干部。 所以在那种情况之下,许剑锋还是让马大庆先工作,党校的课还是没有能够补上。 现在朱治国以马大庆学历不够,还没有进行党课教育,没有加强共产主义思想理论方面的学习为由,不给马大庆通过任命,这个理由也算是说得过去。 “我知道了,我会让马大庆去党校学习,补上这一短板的,也非常感谢朱治国主任能够让我们了解到这个问题的所在,让马大庆可以补上自己的短板,非常感谢人大对我们工作的监督。” 许剑锋也并没有急于一时,反正去党校学习不就那一个月的时间,现在西岭也算是稳定下来了,让马大庆过去学习一下也可以,好事多磨嘛。 那朱治国总没有理由再卡住马大庆了吧? 朱治国也没想到许剑锋居然这么好说话,一个市委书记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吗? 他本来打这个电话就是想给许剑锋上一课,却没有想到许剑锋表现得相当的风轻云淡。 这样一来,朱治国想要跟许剑锋谈条件,那就肯定谈不了了。 不过朱治国倒也没有着急,等到马大庆从党校学习回来,人大再把马大庆卡一次那就可以了。 他本来想打个电话跟许剑锋过个招,却没想到许剑锋套路还是挺多的,朱治国放下电话也有点不爽。 不过他把电话刚刚放下之后,电话又响起来了。 朱治国一开始还以为是许剑锋反悔了。 结果接起来之后却是自己的嫂子。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在我工作的时候打电话过来。” “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我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不急,总之我向你保证,一个月左右肯定能够搞定。” “一个月?天呐,你到底行不行啊?你昨天还跟我拍胸脯,保证肯定能把我儿子给捞出来呢,你让孩子在里面蹲一个月啊。” 听到这句话,朱治国一想起来了,他现在不跟许剑锋套路,但问题在于人现在在看守所里待着呢,那地方可不是正经人能待的地方。 尤其西岭市的看守所,那是一个很老的看守所了,年久失修,设施又差,通风条件环境都非常的差,去年夏天还热死过人。 本来早就已经准备建一个新的看守所,地方都已经看好了,但是没有资金,暂时还建不起来,所以那种地方确实不是人待的,由于看守所地方比较小,现在逐年罪案发生的频率也在增高,在看守所里也是人满为患。 一个监室里边至少有二十个人,而原本一个监室只能关十个人。 朱治国虽然是人大主任,但是他对看守所里的一些情况也是比较了解的,他们这些领导想要了解这种事情,渠道还是比较多的。 虽说一个房间里面关十个人和二十个人,听起来好像挤一挤也不是不可以,本来都是平躺的,现在侧躺好像也勉强够用了,但要知道,房间里边那可能是有“牢头”这种东西的存在! 第836章 先驱者 虽然这是一个潜规则,但是不得不说每一个号子里边可能都会有一个老大,让这种人跟其他人一样都是平均的睡,怎么可能? 别人都是竖着睡的,他可能是横着睡,他一个人得站四五个人的地方。 所以这样一来,就挤在了其他人的空间。 当然了,朱治国是侄子进去了之后估计也不太会被其他人欺负,也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但毕竟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受罪啊,在牢房里面睡,哪有家里的席梦思舒服? “你放心了,我会跟看守所那边打招呼的,只不过现在是犯罪嫌疑人而已,又没有正式判下来,你担心什么呢?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儿子,他也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上心?” 说是侄子其实就是朱治国的儿子,只不过他和嫂子之间的事情比较隐蔽,很多人不知道而已。 朱治国本人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对于这个没有名分的儿子,他是相当的溺爱,远远地超出了对自己女儿的感情。 所以说现在讲究男女都一样,但是偏偏朱治国本人还是一个非常传统、非常重男轻女的人。 “这小子真的是不安生啊……” 这孩子不学好,跟一帮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其实也有朱治国他们从小对孩子太过于溺爱的原因。 朱治国也在想,这次要是把儿子给捞出来之后,就把他送到国外去吧! 枫叶国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现在枫叶国已经成为无数贪官污吏的最佳避风港。 现在温哥华可以说大部分都是亚洲面孔,白人或者是黑人都非常的少见,会不会英语都没关系,只要说国语都能够生活下去。 那里确实是一个亚洲移民特别多的地方,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西方打着民主的旗号想要吸收来自亚洲的资金。 那些贪官污吏,别的没有资金多的是。 而且枫叶国不像漂亮国的国税局做得那么过分,那里的国税局就有点竭泽而渔了,贪官污吏问到漂亮国之后,很有可能会被漂亮国的税务局狠狠的打击,把他们的钱全部弄走。 如果不请专业的会计在漂亮国,资产越多就会被打击的越狠,根本就不懂哪些是可以避税的。 一旦不懂这些,每年花的冤枉钱都会多如牛毛,而国人向来是没有交税这个意识。 尤其是体制内的,哪有这个意识? 枫叶国不搞这些,但是带过去的资金总要买东西吧,总要投资吧,这就是借机敛财的一个机会。 所以现在枫叶国基本上已经成为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但是不管怎么说,至少要比在国内坐牢要好吧。 有些事情是不能用经验来进行判断的,所以为了查证那一帮人当中到底有没有跟朱治国有关系的人,许剑锋也特意让自己的秘书张毅去查证一下。 如果确实有这样的关系,那么许剑锋也得趁早做一下准备。 在丁枫私下表示会以许剑锋马首是瞻,在常委会上尽量会配合许剑锋之后,许剑锋算是初步地掌握了西岭市的局势,除了在人员的任命上面可能会被朱治国卡一手,其他的应该是没多大问题了。 总体来讲,局势还是朝着许剑锋预想的方向在稳步前进。 政治上的事情,对于许剑锋一个市委书记来说并不是很难处理,因为他是市委书记,有着足够强大的权力光环。 虽然在官场上来说,权力并不一定由职务的高低来决定,还和这个官员的后台威望以及他的过去的资历来进行挂钩,但是这些东西除了后台,许剑锋一样都不缺。 许剑锋确实工作的年限并不是很长,但是干出来的成绩确实很多,要比工作时间,要比许剑锋长得多的官员拍马都追不上。 在省里做产业结构调整,许剑锋说一句先驱者并不为过。 现在随着娄海平书记即将卸任,也没有人在主导省里做产业结构调整这一战略性规划。 很多城市在做产业结构调整的时候,都充分地参考了许剑锋在平陵市所做的规划。 以前许剑锋在平陵市身边的工作人员有不少都得到了提拔。 因为他们拥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是其他的领导所急需的,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虽然许剑锋跟冯良铎以及未来的周书记跟许剑锋关系目前看来还是不错的,双方是有可能站在同一条战线的,但是目前这一块还是有所欠缺,因为一切还都不明朗。 本来许剑锋在西岭市想要掌握局势也没那么容易,原本的市长也不好惹,代市长吴天来也颇具威望。 原本下面的区县这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是以吴天来他们马首是瞻的,很听他们的话,但是现在这两个人都已经调走了。 来了一个丁枫完全就是没有根基的,他的根基比许剑锋更加薄弱,好歹来的时候许剑锋还带了马大庆、郭诗瑶等人。 丁枫什么人都没有。 所以在常委会上,许剑锋逐步地掌控局势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但是在政府之外还是有点小麻烦。 秋牡丹到底是谁在给她撑腰? 许剑锋到现在就没摸清楚。 这个人相当的神秘,但是许剑锋并不会把秋牡丹这个人放在心上。 在许剑锋看来,秋牡丹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许剑锋真的想要对付她也费不了多少力气。 她又不是官员,只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 自古以来商人就无法和官员斗。 要是秋牡丹真的以为她可以挑战许剑锋的底线,那么许剑锋将会不惜停止其他的计划,收拾收拾她! 现在许剑锋并不想打乱自己的计划和步骤,反正他也收到风声,说是虽然近几年社会治安比较稳定,但还是还有一些影响比较大的案件,因此公安部也是准备新一轮的严打进一步的肃清那些危害社会责任,危害人民群众生活的渣滓。 许剑锋打算把事情往后推,等到严打的时候一起清除。 秋牡丹对自己保护得比较好,但是她手下的其他人可是一屁股的屎啊! 第837章 秋牡丹的故事 也许到最后抓不到秋牡丹,她可能会逃到国外去,像这种人消息都是很灵通的,但是只要把她手下的人一网打尽,她就剩一个光杆司令,也就不会有人给她提前通风报信了。 而且许剑锋非常了解,当一个漂亮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有钱的漂亮女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她会有怎样的下场。 觊觎她的人多得很,甚至不用许剑锋出手,到时候秋牡丹的下场就很惨。 甚至许剑锋可以预计到秋牡丹的下场会惨到连许剑锋都不落忍,甚至想要帮她伸张正义的程度。 当然,这是个比喻,许剑锋肯定不会帮她的,他要把她送上法庭。 另一边,秋牡丹住在非常宽敞的总统套房,她刚刚购物完毕,外面的桌子和沙发上放满了西岭奢侈品牌店经理送来的时尚新款。 百试百灵的买东西大法,今天似乎有点不起作用。 买了这么多的奢侈品,拥有了很多新款的衣服和包,但却仍然没有能够让秋牡丹开心起来。 以前不管有多么的不开心,她只要买东西吃东西,很快就可以把状态调整过来。 秋牡丹原生家庭并不富裕,尤其她的父亲还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大男子主义。 从小秋牡丹虽然非常懂事,帮着妈妈干家务,学习成绩也一直都是在学校名列前茅。 但是她从来不被父亲看重,他父亲最想要的是一个儿子,可以传宗接代。 在秋牡丹的父亲看来,女儿再怎么样也没用,那都是外人。 在她身上的钱花得越多,那都是便宜外人的,女儿在秋牡丹的父亲看来完全就是个赔钱货。 所以即使秋牡丹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但是,哪怕平时向父亲要钱买学习用品,得到的却是白眼和拳打脚踢。 她妈妈又没钱,只能靠卖废品的一点钱,以及学校的几个老师的资助,秋牡丹才能够读完小学。 学习对于秋牡丹而言是那么的难能可贵,所以她在这一方面非常的努力,每门功课几乎全部都是满分。 然而即使如此,优秀的成绩并不足以让秋牡丹父亲送他去读初中。 当她小学毕业后,准备打算利用暑假的时间多捡一些废品来卖,可以让自己能够交上学杂费。 某天,天气特别炎热,秋牡丹被晒得跟非洲来的难民一样,但是今天她很开心,因为天气很热,有很多人在喝饮料。 而那些饮料瓶要比她平时捡的那些废纸壳更加值钱,她今天卖了十几块钱,虽然她很渴,嘴唇都已经蜕皮了,但她也舍不得买瓶水,哪怕买最便宜的矿泉水来喝。 他要用这积攒下来的钱供自己读书。 然而当他回家之后,却听到父亲在跟别人谈话。 “两千块不行,我女儿聪明得很,在学校的成绩都可以拿满分的,嫁到你们家,可以帮你家生一个聪明的孙子,至少五千块。” “两千五!” “四千五!” “三千!” “四千!” “三千五!” “三千八!” “成交!” 秋牡丹听到父亲仅仅用三千八就把自己给卖掉了,顿时如坠冰窟。 虽然日后秋牡丹知道国家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女方得年满二十岁,但是在农村很多偏远落后的地区,根本不管这些东西。 秋牡丹的小于同学,一个和她几乎同病相怜的女孩,小学五年级就被家长嫁到山那边去了,秋牡丹不愿意自己的人生就那样蹉跎。 于是她悄悄地摸进屋,把自己藏在那里,准备给自己交学费的几十块钱偷了出来,别的什么东西也没带,就准备逃走,然而却不小心被他父亲给发现了。 秋牡丹在前面跑,秋牡丹的父亲在后面追,秋牡丹的鞋都跑掉了,光着脚在路上飞奔。 粗糙的砂石让秋牡丹的脚底板很快就鲜血淋漓,但是她一下都不敢停下来。 在她没有力气的时候,看见眼前出现了一条大河,但她没有任何犹豫一头就扎进了河里。 其实小小的秋牡丹并不会游泳,但是她只有一个信念,哪怕淹死他也不要回去嫁人。 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河,秋牡丹的父亲没有再继续追赶了。 因为那时候正是汛期,河水相当的湍急,即使是会水的人都不敢在这时候轻易地下河。 他很是心疼,几千块钱就这么没了。 然而秋牡丹命很大,随波逐流,居然被下游的渔民给捞了上来,只是她身上的钱全没了。 渔民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在河里面捞尸体是为了跟家属要钱的。 他们通常会用绳索把淹死的那些人扣在船上,家属要是不给够钱,他们是不会把尸体交给交出的。 眼看捞上了一个小女孩还没死,他本想把秋牡丹扔进河里淹死,再找她家里要钱。 此时有人来找他捞尸,秋牡丹趁他不注意,这才逃出生天。 逃出来的秋牡丹,可以说是尝遍了酸甜苦辣,遇到过好心人,也遇到过恶人,她却适应得很快,就像是一株生命力非常顽强的野草一样,受过重重的打击被火烧来烧去,但是春风一吹又重新生长发芽。 有对卖早点的夫妻收留了她,孩子小算是童工,这对夫妻不给秋牡丹的钱,但是管她吃住。要是有政府的人来问,就说是他们的女儿。 虽然不能雇佣童工,但是家里孩子帮忙,那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就在这个时期,秋牡丹思想发生了转变。 她发现那个老板有时候会时不时的眼神在她的身上转来转去后,她就明白了。 有一夜里老板摸上了秋牡丹的床。 秋牡丹并没有拒绝,而是顺其自然,但她也不是予取予求,反而是无师自通的施展手段,总是会跟老板索要好处,最后更是离间老板和老板娘之间的感情。 然后,成功上位。 但很显然秋牡丹并不满足于当一个早点摊的老板娘。 慢慢地,秋牡丹就学会了打扮自己,她非常明白,男人要的是什么? 而且她在这方面也非常有天分,不光是打扮得漂亮,同时对付男人的手段也是日渐娴熟,经常会把男人们迷得神魂颠倒,玩弄于股掌之间。 很快榨干了早点摊的老板之后,秋牡丹又攀上了高枝! 第838章 难以撼动 就这么在男人之间周旋,秋牡丹学会了各种各样的技能,也学会了怎么做生意。 她就利用自己在社会上蹉跎出来的一身魅惑的本领,让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事业蒸蒸日上。 灰色地带的那些潜规她则摸得一清二楚的。 然而就在秋牡丹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个社会的规则了如指掌的时候,她遇到了许剑锋。 她本来以为这个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一个样子,就像成龙大哥所说的那样,会犯一些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但她却没想到许剑锋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官员,她也是在许剑锋这里遭遇到了滑铁卢。 以前所有能够使用的手段,不管是女色还是钱财,都无法撬动许剑锋。 许剑锋还整顿整个红土县的风气,把一些和秋牡丹来往甚密的害群之马全部都绳之以法,这让秋牡丹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所以对于秋牡丹而言,她的父亲并不是他最恨的一个人,不管怎么说,秋牡丹的父亲好歹也给了她生命,可以让她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而许剑锋就是秋牡丹在这个世界当中最恨的人! 这一次秋牡丹卷土重来,却没想到在对上了许剑锋之后,还是没有办法让许剑锋折戟沉沙。 秋牡丹最想不到的是一个被许剑锋抛弃的女人曾柔,已经被她策反了,没想到在最后的关头还是反悔了。 简直就可以说是功亏一篑,这怎能不让秋牡丹非常生气呢? 秋牡丹都已经半场开香槟了,却没想到在最后的关头居然功亏一篑…… 所以即使几家奢侈品店的经理在新款货物一到货之后,就立刻马不停蹄地给秋牡丹送到了酒店的总统套房供她挑选,秋牡丹也完全开心不起来。 眼看许剑锋官职越来越高,以后动他的难度也是越来越大,这就让秋牡丹更加的郁闷。 因为许剑锋这个人又不贪钱,又不搞女人,想要抓住许剑锋的把柄,简直比登天还难。 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想要动许剑锋更是难上加难。 此时凌世平走进房间,看见秋牡丹抱着康帝瓶子在喝,赶紧走过去,从她的手中夺过瓶子。 “这可是罗曼尼康帝,你这么喝,那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秋牡丹冲着凌世平翻了翻白眼。 “酒就是用来喝的,你还管我怎么喝,我现在就愿意这么喝。” 凌世平把瓶中的酒倒进高脚酒杯,非常斯文地品了一口。 “有一股凋谢玫瑰花的香味,实在是让人流连忘返呀!人家都说这是一瓶百万富翁想喝的酒,但是只有亿万富翁才能够喝得到,秋总,想不到你今天圆了我一个愿望。” “那是你自己抢过去喝的,不过话说回来,我本来是打算把这瓶酒送给你的,知道你喜欢喝红酒,我弄到这瓶酒其实也费了一些功夫,从特殊渠道才拿到这一瓶颇具年份的罗曼尼康蒂的,今天有点生气,我就想把它给糟蹋了!”秋牡丹说道。 “你不会又是因为咱们许书记在生气吧?” “那还有谁?” 凌世平又慢悠悠的品了一口酒,用两个指头捏着高脚酒杯,轻轻的晃悠着,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非要跟他死磕呢?难道就不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吗?据我所知,许书记对于提振一个城市的经济还是非常在乎的,秋总有财力,许书记有权力,你们合作一把,应该是双赢的局面。” “我呸,我不可能和他合作,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不死不休!”秋牡丹咬牙切齿地说道。 “按照我的理解,现在你是肯定动不了许剑锋的!不要在西岭市跟他死磕了,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咱们在松海,在栖平,在东港,经营得都非常好,为什么非要跑来西岭跟他死磕?你真的想要报复他,等到他哪一天失势了再落井下石不就行了?现在他正在上升的势头。”凌世平劝道。 “报仇,不能隔夜,迟来的正义还叫正义吗?”秋牡丹反问道。 “那又怎样?不是我说你,咱们现在真的是拿他没办法,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西岭市很可能拿到一个高配的省委常委的名额,到时候许剑锋就是省委常委,虽然他在省委常委会发言权也没那么大,但是这个身份你知道是什么意义吗?”凌世平说道。 “什么意义?不就是最年轻的省部级官员吗?”秋牡丹说道。 “你知道就好了,全国有那么多的官员,那么多年轻有为的官员,但是许剑锋却只有一个,所以全国的目光都会聚焦在他的身上,这个时候你怎么动他,只能等他自己犯错,只能等他在大事件当中站错队,要不然你是动不了他的。”凌世平正色说道。 “我们就不能给他设个套什么的吗?”秋牡丹说道。 “这种级别的官员,即使有那么一点作风问题和经济问题都不是致命的,更何况他也没有。据我所知,即将上任的周书记貌似对许剑锋还是比较欣赏的。在这种情况之下,想动它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凌世平说道。 听到这话,秋牡丹就更加郁闷了。 “我的大律师你懂得这么多,你就不能帮我出个主意吗?” “哈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如果秋总出了什么事情,我倒是可以帮你出谋划策,你想让我帮你想什么办法,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我送了那么多人进去,我可不想把自己送进去。” “你可真是爱惜羽毛。” 秋牡丹拿凌世平也没办法,因为她有很多事情也要仰仗这位大律师。 喝了几杯酒,秋牡丹直接拿了一个盒子,把剩下的一瓶罗曼尼康帝也都送给了凌世平。 等到凌世平出了门,一个人从拐角转了出来,钻进了总统大房,上下打量着秋牡丹。 “干什么呢?” “我看你有没有跟咱们的大律师打友谊赛。” “你在胡扯什么呀?真是小肚鸡肠,我是那种人吗?我现在都已经年老色衰了,就算要动用美色,有那么多年轻的小姑娘,干嘛要自己上啊,现在我可不会委屈自己!凌世平是很聪明,不过也有一句话,聪明的脑袋也不长毛,他都已经秃了,我可看不上他。” 第839章 养女许多多 那人哈哈一乐:“方才吾只是以言相戏耳!” “嘁,你明明就是心里这么想的!我就想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扳倒许剑锋啊!”秋牡丹噘着嘴问道。 “哎,这小子有点手段,而且最近的运势比较好,不过我打听到了他一个弱点。” “什么弱点?” “你听我说,如果计划顺利的话,我们只要这样……” 听了那人所说的话,秋牡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此时的许剑锋正在办公室里处理多如牛毛的待办事项。 其实市长要办的事情更多,作为市委书记的许剑锋已经轻松很多了,但主要是因为许剑锋想要在西岭大刀阔斧地进行多项改革,所以事情才会如此之多。 而且许剑锋现在感觉自己目前位置比较稳固,尤其和市长之间的关系也比较和睦,除了人大主任之外,许剑锋基本已经掌控全局,只是在调动各个单位的头头的时候可能会被人大卡一下,其他的地方都已经如臂颐使。 而且省里也比较支持许剑锋。 所以许剑锋觉得他必须得利用好这个机会来做这些改革,现在就是阻力是最小的时候。 一旦错过这个窗口,那么西岭市想要快速发展,自然也就错过了这个快车道的机会。 许剑锋压根也没把秋牡丹当回事,他觉得只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可以了。 而且许剑锋也发命令下去了,秋牡丹在西岭市的这些企业,许剑锋肯定是会给她搞黄的。 工商税务天天上门,消防再给安排一下,秋牡丹的这些企业要是能开门那就有鬼了。 这些事情其实都不用许剑锋专门去交代,下面自然而然就有人会去办。 秋牡丹有靠山?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秋牡丹要消耗人情资源的,许剑锋什么都不用消耗。 所以这方面的斗争,显而易见,秋牡丹压根就不是对手。 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剑锋当然不会把秋牡丹放在眼里了,要防备的也只不过是一些阴招,但是现在曾柔和孩子都去红土县了,在武铁山照顾下,自然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正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许剑锋老婆又来送汤了。 “又来?小郭又不是南方人,喝不习惯汤啊。” “她不喝你喝呗,对了,多多打电话说放暑假的时候,想跟同学去欧洲旅行。” 多多是许剑锋收养的东欧养女,虽然现在还没办法拿到国内的户籍,但她已经给自己起了一个中文名字叫作许多多。 “去欧洲旅行?”听了这话,许剑锋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同学包了全程的费用。” “那也不行,现在国外多乱啊!都这时候了还到处乱跑,国内这么多大河山川,这么多名胜古迹,难道不够她们玩的,怎么非要跑欧洲?尤其还是两个小姑娘家家的。” “她同学父母也跟着一起去的。” “我不信,如果她同学的父母也跟着一起去,你信不信这两个小姑娘绝对不会去,天下哪有孩子愿意和父母一起出去旅游的,她们这个年纪正是叛逆期,你想想你小时候愿不愿意和家长一起旅游?”许剑锋说道。 慕清瑶道:“我小时候都是和爸爸妈妈一起旅游的呀。” “反正我这里是不通过的,你回去让他们好好看一看《飓风营救》。我可不是尼姆连森,到时候她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没办法去欧洲救她们了,我这个市委书记在欧洲说话不好使。” “是拍电影吗?” “欧洲真的很乱,看新闻吧,欧洲的警察你以为是咱们国内的人民警察,有什么事情找警察,他们的警察啥都不管。别说是一些偏远的地方了,就算是巴黎伦敦、米兰、罗马、马德里这些地方都非常的乱,小偷满大街都是。我堂哥在西班牙做生意,他告诉我,欧洲的小偷平时都是靠偷过日子,但是看到咱们国人他们都会直接上手抢,在这种情况之下,你还让孩子去欧洲旅游,被偷被抢,那都属于是好的、万一被绑架呢?你不要对孩子太溺爱了。”许剑锋正色说道。 慕容瑶也是无语:“你这也太小题大做了,每年去欧洲旅游的那么多,然后每个人都被绑架了呀,再说了,多多她不是欧洲人吗?你刚刚也说了,人家看到咱们国人会直接上手抢,但她又不是咱们国人的长相,搞不好人家还以为她是本地人呢。” “你一个搞教育的,怎么不好好教育孩子呢?” “我没法教育,又不是我亲生的,此时是叛逆期,我们只能唱红脸,不能唱白脸,只有亲生父母才能够唱白脸。要不然你唱白脸,孩子长大了,之后可不会念你的好,那不是花钱花精力养出个仇人吗?” “那我就不能苟同了,孩子是一张白纸,她最后会成为怎样的人,全部要靠家长和长辈来引导,我们讲的是堂堂正正的道理,并且我们也是身体力行去做的,他们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要不这样,你自己跟他说吧!汤我放在这儿了,记得有空给多多打个电话。” 慕清瑶放下保温桶就走了,许剑锋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慕清瑶虽然是个教育专家,但是有些事情放在自己身上还真就没办法。 许剑锋把秘书叫进来,让他把保温桶给郭诗瑶送过去,今天许剑锋就不过去了。 然后他拿过手机给自己的养女打了一个电话。 “多多,考试考得怎么样?” “爸,你好久才给我打一个电话,怎么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这样很伤感情的。” “又考砸了呀?说吧,又是哪一门功课不及格?” “没有不及格,就是英语考得差了一点,只拿了61分。” “你一个欧洲人,英语只考61分?” “但是我们说英语的时候,语法又没有这么严谨,英语真的太难学了。” 听到这话,许剑锋也是哭笑不得,许多多是个老外,老外都觉得国内的英语太难学,也不知道国内出英语课本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第840章 半面罗刹 许剑锋也是感同身受。 他那会儿上学的时候,英文也不咋地。 事实上许剑锋也没少用英文跟人交流,使用了之后才发现,其实外国人大部分人在交流的时候语法严不严谨并不是很重要,基本上大家都是能够听得懂的。 国人跟外国人在讲英文的时候,外国人的感觉就是,哇,这个人太彬彬有礼了吧。 国人在跟外国人讲英文的时候,就相当于是一个人在跟你用文言文讲话一样。 特别的正式。 换句话说就是不怎么接地气。 “听说你要和你同学去欧洲旅行?不去行不行?你要是不去欧洲,爸爸可以赞助你在国内旅行,随便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可是,一个人也没意思啊,你和我妈工作都很忙,你们又没有时间陪我,我只能跟我同学去啊。” 许剑锋想想这倒也是。 毕竟不管怎么说,许剑锋他们是没有假期来陪家人去进行旅行的。 慕清瑶还好,能混到一些假期来陪伴家人,许剑锋一年到头根本捞不到什么休息的时间。 此身以许国啊! “这样吧……” 许剑锋考虑了一会儿,打算折中一下。 “我让你武伯伯给你们派个保镖,只要你答应,那我就答应你们去欧洲旅行,到时候让你妈给你一点钱,也可以在国外玩得舒服一点。” “我知道你和妈妈都是为了我好,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呢?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旅行,主要是我同学想去,但是她一个人又觉得没意思……”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 放下电话,许剑锋也不由得摇了摇头,有时候面对孩子的时候,原则和底线就是那么容易突破。 想当个不溺爱孩子的家长,确实也没那么容易。 尤其许多多这孩子,平时确实也乖巧懂事,做家长的想不奖励一下孩子都不行。 等许剑锋忙完事情回到家,都已经是深夜了,不过今天刚好到了喂奶的时候,许剑锋儿子是醒着的,慕清瑶正抱着孩子喂奶的。 因此许剑锋儿子是破天荒的,见到了自己老爸,不过由于两个人是真的不熟,平时见得实在是太少了,所以许剑锋儿子也是一脸的茫然,看着许剑锋这个陌生人。 “儿砸!见了老爸怎么一点都不喜欢呀?” 许剑锋靠过去的时候,吓得孩子一个劲地往慕清瑶的怀里钻。 “你干嘛!讨厌,别吓着孩子。” 慕清瑶赶紧一边哄孩子,一边转过身去。 “你这个妈妈是怎么当的?不要妨碍我和儿子之间的亲子时间!”许剑锋说道。 慕清瑶白得许剑锋一眼道:“你想要亲子时间是吧?刚好你儿子拉了坨大的,你给他换尿布吧,这就是你的亲子时间!” 许剑锋本来准备上个手抱儿子了,听到这话,手立刻闪电般地缩了回去。 “我觉得还是不要破坏我对咱们儿子的美好印象……我还有点事,去书房处理了。” “切!以后我会告诉我他,他老爸连给他换尿片都嫌弃!” “你告呗,我做人一向都是如此的坦坦荡荡。” “无耻啊,我真想告诉我整个西岭的老百姓,你们的市委书记是一个多么无耻的人,居然给儿子换尿布都嫌脏。” “哈哈……” 没过几天,许剑锋得到了一个消息。 副省长阮大元、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刘文远将会在一周之后到西岭市视察工作。 许剑锋也是莫名其妙,前段时间,省委书记娄海平来过一次,后来省长冯良铎又来过一次,现在副省长又跑来了,还带着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呀?天天往西岭跑,西岭就不要干其他工作了,天天就搞接待呗。 转念一下,忽然想到了人大主任朱治国。 这一次副省长阮大元和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刘文远不会是来给朱治国撑腰的吧? 朱治国摇人了? 想自己连省委书记娄海平都不鸟,而且那个时候许剑锋也只不过是松海市的市长而已,现在都已经是市委书记了,还会怕副省长和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 这个朱治国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这都出的什么招啊? 不过时间肯定是被浪费了,不管怎么说,许剑锋还是得抽出时间来陪同视察的。 也不光是许剑锋,包括市长丁枫以及人大常委会主任朱治国等人都要陪同视察,这几天的时间肯定是要浪费了。 这让许剑锋也确实相当的无奈。 为了在陪同上级领导下来视察的时候,不让手头的事情拖延进度,所以许剑锋也被迫加班加点。 郭诗瑶脸受伤之后一天都没休息,每天也在工作上投入了极大的热情,而且她非常的刚。脸受伤了,破相了,一般人肯定是要遮挡一下的。 她根本不挡,就让两条像蜈蚣一样的伤口,赤裸裸地暴露在外面,让人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 那两条伤痕相当吓人。 这也让郭诗瑶从一个大美女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半面罗刹。 意思就是半面像鬼,半面像人。 但是这种风言风语,郭诗瑶却并不在意,搞得许剑锋都已经有点看不下去了,特意抽空把郭诗瑶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马上上级领导要下来视察,这几天咱们的工作基本上都要停摆,你就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去魔都把脸上的伤疤做一下,那边的技术相当不错,不比岛国差多少,做完之后基本上不太容易看出来。”许剑锋说道。 “我不去,领导下来视察,我们宣传口那事情更多了,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走呢?再说了,我是因公受伤,难道还有人会歧视我呀?” “你这……” “刚好有那么多的狂蜂浪蝶在我屁股后面,我都嫌烦,现在直接让他们望而却步,少了很多的烦恼,而且你得记得我脸上受伤是为了你儿子,看到我的脸就想起来这件事情。”郭诗瑶说道。 许剑锋也是相当的无语。 “就算你脸上没有伤疤,我也不会忘记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去做一下美容,因为以后时间长了疤痕老了,你想做效果也没那么好的,我是不想让你后悔。”许剑锋说道。 郭诗瑶说道:“我不可能后悔,我绝对不会后悔,如果后悔了,那也是怪我自己,绝对不会迁怒到您身上的。” 第841章 服从性测试 虽然许剑锋已经结婚,而且还生了孩子,但是现在许剑锋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不懂女人这种生物了。 真心不知道她们脑子里在想着什么。 不过好在许剑锋也没打算和自己较劲,想不明白那就不想呗。 现在还是公事为重。 马上副省长阮大元以及省委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刘文远就要下来视察了,许剑锋也确实没有精力再管其他的事情。 郭诗瑶不愿意去把脸上的伤疤给弄一下,那也只能是随她。 只不过朱治国以为摇人下来替自己站台,就可以和许剑锋分庭抗礼,那实属是有点自不量力。 现在许剑锋在这种事情上也算得上是越来越游刃有余了。 对付这样官员的绝招,因为许剑锋自己屁股上没有屎,所以有很多官员在对付自己同僚的时候没有办法使用的招数,许剑锋就可以轻而易举,而且没有丝毫顾忌的用出来。 朱治国有着不少违法乱纪的事迹,很多举报信都已经在许剑锋办公室抽屉里放着了。 有相当多的举报信,都是好几年前的。这些举报信原本到了纪委的案头之后,就会直接发给朱治国。 所以这些年来,朱治国一直以来也是安然无恙。 反而那一些实名举报的人被穿了不少的小鞋。 但是,有心人还是很多的。 虽然许剑锋这里的举报信都是一些副本。 而把这些举报信送给许剑锋的人显然也没安好心,打算是想让许剑锋和朱治国拼个你死我活,他们可以后面渔翁得利。 但是许剑锋并没有任何的顾忌,在处理这一些害群之马贪赃枉法官员的时候,许剑锋从来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也许这样做会被人当刀来使,但是许剑锋并不介意。 他不用去考虑背后深层次的原因。 许剑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设,当然现在许剑锋已经是市委书记了,在操作这种事情的时候,不像以前那样直接闷着头往前冲,现在具体什么时候把这一件事情给爆出来。 许剑锋也是要选择好时机的。 事实上,在朱治国跳出来和许剑锋打擂台的时候,许剑锋其实早就已经收到了这些检举信。其实许剑锋刚刚上任市委书记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不少关于西岭市一些领导干部的检举信。 但是许剑锋一直都是按兵不动,虽然手里有如此重要的筹码,但许剑锋却没有把这些筹码放在明处,而是蓄势待发,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这也意味着许剑锋作为一个官员,已经逐步的成熟,不像以前是个愣头青了。 那些想把许剑锋当成刀来使的人,到最后会发现自己的想法终究还是会落空的,因为许剑锋,现在已经是一个有思想的“刀”了。 几天之后,副省长阮大元以及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刘文远如期来到了西岭。 作为市委书记自然是要陪同的,市长丁枫还有市人大的主任朱治国也一起前往陪同视察。 高铁的项目暂时还没有落实,虽然风声很大,基本上可以说是有90%以上的可能。 但是目前没有拍板,那就等于没有。 副省长阮大元一行率先来到了西岭西部的山脉。 这里原本是钢铁集团原材料供给的地方,但是由于现在矿石已经被开采殆尽,剩下的矿石品质已经不足以给钢铁集团继续稳定地提供原材料了,不过索性发现了一个非常壮观的钟乳石洞,可供开发一个景点。 阮大元也有所风闻。 他原来是大学里的一个教授,多少有点文人墨客的那种情怀,所以第一步率先来到了这里。 当然也跟从省里过来的时候,刚好是由西面进入西岭市也有一定的关系。 “好山啊!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好诗!好诗!” 人大常委会主任朱治国第一个吼出来叫好,玩儿命地鼓掌。 就让一边的许剑锋尴尬得快用脚趾头抠出三室一厅外带一个书房了。 算了…… 官场一向都是如此。 众人也是一起叫好,这也让副省长阮大元略微有些洋洋得意,不过他毕竟也是大学出来的,并非肚子里全人没有墨水。 他摆摆手道:“这不是我作的诗,我只是信口吟出来而已。” “阮省长的佳作未必比这些古诗词逊色多少。” “不能比,不能比,我吟诗作对也只不过是自娱自乐,没有办法和古代那些大家相比。” 虽然阮大元这么说,但他还是轻咳了一声,然后吟诵了一首自己做出来的诗。 “岱宗削玉插清冥,万顷松涛走雷霆。我欲攀云摘星斗,天风卷袖踏峰屏。” “好!” “真好了!” “意境深远啊。” 周围捧场的官员,一个接着一个的马屁连绵不绝。 尤其是朱治国叫的声音是最大的。 然而许剑锋还是觉得相当尴尬呀,这都什么呀? 这也不应景呀,跟眼前的山脉有一毛钱关系吗? 说实话,许剑锋对于这种官场文化真的是一点也不习惯,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这种行为其实也很正常,属于一种合群的测试。 相当于是乞丐版指鹿为马吧。 在官场混讲究的就是一个花花轿子,人抬人。 不管心里怎么想,但是表面上那个姿态还是要做出来的,但是一直以来许剑锋没有养成这种习惯。 可能许剑锋也是除了家族子弟之外,素人上来的官员当中凤毛麟角的一个。 因此在许剑锋的升迁过程当中没有拍过别人马屁,到了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许剑锋就更加的不适应。 虽然理智告诉许剑锋应该附和一下,但是许剑锋真的是不习惯,也没有别人反应得那么快,所以附和的声音自然也就小了一些,这一点很快就被副省长阮大元给发现了。 本来就是服从性测试嘛! “看来许书记对我这首诗颇为不以为然呀,相比必有高作!”阮大元看着许剑锋,笑着说道。 “没有,我是个粗人,不懂古诗。”许剑锋连忙摆手说道。 第842章 来者不善 “现代诗也可以,来一首,不要拘束嘛,不管好坏,朗诵出来也可以研究一下陶冶情操!有什么不足之处,大家也可以一块研究研究。”阮大元说道。 许剑锋心想,研究你个鬼啊!~ 好在现在当官跟古代当官不一样,古代当官多少要在吟诗作对以及写毛笔字方面有所造诣,字写得不好,没有文学方面的才学,基本上不可能得到上峰的赏识。 要是光会做一个好官,为了民生,为了税收,会被人嘲笑地说你官当得就像是一个吏。 那时候的实干家并不受待见。 “我不会,阮省长应该也知道,我原先是军转干部,在从军之前我也只有高中学历,现在的大学文凭还是从政之后才拿到的,在诗词歌赋方面确实不擅长。”许剑锋说道。 阮大元不好说,朱治国就跳出来帮助阮大元当嘴替。 “既然你不擅长,为什么阮省长如此佳作你却非常不屑,鼓掌的声音那么小?” “就是因为不擅长呀,你们已经品出了诗作的妙处,我还在琢磨,所以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许书记也没什么问题嘛,毕竟现在的市委书记只要能够让城市发展,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行了!至于诗作也只能是陶冶情操对于治理国家,是没什么用处的吗?我这也属于一项没用的技能,也难怪许书记看不上。”阮大元说道。 此时陪同的官员们多少也看出来了,阮副省长这一次就是来给人大主任朱治国站台的,话里话外都没有给市委书记许剑锋面子。 然而这时候丁枫却一下子跳了出来。 “这句话我就有些不敢苟同了,我们许书记为了西岭市的发展,可以说是废寝忘食,真的是没有时间去研究诗词歌赋的这些东西。” 丁枫这话说的好像阮副省长平时没干正事。 作为市长说这种话,立场就已经非常鲜明了,他居然胆敢不给副省长面子! 这让阮大元非常的不爽,但是他也不可能一次对付市委书记和市长,不由看了看人大主任朱治国。 阮大元再怎么样,他毕竟也是副省长,历经官场这么长时间,不可能很幼稚,他能下来替朱治国站台,自然是听朱治国说,许剑锋在西岭市立足不稳。 有很多人对许剑锋只是表面赞同,而且马上西岭就要高配省委常委,这件事情可能是八九不离十,但是如果把许剑锋拿掉,换成他的人来当这个市委书记,那岂不是白得一个高配的省委常委? 但是下来之后阮大元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连市长都跟许剑锋合穿一条裤子了,你一个人大主任又能翻得起什么浪来? 就算你人大能够卡住许剑锋调动各局的头头脑脑。 你也不至于每次都卡吧! 本来人大常委会通过官员的任命基本上都是一个走个过场的事情,要是每次都卡,那他这个人大主任基本上也就当到头了,每次都和组织部唱对台戏,不光西岭市的组织部长会对他有意见,就连省委新任的组织部长也会有意见。 咋的,你一个人大主任还想骑在市委书记头上拉屎啊? 你至少也得有市长配合吧? 现在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于是阮大元的服从性测试就这么草草地收场。 当然面子工程许剑锋也从来不会草率。 接待工作还是有条不紊地在进行,晚上在西岭市最为豪华的酒店接待了副省长阮大元一行。 当然规格还是按照应有的规格并没有超标。 在这一方面,许剑锋还是卡得很死的。 之所以是最为豪华的酒店,主要是酒店也希望通过接待这些重要人物来提升自己的档次,双方也算是一拍即合。 酒店方面愿意用符合规定的价格,基本上不赚钱来办这一场宴会。 那么许剑锋方面也非常乐意用符合规定的价格来举办一次比较豪华的宴会,来作为对上级领导下来视察的接待。 这样属于是皆大欢喜的双赢。 参加这次宴会的都是四套班子的主要负责人,西岭市的头头脑脑基本已经全部到齐了,可以说是热闹非凡,大家隆重地欢迎副省长和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的到来。 此时,酒店的老总终于是放下了一颗心。 在许剑锋上任市委书记之后,他就非常的担心。 因为他早就听说了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是一个非常刚正不阿而且清正廉洁的官员。 要知道一家酒店能不能够承接重大的接待任务,对于酒店而言还是非常重要的。 在中央出台了不能公款吃喝的规定之后,有很多的饭店都倒闭了,因为他们以前就是做这种生意的。 这家酒店倒是不在意钱不钱的事情。 但是对于上级领导的接待,这属于名正言顺,酒店虽然倒不至于图这一方面的盈利,主要是能够提升档次。 千万不要小看市委的一些指定的招待,在定点酒店选择这块,主要是能够体现权力意志以及一些潜在的好处。 当然作为其他的一些领导干部,在这一方面如果稍微暗示一下,把一些指定的接待工作放在这家酒店,那么每年通过一些暗箱操作收取的礼金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 当然了,许剑锋在经济方面可以说是清白如纸。 许剑锋对钱没什么欲望。 作为领导干部,国家基本上已经把像许剑锋这种层次领导干部的生活方面照顾得非常好了,可以说是衣食住行没有任何缺的地方。 也不像其他的官员那样,一人得到鸡犬升天,把自己家的那些亲戚全部都照顾起来。 许剑锋完全是秉承着唯才是举的原则。 如果这个人有才能那么就提拔,如果这个人没有才能,哪怕是许剑锋的亲朋好友,许剑锋也是一概不予提拔。 所以要钱许剑锋也没用。 有一些领导干部是因为家里人,亲戚子女,才会在经济上犯一些错误,还有一些领导干部是因为贪图女色,一旦沾上了女色这种东西,自然是要拿东西来进行交换的,要不然人家图什么?图地中海的发型还是大肚腩? 第843章 上眼药 权钱交易、权色交易。 许剑锋自身两方面都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这也让酒店老总当时去暗示许剑锋秘书的时候被拒绝了,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但却没想到,许剑锋在选择接待工作的酒店的时候,还是选择了这一家,其实许剑锋想得也非常简单,既然以前接待工作都是在这一家酒店,那么这家酒店就具有这方面的经验,能够把接待工作做好。 那么又有什么理由不选择这家酒店呢?而且许剑锋又不收钱,那么酒店在接待工作的时候,就会更加尽心尽力了。 按照官职大小坐好之后,许剑锋站起来准备致欢迎词。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同仁,在这生机勃勃的美好世界,我们满怀着喜悦和敬意,迎来了两位领导的莅临,在我们西岭市做视察指导工作,在此我谨代表全体同仁,向两位领导的到来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和最衷心的感谢!长期以来两位领导始终关心支持我们的工作,为我们指明发展方向,提供政策扶持和资源保障,在领导的关怀和指导下,我们才能够积极进取……” “今晚希望两位领导能够暂且放下工作的疲惫,放松心情,尽情地享受这场晚宴,也恳请两位领导在今后的工作当中也能够一如既往的给予我们关心和支持,最后我提一点,让我们共同举杯,祝愿两位领导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万事如意,也祝愿我们的事业能够蒸蒸日上,再创辉煌!” 听到许剑锋的欢迎词,都说许剑锋不喜欢搞形式主义,但是这个欢迎词背的这不是挺溜的吗?跟别的地方听到的,几乎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一想到许剑锋明明能搞,但是他偏偏不搞,两位领导就有点不爽,感觉许剑锋对他们尊重得比较有限,但是也没办法,谁让西岭市一二把手站在同一条战线呢,就算是省里来的又能怎样?至少许剑锋在明面上对他们两个还算是比较尊敬的。 不过阮大元对于许剑锋在西岭山脉那里,并不是特别给面子,这方面颇有微词,所以轮到他讲话的时候,对西岭市的各方面工作进展顺利,提出了肯定,表扬了许剑锋起到了班长的代表作用。 但只不过对于许剑锋的表扬,也就是短短的一句话,接下来主要突出的还是西岭市以往的一些工作的成绩。 在阮副省长的这一番讲话当中,表达的意思就是西岭市之所以能够有现在的成绩,完全是以前的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功劳。 高铁项目会花落西岭市,主要是以前的市委书记和市长打下的基础比较好,西岭市之所以有可能会高配省委常委,也是以前的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功劳。 不管是哪个级别的领导,在对一个地方的工作提出肯定的时候,就算对整个班子提出表扬,也要突出个人,但是在突出个人的时候,自然是突出目前的一把手。 突出一把手也就是许剑锋,现在市委书记这个位置就代表着省委对于许剑锋主持西岭市全面工作的肯定,代表着省委对许剑锋的完全的信任。 但是现在阮大元避而不谈,开口闭口都是以前的市委书记,以前的市长,很明显就是在报复许剑锋和丁枫两个人。 当然丁枫倒是没什么,毕竟他刚来还没几天。 也确实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许剑锋确实来了挺长的时间了,也并非没有任何的功绩。 首先钢铁集团没有能够搬迁,保住了几万人的饭碗,这就是许剑锋第一件功劳。 然后高铁项目也是许剑锋屡次进京谈下来的,才能够和其他城市竞争得到这个项目,最后西岭之所以有可能高配省委常委,冯省长之前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主要就是因为许剑锋比较受到周书记的赏识。 再加上西岭市是冯省长的故乡,他也乐意高配省委这个名额花落西岭市。 但是这些阮副省长避而不谈,很明显就是在给许剑锋上眼药了。 在座的众人瞬间就已经闻出了一些异样的气息,不过许剑锋听着这句话却面无表情,脸上的神色相当的平静,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出来阮副省长在表达什么意思似的。 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刘文远也是在一边笑眯眯的,听着不停地点头,好像非常赞同阮大元的话一样。 至于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朱治国那更是乐开花。 丁枫望着阮大元,他脸上的神色比较耐人寻味,看上去是聚精会神的,看着阮副省长在发言,但是那个眼神似乎是盯着,但又好像有点放空,好像有那么一点神游天外的感觉。 阮副省长毕竟是从大学里出来的教授,口才还是相当的了得,但是做官做了这么长时间,难免有很多的套话,有很多的官话,总体来讲就是废话连篇。 听得耳朵起老茧的。 虽然许剑锋之前讲的欢迎词也都是一些套话,但是实际上他讲得比较简短,一两分钟就讲完了。 哪像副省长阮大元,一讲就是十几二十分钟,搞得有一些人都忍不住频频地看向自己的手表。 好容易等到阮大元讲完话,有些人都差点快要昏昏欲睡了,偏偏他还是一个嗓音颇具磁性的男中音,说话的时候特别有催眠的效果。 最搞笑的就是市政法委书记头点的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差点就要头磕在桌子上。 好容易讲完的话,许剑锋第一个带头鼓掌。 这一次许剑锋鼓掌的声音很大。 是不是心理作用? 阮大元还是非常本能的,觉得相当的不舒服,之前在他念了一首诗之后,许剑锋鼓掌的声音比较小,他觉得许剑锋是对他不尊重,但是现在许剑锋鼓掌的声音大了,他又觉得许剑锋是在嘲讽他! 朱治国忽然端起酒杯说道:“阮副省长的话,实在是让我非常感动!没想到省委的各位领导在百忙之中还能够关注到我们西岭市的发展,甚至对于我们官员本身还能够保持一定的关注,何德何能呀。我要代表市委、市政府敬阮副省长一杯。” 第844章 宴无好宴 说着朱治国就举着酒杯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一片哗然,要说第一个站起来敬酒,那必然是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而且也只有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可以代表市委、市政府,朱治国你一个人大主任,你说你代表市委、市政府,你从哪个角度来代表? 就算你要代表,你至少把许剑锋和丁枫的名字带上去吧,提都不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朱治国才是市委书记。 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吧! 然而,阮副省长笑眯眯地接受。 所以其他人也自然不好说什么。 “治国敬的酒,我不能不喝啊,在西岭这个地方,你已经是硕果仅存的几个老同志之一了,一定要站好这班岗,不能让西岭的发展走偏了,所以这杯酒我不但要喝,而且要喝干,你可不要辜负我喝的这杯酒。” “一定,一定!” 阮副省长的话,可以说是在啪啪地扇许剑锋的脸。 西岭这个地方需要人大主任这个老同志站好这班岗,不能让西岭的发展走偏了,意思就是许剑锋就在里面搅和呗! 阮大元明显是在狠狠地打击许剑锋的威望。 丁枫很明显就有点不爽了,但他也没说什么,毕竟他是一个明哲保身的官员,投靠许剑锋不是因为对许剑锋认同,是因为对许剑锋忠诚,主要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想要更进一步,必须得依靠许剑锋,因为他自身的能力不足。 但是赵进步就不藏着了。 他反正最后就是公安局长任上退休了,上也上不去了,年龄都在这了,提拔也不可能提拔他这个老同志。 他对许剑锋就是单纯的欣赏,属于在理想上面的志同道合,他特别欣赏许剑锋的就是那种黑白分明,对于贪赃枉法害群之马的官员丝毫不手软的这种作风和精神。 许剑锋做到了赵进步能做,但是没有那个能力做到的事情,让他始终对许剑锋忠心不改。 虽然赵进步没站起来喷副省长,但是脸上那种气愤的神色基本上已经藏不住了。 虽然阮副省长对于许剑锋相当的不客气,但是,许剑锋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气愤的样子。 在人大主任朱志国敬酒完了之后,许剑锋仍然是站了起来,向阮大元敬酒:“这一次阮省长和刘主任来到西岭市,说明阮副省长对于我们西岭市的工作非常的关心,一直以来也是非常的支持我们西岭市的工作,也很支持我个人的工作,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感谢一下阮副省长。” 阮大元不咸不淡地拿起了酒杯,对许剑锋说道:“年纪大了不胜酒力,刚刚喝完一杯就已经是极限了,我跟你商量一下,你干了我随意可不可以?” 这是闹哪样啊,你干了我随意? 宴会用的酒杯其实并不大,就是那种一钱的酒杯。 可以说不会喝酒的人,喝这么一两杯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很明显阮大元就是找个借口,不想跟许剑锋喝酒,不给许剑锋面子。 但是许剑锋仍然是面色如常,并没有拒绝,端起酒杯对阮大元说道:“好,就按领导指示来。” 阮大元对许剑锋这种态度也是落在了市委、市政府这些官员的眼中,大家一个个也都是如坐针毡。 虽然只是一个副省长,但是连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都无力对抗,更不要说他们了。 很明显阮大元就是来打压许剑锋的。 在这种情况下,其他的人就非常难办了。 话说得太多吧,搞得好像有点不太尊重领导,话说得太少吧,又好像对领导有些敷衍,对于领导前来视察不欢迎似的。 所以大家在一犹豫之间,气氛就有点冷场了。 这可真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啊! 此时作为配角的刘文元,用筷子指了指朱治国道:“我来的时候听说你们人大把一个官员的任命给否决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其实在这种性质的宴会上面,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则,那就是不谈公事,再说要谈公事那也是阮大元的说法。 虽然刘文远他也算是省里的领导,但他毕竟是省人大的副主任,跟副省长完全不是一码事,这种级别的领导也要在宴会上面指导西岭市的工作,多多少少就有点不把许剑锋当人看了,故意给许剑锋穿小鞋上眼药。 还要把这件事情单独拿出来说! 市委书记提议的人员调动结果被市人大常委会给否决了。 说的就是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没办法控场,连自己的任命都无法通过人大的表决。 但是这些东西完全都可以关起门来解决的事情,刘文远偏偏要在饭桌上说这种事情,可想而知,他是对许剑锋是一点都不尊重。 丁枫忍不住看了一眼许剑锋,却见许剑锋如同是老僧入定一样,脸上没什么表情。 换位思考,丁枫觉得要是自己是许剑锋,他绝对是忍不住,绝对是要生气的。 这也太过分了吧,有点得寸进尺了,不把许剑锋当人看了! 更何况,人大常委会否决领导干部的任命,这虽然是他们的职能之一,但是一般情况之下正常人谁会否决组织部的提名,市委书记的任命呢? 要否决你至少也有个能够说得过去的理由,就是说马大庆资历不够? 资历这种东西真的就有点含糊不清了。 丁枫也挺佩服许剑锋的,以前都说许剑锋做事情非常冲动,从来不考虑后果,眼里揉不得沙子,一碰到那些违法乱纪的官员就跟疯了一样,非要把人整倒整死不可。 但是今天看来许剑锋已经相当的成熟了,这都已经飞龙骑脸了,许剑锋都一点反应都没有,搞得好像讽刺奚落的人不是他似的。 但是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是真的忍不住了。 赵进步拿起酒杯站了起来,冲着阮大元说道:“我是西岭市公安局长赵进步,领导,我敬您一杯。” 阮大元说道:“我知道你,你也是西岭市的老同志了,还是老规矩,赵局长,我随意,你干了吧!” 第845章 针尖对麦芒 虽然赵进步和朱治国一样是老人。 但是很明显阮大元对赵进步和对朱治国的态度还是不一样的。 阮大元也是通过一些渠道知道赵进步现在是许剑锋的铁杆。 然而赵进步一点没惯着阮大元。 在官场上有一句话,你要是不想升官,谁都不怕,毕竟体制内又不是企业单位公司,他们没有正当的理由,又不会把你给开除了。 尤其像赵进步是公安局的,他的业务和阮大元这个副省长主管的业务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阮大元想整他都找不到借口。 再说了,赵进步马上都要退休了,压根不怕穿小鞋,什么靠边站之类的事情。 反正再怎么调动,他的级别也不会变。 只要他不犯错。 在官场上本来就是这样,只要不想做事,基本上都不会犯错。 赵进步还真就没什么把柄,家里也只是一个女儿,没什么可图的。 于是赵进步寸步不让手里稳稳地拿着酒杯,自己也没有喝,对阮大元笑着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阮副省长,这一杯酒您还必须得跟我干了,可随意不得。” 卧槽? 阮大元听了这话,不由心中暗骂一句这小子想干什么?还他妈必须跟我干了随意不得!你还想要挟我咋的? 众人也是举座皆惊啊,虽然大家都知道了赵进步快要退休了,到年龄到极限了,但是当众逼着副省长喝酒,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您老了想要疯狂一把咋的? 不过阮大元毕竟是副省长,宦海沉浮这么长的时间,城府还是有的。 主要阮大元也吃不准赵进步什么毛病。 像他们这种老谋深算的人,一向都是谋定后动,因为一个人疯狂的举动背后,那必然是有原因的。 即使要发怒,即使要给赵进步小鞋穿,那也要弄清楚赵进步这么做的动机和他的本钱是什么! 所以阮大元按捺一下心中的怒火,不动声色地对赵进步说道:“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呀,你总得有一个理由吧,要是这个理由恰当,能够说服我,那么这杯酒也不是不能干。” 此时朱治国感觉有点心惊肉跳。 赵进步是公安局长,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事情?要不然怎么会做这种无脑的事,还表现得如此有恃无恐,就算是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也不好逼着副省长喝酒吧! 刚刚阮大元跟许剑锋说自己随意让许剑锋干了,那许剑锋还不是乖乖地把酒给干了,然后阮大元就随便舔了一下。 于是朱治国立刻跳了出来,对赵进步道:“老赵让你干什么啊?你是不是今天酒喝多了?才喝了一杯,你就不胜酒力了?都在这说胡话!这样吧,你也不要为难阮省长了,我来替阮省长喝这一杯。” 朱治国说话的时候故意把阮大元的那个副省长的“副”字省略掉了,当然这也是官场上的一种约定俗成的称呼方式。 虽然大家都是唯物主义者,但是不少的官员也愿意讨这样的口才,把前面的那个副字省略掉之后就好像有这样的一个好运,日后就能真的把这个“副”字给去掉。 但这确实是一种拍马屁的潜规则用法。 这时候许剑锋终于开口了,他看到赵进步替自己出面。对于自己人,许剑锋还是相当的护犊子的,更何况现在许剑锋开口也有正当的理由。 “朱主任,你干什么啊?阮省长即使喝不了,也有人家省长秘书代劳,就算秘书也喝不了了,我这个市委书记作为东道主也可以代劳,我要是喝不了了,咱们丁枫市长也可以代劳……” 许剑锋弯弯绕绕说了一大通。 一般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朱治国对于这些事情还是非常敏感的,许剑锋的潜台词就是你什么级别啊,你一个人大主任,现在轮到你代替副省长喝酒吗? 老子还没开口呢! 什么地方凉快,你上哪待着去吧。 级别不够,你知道吗? 朱治国听到这话,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虽然是市委、市政府、人大、政协四套班子级别一样,但其实人大主任这个位置确实跟市委书记真的没法平起平坐,差得有点远。 甚至老百姓通常只听说市委、市政府两套班子,约定俗成地认为人大和政协都是养老的地方。 朱治国一直以来很忌讳听这些东西,现在许剑锋直接就差喷到他脸上来了,顿时一张老脸挂不住了。 但是混官场的人讲究的就是脸皮厚,脸皮薄的早就已经优胜劣汰了。 朱治国非常麻溜的就坐了下来。 “对,对!我也是出于对领导的关心,忘记这码事了,许书记说得非常的对。” 但是朱治国坐下来还没完,他也算是老油条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本来就是想打岔不想让赵进步将阮大元一军。 所以朱治国立刻对许剑锋说道:“许书记,刚刚是我冒失了,考虑不周,这样我自罚一杯,再敬你一杯。” 许剑锋却道:“赵局长在给领导敬酒呢,咱俩喝酒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喝,现在先不要打扰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看上去好像是说不过去。 阮大元顿时口风也有点变软了。 他也不知道赵进步这个公安局长到底是什么问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所以阮大元就摆出一副平易近人和颜悦色的样子,脸上露出微笑对赵进步道:“哈哈哈,那我就洗耳恭听了,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让我非喝这杯酒不可。” 一般人都以为赵进步这个公安局长那必然是有把柄在手上,所以才能够逼阮大元来喝这杯酒,大家都是从这样的想法作为出发点的。 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想,也只有这样才能这么说话呀,否则的话怎么敢呢? 然而赵进步却非常出乎旁人的意料。 上了年纪的人真是可以为所欲为。 他先是哈哈地笑了一下,然后这才对阮大元说道:“刚刚阮副省长您自己也说了,今天宴会大家不要在乎身份级别,都放轻松,我刚刚也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现在看来这个策略非常成功。” 第846章 得罪到底 听到这话,阮大元顿时就有点上头了,活跃你个大爷啊。 不过阮大元还是忍住了,此时他也感觉到刚刚对许剑锋确实做得有点过火,所以才惹出了许剑锋这个亲信出头。 许剑锋自己不干了,但是让手下人出来挑衅自己,如果阮大元对着赵进步发火,就有点落了下策了。 不管怎么说,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其实离他这个副省长级别差的也不是很远,而且也有消息说,西岭市有可能高配省委常委,如果这件事情成为真的,那么许剑锋这个高配的省委常委跟他这个副省长级别就已经是平起平坐了。 要是许剑锋跟他这个副省长对着干,那倒也没什么。 毕竟大家的级别比较接近,但是赵进步跳出来了,阮大元跟着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在这里针锋相对,就有点自降身份。 这也是为什么有很多人都觉得大领导好像都是一副非常平易近人的样子,就算有一些言语上的不规范行为,有点不太尊重那些大领导,人家似乎都不会跟你计较。 这其实就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另外一种解释,因为大领导他就算生气了,他也只会追究他手下人的责任,然后他手下的那些中层领导会追究那些得罪大领导的人的顶头上司的责任。 大领导或者大老板是不会和最底层人发生冲突的,因为那会自降身份,而且拉来的仇恨,你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匹夫之勇血溅五步。 这也是为什么不能自降身份和下面的人发生矛盾的原因,所以大领导和大老板通常对底下的人都是和颜悦色,都是平易近人的样子。 这个时候阮大元就更加不可能和赵进步这个公安局长针锋相对了,传出去,不管是输还是赢,他都没有面子,赢了都没有面子,被人传为笑谈,更不要说输了。 因此这个时候阮大元就特别的谨慎。 于是阮大元虽然心里非常恼火,但他还要保持自己平易近人的形象,还要维持住自己曾经是大学教授的涵养。 “看样子你的策略确实非常成功,不过就这样的话,仍然没有办法说服我跟你来干这杯酒了。” “哈哈,阮副省长说笑了,其实……我也喜欢研究诗词,您说,这值不值得浮一大白?”赵进步笑道。 阮大元顿时就笑了。 “要是人人都说自己也喜欢研究诗词,每个人都可以过来跟我干杯了,那我今天非要送进医院洗胃不可了。” 这颇有一些幽默的说法,也是让不少人哄堂大笑,尤其是朱治国笑的声音最大。 在他们看来,还以为公安局长赵进步有什么大招,却没想到说出来这么滑稽的话? 赵进步却道:“据我所知,七绝的平仄问题,还是非常严格的,阮副省长那一首七绝诗在平仄方面,无论是哪种规则都不适用,所以,只能说是一首打油诗,而不能说是七绝。” 听到这话,阮大元的脸就阴沉下来了,因为他知道,赵进步说得是对的。 打油诗和严格要求平仄的七绝。 到底有什么区别?其实阮大元是知道的,但是在写诗的时候,如果要严格地要求平仄问题,有时候在遣词用字的时候难免需要推敲。 但是阮大元他们那个年代的大学教授说白了有水分,个人的修养确实达不到写出一份符合七绝的平仄要求,同时浅字造句以及押韵方面都非常漂亮的作品。 反正大部分人都不懂,即便有自己随便做一首诗出来都是一片吹捧的。 在一片吹捧当中,他也就不再那么严格地要求自己,却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当面给指出来了。 这一下子,赵进步这番话相当于是指着阮大元的脸在骂街,这算是把阮大元给得罪狠了! 阮大元一向自诩为文化人,却没想到在自己最为擅长的领域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此时他脸色顿时变得很差。 因为他即使再有涵养,再有城府,听到这种话,他也很难在脸上掩饰住了。 他对赵进步所说的话并没有评价,只是一仰头将手上的酒喝光了。 阮大元知道,即使自己现在再说什么挽尊的话都是笑话,只有说得越少才能够将影响降得越小。 “我喝多了不胜酒力,我就先走了,大家不要因为我的退场而扫兴,大家还是尽兴,不要浪费。” 说完阮大元放下酒杯,甩手就走了。 酒杯也倒在了桌上,残留的一点酒液流了出来。 赵进步有恃无恐地冲着阮大元的背影喝道:“阮副省长,杯子里还有你没喝完,你在这养鲸鱼呢。” 既然已经得罪了阮大元。 那么赵进步就不怕得罪的更狠一点,得罪的小一点和得罪的大一点,在他看来完全没有任何的区别。 许剑锋看到这种局面,微不可察地冲着赵进步点了点头,但随后就起身追着阮大元过去了。 许剑锋当然非常认可自己的亲信做了这件事情,但是一些官场上的规则,许剑锋还是要遵守的。 既然阮大元已经退场了,许剑锋也应该起身去送一下。 看到赵进步得罪了阮大元,而且还左一个阮副省长又一个阮副省长了,朱治国忍不住恶狠狠地盯了赵进步一眼,然后也起身追阮大元去了。 阮大元现在演也不演了,虽然赵进步的行为确实是他自己自发的,并不是许剑锋指使的,但是在阮大元看来,那肯定是许剑锋指使的。 所以即使许剑锋追出来送他,但他并没有跟许剑锋说一句话,甚至看都没看许剑锋,只是跟追出来的朱治国交代了几句。 他们说的声音非常的低,跟在后面的许剑锋也没听清说什么,而且于情于理许剑锋也不太适合跟上去听人家说悄悄话。 堂堂的市委书记要是上去听人家说悄悄话,那也太下作了! 朱治国的火很大。 许剑锋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算了,现在赵进步也可以跳起来各种显摆。 回到了宴会厅之后,朱治国直接就站在那里像根木头桩的一样,非常沉重地说道:“同志们,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我……” 还没说完,许剑锋非常及时地打断了。 赵进步的所作所为确实让许剑锋非常爽快,但是这个时候许剑锋却不能护犊子。 当然,许剑锋不护犊子只不过是表面上的。 要护也得偷着来,表面上还是要批评一下赵进步的。 于是许剑锋直接就打断了朱治国的说话,因为这番话对许剑锋讲出来要好很多,要是让朱治国讲,那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第847章 暂退一步 许剑锋对赵进步的批评,只能说是板子高高地举起,但最后轻轻地落下,基本上没造成什么伤害。 而赵进步更加的不以为然,其实稍微聪明一点的都知道许剑锋这所谓的批评,跟表扬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充分表明赵局长就是许剑锋的人。 阮副省长在许剑锋这里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鳖,也注定他这一次西岭市的视察不会太成功。 许剑锋压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只不过所做的事情完全符合一个副省长下来视察的接待规格。要是从这方面来挑刺,其实也挑不到什么刺。 不过许剑锋也知道了,报复终究是会来的,不管怎么说,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副省长。 但是许剑锋也没办法,他也不能展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否则被别人看见了之后还以为许剑锋这么怂,一个区区的副省长就能够让许剑锋退让。 一直以来许剑锋都不是以圆滑世故而出名的,他就是以刚直出名的,许剑锋也得保持好自己的人设。 立人设,那自然而然有好的一方面也有坏的一方面,凡事情都需要用辩证的方式去看待。 不可能有任何一种人设是只会占便宜,不会吃亏的。 当然许剑锋所谓的人设更多的就是他自己本来的面貌,也不需要许剑锋刻意地去维持。 只要许剑锋坚持自己的本心就行了。 作为市委书记,许剑锋自认在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 他对得起自己的这份工资,对得起领导的信任,对得起西岭的人民百姓。 所以既然无愧于心,那么其他的事情许剑锋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不过阮副省长视察完回去之后,人大这边依旧没有通过马大庆的任命,同时省委组织部也婉转地下达了省里的意见。 马大庆的调任暂时被搁置了。 这时候冯良铎省长也特意给许剑锋打了一个电话。 “小许啊,省委组织部这边也暂时搁置了马大庆同志的工作调动……你也知道现在省委书记还是咱们娄书记,他本来就对你不太待见,在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太高调了。” 正准备说什么,但冯良铎并没有给许剑锋开口的机会。 “你不要怪我没有帮你说话,这段时间你还是稍微收敛一点,注意一下言行,这次阮大元回来之后,在省委会议上面对你们西岭市的领导班子公开的批评了,尤其对你个人意见非常大。 娄书记确定卸任之后,基本上已经不会在会议上发言了,听到这句话还特意地附和了几句,也对你点评了几句,充分说明他对你的不满已经溢于言表……” 听到这句话,许剑锋知道冯省长是什么意思呢,虽然娄海平马上就要卸任省委书记了,但他现在毕竟还在任上,在卸任之前要是处理个别领导干部,想必上面也不会太过于刁难。 毕竟人家马上就要走了,干点稍微出格的事情,大家也都是可以体谅的,这已经是在省委书记任上最后的动作了,你还不让人家行使最后的权利啊! 冯良铎的意思就是许剑锋这段时间稍微低调一点,别撞到娄海平的枪口上,到时候娄海平要是公然对付许剑锋,是没有人会拦着他的。 这也充分说明冯省长他不会在娄海平对付许剑锋的时候伸出援手。 人家马上就要卸任了,冯良铎还公然搞对抗,吃相有点太难看,有点让人觉得是人走茶凉的感觉,所以冯省长不想给同事以及给领导留下这样的印象,因此不可能对许剑锋伸出援手。 想明白这一点,许剑锋自然知道这段时间他得夹着尾巴做人。 虽然很憋屈,但是也没办法啊。 国人就是这样,对于只拥有最后时光的人都是非常宽容的,什么死者为大啊之类的都是从这儿来的。 娄书记虽然不至于死,但是从封疆大吏的位置上退下来,这其中落差基本上跟死也没什么区别,相当于政治生涯已经终结。 上面的大佬对他也会相对比较宽容,除非他实在做得太过分,要不然大家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其实这些年在省里娄海平做的事情还是挺过分的,要是仔细地查一查,也能把他当大老虎给打了,但是最终还是能够平稳落地,充分说明还是有人保他。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能够安全退休,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谢谢冯省长的提醒!” 许剑锋觉得找个时间私下里安慰一下马大庆,反正他这个职位早晚都会担任,只不过也就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当然马大庆本人经历过大风大浪,属于是在底层蹉跎了相当长的时间。 最近这一段时间才升官升得比较快一点,在底层磨炼过的人心境也相对比较平衡,对于升官不成这种事情,马大庆也是有相当多的心理准备。 许剑锋只要稍微安慰一下,应该就可以安抚马大庆了。 另一边,朱治国在这一次的事件当中占尽了优势,最终成功地否决了马大庆担任副市长的提议。 这也让不少不得志的官员围绕在了朱治国的身边。 他们这些人有一些是想要投靠许剑锋,但是由于能力以及忠诚度的问题,并不会被许剑锋重用。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也只有另投他处。 虽然人大主任朱治国搞了一个小团体,但是人大主任和许剑锋这个市委书记的权力相比较起来还是不够看的。 虽然让朱治国赢了一次,但不代表朱治国就拥有和许剑锋分庭抗礼的能力。 主要是因为市长丁枫站在许剑锋这一边,那样优势就更大了。 虽然这么说,但许剑锋最近也打算稍微有点动作。 突然之间被人大主任给堵了一下,这让许剑锋气有点不顺。 市委书记兼任人大常委会主任其实也并不少见。 至少在省内这十几个城市当中,有一半以上市委书记都是兼任人大常委会主任的,这也确保市委书记在人事方面的任命,可以得到执行。 第848章 冤家路窄 许剑锋目前担任过两次市委书记,就是因为他的资历相对要比较浅,因此在两个地方都并没有兼任人大常委会主任,没有享受到这个一肩挑的责任。 但这次事件让许剑锋警觉了起来,所以必须得通过一定的手段把这个位置拿到手。 让许剑锋觉得安心的一点是,凡是跟他作对的官员,基本上屁股都不够干净,都有一些把柄,只要许剑锋仔细地去查一查,总是能够找到对方的弱点,这就给了许剑锋把对方搞下去的借口。 当然,许剑锋不能明目张胆地去调查人大常委会主任,但是以前有没有相关朱治国举报的情况呢? 只要有这一方面的问题,许剑锋就可以借题发挥了。 现在目前许剑锋有好几个方案,一是让朱治国调职,不管是升职平调还是降职,总而言之能把他从人大常委会主任的位置上给弄走,那么许剑锋就可以占得先机。 甚至直接给朱治国升官都不失为一个可行的方案。 但关键是这老小子年纪也不小了,政绩平平,因为在许剑锋来到西岭市之前,西岭市不管是从经济方面还是从其他的方面都属于是,不升反退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一个人大常委会主任,他怎么也不可能捞到政绩的。 在他这个位置上,他所有的成绩都是和市委、市政府的成绩息息相关的,毕竟人大常委会他自己也是不产出政绩的。 即使许剑锋心胸广阔,为了把朱治国调走给他升官,都是没有一个好的理由,实在是没什么证据能够拿得出手了。 因此许剑锋也只能是故技重施。 从官员的违法乱纪,贪赃枉法这方面来着手了。 现在许剑锋也越来越成熟,明白很多事情都是得慢慢来,不能够性急。 高铁项目的事情在临省的周省长的牵线搭桥之下,基本上已经花落西岭,虽然有些临近的市是心有不甘,他们的市委书记在公开的场合,就是说许剑锋他们暗箱操作。 暗指有人偏心。 许剑锋占尽了便宜,对于这些风言风语,他也不往心里去,得了便宜也不能再卖乖。 不过这个项目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需要许剑锋亲自去京城一趟。 于是许剑锋带着自己的秘书,从省会的机场准备飞往京城。 许剑锋出行还是比较低调的,除了秘书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随行人员,自己也是穿得非常简单。 一件深色的行政夹克,里边是白衬衫,下面是许剑锋老婆烫得笔挺的一条西裤。 除此以外,也没有什么能够彰显许剑锋身份的东西了,连手腕上许剑锋也只是戴了一块非常普通的梅花手表。 虽然从气质以及衣着上不能看出是体制内的人,但看许剑锋的年龄,不认识许剑锋的人最多猜测许剑锋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体制内工作人员而已,最多也就是处级干部。 就在许剑锋等着准备登机的时候,忽然一帮人来到了候机大厅。 这一帮人跟许剑锋的低调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他们非常高调,人多势众就生怕别人对他们不够重视似的。 一个个都气势如虹,非常的嚣张。 当天有一个女人穿得相当光鲜亮丽,身上也佩戴着各种令人羡慕的珠宝。 尤其她的一副耳环,特别吸引人的眼球。 “要死了呀,没见过女人呀,盯着看这么久。” 一对小情侣当中,女生看到自己男友盯着那个光鲜亮丽的女人,目不转睛,忍不住有点吃醋。伸手揪住男友的耳朵,把他的头给拧了过来。 “我是看她戴的首饰,虽然她长得挺漂亮的,但是这种上年纪的不适合我,我还是比较喜欢年轻的。” “她戴的这首饰确实挺漂亮的,应该很贵吧!” “你可以把‘吧’去掉,光是耳环就得二百多万。” 听说这个话小女友也不由咋舌,光一对耳环,就这么多钱啊,这都够得上他们全款买一套房子了。 这女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闪闪光是耳环,就这么贵那全身的首饰,还有手上的几枚红宝石蓝宝石戒指加起来那不是把几千万穿在了身上? 这也太奢侈了吧! “看到她带的那块手表了没有?那是康斯坦丁定制的,一块表就得两千多万。” 此时小女友基本上已经免疫了,这不是行走的小目标吗? 啥时候她也能这样啊…… 本来她还有点吃醋,但是现在看向那个女人的目光,只有羡慕和崇拜了。 这个豪横的女人当然就是秋牡丹了,整个省里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像他这么高调的。 因为大部分的女人都是靠男人的,虽然不排除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女强人,但是像秋牡丹这种,还是比较少有的。 有些女人即使有钱也穿不出来她这个范儿。 被众人如同是众星捧月一般围绕在中心的秋牡丹,无意当中也看见了正拿着一本书坐在座位上认真阅读的许剑锋。 按理说这两个人在机场遇见的概率非常非常低,这首先得两个人都同时在机场。 而平时秋牡丹都是乘坐自己的私人飞机,她也不在普通的候机室等飞机,她都是在专门的贵宾vip候机室等待的。 所以即使两个人同时都在机场,都很难遇上,毕竟普通候机室的安检和贵宾vip候机室的安检也不在一个地方。 但是今天秋牡丹的私人飞机送去检修了,目前还无法起飞,就算及时地修理完毕,现在申请航线也来不及了,所以秋牡丹这一次是打算乘坐普通航班,没想到居然在候机室遇上了许剑锋。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虽然许剑锋还没看见她,但是秋牡丹已经在茫茫的人群当中一眼就看见了许剑锋。 秋牡丹面露微笑施施然地走过去,在许剑锋的面前停下,说道:“许书记,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地方可以遇见你,咱们又见面了。” 许剑锋抬头瞄了一眼,看见面前的秋牡丹,气色不错,巧笑嫣然,于是便说道:“秋总气色不错嘛,看起来也很年轻,完全不像五十岁的人。” 第849章 居高临下 许剑锋这话一出口,把秋牡丹气得够呛,她连四十岁还不到呢。 “你……” 秋牡丹也完全没想到,许剑锋堂堂的市委书记居然说话这么刻薄。 “嗯?怎么?我说错了?哦,完全不像是六十岁的人。” “许剑锋,你就是故意的吧!没想到你堂堂的市委书记,居然如此的小心眼。” “没办法,我素质低。” “你就不怕我把你说的话录出来,到时候全国的人民就知道你这个市委书记的真实面目了。” “你放呗。” 许剑锋笑了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对秋牡丹说道:“你就算拍摄成视频也没关系。” 说完他再也不看秋牡丹一眼,冲着自己的秘书张毅招手:“小张马上就要登机了,我们先过去排队吧。” 秋牡丹本来想过来奚落一下许剑锋的,却没想到许剑锋先发制人表现出非常的没有格局,素质非常的低,搞得秋牡丹都忘记自己已经想好的词。 当许剑锋不想拥有格局,不想拥有广阔的心胸,不想拥有高素质的时候,就有种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的感觉了。 秋牡丹还真的拿许剑锋没办法。 正所谓君子欺之以方,但当许剑锋不当君子的时候,你就没办法欺负他了。 “秋总?我们也到了登机的时候了。” 听到手下的声音,秋牡丹这才回过神来,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刚刚又气又恼火,但是许剑锋突然站起来,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态,相当的霸道再加上迎面而来那一抹浓烈的男人气息让秋牡丹一时有些失神。 “那走吧。” 秋牡丹虽然恢复了平静,但是刚刚和许剑锋的对话也让她对许剑锋的恨意更加深了几分。 “这种男人为什么没有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下?” 秋牡丹对许剑锋的恨意不光是以前许剑锋讲规则讲原则有底线,破坏了秋牡丹的生意,更因为许剑锋压根就不把秋牡丹放在眼里。 自从秋牡丹利用自己的美色在商场上无往不利,如鱼得水之后,她就变得特别的自信,好像全天下的男人,只要她勾勾手指,略施小计就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以轻松地为她所用。 但是却没想到有许剑锋这种人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 就像《天龙八部》里的康敏一样,她并不是有多么喜欢乔峰,只是因为乔峰不像其他的男人那样看着她的时候,那眼神就像想要把她吞进肚子里一样。 有时候女人就是这么简单,有时候女人就是这么复杂。 对于秋牡丹的心理活动,许剑锋压根不知道也没有去猜测。 在许剑锋的眼里,事情非常的简单,规规矩矩地做生意,不管是谁,许剑锋都非常欢迎,也愿意用政策对对方的产业进行扶持,双方互惠互利。 但是如果想要违法乱纪,想要走后门,那么对不起,许剑锋一定会是公事公办的。 秋牡丹习惯了那种走捷径的方式,注定她不可能和许剑锋能够友好地合作。 “那个人就是秋牡丹?一个土豪式的富婆,没想到……” “没想到长得还挺不错的是吧,你不会被她迷上了吧,你要是这样,那我应该找一个女秘书了,只有女秘书,才不会上秋牡丹的当。” 许剑锋调侃自己的秘书,其实他也就是说说,因为像市委书记的秘书是绝对不可能是异性的。 “没有……” 张毅虽然否认,但是人毕竟是一种视觉动物,对于美女,大部分的男人都是比较宽容的。 这也是为什么相貌是最为顶级的天赋,因为其他的天赋、其他的才华都需要一个平台来施展,才能够让世人知道。 但是相貌完全不需要任何施展的途径和条件,不需要任何的平台,只要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得见。 单论相貌秋牡丹其实也就是中等偏上,但是她那种魅态,确实对很多男人来讲有点摄人心魄,很是勾人。 就算是许剑锋,也不得不承认,哪怕是苏妲己重生估计也就是这个水平。 换句话说,就是有些女人很漂亮,但是你看到她之后就感觉无法激起人的欲望。 比如甄嬛娘娘。 她长得非常漂亮,但是却没有几个男人把她当成自己的幻想目标。 而有一些人仔细看,不管是相貌还是身材,其实都是有一些说出来的缺陷,但是整体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其实这就是性感! 很明显秋牡丹就是这种女人。 有时候许剑锋也确实能够理解那些拜倒在秋牡丹石榴裙下的官员。 当官的水平和对付女人的水平往往都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的官员能够挺住金钱的腐蚀,却倒在了女色上面。 男人的本能啊。 当然许剑锋能够抵御住各种各样的诱惑,这确实以前在部队里的一些经历有关系。 许剑锋也是受过被俘后拷打的训练的。 这让许剑锋意志力天生就比不少普通人要强很多,而且许剑锋还有一个非常贤惠也很漂亮的老婆,这就让秋牡丹对于许剑锋的侵蚀降到了最低,基本上可以免疫了。 这次许剑锋的航班依旧是徐丽娜所在的航空公司。 不过这一次航班上并没有老同学的身影,当然徐丽娜的同事对许剑锋并不陌生。 看到许剑锋登机表现得相当热情。 “哎,许哥你又去京城啊!” “许哥,今天我们商务舱又没坐满,给你免费升个舱吧!” “算了,咱们也不能搞特殊化,要不然其他的乘客有意见,会给你们的工作带来不便的。” “没事的,我们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您是徐姐的朋友,咱们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间当然要互相照顾了,到时候我们去西岭旅游,许哥也要照顾照顾我们哦。” 许剑锋越是替空姐们着想,这一帮叽叽喳喳的年轻空姐就越要照顾好许剑锋。 所谓的人情往来就是这样。 当然在不违法乱纪的情况之下,有一些人情往来许剑锋也是不会拒绝的人。 在红尘之中这些事情都是难以避免的,更何况,这些空姐年轻靓丽。 许剑锋的秘书张毅还没女朋友呢,看他那样,许剑锋也想行个方便,让自己的秘书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 就在此时没想到秋牡丹也从登机口上来了。 这倒是非常出乎许剑锋的意料。 因为许剑锋坐的航班是平价航班,在他的印象当中,秋牡丹应该是不会坐这种航班的。 由于这一趟航班仅仅只有几个空位,所以大部分秋牡丹的手下还只能按原计划乘坐另外一趟航班。 只有两个小弟陪着秋牡丹登机。 第850章 意外的邀约 秋牡丹一向比较奢侈,而且也不知道什么叫作收敛和低调,所以她自然是要乘坐商务舱。 徐丽娜的同事想要给许剑锋升舱,许剑锋果断地拒绝了。 他可不想和秋牡丹在同一个空间里,更何况那么做的话,很有可能会被秋牡丹借题发挥。 就是在经济舱坐一个多小时的飞机,对于许剑锋而言并不算什么。 他还没有到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程度,艰苦朴素的作风并没有丢掉。 再说了,其实也没有那么大的区别。 相比较而言,许剑锋压根就不在乎这一点点的享受。 个人的追求不一样。 以许剑锋的了解,如果他和秋牡丹在同一个空间里,秋牡丹肯定是要找事。 这区区的一个多小时的旅行,许剑锋还想自己好好地构思一下,进京之后整个流程应该怎么做,最为节省时间和最有效率。 这段时间许剑锋和丁枫相处得还挺不错的,虽然他觉得丁枫有点喜欢表演,很多事情都属于典型的形式主义。 但是许剑锋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形式主义很重要,因为埋头苦干,上级不知道,人民群众不知道,那怎么升官,那怎么拥有好的名声呢? 做好事就必须得让所有人知道,做坏事就必须得让所有人不知道。 这其实也是古往今来做官的一个重要的准则,许剑锋不打算做坏事,但是在做好事这件事情上确实得和丁枫好好地学习一下,这样才能够让自己做好事的利益最大化。 孟子曾经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现在许剑锋已经过了“穷则独善其身”的那个阶段。 他是要兼济天下的。 为了更好地达成这个目标,那么许剑锋所做出来的工作自然是要让上级的领导和人民群众知道并且认可的,这样许剑锋才能够拥有更大的权力,才能够更好地为人民群众服务。 没办法,这其实就是一个准则。 哪怕许剑锋以前再怎么看不惯,也得遵循这一准则。 政治其实就相当于是演戏,看一看西方的那些政客在选举的时候,哪个不是在演戏,哪个不是在作秀。 不会演戏的政客就不是一个好政客。 当然许剑锋的志向是做一个好的政治家。 政客和政治家的区别就在于,政治家有非常明确的理想和目标,说的和做的基本上都是一致的,政治是先忽悠人民群众让自己上台,至于承诺了什么东西,早就已经被扔到了爪哇岛。 让许剑锋没想到和感到意外的是,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秋牡丹在航班上还挺老实的。 下了飞机,许剑锋故意等着秋牡丹先走,磨磨蹭蹭落在最后。 倒不是许剑锋怕秋牡丹,只不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许哥,您在京城待多长时间啊?我们有几天休息的时间,有空一起出来吃饭啊!” 几个美丽空姐略带希冀地望着许剑锋。 许剑锋并不想和这些青春靓丽的空姐有太多的接触,就算什么事情没干了,被人看到了影响也不好。 尤其还是在京城这块地。 而且,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万一有人图谋不轨呢? 但是大家一直以来对许剑锋都还是挺照顾的,于是他立即回道:“在京城的行程比较紧,确实抽不出来什么时间,等回去了之后找个时间,一坐坐,我让徐丽娜通知你们。” “一言为定哦。”空姐们说道。 许剑锋下了飞机还没有走出机场,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就是他的私人手机。 电话号码很陌生,许剑锋不由也是有点奇怪,他这个号码很少告诉陌生人。 犹豫了一会儿,许剑锋还是接了起来:“我是许剑锋。” “听说许书记到了京城,怎么样?有时间出来坐一坐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许剑锋不由一愣。 因为打来电话的人是蒋树森。 蒋树森现在还是松海市市委书记,省委组织部之前计划让宁江市市委副书记金山海,接替蒋树森担任松海市市委书记,但在省委书记娄海平的干预下,最终金山海还是没去成松海市,去了临近的栖平市当市委书记。 蒋树森依然把持着松海市的大权。 许剑锋当年在松海市当市长的时候,跟蒋树森闹得不可开交。 如今接到蒋树森的电话,本能的就打算拒绝,因为他和蒋树森可以说是两条不同道路上的人。蒋树森所做的事情完全让许剑锋无法认同。 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剑锋确实没有必要和蒋树森太过于亲近。 就在许剑锋准备找借口拒绝蒋树森的时候,蒋树森却道:“郭德胜也在。” 听到这话,许剑锋不由也有些疑惑,老郭怎么和蒋树森混到一起去了? “蒋书记,实在是不好意思,日程排得比较紧,要是能够挤出时间我再联系你吧。” “好吧,我也不好打扰许书记做正事,这样吧,我们也要在京城逗留两三天,在这两三天当中,你要是改变主意,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打电话给老郭。” 许剑锋放下了电话,不由陷入了沉思当中。 虽然时间蒋树森在松海市待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可以说是超长待机。 他之所以能够在松海待这么长的时间,最主要的就是因为省委书记娄海平是蒋树森的后台,蒋树森在松海市干的非常地符合娄海平的心意。 尤其娄海平的儿子在松海市做生意,蒋树森大开方便之门,这也是可以保证娄海平的家族利益的。 然而随着省委书记娄海平即将卸任,那么作为他的亲信,蒋树森在松海市委书记的位置上那肯定是要动一动,他已经长时间没动了。 所以这时候蒋树森突然打电话给许剑锋想要一起碰个头,恐怕不只是他乡遇故知叙个旧这么简单,而是有一些深层次的意义。 具体是什么,许剑锋也不知道。 许剑锋打算安顿下来之后先打个电话给郭德胜,看一看,蒋树森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走出机场,张毅已经找到了西岭驻京办的接待车辆,拎着两个人的行李快步走过去。 这时候,许剑锋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蒋树森虽然是省委书记娄海平的亲信,但其实蒋树森一向做事都非常灵活。 现在既然娄海平已经即将卸任,没办法再继续给他提供保护了,像蒋树森这种人自然也不可能对娄海平有任何的忠诚可言! 第851章 再见蒋树森 蒋树森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他自然会另攀高枝。 娄海平退下来之后,蒋树森自身又没有自立山头的能力,他要是不另攀高枝,恐怕很难保住自己现在的地位。 到时候墙倒众人推,蒋树森可能无法平稳落地。 但是许剑锋想了想,这件事情跟自己又有多大的关系呢? 要说有可能,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许剑锋其实已经是下一任省委书记的人了。 如果蒋树森他也是投靠了周书记,那么这一次在省外,在京城聚一聚的意思不言而喻。 说实话,许剑锋对于蒋树森还是相当反感的。 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不想着为人民群众多做一点事情,用自己手里的权力给老百姓谋福利,总是搞一些非常龌龊的事情。 要是给自己多捞一点好处,同时又能给人民群众多做一点事情,那也勉强说得过去,毕竟一个有能力的贪官,还是要好过一个没有能力的清官的。 但是蒋树森在松海市一直以来都是固步自封,许剑锋离开之后也同样在关注着松海市的一些动向,毕竟在那里许剑锋也有不少老部下。 而且蒋树森还有一个让人非常不齿的习惯,特别对下属的妻子有兴趣。 当代曹贼! 不过还是那句话,仅凭生活作风的问题,很难扳倒一个这种级别的干部。 蒋树森看似大大咧咧,但形势确实也相当谨慎,虽然他对下属的妻子有兴趣,但女方基本是自愿的。 按照现在我国的法律,这都属于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情。 就像李思明,他要是不跑去举报蒋树森生活作风的问题,基本上也没人管这些事。 蒋树森有这个能力把人家两公婆都搞定。 所以许剑锋即使看不惯蒋树森,也确实拿他没什么办法。 许剑锋在松海市的那段时间确实没有掌握蒋树森在其他方面贪赃枉法的证据。 也充分说明蒋树森能够在松海市屹立不倒这么多年,确实是有他的独到之处。 入住酒店之后,许剑锋这才打了一个电话给郭德胜。 “老郭,我听蒋书记说你现在也在京城?” “是啊,许书记……” “怎么你不给我打电话,而是让蒋树森给我打电话?你们两个现在合穿一条裤子了吗?老郭你现在堕落得有点快啊!” 郭德胜在电话里头很无奈地说道:“蒋书记的政治手腕确实不如您!想要整我,那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我就是正常做官,绝对没有做违背良心,违背社会公德违背法律法规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听他的不是应该的吗?” “这倒也是。” 许剑锋敲打了郭德胜几句,发现老郭虽然怂了一些,那也只不过是回到了最初而已,因为郭德胜本来就很怂,只是许剑锋在担任市长的那段时间给他撑腰,他才雄起了一回。 如果郭德胜不怂的话,怎么会被王长发骑在头上?还成为省里唯一一个没有入常的公安局长? 在许剑锋离开之后,他确实是对付不了蒋树森。 在这方面许剑锋也没办法太过于苛责。 水平一般,能力有限,只要郭德胜自己没有贪赃枉法,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力干坏事,对于郭德胜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蒋树森这次约我出来坐一坐,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一次出差,他叫我一起来,我都觉得很奇怪,平时他都是带李思明老婆的……”郭德胜说道。 许剑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离开之后,李思明也缩回去了。 眼看从郭德胜这里得不到什么太多的信息,许剑锋也打算这一次还是和蒋树森见一面,看一看蒋树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两个人的奋斗目标一向都不同,可以说是话不投机,但许剑锋也想听听蒋树森说什么。 虽然许剑锋对于蒋树森见自己的动机有诸多的猜测,但基本上很难猜出。 许剑锋对蒋树森并不是很了解,蒋树森是个表演型的政客,演技相当不错,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估计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许剑锋眼看时间还早,今天去发改委肯定是不行,人家都下班了。 于是他就当机立断,打算就在今天晚上立刻和蒋树森碰个头,这老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许剑锋打电话给蒋树森约了一个离双方下榻酒店都不算远的地方。 京城这地方藏龙卧虎,有人说一个砖头砸在街上都能砸出几个处级干部。 虽然许剑锋和蒋树森在地方都呼风唤雨,但是到京城这种地方还真不算是什么大官。 许剑锋弄了一个包厢,没等多长时间,蒋树森就带着郭德胜进来了。 许剑锋第一眼看到蒋树森,顿时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身边的郭德胜那个硕大闪亮的光头让许剑锋很熟悉,许剑锋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是蒋树森。 “蒋书记,是不是最近身体不好?还是抓紧时间到医院检查一下吧。” 此时出现在许剑锋眼前的蒋树森老态毕现。 虽然他年纪确实也不小了,但是大权在握的男人就如同是被打了强心针一样意气风发,基本上要比实际年龄看上去小一点。 此时的蒋树森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也多出了很多的皱纹。 以前蒋树森比较富态,脸上也有很多的肉,现在脸颊已经深深地凹陷下去了,两个硕大的眼袋就跟装了一吨水一样挂在那里,还有非常浓重的黑眼圈。 实在是和许剑锋印象当中的蒋树森对不上号。 “老郭,买条烟来。”蒋树森说道。 郭德胜虽然并不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人,但一听这话也是心里有数,屁股刚刚沾板凳,但还是立刻站了起来。 “这位小同志,我对京城这边不是很熟,你陪我一起吧。”郭德胜对张毅说道。 张毅也是莫名其妙你不熟,难道我熟了? 更何况买条烟你到前台去买不就行了,这里是饭店,不管是烟还是酒都有得卖啊! 第852章 超级八卦 张毅刚想拒绝,却看见郭德胜在冲他使眼色,他也明白了。 买什么烟啊,不就是为了给许剑锋还有蒋树森创造一个私聊的空间嘛。 于是他赶紧起身跟着郭德胜出去了。 “其实这一次带老郭过来,主要就是因为想凭借他和你以前的关系把你给约出来的。” “不知道蒋书记有什么事情,这么大费斗争,我这个人你也应该了解,如果是违背原则和底线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我肯定不会让许书记违反原则和底线。” “到底是什么事呢?” 蒋树森长叹一声,半天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难以启齿。 许剑锋也没有催他,包厢里顿时陷入了一种非常怪异的寂静当中。 过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蒋树森组织好了语言,他这才挠了挠头,非常沉重地开了口。 “许书记可能以为我这一次到京城来是为了跑官,保住自己的地位,但实话不瞒你,我基本上是很难保住自己的地位了,能够退居二线我都要烧一柱高香!” 看到许剑锋准备说话,蒋树森举起手来示意许剑锋让他把话说完。 “我不是想请许书记保住我,能让我平稳落地。我要是这么说,说明我不了解你,也说明把你给看轻了,其实许书记的为人我还是非常敬重的,手握大权却没有丝毫为个人着想,这是我以前年轻的时候的志向。只可惜,不良的风气吹进来之后,我没有抵住诱惑,我的软肋没有经得住考验!虽然我也做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但是,总体上来说,仍然对不起党和人民对我的信任。” 听着蒋树森说的话,许剑锋有一种非常荒诞也非常怪异的感觉。 许剑锋又不是纪委的,这些事情蒋树森也犯不着跟自己说呀。 不过既然蒋树森刚刚已经示意许剑锋让他把话说完了,那么许剑锋也只有耐心地听下去。 终究有图穷匕见的那一刻,只不过蒋树森的这张地图貌似有点长。 “根据我个人多年为官的经验,这一次我八成是要进去了。”蒋树森叹了口气说道。 许剑锋心想,蒋树森啊,蒋树森你也有今天! 不过,许剑锋也非常的好奇,进去了被双规了,那也跟许剑锋没关系,蒋树森跑来跟他倒什么苦水? 许剑锋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难道还想许剑锋拉他一把? 当然蒋树森一开始都已经说了,不是让许剑锋拉他一把,难道是让许剑锋帮助他的家人? 许剑锋仍然是拒绝的。 蒋树森本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家里也没什么好人,在松海当市长的时候,许剑锋就知道蒋树森的老婆特别喜欢收礼。 蒋树森的儿子在外面也没比任言忠的儿子好多少。 “其实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一直憋在心里,谁都没有说过!我老婆一直以为我不知道,但其实我是知道的。” “嗯?” “许书记不会以为我是打算给自己老婆孩子安排后路吧,说句不好听的,我之所以在外面玩女人,我就是因为我不想回家,你也知道我这个级别的干部离婚不现实!” “嗯?” 许剑锋感觉这里面突然有点狗血八卦的意思。 “其实我在外面乱搞乱来,也有我的原因,反正是那个贱女人的儿子,又不是我儿子,他被枪毙了他不关我事。” 好吧! 许剑锋这一下确实是有点刷新三观了。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蒋树森本人除了搞破鞋这件事情,其他的事情都非常谨慎,但是为什么老婆孩子这一块他似乎很少设防。 搞了半天,原来喜欢搞别人老婆的蒋树森,自己老婆也被别人搞了啊? 而且儿子还不是自己的。 这也确实是一个大新闻! 不过以蒋树森的风流,他应该也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儿子吧,外面说不定有私生子。 不知道是不是蒋树森看穿了许剑锋在想什么,他苦笑了一声说道:“许书记实在不瞒你说,别看我玩了那么多的女人,其实我身体并不好,这么多年真正的骨肉只有一个女儿,至今也没有相认过。” “蒋书记不会想生个自己的儿子吧?” “呵呵,许书记确实是慧眼如炬,啊,没办法,我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从小就有这样一个非常传统的思想。要传宗接代,但是身体不好没办法,药也不知道是多少,始终没能拥有自己亲生的儿子,真正留着我的血脉的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许剑锋对蒋树森一点同情都没有,以前对亲生女儿不闻不问,现在发现自己真的没办法生儿子传宗接代了,就突然重视起来了。 “那你跟我说这个我也帮不了你啊,我只能说如果你女儿碰到了什么不公正的事情,那我肯定会秉公执法还她一个公道,你想让我开后门肯定是不行的。” “我女儿跟许书记有点关系,所以我才求到你的头上。” “啊?” “我女儿叫郭诗瑶。”蒋树森正色说道。 听到这话,许剑锋暂时被雷得外焦里嫩! “许书记不信吗?” 说着蒋树森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来,那是一张亲子鉴定。 “我也是这段时间才了解了一下,本来我是非常犹豫的,觉得要是你知道了她和我的关系,会不会因为我而厌恶她?现在考虑了一下,许书记也并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一个能够就事论事的人,并不会迁怒到其他人的身上。” “诗瑶还有个姐姐……” “郭诗韵不是我的。”蒋树森说道。 许剑锋想一想。 “诗瑶确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同志,工作能力也非常强,为人也相当有正义感!关于这些我还得感谢蒋书记,正是因为你对这个亲生女儿的不闻不问才会让她养成这样的好品行。”许剑锋说道。 蒋树森并没有在意许剑锋话语当中的讥讽之意,接着说道:“以我对许书记的了解,我知道只要诗瑶工作业绩突出,你绝对不会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就吝啬对她提拔的。” “你知道就行了,你何必说出这件事情。” 许剑锋对郭诗瑶的印象确实挺不错的,但现在蒋树森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之后,许剑锋其实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膈应,但是一个人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的。 而且上一代做的事情也确实没有必要让下一代来承受。 在这方面许剑锋还是能够分得清的,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 “我提前说出来,总比以后你发现要好,到时候你要是以为是诗瑶故意瞒着你的,那就真的是会有误会。” “蒋书记你多虑了,你是你,郭诗瑶是郭诗瑶,这其中的区别我是能够分得清清楚楚的。” “那就好,那就好!心里话就说到这里,咱们吃饭吧,我出去叫老郭他们回来。” 虽然话就说到这了,但许剑锋总觉得蒋树森这话并没有说完,还是有一些闪烁其词有些东西隐藏在他的心里。 第853章 资源交换 回到下榻的酒店,许剑锋都觉得刚刚发生的事情相当玄幻。 当然也不是蒋树森说什么,许剑锋都会相信,主要是,他也想不明白,要是这不是真的,说这个谎言有必要吗? 高铁项目的事情还是比较顺利的。 就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进行了沟通之后,许剑锋又匆匆地赶回西岭。 车还在半路上,许剑锋便接到了冯良铎的电话。 “方便聊一下吗?” “我现在在路上。” “我就是通知你一下,你谋求兼任人大主任的想法,在省委常委会上被否决了。” “谢谢冯省长通知。” “不想知道一下原因吗?” “阮副省长从中作梗吗?” “没错,后来省委也在研究你兼任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的问题,但是他和他的盟友都表示坚决地反对,现在娄书记忙着交接的事情,所以就把这个议题给搁置了。” 许剑锋也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当然如果这件事情冯良铎帮忙的话,阮大元就算是强烈的反对,估计也无法螳臂当车。 但是很明显冯省长是想要得到许剑锋的一些承诺。 因为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帮许剑锋出力。 这一次打电话通知许剑锋,一方面是为了向许剑锋释放善意,暗示许剑锋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尽全力来帮许剑锋兼任市人大常委会主任。 但是相应的许剑锋也要投桃报李。 在政治上,通常资源就是拿来互相进行交换,不过许剑锋却不知道冯良铎到底想要什么。 这种事情也不好说得太清楚。 最好就是大家心照不宣,能够形成一定程度的默契。 “多谢冯省长的消息。” “对了,这一次你从京城回来,有没有去医院看望老领导?” “时间比较紧张,就没有去。” “薛部长最近的状态不太好,有时间还是抽空去看一下吧,看一次就少一次了。” “好。” “到时候通知我一声,我们一起探望。” 很明显冯省长的意思就是到时候大家出来坐一坐,因为有些话在电话里面说不太安全,毕竟大家都得防止对方录音什么的。 “好。” 回到了西岭市之后,许剑锋召开常委会首先宣布了钢铁项目,基本上可以板上钉钉花落西岭。随后又再次提议马大庆的任命。 人大常委会可以否决一次,你总不能每一次都否决吧? 市委组织部通过市委、市政府一二把手都举手赞成,你人大常委会就那么特殊吗?能公然反对整个常委会所有的人吗? 上一次表决通过马大庆的任命,只是通过了半数。 这一次许剑锋打算来一个绝大多数,只要除了朱治国之外的人都同意,那么压力就给到了朱治国。 之前在路上跟冯省长打过电话。 两个人也形成了默契。 冯省长会让他在西岭的铁杆在常委会上支持许剑锋。 这样一来,许剑锋将会取得绝大多数人的赞同。 “那么谁赞成谁反对赞成的举手。” 说完之后许剑锋率先举起了手,然而,结果却和许剑锋预料的有所不同。 让许剑锋最没想到的是一贯和他选择站在一边的丁枫,这一次居然没有举手的眼神有些闪烁。 而一些丁枫走得比较近的也都没有举手。 看到这种情况,本来是准备支持许剑锋的冯省长的人也没举手。 这一下别说是压倒性的,通过了连半数都没有,直接就是一个不通过的结局。 这确实出乎许剑锋的意料。 “很好,看来马大庆同志做出的贡献还不够,还需要继续磨炼。” 许剑锋并没有当场发飙,他还是能够忍住这口气的。 回到办公室之后,许剑锋还是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一贯站在自己这边的丁枫怎么突然跳反了? 不过许剑锋还是能够很好地克制自己的脾气,他知道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你就算把办公室给砸了,那又怎样?那不是浪费公家的钱吗? 反常即为妖。 “张毅,你去叫郭诗瑶来我这里。” 要说在市委、市政府谁的消息最为灵通,那有可能是市委秘书长,办公室主任这些人。 郭诗瑶就是在宣传口,因为以前搞传媒的,非常注意这种小道消息。 所以许剑锋一直当她是自己手下的首席小道消息情报官。 这段时间许剑锋一直不在西岭,所以对于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确实不了解,他也需要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把这一段时间西岭官场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向他如实地汇报。 郭诗瑶很快就来了,昔日漂亮的脸蛋上两处伤疤就像是两条蜈蚣一样,让人不忍直视,不过她自己倒是安之若素,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丁市长跳反了?我没听到什么消息,如果我知道了,许书记你一回来我就会向你汇报了。不过我可以现在回去打听一下。”郭诗瑶说道。 “行,你去吧。” 望着郭诗瑶离开的背影,许剑锋也在想,蒋树森说的是真的假的?就算郭诗瑶毁容了,那也不是蒋树森那张尊容能碰瓷的。 都说女儿像父亲,许剑锋看来看去也看不出来郭诗瑶哪个地方像蒋树森的。 另外,郭诗瑶自己知道吗?但郭诗瑶母亲肯定是知情人。 但这种事,人家会承认吗? 许剑锋觉得想要确认郭诗瑶和蒋树森之间的真实关系,最好还是自己亲自做一个鉴定。 郭诗瑶的毛发什么的,许剑锋还是比较容易拿到的,但是蒋树森的那就没那么容易了。 常委会上的失利,让许剑锋感觉自己的处境好像没有自己预料得那么好。 因此在这方面有所怀疑,许剑锋就想确认一下,目前也看不出来这件事情会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地方。 于是许剑锋抓起电话打给了李思明。 本来在松海市那边,许剑锋觉得郭德胜最靠得住了,但是在京城的时候,许剑锋发现郭德胜现在和蒋树森走得很近。 他就不想联系郭德胜了。 李思明可以说是秒接了许剑锋的电话,语气里还带着一些受宠若惊的兴奋! 第854章 措手不及 “许书记,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真是太意外了,你还记得我呀?” “李市长,你话怎么说的?咱们在一起也共事了那么长时间,也是并肩作战的同志。一起为松海市的经济发展作出了突出的贡献,我怎么可能忘记你这个战友呢?就是一直以来大家的事情都比较忙……” “哈哈,许书记,你要是不习惯说这些套话,你就别说了,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您是真不适合说这些。” 许剑锋也略微有些尴尬,他确实如李思明所说的一样。 他不太适合讲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好吧,其实我想请你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能不能找个机会拿到蒋书记的几根头发?” “啊?这……” “要是比较为难,那就算了。” “我试试看吧,这是要弄啥咧?” “你只要帮我弄到他的头发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好吧。”李思明答应下来。 最近这段时间西岭市的官场上风向很是奇怪。 许剑锋始终屹立不倒,现在的市长又和许剑锋看起来好像穿一条裤子一样,完全不像是市委、市政府的一二把手,丁枫看起来就像是许剑锋的跟班。 按道理说,许剑锋此时在西岭市的威信应该是很高的了,然而人大主任朱治国否决了许剑锋的提议,直接把马大庆的任命悬在那里,并且还找了副省长来替他撑腰。 到目前为止,许剑锋也没看出来有什么针对性的举动,所以就有不少的小道消息暗流涌动。 有句俗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这句话并不适用于官场上,在官场上你要是被人压了一头,你没有及时进行反击,别人就会认为你是软弱的,后续的招数便会接踵而来。 所以在官场上你做了初一,别人就必须得做十五。 许剑锋就跟没事人一样,并不急于搞定马大庆的任命,这自然而然就会让不少官员在私底下传一些小道消息。 人大常委会确实有这样的权力卡住市委常委会任命的决定。 但是有这样的权利,不代表你可以滥用这样的权利。 朱治国想要和许剑锋进行对抗,那必然会在市长竞争位置上进行人员调整,安排他自己的人,或者是把丁枫争取过来。 但西岭市一年不到,换了三个市长,现在又要换,这对于省委组织部,那肯定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这充分说明省委组织部在这方面的工作做得不够认真,做得不够到位。 如果现在省委组织部部长仍然是薛定邦,那倒没什么,毕竟他是老资格能够镇得住场子。 但是现在省委组织部部长已经换人了,履历比较新,这时候他肯定是不可能再次作出调整的。 就算阮大元发力也没用。 所以在这方面许剑锋倒也是有恃无恐。 有时候退让一步并不是软弱,收回拳头只是为了蓄力而已。 此时趁着许剑锋不在西岭市,朱治国上蹿下跳,搞了不少的串联。 动不了市长,市委书记总可以动吧? 不得不说,朱治国的这个想法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虽然许剑锋上任西岭市委书记之后解决了钢铁集团的问题,保住了几万人的饭碗,为西岭市社会稳定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但是许剑锋在西岭市的这段时间,大刀阔斧的改革也确实触碰到了不少人的利益。 尤其西山矿区改旅游景点的工程,这里面涉及了很多人的利益。 所以想要把许剑锋给挪开的人确实也不少。 现在也有小道消息,说是西岭市有可能会高配省委常委。 能够高配省委常委,那这个位置谁不眼馋呢? 把许剑锋给搬开,让自己的人来当这个市委书记,高配省委常委直接一步解决正厅到副省级,这谁看了不迷糊? 所以朱治国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奔走。 他也不是傻子,也听说即将上任的周书记似乎对许剑锋还颇为欣赏,要是等到交接工作完成了之后,那么想要把许剑锋给赶走,那就难上加难了,趁着娄海平书记余威尚在。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市长丁枫这段时间过得还算不错。 他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空有良好的官声,但是做出来的政绩大部分都是面子工程。 不过现在也跟许剑锋合作得还不错。 按照丁枫的计划,只要高铁项目落户西岭,随后西山矿区的景点开发成功之后,这可以说是两份工具唾手可得,不费吹灰之力。 不管怎么说,他是市长也是西岭的二把手,许剑锋功劳占最大,但丁枫自己也能分不少政绩。 这就已经够了。 让丁枫自己来进行规划,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就算手下的智囊团出主意,丁枫也知道自己不够果断,甚至在手下给出的规划起冲突的时候,他也无法正确的进行取舍。 现在有许剑锋顶在前面。 有功劳自己可以分,有黑锅许剑锋去背,还要什么自行车? 就在这时候,人大主任朱治国突然打了一个电话,邀请丁枫到一个地方坐一坐。 丁枫还是非常有分寸的,他也知道这段时间朱治国和许剑锋不对付,丁枫很自觉,他自认为跟许剑锋站在同一战线,就不应该左右逢源。 所以非常果断地就拒绝了朱治国。 “丁市长,你千万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呀。”朱治国冷笑道。 “朱主任,你什么意思?你想干嘛?你是不是在威胁我?呵呵,我会怕你?”丁枫说道。 朱治国笑道:“你是市长,我怎么敢威胁你呢?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在四季酒店806房间做的事,是不是忘记了?” 听到这句话,丁枫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件事情他本来都已经忘了。 那天丁枫结束了一场会议,又足足做了半天的秀,不过这正是他所擅长的。 这次的活动,是联合教育部门开展的一场支教活动。 作为支教活动,许剑锋的夫人慕清瑶也出席了。 这还是丁枫第一次近距离地和慕清瑶站在一起,当时就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