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宠腹黑太子妃》 Ch.1 蛇精病 凌天大陆,皇宫内。 偌大的宫殿内气派辉煌,琉璃金瓦,玉雕的白龙栩栩如生,矗立在大殿中央,盘旋,似要冲破九霄。 年仅六岁的男孩,一身皇袍,正努力的踮着脚,伸手想要去拿玉龙。 只是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最后一次用尽权力跳起来,却摔了个狗啃泥,狼狈至极。 没想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笨蛋太子,哭哭啼啼丢不丢脸!”一个五岁左右的小丫头,气呼呼的跑到了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奶声奶气的骂道。 “呜呜呜,岚儿,我拿不到玉龙,皇弟他们会耻笑我的!”太子哭的更凶了。 女孩儿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后,双手叉腰,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太子,谁敢取笑你!以后再有人敢欺负你,我司空冰岚就帮你收拾他!” “好。”当时阎瀚玥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信任。 “嗯,这就乖拉,我给你唱首歌,你可不许再哭了!”司空冰岚的脸上多了两个酒窝,顿时节奏感十足的唱了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滴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这奇怪的曲调,倒是让太子乐笑了。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司空冰岚一边唱,还一边给自己打节奏,“动词大慈、动词大慈!” 愉悦的笑声久久回荡再大殿中。 一直守在门外的宫女见状,脸上露出了欣然微笑,随即快步来到了皇后的寝宫,把事情禀报。 高坐在紫金宝座上的女子,妖娆邪魅,手拿白牙棋子,看着眼前的棋盘。 一双眉目顾盼生辉,抬眼,望向了棋盘对面的男子。 红唇微启,醉人的声音随之吐露,“司空良,听说你家的女儿天纵奇才,四岁就已博览群书,还能过目不忘。” “皇后谬赞了。”司空良态度恭谦道。 “如今天下初定,就让你的女儿辅佐太子,你司空家从今往后成为四大家族之一,天子庇佑,无人能欺。”皇后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多谢皇后,臣女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太子!”司空良叩首谢恩。 翌日,帝君下诏,司空冰岚被召入宫,为太子伴读。 …… 六月的天气,万里无云,晴朗明媚。 只可惜,司空冰岚的心情却乌云密布,一点都不明媚。 此刻她正站在皇城的门口,一个年轻的公公正朝她招手呢。 见她大包小包的拿了一大堆,不由皱了皱眉,开口道,“司空小姐,您其实不用带这么多东西,宫里吃的用的,应有尽有,您这次可是当太子的陪读,宫里的奴才嬷嬷,都会好生伺候着你的。” “我知道,但是我带的这些宫里都没有。”年仅五岁的司空冰岚口齿不清的嘟囔道。 “呵呵,这天下的珍宝可都在皇宫中,怎么可能有皇宫里没有的东西呢?”张公公笑着摇了摇头。 “说了你也不懂。”看他那势利眼的样子,司空冰岚也懒得跟他多说什么。 要不是她一失足成千古恨,从楼梯上摔下来,又怎么可能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凌天大陆,一个四岁小女娃的身上? 穿越也就算了,至少自己是四大家族之一,司空家的掌上明珠,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生活无忧无虑。 哪成想飞来横祸,好日子还没过舒坦呢,就要去传闻中杀人不见血的皇宫。 虽然做太子的伴读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但还是觉得心里不痛快。 张公公本来还想问问这包裹里装的是什么宫里没有的新鲜玩意儿,可见她这个态度,又不好多问了,只能喊来两个太监,帮她把带来的包裹都先送到太子的行宫中去。 “司空姑娘,就让奴才先带您去挑两个宫女吧。”张公公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道。 “多谢公公。”司空冰岚温顺的点了点头。 见她乖巧懂事,张公公心里十分满意,“这一次新招来了一批宫女,都是罪臣的子女妻妾,比起其他宫女要聪慧许多,司空姑娘等会儿看中了哪一个,就直接带走吧。” 听他这语气,司空冰岚突然有一种逛窑子的感觉。 客官,你喜欢那位姑娘,随便挑~ “司空姑娘,咱们到了,你进去瞧瞧吧。”张公公的话在耳边响起。 司空冰岚这才回过神来,迈着脚跨进了门里。 抬眼望去,在大院里正站着齐刷刷三排宫女。 年长的最多三十几岁,年幼的才十岁左右。 他们穿着清一色绿色绣花的宫袍,脸上表情各异,正探着脑袋打量着这个走路摇摇晃晃的小不点。 “咳咳,懂琴棋书画的站出来。”司空冰岚那稚嫩的声音,配上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上去实在可爱至极。 话音刚落,就有六个人站了出来,一字排开。 让她惊讶的是,其中竟然有一个年级十一二岁的女孩子。 “骑马射箭武术的,上前一步。”司空冰岚又说。 立刻有一个身材高挑,脸颊清瘦的女子从最后的一排中走了出来。 司空冰岚想也没想的就指了指她,又指了指那个年幼的女孩,说,“就你们两个了。” 那两个宫女正愣愣的看着她,似乎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今后司空小姐就是你们的主子了,还不快谢恩。”张公公适时的在一旁提点了一句。 那两个丫鬟这才慌忙跪倒在地,磕着头道,“多谢司空小姐的恩典。” “起来吧。”司空冰岚满意的摆了摆小手。 这两小妞一个眉清目秀,一个英气十足,长大之后肯定不得了。 以后在这无聊的宫中能有这两个小美妞相伴,那日子肯定过的有滋有味的。 她在这边暗自高兴,旁边的张公公见她偷笑,不由得一愣。 “司空姑娘,只要这两个宫女就足够了么?您要是喜欢,可以再挑两个。”嘴上是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好歹这司空家也算是名门大户,怎么生出来的闺女怎么一点世面都没见过,不就是得了两个小宫女么,至于这么高兴么。 “两个足矣。”司空冰岚梨涡浅笑的转过身朝外走去。 刚刚那句本来是张公公的客气话,本以为这小丫头会当真,没想到倒也识趣,不是贪心之人,脸上的笑意深了些,也快步跟了上去。 太子的寝宫在伫立在一片桃花林中,远远走来,就芳香扑鼻。 司空冰岚早有听闻,太子从小喜欢各色花朵,所以明瑟殿里里外外都摆放着各种奇花异草,满园飘香是好。 但这逐渐变热的天气,又容易招蚊虫鼠蚁,倒是让她有些头疼。 宫殿里里外外都有侍卫看守,走进正门,放眼望去,顿时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帝宫沉闷无比,可这明瑟殿里却是笑声染染。 只见不远处一袭黄袍的小孩,正跟一群宫女们玩捉迷藏。 看他胸前绣着那只活灵活现的麒麟就知道,这货是太子殿下了。 当然司空冰岚已经不是第一次跟他见面,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云国帝君的寿宴,当时太子只有三岁,却已经长得倾国倾城。 咳咳,准确的来说,小小年纪,就有一张妖孽的面孔,那嫩到能滴出水的皮肤加上狭长的凤眼,简直跟妖精有的一拼。 这是司空冰岚第一次看见比女人更好看的男人,印象深刻。 当时第一反应就是,祸国殃民!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突然她身子一震,一个肉球就朝自己扑了过来。 她猛地回过神来,仔细一看,自己竟被太子紧紧抱住。 太子比她年长一岁,个子却比她高出一个头。 此时此刻,太子蒙那双如星辰般璀璨夺目的眸子,正满是喜色的看着自己,嘴边竟然还留下了一丝晶莹的液体。 口齿清晰的喊道,“岚儿,我的岚儿~” “嗯。”司空冰岚淡淡一笑,身子却像是泥鳅一般滑溜,轻松的就从他的怀里逃了出来。 “岚儿,你怎么不跟我抱抱!”太子嘟着嘴,一脸不悦。 “太子先把口水擦干净再说。”司空冰岚拍了拍被他弄皱了的衣衫。 “呜呜呜,岚儿你是嫌弃我了?”太子跑到她的跟前,揪着她的衣袖不跟撒手。 “微臣怎么敢呢?”当时帝君在下诏之时,虽然是让司空冰岚进宫陪读,但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名义上的官位,太子太傅。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却也在当时让朝野上下为止震惊,都说司空家的女儿是旷世奇才,今后一定前途无量。 “岚儿,那你快来陪我玩嘛。”太子拽着她,就把那块布朝她的脸上蒙去。 张公公见两人相处亲密无间,倒也没说什么,默默的带着那两个刚领来的宫女退下去了。 司空冰岚还来不及阻止,这太子竟然动作几块的把自己的眼睛蒙住了。 “岚儿,你来抓我~” 只听耳后传来低笑声,司空冰岚伸手去抓。 没想到却抓住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 还没等她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巴掌已经甩到了她的脸上。 她一把扯下布,就看见一个肥嘟嘟的胖妞正怒火中烧的瞪着自己。 指着自己的鼻子就骂道,“你这个色狼!” 随即,那只莲藕般的肉手,竟猛地朝她肩膀袭来。 司空冰岚侧身一闪,没想到脚下湿滑,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倾倒了去。 “啊!” 尖叫声不是她发出来的,而是太子。 噗通一声,司空冰岚掉进了湖里。 旁边的那些宫女们吓得半死,刚要呼救。 只见太子竟然也跳进了湖中想要救她。 “救命,救命!”刚跳下湖,太子一阵扑腾,大口大口的喝着湖水。 司空冰岚一阵汗颜,只能快速的游过去,拽住了他的胳膊,往湖岸边游去。 没想到太子这货拼命的摆着手,她就算会游泳,也没那么多力气再拽他一回。 “太子,河里有水鬼哟,你再闹腾就会被水鬼吃掉的。”司空冰岚虽然在笑,可是却寒意森森。 那表情,在她稚嫩的脸上表现出来格外不协调。 “岚儿,我们要死一起死!”没想到这奶娃竟然紧紧反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尼妹啊,松开啊,我还不想死啊! 司空冰岚欲哭无泪,身体里的力气也越来越弱。 眼前已经一片模糊,只能看见太子那张欠扁的脸。 就在这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天而降。 那身影速度极快,一把拽住自己和太子的身子,猛地一提,就朝岸上甩去。 砰! 只是,被摔的人是司空冰岚! 而太子,被那人紧紧抱在怀中,格外小心的护着。 “要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要你性命来赔!”那人猛地转过头,阴狠的眸子死死瞪了她一眼,就抱着太子,头也不回的往殿中跑去。 看着那群宫女急急忙忙的跟去,司空冰岚揉着摔疼的屁屁,忍不住心中暗骂… 蛇精病啊!又不是我让太子跳下来救我的,关我毛事。 ------题外话------ 卖萌打滚求收藏,各位看官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本文是从太子小时候写起,各种犯二,卖萌,斗智斗勇,甜蜜温馨。 Ch.2 装病不读书 司空冰岚还是被自家的丫鬟给扛进了房间。 张公公还算有心,替她准备了一间雅致清幽的别院,离太子的正宫不远也不近,平时也不会吵着闹着。 她只能趴在床上,屁屁疼得都肿起来了。 “小姐,您这是怎么摔得,都肿起来这么一大块。”先前领来的小宫女满脸担忧之色,忙不迭的帮她涂抹膏药。 “没事,就是摔了一下,死不了人的。”司空冰岚歪着脑袋打量着这两个小宫女,问,“刚刚还没来得及问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呢。” “奴婢入宫前的名字叫庄彩蝶。”懂琴棋书画的小丫头声音糯糥的,听着就让人喜欢。 “奴婢叫柳沁香。”懂骑马射箭武术的性子比较冷淡,不过态度倒是格外恭敬。 “既然跟了我,以后就换个名字吧。”司空冰岚想了想,又接着道,“彩蝶就叫弦清,沁香就叫剑舞,不过若是你们不喜欢,可以跟我直说。” “奴婢多谢小姐赐名,以后定当衷心侍主,绝无二心。” 两个小丫头立刻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在帝宫中,宫女太监是最不值钱的。 名字叫什么,都是随了主人高兴,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根本没有自主权。 而眼前的这个主子,年纪虽小,却能花心思为她们两人取名字,倒是让两个丫头觉得十分贴心,感动。 “好了,起来吧,只有我们三个在的时候,不用这么多规矩,我不喜欢。”司空冰岚哼哼着又趴在了枕头上。 刚刚要不是借着想名字这件事分散注意力,恐怕弦清在她屁屁上涂药膏的时候,就要疼的大叫了。 “小姐,要是疼的话,奴婢就轻一点。”弦清不忍看她咬着被子,涨红了脸,硬憋着。 “没事,继续吧。”司空冰岚淡淡一笑,似乎一点事情都没有。 可话音刚落,弦清的手刚碰到她肿起来的地方,她就后悔了! 冰凉的药膏碰到肌肤的时候,竟然是火辣辣的疼痛。 她一口咬住了被子,一激动,竟把被子咬开了一条缝。 这可是上等的蚕丝织成的被子啊… 这牙口得有多凶残,才能够把上等蚕丝的被子咬开缝啊。 看的两个小丫鬟都当场震住了。 弦清的手重重按在她肿起来的屁屁上都不自知。 “手!”司空冰岚从牙缝里吐出了这一个字后,就差点断气了。 “奴婢失误了,小姐还疼么?”弦清吓得从床沿边上弹了起来。 “没事,还活着。”死里逃生,司空冰岚不禁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 弦清这丫头反应真是有多迟钝够多迟钝的,自己这屁屁迟早会被毁于一旦的。 为了避免英年早逝,她还是开口道,“还是剑舞来帮我涂药膏吧。” 哪成想,剑舞竟然一脸窘迫的低下了头,“小姐,奴婢从小练舞,要是奴婢下手,恐怕您的屁股会烂掉…” 我擦! 此话一出,司空冰岚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在冒冷汗。 这简直坑爹! 不对,是自己坑自己! “算了。”她认命的趴了回去,“弦清继续。” 经过一个时辰的折腾,她屁屁上的淤血才被揉开了,肿起来的地方,这才恢复正常。 刚刚屁屁肿着,湿漉漉的衣服连换都不能换。 要不是棉被裹着,早就感冒生病了。 这会儿,弦清又伺候着她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衫,这才觉得真正活过来了。 “小姐,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您用晚膳吧?”弦清一边帮她梳头发,一边询问道。 “嗯,去准备吧。”美好的一天就这样浪费完了,司空冰岚真是恨不得把太子那个倒霉蛋再扔进河里一次。 等她看到那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美食,这才忘记了所有烦心的事情。 毫无淑女气质的一阵风袭云卷完了,这才满意的摸了摸微微鼓起的小肚子。 要是在宫里做个米虫,日子倒也挺舒服的。 不得不说,这御膳房的橱子,还真是专业。 比起二十一世纪蓝翔技校毕业的那些厨师,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吃饱饭,她带着弦清和剑舞在别院附近溜达了一圈之后,就各回各房,早早躺下休息了。 …… 第二天一清早,司空冰岚就已梳洗完毕,穿戴整齐。 作为太子的伴读,她还是选择了一袭墨色长袍,以男装示人;披肩长发高高竖起,白玉冠,腰系流彩带,手持梅花香扇。 唇红齿白,美如冠玉,年纪虽小,却是藏不住的芳华。 “小姐就算是男装扮相,也是俊俏极了。”弦清一脸狗腿的拍着马屁。 “是么?”人人都爱听这些,司空冰岚当然也不例外。 她唇角微微上扬,喝完最后一口粥后,放下筷子,起身就朝不远处太子的寝宫走去。 昨天太子被那神秘人带回去之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过要真有事,恐怕自己早已经性命不保了。 片刻的功夫,她已经来到了寝宫大门口。 门口的丫鬟一见是她,立刻俯身作揖,“太傅大人吉祥。” 司空冰岚微微点头示意,随即缓步走了进去。 大殿中十分安静,太子似乎还没起来。 脚步停在那层层叠叠的纱帘前,她开口道,“太子,该去太子鉴上课了。” “咳咳咳,岚,岚儿,我生病了。”纱帘后,传来太子的轻咳声。 “给太子看病的太医是哪一个?”司空冰岚淡淡问道。 “是李太医,咳咳,他说我感染上了风寒,所以要静养几天,恐怕,不能去太子鉴上课了。”太子的声音奄奄的,仿佛多说一句话都吃力极了。 “来人呐,去告诉皇后娘娘,李太医医术平庸,太子小小风寒也无法治愈,让他趁早告老还乡。”司空冰岚对着身后的宫女命令道。 还没等宫女们答应,太子着急的开口道,“是我身子弱,不管李太医的事,岚儿,我只要静养两天就好了,真的!” “风寒可不是小事,严重了会病变的,万一变成肺痨,那可会咯血、胸痛,还有可能会死…”司空冰岚看着在纱帘后吓得发抖的身影,唇角微微上扬,“不过太子一定会挺过去的。” “呜呜呜,岚儿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太子被吓坏了,就连鞋子都没穿,就从纱帘后哭着跑到了她的跟前,拽着她的衣袖,不依不饶的看着她。 这么精神百倍,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太子脸色红润,看来身体健康,怎么会得肺痨呢?”司空冰岚眼弯如月,转身接过宫女手中的毛毯,俯身抬起了太子的脚,把毛毯垫在了他的脚下。 随即微笑道,“替太子殿下准备去太子鉴的衣衫。” ------题外话------ 比比谁更腹黑了啦~ Ch.3 一只白猪上青天 太子乖乖穿好了衣衫,跟在司空冰岚的身后,屁颠屁颠的来到了太子鉴。 明明太子才是主子,司空冰岚只是个陪读。 可远远看去,太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小跟屁虫。 可太子这货完全不在意这些,拽着司空冰岚的衣袖,高兴咧嘴笑。 一丝晶莹的液体又从她嘴角流了出来。 “岚儿,水水。”太子扯了扯她的衣袖,指着嘴角嘟囔。 “太子乖,抬头。”司空冰岚掏出手绢,动作轻柔的帮他拭去了唇角的口水。 又盯着他那圆乎乎的脸蛋瞧了瞧,“还流鼻涕了呀。” 话音刚落,她的手已经紧紧捏住了太子的鼻子,用力的一擤。 “呜呜呜,疼!”松开手的一瞬间,太子捂着那红彤彤的鼻子在原地上窜下跳。 “嗯,这样就干净了。”司空冰岚唇角噙着淡淡笑意,把那块沾了鼻涕和口水的手绢塞进了他的手中。 自己则拍了拍手,继续往前走去。 而太子浑然不觉手里已经沾满了口水和鼻涕,还是欢快的跟了上去。 不远处的树上,突然有人影晃动。 “她竟然敢这么欺负太子殿下!”一双阴冷的眸子,死死盯着司空冰岚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皇后娘娘说过,除非太子殿下有生命危险我们才能露面,你又忘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提醒道。 “哼。”黑影冷哼一声。 随即,枝桠乱晃,树叶晃动,黑影也消失不见。 …… 太子鉴是云国皇室最高学府。 能够进入太子鉴学习的,除了尊贵无比的皇子之外,还有藩王的子女。 抬眼望去,太子鉴一眼望不到边,大小不能用数字来统计。 在这里除了读书学习之外,还有不少的娱乐活动,例如蹴鞠,骑马,琴棋书画,品茶、饮酒、作诗;但凡是从太子鉴里走出去的学生,男的通晓天文地理,知书达理,女的歌舞精通,温婉大方。 司空冰岚算是云国百年来第一个进入太子鉴读书的臣子之女,真是荣耀万分。 可她却不这么觉得。 刚跟太子跨进大门口,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善的目光朝自己袭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太子这个怂货啊。”那目光的主人一开口,语气格外嚣张。 司空冰岚瞥了一眼,那少年约莫十岁左右的样子,气宇轩昂,剑眉英挺,紫金发冠,月牙白秀云长袍,白玉腰带后还别着一条红色鞭子,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 “麒三爷,祸从口出啊,现在咱们的太子殿下可是有人撑腰的。”说话的是一个身着蓝袍箭袖的少年。 墨眉桃花眼,挺鼻尖削的脸,仪表不凡,却目光闪烁,看久了就觉得有点贼眉鼠目,不是个好人。 “二殿下说的极是,不过小王我听说,太子的陪读明明是个女的,怎么今天却来了个男的?”说话之人一双冰冷彻骨的眸子突然扫向司空冰岚。 那张毫无表情的面瘫脸此刻正上下打量这她,仿佛要把在她身上钻个洞出来似得。 司空冰岚只觉得拽着自己衣袖的小手颤颤发抖。 转头一看,只见太子此刻已经紧张的满头大汗。 “上课要迟到了,我们进去吧。”司空冰岚微微一笑,握紧了他的手。 泰然自若的从那几人的面前走了过去,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没想到在经过麒三爷身边身边的时候,耳边竟响起十分不削的嘲讽声,“狗仗人势的东西。” 司空冰岚却仿佛没听见似得,大步跨进了书院大门中,挑了一个位置让太子坐了下来,自己则站在一旁。 “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原来也是个胆小如鼠之辈。”麒三爷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故意在太子旁边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其他的人也各自挑选好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的功夫,教书的太傅就从珠帘后拿着书册走了进来。 这还是司空冰岚第一次看到古代的教书先生,心中难免有些新奇。 看到他自我介绍了一番之后,就开始照着书册上的念,又解释,一堂课下来,简直无聊乏味到了极致。 害得她差点站着都睡着了。 快要下课的时候,太傅突然放下了手中的书册,开口道,“现在你们各自围绕着房子外树上的鸟儿作诗一首。” 此言一出,那些昏昏欲睡的皇子们纷纷有了精神,一个个站起来跑到了外边,朝树上望去。 二殿下阎睿哲开口道,“太子殿下天资聪颖,想必已经想到一首好诗了吧?” “我,我…”太子嘟着嘴,蹙着眉,衣服局促不安的模样。 “太子该不是不知道怎么作诗吧?”麒三爷轻哼了一声,眼中满是嘲讽之意。 “怎么会呢,皇兄一定早就想到了,对不对?”两个人唱着双簧,二殿下一副恭维的模样,着实让人作呕。 此刻最想吐的人,就是司空冰岚。 她松开了太子的手,梅花香扇轻轻摆动,浅笑道,“太子殿下身体不适,因为感冒声音沙哑,所以不能说话,作诗的事情,还是由我代劳吧。” “你?” 周围众人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麒三爷更是嚣张的警告道,“要是你作不出一首好诗,可有你好看的!” 司空冰岚却十分笃定,香扇轻轻摇着不疾不徐道,“两只黄鹂鸣翠柳…” “一只白猪上青天…” 话音刚落,围观的人顿时一阵哄笑。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司空冰岚身边的麒三爷突然往前倾倒。 还没等麒三爷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突然有人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衫。 “麒三小王爷可要当心呀。”只听一个柔和的声音从耳边飘过。 麒三爷只觉得身体一轻。 下一刻,砰的一声。 他整个人已经飞出去半米有余,重重的摔了个狗吃屎。 所有的人都震住了,愣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司空冰岚。 根本没有人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也没有人看到她有没有动手。 只是在司空冰岚转身的一刹那,麒三爷就飞了出去。 这也太诡异了! “瞧我做什么?麒三小王爷摔倒了,也没人去扶一把么?”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说着,人已经回到了太子的身边。 “你,你这个混蛋!”还不等其他人去帮忙,麒三爷已经自己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怒火中烧的瞪着司空冰岚,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扣住了她的脖颈。 “你竟然敢动我!”那一双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 “呜呜呜,你放开岚儿,不许你欺负她!”太子终于发飙。 只是是以狂轰滥炸的哭闹发泄出来的。 万万没想到,他突然扬起手,把那沾满了鼻涕口水的手绢狠狠的拍在了麒三爷的脸上! 噗! 司空冰岚强忍着爆笑的冲动,看着麒三爷那张黑到没边的臭脸。 “我杀了你!”一声怒吼,麒三爷扣住脖颈的手猛地加重力道。 “我死了不要紧,倒是要麻烦帝君重新为太子殿下找一位太傅了呢。”司空冰岚丝毫不反抗,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深的渗人… Ch.4 岚儿是我最喜欢的人 麒三爷就算再横,再霸道,毕竟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屁孩。 听到帝君两个字,手一抖,就松开了司空冰岚。 就算他爹是帝君亲弟弟麒王,就算为了云国建下不少丰功伟绩,也不敢造次。 平日里作威作福,横行霸道惯了,就算对皇子下手也从不留情。 有几次欺负太子太过分,太傅实在看不下去就告诉了帝君。 帝君盛怒,当朝呵斥麒王没有好好管教自己的小儿子。 此事一出,麒王回家就把在外威风惯了的麒三爷痛揍一顿,又关了一个礼拜的小黑屋,才把他放出来。 云国中,帝君一共六个儿子,最宠爱的就是太子,但太子年幼丧母,其时惊惧伤痛,生性懦弱爱哭,太子唯有与司空呆在一起之时才有片刻笑意,一旦司空离开,太子哭嚎,谁哄都无用;帝君索性下令,司空冰冷作为本朝唯一女太傅,常伴太子左右。 如果说司空冰岚的死活无关痛痒,可一旦联系到太子身上,那可就不一样了。 “哼,今天暂且饶你狗命,下次再犯,我抽死你!”麒三爷悻悻的转身离开。 看不成好戏,其余的人也一哄而散。 输了就是输了,还嘴硬的非要争个面子,长大了肯定是个暴戾王爷。 司空冰岚心中暗自想着,突然感觉到就拽着衣袖的感觉不见。 抬头一看,没想到是二殿下把太子拉走了。 “太子,咱们去个有意思的地方玩玩,如何?”二殿下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呜呜呜,我不要去,我要跟岚儿在一起。”太子挣扎着朝远处的司空冰岚投来求救的目光。 “那一个小小书童有什么好玩的,臣弟带你去的地方才有意思呢。”二殿下又把他往前拽了几步。 可太子的脚下就像是长了钉子一样,生拉硬拽都没动弹。 “我不要嘛,我就是不要去!”他哭嚎着,就怕趴在地上了。 “太子,等你去了就知道有多好玩了。”这一次二殿下给身后的两个随从使了个眼色。 随即有两个身高七尺有余的少年上前一步,想要扛起太子。 那成想,太子突然站起身来,朝那两人的脚背狠狠踩了下去! 别看他年纪小,手无缚鸡之力的。 这两脚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 一时间,那两个随从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哼,我说了不要跟你们玩!”太子觉得一脚还不够爽,顺便又多踩了两脚。 这两脚结结实实的踩在了脚指头上。 “哎哟,我的妈呀!” 霎时间,两个随从纷纷撒开手,跳了起来。 捂着自己的脚背,疼得原地打转。 一不留心,太子又朝司空冰岚跑。 就在上阶梯的时候,突然踩空一节。 “啊!”太子又是一通乱叫。 司空冰岚却已经握住了他的小手,轻轻一拉,就让他稳稳的站在原地。 “嘿嘿,我就知道岚儿最好啦。”刚刚的慌乱早已经找不到痕迹,取而代之的是太子脸上那灿烂的笑容。 “我们走吧。”司空冰岚踮起脚尖,细心的帮他整理散乱的发髻。 目光专注,仿佛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整理完了之后,她又牵住了太子的手,缓步走下了阶梯,径直朝大门口走去。 临近傍晚,金黄色的晚霞犹如地毯,铺在石道上。 太子兴致盎然的摆弄着地上那些五彩斑斓的石头。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站起身来,自信满满的扯着司空冰岚的衣袖唤道,“岚儿,你看,你和我!” 低头一看,司空冰岚的瞳孔微微放大。 太子竟然用那些石头在草地上拼凑出了自己和他大概的模样。 “真漂亮。”司空冰岚由衷称赞。 “嘿嘿,岚儿喜欢就好。”太子紧紧握着她的手。 “平日里,其他小王爷和皇子都欺负太子么?”虽然那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实了,但司空冰岚还是问了一句。 “嗯。”太子垂下了脑袋,声音闷闷的。 “笨蛋。”司空冰岚敲了敲他的脑袋瓜,“你是太子,谁也不能欺负你。” “要是岚儿欺负我呢?”太子突然抬起头,目光狡黠的看着她。 “太子觉得呢?”司空冰岚却只是笑。 “唔,岚儿不是谁,岚儿是我最喜欢的人,所以我不能欺负岚儿。”太子说的一脸认真。 “没错,以后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太子殿下。”司空冰岚满意的点了点头,拉着他的手,回到了明瑟殿中。 在跨进大殿的一刹那,太子突然扭头,问,“要是其他人欺负岚儿,我一定会狠狠揍扁他们的!” 为了证明这句话的可信度,他还用力的挥了挥拳头。 司空冰岚带着梨涡浅笑,转身离开。 “有时候杀人,不一定要亲自动手的。” 轻不可闻的话语,随风而逝。 “岚儿,你说什么?”没想到太子这耳尖的家伙,竟然听到她哼哼了。 “没人能欺负岚儿,太子放心吧。”当时,司空冰岚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等到以后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她总会觉得当时自己真的是小看太子这家伙了。 …… 夜幕降临,吃饱喝足的司空冰岚从自己带进宫里的箱子里,翻出了几样冷兵器。 剑舞一看到这些稀奇的冷兵器,眼睛都冒出了亮光。 这个平日里惜字如金的姑娘,竟然激动万分的一个个念出了兵器的名字,还一字不差,“龙鳞紫金刀、七星镔铁刀、白虹剑、乌钩剑、水火夺魂枪、五色描金幡!” 等司空冰岚拿出压箱底的最后一样。 剑舞都忘了自己现在是宫女的身份,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朝她扑了过去。 “竟然是赤金铠甲!” “眼光不错。”司空冰岚这才觉得,当时自己选人没有选错。 平日里照顾自己饮食起居的都是弦清,而剑舞粗心大意,总是事倍功半,她干脆就让剑舞照顾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去了。 剑舞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为不雅观,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主子,这些兵器可都是真货啊。”她的眼睛依旧冒光。 “嗯。”司空冰岚拿起白虹剑,走进了院子里。 嗖的一声! 她凌空跃起,长剑一挥,出了剑鞘。 刀背寒光一闪,她侧身反转,一跃而下,脚尖点地,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月光下,那娇小的身姿格外挺拔,仿佛渡着一层光华! 微微抬头,她眼角含笑,薄唇微启,“真是把好剑。” 站在树上的黑影惊艳到差点摔倒,低声暗道,“这五岁的毛孩耍剑竟然这么流畅!” Ch.5 帮我揉屁屁哟 “哼,早知道她不是什么善类,现在看来要更加提防。”阴冷的眸子白了一眼身边的人。 “我看你是紧张过度,奔雷,今天还是她救了太子殿下。”一旁的声音多了几分无奈。 “不要被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给骗了,飓风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专业的杀手!”奔雷生气的提醒道。 “就因为我们是专业的,所以要用专业的眼光去看待一切,你一开始就对她有了偏见,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怎么能控制你那雷霆万钧的脾气?”树荫下,一张清秀的面容若有若现,黑色披风,让他隐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我就事论事。”奔雷不削冷哼,又独自一人先行离开。 看着那消失在半空中的身影,飓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急着离开。 他那沉寂如潭水般的漆黑眼眸,静静的凝望着院子里那个飞舞的小小身影。 就在他欣赏着那一套套行云流水般的剑法的时候。 突然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朝自己这儿袭来。 他顿时条件反射的躲进层层叠叠的树荫中,朝那目光看去。 却只看到了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照理说太子寝宫附近除了他和奔雷不会再有其他武功高强的人存在。 想到这,他嗖的一声,一跃而下,朝那身影消失的地方追去。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 晚上在院子里练了一宿的剑术,司空冰岚也不知疲倦,反而兴致盎然。 只是一躺下,就困意袭来,闭上眼就沉沉睡去。 早上要不是弦清拼命推着她,说是上课要迟到了,她绝对是爬不起来的。 揉着惺忪的睡眼,她由着弦清和剑舞帮自己穿戴好衣衫,吃好早膳,这才懒洋洋的来到了太子的寝宫。 “岚儿,你今天迟到了。”太子今天精神百倍,全然没了昨天那副死活不肯多去太子鉴的衰气。 “既然准备好了,那咱们走吧。”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司空冰岚牵着他就要往外走去。 太子却着急的说道,“今天老师要教我们骑马之术的,岚儿你穿这身衣服可不行,屁股会疼死的!”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勉强提起几分精神朝他身后看去。 只见太子的屁屁不知怎么的竟然高高隆起。 她伸手就掀开了太子的衣摆。 这举动,顿时把身后跟着的几个宫女吓了一跳。 尤其是第一次被她失误袭胸的那个胖嘟嘟的小宫女,吓得花容失色,涨红着脸指着她的鼻子就骂道,“色鬼!” 这刚骂出口,太子顿时就不乐意了。 回头生气的瞪了一眼,稚嫩的声音呵斥道,“掌嘴!” “太子,太子她偷看你的屁屁,她就是色鬼嘛。”小宫女委屈的哭了起来。 一听到哭声,司空冰岚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头疼起来。 太子爱哭也就算了,怎么身边的宫女也会这一绝招。 无奈摇头,司空冰岚开口道,“算了,不怪她。” “只是骑马而已,太子太过紧张了。”刚刚只是一眼,她就瞥见了太子屁屁上包着的那两块厚厚的布,真是哭笑不得。 “上一回我跟老师学着骑马,第二天屁屁连坐都不能坐一下,可疼了,岚儿可不能受这样的苦,我舍不得。”太子拉着她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 真是人小鬼大,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么体贴的话来。 好在现在是对着司空冰岚,她这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女人,在面对这种毫无抵抗力的讨好卖萌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 要是其他妹纸被太子殿下这么宠着,疼着,恐怕早就心花怒放,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把太子身上的布块拿下来。”司空冰岚淡淡命令道。 “呜呜呜,屁屁会痛。”太子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由着宫女们把缠在腰上的布块拿了下来。 这金贵的身子,细皮嫩肉的,就连司空冰岚看着,也觉得舍不得。 但是一回生二回熟,骑马疼过一两次,之后就习惯了。 怎么说都要有个过渡期。 既然身为太子名义上的太傅,她也总要干点事实。 “岚儿帮太子揉揉就不疼了。”唇角牵起,司空冰岚笑着哄骗道。 “真的?”太子竟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本来司空冰岚只是觉得,太子好歹算是个小正太,自己揩揩油也不吃亏。 可是现在怎么突然有一种被坑的感觉? “岚儿真的要帮我揉屁屁哟!”太子这一回笑得春花灿烂。 “真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太子一把搂住了她。 高兴在她脸颊上吧唧一口,亲了下去。 于是乎,口水… “岚儿的脸脏了呢,让我帮你舔干净。”他眉开眼笑的就又把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凑了上来。 司空冰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扯过他的衣袖,往脸上一抹。 霎时间,那明黄色金丝绣边的衣衫上,多了一块口水渍。 “不用麻烦太子殿下了,微臣自己处理就好。”说话间的功夫,她已经处理好一切。 “唔,那好吧。”太子嘟囔着小嘴。 “时间不早了,该去太子鉴报道了。”司空冰岚拉着他的小手,朝外走去。 刚刚那一瞬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竟然看到太子的眉宇间有一抹揶揄之色,转瞬即逝。 明明是个胆小的爱哭鬼,又怎么可能露出那样的表情? 她默默告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明瑟殿距离太子鉴的距离并不远,两人来到太子鉴的时候,教骑马的老师正在跟各个小王爷,小殿下们说着骑马需要注意的事项。 看着那一张张勇者无畏,跃跃欲试的小脸,司空冰岚无意中对上了麒三爷那嚣张挑衅的眸子。 “臭小子,昨天让你死里逃生,今天马场上有个万一,谁都保不了你了。”他装模作样的甩了甩鞭子,语气不善的警告道。 “微臣并不会骑马,所以麒三小王爷不用操心了。”司空冰岚摇着梅花香扇,语气淡淡的应道。 “太子殿下今天也打算骑马么?”二殿下不知什么时候窜了出来,语气轻讽的问道。 “哟,咱们的太子殿下上次在马场上摔得还不够长记性的?这次还打算再试?”麒三爷的注意力顿时集中到了太子的身上。 “我才不怕摔呢,反正摔了岚儿会帮我揉的!”太子小脸一扬,拽着司空冰岚的手就大步朝马厩走去。 Ch.6 跑马滴妹子威武雄壮 来到马厩前,看着齐刷刷的两排马,太子咬着唇,不知道改选哪一匹好了。 不过这事对于司空冰岚来说,太过简单。 没穿越前,她从小可是在马场里长大的,不仅骑马技术一流,而且只要摸一下马的毛,就能够知道这匹马健康与否,健不健壮。 她扫了一眼两排马厩,抬起手指向了不远处一匹棕红色的马儿,“把那一匹牵出来给我瞧瞧。” “是!”马官立刻跑了进去,把那匹马儿牵了出来,把缰绳递了过去,“这匹马叫赤云,是雨国进贡的宝马。” 司空冰岚点了点头,右手轻抚着马背上的鬃毛,动作轻柔细腻,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这匹马与伊犁马倒是有些相似,体格强健,眼大有神,肌肉充实,发育丰满。 简单来说,是难得一见的好马,而且这样的马儿十分温顺,就算是初学者骑着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好,就要这一匹了。”司空冰岚刚准备把缰绳递给太子。 没想到横空伸出了一只咸猪手,速度极快的抢走了她手中的缰绳。 斜眼看去,没想到又是麒三爷。 “这匹马,三爷我看上了,就要它了!”麒三爷用力一扯,就把马儿扯到了自己跟前,那动作粗鲁的连温顺的马儿都嘶叫起来。 真是暴殄天物啊。 司空冰冷心中轻叹,神色淡然道,“麒三小王爷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这里好马多的是,又不止这一匹。 为了一匹马起了争执,反而影响自己心情。 更何况…… 她的目光离开了正在哼唧的赤云身上,转过头,又指向了另一匹,“那两匹马都牵过来,让我瞧瞧。” “是。”马官赶忙跑过去牵了过来。 只不过这一次牵过来的两匹马,虽然都是好马,但是一匹野性十足,一匹傲气十足,都是难驯服的主。 “哼,咱们走!”麒三爷见她犯难,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翻身上马潇洒离去。 “这一匹,我要了。”冰山脸的炎王之子一把从她手中夺过通体雪白的宝马,半分面子也不给的跑了。 本以为这白马性子孤傲,要掌控极难。 没想到却被这冰山脸在马场上训了两圈之后,乖顺无比。 看来炎王虽然在朝廷中权势薄弱,不过这个小儿子倒是不凡,武功底子不错,气势也丝毫不输给在马场上的其他王子、殿下。 “岚儿,岚儿。”太子突然扯着她的衣袖轻唤道,“那炎于飞长得比我漂亮吗?” “太子殿下是哪里敲出来炎小王爷长得漂亮了?”司空冰岚转过头看向他。 没想到太子的小嘴翘得老高,不悦的哼哼道,“不漂亮,岚儿为什么要盯着他瞧?岚儿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一阵汗颜。 这太子到底是被什么人洗了脑,男子被形容漂亮不是都会十分生气么? 他怎么一脸骄傲的模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无奈,司空冰岚淡淡道,“太子,还是试试微臣选得这匹马吧?” “岚儿,呜呜呜,你不喜欢人家,喜欢那个面瘫炎于飞,人家不干了啦!”太子气眼泪汪汪的看着她,那模样,别提有多揪心了。 噗! 这太子到底是哪里知道面瘫两个字的。 不过用来形容冰山脸炎于飞真是再适合不过。 司空冰岚强忍着笑意,开口道,“岚儿喜欢策马奔驰的汉子。” “唔,那面瘫骑得可好了!”太子不乐意了,哽咽着嘟囔道,“岚儿你移情别恋了,呜呜呜。” “不知道太子愿不愿意成为策马奔腾的汉子呢?”司空冰岚噙着笑意,带着诱导的口吻问道。 “我愿意!”这回太子格外爽快的一口答应。 随即从她手中拉过缰绳,在她的帮助下,翻身上了马背。 可还没等司空冰岚告诉他骑马的要诀,这货竟然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用鞭子狠狠抽了一下马屁股! 这下可好。 野性难驯的马儿嘶叫着冲进了马场。 横冲直撞的朝其他马儿撞去! “救命,救命!”太子紧紧握着缰绳,趴在马背上,吓得连哭都不知道了。 一瞬间,马场里东倒西歪大一片。 “太子,你想公报私仇是不是!”麒三爷就要被逼到绝路,气的直嚷。 “闪开,让我来。”炎于飞突然从旁边策马狂奔而来。 他身姿飒爽的飞身站在了马背上,抬起脚,狠狠踹向了太子那匹马的马头上。 “啊!”巨大的震荡,让太子惊叫连连。 本以为这一脚,能让太子的马摔倒。 没想到太子突然紧啦缰绳,马头飞快调转, 炎于飞的那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了马屁股上! “太子你做什么!”他怒声呵斥。 太子却一脸慌张的无辜道,“我,我没办法控制。” 话音刚落,愤怒的马儿突然冲向炎于飞的马儿。 “啊!”一声尖叫,炎于飞脚下的马儿被狠狠撞飞一米多远。 眼看着他从马背上飞出去,整个人都要撞上木桩。 突然,马场上一匹红色宝马飞驰而来,速如疾风。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马上的人儿一把拽住了炎于飞的胳膊。 猛地一提,将他甩到了自己的马背后面。 “岚儿!”远处,太子着急唤道,“救我!” 这突然在马场上叱咤的人儿,正是司空冰岚。 那惊人的力量和娴熟的骑马技巧,几乎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把手给我!”就在两匹马只差半米的时候,司空冰岚朝他伸出了手。 只是太子身下的马儿实在太过野性,不断的移动着。 要是这一下没抓住,或者没抓紧的话! 摔下马可就会被马蹄把骨头踩个粉碎。 “不,不能这样,太危险了!”远处,教骑马的老师也已经策马而来。 “太子,相信我。”司空冰岚伸长了手,语气格外坚定。 “嗯!”太子一咬牙,猛地撒开了缰绳,纵身一跃。 刹那间,整个马场仿佛静止了下来。 司空冰岚也在这一瞬间,松开了紧握缰绳的手,伸出上臂,奋力朝太子抓去。 好在,太子刚刚那一跃力道很足,两人的手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抓紧了!”司空冰岚往后一仰,用足力道猛地一提。 太子的身子嗖的,稳稳妥妥的架在了她的马背上。 Ch.7 你简直比畜生还不如! 虽然安全了,但是那匹脱缰的野马还没停下来。 司空冰岚飞速的骑马回到了马场外,把太子和炎于飞放下马,再度扯过马头,冲进了马场。 在与那匹野马交缠了三个回合之后,总算把它驯服。 她牵着两根缰绳,缓步回到了马厩前。 被她驯服的野马,此刻变得格外温顺。 “呜呜呜,吓死我了,岚儿。”太子跑到她的跟前,关切的问道,“岚儿有没有受伤?” “微臣毫发无损。”司空冰岚浅笑着,把缰绳递给了马官,叮嘱道,“这两匹马儿珍贵难得,虽然惊扰了太子和其他殿下、王爷,但也不能将它们杀死,还是分开饲养。” “可,可马场的规矩,这样惊吓到太子殿下的马,必须杀死。”马官也是爱马之人,但是无奈今天的事情实在闹得太大,他只能危难的解释道。 “就按岚儿的话做。”刚刚的慌张已经完全被甜甜的笑容代替,太子哪里还有半点不高兴的模样。 “多谢太子殿下恩典。”马官感激的磕头谢恩,牵着两匹马就退了下去。 “哼,一匹蠢马,杀了也是活该!”麒三爷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那凶恶的目光死死盯着被牵下去的马儿。 他翻身下马,大声嚷道,“来人呐,把那匹马给本王杀了!” “不行!”太子立刻挡在了过道前面,“不许你杀了它。” “哼,太子,你是打算为一只畜生求情?”麒三爷讥讽的冷笑道。 “反正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连一只畜生都不肯放过,你简直比畜生还不如!”太子今天就跟打了鸡血似得,不仅敢跟麒三爷个死对头叫板,还敢这么大声的嚷嚷。 不仅让司空冰岚刮目相看,更让在场的其他殿下、王爷震惊不已。 “哼,有了个小书童帮你,你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锐利的目光突然一寒,麒三爷不怀好意的说,“要我放过那只畜生也可以,不过必须在三天后的狩猎大会上骑着那只畜生,打到比我多的猎物!” “哼,动物是人类的朋友,我才不要杀死他们呢!。”太子一本正经的反驳道。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阵哄笑。 嘲弄的说话声不绝于耳。 “就太子那个废柴连马都不会骑,怎么可能狩猎?!” “恐怕再给太子一年时间,都未必能够赢过麒三爷,真是自取其辱啊。” “早就知道太子是个怂货,怎么可能干应麒三爷的战帖呢?还记得去年麒三爷可打到了一大麻袋的猎物啊。” 听到这些话,太子不仅没生气,反而跟个没事人似得看着两旁的风景。 这没心没肺的人啊,司空冰岚真不知道该替他高兴呢,还是替他悲伤。 好在之前她有听宫女们提过,这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并不是需要每个皇子都参加的,而且帝君也是亲自发过话,允许太子旁观不参加。 “麒三小王爷精通马术,骑射狩猎自然不在话下,将来保卫云国大好河山的重任,自然会落在麒三小王爷的身上,只是太子身来就与众不同,将来是要继承帝位的,所以只需专攻琴棋书画,谋智慧即可,若是因为学习骑射伤了身子,恐怕惹怒帝君,不好交代。”司空冰岚泰然自若的应道。 眼眸的笑意犹如望不到边际的汪洋,让人捉摸不透。 她的话字字珠玑,让人无法反驳。 言下之意,麒三爷你现在就算再牛掰,再得瑟,终究是为人臣子,最后还是要给帝君卖命,这就是君臣之道,尊卑之分,你不服也不行。 麒三爷却也不是个随随便便受了气不反抗的人。 以前在太子鉴里的日子,舒舒服服,称王称霸,没人不服。 现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书童,竟然三番两次的帮着太子,跟自己唱反调。 他十分不爽,恨不得把这小子一刀砍了。 “既然太子不能受伤,那就由你来代替太子好了。”麒三爷冷哼道。 “刚刚看小兄弟精通骑术,还能摆平那野性难驯的马儿,恐怕是深藏不露,麒三爷不怕输?”二殿下给他使了个眼色,似乎想要提醒他什么,又似乎十分期待这场好戏。 “小王我何曾输过!”麒三爷嚣张的嚷道,“就算输,也不会输给这个小子!” “还是慎重些好。”炎于飞在他耳边低声提醒道。 “哼,你们烦死了,不过是一个小书童,有什么好怕的!”麒三爷丝毫不把司空冰岚放在眼中,“三天之后,狩猎场上见!到时候可别吓尿了逃跑才好。” 说完,他转身大摇大摆的走了。 也不管司空冰岚会不会答应这场赌约。 见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教骑马的老师不由担心道,“太子太傅,你不能去啊。” “此话何解?”司空冰岚转身问道。 “麒三小王爷敢如此嚣张,也是有原因的。”老师叹了一声,无奈道,“麒王因为是云国的大将军,精通马术骑射,各种武术,而麒靖宇又是齐王最疼爱的一个儿子,从小在这方面就有着很高的天分,麒王就花费心思教了他许多,从麒靖宇五岁开始,就在狩猎场上大放光彩,太子太傅若是想赢他,恐怕很难。” “多谢老师提醒。”司空冰岚浅浅一笑,并没有露出担忧之色。 她拉着太子的手,离开了太子鉴。 回去的路上,太子一蹦一跳的说道,“岚儿,你三天之后一定要给麒靖宇那个家伙好看哟!” “太子就不担心微臣会输?”司空冰岚停下脚步,低声反问。 夕阳的余辉洒在太子的身上,柔和的光芒打在他精致的脸上,交映生辉。 一双凤眸流光溢彩,带着让人不容质疑的肯定,定定的看着她。 薄唇微启,那无害的笑脸微微扬起,“只要是岚儿,就一定不会输。” Ch.8 君臣的诡异谈话 狩猎大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在云国,却是每年都要举办的一次活动,而且参加的人,都是王公贵族。 以往的狩猎大会上,从来没有官宦,或者官宦的家属子女参与过。 所以司空冰岚又成为了云国第一人,第一个能与王公贵族一起参加狩猎大会的人,空前绝后,史无前例。 这件事很快就传进了帝君的耳朵里。 承乾宫中,帝君正翻阅奏折,神色严肃。 张公公在一旁奉茶,小心谨慎。 而太子则坐在大殿左侧,紧张的拧紧了裤腿,大气不敢喘一声。 眼睛时不时的朝跪在地上的司空冰岚瞥,别提有多担心了。 之前两人从太子鉴回来,还没跨进明瑟殿,就被张公公带来了这里。 气氛格外压抑,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就只能听到张公公磨墨的声音。 “父,父皇,狩猎…”太子忍耐不住,猛地站起身来,刚要开口。 “狩猎大会,朕允许她参加。”深沉而沧桑的声音陡然响起。 朱笔搁置,帝君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曾动过的小人,眼神沉寂。 这孩子明明才五岁,跪在地上一个多时辰都一抖不抖,显然平时有练武。 这孩子明明是个女孩,在这么压迫的环境下却不哭不闹,不急不躁,性格沉稳,定能担当重任。 司空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一抹难以察觉的神采从帝君眉宇间掠过,他站起身来,走到太子身边,动作温柔的摸了摸头,神色格外慈祥,“时间不早,先送太子回宫。” “是。”张公公赶忙上前,想要把太子带下去。 “不,我不走,我要跟岚儿一起走。”哪成想,太子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紧紧握住司空冰岚的手,紧张的说道,“父皇,您别生气了,岚儿也是为了我所以才会答应参加狩猎大会的,虽然,虽然我也知道这样是坏了百年的规矩,但是…” “朕已经恩准她参加,君无戏言。”见自己儿子这么护着书童,帝君的眸色,深了几分。 “父皇你是说真的?”太子高兴的问道。 “当然。”帝君把他从地上一把拽起,塞给了张公公,“你先和张公公回宫,朕还有些话要跟太子太傅说。” “可是,可是父皇,你不会打岚儿吧?”太子不安的问。 “父皇在你眼中是如此残暴之人么?”帝君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没有,父皇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所以一定不会欺负岚儿的。”太子虽然不放心,但还是乖乖跟张公公离开了。 随着大殿门轻轻关上,帝君突然蹲下身来,开口道,“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是。”司空冰岚缓缓抬起头,不由被那张近距离的俊脸,吓了一跳。 当今帝君,年仅三十四岁,就已经子嗣繁衍,不仅长相俊美,而且在治理国家时恩威并施,是个难得一见的明君圣主。 只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帝君,司空冰岚突然有一种太子长大后的视觉感。 不过太子要比帝君更妖孽几分,恐怕是继承了那倾城无双的娘亲美貌。 “你年级要比太子小一岁,还要让你照顾太子,你心中可有怨言?”帝君用十分平易近人的语气问道。 “微臣不敢。”司空冰岚态度恭敬的应道。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用拘束与礼节君臣,朕只是想知道太子生活中真正的样子,你只管老老实实的回答就好。”帝君竟席地而坐,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用闲聊的语气说话。 这突然的转变,反而让司空冰岚有些措手不及。 刚刚那君威严肃,现在却一点都不剩了。 她能够看到的就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疼爱和关心。 真是难得啊,在这样的深宫中,在那么多的皇子中,帝君似乎只对太子一个那么在意。 “太子虽然胆小,却并不是人人都能掐得软柿子,虽然与太子相处只有几天,但是微臣看得出,太子是坚强的,是勇敢的,并不是像传闻中那么懦弱无能。”司空冰岚如实交代。 “朕知道他年幼丧母,心里留下阴影,所以特别担心这孩子心智发育会不完全。”帝君轻叹一声后,又问,“太子读书可否认真?在太子鉴中,与其他王爷的千金可有接触?” “微臣并未见过太子和其他王爷的千金有所接触,要不是微臣是女儿身,太子愿意与微臣亲近,微臣还会误以为太子有断袖之癖。”司空冰岚回答道。 听到这话,没想到帝君竟一拍膝盖,气道,“朕决不允许朕的儿子成为断袖之癖!” “帝君可以放心,暂时还不会。”司空冰岚突然觉得,这话题怎么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了? “嗯,太子的事情,就交由你全权负责,今后每个月抽一天来朕这里汇报太子的情况。”话音刚落,帝君抓了抓头,似乎觉得一个月太长,又补上一句,“还是半个月汇报一次好了,还有,平日里去太子鉴的时候,帮太子物色几个品貌双绝的王爷千金。” “是,微臣遵旨。”司空冰岚叩首道。 “咳咳,从今往后,这就是你和朕之间的秘密,不能跟对任何人提起,知道了吗?”帝君叮嘱道。 “是,微臣明白。” “好了,时间不早,你且退下去吧。”说完,帝君站起身来,理了理乱了的衣衫,神色威严的沉声道。 全然没了刚刚闲话家常的模样。 或许,这就是帝王的悲哀。 走出承乾宫,一个熟悉的身影拼命朝她挥手。 太子? 怎么这么晚了,他还没有回宫? 她疾步走去,看到被风吹的脸色僵硬的太子,不由皱眉道,“吹病了,明天也不准逃课。” “呜呜呜,人家担心你嘛。”太子把踹在袖子里暖融融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拼命的帮她搓着,“父皇刚刚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看着他冻红的小脸,司空冰岚有些不舍。 挣脱太子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淡淡道,“太子不必对微臣这么好的。” “我这一辈子,就对岚儿一个人好!”太子个性执拗,根本不管她愿不愿意,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大步大步的朝明瑟殿走去。 Ch.9 犯花痴的四小姐 回来的路上,远远的就瞧见明瑟殿灯火通明。 太子的脸色就变得十分古怪,忐忑不安的来回踱步。 “怎么了?”司空冰岚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不由问道。 “我,我现在不想回宫,岚儿你陪我去湖边玩耍好不好?”太子拽着她的手,扭头就走。 “青水湖在前面,太子走错了。”司空冰岚轻轻一用力,就把他拉了回来。 “我不介意绕远路呀!”太子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 “太子到底怕什么?”明明前面就是自己的寝宫,平日里是欢天喜地的跑回去,今天怎么跟吃吃错药了一样? “没,没什么。”太子撇了撇嘴,硬着头皮往前走。 可刚走没几步,就看到一个嬷嬷满脸是笑的迎了上来,“太子殿下吉祥,太子太傅吉祥。” “嗯。”太子恹恹的应了一声。 “老奴在这里等候太子许久,还请太子赶快回宫,麒小姐正等着呢。”嬷嬷一脸讨好的模样,配上那浓墨重彩的胭脂水粉,格外喜感。 “我,我还有事没办呢,你让,你让麒如玉先回去吧。”太子的声音轻不可闻,一点都没底气。 “哎哟,我的太子殿下,麒小姐刚刚陪皇后娘娘用完晚膳就急着来见太子殿下您了,而且皇后娘娘交代过,今晚上麒小姐就在宫中过夜,明瑟殿中的空余房间也很多,老奴已经帮麒小姐安排好了。”嬷嬷笑着说道。 言下之意是,太子您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好吧。”太子这回是彻底没了精神。 这回司空冰岚总算明白他为什么死活不肯回宫了,原来是有佳人等候。 只是太子也不像是讨厌女人的样子,虽然平日里从来不亲近其他女孩子。 难道说?这麒王的四小姐麒如玉长得十分难看? 一路上,太子迈着极其缓慢的步子,拖延时间。 嬷嬷在一旁急出了一身汗,总算是把这小殿下带到了大殿门口。 “微臣先行告退。”司空冰岚在门口止步,低声道。 “不行,岚儿你跟我一起进来!今晚上你陪着我,哪里都不许去。”太子二话不说,就把他拽进了大殿中。 脚跟还没站稳,就听到如黄鹂般悦耳的声音响起,“如玉给太子哥哥请安,太子哥哥吉祥!” “起来吧。”太子别扭的站在司空冰岚身后,把她挡在自己面前。 “多谢太子哥哥。”眼前的小少女玉瓒螺髻,头戴宝珠,姿色天然,小巧玲珑。 莲青烟萝纱衣,水黄八幅锣裙,富贵大气,上等佳色,气质不同凡响。 “你随便坐。”太子摆了摆手,不自然的摆弄着手指。 司空冰岚感觉到他还是处于极度的不安中,却只是淡淡一笑,开口道,“微臣太子太傅,见过麒王四小姐。” “诶?你就是外面传说的那个不男不女的太子太傅?!”麒如玉好奇的瞪大着眼睛上下打量她。 不男不女? 还外面传说? 司空冰岚还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富有传奇色彩了? “不过,我看你也不像个女人,嘿嘿,这样我就放心了!”麒如玉在她周围饶了一圈,就下了定论。 随即,飞一般的跑到了太子跟前,撒娇般的说道,“太子哥哥,你好些日子没有来找我玩了,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王府里很无聊啊。” “我很忙的!”太子条件反射的甩开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太子哥哥,是不是因为我三哥老是在太子鉴里欺负你,所以,所以你不愿意跟如玉一起玩了?”麒如玉的小脸上,顿时露出伤心之色。 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止不住的往下流啊。 俗话说得好,怜香惜玉嘛~ 这可是一个男人的良好美德。 只可惜,咱这太子爷压根就不买账,见她哭了,竟然捂着耳朵逃到了一边。 一边跑,一边嘟囔,“吵死了。” 太子越是置之不理,麒如玉哭的越是伤心。 这可把一旁的嬷嬷、宫女们急坏了。 司空冰岚也怕了这群熊孩子乱哭,只能替太子爷顶上。 她缓步上前,轻抚着麒如玉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太子殿下怎么舍得让麒小姐这般伤心难过,只是麒三小王爷在太子鉴仗势欺人,逼迫太子殿下不许再招惹麒小姐,这才不敢找麒小姐玩耍,若是麒小姐能让麒三小王爷不再胡作非为,太子殿下还是会陪小姐你玩的。” “呜呜,是真的嘛,太子哥哥真的不是讨厌如玉嘛。”麒如玉一边抽泣着,一边揉着眼角的泪珠。 “当然了,麒小姐这般漂亮可爱又心地善良,哪个男子见到了舍得讨厌呢?”低柔的话语,从司空冰岚的口中缓缓吐出。 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麒如玉停住了哭闹。 抬起头,她无意中对上了司空冰岚的眸子。 小脸,刷的红了一片。 好漂亮的人儿! 她的心里,猛地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太子哥哥长得俊美,一个眼神就让她心花怒放,无法自拔,可是眼前的太子太傅,却给她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安心,平静,还有心底那隐隐的悸动。 那温柔如水的微笑,熠熠生辉的眸子,通通在这一刻,印在了她的心里。 “微臣多有得罪,还请麒小姐不要见怪。”司空冰岚松开了手,恭敬的往后退了一步。 刚刚那是只有少女怀春才会出现的表情和神色,差点让她一口老血喷出来。 拜托,她是个女人好不好! 而且她的性取向很正常! 麻烦麒小姐你千万不要看上我… 她在心里默默祈求,还是继续跟你的太子哥哥纠结去吧。 “我,我不怪你。”麒如玉一脸娇羞的用帕子擦干了眼泪,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是我刚刚不好,让太子太傅担心了。” 额…… 一瞬间,司空冰岚只觉得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 好冷! “微臣还有事情要办,先行告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Ch.10 裹胸会影响发育! 司空冰岚不带犹豫的冲出了大殿,回到了自己的偏院。 跨进自家大门,再回头瞥了一眼,确定没人跟上来,这才长长吁出了一口气。 呼,有惊无险! “小姐?您这是被人追杀还是惹了风流债逃命呀?”弦清端着一盆桃子,好奇的凑了上来。 司空冰岚一脸无语的看了一她一眼,然后默默地往里走。 “小姐,您就别不好意思了,谁让咱们家小姐魅力无边呢?”弦清一边帮她剥桃子,一边笑着道,“连太子那边的宫女们都说了,自从小姐您以男装进出明瑟殿,就已经有了一群追随者了呢!” “我不需要。”对司空冰岚来说,那只是甩不掉的麻烦,头疼! “是是是,咱们家小姐不需要,还是先吃个桃子解解渴吧,奴婢再帮您准备晚膳去。”弦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把剥好的桃子递了上去,一溜烟的就逃出去了。 …… 之后的两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司空冰岚上回跟麒如玉说的话起了作用,麒三爷在太子鉴竟然真的没再找过太子的麻烦。 就算是擦身而过,也相安无事。 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她也乐的安宁。 于是就整天泡在马场里,反复和那匹烈马配合默契,还帮马儿娶了个响亮的名字。 绝尘! 现在,她一个哨响,绝尘就会从远处疾奔而来,她一拉缰绳,绝尘就知道她要下马还是表演骑术。 看来自己的眼光还算不错,是匹聪明马。 “麒三爷,你看,这书童竟然跟那匹烈马相处的这么好!”远处,凉亭下,二殿下挑眉冷哼道。 “那又如何?就算她跟那匹马的关系再好,晚上吃了我的药,那匹马就算再厉害,明天也跑不了半里地!”麒三爷不削的说道。 “还是麒三爷有远见,知道先下手为强。”二殿下阴险的笑了笑,眼睛死死盯着坐在马场上的太子,捏着茶杯的手指,又紧了几分。 “那书童心思细腻,还是小心为上。”炎于飞抿了一口茶,冷声提醒道。 他的目光,不曾从马背主人的身上离开过。 “于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麒三爷不悦的拍桌道,“他一个小小书童狗仗人势,敢跟我叫板,有他苦头吃!” “我只是以防万一,听与不听,随你。”茶杯轻落,炎于飞起身离开了凉亭。 “于飞不会是因为上次被那书童救了,所以心软了吧。”二殿下眸色一寒。 那阴狠的眼神,与那青涩的面容有些突丕,又说不出的怪异。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父王说过,炎王还要依附我家的势力,继续在朝廷中生存,所以炎于飞是不敢做叛徒的。”麒三爷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就好。”二殿下脸上恢复笑容,举杯道,“明天就看麒三爷表演了。” “哈哈哈哈,好!”杯中被麒三爷狠狠砸碎,“小书童,明天就让你在所有王亲贵族面前抬不起头来。” 远处的树叶晃动了几下,一抹黑影飘忽不定。 斑驳的树荫下,奔雷的脸阴沉的可怕,“这一次,看来有必要出手了。” “稍安勿躁。”飓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现在还不能动麒王的人。” “皇后下令,对太子一切不利的人和事,都要铲除。”奔雷冷声道,“他麒家作恶太久。” “就说你这个人容易冲动。”飓风无奈叹气。 “我哪里冲动了!”奔雷一头黑线,“明天那书童可是代替太子参加狩猎大会,要是输了,丢的可是太子的脸面,这种事情绝不能发生!” “你只记得这些,可还记得皇后娘娘提过,麒王和四大家族密不可分的关系?在朝堂上,难以撼动的地位?”飓风看他发愣,就知道他全忘了,只能提醒道,“一旦麒靖宇出了什么事,齐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难道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奔雷气道。 “前些天,我得到密保,麒王在与辰国大战的时候,受了重伤,伤及要害,所以,我们要静观其变,一旦是真的,就…”飓风的压低声音,抬起手,在脖颈里做了一个杀的姿势。 奔雷自然明白,也不再多言。 …… 狩猎大会声势浩大的开始了。 这是一场为期半个月的巨大狩猎仪式。 所有打到的猎物,都为分送给举国上下的百姓。 这也是云国帝君提倡的与民同乐,以此来笼络民心,保证国泰民安的办法之一。 司空冰岚对这个帝君倒是有些好感,不仅在做父亲这件事上格外用心,在对待国家百姓的事情上,也别出心裁。 在出发去狩猎场的前一天晚上,她就让剑舞把自己那些武器分开装好,顺便一起带去狩猎场,以防万一。 将薄如蝉翼的赤金铠甲穿上身之后,站在一旁的弦清一阵摇头。 “怎么了?”司空冰岚停住了手,问。 “小姐,您怎么能从小就用布把胸口紧紧裹住呢?这样会影响发育的!”虽然现在她家小姐才五岁半,但是发育是从娃娃抓起的! “胸大是累赘。”司空冰岚一阵汗颜的披上了外袍。 “可是奴婢还是觉得不好!”说着,弦清就把她裹胸的布给扯了下来,又帮她穿好衣衫,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哎… 司空冰岚心中叹息,却也没再执着,拿起随行的包裹就启程了。 狩猎场内,太子早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她的轿子来了,没生气的小脸顿时有了笑意。 “岚儿~”他跑上前去,拉开轿帘,“你怎么现在才到嘛,人家很想很想你啊!” 太子是跟帝君前一天晚上先到达狩猎场的,不是皇亲国戚,就不能早到,这也是规矩。 “微臣也很想太子殿下。”司空冰岚淡淡一笑。 “真的嘛?!岚儿你真的很想我?”太子喜上眉梢。 “嗯,微臣在想,太子殿下的功课有没有好好完成。”说完,司空冰岚朝他伸出了手。 太子的笑容一僵,讨好似的拽着她的衣袖一角,摇晃着身体撒娇道,“岚儿,岚儿,人家好久没有出来玩了,怎么能让做功课这种事情扰了雅兴呢,你说是不是嘛~” ------题外话------ 关于太子什么时候长大这个问题,我在这里解释一下 因为现在太子的年龄还很小,而本文要写的也是一个养成的过程,起初太子和女主之间的接触和感情发展肯定会详细写,会重点写几件事情,之后会有小幅度的跨越,长大,所以亲们可以耐心看下去。 Ch.11 卑鄙无耻下流 司空冰岚见他一脸讨饶的样子,今天又有那么多的皇亲贵族在场,也就算了,不拆他的台了。 “哎哟,太子爷,您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皇后娘娘正找您呢。”张公公匆匆的跑来,满头是汗。 见到太子和司空冰岚在一起,这才松了一口气,“司空小姐也随老奴一起去吧,皇后娘娘刚刚还念叨你呢。” “是。” 以往的狩猎大会,后宫的妃子都争相要来,而皇后喜静,所以从不来这种地方。 今年却一反常态,不仅主动跟随帝君来了狩猎场,而且整个狩猎场都是由皇后一手操办。 两人在张公公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帐篷前。 狩猎场的行宫还未改建完成,所以搭建了不少的帐篷,作为这半个月休息的场所。 拉开门帘,两人走了进去。 在杨白玉质的宝座上,端坐着一个风华万千的女子,云鬓花颜金步摇,腰肢袅娜似弱柳,艳妆华服,妖娆妩媚,犹如那盛开的火红玫瑰,气质不凡。 “皇后娘娘吉祥。”司空冰岚俯身行礼。 太子则一蹦一跳的扑进了皇后的怀中,撒娇般的嘟囔道,“皇额娘吉祥,皇额娘今天真美!” “瞧你这小嘴甜的。”皇后将他抱了起来,放在双膝之上,疼爱的亲了亲他圆嘟嘟的小脸儿,“最近可有好好读书?” 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疼爱之情,却丝毫不亚于亲娘。 “当然了,儿臣当然有好好念书!”太子拿起桌上的蜜枣,就塞进她的嘴里。 吃着蜜枣,皇后脸上的笑容更显迷人风采。 抬眼,便问,“与麒王三公子的狩猎比赛,太子太傅准备的如何了?” “微臣已准备妥当。”司空冰岚就知道,她让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件事。 无非就是提醒自己,这一仗,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输了的话,那就是输了太子的颜面,帝君的颜面。 这些皇家的人还真是舒服,辛苦卖命的事就由臣子做,享受光彩的事儿,都是他们来担。 早知如此,当时穿越的时候,自己应该默念一百遍,穿越成皇家的子女。 那日子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苦逼。 既要替帝君关心他性取向,谈恋爱的问题,又要替皇后担心他念书习武的问题,简直是又当爹来又当妈。 “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太子太傅不如现在就取消资格,向帝君谢罪。”毕竟上两界的狩猎大会都是被麒靖宇拔得头筹,皇后还是有所担心。 听见这话,太子赶忙从她的腿上爬了下来,“皇额娘,岚儿的骑术可厉害啦,您不用担心。” 跑到司空冰岚的跟前,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跑,“父皇还在狩猎场上等着我们呢,皇额娘,儿臣现行告退啦。” 冲出帐篷好几十米远,他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司空冰岚轻抚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知道他刚刚是发现皇后神色不对,担心自己会受惩罚,这才把自己拽出来。 “哟,瞧瞧这是谁?”麒三爷刚从马厩里把马儿牵出来,就撞见了他们,语气不善的挑衅道,“自以为是的小书童,等会儿要是输了,别哭都来不及。” “有自信是好事。”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回敬道,“自信过头,就是自寻死路。” “狗东西,你跟谁说话呢!”麒三爷身后的随从呵斥道,“胆敢这么无理。” “现在就让你说个够,等会马场上飞箭无眼,要是本小王一不小心,射偏了的话…”麒三爷突然抽出一根飞箭,射向她的胸前。 司空冰岚推开太子,侧身一闪,飞箭擦身而过。 她俯身捡起地上的飞箭,递了过去,“多谢小王爷指教。” “哼,狗东西就是狗东西,现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还敢跟小王斗。”见她态度恭敬,麒三爷更是嚣张。 刚想要把长箭拿回来。 没想到司空冰岚突然收回了手,猛地用力。 嗖! 长箭朝麒三爷的脑门飞射而去。 “杀人啦!”随从们吓得屁滚尿流。 眼看着长箭要射中脑门,司空冰岚突然长袖一摆,一根银针,飞射而去,准确无误的击中了箭身。 长箭偏了方向,径直射进了箭筒中。 麒三爷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了。 “飞箭无眼,微臣先行告退了。”漠然的眼神转瞬又添上了几分柔和的光芒,司空冰岚若无其事的转身,走进了马厩。 跟她斗? 小样,你还是多活几十年吧。 “岚儿,刚刚你好厉害!”太子幸灾乐祸的笑着,把绝尘牵了出来。 “上回瞧见别人这么做,觉得好玩,今天便试试,倒是没想到竟然成功了。”司空冰岚语气淡淡,仿佛刚刚发生得事情只是一个偶然。 她轻抚了几下绝尘的鬓毛,脸色突然微微一变。 “岚儿岚儿…”太子的声音突然发了颤。 指着绝尘的嘴,就大哭了起来,“呜呜呜,绝尘口吐白沫了,它口吐白沫了!” 司空冰岚不由蹙眉,这个麒三爷还真是下流无耻到了极点,竟然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来害她的马儿。 看着摇摇欲坠的绝尘,她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太子,你先去观赏台吧。” “可是这马儿不能跑了呀。”太子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微臣自有办法,太子不必担心。”司空冰岚没时间再多浪费,她牵着马,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凌厉而悠扬的号角声,徐徐响起。 一簇簇礼花,飞向天际,开出一朵朵绚烂多彩的花朵,在蔚蓝的天际绽放。 上百名精心打扮的宫女,拉着五颜六色的缎带,尽情舞蹈,那情景,远远望去,犹如九天玄女下凡般梦幻。 狩猎场上,二十几名皇亲贵族,已经牵着马匹,整装待发。 高高在上的帝君,缓缓站起身来,举起酒杯,“为云国最出色的斗士们举杯同庆!” 随即,坐在台下的贵族门,齐刷刷的站了起来,高举酒杯,应和道,“与君同庆!” 高亢而嘹亮的声音,在狩猎场上久久没有散去。 轰! 一声炸响,狩猎大会正式开始! 狩猎场上的人纷纷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朝身后的树林冲去。 ------题外话------ 更新时间改为15:55分 Ch.12 被追杀 “三爷,三爷您看,前面有一只肥鹿!”随从高兴的喊道。 “蠢货,给我轻点儿声,把鹿吓走了你就去死!”麒三爷不悦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拉起弓箭。 嗖! 弓箭离弦,朝鹿的脑门飞射而去。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一箭能够拿下肥鹿的时候。 半空中,突然另一支长箭急射而去,速度竟然比麒三爷的更快。 还不等麒三爷的箭射中鹿头,后来窜出来的那一支箭,已经准确无误的射下了猎物。 “哪个不长眼的!”随从见麒三爷脸色铁青,气的大骂,“去把没事找事的家伙给三爷找出来!”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树林里突然有一匹马儿朝猎物飞奔而去。 “又是这个该死的书童!”麒三爷怒火中烧,抽着马屁股,就冲了过去。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司空冰岚已经把肥鹿装进了自己马背上的竹篓中。 她拍了拍沾上灰尘的手,淡淡一笑道,“麒三爷承让了。” “哼,这树林里这么大的地方,你去哪里不好,却偏偏跟我抢这一只鹿!我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麒三爷怒不可遏的瞪着她,大声吼道。 “微臣只是不巧路过,刚好看到这只肥鹿,一不小心射中了,若是麒三小王爷您喜欢,我让给小王爷便是。”说着,司空冰岚十分大度的提起肥鹿,就要放到他的竹筐里。 “谁要你那只破鹿!”麒三爷脸色铁青的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三爷,您看要不然,我们在这里帮你把这小子给处理了?”随从好不容易赶到他的身边,压低声音小声道。 “滚蛋!你们是不是也觉得那混小子的骑射功夫比小王我好!”一开始麒三爷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刚刚司空冰岚那笃定的态度和那比自己还要快的箭,让他心里说不出的发毛。 “三爷,你堂堂一个麒王府的王爷,又何必跟一个书童动气,接下去的事情交给我吧。”二殿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给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随即,一大筐猎物送到了麒三爷的面前。 二殿下见他要发怒的样子,赶忙解释道,“这是我刚刚打到的,暂且就由三爷你帮忙收着。” “那好吧。”麒三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没有多问。 骑着马儿朝树林深处飞驰而去。 “殿下,咱们的计划是不是…”一群黑衣蒙面人嗖的从灌木丛中闪了出来,整齐的站在他的面前。 “嗯,去吧,切记不要打草惊蛇,看到我信号之后,立刻行动。”一抹诡异的冷笑,从二殿下的唇角转瞬即逝。 …… 树林深处,高山环绕,云雾缭绕,瀑布的哗哗水声听上去格外动听悦耳。 铿锵有力的马蹄,踏在细流中,渐起水花,打湿了司空冰岚的衣衫。 她却兴致盎然的在这条溪中策马狂奔。 刚刚在树林里看到的一只豹子,趁她不注意的时候,逃到了这里。 那只豹子一看就是猎物中的上等货色,她怎么能错过? 只是,无意中闯进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却又是别样的心情了。 “好久没有这样惬意的感觉了。”她深吸了一口空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股杀气逼来。 她条件反射的拉紧缰绳,双腿猛地夹住妈的腹部。 马儿受到压迫,激动的冲上了岸,朝树林冲去。 须臾间,数不清的箭,从四面八方朝他背后袭去。 一批又一批,速度极快! 就算司空冰岚的骑术再好,也躲闪不及。 “啊!”手臂被飞箭划伤,痛的她紧咬牙关,贴在马背上,更拼命的抽马屁股。 没想到身下的马儿突然扬起双蹄,奋力把她从马背上甩进了树林里,随即冲向了那数不清的飞箭。 “绝尘!”她痛苦万分的看着心爱的马儿被万箭穿心! 心痛,却在第一时间,冷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的朝密林中逃去。 没想到,脚下竟然一空。 眼前的平地,是一个陷阱! 眼看着就要掉下插满断刀的陷阱中。 突然有一只手,紧紧拉住了她。 “快跟我走!”蒙面的黑衣少年,用力把她拉上了马背,拼了命的往另一个方向跑。 只是,这森林中机关重重。 还没跑多远,马儿就被藤条整个吊了起来。 “看来,那些人是非要置我于死地了。”司空冰岚紧抿着唇,神色出奇的镇定,“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但是我不希望因为我,再牵扯到无关的人,你走吧。” “我来了,就没打算一个人离开。”蒙面少年的声音很是怪异。 给司空冰岚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别啰嗦了,再不走,今天我们两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少年不由分说的拽着她的手,走向了一开始避开的那条泥泞难走的道路。 本来为了不耽误逃命的时间,所以没有走那一条路,现在看来,也只有那一条路能走了。 生死由命! 死活就在这一次了。 身后,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们两人,连头也顾不得回,就一个劲的往前奔。 脚下的路,仿佛在这一刻,不再变得难走,成为了他们唯一活下去的通道。 也不知跑了多久。 直到面前出现了一座山壁,彻底没了跑下去的路,这才停了下来。 “竟然是条死路。”蒙面少年用力的敲击山壁。 “等一下。”刚刚敲击山壁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 司空冰岚快步走上前,又用耳朵贴在山壁上敲了敲。 “原来是这样!”她惊喜轻呼,突然用手在山壁上一阵摸索。 突然感觉到有一块浅浅的凹槽。 用力一推! 眼前的石壁轰隆隆的打开了一道缝隙。 太好了,天无绝人之路! “快走!”追兵就快来了,司空冰岚飞快的钻进了缝隙中。 Ch.13 好好留着这条命 蒙面少年也跟着被她拽进了缝隙中。 等缓过气来,这才抬起头朝四周扫了一遍。 没想到这设下机关的山壁后面竟然是一个山洞。 经过刚刚的逃亡,司空冰岚不自觉变得谨慎起来,一边在昏暗的光线下摸索着往前走,一边提防着机关陷阱。 跟在她身后的蒙面少年,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空旷的山洞中就只剩下了两人细碎的脚步声… 顺着光线透进来的地方,一直往前走,没有突发的危险降临,也没有发现山壁入口追上来的追兵。 反而十分顺利的离开了山洞。 “这里…”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司空冰岚愣住了。 山洞出口通往的方向竟然是这一次狩猎大会,距离帝君帐篷最近的地方! 由于太子的帐篷和帝君的仅几米之遥,所以司空冰岚这个太子太傅的帐篷也被安排在最近的地方。 之前她发现绝尘被人下了药,没法跑了之后,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了自己的帐篷,亲自为绝尘施针,总算是赶在狩猎大会开始之前,让绝尘恢复正常,这才能够在树林中策马奔驰。 想到这,她的眸色暗淡了几分。 刚刚绝尘为了让她逃脱险境,牺牲了自己。 尽管那只是一匹马,却让她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如果换做是个人,又能不能为她做到那种地步?! “这里安全了,我先走了。”蒙面少年在山洞口张望了好一会儿,确定安全之后,转身离开。 “多谢少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司空冰岚的唇角轻牵起一抹弧度。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快要临近傍晚。 相信其余在树林里狩猎的殿下、小王爷们肯定都已经回来了。 她必须抓紧时间,做的滴水不漏。 随即,压低身子,穿过那一片灌木丛。 …… “小姐,您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弦清惊讶的看着突然闯进帐篷,一身狼狈的司空冰岚,长大了嘴巴,愣住了。 “拿一套跟我身上这套颜色差不多的衣衫给我换上。”司空冰岚一边解扣子,一边吩咐。 弦清不敢怠慢,赶忙从随行的包裹中翻出了一套差不多的衣衫,递了过去。 又帮她把仍在地上的脏衣服捡了起来,想要拿去洗干净。 “找个没人地方,烧掉。”司空冰岚头也不回的说道。 “啊?”弦清还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剑舞倒是聪明的指了指之前被长箭划破的口子,给她使了个颜色。 弦清这才明白过来,“奴婢这就去办,一定神不知鬼不觉!” “小姐,是不是麒三爷的人?”剑舞对于宫中的事情还算是了解的,尤其是前几天发生在太子鉴的事情,她都听太子府的宫女们说过,心里总之隐隐担心。 只是没想到这担心,变成真的了。 “不是。”虽然那要致她于死地的杀手,司空冰岚并没有亲眼看见。 但是从那行动有素的规模和精密的陷阱设计,一看就不是麒靖宇那种脑袋有坑的人能够想得到的。 涉及这一切的人,一定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突然,帐篷外响起低沉而嘹亮的号角声。 司空冰岚猛地回过神来,匆匆朝马厩走去。 “小姐,您的扇子!”剑舞忙不迭的跑到她的跟前,又帮她把翻起来的袖口放下。 “你先回去吧,我回来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话音刚落,司空冰岚的人影已经走的很远。 不一会儿的功夫,从不远处的马厩中,就有一个人儿,骑着一匹和绝尘相差无几的马儿朝狩猎场飞驰而去。 英姿飒爽的身影,从树林中窜了出来。 一声鞭响,那身影矫健的翻身下马,跪倒在地。 站在场上的麒三爷回头一看,那马背上的竹篓里一个猎物都没有,不由得一愣。 “太子太傅怎么整整一个下午,什么猎物都没打到?”二殿下故作惊讶的看向她,语气中却透着几分讥讽。 “微臣有负圣恩,刚刚…”司空冰岚的话,刚说到一半。 麒三爷突然高声说,“太子太傅的猎物放在我这里,难道太子太傅给忘了么?” 听到这话,狩猎场上的殿下、小王爷们纷纷都愣住了。 齐刷刷的看向了麒三爷,眼中满是不解。 这两个人不是死对头么?怎么麒三爷会帮那个小书童说话。 “来人,把太子太傅的猎物拿上来。”说罢,麒三爷回头给随从使了个颜色。 “诶,是。”随从也是一头雾水,但还是把之前二殿下存放在主子这里的一筐猎物搬了上来。 看见竹筐,二殿下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他压低声音,瞪着麒三爷怒道,“三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麒三爷抬眼看向他,不悦的质问道,“你是不是要杀死这个书童?” “难道三爷不想除掉这个眼中钉?”二殿下气的脸色煞白。 “我说过的是要给她好看!要的是慢慢折磨这个书童,而不是让他舒舒服服的死掉,难道你不明白?”麒三爷半点面子都不给他,转身单手就提起了竹篮,扔到了司空冰岚的面前,“在我的箭赢过你之前,好好留着这条命。” 他始终在意今天在树林中,司空冰岚的箭快他半分的事情。 向来不服输的他,如果现在就让司空冰岚死了,那就再也没有机会证明,自己的射箭技术才是云国中最厉害的了! “众爱卿今日满载而归,朕倍感欣慰。”观赏台上,帝君举杯庆祝,“今夜就把这些猎物做成美味佳肴,与众卿一起分甘同味。” “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唰的一声,所有人跪倒在地,高呼万岁,声音响彻云霄。 帝君心情极好与皇后一起离开。 其余的人,也纷纷从观赏台上下来。 太子第一时间飞奔到了狩猎场,把司空冰岚紧搂在怀中,“岚儿岚儿,你平安回来了我就放心了。” “嘶!”手臂上一阵剧痛,司空冰岚倒吸一口冷气,脸色有些苍白。 “岚儿,你的手臂怎么?”太子赶忙松开了她,惊讶的看着已经被鲜血印红的袖子,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没事,受了点轻伤。”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应道,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手臂。 相信刚刚麒三爷也是因为看到了衣服上的血迹,才会帮自己的。 而今天要将自己置之死地人,是二殿下派出的。 “什么轻伤,都流了好多血了,快跟我回去,我亲自给你包扎。”太子不由分说的就拽着她往帐篷走去,就连马儿也不要了。 Ch.14 太子哥哥变态! “快,让我瞧瞧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太子把她按坐在自己的床上,着急的想要把她的袖子给撩起来。 “男女有别,太子还是先回避一下吧。”司空冰岚无奈的看着这个小家伙,柔声提醒道。 “不要!人家担心岚儿的安危,要时时刻刻陪伴在岚儿的身边,才不管什么男女有别呢!”太子理直气壮的反驳,还把自己的袖子撩了起来,十分大方的举到她的面前,“现在岚儿你看了我光溜溜的手臂,等会儿我再看岚儿你的手臂就公平了,对不对。”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一阵汗颜。 这到底是神马逻辑! 你妹的你是男人,就算上半身全裸,给我看了都不算吃亏。 他丫的还真是会随机应变,自己说男女有别,就以为相互看了对方的就不算亏本了! 这孩子,长大了铁定会残害女同胞。 不行不行,她必须把教育从娃娃抓起。 甩了甩晕晕的脑袋,勉强提起精神开口道,“太子殿下不是说,只要是岚儿说的话都会听,都会去做么?现在岚儿只要殿下乖乖的在帐篷外面等着就好。” “可是外面很冷诶,还有风。”太子蛮不情愿的杵在原地。 “若是岚儿被太子看到手臂,以后就嫁不出去了呢,太子殿下也不会希望岚儿孤独终老吧?”司空冰岚揉着太阳穴道。 “反正岚儿是我的人!以后等我长大了,岚儿就是我媳妇。”太子不以为然的反驳道。 这孩子! 司空冰岚脸上的笑容更显无奈,“再不止血,微臣就会失血过多,失血过多就会身亡,到时候太子殿下就再也见不到微臣了,这样也可以么?” “所以说现在就要立刻止血,处理伤口嘛!”太子这下显得更加理直气壮。 见她虚弱的靠在床上,立刻就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也不管她的眼神多不情愿,二话不说的就把袖子卷起。 当看到她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是,凤眸中掠过一丝惊慌和心痛。 紧咬着唇,太子把宫女准备好的药膏打开,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她的手臂上,动作十分轻柔,是不是的抬起头看她的表情。 要是稍有一点不对劲,就会立刻停手,紧张的问她是不是下手重了。 一开始的坚持,最后还是被他的真诚所打动。 司空冰岚最喜欢看他认真的模样,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岚儿,我现在帮你绑纱布,你忍着点。”太子一圈一圈,慢慢的绕着,就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 等到把伤口全部包扎好,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床沿边上,松了一口气。 “让太子殿下为微臣担心,实在是罪过。”靠在床上好一会功夫,也让司空冰岚恢复了一些精神。 说罢,她就要下床。 却被太子拽住,“岚儿受了伤怎么还能乱动,一定要躺下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就在我的帐篷里休息吧!” “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恐怕…”司空冰岚松开了他的手,还是下了床。 却没想到,刚走两步,头就晕的厉害。 太子一把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把她送回了床上,嘟着嘴警告道,“今天不管岚儿你怎么说,都不许乱动了!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不许你再折腾自己。” “好吧。”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累了,司空冰岚躺下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到有人在耳边低于。 只是太过模糊,听不清楚。 想要睁开眼睛,却只觉得眼皮打架,怎么都撑不起来了。 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 昨天是狩猎大会开始的第一天,所以声势浩大,十分隆重,接下去的半个月,就不用那么复杂,狩猎的时间随参赛者自己挑选,只要在狩猎大会结束的前一天把自己打到的猎物交出就算完成。 打到最多的,会受到帝君的封赏。 “岚儿!”刺眼的阳光,随着请呼声,照进了帐篷中。 太子手里端着个小碗,一边吹着,一边跑到床前,“这是我亲自煮的粥,可香了呢。” 闻言,司空冰岚不由得一愣,抬眼朝碗里一瞧。 只见碗里装着灰不溜秋的米粥,味道倒是挺香的。 她真是哭笑不得,明明是高高在上,身份金贵的太子爷,却亲自为一个小小的书童煮粥,真不知道他是不是闲得慌。 “微臣受不起,以后烦请太子殿下不要这样做了。”她坐起身来,接过了粥碗。 一股暖意,从瓷碗上流进她的心底。 拿着勺子,她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 味道虽然有点苦,却吃的很香。 片刻的功夫,一碗粥就见了底,太子从她手中接过空碗,满意的笑道,“刚刚粥里放了太医配的药,我怕岚儿你怕苦,就放在粥里一起煮,虽然我已经放了好多蜜糖了,可是还是发苦,本来我还担心岚儿你会吃不下去呢。” “太子…”突然,司空冰岚有些晃神。 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年仅六岁的男孩,而是一个温柔高大的男子,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眸子里,透着几分担忧,眼里,唯她一人。 “岚儿,吃了药,你再躺着歇一会儿,今天就别去树林子里狩猎了。”太子想要帮她拉好被子。 司空冰岚却条件反射的往后一闪,眉宇间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神色。 她翻身下床,动作极快的穿戴好衣衫。 转身,开口道,“让太子殿下为微臣这般操劳,微臣甚是惶恐…” “呜呜呜,岚儿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所以,所以不让我陪在你身边…”太子顿时嘟起了嘴,两眼泪汪汪的拽着她的衣角哭诉。 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祸害! 这货绝对是个祸害! 就算司空冰岚再铁石心肠,也不忍心让他哭下去,“没有,岚儿没有嫌弃太子殿下。” “呜呜,那不是嫌弃,就是喜欢咯!”太子突然定睛看着她,一脸期待。 “微臣身为太子太傅,当然会对太子关爱有加。” 官方又敷衍的回答,顿时让太子更不乐意。 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用肉嘟嘟的脸蹭着她的脑袋,“不管岚儿喜不喜欢我,我都会一直喜欢岚儿的!” 正在这时,门帘突然被人掀开 “太子哥哥!” 啪嗒一声。 玉马儿摔倒在地,碎成了渣。 站在门口的麒如玉也哇的一声哭开了,“变态,太子哥哥变态!” ------题外话------ 祝大家除夕快乐,阖家幸福,马到成功~~~~ Ch.15 你肯定移情别恋了! 看到哭成了泪人的麒如玉,太子不仅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拽着司空冰岚的手,直接从她面前离开。 一走到帐篷外,司空冰岚就挣脱开了他的手,后退了一步,语气淡淡道,“太子与微臣以后还是保持一些距离的好,毕竟深宫内院,人多口杂,对太子不好。” 之前弦清就在她面前提过,太子殿的那些宫女们天天私下里议论自己和太子的关系,虽然说他们两个还是乳臭未干的娃娃,还不要紧,但是习惯一旦养成,以后就很难在改,她并不希望让太子在其他人的手里留下什么把柄。 更不希望自己和将来要成为九五之尊的太子有什么复杂的关系。 只可惜,太子却丝毫没将这些事儿放在心上,不以为然的嘟囔道,“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呢,反正我就喜欢和岚儿在一起。” “太子。”司空冰岚无奈轻叹,她现在考虑到的东西,年仅六岁的太子根本不会考虑到,又怎么可能理解自己。 她刚想再劝,抬眼间,却瞥见了弦清远远的朝这里跑来。 这丫头跑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就说,“小姐,不好了,那,那麒三小王爷刚刚派人找您,说是要比试箭术!” “你怎么回答的。”司空冰岚的手臂仍旧隐隐作痛,现在根本不能跟再用力,更别说射箭了。 “奴婢回答那传信的说,小姐您,啊,不不不,是公子您身体不适,需要休养,比试的事情容后再说。”弦清把原话转达给她,“那传信的人可嚣张了呢,还说小姐,啊呸,不对,是公子您是没病装病,怕了那麒三小王爷的,奴婢当时都快气炸了,恨不得一棒槌把他给揍扁了!” 这丫头心直口快,牙尖嘴利,一点都不吃亏。 司空冰岚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后来那人被你怎么赶走的?” “哼,那人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奴婢就说,小姐可是帝君亲封的太子太傅,若是拖着病体与麒三小王爷比试,到时候并且加重,就算是麒三小王爷也担待不起,那传信的家伙当场就吓的脸色煞白,灰溜溜的走了呗。”说到这,弦清倒是得意洋洋的扬起了脑袋。 “嗯,接下去的几天,要是麒三爷那边再来人找我,你都帮我回绝掉。”司空冰岚吩咐道。 “是,奴婢得令!”弦清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太子,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更猥琐了。 瞧瞧这太子爷,就连看着自己主子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深情无比,真是羡慕死人了。 她很识相的请安作揖道,“太子爷吉祥,奴婢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太子爷继续跟主子聊吧,奴婢告退。” 说完,她赶忙转身,一溜烟跑了。 司空冰岚无语凝结,唇角抽搐着,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 “岚儿,我不许你再跟麒靖宇比试了。”太子抿着嘴,一脸不情愿的模样。 “该来的总要来的,更何况,难道太子殿下觉得微臣的骑射技术比不上麒三小王爷么?”司空冰岚泰然自若的反问道。 “当然不是!”太子拼命摇头,“我的岚儿最厉害了!怎么可能比不上麒靖宇,只是,只是我…” 难得见他还有欲言又止的时候,司空冰岚浅笑道,“微臣明白,太子殿下是担心微臣,微臣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上一次的事情再发生一次的。” “可是想保护岚儿啊,而且,这一次岚儿会受伤,也是因为我。”太子内疚的垂下了脑袋,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就算司空冰岚受了无妄之灾,也无心责怪了。 她摆了摆手,淡淡道,“微臣受命辅佐太子殿下,就会保护太子殿下周全。” 这一切,在她的眼中,全部都是分内之事。 在太子的眼中,却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特殊情感。 咬着下唇,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抬起头,一脸认真的开口道,“我想保护岚儿!” 如此简单的六个字,却在司空冰岚的心的心底,掠起一丝波澜。 她静静的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明明还是那么的弱小,明明是温室里的花朵,明明胆小懦弱的随时都会哭,却因为担心自己,而做出这样的承诺…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子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只要他说出口的话,就必定会做到。 也正因如此,她一直都担心,自己跟太子走得越近,以后这份特殊的感情,就越难割舍。 付出的越多,期望也就越多。 只是这样的期望她明白很难兑现,所以,她把自己的心锁了起来,告诉自己,从今往后跟太子所有的接触,都只是君臣而已。 “岚儿,我是认真的!”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太子底气十足的承诺道,“从今往后,我会认真的跟奔雷和飓风学习武术功夫,然后保护岚儿,绝对绝对不会让岚儿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太子殿下…”司空冰岚身子一僵,眼底掠过一丝不忍。 她甩开了太子的手,眼睑微垂道,“微臣不值得太子殿下做到这种地步,太子殿下的心意还是留给麒四小姐吧。” 虽然她对麒三爷并无好感,但是对麒如玉这个没心机的小妹子还是不反感的。 “呜呜呜,岚儿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你肯定移情别恋了!”太子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哭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司空冰岚都没反应过来。 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扑进了自己的怀里,脑袋在她胸口磨蹭,带着可怜巴巴的眼神凝望着她。 那种眼神,太过无辜,太让人难以拒绝。 以至于她,也软下了心,“没有,岚儿没有。” “呜呜呜,那岚儿答应我,以后只能喜欢我一个好不好。”太子仰着脖子,凑到她的面前,双手还是环抱着她的腰。 司空冰岚难受的紧,甩也甩不开,逃也逃不掉。 为今之计,只能从长计议。 过了半晌,在太子的软磨硬泡之下,她最牙缝里吐出了一句,“好,岚儿只喜欢太子一人。” 哪成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话音刚落,他们身后又是一声尖叫,“啊!太子太傅跟太子哥哥一样变态了拉,我不干了!” 司空冰岚头疼的转过头,至瞥见了玉如意那娇小的身影,逃也似的朝麒王的帐篷奔去。 此时此刻,她脑袋里只剩下两个字。 糟了! Ch.16 跟我比射箭 麒如玉将太子和司空冰岚行为过分亲密的事情,告诉麒王后,麒王果然有所动静。 当天晚膳后,她就被请到了帝君的帐篷里。 帝君见了她,第一句话就是,“你不是也爱上我儿子了吧?” 瞧瞧这做爹的自恋劲。 见她没反应,帝君又接着道,“放眼这云国之中,也只有你一人能搞定太子,要是这太子太傅做得好,做的让朕满意,以后朕就认了你这个儿媳妇了。” “那麒四小姐只是误会了微臣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帝君不必困扰。”她态度诚恳的解释。 帝君根本当作耳旁风,听不见,放她走之前,还再三叮嘱,“只是现在你是女扮男装,辅佐太子,还是不要跟太子行为太过密切的好,免得太子被误认为是断袖之癖,那对以后延续香火就会成为大问题了。” 司空冰岚当场就给他跪了,欲哭无泪。 她憋着一肚子闷气的回去后,就把自己关在帐篷里养伤,谁也不见,太子也被拦在门外,伤好后,白天狩猎,晚上练武。 转眼间的功夫,这场狩猎大会就要落下帷幕。 总算到了最后要清点猎物的时候了。 夕阳落幕,夜晚的庆典即将举行。 宽阔的赛马场上被扑上了一层又一层火红的丝绸,随行的宫女们赤着脚,穿着如蝉翼般轻盈的纱裙,围绕着烤火架翩翩起舞。 一大筐一大筐的猎物,由侍卫门搬上场,放在参赛者的面前。 看着麒靖宇面前的猎物都堆成了小山,其他殿下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看来,还是麒三爷你的骑射之术更胜一筹。”二殿下抬眼朝司空冰岚望去,见她面前那堆起的猎物,不由笑道,“看来,今天晚上太子太傅倒是和麒三爷你有的一拼。” 麒三爷却出奇的安静,连话都没应一句。 气氛有些尴尬,二殿下只能自己接话道,“若是这太子太傅的猎物比麒三爷你的多,恐怕麒三爷就不能得个三连冠的美名了,这样没关系么?” 他的话,句句都是想刺激麒三爷,想让他发飙。 司空冰岚倒是装作听不见,自顾自的看着那些清点猎物的太监。 “三爷,三爷!” 麒三爷没反应,手下反而着急了。 眼睁睁的看着那太子太傅的猎物快要超出自家主子,他怎么能不急? 这可关乎着麒王府的荣耀啊! “真是见鬼,我明明让人放炮吓走那些猎物的,怎么她还能打到这么多?”他喃喃自语的说着,脸色越发难看。 “原来是麒三爷帮忙,真是多谢了。”数字点清了,司空冰岚的比麒靖宇狩得的猎物多出三只,她微笑着转身,拱手作揖道,“本来在西边树林的猎物都因为大肆的杀捕而藏匿起来了,微臣正犯难呢,没想到因为那些咆哮声,猎物们以为是地震、惊雷,所以都逃到了南边的树林,好在南边的树林地势险峻,无人前往,倒是让微臣得了便宜。” 此言一出,那手下脸色顿时气的惨白,“你,你别得意!告诉你,你不过是捡了便宜而已,哼。” “所以我得多谢麒三爷给我这个捡便宜的机会啊。”司空冰岚浅笑道。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上一回可是我们三爷救了你,你还不把那一筐猎物还给我们!”手下发了急,也不顾及面子了。 麒三爷不悦的皱眉呵斥道,“滚下去,谁让你说话了!” “三爷……”手下委屈的退了下去,眼睛始终恶狠狠的瞪着司空冰岚。 今晚要是让这臭小子拿了第一名,到时候回去了,自己肯定要被拔下一层皮。 “哟,三爷,你这是什么时候和太子的人关系这么好了?”突然,空地上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 随即,说话的少年骑着马儿,从远处而来。 模样不过四五岁而已,却已长得英俊不凡,一双桃花眼如星辰璀璨,让人移不开眼来。 红白相间的长袍,金丝绣边,白玉冠,眼神和当今帝君格外相似,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老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二殿下一扫刚刚郁郁不乐之色,快步迎了上去。 “刚到,要不是父皇说,这一次的狩猎大会格外精彩,我才不愿意来呢。”说完,六殿下抬眼瞥向了司空冰岚。 咧嘴一笑,扬了扬下巴道,“没想到就是你这个小不点啊。” 司空冰岚很想赏他一个白眼。 明明他自己是一个小屁孩,那口气,整的跟个大人似得。 “嘿,瞧瞧你这眼神,是鄙视我?”六殿下笑得更欢了。 对,就是鄙视你! 心里这么说,可嘴上,司空冰岚还是恭敬的回应道,“微臣见过六殿下,殿下吉祥。” “别说那些客套的话了,听说你的骑射技术比麒三爷更好,要不然跟我试试?”六殿下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把她马背上的弓箭给抢了过去,“你要是赢了我,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要是输给我,你就别做太子那废物的太傅了,该做我的吧?” “这件事,恐怕微臣做不了主。”司空冰岚头疼的看着这个熊孩子。 她早就知道,帝王之子向来高傲顽皮,但没想到还能这么自说自话的。 现在她做这个太子太傅,简直是腹背受敌,坑爹! 比射箭,是看你比谁更贱吧! “那我就亲自跟父皇说去!”六殿下果然是行动派,说走就走。 片刻的功夫,就来到了帝君的面前,开口就说,“父皇,你来为儿臣做个公正,好不好?” “所为何事?”帝君放下酒杯,面带微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儿臣刚刚说,要跟太子太傅比试射箭,若是我赢了太子太傅,她就该做我的太傅,若是儿臣输了,就答应她一个条件,可太傅说这件事她做不了主,所以儿臣就来请父皇发个话了。” “好,朕准了。”帝君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开怀大笑道,“去吧,也让朕看看你的骑射之术长进了多少。” “是!” 六殿下欢天喜地的跑到了司空冰岚的面前,拉开弓,指向了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道,“就比比谁能射中树杆!” 话音刚落,嗖的一声。 驽箭离弦! 飞箭笔直的朝远处的树杆射了出去。 跟着狂奔而去的公公在远处挥了挥手,大声喊道,“长箭落地,差树杆半米。” “哼,该你了。”六殿下撇了撇嘴,似乎对结果还挺满意。 “这么远的距离,恐怕很难射到。”炎于飞冰冷的目光掠过其他人,停留在司空冰岚的身上几秒后。 突然拉开了自己的弓。 “我也来试试。”说罢,松开了手。 长箭飞射出去的速度,比起刚刚更快。 站在远处的公公再度挥手,“长箭射中树杆,半寸不到。” 都到了这个份上,司空冰岚也不得不拉开了弓。 她微眯起眸子,看向远处的树杆。 嗖! 飞箭离弦,快而准的射中了树杆。 “啊!”远处的公公失声惊叫,“天,天呐,太,太子太傅的箭射穿了树杆!” Ch.17 太子,你的节操呢(小改) 听到这话,六殿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什么什么?射穿了?你确定没看错?”他一边大声喊,一边用极其古怪的眼神盯着司空冰岚上下打量。 就算这太子太傅的骑射技术再高超,可毕竟也是跟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啊。 怎么可能把那么粗壮的大树射穿呢? “回六殿下的话,奴才没有看错。”刚刚答话的奴才跑到了他的跟前回答。 “看来还真是不简单。”六殿下自言自语般的喃喃道。 “没本事还出来丢人现眼。”麒三爷冷哼道,眼中满是不削之色,“不过比起连比都不敢比的太子来说,你还算是有点长进,只可惜,是自取其辱。” “麒三爷,你这么牛掰,有本事也把树射穿啊,没本事就乖乖闭上嘴,本殿下是在和太子太傅说话,有你插嘴的份么?”六殿下年纪虽小,胆子却是出奇的大。 个性爽朗,不做作,想到什么,直接就说了,做了。 刚刚他要比试,当然没想过赢。 “好了,我输了,现在满足你一个愿望。”他故作思考的模样,不一会儿,又开口道,“既然你这么利害,以后太子太傅你就把我教成文武全才的人才好了,这可是本殿下对你的恩泽,还不快快谢恩。”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六弟,她可是太子的人。”二殿下压低声音提醒道。 因为刚刚射箭之术的比赛太过精彩,刚刚还在观赏歌舞的帝君和王爷们,纷纷把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这里。 “那又如何?再说,太子是付不起的刘阿斗,到时候太子太傅见识到我的聪明,自然会跟我走的。”六殿下自信满满的答道。 “你?聪明?”麒三爷嗤之以鼻的冷笑道,“你跟太子半斤八两,还好意思说。” “再怎么着,都比你区区王爷的儿子身份要金贵的多,麒三爷,你明白了么?”六殿下说这话的时候,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转身快步走到帝君的面前,拱手作揖道,“父皇父皇,儿臣输给太子太傅了,您说,让儿臣也跟着太子太傅一起读书练武,好不好?” “很好。”帝君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己的儿子积极向上,那他就不用操心了。 “好诶,父皇你答应了,那太子太傅就不能拒绝咯!”六殿下一蹦一跳的跑到了太子的面前。 前几天得了风寒的太子病恹恹的,一点精神都没有,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呢。 六殿下也不管他是不是病了,拼命摇着他的肩膀喊道,“太子,以后我就跟你一起读书练舞了,你高兴吧?” “一起?”太子揉着惺忪的睡眼,萌呆呆的看着他,一脸茫然。 “对,为了以后更方便,所以我决定搬到太子隔壁的颐华宫住,这个提议好吧。”六殿下语速飞快的说道,“反正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没用,因为父皇已经答应了,所以你还是乖乖的接受吧。” “什么?!”太子嘟着嘴,可怜巴巴的朝远处望去。 看到司空冰岚的神色有几分无奈,他吸了吸鼻子,断然拒绝道,“我才不要!不许,不许你住过来。” “父皇,你看太子他,一点都不念及手足之情呢。”六殿下顿时耷拉下了脑袋,眼泪汪汪的看向帝君。 “太子个性孤僻,会排斥也属正常,但帝君已经同意,你就住到颐华宫吧。”皇后娘娘见帝君沉默不语,气氛显得尴尬,还是开口缓和气氛道,“以后你与太子一起进太子鉴读书,就要好好珍惜机会,不要再贪玩旷课,像以前那样捉弄老师可不行了。” “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六殿下的目的达到了,笑得更得意了。 ………… 篝火晚会结束后,司空冰岚并没有马上回去。 而是避开眼目来到了炎王的帐篷外。 “你不是太子太傅么?找本王有何事?”炎王天生一双冷锐的鹰眸,看人时,带着一股寒意。 司空冰岚开口道,“上一回微臣狩猎时刚巧发现,帝君旁帐篷旁不远处有个山洞,可以直通树林深处,还有巧妙机关。” 听到这话,炎王不由一愣,神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你为何就把这件事告诉本王?” “微臣只是顺道路过这里,想到了这件事便告诉了王爷您,若是王爷觉得只是小事,就当微臣多此一举好了。”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应道。 “嗯,你先退下去吧。”炎王神色严肃的看着她,似乎若有所思。 “微臣先行告退。”司空冰岚转身离开,回了自己的帐篷。 事后,果然不出她的所料。 当天晚上真的有一批刺客,在那山洞出口出现,直奔帝君帐篷。 听到帐篷外刀剑声乒乓作响,喊杀声一片。 吓得弦清躲在被窝里直哆嗦。 “小,小姐,你,你说那群杀手不会找到咱们这儿来吧?”她声音发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可说不准。”司空冰岚不疾不徐的穿好衣衫,刚打算拉开帘子出去瞧瞧。 剑舞赶忙一把拽住了她,“小姐,您有病啊,这外面这么危险,您这是要去送死?” “你家小姐我就这么弱不经风?”司空冰岚一阵汗颜,自己家的丫鬟怎么就这么贪生怕死呢。 果然自己这个死过一次的人,要淡定的多了。 “小姐,就算您武艺高超,也要知道双拳难敌四手,要是您出了什么事,我和剑舞怎么办嘛。”弦清哭着匆匆床上蹦了下来,死死拽着她。 “呸,乌鸦嘴。”剑舞瞪了她一眼。 弦清被吓得不轻,也不敢说话了。 就在这时,帘子突然被人拉开。 之间太子心急火燎的冲了进来,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岚儿,外面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还好炎王叔叔早有防备,安排了一批精锐的侍卫严防死守,父皇的帐篷一点事都没有。” “那批杀手都活捉了么?”司空冰岚问道。 “杀手都咬舌自尽了,父皇说要把他们带回帝都后,好好验查身份。” 虽然司空冰岚早已料到会有刺杀的事情,但是,现在国泰民安,她始终没想通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狼子野心。 不过今天的事,算是成功让炎王欠下自己一个人情,将来必有用处。 “岚儿,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今晚我就留下陪你!”话音刚落,太子已经一溜烟爬上了她的床。 还天真无邪的笑着朝她招手道,“岚儿岚儿,你快来嘛,站着容易着凉。” 太子殿下,你的节操都掉光了吧! 司空冰岚无奈的摇了摇头,硬是把弦清和剑舞赶了出去,睡到了她们的床上,凑合了一晚。 Ch.18 小姐,我跟你没完! 狩猎大会结束后,六殿下就真的搬进了太子殿隔壁的颐华宫。 而司空冰岚因为在这一次狩猎大会上夺得头筹,再一次成为了百姓间议论的焦点,在朝堂上,也成为了让司空家根基逐渐稳固壮大的助力,而曾经并不被其他人看好的炎王,因为这一次护驾有功,荣耀备至。 她在宫中的日子也过的清闲了起来,不像是刚入宫时,处处受到针对。 只是,现在最让她头疼的倒不是那些宫女们私下里嚼舌根,也不是其他小殿下的诚心刁难,反而是六殿下阎星辰这个小霸王。 阎星辰不仅调皮捣蛋,而且时常会趁她不在的时候捉弄太子爷。 每一次被司空冰岚逮住,总会明其名曰,“本殿下只不过是帮助太子走出阴霾,让他变得开朗起来,谁知道他胆子这么小,一只螳螂都会害怕,胆小鬼!” 说完,还冲着太子爷做鬼脸。 天晓得这个熊孩子怎么能这么皮。 司空冰岚光是对着他,就觉得已经精疲力尽。 这天,她刚从太子寝宫离开,迎面就碰上了六殿下。 “六殿下吉祥。” “太子太傅你好,你现在有事要忙吗?”六殿下兴致冲冲的问。 “微臣还有…”话还没说完。 六殿下拽着她的手,就跑回了颐华宫。 在寝宫中东翻西找,然后神秘兮兮的把一个盒子塞进了她的怀中,“呐,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记住要回去后再打开哟!” “微臣无功不受禄。”司空冰岚要退回去。 六殿下却死活不接,“不管,本殿下说送给你就送给你了,你不要也得要。” “那好吧。”于是,司空冰岚拿着那盒子,回到了偏院。 走进房间,她就把锦盒放在了桌上。 弦清好奇的凑了上去,“小姐,这是什么东西啊?盒子好像挺贵重的,是太子殿下送你的吗?” “八卦妹。”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只要是在私下里,司空冰岚说话也就随意了许多。 她微微笑道,“送你了。” “真的?”弦清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打开看看。” “嗯嗯!”没想到就在弦清打开盒子的一瞬间… 悲剧发生了。 两个鸡蛋竟然从盒子里弹了出来,狠狠的砸在她的脑门上! “这是什么啊!” 随即,惨叫声冲天。 弦清哭着跑到院子里洗脸,司空冰岚则是趴在床上,笑得直不起腰了。 刚刚惨剧发生的一瞬间,弦清这丫头的表情,简直逗死了! “小姐,我跟你没完!”院子里,弦清还在孤苦狼嚎。 “看来,以后六殿下送来的东西,都应该让弦清先试试。”司空冰岚很愉快的把这件事决定了下来。 ………… 这样打打闹闹的小日子过的很快,春去秋来,转眼又到了过年前夕。 才四五个年头,太子长了个头,模样是越发的风华月貌,玉树临风了。 虽然才十一岁的年级,却是在众皇子中是最出色的。 “太子殿下,这一次的考试成绩出来了,您去瞧瞧吧。”太子身边的小鹿子满面风霜的从外头跑进了房间里,手里还捂着一壶暖酒。 “你不是都看了么?”太子放下手中的书,伸手取过他怀里的酒。 “太子殿下您怎么知道奴才看过了?”小鹿子惊讶的看着他。 “前年我没考好,你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去年我考了第一,你也跟今天一样。”太子倒了一杯酒,自己喝了起来。 “诶,奴才有这么明显吗?”小鹿子撇了撇嘴,他家的主子真是一年比一年聪明了。 想到自己四年前刚来太子殿的时候,太子还是个爱哭的小娃娃。 当时他就抱着累死累活的决心,伺候这位主子,却怎么都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他家主子变得这么利害了。 “大哥。”门外又溜进来一个人。 小鹿子赶忙低头请安,“六殿下吉祥,奴才给您准备暖酒去。” “去吧去吧。”阎星辰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他把食盒往桌子上一搁,笑着道,“刚刚我过来的时候,看见岚儿身边的丫鬟提着这个送来,我就直接拿过来了,想必又是岚儿亲自为大哥你准备的过年点心吧?” “那就放着吧。”太子把手伸向食盒。 可还不等他碰到,阎星辰已经打开了食盒。 看到里面一叠叠精美的小点心,眼睛都发光了。 “大哥,你这可不上道啊,自己一个人独享美食可是会遭天谴的!”说完,他那恶魔之爪就伸向了点心。 啪! 一声脆响。 太子狠狠的抽了他的手背。 趁他疼得缩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食盒藏了起来。 “喂,你怎么这么小气,一毛不拔。”阎星辰不悦的嚷嚷道,“让我吃一个你会死啊!” “御膳房的点心你随便挑,唯独岚儿亲手做的不行。”太子不以为意的应道。 “咳咳咳,岚儿可是男的,瞧你样子,小心别人以为你有断袖之癖。”刚刚在外面吹了风,阎星辰又动了气,咳嗽不停起来。 见他咳得脸色发红,太子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怎么?老毛病还是没起色么?” 去年寒冬腊月的时候,阎星辰年少气盛,跟几个皇兄玩雪,却被无意中推进冰河,险些淹死,还好太子经过,看见这一切。 也不顾危险,跳下河就把阎星辰黑拽了上来。 结果两个人回去后都是大病了一场。 太子自幼跟着司空冰岚习武,身子骨强,到没大碍,可阎星辰却烙下了病根,但凡冬天一吹风,就容易咳嗽,一咳还停不下来。 “没事,咳着咳着就习惯了。”阎星辰神色暗淡了下去。 他知道那一次掉进河中并不是皇兄们的无心之失,只因我自己跟太子走得太近,二皇兄只当那时候的他已经和太子同气连枝,所以想要警告自己。 那一次他本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平日里看似懦弱的太子,却敢跳下冰河把自己救上来。 也正因为这件事,他就决定从今往后帮着太子了,也彻底和二殿下那一群人断了关系。 “这一次南方发大水,父皇让我前往处理,你就随我一起去吧。”太子抬头道。 “大哥,这可是赢得朝堂上那些老臣们支持的好机会,我若是跟你去了,恐怕不好。”阎星辰坦诚道,“而且,二哥那边最近似乎有些动静,我得帮你在这里看着,万一他又趁你离宫做什么小动作,都没人能提前通知你。” ------题外话------ 年幼的时候,快要结束了,接下来就看男女主角怎么跟那些坏蛋斗智斗勇的时候,谈情说爱吧~ 马上初五了,迎财神,希望大家新的一年发大财~~~~ Ch.19 翠花最喜欢吃酸菜 司空冰岚从承乾宫出来已经接近傍晚。 弦清站在宫闱外面搓着手等她,见她出来了,赶忙地上了裘皮披风,撑开了伞。 见她深色恍惚,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回去吧。”这一次司空冰岚除了来给帝君汇报太子最近的情况之外,还被帝君赋予了另一项任务。 就是得跟着太子一起前往南方水灵省,把发大水的几个灾区处理妥当,安排应对措施,另外那些失去了家园和牺牲之所的灾民,也要安排好。 这些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问题。 最难的问题是,怎么把帝君从国库中拨下来的银子,一分不差的发放的灾民的手中。 水灵省的那些官员,是出了名的奸诈油滑,想要搞定他们,悬! “小姐,刚刚奴婢在这儿等您的时候,碰巧二殿下和三殿下经过,他们让奴婢把这张请帖交给您。”一边走,弦清一边把藏在怀中的烫金请帖递了过去。 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殿下,又想做什么? 司空冰岚打开了请帖扫了一眼,脚步不由得停住了。 名帖上写的竟然是:太子太傅亲妹司空绮澜率真可爱,勤勉柔顺,仰慕已久,故下月初八二殿下生辰邀请入宫参加,特别嘱咐,就算是重病伤残也不得缺席! 她的目光停在亲妹两个字上。 脑袋刷得就炸开了。 亲妹,亲你妹啊! 当初她为了掩人耳目,不让自己女子的身份形成阻碍,所以女扮男装。 而她爹司空良也觉得这样做甚好,于是但凡有人问起,都说司空冰岚是家中嫡子,原本传闻中的女儿是她亲妹司空绮澜。 而这个凭空捏造出来的司空绮澜,也在五年之后从司空良妾侍的肚子里生出来了。 只是这个司空绮澜今年才五岁! 你妹的五岁啊。 五岁的孩子哪里算得上勤勉柔顺了,若是真的带去二殿下的寿宴,那自己女子的身份恐怕真的要被识破了。 “这二殿下也真是的,这些年总是盯着小姐您,以前是千方百计的想要除掉小姐,现在见小姐真的把太子辅佐的有模有样了,就想要拉拢小姐您,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弦清瞥了一眼那请帖,愤愤不平的抱怨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司空冰岚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道,“回去把我平日里用的兵器都整理好,下月底我随同太子一起去水灵省的时候恐怕会用到。” “那二殿下的寿宴呢?”弦清担心的看着她。 “去。”司空冰岚想了想,随即抬头看向她,开口问,“你在乡下是不是有一个跟你年纪相仿的姐姐?” “是啊,奴婢确实有一个姐姐。”弦清点了点头,疑惑的看着她。 “去吧她所住的地方写下来,我把她接来帝都。”司空冰岚纷纷道。 她确实需要找一个跟宫中没有任何牵扯的人来完成这一次的事情,只要能够把二殿下和三殿下的怀疑打消,那以后行动起来就方便许多。 “可是小姐,我那表姐可是乡下长大的孩子,土里土气的,什么都不懂,只会种田,放牛。”弦清更加不放心了,好心提议道,“要不然,咱们就在帝都里找一个有涵养的姑娘,如何?” “就要你那个表姐。”司空冰岚摇头道,“其他人,信不过。” “可是,可是表姐是个土包子啊。”弦清快急哭了,“而且,而且智商还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精神有问题?”司空冰岚不由得一愣。 “也不是,就是小时候受了惊吓,胆子特别小。”弦清如实回答道,“见到陌生人都不敢说话。” “好,就要她了!”这正和司空冰岚的意了,她就需要话不多的女孩帮她过了这一次的坎儿。 “那,那好吧,奴婢这就给您写下来。”弦清苦着脸,心里别提多犯难了。 若是表姐这次帮忙成功了倒是好说,若是惹下麻烦,祸害了主子,恐怕自己都吃不了兜着走。 ………… 三天后,弦清的乡下表姐就被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进了司空府中。 太子找了个理由,带着司空冰岚回了府。 当两人看到坐在大厅里,一手抓着烤鸡,一手抓着烤鸭,吃的贼香的乡下表姐的时候,都被震撼了。 “小,小姐,您,您别生气,我表姐就是这个样子,不懂城里人的规矩。”弦清真是欲哭无泪,想要冲上去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民风朴实,挺好的。”司空冰岚轻咳了一声,镇定自若的走进了大厅。 “岚儿,这女子行为粗鲁,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就算带去二殿下的寿宴,恐怕也会露出马甲,我看恐怕不行。”司空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爹,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司空冰岚并不担心,她坐到饭桌上,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翠花。”满嘴都是肉的乡下表姐含糊不清的回答。 噗! 翠花?! “你喜欢吃酸菜么?”司空冰岚鬼使神差的问出了口。 没想到翠花高兴的站了起来,把满嘴的肉咽下去后,拍着手叫好道,“酸菜,我最喜欢吃了。” “猪肉炖粉条呢?”司空冰岚皱了皱眉又问。 “唔,那个还行,但是得配上酸菜,那就好吃。”吃货果然无敌。 翠花充满期待的看着她,仿佛她能立刻变出一大盆酸菜来。 “去,拿一罐酸菜来,给二小姐吃。”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随即站起身,开口道,“爹,若是想调教好翠花,就必须奖励她酸菜,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这,这是何道理?”司空良也是一愣。 “翠花最喜欢吃酸菜,相信她为了喜欢吃的东西,一定会认真学习府上礼仪的。”司空冰岚自信满满的回答道。 “嗯,人为财死,吃货为吃而死,异曲同工之妙。”太子赞同的点了点头。 “还是岚儿你冰雪聪明,爹这下就放心了。”司空良总算是放下了心头的大事。 他抬眼看见太子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神并不寻常,脸上的笑容,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摆了摆手,他开口道,“太子殿下难得光临寒舍,若不嫌弃,今晚就在府上用膳,也好让臣尽尽地主之谊啊。” “好啊,司空太师的这个提议,甚好!”太子还是第一次出宫到臣子的家中,好奇早已经胜过一切。 ------题外话------ 都是收藏了不看文的亲嘛,留言板好寂寞,在呼唤你们的出现啊! Ch.20 这小色胚 太师为了盛情款待太子,特地把帝都沁湘楼最有名的橱子请到了府上。 而太子则清闲的坐在花园的石凳上,一手托腮,百无聊赖的看着忙里忙外的下人丫鬟们。 “听说,沁湘楼的橱子厨艺惊人,刀工更是一流。”放下茶杯,他小声嘟囔道。 司空冰岚为他添了茶,淡淡道,“似乎是。” “要是能够亲眼瞧上一回,那就不虚此行了呢。”太子突然转过脑袋,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厨房不是太子殿下该去的地方。”司空冰岚早知道他耐不住性子。 凤眸轻佻,邪魅勾人,带着软软酥酥的声音央求道,“岚儿,好不好嘛,我就看一眼,真的,就远远的看。” 这摸样,任凭谁都抵挡不住。 只可惜,司空冰岚从小跟他处到大,知道他的话,有七分假,三分真,若是信了,肯定出问题。 她淡淡道,“那就等会儿吃饭的时候,让橱子到大厅里表演好了。” “不要嘛,若是被太师知道了,肯定觉得我没出息,不干正事儿,喜欢看橱子烧菜这种无聊的事。”太子可怜巴巴的嘟囔道,“难道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岚儿都不肯答应我嘛。” “太子…”司空冰岚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家伙比起小时候更难缠了。 她放下茶杯,起身道,“那好吧,就去远远的看一眼。” “嗯,我就知道岚儿最疼我啦。”太子高兴的站起身来,趁她不备,突然在她脸颊上偷亲了一口。 感觉到脸颊上一阵柔软袭来,司空冰岚的身子一僵。 随即扭头看去… 却没想到与太子的鼻尖碰撞,两人之间的距离半寸都不到。 她心中一惊,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开。 却被太子伸手搂住,将她拉进怀中,一脸无害的温柔笑道,“岚儿,这是怎么了嘛,脚下踩到石头差点滑倒都没感觉到吗?” “微臣失礼了。”司空冰岚瞥了一眼脚下那块碎石,不由心中轻叹。 刚刚紧张让她失去了冷静,真是该死。 这太子就是个妖孽,真是祸害。 “咱们快去厨房吧,要不然等会儿可就欣赏不到大厨的刀工啦!”太子像是个没事儿人似得松开了她,仿佛刚刚一切只是无意间发生的。 司空冰岚点了点头,暗道自己想得太多,于是也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厨房附近的时候,就已经能够闻到四溢的菜香。 厨房里一片忙碌之态,所有人都在帮大厨打下手。 太子挨在窗口往里张望,正好瞧见大厨正在雕花。 手里的胡萝卜,片刻的功夫,已经变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被放在了盘中央。 “好刀工!”太子情不自禁的拍手鼓掌。 这一叫,顿时把厨房里的人都吓坏了。 大厨当即放下菜刀,冲出门外,气的嚷嚷道,“我不是说过,不允许外人旁观的么!” “可是,人家是无意的嘛。”太子委屈的眨了眨眼。 “你呆在窗外偷看了这么久,是不是被我做菜的招式吸引住了?”大厨浑然不知自己快死到临头了,还伸手邀请道,“看你这么有眼光,不如跟我学做菜吧!” 司空冰岚只能上前提醒道,“这位是太子殿下。” “啊,啊?太,太,太,太,太子?!”大厨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小民不知是,太,太,太,太子殿下亲临,有,有,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殿下赎罪!” “你,你,你,你的结巴还挺有节奏感的嘛。”太子朗声笑道。 “小的,小时候有口吃,吃,吃,吃,一紧张就会结巴。”大厨早已冷汗夹背。 “既然你刚刚冲撞我,那就罚你教我做菜好了。”太子谈笑般的说道,眼中掠过一抹狡黠之色。 “万万不可。”司空冰岚制止道,“太子殿下是忘了刚刚与微臣的约定么?” “可是他冲撞了我,我总不能不罚他吧,我可是太子诶,若是放了他,他不长记性,以后再犯怎么办?若是罚的重了,那我岂不是很残暴?所以让他教我做菜,才是上上之选嘛,对不对?”太子歪着脑袋,有条不紊的回答道。 “太子真是心善。”司空冰岚摆了摆手,知道他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像…… 诶,像哪个人来着? “小姐,太子殿下,越发的像你了!”弦清古灵精怪的朝她挤眉弄眼,低声耳语道。 “呸。”司空冰岚白了她一眼,淡淡道,“既然太子殿下有兴趣,大厨就教他两下子,切记不可让太子受伤。” “是,小的明白。”大厨担心受怕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唯唯诺诺的走进了厨房。 没想到这位大厨只要一拿起刀,那神色顿时就变得不一样了。 娴熟的手法,十分自信的用红萝卜出了一只火凤凰。 他捧着凤凰,讨好的说道,“殿下您觉得如何?” “刚刚太快了,我没看清楚。”太子一边啃着随手拿来的苹果,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饿,那小的再给您雕一次。”于是大厨又认认真真,放慢速度的雕了一只递过去。 诚惶诚恐的问道,“这次太子殿下觉得如何?” “没看清。” “好,小的再来!” 于是,大厨足足雕了半桌子的凤凰,手都软了。 太子殿下这才点了点头,“似乎有点看明白了。” “那,那就好。”大厨长长吁出一口气,为自己得救的这双手暗自庆幸。 哪成想,下一刻,太子竟然一把从他手中取过雕刀,拿起胡萝卜自己雕刻。 司空冰岚想要阻止,却发现太子手法娴熟的,跟刚刚大厨的手艺简直如出一辙! 这也太天才了吧?! “哎呀。” 正当所有人都被太子惊人的天赋震撼的时候,太子这伙就把手给划破了。 “岚儿,疼。”他扔掉半成品,就跑到司空冰岚的面前,可怜巴巴的把手递过去。 “明知道不行,还非要逞强。”司空冰岚看着那白玉般的手上被划开的口子,不知为何,心竟有些疼。 随手掏出了亲手绣的绢帕,帮他把伤口简单的处理好。 “人家上回见你内衣上绣了个凤凰,以为你喜欢才想亲手雕给你的嘛。”太子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司空冰岚的脸颊突然一红,随即捏着绢帕的手突然用力,咬牙道,“太子殿下怎么知道微臣的内衣上绣了凤凰的。” 伤口被这么一挤,太子疼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一脸无辜的说,“人家上回来找岚儿你,一不小心看见你正要脱衣服洗澡的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你妹! 这小色胚! Ch.21 爹爹,你未免太天真了 晚膳上的气氛格外怪异。 司空冰岚不同往常那样坐在太子身旁,而是隔开一个坐下。 这小色魔到底是什么时候,趁弦清和剑舞不在的时候溜进自己闺房,看到自己洗澡的? 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也太不科学了。 照理说,只要有人走进十米之内,她都能感觉到气息变化。 “岚儿,我手疼,没法加菜,你给我夹一个嘛。”太子不知什么时候把位子挪到了她的身边,一边扯着她的衣角,一边央求道。 “弦清,给太子殿下夹菜。”司空冰岚神色不明的淡淡道。 “可奴婢感觉,太子殿下不需要奴婢啊。”弦清一点过去的意思都没有。 眼角揶揄的笑意,仿佛在说,主子,你可别把我当挡箭牌,奴婢做不到啊! 他喵的,坑爹的队友啊! 司空冰岚无奈,又道,“剑舞,去给太子殿下夹菜。” “奴婢心思更粗,恐怕是服侍不好太子殿下。”剑舞已经跟弦清站在统一战线。 两人都兴致盎然的看着这对伪君臣。 你们两个好样的! 司空冰岚紧了紧捏着筷子的手,抬起头,带着梨涡浅笑,淡淡道,“爹,安排个心思细腻的丫鬟照顾一下手残的太子殿下。” “岚儿,不要淘气,太子他可是为了你才伤了手的,你为他加菜那又如何。”司空良沉声说道,语气不容拒绝。 “是。”司空冰岚从小离家住在深宫内院,与这位亲爹相处的时间很少。 唯一能够感觉到的是,他以前的确很疼自己。 只不过,从自己带给司空家的好处越来越多之后,这位亲爹对自己的感情,似乎也变得复杂,更难参透了。 尤其是后院里那位姨娘生下女儿司空绮澜后,这位亲爹的注意力更是放在二女儿的身上了。 正想着,突然有一个娇小的身影从远处奔了过来。 稚嫩的声音随即响起,“爹爹,爹爹!” “奶娘呢!”司空良突然脸色沉了下去,低声呵斥道,“不知道太子殿下今天在此做客么。” “是妾身不好,刚刚绮儿哭着嚷着要见老爷您,妾身没有拉住,就…”一个身材丰腴的女子,一摇一摆的走上前来。 仿佛一点都不着急,还时不时的朝台面上的太子爷瞥。 脸上的笑容更显娇媚,“妾身给太子爷请安。” “带着绮儿退下去。”司空良漠然的命令道,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 “今天是个好日子,太师何必动怒呢。”太子不以为意道。 “臣只是怕惊扰了太子殿下。”司空良沉声道,“我这妾侍见识浅薄,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不会见怪。”太子朗声笑道,抬眼朝年仅五岁的司空绮澜看去。 司空绮澜虽然年幼,却也遗传了爹娘的美貌,小小年纪已经出落的水灵灵,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咧嘴笑的时候,两颗小虎牙格外可爱。 “岚儿,你的妹妹长得很可爱呢。”太子笑了笑。 姨娘见状,笑得花枝乱颤,“多谢太子殿下夸奖,其实我家绮儿也十分聪明伶俐的。” 她还想往下说,却被司空良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制止了。 憋了气,她只能乖乖闭上嘴,站在一旁。 “只不过,比起小时候的岚儿,似乎相距胜远啊。”太子瞥了瞥嘴道。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顿时把姨娘劈的外焦里嫩。 她羞愧的不敢抬起头,半句话都没了。 “姐姐真的有那么好吗?”司空绮澜站在饭桌胖,瞪大眼睛定定看着太子。 “嗯,岚儿在我的眼里,独一无二,无人能比。”太子目光温柔的看向身旁的司空冰岚,勾起唇角笑道,“岚儿,人家刚刚被吓到了,手上的伤口更疼了,你喂我吃,好不好?” 被吓到,手上的伤口怎么可能会疼! 你丫的,知不知道装逼被雷劈啊。 只不过,看到姨娘和妹妹一脸失望的样子,她心中暗爽。 于是,破天荒的没有拒绝,夹了一块辣子鸡递到太子嘴边。 看到那红彤彤的辣子鸡,和鸡块上的辣椒,太子的俊脸顿时垮下来了。 他最怕吃辣的! 吃了辣的能便秘三天三夜! 他后怕的看着那块辣子鸡,咽了一口口水。 “太子殿下不喜欢微臣夹得菜么?”司空冰岚故作惊讶道。 “当然不会啦。”太子毅然决然的吃下了那块辣子鸡。 一边咀嚼,一边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岚儿就算是喂给我毒药,我也照吃不误。” “贫嘴。”司空冰岚浅笑道,“微臣还不想失业。” “就算岚儿失业了,我养你。”太子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突然语出惊人道,“谁让本太子是高富帅呢~” “高福帅?”司空冰岚突然想起之前六殿下问自己,如果自己是女子,最想要嫁什么样的人。 那时候自己回答的就是高福帅。 六殿下不明所以,自己还好心解释道,“就是身材,财富,相貌都要是天下第一,完美无双的。” 却不曾想,这个竟然被太子知道了。 两人在饭桌上窃窃私语,全然把其他人当成空气。 司空良倒也松了一口气,立刻让人把妾侍和小女儿送了回去。 晚膳还算愉快的结束了,太子也要和司空冰岚打道回府。 太师在临行前,把司空冰岚带到了书房。 看着几年未见的女儿,他的心情自然感慨颇深。 “岚儿啊,这些年,你在后宫辅佐太子,辛苦了。”这番话,确实发自肺腑,“你在后宫中艰辛生活,要提防着其他皇子对太子不利,还要建立自己的势力,一定很辛苦吧?” “爹爹真是体贴。”司空冰岚淡淡浅笑道,“爹爹是有什么话要跟女儿说吧?既然是父女,爹爹不妨直言。” “岚儿。”司空良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突然语塞。 “爹爹是打算把我那绮儿妹妹,也送到太子身边么?”司空冰岚的声音变得轻不可闻,却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分量,“后宫人心险恶,争权夺势,我那天真无邪,口无遮拦的庶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姨娘也活不长久。” “正因为有你在,爹才放心啊。”司空良脸色难看道。 “若是爹爹执意如此,我便只能从命,不过女儿做不到一心两用,周全不了所有人,只能周全太子。”言下之意,就是她司空冰岚可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你想控制我? 爹爹,你未免太天真了。 我的世界,我做主,明白么? ------题外话------ 感谢2293472959亲的花花,么么哒~ Ch.22 初吻被偷 “岚儿,不管怎么说,你和绮儿也是手足至亲,你若是真为爹,为了这个家着想,就该听爹的话,听爹的安排。”司空良软硬兼施,实在是不想放弃眼下这个好机会。 现如今司空冰岚是太子身边的大红人,更是颇受皇后的重视,若是能够再在太子身边安排一个他司空家的人,以后在朝堂上办事就不用再处处受人限制了。 他想的到这些,司空冰岚当然也早已想到。 只是凭什么让她把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让自己那个庶妹轻而易举的享受? 她浅浅笑着,云淡风轻道,“那也该找皇后娘娘安排,女儿又有什么本事让庶妹进宫呢?” “爹已经去过了。”司空良以为她是让步了,语气不禁有些激动,“皇后娘娘说只要岚儿你答应,绮儿择日就能进宫。” 原来皇后娘娘是把这个皮球踢给自己了。 怪不得司空良这只老狐狸会对自己这番死缠烂打了。 说起她这个爹,司空冰岚只有四个字来形容,老奸巨猾。 “那女儿这就去问问太子殿下,若是太子喜欢绮儿,那就让她进宫好了。”踢皮球的事情谁不会? “可是,爹觉得太子似乎对绮儿…”司空良欲言又止。 “爹爹是觉得太子殿下对绮儿没兴趣么?”司空冰岚恍然般的张了张嘴,“那爹爹送绮儿进宫,岂不是让她自寻死路,在宫中孤独终老?” “岚儿!”一句话,就被司空良接下去要说的话全部给堵在了喉咙口。 他就差气的吐血,自己这个嫡亲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听话了。 但是,晚膳上太子对嫡女的袒护和疼爱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要说为何要把庶女也送进宫,无非是担心女儿今后的胳膊肘往外拐,不帮司空家办事,想要多个人限制而已。 叹了一声,他摇了摇头,又看了看站在跟前的嫡女,眼眶有些模糊。 “这件事就罢了吧。” “女儿还是帮爹爹去问问太子殿下好了。”说罢,司空冰岚就要推门而出。 却被司空良伸手拦住,“岚儿,你从小孤身在宫中长大,爹爹没能尽责,是爹爹欠你的,从今往后,若是你不愿意的,爹爹不会再逼你。” 昏暗的房间里,浅薄月光余辉映照在司空冰岚的身上。 她微微仰头,浅笑着,眸色如同被染开的光晕,绚烂,难以触摸。 良久,才柔软的声音从薄唇中缓缓吐出,“爹爹何曾逼过我?自我懂事起,爹爹不就已经把女儿的一生都计划好了么?” 闻言,司空良身子一震,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而司空冰岚已经推门离开。 “太子,该走了。”她推了推坐在花园里的太子。 “岚儿的手怎么这么凉?”太子转身轻轻握住她的手。 从指尖传来的温暖,总算是让司空冰岚感觉到些许暖意,她勾了勾唇角,淡淡道,“可能站久了。” “走吧,咱们回宫,我出宫的时候就让小鹿子晚上放个暖炉。”太子一边帮她搓手,一边说道。 “好。” …… 回到明瑟殿已经接近傍晚,司空冰岚因为房间里没有放暖炉,冷冰冰的。 在太子的强行要求下,她还是在太子寝宫留下了。 不过太子是睡在玉榻上,把大床留给了她。 尽管进宫已经五年多,但还是司空冰岚第一次在太子寝宫过夜。 好在在宫女们的眼中只不过是两个男人同住一屋,还不至于传出不堪的话来。 躺在床上,司空冰岚却毫无睡意了。 从被单、枕头和被子上,都有太子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感觉他好像就睡在自己身边一样。 她悄悄转身,拉下被子,朝不远处的玉榻瞥了一眼。 咦,人呢?! 看到玉榻上空无一人,她不由得一愣。 随即,腰间一暖。 有一股力道从身后袭来,将她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太子!”司空冰岚低声轻呼,条件反射的就抬手朝他脖颈袭去。 太子往后一闪,另一只手搂突捏住了她的双手,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靠在她的肩膀上,带着几分倦意懒懒道,“就这样搂着岚儿睡,不干坏事。” “你这小色魔。”司空冰岚身子一震。 太子手肘顿时酸疼不已,却不肯松开,央求般的撒娇道,“人家真的什么都不做,就搂着岚儿睡觉,真的。” “你说的话哪回算数了?”司空冰岚白了他一眼。 “岚儿你这么说我,我很伤心的。”太子鼻尖有些酸涩道,“不过,只要是岚儿不喜欢的,我都不会接受的。” “太子说什么呢。”司空冰岚的心中一惊。 “岚儿的那个庶妹我不会允许她进宫的,这辈子都不许。”说到这,太子搂着她的手紧了几分,声音格外坚定道,“我只要岚儿一人便足够了。” “我们始终只是君臣,太子还是不要认真的好。”不知为何,司空冰岚的胸口有些闷,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听到他的话,有些酸涩,又暖暖的。 “岚儿真是不可爱,君臣那又如何,不管岚儿是男是女,身份如何,我喜欢岚儿,只是因为你的岚儿啊!”太子突然坐起身来,一把将她拽起。 当司空冰岚看到他满脸泪痕,伤心的看着自己时。 心,突然疼得厉害。 不自觉的抬起手,想要为他拭去脸上的泪。 手却一把被太子握住,带着哭腔道,“岚儿,我要让你这辈子都甩不掉我。” 话音刚落。 司空冰岚只觉得身子一轻。 太子那俊美到不可方物的脸庞突然近在咫尺。 下一刻,她唇瓣上一阵柔软压下。 属于太子那独特的清香环绕在她的身周,她条件反射的抬起手,朝太子的脸上猛地甩去一巴掌。 就在手掌要甩到那妖孽般的脸上之际,手掌突然改变方向。 啪! 狠狠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太子脑门上。 “呜呜呜,肿起大包了啦!”太子哭丧着脸,不依不饶的拽着她的衣袖道,“我不管,岚儿你侵犯龙体,要对我负责。” 负责你妹! 姑奶奶的初吻都被你丫的抢走了! 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还好意思让我负责! “什么时候太子殿下可以撑起云国这一片天的时候,微臣定当负责。” ------题外话------ 包子写到女主和渣爹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虐,写到太子的时候,又觉得宠,真是欲罢不能。 不过女主和渣爹的煽情戏码到今天彻底结束了,接下去渣爹再也不能干涉女主啥了。 等着女主把渣爹毁灭吧! 明天还是老时间更新,有时候不稳定更新,是包子有事忙哈,大家见谅,谢谢了。 Ch.23 妹子,加油!我支持你! 自从那晚之后,太子仰天大喊了三声,“不成功便成仁!”之后… 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白天黑夜都不见了人影。 “小姐,您看太子这是打算发奋图强,让小姐您给他负责呢。”弦清一边削苹果,一边乐呵呵的说。 “哟,负责这两个字倒是什么意思,你来说给我听听。”司空冰岚放下书,挑眉朝她够了勾手指。 脸上的笑意意味深长,顿时让弦清吓出了一身冷汗。 “小姐,我,我是听剑舞说的。” “哦?剑舞?”司空冰岚笑意更浓,抬眼瞥向站在门口正要逃之夭夭的剑舞,淡淡道,“来,主子我好久没跟你们聊聊了,过来,我们谈谈人生。” “不不不,小姐,您贵人事忙,奴婢怎么好意思浪费您宝贵的时间,谈人生呢…”剑舞吓得满头是汗,斜眼朝弦清求救。 “咳咳,我突然想起院子里都是落叶,还没扫呢,剑舞你就陪小姐聊聊哈。”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活命之计乃是卖队友! 看到剑舞快要泪奔的表情,弦清二话没说就冲出了房间。 “弦清!不是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吗!”剑舞欲哭无泪,声音无比惨烈。 “有福一起享,有难你来抗嘛。”弦清朝她挤了挤眼睛,幸灾乐祸的跑远了。 剑舞现在只恨自己遇人不淑啊。 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苦着脸走到了司空冰岚跟前,低着脑袋乖乖交代道,“小姐,那天您和太子一起从司空府回来,就在太子寝宫过夜,弦清说不放心太子那个小色魔…” 刚说出小色魔三个字。 剑舞立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呸呸呸,不是,太子殿下不是小色魔,不是不是。” “急什么,慢慢说,我听着呢。”司空冰岚唇角含笑,拿起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奴婢,奴婢真的是担心小姐,所以,所以才会…”剑舞眼看着自己就要解释不清了,眼圈都红了。 “所以才会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兴致盎然的躲在太子寝宫外面偷听自家主子的八卦,对不对?”司空冰岚语调不明的淡淡道。 “不是,不是的!”嘴上尽管这么说,可剑舞心虚的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了她自己。 司空冰岚忍俊不禁的看着她,“知不知道,按宫里的规矩,这么做可是要杖毙的。” 她的语调加重了几分,剑舞已经吓得跪倒在地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以后做这种事情,要小心为上,躲在门窗外听多危险,若是被人发现了,别怪做主子的没有提点过你,还是呆在屋顶上拿了瓦片偷看最安全。” “什,什么?”剑舞以为自己听错了,张着嘴,愣愣的看着她。 感情,自家小姐并不是怪自己偷听了,而是怪自己偷听的方式不够谨慎? 霎时间,她一阵汗颜,唇角抽搐了几下,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若不是弦清那古灵精怪的丫头怂恿你,你也不敢这么做。”自己家这两个丫鬟,司空冰岚是摸得极清楚的。 没什么坏心眼,就是跟着自己久了,总是会干出点没分寸的事来。 她最怕的是,有朝一日,会被人当作把柄。 说到底,还是为她们担心。 “小姐说的话,奴婢都明白了。”剑舞感激的磕了头。 …… 明瑟殿清闲了两天之后,司空冰岚打算回府一趟,看看翠花的训练进度到什么程度了。 这一次她只是让弦清把话带给太子后,带着两个丫鬟,自行出宫回府。 没想到在半道上竟然碰见了六殿下。 “岚儿,你这是要去哪里玩?”阎星辰兴致盎然的缠着她问。 “微臣要回府一趟。” “哇,那就是出宫咯!带我一起嘛。”整天不是太子鉴就是后宫,阎星辰就快要闷死了。 听到能出宫,还不乐开了花。 “不行。”司空冰岚二话没说就拒绝道,“出宫前,先去请示皇后娘娘。” “好咧,你就在这儿等着我,若是我回来见不到你了,我可把太子殿给炸了!”话音刚落,阎星辰已经一阵风似得消失在她眼前。 片刻的功夫,又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手里还拿着金闪闪的出宫腰牌,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道,“岚儿,这回可以走了吧?” 司空冰岚无奈扶额,知道若是不带这小魔头,到时候太子殿肯定被他搅成一锅粥。 于是没有反对,带着他出了宫。 一回到司空府,远远的就听见不远处花园里传来的惨叫声。 “哎呀,真是晦气,怎么小姐您一回家就听到这些。”弦清不乐意的嘀咕道。 “去瞧瞧。”司空冰岚转身走向了花园。 花园中,湖泊假山上,正坐着一个圆脸可爱的少女,她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嘴里哼着歌,双腿晃荡晃荡,一副女霸王姿态。 而湖岸边,栏杆处,正站着怒气冲冲的司空绮澜。 她年纪虽小,却牙尖嘴利,满嘴喷粪,声势夺人的骂,“你这不要脸的乡下小x子,胆敢穿本小姐的衣服,也不睁开你那狗眼看看,是你这种卑贱身份的人能碰的么!真是跟我那不要脸的嫡姐一个模样,恶心至极,臭不要脸的!” 一边骂,还一边把旁边婢女手里捧着的石头朝假山上的人砸去。 只是,坐在假山上的少女一脸鄙视,斜眼睨着她,哼哼道,“你哪里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分明就是街头泼妇,一点脸面都不顾,真是羞死人了。” 说完,还冲着她吐舌头,做鬼脸。 那架势,跟年幼时的阎星辰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表,表姐?!”弦清看着假山上的少女,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是翠花?”剑舞也愣在原地。 眼前那可爱的少女,虽然脸上有些麻子,但是穿上大家闺秀的繁花丝锦,八幅锣裙后,倒也别有风味,尤其是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已经跟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截然不同了。 “哟,这就是翠花?”阎星辰之前从太子的口中听到过这号人物。 一直都很想见见,总算是亲眼见到了。 只见他跑到了湖边栏杆前,竟然伸起手,冲着翠花呐喊道,“妹子,加油!我支持你!” 噗! 阎星辰,泥垢了! Ch.24 欺负的就是你! 发现花园里突然多了其他人,司空绮澜的小脸顿时涨的绯红。 她赶忙捂住嘴,低着头,乖巧的朝司空冰岚作揖请安道,“绮儿给姐姐请安。” “哼,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二小姐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学唱戏呢。”弦清冷哼一声,小声嘀咕。 “嘘,怎么说都是主子,不能无礼。”剑舞扯了扯她的袖子,压低声音提醒道。 “我去看看表姐。”弦清朝司空绮澜翻了个白眼,就朝假山走去。 虽说同样身为太师府的小姐,不过终究是个庶女,身份是硬伤。 “姐姐…”司空绮澜一脸委屈的撒娇道,“你不知道,那个翠花在府里作威作福,仗着能帮姐姐做事,就自以为是,还把我的新衣服给自私拿走,害的绮儿下月初八去二殿下寿宴的衣服都没得穿了呢。” 听到这段恶人先告状的台词,司空冰岚真不知道该夸她,还是该嘲讽她。 她勾了勾唇角,浅笑道,“怎么,绮儿想去二殿下的生辰寿宴么?” “唔,是娘告诉绮儿,说二殿下把宴请的请帖交给姐姐了,所以绮儿正努力准备呢。”司空绮澜回答的很是小心,是不是的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只可惜,自己这个嫡姐的脸上,永远是那云淡风轻的笑容,她压根什么都看不懂。 “如果你能去,我还费心找翠花做什么?”司空冰岚反问道。 “绮儿,绮儿以为姐姐把这乡下女子找来,是要陪着我一起参加二殿下的生辰寿宴的。”说这话的时候,司空绮澜一脸无辜。 只可惜,那双闪烁不定的眸子,早已经把她内心的不安出卖。 小小年纪就学着算计人,长的了还了得? 司空绮澜笑了笑,“你觉得我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么?” “绮儿,绮儿听不懂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你是耳朵有毛病吧?”六殿下不留余地的呵斥道,“就你这样子,去了寿宴也是丢司空家的脸,还是省省心,呆在闺房里好好学学三从四德,说不定长大了还能接着岚儿给你铺下的路,找个好夫君,过一辈子。” “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用受这些规矩的苦,还能舒舒服服的在乡下种地吃酸菜呢!”此时,翠花已经从假山上爬下来,和弦清一起走了过来。 虽然是从乡下来的孩子,但是比起为人处事,都要比司空绮澜这个金门中的闺阁小姐要顺眼的多。 “表姐!”弦清瞪了她一眼。 自己这表姐怎么开口闭口都离不开酸菜,要是在二殿下的寿宴上也说漏嘴怎么办。 “虽然我是乡下来的,但是你们也不能因为我是乡下人而看不起我。”说罢,翠花大步走到了司空冰岚的面前,一脸严肃的说,“大小姐,这里看来只有你说的话能算数,要不然你今天下个命令,让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姐以后乖乖别来惹我,要不然你今天就把我送回老家去,我还不稀罕这司空府里的酸菜了!” 说完,她还舔了舔嘴唇,小声嘟囔道,“虽然味道要比自己家腌制的好吃。” “姐姐你看嘛,这乡下丫头真是没大没小的…”司空绮澜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泄,正好借机想要告状。 “论年龄我还比你大两岁呢,你这小丫头,真是没一点规矩,你以为你是小姐就了不起吗!”你娘也只不过是一个烧水丫头,因为会卖弄风骚才被太师看上,才会生下你,母凭子贵,得了个名分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后半句话,翠花没说出口。 她乖乖的在肚子里骂了一通,这才舒服一些。 要说这些宅院里的丑事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完全是因为她这不拘小节的个性。 平时除了跟府里的嬷嬷学做规矩,就是跟下人们天南地北的乱聊。 于是,这些小道消息,全部被她知道了。 “嘤嘤嘤,你,你羞辱人,我,我要告诉爹和娘去。”司空绮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扭头就朝书房跑去。 六殿下眼疾手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衣领。 把她拎了回来。 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 屁股上一阵生疼,司空绮澜哭的更伤心了,“嘤嘤嘤,姐姐你怎么也跟着那乡下丫头欺负绮儿,绮儿不管,绮儿一定要告诉爹爹,让爹爹给我做主。” 哭声震天,司空冰岚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身后的剑舞会意,飞身上前把一块手帕塞进了司空绮澜的嘴里。 一瞬间… 天地都安静了下来。 原本站在司空绮澜身边的几个丫头见状,都不敢上前帮忙,急的纷纷跪倒在地,为自己的主子求情。 司空冰岚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不疾不徐的缓缓道,“爹陪帝君去北海观战去了,你打算现在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五天五夜风里来雨里去的去告状?” 一句话,顿时让司空绮澜僵在原地,连哭都忘了。 她呸的吐掉了嘴里的手帕,茫然不知所措的仰着头,口中呢喃,“不可能,爹爹每次出去都会告诉绮儿的,爹爹不会瞒着绮儿的!” 司空冰岚无视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接着道,“等你五天五夜赶到北海,恐怕爹爹也已经和帝君启程回来,照这个样子看来的话,妹妹你恐怕要在外十几天都回不了家,吃不好,睡不暖,说不定路上碰到土匪强盗,撸到贼窝里当压寨夫人,不过要是运气好一点,说不定一路顺利,只不过就你这副身子骨,骑马跑半天都会散架了吧?” “嘤嘤嘤,你欺负,你欺负人!”光是听着她说的那些,司空绮澜已经被吓得脸色煞白,哪里敢真的去。 欺负的就是你! 司空冰岚还是笑了笑,没有搭话,而是转头朝翠花看去。 见她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眼窝中的笑意不禁更深了,“你放心吧,直到下月初八,二殿下生辰寿宴开始的这段时间,司空府中没有人能为难你一分。” “嘿嘿,多谢小姐。”翠花规规矩矩的给她俯首作揖,只是动作十分别扭。 低头的那一刻,她朝身后的司空绮澜得意的一笑,仿佛在说,“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Ch.25 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一次,司空绮澜被气的一病不起,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姨娘心疼的日夜照料,连门都不敢踏出去半步。 这些日子以来,司空冰岚不方便出宫,就会让弦清代替自己回来检查翠花的功课和规矩,若是被嬷嬷告状,就罚她通宵练习。 一来二回,翠花也不敢怠慢,于是发通宵的几率越来越低,最后嬷嬷教给她的基本上都能够在当天学会完成。 半个月后,正是初八,二殿下的生辰寿宴。 司空太师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随同帝君,一起回了帝都。 寿宴前一天晚上,一封密函从宫外十万火急的送入了宫中。 剑舞谨慎的从太师安排在宫中的公共手里接过密函,就匆匆回了明瑟殿。 “小姐,府内好像出事了。”这一次送密函来的人显得神色慌张,她不由得猜测道。 司空冰岚接过密函瞥了一眼,眸色不由得一沉。 随手将密函放在蜡烛上点燃,烧成灰烬,才淡淡道,“就知道她不到黄河心不死。” “小姐,不会又是那二小姐没事找事吧?”弦清不由皱眉道。 眼看着明天就是二殿下的生辰寿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完了。 “你把这封回函亲自出宫交给我爹,告诉他计划不容有变。”话音刚落,司空冰岚放下了手中的笔。 把刚刚写完的密函塞进信封里,交到了剑舞的手上。 又把腰间系着的金牌塞进了她怀里。 “小心些。” “是,奴婢定当完成任务。”剑舞点了点头,披上黑色披风,快步走了出去。 门刚掩上,就听到门外有一道黑影掠过。 几乎是同一时间,司空冰岚飞身疾奔而出,飞似跑得,纵身跃起,跳上了宫墙之上。 皎洁的月色下,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眼眸如鹰一般犀利,如冰一般寒冷,背后和手臂上都有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闪开,不用你管!”黑衣人条件放射的往后挪了挪身体 司空冰岚一眼就认出了那双阴冷的眸子。 这家伙不就是自己当时刚进宫时,那个突然从天而降,把自己扔到地上的混蛋么? 她勾了勾唇角,淡淡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说完,突然冲到奔雷的面前,一脚踹在他的屁屁上。 只听一声惨叫,“啊!” 奔雷被她踹飞了四五米,以圆润的姿态,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司空冰岚拍了拍手,满足的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知道么?” 随即,她纵身跃下,从高墙之上,跳到了地上。 不远处正赶来的飓风刚巧看到了这一幕,不禁一阵汗颜。 这太子太傅可真够狠的,不仅不帮忙,还送上一脚。 可怜的飓风啊… 他默默替兄弟哀悼。 ………… 二殿下生辰这天,晴空万里,阳光普照,绝对的好日子,太子早早的就等在了大殿门外。 司空冰岚出了偏院,缓步朝大门走去,远远的就瞧见他那风华月貌的俊容。 墨发束髻,紫金白玉冠,纯白长袍素净淡雅,却系着一条红色腰带,红白相间,倒是把他玉脂般剔透的肤色印衬的格外好看。 邪眉入鬓,凤眼轻挑,面如桃花,流光溢彩,明明才十一岁的年纪,却已经美的让女人都羞愧,要是再长几年,岂不是要把这世上的美人都气死? 他双手环抱,那张妖孽般无害的脸上早已被笑意笑容填满,眼神流转仿佛琉璃般七彩透亮,让人移不开眼睛。 “太子殿下今天打扮的这么俊俏,也不怕抢了二殿下的风头。”司空冰岚浅笑着打趣道。 自从太子号称要发奋图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之后,她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太子了。 “我这么打扮,岚儿喜欢吗?”太子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太子穿什么都很好。”绕过这个危险的话题,司空冰岚继续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动身吧。” “我不管,岚儿不说喜欢,今天我就不去了。”太子拽着她的衣袖,撒娇道。 那摸样,真是让司空冰岚无可奈何,简直是受了委屈的小怨妇。 “微臣喜欢。”司空冰岚态度恭敬的应道。 听到这么敷衍的回答,太子更不乐意了,他跺了跺脚道,“岚儿你不疼我了,我不管,我不管,寿宴不去了!” “太子当真不去了?”司空冰岚镇定自若的看着他。 “不去,就是不去,除非岚儿真心说喜欢我。”太子小心翼翼的抬眼朝她瞥去。 “好,岚儿真心喜欢太子…”话说到一半,司空冰岚顿了顿。 见他脸上扬起得逞的坏笑,这才接着道,“喜欢太子的这一身打扮。” “哼!”太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说一句喜欢我又不会死。” 司空冰岚早就知道这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开始就绕着圈子想让自己说喜欢他。 好歹自己也是混过两世的人了,怎么可能轻易被一个小毛孩糊弄过去。 “时间不早了,太子殿下。”她淡淡提醒道。 “走吧。”太子委屈的瞥了瞥嘴,还是乖乖的跑到了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往外走。 这一次二殿下的寿宴是办在宫外的和顺王府中,这是帝君封赏给他的生辰礼物,而且出手十分阔绰的赏了他良田百亩。 不过这么一来,二殿下封了王位,又得了王府宅院,想要推翻太子自己当太子的几率就几乎很小了。 每每想到这,司空冰岚总是感叹帝君的深谋远虑。 如果有一天太子也能够未雨绸缪到这样的程度,她也就能够放心了。 不过现在么… 她看了身旁靠在自己肩膀打瞌睡的太子,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轿子停了下来。 弦清拉开车帘,低声道,“太子殿下,到了。” “唔,总算到了,坐的我屁屁都疼了。”太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拉着司空冰岚的手,一起出了轿子,跳到地上。 眼前的和顺王府富丽堂皇,气象庄严,俨然是有大家手笔特别设计过的。 大门口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迎了上来,俯身作揖道,“太子吉祥,太子太傅吉祥,二殿下已经恭候太子多时,里面请。” 说完,男子在前面带路。 走过亭台水榭,花园假山,在穿过了一片开的正盛的桃花林后,他们面前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题外话------ 今天卡文卡的死去活来,本来能按时更新的说,哎 Ch.26 让俺来保护你! “绮儿小姐可会诗词歌赋?”此时,二殿下正对着翠花,搔首弄姿,卖弄学识。 翠花今天穿了水蓝色的蝉翼纱裙,端庄大方,清纯可爱,倒是吸引了不少王公贵族的眼球。 而站在她身后的,除了剑舞之外,还有一个身材矮小,一脸怨念,恨不得把翠花吃了的小不点。 这个小不点,正是司空绮澜。 宴会前一天晚上,她拖着病体死活求着司空良,让自己去宴会上。 加上姨娘的求情,司空良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是按照司空冰岚让剑舞送去的密函上安排的,让司空绮澜装成随行的丫鬟,跟着翠花,绝对不可以暴露身份。 所以,现在是司空绮澜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丫鬟。 没了平日里那所谓太师二小姐的身份助威,她的气势瞬间一落千丈,底气也略显不足。 但还是勉强撑起笑容,对着其他王公贵族抛媚眼。 哎… 司空冰岚简直看不下去了,这孩子能不干这么掉身价的事么? 要是自己的亲爹能来看一看,估计一口老血都能喷出来。 “我平日里就在闺房绣花,不懂诗词歌赋。”翠花按照之前背好的稿子,十分顺畅自然的回答道。 “哼,她只会吃酸菜,懂个屁的绣花啊!”司空绮澜小声嘀咕。 “闭嘴。”剑舞抬起脚,狠狠踩在她的脚背上,瞪了她一眼。 “嘤嘤嘤,你欺负人。”司空绮澜刚要发作。 翠花就微笑着开口道,“二殿下,这里有只苍蝇太吵了,我们去前面聊天吧?” “苍蝇?”二殿下闻言不由得一愣,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发现。 但是人已经被翠花强行拽走。 你可以看到二殿下的胳膊被翠花轻易的抗了起来,双腿离地……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在一米之外。 司空绮澜气的暗骂道,“你竟然敢对我这么无理!” 这句话是冲着剑舞骂的,只可惜剑舞面无表情的对着她,连搭理都不想打理她。 而是自顾自的转身,快步走到了司空冰岚的面前,“主子,事情已经办妥,只是属下担心二小姐她会横生枝节。” “没关系,闹不出什么的。”司空冰岚自若的摇了摇头。 刚抬起头,就看见司空绮澜这丫头竟然跑到了麒三爷的面前,献媚讨好的正在撒娇。 他们就看见麒三爷那张脸上,青筋一根根的跳了出来,整张脸黑到不能再黑。 “你是麒王爷的三公子吧?我早有耳闻,很是仰慕呢!”司空绮澜不怕死的套近乎,“听说你还考了个武状元,你可是云国中最年轻的武状元呢,真是厉害。” 麒三爷黑着脸,掉头想走。 只可惜他低估了司空绮澜的战斗力。 不仅缠着他没完没了的说话,每次还在他要发飙的时候,梨花带雨般的抽泣起来。 “真是不要脸!”弦清再也看不下去,“让奴才瞎了吧!” “好了,你去把她给我拉到没人的地方看着,若是再胡乱勾搭什么公子,立刻送回去。”司空冰岚无奈道。 “是。”剑舞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 不给司空绮澜表演的机会,拽着她的人就跑了。 麒三爷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了她和太子,于是缓步走了过来。 “太子,许久不见,最近看来过的不错么。”虽说是在给太子打招呼,眼睛看的却是司空冰岚。 太子轻哼一声,“当然比你过的要不错的多的多的多。” “听说太子最近是要奋发图强?”麒三爷冷笑着嘲讽道,“怎么没见太子爷有什么了不起的作为啊。” “有没有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真是烦死了。”太子不悦的拉着司空冰岚朝另一边走去。 麒三爷却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调侃道,“太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太子太傅这么亲亲我我的,小心被人说成断袖之癖!” 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缓缓扫过司空冰岚的身上,仿佛别有深意。 “本太子就喜欢被人传是断袖之癖那又如何?有能耐你也来一个啊!”太子不以为意的哼哼道,“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小子眼红我有个太子太傅已经好几年了,本太子可清楚的很! “呵,笑话,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傅而已,小王我何须嫉妒。”麒三爷大笑道,“我只不过是替你们皇家可怜而已。”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敛起脸上笑意,一字一句道,“若是开玩笑,麒三小王爷这番话未免太过了,若是被别人听去了,恐怕到帝君面前告上一状,小王爷都要担上个侮辱皇家,目中无人的罪名…” 话已至此,不用再往下说,聪明人都明白。 到时候就算你亲爹是天王老子,也没用。 “司空太师这么替我着想,恐怕太子会吃醋吧?”麒三爷笑了笑,笑容之中满是揶揄之意。 “你少自作多情了,岚儿才看不上你这么自以为是的莽夫呢!”太子白了他一眼。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二殿下一声惊呼。 “鬼,鬼,鬼啊!” “哪里有鬼?!”麒三爷冲上前去。 “大白天的见鬼,不是眼睛出问题了吧?”太子也好奇的仰脖子张望。 “过去看看。”司空冰岚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没想到还真有一个披头散发,浑身凌乱,冲着二殿下张牙舞爪的人。 “二殿下别怕,让俺来保护你!”话音刚落,翠花一把抓住二殿下的肩膀,把他扔到了身后。 那张牙舞爪的女鬼突然冲了过来。 二殿下一同乱叫,吓得跳进了翠花的怀里,欲哭无泪,“天呐,谁来救救我啊!” “让俺来!” 只听一声惨叫。 翠花抬起腿,准确无误地踹在了女鬼的胸口。 女鬼被踹飞数米后落地,还在地上滚了几圈,样子无比可怜。 司空冰岚见状,忍不住掩嘴笑开了。 这哪里是什么鬼,分明是司空绮澜。 她那个了不起的庶妹啊! Ch.27 今天麒三爷注定是不要脸了 正在众人惊慌之际,人群中,剑舞飞身闪到司空绮澜的身后,趁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子啊翠花身上的时候,一把将她拽住,闪进了树林中。 此刻,还没有人注意到刚刚的女鬼不见了人影。 大家都惊讶的看着一个弱女子竟然能将二殿下拦腰抱起。 稀奇,太稀奇了! 难不成这司空家的二小姐是天生巨力? 所以能够轻轻松松的踹走女鬼,抱起二殿下? “绮,绮儿姑娘,刚刚多谢你出手相助。”感觉到十几道目光都盯着自己,二殿下红着脸从翠花的身上跳到了地上。 他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后,拍了拍身上褶皱的衣衫,故作镇定道,“刚刚一定是那女鬼施法,所以本殿下才会做出如此失当的举止,还请绮儿小姐不要见怪。” 又是俯首作揖,又是感谢。 翠花倒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这司空府的二小姐倒是有一股女侠风范么。”麒三爷将她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看的翠花都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这城里的公子哥都是这么看女人的?” “刚刚二小姐说什么?”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从麒三爷的眉宇间掠过,他突然提高音调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话了,公子不会是刚刚被女鬼吓坏了,耳朵也出问题了吧?”翠花抬头与他正视,丝毫不担心他会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麒三爷的脸顿时黑了,“本王怎么会害怕那区区小鬼!” 说罢,他转身就像要把那女鬼逮住,看个究竟。 这才发现女鬼早已经没了踪影。 顿时气的骂道,“混账,刚刚这里的女鬼呢!是不是见到本殿下,吓得逃走了?” “说不定是哦。”弦清笑着说道,“麒三小王爷的煞气这么重,是人是鬼都会被吓走啦。” 话音刚落,周围众人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太子太傅的丫鬟都这么目中无人,口无遮拦么?”麒三爷气的一张脸煞白。 “麒三小王爷教训的是,今后微臣一定好好教导身边婢女,让他们把实话放在心里,万万不可直接说出来,要不然让哪位殿下、王爷受了气,那可就不好了。”司空冰岚浅笑着点了点头道。 “你!”麒三爷瞪着她,一股怒气顿时卡在胸口,想要爆发,也发不出了。 “好了好了,今天是本殿下的生辰寿宴,应该以和为贵。”眼看这熊熊战火愈发不可收拾,二殿下这个东道主还是发了话。 麒三爷不削的冷哼一声,开口道,“来人呐,快去把那女鬼给我找出来!” 此言一出,几个下人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主子,这女鬼变化无常,死后应该在阴曹地府,难不成主子要我们下去…”说到下去两字的时候,其中一个下人的声音都发颤了。 其余几个下人赶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奴才求主子开恩,主子千万别让奴才去死啊!” “滚蛋!”麒三爷狠狠踹开脚边的下人,呵斥道,“刚刚哪个哪里是什么鬼,分明是有人假扮的,还不快去找!” “啊,啊?”下人们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过来。 赶忙站起身来,在王府里搜查起来。 好好一个生辰寿宴,就被这么一件事搅黄了。 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原本安排好的歌舞都已经错过,二殿下有些不悦道,“麒三爷,这女鬼的事情过去就算了,何必追根究底。” “我看是有人故意捣乱。”麒三爷斩钉截铁的说道。 “麒靖宇,你未免太小题大做,疑神疑鬼了吧。”一直保持看戏状态的太子,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来。 那不以为然的模样,顿时让麒三爷更是火大。 “就凭你那猪脑,能想到什么?”他嘲讽道。 “唔,你说我是猪脑?”太子眨了眨眼,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看着他。 “本来就是!”麒三爷冷哼道,“别以为现在考试能拿第一名就了不起了,分明是死记硬背而已。” “你说我是猪脑,那就是间接说父皇也是猪脑,啊~麒靖宇,你胆敢侮辱当今帝君,你该当何罪啊!”太子的眼中掠过一抹狡黠之色,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刹那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刚刚正准备看好戏的二殿下,此刻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他张了张嘴,刚想要替麒三爷解围。 就看到太子不疾不徐的接着道,“你刚刚那些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大家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要想狡辩,否认的话,那你就是不要脸,要是你承认的话,那就是不要命,你说,你是不要脸呢,还是不要命呢?” 啧啧啧,这小子,还真有一套啊。 司空冰岚今天真是对太子刮目相看。 看来太子这半个多月以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号称要奋发图强这件事,还是真的。 不仅说话长进了不少,对付麒三爷来,也是游刃有余,不需要她担心了。 麒三爷现在进退两难,既不想不要脸,也不想不要命。 换作以往,他当然会不承认,但是今天,在场的不单单是他身边的自己人,还有不少是跟太子亲近的。 这太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机灵了?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之际… 阎星辰突然从远处走来,他满面春风,手里还提着一壶酒。 “哟,我是不是跑错地方了?你们这是要打群架的节奏?”他远远的就嗅到了这里气氛不对劲,所以才故作轻松的口吻开口问道。 “六弟,你总算来了,我们等的花儿都要谢了!”二殿下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迎了上去。 “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啊,二哥你担心什么。”阎星辰打趣道。 说着,把手中的酒递了过去,“这是我自己酿的酒,你可是第一个收到的,不用谢我了。” “呃…”二殿下一脸嫌弃的收下了那一坛酒。 但下一刻,他顿时喜笑颜开道,“既然六弟送来了亲自酿的美酒,大家就不要站着了,赶紧来尝一尝鲜。” 说完,就一把拽着麒三爷的胳膊,硬是把他拉走了。 太子倒也没开口制止,而是十分满意的看着麒三爷那张吃瘪的脸,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今天麒三爷注定是不要脸了。 ------题外话------ 太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呀! 喵呜~ Ch.28 有才又彪悍的翠花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太子撇嘴道。 “诶,本来是没打算来,但是莲香今天生病了,所以我就只能来凑个热闹了。”阎星辰摆了摆手,无奈道,“比起来这里看你们这群人唱戏,还是莲香的歌舞更好看些。” “这话要是被老二听见了,恐怕又要记恨你了。”太子嘟囔道。 “我还真是怕怕哟。”阎星辰装模作样的捂着胸口,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惹得司空冰岚和弦清都忍不住掩嘴轻笑了起来。 “平日里不好好读书,就知道进出歌舞坊,对自己的事儿也办点不上心,哪里有半点皇子该有的样子。”司空冰岚淡淡道,心中却觉得像阎星辰这样聪明的人,若是能多花一点心思在权势上,那肯定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何必浪费美好时光在那些头疼的事情上。”阎星辰朗声笑道,“你看,今天是二哥的生辰寿宴,我们在这里谈这些岂不是破坏气氛了。” 说罢,他一把抽过司空冰岚手中的梅花香扇,“嗯,岚儿的扇子上总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清香,这把就送我吧。” 送你妹! 这混小子分明是因为自己亲手画的扇子在市面上卖出的价钱很高,所以又要抢自己的扇子拿去卖,然后敛财,要不然就是拿去送给歌舞坊的那些漂亮姑娘,博她们一笑。 这些烂事,还真以为自己不知道么。 司空冰岚记得还有一回,自己向帝君回报太子近期情况的时候,帝君竟然一脸狐疑的盯着她看了许久。 她好心提醒,“帝君再这么盯着微臣看,会变成斗鸡眼哦。” 帝君一脸尴尬,“民间有传闻,太子太傅画的香扇惟妙惟肖,可卖天价,却都进了歌舞坊美人的囊中,不知可有此事?” 事后,司空冰岚就派剑舞暗中调查,这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阎星辰这家伙干出来的。 不仅利用自己太子太傅的身份,把自己的书画炒的价钱直线飙升,还在帝都中开了一间店面极大的书斋,书斋中到处都是她平日里作的字画,副副要卖天价,却还是有人前赴后继,络绎不绝。 不得不说,阎星辰非常有经商头脑,而他也乐衷于此。 只可惜生在帝王之家,有些事只能让手下代劳,自己在幕后指挥。 这些事除了司空冰岚和他自己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若是被其他人发现,恐怕到帝君面前告一状,阎星辰就要被批斗了。 “六弟。”太子突然笑眯眯的开口道,“我听说莲香姑娘尚且待字闺中吧?” “是啊,那又如何。”阎星辰正欣赏着香扇上梅花烙印。 “我听说,徐员外愿意出一千金买下莲香姑娘,但是碍于六弟你的身份,迟迟不敢向歌舞坊的妈妈开口呢。”太子自顾自的说着,脸上的笑意更浓,“既然六弟你也不能给莲香一个名分。不如就让我来成人之美,如何?” “大哥,你怎么舍得让莲香这么一个人舞技绝佳的人才,被徐员外那个老头糟蹋!”阎星辰是个爱才如命的人,十分看重有才华的人。 以他的性子,是怎么都不会同意这种惨剧发生的, 太子撇了撇嘴道,“是么,不过我听说徐员外也很爱惜有才华的人,天天去歌舞坊看莲香跳舞呢。” 听到这话,阎星辰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大哥,你直说让我把香扇还给岚儿不就行了,非要这么兜着圈子逼着我,有意思么!” 他不禁在心中暗骂道,你这货心思也太深了。 “我可没这么说,若是六弟你愿意把香扇还给岚儿,那是最好的。”太子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仿佛听不懂他刚刚的话一样。 阎星辰无语凝结,自己这大哥真是越来越腹黑了,他算是败下阵来,“好吧好吧,香扇我不要了。” 说着,就把香扇扔回了司空冰岚的怀中,嘴里咕哝了一句,“再也没办法做好朋友了呢!” 随即,转身朝宴会大厅走去。 ………… 宴会大厅,灯火通明,整个王府,亮如白昼,火红的灯笼一个接一个,悬挂在屋檐之下,一片喜庆。 两排舞姬从外面踏着莲花舞步,旋转跳跃,缓缓进入了大厅中央。 随即两旁的乐师奏响古琴,悠扬曲调随之响起,古筝、笛子、笙钟、铃,也合奏而鸣。 五彩缤纷的云袖在空中废物,犹如蝶舞,那曼妙身姿轻盈而欢快,时而跃起,时而落下,犹如万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奇妙的让人移不开眼来。 忽然,乐曲声变得粗沉,围在一起的舞姬们仰身后翻,几十条彩带犹如烟花绽放! 下一刻,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赤足、裸腰、斜跨腰鼓,从舞姬中央站起身来。 咚! 一下、两下。 鼓声铿锵有力,节奏感十足。 敲鼓的少女笑容明媚可人,脖颈里、手上悬挂着的铃铛和鼓声融合到了一起。 霎时间,那偏偏蝴蝶褪去了花一般的纱裙,一身银妆素袍,围绕在少女面前,双膝跪地,态度恭敬,敬若神明。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被这别出心裁的歌舞锁吸引住了,每个人都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墨发飞舞,洒脱自然的少女。 随着那一下又一下的鼓声落定… 大厅之中,掌声一片! “好!”二殿下连连称奇,“本殿下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奇妙的歌舞,不知这是何人编排的?快带上来,本殿下重重有赏!” “回二殿下的话,是太子殿下为您精心准备的节目。”身旁的管家小声道。 “太子?”听到这话,二殿下不由抬眼朝距离最近的太子望去,眼神神色变化莫测,但片刻就已恢复正常。 他扬起和善笑容道,“太子为臣弟如此费心,臣弟十分感动。” “你喜欢就好。”太子嘴角弯起,微笑道,“你可知这跳舞的舞姬是什么人。” “臣弟正想问太子呢,这舞姬似乎与众不同,难道是异域人士?”说话间的功夫,二殿下的目光已经在那打鼓的少女身上偷瞄了不下十几回了。 见他色心暴露,司空冰岚眼中的笑意,更显高深莫测。 她站起身开口道,“微臣不才,正是臣妹司空绮澜。” ------题外话------ 呆了吧,傻了吧,别以为咱们家翠花啥也不会,没个一技傍身,怎么在帝都混~ Ch.29 真是弱爆了!祝大家节日快乐 “什么?!”二殿下顿时长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赶忙回头四下寻找刚刚还坐在自己身边一起饮酒的司空绮澜。 可是哪里还看得见。 当他再度抬眼朝打鼓的少女望去的时候,这才隐约辨认出了这少女的模样,确实和司空绮澜有些相像。 “这,这真的是绮儿小姐?”他还处在震惊中无法自拔。 这个会打鼓,会跳舞,有着异域风情的女子,真的是刚刚那个双手抱起自己,一脚踹开女鬼的猛女司空绮澜? 这相差对比也太大了。 “看来司空家的女子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么。”麒三爷一口将杯中美酒饮尽,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 “司空家不就一个女儿么,三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三殿下疑惑不解的问道。 此刻,麒三爷斜眼瞥向司空冰岚,正巧与她的目光撞在一起。 见她神色淡定,毫无担忧之色,不由大笑道,“我喝多了,记错了。” 说罢,他似是疑问,又似自言自语般的喃呢,“原来司空家只有一个女子么?” “麒三爷喝多了,还是下去醒醒酒吧。”太子眸色微黯,语气不容拒绝。 “是啊,让三爷去外面吹吹冷风。”此刻,二殿下的眼中只有了翠花,哪里还管得了麒三爷。 “哼,二殿下,这美人天底下可多了去了,难不成你就喜欢司空家的?”麒三爷冷哼道。 “本殿下只是欣赏绮儿小姐的才华,三爷何必多心?”阎睿哲这句话意味深长,两人的目光交错。 “罢了,随你。”麒三爷转提起桌上酒坛,走出了大殿。 “现在煞风景的人走了,大家可以多喝几杯了。”阎星辰举杯,仿佛是欢庆麒三爷被轰走了,高兴的连喝了好几杯。 没想到刚放下杯子,大殿外面就扔进来一个空酒坛。 众人见状,纷纷躲闪。 而那酒坛就是朝着阎星辰的脑门去的。 眼看着酒坛就要砸中他的脑袋。 阎星辰单手把面前的木桌抽了起来,猛力朝酒坛甩去。 砰! 一声脆响,酒坛碎成了渣。 他翻身坐起,气的骂道,“麒靖宇这个混蛋,胆敢伤我,看我不揍他一顿!” 话音刚落,人早已经一阵风似得冲出了大殿。 “这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嘿,你担心什么,麒三爷可是当今武状元,谁能打得过他啊。” 坐席上的人低声议论,而阎睿哲却丝毫没有半分担心之色,而是拿起酒杯,走到了翠花面前,带着几分讨好之色道,“绮儿姑娘的舞技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实在是为之惊叹。” “我只是随便跳跳,你就这么佩服我了,你是不是没见过世面啊?”翠花皱眉看着他。 这个打鼓舞是她花了十天功夫学会的,说实话,其实根本就是半吊子,要不是有其他舞姬伴舞,自己这个舞是漏洞白出的,哪里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她本以为这皇家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没想到还有被自己这么糊弄过去的人,真是弱爆了! 亏她还抱有一丝小期待的说。 现在,全灭了。 “咳咳,本殿下只是觉得这舞由绮儿小姐来跳,别有风味而已,并不是没有见识。”阎睿哲尴尬的咳了两声,为自己辩解道。 “什么叫做别有风味啊,这种话似乎是来形容那些歌舞坊的小姐的吧?你这不是侮辱我么!”翠花不乐意了。 这人也太没礼貌了,简直讨厌。 随即,她抬起脚,狠狠踩在了阎睿哲的脚丫上。 “啊!”一声惨叫。 阎睿哲捂着脚背,痛的跳了起来。 “叫你瞧不起我!我们以后还是别见面了,免得互相看不顺眼。”翠花一怒之下,提着裙子冲出了大殿。 “诶诶诶,本殿下并没有侮辱绮儿小姐的意思!”阎睿哲急的抱着脚就追了出去。 眼看着翠花越跑越远,他气的嚷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绮儿小姐帮本殿下拉回来!” 好好的一场生辰寿宴,最后还是以闹剧结束。 好在这场寿宴倒也不算无趣,反而让其他殿下、王爷乐在其中,这件事也在之后成为了帝都中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之一。 寿宴结束后,司空冰岚和太子都没有回宫,而是避开眼目,来到了司空府。 一跨进司空府的大门,就听见二姨娘在大厅里撒泼哭诉的声响。 “老爷,妾身跟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为你生了个女儿,你说,我的宝贝绮儿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天大的委屈,明明她才是太师府的二小姐,却要替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做丫鬟,这说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话么…”姨娘半跪在地上,哭的是梨花带雨。 只是眼眶里的眼泪,似乎太少了。 哪里像是伤心? 反而是逢场作戏吧。 她见司空良没反应,又继续哭诉,“司空冰岚是你的女儿,难道我的绮儿就不是么?再怎么说,绮儿都是她的妹妹,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够下的了这么狠的手,把我的宝贝绮儿吓得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了,今后可要怎么办才好啊…老爷,老爷你一定要为妾身和绮儿做主啊!” 她的话,让司空良黑着的脸,有一丝动容。 毕竟他也是爱着司空绮澜这个小女儿的,只是他怎么能够为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儿把司空冰岚责骂? “怎么,今天绮儿在二殿下的王府里受了天大的委屈么?看来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失责了呢,二姨娘莫要担心,妹妹只是受到了些许惊吓,死不了人的。”司空冰岚淡淡笑着,缓步走到她的身边。 俯身,伸手,将她从地上托起。 看似是托起,实则是拽起。 像姨娘这样的人,不用硬的,她是不会知错的,“二姨娘还年轻呢,若是绮儿为你争不了面子,你还可以再生一个,不是么?” 听到这话,二姨娘气的浑身发抖,抬起头来,就想要反驳。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老臣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家丑不可外扬,司空良立刻站起身来,扶手请安,朝二姨娘狠狠使了个眼色。 二姨娘是个聪明人,就算再憋屈,再不甘心,也不敢再说这些话了。 默默的站起身来,退了下去。 只是转身时看向司空冰岚那恶毒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吃掉一般。 ------题外话------ 第30章,包子发错卷章了,在包子的各种公告里,已经通知编辑帮忙修改,不然的话看下文是连接不上的哦! Ch.30 太子倒是真心疼人 看来这姨娘平时在家里吃得好睡得好,所以闲的蛋疼,非要来找她的麻烦。 司空冰岚倒是无所谓她记恨不记恨自己,反正二殿下生辰寿宴这件事已经搞定了,接下来她就要出远门,姨娘这张晦气的脸,也恶心不到她了。 昨天夜里她得到了司空良传来的密函,意外得知麒王府中竟然有人在暗中调查自己,之后司空良派人调查,竟无意中发现,那不仅是一批人,其中还有二殿下的人也一直在不动神色的调查自己和司空家。 所以她昨夜才会临时想出一记来一箭双雕。 要不是她那个了不起的庶妹真的那么会折腾,逼得她不得不让剑舞好好整整她的话,翠花献舞也不用上了。 不过翠花今天的表现倒是有些超乎她的意料之外。 似真似假,还真叫人分辨不出。 “岚儿啊,爹有件事想跟你谈谈。”司空良又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语气都凝重了几分。 不用猜,司空冰岚便猜出了他想要说什么。 只不过碍于太子在这里,有些话他还真不是想说就能说的。 毕竟这太子爷对自己这个嫡女还真是护短的厉害。 “爹爹可是想问女儿,妹妹绮儿今日受到了什么样的惊吓才会胡言乱语,心神恍惚?”司空冰岚浅浅笑道。 “既然你知道,也该给爹一个交代。”司空良见她并不避讳,干脆点了点头,倒是想听听她还有什么话。 “女儿在寿宴上一直注意着二殿下党的行动,倒是没怎么注意妹妹,不过恐怕是二殿下钟情于翠花,让二妹深受打击,所以才导致现在这副模样的吧?”司空冰岚勾了勾唇角,继续道,“庶妹心比天高,个性骄傲,自然是不能接受自己还不如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更被人关注这样的事情,不是么?” 说罢,她抬眼看向了司空良。 见他眼中仿佛又是恼怒又是恨铁不成钢之色,心中不由摇头。 自己这亲爹平时在朝堂上倒是城府极深,怎么对这不争气的庶妹还格外宽宏大量? 不过她转念一想,倒也明白过来。 毕竟司空家子嗣不多,她的亲娘因为身子弱所以在山上寺庙中吃斋念佛,几乎见不到面,所以姨娘成为了司空良唯一的妾侍,却偏偏几年才蹦出一个子来,还是个女儿,司空良自然疼爱有加了。 “爹爹其实不用着急,妹妹恐怕只是开窍的比较晚而已,说不定爹爹再等个十七八年的,她就能为司空家争个脸面。”司空冰岚云淡风轻的笑笑道。 仿佛所说的事情跟她没有一丁半点的关系。 司空良听到这话,脸顿时沉下去了,“岚儿,怎么能在太子殿下面前说这些话,有失体统!” “爹爹教训的是,是女儿忘了规矩。”司空冰岚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知道,这是司空良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尊严。 自然是不能拆台的。 怎么说,她自己也是姓司空的。 虽然这灵魂早已不是真正的司空冰岚了而已。 “今日天色不早,你和太子殿下早些回宫吧。”司空良说罢,就送他们出了大门。 临走前,突然拉住了司空冰岚的胳膊,借着光线昏暗,悄悄的把一张纸塞进了她的手掌中,俯身低语,“此次你和太子前往南方水灵省治大水必当困难重重,爹爹身在帝都无法时刻帮你,这纸上有我亲信的名单,你记住后烧掉,到时候若是困难,就向他们求助,必能脱险。” 一席话,虽然简短,司空冰岚却在他那饱经沧桑的眼眸中,感觉到了些许父爱。 这些年,她和亲爹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每次联系都是互通消息。 她本以为父女亲情早已变成关系利益,没想到还剩下些许亲情。 笑了笑,她小心叫纸条收好,仰头看着自己的亲爹,开口道,“爹爹放心吧,女儿明白。” “明白就好。”司空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最值得宽慰的就是,自己大女儿的聪慧灵敏。 “不过,爹爹,女儿还有一事要说明。”司空冰岚看到站在身后不远处大门口的翠花,开口道,“现如今二殿下已经认准翠花就是司空绮澜,所以…” “嗯,这翠花我会把她留在司空府中,就当二小姐一样的培养,能帮司空家办事的人,我绝不会亏待半分。”司空良保证道。 “不过,女儿还是担心二姨娘她…”司空冰岚欲言又止,眼角掠过一丝暗芒。 “绝不会危难翠花!”司空良再次保证,这一次语气倒是坚定许多。 “女儿自然放心。”司空冰岚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转身离开。 回去的途中,太子坐在马车里,又靠在她的肩膀上,似乎是睡着了。 她也觉得累了,刚想眯一会,就听见太子仿佛低喃道,“岚儿的姨娘可真讨厌。” 嘴角上扬,她没有吱声。 “岚儿的庶妹也讨厌!”这一次,太子的声音大了一些。 司空冰岚还是半眯着眸子,没有答应。 “岚儿的爹爹也很讨厌!”见她总是没动静,太子突然坐直身子,气呼呼的看着她。 “这世上讨厌的人可多了去了,太子殿下难道打算个个都给灭了?”司空冰岚半开玩笑的问道。 “哼,灭了他们还嫌脏手呢,玩也玩死他们。”太子哼哼道,那张俊美的脸上,充满玩味。 这样的表情仅是一闪而逝,下一刻,他又一脸无辜的开口道,“岚儿,你总是一口一个太子的叫我,听着多生分啊,有距离感,你看咱们关系这么好,总该叫点别的,才能显得关系亲密是不是?”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司空冰岚淡定自若的连呼三声,然后自我欣赏的说,“感觉很亲切,很中听,完全没有距离感啊。” 你逗我! 太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看着她的眼神,顿时变得可怜巴巴起来。 拽着她的衣袖,装模作样的吸了吸鼻子,央求道,“不要嘛,岚儿以后私下里没人的时候,你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好你妹个大头鬼! 要是被什么人听见了,那可是要杀头的! “太子殿下,微臣觉得,这件事没商量。” Ch.31 不怕玩火自焚? “不管不管不管嘛,人家就要你叫我的名字!”太子不依不饶道,“不叫,不叫我就…” “就什么?”司空冰岚挑眉。 “脱给你看!” 话音刚落,太子二话不说,利索的就把外衣脱褪去了一半。 这家伙!还真是没节操,说脱就脱。 一点都不顾忌坐在他面前的是个女人。 臭不要脸的。 司空冰岚却没有开口制止,而是面带微笑,欣赏着他胸前凹凸有致,紧实而光滑的胸肌。 说实话,太子虽然看上去长得十分妖孽,却从不给人阴柔的美感,而是另外一种充满男性魅力,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阳刚之感。 他的肤质如玉脂般白皙剔透,却因为司空冰岚从小锻炼他习武,而使得身体十分健美,却也不是那种大块肌的粗糙感。 简单来说,太子的身体,即便像现在这样隔着一层薄薄的单衣,也能够感觉到美感。 司空冰岚向来就喜欢欣赏美的东西,所以太子甘心情愿的脱,她也不介意今天养养眼。 这孩子自己从小看着长大,虽然看到他偶尔光膀子练武,浑身大汗淋漓的场景已经不下百次,不过像现在,这样单独两个人处在一个马车里,这么近距离的,倒是第一次。 马车依旧在颠簸,只是车里却格外安静。 昏暗的光线下,太子的脸颊上,依稀可见一抹绯红。 他的耳朵红的发烫,身子却离司空冰岚越来越近。 直到鼻尖碰到她的鼻尖,这才单手撑着座位,俯身凝视着她。 “岚儿。”粗重的呼吸,伴随着口中轻吐出的热气。 太子神色迷离的看着他,眼神中饱含暧昧,就连声音都沙哑了几分。 缓缓的抬起手,勾住她的下颔,心中有些忐忑的与她镇定自若的眸子直视,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我觉得有点热。” 司空冰岚挑眉,带着梨涡浅笑淡淡道,“太子这就热了,也不怕玩火自焚?” “不要叫我太子,我想听你唤我的名字…”太子歪着脑袋移到她的耳边,唇瓣几近贴上她的耳垂。 “这么想听我叫你的名字么?”司空冰岚这一次没有用敬语,眼神游移,停在了他的胸前。 “嗯,岚儿,叫我的名字…”她的话仿佛是鼓励一般,让太子的脸颊更白里透红了几分。 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从秀发间传入他的鼻尖,不由得让他身子一震,又靠近了几分。 司空冰岚勾起一抹揶揄的浅笑,抬起头,反手勾住了他的下颔。 轻轻用力,就将他的脑袋移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着那双满含期待的眸子,三个字从她的口中轻吐而出,“阎瀚玥…” 当听到她亲口唤出自己的名字,太子竟激动的一把将她搂紧怀中。 那力度,比从小到大任何一次都要紧,都要颤抖的厉害。 “哭了么?”司空冰岚任由他抱着,眼神温柔如水。 感觉到他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身子颤抖的厉害,心里不禁有些抽痛。 “没有哭,我都这么大了,在还会哭呢。”太子急急的狡辩,声音却有些哽咽。 只是他仍旧处在万分的喜悦之中无法自拔。 从他懂事以来,除了他那跟母亲一样和蔼的奶娘会在没有人的时候,慈爱的叫他的姓名,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直呼他的名字。 即便是他的亲爹,当今帝君,看到他的时候,也只会叫他太子。 太子、太子、太子! 不管是谁,都只会称呼他为太子,谁让他身在帝王之家呢? 他心里寂寞,却从不会跟别人说,即便是司空冰岚。 即便不说,内心也是渴望的。 当六弟阎星辰叫自己一声大哥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手足亲情,所以心里当真是把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当作是兄弟。 看着外表永远那么镇定自若的司空冰岚,却也能够感受到她内心深处,永远不会提及的寂寞,所以才会在刚刚看到她眼角落寞的一瞬间,想要将她好好宠溺,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保护着她。 就算是司空良要欺负她,也不行! “太子殿下,咱们到了。”马车停下,弦清拉开车帘。 一不小心就看到两个人这样搂抱着。 吓得她惊呼了一声妈呀之后,险些从马车上摔下去。 还好剑舞在身后托着她,“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弦清红着脸,赶忙摇了摇头。 “小姐不在车里么?”剑舞疑惑的皱眉问道。 “嘘嘘嘘!”弦清见她问,赶忙捂住了她的嘴,神秘兮兮的说,“别出声,太子殿下总算对咱家小姐有所行动了,可不许你去破坏啊!” “什么样的行动,能让你把脸红成这样?”剑舞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 “哎,就是这样!”说着,弦清干脆把刚刚太子搂抱着司空冰岚的样子做给她看。 还没等她回味完,就看见剑舞整张脸色都变了。 下一刻,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弦清的肩上。 吓得她屁滚尿流的掉下了马车。 十分难看的摔了个狗吃屎。 “小,小姐…”当她看到司空冰岚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的时候,简直有想死的冲动! 怎么每次自己都能被抓个现行啊。 也忒倒霉了吧。 “看来弦清觉得在宫里日子太过寂寞清闲了,所以连剑舞都不放过。”司空冰岚微微蹙眉道,“为了不让你祸害剑舞,所以快点帮你找个合适的夫君嫁了,是极好的,对不对?” 刚刚她坐在马车里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丫头又在八卦。 拉开车帘正巧看见这丫头正学着太子的姿势,搂着剑舞乐呵。 这小丫头片子,这时候不好好整整她,恐怕她真的要翻天了。 “小姐,我真的错了!真的真的,求你千万别把我赶走。”弦清真的是怕了,赶忙爬起来,拽着她的衣袖央求道,“大不了奴婢保证,以后肯定你不在您的面前说这些~。” 好你个小丫头! 不在我面前说,打算去打出散播是吧。 怪不得司空冰岚总觉得最近太子殿的那些宫女看自己的眼神奇怪。 感情是这丫头嘴不紧啊。 “你还怕主子我不给你找户好人家么?”司空冰岚微笑着说道。 那笑意,却让弦清差点吓尿。 别啊! “主子你是天底下最最最最最好的人,怎么忍心把你可爱贴心的小婢女往火坑里推呢,您于心何忍啊~奴婢愿意伺候您一辈子呢。”弦清狗腿的凑到她跟前,讨好的说道,“不管您同不同意,反正奴婢我同意了,若是您不答应,奴婢可是会宁死不屈的!” Ch.32 偷窥狂 “呸呸呸,你瞎说什么,主子怎么舍得罚你呢,主子你说是吧?”剑舞现在跟她同流合污。 啊,不,是同气连枝。 两个人一搭一档,唱起双簧来,别提多带劲了。 见剑舞开口帮自己开脱,弦清那眼睛差点笑得眯成一条缝。 她以为自己低着头司空冰岚就瞧不见了,实则全部被看在了眼底。 不过司空冰岚也只是嘴上惩戒她一小下,还真没打算罚她什么。 这丫头嘴皮子厉害,脑袋灵活,这可是优点,平日里在宫里帮她忙前忙后的做了不少的事,她的确是舍不得罚的。 “太子殿下,奴婢知道您的心肠好,咱们家主子啊,最喜欢心肠好的男人了。”弦清见自家主子没反应,赶忙给太子使眼色,还意味深长的喃呢道,“你懂的…” 太子随即会给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就搂着司空冰岚的肩膀开口道,“岚儿,天色不早了,今天一天你我都累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再说弦清这丫头也只是犯了小错,再说她模仿的挺到位的,你就饶了她吧。” 听到这番话,弦清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太子殿下啊!您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啊。 什么叫做奴婢模仿您模仿的挺到位的。 感情您还心上奴婢的演技了?还是说,诚心跟奴婢过不去呢,非要让自家主子不饶了自己啊… 她简直欲哭无泪。 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 没想到司空冰岚却什么都没说,跟着太子往明瑟殿里走。 看着自家主子走远了,弦清这才拍了拍胸口,长吁出一口气来,“还好,还好。” “还好什么呀,主子不说话才是最恐怖的!”剑舞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赶忙往前追去。 ………… 偏院里今晚少了弦清平日里叽叽喳喳的碎碎念声,安静的吓人。 八月的天气,正是闷热。 司空冰岚自己做了个帐子摆在院子里,惬意的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看着刚从宫外淘来的剑谱。 剑舞在一旁扇着扇子,目光却是不是的朝水井边瞥去。 只听哗啦啦的一声,干燥的地面顿时湿了一大片,周围的气温顿时凉快了不少。 “呜呜呜,主子,奴婢知错了…”只听一个可怜巴巴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央求着。 司空冰岚唇角含笑,却低头看出,连应都没应一声。 片刻的功夫,又是哗啦啦的一声。 一桶水,又把刚刚变干的地面洒湿。 “哎哟。”突然,听到木桶哐当一声。 一个裹得跟个求似得的物体,从水井边滚到了司空冰岚的帐篷边。 稀薄的月光下,正好把弦清那张别的火红火红的脸,给照的清清楚楚。 “噗!” 一声嗤笑。 帐子后的树梢上突然一阵晃动。 “什么人!”话音刚落,剑舞已经凌空翻上了树杆之上,一把拽住了躲在暗处,正笑得像个白痴一样的飓风。 “我,我们是路过的。”飓风一边捂着嘴,一边强忍着笑意回答道。 “你们是皇后身边的人。”剑舞一眼就认出了他脖颈里一道但黑色的印纹,十分肯定的说道。 “姑娘既然认出来了,就该松手了吧?”飓风没想到她身高力壮,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含糊。 手上的力道,绝不比男人弱。 “哼,偷窥狂。”剑舞暗骂一声,不悦的翻身跃下。 动作轻盈,不拖泥带水。 “诶,姑娘,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偷窥你?你若是看了我,那我们就算是扯平了,也算不得偷窥了,不是么?”飓风半带笑意的站在树梢上朝她喊道。 剑舞当然知道他们只是按照皇后的安排,在这里监视主子而已。 刚刚那一句偷窥狂也只是一时气愤。 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还敢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顿时背过身去,口中嘀咕了一句,“不要脸的臭男人。” 随即,飞起一脚,狠狠踢在树杆上。 这一脚可不是盖得,力道百分百。 踢得整棵树都剧烈晃动了起来… “跟司空冰岚在一起的女人果然都是野蛮人!”奔雷对上次受重伤还被司空冰岚踹了一脚,半个月都爬不起来的事,耿耿于怀。 顿时对她的印象更加恶劣。 飓风却只是笑笑,拽着他,踏着城墙走远了。 看着两个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剑舞心口的怒气这才消了一半,“哼,叫他们以后再敢来监视小姐。” “就是就是,两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弦清跟着附和,只是现在的她已经热的头晕脑胀,眼前有无数个小星星在旋转。 “主子,弦清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她这回吧。”剑舞见她快要昏过去,心里焦急万分。 “怎么,我罚她了么?”司空冰岚放下剑谱,浅笑着反问道,“要不是她非要让我告诉她,塑身减肥的好办法,我还不愿意把这秘方说出来呢。” 她的语气不咸不淡,让人听不出喜怒来。 剑舞却是连连点头,“是是是,主子说的是,都怪弦清非要减肥,非要塑形,自己受这些罪,还不快回去把身上的衣服都扒下来,免得中暑了,还要让主子操心。” 说着,她一把拽起弦清,把她带回了房间里。 一回到房间,连房门都顾不得关,就赶忙把她身上裹着的衣服扒下来。 “呼,你知道主子的脾气,就不能多长个心眼么?”脱掉最后一间厚棉袄,剑舞一屁股坐在床上,大口喘息。 “我怎么知道主子还记着刚刚在宫门口的事嘛,我还以为她回来了跟我提塑身减肥的事,说把秘方告诉我是原谅我了呢,哪成想会变成这样嘛。”弦清现在一点都不热,想到自家主子最后对自己的微笑,就觉得脊背发寒。 早知道这样,再给她一倍的勇气,也不敢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干了。 “还不快去洗干净,帮主子准备两天后去水灵省的东西。”剑舞无奈的摇着头走了出去。 “这个拿去给她。”司空冰岚见她回来,把一个白玉瓶递了过去。 “主子这是?”剑舞接过白玉瓶愣了愣。 “这么热的天,还不得悟出一身痱子?两天后怎么随行陪同。”司空冰岚淡淡道。 剑舞顿时一阵感动。 自家的主子腹黑管腹黑,但说到底还是心疼她们的。 Ch.33 三殿下岂不是没脸了么 二殿下生辰寿宴结束的第二天晚上,司空府上就有人传话来说,二殿下一清早就到司空府拜访去了,还婉转的向司空良表示,对翠花十分倾慕之类的话语。 搞的司空良哭笑不得,更让二姨娘气的吐血。 这回二姨娘是真的要气的吐血了,因为司空冰岚的计策,翠花现在已经正式的被帝都中所有的王公贵族认为是真正的司空绮澜, 翠花的身份,是不可撼动的了。 听着从弦清口中汇报的可靠消息,司空冰岚惬意的品了一口皇后娘娘刚托人送来的花茶。 嗯,好香的味道。 果然不愧是难得一品的贡品。 高贵玩意儿。 不过,她高兴的并不只是因为这些花茶。 要知道每年皇后娘娘都要给她送来不少珍贵稀罕的玩意儿,算是犒劳她辅佐太子有功。 不过这一回的花茶可是从三殿下的手里‘抢’过来的。 “太傅大人,三殿下来明瑟殿了,说是想跟太子爷切磋切磋棋艺呢。”小鹿子从前殿跑来,神色惊慌。 “来了几个人?”司空冰岚放下茶杯,头也不抬的问。 “这回三殿下带来了三个棋艺高超的学士呢!”小鹿子看着她一点都不着急,刚刚还忐忑不安的心,竟然没有来的平静了下来。 “三个?”司空冰岚挑眉笑了笑,淡淡道,“不急。” 上回三殿下带了三个武艺高超的被大的屁滚尿流,不是号称要带十七八个江湖高手再战么?怎么这会儿又换把戏了? “奴才刚刚看见三殿下气势汹汹的就闯进来了,所以赶紧来这里通知太傅大人您。”小鹿子听她言语中有嘲讽之意,心中也是一阵快慰。 哟,这不学无术,毫无用处的老三,还气势汹汹? 是谁给他的勇气? 要说帝君共有六个儿子,就属三殿下最狗仗人势,仗着自己额娘家有丞相撑腰,眼睛总是长在头顶上。 从小就跟着二殿下,狐假虎威的,欺负太子。 丝毫嗅不出这帝都的风早就换了方向,还是一味的被二殿下利用,总是冲在最前面,对太子凶神恶煞。 实则不知,这几年他的这些表现,全部都传到了帝君的耳朵里。 帝君对三殿下的母妃杞贵妃也冷落了不少。 “你去麒王府走一趟,去把麒王四小姐请进宫来。”司空冰岚吩咐道。 小鹿子不明所以,愣了愣,不解的问,“这件事跟麒王四小姐又有什么关系,太傅您还不去前殿帮太子殿下‘救火’么?” “叫你去啊,你就去,啰嗦个什么劲。”弦清白了他一眼,一脚踹在他的屁屁上。 “哎哟。”小鹿子下盘不稳,被她一脚踹到了门外。 他回头看了看一脸淡定的司空冰岚,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出宫去麒王府跑了一趟。 等他把麒如玉带回明瑟殿的时候,司空冰岚已经坐在了正殿中,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三殿下的话。 “太傅大人,麒王四小姐给您带来了。”小鹿子规规矩矩的俯身作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坐在棋盘前的太子和一个中年男子。 此时的棋局正是白热化的阶段,只要一步走错,就会满盘皆输。 麒如玉见状,立刻就明白了司空冰岚请自己来的用意,于是走上前去。 开口道,“太子哥哥你累了,接下来的让我来。” 三殿下一行人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听见啪的一声! 棋子落定。 坐在棋盘对面的中年男子顿时脸色煞白。 “你输了。”麒如玉一脸鄙视的看着他,忍不住问,“你真的是帝都有名的棋艺高超的学士?你这么弱,怎么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话音刚落,司空冰岚微笑着开口道,“如玉小姐,这话可万万说不得,人家大学士可是三殿下请来助威的,要说丢脸的话,那三殿下岂不是没脸了么?” 此话一出,三殿下的脸顿时黑成了猪肝色。 “哎呀,三殿下,都怪我没看见您,要知道是您请来的大学士,我怎么都会手下留情的呢。”麒如玉赶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十分大方的行礼作揖。 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抱歉,完全看不出是故意的。 只是听到她这么说,三殿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刚刚麒如玉走进正殿的时候,分明看到了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人是自己请来的! 这分明是帮太子来让自己丢脸的。 麒王府的人不是向来跟太子帮的人水火不容么? 怎么这麒如玉竟然会胳膊肘往外拐? 他又怎么会知道,麒如玉自从小时候和司空冰岚那一遇后,心里一直都默默喜欢着她。 孰不知,自己喜欢的其实是个女人。 “如玉小姐的棋艺精湛,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司空冰岚起身朝她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份感激。 之前她偶尔发现了麒如玉高超的棋艺,一时兴起,就与她对弈了几盘,没想到被她三局两胜。 所以,今天三殿下上门挑衅,她第一个就想到了麒如玉。 这丫头一出马,谁与争锋啊。 “太傅大人夸奖了,我只是会些皮毛而已。”麒如玉笑嘻嘻的摆着手,态度别提多谦虚了。 刚刚败下阵来的学士顿时谢了菜的没了底气,退回到了三殿下的身后,不敢再班门弄斧。 “对了,三殿下,你刚刚不是说,有一位学士的棋艺已经登峰造极,不如在来试试?”司空冰岚一脸好意的邀请道。 “不用了,今日只是切磋而已,看麒四小姐是女流之辈,方才让让她,你们可别得意的太早。”三殿下自知面子上过不去了,气的站了起来,撂下几句狠话就朝大殿外走去。 那三个学士也灰头土脸的跟了出去。 见他那灰溜溜逃走的背影,麒如玉轻哼道,“这三殿下真是没事找事。” “这一次要多谢如玉小姐出手帮忙了。”司空冰岚虽然棋艺不差,在她面前也自愧不如。 “小事情啦。”麒如玉倒是满心欢喜。 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进宫见过太傅了,这一次见面,见太傅又俊俏了几分,心中更是欢喜。 只是站在一旁的太子见她眼神中满是少女怀春之色,不由头疼的扶额。 心中竟然也涌上一股子醋意来,开口就是逐客令,“天色不早了,如玉小姐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题外话------ 最近几章里可能有错别字,包子今天修改了一下,要是还有,亲们可以在留言板上提出来~ Ch.34 抢劫啦! “太子哥哥,我刚来诶!”麒如玉顿时委屈的嘟起嘴来。 这几年,她也出落的亭亭玉立,娇俏可人,尤其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格外的勾人心魂。 “小鹿子,送如玉小姐回去,快马加鞭!”太子见她又朝司空冰岚装可怜,立刻挡在了两人当中。 “太子哥哥,你闪开啦!”麒如玉气的跳脚。 “你过来啊。”太子仗着身躯高大的优势,就是横在当中。 司空冰岚见状,简直哭笑不得。 两个人就像是老鹰捉小鸡似得,你闪我挡,这么一来一回,已经气喘吁吁。 “两位继续。”玩的这么不亦乐乎,司空冰岚乐的清闲的转身就走。 “诶,不许走!”太子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还不等麒如玉反应过来,就俯身吧唧一口,亲在司空冰岚的脸颊上。 亲完,还仰脖子,一脸得意的朝麒如玉示威。 那眼神,仿佛再说,“看到没!” “哼,太子哥哥变态,喜欢男人!”自从五年前麒如玉在狩猎场,不小心撞见太子和司空冰岚搂抱在一起的场景。 她心里早已经默默认为太子是个断袖之癖了。 每每她的父王跟她提及,让她嫁给太子,做太子妃的事情,她总是哭闹,一百个不愿意。 以前还觉得太子殿下长得俊美非凡,就算是每天看着,就能满足了。 可现在她的想法可不一样了,她对司空冰岚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对太子和司空冰岚格外亲近的举动心里也反感。 “小鹿子,去麒王府让麒靖宇把她妹妹带回去。”太子见她今晚是打算赖在这儿了,当即使出杀手锏。 麒如玉一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不悦的皱眉道,“太子哥哥,你也太坏了,你明知道要是被我三哥逮到我又来太子府了,肯定又要教训我了。” “所以如玉小姐还是早点回王府,免得让麒三爷发现了,到时候反而让如玉小姐受委屈。”太子漠然的应道。 在其他女子的面前,他总是这样冷漠的态度。 即便是从小玩到大的麒如玉也不例外。 小时候就见了其他女孩子就跑,要不然就躲起来,半句话也不肯多说。 有时候司空冰岚总是回想,会不会太子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男人来看待了?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哼,太子哥哥你太坏了!”麒如玉满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 一双美目又瞧瞧的瞥向司空冰岚,想要向她求救。 “今天没有皇后娘娘的手谕,就私自邀请如玉小姐进宫,若是小姐在宫中留宿,恐怕会有对如玉小姐你不利的闲言碎语,所以还是早些出宫,以免后患。”司空冰岚这番话,语气婉转,说在情理之中。 麒如玉乖乖的点了点头,虽然舍不得,却也没有再纠缠不休。 跟着小鹿子,悄悄的从北门出了宫。 “她今天帮太子殿下你化解一难,你又何必这么不待见她。”司空冰岚看着太子变得轻松的面容,不由得摇了摇头。 “我可不会把这么危险的情敌留在宫中。”太子直截了当道,“她对你有意,你应该知道。” “难不成太子殿下也觉得微臣喜欢女人?”司空冰岚无奈道。 拜托,后宫里那些公主的母妃,隔三差五的就托人往自己这里送东西,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她。 有朝一日若是自己的女儿身恢复了,估计后宫里的那些妃子都要气的喷血了。 “我知道岚儿只喜欢我一个。”太子一脸自信的笑道,“其他人才入不了岚儿的眼呢!” “哎呀,突然觉得累了呢。”司空冰岚见他又要提这件事,赶紧扯了个无关紧要的借口。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 两天后,栖霞县的偏僻山道上,一辆破旧的马车颠簸着前行。 驾着马车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年,只是少年脸色红润有光泽,带着一股女子的娟秀气息,有点不男不女,要十分仔细,才能辨认出是弦清女扮男装。 此刻,在山道下的茂密草丛里,正躲藏着一伙强盗。 “老大,你说今天会不会有人经过啊?咱们都在这里蹲了一个多月了,也没见一个人进来过啊…”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矮子,咽着口水探头探脑的问。 “这水灵省周围一片都被大水给淹了,谁还会来咱们这穷乡僻壤的,要说我,咱们还是改行别做抢到了,不如去北方,卖卖咸鱼啥的,说不定还能赚点温饱的钱。”一个肥头大耳,脸色蜡黄的男子小声道。 “滚你丫的,卖你妹的咸鱼,你特么的怎么不去卖大蒜啊!”一个高挑的男子一脚踹在他的后背上,骂骂咧咧道,“少在老大面前啰嗦个没完,都给我安静点!” 说完,男子立刻走到了最前面的一簇草丛里,带着讨好的脸色小声问,“老大,你说昨晚上射进咱们强盗窝的那支箭上的字条,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看这天色都不早了,要来人早该来了吧?” “闭嘴。”身着一袭墨色长袍的男子冷声呵斥。 那张冰川一样寒意似射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与其他强盗不同的是,这个强盗头子竟然长得十分英俊,明眸皓齿,眉宇间带着一股震慑他人的霸气,让人不自觉的感觉到畏惧。 正在那高挑男人打算开口的时候,远处的山道上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随后,一辆破旧马车,印入这群强盗的视线中。 那些躲避在草丛中的强盗顿时激动万分! 只是,等到那马车越来越近,当他们看清楚马车又破又旧的时候… 顿时一个个蹲在了地上,就连抢劫的兴趣都没了。 “一看就是穷鬼!” “一看就是没啥抢的!” “一看就没有美女!” “看,看你们的头,还不上!”高挑的瘦子气的一棍子扫了过去。 吓得那些强盗立刻站起身来,大喊,“抢劫啊!”之后,就一股脑的,全部冲上了山道,硬生生的马车的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吁!”驾车的弦清伙急忙拉紧缰绳,马儿前蹄顿时有半米多高。 眼看着一个强盗躲闪不及,要被踩踏。 只见一抹墨色身影从草丛中闪了上去,一把将那强盗拽住甩走! 马儿惊魂未定,驾着马车的弦清气的骂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Ch.35 你全祖宗都不男不女! “这么丑,不要了,马车里的,出来!”强盗头子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说。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弦清哭丧着脸,自信心大受打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剑舞一个箭步从马车里跳了出去。 手中长箭,寒光一闪,笔直的指向了强盗头子的眉心。 “打死他!”弦清在一旁起哄。 “老大,打死她!”强盗们也开始瞎起哄。 只是,过了半晌,两个人一动都没动。 “打啊,打啊!”强盗们开始按耐不住,举着武器瞎嚷嚷。 “剑舞,你怕什么,这家伙肯定打不过你,快上!”弦清干脆站在马车上,气势十足的一脚踩着马屁股,一手扬着拳头。 好家伙,这群人,感情是来看戏的! 剑舞一脸黑线,真是郁闷的没话说了。 眼前这个像冰山一样的男人,竟然在自己出手的一瞬间,就用暗器点了自己的穴道,害的她现在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老大,上啊,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怕死的!” 那些强盗们竟然席地而坐,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看着这一触即发的打架好戏。 强盗头子的嘴角也抽搐了几下,一把夺过剑舞手中的剑。 嗖的,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了马车前。 刚想要把弦清也拉下马车。 一把扇子,猛地从马车里飞了出去。 速度极快,直逼强盗头子的面门而去。 只听哐当一声,扇子和长箭撞了个正着。 那股强大的冲击力,迫使强盗头子手中的剑也掉到了地上。 他微微蹙眉,神色中掠过一抹惊诧之色,似乎也感觉到了,坐在马车里的人,并不是泛泛之辈。 “躲躲藏藏,上不了台面!”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 “烧杀抢夺的强盗难道就上得了台面了么?”温润的声音不疾不徐,夹带着几分懒散。 车帘被一把扇子撩开了一半,露出了太子的半个侧脸。 那沉稳而笃定的态度,强盗头子突然转身低声问高挑的手下,“现在流行女扮男装?” 他实在是看不懂了,怎么一辆马车上,全是女扮男装的。 这话虽然不响,却正好被太子听到了耳朵里。 霎时间,一张俊脸气的由红转白,“你才女人,你全家都是女人!” “你是男人?”强盗头子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她。 “你不是男人,你全家都不是男人!”太子内火更旺,刚刚的镇定,全部没了。 “长得不男不女,恶心。”没想到强盗头子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语气更加不善。 “你才不男不女,你全家,全祖宗都不男不女!”太子一把抽出包裹里的长箭,就想要冲上去跟他干架。 却被司空冰岚轻轻按住,低声在他耳边小声道,“他不是强盗。” “什么?”太子微微一愣,随即又坐回了马车里,神色疑惑。 “这男子气宇非凡,一股英气,跟那些不入流的土匪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从他的身着打扮和那股气势就可以感觉到,再说,难道太子不觉得这个男人跟我们熟悉的某个人,有些相似么?”司空冰岚意味深长的淡淡道。 太子沉默半晌,猛然惊醒,“炎于飞!那个万年的面瘫脸。” “嗯。”司空冰岚点了点头,“这南方是炎王的管辖境地,山高皇帝远,帝君根本管不到,我们初来乍道,恐怕是炎王故意刁难。” “岚儿可有好的计策?”太子问。 说到这,司空冰岚突然想到几年前在狩猎场上,炎王欠自己的一份人情。 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浅笑,“由我去谈吧。” 话音刚落,她已翻身跳下马车。 快步走到强盗头子的面前,“这位兄台,天庭饱满,唇红齿白,眉尾向上威风凛凛,是贵相,颧骨向上,犹如小丘拔起,乃是贵相权贵之象,只可惜双目有神,却太过冰冷,恐怕是父母早亡,兄弟缘薄。” “放屁!”强盗头子气的一剑砍向她。 却被司空冰岚单手夹住剑锋,继续微笑道,“兄台何必激动,难道我说的不对?难道兄台不是因为家破人亡才不得已来做强盗的?” “不是!”男子气的脸色铁青。 “那兄台就是无聊闲的蛋疼,所以来当几天的强盗玩玩,是么?”司空冰岚浅笑着看他,眼神却十分犀利。 男子心中一惊,握着剑的手也是微微一颤。 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刚想要开口,又被打断… “各位强盗大哥,敢问你们这位强盗头子是不是新来的?” “是啊,那又怎么了?”高挑的瘦子仰着下吧哼哼。 “那之前的强盗头子,是不是死于非命?”司空冰岚继续问。 “额,这个倒不是,之前的大哥是心绞痛引发的心脏病突发,然后一不小心,就嗝屁了的…”高挑的瘦子刚刚认真的说完,又想起来自己是来抢劫的,顿时语气就变得凶神恶煞,“你问这些干什么?!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难道大家不觉得奇怪么?老强盗头子刚走,就有这么一个威武霸气的年轻男子来你们强盗窝,还做了你们的强盗头子,不觉得太巧了么?”司空冰岚若有所思般的分析道,“万一,老强盗头子的死,跟他有关呢?” 一语揭起千层浪。 那些强盗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一个个神色愤怒的看着新强盗头子。 “一个陌生人说一句,你们就信了?!”新强盗头子的神色有些紧张。 “你特娘的也不是新人么!不过是刚来一个月而已!”高挑的瘦子此刻也觉得刚刚司空冰岚说的话有道理,手里的木棍,已经换了方向。 “你们!”新强盗头子顿时语塞。 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这样戏剧化的转变。 “各位强盗大哥在这种荒野之地,应该蹲了不少时间,在下虽然穷,却也有些积蓄,现在就分给各位大哥,也不好让大哥们白跑一趟。”司空冰岚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破旧到不能再破旧的钱包,递给了高挑的瘦子。 那瘦子见她态度这么诚恳,不由得一股热血冲上心头,大手一扬道,“小兄弟,这钱咱们不要了,你下山去吧。” “强盗大哥,你们真的不要了么?”司空冰岚又晃了晃那干瘪瘪的钱包,眼神有几分凄楚,“你们这么好的心肠,我都不忍心让你们空手而归。” “怎么会呢,小哥你帮我们找到了杀死老强盗头子的凶手,我们还要谢谢你呢!”高挑的瘦子给其他强盗使了个眼色。 霎时间,其他强盗就把堵住的去路让了开来。 司空冰岚微微一笑,走上前,行礼作揖,“大哥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有朝一日,等我发财了,一定不会忘了大哥你的。” 说完,速度极快的点开了剑舞的穴道,把她和弦清轻轻一拽,扔上了马车。 又抬眼朝脸色铁青的新强盗头子瞥了一眼,微笑着说道,“兄台,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屁快放!”强盗头子一股闷气憋在心里,声音都发颤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 “你!”强盗头子无语凝结。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上了马车,从眼前飞驰而去。 而他自己则是被三十多个强盗团团围住。 纵然他武艺高超,一时半会儿,也很难脱身了。 经过这一次,弦清对自己的主子的崇拜之情,那是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主子,什么时候也教教我,怎么糊弄人呗?”她的眼睛里,满是闪闪发亮的小星星。 “想学?”司空冰岚笑得犹如三月春风,温暖而迷人。 “嗯嗯!”弦清重重的点了点头,连期待。 “真想学?” “恩恩恩!”弦清更激动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主子心情极好,可传授的时候。 马车里传来一声揶揄的笑,“不教~” “主子,你耍我!”弦清气的跳脚。 ------题外话------ 包子的粉丝群:151149825 敲门砖:在加群的时候会有一个问题~说出包子任何一本书中人名。 不管是人物大名,小名,绰号啥的都行。 Ch.36 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一路上,好在有弦清这丫头折腾,倒也算是愉快。 等他们真正进入水灵省境内的时候,才感觉到了一股荒凉的气息。 这个地方由于靠近山川河流,每年八九月份大雨磅礴,就会引发山川洪流,把周围的庄家和房屋冲塌,这样的天灾,也导致水灵省的百姓苦不堪言。 虽然上几届的官员,想了不少的法子治理水灾,却一点成效都没有。 还有迷信些的,就找些童男童女扔进河里,祭河神,以为这样就能够得到河神的庇佑。 在来这里之前,司空冰岚已经把近几年,关羽水灵省的一切都调查了个遍,关于这里的那些令人发指的治水土方法,更是无奈。 弦清慢慢的驾着马车,看着周围那些失去了房屋家园,蜷缩在破损墙头边上的老百姓,眼圈竟然发酸。 这些难民应该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有的饿的面如土色,有的饿的奄奄一息。 周围的环境已经不能用脏乱差来形容了。 要是在这么下去,恐怕这样还会爆发瘟疫。 必须及早处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小姐,先去麒王府么?”弦清小声问。 “不了,你先把马车送回安排好的宅院,我和太子在这里还有其他事做。”说罢,司空冰岚和太子两人纷纷跳下马车。 “剑舞,去把从水路运来的食物送到这里来,给难民们分发。”她吩咐道。 来这里之前,她早就想到过,会有人为难他们,不让他们这一次顺顺利利的。 所以故意打扮的破败,不引人注意。 而真正带来水灵省的物资,全都已经从水路送到了水灵省。 别人都觉得,这里发大水,根本没法再走水路,万一再爆发山洪,就死无葬身之地。 只可惜,那些不懂天象的人,完全不知道,真正的雨季已经结束,这也是为什么司空冰岚定在这个日子来水灵省的原因之一。 “岚儿,看来光用我们带来的物资,是远远不够的。”太子边走边说,神色担忧的看着两旁的难民。 要不是他们现在打扮朴素,穿着破烂,恐怕下马车的时候,这些村民就要扑上来了。 “我们带来的物资,只用一半。”司空冰岚神色笃定的淡淡道,“剩下的,由炎王府出。” “炎王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想让他大出血,恐怕难。”太子歪着脑袋看她,忍不住问,“岚儿你是不是抓住了这老狐狸的什么把柄,所以才这么有信心?”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笑了,“拿把柄去威胁老狐狸,我们恐怕走不出这水灵省了。” “他若是甘对我们不利,就不怕帝君杀了他?!”太子摇头。 “这里正在爆发洪水,你我来这里治水,万一天灾人祸,你我死在这里,谁也说不清楚,到时候炎王死咬住是我们不小心,那也只是一个护主不力的罪名,无关痛痒,伤的还是我们自己。”司空冰岚勾了勾唇角,目光,突然停在了不远处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上。 如果他没有看错,那正是久违的炎于飞。 此刻他正带着几个手下,向灾民分发米粮,神情动作,十分认真。 太子顺着她的目光也看见了,不由撇嘴道,“哼,死面瘫。” 其他难民们看到有人来分发米粮,纷纷拖着疲乏的身子,往那边涌去。 “诶,又是小王爷,真是心地善良啊。” “这回我们总算不会饿死了。” “还是炎王府的人有善心啊,指望朝廷,恐怕我们真的要饿死在这里了。” 听着那些从身边经过百姓的埋怨声,太子微微锁眉。 “何必生气,事实如此。”司空冰岚却坦然道,“早说了,山高皇帝远,炎王既然是这块地方的管理者,自然在这些百姓的眼里,炎王的恩情更胜过帝君,更何况,在他们快要饿死的时候,是炎王府出米出粮,救了他们。” “如果不是朝廷播下救济米粮和银两,炎王府又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太子不悦道,“炎王竟然在分发米粮的时候,一点都不提是朝廷的恩德。” “虎狼之心。”简单四个字,已经诠释了一切。 太子紧抿着唇,没有再多说什么。 片刻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炎于飞的面前。 炎于飞一见是他们,就把手中的米袋交给手下,随即做了个请的姿势。 三人走到了一处无人的僻静角落。 “微臣不知太子殿下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炎于飞依旧是那毫无表情的样子,冰冷的声音中,听不出丝毫情绪。 “炎小王爷为难民们劳心劳力,真是辛苦了。”司空冰岚微笑着说道。 “太子殿下千里迢迢赶来治水,恐怕接下去有的是劳心劳力的地方。”炎于飞淡漠道,眼神中却掠过一抹不削。 “所以还需要炎王府和当地的官员多多协助,也可以让水灵省的百姓早些安居乐业。”司空冰岚陪他打着官腔,句句珠玑,毫不含糊。 “若是炎王府能做的,定当竭尽全力,只是当地官员,还要靠太子亲自去拜访。”炎于飞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想让我们帮你跑腿,免谈。 闻言,太子不以为意的开口道,“这整个水灵省由炎王管辖多年,号召当地官员绝没有问题,我也相信炎王绝对不会让本殿下失望的。” 言下之意,你们燕王府的人,若是连当地官员都叫不动,那还当个狗屁的王爷,还是回家种田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炎于飞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应声,而是开口问,“治水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不知太子打算在水灵省逗留多久。” 逗留? 这家伙竟然用逗留? 摆明了就是看不起的意思。 太子哼哼道,“怎么,本殿下刚到,炎小王爷就已经在考虑本殿下什么时候该走了么?” “微臣只是问问而已,太子又何必动怒?”炎于飞面无表情的冷声道。 “本殿下当然大人不计小人过。”太子摆了摆手,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 炎于飞的脸更黑了,“不知太子打算住在哪里?” 现在整个水灵省都被洪水洗劫,好在炎王府和其他官员的宅院府邸都是建造在高山上,远离城镇,才免遭一难。 说难听点,这些当官的无非就是知道这里每年都要发生洪灾,所以才把房子造在高处和远的地方。 “我们住的地方么…”太子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道,“改天再告诉你。” 炎于飞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现在你先带我们去一趟炎王府,初来贵宝地,还是要见见主人的。”太子说道。 “父王现在正和水灵省其他官员商议如何治理水患的事情,回府恐怕见不到。”炎于飞冷冷道,“太子有空还是去水灵省周围转转,说不定时间不会过的太过无聊。” “就带我们去炎王和其他官员商议的地方,正好我来之前已经拟定了一个治水的方案,说不定能用的上。”司空冰岚见他以为太子来只是为了混日子,心中不由觉得好笑。 自从三年前炎王被分派到南方水灵省之后,炎于飞也跟随而去,没有再去太子鉴读书过,所以他对太子的了解,还停留在三年前。 不过这样也好,越是不了解,办起事来,越是让对方摸不着头脑。 “太傅难道对水灵省已足够了解?”炎于飞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信任。 “水灵省地形属于腹地广,出口窄,地势较高,又临近河流,每年七、八、九月都容易下暴雨,导致河水暴涨,引发山洪,水流缓慢,很难排出,导致房屋浸泡在洪水中,坍塌,麦田尽毁,不过我在来时就注意到,这里的土质结构较为坚硬,如果利用我的方案治水自然能解决燃眉之急。”还有的,司空冰岚没有全部说出。 不过刚刚那一番话已经足够。 至少,炎于飞眼中那惊讶和欣赏之色,已经说明一切。 ------题外话------ 感谢:azc送了1朵鲜花 霓裳舞月送了10朵鲜花 2293472959送了2朵鲜花 么么哒,多谢大家的打赏~~~包子开心屎啦~ Ch.37 王者之间的谈判/帅气! 因为这一次水灵省的洪灾特别严重,所以炎王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召集了水灵省中大小官员,都聚集在知府的衙门中商讨对策。 圆台面,一大桌的官员,十几来个。 此刻一个个都大眼瞪小眼,说是来商讨对策,可是这些官员们根本半点想法都没有。 看着炎王那张越来越黑的脸,就连呼吸都不敢出声了。 气氛沉闷又尴尬,在这一桌上唯一官位比较大的沈知府咽了口口水,带着讨好的笑容,小声道,“炎王,您看这水灵省爆发山洪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要想出个根治的办法,也不是这一时半刻能想到的,不如炎王先去内阁休息一会儿?等下官等人想出好的办法之后,再来告诉您?” 他的态度十分小心谨慎,生怕说错一句话,惹得炎王恼怒。 “这么多人,连个治水的办法都想不出,留着你们浪费粮食么!”炎王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冷声呵斥。 那张冷冰冰的脸上,此刻更显彪悍。 这一拍,吓得低下的官员都锁紧了身体,不敢再开口说话。 生怕说错话,在被牵连。 沈知府的脸色格外难看,他哪里知道这一次炎王是动了真格的。 怎么说他们这些人平时没少给炎王府里送金银财宝,本以为可以先把事情压一压,缓一缓。 没想到这炎王竟然翻脸不认人。 “炎王,您现在就算是拿刀架在下官的脖子上,下官也想不出办法啊,这办法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您说是不是?”沈知府的态度强硬了些。 他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脾气上头了,九头牛都拉不回去。 一听这话,炎王猛地扬起手。 啪! 狠狠一巴掌甩在他那张肥脸上,呵斥道,“一群饭桶,想不出办法,都给我告老还乡去!” “炎王息怒,炎王息怒。”其中一个长相斯文,说话慢条斯理的县令赶忙站起身,拱手作揖,小眼睛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开口说,“炎王何必动怒,帝君不是派了太子殿下前来治水,王爷大可把这件事全部扔给太子处理,到时候治得好,可以说是我们的功劳,若是治不好,就是太子殿下无能,不是么?” 炎王的脸上刚露出几分欣赏之色。 下一刻,紧闭着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坐在房间里的众人顿时一惊,吓得赶忙站起身来。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不知道炎王正在这里商谈要事么!”沈知府气的大声呵斥。 却被炎王又狠狠扇了一巴掌。 沈知府莫名其妙的又爱了一巴掌,整个人都云里雾里的不明所以。 只见炎王突然快步走到了大门口,俯身恭敬道,“殊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此地,本王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殿下赎罪。” 听到太子殿下这四个字。 房间里其他的官员顿时吓尿了。 尤其是刚刚那个长相斯文,出了坏主意的县令,此刻吓得双腿发软,普通一声跪倒在地。 其他官员也纷纷跪倒在地,给太子殿下行礼请安,低着头,不敢吭声。 “炎王叔叔,你为这水灵省的难民劳心劳力真是辛苦了。”太子殿下双手虚扶一把,然后径直走进了房间坐了下来。 却仿佛看不见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反而笑了笑道,“炎王叔叔还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坐下。” 炎王朝自己的儿子瞥了一眼,见他也是一脸茫然,就没有多说什么。 带着几分恭敬的态度,坐到了距离太子最近的位置。 “炎王叔叔,你可知道水灵省的洪灾之事,困扰父皇多年。”太子笑嘻嘻的看着他,语气让人捉摸不透。 “本王治理水灵省无方,还要帝君担忧,实在有愧帝君的信任。”炎王眉头紧锁,脸上就像是蒙了一层冰一样冷。 “炎王叔叔,你可知道朝廷每年要拨给水灵省的银两,多达百万。”太子又道,“入不敷出,也让父皇困扰。” “水灵省虽然每年都会遇到天灾,秋天却也有不少粮食、水果收获,都已贡献给朝廷,不能说是入不敷出吧?”犹豫水灵省土质极好,所以在炎王的管辖下,也算经营得当。 只是每年一次的山洪暴发,让老百姓每年都要重新开始,损失算是惨重。 “炎王叔叔,你可知道,北方连年旱灾,麒王叔叔用了三年就已治理,东方虫灾,厉王叔叔用了两年就已治理,唯独南方水灾连年发生,无法根治。”太子顿了顿,抬眼看向他。 眼中那温润的笑意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厉,语气却十分轻松的说,“难不成这水灵省上下官员都是废物么?” 还不等炎王开口,太子又接着道,“所以来之前,我已经帮炎王叔叔你物色了一批新的官员,都是我精挑细选,极好的人才。” 一句话,顿时让在场的大小官员惊出了一声冷汗。 这太子爷怎么刚到水灵省,就想要把他们全部换掉! 这还了得? 怎么说他们都在这水灵省混了好几年了,根基稳固,岂是说走就能走的。 沈知府忍不住,开口道,“太子殿下,治水的办法臣等已经有了想法,还请给我们一次机会,将功补过。” “炎王叔叔,父皇也同意我的想法,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水灵省原本那些老旧的官员,吃着公粮,却干不了事儿,实在是浪费。”太子一脸好意的提醒道,“来之前,一路上都可遇到逃难的水灵省百姓,再过几天,恐怕都能跑进帝都了,传进父皇的耳朵,炎王叔叔要怎么办才好?” 一字一句,仿佛都是替炎王着想。 可事实分明是逼着炎王,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思来办。 此刻炎王的脸色难看之际,他沉默不语,摆明了是不想接受。 太子却不着急,反而笑了笑,“炎王叔叔不用烦恼,我已经想好治理水患的办法,只是…” “太子殿下有何想法,尽管直言。”听到他有办法,炎王的脸色才有所舒缓。 “只是我跟这水灵省的官员并不熟悉,无法调兵遣将,只会拖延办事效率和进度,若是能换上我替炎王叔叔选得人才的话…”太子拖长了音调,狭长的丹凤眼,缓缓扫过跪在面前的那些官员。 那些精明的官员早已心领神会,赶忙低头叩首,沈知府带头应道,“太子殿下有事尽管吩咐,从现在开始,水灵省所有官员都听太子殿下调遣!” 炎王却不悦的蹙眉,冷然道,“太子年纪尚幼,恐怕无法号令三军。” “难道炎王爷也喜欢把年龄和能力划等号么?”一直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司空冰岚突然开口。 她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早就听闻炎王之子十岁就已跟随炎王上战杀敌,训练士兵,年纪轻轻就有大将风范。”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给太子兵权和权利,就是小看太子殿下的能力,到时候水灾没有治理好,就是你炎王存心阻挠。 炎王当然明白她话中有话,却没料到有人竟然敢这么大胆。 当他抬起头看到司空冰岚的时候,脑海中顿时想起了五年前在狩猎场外,正是这个孩子提醒自己,狩猎场周围有异样,当时自己才会成功的抓获那些杀手,在帝君面前立下一功,在朝廷上争到脸面,不再被麒王压制的。 他恍然般的回过神,再度看向站在眼前的司空冰岚。 时间飞逝,一转眼当年的孩子已经长成了偏偏俊朗的少年,眼眸中的睿智和自若,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就连他都为之震惊。 这样的神态,或许不会出现在其他同年龄的孩子身上,但是出现在司空冰岚的身上,却一点都不奇怪。 “微臣深知炎王是恩怨分明,有气魄的大人物,所以相信炎王定能辅佐太子完成这一次治理水灾之事。”司空冰岚语气淡淡道,目光中却饱含深意。 只是这样的眼神,此刻也只有炎王一人能够读懂。 他确实欠司空冰岚一个人情,而且现在就必须还这一个人情。 看了看那些跪倒在地的官员,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太子殿下为民着想,为民分忧,本王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太子,从今日起,本王手中兵权,任由太子调遣,水灵省大小官员,全由太子调遣。” ------题外话------ 炎王爷:本以为太子是个软柿子好捏,没想到被反将一军,栽了!(欲哭无泪) “敢小瞧本太子,活该!”太子(窃笑) “敢小瞧我亲手教出来的徒儿,活该!”司空冰岚(狐狸笑) “敢小瞧我家小姐的未来夫君,活该!”弦清、剑舞(一脸坏笑) “敢小瞧俺家小姐的未来姑爷,看我不用酸菜砸死你们!”翠花(括弧笑) “敢小瞧我大哥?来人呐关门,套麻袋,放狗,给我往死里打!”阎星辰(仰天大笑) “咳咳,下面的对齐,说你呢!”包子(一脸贼笑) “敢欺负我家父王,我跟你们没完!”炎于飞(卒,享年十岁。)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君~** 上面的小剧场跟正文无关哟,只为搏各位看官老爷乐一乐。 然后是感谢啦:azc送的3朵鲜花051083506829送的1朵鲜花;陌兮曦送的4朵鲜花 Ch.38 看我无敌旋风腿! “炎王叔叔,我年纪轻,调兵遣将之事懂得不如你多,若是哪里做错了,你可千万要提点我。”太子笑眯眯的看着他,语气格外谦虚。 “太子殿下放心,本王定会好好辅佐的!”炎王早已面如土色,原本脸上的冰冷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 这太子分明就是警告自己,如果自己不好好帮他,到时候闯下什么祸,自己也逃不了干系。 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精明了! 想到这,他不由得抬眼又朝司空冰岚望去。 心中不禁暗自猜想,难不成这个太子太傅真有那么大的本事,短短五年就能将懦弱无能,从小被人欺负都不敢反抗的太子,培养成一代明君? 当然,这几年他远离帝都,虽然也有安排眼线在朝廷中,用来了解朝野的情势,但却对后宫的事情了解的不多。 “炎王叔叔,今天我不请自来,你不会不高兴吧?”太子怡然自得的坐着东张西望,全然没有吧自己当作刚刚闯入的陌生人。 “当然不会。”炎王摆手,说话更是慎重。 “可是炎王叔叔你怎么从我进来就板着脸,这样看上去怕怕的诶。”太子此刻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可爱劲头。 那种无形的压迫力也荡然无存,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炎王愣了愣,眉头不禁锁的更紧。 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臣只是不爱笑,并非不欢迎太子殿下。” “你就笑一个嘛。”太子殿下竟然撒娇起来,眼窝笑得更深了,“炎王叔叔你不笑我心里毛毛的,总会觉得你不欢迎我呢!” 太子这货也太坏了。 明知道现在炎王吃了闷亏,一肚子怨念没处发泄。 更知道炎王这一家子都喜欢板着脸,想看到他们笑,简直比让他们哭更难。 可是太子殿下发话了,炎王又不能违抗。 怎么说都是将来要继承帝位的人,虽然年纪小,但是说的话已经十分有分量。 只见炎王如坐针毡,脸上的表情要多丰富有多丰富。 冷着脸,既尴尬又强忍着怒意。 但是太子那张期待的脸正在无线放大。 炎王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勉强的勾了勾唇角,就算是笑了。 用还算愉快的声音开口道,“臣,努力了!” “呜呜呜,炎王叔叔,你吓我!”没想到太子竟然惊呼一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臣没有!太子殿下不要误会…”炎王气急败坏,却不能发现,还要陪着尴尬的笑脸想要解释。 太子却已经躲到了司空冰岚的身后,指着他就嘟囔道,“炎王叔叔真恐怖,不欢迎我还吓唬我,讨厌死了,最讨厌炎王叔叔了啦!” 沉闷的气氛顿时打破。 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们纷纷好奇的偷看。 当他们看到炎王那张笑比哭难看的脸上时,纷纷捂着脸,一阵狂笑不止。 炎王气的捶胸顿足,一世英名,毁于今日! “炎王叔叔你别哭,我不讨厌你还不行嘛。”太子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仿佛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太子殿下不要欺人太甚!”炎于飞忍不住了,冰冷的声音更显沉闷。 “飞儿!”炎王一声冷喝。 他还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中了太子的全套。 可是年轻的炎于飞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他上前一步,冷然道,“太子殿下舟车劳顿,长途跋涉来到水灵省,应该已经累了,还不早些回去休息?” “这里轮到你说话了么?”太子的声音骤冷。 刹那间,惊得低下的那些官员都停住了笑,低着头,不敢出声。 炎王和炎于飞的脸上,几乎都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 只是眨眼的功夫,太子又恢复了刚刚的无辜表情,笑嘻嘻的开口道,“炎王叔叔的儿子果然孝顺,好像特别特别担心炎王叔叔呢,我最喜欢这样的英雄少年了呢~” 炎王僵在原地,鹰一般犀利的目光紧锁在他的身上。 仿佛要把他看穿,却无法从那双湖水般透彻的眸子里抓住任何线索。 “炎王叔叔,我累了呢,还是先回府休息了,明个再见~”太子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道别。 过了良久,太子不知离开了多久之后,炎王才回过神来。 炎于飞早已经气的黑脸,低声道,“父王,这太子分明是装疯卖傻!要不要趁他羽翼未丰,先…” 话还没说完,就被炎王厉声打断,“不要轻举妄动!” “父王,难道你甘心被他戏耍么?!”炎于飞紧握拳头,恨意难平。 他的父王孤傲清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你懂什么。”炎王目光沉寂,冷静的摇了摇头。 五年前或许可以说太子羽翼未丰,轻易就可以抹杀。 可是现在这风向早已不同,且不说太子深的帝君喜爱,被皇后娘娘宠溺,就连辅佐太子的司空家,都已经要凌驾于帝都四大家族之首。 太子真的很弱? 怎么可能! 在今日的事情发生之前,或许炎王会那样武断的认为。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敢小看这看似弱小的太子了。 “这次太子治水之事,水灵省上下官员好好辅佐太子,不可有二心。”炎王语气不重,却不容置疑。 地下官员也似乎明白了些许,纷纷点头。 炎于飞却一言不发,摔门而去。 他引以为傲的父王怎么会变得如此怯懦?竟然连那无能太子都惧怕? 一路狂奔,却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啊呀!”弦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就不听使唤的往后倾倒。 “小心!”炎于飞一把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定在原地。 等看清楚撞上的人竟然是司空冰岚身边的侍女,眸色不由得一沉。 “你走路不长眼啊!”弦清刚开口骂。 就觉得双脚仿佛离开了地面。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身体已经重重的坠入了身后的河水中。 “救,救命!我不会游泳~”她在水中拼命扑腾。 可是站在岸上的炎于飞却冷眼看着她,眼中掠过一抹戾气。 没想到下一秒,弦清竟然三下五除二的就从水中游到了岸上,一边游,一边骂,“老娘不会游泳,才怪!” 还不等炎于飞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弦清猛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啊!”炎于飞气的红了眼。 “混蛋,敢欺负你姑奶奶我,看我无敌旋风腿!”话音刚落,弦清抬脚狠狠踹在他的命根子上。 “泼妇!”一声惨叫,炎于飞摔倒在地。 “贱男!”弦清似乎还不解气,又送上一脚。 ------题外话------ 感谢:陌兮曦送的11朵鲜花,破碎的琉璃之花送的10朵鲜花,陌兮曦送的2颗钻石 因为有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包子才如此幸福,谢谢大家! Ch.39 亲了还是没亲? 弦清浑身湿透的冲回了半山腰的宅院。 一进大门,就一脸委屈的朝司空冰岚扑去,一脸委屈的抱怨道,“小姐,这水灵省尽是变态!” 司空冰岚见状,不由低头浅笑,仰头看了看天,天气很好啊,不像是被雨淋的。 “小姐!奴婢我真是倒霉,走半路上都能碰上个变态,撞了奴婢还不道歉,还凶神恶煞的瞪着奴婢,把奴婢给扔进了河里!” 想到这件事,她就一肚子气。 恨不得把撞上自己的男人大卸八块。 “到底是你撞到了别人还是别人撞到了你?”剑舞早就回房拿了一条干毛巾来,一边帮她擦干一边问,“你打扮的也不富贵啊,这水灵省的难民就算再穷途末路也不会莫名其妙对你动手,是不是你惹到他了?” 话音刚落,弦清就没好气的哼哼道,“我好好的在路上走,哪里惹到那个变态狂了!” “你自幼跟我习武,虽然武艺不精,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了的。”司空冰岚冷静的分析道,“能轻易把你扔下河,还对你这么有怨念的人,恐怕不是难民。” “那变态倒是穿着高雅,不像是难民。”弦清赞同的点了点头。 可是她有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喃喃道,“可我才刚到水灵省啊,哪里会有什么仇家,对我能有什么怨念?” “那人是不是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听到这,司空冰岚心中已经隐隐猜到是什么人了。 “就是!那变态黑着一张脸,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弦清顿时激动的跳了起来。 “那就是炎王的大儿子,炎于飞了。”司空冰岚笃定的笑了笑道,“今天他受了极大的闷气无处发泄,没想到被你碰上了。” “难道奴婢活该倒霉么。”弦清异常委屈道,“奴婢这是给小姐你做了挡箭牌了啊,呜呜呜。” 司空冰岚用帕子帮她拭去了发髻流下的水珠,浅笑道,“让你受苦了。” “奴婢不苦。”弦清摇了摇头,心里突然觉得毛毛的。 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不苦怎么会这么委屈呢。”司空冰岚心疼的帮她捋了捋垂下的发丝,一脸关切。 “奴婢不委屈…”弦清眼巴巴的看着主子那张温柔如水的笑容,脊背不由得一阵寒意。 赶忙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小声嘟囔道,“奴婢心甘情愿的给小姐做挡箭牌,心甘情愿的替小姐倒霉,只要小姐您没事,奴婢就没事,奴婢也绝对不呜呜呜了!” “我发誓!”她赶忙举起手,一脸认真的保证。 “这话听起来干巴巴的,没什么感情啊。”剑舞在一旁掩嘴偷笑道。 声音虽然轻,弦清却听的清清楚楚。 气的回头就狠狠白了她一眼,嘴里咕哝道,“你有感情你来试试!” “我才不要。”剑舞跟个没事人似得,往后挪了两步。 “哼,我要画圈圈诅咒你!”弦清脑袋一甩,气呼呼的朝房间走去。 “好了好了,刚刚是逗你的。”剑舞赶忙追了上去。 “我才不是逗你的,我就是要画圈圈诅咒你!”弦清又哼了一声。 “别啊,小姐说这个很灵的!我可不要被衰神附体…”剑舞急忙拉住她的衣袖。 “我才不管呢~”弦清拔腿就跑,健步如飞,眨眼的功夫就把她甩远了。 看着两个丫头打闹的愉快背影,司空冰岚的唇角不由微微上扬。 她斜靠在主意中,抬起手,微眯着眸子看着手指缝隙中的蔚蓝天空。 如扇般的睫毛轻颤,犹如飞舞的蝴蝶,在阳光下让人晕眩。 太子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宁静的美好时光,眼中的笑意比以往更纯粹了几分。 突然,有一道黑影从屋顶上一跃而下,闪到他的身后。 那黑影单膝跪地,恭敬道,“奔雷查到,朝廷派发下来的赈灾银两和米粮都被沈知府藏在地窖中,并未发放给灾民。” “账本找到了么?”轻不可闻的声音,从太子的薄唇中轻吐而出。 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司空冰岚的身上,仿佛片刻都没有分心过。 “账本本来已经拿到手,却被炎王府的人半路拦截,现在飓风跟他们纠缠。”奔雷回禀道。 “继续盯着炎王府的人,有异样放信号。”太子摆了摆手,缓步朝前走去。 走到司空冰岚的面前,停下脚步,贴心的把披风解下,小心的披在她的身上,生怕吵醒她。 只是当他手指离开的刹那,司空冰岚突然抬眼看向他。 唇角浅笑道,“太子殿下身子金贵,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说罢,她起身踮起脚尖,轻轻的将披风为太子披上。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却被太子突然握住了手腕,反手又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肩上,目光温柔道,“我着凉只是身体疼,若是岚儿着凉了,心更疼。” 他轻轻的把司空冰岚的收放在了自己的心口,目光灼灼的望着。 即便是隔着衣服,司空冰岚也清楚的感觉到了他的心跳脉动。 自己的心,忽的‘咯噔’一下… 仿佛楼跳了一个节拍。 耳根子,火烧般的滚烫了起来。 她条件反射的抽开手,眼睑微垂,心如明镜,却不再是心如止水。 “岚儿,你脸红了。”太子的脑袋抵着她的脑袋,鼻尖触碰到她的鼻尖。 彼此的呼吸,仿佛都在这一刻同步了起来。 “嗯。”司空冰岚仰头看向他,淡褐色的眸子流光溢彩,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去。 她没有否认,也不想否认此刻真实的心境。 看着太子那双带着期盼、激动、忐忑、紧张、各种情绪的眼眸,她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 抬起手,轻勾起太子的下颔,含笑低吟道,“阎瀚玥,你年纪轻轻就这么色,你家里人知道么?” “不知道。”太子的声音慵懒中,掺杂着几分磁性的沙哑,炙热的眼神深情款款的望着她,“我只想让你一人知道。” 忽的收紧了揽着她腰际的手,将两人的距离猛地拉近。 诱人的薄唇覆盖而下… Ch.40 缠绵悱恻 感觉到太子的心率加快,呼吸变得粗重,那性感的唇瓣越来越近… 司空冰岚微垂的长睫,微微轻颤,脑袋在这一刻变得一片空白。 心里明明告诉过自己千百次,不可以。 她和太子是君臣,是主仆,当中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暧昧的氛围仿佛正冒着粉红色的泡泡,两个紧贴着密不可分的身躯,此刻也贴的更紧。 好像连对方的血液流动,对方的心思所想都能跟自己变得同步。 她微微仰头,看向太子那俊美的面容,心中不由暗笑,这样精致如工艺品一般的外貌,还真是有蛊惑人心的独特魅力,让人不自觉的会往下陷。 太子的呼吸萦绕在自己的耳边,她微眯着眸子,眼眸中的柔光泛起几分媚色,又转瞬即逝。 这几秒钟的时间,此刻在她心里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样的慢。 每一个细节,都在空荡荡的脑中,无限扩大。 她能够感觉到太子的身子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厉害,动作却变得越发果断。 当太子那柔软而温热的唇瓣,覆上她的唇瓣。 两个人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忘记了呼吸,目光怔怔的望着对方。 没有被拒绝推开的太子仿佛是受到了鼓励,唇瓣微启,贝齿轻咬住了她的唇瓣,忽的用力一吸。 “疼。”司空冰岚忍不住低吟。 “唔,岚儿,我是第一次…”太子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得,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嘟囔。 “笨蛋。”揶揄的轻笑声,化解了这尴尬。 司空冰岚踮起脚尖,纤细的指节轻轻划过他的脸颊,最后,停在了他的眉眼处。 在眉心,指尖一点。 低声道,“接吻要闭上眼睛。” “嗯。”太子乖乖的闭上了眼。 看着他无比熟悉又魅惑勾人的面容,司空冰岚深吸了一口气,将唇瓣轻轻贴上了他的… 轻抚着他脸颊的手指正在轻颤,她却用脑海里仅存的一些意识,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这种事情分明应该是男人来做,而自己竟然在亲力亲为的教太子该怎么接吻。 就算是师父,教这这些是不是太过了? 撬开贝齿,当自己的舌尖与太子的舌触碰到一起,她的脸,刷得火红。 身子微僵,竟然忘了接下去该做的。 眼角的余光却无意间瞥见,太子那微微扬起,妖治而魅惑的笑容,此刻犹如烈焰般,炙热而妖娆。 下一刻,口中太子的舌竟然反客为主,与自己纠缠不休,紧紧缠绕。 这哪里有半点生涩? 这哪里是不会接吻?! 司空冰岚的瞳孔慢慢扩大,又缓缓的闭上了眸子。 温情而激烈的吻,却是小心翼翼,生怕咬疼了她,这份男子少有的柔情,掠起了她心底的波澜,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唇齿交缠,在分离的时候,银丝拉长,最后,在唇角缓缓落下。 因为激吻而变得艳红的唇瓣,泛着淡淡的光亮,此刻看上去更有诱惑力。 “岚儿…”太子在她耳边低喃,看着她默不作声的样子,似乎害怕她生自己的气,又一脸小媳妇似得的嘟囔道,“人家真的是第一次,真的…” 他的声音虽然轻,却不容置疑。 司空冰岚当然知道,他从小到大,唯一最亲近的女人只有自己一个人。 又怎么可能不是第一次。 只是这头昏脑热,突然发生的事情,让她的心更无法静下来了。 脱离太子的怀抱,她往后退了一步,俯首低声道,“我没有怀疑你。” “那岚儿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是我弄疼你了?”太子这一句话,实在是暧昧的让人脸红心跳。 要不是站在这院子里的话,被别人听见了,还以为他们两个人偷偷干了什么坏事儿了呢。 “没有不高兴。”司空冰岚抬眼看着他,此刻的心境,却跟以往都不一样了。 好像一个吻,能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进? 却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啊,她差点忘了,自己还是男人装扮。 要是别人看到,那岂不是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接吻来着? 这场面岂不是要多重口味,就有多重口味,要多雷人,就有多雷人。 两个大老爷们亲完了,脸还刷刷红。 会不会被认为是变态? “岚儿木有不高兴,那就是喜欢咯?”太子见缝插针,一点都不会漏掉跟她拉进关系的机会。 司空冰岚哭笑不得,刚刚心里还有的几分担心,现在也烟消云散。 “太子殿下说什么,微臣不懂。”她淡淡浅笑,泰然自若的接着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岚儿!”太子真的要哭出来了。 刚刚才接了吻,她竟然不认账了! “怎么了,太子殿下,为何动怒?”司空冰岚故作疑惑道,“谁欺负你了?” “岚儿你欺负我了!”太子气的眼圈儿都红了,竟然可怜巴巴的控诉道,“岚儿你刚刚强吻我,还不认账,物证俱在,你还不承认,你这是想逃避责任!” 说完,他就指着自己那樱红的唇瓣,理直气壮。 “微臣不记得了。”司空冰岚眨了眨眼,抬起袖子,一抹嘴。 这下可好,嘴上的证据,全部都抹干净了。 太子却不服气,一把揪住她的衣袖,“这是证据,你毁灭证据,就是玩弄我的感情,就是不想负责!”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哥你这是努力把断袖之癖的精神,发扬光大?” 原来是阎星辰来了,他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太子正在和司空冰岚拉拉扯扯,搞不清楚。 “六弟,你过来。”太子难得态度强硬道,“你说,你要是被人强吻了,该怎么办。” “那也要看是什么人。”阎星辰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要是岚儿呢!”太子又问。 一听这话,阎星辰的眼睛顿时瞪大了盯着司空冰岚,张大了嘴,仿佛是不敢相信似得。 他一把将太子拽到了自己身边,压低声音,小声问,“大哥,你是不是昨晚上没睡好,今天还没清醒啊?” ------题外话------ 这都亲了,亲们还不留言,还不送几朵花花,几颗钻钻来鼓励鼓励包子咩~呜呜呜 今晚有靠谱留言滴和打赏的,包子都会在留言上奖励哟~ Ch.41 你想让一个男人对你负责? “你才没睡好。”太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才做梦的时候被人强吻呢。” “岚儿真的强吻了你?”阎星辰还是不太相信。 毕竟司空冰岚跟太子已经这么多年了,想要强上,早几年怎么不上,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这个地方。 虽说司空冰岚跟太子关系密切,但是一直都保持着淡淡的一层距离,一直都没逾越过。 要他相信司空冰岚刚刚强吻了太子,实在是难。 不过想到太子刚刚问自己的话,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高兴什么?”太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眉宇间掠过一抹难以捕捉的神色。 “没什么。”阎星辰摆了摆手,朗声笑道,“大哥,强吻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反正岚儿长得俊俏,你也不亏啊。” “可她亲了我,不负责!”太子今天是打算,怎么着都要让司空冰岚给自己一个名分了。 呸呸呸,不对,应该是,太子怎么着都要让司空冰岚对自己负责。 也不对! 这身份关系怎么好像互相颠倒了? “大哥,你想让一个男人对你负责?”阎星辰这下汗如雨下。 虽然他也喜欢司空冰岚,却也因为性别同为男性,望而却步。 可太子不一样,太子是知道司空冰岚是女子的,也知道,这云国里有不少双眼睛都盯着他的岚儿,想要横插一脚。 要不是司空冰岚是男子装扮,自己的情敌肯定超级多。 眼看着年级往上涨,司空冰岚也出落的越发水灵,身材也逐渐变化。 他必须趁早,趁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把司空冰岚据为己有。 免得那些白眼狼接近他的岚儿。 想到这,他一个人哈哈哈的傻笑起来。 看的阎星辰脊背发凉,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哥,你没事吧?要不然帮你找个大夫来看看脑袋有没有出问题。” “你脑袋才出问题了。”太子轻哼了一声,没在打理他。 刚回头想要找司空冰岚说话,这才发现,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儿。 “岚儿呢?!”他急道。 “岚儿早走了啊。”阎星辰无语凝结的看着他。 心想,大哥是不是为了想治水的办法,脑袋出问题了。 等回了帝都,一定要找个大夫,好好帮他瞧瞧。 “你怎么来了。”太子瞥了瞥嘴,清了清嗓子,这才回过头,沉下气问。 “我本打算在宫中帮大哥你看着麒王府的人的,只是昨晚刚有消息传来,麒王府有一波人,昨晚深夜朝水灵省来了,我就把事情交代给小鹿子,连夜赶来了。”阎星辰一扫之前玩世不恭之态,认真道,“我担心炎王府的人会不会和麒王府的人联手,想要把大哥留在这。” “炎王有心无胆,只能向麒王伸手。”太子笑了笑,语气却变得讥讽,“当年在麒王面前卑躬屈膝,好不容易狩猎场一事挣回脸面,却还是如此无能。” “麒王府的人向来狗仗人势,我看不惯。”阎星辰冷哼道,语气中遮掩不住的是厌恶之意,“这回恐怕千里迢迢赶来的还是麒三爷。” “他跟我之间的恩怨,早已结深。”太子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他来,倒没关系。” “我也是这么想的。”阎星辰点了点头,两人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麒王共有三子,却从小最宠溺麒靖宇,恨不得把会的懂得,全部教给这个儿子,麒靖宇也没有让他失望,不仅学的极快,而且小小年纪,早已考上了武状元,光耀门楣。 但也因为从小最宠溺麒靖宇,而让他身上的一股傲气,变成了戾气。 不仅脾气性格非常差,而且待人处事,也不是一般的烂。 **我是求留言滴分割线** 其实,在司空冰岚前往水灵省之前,就已经暗自叮嘱过自己的亲爹,一旦北方的麒王有任何动静,都要提前告诉自己。 在阎星辰知道的时候,她也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告诉太子让他担心。 麒王爷是当今帝君的亲弟弟,所以在帝君登基后,颇受照顾,而当初其他的殿下们,也分别当了藩王,划分了格子的土地,镇守一方。 不过纵然是亲弟弟,在君权夺位这件事上,当今帝君也没有心慈手软过,司空冰岚当然没有亲眼看到,当年夺位的腥风血雨,但是脑补也已经足够。 光是从小在深宫内院中,看到那些小殿下们,小小年纪就拉帮结派,找到各自的团体,欺负那些弱势的人就可看出,要想当皇帝,还不是一般的难。 现如今麒王的封地划分在北边,距离帝都并不远,却隔着一座山。 司空冰岚曾经站在帝都最高的城墙上,往北方遥望,那座山就犹如屏障一般,把两块地方隔开,那时候她的心中就不由感叹帝君的聪明。 虽然表面色对麒王态度友好,但是实则还是把君臣分的清清楚楚。 “剑舞。”想到这,司空冰岚招了招手。 “小姐,奴婢在。”剑舞刚刚练完剑进屋,还来不及放下剑,就快步走到她的跟前。 “你今夜去炎王府查看一下,麒三爷若是到了,你就…”司空冰岚贴在她的耳边低语叮嘱道。 听到后面,剑舞的脸上不由泛起一抹笑意。 把剑别在腰后,就立刻回房间,换衣服出了门。 当天夜里,司空冰岚用完晚膳后,就找了个理由甩开太子和阎星辰,带着弦清上街三步。 自从哪天和炎王爷谈妥了兵权的事情后,自己就拟了一张建造堤坝的草图教给太子,由太子去监督堤坝建造的事情,而自己一直都暗中盯着炎王府的动向。 炎王虽然嘴上已经妥协,但心里肯定是怒气难平。 至于找到麒王府的人帮忙,也在司空冰岚的猜测中,只不过这么做是最下等的办法。 她笑了笑,自己还是高估了炎王的智商。 “小姐,你看这里的情况已经比前两天好多了呢。”弦清跟在她的身后,一刻都没停过。 不是东张西望,就是把身上的带着的银两分给灾民。 这小妮子心地的确善良。 不过别说,太子的行动力确实很快,当时他们来时看到脏乱差的环境,没两天就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垃圾之类的都按照她的意思,收集到一起后,用火烧掉,倒塌的房屋,也正在重新建造。 “小姐小姐,你看,是那个变态!”弦清突然指着不远处那一闪而过的人影大叫,拽着她衣袖的手,别提有多紧了。 Ch.42 六殿下整天这么多伤心的事儿 “这么激动,是看上炎小王爷了?”司空冰岚却打趣道,并没有追上去。 “奴婢才看不上他呢,态度恶劣至极的家伙,奴婢还想多揍他几拳!”弦清一边说一边扬着拳头, “这么恨他?”司空冰岚突然停住脚步,浅笑着问。 “对,就是讨厌他,想到他那天嚣张的样子,就想把他也踹进河里。”弦清似乎觉得说说还不解气,抬脚就把身边的小石头踹的老远。 “我准了。”司空冰岚突然道。 “小姐,你,你的意思是?”弦清激动的看着她。 “嗯,今天就给你再扔他一次的机会。”司空冰岚边说,边往不远处的小桥走去,淡淡的眸光中,仿佛掠过一抹狡黠的光彩。 弦清兴高采烈的跟在她的身后,一直到两人来到小桥不远处的一片破屋后,这才停下。 她顺着司空冰岚的目光朝桥下河岸边望去,就看见炎于飞正冷着脸,负手而立,神色焦急,似乎在等什么人。 片刻的功夫,一个气宇轩昂,身材高挑的男子从桥的另外一边朝他走来。 一身霸气外露,桀骜不驯的姿态。 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月色下格外明亮,犹如星辰,却隐约浮现出一股张狂之气。 来人,正是麒靖宇! “不是说飞鸽传书,不见面联系么?”麒靖宇开门见山,不拖泥带水,语气中略显不悦。 “是你先派人联系父王,要父王出来与见面,说有要事相商,难道你不知道太子的眼线也在盯着,就不怕声张败露?”炎于飞冷眼睨着他,冰凉凉的应道。 “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分明是你们炎王府有求与麒王府,竟然还敢质问我?”麒三爷向来是个不喜欢解释的人,见他斥责自己,早已没了耐心。 伸手抽出腰际红遍,指着鼻子骂道,“看来你是忘了当年我是怎么给你做规矩的了,是不是分外想念?还想要再尝尝我这皮鞭的厉害?!” “你这疯子!”炎于飞强忍着怒意,瞪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竟然敢对小爷我出口不逊,找死!”麒靖宇丝毫不顾及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扬起鞭子,就朝他身上甩去。 炎于飞也早已经不是三年前忍气吞声的炎于飞,他疾步后退,抽出腰后长箭。 哐当一声,挡住了鞭子。 两人打的难分难解,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瞬间升级成了要你死的地步。 而躲在暗处的司空冰岚见时机已差不多。 就在炎于飞的长箭刺向麒靖宇胸口的时候,她长袖一挥。 月光下,银光忽闪。 眨眼的功夫,刚刚还在河边打斗的两人,顿时摔倒在地。 “哇!小姐你的暗器越来越准了呢。”弦清站的最近,看的最清楚,羡慕的一个劲鼓掌。 “去吧。”司空冰岚淡淡一笑道。 “好咧!”弦清跟了主子这么久,一个眼神就明白了。 她欢快的一蹦一跳,哼着小曲,唱着小调,来到了湖边。 看到躺在地上,被暗器银针射中了昏睡穴的炎于飞,对着肚子就是一脚。 “哼,叫你得罪姑奶奶我,今天有你好受的。”她贼笑着拖起炎于飞的胳膊,猛地用力往湖里甩去。 可就当炎于飞的身体要往下坠的时候。 湖边湿滑,她还没来得及刹车! 整个人就被这股力道牵引,自己也跟着往湖里栽去。 “哎呀妈呀!”她急的都快哭了,失声求救,“小姐你救我!” “不作死就不会死!”忽而,调侃的声音响起。 一只手臂朝弦清伸去,轻松的抓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拽回了地面。 弦清感激涕零的看着救自己的那只手,就差上去亲一口了。 “诶,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她疑惑的抬起头来。 没想到竟然是阎星辰。 “六殿下?”她惊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有点发蒙。 “还不谢谢六殿下的救命之恩。”司空冰岚淡淡道,目光却停留在阎星辰的身上。 刚刚她和弦清一路走过来都没感觉到有人跟踪。 看来,这阎星辰的轻功是悦来悦好了。 “多谢六爷。”弦清快步回到了主子的身后,不敢去看阎星辰。 小时候,阎星辰用来整太子和主子的那些玩意儿,全部都是自己遭了殃的。 这从小到大对心理阴影,导致她对这位主子,格外的害怕。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阎星辰对自己从小到达的恶作剧全然没当一回事,有事没事的就喜欢招惹那些宫女丫鬟。 爷,你当然不会吃了我,可是你会折腾死我啊! 弦清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憋在心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岚儿,你出来玩这么好玩的事儿,居然不告诉我,真是不够义气!”阎星辰一把揽住司空冰岚的肩膀,大大咧咧的指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埋怨道,“平时就看这些人不爽了,你也不把这么好的机会给我,让我好好整治整治他们。” “六殿下不是不请自来了么?”司空冰岚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岚儿,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你这是把我当外人了?”阎星辰按着她的肩膀,气呼呼的说道,“好歹我把你当朋友了,你这么说,我可是会伤心的。” “六殿下整天这么多伤心的事儿,就不怕心肝脾肺肾提早报废?”司空冰岚忍忍俊不禁的看着这家伙,忍不住调侃道,“宫里的宫女们不跟六殿下您玩,您伤心,不被六殿下您欺负,您也伤心,不做六殿下您爱吃的,您更伤心…” 还有的,数不胜数。 司空冰岚都不想提了,就怕这位主,又要在自己面前装苦逼。 装无辜这一招,当然是阎星辰从太子那边学来的。 当年,他年少无知,还觉得这种蒙人的把戏特别无聊。 过了几年就发现,这把戏,太特么的好用了。 每次自己玩的高兴了,整人整的过分,就立刻装无辜,装可怜。 到时候,就算被皇后、帝君知道了,也不会罚的太重,小惩大诫而已。 “算了,我说不过你。”阎星辰见自己的计策都泡汤了,也就摆了摆手。 转身走到麒靖宇的面前,对着他的屁屁就猛地一脚,踹到了湖里。 平静的湖面上溅起一层水花后,就没了动静。 弦清担心,小声问,“不会淹死吧?” Ch.43 屁屁中招! “他命大,死不了。”司空冰岚不疾不徐的说着,转身往回走去。 “嗯,留着,下次再好好欺负~”弦清乐呵的跟在她屁股后头,窃笑。 “小丫头心眼真坏。”阎星辰用拳头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子。 弦清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六爷,麻烦您离我远一点儿,我的小心脏,承受不住!” “爷亲近你,是你的福气。”阎星辰没由来的郁闷了。 这丫头怎么这么记仇,不就是小时候被整了几下么。 “这福气六殿下您快去送给别人,奴婢啊享不了这福。”弦清赶忙跑到主子的身边,不敢再回头看。 阎星辰在她的印象里,确实是位惹不起的主。 且不说长得英俊不凡,仪表堂堂,气质算的上是几个殿下当中较为出众的,光是那些整人的法子和玩世不恭,整天不务正业的态度,就让那些名门闺秀望而却步。 要不是阎星辰的母妃淑妃娘娘颇得帝君宠爱,就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早就被帝宫中其他的皇子排挤死了,日子怎么可能过的这么清闲。 三个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的回到了半山腰的宅院。 回到宅院的时候早已天黑。 司空冰岚回到房间,还没坐下,一个黑影突然冲进房间里,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她的怀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直扑她的面门。 她心中一惊,不由皱眉。 “主子…”沙哑的声音,分明是剑舞痛苦的低吟。 “不要说话。”不知道她是怎么受的伤,司空冰岚也没时间去想那些。 不由分说的就把她扶到了床上。 可剑舞的身体刚碰到床,就疼得跳了起来。 “主子,我只能趴着。”剑舞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靠在她的怀里,神色尴尬的小声说。 “伤了后背?”司空冰岚探头看去。 却看见剑舞的手竟然是捂着屁屁的! “怎么伤了屁屁?”她的语气中满是不解。 “奴婢,奴婢不小心摔得。”剑舞羞愧难当的低下了头,这件事真是不堪回首。 “你武艺高强,怎么会摔伤屁屁?”司空冰岚不信她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奴婢按照小姐您的吩咐,在炎王府暗中观察,发现麒靖宇出现后,就假扮成炎王府的家丁,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字条交给了麒靖宇的亲信,等麒靖宇拿到后,又潜入炎于飞的房间,趁婢女在换被褥的时候,放在了他的枕头上,让两人误以为对方有重要的事情找对方,可是…”剑舞说到这,顿了顿。 冰冷的脸上,竟露出几分愧色,“我看着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炎王府后,打算回来,却没想到一不小心被炎王府的杀手发现,奴婢不想京东其他人,就想躲过那杀手,没想到那杀手竟然一直紧追不舍,最后奴婢人生地不熟,一不小心就传入了一座宅院…那宅院里竟然种满了仙人掌!” “你该不会是…”司空冰岚咬了咬下唇,强忍住笑意,无奈的看着她。 剑舞艰难的点了点头,“奴婢跳进宅院之后,屁屁就中了仙人掌的招!”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一代女侠,在仙人掌前翻了跟斗。 “奴婢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个,真是太丢脸了。”剑舞本来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今天竟然气的说了这么多话。 看到她紧捂着被仙人掌扎伤的屁屁,司空冰岚不用想,就能猜到那得有多疼。 “呜呜呜,小姐,这么丢脸的事情,您可千万不能告诉弦清那丫头…”剑舞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眼圈都红了。 “放心吧,我不会…”话还没说完。 虚掩着的门外,突然窜进来一个人。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那熟悉无比的笑声陡然响起,“哎呀,瞧瞧我家可怜的剑舞,屁屁竟然被仙人掌给扎了,还扎出了血,这得多疼啊~” 弦清幸灾乐祸的走上前去,捂着脸就坏笑,“来来来,我给抱一个,不疼哈,我来给你擦膏药,保证无疤去痕,你将来的相公不会嫌弃你的~” “弦!清!”刹那间,剑舞暴怒的声音,几乎把整个房子都震的抖三抖。 她怒气冲冲的瞪着弦清,恨不得把这家伙扔进刚刚的仙人掌堆里。 让她菊花残,满地伤! 让她再来嘲笑自己! 只是,她现在只能想想,一动都动弹不了。 “让弦清擦药吧。”司空冰岚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柔软,泛着淡淡荧光。 从她掌心传来的温热,让她慢慢的静了下来。 望着她宁静的侧脸,沉寂中带着几分担忧的眼眸,剑舞心中竟有些心疼。 被握着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 口中低喃道,“主子不用担心,奴婢没事儿。” “还好没伤到脸。”司空冰岚看着她那真挚的面容,心里也暖暖的。 本以为剑舞训练有素,不会有危险,却还是受了伤。 她当然心疼,剑舞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虽为主仆,感情却非同一般,在她心里,是把这两个丫头当成姐妹的。 只是这样的话,她从来没有说过,以后也不会说。 “小姐,您不用担心剑舞,奴婢啊,一定会帮她好好涂抹药膏的。”弦清这个缺心眼根本没注意到这么多细节,反而十分爽朗的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倒是把房间里闷闷的气氛化解开了。 有时候没心没肺一点,果然活的比较轻松。 看着弦清帮剑舞把药膏涂抹好,帮她换上干净的衣衫之后,两个人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清早,炎王府就派人来请太子府上一聚。 说是太子难得来一次水灵省,又提出了这么好的治水方法,一定要好好犒劳,宴请。 这个理由听上去倒是挺合情合理。 不过,司空冰岚却嗅到了鸿门宴的味道。 太多霸占了炎王的兵,炎王的权,炎王还乐呵呵的跟你卑躬屈膝,任你差遣,完事儿了,还请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以为炎王是傻x? 要真是傻x,天底下也没这么好的运气,碰到这种傻x。 炎王的人,还在大厅里等回话。 司空冰岚却不疾不徐的坐着品茶,也不给个准话,就是让这传话的人干着急。 这传话的人眼巴巴的在大厅里等了一个上午,站了一个上午。 看着司空冰岚喝了茶,吃了糕点,下了棋,舞了剑。 就是偏偏不告诉他,太子到底去不去。 这传话的人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太子太傅,算奴才求求您嘞,您就给奴才个准话吧。”眼看着已经到了落幕时分,这传话的人再也等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磕了十七八个响头。 ------题外话------ 欢迎各位妹子留言领养文中人物哟! 暂时剩下的好人还有:翠花、麒如玉 好坏还没决定的呢:炎于飞、麒三爷 欢迎领养,么么哒! Ch.44 怕死刚刚还那么拽? 弦清把刚做好的点心往桌上一搁,笑意盈盈的开口道,“公子,今天外边儿的晚霞很好看呢,您也在屋子里坐了一整天了,要不然出去逛逛,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嗯,看的眼睛累了,出去走走。”放下书,司空冰岚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这主仆二人,完全已经把这送信来的人当作空气,看不见,听不见。 眼看着她们就要出门了,送信的人一咬牙,追了上去。 又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双手张开,拦住了去路,就差泪奔了。 “太子太傅大人,求求您行行好,替奴才把这件事儿转告给太子殿下吧,要是奴才一个人回去,炎王肯定饶不了奴才,您就发发善心,奴才也是替人办事啊!”送信的就差说,我只求一死,别再折磨我了! 只可惜,他说不出口。 万一这让人揣摩不透的太子太傅真的一剑砍了自己呢? 他才不要,小命要紧啊。 “哎,这天气热了,蚊虫也多了,一整天都有苍蝇在耳边嗡嗡嗡的,真是讨厌死了。”弦清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帕子。 演的跟真的似得,“公子啊,咱们还是去镇上买些驱蚊虫的药吧,眼不见为净呐。” 这是转弯抹角的骂炎王府的奴才呢。 奴才当然知道她们两主仆是故意整自己,可是有苦也说不出啊。 他只能自认倒霉,本以为来跑腿是件美差。 现在才知道,美个屁啊! “太子太傅大人,您到底怎么样才肯搭理奴才啊,奴才就算给您做牛做马也甘愿啊!”传信的这是豁出去了。 “这苍蝇可真烦人,公子,要不然奴婢帮您拍死他?”弦清笑嘻嘻的说道。 “可别,别别别啊!”送信的欲哭无泪,又想磕头。 可这头还没碰到地上,脑门上突然有东西顶住了。 抬眼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太子太傅的脚。 见她不让自己磕头,送信的更有想死的冲动,“太子太傅大人,您到底想怎么折磨奴才才高兴,您给个爽快话吧!” “打哪来的神经病,开口就要死要活的。”司空冰岚仿佛刚发现他的存在一般,脚尖轻轻一抬。 那送信的只觉得有一股力量仿佛托起了自己的身子,莫名其妙的就站了起来。 看到太子太傅总算是开口说话了,他这才抹了一把泪,苦着脸赔笑道,“奴才没有要死要活的,奴才是炎王府来送信儿的,太傅大人。” “送什么信。”司空冰岚收回脚,淡淡问道。 “回太傅大人的话,炎王爷交代奴才说,太子殿下初来水灵省,就想出了治水防灾的妙计,解救了水灵省一方百姓的苦难,所以特地设下宴席,请太子殿下前去呢!”送信的一口气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司空冰岚却不疾不徐的抬头看了看接近黄昏的天色,浅笑着问,“宴会何时开始?” “酉时!” 其实这送信的刚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全部说了一遍。 但是司空冰岚却全当没听到,根本没搭理过他。 炎王邀请晚宴的时间,也是在酉时,而现在的天色却已经接近卯时,也就是晚上七点多。 就算现在赶去炎王府,也已经迟了。 再说,司空冰岚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太子殿下前去赴宴。 这种暗刀子乱放的宴会,去了也没意思。 “现在去也迟了,回去告诉你家王爷,就说来通知的时间太晚了,太子殿下已经用过晚膳,吃不下了。”弦清接受到主子的眼神示意,心领神会的下了逐客令。 以听见这话,那送信的脸顿时难看至极。 他颤抖着又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太子殿下真的不去晚宴么?” “不去,都这么晚了,去什么去啊。”弦清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 “可,可奴才一大早就来送信儿了呀,是太子太傅大人她…”送信的人话还没说完。 就被弦清赏了一巴掌,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分明是刚刚才送信来的,怎么能胡编乱造说是一大早就来了呢?别以为你是炎王府的奴才,就能狗仗人势的欺负人。” 一句话堵得送信的人,连半个字眼儿都说不出来了。 这群人,分明是欺负人,还说自己狗仗人势! “小小奴才,胆敢用这种眼神看着咱家公子,像话么!”弦清因为炎于飞把自己扔下河这件事,早已经对炎王府积怨很深。 今天这送信的没长眼,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她肚子里的怨气,瞬间都发泄出来了。 看着送信的哆嗦的双腿,她哼哼道,“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想邀请太子殿下吃饭,就请早,别以为自己是个王爷就乱得瑟,得瑟遭雷劈啊!” “你,你们太过分了!”送信的哭着跑了出去。 那背影,极其落魄。 弦清却觉得身心舒畅,别提多爽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还站在人家的地盘上,不由得后怕起来,小声道,“公子,咱们今天不给炎王面子,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要是真动起手来,咱们恐怕寡不敌众啊。” “怕死刚刚还那么拽?”司空冰岚笑着摇了摇头,言语中尽是调侃之意。 “奴婢这不是替主子您出气嘛。”弦清的声音更轻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司空冰岚云却淡风轻的开口道,“我何时动气了?” “是是是,奴婢会错意,公子您根本没有看炎王府的人不顺眼,公子您也根本没有动气,公子您啊,更没有不给炎王府的面子,都是奴婢我…”弦清低着头认错,那委屈的模样,略显可爱。 “好了。”司空冰岚眉眼带笑,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声音如春风拂过耳际,温柔好听。 只是,手指刚碰到发丝,她猛地收回了手。 低头一看,没想到是太子把脑袋凑了过来,正眨眼笑眯眯的看着她。 “什么时候回来的?”司空冰岚被他半蹲着,把脑袋凑过来的动作雷的外焦里嫩。 乍一看,就像是有人在蹲坑。 好吧,她实在是脑补过头,赶忙清了清嗓子,恢复镇定。 太子开口道,“刚刚回来的,路上还看见炎王府的家丁哭着往回跑,还想问你出了什么事儿呢。” ------题外话------ 咱们的太子爷忙着抓坏人的小把柄捏~ 因为是存稿,所以现在才感谢大家的礼物哈,感谢:破碎的琉璃之花送的10朵鲜花;azc送的2朵鲜花;映紫琉璃投的1票(5热度) 也谢谢陌陌的长评,感动一把,么么哒。 感谢小伙伴们的支持,一切尽在不言中! 多谢淳于飞雪亲的提醒,不然包子都没发现弦清在外人面前也叫小姐了,现在已经修改了,包子码完还没来得及检查,也希望亲们多多提醒包子!2014年3月1日19:37:18 Ch.45 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炎王府的人来请太子殿下赴宴,微臣自作主张的推掉了。”司空冰岚淡淡应道。 目光从他那俊美的脸颊上一扫而过,接着道,“不过太子殿下若是想去,微臣也不会拦着。” “我才不要去那种破晚宴呢。”太子不削的轻哼一声,满不在意道,“岚儿帮我推掉了才好,要不是今天一早跟六弟出去办事,恐怕非去不可了。” “太子殿下最近的行踪越发神秘了。”司空冰岚斜眼睨着他,眸色犹如一片镜湖,没有一丝波澜。 “我现在就告诉岚儿!”太子刚想往下说。 司空冰岚却抬起手,之间轻轻点在他的唇瓣上,淡淡笑道,“不用,太子该有自己的秘密,微臣并不想知道。” “可我甘心情愿让岚儿知道嘛。”太子反握住她的手,抬眼看着她,目光,熠熠生辉。 他的语气格外诚恳,没有丝毫勉强。 司空冰岚的心里掠过一丝暖流,语气更显柔和,“微臣知道太子的这份心意就已足够。” “岚儿真的不要听嘛。”太子失望的嘟囔着,就像是丢失了玩具的孩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哪里有这么会耍无赖的男人! 司空冰岚真是哭笑不得,心中暗道,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滑头了。 自己今天若是不开口提这件事,太子也未必会提及在做什么,而她也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这一点,太子很清楚。 现在却一副什么都愿你跟你说,绝不会瞒你半点儿的模样,自己不让他说清楚道明白,反而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岚儿,你别生气了,其实我就算不说,也绝对没有半点要瞒着你的意思。”太子拽着她的衣袖,撒娇般的坦白道,“我就是不想让你担心,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也想自己努力些,做几件漂亮的事情让你高兴。” 认错态度,还真是不错。 眼神,也很到位,很真挚。 说实话,司空冰岚早已经不生气了,只是觉得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心里很爽。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自己汗颜了一把。 怎么就显得自己很变态的样子呢! “我明白。”声音轻不可闻,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信任。 太子高兴的将她搂进怀中,贴在她的耳畔,激动道,“岚儿,等你留在宫中的十年期满,我就娶你,好不好?” 娶我? 听到这番话,司空冰岚的心,咯噔一下。 仿佛漏跳了一个节拍。 下一刻,她觉得耳根子发烫,心又变得不安定起来,脑袋乱糟糟的,什么事情都不能冷静的去想了。 这家伙,怎么这几天总是做出让自己心烦意乱的事儿呢。 “岚儿,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咯。”太子搂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 感觉到他的身子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司空冰岚不由轻叹一声,开口道,“现在谈婚论嫁,太早了。” “不早了!”太子理直气壮,一本正经的应道,“再过四年,就满岚儿你在宫中辅佐我的十年期限,到时候岚儿你出宫,恢复了女儿身,上门提亲的人估计都能踏破门槛儿。” “太子殿下想的太长远了吧?”司空冰岚真的被他打败了。 眼前的事情都还没处理妥当,这货就一句想到那么远之后的事情了。 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好像能预见未来似得。 “不长远,一点儿都不。”太子喃喃自语般的说着,突然双手按住她的肩头,目光炯炯的说,“岚儿,你说,你是不是瞧上哪家的王爷了,还是看上哪个殿下了,所以才不肯答应我…” “没有。”司空冰岚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 却又觉得,自己说再多,也已经阻止不了太子的脑补了。 干脆算了,任由这个家伙自己慢慢脑补。 “哼,岚儿你不说我也知道。”哪成想,太子却哼哼唧唧的说,“小时候在太子鉴的时候,岚儿你就经常看炎于飞那家伙,像那样的面瘫脸到底哪里好。” 还不等司空冰岚开口,他又继续接着道,“麒靖宇那家伙也总是有意无意的缠着你,在岚儿你的面前晃悠,岚儿你也不跟他保持距离,哼,那样坏脾气的人…” 哎哟哟,瞧瞧咱们的太子殿下。 这得小心眼到什么地步,才能连这种毫无意义的醋都吃。 看这他那受伤的小眼神,司空冰岚还是心软了。 她轻咳了一声,淡淡道,“炎小王爷太冷,麒三爷太冲动,我都没兴趣。” “当真?”太子突然精神百倍的看着她,刚刚那股子奄奄的气息,早已经一扫而光。 “嗯。”这次司空冰岚并没否认,而是坦然的点了点头。 太子顿时精气神回满,兴致盎然的看着她,眸子里满是兴奋之色。 “太子殿下拿自己跟他们相提并论,就不怕掉价么?”司空冰岚没法理解他为何这么高兴。 炎于飞和麒三爷两人可以说是半斤八两,虽然没有坏心眼,但是却并不入她的眼。 说实话,要不是穿越到孩子的身上重生一回,让她再体验了一次成长的滋味,她的心境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明朗和平静。 “我只是更在乎岚儿的感受而已。”太子一字一句,说的格外认真,“我想给岚儿最好的自己,想知道岚儿最喜欢的是什么样的。” “傻瓜。”司空冰岚不禁哑然失笑。 这么好的男人,要是在二十一世纪,恐怕打着灯笼都难找吧? 更何况太子才年仅11岁而已,就已经会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 转念一想,这几年太子都是对自己这么贴心的,只是两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怪不得自己对其他男人的感觉都淡漠如水了。 “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司空冰岚缓缓张开手臂,将身体的靠在他宽广的胸前。 双手轻轻环绕在他的腰后,贴近耳边… 红唇倾吐,声偌莺鹂,低喃道,“这世上,只有一个阎瀚玥,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题外话------ 包子最近都是存稿定时发送,更新的时间会很准时,看连载的亲完全不用担心,潜水党们可以冒冒泡了,留言板好冷清,等待你们的呵护! 最近这几章有错字什么的,名称喊错什么的,全部可以告诉包子,包子还来不及复查修改,有空一定会再看一遍,好好修改! 包子很认真的对待这篇文文,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另外:领养了文中人物的亲们,也要多多来看望喂食哟~喂食就是留言、送花、打赏啥的,么么哒,包子爱你们! Ch.46 果然是只狐狸! 正在气氛好到不行的时候。 突然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从边儿上传来,惹得司空冰岚和太子双双回头。 只见弦清正抱着一篮子的新鲜瓜果,低着头,捂嘴笑着从他们俩面前走过。 还没走几步,就感觉到两道目光紧盯着自己。 弦清赶忙加快脚步,一边走一边说,“奴婢只是路过的,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主子您继续!” 说完,一溜烟儿的就跑没影了。 这小丫头片子,明明是偷看了很久,还家装路过! 可还没过一秒,耳边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再度扭头看,却没想到竟然阎星辰也抱着一瓶酱油,从他们面前经过。 一边走,还一边笑着调侃,“大哥,你放心吧,我只是打酱油经过而已,你断袖之癖这病越发严重的事儿,我是绝对不会告诉父皇和母后的!” 他一副重义气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就走远了。 “六弟,别忙着走,来来来,我们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太子三步并作两步,如风一阵儿的就来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硬是把他往大门外拖去。 “大哥,你,你公务繁忙,弟弟我怎么好意思浪费你的时间呢~”阎星辰眼看着自己要遭殃,想要脱身,却已经来不及。 太子根本不给他反驳和逃离的机会,硬是夹着他的脖子,把他拖了出去。 这小子,确实该好好调教调教了。 我是求留言滴分割线君,求爱护 夜晚,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雨势不大,直到早晨才停了下来。 弦清端着刚做好的早饭来到了大厅,却看到了那张最不想看见的脸。 昨天主子推了炎王府的邀请,折腾了送信的家丁,炎王府还不肯放弃,今天竟然派了炎于飞来当传信的。 他身材笔挺的站在大厅中,神色冰冷,几乎没有表情,幽幽的眼眸中都仿佛泛着一层寒气,让人近而远之。 今天他穿了一席墨蓝色休金边儿的长袍,衣着光鲜,却不浮夸,颇有几分沉稳干练的气势。 “公子这一大清早的来此,所为何事呀?”弦清把早点放到桌上,堆着笑脸儿朝他俯首作揖。 “太子殿下在不在。”炎于飞开门见山。 “太子殿下还在休息,什么时候醒奴婢也不知道,说不定等会儿,说不定是下午,又说不定是晚上,公子要是喜欢等,那就站着慢慢等呗。”弦清继续朝他笑,可是这笑容里更多是鄙视和厌恶。 炎于飞冷冷睨着她,目光如鹰一般狠厉。 不说话,就让弦清感觉有一股威压。 吓得她瞥了瞥嘴,心中暗骂道,“一大早就碰见这变态,今天肯定美好事儿了。” “太子太傅在不在。”炎于飞又问。 “我家主子…”还没等弦清说完,另一个淡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炎小王爷一早拜访,定有重要的事情相谈。”说话间的功夫,司空冰岚已经跨进大厅,摆了摆手道,“弦清,沏茶,看座。” “是。”弦清乖巧的转身出去准备热茶。 司空冰岚做了个请的姿势,淡淡笑道,“炎小王爷请吧。” 见她礼数周到,并没有针对自己的意思,炎于飞不由微微蹙眉。 昨天父王想邀请太子来敷衍,可等到傍晚都不见人影,直到天全黑了,送信的奴才才哭着跑了回来,说是司空冰岚故意刁难,不让太子前来赴宴。 他见父王怒气难平,就说自己亲自来请,倒也想看看这司空冰岚能摆出多大的官架子。 坐下后,他开口冷然道,“今天我是替父王来邀请太子殿下到府上一聚的。” “太子殿下一清早就出去督察施工治水的情况了,炎小王爷来得晚了。”司空冰岚淡淡道,“若是炎王真的有心邀请,还请炎小王爷亲自去施工的地方,邀请太子殿下吧。” “可是我天还没亮就来了,一路上并未碰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不在府中!”炎于飞隐约觉得,她是在糊弄自己。 这太子应该根本还没出门,只是不想让他去炎王府赴宴而已。 果然是只狐狸! “太子殿下起早摸黑,为了难民们能早日回到家园重新开始生活,劳心劳力,治水的工程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展极快。”司空冰岚顿了顿,目光扫过他那冰冷的脸上,眼睑微垂,低声道,“可微臣听炎小王爷的口气是,太子殿下不体恤民间疾苦,日上三竿了还不务正业,是么?” “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炎于飞心中一惊,暗道不好,差点又掉进她的语言圈套。 “炎小王爷何必动怒呢?微臣也只是信口一说而已,并没有说炎小王爷您就是这么想的。”司空冰岚云淡风轻的笑了笑道,“只是今日炎王府的宴请,恕微臣无法替炎小王爷您转达给太子殿下了。” “哼,罢了,我自己去。”一股怒气顿时冲上炎于飞的脑门。 他拍案而起,转身朝门外走去。 “哎呀!” 啪嗒一声脆响。 两只上等的琉璃金杯掉到地上,滚烫的茶水撒了一地,也泼了炎于飞一身。 弦清一脸惊慌的看着炎于飞,眼眶都红了,“炎小王爷您走路不长眼啊,你可知道这两只杯子可是帝君赏给太子殿下的,您这么给碰坏了,帝君怪罪下来,你可跑不了!” “你看见有人还不闪开,你眼睛长在脑门上了!”炎于飞气的脸色煞白,胸前的衣衫全部都被热水撒湿了。 听到她不是乖乖认错,还把错误全部怪在自己的身上,顿时扬起手就想要打。 可手还没挥下去… 一股淡淡香气忽现,随即,一把白羽扇抵在了他的手腕上。 扭头一看,才发现是司空冰岚出手阻拦。 “太傅大人就是这么管教奴才,对主子蛮横无理,一点儿规矩都不懂的么。”炎于飞强压住心中的熊熊怒火,冷声质问。 “微臣的奴才做错事,自然会管教,不劳炎小王爷费心了。”一句话,司空冰岚就他堵了回去。 她瞥了一眼碎了一地的茶杯碎片,接着道,“只是,这物件是帝君赏赐,现在被摔坏,帝君肯定会怪罪下来,炎小王爷是打算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一个婢女?” Ch.47 自以为自己很叼 “不过两只琉璃金杯而已,我赔给你就是了。”炎于飞不削冷哼道。 “炎王府的东西能和帝君的赏赐相提并论么?”看着他那盛气凌人,不肯低头的模样,司空冰岚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你!”炎于飞被她呛得哑口无言,心知今天自己也是着了道了,想要脱身,恐怕很难。 那双冰冷的眸子紧盯着司空冰岚,眼中仿佛有熊熊怒火正在燃烧。 司空冰岚却视若无睹,语气淡淡道,“若是炎小王爷愿意向这茶杯陪个不是,说不定茶杯们就不会计较炎小王爷的过失了。” “你让小王向一对碎渣道歉?!”炎于飞讶异的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可是帝君赏赐之物,炎小王爷打碎了,陪个不是也是理所应当。”司空冰岚却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炎于飞僵在原地,看了看地上的碎渣,又看了看她那笃定的神色,眉头越锁越紧。 他心里很清楚,若是今天不按照司空冰岚的意思办,接下去等太子回了帝都,她肯定会把这件事禀报给帝君。 摔坏了杯子事小,自己不把帝君赏赐之物放在眼里的态度才是真。 到时候肯定会祸联炎王府,一人犯错,全家遭殃。 想到这件事隐藏的种种坏处,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再度抬起头看向司空冰岚,心中对这个辅佐了太子五年的人,另眼相看。 明明比自己还小一岁,可是想到的却要比自己多的多,果然是个人才。 若是能归为己用的话…… 这突然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把他吓了一跳。 甩了甩脑袋,他下了决定。 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今天的事情,他会记在心中,终有一天,会让司空冰岚你刮目相看!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却足够听清楚。 “炎小王爷胸襟广阔,让微臣钦佩。”司空冰岚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哼。”炎于飞甩袖而去。 看到他出了门,弦清这才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擦眼角笑出的泪珠,“这炎小王爷可太逗了,小姐您看到没,刚刚他对着这几个破茶杯道歉的样子,真是羞愧难当啊!” 她笑得前仰后合,“这炎小王爷出门也不看看黄历,活该他倒霉,本来我只是想用热水泼他,报上次他扔我下水的仇,没想到小姐您更聪明,整的他说不出话来。” “炎王府的人在这水灵省气焰太盛,我本打算压一压,不过炎王府的人并不会吃亏不反击,还是要小心为上。”司空冰岚目光悠悠的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一抹乌云,正从北方慢慢飘来,她的眸色,也深了几分。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水灵省终究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 只是这里,也会成为太子稳固势力的开端。 一切,她早已经在一个月之前,计划周详。 “小姐,您别担心了,上回咱们不是让麒三爷误会了炎小王爷么?”这种时候,弦清总是猜不透自己的主子在想什么。 像是在发呆,又似乎在想很多她根本想不到的事儿。 “注资您看,麒三爷也打道回府了,不帮炎王府的忙了,咱们现在只要搞定弱弱的炎王府就行,一点都不用您费心。”她贴心的劝道。 “嗯。”司空冰岚收回目光,淡淡的应了一声。 抬腿,往外走去。 “小姐,您不用早点了么?”弦清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她的身后。 看到能出去逛逛了,高兴的眉开眼笑。 “去瞧瞧这堤坝建造的如何了。”其实司空冰岚并没有蒙骗炎于飞,这几天太子的确每天早出晚归,说是去监督建造堤坝,但真正干什么去了,她却不知。 不过,他们来到水灵省也已经快要十天,她也是该亲自去看看进度了。 两人下山后,一路往南走,穿过一片树林子之后,就嗅到了一股水藻的气味儿。 由于这里大水蔓延到河岸上一米多高,所以这一片早已经被河水霸占,原本的陆地早已经看不见了。 弦清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大面积的山川河流,果断被震惊了。 张大了嘴,除了‘哇!’就再也没发出过第二个感叹词。 越往前走,就越能看清楚沙石混合后堆砌起来,像小山一样的阻挡物。 这是堤坝建造的一小部分,不过看样子,最基础的部分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按照这个效率,要在半个月之内完成,并不困难。 “这不是太子太傅大人么,您怎么站在河岸边,快上来吧,下边儿危险。”头顶突然传来沈大人的招呼声。 随即,两名侍卫就从高处快步跑了下来,请她上去。 司空冰岚沿着斜坡,走到了他们临时搭起的帐篷前,俯身跟着沈大人走了进去。 没想到帐篷里还坐着三个官员,看顶戴,分别都是县令和里正。(所谓里正就是乡官,职位不大,但是在当地百姓里却比知府更有号召力。) 司空冰岚也随意的坐下,目光停留下放在桌上的那张堤坝建造图纸上。 那张图,正是自己画给太子的。 “太子太傅似乎对这图纸也很感兴趣?”沈知府赔笑道,“您看,这图纸原来是太子殿下送来给咱们考量的,但是下臣在研究过后呢,还是发现了几个细微而又至关重要的问题,所以又做了修改。” 他自以为自己很叼的把那修改过的图纸,推到了司空冰岚的面前。 把堤坝最上面的六个接口,竟然换成了三个。 这脑残! 不知道这里地方大,水的冲击力强,接口这么少,不稳固,这堤坝就等于是形同虚设么?! 没想到这二货还自信满满的喃喃自语,“像我这么出色的人才,朝廷肯定需要我,只要这里的堤坝按照我这个流程完成,很快帝君就会赏识我,提拔我,再不用多久,我就能升官发财,当上左丞相,出任沈国公,迎娶美人儿,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噗! 司空冰岚差点被他雷的一口老血喷出来。 Ch.48 沈大人您脸皮老厚了呢 司空冰岚顶着太子太傅的虚衔多年,因为长年累月的呆在深宫中辅佐太子,所以几乎没有接触过其他官员,虽然跟这些精明的官员们打交道的经验几乎为零,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想要整治这些远离帝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地方官还是不难的。 今天她就当试一试,看看这些官都会跟自己打什么太极。 沈知府正自娱自乐的想着那些美事儿,见她沉默不语,不由赔笑道,“下官早有听闻太子太傅大人从小就博览群书,懂得五行八卦,天文地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沈知府谬赞了。”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态度淡漠。 见她没有因为自己的夸奖而高兴,沈知府立刻又恭维道,“太子太傅大人年纪轻轻就深得帝君的赏识,能够常伴在太子殿下的左右,一定见多识广,对于治理水患一事,应该也有些自己的见解吧?” 闻言,司空冰岚心中真是哭笑不得,心想这沈知府是打算在自己面前卖弄他那些自以为是的治水办法么? 若不是她提出简历水坝的方法,恐怕这些官员想破脑袋都未必能想到办法。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知府见她还是不搭话,还以为她对这件事没有想法,顿时就自鸣得意的指了指那图纸道,“太子太傅大人到底年纪轻,对于治国之策经验尚少,比起我们这些每日要为黎民百姓操心辛苦的官员,那可要舒服的多了,只要辅佐太子殿下读书习武就能得到帝君赞赏,下官真是十分羡慕啊。” 这一番话,恭维中又带着冷嘲热讽的意思。 坐在一桌上的其他官员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一副‘我们力顶你哟,沈知府’这样的态度。 要是司空冰岚知道这官场尽是些逗比的话,她倒是宁愿跟这些逗比打交道,至少每天都能看一出好戏,也不会在后宫中闷得无聊。 她勾了勾唇角,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沈大人对于治水之事,似乎十分了解。” “太子太傅大人那是有所不知,下官自从上任以来,天天都在为治水之事烦恼,几乎夜不能寐啊。”沈大人一副体恤黎民百姓疾苦的清官模样。 看的司空冰岚,胃里一阵翻涌,只想吐。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继续道,“沈大人真是为了百姓劳心劳力,上任三年毫无建树,任由洪水冲回百姓农田、房屋,让百姓流离失所,失去家园,这份为黎民百姓的热血心肠,真是听的我十分感动。” 此言一出,沈大人顿时羞愧的红了脸。 人要脸,树要皮,他怎么都不能让自己的威严不保。 话锋一转,恭维的笑道,“既然太子太傅大人为民着想,那一定对这次的治水方案有着更好的提议,不如说出来,让下官也好见识见识。” 说完,还朝另外三名官员挤眉弄眼的。 随即,坐着的三位官员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让司空冰岚谈一谈自己的想法。 本来司空冰岚是不想跟他们啰嗦的,但看他们这么嚣张,实在是不能忍。 “沈大人可知,为何堤坝低下用的是土石而上面又用粘土?” “咳咳,这个么,这个是因为下面水流急,若是不用土石压着,容易冲垮!”沈大人没想到她会反问自己,条件反射的就蹦出了这么一句。 说完,他这才感觉到自己额头出了一阵虚汗。 但是刚刚的即兴回答,倒是十分出色,心里不禁佩服自己,真是个人才。 “这样的回答,就算找街上三岁的孩子都能说的出,沈大人知道,也不足为奇吧?”弦清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 沈大人就像是被人到了一盆凉水,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的,难看至极。 “弦清,沈大人这是谦虚,你不得无礼。”司空冰岚语气淡淡,低声轻斥。 “奴婢童言无忌,还望沈大人不要较真。”弦清吐了吐舌头,往后退了一步。 童言无忌? 沈大人瞪大了眼睛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这姑娘都要十三、四岁了吧?竟然敢说是童言无忌! 他胸口发闷,却只能表现出胸襟广阔的一面,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我没有当真。” “沈大人真是大人有大量,是个好官呢。”弦清眨了眨眼,笑眯眯的看着她。 “啊,本官当然是好人,是个好官,哈哈哈。”沈大人被她这么一夸,顿时高兴的朗声大笑。 却没看到弦清眼神里一闪而逝的鄙视。 低下坐着的几个官员顿时一阵恶寒,纷纷露出看不下去的表情,把头扭到了另外一边。 “其实堤坝主要是防治水患,但也能够承受地基动摇,用土石也是因为水灵省的地理环境较为宽广,只是每年都会有雷雨季节下暴雨导致河水暴涨,引发山洪,所以图纸上才会设计六个接口,用来稳固堤坝的承受力,而上面用粘土,是因为粘土可以防水。”司空冰岚一字一句,解释的条理清楚,语句连贯。 (文中关于堤坝建造的资料,包子查阅百度百科,以事实讲述,在此声明。) 听到这么详细又靠谱的解释,在场的官员和他们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忍不住拍手鼓掌,称赞道,“真不愧是太子太傅大人,果然见识广博。” “咳咳,那太子太傅大人可知道,最近建造堤坝,下官们碰到一个十分难解决的问题,不知道大人可否为我们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沈大人原来嚣张和自信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语气也有所舒缓。 似乎对于司空冰岚会对堤坝建造的事情这么清楚,感到惊讶。 “沈大人有问题,尽管请教。”司空冰岚摆了摆手。 “原本建造堤坝,石块和石块黏合在一起,都是用的土办法,把湿泥土混合那些牛的粪便,不断的搅拌,足够软了之后,涂抹在石头的缝隙里,过一段时间,石头和石头就能自己粘住,可是这堤坝和建造房屋不一样,石块还没来得及黏住,就被水波拍打,又垮下来了,反反复复,根本没法建造。”这件事,一直都让沈知府头疼。 本来是太子最早发现的问题,却把这个难题扔给了自己。 暗道倒霉的时候,他也不得不点头哈腰的人命,决定想个办法。 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正好可以把这烦人的问题扔给司空冰岚,让她替自己头疼去。 要是想不出好的办法,哼哼。 那就是说明,她没能力!看她以后还怎么在自己面前卖弄本事。 ------题外话------ 感谢:破碎的琉璃之花送的1颗钻石,和十多花花,么么么哒 今天晚上看到有评论说,太子的年龄和女主年龄的大小混乱,还有翠花的年龄之类的问题,包子虽然已经在留言板答复过,还是决定在这里再提一次,以免亲们搞不懂。 从一开始太子就比女主年长一岁,一直都是写的很清楚,第一章就已经提过,包子不喜欢姐弟恋,所以太子肯定是大女主一岁。 翠花的娘是弦清的娘的姑姑,(ps:父亲的亲姐妹就叫姑姑)所以弦清就算比翠花年级大一些,还是要称呼翠花为表姐,当然这是包子家里这里的习惯,包子就这样写了。 Ch.49 被百姓们崇拜 古代人当时的科技并不发达,根本没有混凝土这么高端大气又牛逼的东西。 所以,他们只能用土办法去解决困难,但是因为当时条件差,也没办法再做的更好。 司空冰岚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了当时秦始皇造万里长城的时候的办法。 于是镇定自若的回答道,“区区小事,就让沈大人如此伤神,难道水灵省是江郎才尽了?” “难不成太子太傅大人您有办法?”沈大人不太相信的看着她。 自己想了两天两夜,想破头皮都没想出来的事情,感情这小子这么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就有了对策?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是,下一秒,司空冰岚的话,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巴掌,“其实,我对黏土也有所研究,平常百姓家里造房都是用泥土和成,而我发现,用糯米、石灰,沙子、鸡蛋就可以加强粘稠度,可以让石头粘的更紧,绝对不会像土那么轻易的被冲垮。” “这,这当真可行?”见她说的有板有眼,沈知府的眼睛都亮了。 “的确可行。”秦始皇当时就是用这个造了万里长城的,这办法要是不行,那还有什么能行? “若是这办法真的可行,那太子太傅大人真的是帮了下官一个大忙。”沈知府激动的就差冲上去抱住她了。 “我只是为水灵省一方百姓考虑而已。”司空冰岚淡淡的与他划清关系,言下之意就是,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出主意,跟你没半毛钱的关系。 沈知府当然明白,连连点头。 心中激动,忙不迭的就说,“眼下那些村民们都等着呢,下官这就去把这个办法告诉他们,也好让堤坝建造的速度加快。” “我也去看看。”说着,司空冰岚也站起身来,朝帐篷外走去。 沈知府在前面带路,出了帐篷后,沿着窄窄的道往前走,直到眼前出现两条分岔路口,这才停了下来。 抬眼望去,左边有不少百姓正蹲在地上,面前有一堆湿泥土,而右边则是几十名士兵,士兵正在挖土,应该是想要再试试用泥土能不能和石头。 沈知府快步走了过去,跟他们比划着把刚刚司空冰岚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他们。 百姓们听到有了解决的办法,顿时欢呼雀跃。 只要能把堤坝建造起来,以后他们就不用再受洪水侵袭的苦难了。 “沈知府,您真是活菩萨啊,为了咱们老百姓,劳心劳力,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咱们感激您啊!”百姓中为首的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沈知府听了当然高兴,可是转念一想,这办法不是自己想出来的啊。 要是司空冰岚不在,他还能当个冒牌货,享受一下这些百姓的称赞。 问题就是司空冰岚就站在身后不远处呢,自己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谎啊。 无奈之下,只能开口道,“这个办法不是本官想出来的,你们要谢,就去谢太子太傅大人吧。” 话音刚落。 刚刚还在夸奖他的老头,二话没说,就朝司空冰岚快步走去,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随后,那上百名的百姓,一股脑儿的都冲向了司空冰岚所在的地方。 沈知府根本来不及闪开,就被那些激动的村民硬生生的挤到了旁边。 更倒霉的是一脚踩在软土里,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栽进了泥里。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哎呀妈呀,这就是太子太傅?长得也忒年轻了吧?”一个大妈咋咋呼呼的惊呼。 “你懂什么啊,都说当今的太子太傅,从小就是个天才,四岁博览群书,五岁能观天象,了不起着呢!”一个年轻小伙十分崇拜的说道。 关于司空冰岚的传闻,早已经传到了十里八乡。 那些老百姓,茶余饭后就喜欢唠嗑,说一些从帝都传来的小道消息,也能赶上流行的末班车。 为首的老头感激涕零的开口道,“太傅大人啊,您真是太厉害了,您和太子殿下一来,就能把咱这水灵省的问题给解决了,真是比咱亲爹亲妈还要亲呐!” “大爷,我的岁数,最多只能当您的孙子。”司空冰岚的唇角抽出了几下,但还是柔声应道,“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们不必言谢,要谢的话就谢当今帝君仁慈吧。” 她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的百姓围观,实在是不太适应,因为紧张,声音有些发颤儿。 “太傅大人说的对,当今帝君可是位仁慈的君主,能体恤黎民百姓的疾苦,真是难得,以后咱们水灵省的百姓都要好好干活,把种出来的庄家果实送到帝都,献给帝君!”老头十分明白事礼,应该是年轻的时候读过书,说话文邹邹的。 “老爷爷,您都这把年纪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还来这里干活?”弦清早就发现,这里干活的士兵并不多,照理说,炎王作为王爷,手下的兵最少也有几万,怎么会让老百姓来干活? 难不成是剥削劳动力! “是咱们自愿来的。”大妈回答道,“咱们也想早点治了这大水,早点建房子,早点让日子过的舒坦。” 听到这回答,弦清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又跟这些百姓闲聊了几句后,司空冰岚才离开了堤坝建造的地方,往回走去。 今天她并没有看到太子的踪影,想必这家伙应该是去忙别的事情了。 她倒也乐得清闲,回去的路上,偶尔发现了一家僻静又没被破坏的茶楼,就跟弦清两人进去,上了二楼,找了个雅座坐下。 本以为这地方应该没有其他人来了。 可是刚坐下不久,就听见隔壁的雅座里隐约传来一男一女的谈笑声。 弦清这个八卦妹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她贼笑着,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小姐,您说呆在隔壁的会是什么人啊?” “好奇,你就自己去瞧。”司空冰岚拿起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 茶香并不浓郁,倒是新鲜,抿了一口,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 “小姐,您看这水灵省算得上是云国中最糟糕的灾区了,大家都往外跑呢,怎么还会有人有兴致在这种地方,喝茶聊天,还这么高兴的。”弦清的脑袋时不时的往隔壁贴,声音更显得激动。 ------题外话------ 快出来新角色了,大家期待不~ 另外,今天是包子群里的旧桉生日,在此我祝旧桉生日快乐,健健康康,心想事成,么么哒! 最近感谢亲们送的礼物,超级摩卡送的100朵鲜花,5颗钻石,(5热度)评价票 映紫琉璃投的1票(5热度),3颗钻石,20朵鲜花 蔡娟送的1颗钻石 工口送的2颗钻石,10朵鲜花, 破碎的琉璃之花送的1颗钻石,10朵鲜花 陌兮曦送的2颗钻石,25朵鲜花 Ch.50 玄明公子 司空冰岚却只是笑而不语,自顾自的品茶,目光朝窗外望去,看着这水灵省难得的秀美山川景色。 看到主子没反应,弦清轻轻的踮起脚尖,蹑手蹑脚的凑到了墙壁边儿上。 把整张脸都贴在了墙壁上,十分认真的听着隔壁人的谈话。 “玄明公子你真坏,把酒洒在奴家的身上,衣服都湿了啦。”女子魅惑勾人的声音让人浮想联翩。 “怕什么,让爷来帮你舔干净。”男子戏谑的声音,充满挑逗的意味儿。 听的弦清脸红心跳,轻咬下唇,欲罢不能。 “哎呀~”女子的声音拖长,娇塑软媚,感觉骨头都要软了。 只听隔壁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随后女子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了起来,“玄明公子总是这么猴急,奴家会不好意思的嘛~” 不好意思你妹! 弦清在隔壁差点被这女子恶心的吐了。 分明是欲拒还迎,不要脸。 “纱儿不就喜欢爷这么色么?”男子那轻佻的语气更甚,夹杂着几分醉人的笑声,沙哑而饱含磁性的声音,格外好听。 “可是这里是茶馆啊,要是被人看见了多不好。”女子轻笑着低声道。 “那又如何,爷就喜欢野的,纱儿难道不满足爷?”男子似乎不削,反而兴致盎然,“更何况这水灵省都是难民,哪里会有什么人瞧见?” “玄明公子若是喜欢,那纱儿也就愿意陪公子快活一把…”女子的声音逐渐轻了。 随后就听见有东西碰撞,掉落到地上的声音。 弦清突然一阵恶心,哼了一声,就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小姐,隔壁是两个没节操的。”她小声嘀咕。 “瞧你小脸红的,听的春心泛滥了?”司空冰岚轻笑着调侃她。 “奴婢倒也想泛滥啊,可是没人让我泛滥啊。”弦清毫不顾忌的说着,拿起被子,就猛灌一口茶。 没想到喝得太急,呛到了。 正在拼命咳嗽的时候…… 隔壁突然传来女子的惊呼声,“啊,救命,杀人了!” “杀,杀人?”弦清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 还没等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后的墙壁被什么东西重重敲击了一下。 下一刻,轰隆隆一声巨响。 墙壁竟四分五裂,轰然倒塌。 弦清吓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躲避那些碎石块。 “哎呀妈呀,这是闹哪样啊!隔壁行房事还能这么暴力?”她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话音刚落,只见五六个黑影在隔壁闪动,速度十分快。 刀剑碰撞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气氛这么紧张,司空冰岚却还是镇定自若的坐在原地,喝着茶,看着风景。 丝毫没有受到隔壁的影响。 “小姐,我可以不可以去看热闹?”打了好一会儿了,可是还没分出胜负,弦清都快无聊死了,又不敢像主子那么淡定的坐下喝茶。 “可以。”司空冰岚淡淡道,目光却不曾从窗口移开。 “哇,总算可以去看看打架斗殴了!”弦清怀着一肚子的兴趣,小心翼翼的绕开那些碎石块,跑到了雅座外,站在走廊上,探头往隔壁房间张望。 这回,她看清楚了。 在那些黑衣人中间,正玩的不亦乐乎的男子,长相十分俊美,不过比起自家的太子爷的话,还是差了几分。 太子算得上是透着仙气的美,而这个男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风流不羁的感觉,男子衣衫不整,半个肩膀暴露在外,胸前的衣衫,凌乱的敞开着,性感的锁骨而结实的胸肌都被看的一清二楚,身材比例十分完美,看的弦清都快流口水了。 从男子的衣衫和紫金发冠以及腰间别着的那块剔透的红玉可以猜测到,这男子非富即贵,怪不得一动一静,都犹如画卷,贵族气质浑然天成,让人倾叹。 突然,躲在角落里那个风尘味非常浓重的女子一声惊呼。 “玄明公子,救我!”她被一个黑衣人一把从地上拽起,冷剑抵在脖颈里,吓得浑身打颤。 “公子,奴家,奴家好怕怕,您要救我啊!”她一边求救,一边抹眼泪。 男子性感的唇瓣,勾起一抹勾人心魄的魅笑,侧身一闪,猛地往后连退了四五步,站到了长廊之上。 似笑非笑的看着这群人,单手叉腰,懒洋洋的声音缓缓响起,“这女人各位要是喜欢,带走便是,何必动刀动枪的呢?” 哇靠! 听到这话,弦清被震惊了。 这男人是渣渣吗?竟然说出这么过分的话! 分明刚刚还跟那个风尘女子在隔壁开心,现在有危险,竟然不顾女子的死活! 这样的男人也太低级了,她最看不起。 “少说废话,你要是不乖乖跟我们走,就别怪我们下狠手了!”押着风尘女子的黑衣人冷声警告,眼神格外毒辣。 男子却毫不在意,态度没有丝毫改变,“大家都是男人,有所需求爷能明白,何必这么不好意思呢?” “喂,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说出这话,也不嫌丢人!”弦清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气的头顶冒烟。 “姑娘,你刚刚不实在隔壁听的挺高兴的么?”没想到男子竟然调侃起她来。 “听是给你面子,别人让我听我还不乐意呢!”弦清脸刷的就红到了脖子个,死撑着吼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冲回了自己的雅间。 那些黑衣人没有耐心听他们在这里吵嘴,二话没说,就把那风尘女子,朝窗外扔去。 “不好!”弦清急的冲到窗口。 还没等她看清,突然觉得身边掠过一股飓风,迷得眼睛都睁不开来。 等她再度睁开眼,想要回头找司空冰岚帮忙的时候。 身后的座位上哪里还有什么人? 再朝窗外望去,只见主子已经成功的把那风尘女子救下,两人已经平安落地了。 “哼,还是主子厉害!”弦清回头就想损那男子。 一回头,整个人都呆若木鸡。 哇靠,这是真的么? 刚刚还站在隔壁杀气四射的那几个杀手,现在竟然全部倒下,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了。 那男子嘴角噙着轻蔑的笑,朝她瞥了一眼。 一瞬间,弦清觉得自己仿佛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那眼神,好恐怖! ------题外话------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个新登场的男人捏~留言板冷清的等你们粗线! Ch.51 奴婢口风一向很紧的! 男子轻轻将耷拉到手臂的衣衫拉了拉,目光回转,嘴角噙着冷然的笑意,转身往楼下走去。 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弦清这才长长吁出了一口气来。 刚刚就那一眼,她瞬间就脊背发寒。 这样的眼神,笑着比瞪着都恐怖。 想到自家主子还在楼下,她赶忙跑到楼下。 没想到此刻的茶馆楼下已经齐刷刷的站了两排官兵,约莫二十几个。 此刻那风尘女子已经回到了男子的身边,小鸟依人的挽着他的胳膊,眼泪汪汪的诉苦,“玄明公子,您看妾身的手臂都被划伤了呢。” 她指着手臂上那细细的一条划痕,小题大做的说道。 “带去让军医看看。”男子手臂一甩,就将女子甩到了一旁。 女子脚还没站稳,就已经被两个官兵从两边驾了起来。 瞬间花容失色,惊慌失措的喊道,“公子,玄明公子,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您怎么能弃我而去!” 男子却连看她没有看他一眼,只顾着跟站在身边的少将低于。 眼看着就要被拖出大门口了,女子也不顾脸面,剧烈挣扎起来,“安陵玄明你这无情的男人,亏我帮你逢场作戏,骗过那些杀手的耳目,让你逃过一劫,你竟然如此对我!” 女子的声音几近嘶哑,声嘶力竭,“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在刚刚一刀砍了你!” 听到这些话,安陵玄明突然轻笑了起来,笑容格外讽刺,声音却温柔的滴得出水来,“既然纱儿姑娘如此体恤我,想要为我分忧,那就送去给将士们享用!” “你!你这人渣!”纱儿吓得脸色苍白,声音发颤,情绪变得更加激动。 “你不是想留在爷的身边么?”安陵玄明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抬眼瞥向她,温柔的目光仿佛是再看新婚妻子一般。 刹那间,纱儿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惨白的小脸上,顿时又露出了几分幸福之色,仿佛沉浸在他给自己的虚幻中,无法自拔。 只是,片刻的功夫,脸上的幸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痛苦之色。 她强忍着屈辱的泪水,奋力甩开驾着自己的官兵,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到地上,拼命磕头,“玄明公子,您就扰了奴家吧,奴家不求名,不求份,只求能够留在公子的身边,服侍公子,求公子不要送奴家去那种地方,若是,若是奴家真的被那些男人……” 话说到这,她已经泣不成声。 送去给那些刚打完胜仗的男人玩弄? 生不如死! “奴家,奴家宁愿死,也只想保留下清白的身子,留给公子。”她重重的叩了个响头,身体颤抖的厉害。 “爷刚刚似乎听到有人喊爷是人渣。”安陵玄明戏谑的笑道,“爷就算是人渣那又如何?” “公子,奴家刚刚说的那都是气话,还请公子饶了奴家这一回。”纱儿哭的更伤心了。 就在这时,弦清突然觉得自己被人往外拽。 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主子,不由紧张的小声道,“公子,咱们要不要救救那女子?” “乖乖回去。”司空冰岚轻不可闻的说了一句,拉着她,就朝门外走去。 在经过纱儿身边的时候,却被她猛地抱住了小腿。 “公子,公子奴家知道您是好人,刚刚您也救了奴家,奴家求公子带奴家走…”纱儿虽然带着一股风尘气息,但是现在把脸上的妆容哭花了,褪去原本浓妆艳抹的样子,看上去反而顺眼了不少。 弦清站在一旁,有些同情的看着她。 但是主子不发话,她是绝对不敢在这种情况下私自开口的。 “姑娘请松手。”司空冰岚淡淡一笑,俯身凑到她的面前,虚托了一下她的手臂。 纱儿瞬间觉得手臂发麻,不自觉的松开了。 眼看着她就要走,她赶忙跪着扑了过去,这回抱住了她的大腿。 “公子,奴家心甘情愿的跟您走,求公子您救奴家一命!” “姑娘,强扭的瓜不甜。”司空冰岚手中的白羽扇在她面前轻轻一扫。 纱儿的手,就自动松开了。 见她还在犯迷糊的时候,司空冰岚就加快脚步,朝外面走。 直到远离那茶馆有十几米远,这才放慢了脚步。 弦清也觉得事情不对,一直都不敢开口问,只是小心翼翼的往身后打量。 等两人回到半山腰的宅院,这才觉得心定了下来。 “小姐,刚刚那些人不对劲么?”弦清观察着她的神色,紧张的问。 “暂时还不清楚,需要调查一下。”其实,司空冰岚也是在救下纱儿之后感觉事情不对劲的。 她刚刚救下纱儿,就有官兵把这茶馆团团包围住了。 显然这里会被杀手袭击,是早已经被人料到的。 那么刚刚那安陵玄明和纱儿在雅间里发出的那些声音都是为了蒙骗过杀手,这一点,刚刚纱儿要被带走的时候,也自己承认。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安陵玄明,应该是帝都四大家族之一,安陵家的长子嫡孙,云国第一的烈焰将军。 他怎么会来这里? 而且,刚刚他要惩罚纱儿的那一套,好像全部都是做给自己看的而已,有何目的? “小姐,那男人看起来很危险,咱们还是离他远些,奴婢总是心神不定的。”弦清厌了口口水小声嘀咕。 “你先回房去给剑舞换药,今天的事情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司空冰岚摆了摆手叮嘱道。 “是,奴婢口风一向很紧的!”弦清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身朝里面跑去。 听到她说自己口风紧,司空冰岚真是一阵汗颜。 这丫头的口风什么时候紧过了。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到了书房,在几案上行云流水般的开始写信。 这件事必须通知在帝都的司空良。 只是,写到一半,她猛然停住。 房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声音很轻,仿佛是故意压低。 她迅速把信纸放在烛火下烧掉,然后拿起一本书,佯装睡着的模样。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 太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伸脖子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 发现司空冰岚正躺在椅子上,脸上泛起丝丝笑意,快步走了过去,脚步还是放得很轻。 躲到了司空冰岚的身后,双手环住了她的脖颈,凑在耳边猛地咬住了她的耳垂。 “唔!”酥麻的感觉犹如触电一般,让司空冰岚装不下去,睁开了眼。 “岚儿装睡!”太子轻哼一声,不悦的问,“岚儿一个人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就连我也这么提防。” 要说人精,谁也比不上太子。 司空冰岚心中轻叹,现在自己的一举一动,算是被这家伙全部摸透了。 要是再这么下去,自己哪里还有什么秘密。 “真睡着了。”她淡淡应了一句,随即接着道,“今天我去过堤坝修建的工地了。” 太子闻言,知道今天自己没督工被发现了,这下可惨了! 不由的咬了咬下唇,一脸真挚,“岚儿,你去的时候,我正好肚子疼,上茅房去了!” ------题外话------ 啦啦啦,这玄明公子到底是好人坏人捏?来干啥的捏?有奖竞猜!猜对奖励币!么么哒,欢迎踊跃参与留言~ 感谢:azc送15朵鲜花,雪幽aa晚歌送2朵鲜花,工口送20朵鲜花,冰钇送12朵鲜花,陌兮曦送5颗钻石, 包子炒鸡感动!么么哒 Ch.52 两个人的宁静时光 你妹的肚子疼啊! 太子殿下你的借口能再水一点么。 司空冰岚真是无奈望天,哭笑不得,想要怪他,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忍心说出来了。 实在是太子这家伙太会卖萌装傻扮无辜,每当一脸真挚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就算是心里有气,也瞬间消了,哪里还会想要怪她什么。 她怕的只是炎王会拿这个当作借口,当作把柄,到时候在帝君面前啰嗦,反而对太子势力的建立形成困扰。 “岚儿岚儿,明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太子突然神神秘秘的说。 “明天太子殿下也不去督工么?”司空冰岚反问道。 “明天六弟会替我去监督堤坝建造的事儿,就明天一天,过了之后,我一定好好完成岚儿你交给我的任务!”太子伸手发誓,脸上的表情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好。”司空冰岚淡淡的硬了一句,目光却落在了他衣袖上的划痕。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样的划痕,恐怕是刀剑划开的。 只是对于太子的行踪她始终没问,只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拿起书,继续看。 而太子则是安静的坐在她的边上,把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挽着她的胳膊,小鸟依人的就这么眯眼打起瞌睡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司空冰岚放下书,肩膀酸痛,想要动动身子,眼角却瞥见太子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态,依偎着自己睡觉,而且现在已经睡的很熟了,呼吸很均匀。 她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暖意,动作温柔的把原本盖在自己膝盖上的狐裘,轻轻拿起,披在了太子的肩膀上。 然后把脑袋邪靠在了几案上,静静的看着太子的侧脸。 房间里十分安静,静的至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 虽然太子的睡姿很别扭,可是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甜甜的笑容,仿佛十分幸福,又十分安心。 司空冰岚的右手臂几乎被他整个都抱在怀里,暖洋洋的,还能够感觉到从他胸口传来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跟太子的心跳频率都变得一样了。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奇怪到让她觉得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样。 一瞬间的心慌,她猛地睁开眼。 太子还是那么安静的睡着,那俊美又不失可爱的脸蛋,此刻似乎格外的有诱惑力。 看着看着,她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凑了过去。 当她发现自己被太子的美色蛊惑的时候,脸差点就跟太子的脸颊碰到一起去了。 该死的,还好太子这家伙睡着了,什么都看不到。 要不然这么丢脸的样子被他抓到了,自己找什么借口都说不清楚了。 脑海中猛地蹦出太子一次次要求自己负责,缠着自己撒娇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下一秒,又赶忙捂住嘴,生怕吵醒了太子。 这样简单又没有防备的她,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偶尔展现。 平时要应付那一个个各怀鬼胎的王爷、大臣,还真的觉得有些累了。 突然,挽着她胳膊的太子动了动,不知怎么的,就滑进了她的怀中,又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枕着她的双膝睡觉。 司空冰岚轻呼出一口气,还好他没醒。 她俯身凑到了太子的面前,从上往下看着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心,跳的有些快了。 “阎瀚玥,像你这样的妖孽,若是长大了,恐怕这帝都中的名门闺秀就算挤破了脑袋,都想要挤进太子府了吧?”她双手撑着膝盖,托腮,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的低声喃呢,眼中的笑意,却渐渐暗淡。 再看一眼这俊美无双的面容,不禁又失声喃喃,“若不是女扮男装,这几娘才能这么安稳的伴你左右,如果可以,我宁愿这一生都这副装扮,至少与你相伴,能够宁静些。” 有些东西,该来的总会来的。 从五岁得到皇恩,进入皇宫开始,她就没有片刻的松懈过。 她知道,如果朝堂上的那些老贼知道自己是女儿身,恐怕早已经想尽各种法子,制造出各种流言蜚语对司空家不利,那些眼巴巴的看着司空良从军机大臣,一路顺风的成为太师的人,哪一个不是一肚子怨气,时时刻刻想要看着司空家落难?哪个不是时时刻刻盯着陪伴太子身边的自己,指望着自己犯错,指望着太子犯错。 这一切,她都放在心中,心烦意乱的时候,拿出来想。 只要一想这些事,心莫名的就会平静下来。 因为她知道,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她要保住太子,保住司空一族,保住自己。 想的多了,她就不由自主的笑了。 眉眼弯起,低着脑袋,看着睡的跟婴儿一般熟的太子,唇角微微泛起一抹幸福的弧度。 过了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 轻轻的闭上了眼,俯身,唇瓣,轻轻朝太子的唇覆去。 可就在这时,躺在双膝之上的太子突然睁开了眼,微眯着眸子,满是笑意的看着她。 还不等她闪开,太子突然伸手,紧紧坏饶住了她的脖颈。 手臂一用力,愣是让司空冰岚主动亲了自己。 两唇相碰,司空冰岚瞬间脸颊一阵火辣,只是自己的脑袋是往下的,此刻根本看不到太子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但是脑补一下,她就能想到,太子这家伙一定在坏笑。 恐怕从一开始,这家伙就没有真正的睡着过,一直都假装睡觉,蒙骗自己! 她有气又无奈,怪只怪自己没提防这只小狐狸的精明,这下可好,又被蒙了。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太子早已经翻身坐起,一把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把她环抱在怀里,笑眯眯的看着她。 因为司空冰岚主动亲他这一回事,似乎格外亢奋。 仿佛不怕她会生气,又在她的唇上啄了几下。 “岚儿,岚儿,我知道你喜欢我。”他对感情的表达,总是那么直接。 直接的司空冰岚有时候会觉得不太真实。 可是两个人从小长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这样的感觉多了之后,又觉得一点都不假。 只是太子喜欢自己什么呢? Ch.53 小时候的两个人/回忆杀 司空冰岚还记得自己四岁的时候,第一次跟随司空良进宫。 那时候是她刚刚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凌天大陆满一个月,那时候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从一个成年人,变成了娃,重新开始长大这件事,也凭借着这孩子身体里仅存的一点记忆知道了自己是病死的。 其实真正的司空冰岚原本身子骨很弱,这是打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就烙下的病根,因为司空冰岚的娘亲身子骨也不好,所以她也继承了娘亲的优良传统,是个病秧子。 司空良本以为自己这女儿是养不活的,但是他这当爹的还是耗尽心血,不断的用各种灵丹妙药,更不惜用帝君上赏赐的上等药材全部给自己的女儿服用,就这样吊命,只可惜年幼的司空冰岚还是没有被医好,最后一次发烧烧到了四十几度,死了,接着,她这一个异界的灵魂,就在这个小身子里安家落户了。 神奇的是,自从她变成司空冰岚之后,这娃子身上的那些老毛病全部都好了。 那些给她看病的大夫都觉得这是一个奇迹,是医术界的一项创举,而那个为自己治病的大夫,直接被司空良举荐给了帝君,然后一路高升,现在已经成为了医药房的大医师了。 那时候司空良别提多高兴了,自己的女儿一场大病后,仿佛脱胎换骨,变了个人,年仅四岁就会琴棋书画,而且还会舞刀弄枪,虽然小胳膊小腿的,难免擦伤,但是他还是没有阻止女儿习武,毕竟女儿以前是个病秧子,如果真的在习武之路上有所造诣,不仅能够强身健体,以后也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 想到这,她不禁感叹,时间真是无情。 曾经对那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用心良苦的爹,现在早已经变得急功近利了。 第一次进宫,她在御花园玩耍,偶然间看到一个粉嘟嘟的可爱娃子坐在湖边,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似乎十分烦恼。 最关键的是,这娃子长得美啊,她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真的以为太子是个女人。 不过这件事她从来没说过,就怕太子受打击。 莫名的她就走到了太子身边,开口道,“我一个人玩好无聊,要不然你陪陪我吧?” 太子却还是低着头,没搭理她。 “你拽什么拽,小屁孩,姐带你玩儿,是你的福气知不知道!”那时候的司空冰岚哪里有这么多顾及,心想着反正自己也是个小屁孩,小孩子说话本来就没轻没重,口无遮拦的,她也乐的每天这么自由自在的玩。 “你几岁?”没想到闷闷不乐的太子歪着脑袋看向她,还一脸认真的问。 “四岁!”司空冰岚口齿不清的回答,十分自信。 “唔,我三岁,你比我大,那你以后可要带我玩儿呀。”太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好,没问题!”司空冰岚心想,反正我也只来一次,骗他说以后带他玩儿,也不怕被发现,反正现在玩儿的开心就行了。 要是她知道太子这家伙一开始就存心把自己的年龄说的比自己小,自己才不会冒充大姐大,还乐呵呵的带着太子一起玩! (ps:女主比太子小一岁哦!特此申明--,怕大家搞混,太子这货是故意说自己年纪小,让女主带他玩的呢~~) “我相信你!”太子的眼睛闪闪发光,满是信任,可爱的笑了。 两个孩子就这样玩了一天,晚上司空良带着她回去了,之后一连五个月都没再进宫,再进宫的时候,已经是半年之后,那时候司空冰岚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在御花园碰到过的这个可爱娃子。 第二次进宫,她是跟着司空良去给太后老佛爷请安的,太后一直都很爱很她,说她活泼可爱,乖巧懂事,赏了她一个漂亮的玉镯后,让她去御花园玩儿。 司空冰岚不喜欢御花园,除了花,没什么可以玩的。 可是太后老佛爷都说了,她只出去自己打发时间。 这一次她是在御花园附近的一片桃花林里碰见太子的,这时候的太子已经比上一次长高了半个头,原本可爱又肉嘟嘟的脸蛋已经不见,俊美的脸型已经逐渐显露。 她还没发现太子,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朝自己冲了过来,然后自己就被拥入怀抱。 那个小小的,又用力的怀抱,让她印象深刻。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股深藏了好久好久的思念冲击,感觉怪怪的。 当时她并没有多想,反而在烦恼该怎么跟太子解释说好的一起玩耍,后来自己就没了踪影的事情。 不过太子并没有提这件事,反而是带着她跑到宫中的每个地方闲逛,他们看到了妃子们的华丽花园,也看到了冷宫的冷漠寂寥,更看到了太监宫女们的嬉笑打闹,总之,那一天时间仿佛过的很慢很慢,他们还自己偷偷用纸糊了一个风筝,虽然破烂,但玩的格外高兴。 只是在玩耍的时候,她偶然发现太子的胳膊上竟然有淤青,不由皱眉。 “谁敢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当时她这么说。 太子傻傻的笑,很认真的点头,明亮的眸子里满是信任。 天色落幕,司空冰岚还是回去了。 当天晚上当司空良问她下午跑去哪里玩了,她就如实把这些事告诉了爹,她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司空良眼神变得很复杂,没有再说什么。 在之后,她第三次进宫前,就已经知道太子的身份了,也知道他因为个性软弱,经常被其他皇子和王爷联手欺负,所以才会有伤,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她要保护太子,让太子成为这云国真正的王者! 没想到,自己的希望,来得这么快。 回去后,她就接到了圣旨,被传召进入皇宫辅佐太子。 或许这一切真的就是命中注定的,逃也逃不掉。 这一切回忆,就如浪潮翻涌,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变得越来越清晰。 她眼前太子的笑脸,也变得越来越真实。 看着太子笑,她也莫名的勾起唇角,浅浅笑,不知道为什么,太子的笑容在她眼中就是很温暖。 “太子殿下还年轻,应该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云国这么大,比微臣出色的人还有很多。”她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太子却一个劲的摇头,有些不悦的微微蹙眉道,“人家只要岚儿一个,外面的再好,也不及岚儿的好。” “那是因为太子殿下还没有见识过外面的广阔天地,才会这么认为。”司空冰岚轻咬着下唇,神色平静的看着他。 “岚儿总说这些伤感情的话!”太子紧紧把她的冰凉的手握紧,目光炯炯的一字一句道,“纵然外面的世界再广阔,外面的人再怎么优秀,对于我而言,这世上,司空冰岚只有一个,独一无二!” 咦,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好耳熟。 ------题外话------ 包子现在正在每天很努力的存稿,就是为了上架之后能让亲们每天多看点儿文,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包子,包子就有无限动力了! Ch.54 捏了什么不该捏的 司空冰岚在没穿越前,一直都是个大龄剩女,没怎么谈过恋爱,唯一一次还是被迫接受,原因是追自己的男人是德智体美劳十项全能的高富帅,当时她为了执行任务和高富帅有所接触,没想到后来却被高福帅穷追猛打。 本来想果断的拒绝,却没想到拒绝的当天晚上,高富帅似乎是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竟然主动跟她提,不如咱两谈恋爱吧? 还没等她开口,高富帅就又说,要是你觉得你能找到比我更优秀的,更体贴的,那就拒绝我吧。 一句话,就让司空冰岚犹豫了,毕竟这高富帅确实不错,要找到比他出色的人,的确也很难,于是她勉强答应了下来,也是为了脱离大龄剩女这一魔咒。 只是没想到,跟高富帅确定关系的第二天,自己因为人物离开了那个国家,意外穿越到了这凌天大陆,成了四岁女娃。 她看了看眼前的太子,又想了想之前对自己百般讨好的高富帅,心中不由得想,要是把太子放到二十一世纪去,她肯定选太子,论相貌,论优秀,都要比高富帅强的多的多。 当时自己是被迫接受高富帅,而现在,自己和太子朝夕相处,就算对感情在迟钝的人也会开窍了,她当然也是。 从新再体验一次从孩提时代慢慢长大,确实对她有很大的帮助,至少情伤已经提高了几个级别。 太子见她发愣,也没有打扰她,而是歪着脑袋,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柔情似水。 要是知道她刚刚愣神的时候,想到了穿越前跟自己有过一腿的男人,估计要气哭。 “太子,可知道安陵家的长子嫡孙来到水灵省了?”司空冰岚起身坐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低声问道。 “奔雷刚刚还跟我提及这件事。”一谈到正事,太子的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把柔情似水全部都塞进了肚子里。 “太子有何见解?”司空冰岚见他已经知道这件事,却并无担心,不禁想听听他的想法。 “当年,我的母妃因为剩下我死了之后,安陵月就从贵妃变成了现如今的皇后,把我领养在她身边,名义上,就等于是我的母亲,而安陵一族也一直都在朝堂上为我盯着四大家族中的吕家和唐家,所以我推断,此次安陵玄明来到水灵省,应该不是与我作对。”太子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跟她谈论政事,而且还说的有板有眼。 最让司空冰岚惊讶的是,太子对于现如今朝野上下的风向了解的很清楚。 安陵一族因为有安陵月这个皇后作为依仗,一直都位居四大家族之首,而安陵家也是世代都出能人将相,每一代子孙,男的不是将军就是封侯拜相,女的不是巾帼英雄就是一品夫人,总是这一大家族从来没有犯过错误,简直堪称完美。 不仅在云国中根基稳固,而且忠心无比,为历代云国的帝君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 “太子还是小心为上。”防人之心不可无,司空冰岚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不会轻举妄动。 太子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突然把脑袋凑到她的面前,笑眯眯的小声道,“岚儿,天色不早,咱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带你去好地方呢。” “咱们?”司空冰岚挑眉睨着他,就知道他今天这么殷勤,很有问题! “唔,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害羞什么嘛。”太子反而不以为意的嘟囔道。 “今时不同往日!”说罢,司空冰岚就要站起来。 却被太子一把拽住,拉进怀中,眼角微翘,笑得风情万种,“岚儿,人家一个人睡觉好怕怕的,人家要你陪嘛~” “太子殿下这么没节操,你家里人都知道么?”司空冰岚一阵汗颜,听着他说话的声音,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只当着岚儿的面,没节操,别人想看也不给看。”太子弄脸颊在她脑袋上蹭了蹭,就像撒娇的猫咪盯着自己的主人求爱护,求抚摸。 司空冰岚真是被他打败,就知道这家伙居心不良。 想要拒绝,却被他死缠烂打,莫名其妙的就滚到了太子房间的大床上。 还别说,太子的床就是软,就像是睡在席梦思上,整个人都往下陷,舒服的想要在床上打滚。 太子侧着身子,堵在窗口,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搂着她的腰际,眯着眼睛,眼中满是笑意的看着她。 “岚儿,你真好看。”他轻轻抬起手,抚向司空冰岚的脸颊。 司空冰岚刚刚放松的神经,又绷直了,冷不丁的心里一颤。 怎么办,看太子这架势,今天晚上恐怕会发生什么。 这家伙虽然只比自己大一岁,虽然才十一岁,但是身高已经一米七,自己才一米六啊! 这家伙往床口这么堵着,自己想下床都下不去。 “岚儿…”轻柔的声音慵懒至极,太子似乎真的是累了,闭着眸子,手轻轻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起来。 司空冰岚敏感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心中暗骂自己今晚真的是想太多,脑袋都短路了,才会想到那些该死的xx画面。 都怪太子总是做这些有的没得的暧昧举动,时间久了,她自然而然总是会想到那些邪恶的东西。 莫名的心悸,让她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默默的背过身去,抱着被子,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就这样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梦中,她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似乎还有一点弹性。 然后又捏了捏,好像质感还不错,就是有点硬梆梆的。 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就是睁不开。 都怪昨天晚上因为想太子的事情想到连续做梦,梦里还全部都是这个家伙,简直累到半死。 “唔…”耳边突然传来男性独特的沙哑轻哼声。 因为没有睡好,司空冰岚有些烦躁,一脚踹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突然噗通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滚到了床下。 她累的没力气,也没睁眼去看,只觉得声音消失了,世界都安静了。 刚想继续睡,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床,把自己紧紧抱住。 “唔,岚儿好色。”腼腆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的感觉。 司空冰岚猛地打了一个机灵,条件反射的睁开眼。 ------题外话------ 感谢超级摩卡打赏的2000币币 蔡娟亲的一颗钻石!~ 破碎的琉璃之花送的10朵鲜花 农家妞妞ly送的5朵鲜花 Ch.55 不负如来不负卿 哪成想,一睁开眼,司空冰岚就看到自己和太子面对面。 最关键的一件事是! 太子这家伙上半身赤果果的,而下半身… 这腿怎么好像停光滑的,不像是穿了裤子? 低头一看,这家伙下半身竟然只穿了一条亵裤! 你妹啊!太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节操是什么?! 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衣服扒光了,而她司空冰岚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 此刻,她的脑海里猛然蹦出了睡梦中的画面,自己好像捏到了什么软绵绵,有质感滴东东…… 不要告诉她,不要告诉她是太子殿下的小弟弟! 她会疯了的。 “岚儿…”太子如脂般白皙的脸上透着几分绯红色,俊美的脸蛋更显妖治好看,狭长的丹凤眼此刻忽闪忽闪的看着她,神色迷离,美的夺人心魄。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很显然是正处于很亢奋的状态。 双臂紧紧搂着司空冰岚,似乎生怕她会突然溜掉。 司空冰岚脑袋上布满了黑线,唇角也无奈的抽搐着。 看太子的表现,恐怕自己刚刚的猜测是八九不离十了。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太子还是个少年啊,现在在他的印象里,自己肯定是个闷骚至极的人。 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抬眼,神色难得认真的开口道,“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误会,微臣刚刚是手滑。” 手滑! 听到这两个字,太子的脸,顿时垮了下去。 高兴没了,期待没了,就连小小的幸福,也溜走了。 他的岚儿亲了自己,不承认也罢了,现在摸了自己,也不想负责! 难道他这个太子殿下就这么不招人稀罕么? 失望和失落感瞬间冲击了他的脑袋,他有气无力的松开了手,默默的转身,蜷缩在床角,一言不发。 司空冰岚见状,顿时脑袋翁的一声,乱了。 她本想安慰太子,却想到刚刚自己的行为,伸到半空的手,就僵住了。 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的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 气氛实在是怪异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眼看着外面的天已经大亮,太阳伯伯正朝自己挥手。 司空冰岚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伸手,一把讲太子扳了过来,面朝自己。 只是,这不看不要紧。 一看,她吓得不轻。 太子这哭的梨花带雨的这是要吓死谁啊! 他真的哭了,还哭的非常伤心。 司空冰岚的心,瞬间就被他这伤心的模样,俘虏了,心软了,知道自己恐怕没办法再坚持君臣间那最后一道防线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俯身轻轻拥住了太子颤抖的身子。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太子,以前总是突然被太子拥入怀中,一直都不知道主动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现在她知道了。 主动,是需要勇气的,很大的勇气。 就像现在的她,心跳,恐怕已经超过一百二十了。 脸颊滚烫,心也乱跳,只有脑袋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太子刚刚一直都是用被子捂着脸,不让自己发出哭声的,现在被自己拽回来,反而能听到低低抽泣的声音了。 “不是说过,都这么大了不会哭了么?”司空冰岚有些感慨,感慨自己这几年都白活了。 要是自己不是对感情一直坚持要保持平静的话,恐怕太子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要不是太子的坚持,恐怕自己的心还没有办法真正的敞开。 现在,她不会再为了所谓的君臣,压抑自己的感情,至少,只有太子和自己两人到时候,她不会再说那些伤人的话了。 “我没哭,眼睛进沙子了。”太子只当她只是为了安慰自己,低落的情绪,犹如狂风巨浪似得,再次袭击他的心。 眼眶,湿湿的,心,痛了。 “这么不小心,让我瞧瞧。”司空冰岚微微起身,捏住他的下颔,俯身看他。 那双不安而失措的眸子,此刻也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似乎有很多很多的渴望,却不敢轻易表现出来。 深吸一口气,指尖从太子的下颔慢慢游移,穿梭过他的墨发,托住了他的后脑勺,突然压低,鼻尖擦过,唇瓣覆上了他满是泪痕的眼眸。 明显感觉到太子的身子轻轻一颤,她却没有停下,从上而下,帮他吻去了两行泪珠,最后,覆上了他微凉的唇瓣。 司空冰岚轻咬住他的唇瓣,放在口中,舌尖舔舐,动作很轻柔。 刚刚她细心的发现太子的唇,恐怕是刚刚太伤心,咬破了,出了血还自知。 淡淡的血腥味,混入两人的口腔中,她的舌轻易的探入了太子的口中,纠缠在一起,紧紧缠绕,香甜的美好,让两人都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呼吸逐渐加快,吻,越来越深。 太子反客为主,反手将她搂在怀中,让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脖颈,两人身子紧紧贴在一起,亲密无间,暧昧勾人。 他的舌仿佛带着一股奇特的魔力,在口中肆意游移,几乎把每个牙关节都扫了一遍,又在唇瓣上,舔了舔,眼中早已经被幸福的笑意占满。 “岚儿…”热气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太子目光迷离的看着她,似乎觉得刚刚的还不够尽兴,竟然又搂着她,一阵猛啃。 长长的银丝从舌尖分离,随着太子灼热的目光,移到了脖颈。 司空冰岚只觉得头颈里又痒又烫,每一处被他亲吻过的地方,都好像血脉膨胀… 她的身子早已经瘫软在太子的怀中,脑袋里只剩下了喜欢两个字。 刚刚她主动,也是想要证实自己到底对太子有没有感觉,一直以来的心理暗示,告诉自己,自己和太子只是青梅竹马,关系较好,可是刚刚吻下去之后,她知道,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特得离谱。 明明是喜欢,自己的心却一直没有承认。 沉浸在思绪中,突然耳边传来太子粗重的低喃声,“岚儿,我今天好高兴…你,你没有不理我,没有任由着我去,而是抱了我,亲了我,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他的眼神很清澈,透彻的仿佛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司空冰岚看。 “这不是做梦。”司空冰岚收了收手臂,突然凑到他的唇边,轻轻一吻,“阎瀚玥,这是真的,现在我将心托付给你,若是你负了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太子堵住了嘴,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又是一阵狂肯,直到她有气无力的瘫软在自己的怀中,这才作罢。 他勾唇浅笑,笑容犹如窗外的太阳,明媚惑人,灿烂的让人瞬间忘了一切,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 又用脑袋蹭了蹭司空冰岚的脸颊,目光真挚而认真的说,“这一生一世,不负如来不负卿。” Ch.56 谁让你上次笑话我 司空冰岚颔首,低低浅笑,眼中却已然带着几分明媚的幸福之色。 她点了点头,两人相视对望一眼,只是一眼,对方的想法就已经了然于心,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他们懂。 而房门外又是别样的景象。 “你在这里做什么?”飓风行色匆匆而来,看到她站在太子房门外,不由一愣。 “这里难道只能呆太子殿下一个人么?我家主子也在里面!”弦清白了他一眼。 “啊…”飓风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唇角的笑意越发意味深长。 他朝紧闭着的房门瞥了一眼,似乎还没动静,不由笑着开口道,“弦清姑娘该不会一直都躲在门外偷听吧?” “偷听你的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弦清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小声警告道,“倒是你的声音这么吵,就不怕吵到主子们?。” “哎呀呀,看来是被我说中了。”飓风轻轻拉开她的手,笑意更浓,“弦清姑娘若是没偷听,又怎会脸颊绯红?现在定是心里小鹿乱跳,莫不是开始思春了?” 弦清被他说中心事,脸气的更红了。 猛地抬起脚,朝他脚背狠狠踩去。 却没想到飓风眼疾手快,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用力,竟把她拽入怀中。 “你,你这流氓胚子!”弦清又气又急,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没办法。 现在才恨自己当时干嘛不好好学武,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被人欺负。 “姑娘此言差矣,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正当防卫这个词,还是飓风有一次在明瑟殿里,听到司空冰岚跟麒如玉说的,这个词够新鲜,而且意思足够给力,他喜欢。 “正你妹的头。”弦清哪里会跟他讲道理,二话不说,对着他的胳膊就是一大口。 这一口咬下去,正常人都要疼得跳脚了。 唯独这飓风不躲不闪,任由着她咬。 直到咬到皮破了,弦清这才慌张的松开口,连连后退。 她只是想吓唬吓唬飓风这家伙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脾气这么倔。 怎么说飓风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万一他去打个小报告什么的,自己不是完了么! 当下,她心情忐忑到了几点,偷偷的抬眼朝飓风瞥去。 就看到飓风正伸着被咬伤的胳膊,定定的看着自己。 心里忍不住大喊,“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轻易罢休的,弦清,你这个笨蛋,闯祸了吧。” 随即,她无辜的眨了眨眼,迈着小碎步走到了飓风面前,揪着他的衣角,小声央求道,“飓风哥哥,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千万不要记仇,我只是一时冲动,对,是一时冲动才不小心咬了你,这完全是个误会!” “然后呢?”飓风颇感兴趣的看着她,不知道这小丫头片子还能装出些什么。 “飓风哥哥,这一口咬的其实不重,你看对吧,大家都是在太子殿下身边办事,就算,就算你是跟皇后娘娘混的,那也跟太子殿下有关呐,你看太子殿下跟咱家主子关系这么亲密,都混到一张床上去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次的事情,千千万万不要跟皇后娘娘告状啊!”弦清就差哭了,她自认自己的演技还是可以的,眼泪汪汪的视觉效果,应该是足够了。 飓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忍不住朗声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跟皇后娘娘告状的。” “啊,飓风哥哥说的话可是真的?”弦清心里暗自笑,哼哼,那你就死定了! “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飓风颇有几分江湖英雄的风度。 “这可是你说的啊,不告状。”这回,弦清底气足了。 你丫的你不告状,就别怪姑奶奶我欺负你了。 她哼了一声,抬起脚,趁飓风不备,就狠狠踩了下去。 飓风想要收脚,已经来不及,只能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猛地一甩。 “啊!”一声惊叫。 这一甩,弦清就被甩到了两米外的一棵歪脖子树上! 她几乎是斜挂在外脖子树上的,姿态有多丢人,就多丢人。 最关键,裙子竟然划破了一大半。 两只光溜溜的美腿,就露在了外面。 “你个混蛋,敢欺负我!”她在树上拼命挣扎,就是下不去。 飓风刚刚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他已经在最后一刻克制了力度,却还是挺严重的。 嗖的闪到了歪脖子树的面前,双手托着弦清的腰际,轻而易举的把她从树上抱了下来。 “姑娘家的大大咧咧倒也可爱,只是动手动脚就不好了。”飓风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喃喃,看着她的目光中,笑意又深了几分。 灼眼的阳光下,弦清就这样被他高高托起,从上往下看着飓风。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个男人,以前只是在明瑟殿宅院里的树上,看到他和奔雷两人。 其实,也算是陪伴自己从小到大了,只是… 眼前飓风那张温文尔雅的小脸已经在脑袋里无限放大,她突然觉得有点晕眩。 “谈情说爱呢?”突然,剑舞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弦清吓得屁滚尿流,差点撒丫子就跑,只可惜她还被抱在半空中。 自从上次自己调侃了剑舞受的伤后,每次给剑舞抹药,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敲出几个大包。 早知如此,她那天肯定在心里偷偷的笑,不幸灾乐祸了。 “拜托,谈情说爱也要看对象好不好!”这时候,飓风已经把弦清放到地上,她莫名其妙的有点慌张。 谈情说爱? 这个字眼好像一直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干什么要紧张,又没做亏心事。 “光天化日的,露大腿,你也不怕吓到别人?”剑舞调侃。 她这几天一直都在房间里养病,没法好好欺负欺负这丫头。 现在总算痊愈,一出门还让她看到这场景,怎么可能放过。 “没有,那是个意外。”弦清低头一看,还真是破了一大块,真是欲哭无泪,冤枉啊! “衣服破了是意外,跟皇后娘娘的杀手搂搂抱抱也是意外吗?”剑舞故作惊讶的看着她,随即掩面揶揄道,“弦清,你放心,咱们好歹姐妹一场,这种事,我会替你保密的。” 一听到这话,弦清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事要是被主子知道,自己就死定了。 主子一直都不喜欢皇后娘娘派来暗中监视的两个杀手,自己是最清楚的,所以理所应当的不能跟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气氛僵持之际,身后的房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司空冰岚推门而出,看到这么热闹,不由一愣。 瞅了瞅洋相百出的弦清,瞥了一眼双手环抱,笑如春风的飓风,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姐,弦清对飓风似乎有意思,您上次不是说要给弦清许一户好人家么…”剑舞努了努嘴,仿佛在说,小姐您看,他们两个挺般配的,正好可以配成一对。 做完,还朝弦清给了一个解恨的小眼神,谁让你上次笑话我被仙人掌扎来着! ------题外话------ 这里包子有话要说,文文里有错别字,称呼叫错,事情没解释清楚的,亲们都可以给包子留言,包子最喜欢这样的亲,不过一般包子有时间一定会亲自再看几遍,把错别字找出来修改掉,就是包子的记性比较差,总是会前脚记着,后脚又忘了,大家体谅下,有问题也可以在包子的群里:151149825(验证的时候请写清楚是哪本书,或者文文里的任何一个人物哦!)在群里告诉包子,包子会及时去修改的。 包子本来早上已经写完这章,不过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一回到家就打开文档修改了,因为是拼命存稿所以没有来得及一章章看,希望见谅 Ch.57 本殿下向来心地善良 “小姐,我没有!”弦清一边扯着破了的裙子,一边解释,“这真是个意外,您听我说。” 可,这还没等她说,飓风已经脱掉了自己的外袍,速度极快的帮她围在了腰际,十分贴心的帮她把露出来的脚面给遮挡住了。 这一举动,实在是让弦清感动,却又恨不得杀了他! 你刚刚不帮我围,现在帮我围,分明是告诉大家,我跟你关系很不一般嘛。 “小姐,我只把飓风当作兄长看待的,所以我们就像是亲!兄!妹!一样亲密。”弦清咬牙切齿的瞪着飓风,恨不得把他也一脚踹到外脖子树上。 “啊,是这样啊……”司空冰岚檀扇浅笑,兴趣盎然的看着她和飓风。 其实她对飓风了解的并不多,但是曾经也私底下查过飓风和奔雷的身份,除了是皇后娘娘的杀手之外,奔雷是个孤儿,而飓风的底细却怎么都查不到。 她一直都有所怀疑,飓风的身份恐怕不单单是皇后娘娘的杀手那么简单。 不过,这几年,好几次太子遇到危险,都是飓风及时出现,脱险的,所以已经排除了他是其他国家派来的细作这一猜测。 “小姐,您一定得相信奴婢。”剑舞跑到她的跟前,就差跪下了。 “我又没说误会,你一个人瞎着急什么?”司空冰岚檀扇轻摇,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可是,可是刚刚剑舞说…”弦清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有一腿那么没节操的话来。 “我什么都没听见啊。”司空冰岚转头,浅笑着问,“剑舞刚刚跟我说什么了?” “奴婢什么都没说。”剑舞冰雪聪明,当然知道主子是故意防水,当然不会再揪着这件事调侃。 弦清听到他们这么说,这才松了一口气,“奴婢,奴婢这就回去换衣服。” 说完,撒丫子就跑没影了。 生怕跑慢了就被逮住,没活路了。 “你的伤,全好了?”司空冰岚这才低声询问。 “嗯。”剑舞的脸颊红了一片,她低着头,轻嗯一声。 她一定要找到哪天追着自己,把自己逼到那个种满仙人掌后院的人,把那家伙砍成十八段,才能消气。 “再去炎王府跑一趟,看看有没有生面孔进出。”司空冰岚贴在她耳边细语,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这真是再好不过,剑舞纵身跳上屋顶,疾步而去。 这回那个追着自己跑的家伙,死定了。 “主子,属下有事禀报。”飓风还没走,一改刚刚的轻松,此刻神色倒多了几分认真。 “是打算公布你跟弦清的暧昧感情有了进一步的进展?”太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一点都没有主子跟属下说话的严肃。 “不是。”飓风的嘴角也抽搐了几下,低着头道,“是关于安陵玄明大将军的。” “唔,那你可要加把劲了,我看弦清的桃花貌似挺旺盛的。”太子自顾自的说着,完全不理会旁边两个满头黑线的人。 等他一个人吧啦吧啦的说完了,这才抬起头,笑着问,“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飓风瞬间变成化石,心碎满地。 最后,还是默默的捡起来,回禀道,“属下已经从帝都得到消息,此次安陵玄明来到水灵省并不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似乎是安陵当家的意思。” “是敌是友?”太子问。 “暂时不知,安陵家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就连守城的将士都没发觉安陵玄明是什么时候,什么把一队人马带出城的。”飓风微微蹙眉道,“属下恐防有变。” “我刚刚已经派剑舞去炎王府打探虚实,若是安陵玄明真的和炎王连同起来,那我们也……”司空冰岚的话还没说完。 只见一抹绿影朝这里跑来。 “小姐,门外有人登门造访。”来的是刚刚换好衣服的弦清,只是神色焦急。 她跑上前,给主子使眼色,“是上一次茶馆里碰到的那个男人诶!” 话音刚落,一个潇洒倜傥,衣冠楚楚的男子,就带着两个随行的下人缓步而来。 他神色自若,嘴角噙笑,步步生风,一身贵气浑然天成,不经雕琢,就能夺人眼目,让人臣服。 “臣,参见太子殿下。”眨眼间的功夫,安陵玄明已经来到身前。 他俯首作揖,动作干净利落,声音清朗有力,果然有大将风范。 只是想到昨天在茶馆,他的行为举止和今天的截然不同,不由猜测,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烈焰将军远道而来,里面请。”太子摆了摆手,往大厅走去,似乎并没有对他的突然造访感到惊讶。 安陵玄明微微颔首,缓步跟了上去。 身后那两名随从却没有跟上去,而是守到了宅院大门口。 “小姐,咱们也去瞧瞧。”弦清的八卦劲头一上来,挡也挡不住。 “还不快去沏茶。”司空冰岚轻点了一下她的脑袋,缓步也朝大厅走去。 弦清把茶端进大厅的时候,大厅里的气氛倒是听和谐的。 她小心翼翼的把茶杯放到了安陵玄明的面前,低着头就退回到了主子的身后。 “父亲担心炎王会对太子殿下不利,所以派我来暗中保护太子殿下,只是没想到一路上都有杀手跟踪,到了水灵省后就直接动手。”安陵玄明手指摩挲着茶杯,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素闻炎王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这次却杀气重重,恐怕是太子殿下年少气盛,激怒了炎王吧?” “没有啊,本殿下向来心地善良,就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怎么可能激怒炎王叔叔嘛。”太子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倒是显得很认真。 “既然这样,那臣也可以今日便可启程回帝都了,太子殿下这么能干,这里应该没有用得到臣的地方。”安陵玄明拿起茶杯,品了一口,似是说笑般道。 “唔,话是这样说。”太子瞥了瞥嘴,“可是炎王叔叔他莫名其妙的就杀人,万一本殿下一不小心中招,岂不是死的很无辜?”太子抬眼看向他,一抹锐利从眼中转瞬即逝。 “臣素有听闻,太子太傅的武艺高深莫测,保护太子殿下是绰绰有余。”安陵玄明的目光看着茶杯中的几颗浮叶,别有深意道,“太子太傅身边的丫鬟,个个更是深藏不露,臣倒是很想领教看看。” 一听这话,弦清吓得小脸刷白。 这家伙果然记仇! “奴婢只会弹琴唱歌,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大将军肯定是耳背,听错了!”弦清怎么可能给她这样的机会。 不等他接着说,突然捂着肚子道,“奴婢突感腹痛,先走一步!”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呵。”安陵玄明的唇角泛起几分嘲弄的笑意,随即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太傅大人让臣领教一下吧。” 话音刚落,他突然站起身… ------题外话------ 包子发现看包子文文的亲们都是潜水党,包子也希望大家多多冒泡,这样包子也能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在看包子的连载对不对。 Ch.58 爷陪你一起装傻,入V公告 要说先前司空冰岚还在猜测安陵玄明到底为什么回主动上门拜访,以他的个性,傲然难驯,神秘诡异,难以捉摸。 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大将军的名号,内心肯定更加自命不凡,又怎么会把还没有真正成事过的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纵然安陵家的当家人还算是有眼光,知道辅佐太子,要保太子周全,但是却也不是所有人都看好太子的前尘。 从安陵玄明走进这宅院的那一刻起,司空冰岚已经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感觉到了,这个男子的挑衅。 脑海中突然闪过昨天的画面,心中不由了然。 在茶楼中遇到安陵玄明确实是偶然,当时他明明可以完爆那几个刺客,却没有出手救纱儿,分明就是猜测到了自己的身份,想要等自己出手,而在茶楼下,他对纱儿不管不顾的那一番恶劣行经,恐怕也是想让自己出手相救。 想到这,她不禁暗叹这个男人的心机之深,不仅能让人不知不觉中上当,还能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让人毫不怀疑。 真不愧是安陵家的长子嫡孙,果然厉害! 突然,她觉得周身一股气压朝自己逼近。 猛然响起着安陵玄明正要找自己比试武功,这才回过神,翻身跃起,纵身飞出门外。 比试? 倒也不错,她也可以会一会这家伙的武功底子如何。 安陵玄明没有用任何武器,而是对近距离的打斗十分拿手,每一拳都力道十足,对准要害,脚脚生风,快到让人只觉得眼花缭乱,看不清楚。 打斗格外精彩,司空冰岚以退为进,不断击破他的攻击,还将他的套路记下。 在安陵玄明飞来一脚之时,她猛地后仰躲闪,随即抽出腰后羽扇,对准他的裤裆猛地飞去! “使诈。”安陵玄明暗道不好,还好速度够快,单手撑地,翻身闪开这要命的一击。 本以为他还会继续打下去,没想到却双手抱拳,上前一步… 上半身,突然朝她倾去,在她耳旁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说,“放眼望去,想必这云国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司空冰岚小姐这么优秀又秀色可餐的佳人了吧?” 什么?他竟然叫自己小姐? 司空冰岚的身子瞬间僵滞,神色却依旧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浅笑着挑眉道,“烈焰大将军恐怕是糊涂了吧?这里并没有女子,又何来的佳人,何来的小姐?” “是么?”安陵玄明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微眯着的眸子,缓缓扫过她的胸前,又是戏谑的调侃道,“这年纪该是女子发育的时候,司空冰岚小姐你这么用力绑着,也不怕发育不良,到时候太子殿下嫌弃?” “大将军说什么,微臣听不懂。”司空冰岚神色淡定,脑海中却猛然回想起,那天因为茶坊里根本没有其他人,所以弦清这丫头就没有顾忌的喊自己是小姐。 而雅间之间的隔音效果又那么差。 恐怕…… 这安陵玄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身是个女人了! 正担心身份败露会引发的一系列情况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安陵玄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张扬出去,而是找到自己。 他到底想做什么? “司空冰岚小姐,其实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个让二殿下整天魂牵梦萦,吸引的天天往司空府跑想要见上一面是司空绮澜小姐到底是哪里来的?”安陵玄明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他问的每一个问题,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司空冰岚的心颤上一颤。 这家伙,恐怕早已经观察和太子有关的人和事很久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清楚他们的事情? “司空冰岚小姐,我问了这么多,你若是一句话都不回答,恐怕太子殿下该心急了。”此刻,两人距离大厅是有段距离的,而安陵玄明和她贴的并不近,又加上她的神色淡定,所以感觉不到有何异样。 “若是大将军没什么其他事,可以早些回去了,下山的路崎岖难行,恐怕天黑了,大将军回栽进坑里。”司空冰岚婉转的表达了赶他走的意思,随即就想要往前走。 却没想到安陵玄明突然拦住了她,“一个人的外表可以蒙骗过所有人,但是属于女子的香气,却不会消失,太子太傅难道忘了?” 司空冰岚刹那间,心中愕然。 ------题外话------ 明天包子的文文就正式开始入v了,有一些话想在这里说。 1、看包子文文的亲们大多潜水,还有不少养文的亲们,现在可以开吃了,文文字数不少了,而且入v第一天首更两万,绝对给力,接下去就是日更一万,不会不够看。 2、包子生活也很忙碌,每天要花很多时间来写文,虽然看起来不多,但是包子要写很久,一片好文的诞生还是靠互相成全,你们每天热情的订阅和留言,会让包子有无限动力,更加努力的写下去,包子一直都相信,文字产生的力量是无限的。 3、请各位亲们支持正版,每天只是几毛钱的事情,要是这点支持都给不了包子,包子写文也很无力,情绪影响文文,让大家看得不爽肯定也不好。 Ch.1 弄死炎王,叫你再拽〔求首定 司空冰岚刹那间,心中愕然。 是啊,她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怪不得最近弦清帮自己梳头的时候总说自己身上有淡淡幽香,因为在云国中,奶娘或者娘亲会在喂女孩奶的时候,先吃一种含香草,这种草十分独特,只有云国中才有,只要连续意念,用奶水灌入女娃体内后,这女娃长大了身上一定会散发出淡淡幽香,这是洗不掉的。 而每个女子身上的幽香也会各有不同,因为含香草是种类多达上千种,算得上是云国独有的花草。 “大将军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司空冰岚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把太子看在眼里,因为他只会成为王者手中的剑。 见她没有再装傻,安陵玄明不由笑道,“我只是希望这盘棋变得更有趣些,光是我一个人玩,未免太无趣了。” 他的话,意味深长。 或许别人听不懂,参不透,可是司空冰岚却听明白了。 她也明白了,这安陵玄明也正如她一样,为自己,为整个安陵家,正在观察着这帝都皇城中,每一个殿下的能力和势力,也在猜测着,将来,着浩大云国,到底会由谁来执掌。 若是选错,一定会满盘皆输。 像安陵玄明这样的聪明人,又怎么可能轻易下决定? 不过他今天这样提醒,司空冰岚心中倒也不担心了。 如果他真的对太子一点信心都没有,就不会来这里,更不会像自己试探他一样试探自己。 这盘棋,果然越来越精彩了。 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司空冰岚神色悠然,浅浅笑道,“大将军真是会开玩笑,微臣一个男人,又怎么会有女子的幽香。” “太子太傅说的极是。”安陵玄明与她相视一笑,心中已经暂时打成共识。 只要你装傻,爷就陪你一起装,不就是玩儿么。 “武也比试过了,不知大将军还有和赐教?”司空冰岚后退一步,负手而立,身姿笔挺,目光盈盈,犹如阳光般耀人眼目。 举手投足,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女子的半点做作,反而多了几分随性和洒脱,不知不觉之中,就已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 即便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也透着一股仙气的灵性。 从安陵玄明见到她的第一次起,就没有在她的脸上读到过惊慌两字,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沉着冷静,镇定自若,即便是自己在点破她女子身份的时候,也只有一抹诧异在眼中转瞬即逝而已。 他对人的观察,向来细微至极,从不出错。 本来,对这位太子太傅在外界的种种传闻都抱着不学态度的他,此刻也稍有改观,至少,传闻不只是传闻,确实有一定的可取性。 而太子因为年幼丧母,生性软弱,他本来并不看好,只是今日一见,却也推翻了之前的预测,对于太子隐藏的神秘面纱颇感兴趣。 现在,他倒是很有兴趣加入他们所谓的太子党,再说他们安陵家一直都是按照皇后的意思,明的暗的都在帮助太子稳固势力,如果这太子真的能得到他的认同,倒也不算浪费安陵家这些年的辛劳了。 这些想法,只在安陵玄明的脑袋里一闪而过。 他双手抱拳,朗声笑道,“我一介莽夫,只知道战场杀敌,又何来指教二字,只不过是对太子太傅的功夫比较好奇而已。” 这回,他的话到算是谦逊。 只可惜,在司空冰岚的眼中,这个男人可不比麒三爷和炎于飞他们,心思细密的很。 “烈焰将军若是自称莽夫,恐怕这云国之中半数的人才都要无地自容了。”司空冰岚目光如水,平静无波,语气淡淡。 要知道,这安陵玄明从小文武兼备,也是个难得的奇才,曾经在战场上屡建奇功,十岁就已经被帝君封为烈焰大将军。 而且他的亲弟弟安陵嘉泽也是个文韬武略的人才,只不过却做了个文官,善于出谋划策,长长能想出克敌制胜的战法,在云国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太子太傅这么夸我,我若是坦然接受,岂不是要被人说成狂妄自大,自命不凡?若是不接受,岂不是妄自菲薄。”安陵玄明眉眼间的笑意更浓。 几乎眯成了缝的眼睛里,根本找不到丝毫的情绪波动,这话听上去却像是谈笑而已。 “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情,难不成大将军也是瞻前顾后的凡俗之人?”司空冰岚云淡风轻的调侃道。 “太子太傅果然厉害,看来我也要甘拜下风了。”安陵玄明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随即转身走到太子面前,拱手作揖,态度恭敬道,“今日突然造访,惊扰了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不要介意。” 太子鼻尖轻哼,心里早已经不满了。 你这家伙刚刚站在远处跟他的岚儿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悄悄话! 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这么大胆,看我以后怎么整死你。 脸上却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点了点头,亲切的说,“不要紧,我怎么会生气呢,你对本殿下这么衷心,我该好好赏你才对。” “哦?太子殿下打算赏臣什么?”安陵玄明也不客气。 “赏你良田百亩如何?”太子言下之意是,你特娘的给我回家种田去,离我的岚儿越远越好。 “好是好,就是臣一介武夫,对于务农之事并不了解,若是浪费了这些田地,浪费粮食可是要遭天谴的。”安陵玄明不疾不徐的回答道,语气适中,婉转拒绝。 “那就赏你一座宅院,外加白两黄金,好好享受。”太子这回的言下之意是,你不是从小就带兵打仗么?干了这么多事儿,就不累么?累了就赶紧离帝都,离她的岚儿远远的,少来勾搭。 “太子殿下不知,臣在打仗时住惯了帐篷破屋,对于房子倒没什么要求,至于黄金,每回打胜仗帝君都赏赐很多,要是再给那就浪费了,正所谓钱要用在刀刃上,所以就免了。”安陵玄明这是变着法的跟他做对。 司空冰岚却看出这家伙是故意考验太子而已,想要摸摸太子的程度。 “金银财宝、房屋地契、天帝米粮大将军都不要,那看来大将军是缺一个妻子了。”太子心里哼哼,你这家伙果然居心不良! “太子所言正是,臣确实缺个好妻子。”说着,安陵玄明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目光扫股司空冰岚,随即开口道,“只可惜,缘分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大将军如此优秀,想必京都尚且待字闺中的女子都十分倾慕,又怎么可能找不到呢?”太子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自顾自的继续说,“依我所见,麒王爷的小女儿麒如玉倒是冰雪聪明,伶俐可人,和大将军十分般配。” “怎么臣听到的跟太子殿下所言的完全不同呢?”安陵玄明勾了勾唇角,邪邪笑道,“民间传闻麒王爷的小女儿是个女霸王,脾气火爆,个性娇纵,上学把老师吓死了,在家把奴才吓走了,如此刁蛮任性的彪悍女子,臣恐怕是无福消受,不过臣看太子殿下连连夸赞,倒是十分欣赏的样子,不如娶进宫做太子妃也不错。” “本殿下喜欢温柔贤淑的。”太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这家伙摆明是看上他的岚儿了。 “臣倒是也喜欢这一类型的。”安陵玄明笑意更浓,“看来臣和太子殿下的口味倒是很像。” 啊呸! 谁跟你的口味像了。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太子在心里鄙视他了一万次,接着道,“那就祝福大将军找到个合适的,到时候我一定和太傅一起到府上喝喜酒。” 虽然现在司空冰岚还是男扮女装,但是这世界上,说不准的事儿可多了去了。 他的岚儿这么优秀,这么出色,那些色魔们肯定会伸出魔爪。 自己一定要小心提防,把他们扼杀在摇篮里! “说不定臣可以先喝到太子殿下的喜酒,到时候可以和太傅大人一起来喝喜酒也说不定呢。”安陵玄明说。 “大将军,你今年都十七了!怎么算都是你先成家,放心吧,到时候本殿下一定会送上厚礼,你就不用谢了,今天天色已晚,大将军还是早些下山吧,免得被炎王府的人发觉了,到时候还连累本殿下。”太子说话顺溜的简直像是行云流水一般。 就差送上一脚,直接把这碍眼的家伙踹飞了。 “天色已晚,下山多危险,太子殿下不留臣住上一晚么?”安陵玄明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半开玩笑的打趣道,“臣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天黑路陡,很是害怕。” 害怕你妹! 太子狠狠咬牙,随即咧嘴卖萌的笑了笑,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天,笑眯眯的说,“哎呀,肯定是站太久了,本太子头晕目眩,明明天还这么亮,眼前竟然黑蒙蒙的。” 说着,他一把拽住司空冰岚的手臂,警惕的将她拽到身边,上前一步挡在她的身前,说,“大将军既然怕黑,还是趁着天色没黑之前,快快下山。” 这还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这样的交锋,简直要比打斗更加精彩。 看的司空冰岚都要忍不住拍手鼓掌。 这两个家伙敢不敢再犯二一点?这么会演,要是在二十一世纪都能拿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奖了! 看他们玩的不亦乐乎,司空冰岚倒是不担心了。 今天的碰面让她意识到,以后不单单是太子,就连她还有司空家都会跟安陵一族牵扯上。 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势来说,和安陵家保持和谐的关系倒也无害,人家家大业大,权大势大,正所谓,找棵大树好依靠,而安陵家正是这棵大树,缺了倒还真不行。 “太子殿下这么关心臣,臣还真是受宠若惊。”安陵玄明仿佛不调侃一句不舒服似得,几乎每一句话都是如此。 “是啊是啊,既然大将军体会到本殿下的一片良苦用心,就好好惜福,这份恩德可不是谁都可以享受到的哟。”太子卖萌乃是云国第一。 “那臣今日就先行退下了。”说罢,安陵玄明拱手作揖,转身欲走。 可刚走了没两步,又停了下来。 侧身瞥向太子,反问,“太子殿下这么疼爱臣,不送送臣么?” 疼爱! 这家伙居然用疼爱两个字字眼。 这种暧昧的词汇,他用在一个男人身上也不嫌恶心么。 太子差点吐了,却还是强忍住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邪的笑道,“本太子身子弱,多走几步就头晕目眩腿抽筋,大将军还请一路走好,下山路滑,可千万别摔跤掉坑里爬不上来啊。” 他顺势挥了挥手,算是道别。 “太子殿下身子骨弱,太子太傅可要好好帮忙补一补,男人什么都能弱,就是身体不能弱。”安陵玄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即扬长而去。 看着那潇洒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大门口,太子这才长吁出一口气。 心里不禁暗骂道,“你才身子骨弱,你才不行,本殿下身子骨健壮的很!不仅生龙活虎,还能一柱擎天!” “太子殿下身子不适,还是早点洗洗睡吧。”司空冰岚半带笑意的淡淡道,“等会儿陈微臣再让弦清炖汤给太子殿下补一补。” “岚儿,我身体好的很!”太子急道,“不信我给你看。” 话音刚落,他伸手就习惯性的去脱衣服。 这家伙! 没外人在的时候,就一点节操都没有。 在马车里,在房间里也就算了。 拜托,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是站在打听门口,这是要吓死谁啊。 就算你身材好,也不是这么玩的好吧。 司空冰岚无奈轻叹,这孩子从小跟自己呆在一起,思想习惯都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相比之下要开放许多,对自己更是没有顾及。 想到这,她不由替阎星辰暗自庆幸,还好这家伙没有受到迫害,思想还是挺健康的。 “岚儿,呜呜呜,人家胸口疼。”太子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双手抱着她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道,“你帮人家揉揉。” 揉你的头啊揉。 “是不是这里?”司空冰岚微微一笑,转身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胸口处。 太子大喜,拼命点头,“嗯嗯,就是这里,疼呢~” “很疼很疼么?”司空冰岚似乎十分担心似得,声音也重了几分。 “对啊对啊,被那个安陵玄明气的,气的头疼,胸口疼,屁屁疼,不对不对,反正是浑身上下都疼。”太子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 “微臣前几天刚研究了基本医书,对胸口疼些许了解一些,书上说,胸口疼啊,就要…”司空冰岚拉长了音调,微眯着的眸子颤动了几下。 下一刻,她猛地扬起拳头,用力一锤。 “啊呀!”太子被打的跌倒在地,疼得捂住胸口,眼泪汪汪的哭诉道,“岚儿你欺负我。” “太子殿下胸口还疼不疼啊?”司空冰岚不疾不徐的俯身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浅笑着问,“若是还疼,那微臣再给殿下治一治,恐怕殿下这是顽疾,这么一小下,无法根治。” “岚儿,我不疼了,真的不疼了。”其实刚刚被捶那一下,要是是对普通人,那肯定疼死,但是太子从小跟她一起习武,身体那绝对是杠杠的,那一下,只不过是挠痒痒一样而已。 只不过要不装的可怜一点,他的岚儿怎么会疼爱他。 “太子殿下脸色难看,恐怕胸口的疼痛还没好,来来来,让微臣好好给太子殿下瞧一瞧,要不然到时候旧病复发什么的,恐怕更难医治。”司空冰岚笑着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手才刚刚抬起来,太子已经讨饶了,“岚儿的医术高超,绝对神乎其神,我的胸口真的一点儿都不闷了,岚儿你辛苦了一天,应该好好休息,走,咱们回房,我给你捶背按摩。” 这话要是被被人听见,恐怕太子真的要名誉扫地了。 不仅喜欢男人,竟然还亲自服侍自己的臣子。 哪里有一点太子的威严。 咳咳,不对,太子一向和蔼可亲,从来不用威严压人,他走的是亲民路线。 只不过,任谁看到他现在这狗腿的模样,都会甘拜下风,吐血身亡。 好在,这地方只有他们两人,太子为所欲为,也不怕被人看见。 “岚儿,好不好嘛。”太子见她没反应,又摇了摇她的手臂。 “微臣不累,倒是太子殿下站了半天该累了。”司空冰岚淡淡笑道,“之前在看医书的时候,微臣还学了一套特别的按摩指法,要不然太子殿下也试试?”特别两字,她咬的特别重。 太子一个机灵,吓得身子一颤。 赶忙摆了摆手道,“我不累我不累,我现在就回访休息去!” 话音刚落,他就一阵风似得消失在了长廊上。 司空冰岚哭笑不得,这家伙虽然死缠懒打,倒也不讨人厌,尤其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每一次她都会忍不住嘴角上扬。 **我是求订阅的分割线君** 堤坝工程按照司空冰岚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眨眼的功夫,就快要到收尾的时候了,只要等铺上一层粘土,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这几天太子倒是很少去监工了,反而是呆在书房里,批阅着帝君从帝都送来的一些奏折,而阎星辰则是代替太子,十分认真的做了监工这一职责。 太子这个年纪就已经要学着怎么样为民分忧,为民解忧,管理朝政了,好在身边还有个靠谱的阎星辰能帮他分担些事物,要不然真是是分身乏术。 每晚深夜,看到书房的灯火还亮着,司空冰岚也会辗转反侧,失眠。 纵然她身为太子太傅,能做的也止于此。 夜幕降临,又到傍晚。 夏去秋来,天气转凉,尤其是在山上,夜晚的温度会下降很多。 书房面对着山口,就算紧闭门窗,也会透风。 这个季节的寒风吹久了,身体倒不会怎么样,只是脑袋会隐隐作痛,时间久了就会成为顽疾,恐怕每年到这个季节都会复发。 司空冰岚静坐在房间里看书,弦清在边上刺绣。 她抬眼朝对面的书房瞥去,一个模糊的人影透过窗户,微微晃动。 她眼睑微垂,似是看书,心思却在对面的房间里。 “主子,奴婢绣好了,您瞧,好看么?”弦清拿着刚修好的荷花绢帕给她瞧。 叫了好几声,主子都没反应。 便转头也朝窗外望去,顿时就明白过来。 “小姐,奴婢给太子殿下送个暖炉去吧?”弦清乖巧的提议道。 “绣的不错,继续。”司空冰岚保持着看书的姿势,头也不抬的淡淡道。 “小姐,您明明心里担心太子殿下却还不承认。”弦清就是不明白自家主子怎么对感情就这么别扭。 要是她遇到太子这么好的男人,那是肯定死死抓住绝不会放的。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放下书,站起身来。 “好好绣你的花,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也不往外看。”说完,她快步推门而出。 精致走向了厨房。 水灵省这种地方哪里来火炉这种东西? 她只能自己准备一个差不多的,凑合用一下。 来到厨房,打开门就走到灶台前,随手在灶台上拿了个铁盆,又蹲下身用火钳夹了几块木炭,俯身点燃一根小木头放进盆子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些木炭都燃起点点星火,犹如夜晚的星辰,一闪一闪,散发出淡淡的暖意。 她双手抱着火盆,走到了书房门前。 轻手轻脚的把火盆放下后,敲了三下门,随即转身转进拐角。 片刻后,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太子的脑袋朝外四下张望,却没发现有人,只有地上那冒着暖意的火盆。 他杵在原地,似乎在想什么。 司空冰岚则是靠在转角的墙壁边,心跳莫名的加速。 心中不禁暗想,就算是自己亲自送了火盆,那又如何,只是转念一想,这种事情明明可以让弦清来做,可自己却亲自去做。 要是太子知道了,恐怕今晚自己是走不出书房了。 指不定还会像上次那样,莫名其妙的从书房到了太子的房间,两个人一起躺一晚。 心思有点乱,这样的情绪,即使是在和炎王、安陵玄明交锋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吱呀… 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 她弹出脑袋瞥了一眼书房的门,发现火盆已经被那拿进去了,这才放心。 哪成想,一转身,竟然撞进一个无比熟悉的怀抱中。 “岚儿…” 竟然是太子! 他的结实又有弹性的胸膛,自己已经无比熟悉。 感觉到自己又被拥入这熟悉无比的怀抱中,她真的愣住了。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的? 自己竟然完全没察觉到。 “岚儿,外面这么冷,你看你的脸和手都冻僵了。”太子心疼的看着她,小心的揉搓着她冰凉的手,轻轻哈着热气。 等把手搓暖了,就把她的手,塞进自己胸口的衣服里,又用温暖的手掌,捂着她被吹得冰冷的脸颊。 这一刻,时间仿佛是停止了一般。 司空冰岚脑袋空空的,目光紧锁着他,静静的看着他做完这些。 那样细心轻柔的动作,那样小心翼翼呵护的眼神… 就连心跳,似乎都变得平静下来了。 “傻瓜,你的脸也冻僵了。”她轻轻踮起脚尖,把已经捂暖的双手贴住他的脸颊,轻笑了起来。 眼中的幸福,是最真实的。 “岚儿,以后我会让飓风准备好火盆的。”太子不想让她冻出病来。 他说过,比起自己生病,更害怕她心疼。 尽管深秋露重,寒气逼人,但司空冰岚的心是暖融融的。 “嗯。” “岚儿,我送你回房休息。”太子解开身后的狐裘,把一大半披在她的身上,将她紧护在怀中,吹不到半点儿的寒风。 一路上,虽然没有说话,气氛却美好的不像话。 他们边走,边看着天上的繁星,赏着月,完全就是一对刚陷入热恋的男女。 明明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路,他们却走了很久,却一点都不觉得。 “太子回去吧,早些批完奏折早些休息。”司空冰岚从他的狐裘下钻出来,快步走到屋檐下。 “岚儿以后别再跟着我熬夜了。”太子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司空冰岚就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耳根子瞬间滚烫。 “谁让太子殿下书房的灯火太过刺眼。”她回了一句,随即转身推开房门,快不走了进去。 直到房门被关上,太子的这才缓缓按着刚刚走过的路,往回走。 嘴角的笑容,始终没有淡去。 回到书房,刚推开门,阎星辰就凑上去,追着问,“大哥,你这是去幽会了?” “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么?今天怎么这么勤奋,这是打算跟我一起熬夜?”太子揶揄的笑道。 其实刚刚司空冰岚来送火盆的时候,阎星辰就在书房里。 只不过,太子打开门发现火盆之后,就已经知道是谁送来的了。 还不等阎星辰出门,就把火盆拿了进去,并且让他先回房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自己则是绕过书房,跑到另外一边,给了司空冰岚一个惊喜。 其实,今晚最惊喜的还是他,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岚儿竟然会贴心到亲自准备火盆送来。 “大哥,你忘了再过两天就要回帝都了?沈知府和炎王的事情,必须在这两天里处理好。”阎星辰见从他嘴里得不到什么信息了,不由扫兴的瞥了瞥嘴,坐回到了椅子上。 “飓风办的如何了?”太子一边批阅奏章,一边问。 “私藏的地窖已经找到,不过…”阎星辰一说到这件事,眼睛亮的发光,泛着睿智的光彩,“大哥你一定想不到,我在那里,还发现了更劲爆的东西!” “哦?”太子对于他口中的劲爆东西,也有了些许兴趣。 不由挑眉问,“什么程度的劲爆?” “能让炎王府炸开锅的劲爆!”阎星辰越说越兴奋,他甚至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着一场好戏了。 “安陵玄明和你见过没有。”太子笑了笑,话音一转,又问。 “那家伙跟我气场不和,见过一次,不欢而散。”阎星辰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跟安陵玄明那种心思细密的家伙一起办事,简直跟要了他的命一样痛苦。 那家伙实在是太难琢磨,所以他干脆放弃配合,把飓风派出去,代表自己跟安陵玄明办事。 “他的确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但,我需要他。”太子语气笃定的说,“智慧如他,这几年虽说不断的出征,却对帝都之事了如指掌,现如今各个皇子都已长大,虽说我在太子之位,但是安陵家的人岂是安稳度日的泛泛之辈?” “大哥的意思我明白,要是能真正让四大家族之首的安陵一族,心甘情愿的为大哥卖命,今后就等于有了一把利剑,顺风顺水了。”阎星辰了然道。 “嗯,只不过现在朝政风云四起,恐怕我们还要等几年。”成大事者,忍字当头,太子亦是如此。 对他而言,重要的还是以大局为重,以云国的利益为重。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司空冰岚。 这场风暴暗潮汹涌很久了,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着自己所爱。 “大哥,我是不着急,就怕二皇兄他们,已经等不及了。”阎星辰一针见血道,“上回奔雷飞鸽传书,说是二皇兄他们正在向四大家族之一的唐家抛出橄榄枝,想要拉拢唐家的势力,你该知道,唐家虽然只是排行第四,但是唐岩鶴那老家伙绝对不简单,他似乎在西方培养了一股自己的势力,只是一直十分神秘,调查不到,但是对咱们还是有威胁的。” “唐岩鶴他不会因为蝇头小利就随便选择一个主子的,他的目光要比你想得远。”太子看似平时不怎么出宫门,不怎么跟其他王爷、殿下交流,却对朝堂上的那些人了解的十分清楚。 这也是阎星辰钦佩他的原因之一。 “大哥说的没错,唐岩鶴是只沉得住气的老狐狸,我们的确不能小看,只是他唐家现如今也已经不如以前那样墨守陈规了。”阎星辰轻哼一声,带着几分不削,似是嘲笑,又似讽刺,“马上又到了五年一度的秀女大选,这帝都恐怕又要热闹起来了。” 前几年,他的母妃淑妃娘娘十分得帝君的宠爱,应该说是冲冠后宫,帝君对于他这个小儿子也是疼爱有加,几乎到了宠溺的程度,对他的爱与对太子的截然不同。 帝君对太子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疼爱,是严父慈心,表面上会对太子严厉,但实际上却是打心眼里疼爱,这一点当时司空冰岚就想过原因,或许是因为太子的亲娘是帝君的真爱,只是,她很怀疑,帝王之家真的会有真爱么? 如果真爱这两个字放在太子身上或许还有可能,但是放在当今云国帝君身上,还真是不一定,因为云国的现任帝君,太子她爹虽然是个明君,但是后宫的妃子却也不少,而且他做的很好的是雨露均沾,就算是在宠溺阎星辰母妃淑妃娘娘的时候,也会安排好起其他妃子那儿的时间。 其实,阎星辰的心中很明白,他的父皇,那个对自己宠溺,自己不爱读书不管自己,喜欢惹是生非不管自己,并非真的疼爱自己,真正爱自己,就会像是对太子大哥那样,那才是真正的父亲对儿子的爱。 只可惜,他没有。 但是他一直都把这些放在心里,从未提过。 这几年,他的母妃淑妃娘娘不知怎么的,身体每况愈下,越来越不济。 这古怪的毛病来的太突然,以至于召集了帝宫中所有的太医医治也得不出个结论,最后,药石无效,太医说,只能听天由命。 淑妃娘娘现在病的骨瘦如柴,早已经失去往日恩宠,而帝君对于阎星辰也再不过问,似乎这个小儿子对他而言可有可无,若不是因为他跟太子关系极好,帝君或许早已经忘了这个儿子的存在。 阎星辰却不信他的母妃得了这样古怪的病是突然导致,更不信是天意,在这暗潮汹涌的后宫,可怕的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那些嫉妒淑妃娘娘的妃子们早已经蠢蠢欲动,只是等待一个时机,而这样的时机,随时随地,只要一不小心,走错一步就会让人钻了空子,淑妃娘娘也不例外,步步为营,也会有疏忽的时候。 失去帝君宠爱,淑妃娘娘大受打击,现如今只是用汤药吊着命,什么时候会走,也说不准。 阎星辰却把这一切都放在肚子里,不提也不闹,甚至还跟往常一样,从他那阳光般灿烂的脸上根本得不到任何的悲伤,从他爽朗的笑声里,也不会感受到任何的压抑。 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和太子的目标一样,成大事者,忍字为上。 “六弟是打算在父皇选秀之前,先把好的挑走,留给自己?”太子玩笑般的话语,打破了略显沉闷的气氛。 他向来习惯调节气氛,而且阎星辰不知道的是,他这个做大哥的,其实什么都知道。 这两个家伙,呆在一起时间久了,有的地方还真是越来越像。 “大哥说的有点道理。”阎星辰也开起玩笑,“反正父皇也年纪大了,那些漂亮的年轻小姐送进宫中也是浪费,不如让给我这个做儿子的。” “好,等回到帝都你就亲自挑选,喜欢哪个,大哥帮你去说亲。”太子朗声笑道。 “大哥,你比我年长,要找也是你先找吧?”虽说阎星辰排行第六,但跟太子也只是相差一岁而已,他瞥了瞥嘴道,“不如让当弟弟的帮你先挑一个,不过大哥你口味这么重,恐怕我挑的你不会满意,我还是找岚儿陪我一起去帮你挑一个。” “好啊。”太子眉眼带笑,声音却沉了几分,清澈的眸子里掠过一抹狡黠之色,接着道,“我看六弟你似乎挺欣赏翠花的,要不然,我帮你替父皇求了这门婚事?” 一提到翠花,阎星辰的脑袋里立刻蹦出了彪悍二字。 都说麒如玉刁蛮任性,难以掌控,要知道,真正难以掌控的是翠花才对。 上一次在二殿下的生辰寿宴上,翠花是怎么玩转二殿下的,他是亲眼看到的。 别看这翠花是从乡下进城来的就小瞧她,其实她可机灵着呢。 “其实翠花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嘴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着实把太子惊到,“你喜欢这一类型的?” 他还真不知道他的好弟弟竟然喜欢这么叼炸天的。 “总比大哥你喜欢男人好的多。”阎星辰没好气的嘀咕道,“大哥,虽然岚儿真的很优秀,很好,但是你也不能真的把岚儿当成情人啊,好歹你也是云国的太子,如果真的喜欢男人,以后怎么开枝散叶?云国岂不是没有后代了?” “喜欢男人那又如何。”太子不以为意道,“没喜欢你,没祸害你就行了。” “你也知道你是在祸害人啊!”阎星辰无奈扶额,心里默默的为司空冰岚可惜。 这么个前途一片大好的青年,怎么会跟他大哥来电呢? 怎么看司空冰岚都不像是喜欢同性的样子,难不成是因为太子大哥长得太过俊美了?所以也被这张好皮囊迷惑了? 他抬眼开始上下打量太子,嘴里还不断的发出啧啧声。 “你干嘛?”太子被他盯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揶揄他,“没见过本殿下这么俊的美男子,难不成六弟你也被大哥的美色沦陷了?” “噗!”阎星辰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他捂着胸口,差点没把昨晚吃的饭给呕出来。 要是真呕出来了,他一定要去庙里拜拜,镇邪! 这个邪,就是太子! “大哥,你别这样,你兄弟我性取向很正常!”阎星辰现在真是笑比哭难看。 他大哥为毛能说出这么没节操的话来。 现在是要对自家兄弟都出手了么? 大哥,求放过! “你别自恋,我对相貌还是有要求的。”太子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阎星辰顿时觉得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他就算没大哥俊美,也算阳光型,够帅气,一点都没丢他皇家的脸好不好。 帝君的基因还是很好的,生下来的几个儿子样貌都不差,如果要评分的话,平均分都在七十五分以上。 而阎星辰的相貌,起码能达到八十五分,对于这一点,他还是有自信的。 可是,可是在太子的眼里,自己竟然还不够格! 这莫名的不悦感,让他有郁闷。 “大哥,那岚儿呢?”他有气无力的问,其实答案早就在心里了。 “岚儿在我心中,十全十美。”太子的笑容中渗出几分甜蜜。 看的阎星辰一个头两个大,“大哥,同性相爱,是没有好结果的,你还是放岚儿一条生路吧!” 换而言之,就是你要祸害去祸害其他人,岚儿是无辜的! 作为跟太子和司空冰岚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还是挺喜欢司空冰岚的,尤其是每次自己想方设法的想要捉弄司空冰岚的时候,总是能被她巧妙的化解或者躲掉,聪明的令人发指。 小时候他还想过,这人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怎么能转的这么快? “少在这儿扯些有的没得了,今晚你是打算在这儿陪我一个通宵?”太子见他越说越没谱,不由蹙眉反问道。 “我没有大哥你这么好的精神,当然要回去休息。”阎星辰此刻深陷在自己的脑补中,就快爬不出来了,听到大哥说让自己陪他一个通宵,顿时脑袋里又闹不出许多稀奇古怪的画面。 随即站起身来,逃也似的往外走。 听到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太子这才能静下心来,好好批阅奏章。 **我是求留言,求月票的分割线君!求爱护** 之前炎王不死心的又邀请过几次,让太子去参加宴会,都被司空冰岚巧妙推掉了。 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眼看着堤坝工程进入尾声,一两天内就能完成。 炎王忍气吞声这么久,看着太子随意的指挥着自己手下的人,干这个干那个,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好机会。 第一次派了家丁来邀请,落荒而逃,第二次亲儿子上阵,吃了亏不说,还心惊胆战了好一阵子,生怕碰坏帝君琉璃金杯这件事真的会问责下来。 之后又派人来过两三次,身份都是水灵省的官员。 “小姐,小姐。”弦清从门外着急的跑了进来,“炎王府又来人了。” “来了哪个?”司空冰岚深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问。 “是那个土匪头子!”弦清脸上的神情简直可以用千变万化来形容,“没想到那天我们刚到水灵省的时候,半路上大劫我们的人竟然不是土匪,而是炎王府的人,而且听他自报家门,说是,说是什么炎王的二公子,叫炎煜寰!” 司空冰岚闻言,脸上却没有一丝惊讶之色,反而勾起一抹浅笑,淡淡道,“炎煜寰亲自登门邀请太子殿下去炎王府赴宴么?” “不是的,小姐,这一回炎王说,太子殿下给水灵省的百姓建造了这么好的堤坝,为民着想,为民分忧,又重新帮水灵省的百姓们建造了房屋,让他们有家可以归,不用再流离失所,背井离乡,都想要郑重的感谢一下太子殿下,所以在水灵省唯一的饭馆里摆了好几桌,说是与民同乐。” 这个理由真是好。 司空冰岚都忍不住为炎王爷鼓掌了。 这个炎王爷,还真是契而不舍,每次在自己这里碰壁,还敢迎难而上,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只可惜,这么好的脑子,却用在不正当的地方。 想要欺负太子,害太子? 以为光用一顿饭就能解决么? 她唇角的笑意更深,意味深长的淡淡笑道,“你和剑舞去一趟堤坝,告诉太子殿下,今晚去水灵镇上的饭馆里。” 既然炎王爷用水灵省的百姓作为托词,非要太子殿下赴宴,那他们去一去又何妨呢? 之前的顾虑,早已经在安陵玄明来到水灵省之后打消,她并不担心炎王想要谋害太子,至少,安陵家会第一个跳出来保护的。 若是太子今晚不赴宴,恐怕炎王爷又有借口,可以说太子爷居功自傲,稍稍做出一点成绩就已经沾沾自喜,根本不把黎民百姓放在眼里,根本是好大喜功之人。 这样的理由,炎王要是想要找,随口一说,就能说出一大串来。 污蔑人什么的,谁不会? “小姐,那那个土匪头子怎么办?”弦清还记得炎煜寰之前假装土匪的时候,说自己丑,而且那态度,真是嚣张至极,她只担心这样的人会没事找事。 “去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就好。”司空冰岚摆了摆手,转身简单的梳洗一番后,整理好衣衫,走向大厅。 炎煜寰早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今天他一身素净白装,少了几分嚣狂之气,多了几分内敛,那张冰冷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眉宇间似乎透着一股子不耐。 他的样貌跟炎于飞十分相像,虽然两人年纪相差不过两岁,但是炎煜寰浑身上下透着的那股英气,却要比他哥哥炎于飞更胜一筹。 “太子太傅真是让我好等。”炎煜寰冷冷的说。 “是么?”司空冰岚不答反问,与其轻松的淡淡道,“难道公子已经等了许久了么?” 其实她有故意拖延时间,只是想看看这炎煜寰乃不耐得住性子而已。 “没有。”炎煜寰并没有动怒,这一点,他似乎更胜过他的哥哥炎于飞。 并不是激将法能随意激怒的个性。 看来这炎王府里,还是有拿得出手的人的。 “怎么,公子今天来,不是来打劫的?”司空冰岚浅笑着问。 “那次只是跟太子开的玩笑,相信太子太傅胸襟广阔,不会追究。”炎煜寰眼中的凌厉,转瞬即逝。 他顿了顿,又接着开口道,“今日登门拜访,另有事情要谈。” “公子不必等了,太子殿下不再府中。”司空冰岚淡淡道,目光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身边的少年,也无心再跟他转弯抹角。 “所以我来此并非是邀请太子殿下参加宴会,而是邀请太子太傅大人晚上到水灵镇上与民同乐,至于太子殿下那边,我会再跑一趟,不用麻烦太子太傅大人了。”炎煜寰语气婉转谦逊,神色内敛,锋芒不露,简单的把来意交单完后,就站起身来,拱手道,“太子太傅不用送了,我先行一步,还有事情要办。” 说完,也不管她同步同意,大步往门外走去。 司空冰岚勾了勾唇角,双手环抱,心中不由的暗自揣摩,这炎煜寰似乎跟上一次假装土匪的时候,又有所不同了。 **我是卖萌打滚的分割线君!** 暮色降临,司空冰岚把早已准备好的布包塞进怀中后,下山朝酒楼走去。 一路走在清冷的小镇上,她的目光不断的扫过两旁齐刷刷的砖瓦房,这些都是新造的民居,按照她的设计重新建造的房子,不仅地基稳固,不容易塌陷,而且这一次给百姓们建造房子的材料,也是用了最好的,一切都由太子监督下完成。 她步履轻盈,健步如飞,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来到酒楼跟前。 眼前的百姓酒楼半个月前还是破破烂烂的,现在却早已经变了一番摸样,低调奢华上档次,不铺张,不浪费,都是用了造民房的时候现成的材料。 “太子太傅,许久不见。”沈知府眼尖,第一个看见了他。 除了他之外,还有十七八个当地官员,无论大小都等在酒楼的大门口,而酒楼里面似乎已经坐了不少的老百姓,热闹不已。 “知府大人。”司空冰岚打了个招呼后,淡淡问,“炎王爷还没到么?” “炎王有公务正在忙,恐怕会晚一些到,不过王爷让下官等人在这里恭候太子大驾。”沈知府恭谦有礼,比起第一次在堤坝见她的时候,礼貌多了。 炎王这是打算耍大牌? 打算来个压轴出场?还是打算打压太子的势头,想要证明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当然,这几个猜测,都有可能。 只是司空冰岚却不以为意,淡淡笑道,“太子殿下并没有与我一起前来。” 听到这话,沈知府的脸色微微一变,那张肥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不知太子殿下身在何处?需不需要下官派人前去迎接?” “我也不知太子殿下身在何处,不过沈大人有这份心意,想必太子殿下会十分高兴,不如沈大人死出去找找吧。”司空冰岚随意的摆了摆手。 不等沈知府追问,人早已经跨进酒楼中。 几个官员杵在原地,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这算是唱了哪一出。 司空冰岚一走进酒楼,那些坐下的百姓们纷纷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就朝她走去。 “哎呀,这是给咱们谋福利的太子太傅大人啊!” “太子太傅大人,您真的是个大好人,要不是您和太子殿下来到咱们水灵省,恐怕咱们水灵省的老百姓们以后还是要过颠沛流离的苦日子了。” “这一次,咱们水灵省能够得到解救,建造起这么壮观的堤坝,全是因为太子殿下,大家一起来敬太子太傅大人一杯吧!” 那些老百姓们举着酒杯,兴奋的一饮而尽。 今天,确实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只是司空冰岚却带着几分抱歉之色,拱手诚恳道,“各位,我从小滴酒不沾,因此今日恐怕不能饮酒,但是大家的盛情难却,我只有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了。” 说着,她侧身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热茶。 只是刚放到嘴边,就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大声道,“太傅大人,您看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您要是不喝一杯,多没意思,再说了,今天是与民同乐,要是您不喝酒,大家伙都高兴不起来啊。” 此话一出,不少年轻的百姓都跟着附和起来。 看这架势,是摆明了非要自己喝酒了。 如果破了例,喝了第一杯,这群人就会让喝第二杯,第三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今天会醉倒。 都说喝酒误事,司空冰岚自然知道。 “前几天去堤坝监工,偶感风寒,本来以为没什么,却没想到身子一直都不太舒服,所以才以茶代酒,如果大家真希望我喝酒的话,那今天我就舍命陪百姓了。”话音刚落,司空冰岚就伸手去拿酒坛。 一个年迈的老者拄着拐杖上前一步,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酒坛。 黑色的拐杖重重的敲击了一下地面,那张和蔼慈祥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悦。 这个老人家正是之前司空冰岚在堤坝建造的地方碰到的老爷爷。 在这老者出现之后,酒楼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刚刚闹腾的几个年轻少年,也纷纷把头低了下去,安分的喊了一声,“村长。” 原来这老头是村长? “太傅大人,我们这些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农村人,您可千万不要见怪。”村长抬起头,和蔼的笑道,“您肯赏光来这里跟我们一起吃顿饭,我们已经很满足很高兴了。” “村长言重了。”司空冰岚摇了摇头,语气淡淡道,“这一次修建堤坝,百姓们帮了很大的忙,太子殿下也想好好谢谢大家,更何况,只有一方百信安居乐业,云国才能安顺永康。” “太傅大人说的对啊,现在咱们水灵省的大问题已经解决了,在这里,老夫我代替咱们水灵省的百姓,给太傅大人磕头。”话还没说完,村长就要跪下。 司空冰岚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他的手臂,轻轻将他托起。 “村长太过客气了。”她心情颇好的亲自倒了一杯茶,递到村长手中,说,“无论是喝茶或是喝酒,都是为了庆祝这件好事。” “是的,所以你们这群兔崽子别再给我惹是生非!”村长皱着眉,又重重的敲了敲地面,转身看着刚刚吵着让司空冰岚喝酒的几个小子,提醒道,“这太子太傅大人既然不能喝,你们就不该勉强,难道你们都没听到太傅大人身体不适么?” “听到了。”起头的少年脸色红的跟猴子屁股似得,羞愧的低下了头。 “嗯,都入座吧。”老头见他认错态度诚恳,倒也没在多说什么。 他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今晚太子殿下和太傅大人,就在二楼雅间里享用,咱们水灵省地地道道的家乡菜吧,这些菜,都是老夫的儿子和儿媳妇掌勺亲自做给大家吃的,希望太傅大人不要嫌弃。” “这怎么好意思?”司空冰岚不禁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这里的百姓竟然如此好客,民风朴实。 “这有什么,我虽然身为村长,但是年级大了,不服老都不行啊,不然的话,老头子我还想亲自下厨呢。”村长倒是个实在人,有什么说什么,十分亲切。 “村长不必送了,您快去坐下吃吧。”司空冰岚点了点头,目光柔和的看着他。 “那太傅大人就把这里当自己家,随意就好。”村长还是觉得不亲自送上去似乎不太好,犹豫着没有走。 “嗯,村长放心吧,我一定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看着这和蔼可亲的老者,司空冰岚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仿佛涌上一股暖流。 即便是跟老者仅仅两面之缘,却给自己一种家人的感觉。 “嗯,那我就下去了。”村长冲她笑了笑,转身拄着拐杖,慢慢的走到了饭桌前坐下。 司空冰岚刚要起身,就瞥见门口似乎有两道熟悉的身影晃动。 她斜靠在楼梯上,静静的朝大门口望去。 只听见沈知府讨好的声音,嘹亮无比,“炎王爷,您可算来了,下官在这里已经久候多时了。” 炎王爷却冷着一张脸,问,“太子殿下还没有到么?” “太子殿下的确还么到,不过太子太傅大人早已经到了,应该在二楼的雅间等候呢。”沈知府不由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紧张的打量着他的神色变化。 “太子还没到,你怎么不去找?”炎王冷声呵斥。 吓得沈大人差点跪倒在地。 他颤声回答道,“下官,下官早已经派人去找太子殿下了,可是找遍了堤坝附近,就是没找到太子殿下,下官,下官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炎王横眉一挑,冷哼道,“那你们还来这里干什么!” 简直是一群废物,竟然连一个太子都找不到。 他本打算比太子晚来,压一压太子最近的风头,让他明白,现在的他根本不成气候,这里的主人还是炎王。 自以为自己拖的时间够久了,没想到太子竟然更加过分,比自己更加晚。 正在这时,酒楼门外,两抹倩影,疾步而来。 “太子殿下到。”站在左边的是弦清,她微微低着头,鬼头鬼脑的四处寻找主子在哪里。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总算是来了。”沈知府只觉得浑身一轻,险些跌坐到地上。 “大人,小心。”身后的县令赶忙拉住了他,小声提醒,“今晚还是小心些好,看来会出大事。” “闭嘴。”沈知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赔着笑脸往门口走去。 “太子殿下真是忙碌,就连百姓们设下的宴会都能迟到,想必一定是去办很重要的事情了吧?”炎王眼中的怒意早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探究。 “炎王叔叔,你真聪明。”太子卖萌的朝他眨了眨,然后跨进大门,把整个一楼扫了一遍。 目光突然在楼梯处停了停,瞥见那熟悉的身影,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那些百姓们听说太子来了,纷纷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就要跪倒请安。 太子随意的挥了挥手道,“今晚是与民同乐,大家不用拘束,都做下吧。” “多谢太子殿下!”整齐而洪亮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在酒楼中,久久回荡。 炎王的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客气道,“太子殿下最近似乎很忙,就连堤坝建造的事情,都是交给六殿下代为监督……” 言下之意,分明是质问和逼问。 要是一旦误会,就会让百姓们以为太子殿下是去玩乐了,根本就是打着为黎民百姓辛劳的旗号,肆意妄为。 “炎王叔叔,连你刚刚都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又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出来呢。”太子一本正经的说,“炎王叔叔也太不懂分寸了。” 你! 炎王气的胸闷气喘,自己竟然被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臭小子教训。 今晚一定要好好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 “太子所言甚是,那就上楼在谈吧。”压下怒意,炎王率先朝楼梯走去。 他故意先走,让太子跟在自己身后。 却怎么都没想到,司空冰岚竟然就在楼梯上! 而且斜靠在楼梯上,整整好好挡住了上去的路。 “太子太傅大人,你不走?”炎王脸色一沉,似是警告。 “不知炎王可否后退两步?”司空冰岚不疾不徐的浅笑道。 炎王皱眉,不知道她意欲何为,但是感觉到底楼的百姓们目光都朝自己射来,只能往后退了两步。 没想到司空冰岚没有让开过道,而是上前两部,抬起手,轻轻拉了太子的胳膊一把。 太子硬是把炎王挤到了楼梯下,然后大摇大摆的往上走去。 “多谢炎王。”转角处,司空冰岚还不忘微微俯身道谢。 气的炎王差点一拳把墙砸出个窟窿来。 “父王,小不忍则乱大谋。”炎煜寰十分冷静的车了一下他的衣角,嘴唇动了几下,不知说了什么。 “嗯。”炎王这才从刚刚的暴怒中,缓缓平静了下来。跟着转弯,进入了雅间。 雅间里,一张圆桌,六把椅子。 太子靠左坐下后,阎星辰依着他的身边坐下,司空冰岚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而炎王和两个儿子则是坐在了靠近里面的窗口方向。 其他的官员全部都在隔壁几间房间内一次按照官位大小坐下。 都坐定后,酒楼里的店小二就开始一个个的上菜。 太子所在的房间,窗户正好对着水灵省最秀美的山间景色,虽然是夜晚,但是浩瀚天空,繁星点点,再加上街道上的房屋门口都有红色灯笼荧光璀璨,放眼望去,又是另一番景色。 要不是这房间里的窗子都打开着有微风吹进来,恐怕这里沉闷的气氛,会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 等上完了最后一道菜,店小二才战战兢兢的把房门带上,几乎是跳了出去,生怕殃及无辜。 炎王没有动筷,他目光深沉的盯着太子,不发一言。 这样的行为,就像是无声的警告,似乎想要看看太子今天会怎么做,怎么说。 只是过了良久,太子也没动筷。 其他坐在桌上的人,更是大眼瞪小眼,各怀心事。 最后还是炎王等得不耐烦了,刚打算开口… “炎王叔,你是这里的主人,你不动筷,我们怎么动?”阎星辰突然勾了勾唇角,斜眼睨着他。 炎王微微一愣,随即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口中。 看到他咽下去,阎星辰这才动筷吃了起来,只是看他那细嚼慢咽,一反常态的样子就知道今天晚上的菜不和他的胃口。 太子随即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碗里。 炎王父子三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到他的身上去了。 他不悦的咳嗽了两声,说,“干什么,没见过人吃饭么?” “没有。”炎王也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拿起筷子。 他的心思似乎不在这一桌饭菜上,反而是摆弄着手里的筷子,有意无意的问,“太子殿下打算何时回帝都复命?” “炎王叔叔,你能等本殿下吃饱了在说话么?”太子爷看都不看他,只是自顾自的吃菜。 今天也不让剑舞没一道菜试毒,就自己直接夹起来吃,那摸样,吃的还津津有味的。 炎王的心思更不在这饭局上,本来打算问的话,全部都被太子刚刚那一句给打回了肚子里。 现在想要问,还只能等太子吃饱了再说。 他一个人喝起闷酒来,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太子,似乎要把他看穿似得。 “太傅大人没有胃口么?”炎煜寰突然开口问。 “公子似乎胃口也不好。”司空冰岚笑着回敬道。 “这些菜天天吃,到时不足为奇,太傅大人难得来此,不尝一尝么?”炎煜寰幽暗的眸子里泛着丝丝寒意。 看着那眼神,站在门口的弦清心中一颤,生怕今晚的菜里真的被下了毒。 要是主子们中毒了那可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不如公子帮我挑一个有地方特色的好了。”司空冰岚嘴角噙着笑意,淡淡道。 那镇定自若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今晚的饭菜会有问题。 “好。”炎煜寰微微起身,伸手夹了一块看似是肉块,又不像是肉块的东西放进她的碗里。 看着碗里的菜,司空冰岚问,“不知这道菜的特色是什么?” “说起这道菜的特色,要先来说说它的名字。”炎煜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顿了顿,又接着道,“不知道太傅大人可有兴趣知道?” “公子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我没兴趣,岂不扫兴?”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摆了摆手,“请讲吧。” “太傅大人,可知道,这水灵省的特产是什么?”炎煜寰卖起关子来,似乎想要卖弄学识。 坐在另外一边的阎星辰忍不住嘲讽道,“若是知道,本殿下还在这里听你说这些废话?!” 他早就看不惯这个装比的臭小子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六殿下稍安勿躁,我只是听说太子太傅知识渊博,学富五车,这水灵省的堤坝设计就是太傅大人亲自设计,所以只是想见识一下太傅大人的学识而已。”炎煜寰十分镇定的回答,丝毫没有因为他讽刺的语气而不悦。 相反坐在他身旁的炎于飞,此刻脸色却已经沉得可怕。 “公子谬赞了,我只不过是多读过几本书而已,那里算得上学富五车。”司空冰岚谦虚的笑笑。 “其实这一道菜的名字,叫做天灾地变。” 天灾地变? 听到这个词,阎星辰的脸色刷的变得难看起来。 他冷不丁的开口道,“这种杀头的话,恐怕也只有炎王叔的儿子敢说了。” 要知道,天灾地变的意思是大不敬的,其意思是上天对这个国家统治者的不满,而这样的话在太子在场的时候说出来,就是吃果果的挑衅! “我并非对当今帝君不敬,更不是对太子殿下和六殿下不敬,只是这一道菜的名字确实是叫天灾地变,若是六殿下不信,可以去问问楼下的百姓。”炎煜寰笃定自若的回答,仿佛早已准备好了一般。 阎星辰咬牙,不悦的瞅着这小子,恨不得把他扔到窗外去。 “为何叫天灾地变,我倒是有些兴趣。”司空冰岚一手托腮,一手环抱,斜靠在椅子背上,看似有些兴趣。 “这天灾乃是山上自然生长出的山药,而地变则是水中冒出的芦苇,而着一道菜就是山药和芦苇烹饪而成,由于水灵省的地理环境不好,天在不断,所以百姓们就用这个名字命名了这道菜。”炎煜寰冰冷的脸上掠过一抹得意之色。 虽然转瞬即逝,却也被司空冰岚看的清清楚楚。 就算再聪明,却也年轻了些,很多东西都还不会完美的隐藏起来。 今天你特地把这倒天灾地变介绍出来,还如此详细的解释一通,明的是表示自己忠心不二,目的只是介绍一道当地小吃,而暗的,自然是警告太子,天下之大,云国之大,并非帝君独大,这来自四面八发的势力,强弱难辨,做任何事情最好不要锋芒太露,不然的话。 就会像这道天灾地变一样,被上天惩罚。 惩罚? 司空冰岚真的要笑了,炎王爷的心思果然多,明的暗的都想要牵制住太子殿下。 只可惜,您老的这点小心思,就算不藏藏掖掖,也已经暴露无遗了。 “这道菜样貌一般,恐怕味道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阎星辰撇了撇嘴,猛地站起身来,断气盆子,就朝窗外扔去。 下一刻,哗啦啦一阵破碎声从窗外传来。 阎星辰满意的拍了拍手,轻松道,“这种烂菜,炎王也好意思拿出来招待本殿下和太子爷?” 他语气中满是不满之意,“我看炎王叔你自从来到南方之后,皮肤也好了,脸色也红润了,肯定吃了不少好东西吧?有好的,也不知道拿出来跟我们分享一下,难不成,是看不起太子殿下?” “本王没有藏私。”炎王一连喝了十几杯闷酒,此刻雪白的脸上正隐隐泛着红光。 看上去就像是阎星辰说的那样,只是看看这一桌子的菜,光是素的,就足足有八、九道,荤的,只有两、三道。 虽说是一桌子的菜,可是也太寒酸了。 就算水灵省过的再难,他堂堂炎王爷又怎么可能吃这些? 更何况,剑舞之前在炎王府调查的时候,分明看到炎王吃的是鲍参翅肚,各种珍贵野味,别提营养多好了。 现在放这么一桌子菜给太子吃,摆明了是故意的。 “这么说来,炎王叔的意思是,在这南方水灵省中,每天吃的都是这些咯?”阎星辰冷哼道,“炎王叔若是这个意思的话,那就是说,父皇派你来此,就是亏待你了,是不是?” 他根本不给炎王解释的机会,二话没说,就猛地一拍桌子,“父皇待皇叔如此好,不仅分给皇叔三万精兵,镇守南方,皇叔却连水患都治理不当,是不是太辜负圣恩了?” 见他口气变成责问,炎王的脸色更黑了几分,他放下酒杯,冷然道,“六殿下所言,未免太过武断,本王何曾说过帝君亏待本王了?本王又何曾没有为了水患的事情努力想过办法?” “可是炎王叔你在水灵省上任三、四年了,还是没有为百姓搬办出什么实事,努力两字,光靠嘴上说,谁都可以,不是么?”阎星辰突然发难的举动,当房间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炎王很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些,神色不由变得凝重,更没想到阎星辰竟然敢责难自己,不由冷声呵斥道,“本王做事,自然有本王自己的想法,六殿下未免管的太多了些。” 言下之意,就是太子都没发话,你凭什么跟本王说这些? 按照身份而言,你根本没资格问这些事情,本王自然也没有义务来回答。 “本殿下自然是为了这一方百姓着想,才问问炎王叔的,不过,既然炎王叔不愿意说,我自然不会多问,只是担心,现在有太子殿下为了你解决了水患问题,保住了你这王爷的身份,不至于触怒龙威,就怕今后这水灵省再发生什么难以预测的天难,炎王叔无法解决,就……”剩下的话,阎星辰没有说下去。 但是他的意思已经足够明白,摆明了就是看不起炎王,无论是从能力还是为人。 炎王自然听懂了他话中有话的意思,却不削的开口道,“本王本以为六殿下除了吃喝玩乐,对于黎民百姓之事毫不关心,不过今天看来,六殿下倒还是有心的。” “炎王叔离开帝都多日,恐怕早已经对帝都的情况,对于皇城中的情况不了解了吧?”阎星辰不由嗤之以鼻,笑道,“原来炎王叔喜欢用那么老旧的眼光看待事物,怪不得水灵省的百姓要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你!”炎王大怒,终究是被他激怒了。 捏在手里的酒杯,砰的一声,被雄浑的内力震成粉末。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这时,吃的不亦乐乎的太子突然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后,漫不经心的问,“都不好好吃饭,干什么呢,浪费老百姓的粮食,可是要遭天谴的。” “太子殿下吃完了?”炎王话音一转,神色变得不太一样了。 “吃饱了。”太子点了点头,又喝了一杯酒,勾唇笑道,“炎王叔说了这么多的话,应该口渴了,来,我敬你一杯。” “好。”只是炎王刚想要举杯,这才发现自己的酒杯已经在刚刚被自己捏碎了。 刚想要叫小二再拿个杯子过来,却听见太子殿下突然开口,“炎王叔叔,本殿下请你喝酒,你不领情便罢了,但是你又何必捏碎酒杯?” “这是刚刚…”炎王脸色难看的想要解释。 阎星辰随即接到,“炎王叔,难不成这里不是帝都,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本王没有任何对太子殿下不敬之意。”炎王进退两难,已然感觉到脊背有一股凉意直窜脑门。 今天本想接着请太子敷衍的机会,试探他的底细,还有看看他的态度,若是真的针对自己,今晚就一并解决了。 可是,现在不用看就已经够清楚明了。 太子和六殿下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不断的针对他,分明是要跟他做对到底了。 现在不除掉这心腹大患,下一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炎王叔叔何必紧张呢。”沉闷的房间里,太子忽然轻松笑道,“我跟六弟跟炎王叔叔开玩笑呢,只是觉得这饭局太过沉闷,所以才这么说,炎王叔叔心胸广阔,可千万不要在意。” 说完,他还无辜的眨了眨眼,澄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杂质,干净的仿佛能够一眼看穿。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玩笑,带着几分诚恳,又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这下,炎王也疑惑了,只是他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跟不少老狐狸打过交道,心思自然也很密,只是这太子先兵后礼,到底是何用意? 他还真是猜不透,看不懂了。 “来人,给炎王叔叔再拿一只酒杯来。”太子朗声道。 守在门外的店小二赶忙送了进来。 又小心翼翼的帮炎王倒满酒,这才退下去。 “炎王叔叔,来,咱们庆祝一下这一次堤坝工程顺利完成。”太子笑着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炎王也一口饮尽,放下酒杯后,开口道,“太子殿下,不知这一次堤坝建造之事,可否向帝君回禀?” “这是当然的。”太子笑道,“这么好的事情,当然要第一个通知父皇了,难道等到我离开水灵省了,再让炎王叔叔写奏章禀报么?这一来一回的多麻烦,我替炎王叔叔着想,早已经飞鸽传书回到帝都说明一切了。” 听到这话,炎王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他本打算等太子一离开,立刻写奏章禀报帝君,这一次堤坝工程全靠自己,太子只是打了个酱油而已,根本没办实事。 没想到太子手脚竟然这么快,他怎么会想到先给帝君报信的呢? 想到这,他猛地扭过头看向司空冰岚。 见她今天晚上坐在这里,光是喝茶欣赏风景,一句话都还没说,那沉稳睿智的样子,带着让人猜测不透的神秘感,顿时让炎王明白过来。 看来,真正厉害的恐怕不是太子,而是这个幕后军师了。 “太子太傅大人,犬子煜寰从小对天文地理十分感兴趣,却一直都不得其中奥妙法门,早就听闻太傅大人对天文星相十分有研究,不知能不能多在水灵省留几天,也好让犬子向太傅大人请教一二。”炎王语气婉转的邀请道。 “的确,我自小就对天相研究颇感兴趣,也很希望太傅大人能够留下。”炎煜寰也跟着附和道。 炎王的脸上此刻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戾气,转而变成了几分高深莫测之色。 这突然的转变,并没有让司空冰岚意外,而是处之泰然的淡淡一笑道,“那些都是民间传言,我本以为炎王的公子学识渊博,想要请教,不过现在看来,大家都彼此彼此,也没有讨教的意义了。”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这段日子,在水灵省逗留许久,帝君早已飞鸽传书说是想念太子殿下,所以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回帝都复命,恐怕要辜负炎王的一片美意了。”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云梯。 她进退自如,可攻可守,任你炎王想得出什么刁钻问题和办法,都能顺利化解。 这就是她司空冰岚与生俱来的魅力,无人能敌。 “竟然帝君如此想念太子殿下,本王也不好多留了。”炎王眸色一寒,突然站起身来,拿起酒杯,举杯道,“今日天色不早,干了这一杯,本王也好送太子殿下上路!” 上路! 听到这个词,阎星辰的脸色顿时一变。 太子却慵懒的斜靠在椅背上,连动都没动一下。 纤细的指节在茶杯边缘慢慢滑动,过了良久,才开口道,“炎王叔叔,这宴会才刚开始,就迫不及待的要赶我走了么?” “太子殿下,识时务者为俊杰,应该明白本王的意思。”炎王这是最后警告了。 “这话我本想说给炎王叔叔听的,只可惜,炎王叔似乎不懂呢…” 话音刚落,炎王刚想扔掉酒杯,发出暗号。 没想到门外突然闪过一个人影,直奔隔壁房间。 “知府大人,不好了,暗道起火了,火光通关,地窖里的东西全部都被烧毁了!”那厮神色紧张的跪倒在地,大口喘息着。 “什么!”沈知府险些从椅子上滚到地上,吓得脸色苍白。 “地窖,咱们放东西的地窖着火了?”这时,其他官员纷纷站起身来,脸上的惊恐,一览无余。 “隔壁好像挺热闹的,不如咱们也过去瞧瞧。”太子起身就要朝门外走去。 炎王见状,想要上前拦住。 却突然觉得头晕眼花,怎么会? 难道酒里有毒? 可是自己明明已经在喝酒之前先吃过解药了,怎么会? “炎王叔叔,其实下毒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我不削做的。”太子缓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拿起桌上的酒杯,邪笑道,“不过,对付炎王叔叔这么卑鄙无耻下流的人,要用这样的方法才说得过去,不是么?”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司空冰岚早就料到今天晚上,这宴会上的东西会有古怪,所以暗中通知了安陵玄明,让他盯着,而这些酒早已经被换过了,都是无毒的。 这事情恐怕只有炎王和那些官员们不知了。 “炎王叔叔,是不是很好奇自己为什么脑袋昏昏的?”太子的眼中掠过一丝寒意,凌厉的目光扫过炎王那张惊惧不安的脸上,突然把后来店小二拿进来的酒杯举到他的面前。 炎王一看,恍然大悟。 难不成那个看似胆小的店小二都是太子的人? ------题外话------ 感谢在大风吹的时候,大家送的礼物: 工口的20朵鲜花、xue雪2的5朵鲜花、路过,路过,已然陌路的一朵鲜花、冰钇的11朵鲜花、mona轩的一朵鲜花、qquser7221989的一朵鲜花! 在此,包子要在这里先感谢所有给包子送过礼物的亲,因为我知道很多都是学生党,零用钱并不多,大家这么给力,包子也不能不给力!接下来文文开始收费了,希望大家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包子! 支持正版,支持正能量! 另外希望大家加下包子的群,有任何文章的问题可以在群里询问包子 群号是:151149825 推荐好友的一本种田文《农家俏商女》文/农家妞妞 另外推荐一本女强文《暴宠狂后:夫狼太腹黑》文/北灵儿 Ch.2 整顿风气,太子威武 见炎王明白这一切是局中局,自己的人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被太子的人换掉,自己设下的陷阱埋伏,恐怕也早已经被太子识破。 今晚这场设计已久,统筹已久的鸿门宴,想要把太子一网打尽的计划,恐怕落空了! 取而代之的是自己,今晚上恐怕是走不出这酒楼了。 炎王此刻只觉得心乱如麻,脑袋嗡嗡作响,他实在是不明白太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发觉的,自己明明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又怎么会被发现? 而且,自己派去盯着太子的杀手也一直都没发现太子有何异象,除了去堤坝监督和回去休息,就是和镇上的百姓交流谈天,根本没有做过其他事情。 怎么会? “炎王叔叔,你要是头晕就坐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聊。”太子手指轻轻用力,就把他按在了座位上。 炎王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主了,竟然说不出话来。 坐在身旁的两个儿子似乎也察觉出了有什么不对劲,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炎于飞起身站了起来,开口道,“我身感不适,先走一步。” “哥哥他前几天不幸落水,得了风寒,现在头疼脑热,需回府休息,还望太子殿下见谅。”炎煜寰拱手作揖,找了个冠冕堂皇,又不算假的理由,想要先行一步。 太子斜靠在窗口,双手环抱,俊美的侧脸上泛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冷笑,狭长的凤眸缓缓扫过窗外大街上,沈知府和其他官员匆忙奔跑的背影。 突然别有深意的轻笑道,“身子不适就该好好呆在府里休息,来这里凑什么热闹?现如今人也来了,想必身子应该没有大碍,不如坐下多喝几杯热酒暖暖身子,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 言辞间,有一股让人心寒的冷意,让炎于飞身子一颤。 他的手重重按在桌子上,脑袋微垂,看不出脸上的表情,语气却格外坚定道,“我在此恐怕会扰了太子殿下的雅兴。” “怎么会呢?”太子笑道,“都说了这宴会才刚刚开始,你们都走了,说陪本殿下看戏?” 炎煜寰也瞬间忐忑不安起来,刚刚他听到了隔壁那些官员们慌乱的脚步声,直奔楼下,只是这里的门关着,根本看不到也听不到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知道,事情已经有变。 现在的情况恐怕对他们炎王府十分不利。 而且太子一行人从进了酒楼,一直都十分镇定自若,丝毫没有因为父亲的警告而表现出不安,这是极不正常的! 他很想出去一探究竟,想要保护大哥和爹。 可眼下这样的情况,真的是走不了了。 “大哥,太子殿下言之有理,你还是在此坐下,多喝几杯热酒休息一下吧。”他侧身扶着炎于飞的胳膊,眼神却仿佛在说,不要着急,静观其变。 炎于飞自然也察觉到了情况不对,而且他看到自己的爹现在情况十分不好,刚刚就想要发出暗号,把让杀手们冲进来。 却被弟弟阻止,心里郁闷难平。 “嗯。”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沉下气,坐回到了椅子上。 揪着衣衫的另一只手,指节泛白,拳头的力道差点把衣服扯碎。 炎煜寰不动声色的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放心,就作证姿态,等着太子接下来的话。 “炎王叔叔,刚刚宴会开始的时候,你说要跟本殿下谈什么来着的,本殿下忘了,不如炎王叔叔再重复一遍,给本殿下提个醒,如何?”太子缓缓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走到了饭桌前坐下。 “本王也忘了。”不知为什么,太子从自己身边离开后,他只觉得肩膀一松,那种被东西卡主喉咙的感觉也消失了,竟然能说话了。 心中暗道不好,可能已经中计了。 现在他必须不不小心谨慎,万万不能再跟太子明着做对。 即便他是炎王,也已经被太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炎王叔叔果然是老了,记性也不好了,恐怕没有办法好好的管制南方,管制水灵省,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太子仿若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如此一来,恐怕南方的百姓没办法安居乐业,这样父皇就会多一个烦恼,炎王叔叔觉得,是不是应该功成身退,把这些机会让给年轻人呢?” 此言一出,炎家三人,心中皆是一惊。 他们玩玩没有想到,太子的雄心,不单单是水灵省,而是整个南方,更不是单单一个炎王府,恐怕是要借着这一次的事情,在云国中立威! “本王只是最近疲劳,所以有些事情记不清楚而已,太子殿下的关心,本王感激不尽,至于对于南方和水灵省的治理,本王已经会竭尽全力,为黎民百姓谋福祉,还请太子殿下放心。”炎王如今心中屈辱万分,自己比太子这黄毛小儿年长三十岁有余,竟然也被玩的团团转,还被逼到这样的窘境。 这样的事情说出去,恐怕别人都不会相信。 “炎王叔叔该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吧?”太子笑着问。 “本王知道。”炎王就像是被老师教训的孩子一样,乖乖点头。 见他态度还算可以,太子眼中的笑意褪去,敛起唇角的笑,一脸认真道,“今天炎王叔叔的话,我会如实禀报给父王的,放心吧。” “好。”炎王只能自认倒霉。 接下去,南方要是再出不了什么值得夸赞的壮举,恐怕自己这王爷之位就会不保了。 “今天这顿晚宴味道很好,炎王叔叔觉得如何?”太子拿起小碗,盛了一碗热汤递到他的面前,俯身低声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南方风调雨顺,百姓吃饱穿暖,炎王应该明白。” “本王明白。”刚刚那一句话,炎王听的格外清楚,心,也震撼不已。 太子小小年纪,竟然有此觉悟。 眼前的太子,还是几年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孱弱太子么? 房间气氛诡异,仿佛有暗潮涌动,可是太子的脸上永远带着当人猜不透的温暖笑容,这笑容在司空冰岚看起来,越发的迷人,越发的让人心绪不宁呢。 今夜,她甘愿当个旁观者,看一看太子殿下在出宫来到水灵省的这段时间成长变化有多大,作为太傅,也算得上是半个老师。 能够看到太子跟这些官员们周旋的本事进步如飞,她当然也深感满意。 正在这时,身后的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 原本表现的胆小怕事的店小二,此刻正态度恭敬的俯身作揖,开口道,“太子殿下,沈知府一干人等都在九楼外等候。” “好。”太子的眼中掠过一抹狡黠之色,随即起身走到司空冰岚的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岚儿跟我来。” 他卖弄玄虚,司空冰岚也乐的配合。 不顾炎家三人的惊讶眼神,跟在太子的身后朝楼下走去。 此时楼下的百姓们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百姓们见太子下来了,纷纷要跪倒请安。 太子长袖一挥,“不用请安了,都随我出来。” 话音刚落,他已经跨出大门口。 而此刻,酒楼外面早已经跟刚才截然不同。 水灵省大大小小的官员,包括沈知府在内,悉数到齐,整整齐齐的排成两排,跪倒在地。 而在他们的身边,则堆起了比小山还要高的米粮,还有十几箱装满的银两。 不仔细看的话,微弱的月光下,根本看不出这些官员的身上都是狼狈不堪。 但是闻一闻那焦臭的气味就能猜到,这些官员应该刚刚从火场里逃出来。 炎王由两个儿子搀扶着,也来到了酒楼外。 当他看到摆放在一边的米粮和银两时,那张强装镇定的脸,瞬间慌了。 纵使他再计划周详,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出。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太子,脑子里第一个蹦出的字眼就是,刚刚开始。 从自己感觉到中毒之后,太子提过好几次,晚宴才刚刚开始。 难道,这刚刚开始说的是,这一场好戏,刚刚开始? 他就像是被人从上往下浇了一盆冷水,彻骨冰凉,形同死人的看着这一切。 “太子殿下,臣等真的不知道这些米粮和银两是怎么会出现在地窖内的,还请太子殿下明察!”沈知府眼睛通红,声音嘶哑,臃肿的身子在寒风中剧烈颤抖。 把朝廷拨下来赈灾的米粮全部藏起来,根本没有好好想过如何治水,这样的事情,就算拿出一条,也是杀头的大罪! 他还不想死,不想死啊。 “哦?沈大人的意思是,自己是无辜的?还是说,这整个水灵省的官员们都是无辜的?”太子好似漫不经心般的随口一问。 “下官,下官…”沈知府心情忐忑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知道自己身后有十几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如果现在自己撇的一干二净,恐怕身后的人为了抱住小命,都会把自己供出去的。 到时候,鱼死网破,大家一根绳上的蚂蚱都得死翘翘。 “水灵省的大小官员为了一方百姓都是兢兢业业,劳心劳力,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太子殿下明鉴!”他豁出去了,就赌太子没有拿到最重要的账本。 “既然如此,大家又何必跪在这里,搞的好像是犯了错,求本殿下原谅,让百姓们看着,岂不是很难看?”太子意义不明的笑了笑。 “下官,下官只是觉得在下官的管辖范围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下官必须负责,所以才会在这里自己受罚。”沈大人早已经冷汗夹背,说话就像咬着舌头一样,说不利索。 跪在一旁的县令也急忙附和,“太子殿下,您一定要明察秋毫,万万不能被那些想要陷害朝廷官员的小人蒙蔽双眼啊!” 这话说的真是漂亮。 太子不禁为他鼓起掌来,脸上的笑意却泛着森森寒意,冷然道,“看大家的样子,似乎都不知道这些官银和官粮从哪里来的咯?” “下官不知。” 现在,这些官员们只能死咬着不承认了。 “当真不知?”太子又重复问道。 “臣等不知,还望太子殿下明鉴!还臣等一个公道。” 又是齐刷刷,整齐的回答声。 太子笑了,小声清朗纯粹,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抬起头看上一眼。 这一笑,搞的场面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古怪起来。 “大哥。”阎星辰突然轻唤一声。 与他神色交接之时,仿佛说了什么。 “嗯。”太子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坐到刚搬出来的椅子上。 阎星辰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而在场的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太子和六殿下打算做什么。 片刻的功夫,阎星辰回来了。 只是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看女子的样貌穿着,应该是富贵之家的小姐,那张稚嫩的脸上,带着少女特有的青涩和纯情,低着头,脸颊绯红的走了过来。 少女的旁边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看样子是保护少女的。 让其他人没想到的是,当少女出现之后,沈知府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甚至忘了自己还跪着,不禁大声喊道,“肖儿,肖儿,还不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爹。”肖儿见自己的爹跪在地上,变得惊讶不已。 司空冰岚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在阎星辰温柔的眼神中,变得平静了下来。 这唱的是哪一出? “太子殿下,有人找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证据可以证明,眼前的这些官银和官粮,都是被水灵省的官员们中饱私囊的。”阎星辰像是变戏法似得,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递了过去。 一看到册子,几乎在场的所有官员都像是背叛了死刑一眼,无力的颓废跌坐到了地上。 那可是他们的犯罪证据啊! “哦?原来还有账本啊,让我瞧瞧。”太子仿佛刚刚知道一般,也露出了几分讶异之色,接过账册,随意一番,唇角突然轻轻勾起一抹摄人心魂的弧度。 纤细的指节划过书页,停在了一行大字上。 炎王府,炎王受贿! “炎王叔叔…”他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胆寒的威压。 “本王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太子殿下怎么能被这账册轻易蒙骗!”炎王脸色煞白,身子剧烈晃动了几下。 “欺上瞒下,玩的不亦乐乎么?”太子的笑容中,满是嘲讽的意味。 他突然转身,问,“岚儿,藏污纳垢、中饱私囊、这两条罪,改判什么样的刑罚?” “欺君罔上,杀。”司空冰岚现在终于知道,太子这货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了。 原来这家伙早已经发现沈知府的这些龌龊勾当,不仅把朝廷派发下来的米粮银两中饱私囊,还私相授受,忙着找证据呢。 这一次,她真的对太子刮目相看了。 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不,不要啊,太子殿下,臣是被冤枉的!”沈知府一听到死字,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两眼发花,拼命磕头求饶。 “爹爹,你就认了吧,六殿下向女儿保证您会没事的,您就相信女儿,相信六殿下。”被阎星辰迷得晕头转向的肖儿一个箭步冲到他的面前,扑进他的怀中,哭着求她。 “爹,您可知道,六殿下早就知道您的这些行径,可是六殿下没有告发爹,他告诉女儿,只要爹愿意承认错误,好好改过,就不会有事的,女儿相信六殿下,爹爹您就听女儿这一回吧!”她哭的梨花带雨,伤心不已,眼圈通红,惹人怜爱。 只可惜沈知府急火攻心,再听到自己女儿这一番话,更是气到硬生生吐出一口血了。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他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发现女儿在书房附近鬼鬼祟祟,但是女儿一向乖巧懂事,他根本没有在意,没想到,还是被六殿下钻了空子! 他恨啊,悔啊,可惜来不及了啊! “好!我认,我认了,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做的,跟其他人没有关系,跟炎王也没有关系,我今天就以死谢罪!”沈大人的大义凛然,让在场所有人都位置震惊。 他猛地掏出一把匕首,朝胸口刺去。 哐当! 突然一把飞扇朝他手臂击去! 沈大人手臂吃痛,连同手里的匕首也一起落地。 “以死谢罪,未免太简单了。”司空冰岚淡淡一笑,缓步上前。 她看了一眼还在抽泣的肖儿,抬起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开口道,“放心吧,六殿下说的话,不会反悔,你爹不用死。” “太子太傅大人说的可是真的?!”肖儿高兴的不知所措起来。 “六殿下你说呢?”司空冰岚没有回答,而是侧过身朝阎星辰看去。 见他脸上掠过一丝窘迫,就知道这家伙根本就只是为了得到账本,糊弄了这个小女生。 只是小女生一不小心动了真情,真的甘愿为她拿到账本,背上不孝的罪名。 像阎星辰这样年级的男孩,不懂这些也是正常,若是人人都像太子这么装傻真聪明,恐怕这云国的姑娘们,早已经被祸害的一个不剩了。 “咳咳,嗯。”阎星辰被她盯得浑身难受,沉默半晌,这才从鼻尖勉强发出一个嗯字。 瞧他这不甘心情愿的模样。 怎么糊弄别人家姑娘的时候,就一点都没不甘心呢? 司空冰岚哭笑不得,又转过头,淡淡道,“只不过,今日之事,兹事体大,就算六殿下愿意不追究,太子殿下开恩不追究,这南方的百姓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太子太傅大人,您是个好人,我知道,求求您,求求您千万不要危难我爹。”肖儿毕竟是从小被呵护大的,温室里的花朵,不懂民间疾苦,不知百姓死活,她为了一时冲动,害了自己的爹,又不动脑子,说出这些话来。 沈大人只是捶胸顿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南方的风气不正,是时候该改一改了。”其实在来之前,司空冰岚就已经有了整治的想法,只是这些官员在这里已经根深蒂固,想要连根拔除,恐怕很难。 现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手? 随即开口道,“上个月,科考榜单刚刚公布,有不少的青年才俊,十分优秀,我的意思是,把这一批新人放到水灵省中,正好水灵省的水患刚刚解决,是个让新人们从零开始的好机会,而且在场的各位大人经验丰富,也可以从旁指导一二。” 此言一出,炎王不要骇然,“太傅大人这是打算把水灵省所有的官员都换掉?” 她眉梢轻挑,开口问,“难道,炎王是想让太子殿下把这件大事禀报给帝君知道,让朝堂震惊,让天下百姓议论,让王爷的身份不保?” “本王!”炎王气的胸口发闷,却没有反驳的话。 冰冷的目光紧盯着她,那复杂的眼神中,片刻的功夫里,不知道想了多少事情。 “爹…”炎煜寰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炎王神色荒凉的轻哼一声,摆了摆手,背过身去,“随便你们吧。” 说完,身子摇摇晃晃的由两个儿子搀扶着走远了。 看着那瞬间像是老了几十岁的背影,司空冰岚心中的担心倒是少了许多。 看来这一次炎王应该会消停很长一段时间,这次的打击对自以为可以拿下太子的炎王而言,算的上是致命一击了。 她再度回过头,看向跪倒在地的其他官员,勾唇浅笑道,“不知各位大人,对这个提议是否满意?” “满意,满意!” 只要不被杀头,不被满门抄斩,那就要谢天谢地,谢祖宗了。 “从今往后,水灵省大小十八名官员,全部撤职,改为师爷,辅佐新上任的官员,不得有半分私信,若是出了差错,直接送入天牢,直到老死,抛尸荒野。”司空冰岚一字一句,十分认真的说完。 说话间,目光也一一扫过那些官员的脸上。 见他们真的都是怕了,这才满意的转身走回了太子身后,与他眼神交汇。 太子自然不会反对她的提议,毕竟他也不喜欢杀戮,至少,这些人虽然有罪,还没有到该死的地步。 若是现在轻易就定下杀无赦,恐怕这云国上下的百姓都会认为他将来会是个暴君。 “多谢太子殿下开恩,臣等定当竭尽全力,好好辅佐新上任的官员,绝无二心。”沈知府带头喊道,脑袋重重磕在地上。 肖儿也赶忙跟着跪地磕头。 “好了,都起来吧。”太子摆了摆手,随即又说,“那些银两和米粮尽快发放给百姓,留下一半,等那些离乡背井的百姓回来后,再一一发放。” “是,下官遵旨。”沈知府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这回脑袋格外清楚了。 知道,这太子爷是真正的惹不起啊。 “今天都累了,回去吧。”太子起身,轻轻握住司空冰岚的手,往回走去。 那些百姓们看到他们的太子殿下,办事这么有风度,而且良心超好,不禁感动的纷纷落泪。 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后,这才回过头来。 为首的村长看到沈知府那一脸内伤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这该死的狗官,原来把朝廷发放的粮食都藏了起来,害他们还以为朝廷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还把那同流合污的炎王当作好人。 他猛地扬起拐杖,狠狠朝沈知府的身上打去,“乡亲们,给我上!太子殿下饶了这群贪官,咱们也不能让过他们,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话音干了,场面瞬间奔溃了。 数不清的锅碗瓢盆,桌子板凳,剩菜剩饭,盆子木棍,一股脑的全部朝那些官员的身上砸去。 这场面,棒极了! 简直是空前绝后。 那些官员们逃也来不及,硬生生的被这些东西压倒在地,有的滑倒在地,有的被其他人踩到,打到,莫名其妙的就摔倒在地,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一晚,水灵省的乡亲们托太子殿下的福,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这一晚,也是司空冰岚来到水灵省之后,睡的最好的一晚。 天色微亮,她也睡醒了。 只是刚睁开眼,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正觉得奇怪,想要翻身… 却没想到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太子竟不知是什么时候,偷偷进了她的房间,上了她的床的。 “你怎么又偷跑过来了,也不怕六殿下看见?”司空冰岚只觉得再这么下去,恐怕回到宫中之后,太子会习惯成自然。 在这没人的地方发生一两次还说的过去,反正无人议论是非。 可是后宫那样的地方,不小心可是会死的很惨的。 “过了今天,回到宫中一切就要和以前一样了。”太子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懒洋洋的咕哝了一句,语气却显得十分委屈。 “再睡一会儿吧。”司空冰岚没有把他踹走,而是为眯着眼睛,把脑袋靠在他的脑袋上,两个人紧紧相依着,享受着在水灵省最后的一点自由时光。 太子说的没错,回到宫中,两人之间就会受到身份的阻隔,想要这样轻松的呆在一起难于上青天。 只是,这一眯,却眯到了日上三竿。 本来是打算吃完午饭就上路回帝都的。 两个人却睡的极好,一点都没意识到时间已经过了许久。 阎星辰和两个丫鬟用完午膳后,还是没见到他们的踪影,难免觉得奇怪。 “大哥人呢?”他问。 “奴婢不知。”弦清赶忙收拾好碗筷溜走。 “岚儿人呢?”阎星辰一把揪住剑舞的胳膊,问。 “奴婢不知。”剑舞给了他冷冰冰的一眼,转身就走。 “诶,奇了怪了!”阎星辰就不信邪了,难不成这两个觉得水灵省好,还打算多留一天? 他一边想,一边在院子里瞎溜达。 正在这时候,过道对面,司空冰岚的房门被人拉开。 阎星辰本能的抬头一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吓哭了。 太子怎么会从司空冰岚的房间里出来? 难不成这两个人晚上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可他们可是两个男人啊,怎么可能? 越想越不对劲,阎星辰简直没办法再往深处去想。 二话不说,迈开步子,飞快的跑到了房门前,想要拽出太子的手臂。 “你怎么在这儿?”一声轻呼。 刚刚走到门边想要关门的司空冰岚,正巧被她拉住了手腕。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存在无法预见的巧合。 一袭长发披肩,没有束胸的司空冰岚,就被急急忙忙冲上来的阎星辰一把拽住了。 两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都是一愣。 司空冰岚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问了那么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阎星辰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个面如冠玉,看起来十分熟悉的女子。 琼姿花貌,不作点缀,白衣翩翩,犹如仙女下凡一般,带着一股出尘的灵气。 尤其是那双平静无波,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眸子,更是让他心神一震,脑袋翁的作响。 眼前这个难不成是? 他不敢往下再想,赶忙松开了她的纤纤玉手,有些慌乱的背过身去。 只是,冷静了片刻后,司空冰岚平日里那潇洒俊逸,唇红齿白的模样,越发的和眼前这眉目如画,俏丽俊逸的女子重叠起来。 想了又想,他还是转过身。 刚想要问,却没想到站在门口的人竟然变成了太子。 “大哥。”他神色尴尬的朝里张望了几下,想要试图找到之前的女子。 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找不到了,难不成刚刚自己是眼花了? “六弟,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太子神色镇定自若,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饿,哦,没,没什么。”阎星辰此刻脑子里全都是刚刚那件事,哪里还记得刚刚冲过来是为了什么。 “昨夜我批奏折批的太晚了,今天睡过了头,恐怕要下午才能启程回帝都了。”太子微笑着说,“你去让弦清准备些路上吃的干粮,今晚恐怕要在在马车上熬一夜。” “好。”阎星辰茫然的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突然一个机灵,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问,“大哥,你怎么会在岚儿的房间里睡觉,岚儿人呢?” “岚儿还在睡。”狭长的凤眸轻易捕捉到他眼中的讶异,太子够了够唇,笑道,“六弟这是怎么了?” “大哥,我,其实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女人,就在这房门口。”阎星辰咬了咬牙,还是把心中疑惑吐露出来,“那个女子乍一看跟岚儿长得十分相像,虽然不能肯定,但是那眉宇间的神采和眼神中的智慧光彩,都不可能是别人能够假装的来的。” “然后呢?”太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并没有解释什么。 “我就想问大哥一句,岚儿到底是不是女的!”阎星辰这一狠心,就脱口问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他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傻瓜。 但是她也不希望自己一直被这么骗下去。 既然他们三人是青梅竹马,又为何偏偏要瞒着自己? “怎么,是男是女很重要么?”太子沉默半晌,突然开口反问。 这一问,阎星辰又是一愣。 心中的猜测,渐渐变得肯定起来。 他蹙了蹙眉,沉声道,“是男是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哥你有没有把我真的当兄弟,岚儿有没有真的把我当朋友!如果有,为何要瞒着我?难不成我在你们的心中,就如此的靠不住么?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我也会向大哥,向岚儿道歉。” 他个性直爽,会对信任的人掏心掏肺。 这是太子最欣赏的一点,所以自然不能伤了他的心。 只是,司空冰岚身份这件事牵扯甚多,他也不能自己决定。 侧过身,他朝坐在房间里的司空冰岚瞥了一眼,两人对视片刻后,太子就打开了房门,开口道,“进来。” “大哥?”阎星辰觉得心情紧张,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脚迈进房门里。 当他第二次看到刚刚站在门口的女子时,心里所有的猜测,都有了答案。 “你是,岚儿?”他只觉得喉咙口有些干涩,声音都变得干巴巴起来。 不管他怎么去想,都没想到自己从小玩到大,当作兄弟一样看待的朋友竟然是个女人。 这打击,绝对不亚于他的母妃突然抱病。 “嗯。”司空冰岚目光沉寂的看着他,抬起手,指了指身旁的椅子,淡淡道,“有什么要问的,都可以问。” 阎星辰心乱如麻的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边。 对她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在百分百确定不是大哥跟她和自己开玩笑之后,这才一本正经的问,“你每天束胸,不闷么?” 这算什么问题! 司空冰岚真想赏他一拳。 “咳咳,刚刚是开玩笑的。”阎星辰实在是太紧张了,他们关系太好,太过亲密,突然从男人变成女人,总需要个接受的过程。 他在心里想了想,又问,“岚儿,你既然是女子,为什么非要女扮男装?” “女子办事没有男子方便。”司空冰岚回答,事实上,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只是阎星辰不解,“岚儿你是按照圣旨被召入宫中,成为太子太傅的,你的身后后父皇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六殿下难道觉得,一道圣旨无时无刻的保护我?”司空冰岚笑了,没想到他的想法这么单纯。 “我只是担心,有朝一日要是岚儿你的女子身份被什么人发现,恐怕会有很大的麻烦。”阎星辰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说话也流利了许多。 刚刚发昏的脑袋现在也变得格外清晰。 “当初帝君下诏,让我入宫辅佐太子十年,十年期满,我就可以离开宫中恢复自己的身份,等到那时,太子羽翼丰满,势力稳固,就算其他人有什么想法也来不及了。”司空冰岚坦然道,“其实,六殿下你不用想得太多,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要刻意隐瞒,只是情况特殊,越少人知道这件事越好,换而言之,你不知道,或许对你而言是最安全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不还是被骗了这么多年么。”想到这,阎星辰就觉得自己亏了。 他抬眼,朝站在一旁的太子望去,忍不住问,“大哥,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岚儿是女人的身份了?” “是。”太子笑了笑。 阎星辰听到他这么肯定的回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之前自己还那么紧张担心岚儿和大哥会搞基,造成不良影响。 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想太多了。 “岚儿,不过说实话,你不管是男的女的,都那么好看。”他咧嘴一笑,一直以来的担心总算是放下了。 其实刚刚司空冰岚的那一番话说的很对,不管她司空冰岚是男是女,自己都会把她当作至交知己,并不会因为性别的改变而改变。 “六殿下这么夸我,我是不是该高兴一下?”司空冰岚唇角勾起淡淡笑意,语气却也比刚刚轻松了许多。 本来还担心阎星辰这家伙会遭受不住这冲击,郁闷几天,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强大很多。 “六弟,岚儿可是我的。”太子立刻一个箭步挡在了两人中间,小心翼翼的把司空冰岚护在身后,就像是母鸡保护小鸡似得。 阎星辰无奈撇嘴道,“大哥,我跟你的品味不一样好不好,我虽然很喜欢岚儿,但是只是兄弟之情啦,你想太多想太多了!” “可你刚刚看着岚儿的眼睛都快直了!”太子怎么可能放过一丝可能性。 “我是因为岚儿突然从男人变成女人,被吓得好不好。”阎星辰真是一肚子委屈没地方倾诉,“大哥,你吃醋至少也要换个人,我是无辜的啊,而且做兄弟的很庆幸大哥你的性取向很正常,衷心的替你感到高兴。” “不过不要紧,反正你没有我俊,没有我帅,没有我有钱。”太子直接忽略他的话,自顾自的扬了扬下巴,自信满满的喃呢道。 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悠闲的倒了一杯茶。 “大哥,泥垢了,能别想那些有的没得么。”阎星辰一头黑线的揉了揉太阳穴,想到太子作业是在这里过夜的。 脑袋里瞬间想到了许多十八禁的画面,忍不住问,“今天起晚了肯定也是因为你,对不对?” “那又如何?”太子抿了一口茶。 “我说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做那些少年不宜的事情了吧?”阎星辰满是好奇的期待着接下去的回答。 “做了的话,你就该出份子钱了。”太子笑着调侃道,“以我们两个的关系,起码要黄金千万两,豪宅四五座吧?” “大哥,你这可是恶性敲诈!”阎星辰脸都黑了,“现在应该是你给我封口费吧?” “量你也没有这个胆子说出去。”太子笃定的笑道,“说出去,你就是共犯,到时候我和岚儿死咬你从小就知道这一切,你一张嘴说不过我们张嘴,到时候百口莫辩,说不定六弟的罪可要比我和岚儿的更重。”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伤感情的。”阎星辰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差点忘了自己这个大哥腹黑的要死,想要欺负他,自己肯定会死得很惨! “那六弟还要不要告状,要不要打听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呢?。”太子微微一笑,狭长的凤眸中掠过一抹狡黠之色。 “不告状,不问了,这还不行么?!”阎星辰欲哭无泪,起身就往门外走,“你俩赶紧给我穿好衣服填饱肚子,启程上路!再这么呆在一个屋檐下,迟早被玩死。” ------题外话------ 亲们,这是上架的第二天啦!你们要一如既往的支持包子哟~虽然包子文文里的分割线君很无耻,哈哈哈,么么哒,爱你们 在这里要感谢大家在包子上架后第一天的给力支持! limin197903投了1张月票、工口投了1张月票、陌兮曦送的50朵鲜花、微微系人送的10朵鲜花、初见末年送的1朵鲜花、丸子酱是汽水小骑士送的10朵鲜花、初见末年送的2颗钻石 Ch.3 太子真情,帝都风云 回帝都,一路顺风,沿途他们经过许多小镇村落,除了下车买些当地的小玩意儿之外,没有多家逗留。 本来就已经比预计到达帝都的时间晚了半天,现在这么一边玩一边走,太子干脆当天晚上,在距离帝都外不远处的一座小镇上找了一家像样的客栈住了下来。 他舍不得司空冰岚一夜陪着自己在马车上颠簸,再说帝都近在眼前,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他们的马车刚进入帝都境内,守城的将军就带着一批人马前来接见,实则是保护。 其实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这一路上安陵玄明一直都是暗中保护着他们的,只是太子他们走的是明道,而安陵玄明他们走的是暗道而已,路虽然难走,却在司空冰岚提出这一建议到时候,连坑都没坑一声,直接答应了下来。 这里距离帝都很近,所以夜晚也比较热闹。 午夜时分,路上还可以听到有三五成群的人走过的嬉笑吵嚷声。 司空冰岚坐在客栈二楼的窗口,一手托腮,身子斜靠在窗沿上,看着这安静的城镇。 之前在出宫要前往水灵省的时候她就有想过,外面的世界一定比这皇城中要精彩许多,而更吸引她的,是自由。 后来在水灵省呆了半月,她又觉得,只要自己的身份没变,就算离开帝都多远,还是得不到自由的。 只是一旦像现在这样,独自一人,静静的思考一切,就会想到许多。 “更深露重,这么坐着容易着凉。”身后被披上了一件厚重狐裘,太子从背后轻轻拥住了她。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却发现,她看的地方,却是什么都没有的一片空地而已。 眼中的讶异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如水的浅浅笑意。 把脑袋轻轻耷拉在她的肩膀上,低声在耳边问,“不想回去么?” “没有。”司空冰岚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他看穿那一瞬间的想法,只是神色未变,依旧自若的回答。 “如果不想回去,就呆在这里好了。”太子似是开玩笑一般的说。 “呆在这里做什么?”司空冰岚被他逗乐了,不禁问,“难不成太子殿下想在这里务农?” “我只想去你想去的地方,陪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太子坦然的回答。 反而让司空冰岚不安起来,她轻呼一口气,这才开口道,“我去的地方就是太子殿下去的地方,我做的事情,就是帮助太子殿下成为一代贤明的君主。” 他是太子,他怎么能够想这些不着边际的是? 虽然太子那一番话确实在一瞬间让她感动,却也只是一瞬间。 他的身份是太子,永远都不会改变,她知道,太子自己比任何人更加明白。 自从自己接受圣旨进入皇宫的一刻起,她就告诉自己,今生今世,就算要呆在这皇城里度过一辈子,也会活出自己的特色,掌握自己的命运。 更何况,那些远离了皇城的人,难道就真的是得到了真正的自由么? “阎瀚玥,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忘记我对你说过的话,我会辅佐你不是因为你是太子,而是因为你有这样的实力,你可以办到那些,是因为我能看到你身上独特的东西,只属于你的有点。”她的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让语气变得柔和起来,“记住,不管是皇城中,还是外面的世界,真正的还是做自己想做的。” “岚儿……”环抱着她腰际的手,又紧了几分。 太子那璀璨如星辰一般的眼眸中不知夹杂了多少说不清的情绪。 他喜欢司空冰岚,这一点无庸置疑。 想要给她一切,也是发自肺腑。 只是碍于身份,他很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么,要承担的是什么样的责任。 如果可以,他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困在牢笼中,而心中一直的担心就是这一个。 而刚刚司空冰岚的那一番话,让他彻底打消了这样的顾虑。 原来他的岚儿,要比他的思想觉悟高出那么多。 看来自己还要再多多努力,至少,要成为与她能够并肩而立,真正的君王。 “今晚的月色很美呢。”司空冰岚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赏月放松过了,还记得去年夏天,自己天天晚上和太子一人一把椅子,躲在院子里的纱帘里,赏月喝茶,日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一转眼的功夫,只不过是过了一年,这帝都之中就已经暗潮运动了。 “岚儿要是喜欢,我天天晚上陪你赏月。”太子笑眯眯的说,“赏完月,我们还可以干点其他的事情嘛。” “比如说?”司空冰岚挑眉,斜眼睨着他。 “比如说,咱们赏月赏累了,可以回屋一起躺着,两个人睡觉,睡的香。”太子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啊,我想到了,夏季天气炎热,赏完月我还可以帮岚儿你沐浴更衣嘛,把蓝儿洗的香喷喷,就可以……” “哦?就可以干什么?”司空冰岚侧过身,脸上笑容似乎泛着一层寒意。 “咳咳,可以让岚儿睡的更香,不是岚儿你告诉我,睡觉之前沐浴,就不会失眠多梦的嘛。”太子话锋一转,赶忙一脸认真的回答。 “臣怎么能够劳烦太子大驾,服侍微臣沐浴呢。”司空冰岚勾唇浅笑道,“我倒是听说,皇后娘娘前两个月从民间找到了一个奇人,会推拿之术,在沐浴完毕后推拿一遍效果最好,太子最近在水灵省劳心劳力,不如等回宫之后,微臣向皇后娘娘要了这个奇人,也让太子殿下舒服舒服?” “这个就不用了,我年轻,身子骨健朗的很,哪里需要做什么推拿。”太子赶忙摇头。 要知道,皇后之前找到的这个推拿术极好的奇人,是个身材肥壮的肥婆,不仅长相难看,而且十分花痴,已经不知道残害过多少个太监了。 “太子真的不要?”司空冰岚眉眼带笑的问。 “不要不要,我只要岚儿就足够了!”太子委屈的咬了咬下唇,那模样,又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可怜巴巴的说,“大不了人家不给岚儿沐浴更衣了,乖乖在门外等着嘛。” “乖了。”司空冰岚摸了摸他的脑袋,翻身从窗口跳到地上。 伸了个懒腰,她已经有几分倦意。 只是太子似乎精神特别好,正目光炯炯的杵在原地看着她。 她双手环抱,不疾不徐的开口道,“看来,太子殿下果然是辛劳过度,就连作息时间都开始紊乱了,若是再这么小区,恐怕非得请皇后娘娘身边的推拿奇人帮一帮忙了。” “岚儿!”太子本以为今晚还能搂着一起睡。 现在看来,是没有可能了。 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又想到那个犯起花痴就没完没了的肥婆,后背就窜起一阵寒意。 “好吧,今晚我就不陪岚儿你一起睡咯,你可不要蹬被子哟,会着凉的。”太子恋恋不舍的往后退了一步。 “微臣睡姿良好,从来不蹬被子、说梦话、磨牙。”司空冰岚淡定回答。 “没有了我的温暖怀抱,岚儿可千万不要做噩梦哟,不然影响睡眠,第二天精神可是会特别的不好呢!”太子后往后挪了一小步。 “微臣觉得一个人睡一张床整整好好,心情愉悦,绝对不会被噩梦缠身,太子殿下可以安心的回去休息了。”司空冰岚就知道这家伙没这么好打发,挥了挥手,婉转请他出去。 一步、两步、 只不过是一米不到的距离,太子不知道磨蹭了多久。 眼看着终于要出门口了…… “哎呀,我忘了这客栈里的床褥睡的很不舒服,而且床板啊特别硬,一个人睡的话肯定捂不暖,岚儿,就让我给你暖被窝吧!”太子突然一个箭步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扑上了床。 眼明手快的脱掉了外袍和鞋子,就窝进了被子里。 看完这一切,司空冰岚简直哭笑不得。 这家伙感情是赶不走了。 “太子殿下这么喜欢微臣的房间,那干脆就换一间休息好了。”现在这里距离帝都很近,司空冰岚只怕两人共处一室会招人口舌。 没想到刚要转身就被太子一把拽了上了床。 还没来得及挣脱他的手,整个人已经被拥入了那熟悉无比的怀抱之中。 那股淡淡的男子气息萦绕在她鼻尖,从胸痛隐约感受到的心跳声,加上耳边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都让司空冰岚脸颊绯红。 只是她低着头,太子什么都看不见。 “岚儿,我给你暖好被窝就走,我怕你着凉。”太子小心翼翼的说着,仿佛害怕再次遭到拒绝。 司空冰岚知道,就算她说不要,现在也不成了。 干脆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岚儿快睡吧,明早回了帝都,还要进宫先面见父王呢。”太子轻抚着她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奶娘哄他入睡那样,一下一下,动作轻柔。 司空冰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累了,还是这样的气氛刚好,让她觉得十分安心。 不一会儿的功夫,鼻尖的呼吸就变得均匀起来。 “岚儿,你看你,整天跟着我东奔西跑,人都瘦了。”安静的房间里,太子低下头,静静的看着她宁静的睡容,修长的指节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心疼的低声喃呢。 “岚儿,跟着我这个太子,你受了好多苦,你从不说,可是我却知道……” “岚儿,就算以后我登基成为云国帝君,后宫之中,也只你一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岚儿,我给不了你最平凡的爱情,最简单的生活,但是我会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比任何女子都要幸福,比父皇对母后的宠爱更深,更甚。” 这一夜,他就这样碎碎念着,不知道说了多少。 直到倦了,脸上还是带着幸福无比的笑容,搂着司空冰岚睡觉。 一夜好眠,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里…… 就能够看见二楼的窗户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紧接着,轰的一声! 又是什么东西从二楼的窗口砸了出去。 “呜呜呜,岚儿,我会被摔死的知不知道。”刚刚那个被飞出窗口的人,正是太子。 此时正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二楼窗口。 就在这时候,一张桌子横空而降,对着他的脑袋就扫了过来。 “有刺客有刺客!”守在客栈外的那些士兵吓得一哆嗦,赶忙冲上去保护。 “保护太子殿下,保护太子殿下!” “不好,刺客在二楼,大家快上去拦住!”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就在士兵们一股脑的要冲上二楼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突然说了一句,“刚刚太子殿下飞出来的那个窗口,好像是太子太傅大人的……” 此言一出,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了太子。 “都给我闪开。”太子对他们暧昧不明的目光视而不见,一把拖起已经摔成两半的桌子,就走进了客栈。 那些士兵们的目光就这么跟着他,一直到了二楼的拐角处。 “看来这太子和太子太傅大人有什么的传闻,是真的啊…” “太子要真的是断袖之癖,咱们云国以后可怎么办啊?” “用得着你瞎操心么?听说太子殿下男女通吃呢!” “你记错了吧?我记得太子殿下根本不近女色,麒王的小女儿倒是常常跟太子太傅大人在一起,我看这男女通吃的人应该是太子太傅大人才对。” 这些士兵全然忘了他们在这里是为了保护太子的目的,干脆围在一起八卦起来。 有的人目光还紧紧盯着二楼,似乎想要把那一面墙壁都看穿。 “岚儿,我也不知道我的手怎么会碰到你的胸…胸的,我是无意的,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早上的灾难,原因就是这个。 司空冰岚一醒过来,就感觉到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但是力道又不重。 翻了个身,那个压在胸口的感觉更强烈了,似乎还动了两下。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低头一看,瞬间僵住了。 这该死的太子,说只帮她暖被窝,暖好就走的! 两个人同床共枕一晚上也就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没想到这次竟然把手放在自己胸上,还捏住! 你妹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司空冰岚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一把拽起身旁的太子,一个箭步冲到窗口,把他扔了下去。 害的太子瞬间从美梦中惊醒,吓得一哆嗦,差点挂在树上。 还好他的轻功还算不错,要不然从二楼摔下来,不死也残。 现在他可怜巴巴的呆在房门口,轻轻的敲了敲房门,想要解释。 可是房门紧闭着,里面安静的出奇,仿佛没有人呆着似得。 “岚儿岚儿,难不成你真的不理我了,真的不要管我了么……”太子抽了抽鼻子,眼睛里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那模样,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要是被旁人看见了,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岚儿,你要是真的不管我不理我了,我就不回宫。”太子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到你原谅我,我再回去,不然的话,我可是一动都不会动的!” 这算是激将法? 坐在房间里的司空冰岚真是哭笑不得。 这家伙非要这么卖萌么? 本来只是有些生气,不过早已经在把太子扔出去之后,消了气。 只是冷静下来之后,又想到,自己刚刚实在是欠考虑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那恐怕流言蜚语会永不停歇了。 现在,她正烦恼着呢。 “岚儿,你不是喜欢听我唱歌么,我唱一个给你听,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气坏身子,我会心疼的。”太子靠在门边,咬着下唇喃喃自语。 他等了一会儿,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 就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跑吗滴汉子你威武雄壮~奔驰滴骏马像疾风一样~” 噗! 司空冰岚差点喷了。 这家伙竟然在唱自己无意中哼出来的歌,而且还是凤凰传奇的套马杆! 那是上一次他们在马场里练马的时候,四下无人的时候,她唱过的。 没想到太子竟然听到了。 “一望无际滴原野~”太子唱的很带劲,节奏感十足。 可是在这情况下,唱这种歌,真的好嘛! 司空冰岚无奈起身,快步走到门口,猛地拉开大门。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一把把他拽进了房间里。 一把捂住他的嘴道,“我没生气。” “岚儿,你不生气了?”太子欣喜的看着她,十分自然的环住了她的腰。 “松开手,我就不生气了。”司空冰岚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道,“这里是帝都,太子殿下不要忘了你我君臣的身份。” “这里是房间里,房间里除了我和你,有没有其他人。”太子不以为意道。 “隔墙有耳,太子不小心些,就会被抓住把柄。”司空冰岚松开了他的手,缓步走到窗边朝外面瞥了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她都愣了好几秒。 到底是什么时候,底楼竟然聚集了这么多的士兵,还一个个往二楼的窗口瞧。 果然,她的担心还是应验了! 她无可奈何,只能正色道,“太子殿下,以后你睡你的房间,我睡我的房间,不管被窝暖不暖,微臣都可以自己解决。” “唔,好吧……”太子似乎不太甘愿。 “人前人后,你都要像之前那样,不能跟微臣太过亲密。”司空冰岚又提醒道。 “可是我记得我跟岚儿你一直都很亲密啊。”太子小声反驳道,“再说了,我又不介意被他们说成断袖之癖,反正我只断岚儿的袖。” 说着说着,他又凑到了司空冰岚的跟前。 “我不想天下的人那样议论太子殿下。”司空冰岚的眉宇间掠过一抹别样的神色,仿佛是担心,又像是别的。 “天下人喜欢怎么议论,本殿下自然管不着,我搞断袖之癖碍着他们什么了嘛,又没有让他们搞断袖之癖,真是麻烦。”太子不悦的瞥了瞥嘴道,“虽然这后宫和前朝都不简单,但是本殿下喜欢跟什么人在一起,轮不到他们指指点点吧?” “是,太子殿下说得有理,那微臣只能自律了。”司空冰岚长袖一挥,转身走到屏风前,拿起外袍开始穿起来。 “岚儿,你说的自律是不是要跟我保持距离!”太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的跟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不重,但是司空冰岚却感觉到了他的焦急。 “不然呢?太子殿下又不肯听微臣的话,微臣只能恪尽职守,不辜负帝君和皇后娘娘了。”司空冰岚真是无力叹息,难不成她就喜欢这样么? 她当然不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更不希望自己的感情被压抑着。 但是帝都里这么多妖魔鬼怪外加老狐狸紧盯着太子这个位置,她能大意么。 “真想快点长大。”太子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真想快点到十年之约,这样岚儿你就能恢复女儿之身,光明正大的跟我在一起了。” “做男人也挺好的。”司空冰岚挑眉轻笑道,“至少,可以男女通吃。” “岚儿,难不成你真的喜欢麒如玉那丫头!”太子的醋意顿时涌了上来。 “如玉是个好姑娘,娶回家倒也不错。”司空冰岚揶揄的笑道,“正好太子殿下不喜欢如玉,不如让我收了?” “不许不许不许!”太子一连说了三次,“我以后在也不让如玉进宫了,免得她惦记你。” “我开玩笑呢。”说话间的功夫,司空冰岚已经穿戴整齐,最后系上腰带,别上白羽扇,就朝门外走去,“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有时候逗逗太子,看他着急的模样,也挺有意思的。 “真的?”太子紧张的跟在她的身后,小声问,“岚儿真的不喜欢女人?” “不喜欢,微臣不喜欢女人。”司空冰岚一边往下走一边说。 “嘿嘿,我就知道岚儿只喜欢我一个。”太子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挽住她的胳膊往下走。 他们两个十分自然的玩笑话,无意中就被其他人听到了。 那些堵在门口,往客栈里面望的士兵一听到太子太傅竟然说不喜欢女人,瞬间震惊了。 “太子殿下和太子太傅竟然真的是断袖之癖!” 所有人长大了嘴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两个,不用说,脑袋里的想法已经统一了。 这消息虽然一直在帝都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可一直都只是传闻。 现在真正看见了听见了,大家才真的信了。 离开客栈之后,太子一行人在大将军的保护下,顺利进入了帝都。 其实这一炷香的路程,根本不会有什么事。 但是将军听说了太子等人在进入水灵省的时候遇到过劫匪,但是这群匪类不会善罢甘休,又担心被辞去官位的那些官员会起杀心,还是一路保护。 直到目送着他们进入皇宫大门内,这才骑马离开。 “小姐,这将军真是忠心又负责,长得又英俊。”弦清站在宫门口,伸着脖子探着脑袋,直到大将军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这才收回目光。 “这人似乎是司空家的远亲。”剑舞低声道,“奴婢之前有所耳闻,司空太师把守城的将士都换成了司空家的人。” “这件事,帝君没有看法么?”弦清小声问。 “要不是咱家小姐帮着太子做了这么多事情,帝君怎么可能对司空太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到这,剑舞有些不甘道,“司空太师只知道稳固自己的势力,却对小姐的辛苦不放在心上,真是让人心寒。” 两个丫头远远的跟着主子,低着头窃窃私语。 他们刚进入帝都没一会儿的功夫,张公公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半路上接到他们后,就把他们带到了承乾宫中。 庄严辉煌的承乾宫中,帝君早已经等候多时。 他在高处正襟危坐,目光威严,一袭明黄龙袍,更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那由内而外的王者之气,让周围的人都能够感觉到一股威压,气势直冲九霄! 张公公把他们领进来之后,俯身作揖,尖声细气道,“奴才把太子殿下、六殿下还有太子太傅大人给带来了。” “嗯。”帝君微微点头。 当看到太子的时候,那张威严的面容上,竟然也掠过一抹欣慰的笑容,暖暖的,也是不易察觉的。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吉祥。” 太子和阎星辰两人一同上前行礼请安。 “微臣给帝君请安,帝君吉祥。”司空冰岚站在原地,俯首请安。 “赐座。”帝君长袖一挥。 左侧的宫女立刻搬来了三张椅子,放下。 三人行礼谢恩坐下后,帝君这才再度开口道,“这一次水灵省治水之事,办的很好,朕深感欣慰。” “这是儿臣该做的。”太子乖巧的回答。 “听说,这一次太子还把水灵省的官员整治了一番?还擅自将他们革职,指定了这一次科举上榜的新人上任。”帝君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语气平稳,没有责怪也没有夸奖的意思。 听的阎星辰心里倒是有些担心起来。 他一直都揣摩不透父皇的想法,不明白父皇到底又想干什么。 不禁有些担心的看向太子。 这一细小的举动,却被帝君看在眼里。 要登上这九五之尊之位,必须经历腥风血雨,每一个皇子都一样,在权力面前,亲情总是显得太无力,而自己这平时故意不亲近的六儿子,倒是心地善良,虽然太子受尽龙宠,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嫉妒和恶意,相反跟太子的关系倒是悦来悦好。 看来淑妃倒是把儿子教的很好。 “父皇不是说过,让儿臣按照自己的意思,将水灵省治理好么?”太子十分沉稳的站起身来,一字一句缓缓道,“天下,以百姓为主,官员则是一个国家的支架,要做明主,必须先了解黎明百姓要什么,要是百姓吃得饱,穿的暖,过得舒服,天下自然太平,若是管理一方百姓的官员贪赃枉法,藏污纳垢,这支架就像是被老鼠啃食过,已经惨败不堪了,这国岂不是很快就会沦陷?” “嗯,说下去。”帝君难得听到这样新颖的说法,也有了些许兴趣。 “儿臣这一次没有用严刑处置那些贪官,也是为了让这些贪官们知道,云国是以仁为主,而仁慈也不是一味纵容,只有他们尝到苦头,真正的了解到百姓之苦,他们才会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样云国才能够繁荣昌盛。”太子一番话说完。 帝君连连点头,十分赞赏自己这儿子的想法。 他的治国之略,一开始的想法,也正是如此,只是没想到会有朝一日,从自己的儿子嘴里听到这样的想法。 看来,他的选择并没有错。 他的太子,果然有成王的气候。 “说的不错。”他毫不吝啬夸奖道,“有这样的想法,朕倍感兴慰,若是以这样的态度来治理国家,相信云国很快就会繁荣昌盛。” “儿臣还有许多要向父皇学习的地方。”太子恭谦有礼的俯身作揖。 顿了顿,又接着道,“这一次六弟从帝都千里迢迢赶来,助我一臂之力,儿臣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水灵省的不良风气整治好,父皇应该好好奖赏六弟才是。” “大哥…”阎星辰刚喊出口,暗道不对,现在可是在承乾宫,于是赶忙改口道,“儿臣与太子殿下情同手足,是自愿帮忙的,不需要父皇赏赐。” “这一次你也辛苦奔波,该赏的,朕心中自有打算。”帝君摆了摆手。 身旁的张公公会意,赶忙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了三个锦盒。 分别是红、蓝、紫三色。 他走到太子面前,把红色的锦盒递了过去,依次给了阎星辰蓝色的、司空冰岚紫色的。 等把盒子分完,帝君才再度开口道,“这镜盒中装着的东西,你们回去之后不可打开,五年之后再打开来看。” 三人错愕的看着锦盒,不知道帝君这一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们一路舟车劳顿,都该累了,回宫休息去吧。”说完,帝君靠到了椅背后,随手拿了一本奏折,翻阅起来。 帝君的个性变幻莫测,司空冰岚是最清楚的。 虽然两人每半个月都要打一次交道,但是以司空冰岚这么身后的阅人功底,还是没有真正看透过帝君的想法。 三人行完礼离开承乾宫后,就回了各自的寝宫。 奔波一天,虽然没做什么,却也累了。 司空冰岚一回到宫中,就感觉像是回到了家,身子也放松了。 泡了个热水澡后,就早早的上床歇息了。 第二天醒过来,就听见弦清说,“主子,昨晚上太子殿下来了好几次呢,奴婢说主子已经休息了,太子非要进来瞧,还是被剑舞赶出去的呢。” 剑舞的胆子也大了不少,现在连太子也敢赶走了。 司空冰岚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今天回府一趟。” “小姐,老爷一早就托人送信来说,他要作为使臣,前往雨国,似乎是要谈三公主和亲的事情,所以一整个月都不会再云国了,还叮嘱小姐要自己小心。”弦清回答道。 这么巧? 自己刚回帝都,做爹的就赶着去雨国了? 说不清这样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司空冰岚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似乎自己错过了。 “你今天替我回府,看看翠花最近如何。”这段时间她离开帝都,最担心的还是翠花。 虽然有了司空良的保证,但是翠花毕竟是司空府的外人,比起帮司空府办了一件漂亮事情的翠花来说,恐怕司空良更宝贝司空绮澜这个被吓傻的女儿。 “奴婢这就准备准备出宫一趟。”弦清虽然没有说,但是也难以掩盖住她焦急的心情。 宫里找了她在耳边叽叽喳喳,司空冰岚也变得清闲起来,下午干脆把之前剑谱上的剑法又练了一遍,直到天色将暗,弦清才刚刚回来。 “小姐,表姐她,表姐她被二殿下接到宫中了!”弦清眼睛通红,仿佛是刚刚哭过。 “什么时候的事情。”司空冰岚握着长剑的手紧了几分,眉头微蹙。 “好像就是咱们离开帝都之后没几天,老爷说二殿下总是到府上找翠花不好,就干脆把翠花送到了二殿下的府上,说是做客,可是翠花表姐到了二殿下的王府里之后,就没了音讯,之后老爷也没派人去找,奴婢担心……。”弦清带着一股哭腔,眼泪就不自觉的往外流。 “担心什么?”司空冰岚并不着急,反而镇定的问。 “奴婢担心,翠花,翠花表姐会不会把二殿下的王府给搅得鸡犬不宁啦。”弦清越说越激动,“小姐您也知道,翠花表姐的个性绝对不是好欺负的,二殿下的心眼那么多,恐怕碰到翠花表姐也会束手无策,再加上,上一回小姐您教翠花表演的歌舞不是吸引了二殿下么,二殿下万一真的对翠花表姐有意思,翠花表姐又没手下留情,那二殿下要是出了什么事,恐怕就来不及了!” “我还当你担心翠花呢。”说实话,司空冰岚一开始想到的也是二殿下会不会遭殃,只不过转念一想,翠花再会闹腾,那地方毕竟是二殿下的。 翠花就算想闹,恐怕也不会捅出什么大娄子来。 “等过几天,等水灵省官员调派的事情落定之后,再去二殿下的王府走一趟好了。”司空冰岚继续练剑。 弦清纵然担心,也只能先压下去了。 就这么忐忑不安的过了三天,一个重磅炸弹,瞬间把整个帝都都炸沸腾了。 “二殿下要纳歌舞坊的莲儿姑娘为妾!”弦清几乎是从外面冲进房间,“六殿下气的冲到二殿下的府上去了。” “怎么回事?”司空冰岚放下手中的书册,抬头问道。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阎星辰经常去歌舞坊就是为了看莲儿姑娘的歌舞,听说那个女子的歌舞是帝都第一,无人能及,外加上人也长得漂亮,颇得几位员外和官员的喜爱。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本来是在御膳房给小姐拿吃的,可是刚出了御膳房,就听见几个宫女议论纷纷,说六殿下拿着大刀,气势汹汹的就冲出宫了,再仔细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是二殿下要纳妾,可是,可是二殿下才十二岁,纳妾也太早了啊。” “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司空冰岚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边走边吩咐道,“去准备马车,立刻去二殿下的王府,另外告诉太子,今天哪里都不要去,就呆在宫中。” 说完,人已经走出去老远。 弦清赶忙点头,去准备马车,而剑舞则是去寻找太子。 兵分两路,司空冰岚很快就出了宫,来到了二殿下的府邸外。 还没下马车,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吵嚷声。 拉开车帘一看,这才发现,阎星辰竟然带了一批禁卫军包围了二殿下的府邸。 这家伙是昏了头么?这是疯了? 她纵身跳下马车,疾步奔进了王府内。 二殿下王府的下人们都见过司空冰岚,也不敢阻拦,知道她是太子太傅,阎星辰带来的人更是跟她熟络,平时司空冰岚有时间也会传授几招好用的擒拿术,几乎宫里的禁卫军都认识她。 为首的一个将领叫吕修,跟阎星辰关系极好的玩伴,他们从小就在一起切磋武艺。 此刻见她来了,也上前一步道,“六爷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突然召集我们来到这里,说是要跟六殿下拼命,下官不好拒绝,只能带了一队人马过来,但是看这情况,恐怕会出事。” “他一时头疼脑热没头脑,你们也跟着他胡闹么?”司空冰岚无奈轻叹,扫了一眼这外面两帮人马对峙的情形,立刻命令道,“你现在立刻带着人马回去,回去之后什么都别说,不管谁问你,都说不知,一切事情我来处理。” “可是六爷他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要是二殿下的人动起手来,六爷定会吃亏,我不能……”吕修的话还没说完。 司空冰岚就冷声打断道,“你若是真有脑子,就该好好想想,这二殿下怎么会突如其来的要娶涟儿为妾?” “这……”吕修愣了愣,随即就像是被一桶冷水泼清醒了,恍然般的一拍脑袋道,“是我该死,是我疏忽了,还好有太傅大人点名,要不然我就害了六爷了。” “回去吧,别忘了我说的。”司空冰岚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里走去。 走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有打斗、刀枪碰撞的声响。 弦清不安的嘀咕道,“六爷怎么会为了一个歌舞坊的女子就这么沉不住气,这件事要是闹大了,皇后娘娘那里,帝君那里,都要小姐去摆平,真是……” “这些话就别说了。”司空冰岚真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心直口快不好。 但见她也是担心自己,便没有多说什么。 眼前,她已经看到二殿下手下的两个护卫,正跟阎星辰厮打在一起,气氛十分紧张。 她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除了二殿下府里的那些下人和几个护卫之外,没有看见翠花,倒是多了一个样貌出众的女子,正跪坐在地上,一边抹着泪,一边抽泣。 那摸样,真是我见犹怜。 相信是个男子,应该都会动心。 尤其是这般天姿国色,又柔弱的女子,最是惹人怜爱。 哐当! 突然一声脆响,阎星辰手中的长箭被击飞。 一个护卫伸出拳头就朝他脸上砸去。 阎星辰腹背受敌,眼看着就要挨打…… 就在这时,司空冰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身后香扇,挥袖掷去! “啊!” 那香扇速度极快,快很准的击中了那挥拳护卫的额头。 一股冲击力,硬生生的让那护卫地跌倒在地,连滚了好几圈。 阎星辰随即一个横扫腿,拽住身后护卫的衣襟,猛地一甩。 哗啦啦! 那护卫被扔到屋顶,一片瓦片齐刷刷的滚落到地上,碎成了渣。 “阎星辰,你发什么失心疯,这可是我的王府里,你若是再闹,别怪我不顾及手足亲情。”二殿下见有人出手帮忙,眸色陡然一寒,厉声呵斥。 ------题外话------ 感谢zhuguo11投了1张月票票、南宫冰嫣投了1张月票 依旧感谢大家对正版的支持,虽然现在订阅的人不多,但是包子会坚持下去! Ch.4 化险为夷,心思细密 “阎睿哲,你才几岁啊,就急着纳妾了,也不怕直不起来!”阎星辰一脸挑衅的看着他,双手紧握着拳头,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冲上去狠揍二殿下一顿。 “你竟然敢咒我直不起来!”男人最忌讳自己下面被说小,被说萎,还有直不起来,纵然他们只是十一二岁而已,但是在这个年代,又身在帝王之家,他们看的多,懂得更多。 阎睿哲听到这样说自己,当然不肯罢休了。 三步并作两部冲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胸口,警告道,“看在大家都是皇子的份上,今天你说的话,我就当是放屁,但是你要是再敢挑事,我一定会禀告父皇。” “哦?阎睿哲,你这是打算气死父皇?告诉父皇你居然要娶一个歌舞坊的女子为妾?还是觉得你的母妃丽贵妃会同意这门不当户不对,身份悬殊的亲事?”阎星辰一针见血的刺激他,“你可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既然给不了莲儿安稳的日子,就别祸害她。” “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要纳什么样的女人为妾,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阎睿哲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就算你曾经跟莲儿有过什么,那也只是曾经,现在你和莲儿已经毫无关系,她今后就是我王府中的女人了,你最好给我搞清楚。” “莲儿还没同意,你凭什么自说自话的决定一切!”阎星辰怒喝,伸手就要去拽他的衣襟。 突然啪的一声! 什么东西重重打在他的手背上,疼的他不得不收回了手。 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司空冰岚竟然也在,而且看样子已经呆了许久。 “岚儿,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跟你无关。”阎星辰眼里有两股怒火在燃烧,根本毫无理智可言。 “你不是说,当我是朋友是兄弟么?出了事,自然要一起解决。”司空冰岚香扇轻摇,平静无波的眼眸,扫过已经停止抽泣的莲儿。 她勾了勾唇角,浅笑道,“再者说,今天我还有其他事来请教二殿下,六爷不如等我问完了再跟二殿下讨论你们的私事?” “你也有事?”阎星辰微微一愣。 虽然火大,却也不得不看在她的份上,暂时熄火,退后两步,“那好吧,岚儿你若是受了气,我今天也一并给你报了!” 确实是个重义气,讲义气的好男人。 司空冰岚心里暖暖的,只是瞥着莲儿的目光中,却多了几分讥讽的意味。 这样的目光转瞬即逝,随即抬头,檀扇浅笑道,“微臣听说,二殿下把家妹请到了府上做客,一座就坐了半个月。” “咳咳,是,是有此事。”阎睿哲迟疑了一秒,还是点了点头。 “二殿下这算是喜欢家妹,钟情家妹呢,还是玩软禁的把戏呢?”司空冰岚微笑着看他。 只是阎睿哲却感觉到浑身上下被一股寒意侵袭,不由打了个机灵,随即回答道,“绮儿小姐说在本殿下的王府中玩的高兴,就想多呆几日而已,太子太傅大人不必担心,难不成本王还会对绮儿小姐怎么样么?” 话音刚落,站在不远处的阎星辰不削冷哼道,“像你这种人,有什么龌龊不堪的事情做不出来的?” “阎星辰,你再说一遍!”阎睿哲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眼神中竟掠过一丝杀意。 “二殿下,我并烦担心你对家妹行为不轨,只是家妹年幼,总是呆在王府恐怕会遭人话柄,更何况,二殿下现在又要纳妾,那要至家妹于何地呢?”司空冰岚镇定自若,字字珠玑。 说的阎睿哲额头又冒出一层虚汗,他怎么都想到,司空冰岚竟然会选在这个时候来。 “我对莲儿小姐只是欣赏,想要留她在府中而已,再说绮儿小姐也能歌善舞,她们两个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难道不好么?”阎睿哲把早已经准备的话,连贯的说了出来,“太子太傅大人常年呆在深宫中,陪伴太子左右,恐怕对自己妹妹的习惯喜好了解的都不如本殿下多吧?” 这是挑衅? 司空冰岚忍不住笑了,心中不禁暗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挑战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反正回到帝都也休息了两天,正好闲的蛋疼呢。 “二殿下的言下之意,难道是觉得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如身为路人的二殿下?还是说,二殿下自以为这半个月来,臣妹和二殿下呆在一座府邸中,天天见面就是足够了解了?”司空冰岚不疾不徐的淡淡道,“再者说,二殿下乃是皇亲贵族,应该对礼义廉耻四个字了解的很清楚,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足足在二殿下的府上呆了半个月,敢问以后还有谁敢取臣妹为妻?谁想要顶着绿帽子每天被人议论?” “太子太傅大人所言,未免太过武断了。”阎睿哲已经后背湿透,却还是理直气壮道,“我十分欣赏绮儿小姐的个性和才华,所以一定不会辜负绮儿小姐的。” “二殿下言下之意是,一定会娶臣妹为妻?”司空冰岚突然质问。 “这件事我会向母后提的。”阎睿哲并没有直接回答。 他的这点心思,又怎么能瞒得过司空冰岚的眼睛,她不由笑道,“二殿下你这是打算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是打算先安抚了微臣,蒙骗过微臣的家人,稳住了局势,然后再慢慢玩弄臣妹的感情,等到玩腻了,就像是旧衣服,想仍就扔,是么?” “本殿下何曾是这样的意思,太子太傅怎么能这么说。”阎睿哲负在身后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 跟司空冰岚这样的人交锋,他刚刚的优势早已经被打破,脑袋此刻嗡嗡作响,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二殿下若是真有意,就立刻禀明丽妃娘娘和帝君对臣妹的一片轻易,请帝君指婚,正正规规的按照皇族婚嫁的习俗,将臣妹迎娶过门,要不然微臣今天就要带臣妹离开王府,从此以后,烦请二殿下手下留情,切莫再跟臣妹纠缠不清,我司空家家小业小,玩不起。”司空冰岚一番话说的清楚明白。 瞬间就把阎睿哲想好的所有借口,全部都瓦解了。 早知如此,他不会这么着急纳妾,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正在这时,他藏在身后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跪坐在地上的莲儿见状,神色一变,又开始抽泣起来,“两位殿下,都是奴家不好,若不是因为奴家,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太子太傅大人,您千万不要生二殿下的气,他只是欣赏奴家的舞技,想要讨绮儿小姐欢心而已……” “你就是莲儿?”司空冰岚等她说完,才挑眉看向她。 莲儿被她一看,心里一跳,没由来的紧张起来,不由咽了口口水,小声道,“是,奴家正是歌舞坊的莲儿。” “听说你是孤儿。”司空冰岚笑着道,“只是你脖颈里的印记,却像是雨国的某种印记。” “印记?”莲儿心下一惊,心慌的用手去摸。 却被司空冰岚的香扇轻轻止住了手腕,“印记挺特别的,我不确定是不是雨国的印记,莲香小姐可否告知?” “我,我记得我脖颈里的印记…”明明已经用特殊的药草擦抹过,白天根本不会看出来啊。 后半句话,莲儿卡在喉咙口没说出来。 那种忐忑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她有些惊惧的看着眼前的司空冰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没有印记,太子太傅大人一定是看错了。”她紧张的厌了口口水,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没有么?可能是我眼花看错,眼前竟然出现了水滴的印记。”司空冰岚勾了勾唇角,突然侧身道,“六爷,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阎星辰不知他们两人在做什么,快步走了过去。 一走过去,就看到莲儿慌乱的模样,不由皱眉道,“莲儿,你不用怕,岚儿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 “六爷,奴家只是觉得身子不适,想要先行退下,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吧,奴家只想安稳度日,不想惹事生非,更不想让六爷您和二殿下的关系因为奴家……”她期期艾艾的又开始抽泣。 几缕发丝垂下,整整好好耷拉在脖颈里,挡住了那淡淡的印记。 本以为这样,司空冰岚就不会再继续刚刚的话题,没想到脖颈突然一凉。 那把香扇以极快的速度,突然从她脖颈里划过,轻轻撩起了她的长发。 随即,司空冰岚开口道,“莲儿姑娘的皮肤可真是雪白透亮,脖颈细腻光滑,怪不得二殿下要为你倾心了。” 嘴上是这么说,可在册转身子的一瞬间,口中几乎轻不可闻的吐出一句只有阎星辰听得到的话来,“六爷,可还记得,上一回你和我在书房中看过的一本从雨国进贡的画册?” 这么一提,阎星辰倒是回想起来,那一次大雨倾盆,他正好在太子的书房中躲雨,顺便也是逃课,没想到司空冰岚也没有去太子鉴,推门而入。 两人那时候交流不多,但是认识时间倒是挺长了。 加上自己经常做些恶作剧捉弄,此时更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恶劣的警告道,“你可不许跟父皇告密我在这里!” 没想到司空冰岚并没搭理他,而是在书架上翻找起来,找了几本书之后,就坐在书房中静静的看起来,时间久了,阎星辰也开始无聊,干脆坐到她的旁边,把她看过的几本书,又翻看了一遍。 其中有一本画册让他印象深刻。 那本画册上画的全都是雨国每个部落百姓身上会刻着的印记,而雨国并不像是云国如此经济发达,属于正在开发的国家,而他们进贡的东西,大多是以图画的样式展现,这本画册上说,如果身体上刻着水滴形状的印记,那就是雨国中的暗杀者! 暗杀者?! 阎星辰恍然大悟一般,猛地朝莲儿的脖颈看去。 果然,那个水滴印记,跟画册上的一模一样。 难不成,这莲儿真的是雨国的埋伏在云国中的暗杀者? 他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随即漫不经心的说,“我没看到莲儿的脖颈里有什么啊,莲儿你是不是眼花了?” “嗯,好像是。”司空冰岚与他眼神交汇的刹那,就已经把对方此刻的想法了解透彻。 她淡淡一笑,收回香扇,说,“刚刚多有冒犯,莲儿小姐不要见怪。” 莲儿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能面带微笑,摇了摇头道,“没关系,只要太子太傅大人看清楚就好,莲儿也不想被误会。” “莲儿姑娘果然深明大义,心胸宽阔,二殿下若是纳了莲儿小姐为妾,肯定是个贤内助。”司空冰岚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看向阎睿哲,开口道,“二殿下应该还记得微臣刚刚说过的那一番话吧?” “太子太傅大人,本殿下把绮儿小姐请来府上,可是太师亲口同意的。”阎睿哲没有办法,只能把司空良搬出来压她。 可是他有怎么可能知道,对于司空冰岚而言,除非帝君亲自来,要不然,她不会给任何人半分面子。 拿她爹出来,以为有用么? 二殿下,你未免太过天真了。 “家父在前往雨国出任使臣之前,已经飞鸽传书给微臣,让微臣回到帝都后,就把家妹带回府中,若是二殿下不信,可以亲自去问。”司空冰岚淡淡道。 “你,司空冰岚你难不成要让本殿下跑到云国中问太师?!”阎睿哲已经气的脸色发黑。 “微臣字字句句都是真的,我只是提议二殿下而已,二殿下也可以相信微臣的话,立刻把家妹送出来,让我带回府中。”司空冰岚不会再给他任何钻空子的机会。 现如今,她对那个有事情会瞒着她的爹,也已经不再相信。 比起亲爹来,她倒是更愿意相信新的合作伙伴,安陵玄明。 那家伙虽然神秘,也聪明至极,但是她的宗旨是,宁愿跟聪明人打交道,也不会跟蠢人合作。 “好!”这个字,几乎是从阎睿哲的牙缝里蹦出来的。 他脸色难看的挥了挥手道,“去吧绮儿小姐请出来,就说她的兄长来接她了。” “是。”身后的奴才赶忙往里面跑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带着一身淡绿的翠花走了出来,只是比起之前离开的时候,她似乎清瘦了不少,而且精神似乎也不如之前那么好了。 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水灵眸子,也暗淡的失去了以往的光彩。 这该死的阎睿哲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哥哥。”翠花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扑入了她的怀抱中。 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司空冰岚心中一痛,是她不好,疏忽大意,让她受伤了。 “没事了,咱们回家去。”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 “哥哥,在临走之前,我还有件事想要做,不知道可不可以?”翠花突然抬起头看向她,眼神中有几分渴求。 “好。”司空冰岚点了点头。 随即,翠花松开了手,转身冲到阎睿哲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她已经一拳头狠狠揍在阎睿哲的脸上。 “啊!”阎睿哲几乎来不及躲闪,重重的受了这一下,疼得他呲牙咧嘴,嘴角流出血丝。 “让你每天把我闷在这该死的鬼地方,让你每天叫我跳舞给你看,跳的我脚都歪了,哪里都不能去!让你每天烦着我缠着我,就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我,像变态一样盯着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抽死你丫的,让你吃酸菜吃到吐!”翠花一股脑把这半个月来受得气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最后,抬起膝盖,对着他的命根子,狠狠来上了一脚。 “唔!我,我的……”阎瀚玥疼得就差在地上打滚,整个人都思密达了。 翠花这才一把松开了他,解恨的拍了拍手,顺便踹了他几脚菜转身回到了司空冰岚的身边。 这片刻的功夫,她又恢复了那副神气活现的模样,别提有多精神了。 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这么一闹,刚刚僵持的气氛顿时有了改变。 阎睿哲被狠狠教训了一顿,心中郁闷,可是也不能发作。 本来自己说是请司空绮澜来做客的,不送回去是因为喜欢呆在自己这里,本以为司空冰岚不敢真的问自己要人,没想到她还真的跟自己杠上了! “绮儿小姐,我本以为你喜欢呆在府上,你若是早些告诉本殿下,本殿下绝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他只能找了个牵强的理由,为自己找台阶。 “二殿下,你到底是脑袋有问题还是五官有问题?本姑娘在这半个月里跟你提过多少次要回去,你却置之不理,视而不见,还让人守在我的房门外,我倒是也想回去,能回去吗?”翠花干脆不给他留半分颜面,和盘托出道,“二殿下还是早点放弃的好,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你不是要娶莲儿姑娘了么?依我看,你们两个倒是挺般配的,凑合着过吧。” “绮儿小姐,你别误会,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人。”阎睿哲赶忙表忠心。 “不必不必不必了!二殿下的喜欢太吓人了,我可承受不住。”翠花赶忙躲到了司空冰岚的身后,挽着她的胳膊道,“哥哥,我想回家了。” “嗯,回家。”司空冰岚点了点头,唇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开口道,“二殿下,今日的事情闹大了,恐怕对谁都不好。” “今天发生过什么么?”阎睿哲是个聪明人,自然之道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再加上他并不是真的要迎娶莲儿,这么做…… 只不过是为了激怒阎星辰而已,他太了解自己的六弟,六弟是个惜才,爱才的单纯之人。 俗话说得好,打蛇要打七寸,想要对付太子,就必须先把太子身边的助力一个个瓦解。 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当初背弃自己,投奔太子的阎星辰。 这笔帐,他早就想要算,只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都离开帝都的这段时间,本以为水灾的事情会让太子等人焦头烂额,没想到他们竟然完成的那么出色,还得到百姓的称赞,父皇的赞赏。 想到这,他不由咬牙,他就不信太子的运气会一直这么好。 看着司空冰岚等人走远了,跪坐在地上的莲儿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微微蹙眉道,“二殿下,麻烦你以后在有十足的把握之后再决定做什么事,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此刻的莲儿,神色冷然,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是厌恶之色,那自傲的模样,哪里有半点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影子? “哼,我怎么知道司空冰岚竟然会来。”阎睿哲不悦的呵斥道,“你不是通知司空良那家伙不要和司空冰岚见面么?怎么又变成司空良让司空冰岚前来把绮儿带回去?” “二殿下,现在司空良不在云国中,司空冰岚用他乱掐个借口还不简单?”莲儿鄙夷的冷哼道,“你这么快就松口把她妹妹放回去,以后还打算用什么来牵制她?” “绮儿早晚是我的人,你急什么!”阎睿哲被她这一番态度激怒,分贝不由提高了几分,“要不是你被司空冰岚瞧出破绽,今天的事情可能会变成这样么?本来是我们占尽上风,后来却被处处压制。” 听到这话,莲儿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脖颈。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之前的表现似乎真的太过紧张了。 想那司空冰岚是极其聪明的人,自己今天这样的表现,肯定被她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且,她口中所说的那水滴型的印记,确实是自己脖颈里的。 但是,自己脖颈里的印记明明…… 突然间,她的身子僵住了。 她脸色难看的用手摸了一把脖颈,竟然有一层淡淡的粉黏在指节上。 用特殊的药草擦拭,把印记隐藏后,她还小心的抹了一层薄粉以防万一。 而刚刚司空冰岚的香扇划过脖颈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股凉意,而脖颈里的粉早已经遇水化开,就连特殊药草擦拭过的地方,似乎也让印记显露出来了。 “二殿下,我必须离开云国了。”她越想越觉得后怕,总觉得司空冰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你说什么?”阎睿哲神色大变,“还没有把太子身边的党羽铲除干净,你回去雨国也是死。” “至少现在我必须离开,不然的话,二殿下你也会遭殃。”莲儿神色凝重的说着,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司空冰岚真的认出你的身份了?”阎睿哲心中一惊,却又不相信。 莲儿从小就被送到云国中,作为歌舞坊的舞姬,掩人耳目,为了吸引阎星辰的注意力,不知花了多少功夫,而阎星辰这傻小子也对莲儿十分信任,当作知己。 一切都按照阎睿哲母妃丽妃娘娘安排好的计划,一步步实行。 直到司空冰岚突然插手,让整个计划都乱了套。 “二殿下应该看到,司空冰岚刚刚似乎对我脖颈里的印记十分感兴趣,虽然阎星辰或许还没辨认出,但是我若是继续呆在这里,必定会有很大的麻烦。”说到这,莲儿已经按耐不住,想要立刻离开。 “早就让你小心行事,竟然还被司空冰岚认出身份!”阎睿哲厉声喝道,“就算要走也要等到晚上,现在你先回歌舞坊,等天黑了我会派人护送你离开云国!” “二殿下不会是想要杀人灭口吧?”莲儿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二殿下应该知道,你我合作这么多年来,我不会什么都不留下的,若是我死了,不单单是你我之间,就连丽妃娘娘和雨国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都会被人送到帝君的面前。” “你胆敢威胁本殿下。”阎睿哲微眯起眸子,目光中泛着丝丝杀气。 “只不过是为求自保而已,相信二殿下会做鱼死网破的蠢人。”莲儿冷然道,“我现在就要走,所以二殿下不必再派人护送了,我有自己的计划,从现在开始,我与二殿下和丽妃娘娘之间的关系彻底结束。” 说罢,她快步朝王府外走去。 阎睿哲阴沉着脸,目光死死盯着她离开的背影。 身后的奴才小声道,“二爷,要不然就让小的现在就……” 他把手放在脖颈里做了个杀的动作。 被阎睿哲一脚踹开,“你这个蠢货,没听到她最后说的话么。” 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死,就一起死。 “可是二爷,若是不把这个祸患解决掉,恐怕以后还会有很多麻烦,若是落到太子的手里,咱们可就全都完了。”奴才脸上露出阴险的诡笑,“要不然,咱们把莲儿软禁起来,不给她吃喝,折磨她,让她精神崩溃,到时候她自己就招了。” “如果她真的做好准备,我们将她软禁起来,也会逼那个躲在暗处跟她接头的人把这一切说出去,到时候结果还是一样。”阎睿哲这片刻的功夫,已经冷静下来。 他沉吟了半晌,才接着道,“你派人去跟着她,若是看到跟她接头的人,一举拿下。” 随即,也在脖颈里,做了个杀的姿势。 “奴才这就去办。”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司空冰岚几人离开王府之后,就坐上马车,回到了司空府中。 一路之上,三个坐在马车里的人,谁都没开口说话。 刚刚那样的情况下,跟二殿下斗智斗勇,再加上阎星辰带来的人马已经被司空冰岚赶走,在二殿下的地盘上,要把翠花带走,确实艰难。 马车里,三人都眯着眼睛,靠着休息,似乎都各怀心事。 等到马车停下,一个个从马车上下来后,由司空冰岚在前面带路,径直走到了司空良的书房中。 把大门关上,翠花这才开口,“公子,有一件事俺必须告诉你!” “嗯,说。”司空冰岚坐下后,抬眼看向她。 “俺跟那蠢货二殿下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俺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你说俺被他关了这么久,以后会不会嫁不出去,没人要啊?”翠花开始为自己以后的幸福担心,没有半点紧张的感觉。 司空冰岚不禁为她的开朗感到庆幸,要是换成别人,被这么软禁,恐怕心里早就抑郁了。 她淡淡一笑,开口道,“你放心吧,就算没有人敢提亲,我以后也一定会为你找一户好人家嫁了,绝不会委屈你半分。” “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翠花高兴的喜出望外,“可是俺的要求也很高啊,新厂不好俺不要,家里穷的,俺也不要,长得丑的,俺更不要。” “那翠花喜欢什么样的?”司空冰岚笑着问,“像六殿下这样的呢?” 说着,她抬起手,指了指坐在一旁的阎星辰。 一听这话,阎星辰差点昏死过去。 “岚儿,不带你这么玩的。”他压低声音小声警告。 “唔,六殿下倒是不错,可是俺要是嫁给他,就算是高攀了吧?那俺家要出多少彩礼才够哇,俺家穷,家里最多的只有酸菜,恐怕不行吧?”翠花小心的朝阎星辰瞥了一眼,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又低着头自言自语般的嘟囔。 不管怎么说,翠花也是个姑娘。 个性再开朗,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倒是司空冰岚的一句戏言,没想到竟然扯出一段姻缘来了。 没想到这翠花似乎真的对阎星辰有点意思,只不过她倒也知道身份差距,没有敢多想。 想到她说要自己家出酸菜当作嫁妆,就连阎星辰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公子,要不然就你吧,你不是皇亲贵族,长得又俊,又有钱,看起来还是个好人,不如我就嫁给你好了,我能吃能干,身体倍儿棒,能干好多活,做好多事呢,有了我,家里请下人的钱都能省下不少,到时候这些钱就给俺好了。”翠花美滋滋的陶醉在自己的幻想当中无法自拔。 坐在一旁听着的两个人,都差点昏厥。 这翠花果然犀利,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控的。 “好了,给你挑选夫婿的事情还不着急,你现在年纪还小,等到时候,我会亲自为你物色的。”司空冰岚轻叹一声,立刻把这个话题止住了。 这时,书房的门轻轻被推开。 弦清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许久没有见到表姐,她也十分想念,把茶水放好之后,这才走到翠花身边,小声问,“表姐,那二殿下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翠花一脸认真。 “要是他敢把你怎么样,哼哼,就让他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赔偿,让他倾家荡产!”弦清愤愤不平的握拳道。 可是话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对,“可是这天下都是皇家的,好像二殿下也不太可能会倾家荡产哦……” 说完,又无力的嘟了嘟嘴,“反正表姐你没事就好,下次老爷要是再敢把你送去二殿下那里,你就飞鸽传书告诉我,我跟公子会来保护你的!” “俺不怕。”翠花傻傻的笑着,眼睛却格外明亮。 “弦清,你带着翠花先回去换身衣裳,吃点东西定定惊吧。”司空冰岚若有所思的摆了摆手。 弦清点头,拉着翠花往门外走。 在出门的时候,司空冰岚又吩咐道,“让剑舞还有飓风进来。” “是。”弦清把门虚掩上,转身跑到守在门外的剑舞跟前道,“公子喊你进去呢,顺便把飓风那家伙带上。” “嗯。”剑舞微微一愣,随即翻身跳上最近的一颗大树上。 原本靠在树上的飓风被树叶沙沙声吵醒,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抬眼看向她。 “小姐有事吩咐,跟我下去。”冷冰冰的说完这一句话,纵身跳下。 飓风唇角泛起笑意,随即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书房。 听到主子们在说话,就默默呆在一旁等候。 “六爷可看清楚了莲儿脖颈里的印记。”司空冰岚问。 “看清楚是,是雨国暗杀一族的印记,只是我记得他们一般都会把印记隐藏起来,不会被轻易发觉,岚儿你又是怎么让它在莲儿脖颈里显形的?”阎星辰不解的问。 “之前你跟我提起这个莲儿的时候,我就派人调查过,就算是孤儿,也会有一些信息留下,可是歌舞坊的妈妈说,莲儿出现在歌舞坊外的时候,已经六岁,只是身子虚弱,看起来快要死了,歌舞坊的妈妈见她样貌端正,长得不错就留了下来。” 司空冰岚把这一切,娓娓道来,“在歌舞坊妈妈发现她的时候,很清楚记得她脖颈里有个印记,只是第二天就彻底消失了,之后也没有再出现过,后来莲儿说自己是被丢弃的,只想留下来安稳度日,歌舞坊的妈妈就留下了她。” “所以岚儿你那个时候去太子书房,就是为了找那印记?”阎星辰恍然大悟般的回过神来。 “嗯,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巧会遇见你。”司空冰岚淡淡一笑,又道,“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和莲儿相遇是否太巧,之后她频繁出现在你面前,制造偶然,吸引你的注意,让你信任她,一切都像是刻意安排好的。” 听到这话,阎星辰不禁仔细回想起来。 若不是今天这一番话,他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么许多。 还记得跟莲儿第一次见面,是因为她被一个商人纠缠不清,险些从楼上掉下,他只是顺手相救而已,之后他因为经常去歌舞坊欣赏歌舞,眼前总是会多出莲儿的身影,似乎以前对这样一个女子,并没有太多印象,后来两人接触了几次,觉得兴趣相仿,就聊开了…… 不对! 似乎每一次聊天,都是他在那里畅所欲言,而莲儿最多也是附和,或者弹琴唱歌。 当意识到这些,他的脑袋也瞬间清醒过来。 比起下午在阎睿哲的王府里,发现莲儿脖颈里有雨国印记的时候,更加清醒。 “岚儿,这么说的话,恐怕从我遇到莲儿开始,就已经被设计了。”他怎么都没想到,阎睿哲竟然有这么深的心思想要害自己。 可是,那时候自己遇到莲儿才八岁左右,阎睿哲虽然排行老二,但是年纪相仿,又怎么可能想的那么深,计划的那么周详。 “是丽妃!”他几乎脱口而出。 “是她。”司空冰岚也点了点头,“丽妃娘娘的胃口,要比我想象的大很多。” “就因为我跟太子在一起?”阎星辰怎么都没有办法相信,那个平日里对自己总是笑脸相对的丽妃,对自己亲切和蔼的丽妃,竟然暗地里谋划着怎么杀死自己。 “不然呢?”司空冰岚淡淡笑道,“想要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丽妃娘娘当然要认认真真的考虑,怎么把挡在前面的障碍,一个个除掉,不仅仅是你,我、太子、甚至是那些在朝堂上拥护太子的氏族,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阎星辰觉得心中发寒,身子没有来的颤了一下。 “我,我只是想保护太子,我把他当作兄弟,当作大哥,也不想伤害其他的兄弟,可是他们却……”阎星辰无法平复此刻的心情。 “六爷的这份心,就是丽妃娘娘最恨的,或许不止丽妃娘娘,眼前看似二殿下是最大的对头,但是还有那些藩王呢?云国现在看似平静,却暗潮涌动,什么时候会突然从背后刺来一把利剑,谁都不知道。”司空冰岚神色平静的说着这些让人心惊肉跳的话,可是她却没有一丝畏惧之色。 相反,眼中那睿智而自信的光芒,让坐在一旁的阎星辰看呆了。 他仿佛被这样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感染,心中那复杂不安的情绪,竟然慢慢平复下来。 “六爷,学会保护自己,不是为了太子,只是为了你自己。”司空冰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阎星辰第一次这么安静的静思了许久,然后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回答道,“我会的。” “六爷刚刚问我,是怎么让莲儿脖颈里的印记显露出来的,是么?”司空冰岚长袖一甩,把香扇递了过去。 “这香扇上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阎星辰接过香扇,打开仔细瞧了瞧。 扇子上面画着一副大气磅薄的风景画,看得出画者的笔锋犀利,堪称大作,这当然是出自司空冰岚之手,只是除了这幅画之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他心中不解,还不等他问,司空冰岚便开口道,“六爷把扇子合起来,轻轻扳动扇子尾部那凸出来的地方。” 阎星辰按照她的话,手指放到了扇子的尾部,刚碰到,还没用力按,对着自己脸这一头的扇子头,竟然喷出了一丝凉气! 他又惊又喜,想要仔细看,又觉得刚刚被喷到凉气的地方,好像不太舒服,似乎有点粘粘的。 用手一摸,再放到眼前一看,不由得一愣。 竟然是油! “这扇子的机关里怎么会有油?”他好奇的问。 “是专门为莲儿姑娘准备的。”司空冰岚将那香扇放在手中把玩道,“其实这把香扇我早已经做好许久,一直都在等莲儿有所行动,正好今天弦清这丫头匆匆忙忙的跑来跟我说了这件事,我就带上香扇来了。” “那就是这些油让她脖颈里的印记显形的?”阎星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嗯,我研究过那种可以隐藏印记的药草,也让人从雨国带回来过一些,发现只有用油,可以在最快最短的时间里让印记显形。”司空冰岚神色笃定的说道,“我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按兵不动,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这一次我陪大哥在治水这件事上立功,丽妃那边就按耐不住了。”阎星辰此刻心如明镜。 “没错。”司空冰岚点了点头。 随即,侧身朝剑舞开口道,“莲香知道很多,必须留下活口。” “是,奴婢立刻就把她带回来。”剑舞神色凌然。 “飓风办事经验多,你这一次和他一起去。”司空冰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是。”剑舞的眼中掠过一丝诧异。 但很快就低下了头。 “相信二殿下手下的人也不会嫌着,必须抢在他们之前。”司空冰岚顿了顿,又吩咐道,“若是莲香意外发生不幸,就立刻回来,什么都不要管,尽量不要被二殿下的人发现。” “是。” 剑舞、飓风两人速度极快的闪出了门外。 此刻,外面天色已暗。 阎星辰懒洋洋的伸了个腰,走到门口,斜靠着看向天空。 被染成一片金黄的天幕,看起来格外漂亮,只是好像多了几分寂寥。 “岚儿,要不然我也找个姑娘留在身边,就像是你跟大哥那样,一个人的时候也不会寂寞。”阎星辰朝她眨了眨眼,似是开玩笑一般的问。 “翠花如何?”司空冰岚笑意更浓。 “我错了,我就不该问这问题!”阎星辰逃也似的跑远了。 ------题外话------ 嗷嗷嗷!琉璃亲,我木有找到你说的错字撒,你加群截图给我吧——,包子是个糊涂虫捏! 群号再报一次~:151149825(加群的时候,亲们记得标注下什么文文,或者人物大名小名或者绰号都可以~) 在此感谢~zhuguo11投了1月票、樱舞浅草送了2颗钻石、倾醉送了10朵鲜花、 包子感谢大家对正版的支持哇!会继续努力的,万更根本停不下来! Ch.5 打压姨娘,调侃太子 司空冰岚回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二姨娘的耳朵里。 现在司空良不在府内,司空府中算起来,应该是她最大,当然这是在司空冰岚没回来的前提下。 一想到这难搞的丫头回府了,二姨娘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心中猜测着司空冰岚这一次回来又打算做什么。 想到之前那乡下丫头也是被司空冰岚带回府的,害自己的宝贝女儿要藏着掖着,不能光门正大的出门见人,肚子里积压了许久的火,顿时又窜上了脑门, 哼,平日里司空良那么惯着那丫头,也没见那丫头往家里带过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还这么排挤自己的女儿。 现在正好司空良不在府内,她倒是有机会好好给这丫头坐坐规矩! 就算她是太子太傅那又如何?在司空府里,还不是要叫自己一声二娘? 想到这,她不由笑了起来。 这一笑,把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吓了一跳。 二姨娘平时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再加上司空良一直都没有纳其他的妾,她的地位可谓是水涨船高,可就是肚子蹦不出一个子来。 想要再生个儿子稳固地位,也只能想想而已。 “春桃,夏花,你们两个给我去把二小姐带过来。”二姨娘在房间里吩咐道。 “夫人,二小姐刚刚被大公子喊道大厅里去了。”春桃在门外回答道。 “什么?”二姨娘心中一惊,猛地起身冲出门外,猛地扬起手,就朝她脸上狠狠甩下一巴掌,厉声呵斥道,“二小姐被大公子叫过去,你怎么不告诉我!” “奴婢还以为夫人在房间里睡觉,而且,而且大公子难得回府一趟,奴婢只当大公子是要和二小姐叙旧,不会有事,所以就没敢打扰二夫人。”春桃眼泪汪汪的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肚子委屈。 这司空府的下人们,除了管家和几个老嬷嬷知道司空冰岚的女子身份之外,其他的家丁婢女,只要是年级轻一点的,都只当司空冰岚真的是司空良的儿子。 再加上司空良的正房夫人因为身子骨弱,常年都是在山上道观中清修,府里上上下下的下人们几乎都不知道正房夫人长什么样,更别提想要八卦一下正房的事情了。 “蠢货!”二姨娘气的大口喘息道,“给你脑子是当装饰用的么?早就告诉你们以后只要是大公子回来,就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个比一个不中用。” “夫人,您就别生气了,还是先去大厅瞧瞧是什么情况吧。”夏花嘴甜,一口一个夫人,直接把二字去掉了。 听的二姨娘的心里一阵舒畅,也没有再打春桃。 她冷哼一声,转身就朝大厅走去。 刚走到大厅,就瞥见了六殿下的身影,难看的脸色顿时有了几分生气。 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虚伪做作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了大厅,开口就说,“六殿下这是什么时候来的,太师也不在府中,妾身有失远迎,怠慢之处,还望六殿下不要见怪。” 阎星辰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随即站起身来道,“岚儿,这里空气太闷,我去外面等你。” “嗯。”司空冰岚淡淡应道。 “六,六殿下若是喜欢,妾身的女儿可以陪殿下一起逛逛啊。”二姨娘迫不及待的推荐起她的宝贝女儿。 也不管阎星辰一脸嫌弃的模样,快步走到眼眶泛红的女儿身边,一把将她拖到了阎星辰的面前,赔笑道,“六殿下,我这女儿乖巧可爱,对于琴棋书画也有所钻研,不如殿下和小女一起探讨探讨?” 她早就想让自己的女儿恢复自己的身份,把翠花从王府中赶出去了。 只是一直都没找到一个适当的机会。 今天正好阎星辰在这儿,真是天助她也。 “没兴趣。”阎星辰冷冷的拒绝道。 “六殿下,怎么说绮儿也是大公子的妹妹,您……”二姨娘还想往下说,还想要给自己的宝贝女儿争取机会。 可阎星辰早已经不耐烦,听到她在耳根子旁边罗哩罗嗦,只想把这女人一脚踹走。 英眉不悦的皱了皱,语气不由加重道,“还有完没完?!” “妾,妾身不该多嘴的,还请六殿下恕罪。”二姨娘被吓得身子一颤,险些跪倒在地。 眼巴巴的看着到了嘴边的鸭子飞走了,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想到这,她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司空冰岚,心中对她的怨恨更深。 肯定是这死丫头在六殿下的面前说了自己宝贝女儿什么不好,要不然六殿下怎么会一点兴趣都没有?自己明明已经投其所好了! “岚儿回来,怎么也不告诉二娘我一声,二娘也好早点准备你喜欢吃的饭菜嘛。”但是,那愤恨只在她脸上一闪而逝,却而代之的是慈母一般的和蔼笑容。 那张狐媚的笑脸上,丝毫没有半点刚刚被拒绝的尴尬和不自然,反而看似十分大度的笑了笑道,“早知道六殿下不喜欢,我也不该多嘴去说那些话,反而让六殿下不愉快,岚儿啊,二娘嘴笨不会说话,你等会儿可要在六殿下面前为我解释一下,若是让六殿下误会咱们司空府的人不懂规矩,那就不好了。” “二姨娘多虑了,六爷只是心直口快,对于不入眼的东西,向来都不削一顾。”司空冰岚神色平静的淡淡道。 见她亲切的直呼自己的小名,还真是有想吐的冲动。 二姨娘听到她竟然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比喻成不入眼的东西,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身子僵在原地,张着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只是顺路经过,回来看看而已,顺便也看看庶妹的痴傻之症是否好一些了。”司空冰岚勾了勾唇角,语气淡淡的接着道,“不然,庶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爹爹伤心,做女儿的我也会心疼,不过更难办的是,绮儿妹妹的身份现在不能公开,恐怕有个三长两短,就连丧事都不能办。” “你!”二姨娘被气的浑身发抖,紧握成拳头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可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疼,反而心中怒火,变得更加旺盛。 “不过我今日见了庶妹,见她身体健康,吃得下睡得着,倒也放心了,至少司空府暂时不会受到牵连。”司空冰岚将她那愤恨的目光视而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让人浑身发寒的微笑。 就连盛怒之中的二姨娘,也觉得自己就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心都打颤了。 她咽了一口口水,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眼前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怎么会让她感到害怕? “二姨娘这些日子,悉心照顾庶妹辛苦了。”司空冰岚淡淡一笑,突然提议道,“我倒是听宫中的其他娘娘说,帝都外百米处有杏若寺不错,那庙清幽雅致,庶妹命运多舛,不如二姨娘把庶妹送去庙里休养生息,免得再受苦难。” “这种事情,就不劳烦岚儿你操心了。”二姨娘听的心惊胆战,哪里还敢出门? 心中更是惊惧,这丫头一定是知道她不在帝都的这半个月里,自己十分高调的和司空良出入各种宴席,还经常和其他官员的妻妾见面… 她这么说,不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么? 现在自己已经招惹了这难缠的丫头,万一出门出了什么意外,恐怕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怎么能不操心呢。”司空冰岚摆了摆手,一脸无奈道,“爹爹现在不在云国中,二娘又要照顾孱弱的庶妹,哪里有心思管理好这么大一个家,我作为家中长子,虽然还要为太子殿下分忧,但为了司空家,也只能勉为其难帮一把手。” 她顿了顿,明眸却不经意般的扫过二姨娘那难看的脸。 心中不由觉得眼前这女人无知到可怜,还真的以为司空良不在,司空家她就能称王称霸了。 二姨娘刚想要开口,她便十分自然的接着说,打断了她的话,“我想二姨娘应该不会有想法吧?” 那双媚人的眸子中掠过了许多情绪,片刻间的功夫,二姨娘的脸上简直是瞬息万变。 她紧咬着下唇,昏暗的大厅里,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甘心的点了点头,还是要陪着尴尬的笑容附和道,“是啊,妾身当然不会有想法,岚儿你常年都不在家中帮忙,老爷总是嘴上念叨呢,现在你愿意帮着我一起管管这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二娘没有想法,我便放心了。”司空冰岚微微点头示意,随即站起身来。 她瞥了一眼门外的天色,开口道,“今天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宫,二娘就不必劳心劳力的准备我喜欢吃的饭菜了。” 她故意把我喜欢吃的饭菜这一句话咬重音,随即又加了一句,“免得二姨娘还要花费好些功夫,问清楚我要吃的是什么,再开始准备。” “岚儿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岚儿喜欢吃的,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二姨娘脸色难看的解释着,只是因为紧张,声音过响,反而听上去更加虚伪。 “我只怕二姨娘太过辛劳,到时候没精力再照顾庶妹,若是庶妹出了什么事,二姨娘恐怕连活下去的勇气都会没有。”司空冰岚淡漠的回应道,“二姨娘还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 话已至此,已经足够。 她这算是给了二姨娘最后的机会,若是她再敢使什么歪门邪道,就绝不手下留情。 “岚儿慢走。”二姨娘想要送她出去,以免又被她抓住什么把柄。 弦清却挡在她的面前,冷哼道,“二姨娘还是省省心吧,别再到处惹人嫌了。” “你一个婢女竟然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二姨娘当场差点发作。 但一看到走在前面的司空冰岚停住步子,顿时惊慌的捂住了嘴,拽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赶忙离开。 “哼,这姨娘真是讨厌。”弦清一脸不悦的嘟囔着,想到她在府里针对自己的翠花表姐,就想要把她狠揍一顿。 “她威风不了多久的。”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说道,“你这次不要随我回宫了,在这里呆上半月,查一下司空绮澜平日里吃的东西。”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弦清听得清楚。 听到这话,弦清不由惊讶,“小姐,二小姐怎么了?” “似乎是被人下毒。”司空冰岚对于医术还是有些研究的,虽然没有把脉,但是却在庶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易察觉的小黑点。 如果她没有猜错,庶妹应该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至于是什么毒药还不清楚。 只是这司空府中,除了司空良,就数二姨娘身份最大,自己一年里最多回来十次左右,下毒的人应该不是司空府里的人。 这样推断的话,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什么人,躲藏在暗处,想要害司空府。 “小姐,二小姐心眼这么坏,就算是被人毒死了也是活该。”弦清蛮不情愿的哼哼道,“您也瞧见了刚刚二姨娘那副嚣张的气焰,根本就是想要把小姐你压下去,想要在司空府中称王称霸,奴婢看了就想作呕呢,就算是找到了下毒的人,奴婢还要举双手双脚鼓掌呢!” 这丫头。 司空冰岚真是哭笑不得,不由得摇了摇头道,“我问你,若是司空绮澜死了,二姨娘会什么样?” “二姨娘肯定会大吵大闹啊,说不定啊,还会把这罪名硬扣在小姐的头上!”弦清一脸认真的回答。 “暂且不说会不会扣在我的头上,至少,司空绮澜死了,以爹的个性,肯定会把她厚葬。”司空冰岚的眼眸中,仿佛掠过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寒意。 “也就是,也就是小姐你刚刚说的,这样的话,别人都会知道翠花表姐是假冒的司空府二小姐了,那,二殿下就会知道自己上当受骗,那整个司空府都会跟着遭殃……就连,就连小姐你也会引火烧身!”弦清越往下想,越觉得害怕起来。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有那么深的心思,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陷害司空府? “岚儿,怎么你要走也不喊我一声!”这时候,阎星辰朝他们走了过来。 弦清赶忙捂住了嘴,没有再说下去。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家主子被那女人欺负了吗?”阎星辰一见她神色古怪,不由蹙眉问道。 “没有没有,六爷您误会了。”弦清赶忙摆手。 “那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吃坏肚子了?”阎星辰说着,伸手就要探她的额头。 “没有没有!奴婢吃的好,睡的香,从来不拉肚子,身子倍儿棒,不劳六爷您担心。”弦清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即抬起头看向主子,说,“那奴婢就按主子的意思在这里留下。” “嗯,自己小心。”司空冰岚点了点头,翻身上了马车。 阎星辰疑惑的把脑袋探了过去,问,“你们主仆两,闹矛盾了?” “六爷!天黑了,您还不早些回去洗洗睡觉!”弦清不乐意的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跑进了府中。 “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阎星辰一脸莫名的抓了抓头发,随即也跳上马车,驱车回宫。 我是求留言,求订阅,求月票的大包子!大家快来疼爱我吧! 回到宫中,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 阎星辰饿的肚子咕咕作响,干脆留在明瑟殿里一起用了晚膳,没想到刚吃完麒如玉这丫头又被皇后娘娘身边的老嬷嬷送了过来。 要说皇后娘娘也用心良苦,这些年总是想要撮合麒如玉和太子两人,可怎么都没见成效。 眼看着太子一点点长大,模样越来越俊美,自然更心急了。 太子本来打算找个借口走人,没想到阎星辰却非要说大家一起赏月。 于是,几个人一人搬了一个椅子,坐到了花园里。 就快要到中秋佳节,所以晚上的月亮也特别大,特别圆,阎星辰一时兴起就说来玩句子接龙。 这个游戏还是从司空冰岚那边学会的,就是用一句话,不超过十个字来形容对方,但是下一个接的人,必须从最后一个字开始,当然最后一个字是什么音调都可以。 这是他们小时候常玩的游戏,只是越长大,时间越少,明瑟殿里的欢声笑语也少了许多。 再加上今晚上剑舞和弦清两个丫鬟都不在,若是在的话,恐怕会热闹非凡了。 “大哥,事先说明,不管我说什么,你可都不能生气!也不能威胁我。”阎星辰玩这个经验老道,早已经跃跃欲试。 “当然不会。”太子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身子靠在椅背上。 “咳咳,那就我第一个开始了。”阎星辰一听到这话,顿时没了顾虑,也不管麒如玉会不会玩,就抢先开口道,“太子俊美,堪比仙子下凡!” 这话刚说完,就看到太子的唇角抽搐了几下。 他强忍着笑意,说,“大哥,接下来该你了。” “泛泛之辈,怎比六弟无良?”太子不疾不徐的接道。 “良金美玉,不足太傅半分。”麒如玉冒着爱慕的星星眼,满是期待的看向司空冰岚。 “粉白墨黑,堪比如玉小姐。”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司空冰岚也不好扰了她的兴致。 只是这么一夸,麒如玉心情顿时好到爆表。 不由激动的问,“太傅大人,如玉在你心里真的有那么好么?” “如玉小姐犯规了,该罚。”太子的声音陡然响起。 “犯规?”麒如玉茫然的转头朝他望去,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玩接龙的当中不能说其他话,除非别人接不下去了才可以。”阎星辰好心解释。 “可我有不知道规则。”麒如玉委屈的嘟起了嘴,“人家第一次犯规,就算了嘛。” “不行!”太子却斩钉截铁,“如玉小姐犯规,就自己领罚吧。” “哼,太子哥哥你真恶劣!”麒如玉朝他吐了吐舌头,背过身去。 “本来要罚两坛酒的,现在就喝一坛好了。”太子把宫女送过来的酒坛拎了起来,放到她面前的石桌上。 “一正坛?!”虽然只是一小坛,但是颜如玉已经吓得打起退堂鼓来。 “怎么?不敢喝么?”太子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漫不经心的说道,“玩不起就不该加入,如玉小姐若是怕了,那就早点回去,免得扰了本太子的雅兴。” “哼!”麒如玉当然知道他是故意刺激自己。 明知道她从小就滴酒不沾,是个乖孩子,竟然还说出这么无良的惩罚办法。 她想要向司空冰岚求助,没想到太子猛地站起身,挡在两人当中。 手指勾起酒坛,似笑非笑的说,“接受惩罚,还是立刻离开,如玉小姐还请快点下决定。” 就算麒如玉是女的,也不允许接近他的岚儿半分,也不许对他的岚儿有非分之想。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喝酒么!”麒如玉被逼急了,二话没说就从她手中夺过酒坛,拔开酒塞往旁边一扔,举起酒坛就往嘴里大口大口灌。 就算是没吃过猪肉,她也见过猪跑步。 自己从小到大没喝过酒,但是却看到过麒靖宇和另外两个哥哥一起喝酒的场面,他们就是这么喝的! 所以她就学着那些人的样子,也不管自己到底行不行,三下五除二的竟然把一整坛酒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在场的另外三人都深深的震惊了。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酒胆。 “如玉小姐,你一个女儿家,还是少喝些,别闹了。”阎星辰担心出事,赶忙上前想要从她手中抢走酒坛。 没想到酒坛刚从麒如玉的手上扒下来,她整个人就开始幅度极大的摇晃了起来。 脸颊红的跟夕阳落幕似得,脑袋就像是一团浆糊,搅在了一起,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嘿嘿的傻笑,俨然一副喝醉的模样。 手指停留在半空中,指着刚抢过空酒坛的阎星辰,斜着眼,愣愣的看着他。 “你,你把酒坛,还,还给我!”她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说话。 却觉得一说话,脑袋晕的更厉害了。 眼前的阎星辰在她眼里,已经分成了四五个,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楚。 她嘟着嘴,一脸烦恼的模样,甚是可爱。 “你你你,说的就是你,诶,你别动……”她极其缓慢的移动着步子,慢慢的朝阎星辰走去。 “还不快去拿醒酒茶来。”太子见她这番摸样,也只能无奈扶额,吩咐道。 身后的宫女赶忙去准备,生怕出事。 司空冰岚没想到她竟然还真把一坛酒给喝光了,这丫头个性倔强,就知道不肯轻易认输,可是现在这样,看样子也是不能送回麒王府的了。 “今晚就留她在宫中,明天一早酒醒了再送回去。”她快步上前,轻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麒如玉,将她揽在怀中。 麒如玉身材娇小玲珑,个子也不高,正好被她搂在怀中。 “唔,太傅大人,你,你怎么有好多个脑袋啊?”她嘿嘿的傻笑着,已经沉浸在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当中。 因为喝了不少酒,身体也暖洋洋的,舒服的她闭上眼打起了轻鼾。 “六弟,今晚让她呆在你宫里休息。”太子见她那一脸幸福模样,躺在岚儿怀里,醋意又萌生。 “大哥,你没搞错吧?”阎星辰暗自叫苦,“要是把她留在我宫里,等过了一晚,明天就说不清楚了!” “嗯,如玉姑娘活泼可爱,聪明伶俐,跟你挺般配的。”太子为了把隐性情敌解决掉,干脆乱点鸳鸯谱起来。 “我不干。”阎星辰顿时不乐意的摆了摆手道,“一个要把翠花跟我配一对,一个要把麒如玉跟我配一对,你们两个是不是看我一个人单身,总是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所以非得给我配一个相好的是不是?” “那,翠花和麒如玉,你自己说,更喜欢哪一个。”太子双手环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明亮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如同狐狸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我……”阎星辰张了张嘴,又瞥了一眼喝的醉醺醺的麒如玉,险些上了太子的当。 他无奈的瞥了瞥嘴道,“大哥,我一个都不喜欢,你就饶了我吧,你不就是想要让麒如玉离岚儿远一点么,其实我觉得你根本没必要担心,他们两个都女的,就算再倾慕,也不会蹦出爱情的火花的。” “你怎么知道?”太子不以为然的语出惊人。 阎星辰愣在原地,一句话,让他把刚刚准备好的一大堆全词,全部都吞进了肚子里。 这大哥,怎么就这么麻烦! 吃起醋来,简直要人命了。 “好好好,就算麒如玉她喜欢女人…”说这话的时候,他就像是吞了最讨厌的东西,浑身不舒服起来。 可话还没说完,靠在司空冰岚怀中的麒如玉突然抬起了脑袋,眯着眼睛,大声嚷嚷道,“我才不喜欢女人呢!我最喜欢男人啦!” 噗! 这一句话,差点让司空冰岚笑出声。 姑娘,你够豪放。 “她不是睡着了么?”阎星辰被吓得心里一颤,更加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看太子的意思,今晚是非要让麒如玉呆在自己宫里了。 “不如,我把她送到额娘的寝宫住上一晚好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这么说。 “不合适。”司空冰岚摇了摇头,一脸正色道,“现在就去准备一辆马车,我假扮太监亲自把如玉小姐先带回府中,等明天一早再让她自己回去。” “不行!”太子一口否决道,“你不要去,让奔雷去。” “奔雷是生面孔,就算有我的书信,恐怕二姨娘也不会轻易放进去,还是由我去好了。”司空冰岚轻叹一声,接着道,“你以后就别针对她了,她没什么心眼,你也看到了。” “这么说,岚儿你是偏袒她了?”太子没由来的感觉到委屈,自己还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下跟她搂搂抱抱,这么亲密呢。 凭什么让麒如玉占了先。 “小心眼。”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却没有让步的意思,“今晚是你有错在先,如玉小姐也没招你惹你,你平白无故的生什么闷气,先去准备马车吧,城门就快关了。” “哼,我不去。”太子转身坐到了椅子上,背对着她,算是杠上了。 阎星辰担心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只得开口当起和事佬来,“你们两个都别说了,我去,我送她去司空府。” “六弟当真愿意去?”太子声音闷闷的,似乎还不高兴。 “是是是,算我怕了你们了。”说罢,阎星辰一把拽住了麒如玉的胳膊,轻轻一用力,把她往肩膀上一抗,就朝大殿外走去。 这动作,简直粗鲁! 怎么就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司空冰岚还在担心的时候,太子突然闪到她的跟前,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满脸是笑的凑近道,“岚儿岚儿,刚刚我没有生气,也没有跟你赌气。” 看到他情绪变化的这么快,司空冰岚猛然明白过来。 她回头看了看已经走远了的阎星辰,再抬眼敲了敲,笑容狡黠的太子! 好你个腹黑的家伙,感情从刚刚逼着麒如玉喝酒开始,就装到现在。 “你是想撮合如玉和六爷?”她语气淡淡的问,心中却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 “正如你说的,如玉确实跟麒王府其他人不一样,是个心地善良,单纯没心机的女子,而且聪明伶俐,棋艺卓绝,如果跟了六弟的话,一定会过的幸福。”太子勾了勾唇角,一字一句道,“而且,我刚刚问六弟的喜欢翠花还是如玉的时候,他明显是想说如玉,可见他是心有所属的,只是自己还没察觉而已。” “太子殿下这么厉害,干脆转行做媒婆好了,说不定以后能大赚一笔,比起当太子来,那可轻松多了。”司空冰岚笑着调侃道。 “当太子也挺好的。”太子眉梢轻挑,看着她的灼热目光,渐渐变得暧昧不明起来。 被这么盯着,总觉得浑身毛毛的,司空冰岚轻咬下唇,不禁低声问,“为什么?” “因为只有太子有特权,可以把岚儿留在身边,若是我做了媒婆,就不能霸占岚儿一人了。”太子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贴在她的耳边,温柔的低喃道,“但是,若是岚儿喜欢,我也愿意去做。” 想到电视剧里那些媒婆让人喷饭的形象,再联想到太子若是跟她们一样的装扮。 司空冰岚差点就忍不住笑场了,但一看到太子那深情款款的眼眸,整个人顿时就为止动容,脑袋里,眼睛里好像也全部被他那张俊美的脸给填满了。 她眼如弯月,笑意正浓,薄唇微启,声如流水低吟道,“太子总是这么深情的表白,时间久了,若是听腻了怎么办?” “那到时候我就用其他方式表现出来。”太子自信满满,似乎早已考虑到这些。 “什么样的方式?”司空冰岚倒是被勾起了几分兴趣。 “岚儿真想知道?”太子眼中的笑意变得意义不明起来。 饱含磁性的声音低哑而透着几分惑人的性感,让人不自觉的就会想入非非。 紧搂着司空冰岚的手,突然一动,猛地将她拦腰抱起。 司空冰岚瞬间错愕,紧接着,感觉到自己似乎离太子的房间越来越近,脑袋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清晰。 “你这小色狼!”她也不挣扎,反手一把狠狠拽在太子的腰间。 “岚儿下手这么重,就不怕把我的腰给按坏了。”太子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是忍着疼,脚步更快了,“男人的腰若是不好,以后某些事情就不方便了。” “小色狼,你倒是懂得挺多的。”司空冰岚哑然失笑,没想到他竟然还知道这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我知道的更多,不如岚儿今晚好好跟我探讨探讨?”眼看着就要走到房门口,太子突然停住了脚步,凑近道,“不过,岚儿若是说不要,我就…” “我确实不需要,不过,今晚剑舞和弦清都不在,就勉强在你这儿留一晚吧。”司空冰岚抿嘴浅笑,语气淡淡。 一句话,却让太子惊喜不已,“岚儿愿意?” “怎么,瞧太子这兴奋劲,似乎除了睡觉,还打算做些别的?”司空冰岚眉梢轻挑,按在他腰际的手,又猛地加重了力气。 “没有,一起睡就很好。”太子高兴的竟不知道疼了,满心欢喜的把她抱进了房间里,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柔软的床上,帮她把靴子脱下,又把外袍褪去。 虽然隔着屏风,但是送热水进来的两个宫女也不敢抬头看,把东西放下,就赶忙退了出去,拉上了门。 “我沐浴,你出去等着。”司空冰岚捶了捶肩膀,站起身来。 太子斜靠在床沿边,双手捂着脸,一本正经的说,“岚儿你放心吧!虽然我们在一个房间里,但是我绝对不会偷看你洗澡的。” “不信。”司空冰岚想也没想的就揪起他的衣襟往门口啦。 你这家伙又不是没干过趁弦清和剑舞不在的时候,溜进她的房间里偷看。 这件事,她可还记得呢。 “岚儿,我说不会就不会。”太子有些委屈的嘟囔道,“之前那一次不小心看见,真的是无意的,那是因为我经过你房门外的时候,弦清这丫头正好肚子疼要去茅厕,但是剑舞又不在,我但是其他人偷看你,所以就……” “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走进了我的房间,说是要帮我防止色狼,但是自己一不小心就变成那个色狼了是么?”司空冰岚说完,一把拉开房门,把他推了出去。 看他还想往里挤,还不犹豫的利索关门,“你要是再敢偷溜进来,接下去一年都自己睡。” “岚儿!”太子无可奈何,只能蹲在了房门口。 本来以为今天晚上可以再拉进一下两个人的距离,看来计划泡汤了。 有气无力的在院子里的花圃边晃荡,百无聊赖的看着漫天繁星。 突然,宫墙上有一道黑影闪过。 他心中一惊,神色却依旧淡定自若,目光却紧锁着那黑影。 只是,这一看,他才发现,黑影竟然不止一道。 片刻的功夫,后来的两道黑影消失在了西边的宫苑中。 怎么回事? 这么晚了,难道有刺客闯入? 院子外的大树突然一阵沙沙作响,随即,刚刚从他眼前掠过的两道黑夜同时一跃而下,停在了他的面前。 “剑舞、飓风,参见太子殿下。”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太子微微蹙眉问道。 虽然他刚刚已经依稀辨认出了飓风那熟悉的身影,但是没想到剑舞跟他在一起。 “是太傅大人吩咐我们执行任务。”飓风俯首,很快就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如实禀告,并且把之后的事情,也一并说出,“属下和剑舞按着主子留在涟儿身上的香气一路追踪,后来在一座断崖附近找到了涟儿的包裹,周围有打斗过的痕迹,但是没有血迹,属下和剑舞兵分两路,一路搜寻,最后发现涟儿姑娘失足落崖,生命危险,想要带她离开的时候,突然出现十几个杀手。” 说到这,太子发现了飓风的手臂和胸口都有隐隐血迹,相信应该是在跟杀手厮杀的时候受伤的。 他的眉宇间掠过一丝不忍之色,又问,“涟儿的身份已经可以确定,你就不该以命相搏了。” “涟儿姑娘若是死了,我们就失去对付丽妃的有力证据了。”剑舞冷然道,“既然是为主子卖命,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奴婢和飓风奋力杀出重围,夺下涟儿,兵分两路躲避追击,奴婢暂且把涟儿安置在一个偏僻无人烟的地方,十分安全,后来与飓风碰面回来的时候,发现被人跟踪,想要活捉,没想到那人竟然逃到了皇宫之中。” 这么听来,太子的神色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他微微点头,随即开口吩咐道,“去西苑随便点把火。” “主子的意思是惊动丽妃?”飓风问。 “今天你们两人把那人逼的走投无路,逃到丽妃的寝宫,自然担惊受怕,再送一把火给她,游戏再足够精彩纷呈啊。”太子挥袖笑道。 逆我者,必死。 “属下这就去办。”飓风一阵风似得,消失在了院子中。 剩下剑舞,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太子殿下。 在她的印象中,太子总是一脸无辜,无论做什么,都有一种人畜无害的错觉,而现在,那肆意的笑,那张狂中带着几分恶劣的玩意,让她竟觉得背后发寒。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太子,那双如黑曜石一般耀眼的眼眸,带着能够睥睨天下,凌驾于万人之上的霸气,犹如出窍宝剑的锋芒,犹如雕琢千年的晶石,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让人不得不臣服在他的脚下! 只是,这所有丰富的神色姿态,只是在那一刹那,被剑舞察觉。 当她想要再看清楚的时候,太子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柔亲切模样。 看来,小姐从一开始就没有选错,剑舞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心中不由暗暗道。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够配得上她的主子,配得上睿智而机智的司空冰岚。 那颗一直不安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唇角泛起浅浅笑意,她俯首道,“太子殿下,今晚又打算把主子留在这里么?” “所以你继续呆在这里的话,本殿下会很困扰的。”太子笑眯眯的看着她,眼神纯粹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看不出任何复杂情绪。 “奴婢,很想走。”剑舞坦然道。 “需要本殿下亲自送你吗?”太子摩挲着手指,威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只是……”剑舞指了指他的身后,好心提醒。 “剑舞既然回来了,那我就回去休息了。”司空冰岚却早已经沐浴完毕,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衫,走到他的身后。 太子的脸顿时跟包子似得鼓了起来,死死拽着她的衣袖,央求道,“不要嘛,就留下来,岚儿你刚刚还答应我的呢。” ------题外话------ 感谢: 微微系人送了10朵鲜花、天宫夜希送了1朵鲜花 kssyszljj投了1张月票、hyjhyh投了1张月票、天宫夜希投了1张月票 Ch.6 后宫暗斗,太子腹黑 “太子今晚恐怕是睡不成了。”司空冰岚抬眼看向西苑方向那袅袅烟雾,唇角含笑淡淡道,“恐怕今晚整个西苑都会热闹不已。” 飓风的效率很快,此刻西苑的大火几乎已经把丽妃娘娘的整个小花园都烧起来了。 看见一个急急忙忙冲过来要灭火的太监,一把拽住。 那太监被吓了一跳,差点就哭了出来,“有,有,有刺客!” “我不是刺客,刺客逃进娘娘的寝宫中了。”飓风本就受了伤,再猛地一掐自己大腿上的伤口,瞬间疼得他昏倒在地。 “你你你你,你没事吧?”太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就要烧过来的大火。 赶忙把他拖到了一旁安全的地方,随即大喊道,“来人呐,救火,救火啊!” 那些宫女太监们被这尖叫声吓了一跳,纷纷从各自的屋子里跑了出来。 看到花园里的竟然火光冲天,赶忙打水,灭火,生怕大火蔓延到娘娘的寝宫。 这么一闹,西苑的几个妃子都被惊动了,就连皇后都派了太监前来查看。 好在大火很快就被扑灭,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这群该死的奴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然让人在后宫内院纵火伤人!要是伤到了主子,就算要了你们的命都难保!” 皇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喜公公横眉呵斥着丽妃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那双阴冷的眸子正狐疑打量着周围。 这花园并不大,周围也没有能够起火的东西,怎么就突然着火了。 “喜公公,其实,其实刚刚奴才发现大火的时候,有一个人突然从草丛中窜出来,一把拽住奴才,还说……”刚刚被飓风拉住的太监,忐忑不安的小声回答,“还说这场大火是有刺客故意放的,说是那个刺客现在逃进丽妃娘娘的寝宫里了。” “什么?”喜公公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扬起手,一巴掌就对着他甩了下去,“狗奴才,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现在才说!那个告密的人呢?” 啪的一声脆响,那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连连求饶,“喜公公,您扰了奴才吧,奴才只是刚刚太紧张了,一时忘了。” 他不敢再浪费时间,赶忙跑到飓风身边,把他拖到了喜公公的面前。 指了指飓风,小声说,“就是他,奴才刚刚就是被他拽住的,那一番话也是他告诉奴才的,只是这个人一说完就昏过去了,奴才还发现他的身上有好多伤口……” “飓风?”喜公公神色一变,一眼就认出来了飓风的身份。 都是在皇后身边办事的人,他当然十分了解,虽然飓风和奔雷两人行动神秘,但是他作为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对于这些事还是了如指掌的。 眼下,看到飓风身受重伤,还指出纵火之人已经逃到丽妃娘娘的寝宫中。 当即命令道,“来人,立刻去丽妃娘娘的寝宫中把刺客给我抓出来!” “可是,可是丽妃娘娘已经就寝了,这样闯进去,奴才担心主子会怪罪下来。”小太监焦虑的小声提醒。 “那就把丽妃宫中的宫女全部唤来,让宫女们进去搜。”喜公公办事雷厉风行,从来不会有所拖沓。 只是丽妃宫中的宫女们听到这话,纷纷跪倒在地,求饶道,“丽妃娘娘最讨厌被人打扰,若是奴婢们进去惊扰了丽妃娘娘,恐怕会激怒娘娘。” “若是那刺客真的在丽妃娘娘寝宫中,丽妃娘娘被那刺客要挟伤害,就算拿你们所有人的脑袋来赔都不够!”喜公公高声呵斥道,“谁要是不干,到时候丽妃娘娘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别怪杂家没提醒过你们。” “喜公公,您别动怒,要不然您先派两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潜入娘娘寝宫查探一番?”小太监已经是满头虚汗,生怕小命不保。 “该死的狗奴才,娘娘的寝宫是侍卫可以随便潜入的吗?”喜公公勃然大怒,一脚把他踹出去一米多远,脸色越发难看,“既然你们这些奴才都不愿意进去,那杂家也不管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 随后已经赶来的禁卫军首领唐傲见情况不对,立刻讲整个碧霄宫团团围了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喜公公面前,俯首作揖道,“喜公公暂且留步。” “杂家都说了,这碧霄宫中的事情,杂家不会管了,唐将领不知道有何指教?” “如果这里真有刺客闯入,还请喜公公立刻回漪兰殿向皇后娘娘求道旨意,本将也好带人搜查碧霄宫中的刺客!”唐傲神色威严的说道。 “我来此正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只不过我看碧霄宫中除了一场大火,没有其他异象,相信刺客一说也是危言耸听了,唐将领可以回去歇着了。”喜公公冷着一张脸继续往前走。 唐傲听出他言语间的怒意,知道他肯定是碧霄宫的宫女们有所阻拦,不由放软的语气,十分耐心的劝解道,“都说皇后娘娘仁慈博爱,公正严明,若是知道有刺客潜入丽妃娘娘寝宫,定然十分担心,喜公公跟了皇后娘娘这么多年,相信也十分了解皇后娘娘喜欢后宫一片祥和的心情,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恐怕不仅是皇后娘娘,还会惊扰帝君。” “哼,唐将领倒是个明白人。”喜公公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唐傲了,但是还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 都说唐家的人十分能言善辩,善辩局势,看来倒是不假。 一个小小的禁卫军将领都知道向自己投诚卖好,相信唐家人确实聪明。 他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冷冷道,“这会儿的功夫,皇后娘娘已经就寝了,至于要不要搜查碧霄宫,唐将领还是亲自去帝君面前请旨吧。” 说完,他也不管唐傲怎么想,加快脚步,离开了碧霄宫。 皇后的安陵一族,正巧几十年前和唐傲的唐家有过过节,虽然时隔久远,但是唐家和安陵家是老死不相往来,这是全帝都都知道的。 只不过现在唐家大族已经分了家,丽妃是唐岩鶴所出,而这唐傲则是分家唐毅的侄子,这两家表面色和睦,可暗地里可不知道多看不惯对方。 喜公公自然不会卖唐傲这个人情,再说,丽妃出了事,到时候二殿下的势力在朝堂上,也会受到影响,对于太子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今天丽妃宫里出了事,他算是代表皇后娘娘来了,也提出要搜查刺客的事儿了,只不过他早就料到,碧霄宫中的宫女们绝对不会同意,肯定会拿出各种借口阻拦搜查。 这也就代表,那刺客跟丽妃果然是有什么关系的,要是自己坚持让唐傲搜查,那就等于间接帮了唐家的人,虽然是分家,也必定会惹得皇后娘娘不悦。 想到这,喜公公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我是求各种留言、评价票、花花、钻石、打赏、月票的大包子!快来疼爱包子吧! 唐傲见喜公公都撒手不管走人了,他自然不会在这里多留。 后宫的明争暗斗他看的并不多,但是了解的并不少,只是这千载难得要让唐岩鶴好看的机会是没了。 他挥了挥手,默默带着禁卫军离开了碧霄宫中,心中却知道,以后这样的机会不会少,切不可冲动行事。 那些跪在地上的宫女们见人都走光了,这才纷纷站起身来。 其中一个身材清瘦的女子朝四周环顾了一遍,确定没有外人了之后,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立刻把花园收拾干净,天一亮就换上新的花草,还有,把那个昏死过去的人扔进湖里喂鱼,放在这里晦气。” “素月姑娘,可是看刚刚喜公公的样子,似乎认识那个昏死过去的人。”一旁长得清秀的小丫头低声提醒道。 “认识就不会把他留在这儿,这件事灵儿你带两个太监去办,记住,不要被人发现。”素月摆了摆手,安排好了一切后,转身朝丽妃的房间走去。 她站在门外,抬起手在门上有规律的敲了五下之后。 房间里才隐隐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素月这才轻轻推开房门,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反手把门关上后,她行礼作揖,低声道,“娘娘,那些人都走了,外面安全了。” “看清楚了么?”昏暗的房间里,几乎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只是那柔软的声音却格外清晰。 “奴婢看清楚了,唐傲带着禁卫军已经离开,喜公公也因为不能搜查先行离开。”素月如实回答道,“只是奴婢担心,这件事恐怕会惹怒皇后娘娘,惊动帝君。” “她在没有证据之前,是不会轻举妄动的。”柔和的声音中透着几分讽刺,丽妃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奴婢担心夜长梦多,不如让奴婢先把唐公子带出宫吧。”素月低着头说道,“就算真的被唐傲发现,相信他也会看在唐笑公子跟他是一家的关系上,不刻意为难的。” “嗯,那就快去办吧。”她是丽妃的陪嫁丫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无间,丽妃有任何心事,任何行动都是素月一手操作代办。 “是,奴婢这就去办。”素月转身推开房门退了出去,随后从屋顶上有一黑影翻身跃下,紧跟在她的身后,行动如鬼魅般的离开了碧霄宫。 也此时此刻,灵儿带着两个太监来到了宫中养鱼的洛湖前。 小心打量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发现后,就朝身后的两个太监点头示意。 就在两个太监要把飓风扔进湖里的一瞬间! 飓风突然睁开了眼,抬起双手,猛地掐断了两个太监的脖颈。 咔嗒声响,吓得灵儿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了洛湖中。 “救,救命!”灵儿在水中拼命挣扎,求救。 可是站在岸上的飓风眼中却毫无温度,没有半分怜悯之意。 随手把已经断了气的两个太监扔进湖中后,转身离开。 回到明瑟殿的时候,已经接近天亮。 日头刚刚从天边冒出了半个脑袋,大地仿佛被披上了一层红纱,暖融融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让飓风觉得十分疲惫。 看到太子的房门紧闭着,他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却没想到,竟然在房间门口遇见了剑舞。 “你在这里等我?”他有些愕然,又有些惊喜。 这些天,两个人经常一起执行任务,几乎是吃住同行,两人先前的疏离感也有所拉近。 “主子让我带些上好的金创药给你,说你为了太子卖命,辛苦了。”剑舞把金创药扔进他的怀里,目光却停在了他还在流血的大腿上。 她不由微微蹙眉,心里竟有些担心起来。 “你还是现在就去把药膏涂上,免得伤口溃烂,还有,这几天都不要洗澡了,伤口碰到水只会更疼。”她不厌其烦的叮嘱着。 却没有发觉,飓风那张微微泛白的脸上,却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微笑。 此刻,正静静的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自己是被关心了吧?他忍不住在心里默默问自己。 只是平时剑舞都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看,让他倒是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你这么盯着我瞧做什么?”剑舞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没什么。”飓风紧紧握着那瓶膏药,笑了笑问,“你在这里等了我一夜?” “没有。”剑舞嘴里冷冷的蹦出了这两个字后,转身离开。 见她的身影越来越远,飓风猛地朝她奔去,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因为跑得太快,苍白的脸色也隐隐泛红。 还没等剑舞开口,他就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黑色的玉佩,塞进了剑舞的手中。 “要感谢就感谢我家主子去。”剑舞刚想要把玉佩还给他,“还有这种东西,你还是送给弦清好了。” 话音刚落,却被飓风伸手止住,“这是我送给你的谢礼,谢谢你把金创药送过来,等我到现在,至于玉佩,你若是讨厌,就扔掉好了,再说,这些跟弦清又有什么关系?” 剑舞低头看了看那黑色的玉佩,玉佩条纹清晰,黑碧相间,色泽一品,十分漂亮,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珍贵物件儿。 都说,玉佩这种东西,都是送给心仪之人的。 这家伙突然送自己一块玉佩,该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可上次在水灵省的时候,他明明还调戏弦清来着。 一想到喜欢这个字眼,她的脸,刷的就红到了脖子根,猛地把手里的玉佩扔了回去。 “我不要。”她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想要走,但是脚就像跟地上黏了起来,一步都迈不出去了。 “我说了只是为了感谢,你不必想得太多。”飓风温柔的把玉佩又放进她的掌心中,让她握紧。 似乎又怕她有所担心,加了一句,“上次我在门外听到弦清丫头取笑你,知道你受了委屈,那次我只是逗逗弦清丫头,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而已。” “我都说了…”剑舞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飓风早已经不见了。 再回头看,那人已经闪进了房间里。 她愣了愣神,低头摊开掌心,又看了看那块黑玉,心里是说不出的情绪。 这家伙干什么跟自己解释他跟弦清的事情… 明明应该觉得莫名其妙,可是那颗忐忑的心,竟放下了。 我是求各种留言、评价票、花花、钻石、打赏、月票的大包子!快来疼爱包子吧! 天刚蒙蒙亮,司空府中就掀起了轩然大波。 当麒如玉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时,顿时吓得她衣服都来不及穿的冲出了房间。 “如玉小姐,你怎么了?”昨晚上阎星辰把她送到司空府的时候,吩咐弦清照顾。 弦清就守了一晚上,见天亮了,刚想要闭眼,就被惊醒。 “有人绑架我!”麒如玉惊慌的揪住了她的衣袖,紧张兮兮的说,“弦清,你,你怎么也在这里?难道你也是被坏蛋绑架来的么?” “如玉小姐,你冷静点,这里是司空府啊!”弦清被她晃得整个人都晕头转向的,就快站不稳了。 “什么司空府嘛,我明明在明瑟殿里跟太子哥哥他们喝酒的啊!”麒如玉还没反应过来,还是一脸焦急的说,“可是醒过来莫名其妙的不在宫里了,一定是有人绑架了我,看我家有钱,想要讹诈我爹!” “如玉小姐,这里是司空府啊!您看清楚啊,我们不是被绑架,是六殿下昨晚上把您送来的。”弦清真的要被她晃到断气了,痛苦的想要挣脱她的魔爪。 一阵天旋地转的时候,麒如玉突然停了下来。 她又惊又喜的双手按在弦清的肩膀上,一脸认真的问,“这里真的是太子太傅大人的府邸吗?真的真的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不是我做梦吧?弦清丫头,你可不许骗我啊,还是说,你跟太子哥哥他们一起捉弄我?” 带着几分警惕,又带着几分窃喜,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开始激动的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是啊,如玉小姐,这里确确实实,就是太傅大人的府邸。”弦清眼睛发花,迷迷糊糊的说着,一边揉着太阳穴。 真是有够倒霉的,怎么自己就被摊上了这么一个麻烦的主。 “六殿下,您这么早起来了?”突然,眼前搜索到目标人物。 她高兴的几乎是奔了过去,“六殿下,如玉小姐也醒酒了,要不然您现在立刻马上把如玉小姐给送回去?” “急什么,爷还没吃饭呢,去准备早点,吃饱了再送她回去。”阎星辰昨晚也是一肚子怨念。 送麒如玉出宫的时候,这丫头吐了自己一身不说。 这丫头半夜不睡觉,唱歌,跳舞,说梦话,什么都来。 弦清根本驾驭不住,他只能在房间里陪着,等到硬给她灌下一碗醒酒茶之后,她才安静下来睡觉。 “如玉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弦清以抬起头,刚刚那个站在花园里的人就没影了,吓得她大声喊起来。 “快告诉我,太子太傅大人的房间在哪里?”麒如玉不知从哪里蹦出来,把脑袋凑到她的面前,精神奕奕的问。 “额,小姐的房间,在那。”弦清的手刚指了个方向。 眼前的麒如玉就一阵风似得冲了过去。 这速度,不禁让弦清和阎星辰两人汗如雨下。 “她难不成真的迷恋上咱家小姐了?”弦清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到时候知道岚儿是女子,表情应该会相当精彩。”阎星辰却笑的不怀好意起来,“她这个性,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自寻短见。” “六爷,你心眼怎么这么坏,怎么说如玉小姐人还不错啊。”弦清狠狠白了他一眼。 “我也没说她不好啊。”阎星辰转身,朝大厅走去,随手敲了敲她的脑袋道,“爷肚子饿了,快去帮爷做点好吃的去。” “六爷就会使唤人。”弦清轻哼一声,但还是乖乖的去厨房做早点。 等阎星辰吃饱喝足后,颜如玉才再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见她一脸失望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岚儿根本不在这里住,你还指望能发现什么小秘密?” “你不早说!”颜如玉气的咬了一口包子,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还没说,你人都不见了,爷跟鬼去说?”阎星辰懒懒的伸了个腰,开口道,“赶快吃,吃饱了好送你回去。” “可是我还不想这么早回去。”麒如玉咬了咬下唇,就连吃包子的动作都放慢了。 “爷很忙,没空陪你玩!”阎星辰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你要忙什么?我陪你一起啊。”麒如玉的眼里冒出了几个星星,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忙着去泡妞!”阎星辰拿起一个包子就塞进她的嘴里,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你就别妄想了,还是赶紧吃,吃饱了回府去跟麒三爷玩。” 麒如玉当然千百个不同意,但是不同意也没办法,自己打又打不过这家伙,要是哭闹的话,恐怕这家伙会把自己五花大绑的带回去。 要是被哥哥发现自己死缠烂打跟太子党的人玩,到时候又要被教训。 阎星辰就这么坐了半个时辰,等到她实在是塞不下东西了,这才忍着笑问,“吃饱了没?要是还不够,让弦清再去做一点。” “哼,饱了!”麒如玉一肚子气,扔掉手里的半个包子就朝门外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大门口,麒如玉坐进马车里,阎星辰却另外让人准备了一匹马。 他翻身上马在前面带路,弦清则是帮忙驾着马车。 我是求各种留言、评价票、花花、钻石、打赏、月票的大包子!快来疼爱包子吧! 明瑟殿中。 太子正和司空冰岚下棋聊天。 小鹿子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殿下,烈焰大将军求见。” “安陵玄明?”太子头也不抬,目光始终在棋盘上游移,过了好一会儿,棋子落定,这才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是。”小鹿子跑出去,把人请了进来。 自从水灵省一事后,安陵玄明暗中护送他们安全回到帝都,就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们,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关于他的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到。 司空冰岚本还担心他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毕竟水灵省的那些被罢职的官员也不是吃素的,吃了闷亏的炎王也不会善罢甘休,想必他应该是低调的帮太子处理掉了那些隐藏的后患去了。 “太子好雅兴,喝茶下棋就能天下太平,稳坐太子的位置,臣真是太羡慕了。”安陵玄明也不等太子说赐座,就自己坐了下来。 轻佻的调侃声,让候在一旁的小鹿子吓得半死。 想要提醒他不能这么无理冲撞太子爷,可是又怕激怒这位喜怒无常的主。 “就是因为有你这么忠心不二的臣子,本太子才能安心的在这里下棋喝茶,享受生活。”太子毫不吝啬的夸奖道,“玄明爱卿本事这么大,本太子还需要操心什么么?” “只不过,日子当真像太子殿下说的那么安逸么?”安陵玄明勾了勾唇角,眉梢轻挑道,“听说,丽妃娘娘的寝宫被火烧了,歌舞坊的台柱一夜消失了,六殿下跟麒王四小姐干柴烈火,同处一室,还有…”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意味不明起来,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接着道,“听说,今天有人看见太师大人的二姨娘带着一个年幼的女孩,在大街上溜达,这太子太傅大人竟然还有一个妹妹的新鲜传闻,倒是让整个帝都沸腾了。” 什么?! 司空冰岚闻言,捏着棋子的手,猛地一颤。 什么?她那愚蠢的二姨娘竟然把自己的女儿带出去溜达了? 她以为这样就能逼着自己承认这个庶妹么? 这个蠢不可及的妇人之见,她可知道,这么做会让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 也会让司空府被更多不安好心的恶人盯上。 “看来玄明公子也是闲得无聊,喜欢跟街头巷尾的妇人一起,聊这些无聊之事,怪不得天下太平不了,本太子也没有闲心聊天下棋了。”太子斜靠在椅背上,抬眼看向他,语气仿佛是在说笑,慵懒的姿态,漫不经心的语调。 “微臣就是因为太无聊,所以想找太子一起玩,难道太子不觉得,现在游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么?”安陵玄明笑得意味深长,他摆弄着桌上的茶杯,开口道,“我相信,太子太傅大人一定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她的二姨娘带着藏了几年的庶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难道这个话题还不够有吸引力么?” “多谢玄明公子关心,既然玄明公子这么想说,我扫了公子的雅兴自然不好,公子就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司空冰岚也已经侧过身,正眼看向她。 如果不是安陵玄明现在还在这里,她会立刻派剑舞出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 而且她明明把弦清那丫头安排在司空府里看着二姨娘他们,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情?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听说二殿下因为纳妾不成,未过门的妾侍被人掳走,担心太子太傅府上的另外一位小姐也遭遇不测。”说到这,安陵玄明突然顿了顿,话音一转,随即改口道,“哎呀,瞧瞧我这记性,看我记错了,明明是太子太傅大人你的妹妹,我怎么就说成是其他小姐了呢。” 听他这么说,司空冰岚已经明白,这家伙根本什么都知道! 看样子,他知道的东西恐怕比自己还多,掌握的资料,要比自己更全。 她压制着烦躁感,冷静下来,淡淡道,“玄明公子贵人多忘事,记错了也是正常,不要紧。” “太子太傅大人还真是宽宏大量呢。”玄明公子朗声笑道,“二殿下急急忙忙赶去司空府,也不知到底见到了司空府中的哪一位小姐,只听说是气急败坏的离开的,之后,太子太傅的二姨娘就带着府中另外一个未曾露面过的小姐,急急忙忙的赶去了西郊。” “西郊何处?”如果司空冰岚没有记错的话,剑舞之前就是把受重伤的涟儿藏在那里的。 “似乎是一座破损不堪的土地庙附近。”安陵玄明却是语气肯定的回答。 竟然就是剑舞安置涟儿的地方! 司空冰岚差一点就站起身来想要离开这里,但是这刹那间的冲动,很快被理智压制下去。 她很清楚,安陵玄明不会莫名其妙的跑到宫里来,告诉自己这些情况的。 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不然的话,怎么会浪费他那些宝贵的时间,跟他们在这里瞎扯淡。 “玄明公子不妨有话直说。”既然他们是合作关系,司空冰岚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太子太傅大人倒是爽快,我只有一个要求,若是太子殿下同意,我倒是可以把之后的事情,一一道来。”安陵玄明也开门见山。 “有话直说,大男人唧唧歪歪些什么。”太子鼻尖轻哼,拿起茶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这一次五年一度帝君选秀,不能让唐家女子入宫。”安陵玄明一字一顿,字句清晰的说道,“就这么简单的要求,相信对太子殿下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可以。”不问原因,太子也知道,这安陵一族和唐家恐怕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又结下了新的量子。 这唐家虽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但是唐家在后宫的势力实在是太过单薄。 除了生下二殿下的丽妃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以前那些被送进宫的唐家女子,要么是被帝君选中后宠幸过,但是莫名其妙的就惹是生非,被打入冷宫,要不然就怀上龙种,却小产而死,诸如此类的事情,在后宫中简直屡见不鲜。 大家表面色和和气气,可是私下里都知道,这都是因为皇后是安陵一族的人,而唐家跟安陵一族恐怕又要恢复之前的水火不容了。 “太子果然爽快,臣就喜欢跟爽快人谈条件。”安陵玄明笑着,又接上刚刚的话,继续说道,“相信太子太傅大人应该已经发觉,司空府那位从不露面的小姐,已经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吧?” “是。”司空冰岚点了点头。 因为之前他的语出惊人,现在自己倒是对于他的话,并不惊讶了。 反而觉得,他知道这么多,就像是应该的一样。 “那太子太傅大人觉得,二殿下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司空府另外一位小姐呢?”安陵玄明突然发问。 “表面上看来是的,只是…”司空冰岚想起之前司空良趁自己不在帝都的时候,把翠花送到二殿下王府的事情,就隐隐不安,于是开口道,“只是我觉得,二殿下应该不是表面色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他应该是想借翠花,压制我的行动而已。” 想他已经知道翠花不是真正的司空绮澜,自己干脆不在隐瞒。 “原来那位小姐叫翠花,这名字。”安陵玄明不禁哑然失笑,“够特别。” “玄明公子若是喜欢,我倒是可以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司空冰岚笑意更深,心中暗道,到时候可以让你好好体验一下被虐的滋味! “多谢太子太傅大人的美意,只不过我想那位翠花姑娘恐怕在帝都呆不了几天了。”安陵玄明勾了勾唇角,带着几分遗憾的语气道,“二殿下离开司空府的时候,手下的人搬着一个箱子,看那箱子的大小,差不多能装下一个人。” 司空冰岚心中一惊,难道翠花被二殿下带走了? “那箱子被带去哪里?”她问。 “自然是二殿下的王府了。”安陵玄明笑了笑道,“不过,今天二殿下正好约我去王府见面,我见那箱子特别,就顺便讨了过来。” “玄明公子真的拿到箱子了?”司空冰岚不敢相信二殿下竟然会这么轻易的割让。 “的确拿到了,只不过浪费了一点时间,不过不重要,箱子我也已经让人送回司空府了。”安陵玄明的眼眸中,泛着智慧而笃定的光彩,让人不禁暮然起敬,仿佛一不小心就陷进去。 这个男人,确实高深莫测,神秘的叫人根本猜不透彻。 他聪明,淡定,甚至似乎掌握一切,但是却又那么的玩世不恭,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乎,仿佛无时无刻都在玩笑间度过,只是,若是你有心去观察,一定会捕捉到他眉宇间那转瞬而逝的认真和果断。 司空冰岚一直都非常肯定他的决断力,因为只有像他这样,能够指挥千军万马,打下一场场胜仗的人,才能够如此坚定意志,如此果断从容。 现在,她心中的不安已经悄然逝去,取而代之的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认可和放心。 她相信,就算安陵一族要反,安陵玄明也不会随便倒戈,更不会随波逐流,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觉悟,他就像是智者一样,看到的东西要比别人更多,比别人更透彻。 如果有这样的人能够辅佐太子,她相信,太子必成大器! “多谢玄明公子。”她语气淡淡,目光却格外认真。 这么认真的样子,还是安陵玄明第一次看见,不禁怔住,仿佛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这个从小女扮男装的女人,纵然在这深不见底的内宫中生活,但是她的眼睛却永远都是那么清澈,明亮,在她的身上,永远不会感觉到任何的压迫感,自然、舒适,是最先从脑袋里蹦出来的形容词。 她仿佛永远都是那么笃定,沉稳,干练,纵然会惊讶,会错愕,会伤心、难过,但是却不会持续太久,就算表现出来,也是淡淡的感觉,不会压抑,也不会不安。 她总是给自己看不清的感觉,但是自己的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女人很简单,简单到他第一次发现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单纯的为了保护自己该保护的,该守护的,不会咄咄逼人,也不会伤害别人,每一次都只是未雨绸缪,见招拆招。 “不必客气,这一次帮太子太傅大人,也只不过是为了让太子帮我一个忙而已。”安陵玄明收回目光,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太久。 他很清楚,太子对这个女子的喜欢,已经胜过一切。 夺人所爱这种事情,他不会做,更不削做,再说,这样的女子用来欣赏就足够了,距离产生美,不也挺好的? “时间不早,臣也该告退了,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忘了答应的事。”他站起身来,叮嘱道。 “自然不会。”太子微微点头,目送着他离开大殿,由小鹿子送了出去。 过了良久,他突然双手撑着棋盘,凑到了司空冰岚的面前。 抬起手,勾着她的下颔,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有些委屈的问,“岚儿你盯着安陵玄明的背影看了这么久,是不是被他的美色所迷惑了!” “没有……”司空冰岚微微一愣,总觉得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那岚儿你对着他的背影瞧那么久,那家伙看起来就是个花心的人,花言巧语什么的,岚儿你可千万不能上当。”太子一本正经的提醒她,随后,又瞥了瞥嘴,小声嘟囔道,“那家伙就算长的不错,也比不上我啊,哼,是连本太子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噗! 司空冰岚看到他自恋的模样,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算你长得美,长得帅,也不要这么自鸣得意的夸奖自己好不好! 而且还是在她面前,这家伙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脸红,脸皮都厚到什么程度了啊! “岚儿,你不回答,是不是真的对那家伙有意思!”太子有些着急了,干脆绕过了棋台,跑到她的跟前。 双手环住她的腰际,轻轻一用力,就把司空冰岚从椅子上拥入自己的怀中,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椅子上,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膝之上。 两个人的姿势,别提有多暧昧了…… “岚儿,以后就算要跟那家伙合作,也由我去谈,你不许跟他有接触。”吃醋什么的,太子最在行了。 实在是他的岚儿魅力太大,男扮女装都能吸引来一群蜜蜂蝴蝶的。 “太子,你想太多了。”司空冰岚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就知道太子这家伙,根本就是故作吃醋! 然后就可以借机又蹭到自己的身边,粘着甩也甩不掉了。 “那岚儿你亲我一下,不然的话,我就不同意。”抬起把脸颊凑了过去,眼神里满是期待。 “太子这是蓄谋已久的?”司空冰岚彻底被他打败了。 “才没有,岚儿你怎么能误会我的一片真心呢!”太子又嘟起嘴来,那一脸无辜的模样,还真是没办法再怀疑他。 司空冰岚只能认栽,谁让自己接受了这么一个腹黑的家伙。 她抬起手,轻轻捧住了太子的脸颊…… ------题外话------ 在这里需要感谢下最刺的玫瑰的留言,包子因为第一次写关于宅斗的,所以身份没有写清楚,不过亲提醒之后,包子已经修改,下次不会再搞错啦!~(大家多多包涵呐!) 感谢:林落落投了1张评价票(5热度)、林落落投了7张月票、烦死人的凡小姐投了1张月票、wf700723投了1张票。 感谢大家对正版的支持,虽然订阅的人不多,但是包子告诉自己不能轻言放弃。 Ch.7 天生默契,惊天掉包 司空冰岚轻轻捧起太子的脸颊…… 太子有些激动的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脑门好像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又麻又疼。 睁开眼一看,没想到司空冰岚早已经坐到自己对面去了。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很疼。 “岚儿,你使诈!”他就知道自己又被忽悠了,就知道岚儿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答应亲亲。 “太子的脑袋里整天想这些,家国天下怎么办?再说,这里是宫里,太子殿下可是向微臣保证过的,在宫中要保持君臣之间的适当距离。”司空冰岚不疾不徐的回答道,理由那是相当的充份。 “哼,岚儿就知道拿这个当借口。”太子心里闷闷的,把身子窝在了椅子里,低着头不去看她。 “太子殿下难道想要做言而无信的人么?”司空冰岚真担心自己哪一天对这这个难缠的家伙会没了办法,准确来说,现在的太子就已经足够让她头疼的了。 再说他们可是在大殿里,万一被什么宫女看见,传出去,恐怕皇后娘娘又要找自己谈话了。 “好了啦,我知道了,大不了晚上我再找岚儿好了。”太子对自己的提议感到十分满意,心情顿时变好,拉起椅子往棋台挪了挪,笑眯眯的说,“岚儿,咱们继续下棋吧?” “不了,司空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必须出宫一趟。”司空冰岚从刚刚就一直惦记着二姨娘的那件事,就算再冷静,也没有办法做到视若无睹。 “不必了,让剑舞代替你去吧,这件事太过蹊跷,你亲自去恐怕会中了圈套。”太子摆弄着手中的棋子,提醒道,“昨晚上我们刚把丽妃那里折腾的鸡犬不宁,今天司空府就出事了,岚儿你不觉得太巧了么?” “嗯,只是,我还是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司空冰岚若有所思的低声喃喃道,“如果暗藏在司空府中,给庶妹下慢性毒药的人是二殿下派去的,那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亲自到司空府中去?” 按照安陵玄明所说的,有人看见二殿下是怒气冲冲离开司空府的,并且从司空府带走的箱子里装的就是翠花,而二姨娘和庶妹在他离开不久后就去了西郊的破庙…… 这其中,仔细想来,似乎有着某种牵连。 但是,她现在还是没有找到其中的牵连点。 “涟儿。”太子突然开口,“这些事连在一起,都是跟涟儿有关。” 一语惊醒梦中人,司空冰岚顿时明白过来。 的确,涟儿被剑舞安置的地方也是西郊,而飓风一路追赶的人,也是跟踪他们想要找到涟儿,除了不知道二姨娘和庶妹去西郊干什么之外,整件事都跟涟儿有关。 这个雨国的暗杀者身上,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样看来的话,恐怕二殿下是今天早上刚发现翠花不是真正的司空绮澜的。 “现如今,二殿下知道我们存心欺骗,恐怕积怨更深。”她心中不禁感叹,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本来还想借由二殿下对翠花的喜爱,牵制住他,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 自己必须尽快把翠花安排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不然性命堪忧。 “阎睿哲只不过是帮助丽妃完成计划的一只手而已,就算他有害人之心,也没有丽妃那么细密的心思,如果他真被我们激怒,擅自行动,反而好办了。”太子反而十分淡定,仿佛一切事情都尽在掌握。 他抬起手,指了指眼前的棋盘。 黑子和白字就像是两个人一样,紧紧缠绕在一起,密不可分,几乎就要把对方掐死。 可是,当太子手中的白子落下后,情况就瞬间有了变化。 本来是要死要活的黑白棋子,白棋却突然往另外一个地方进攻,而黑子则是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 “就像是这一盘棋,其实岚儿你的白子一直都占据优势,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我的黑子包围,让它做困兽之斗,逞匹夫之勇,毫无作为可言。”太子笑眯眯的双手托腮看着他,语气意味深长。 司空冰岚是聪明人,一听就全部明白了过来,现在这棋台上的白子就像是她和太子等人,而黑子则是丽妃和二殿下。 眼下看起来是二殿下的人在暗处,但是,二殿下的行动却全部都被他们看在眼中,形势似乎是对二殿下有利,可二殿下一定不会知道,他早已经一步步踏入司空冰岚早已经设下的圈套中。 想到这,她不由轻笑道,“看来太子殿的棋艺又有所进步了。” “是岚儿教的好才对。”太子笑意更深,侧过身靠在椅背上,抬眼朝门外蔚蓝的天空望去。 虽然秋天快要过去,可帝都的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若是这深宫后院能跟这天一样蔚蓝透彻,那该多好。 缓缓的闭上眼,他突然觉得有些累了。 一刹那,他想到奶娘小时候提过到,他的生母本来是个身体健康的人,却在生自己的时候难产而死,照理说,这样的几率几乎是不可能的。 或许,他的生母如果没有在后宫之中把自己生下来的话,现在还能健健康康的活着,陪伴着他。 司空冰岚也斜靠着,微眯着眸子,感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暖融融的太阳照在身上,就连身子都跟着变得暖和起来。 无意间,眼角瞥见坐在对面的太子。 发现他的眼角竟然有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滑落。 明媚的阳光下,那泪珠儿就像是宝石一般晶莹剔透,闪耀夺目,可是司空冰岚的心,却在这一瞬间,揪住了。 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 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提过任何伤心的事,除了撒娇卖萌,永远都是那暖人身心的灿烂笑容。 时间久了,自己差点也被骗过去,差点以为太子永远都会像多年前第一次遇到的时候那样,无忧无虑。 她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一手撑着棋台,一手轻轻抚上太子的脸颊,小心的为他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她说过,从今往后,她会保护太子,不再被人欺负。 这个承诺,她记得很清楚。 “岚儿,我没事,只是风沙迷了眼睛,瞧你这担心的样子,我可是会误会你心疼我的哟。”太子身子微微一颤,猛地睁开眼睛,带着调皮的笑意,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太子突然微抬起身子,双手环住了她的脖颈。 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瞬间在司空冰岚的眼中放大。 鼻尖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下一刻,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微微侧过脑袋,与太子的唇瓣碰撞到了一起。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张棋台,却互相紧搂着对方,就像是两个密不可分的个体,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要融到一起去了似得。 午后甜甜的吻,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到牙根,让两人的唇角,都止不住的微微上扬,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一样。 这美好的感觉,被两人当作珍宝一样,守护在心里,即便谁都没有开口,但是也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 这样的默契仿佛与生俱来,在两人第一次见到面的时候,目光就已经被对方吸引,之后的事情,就变得更加顺其自然了。 我是求留言,求月票的分割线君!求爱护 尽管宫外对于司空府藏着另外一个小女儿的事情的传闻已经漫天飞,但司空冰岚还是按照太子的意思,对于那些留言不理不睬仿佛从没有听到过一样。 那日阎星辰送麒如玉回府后,就回宫告诉司空冰岚,是他让弦清陪着自己一起把麒如玉送回去,这才让二姨娘钻了空子,只是他并不知道,二姨娘怎么会知道二殿下会到司空府去,更让他后悔的是,那天早上自己疏忽大意,听到二姨娘说若是自己一人送麒如玉回王府的话,恐怕会有流言蜚语,就是听了这话,怕麻烦的阎星辰这才拉上弦清一起去的。 听到他这一番解释之后,司空冰岚的心里越发的确定,这一定是个阴谋。 或许二姨娘是被威胁这么做,但是却无法改变她差一点毁掉司空府的事实。 好在安陵玄明早已经洞悉一切,在剑舞离开西郊破庙后,就把涟儿带去了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现在涟儿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至少性命无碍。 剑舞也被她派去司空府暂住,毕竟弦清那丫头一个人恐怕应付不了什么大场面,论武功的话,还是剑舞比较靠谱。 过了约莫有半个月的时间,因为司空府中的人行事低调,对于百信们的传闻,也按照司空冰岚的意思,一改不予理睬。 时间久了,这些被嚼烂了的话题也就变得没那么有意思了。 大家的注意力就开始放到了五年一度的选秀大典上,议论着那些名门望族的闺阁小姐,哪一个长得更秀气漂亮,哪个懂得琴棋书画…… “太傅大人,天凉风大,还是在屋子里坐吧?”神清骨秀的小丫鬟拿着一件雪白披风,给站在长廊中的司空冰岚递了过去。 她是最近刚刚从皇后那边调派过来的,皇后娘娘体恤她为了太子不辞辛劳,两个随身丫鬟现在又都不在身边,一个人办事也不方便,就派了两个机灵的丫头过来。 这个递披风来的叫珠儿,长得不错,人也聪明,另外一个叫欢儿,色艺双全,似乎是皇后娘娘专门培养的歌舞姬,平时无聊的时候,解闷用的。 “屋子里闷,我自己走走,你不用跟着了。”司空冰岚接过披风,缓步往长廊另一边走去。 明瑟殿外不远处,亭台水榭、碧波荡漾、美人如画、琴声悠扬。 那婉转而哀伤的曲调,吸引了她的注意。 抬眼间,只见亭台中,一位佳丽,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纤纤玉指弄瑶琴,一曲未终坐长叹。 确实是一位难得一见的脱俗佳丽,只是这个女子之前似乎从来都没见到过。 难不成是最近刚进宫的秀女? 可是选秀的秀女似乎也不该在这种地方出现。 她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秋去冬至,明明才十二月的天,却开始下起雪来。 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也是司空冰岚和纱月秋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现在的她怎么都不会猜到,若干年后,这样一个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淡淡忧伤的女子,竟然能震撼整个云国。 “月秋姑娘,丽妃娘娘到处找您呢,您怎么到这儿来了。”丽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素月急急忙忙的从远处走来,一看见她,就神色紧张的提醒她,“这里可是太子的寝宫,不是月秋姑娘该来的地方。” “嗯。”纱月秋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抱起古琴,跟着她离开了亭台。 只是离开的时候,突然转过脑袋,朝不远处司空冰岚站着地方瞥了一眼。 那一眼,司空冰岚看得很清楚,是伤感又痛苦的神色,似乎是在向自己求救。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心中记下了月秋这个名字。 当天晚上,和太子一同用完膳后,她便开口问,“最近帝君选秀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这次唐家送了三名秀女,不过都按照我的吩咐,在第一轮的时候排除名额了。”太子拿起茶杯回答道。 “唐家就这么甘心自己送去的秀女都被剔除?”司空冰岚挑眉问,她总觉得唐家应该不是软柿子,任人捏的。 “自然不会甘心情愿,之后唐岩鶴那老家伙想要买通审核的嬷嬷,但是都被拒绝了。”太子眼中的笑意格外狡黠,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我本来还想着,若是那些嬷嬷们真的收了他的礼,放唐家的秀女进宫,到时候再找个借口让嬷嬷们把唐家的秀女赶出宫,真不知道唐岩鶴那老家伙的老脸要往哪里搁。” 司空冰岚也被他逗乐,“相信唐岩鶴恐怕吹胡子瞪眼,都想不到会是你这太子爷在背后捣鬼。” 毕竟后宫选秀这种事情,皇子们一般是不会插手的。 “唐家自然会记恨安陵家,觉得一定是安陵家捣鬼,我只不过是送个顺水人情而已,再说安陵家这些年也帮了我不少忙,这点小事,我还是乐意之至的。”太子抿着茶,笑意未减。 两人谈笑着,谈的都是这一次选秀的事情。 太子说着说着,突然提到,“不过,我经过秀媛宫的时候,倒是看到今年有两个女子,似乎与众不同。” 他仿佛是在回想一般,放慢语调,缓缓道,“一个是吕家的吕碧云,另外一个似乎是御史大人的女儿,纱月秋,听说是个才女。” 月秋? 听到这名字,司空冰岚猛然想起今天下午在明瑟殿外看到的那个神色忧郁的女子。 难不成就是这一届的秀女之一? 可是这女子明明被丽妃的宫女带走了。 “那个叫纱月秋的什么模样?”她问。 “神色忧郁,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弹得一手好琴,不过还是没有岚儿你弹得好听。”太子笑眯眯的开始拍起马屁,“我的岚儿琴艺高超,乃是云国一绝,无人能敌。” 司空冰岚听他形容的跟自己看到的一样,不禁疑惑。 下午那个纱月秋明明在明瑟殿外自哀自怜的弹琴,怎么会在秀媛宫中被太子遇到呢? 她心中觉得不对劲,却又因为太子跟自己看到的是一样的,找不出有什么漏洞。 “太子可知,丽妃娘娘的宫中是否有什么人拜访?”她问。 “倒是没有听到飓风提起。”太子疑惑的眨了眨眼,问,“岚儿,你怎么了?这个纱月秋跟丽妃有什么关系么?” “暂时不清楚,不过太子最好让人盯着秀媛宫的那个纱月秋。”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前,她还是不能往下断定。 太子虽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却也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下去。 之后的一个多月里,前去秀媛宫盯着的飓风几乎每天都来禀报情况,那个纱月秋就和其他的秀女一样,学习宫中的规矩,参加嬷嬷们准备好的考试,在一次次的删选中留了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她为人十分低调,跟其他秀女也鲜少往来。 司空冰岚也只当自己是多想了,但还是让飓风继续盯着,并且让他也盯着丽妃那边。 日子一长,选秀大典也已经落下帷幕,这一次帝君选中的秀女很少,除了安陵家的表亲小女儿和两个大臣的女儿之外,就只有纱月秋了。 选秀当天一结束,飓风就匆匆忙忙的回到了明瑟殿,告诉她了一件惊天大事。 “太傅大人,出事了。”他神色凝重,接下来说的事情,更是让司空冰岚震惊不已。 “您让属下盯着秀媛宫的纱月秋两个多月,属下也照办了,并且一直盯着丽妃宫中,却一直都没看到有什么生面孔出入,但是今天选秀大殿上,那个名叫纱月秋的女子竟然跟属下之前在秀媛宫中盯着的那个女子不一样了!”他的声音有些激动,但是却已经是努力压制住。 听到他的话,司空冰岚那种不安的感觉,瞬间得到了证实。 没错,她果然猜得没错! “这里有唐家之前被剔除的三个秀女的画像,你看一下,今天在选秀大典上假冒纱月秋的那个是谁。”司空冰岚以前就听过狸猫换太子的故事,没想到今天竟然还能亲身经历一次,真假秀女对换的事。 唐家的人,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飓风把那几幅画像打开后,一一辨认。 一眼就认出了今天在选秀大典上,冒充真正的纱月秋的唐家秀女。 他所指的那幅画像中,正是唐岩鶴妾侍所生的小女儿唐蜜兒,这女子年纪虽小,却长得桃花玉面,星眸微甜,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 “属下办事不力,竟然让唐家的人得逞,还望主子赎罪!”飓风已经明白这个阴谋,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凉意。 这唐家的人竟然心机这么深,那真正的纱月秋呢? “不用找了,就在丽妃宫里藏着。”司空冰岚无奈轻叹,坐回到了椅子上。 她揉着太阳穴,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唐家的人已经被帝君选中,留了下来。 最关键的是,如果今天在选秀大典上的人是真正的纱月秋,或许他们还能够把唐蜜兒这个冒牌货铲除,但是问题是,唐岩鶴那只老狐狸早已经想过这个可能性,所以早有准备。 那今天带着秀女去选秀大典的嬷嬷又怎么可能会没认出来?! 她不由的微眯起眸子,一丝冷然的寒意,从她眉宇间一闪而过。 刹那间,就连飓风都感觉到有一股杀意,突然从房间里转瞬即逝。 他惊讶的抬起头,却只看到司空冰岚还是那一副淡漠如水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 “晚上你和我一起去丽妃宫中把纱月秋找出来。”司空冰岚淡淡说道,一边说,一边慢慢将那三张画像放进铁桶中烧毁。 “是。”飓风点了点头,迅速退了出去。 却在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太子。 太子见他脸色似乎不太好看,便推门而入,走了进去。 看到正在烧画像的司空冰岚,便开口问,“是哪个混蛋敢惹我的岚儿不高兴,本太子帮你教训她去。” “唐家的人还是进了后宫,也就代表,我们没有完成跟安陵玄明之间的约定,恐怕这一次会让安陵家不满。”司空冰岚把最后一幅画像烧完后,这才抬起头看向他。 “唐家人这么狡猾,岚儿你已经足够小心了,就算不能完成约定,也不能全怪咱们嘛,岚儿你别皱眉,皱眉就不好看了。”太子走到她的跟前,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语气温柔的宽慰道,“岚儿,其实我刚刚跟安陵玄明见过回来的。” “哦?他怎么说?”司空冰岚没想到安陵玄明知道的这么快。 “这家伙当然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竟然还敢说本太子似乎没他想象的那么厉害,还让我继续努力,下次争取办一件漂亮的事情给他看,说什么让本太子继续努力,千万不要泄气,至少现在安陵一族还没放弃本太子!”太子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 语气里却全是怨念,“那个安陵玄明也太过分了,好歹我也是太子,说话竟然敢这么不留情面,要不是这一次让唐家得逞,哼,本太子才不会容忍他这么嚣张呢!” 被他这么一说,刚刚有些沉闷的气氛,瞬间得到缓解。 就连司空冰岚都忍不住掩嘴轻笑,被他这么一番自我吐槽又吐槽别人的语气调调,让心情好了不少。 不过,现在既然安陵家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而且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她也不必太过担心。 只是唐家放在后公里的这颗定时炸弹,恐怕不能小看。 “岚儿,现在你别担心,因为咱们现在有另外一个问题要面对。”太子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嘟囔道,“今天我去见父皇,父皇说,北方出了科场舞弊的案子,让我去解决。” “科场舞弊?”司空冰岚闻言一愣,这让人摸不透心思的帝君,又想闹哪一出? 这半年前不是刚刚办过一次科举了么?怎么又闹出科场舞弊的事情了? “不是半年前的科考,是北方麒王叔叔自己办的会试,说是北方能用的人才太少,所以才向礼部申请的,这个月刚发布了榜单,就有十几个贡士大闹,说是会试的结果有问题,还有两个死了,事情才闹大的。”太子撇了撇嘴道,“父皇就知道让我当跑腿的,帮他办这些事,本以为上一次帮他搞定了炎王叔叔,他能让我消停会儿,谁知道这次又要让我去北方!” 司空冰岚只觉得头疼不已,这帝君也真是太会折腾人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才让他们歇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就急着让太子再去搞定麒王那个老魔头。 这怎么是一朝一夕能搞定的事情。 “这一次死的都是些什么人?”她问。 “其中一个是当地县官的儿子,还有一个似乎是跟他同窗的好友。”太子回答道,“这一次麒王叔突然向礼部提出要办会试,父皇本不同意的,但是上一回咱们把科考选中的那些人都派去南方水灵省了,麒王叔就找了这个借口,举办会试。” 麒王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就知道他肯定会添乱,而且,这里唐家和炎王肯定也参合了! 眼下唐家的事情把他们弄得焦头烂额,再加上贡士自杀的事情,分明就是想要把帝都弄得乌烟瘴气,想要让太子忙不过来,出什么差错。 “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道岚儿你想先听哪一个?”太子帮她轻柔着太阳穴,低声问。 “坏消息吧。”司空冰岚还是习惯先苦后甜。 “坏消息就是,奔雷察觉到,唐家在水灵省一事后,跟麒王叔和炎王叔联系密切,所以岚儿你担心的事情应该是真的,这三只老狐狸打算一起合谋干点什么了。”太子鼻尖轻哼,略显不悦道,“不过依我看啊,这三只各怀鬼胎的老狐狸,到最后迟早散伙,都那么自私自利,怎么可能将就团队合作嘛。” “好消息呢?”这坏消息带来的冲击力倒还好,其实司空冰岚早就有这样的怀疑和猜测。 “好消息就是,司空良在雨国耽误了两个多月,现在已经回到云国了,只不过,我相信他应该还没主动联系过岚儿你吧?”太子仿佛知道些什么,却故意卖起关子。 “他跟二殿下有所勾结,恐怕也不敢见我。”司空冰岚只觉得好笑,自己的亲爹也会有怕自己,躲着自己的一天。 “这倒也未必。”太子笑着调侃道,“说不定,司空良就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在宫中呢?” 这话真是既讽刺,又让司空冰岚哭笑不得。 这家伙真是太了解自己此刻心里的那份凉意,勾了勾唇角,她并没有说些什么。 这算是什么好消息,还不是一样糟糕。 不过换个角度去想,司空良回来了,自己之前准备好的一切,都可以让他好好感受一下了。 “明天我回府一趟,晚上就不回宫了。”她开口道,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这次太子不用跟我一起回去了,免得看到那些碍眼的人和事儿,脏了眼睛。” “唔,不要紧啊,因为我只看岚儿嘛。”太子笑眯眯的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像只猫儿一般,眼神明亮的说道,“再说了,岚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上次岚儿跟着六弟出去玩,都没带我,我可是记着的!” 噗! 司空冰岚险些笑出声了。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记仇,上一次是事出突然好不好。 要不是为了去救阎星辰,她也不会这么急匆匆的就出宫了,她的心里也担心这家伙不放心的啊。 “那好,一起去。”司空冰岚也不执着了,他想跟着那就让他一起去好了。 反正甩也甩不掉他,自己又不是去幽会什么的,也没必要拦着他。 这么一想,心情顿时也变得舒畅许多。 回头想想,要不是有太子在自己身边,说不定这么多年下来,自己还真会憋出什么抑郁症,这后宫里不能乱说话,乱做事,不准这个,不准那个,不准调戏高福帅,咳咳,准确的来说,这帝王之家里最跟高福帅靠谱的一个,已经收入囊中,她也没别人能调戏了。 最多就是闹一闹自己那两个长得越发水灵的小丫鬟,解解闷罢了。 第二天下午,两人一起坐车太子专属的豪华马车,出宫前往司空府。 下了马车,刚跨进大门,弦清丫头就朝他们奔了过来。 这丫头几个月不见,倒是养胖了不少,看来这里的伙食还算不错。 瞧现在把她养的白白胖胖,干脆到时候挑户好人家嫁了得了。 这么想着,弦清已经跑到她跟前,看到她就巴拉巴拉的往下掉眼泪。 “哭什么,主子这不是来接咱们回去了么。”剑舞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却也带着满满的想念。 “哭又怎么了,我喜极而泣还不行么。”弦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咧着嘴笑。 这样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司空冰岚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是当时本能的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弦清一个劲的摇头,却把眼泪鼻涕全部擦在了她的衣服上。 剑舞实在是看不下去,只能拿出手绢帮她擦眼泪和鼻涕。 “对了,小姐,老爷回来了。”过了好一会儿,弦清才缓过劲来,抽着鼻子,口齿不清的说,“但是老爷没让咱们通知小姐您……” 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担忧,但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多说多错。 司空冰岚只是微微点头,随即和太子一前一后,走向大厅。 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去把我爹叫到大厅,就说太子殿下来了。” “嗯。”弦清赶忙朝后院跑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司空良就从远处疾步走来,等他发现司空冰岚也坐在大厅的时候,似乎微微一愣,但很快神色如初,步履笃定的走进了大厅。 他俯首作揖,态度恭敬道,“臣参见太子殿下。” “嗯,不用多礼了,太师也坐吧。”太子摆了摆手道。 “不知太子今日亲临寒舍,有何要事?”司空良坐定后,才开口问。 “本太子只不过是陪岚儿回来与太师大人叙旧而已,难道太师大人离开云国这么久,一点都不想念岚儿么?”太子一脸无辜的笑着问,看不出丝毫恶意。 “臣当然想念女儿,只是臣知道,臣女辅佐太子殿下,一定公务繁忙,也不好打扰。”司空良的一翻解释合情合理,也不牵强。 可太子却瞥了瞥嘴,摇头道,“可是父皇就算公务在繁忙,也会经常召见本太子,难不成太师大人认为岚儿要比父皇更忙?还是说,太师大人,你实在是忙的无暇分身,回了云国,就连通知岚儿一声,报个平安的时间都没有呢?”太子脸上还是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只是,眼中,那若有若现的寒意… 顿时让司空良感觉仿佛置身冰窖,寒意猛地从后背窜到了脑门上! 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心中暗道今天恐怕躲不了了。 深吸了一口气,他神色抱歉的拱手道,“太子殿下说道正是,是臣疏忽大意,没有把岚儿放在心上,岚儿她为太子殿下付出这么多,为司空府贡献这么多,做爹的确实做的还不够好。” 这太子明明才十二多岁,自己却还要被他教训,这一张老脸,真的要没地方放了。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接下去发生的事情,更加让他措手不及。 “爹爹为帝君奔波,公务繁忙,偶尔忘记一次,也是无妨的。”司空冰岚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他的面前,拿起桌上的茶杯,像模像样的帮他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做女儿的常年呆在宫中,也未能跟爹爹享受天伦之乐,服侍爹爹,只能让爹爹在家看着那个痴傻的庶妹,实在是做女儿的不孝。”她勾了勾唇角,笑得意味不明。 这笑容,更是让伸手接过茶杯的司空良更觉心慌。 “只不过,女儿现如今有三件事情想要请教爹爹和二姨娘,不知道爹爹愿不愿意为岚儿解惑呢?”司空冰岚语气低柔,没有丝毫的敌意。 那柔声笑语,一时间,竟让坐在对面的司空良仿若隔世。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最爱的妻子,也就是司空冰岚的亲生母亲。 心中仿佛有一处正在揪痛,想要拒绝,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来人,把贱妾带来这里。” 片刻的功夫,管家就带着二姨娘来到了大厅中。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她的脸竟然泛着隐隐的暗红色,脖颈里似乎也有伤痕。 还没走进大厅的时候,司空冰岚就已经感觉到她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好几下,直到司空良那冷厉的目光射向她的瞬间,二姨娘这才停止了颤抖,战战兢兢的迈着步子,极其缓慢的走到了司空良的身后。 头也不敢抬的行礼作揖道,“妾身参见太子殿下,见过老爷,见过大少爷。” 她的声音尖细,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 感觉到自己的声音突丕,行为古怪,二姨娘脸上的神色更加慌张了。 她的双手紧紧揪着手绢,局促不安的看着地面,就连呼吸都好像变重了。 司空冰岚把她这一切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只是她并没有开口问,而是神色平静的淡淡道,“今天特地让二姨娘来这里,就是想要让二姨娘为我解惑,不知道二姨娘可否愿意?” “不知大公子想要问什么?”二姨娘的手心里都惨出了汗,心情也变得更加紧张了。 “只不过是一些小问题,二姨娘不必如此紧张,免得旁人看见了,以为我欺负二姨娘你,那可就不好了。”司空冰岚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没有,大公子误会了。”今天的二姨娘显得格外安分。 安分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贤妻良母,简直让人怀疑,之前她所做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她亲自干的。 要不是有人亲眼目睹,恐怕看见现在的二姨娘,也不会肯定的说,那天带着庶妹离府的人,就是她! “听说,二殿下上一回亲自来司空府拜见了?”司空冰岚笑着问,“二姨娘不知道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这么问,就摆明了已经知道答案。 二姨娘张着嘴,如鲠在喉,想要否认,却觉得猛刺在背,只能点点头,“妾身在府上。” “那二姨娘可否说说,二殿下是怎么怒火中烧的离开司空府的呢?”司空冰岚又问。 “是,是翠花那个贱,啊不,那个丫头惹怒二殿下的。”这句话,就像是从二姨娘的嘴里蹦出来的一样。 仿佛她已经准备多时,就等这个机会了。 可刚说完,她又补充道,“那天妾身起初并不知道二殿下来了,后来是因为有丫鬟告诉妾身二殿下和翠花姑娘在院子里争执起来,妾身本想着他们两人关系亲密,可能是小打小闹而已,但是还是不放心过去看了一眼,没想到却刚巧看见翠花竟然打了二殿下一巴掌…” 话还没说完。 大厅外,翠花突然冲了进来。 她左手菜刀,右手木棍,彪悍至极。 指着二姨娘的鼻子就骂道,“她说谎!” ------题外话------ 感谢:樱舞浅草送了2朵鲜花、215223121906投了1张月票 包子每一次更新的字数都是杠杠的,质量保证,剧情大家应该算是紧凑的(哎呀妈呀,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觉得紧凑捏~) 其实更新九千多字也是三十三币,一万字也是三十三币,但是包子不会算好字数什么的更新的,就像包子更新一万一千多字,也是三十三币而已,所以大家应该包子是业界良心啊! 依旧感谢一直以来支持包子的小伙伴们,因为有你们对正版的支持,包子才坚持至今, 原谅包子很罗嗦,么么哒! Ch.8 智斗姨娘,不留后患 翠花的突然出现,让二姨娘当场傻了。 面对她彪悍的指责和那双凌厉的目光,二姨娘内心的恐惧越来越甚。 但是她刚刚已经那么说,要是现在改口,司空冰岚更加不可能就此罢休。 她咬了咬牙,只能一口咬定,“妾身确确实实是看到翠花打了二殿下一巴掌,二殿下当场的恼了,要罚翠花,可是翠花脾气倔的紧,根本不管二殿下的话,就跟二殿下的手下动起手来…” 啧啧啧,这故事编的不错啊。 二姨娘你怎么不去做编剧呢? 真是浪费了一个大好人才。 司空冰岚敛起眼中的笑意,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字一句,字句清晰的开口道,“二姨娘可否告诉我,是谁把二殿下迷得神魂颠倒,让他天天往司空府跑,还变着法的送好玩的东西到府上,乐此不疲的?” “是…是翠花。”尽管二姨娘心里一百个都不愿意提这件事,但是还是不得不说了出来。 “翠花是我找了帮助司空府,帮助太子殿下牵制住二殿下势力的,既然是帮司空府,又怎么可能会跟二殿下发生冲突?”司空冰岚的语气更冷了几分,“敢问二姨娘,刚刚那一番说翠花主动跟二殿下翻脸的话,说出来之前,可否用过脑子?” “妾,妾身说的句句属实,若是大公子不信,那妾身也没有办法了。”二姨娘早已经虚汗甲背,说话牙齿都在打颤。 “既然二姨娘一口咬定是真的,那可否有什么认证来证明翠花真的打过二殿下,还是需要让我亲自去请二殿下过来,当面对质呢?”司空冰岚眼中那一抹凌厉,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更让人猜不透的微笑,笑得让人感觉背后冒出森森寒意。 “你!”二姨娘一个激动,差点咬到舌头。 她心中快要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要向司空良求助,却见他只是冷漠的表情,心中更是一寒。 “二姨娘稍安勿躁,何必这么快就动怒呢?”司空冰岚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不疾不徐的接着道,“听说,二姨娘带着庶妹去过西郊了?西郊只有一间破庙,不知道二姨娘是去破庙里替庶妹求什么呢?” “妾身没有去过!”二姨娘条件反射的从嘴里蹦出了这一句。 可刚说完,就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刚刚的表现就像是不打自招一样。 担心露出破绽,她赶忙放柔语调,补上一句,“妾身昨天没有出过府,大公子应该是记错了。” “既然二姨娘没有出府,那帝都怎么人人都知道我司空冰岚,平白无故多了个庶妹呢?还是说,二姨娘是否觉得,这庶妹体弱多病,愚蠢至极,应该提早送她一程,免得二姨娘要在府中日夜不休的服侍她?”司空冰岚不留情面的质问道。 随即长袖一挥,转身走到了翠花的面前。 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平静的目光仿佛在告诉她稍安勿躁,这一次的事情,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 翠花虽然是从乡下来的,但却十分机灵,一个眼神便明白了。 她默不作声的站到了门口边,等着看二姨娘被拆穿的好戏! 二姨娘被一句又一句的质问,弄得头昏脑胀,如鲠在喉,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司空冰岚勾了勾唇角,对于她这反应,倒是不足为奇。 做了亏心事,当众被拆穿,二姨娘当然措手不及,恐怕她还以为可以躲过这一劫吧? “岚儿,你二姨娘她平时并不喜欢出门,你不该人云亦云,误会她的。”司空良担心再问下去,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只能出声制止,想要结束这压抑的问话。 可太子却开口道,“太师大人,岚儿可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是人云亦云之人,岚儿心思细腻,从来不会误会别人,也不会随便质问些什么,难道太师大人对自己女儿的个性都不够了解么?” “臣只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若是贱内真做错什么,也该是私下责问,不该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让太子殿下看到这些不该看的,实属不该。”司空良脸色也沉了几分,藏在袖子中的拳头,不由紧了几分。 “本太子把岚儿当成自己人,她喜欢做什么,本太子都愿意奉陪。”太子一番话,给司空冰岚撑足了场面。 就算司空良是司空冰岚的爹,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太子都说把你司空家的人当自己人看了,这可是天大的恩惠。 他只能摆了摆手,算是同意了。 见老爷不能再帮自己说话,二姨娘紧张的身子一个酿跄,险些摔倒在地。 司空冰岚睨着自己这亲爹,突然有一种胳膊肘往外拐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她站在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越来越甚,仿佛自己跟这司空府并没什么关系,有的恐怕只不过是一个身份。 啊!还有的就是自己这身子里流着的是司空良的血。 真是讽刺啊。 她自嘲的笑了笑,又想到自己都还没向司空良发难,他不感恩戴德,竟然还想要护着二姨娘,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今天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算了,放二姨娘一条生路? “二姨娘,不如把庶妹请过来,让我好好问一问,看看她说的,是不是跟二姨娘随口编出来的一模一样呢?”司空冰岚笑着问。 编的…她竟然这么肯定自己的随便编出来的借口! 二姨娘突然心口一阵揪痛,她绝对不能再让自己的女儿受伤了! 想到这,她猛地跪倒在地,声音凄厉的坦白道,“大公子,这一切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太自私了,只想让自己的女儿得到最好的,不甘心让自己的女儿永远呆在府内,见不得人,是妾身自私自利,不为司空府着想,一时冲动,才会让二殿下误会翠花,才会带着绮儿出去炫耀,妾身知错了,妾身真的知错了!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跟绮儿无关,还请大公子你不要怪罪绮儿…” 她声泪俱下,哭的凄楚,真是闻者无奈,听者厌恶。 司空冰岚听到这一番话,真是哭笑不得。 二姨娘啊二姨娘,你以为把所有的事情,自己一个人揽下就可以了么? “这么说来,二姨娘是承认,翠花根本没有跟二殿下动手咯?”司空冰岚问。 “是,是我心中怀恨翠花抢了绮儿的身份,一时…”二姨娘的话还没说完。 司空冰岚又接着问,“那二姨娘也承认,是自己不顾司空府的颜面,自己决定带着庶妹出府,想要让帝都中的人都知道,庶妹的身份咯?” “是。”二姨娘声音颤抖的厉害,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知道这一次自己恐怕真的酿成大错了。 可是,她还是恨,恨司空冰岚所做的一切! 不但仗着自己是太子太傅的身份,不断的排挤自己的女儿,还越来越过分,竟然让一个乡下来的小贱人,把自己女儿的身份霸占了去! 让自己女儿只能天天躲在房间里哭哭啼啼,甚至连府邸大门都不能迈出一步。 她当然向司空良提过很多次,想让自己的女儿恢复自己的身份。 可是司空良根本不管她所说的那些委屈,只说翠花可以办到的事情,她的宝贝女儿根本办不到,想到自己以为可以依靠的男人竟然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她只能靠自己去帮宝贝女儿了。 “爹爹,您听到了吧?”司空冰岚满意的笑了笑,抬眼看向正襟危坐的司空良。 那张儒雅的脸上,此刻已经乌云密布,却还是保持着一贯的镇定自若。 他缓缓的点了点头,沉声道,“你二姨娘做错了事,爹一定会罚她。” 就这么简单? 一句一定会罚她,以为就可以结束了? 司空冰岚差一点笑出声来,爹爹啊爹爹,为什么你有时候也天真的可怕? 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言听计从的乖女儿么? 若不是你这一次次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做女儿的也不想做的这么绝情。 不过,你不仁我不义,现在可别怪做女儿的不留颜面了。 “爹爹,您是一家之主,女儿自然相信您能管好自己的后院,只不过,女儿现在有一事想要问问爹爹,不知道爹爹可否回答?”她那恬静的面容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即便有些许变化,也只是稍纵即逝而已。 司空良始终注意着她的表情变化,用来揣摩她的心思。 只是自己这女儿越来越让他难以琢磨,这也是他头疼的事情之一。 眼下太子就坐在这里,他自然不能拒绝,于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女儿前脚刚陪太子一同前往南方水灵省,爹爹后脚就急着把翠花送到二殿下那里,这是为何?”司空冰岚问。 “翠花甚得二殿下宠爱,二殿下每日都来司空府让外人看到也不好。”司空良沉声回答。 “爹爹的意思是,让翠花住在二殿下王府里的流言蜚语,比起二殿下每日到司空府上寻找翠花的流言蜚语,听上去不会更难听是么?”司空冰岚一针见血道。 “咳咳…爹只是担心。”司空良没想到她会这么发问,当即不由得一愣。 “爹爹担心什么,难道认为翠花是女儿特地安排在司空府上的细作么?难不成觉得翠花会把司空府的一切,爹爹那些秘密全部都告诉女儿么?”司空冰岚突然笑了,笑容艳丽,如盛开的牡丹,绚烂的让人移不开眼去。 只是,下一刻,她突然敛起唇角笑意,带着几分感伤之态,淡淡道,“爹爹又何必这么多虑,无论如何‘儿子’也是司空家的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难不成爹爹要比儿子还糊涂么?” 她声情并茂,语气诚恳,倒是说的司空良觉得有几分愧疚了。 他本来就对自己这个女儿心中有愧,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早已经把这份愧疚深埋心底。 现如今,女儿竟然说的这么坦白,他倒是有些犹豫了。 本来,他把翠花送去二殿下的王府,确实是因为女儿刚刚所说的那些个原因,而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也是心疼自己的小女儿司空绮澜,又被妾侍每天在耳边念叨,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翠花送到了二殿下的王府里。 知道女儿在水灵省帮太子把水灾的事情漂亮的完成了,正好帝君要为公主和亲,他主动请缨,担任使臣,前往雨国,也是担心女儿会因为翠花的事情,质问自己。 他的私心很大,不仅仅是为了司空家,也是为了他自己。 现如今女儿越长越大,最终还是要嫁人的,他必须在那之前,借助女儿的这股力量,把自己在帝都的势力变得更稳固才行。 “岚儿啊,爹爹并没有那样想过,爹爹心疼你为了司空家吃苦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怀疑岚儿你会别有心思呢?”司空良一改刚刚乌云盖日的脸色,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满是老茧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把司空冰岚的小手护在掌心。 这样的感觉,让司空冰岚有了一瞬间的错觉,仿佛感觉到时间好像根本没有变化,自己还是当初刚刚进宫的时候,而司空良还是那个疼爱自己的爹爹。 可是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这只不过是表面而已。 现如今的司空良,对自己哪里还可能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爹爹这么疼爱‘儿子’,是‘儿子’的福气,只不过爹爹既然从雨国中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儿子’,好让‘儿子’可以替爹爹接风洗尘一番,也好叙叙‘父子’亲情呢。”司空冰岚笑得很甜,脸颊上的梨涡让她看上去更是俊俏无比。 司空良难得涌上一股父爱,目光慈爱的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的岚儿在水灵省辛苦那么久,刚刚回到帝都,都还没有好好休息,做爹的怎么还舍得让你跑来跑去呢?” 都过了两个多月,他也好意思说担心自己还没好好休息? “爹爹果然贴心。”司空冰岚不动声色的从他的掌心抽出了手,转身走到了翠花面前,将她拉了过来,笑着开口道,“爹爹既然这么心疼‘儿子’,自然会同意‘儿子’的决定了吧?” 司空良听到这话,突然有种被骗着跳进陷阱的感觉。 心中不由的一惊,但,刚刚这父慈女孝的场景还是让他有些动容,最后点了点头,“爹自然同意。” “那么爹爹,‘儿子’要把翠花送走。”司空冰岚说,“翠花的身份,托二姨娘的‘福’,二殿下已经一清二楚了,翠花对于司空府而言,没有用处,但对于二殿下而言,恐怕恨不得除掉了,女儿打算把翠花送到远一些的地方,不知爹爹觉得如何?” “可以。”司空良也正有此意,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自然他不会在意。 “只可惜了‘儿子’这一番精心策划,却被二姨娘这么随便的破坏了,也让翠花身处险境,‘儿子’觉得,若是轻罚了二姨娘,恐怕二姨娘不会长记性,若是重罚了二姨娘,反而显得‘儿子’心狠了,要不然,就罚庶妹好了,二姨娘最疼庶妹,相信二姨娘下一次应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说着,目光却扫过了身子摇摇欲坠的二姨娘。 二姨娘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如纸了,心中只担心自己的女儿会受罚。 一听到她的话,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练练求饶,“大公子,这件事跟绮儿无关,你要罚就罚妾身,是妾身不好,是妾身…” “我在跟爹爹说话,二姨娘这是怎么了?”司空冰岚仿若刚刚察觉到一般,带着几分惊讶之色,问,“二姨娘,难不成我帮你向爹爹说情,你都不要?” “妾身只求大小姐不要惩罚我的绮儿…”二姨娘哭的更是凄楚。 司空良自然也是不忍心再罚自己那孱弱的小女儿的,当即清了清嗓子道,“岚儿,这件事确实是你二姨娘做的不对,爹会家法处置的,只是绮儿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不必罚了。”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扑进来一个娇小的身影。 奶声奶气的哭喊声,瞬间响彻整个大厅,“娘,娘你怎么了,娘不要哭,绮儿,绮儿不许你哭。” 司空绮澜突然出现,让二姨娘吓得慌了神。 她想要把司空绮澜藏到身后,却已经来不及。 “是不是你!”任谁都没有想到,司空绮澜竟然指着司空冰岚的鼻子漫骂道,“是不是你又欺负我娘,你上回欺负了我,现在又来欺负我娘,你没有资格做我的‘哥哥’!” “绮儿!”司空良当即大喝,“给我滚出去!” “爹,你又帮她说话。”司空绮澜眼圈一红,哭的更加伤心。 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看的二姨娘心痛万分,拿出手帕,小心的帮她擦掉,“绮儿啊,听你爹的话,快回去,这里没你的事。” “娘,我不走,我不许她再欺负咱们。”司空绮澜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想要上前把司空冰岚推开。 却被翠花突然伸出的脚给绊倒了。 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哇!”这下可好,她哭的更加伤心了。 满肚子的委屈,全部都集中到泪腺上,一边哭,一边怒瞪着翠花,恨不得要她一把掐死。 “你还敢瞪我!”翠花吃了这么多的委屈,自然不肯让步。 要不是司空冰岚就在自己的身边,她早就上去教训这刁蛮任性,自以为是的小贱人了。 “爹爹,你看到了,这个村姑仗着有司空冰岚撑腰,这么欺负我。”司空绮澜似乎是找到了发泄的人,指着翠花的鼻子就开始告状,“爹爹,您不在家的时候,翠花总是这么欺负女儿,女儿身上到处都有乌青,不信给您看。” 说着,就要拉起袖子。 司空良再也看不下去,起身一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扬起手,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 一声脆响。 司空绮澜的脸上留下了五个红色的指印。 她吓傻了,就连哭都停止了。 二姨娘更是吓傻了,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怔住了。 “你平时是怎么学的规矩!谁允许你直唤‘哥哥’的姓名了?”这是司空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小女儿。 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痛。 可是这不争气又没脑子的小女儿,要是不打这一巴掌,恐怕只会在太子面前更加丢脸。 他只能牺牲自己的小女儿,也算是给司空冰岚一个交代。 不然的话,自己送翠花去二殿下王府、妾侍为一己私欲把小女儿带出去,把翠花身份曝光着几件事情,司空冰岚今天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算了的。 “爹爹…”司空绮澜委屈的还想要哭。 但是看到司空良第一次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顿时连哭都不敢哭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一个劲的抽泣着,看上去格外可怜。 二姨娘跪着朝自己的女儿扑了过去,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老爷,都是妾身不好,您饶了绮儿吧,她是无辜的。” 她的乞求,却没有换来司空良的怜悯,反而更严厉的呵斥,“看看你是怎么教孩子的!竟然让绮儿变得如此不分尊卑,连自己的‘大哥’也敢直呼其名,还不快滚下去,少在太子殿下面前丢人现眼。” 二姨娘楞了片刻,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司空良变着法在帮她和自己的女儿。 于是赶忙抱起司空绮澜就想往外走。 可是面前突然多了一把扇子,拦住了去路。 “大公子。”二姨娘惊出一声冷汗,她刚刚明明站在旁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就闪到自己面前了? “二姨娘,急着走么?”司空冰岚微微一笑道,“看不见太子殿下还在这里么?怎么连走都不知道给太子殿下跪安?” “妾身知罪,妾身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殿下吉祥。”二姨娘慌慌张张的俯身作揖。 而刚刚被放到地上的司空绮澜一眼瞧见了太子就在眼前,那双眼睛又开始发亮。 于是赶忙也跟着俯身作揖,声音甜美的开口道,“绮儿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吉祥。” 太子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根本就把他们当作空气。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司空绮澜却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无视,甚至忘记自己刚刚惹怒了父亲,还挑衅了长姐,竟然上前一步,跪倒在太子的脚前,梨花带雨般的哭诉起来,“太子殿下,绮儿求求您给绮儿做主,您刚刚应该都看见了,绮儿的娘亲被‘大哥’怎么欺负的,绮儿…” “住口!”司空良怒火中烧,自己这小女儿确实是太蠢了! 可还没等他第二个巴掌甩下去… 只见太子突然站起抬起脚,一脚将司空绮澜踹到了大厅外一米远之处。 司空绮澜身子骨弱,哪里经得起这么一脚。 当即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拼命咳嗽。 “娘,呜呜呜,娘…”她胸口疼痛欲裂,痛苦蜷缩起来。 二姨娘疯了一般的冲了出去,把她护在胸前。 司空良脸色难看的看着这一切,却没有办法阻止太子。 他刚刚想让司空冰岚出手阻拦,可是女儿却视若无睹,他心中现在更加担心的是,有朝一日,自己恐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这个大女儿了! “本太子最讨厌有闲杂人等靠近。”太子微眯着眸子,似笑非笑的说道,“司空太师不会生气吧?” “臣不敢。”司空良惶恐,赶忙俯身。 “太师不会就好,只不过…”太子拖长了音调,狭长的凤眸,扫过大厅外那瑟瑟发抖的母女,眼底掠过一丝冷厉之色,语气却格外温润道,“今天还好被本太子遇上,本太子把岚儿当作自己人,才不会计较,若是改天被其他人瞧见太师府中的女眷如此无礼、无耻,恐怕太师在朝廷中会颜面无存呢。” “臣定当好好管理府中女眷。”司空良的心头突然涌上一股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他有些担心的看向太子,却没想到,太子竟然说,“这等不懂礼义廉耻的泼妇,想必也养育不出什么国家栋梁,还是扫地出门的好,太师以为如何呢?”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只是此事乃是臣府上的私事,要让太子殿下操心,臣惶恐。”司空良没想到他竟然为了为了司空冰岚,连自己家内院的事情都插手了。 心中的担心,更甚了。 刚刚那股不好的感觉,也变得更加清晰。 他不禁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大女儿,语气沉重道,“岚儿啊,今天太子殿下坐了一天,也累了,不如你先陪太子殿下回宫吧。” “爹爹,‘儿子’今天留在府中,爹爹不必担心了。”司空冰岚勾了勾唇角,浅笑道,“不过太子殿下刚刚那一番话,‘儿子’也觉得很有道理,爹爹以为如何呢?” “岚儿!”司空良此事进退两难,本以为她会顺了自己的意思,不把二姨娘赶尽杀绝。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狠。 “爹爹不必担心,‘儿子’一定会为爹爹再物色几个好女子,让爹爹纳妾的。”司空良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不疾不徐的提醒道,“爹爹可还记得当年和爹爹有过一面之缘的,安国夫人的长女安陵珞夏?” 这些年,她这爹一直都没有纳妾,唯独就只纳了一房,完全是因为司空良这些年,全身心的投入在收集和建立自己的势力上,司空良是个聪明人,知道女人越多,只会家宅不宁,更何况,他起初还年轻,并不担心后继无人,只是这几年,二姨娘始终没有所出,让他十分头疼,想要再纳妾,却找不到合适的。 想要找身份合适的,有势力的,并不简单。 而司空冰岚早就调查过,自己这爹当年拜访安国夫人的时候,就跟她的长女安陵珞夏接触过一段时间,只是那时候的安陵珞夏已经指婚了,所以司空良只能作罢,却没想到安陵珞夏刚嫁过去的当天,病弱丈夫就一命归西了,活活做了寡妇。 安国夫人心疼自己的女儿,硬是把安陵珞夏带了回去,虽然安陵珞夏长得秀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却是一个寡妇,之后再也没有人登门求亲过,就这么一直呆在府里。 “嗯,记得。”司空良的脑海里立刻回想起,当初在安国夫人的府中,和安陵珞夏见面的场景,当时安陵珞夏弹奏的琵琶,让他印象深刻,再加上那女子大方得体的举止,更是让他满意。 他今年才三十五岁,对于女子自然是有所需求的。 只是他眼高于顶,对于一般女子,自然不入眼。 要是安陵珞夏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爹爹若是有意,‘儿子’倒是愿意为爹爹撮合这一门亲事。”司空冰岚胸有成竹的笃定道,“‘儿子’也听说,安国夫人很想在为安陵珞夏再寻一门亲事。” 毕竟,这么大的女儿放在家里,总不是一回事。 “这……”司空良还是有所犹豫。 毕竟让自己的女儿去说亲,恐怕不太合适。 看到他现在全然忘了二姨娘这一回事,司空冰岚不由微笑着说道,“爹爹放心,这件事‘儿子’会拜托皇后娘娘代为转达。” “母后最近也常常夸赞太师大人办事得力,提及想为太师大人定一门亲事呢。”太子接着说道,“只要太师大人愿意,本太子自然也不会嫌麻烦。” 这么一说,倒是让司空良打消了顾虑。 如果是皇后娘娘开口跟安国夫人说的话,那一切都会自然顺利。 他神色平静,心中却已经在盘算着接下去的事情。 过了片刻,才开口道,“此事要麻烦太子,臣惶恐。” “太师大人不必客气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太子摆了摆手道,语气却不容拒绝。 “既然太子殿下这么说,那臣就却之不恭了。”司空良俯身道谢,那一抹满意的笑容,在唇角转瞬即逝。 如果自己真的能娶到安陵珞夏,那今后司空家就能借着安陵家更上一层楼,简直是如鱼得水。 “只是,若是安陵家的女子嫁入司空府,恐怕见到那样的泼妇,也会心生厌烦吧?”太子微微扬起下颔,指了指大厅外的二姨娘母女。 司空良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道,“臣到时候会安排贱内住到另外的府邸中,绝不会在此出现。” “太师大人果然明白事理。”太子朗声笑道,满意的点了点头。 大厅外的二姨娘听到这一番话,就像是被人当场泼了一盆冷水,浑身气的颤栗。 “老爷,老爷您怎么能丢下我们母女不管!”二姨娘声嘶力竭的还想要喊下去。 司空良却快步走出大厅,大声喊道,“来人,把她们送到东郊别院去!” “是!”三五个家丁随即冲上去,硬是把二姨娘母女拖了出去。 “司空冰岚,你这个小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的身份被天下人都知道!”二姨娘拼命的挣扎着,口中胡天乱骂,眼睛满是血丝。 “太师大人,恐怕留着这样的人,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吧?”太子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凝,眼中泛起一层杀意。 他绝对不会让这个贱妇敢把岚儿女扮男装的身份说出去。 就算只有一丝可能,也决不允许发生! “太子殿下的意思,臣明白了。”司空良过了良久,才点了点头。 他回头看了一眼司空冰岚,见她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仿佛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她掌握之中,这样的感觉,让他这个做爹的,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考虑清楚。 为了和安陵家结盟,牺牲一个女人那又如何?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已经被拖到远处的二姨娘面前,一把抽出家丁腰间的佩刀指向二姨娘道,“你不要怪我。” 死到临头,二姨娘才明白过来,刚刚自己的举动有多么愚蠢! 自己明明可以有活下去的机会的,可是却被自己毁掉了! 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她还想求饶。 只是大刀劈下,血溅四方。 被抱在怀中的司空绮澜整个都被吓傻了,眼巴巴的看着司空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娘,娘你怎么了…”她推了推已经颓然倒下的二姨娘,眼中的慌乱更加明显。 司空良扔掉佩刀,冷声命令道,“把二小姐关在别院中,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是。”家丁们赶忙把司空绮澜从地上抱了起来,送出了府邸。 大厅中,太子收回目光,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当他转头看向司空冰岚的时候,又是那温暖人心的笑容,“岚儿,我这么决定,你不会生气吧?” 他很清楚,他的岚儿是善良的,不像自己,真正要做什么的时候,一定能够狠下心。 司空冰岚看着远处地上的一片血红,心里更多的只是感慨和可笑。 想来二姨娘应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最信任的人手里,而对于她的亲爹,她更清楚,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 只是二姨娘到死都不肯说出她去西郊见了什么人,去做什么,甚至那个暗中给司空绮澜下毒的人也没找到。 “我没生气。”她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淡淡一笑。 “没有才怪。”太子明白她心中此刻的感受。 莫名的心疼起她来,亲不自觉的抬起手,将她拥入怀中。 脸颊摩挲着她的长发,温柔的低喃道,“岚儿,你放心,我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绝对不会三心二意,更不会辜负你。” 这么神情的话,突然在这个时候,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司空冰岚的心,咯噔一下,好像漏跳了一个节拍。 寂寞的心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让她觉得格外安心,只想静静的靠在太子的怀中,享受着这样的宁静就好。 每当自己情绪有所波动的时候,永远都是太子第一个发现,也只有他,能够真正的走进自己的心里,就像是肚子里的蛔虫,自己想什么,都已经被他看穿了。 即便是一个小动作,转瞬即逝的表情,都能被他轻易捕捉到。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人精了。 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甜蜜的弧度,这个大概就是恋爱的美好滋味吧? 至少他懂自己,明白自己想要的,能够在自己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抱住自己,告诉自己没关系,至少还有他在自己身边。 就算再厉害,再聪明,再坚强,她的骨子里还是个女人。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陷入这份感情里去了。 “岚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太子贴在她的耳边,笑着说。 “什么事?”司空冰岚微微侧过身,看向他。 “刚刚你爹看到我抱着你,不好意思的转身,大概是在等我松开你再走过来。”太子笑眯眯的说道。 司空冰岚随即抬头看去,果然跟他说的一样。 司空良正背对着他们,似乎在等他们两个腻味完。 “可是我不想被他打扰,不如我们做的更激情一点,怎么样?”太子勾起一抹坏笑,突然勾住她的下颔,俯身,吻了上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搞偷袭了,司空冰岚的心里没有惊讶,反而十分从容的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唇瓣的触感,柔软而带着沁人心鼻的芬芳,这是属于他们彼此的熟悉味道,他们沉浸其中,感受着对方的美好,舌头在口中嬉戏、交缠、就像是难分难舍的小蛇,肆意的掠取着口中的香甜… 她喜欢太子,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种轻松幸福的感觉,只是在宫里,他们不能这么肆无忌惮。 不过这里是司空府,是她家。 太子偷袭,她乐意配合,两个人甜蜜似蜜,就连司空良看了都不禁惊讶。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时候跟太子如此如胶似漆了? 他不禁陷入沉思,到底该不该选择太子。 这一步走错的话,恐怕以后朝堂之上,就会没有司空家的立足之地了。 转身,他朝远处走去。 过了良久,太子才放过了被亲的又红又肿的薄唇,一脸满足的又在司空冰岚的眉间亲了一口。 司空冰岚靠在他怀中,轻轻喘息着,脸颊泛着少女的春色,白里透红,格外好看。 “岚儿,你看你这么不小心。”太子调皮的冲她眨了眨眼,突然伸出舌头,把她唇角的银丝舔掉,又恋恋不舍的啄了啄她的脸颊,疼爱的喃喃道,“我的岚儿真漂亮。” “阎瀚玥,你嘴这么甜,又在想什么坏事呢。”司空冰岚一眼就看出他的那点小心思。 这小色狼,真是没救了。 抬起手,敲了敲他的脑袋,好心提醒道,“太子殿下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要不然,微臣带太子去瞧瞧?” 言下之意就是今晚你一个人睡,别想缠着我! “不要,我跟岚儿一起睡。”太子拼命摇头。 “今天不要也得要!”司空冰岚推着他往另外一边走。 “岚儿,你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太子突然停住脚步,见她脸上饿不太好,担心的问。 他记得岚儿好像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让自己靠近房间半步的。 本来他不明白是为什么,后来硬是拽着宫里的嬷嬷问,才知道是女孩子才会来的月事。 司空冰岚无奈的叹了一声,心想这家伙不会是连自己来月事都知道吧? “岚儿,那我今晚一个人睡。”太子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乖乖的走到自己房间里去。 用完晚膳,各自回了房间。 今天二姨娘死了,司空府的气氛也有些压抑。 只是那些下人们并不知道二姨娘是怎么死的,除了那两个家丁之外,其他的下人在太子到来之后都被命令不许靠近大厅,自然对事情的原委不明白。 司空良只说二姨娘是隐疾突发猝死的,其他的什么都没交代,只是让管家准备后事,简单操办。 安静的夜晚,司空冰岚因为月事来了,疼得蜷缩在床上。 剑舞和弦清看见了担心不已,虽然小姐不是第一次来月事疼痛,但是每一次都跟打仗似得,要疼一个晚上才能见好。 “小姐这次喝了红糖水怎么也没半点效果啊,再这么疼下去,出事怎么办啊?”弦清急的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题外话------ 感谢!樱舞浅草送的7朵鲜花、空羽无痕送的1颗钻石 Ch.9 贴心关怀,琴艺卓绝 “要不然咱们再找找洛太医吧?”剑舞心中也十分担心道,“上一次洛太医给小姐开的药方子倒是有些用处。” 因为司空冰岚是女子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她在宫中的这几年,小毛小病的从来都不会让太医诊治,宫中人物关系复杂,太医们只要把一把脉就能知道你是男是女的了。 为了以防万一,司空良还是安排了自己的人在太医院中,以防万一。 而剑舞口中所说的洛太医,也就是司空冰岚母亲洛慕晴娘家的远方表亲,洛慕晴的娘家祖祖辈辈都是行商的富贵之家,在东方可谓是富甲一方。 只是洛慕晴年轻时远嫁到了帝都,远离娘家,因为身子骨弱,几乎没有再回去探亲过,所以跟洛家大族的关系也就渐渐淡了。 加上洛慕晴的娘亲,也就是司空冰岚的外婆近几年也去世了,而外公倒是身体健朗,只是因为这个小女儿嫁出去没有回家的原因,总是心中有个结,所以对于司空冰岚这个孙女更是没什么亲情可言。 但是当司空良听说罗家有人精通医术,就不远千里赶往东方,亲自向洛家老爷子要了洛萧进宫,明着当太医,私下里是帮司空冰岚以备不时之需。 洛老爷子虽然从没见过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孙女,但老爷子还是心软了,让洛萧跟着司空良回了帝都,安排进了皇宫中做起了太医。 也正因为洛萧是娘家人,所以司空冰岚并不排斥。 虽然她跟洛萧接触不深,但是每年洛萧都会带洛老爷子的亲笔信交给她,算是跟她这个素未蒙面的孙女联络联络感情。 从洛老爷子的信里,司空冰岚可以感觉得到,其实她的这个外公,对娘亲洛慕晴是真心疼爱的,每回都会问娘亲的身体情况,知道还算好才能放心。 而从外公的信中,她也也得到了一部分信息,那就是她的亲爹司空良,似乎是有意不让娘亲跟洛家的人联系,就因为司空良年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作为,虽然当官,但也只不过是一个正六品下的中州司马而已,这样的官位,当时根本不入洛家人的法眼,更加不被外公看重,所以对于当年的事情,怀恨在心。 但是娘亲跟司空良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外公也没了办法,只能同意让两人成亲,只是让外公没想到的是,成亲没多久,司空良就升官了,离开了东方,调进了帝都中。 外公当然不舍得自己的女儿远走千里之外,但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再想阻拦也没办法了,只能任由着他们去。 其实司空冰岚很清楚,外公只不过是爱女心切而已,只是自己的爹太小心眼记仇了,不让娘亲回去跟外公外婆见面也就算了,就连外婆的丧事,也只是安排人送了不少银两到洛家,说洛慕晴因为身子不适,不能长途跋涉。 “可是洛太医在宫中,都这个时间了,再让他出宫恐怕不太方便吧?”弦清早已经想过这个,但是思来想去,还是不太好。 就在两人焦急万分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弦清微微一愣,随即上前开门。 门刚拉开一条缝,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香。 她心下一喜,赶忙打开了房门。 仔细一看,更是惊讶不已,赶忙欠身行礼道,“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快去把汤药端给岚儿,让她服下。”太子二话不说,就把手中的药碗递了过去。 “是,是。”弦清也顾不得再问什么,接过药碗,就朝里屋走去。 剑舞赶忙把太子迎进了房间里,为他端茶递水,安静的站在一旁。 过了片刻,弦清才把空碗端了出来。 刚刚眉宇间忧虑,也都化开了,不禁笑着道,“太子殿下您可真是料事如神,您怎么知道主子今晚会腹痛难忍的?” “洛太医派人送了些药草教给飓风,飓风交给了我,我就想到岚儿今天身子不适,这才熬了汤药,送了过来。”太子刚刚走在门外就看见房间里,司空冰岚的身影仿佛在床上打滚,心中仍旧放心不下,问,“岚儿情况如何了?” “洛太医的药很管用,小姐喝完后,就躺下了,腹部也不疼了。”弦清把药碗放到了一旁,笑着问,“这汤药还真是太子殿下您亲自熬得呀?” “那是自然。”太子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既然岚儿无恙了,那你们今晚就好好照顾她,若是再腹痛,记得到我这里来拿药包。” “太子殿下这就走了呀?”弦清惊讶他今天竟然不赖着不走了,这可是破天荒啊。 “不是说女子…”来月事,男子最好不要招惹的么? 只是,后面半句话,太子没有说出来,只是脸上少有的露出了几分尴尬。 “太子殿下,主子知道您亲自熬了汤药送来,一定很高兴。”弦清逮准机会就开始拍马屁。 “你嘴甜,明天回宫去小鹿子那里领赏吧。”太子爷潇洒的摆了摆手,跨出了房间。 弦清满心欢喜的开始算起账来,“再上一回太子爷赏了我十两银子,上回赏了二十两,那这回应该赏我三十两了吧?” 这小财迷,眼睛里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了。 “看主子知道了不把你那小金库充公。”剑舞跟她不同,向来不会给太子爷拍马屁,对于钱这件事看的要比弦清淡上许多。 每回提到这个,弦清总会说她是死脑筋。 “太子爷的钱花都花不完,咱们不要,难道便宜别人啊,再说了,咱们也要为自己以后考虑考虑啊。”弦清的脑袋里想的可比她多了去了。 “我这一辈子都要留在主子身边伺候主子。”剑舞轻哼一声,对于她敛财的行为十分不削。 “就说你傻吧,白给你你都不要!”弦清朝她吐了吐舌头,一脸鄙视的朝内屋走去。 走进内屋的时候,司空冰岚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小心的帮主子把被子盖好,就坐在床边靠着床沿开始算她的小金库。 算着算着,床上的主子突然翻了个身。 吓得她一个机灵,顿时忘记了刚刚算到哪里了。 心里暗骂自己没记性,又开始重新算,可是每回算到一半,主子总是会翻身。 搞到最后,天都快亮了,她还是没算清楚,气的一张小脸鼓了起来。 “两百五十两。”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司空冰岚的声音。 靠在床沿边上的弦清吓了一跳,差点做椅子上蹦起来,“小,小姐您怎么醒了?” “你这嘀嘀咕咕的,我能睡着么?”司空冰岚不禁为她的智商捉急,这丫头的算数也太差了。 “小姐,您不会是一晚上都在装睡吧?”弦清简直觉得自己要无地自容了。 “你说呢?”司空冰岚昨晚上喝完药,确实有困意袭来,闭着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耳边总能听到这丫头嘀嘀咕咕的算数声。 听到她反反复复不知道算了多少次都没算清楚,真是无比蛋疼。 她本不想搭理这丫头的,可是每回快要睡着了,又被她嘀咕醒了,只能跟着她算了一遍,还没等这丫头算清楚,她早已经算清楚了。 “小姐,其实,其实奴婢就是在数羊呢,奴婢精神真的是太好了,一点都睡不着。”弦清红着脸为自己解释,不敢让主子知道自己敛财还有小金库的事情。 可是她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住司空冰岚,她早就知道这丫头鬼灵精的很,经常找太子要打赏。 “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吵着主子的,奴婢这就出去,主子您再睡会儿哈。”弦清见她不说话,还以为主子生气了,赶忙退出了内屋。 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丫头逃也似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 一晚上都没睡个好觉,干脆蒙住头,也不管天是不是已经亮了,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十分。 她起床梳洗,简单的吃了些清粥小菜后,就跟太子一起回宫了。 两人一回到宫中,帝君的圣旨也刚巧被张公公送到了明瑟殿中。 圣旨上的意思,正是那天太子提到过的,要去北方把科场舞弊这件案子审清楚,不能够让北方的民心再动荡下去。 科场舞弊这种事情其实年年都有,只是在现任帝君登基后,就已经很少发生,只是这一次的科场舞弊在北方闹得很大,之前只是死了两个贡士,可是才隔了几天而已,又死了两个,一个还是北方最大米商的儿子。 司空冰岚本不理解,照理说,这些有钱有权的人的儿子不应该没有被选上啊,难不成麒王他傻么?有这么好笼络人心的机会都不做? 后来让剑舞和飓风先去调查后才发现,原来这些死掉贡士的家人,都是一直跟麒王不相往来,说白点,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的。 怪不得麒王会拿这些人开刀了,就算这些死去的贡士有才有权有钱,恐怕也不可能金榜题名。 之前也派过几个钦差大臣去北方审理这件案子,可是这些落榜的贡士还是接二连三的死掉,事情眼看着就一发不可收拾下去,帝君也没法忍了。 帝君的圣旨示意太子在一月后就要赶往北方,把这件案子审清楚。 “这一个月,太子把这些都记住。”司空冰岚知道他们时间不多,所以在连续通宵了几个晚上,把北方那些死掉贡士的家庭情况全部做了调查,还把这些人的族谱都查了一遍,整理好之后,依次归类,剩下那些还没有遇害的,但是落榜的贡士,她也同样做了一份归类。 她把这些整理出来的资料,全部送到了太子的书房。 张公公送来圣旨后的这几天,两人都十分认真的查阅着相关的资料,而太子看的则是以往那些闹大过的科场舞弊的案子。 已经快要被埋在书堆里的太子见她来了,猛地站起身,扑进她的怀里。 “岚儿岚儿,人家好累哦,要抱抱!”他都好几天没看到岚儿了,都快要想死了。 但是正事都还没办完,他也无暇分心,天天都在书房里埋头苦看。 好不容易他的岚儿亲自来书房了,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太子殿下把之前那些案子都看完了?”司空冰岚腾出手,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在几案上。 “差不多都看完了。”太子十分骄傲的扬起脑袋,一副求表扬的姿态。 “那剩下的这些,太子殿下一定要在出行之前,全部都看完哟。”司空冰岚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硬是把他的脑袋转向了几案。 只见她送来的那些资料就像是一座小山堆一样…数量庞大。 太子看到,不由的嘟嘴皱眉道,“岚儿,你就不想我么!” “太子殿下,咱们现在可是在谈公事。”司空冰岚好心提醒。 去没想到这家伙却不依不饶,“不管不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都好几天没看见岚儿你了,都隔了好几秋了!”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司空冰岚眉梢轻挑,就知道这家伙又想做什么坏事了。 早知道就该让弦清把东西送来。 可是,当时自己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是两个人隔了好几天没见面,她的心里倒也是有些想念了。 嘴上不说,但是行为已经直接表现了出来。 “不管,人家要亲亲,岚儿亲亲。”太子就像是个孩子一样,撒娇着把那粉嫩粉嫩的嘴唇送上。 见他这么没节操的模样,司空冰岚耳根子瞬间滚烫,条件反射的想要推开他。 可还没等推开这家伙,太子已经眼疾手快的把嘴唇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吧唧! “嘿嘿,岚儿岚儿,我先亲你了,所以你要补偿我两次。”太子又把嘴唇凑了上去。 那张俊美的脸蛋儿近在咫尺,勾人的凤眸正朝司空冰岚抛着媚眼,实在是销魂的很,简直把持不住。 司空冰岚脑袋里的最后一丝理智,也硬是被这没节操的太子给掐断了。 就在她放弃反抗,打算配合一下的时候…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大哥!”阎星辰春风得意的推门而入。 只是,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整个人都震住了。 在原地僵硬了三秒之后,猛地转身,冲出了房间。 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房门给带上,嘴里几乎是喊出来的,“你们以后干这事能不能在房间里!” 干这事? 这家伙到底是想到哪里去了? 她跟太子到底干什么了? 不就是抱了一下,连亲都还没亲么,这还真是解释不清了。 司空冰岚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道,“六殿下来一定是有事找太子,微臣还是先行退下了。” “六弟都走了!”太子更加委屈了,刚刚就嘴对嘴碰了一下,还没亲呢。 “六殿下还等在门外呢,微臣就不打扰太子办正事了。”司空冰岚掰开了他的魔爪,三步并作两步的推门而出。 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瞧见阎星辰正的身影从窗口,猛地转身就要朝院子里奔去。 噗! 司空冰岚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家伙竟然在窗口偷看! 这回还被自己抓了个现行啊。 好在她速度够快,还没等阎星辰跑掉,就已经拽住了他的衣衫。 “六殿下,瞧什么呢,这么高兴?”她佯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好奇的问。 “没什么没什么,大哥这院子里风景好,风景好。”阎星辰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俊秀的脸上泛起一层淡红,倒是十分好看。 “太子在书房等着呢。”司空冰岚松开手,放过了他,知道他脸皮厚,就算问他,他也不会承认。 阎星辰一阵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赶忙窜进了书房中。 “大哥,你没生气吧?”没想到前脚刚跨进书房,他就感觉到迎面有一股杀气朝自己逼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刚巧搅合了大哥的好事,自知理亏,所以一进门就一脸诚恳的模样,想要逃过一劫。 太子斜靠在椅背上,斜眼睨着他,也不开口说话,手里还拿着司空冰岚刚刚送过来的资料。 “大哥,我都跟你说了,这种事儿在书房里做不安全,要是被其他宫女撞见了,那可就不好了。”阎星辰无奈的抓了抓头发,好心的提醒道。 “我的书房,除了你和岚儿,还有第三个人能随意进出么?”太子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平日里那副人畜无害的和善模样早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让人揣摩不透的危险气息。 这表情,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阎星辰最清楚。 大哥是真的生气了。 而且现在正处于,被坏了好事,浑身上下都不高兴的情况下。 他咬了咬下唇,只能把刚刚得到的好消息一并说了出来,希望可以抵消刚刚自己的失误。 “大哥,昨天安陵玄明跟我联系说,涟儿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了。”他小心翼翼的说,“只不过她从悬崖上摔下去,脑袋受了创伤,对于一部分事情记不清楚,需要一段时间慢慢恢复。” “这算是好消息?”太子挑眉反问。 这么一问,阎星辰又打了个激灵,心中不禁暗道,大哥你到底想怎么样。 涟儿伤的那么严重,能醒过来都已经是奇迹了好嘛! 这都不算好消息,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突然,他脑袋里蹦出了一个想法,不禁开口道,“大哥,你之前不是已经确定,追杀莲儿的人是唐家的人,而且那天晚上躲在丽妃宫里的人也是唐家的人么?” “是又如何?”太子问。 “唐家虽然是大门大户,但是现如今唐岩鶴和他的弟弟唐毅已经分成两家,据我所知,当天晚上带领着禁卫军到丽妃寝宫的人是唐家分家的人唐傲,如果安陵玄明调查的讯息没错的话,当天晚上潜入丽妃寝宫的人是唐岩鶴的二儿子唐笑,唐家分家后,一直都是表面和睦,但是暗地里却互相不服,各不退让。”阎星辰一脸认真的接着道,“而丽妃是唐家唯一在后宫中的消息来源,所以唐毅不得不保住她。” “嗯,接着说。”这话倒是听着有点意思了。 “大哥你不是说,唐家为了能够安排自己的人进宫,不择手段,偷天换日么?大哥可知道,原本安排要换进宫中的并不是唐岩鶴妾侍所生的小女儿,应该是唐毅的嫡女。”阎星辰的话音刚落。 太子不自觉的眯起了眸子,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微微点头道,“说说你的想法。” “唐毅因为这件事,早已经对唐岩鶴更加不满,恐怕两人闹翻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唐毅碍于自己在后宫中没有消息来源,更碍于丽妃也是唐岩鶴的女儿,只能按兵不动。”阎星辰的眼中也泛起狡黠之色。 他见太子没有开口,就接着说了下去,“要是想要弄垮整个唐家,恐怕还不失时机,但是想要先绊倒唐岩鶴这只老狐狸,眼下倒是有这个大好机会,大哥应该记得岚儿曾经说过,唐岩鶴和麒王联系密切,恐怕早已经心怀不轨,但是唐毅似乎并不想辅佐丽妃之子,一直以来,都在静观其变。” “若是能让唐毅主动投诚,那对付唐岩鶴的事情,就不用我们亲自动手了!” 听完他的话,太子也觉得确实在理。 如果可以借唐毅的手把唐岩鶴绊倒,那丽妃也就没有了支柱,她在后宫里就再无威信可言。 “这一次我要去北方审科场舞弊一案,到时候一定会查到麒王的身上。”太子不疾不徐的缓缓道,“而我不在帝都中,唐岩鶴一定会钻这个空子,想方设法的帮阎睿哲得到父皇的信任,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呆在宫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飞鸽传书给我。” “大哥,我更担心的是麒王叔他会对你不利!”阎星辰说出了心中担忧,“光是让岚儿一个人陪你前去,实在是危险。” “安陵玄明最近不是闲着么?让他暗中保护好了。”太子漫不经心的说道,心中却是早已经有所计划。 “大哥,你恐怕不知道,雨国那边出了点问题,三公主和亲的事情没有谈妥,边境又开始乱了,父皇下旨让安陵玄明前去平乱呢。”阎星辰眼中的担忧之色有增无减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更担心。” 怎么涟儿刚在云国出事,和雨国和亲的事情就出了岔子? 司空良从雨过回来的时候,明明谈的好好的,不应该会突然变卦。 唯一的解释,只有是唐家的人从中作梗了! 跟雨国有联系的也是唐家,唯一能够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让安陵玄明离开帝都前往边境,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看来,唐岩鶴这只老狐狸还真是看出了安陵玄明现在有意向太子靠拢,怪不得会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做出对策。 不得不说,唐岩鶴确实老谋深算的厉害。 竟然能够想到用这种办法,让安陵玄明离开,没有办法保护太子。 “明天安排让安陵玄明进宫一趟。”太子敛起唇角的笑意,语气重了几分。 “好。”阎星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后,又开口道,“大哥,这一次北方审科场舞弊的事情,关联着我们日后能不能让唐毅主动投诚,一定要万万小心,恐怕我们能想到这些,唐岩鶴和麒王叔也已经想到过了,他们是不会那么轻易的露出破绽的。” “这些你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太子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看起那些资料来。 阎星辰轻叹一声,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却又说不上来。 但是见太子这么笃定的模样,又不自觉的放宽了心。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资料,翻了几页,不由惊讶道,“大哥,你这写册子,该不会都是岚儿亲自写好了给你送过来的吧?” 这里整整有几十本啊,这册子上的字迹工整清晰,绝对有大家风范,他一眼就辨认出了。 这岚儿未免对太子也太好了吧,能找到这么好的女人,绝对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嗯。”提到这个,太子的唇角不由得泛起一抹甜出蜜的笑意来。 看着这些字迹,就像是岚儿陪伴在自己身边一样。 只是一想到她不眠不休的为自己整理了这些,心中又开始心疼她,不忍心让她陪着自己这么辛苦。 “大哥,我可真是羡慕你啊。”阎星辰把那册子放回了远处,双手托着后脑勺,无奈的叹了一声,“像岚儿这么好的女子,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了呀。” “羡慕么?”太子笑着问。 “当然啊!”阎星辰不乐意的哼哼。 “羡慕就对了。”太子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调侃道,“我的岚儿就是这么出色,让人眼红。” “大哥,你!”你不戳我的痛处能死么! 阎星辰郁闷的白了他一眼,真是越看他越觉得他欠扁。 可谁让他是自己的大哥呢,就算欠扁也不能动手啊。 怪只能怪他晚认识司空冰岚,要是比太子更早认识的话,说不定岚儿现在就是自己将来的媳妇了。 哼,一切都是说不准的嘛。 想归想,但现实总是那么滴残忍。 看看太子整天都跟司空冰岚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关系好到让人羡慕嫉妒恨,自己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打着光棍。 想想阎睿哲那家伙都想着纳妾了,真是可恶啊。 一想到阎睿哲,他又要想到涟儿,想到自己一直都被欺骗,心里的怒火就往上窜。 “大哥,阎睿哲最近似乎没什么动静了。”他瞥了瞥嘴,正在想怎么整整这家伙的事呢。 “你少招惹他。”太子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些什么,冷声提醒道,“他的心眼比你多了去了,到时候怎么玩死你都不知道。” “大哥这是瞧不起我了?”阎星辰顿时就不乐意了。 这话不就是在说自己没阎睿哲聪明么? “这段时间帝都这么乱,你要是出了事,让我怎么安心去北方?”太子心中无奈轻叹,就知道他这么直的个性容易吃亏。 虽然这些年他在自己身边学到不少,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实在是很难改变容易被骗的个性。 要不然上一回阎睿哲突然要纳妾的事情,他也不会那么冲动就带着人马冲到王爷府了。 “大哥,我又没说要对他怎么样,但是整一整他,又没关系。”阎星辰突然贼贼的坏笑起来,“再说我跟他也是同胞兄弟,兄弟之间玩闹玩闹,也是无伤大雅的,不是么?” 太子微微一愣,随即笑开了,“你知道分寸就好。” “大哥放心吧,绝对不让你操心。”说完,阎星辰站起身来,推门而出。 阎睿哲你这混蛋,上次仗着在自己的府中就牛掰的跟我叫嚣,以为我奈何不了你是吧。 看我这一次不整死你!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阎睿哲把话带给了安陵玄明后。 安陵玄明很快就进宫,面见了太子。 两人选在僻静无人的竹林中,这片树林是前几年司空冰岚命人种下的,现在已经长得十分茂盛。 这里环境清幽,无人打扰,是密会谈事的好地方。 为了以防万一,安陵玄明已经让自己手下的人在周围守着,毕竟危险无处不在。 “六殿下已经把唐家的事情,告诉臣了。”安陵玄明负手而立,嘴角始终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既然已经知道,太子也省了再重复一遍的麻烦,于是开门见山道,“安陵家打算如何?” “太子殿下打算让安陵家如何做呢?”安陵玄明的笑得意味不明,让人揣摩不透。 “相信玄明公子这么守信的人,应该不会忘了之前的约定。”太子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若是忘了,也无关紧要,反正安陵家一定会妥善安排好一切,本太子就不必操心了。” “太子殿下还真是看得起我,这翻夸赞,要是臣不好好安排一切,岂不是辜负太子殿下了?”安陵玄明朗声笑道,眼中倒是多了几分欣赏之色。 短短几日不见,他倒是变得更处变不惊了。 “玄明公子这么聪明,本太子自然不用担心。”太子深知他的能力,自然会好好利用这股力量。 而今天这么直截了当,一部分也是为了试探安陵玄明的诚心。 毕竟合作是双方面的,若是他心猿意马,自己也不能够把希望放在不牢靠的人身上。 好在安陵玄明的表现倒是没有让他失望,答应的格外爽快。 “不过,臣还有一件事,恐怕需要太子殿下亲自出马,方可完成。”安陵玄明自然不会这么轻松的去替人办事。 太子也早已经料到他会唱这一出,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但说无妨。” 知道他也是为了考验自己,自然不会拒绝。 更何况,能考倒自己的人,恐怕还没出生。 “臣这一次奉命前往边境平乱,自然不能亲自保护太子殿下周全,所以只能让臣弟代为保护,只不过臣弟的个性古怪,即便有臣开口,也未必肯心甘情愿的去做,若是太子点心能够让臣弟心愿诚服的帮忙,此行北方自然安全。”安陵玄明口中所说的弟弟,正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安陵嘉泽。 安陵嘉泽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当朝的翰林院学士,从小就才华显著,文韬武略的人才,常年来帮安陵玄明在出征打仗上想出了不少克敌制胜的战法,也是云国中响当当的人物。 只不过跟安陵玄明这名声在外的浪子形象比起来,这个弟弟到底十分低调,行为处事也深得人心,十个智慧与才华兼得的人才。 “可以。”太子接受了他的提议,除了需要安陵家的势力帮助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也很想见一见这一位人才。 “太子殿下这么快答应,就不怕碰壁么?”安陵玄明笑意更甚,笑容中是掩藏不住的调侃之意,“臣弟的个性不同与常人,就怕会惹恼太子殿下,到时候闹个不欢而散,臣也不在帝都中,恐怕也帮不上忙了。” “玄明公子这么关心本太子,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太子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 “臣也正有此意,只可惜臣弟今日身体不适,恐怕不方便面见太子。”安陵玄明狡猾的犹如狐狸一般,一点都不给他控制自己的机会。 “既然如此,只能择日了。”太子摆了摆手,问,“不知玄明公子何日启程前往边境?” “后天就要动身。” “那就明天好了,明天我看就是个黄道吉日。”太子微眯着眸子,笑容灿烂似阳,狡黠而明媚,语气肯定的不容人拒绝。 无形之中,竟让安陵玄明感觉到了一股威压。 只是这威压并不明显,只是带着几分警告和提醒的意味。 他心中了然,不由笑道,“好,那就明天。” 这件事算是‘愉快的’定下了,第二天太子就带着司空冰岚来到了约好的橡夜茶馆中。 这间茶馆算不上是帝都中有名气的,不过却被许多文人墨客所青睐,虽然地处偏僻,倒也有不少人经常来这里,吟诗作画,止谈风月。 秋意正浓,在茶楼两侧早已经飘落满地红叶,远远望去,就像是铺上了一层金灿灿的毯子,走在中间,感受着凉风许许,听着沙沙声响,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里到处都可见到三五成群的文人雅士,有的站在一起激烈讨论,有的则是坐在枫树林中,抚琴吟诗,还有的,则是挥毫提笔,浓墨重彩。 这里的氛围,的确很好,不像是在宫中,走到哪里都有压抑紧张的感觉。 司空冰岚对于琴棋书画也是有兴趣的,难得可以看到这么多年轻才俊,有才华的人聚集在一起,这么随意的摆弄,倒是被勾起了几分兴趣。 忽而,她耳边听到有悠扬婉转的笛声,恬静悠远,干净透彻,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绝妙的画卷,亭台楼阁,夕阳落红,妙龄女子,长袖飞舞,独立于亭台之中,翩翩起舞,画面唯美,让人深陷其中。 直到那笛声停止,司空冰岚才恍然回过神来,不禁要为这吹笛之人鼓掌。 这人的笛声简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能拨动人的心弦,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了去。 抬头看去,只见太子似乎也被笛声吸引,眼中似是有欣赏之色。 “岚儿,若是这笛声能配上你的琴音,那就更好了。”太子的语气,似乎很是遗憾。 他虽然从未展露过这方面的才华,但是司空冰岚知道,他在这方面的鉴赏力是很高的,能够得到他的肯定,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了。 只是今天她并未带琴,要不然也想跟这位吹笛的高手一起合奏一曲。 “走吧,不要耽误了会面的时间。”她淡淡一笑,径直往茶楼走去。 太子紧随其后,目光却往刚刚那笛声传来地方寻找。 只是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两人进入茶楼后,更加感受到了浓浓的书卷气息。 一楼都是些舞文弄墨的文人,于是他们直接上了二楼,二楼倒是清幽雅致,这茶楼老板倒是贴心,竟然还放了几架古琴在雅间中,似乎是为了方便这些客人随意取用的。 在二楼逛了一圈后,并未发现安陵玄明,两人就随便找了一间雅间坐下。 “岚儿,你好久没弹琴了,不如弹一曲给我听听如何?”太子斜靠在窗边,笑眯眯的说道。 “好。”司空冰岚的确许久没有抚琴了,眼下这么好的氛围,弹一曲倒也不错。 她席地而坐,纤细的指尖轻轻划过琴弦。 如小河流水般轻盈的琴声活泼的跳动起来,随着指节摆动的旋律,越发的扣人心弦,动人心魄,仿佛每一个音节,都蕴藏着独特的吸引力,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上掠起丝丝涟漪,让人心神荡漾,无法平静。 听到如此玄妙的琴声,茶楼内外的人都被吸引,不禁纷纷探头张望,似乎想要找到这位琴技高手。 只是,琴声未止,刚刚那宛转悠扬的笛声,忽的也随之响起。 ------题外话------ 昨天周日,粗线了好多潜水党~ 感谢独孤渊影投了1张评价票(5热度)、冰心兒投了1张评价票(5热度) 噓噓樂投了2张月票 陌兮曦送了2颗钻石、空羽无痕送了1颗钻石 墨希妍送了3朵鲜花、 冰钇送了6朵鲜花、樱舞浅草送了5朵鲜花、墨希妍打赏了200币 Ch.10 遇到知音,太子醋意 而且笛声似乎离得很近,比起刚刚在茶楼外听到的时候更清晰了。 太子也心生疑惑,抬眼朝窗外扫去,却只能看见那些围观的文人雅士,并没有看到什么吹笛的人。 难道,吹笛的人就在茶楼中? 这人是被岚儿的琴声所吸引,感觉遇到了知音,所以也情不自禁的吹笛齐奏? 司空冰岚仍旧抚琴,并为停下,她倒是想要看看这吹笛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以她对音律的了解,这个吹笛的人绝对跟自己不相上下,而且这股合奏的音律并不冲突,反而出奇的柔和,虽然两人素未谋面,而且是在这么偶然的情况下合奏的,但是音律却出奇的和谐,动听。 她知道太子正在寻找吹笛之人,于是便放下心,专心抚琴。 太子已经站起身来,朝雅间外走去,在环顾四周后,突然把目光移到了对面的雅间。 两边雅间相隔还是有些距离的,但是因是在茶楼中,所以听起来,并不悠远。 他斜靠在门边,静静的等待一曲完毕。 等司空冰岚停下之后,对面雅间传来的笛声也缓缓停止。 “怎么样,找到了么?”司空冰岚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朝对面望去。 “嗯。”太子淡淡的应了一声,扬了扬脑袋,算是认准了是对面的那一间。 可让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时候,撩开纱帘从对面雅间走出来的竟然是安陵玄明。 他带着揶揄的笑意,正侧着身子,跟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子谈笑。 女子脸颊粉嫩,眼波动人,淡妆秀雅,虽然有些婴儿肥,却反而更显可爱,云髻上系着粉色的发带,一袭装扮也是粉嫩嫩的,雪白无瑕的长裙上,绣着樱红点点的桃花瓣,犹如漫天桃花散落,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调皮娇俏之气。 安陵玄明似乎早已经注意到了站在对面的太子和司空冰岚,随即抬手朝他们指来,俯身跟身边的娇小女子似乎说着些什么。 身边的女子脸上的笑容更显甜美了,瞪着那双跟安陵玄明有些许相似的眸子,朝他们这里张望。 “大哥。”这时,他们身后的纱帘,又被另一只如玉般的手撩开。 随即从雅间走出一个手执玉笛的翩翩公子来。 那男子一身墨蓝色锦缎暗纹长袍,身子笔挺,修长,墨发束髻,白玉冠发,言谈举止间神色温润,沉静优雅,细致的脸上始终夹带着几分邻家大男孩的亲切感,让人觉得十分舒服,就像是很久之前就认识一样。 这三人眉宇间确实有相似之处,可是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只不过三人光是站在那里,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再加上他们身着显贵,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贵族气息,更是让人忍不住侧目观赏。 明明之前司空冰岚和太子在二楼寻找的时候,没有发现他们,怎么片刻的功夫,他们也已经进了茶楼。 而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应该就是安陵玄明的亲弟弟,安陵嘉泽了。 让她惊讶的是,她没想到这位翰林院的学士大人,竟然也吹的一手好笛子,在音律上的造诣很深。 眨眼间的功夫,安陵玄明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带着一如既往的戏谑的玩笑之态,俯身作揖,开口道,“臣参见太子殿下。” “安陵月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吉祥。”娇小的女子自报家门,甜甜的一笑。 “安陵嘉泽参见太子殿下。”他的声音果然跟他给人的第一感觉一样,温润如玉,十分舒服。 各自介绍了一遍之后,便走进了雅间内,太子随意的摆了摆手道,“随便坐吧。” 随即,他拉着司空冰岚,坐到了一起。 又带着几分不悦的目光,朝安陵嘉泽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不禁暗暗想,这安陵家的男人怎么长得一个比一个好看。 要说安陵玄明的话,总是给人浪子,桀骜不驯的感觉,那眼前的安陵玄明就沉稳靠谱的多了,怪不得年纪虽小,却已经得到了朝廷中不少大臣的青睐。 “月儿想问,刚刚弹琴的人是?”安陵月果然活泼开朗,见到太子也一点都不怕生,这倒是让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轻松许多。 “正是在下。”司空冰岚淡淡一笑道。 “哇,太傅大人,你的琴技好生了得啊,比起我二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安陵月大加赞赏,看上去十分真挚。 想她身边有个这么会吹笛子的哥哥,从小听到大,耳濡目染,就算不会,也一定会音律有着比平常人更高的悟性。 现如今能够得到她这么高的评价,司空冰岚也不禁轻笑出声道,“月儿小姐谬赞了,在下也只是懂些皮毛而已。” 她的谦逊,让安陵嘉泽的眼睛一亮,不自觉的抬眼朝她看去。 本以为像她这样从小在各种荣宠中长大的人,又帮太子办了那么多出色的事情,个性一定是孤傲清高的,却没想到这么的平易近人,还有着难得的谦虚态度,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太子太傅的琴技确实比我略胜一筹,在下甘拜下风,若是下次有机会,不知可否讨教切磋一下。”安陵嘉泽问。 “当然可以。”司空冰岚欣然接受道。 难得能碰到一个知音人,她的心情自然大好。 只不过太子坐在一旁却看的不是滋味,这算是当着他的面,劈情操么! 他可是很容易吃醋的,才不允许她的岚儿对其他人有兴趣呢。 “玄明公子不是说,今天来谈正事的么?”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听不出喜怒来。 安陵玄明了然一笑道,“是,今天确实是来谈正事的。” 说着,他朝弟弟看了一眼,随即又接着道,“这一次我前往云国边境平乱,无法保证太子殿下安全,虽然安陵家一直都是以辅佐太子为主,但跟太子有约定的,也只是我一人而已,所以,二弟你可否愿意代替我,这一次保太子前去北方审案平安归来?” “太子殿下身边能人这么多,我一个文官,恐怕谈不上保护吧?”安陵嘉泽婉转的拒绝道。 比起刚刚谈论音律的时候,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 太子眉梢轻挑,早就料到他不会这么轻易被说服。 安陵家的人,个个都号称人精,哪里有这么容易说服帮自己卖命,诚心诚意的辅佐自己的。 不花一番功夫,恐怕很难拿下安陵嘉泽。 “嘉泽公子虽然是文官,但是却拥有文将军的美称,前几次玄明公子出征的时候,遇到军事上疑难杂症,本太子知道,都是嘉泽公子在暗中出谋划策,不仅解决了战事紧张的窘境,也想出了克敌制胜的战法,嘉泽公子的本事,自然不用多说,早已经是朝野上下有目共睹的。”太子不疾不徐的缓缓道。 他的目光仿若不经意般的瞥向安陵玄明,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又接着道,“玄明公子既然与本太子合作,自然是认可了本太子,愿意辅佐本太子,嘉泽公子同为安陵一族的嫡亲血脉,又和玄明公子是同胞兄弟,就更应该兄弟齐心,这样,将来安陵家在云国中的地位,岂不是更加稳固么?” “太子殿下能言善辩,说的句句在理。”安陵月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 但是她突然又烦恼的瞥了瞥嘴道,“可是我二哥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收买的哟,说好话可不管用,太子殿下不如来点实际的嘛。” 说完,还朝他眨了眨眼。 这眼神,难不成是暗示要给安陵家一点好处? 可是眼下,这安陵家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是赏,也不知道该赏些什么好。 难不成让安陵嘉泽升官? 不,安陵嘉泽早就有升官的机遇,只是他似乎很喜欢呆在翰林院,对于官位大小并不看重。 太子和司空冰岚对视一眼后,两人眼神交流了心中的想法。 沉默片刻,司空冰岚开口道,“我知道,嘉泽公子是珍惜才华之人,不仅在音律上有与众不同的想法,对于当今的国策和政法上也有着自己的一番见解。” 此言一出,坐在一旁的安陵嘉泽总算有了些许反应。 他微微点头道,“只是些拙见而已,并不足以拿出来献丑。” 要说谦逊,这个男人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谦虚了。 而且他的谦虚,是由内而外的一种内敛。 这样的内敛,体现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身上,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其实,在下对此也有些自己的看法,既然难得遇到知音,就畅所欲谈了。”司空冰岚淡淡一笑,一字一句的谈起了自己的想法,“当今云国表面上看起来确实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安康,五谷丰登,全都是些好的,但是,一个国家若是真的想要兴旺长治久安,就必须稳固根基,而并非像现在这样,朝野上下,各怀鬼胎,心术不正的人,也层出不穷,若是长此以往下去,云国的大好河山,迟早会被佞臣当道,土崩瓦解。” 这一番话,听的安陵家的三人皆是一震。 他们没想到,司空冰岚竟然敢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话若是被其他人听到,那可就是砍头的大罪。 她既然敢这么说,也就代表着已经把安陵家当成了盟友,是真正的信任他们,才敢把心中的想法,全部吐露。 作为知音,安陵嘉泽也被她刚刚的那一番言论,说的心潮澎湃,对于她对现如今云国的看法,更是赞同。 准确来说,她跟自己在某些地方的想法,简直是不谋而合。 “太傅大人所言极是,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稳固根基,必须沉得住气。”安陵嘉泽没有再保持沉默,而是与她商谈起来。 “这么多年来,我安陵一族确实一直以太子为主,想要辅佐太子登基继承大统,只是帝生六子,各有千秋,至于今后如何,还是未知数,所以安陵一族能做的只不过是尽力所能及的力量而已。”这一次,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这倒是让太子看到了些许希望。 毕竟安陵家的老一辈年级都大了,今后会在朝堂上占领主要地位的,一定是这些嫡亲子嗣,所以,他必须快人一步,先把可用之才,拉拢过来。 “安陵家所做的一切,本太子都看在眼中,无论是现在还是今后,本太子都会铭记在心。”他语气肯定道,“相信母后也会十分高兴,看到安陵家能够在云国中长久下去。” 一提到皇后,安陵玄明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诡异难辨的笑意,“太子殿下果然想的周全。” 刚刚太子那一番话,也是在提醒他们,如果自己顺利登基继承大统,那么从小抚养自己的皇后也能够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后,那今后安陵家的地位更是没人能够撼动了。 其实这些道理,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 但实在是选择储君存在一定的风险,更何况,太子现在年纪还小。 “二弟,既然太子殿下如此真诚的请求你,若是不答应,岂不是显得我安陵家的人没有礼貌,不懂尊卑。”安陵玄明玩味似的笑道。 见他也开口劝了,司空冰岚更有信心,“嘉泽公子,聪明如你,应该很清楚,帝君寄托在太子身上的希望有多大。” 话已至此,再说其他已经显得多余。 安陵嘉泽自然了然,但毕竟之前他并没有跟太子真正的接触过,所以必须亲自见上一面,再看看从小辅佐太子长大的人又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安心。 这么沉稳的人,司空冰岚也是打心眼里欣赏的。 “虽然臣未必帮得上太子什么,但若是太子有事,臣必定尽力。”安陵嘉泽俯身说道。 “好!”这件事定下来后,太子的心事也算是了去了一大半。 安陵家家大业大,但是长子嫡孙只有两个,也就是眼前的安陵玄明和安陵嘉泽,这两个都是当朝右丞相安陵霄正妻所生,天生机敏聪慧,颇的安陵霄的疼爱。 而安陵家的祖母孙风柔身份尊贵,是当今帝君的姐姐,也就是公主,当年虽然只生了安陵霄一个儿子而已,但是也成功摆平了其他妾侍生下庶子,让安陵霄稳稳继承了安陵家的当家人。 现如今安陵玄明和安陵嘉泽的母亲,也就是安陵霄的正妻田芷燕,虽然只是从五品太史令的女儿,但是却被祖母孙风柔十分疼爱,加上两个嫡孙如此出色,田芷燕在安陵家的地位更是不可撼动。 其他妾侍所生的庶子,那就更加不用妄想有什么出头之日了,能做的也就是帮两个长子嫡孙铺路而已。 也正因如此,太子早已有所筹谋,一定要让安陵玄明和安陵嘉泽这两兄弟,心甘情愿的帮自己办事,辅佐自己。 正事算是谈的差不多了,几个人坐在雅间内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司空冰岚的心里还惦记着宫里没看完的资料呢,本想起身走人。 却没想到安陵月笑一脸兴奋的提议道,“太子殿下和太傅大人总是呆在宫中一定不知道,今晚上有一年一度的美人节呢,太子殿下难得出宫一趟,不如一起玩玩吧?” “美人节?”这什么奇怪的节日,司空冰岚之前怎么就从没听说过。 “太傅大人是男子,自然不知道啦,美人节顾名思义就是有很多样貌美丽出众的女子,选帝都第一美女的大日子啦,每年一度,到时候街上会有好多好多人去看热闹呢。”安陵月似乎早已经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满是期待的说道,“前两年我没机会参加,今年总算是可以参加了,所以太子殿下和太傅大人一定要来捧场啊!” “月儿,太子殿下这么忙,怎么会有功夫去看什么美人呢。”安陵玄明笑着调侃道,“再说,太子殿下向来只对男子感兴趣,对于这种节日恐怕是没兴趣吧?” 其实这句话,还真的说中了太子对于这个节日的看法。 他对其他女子,确实没兴趣。 不过他倒是很想看看司空冰岚恢复女子装扮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不禁开口道,“谁说本太子没兴趣了?” “哦?”安陵玄明眉梢轻挑道,“太子什么时候口味变了?” “玄明公子一脸失落的样子,难不成是因为本太子没有看上你,心里不悦?”太子戏谑的反击道,想要跟自己比下限? “还好太子殿下没有看上臣,要不然臣恐怕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呢。”安陵玄明竟轻呼出一口气,仿佛如临大赦,“以臣的品位,还是比较喜欢太子太傅大人,所以太子殿下还是收回对臣的宠爱吧。” 噗! 司空冰岚差点把嘴里的水给喷了出去。 这两个人还有完没完了,在这里说着这种没羞没臊的话,也不看看坐在一旁已经瞠目结舌的安陵月和已经僵硬状态的安陵嘉泽。 但是这两个家伙仿佛是乐在其中一般,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调侃,玩的不亦乐乎。 司空冰岚简直头疼,本以为阎星辰不在了耳根子能清静会儿,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最后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唇枪舌剑,还是被安陵月咕咕作响的肚子叫平息下来的。 几人一起在茶楼简单的用完了晚膳之后,离开了茶楼,朝街上走去。 正如安陵月所说的,今天晚上的大街上格外热闹,不仅张灯结彩,人头攒动,而且还多了不少佳丽的倩影,看上去都是精心打扮过的,都是为了今晚上的美人节而来。 “大哥大哥,我一个人害怕,你陪我去换衣服好不好。”安陵月瞧见不远处的擂台周围聚集了不少的人,紧张的攥着安陵玄明的手,小声道。 “好。”安陵玄明出奇温柔的笑了笑,带着她朝擂台后走去。 “太子太傅大人不知道有没有兴趣逛一逛琴阁?”安陵嘉泽抬手指了指正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店面,琴阁两个娟秀的字雕成的牌匾,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 “好啊。”司空冰岚极少有这样的机会能够逛街买东西,这些本应该属于女子的特权,都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硬生生的被剥夺了。 现在难得有机会,她也乐的游玩一下。 太子撇着嘴,摆着一张吃醋的脸跟在她的身边,一起朝琴阁走去。 今晚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美人节的大擂台上,这些店倒是安静了许多。 安陵嘉泽走在前面,跨了进去。 一进去,就见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迎了上去,满心欢喜的开口道,“泽哥哥,你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女子一袭水色绣花罗裙,长发披肩,只用几根翠绿珠钗点缀,一副小家碧玉之态,骄音莺莺,吐语如珠,倒也水灵秀气,不像是平常家的女子。 “带两个朋友过来看看,许伯父呢?”安陵嘉泽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脸上的笑容看得出也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但是女子却一点都不介意,眼中的倾慕之色,一览无余。 她笑着把他们请了进去,“几位随便坐,若是看上什么喜欢的物件,小女子倒是可以便宜点卖给你们。” 说着,她转身去准备茶点。 “这位姑娘叫许缪芸,是这家帝都中最大乐器商许老爷的千金。”安陵嘉泽为他们介绍道,“我的笛子也是许老爷帮我特地从雨国带回来的,太傅大人倒是可以看看这里有什么喜欢的琴。” “好的琴都在宫里,这里的有什么稀奇的。”太子漫不经心的呢喃道。 “宫中的琴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太子殿下有所不知,琴阁中的琴,与一般的琴与众不同,这里的琴都是由雨国最好的工匠制作,有的材质可能不及宫中的好,但是弹出的音律却会干脆,舒服很多。”安陵嘉泽好心的解释。 可是在太子的耳朵里却听起来格外刺耳,他酸溜溜的嘟囔道,“看不出嘉泽公子懂得这么多。” “这些也只是多看多摸索学来的,太子殿下若是有心,自然也能很快学会。”安陵嘉泽谦虚的说道。 “哼,那是自然。”太子殿下轻哼一声,没有再搭理他。 而是抬起头朝正在选琴的司空冰岚看去,只不过见她看了好几架琴都没有喜欢的,不禁心中又暗想,说的这么好听,这里还不是没有岚儿喜欢的么。 司空冰岚并非没有找到好的琴,只是觉得用起来似乎并不合心意,挑到最后,也没有选中,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家琴阁的琴确实不错,只不过似乎并没有合适的。” “这位公子的眼睛倒是挺尖的。”站在一旁的许缪芸不紧不慢的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红木的琴盒,放到了桌子上。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琴盒,就看见一架墨黑色的琴,静静的躺在琴盒中。 看样子倒是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和其他的琴是一样的,不过挑琴自然要看音律如何。 司空冰岚站起身,问,“不知可否让在下试一试这架琴?” “泽哥哥的朋友,当然可以。”说着,许缪芸还十分暧昧的朝安陵嘉泽看了一眼,然后红着脸退到一旁。 司空冰岚将手轻轻放在琴弦上,闭上眼睛,纤细的指节拨动琴弦。 洪亮的琴音犹如钟声,时而又清冷沉稳,随着指节的变换,又如那号角长鸣,让人心神震荡。 好琴! 司空冰岚还是第一次弹到这么好的琴,这琴就如同人心的情绪变化,高低起伏,飘渺多变,比起普通的琴来说,更容易让人沉醉其中,随着曲调的变换,而转换心境的变化。 “岚儿喜欢这琴?”太子也听得出,这琴非同一般。 “嗯。”司空冰岚点了点头,收回了手,问,“不知这架琴,怎样才能让姑娘割爱?” 她没有提及钱,因为她很清楚,有些东西,有钱就可以买到,但是像眼前这一架琴,不仅仅是用钱就可以的,相信这是店里的镇店之宝。 “看公子也是个知音之人,公子若是喜欢,小女子倒是可以跟家父提一提,只是这架琴是家父的私藏,并不是小女子说可以,便可以让给公子的。”许缪芸不好意思的回答道,“不过公子可以放心,等家父回来,小女子一定会转告家父这一件事。” “既然是许老爷的私藏,那就算了。”司空冰岚摇了摇头,语气淡淡道,“琴的好坏虽然本质上有着差别,但是还是要看拥有者对琴的喜爱,既然许老爷将此琴私藏,那一定是十分喜爱这琴的,在下自然不能夺人所爱。” “公子不如再看看店里其他的琴,店里还是有些不错的琴的。”许缪芸没想到他这么识大体,不禁觉得有些抱歉。 本来她拿出爹爹的私藏,只是想让这两个人开开眼界,也想得到安陵嘉泽的注意。 可没想到真的遇到识货的了,还担心这个人会不会真的要了这架琴。 不过好在这人倒是没有为难自己,总算是放下心来。 “既然这琴不能卖,许姑娘又为何拿出来让我们眼馋?”太子早已看出这女子的私心,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厌恶之感。 谁让这架琴被他的岚儿看上了。 只要是他岚儿喜欢的东西,他就一定会让岚儿拥有! “这…”许缪芸不好意思的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确实是因为一时的私心,可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心里正担心着,安陵嘉泽为她解释道,“若是太傅大人喜欢,那就让许伯父改天再让雨国的工匠定做一架,不过需要耗费些时日,但是比起这一架旧琴,新的送给太傅大人应该更加适合。” 听到他为自己辩解,许缪芸的心中对他的爱慕又多了几分。 只是因为自己做错事,又羞红了脸,退到一边。 “不用这么麻烦,我只是觉得这架琴不错而已,并不是非要不可。”司空冰岚心中自然明白这女子的那点小心思,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随即又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去看看月小姐准备的如何了。” “嗯,岚儿咱们走。”太子牵着她的手,朝门外走去。 嘴里却哼哼道,“算你运气好,要不然这架琴你不让也得让。” 瞧瞧咱们太子爷这霸道的调调,惹得司空冰岚都忍不住低头轻笑。 俗话说得好,买卖不在仁义在,强买强卖的事情,总是不好的。 “太子殿下今晚美女众多,要不然挑一个带回去?”抬眼看到擂台上一片春光大好,她笑着调侃道。 “不要不要才不要!”太子一个劲的摇头道,“那些庸脂俗粉本太子才瞧不上呢。” “不知太子殿下喜欢哪一类女子呢?”安陵嘉泽上前一步,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擂台上的那些女子。 放眼望去,那齐刷刷的一拍女子,真是环肥燕瘦,各有不同。 要说让人眼前一亮的吧,还真的有,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已经换好衣服的安陵月。 别看她年纪虽小,但是样貌却十分出众,绝对又可爱又娇俏,让人印象深刻。 “不如嘉泽公子先说说喜欢哪一类的?”太子勾了勾唇角,挑眉反问。 “比起女子,臣更喜欢看书吹笛。”安陵嘉泽却看都不看擂台上的那些女子。 “比起女子,本太子倒是更喜欢太傅大人~”太子笑得眯起了眸子,狭长的凤眸里饱含着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定定的看着司空冰岚。 这深情款款的模样,看的安陵嘉泽差点咬到舌头。 他本以为太子有断袖之癖只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可这么一看,分明就是真的,而且比真金还要真! “太子殿下应该多看看这些女子,或许比较…咳,比较好。”安陵嘉泽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 看到他竟然不好意思了,太子朗声大笑道,“本太子也建议嘉泽公子,不如今晚好好挑一个女子回去,要不然到等到以后,只有书和笛子为伴,岂不是比断袖之癖更可怜?” 这话,顿时惹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他们都好奇的探头张望,想要看看是哪个搞断袖之癖的。 “太子殿下喜欢断袖之癖也就罢了,不要来祸害臣了。”安陵玄明有些不悦的转身朝擂台走去。 太子得意的轻哼一声道,“本太子喜欢什么,还要你来管。” “嘉泽公子又没有恶意,你欺负他干什么。”司空冰岚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嘛!”太子一肚子的委屈,“明明是岚儿你欺负我。” “微臣怎么敢欺负太子殿下?”司空冰岚微微一愣,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又一大股醋意了。 “今天岚儿你就一直盯着那个安陵嘉泽,还跟他成为了什么知音呢,哼,那家伙还想用琴来讨好岚儿你,真是过分!”太子念叨着心里的怨气,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岚儿你是不是又要移情别恋了,呜呜呜,岚儿你好狠的心。” 什么叫又要! 司空冰岚简直无力望天,怎么好像都是自己的错。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非常非常正常的跟别人讨论音律啊! “太子殿下不是不喜欢乐器么?”她扶额无力的说道。 “谁说我不喜欢的。”太子小声反驳。 “既然太子殿下喜欢,那怎么从不见太子殿下弹琴?”司空冰岚又问。 “那是因为我想听岚儿弹琴嘛,我自己弹有什么意思。”太子理直气壮的说着,这话倒真是他平时不弹琴的原因。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微微一愣,怪不得他以前总是缠着自己,让自己弹琴给他听,明明记得他自己也弹得很好,却总不肯自己弹。 后来因为自己勤于练武,手指受伤,他就再也不让自己碰琴了。 想到这,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却不觉得半点尴尬,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太子。 太子见她沉默半晌都不说话,还以为她生气了,心中顿时不安起来,拽着她的衣袖,撒娇般的说道,“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岚儿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司空冰岚梨涡浅笑着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格外温柔起来。 她轻轻反握住了太子的手,虽然自己的手比他小了一倍,但是这样的举动,让太子心情变得激动起来。 “岚儿,我想做一件事。”炙热的目光看着她。 “什么事?”司空冰岚被他看的脸颊滚烫,不自觉的别过了脑袋。 拥挤的人群中,他们两个早已经不知不觉的被挤到了边缘。 好在天色昏暗,这些路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远处的擂台上,没有注意到这里两个‘男’人卿卿我我的举动。 太子俯身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岚儿,能不能为了我,换一次女子装扮给我看?” 耳边仿佛还有他刚刚说话时的热气…空气温度好像都变得不同了。 司空冰岚只觉得耳根子酥酥麻麻的,感觉形容不来。 但是他的话,自己听的很清楚,想看自己的女子装扮?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是男子装扮,几乎没有穿过女子的裙装。 要说起初的时候,看到剑舞他们身上的那些漂亮裙装,打心眼里是喜欢的,但是时间久了,反而觉得男装更方便干净些。 好像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私下里自己穿一会女子的裙装。 “岚儿?”太子见她发呆,忍不住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岚儿,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也不是,只是这里人太多了,恐怕不安全。”司空冰岚有所顾忌道。 如果只是给太子一个人看,倒是没有太大关系。 “那些人一定认不出岚儿的啦。”太子自信满满,“岚儿恢复女子装扮,一定会惊艳全场的!” “那就更不好了。”司空冰岚就是不想引人注目,被越多的人注意,身份暴露的越快。 “那就算了吧。”计划泡汤,太子浑身都觉得不舒坦了。 他眼巴巴的等着看岚儿的女子装扮,这个想法已经在脑袋里浮现出好多回了。 每一次都自己努力把这个想法打回肚子里。 难得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不想错过。 可是岚儿不愿意,他更不想勉强。 看见他这么失落的模样,司空冰岚的心中也有些不忍。 “等下一次吧。”她轻轻握紧了太子的手,突然踮起脚尖,凑到他的面前。 在他那俊美的脸颊上,轻轻一啄。 这突如其来的福利,顿时让太子忘记了刚刚的事情。 他的脸颊也有些微微泛红,仿佛是因为激动过度导致的。 司空冰岚唇角含笑着拉着他,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来到了早已经被挤满的擂台前。 看这么多的百姓,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压根就什么都看不到。 “太子,请随我来。”这时,安陵嘉泽从人群中朝他们走来,带着他们走到了评审席。 “这里不是让评审坐的么?”司空冰岚疑惑的问。 “那些评审听说太子殿下亲临,所以今年的美人节就由太子和太傅大人当评委了。”安陵嘉泽解释道,“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太子和太傅请先入座吧。” 太子满意的坐到了评审席上,顺便拉了司空冰岚一把,知道她觉得有些不妥。 不过总比呆在人群后面看黑压压的脑袋强吧。 至少坐在评审席上,他的岚儿能看的清清楚楚了。 评审席上刚一换人,周围的百姓们就开始议论纷纷,显然没想到今年的评审竟然会由年纪轻轻的太子殿下来担任。 不过之前南方水灵省一事,太子办的格外出色,并且为民着想的风格一旦传出去,很快就被百姓们认可了,并且百姓们对这位年轻的太子也是赞赏有加。 而擂台上站着的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们也纷纷朝评审席这里看来。 司空冰岚随意的扫了一眼,突然发现,其中有一个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慢着! 这,这个脸比花骄的女子不是麒如玉吗? 这换了一身正经的打扮,略施粉黛后,她还真的差点认不出来了。 ------题外话------ 今天是包子的生日,嘿嘿,因为有大家的陪伴,包子感到很幸福,今年的生日心里也暖暖的 先感谢陌兮曦送了10朵鲜花 最近冒泡的人也少啦,不过包子知道大家在看文,所以么么哒一个 包子始终相信,努力会得到回报的! Ch.11 擂台捣乱 北方暗访 司空冰岚怎么觉得,今晚这美人节上也会出点什么事儿呢? 虽然心有顾虑,但擂台上已经响起了悦耳的琴音,两个女子正翩翩起舞,围在擂台周围的人们也安静了下来,纷纷探头张望着擂台上女子夺人眼目的舞姿。 只是舞姿虽然不错,但在司空冰岚的眼中,还算不上好。 她倒是对坐在一旁弹琴的安陵月挺感兴趣的。 这丫头今天虽然在茶楼中说安陵嘉泽不肯教她弹琴,但是她的琴技已经算得上是中等偏上了,要比京都中那些传闻中的琴技高手,弹得流畅悦耳的多。 一曲完毕,三个女子分别走到太子面前,欠身作揖请安。 除了安陵月之外,其他两个女子看着太子的眼神都闪闪发亮,就差冒出一颗颗爱心了。 这再明显不过的爱慕之情,真是让围观的众男子心碎一地。 可谁让太子长得俊呢,而且俊的还这么不可方物,俊的让女子都觉得眼红。 就算是嫁给太子当侧妃,以后天天看着这么俊美的人儿,那心里都是甜的。 “民女绍州太守之女李珠。” “民女青州侍郎之女杜水杏。” 自报家门后,两人一起挂上自认为风情万种的迷人之态,微微欠身。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吉祥。” 两人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太子,心情实在是激荡不已。 她们没想到,太子年纪轻轻就已经长得这么俊美,那再过几年,岂不是要人神共愤了。 看着那两个女子一副巴不得把太子吃干抹净的嘴脸,司空冰岚差点咬到舌头。 现在的姑娘们都这么奔放么?她是不是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 “一群花痴。”太子嘴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来。 他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摆弄着桌上的毛笔,连看都没看那两个女子一眼,就在那张评分表上写了两个鸭蛋! 零分! 不过倒是给了安陵月八十分。 写完了,这才抬起头,带着人畜无害的可爱笑容开口道,“两位可以闪开么?” “嗯?”那两个女子因为太子朝她们看来,激动的愣在原地,脑袋几乎一片空白。 “你们挡住光线了。”太子勾起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瞬间,擂台赛的那些女子们都沸腾了。 尤其是杜水杏和李珠,两个人更是被迷得晕头转向,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安陵月见惯了这种场面,因为她那个风流不羁的大哥只要出门,总会出现不少这样的花痴。 她调皮的冲着评委席吐了吐舌头,嘴里仿佛说了一句,“要给我高分呀!” 随即转身走到了擂台的另外一边。 接下来的几次表演,都是换汤不换药,要不就是跳舞,要不就是弹琴、弹琵琶、吹笛子的,没半点新鲜的节目,能让人耳目一新的。 直到麒如玉登场,场面上的气氛这才有了些许转变。 麒如玉是最后一批表演的佳丽了,除了她之外,还有三个女子,不过那三个女子都是弹琴跳舞的,没什么看头。 只有麒如玉上前一步,对着广大百姓们微微欠身,举止神情,都跟以往奔放的个性截然不同,就像是换了个人似得,完全是大家闺秀,温婉得体的模样。 本以为她会表演什么有内涵的节目。 可一张口,就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今晚,气氛太过沉闷了,不如让民女一边耍拳,一边说几个段子好了。”麒如玉微微一笑,抬眼竟朝评审席另外一边瞥了一眼。 司空冰岚随着她的目光朝另外一边望去,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阎星辰。 那家伙竟然也在这里。 而且看麒如玉笑容中夹带的几分恶意,再看阎星辰一脸看好戏的玩味模样,就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来捣乱的。 随着琴声响起,麒如玉也不管身边其他女子正认真舞蹈,她翻身跃起,耍着并不熟练的拳法,开口就说,“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人生得意须尽欢,从此君王不早朝。” 话音刚落,擂台下顿时哄笑一大片。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被逗乐了,但麒如玉却格外的镇定,“太子太傅大人学识渊博,不如也说几个段子,让大家乐和乐呵。” 乐你的头呀! 你这丫头还真是玩脱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还敢说这种隐晦的黄段子,要是被麒王知道,恐怕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 早知道这样,她当初就不该把这些说给麒如玉听,现在真是后悔都来不及,姑娘家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说这些。 “要说段子,本官还真是不及如玉姑娘半分。”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说着,目光却扫向了阎星辰所在的地方。 可这片刻的功夫,那家伙竟然不在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肩膀上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侧身望去,没想到就是阎星辰。 “岚儿,你真没意思,今晚上这么热闹,也不一起玩。”他笑意正浓,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椅子,挨着她坐了下来,“我还想听听你说些什么段子呢。” 太子抬眼看向他,忍不住调侃道,“怪不得一早上就没见到你,感情是跟麒家小姐幽会去了,看来我的六弟也长大了啊。” 这话一说,阎星辰的耳根时有些红了,他着急解释道,“谁说我是去幽会的,我只不过是正巧在宫门口遇到如玉而已。” “啧啧啧,听听,都直唤其名了,如玉。”太子一脸暧昧的看着他,说话的语气,更容易让人误会。 “这不是叫的顺口么,有什么奇怪的。”阎星辰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耳根子更红了。 司空冰岚知道,只要他一害羞不好意思,耳根子就容易红。 她朝擂台上的麒如玉瞥了一眼,见那丫头脸颊也是红彤彤的,目光时不时的朝阎星辰瞥去,心中不禁了然。 原来这两个人还真的有好感了。 这倒是件好事,只不过他们怎么会到这美人节的擂台上捣乱的。 “是你给如玉小姐出的馊主意?”她挑眉问道。 “哪里是馊主意了。”阎星辰反驳道,“比赛要的就是出奇制胜,难道岚儿你不觉得如玉、咳咳,如玉小姐今晚上是最有特色,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么。” “是倒是,就是不够文雅。”太子勾了勾唇角笑道。 “那是大哥你不懂欣赏。”阎星辰不悦的瞥了瞥嘴,也朝擂台上望去。 刚刚那隐晦的黄段子结束后,麒如玉总算是安分的跟着琴音耍拳,并没有继续说隐晦的段子,仿佛是明白司空冰岚刚刚对自己的暗示,不跟着阎星辰瞎胡闹了。 最后的表演结束,司空冰岚和太子分别为每位佳丽打了分。 原本的评审们满脸堆笑的上前来拿评分表,公布获胜的一等美人。 可当他们看到评审表上那一个个鸭蛋的时候,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明白太子为什么会打这么差的分数,这些参赛的女子可是帝都中的大家闺秀啊,难道都不入太子的法眼? 唯一打了高分的就只有麒如玉和安陵月两人。 “咳咳,这,这该怎么办?”其中一个中年男子,低声问。 “还问怎么办?这可是太子殿下选得,难不成你想违背太子殿下的意思?”主审心思敏捷,早就看出太子根本不是来看表演的。 只不过这安陵月和麒如玉的分数都一样,他也不知道该把一等美人的称号给谁了。 想到麒王家的四小姐深受皇后的宠爱,时常被召进宫中,很明显有可能是以后太子妃的人选。 既然如此,他不如卖麒王和太子一个面子,说不定哄的太子爷高兴了,今后自己也能捞到些什么好处。 “今晚麒王四小姐荣获一等美人之称。”他高声一喊。 肩膀上冷不丁的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主审被吓了一跳,一转过头,就对上了安陵玄明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 “烈焰大将军,您,您怎么来了。”一着急,说话都结巴起来。 “主审是觉得家妹不如麒王爷之女?”安陵玄明眉梢轻挑着问道。 “不不不,小人并无此意,只是,只是太子殿下给各家小姐的评分…”主审还想往下说,可是一想到太子给的分数是一样的,脑袋顿时翁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似得。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他要是得罪了安陵家的人,以后还怎么在帝都里混? “既然太子殿下给了一样的分,那选出第一美人儿的决定就是主审定下的咯?”安陵玄明忽而眸色一寒,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凉意来。 主审被这股杀气吓得身子一个哆嗦,嘴里不自觉的就蹦出来,“没没没,小人刚刚是看错了看错了,小人想说的是月小姐荣获第一美人之称的。” “哦?”安陵玄明似是疑惑,“主审这一次可否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家妹得到了第一美人之称?” “自然,自然看清楚了。”主审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怎么就忘了自己现在可是在帝都中,麒王还在北方呢,就算自己卖麒王这个面子让他女儿得到第一美人之称,恐怕在帝都中也帮不到自己什么。 眼下,还差点惹恼了安陵家的人,简直失策。 “怎么,主审大人,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第一美人给别人了?”麒如玉不乐意了,她虽然本来就是来玩的,可是这被人糊弄,可不舒服。 “麒王四小姐,您稍安勿躁,其实这只是娱乐而已,您不必当真的。”主审的额头上早已布满虚汗。 “这么说来,第一美人之称,也只不过是子虚乌有咯?”阎星辰翻身跃上擂台,语气不悦的质问道,“那摆这擂台还有何意义?岂不是糊弄百姓?” 见主审吓得连解释都不敢解释了,他冷喝道,“我看还不如把这里砸了!”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六殿下。”主审急的差点给他跪下,“这美人节由来已久,是先帝定下的节日,若是六殿下破坏了这擂台,小人就人头不保了啊。” “看不出来,六殿下喜欢充当护花使者啊。”安陵玄明双手环抱着,意义不明的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本殿下就是看不惯某些人仗势欺人。”阎星辰毫不示弱的瞪着他。 “啧啧啧,六殿下这么亲近麒王的人,也不怕给太子惹来麻烦么?”安陵玄明一脸可惜的摇了摇头。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阎星辰就像是吃了火药似得,也不顾及他是安陵家的人,伸手就想要去拽他的衣衫。 司空冰岚见状,暗道不好。 本来他们今天下午好不容易摆平了安陵嘉泽,让他帮太子。 要是六爷在这时候跟安陵家的人气了冲突,动起手来,恐怕事情会变得更难弄。 想到这,她搁在椅子上的手,突然用力一拍。 随即,身子纵身跃起。 她身轻如燕,一袭白袍,在空中反转之飞跃之际,犹如白鹤翱翔。 还没等阎星辰的手碰到安陵玄明的衣衫,她长袖一挥,手中的扇子已经飞了出去。 啪! 重重的打在了阎星辰的手腕上。 疼得他猛地收回了手,惊呼道,“岚儿,你做什么?” 扇子在空中飞速旋转,又回到了司空冰岚的手中。 她脚尖点地,犹如天仙般从天而降。 之间她神色淡然,眸如止水,开口道,“大庭广众之下,六殿下也该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怎么可以跟臣子动手动脚?” 这么多百姓看着,就不怕把皇家的威仪都丢光么? “哼,是他先仗势欺人,第一美人应该是如玉的。”阎星辰心中不服,气气的别过脸去。 “第一美人是谁有那么重要么?”司空冰岚心中轻叹,不禁想到,孩子就是孩子,一时冲动总是容易坏事。 就算安陵月不足够得到第一美人之称,但是能卖给安陵家一个面子,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自然也能再进一步。 “是,是不重要,就你和大哥的事情重要,行了吧?!”阎星辰像是个赌气的孩子一般,拽着麒如玉的手,就跳下了擂台。 眨眼的功夫,就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围在擂台周围的人皆是窃窃私语,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似乎不明白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司空冰岚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本来只不过是想要凑个热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早知道就该早些回宫,也不会发生这么多蛋疼的事儿。 “太傅大人,怎么一脸愁容,难不成是受了委屈了?”安陵玄明像是个没事人似得,轻笑着问道。 这算是幸灾乐祸? 这家伙,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岚儿,咱们走吧。”太子不知什么时候也上了擂台。 他警惕的让司空冰岚跟安陵玄明保持距离,勾着司空冰岚的肩膀,就把她带到了擂台下。 大庭广众之下勾肩搭背,恐怕又能成为那些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无奈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司空冰岚也已经顾不得去管。 干脆在太子的保护下,上了马车,飞奔回了皇宫中。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美人节那天之后,安陵玄明就带兵前往边境出征去了,而让司空冰岚惊讶的是,那天晚上阎星辰在擂台上跟安陵家发生冲突的事情,竟然没有在帝都中传开来。 虽然当晚在场的百姓很多,但是大家都好像没有看到过这件事一样。 对阎星辰不利的传闻,也没有流传开来。 这安陵玄明,确实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看来,他倒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并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记仇,不过阎星辰在那天之后,就一直都没露过面,仿佛是知道错了,怕被责怪。 眼看着距离前往北方的日子越来越近,司空冰岚整日整日都泡在御书房中,就差把之前发生过的类似案子看个遍了。 尽管太子也看了不少,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再看一遍比较保险。 又是一夜看书看到趴在桌上睡着,直到脸颊被透过窗子照进来的阳光刺醒,这才懒洋洋的伸了个腰。 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站起身来。 刚打开门,就见弦清端着早点走了过来。 “小姐,您先用早膳吧。”她把早膳放到了桌子上。 “怎么神色匆匆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司空冰岚观察入微,发现她似乎是心里有事。 “是,是今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北方八百里加急送到宫里了。”弦清本不想让主子过度操劳,但还是瞒不过主子的眼睛。 “北方又有贡士死了?”司空冰岚顿时没了什么胃口,放下筷子问。 “嗯,不过这一次死的不是落榜的贡士,而是这一次的状元。”弦清回答道,“听承乾宫的宫女们说,帝君震怒。” 看来事情变得严重起来了。 从表面看,这麒王选出来的状元应该是被仇杀的。 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那些落榜看似是自杀贡士的家里人做的。 但是,司空冰岚相信,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小姐,您要去哪里啊?”弦清见她早膳一动不动,又要往外走,赶忙跟了上去。 “回明瑟殿,今日就启程赶往北方。”司空冰岚头也没回的吩咐道,“去把更换的衣服都准备好,让剑舞把武器都收拾好,这一次肯定要用到。” “小姐,您这么拼,身子会受不住的。”弦清真是心疼主子,见主子短短半个月脸都消瘦了。 这帝君也真是过分,总是让太子帮他处理那些大麻烦,自己舒舒服服的呆在宫里清闲。 还得主子也得陪着太子一起辛苦,做奴婢的怎么可能会不心疼。 “我没事的。”跨进明瑟殿大门,司空冰岚停住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一笑。 眼神中带着几分感激道,“把刚刚的早点打包起来,我路上吃。” “嗯。”弦清这才点了点头,飞快的奔回院落回房收拾去了。 司空冰岚没时间耽搁,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后,就来到了太子的书房。 可是推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她又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总算是在竹林附近看见了太子的身影。 却没想到阎星辰也跟他站在一起。 “大哥,你猜的果然没错,那天我在擂台上佯装跟岚儿发生口角后,丽妃那边的人果然有意无意的来试探我。”阎星辰虽然是背对而立,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全部都被司空冰岚听到了。 “嗯,你暂时不用表态,就让丽妃的人揣摩不透。”太子微微点头,又接着道,“这一次我前往北方,宫里的事物还需要你多上心,务必小心谨慎。” “大哥你放心吧,六弟定然不会辜负你的嘱托的。”阎星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两人都只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而已,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心境要比平常家的孩子不知成熟多少。 司空冰岚心中更多的是高兴,她并不生气他们瞒着自己美人节那天的事情,反而是觉得他们长大了,现在办事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这对他们以后来说,算是个良好的开端。 “好了,大哥,现在丽妃的人盯得紧,我得先走了。”阎星辰收回手,郑重道,“大哥这一行,一路顺风,还有,记得告诉岚儿,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去吧。”太子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阎星辰点点头,转身飞快的从竹林转进了后院,应该是从隐蔽的后门溜出去了。 等到他的人影消失了,司空冰岚这才走上前去,“太子殿下,恐怕我们得提早启程了。” “嗯,我也正有此意。”太子一早也已经从飓风那里得到消息。 两人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随即太子又开口道,“刚刚六弟说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 司空冰岚点了点头,“六弟长大了,是件好事。” “嗯,不过他总是担心岚儿你会误会,所以一直都想要解释,只是现在丽妃的人一直盯着,他也不方便经常来明瑟殿了。”太子笑着将她搂进怀中,温柔的低喃道,“这一次也要多亏六弟配合,不然的话,丽妃这段时间不会闲着,早就有行动了。” 他说的没错,司空冰岚刚刚也已经想到这些,丽妃心思细密,又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轻易顺利的就到达北方。 不过这一次阎星辰突然跟太子闹不和的事情,也算是让丽妃分了心。 相信丽妃很是希望帮太子的人越来越少,这样的话,他们动起手来,就能更方便了。 “岚儿,咱们走吧。” 太阳当空,晴空万里,算是个出门的黄道吉日。 太子走在前面,司空冰岚紧随其后,两人很快就把这一次要带的东西一一准备好。 微服出宫!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北方地势险要,周围又有沙漠环绕,百姓生活状况并不算好,不过旱灾的问题被麒王解决之后,百姓们的生活还算过得去了。 在北方,一共有三大族,匈奴、突厥和鞑靼,这三个大部族从云国建国开始就一直没有彻底的归顺,只不过签订了和平的条约后,这百年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本文小白,考据党慎入。) 一路上,司空冰岚和太子两人就相互依偎着,养精蓄锐。 驾驶马车就交给了剑舞和弦清,两人依旧是女扮男装,为了一路方便。 这一次他们倒是十分顺利的就到达了北方的三冬省,虽然没人提及,但是司空冰岚和太子的心中都是了然,虽然安陵玄明已经离开帝都了,但是安陵嘉泽还是派了精锐的暗士暗中保护他们,所以这路才能这么的顺风顺水。 而这个三冬省是整个北方的主城,麒王也是住在这里的,而匈奴、突厥和鞑靼的部落则是在距离出城百米之外的沙漠附近。 三冬省在北方算是最繁华的地方,这里经常有不少商贩过往,所以这里农业和工业都算发达,不过比起帝都,还是相差甚远。 马车在进入三冬省之后,就放慢了速度。 弦清好奇的东张西望,看着这里带着些许异域风情的景物和人。 剑舞则依旧神色冷淡的专心驾车,丝毫不被周围的事物所影响。 “公子,咱们到了,是先去宅院还是先下车到处逛逛?”弦清贴在车帘边低声问。 “你们两个把车和东西先带回宅院,我和太子到四处去看看。”司空冰岚撩开车帘,翻身跃下。 太子随后,也一跃而下。 马车随即扬长而去,消失在街角尽头。 这三冬省虽然大,但是却热闹的很,这一点倒是不比帝都差。 “太子,不如先去死去贡士的家里拜访一下,也好先调查一番,再表露身份。”司空冰岚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跟他交谈,神色却十分自然,不引人注意。 “那岚儿就不要叫我太子了。”他咧嘴一笑,似乎正和他的心意,“岚儿直接叫玥哥,怎么样?” 话音刚落,司空冰岚就冷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玥哥! 这称呼怎么听都感觉别扭的很。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里作怪,张了张嘴,沉默半晌都没说出口来。 “岚儿!”太子摇晃着她的手臂,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玥…”咳咳,司空冰岚还是喊不出那个哥字。 哪成想,太子却高兴的脸颊微微泛红道,“叫玥更好听,我喜欢。” “太子,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司空冰岚还想要解释。 “不要,就这么定下了。”太子却抬起手,双指止住了她欲开口的唇,一脸幸福的开口道,“以后外出办事,岚儿可在也不许叫我太子,或者太子殿下,只能叫我玥,这可是我们两个的约定,岚儿你不许反悔!”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做下的约定,她完全不知道好不好! 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知道自己又跳进这家伙的‘陷阱’了。 这家伙越发的腹黑了,自己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见他高兴的脸颊泛红的模样,她也就默认,算是答应了下来。 “岚儿,咱们先去三冬省最大米商的家中查访吧。”太子走在前面,仿佛对这里地形十分熟悉似得。 “你认识路?”司空冰岚问。 “不认识。”太子停住脚步,唇角扬起灿烂笑容,顿了顿,随即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金色招牌道,“不过,找到米店,就一定能找到米商的家了。” “嗯。”倒是聪明,司空冰岚淡淡一笑,随即跟着他走向了米店。 片刻的功夫,他们两人已经在王家米行的大门前停下了。 在帝都也有不少米行,但是这家王家米行却要比一般的米行大上许多,一看就是当地米行首富开的店。 只是两人刚走进店里,就感觉到了一股沉闷的气氛。 米行里的几个伙计,脸上没有半分笑容,仿佛是别人欠了他们五百两银子一样,哪里像是开门迎客。 “应该是因为前几天王家出了事的缘故吧。”司空冰岚一边翻看着袋子里的大米,一边看似随意的低声道。 “嗯,听说王员外觉得自己儿子死得冤屈,所以没有办丧事,也不肯让人把自己的儿子埋葬入土,说是要等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之后,才发丧。”太子低声回答道。 虽说死者为大,儿子死了,放在家里总不是办法,但是事情一天没调查清楚,王员外一天就不能安下心来,这为人父母的,又怎么能甘心看着自己的孩子无辜惨死,还被说成是自杀。 司空冰岚能够理解王员外愤怒的心情,但是愤怒并不能解决事情。 她抬眼朝柜台中正在算账的先生看去,突然灵机一闪。 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微笑着开口道,“先生,我想跟王员外谈一笔大生意,不知王员外可否在店中?” 那算账的老先生抬了抬眼皮,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见她衣着光鲜,一看就是上好的云丝锦缎,再加上样貌非凡,不像是没事找事的。 于是把手中的笔搁在了一旁,清了清嗓子问道,“这位公子看起来面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三冬省中,外来的商客很多,经常会遇到这样的年轻商人,倒也不足为奇。 所以老先生并没有起疑心,而是带着和蔼的口吻。 “从帝都来此。”司空冰岚应道。 一听到帝都,老先生的眼睛都亮了。 这都有大半年没有遇到过从帝都来的客商了,而且还是说要谈大生意。 眼下他们王家刚刚遭遇了那么悲惨的事情,都处于十分沉闷的气氛中,王员外更加是没有心思在店里,再这么下去,恐怕生意也会做不下去。 老先生心下这么一想,是绝对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但是见司空冰岚年纪轻轻,身边又没有其他年长的人一起,又不免担心。 “请问公子如何称呼,此次前来三冬省是一个人么?” “晚生姓岚,此次是和哥哥一起来到三冬省采购米粮的,只是初来贵宝地,并不熟悉,所以到处转转,正巧进了王家米行,见米行中的米比起别人家的质量好上许多,所以与哥哥商量后,决定跟这里的老板谈一谈,不知老先生可否通报?”司空冰岚字字谨慎,担心被这老先生看出些什么。 毕竟自己并没有真正经商的经验,而刚刚说的这一番话,也只是想浑水摸鱼而已。 好在老先生见这两个年轻人一脸正气,倒是没有多作怀疑。 “两位公子若是真有意想要谈的话,那就请随我来吧。”说着,他从柜台里走了出来。 他有些驼背,走起路来却十分快。 老先生并没有带他们去米店里屋,而是走出了米店,朝不远处那一排排交错的宅院走去。 果然跟司空冰岚预料中的一样,王员外并不在米店中,应该是因为伤心过度,所以无心经商吧。 在老先生的带领下,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座庄严巍峨的大宅院前。 宅院大门口,有六个家丁把手。 家丁们见是老先生带来的人,也不上前询问,十分恭敬的就打开了大门,让他们进去。 王员外的宅院倒是规模挺大,亭台水榭,画廊玉树,一应俱全,虽然是行商的,但是宅院倒是不显得俗气,反而有些文雅的味道,相信这个王员外应该也不是个肥头大耳、老奸巨猾的商人。 老先生带着他们走到了大厅中,随即对一个丫鬟吩咐道,“去把老爷叫来大厅,就说有贵客到。” “可是老爷他昨夜又喝多了,宿醉还没醒过来呢。”丫头一脸为难的说道。 “哎。”老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转身又开口道,“两位公子,今日恐怕是不行了。” “没关系,改天也可以。”司空冰岚站起身来,处变不惊的淡淡道,“反正我和哥哥还要在三冬省逗留一些日子,若是王员外愿意见面一谈的话,老先生可以命人去白云院找我们。” “实在是抱歉了。”老先生又要朝他们弯腰作揖。 却被司空冰岚手中的檀扇止住。 “不必送了,我们自己走就好。”说吧,她和太子两人离开了王员外的府邸。 回去的路上,太子嘟囔着嘴,不吭一声,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司空冰岚当然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在老先生的面前称他为自己的哥哥,才不高兴的。 可是不说他是自己哥哥,难不成说他是自己弟弟? 瞧这家伙的身高,自己也不像是哥哥啊。 “岚儿!” 眼看着都走到白云院了,太子还是忍不住发声了。 “怎么了,玥?”司空冰岚一脸茫然的看向他,仿佛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一样。 一听到她叫自己玥,太子一肚子的委屈和不满顿时烟消云消。 心满意足的挽着她的手臂,脸上几乎要被甜蜜两个字填满。 “嘿嘿,没什么。”他脚步轻盈的往宅院走。 司空冰岚却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心中暗想着,以后要是这家伙再闹,自己就有对策了。 回到宅院后,虽然王员外那边一直都没来请他们的消息,但是他们并没有闲着。 死去的四个贡士中,除了一个是官员之子之外,还有两个都是在当地颇有才华的年轻人,只可惜现在已经不在了。 而这两个有才华的年轻人都是家境贫寒,无权无势。 “小姐,查到了,卢光和王毅两人,生前都是三冬省一家书院的教书先生。”剑舞从门外走了进来,把刚刚查到的信息一一禀告,“只是上两个月,麒王突然打算拆除那家书院,说是要将三冬省的几家书院合并在一起,办成大的,那自然原本书院中的教书先生都会换掉。” “这件事倒是没有听说。”司空冰岚放下书册,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前几天在当地做暗访的时候,也没有听百姓提起过。” “奴婢调查过后才发现,百姓们并不知道三冬省书院要合并之事,而麒王也并没有将这件事通报朝廷,而且三冬省的几家书院到现在依旧正常上课,并没有停课整顿,奴婢也是从卢光和王毅的亲人口中听到关于这件事的端倪的。”剑舞神色严肃道。 “没有通报朝廷,也没有真正实施合并,那麒王到底是为什么要针对这两个无名小卒啊?”弦清也被这古怪的事情勾起了兴趣,忍不住参与进来。 卢光和王毅两人应该有得罪麒王的地方,不然麒王又何必要针对他们两人? 再者说,这两人都是家境贫寒,根本没有能力跟麒王斗,似乎真的跟他们的死因联系不上什么原因。 “小姐,奴婢在调查的时候,还发现,卢光这人似乎喜欢堵诗,并且因此招惹了不少冤家。”剑舞见状,把还没有调查清楚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说不定这一点能对主子断案有所帮助。 此言一出,司空冰岚顿时觉得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点醒了。 堵诗其实是北方读书人的一项特别的娱乐活动,几个人在一起吟诗作对,若是有人先对不出了,就要罚钱,越是往后,罚的钱越多。 而卢光的才华在当地算是小有名气,在赌诗这项娱乐活动中应该也十分活跃,因此会得罪什么人,也不足为奇了,毕竟不少有才华的人,都十分冷傲清高,相信这个卢光也不例外。 “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弦清见主子眉头舒展开,不禁高兴的问道。 “剑舞,你去查一查,三冬省几个堵诗的地方,都有那些官场上的人比较活跃,最好是和麒王有关的人。”司空冰岚淡淡一笑,神色却已经变得比刚刚沉稳笃定。 她相信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错,如果剑舞调查下来确认是跟麒王身边的人有关系的话,那他们就要开始找证据了。 “小姐,奴婢也想帮您做事。”弦清见剑舞嗖的有闪了出去,真是好生羡慕啊。 自己每天呆在这宅院里,都快无聊死了。 除了洗衣就是做饭,要不然就是打扫卫生,好歹也让她出去逛逛嘛。 “你去吧这个交给麒三爷。”司空冰岚从几案上拿出一封早已经拟好的书信,递了过去。 “啊?麒三爷?”弦清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去什么地方不好,怎么偏偏要去麒王府。 “不去?”司空冰岚挑眉,伸手就要抽走信件。 “不不不,奴婢去,去就是了嘛。”弦清赶忙捂着信件,跑出房间。 可是主子为什么要让自己把信交给麒三爷啊? 难不成是想跟那个凶巴巴的麒三爷幽会? “啊呸!怎么可能呢,小姐眼光不会那么差的。”她猛得一哆嗦,简直不敢往下想。 甩了甩脑袋,就朝麒王府的方向走去。 ------题外话------ 还好包子有存稿!妥妥的继续万更,检查错别字的时候已经眼睛花了,可能玩累了,嘿嘿,还有没修改的虫子的话,大家见谅哈。 感谢:410481593投了1张月票、13591553116投了1张月票 陌兮曦送了3颗钻石、超级摩卡送了240朵鲜花、樱舞浅草送了5朵鲜花、yu901014送了1朵鲜花、qquser7221989送了10朵鲜花、051083506829送了2朵鲜花、墨希妍送了6朵鲜花 无论多少,都是大家的一片心意,更加感谢陌陌的24条祝福,真的,不容易! 包子太罗嗦了,大家无视就好,哈哈哈~ Ch.12 狼子野心,麒王暴政 弦清问了几个路人才找到了麒王府,好不容易找到,却被守在大门口的几个家丁拦住。 “哪里来的野丫头!这可是麒王府,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一个家丁扬着手中的木棍,凶神恶煞的呵斥道。 “麒王府那又怎么了,哼。”弦清一脸鄙视的瞪了他一眼,“少狗眼看人低,我说了我是来送信给麒王三公子的!” “阿猫阿狗也敢上王府来勾引三少爷?还不快滚!”家丁正要赶人的时候。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响。 那几个家丁连看都没看,就飞快的迎了上去。 “三爷,您回来了。”刚刚骂人的家丁上前牵住了麒三爷的马儿。 麒三爷冷着脸,翻身跃下,径直朝王府中走去。 可没走几步,就瞥见了站在一旁的弦清,不由停住了脚步。 “这种闲杂人等怎么在这里?”他横眉一挑,冷声呵斥。 他的语气,仿佛根本不认识弦清似得,格外冷漠。 那几个家丁闻言,慌忙解释道,“三爷,奴才刚刚就要赶这野丫头走的,可是这野丫头胡搅蛮缠。” “没用的东西。”麒三爷一脚踹在他的腹部上,冷喝道,“以后再让我看见,要你们的脑袋。” “是是是,奴才这就把这野丫头赶走,三爷不要动怒。”那被踹了一脚的奴才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 扬起手,就示意其他几个家丁要把弦清给轰走。 弦清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眼看着那价格家丁的手朝自己伸来了,她失声惊呼,“麒三爷,你敢这么对我,就别想看我家公子让我带给你的信了!” 她紧闭着眼睛,身体瑟瑟发抖,紧张的浑身虚汗直流。 刹那间,麒三爷突然喊道,“停手,都给我滚回去。” “是,是三爷。”那几个家丁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赶忙牵着马,退开了。 “司空冰岚的信?”麒三爷缓步走到她的面前问。 “哼。”弦清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见他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就心生厌恶,这男人实在是太恶劣了。 要不是小姐让自己来送信,她才不白受这种冤枉气。 “是还是不是?”麒三爷破不耐烦的呵斥道。 “是。”弦清被这洪亮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就把揣在怀里的信给递了过去。 “回去吧。”接过信封,麒三爷看到信封上的字迹后,语气这才有所缓和。 摆了摆手,转身就朝王府中走去。 “丫丫呸的,有什么了不起!”弦清气的就差朝他身上吐口水了。 可是看看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又怂了。 只能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回了白云院。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她急急忙忙的把手中买的菜提到厨房去。 没想到就瞧见主子和太子两人匆匆往外走。 “主子,不再府里用膳了么?”弦清放下菜篮子就上前问。 “不用了,你换身衣裳,跟我们一起出去。”司空冰岚神色匆匆的吩咐道。 一听主子要带自己一起出去,弦清顿时眉开眼笑,转身就冲回房,换了一身男子装扮。 离开白云院后,他们就朝王员外的府邸赶去。 刚刚傍晚的时候,王家米行的老先生就派人来通知他们,王员外有意思见上一面。 三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王员外的府邸前,帐房老先生早已经等候许久。 看见他们,就上前一步道,“两位公子请随我来吧。”老先生在前面带路。 这一次并没有请他们去前厅,而是绕过了一个荷花池,来到了一座凉亭前。 在凉亭中,坐着一个年近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微微发福,神色黯然,还没有走近,他们就能够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这一位应该就是在儿子死后,整日借酒消愁的王员外了。 “这位就是我家老爷,两位公子请入座吧。”老先生做了个请的姿势后,就退到了一旁。 坐在石椅上的王员外眼神空洞,精神很差,就连他们两个坐下,都未曾察觉。 要不是老先生喊了好几次,恐怕王员外都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咳咳,抱歉,我刚刚走神了。”王员外带着几分抱歉的口吻说道。 “没关系。”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接着道,“王员外家中突缝变故,晚生还前来打扰,要说抱歉的应该是晚生才是。” 见她谦虚有礼,王员外的眼中也流露出了几分赞赏之意,“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岚冰,这位是晚生的哥哥,岚玥。”司空冰岚随机应变道。 “哦,两位是兄弟么?”王员外露出几分疑惑之色道,“只是长相似乎不太像啊。” “嗯,晚生和哥哥是同父异母,所以相貌不同,若是王员外怀疑我们的身份,可以去帝都中查清楚,再跟晚生谈生意。”司空冰岚处变不惊的回答。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怀疑两位公子呢。”王员外憨厚的笑了笑,接着道,“不知道两位公子之前跟帐房先生提到的一比大生意,是指多大的生意呢?” 毕竟是行商多年的生意人,一谈起生意的事情,暗淡无神的眼中,顿时有了些许光彩。 司空冰岚原本只是想借这个理由,亲自见上王员外,但是经过那一天在王家米行中的观察,她发现,王家米行的米确实要比平常米店的米看上去有光泽透亮许多,应该是上等的好米,就算是在帝都中,似乎也没有卖过这么好的大米。 所以,她倒是有兴趣也在帝都中开一家米行,试一试。 一来可以赚点外快,二来,米行也可以掩人耳目,以后跟安陵玄明等人联系,就方便多了。 “不知王家米行最好的大米多少银子一石?”司空冰岚问。 在古代,粮食一石是容积单位,一石为十斗,一百升。 “呵呵,我王家米行的大米,要比其他米行的贵上一些,但是相信懂行的人都看得出,我王家米行的大米是各类米行中最优质的,自然一分价钱一分货,两位公子若是诚心想做这笔生意,我自然不会卖贵给你们。”王员外在三冬省是出了名的公道人,做生意也是一样。 “实不相瞒,这一次晚生带了十万两来此,若是要买王家米行最好的大米,不知王老板能给多少?”司空冰岚微微笑道。 王员外没想到她出手竟然这么阔绰,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原本,她以为这两个少年身边最多也就带一万两,毕竟他们还年轻,家中长辈应该不敢让他们胡来。 可是没想到他们一出手就是十万两,要知道自己米行的米虽然贵些,但是十万两也能够把他米行仓库里的那些好米都买走了。 想到自从儿子因为科考舞弊的事情被害死后,王家米行就生意冷淡,几乎三冬省的人都怕得罪麒王,沾了晦气,都不敢再买王家米行的大米。 而米行里的伙计也因此毫无干劲,干活的氛围越来越差,自己也无心经营,导致米行亏损厉害。 可现在,这两个少年的出现,可谓是把頻死的米行,拉了一把。 有了十万两,米行一年之内都不会倒闭,而且还能给他时间缓冲失去儿子的悲痛。 只是,如果自己把仓库的大米都卖给这两个年轻人,那王家米行就没有存货了,到时候要是生意突然好起来,恐怕无法周转。 “王员外意下如何?”司空冰岚见他沉默良久,不禁有些担心。 “卖给两位少年自然可以,只是怕给不了十万两这么多的大米。”王员外坦然道,“这些日子正是雨季,庄家都还未收割,新的大米还没有收获,王家米行不能把仓库给搬空了,所以…” 他确实有些为难,而且,他更担心的是,这两个少年会不会是麒王派来的人,为的就是掏空他王家米行? “只买五万两大米也可以,这样王家米行的仓库能有盈余,晚生也可以带一匹大米回帝都。”司空冰岚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这样的确可以。”王员外也点了点头,见她没有坚持要买十万两大米,这才松了口气,想必这两个少年并不是麒王爷派来的。 “若是王员外觉得没问题,不如就签下合约,到时候凭借合约,一手交钱,一手交米,如何?”说着,司空冰岚把早已经拟好的和约书递了过去。 王员外接过合约书飞快的扫了一遍,更是对这两个年轻人另眼相看。 虽然平时他们商人经营也经常会签合约,但是那些都只是类似口头协议。 而他手里这张合约书,不仅条理清楚,而且在合约的最下面还写着,若是王家米行的大米在帝都一年收入超过三万两白银,王员外就可以得到十分之一的红利。 这合约,确实诱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会做生意的年轻人。 “好,我签。”他拿起老先生递过来的毛笔,飞快的在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和卖出大米的分量。 而司空冰岚也在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五万两白银。 他们一共签了两份,各自留下一份。 生意谈的出奇的顺利,这也让站在一旁一直为王家米行未来担心的老先生放下了心。 见时机差不多了,司空冰岚这才开口道,“晚生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单独和王员外谈一谈。” “哦?不知是什么事情?”王员外闻言一愣。 “这件事只能我们兄弟二人跟王员外两人单独详谈,还希望王员外能并退左右。”司空冰岚语气诚恳的请求道。 王员外面露为难之色,但是想到这两个少年刚刚跟自己签下了一比大单子,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 于是摆了摆手,吩咐道,“都退下吧。” 看到老先生和几个家丁都走远了之后,司空冰岚才开口道,“王员外,其实有两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但是希望王员外务必保持平静,无论我接下去说了什么,都不要惊慌。”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王员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还是坐在石椅上。 “其实,我并非行商之人,身边的这位公子,也并非与我是兄弟。”司空冰岚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一边说道,“不过,这一次你我之间签下的合约依旧有效,五万两的大米,我一定要的。” “你,你们不是行商之人,为何又要来我王家米行买这么多的大米?”王员外十分震惊,刚刚对他们两人放下的警惕敢,瞬间变得更多起来。 司空冰岚却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道王员外是否知道,帝君已经派太子殿下亲自前往北方,调查科考舞弊一案。” “自然知道,那又如何?”一提到这件事,王员外顿时变得十分暴躁,“科考舞弊之案都死了四个贡士,一个状元了,可是太子殿下到现在都还没有来三冬省调查,可见这个太子根本就是个不为百姓着想的人!” 他的愤怒,犹如熊熊烈火,恨不得将一切焚尽。 司空冰岚能够理解他的迫切心情,要知道他死去的儿子到现在都没有入土为安,为的只是等太子亲临三冬省调查,到时候查清楚自己儿子真正的死因。 “太子殿下向来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美誉,王员外如此武断的就批判太子殿下,若是被外人听见了,恐怕就是满门抄斩了。”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提醒道。 “哼!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说,是不是麒王派你们来我府中捣乱的?”王员外又惊又骇,紧张满手虚汗。 他的儿子已经死了,他作为一家之主,要是再出什么事情,恐怕整个王家就完蛋了。 他还要为无辜冤死的儿子讨回公道,怎么能够这么快就麒王抓住把柄?! 正在他要喊人来抓住这两个少年的时候。 太子突然开口道,“王员外不想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了么?” 一句话,王员外就像是被人狠狠打醒。 他双眉紧皱,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两个少年。 “你们,你们难道就是…”他差点就说出太子殿下了,却又不敢相信是真的。 “王员外好眼力,相信不用明说,王员外应该明白,太子殿下很希望为你的儿子沉冤昭雪,也希望理清北方这一场科考舞弊的案子。”司空冰岚见他已经有所顿悟,于是接着说道,“只是,这一次的事情,迷雾重重,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不过要是王员外愿意配合,相信事情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王员外震惊的僵坐在石椅上,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 虽然刚刚司空冰岚并没有点明他们的身份,但是以王员外的头脑,也已经明白过来。 眼前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少年,分明就是太子殿下,和传闻中那个一直辅佐太子殿下的太傅大人。 这段时间,他一直派人在帝都中盯着,一旦有太子出宫前往北方的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可是帝都那里一直都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他本以为太子也跟麒王有所勾结,根本不会好好调查科考舞弊的案子。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年轻的太子殿下,竟然懂得微服出巡,避开所有人的眼目,悄悄的进入了三冬省中,并且一点都没有声张,就找到了自己。 此刻,他激动万分,刚想要站起身来请安,就被司空冰岚制止道,“这里只有岚冰和岚玥,王员外何必行此大礼。” “是,是。”王员外惶恐的点了点头,坐回到了椅子上。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太子殿下接触,不免有些紧张,但还是很快抚平了情绪,十分认真的把儿子发生意外的事情,娓娓道来,“其实,小儿会遭此劫难,命丧黄泉这件事,还要从麒王向礼部申请会试说起,北方的人才确实不少,但是在位的官员却少之又少,本来麒王来到北方的时候,就剔除了一批,留下的都是麒王自己身边的亲信。” 这件事,司空冰岚倒是在几年前听说过,但是那时候似乎帝君为了安抚被调遣去北方的麒王,所以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之所以麒王要举办会试,完全是因为想要将匈奴、突厥和鞑靼三个还未归降的外族部落,拉拢到自己的手下,成为他的势力,但是麒王手下能够管理的官员太少,这才举办会试。”王员外轻叹了一声后,接着道,“本来,麒王在北方并不得民心,虽然治好了旱灾,但是他手下那些官员横行霸道的举动,让不少百姓叫苦连连。” 看来,北方的百姓是常年生活在暴政之中的。 只是这些当地的实情,都已经被麒王过滤过,只留下好的,通报给朝廷了。 司空冰岚若有所思的低喃道,“想要一口气吃下匈奴、突厥和鞑靼三个外族,恐怕很难,若是弄巧成拙,恐怕北方会沦陷,战事一触即发。” “麒王叔的胃口向来不小,也不足为奇了。”太子轻讽的笑了。 “是啊,麒王就是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根本不把我们这些百姓放在眼里。”王员外愤恨的骂道,“这些年,他压榨了三冬省的各家米行,我早已经反抗过,麒王的人却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强买强卖,这也就算了,民斗不过官,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麒王竟然是那么无耻之人,小儿从小才华横溢,算得上三冬省一等一的人才,却在会试上落榜。” 官场的黑暗,这些百姓又怎么可能预料到呢。 司空冰岚不免为这些无辜遭难的人才可惜。 “怪只怪小儿年少气盛,跟那些落榜的贡士一起去麒王府外闹,这一闹,以他为首的两个贡士接连死去!”王员外说道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心痛万分,他捶胸顿足,仿佛是恨自己当时没有早一步啦儿子一把,要不然的话他的儿子也不会因此断送性命。 “既然说麒王把三冬省的官员都换成了自己人,那为何还有官员之子落榜呢?”司空冰岚不解的问道。 麒王不就是想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自己手下的亲信继续做官么? “哎,张巡抚是个好官,虽然是麒王手下的人,但平日里倒是会为百姓谋些福利,也因此小儿和张巡抚的儿子是同窗好友。”王员外唉声叹气道,“恐怕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巡抚之子也被人谋害,还挂上了个自杀的名头。” 听到这,司空冰岚和太子的心中都已经十分清楚。 这一场科场舞弊大案的背后,除了麒王的私心之外,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麒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想要得到突厥、鞑靼和匈奴的兵力! 想到麒王的狼子野心,司空冰岚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不是这一次科场舞弊的案子闹大了,恐怕麒王的这些举动,他们都不会发现。 而麒王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登上帝位,自己称王! “太、咳咳,不,两个公子,不知道我说的这些,是否对调查的事情有所帮助?”王员外神色担忧的问道。 “嗯,很有帮助。”司空冰岚看着他那哀怨的神色,心中不免感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感。 她轻叹一声,宽慰道,“虽然丧子之痛,难言于表,但王员外也不该一味的沉溺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王员外应该想想王家米行和还在身边的亲人,若是真的因此将身体搞垮了,恐怕得不偿失,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不是么?” 一句惊醒梦中人。 王员外恍然般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俊秀的少年,不禁感激道,“多谢公子的提醒,从今日起,我不会再一蹶不振了。” 至少他知道太子殿下已经来到了北方,来到了三冬省,为了调查科考舞弊的案子,明察暗访,这就足够了。 他相信儿子很快就能够沉冤得雪! 他要好好的活下去,到时候亲眼看着那些害过儿子的人得到报应。 “今天天色已晚,就不便在府中打扰了。”该问的都已经问清楚,司空冰岚和太子两人纷纷站起身来。 “有劳两位公子亲自前来了。”王员外赶忙起身,亲自送他们出去。 “是我们找王员外谈生意,自然到员外的府上详谈了。”司空冰岚却只是淡淡一笑。 “是是是,公子说的极是。”王员外明白她不想引人注意,而且这段时间,王府里里外外都是一团糟,这个时候自己出门肯定会引起麒王的怀疑。 好在太子和太傅都心思细密,行为低调。 送到大门口,他没有再送出去,而是恭敬的目送着太子和司空冰岚离去的背影,直到人影彻底消失,这才转身往回走。 “老爷,你怎么对那两位公子点头哈腰?”老先生从一旁走了过来,神色疑惑的问道。 就算是这两个人出了不少钱谈生意,老爷也不会表现出恭敬之态。 “没什么,没什么。”王员外只是摇了摇头,但是却一扫之前的萎靡之态。 他相信,太子一定会将北方的这股暴政之风,一扫干净的!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回到白云院后,司空冰岚和太子在宅院里休息了几天。 这几天看似平静,实则是在紧锣密鼓的翻查麒王北方上任后,被替换上的官员身份。 司空冰岚发现,有好几个都是麒王带兵打仗时的副将,不仅身手了得,而且深得麒王信任。 光是这一点,南方的炎王就不及麒王半分,炎王只看重眼前的利益,想着日子过得舒坦,做地方一霸就心满意足了,但是麒王不同,他的胃口很大,大的想要吞下整个云国江山。 当然,现在他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但是以他现在举动,想要造反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岚儿。”太子推门进了房间,手中拿着一封信,“刚刚我在院子里遇到弦清,就顺便帮她把信给你拿过来了。” “嗯,先搁在桌上吧。”司空冰岚放下厚厚的书册,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都让你别整日整日的翻查资料了。”太子心疼的走上前去,将她搂进怀中,动作轻柔的帮她按压着太阳穴。 看到她桌上雪白的宣纸上,画着密密麻麻的图标,不禁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代表麒王现在的势力,那三个就是突厥、鞑靼和匈奴,今天早上飓风带回来消息,说是麒王确实去过突厥商谈,但是不欢而散,所以突厥最近似乎很不安分,而匈奴和鞑靼倒是没什么举动,所以麒王的势力和突厥的势力恐怕会引发战乱。”司空冰岚手指着当中画着大叉的地方解释道。 “麒王叔急功近利,突厥又习惯自由,不被拘束,加上突厥兵力不少,又怎么可能甘心被麒王叔左右呢。”太子似乎早已经料到这一层关系。 “嗯,像麒王这样的个性,想要让这三个部落成为自己的势力,恐怕很难,所以这一点我们暂时不用担心,只是,这一次调查科场舞弊案子的计划里,出了点问题。”司空冰岚又指了指另外一块画着问号的地方。 “剑舞没有在赌试的地方查到什么么?”太子问。 “查到了,但是证据被人提前一步销毁了。”司空冰岚轻叹道,“剑舞查到卢光在堵诗的茶坊中,得罪过麒王的二儿子麒权,似乎是因为麒权技不如人,输给卢光后不肯愿赌服输,所以卢光跟他起了争执,最后还被麒王的人打了一顿。” “就知道麒王叔的人横行霸道。”太子瞥了瞥嘴,轻哼道。 “的确如此,而且麒王的暴政还不止我们知道的这么简单。”司空冰岚一脸正色道,“在北方,百姓们的税收好像要比朝廷正常的税收,多了不少,百姓们的生活也过的很艰难,但是麒王却对外声称是朝廷征税,让百姓怨恨朝廷。” “啧啧,麒王叔可真是聪明。”太子微眯着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冷然的杀意。 按在司空冰岚肩膀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道,“既然卢光和王毅的证据被销毁了,那剩下的张巡抚那里,看来也不得不要走一趟了。” “嗯。”司空冰岚点了点头,她也正有此意。 “不如就明天吧。”太子心中算了算他们离开帝都的时间,差不多也有十几天了。 相信麒王叔应该已经察觉到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三冬省了。 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找到他们住的地方而已。 “岚儿,那今晚你好好休息,别再看这些了。”太子俯身凑到她的脸颊前,轻轻啄了一口。 心里自然是心疼她这么辛苦,“瞧瞧你都瘦了。” “好,我不看了。”司空冰岚淡淡一笑,知道他是关心自己。 轻轻的靠进太子的怀中,目光却不经意的撇过不远处静静放在桌上的那一封信。 太子轻抚着她的后背,让她闭目养神,说是自己就在这里陪着她。 因为有他在,司空冰岚才能安心的休息。 听到她鼻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小心的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了床上。 帮她盖上被子后,这才悄然离开。 太子前脚刚跨出房间,听到关门的声音后,司空冰岚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悄然无声的翻身下床,快步走到桌前,拿起信封拆开。 纸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今夜子时子泊河相见。 把桌上的油灯点燃,她把信件烧掉后,又躺上床闭目养神。 直到午夜临近,这才离开了白云院,健步如飞的直奔子泊河。 来到子泊河的时候,麒三爷早已经到了。 她放慢了脚步,走上前去。 “麒三爷这么快就有了回信,看来对于麒王府未来的命运也十分在意。”她开门见山的说道。 “太傅大人这么久没见,开口就谈正事,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麒三爷转过身来,神色不悦的看着她,“太傅大人来到三冬省怎么也不亲自到麒王府上拜访?也不给我做地主之谊的机会。” 虽然才一年多没见,但是眼前的麒三爷倒是长得更加英俊了,眉宇间尽显霸气,只是从小就有的那股盛气凌人的气势,倒是有增无减,一言一行,都让人觉得十分嚣张。 若是不是司空冰岚从小就认识他,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恐怕第一眼见到他的人,都会被他震住。 “三爷似乎觉得我们很熟?”司空冰岚只是淡淡一笑,语气却透着一股漠然。 麒三爷意义不明的笑道,“太傅大人这么说,岂不是把一起读书事的情分都抹杀了?” “我还以为三爷去太子鉴只是玩闹而已。”司空冰岚淡笑着讽刺道,“没想到三爷还读了书,怎么我就没有半点印象呢?” “你!”麒三爷扬了扬拳头,想要吓唬吓唬她。 可她依旧是那么泰然自若,仿佛看不到自己的怒容。 当年,她第一次跟太子去太子鉴的时候,就是这样,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老样子。 “司空冰岚,你让丫鬟送信给我,本以为你到了三冬省,想与我这个故友见面叙旧,却没想到在信里写了那么多诽谤麒王府的话,就不怕我把这封信直接交给父王?”麒三爷冷笑着揶揄道,“你的胆子比起小时候更大了么,现在就连麒王府的人都敢挑衅。” “看来三爷似乎并不在乎麒王府的存亡了,送信一事,算我是多此一举。”司空冰岚敛起笑意,转身欲走。 却被麒三爷伸手拦住,“太傅大人既然来了,又何必这么着急离开呢?” “不知三爷还有哪些废话没有说完,不如一起说完。”司空冰岚懒得看他,知道他此刻肯定是一脸盛怒。 本来她写信给麒靖宇,只是想提醒他,最好不要再让麒王胡作非为下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顺便还把最近调查到的一些事情写在信中。 还以为麒靖宇回信是想清楚了,打算跟她商量,和平解决这件事。 不过现在看来,麒靖宇是深受麒王的影响,跟麒王一样不可一世,自以为自己有多牛逼。 她所顾虑的还是麒王手中的兵权和身边的那些势力,还有远在帝都的唐家。 可现在是麒三爷不愿意商谈,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跟他多废话什么。 “太子太傅既然写信给我,自然是相信我,对不对。”麒三爷自信十足的说道。 “对或者不对,是用心去看的。”司空冰岚眉梢轻挑道,“不过,像三爷这样的…” “我怎么了?”麒三爷反问。 “像三爷这种连心都没有了的人,恐怕谈信任都是多余。”司空冰岚冷声道。 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笔挺,神色淡然,却带着疏离感。 站在一旁的麒三爷看到这样她,身子不自觉的微微一颤,不知为什么,就在刚刚那一刹那,仿佛她跟自己的距离,变得遥不可及了。 莫名的怒火从心底窜起,他烦躁的吼道,“司空冰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了不让父王知道你和太子已经到了三冬省,特地选在午夜子时约你在这里见面,你竟然还说我没心?我要是真的跟父王一样心狠手辣,早就派人把你抓起来了,好会让你在三冬省里调查科考舞弊的案子?” “三爷若是喜欢,那就去说好了。”司空冰岚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 对着自己发什么火,是自己让他这么委屈的么? 她起初是因为相信麒三爷虽然狂傲,但是至少心眼没麒王那么坏,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现在看来,麒三爷根本就是缺心眼,自己做错了事,却把责任全部都怪在别人的身上。 麒王教育孩子的方式,可真是让人无法直视。 恐怕整个麒王府,除了麒如玉之外,其他人都不正常。 “司空冰岚,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麒三爷突然吼了这么一句。 听到他喊自己是女人,司空冰岚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家伙怎么会知道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自己明明没有在他的面前露出过马脚。 片刻的功夫,她已经镇定下来,“三爷这是糊涂了吧,男女都可以不分么?” “呵,司空冰岚,你可真是厉害。”麒三爷大笑了起来,笑容却格外无奈,“你说你活得这么累,就为了那个扶不起的懦弱太子,有意义么?” “如今三爷还是觉得太子殿下懦弱么?”司空冰岚哑然失笑。 “就算他摆平了南方的事情,也是你的功劳,与他何干?”麒三爷一脸不削,“从小到大,他只不过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的跟屁虫而已,如果当初不是你,我早就整死他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司空冰岚冷然道,心中却已经没有跟他继续谈下去的意思。 她狠狠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快步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麒三爷气到跺脚道,“司空冰岚,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麒三爷,最后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太在看,麒王府若是再肆意妄为,就不要怪天来收!”留下着一句,司空冰岚的身影也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哼,该死的太子!”麒三爷扬起拳头,狠狠砸在树上。 为什么那个懦弱无能的太子那么幸运,偏偏能得到司空冰岚的辅佐。 自己从小就比太子优秀,却要跟父王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北方渡日! 他不甘心,所以才会看着麒王实施暴政,也视若无睹。 他从小就被灌输,只有自己强大,才能够得到一切的思想,自然不懂得真正的人情。 从子泊河离开,回到王府。 刚跨进大门,就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宇儿,深更半夜,去什么地方了?”一个深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麒靖宇的身子微微一颤,故作镇定的回答道,“父王,儿子睡不着,去河边走了一会儿。” “一个人么?”麒王身处在黑暗中,虽然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是语气中却带着几分质疑。 “嗯。” “宇儿,爹跟你说过什么?”麒王的声音突然重了几分。 “爹,爹是指什么?”麒靖宇不敢抬头与他正视。 “太子那边的人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怎么宇儿你忘了么?” “没有。”麒靖宇紧咬着下唇,不敢否认。 他知道,自己的父王既然这样问了,一定是知道了一切。 更让他心寒的是,平日里对自己关怀有加的父王竟然暗中派人盯着自己! 父王他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任。 “那你就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是不是!”麒王扬起手,狠狠甩下一巴掌,怒声喝道,“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你的?不能向帝皇家的子嗣低头,因为你是我麒韶华的儿子!我麒韶华从小到大都比帝君出色,可是他就当了皇帝,而我,却要守着这个破北方,当什么王爷,凭什么!”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声嘶力竭,“所以,宇儿,你不该帮着太子瞒着父王,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背叛父王,父王的心真的很痛。” 麒靖宇已经被他吓得僵在原地,不敢出声了。 他还没有看到过这么激动的父王,他从小到大也没有被父王这么责骂过。 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他紧咬着牙关,没有吭声。 “宇儿,告诉我,你和司空冰岚在河边谈了些什么,她都调查到什么了?”麒王个性诡异莫辨,片刻的功夫,就化身成慈父的形象,带着柔和的语气,问道。 “她,她只是让我告诫父王,不要再肆意妄为下去。”麒靖宇不知道父王的手下到底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但是他本能的不想让父王伤害到司空冰岚。 “宇儿,司空冰岚智慧超然,所以父王告诉过你,一定要让她信任你,让他疏远太子。”麒王眼中掠过一丝狡诈之色,沉声道,“而且,现如今的司空家在朝野中也已经有了不小的影响力,如果能拉拢,自然是最好,要是不行,那就只能毁掉了!” “父王,我会尽力的!”麒靖宇紧张的说道,虽然他一点把握都没有,甚至今晚还跟司空冰岚起了争执。 “嗯,这样最好。”麒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麒靖宇忐忑不安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虽然躺着,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干脆翻身下床,坐到几案前,纸笔飞快的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题外话------ 包子在这里做个有奖问答哈 麒三爷是什么时候发现司空冰岚是女人的呢? a:太子鉴读书的时候 b:狩猎场狩猎的时候 c:和安陵玄明一样,发现司空冰岚身上有女子独特的幽香 d:无意中听到太子和司空冰岚对话的 这个问题仅限正版订阅的读者回答有奖励哟,答案明天公布,答对的前五名正版读者有奖励~顺便说下麒三爷后面也会出番外的~ Ch.13 一吻情深,私定终身 麒三爷心里还是担心司空冰岚的安危的,虽然她陪同太子一起奉皇明调查审理科场舞弊的案子,但是这里山高皇帝远,要是遇上个好歹,谁也拿不出证据来。 再加上他父王确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要是父王知道司空冰岚一心辅佐太子,根本不可能帮助他麒王府,肯定会狠下杀手。 这样的事情,他从小到大,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 那些跟父王做对的人,都一个个的被父王暗中派人解决了,而且冤死也没有人敢站出来作证。 想到这,捏着笔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 写完信后,他小心装进信封中,这才躺下休息。 只是这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揣着信来到了妹妹麒如玉的房门前。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硬是把守夜的丫鬟给惊醒了。 吱呀一声,丫鬟打开大门。 “三爷?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丫鬟见到他顿时面露惶恐之色,行礼请安。 “玉儿呢?”麒三爷冷声问。 “四小姐她还在休息呢,三爷这是有什么事情么?”丫鬟不安的问道。 “把她给我叫醒。”麒三爷不由分说的就闯进了房间里。 丫鬟拦也拦不住,只能赶忙跑进里屋把主子叫醒。 刚刚门口的动静,早就吵醒麒如玉了。 她一边由着丫鬟把衣衫穿好,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了里屋。 “三哥,你干什么嘛,一大早的扰人清梦。”嘴里埋怨道。 “你立刻给我把这封信送到三冬省的白云院里,亲手交给司空冰岚。”说话间的功夫,麒三爷已经把信递了过去。 “什么?”麒如玉以为自己听错了,“三哥你说太傅大人现在就在三冬省?” “少废话,快把事情给我办好。”麒三爷不耐烦的催促道。 “三哥,你没发烧吧?”麒如玉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三哥明明跟太子身边的人是死对头,又怎么会给太子太傅写信呢? 而且为什么又要让她去送信,难不成是怕被什么人发现? “你去不去?”麒三爷恼了,她怎么就这么多的问题。 “哼,去就去,你凶什么,真是的,好像是我求你办事似得。”麒如玉满肚子的怒气,一大清早就要看到他这张欠扁的脸,真是烦死了。 她把信往兜里一揣,转身走进了里屋让丫鬟帮自己盘发。 麒三爷也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深怕被父王的人发现端倪。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麒如玉打理好仪表后,就独自一人离开了麒王府。 一路上她都心情忐忑,仿佛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而且,自从出了王府之后,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一直跟踪着自己。 但是好几次猛地回头,她什么都没发现。 她隐隐觉得三哥让自己送信给司空冰岚这件事,恐怕不太简单。 为了以防万一,她故意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走,时快时慢,为的就是躲避有可能暗地里跟踪自己的人。 眼看着就要走到街的尽头,她猛地冲进拐角,躲在垃圾堆的后面。 她目光炯炯的看着四周围… 就在她拐进巷子,片刻的功夫,两个黑衣人也跟着冲了进来。 两个黑衣人目光凶恶,一步步往里搜查起来。 麒如玉没想到还真的有人跟踪自己,一时间,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 她紧捂着脑袋,把身体紧紧贴着墙壁,躲在黑漆漆的垃圾堆里,不敢被黑衣人发现。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越来越近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蹦出心口。 就在那两个黑衣人要踢开垃圾堆的刹那! 一把雪白的羽扇突然从巷口急速飞来。 砰! 羽扇,准确无误的砸中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脑袋。 “谁!”两个黑衣人被惊动,几乎同一时间回过头去。 “两位仁兄辛苦了,不如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司空冰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闪到他们的身后。 在两人回头的一瞬间,扬起双手,狠狠砸在黑衣人的脸上。 “啊!”黑衣人脸上吃痛,伸手就要去抽身后的剑。 司空冰岚微微一笑,还不等两人把剑抽出剑鞘,反手就狠狠扬拳砸在黑衣人的下颚上。 刹那间,那两个黑衣人痛的连连后退,手里的剑都掉到地上。 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司空冰岚抬起腿,一个横扫,强而有力的踢在两人的脖颈中! “噗!”那两个黑衣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连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 躲在垃圾堆里的麒如玉看到她帅气的身姿,不禁被深深折服。 看到黑衣人已经彻底到底,再也站不起来,这才哭着朝她扑去。 “太傅大人,呜呜呜,刚刚我差点就被吓死了。”麒如玉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且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自己。 司空冰岚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脸正色道,“不知如玉小姐可否知道,这两个都是麒王府的人。” “什么?他们是麒王府的人为什么要跟踪我?”麒如玉惊讶不已。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不过,如玉小姐还是不要随便出府的好。”司空冰岚好心提醒道。 要不是她今天一早跟太子两人打算去张巡抚的府上拜访,也不会这么巧在街上碰到她。 只是当时见她神色匆匆,就连跟自己擦身而过都没注意到就心生疑惑。 所以自己特地紧随其后,果然发现了那两个跟踪的黑衣人。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麒王府的人要跟踪我,但是,但是三哥让我把这个给你。”话音刚落,还不等麒如玉从怀里把信件掏出。 突然间,他们的四周围,有二十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将他们团团围住。 麒如玉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躲在司空冰岚的怀中,一声都不敢坑。 这些难道也是麒王府的人么?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太子太傅大人,请随我们走一趟吧。”一个黑衣人冷冰冰的‘请’道。 “没想到麒王这么兴师动众。”司空冰岚泰然自若的微微笑道,“只可惜我今天没有时间。” “劲酒不吃吃罚酒!”黑衣人一声冷喝。 随即,那二十几个黑衣人齐刷刷的拔出了剑,朝她冲去。 “不要!”麒如玉吓得花容失色,想要保护司空冰岚,却被一个黑衣人一拳打晕,拖到一旁。 哼,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司空冰岚微眯起眸子,神色依旧自若,只是身影却如鬼魅般的穿梭在那二十几个杀手中,巧妙的躲闪开那无眼的刀剑。 砰!一声脆响。 她双指折断一把剑,随手往身后分去。 “啊!”一声惨叫,两个杀手应声倒地。 紧紧用剑的残片就能杀死两人,这厉害的手段,顿时让其他的杀手严肃起来。 他们齐拥而上,二十几把剑朝司空冰岚的头顶劈头砍下。 “岚儿,闪开!”太子的声音突然从巷口传来。 人还未到,却感觉到一股冷厉的杀气已经逼近。 “是毒,闪开!”一个黑衣人大喊着就要闪开。 只是如同弹珠一样的暗器已经从背后,速度极快的射进脑门。 他长大着嘴,来不及喊出声就已经毙命。 须臾间,太子已经用暗器撂倒十几个杀手,而剩下的也被司空冰岚一手解决。 “你怎么来了?”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二十几具杀手尸体,司空冰岚不由微微蹙眉。 看来这一次麒王是动真格的了,想要杀了自己和太子。 “我看你去了这么久没有回来,自然担心。”太子抬起手,小心的为她拭去溅在脸颊上的血迹,神色不悦道,“都让你不要去管麒王府的人,你还非要管,现在麻烦上身,恐怕甩也甩不掉了。” “如玉是无辜的。”司空冰岚淡淡道,“她就连自己被麒王府的人跟踪都不知道,恐怕麒王对她隐瞒了很多,而且…” 她顿了顿,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喃喃道,“之前,如玉还提到麒三爷似乎让她交给我一封信。” 听到这话,太子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紧抿着唇,仿佛十分不悦,却一声不吭。 很少见他一言不发憋气的模样,司空冰岚心中虽然担心,嘴上却淡淡道,“太子殿下又吃哪门子的醋,难道我还会看上麒三爷不成?” “哼,反正我就是不喜欢麒王府的人。”太子撇了撇嘴,背过身去。 “我也不喜欢,但是如玉是无辜的。”司空冰岚心中轻叹,无奈道,“麒王所做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太子不该持有偏见的。” “我指的是麒靖宇!”太子咬着牙恨恨道,“那家伙从小就嚣张跋扈,自以为是,哪里比本太子好了。” 见他无端端的生气,司空冰岚微微蹙眉道,“我又什么时候说过麒三爷比太子殿下好了?” “哼,要是麒靖宇不好,那岚儿你昨晚上干嘛偷偷摸摸的瞒着我去跟他见面!还是深更半夜,该睡觉的时候不睡觉,两个人偷偷的幽会!”太子嘟囔着嘴,一股脑把肚子里的怨气全给撒了出来。 听到这番话,司空冰岚可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火气这么大了。 只是她是去谈正事的,哪里是去幽会的。 她比窦娥都要冤好不好! “太子若是觉得我跟麒三爷是去幽会的,那我也无话可说。”她心里难受,却强忍着,转身就要去拖昏倒在地的麒如玉。 没想到却被太子一把拽住,“我就是不喜欢岚儿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我就是这么自私,自私的想要独占岚儿你一个人,岚儿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是误会你,你却还说出这种伤人心的话,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司空冰岚心中愕然,愣在原地。 看到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心痛和难过,她的心也紧跟着揪了起来。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真正喜欢一个人就该全心全意的信任她,怎么可以有半分的怀疑。 她并不排斥太子吃醋的行为,只是刚刚那一瞬间,她觉得太子误会自己,根本不相信自己。 就像是自己的感情被人质疑,而质疑的那个人,还偏偏是她喜欢的人。 这样的感觉,她就好受么? “我若是不把你阎瀚玥放在心上,又何必陪你全心全意的辅佐你,陪你千里迢迢来北方犯险,被人追杀,还整日要操心帝都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她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 “岚儿你真心对我,我自然看的清清楚楚,可你却从来没有给我一个正经的回答,让人家怎么能安心嘛!”太子还是觉得有些委屈,但是听到她的话之后,却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他咬着下唇,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得,“再说,我吃醋也是因为喜欢岚儿你,吃的醋越多,就是越喜欢岚儿,岚儿难道心里就没有高兴过么。” 开心,有人在乎自己当然开心。 司空冰岚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她知道说出来的话,太子的尾巴肯定要竖到天上去了。 不过,这些年来,自己却是已经把太子当成了生命中的牵绊。 虽然她对感情的事情,了解的也不比其他人多,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其实早已经把太子当作依靠,只是她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现在两人君臣的关系,十年期满就会结束,到时候自己恢复女儿身回到司空府,两人是否还能一如既往的关系亲密呢? 她想的越多,就越怕失去。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自己才不敢轻易许诺什么。 “岚儿,喜欢两个字就这么难么?”太子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深情的看着她。 司空冰岚承认自己怂了,还是本能的害怕。 但是想到自己的心中早已经认定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阎瀚玥,你知不知道,要做我司空冰岚的夫君,要求可是很高的。” 她抬起头,神色出奇的认真。 “知道。”太子点了点头,眼神真挚,“我一直都在努力让自己成为可以让岚儿依靠的男人,所以,无论是以前、现在,亦或是将来,我都会一心一意的保护岚儿,绝不让岚儿受半点伤害。” “你想清楚了么?”司空冰岚心中澎湃,神色却显得格外平静,“你是太子,你将来会继承云国帝位,作为帝君,必将会三宫六院。” 顿了顿,她又接着道,“可是我司空冰岚今生都不会与其他女子共享一夫,要做我的夫君,必须从一而终,不拈花惹草,不三妻四妾。” 她虽然知道太子对自己绝对是从一而终、不捏花惹草、不三妻四妾。 但是将来他要是登基成为帝君了,总会要纳妃的,要是自己加以阻拦的话,恐怕只会被人说成祸国殃民的妖后,不让帝君繁衍子嗣。 “我阎瀚玥对天起誓。”没想到太子连想都没想,就举手发誓道,“有生之年,我阎瀚玥非司空冰岚不娶,除了司空冰岚之外,再不会纳妾更不会娶妃,一生一世,只愿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苍天为鉴!若是我阎瀚玥违背誓言,当场暴毙身亡!” “你!”见他竟然狠心发这么毒的誓,司空冰岚也被他的一片真情震撼。 虽然她并不相信誓言这一类的东西,但是这样的话从太子口中说出,却要比誓言的作用力大上更多。 “岚儿,我这么说了,你若是还不信,那我只能…”太子突然蹲下身拿起地上的剑,放到脖颈里。 “你疯了!”司空冰岚见状,伸手打掉了他手中的剑,呵斥道,“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心疼的看着太子脖颈里被剑锋划出的伤口,赶忙从怀中掏出手帕为他擦拭干净。 突然间,太子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俯身低头,看着她的眼神中,饱含深情,“岚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只是嘴上不肯承认罢了。” 唇角泛起一抹迷人的笑意,他接着道,“不过不要紧,我相信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话还没有说完,司空冰岚就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颈,用柔软的唇瓣堵住了他接下去的话语。 是的,她被感动了,感动的差点流出泪来。 她不是一个轻易就能被感动的人,却被太子的深情厚谊彻底打动。 鼻尖有点酸酸的,心窝里却格外的暖,就像是吃了蜜似得甜。 “岚儿。”太子双手环绕着她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将她紧揽在怀中,俯身加深了这个问。 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他失声低喃道,“岚儿,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激动的心情就快按耐不住,他太想要听到那三个字了。 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成功,但是这一次,他不想再等。 “喜欢…”低柔的声音,伴随着紊乱的呼吸声,司空冰岚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泛着几分女子的媚色,她眼神迷离的望着太子,语气却格外的肯定。 太子亲吻着她的脸颊,慢慢的移到了她的耳边,贴着她的耳根子,语气暧昧的问道,“告诉我,岚儿喜欢什么?” 鼻尖的热气喷洒在司空冰岚的耳根上,一阵酥麻。 她的身子微微一颤,身子更是软了几分,身体的所有分量几乎全部都倚靠在了太子的身上。 她媚眼如丝,娇态尽显,柔软的声音就像是吹过脸颊的微风,波动心弦,“岚儿喜欢阎瀚玥…” “再说一遍。”太子拥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 不知什么时候,太子已经把她压倒墙边,俯身凝视着她。 耳边那沙哑而饱含磁性的声音,仿佛带着引诱的蛊惑力,让人意乱神迷。 “岚儿喜欢太子,喜欢阎瀚玥…”司空冰岚脸颊绯红的对着他的耳朵低声道。 她只觉得胸口仿佛有只兔子要跳出来了,脑袋也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了。 剩下的只是太子那蛊惑人的迷人声音,不断的在自己的耳边回响,“岚儿,我好喜欢好喜欢你,这一生一世,我都只会真心对你一人。” 这种暧昧到让人掉鸡皮疙瘩的话,现在在司空冰岚的耳朵里听起来,却格外的安心。 静静的闭上了双眼,任由着他肆意吮吻着,柔软的舌头仿佛扫过自己每一颗牙关节,细腻而温柔的让人忘了一切,此刻,只沉浸在彼此的幸福之中。 “玥,这里还是大街上。”司空冰岚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变得软绵绵的,完全没了平日里镇定自若的平静,反而断断续续的,让人听的耳根子发痒。 “嗯,我知道。”太子满意的亲了亲她的脸颊,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 看到被自己吻得微微红肿的唇瓣,唇角就不自觉的往上扬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一扫昨晚上发现司空冰岚瞒着自己偷跑出去的郁闷。 从现在开始,岚儿已经跟自己心意相通了,他再也不用担心其他男人对他的岚儿图谋不轨了。 哼,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还要把麒如玉送回去。”离开的他怀抱后,司空冰岚才感觉自己的思绪在慢慢恢复。 “她醒了自然会回去的。”太子却不以为意道,“麒王虎毒不食子,要对付的只是我们而已,相信派人跟踪麒如玉,也只是为了找到我们。” 司空冰岚虽然心中也很清楚麒王的用意,但是她并不想牵连无辜。 只是太子的话,确实在理。 现在他们还不能太快露面,不能让麒王掌握先机。 “好吧,我来通知剑舞。”司空冰岚刚从袖口中掏出信号弹。 身后,突然响起麒如玉的声音,“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的。” 两人闻声,皆是一愣,随即转过身朝她看去。 只见麒如玉眼圈红红的,似乎十分伤心。 司空冰岚心中一惊,担心她是否刚刚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太子哥哥,太傅大人,我爹,我爹他是不是真的想要杀了你们?”麒如玉紧咬着下唇。 清醒过来的时候就隐约听到太子和司空冰岚两人,在谈论送自己回去的事情。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此刻行刺的事,但是心里已经默默的把这些事全部跟麒王府联系到了一起。 “如玉,这件事无你无关,你不必多想。”司空冰岚转身走到她的身前,想要宽慰她,不让她多想。 只是麒如玉的身子颤抖的非常厉害,被黑衣人打伤的地方似乎还留下了淤青。 她抬起手想要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泥灰,麒如玉却突然冲出了巷子。 “我去追她。”司空冰岚担心她会做傻事。 耳边突然一声哨响,随即太子开口道,“让飓风和奔雷盯着就好,我们该去张巡抚的府邸了。” 话音刚落,十分自然的牵住了司空冰岚的手,十指相扣… 即便司空冰岚还是男子装扮,两人还是走在大街上,他都无所谓了。 他就是要向全世界炫耀,现在岚儿是他一个人的了,哼~ “你很高兴?”一路上,司空冰岚的强忍着笑意,看着他一脸得意的模样,说不出的逗。 “嗯,很高兴很高兴很高兴!”太子停下脚步,一脸幸福,“因为啊,我家岚儿感情开窍了。” 次奥,这孩子说什么呢。 竟然说自己感情开窍了,搞的好像比自己老成很多一样。 好歹自己也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生活阅历,感情阅历要比你多多了。 “这么说来,太子殿下是经验丰富,经验老道咯?”司空冰岚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松开了他的手。 “我当然只对岚儿一个人经验丰富了。”太子眼中掠过一抹狡黠的笑意,仗着这里人少,一把揽住她的腰际,俯身亲吻她的眉间。 “哎呀,那两个是男人吧?” “是啊,是两个少年,瞧瞧他们的样子,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听说咱们云国的太子爷也好这一口呢,真是可惜了。” 远处,时不时传来路人的议论声。 司空冰岚耳根涨红,轻轻的推开了他,快步往前走去。 太子却心情极好,脸上始终洋溢着勾人的浅笑,随即也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张巡抚的府邸已经接近日落时分,只是当他们看到张巡抚的府邸一片苍凉,连大门都是半开着的时候,心中都涌上一股不太好的感觉。 跨进大门,就看到一片狼藉。 几乎到处都是被砸坏的装饰品和已经扯烂的书籍,随着一阵寒风掠过,在空荡荡的院子里飞舞。 这里很明显已经没有人住了,而且搬走也应该有些日子了。 “应该是麒王做的。”司空冰岚肯定道,在这三冬省里,除了麒王,还有谁会跟张巡抚一家过不去。 “嗯,既然如此,我们也该开堂好好审理科场舞弊的案子了。”现如今,太子手中也已经收集了不少证据。 不过他相信麒王肯定会抵死不认,不然欺君罔上的罪名一旦被扣上,恐怕这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什么时候通知北方官员?”司空冰岚问。 “明天好了。”太子勾唇浅笑,抬起手轻抚着她的长发笑道,“今天我的岚儿要好好休息,不能多操劳了。” “我不辛苦。”司空冰岚语气淡淡,心里犹如吃蜜般甜。 好听的话自然是受用的,怎么说她本身就是个女子,就算有一颗纯爷们的心,也有会想要被疼爱疼惜。 好在她的运气不错,找到了一个这么会疼人的男人。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两人回到白云院已经接近傍晚,简单的吃了些东西之后,司空冰岚就打算回房休息。 可是太子却跟在她的身后,就是没打算回自己房间的意思。 眼看着都走到房门前了,太子竟然率先推开房门,转身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就跨进房间里。 “你做什么?”司空冰岚心中一惊,她还没成年啊,这家伙难不成就想做什么坏事了么? “到家了,我当然要服侍夫人啊。”太子一脸理所当然的伸手去帮她宽衣解带。 服侍两个字听的司空冰岚而是一阵鸡皮疙瘩,到底是什么人教太子这些没节操的! 她轻轻拍开太子的手,“宽衣解带的事情就不麻烦太子殿下了,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当夫人了?” “岚儿今天说喜欢我,就是答应跟我在一起了,那我从现在开始就是岚儿的夫君。”太子理所当然的扬了扬脑袋,理由充分,“再说宽衣解带这种事情,本就该让夫君代劳的嘛。” 说着,又要把魔爪伸过去。 司空冰岚抬起脚,一脚踹飞,“太子殿下不是说,你我还小么,现在就想着做不该做的事情了么。” “岚儿,你想到哪里去了。”太子揉了揉被摔疼的屁屁,又凑到她的跟前,“人家只是帮你宽衣解带,伺候你休息,哪里想到要做什么坏事。” 说完,他突然邪邪笑道,“不知道岚儿刚刚说的那些坏事,是指什么呢?” 感觉到他的气息又压了过来,司空冰岚暗道完蛋了。 就知道这家伙无时无刻都挖坑让自己跳,现在好了,自己自愿跳进他的坑里,爬也爬不出了。 既然他这么没节操,就别怪自己更没下限了。 她突然侧身,抬手勾起太子的下颔,梨涡浅笑,“不知道太子殿下想的是什么坏事呢?” “我只想陪在岚儿的身边,就是不知道岚儿刚刚这么紧张,到底想到了什么?”太子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仿佛纯情少年。 只有司空冰岚知道,这家伙纯属装傻! “我想的自然就是太子想的了。”她淡然一笑,转身一把将太子推到在床。 “岚儿,没想到你这么主动。”太子竟然张开怀抱,顺势将她拉进怀中。 司空冰岚只是想调戏他一下,却没想到被他一起拉着倒下。 这下可好,太子紧搂着她,逃都逃不掉了。 气氛微甜,两人相视,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太子为眯着眼睛,笑得眼如弯月,低声喃呢,“岚儿,我今天真的好高兴。” “我也是。”司空冰岚现在才清楚的感觉到,原来自己的心跳都这么快。 恐怕今天下午在巷子里的时候,自己更紧张,只是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岚儿,你知不知道,这三个字,我等了七年了。”太子抬起手,轻抚上她的脸颊,神色迷离。 “你从我入宫辅佐你开始就计划好了?”司空冰岚诧异的看着他,那时候自己才只不过跟太子有过两面之缘而已。 “嗯。”太子微微点头道,“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就像是个小霸王,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我的注意力,我心里想,这个小女孩怎么能这么可爱霸道。” 司空冰岚脸颊以红,心想到自己那时候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人陪自己玩而已,却没想到一不小心走进了太子的心。 “后来,我看到岚儿为了留在宫中辅佐我,承受了那么多我不能承受的,我的心里真的很感动。”太子反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啄了几下,一脸疼惜道,“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生只钟情一人,那就是司空冰岚。” 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中,暗潮涌动的前朝里,又有几个人会以真心待人。 太子从小就看着这这些,心中要比任何人都清楚黑暗的含义,因此也就更加珍惜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司空冰岚。 他知道,就算以后再遇到其他人,也终究是及不上司空冰岚半分好的。 “太子这么油嘴滑舌,是跟谁学的。”司空冰岚轻挂了一下他的鼻子,难得露出娇俏可人的模样。 太子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扯掉了她的发带。 一瞬间,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 司空冰岚心中一颤,微垂的侧脸泛起一丝女子的娇态,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太子柔情似水的看着她,纤细的指节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最后停在下颚,指节弯曲,抬起,“岚儿,你知不知道,若是你恢复女子装扮,恐怕会迷死一批人。”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司空冰岚已经长得如此标志,平日里一袭男装就已经风流倜傥,走在路上女子都会为之心动,没想到放下发髻,更显琼姿花貌,美的让人惊艳。 几丝长发,从耳垂微垂下来,凌乱的长发更显美态,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微垂着,神色似是迷离,让人不自觉的想要知道她在想写什么。 只是当她抬起眼,看到那清澈如水般的眼眸时,心中又不自觉的被震撼,她就像是一张干净剔透的白纸,上面没有一丝杂色,纯净的犹如仙人,让人不敢轻易触碰。 “岚儿。”太子轻唤着,将她紧紧搂住。 司空冰岚也被这暧昧的气氛所感染,情不自禁的也与他相拥。 太子那张魅惑众生的俊脸就在眼前,还时不时的朝她抛一个媚眼。 惹得她真是哭笑不得,差点就把这美好气氛给破坏了。 “岚儿,睡吧,我不做坏事。”太子动作轻柔的让她躺在床上,帮她盖上被子,自己则是安分的躺在一旁,只是搂着她睡觉而已。 “阎瀚玥,你不是不知道做坏事是什么的么。”司空冰岚揪着他的耳朵轻哼道。 “我说的做坏事是不打扰岚儿你休息而已,岚儿你真色,想到哪里去了。”太子捂着脸,还不好意思了。 司空冰岚一脚踹向他的下腹,随即转身背对着他睡觉。 虽然这一脚不中,但是踹中命根,疼得太子内流满面,捂着小腹欲哭无泪。 “呜呜呜,岚儿,我错了。”他扯着司空冰岚的衣袖,撒娇般的说道,“人家是跟你开个玩笑嘛。” 可是背对着他的司空冰岚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夫人,夫人,你再不理我,我就哭给你看。”太子从背后将她紧紧搂住,恶作剧一般的晃动起来。 司空冰岚被他折腾的实在没了办法,猛地转过身,一言不发的白了他一眼。 心中暗道,叫你再装比,装比遭雷劈。 “夫人,我的好夫人,不生气了嘛。”太子笑眯眯的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 就像是哄小孩似得,“我明天亲自下厨,给岚儿做好吃的,将功补过好不好?” “你下过厨?”司空冰岚挑眉,她才不要当小白鼠。 “岚儿你应该相信我的天赋!” “不信。”司空冰岚撇了撇嘴。 “岚儿你不相信我,你不喜欢我了。”太子使出杀手锏,不依不饶的说道。 “没有!”被他折腾的耳根子疼,司空冰岚只能缴械投降道,“我信你。” “那岚儿吃不吃我做的菜。”太子蹭着她的脑袋问。 “太子先做的出再说吧。”厨房哪里是这家伙想的这么简单,想烧出好菜就能烧出好菜的。 只不过转念一想,他堂堂太子爷为了哄自己高兴,愿意亲自下厨。 恐怕这全天下只有自己一个这么幸福了吧? 想到这,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把身子又往太子的怀中凑近了几分。 “岚儿,就算是我不会的,我也会为了你去学的。”太子深情的亲了亲她的秀发,也闭上了眼睛。 他真希望美好的时间能停留的再长一些,让他再多一些时间更岚儿腻在一起。 我是求没节操的分割线君!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里,温暖的阳光铺洒在床边的时候,司空冰岚就醒了。 醒过来的时候,竟然是她一只搁在太子的身上,而且自己还是环抱着太子的姿势。 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自己昨晚上不是被太子搂着睡觉的么?怎么一晚上就反过来了? 可自己的睡姿也没这么差啊。 她不动声色的朝身边的太子瞥了眼,确定他还没睡醒,这才轻轻的挪开了脚… 可还没来记得松开手,太子竟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明明是这家伙的睡姿最差。 她伸手去推,却没想到太子的身体竟然这么重,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她干脆凑到太子的耳边,大喊一声,“阎瀚玥,给我起来。” 太子一个哆嗦就醒了过来,“岚儿,怎么了嘛。” 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妖孽般的俊容此刻多了几分慵懒,几分随意,白皙的皮肤上精雕细刻的五官,犹如鬼斧神工,让人不禁暗叹,这世界上怎么就有比女人都长得妖孽的男人? 时而温柔的眼神,犹如一股春风,掠起心底的波澜,时而又像是带着几分孩子气,单纯而透明,让人不忍伤害。 “太子的睡姿让人不敢恭维。”司空冰岚别过头去,指了指他现在的姿势。 太子低头一看,自己也不禁脸红了,赶忙从她的身上下来,坐到一旁,“岚儿,我真的是无意的,我,我就是一不小心,不对,我就是做梦梦到,啊,不对不对!” 生怕他误会,可是越解释似乎越说不清楚了。 司空冰岚懒得听他解释,翻身下床,片刻的功夫,就已经穿戴整齐。 “太子殿下这是打算赖床?”她眉梢轻挑,斜靠在门边。 “岚儿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了。”太子把被子一把蒙住脑袋,就是耍赖。 噗,瞧瞧咱们太子爷撒娇耍赖的样子,还真是熟门熟路。 司空冰岚难得昨晚睡了个好觉,也算托他的福,想到自己今天早上不忍直视的睡姿,也就算了。 “好了,原谅你了,不过再不起床,下次就不许跟我一起睡了。”说完,她推门而出。 这样的情话,她说完自己都觉得软绵绵的,让人臆想连篇。 真是的,跟太子呆在一起时间久了,还真是不学就会。 ------题外话------ 网络链接上了,立刻就上传章节了,错别字还没修改,等包子出门回来后就修改。 这一章两人感情推进很大一节,嘿嘿,也是包子一直以来想要写的,所以到这里,大家应该也知道,距离吃肉不远啦~么么哒 感谢:陌兮曦送了12颗钻石、天宫夜希送了4颗钻石、天宫夜希送了2朵鲜花、路过,路过,已然陌路投了1张月票 Ch.14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早上的天气还是晴空万里,用完了早膳,东边就飘来朵朵乌云,片刻间已经雷声鸣动。 弦清取来了伞撑开,站在她的身后,担忧道,“小姐,咱们真的要今天去么?” 今个天气也古怪的很,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剑舞,你把名帖交给三冬省各方官员了么。”司空冰岚看着淅淅沥沥的雨丝问。 “奴婢已经把事情办妥,刚刚飓风来报,说是麒王等人已经赶往衙门。”剑舞回答道。 “嗯,那咱们也走吧。”说着,司空冰岚朝门外走去。 太子早上已经比她先出门,赶往衙门准备了,而她则是让剑舞最后确定需要的人证物证后,这才出门。 大雨倾盆而下,整个三冬省仿佛都被笼罩在一片迷雾中,朦朦胧胧。 就像是被科考舞弊案子搞的人心惶惶北方,一片阴霾。 司空冰岚今天比起以往来,心情要复杂些,毕竟她还是第一次跟麒王过招,虽然早有听闻麒王的行事作风十分霸道,所以她有所准备,相信真正的麒王,恐怕会更加难搞。 这一路,大街上都嫌少见到有人经过,就连茶坊酒楼都是大门紧闭。 这样诡异的气氛,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小姐,奴婢总觉得心里不安。”弦清第一次有心里发毛的感觉。 “不用怕。”司空冰岚突然停住了脚步。 跟在身后的弦清心中一惊,赶忙朝四周围望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把她吓坏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周围竟然有几十名黑衣人团团围住了! “主子,你和弦清先走,我来应付!”剑舞暗道自己竟然这么不小心,没有注意到他们从出了白云院就已经被人跟踪,神色陡然一寒。 她抽出了身后的长剑,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 “小,小姐,这么多人,怎么办。”弦清吓得脸色发白,看到那几十把泛着寒光的剑,就腿肚子抽筋。 她还年轻,不想死啊! “等会你乖乖跑到没人的地方躲起来,这里我和剑舞会应付的。”话音刚落,司空冰岚突然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雨伞,猛地朝十几个黑衣人冲去。 黑衣人见状,也群攻而上。 司空冰岚反手一把将弦清推出人群,趁着大雨滂沱,猛地一个翻身飞腿,朝黑衣人的脸上扫去。 那十几个黑衣人速度极快的分开,前后夹击。 “小姐!”弦清吓的惊慌失措,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你回来干什么?!”剑舞一把将她拽住,一边还要应付不断攻上来的黑衣人。 “我,我不能一个人走。”弦清纵然害怕,但也知道忠义两字。 “现在逞什么能。”剑舞冷声喝道,一把将她推开。 推开的一瞬间,一把长箭从她面前砍下,要不是她反应极快,恐怕弦清现在已经一命呜呼。 刚刚还安静至极的大街,此刻刀剑碰撞之声,此起彼伏。 司空冰岚早已浑身湿透,脚下躺着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 但是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四周围又是十几个黑衣人冲了过来! 一把扣住黑衣人的脖颈,不给他丝毫反抗的机会,猛地一用力,黑衣人气断身亡。 刹那间,又有五六把剑朝身体砍来,她一把抽起地上的长剑,凌空跃起。 鲜血、雨水、剑花,哗啦啦的散落一地。 几乎没有人看清楚司空冰岚是怎么出的手,周围已经倒下一批。 她的呼吸逐渐变重了,因为那些黑衣人仿佛杀也杀不光,仿佛不断的在出现。 麒王! 你竟然这么想置我于死地! 被雨水打湿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脖颈里,她眼中的温润早已经变成冷厉的杀气。 “小姐。”剑舞突然纵身一跃,冲到她的面前。 哐当一声,她手中的剑硬生生的被砍成两断。 “小心!”司空冰岚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连连后退了十几步。 转身的瞬间,她才看清楚,刚刚出手的人竟然是麒三爷。 麒王竟然让自己的儿子亲自出马? 难道,手下的人都去对付太子了? 这是光明正大的打算造反? “你们快走。”麒三爷突然冲着她大喊一声。 司空冰岚心中一凛,耳边突然听到哒哒的马蹄声,还有数不清的脚步声,此刻正朝自己所在的方向冲来。 “为什么帮我?”她扔掉了手中的剑。 “因为我不想你死。”大雨淋湿了麒三爷的身体,也看不清楚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只是他的声音十分肯定道,“我父王知道四妹帮我通风报信,已经怒动,你要是现在不走,恐怕就逃不掉了。” “麒靖宇,我没有看错你。”司空冰岚突然轻笑了起来,“你没有让我失望。” “你还不走,难道想被父王杀死么?”麒三爷却着急的吼道,“父王的兵马很快就到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司空冰岚却镇定自若的望着他,反问。 “虎毒不食子,父王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眼看着城门口已经有马匹飞奔过来的身影,麒三爷更加着急起来。 只是司空冰岚却出奇的平静,甚至听到身后那些马匹的嘶叫声,神色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她缓缓的转过身,“麒靖宇,谢谢你。” 话音刚落,那一匹军队也已经来到他们跟前。 麒靖宇怎么都没想到,为首那骑着马匹带领着军队的人,竟然不是父王手下的将领,而是安陵家的安陵嘉泽!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亲眼看着父王手下的那几个亲信将领带兵出发的,怎么可能变成安陵嘉泽? 为了让麒王放自己出去,他说自己一定会亲手拿下司空冰岚的人头,才有机会能够出来。 可是现在这算是什么? 自己不仅仅背叛了父王,还什么忙都没帮上,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怪不得刚刚司空冰岚一点都不紧张,甚至平静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太子太傅辛苦了。”安陵嘉泽翻身下马,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带着几分抱歉之色道,“对付麒王手下的兵马,浪费了一些时间。” “我没事。”司空冰岚淡淡一笑,她早就料到麒王不会安分的让太子审理案件,所以肯定会有所行动。 她就是料到会有兵变,才提早命飓风通知远在帝都的安陵嘉泽,做好准备。 “太子那边我也已经派人过去,太子太傅不必担心。”看着地上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安陵嘉泽摆了摆手。 随即,身后两个副将翻身下马,上前查看。 一番搜查过后,两个副将也是一无所获,这些黑衣人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而且似乎早已经服过毒,一旦任务失败,就自杀。 为了不留后患,麒王还真是心狠手辣。 “麒王府我已派兵重重包围,不知太子太傅还有什么吩咐的。”安陵嘉泽问。 “你把麒靖宇带回麒王府,等我事情处理完后再说。”司空冰岚抬眼看向失魂落魄的麒三爷,心中不由轻叹。 这孩子本质确实不坏,只可惜生在麒王府中。 话音刚落,那两个副将走上前去。 可还没碰到麒靖宇,他就大吼道,“你们谁也不要碰我,不然我让父王杀了你们。” 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安陵嘉泽,恨不得把他杀了。 “麒三爷还是不要反抗的好,刀剑无眼。”安陵嘉泽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沉声提醒。 “司空冰岚,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麒三爷突然大声质问,“是不是从你那天寄信给我,就已经把我也算计进去了。” “没有。”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应道,“从始至终都没有。”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麒三爷变得更加惊慌失措,他紧咬着下唇,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算什么。 既没有真正帮到司空冰岚,还背叛了父王。 他猛地弯腰捡起地上的剑,往脖子里抹去。 见状,那一个副将已经扑了上去,一把打掉了他手里的剑,把他打晕,抱到了马匹上。 “麒三爷我会安全送回麒王府的。”安陵嘉泽把手中的雨伞递了过去。 “我先去巡抚衙门看一看,等事情处理完了,在与嘉泽公子会和。”司空冰岚接过雨伞,微笑着与他点头示意。 随即,转身带着剑舞和弦清两人,往不远处的巡抚衙门走去。 到达衙门的时候,大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的百姓。 司空冰岚收起伞,绕过百姓,站在角落里往大堂上看去。 只见地上跪着两个中年男子,其中一个是王家米行的王员外,另外一个却十分消瘦,衣衫破旧,不曾见过。 太子高坐在巡抚的官椅上,麒王就坐在左侧师爷的旁边,而三冬省中其他的官员,大大小小加起来十几个,都聚集在了一起,在右侧旁听。 此刻,王员外正说着儿子无辜惨死的事情,麒王却是一脸嗤之以鼻之色。 再看其他官员,更是一脸不削,更有甚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哐的一声巨响。 太子突然将手中的惊堂木往几案上重重一拍! 瞬间吓得大堂里鸦雀无声,王员外也瑟瑟发抖的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下去。 麒王横眉冷对,问,“太子有何见解?” “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叫,本太子被吵得耳朵都疼了。”太子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惊堂木,眉梢轻挑着问道,“麒王叔该不会是被吓到了吧?” “哼。”麒王冷哼一声,“这里是衙门大堂,还请太子严肃些。” “哦?这里是衙门大堂么?”太子一脸疑惑的朝他眨了眨眼。 “太子再开玩笑,案子就押后再审吧!”麒王一脸严肃的呵斥道,俨然一副不把他看在眼里的架势。 太子却不疾不徐的调侃道,“我还以为这里是人人都能来的集市呢。” “公堂之上,太子怎可胡言乱语。”麒王怒喝道,“若是被帝君看见太子这番玩世不恭的模样,恐怕会十分失望。” “麒王叔,你怎么知道父皇会失望呢?”太子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妄加揣测圣意,好像是杀头之罪吧?” 声音虽然轻,但是麒王却听的清清楚楚,他脸色一寒,双眉紧蹙,一言不发。 看来用帝君来压他,还是有点效果的。 “王员外,你是觉得,麒王叔的仵作验尸根本没有查出你儿子真正的死因,是么?”太子问。 “是。”王员外声音都有些发颤,不敢抬起头来。 他早就觉得芒刺在背,尤其是当着整个三冬省的官员面前,要告发他们,压力山大。 “飓风。” “是。”飓风突然从衙门的房梁上一跃而下,跳到了大堂之上。 在场的人们都被吓了一跳,但紧接着,奔雷就带人把放有王员外儿子的棺材抬进了大堂之上。 “张巡抚,你也认为自己的儿子真正的死因,没有被验查出来么?”太子又问。 “是。”原来那个清瘦颓废的男子就是张巡抚,他声音沙哑,就像是喉咙坏掉似得,眼神里毫无生气。 奔雷会意,随即又命人把另外一架棺材太进了大堂。 这两架棺材一搬进衙门大堂,在场的那些官员们就开始坐不住了,一个个都开始掏出手帕擦汗,有的还时不时的朝麒王看去。 眼看着就要开棺验尸,麒王突然开口道,“太子,死去贡士的尸体本王早已经派手下的仵作仔细验查过,根本就是自杀,何必再多此一举?难道,太子是不信任本王?” “既然麒王叔对手下的仵作很有信心,那就不必担心会出什么问题啦。”太子微笑道。 “哼,太子这是当着三冬省所有官员的面,质疑本王么?”麒王就是不让他开棺验尸,态度格外强硬。 “麒王叔,你这么说,本太子很难办的。”太子面露忧虑之色道,“我当然相信麒王叔你的办事能力啦,可是父王让我一定要亲自调查一遍,难不成,麒王叔希望我违背父皇的旨意?” 一句话,就把麒王打回原形。 他没有理由和借口再阻止太子开棺验尸了。 太子眉梢轻挑,“开棺。” 随即,两架棺材被打开,飓风就拿出了一套验尸的工具,开始查验。 场上的气氛变得冷凝,麒王那张脸简直是乌云密布,阴沉的可怕。 片刻的功夫,飓风就收起了工具,转身作揖道,“回太子殿下的话,这两名死去的贡士脖颈里虽然有绳子吊死的印记,但是两人耳后根分别有两个针孔,隔开小口后,我发现里面有两根银针,直接刺入脑门,相信这才是两位贡士死去的真正原因。” 说罢,他把装着那两根细长银针的盘子,拿到了太子的面前。 那些旁听的百姓一听这一番话,顿时一阵唏嘘。 “这一定是弄错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竟然失态的站了起来,指着飓风的脸呵斥道,“你到底会不会验尸,是不是王员外和张巡抚买通了你,做假证供!” “哦?朱县令是觉得,本太子带来的人是冒牌货?”狭长的凤眸朝他扫去。 朱县令顿时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忙跪地磕头道,“下官只是觉得这件案子错综复杂,不能单凭仵作的验尸结果来决断,绝对没有冲撞太子殿下的意思。” “可是我刚刚明明听到有人说,本太子带来的仵作是被人买通的。”太子单手撑着下颔,唇角带笑,“是不是也就是想说,本太子就是被人买通的了?” “下官惶恐,下官不是这个意思,还请太子殿下明鉴。”朱县令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要不是刚刚麒王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是么?那朱县令的意思是,本太子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太子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 “没有,下官绝对…”朱县令还来不及解释。 太子就打断道,“这样的官员留着也是浪费朝廷的米粮,拖下去,阉了。” “不,不要!”朱县令慌忙朝麒王的脚边爬去,却被麒王一脚踹开。 他的身体被奔雷一把拽起,面无表情的就把他往大堂外拖去。 “麒王救我,麒王救救我,我还不想变成太监啊!”朱县令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大堂中。 有了杀鸡儆猴的这一招,其他官员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小心的观察着太子的神色,揣摩着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既然两位贡士都不是自杀身亡,那北方的科考舞弊一案,一定有问题,不知道麒王叔觉得呢?”太子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问道。 “本王亲自监督本次的会试,绝不可能存在舞弊!”麒王却言辞肯定。 “啧啧啧,原来是麒王叔亲自监督的呀。”太子故作惊讶道,“那本太子一定会好好查清楚,还麒王叔一个公道的。” “下官也觉得,这一次贡士自杀,疑点重重,不知太子殿下还找到了什么证据?”麒王手下的一个亲信副将开口问道。 “听说,这一次的会试,肖将领也是主审官之一。”太子摆弄着桌上那厚厚一叠资料,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的,除了下官之外,李副将和孙都督也是本次的审考官之一。”肖副将一边说,一边介绍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可否知道,这一次会试的状元郎无辜被残害后,那些死去贡士的家里人还到衙门来闹,甚至放火把整个存放此次考题的书院都给烧了。” 他拐弯抹角,言下之意是,你就算想查清楚科考舞弊有没有问题也找不到证据了,反正一把大火给烧了,你就别费劲了。 “肖副将确定那些贡士的考卷都被烧了?”太子抬眼朝他望去。 “嗯,那天存放考卷的书院火光冲天,几乎整个三冬省的人都看见了。”肖副将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啧啧啧,那真是可惜了。”太子撇了撇嘴,懒洋洋的靠到了椅背后。 其他官员疑惑的相视对望,不知道这太子爷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司空冰岚见时机差不多了,低声道,“去把东西拿到大堂上。” “是。”剑舞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片刻的功夫就推着一辆三轮车,走到了大堂之上。 那辆三轮车里装着一节节被烤漆封的好好的宣纸,分明就是这一次北方会试的考卷! 在场的官员们,包括麒王看到这些的时候,都愣住了。 他们的脸上全都是诧异之色,显然不知道这些明明已经被烧掉的贡士答卷,怎么会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上了大堂,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那不是麒王的新妾么?” “是啊,她怎么在这里?” 官员们惊讶的在低下窃窃私语,似乎都认识这位扶着老者上来的年轻女子。 “民妇贾妙月拜见太子殿下。”女子声音柔软,行为端庄大气。 “草民卢楠,拜见太子殿下。”老者虽然行动不便,但在女子的帮助下,还是跪倒在地。 两人磕头行礼后,太子才开口道,“这辆车里装的是什么?” “启禀太子殿下,这辆车里装的是此次三冬省会试贡士的所有考卷。”贾妙月恭敬的回答道,“这些考卷是民妇私下藏起来的。” “你为什么要把考卷藏起来?”太子问。 “因为民妇知道,这一次科考舞弊的事情一旦败露,麒王一定会让人消灭证据!”贾妙月突然抬起头,那双水灵灵的美目中,此刻却是满腔恨意。 她死死的盯着麒王,一字一句道,“民妇本是卢光的新婚妻子,可是麒王却贪恋民妇的美貌,强行将民妇娶回家中,还对民妇施以暴行…” 说到这,她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低着头,慢慢的把水袖卷了起来。 那只纤细的手臂上,遍布乌青和伤痕!一看就是长期被人虐待所致。 百姓们见状,震惊不已,怎么都没想到麒王已经残暴到毫无人性,就连一个弱女子都会下此狠手。 贾妙月抽泣着哭诉道,“卢光才华横溢,却在会试中落榜,他心有不甘,我就暗中跟踪麒王想要调查,却发现这一次的会试根本就是麒王安排好的,而卢光的卷子,他们根本就没有看。” “贱妾!”麒王一声怒喝,“谁让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污蔑本王的?” 还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突然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贾妙月的面前。 扬起手就朝她脸上甩去… “麒王何必动怒?”刹那间,一股微风拂面。 麒王的手确实甩下去了,可是却没有打中贾妙月。 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司空冰岚突然出现在大堂之上,而刚刚跪在地上的贾妙月和卢楠也已经被她拉到一旁。 “本王教训家里的贱妾,太子太傅也要插手么?”麒王冷喝。 “麒王要教训家中姬妾,微臣自然管不到,只是,麒王恐怕是忘了,这里是巡抚衙门,而跪在这大堂之上的,不仅仅是麒王你的姬妾,还是科考舞弊一案的重要证人,麒王若是动手打死了证人,那就等同于包庇罪犯,恐怕罪行更重。”司空冰岚泰然自若的与他直视,眼波如水般平静,丝毫不被他的杀气震慑。 这样的场面,她不知经历过多少次了,早已经习惯。 “小小太子太傅,一个虚衔官位,也敢来教训本王?”麒王根本不买账,伸手就要去拽她身后的贾妙月。 贾妙月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麒王叔,那要是本太子说那一番话呢?”太子冷然道,“是不是麒王叔也觉得,本太子年纪轻,身份低?” “本王只是说太子太傅而已,太子何必非要对号入座?”麒王冷笑道,“不过太子有自知之明也是好的,年纪轻就该好好听听长辈的忠告。” “虽然麒王是当今帝君的兄弟,只是,麒王身为王爷,竟然也不知道尊卑么?”司空冰岚淡笑着反击道,“就算太子年纪再轻,麒王也终究是为人臣子,太子是帝君亲封的储君,未来也可能登基称帝,难道麒王也敢对帝君这般狂妄么?” “你!”麒王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若是自己再说下去,那就是对帝君不敬了。 他没想到,这个司空冰岚竟然如此牙尖嘴利,看来传闻倒是不假。 “麒王若是没有问题,还请回坐。”司空冰岚做了个请的姿势。 麒王悻悻的收回了手,转身坐回到了位置上。 “姑娘不必害怕,还请将实情全部托出。”司空冰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本来贾妙玉还惴惴不安的心情,不知怎么的,在看到她如此平静的微笑后,也不自觉的平静下来。 她犹豫片刻后,重重点了点头,“民妇一定会和盘托出的。” “嗯,为了卢光。”司空冰岚知道,她为了心爱的男人,一定会把事实真相说出来的。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太子竟然能把逃走的张巡抚也找到,甚至连他儿子的尸首也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了。 要知道以麒王心狠手辣的个性,应该是不会留下证据的。 她缓步走到了太子的身后,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安陵嘉泽已经把事情办妥,我们只要把麒王激怒就好。” “嗯。”太子心领神会,抬眼朝堂下望去,“贾妙月,你怎么能证明这些会试的卷子麒王叔没看过呢?” “就凭这些考卷上都是完好的封漆,民妇就可以肯定!”贾妙月紧握着拳头,强忍着眼泪说道,“民妇不为其他的,只想为死去的夫君讨个公道!” 剑舞从车子里取了几卷考卷送到了太子面前。 太子伸手拿起一卷,放到眼前瞧了瞧,封漆确实完好无损。 随即又慢慢打开了封漆,慢慢把宣纸展开,平放在几案上。 他一眼就看出来,宣纸上确实是这一次北方会试的考题,而且这一份考题的答卷正是另外一个死去贡士王毅所答。 虽然王毅的才华不如卢光,但是回答的还是井然有序,十分不错。 太子又打开了桌上另外几张考卷,一一阅览过后,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朝刚刚理直气壮的肖副将望去。 “本太子刚刚应该没有听错,肖副将说,这一次北方会试的考题已经被全部烧毁了是吧?”太子挑眉问道,“那现在这些,又算是什么,不如肖副将好好解释解释。” “臣很肯定会试的考卷已经被烧毁,而这一车考卷,臣不知这贱妇是从何得来的!”肖副将毕竟是跟了麒王多年的人,证据就在眼前,还能睁眼说瞎话。 太子早就料到他会矢口否认,“肖副将是不是觉得,三冬省的老百姓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所以要伪造这些会试的考卷来诬赖你们?” “臣也不知。”肖副将不动声色的朝麒王看了一眼。 见麒王的手,轻轻在椅子上敲了三下后,又开口道,“太子殿下若是觉得这些考卷是真的,那臣也无话可说。” 他的态度,瞬间变得强硬起来。 “太子殿下,他们在撒谎,他们官官相护,您不能相信他们啊!”贾妙月声嘶力竭的哭诉道,“民妇就算赔上性命,也要以证卢光的清白!” 话音刚落,她就一头朝柱子撞去。 好在剑舞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住。 肖将领冷眼旁观,漠然的说道,“既然这贱妇一口咬定臣等纵容科考舞弊,上榜的都是臣等内定的人选,那状元郎宋东又怎么会无辜惨死呢?” “既然如此,那再让仵作验一验宋东的尸体好了。”太子摆了摆手道。 “太子殿下恐怕不知,宋东的尸首早已经入土为安,恐怕无法再让仵作查验。”肖将领振振有词。 “是么?”太子斜眼睨着他,没有半点惊讶之色。 肖将领顿时不安起来,他担心太子会不会把宋东的尸首再挖出来。 刚想要制止,却已经来不及。 因为奔雷又一次带着人,抬了一具棺材来到大堂之上。 肖将领一眼就认出了这一台装着宋东尸体的棺材,当即双腿发软,差点跌坐到地上。 “太子,这么做恐怕不好。”他的声若游丝,几乎听不清楚。 “相信宋东也很希望自己沉冤得雪。”太子眸色一寒,“开棺!” 话音刚落吗,飓风就再次拿起工具,开始查验。 这一次速度快上很多,因为宋东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明显。 “回禀太子殿下,属下发现,宋东的腹部有一片淤青,像是被人打到内出血致死,但属下也在宋东的耳后根也发现两根银针,相信这才是宋东的死亡原因。”飓风又把另外两根银针递了过去。 现在证据确凿,死掉的贡士身上都有同样的特点,那就是银针从耳后根入脑,致死。 “看来,宋东之死,跟死去贡士的家里人,毫无干系。”太子缓缓站起身来,拿起装起银针的托盘,走到麒王面前。 看着那盘中的银针,麒王的脸色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难看至极。 太子微笑着问道,“不知麒王叔是否认同这个结论?” “审案的是太子殿下,不需要过问本王。”麒王别过脸去,不看他。 “自然要问麒王叔的。”温润的声音,嘎然而止。 太子突然敛起唇角的笑意,把手中的托盘,狠狠砸在麒王的桌上。 哐当一声,托盘硬生生碎成两半。 麒王震惊,不知道他是何用意。 对面的官员们也面面相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麒王叔,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本来不想拿到台面上说的,只不过你的态度让我太失望了。”太子抬起手,勾了勾手指头。 只见麒如玉的身影,出现在了衙门大堂上。 麒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手中捧着的锦盒,怒瞪着自己的女儿。 再度见到麒如玉,司空冰岚简直不敢相信,这丫头的脸上脖颈里,竟然满是淤青,一看就是被人虐待所致。 看到她通红的眼睛,就知道她肯定彻夜未眠,而且神色憔悴。 麒如玉颤抖着把手里的锦盒递给了太子,转过身,不去看自己的爹。 “如玉!”麒王大喝,“你竟然背叛你爹!” “麒王叔,你现在就紧张了,是不是太早了?”太子不紧不慢的打开了锦盒。 里面一根根跟托盘上一样的银针,立刻展现在众人面前。 麒王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只是死死盯着女儿的后背,恨不得将她一掌拍死。 “飓风,看下,这种银针是不是死去贡士身体里的银针。”太子把锦盒递了过去。 “是。”飓风只是扫了一眼,就已经辨认出了,两种银针是一样的。 “如玉姑娘,这些银针不知你是从何得来的?”太子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晃了晃手中的锦盒。 似乎感觉到了背后拿到冷厉的目光,麒如玉的身子微微一颤。 她局促不安的拨弄着手指,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如玉,你别忘了,你是麒王府的人,是我的女儿!”麒王呵斥道。 “瞧瞧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怎么就变得如此憔悴,还有这身上的伤,不知道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人留下的。”太子轻叹一声,仿佛十分怜惜。 “如玉小姐,是不是麒王爷打的你?”司空冰岚此刻已经走到她的身前。 只有近距离看到她身上的伤,才知道,这个女孩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这该死的麒王到底是怎么下的了手的?竟然让自己的女儿承受这样的痛苦! 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可是麒王根本就是背道而驰! “嗯。”麒如玉一看见她,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一边抽泣,一边哭诉道,“我没想到爹爹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害了这么多条人命。” “不哭了,没事了。”司空冰岚不敢碰到她的伤口,生怕弄疼她。 知道她从小娇贵,被宠惯了,突然被这么打,肯定疼得死去活来。 “太傅大人,我,我不想呆在这里了。”麒如玉心中也十分痛苦,她对自己的亲爹爱恨交织,如果爹没有派人暗杀司空冰岚,伤害她的朋友的话,她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但是这几年,爹对她的关心越来越少,还不允许她跟太子和太子身边的人接触,甚至不允许她出家门,昨天她回家想要问爹讨个说法,为什么派人跟着自己,为什么要伤害司空冰岚,爹却什么都没说,就狠打了她一顿。 她被关在黑屋里,整整一夜都没有睡,要不是飓风突然出现,恐怕她已经饥寒交迫,在黑屋子里半死不活了。 “好。”司空冰岚正欲带她下去。 却没想到麒王突然站起身来,一掌拍断了面前的几案。 一声巨响,房顶上突然跳下几十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将司空冰岚等人团团围住。 麒王恶狠狠的笑道,“太子,你以为找到证据就有用了么?” “别忘了你现在站在谁的底盘上。”他伸手想要去揪太子的衣衫。 眼前的太子却如鬼魅般的突然闪开… 突然间,他感觉到脖颈里一股凉意,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把寒意四射的匕首。 “你想杀了本王?”麒王却没有慌张,依旧猖狂道,“你以为你们还能走出三冬省么?” “麒王叔,不如你看清楚,你以为这些黑衣人还是你的人么?”太子轻轻一拽,让他抬起了头。 当麒王看清楚站在大堂里的那些黑衣人竟然不是自己的手下,整个人都怔住了。 怎么可能! 他明明安排了自己手下的杀手,等待自己发号施令后,冲进来把太子杀死的。 可是,眼前的这些黑衣人虽然穿着一样的衣服,但是根本不是他手下的人! 难道,太子先他一步,把他的人解决掉了,然后再掉包? 他不敢再往下想,这根本不可能,他调查过,太子并没有带随从进入三冬省。 “麒王叔,成王败寇,你觉得还有反抗的必要么?”太子一把松开了手,狠狠将他踹倒在地。 “麒王!” 几个副将忠心耿耿,想要上前帮忙。 却被后来冲进来的二十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太子殿下,这一次科考舞弊的案子,全都是臣一手策划,跟麒王无关!”肖将领说完,伸手想要夺过黑衣人手中的剑自刎。 却被司空冰岚反手扣住,“想要死无对证么?” “太子太傅若是不信,下官也无话可说。”说完,肖将领又想咬舌自尽。 “来人,把他带下去,捆住手脚,塞住嘴巴,别让他咬舌自尽。”司空冰岚一掌将他打昏,命令下去。 随即,两个黑衣人将肖将领拖走了。 眼看着事情败露,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其他官员也纷纷跪倒在地,死保麒王,“请太子殿下明鉴,三冬省科考舞弊一案与麒王无关,都是下官联手策划,下官愿以死谢罪!” 见他们一个个都要自刎,那些黑衣人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把他们打昏过去,带到地牢中。 麒王气的口吐鲜血,捶胸顿足,全然没有刚刚那副嚣张狂妄之态。 此时,整个衙门大堂只剩下了三人,其余的人都已经退下。 看着自己这落败的凄惨模样,麒王只觉得可悲,恨不得一掌了结性命。 “你们杀了我吧。”他冷声道,“我输了。” “麒王叔,要死还不容易么?”太子蹲下身,唇角的笑意,带着几分恶意,“不过,你做了这么多恶事,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想要轻轻松松的以死谢罪,是不是太简单了?” “你想怎么样?!”麒王猛地转过头,怒瞪着他。 “我想,这件事通报给朝廷,麒王叔应该要发配边疆,流放到万株州,学习如何开荒种地,修桥筑路,啊,差点忘了,万株州那个地方,条件贫苦,麒王叔恐怕还要忍饥挨饿,沦为家奴,为当地的官员做牛做马,劳苦一生。”太子的话刚说完。 麒王就一把夺过他的匕首,速度极快的朝自己胸口刺去。 可匕首刚刚划破衣服,太子就已经一掌打在他的手臂上。 咔嚓一声,似乎是骨裂的声音。 麒王疼得冷汗直流,匕首掉到地上,整个胳膊都像是脱臼了似得,根本无法再动弹了。 太子一脚将匕首踹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一字一顿道,“在没有看到麒王叔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之前,麒王叔最好放弃反抗,因为,本太子还没打算让你这么痛快的去死,你就没有资格死,明白么?” 看着眼前少年那让人寒意似射的笑容,麒王如同置身冰窖,生不如死。 ------题外话------ 太子马上就长大了,能次肉啦, 另外,亲们以后要投评价票的话不是五星就很浪费哦,亲们还是给喜欢的作者五星吧~(咳咳,比如说包子我)不要浪费评价票了~ 感谢亲们的关心,么么哒,包子很坚强的 piic投了1张月票、654169871980投了1张月票、夏日的玫瑰jn投了1张月票、冰心兒投了1张月票 超级摩卡投了10张评价票(5热度)、云泥之别投1票(5热度)、烦死人的凡小姐投了1票(5热度)、piic投了2票(5热度)、654169871980投了1票(5热度)、初见末年投了1票(5热度) 若泫送了1朵鲜花、墨希妍送了2朵鲜花、陌兮曦送了20朵鲜花 Ch.1 麒王流放,太子吃肉 “太子殿下,帝都传来急召。”安陵嘉泽从衙门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圣旨。 “出了什么事?”太子快步迎了上去。 “太后病重,传太子今日赶回宫中。”安陵嘉泽将圣旨递到他的面前。 接过圣旨,打开扫了一眼,太子的神色微微一变。 太后向来身体健朗,怎么就突然病重了呢? “太子殿下不必担心,臣会将麒王押送回帝都的,一切等太后好转后,再通报朝廷。”安陵嘉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跌坐在地上,仿佛是丢了魂魄似得麒王。 他自然也知道,太后不会无缘无故的‘病重’。 一定是想要护着麒王,保麒王一条生路才装病吧? “嗯,那这里就交给嘉泽公子了。”太子心中猜想的几乎跟他是一模一样。 当今太后共有两子,一个就是当今帝君,而另一个则是麒王。 不管怎么说,麒王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知道自己的儿子犯错了,她也舍不得不管不顾。 就在这时,麒王突然站起身来,捂着胸口,大口喘息道,“太后病重,本王也要回帝都看望太后!” “恐怕太后知道麒王叔做过些什么,恐怕会被活活气死吧?”太子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轻笑,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更何况,麒王叔现在是戴罪之身,又有什么资格进宫面见太后呢?” “本王没罪!”麒王仿佛也意识到了这一次太后病重的蹊跷,陡然觉得自己有几分希望可以把责任全部推脱。 “麒王叔的罪证,本太子已经派人全部送回帝都了,到时候麒王叔到底有没有罪,自有父皇定夺。”太子把他最后的希望,也硬生生的打破。 看到他这副狂妄自大的嘴脸,心中更是鄙夷,死到临头还不知罪。 “太子,时间不早,我们该启程了。”司空冰岚见外面天色将暗,要是再不赶回帝都,恐怕会耽搁更多时间。 如果太后真是有意要救麒王,一定会小题大做,到时候太子还会被误认为不孝。 “太子殿下请放心,臣会将事情办妥的。”安陵嘉泽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随即退到一旁,俯身作揖道,“护送太子殿下回帝都的马车已经准备好,太子殿下即可启程吧。” “好。”阴冷的目光扫过麒王,太子轻哼一声,转身朝大堂外走去。 仅仅是一个眼神,麒王却如同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大盆的冷水,彻骨冰凉。 我是月底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求花花、钻钻、打赏滴分割线君 回到帝都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回去的路上,天公不作美,连续下了两天的大雨,阻碍了他们的行程。 太子一回到宫中,还来不及给帝君报平安,就和司空冰岚匆匆赶到了慈宁宫前。 张公公一看见他,就赶忙迎了上去,神色紧张道,“太子殿下,您总算是回来了,太后娘娘每天都念叨着您呢。” “嗯。”太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上阶梯,跨进了大殿之中。 偌大的慈宁宫中,气氛压抑,大殿两侧站着不少妃嫔和皇子,而皇后则是坐在太后的床沿边上,正亲自伺候着太后喝药。 司空冰岚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大的场面,不由好奇的朝那四周围望去。 除了二殿下和三殿下之外,她还发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的少年,看他的样子,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四殿下,阎郝轩。 传闻他从小就体弱多病,几乎整日要跟药罐子打交道,在后宫之中,几乎从未看见过他的身影,不过作为皇子,他还是继承了帝君优良的基因,五官俊秀,只是皮肤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身材纤瘦。 水蓝色长袍银线绣边,外罩一件一件墨色水纹的背子,不同与其他皇子身着的贵气,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沉静的气息,深沉而优雅,眼眸中始终夹带着几分忧郁,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确实可惜,这么好的一棵苗子,却是这样的病弱之体。 不过他向来行事低调,甚至连帝君都很少提到过四殿下,仿佛这个儿子可有可无。 就在这时,静坐在轮椅上的阎郝轩突然抬眼朝她看起来。 司空冰岚心中一愣,随即镇定自若的微笑着朝他点头示意,神色和善。 而坐在远处的阎瀚玥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只是漠然的看向别处。 果然性格孤僻,恐怕是因为从小到大都独自一人的缘故吧。 收回目光,司空冰岚朝太后的床榻看去。 只见原本皇后坐着的地方,已经换成了太子。 “玥儿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哀家很想你啊。”纱帘后,太后紧握着太子的手,声音沙哑的呢喃道,“你这一次怎么出远门,也不告诉哀家一声,虽然是帮你父皇办事,但是北方路途遥远,哀家心里很是担心你啊。” 虽然隔着纱帘,但是太子还是清楚的看到,太后根本脸色红润,哪里有半点重病的样子。 只是他不能点破,只能一脸心疼的说,“让皇祖母担心了。” “哀家只要见到玥儿,身上的病啊,就像是全好了。”太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慈爱的问道,“玥儿啊,跟哀家说说,这一次你去北方,都玩了些什么,看了些什么?” “瀚玥怕说了,皇祖母会不高兴。”太子欲言又止道。 “你这孩子,跟皇祖母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太后的语气顿时焦急了几分。 “麒王叔欺上瞒下,不仅主导了科考舞弊一案,还杀人灭口,销毁证据…”太子的话还没说完。 皇后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她见情况不对,娇声制止道,“太子长途劳顿,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说着,朝他使了个眼色,转身又对着太后道,“母后,您今天说了不少话,还是早些休息吧。” “哀家不累!”太后的声音突然重了几分,“除了太子,其他人都退下去。” “母后。”皇后担心太子年纪轻会口无遮拦,惹恼太后,还是不太放心。 可太后却态度强硬道,“皇后今天服侍了哀家一天,一定累了,早些回宫休息去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皇后也没有办法坚持,只能转身退出了慈宁宫。 其他的妃嫔和皇子也紧随其后,纷纷退了出去。 片刻的功夫,整个慈宁宫中只剩下了太后和太子两人。 安静的大殿中,太后轻叹的声音,格外清晰,“玥儿啊,哀家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皇祖母是想为麒王叔开脱么?”太子的眼中掠过一抹狡黠之色,神色平静的反问道。 “你应该知道,麒王在你父皇登基之时就犯过错,若是这一次北方的事情真的被帝君知道,恐怕麒王在云国再无立足之地,会被发配到万株州去。”太后满是苍夷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心痛之色道,“不管怎么说,麒王也是皇家所出,若是真的要将麒王严惩,恐怕也会丢了皇家的脸面。” 这一番话,似是提醒,又似威胁。 只是太子却不以为意的微微笑道,“皇祖母年纪大了,就不该再担心朝堂之上的这些事情了。” “玥儿,你还小,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太后被他的话说的有几分窘迫,没想到他竟然不听自己的劝告。 “皇祖母,您不该瞎操心这些的,父皇他总会念及骨肉亲情,对麒王叔小惩大诫的,您就放心吧。”太子轻轻挣脱她的手,起身道,“孙儿舟车劳顿,确实觉得累了,明天再来看望皇祖母。” 说完,他转身就朝大门口走去。 “太子!”太后着急的坐起身喊道,“你真的要把你麒王叔逼死么?” “皇祖母,麒王叔他不作死就不会死。”太子没有回头,快步走出了慈宁宫。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殿门口,太后无力颓然倒在床上,心中知道自己这一次再也帮不上麒王了。 当天夜里,安陵玄明秘密的押送麒王回到了帝都,并且没有惊动帝都的官员,在太子的安排下,把麒王关押进了天牢中。 所有的罪证,全部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由安陵嘉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前,公布于众。 麒王欺君罔上、草菅人命、肆意妄为,帝君当场震怒,把麒王贬为庶民,流放万株州。 按照司空冰岚的意思,安陵嘉泽在帝君下旨之前,为麒靖宇和麒如玉两人求情,把两人为科考舞弊一案找到重要证据的事情说了出来。 帝君仁善,没有迁怒麒靖宇和麒如玉两人,只是把两人留在了帝都中,由安陵家的人看管。 司空冰岚清楚的记得,当时圣旨下来的时候,麒王在天牢中企图自杀,却被制止,硬是被发送到了万株州。 虽然麒王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但她心中最担心的还是麒家剩下的两个孩子。 我是月底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求花花、钻钻、打赏滴分割线君 翰林院中。 司空冰岚四处寻找,身后突然有人轻唤道,“太傅大人。” “嘉泽公子。”司空冰岚转身淡淡笑道,“许久不见了。” 自从上次麒王的事情解决后,他们也近一年没有见过面了。 “太子太傅大人亲自前来,恐怕是想询问麒家两兄妹的事情吧?”安陵嘉泽微笑着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问道。 “嗯,我的确是不放心他们两人。”司空冰岚跟在他身后,穿梭在书架之间。 “这两兄妹这一年来,一直都是住在城郊的别园中的,安陵家就派了几个嬷嬷和家丁前去照顾,不过太傅大人应该明白,麒王犯下打错,他们两兄妹的身份也已经今非昔比,自然会吃些苦头。”安陵嘉泽走到了一间相对没那么凌乱的房间里,请她坐下。 “这半年来,也麻烦你代我照顾他们两人了。”说着,司空冰岚抬起了藏在身后的手。 一个长长的锦盒,被放到了几案上。 她用指尖把锦盒推到了安陵嘉泽的面前,“前些日子正好看到一只蓝田玉制的笛子,觉得与众不同,于是留下,带来送给公子。” 虽然他们之间的确是合作关系,但是你一点好处都不给,就让别人帮忙,这也说不过去。 安陵嘉泽却没想到,她竟然能得到蓝田玉做成的笛子,心中不免惊讶。 要知道蓝田玉乃是玉中之王,不仅色泽通透,而且产量极少。 俗话说得好,黄金有价玉无价,能得到一支好的玉笛,那绝对的吹笛子的人最高兴的事情。 “这支玉笛太过贵重,恐怕不合适。”安陵嘉泽心中虽然喜欢,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只是他的目光却定在了锦盒上,不舍得离开。 “好的笛子也要给懂行的人,才能发挥自大的作用,我虽懂音律,但是只爱弹琴,这支玉笛送给公子,再合适不过。”司空冰岚轻轻打开了锦盒的盖子。 只见一支浅绿色的玉笛,静静的躺在锦盒中。 玉笛上雕工精细,山水花草、鸟兽虫鱼,仿佛活灵活现,让人不禁赞叹,“果然是上好的笛子。” 安陵嘉泽轻抚着笛子的表面,眼神变得十分温柔,“太傅大人的一片心意,在下一定会铭记于心,今后若有什么事情,在下必当尽力而为。” “那今后就麻烦嘉泽公子了。”司空冰岚浅浅一笑。 麒家两兄妹的事情,暂时总算能放下了。 我是月底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求花花、钻钻、打赏滴分割线君 自从北方平乱后,云国上下,风调雨顺,时光飞逝,转眼间已是四年之后。 司空府内,花园中。 聘婷秀雅的少女一袭烟萝纱裙,正悠闲的浇着花。 突然一把长剑从暗处飞射而来! 少女侧身闪开的一瞬间,仅用两指扣住飞剑。 随即,头也不转的就反手扔了回去。 嘣的一声闷响。 长剑竟然插进不远处的假山中半寸有余。 吓得从假山后走出来的男子一身冷汗。 “岚儿你是想谋财害命么!”男子英俊不凡,斜眉入鬓,一双桃花眼如星辰璀璨,让人移不开眼来。 “瞧我最近没练,手都生了。”司空冰岚一脸可惜的看着那把射歪了的长剑。 “你这丫头下手没轻重啊!”阎星辰后怕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谁不知道她司空冰岚的剑是从来不会射偏的,除非她自己故意放水。 “这次我找你来是有正事要跟你说。”他轻叹了一声,又接着道,“大哥要成婚了你知道么?” 话音刚落,笑容在司空冰岚的脸上转瞬即逝。 只是片刻的功夫,当她再度起头的时候,脸上却已经是云淡风轻之色,漫不经心的说道,“可怜啊,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又要遭殃了。” “是唐家的小女儿,唐曼柔。”阎星辰见她反应平静,忍不住提醒道,“岚儿你应该知道,唐家的人可不是什么善主,不如你现在去找大哥,说不定这件婚事就能作罢了!” “你神经病,太子成婚是好事,而且这个烫手山芋我总算能转手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回应道,丝毫看不出有半点不悦。 “你从小进宫辅佐大哥,大哥才会有今天的成就,要不是岚儿你,大哥的太子之位恐怕早已经被人推翻了。”阎星辰与她从小青梅竹马,看着她吃亏,当然觉得不爽,“再说,这太子妃的位置本来也说好是给岚儿你的,怎么能中途变卦!” “缘分这种事情,强求也没用。”司空冰岚拍了拍他的肩膀,反而安慰起他来了。 看着雪白的衣服上多了两道泥印,阎星辰的脸都黑了,“岚儿,你下次再把脏手往我身上擦,我绝饶不了你!” “六爷不是衣服多么,擦两下又怎么了。”司空冰岚眉梢轻挑,转身坐到了石椅上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一点都不着急。 阎星辰一时间也无话可说,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面,两眼直勾勾的瞪着她。 “再瞪,再瞪你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司空冰岚放下茶杯,双手环抱睨着他。 “岚儿,你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太子妃的位置被人抢走?”阎星辰试探性的又问了一次。 只可惜,司空冰岚的态度根本没有改变,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道,“太子大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可要去讨杯喜酒喝的。” “你!”阎星辰气的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冲着她嚷道,“要是真让唐曼柔当成太子妃,我就去砸场子!” 噗! 一听这话,司空冰岚差点笑出声来。 这家伙怎么都十六岁了,个性还不收敛些。 “岚儿,你不用怕,到时候大哥要是真敢娶那个唐曼柔,我就带着你一起去抢亲。”阎星辰一脸兴奋的开始策划他脑袋里的抢亲计划。 司空冰岚怎么突然有一种,自己的媳妇被人抢走的感觉? 拜托,明明她才是要嫁人的那个好不好! 不远处,弦清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小姐,六殿下。”她俯身作揖,神色焦急的开口道,“刚刚张公公公传旨,说是皇后娘娘让小姐进宫一趟。” “进宫?”圣旨上的十年期满,司空冰岚也已经恢复女子的身份,回到了司空府上从皇宫中搬了出来后,之后就极少入宫。 就算之前在皇宫中辅佐太子,也极少和皇后有所接触。 印象中的皇后是个高深莫测,让人揣摩不透的女人。 这会儿太子妃的事情刚定下,皇后就找上门来,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想到这,司空冰岚问,“张公公可有说是什么事情么?” “没有,这次张公公什么都没说,就让小姐你赶快进宫。”丫鬟皱着眉回答道。 “好吧,那就走吧。”一股不安感在司空冰岚的心中隐隐作祟,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跟你一起去。”阎星辰跟了上去。 “你去凑什么热闹,皇后又不要见你。”司空冰岚一脸嫌弃。 “本殿下去给母后请各安有什么不行的,切!”阎星辰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跟着她挤上了一座轿子。 …… 张公公在宫门前已经等候多时,见她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我的小姑奶奶,你再晚点,这宫门可都要关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前带路。 看到阎星辰也跟着来了,不由得一愣,随即便问,“六殿下也要去皇后娘娘那么?” “是啊,本殿下去请安。” “这都傍晚了,请晚安啊!”司空冰岚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岚儿可真是聪明。”阎星辰笑着朝她挤了挤眼睛。 “少抛媚眼恶心我了。”司空冰岚忍着笑意调侃道,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穿过御花园,走过石桥,最后穿过了那条似乎没有尽头的长廊。 最终来到了漪兰殿前。 大殿门敞开着,往里望去,富丽堂皇,庄严典雅,透着一股母仪天下的风范。 张公公带着他们走进了大殿中。 在珠帘前停了下来,弯腰作揖,尖声细气的开口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要见的人,奴才给您带来了。” “嗯。”珠帘后,皇后目光流转,仿佛不经意般的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经过岁月的洗礼,当年的妖娆邪魅都已敛藏,不过年近四十,她保养的还是非常好。 她长袖一挥,张公公会意,退了下去。 “辰儿,你也退下。”女子轻柔曼妙的声音,从朱唇中缓缓吐出。 不容质疑。 阎星辰微微一愣,想要开口留下。 站在身旁的司空冰岚却摇了摇头,他才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感觉到身后的宫门被紧紧关上,司空冰岚的眉梢一跳。 幽暗的大殿中,只有皇后和她两人,就连侍女都没留一个。 “你辅佐太子已经十年了吧。”皇后悠悠道。 “是。”压抑的气氛总算被打破,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应道。 “这十年,你们司空家从默默无闻的小族,扩大到如今的势力强盛,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谁的功劳?”皇后的目光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过。 “微臣不知。”从小司空冰岚就被送去宫中辅佐太子,至于司空良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心中是有些数的,只不过从未亲口确认过。 “司空家现在权倾朝野,太子的势力几乎全都出自司空家,对么。”皇后的语气平静无常,听不出丝毫波澜。 “是。”司空冰岚微微蹙眉。 “你可知道,功高欺主?”皇后突然轻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容,让司空冰岚觉得一股威压朝自己逼来,让人不安。 没等她开口,皇后又道,“帝君最近甚是亲近唐家,对册封的德妃也是宠爱有加,如果不想司空家就此陨落,你应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心中一颤。 这皇后是想要利用司空家来对付唐家?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让太子娶跟唐家之女? 见她没有回答,皇后脸上的笑容变得更诡异莫测起来,“如若这件事你办得好,太子正妃,非你莫属。” “皇后娘娘…”司空冰岚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实在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会想明白的。”说罢,皇后摆了摆手,靠在玉榻里,微微闭上了眸子。 司空冰岚起身退出宫殿中,心中若有所思。 “岚儿,你怎么了?母后跟你说了什么,看你脸色这么苍白。”原来阎星辰根本没有走,一直都在大殿外等着她。 “没什么。”司空冰岚摇了摇头,转身要走。 “宫门都关了,你怎么回去?”阎星辰一把拽住了她。 这时,司空冰岚才回过神来,“那今晚我去你宫里暂住一晚。” “岚儿,你是说真的?”阎星辰顿时眼睛都亮了。 司空冰岚赏了他一个白眼道,“瞧你这不正经的模样,脑袋里都想到什么龌龊的事情了!我睡床,你睡地板。” 我是月底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求花花、钻钻、打赏滴分割线君 现如今的四大家族情况十分复杂,唐家因为皇后有意思将唐曼柔要许给太子,这一小道消息,地位有所提升,虽然在太子没有大婚之前,一切都不能断定,但还是有不少的大臣有意投靠, 今天皇后提到的德妃,相当不简单,正是五年前,由唐家人一手策划掉包放入宫中的唐蜜兒,因为样貌绝美,进宫五年一直被帝君宠爱有加,几乎是要什么就给什么,看样子就差一个皇子来稳固地位了。 在前往颐华宫的路上,司空冰岚的心中想了许多,想到这这十年里在这宫中生活的点点滴滴,也想到了这后宫中难以入目的尔虞我诈,更想到了那些家族从未停止过的争斗。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离开皇宫这一切就都能结束,反而清楚,从太子变得强大的那一刻起,新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两人刚走进宫门,一个粉衣白衫的丫鬟就急匆匆的迎了上来。 “主子吉祥,司空太傅大人吉祥。”她一边作揖请安,一边开口道,“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刚刚太子那边有人捎信过来,说是让主子您赶快去一趟呢。” “交代了是什么事没?”阎星辰皱了皱眉,这好端端的怎么又要让自己跑一趟了。 “没交代,锦儿想问,但是送信来的公公什么都不肯说,主子您还是先去一趟吧。” “那好,我先去一趟,你伺候好太傅。”阎星辰抬眼之际,又瞥了一眼司空冰岚,见她神色没有异样,又忍不住问了一句,“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得了?” “好。”司空冰岚也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心中的确有些想念。 正巧今天留在宫中,于是换了一身宫女的衣服,跟着阎星辰一起赶往了明瑟殿。 明瑟殿还是原来的老样子,灯火通明,即便是夜晚,宅院里也如白昼般明亮。 等在殿门口的小鹿子一瞧见他的身影,立刻就跑上前,“六爷,太子殿下在书房等您。” “嗯,知道了。”阎星辰快步朝书房走去。 “六爷,这宫女怎么有点面熟啊?”小鹿子跟在他的身后,是不是的盯着司空冰岚上下打量。 要说司空冰岚恢复女子装扮后,他还真没瞧见过。 再加上司空冰岚离开皇宫,回到司空府也是十分低调,帝都之中,几乎还没有什么人知道,只当司空冰岚依旧在幕后辅佐太子呢。 “做你自己的事去,哪里这么多废话。”阎星辰一脚把小鹿子踹走。 “六爷,奴才就是问一句,您也犯不着这么生气啊。”小鹿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脸委屈。 “好了,我自己过去,你给我守在这里,谁都不许到书房来,知不知道?”阎星辰摆了摆手,随即加快脚步。 眨眼间的功夫,两人已经在书房门口停下。 他伸手推开房门,大步跨了进去,“大哥,你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啊?” 司空冰岚跟在他的身后,微垂着脑袋,看不出模样。 “你怎么还带了个宫女?”太子放下书册,挑眉问道,“你该不是忘了我这里的规矩,不允许带外人进来的。” “大哥,这个是自己人。”阎星辰咧嘴一笑,双手按在司空冰岚的肩膀上,把她推到了太子面前。 太子微微一愣,这才低头朝那宫女看去。 这一看,眼中的笑意顿时如水波般漾开,仿佛是吃了蜜那么甜。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欣喜早已经充斥整个脑袋,一时间,竟忘了阎星辰也在书房中,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司空冰岚的面前,纤长的手臂往她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际揽去。 司空冰岚娇柔的身躯,撞进他的怀中,被他紧紧环绕起来。 “岚儿,我好想你。”太子深情的望着她,似乎要将她深深刻进骨子里。 “咳咳,大哥,我还在呢。”阎星辰被这两人肉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做个超大号的电灯泡,无奈的抓了抓头发道,“大哥,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那我就先走了。” “等会。”太子虽然沉浸在喜悦之中,但也没有忘记正事。 他伸手从几案上取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把这封信交给唐毅。” “大哥,你真的要跟唐毅联手对付唐岩鶴?”阎星辰看着那封信,不由蹙眉道,“自从四年前麒王被我们扳倒之后,唐家就没有依附的势力了,唐岩鶴和唐毅两人都安分的很,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大哥其实没必要主动出手的。” “难道六弟看不出来,母后不想在云国中再看到唐家的人?”太子消息灵通,傍晚皇后面见司空冰岚的事情,他早已知道,只是他不清楚,司空冰岚竟然留在了宫里。 “我自然知道,安陵家不是早就跟唐家水火不容了么?丽妃或许可以不足以为惧,但是深受父皇宠爱的德妃,确实是个大问题。”阎星辰撇嘴道,“但是唐家的人现在除了后宫里的两位娘娘之外,也没有其他王爷可以依附,恐怕不会有什么大动静。” “嗯,本来我也想暂且不管。”太子鼻尖轻哼,显然十分不悦道,“只不过,母后让唐曼柔成为太子妃的人选之一,我就不会再等。” “大哥,你就算秀恩爱,也不要在我这个单身汉的面前好不好。”阎星辰气的咬牙道,“早知道你已经有所准备,我今天就不多管闲事,替你操心了。” “总之,唐家一日不除,母后就会逼着岚儿为她办事,唐家的人虽然分了家,但是骨子里都是自私的,以岚儿一人之力太危险了,我不放心。”太子坦然道,“所以这件事我来办。” “你现在不是替帝君管理朝政么?还有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司空冰岚抬眼朝他望去。 却没想到对上他那深情温柔的目光,“岚儿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们两个真的太过分了。”阎星辰真是分分钟都受不了这肉麻的对话,把信往怀里一揣,就推门而出。 看着房门被拉上,太子这才又低下头,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岚儿,我好想你。”一句话,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听的司空冰岚耳根子都红了,心里痒痒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我也想你了。”她微眯着眸子,眼中的笑意,不用言表。 “可是岚儿你都不来看我,我很伤心很伤!”太子委屈的咬着下唇。 “我是女子,难道不该矜持点么。”柔软的的声音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再说,太子殿下不是说在忙都会抽空来看我么,怎么说话不算数么?” 她双手环绕着太子的脖颈,撒娇的可爱模样,让太子心中一片激荡。 太子抬手勾起了她的下颔,绝色倾城的容颜倒映在他的眼眸中。 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我的岚儿长得越发的标志水灵了,再这样下去,要是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才好。” “太子殿下这是不自信的表现?”司空冰岚挑眉,清澈透亮的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揶揄的笑意。 “本太子英俊潇洒,年轻有为,风度翩翩,俊美无双,专情一人,敢问天下间还有哪一个男子能比得上?”太子如宝石般耀眼的眼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彩。 俊美的脸蛋上,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十分好看。 “这可说不准。”司空冰岚抿嘴浅笑,梨涡浅浅,笑容娇俏中,又多了几分妩媚。 太子心中一动,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踹开书房的大门,就朝长廊的另一头走去。 “去哪里?”司空冰岚心中一惊,远远看去,那不是太子的房间么? “书房里不适合谈情说爱,我找个合适的地方,好好跟岚儿‘叙叙旧’。”唇角掠过一抹戏谑的笑意,太子快步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前,一手推开了房门,将她抱了进去。 昏暗的房间里,司空冰岚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跳的快了。 太子深情的魅眸定定望着她,好听而饱含磁性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仿佛是引诱似得,“岚儿,你愿不愿意为了我留下来?” “嗯。”司空冰岚深色迷离的与他对视,眼中的笑意,却格外的温柔。 “真的?”太子激动的将她扑倒在床,目光灼灼的重复道,“岚儿今晚真的愿意留在我这里?” “嗯。”司空冰岚肯定的点了点头。 “岚儿,你知不知道,留下来的意思是什么。”太子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颤着。 一瞬间,有数不清的想法,涌上了司空冰岚的脑袋。 她当然知道,太子的意思是什么,更清楚,女子的第一次是十分重要的,只能交给托付终身的那个人。 只是,她早已经在五年前就认定了眼前的男人,将会是陪伴自己一身的人。 她不会后悔,因为她也深深爱着阎瀚玥。 “玥…”她低声轻唤,“你知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当然知道。”太子紧搂着她,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岚儿是怕我不能满足你么?” 这话怎么听起来,好像自己欲求不满似得! 司空冰岚脸颊一红,扬起粉拳,搭在他的胸前,“我是怕你第一次什么都不懂好不好。” “虽然我是第一次,但是看到岚儿,就自然而然会了。”太子一把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真的会么?”司空冰岚担忧的问,她以前就听别人说,第一次要是很糟糕的话,是会留下阴影的。 “真的,不信我做给你看…”床上的纱帘落下,太子一拉被子,将两人蒙进被子中。 ------题外话------ 包子的㊣版群号:151149825 加群时的验证信息,可以是书中任何人名,【一定要写清楚】 另外在加群时被拒绝的亲,请看清楚自己填写的验证信息,验证信息不对的管理员不会通过。 进群之后请立马自觉上交全本订阅截图和粉丝值截图,如果正在截图的亲或者暂时不能截图的亲请在管理说话之时说明情况,截图上交时间限半天之内,否则会被管理请出群。 详细的内容只有在正版群中可以得到,所以亲们赶紧行动起来,加群吧,不要错过美好滴内容呀! 感谢:潘潘0405投了1张评票(5热度)、yu901014投了1张评票(5热度)、禾星儿投了1张月票、410481593投了1张月票、潘潘0405投了1张月票、yu901014投了4张月票 Ch.2 太子喂饭,花痴出现 一夜缠绵,早晨醒来的时候,司空冰岚倒是不觉得腰酸背痛,只是十分疲惫。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眼朝紧搂着自己睡了一夜的太子望去。 看他熟睡的模样,似乎还没有醒。 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司空冰岚的脸颊不由泛起几分少女的羞涩,低下头,依靠在他的怀中,唇角泛起一抹甜甜的笑容。 这难得的安逸时光,她有些贪心的想,如果能一直都这样下去就好了。 不要有什么宫廷内斗,也不要有尔虞我诈,只要彼此相伴就好。 想着想着,她不自觉的紧了紧环绕着太子的双臂,耳畔,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这节奏,怎么好像有点快? 她微微蹙眉,突然间,揽着自己肩膀的手一用力,将她搂得更紧。 低沉的呼吸声仿佛就在她耳根子边回响,太子睡眼惺忪的凑到她的脸颊边,沙哑的嗓音,带着惑人的诱惑力,低声喃喃呢道,“岚儿,你刚刚蹭的我的胸口痒痒的。” 这么没节操的话,这家伙也说的这么顺口! 司空冰岚瞬间脸颊通红,没想到自己这么小的动静,就把他给吵醒了。 她殊不知,其实太子早就醒了,只是一直在装睡而已。 看到她慌张羞涩的模样,脸上邪魅的笑容更显迷人,“岚儿,昨晚,睡得好么?” “嗯。”司空冰岚轻声回应,本能的低头,不去看他。 太子却抬起手,轻抬起她的下颔,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岚儿,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司空冰岚咬着瑰丽的唇,一双美目中夹带着几分鄙视之意,“耳朵不好,不如帮你找太医瞧瞧?” “不用了,岚儿的医术很好,我只要岚儿帮我治。”太子咧嘴一笑,笑容灿烂魅惑,低头抵着她的脑袋,低喃道,“不过,我不是耳朵出了问题,而是心出了问题。” “你的心怎么了?”司空冰岚突然想到刚刚听他的心跳似乎比正常人快些,心中不由担心起他的身体来。 她紧张的抬起头,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 太子的唇,却迎面压了下来,轻轻落在了她的眉心。 看到她担心自己的焦急模样,太子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我的心被人偷走了。” “说什么呢。”司空冰岚猛然回过神来,被他的情话逗得哭笑不得。 “我说,我的心被岚儿你偷走了,所以岚儿你要负责。”太子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脸颊,微疼梳理着散落在脖颈里凌乱的长发。 这段时间自己忙于政务,都没有好好陪伴她,说实话,心里早已经想她想的想丢下一切不管,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 自己呆在宫中,她呆在宫外,虽然有飓风天天回报,但是看不到她,心里总是担心会不会又哪个不要脸的小白脸勾引他的岚儿。 谁让他的岚儿魅力大呢,他一点都不放心。 “那我偷走的太子的心,太子怎么活下去?”爱情总是会让人变得异常单纯,就连司空冰岚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跟太子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总会会不知不觉的跟着太子的思想走。 就连一句简单的情话,都会让她觉得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 而且,这样的情话,听起来还特别的适用,似乎重复几十遍都不会腻,因为是从太子的嘴里说出来的,就有蛊惑人的魅力。 “没关系,只要岚儿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我就可以活下去。”太子啄了啄她的脸颊,宠溺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委屈,“如果岚儿跟其他小白脸跑了的话,那我就活不下去了,岚儿也舍不得看我看我死吧?” 司空冰岚猛地抬起手,止住了他下面的话,“不许说死啊活的。” “再说我整日呆在司空府里,哪里都没去,哪里会有什么小白脸勾搭我,再说,整个云国最好的男人我都找到了,其他的我也瞧不上。”她想,这样说的话,太子总该安心了吧。 “可看不到岚儿,我就心里不安。”太子得寸进尺的撒娇道。 “现如今我已经不是太子太傅的身份了,虽然恢复女子身份后,知道的人还不多,但是迟早会被所有人知道的,这段时间,太子应该慢慢习惯,不然的话,一心两用,恐怕什么都做不成。”司空冰岚好心的劝慰他。 虽然知道他就是喜欢嘴上撒娇,说些有的没得,但是心里还是会有所担心。 “所以,岚儿可以用另外一个身份陪在我的身边啊。”太子的眼中掠过一丝狡黠之色,眼神熠熠生光。 “太子所指的是什么…”他刚说完,司空冰岚的心中就已经猜测到了答案。 只是她已经条件反射的想到了昨天皇后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只有解决了唐家,她才能够安安心心的坐太子妃的位置。 现在唐家没有解决,说什么都是空的。 虽然皇后不是太子生母,但也算是从小将他抚养长大,只要她在帝君面前说几句话,相信帝君一定会听她的意思,为太子纳妃。 “岚儿,不许皱眉,我还是喜欢看你笑得时候。”太子吻着她的眉心,不想让她因为这件事情心烦,“唐家的事情,我会着手去办的,虽然还需要些时间,但是岚儿,我向你保证,太子妃的人选非你莫属,若是父皇和母后非要我娶其他女子,我宁愿不要太子之位!” 话音刚落,司空冰岚只觉得自己心潮澎湃,仿佛有什么东西抑制不住,鼻尖竟有几分酸涩,“傻瓜,这后宫之中,除了你,谁还有资格坐上太子之位,成为云国的帝君?” 她眼睑微垂,不敢对上他那认真的眼眸,怕一不小心会深陷进去,“你要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都不可以随随便便的放弃,因为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轻易放弃这得来不易的一切。”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朝夕相伴,只有彼此,两颗心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融合到了一起。 尽管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甚至在司空冰岚身体里的这个灵魂,也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但是这丝毫没有阻碍他们之间的相知相伴,而是让他们变得密不可分… “我答应你,不会轻易放弃这一切,但是岚儿你也要答应我,不管我们之间还有多少的阻碍,你都不能放开我的手,不要忘了,你偷走了我的心,如果你先松手了,我也活不下去…”太子心疼的摩挲着她的肩膀,知道她向来都是以顾全大局为主。 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么明白事理,分辨是非,这些年自己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已经稳固了支持自己的势力,如果不是她,自己又怎么可能成长的这么快,怎么可能知道,为了保护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情,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傻瓜,不许再说这些了,我答应你便是。”司空冰岚闭上眼睛,安静的靠在他的怀中,心中的不安,也被他这股子执着慢慢抚平。 “岚儿,就算我是傻瓜,这一辈子,也只会做你一人的傻瓜。”太子轻抚着她的长发,低声喃呢。 从小都到大,他的性取向一直都很正常,但是就算被别人误认为和司空冰岚是断袖之癖,被人嘲笑,他也毫不在意。 或许其他人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他深信不疑。 从看到司空冰岚的第一眼起,他就认定了这个女子,以后一定要娶回家当老婆,绝不许别人染指。 两人又躺了一会儿之后,才起床。 太子贴心的帮她穿戴整齐之后,才自己把衣服穿好。 看到她坐在梳妆台前打理秀发,他缓缓走了过去,从她的手中拿过发梳,一点一点的帮她梳通。 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堂堂太子爷为一个女子梳头的话,恐怕要笑掉大牙了。 但是太子的眼中却只有疼溺,没有觉得丝毫不自然。 帮她把长发梳通之后,才把梳子放回到了桌子上,“岚儿,我让宫女进来帮你梳头。” “不用了,我自己也可以。”司空冰岚浅笑着摇了摇头。 “不要,昨晚上你够辛苦了,今天好好歇着,让人伺候。”太子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管她同步同意,快步走到房门前,推开房门。 两个守在房门外的宫女闻声,立刻欠身请安,“太子殿下吉祥,要伺候梳洗吗?” “你,进去帮岚儿梳头。”太子摆了摆手,后退一步,让开了条道。 被指名的宫女微微一愣,随即抬头朝房间里看去。 一看房间里竟然还有个女子,顿时吓了一跳,心想太子怎么这么不检点,竟然带了女子进宫过夜? 这要是让司空冰岚知道了,还不被气死? “咳咳,太子殿下,奴婢觉得,您以后还是不要带陌生女子进宫了,会让人误会,遭人话柄的。”她大着胆子说道,心里实在是为陪伴了太子十年的司空冰岚不平。 太子闻言,不由挑眉笑道,“谁敢议论,本太子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可是,可是太子殿下,始乱终弃是不好的。”宫女有些生气的说道。 这些年,明瑟殿的宫女太监们跟司空冰岚相处的十分融洽,可以说就像是朋友一样。 看到朋友被人欺负,他们当然不能忍。 “哦?本太子什么时候始乱终弃了,你什么时候瞧见的?”太子双手环抱着看她,漫不经心的调笑道。 “太子殿下,您怎么能背着太傅大人带其他女子进宫呢,还,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道最后的时候,小宫女都羞得脸颊通红。 她刚刚就瞧见了房间里的大床上一片凌乱,不用想就知道,坐在昨晚上太子肯定爽歪歪了。 “你先进去梳头。”太子笑而不答,将她推进房间里。 小宫女郁闷的咬牙切齿,却不敢违背太子的旨意,只能走到梳妆台前。 可当她低头朝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看去的时候,脸顿时红的跟猴子屁股似得,羞的简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这哪里是什么其他的女人,分明就是太傅大人嘛。 自己这个乌龙可错的离谱了。 她低着头,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满脑子都在祈祷千万不要让太傅大人生气。 “怎么不梳头,还愣着干嘛?”司空冰岚唇角含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宫女。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过一个胖胖的宫女的胸,那时候的小宫女现在也已经长大了,正是眼前的人。 “我,我刚刚认错人,太傅大人不要介意。”小宫女紧张的手指发抖,就连簪子都拿不起来了。 “我没生气。”司空冰岚淡淡笑道。 “真的?”小宫女还是心有余悸,心想自己小时候也误会过太傅大人,那时候整整一个月都在担心受怕中度过。 “真的,快梳头吧。”司空冰岚拿起一根翠绿的簪子递了过去。 小宫女见这才松了一口气,接过簪子,手法娴熟的帮她盘好了头发,把玉簪插进发髻中。 她乖巧的俯身退到一旁,退下去的时候,低声道,“太傅大人,您放心,以后奴婢会为您监督太子殿下的!他要是敢不忠,奴婢就帮您物色其他的殿下去。” 噗! 这小丫头,还真是有点意思。 司空冰岚眼中的笑意更深,随手从首饰盒中拿了一个玉镯,拉住她的手,把玉镯滑进她的手腕中。 虽然没说什么,小宫女却一脸明白的模样,开心的捂着手腕里的玉镯子。 “你们两个刚刚说什么悄悄话呢?”等她走过来,太子上前一步,十分自然的揽着她的腰。 “没说什么,走吧,我有点饿了。”司空冰岚低头浅笑着朝门外走去。 太子撇了撇嘴,没有再问下去,搂着她朝正殿走去。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在明瑟殿里跟太子一起用早膳了,但是这明瑟殿里的宫女们都很清楚司空冰岚喜欢吃些什么。 知道司空冰岚昨晚上留在明瑟殿中,宫女们立刻就把准备好的早膳撤走了,换上了她喜欢吃的几样早点。 “瞧瞧明瑟殿里的人,都念着岚儿你呢。”太子一边帮她夹菜,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她。 “是啊,我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司空冰岚喝了一口粥,心里也暖洋洋的。 “所以岚儿你不必担心,这里如果真的出现其他陌生女子的话,明瑟殿里的宫女太监们第一个不会同意,肯定会变着法的折腾的。”太子似乎看不到她碗里已经堆起的像小丘一样的小菜,还不停的往她碗里夹菜。 “你刚刚不是什么都没听见么?”司空冰岚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了刚刚太子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模样。 这家伙,该不会是刚刚在房间里的时候故意装傻吧? “岚儿,就算你不用玉镯子,明瑟殿里的宫女们也心甘情愿的帮你盯着我的。”太子的眼中掠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你分明刚刚什么都听到了!”司空冰岚有点郁闷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斜眼睨着他。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跟岚儿你这么一说,刚刚在哪里,听到什么了?”太子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只是唇角那抹戏谑的笑意,却掩藏不住。 “没什么。”司空冰岚鼻尖轻哼,随即自若的拿起筷子,继续吃起来。 可是就是不吃刚刚太子为自己夹得菜,反而慢慢的把堆起来的菜,都夹到了旁边的小碟子里。 太子见状,立马就一脸委屈的凑到她的面前,可怜兮兮的嘟着嘴道,“岚儿,我知错了,我以后绝对不调戏你了,真的。” 司空冰岚却仿佛瞧不见,听不见似得,继续把碗里的菜夹到小碟子里。 “岚儿岚儿,我再也不敢了,还不成么,要不然,要不然我给你亲一下,算是补偿。”说着,太子就把俊脸给凑了上去。 “这算补偿?”司空冰岚眉梢轻挑,漫不经心的问。 这分明是占她的便宜好不好,这人精! “那我亲岚儿一口,算是补偿~”太子咧嘴一笑,微微抬起身子就凑到她的面前,吻去了她唇角上的一粒米。 见她脸颊一红,又讨好般的撒娇道,“岚儿笑了,就是不生气了对不对,对不对?” “嗯。”司空冰岚本来就没怎么生气,只是觉得这家伙现在腹黑的自己都快把持不住了,哪里还会生气的下去。 “那我来喂岚儿吃。”太子干脆把她手里的筷子放下,拿起一个勺,一口一口,慢慢的喂她。 两人亲密的举动,全被躲在大殿外的宫女太监们瞧见了。 他们也兴奋的面红耳赤的,低声讨论起来。 “你们说,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把太傅大人娶回来啊?” “这可说不准,太子做事情一直都神秘兮兮的,就像今早,谁都没想到太傅大人会出现在太子的房间里对吧。” “嘿,你们说,太子和太傅大人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太傅大人至少在明瑟殿住了十多年了,咱们到时候要不要在太子大婚的时候,一起准备份大礼什么的?” “你傻呀,咱们这点钱,能出的起什么像样的大礼。” 大殿外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很快就传进了大殿中。 虽然听不清楚,但是司空冰岚却觉得有点坐不住了,这群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她怎么总觉得毛毛的。 “岚儿,等会我亲自送你回去。”碗里的粥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太子用绢帕帮她轻轻擦干净嘴。 “你不是还有事要忙么?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司空冰岚站起身来。 “事情要办也不急于这一时,再说,这段时间听说桃花都开了,帝都里似乎有一个什么桃花节,岚儿你整天都呆在司空府里多闷,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到处逛逛。”太子牵着她的手道。 “要是被皇后知道了,我又要被找来谈话了。”司空冰岚倒是不担心自己跟太子共处一室的事情被皇后知道,因为明瑟殿的宫女太监们口风都紧的很,绝对是胳膊肘往里拐,一直对外。 只不过,她最近从飓风那里听说,皇后似乎一直都盯着太子,让他尽快熟悉帮助帝君处理政务,每天送到明瑟殿让太子代为批阅的折子都有好几筐,太子每天花在批周折上的时间,就有好几个时辰。 她听了心里是真心疼,却又帮不上什么。 “母后那边我会搞定的,再说,我也长大了,她就算权利再大,也不能把我困在这皇宫里,不让我出去。”太子漫不经心的撇了撇嘴,似乎并不在意。 司空冰岚拗不过他,算是答应他跟自己一起出宫了。 两人离开明瑟殿的时候,一群宫女太监在身后送别。 “太傅大人,您以后要常来看看我们啊~” “太傅大人您放心,咱们会帮您盯着太子殿下的,绝不让他红杏出墙!” 噗! 司空冰岚差点笑出声来。 虽然已经走远了,但是身后那些人的声音,还是能听的清楚。 什么叫做不让太子红杏出墙,感情在他们眼里,自己要比太子男人味更多么,太子更小女人范儿么? 虽然无奈,但心里还是被明瑟殿里的宫女太监们感动了。 坐着事先安排好的马车,他们离开了皇宫。 一出皇宫,两人就下了马车。 在热闹的大街上逛了一圈之后,司空冰岚问,“太子,你不是说有桃花节么?” “嗯。”太子正抬头四处张望呢,可是这附近似乎一点桃花的影子都看不见。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举办桃花节的地方在哪里…”司空冰岚无力扶额。 “咳咳,岚儿,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没关系,我可以去问问别人嘛。”太子信心十足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快步走到一个卖馒头的大爷面前,“大爷,你知道桃花节在哪里举办么?” 卖馒头的大爷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疑惑的皱了皱眉头,迟疑了好一会儿,扯着嗓子喊道,“啥,你说啥呢?俺听不清楚。” “大爷,我是问你,桃花节,桃花节在哪里举办!”太子也学着他的样子,扯着嗓子冲着他喊。 “你说啥呢?俺听不清楚啊,啥讨花?哪里有讨花的,只有讨饭的叫花子啊。”老大爷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司空冰岚在一旁听的一阵汗颜,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岚儿,别着急,我再去问问其他人。”太子无奈的唇角抽搐了几下,出师不利,还真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随即,他转身走到一家酒楼前,拉住店小二问,“小二哥,你知不知道帝都的桃花节在哪里举办?” “喂,你警告你,别动手动脚的哈,我可不喜欢别人碰我!”哪成想店小二一脸嫌弃。 “那麻烦小二哥,你告诉我帝都的桃花节到底在哪里举办!”太子有点窝火了,这里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还是说自己找到的人都不是正常人? “我在家排行老四,什么小二哥啊,你跟我很熟么?”店小二一脸警惕的盯着他,“这年头骗子多了去了,你这一招搭讪是没用的,告诉你哈,我家可没钱,你最好别打我的主意。” 噗! 听到这,司空冰岚再也忍不住,掩着嘴轻笑出声。 “骗子你的头啊骗子,你神经病吧。”太子气的甩袖走回到了她的身边,郁闷的嘟囔道,“真是撞邪了,问谁,谁都不知道。” “算了,还是让我去吧。”司空冰岚刚打算到一家卖字画的摊贩前面问。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岚姑娘,好久不见。” “怎么是他?”太子抬眼朝她身后望去,只见一抹火红印入眼帘。 眨眼间的功夫,身着一袭火红炫纹长袍的安陵玄明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一如既往的风流倜傥,虽然已经年过二十五,却一点都看不出来,相反,现如今的他,看上去更显年轻精神。 这几年,他常年在外出征,很少呆在帝都中,许久不见,司空冰岚感觉她身上那股风流不羁的感觉似乎有增无减,虽然是个大将军,却没有半点军人的粗糙,更多的是沉稳和大气。 他这一路走过来,不知吸引了多少狂蜂浪蝶的注意。 去年司空冰岚功成身退,出宫回府之后,也是他第一个前来恭喜自己的。 那时候他竟然还带了两坛桂花佳酿,说是担心她离开太子一个人不习惯,就来陪陪她借酒消愁。 当时司空冰岚真是哭笑不得,却也惊讶这个男子的观察入微,竟然能够猜到自己那时候心里的落寞。 那段时间,他正好留在帝都中,所以隔三差五的来府上找自己把酒言欢,而司空良不仅不反对他们两人交友,反而十分支持她跟司空家的人多来往,仔细想来,应该是因为自己撮合了司空良和安陵珞夏的婚事,司空良才对安陵家的人特别待见。 安陵珞夏嫁到司空府的时候,就算是正妻的头衔,地位跟司空冰岚的母亲一样,司空良自然十分疼爱安陵珞夏,而且不出三年,安陵珞夏就怀有身孕了,只可惜她身子骨弱,怀胎三月就自己流产了,休息了一年半后,两人又努力了一阵子,安陵珞夏又怀有身孕。 司空良不敢再有所怠慢,甚至让平日里在宫里伺候司空冰岚的太医洛萧出宫,为安陵珞夏胞胎,虽然胎位不稳,但在众多的努力下,总算是诞下了一个男婴,男婴提早一个月早产出来,生命迹象很弱,但是司空良却示弱珍宝,十分疼爱,取名为司空天。 现如今司空图已经一岁多了,虽然从小身子骨弱,不过脑袋却很聪明,已经会叫爹娘和姐姐了,这孩子十分可爱乖巧,到也算讨司空冰岚的喜爱。 “玄明公子刚刚回京,怎么就在大街上乱转悠,没正事要办么?”太子抬起手将揽着司空冰岚的肩膀问道。 “在忙,也没有太子殿下忙了。”安陵玄明笑着调侃道,“太子殿下今天没有奏折需要批阅么?听说太子殿下每天批阅周折都要辛苦到深更半夜,这么辛劳的太子,臣还真是佩服啊。” “烈焰大将军这么夸奖本太子,本太子也不会高兴的。”太子冷哼道,“不过我看到大将军这么清闲更加好奇,大将军这一次不是回来领命,还要去雨国和雨国的公主见面的么?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就不怕误了时间?” “太子殿下这么关心臣,臣真是惶恐。”安陵玄明慵懒的笑道,“不过太子殿下应该是听错了消息,这一次臣去雨国是为四殿下谈和亲的事情,并且把雨国的公主接到云国中。” “什么?”太子闻言,不由一愣。 要说老四阎郝轩,想必这云国之中没有人会不知道。 他是云国中出了名的病弱殿下,好在帝君对这个儿子还算不错,要不然的话,恐怕日子过的会比平常人家都要苦。 司空冰岚也觉得奇怪,雨国中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舍得让公主嫁给一个病弱王爷? “怎么,太子殿下似乎对这件事并不知情。”安陵玄明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意味深长的说道,“四殿下虽然在朝中势力薄弱,但也算是皇子,而且,四殿下的母妃曦贵妃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吕家之后。” 经他这么一提醒,司空冰岚和太子都明白过来了。 他的言下之意,不就是要是能控制四殿下,那就等于是控制了吕家。 后宫中虽然吕家的女子也不少,但是能得圣宠,还能生下子嗣的几乎没有。 “玄明公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明明不再帝都中,却能掌握帝都中的风云变幻。”太子带着几分欣赏之色,微微笑道。 “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不如边走边聊?”安陵玄明抬了抬头,示意他们往后走。 这时候司空冰岚才发现,他们的周围竟然有不少人正一脸花痴的盯着太子和安陵玄明看,而自己的对面竟然也有不少色迷迷盯着自己看的。 她顿时觉得有点倒胃口,随即转身,快步往前走去。 远离集市之后,安陵嘉泽才开口道,“这一次的桃花节,其实来了不少四大家族的人,当然,还有一位,岚姑娘应该很感兴趣。” “哦?”司空冰岚挑眉笑道,“难不成是最近正热的太子妃人选之一,唐曼柔?” “岚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通。”安陵玄明朗声笑道。 “我的岚儿自然聪明,不知玄明公子到底想说什么?”太子见他对司空冰岚放电,就炸毛。 条件反射的就把司空冰岚挡在自己的身后,一脸警惕的盯着他,完全已经把他当成情敌。 “太子殿下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太子也觉得臣的魅力更大?”安陵玄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衅之意。 “你少臭美。”太子不削冷哼道,“本太子洁身自好,哪里像你这只到处开屏的花孔雀,卖弄风骚。” “能开屏的孔雀总比一毛不拔的山鸡要好。”安陵玄明不急不躁的反呛他道。 “不好意思,本太子是龙,玄明公子没见识不要紧,本太子会教你的~”太子一扬头,揽着司空冰岚就打不往前走,在也不搭理他。 虽然安陵玄明嘴上不饶人,但还是把他们带到了桃花岛上。 这座桃花岛是由安陵家出资自建的小岛,小岛上种满了桃花、梨花和梅花,可以说,每一个季节都能来这里赏花,只不过能到此游玩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亦或是皇亲贵族,一般的百姓只能望而却步。 安陵玄明带着他们进了大门后,就朝一片粉红花香的地方走去。 放眼望去,他们眼前几乎全都是桃花,这个季节,桃花开的正艳,香气扑鼻,仿佛连自己的身上都被沾满了花香,让人不自觉感到心情愉悦。 一路走去,能看到不少衣着显贵的富人或者官僚,有的会上前与安陵玄明打招呼,有的则是点头示意,还有的辨认出了太子,诚惶诚恐的要行礼请安,也被太子免去了。 “大哥。”林子里,安陵嘉泽朝他们走来。 看到太子和司空冰岚,点头示意,温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岚姐姐,你来啦!”安陵月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扑进怀中,眼中满是欣喜之色,“人家好想你哦,你都不找我玩。” “这不是来了么?”司空冰岚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温柔的笑道。 “岚姐姐,你可不知道,今天的桃花节可热闹了。”安陵月的话音刚落。 一个轻柔曼妙的声音,就从前方传来。 “曼柔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吉祥。” 众人闻声,纷纷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高挑的清瘦女子迎面走来。 一袭水蓝色烟罗裙曳地,蝉翼薄纱披肩,如墨般的长发随意挽起,目光清幽,带着一股清雅之气,只觉得犹如仙女下凡一般动人心魄。 从她出现,直到走到他们面前。 唐曼柔就没有正眼看过司空冰岚一眼,眼中的轻蔑和清高,仿佛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我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女子能够博得太子喜爱,没想到容貌不过平平。”在经过司空冰岚身边的时候,轻不可闻的声音从她口中吐露出。 虽然很轻,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司空冰岚的耳中。 一瞬间,司空冰岚的唇角掠过一抹不易察觉轻讽的笑意,随即恢复如常。 语气淡淡的开口道,“我记得丽妃娘娘长得美艳至极,还以为唐家的女子都容貌姣好,没想到也有例外。” “你!”唐曼柔气的脸颊绯红,抬起手,轻掩着眼角,似是要哭出来似得,“太子殿下,您看她这么口无遮拦,侮辱曼柔。” 她是淑女,怎么能够傲慢无礼的反驳。 自然要表现出柔弱无助的模样,这样才能够博得太子的同情,让太子注意到自己。 要知道软刀子捅人,要比硬碰硬来得强。 虽然心里气愤,但却只能忍着泼妇骂街的冲动,黯然失色的哽咽道,“曼柔怎么说也是皇后娘娘定下的太子妃人选,太子殿下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是太子妃人选之一吧?”安陵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道,“唐小姐可不要以为太子妃是什么人都能当的才好。” “月小姐这是质疑皇后娘娘的懿旨么?”唐曼柔的眼中掠过一抹厌恶之色,她一直都很讨厌这个安陵月。 在他们唐家人的眼里,安陵月就是个口无遮拦的小妖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和身份背景,说话从来不顾场面。 “月小姐只是童言无忌,唐姑娘何必当真?”司空冰岚的唇角噙着和煦的笑容,语气淡淡道。 她自然知道唐曼柔不敢当场发飙,谁让她还要在太子的面前保持着温婉贤淑的仪表呢? “妹妹自然不会当真。”这时,一个身材丰满的女子走到了唐曼柔的身边,身着淡青色的百褶裙,粉妆玉琢,桃腮杏脸,眉宇间和唐曼柔有几分相似。 她带着神秘的笑容,握着唐曼柔的手,说,“家妹常年呆在闺阁中学习琴棋书画,很少到这种大场面,若有说错话的地方,还请太子殿下和两位姑娘不要见怪。” 女子仪态端庄优雅,大方得体。 听她的语气,应该也是唐家的人。 “诗桃姑娘言重了,太子殿下怎么忍心怪罪曼柔姑娘呢。”安陵玄明戏谑的笑道,“再说曼柔姑娘这么柔弱,想必见到的男子都会想保护才是。” 被安陵玄明这么一夸,唐曼柔的脸颊竟然泛起淡淡红晕。 她瞥了一眼这个传闻中帝都仅次于太子外貌的男子一眼,心中怦然心动,小鹿乱跳。 刚刚因为紧张,她根本没有看清楚太子的长相,所以当她先看到安陵玄明之后,不自觉的想要把这样俊美的男子据为己有。 “今日难得太子殿下也亲临桃花节,正巧家父托人人从天山带了两株冰雪盛宴送来,不如一起观赏?”唐诗桃道。 “听说冰雪盛宴需要在极寒之地才能开花结果,在南方恐怕放不了几天吧?”安陵嘉泽见识广博,一听就明白了。 “嘉泽公子有所不知,家父为这两株奇花铸造了冰窟,而那两株冰雪盛宴就放在冰窟中养殖,所以不会融化。”唐曼柔觉得自己自己都快要被姐姐的风光盖下去了,于是抢先一步介绍道。 此言一出,站在一旁的官僚富人们,纷纷露出了惊羡的表情。 “唐大人还真是一掷千金啊。” “为了两株奇花特地建造冰窖,唐家果然不得了。” 听到那些人的话,唐曼柔不自觉的也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即开口道,“太子殿下不如随我一起前去观赏冰雪盛宴?今天可是冰雪盛宴难得的开花之日。” 她的眼中满是期待之色,这一次她才看清楚太子的俊容。 比起刚刚对安陵玄明的倾心,现在对太子的爱慕更多了。 “岚姐姐,你看又是一个花痴!”安陵月无奈的撇了撇嘴,“不过比起其他花痴,这个花痴看起来更碍眼。” “嗯。”司空冰岚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却停留在唐诗桃的身上。 还在跟女子出现之后,唐曼柔很明显的表现出了紧张,而且似乎很怕唐诗桃抢了她的风头。 “岚姐姐,要不然咱们去瞧瞧那株冰雪盛宴?”安陵月呆的无聊,突然灵光一闪,笑得狡黠。 ------题外话------ 错别字来不及修改,明天修改! 感谢:妲末一张月票、袁小洋2张月票、gua瓜1一张月票、陈梅y2张月票、超级摩卡一张月票、35036310三张月票、司徒幻君一张月票、yu901014一张月票、a421069384两张月票、zlshh一张月票、359644872两张月票、410481593一张月票、051083506829一张月票 额,亲zlshh投了1张评价票(3热度),亲呀,你是不是没看清楚就投评价票了,系统默认的是三星啊,要自己点五星哦!呜呜呜…还是请求大家手下留情,不是五星不要投哇 妲末投了1张评价票(5热度)、陌兮曦33朵鲜花 Ch.3 戏耍唐家,被人掳走 司空冰岚知道这丫头肯定又想要戏弄唐家的女子,虽然对那所谓的冰雪盛宴没兴趣,不过她倒是想见识一下唐家的人到底如何。 毕竟长久以来,她一直没有真正接触到过唐家的人,只不过从大部分的消息中猜测到,唐家正房的当家唐岩鶴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分家唐毅虽然也很聪明,但是办起事来,还是没有唐岩鶴阴险毒辣。 “岚姐姐,他们都走了,咱们也跟上去瞧瞧。”安陵月轻轻推了推她。 司空冰岚这才回过神来,抬眼看去。 太子被安陵玄明半推着往前走,安陵嘉泽则跟在他们身后,唐家的人则是在前面带路,还有不少在桃花节上的富家公子和官宦,也觉得冰雪盛宴这东西新奇,跟着过去一同观赏。 “岚姐姐,我跟你说,其实冰雪盛宴没什么特别的。”安陵月拉着她的手,可爱的朝她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的小声道,“我早就看到过了。” “哦?唐家的人这么大方,让你先睹为快?”司空冰岚眉梢轻挑着问道。 “当然不是了。”安陵月捂着嘴,轻笑道,“昨晚上,大哥带着我翻墙进去看的。” 噗! 安陵玄明竟然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半夜带着自己的妹妹,偷偷摸摸的跑到唐家去偷看那株冰雪盛宴? 见她不太相信的模样,安陵月一脸认真的说,“岚姐姐,我真没骗你,反正等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你该不会是对那株冰雪盛宴动了手脚吧?”司空冰岚微微一愣。 但很快从她窃笑的眼眸中明白过来。 还真是跟她猜测的一模一样啊! 怪不得这丫头会拉着自己一起去看什么冰雪盛宴,真正的目的是想让唐家的人出丑啊。 “哼,谁让唐家的人自以为是的。”安陵月轻哼着,朝唐曼柔的背影狠狠白了一眼,眼神中满是厌恶之色,“前两天唐岩鶴的正妻在吕家作客的时候,故意当着我母亲的面,说那株冰雪盛宴怎么怎么好,惹人羡慕,但是让她拿出来给人瞧瞧,却说什么冰雪盛宴特别珍贵,不能离开冰窟中。”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安陵家本就跟唐家不对头,唐家的人还不收敛些,得到了一株冰雪盛宴就到处显摆,这还不是自己招祸么。 “母亲虽然生气,但是也知道唐家就是故意说出来气安陵家的人的,哼,就唐家那点心眼,谁都瞧出来了。”安陵月撇了撇嘴道。 “别生气了,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司空冰岚淡淡一笑,轻轻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宽慰道。 “那是,自然是不值得我生气,不过也不能让他们那么快活。”安陵月轻哼一声。 说话间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距离桃花岛不远处的唐家别院,这座别院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却是守卫森严,全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护卫。 那一株冰雪盛宴很显然就被安放在这里。 想来唐岩鶴也真是有心,竟然想得出千里迢迢从天山把冰雪盛宴给带到帝都来。 “太子殿下,这里走。”唐曼柔一脸献媚的对着太子柔情一笑,眉眼间满是爱慕之色。 “小姐,这里是去茅房的方向。”不知谁突然在人堆里喊了这么一句。 霎时间,唐曼柔的脸都红透了。 她又气又恼,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指错方向,羞愧的低下头,“应该是这边。” “由我来带路吧。”唐诗桃温婉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对着太子等欠身作揖道,“家妹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有些紧张,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本太子还以为冰雪盛宴放在茅厕呢,心想唐家的人怎么连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都需要让本太子亲临观赏。”太子漫不经心的懒懒道,语气却透着几分不耐烦。 唐家人闻言,脸色皆是微微一变。 尤其是唐曼柔的脸,更是一阵青一阵红的,都不敢抬起头来,生怕被人取笑。 “曼柔,还不快向太子殿下赔罪。”唐诗桃将她往外推了推。 “民女,民女一声失言指错路,还望太子殿下赎罪。”唐曼柔声音哽咽着低头抽泣,仿佛是被吓坏了。 这柔弱的模样,被其他人看见,心中都会不自觉的升起几分怜惜。 可是太子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觉得她的声音十听起来很吵,不由蹙眉道,“不是去看冰雪盛宴,怎么还不去。”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请随我来。”唐诗桃也不管自己的妹妹是哭还是假哭,带着其他的人就朝后院走去。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唐曼柔这才止住了抽泣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来。 扭头朝已经渐行渐远的人影瞥了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太子的脾气真是古怪,还不如那个烈焰将军温柔、善解人意呢。”她嘴里嘀咕着,心想着太子虽然长得比安陵玄明俊美,但是若是以后生活在一起,肯定会受气。 要是自己能嫁给安陵玄明为妻,以后肯定会被护在掌心里疼爱。 她不由心驰神往… “原来唐家的女子不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呀。”安陵月的声音突然响起。 唐曼柔被吓了一跳,慌忙抬起头朝四周望去。 这才发现原来在不远处还站着两个女子,一个娇俏可人,一袭粉嫩装扮,是安陵月,而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神色淡然,眉目如画,不同于其他女子的娇柔、美艳,相反气质出众,水木清华清新淡雅,是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类型。 这个女子,她有些印象,刚刚和太子一起来的,而且太子似乎亲切的唤她为岚儿。 她本来就仗着自己有皇后娘娘的懿旨,现在已经是太子妃的人选,所以根本不把其他女子放在眼里,所以从刚开始就没有仔细打量过司空冰岚。 可现在一仔细看,她的心中顿时生出几分嫉妒之心。 之前就听母亲说过这个司空冰岚,从小女扮男装,陪伴在太子的身边一起长大,跟太子的关系非比寻常,而且,帝君似乎也有意,让他成为太子妃。 换而言之,司空冰岚算得上她最大的敌人。 “月小姐、司空小姐有礼了。”她迅速换上了一副柔弱惹人怜惜之态,微微欠身,向他们行礼道。 “唐曼柔,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你用不着装了,多累呀。”安陵月毫不客气的拆穿她。 唐曼柔被她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但还是保持着淑女仪态,柔声道,“月小姐说的话,我听不懂呢。” “听不懂也没关系,不过我可事先警告你,最好不要对我哥哥有什么非分之想,要不然我就去皇后娘娘那告发你,说你不守妇道,不要脸。”安陵月一脸鄙夷的瞪着她。 要知道,想要进安陵家的门可是比进皇宫更难的。 安陵家规矩极多,就算是妾侍,也都是各家名门的女子,所以培养出来的庶子、庶女品质都是很不错的,当然心机自然要比其他人更深。 “月姑娘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会对烈焰将军有意思呢。”唐曼柔不悦的挑眉道,“我将来可是要做太子妃的,难不成还会瞧上区区一个大将军?”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说我大哥的!”安陵月恼了,气的跺脚道,“什么叫区区一个将军,你唐家有能耐也出个将军呀。” “月小姐怎可这般仗势欺人?”唐曼柔突然捂着脸轻轻抽泣起来,神色变化,简直比翻书还快。 安陵月还想要说,却感觉到司空冰岚握着自己的手突然紧了几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司空冰岚已经开口道,“安陵小姐跟姑娘你开玩笑呢,姑娘何必当真,相信唐家女子这一点容人之量,还是该有的。” “若是月小姐看不惯我一个人也就罢了,我一个柔弱女子,没有身份地位,也不敢与月小姐争辩什么,可是刚刚月小姐出言诋毁唐家,我身为唐家子嗣,自然不能忍让。”这一番话,不卑不亢,仿佛唐曼柔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安陵月气的咬牙,眼角却瞥见了从远处走来的大哥。 顿时就明白过来,这女人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得。 她咧嘴一笑,一扫刚刚郁闷生气的模样,笑容变得甜美可人,露出两颗老虎牙,煞是可爱。 见大哥走近了,她突然高声喊道,“哎呀,曼柔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哭哭啼啼的,是谁欺负你了?我帮你评理去,走走走。” 说着,她就伸手要去啦唐曼柔的胳膊。 “你要做什么?”唐曼柔像是见鬼了似得,往后躲闪。 明明是平地,她却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倾倒。 这时候,安陵玄明正走到她的身后… 唐曼柔倒下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坏笑,身体故意朝他的所在的方向倾斜。 这么明显的动机,早就被安陵玄明看在眼里。 在唐曼柔要倒地的瞬间,他突然抬起腿! 对着唐曼柔的腰间,就是一脚。 这一股力道正正好好,把唐曼柔的身子推了上来。 她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的身体就受到这股力道的趋势,整个往前倾倒下去。 “啊!”口中轻呼,她双手一阵乱摆,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支撑一下。 只可惜已经晚了… 噗通一声,她双膝跪地,整个人猛地往地上扑倒。 这一摔,摔了个狗啃泥!别提有多糗了。 “曼柔小姐,这还没有过年呢,你就给我们行此大礼,这怎么说得过去。”安陵月差点大笑出声。 自己的大哥也太有才了,竟然祝她一臂之力。 她弯腰把手伸到了唐曼柔的面前,“曼柔姑娘赶快起来吧,要是让别人瞧见了,恐怕就不好了。” 唐曼柔羞愧难当,她恶狠狠的瞪了眼前的安陵月一眼,心中对她恨意更深。 可是现在她怎么都爬不起来,只能伸手去握安陵月的手。 就在她的手要碰到安陵月手的时候,安陵月突然把手收了回去。 “啊!”唐曼柔没抓住支撑点,刚刚撑起来的身子,再一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哎呀,曼柔姑娘你的手怎么这么脏啦,会弄脏我的新衣裳的。”安陵月一脸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衣袖,往后退了一步。 唐曼柔又气又恼,她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会这么羞辱自己,眼圈顿时就红了。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巴拉巴拉的往下掉。 “曼柔小姐,你怎么了?”这会儿的功夫,又不知道从哪儿窜出了个护花使者。 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冲到他们面前,伸手就将唐曼柔扶了起来。 见她哭泣不止,伤心难过的模样,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怒意。 “云闲兄,怎么有功夫到唐府来看冰雪盛宴?”安陵玄明倒是一眼就认出了这男子,唇角含笑着打起招呼道。 “玄明兄不是也公务繁忙么?”来人正是吕家的大公子,吕云闲。 他虽然是嫡出子嗣,但是没有才华,也不能干,空有一身武艺,也就是有勇无谋的那一类,所以并不得吕家当家的宠爱,在吕家的地位也不高。 反而比他小三岁的同胞弟弟才华横溢,精明能干,深受吕家上下的疼爱。 “我忙里偷闲,陪着家妹一起来观赏冰雪盛宴而已。”安陵玄明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妹妹的身边。 看到吕云闲死盯着安陵月,他似笑非笑的调侃道,“云闲兄,该不是小肚鸡肠到把家妹童言无忌的话语当一回事吧?” “玄明兄的妹妹都十四岁了,还算是童言无忌么?”吕云闲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而是低头怀里的唐曼柔望去,见她已经止住了哭泣,这才关心的问道,“曼柔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云闲公子关心。”唐曼柔抹着眼角的泪珠,挣脱了他的手臂,往一旁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现在是太子妃的人选,自然不能传出与其他男子亲密的留言碎语,不然非要被父亲扒了皮不可。 “曼柔姑娘,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直言,我会为你讨个公道的。”吕云闲一脸认真的说着,目光却狠狠扫向安陵月。 “没有,没受委屈,刚刚我只是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而已,多谢云闲公子的关心了。”唐曼柔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想要好好整整安陵月,但是一看到安陵玄明也在,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不能让自己在安陵玄明的面前失礼,一定要保持最大方得体的仪态。 “我就说是曼柔姑娘身子骨太柔弱了,需要好好锻炼嘛。”安陵月笑容狡黠,刚刚的那丁点不高兴,早就烟消云散了。 看到她吃瘪受委屈,自己就跟吃了最喜欢的桂花糕一样高兴。 “曼柔姑娘的脚崴了,不如我扶曼柔姑娘回去休息?”吕云闲见她这么说,也就放下了疑心。 只是他刚刚清清楚楚看到安陵月和唐曼柔似乎是起了争执的模样,绝对不会是像现在所说的只是不小心摔倒。 安陵家的人也太仗势欺人了! “不用了,我没事,可以走的。”唐曼柔见他朝自己走过来,生怕他跟自己的亲密举动会惹人误会。 刚想要往后退,脚腕突然一阵钻心的疼。 身子一晃,眼看着就要倒进安陵玄明的怀中。 “还是麻烦云闲兄先把曼柔姑娘送回去休息了。”安陵玄明不动声色的用手轻轻一推。 这一推,正正好好就把唐曼柔推进了迎上来的吕云闲怀中。 “这,这恐怕不好吧。”唐曼柔慌忙间想要挣脱。 “云闲兄还是快点把曼柔姑娘送回去吧,若是让太子殿下瞧见,恐怕会担心的。”安陵玄明摆了摆手。 “嗯,”吕云闲一听到太子两字,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也不管怀中的唐曼柔喊着不要,就架着她朝不远处的客房走去。 本来唐曼柔跟他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他也已经把唐曼柔当作未来的妻子看待。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唐岩鶴那老狐狸竟然硬生生的要把他和曼柔拆开,让曼柔嫁给太子当什么太子妃! “你松开我啊!”唐曼柔真的恼了,低头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曼柔,你为什么咬我?”吕云闲诧异的看着怀中往日里最熟悉的女人,可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看着自己那愤恨的眼神,好陌生,仿佛就像是在看仇人一样。 他心口抽痛,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你怎么能在其他人的面前,跟我搂搂抱抱的?”唐曼柔声音颤抖着指责他,“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毁了我的!” “曼柔,我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你,会毁了你?”吕云闲心痛万分的看着他,不知怎么,他觉得自己似乎并不了解唐曼柔。 “你明知道你我之间已经不可能了,竟然还纠缠不休,你知不知道我将来是要做太子妃的人,怎么能跟你扯上关系?”唐曼柔一步步的往后退着,眼眶通红,眼泪仿佛一瞬间就会落下。 那个曾经对自己柔情似水,温柔多情的女子,竟然变了,难不成她真的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想要做太子妃? 他心痛欲裂,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你为了当太子妃,就可以把我们之间所有的情谊斩断么!” “云闲大哥。”唐曼柔见他也眼圈泛红,突然害怕起来。 她紧咬着下唇,带着几分伤感之色,低喃道,“你也知道父亲他对我的期望有多高,若是我让他失望,以后我在唐家就再无立足之地,云闲大哥,难道你忍心看到我受苦受难么?” “你明知道我对你的那一份心意,又怎么能这样质疑,我的心真的好痛,为什么云闲大哥你不能理解我的难处。”她梨花带雨般的抽泣起来。 “曼柔,我会保护你的。”吕云闲刚刚燃起的怒意,瞬间化成一腔柔情,将她拥入怀中。 依靠在他怀中的唐曼柔,眼中掠过一丝厌恶之色,但仍旧抽泣着说,“云闲大哥,就算全天下的人误会我,指责我,我也不希望你质疑我,不相信我,因为我能够倚靠的人只有你了。” “对不起,曼柔,我刚刚太冲动了,我以为,我以为你真的把我们往日的情分都要割舍。”吕云闲紧紧搂着她,生怕她会突然不见似得,“我最害怕的就是你会离开我。” “不会的,云闲大哥,我不会离开你的…”唐曼柔的声音,就像是蛊惑人的毒药。 一点一点,让吕云闲失去了理智,陷入她温柔的陷阱中无法自拔。 “云闲大哥,刚刚你也看到了安陵月和司空冰岚两个人联手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还理直气壮的…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她们以后还会这么对我。”唐曼柔微微扬起脑袋,神色慌张的喃呢道。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半分的!”吕云闲的眼中掠过一抹狠厉之色。 只要是对曼柔不利的人和事,他都不会放过! “云闲大哥,你真好。”唐曼柔轻轻拥住了他,依靠在他的怀里,微微低下了头,似乎有些羞涩。 只是羞涩中,一闪而过的狡诈,没有被人看见。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唐家的冰窖中。 极为珍贵的冰雪盛宴静静的安放在由冰铸成的花瓶中。 与冰晶一般剔透的花瓣,泛着晶莹的光泽,正缓缓的打开… 这奇妙的景象,皆是让在场的人啧啧称奇,他们没想到这株看上像是冰雕而成的花朵,竟然是活的,而且今天正是这冰雪盛宴开花的时候。 冰雪盛宴开花的时间非常缓慢,而花朵也仅仅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而已。 看到花朵就要盛开,这样难得一见的美景任谁都不想错过。 就在唐诗桃为众人讲解冰雪盛宴的独特之处的时候,太子突然转身往外走去。 “太子殿下,冰雪盛宴正在开花,这是最珍贵的时候,若是错过,下一次恐怕还要等上一年。”唐诗桃三步并作两部的走到他的身边,想要留下他。 “破花有什么稀罕的,我不要看。”太子却连头都不回。 “可是,家父有意要将这冰雪盛宴赠与太子殿下。”唐诗桃话音刚落。 周围顿时响起议论之声,声声不绝于耳。 “没想到唐大人出手这么阔绰,就连冰雪盛宴都愿意送出。” “唐大人送这株冰雪盛宴,该不是想借着讨好太子殿下吧?” “这唐家的女儿都要做太子妃了,唐大人送一株冰雪盛宴也不足为奇了。” 听到这些话,唐诗桃的脸颊微微泛红,深觉自己刚刚说错话了,不禁想要解释。 可是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太子殿下,太子的人影都不见了。 冰窟外。 “岚儿,你跑到哪里去了。”太子刚准备出去寻找司空冰岚,就看到她正朝这里走过来。 只不过一看到还有安陵玄明跟着,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岚儿,你怎么能随随便便跟其他人走呢,万一被骗走怎么办。” “太子殿下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么。”司空冰岚听到这话,不由轻笑道。 “我大哥魅力这么足,太子殿下有危机感,也是正常的嘛。”安陵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笑道。 “哼,他跟我比还差得远呢。”太子不削的轻哼了一声,伸手揽住司空冰岚的肩膀,把她拉进自己的怀中。 “太子殿下这算是吃醋了?”安陵月捂嘴笑道,“没想到我大哥还没行动,太子殿下就这么紧张了,要是大哥真的出手了,说不定岚姐姐还真的能成为我的嫂子。” “嫂你的头!”太子把怀里的人儿护得更紧了,“我的岚儿将来可是要当太子妃的,才不稀罕做什么将军夫人呢~” “要我说,这云国中也只有岚姐姐配的上我大哥,其他人我可不喜欢。”安陵月这话倒不是要逗太子,而是发自内心的话。 她确实喜欢司空冰岚,而且从第一次看到她,知道她弹得一手好琴之后,就更加喜欢她了。 再说,这云国中,论才情,还没有人能够超越司空冰岚的,她心里就是觉得只有像司空冰岚这么出色的人才有资格做她的嫂嫂,其他人门也没有。 更别说那个犯花痴,心机深的唐曼柔了,倒贴几百两黄金,她都觉得恶心。 “少啰嗦,反正岚儿是我的,你还是管好你大哥,少让她勾引我的岚儿。”说着,太子就揽着司空冰岚往冰窟里走。 一边走一边说,“岚儿,里面的冰雪盛宴正在开花,还算好看,你也去瞧瞧。” “对呀对呀,这冰雪盛宴开花,一年一次,特别好看。”安陵月欢快的蹦达起来。 等太子等人在走进冰窟的时候,就听见里面的人就像是炸开了锅的蚂蚁,一个个捂着鼻子往外冲。 “好臭。” 一股刺鼻的臭味飘到了他们的鼻尖。 他们也捂着鼻子往冰窟外跑去。 片刻的功夫,所有人都逃到了外面,最后只剩下唐诗桃抱着那一株开花开到一半的冰雪盛宴疾步走了出来。 “诗桃小姐,你赶快把那盆花给扔了,太臭了!”胖乎乎的员外捏着鼻子,急忙摇手。 “是啊,这冰雪盛宴开花怎么比放屁还要臭,这样的东西,真是恶心死人了。”富家公子也是捂着口鼻,连连后退。 唐诗桃抱着冰雪盛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从花瓣里散发出的臭味,已经熏得她快要昏厥过去。 只是这花是父亲千里迢迢从雪山运回来的,若是出了什么闪失,她到时候也没有好果子吃。 刚刚跑得匆忙,她怕冰雪盛宴被人碰坏,只能抱着跑了出来。 再低头朝冰雪盛宴看去,顿时吓得双腿瘫软在地。 “怎么会这样!”刚刚还是开了一半的冰雪盛宴,现在竟然融化的只剩下了一半。 再这么下去,恐怕整朵花都会化成水的。 “诗桃姑娘,快把花放回冰窟中。”安陵嘉泽提醒道。 “是,是。”唐诗桃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来,就往冰窟中走去。 “诗桃小姐,我来帮你。”一个富家子弟见她娇弱的身躯被臭气熏得摇摇欲坠,赶忙上去充当护花使者。 可刚上去,就被那奇臭无比的冰雪盛宴熏得头皮发麻。 一开口,就像是吃了屎一样,恶心想吐。 走在前面的唐诗桃猛地被转身的富家子弟撞到,整个人几乎是被撞进了冰窟中。 短短片刻的功夫,整个冰窟中已经臭气熏天。 唐诗桃不堪臭气的袭击,昏倒在地。 过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冰窟门口还不见她的身影出现。 “这诗桃小姐怎么还不出来?”刚刚的富家公子在门口探头张望,似是焦急。 “该不会是被臭气熏晕过去了吧?”有人喊道。 人群中开始慌乱起来,不过好在,唐家的家丁很快赶来,冲进了冰窟,把唐诗桃给抬了出来。 “哎呀呀,真是晦气,本来以为这冰雪盛宴有什么了不起的呢,没想到只不过是一株臭花而已。”安陵月心里幸灾乐祸的笑,脸上却带着几分鄙夷之色,“没想到唐家就是这么糊弄太子殿下的。” 她这话一出,其他被臭气熏得半死的人,也开始抱怨起来。 “你到底在冰雪盛宴中放了什么?”司空冰岚被她逗得忍俊不禁,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在短时间内释放出这么大的臭味了。 “就是把各种动物的粪便全部都放在一起,作出来的‘熏香’嘿嘿。”安陵月整起人来的法子总是稀奇古怪,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到的。 再加上她在安陵家被视偌掌上明珠,所以更加调皮难驯,这一点倒是跟安陵玄明很像。 “岚姐姐,咱们走吧,好戏看完了,今晚上唐家有的忙了。”她握着司空冰岚的手,心情极好的蹦蹦跳跳,往外走去。 “只不过今天让唐家当众出丑,这一笔账,唐家来日必会讨回。”司空冰岚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一个人影,心中不由一愣。 那人的目光如刀剑般锋利,眼中恨意很深。 “岚姑娘不必担心,唐家就算敢动手,我安陵家的人也不会让他们有可乘之机的。”安陵嘉泽沉声说道,神色平静。 “不过现在看来,吕家似乎也会搅进这一盘棋。”安陵玄明眉梢轻挑,斜眼睨向站在不远处的吕云闲。 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吕云闲一直在远处偷窥他们了,只是一直没有提罢了。 “吕云闲在吕家毫无地位可言,不足为惧。”太子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所以,以后若是吕云闲有所行动,看来臣也没必要帮忙了,相信太子殿下一定能处理得当的。”安陵玄明随即笑着调侃道。 “玄明公子此言差矣。”太子停住脚步,侧过身,笑似灿阳般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像玄明公子能力这么出众的好臣子,自然要多多为本太子效力,这样才能彰显出安陵家的衷心嘛。”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这样,本太子才能安心的跟岚儿谈情说爱啦~” “太子殿下你也太狡猾了。”安陵月听的直乐。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刚刚入夏,天气转暖,房间里闷得叫人躺不住。 司空冰岚吩咐弦清和剑舞,照着当时在明瑟殿的时候,在竹榻上又罩上一层薄纱。 她就斜靠在院子里的竹榻上,微闭着眸子。 夏天的夜空中,星光点点,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犹如璀璨的宝石,泛着莹莹光彩。 月光倾洒而下,透过薄纱,隐约可以看到薄纱下司空冰岚优雅的睡姿。 一阵轻快的曲调,从她鼻尖轻哼而出。 忽的,院子里的高墙上,突然闪现一个黑衣人。 他动作极快,速如疾风,纵身跃下,直逼司空冰岚。 “有刺客!”剑舞猛地从树梢上凌空跃下,冲到黑衣人面前。 可还没动手,黑衣人突然朝她撒了白色粉末。 剑舞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胆敢行刺我家小姐!”弦清真的要哭出声来了,随手从脚边抄起一块石头,就朝黑衣人砸去。 黑衣人侧身一闪,伸手就要去扣她脖颈。 突然,一把扇子从纱帘中朝他飞射而来! 砰!一声闷响。 扇子被黑衣人硬生生打落在地上,黑衣人反手把弦清扔到一旁,指尖探出白色粉末。 “小,小姐…”弦清挣扎了一下,也昏了过去。 静躺在竹榻上的司空冰岚缓缓坐起身来,神色镇定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如刀刻般冰冷刚毅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目光冷峻,如鹰一般犀利,直射人心。 能够接下她扇子的人,并不多,眼前这个黑衣人,武艺不错。 长得,也算不赖,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个刀头舔血,什么杀手组织的人。 “你来杀我?”她淡淡笑道。 “是。”男子沧桑的声音,跟外貌有些不符。 “对方出多少钱。”司空冰岚问。 “一百两黄金,取你人头。”男子答道。 “我出两百两黄金,你帮我杀了叫你来的人,事后,再给你两百两黄金,如何?”司空冰岚挥金如土。 黑衣人眉梢一跳,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钱,也不罗嗦,直截了当道,“钱呢?” “我还以为你会说,江湖办事,讲的是信用,不肯收我的钱呢。”司空冰岚冷然一笑,“没想到也是见钱眼开。” “谁有钱我就替谁办事。”黑衣人漠然道。 “好,够爽快。”说罢,司空冰岚翻身下榻,撩开纱帘走了出来。 就在她转身之际,黑衣人突然朝她背后袭去。 司空冰岚似乎早就料到,反手按住了他的手臂,接着肩膀猛地一个过肩摔! “你!”黑衣服被反摆一道,立刻翻身站起,伸手就要朝她面门弹出白色粉末。 “同样的把戏用一次就足够了。”司空冰岚一把将他手腕往外扣下。 咔嗒一声。 黑衣人的手腕彻底断了,疼得他冷汗直流。 “这种卑劣的下三滥手段,也敢拿出来现?”司空冰岚挑眉轻哼。 却看见黑衣人的眼中竟然掠过一丝得逞之色。 她心中一惊,可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背后竟然多了一个人,她竟未发觉。 眼前,白色粉末如雪花般落下。 她脑袋沉重,再也使不出力,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过久,司空冰岚只觉得浑身酸痛乏力,仿佛被人暴打了一顿似得。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自己竟然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可以说这里是一片荒原,方圆百里都看不到一户人家,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这里绝对远离帝都很远很远。 片刻的慌乱后,她很快恢复了平静,伸手朝怀里摸去,摸到一个小小的袋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以备不时之需的钱袋还在身上,这样她还不至于饿死。 想到那两个黑衣人竟然没杀死自己,而是把自己扔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她就觉得奇怪。 以唐家的办事风格来说,应该是不会留人活路的。 思绪如一团乱麻,整理不清,肚子又饥肠辘辘。 “喂,你没事吧?”一个年纪约莫十六岁左右的少女在远处大声冲她喊道。 少女身上背着竹篓,看样子应该是当地的农家女。 司空冰岚缓缓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朝她走去。 “姑娘,你没事吧?怎么会一个人躺在这里?”少女清秀的脸颊上带着几分担忧之色,卸下身上的药篓翻找了一遍后,把一种绿色的草药放在嘴里嚼了嚼,轻轻敷在她的脚腕上。 虽然有些刺痛,但司空冰岚还是忍住了,“小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云国边境的米家村。”少女回答道,“我叫米谷蕊,是药娘,你的脚只是受了皮外伤,没有大碍的。” 云国边境? 黑衣人竟然把她送到了云国边境? 司空冰岚心中惊讶不已,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不再帝都中么? 如果自己不再帝都中,那个藏在背地里做这些的人,目的是什么? “姑娘,姑娘,你脚没问题的话,我扶你先回村子吧。”米谷蕊背起药篓,单手扶着她的胳膊。 “谢谢了。”司空冰岚感激的点了点头,再她的帮助下,很快就离开了那片荒野。 好在边境附近的村落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落后,相反,这里的小城镇也十分热闹。 在米谷蕊的家中休息了两天后,她就开始计划着该怎么回到帝都中,或者先送封信回去报个平安。 她几乎能够想象到,当太子知道自己被人掳走后,该急成什么样了。 昨晚上她也连续做了好几个噩梦,都是自己跟太子明明站在对方面前,却触不到对方的梦境,越往深处想,她越觉得担心。 “岚姑娘,这是新鲜的梨子,你尝一尝吧。”米谷蕊从门外走进来,把一篮子的梨放到桌上,随手取了一个递了过去。 “谢谢。”司空冰岚抽回思绪,伸手接过梨。 “岚姑娘,你现在的身体,再喝几天我配的药方就能痊愈了。”米谷蕊走到药柜前,整理翻看着药草,“你的身体里有不少的迷魂散,应该是吸食了很大的量,迷魂散的副作用很大,会让人昏迷不醒的,所以必须喝药把身体里遗留下来的排掉。” “劳烦你了。”司空冰岚从怀中摸出了备用的钱袋,从里面取出了一百两,放在桌上。 “这么多钱,这怎么使得。”米谷蕊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吓得连连摆手。 这些钱,都够一户人家用上好几年的了。 “姑娘你不问缘由,就把我救了回来,还让我住在你家,这份真情就算是一百两,都未必买得到,这一点只不过是我小小心意,姑娘就不要推辞了。”司空冰岚执意的把那一百两银票塞进她的手中。 “那,好吧。”米谷蕊也不好意思再推辞,她淳朴的笑了笑,“今晚我去集市买两只鸡回来煮汤给姑娘补补身子,也好让姑娘早些恢复。” “嗯。”司空冰岚淡淡一笑,又问,“那就再麻烦米姑娘帮我买些笔墨纸砚回来。” “好。”米谷蕊转身就出了门。 可一直到傍晚,她都没有回来。 司空冰岚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想要出门。 隔壁的大妈就焦急万分的跑来了,“不好了出事了啊岚姑娘。” “怎么了,有事慢慢说。”司空冰岚赶忙将她拉进屋内。 “谷蕊这丫头刚刚在街上被几个富家子弟,不仅抢了她的钱,还要把她拉走啊!”大妈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快带我去。”司空冰岚二话不说,就冲出门外直奔集市。 ------题外话------ 昨晚上有事出门,忘记上传,刚回家就上传了! 首先要祝大家愚人节快乐!么么哒。 感谢:xxhh8684一张月票、蔡娟一张月票、luoshu1025三张月票、无声飘遥两张月票、kty0612一张月票、我爱余妮一张月票、475765430一张月票、cocozma一张月票、lzhehong一张月票、kangpangpang一张月票、a421069384一张月票 陌兮曦240朵花花和15颗24克拉滴钻钻! 尹诗宸投了1票(5热度)么么哒,五热度才是真爱啊!系统默认的是三热度哦,看清楚再投哈,亲爱滴们 Ch.4 色胆包天,异乡巧遇 乡下的集市虽然简陋,但却十分热闹,百姓们都会把自家种的蔬菜瓜果拿到街上贩卖,这里与帝都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可以说是朴素简洁。 司空冰岚和大妈跑到集市上的时候,不用寻找就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影,仿佛正在看什么热闹。 来不及多想,司空冰岚已经挤进人堆中,跑到了最前面。 只见两个彪形大汉拽着米谷蕊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还有三个打扮富贵的男子,一脸痞相,脸上堆着淫邪的坏笑,不怀好意的盯着米谷蕊上下打量。 周围的老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没有一个敢冲上去帮一把的,甚至连一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 “米谷蕊,这可不是我们存心要找你的麻烦,这可是你家欠我沈万权的。”为首的男子一脸猖狂的嚷道,“谁让你姐姐米傲涵答应了当我的小妾,结果又跑了,你知不知道我沈万权的面子都给丢光了,这些可还没找你家算呢!” “分明是你强抢民女,我姐姐何曾答应嫁给你当妾。”米谷蕊满脸泪水的怒瞪着她,心中悲愤万分。 “哟,你说我强抢民女?”沈万权大笑起来,脸上横肉乱颤,“你倒是问问乡亲父老,有谁看见我强抢民女了?有谁看到我逼你姐姐了?” 他冷哼一声,语气不削的侮辱道,“要不是米傲涵那不要脸的小贱人勾引我,本公子才瞧不上她那种下等货色。” “你!”米谷蕊听到他这番羞辱,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沈万权淫邪的目光又扫了她全身一遍,抬起手就要朝她脸上摸去。 就在这时,手腕突然被人扣住。 还没等他看清楚是谁出的手,整个手臂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往后反转了去。 “啊!”一声惨叫,他整个手臂都脱臼了。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然敢对本公子动手。”他一边骂,一边往后退,显然是怕极了。 “公子,是个小娘们啊。”身后的两个狗腿子指着司空冰岚说道。 沈万权定睛一看,眼前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淡雅脱俗、耀如春华般的美佳人,顿时瞪着一双狗眼,看的如痴如醉。 就连嘴边留下了口水都不自知,不要脸的喊道,“哪里来的小娘子,长得这般俊俏,看的公子我心中好生欢喜啊。” 司空冰岚漠然的瞥了他一眼,只觉得恶心作呕。 随即转过身,目光柔和的对着米谷蕊柔声道,“谷蕊姑娘,你没事吧?” “岚姑娘,你快走,这些人丧心病狂,不会放过你的。”米谷蕊担心沈万权会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了,慌忙让她离开。 司空冰岚却淡淡一笑,泰然自若,“没关系,不用担心我。” 话音刚落,她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彪形大汉的手臂。 她出手极快,彪形大汉感觉到之时,她已经一个飞腿,硬生生的将彪形大汉扫飞了出去。 另一个大汉见状,迎面朝她扑了过来。 司空冰岚轻哼一声,随即纵声跃起,凌空一个反转,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阵连环踢。 “啊!”彪形大汉被踢得连连后退,最后撞倒墙壁上。 跌倒之时,脸已经肿的跟猪头一样。 在场围观的百姓见局势瞬间发生逆天的改变,瞬间纷纷拍手叫好。 司空冰岚拍了拍裙摆上沾上的灰尘,缓步走到米谷蕊的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道,“刚刚,那畜生是怎么对姑娘你的,有没有动手动脚。” 看到她这么轻松的就把两个彪形大汉解决,米谷蕊都是一阵惊讶。 完全没想到她的功夫竟然这么好,不禁感激道,“我没事,岚姑娘,沈万权是这里的大财主,我们惹不得的,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 “恐怕你说算了,那畜生未必肯算了。”司空冰岚淡淡道。 “你这小娘们一口一个畜生的,说谁呢!”沈万权气焰嚣张的冲她嚷道,“你最好给我过来乖乖道歉,要不然的话,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哼不仅是你,就连米谷蕊这臭丫头家里,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你到可以试试。”司空冰岚漠然的看着他,脸上没有半分情绪。 看的沈万权心里莫名觉得不安起来,但他还是直嚷嚷,“有什么不敢的!” “那就请吧,看来你是打算两只胳膊都不要了。”司空冰岚泰然自若的应道,像他这样低级仗势欺人的行为,是最不耻的。 “你,你给我等着瞧!”沈万权一想到她武艺高强,立刻就怂了,加上自己带来的两个家丁都被撂倒,要是再打的话,恐怕吃亏的是自己。 于是带着两个狗腿子,就逃也似的跑了。 一看到沈万权跑了,围观的百姓们顿时欢呼雀跃。 司空冰岚却仿佛听不见他们夸赞的话,带着米谷蕊就离开了集市,回到家中。 这里的百姓一看就是长年被欺压,而且敢怒不敢言,甚至对于平日里一起生活的朋友被欺负的时候,都不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这着实让人心寒,也让司空冰岚深深感觉到了,富家子弟横行霸道的可恶之处。 以回到家中,司空冰岚就从药柜中拿出了紫灵草,放在药罐中碾碎后,轻轻的帮米谷蕊敷在手腕上,帮她去除瘀伤。 米谷蕊看到她竟然也懂医术,不禁更加惊讶,忍不住问,“岚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我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会,而且身上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这附近的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进山采药了,等手腕上的瘀伤恢复之后再说。”司空冰岚放下药罐,一脸认真的叮嘱她,“你若是再乱动,恐怕这双手都会废掉。” “我知道,我不会去了。”米谷蕊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伤,只是想到今天下午在街上发生的事情,神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她沉吟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岚姑娘,其实这个沈万权仗着自己家有两个臭钱,就到处调戏良家妇女和年轻姑娘,甚至还对自己的姐姐动手动脚,还说是自己姐姐勾引的他,非要逼姐姐嫁给他,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说到最后,她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眼圈也泛红。 “当地的地方官呢,不管管么?”司空冰岚记得,这里属于南方,而南方的官员之前是自己和太子亲自更换过一批,照理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贪污腐败。 “这里哪里有什么官员,我们这是小村镇,要到县城里才有官府,可是远水解不了劲渴,等我们跑到县城报关,衙门里的人再跟我们回村调查,天都黑了,哪里还能抓到沈万权欺压百姓的证据。”米谷蕊神色哀伤的低喃道,“这沈万权就是仗着这一点,才敢胡作非为,横行霸道的。” “这样的事情,附近其他的村镇也会发生么?”司空冰岚若有所思的问道。 “嗯,会,每个地方总会有几个仗势欺人的人,谁让咱们这里是偏僻的小村镇呢,山高皇帝远,哪里管的到我们这样的地方。”米谷蕊唉声叹气,颇为无奈。 司空冰岚一想到之前她以为,只要换掉贪污腐败的官员,就能让一方的百姓安居乐业这一点,心中不由后悔,如果不是这一次机会,恐怕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像这样没有官符的村镇,百姓们的日子也会被许多像沈万权这样的人欺压。 “对了,刚刚听你提到姐姐,怎么,你还有一个姐姐么,怎么不在家里住?”她疑声问。 “其实我的姐姐米傲涵是个个性随意的人,她本来是在镇上开酿酒坊的,但是因为样貌出众被沈万权看上了,那沈万权起了贼心,就三番四次的上姐姐的酿酒坊中行衅滋事,闹得姐姐连酿酒坊也开不下去。”提到这件事,米谷蕊的心中更是气氛,“沈万权逼迫姐姐一定要嫁他做妾,姐姐被逼无奈只能答应,但我不忍心看姐姐被沈万权糟蹋,就暗地里把姐姐送进了县城中。” “怪不得沈万权会狗急跳墙。”司空冰岚微微点头,心中对沈万权这畜生更是厌恶。 “沈万权早就对我和姐姐心怀鬼胎,只是我不经常出门,沈万权也没有办法上门找事。”米谷蕊轻叹了一声,又微微垂下脑袋,“这些本就是我家的私事,不该跟岚姑娘你提的。” “没关系,你就当找人倾诉好了,不然憋在心中,也会闷坏的。”司空冰岚又安慰了她两句,就劝她回房早些歇息了。 看着她上床休息后,自己才悄然离开,快步朝集市上走去。 上帝保佑,这个时候卖笔墨纸砚的店还没关门。 虽然不熟悉这里的店家,但好在这里的店并不多,很快她就找到了一家规格很小的店。 店门上刻着一支笔,还有书画两字。 她就认准了这一家店,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头,正坐在柜台里,摆弄着宣纸。 看到这个时间竟然还有人来买东西,老人家不禁一愣,“姑娘,你要买些什么?” “老人家,我要买笔墨纸砚,不知你这里有没有。”司空冰岚走上前问道。 “有的有的,你稍微等我会儿。”老人家点了点头,就弯腰在柜子里翻找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柜子里翻出了一盒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砚台,又问,“姑娘,我这里毛笔卖完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老朽的房间里倒是有一支只用过一次的毛笔,就当送给你了。” 老人家的热情和蔼,让司空冰岚觉得心中有些温暖。 看来这里的人,也不是全都像今天下午围观的那些人一样的。 “没关系,老人家你多少钱买的,就多少钱卖给我好了。”司空冰岚深知在这里做笔墨纸砚的生意,肯定不景气。 而且这种村镇,要赚钱本来就难,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呢。 “使不得使不得的,我都用过了,就当送给姑娘好了。”老人一边说,一边朝里屋走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洗的干干净净的毛笔包好之后,和砚台放在一起。 又帮她拿了几张干净的宣纸卷起来,这才开口道,“一共五十文。” “这里是十两,不用找了。”司空冰岚收好东西,转身就走。 “这么多钱,能买下我整个店里的东西了,姑娘留步啊。”老人家说着就要追出去。 却没想到,店门口突然冲出十几个彪形大汉。 “小娘们,现在看你往哪走!”原来沈万权在离开之后,就派人一直盯着司空冰岚,伺机行动。 看到她竟然在晚上独自一个人出门,就认准这个机会,立刻带了府里所有的家丁一起出马,势必要把司空冰岚在今晚拿下。 一听到小娘们这三个字,司空冰岚心中不由一阵叹息。 见过找死的,就没见过这么急不可耐找死的人。 黑暗中,她娇小的身影微微一晃,就从那些彪形大汉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一看到嘴边的肥肉不见了,沈万权气的大骂道,“尽是一些没用的废物!我的小娘子怎么不见了?” 一群彪形大汉分头寻找,殊不知司空冰岚则是原路转回了店中。 见老人家还站在店门口,她就把装着笔墨纸砚的布包塞进了老人家的怀中,“这些东西麻烦老人家帮我暂为保管,我片刻后就回来取。” “姑娘,你怎么招惹上沈万权那群人了,你还是快进来躲一躲。”老人家满脸担忧之色。 “老人家不必担心。”司空冰岚淡淡一笑,随即问道,“不知这附近可否有什么猪圈羊圈,或者养猪养牛养羊的牧场?” “啊,这个。”老人家思索了片刻后,猛地一拍手道,“就在前面两里地多的地方,有一个养猪户,他有一个猪圈,猪圈里养了三十几头猪呢。” “好,多谢了。”话音刚落,司空冰岚的身影一阵风似得,消失在了店门口。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司空冰岚回到远处的时候,沈万权那些蠢货们还在四处寻找,可就是一点都没发现她已经回去一圈,又回来了。 她深深为这些人的智商担忧,真是蠢钝如猪。 刚刚灵光一闪,她就有了个点子。 随即装作无意般的在沈万权的面前缓步走过… “啊,小娘子,原来你在这啊。”沈万权一看见她,眼睛立刻冒出了绿光,兴奋的就要扑上去。 “你怎么在这?”司空冰岚侧身一闪,让他扑了个空。 只是她脸上惊讶的神色,妥妥的骗过了沈万权的眼睛,还以为她真的紧张了,不由淫笑道,“小娘子,你白天在大街上的时候不是很厉害的么?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么?” “你想干什么?”司空冰岚往后退了两部,故作紧张之态。 “哼哼,我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等会儿就让小娘子知道。”说罢,沈万权大喊一声,“来人呐,把小娘子给我绑回去。” 随即,十几个彪形大汉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 司空冰岚早有准备,速度极快的躲闪这些彪形大汉的攻击,不等他们碰到自己,柔软的身子已经敏捷的闪到另外一边,如游鱼一般灵活自如。 眼看着她把手下的人耍的团团转,沈万权急的也冲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喊,“今天晚上谁帮我抓到小娘子,我就赏他十两银子!” 一听到有钱拿,那些彪形大汉们脚步顿时快了起来。 所有人几乎都拼命跟在司空冰岚的身后,一阵追赶。 只见跑在前面的司空冰岚,身轻如燕,脚仿佛没有踏在地上,而是腾空飞跃。 一不小心,就会跟丢。 片刻的功夫,他们已经跑了一里地远多远。可是司空冰岚却好像永远都离他们有些距离,怎么抓都抓不到。 其中一个大汉急了,“分头堵截!” 话音刚落,身旁的几个彪形大汉就分散开来,打算分头截住司空冰岚。 他们全然不知,这样的速度,对于司空冰岚来说,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就像是她在街上漫步,而身后的人就像是八百米赛跑一样,早已经满头大汗了。 她一边保持着距离,一边注意着猪圈。 眼角瞥见有两个彪形大汉从旁边抄近道冲上来,她立刻闪进了一条胡同。 这刚跑进胡同,就问道了一股难闻的臭味。 她立刻反应过来,猪圈应该就在这里不远了。 随即朝味道最浓烈的地方跑去… “怎么人到这里就没了?”几个彪形大汉一闯进胡同里,就捂起了鼻子。 “要是抓不到人,少爷肯定会发飙的。” “那还站着干什么,还帮本少爷把小娘子给抓回来!”沈万权怒喝一声,就差对他们拳打脚踢了。 他刚刚跑到半道就跑不动了,就让一个彪形大汉驮着自己追。 被他骑在身下的彪形大汉一脸苦大仇深,只能继续往里跑。 众人又是分散寻找… 突然间,胡同深处传来了喊叫声,“少爷,我找到了找到了!” 一听到喊声,沈万权激动的跳到地上,二话不说的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当他看到站在围栏中已经被四、五个彪形大汉包围的司空冰岚时,脸上淫邪的笑容,更加肆无忌惮。 “哼哼,小娘子,早就说你逃不出我的掌心的,怎么,现在总该知道我沈万权的厉害了吧?”沈万权大摇大摆的走到围栏前,盯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欲望。 虽然天色昏暗,根本看不出什么,但是仍旧能清楚的看到司空冰岚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熠熠生辉。 “你们别过来,不然就别怪我动手了。”黑暗中,司空冰岚的身子似乎又往后退了几步。 但是她的声音在沈万权听来,已经变得底气不足了。 因此,沈万权更加猖狂,甚至已经脑海中已经联想到等会该怎么好好‘招待’这个漂亮的小娘子了。 他一步步逼近,直到围栏前。 司空冰岚却依旧往后退,口中失声喃喃,“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来人,帮我把围栏给拆了!”沈万权心急火燎的想要冲进去。 “是。”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双手直接握着围栏,猛地用力就把两根木桩给拆了。 “小娘子,我来了,你乖乖站在那里等我哟。”沈万权加快脚步,巴不得现在就把美人儿佣进怀中。 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走进了猪圈中… “少爷,这里有点臭啊,是不是有问题?”一个彪形大汉捂着鼻子,被臭气熏得有点作呕。 “滚开,谁允许你们打扰本少爷了,都给我滚出去。”沈万权气的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 几个彪形大汉不敢反驳,也就乖乖退了出去。 沈万权看着自己距离美人儿越来越近了,美人儿的身影,仿佛触手能及… 就在他卖出最后一步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下一湿,整只脚仿佛陷进了什么烂泥中。 “好臭!”这时候他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他差点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部呕出来。 他竟然踩在了一大坨的猪粪中! “来人呐,快来帮我。”他急的想要把脚抬出来,可是没想到这一动,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大肥猪。 肥猪莫名其妙的就朝他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他紧张的想要闪开,可是根本来不及了。 “啊!”一声惨叫,沈万权被肥猪撞倒在地。 还没等他爬起来,眼前竟然有十几、二十多只肥猪,群拥了上来!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二十几个彪形大汉,几乎同一时间冲进猪圈,要把沈万权拖出来。 可是刚跑进猪圈里,猪圈里的猪们就开始横冲直撞。 猪们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力道太猛了。 被群猪们一阵乱撞,二十几个彪形大汉也挡不住,片刻的功夫,竟然半数多的人都跌倒在地。 “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把本少爷抬起来。”这该死的猪圈,就快把沈万权给熏死了。 就在这时,司空冰岚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沈万权的对面。 一看到美人儿,沈万权就着急的想要爬起来,可是一只脚深深现在猪粪里,怎么拔都拔不出,急出了他一身虚汗。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时候的美人儿竟然突然扯开嗓子喊了起来,“来人呐,有人偷猪啦!” 这一喊,顿时惊动了整个村子。 养猪户赵三第一个拿着铁棍冲出了房间,他就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好,就朝猪圈奔去。 司空冰岚见时机成熟,转身就走。 就在她绕过猪圈的刹那,突然把手中的石头朝猪圈的茅草顶上扔去。 哗啦啦! 一大盆的猪糠,铺天盖地的,犹如天女散花似得,就朝沈万权他们的头上盖了下去。 “救命啊!”一声比杀猪更惨烈的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司空冰岚纵身跃起,跳到了屋顶之上坐下,十分满意的看着不远处猪圈附近发生的惨案。 养猪户赵三带着一群人冲进了猪圈,连问都不问,对着沈万权和他的手下们就是一阵乱棍。 “你们这些该死的偷猪贼,看老子今天不把你们抽死!”赵三一边打,一边骂。 身后的家眷,也带着锅碗瓢盆的冲进猪圈。 看到被弄的个一团糟的猪圈,顿时火冒三丈,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准是一个人,就是一阵群殴。 司空冰岚看的心情愉悦,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她哼着小调,迈着愉悦的步子,回到了书画店中。 “姑娘啊,您总算是回来了。”老爷子竟然搬了一张板凳坐在店门口,专门等她。 一看到她平安归来,差点就老泪纵横。 “老人家,谢谢你了。”司空冰岚感激的从他手中接过包裹,微微笑道。 “姑娘啊,以后你可千万不要跟沈万权那些人扯上关系,他们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可要小心啊。”老人家一脸认真的叮嘱道。 “好。”司空冰岚点了点头,又问,“老人家,我想问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地方能托人送信么?” “送信的话,恐怕要进县城了,我们这村镇地方小,没有人送信的。”老人家回答道。 “好,谢谢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司空冰岚与他挥手道别后,回去了。 一回到家里,进了房间,她就点燃烛火,弹开笔墨纸砚,下笔如飞的写了起来。 房间里,烛光摇曳,她写了整整两页宣纸,这才停下笔来。 等到宣纸上的字迹干透,这才小心的叠好,放进信封中。 只是,她看着手中的信封,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把信封放在一旁,又摊开一张宣纸,在纸上随手写了寥寥几笔,也就几句话。 等字迹干透之后,也装进信封中。 只是在写了两页宣纸的信封上写下安陵玄明,而寥寥几笔的则写上了太子殿下。 把两封信放好后,她才躺下休息。 第二天,她起床梳洗干净后,走出房间。 一出房门就瞧见隔壁大妈就站在客厅里,正跟整理药草的米谷蕊,津津乐道的说着,“谷蕊啊,你可不知道,今早上养猪户赵三说,昨晚上他以为有人偷猪,晚上天黑又没看清楚,就把躲在猪圈里的人暴打了一顿。” “怎么赵三叔家里又有人偷猪了?”米谷蕊抬起头关心的问道,“猪圈的猪没少吧?” “哎哟,你听我说下去。”大妈眉开眼笑的说,“后来被赵三误认成偷猪贼的人啊拼命大叫自己是沈万权,说自己不是偷猪的,可赵三怎么可能相信沈万权会半夜里不睡觉跑到他的猪圈里来,于是啊打的就更凶了。” “不会吧?”米谷蕊也被勾起了些许兴趣。 “真的,赵三他们昨个折腾了一宿,今早上才散场的,说是天刚蒙蒙亮,才看清楚原来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就是沈万权,不过沈万权浑身上下都沾满了猪粪,臭的要死,差点就认不出来了。”大妈越说越兴奋,仿佛亲临现场似得,“你不知道,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咱们村上下都要放鞭炮庆祝了。” “活该那沈万权会遭到这样的报应!”米谷蕊也很恨的说着,听到这天大的好小心,心里总算是顺畅了不少。 “不过说来也奇怪啊,你说沈万权为啥会去赵三家的猪圈呢?”大妈的八卦心里开始泛滥,“该不会是这沈万权脑子有病吧?” “他本来就不正常。”米谷蕊低着头,继续整理药草。 “总之啊,这一次赵三总算是替咱们米家村的百姓出了一口恶气。”大妈高兴的说着,这才想起手里还拎着一篮子鸡蛋。 于是把鸡蛋放到台子上,“这点是你家叔让我带过来的,你的手受伤了,每天吃一个补补营养。” “刘大妈,这怎么好意思。”米贵人看到那满满一篮子的鸡蛋,感动的眼眶都湿润了。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刘大妈家里的母鸡多,过几天又有好多鸡蛋了。”刘大妈是个爽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要走了。 正巧看见司空冰岚走出房间,顿时像是看到偶像似得迎了上去,“岚姑娘啊,昨天你在大街上耍得那套武功可真是厉害啊,现在十里八乡的老百姓都知道你了。” “只是略懂拳脚而已。”司空冰岚淡淡一笑。 “你太谦虚了,略懂拳脚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的就把沈万权的手下打趴下嘛。”刘大妈夸赞道。 “只是运气,运气而已。”司空冰岚真是见到她都怕了,就怕她追问些什么。 刘大妈见她要出门的样子,八卦的问,“岚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呀?” “去县城一趟。” “哎呀,去县城可要半天呢,你走着去可慢了。”刘大妈夸张的做了个表情。 随即拉着她走出们,指了指隔壁自己家马房里停着的一匹马儿,“反正这匹马咱们家暂时也用不少,不如岚姑娘拿去用吧。” 这么一说,司空冰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岚姑娘没关系的,你就用吧,骑马去县城的话,速度还快一些。”米谷蕊说着,就帮她把马儿牵到的面前。 司空冰岚没有再推却,浅笑着朝刘大妈道了一声谢之后,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看着她绝尘而去的潇洒背影,刘大妈一脸可惜的喃喃道,“哎哟哟,这一个姑娘家的马术都这么精湛,要是个男娃的话,恐怕不知道能迷死多少姑娘家了。”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司空冰岚先前已经看过前往县城的地图,好在只要笔直往一条大道上跑就好了。 先前计算的是徒步进入县城要花半天的时间,现在换成骑马,倒是可以节约一半以上的时间,加上她马术精湛,虽然马儿只是一般,不过还是可以再多出不少时间。 她一路飞驰,速度快如疾风,几乎把半道上遇到的人都震惊了。 康庄大道上,依稀能够分辨出骑在马背上的是一个女子,女子神色凌然,用力挥鞭,马蹄飞扬,只留下烟尘一片。 到达县城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身下的马儿几乎到达了极限,她翻身下马,把马儿寄托在一家客栈里,然后自己就在街上寻找送信的店家。 正走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随即,身边的人群都往两侧退开,把街道让出一条通畅的大道。 是什么样的官员出场,能让百信们这么自觉的让开道? 司空冰岚心中好奇的想着,也跟着探头朝锣鼓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两排整齐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朝他们这里走来,为首的是两排骑兵,骑兵手中握着长枪,身后的补兵则是握着大刀背着弓箭。 在这群将士的中央抬着一顶轿子,轿子里有一层单薄的纱帘遮盖,里面隐约坐着一个人,是男是女分辨不出。 看这架势,起码是正四品以上官员的待遇。 可是这云国边境,又怎么会有正四品以上的官员出现? “大叔,请问下,你可否知道坐在轿子中的人是谁?”司空冰岚低声问身边的中年男子。 “姑娘你这都不知道?”大叔惊讶的看了看她,“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 “嗯。” “这轿子里坐的可是朝廷的军机大臣。”大叔小声的跟她解释道,“这一次烈焰大将军不是要跟雨国的人谈判么,听说帝君担心会出问题,就派了军机大臣前来助阵呢。” 军机大臣? 司空冰岚记得,云国中的军机大臣一共有两名,一名是安陵家的人,另外一名则是吕家的三公子吕佑。 也就是吕云闲的同胞弟弟,传闻中那个才华横溢,精明能干,深受吕家上下的疼爱的国家栋梁。 当然,这一切都是传闻,司空冰岚也未曾见过真人,不过他既然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军机大臣的位子,就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这里离前线战场最近,姑娘你一个弱女子,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大叔倒是心地善良,好心提醒她。 “多谢大叔。”司空冰岚点了点头,随即转身退出人群。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 如果这里真的离前线战场最近,那也就是说,这里离雨国也是很近的,换而言之,到时候安陵玄明也会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是云国边境,他要去雨国谈判,这里也就是必经之地。 比起自己准备两份书信,冒风险躲避过帝都中的眼线通知太子,倒不如在这里等一等,说不定能够有机会遇到安陵玄明。 她相信,比起自己行动,如果能找到安陵玄明,让他帮自己的话,那胜算应该更大些。 而且说不定安陵玄明已经知道,之前派人行刺自己,把自己扔到边境的人会是谁。 默默的将两封信放好,她用剩下的钱包下了客栈里的一间上房,又买了两套干净的男装更换,就在县城中暂住了。 不过她还是担心米谷蕊会担心,给了一个去米家村的中年人一定银子,让他帮自己回去捎个信。 在县城中等了四天后,还是没有半点安陵玄明进城的消息传来。 她心中有些焦急了,毕竟她能等,就怕太子会担心。 又从包裹中翻出了先前准备好的两封信,她放进怀中,出了客栈。 今天的天气雾蒙蒙的,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看送信的店家就在附近,她也没拿伞,而是快步的穿过街道,来到了送信的店门前。 站在屋檐下,她抖了抖衣衫上的水珠,好在外袍只湿了一点。 刚跨进店门中,肩膀上突然有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 她心中一惊,随即转过身去。 这一看,她眼神中的焦虑瞬间化作熠熠光彩,被难以名状的欣喜所替代。 “这里说话不方便。”来人正是安陵玄明,他一袭墨色绣莲长袍,风度翩翩,正眼含笑意的看着她。 他的出现太过突然,以至于司空冰岚的捏着信的手,都是微微一颤。 自己在这县城中守了四天都没等到他,这家伙竟然自己出现。 安陵玄明撑着伞带着她离开的县城的集市,转而到了一座偏僻的宅院前,缓步走了进去。 一路上,雨由小转大,等到他们来到宅院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灰蒙蒙的天云雾中一律阳光穿透下来,照亮了这一片大地,让人感觉到了几分暖意。 这座宅院看来起不像是有人在住,但是却打扫的一尘不染。 安陵玄明走在前面,唇角始终噙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边走边问道,“岚姑娘,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过得可好?” “还好。”时间虽短,但是司空冰岚却适应的很快,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好。 只是心里一直担心着太子,记挂着他,心里也总是闷闷的。 “不知道岚姑娘在这儿可遇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不如跟我分享一二。”走到莲花池旁,安陵玄明停下了脚步,侧身看向她。 眼前的莲花池中,那一朵朵粉盛开的粉嫩莲花,倒是给这单调的庭院添上了一抹靓丽之色,煞是好看。 司空冰岚轻叹一声,语气淡淡道,“看到村镇没有官府治理的不足之处,看到了百姓饱受欺压后的懦弱之态,也看到了穷苦百姓的淳朴善良,更看到了表面太平盛世下的些许悲哀。” 这一些,她原本都一一写在了信上,但是现在是不需要再把信寄出去了。 那一天晚上,她写完第一封信后,就想到那个曾经在暗地里对自己使诈的人,恐怕也会盯着自己,若是自己不小心行事,被那人发现,恐怕就连米家村都没发呆了,所以才会想到再写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里虽然没写什么重要的内容,但是相信太子那么聪明,看到自己的字迹就应该知道自己平安无事,可以放心了。 “岚姑娘难得能远离帝宫,出来体验民生,怎么还记挂着这些凡俗之事,岂不是很煞风景么?”安陵玄明哑然失笑,没想到她时时刻刻记挂着政务要事。 想来其他闺阁千金,又有谁会像司空冰岚这样,可以把一个男人的梦想和未来,当作自己的梦想和未来,为了太子,几乎是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了这些复杂的人和事上。 恐怕翻遍这云国上下,都找不出第二个如此给力的贤内助了。 太子大概是积了八辈子的德,这一世才这么幸运,能够比自己早一步遇到司空冰岚吧。 “难道玄明公子觉得,自己在庭院里纳凉休息的时候突然出现刺客,刺客用下三滥的昏睡散把你弄晕后,扔到离帝都千米之远的边境之后,还有心思欣赏风景么?”司空冰岚眉梢轻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题外话------ 错别字下午修改! 今天是1号啊,亲们竟然就送上月票啦,感动~>_ 感谢:思艳一张月票、陌兮曦一张月票、zhuguo11一张月票、ジ梅两朵花花 爱亲们,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正版滴支持,包子才坚持至今还是每天日更一万,你们就是我的动力,知道吗! 但是那些跳章订阅的读者,你们这样很多铺垫都是看不到的,后面的文是看不懂的,虽然我希望大家都能支持正版,但是行动还是看大家的,我只是坚持写下去,支不支持还是看你们了。 Ch.5 惊喜重逢,缠绵悱恻 “若是有佳人相伴,我倒是觉得,在这样的地方多留几日也无妨。”安陵玄明眉梢轻挑朝她看去,眼中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司空冰岚却只是目光悠悠的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语气淡淡道,“只可惜我的良人远在帝都,也不知何时能够相见。” “怎么,才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岚姑娘就这么想念太子了?”安陵玄明轻笑着调侃道,“这样的话若是被其他人听见,恐怕要说岚姑娘你没有半分女子的矜持了。”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要说什么,也由不得我,我想谁是我的事,也与其他人无关。”司空冰岚的目光停留在湖中两条嬉戏的鲤鱼身上,压抑在心中的想念,又像是洪水爆发般的强烈起来。 微微抬头,她温声问,“不知玄明公子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安陵玄明勾唇邪笑道,“不知岚姑娘这些日子以来,可否想到了是什么人潜入司空府,对岚姑娘不利的?” “不会是唐家,唐家心狠手辣,真的要动手,不会留我性命,只不过我这些年伴随太子身边,倒是得罪过不少王公大臣,要真的猜出是哪一个暗地里对我下手,倒是有些难。” “岚姑娘觉得,吕家如何?”安陵玄明朗声笑着问道。 “吕家与司空家向来浸水不犯河水,与太子也并无过节,在朝野上一直都是扶持三皇子,似乎不太可能。”话虽如此,但是经他这么一提醒,司空冰岚猛然回想起。 半个多月前的那一次桃花节上,唐曼柔被安陵月戏耍的时候,正巧被吕云闲撞上。 那时候吕云闲似乎就已经记下仇怨,离开唐府的时候,那一双怨恨的眼神,让她印象深刻。 “吕云闲在吕家虽然不得宠,不过雇人行凶的能耐还是有的。”安陵玄明见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也就开门见山。 “这么说来,玄明公子调查到,暗中派人将我掳走的就是吕云闲?”司空冰岚低声问道。 “正是他,不过准确来说,真正的指使者应该是唐曼柔。”安陵玄明从桃花节离开唐府之后,就一直派人暗地里盯着唐曼柔和吕云闲。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桃花节之后,吕云闲曾经几次行动诡异。 但是这家伙十分聪明,不仅在街上甩开了自己的人,而且还能找到暗杀组织的人,把司空冰岚拐走。 司空冰岚被掳走的消息他的第一个知道的,只是知道的时候,他派人搜遍整个帝都都已经不见人影了。 之后又派人在方圆百里之外的地方寻找,还是一无所获。 要不是后来他亲自出马跟踪吕云闲,发现跟他接头的暗杀组织,恐怕没这么快能够找到司空冰岚所在的地方。 正巧他这一次奉命要前往雨国,途中会经过边境,所以就提前出发,也是因为心中担心。 “你不是说我不再帝都的时候,还发生了很多事么?”司空冰岚就知道唐曼柔这个女人不会安分的。 那天看到她跟吕云闲拉拉扯扯的样子,就猜到两人应该有私情,不过以唐曼柔的个性,能够做上太子妃的位置,就可以礼义廉耻全部抛掉,又何况只是一个有私情的男子呢。 “皇后娘娘向帝君提了,让太子尽早完婚的意思。”安陵玄明一五一十的叙述道,“好在太子当天就到承乾宫去闹了,说是非你司空冰岚不娶。” “他怎么这么冲动。”司空冰岚耳根子一红,脑袋里几乎能够想象到太子着急上火,跟帝君闹腾的模样。 “好在帝君宠溺太子,没有怪罪与他。”安陵玄明勾了勾唇角,邪笑道,“不过岚姑娘你名字可是一夜之间,红遍了帝都的大街小巷,岚姑娘以前男扮女装的身份,现在也被街头巷尾的百姓议论纷纷,大家都对你十分感兴趣呢。” 司空冰岚无奈扶额,心想自己之前那么低调,却没想到一夜爆红。 她倒是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会说些什么,只是担心司空家会因此遭到什么影响,更担心皇后心中又会起什么变化。 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安陵玄明耸了耸肩道,“其实岚姑娘不必多虑,太子这么做也是想让大家都知道,太子妃的人非你司空冰岚莫属而已,至于唐家会有什么行动,暂时倒是不知。” “吕云闲既然找到暗杀组织,为何不杀了我?”司空冰岚疑惑的问道。 “就算唐曼柔有意指使吕云闲,股或他,可吕云闲手中毕竟没有多大的权利,他也要顾及到吕家的声誉和安危,如果真的派人把你杀了,到时候就算司空良不差,太子也会彻查到底,吕家就算再有能耐,也难逃一劫,各种关系,相信我不说,岚姑娘也应该知道。”安陵玄明一字一顿,缓缓道。 “唐家确实留不得了。”司空冰岚本来并不将唐家放在心上,毕竟他们一直以来都只是搞些小动作而已,并没有真正做出什么危急太子和自己的事情。 正所谓,我不犯人人不犯我,唐曼柔喜欢没事找事,自己也不介意陪她好好玩玩。 “岚姑娘,要找唐家算账的事情还不急。”安陵玄明笑了笑,“不如等我先把岚姑娘平安无事的消息送回帝都,也好让太子等人放下心来。” “嗯,那就劳烦玄明公子了。”司空冰岚点了点头。 “这几天,我会在此稍作停留,不如岚姑娘陪我一起到处逛逛?”安陵玄明兴致盎然的邀请道。 “多谢玄明公子的美意,不过我还是打算明日一早就启程赶回帝都,还要劳烦玄明公子帮我准备一匹快马,一些干粮。”司空冰岚却没有半点逗留的心思。 “啧啧啧,岚姑娘还真的对太子殿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安陵玄明的揶揄声中带着几分酸涩,脸上的笑容却有增无减,“太子殿下真是好福气,能找到岚姑娘这么专情的女子。” “玄明身边佳丽如云,自然也会找到合适的。”司空冰岚似乎是从他的言语中感觉到了几分倾慕之意,心中不由得一惊。 心想,这安陵玄明该不会是对自己有意思吧? 可是这家伙风流不羁,十七岁的时候,府里已经纳了妾,只不过这些年来,虽然已经二十出头,还是没有纳一个正妻。 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因为安陵玄明自身条件优异,又看多了那些才女佳人,真正要选正妻,也挑不出更好的了。 “岚姑娘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鄙夷。”安陵玄明长叹一声,“难不成我个性风流不羁也是错?” “当然不是。” “呵呵,岚姑娘可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一句话?”安陵玄明侧过神,难得露出几分认真之色。 司空冰岚眉梢轻挑,语气淡淡道,“其实玄明公子不必对我说这些的。” “花园这么大,玄明公子又何愁找不到更好的呢?”话止于此,多说无益。 她微微欠身,“今天天色已晚,我就现行告辞了,玄明公子切勿忘记要帮我准备的东西。” “爷又不是狼,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安陵玄明不禁被她逗乐,“难不成你觉得爷是个喜欢勾引人的小白脸?明知道你跟太子殿下相亲相爱,还自讨没趣的横插一脚?” “玄明公子刚刚的话,确实让人误会。”司空冰岚脊背挺直,淡淡笑道。 “爷不过是逗逗你,你还当真了,还真以为爷找不到比你优秀的姑娘了是吧。”安陵玄明似笑非笑的说着,随即摆了摆手道,“住在外面的客栈实在是太寒碜了,今晚你就住在这间别院吧,反正也没有其他人住在这里,环境清幽,你应该会喜欢。” “玄明公子不住在这里么?”司空冰岚本以为他是住在这里的,所以才打算回去客栈休息。 “自然不是。”安陵玄明摇了摇头,“我和吕家三公子住在县城里的院落里。” “那就多谢玄明公子了。”司空冰岚梨涡浅笑感激道。 “不过这间别院地处偏僻,岚姑娘晚上还是住在东边的厢房比较暖和些,至于吃的和换洗的衣衫,我都已经提前让下人准备好了。”安陵玄明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一块腰牌,递到她的面前,“这是进出军营的腰牌,若是发生什么事情,你就到百里之外西南方向的军营找我。” “嗯。”从他手中接过腰牌,司空冰岚小心收好。 要知道这样的腰牌是非常珍贵的,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拿的。 要是落到什么贼人的手中,恐怕整个营帐的都会被贼人偷袭。 “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安陵玄明翩然离去,伟岸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大门口。 司空冰岚轻呼出一口气,走到大门口,把大门的门栓插上。 想到今晚这偌大的别院就自己一人住,心中难免生出几分骇意,不过好在她已经习惯独自一人。 把整个宅院逛了一圈,熟悉之后,就回了东边的厢房。 走到长廊转弯口的第一间厢房前,她刚刚推开门。 鼻尖就问道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抬头一看,竟然是满满一桌子的饭菜! 她惊讶不已,快步走到饭桌前,手指轻轻按在瓷碗的边上。 还是烫的,应该是刚刚煮好没多久。 她立刻探头在房间里四下查看,可是空荡荡的房间里哪里有什么人影。 带着疑惑的心情,她关上房门坐到饭桌前。 刚刚因为惊讶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可坐下后她才发现,这满满一桌饭菜,都是她喜欢吃的。 “该不会是安陵玄明派人准备的吧?”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柔软的肉香,立刻填满整个味蕾。 让这段日子一直没有好好吃过饭的她,立刻食欲大增。 虽然才十几天,她却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好久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饭菜。 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把桌上的饭菜席卷了一遍。 揉了揉微微鼓起的肚子,她满意站了起来,走到床边。 屁股刚一沾床,她整个人猛地就弹了起来。 妈呀! 她差点惊呼出声,她刚刚好像坐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 而且那东西似乎还抽动了一下。 “床上难道放着蛇?”刚刚被惊出以一身虚汗,但她仍旧保持着镇定,一步一步,缓缓的伸出手,轻轻捏住了被子的一角。 猛地分离一掀! 哗啦啦… 床上的被子突然朝自己面门扑了过来。 她条件反射的就伸手去挡,可是被子几乎把她整个人都遮盖住了。 眼前顿时变得一片漆黑,整个房间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安静到她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略显粗沉的呼吸声,还有…还有另外一个人轻不可闻的呼吸声! 房间里竟然还有个人? 而且她很肯定那个人肯定就在床上! “什么人。”她冷喝一声,立刻把遮盖住头和身体的被子整个扯下,扔到地上。 可是当她再度朝床上看去的时候,床上空空如也,除了另外一条歪七扭八的被子,哪里有什么人? 她心生疑惑,心想自己的感觉不应该会出错,可是刚刚她也明明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 她很肯定自己没有听错,绝对是哪里出了问题。 正在她弯腰捡起地上被子的时候,突然感觉耳边仿佛掠过一股微风。 转头去看,窗子关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有风吹进来。 “什么人在装神弄鬼!”她心中骇然,想到自己被戏耍两次,不由恼了。 刚打算冲到窗口去一看究竟,突然背后有一双手,将她拥入怀中。 就在被拥入怀中的刹那,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也随之变得缓慢,脑袋里所有的思绪,就像是被人刚刚轻扫过,刹那间,一片空白。 那让她整日整夜想念的熟悉味道,此刻,就环绕在鼻尖。 不会吧,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脑袋里在这一刻,不知闪现出多少怀疑和猜测,甚至以为是安陵玄明派人故意来戏弄自己。 太子不是在帝都么,他怎么可能来到云国边境? 而且就在自己的身后,正搂着自己? 该不会是自己思念过深,产生的幻觉吧… 沉默半晌,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声饱含磁性的“岚儿。” 司空冰岚鼻尖一酸,眼眶湿润,就连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心情激动的仿佛连转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她僵在原地,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病入膏肓,还产生了幻听。 “岚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耳边,太子的低喃声变得越来越真切,越来越清晰。 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就像是诱人的魔咒,让司空冰岚忘记呼吸。 她缓缓的低下头,看着那双环绕腰际的双手,突然一把拽起,狠狠咬了一口。 “啊,岚儿怎么刚见面,就咬我。”太子吃痛轻呼,一把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司空冰岚眼圈泛红的抬头看着他,说不尽的思念已经化成这柔情万种的眼神,传达出来。 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此刻就近在眼前。 这十几个难以入眠的深夜里,她总是在噩梦中惊醒,醒来,就是他的容颜。 她不知道太子是不是跟自己一样,可是她很清楚,只有在分离之后才会明白,爱早已经深入骨髓,难以忽略,让人废寝忘食,心如刀绞。 太子高挑秀雅的身姿立在她的面前,绯红色的绣云长袍将他玉脂般雪白的肌肤印衬的十分好看,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不加修饰,只是一个眼神,眉宇间的微微动,就已经能让人隐约感觉到王者的霸气。 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熠熠生光,精致如妖孽般俊容上,此刻正噙着一抹温柔如水的微笑。 “岚儿,我好想你。”太子一直都克制着再度见到她的狂喜,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搂住她,生怕她会再一次从自己的面前消失不见。 “我也好想好想你…”司空冰岚能够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身子,感受到彼此间,内心的澎湃和激动。 她闭上了眸子,将脑袋埋在他的怀中,侧耳聆听着他胸膛急促的心跳声,和隔着单薄的衣衫,传来的灼热体温。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确定一切都不只是梦一场,只有这样她才能肯定,眼前看到的思念已久的人儿,就是阎瀚玥。 “岚儿,你知不知道,听到你被人掳走的消息,我都快疯了!”太子又紧了紧拥着她的双臂,情绪难以抑制的失控道,“我不相信你会被人掳走,你的武功这么好,做事这么谨慎,有什么人能够动的了你…” 他的喉头哽咽,咽下一口气后,才接着道,“可是在我找遍了司空府,翻遍了帝都,跟着他们一起把方圆百里的地方都寻了个遍都找不到你之后,我知道我错了,我怎么可以那么大意,那么安心的觉得岚儿你不需要我的保护。” “一直以来我都把岚儿你当成了我的精神支柱,我的信仰,以为岚儿你是无所不能的,可是,直到确定失去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错的离谱,我怎么可以忘记要好好保护你,忘记不让任何人有可趁之际…”说到最后,他已经喉头哽咽,在也说不下去。 “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该把这一切都怪在自己身上的。”司空冰岚心疼的抱住了他,在他怀中拼命摇头。 她不希望太子把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更不希望太子因此而感到内疚。 “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也没有怪过谁,你不可以这样责骂自己,知不知道。”仰起头,眼眶湿润的认真道,“你说过,最怕看到我难过,因为你会比我更心痛,那么你应该也知道,看到你心痛,心里更难受的人,也会是我。” 听到这番话,太子的身子猛地一怔,恍然般的回过神来,慌忙的伸手将她眼角滑落的泪珠拭去。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司空冰岚哭,而且还是因为自己。 心揪的生疼,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他最舍不得的就是看到岚儿伤心,可是自己却让岚儿伤心落泪了。 “是我不对,我不说这些话了,你不许再哭了。”他动作格外轻柔,仿佛是害怕弄疼了心爱的女人。 “以后不许这么说,更不许这么想了。”司空冰岚吸了吸鼻子,把脑袋抵在了他的胸前。 刚刚也不知道是气他那么傻,把责任全部怪在自己的头上,还是被他这一番真情感动,眼泪不自觉的就从眼眶滑落下来,情绪瞬间如决堤的江水,挡也挡不住了。 他那么温柔的为自己擦泪,那么神情的凝视着自己,司空冰岚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落,那一瞬间,她的心中除了感动,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词语形容。 扑进太子的怀中,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害怕自己再哭下去,太子会心疼不已。 她感动,这一世竟然能遇到这么一个痴情专情的男人,只会为自己一个喜怒哀乐,更感动老天爷给了自己第二次机会,让自己能遇到阎瀚玥。 今后就算是会遇到再多的磨难,再大的波折,她也会无怨无悔,只此一生,只此一人,白头偕老。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安静的房间里,彼此的呼吸声,是唯一的证明。 司空冰岚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心中的幸福,已经满到快要溢出来,眼中的温柔,化成柔情的流水,滋润着那颗已经不安许久的心灵。 床边,两人相对而坐,只需要静静的看着对方,就已经无比满足。 “知道岚儿你平安无事的时候,我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冲到这里来见你。”太子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大掌轻轻摩挲着,“我怕我其他人会趁我不再的时候欺负岚儿,我怕我不能及时的保护岚儿,我更怕失去岚儿。” 他的眼眶也有些泛红,不过这一次倒是像个大老爷们,没有哭出来。 “傻瓜,我被偷袭过一次,就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司空冰岚欣慰的笑了笑。 “我就是傻,才会让岚儿你被人掳走,还是被安陵玄明通知后才知道的。”提到这件事,太子有些愤愤难平的咬了咬牙,“从那之后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培养一支自己的精锐暗士,让他们随时随地在暗中保护岚儿。” “太子不是该好好学着管理政务么,怎么可以分心。”司空冰岚抬起手,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柔,轻声道,“你这一次趁着我不在帝都,还干了什么事,都老实交代出来。” “哼,我就知道安陵玄明那家伙的嘴上没把门的。”太子轻哼一声,抬起头看她。 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仿佛是怕被她责怪,嘟着嘴,小声道,“父皇不是从小的时候就答应让岚儿你做太子妃的嘛,可是他怎么能言而无信呢,所以我,所以我就去承乾宫找他理论了。” “是理论还是大闹一场?”司空冰岚眉梢轻挑,唇角泛起丝丝笑意。 “好吧,我承认,是闹,我确实在承乾宫大闹了一通,不仅把母后气的半死,还让父皇狠批了一顿,但是,但是岚儿你要看结果啊。”太子理直气壮,“最后父皇不是没答应母后的提议么,要不然,那个恶心人的唐曼柔就会变成我的太子妃,我就算是出家当和尚也不要跟这样的女人成亲。” “太子这么任性,帝君一定很伤心。”司空冰岚轻叹一声,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伤感之色。 其实她很清楚帝君很疼爱太子,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疼爱,这十年来,她几乎每半个月都要去承乾宫向帝君汇报太子的情况,而她跟帝君接触多了之后,也能感觉到帝君其实也是高处不胜寒,也有作为帝王的孤独。 但是她也感受到了帝君温柔的一面,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父亲一样,甚至要比她的亲爹司空良,更多几分人性,多几分仁爱。 “其实我闹完就有点后悔。”太子内疚的低下脑袋,似乎也为自己当时的一时冲动后悔,“我知道父皇心里其实是中意岚儿你的,而且我也相信父皇一定不会同意母后的意思,可是我就怕母后会让我先取唐曼柔为妾,我不得不去闹,只有闹了,唐家才不会再把唐曼柔塞进太子府里。” “那唐曼柔现在恐怕都没脸再出门了。”司空冰岚淡淡道,心中没有半分怜悯。 “这惩罚只不过是轻的,谁让她心思这么恶毒,竟然指使那吕云闲找暗杀组织伤害岚儿你?若是他们真的动了岚儿你一根汗毛,我就把唐家和吕家一把火给烧了!”太子的眉宇间掠过一丝凌厉的杀气,语气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谁敢动他的岚儿,那就是不想活了。 就算是皇后,他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岚儿,你清瘦了,是不是在这里的日子过的不好。”太子怜惜的抬起手,轻抚她的脸颊,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修长的手臂揽过她的纤腰,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近半个月来的思念,让他每晚都无法入睡,就算睡上一会儿,也会被一些细小的动静轻易惊醒。 精神状态第一次变得这么差,几乎无时无刻都容易爆发情绪。 要不是一直压抑着,把自己关在书房中,恐怕会做出无法预计的事情来。 好在安陵玄明带来了岚儿平安无事的消息,忐忑不安的心情,总算是放下了一大半。 当他知道安陵玄明借着圣旨打算提前出发的消息,毫不犹豫的就要求加入,也不管安陵玄明同步同意,就乔装改扮,跟着他们出了帝都。 一来到边境的县城里,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司空冰岚所在的村镇,却从飓风的口中得知,司空冰岚已经离开小村镇,现在就和他在一个县城中。 他与安陵玄明商量后才想到了这样的惊喜,不仅为她准备了一座别院,还准备了她所有爱吃的饭菜,甚至把自己也当作惊喜礼物,在今夜送给她。 “刚苏醒过来的时候,我确实被这陌生的环境有些吓到,不过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突然消失,你该怎么办。”司空冰岚喂喂仰头凝视着他,温柔的目光中,参杂着千丝万缕的思绪。 还没有见到他的时候,想要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啰嗦,可是现在他就在自己的眼前了,突然觉得,说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自己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她轻呼出一口气,倚靠在他的怀中,小鸟依人般娇柔的模样,惹人怜爱。 “感觉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安心了。”她失声低喃,唇角始终夹带着甜蜜的笑意。 又把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就像猫儿一样温顺可人。 “岚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了。”太子轻抚着她的后背,承诺道。 “嗯。”司空冰岚鼻尖发出温温的轻哼声,似乎十分享受此刻的惬意。 “今晚我在这里陪着岚儿,好不好?”太子俯身贴在她的耳畔低喃,沙哑而饱含磁性的声音诱惑力十足,实在是引人犯罪。 抬起手,轻轻抽出了司空冰岚盘发的发髻,顷刻间,如墨的长发如瀑般的披散而下,娇美至极。 找了个舒服的睡姿,司空冰岚仰躺在他的双膝上,眼中含笑道,“好。” “岚儿,明天我陪你一起出去逛逛怎么样,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不要浪费了。”太子一直都很羡慕那些平常人家的夫妻和情人,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们一样,不用顾虑什么,就直接去做。 如果是在帝都,就算出了宫,在集市上也能遇到认识的人,做什么都仿佛被窥探着。 “嗯。”司空冰岚本来到了嘴边,想让他早些回宫的话语,也被他渴求的目光,堵了回去。 她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该严厉,不然就太煞风景了。 “岚儿,刚刚安陵玄明在外面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我怎么觉得他跟你说了好久的话,而且瞧他的样子,就不像是谈正事。”太子刚刚偷偷在窗口荷花池张望。 无奈荷花池距离房间够远,他只能依稀瞧见两个人在一起似是谈笑的身影。 呆在房间里等待的他,别提心里有多着急了。 生怕安陵玄明这家伙趁着自己不在,又想勾引他的岚儿。 司空冰岚闻言,不由掩嘴轻笑起来。 要是太子知道安陵玄明刚刚已经在自己面前暗示过倾慕之情的话,恐怕太子现在真的会气的跳脚,直接冲到安陵玄明面前一决胜负了。 “岚儿,你笑什么嘛,那安陵玄明风流不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咳咳,不对,仗着自己长得还不错就老是勾搭你,我早就瞧他不顺眼了,哼哼,要不是他办事能力强,我连看都不要看他。”太子一脸认真的说着,又顺便说了几句坏话。 “是是是,安陵玄明自然比不上太子殿下了。”司空冰岚止不住笑意,轻笑出声,连连点头。 “岚儿你这是敷衍我。”太子不乐意的嘟嘴道。 “哪里敢敷衍太子殿下。” “要是不敷衍,那就亲我一下。”说着,太子就自觉的把脸给凑了上去。 可还不等司空冰岚有所表现,就在她脸颊上吧唧,重重亲了一口。 冰肌玉肤,顿时染上一层粉红,眸似秋水,带着少女的娇媚。 微微侧转过身子,低头浅笑着调侃道,“太子能不能找些新花样,总是这样沾我便宜,玩多了会腻的。” 太子闻言,眼中顿时燃起一把炙热的火焰,唇角勾起戏谑的笑意,俯身将她拦腰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膝之上,就像是抱小孩儿似得抱着她。 “岚儿,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许后悔。”要玩新的,他自然点子多了去了,就怕司空冰岚会被吓到。 “我刚刚说什么了,不记得了。”司空冰岚双手环抱着他的脖颈,笑意冉冉。 “岚儿当真不记得了?”太子眉梢轻挑,眼神炙热的凝视着她,“我本想着岚儿你最近在这里受了苦,肯定没有休息好,打算回去再好好缠绵,把心火压在心底,可是岚儿你刚刚却被我的火给挑起来了,岚儿,你说怎么办?” “哎呀,怎么办才好呢。”司空冰岚歪着脑袋似是困扰般的喃喃道,“不如,太子殿下现在去洗个冷水澡,清醒清醒再说,这样心里的火啊,就能再慢慢压下去了。” 说着,她十分贴心的帮太子把胸前的衣衫,理理好。 只是,她的一个细小举动,此刻就能撩起太子心中的炙热火焰。 她那纤柔的指节划过胸前的时候,即便是隔着衣衫,也让他浑身燥热。 “岚儿,你…”喉头发出低沉的闷哼声,他一把握住了司空冰岚的小手。 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怜爱道,“我真的怕我会控制不住。” “所以说,太子殿下还是赶快洗个冷水澡的好。”司空冰岚看调戏的差不多了,再下去,恐怕自己真会被吃干抹净。 于是从他身上跳到地上,浅笑道,“我这就为太子殿下准备冷水去。” 话音刚落,人就朝房间外跑去。 太子起身一把将她拽住,从背后紧紧搂住她,不放她走。 下颔低着她的脑袋,滚烫的身子紧贴着她,“岚儿,你就这么挑起我的兴趣,然后再逃走么,这太不公平了。” “玥…”司空冰岚轻声唤道,“那你想怎么样?” 这柔情似水的轻唤,喊得太子心中更是一阵悸动,就连心仿佛都跟着颤了一下,拥着她的手更紧了。 “我不管,岚儿你调戏了我,就得负责到底。”太子在她而耳边轻轻蹭着,直到感觉到她的耳根都开始发烫,这才满意的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 感觉到她在自己怀中有些挣扎,像是要逃跑似得。 他一口咬住她小巧的耳垂,放在口中轻允起来,鼻尖充斥着少女的幽香,让人意乱神迷,一不小心就会深陷下去。 “玥,不…”司空冰岚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仿佛有一片羽毛扫过,心痒难耐。 从耳垂边传来的酥麻感觉,顿时让她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了,双腿发软,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 要不是依靠在太子的怀里,恐怕早已经瘫软在地。 自己还真是没用,原本还想着调戏好太子全身而退,这下可好,挑起太子心里的那把火了,自己今晚是跑不掉了。 “岚儿,刚刚是你调戏我的。”太子温热的唇瓣从耳垂慢慢下滑,一路亲吻,最后落在了她脖颈中。 她身上的衣衫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松松垮垮,凌乱不已。 如墨般的发丝,从耳际垂到了脖颈里,落在性感的锁骨上。 迷离的眼眸中泛着一缕媚色,柔桡轻曼,妩媚纤弱。 只是一眼,就能让人沦陷。 这样的她,太美太美,没得让人如饮了陈年的佳酿,醉了一般,深深的被她所吸引。 司空冰岚柔软无骨的身子,微微发烫,脖颈里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有些发痒。 殊不知,此刻她的脖颈里,已经被太子种下一颗红梅。 娇艳欲滴,让人脸红心跳。 “不许闹了。”司空冰岚这才知道,调戏他的后果真的很严重。 她发誓下一次绝对不会再没事找事,调戏太子爷了。 “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太子笑意正浓,神色暧昧的侧头看向她绯红的脸颊。 性感的薄唇微启着,粉嫩的香舌若有若现… 而司空冰岚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显现出的媚态,反而眼神中带着的娇羞,更让太子心动。 “我可近半个月没沐浴过了。”司空冰岚急了,心想到上次被他折腾到浑身疲乏,就还是胆怯。 “那我就亲自为岚儿沐浴更衣。”太子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随即将她从地上拦腰抱起,就朝房门外走去。 ------题外话------ 存稿木有了,又要开始拼命存稿啦! 包子的群号:151149825,大家懂的 感谢:ジ梅投了一张月票、云泥之别投了一张月票、微微系人送了30颗钻石、微微系人送了32朵鲜花、azc送了2朵鲜花、樱舞浅草送了5朵鲜花! Ch.6 林中温泉,彻夜纠缠 司空冰岚窝在他的怀里,他的胸膛柔软又有弹性,靠在上面的时候,她总喜欢用脸颊贴着,很是舒服。 说来也很奇怪,在面对其他男人的时候,即便外貌出色也好,身材一流也好,她都没有过什么特别的感觉。 唯独太子每次用身体来勾引她,接近她的时候,她的心里就会被挑起少女般的悸动,她以为自己在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能够做到足够的平静了,没想到还是遇到了克星。 而且这克星,看起来还是个填不饱的主。 “岚儿,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太子凑到她的面前,用鼻尖蹦她的鼻尖,动作亲昵暧昧。 “在想太子殿下等会儿打算怎么服侍我。”眼看着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司空冰岚决定干脆随性而为。 再说她上一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要不是穿越后被摊上这么多的破烂事儿,她才不会敛起性子,事事步步为营呢。 “岚儿,你今天好像心情特别好。”太子微眯着眸子,戏谑的笑道,“该不会事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只不过不好意思自己开口吧?” 说完,还特别自恋的朝她抛了个媚眼,电力百分百。 太子,你的节操掉了一地阿,还不快捡起来! 司空冰岚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么暧昧的话来。 什么叫她等了很久,这话怎么听上去好像自己迫不及待似的。 她勾起唇角,斜眼睨着太子,声音懒洋洋,“太子殿下等会儿别叫我失望才好,我对服侍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既然你没节操,就别怪我更没节操,太子那点儿小心思,一眼就看透了。 不就是看见自己害羞不好意思,就特别有成就感么。 那今晚就偏不让他如意。 “岚儿喜欢怎么被人服侍呢~”太子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瓣,目光变的炙热起来。 “这就要看太子的本事了,太子难不成什么都没准备好就说要服侍我?”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揶揄道,似是挑衅一般。 霎时间,太子的斗智被激起,脚下步伐不禁变的更快,“岚儿,这话你可记住了,等会儿你可不许逃,也不许撒娇耍赖!” 说话间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别院后的小山上。 难不成太子要让她去河里洗澡? 这也玩的太大了吧…又是室外,又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经过。 “怎么沐浴也要长途跋涉的?”司空冰岚不知他肚子里又藏着什么鬼主意,疑惑的问。 “很快就到了,岚儿你急什么~”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太子故意咬重音。 整句话听起来,感觉立刻就变的不一样了。 司空冰岚脑海中猛然想起上一次与他在房间的彻骨缠绵,耳根子不由自滚烫了起来。 就在她想要甩掉那些暧昧的画面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太子那火辣辣的目光,赤果果的盯着自己。 她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知道这家伙是故意说暧昧不明的话,让自己想起那晚的事的! 一时间,又气又羞,抬起手,对着他的脑门用力一弹。 “岚儿你怎么下得了这么重的手。”太子头皮发麻,只觉得脑门一阵酸麻。 “谁让你没个正经的。”司空冰岚娇嗔,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眼看着一片林子都要走到底了,她心中不禁更加好奇太子到底打算去什么地方。 就在她四处张望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 还真是湖边? 正在惊讶之际,她转头朝身后望去,不禁被眼前那一片美景震惊。 没想到这山峦树林的深处竟然还有这么大一个温泉池。 而且这温泉池一看就是天然形成的弧形,两侧都有流动的温水不停流转。 温泉周围周围因为长年累月的湿热之气,蒙上了片白色的雾气,加上周围山峦环绕,绿草红花,远远看去就像是来到了仙境一般,虚无缥缈。 “你是怎么找到这么好的地方的?”司空冰岚又惊又喜,没想到这样的地方还有这么大的温泉,这么美的景致。 “岚儿喜欢么?”太子小心的将她放到地上,搂着她的腰,温柔问道。 “喜欢,我很喜欢。”司空冰岚重重点了点头,心中的喜悦难言于表。 从太子身上下来后,她就缓缓朝温泉走去。 越是靠近,温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虽然已经是七月的天气,天气闷热,但是在这山谷中的温泉,即便是热气,也不会让人觉得发闷,相反,山谷中的微风掠过,反而觉得神清气爽。 凉风拂面,掠起她披肩的长发,秀美的侧脸若隐若现。 刹那间,太子眼中的她,仿佛从天而降的九天仙女一般,神秘而明媚妖娆,两颊笑涡霞光荡漾,一颦一笑,都能撩动人心,清澈见底的眸子,流光溢彩,仿佛是经过千锤百炼过后的珍珠,泛着耀眼、睿智的光彩。 这一刻,司空冰岚美的惊心动魄,美的让太子看呆了,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下来。 他只想把这一刻的美好留下来,希望每一天都没看见她这般无拘无束,发自内心的愉快模样。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司空冰岚,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司空冰岚需要什么。 或许他的身份会比一般人受到更多的限制,能够陪伴岚儿的时间也不会太多,但是他说过,他会用尽全力,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给岚儿想要的,最好的。 这就是他的爱,不会有一丝保留,会把全部的自己,全部给心爱的女人。 缓步走到温泉边,他安静的站在司空冰岚的身边,只要看到她美好的模样,心中就已经满足。 这半个月来的忐忑,也在此刻全部被抚平。 “岚儿,让我来服侍你。”低头,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 “你来真的?”司空冰岚闻言,身子不由微微一颤,莫名的紧张起来。 “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了,岚儿你还紧张什么。”太子没节操的走到她的面前,半蹲下身,戏谑的笑道。 双手已经从她的脖颈慢慢下滑,落在胸前的衣衫上。 “咳咳,哪天房间里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怎么能相提并论。”司空冰岚欲哭无泪,早知道刚刚就不该跟他挑衅了。 刚刚趁一时口舌之快,现在逃不掉了。 “刚刚我可说过,不许耍赖的。”太子一边说,一边解丝扣。 “玥…”司空冰岚没了法子,只能撒娇般的轻唤着,借势扑进他的怀中,不让他继续解扣子。 “我也说过,不许撒娇的,岚儿可是说话不算数?”太子把她抱在怀中,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这算什么嘛!还一脸严肃,吓唬谁呢。 司空冰岚心中默默鄙视他了一把,脸上还是淡淡笑意,“玥,难道想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么?” “岚儿,我亲自服侍你,你还不满意?”太子眉梢轻挑。 “满意,太满意了。”司空冰岚的唇角抽搐了几下,又接着道,“就是我不习惯光天化日之下,坦诚相见。” “没关系,这里雾气浓,看不清楚的。”太子一边说,一边继续解她的丝扣。 眼看着身上的外袍已经被解到了最后一颗扣子,里面粉红色的内衬显现出来,司空冰岚灵机一动,随即勾唇轻笑道,“既然如此,太子就好好服侍。” 话音刚落,她也不反抗了,任由着太子褪去了外袍。 太子一边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一边将手伸向她的脖颈后,去解丝带。 发现她神色淡定的不正常,就担心岚儿会不会又想出什么办法,动作故意放慢。 就在丝带被松开的一瞬间,怀中的司空冰岚突然拿起外袍仍在他的脸上。 随即只听噗通一声。 等太子把外袍拿掉的时候,怀中的司空冰岚早已经跳进温泉中了。 而且身子全部浸泡在泉水中,哪里还看得到。 看到司空冰岚一脸惬意的摆弄着泉水,太子哭笑不得,就知道她肯定会想出法子不让自己的计划完美的实施。 无奈轻叹,脸上的笑意却有增无减。 他轻咳了两声,随即开口道,“岚儿,你等着我,我马上下来伺候你。” “泡温泉不需要服侍,你乖乖呆在旁边等着就好。”司空冰岚心中暗道不好,就知道这家伙没这么轻易放弃。 可等她抬起头在朝太子看去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已经把身上的衣衫尽数除去! 最后只剩下了一条亵裤! 要是这里有照相机,她真的很想把这家伙没节操的样子拍下来公诸于众。 这闷骚的家伙,真是没救了。 还大摇大摆的走到自己的面前,一脸得意的笑道,“岚儿,对本太子的身材是否满意?” 这么一说,司空冰岚下意识的朝他身上看去。 白皙透亮的皮肤结合着结实完美的身材,这些年来他从小跟着自己习武,早就练出了能让人垂涎欲滴的好身材,完美的肌肉,凹凸有致,在暮色的映照下,染上了一层金黄,腹部的八块健肌更要比那些在t台上走秀的模特更让人喷血,简直是引人犯罪。 “岚儿,你眼睛都瞧得直了。”太子俯身蹲在她的面前,伸手轻抚过她微烫的脸颊。 司空冰岚白了他一眼,心中却暗道自己怎么会看一个男人看到失了仪态。 她轻哼一声,随即转过头来,语气淡淡道,“我是怕要是连我都不看,太子会冷场。” “岚儿真是贴心,那就由我来更贴心的服侍你。”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 太子跳进温泉中,顿时水花四溅。 司空冰岚速度极快的在温泉中游移,在被溅到的瞬间,闪到了另外一边。 温泉里掠起了一阵波浪,朦胧如仙气一般的水汽中,她那美妙绝伦的雪玉娇躯犹犹如美人鱼一般,在水中随意畅游。 小时候不懂水性,太子之后就勤学苦练,现在早早已经精通游泳。 只见他猛地一头扎下温泉中,矫健的身影,在清澈的温泉中飞快游移。 眨眼间的功夫,司空冰岚面前的温泉突然冒出一阵水泡。 低头一看,只见一抹黑影猛地从水中窜了出来。 这一次,太子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有逃走的机会。 湿漉漉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戏谑的浅笑。 他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低头凝视着被揽在怀中,娇艳可人的司空冰岚。 她婀娜的身子此刻与自己紧贴着,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从她心跳传来略微有些急促的心跳声。 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细弱无骨的娇小身子,仿佛软绵绵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的笑声变得清朗起来,狡黠的目光犹如璀璨星辰,诉说着数不清的情话。 “岚儿,你喜欢奔放点的,还是温柔点的,或者两者都喜欢?”俯身覆上她柔软的唇瓣,自己滚烫的唇瓣将她的香唇,轻轻咬住。 低沉而饱含磁性的声音,一边又一遍的在司空冰岚的耳边响起。 身体浸泡在温泉中,脑袋也不自觉的放空,此刻她觉得浑身都很放松,轻松的就像是要睡着了。 她懒洋洋的轻嗯了一声,其实根本没有听清楚太子刚刚说的是什么。 只觉得抱着自己的人儿似乎变得激动起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唇就已经被他彻底堵住,再也没了开口说话的机会。 哗啦啦! 突然间,她彻底惊醒,自己竟然被太子一起拖进了温泉下。 睁开眼对上那双炙热的双眸,她不由轻笑了起来。 她双手环道在他的脖颈里,贴在他的耳边低喃道,“要温柔点。” “嗯。”属于男性特有的占有性一触即发。 两人再度潜下了温泉中,水花四溅,温情缠绵。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一夜温存,直到天亮这才消停下来。 司空冰岚已经累的睁不开眼,累的趴在温泉石壁上就睡着了。 太子担心她这么睡觉会着凉,于是小心的帮她穿好衣衫,尽量不吵醒她,再度把她抱回了别院,让她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也不知睡了多久,司空冰岚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有些重,但是身子倒是一点不适都没有。 想到温泉有让人舒缓的作用,就知道一定是这个缘故。 只是昨夜在温泉里,太子这家伙索求无度,实在可恶。 一次就已经够折腾人了,现在竟然越来越过分,心中暗暗发誓,下次再也不让他肆意妄为了。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喃。 “岚儿。” 司空冰岚微微一愣,随即朝身边望去。 没想到太子没有走,就睡在自己的身边。 他睡眼惺忪的看着自己,慵懒的伸出手,将她拉进怀中。 “晚上睡得好么?” “还好。”司空冰岚对一脸无辜的他总是免疫力下降,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她翻身下床,穿戴衣裳。 “岚儿这么早起干什么,不陪我多睡一会儿么?”太子挪到了床沿边上,揪住她衣衫的一角,不依不饶的撒娇道。 “都已经午后了,还睡。”司空冰岚扣上最口一个丝扣,转过身,将他也从床上揪了起来,“太子殿下不是还说要带我去城里玩么,怎么说话不算数?” “当然不会。”话音刚落,太子已经从床上坐起身来。 只是,薄被滑落,他那不着一缕的完美身材,也在一度暴露在外。 昨晚上米雾朦胧看起来的时候就已经足够让人喷血,现在午后阳光正好,透过窗子照进房间,他的身材在阳光的倾洒下,更彰显出别样的魅力。 司空冰岚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下一刻,她已经转过身,一把将挂在屏风上的衣衫朝背后的床上扔去。 “岚儿这是害羞了?”太子的鼻尖发出漫不经心的轻笑声。 这腹黑的家伙,他是故意的! 司空冰岚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却发现这家伙就穿了一条亵裤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还拿着衣服,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一脸无辜,“岚儿帮我穿嘛,我一个人穿不好。” “不许卖萌。”司空冰岚嘴硬心软,还是从他的手上接过衣衫,然后一件一件的帮他穿好。 只是每次帮他口胸前扣子的时候,总是要移开目光。 这么好的身材,对她来说,还真是有着致命的诱惑。 穿戴整齐后,太子这才不折腾她,搂着她坐到梳妆台前,从梳妆台下取出了一个锦盒。 打开锦盒,里面装的全是她以前在明瑟殿时常用的首饰,这一次他从帝都过来也一并带上了,就知道会有用处。 司空冰岚心中顿时热潮涌动,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心中跳跃。 她浅笑着,取出了十岁的时候,太子亲手雕琢的一支玉簪盘发。 只是简单的将如墨般的秀发盘起,插入发髻,没有再用其他的首饰装扮,素雅恬静,更显她优雅淡然的气质。 “岚儿,走,咱们出去吃。”太子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别院。 一路上,太子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她忍不住想,这家伙该不是先前已经把整个县城全部都转过一遍了吧? 两人一走上街,顿时成了这边远县城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几乎过往的男女都会不自觉的把目光移到他们两人的身上。 司空冰岚在街边发现一家排了长队的包子店,不禁好奇。 于是拽着太子也一起在队伍的最后排起队来,不过很快就轮到了他俩。 “哟,难得见到还有陪夫人一起上街买包子的,公子可真是体贴啊。”卖包子的大婶眼睛发亮的盯着太子,笑容更显殷勤。 “大妈,你嘴这么甜,这几个我都要了。”太子乐呵呵的掏钱。 可是他身上哪里有什么碎银子,除了银票就没有其他的了。 当他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过去,大妈欣喜若狂,心想今天该不会是遇到大财主了吧? 满心欢喜的接过银票,想要收入囊中,却没想到太子开口,“大妈,别忘记找钱哟。” 司空冰岚清清楚楚的看到大妈脸上的表情犹如四季般的飞速变化,最后唇角抽搐了几下,忍痛从怀里掏出了那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回去。 “我找不开这么大数额的银票啊公子。”她的目光紧盯着那张从嘴里被人抢走的银票,别提有多痛了。 “可是我没有零钱了。”太子咬了咬下唇,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大妈实在是抵不住这美男子的诱惑,一狠心,一咬牙,用纸包起两个包子,就塞进了他的手中,“拿去吧,大妈送你的。” “大妈,你人真好。”太子眨了眨眼,一脸欢喜的捧着包子转身离开。 要不是司空冰岚把身上最后的银子都交给客栈做押金了,她也不会跟着太子胡闹,白要人家两个包子了。 他们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响起争执声,“哇靠,这包子怎么突然就涨到两文钱了!不是一文钱一个么?” “一文钱是刚刚那位小哥来之前的价格,要是你不满意,就别买。”大妈理直气壮的哼哼。 “算你狠!”男子无可奈何,只能讨钱。 司空冰岚忍不住掩嘴轻笑,“这老板娘可真会做生意。” “所以岚儿你快趁热吃,不用担心的。”太子嘴里咬着包子,又把用纸包的包子递到她的面前。 接过包子,司空冰岚咬了一口,果然齿颊留香,味道不错。 两人一边吃包子,一边在镇上逛了起来,走着走着,眼前就出现了一家赌坊。 本来这赌坊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赌坊前,却有两个男子拽着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的身影怎么看起来就这么像是… 米谷蕊! 对,没错,就是米谷蕊。 司空冰岚一把将包子塞回了太子的手中,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去,一个飞腿,扫在那对米谷蕊动手动脚的男人身上。 赌坊的人察觉有人捣乱,顿时从四面八方朝她包抄过来。 “小姑娘,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要不然的话,把你一起卖到窑子里去!”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恶狠狠的警告道。 “谷蕊,你没事吧?司空冰岚却置若罔闻,一脚踹飞另外一个壮汉,就把米谷蕊从地上扶了起来。 那肥头大耳的男子见她胆敢无视自己,顿时火冒三丈,”小娘们儿,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吧!“ 话音刚落,猛地扬起了手。 霎时间,其余的彪形大汉从四面八方朝他们两人冲了过来。 米谷蕊惊慌失措的扑进司空冰岚的怀抱中,瑟瑟发抖。 ”不用怕,有我在。“司空冰岚长袖一挥,一把铁扇从袖口中滑落,紧握在手。 这把铁扇是她在米家村的时候,自己亲手打造的,不管是打架也好,杀人也好,都是能一招打残,一招毙命的! 身后,两个壮汉一跃而起,朝她压下。 司空冰岚一把将怀中的米谷蕊推出两米多远,随即俯身在地上一个扫堂腿! 正面攻击的两个壮汉脚腕吃痛,纷纷摔倒在地。 不等他们站起,司空冰岚突然跳到他们的身上,双脚踩在两人的脸上。 两人还来不及叫痛,她突然侧身一闪… 刚刚从背后朝她扑来的两个壮汉,顿时压在了躺在地上的壮汉身上。 就像是叠罗汉似得,很快,司空冰岚就把赌坊的那些喽啰全部收拾干净, 她拍了拍手,漠然的看向那肥头大耳的指使者,淡淡道,”继续的话,我乐意奉陪。“ 肥头大耳整个都吓呆了,他还没见过这么能打的女人,不由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你的朋友已经被人卖给我们赌坊,你要带她走,就留下钱!“他大口喘息着大喊道。 ”谁卖了你?“如果司空冰岚没有记错的话,米谷蕊从小就跟姐姐相依为命长大,而姐姐现在又因为躲避沈万权逃走了,照理说没有人有资格能卖了她的。 ”是,是沈万权。“米谷蕊泣不成声的说出这一句话,就趴在她肩膀上痛哭起来。 怎么会是沈万权?那个沈万权不是掉进猪粪里,又被暴打了一顿之后,就意识不清了么,怎么可能再把她卖掉。 ”说清楚些。“司空冰岚轻抚着她的后背,让她情绪平复下来。 站在一旁的肥头大耳等的有些恼了,刚想要开口,突然脸上一阵滚烫! 他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脸,撕心裂肺的大喊,”我的脸,我的脸!“ ”好吵。“太子懒洋洋的挠了挠耳朵,斜眼睨着这猪头。 刚刚把手里滚烫的热包子拍在这蠢货的脸上,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逃走,还乱吼乱叫的。 随即抬起脚,一脚踹向他的命根。 ”啊!我的小弟弟,我的小弟弟!“肥头大耳双腿加紧,疼得跌倒在地。 ”你真的好吵哦。“太子不耐烦的瞥了瞥嘴,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直到这时肥头大耳才瞪大眼,看向对自己出手的人。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一脸无辜,甚至长得跟妖孽一般的男子,出手竟然会这么狠毒。 而且他的口中竟然还说着,”都说你很吵诶,要是安静点,就不用脏了我的鞋子嘛。“ 一瞬间,肥头大耳冷汗夹背。 这是一种从内心滋生出来的寒意,吓得他连连往后挪动身体,不敢再发出一声。 而另一边,米谷蕊在司空冰岚的安抚下,已经逐渐平静下来。 泛红的眼眶却仍旧有泪珠儿滑落,只是比起刚刚失控的情绪已经要好上很多。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那天,那天岚姑娘你离开米家村之后,我就在街上听到沈万权的爹派人要把岚姑娘你抓回来,我担心岚姑娘你出事,然后,然后就想要通知岚姑娘,却没想到在半路被沈家的人抓住。“ ”沈家的人丧心病狂,不仅把我关在地牢里动私刑,还把我卖给了县城里的赌坊老板,那老板,那老板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家里,家里有二十几房姨太太,我就是死,也不要嫁给那糟老头!“说到这,她早已经泣不成声。 ”没事了,没事了。“司空冰岚抬起头,与太子相视对望了一眼。 太子随即走到那肥头大耳的男子面前,踹了踹他的大腿,”你们老板呢?“ ”我们,我们老板不再赌坊里。“肥头大耳很显然已经怕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缓和不少。 ”去,告诉你们老板,我们有很好的女子要卖给他。“太子漫不经心的懒懒道。 ”什么,你们也有女子要卖给老板?“肥头大耳有些懵了,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你们不是来砸场子的么?不是来抢人的么?“ 闻言,司空冰岚站起身,一字一顿缓缓道,”我们是沈家派来的,是来接米姑娘回去的。“ ”你们别开玩笑了,沈家的人怎么可能跟赌坊的人出手?“肥头大耳一脸不信。 ”沈家公子沈万权喜欢这位米姑娘,只不过米姑娘的性子太倔,所以惹恼了沈家人,现在米姑娘知错了,有意回沈家,所以沈家让我们来接米姑娘回去,再卖一个更好的姑娘给李老板。“司空冰岚刚刚就发现这些赌坊的人衣服背后都有个李字。 不用想,这家赌坊的老板一定姓李,而且还是个老不死的种马。 ”有什么能证明你们是沈家的人?“肥头大耳的人变得警觉起来。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们今天要把米姑娘带走,要是你觉得再换一个温柔乖巧的姑娘过来不好,那我们也会如实转告沈家人,就说李老板不买账,我们也无可奈何。“说完,司空冰岚扶着米谷蕊转身就走。 肥头大耳一想到今晚上要把这姑娘送去老板家的,要是老板见不到人,恐怕自己的脑袋都不保了。 转念一想,反正他们说还有更好的姑娘,那自己也没必要再纠结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随即一瘸一拐的朝他们追去,”几位留步,几位留步啊!“ ”怎么了?想通了?“司空冰岚停下脚步,侧身问道。 ”是是是,既然两位是沈家派来的,那就请跟我来。“肥头大耳的男人满脸堆笑,生怕这两个人不管不顾的一走了之。 那到时候他上哪里去找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去送给老板啊。 ”我想请问两位,你们说的那一个更好的姑娘,在哪里呢?“他得先验货啊。 ”到时候自然会送去李老板的府邸。“司空冰岚淡淡道,”只需要你带路即可。“ ”这,这恐怕不好吧。“肥头大耳的男子面露难色,”在送去之前,我们必须找老妈子验一验姑娘是否是处子之身,不是的话,我们老板是不会要的。“ ”既然你不信任我们,又何必再谈呢?“太子轻哼一声,送了他一记白眼,随即拉着司空冰岚就走。 ”哎呀,两位不要再喝么心浮气躁,不要这么着急嘛,这事情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肥头大耳的男子急的满头大汗。 眼前,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相信这两个人,要么就是被老板打死。 想到自己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妻女,他一狠心,就答应了,”那好,晚上酉时,你们等在赌坊门外,到时候我带你们去。“ ”好,那就酉时见吧。“ 胡音刚落,司空冰岚一行三人消失在了街角尽头。 她带着米谷蕊回了之前自己定下的客栈中,把她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并且让太子去附近的裁缝店中买两件现成的干净衣衫。 又命店小二准备热水送进房间后,让米谷蕊洗了个热水澡,把身上的泥污都一并洗干净。 当她看到米谷蕊身上那些因为鞭子抽打,而留下的伤痕时,不由默默为这个坚强的女子心疼。 如果没有强大的勇气,一般人怎么能够坚持至今,还奋不顾身的跟赌坊的人反抗,坚持自己最后的清白。 把干净的换洗衣衫递了过去,她柔声道,”古蕊,你受苦了。“ 这一次米谷蕊受苦,她也有些责任,毕竟她没想到沈家的人会这么快就想清楚,是自己设计陷阱还得沈万权卧床不起,精神涣散。 不过想到沈家一直有人盯着自己,能这么快想到是自己做的,倒也不足为奇了。 ”岚姑娘,是我自己不小心,怎么能怪你呢?“米谷蕊坐在她的对面,苍白的脸上还是夹带着难以遮掩的慌乱。 ”其实,那一夜戏弄沈万权,让沈万权在猪圈中被暴打的人就是我。“司空冰岚神色平静的坦白道,”我想,一定是因为这一点,才会牵连到谷蕊你。“ 闻言,米谷蕊的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放在双膝上的手,猛地收紧,捏的单薄的衣衫差点碎裂。 过了良久,她才恢复平静,唇角溢着几分苦涩的笑容,低喃道,”如果上一次不是岚姑娘在大姐上救下我,恐怕我早就被沈万权糟蹋了,再说岚姑娘你捉弄沈万权也是想要惩罚他,警告他不再为非作歹,这一切谷蕊心中都明白,怎么能怪岚姑娘呢。“ ”你被沈家人抓去之后,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司空冰岚担忧的看着故作坚强的她。 ”没有,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只是用鞭子抽打我,让我说出岚姑娘你的身份来历。“米谷蕊的眉宇间掠过一丝慌乱,但此刻情绪不稳,看上去倒是不觉得奇怪。 咚咚咚。 房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司空冰岚起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 房门外,太子手中端着一碗热粥和几个小菜,”我就不进去了,这些给你的朋友吧。“ ”没关系,进来吧。“司空冰岚淡淡一笑,从他手中接过盘子,走到桌边。 贴心的将碗筷都放到了米谷蕊的面前,”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胃口,不过还是帮你准备了几样清粥小菜,这几个小菜都是你爱吃的。“ 看着桌上那冒着热气的白粥和司空冰岚那温暖人心的微笑,米谷蕊的眼眶一红,不禁哽咽道,”谢谢你,岚姑娘。“ ”快吃吧。“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看着米谷蕊慢慢的把一碗粥全都吃下去,这才放下心来。 能吃下东西就说明没什么大事了,只是她一个女人家,身上那么多鞭子抽出的伤痕恐怕会留下疤,这样以后还怎么嫁人。 想到这,她抬头看向太子,”你身上带着玉肌膏么?“ ”嗯。“太子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递了过去。 ”这玉肌膏是专门用来涂抹在疤痕上,只需要用三次,身上的疤痕自然就会全部褪去,长出新的皮肤。“司空冰岚接过玉肌膏,这才开口对米谷蕊解释道,”你身上的伤害很深,想要让它自动恢复如初不太可能了,不过如果用这玉肌膏说不定能有用。“ ”这玉肌膏不是贡品么?“虽然身在乡下,但是米谷蕊对药草一类还是了解的。 她曾经在爹留下的书册中看到过,早在几十年前,雨国进贡给朝廷的贡品中就有玉肌膏这个东西,传闻这玉肌膏十分难得,珍贵非常。 现在司空冰岚竟然要把一整瓶玉肌膏都送给自己,这么大的恩德,她怎么能收下? ”谷蕊不用管玉肌膏的来历,总之我不会害你的,收下吧。“司空冰岚拉住了她的手,把玉瓶塞进了她的掌心中。 看着手中那小巧的玉瓶,米谷蕊眼睑微垂,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过了良久,这才小心翼翼的把玉肌膏藏进了怀中,感激道,”岚姑娘的恩德,谷蕊没齿难忘。“ ”这算什么恩德,别放在心上。“司空冰岚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随即朝窗外看去,见时间已经差不多快要到酉时,便道,”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走去哪里?“米谷蕊微微一愣。 ”去赌坊,去见李老板。“司空冰岚眼中泛着丝丝涟漪,狡黠的光芒一闪而逝。 米谷蕊虽然心中疑惑不解,但没有再追根究底,而是乖乖按照他们两个人的安排,带上了黑色的面纱,坐进了他们早已经在客栈下准备好的轿子里。 ------题外话------ 感谢:陌兮曦投了1票(5热度)、樱舞浅草送了5朵鲜花、陌兮曦送了5朵鲜花 Ch.7 神秘老板,战事告急 赌坊门前,站着一人,手里提着红色的灯笼,正探头张望。 瞧见远处有人抬着一顶轿子朝自己这里走来,脸色这才有所缓和,长呼出一口气来。 他快步迎了上去,满脸堆笑,“两位可否先让我验一验骄中的女子?”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给李老板送年轻美貌的姑娘了,所以办起事来格外谨慎。 司空冰岚眉梢轻挑,语气淡淡道,“做买卖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的,若是你不相信我们,那这笔生意就算是黄了。” 说完,她摆了摆手。 随即跟在身后的四个骄夫就掉转轿头。 肥头大耳的男人见状,不由急了,满脸的虚汗,密密麻麻的从额头溢出,“没没没,姑娘不要动怒,我也没说不相信你们,可是这毕竟是要送去给李老板的,要是出了问题,谁负责?” “自然是沈家负责。”司空冰岚泰然自若的看着他。 见她回答的这么果断,肥头大耳的男人又回头朝轿子看了两眼。 虽然没亲眼看到轿子里的女人怎么样,但是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了,总不见得真的让他自己去找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送去给李老板吧。 这趟子浑水,他就不搀和进去了,反正这女人说了,沈家负责。 “好,那你们就随我来吧。”他提着灯,在前头带路。 司空冰岚等人则跟在他的身后,穿过一条有一条街巷,七转八弯之后,总算是见到了这李府的庐山真面目。 之前太子让飓风调查过这赌坊李老板的身份背景,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这李老板原来不仅在县城中做赌坊这一门生意,还做青楼和水运的生意。 怪不得都七老八十了,还以为自己下面长枪不倒,糟蹋各种年轻的女子呢。 可以说,李老板吃遍一条黑道,算是这县城里的黑道大哥了,不过再往细一点的地方说,这李老板的水运生意,跟云国的水运业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他这条水运是通往雨国的。 再深究下去的话,司空冰岚就联想到了跟雨国有着某种密切联系的唐家。 不过飓风调查后,也说这李老板因为仇家太多,所以住所也很多,经常换着地方住,至于他有没有跟唐家的人接触,就不得而知了。 “两位,里边请。”肥头大耳的男子向守门的几个壮汉出示腰牌之后,往里的路也就畅通无阻了。 他径直走向了隐蔽在花园后的一座庭院里,然后停下脚步,“老板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两位把姑娘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办。” 一到李府,这肥头大耳男子说起话来,顿时有了底气,态度也强硬了几分。 “我们既然来了,总要跟李老板见上一面,交代一声。”司空冰岚道。 “姑娘有什么要交代的告诉我就好,我自然会帮姑娘完完整整的转达给李老板的。”肥头大耳的男子挡在门口,不给他们进去的机会。 见骄夫们已经放下了轿子,他抬起手指着轿子道,“不过你们要是真的想亲自见李老板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必须先让轿子里的女人出来,让我验实之后再说。” “怎么,一到李府,就翻脸不认人了?原来李老板的下人都不把沈家放在眼里啊。”太子懒洋洋的嘟囔了一句,漫不经心的朝四周围扫去。 这附近虽然看起来像是没人,但是他从踏进李府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四周围那股暗涌的杀气。 李老板这样刀口舔血求生存的人,而且七老八十了,不让人保护也说不过去。 “如果你们两个好好配合的话,李府自然和沈家合作愉快,要不然的话。”肥头大耳的男子突然扬起了手。 见状,司空冰岚突然转身,走到轿子面前,伸手撩开车帘。 “哼,知道合作,那接下去的事情都好说。”肥头大耳的男人见她还算识相,这才缓缓放下了手。 就在他放下手的一瞬间,太子突然长袖一挥。 随即,一把飞刀从他掌心朝男子的胳膊飞射而去。 男子惊慌失措,想要闪开,可是速度怎么可能比太子的暗器更快。 他只听到了衣衫破碎的声音,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低头看去,自己的半个手臂竟然都被割断了,只露出森森的白骨。 他吓得差点晕厥过去,就连喊叫都已经忘了。 整整一只手臂都是鲜血淋漓,可是半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更是诡异。 “哎呀,这么大的人了,还尿裤子。”太子笃悠悠的走到他的面前,一脚踹向他的下腹。 肥头大耳的男子双腿本来就发软,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已经跪倒在地。 不等他失声惊叫,太子的手里又多了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颈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脸上却依旧带着那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想知道是手臂为什么不会疼么?” “为,为什么…”肥头大耳的男子满头大汗喉咙发紧,心跳加速,生怕他的刀子一不小心就划开自己的皮肉。 他的狠厉,自己已经见过,那种寒意,是从心底滋生出来的,彻骨透凉。 以前从来不知道,世上竟然诱人在折磨人,杀人的时候,脸上竟然还能带着这样无辜的笑容,实在是阴森的可怕。 “我的刀上涂抹了打量的麻醉散哦,只要触碰到血肉,就会立刻发挥效用,让被伤的人一点痛楚都感觉不到。”说着,太子手中那锋利的刀剑又在他脖颈中轻轻一动。 纤细的刀口下,沁出丝丝血珠。 可是肥头大耳的男子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脖子里挠痒一样。 此刻,恐惧早已经蔓延到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肤,他失控般的低吼道,“你是魔鬼!” “多谢夸奖。”唇角牵起一抹倾尽天下的优雅弧度,太子轻笑道,“放心吧,我还不会让你这么痛快的去死的,至少,要等麻药褪去之后,受尽痛楚,感受身体里的血液流尽的滋味再慢慢死去,这样才对得起曾经被你卖掉的少女。” 话音刚落,太子收起匕首,随即在他胸口的衣衫上撕下一块碎步,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昨晚一切,这才不疾不徐的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一脸嫌弃的撇嘴道,“真脏。” 司空冰岚淡淡一笑,弯腰凑进轿子中,轻轻握住了米谷蕊的小手,低声叮嘱道,“等会儿不管你听见什么声音,都乖乖呆在轿子里,哪里都不要去,知不知道?” “那岚姑娘你怎么办?”米谷蕊神色担忧的看着她。 “放心吧,别瞎操心了。”司空冰岚拍了拍她的肩膀后,退出了轿子,放下轿帘走到太子身边,“一切俺计划行事。” “嗯,自己小心。”太子点了点头,随即把肥头大耳的男子踹到了树荫下,而他则是凌空一跃,跳上了屋顶。 司空冰岚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异常,也没有人的脚步声,这才放下心,缓步走到了李老板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三下。 过了良久,房间里才传来一个男子微醺的声音,“进来。” 那男子的声音着实不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相反有点像是年轻的男子。 她心生疑惑,但还是推门而入。 没想到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气,抬头看去,之间床边坐着一袭白衣,长发凌乱的男子。 而那男子唯一像七老八十老头的地方,就是那一头披散在肩的白发。 男子手执酒壶,似醉非醉的低笑道,“美人儿,怎么还不过来?” “你是李老板?”司空冰岚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实在不敢相信这一表人才,明眸皓齿的男子,竟然是传说中那个七老八十的李老板。 除了那一头白发之外,他从身材到长相,通通都是成年男子的样貌,难道是老顽童,或者这家伙跟林志颖一样,也是不老神话? “姑娘,我就是李老板,怎么,看着不像么?”男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 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神色迷离,可能是喝多了,神态微醺,脸颊上也染上一片绯红,从耳际垂下的白色发丝,倒是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的味道。 只是,黑暗中,司空冰岚藏在身后的手中,精心打造的铁扇,已经蠢蠢欲动。 “姑娘,你怎么站着不动,是需要我亲自来教你么?”男子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司空冰岚这才看清楚他凌乱的衣衫和脖颈里那些暧昧不明的吻痕。 一时间,她的耳根子微微泛红,心想这男子到底是怎么样纵欲,身上竟然会留下这么多大小不一的吻痕的。 “你害羞了?”李老板拿起酒坛,就往嘴里灌。 一边喝,一边斜眼睨着她。 见她的表情从羞涩转而变成厌恶,他不禁大笑出声,甚至笑得咳嗽不断,蹲到了地上。 扔掉手里的酒坛,他嗖的站起身,身后朝司空冰岚的脸颊拂去。 砰! 一声闷响。 看见铁扇竟然被一根短小的钢棍挡住,司空冰岚也为之一惊。 “姑娘,怎么刚来就动手动脚的,这样可不好。”李老板摆弄着手里的那根钢棍,懒散的揉了揉凌乱的长发,转身,不疾不徐的坐到了椅子上。 他敲着二郎腿,十分随意的摆了摆手,慵懒的邀请道,“不用客气,随便坐。” 此刻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司空冰岚想问,却看他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只能按下耐心,走到了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你喝酒么?”李老板像是变戏法似得,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又多了一坛酒。 “不喝。”司空冰岚神色平静的与他直视,想要从他的眼中窥探出一些什么,却一无所获。 “那太傅大人岂不是少了一个乐趣?”李老板语出惊人。 司空冰岚的身子当即一僵,但很快镇定下来,语气淡淡道,“公子刻意将自己真实的身份和年纪隐瞒,恐怕也是另有目的吧。” “呵呵,太傅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你岚姑娘么?”李老板灌了一口酒,斜眼睨着她。 “我们不熟。”司空冰岚的语气中尽显疏离。 这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看他的样貌,实在是联想不到会是四大家族中的人,可是除了四大家族,还会有谁? “难道岚姑娘觉得,那些可以推心置腹的人就是朋友么?”李老板漫不经心的轻吐出一口气,懒懒道,“有时候,就算是眼睛和耳朵,也会欺骗你,我还是奉劝岚姑娘不要轻信身边的人。” “多谢忠告。”司空冰岚漠然的回应道,“也奉劝李老板,年纪轻轻最好不要过度纵欲,年长后恐怕会萎缩。” 说完,她站起身来,就欲离开。 现在还不能杀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应该知道不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她却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自己会出现在这边境中,绝对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 至于见到这个男人是不是诱人刻意引到自己,暂且还不能妄下定论。 直到她离开房间,李老板都没有故意为难。 看到她安然无恙的从房间里出来,太子从屋顶纵身跃下,飞步疾奔到她的面前,将她拥入怀中。 “岚儿,你的脸色怎么有点苍白,该不是那老头对你怎么样吧?”刚刚太子在房顶上,一直都没听到信号,所以没有行动。 只是见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不免担心。 “我没事。”他的怀抱温暖而厚实,让司空冰岚觉得安心。 “李老板搞定了么?”太子轻抚着她的后背,目光温柔的问道。 “李老板暂时还不能动。”司空冰岚沉吟良久,才缓缓道,“我必须再去见安陵玄明一趟。” “出了什么事?”太子见她神色不对,不禁担心起来。 “这件事我暂时也说不清楚,不过一切等我向安陵玄明问清楚之后,自然会告诉你的。”司空冰岚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现在对李老板的一切都还是只是猜测,她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是真。 她相信,唯一能够向自己解释这一切的人,应该只有消息灵通的安陵玄明了。 “岚儿,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还要问那个花花公子。”这回太子对安陵玄明的称呼又变了。 从小白脸到花花公子,可见怨念已经升级。 司空冰岚紧绷着的神经,也被舒缓,不由轻笑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等回去后,我再告诉你。” 说着,她命骄夫们重新把轿子抬出宅院。 本来还有所担心,这府邸中会不会有人加以阻拦,可是没想到整条路都畅通无阻。 回到自己的别院后,司空冰岚安排米谷蕊也在别院中住下,自己则是和太子回了房间。 一回到房间,太子就将她压在门上,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岚儿,现在你总该告诉我,刚刚在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双手架着她的肩膀,按在门板上,身体紧贴着她,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他太了解司空冰岚的个性,不喜欢让别人操心,每次都让自己承担压力和危险,这样逞能的个性,他怎么舍得? 明明自己才是她的男人,可是她怎么就不知道依靠一下自己,每一次想到的都是向安陵玄明求助,难不成自己就真的不如那安陵玄明? 还是她真的看上了那花花公子,觉得花花公子的实力更值得信任和依赖? 司空冰岚静静的凝视着他,察觉到了他眼底风起云涌的暗流,更感觉到了他心中的那股怒意,知道太子这一次是真的吃醋了。 平日里嬉笑打闹着说吃醋,那都是假的,都是满足那点小小的占有欲,只有在他压抑怒意的时候,才是真正的醋意爆发。 一五一十的把刚刚在房间里的事情叙述出来后,她柔声娇嗔道,“我又没夸安陵玄明好,你这么大的醋劲做什么。” “哪一次有事你先想到向我求助的?每一回都是先找那安陵玄明。”太子把下唇咬的泛红,再用力,恐怕连皮都要咬破。 那张俊美的面容上,宝石般漆黑璀璨的眸子里,带着几分难过和委屈,却不像往常那样的撒娇,而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整个都看穿了似得。 “身边有好的资源都不去利用的话,那岂不是很浪费么?”司空冰岚纯净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闪避,她坦诚的说出心中所想,不加保留,“虽然安陵玄明看似玩世不恭,风流不羁,但是那些都是他的私事,与我无关,我看重的是他办事的能力和能帮到你的地方。” “不过,这几年的相处下来,我觉得这个神秘的男人并不像我想象的那般,他所有的负面形象,或许也正如我曾经女扮男装陪伴在太子身边的道理一样,都是伪装而已,只是为了保护属于自己珍贵的东西。” “而我,最珍贵的人,只有你啊,玥。”她轻叹一声,“而安陵玄明只是我的一位朋友,可以说亦师亦友,我信任他,正如他信任太子,辅佐太子是一样的。” “岚儿…”太子心中一热,将她紧搂在怀。 听到她的告白,他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得了,就算她把安陵玄明那个小白脸当成朋友,也就勉勉强强的答应算了,反正他的岚儿爱的人只有他自己一个,谁也别想横插一脚。 “你这傻瓜,该不会是真的这么没自信吧?”司空冰岚把脑袋埋在他的怀中,低声浅笑。 “我纵然能在云国所有人的面前,都自信满满,可是唯独在岚儿你的面前,没有自信。”爱情这东西,太子还不懂,它若即若离,让人欢喜让人忧。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坚持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感情,默默的等待它的开花结果,如果有任何一人敢觊觎他的花,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真是败给他了,司空冰岚缓缓抬起头,伸手环绕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颊,轻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被人拐走的。” “真的?”太子像个孩子一般,瞪大着双眼,满眼期许的看着她。 似乎只要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够决定一切。 司空冰岚淡淡一笑,肯定的点了点头,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嗯,真的,比真金还要真。” “这还差不多。”太子咧嘴一笑,刚刚那股紧张的气氛,总算是得到缓解。 低头低着她的额头,与她鼻尖摩挲着,低喃道,“要是要去见安陵玄明的话,我为你安排,我就不去了。” “真的不去了?”司空冰岚抬眼看他,发现他急的干瞪眼,哭笑不得。 明明想跟着自己一起去,竟然还这么别扭,说着口不对心的话。 “既然太子殿下的心胸这么宽广,那我就安心的去见安陵玄明了。”她勾了勾唇角,故意说话刺激他。 果不其然,太子立刻就原型暴露,一脸委屈的在咬住她的唇,轻允着用行动表达抗议,霸着她的唇,各种软硬兼施,撬开了她的牙关,探入口中,与她唇齿交缠,不断的勾挑,就是为了表达强而有力的占有欲。 在感情的事情上,他就是自私哪有怎么着了。 谁看见自己家的媳妇跟其他美男子一起谈笑风生,都不能忍好不好。 过了良久,这才放过被他吻得又红又肿的唇瓣,满意的亲了亲她的眉心,眼角带笑的低声道,“岚儿,你要是真不要我陪你去,我就不去了。” 这不是赤果果的威胁么! 司空冰岚哑然失笑,不由摇了摇头,“要。” “要什么?”太子佯装没听见似得,把耳朵凑到她的唇边,问,“岚儿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没听见。” 这臭不要脸的,还真等鼻子上眼了。 司空冰岚在心里狠狠鄙视他了一把之后,对着他的耳边,细语如珠般的柔声道,“玥…你耳朵不好么?” “岚儿,你!”她口中吹出的热气喷塞在耳边,太子的心口顿时像是被猫爪子挠过一般,痒痒的,难受极了。 “这会儿太子殿下的耳朵又好了么?”司空冰岚的眼中掠过一抹狡黠的笑意,抬起手,揪着他的耳朵道,“下次再听不见,我就好好给你治治。” 刚刚燃气的小火焰,顿时被揪的热情退却。 太子捂着耳朵练练讨饶,“岚儿岚儿,我错了,我保证耳朵肯定不会再出问题了。” “那还要劳烦太子殿下,快去安排了。”司空冰岚双手挽着他的胳膊,二话没说,就把他推出门外。 “岚儿,天还没亮呢。”太子的死抵在门口不肯出去,炙热的目光中,满含怨念。 “昨晚上上折腾的还不够么!”司空冰岚脸颊绯红的瞪了他一眼,早就看出他肚子里那点小心思了。 “我就搂着兰儿睡嘛,真的什么都不干。”太子可怜巴巴的揪着她的衣角,还不忘给她抛媚眼。 “那我睡隔壁房间去。”司空冰岚拗不过他,只能自己走。 可刚松开压着门的手,太子就转身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直奔床边。 “我累,今晚不许闹腾了。”她揉揉的拳头砸在太子的胸口,不疼不痒,只是警告。 太子自然心疼她,纵然心里有把火在烧,也只能压下。 “我都说了纯睡觉,岚儿你怎么就不相信呢。”他老老实实的爬上床,让司空冰岚睡在里侧,从背后拥着她。 虽然说不干坏事,可是躺在一个被窝里,她身上的幽香萦绕在鼻尖,就像是勾人的迷药,让人魂牵梦萦,无法淡定。 司空冰岚侧身面对着墙壁,本来快睡着了,却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一点点的升高,发烫,他的脑袋又在自己背后蹭来蹭去。 刚刚涌上的睡意,顿时被全部打消了。 这祸害人的妖精,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躺着睡觉么。 她闭着眼睛,装作已经睡着了的样子,让呼吸变得平稳起来。 太子轻轻晃了晃她的身子,没有反应,又在她的耳边轻唤,“岚儿,睡了没。” 还是没有反应,呼吸十分均匀。 紧了紧搂着她的手,太子半撑着身子,凑到她的面前,轻吻她的眼,温柔如水般的低喃道,“岚儿,我爱你。” 话音刚落,他的眼角突然瞥见司空冰岚的耳根子一红。 把脸凑到耳边,半边脸颊都感觉到了一股暖意。 这丫头原来是装睡啊。 太子暗自一笑,没有再闹她,知道昨晚上折腾的太多,舍不得让她太累。 嗯,以后可以慢慢让她适应,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多吃几口了。 吧唧,又在她的脖颈里留下一颗红梅。 第二天,司空冰岚睡醒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脖颈里湿答答的。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翻身下床,挪到了梳妆台前,往镜子里照了照。 一瞬间,整张脸儿都憋得通红。 “阎瀚玥!”她低吼了一声。 房门立刻被人推开。 太子端着热腾腾的早点,一副贤惠好夫君的模样,走到了她的面前,把早点放在旁边的桌上。 “岚儿,怎么了?”他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颇有兴趣的看着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沉不住气的司空冰岚,笑意从眼角化开。 “老实交代,这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司空冰岚指着脖颈里那十几个被允出的红梅,脸颊已经变得跟红梅一样绯红,娇艳欲滴,甚是好看。 只是美眸之中,泛着要杀人的冲动。 “早上我想叫醒岚儿的,可是觉得岚儿睡的太香了,又舍不得叫醒,忍不住就多亲了几下。”太子挤到她的位置上,双手托腰,将她抱在怀中。 疼溺的亲了亲她的脸颊,理直气壮的说,“难道我亲自己亲爱的女人都不行么。” “行。”司空冰岚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呼吸。 片刻又恢复平静,微微一笑道,“玥喜欢,当然可以。” “嗯,岚儿,那快来用早点。”太子心满意足的又偷亲了她一口,仿佛这样暧昧的举动,百试不爽。 只要有她在自己的身边,不管做什么,心里都是甜的,都是满足的。 就在起身之时,司空冰岚突然微微坐起身来,在他的眉心,用力一亲。 吧唧一口! 等她的唇瓣离开,太子的眉心就留下了玫红一点。 远远看去,就像是女子在眉间贴的黄花。 就凭太子这张妖孽的脸,要是换上一袭女装,绝对能浑水摸鱼,叫人认不出来。 只是,他一袭男装,眉间多了这么一点,看起来却有点不三不四了。 司空冰岚心情极好的看到他的唇角抽搐了几下,瞬间有了吃饭的胃口。 我是月底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求花花、钻钻、打赏滴分割线君 用完早点后,太子就带着她出了门, 别院外停着一辆马车,驾车的人竟然是飓风。 许久未见,飓风微笑着与她点头示意,冠玉般面容上,多了几分沉稳和干练之色。 上了马车后,一路向在边境驻扎的军营奔去。 这还是司空冰岚第一次到军营,不知道原来要进入军营还要通过层层关卡。 而军营则是驻扎在远离县城百里之外的荒原上,这里地域宽广,很适合带兵操练,而军营后的百米开外,则是山峦迭起,地势险要的山道,一旦发生战乱的话,那样的地方是攻守兼备,是最好的军事战地。 据说,这块地方,雨国曾经几次攻打,都没有拿下。 实在是因为对这块地势无法掌控,一旦走进,就算准备的再冲分,还是难逃暗器从各种角落袭来的偷袭,一次次的溃败,也使得雨国这几年来,开始安分。 “岚儿,等会还会见到吕家的三公子。”太子拉开车帘,朝窗外看了一眼。 “那位年轻有为的军机大臣?”想起那天在大街上声势浩大的排场,司空冰岚对这位素未蒙面的军机大臣,倒是没什么好感。 “年轻有为也算不上,只不过是在四大世家中,头脑比较灵活,办事比较出色而已。”太子对他的评价也不高,但似乎还有一丝保留。 司空冰岚知道这段时间,太子也开始接触朝中大臣,自然是跟吕佑有所接触,至于如何,从他的表情上看,应该并不愉快。 “不过我并不想惊动吕家的人。”自己被吕云闲派人暗中扔到这块地方,到底意欲何为还没查清楚,实在是不适合再惊动吕家的人。 “没关系,反正吕佑也没见过岚儿你。”太子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片刻的功夫,马车就停了下来。 飓风拉开车帘,沉声道,“主子,到了。” “嗯。”太子点了点头,牵着司空冰岚一起下了马车。 刚一下马车,就看到安陵玄明和一个样貌平凡无奇的男子朝他们这里走来。 “臣吕佑、安陵玄明参见太子殿下。”两人止步后,俯身鞠躬作揖,态度恭敬。 “起来吧。” “多谢太子殿下。” “吕佑,你不是要操练新兵么?”太子对着那长相平凡的男子问,语气不咸不淡,似是随口一问。 “吕佑得知太子殿下亲临,所以才前来拜见。”吕佑微微颔首,说话的中气十足。 说实话,这男子看上去就是一副浩然正气,不想他哥哥吕云闲给人的感觉阴森,而且听说吕佑从小就被家里人宠溺,没想到个性能如此阳刚正气。 “我还有些事要跟你单独谈谈,边走边说吧。”太子缓步朝兵营走去。 吕佑跟在他的身后,临走前,眼神似是扫过司空冰岚的身上。 但那种被审视的感觉,在他转身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司空冰岚不禁提起警戒的心,心中不禁暗叹,最近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高深莫测了。 “岚姑娘,这边请吧。”太子把碍事的人请走了,安陵玄明这才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做了个请的姿势。 跟着他走到了马房附近,他的脚步这才放慢下来。 司空冰岚开门见山道,“不知玄明公子清楚县城赌坊中李老板的身份?” 远山环绕,绿茵片片,鸟语花香,阳光正好。 安陵玄明刚刚想说,这么好的天气,在这里踏青郊游也不错,可是一对上她那认真的眼神,不由话音一转,自顾自的轻笑起来,“不知道。” “一个小小的毒贩老板,怎么会让岚姑娘如此认真?”他问。 “赌坊老板确实不稀奇,稀奇的是,他第一次见到我,就知道我的身份,我做过的事,恐怕还有很多是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司空冰岚面露正色,一字一顿道,“不知玄明公子对此有何看法?” “岚姑娘,怎么总是能遇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安陵玄明双手环抱着,邪邪一笑,“不如姑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说出来,也好让我帮岚姑娘分析一二。” 司空冰岚将自己在边境苏醒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叙述给他。 见他神色有所变化,心知这件事恐怕有自己没有猜到的复杂牵连在里面。 不由问,“玄明公子是否想到了些什么?” “岚姑娘,这一次的事情,恐怕跟雨国和云国的联姻之事有关系。”话还没说完。 远处突然有一士兵,急匆匆的朝他们跑来。 “报告大将军,雨国突然送来战书一封!”士兵的手中颤巍巍的拿着一封信。 安陵玄明接过信封,撕开后,飞快的在信纸上扫了一眼,手指猛地收紧。 眨眼间的功夫,远处的战鼓声,忽的响起。 刚刚那种惬意宁静的氛围,顿时被打破了。 士兵紧张的冷汗夹背,低着头焦急道,“请大将军下令。” “把所有士兵都集中到场地上,听我号令。”安陵玄明一改桀骜不羁之态,整个人陡然变得严肃起来,就连声音都变得浑厚有力,犹如那一声又一声的战鼓,震荡人心。 “是!”士兵慌忙的跑了回去。 还不等司空冰岚开口,他的声音再度响起,“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什么…”司空冰岚只觉得诧异。 “为什么你会被扔到边境,为什么会让我们这么快找到你的方位,为什么雨国会突然进攻。”安陵玄明的话语简明扼要,每一个字似乎都蕴含着别样的深意。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顿时如梦初醒。 “唐家本就和雨国暗中勾结,之前我和太子端了麒王,让唐家失去了一方靠山,不得不继续跟雨国合作,这些年帝君对太子越来越重用,唐家自然不会按兵不动,只是没想到唐曼柔竟然会变成整件事的激发点。”司空冰岚的脑袋里瞬间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部都串联了一遍。 “唐曼柔利用吕云闲的感情,让吕云闲对我出手,不过我猜错了一点,那就是并非吕云闲不敢杀我,而是唐家不让吕云闲杀了我,而是留下我的命,把我扔到距离战争最近的云国边境!” “太子最在乎我,安陵家也与太子结盟,一定会对我的失踪追查到底。”说到这,她的心已经越来越冷,只觉得自己不知不觉就跳进了唐家的阴谋陷阱中,竟然现在才发现,“唐家果然聪明利用我一个人,让你提早离开帝都,前往边境,也让太子无法安心呆在帝都,也来到边境,那么现在我们等于都在唐家的掌控和计划之内!” “是。”安陵玄明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对于这一切从发生到现在危急的状况,也不曾表现出一丝的慌张,相反,冷静和沉着的让人震惊。 “雨国提出和亲已经不是第一次,上一次是又司空良去雨国洽谈,最后延误两个,传来和亲谈成,但是不出半个月,和亲的事情又出了岔子,不知道岚姑娘是否还记得,那一年,和亲失败后,和唐家有所勾结的麒王就几次想要收服北方的鞑靼、匈奴和突厥三大族?”安陵玄明突然提起五年前的事情。 “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印象深刻,司空冰岚又怎么会忘记。 “今天的事情,不是和当初如出一辙么?”安陵玄明的眼中掠过一抹凌厉之色,“雨国几次三番的拿和亲的事情,帮唐家混淆视听,可见唐家和雨国的关系不单单是勾结这么简单。” “现在追究这些,恐怕已经没用。”司空冰岚平静的分析道,“最重要的是,玄明公子这一次一定要抵御外敌,打一场胜仗。” 安陵玄明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过在大战开始之前,我希望岚姑娘尽快和太子返回帝都,越快越好。” “士兵们知道太子亲临军营,若是在大战开始前离开,恐怕会影响军心。”司空冰岚想到太子刚到军营时和吕佑之间的对话,不由骇然。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震惊,“恐怕吕家的人现在已经跟唐家联手,而且他们的目的不单单是绊倒太子,而是想要霸占云国江山。” “唐家狼子野心,吕家也不知任人宰割的羔羊,现在的军机大臣吕佑的确行为诡异,但是吕家除了他之外,再无人比他衷心。”安陵玄明却有着不同的见解。 顿了顿,又接着道,“或许他留下太子,是为了鼓舞士气,而且可能早就料到帝都的情况有变,才主动请缨,亲自来到边境前线。” 司空冰岚突然觉得,树欲静而风不止,云国,已经越来越乱了。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题外话------ 这两天不在家里,一回到家就拼命赶稿,抱歉了各位,我开始存稿了,接下去一定保证每天早上5;55发文~ 感谢尹诗宸投了1票(5热度)、天宫夜希送了28颗钻石、陌兮曦送了5朵鲜花、樱舞浅草送了5朵鲜花 Ch.8 难分难舍,主动献吻 回到军营的时候,所有将士都已经齐刷刷的排好,站在广阔的草坪上,等待将军号令。 他们一个个深色严肃,表情凝重,有的看上去还年纪很小,应该是刚参军不久,有的则已经五六十岁,但是却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一点都没有衰老之象。 “第一排都是手握钩镰枪的精锐少将,他们都是跟了我七八年了。”安陵玄明一边走,一边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士兵们。 司空冰岚知道他十岁就已经跟随他的伯伯上战杀敌,十分不易,从小就在刀锋剑雨中求生,对于行兵打仗,更有着自己的一套想法。 “这一次依你所见,两军会厮杀的很厉害么?”之前雨国一直都是兵临边境城下,驻扎几天,叫嚣一下之后就全军撤退,一直都没有真的动刀枪。 但是这一次的消息来的这么急,恐怕不同以往。 “还没发生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安陵玄明摆了摆手,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相反,看向站在草坪上的那些将士的时候,格外严肃。 “你说让我尽快和太子赶回帝都,可是吕佑要把太子留下,你的想法如何?”在走几步就到站台了,司空冰岚停住脚步,低声问他。 走在前面的安陵玄明微微一愣,沉默片刻后,说,“你走,太子留下,我会用性命保他周全,你放心就好。” 听他这么说,司空冰岚突然感觉,这一场战役恐怕不会轻松。 她心中莫名涌上了几分不安。 一旦打仗,这边境附近的百姓们就没有安生的日子过了,有将会颠沛流离,实在是得不偿失。 沉吟了一会儿,走到他的面前,试探性的问,“要不然,跟雨国带君的将领谈一谈?” “那就是快顽石,旁敲侧击都没用,谈更不用想了。”安陵玄明不是没有试过,只是试了一点效果都见不到。 雨国带兵的将军他也主动见过两次,可是每一次都沉默寡言,甚至他把所有好处和坏处摊开在台面上说,那家伙也无动于衷,他也索性放弃了。 反正要打的话,云国的兵力绝对没有问题。 “可是,现在就算我回帝都,恐怕也起不了什么效果。”司空冰岚微微蹙眉,心中早就已经把帝都现在的情况理过一遍。 “司空良和安陵家联手,现在至少朝野之上还是能控制住唐家的势力的,可是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娘娘之外,没有其他能使得上力的人了。”安陵玄明冷静的为她点明,“皇后虽然身居高位,但是现如今并不得宠,得宠的是德妃,唐家的唐蜜兒,昨晚我受到快报,唐蜜兒似乎已经怀有龙种,更难以推翻,你可知道,一旦唐家的人再为帝君生下一脉,在后宫中的势力就算稳固下来了。” 他说的没错,司空冰岚不禁连连点头。 皇后虽然地位高,但是身下根本没有自己的子嗣,唯一的一个还是代为养大的太子,帝君虽然感激她对太子的抚育,但是这种感情是不同的。 换个角度来说,安陵家等于在后宫之中并无帝君的子嗣,一旦发生什么大事,恐怕很难发挥出大作用。 “我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气,表情标的平静下来。 德妃就算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留下来。 这是为了安陵家,更是为了太子。 “你明白就好,帝都的事情,交给你了。”安陵玄明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是信任。 两人相交多年,亦师亦友,关系融洽,对方心中的想法,自然也能猜到几分。 “我走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司空冰岚淡淡一笑,叮嘱的话语,轻不可闻,分量却很重。 “再没有喝道你喜酒之前,我不会轻易丧命的。”安陵玄明朗声大笑,随即走上了站台。 等两人走到太子面前的时候,太子也已经和吕佑谈完。 吕佑见到司空冰岚,朝她微微点头示意,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敬佩之情,似乎比起刚刚见到她的时候,更加恭敬了。 两人只是对视一眼,并无交谈。 但是司空冰岚却能够相信,正如安陵玄明所说的那样,吕佑确实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岚儿,这里马上就要打仗了,但是我必须留下来。”太子拉着她,站到一旁的阴影出,双手紧握着她,明亮的眼神却多了几分黯然。 他的不舍,司空冰岚都知道,凡是都应该以大局为重,儿女私情,不比国家重要。 “我不在你身边,要乖乖吃饭,乖乖休息,好好的为战事出谋划策。”司空冰岚平静的眼眸中,掠起丝丝涟漪,撩人心魂。 她眼睑微垂,不敢再看他那饱含深情的眸子,知道多看一眼,自己也会更舍不得。 这里是战场的最前线啊,战事一触即发,一旦打起来,情况谁都不会知道。 “我会的。”太子伸手将她轻揽进怀中,贪婪的将她身上的味道留在脑海中。 还不知道这一场战事会持续多久,但是他作为云国太子,不能退缩,也不能在这种时候离开,一定要与将士们同进退。 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就等于是这些将士们的精神力量,会变成他们奋勇杀敌的利器。 “岚儿回了帝都之后,就住进宫中,毕竟宫中有母后的人会暗中保护,危险总比在宫外要少。”轻抚着她的后背,一字一句,认真的叮嘱,“我已经让飓风飞鸽传书,让弦清和剑舞这两个丫头先回宫中等着,有他们两个在你身边,照顾起来比较方便,也安全,还有…” 他顿了顿,平复了些许情绪后,低头贴在她的耳边,神秘的低声道,“还有,你被人掳走的那段时间,我暗中命人训练了一群暗士,这群暗士只听我一人的号令,你把这个带在身上,回去之后,先回帝都中的米店,米店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会有人与你接头的。” 听到这里,司空冰岚的心头不由一震。 清澈见底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他在那样突发的状况下,还能冷静下来,找到最好的应对办法,真是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 突然间,她感觉自己的手里好像被塞进了一块小小的东西。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竟然是一块血红色的玉块,玉块的一面刻着玥字,而另一面则刻着岚字。 心中不由感动,紧紧把那块玉块握在了手中。 “岚儿,其实我不怕打仗,更不怕面对千军万马,我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你啊。”太子微微闭上了眼睛,把脑袋抵在她的额头前,声音格外的郑重,“你一定要答应我,回去的路上,万分小心,唐家的人一定会再想办法阻拦你回帝都,虽然安陵玄明会派人保护,但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明白么?” 这一番话,一点都不像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司空冰岚抬起头,透彻的目光紧锁着他,不知什么时候,他不仅仅是身体长大,年龄增长,就连办事的能力、面对突发状况的应变,也在不断的变强,越发的从容不迫,越发的镇定自若。 如果问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太子不安、慌张,恐怕只剩下自己了。 司空冰岚不由哑然失笑,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太子最大的弱点,最容易控制住太子的弱点。 她并不喜欢杀戮,但是如果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侵犯自己,她也决不手软。 唐家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越她的底线。 那么接下来,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我明白。”她平静无波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担忧,有的只是对他的情深意切。 两人相视对望,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下来。 纵然不舍,纵然留恋,但是该走的还是要走。 美好留在心田,司空冰岚不会忘记这两天他们久别重逢后的甜蜜,更不会忘记他千里迢迢赶来边境,只为亲眼见到自己的真情。 离别在即,太子缓缓松开了环抱着她的双臂,俯身,捧起她的脸颊,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 “岚儿,回了帝都,不许多看其他男子一眼,也不许被他们勾走魂儿。”太子勾着她的手指头,不放心的喊道。 “嗯。”司空冰岚点了点头,眼中的笑意染上了一层雾气。 她缓缓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缓慢的走下了站台。 虽然走远了,可是还是能够感觉到,背后仿佛有一道不舍的目光,依旧紧紧凝视着自己。 一步、两步、 直到感觉那目光没那么强烈了,她这才微微侧身,转过头去看。 却依稀能够看到刚刚和太子站着的地方,依旧立着太子那笔挺俊秀的身姿,不曾移动过。 “司空姑娘,马车已经备好,现在就走么?”身后响起飓风沉稳柔和的声音,提醒着她时间不多,该走了。 司空冰岚的脚却感觉被定在了原地,移不开一步。 她的目光也不曾离开过远处太子的身影,仿佛要把他深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心中有一种冲动,正在嘶吼,涌动。 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按耐不住,不由紧咬下唇。 站在身后的飓风看着她脸上复杂的神色变化,心中自然明白她和主子之间的感情深厚,不由开口道,“司空姑娘,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顾虑的太多,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他的话,仿佛是催化剂一般,给了司空冰岚迈开步子的勇气。 下一刻,司空冰岚已经飞步朝站台奔去。 全然不顾草坪上那些将士们的目光,风一般的冲上了站台,扑进了太子的怀中。 太子又惊又喜,但很快,又紧张的晃了晃她,“怎么了岚儿,你怎么了?” 感觉到她的娇柔的身子颤抖的厉害,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本来要再跟她分隔两地就已经够折磨人的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现在,又被她回来的举动,搅得心神不宁。 突然间,怀中的司空冰岚抬起头,踮起脚尖,双手环绕住他的脖颈,主动覆上了他性感的唇瓣,重重一吻。 虽然只是唇瓣之间的碰撞,但是太子却已经高兴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司空冰岚这么主动的亲自己。 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前,更重要的是,当着安陵玄明的面前。 他心中的激动,难言于表,忍不住紧紧搂住司空冰岚的腰际,俯身加深了这难得的吻,舌尖娴熟的挑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口中游移,与她舌尖缠绕,纠缠、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似得,吻得不绝不休,甚至忘了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两人虽然站在展台的角落处,有柱子遮挡,但是这热情似火的举动,还是被不少将士看的一清二楚。 一时间,站台下都变得沸腾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几乎是齐刷刷的扫向了他们的太子爷。 有些年轻的,还没有娶妻的将士,看的脸红耳赤的,似乎是不好意思,可还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台上的两人。 过了良久,两人才缓缓分开。 司空冰岚身子瘫软的靠在他的怀里,目光如丝,热吻过后红唇娇艳,仿佛染上了一层荧光,闪闪发亮。 热情过后,她很快恢复了平静,这才注意到那及上千双眼睛都盯着她和太子,一时间面红耳赤,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简直羞死人了,只想要立刻逃走。 “岚儿,这下你可逃不掉了。”太子却宠溺的将她搂在怀中,丝毫不介意刚刚那一幕被这么多的将士看到。 反而十分高兴的说,“现在有这么多的将士为我作证,以后岚儿你可嫁不出去了,所以只有本太子才能娶你,你要好好的在帝都中等我凯旋归来。” 司空冰岚被他赖皮的模样逗乐,本来自己就没说会移情别恋,也没说会另找别人,难不成自己傻到会把调教好的夫君,拱手让给别人么。 她低头浅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岚儿,我送你出去。”话音刚落,太子就将她拦腰抱起。 这一抱,草坪上那上千的将士竟然齐声大喊,“好!” 司空冰岚的脸蛋儿顿时更红了,就像是抹了胭脂一般,明艳娇俏。 她平日里一直都以简单为主,很少打扮,更不喜欢涂脂抹粉。 太子难得见她脸这么红,而且红的这么好看,忍不住称赞道,“我的岚儿真美。” “少贫嘴了,还不快放我下来。”司空冰岚又羞又急,伸手就去拧他的耳朵。 “我就送你到马车上。”太子忍着疼,也不肯放她下去。 见他这么执拗,司空冰岚没有再用力,就任由着他胡闹了。 刚刚亲的时候都被将士们看的一清二楚了,现在抱一抱,又算得了什么。 被抱上马车之后,太子才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开。 司空冰岚坐进马车后,还是拉开了车帘,往后张望。 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这才缓缓的坐了回去,轻叹一声。 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腻味和矫情了,爱情还真是会让人变化。 驾车的是飓风,他按照之前确定好的路线,一路向东前行,走的是一条偏僻人烟稀少的远道,为的也是避人眼目,至少不能引起唐家的注意。 司空冰岚坐在马车里,突然想起还呆在别院中的米谷蕊,不由拉开车帘,探出脑袋问,“我要回县城的别院一趟。” “司空小姐,米姑娘已经先您一步,送去帝都了。”飓风居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是太子安排的?”司空冰岚问。 “是,太子殿下刚刚安排属下去办的,按照时间,米姑娘应该比我们早半个时辰启辰。”飓风回答道,“司空姑娘不必担心,还是回马车里休息吧,我会加快速度的。” “辛苦你了。”司空冰岚微微点头,随即坐回了马车中。 她确实是累了,靠在马车里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一路颠簸,却十分平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再度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来到了水灵省附近。 要回帝都,就一定会经过南方。 想到之前在南方水灵省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仿佛近在眼前,却已经过去四、五年了。 “司空姑娘,我们不方便在客栈内留宿,就辛苦你一晚,在马车里休息。”飓风不知从哪里拿来了被子和摊子,从车帘下面递了进来,“这荒郊野外,晚上湿气重,司空姑娘还是盖着被子休息比较好。” “那你呢?”司空冰岚接过被子,看他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不禁担心。 “我就在这里露宿一晚。”飓风回答道。 “虽然是夏天,但是这样睡一晚也会被蚊虫叮咬出一身的包的。”这荒郊野外的,蚊虫更加毒辣,司空冰岚对野外求生的事情相对了解的较多,自然不放心让他就这么露宿。 她随手拿起一条毯子塞进飓风的手中,吩咐道,“晚上你还是披着毯子休息吧。” “这怎么可以。”飓风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刚想把摊子放回去,却被她制止。 “就当这是命令,总之,我不想看到你被盯得浑身是包。”司空冰岚拉下车帘,不让他在推三阻四的。 自己把被子盖在身上之后,就眯着眼睡觉了。 虽然在马车里睡觉,环境实在是不怎么样,但人一旦累了,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睡着。 一路颠簸,就算已经睡过,可是醒过来之后只觉得身体更加累,再闭上眼,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这回帝都的一路上,她就和飓风这么凑合着过来的,她一直都是处于睡不醒的状态,人也累的浑身没力气。 而飓风好在有毯子裹身,只是脸上被盯了几个包,身上倒是没有事情。 在快要接近帝都的时候,路上还冲出过一群杀手,不过不等司空冰岚和飓风动手,安陵玄明私下安排的精锐就及时的从暗处闪出,与那些杀手大打出手,全部消灭。 熬了四五个夜晚,天蒙蒙亮的时候,飓风再度启程。 没过多久,他们的面前总算是出现了进入帝都的城门。 飓风的饱经风霜的脸上,总算是添上了几分笑容。 “司空姑娘,先回宫么?”他放慢驾马车的速度,在车帘外问。 “先去一趟米店,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司空冰岚似乎也因为到达了帝都,精神好了不少。 一路上,她手中紧紧握着那块红玉,不敢懈怠。 她知道,唐家会安排多少人堵截,为的就是不让她顺利回帝都。 不过好在,她现在已经踏进了帝都的土地,至少在这里,唐家的人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随意行动。 “司空姑娘,到了。”飓风拉开车帘,伸手扶她。 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我自己可以。” 话音刚落,人已经跳到地上。 这家米铺是她和太子从北方回来之后,利用从王家米行买来的那些大米开起来的米店,当然开米店的时候,用的身份全都是假的,不过卖出去的大米,却是货真价实的。 也正因如此,她的这家王家米店分号,一直都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至于生意,还算可以,每个月能净赚五百多两,这对于刚开门的米店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 一走进米店,店小二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姑娘,您想要买点儿什么?” 司空冰岚没有回答,而是把手中的红玉放到他的面前闪了一下。 那店小二的神色未变,依旧热情的招呼道,“姑娘,您要是喜欢,咱们店里头还有不少好的大米,我带您去瞧瞧。” 说着,转身就领着她进了里屋。 司空冰岚以往出现在米店里都是女扮男装,这还是第一次用以女装的身份出现在米店里。 店小二一开始确实也没有认出她来。 不过一看到那块红玉,就全部明白过来。 等两人进到里屋,下到仓库中之后,店小二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道,“太傅大人吉祥,这是太子临走前,命属下准备好的,请太傅大人过目。” 话音刚落,他突然一把拉下手中的黑线。 随即,司空冰岚面前的一整面墙壁,竟然轰隆隆一声,分成两半,上下分开。 她的眼前一亮,因为在墙壁的后面竟然站着两排黑衣遮面的暗士。 这些暗士脊背挺直的站立着,眼中是视死如归的杀气,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暗士。 只是要训练出这样一匹暗士来,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做到的。 “这些暗士训练多久了?”她随口问。 身边的店小二却一脸认真的回答,“五年。” 五年? 竟然这么久了,可是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太子私下里还训练了这么一批暗士呢? “这些暗士都是太子殿下亲自挑选,训练的么?”司空冰岚又问。 “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司空冰岚也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不过,她心中更多的是对太子这么巨大进步的欣赏和认可。 太子小小年纪就能够考虑到这一层,有所准备,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这些暗士一直以来太子都没有动用,恐怕也是因为这些暗士是他的王牌之一吧。 “你选几个灵活点的,跟我进宫,暗中保护我。”她把红玉放进怀中,语气淡淡的命令道。 “是。”店小二点了点头,快步走到那些暗士的面前,一脸认真的挑选了五个暗士,带到她的面前,说,“这是金、木、水、火、土,他们五个在这一批暗士中,算得上是最灵活,武艺最高强的,他们还自创了一套剑阵,一旦发生突发状况,太傅大人可以安心撤退,觉悟后患。” “好,就他们五个了。”虽然司空冰岚听到他们五个人的名字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水冰月。 不过这么扯的事情,她也只是在心中一笑了之。 她让店小二安排好,什么时候让五个暗士入宫,店小二也把传唤暗士的口哨声教给了她。 司空冰岚这才离开了米店,由飓风护送着,回了宫中。 虽然这一次没有传召就入了宫,不过她身上一直都有当时帝君钦赐的金牌,可以随意出入宫中,所以十分方便。 入了宫,她并没有先回明瑟殿,而是直奔皇后的寝宫漪兰殿。 “古嬷嬷,皇后娘娘在寝宫中么?”她连衣衫也没来得及更换,就已经站在了漪兰殿的大殿门前。 没想到伺候皇后娘娘的古嬷嬷就在大殿门口,似乎在等她。 见她来了,古嬷嬷那张满是皱褶的老脸上,扯出了几分笑容,“司空小姐,您不用进去了,皇后娘娘让老奴在这里等你。” “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么?”司空冰岚神色镇定的问道。 “皇后娘娘身体安康,司空小姐不必记挂,不过皇后娘娘早就知道司空小姐要回宫居住,已经命人打点好一切,司空小姐安心在宫中住下即可。” 这消息竟然这么快就传到皇后耳朵里了。 不过这皇后是安陵家的人,安陵家的消息网这么大,知道的这么多,皇后能够得到的信息,自然也就不一般了。 “劳烦古嬷嬷替我向皇后娘娘道谢。”司空冰岚微微欠身。 “司空姑娘太过客气了。”古嬷嬷又笑了笑道,“不过皇后娘娘还托老奴带给姑娘一句话。” “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司空冰岚就知道,皇后不是好对付的。 这一次因为自己,太子搅进了这一趟浑水中,恐怕皇后也不会让自己舒坦。 “皇后娘娘说了,太子殿下既然这么记挂着司空姑娘,看来对司空姑娘是动了真情的,如果司空姑娘能在宫中安分守己,那太子妃的人选还是像十年前说过的那样不变。”古嬷嬷把皇后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 司空冰岚听到安分守己四个字的时候,并不明白。 而古嬷嬷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加上她帮太子成了不少的事,对她自然也有几分好感。 于是提点她道,“这后宫之中,一直都是一片祥和,皇后娘娘也十分满意,所以希望司空小姐能够明白。” 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说明一切。 司空冰岚了然的点了点头,感激的朝她微微欠身,“多谢古嬷嬷了。” 这皇后果然精明,既不想在自己管辖的后宫之中发生事情,惹得帝君恼怒,又想让她尽快抓到唐家的把柄,把唐家安排在后宫中的根基给连根拔起。 还真是坐享其成啊。 她暗自苦笑,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回到明瑟殿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她的身影刚出现在明瑟殿的大殿门口,就看到两道靓丽的身影,朝自己冲了过来。 看着那两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时,司空冰岚不禁鼻尖一酸。 人还没到,弦清那熟悉的声音,已经传到耳畔,“小姐,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你瘦了好多,你又没哟吃苦,有没有被人欺负。”她扑进了司空冰岚的怀中,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泛滥出来。 她一边哭,一边说,“我呸,应该是咱们小姐收拾那些坏蛋才对,小姐才不会被那些坏蛋欺负呢。” 听到她的话,司空冰岚真是哭笑不得。 只是看到她哭,自己都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了。 而个性内敛,性格冰冷的剑舞,都跟着扑进了她的怀里,激动的像个孩子似得,眼圈泛红,眼泪一直都在眼眶中打转,紧咬着下唇,愣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自己的亲人一样,让她心潮澎湃。 看到他们为自己落泪,为自己担心,为自己心疼的模样,自己更是感动非常,这样的感情,恐怕这一生一世只有一次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主仆,能够像他们这样,对待彼此,真心相待,衷心耿耿。 甚至,可以以命相搏,也不后悔。 “不许哭了,多难看啊。”司空冰岚心疼的帮弦清擦着泪珠。 可是越擦,弦清的眼泪就变得更多。 她实在是太想念主子了! 自从那天晚上醒过来发现主子被坏人掳走了之后,她一直都急的焦头烂额。 直到确定主子根本不再帝都中之后,她开始深深的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不能保护好主子,为什么自己就喜欢偷懒,不好好联系武艺。 要是自己的武艺高强的话,就能够保护好主子了。 司空冰岚不在的那段时间,她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她这么大的反差,让心焦难耐的剑舞不得不更加冷静。 两个人相互扶持着,也是互相安慰,告诉对方,他们的主子肯定不会有事,肯定会安全回来的。 “如果主子出了事,我就随主子一起去了,就算是下了地狱,我也要服侍主子,伴随主子身边。”那一夜,弦清做了噩梦,哭着醒来,趴在剑舞的怀里,哭喊着对天发誓。 她的话语,也深深激起了剑舞一直压抑在心中的不安和忐忑,终了,两个人在床上抱作一团,一起大哭起来,整整一个晚上。 不过,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的午后,太子那边就传来消息,说主子现在没有危险,只是远在云国边境的村镇中。 他们心急火燎的想要前去确认,却被太子挡了回去,不许他们离开司空府半步,让他们乖乖等着消息。 等了一天有一天,直到两人再度按耐不住,想要偷偷离开帝都,自己去寻找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飓风飞鸽传出,送来消息,说是主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让他们安心等待。 他们立刻按照计划,进了宫,在明瑟殿内为主子准备好了一切,主子喜欢的糕点,主子喜欢的发簪,主子喜欢的衣裳,主子喜欢的书籍。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待他们的主子回来。 现如今,主子真的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是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 这些天他们满腔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两人几乎忘了这里还是在宫里,就这样,扑在司空冰岚的怀里,久久无法平复情绪。 一直到天彻底暗了下来,树上的知了不停的叫唤。 两个丫头才停止了哭声,缓缓的抬起头来。 “主子,以后咱们会好好保护你的,绝对不让坏人掳走你了。”弦清的话其实没什么底气,她的武功实在是三脚猫。 不过,她的意志力,是绝对的! “主子,绝没有下一次了。”剑舞冷声坚决的说着,目光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肯定。 知道他们两人的心意,司空冰岚心中也十分温暖。 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将两个丫头搂在怀中,与她相拥在一起。 亲情和爱情一样重要,都是她这一生值得珍惜,无法割舍的东西。 她知道,要保护好这一切,她必须变得更加强大,不再让坏人有可趁之机。 “小姐,奴婢给您做了您最喜欢的梅花糕,您赶了一天的路,肯定又累又饿,奴婢扶您回去,吃饱了泡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弦清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搂着她的胳膊,亲密的就像是姐妹一样。 司空冰岚心中流过一层暖流,也紧紧握住了她们两人的手,低头浅笑着,跟他们回了宅院。 用过晚膳后,她泡了个热水澡舒缓疲累的身子。 本想躺在床上休息,却没想到精神出奇的好,而窗外的月光明亮的照进房间里。 抬头一看,发现今晚的月色格外迷人,心中不由一动,翻身下床,披上衣衫,缓步走出了房间。 独自个人在静寥的皇宫中乱逛,想要好好理一理有些纷乱的思绪。 只是没想到,刚走没几步,就在镜湖水榭的附近,无意中瞥见处远处的花房中,仿佛有人影闪动。 借着朦胧微凉的月光,隐约可以看见,花房中原来有两个人影晃动。 又往前走了几步,司空冰岚的心中不由得一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帝君给德妃修建的花房,而这个地方,平日里除了帝君和德妃自己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进入。 那这两个半夜躲在花房中密会的人,难不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要是被人发现,那可不仅仅是掉脑袋那么简单了。 “你说过会带我走的…”忽而,女子哽咽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 那声音有些发闷,又似乎极力控制着悲痛的情绪。 果然是一男一女。 只是这后宫之中,除了帝君、皇子之外,全都是太监,又怎么会有其他男人半夜闯入? 司空冰岚悄然无声的躲在暗处,幽暗的目光紧锁着花房中的那两个人。 女子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在空荡无人的夜晚听起来格外渗人。 与她相对而站的男子突然抬起了手。 只见寒光一闪。 司空冰岚暗道不好,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进去。 没想到站在花房中的女子竟然一袭锦衣玉袍,一见到她,立刻失声尖叫,“啊!有刺客。” 暗处的人影突然如鬼魅般的一闪,窜入黑不见底的甬道中。 来不及多考虑,司空冰岚就要追上去。 没想到衣袖却被那红纱遮面的妃子一把拽住,“你私闯本宫的花房,该当何罪!” 女子厉声呵斥,声音却是发颤的。 “民女正巧路过,觉得这花房新奇无比,不自觉的就走进来了,没成想惊扰了娘娘。”眼看着那男人跑了,司空冰岚自知是追不到了。 她面带微笑,镇定自若的看着眼前的德妃,黑曜石一般明媚透亮的眸子微微眯起,语气淡漠如水。 刚刚自己已经极为小心,却还是被这花房中的人有所察觉,恐怕这德妃是想要污蔑自己,杀人灭口。 只是片刻的功夫,在周围巡逻的锦衣卫听到叫声都冲了过来。 一簇簇火把瞬间把整个花房前的小岛照的如白昼般明亮。 “贵妃娘娘,臣等护驾来迟,还请恕罪!”为首的是禁卫军首领,一脸浩然正气,正是唐家分家的唐傲。 “哼,你们这些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是要等本宫受伤了才来么!”德妃冷哼一声,淡眉不悦的蹙起。 “臣知罪。”唐傲俯身作揖,低着头,看不清楚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你们先把这个私闯我花房的刺客给抓起来。”德妃厌恶的摆了摆手,命令道。 “是。”唐傲刚想要抓人。 抬头一看是司空冰岚,整张脸瞬间由白转青,“这,这不是司空太傅大人么?” 可是话刚说出口,又觉得不对,随即改口道,“这位不是司空小姐么,怎么会深夜在此出现。” “太傅?司空?”德妃闻言,这抬眼看去。 只不过她跟司空冰岚素未蒙面,只是曾经听帝君提过这个人。 虽然年纪尚小,却恩宠无限,态度自然格外娇纵,几乎是目中无人。 在她眼中就算是个司空冰岚那又如何?只要她咬定司空冰冷是刺客,那谁也没办法。 “可是本宫刚刚瞧见这丫头手中拿着匕首,正要刺向本宫呢。”说罢,她似模似样的用手拭去了眼角的泪痕,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司空小姐为人正直,应该不会是刺客,娘娘您确定没有看错人么?”唐傲脸色迟疑着问道。 “你的意思是,本宫的眼睛不好?!”德妃的声音陡然提升了一个八度。 唐傲身子一抖,紧抿着唇,不敢质疑了。 虽然都是唐家人,但是早就分了家,本来德妃的位置应该是他唐傲的妹妹去做,现在却被这狂妄自大的女人抢走,他心中并不甘心。 “司空冰岚你居心不良,想要谋害本宫,难道以为闭口不承认就行了么?”德妃冷哼了一声,拽着她衣袖的手更紧了。 “民女和娘娘你素未蒙面,又何来冤仇,要杀了娘娘你才高兴?”本来以为这个德妃有几分战斗力,不过现在看来,完全是司空冰岚高估她了。 如此蠢钝如猪的人,到底是怎么让帝君看上的? 恐怕除了这一身皮囊之外,就再无其他了,可她印象中的帝君,也不像是会喜欢这种无德无品女子的人啊。 “本宫怎么知道你为何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德贵妃气急,就连眼圈都有些泛红。 她指着那些禁军怒斥道,“你们这些饭桶还不快把她给我抓起来,送去天牢!” 话音刚落,远处黑压压的走来了一群人。 在四五个宫女的搀扶下走来的竟然是四殿下的生母,柔贵妃。 柔贵妃手如柔荑,颜如舜华,云髻凤钗,宝石耳坠,石榴红的金丝绣边云锦外,披着紫色狐裘,天姿国色,端庄典雅。 一颦一笑,都能吸引周围目光。 “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吵得柔妃娘娘无法入眠,你们该当何罪!。”说话的是她左手边的老嬷嬷,那态度凶悍十分,说话中气十足。 “臣正在调查…”唐傲刚想要回答。 “本宫刚刚遭刺客袭击,让禁军调查,难道也不行了?”德妃语气不善的哼哼道,“再说柔妃娘娘的寝宫在百米之外,这里有响动怎么可能惊扰的到?还是说这刺客跟你有关?” “我家娘娘是贵妃,你一个小小妃子也敢顶撞,污蔑!”嬷嬷猛地瞪了她一眼,厉声呵斥,“见到我家主子,还不下跪请安,这宫中的规矩都忘了么。” “哼,一个过了气的贵妃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现在帝君最宠爱的人是我,你只不过是个嬷嬷,有什么资格冲我嚷嚷。”德妃指着鼻子就骂,根本就是街上的泼妇一般。 她一把拽住了副将的衣袖,命令道,“把她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谁敢?”柔贵妃始终没有抬眼瞧她,正摆弄着手指,欣赏着刚上了色的蔻丹。 “本宫要罚一个嬷嬷有何不可。”德妃冷哼,对着那些禁军嚷道,“你们不要忘了,帝君现在最宠爱的就是本宫,本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们今天要是不按本宫说的去做,明天就让你们滚回家去。” 此话一出,刚刚还在犹豫的几个锦衣卫,立刻朝老嬷嬷冲了过去,想要把她拉下去处罚。 “放肆。”柔贵妃一抬眼,冷锐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你们这些狗奴才真是越发的大胆了,连本宫的人都敢动。” 禁卫军们也没辙了,干脆低着头,不再有所动作。 柔贵妃满意的勾起唇角,仿佛不经意般的问道,“德妃妹妹半夜不在寝宫中休息,怎么跑到花房中赏花了?” 语气轻柔,全然没有刚刚那威严难已触犯的感觉。 ------题外话------ 嗷嗷嗷,今天要把最近几章的错别字都修改一下,这几天太忙啦,大家见谅~ 感谢陌兮曦送的七颗钻石~么么哒, Ch.9 德妃暴怒,隐瞒滑胎 德妃一时语塞,粉妆玉琢的脸蛋儿上,一阵晴一阵红的。 见她一时回答不出来,柔贵妃身边的嬷嬷厉声呵斥道,“贵妃娘娘问你话呢,还不快如实交代!” 这一吼,吼得德妃小脸儿煞白。 她平日里被帝君宠着惯着,宫里的人见到她都要绕道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何曾像现在这样,被一个贵妃身边的嬷嬷呵斥的。 心中顿时又气又恼,这感觉就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贵妃娘娘那又如何,本宫晚上睡不着喜欢在自己的花房里散心,帝君都没管我,你一个贵妃娘娘管得着么?”她底气十足的尖声喊道,似乎声音越大,越占理。 “本来本宫也不想管,只不过德妃恐怕不知道,这司空小姐是皇后娘娘请进宫的,刚刚德妃口口声声的指责司空小姐就是刺客,岂不是在暗指皇后娘娘想要对德妃不利?”柔妃眼角轻抬,朝她看去,眼神凌厉。 德妃心中一颤,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激动的嚷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本宫根本不是这意思。” “刚刚本宫从花房中走出来,这女子就拿着匕首朝本宫冲过来,要不是本宫躲闪及时,恐怕连怀中的龙种都会性命不保。”她双手环抱着肚子,眼泪汪汪的哭诉,仿佛最无辜的人就是她。 “德妃妹妹这么一惊一乍的,恐怕会影响胎儿,若是因为气急攻心导致滑台,恐怕帝君会伤心的。”柔荑般的芊芊玉手划过脸颊,柔妃的语气柔和了几分,好心提醒。 她顿了顿,又开口道,“不过德妃既然怀有龙种,又怎么不好好休息,半夜还在花房中走动,岂不是不把龙种的安危放在眼里?” “你一次次出言污蔑本宫,是何用意?”德妃的眼中满是愤怒之色,狠狠瞪着她,“本宫是第一次怀胎,自然没有柔贵妃懂的多,不过,要说想要对龙种不利的,也不该是本宫,而是司空小姐吧?” “本宫与她从未见过,她为什么要拿匕首刺向本宫?本宫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她手指着司空冰岚,死咬住她不放。 见司空冰岚一直没有出声,还以为她是见到这样的场面被吓坏了,干脆把所有的问题,全怪在她的身上。 她相信只要自己一口咬定,到时候追究起来,没人有证据,帝君也一定会相信自己。 “德妃娘娘恐怕是误会了,刚刚民女只不过是看到花房中有两个人影闪动,还以为是此刻,所以才会出手。”司空冰岚泰然自若的一字一顿缓缓道,“不过天色昏暗,民女也不确定花房中的,是否是两个人影。” 她从德妃脸上的表情就已经猜出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更不解像她这样蠢钝如猪的人,是怎么在后宫中立足的。 恐怕丽妃这个唐家人平日里就要操不少的心,为德妃擦屁股吧。 她的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丰富起来。 “看来这件事必须要调查清楚。”柔妃的语气威严而不容拒绝,“唐将领,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请不要声张,不然德妃的清白就说不清楚了,事情闹大了,恐怕也会有辱皇家的声誉。” “是!”唐傲深色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即俯身拱手道,“还要麻烦司空小姐配合臣等调查这件事的原委了。” “你这该死的狗奴才,到底在说什么?”德妃越来越着急,脸色白的跟纸似得,身子止不住的颤栗起来,“本宫什么地方需要你这狗奴才来调查!给本宫滚!” 她恨恨的伸手去推唐傲,把心中的怒气全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德妃这是忘了娘娘该有的行为举止了么?”柔妃轻蔑的冷笑道,“要是这副泼妇骂街的模样被帝君见到了,恐怕会大失所望吧。” “你!”德妃气急败坏,却说不出话来为自己辩白。 一双美眸,怒瞪着司空冰岚,似乎要将她掐死一般,“你要是敢胡言乱语,诋毁本宫,本宫要你好看!” 说罢,转身离开,朝自己的宫中走去。 “唐将领还是派一些人看守倾云宫,免得德妃肚子里的龙种有个三长两短。”柔妃柔声细气的命令道。 “是,臣这就去办。”唐傲随即带着手下的人,朝德妃的倾云宫走去。 等唐傲等人都消失在花房周围之后,柔妃这才摆了摆手,屏退了左右,与司空冰岚两人单独的站在花园中。 月色正浓,星光熠熠,两人相对而立,看着对方。 柔妃端庄优雅,秀而不媚,神情举止都透着一股高贵之气,这一点,病弱的四殿下倒是与她有些相似。 只不过因为四殿下病弱,所以柔妃在后宫之中形式向来也十分低调,因为她本身舞技了得,长久以来也没有被冷落过,只不过像其他的妃子一样,雨露均沾而已。 司空冰岚疑惑的是,今晚怎么会是她突然出现,站出来为自己说话,而且对于备受恩宠的德妃,可以说一点都没给面子,甚至气势更凌驾于德妃之上。 “司空小姐是个聪明人,我就不卖关子了。”柔妃勾了勾唇角,细语如珠,“这一次我出面帮忙,并非是为了司空小姐,更不是为了太子,只不过是为了吕家而已。” 吕家? 司空冰岚微微一愣,脑袋里迅速过滤着她刚刚说的这一番话。 因为吕家所以出面帮自己,这一句话,猛然让她想起了吕云闲。 见她神色微微一变,柔妃知道她一定是明白了个中关系,“不管吕家之前做过什么,过了今晚之后,希望司空小姐都能够忘记。” 作为吕家当家吕志天最小的亲妹,吕云闲的姑姑,柔妃在皇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经看透尔虞我诈,所以更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保全吕家的安危。 虽然身在宫中,但是对于宫外和朝野上的事情,也会有一定的了解。 知道侄子做错了事,她只能亲自出面,化解一切,“吕家今后也不会跟唐家联手,更不会帮助太子殿下。” “相信我的话,司空小姐应该明白。” “嗯。”司空冰岚微微点头,目光如水的扫过她转身而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对这个女人多了几分敬佩。 能够在宫中把一个病弱的皇子抚养长大,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回到明瑟殿的时候,天已经快要大亮。 司空冰岚倒是不觉得累,反而精神出奇的好。 她放轻脚步,跨进自己的宅院中,本不想惊动弦清和剑舞这两个丫头。 没想到却被她们两个逮个正着。 “小姐,您半夜里又上哪儿去了,我和剑舞都快急死了。”经过上一次的掳人事件之后,弦清就对这种事情变得格外敏感。 甚至睡到一半,都会猛地打起机灵起来朝司空冰岚的床上看一眼。 “晚上睡不着,就出去随便走走。”司空冰岚走进房间里坐下,接过她递过来的热茶,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随即开口问,“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六殿下去做什么了么?” “回主子的话,六殿下好像被帝君派到南方,跟鞑靼谈什么归降的事情去了,就小姐您失踪后第二天启程的,当时六殿下还特别担心,让奴婢一旦有小姐您的消息,一定要通知六殿下。”弦清一边倒茶,一边说。 “怎么北方的三大部落,又出什么事情了么?”司空冰岚问。 “奴婢没听说啊,反正就是帝君突然下旨的,六殿下只能赶去了。”弦清一五一十的回答道,“其实,小姐,您被掳走的那段时间,麒三爷和如玉小姐都挺担心的,每天都让人来问情况。” 一提到他们两兄妹,司空冰岚心中不由轻叹,觉得有些可惜。 其实麒靖宇和麒如玉两人的心眼都不坏,只是麒王一步错,使得全家都受到牵连。 这些年,碍于帝君的圣旨,不许有人去探望他们两兄妹,所以司空冰岚也只能用书信跟他们联系而已,还要拜托安陵家的人送去,掩人耳目。 “替我给六殿下和麒家报平安,让他们不必担心了。”司空冰岚手指摩挲着茶杯,若有所思的吩咐道,“剑舞,你去派人到宫门守卫那边问问,昨天除了我之外,还有什么人进出过后宫,若是没有的话,你就去皇后娘娘那边,把喜公公给找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是,奴婢这就去。”剑舞点头,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小姐,宫里是不是又出事儿了呀?”弦清很是八卦的凑到她的跟前,好奇的打听。 “想知道?”司空冰岚神秘的笑了笑。 “想啊。”弦清一阵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是哪个娘娘的八卦,还是公公的?” “想知道,自己打听去。”司空冰岚含笑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就是不说。 “小姐,您这是故意的,勾起我的兴趣,然后就让我心痒是不是。”弦清急的跳了起来,“人家可是在您被掳走的时候,每天以泪洗面,您还舍得这么欺负我么。” 这丫头,还一肚子的委屈了。 “昨个不知道是谁呀,说自己不好好练武,才没保护好主子的。”司空冰岚轻笑着揶揄道。 “那,那剑舞的武功也好啊,不也被被贼人下套了嘛。”弦清理直气壮的说着,眼睛里满是期盼的看着她,“所以主子,您就别逗奴婢了,快说嘛。” “昨晚上我正巧经过德妃花房,看见她跟一个神秘人在一起,而那神秘人发现我之后,立刻逃走。”想起昨晚的事情,司空冰岚现在还心有余悸。 自己进宫的时候,皇后娘娘就暗士她让她安分守己。 可真是讽刺,自己晚上在宫中随便走走都能碰见德妃与人幽会,虽然她没有亲眼确认那神秘人的样貌,不过从德妃在花房中穿出来的语句,就可以断定,德妃肯定与人私通。 “不是吧,德妃娘娘受尽帝宠,竟然还找人幽会。”弦清觉得太可思议了,不由摇头,“帝君长得也不错啊,而且又身强体壮,怎么就不能满足德妃呢?” 这丫头! 怎么尽想到那种地方去。 “这话可不能往外说。”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叮嘱她。 “奴婢长心眼儿了,主子您尽管放心。”弦清笑着,帮她继续倒茶。 “对了,你等会儿出宫一趟,去找安陵嘉泽,就帮我问一个姓米的姑娘,可否请他帮忙,送进宫中。”昨天匆匆回到帝都后,司空冰岚就去米店安排暗士的事情,再赶回宫中,抽不出时间再去安陵府走一趟。 虽然太子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但是米谷蕊从小生活在小村镇中,突然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恐怕也会害怕,不能在短时间内习惯。 身边又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恐怕她会不安。 “米姑娘?”弦清好奇的眨了眨眼,“主子,什么米姑娘呀,长得好看不好看?” “你自己去见,不就知道了。”见她一脸好奇,司空冰岚不由轻笑出声,“今后她应该会留在我的身边,正好你今天出宫,把她接进宫的路上,告诉她一些宫里的规矩。” “是,奴婢这就去。”弦清一蹦一跳的出了门。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傍晚十分,弦清带着米谷蕊回来到了明瑟殿。 却正巧跟带着喜公公的剑舞碰上了。 喜公公上下打量着米谷蕊,精明的眼睛里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光彩。 “喜公公这边请。”剑舞见他站着不动,冷声唤道。 “嗯。”喜公公收回了审视的目光,跟着她,来到了宅院中。 司空冰岚正在院子里浇花,见他们来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淡淡笑道,“喜公公好久不见。” “司空小姐,杂家还以为你把杂家给忘了,回宫都不给杂家说一声,也好让杂家让人准备梅花糕给你送来啊。”喜公公跟她关系不错,而且是打心眼里喜欢她的聪明劲,所以每回见面都习惯性的开几句玩笑。 “公公哪里的话,我怎么敢忘了喜公公。”司空冰岚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他随便坐。 喜公公也不跟她客气,转身坐到了她身边的椅子上。 尖声细气的笑道,“司空小姐,这回找杂家,是为了昨晚上倾云宫发生的事情吧?” “喜公公果然聪明。”司空冰岚淡淡一笑,知道他身边的耳目最多,自然对于昨晚上在花房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不过杂家不知道,司空小姐找杂家是想让杂家帮你调查什么。”喜公公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疑惑之色。 “我想麻烦喜公公帮我查一查,昨晚上太监所是否有太监出入异常。”司空冰岚开门见山的说道,“或者最近后宫中,有什么人进出过倾云宫,见过德妃。” “司空小姐要让我查的事情,倒是不麻烦,不过,恐怕司空小姐不知道,今天下午,倾云宫急召太医,去为德妃诊断,前去诊断的太医出来的时候脸色都是煞白的。”喜公公似乎不怕这盆水被搅得更加混,反而把最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不知为德妃诊断的太医是哪一位?”司空冰岚问。 “就是花太医。”喜公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花太医给德妃诊断过后,就说身体不适,急匆匆的出了宫。” 听这话的意思,恐怕这里面还有文章。 只不过司空冰岚知道,至于德妃肚子里的胎儿怎么了,花太医又知道些什么,都还要调查,喜公公既然这么跟她说,想必是已经把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她自然是相信喜公公的,毕竟皇后更希望的是看到自己尽快解决掉唐家的人。 “多谢喜公公的提点。”司空冰岚淡淡一笑,随即从怀中摸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无暇美玉,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怎么好意思呢。”喜公公嘴上客气,可手已经接过了美玉,口中啧啧称叹,“这块玉果然不一般,真是好东西啊。” 当然对于她的出手大方,喜公公还是道了一声谢,然后由剑舞送了出去。 两人离开之后,剑舞这才带着米谷蕊走进了宅院中。 虽然她知道主子让自己把这个米姑娘带进宫中,一起伺候主子肯定是新人这女子,不过毕竟宫中的事情不必其他,这些话,她还是不想让米谷蕊听见,万一她嘴上没个把门的,把德妃的事情不小心说出去,那可就会害惨主子了。 所以刚刚她故意先让剑舞带着喜公公先进去,而自己带着米谷蕊则等在宅院外边,倒是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岚姑娘。”米谷蕊一看到司空冰岚,眼中顿时染上一抹激动之色,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岚姑娘,我一天一夜都见不到你,还担心你会不会出事,那些不认识的人什么都没告诉我,就把我带走了,我也不敢问,只能跟着他们走。” “没事了,现在不会再诱人对你不利了,放心吧。”司空冰岚见到她平安无事,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去。 让她坐下后,弦清为她也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米姑娘不用这么紧张,这里没有外人。” “嗯。”米谷蕊神色不安的打量着四处,似乎对于这里的富丽堂皇一时间还不能接受。 “这里是云国帝都,最繁华的地方,而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皇宫中太子的寝宫明瑟殿,今后你会跟着弦清和刚刚出去的剑舞两人一起,伴我左右。”司空冰岚柔声说道,“这里与你在村镇的时候不一样,需要学习一些规矩,不过你很聪明,相信很快就能融入这里。” “可,可我什么身份都没有,就这样进宫,会给岚姑娘你造成什么麻烦么?”米谷蕊清秀的脸上,仍旧带着几分担忧。 “入宫的事情奴婢已经让嘉泽公子安排好了,主子不必担心。”弦清道。 “嗯,所以谷蕊,你今后就呆在我的身边吧,总比呆在村镇中要安全些。”司空冰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 “多谢岚姑娘了。”米谷蕊感激的冲她点了点头,“岚姑娘的恩德,谷蕊没齿难忘,今后一定会在姑娘身边好好服侍。” “你不必有什么压力,你不是懂药草和一些医术么?村镇的条件不好,你也不能好好学习医术,我的书房里有不少医书和关于药草的书籍,等会儿你就跟弦清一起去,自己取几本看。”司空冰岚淡淡一笑,对她就像是对朋友一样平易近人。 “谢谢。”米谷蕊突然跪倒在地,就要给她磕头。 见状,司空冰岚双手将她托起,一脸正色道,“我把你当成姐妹,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嗯。”米谷蕊的眼眶湿润,乖巧的点了点头。 “小姐,我先带她去住的房间和书房。”弦清十分亲切的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司空冰岚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啾! 一声暗响。 房间的屋顶上突然又五个黑影一一落下,对着她,单膝跪地。 “你们五个出宫去把花太医找出来,带到我的面前,不要惊动任何人。”司空冰岚低声命令道。 “是!”五个人影瞬间又消失在了房间里。 之后的两天,后宫中还是一片祥和,倾云宫没有再传召过太医,德妃也没有闹出什么动静,好像那一天晚上在花房发生过的事情,她并不打算追究。 不过唐傲倒是来到明瑟殿找过她一次,问的也就是一些关于她看到黑影的身高和身形,作为追查的有利证据。 当然司空冰岚并不指望他能够找到什么,毕竟现在唐家正家和分家还没闹开,不过德妃在后宫的事情,唐岩鶴和唐毅应该都知道了,不过这两个老家伙倒是没什么动静,似乎也担心轻举妄动的话,德妃半夜与人幽会的事情就会脑袋,最后得不偿失。 “主子,张公公在门外找你。”弦清推门而入。 司空冰岚放下剑谱,站起身来,走出了门,“张公公有什么事么?” 她心中疑惑,张公公是帝君身边的人,怎么会到自己这里来。 难不成帝君要找自己? “帝君要见司空小姐。”张公公满脸是笑的说道。 还真被猜中了,司空冰岚心中不由苦笑,帝君找自己还能有什么好事么? “劳烦张公公带路了。”她淡淡一笑,跟着张公公走了出去。 在离开明瑟殿的时候,眼角瞥见有五道人影也跟着在屋顶上闪过,知道暗士们已经从宫外回来了,一件心事总算能暂且放下。 本以为张公公会带自己去承乾宫,没想到却带她到了小镜湖边的亭台中。 远远看去,帝君高大威武的身影,印入眼帘。 张公公没有送她过去,而是让她自己走过去。 司空冰岚并不紧张,每每看到帝君,虽然他威严,但是给自己的感觉却像是亲人一样。 许久不见,帝君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相反,更英俊潇洒、风华月貌了。 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还真是一点都不假。 “过来坐吧。”帝君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眼中带着慈爱的目光。 与她说话的口吻,也变得十分和蔼,温和,就像是与家中的孩子交谈一样。 “是。”司空冰岚缓步走上前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她还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她按照帝君的吩咐,每半个月去汇报太子的情况,那时候心里对帝君还是揣摩不透的,不过时间越久,接触的越多,她就越能感觉到,其实帝君的心是温柔的,而且对于太子死去的亲娘格外的专情,太子身上表现出的那种温柔,倒是与他有些想象。 “瘦了,看来在边境的日子并不好。”帝君目光柔和的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爱,“朕的国家还不够繁荣发达,百姓也不像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安居乐业啊。” “帝君不必担心,云国终有一天会变得繁荣富强的。”司空冰岚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自己照镜子的时候不觉得自己瘦了呢。 “嗯,有你辅佐太子,我自然放心。”帝君朗声笑了笑,“知道今天朕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么。” “民女不知。”圣意难猜,司空冰岚确实不明白。 “听说,你在调查德妃。”帝君的语气仍旧不显严肃。 “民女只是配合唐傲将领调查而已。”司空冰岚眼睑微垂,语气恭敬道,“民女不敢参与后宫纷争。” “呵呵呵,你这丫头,实在是太机灵。”帝君却不怒反笑,“这段时间你出了宫,怎么跟朕说起话来也打起官腔了,难不成是忘了朕说过的,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聊天不必拘束。” 闻言,司空冰岚不由得一愣,她还以为帝君会因为德妃的事情动怒,责怪自己没事找事。 可是现在怎么看起来,帝君好像挺乐意德妃被查这件事的。 “民女现在只是猜测,还没有肯定的证据,所以也不能说些不负责任的话。”她坦然道,“帝君若是信任民女的话,等民女把事情调查清楚之后,一定会先告诉帝君。” “嗯,朕自然相信你。”帝君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唐家这几年在朝野中的势力不断攀升,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因为德妃在后宫中独占圣宠爱。”司空冰岚回答道,“后宫与前朝看似无关,但是后宫中哪位娘娘受宠,哪位娘娘受冷落,都是与前朝息息相关的。” “嗯,说的很好。”帝君赞赏的点了点头,又问,“还记得麒王当年是怎么被打败的么?” 司空冰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揣摩起刚刚他说的那一番话。 顷刻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但脸上的惊诧之色,转瞬即逝,随即被自若的浅笑所代替。 “麒王被高枕无忧、恃才傲物和狼子野心锁打败。”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帝君眼中的笑意也晕染开来,高深莫测的开口道,“那你觉得,现如今的唐家又如何呢?” “也正是如此。”司空冰岚现在才明白,帝君的心机远远要比她想象中的深上许多。 她以为帝君只是被德妃的美貌和年轻所吸引,所以宠爱,真是大错特错。 帝君原来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察觉到了唐家的狼子野心,或许,就是在麒王打算造反的时候,已经打算对付唐家。 但是那时候的唐家实在是掩藏的太深,根本就抓不住他们的任何把柄。 这些年来,帝君把宠爱大部分都分给了德妃,并且不顾其他人的想法,就是宠爱德妃,让她在后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任由着她胡闹,而当时进宫的德妃才十五岁,那么年轻就拥有了那么多的宠爱和纵容,个性自然变得娇纵任性,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也正因她被帝君惯出了这样的个性,唐家的人就更高枕无忧,觉得后宫之中,已经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德妃,就算皇后也只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空居其位的老女人而已,根本不足为惧。 唐家现如今的狼子野心,不就跟当年的麒王一模一样么? 不过唐岩鶴的心思更深,更密,他没有明目张胆的做那些让人怀疑的事情,更没有轻易的让人抓住把柄,做事一直十分小心,所以才能走到今天。 当然他让司空冰岚最猜不透的是,他跟雨国之间的关系。 “冰岚,朕相信你可以为朕分忧,也可以辅佐太子顺利继承朕的大统,朕一直都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并且拥有大智慧,还能够保持平和的心态,不高傲,不狂妄。”帝君也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了,对于她的个性也是十分了解。 这些年,他眼中的司空冰岚办起事来已经更加沉稳,不仅能够让安陵家两个嫡子甘心为太子卖命,还能让吕家有所顾及,让唐家视作最难缠的劲敌,实在是不简单。 以她顾全大局的个性,如果能够成为太子妃,陪伴太子左右,今后母仪天下的话,没有人比她更加适合。 “帝君谬赞了,我只是尽自己所能帮助太子而已。”司空冰岚浅浅一笑,心中却是高兴的。 “太子有你辅佐,比成大器。”帝君笑容暖如阳,明而亮,有一种说不出的奇特魔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抬头仰望。 他的语气沉稳而肯定,坚决而不容置疑,“太子妃的人选,非你莫属,你就安下心,朕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多谢帝君。”司空冰岚心中一阵澎湃,因为激动,脸颊微微泛红。 “如果太子敢负了你,朕第一个饶不了他,这天下间的女子,也比不上你一人对他的好。”帝君其实早就打定主意,要让她当自己的儿媳妇了。 而且这个儿媳妇只能是司空冰岚,其他的,他都瞧不上。 要说另外几个儿子当中,他比较在意的除了阎星辰之外,就是老四阎郝轩了。 老四虽然从小体弱多病,但是长得一点都不差,才华更是出众,就是为人低调,个性内向不喜欢与人交流。 想到这个儿子,他不免有些担心,“冰岚,你觉得安陵月这丫头和朕的老四在一起如何?” “安陵月性格开朗,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无拘无束,古灵精怪,恐怕不适合四殿下。”司空冰岚没想到帝君竟然有意让安陵月嫁给阎郝轩。 这两个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看上去怎么都不般配。 她心中早已经把安陵月当成妹妹看待,对于她的个性更是了如指掌。 安陵月虽然并不会对阎郝轩的身份有所顾忌,也不会因为阎郝轩从小体弱多病而歧视他,只是两个人的个性,不仅仅是互补就可以促成。 “嗯,朕也这么觉得,只是老四的个性太过内向,若是找一个不开朗的女子,以后只会更加沉默寡言。”帝君不免担心道。 “帝君不必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四殿下人品好,一定能找到一个适合的女子。”司空冰岚宽慰道。 可谁又能想到,若干年后,安陵月和阎郝轩这两个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竟然还真的成了亲…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司空冰岚和帝君闲聊许久之后,才回到明瑟殿的。 回到宅院的时候,天色将暗,米谷蕊正在院子里扫地,弦清在一旁剪花俢草。 “小姐,六殿下回来了。”弦清一看见她,就兴高采烈的奔了过去,把好消息告诉她。 “六爷人呢?”司空冰岚的眼中也漾起一抹笑意,停下脚步问。 “六殿下在太子的书房里等小姐呢。”弦清答道。 “你去准备晚膳,让六爷留下用膳,我稍后过去见他。”说着,司空冰岚已经朝自己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她就发出暗号的声音。 砰的一声闷响过后,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从房顶上扔到了她的面前。 随即五道人影齐刷刷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单膝跪地。 其中一个暗士,声音沙哑,“属下找到花太医的时候,他被人围堵,并未受伤。” 看来,有人想杀人灭口。 “属下认出那写围堵花太医的都是唐家的人。”暗士禀告。 “处理干净了?” “唐家杀手全灭。”暗士回答。 “很好。”司空冰岚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蹲下身,扯开麻袋的口子。 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圆瞪着她,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身上被好几条绳子仅仅捆住。 花太医就这么被五花大绑的带到了她的面前,不过看他脸色煞白,紧张害怕的样子就知道,一定不认识自己。 “想死的话,松绑之后你尽管喊叫,不过最好在手脚被隔断之前,想活的话,就乖乖配合,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司空冰岚用小刀划开了捆绑他的粗绳,淡淡提醒道。 花太医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仿佛是惊恐所致。 就在身体恢复自由的一瞬间,他张了张嘴,可是嘴里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只是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不敢出声。 司空冰岚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至少不是一个有头无脑的蠢货。 她站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问,“你知不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 “知道。”花太医沉默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他冷汗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掉落,不停的咽着口水,用来让自己保持平静。 可是瑟瑟发抖的身体根本无法停止下来,相反,当他看到身后那五个眼神冷厉的暗士时,更加胆寒起来。 “既然怕死,就乖乖配合,要不然,我手中的匕首是不长眼的。”司空冰岚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笑容淡淡。 “好。”花太医紧张的看着那泛着寒光的锋利匕首,身体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 可是刚动一下,腰间突然被什么硬物抵住,冰冷彻骨。 顿时吓得他蜷缩起来,差点失声惊呼。 “你,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是,但是你不能杀了我,而且,而且要放我走。”为了活命,他还是选择了配合。 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女人肯定是想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什么,所以才敢开口谈条件。 “好。”在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前,司空冰岚自然会满足他的要求。 “那,那你问吧。”花太医长吁出一口气。 “唐家的人为什么要杀你灭口。”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问道。 可是话音刚落,花大夫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他紧咬着牙,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去。 “你可以不说。”司空冰岚俯身,将手中的匕首贴在他的脸上。 一阵寒意至扫心口,花大夫慌忙回答道,“是,是因为我先前替德妃把脉的时候,就发现德妃的脉象不稳,而且胎位不正,德妃又脾气焦躁,所以我早就劝过德妃让她保持平静祥和,而且还开了打量的保胎药,可,可我万万没有想到…” 他的语气越来越急,呼吸越来越重,“那天我被德妃传去倾云宫诊断的时候,她竟然已经滑胎了,那胎儿根本还没成形,就已经死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德妃,已经没有龙种了?”司空冰岚微微一愣。 该不会是那天晚上德妃担心自己幽会的事情被查出,气急败坏导致滑胎的吧? “是,德妃娘娘让臣保密,但还是担心这件事会被发现,所以并且让我暂且出去躲避一阵。”花太医急急的说道,“可是唐家的人也太心狠手辣了,竟然要杀我灭口!” 听到这,整件事情都已经明了了。 德妃到现在都不敢把滑胎的事情说出来,恐怕不仅仅是担心被帝君责怪和地位动摇。 可能也想利用滑胎这件事,栽赃嫁祸。 这样的事情,在后宫之中屡见不鲜了,不过每一次都会有妃子因此中招,直接被打入冷宫。 “我把这些都告诉了你,你总该放了我吧?”花太医见她沉默不语,着急的祈求道,“求求你放了我,我只不过是帮德妃瞒住这件事情而已,并没有害任何人啊。” “自然会放了你,不过,不是现在。”话音刚落,司空冰岚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猛地手肘重击他脖颈后,让他昏厥过去。 “主子,德妃娘娘托人传信来,邀您去花房赏花。”就在这时,弦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题外话------ 感谢:天宫夜希投了1张月票、天宫夜希送了2朵鲜花、恭喜希希升为举人、破碎的琉璃之花送了9朵鲜花 感谢各位亲们的全文订阅! 更多福利,尽在群中,群号:151149825 Ch.10 六爷归来,不醉不归 刚刚还在想德妃这滑胎的事情想要栽赃嫁祸谁,没想到转眼就找到了自己。 本以为她会安分些,司空冰岚没想到她还真想把自己拉下水。 “把花太医保护好,留着他的命还有用处。”司空冰岚摆了摆手命令道。 暗士点头,速度极快的把昏厥过去的花太医五花大绑,装进麻袋里,如鬼魅般悄然无息的闪出房间。 司空冰岚走到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告诉德妃,我晚些再过去。” “主子,您真的要去啊?”弦清早就知道那德妃一肚子坏水了。 主子本来就跟那德妃没有半点交情,这突然间来找主子赏毛线的花呀,摆明了就是想要干坏事。 “德妃都派人来邀请了,自然要去,要不然岂不是不把德妃放在眼里?”司空冰岚淡淡一笑,眼中掠过一丝狡黠之色。 “那奴婢这就去回话。”弦清猜不透她的心思,不过看她这么笃定,相信不会有问题。 谁让她的主子聪明睿智呢,小小德妃,又能拿主子怎么样,哼。 要是敢欺负主子,她就把那德妃狠揍一顿。 司空冰岚没有换衣服准备,而是不紧不慢的来到了大殿。 还没跨进大殿,一股饭菜香气扑鼻而来,肚子倒真的有些饿了。 “岚儿。”阎星辰的声音陡然响起,人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激动的握住她的手臂,“你知不知道,我一接到你平安的书信,就立马回来了。” “北方的事情办好了没有?这么着急做什么,我不是平平安安的么。”司空冰岚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没想到再见到他,这个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大男孩竟然多了点男人的稳重。 不仅气质有所改变,就连身材都消瘦了一圈,皮肤也晒黑了。 看来在北方的日子他过的并不轻松。 看到他手指上竟然起了一层茧子,司空冰岚不由皱眉道,“你在北方带兵操练么?” “嗯,北方的三大部落不知怎么的,前一段时间出了些问题,差点打起来,我被父皇派去做和事佬,还把让他归顺云国的和顺书交给了三大部落的族长,不过,这三大部落都拥兵自重,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归顺的。”阎星辰面露无奈之色,抓了抓头发道,“你也知道,我最不喜欢处理麻烦的事情,为了让这三个部落安分守己,就自己带兵操练了一段时间。” “现在北方的局势还算稳定,我才能回来。” 比起之前,司空冰岚确实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阳刚的男子气概,果然从军营中出来的男人,都会有所变化,至少他已经褪去了少年的稚气,正在朝男人的方向发展。 “岚儿,我不再帝都中,也没有办法帮大哥分忧解难,这回我回来的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大哥留在了边境最前线,我心里担心,还是决定回来一趟。”阎星辰和太子两人手足情深,加上这段时间自己也带兵操练,看到了北方那些蛮夷的凶狠,心中更加担心。 “太子有安陵家的人保护,安陵玄明又带兵多年,你不必担心的,反而你自己,孤身一人在北方面对三大部落的人,反而让我更加担心。”在不知不觉中,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儿已经变得这么坚强,这一点,就连司空冰岚都是刚刚察觉。 对于阎星辰这个从小跟她和太子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在她的心目中,阎星辰就像是她的弟弟,个性顽皮,早熟聪明,甚至很多时候都不太会表现出心里的太多情感,看到他的时候,永远都是阳光灿烂的模样。 “岚儿,你这么敲着我,我心里发毛。”她那温柔如水的目光,直戳阎星辰的心口。 仿佛心里的心事,都被她看穿了。 下意识的别过脑袋,瞧见了端着茶水走进来的弦清,不由咧开嘴笑。 刚打算打招呼,却发现弦清绕过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走了过去,把茶水放在桌上就退到一边。 “小丫头,看见主子都不知道请安了么。”他心里郁闷,忍不住高盛喊道。 弦清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跪倒在地,“六爷,奴婢耳朵没聋!” 她气呼呼的瞥了瞥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霸王远在北方的时候,自己倒是有些想念,可是一回来,就莫名的紧张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留下的阴影作怪。 心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怂了,好歹也是从小就认识的。 “奴婢给六殿下请安,六殿下吉祥。”她欠身作揖,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可是阎星辰还是对她刚刚视而不见的态度耿耿于怀,忍不住又嚷道,“爷口渴了,来,给爷斟酒。” 用手敲了敲桌子,示意让她过去伺候。 “菊香,你过去。”弦清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可六殿下喊得是姐姐你呀。”菊香是明瑟殿里胆子最小的宫女。 “叫你去你就去。”弦清把她往前推了一把,自己才不要被六爷欺负。 菊香脚下不稳,往前冲了几步,差点就摔个狗吃屎,还好及时停住了身体。 她又气又急的回头瞪了弦清一眼,声音发颤,“六,六殿下,弦清姐姐让我问您,要喝什么酒,她给您去取。” “菊香你出卖我!”弦清气的跳脚,可是在大殿上,也不敢发作,只能干瞪眼。 “去吧太子殿下珍藏的桂花酿拿来,今晚要一醉方休。”阎星辰兴致高昂,难得回来一趟,自然要多喝几杯。 “姐姐你快去拿酒吧,别让六殿下等急了。”菊香逃也似的回到了弦清的身边,也学着她刚刚的样子,推了她一把。 弦清欲哭无泪,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主子,小声道,“主子,您刚刚不是说还要去德妃娘娘那边赏花的么,要是喝了酒,恐怕就不能去了。” “什么,岚儿你要去陪德妃赏花?”阎星辰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忍不住调侃道,“什么时候岚儿你跟德妃的关系好到能一起赏花了,怎么我都不知道。” “六殿下,你怎么跟女人家一样八卦。”弦清小声嘟囔了一句。 却被阎星辰听得清清楚楚,“还不是跟你这小丫头学的,要说八卦,明瑟殿里哪个比你更八卦。” 这话说的弦清小脸通红,又气又恼,却说不出话来反驳了。 “你先去取酒吧。”司空冰岚淡淡一笑,平和的目光扫过阎星辰的脸上。 就在弦清一边嘀咕一边往外走的时候,她发现阎星辰眼中的笑容仿佛比刚刚更深了几分,心里不由猜测,难不成六爷对弦清有意思? 要说以前她住在宫里的时候,弦清就总是被阎星辰欺负,总是被缠着做这个做那个,有时候甚至把弦清当成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使唤,弄得弦清整日叫苦连天。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却突然觉得,阎星辰平时也很少捉弄其他女孩子,对弦清这么热衷好像也是唯独的一个。 她唇角漾起一丝揶揄的浅笑,开口问,“六爷觉得弦清这丫头如何?” “啊?什么如何?”阎星辰回过神来,似懂非懂。 “六爷觉得弦清个性如何?”司空冰岚并没有点破。 看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恐怕都还没有意识到。 她能做的,也只有尽量撮合,毕竟阎星辰和弦清都是在感情上一片空白的,要真正的意识到喜欢上对方的话,还差点火候。 “弦清丫头挺好的啊,聪明伶俐,又忠心不二,冰清玉洁,娇俏可爱。”阎星辰毫不吝啬的夸奖着,最后还加上一句,“还是第一个被我欺负了这么久都还能健健康康长大的。” 这话! 怎么听上去就变味了呢。 你丫的感情有虐待倾向是吧。 司空冰岚无奈扶额,在感情的问题上,阎星辰确实比太子差了几个级别,对于感情的事情仿佛特别懵懂,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弦清有意思才会这么热衷的欺负她。 “你年级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该找一个女子侍奉左右了。”司空冰岚观察着他的表亲变化,诱导般的问,“你心里现在有没有中意的姑娘?要是有,就早些行动。” “怎么你也问我这个。”阎星辰无奈的摆了摆手道,“你明知道我现在没精力也没心思去想什么儿女私情。” “倒是你跟大哥在一起这么久了,现在关系都确定下来了,还不快把婚事办了,我也好喝一杯喜酒。” “那也要等你找到中意的人之后,再谈这件事。”确定他心里没有其他中意的女子,司空冰岚这才放心下来,打算等过几天,再从弦清那边探探口风。 正聊着,弦清就捧着两坛桂花酿走进了大殿中。 把酒坛放在桌上后,她先给阎星辰舀了一杯,递了过去,“六殿下请用。” “岚儿,我一个人喝也太没意思了,不如你陪我吧?”阎星辰一把拿起酒坛,就往司空冰岚的杯子里倒。 “六殿下使不得,主子酒量不好。”弦清急忙说道。 “开什么玩笑,你家主子上一回赏月的时候,还喝了两坛酒,连醉的迹象都没有,你这丫头还敢说岚儿酒量不好?”阎星辰拍开她的手,又把酒坛抢了回来。 弦清急了,要是主子喝了酒,那可真的没法去德妃那儿赏花了。 “要不然,你替岚儿喝?”说话间的功夫,阎星辰已经饮下了三、四杯酒,脸颊泛起一抹暗红。 他只要喝酒,就容易脸红,却是宫中有名的千杯不倒。 “六爷这是故意刁难人。”弦清进退两难,又不想让主子喝酒误事。 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喝的时候,司空冰岚已经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等会儿就说六殿下回来了,跟我都喝醉了,把德妃的人打发了就行。”她又灌下一杯,吩咐道。 听到这话,弦清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主子打从一开始就没想去跟德妃赏花,所以才那么笃定。 暗骂自己怎么就这么傻,白着急,瞎担心,主子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被那德妃算计嘛。 “是。”弦清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其他人都退下去吧。”阎星辰酒意正浓,摆了摆手,屏退了大殿里的其他宫女。 弦清也正打算一起出去,却被喊住,“那个拿酒的小丫头留下。” “六殿下还有什么吩咐的?”弦清头皮一阵发麻,心里暗暗祈祷,六爷最好不要趁着酒劲又戏弄自己。 “再去拿两坛酒来,这一点,根本不够塞牙缝的。”阎星辰摆了摆手,把一坛喝光了的酒坛扔到了地上。 “六爷,喝酒伤身,您这么喝身体撑不住的。”弦清目瞪口呆的看着酒坛。 怎么有人喝酒跟倒似得,这么快,眨眼的功夫,一坛酒就没有了。 “少啰嗦,爷今儿高兴,快去拿吧。”阎星辰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已经拿起第二坛酒,往杯子里倒。 弦清抬头看了看自家主子,见主子也一杯一杯的往下灌,不由心疼起来。 这哪里是喝酒,分明喝的是伤心嘛。 太子殿下跟主子分隔两地,足足千里,不能见面,边境又在打仗,主子嘴上不说,面上还是一脸从容淡定,可是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 今天六爷挑起喝酒的事儿,不是没事找事嘛。 她心里舍不得看主子这么难受,可也没有办法,只能去拿酒。 空荡荡的大殿里,灯火通明,只剩下了阎星辰和司空冰岚两个人。 司空冰岚手中执着酒杯,眼睑微垂,目光幽幽的看着杯中摇晃的酒,心情,也跟这酒一样,摇曳不停,无法平静。 压抑在心底对太子的思念,从喝下第一杯酒开始,就像是洪水爆发,蔓延开来。 看到她故作坚强的面容,阎星辰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无奈。 从他在大殿看到司空冰岚的那一眼,就已经感觉到了她无法排解的压抑心情。 也只有他这个青梅竹马,才最了解司空冰岚和太子两个人的感情深厚到什么样的地步,才最了解两个人一旦分开之后,对方会思念成疾。 一口饮尽杯中的醇酒,他似醉非醉的呢喃道,“岚儿,还记得去年你出宫半个月后,再看到大哥的时候,他一脸萎靡的样子么?” “记得。”思绪被一点点的唤醒,司空冰岚随着他的话,回想起自己恢复女儿身之后,第一次正式离开宫中,在司空府住了半个月,之后还是阎星辰送了一封信,让她进宫的。 那一次明瑟殿里什么人都没有,就看到太子一个人恹恹的趴在桌子上,人也瘦了,也没精神了。 但是一看到她,就跟打了鸡血似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过去把她紧紧搂住。 想到这,她的鼻尖一酸,眼前好像是蒙上了一股雾气,心口隐隐发闷。 “你不知道,从你出宫后的第一天起,大哥就每晚找我喝酒,每次我们两个都能喝掉十几坛,大哥醉了,就不停的说岚儿你的好,说到天亮才能睡过去,那之后一连半个月都是这样,我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他继续这样下去,才会写那封信。”阎星辰拿起酒坛,也不用杯子了,就这样灌了一大口,脸颊红彤彤的。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羡慕,几分苦涩,“那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大哥这么喜欢岚儿你,爱的那么深,那么真。” “我还以为大哥平时嘴上说的那些喜欢,都是跟岚儿比较亲近而已,毕竟以后大哥是要登基继承大统的,身边可定会有三妻四妾,而我更清楚岚儿你一定没有办法忍受跟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所以有一次,我就问大哥,如果以后他登基称帝后,岚儿你无法接受他的身边有其他女人怎么办。”说到这,他脸上的笑容流露出几分暖意,“大哥本来已经醉了,可是听到我这么问,竟然一本正经的回答我说,这一辈子只要有岚儿一个就足够了,其他的人,没有资格。” “听到大哥的嘴里说出这样不容置疑的话,说实话我非常震惊,震惊的是大哥竟然可以为了一个司空冰岚,做到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专情一人。”他眼中的敬佩,一览无余,语气更显激动。 “而我从小在这深宫中长大,看到父皇是怎么样对待后宫的那些妃子,怎么样对待母后的,其实,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期待过什么真情,像我这样连怎么爱一个人都不知道的人,又怎么可能找到爱人呢?” “六爷,你不是不懂爱,而是不敢爱。”司空冰岚放下酒杯,眼眶早已湿润。 她没想到今天晚上的阎星辰竟然会说这么多的话,而且说的全都是让她心潮澎湃的话。 不管太子的真情也好,还是他内心的孤独也好,没有一件不是牵动着她的心绪的。 她舍不得看到阎星辰露出这样孤独的表情,更舍不得看到他自暴自弃,这样看待自己。 手紧紧捏着酒杯,心中的澎湃,一时间让她难以自己。 “六爷你为人真挚、善良,对我、对太子都满腔热忱,你知不知道,有时候其实我也曾羡慕这样直爽,这样洒脱的你,不被拘束。”她沉吟半晌,才缓缓开口,澎湃的情绪化作言语,一字一句,低声喃呢。 “不要让那些黑暗遮住你自己的心,好好看看这样优秀出色的你,看看身边的人,大家都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并不是你自己所想的那样。” “岚儿,谢谢你。”阎星辰神色迷蒙的轻声笑了起来,小声格外清朗迷人。 拿起酒坛,他喝下最后一口,胸腔一股火辣,“人生得意须尽欢,能得到岚儿这样的知己,足矣!” “我也是。”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司空冰岚站起身来,随手拿起弦清刚刚抱来的酒坛掀开就放到嘴边灌下一口。 如此豪迈,如此性情,顿时让阎星辰也热情万丈。 他起也拿了一坛酒,灌下两口,狠狠的抹了一把嘴,笑道,“岚儿,今生今世,我阎星辰一定为大哥鞍前马后,孝忠一生,绝无二心。” “好兄弟。” 那一夜,司空冰岚也不知道她和阎星辰两个人喝了多少酒,说了多少平日里根本不会说的知心话。 只是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司空冰岚感觉整个房间里都是一股桂花酿的酒味,尽管窗子虚掩着,酒味还是遍布整个房间。 揉着有些发胀的脑袋,托起疲累的身子,她从床上坐起身来,唤道,“弦清、剑舞。” 听到声音,弦清这才推门而入,手里还捧着脸盆,就等她醒过来之后,洗洗脸清醒一下。 “主子,昨晚上你和六爷差点把奴婢吓死。”弦清一边拧毛巾,一边小脸刷白的说道。 “怎么了?”司空冰岚从她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擦脸,还是觉得脑袋浑浑的。 “昨晚上主子和六爷几乎把太子酒窖里一一半的酒都喝光了,喝醉了之后,两个人又哭又笑的,最后还唱歌,唱的歌奴婢从来都没听过,好在昨晚上大殿里没有其他人,要不然恐怕都得被吓坏。”弦清想到昨晚上大殿里的‘盛况’,就一脸无奈。 自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疯狂过,这还是头一回啊。 司空冰岚闻言,不由得一愣。 心想自己的酒品不至于这么差吧。 不仅又哭又笑,还唱歌? 她唱的该不会又是凤凰传奇的歌吧。 想到醉酒后的囧态,她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问,“后来六爷怎么样了?” “六爷在明瑟殿留宿了,奴婢刚刚去瞧过了,还没睡醒呢,估计得下午才能醒。”弦清回答道。 “主子,醒酒茶,喝一点身体也会舒服些。”剑舞从门外走了进来,把小碗递过去。 司空冰岚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味道还行,于是吹凉了些,就一口把醒酒茶喝光。 暖乎乎的茶水进了肚子,她觉得身体也舒服了不少。 斜靠在床边,她问,“德妃那儿有什么动静没?” “回主子的话,昨晚上主子没有赴约去倾云宫赏花,德妃大怒,听说摔了不少的东西,但是因为六殿下回宫,德妃也没有法子。”剑舞禀报道。 “滑胎的事情找到有利的证据了么?”司空冰岚若有所思的问道。 “德妃身边的嬷嬷是从唐家一起带进宫的,办事也利落,还未成型的死胎好像被扔进枯井里了,要找证据的话,恐怕很难。”剑舞神色严肃的低声道,“不过奴婢倒是有一个想法,可以让德妃自己显形。” “说说。”司空冰岚微微一笑。 “德妃既然已经没了胎儿,下个月开始就一定会来月事,因德妃怀有身孕,帝君现在也不在德妃寝宫中留宿,德妃做事肯定不会像以往那么细心,只要多加留意,一定能抓到证据。” “嗯,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司空冰岚赞赏的点了点头。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至于与德妃私会的男子,你记得盯着喜公公点儿,相信不多时就能查出来了。” “是。”剑舞退出了房间。 弦清这才开口,关切的说道,“主子,你昨晚醉的那么厉害,也不多休息会儿,尽想着那些烦心事。” “就数你这丫头最心疼人,不过这些事必须尽快处理,就算我们能等,唐家的人也不会等。”司空冰岚轻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在床边。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三天之后,喜公公带来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司空姑娘,为你你的事儿,杂家可是跑断了腿啊。”喜公公匆匆而来,身后带着两个小太监。 他对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这个就是小过子,他是看看守东城门的。” “奴才拜见司空小姐,司空小姐吉祥。”小过子跪倒在地,磕了个头后,把事情娓娓道来,“花房出事的那天下午,德妃娘娘的哥哥唐笑大人带着两个手下进了宫,说是要面见帝君,奴才就没有阻拦,后来唐笑大人傍晚出宫的时候,带着的两个手下,有一个一直低着头,奴才也没看清楚样子,但是德妃娘娘现在得宠的很,奴才也不敢得罪唐家的人,就没有检查,直接放行了。” “这么说,唐笑带进宫的两个手下,其中一个极有可能就是德妃半夜幽会的人咯…”见事情变得明朗起来,司空冰岚的神色也变得更加笃定。 又问,“那天晚上,宫门附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古怪的事情,或者有人要出宫?” “这倒没有,不过第二天唐笑大人又进宫来,还是带着两个手下,当时奴才已经留心注意,但是出来的时候,是德妃娘娘亲自送出来的,奴才亲眼看到其中一个人被换了,也不敢指出。”小过子十分肯定的说道。 “你确定看清楚了么?”这件事情牵扯到整个唐家,司空冰岚必须问清楚。 “奴才看的清清楚楚,绝对没有错。”小过子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跟德妃幽会的男子掉包的人,也一定还在宫中。”司空冰岚抬起头看向喜公公,问,“不知喜公公是否调查过,若是没有调查,就尽快查清楚。” “杂家自然是调查过了。”喜公公自信的笑了笑,又给另外一个矮个子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矮个子的太监跪倒在地,磕头行礼道,“奴才小昌子,拜见司空小姐,司空小姐吉祥。” “奴才是禁事房办事的,上一个月,宫中进来一批新的太监,一共十名,那十名太监因为是新进宫,所以奴才格外留意,亲自教导规矩,就在花房出事的那一天,其中有一个叫小哨子的太监发了高烧,所以在太监所休息。” “奴才本来也没在意,但是后来喜公公找到奴才,奴才这才想到了小哨子,然后就询问了跟小哨子一个房间住的太监们,那几个太监都说小哨子半夜里去茅厕,过了很久才回来的,奴才就觉得事情可能跟小哨子有关,现在已经让人把小哨子关起来了。” “喜公公有没有在那小哨子的嘴里得到些什么?”眼下,关羽德妃幽会男子事情的真相近在眼前。 “杂家确实审问过那小哨子了,不过那狗奴才的嘴硬的很,敲不开来。”喜公公很恨的咬了咬牙,“杂家就派人把小哨子入宫前的底细都查清楚了,这小哨子本来是街上要饭的,后来被唐家的人施舍,就进了唐家做杂役,不知怎么的就进了宫做了太监。” “敢问喜公公,知道唐家给小哨子施舍,并且把小哨子带回唐家做杂役的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司空冰岚问。 “司空小姐不必着急,杂家知道这人有用处,已经帮姑娘你保护起来了。”喜公公的脸上掠过一抹老奸巨猾的笑容。 毕竟在皇后身边办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这点心思,还是有的。 “那么就多谢喜公公了。”司空冰岚唇角带笑的微微点头。 喜公公却摆了摆手,“司空小姐要谢,那就谢皇后娘娘吧,要不是有皇后娘娘的懿旨,老奴也不能这么快就把人给查出来呀。” “等事情解决后,我一定亲自到漪兰殿向皇后娘娘道谢。”司空冰岚就知道,皇后虽然表面对德妃的言行一点反应都没有,但是心里早就恨极了唐家的人。 自己这一次抓到德妃私会男人的把柄,等于是得到了最有利的武器,只要证据确凿,绝对能把唐家掀个底朝天。 送走了喜公公等人,司空冰岚把剑舞唤进了房间中。 “主子,有何吩咐?” “下个月宫是不是丽妃娘娘的生辰?”司空冰岚翻看着这几年来宫中的节日和各妃嫔的生辰。 “是,下个月正是丽妃娘娘的生辰,但也是太子生母的忌辰。”剑舞冷声应道。 太子生母的忌辰么… 放在书上的手指微微一颤,她微眯起眸子,语气淡淡的问,“边境的战事情况如何了?” 这段时间,她故意没有问,也不让人告诉自己边境的战事情况,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不顾一切的离开帝都,前往边境,跟太子患难与共。 可是她还有没有办完的事情,怎么能够这样不负责任的走掉。 “回主子的话,烈焰大将军已经控制了战局,雨国的军队节节溃败,已经退出百里,但是仍旧僵持着,没有彻底放弃。” 剑舞的回答,顿时让司空冰岚悬着的心放下了。 虽然她十分信任安陵玄明带兵打仗的经验,但是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担心。 这样的心情简直糟透了,在和太子分隔的每个晚上,折磨着她,让她无法安然入眠。 “主子,你还好吧?”察觉到她身子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快,剑舞的眼中泛起一抹担忧之色。 “我没事。”司空冰岚强压下心情的不痛快,勾起一抹淡淡的从容微笑,吩咐道,“下个月丽妃生辰,我亲自去拜访,你替我准备一份大礼送去。” “是!”剑舞心领神会,知道这一次一定要把德妃来月事染血的红布拿到。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一个月后,丽妃生辰。 后宫之中,能够为生辰庆祝摆宴的,只有诞下皇子的妃子。 丽妃却比较倒霉,她的生辰正巧是太子生母的忌辰,担心会惹怒帝君,所以不敢大肆操办,只是在后宫之中摆几桌宴席,宴请后宫中的妃子而已。 这段时间司空冰岚也在住在宫中,虽然她只是司空家的嫡女而已,不过身上还带着太子太傅的虚衔,自然也在丽妃的邀请名单中。 “主子,一切准备妥当,咱们可以动身前往碧霄宫了。”弦清手捧着精致的长方形锦盒,在房门外提醒。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司空冰岚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今天她一袭烟霞色云形千水裙,蛾眉素描,皓齿朱唇,不加粉饰,却已经美的让人惊叹,一双透彻的眼眸顾盼流转,泛着琉璃的盈盈光彩,牵动人的心魂,让人移不开眼来。 淡淡笑容,犹如清风拂面,让人心神震荡,一颦一笑,都仿佛能影响着周围的氛围变化,她从容、镇定、淡然、悠然自得,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空灵的仙气,美的清新优雅,赏心悦目。 “哇塞,主子,你今天这身打扮可这是绝了!待会儿那写娘娘们看见主子你,不知道要羡慕嫉妒成什么样呢。”弦清激动的就差扑上去,在她白腻光滑的脸蛋上啃一口了。 “主子今天真的好美。”就连剑舞都忍不住称赞。 “岚姑娘,果然是美人胚子,随便打扮一下就有倾城之美了。”米谷蕊看着她的眼神都痴了,忍不住喃喃自语。 被她们三个这么夸奖,司空冰岚唇角的弧度,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女人被夸奖美,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不过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可不是什么善主,她今天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走吧。”走下阶梯,她朝外走去。 来到碧霄宫的时候,宫里的园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影攒动,一个个都是打扮的娇艳俏丽的妃子,虽然帝君还没有来,但这些女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在这小小的碧霄宫中争奇斗艳。 司空冰岚走进碧霄宫,就听见有人十分亲切的唤道,“这不是司空姑娘么,许久不见,司空小姐出落的真是越发水灵可人了。” 抬头一看,没想到竟然是丽妃。 仔细回想,她跟丽妃几乎是没有交集,甚至见也只不过是在皇后的三十岁生辰大典上见过一次,还是坐的远远的,相隔几十米,根本看不清楚。 丽妃风髻雾鬓、丰神冶丽、没有给人惊艳的感觉,反而多了几分神秘,她的笑容看上去很真实。 真实到司空冰岚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民女见过丽贵妃,贵妃娘娘吉祥。”她微微欠身,行礼请安。 “司空姑娘,不用紧张,虽然今日是本宫的寿宴,不过没有外人。”丽妃亲切的挽住她的手臂,把她往里牵着走。 司空冰岚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不动神色的抽出了手臂,随即转身从弦清的手中取过锦盒递了过去,“这是民女的小小心意。” “司空小姐这么客气做什么。”丽妃笑着从她手中接过锦盒,交给了身后的宫女。 看到她脸上亲切和蔼的笑容,司空冰岚的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跟着她,朝宴会上走去。 走到内院的时候,她发现了德妃正在和另外几个妃子交谈,不过脸上傲慢的神采依旧没变。 丽妃热情的招呼着妃子们一一入座,还亲切的招呼司空冰岚就坐在她的身边。 “丽妃姐姐,我许久没有跟你聊天谈心了,今天我就坐你边上吧。”德妃走到丽妃的身边,狐媚的眸子轻轻一挑。 “好,那就让司空小姐坐到本宫对面吧。”丽妃温和的笑了笑。 德妃就一扭一摆的朝司空冰岚的座位走去。 见她还用手拖着腰际,司空冰岚不油暗叹这个女人的演技的确了得。 眼看着德妃就要走到她的面前,她站起身,让开了位子就朝另外一边走去。 哪成想,德妃刚刚坐下,突然捂着肚子跌坐到了地上,双膝之间,顿时一片血红。 刹那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慌失措,丽妃着急的命人把太医找来。 就在这一片慌乱的时候,碧霄宫外,太监奸细的声音陡然响起,“帝君驾到!” “帝,帝君…”德妃脸色苍白的挪动着身子,痛苦万分的凄厉唤道。 “帝君,刚刚德妃妹妹刚刚坐到椅子上,就突然腹部疼痛,臣妾已经命人把太医找来了。”丽妃神色不安的说着,脸色也一片惨白。 “到底是怎么搞的,好好的怎么会腹痛。”跟在帝君身后的皇后神色严肃的厉声呵斥,立刻命令道,“还不快把德妃扶起来送到寝宫中。” 话音刚落,帝君已经俯身将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德妃抱了起来,直奔寝宫。 众妃子不安的跟了过去,呆在门外,不敢发出声响,就怕激怒帝君。 皇后和丽妃都跟着进了寝宫中,而太医也随之赶到。 “陛下,臣妾,臣妾的孩子…”德妃满脸泪水,凄楚痛苦,双手紧捂着腹部,身体止不住的颤栗。 就在这时,太医走到了床前。 “要是德妃怀中的龙种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可以告老还乡了!”帝君沉声呵斥,从床边让开。 当德妃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是花太医时,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花太医按照惯例,先帮她把脉,片刻的功夫后,猛地跪倒在地,神色凝重的开口道,“臣等无能,德妃娘娘滑胎了。” “什么!”帝君震怒,“怎么会滑胎的。” “回帝君的话,臣从脉象上看,德妃娘娘体内的龙胎应该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滑胎。”花太医语气肯定的回答道。 “一派胡言,德妃若是一个月前滑胎,那今天又怎么会腹痛,下身流血?”帝君厉声呵斥,英俊的脸上,满是怒容。 “臣句句属实,帝君可以问其他的太医。”花太医低着头,沉声回答。 “帝君,他,他污蔑臣妾,臣妾根本没有!”德妃无力的挣扎着,想要狡辩。 另外几个太医闻言,也纷纷跪倒在地,神色紧张的相视对望了一眼,随即齐声回答,“回禀帝君,花太医的诊断无误,德妃娘娘确实已经滑胎一个月多。” “德妃!”帝君猛地回过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德妃,眼神变得冷漠无比。 “陛下,臣妾绝对没有欺骗陛下,刚刚臣妾坐到司空冰岚坐着的椅子上之后,就突然腹痛,一定是司空冰岚设计陷害臣妾。”德妃已经顾不得其他,干脆一口死咬住司空冰岚,“刚刚花园中那么多妃子都看到了!” “上个月臣妾在花房外,险些被司空冰岚行刺,还好禁卫军及时出现,臣妾才能幸免一难,一定是司空家嫉妒唐家得到陛下的荣宠,才会派司空冰岚伺机行刺臣妾,伤害臣妾怀中的龙种!”愤怒的眸子,狠狠瞪着司空冰岚。 ------题外话------ 唐家马上就要被一锅端啦!大家期待不~ 感谢:piic一朵鲜花、654169871980两朵鲜花、18844064371一张月票、13871100889一张月票、恶魔老祖儿一张月票、恶魔老祖儿一张五星评价票~786865896一张月票! 大家放心,太子和岚儿的感情戏后面很足,不过必要的剧情和岚儿虐炮灰也是不可少的,很多伏笔也在最近几章里出现,跳章看的亲以后是看不懂的哦,再度感谢全文订阅的亲们,虽然你们喜欢潜水,不过包子还是爱你们,么么哒。 Ch.11 太子凯旋,燃情之夜 “司空小姐是本宫请来宫中小住的,跟德妃你素未蒙面,又怎么会行刺德妃。”皇后冷眼睨着躺在床上的德贵妃,柔媚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变化。 “一定是司空家嫉妒唐家得到陛下的荣宠!”德妃声音颤抖着撕咬这一个根本不能算是理由的理由不放。 房间里的气氛,沉闷压抑,帝君脸色阴沉的负手而立,沉声道,“你若是拿得出证据,朕就相信你。” “刚刚院子里的妃子们都瞧见了,妾身坐到司空冰岚的作为上之后就腹痛难忍,还有上一次,半夜花房外,臣妾被司空冰岚袭击,禁卫军统领都是看见的!”德妃着急的抬起头朝丽妃望去,似乎想让她帮自己一把。 同为唐家主家的人,丽妃自然不会视若无睹,温和的脸上,带着几分惶恐道,“臣妾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刚刚德妃妹妹说的话,臣妾倒是可以做个见证。” “陛下,您看见了吧,臣妾没有撒谎。”德妃顿时有了底气,声音也变得平稳不少。 “去吧禁卫军统领带来,朕要亲自问话。”帝君冷喝一声。 张公公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去,片刻的功夫,就带着唐傲来到了房间内。 唐傲见气氛不对,立刻跪地请安,“臣参见帝君、皇后娘娘。” “朕问你,上个月德妃的花房外,你看到了些什么?”如鹰一般犀利的眸子,冷冷盯着他。 “臣那一晚听到德妃在花房附近惊叫,就带兵过去查看,到花房的时候,德妃娘娘告诉臣,司空小姐要行刺娘娘,可是臣并未在司空小姐的手上发现利器。”唐傲据实禀报道,“不过当晚司空小姐告诉臣,她在花房附近看到花房中有一男一女的人影晃动。” 此言一出,房间里顿时一阵哗然。 帝君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仿佛乌云密布,暴雨将来。 唐傲继续说道,“后来臣也调查过司空小姐口中所说的那一名男子,后来发现,确有其人。” 话音刚落,他抬起头朝身旁的张公公示意。 张公公随即转身出了房门,把小过子和小昌子带进了房间内,另外还有两个禁卫军驾着两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男子走了进来。 当那两个男子被带进来的一刹那,躺在床上的德妃瞬间脸色煞白,就像是涂了一层漆,僵硬而惊恐。 “奴才叩见陛下,陛下吉祥。”两个太监先跪下请安后,才把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奴才是看守东城门的小过子,在花房出事的下午,唐笑大人带着两个手下说是进宫拜见德妃娘娘,第二天唐笑大人再进宫,还是带了两个随行的手下,只是出宫的时候,奴才看的清清楚楚,有一个手下跟进宫时候的完全不一样了。” “奴才是禁事房的管事太监小昌子,因为唐傲将军要调查宫花房人影的事儿,奴才就仔仔细细调查了一遍太监所的太监,发现在花房出事当晚,有一个叫小哨子的新进太监行为诡异,奴才就告诉了唐傲将军,让唐傲将军定夺。” 两个太监话刚说完,德妃就激动万分的从床上坐起身来,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陛下,臣妾是清白的!这两个太监一定是被司空家的人买通了,所以才敢这么诬赖臣妾!” 可是她的话,帝君根本连听都懒得听。 “继续说下去。”他沉声命令。 唐傲低头继续说,“臣觉得兹事体大,所以暗中调查,好在有喜公公的帮助,抓住了打算逃出宫的小哨子,另外臣按照小哨子的口供,在宫外荒郊的一所宅院中找到了跟德妃娘娘半夜在花房幽会的男子。” “住口!你怎么可以污蔑本宫,本宫要杀了你!”德妃已经失控,甚至忘了自己还扮演着刚刚滑胎的虚弱情况,竟然冲下床,跌跌撞撞的就要吵唐傲冲去。 两旁的宫女见状,慌忙上去拉住她。 可是不知德妃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竟然挣脱了四、五个宫女。 帝君眸色一寒,厉声呵斥道,“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 皇后扬起手,狠狠在德妃的脸上甩下一巴掌,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德妃你竟然跟宫外的男子苟合,触犯宫规,该当何罪。” 德妃被这一巴掌打蒙了,身体无助的跌坐在了地上。 一时间,又哭又笑,情绪失控,“我没有做过,我是不会承认的,你们就算逼我,我也不会承认的,我没有私通,我没有背叛陛下。” “还敢嘴硬。”皇后又狠狠赏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她早就想打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以往看到德妃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自以为是,甚至还敢对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要不是帝君宠爱这个小贱人,她早就把德妃扒皮抽骨了。 “妾身没有做过,是不会承认的!”德妃嘴硬死撑着不肯承认。 “把那两个男子的嘴给本宫解开。”皇后命令道。 唐傲立刻站起身来,把那两个五花大绑的男子嘴里堵着的布条拿了出来。 一拿出来,其中一个猛地跪倒在地,拼命磕头,“奴才是唐家逼得,这一切都不管奴才的事,都是唐家指使奴才跟白公子调换身份,让白公子进宫和德妃娘娘私会的。” “臣妾根本不认识什么白公子,陛下,您万万不能轻信这该死的狗奴才的话!”德妃跪倒在帝君的脚边,声嘶力竭的哭诉。 另外一个男子见她受到这番屈辱,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中气十足的喊道,“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跟德妃娘娘无关,陛下要杀就杀我,不必冤枉德妃娘娘。” 只可惜,他根本不知道这么说,等于是火上浇油,也等于是间接承认了这一切。 德妃就像是被抽光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浑身颤栗起来。 双眼无神的看向不远处的男子,眼底已经毫无生气,就像是已经被判了死刑一般。 “陛下,家丑不可外扬,德妃今日的行经,实在是犹如皇家威仪,应该打入冷宫,而唐家…”皇后斜眼瞥向已经脸色苍白的丽妃,鼻尖轻哼道,“唐家明知道德妃跟这男子苟且,竟然还帮助德妃,纵容德妃,实在是罪加一等,应该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皇上,万万不可。”丽妃吓得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唐家多年为陛下尽忠职守,为陛下鞠躬尽瘁,又怎么敢纵容德妃这般胡闹。” “事实摆在眼前,丽妃还有什么话好说?”皇后冷声提醒,根本没打算给她活路,更不会让她有机会让帝君动摇。 她安陵家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 要把唐家连根拔起,必须抓住这一次机会。 “而且德妃刚刚口口声声将所有责任都推卸给司空家,恐怕唐家也是想利用滑胎一事,栽赃嫁祸司空家,不是么?”皇后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进丽妃的心口。 丽妃还想要辩驳的话,顿时都吞回到了肚子里,找不到半句狡辩的话来了。 “臣妾还请陛下慎重…”她苦苦祈求,“陛下就算不看在唐家为云国效力的份上,也该看在二殿下的份上,二殿下…” 话还没有说完,帝君冷声打断道,“不必多说,朕自有决断。” “传朕旨意,德妃隐瞒滑胎,栽赃嫁祸司空家,立即打入冷宫。” 话音刚落,两个太监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架起德妃,就把德妃往外拖。 德妃这才慌张的挣扎起来,想要挣脱太监的控制,眼神凄楚的望着被五花大绑的白公子。 “你说过,你说过会带我离开,可是,为什么要一直骗我,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被人发现,我还能做我的德妃,都是你!” 她凄厉的声音,一直到被拖出去良久之后,都还回荡在院落中,惊得门外的妃嫔们不敢出声。 “唐家包藏祸心,欺上瞒下,罪加一等,满门抄斩,在朝为官的官员全部革职,不容有误。”冰冷决绝的话语,带着至高无上的威严,不容拒绝。 阴沉的眼眸看向唐傲,“这一次禁卫军统领唐傲查案有功,官升正二品,护国将军。” “谢帝君恩典。”唐傲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随即开口道,“臣有一事想向帝君禀明。” “说。” “唐家已经分家,德妃是唐家正家唐岩鶴所出,与分家毫无干系,这整件事,臣可以用向上人头担保,分家绝无参与。”唐傲声音发闷,情绪紧张,一字一句都斟酌再斟酌之后说出,就怕分家也会被牵连进去,那他自己岂不是也人头不保? 正在此时,已经保持沉默良久的司空冰岚这才开口道,“启禀帝君,唐傲所言有虚,民女有证据可以为证。” 闻言,唐傲惊讶万分的抬起头看向她,仿佛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跟说好的不一样! 司空冰岚明明告诉自己,只要指正德妃,就能帮分家把正家铲除,甚至保住分家。 可是她现在竟然想过河拆桥。 还不等他出声质问,弦清突然带着一名脱俗的清秀女子走进了房间中。 “奴婢参见帝君。”弦清欠身作揖,把身边的女子带到了帝君的面前。 “民女御史大夫之女纱月秋拜见帝君。”纱月秋的出现,顿时让丽妃变得惶恐不安起来。 她那张满脸泪痕的脸上,满是愤怒之色,很恨瞪着司空冰岚,似是要把她狠狠掐死一般。 “月秋姑娘,请说吧。”司空冰岚对她淡淡一笑,会以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纱月秋微微点头,随即低头说,“民女本是五年前被选中的秀女之一,但是丽妃娘娘却在选秀大殿前两个月的时候找到民女,让民女帮唐家办一件事,不然的话,民女的一家都会遭到祸害。” “说下去。”帝君的脸色阴晴不定。 对于这一件已经过去这么久的事情,显然有些惊讶。 “丽妃娘娘让民女代替唐家女子,在秀媛宫学习入宫的礼仪和规矩,等到秀女大殿那日,再让唐家的女子与民女调换。”纱月秋一句掀起千层浪。 五年多前,那一次选秀大典的偷天换日,也终于在今天大白于天下。 “丽妃,你太让朕失望了!”帝君顿时盛怒,“朕待你们唐家这么好,唐家竟然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害朕,你们居心何在。” “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臣妾也不认识这位姑娘。”丽妃刚刚还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跟德妃的事情牵扯上,或许还能全身而退。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司空冰岚竟然会把五年前的事情一起搬出来。 “还敢狡辩。”帝君再也不想看到她,甚至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冷声命令道,“把丽妃打入冷宫。” “陛下,陛下不要啊,臣妾真的没有做过!”丽妃眼圈通红的朝唐傲瞪去。 这该死的蠢货,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被司空冰岚算计,唐家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唐傲感觉到她那绝望而尖锐的目光狠狠瞪着自己,不禁浑身冰凉,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 他悔恨自己怎么会一时糊涂,竟然轻信了司空家的人。 更悔恨自己竟然因为对主家的怨恨,而瞎了眼,竟然把唐家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现在恐怕他再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看到帝君那冷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他不由浑身一颤。 浑身僵硬的看着丽妃硬生生的被太监拖了出去,她的哭喊声和祈求声久久回荡在自己的耳畔。 “唐傲,虽然你这一次查案有功,但是仍旧难辞其咎。”帝君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漠然的从他身上扫过,面无表情的命令道,“就削去你的职位,永世不得入宫。” “陛下!”唐傲惊呼,声音却颤抖的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怎么能够被削去职位,怎么可以失去一切! 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他看向司空冰岚,试图得到她的一言半语为自己开脱。 可是司空冰岚那面带微笑的面容,反而更让他觉得彻骨冰凉。 是的,他错的太离谱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天真! 唐家早已经跟司空家成为死敌了,一直以来都想要灭了司空家,可是自己却糊涂到帮助司空家,灭了唐家。 太可笑,这一切都太可笑了。 一时间,他气急攻心,口中喷出一股热血。 他捂着胸口,缓缓站起身来,不甘心自己的命运,自己的前途,竟然被毁于一旦。 他一步一步,朝司空冰岚走去。 藏在长袖中的手,也微微晃动了一下。 张公公感觉情况不对,急忙喊道,“来人呐,快拦住唐将领。” 可此刻唐傲已经走到了司空冰岚的面前,趁其余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突然扬起手中的利刃,朝司空冰岚的胸口刺去。 他的速度极快,直逼心口! 众人屏息,只有弦清失声惊叫,“小姐,快闪开!” 就在利刃要刺中心口的时候,一股冷风,猛地从窗外钻了进来。 “啊!”唐傲一声惨叫,拿着利刃的手臂竟然被硬生生的隔断了,。 一时间鲜血四溅,惊叫连连。 “来人呐,把唐傲拖下去,关进天牢,择日问斩!”帝君怒火中烧,本想放他一条生路,没想到他偏偏找死。 “是。”张公公吓得脸色煞白,立刻让禁卫军把唐傲拖了出去。 刚刚那一幕,根本没有人看清楚是怎么发生的。 等到唐傲被拖出去之后,房间里的所有人才回过神来朝司空冰岚望去。 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太子! 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没想到太子竟然回来了,而且怎么进房间的都没看清楚。 司空冰岚又惊又喜,被他搂在怀中,快要被他温柔的目光融化成水。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太子轻抚着她的后背,只需要一个眼神,不需要言语,就能够明白对方的心意。 他的出现太过突然,不仅是在场的人惊讶,就连司空冰岚都惊讶不已。 之前根本就没有得到他要回宫的消息,只是从剑舞那边得到了战事进展顺利的消息而已,却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太子回宫,怎么也不跟朕通报一声。”帝君看到太子,阴沉的脸上才展露出几分笑容来。 比起刚刚房间里沉闷的气氛,现在全然被突然出现的太子锁打破,变得轻松不少。 皇后的眼中也流露出思念之情,快步走到太子的面前,将他拥入怀中,带着母亲对儿子的关怀,关切道,“玥儿瘦了,在边境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 “儿臣不苦。”太子笑似灿阳,也用力抱了抱她。 明媚如春的眼睛闪闪发亮,“儿臣擅自离宫前往边境,让父皇和母后担心了。” “平安回来就好。”帝君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次听说你也参与边境的战事了,你平安归来,那么跟雨国的战事应该也已经胜利了。” “是的,雨国被烈焰大将军打的节节溃败,已经返回雨国中,现在边境已经恢复平静,儿臣也让当地官员准备米粮发放给百姓。”太子点了点头,把边境的事情简明扼要的告诉他们。 看到帝君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才接着道,“儿臣这一次回来没有通报,也是想给父皇一个惊喜,不过…” “不过刚刚到宫中就听说出了事,儿臣这才赶来,没想到刚巧撞见唐傲要伤害岚儿,就出手了。”说着,他温柔如水的目光再度移向司空冰岚。 司空冰岚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清澈透亮的眼眸中仿佛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唐傲刚刚要行刺自己,就算太子不出手,自己也绝对能够应付,但是太子的出现,对于她而言,是多么的欣喜。 多日没有看到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也都是他,每天夜里的梦境中全都是被他沾满,他就这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充当了一回英雄救美。 说什么刚巧撞见唐傲要伤害自己,分明就是瞎编的,看太子的样子,明明已经在外面旁观了很久,发现唐傲行为不轨才会出现。 不过现在其他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回来了,就在自己的身边。 这一次,她再也不要跟太子分隔两地,就算以后太子要去边境,要上战场出征,她司空冰岚也一定会陪伴左右。 “太子从边境赶回宫中,一定很累了,先回明瑟殿休息吧,至于边境战事的事情,等明日再与朕好好细谈。”帝君见儿子跟未来儿媳妇眼神暧昧,根本不当其他人在场的模样,不由心里叹了一声。 孩子长大了,果然是留不住了。 于是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先退下去。 司空冰岚俯身作揖,和太子一起离开了碧霄宫。 “二皇子暂时就由皇后你来管教吧。”帝君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那孩子个性倔强,恐怕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大闹一场,先把他关在王府里,等情绪稳定之后,皇后再接手管教吧。” “臣妾接旨。”皇后端庄大方的微微笑道,“虽然丽妃犯下大错,但是错不及孩子,二殿下也是皇上所出,平日里勤奋好学,将来一定能够做个贤明的王爷,辅佐太子的。” “嗯,今日朕累了,都各自回宫吧。”看着地上的鲜血,帝君的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可再度抬起头来之时,却找不到丝毫的痕迹,依旧是那阴郁之色,沉声道,“摆驾回宫。” “帝君,摆驾回宫!”张公公尖声细气的喊了一声,随即跟了上去。 碧霄宫里里外外的妃嫔、宫女和太监们纷纷跪倒在地,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闭口不提。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回明瑟殿的路上,司空冰岚和太子两人只是手牵着手,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却和谐的让跟在两人身后的弦清一阵羡慕。 自家主子就算跟太子站在一起,什么话都不说都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更别提两个人那眉来眼去的样子了,真是甜到心坎里啊! 刚跨进明瑟殿的大门,太子就停住了脚步,侧过神,对着剑舞道,“飓风这一次跟随安陵玄明一起上阵杀敌,身上中了毒箭,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他让本太子转告你,不必担心。” 听到这话,剑舞那冷若冰霜的脸上顿时一片绯红,羞得她低下头,冷声道,“奴婢跟飓风又没什么关系,他让太子殿下带这样的话回来干什么。” “哎呀呀,剑舞,你跟飓风有一腿,竟然不告诉我。”弦清最先跳了起来,兴奋的缠着她,不停的问,“你什么时候跟那个飓风对上眼的呀,好歹我们也是好姐妹,怎么也不告诉我,真是过分!” “什么对上眼,你说什么呢。”剑舞被她这么一调侃脸顿时红的更厉害了。 二话不说,就朝里院走去。 “既然没什么,你逃什么嘛,还不快跟我这个好姐妹分享分享。”弦清一脸兴奋的追了上去,今天是不打算放过这个爆炸性的新闻了。 “你是故意的吧?”看着两个丫头跑远了,司空冰岚斜眼睨向太子。 夕阳的映照下,太子俊美的脸上,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看起来很欠扁,又无辜到人畜无害,“岚儿你说什么呢,我只不过是好心还飓风带一句话而已嘛,再说飓风在边境可一直都想着念着剑舞呢。” 好心你的头! 你丫的不就是想要让两个丫头今天晚上不要打扰我们两个,所以才故意当着弦清的面说的么。 弦清这丫头的八卦心态,太子那是了如指掌,想让弦清走,那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倒是司空冰岚一点都没察觉,剑舞竟然和飓风互相有了好感,而且看刚刚剑舞的表情和反应,两个人应该是互相有对对方有意思。 不知不觉,这两个从小陪伴自己一起长大的丫头,也都有了自己心仪的人。 而自己,也已经决定了将来要陪伴自己下半生的另一半。 她浅笑着微微抬起头看向太子,正巧与他四目相对。 抬起手,她轻抚太子如雕塑般精致的面容,心口,莫名的一阵滚烫,“我好想你。” 这一次,她先开口把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 实在是思念翻涌,逆流成河,她不想再坚持什么矜持,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要什么矜持。 “岚儿…我也好想好想好想你。”太子激动的将她拥入怀中,这些日子没有看到她,她好像又长得漂亮了点,也长高了点儿。 今天看到她的时候,她漂亮的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美的让他瞋目结舌。 他的岚儿本来就长得好看,没想到好好打扮一下之后,竟然更加漂亮了。 这是他的岚儿,他阎瀚玥唯一的女人,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啊。 当时他的心情别提有多激动了,甚至要比第一次跟岚儿表明心迹的时候更加激动。 “我本来想给你写信,可是怕写了信,会让你分心,最后还是没有写。”司空冰岚依靠在他的怀中,环抱着他的腰,把脑袋深深埋在他的胸口。 他风尘仆仆的跑了回来,甚至连歇息都来不及,就急着来见自己。 这份心意,又怎么能不让她感动。 “我也想写信给岚儿,可是我怕我写了好听的话,岚儿这么聪明一定不会相信,写真实的情况,岚儿你又会担心,最后,把写了好几页的信,全都扔了。”太子带着暖融融的微笑,低着脑袋看着她,眼神之中满是宠溺。 “既然写了干嘛扔了,不会回来的时候带给我看。”司空冰岚眼角含笑着低喃道,对于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早已经了然于心。 “我的字不如岚儿的漂亮,不如岚儿改天亲自教我练字,等练好了,我再写更多的情书给岚儿。”太子轻轻握住了她的双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腻死人不偿命的情话。 “我的人都在你面前,还用得着写什么情书。”司空冰岚心中微微一颤,只当他又要跟自己分隔两地,不由抬起头一脸认真的问他,“难不成是边境的事情没有处理好,你还要回去?” “如果我还要走,岚儿你怎么办?”见她眼神认真,太子不由微微一愣。 “我跟你一起去。”司空冰岚不加犹豫的回答道,“我不想再没日没夜的思念度日了,不管如何,我只想呆在你的身边,与你同甘共苦。” 刹那间,太子的眼睛明亮的犹如星辰璀璨,仿佛把这世上所有的光华,都融进了他的眼眸中。 熠熠生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炙热的眼神,把满腔的激动和欢喜,一览无余。 只要是她说的,自己都会铭记于心,只要是她想的,自己都一定会去办到。 现如今,她说只想跟自己呆在一起,同甘共苦,该不会自己是在做梦吧? 这么直接的话,不像是岚儿会说出口的。 一时间,他觉得有些恍惚,美好的不太真实,激动的快要疯掉。 “岚儿,你再说一遍,我怕梦醒了,你又会被其他小白脸拐跑了。”他紧握着司空冰岚的手掌已经沁出了丝丝汗珠,小心紧张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什么时候被小白脸拐跑过了。”司空冰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怎么到现在他还担心这些有的没得。 要真有小白脸来拐自己,自己早跑了,还会等到被他套牢之后,在跑么。 现在人都是他的了,亏这家伙还这么不安心。 “安陵玄明跟你告白的事儿我可知道了。”太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可我不是拒绝他了么。”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儿听来的,司空冰岚不由轻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应该不是安陵玄明自己说的,那家伙玩世不恭,要足面子,被自己拒绝的事情应该不会说出来。 “可那家伙居心不良,以后岚儿你得跟他保持距离,就算是知己也得保持距离。”太子霸道的说着,又在她的脸颊上偷亲了一口。 “你小心眼。”司空冰岚梨涡浅笑,心里却暖暖的。 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的耳边啰嗦,这么在乎自己,这感觉真的不错。 “哼,岚儿你花心,要是我跟其他女子关系这么亲密,岚儿你不吃醋?”太子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她的表情。 可是她还是那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一点都不在乎似得,“太子殿下年轻有为,俊美无双,想要找个红颜知己,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么。”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一股子醋意。 太子心里偷笑,表面色却一本正经道,“哼,本太子用情专一,才不会对那些野花留恋呢,就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岚儿你应该向我学习才对,离安陵玄明愿一点儿。” “好。”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算是败给他了。 “还有那个安陵嘉泽,对岚儿也好的不正常,以后只有我在的时候,才能跟他说话。”太子正扳着手指头,数着自己有几个隐藏的情敌。 为了以防万一,都要全部打压。 司空冰岚想了想,自己貌似跟安陵嘉泽没什么接触啊,除了偶尔琴瑟和鸣,聊聊音律和国家大事,没有过多的接触。 怎么也被太子当成情敌了。 拜托,她这得多无辜啊。 “他不是托许老板帮岚儿你在雨国定制了一架琴么。”太子嘟囔着嘴,一脸醋意。 “这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司空冰岚无奈的扶额道,“当时你可在我面前念叨了一个月,现在还打算就是重提么。” “我就是小小的提一下嘛,岚儿你干什么生气。”太子慌忙抚了抚她的后背,乖乖的认错道,“大不了我以后不提就是了。” “岚儿,等过几天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脑袋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性感的唇瓣,微微抿起。 “好。”司空冰岚感觉到他的语气变化,虽然没有问,但是知道对太子来说,那个地方一定很重要。 “岚儿,晚上找六弟一起吃顿饭吧,好久没见到他了,有点想他。”太子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去。 “六爷这几天都在淑妃娘娘那边照顾,听说淑妃娘娘的病情有了起色,前几天,帝君还亲自去看望过淑妃。”司空冰岚隐隐觉得,帝君去看淑妃完全是因为六爷,要不是六爷这些年为太子鞠躬尽瘁,恐怕帝君根本不会管淑妃死活。 “那今晚就不找他了。”太子的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随即牵着她,朝自己寝宫方向走去。 谈笑间,两人并肩走在长廊中,犹如一幅美丽是风景画,夺人眼目。 远处经过的宫女们也会被这美景锁吸引,忍不住停住脚步多看两眼,直到两人转弯消失不见,才面红耳赤的离开。 太子似乎十分享受被人围观,一脸得意的哼哼道,“岚儿,你看咱们两个多般配,大家都多羡慕,神仙眷侣哟~” 噗! 司空冰岚差点笑出声来。 这家伙真是太没节操了,怎么说这话都不会脸红。 “那太子觉得自己是算什么仙儿?”她眉梢轻挑着问。 “是最聪明,最睿智,最帅气,最无敌的仙儿!”太子笑容狡黠道。 “我看是最无赖,最皮厚,最色,最不要脸的仙儿才对。”司空冰岚笑着调侃道。 “啊,原来我在岚儿的心目中,是最不要脸的,是不是?”太子一步跨到她的面前,双手叉腰,气呼呼的盯着她。 “难道不是嘛。”司空冰岚抬眼睨着他,眼中笑意更深。 “好啊,反正我又色,又不要脸,又赖皮,又皮厚,这些都是岚儿你说的,以后我绝对会把这几个有点,充分发挥出来的!”话音刚落,太子俯身猛地将她拦腰抱起。 司空冰岚暗道不好,就知道这家伙一回来又要折腾自己了。 想到上一回在温泉里被吃干抹净,一点不剩,她的脸刷的就红到了耳根。 “还不快放我下来,宫女们看见了,传出去不好。”她轻捶着太子的胸口,低声轻呼。 “本太子就是要让他们看见,让他们说出去,反正本太子既好色,又不要脸,还赖皮,刚成年就把从小辅佐到大的太傅给吃干抹净了,这些话啊,最好全都传出去,让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本太子着这辈子就喜欢吃岚儿你一个,让母后断了给我找其他女子的念头,也让那些花痴都对本太子断了念想。”太子理直气壮的说着,人已经到了房门口。 守在门外的两个宫女见状,吓得纷纷跪倒在地,“太子殿下吉祥。” “都退下去吧,本太子今晚要跟岚儿一起睡,谁扰了本太子的雅兴,杀无赦。”太子扬了扬脑袋道。 “是。”两个宫女红着脸,逃也似的跑开了。 司空冰岚的脸不禁更加红,“你要死呀,这么说话,还不把别人给吓死。” “爷就这么拽!”太子踹开房门,径直朝床边走去。 “你连夜赶回来,不沐浴就睡觉?”司空冰岚一脸嫌弃。 “岚儿帮我洗。”太子笑眯眯的把她放在床上,随即转身走到门口,朗声喊道,“准备热水,本殿下要沐浴。” 片刻的功夫,太监们就把热水送进了房间里。 关上房门,幽暗的房间里,太子毫无节操的把身上衣衫一件件解开。 那张妖治到不可方物的面容越来越近…凝脂般滑溜的肌肤,那是赤果果的勾引! “太子,你这么没节操,你家里人知道么?”司空冰岚看到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噙着淡淡的微笑,把魔爪伸了过去。 “他们当然不知道~”扔掉手里最后的亵裤,太子魅惑笑道,“谁用谁知道~” 第二次这么坦诚相见,司空冰岚已经能够泰然自若的面对毫无节操的他。 自己家男人身材这么好,不用白不用,光是看着,就觉得身体发热。 腹部的六块腹肌,更是让人垂涎欲滴,吃果果的诱惑啊。 太子噙着戏谑的笑容,俯身凑到她的面前,纤细的指节微微勾起她的下颔,性感的声线随之响起,“岚儿,我周折劳顿,累得很,等会儿可要帮我好好洗。”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洗。”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司空冰岚突然戳向他的腰际。 “啊,岚儿你欺负人!”太子腰里最怕痒,被她这么一闹,顿时笑得趴到了床上。 司空冰岚一把揪起他的胳膊,把他拽到了浴桶边,“还没洗干净呢就想上床,也不怕脏。” “反正就我跟岚儿两个人睡,岚儿不许嫌弃。”话音刚落,太子已经跨进了浴桶中。 还没等司空冰岚反应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太子抱了起来。 他的大手,娴熟的解开了胸前的衣衫。 还没等司空冰岚打掉他那只不安分的大手,身体猛地一轻。 眨眼间的功夫,自己已经被这家伙抱进了浴桶中! 低头一看,她身上仅剩下一件肚兜,剩下的衣服,都被太子速度极快的脱掉了。 他丫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身子浸泡在大浴桶中,就连最后的肚兜,也湿光了,正紧贴在胸口。 她身子微微一颤,明显感觉到有一道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小色狼。”她双手捂着胸口,娇嗔着骂道。 “就算色,也就对岚儿一个人色而已。”太子拉着她的手,轻轻一用力。 浴桶很滑,司空冰岚被他一拽,就拽的扑进了他的怀中。 抬头就对上了他那双狭长的凤眸,心脏,突然间跳的更快了。 “岚儿,今天晚上,我是你的人哟~”太子俯身覆上了她的唇,软磨轻允,舌尖探入,撬开牙关,勾起她的丁香小舌,肆意掠取她口中的香甜。 ------题外话------ 感谢帝囿投了一张月票、樱舞浅草送了2颗钻石 Ch.12 水中缠绵,尽折腾人 司空冰岚微眯着眸子,身子依靠在他的怀中。 他的浴桶比起一般的浴桶大上两倍,正好能让两个人舒服的呆在里面。 她神色迷蒙,嘴被他堵住,说不出一句话来。 房间里仿佛被粉红色的情欲所沾满,让两人沉浸在久违的亲密和爱河中难以自拔。 浴桶中的水明明温度正好的洗澡水,现在却突然水温好像正在升高。 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身体在变烫还是水温变得不一样了,只觉得自己身体里仿佛有一股一种躁动的情绪要迸发而出,被太子手指触碰到的身体,更是一阵滚烫。 “唔,岚儿…”太子突然轻呼一声,放过了她被吻得又红又肿的唇瓣,暗自倒吸一口冷气。 司空冰岚急促的呼吸声也随之变得平稳下来,睁开眼,抬眼看向他。 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不由心中一惊,担心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还是说自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了? 刚想要做直身子,却被太子轻轻拉住,“我没事,只是背后的伤口被水浸泡之后有些疼,有些痒。” “你受伤了?”司空冰岚顿时敛起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的问,“你怎么会受伤的,伤到哪里?” 刚刚太子明明身手矫健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走路说话都没有异样,她根本没有察觉到这家伙受了伤。 想到他受伤的时候,自己都没有陪伴在他身边,心中不由一紧,抬起手就敲打他的胸口,“你这傻瓜,受了伤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难道连伤口不能碰水这样的基本常识都给忘了么。” “岚儿,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不碍事的。”太子宠溺的轻笑着,就要把她揽进怀中。 司空冰岚却气气的拍开他的手,“都受了伤,还说没事,快给我看看,伤口在什么地方,现在赶紧给我起来,把身体擦干净,我帮你上药。” 说着,她就要起身去找药箱,手却被太子紧紧拽着,用力一拉,又被拽回的到了浴桶中。 修长的指节轻抚过她的脸颊,太子温柔的目光犹如春风拂面,撩人心魂,“只是小伤,皮肉伤,不碍事的,岚儿你不用这么担心。” “什么小伤,快给我看看。”司空冰岚才不相信他说的话。 “真的是小伤,不要紧的。”太子已经开始往后缩。 他越是推三阻四,司空冰岚越是觉得他背后的伤口一定不轻。 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突然反扣住他的手臂,让他背过身去。 这一转身,司空冰岚顿时被他背后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给震住了。 在太子那性感而光滑的后背上,突然多了这么一道伤口,司空冰岚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一阵发紧,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她缓缓的抬起手,轻轻抚过那已经差不多愈合了的伤口。 手指刚一触碰到伤疤,太子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颤。 司空冰岚心中满是心疼,“这里还疼不疼?” “不疼了。”太子轻笑着摇了摇头,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伤口,而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岚儿为自己担心。 “男人么,身上有几道伤疤那都是正常的,这样才够男人味嘛。”他不以为一的耸了耸肩,把这件事轻描淡写。 “谁说这话的。”司空冰岚保准把说这话的家伙打的满地找牙! 不够强的人才会被打的浑身是伤,她的男人,一定是最强的。 “我随便说的,岚儿你别当真。”太子吐了吐舌头。 “以后不许让自己受伤,也不许说这样的傻话。”司空冰岚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毛巾,放在水中沾湿了之后,才慢慢帮他擦洗起后背。 这还是她第一次替人洗澡,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可是像这样能跟太子单独的两人相处的时光,她也是十分珍惜。 湿滑的毛巾随着手臂的移动,在太子皓脂般光滑的肌肤上划过。 活泼的水珠,一颗一颗的从背上滑落… 哗啦啦的水声,此起彼伏,成了这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柔软湿润毛巾摩擦着后背,太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浴桶上。 不知是因为赶路太累了,还是她手的力道刚刚好。 背后的肌肤因为揉搓微微泛红,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岚儿,后面洗的够干净了,不如好好洗一洗前面。”太子转过身,把她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司空冰岚脸颊一红,还以为他刚刚没动静是睡着了呢,没想到一直都醒着。 “岚儿这是害羞了?”湿漉漉的手臂从水中抬起,轻抚上她的脸颊。 太子猛地抬起身子,将她压下,俊美的脸,瞬间近在咫尺,不到一寸的距离。 从鼻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颊上,与她呼出的热气缠绕在了一起… 暧昧的眼神缓缓移到她的唇边,微微弯曲的指节,扣住了她的下颔,将她的脸轻轻抬起。 拇指,划过她的唇瓣…从指节传来的滚烫,顿时让司空冰岚觉得自己的脸都好像烧了起来。 “岚儿,等你洗干净,水都凉了,这样我们两个会感冒的。”太子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吹气,似是故意要勾引她似得。 “不是说洗澡么,你这样压着,我怎么洗。”司空冰岚耳边痒痒的,就是有蚂蚁爬过,搅得心口,犹如一团乱麻。 “只有跟岚儿靠在一起,我才觉得暖。”说着,太子又把身子挨着她紧靠了几分,唇角那一抹戏谑的笑意,更深了,“我都受了伤,难不成岚儿舍得再让我着凉不成么?” 知道会着凉,你丫的还不快点洗完擦干净,滚去床上躺着,还在水里跟自己纠缠不清。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蓄谋已久的! “太子殿下刚刚不是说伤得不重么。”司空冰岚懒懒的轻哼了一声。 耳垂突然一阵火辣…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太子已经把她压在浴桶边,附在她的耳边,轻允着她的耳垂,湿滑的舌轻轻勾起小巧而厚实的耳垂,含在口中。 一瞬间,司空冰岚的身子一身颤栗,心窝里仿佛被猫爪子轻挠了一下,又酥又麻,说不出的难受。 温柔的眼眸,带着如丝的魅惑,正微眯着,欣赏着她抑制自己的可爱表情。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里,照亮了这一小片天地。 浴桶中的淡淡花香弥漫在房间里,染上一层暧昧的情欲,浴桶周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水蒸气,犹如薄雾,似真似幻,刺激着两人的每一个感官。 抬起从耳边慢慢下移,一个又一个的吻痕落在她光滑玉洁的肌肤上。 散落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脖颈中,与粉红色的唇印交相辉映,美如画,让太子不禁心跳加快,情绪激荡,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抬起头,再度顺着脖颈,慢慢吻上了她的脸颊,眼睛、最后落在了饱满而诱人的红唇上,轻啄了几下,又温柔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她的口中,肆意掠取那香甜的琼汁。 一次又一次的激吻,让他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狂热。 这些日子,他在边境的每一晚都想念着怀中的女子,饥饿许久的身体,仿佛在这一刻被激活了,再也不想等待,不想放手,不禁如狂风风骤雨般不住亲吻、噬咬,唇齿交缠,舌头来回旋转舔弄,仿佛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把司空冰岚吃干抹净。 司空冰岚在他的怀中,早已浑身瘫软,没有了推开他的力气。 这家伙一回来就这么能折腾,今天晚上要几次才能把他喂饱。 突然间她耳根子一阵滚烫,心中不禁暗骂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没节操了,脑袋里竟然想起上一次在温泉的时候,被他吃干抹净的画面。 “岚儿,脸这么红,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太子腻在她的身上,性感而饱含磁性的声音一次次的挑逗着她。 “没有。”司空冰岚矢口否认,可是刚否认,嘴又一次被他堵上。 这一次太子的吻强而有力,仿佛带着几分霸占的意味,恨不得将她整个都揉进骨子里。 司空冰岚忍不住一声轻呼,闭上了眼,双手紧紧坏住他的脖颈,感受着这野性又充满诱惑的吻,芬芳吐露,让两人的情绪达到了最高点… 太子忍不住低头朝她看去,只见她媚眼如丝,带着少女才有的春色,真是诱人极了。 “岚儿,我要你…”一声低喃,他将司空冰岚拉进了浴桶中,只剩下了水声哗哗作响。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第二天醒过来,房间里一片凌乱。 衣服、床单、被子、就连床上的纱帘都散落一地。 司空冰岚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地上的被褥上的,身上竟然还未着片缕! 顿时惊得抓起被褥的一头,就想要把身子遮住。 却没想到身边的被子被压得死死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看清楚,太子这家伙也是未着片缕,正睡在自己的身边,似乎睡的特别沉。 她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是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跟这家伙一起睡在地上的,更记不起来,昨天晚上自己被他拉进浴桶中后,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刚刚一提胳膊,就觉得骨头都在格格作响。 这混蛋,昨晚上到底要了几次,竟然让从小习武,身体倍儿棒的自己这么累,这么难受。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力气说话,只能继续躺下。 还好正是夏天,躺在地上有一条被褥盖着也不觉得冷。 依靠在太子的怀里,懒洋洋的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暖暖的,还能听到心跳声。 唇角泛着丝丝笑意,她又觉得一阵困意袭来,眯着眼,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第二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竟然已经躺回了床上。 原本躺在身边的太子也没了踪影。 她缓缓的坐起身来,轻唤道,“弦清、剑舞。” 门外突然有了动静,随即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走进来的不是弦清也不是剑舞,而是米谷蕊。 她端着脸盆走到了床边放下,脸颊微微泛红的开口道,“岚姐姐,弦清被六殿下喊去了,剑舞也不再明瑟殿里,所以我在房门外候着,我伺候您起来吧。” 她的年龄虽然只比司空冰岚小一岁,不过在宫里岚姑娘这样的叫也不合适,所以干脆让她叫姐姐了,这样听上去也亲切些。 “我有点渴,你帮我倒一杯热茶吧。”司空冰岚觉得喉咙干涩,低声道。 “是。”米谷蕊走到桌边,帮她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又转身走到衣柜前,取出了一套湖蓝色的衣裙递了过去,“这是太子殿下出去的时候命人准备的,让奴婢等岚姐姐你睡醒了之后,再让岚姐姐换上。” “先搁那儿吧,我还是有些头疼,打算再睡一会儿。”司空冰岚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刚打算再窝进被窝里休息会儿,门外一抹帅气的身影,走了进来。 “岚儿,睡醒了么?”太子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快步走到了床边坐下。 站在一旁的米谷蕊还是头一回见到一男一女这么亲密,害羞的低下了头,退到了门外,轻轻的把门给带上了。 见太子这么精神奕奕的,司空冰岚心里忍不住嘀咕,怎么同样是折腾了一晚上,这家伙一点都看不出累呢。 “岚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不说话,太子不由担心的用手去探她的额头。 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拍开了他的手,“我没事,就是昨晚上被某个不要脸的家伙折腾的没力气了。” “小别胜新欢,难不成岚儿你还不打算让我一次性把落下的全部都给补回来么。”太子委屈的嘟囔着嘴,一脸无辜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忍心责怪。 他咬了咬性感的唇瓣,似是不好意思的低声问,“岚儿,昨晚上我有点激动,所以一不小心没控制住,我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了…” “没有下一次了。”司空冰岚嘴里懒洋洋的咕哝了一句。 她就像是猫耳一样慵懒的靠在床边,目光微邪,带着几分媚色,几分倦意。 太子心疼的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俯身疼爱的在她眉心落下轻吻,“岚儿,别生气了,你就信我这一回嘛。” 信你才有鬼了! 胃口一次比一次大。 这是硬生生要把自己折腾的连床都起不起来啊。 “岚儿,下一次我会温柔的。”太子又亲了亲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脸颊,最后,忍住欲望,收回了手,恋恋不舍的看着她。 “你该不会是…”司空冰岚唇角抽搐了几下,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这家伙该不会是又有性致了吧? 昨晚上不是刚喂饱么? 可是察觉到他眼底的炙热小火焰,她只觉得身体更酸了。 “放心,这几天我不会再折腾岚儿了,让岚儿好好休息,等过几天,岚儿就陪我出宫,一起去个地方。”太子的唇瓣泛起狡黠的笑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摩挲着她的小手。 “边境战事的事情,都向帝君交代过了么?”司空冰岚微微点了点头,又问。 “嗯,今天下午我刚去承乾宫见过父皇,把边境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太子说,“虽然这一次德妃的事情,丢了皇家的脸面,不过岚儿你一出手就把整个唐家都给连根拔起,一锅端了,父皇的心情倒是挺不错的,不像是昨天那么阴郁了。” “帝君其实根本不喜欢德妃。”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把之前帝君跟找自己聊天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没想到父皇竟然早就知道,而且竟然能等这么多年,来让唐家的人放松警惕。”太子的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钦佩之色。 他的父皇,果然不一般。 “也正是因为确定帝君对德妃根本毫无感情,我才放开手,毫无顾忌的去做。”司空冰岚心里还是对帝君心存感激的。 其实帝君根本可以什么都不说,不过他还是暗士了自己这么多事情,真的算是把自己当作自己人了。 “父皇既然这么关心岚儿你,那我明天就向父皇提议娶岚儿为妻的事!”太子顿时心情顺畅,原本还有的担心,也因此打消。 他激动的站起身来,甚至忘了还攥着司空冰岚的手。 他这么一动,司空冰岚顿时觉得浑身骨架都快散了,无奈的轻叹一声,“撒手,疼。” “岚儿,你不高兴么,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太子赶忙松开她的手,又坐到了床边。 轻轻帮她揉捏着胳膊按摩,可是心里就是对她的反应有些郁闷。 “我不要嫁给你。”司空冰岚斜眼睨着他,语气淡淡道,“嫁给你,以后每天都还不要被你折腾的死去活来的。” 这日子可怎么过! “岚儿,你竟然不想嫁给我。”太子急的按住了她的肩膀,可怜巴巴的嘀咕道,“我那是对爱的表现啊,岚儿你竟然不感动。” “感动你的头!”司空冰岚忍不住揪起他的耳朵,“有谁会像你这么奔放,这么热情,这么激烈的表现爱啊,而且还是在床上。” “只有在床上,才能表现出最真的爱嘛。”见她气到说不出话,太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也不介意她揪住自己的耳朵,反而把身体凑了过去,依靠在她的怀里,轻笑着道,“岚儿啊,你说,等我们成亲了之后,就给我生个孩子吧?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就太冷清了,我喜欢热闹些,或者,岚儿你可以多生几个,反正我养的起。” 喂喂,你这话题跳跃的也太快了吧! 亲事都还没定下,还没成亲,就已经想到了养孩子。 “谁给你养,要养,你自己去养。”她想把太子从自己的怀里推开。 却没想到怎么推都推不开,无奈之下,只能作罢,真是个小无赖。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眼中的笑意,却满是甜蜜之色。 想到成亲的事,想到和太子成家的事,再想到以后如果儿孙满堂了… 这日子美的哟… “当然是岚儿你给我养了,我负责出力,岚儿负责生孩子,嘿嘿。”太子趴在她的怀里,闭着眼,脑海里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司空冰岚羞红了脸,用被子蒙住脑袋,不再看他,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甜。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之后的几天,司空冰岚几乎都没出房门,一直窝在被子里,养身体。 要不是被自己闲的发闷,她还是决定好好享受这难得没有压力的日子。 不过从弦清的嘴里听说阎星辰这几天就要去北方了,这才起床梳洗一番后,出了房门。 大殿里,阎星辰正在和太子下棋。 他三心二意,心思根本不在棋盘上,正巧发现了从长廊走来的司空冰岚,不由朗声笑道,“怎么才几天不见,岚儿看上去丰腴了些。” “胖了好生养。”太子嘴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来。 阎星辰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千变万化,张大了嘴,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下棋!”太子敲了敲棋台提醒他。 “大哥,你这是打算未婚先孕,先斩后奏啊。”阎星辰还是一脸震惊,眼神不停的在司空冰岚的肚子上打转,嘴里忍不住嘀咕道,“看上去也没什么变化啊,不像是怀孕了。” “啰嗦什么,快下子。”太子把手里的棋子扔向他的脑袋。 “啊!大哥,你干什么,疼死了。”阎星辰疼得跳了起来,着急的问,“大哥,你跟父皇提了婚事?父皇同意了?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想要知道,先下完棋再说。”太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就当我输了还不成么,快告诉我。”阎星辰急不可耐的拿起一颗白子,随便往棋盘上这么一放。 棋子刚落定,太子的眉宇间,掠过一抹惊讶之色,“你赢了。” “什么?!”低头往棋盘上一看,阎星辰的惊讶绝不比他少。 自己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随便乱下的一颗子,竟然赢了着一盘棋。 难得的好心情,这还是他第一次下棋赢过太子,以往都只有被虐的份。 “好了,棋也下完了,大哥你要是不说,我就问岚儿去。”他兴致高昂的说着,就要朝大殿外走去。 “昨天刚跟父皇和母后提过,他们同意了,不过你必须给我保守秘密,要是被岚儿知道,你就死定了,知不知道。”太子勾了勾唇角,压低声音说道。 “那我就先恭喜大哥了!”这么大的好消息,不禁让阎星辰喜上眉梢。 仿佛要成亲的人是他似得,整张脸都因为激动,变得红润起来。 “恭喜什么呢。”就在他兴高采烈的时候,司空冰岚缓步从大殿外走了进来。 感觉到太子瞪了自己一眼,阎星辰赶忙捂住了嘴,尴尬的笑了笑道,“恭喜大哥这一次凯旋而归嘛。” “怎么你才知道么?”司空冰岚倒是没有生疑,还当是这两兄弟今天才刚刚碰上面。 “嗯,刚知道刚知道。”阎星辰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没被瞧出破绽。 “岚儿,身子舒服些了么?”太子伸手将司空冰岚拽入怀中,亲昵的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膝之上,就这么怀抱着她。 也不管阎星辰无奈的眼神,反而笑意浓浓道,“后天六弟就要前往北方了,今天晚上不如大家一起吃顿饭如何?” “好。”司空冰岚正有此意,竟然他说了,自己自然同意。 她抬头望去,却没想到阎星辰正盯着弦清瞧,两个人眼神闪烁,似乎感情不一般啊。 怎么这两个人给自己的感觉,比起前两天来,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岚儿,有一件事,我想跟你提。”阎星辰咬了咬下唇,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又欲言又止。 司空冰岚眉梢轻挑,问,“说吧,有什么事。” “咳咳,其实我,我…”阎星辰犹豫许久,时不时眼神闪烁的朝弦清的身上瞄。 而弦清则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两只手紧攥着衣角,小脸绯红。 “弦清,你去吩咐御膳房准备几样六爷爱吃的菜。”见状,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吩咐。 “是,奴婢这就去。”弦清如临大赦,低着头,红着脸,跑了出去。 阎星辰见状,突然开口道,“我突然想到有些事还没办,先回宫一趟,晚膳的时候再过来。” 话音刚落,人已经冲出了大殿门口。 前往御膳房的路上,弦清一边走,一边抚着胸口,想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静下来。 刚刚六爷到底想说什么,怎么就一直盯着自己瞧呢。 前两天也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叫去,说什么向自己讨教怎么照顾花草,六爷明明一点都不喜欢花草啊,还说想要跟自己学茶艺,可是六爷平时就爱喝酒,什根本不爱喝茶。 六爷的那些古怪举动,一直都在她脑袋里挥散不去,莫名的担心起来,该不会是六爷被什么人拒绝了,心情不好,所以才找自己解闷的吧? “喂!”身后突然响起阎星辰的声音。 弦清的身子猛地一抖,吓得杵在原地,不敢动弹了。 看到阎星辰从身后追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挡住去路,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看着自己,她又不自觉的低下了头,紧张的问,“六殿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咳咳,你…”阎星辰被她这么一问,顿时觉自己这举动好像有些傻。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跟弦清说过,要是说自己发现喜欢上这丫头了,会不会太突然? 上一次半醉半醒的时候,他发现弦清在自己的身边照顾自己,自己就算闹的再厉害,这丫头也十分细心的照顾自己,帮自己把身上的脏衣服脱掉后,再换上干净的,还亲自煮了醒酒茶,喂自己喝下去,自己喝一口吐了,这丫头还继续喂,自己一不小心把碗给打碎了,丫头也没有半分怨言的帮自己再蛀了一碗,端给自己喝。 她明明不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可是却这么细心贴心的照顾自己。 本来还以为这丫头是对自己有意思,可是看她平日里对自己也恭恭敬敬的,没有一点喜欢的迹象,甚至自己接近她的时候,好像还有点害怕。 本来想跟岚儿好好谈一谈关于弦清的事情,可是又觉得不太好意思,说不出口。 等到下定决心了,岚儿又一连好几天都呆在房间里没出现过,他难得回宫一趟,还要每天去母妃那边陪伴,一忙又把事情搁置了下来。 刚刚看到弦清逃也似的跑出去,他的心口不知道怎么的就一紧。 想到后天自己又要离宫,前往北方了,再回来还不知道得多久,心里就觉得舍不得这丫头了。 “六殿下,有什么事情吩咐么?”弦清疑惑的皱了皱眉,这六爷到底是打算干什么啊。 刚刚在大殿的时候就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瞧,也不说什么事情,真是奇怪。 这时候的她,根本还没意识到对阎星辰的感情。 “没什么,你去吧。”阎星辰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那奴婢就去了,六殿下确定没有要吩咐的事情了么?”弦清问。 “嗯。”阎星辰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怎么关键的时候,自己就变得这么怂了。 看到她的身影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去,他想要伸手拦住。 可是直到她娇小的身影走远了,他还是没能鼓起勇气抬起手。 “阎星辰,你真没用!”他气的一拳砸在墙壁上,无奈的转身走了回去。 晚上,明瑟殿的大殿中,摆了慢慢一桌饭菜,和两坛上好的桂花酿。 太子和司空冰岚紧挨着坐在一起,阎星辰孤零零的坐在另外一边。 看到他用纱布包裹着的右手,司空冰岚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开口淡淡道,“六爷怎么伤了手?” 心不在焉的阎星辰闻言,随口回答道,“不小心摔得。” “六爷是怎么摔的,摔得这么有艺术气息,就伤了右手。”司空冰岚轻笑着调侃道。 “你这是幸灾乐祸吧,岚儿!”阎星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心里莫名的烦躁。 “弦清,六爷伤了手行动不便,今晚上你就帮他布菜吧。”司空冰岚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鸡腿放到太子的碗中。 太子笑眯眯的夹起鸡腿咬了一口,然后又递到她的面前,“岚儿,我喂你,来,啊~” “大哥,要秀恩爱回房去秀。”阎星辰黑着一张脸,郁闷的想要用左手拿筷子。 这时候弦清已经走到他的身边,拿起另外一双筷子,帮他布菜。 “六爷,奴婢不清楚您喜欢吃什么,您告诉奴婢,奴婢帮您夹。”弦清说。 “咳咳,我不挑食,随便什么都可以。”阎星辰抬起头,没想到她的脸就近在咫尺,一时间,身体都僵住了。 他轻咳了两声,觉得自己的反应太不自然了,可发现自己喜欢上这丫头之后,就做不到像往常那样的逗她了。 弦清点了点头,然后把夹起来的菜放进他的碗里。 见她神色正常,阎星辰这才轻呼出一口气,左手拿起筷子,打算吃。 “左手怎么吃饭,弦清,你今晚就喂六弟吃饭吧。”太子的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大哥,我能吃的,不用喂。”阎星辰听到他的话,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他夸张的表现,让弦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六殿下,奴婢可以喂您的,奴婢会小心的。” “咳咳,那好吧。”阎星辰抬眼就看见太子正在喂司空冰岚吃鸡腿,这两个人一副亲密无间的表现,让他顿时觉得让弦清喂自己吃东西,会不会太暧昧了。 他脑袋里正在乱想着,弦清的筷子已经递到嘴边,“六殿下,来张嘴,啊…” 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本能的做出反应,张开了嘴,吃下了她递过来的食物。 刚咽下去,就感觉自己的对面两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眼神,直勾勾的朝他这里射了过来。 他差点噎住,伸手就想要去拿水。 弦清赶忙把酒杯递了上去,“六殿下慢点喝。” 话音刚落,阎星辰已经把一杯酒给喝完了,可是还是感觉喉咙难受,又伸手去拿酒坛。 “奴婢给六殿下倒酒,六殿下别急。”弦清还以为他是噎住了,赶忙再帮他倒了一杯酒递过去。 两杯酒下肚,阎星辰这才觉得活了过来,喉咙口也不难受了。 “六殿下,你的手…”耳边,突然传来弦清为难的声音。 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抓着弦清的手。 他猛然想起,刚刚自己喝酒太急,还没等弦清松开手,自己的手已经捏了上去。 “抱歉。”他赶忙松开手,只觉得胸口一阵滚烫。 “奴婢没事。”弦清的脸颊也有些微微泛红,不知是不是这烛光的原因。 阎星辰突然觉得,这丫头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可是也很好看,淡粉曳地长裙,米色云带束腰,发髻间斜插着几只小巧玲珑的白玉簪,虽然只是略施粉黛,却也显得秀色可餐。 平日里她活泼开朗,个性直爽,没想到安静下来,也有一种别样的美。 “六爷,奴婢的妆花了?”弦清被她盯得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脸。 “没,挺好的,漂亮。”阎星辰收回了目光,低头喝酒。 最简单的两个字,弦清的却偷偷开心了一把,这还是六爷头一回夸自己漂亮呢。 她臭美的摸了摸脸蛋,满心欢喜,又帮他多倒了几杯酒。 “不是受伤了么,少喝几杯。”司空冰岚心中为这两个慢热的人着急,却又没有办法。 前几天她也婉转的问过弦清,觉得六殿下怎么样。 没想到当时这丫头是这么回答自己的,“奴婢觉得六爷就是个酒鬼,一回来就拉着主子酗酒,还醉的一塌糊涂,再说六爷的酒品也不够好,奴婢好心给六爷喂醒酒茶,六爷喝醉了就乱摔东西,奴婢差点没累死。” 当时司空冰岚就无语凝结了,只能又问她,觉得六殿下平时对她怎么样。 弦清却露出了几分怯色,“奴婢一直都觉得六爷喜欢欺负奴婢,小时候就喜欢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逗明瑟殿的宫女,太监们,现在长大了,就专门使唤奴婢做这个做那个,奴婢觉得六爷有点心理变态,有虐人的倾向,小姐,你说要不要给六爷找个大夫治一治,看看能不能让他正常点?” 听到最后,司空冰岚是彻底的无语了。 她真的是没办法从弦清的嘴里套出一丁半点的话了,问来问去,都不觉得这丫头对阎星辰有意思。 可是这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候,却又给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形容不出,却让人觉得很温暖。 就像小时候在宫里,自己会把阎星辰做的整人玩意儿给弦清。 弦清每次被整之后,都会气呼呼的去找阎星辰算账,但是最后又被欺负一次。 两个就这么打打闹闹的长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没事,现在多喝一点,等到了北方就没机会也没人陪我喝了。”阎星辰摆了摆手,又灌下一杯。 这该不会是又要借酒消愁吧? 司空冰岚心中担心,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拿起酒杯,与他对饮。 这天晚上,他们三人喝了不少,不过却都没有醉。 司空冰岚还是想让两人有独处的机会,说不定就能表明心迹,再说喝酒不是壮胆么,说不定阎星辰今天喝了酒,胆子就足了。 于是在回房的时候,她吩咐道,“弦清,今晚上六爷手受伤,你送他回宫,晚上照顾他一下。” “可六爷的宫里有宫女照顾啊。”弦清不明所以的说道。 “你最细心,让你照顾我放心。”司空冰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唇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是。”弦清转过身,走到饭桌前,扶起已经有些微醺的阎星辰。 两个人摇摇晃晃的就回了颐华宫,走进寝宫,弦清把他扶到了床边坐下,伸手帮他宽衣,让他睡的舒服些。 坐在床上的阎星辰抬眼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弦清被他盯得毛了,可是见他刚喝过酒,又怕他是喝醉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想快点帮他把身上的外袍脱掉,自己也好交差走人。 就在解到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阎星辰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弦清被吓了一跳,想要挣脱,却没想到他力气大的惊人。 一时间,她惊慌失措,“六爷,你耍流氓!” “我,我什么时候耍流氓了。”阎星辰刚刚培养出的一点激情,顿时就给熄灭了。 “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摸人家的手呢,你这就是耍流氓。”弦清趁机抽出了手,气呼呼的瞪着他。 把自己的手紧紧捂在怀里,一脸警惕的盯着他,“六,六爷,奴婢知道你羡慕主子和太子恩爱,不过您也不能拿奴婢开刀啊,奴婢以后是要嫁给高福帅的。” “你的意思是,本殿下不是高富帅!”阎星辰气的头顶冒烟,感情这小丫头是瞧不上自己? 好歹自己也是个皇子,要钱有钱,要长相有长相,要责任感有责任感,哪里不符合高福帅的标准了! “六,六爷是挺富的,不过不够帅!”弦清语出惊人。 ------题外话------ 感谢:妲末投了一张月票,小被子投了一张月票,陈梅y投了一张月票,微微系人投了一张月票 包子的群号:151149825,福利 加群时的验证信息,可以是书中任何人名,【一定要写清楚】,不管是人物大名,小名,绰号啥的都行,另外在加群时被拒绝的亲,请看清楚自己填写的验证信息,验证信息不对的管理员不会通过。 Ch.13 六爷表白,情深意重 阎星辰恼了,这丫头片子竟然敢说自己不够帅! 好歹自己算是皇子好不好,对自己有意思,想要倒追自己的姑娘多了去了,自己都没瞧上眼的。 就拿去北方的时候说,北方那几个官员家的千金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好几个官员都跟自己暗士,想让他们的千金做自己的福晋,自己也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拒绝了。 这感情好,这小丫头眼高于顶啊,竟然瞧不上自己。 他心里郁闷,张口就问,“那你说,这帝都里除了大哥,谁比我帅?” “那就多了去了,像烈焰大将军啊、嘉泽公子啊、四殿下啊、还有帝都三大公子吕小白、王珐琅、尔百武啊都很帅啊!”弦清扳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什么什么,你说那帝都三大公子叫什么?”阎星辰还好嘴里没喝水,要不然早就一口喷她脸上了。 “吕小白,王珐琅和尔百武啊,怎么,六爷你该不会是没听说过他们吧?”弦清惊讶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鄙视。 “这什么蠢名字,就他们这样也配跟六爷我相提并论?也能比六爷我帅?”阎星辰就不信了,这三个听上去就很傻很二的人名,怎么可能比他帅? 一定是这小丫头眼睛发昏,没看清楚。 “六爷,你这是羡慕嫉妒别人吧?”弦清小声哼哼,却不敢说出来。 阎星辰酒劲一上头,就站了起来,一把拽着她的手嚷道,“什么帝都三公子,你现在就带我去看,我倒是要看看这三个人到底有多衰!” “六爷,是帅,不是衰。”弦清被他逗乐了,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 “帅个屁,爷就不信了,快带我去。”阎星辰二话不说就要往门外跑。 弦清赶忙拽住他,“六爷现在都已经半夜了,您不睡觉,别人也要睡觉啊,再说晚上出宫不方便,您还是等明天睡醒了再说吧。” “爷不让他们睡,他们敢睡?”阎星辰气的嚷道,他就是不服气这丫头说别人比他帅。 头可断血可流,帅气不能丢! “六爷,您就赶紧消停点儿吧,奴婢先扶您回去歇着,等明天,明天咱们天一亮就去看,好不好?”弦清耐着性子哄着他,只当他的是喝多了,所以就没当回事。 可是她却不知道,现在的阎星辰,脑袋比谁都清醒。 他心里默默的把那该死的什么帝都三公子给几下了,然后由她扶着回到了床边。 “奴婢帮爷宽衣,爷早些躺下休息吧。”说着,弦清就弯腰帮他解扣子。 可手还没碰到扣子呢,就被阎星辰一把拽住,“你说,像爷我这么帅,人品又好,又专一的,这帝都里除了大哥,还有谁?” 弦清心中一跳,条件反射的想要缩回手,可是却被他紧紧拽着,怎么抽都抽不回来。 她急的直冒虚汗,也不敢抬头去看,低着脑袋小声道,“奴婢知道六爷好,六爷人品好,样貌好,身份也高贵。” “那你刚刚还说什么帝都三公子比爷帅气。”阎星辰冷声哼哼,一肚子不满。 “帅气是一回事,六爷人好是另一回事嘛。”弦清试着抽回手,可是他丫的根本不撒开,急的她只能继续软着语气求着道,“六爷,您拽的奴婢的手好疼,能先放了么?” “疼了?”阎星辰闻言,立刻松开了手。 低头朝她的手背上看去,果然有一块淡淡的红色,恐怕是刚刚自己一着急,不小心用重了力道。 他顿时觉得自己太心急了,这丫头根本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也不能硬逼着人家啊。 再说了,自己也是刚刚察觉到自己的心意的,怎么着也得给这小丫头一点时间让她想想自己的好。 可是一想到自己后天就要走了,心情顿时变得烦闷起来。 摆了摆手,心烦意乱的说,“你走吧,今晚不用你侍候了。” “六爷,您还好吧?”弦清愣愣的收回了手,对于他突然的情绪变化也有些措手不及。 没错,六爷平时是爱开玩笑,喜欢逗自己,欺负自己,也从来也没露出过像现在这样无奈又烦躁的表情啊。 她心里莫名的担心起来,可是又不自觉的对自己说,自己只不过是个小丫鬟,又能做的了什么。 “六爷,虽然这一次去北方也不知道要呆多久,不过奴婢会想您的,主子和太子殿下也会想您的,您只要记住大家伙儿都会惦记着您,您就不会觉得孤单了!”她把手往阎星辰的肩膀上重重一拍,灿烂的笑着鼓励道。 “你会想我?”沉默良久,垂着脑袋的阎星辰缓缓抬起了头,朝她瞥去。 就这一眼,弦清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咯噔一下,漏跳了一个节拍。 脸儿顿时就红了一片,下意识的低下头,揪着衣角,点了点头,“奴婢会想六爷,不过明瑟殿的大家伙也会想六爷的。” “哎,你出去吧。”阎星辰无力的抓了抓头发,斜靠在床沿边上,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 “六爷,您可得打起精神啊,要不然主子和太子殿下他们都会担心的。”弦清好心的关心道。 可这样的话,现在停在阎星辰的耳朵里,更是烦躁。 他深吸了一口气,灿如星辰的桃花眼此刻黯淡的毫无神采,可是却定定的看着站在眼前的小丫头,一字一顿,十分认真的问,“爷就问你一句话,爷我走了,你会想爷么?会惦记爷么?会给爷写信么?” “六爷你…”弦清吓坏了,他怎么会问自己这些话。 这些事情不应该是爱人之间做的事情么? 她跟六殿下没名没分的,而且还什么关系都扯不上,最多也就是主仆而已,自己怎么能做那些事,又有什么资格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事儿。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阎星辰就接着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不会,可是爷会,爷会想你,会惦记你吃没吃好,开不开心,受没受委屈,遇到了什么人,是不是又偷瞧什么美男子去了,还想给你写信,可是爷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就连干什么都不能随心所欲,所以说,爷不会耽误你的,你就当我今天是喝多了,说了胡话,别多想。” 听完他的话,弦清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僵在原地,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六爷怎么会跟自己说这些话,刚刚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好像,好像是告白? 还有,从刚刚自己扶着六爷进屋之后,他好像一直都欲言又止的,本来还以为六爷是马上就要去北方了心情不好,可是,可是现在看起来自己想的,跟六爷真正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最重要的一点是,“六爷,你该不会是喜欢奴婢吧?” 她心乱如麻,咬了咬下唇,猛地抬起手,做了个别说话的动作,自己开始来回在房间里踱步起来,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嘀咕,“怎么可能呢?帝都里美女如云,六爷怎么可能看上我这一个小丫鬟?” “而且追六爷的大家闺秀也不少啊,这不对啊,难不成六爷真的是喝多了,说胡话?还是说,六爷的脑袋出了点问题,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都瞧不上,偏偏喜欢上她这个一个小丫鬟?”越往深处去想,她越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呀,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到底说什么呢?”六爷等的急了,干脆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按住了她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我告诉你,免得你一个人瞎琢磨,到时候连个屁都琢磨不出来。” “我,我没什么要说的。”弦清一抬头看到他,立马就怂了。 她心里觉得尴尬,就像是有一口气憋在心里,看着六爷盯着自己那带着火的眼神,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开玩笑般的打趣道,“六爷,您这是逗奴婢呢吧?这深更半夜的说这种冷笑话可不好笑。” “你觉得爷在开玩笑?”阎星辰的目光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弦清见他这幅摸样,就更紧张了,“没有没有,奴婢绝对没有,奴婢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 “算了算了,你赶紧出去,爷现在看见你心里就烦。”阎星辰松开了拽着她手臂的手,眼底掠过一丝落寞。 无意间的抬眼,这样的神情,正正好好被弦清看的一清二楚。 就算她再觉得不可能,再觉得不合逻辑,可这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了,也不会是假的啊。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拽住了阎星辰的衣角,就这样紧紧拽着,仿佛怕丢了什么。 阎星辰感觉到衣服被拽住,眉梢轻轻一跳,心里竟然多了几分期待,却并不转身,而是语气平静的问,“怎么了,还有事么?” 他情绪的转变,实在是让弦清咋舌。 哪里有像他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人的! 要说女人心海底针,明明男人的心才最琢磨不透好不好。 弦清忍不住骂自己真是脑袋坏掉了,才会自作多情的去啦他的衣角。 “没什么,奴婢就是不想看见六爷您不高兴的样子,就算是故作高兴也不想看到,奴婢要说的就这么多,六爷您让奴婢走,奴婢这就走。”这带着一股子矫情味道的话。 传到阎星辰的耳朵里,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来的要珍贵。 感觉到拽着自己衣角的那股力量撒开了,他猛地转身,从背后将弦清紧紧拥住。 “六爷!”弦清被吓了一跳,差点两腿瘫软,坐到地上。 这是闹哪出啊,六爷您这是想吓死她啊。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男人从背后这样紧紧抱着。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额头传来六爷那粗沉的呼吸声,有些急促,有些忐忑,甚至她觉得自己好像能感觉到六爷此刻心里想的事。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可是就是真实存在,让她不得不去面对。 此刻,她的脸就像是红透了的苹果,喉咙里好像也被什么东西卡主,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安静点,就听我说,你别说话。”阎星辰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缓和了一下情绪后,才接着缓缓道,“其实,爷也是最近今天发现喜欢上你的。” 说道喜欢,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似乎是太紧张了。 毕竟是第一次告白,还是这么面对面的,要是写书信的话,说不定能比现在好一点儿。 可是这话都说出口了,做为男人,他怎么能退缩,“以前我也没觉得有什么,欺负你,逗你玩,让你为爷跑腿办事,让你伺候爷,都觉得理所当然,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爷好像就开始注意到你这个小丫头了,每次你被爷逗乐,开怀大笑的时候,爷心里也觉得是暖的,每次你被爷欺负的抹眼泪逃跑的时候,爷也会开始心疼。” “可是爷一直都没注意到这些小事,直到前几天,你细心的照顾爷,不管爷怎么闹腾,怎么摔东西,还是耐着性子陪着爷,等爷睡下了,等到天亮你才离开,你知道爷当时知道的时候,心里有多暖么…” “后来,我问岚儿了,我怕自己是自作多情,说不定你这小丫头对谁都这么好,可是从岚儿的嘴里得知,你除了她这个主子之外,就连太子都不曾这么认真的对待过,就只有爷一个,爷当时心里多高兴啊,高兴你这小丫头应该也对爷有意思。”说到这,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轻笑。 “可之后的几天,爷几次三番的向你暗示,可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爷失望又难受,也没办法跟人说,眼看着就要去北方了,要是再不说就没机会了,下一次回来,还指不定是什么时候,虽然我知道你对感情的事情比爷还要后知后觉。” “所以,爷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些话说出来。” “六爷…”弦清听着听着,眼眶就湿润了。 还不曾有这样一个男人,这么坦白的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告诉自己。 也不曾有这样的一个男人,能够这么这么直接的把心意传达给自己。 虽然他也犹豫过,也矛盾过,也怀疑过,可要不是对自己真的喜欢,六爷堂堂的皇子,怎么可能跟自己一个小丫头说这些捂心窝子的话? “你别说话,我还没说完呢。”阎星辰轻叹一声,接着道,“本来,爷没这么大的勇气,也不打算这么快的说出来,怎么都还没确定你这丫头的心意和想法,爷至少是个皇子嘛,被拒绝,脸面上也太说不过去了。” “可是你刚刚说什么爷没别人帅,还说什么帝都三大公子比爷帅,爷虽然不高兴,但是看到你露出倾慕的表情,老实说,爷心里难受,立马就想把那什么三大公子扔海里去,知道不?” “六爷,你也太暴力了。”弦清忍不住小声嘀咕。 “爷暴力?爷看上的女人现在对其他男人倾慕,你说天底下哪个男人能受得了?”阎星辰顿时霸气外漏,“反正爷现在就把话摆这儿了,爷喜欢你,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爷不后悔,现在就等你的话,你到底对爷有没有意思。” “六,六爷,您…”关键时刻,怎能结巴? 弦清真是气的想甩自己一巴掌,不争气啊这嘴,怎么就说不顺溜了呢。 平时自己能说会道的,现在就跟母鸡下不出鸡蛋似得,憋得难受。 她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心脏跳的好快,就像是要从心口蹦出来了。 脑袋也嗡嗡作响,脸蛋滚烫… 自己该不会是… “喜欢上六爷了吧?”霎那间,这心里想的话,就莫名其妙的从嘴里蹦了出来,声音还特别响亮。 这下子羞得她就差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丫头,你刚刚说什么?”阎星辰欣喜若狂,猛地一步跨到她的面前,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六,六爷你别激动,奴婢刚刚什么都没说。”才怪! 弦清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是白痴吗? 明明刚刚被六爷告白的那一刻,心里好像也有个声音再说,我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才对他这么好的! 可是这话到了嘴边,怎么就变了。 “你没说?爷刚刚明明听到你说你也喜欢上爷了!”阎星辰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懒腰抱着她,半带威胁的引诱道,“你要是乖乖的老老实实的坦白,爷就饶了你,要不然,爷今天就不怜香惜玉了,说不定手一抖,就把你摔地上了。” “六爷你这可是威逼利诱。”弦清欲哭无泪,感觉自己悬着的身子,随时随地都能摔个狗吃屎。 心里又怕又急,可嘴上就像是长了刺似得,说不出那三个字。 “爷心急,等不了,你自己看着办。”现在主动权在阎星辰的手里,他必须好好利用。 为了让这丫头赶紧招了,他慢慢的移动手…猛地撒手。 身体失去支撑,弦清吓得出了一身的虚汗,猛地双手双脚扒住了他的身体,眼睛一闭,一咬牙,喊,“我喜欢六爷,喜欢六爷,这总行了吧!” 听到她的告白,阎星辰的脸上这才展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却不去抱她。 而是低头,兴致盎然的看着扒着自己,紧紧抱着自己的弦清。 要不是看到她急的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也不会良心发现的去伸手把她抱住,还想让她多扒着自己一会儿。 “六爷,你欺负人,你故意的。”直到感觉到脚碰到地上了,弦清这才大着胆子推开他。 要知道她是有恐高症的好不好,这六爷快一米八六的个头,对她这个一米五五的人来说,很高很高了! 长的高了不起啊! 长的高的人尽欺负人,真是可恶。 “丫头,还记得你刚刚说过的话么?”阎星辰现在心情极好,好的额头上仿佛都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泡。 他搂着弦清的肩膀,满脸是笑的看着她,眼中出了欢喜,还是欢喜。 “奴婢记性差,不记得了。”弦清哼哼着,心里还记者刚刚他威逼利诱自己的仇。 “记性差?那爷帮你恢复恢复记忆好了。”话音刚落,阎星辰俯身就要把她抱起。 弦清吓得就往旁边闪,无奈肩膀被他搂着,想逃都逃不掉。 她只能改嘴,又怂又没骨气的承认道,“奴婢记得,奴婢说,喜欢六爷。” “再说一遍。”阎星辰把耳朵凑了过去,笑眯眯的说。 “奴婢喜欢六爷!六爷六爷六爷!您要是听不清楚,奴婢也没办法了。”弦清扯着嗓子对着他的耳朵一通乱叫。 震得阎星辰的耳膜都是一阵发麻。 他也不气,反而笑得更欢了,“丫头,我心里好高兴。” 俯身将她拥入怀中,只要这样抱着她,心里就觉得好满足。 原来光是自己一个人的喜欢,根本没有这样幸福的感觉,只有两个人是互相喜欢,才能够这样甜蜜。 “六爷,你别说了。”弦清被他挤在怀里,就快透不过气来,“奴婢,奴婢就快窒息了。” “啊,我不小心,激动过度。”阎星辰闻言,赶忙松了松手,笑容却染上眉梢。 弦清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心里也感觉一股温暖流淌而过,虽然她不会说什么情话,但是却觉得,刚刚说出自己喜欢六爷的时候,脑袋却是格外的清醒。 不是被逼迫的,也不是不情愿的,而是她心里真正的感觉。 “丫头,其实,我不想这么早说的,都怪你在我面前提那什么帝都三公子。”阎星辰轻揉着她额前的碎发,笑容中,多了几分无奈,“我后天就要去北方了,像这样给你一个念想,到时候我们两个分隔两地,就怕你会受不了。” “六爷怎么知道我会受不了。”弦清轻哼一声,仿佛无所谓道,“六爷走了,奴婢还能去看美男呢,说不定能跟美男聊聊天,磕磕瓜子,一起谈谈风月什么的。” “你敢!”阎星辰气不打一出来,这丫头这是要翻天了是吧! “反正六爷您不再帝都里,没人能关奴婢,奴婢想干嘛就干嘛。”弦清笑着刺激他。 “你给爷等着。”话音刚落,阎星辰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弦清微微一愣,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还没弄明白,眼前的人已经消失在了房门口。 她赶忙追了出去,就瞥见六爷的身影朝太子的寝宫奔去了。 心中暗道不好,她也跟了过去。 可是她跑到太子寝宫的时候,就看见太子寝宫的房门已经被太子拉开了。 太子上半身吃果果的,下半身就用一条毯子随意的裹了一下。 那健美而凹凸有致的肌肉身材,白皙光洁的皮肤,哇塞,真是让人流口水! 弦清看的眼睛都差点直了,突然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朝自己射来。 抬头一看,才发现是阎星辰,顿时就吓得转过头,捂着脸,暗骂自己,“老天,我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能对主子的男人流口水。” 此刻,太子寝宫门口。 阎星辰着急上火,“大哥,我有重要的事情,你让我进去跟岚儿说。” “岚儿还躺着呢,你想进去?”太子微微闪开了一道缝。 只见房间里地上一片狼藉,衣服、被单、散落一地,到处都充斥着情欲的意味,很显然,刚刚房间里已经上演过一番‘大战’。 这对就连初吻都还没送出去的阎星辰来说,简直就是吃果果的挑衅。 第一次看到这么嗨的场景,他不禁红了脸,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我在外边等着,你让岚儿换好衣衫之后来见我,我真的有急事啊大哥。” “什么急事,跟我说就可以了,我替岚儿做主。”太子不是不想让司空冰岚起来,只是晚上喝的微醺之后,回到房间,气氛正好,又加上他年轻精力旺盛。 抵不住自己的丝丝缠绵,岚儿还是被他吃个精光,丁点儿都不剩,早就累的瘫软在床上睡着了。 回头瞥了一眼趴在床上睡容宁静的司空冰岚,他又怎么舍得吵醒。 “咳咳,大哥你做不了主。”阎星辰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回头瞥了一眼已经背过身去反省的弦清,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太子见状,也抬起眼朝不远处的人影望去。 一看见那人影,就立刻辨认出了是弦清。 又看了看六弟的表情,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你过来是想让岚儿同意你这一次去北方带着弦清?”他一语道破。 “大哥,你真聪明。”阎星辰惊讶的看着他,自己什么话都还没说呢。 “这件事的确我做不了主。”毕竟弦清是司空冰岚从小陪伴到大的丫鬟,就算分隔两地也只有上一次被人掳走时的意外。 虽然他是太子,不过这样的事情,他还是不会擅自决定。 “你在这儿等着。”话音刚落,他转身走回床边。 坐在床沿边上,他低头轻吻司空冰岚的眼睛、鼻子、最后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微曲的手指轻轻勾起他的下颔,让她微微扬起脑袋迎合自己,舌头探入她微张的口中,轻而易举的撬开牙关,卷着她的香舌,或轻或重的轻允起来。 疲倦的刚刚睡着的司空冰岚被他这么闹,忍不住鼻尖发出一阵嘤咛,微眯着眸子,似醒非醒的看向他。 脸颊上还有些许潮红,随着吻的深入,她娇软柔滑的舌不自觉的与他交缠热吻起来,就像是紧紧缠绕的两条小蛇,难分难舍。 她的呼吸又微微变得急促起来,上下起伏的胸口在薄被的遮掩下,若影若现,格外迷人诱惑。 想到门外六弟还等着,太子克制着刚刚心中又燃起的欲火,放过她红肿而滚烫的唇瓣,附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岚儿,六弟有事找你,你先起来。” “六爷?”司空冰岚被他从床上抱起,虽然浑身累的没有力气,但脑袋还是清醒了。 她伸手想要去拿衣服,却没想到太子早已经把衣服拿到床边,竟然还亲自帮她穿起衣服来。 “我自己来吧。”她拥着捂着胸口,虽然已经都已经坦诚相见过了,可还是会觉得羞涩。 “岚儿,我把你弄得这么累,应该让我来服侍你才对,来乖,伸手。”太子温柔饱含磁性的声音贴在她的耳畔。 听得司空冰岚的耳根子酥酥麻麻的,不自觉的就抬起的手臂,任由着他帮自己穿戴好衣衫了。 穿戴整齐后,她坐到梳妆台前,随意的用梳子梳了梳头发,挽起后,就朝门口走去。 阎星辰早就门外等的急了,一看到她从房内走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司空冰岚打开门,见他神色焦急,就像让他进屋坐。 可是一回头就看到房间里一片凌乱的场景,顿时耳根子一烫,走到门外,把房门给拉上,开口问,“怎么了六爷,半夜找我有什么急事么?” “岚儿啊,这件事其实…咳咳,其实,就是,我这一次去北方,想带弦清一起去,就是不知道你同步同意。”阎星辰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一想到这一次去北方不知道要多久,心里又舍不得让这丫头跟自己分隔两地,这才下定决心说的。 自己既然都给丫头希望了,就必须担当起男人的责任,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跟自己分隔那么远呢。 再说这丫头就喜欢看美男,自己必须给套牢了。 “六爷,你给弦清表白了?”晚膳的时候还见他犹犹豫豫的,怎么两个人一回房之后就立刻搞定了。 司空冰岚都有些跟不上他们两个的速度了。 “嗯,刚刚说的。”阎星辰的脸上染上一层喜悦之色,眉梢都是笑意。 “你说要带弦清去北方之前,跟她商量过了么?”看到他们两个能够在一起,司空冰岚自然是高兴的。 她一直都想让弦清和剑舞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现在一个看来已经被六爷搞定了。 “还没。”一提起这个,阎星辰就一肚子闷气,“岚儿,你知道么,这丫头竟然说什么帝都三公子比我帅,我真是快气死了,说安陵玄明帅也就算了,我就认了,说安陵嘉泽帅,我也就勉勉强强同意了,可凭什么那三个什么公子,我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家伙也比我帅?” “什么,帝都三公子?”司空冰岚闻言,也没明白过来。 她好像从来没从弦清这丫头的嘴里听到过啊。 “叫什么吕小白,王珐琅和尔百武。”阎星辰气呼呼的说道。 什么?! 听到这三个名字,司空冰岚差点笑喷出来。 叫吕小白也就算了,怎么还有人叫王珐琅?珐琅,发浪? 听这名字就感觉人品不端正,还帝都三大公子? 更让她震惊的是叫尔百武的,你妹啊,怎么不直接叫二百五得了,脑残的有一定境界啊。 虽然古代不知道二百五是骂人的话,可是让她这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怎么能忍得住不去吐槽。 “反正我明天就要去会一会这三个男人,看看到底哪里比爷我帅!”阎星辰斗志高昂。 司空冰岚却无语汗颜,“听名字就不厉害,六爷你还真的要去?” “去啊,当然要去。”阎星辰哼哼道,“到时候我要让那三个臭小子跪下来喊爷。” 这霸道,这气势,真是不得了啊。 “那好,话回正题,你既然已经跟弦清表明了心意,她也跟你心意想通的话,我是相信六爷你一定能好好疼爱她的,我也相信六爷您的人品责任和担当,我这方面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能看到这丫头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也很高兴。”司空冰岚唇角噙着淡淡笑意。 她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那个探头探脑的身影,不由轻笑道,“不过我同意也没用,还是要看这丫头自己的意思。” “那我把她叫过来,岚儿你跟她谈。”说着,阎星辰已经转身走到了不远处的人影身边,把她拉到了房门口。 弦清立刻就扑进了司空冰岚的怀里,眼泪汪汪的嚷道,“主子,我不要离开你,我舍不得你。” “傻瓜,又不是这一辈子都见不着面了,哭什么。”司空冰岚笑着看她,心里自然也舍不得她这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离开自己。 自己的身边没了弦清,以后的日子恐怕就没那么热闹,也没那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看到她满脸是泪的模样,自己的心里也跟着心疼起来,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傻姑娘,你长大了,总有一天要嫁人,有自己的生活的,不可能真的跟着主子一辈子,就算你想,主子我也舍不得看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六爷找得到你,是六爷的福气,你这么贴心细心,个性又好,一定能把六爷伺候的妥帖,你找到六爷也是你的福气,要知道这天底下,几乎没有什么皇亲贵胄会对一个小丫鬟这么有责任心,这么有担当。” “要是换成其他的殿下皇子,指不定就趁着去北方这样的机会,寻花问柳,或者勾搭其他女子去了,哪里像六爷这么疼着你,护着你的。”她想说的话,还有很多。 可是,现在突然觉得,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个真正心疼,爱护弦清的男人。 “主子,可是弦清说过,这一辈子都要跟着主子您的,也服侍主子,保护主子,要是奴婢走了,就剩下剑舞一个人陪着主子,奴婢不放心。”弦清咬了咬下唇,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道,“虽然主子您带回来的那个米谷蕊是曾经在边境帮过主子的人,可是奴婢就是不放心,也不是奴婢多心,只是奴婢觉得除了奴婢和剑舞,要让其他的人贴身的服侍伺候主子,就是不放心。” “主子会自己保护好自己的,你瞎操什么心,真是的。”司空冰岚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子,帮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珠。 紧握着她的手,“要是你这一次真的跟六爷去北方,就用回入宫以前的名字,弦清这个名字是我赐给你的,代表着你在宫中重新开始的身份和人生,但是,主子是舍不得让你一辈子都在这里的,所以出了宫,跟了六爷,就用回以前的名字吧。” “不要!”弦清立刻拒绝,竟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就叫弦清,不管现在还是以后,这一辈子,奴婢只有这一个名字,入宫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忘了,奴婢不会忘记主子的这一份恩情,不管奴婢是出了宫还是跟了六爷,奴婢永远都是主子的丫鬟,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主子的话,奴婢都会去做的。” 她的声音恳切,目光真挚,司空冰岚也被她的这一份深情厚谊所动容。 在这深宫内院里,哪里没有尔虞我诈,哪里不是暗潮涌动,自己能找到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起来吧,地上凉。”她将跪在地上的弦清扶了起来,抬起手,将她垂在耳边的发丝捋到耳后。 看着她又要哭出来的模样,鼻尖不禁也有些发酸。 “傻丫头,多大的人了,又要哭,不许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牵着她的手,走下阶梯,来到阎星辰的面前。 把她的手,交到了阎星辰的手掌中,郑重叮嘱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遭遇怎么样的劫难,或者受到怎么样的福德,六爷,你一定不能弃了弦清,知道么?” “嗯。”阎星辰重重的点了点头,是答应她,也是给弦清的承诺。 他知道这一份承诺有多重,也知道将来他们要面对的问题有多大。 不说皇子都要取官宦家的女子为妻,不然有失皇家威仪,而弦清的身份,可能也会阻碍两人的未来。 “至于弦清的身份,日后我会找父亲,让父亲给弦清一个身份,认作干女儿,收做司空府的小姐,这样相信帝君就不会说什么了。”司空冰岚自然了解他的担心。 她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立刻让阎星辰和弦清两人都放下了心。 弦清也更加感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掉,“主子,您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这一世报答不了,下一世…” 话还没说完,司空冰岚就止住了她,语气淡淡道,“我一直都把你当姐妹,没有过主仆的想法,你若是再说那些话,那就是没把我当自己人看待。” “主子。”千言万语,全都化作一腔热泪,从弦清的眼中滑落。 明明是开心的事情,却突然变得这么煽情,让人忍不住落泪。 司空冰岚怕自己也控制不住情绪,于是转过身,摆了摆手道,“事情就暂时这样定下了,你们都回去吧。” 说完,她快步走回了房间。 一跨进门,就立刻把房门关上,身子重重的靠在门背后。 感觉到眼眶温热,视线都变得模糊湿润起来,不自觉的伸手去抹。 手,却被另一只温暖柔滑的大手轻轻握住。 太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的跟前,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心疼发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岚儿,弦清和六弟能够走到一起,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你哭了,我会心疼的。” “我是高兴的。”司空冰岚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双手环抱着他的身子,紧紧依靠着他。 身边的人,总会随着时间变化,走了,又来了,可是唯独眼前的男人,是这一生一世都要与她相依相伴的,是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 只要他在自己的身边时,自己就会觉得无比的安心。 就算不说话,像这样安静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聆听到彼此的心跳,就已经足够了。 “岚儿,好好睡一觉吧,等后天送走六弟之后,我带你出去散散心,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太子轻抚着她的脸颊,怜惜而又柔和的目光静静凝视着她。 只要她开心,一切都好。 “嗯。”一声轻咛,司空冰岚被他抱向床边。 ------题外话------ 感谢:maomao2929投了一张月票、陌兮曦投了一张月票、韦韦225824投了一张月票、18895655180打赏了188币。、 15973458869投了1张评价票(3热度),呜呜呜,包子之前就说过,评价票是默认滴三星,大家要看清楚了再投呀~要投就投五热度哦,也就是五星,要不然很浪费。 包子给大家推荐本文文哈,《最强弃妇,枭宠腹黑小小妻》文/猫耳 1v1,男女主双洁,养成(男主以为是自己养成女主,其实是女主养成绝佳好男人男主,双向养成),宠文强文。 喜欢的亲可以收藏一下~ Ch.14 夜遇刺杀,假戏真做 午后,阳光正好,司空冰岚在院子里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宣纸,她手里拿着沾了墨的毛笔,夹着笔的手指刚劲有力。 鼻尖刚在宣纸上落下,就如行云流水般的划动起来,墨汁如散落的雨点,星星洒洒的布满了整张宣纸,片刻的功夫,雪白的宣纸上已经多了一副大气磅礴的风景画,而山水盘绕间,却有一块地方是空出来的。 弦清刚巧抱着干净的衣服走了进来,见主子在画画,兴致冲冲的跑了过去观摩。 要知道主子的画技在帝都那可是顶尖的,就连帝君都夸赞过。 当她走到桌子前,顺着移动的笔尖看去的时候,不由愣住了。 这浓墨淡彩,栩栩如生的娇俏女子,怎么跟自己长得这么像? 一时间,她又惊又喜,迫不及待的问,“主子,主子,这幅画是给奴婢的吗?” “嗯。”司空冰岚收起最后一笔,飞墨化作这幅画中的一只翱翔天际的苍鹰,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她。 她唇角噙着淡淡笑意,把手中的毛笔搁起来后,才接着道,“你明天不是就要跟六爷走了么,主子也没能送你的,只有画一幅画让你随身带着留念了,见到这幅画,就像见到我一样就好。” “主子,奴婢会回来看您的。”弦清急着说,双手却不安的来回摩挲。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次要跟六爷去北方待多久,准确来说,那鞑靼、突厥和匈奴一天不肯归顺,恐怕六爷就很难回来帝都了。 这一次要不是因为情况特殊,六爷也是没办法回来的。 “傻丫头,既然跟了六爷,以后就是六爷的人了,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要跟六爷共患难,所以别老是想着回来的事,我会好好的等着你跟六爷的好消息。”司空冰岚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宽慰道。 正在两人说话之际,院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弦清一看见来人,就激动的扑了上去。 “剑舞,好几天没看见你,你跑哪儿去了!”她扑在剑舞的怀里,声音哽咽。 像她这么感情丰富又容易落泪的人,实在是受不了离别的苦楚。 剑舞冷冰冰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伤感之色,但还是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张开手也紧紧抱住了她。 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低声道,“你一路小心,有事飞鸽传书回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好歹我们也是从小到大的,怎么连句舍不得的话都没有。”弦清有些生气的嘟囔着嘴,不满意的哼哼。 “一路有六爷照顾,我放心,只是你这性子以后要收敛些,没有主子和我在身边,必须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剑舞神色平静的叮嘱着她,其实这些话,她本来是不打算说的。 昨晚上整整一夜,她想了不少舍不得的话语,想要趁着弦清离开前一天说出来,可是话到了嘴边,就怎么都说不出了。 而是说了这些叮嘱的话,说完看到弦清的表情,不禁有些后悔。 “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六爷,以后只有你在主子身边照顾了,你自己也得照顾好你自己啊。”弦清虽然被她超冷静的反应震惊了,不过还是感动的点了点头。 突然间,她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说完,人已经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片刻的功夫,她又抱着一个小的木箱子走了回来。 把手里的木箱子往剑舞的怀里一塞,剑舞顿时惊讶不已的看着她,“这不是你的小金库么?” 这金库平时弦清当作绝世珍宝一样的藏着掖着,不给任何人看,每天都换一个地方藏起来,怎么今天舍得拿出来了。 “反正我现在也用不着了,跟了六爷,我也不差钱,所以这些全部给你,看飓风那小子也不像是有钱的,万一以后亏待你怎么办,我早说了,女人要为自己的将来早做打算的啊,你就是不听。”弦清一边苦口婆心的提醒她,一边把揣在怀里的木箱钥匙拿了出来,也塞进了她的手里。 “以后这宝箱就是你的了,我这一次跟六爷走,除了主子的字画和几件更换的衣裳之外,就不带其他的累赘了,我其他的东西都放在这里吧。”弦清说到最后,眼眶又有些湿润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跟六爷回来的。” “哭什么,又不是让你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弦清的额头多了几条黑线,无奈的看着她。 不过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大方,竟然连宝箱都舍得给了自己。 想到这,她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准备什么,让丫头带到北方的。 于是抬手将脖子里从小带到大的一块玉拿了下来,挂进了弦清的脖子里。 “不行不行的,这可是你爹娘留给你的遗物啊,怎么可以给我。”弦清说着就要把玉佩拿下来。 却被剑舞按住了手臂,“这一块玉,寄托着我对爹娘的想念,也寄托着我对你的思念,以后你就将它随身带在身上,可保平安,看到玉,就像看到我一样。” “可,可我带走了,以后你要是想你爹娘了怎么办?”弦清眨了眨眼问。 “过去的事情我都已经放下了,剩下的都存放在心里怀念,你要记住,这一块玉一定要随身携带着,一定。”剑舞看着她的表情格外认真,这一番话似乎是别有深意。 弦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感觉到了自己脖颈里的这块玉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来头。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六爷走的这天,特别告诉他们,谁都不要送行,要不然他总觉得自己以后回不来似得,所以就带着弦清,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帝都,前往北方。 司空冰岚虽然没有去送他们,可是还是站在了皇宫中最高的瞭望台上,看着六爷他们的马车走远,直到只剩下一片沙尘,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明瑟殿的时候,剑舞正在院子里练剑,司空冰岚注意到她眼圈都是红红的,虽然没说,却也明白这姑娘是舍不得剑舞,一定是哭过了。 “主子,太子殿下让奴婢帮您打包好了衣衫,说是要带主子您出行一趟。”剑舞见她从外面回来了,就收起了剑,转身跑回厅里,把早就准备好的包裹递了过去。 “怎么这么急。”司空冰岚本以为会过几天再出门的,没想到竟然是跟六爷同一天走。 “奴婢也不清楚,主子先去大殿看一看吧。”剑舞把两个包袱背在肩膀上。 “嗯。”司空冰岚见她东西都收拾好了,也就转身朝大殿走去。 可还没跨进大殿,没想到就看到太子和米谷蕊正相对而坐,正在下棋。 米谷蕊那张清秀的小脸上,泛着一抹淡淡的分红,目光认真的看着棋盘,手里的黑子也犹豫着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而坐在对面的太子,这个平日里不近女色,对其他女人毫无兴趣的男人,此刻竟然带着三分笑意,看着坐在对面的米谷蕊。 司空冰岚就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刹那,停住了脚步。 身后跟着的剑舞微微一愣,随即顺着主子的目光朝大殿里望去。 刹那间,她脸色冷凝,眸色彻骨冰寒,泛着一股杀气,低声道,“主子,奴婢把这祸害给您除了。” “还没弄清楚事情,不要轻举妄动。”司空冰岚的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再度迈开步子,走上台阶,跨进大殿中。 听到脚步声,太子循声望去,见是她来了,脸上顿时被甜蜜的笑容填满,起身朝她迎了过去,“岚儿,你都准备好了么?” “嗯。”从走进大殿直到开口说话,司空冰岚的始终都没有朝棋台的方向看过一眼。 坐在椅子上的米谷蕊也赶忙站起身来,欠身作揖道,“主子您来啦,奴婢刚刚正在向太子殿下讨教棋艺呢。” “一个奴婢,要学什么棋艺。”剑舞冷然道。 “奴婢,奴婢只是见岚姐姐平日里喜欢一个人下棋怪寂寞的,所以就想要跟太子殿下讨教几招,以后等岚姐姐下棋的时候就能陪岚姐姐了。”米谷蕊的脸上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仿佛真的像她说的,她跟太子之间根本没什么。 剑舞却不相信,因为自从这个米谷蕊进宫之后,她似乎除了进宫的第一天对这里的一切很陌生,表现出害怕,之后很快就融入了这里,而且跟明瑟殿的宫女太监们关系也处的不错,甚至有一次竟然问她,这宫里只住着太子一个皇子么,其他的皇子都住在什么地方? 那时候她就对这个米谷蕊起了疑心,但是无奈这个米谷蕊一直都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也就把怀疑压在了心底。 要不是今天看到这女人跟太子殿下坐在一起下棋,她也不会想到之前的怀疑。 “这一次你不要随行了。”她心里没有来的一阵厌恶,这样的女人真是讨人厌。 “可是弦清走了,岚姐姐身边就少了一个照顾,我必须要呆在岚姐姐身边照顾的。”米谷蕊似乎还没有听出她的话外音,一脸认真的说,“我虽然做事还不如弦清仔细妥帖,不过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岚姐姐的,剑舞你可以放心。” “都说不用你跟着了,多说…”剑舞还想往下说。 却被司空冰岚的眼神制止,“本来我让谷蕊进宫就是随性陪伴的,这是我的决定,所以谷蕊你回去准备出行更换的衣衫。” “嗯,我这就去。”米谷蕊听到同意让自己跟着,脸上这才露出了高兴的神采。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剑舞忍不住低声提醒道,“主子,这是个祸害。” “没事的,别担心了。”司空冰岚淡淡一笑,一副云淡风轻之色,仿佛对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全然不在意似得。 剑舞揣摩不出主子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只能乖乖的退到了一边,不再多说。 “岚儿,马车我也已经准备好,就在大殿外候着,咱们可以动身了。”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太子揽住司空冰岚的肩膀,往外走去。 司空冰岚没有生气,那是因为刚刚剑舞言语中针对米谷蕊的时候,太子只是看着并没有开口帮忙,这么来看的话,太子应该跟米谷蕊是清清白白的。 要不然按照太子的个性,真的对米谷蕊有意思的话,应该是容不得剑舞这么说话的。 要不是看到他刚刚的表现还算合格,司空冰岚才没有心情跟他去什么神秘的地方。 两人上了马车后,剑舞翻身上马,跟在后头。 等了会儿,米谷蕊才从远处背着包裹朝他们这里跑来。 不知为什么,剑舞就是不想让她随行,虽然主子已经说过,但还是漠然的喊道,“启程吧。” “谷蕊到了么?”马车里传来司空冰岚的询问声。 “到了。”剑舞把另外一匹马留下,能不能追上他们,就看米谷蕊自己的本事了,她才不管。 “那就启程吧。”司空冰岚话音刚落,飓风就抽动了马屁股,沉声喝了一声,马儿飞快的外城门口奔去。 这一路上,司空冰岚都觉得懒洋洋的,说不上是累还是一路颠簸,以前坐马车也没有这样过,于是她就趴在了太子的怀里,闭着眼眼睛,养精蓄锐。 殊不知这马车后面,米谷蕊正骑着马,用并不娴熟的马技,急急忙忙的跟着他们,不敢停留,也不敢放松,就怕一不小心,他们的马车就不见了。 而此刻马车已经离开了帝都,往东边驰去,一路上荒山野岭的,周围几乎看不到有什么人家,甚至这天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明明下午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 天色将暗,可是这附近还是没有什么能够住宿的旅店,奔驰在前面的马车还没停下,米谷蕊只能顶着雨,继续跟着。 也不知道又跑了多久,越过了身后的荒林和野地之后,不远处总算有点点类似灯火的光芒闪耀,米谷蕊的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拼命的用鞭子抽着马屁股,想要加快再加快速度跟上。 眼看着就马上就要到村门口了,可是身下的马蹄突然一软,马儿嘶叫一声,跌倒在地。 米谷蕊不会武功,背着巨大的震荡震得掉落下马,硬生生的一头栽进了泥坑中,脑袋撞在石块上,昏了过去。 听到马的嘶叫声,剑舞放慢速度,侧身往后看。 发现米谷蕊的马儿翻到在地,她也昏死在烂泥地里,一动都不动了。 本不想管,可想到主子心肠软,只能调转马头,折返回去,翻身下马,一把拽起地上的米谷蕊,把她放在自己的马背上,然后带回到了村子里。 这方圆百里,只有这一座村落,要再往东边走差不多一天的路程,才能看到城镇。 所以太子早就安排飓风在这里借下一套干净的茅草屋,方便今天住宿。 “岚儿,岚儿,我们到了。”太子轻轻推了推怀中睡熟的女子,附在她的耳畔,小声呢喃。 这声音,传入耳中,耳根子就像是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 司空冰岚睁开惺忪的睡眼,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懒洋洋的问,“到什么地方了?” “一个小村子,今晚暂时在这里留宿,等明天再赶路,就能到镇上了。”太子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突然神色微微一变。 怎么岚儿的额头这么滚烫?明明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飓风,把马车架进茅草屋里的房门前。”太子又用自己的额头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实有些发烫,心里不由担心起来。 这种小村子里,一定没有什么正规的大夫。 感觉到马车又开始缓慢的前行,太子迅速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下,披在岚儿的身上,让她的身子暖和些。 只是此刻是司空冰岚浑身都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就连精神都好像集中不了,眼皮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抬不起来,只想窝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好好睡上一觉。 太子心疼的轻抚着她的后背,心里不禁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没注意到岚儿的身体不适,还以为她只是累了所以才躺在自己的怀里睡了这么久。 “主子,到了。”马车停了下来,飓风迅速从随行的包裹里翻找出雨伞和一件侯实的披风。 他撑着伞,把披风递进了马车中,“主子,外面雨势不小,您还是披着披风出来吧,免得沾了雨水。” 太子从他手中接过披风,想都没想就全部披在了司空冰岚的身上,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这才撩开车帘,抱着司空冰岚弯腰跳下了马车。 “主子,这是怎么了?”飓风见状,赶忙撑着伞跟了上去。 只是太子的速度太快,已经跑到了屋檐下。 他顾不得自己已经浑身湿透,而是紧张的拉开了披风,摸了摸司空冰岚的手臂和头发,确定她没有被淋湿,这才松了一口气。 “去准备些热水,送到房里来。”太子抱着她,转身就朝拐角处的房间走去。 剑舞赶过来,下马的时候,正巧看见太子抱着自家主子进了房间。 只是主子好像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她心里不由担心。 “咳咳,咳咳…”米谷蕊在马背上一阵咳嗽,一路颠簸过来,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剑舞不悦的蹙了蹙眉,一把将她从马背上拽了下来,就像是拎小鸡似得,把她拎到了茅草屋的客厅里。 “咳咳,我,我的头好痛。”米谷蕊半跪半坐在地上,揉着后脑勺,浑身湿淋淋的。 站在一旁的剑舞则是好些,虽然衣衫也湿了,不过没有湿透。 她转身从马车里取出了包裹,从包裹里取出自己的一件衣衫扔到了米谷蕊的面前,冷冷道,“现在就去换上,生病了没人照顾你。” 说完,就带着包裹朝厨房走去,她必须问问飓风主子这是怎么了。 ……我是求正版订阅的分割线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求评分,求月票!总之一切都求求求求,亲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村子里的房子毕竟比不上高门宅院,虽然修建的已经算是其他茅草屋中最好的一间了,可还是透风。 阴冷的寒风透过缝隙挂进房间里,让整个房间变得更加阴冷。 太子一边走,一边把披在司空冰岚身上湿漉漉的披风扔到地上,也不管地上多脏,也不管这披风价值连城。 在把司空冰岚放下床的时候,先用手按了按床。 没想到床上只是扑着两层薄薄的棉絮而已,这么硬,怎么给他的岚儿睡。 他干脆腾出一只手,把床上的被子平铺开来,又走到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了备用的被子,也铺在床上,再用手按了按。 觉得软硬适中,这才小心翼翼的放下怀中的司空冰岚。 “岚儿,等着我,我马上回来。”他松开手,转身快步走出房门外。 转进了隔壁的房间里,把柜子里的被子和床上的被子席卷一空,全部拿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帮司空冰岚盖上厚厚的两层被子,确定被窝够暖和够舒服,这才放心。 “岚儿,都怪我不好,没有提早发现,早知道我就该带个太医随行了。”太子心疼的摸了摸她逐渐滚烫的额头,和脸上微微沁出的密汗。 如果能唔出一身汗,说不定这烧就能退下去了。 可是他伸手往被子里一摸,不由一愣,被子里司空冰岚的手脚竟然是凉凉的,一点都不见暖。 “飓风。”他当即站起身,冲到门外喊道。 “主子,热水来了。”飓风急匆匆的从长廊另外一边一路小跑过来。 太子也顾不得其他,从他手里接过热水,转身就闪进了房间里。 把脸盆放在床边,他把毛巾沾湿拧干后,轻轻为司空冰岚插手,想让她的手脚变得暖和些。 看到太子要帮主子擦脚,剑舞赶忙走了进去,开口道,“太子殿下,这种事情让奴婢来做吧。” “都出去吧,多烧些热水,准备个干净的浴桶。”太子头也不会的命令的,目光却十分认真的放在司空冰岚小巧的脚上,细心温柔的用温热的毛巾帮她擦拭捂暖。 可是刚刚捂暖放进被窝的脚,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会变冷。 “再去准备个火盆过来,就用烧过火的木炭装在盆子里就行了。”让吩咐道。 “是。” 剑舞和飓风两人对望了一眼,不敢违抗,立刻退出了房间,去厨房烧水。 等到两人把装满热水的浴桶和火盆送到房间里的时候,太子已经累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两人看到送进来的二十多块毛巾都全部用完了,太子的手里还攥着一条毛巾,不由都愣住了。 两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太子,可是太子却睡的浅,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就醒了过来。 他的眉宇间掠过一丝疲态,却还强打着精神,站起身来走到了浴桶前。 用手探了探浴桶水中的温度,觉得正好,这才摆了摆手道,“你们都出去吧,今晚上我照顾岚儿,你们早些休息,明早还要赶路。” “可是主子身体不适的话,再赶路恐怕会加重病情。”剑舞露出了几分担忧之色。 “今晚我一定会让她退烧的,你们出去吧。”太子摆了摆手,转身朝床边走去,拉开被子,小心的将司空冰岚扶坐起来。 听到身后的房门轻轻关上,他这才开始帮司空冰岚把身上早已经被汗湿透的衣衫褪去。 触碰到她身上的肌肤,太子心中不由一愣,怎么会这么冷? 就算是房间里有寒风钻进来也不该这么冷啊,而且额头滚烫,身体发寒,难不成是中毒了? 他立刻捏住司空冰岚的手腕,为她把脉,识别中没中毒这一点本事他还是学会了的。 只是司空冰岚的脉象平和,半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他只能先让司空冰岚泡个热水澡,把身子都捂暖了再说。 “玥…”感觉到冰冷的身体浸泡进了温暖的水中,司空冰岚的精神才稍稍恢复了一些。 她微眯着眸子,仍旧有些倦意,却已经比刚刚好了不少。 看着半蹲在浴桶边上的太子神色焦虑的样子,她不由轻声笑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许生气。” “什么事情?是跟你身体这么古怪有关的么?”太子心急的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已经逐渐变暖,这才稍稍安心一些。 “其实,上一次在边境的时候,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受了内伤,虽然用内功调和,却发现内伤没法痊愈是因为我身体内竟然有一种毒素,这种毒素我曾经在医书上看到过,知道只有一种办法可解,于是遇到安陵玄明之后就询问他是否能够找到这中疗伤药,没想到他真的帮我找到了,只是这一种疗伤药虽然可以解我体内的毒,但是还是有些危险,本来就是以毒攻毒。” “没想到那唐家的人竟然这么阴险,还对岚儿你下毒,岚儿既然已经服下疗伤药,那体内的毒素应该已经解了,但是你现在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要不是现在唐家已经被连过端起了,太子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必定要让他们受尽痛苦而死。 想到她中了毒也不告诉自己,却告诉安陵玄明,一股醋意油然而生,莫名的不舒服起来。 “可能是那疗伤药的副作用,会让身体短时间内有不适感,不过我想如果再好好调息一下就能恢复。”感觉刚刚身体那股冰凉彻骨的感觉已经彻底消失了,司空冰岚微微闭上眸子,气凝丹田,想要试试是不是毒素被这温水缓解了。 太子见状,立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制止道,“岚儿这是糊涂了,水中运气会让体内的脉络属于凝滞状态,是极不好的。” “可是若是离开水,我不知道会不会那副作用再次出现,不如试一试。”司空冰岚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心中并没有把握。 “岚儿你知不知道,刚刚我有多担心你会出事,你要是出事了,让我一个人怎么办?”他紧拽着司空冰岚,不肯松手,就怕她又要冒险,拿性命开玩笑。 “那好,我听你的。”司空冰岚抬起头看向他,一扫刚刚的慵懒之态,眼神中竟然流光溢彩。 “如果像岚儿你说的,那疗伤药的副作用只是短时间内出现,那今晚就好好休息,等明天再看情况,若是不行,等到了镇上之后,在找大夫。”太子轻轻她从浴桶中抱了起来,用一块毯子将她紧紧缠绕,免得她真的受凉感冒。 把她放回到了床上后,一脸认真道,“那副作用说不定调息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今天晚上我就在这儿守着你,免得再出问题。” 看到房间里那一个个盆子,一块块毛巾,司空冰岚心中涌上一股感动,不由低声喃喃,“你对我这么好,我以后要做什么,才能回报你这份情谊。” “岚儿,我是你的男人,我宁愿中了毒受了伤的人是我,也不想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照顾你和保护你都是我的责任,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第一个找我,不许每次都找那家伙帮忙,好像你的男人很没用似得。”太子心里有些难受,有些委屈,又满是心疼。 他知道自己做的还不够好,要不然他的岚儿又怎么会在边境受苦,又怎么会被唐家有可趁之机,最可恨的是安陵玄明,每一次都在他的岚儿面前出现,对他的岚儿献殷勤示好。 又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似乎不怎么烫了,可是手指触碰到她脸颊的肌肤时,却被烫的厉害。 “该不会是洗个澡就着凉发烧了吧?”担心的用手探了她的脖颈,竟然也是跟脸颊一样烫,“岚儿,是不是又是疗伤药的副作用作怪?” “不是副作用,是你,你…”司空冰岚欲言又止,眼中竟然流露出几分羞涩之色。 “我怎么了?”太子似乎并不明白。 “我说太子殿下你这样压着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可能脸不烫么。”司空冰岚的声音轻不可闻,脸颊也微微泛红,不知道是泡澡后身体暖和,还是因为他亲密的举动。 “我这是为了更方便的照顾岚儿你,要是觉得喘不过气来,我会给岚儿做人工呼吸的。”太子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一抹笑意从他眼角晕染开来。 “今晚让让我一个人好好休息,明天身子就能恢复如常了,所以,所以你今晚还是去其他房间一个人睡。”司空冰岚扣住他的手,把他往旁边推开。 “岚儿身体不适,作为未来夫君的我,怎么可以置之不顾呢,我一定要贴身照顾,岚儿的身体才会恢复的更快嘛。”太子笑着趴在了她的怀里,仰着脑袋,看着她,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画圈,“岚儿,我要是睡到其他房间里,要是被什么人勾引了怎么办?” 这话一出,司空冰岚顿时回想起了今天下午在明瑟大殿,米谷蕊和他两个人下棋的场景,明亮的眸子顿时黯淡了几分,但转瞬间,就恢复如常,带着几分淡淡笑意道,“太子殿下要是真的中意谷蕊,不如把谷蕊娶回去当太子妃好了,到时候我也可以喝杯喜酒,再送上一份贺礼。” “岚儿,你舍得把我拱手让人?”太子嘟囔着嘴,无辜的眨了眨眼,一脸委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一点都不留恋我么。” “太子殿下要是喜欢,我怎么好阻拦呢,再说感情这种事情都是都是说不准的,所以…”司空冰岚微笑着,环绕住他的脖颈,突然抬起膝盖,手臂用力,把他拉了下来,膝盖猛地对准他的腹部一击。 “啊!”太子当即疼得呲牙咧嘴,脸色煞白。 司空冰岚微笑着松开手,抬起脚就把他往地上踹去,“良宵苦短,太子殿下还是快点去找谷蕊,说不定谷蕊也正在等太子殿下呢。” “岚儿,我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太子可怜巴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回到她的身边,态度诚恳的认错道,“岚儿,我真的跟那个丫鬟没有任何关系,你要相信我。” “不信。”司空冰岚白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岚儿,其实我只是怀疑那个丫鬟可能是唐家的余孽。”太子没办法,只能老师交代,“岚儿你仔细想想,你被仍在那样荒凉的地方,怎么就刚好被米谷蕊碰上了呢,她还这么好心的对待你一个落魄的陌生人,你就不觉得奇怪么?” 经他这么一点,司空冰岚也觉得,自己与米谷蕊的相遇到后来的相处,米谷蕊似乎从来都没有具体问过她的身份,就算是看到自己身上有那么多的银票的时候,反应也并不大,不过当时自己并未在意。 现在细细想来,再加上之前剑舞对自己说过的那一番话,似乎这里面确实有文章。 “我在大殿里下棋,她正巧经过,说对下棋有兴趣,我就想正好试探她一番,虽然她表现的一窍不通,但是对于一个刚上手的人,能跟我对弈十颗棋子,那绝对不是不懂的人能做到的。”太子见她似乎不那么生气了,这才将事情一一托出。 “虽然还不能确定这个米谷蕊是不是唐家最后的余孽,不过还是要小心些。” 话音刚落,屋顶上突然穿了似乎是脚踩瓦片的声音。 有人! 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 两人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可还没等司空冰岚反映过来,太子突然挪了挪身子,将他往床里边挤,开口就说,“岚儿,人家会温柔的啦。” 说着,又在她脸颊边蹭了蹭,像只猫儿般的,竟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 “不要闹,我…”话还没说完,嘴已经被堵上了。 司空冰岚捶打着他的肩膀,又羞又恼,真不知道该把这家伙怎么办了。 太子温柔的吻着她的脸颊,慢慢的又回到了她柔软的唇瓣上,湿热的吻缠绵而炙热,甜美的滋味让人流连忘返,触碰到她柔软的丁香小舌,轻轻挑逗,温柔的轻允,动作细腻而不急躁。 昏暗的房间里,两个人不知不觉就缠绕在了一起,被子凌乱的摊在一边,司空冰岚娇小的身子全部被太子揽在怀中。 低头看着她微颤的睫毛和羞红的脸颊,太子唇角的笑意不由更深了,无意中瞧见前两天两人缠绵时,自己在岚儿脖颈里留下的印记。 他抑制着心口燃起的欲火,又亲了亲她的额头,一把将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出声,那几个人应该只是先查探的,先让他们放松警惕。” 他低沉而性感的声音带着几分揶揄之意,司空冰岚脸颊一红,心想什么叫让他们放松紧惕,这家伙根本就是假戏真做。 趁着糊弄房顶上那些人的时候,吃自己豆腐! “就是要真的去做,才能够骗过这些人的眼睛嘛。”太子从背后环抱着她,强而有力的身躯紧贴着她娇柔的身体…滚烫的手臂环过她盈盈不足一握的腰际,轻轻握住她的手,把她的小手进攥在自己的怀里。 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唇瓣紧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吹气,带着几分揶揄意味的轻笑道,“岚儿,你的身子好烫,耳根子好软,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 亏这家伙大敌临前,还敢开这样的玩笑。 只是见他这么镇定自若,好像完全不担心屋顶上的那些人会突然跳下来刺杀他们似得,心里不由疑惑,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先来查探的?” “因为我聪明呀,岚儿。”太子把被子蒙的更紧了,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突然间,屋顶一阵巨响,哗啦啦的瓦片滑落声,顿时响彻寂静也夜晚。 司空冰岚想要下床跟他们火拼,却没想到身下的床突然从当中一分为二! 一瞬间,她和太子两人都从床上掉落下去。 耳边只剩下掉下去前一秒,太子的声音,“岚儿,不要怕,抱紧我。” ------题外话------ 感谢:18895655180送了1颗钻石、樱舞浅草投了一张月票 第十五章 从床上掉下去后,司空冰岚只觉得自己被人紧紧抱着,虽然四周围一片漆黑,但她却没有一丝一毫害怕得感觉。 她不知道那些突然从屋顶闯进房间里得杀手是谁派来得,可是隐隐觉得,这一切应该跟太子这一次带自己出宫有些关系。 两人极速从好处坠落,没片刻得功夫,司空冰岚就觉得速度变慢,耳边冷厉得寒风声也有所缓和。 突然间扑通一声,她觉得自己得身体坠落地面,可却没有丝毫得疼痛,反而在她刚睁开眼得瞬间,身体图片直销下滑! 就像是躺在有斜度得滑梯中,猛地一个急转,她光线太暗,速度太快,她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体在滑道里翻转向另外一个方向,然后继续飞速下降。 她心里莫名得涌上一股不安,下意识得去抓了抓抱着自己的太子。 感觉的怀抱着自己得人身子微微一颤,这才放下心来,太子还在,就在她得身边,跟她在一起。 不管这该死得暗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管接下去还会遇到什么,只要有他在自己得身边就好。 上一次两人分别再见后,她就告诉过自己,无论如何,自己再也不与他分离,下半身,同甘苦,共患难,相守一生! 也不知在这古怪得滑梯中滑了多久,突然间,身后一股冷风犹如一只大手,狠狠将他们两个朝一个未知得方向,猛地一推! 怎么回事?司空冰岚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心口一阵狂跳。 突然间,她觉得眼前被一片白昼照的刺眼,不自觉的伸起手,挡住了眼前。 当她觉得光线已经足够能够适应之后,才缓缓的放下了手,睁开眼,朝四周围望去。 当她自己此时此刻竟然站在一个封闭式,点满了几十支蜡烛的房间里时,不由更加震惊。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而他们所住的茅草屋的床板下面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一条暗道,暗道所通到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她觉得,这一切的答案,应该只有太子知道了。 不自觉的抬起头朝身边的太子望去,却没想到他缓缓的松开了自己,转身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走到了其中一面蜡烛较少的墙壁前面,抬起手,用力的转动了几下墙面上的灯台。 只听,咔嗒一声脆响。 他们面前的墙壁竟然轰隆隆一声,缓缓的往上升起。 而在墙壁的另一面,竟然是一座地牢! 墙壁打开的一瞬间,无数的哀嚎声传遍了她所在的房间,让她觉得震撼不已。 等墙面全部升上去之后,太子才走回到了她的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解释道,“岚儿,这一切我等会儿再向你解释,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说着,他拉着司空冰岚往前面敞开的大门走去,而大门通向的方向,正是地牢的入口处。 司空冰岚的心中虽然骇然,但是却隐隐觉得,太子做这一切都是别有目的的。 而且从离开帝都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不管是这荒凉的村落也好,还是突然闯进房间的杀手也好,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所有的一切,都在太子的掌握中。 她暗暗的定下了心,跟着太子一步一步往地牢中走去。 耳边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她尽量保持着平和的情绪,将那些刺耳的声音,置若罔闻。 脚下的地面,湿湿滑滑的,地牢中的通道也似乎四通八达,让她觉得就像是一个硕大的迷宫,一步走错,可能永远都走不出去了。 回头看去,身后刚刚走过的路似乎也变得黑暗,看不真切。 此时此刻,她只有跟在太子的身边,跟随着他的脚步,往那个未知的方向走去。 随着两人步伐的越来越快,眼前那一闪一闪的亮点,也逐渐的便大,就像是天上的太阳,几乎照亮了她们前方的道路。 这时候司空冰岚才能够看清楚左右两边的牢房中关着的人。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的牢房中看到唐曼柔! 她不应该早在几天前就在法场上,跟唐家所有的欲孽一起被斩首示众了么,怎么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越往前走,她就越觉得古怪,因为每一间牢房里呆着的人,几乎都是她看到过的唐家的人,还有的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只是唐家的奴仆而已,却也被关在这里的地牢中。 她惊讶不已,忍不住低声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唐家的人都没有死,却被关在这里?” “岚儿,等会我会把一切告诉你的。”太子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司空冰岚听他这么说,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跟着他。 没多久的功夫,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扇厚重的铁门,而铁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飓风和奔雷。 她明明记得,飓风是跟他们在一起的,应该也住在茅草房里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暗道里。 “主子,一切都已经准备啊好了。”飓风拉开了铁门,俯身回禀道。 “嗯。”太子轻应了一声,随即跨出了铁门外。 走到铁门外,她才发现,这里又是另外一片完全不同的天地,这里与刚刚压抑沉闷的铁牢不同,这铁门外,竟然是两排整齐的砖瓦房,而砖瓦房外,则是齐刷刷的站着两排暗士,而在那些暗士的面前,还跪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双手被捆绑的严严实实,嘴巴里塞着一块棉布,身上似乎也有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看起来狼狈不堪。 太子拉着司空冰岚走到了那女子面前。 当看到跪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女子竟然是米谷蕊的时候,司空冰岚的心口不由得一跳,“谷蕊她做错了什么,你怎么把她抓起来了?” “岚儿,你再看清楚些,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米谷蕊。”太子微微笑道,似乎对这一切尽在掌握,轻轻松开了她的手,让她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跪在地上的女子。 司空冰岚对于他的话,有着一丝怀疑,但还是半蹲下身,仔细观察起眼前落魄的女子。 要说她在云国边境的时候,跟米谷蕊相处的机会非常多,加上她观察人入微,对于一个人的细节是十分熟悉的。 可当她近距离仔细观察眼前的女子时,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子虽然有着跟米谷蕊一模一样的外貌,但在女子眼角眉梢的位置,却有一颗淡淡的朱砂痣,而这颗痣因为额前碎发的遮挡,看的并不清楚,如果不是仔细观察,肯定不会被轻易发现。 “你就是米谷蕊的孪生姐妹吧?”她也是在刚刚那一刹那,突然想起,曾经米谷蕊在自己的面前提过,她还有一个姐姐,但是当时说的时候,并没有说是孪生姐姐。 但是现在这个跟米谷蕊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算米谷蕊曾经在自己的面前说过,她的姐姐长得与她并不相同的屁话,她也不会再相信了。 突然间,她想到之前自己在村子里遇到的沈万权,那家伙在大街上欺负米谷蕊,那时候自己才出手帮米谷蕊出头的,原因也是因为米谷蕊的姐姐逃婚。 她隐隐觉得,这些事情背后,应该是有所关联的。 只是,似乎还差一个点,让她捉摸不透。 “唔…”被堵住嘴的女子突然发出一声闷坑。 猛地抬起脑袋,目光凶狠的瞪向不远处的太子,双眼通红,泛着血丝,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将太子杀了一样。 “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米谷蕊长得一模一样。”司空冰岚一把扯掉了堵住她嘴的布,目光冷厉了几分。 “哼,别妄想我会告诉你任何信息。”没想到这女子的骨气却很足,竟然恶狠狠的回头瞪了她一眼。 “有骨气。”司空冰岚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于像她这样倔强不屈的人,她见的多了。 对不一样的人,就要用不一样的办法。 她站起身,转身走到了太子的面前,低声问,“你知道这所有的事情,是不是?” 虽然是问,但是她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太子也笑了,笑得春花灿烂,阳光明媚,仿佛把这里沉闷的气氛都缓和了几分。 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轻笑着道,“岚儿想要知道么?不过,还要稍微再等一会儿,我才能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岚儿,现在,还差一个契机。” “还要多久?”司空冰岚眉梢轻挑,问。 “很快,嗯…”太子沉吟了片刻,突然四周围传来阵阵爆炸声响。 下一刻,他的眉宇间掠过一抹狡黠之色,带着几分醉人的笑意道,“就是现在!” 司空冰岚只觉得地面都在晃动,而真正的声音,却是从她的头顶传来的。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没想到他们头顶的天花板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从缝隙外,漏下了不少的沙石。 随着耳边的爆炸声越来越多,头顶的缝隙也越来越多。 突然间,他们的头顶被炸出一个坑洞,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掉到了她的面前,竟然挥剑,逼向了她! 第十六章 泛着寒光的冷剑,嗖的笔直朝她面门逼来。 可司空冰岚并未躲闪,因为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米谷蕊,那个拿着剑的女子就是米谷蕊! 她神色凌然,目光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看着她的眼神就形同在看一个死人。 就在剑稍要划破她眉心的瞬间,横空两道寒芒朝那剑身狠狠砍去。 电光火石之际,只听哐当一声,米谷蕊手上的冷剑硬生生被暗士砍成了两半。 巨大的震动,把她震得连连后退。 忽的,唇角溢出一丝猩红的鲜血,冰冷的目光却没有丝毫变化。 “从你和我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骗我的,是不是?”司空冰岚轻轻推开挡在面前的那两个暗士,一步一步,缓缓朝她走去。 米谷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然道,“到现在,还问那些有何意义?” 听到她的回答,司空冰岚不由笑了,笑得极为讽刺,“我就是想听你亲口说说,如果,你想救你的孪生姐妹,最好一字不差的给我解释清楚。” 话音刚落,司空冰岚已经一把将跪倒在地的女子猛地拽起,扔到自己的身后。 几乎是同一时间,六个暗士从天而降,把那女子团团围住,六把长剑对准女子身上的六个致命部位。 米谷蕊见状,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狠狠抹掉了唇角的血迹,一字一顿道,“是的,没错,我从一开始就骗了你,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假的。” 说到最后,她顿了顿,沉吟半晌,才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只是我后悔告诉你,我有个孪生姐姐,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被你们逼到这副田地!” “如果岚儿真的从一开始就怀疑你,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么?”太子懒洋洋的轻哼了一声,仿佛不经意般的提起。 站在不远处的米谷蕊微微一愣,随即抬起头来看向司空冰岚,看着她的眼神中参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可能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忍不住问,“难道不是你把我有个孪生姐妹的事情告诉云国太子的?” “怎么,你觉得我把你接进宫中,就是已经怀疑你,为了更方便的监视你么?”司空冰岚顿时觉得哭笑不得,自己到底是有多蠢,竟然会这么疏忽大意,留这么一个祸害在自己的身边? 枉她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竟然把这个在边境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女子当成朋友。 突然间,她回想起在边境的县城中,那个赌坊的李老板,曾经跟她提到过,“难道岚姑娘觉得,那些可以推心置腹的人就是朋友么?” 那时候自己并不以为意,因为她深信着自己身边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疏忽大意。 那,那个李老板又是如何知道的?为什么又会暗中提醒自己,难不成他想帮自己? 而米谷蕊的身份,顷刻间成为了另外一个她想探知的谜团,因为刚刚从上跳下的除了米谷蕊之外,还有不少衣着古怪的杀手,使用的招式看上去也有些古怪,似乎并不是云国中人。 “虽然我骗过了你,可惜,却忘了你的身边还有一个阎瀚玥!”米谷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一句话。 冰冷的目光中满是愤怒,紧握着半截断剑的指节微微泛白。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到云国中来,应该不仅仅是想要杀了我吧?”司空冰岚神色平静的看着她,就连耳边时不时的打斗声,都好像已经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你不用问,我也不会说,虽然今天落在了你的手里,不过我认了!”米谷蕊骨子很硬,她猛地扬起手中断剑,朝胸口捅去。 “住手!”司空冰岚见状,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冲上前去,想要制止她。 而距离米谷蕊最近的几个暗士也纷纷冲去,想要阻拦她自刎。 可,还是慢了一步。 短剑被用力的刺进胸口,鲜血四溅,她的身子也剧烈颤抖了一下,随即,狠狠拔出了短剑,一个酿跄,跪倒在地,单手用力支撑着短剑,不让自己倒下去。 她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红了,她捅到的地方,正好是胸口处的经脉,现在就算是华佗再世,恐怕也救不了她了。 此刻的她,脸上却带着一抹苦涩而痛苦的笑容,她微微斜着脑袋,看向眼前的司空冰岚。 声音颤抖着开口道,“这一剑,就当是我还给你对我的信任!” “我骗了你,可是你却不曾怀疑过我,虽然你我从一开始立场就截然不同,可这是我亏欠你的。”她咬字清楚,只是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 就连支撑着断剑的手臂都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司空冰岚不忍看到她如此痛苦,毕竟曾经真心把她当作朋友,在边境的那段日子,她记忆深刻。 就算米谷蕊不肯承认,但是她也能够感觉到,那时候的米谷蕊是真心对自己好的,有些东西,就算你演技再好,也是表现不出的,更不可能让她深信不疑。 “你何必做到这种地步,我并不是非要你死不可。”她心中无奈轻叹,可是她们之间的立场不同,就算自己不忍,到时候还是会兵戎相见。 一味的善良,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一直以来,她都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在深宫内院中生活。 “就算活着回去,也只不过是多活几个时辰而已。”言下之意,她的上头还有其他人。 如果米谷蕊没有把司空冰岚和太子等人搞定的话,就算回去了,也会有人杀了她,与其苟活这一时半刻,她宁愿自刎,这样至少还能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 司空冰岚隐隐感觉到,她的身份极有可能也是什么暗杀者,可是米谷蕊的身上却没有一丝杀气,应该说,她把杀气掩藏的很好,几乎不会被人察觉。 “我只有一件事,要求你。”突然间,米谷蕊扔掉了手里的断剑,脑袋重重的叩在地上,给她磕了个响头。 微微颤抖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响起,“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傲霜,不要让她像我一样,那么身不由己的活着,她还有未来,可是我已经没有了,虽然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是,岚姑娘,就当我欠你的,下一世,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话音刚落,她的脑袋突然垂下。 微微拱起的身子,也一点点的瘫软在地,没有了一点生命的迹象。 ‘“姐!”一直保持沉默的米傲霜突然仰天长啸,大喊一声,凄厉的哭喊声,久久回荡在房间里,没有散去。 她眼圈通红,却愣是没有流下一滴泪,就连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都不自知。 司空冰岚心中莫名的一阵惋惜,没想到刚转过头,就看到米傲霜要咬舌自尽。 随即,她俯身一把扣住米傲霜的脖颈,制止她不让她咬舌自尽。 虽然自己没有答应米谷蕊,可是她已经死了,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下米傲霜一个,是清楚那些在背后控制着她们的人的身份。 米谷蕊死了,带来要救米谷蕊的杀手也几乎全军覆没,没有留下半条活命。 她不能让这最后的一丝线索断了线。 “你姐姐临死前的话,忘了么?”她的话轻不可闻。 却清清楚楚的传进了米傲霜的耳朵里,让她不由得心神一震,眼眶又变得湿润起来。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姐姐因为没有杀死我只能自刎谢罪,而你,难道不想为你姐姐报仇么?”司空冰岚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口中吐露出的话语,几乎每一句都能让米傲霜脸上的表情,起一层变化。 “想要报仇,你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活下去,杀了我,完成任务,也算是为你的姐姐报仇。”司空冰岚这一番话就是专门说给她听的。 这个米傲霜比起米谷蕊嘴硬不说,就连骨子都硬的要死,要是逼她,她肯定什么都不会说,反而可能会选择跟米谷蕊一起去死。 只有让她心存恨意,有了复仇的念头,这样才能活下去。 那么对于母后操控这一切的人,也就能多了解一些。 “你不杀我,以后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米谷蕊猛地抬起头,眼中仿佛燃起了熊熊怒火,怒瞪着她。 见她总算有了反应,司空冰岚这才松开手,反而是释然的淡淡一笑道,“好,我等着你。” 说完,她摆了摆手,让暗士再度把米傲霜的嘴堵上,带了下去。 而刚刚那些被解决了的杀手尸体,也已经被暗士们般的差不多了。 直到这破败不堪的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太子两人,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你知道的信息到底有多少?” “我知道的并不比岚儿你多多少,不过,不知道岚儿你是否还记得,曾经对司空绮澜暗中下慢性毒药的人?”太子微微一笑,笑容狡黠,仿佛是故弄玄虚。 “嗯,记得。”司空冰岚点了点头,五年前她让剑舞呆在司空府的时候就察觉到,府里有个做菜的厨子行为十分诡异,然后剑舞就暗地跟踪,没想到跟踪到一半被厨子发现,然后神秘消失后,再也没有在司空府出现过。 之后司空冰岚也把这件事跟太子提过,太子也暗中命人再度调查过那被掉包的厨子的来历,却一无所获。 “其实,事隔多年,我也已经忘了司空府那橱子的事情,要不是这一次岚儿你被人掳走的事情,恐怕这一波人也不会露出水面。”太子双手负在身后,脊背笔挺,脑袋微微上扬,朝破开的洞口外望去。 昏暗的天空,又变得乌云密布,仿佛大雨顷刻间就要倒下来了。 只听他请吸了一口气,随即接着道,“我让暗士跟踪跟吕云闲接头的那些杀手的行踪,后来暗士们跟踪的时候被发现,回来禀报给我,也是突然消失在他们的面前,毫无征兆,由此我就想到了几年前,曾经按藏在司空府,对司空绮澜下毒的那个厨子,也是用这样的方法突然消失的。” “之后,我找到安陵玄明,把这两件事都告诉了他,与他的人马兵分两路,一路引开那些暗中跟踪的人,一路的人马去暗中前往雨国。” 听到雨国两个字,司空冰岚心里觉得没有点通的地方突然亮了起来。 霎时间,刚刚脑袋里没有理顺的思路也变得清晰起来。 清澈透亮的眸子仿佛深海的珍珠,在刹那间,散发着暗暗温润的光芒,让人不自觉的深陷其中。 “曾经联合二皇子想要激怒六爷的那个涟香现在如何了?”那个一直都安置在安陵府,失去记忆的涟香,司空冰岚几乎要把她给忘了。 可是经这么一提,她立刻就回想了起来。 如果米谷蕊和米傲霜这一对孪生姐妹是雨国的暗杀者的话,那涟香一定知道一些什么。 “我也问过安陵玄明,不过安陵玄明说涟香曾经清醒过一段时间,似乎记起什么之后,突然一夜之间变得疯疯癫癫,安陵玄明本以为涟香只不过是想装傻活命,有意无意的试探过不下上百次,又让人每日都暗中盯着,过了整整两年才肯定,涟香确实是傻了。” “这么说来,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司空冰岚心中不由轻叹,现在他们对这群神秘的暗杀者了解的实在太少。 对方在暗,他们在明,这样实在是太吃亏了。 “岚儿不要急,其实安陵玄明这些年也一直暗中注意着唐家和雨国之间的密切来往,曾经拦截到过他们私通的信件,只不过那些信件都是画着奇怪的字符,安陵玄明曾经让他的弟弟细细研究过,不过那些字符就像是一道无法破解的谜题,始终没有翻译出真正的意思。”太子一边说,一边缓缓抬起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仿佛是向她不要着急,“不过,安陵嘉泽包揽群书,说不很快就能解出这古怪的字符。”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在边境的时候,我也发现,不止有一股人马在暗中跟踪岚儿你,不过那几股力量似乎都没打算伤害岚儿,所以我也就没有提。” “起初,我并没有怀疑到那米谷蕊的身上,是因为弦清的一句话,让我生了疑心。” “什么话?”司空冰岚闻言,不禁也多了几分好奇之心。 “岚儿你不是让弦清去宫外把米谷蕊接进宫中么?弦清说,她第一次见到米谷蕊的时候,还没有表明身份和来意,米谷蕊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岚姑娘派来接我的么?虽然弦清当时并未放在心上,但是当两个人一起上了马车之后,对于经过的繁华帝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而是十分冷静的问弦清,关于皇宫中的事情。” “当然,光凭这几点,我也不会怀疑米谷蕊,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有一次,弦清无意中经过米谷蕊的房门外,发现在房间里十分有雅兴的独自一人下棋,而且棋艺高超,跟岚儿你不相上下,甚至弦清只是在窗外驻留了片刻不到的功夫,米谷蕊竟然就已经有所察觉,朝窗外望去,吓得弦清飞快的逃走了。”太子把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她。 听到最后,司空冰岚突然揉着太阳穴低声喃呢道,“怎么弦清这丫头都不告诉我这些,都告诉了你。” 作为弦清的直属上司,她当然有些不舒服了。 自己的丫头怎么跟自己不亲,反而把这些重要的事情跟太子先说了。 要是自己早知道的话,也不会大意到今天才发现一切。 “弦清只是看岚儿你把那米谷蕊当成真心朋友,所以才不敢直接提,也是怕岚儿你伤心。”太子轻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岚儿你重情重义,这一点,也是最大的致命伤。” 低头,司空冰岚无意间瞥见了地上还残留的那一片血迹。 刚刚米谷蕊所做的那一番举动,仿佛还在眼前,刚刚发生。 太子说的没有错,她确实重情义,如果可以,她一定会制止米谷蕊自寻短见,可是现在却已经来不及了。 几分淡淡道忧伤,让她的心口有些发闷,说不上来的情绪,仿佛烦扰着她的心情。 太子轻抚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的安慰她道,“岚儿,有些人注定是擦肩而过,有些人注定是生命中的过客,米谷蕊可能曾经真心对你,可你们彼此间的立场不同,最后终究会拔刀相见的。” “这些我都明白。”司空冰岚微微点了点头,笑容带着几分干涩,“我们走吧。” “岚儿想去什么地方,趁着这个机会,我带岚儿出去逛逛,散散心。”太子却看上去心情不错,紧紧握着她的小手,笑容满面的柔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司空冰岚轻呼出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把身子靠在他的身边。 说实话,她的脑袋里现在空空如也,仿佛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 脑袋微微仰着,入羽般的睫毛微微颤动,从侧面看去,清丽秀美的侧脸,简直美极了了。 “不如去东方吧。”太子低声在她耳边提议道,“岚儿娘亲的故乡不就在东边么?” “东边…”司空冰岚对于东方十分陌生,安守在东方的厉王也从来没有在帝都,在皇城中出现过,听说因为曾经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身体伤残,所以常年都呆在王府里,并不出门。 而她印象中,母亲曾经提到过的娘家,也仿佛渲染上了一股神秘的色彩,似乎正等着她去一探究竟。 ------题外话------ 这几天事物繁忙,包子码字时间很少,情绪也有些不稳定,更新的字数有所减少,希望大家见谅,接下去的几天会慢慢开始恢复的,大家放心,更新的时间也会恢复到原来的5:55 包子的群号:151149825,接下去关于本文的有些公告会现在群里发布,追文的亲们请加群 第十七章 等太子让飓风把米傲霜送走后,两人才独自启程,前往东方。 与南方的淳朴、北方的豪迈不同,东方传闻是十分富有的地方,那边经商的人很多,但是当地的势力也分隔成很多派,虽然厉王现在管制着东方,但是从太子的口中,她得知,在东方其实还有很多不少的商贾,都是独自为政的。 也就是说,那些商贾仗着在当地的名声和金钱,独自伟大,一般像那些有着百年基业的商人世家,对王亲贵族也是爱理不理的,甚至有些人的加菜可以比得上半个云国那么多。 而司空冰岚母亲的娘家,在东方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在东方,洛家可以说是四大商会的龙头大哥,而依次排列下去,从高带低的则是,徐家、马家和苏家,分别都是东方当地的商会主席,他们每一家都有自己代表的行业,或者就是靠某一个行业起家,在某个领域是十分有地位的,唯独他们洛家,从商赚钱的类型和行业,是多种多样的,可以说,无论是丝绸、笔墨字画、玉器古董,没有一样是不做的。 在前往东方的马车里,太子把之前就整理出来,关于洛家的一些东西,交给了司空冰岚,“这些虽然都只是民间传闻,但相信对岚儿你理解你母亲的娘家,应该有所帮助。” 翻看着他递过来的册子,司空冰岚的目光聚精会神的扫过族谱上那一个个陌生的姓名。 而对于祖宗打下来的基业,也是一一翻看,说真的,当她看完那一本册子的时候,真的被震惊到了,因为洛家的财产真的太大了! 大到已经超出了她的预计范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句,洛家就这本册子上记载的家财来说的话,也已经富可敌国了,不过,洛家在当地是出了名的低调,而洛老爷子,也就是洛家现在的当家人,她的外公,当初是个能文能武的全才,对于经商也很有一套,但是脾气很是古怪,对于洛家中的人也相当的严厉。 想到当初自己在帝都的时候,还跟外公有书信的往来,那时候她根本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千里迢迢的前往东方,去见自己的外公。 这样的事情,一旦有了念想,就会变得让人不自觉的高兴起来。 怎么说,那也是属于她娘亲的一部分,那个生养娘亲的地方,她真的很想去看看。 虽然外婆已经不在了,可是外公还在,她也想感受一下被外公疼爱的感觉。 她不自觉的握紧了册子,轻轻拉开了车帘,朝窗子外望去。 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一片没有开垦的荒野,逐渐接近小城镇了,相信很快就能够到达东方的泽省。 “岚儿,还要赶半天的路,要是累了,就靠着我休息会儿吧。”太子心疼的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从米谷蕊发事情发生之后,就知道她精神不好,所以很想带她出去散散心。 见她听到去东方时,眼中掠过一丝欣喜之的时候,就更加肯定,这一次东方之行,势在必行了。 当然,去东方,还有一件事情,他要去办。 低头看了一眼依靠在自己怀中,微垂着眼睑的司空冰岚,他在心中轻叹了一声,她本来就心情不好,还是等过几天再告诉她吧。 想着,他就伸手把放在马车里备用的毛毯抖了开来,轻轻的披在她的身上,越往东去,天气越是寒冷,这东方四季变化无常,应该说很少有觉得热的时候,所以他早有准备。 司空冰岚本来精神挺好的,可不知为什么,靠在他的怀里,他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像是哄孩子似得,嘴里还轻哼着曲调的时候,自己的眼皮竟然变得沉重起来,就像是在打架似得,不自觉的就觉得累了。 上眼皮和下眼皮刚一合上,就进入了梦想。 一路马车颠簸,她却睡的很熟,竟然一点都没被路上碾动的石子和雷阵雨吵醒,就这么睡了一路,直到马车在临近泽省最近的一个小镇上停下来,稍做休息,她才稍稍清醒了一些。 “怎么了?今晚是要在这儿留宿么?”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一觉睡的真是舒服极了,不自觉的懒懒打了个哈欠,身体软绵绵的,感觉特别好,就想接着睡下去。 “嗯,今晚上还有暴雨,连夜赶路恐怕马儿吃不消,岚儿不用心急,明早启程,不出半天就能进入泽省了,今晚就暂时在这里的客栈休息一晚好了。”太子怕她着凉,就干脆让她披上自己的披风,扶着她下了马车。 上一次她说自己体内余毒有什么副作用的,已经让他心有余悸,默默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小心照看好她。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栈,柜台前站着两个黑色披风,手里抬着箱子的男子,还有一个衣着光鲜,却风尘仆仆,神色冷峻,面容虽然生的姣好,但是眼眸间竟然有一条又长又细的刀疤,如果不是有几缕头发遮掩,恐怕会显得凶恶,吓到其他人。 店里店小二刚从那男子的手中接过银票,满脸堆笑的就把他们往楼上领去。 几人上了楼,太子这才走到柜台前,开口道,“掌柜的,要两间上房。” “哎哟,这位客官,可真是不好意思,本店最后一间客房也刚刚被前面那位大爷定下了,现在本店的客房都满了,客官还是去其他店看一看吧。”掌柜的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心下却见他们气度不凡,又一身贵气,不敢得罪。 “我们一路过来,就看到这里还开着,今晚就住这里了。”话音刚落,太子霸气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往柜台上这么一按。 那掌柜的顿时看的眼睛都冒绿光了,激动的就想要伸手去拿银票。 可是,太子的手指,却轻轻按住了银票,勾了勾唇,问,“先去准备一间上房,银子自然少不了你的。” 听到这话,掌柜的如梦初醒的甩了甩脑袋,他该死哟,店里的房间确确实实就在刚刚被租出去了,可,可眼下这一百两的银票,到了嘴边的鸭子,要是溜走了,他非得难受死不可。 眼珠子转了转,他突然灵机一动,陪笑着说道,“客官,虽然本店的客房已经全部都租给别人了,不过本店还有一个后院,后院里有两间房间,一间是我住的,还有间是空置的,虽然平时也摆放些杂物,不过那房间跟这上房比起来,也是分毫不差的,要是客官您不嫌弃,我立刻就让人给打扫干净,让客官您住的舒舒服服的。” “岚儿,你愿不愿意住下?”太子自然是无所谓,他本来就是不想让心爱的女人连夜颠簸而已。 “没关系,就在这住下吧。”司空冰岚淡淡一笑,她向来不在乎那些,有一张床能躺过一夜就好。 “那马夫呢?”她回头朝客栈外还坐在马车上驾车的人。 “姑娘您不必担心,就让那马车夫跟我店里的小二在一个房间里凑合一晚上吧,至于房钱,我就不收您的了。”掌柜的满心欢喜的把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对折好了之后,小心翼翼的揣进兜里,生怕钱会从手里飞了似得。 “嗯,那就有劳掌柜的安排了。”司空冰岚淡淡一笑,随即转身走到了大堂里的一张桌子前,吩咐道,“准备些清粥小菜送过来吧。” “好嘞,两位客官请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店小二这时候刚好从楼上下来,立马就转进了厨房去准备了。 太子转身也走到桌前,挨着她坐下。 这明明有四条凳子,可这家伙怎么就偏偏跟自己挤在一条凳子上坐下,也不闲挤得晃么。 她默不作声的微微抬起身子,往旁边跨了一步,坐到另外一条凳子上。 可眨眼间的功夫,太子也跟着她,挪到了另外一条凳子上。 司空冰岚哭笑不得,表面上却带着几分嫌弃的口吻道,“干嘛靠的这么近,坐的也怪不舒服的。” “我等会给岚儿喂饭,当然要靠得进一点咯。”太子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竟然又朝她的身边挤了两下。 这下可好,司空冰岚差点就被他整个搂进怀里,在他腿上坐着了。 不过好在她动作够快,又闪到了另外一条凳子上,斜眼睨着太子,不咸不淡的嘟囔了一句,“我手脚齐全,用不着太子喂饭。” “岚儿不是身上还有旧伤么,我当然要好好照顾岚儿,直到岚儿的旧伤痊愈才行。”太子勾唇邪笑着,还想朝她挤过去。 司空冰岚却猛地趴在了桌子上,端坐在凳子的中央,压根不给他过来的机会。 “岚儿,你耍赖!”太子急了,伸手去啦她的胳膊。 “明明是你先耍赖的。”司空冰岚连头也不抬的继续霸占着一整条凳子。 太子握着她胳膊的手,轻轻一用力,就要把她往身边拽。 正巧这时候店小二端着清粥小菜的走了过来,见他们两个打打闹闹,还以为是新婚的夫妇闹着玩的,忍不住就开口道,“小的还是头一回看到感情这么好的小夫妻呢,两位真是太恩爱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饭菜端上桌。 “还没成亲呢。”司空冰岚伸手拿起碗,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店小二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抬头,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目光朝太子望去,眼神中充满了鄙视,嘴里小声嘀咕道,“还没成亲也敢对姑娘家动手动脚的耍流氓,真是太过分了。” “她的人都是我的了,还差一个仪式么!”太子轻哼一声,霸气十足的朗声说道。 话音刚落,楼梯上竟然传来一个男子冷厉的声音,“不以成亲为目地的亲热都是耍流氓,要了人家姑娘,还敢言之凿凿的说成亲的仪式不重要,真是不知羞耻。”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侧身朝身后的楼梯上望去。 没想到说话的正是刚刚带着两个手下,定下最后一间客房的男子。 男子手里竟然缠绕着一条黄色的蟒蛇,而那蟒蛇还呲呲的吐着信子,看起来十分危险。 他步伐稳健,走下了楼梯,从脚步声就可以听得出这个男人平日里肯定经常练武,所以走路的声音很轻,不像平常人走路时的那种杂乱无章的声音。 “店小二,去准备一直烧鸡,一叠馒头。”男子竟然在太子他们的桌前坐下,还敲了敲桌面,吩咐道。 “大,大爷,小店里的桌子这么多,大爷不如坐隔壁的桌子吧?”店小二瞧见这架势,感觉就会出事,不由担心起来。 “不要,就在这儿吃。”男子性格粗矿,如果眉宇间的那道疤再露出来的话,恐怕非得把店小二吓得跪倒在地不可。 不过好在男人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店小二也不敢惹事,只能转身进厨房去准备。 他一走,整个大堂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太子瞪着不请自来的男人,而男人也斜着眼瞪着太子。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说话,就只有司空冰岚一个人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粥,要说这店家里的粥倒是很鲜,味道很好,还放了几个虾仁和蟹脚,应该是海鲜粥。 不过这东方临近海边,有海鲜也不足为奇了。 当然司空冰岚之前住在宫里的时候,从来没有吃过海鲜,海鲜这东西就算让人从东方快马加鞭的运到帝都,时间一久,味道就不好了。 “岚儿,喜欢的话,我这一份给你吃。”太子瞪得眼睛累了,干脆不搭理那个男子。 看到司空冰岚碗中的粥已经逐渐快要见底,于是贴心的把自己的碗给推了过去。 还拿起勺子,递到了司空冰岚的嘴边,笑容似蜜的开口道,“岚儿,我喂你,来~啊~” 司空冰岚确实饿了,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喂,于是就张开嘴,把勺子里的粥给吃的干干净净。 太子满意的笑了笑,又继续喂她。 司空冰岚倒不觉得什么,反而是坐在对面的男人那古怪的目光仿佛一直盯着自己不放,反而让人脊背发寒。 “喂,我说你看够了没?”太子终于也受不了那直勾勾的目光了,猛地放下勺子,转过身对那男子冷然道,“我看你是心里有疾病吧?敢这么盯着爷的女人瞧,眼睛不想要了?” “还没成亲,也算你的女人?”男子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削。 “岚儿的身心都是我的,怎么,你还打算横插一脚,当不要脸的小白脸?”太子讥讽的笑道,突然轻轻敲了敲脑袋,仿佛想到什么一般似得,“我差点忘了,像你这样的长相,恐怕没有什么女人敢跟你吧?要是用小白脸形容你,我都怕侮辱小白脸这个词呢。” “不男不女的娘娘腔。”男人突然开始反击。 “你这个面目可憎的丑八怪!”太子也毫不示弱,甚至… 他丫的竟然站到了椅子上。 “玩弄女人感情,不想负责的王八蛋。”男子也猛地站起身,一步跨上了凳子上,双手环抱。 “你才王八蛋,你这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家伙,跟你多说一句话,爷都觉得浪费口水。”太子跳下了凳子,突然间抬起脚,把自己面前的凳子朝男子踹去。 他这一脚的力道很大,整条凳子几乎是飞了起来,在空中旋转了好几圈,猛地朝男子狡黠的凳子砸去! 哐当一声。 就在凳子崩裂,分成两半的瞬间,男子突然单手撑着桌子,借力使力,凌空一翻,就跳到了桌子的另外一边,正好站在司空冰岚的身后。 “姑娘,我奉劝你一句,你跟着这样的男人迟早吃亏。”他一脸认真的劝道,“像这种整天没事就陪着姑娘到处玩,还带着姑娘到客栈留宿的男人,最不靠谱,姑娘丢了心也就算了,万一连身都丢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好言相劝,却没想到迎面竟然又飞来一条凳子。 男子抬起手,一拳硬生生的打在那条飞来的长凳上! 瞬间,长凳四分五裂,变成木渣,碎落满地。 “丑八怪,你还不快滚?没看见岚儿连搭理都不想搭理你么。”太子这片刻的功夫,手里竟然拽着一张桌子,眼看着就要朝男子砸去。 刚刚准备好饭菜的店小二从厨房里出来,一看到这混乱的场面,当场就给他们跪下了,“两位大老爷,求求你们高抬贵手,可千万别再砸店里的东西了,要是掌柜的瞧见了,非扒了小的的一层皮不可啊!” “是他先动手的,我只是防御而已。”太子此时已经把桌子放回到了地上,跨出一步,就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动作那叫一个快,简直跟瞬间转移似得。 “这位大爷,您的饭菜准备好了,您还是上楼去用吧,免得再砸了店里其他的桌椅了。”店小二赶忙把手里的盘子递了过去,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恐惧。 男子顿时气的一掌拍在桌上,嚷道,“你给老子闪一边去,今天我不把你打残废了,你就不是人!” 噗!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司空冰岚差点就笑喷出来。 这男子也够逗的,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让她哭笑不得。 见这场子闹也闹了,太子的火也撒了,要是再闹下去,就不好了。 她缓缓的站起身,微微欠身,语气淡淡道,“多谢这位大叔的好心提醒,不过,这是我的私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什么,你叫我大叔?”男子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红的,“我今年才二十岁,瞧你的样子也就十六、七岁,应该叫我大哥才对。” “才二十?” 这句话,几乎是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同时从嘴里蹦出来的。 这样貌,这沧桑感,虽然长得还行,身材还行,但是看上去也至少已经三十多岁了啊,怎么可能才二十岁? 这是得长得多着急,才能够长成这样? “像你这种看到漂亮的女子就喜欢上来搭讪,外表长得这么老气,内心这么闷骚的男人,真是看着就让人恶心,还不快滚?”太子轻哼一声,嘲弄的笑道。 俊美的脸上,满是鄙夷之色,今个,跟这个刀疤男的梁子是结定了。 “你个臭小子,今天可是你惹我的,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话音刚落,男人就要冲上前去跟他干架。 突然间,他觉得脖颈里一股凉意袭来。 低头一看,没想到竟然是一把铁扇,抵住了自己的脖颈。 顺着捏着铁扇的手慢慢往上看去,让他玩玩没想到的是,出手的人竟然是司空冰岚。 “姑娘,我这可是帮你出头,你竟然还阻拦我?”男子显然十分郁闷,但见她出手了,也就没有再打算干架的意思。 不过刚刚司空冰岚出手的速度之快,确实让他在心中震惊了一下。 这种速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公子,你我只不过是初次见面。”司空冰岚收回了铁扇,甩了甩袖,淡淡道,语气间却多了几分疏离之意。 “我只不过是看你长得像一个熟人,所以出手而已,而且那小子说的话也让我很不爽,这才出手,既然姑娘这么说了,我自然不会再插手姑娘的事情,就算我多管闲事吧。”说完,他怒气难消的从店小二的手里夺过盘子,快步就朝楼上走去。 “有病。”太子嘀咕了一句,快步走到司空冰岚的身边,轻揽着她的肩膀,低声问,“岚儿,吃饱了么,吃饱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免得再碰到这个精神不正常的神经病。” “嗯,走吧。”司空冰岚其实对于男子刚刚说的,什么长得像一个熟人这样的话,是有几分疑惑的。 不过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可能只是个巧合,自己多虑了而已。 他们两人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客栈后院的房间门前。 店小二打开房门,领着两人进去。 虽然刚刚掌柜的说这间房间平日里是堆放杂物的,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一句清扫的干干净净了,倒是不比上房差,而且地方也宽敞些。 “两位客官,要沐浴的话,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小的这就先退下去了,客官要是有事,尽管喊小的便是。”店小二俯身哈腰的说道。 “嗯,出去吧。”太子摆了摆手。 店小二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 太子这才笑着转过身,从司空冰岚的身后,轻轻拥住了她,把脑袋抵在她的头顶,轻笑着道,“岚儿,你说你的身体好了,对不对?” 一抹绯红色的红晕,浮上司空冰岚的脸颊,她轻轻点了点头。 ------题外话------ 包子的群号:151149825,接下去关于本文的有些公告会现在群里发布,追文的亲们请加群 第十八章 一夜好眠直到天亮,司空冰岚睁开惺忪睡眼的时候,太子已经不在床边。 她抬头朝四下张望,房间里太子的衣服也都不见了,想来应该已经早早的起了床。 见窗外阳光明媚,天气灿烂,她有些阴霾的心情也逐渐明朗起来,随即翻身下床,穿戴整齐之后,就出了房门。 正要往客栈里的大堂走去,没想到在后院的入口处又碰到昨晚上那个男人,不由加快脚步,不想跟他多做接触。 可是,没想到这刀疤男竟然眼尖的一眼瞧见了她,于是三步并作两部的走上前去,“姑娘,你昨晚上怎么又跟那个不想负责的男人住一个屋啊,你可知道女子的贞洁最为宝贵,你这样不自爱,是不好的。” 听他在耳边啰啰嗦嗦的,像是不打算轻易罢休了。 司空冰岚只能暗道自己倒霉,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一个比女人还要爱多管闲事的男人。 停下脚步,停在了原地,斜眼睨向他,语气淡淡道,“大叔,我们很熟么?您管的是不是太宽了些?” 刀疤男闻言,不由得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却还是坚持道,“姑娘,我就是为了你好,你想你一个姑娘家,白白给男人…” 话还没说完,一把铁扇猛地从司空冰岚的袖子中甩出,对着他的嘴巴,就压了下去。 刀疤男只觉得嘴上一凉,面前仿佛刮过一股威风,再想要张嘴说下去,可这嘴就像是被人堵住了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大叔,你一个大老爷们的,有些话我一个小女子本想说的,不过大叔你有某些方面的精神疾病,有病呢就该早些去治疗,要不然,到时候再祸害其他人就不好了。”司空冰岚眉梢轻挑,仿佛是好心提醒一般。 “你,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竟敢说我有病!”刀疤男顿时就恼了,一把推开她的铁扇。 气呼呼的嚷道,“你以为老子见到个姑娘都会这么苦口婆心的劝么,要不是你长得像一个熟人,老子才懒得搭理你呢!” 他摆了摆手,似乎气愤不已。 可是看到司空冰岚一副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模样,顿时就没了再说下去的想法。 “算了算了,你爱吃亏那是你的事儿,老子不管了!”说完,转身就朝大堂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司空冰岚无奈轻叹一声,这世上怎么什么怪人都让她给碰上了。 她缓步也走进了大堂,这个时间,客栈的大堂下面已经坐着不少的客人,热闹非凡,朝门外望去,这距离泽省最近的城镇果然很是热闹,一大早就已经有不少的摊贩出来摆摊了。 她在大堂里扫了一圈,可也没看见到太子。 正想问店小二的时候,太子竟然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油纸包。 “岚儿,怎么不在房间里多休息一会儿?”太子一看见她,就迎了上去。 看到他手里鼓鼓囊囊的油纸包,司空冰岚不由好奇的问,“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你一大早的起来,就是为了去买这个么?” “嗯,这可是泽省最出名的如意包子,听说这包子是用二十几种不一样的馅料做成的呢,这种当地特色的东西,就算在宫里也是吃不到的,所以我一心想着,要是带岚儿到东方来,就一定要给岚儿买到。”太子兴致冲冲的把手里的油纸包塞进了她的手里。 油纸包还是暖暖的,烫烫的,看样子是刚刚买到,急急忙忙的就回来了。 司空冰岚的心中不由一阵感动,心口仿佛有一股暖流流淌而过。 抬起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的衣衫都乱了,手臂上竟然还有一块淡淡的红印,心中不由心疼的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弄伤了?” “只不过是皮外伤,不碍事的,岚儿别站着,来坐下吃。”太子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挽着她的胳膊就朝距离最近的一张桌子走了过去。 就在两人要坐下的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慢着,这张桌子是小爷我先看中的,你们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跟我徐富抢桌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一个身材干瘦,雾鬓风鬟,长相一看就很下流的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司空冰岚一瞧见他这霸道耍无赖的模样,就无奈扶额了。 还没到泽省呢,就已经碰到这么多奇葩人物,真是不好的预兆。 想到之前刀疤男莫名其妙的跟自己纠缠不休,她就懒得再跟这男人争,拉着太子的手,转身就往隔壁桌走去。 好在隔壁桌就坐了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小姑娘,两个人看上去就面善,拉出一条凳子来,让他们坐下。 可刚坐到凳子上,隔壁桌就又响起了争吵声。 “徐福,这是你家开的店?你说这张桌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了?”突然间,刀疤男那别有特色的声音陡然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拍桌子的巨响。 这动静,顿时吓坏了在大堂里吃东西的客人,也把店小二吓得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就连上去劝都不敢了。 “哎,这洛家的人和徐家的人又要闹了,真是罪过,罪过哟。”老人家紧紧拽着自己的孙女,不停的摇着头,碎碎念着。 听到洛家两个字,司空冰岚顿时反应过来,这两个说的还不会是… “老婆婆,我是从外省来的,想请问一下,您口中说的洛家,是不是泽省中最大的商贾洛家啊?”她压低声音问道。 那老婆婆连连点头,用手捂在嘴边,小声说,“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本来一直都很低调的洛家,突然就跟徐家的人杠上了,这两家人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在泽省里一点事儿都没有,可是一出泽省啊,立刻就这样了。” 说着,她用眼神示意,就是像隔壁刀疤男和徐福两人,你争我吵的样子。 “多谢老婆婆了。”司空冰岚淡淡一笑,目光却已经移向了隔壁的桌子。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刀疤男竟然是洛家的人,也就是她娘家的人。 而那个正嚣张狂骂的徐福,应该就是徐家某个子嗣了,不过见那徐福的模样,就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爷我先看到这张桌子的,怎么,你洛承天就连小爷要坐在哪里都管得着么?”徐福一脸不削的冷哼一声,仿佛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语气尖酸道,“别以为你力气大,把桌子拍的响,小爷我就怕了你了,告诉你,小爷我不是吓大的!你洛承天以为仗着姓洛,就能把我这个徐家的长子嫡孙不放在眼里了?瞧瞧你这样子,瞧瞧你这远亲的身份,哪里比得上小爷我?” 他说着说着,就站起了身,用手指头,戳着洛承天的胸口,警告道,“告诉你,你以后说话最好睁大狗眼,小爷我可不是好惹的,要是你敢惹恼小爷我,管你是不是洛家的远亲,小爷我一样把你弄残废了不可!” 话音刚落,洛承天突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猛地往后一折。 这力道,光是看着,就很大。 只听咔嗒一声,徐福的手就折了。 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捂着手臂,上窜下跳,“好你个洛承天,你竟然敢对小爷动手,你信不信小爷今天就让人把你给弄死。” 此话一出,守在门外的徐家家丁,立刻就冲进了客栈里。 这么一闹,大堂里的那些客人,都吓得往外跑,生怕被殃及进去。 坐在司空冰岚同桌的老婆婆也吓得脸色惨白,赶忙抱起孙女就要往外跑。 可是见司空冰岚他们一动不动,顿时着急的拽了拽她的衣袖,好心提醒道,“姑娘啊,这洛家和徐家的人又要大打出手了,姑娘你还是赶快走吧,要不然待会儿被打伤了可不好。” “老婆婆,谢谢你,我没事儿的,您就不必担心了,还是你先出去吧。”司空冰岚神色平静的扶着她出了客栈,这才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桌前,继续坐下。 颇感兴趣的看着这两家人的争闹。 “徐福,你有本事就动动我事实,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到底有几分能耐,能把我给打残废了。”洛承天压根没把他的威胁听进耳朵里,在他的眼里,徐福就是狗仗人势的东西,仗着自己的老爹有几个钱,整天都在外面耀武扬威的,不学无术,最喜欢的就是欺凌弱小。 最关键的是这个蠢货还以为真的没人敢动他了,在泽省里可谓是横行霸道。 要不是徐家的徐员外为人厚道,广结善缘,恐怕这徐家的里子面子全都要被这徐福给折腾光了。 “好你个臭小子,来人呐,谁把洛承天给我打残废了,小爷我就给一百两赏银!”徐福用另外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用嘴叼了一张一百两的出来,恶狠狠的吐在了地上。 那些手下一看到银子,顿时就红了眼,眼看着就要冲上去打人了。 “我出二百两,谁能把徐福的脸揍肿了,谁就拿去。”司空冰岚突然也拿了两张银票出来,轻轻放在了桌上。 一听到这话,在场的那些家丁都傻了,纷纷转过身朝隔壁桌上看去。 之间司空冰岚手里捧着如意包子,正吃的香甜,而桌上就放着两张两百两的银票,这可是真金白银啊! 谁看到会不眼红,不想要? 关键是,这个价位,要比徐福的多上一倍。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了这多出来的一百两,以后就能自己开家店铺,也用不着在别人的府邸里为奴为婢,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每天累的死去活来的了。 徐福看到家丁们看着那二百两眼冒绿光,顿时就急了。 他恶狠狠的瞪向了司空冰岚,这小娘们竟然敢跟自己叫板? “哼,想跟小爷我比谁有钱?”他冷哼一声,又从手里的银票里,咬出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狠狠吐在地上,“三百两,谁今天能把洛承天给我打残废了,就把这三百两拿去!” “四百两,谁能把徐福的脸揍肿了,谁就拿去。”可是司空冰岚却又紧跟着接上了他的话。 一时间,徐福急的满头大汗,刚刚被折伤了的手,现在还疼得厉害呢。 “好你个小娘们,跟小爷我杠上了是吧?我出五百两!五百两,你们没有听错,今天小爷我为了高兴,就出五百两,先打先得,你们还不快给小爷我动手?”他嘴里唾沫横飞,这是急红了眼了。 “七百两,谁觉得自己可以,谁就拿去。”其实这一粗出门司空冰岚准备的银票并不多,不过她身边可是有一个万能的男人啊,那就是太子! 要是到,这整个云国江山,将来都是太子的,区区几百两又算得上什么。 要知道,当初他们在北方买米的时候,一出手可就是十万两白银,当时太子说给的时候,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嘿,我说你这可是犯规,你刚刚不是一百两一百两的往上加么,怎么突然间两百两的往上加了!”徐福身在富贵之家,但是像他们祖祖辈辈都是从商起家的人,对于金钱也是看的很重的,一般的情况下,是不能随便挪用大量的金钱。 对徐家来说,五百两已经算多了,要是再往上加,徐福就怕回家自己也免不了被老爹一顿揍,到时候可是得不偿失。 更可恨的是隔壁桌这女的,竟然这么凶悍,跟着她一直往上加码。 “价高者赢,不是么?”司空冰岚看也不看他一眼,轻轻的把那七百两银子在那些家丁的面前甩了甩。 这可是真金白银啊,片刻的功夫,还真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家丁,挥起拳头,就朝徐福的脸上狠狠砸去。 这一拳头,顿时打的徐福天昏地暗的,两眼冒金星,差点就跌坐到地上,好在被两个家丁扶住了,才不至于太难看。 “你,你给我等着。”他脸上早就肿起了一大片,就连压根都好像是酸痛的。 就算还有想要教训洛承天的心,现在也是有心无力了。 他捂着脸,就逃也似的滚了出去,“都给我走!” 一眨眼的功夫,客栈的大堂里,就变得空空如也了。 而刚刚打了徐福的那个家丁没有跟上去,而是走到了司空冰岚的面前,眼巴巴的盯着那七百两银票看。 “这是你应得的,拿去吧,以后就不要呆在泽省附近了,徐福小肚鸡肠,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尽快带着家人离开吧。”司空冰岚把七百两银票递了过去。 男子紧紧揣着银两,感激的冲她点了点头,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是不是觉得老子弄不死他?还非得浪费银子!”此时的洛承天却是一肚子的不满,语气中满是责怪。 “你这说的算是什么话?岚儿好心帮你还有错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吧?”太子本来就看不惯他,要不是因为这家伙是洛家的人,是岚儿娘亲家的后代子孙,他刚刚绝对不会让岚儿出手帮忙的。 “嘿,你这混小子,怎么说话的!”洛承天是个粗糙汉子,说话也不会委婉,“我又没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啊,再说了,我是心疼这姑娘的银子白给了人家,是好心关心她,你懂个球。” “我的岚儿用不着你关心,再说,你的关心听上去就让人反胃,麻烦大叔你还是别开口说话了,免得岚儿连包子都吃不下去。”太子勾了勾唇角,语气不咸不淡的嘲讽道,“岚儿替你解了围,你一句谢谢都不知道说。” “哼,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是吧?”洛承天见他得瑟的不行,顿时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抽出七张一百两的银票,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就算你们不出手,老子也会自己解决这档子事儿,江湖人,用的就是江湖规矩,现在我把钱还给你们,咱们互不相欠,以后最好也别见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司空冰岚刚好吃完包子,心情倒是不错,不过刚刚洛承天的话,让她有头疼。 心中不免猜测,该不会洛家的人都是这样的吧? 不过想到外公跟自己互通的信件里的谈吐,似乎没有如此,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岚儿,吃饱了的话,咱们这就启程赶往泽省吧。”太子也拿起一个包子,放进嘴里。 “嗯,走吧。”司空冰岚微微仰起头,朝门外的艳阳望去,不由眯起了眸子,一瞬间,心里涌上了许多说不清的情绪。 马上就能见到素未蒙面,却一直书信往来的外公了,也能够亲眼见一见娘亲从小到大生长过的故乡,可以多了解一些娘亲的事情,她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这些年来,娘亲洛慕晴一直都呆在山上的道观中,修养身子,前两年她去看的时候,娘亲的身体虽然好了些,但是因为多年没有司空良的陪伴,司空良又在娶了新的夫人之后,很少再去探望洛慕晴,洛慕晴的精神状态不如以前的好了。 还记得去年上山探望娘亲的时候,娘亲那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也已经尽数变成了黑色的,看着着实让她心疼,她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那个没良心的爹造成的。 可是纵然知道这些,她也没办法用刀架在司空良的脖子上,逼着他去山上看望娘亲。 ------题外话------ 包子的群号:151149825,接下去关于本文的有些公告会现在群里发布,追文的亲们请加群 不要嫌包子啰嗦哦,属于正版的福利,不想让你们错过而已~ 第十九章 从客栈出发后,马车一路直行,直奔泽省。 到达泽省的时候已经是午后,阳光明媚,天气正朗,大街上人声鼎沸,到处都可以看见行走的商人和打扮的华贵的富人,这泽省俨然一副富贵恒通的景象,跟帝都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应该说,东方算得上是云国中最富有的地方,这里几乎集齐了所有的商贾,还有不少是雨国和辰国来倒买倒卖工艺品和玉器的。 司空冰岚坐在马车中,拉开窗帘,正朝外边张望。 突然耳边听到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方疾奔而来。 他们所坐的马车正在路中央行走,想要在这人群中快速闪开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她心中一惊,人却已经俯身钻出了马车,一把按住车夫的肩膀,将他拉到身后。 车夫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们的马车突然往人群里冲去。 “啊!”只听人群中顿时一片混乱,那些看到马车急冲过来的人们,纷纷往两旁躲闪。 司空冰岚紧拽着马鞍,聚精会神的注意着两旁的百姓,耳边,那阵阵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 “闪开,都闪开!”嗖的,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声,“我的马儿失控了,失控了,大家都闪开。” 话音还未落下,只见一匹红色的马儿从人群中飞速的窜了出来。 而坐在马背上的女子,脸上却没有分毫惊慌之色,还用鞭子拼命的抽着马屁股,不停的加快速度。 那些行人逃也似的朝两旁闪开,看到场面如此混乱,骑着红马的女子脸上的表情竟然变得更加兴奋,而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群身着蓝白相间服饰的人,清一色全都是男人,但是看那些手下骑马的架势,应该也都是专门训练过的,马技绝对不差。 他们紧紧跟在红马女子的身后,排成两排,几乎要把这条大街给掀翻。 街道上所有的摊贩都是避之不及,想要闪人,都来不及收拾。 看到满地的狼藉,还有人的哭喊声,司空冰岚不由微微蹙眉,目光,朝红马女子望去。 那红马眼看着就要超过她的身边,却不知怎么的,突然调转马头,猛地朝她这里冲来。 司空冰岚刚刚就是为了躲避这一队马匹,避免跟马群撞上才会加速把马车驶进街道里面的,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冲着自己来了。 当即,她想也没想,就抽出身后的铁扇,猛地截断了捆绑着马车的粗绳。 失去了马匹的支撑,身后的马车也就停了下来。 而司空冰岚则是驾着马儿,猛地往前疾奔而去。 那红马女子见她跑了,双腿用力一夹马的肚子,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 “驾!”她一声冷喝,就要去追上前去。 可身下的马儿去不知怎么的,突然后腿一抖,这往前冲的巨大力道根本来不及止住,马儿就像是失控一般的,往前跌去。 “啊!”女子惊呼一声,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身后那些跟着的手下们见状,立刻加快速度冲上去救她。 就在这时,他们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俊美十分的男子挡住了去路。 “找死的,别管他!”为首的手下根本不打算停下马,反而加快速度,他的眼里只有已经飞了出去的女子。 可是没想到,马儿刚迈开蹄子,突然马腿一抖,整匹马就像刚刚那匹红色的马儿那样,整个往前冲去,横倒在地。 “小心!”身旁另外一个侍从见情况不对,立刻抬起手,让身后的人停了下来,而他则是翻身下马,身手矫健的疾跑到了刚刚摔倒的手下身边,将他扶起。 随即转身看向拦住去路的男子,冷声质问,“你是什么人?” “我们很熟么?我凭什么告诉你?”刚刚出手使出暗器,把红马和那侍从的马儿打伤的,正是太子。 此刻,他正双手环抱,不疾不徐,带着无害的笑容,灿烂的笑着。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竟然敢这么无理!”侍从语气嚣张,似乎想要威胁。 “你是什么人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么?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麻烦你以后千万别这么自恋,不然的话,别人会很困扰的。”太子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道。 “臭小子,你敢得罪泽省四大商户之一的马家,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侍从不耐烦的警告他,额头上已经蹦出几根青筋。 “我都说了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听,你是不是耳朵不好?”太子斜眼睨向他,眼神中却骤然多了几分寒意。 那刚刚气势十足的侍从,不知怎么的,被他这么一瞧,竟然觉得浑身冰凉彻骨,额头竟然不自觉的冒出了许多冷汗。 他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给身后的那些人使了个颜色。 随即身后的那些人纷纷下马,飞奔过去把刚刚红马上摔倒的女子从地上扶了起来。 此时,司空冰岚也已经调转马车,回到了太子身边。 她翻身下马,朝已经被人扶回来的女子看去,那女子摔得半边脸都肿了,看来来是伤得不轻,而且身上的衣衫也因为在地上极快的摩擦而破开了很大一块。 这时,女子猛地抬起头,朝她瞪来,眼中满是恶意,“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戏弄我!” “来人呐,把她给本小姐抓住,我要带回去好好折磨!”她一声冷喝。 身后那十几个手下猛地朝她冲了过来。 片刻间,周围的百姓都吓得连声惊呼,司空冰岚却泰然自若,与太子相视一笑,随即如驽箭离弦猛地朝他们冲去,须臾间司空冰岚手中铁扇徐徐生风,身轻如燕,手起扇落,五六个手下被她手中的铁扇击晕,昏倒在地,而太子的行动变幻莫测,雷厉风行,丝毫不给那写手下有半分反抗的机会,一个抬腿飞扫,又是一拳猛击,五、六个手下瞬间撂倒。 剩下的那七、八个手下看着都不敢上前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配合这么默契的男女,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把十几个。身手不错的手下全部撂倒。 “一群废物,还不快给我上!”女子急的面红耳赤,一把推开了身边的手下,指着司空冰岚的鼻子命令道。 剩下的七、八个手下听到命令,不得不上前送死。 只听哗啦啦的一阵响声,这后面冲上来的侍从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有挨打的份。 “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女子气的大骂,丝毫没有半点矜持。 她怒瞪着司空冰岚,仿佛视她如眼中钉一般。 骑马闯入人堆,她就是为了看到那些百姓们惊慌失措,被自己戏耍的样子,可是刚刚,她注意到了只有驾驶着马车的那个女子,表情十分的镇定自若,丝毫没有被自己威武的样子吓到。 在她马竹筠的面前,竟然还有人能表现的这么镇定,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向来当惯了街头霸王的她,才不管这个人是不是面生,是不是从外省来的,反正进入了泽省就得看她马竹筠的面子。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心里莫名的就想要欺负欺负这个人,于是就驾车朝这人的马车冲去,却没想到她速度极快,竟然砍断了麻绳直接骑马逃跑! 她自然不可能放过,没想到这个人还有帮凶。 最关键的是,这个帮凶竟然还长得这么好看!长得这么俊的男人,她喜欢,应该站在她的身边才是,怎么能站在那个女人的身边。 “岚儿,这里是泽省,没必要节外生枝,教训过就可以了。”太子俯身在司空冰岚的耳边低语,因为他已经知道,这是四大商家之一的马家的人。 这一次他带岚儿只是回来看看洛老爷子这个外公的,如果在泽省跟其他人闹出没不要的麻烦的话,或许他们在泽省的时候没关系,但要是离开了泽省,指不定这马家的人会想出什么阴损的招式来对付洛家,洛家行事低调,怎么都不能给他们添乱。 “嗯。”司空冰岚表情淡淡的转过身就要走,对于他的话,他心里想的,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 自己当然也有那些顾虑,所以绝对不会跟这样的无赖有所牵扯。 可是马竹筠自然不会轻易让这样的美男子从自己的眼前溜走,他不顾女子的矜持和礼仪,三步并作步,冲到了太子的面前,伸手就要拽他的衣袖。 太子眼疾手快,一把抽过司空冰岚手中的铁扇,啪!的一声,狠狠抽打在马竹筠的手臂上。 顿时疼得马竹筠脸色煞白,抽回了手,杵在原地,气的大喊道,“对女人动手,算什么男人!” “哎呀呀,刚刚说话的是谁?我怎么没瞧见有什么女人?”太子四下张望,几乎把她当成了透明人。 马竹筠顿时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顿时眼眶泛红,眼泪竟然不争气的往下掉,“你这个臭男人,仗着有几分长相竟然敢这么侮辱我,你给我等着!” 话音刚落,她冲着对面那几个手下嚷道,“立刻把府里所有的人给本小姐带过来,我就不信你们两个能打得过上百个人!” 一听到这话,那几个手下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其中一个跑到马竹筠的面前,压低声音小声道,“小姐,今天大爷把府里其余的家丁全部都带出去置办货物了,这一走可得十天左右才能回来,眼下,小的找不到其他的帮手啊。” “你!”马竹筠顿时气的头顶冒烟,“本小姐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今天本小姐就是要他们两个好看!” “可是,小姐您就是砍了小的,小的也找不到人啊。” “没有的东西,给我滚,都给我滚!”马竹筠气的衣角踹在他的身上,转过头,冲着司空冰岚嚷道,“今天算你们走运,下次再让我碰上,绝对饶不了你们!”话音刚落,她快步走向一匹马儿,翻身上马,就往回驰去。 剩下的那些手下也立刻上了马,跟在她的身后,追了上去。 看着闹剧总算收场,司空冰岚不由轻叹一声,真是撞了邪了,尽碰到这种神经病。 “岚儿,现在马车不能用了,咱们就走去洛府吧。”太子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轻笑着道,“不要因为这种事情,让自己的心情变得不好。” “我没事。”司空冰岚淡淡一笑,随即开口道,“我第一次上洛府,照理说应该准备些礼物才是,可是这一次来的太急,什么都没准备,不如先去附近的店里逛一逛,买些东西带去洛府也好。” “嗯,走吧。”太子点了点头,啦着她往前走去。 两人在街上几家看上去体面的店铺里买了些补品和首饰,这才由太子领着她,在路上穿行,很快,他们就过了一座大桥,眼前就出现了稀稀落落的几座大宅院,这里的宅院都造在人少的地方,平日里环境倒是十分清幽,风景也十分秀丽。 太子长袖一挥,指着眼前约莫十几座的大宅院,笑着道,“岚儿,这方圆百里的田地和庄园可全部都是洛家的产业哦。” “全部?!”司空冰岚闻言,也不由震惊了。 洛家的资产,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大上不止一点点啊。 在来之前,太子早已经让人画了一份泽省和洛家的地图,连夜看完记下之后,才带着司空冰岚出宫的,所以对于洛家的事情,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岚儿,走吧,我之前已经派飓风把信先送到洛家,洛老爷子的手里了,相信洛老爷子已经翘首期盼了。”太子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朝一座最大的宅院大门走去。 两人走远后,身后有三个黑影一闪而过,躲进了暗处的树林中。 其中一个,正是马竹筠和两个手下。 “没想到竟然是洛家的人!”藏在袖口中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几分。 这洛家的人不是向来行事低调么?怎么会在大街上跟她马家的人大打出手? “小姐,这一男一女看起来十分面生,应该是刚来泽省,至于怎么会到洛家去,还要调查清楚之后才能知道。”身后的手下压低声音说道。 “你们两个蠢货,没看见那一男一女都被洛家的门卫迎了进去么?怎么可能不认识洛家!一定是洛家的人!”马竹筠正在气头上,扬起手,就狠狠打在那两个下人的头上。 那两个下人疼得只能低下头,不敢反抗。 “小姐,要不然小的派几个人在洛府外面盯着,等这一男一女从洛府里出来,小的再让人把他们两个好好收拾收拾。” “蠢货,既然他们跟洛府的人有关系,用那种粗暴的手段有用么?!”马竹筠虽然脾气彪悍,但是还是有些脑子的,至少她很清楚,洛家的人精明的很,而且那一男一女的武功奇高,这是她亲眼看到的。 所以,这一次她不打算再用武力。 她低头沉思,过了片刻,眼中突然掠过一丝狡诈之色,冷声道,“你先派几个人在洛府外面给我盯着,那一男一女如果出了洛府,就跟我跟着,千万不要暴露行踪,要是被发现了,就给我自行了断,知不知道!”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手下被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点头。 马竹筠又朝另外一个手下够了勾手指头。 那手下赶忙凑了上去,一脸讨好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哼,还赴汤蹈火呢,真要你死,你敢么?”马竹筠不削的冷哼一声,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颈里面。 那人顿时吓得不敢说话,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马竹筠冷笑着收回了匕首,揪住他的耳朵,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之间那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狡诈之色,笑得十分邪恶,连连点头,“小姐,您就放心吧。这件事,小的保管给您办的妥妥帖帖的。” 话音刚落,两个手下就匆匆离开了树林。 马竹筠阴狠的目光死死盯着洛府的宅院,心中冷哼,“敢得罪我马竹筠,你们就给我等着吧。” 与此同时,在洛府宅院中。 司空冰岚刚向守门的家丁报上自己的性命,那家丁立刻就点头哈腰的把他们往里面请。 这洛府的环境十分不错,曲径通幽,长廊回转,假山花草、园林阁楼交相辉映,风景怡人,苍松滴翠,林苑精致,无不是是精美之极,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假山瀑布,湖水碧绿,水中鱼儿正成群结伴的自由来去,泛起丝丝涟漪,美的犹如是人间仙境,想必第一次踏入这么美好的地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心神一震。 随着往里的深入,宅院的景色也变得明亮起来,地上铺满着五颜六色的七彩石子,踩在上面却是软绵绵的,十分舒适,两旁的枫树和桃花树紧紧相连,远远望去,开的正艳的桃花下,那星星点点的红叶,就像是一张毛毯,将这整座宅院都给铺满了。 “云姑娘,去通知老爷,说是司空小姐回府了。”家丁带着他们停在了一座拱门前,对守在门口的一个小丫鬟说道。 “司空小姐?”小丫鬟闻言,立刻抬起眸子朝他身后望去,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喜色。 赶忙转身推开大门,就往里报喜,“老爷,老爷,司空小姐回来了!” ------题外话------ 感谢:可可悦投了1票(5热度)、雪幽aa晚歌投了1票(5热度) 可可悦投了一张月票、超级摩卡投了一张月票、azc投了一张月票、雪幽aa晚歌投了一张月票 樱舞浅草送了1颗钻石、陌兮曦送了4颗钻石、azc送了4朵鲜花、雪幽aa晚歌送了2朵鲜花 这几天包子一直都在拉肚子,身体太差了,希望大家见谅! 包子的群号:151149825,属于正版的福利不要错过。 第二十章 刚刚还冷冷清清的里院里,突然就变得热闹了起来,洛府里好几个女眷都从屋子里迈着小碎步就跑了出来,看样子穿的都是锦缎织绣的,应该都是洛府里的小姐们,不过看样子打扮的倒不是特别惹眼,可能是妾侍所生的庶女。 紧跟着走出房间的是三、四个中年男女,他们纷纷往门外张望,似乎也想见见这个从来没有被带回来的外孙女,不过司空冰岚站在太子身后,他们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的轮廓而已,至于具体的样貌,根本就看不清楚。 “去,把司空小姐给请进屋里来。”眉目如画的女子朝刚刚进去报信的丫鬟摆了摆手,她一袭火红色的碧霞繁花丝锦,风髻雾鬓斜插着几朵艳丽桃花,却不给人张扬的感觉,反而与她白皙的肌肤交相辉映,远远看去,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与其他中年女子与众不同的感觉。 “是,大夫人。”叫云儿的丫鬟赶忙做了个揖,转身朝门外走去。 她满脸是笑的跨出了大门,“司空小姐,请随我进去吧。” “嗯。”司空冰岚点了点头,跟着她走了进去。 刚刚还挤在房门口想要一睹她这个从来没回过洛府的小姐长什么样的人,此刻,都已经回到了房间里,依次按照身份辈分的坐了下去。 司空冰岚在云儿的带领下,也跟着跨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有些闷热,不过有两排丫鬟站在两旁,用巨大的羽扇排解房间里的闷热,两旁的窗子也都开着,而抬头望去,就看见正中央的座位上坐着一位老者,老者一袭墨绿色的锦缎珠绣长袍,满头白鬓,看上去就已经年迈非常,不过一双眼睛却十分有精神,左手的手上带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扳指。 司空冰岚还是第一回见到有这么透,这么纯正的玉脂,心中不由一动,这应该就是玉中最好的羊脂白玉所制成的吧?要说这羊脂白玉,也只有皇家用得起,没想到洛老爷子也用这高档货。 只是,她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就在洛老爷子座位后面的墙壁上,竟然挂着一副画像,而画像中的女子竟然跟自己有几分相像,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神似,而画像中的女子则是半蹲在一片花海之中,脸上仰着灿烂甜蜜的笑容,画像画的十分传神,想必画这幅画的人是用了感情的,画技也是十分了得。 “外公。”她缓步走到了洛老爷子的面前不足半米处,微微欠身作揖。 太子也是微微点头示意,跟着喊了一声,“外公。” 听到他这么叫,司空冰岚不由得一惊,照理说自己跟太子还没有成亲,太子的身份又尊贵,是不该叫洛老爷子外公的,可他怎么跟着自己一起瞎叫了。 她斜眼瞥向太子,却见太子笑得一脸灿烂,下一刻,已经自己介绍起自己来,“我是岚儿的夫君,第一次跟岚儿回来省亲,还请外公不要见怪。” “怎么都成亲了?我也没听帝都那边传来消息啊。”洛老爷子精明的目光从他面前扫过,随即朝司空冰岚招了招手,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空着的作为,说,“来,到外公这边来坐,让外公好好瞧瞧你这个小丫头,这从出生到现在我一次都没看见过,早就想要好好瞧一瞧了。” 司空冰岚没想到自己这个外公跟信件里感受到的一样亲切,心中不由觉得更加温暖,刚往前走,耳边突然传来有人碎碎念的声音。 “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生的孩子有什么稀奇的,又不是孙子,哼,一回来还能受到这样的待遇,坐在公公的旁边儿。” 这声音虽然不响,但是房间里安静极了,几乎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可众人都是默不作声,仿佛都没听到似得。 可洛老爷子不乐意了,猛地一拍桌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劲松,你怎么管家家中妾侍的!” 听到呵斥,一个中年男子赶忙站起身来,转身就教训身边坐着的女人,“今天这是什么场合,什么情况,你要是不想好好呆着,就给我出去,少在这里招人嫌。” “哎哟,我不就是说了一句实话么,这还不让人说话了不成?”被教训的女子一脸怒容,丝毫没有半分惧。 虽然看上去也已经四十出头了,可还是浓妆艳裹,铺红叠翠,比起刚刚站在门外说话的妇女,气质足足掉了几个档次。 “公公,要说您的女儿洛慕晴可是当年嫁了出去就没再回来过,根本就没把咱们洛家当成娘家,就连婆婆病的快不行的时候都没回来过,怎么,现在她司空府又想起咱们洛家了?又记得把这个跟咱们洛府只沾点血缘关系,不沾边儿的外孙女带回来了?”说话的女人正是洛老爷子庶子的正妻周彩凤,她以前是个唱戏的,一开始进门的时候,只不过是个小妾而已。 要不是洛劲松的正妻因为难产而死,周彩凤又刚巧为他生下个儿子,根本不可能升级变成正妻,虽然也只不过是个庶子的正妻而已。 可在周彩凤的心里,可从来不把自己的男人当成庶子,因为洛劲松这个庶子,要比洛老爷子的长子洛亦能干的多,洛家几乎一大半的家业,现在都是洛劲松在打点,所以她这个做正妻的,自然觉得有说话的地位,也就无所畏惧了。 本来她就从洛老爷子身边的丫鬟嘴里听到了什么,关于司空冰岚这个从来没回来过的外孙女,起初她根本不放在心上,要说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洛老爷子就算在疼她洛慕晴也已经是过去时了,再说了,那个司空冰岚又不是个外孙,是个外孙女,这男女相差就很多。 可刚刚看洛老爷子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比起平常对他们子女的严厉来,俨然是截然不同的,很明显是更亲近这个从没见过面的外孙女更多一些。 这让她泼辣的性子怎么受得了,还不翻了天去。 更加难听刺耳的话也接踵而至,“公公,不是做媳妇的要提醒您,媳妇心里想着,这外孙女能回来见见外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这么多年了,这当娘的都一次没回国家,做女儿的总该回来尽尽孝道,不过,外孙女既然是回来尽孝道的,就该有尽孝道的样子,怎么一回来,就坐到公公您的边上,这可不合规矩啊。” “就是嘛,爷爷可从来没让我坐在边上过呢。”坐在她边上的一个精瘦的少年嘴里也跟着嘀咕了一句。 少年一袭宝蓝流云绣袍,眉目清秀,虽然算不上品貌不凡,但也有几分英气,只是说话时的语气跟周彩凤有些许相似。 “光儿,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还不给我闭上嘴。”洛劲松顿时怒喝一声,有些紧张的回过头,在洛老爷子没发表致歉认错道,“父亲,是儿子没有管教好这顽劣的孩子,还请父亲不要动怒,等会儿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教训洛光,让他长记性,以后不敢再这么放肆。” “光儿说错什么了,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周彩凤把这个儿子当成心肝宝贝一样捧在掌心里怕化了,向来都是纵容的,今天更是心里不痛快,“这公公身体最近不是不太好么,怎么公公身体一不好,这外孙女就从远在千里之外赶来我们泽省省亲了,以前怎么不见这司空家跑得这么勤快呢,该不会是觊觎咱们洛家的家业吧?”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洛老爷子怒的一把将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到了地上,指着她的鼻子就骂道,“我是老了,身体也不好,可我还没死呢,你竟然敢诅咒我早死?!” 一瞬间,房间里的所有人几乎都震住了,这洛老爷子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啊。 “老三,你怎么也不管管弟妹,她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一直没开口的长子洛亦开口责怪,表情严肃。 洛劲松也是吓得脸色苍白,随即扬起手,狠狠朝周彩凤的脸上甩去。 “爹,你怎么能打娘呢。”洛光立刻站起身来,一把把周彩凤拽开。 “这该死的贱妇,我爹还没死呢,竟然就敢咒爹死,你个臭小子,给我滚一边去,今天我必须好好管教管教,要不然这家里还不翻天了!”周劲松是真的动了怒的,他心里一直都是把洛老爷子放在第一位的。 要说他这个庶子的身份,怎么都不可能能够管理洛家大半的产业,可是洛老爷子从来都不偏心,十分信任他,就把家业教给他来管理,所以听到刚刚的话,心里也是一阵怒火。 “这闹的成了什么样子,还不叫外人看笑话?”突然间,刚刚站在门外说话的妇女开了口。 话音刚落,房间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周彩凤还在暴怒中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微妙起来,眉宇间展开了一抹舒心的笑容,笑着道,“嫂子说的对极了,倒是我刚刚口无遮拦,说错了话,我不好,我不好,公公你可千万别动气。”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认为。 要说这长子家的正房金红芸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行事也十分低调,几乎不跟自己有过什么接触,而且这洛府很大,分为东西两个院落,他们老三家就住在西边,而长子家就住在东边,没有事情几乎不会碰到一起。 这刚刚金红芸一句话,就让她整个人都身心舒畅了。 这金红芸说的对啊,外孙女外孙女,是带了个外字的,压根就不算他们洛家的自己人,自己干什么要说这些费心不讨好的话儿,真是得不偿失。 她转身坐回了椅子上,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心情都变得好了不少。 本来就不该把这个外孙女当回事,自己可真是失策。 见她不闹了,洛劲松的表情才有所缓和,刚转身坐下,椅子还没焐热,老爷子突然开口道,“谁说我这个外送女不是自己人了?” “从今天开始,司空冰岚就是我洛林山的亲孙女,以后就是洛家的人,想回洛家就回洛家,谁也不准反驳,要是谁再敢跟我啰嗦,今天就卷铺盖从洛家滚蛋,别想再跨进洛家半步!” 话音刚落,周彩凤差点把嘴里的茶水一口给喷出来。 “公公,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她急的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摔倒地上,难以置信的看向洛老爷子。 “我的样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洛老爷子一本正经的看向她,丝毫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随即又朝司空冰岚招了招手,让她走到自己的跟前,明亮的眼睛,却在她的脸上停留了许久。 司空冰岚隐隐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洛老爷子怎么说都是从商的精明人,就算在宝贝她这个外孙女,就算是刚刚周彩凤的话语十分过分,也不可能一时冲动,就让自己是身份有这么大的转变,要知道,让一个外孙女,变成亲孙女,以后就算是洛家的人,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高门大院中,是十分罕见的。 “外公,这件事恐怕不太好吧。”她轻声低语。 其实这一次回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看一看自己的外公,并不打算擦和进这高门宅院中的事情,毕竟她的娘亲早就跟洛家断了联系,就像周彩凤说的那样,她的突然出现,和洛老爷子的亲切热忱,都会让这些人感觉到些许变化。 再加上洛老爷子现在年纪大了,再过几年恐怕真的会仙去,到时候洛府这么大的家财,也要有人继承,而且洛府的子孙兴旺,这么多人都等着分一杯羹呢,突然多了一个人,自然会表现紧张。 “没什么不好的,我说可以就可以!”洛老爷子的态度坚决,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洛亦和洛劲松的表情都有了微妙的变化,洛亦却带着和善的笑容附和道,“爹,儿子不管您做什么决定,都会赞同,只要爹您高兴就好。” “爹,外孙女改成孙女,于理来说总是说不过去的,爹刚刚那么说,一定是担心彩凤她的胡言乱语,会对这个孩子不利,可是彩凤她就是口无遮拦,其实没有坏心眼的,爹您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其实怎么说这都是妹妹慕晴的孩子,也是我的侄女,我这些年都放心不下慕晴在外面过的好不好,所以对这个侄女一定会好好疼爱,还请爹爹放心。” 他的话,婉转在理,又透着几分人情味。 尤其是提到了洛慕晴,言语间又表现出对洛慕晴这个早年离开家嫁出去的妹妹的思念,反而让洛老爷子心里的几分怒意,消减了一些。 “总之,这件事暂时就这样定下了。”不过洛老爷子心里还是如明镜般透亮的,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慕晴的孩子。 他早就在信件里得知,这个孩子从小就苦,没有娘照顾不说,还要离开家,在险象环生的皇宫里辅佐什么太子,那些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她能够长到这么大,安然无事的出宫完成什么太子太傅的任务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作为外公,自然是心疼的。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要和孙女好好聊聊。”洛老爷子摆了摆手。 堂下坐着的人,也就纷纷的站起身来往外走。 可是周彩凤却不不愿意离开,她就是觉得这个外孙女回来的时间真是够古怪的,偏偏在洛老爷子身体不太行的时候回来,难不成是没安好心?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身体却硬是被洛劲松给拽了出去。 “死男人,你拽我干什么?你就不怕这洛家这么大的产业都被那个小丫头骗子给骗走了?”周彩凤一边骂他,一边被他拽着走。 “闭上你的嘴,再闹就给我在房间里呆着,别出门丢人现眼了!”周劲松此刻心里也有些烦躁了,他也感觉到了洛老爷子这一次行为的反常,只怕真的被这个婆娘说中了。 见他露出不悦之色,周彩凤狠狠揪住了他的耳朵,气的骂道,“你给我张点儿心吧,我这么说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咱们一家着想?你看看你那不成器的大哥,能干出点儿什么事儿来?指望你大哥,还不如指望咱们自己,听说那个外孙女的家里可是帝都的大官,好像是什么当朝太师。” “虽然咱们泽省远离帝都千米之远,可这天下都是皇帝的,要是那个什么太师在皇帝面前说几句咱们不好的话,到时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这一次,咱们可得好好合计合计,能让这丫头走那是最好。”她的眼中掠过一抹精光,心里早已经开始算计起来。 “你少操心那些没用的东西,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周劲松最烦她们那些不光彩的手段,其实他的心里还是相信洛老爷子不会那么武断,做出这种突然的决定的。 而且这个侄女才刚刚回洛府,自己又何必变得像惊弓之鸟一样。 最近跟马家的丝绸合作生意谈的并不愉快,他还心烦着这一回事儿呢。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家丁急急忙忙的朝他跑来,“大爷,大爷不好了,马家的人说要跟苏家的人合作丝绸的生意,说是要中断跟咱们洛家的合作!” “什么?”洛劲松心中一惊,这消息也太突然了,“苏家不是从来不做丝绸生意的么?怎么突然间参合进来了。” “小的也不清楚啊,可是马家的人确确实实是这么传信儿来的。”家丁也是一脸茫然。 第二十一章 “立刻跟我去丝绸坊走一趟,顺便再把马家的人约上一起在丝绸坊见面,好好再合计合计丝绸合作的事情,这件事关系着择省这一整年的丝绸生意,怎么都不能把这口肥肉让苏家的人捡去。”洛亦一脸严肃的命令道。 家丁点了点头,可还是担心道,“大爷,可是那时候马家人传信来的时候,说的十分肯定,好像都已经决定好跟苏家合作了,咱们再去请马家的人,他们会不会不领情啊?” “不领情一次,你就给我再去请,请到马家的人肯到丝绸坊来为止,要是他们有什么条件也尽管说,能满足的,尽量满足他们,只要不是牵扯到大量银两和咱们洛家做生意的底线就行。”洛亦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满脑袋都在猜测马家到底怎么会突然有这么的变化反差,之前明明谈的好好的。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家丁不敢怠慢,赶忙转身跑了出去。 洛亦回头看了一眼洛老爷子紧闭着的房门,心里虽然担心,也不知道那个新回来的侄女会跟洛老爷子说些什么,但是眼下他也没心思多去想那些了,府里的事情还是让周彩凤多用点心观察着再说。 这么一想,他也跨步朝丝绸坊走去。 而此时此刻,在洛老爷子的房间里,除了司空冰岚之外,太子也一起被留了下来。 太子坐在距离司空冰岚最近的椅子上,面带微笑,静静的听着这祖孙女两人的对话。 洛老爷子也没把他当作外人,而是自顾自的跟司空冰岚叙着家常,“孩子啊,虽然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可是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这丫头长得像一个人,有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啊。” 听到他的话,司空冰岚突然想到,之前在客栈的时候,也听洛承天有几次提到过,说自己长得像一位熟悉的人。 她不禁好奇的问道,“外公,不知道我长得像谁?” “呵呵,像你的外婆,像极了,你看看我这身后的画像,画的就是你的外婆。”洛老爷子仿佛是回忆起了很久远以前的事情,眼中不禁流露出了几分怀念的神色。 他和蔼和煦的笑着,“虽然你长得像你外婆,但是你的个性和你的外婆截然不同啊,你外婆的个性活泼的很,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常常喜欢到街上玩闹,骑马、打猎、打架,什么都会,不过心地却是善良的很,打的都是坏人,狩的猎都分给了穷苦的百姓。”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竟然变的湿润起来,他摇了摇头,感慨的轻叹道,“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人都已经不在了,说这些也没意思了。” “岚儿啊这一次寄信说要回来的时候,我这当外公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怎么说你娘亲…”提到洛慕晴的时候,洛老爷子竟然喉头哽咽。 似乎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紧握着司空冰岚的手指都不自觉的微微发颤,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你娘亲年轻的时候,执意要走,我也留不住她,谁知道她跟着那个司空良去了帝都,没多久就生下了你,也没带你回来过,就一个人住到寺庙里去了,我这年纪大了,远在千里之外,也没办法再去看她,而且她是自己要走的,我亲自去,恐怕洛家的颜面都报留不住。” “外公,娘亲从来没有怨过谁,娘亲说过,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得,所有的责任她自己承担,她也不曾后悔。”司空冰岚淡淡笑道,心中却对洛老爷子对娘亲的这份身后亲情所动容。 “那孩子傻,司空良那么薄情,还说甘心情愿!”洛老爷子似乎很不高兴,对于司空良这个女婿,他打心眼里一直都是不满的,就算司空良现在已经是当朝太师了,可他还是瞧不上司空良,就因为司空良根本对洛慕晴不好。 要是对他女儿好,能放任他女儿一个人在半山上的寺庙里住着么! 听着就让人不放心,司空良居然还真做得出。 “好了,不说那些不痛快的事情,至少做外公的知道,你这个外孙女的心里,是有外公的,有洛家的,虽然咱们祖孙两个远隔千里,但是你要是愿意,要是喜欢,以后就可以在洛家住下,就别回去了。”这话是他早就放在心里很久的,今天总算是有机会当着她的面,亲自告诉她了。 以前他没能把洛慕晴这个宝贝女儿留在身边,让她在外头受苦受难,现在他一定要让这个外孙女过的好,而且他早就听说,司空良又娶了个夫人,还为他生了个儿子,今年都两岁半了。 当时听到这消息,他气的当场吐血,吓得洛家人都吓坏了。 洛亦和罗劲松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就说要替他去帝都把洛慕晴接回来,可还是被他给拦住了,说女儿自己不愿意回来,他们去接也没用。 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他的一件心病,想来,自己这一辈子恐怕没办法再见女儿一面了。 可现在有机会能见见这个外孙女一面,他心里的结也算是了了一大半。 看着跟自己去世的老板长得十分相似的外孙女,他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至少他的外孙女长得像洛家人,而且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子贵气,十分合他的心意,可比他洛家的几个嫡亲女子要有家教的多了,他就是打心眼里疼。 “外公,岚儿不能留在洛家。”太子不等司空冰岚开口,就率先开口拒绝道,语气却十分温柔,没有一丝强硬的态度,目光却格外认真,“不瞒外公您,其实我是云国的太子阎瀚玥,正是岚儿从小到大在宫中辅佐了十年的太子,相信这一件事你早就调查清楚。” “哼,我知道你是太子,是太子又怎么了,太子想要娶我家岚儿也要经过我这个外公的同意!”洛老爷子却没有半分惊讶之色,他之前就对外孙女的生活调查的了如指掌了。 虽然外孙女长得标志又漂亮,身边俊男又多,但是唯一长久陪伴的只有云国太子一人,而且两个人亲密无间,经常同时出入。 所以这一次见外孙女带了个男的一起回来,进屋了又跟着外孙女一起叫自己外公,一看就是云国太子无误。 不过没听他叫自己外公,当时也是心中一惊。 “外公难道是不同意让我娶了岚儿么?”太子微微一笑反问道。 “要娶岚儿,也要看你够不够优秀,不要以为你身在皇家,又位居太子,就以为可以轻易的把岚儿娶进门了,我老头子可没这么好说话。”洛老爷子轻哼一声,精锐的目光却暗暗的上下打量着他。 “这天下间应该只有我一个,有资格当岚儿的夫君,外公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对岚儿一心一意,白头到老,这一生一世,唯岚儿一个,再也不娶。”太子那深情款款的目光,正注视着司空冰岚,温柔如水的目光仿佛诉说着千万情义。 就可让坐在一旁的洛老爷子看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喂喂喂,你小子,怎么这么盯着咱们家岚儿瞅,想把我家岚儿看穿啊,还是想勾搭我家岚儿,告诉你,就算岚儿同意了,也得过我老头子这一关。” “外公,我都叫了您好几声外公了,您也没反对,也没制止,不就是已经同意了么。”太子笑意冉冉的说道。 “你小子!”听到这话,洛老爷子也被逗乐了,刚刚还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顿时就露了馅。 “外公说的对,应该好好考验才行,再说,我还没答应呢。”司空冰岚的眼中掠过一抹狡黠的笑意,随机接着道,“外公想怎么考验就怎么考验,我是没意见的。” “岚儿,你怎么舍得。”太子急了,悄悄给她使眼色。 可是司空冰岚全当看不见一般,反而脸上笑意更浓,“其实外公,这一次我回来只不过是想看看您老人家而已,这一次应该只是在洛家小住几天,过几天就得回去。” “怎么才住几天啊,这可我不同意,怎么都得住上一个月再走。”洛老爷子拍了拍桌子,佯装生气般的命令道。 司空冰岚心中只觉得感动,娘亲年纪轻轻就不顾外公外婆反对嫁出去,再也没回来过,自己一个从来没回来过的外孙女第一次回来,外公不仅没动怒,而且这么疼爱欢迎自己… 这让她第一次真正感觉到了血脉亲情。 “刚刚听舅母提到外公的身体好像不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不要紧?”她关切的问道,望着洛老爷子的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我老头子身子骨硬朗的很,岚儿你别听那些人瞎叨叨,不碍事的,就是一些小毛小病,吃些药过几天就没事了。”洛老爷子摇着头,云淡风轻的说道。 “外公,还是让我帮你把把脉吧,我略懂一些医术,至少小毛小病还是有办法对付的。”说话间的功夫,司空冰岚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包银针。 这是她平时随身带着的,自从上一次在在边境遇难之后,她才知道,随身带着能自疗的东西是多重要,于是回了帝都之后,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洛老爷子却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都说我身子骨健朗了。” “外公,乖!”他月事不配合,司空冰岚越是觉得他是想要隐瞒些什么。 “我的好外孙女,你外公我真的没事,不信我打一套拳给你瞧!”洛老爷子立马就站起身来,可这拳还没耍呢,腰部突然咔嗒一声,就扭到了。 “哎哟,我的老腰啊!”洛老爷子疼得一个劲的嚷嚷。 司空冰岚赶忙走到他的身边,把他扶回到了座位上坐下,又帮他揉了揉扭到的腰,忍不住提醒道,“外公,您都七十多了,应该当心些,平时不锻炼的话,这腰是很容易扭伤的,您还是乖乖坐下,让我帮您把脉。” 话音刚落,她就已经捏住了洛老爷子的手腕,手指刚在手腕上落下,她的脸上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怎么会这样? 外公明明看上去精神很好,说话又有中气,起色也不错,怎么会… “岚儿啊,你怎么了?”洛老爷子见她好久都没说话,不禁疑惑的抬起头看向她。 见她脸色有些难看,心里不由担心,难不成自己这积劳成疾的老毛病被这孩子看出来了? 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再加上女儿离开家之后思念成疾的病根,加在一起,这些年,身体就一直没好过,但是他也没觉得什么。 “外公,没什么,您就是太累了,平时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司空冰岚听到他唤自己,这才回过神来,神情自若的淡淡一笑,坐回了他的身边。 “嗯,我也觉得最近老是犯困,年纪大了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洛老爷子自嘲的笑了笑,看天色已经不早,于是道,“我已经让下人给你们准备好休息的客房了,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晚上再全家人一起吃个饭,这几天你在洛家住下,要吃什么,用什么,买什么,尽管跟管家说,管家都会给你准好的。” “外公,我不缺什么,吃的也不挑,您不用操心。”司空冰岚起身,将他轻轻扶起道,“我付您回去歇一会儿,刚刚扭伤了,得快点让人帮您敷药揉一揉。” “嗯,好。”洛老爷子点了点头,由她扶着回了里屋。 等把洛老爷子扶回房间,让他躺好之后,司空冰岚才出了房间,跟太子一起出了院子。 一出院子,太子就开口问道,“岚儿,刚刚替外公把脉的时候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你的脸色当时可看上去不好。” 听他这么一问,司空冰岚停下了脚步,她当时第一反应已经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反应了,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他瞧出了端倪。 轻叹一声,她拉着太子走到了一处僻静无人的树荫下,一脸认真道,“我怀疑洛府里有人故意让外公吃对身体不好的食物,导致身体越来越差,要是再这么下去,外公的身体恐怕成不到这个月底。” “是下毒?”太子闻言,也是一愣。 他没想到洛府的人竟然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继承洛老爷子的偌大家业。 在他看来,这洛老爷子已经算是见仁见智了,对自己的子嗣不仅没有亲疏有别,而且一视同仁,甚至让庶子管理洛府的大半家业,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开明的一家之主。 可是,洛老爷子这么开明,竟然洛府里还有人想对他不利,真是人心丑恶。 “不是下毒。”司空冰岚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外公本来就因为年轻的时候积劳成疾,又因为思念过度,导致肝脏损耗十分的严重,要知道肝脏损耗的话,最忌讳的就是吃茴香和八角,可是我刚刚把脉的时候,能够感觉到,外公一定已经实用茴香和八角很久了。” “既然如此,就吩咐洛府的下人,今后都不要在外公的食物中放茴香和八角就好。”太子自然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不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这洛府的事情,不是你我两个人能够管的了的,至少现在在洛府的人眼中,我们只不过是两个外人而已,只有在洛老爷子的眼里,才把我们当成自己人。” “可我们一走,他们还是会继续这样,难道你也要让我袖手旁观么?”司空冰岚心中不由感觉到一股无奈和无力。 的确,太子说的话,也正是她所顾虑的。 她在发现这一件事之后,又何尝不想把那个暗地里使坏的人拽出来,可是自己毕竟是刚回洛家的人,对于洛家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就是刚刚在房间里对自己进行语言攻击的牛头马面们,也没一个是好东西。 想要从这些人里揪出作恶的那一个,恐怕更难。 “岚儿,有些事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至少洛家是泽省中最大的家族,你可知道洛家中光家丁和婢女就有多少么?退一万步来说,不是洛家的人做的,也可能是另外几个想要让洛家乱套,没安好心的人做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更难调查,到时候,恐怕岚儿你真的要在洛府住下,不跟我回帝都了。”太子轻轻握住她的手,句句在理,字字珠玑。 他的话,都是为了司空冰岚好,自然不想让她搅进这一盘大染缸中。 可司空冰岚又怎么放得下洛老爷子呢? 就算洛老爷子年纪大了,没几年活头了,可是被害死是不一样的。 她说过,从今往后一定会守护深爱自己的任何人! 这句话,她深深记得,现在又怎么能够轻易放手。 过了良久,她仿佛是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抬起头,一脸认真道,“玥,我决定留下,将那个想要害外公的人拽出来。” “岚儿…”太子抿了抿嘴,其实心里已经猜到她会这么选,可还是不想她这么做。 看着她认真无比的眼眸,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眼中的怜惜渐渐熏染开来,“好,我陪你。” 第二十二章 司空冰岚和太子所住的房间是东边的厢房,是和洛老爷子的长子洛亦他们住的比较近,而洛老爷子这么安排,其实她也能明白,老三家的那个周彩凤,嘴巴有多毒辣,对人多彪悍,要是跟他们住在西苑,恐怕真的要闹翻天了。 叫云儿的丫鬟原本是在洛老爷子的屋子里伺候的,这一次司空冰岚回来了,就安排在她的厢房里伺候着。 “司空小姐,老太爷吩咐了,让奴婢这几天在您的屋里伺候,有什么需要的,小姐尽管吩咐奴婢就是了。”云儿一边在前边带路,一边说道。 “嗯,好。”司空冰岚点了点头,和太子跟着她往厢房走去。 “司空小姐,奴婢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云儿突然转过头,小声问。 “问吧。”司空冰岚沿路一直都在欣赏这洛府这让人心旷神怡的风景,真是美到极致。 “这一回司空小姐回洛府打算住多久?”云儿问。 听到她这么问,司空冰岚停住了脚步,抬眼朝她望去,见她笑容亲切,似乎不像是针对自己,可还是语气淡淡的应道,“暂时没定,看心情,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老太爷心里一只都念着司空小姐您,小姐难得回来一次,不如多住些日子,也好让老太爷高兴些。”云儿带着几分恳求之色说道。 “嗯。”司空冰岚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心想自己刚刚差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于是浅浅一笑,继续往前走去。 过了桥沿着细碎的十字路走了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东厢。 东厢房这里都是一间间独立的小别院,设计的很特别,亭台楼阁,雕梁木柱,一应俱全。 云儿率先走到了房门前,轻轻推开,把他们领了进去。 房间是早就打扫干净的,就等着她回来住下。 “小姐,奴婢就在门外侯着,有什么事情您欢奴婢就好。”云儿乖巧的退出了房间,顺便帮他们把门给带上了。 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他们道,“小姐,晚上传膳的时候奴婢会唤您的,现在时间还早,您可以先在房间里歇歇。” 司空冰岚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撩开叮当作响的珠帘,心情极好的打开窗子,一眼望去,这座宅子的窗口正对着后院的一片碧绿清澈的湖泊,蜿蜒绵长的长廊树立在湖中央,一只延续到了湖的另外一边,远远望去,就像是没有尽头的一条小道,别样的风景、 她干脆趴在床前,静静的欣赏着这一番美景,这一次回到洛家除了见到外公之外,最让她欣喜和高兴的就是能够看到这与众不同的美景了。 太子就站在她的身后,抬起手轻抚着她的长发。温润柔和的声音比这湖水之声更加动听,“岚儿要是喜欢这些,等回了帝都之后,我也命人帮你造一间这样的别院,让你每天都住在里面,心情能像现在这么好。” “这么浪费,会落人口实的。”司空冰岚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我虽然喜欢这片美景,但是不需要完完全全的拥有它,至少现在,这一刻,有你陪在我的身边,静静的呆着就很好,我就很满足了。” 她微微侧过身子,靠在太子的怀中,闭上了眼眸,如扇的睫毛微微轻颤,脸上始终夹带着浅浅的甜蜜笑容。 “虽然接下去还有很多事情,许多人要应付,但是现在,就一小会儿,让我安静的休息,就象这样,你陪着我就好。”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靠在他的怀中,深吸了一口气,满是甜甜的青草花香。 “嗯,睡吧,我陪着你。”太子疼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像是哄小孩一般,鼻尖轻哼着悠扬的曲调,希望她真的一直都这么惬意轻松。 两人就这么靠在床边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司空冰岚耳边隐约听见门外的云儿似乎在唤自己用晚膳了、 睁开眼的时候,自己还是保持着原来睡着的姿势,抬头一看,太子单手撑着脑袋,倚靠在窗口也睡着了。 这样看去,竟能感觉到他平时一只都不曾展露出来的一丝疲态。 司空冰岚知道他这些年承受了多大的艰难,却也不曾在自己面前提过一次辛苦,永远都是那么傻傻的,单纯的对着自己笑,把最美好的东西留给自己。 这一刻,她竟有些舍不得把睡的这么香的太子叫醒,自己累,他恐怕也一样。 于是小心翼翼的挪开的他手,悄然无声的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刚想拿条毯子为他盖上,就听见身后的太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还是醒了啊。 转过身,见太子揉着惺忪的睡眼,朝自己走来,张开手,就把自己抱在怀中,“岚儿怎么睡醒了也不叫我,想一个人去吃好吃的东西不带我么。” “傻瓜,我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司空冰岚抬手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眼中满是甜蜜的笑意。 “嘿嘿,岚儿对我真好。”太子得了便宜,又开始卖乖,“今天晚上我陪岚儿吧?这里的人都如狼似虎,还是让我贴身保护岚儿的好。” “想得美。”司空冰岚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轻敲了一下他的脑门道,“走吧,该去会一会那群狼虎了。” “岚儿,好不好嘛。”太子跟在她的身后,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缠着你的架势。 “看你表现。”司空冰岚狡黠一笑,随机推开门走了出去。 云儿早就在门外等了许久,只是听房间里没什么动静,也不敢进房间里去。 见她出了门,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开口道,“司空小姐,老太爷他们已经在大厅里等候了,快随奴婢去吧。” “嗯。” 在她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东苑中最大的一间宅院前,从远处走来,整条通往宅院的路,都被大红灯笼照的通明,再往前走,就能看到,有两排家丁守在大门口。 几人刚走近,那些家丁就齐刷刷的单膝跪地,“司空小姐吉祥。” “都起来吧。”这齐刷刷的声音,在夜晚咸的格外响亮。 司空冰岚起初也被这架势吓了一跳,随后走进宅院后,这才发现,刚刚门外的只不过是毛毛雨而已,这客厅外的院子里的两排枫树上,都挂着灯笼,把偌大的宅院照的明亮,左右两边都有一排丫鬟,见到她几乎是从外到里,同一时间欠身请安,“司空小姐吉祥。” 好在刚刚在门外已经震惊过一次,再看到这些也就平静许多,走到大厅也就三米多远,耳边的请安声却没停过。 这有钱人家都是这么玩的? 真是够奢侈啊。 心中感叹,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总算跨进了大厅中,大厅里那圆桌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几乎都是下午的时候在洛老爷子的房间里见到过的,除了洛亦和罗劲松的正妻和嫡子嫡女之外,就是几个庶女,站在嫡子、嫡女的身后布菜的。 司空冰岚走到圆桌前,先给洛老爷子欠身行礼,“外公。” “外公。”太子也美滋滋的跟着叫了一声。 洛老爷子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笑着招呼他们两个,坐在自己的身边,也不管台面上其它人的想法和眼神。 司空冰岚也就却之不恭的坐下了,太子则是坐在她的右手边。 嫡子洛亦挨着坐下,而罗劲松一家则是落在了对面。隔得较远。 “好了,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席吧。”洛老爷子拿起酒杯,就要喝酒庆祝。 “爷爷,您身体不好,大夫都让您少喝酒了。”台面上,坐在金红芸边上的嫡长子洛君鸣开口道。 司空冰岚注意到,这洛君鸣长得倒是仪表堂堂,眼睛有神,这一点似乎是遗传了洛老爷子的,看人的时候有一种犀利的感觉,给人的感觉也不响他爹洛亦那般懦弱,反而多了几分少年的英气,正气。 “今天你爷爷高兴,想喝就让他喝些吧,不碍事的。”金红芸扭头给自己的儿子使了个眼色,她刚刚就察觉到了洛老爷子似乎不高兴了,就立马赶在洛老爷子发飙之前阻止自己的儿子继续说下去。 要是平时说这些话的话,洛老爷子还算是听得进去,但是今天下午她也在房间里看到了,只要跟那个外孙女扯上关系,这洛老爷子就根本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和看法,她可不想让自己家的儿子撞枪口上。 “什么不碍事的呀,公公的身子不是不好么,要是喝了酒,并且加重怎么办呀,谁负得起这个责任?”周彩凤却阴阳怪气的嘀咕道,“我说,大嫂,君鸣说的都是为公公好的话,您是听不惯,还是不指着公公的身体好啊?” 她只当是金红芸怕了这个外侄女了,心中顿时一阵不爽。 好啊,你想要讨好外侄女,我就偏不让你如意。 “怎么弟妹今晚是不想好好吃饭了?难得大家聚在一桌吃饭,非要扰的公公心情不好么?”金红芸却冷冷瞥了他一眼,懒得跟她这个泼妇啰嗦。 “我可不想好好吃顿饭么,可今晚上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胃口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什么倒胃口的人了,真是的。”周彩凤一阵冷嘲热讽,都是冲着外侄女去的。 司空冰岚却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吃着饭菜,连看都没看这个女人一眼。 这种人,你多跟她罗嗦一句,都是浪费口水,给她几分脸面就能开染坊了。 要不是外公也在这里,她早就让这个周彩凤自己滚蛋了,哪里还容得她这么放肆。 “你要是没胃口,就滚出去,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不让别人吃了是不是。”洛老爷子把酒杯网桌子上狠狠一放。 砰的一声,酒撒了一桌,杯子竟然也裂开了一条缝。 整张桌子都感觉跟着震动了几下。 周彩凤吓得差点闪到舌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看到外侄女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总觉得她在幸灾乐祸嘲笑自己,心里不禁更加火大,“公公,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您动怒做什么,要是被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是我这个做媳妇的怎么着您了呢。” “好了闭嘴,吃饭。”周劲松低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个娘们真是越来越给他找不自在了。 “哟,这又是我有错了。”周彩凤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泄,又见丈夫都不帮自己,只能拿起碗筷吃饭。 这台面上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家丁,急急忙忙的门口喊道,“三爷,三爷出事了,咱们丝绸坊着火了!” 话音刚落,桌面上所有人几乎全部都站了起来,周劲松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道,“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起火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仓库有没有着火,损失了多少丝绸?!” “奴才晚上跟刘二交接回去吃饭之后,丝绸坊突然就派人跟我说着火了,奴才还没来得及去看,就先回来通知三爷您了。”家丁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说道。 “该死的,你先回丝绸坊,一定要把损失降到最低!”周劲松忙挥手道。 “是是,奴才这就去。”家丁一阵风似得冲了出去。 洛老爷子脸色难看的问道,“劲松啊,这丝绸坊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店里的规矩不是不允许任何人用明火么?你是怎么管教的下人?” “爹,店里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而且下午我也在丝绸坊,刚跟马家的人谈妥了今年一整年合作的生意,本来打算这个月就交给马家一百万两的货物,可没想到会突然出这样的事情。”周劲松怎么都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要是仓库里的存货都全部着了火的话,那事情就糟糕了! 在月底之前,他们洛家怎么都不可能准备出一百万两的极品冰蚕丝绸啊! “什么?之前跟马家的丝绸合作生意不是一只都稳稳妥妥的没出问题么?怎么会今天下午又谈了一次?”洛老爷子经商半载,对于生意场上的事情,自然了如指掌。 这一次丝绸坊着火的事情,恐怕不是意外。 “今天下午旺财回府告诉我,马家要跟苏家合作丝绸的生意,而且打算把接下去一整年的生意都给苏家做,我自然心急,立刻就让旺财安排跟马家的人谈一谈,好在马家的人倒是没有故意刁难,知识在丝绸的价钱上,加了一些,我想这是长久的生意,所以就答应了下来,当场就跟马家的人签了合约,可…”罗劲松现在只要一想到丝绸坊着火,到时候恐怕会交不出足够货物的事情就头疼不已。 可以说,丝绸生意,对于洛家而言,是所有收入中占最大份额的。 要是这门生意受了损失,恐怕洛家这一次要受到极大的震荡,不仅如此,这一次如果不能按时交货,到时候洛家这金字招牌都会大打折扣! “这马家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卦,说要跟苏家的人合作丝绸生意,当时你问清楚了没有?”洛老爷子又问。 “儿子当时一心想着要快点把丝绸合作的事情定下,这件事并没有问马家的人,就是怕问了,恐怕会让马家的人不高兴,到时候合作的事情,会一拖再拖。”罗劲松老实交代道。 “你这脑袋是怎么长得,我当年是怎么教你的?!”洛老爷子突然生气的拍桌道,“那马家本来做生意就喜欢占小便宜,咱们洛家跟他们马家合作丝绸生意的时候,已经让了半分利给他们,他们还敢加价不说,你竟然还真的给他们加了!” “爹,您不知道,现在不仅泽省,几乎整个云国,只有马家的人往雨国和辰国运货最安全,其它的商家我不是没有试过,好几次都是半路被山贼之类的抢劫,儿子只是想让生意能够做的更稳妥些而已。”周劲松更觉得憋屈,他这一切还不是为了整个洛家。 听着他们的话,司空冰岚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半晌,突然想到,在进入泽省之后,他们在路上曾经碰到过一个嚣张跋扈的骑马女子,那个女子好像就姓马,好像是叫什么… 马竹筠!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马竹筠当时好像说过她是泽省四大商户之一马家的人。 加上刚刚罗劲松说的话,和那旺财回来禀报的事情,难不成,真的跟自己惹恼过马竹筠有关系? 她不得不这么想,因为看样子,在自己来之前,马家的人似乎没有跟洛家的人发生过什么冲突,也从来没有过丝绸坊着火的事情。 刚想要开口,她突然感觉太子在桌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抬头一看,却没想到,太子朝她摇了摇头,狭长的凤眸中仿佛在说,“现在不要提任何事情,静观其变。” 司空冰岚自然明白,如果现在提的话,恐怕自己真的会成为这洛家的众矢之的。 只是,她更加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洛家陷入两难的境地。 “爹,我先去丝绸坊看一看情况,您先别担心,儿子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罗劲松早已经呆不住了,心急火燎的就往外走。 “爹,我跟三弟一起去看看。”洛亦也知事情的严重性,跟着出了门去。 洛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身子摇摇欲坠,年纪大了,还听到这样打击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 司空冰岚赶忙站起身来扶住他,低声宽慰他道,“外公,别担心了,相信舅父会把事情处理妥当的,我先付您回去休息吧?” “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霉运,还是咱们洛府流年不利,刚来了个外孙女,丝绸坊就着火了……”周彩凤言词刻薄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灾星进了咱们洛家的门哟。” 话音刚落,突然砰的一声。 洛老爷子竟然一把将整张桌子给掀了起来! 他气的脸色煞笔,厉声呵斥,“给我滚!” 可刚吼完,突然一阵咳嗽,胸口只觉得一阵滚烫,嘴里竟喷出一口鲜血。 ------题外话------ 感谢:凌木月投了1票(5热度) 凌木月投了一张月票、樱舞浅草投了一张月票、陌兮曦送了10朵鲜花、陌兮曦打赏了388币 第二十三章 “外公!”司空冰岚紧紧拽住了洛老爷子,生怕他跌倒在地。 看到怀里的洛老爷子不断咳嗽着,嘴里还往外吐着血水,她的心就跟刀绞一样疼。 耳边,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公公,公公,您怎么了,您别吓儿媳啊。”金红芸吓得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能摔倒,好在儿子洛君鸣及时扶住了她。 “来人,还不快去把张大夫请进府里来给老爷子看病!老爷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去陪葬!”周彩凤急的大喊大叫,冲到洛老爷子的身边,伸手就要从司空冰岚的手里把洛老爷子拉过去。 司空冰岚猛地抬起头,冷冷瞪了她一眼,漠然道,“我送外公回房休息,不用麻烦三舅母了。” 话音刚落,身旁的太子已经从她手中接过洛老爷子,直接抱起了来,直奔房间。 “你一个刚进府的外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对洛家居心不良,就算要照顾公公,也是我这个儿媳,有你什么事情?”周彩凤嘴里骂骂咧咧的,伸手就要去啦她。 没想到手指还没碰到她的衣衫,就感觉被一股气势震得连连后退。 她心慌的嚷道,“妖孽,你是妖孽!一定是因为你,因为你丝绸坊才会着火,因为你,公公会气的吐血,都是因为你这个霉星,这个妖孽。” “够了,还吵什么吵,还嫌家里不够乱么?”门外,突然走进一袭黑衣的男子,男子看上去四十出头,威风凛凛,气宇轩昂,身后别着一把大剑,说话中气十足。 “二哥,你总算回来了,这可不是我要吵,是这个扫把星进了洛家的门,现在把洛家弄得乌烟瘴气的,不仅公公吐了血,就连丝绸坊都着了火,这叫什么事儿啊。”周彩凤一脸哭腔的朝男人走去,掩着脸,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二伯,娘说的都是真的,娘刚刚说要让大夫替爷爷看病呢,这些来路不明的外人就要把爷爷带走,娘当然不放心了。”洛光也添油加醋的附和道,手指笔直的指向了已经抱着洛老爷子出了大厅的太子。 “爹吐了血,你们还在这里啰嗦什么,还不快去把大夫找回来?”回来的男人正是洛老爷子的第二个嫡子洛啸天,他对经商年并不感兴趣,自从懂事起,就离家去跟人家镖师学武艺,现在在泽省,已经拥有属于自己的好几家店面,都是专门为洛家运送财务的。 “大夫早就让人去找了,二哥,您倒是给句话,这洛老爷子是不是不需要我这个做儿媳妇的管了?要是不需要,以后就让那个外人看护公公就好了,我也省了那些麻烦。”周彩凤死咬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不放,她很清楚洛啸天的个性,知道只要有任何传闻或者人想要对洛老爷子不利,洛啸天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大嫂,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洛啸天平日里就看不起这个咋咋呼呼的三弟妹,对于她说的话,自然不会全部相信。 “其实,其实这个外侄女是二弟你的妹妹洛慕晴的女儿,只是你这些年常年在外走镖,对于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所以…”金红芸有气无力的说着,刚刚确实是被吓坏了。 “四妹…”洛啸天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当年洛慕晴要嫁出去的时候,他是最反对的一个,后来差点断绝兄妹关系。 听到这,他二话不说就朝洛老爷子的宅院奔去。 周彩凤也见状,立刻就拿掉了遮住脸装伤心的手,一脸看好戏的跟了上去。 “三婶,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她只不过是想要回来省亲而已,没你想的那么恶劣,要霸占洛家的财产。”就在她走出去的时候,洛君鸣突然开口低声提醒道。 “哟,我这大侄子这是怜香惜玉?看你那表妹长得水灵,所以就舍不得了?”周彩凤尖酸的刻薄道,“你可别忘了,这些年是谁管理着洛家的产业,让洛家没有在你那没用的爹手里溃败的,也别忘了,是你三辛辛苦苦在外面辛劳,赚了钱,才让你能安安稳稳的做洛府的大少爷,别得了便宜还不知道进退,竟然敢教训起我来了。” 她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就是,大哥你也太不懂分寸了,敢跟我娘这么说话,就不怕以后没好日子过么?”洛光一脸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嚣张至极的从他面前经过。 金红芸听到这母子两人的对话,脸色更显苍白,紧紧拽着自己儿子的胳膊,一字一句道,“君鸣,你记住,你千万不能像你爹那么懦弱无能,以后一定要把老三一家全部踩在脚底下。” 一句话,她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来的,愤恨的目光,紧紧盯着周彩凤母子两人的背影。 而与此同时,已经先一步把洛老爷子送回别院的太子和司空冰岚两人刚推开房门,把洛老爷子放到床榻上,就听见身后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来了。 司空冰岚微微一愣,刚刚她只顾着想要洛老爷子快点回来休息,眼角确实撇见过有一个人影好像冲进了大厅,但是到底是谁并没有看清楚。 她给太子使了个颜色,自己则是坐在床边,拿出银针包,先帮洛老爷子把脉诊断。 手指刚搭在手腕上,她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颤,病情果然加重了! 而且心脉跳的非常快,应该就是刚刚被周彩凤的话气到的,加上洛老爷子的个性本来就容易被激怒,这样的情况下,对于他原本的病情更加不利。 “哪个是洛慕晴的女儿,给我出来!”此时,洛啸天已经冲进了房门中,但是只看到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站在里屋的房门口。 他往四周环顾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外侄女的身影,不由高声喊道。 “如果阁下不想让洛老爷子的病情加重,麻烦保持安静,如果阁下想让洛老爷子早登极乐,那就继续大喊大叫。”太子双手环抱,斜靠在门边,算是堵住门,暂时不打算让任何人进入房间。 听到他的话,洛啸天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拽起他胸前的衣衫,冷声呵斥道,“你小子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对我这么说话?” “看来,你根本不把洛老爷子的生死放在心上,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玩玩好了。”太子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角,眉宇间掠过一抹让人猜测不透的神色。 他肩膀微微一晃,洛啸天只觉得自己的手好像受到了一股压力,不得不松开了他的衣衫。 这个男人,内功很强啊! 他甩了甩有些麻痹的手掌,第一次认真的大量起眼前的这个男子。 “你是什么人?跟洛慕晴的女儿有什么关系?”他冷声问。 “不如你先回答我,你是什么人,跟洛慕晴有什么关系好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回答你的问题。”太子一脸无辜的灿烂一笑,丝毫没有把他的威胁和压迫当一回事。 “你!”洛啸天本身是做镖师的,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杀气,可是在这个人的面前,自己的杀气好像会被无形的化解。 他沉默片刻,还是先开口道,“我是洛啸天,洛慕晴的哥哥,洛老爷子的儿子,我说了,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正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随机司空冰岚的声音响起,“玥,快去帮我找猪苓、防己、姜黄、灵芝、甘草、桃仁和太黄各一两!” “好。”太子随机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这时洛啸天也已经走进里屋,看到洛老爷子的胸口插了不少的银针,但是唇角还有血痕,心中不由大惊,冷声质问道,“你就是慕晴的女儿?这是做什么,你懂医术?” “不想让外公死,就安静些。”司空冰岚手里还撵着一根银针,正对着洛老爷子的手臂血脉慢慢插下去,她必须集中精神,只要一个失误,肯能会影响到洛老爷子的性命。 她不敢大意,甚至镇定如她,额头也已经沁出丝丝冷汗。 见她如此认真,站在一旁原本还有一肚子怒火想要发泄的洛啸天,也不自觉的安静了下来,甚至没有再开口问一句话,冰冷精锐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手,跟随着她的手起针落… 房门外,忽的传来了不少细碎的脚步声。 他见司空冰岚的手指微微一颤,就知道是杂音影响到了她。 于是快步走出里屋,跨出房门的时候,把门给带上了。 看到周彩凤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他沉着脸的敢他们走,“爹的情况现在不好,你们呆在这里也帮不上忙,都回去歇着,等大夫来了再说。” “二哥,公公的身边都没有人照顾着,这怎么可以?就让弟妹我进屋里照顾吧。”周彩凤一进门就没瞧见外侄女,就觉得事情不对劲,该不会是就连洛啸天都被那霉星给蛊惑了吧? 再看里屋的房门关的严严实实的,要是只有洛老爷子和外侄女两个人呆在房间里,那可怎么行? 洛老爷子要是真不行了,一时冲动,把洛府的家财都给了那外侄女,那这些年她做的一切不是都白白浪费了么? 想到这,她就要朝里屋走去。 却被洛啸天单手拦住,“你要是再闹,就关到柴房里去。” “哟,我说二哥,您还想把我关起来啊?这您也得有这能耐啊,怎么说,这洛家的帐房钥匙都是我在管着的,这洛府里除了洛老爷子,可是我说了算的,您还真打算跟我对着干?”周彩凤从怀里掏出了一串钥匙,在他面前得意的晃了晃。 “三弟妹,公公现在身体不好,你就安分些,这家里狗乱的了,你就算贪心也该看看时候,装孝道也该装的像一点,到时候也不至于会被落人口实。”金红芸早就看不惯她这副嚣张嘴脸。 期初她还担心这个刚来的外侄女会对洛家家财打什么主义,可现在看来,周彩凤才是那个最黑心的,要是再不给她点颜色瞧瞧,真是要翻了天了。 “哟,大嫂,你这是打算诋毁诬赖我贪财是吧?”周彩凤立马就蹬鼻子上眼,斜着眼就要跟她掐架起来。 “够了,要吵要闹,都给我滚出去。”话音刚落,洛啸天也不她愿不愿意,一把拽起她的胳膊,就把她往门外拽去。 周彩凤立马就开始乱吼乱叫起来,却没想到脸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疼。 随即,耳边那震耳欲聋的巴掌声,仿佛带着回音,在她耳中回荡。 她猛地抬起手,紧紧捂着滚烫的右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金红芸,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大嫂竟然敢抽自己一耳刮子。 “金红芸你疯了,你敢打我!”她伸手就要去拽金红芸的头发,身体却猛地往后倾斜。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跌倒在地。 洛啸天毫不客气的把她扔到了门外的泥地上,转身就走进了房门里,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大门。 “你们,你们竟然联手起来欺负我,好啊,好啊,你们是打算趁着老头子快不行了,就想要扳倒我了是吧?”周彩凤嘴里一个劲的骂骂咧咧,身体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儿子洛光刚刚被洛啸天的一个眼神瞪得心脏直跳,吓得就连自己母亲都不敢却帮忙。 金红芸此刻已经走到了周彩凤的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三弟妹还是不要闹了,再闹也得不到公公的任何银两,而且,今天公公会被气的吐血,都是拜你所赐,以后恐怕三弟妹在洛府的日子,不会好过了,好好珍惜这剩下的日子吧。” 说完,她拉着自己的儿子,转身离开了别院。 周彩凤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就像是被人当场破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了过来。 没错,今天晚上公公的的确确是被她自己气的吐血的。 这件事,虽然她不怕被丈夫知道,可要是被刚回来的二哥知道了,二哥那个暴脾气,自己恐怕真的会没好果子吃,而且,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的话,对他们一家,也十分不利。 “光儿。”她突然喊道,“去把今天晚上在大厅伺候的下人全部召集到我的宅院里,必须全部都到,不然的话这个月的月钱全部扣光。” “是的,母亲。”洛光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之后,就匆匆往外跑去。 此刻,房间里,司空冰岚终于把最后一根银针,准确无误的在洛老爷子的头顶百会穴处插了下去。 插下最后一根银针,她才长长吁出了一口气,轻轻抹去了额头的汗水,把摊在床上的银针包收拾好放到一边。 再为外公把了一次脉,外公的心脏似乎跳的不那么快了,身体里的血液也不像刚刚被送回房间的时候流动的那么快,基本上,突发的急症已经算稳定下来。 接下来只要太子把自己要的那些药草买回来,熬成药汤,让外公喝下去,再好好休息一晚,身体基本上就没有大碍了。 里屋的房门,咔嗒一声,被人推开。 轻不可闻的脚步声,缓缓朝床边接近。 洛啸天仔细的查看了一下洛老爷子的脸色,确定比刚刚已经好一些之后,这才从心理面认可这个年轻少女的医术,确实是值得认可的。 他压低声音问,“我爹的身体还有危险么?” “暂时没有,外公他需要静养,有什么话,出去说吧。”说着,司空冰岚站起身来走出了里屋。 洛啸天紧随其后,关上里屋的房门后,两人在外面想对而坐。 “你就是慕晴的女儿吧。”比起一开始知道这个外侄女回来消息的时候,现在的洛啸天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 而看着外侄女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探究。 “是的。”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回应道。 等她抬起头来朝洛啸天望去的时候,不由怔住了。 这个洛啸天竟然跟自己的娘亲长得有七分相似!不仅是五官而已,就连说话时的神态都十分相似,只不过她的母亲因为体弱多病,所以浑身上下多了病态,比起洛啸天,少了不少的精神。 “你知不知道,洛家不欢迎任何司空家的人进入,即便是你的娘回来的话,我也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跨进洛府半步的。”洛啸天毫不客气的说道,“当年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司空良那个薄情的男人,后来有那样的遭遇,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而已,怨不得任何人。” “要不是因为她,爹和娘又怎么会思念成疾,落下一身的病根,就算是仙丹妙药也治不好的病,娘早早的就走了,爹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你可知道,都是你娘造下的孽。”他盯着外侄女的眼睛,想要看看这少女到底有几分胆量。 一般的女孩子要是听到这样的话,恐怕早就羞愧内疚的抬不起头了吧? 可是坐在她面前的这个少女,却一直都神色平静的听着他职责的每一句话,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羞愧和内疚之色,反而格外的镇定自若,这不禁让他对这个外侄女有些另眼相看了。 “你从小就生长在帝都,那个繁华的大都市里,怎么会突然想要回到洛府来看望外公,是不是听说你这个外公的身体不行了,而且又对你那个不争气没良心的娘十分疼爱,所以想要来分一杯羹?”洛啸天的话十分犀利,他不打算给这个没半点亲情外侄女留什么颜面。 正所谓行得正,坐得直,她要是真不是为了钱财而来的,自己这么说,她也不会害怕,更不会因此而退缩。 “我来只是想看看外公而已,至于洛家的家财。”说到这,司空冰岚淡淡一笑道,“我没有半点兴趣。” “哼,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把你当成什么好人,这种时候你回来,你这么聪明,应该也看到了,洛家没有一个是欢迎你的。”洛啸天打算把话说的更难听一些,看看她的反应,“而且现在你也已经看到外公了,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继续呆在洛家了,劝你最好快点收拾东西滚蛋,免得呆在洛家招人烦。” “二舅父,我要走要留,不是你三言两语能够决定的,作为晚辈,我想说,二舅父平日里火气这么大,很容易伤肝,年纪大了也会跟外公一样落下病根,无法根治,想要获得长久健康,现在还是少操心那些没用的事情为好。”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提醒他道,对于他的态度,视若无睹。 从进入洛府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准备了,早就料到这一次肯定会有不少的人针对自己。 不过像洛啸天这样直接的表达方式,她倒是觉得,不像是针对自己,反而是在提醒自己而已。 “你这小丫头,真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缺心眼。”洛啸天盯着她看了许久,末了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洛府里的人,可不是你一个小女孩能够对付的了的,要是真是为了你的外公好,你还是早点走吧,你走了,这个家才能安静下来。” “难道二舅父真的觉得,这个家在我没有来之前,一直都很好么?”司空冰岚不答反问,语气里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洛啸天虽然嘴上毒辣,可脑袋却是十分清楚和精明的。 怎么说都是在外面混了十几年的人了,对于别人的言行举止,一直都揣摩的很是透彻。 “没什么。”司空冰岚淡淡道,“我还要进去照顾外公,二舅父要是没事的话,就先请回去吧。” 说着,她起身朝房间里走去。 洛啸天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暗暗的琢磨着刚刚她说的那几句话的意思,可她什么都没提,又猜不出到底是暗喻些什么。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云儿在门口急着喊道,“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洛啸天立刻起身奔向门口,一把将大门拉开,把大夫给迎了进去。 找来的大夫是个六十多岁,满头白须的老者,他手里提着药箱,在洛啸天的带领下,走进了里屋里。 里屋里的光线很暗,云儿立刻就点起了蜡烛。 等里屋里亮堂了,她这才看清楚,没想到躺在床上的洛老爷子身体上都插着银针。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等那大夫走到床边一看,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惊诧之色,“这,这银针不知道是哪位医术高手插的?” “是我,不过是偶尔在书册上看到的而已。”司空冰岚把床边的位置让给了大夫,态度谦逊的淡淡道,“对于医术我只不过是略懂皮毛,还是要请大夫好好看一看。” 那老者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几分赞赏,随即把肩膀上的药箱放下,为洛老爷子把器脉来。 只片刻的功夫,他的脸上的惊讶之色,越来越多,最后,竟站起身来,对着司空冰岚连连称赞道,“姑娘的医术造诣果然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啊,要是等我来的话,恐怕这洛员外已经不行了,好在这位姑娘用银针及时的止住了几处重要的血脉,这才让洛老爷子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他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么高的医术造诣,就连我也自叹不如,接下来只要配一副药房,让洛老爷子早点服下,好好休息一晚就能恢复了。” 说着,他走到桌边,拿起云儿已经准备好的笔,在宣纸上写下,猪苓、防己、姜黄、灵芝、甘草、桃仁和太黄各一两。 看到大夫写完最后一个字,站在一旁的洛啸天已经震惊的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些不就是刚刚这丫头吩咐那个俊美的男人出去买的药材么? “这些不必了,我已经派人去买了。”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说道,随即又问,“不知大夫有没有感觉到,我外公的体内肝脏的损耗特别严重?” “嗯,有感觉到,不过这恐怕是因为洛员外长年累月积劳成疾所落下的病根吧。”大夫却没有听懂她的言外之音。 司空冰岚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云儿,送大夫出去吧。” “是。”云儿乖巧的把大夫送出了门。 大夫刚走,洛啸天就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反问道,“我爹最近身体每况愈下,除了年轻时落下的病根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不知道二舅父说的其他原因是指什么?”司空冰岚微微侧过神,神色平静的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这还用得着我明说么?”洛啸天不满她故弄玄虚的态度,不禁恼道,“难道你以为这样瞒着不说出来就是为了我爹好?” “我不清楚二舅父的意思,也请二舅父不要妄加臆测,以免误会。”就他这样的个性,司空冰岚又怎么可能把发现有人暗地里,让外公大量食用不能吃的茴香和八角,导致加重身体的并且这一回事告诉他。 要是被他知道,不出片刻的功夫,整个洛府都要闹翻天了。 “好,你不说,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查。”洛啸天长袖一摆,气冲冲的就冲了出去。 司空冰岚无奈轻叹,只怕他乱查会打草惊蛇。 不过,转念一想,这洛啸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言下之意是什么,他如果乱查的话,也会让暗地里动手的那个人有所防备,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静观其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外公,她的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心疼。 靠在床边,她只不过眯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进了屋。 “岚儿,药草我买回来了,都是由我一个人经手的。”睁开眼,就看到太子受理提着好几个药包走了进来。 “嗯,我去厨房亲自煎药,你就在房间里看着外公,这些银针等我回来之后我再一一拔掉。”司空冰岚有些疲乏的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从他的手里接过药草包。 见她忙了一个晚上,又没吃什么东西,一脸疲态,太子心疼的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俯身在她眉心落下轻吻,温柔的叮嘱道,“等会儿煎好药你就回房休息去吧,今天晚上由我来照看外公就好,我舍不得看你这么辛苦,瞧你的脸色都没白天好了。” “就是没吃东西饿的,等会我在厨房找些东西填填肚子就好了,到是你,晚上也颗粒未进,还在外面跑了一趟,我等会儿帮你准备一些点心,就将就着吃一些好了。”司空冰岚无意中发现他的手冰凉,不由担心的抬起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还好,额头没有发烫,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她这么担心自己,太子仿佛是吃了蜜糖一样甜,趁着她转身之际,轻轻揽住她的腰际,在她唇边落下轻吻,还不忘叮嘱她,“要是累了,你就回来,让我替你煎药,现在洛府的人都休息了,晚上应该不会有事,你别把自己弄得太紧张了。” “我明白。”司空冰岚浅笑着,踮起脚尖,仰起头回应他的轻吻,随机,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转身朝门外走去。 云儿早就等在门外了,见她出来的时候,脸色微微泛红,忍不住小声问,“司空小姐,刚刚那位公子是您的夫君么?奴婢瞧见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如胶似漆,真是令人羡慕呢。” “没成亲呢。”司空冰岚心里暖暖的,刚刚虽然太子的双手冰凉,可是这药包的绳子却被他攥的火热,这股火热仿佛通过了绳子,传达到了她的心里。 “没成亲呀?”云儿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可思议一般,“奴婢还以为,您和那位公子已经成亲了呢,那位公子长得又俊,对小姐您又好,小姐您可不能错过呀。” “嗯。”司空冰岚低头浅笑,脚下的步伐不自觉的加快了些。 刚刚云儿的那番话,要是被太子听到了,指不定那家伙得得意成什么样了。 她仿佛都能想象到太子的尾巴数到天上去去的样子,嘴角的笑意,也不自觉的加深了。 “小姐,前面就是厨房了,小姐您累了一晚上了,还是让奴婢帮您吧,而且厨房这地方脏,小姐还是别进去了,免得把身上的衣衫都给弄脏了。”云儿打开了厨房大门,站在门口劝道。 “没关系,你去准备炉火和瓷罐,我来煎药。”说话间的功夫,司空冰岚已经跨进了大门,往里走去。 虽然她也是第一次进洛府的厨房,不过以前她在司空府的时候,也经常自己进厨房学些小菜自己煮着吃,对于厨房东西的摆放还是清楚的。 她先把那几包药草在灶台上一一摊开之后,各拿了六个小碗,把药草装进去,又用擀面的木棍洗干净后,拿了一个干净的瓷罐,把那些药草倒进了瓷罐里,她一边碾碎,一边加,就这样,磨了好一会儿,才把药包里的药草全部处理完。 这时候云儿也已经把炉火生了起来,放在炉火上瓷罐里的水已经沸腾,她把磨好的药末小心的倒进罐子里之后,这才把盖子盖好,找了个小板凳,做在炉火边。 “小姐,您饿不饿,奴婢帮您做几个点心吧?”厨房里安静的很,除了火苗烧木头的呲呲声之外,司空冰岚肚子的叫声就变得清晰起来。 这不说她还不觉得,一说顿时就觉得饿了,于是点了点头,让云儿去准备点心,“你多做几个,等会拿到洛老爷子的房间里,让阎公子吃一些。” “不知道小姐喜欢吃什么,奴婢给您做。”云儿的手脚非常勤快,已经洗干净了小米,放进锅子里煮粥,拿出面粉,打算做点心了。 “桂花糕和芙蓉糕吧。”司空冰岚歪着脑袋看着她娴熟的技巧,心里盘算着,这一次回去,自己到也可以试试做几个给太子尝尝。 厨房里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这样闲聊着时间也过的很快,片刻的功夫,云儿已经把做成型了的糕点放进了蒸笼里,大火快蒸,香味很快在厨房里弥漫开来。 云儿见火候差不多,就拿起盖子,刚打算试一试糕点熟透没有,突然间,听到身后的窗外,似乎有细碎的脚步声。 这都深更半夜了,怎么可能还有人到厨房里来呢?难不成是…鬼? 吓得她差点把受理的盖子给扔了,颤声问,“小,小姐,您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声音?”司空冰岚有些倦了,注意力又全部都放在瓷罐里的药汤中,并没有注意到刚刚的声响。 听到她这么说,立刻来了精神,站起身打算出去瞧瞧。 哪成想云儿急急忙忙的就跑到她的身边,一把拽住她,紧张兮兮的说,“小姐,这外边的天这么黑,您怎么能一个人出去呢,说不定是夜猫野狗什么的,是奴婢听错了也说不定。” “没关系的,我就在门口瞧瞧。”司空冰岚没想到这丫头胆子这么小,不由轻笑着摇了摇头。 最好是夜猫野狗,或者听错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个暗地里让外公吃八角和茴香的人! 她放轻手脚,刚打算把门打开。 突然,身后的窗子里外闯来哐啷一声! 在厨房中的两人几乎是同时回过头去看,只见一抹黑色的人影从窗外掠过。 云儿吓得双腿瘫软,差点跌坐到地上,指着窗口,脸色聚变,“鬼,鬼啊。” 司空冰岚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叮嘱道,“你好好看着药汤,我出去看一看。” “小姐别啊。”云儿就担心她出事,可她已经跑出了厨房,门口根本不见人影。 司空冰岚刚跨出厨房大门,那黑影就在不远处的树林中一闪而过,她眼明手捷,势如急风,身形一闪,就追了上去,只见那黑影如鬼魅般的在树林里穿梭,就像是一道影子,怎么都抓不到。 而与此同时,在厨房的门口,也有一道黑影突然出现。 坐在椅子上的云儿一看到黑影慢慢逼近,还没呼救,就已经吓得昏了过去。 那黑影缓缓的走进了厨房,在昏暗的烛光下,一袭五黑的披风,几乎把整个身体都包裹住了,脸上也蒙着黑色的面纱,根本看不清楚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什么张相。 他直奔正在火炉上煎的瓷罐,确定四下没人之后,才俯身伸出带着黑手套的手,去掀开盖子…… “怎么,阁下对于煎药也很感兴趣么?”就在那黑衣人要把手里的白色粉末放进药汤的时候,司空冰岚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那黑衣人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捏着白色粉末的手,几乎是僵住了。 缓缓的转过身,隔着面纱下,那一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刚刚阁下不是还有事情要做么?是我打扰到阁下了么?不如阁下先做,不用管我,就当我不在好了。”司空冰岚勾唇轻笑,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往后退了一步。 可这一步,就刚好把虚掩着的门全部给堵住了。 就算现在黑衣人想要逃走,也没有办法从门口离开了! 黑衣人一言不发,突然把手里的盖子朝司空冰岚的面门扔去,随即,把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白色粉末也朝她劈头盖脸的撒去。 趁着司空冰岚伸手去档,侧身闪开的时候,猛地朝她身体狠狠撞去。 这黑衣人几乎是用尽全力,司空冰岚无意轻敌,竟也被他撞出了门外,好在反应极快,没有跌倒。 只是黑衣人已经瞬间朝湖边跑去,司空冰岚紧随其后,急起直追,势必要把这黑衣人活捉不可! 她的速度越来越快,而黑衣人的速度则是慢了下来,就在经过湖泊的时候,黑衣人突然纵身往河里跳去。 想要从水下逃跑? 司空冰岚几乎连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下了湖中! 哗啦啦… 两人一前一后跳进水中后,水面上顿时溅起一阵浪花。 她本以为那黑衣人是擅长游泳的所以才选择跳河,没想到黑衣人竟然在水里拼命挣扎起来。 难不成黑衣人是下药不成,就想要投河自杀? 想到这,她立刻朝黑衣人游了过去,伸手去拽黑衣人的胳膊,却没想到黑衣人的手里竟然拽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猝不及防,被匕首伤到手臂。 “奸诈之徒!”她暗道不好,中了奸计,手臂疼得厉害,浸泡在水中更是生疼。 黑衣人得手后,拼命往前游去,刚刚挣扎也全部都是为了骗过她而已! 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司空冰岚奋力朝黑衣人游去,不想让这难得的机会从自己手上溜走… “什么人?”突然间,岸边传来一个男子的说话声。 她心中一惊,随即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岸上的人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而在前面拼命游泳想要逃跑的黑衣人速度更快了。 司空冰岚没时间去看岸上站着的到底是什么人,还想要分离往前游去,可是手臂上的伤已经越来越严重。 那该死的匕首上面,该不会是有毒的吧? “姑娘,让我去追!”话音刚落,她前方不远处就有一个身影从岸上跳下了湖中。 一片水花飞溅而起,下一刻,那跳下湖水中的人影,竟然速度极快的朝黑衣人冲去。 司空冰岚突然想到那黑衣人的手上还有有毒的匕首,想要提醒的时候,只听到前面有一阵湖水哗哗的作响声。 等她用尽力气滑过去的时候,黑衣人已经被那跳下湖的男子生擒住了,正拖到岸上。 “姑娘,你没事吧?”那男子在岸上朝她招了招手。 司空冰岚见黑衣人已经被逮住,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放松下来,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眼前一花,身体里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光了似得。 “姑娘,姑娘?”那男子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可是她却已经中毒太深,昏迷了过去。 身体好像在一点点的往水中下降,她已经睁不开眼,意识也变得十分薄弱。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房间里,一袭白袍的男子,正俯身拧着脸盆中的毛巾,转身后,用温热的干毛巾帮她擦干从额间沁出的汗水。 躺在床上的司空冰岚脸色苍白,唇色泛青,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情况非常不好。 她被男子从湖水中救上来之后,就被男子带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 因为男女有别,也不方便帮她换上衣衫,天色已晚,也没有能使唤的丫鬟,只能把柜子里所有的被子全部都取了出来,帮她包裹在身上,以免她生病着凉。 “姑娘,你的脸色很难看,等天亮之后,我帮你去找大夫,你先忍一忍。”男子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无奈轻叹了一声,又用温水洗了洗毛巾,拧干后帮她擦汗。 等到天边翻起鱼肚白之后,男子才推门而出。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带着一个身形纤长,飘逸宁人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身上背着一个药箱,一袭水蓝色绣荷长袍,腰系墨色流彩锦缎,优雅中透着几分随性,墨发如瀑不扎不束,随意的散落在肩膀两侧,飘逸俊美,白皙透亮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纤瘦的脸上,如琥珀一般流光溢彩的眼眸,犹如初升的骄阳,暖人身心,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要靠近。 “陆仙,麻烦你了。”男子带他走到了床边,指了指躺在床上冻得瑟瑟发抖的司空冰岚,清秀的脸上露出几分担忧之色。 此刻,房间里有了些许亮光这才能看清楚,原来这男子长得十分清秀俊朗,尤其是如婴儿般透彻纯净的眸子和脸颊上若影若现的酒窝,更显乖巧。 乌黑的长发利落的束起,银冠夹带,绛紫色的水袖长袍,金线祥云腰带,锦靴束裤,虽然身着华服,男子身上却没有半分贵气,相反,十分的平易近人。 陆仙走到了床边,纤长的手臂从长袖中探了出来,翻了翻司空冰岚的眼皮,又拉开了紧裹着的被子,把她受了伤的手臂拉了出来。 看到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变成青紫色,这是严重中毒后才会转变的颜色。 “仁公子跟这位女子什么关系?”陆仙松开了手,转身问道。 “一面之缘而已。”名叫仁公子的男子微微一笑道,“陆仙,我知道你能救她的。” “不救。”陆仙却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你是医仙,这世上就没有你救不了的人啊。”仁公子皱起眉来,表情却看起来依旧可爱。 “她跟仁公子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便不会救。”陆仙长袖一摆,随即就要离开。 仁公子着急了,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子,又看了一眼毅然决然的陆仙,只能先救人了,“好,我告诉你,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你总该救了吧?” 听到这话,陆仙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摄人心魂的笑容来,目光却悠悠的飘向了床上的女子,“仁公子这么想就这个女子么?” “嗯。”仁公子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人命关天,先让他答应再说。 “那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陆仙仿佛是轻叹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玉瓶递了过去。 仁公子接过玉瓶满心欢喜,来不及道谢,就转身跑到床边,把玉瓶中的万能解毒丹药放进了司空冰岚的口中,这丹药是入口即化的,他以前中毒的时候,陆仙就似乎喂自己吃了这个才痊愈的。 等他想到要回头道谢的时候,陆仙早就已经离开房间了。 “咳咳…咳”床上,司空冰岚刚服下解毒丹不久,意识就开始恢复清醒。 她只觉得浑身又闷又热,密密麻麻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却不是太子,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姑娘,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坏人,你昨晚受了伤差点淹死,我把你救上岸的。”仁公子赶忙倒了一杯茶给她递过去。 司空冰岚勉强撑起身子,从他手上结果水杯,刚喝了一口,门外就传来了一阵阵的呼喊声。 喊得好像还是自己的名字。 “好像有人在找我,我得离开了。”放下水杯,她想要下床。 可是这被子裹得实在是太严实了,加上她刚刚解了毒伤,根本就挣脱不开。 仁公子见状,俯身上前帮她把身上的被子拉开,帮她下床。 好在被子里的温度够暖和,原本湿漉漉的衣衫,都差不多被自己的提问给唔得半干了。 她刚下了地,突然想起来昨晚上追赶黑衣人的事情,随即抬起头看向男子,问,“你,就是昨晚上站在岸边的那个人?” “正是在下。”仁公子腼腆的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脸颊上的酒窝也是若影若现,“姑娘还记得昨晚让我抓住的黑衣人么?” “你抓住黑衣人了么?”司空冰岚有在昏迷前夕的事情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听到他提到黑衣人,脑海中仿佛有了些许印象。 “抓住了,不过我抓住她之后,她就咬舌自尽了。”仁公子见她有些失望,又接着道,“我本来想把那女子先捆起来,等姑娘你醒过来再说,没想到那女子性子那么烈,竟然选择咬舌自尽。” “女子?”听到他的话,司空冰岚不由更加惊讶了。 这黑衣人竟然是个女的。 而且,这洛府中,竟然还有武功这么好的女的… 这洛府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嗯,我担心把那女子的尸体藏在我这里会被人发现,就扔回了河里,相信现在已经被洛府的人发现了。”仁公子又侧耳停了停门外的呼喊声,仿佛是远了一些,这才叮嘱她道,“虽然那女子的死与你无关,但是万一有人要追究起来,恐怕姑娘你会吃亏,还是换上我的衣衫先离开再说,免得被牵连其中。” 听着他的话,司空冰岚有些疑惑了。 这男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冷静多了,而且昨晚上发现黑衣人之后,竟然还能跟黑衣人在水中搏斗那么久,把黑衣人制服后,黑衣人咬舌自尽这男子都没慌乱,冷静的把黑衣人的尸体扔回湖里之后把自己带离湖边。 这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来看,这男子实在是冷静的有些不正常啊。 而且,这个男子到底是… “你是洛府的人?”她问。 “我是洛君鸣的朋友,这几天正巧在洛府中做客而已。”仁公子处变不惊的回答道,似乎也察觉出她的的疑虑,解释道,“姑娘不必担心,我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第三个人的,而且那黑衣人本来就手持凶器,打伤了姑娘,最后咬舌自尽,也算罪有应得了。” 听他一字一句,仿佛都在理。 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件事先谢过公子了。”为了以防万一,司空冰岚还是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改天也好拜谢。” “仁博,姑娘叫我仁公子就好了,不过拜谢就不用了,我只不过是随着朋友来此经商而已,很快就会离开的。” “仁公子不是云国中的人么?”司空冰岚又问。 “嗯,我是辰国中的商人,不过一年要来往云国几次经商,姑娘还是先回去吧,那些人好像找过来了。”仁博朝窗外瞥了一眼,发现有一群人正在往自己院落的方向走来,提醒她道。 “多谢。”司空冰岚暗暗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洛府的里的人怎么会有跟辰国的商人打交道的,甚至还请进府里来。 她之前一点都没听外公提起过这件事啊… 若有所思的想着,人已经从门口一阵风的闪了出去。 ------题外话------ 从今天开始,包子恢复日更一万,每天都会一万以上,多少看卡不卡文决定,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包子的包容,包子的情绪已经恢复好了!接下来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写! 希望大家把月票和评价票都给包子哦!五张月票就多更五千字,没有上限!只要你们敢给,包子就敢更! 第二十四章 “司空小姐,司空小姐您在哪儿啊?” 在仁公子的别院附近,云儿正带着一群洛府家丁四下寻找她。 她绕过了别院,避开那些寻找她的眼目,走到昨晚到过的湖边,想要再亲自勘察一遍,没想到洛老爷子的大儿子洛亦和一个年仅三十多岁的女子,似乎正在争执些什么。 而在两人身后不到一米处的地方,有三五个家丁围着一块白布,白布下面好像遮盖着一个人。 她的心,当即咯噔一下,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那白布下遮盖的该不会是昨晚上的黑衣人,难不成跟洛亦有关系? 正想着,身后突然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 还没等她回头去看,自己已经被拖进了树林中。 “岚儿!”来人正是太子,他眉宇间是难以掩藏的担忧和不安,就连按着她肩膀的手都是微颤的,“你昨天一晚上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我在房间里等了你半宿你都没回来,云儿回来的时候都被吓坏了,说什么厨房外面有鬼,她吓晕过去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连你都不见了人影。” “我…”司空冰岚还来不及解释。 太子又急急的问,“你有没有受伤?你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是不是昨晚上瘦了惊吓,可是你到底到哪里去了,云儿带着家丁几乎把整个洛府找遍了,我又走不开,万一那些人趁乱到洛老爷子的房间里做些什么,到时候恐怕都会怪在岚儿你的头上。” “你都不给我机会说话,我怎么跟你解释。”司空冰岚无奈轻叹,又回过头朝不远处望去,见洛亦好像跟那个女子争执的更凶了,低声问道,“昨晚上的事情,回去之后我会跟你解释的,但是那边又是怎么一回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式哪块被白布盖住的地方,还有家丁把手。 太子勾了勾唇角,开口回答道,“今天早上有洛府的家丁在打扫的时候,发现河里漂浮着一具尸体,把尸体打捞起来之后,就找洛府里的人来辨认,没想到是洛亦妾侍的女儿洛一微。” “洛亦妾侍的女儿?”司空冰岚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昨晚上那黑衣人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轻功是略胜一筹,一个高门宅院里的庶女,不好好学习琴棋书画,为了以后嫁人方便做准备,怎么会学什么武? 这一点已经说不通了,而且,昨晚上那黑衣人出现的时候,被她抓了个正行,看那黑衣人的样子就是打算在自己煎药的瓷罐里加什么药粉,想要害死外公。 换而言之,那之前她察觉到故意在外公的食物里加上八角和茴香的人,也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洛一微了。 可是,这洛一微只不过是个庶女而已,哪里来这么大的能耐,能接触到洛老爷子的事物? “岚儿,岚儿,你怎么了?”太子见她发呆,脸色又有些许苍白,只当是她身体不适,担忧的将她轻揽在怀。 俯身用自己的额头探了探她的额头,好像有些发烫,还不会是发烧了吧? 刚想到这个,这才察觉到她身上的衣衫竟然也有些湿,心中不禁更加疑惑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事,那洛一微死了,洛亦那姨娘又怎么会争执起来?”司空冰岚闻言,回过神来,目光却悠悠的望着不远处已经满脸是泪的姨娘了。 两人好像争执的越来越严重了。 “这件事我也不清楚,早上发现洛一微的尸体后,这位吴姨娘就在湖边哭天喊地了,洛亦也是今天早上刚从丝绸坊处理好事情才回来的,至于我是早上跟洛啸天交替了之后,才有功夫出来找岚儿你的。”太子昨晚上知道她突然不见了之后,整个人都坐立不安,可是洛老爷子现在这样的情况,又不能随便离开,只能等到天亮,让云儿把洛啸天喊来守在洛老爷子身边,自己才有功夫出去寻找她。 “走吧,咱们先回去,我有些事情也要跟你缕一缕头绪。”司空冰岚现在心中的疑问很多,可是还差一根线把这些疑问都连起来。 太子揽着她缓步往回走,两人都各怀心事。 一回到厢房中,司空冰岚就把昨晚上自己发现了黑衣人,还有黑衣人试图下药,却被自己发现,两人又在湖中追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只不过自己受了伤,中了毒的事情她有所隐瞒。 要是说出来的话,恐怕太子又会担心自责。 “这么说来,岚儿你是怀疑想要谋害洛老爷子的人,就是洛亦派去的?”太子听完她说的,心中不禁为昨晚的惊险捏了一把汗。 “到底是不是洛亦派去的,这一点还说不准,要知道洛亦在洛家因为没有能力,根本没什么地位,要不是长子的关系,恐怕洛老爷子不会给他管理家财的机会,所以,洛亦就算是害了外公,外公有个三长两短,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恐怕就算他说外公要把洛家家财全部交给他这个长子,罗劲松和洛啸天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司空冰岚一边思索,一边分析道。 “而且,洛一微只不过是洛府众多子女中的一个庶女而已,根本不被人重视,洛老爷子的饮食以前都是由云儿一手办妥的,我相信云儿不会对外公不利,就算有其他人能接触到外公的事物,但是也不可能是洛一微这个人微言轻的人了。” “岚儿你说的没错,恐怕,这一次洛一微只不过是真正下八角茴香的人,放出来的烟雾弹而已,用来迷惑我们的。”太子也十分赞同她的分析。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躲在暗处的那个人心机真的很重,我们必须更加小心。”司空冰岚又想到了救自己的那个仁公子,这个自称是雨国商人的男人,到底跟洛府有什么关系? 看来她必须找洛君鸣套套口风了,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被邀请进来的。 也不知道跟这一次丝绸坊着火和下毒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她忽的感觉掌心有些疼痛,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太子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掌心摊开,发现了那道触目惊心的刀伤。 太子顿时心疼不已,皱着眉责怪道,“怎么受了伤都不告诉我,岚儿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我当作是你的依靠。” “只不过是小伤而已,你看都已经不流血了,伤口也在愈合。”司空冰岚云淡风轻的说着抽开了手,生怕他再问下去,自己中了毒的事情都会被问出来。 “什么小伤,都划开了这么深的口子,还说是小伤。”太子心里不是滋味,她怎么一点都不会学着依靠自己,偶尔对着自己撒撒娇也是可以的么,可是她总是坚强的不露出一点痕迹来。 现在受了伤,竟然还一点无所谓的样子。 难不成真的是以前男扮女装的时间太久了,连个性都变了? 可他不这么想啊,岚儿是他最宝贝的人,他发过誓,会好好保护岚儿的。 现在又让她不受了伤,自己真是该死。 当即,他从司空冰岚的身后抽出铁扇就往自己的掌心划去。 “你干什么!”司空冰岚心中一惊,赶忙按住了他的手,“你个傻瓜,好好的干嘛要划伤自己的手,是嫌现在不够乱么。” “是我没照顾好岚儿,让岚儿你受伤,我的心里哪里是这一道伤口的痛比得了的?”太子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声音低沉,似乎正极力控制着情绪。 他默不作声的把铁扇放了回去,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瓶,打开瓶盖,把黄色的粉末轻轻的洒在她的伤口上。 虽然有些疼,但司空冰岚强忍着,知道自己要是发出声,太子肯定更心疼了。 她更不敢让太子看到手臂上的上,要是被看见了,恐怕真的会追根究底,自己不说明白,他一定会闹着也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一刀。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哪里学来的这种办法,每一次都逼得自己没有办法,只能老实交代。 明知道自己也最舍不得看到他为自己担心。 撒完药粉,太子又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条干净的白色带子,轻轻为她把手掌包扎好,这才轻呼出一口气。 “岚儿,答应我,以后就算发现了什么情况,都不要一个人去追,一个人去查,你知不知道,你不在我的身边,我的心都好像不在自己的身体里了,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说着甜死人不偿命的情话,可是眼中的担忧却让人动容。 司空冰岚的心里是滚烫的,被他紧握着的手,虽然还有些疼,可是只要他在自己的身边,这些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昨晚上的惊险,早在刚刚那一刻化为乌有,所有的不安和混乱,都在他温柔如水般的眼中,化作流水,缓缓流逝。 她确实有些累了,昨晚上因为中毒昏迷不醒的时候,是穿着湿衣服被裹在好几条被子里唔出一身大汗的,那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虽然难受,可是她心里念得想的都是太子,死撑着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不能有事,还不能这么快就放弃! 后来也不知道那个仁公子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自己体内的毒都给解了,虽然她对毒了解的不多,但是自己昨晚上中的那种毒,应该是一旦被刀划破皮肤,接触到血肉就会很快的延伸到身体里每个地方的毒药。 那毒药不会立即让人毙命,可也会让人无法忍受痛苦而死去。 想到这,她不由暗自庆幸,还好昨天晚上不是自己一个人,有那仁公子出手帮忙。 敌人在暗,她在明,实在是太被动了。 “岚儿,外公的情况已经基本上稳定下来了,你赶快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在房间里好好休息,至于洛府的事情,我会好好帮你盯着的,你就别再多想了,快去。”说着,太子帮她从衣柜找出了一套干净的衣衫递了过去。 “我自己来换吧,你先出去吧。”司空冰岚见他要为自己更衣,脸颊顿时红的跟屋外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 清澈见底的眸子微颤着,带着几分羞涩,从他手里抢过衣衫就转身朝屏风后走去。 没想到却被太子的手轻轻拽住,不打算轻易放她离开,“岚儿的手不是受伤了么?自己来不方便的,还是由我帮着你好了,你要是真害羞,我就闭着眼睛,这总行了吧。” 瞧他说的,好像真是为了自己好一样。 可他那点小心思,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怀抱着干净的衣衫,一个一个的把太子的手指头从自己的手臂上掰开,不给他半点儿机会,“劳太子殿下费心了,民女只不过是伤了手掌,手指头可还是健全的呢,太子殿下还是快点出去好好盯着洛家的人才是。” 话音刚落,她眼角带笑着把太子往门外推去。 太子见状,本还想跟她调侃一番,可见她手上的手微微一颤,心就跟着疼,这才敛起笑意,一本正经道,“好了,不闹了,你快去换上衣衫躺着休息。” 说完,俯身轻轻的吻了吻她的眉心,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 他身上的熟悉味道,流连在司空冰岚的心田,看到他转什么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空空的。 “玥!”突然间,她不由自主的轻唤出声。 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太子惊喜的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到了她的跟前,把她紧紧搂在怀中,却又不敢太过用力,就怕会伤到她娇柔无骨的身子。 “其实,我昨天一晚上梦里都是你…”轻不可闻的声音,带着只属于少女般撒娇的口吻,从埋在他胸口的司空冰岚的口中,轻吐而出。 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的,可是一些不小心,还是没有忍住。 现在她总算是相信了那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说法,而且这样的心情,两个人在一起时间越久,体会就越是真切。 “岚儿,我一晚上想的也都是你,担心着你会不会出什么事,可是我想我的岚儿这么聪明,一定不会有问题。”太子的下颔抵着她的脑袋,温柔明媚的眼眸中满是心疼之色,“可是今天看到你的手受了伤,我才知道自己真是错的太离谱,岚儿你平日里就算受了再大是伤还不会轻易提起,时间久了,我竟然也变得疏忽大意。” “再怎么坚强,再怎么聪慧,你都是个女子啊,而我就应该好好保护你,好好守护在你的身边,片刻不离,怎么可以让你受到半点儿的伤害。”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心情犹如波涛澎湃,“以后,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岚儿你可以不用表现出坚强的那一面,可以就像现在这样,在我的怀里撒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一定会给岚儿办到。” 听着他的话,司空冰岚不知怎么的,鼻尖竟阵阵发酸,眼前都好像多了一层水汽,变得模糊起来。 “因为岚儿是我阎瀚玥最疼爱的宝贝,这一生一世,唯一的宝贝,谁也无法取代,谁也不可能代替,你明白么。”情到深处,太子的心情也变得激动万分。 两人紧紧相拥,即便没有言语,只有互相的依靠,就已经能够代表一切。 感动的泪珠儿,不自觉的从眼眶滑落,这是怎么搞的,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愁善感了,司空冰岚暗自笑话自己,用把脑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把眼角的泪痕拭去。 昨晚上中毒的时候,她的脑袋里只剩下了一个人,一件事,心心念念的都是要回去,一定要回去再见到阎瀚玥,其实谁也不会知道,那时候,就在那一刹那,她真的害怕了,害怕一切会到此为止。 纵然她聪明,谨慎,甚至纵观大局,可是也会有始料不及的时候。 如果不是仁公子解了毒,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今天的太阳。 想到这,她就格外珍惜现在的时光。 救命之恩她会报答,不过至于仁公子这个神秘人的身份,她也会继续调查。 “岚儿,你额头还是有些发烫,赶快去躺着,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再说其它事情。”太子用额头又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好像有点上升,心里不由担心,把她推到了屏风后,打算离开。 手却被司空冰岚轻轻拽住,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突然间踮起脚尖,单手环住他的脖颈,粉唇覆上了他的薄唇,唇瓣轻碰,却已经能够摩擦出骄阳般的火焰,温柔而绵延的积压,不自觉的让两人沉浸其中,这甜蜜的吻,仿佛要将两人最深的爱恋全部呈现给对方… 一吻终了,司空冰岚脸颊绯红的松开手,转身闪到了屏风后。 她双手紧抱着怀里的衣衫,也不是第一次主动了,可这一次太子完全是任由着自己来的,没有控制主导权。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青涩,却又觉得这样的体验十分奇妙,脸上的笑意,不禁变得更深了。 “岚儿,我爱你。”屏风的另外一边,太子神情的表白,“等这一次回去之后,我就要娶岚儿你为妻,我不想再等了…也不会让岚儿在逃走了。” “我什么时候逃走过了。”司空冰岚微微斜着脑袋,对着屏风另外一边说道。 “每次我要主动的时候,岚儿总是会想方设法的逃走,所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岚儿成为我的妻子,这样,下一次岚儿就没有理由也没有借口说不要了。”太子脸上的笑意正浓,心中正因为她刚刚的主动而激动不已。 “谁说我非嫁你不可。”司空冰岚的心情也是极好,忍不住跟他调侃起来。 “这一辈子,岚儿你都跑不掉了只能是我阎瀚玥的妻子。”不知什么时候,太子竟然闪到了她的面前,又跟她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功夫,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好了,你快出去吧,我答应你就是了。”司空冰岚微垂着脑袋,低着头,把他往外推。 太子这才乖乖的出了房门,她按着心口怦怦直跳的心脏,不由松了一口气。 还好赶快把这家伙赶出去,要不然刚刚这把‘火’点燃了,恐怕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换上衣衫之后,她就在床上躺下,上下眼皮刚搭在一起,一股倦意就袭来了,虽然脑袋里似乎还是清醒的,可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昨晚上虽说是睡过了,可也算是身体和精神备受折磨,难得回来了能好好休息,竟然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屋外的吵闹声吵醒的。 “让外侄女出来,我有事情要当面问她!”罗劲松那中气十足的声音,隔着院子和房门,司空冰岚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她懒洋洋的伸了个腰,翻身下床,就朝门外走去。 外面还是吵嚷声一片,刚打开门,就看到太子双手环抱,斜靠在门边,而洛家一大家子的人几乎都在她这厢房外面的长廊上站满了。 “你总算是出来了,我的好外侄女!”罗劲松一副兴师问罪之态,眼中满是怒意,“你说,你有没有得罪过马家的马竹芸!” “马竹芸是谁,三舅公是否可以解释一下。”司空冰岚的泰然自若的反问他道,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突然间,她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发现了马竹芸的身影,还有那一天被太子打下马的那个马家手下。 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恐怕是上一次在街上的事情惹恼了马竹芸,她就故意设计了一套局,想要引自己跳进去。 “你少给我装蒜,还不是你这个扫把星,霉星来了咱们洛家,咱们洛家就开始倒霉,今天就连吴姨娘的女儿都死在了湖里,真是晦气,晦气!”周彩凤一脸怨毒的瞪着她,巴不得把她现在就撵出洛府。 “就是,一个外孙女还想要挤进洛府里来分一杯羹,真是痴心妄想。”洛光也跟着符合他娘的话,脸上的恶毒绝不比他娘少。 “外侄女,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马家的人,那马家一直以来都跟咱们洛府的人合作愉快,你这么一闹,可是害了洛府的生意,也是断了洛府的财路啊。”洛亦的语气虽然万转,但是言下之意也是想让她尽快离去。 看着这些个视自己为眼中钉的人,司空冰岚的眼中已经没有半点温度。 她刚要开口,身边的太子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只是一眼,就仿佛已经心神交汇,明白对方的想法和用意。 洛府的人,还在你一眼我一语的对她言词攻击着,太子却是不以为意的轻声笑了起来。 见他笑的高兴,洛府里的那些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罗劲松看司空冰岚不说话,心中的火不由冒得更大了,“今天我还叫你一声外侄女,完全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要不然,早就让人把你轰出洛府了!” “这一次丝绸坊着火,我原本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你看不惯马家的人在街上横行霸道,就想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马家的人,你可知道,这样一把火,损失最严重的是咱们洛家!马家根本没有半分损失,他们想要货,还可以找其他卖主,你这样是害苦了洛家的人,知不知道?”他气的捶胸顿足,脸色铁青。 “哼,我早说这个小贱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大嫂,你之前不是还帮着这个小贱人说话么,怎么现在也不帮忙开脱开脱?还是觉得这份责任太大了,大嫂就是砸锅卖铁恐怕也凑不出一百万两这个数目来帮外侄女吧?”周彩凤幸灾乐祸的讽刺道。 “是谁说,这把火是岚儿放的?是哪只狗眼亲眼看到了,不如大叔你拿出点实际的证据,要不然空口胡诌,我也会嘛,我也可以说是大叔你联通外人,想要吞了洛家的家产,诬陷无赖岚儿呀。”太子的唇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意,眼眸中却只有丝丝寒意,犹如冬日积雪的冰芒,让人心口一凉。 “好,要证据,给我等着。”话音刚落,周劲松就给身边的旺财使了个眼色。 那旺财一阵点头,随即朝另外一边跑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旺财就带着马家的那两个家丁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那两个家丁带着不怀好意的神色,开口就说,“就在丝绸坊着火的当天,我们哥俩个打算去街上买些酒来喝,没想到半路上发现她,啊,就是她!” 说到一半,那两个家丁齐刷刷的抬起手指向了司空冰岚,指认道,“就是她跟一个男的鬼鬼祟祟的说了些什么,那个男的就朝丝绸坊的方向跑去了,然后晚上丝绸坊就着火了。” “哟,快听听,现在证据确凿,人证都有了,你们还有什么托词好狡辩!”周彩凤抬起手就朝司空冰岚的鼻子指去。 可手指刚抬起来,太子长袖一挥,一根银针从指尖轻弹而出,速度极快的射向周彩凤的手腕。 霎时间,周彩凤的手背上顿时划开了一道血痕。 吓得她捂着手,连连后退,嘴里却一刻不停的骂着,“你们这两个魔鬼!快给我滚出洛府。” “大神,嘴里这么不干不净的,想要被缝上么?”太子的眉宇间掠过一抹狡黠之色,脸上的笑意,却泛着冰冻三尺的寒意。 周彩凤不自觉的被这股气息震得说不出话来,心里虽然一肚子火,可是又不敢再发作,只能闭上嘴。 “大叔,敢问这两个证人是不是马家的人?”太子不急不忙的问。 “是又如何?”周劲松双眉紧皱,脸色阴沉,“不管他们是谁的人,总之亲眼看到我这个外侄女跟人密谋,火烧丝绸坊的事实,你还有什么话好狡辩!” “大叔,我真是为你的智商堪忧诶。”太子无奈的摆了摆手,摇头道,“既然你这么蠢,那我就大发慈悲的点拨点拨你好了。” 听到他这么部分尊卑的话语,周劲松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想要呵斥,却还是强压住了怒意,“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第一,我和岚儿确实在来泽省之后,跟马竹芸那个泼妇在街上闹得不愉快,可那时候我跟岚儿是刚到泽省,她是谁,我跟岚儿又怎么会知道,再说,我们进了洛家后,就没再出去过,除了昨晚上我去替洛老爷子买药,这你可以亲自去问守门的家丁,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岚儿要用火烧丝绸坊来对付马家的人这一说法。” “再来,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记得丝绸坊着火那一天,岚儿跟我刚到洛家,而且整个下午我跟岚儿都在厢房里呆着哪里都没去,云儿也在门口守着,敢问,大叔,你是不是觉得岚儿有三头六臂还是有分身,能够在同一时间跑到洛府外面去,找人火烧丝绸坊?而且,对于洛府的生意,你们口中的外人难道还能了如指掌到这个地步?” 话刚说完,在场的洛家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古怪,尤其是罗劲松,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件事解释不通。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质问马家的那两个家丁,“你们确定你们没看错?” “我们,我们没看错,确实就是她。”那两个家丁犹豫了一会儿,又朝不远处的马竹芸看了一眼,最后畏畏缩缩的指着司空冰岚死咬不放。 “我们刚来泽省不会认识马家人,但是我们来到洛家,也不排除马竹芸一路跟踪后所知,换而言之,这一次丝绸坊着火,恐怕跟马家的人脱不了干系,我想三舅公一定不想让这一匹货物就这样损失了,至少要抓出幕后黑手,也好让这一匹损失的货物有人承担才是。”司空冰岚突然开口,不同于以往的温润,此刻,她的眼神变得格外犀利,仿佛一把利剑,能直刺人心! 她就这样,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马竹芸。 两人虽然隔得远,但是她已经感觉到了马竹芸微微颤抖的身体。 显然是害怕了。 她心中冷哼,眼中却没有一丝波澜,语气淡淡道,“相信三叔公是个明察秋毫的人,不会随便冤枉好人。” 此言一出,罗劲松的心中顿时就明白过来。 这个外侄女恐怕早就已经猜到可能是马家人做出了火烧丝绸坊的事情,可是却没有说出来,而自己今天主动来兴师问罪,反而误会了她。 想到今天马家的这两个家丁突然跑到他的面前,说是亲眼看到了有人对丝绸坊放火的事情,他心中也是着急,就没有仔细考虑,直接来兴师问罪了。 现在想来,自己恐怕真的是中了马家人的计策,而且,刚刚外侄女和那个男子说的话句句在理。 丝绸坊损失的货物,他绝对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 “好,我今天就信外侄女你,至于丝绸坊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周劲松说完,让人把马家那两个家丁抓起来,就要走。 太子却突然开口道,“大叔,先别急着走,这里还有一件事,想让大家做个见证。” “什么?”周劲松闻言不由得一愣,“什么事情?” 其余的洛家人也是不明所以,刚刚还幸灾乐祸的周彩凤,现在也说不出话来了。 “大家知不知道,洛老爷子为什么身体越来越差,要知道,洛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可是文武兼备,身体极好,就算年纪大了,也坚持锻炼,就算是年轻的时候积劳成疾,思念女儿过甚,也不至于到现在这副田地,不是么?”太子微微笑道,目光却冷锐的扫向了金红芸。 金红芸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顿时低下了头,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不安的微微抬起眼,朝太子瞥去,却发现,太子还是一脸无辜的微笑着。 难道刚刚是错觉? “你是想说,有人故意要害爹?”罗劲松闻言,神色皆是一震。 他摆了摆手,让人先把马家的家丁待下去,随即心急火燎的问道,“你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点,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对爹不利,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大叔,听说今天早上,洛府里有个庶女淹死了。” “嗯,是大哥的女儿洛一微,这又跟你刚刚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罗劲松问。 可太子刚刚提起这一件事,洛亦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身后的金红芸脸色更像是涂了一层漆的煞白,还有两个妾侍倒是表情平静,反而更多的是看好戏的模样。 “大叔,那位吴姨娘不在这里么?”太子勾了勾唇角,反问道。 “她刚刚失去女儿,心情不好,所以我没有让她过来。”这一次是洛亦回答的,“公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这样拐弯抹角,是故弄玄虚还是想把洛府搞的人心惶惶?” “你很急么大叔,怎么满头大汗?”太子轻讽的笑道,“没错,这洛一微的死,看起来跟洛老爷子身体不好没有关系,可实际上,这里面的关系大了去了。” “你有话就直说吧,如果真的查出跟大哥一家有关,我也不会徇私的!”罗劲松的目光突然变得锋利起来,死死盯着洛亦。 “岚儿上次为洛老爷子把脉,发现洛老爷子的事物里被人添加了大量的茴香和八角,本来正常人吃这些根本没关心,只不过,洛老爷子因为积劳成疾和思念成疾,肝脏损耗的十分严重,如果加上大量食用八角和茴香,就等于慢性自杀,明白了么?”太子一字一顿的为他们解释道。 “其实,本来这件事想要调查,实在是没有头绪,不过,这一次要多谢周大婶你把洛老爷子气的吐血……”说到这,他顿了顿,狭长的凤眸扫向了周彩凤。 周彩凤冷哼一声,心里却是虚的要死,没有出声反驳。 “罗老爷子气急吐血,岚儿半夜去厨房熬药,那个隐藏在暗处,想要谋害洛老爷子的人总算是露出了头,不过,只可惜,想要在洛老爷子的药汤中下药的黑衣人,死在了湖里…线索本应该在这里断了。” 话还没说完,洛亦突然变得十分激动,“你胡说,你住口!薇儿不是什么黑衣人!”冲上前去想要抓太子的衣衫,却被罗劲松拉住。 “大哥,你给我冷静点,听他把换说完。” “他满口胡言,你们也相信?”洛亦的眼睛里都泛出了红丝,仿佛处于极怒之中。 “是不是胡言,可以去问今天早上发现洛一微尸体的家丁嘛,是不是穿着一袭黑衣,一问就知道了。”太子却笃定的看着他,不疾不徐的反驳道。 此言一出,洛亦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跌做到了地上。 “你继续说下去。”罗劲松见大哥竟然是这样的反应,心里不禁更加相信太子说的话。 “我本来想看看吴姨娘失去爱女后还会有什么举动,没想到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真正的幕后黑手根本不是吴姨娘的女儿洛一微,而是金大婶!”说出最后的名字。 金红芸脸色惨白的颤抖了起来,她就像是吃错药了一样,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了一薇,不是我害死她的,是她自愿去的,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金大婶,您就别反抗别挣扎了,洛一微的武功是你专门在外面找师父教她的,据我调查,也是你在洛老爷子面前称赞洛一微心思细腻,所以让她和云儿一起照顾洛老爷子平日里的饮食,不过不知怎么的,从上半个月开始,洛一微就称病一只都呆在屋子里了,洛老爷子的食物也都只由云儿一个人来准备,可是洛老爷子的并且却越来越重…”太子往前跨了一步,朝她逼近。 带着审问的口吻道,“是不是你,让洛一微把缸里的薏米掺了磨碎的八角和茴香,然后想要全身而退,让她抱病躲起来?” “不,不是我!”金红芸突然像是发了疯似得,一把将他推开。 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推开太子。 反而力道不足,身体一晃,跌坐到了地上。 “云儿已经检查过放薏米的钢了,确实是撒了许多的八角茴香的粉末,当然还不止是薏米,就连绿豆、黄豆里也参杂了不少,金大婶,你的心肠可真是够歹毒的啊。”太子冷哼一声,眼中满是轻蔑之色。 事情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金红芸也已经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心一横,竟然想要咬舌自尽。 见状,司空冰岚眼疾手快,抽出铁扇,朝她脖颈飞去! 砰的一声闷响,金红芸昏倒在地,铁扇回到司空冰岚的手中。 她回头看了一眼太子,怎么都没想到一个下午他竟然已经查出了幕后黑手。、 只是她还是不太明白,金红芸要害了洛老爷子的用意是什么? 而此刻,洛亦已经蹲下身,把自己的妻子抱了起来就想要走,却被周劲松拦住去路。 “来人呐,把大哥一家都给我抓起来!”他冷喝一声。 那些家丁却踌躇着不敢上前,再怎么说,洛亦也是洛府的长子身份。 “三弟,你竟然听信一个外人说的话,想要抓我?”洛亦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他,向来软弱无能,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他,现在竟然露出这么穷凶极恶的样子,霎时间,不禁把在场的人都给震到了。 尤其是罗劲松,从小跟他一起长大,虽然嫡子和庶子的身份,让他小时候没多吃苦,但是这个大哥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难道,他真的误会大哥了? 只不过这片刻犹豫的功夫! 洛亦的严重突然掠过一抹狠厉之色,站在院子里的花盆突然被他的一个庶女砸碎… 哐当声响,须臾间的功夫,洛家的屋顶上,突然从天而降了一批黑衣人,将整个厢房四周团团围住。 罗劲松暗道不好,大哥真的想要杀人灭口! “大哥,你疯了么,这是打算干什么?你别忘了,你也是洛家的子孙,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他言辞犀利的质问,可是看到那些黑衣人手上明晃晃的刀子,背后就开始冒起冷汗。 “你你你,你们是想要造反啊!”周彩凤吓得躲在了他的身后,声音都已经打颤儿了。 其它的妾侍都已经吓得慌乱起来,洛府里一直都是一片祥和,哪里出现过这样的阵仗,竟然还有手拿大刀的黑衣人… “这都是你逼我的,除了你,还有爹,你们,你们每一个人。”洛亦缓缓的抬起头来,曾经的那副怯懦模样,早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杀气肆意的狠厉。 他指着罗劲松,眼中充满了恨意,仿佛十分痛苦一般的呵斥道,“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的话,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般田地,要不是因为你娘从小就吓唬我,你从小就在爹的面前显摆,我又怎么可能从不被爹看重?你别以为你现在装出衣服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就不知道你真正的样子有多丑恶了!” “相信这个家里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其实你根本不喜欢三弟妹,图的只不过是三弟妹家里的家财而已,因为只有娶了三弟妹,你才有机会得到爹的重视,后来只要爹每一次让我去处理洛家的家产,你总是会设计陷害,要么就是让我算的账目出错,要不是就是发出去的货物数目不对,或者货物半路被劫,别以为这些事情我不知道都是你做的!” “可是爹呢?我曾经提醒过爹,说过这一切你刷的阴狠手段,可是爹根本视而不见,还告诉我,只要能办好事情,那才是对的,呵呵,我真是太天真了,竟然会以为爹会站在我这一边。”他自嘲的大笑起来,笑声格外渗人,“所以,从你接手丝绸坊之后,我没有再提过一次,但是,你我之间的事情,我一次都没有忘记过。” “我的三弟,我的好三弟,你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到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一个庶子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他突然疯狂的嚷嚷起来,“杀,给我杀,全部都把他们给我杀死!” “不!”看着那些黑衣人扬刀冲了过来,周劲松吓得脸色惨白,往后连退。 “啊,不要,不要杀我。” “你们闪开,我是少爷,我是洛府的少爷。” “救命啊,救救我,啊!不要!” 一时间,厢房周围,一片混乱。 洛家的人逃的逃,伤的伤,还有的就是那导出躲闪的身影。、 司空冰岚猛地抽出铁扇,挥手之间,就把一个冲上前来的黑衣人打蒙了过去。 她眸色一寒,身影如风般朝已经包围了的周劲松冲去。 “救命…”周劲松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力躲闪。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不断求饶。 等了好久,都没有大刀砍下来,这才敢抬起头来朝四周围看去。 当看到脚边躺着三四个昏死过去的黑衣人时,吓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瑟瑟发抖。 “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自己去解决吧。”司空冰岚冷冷的扔下这一句话,随即和太子两人分开把剩下的黑衣人一一解决。 洛府里的家丁和婢女们早已经吓得四散逃走了,剩下的都是被黑衣人围在厢房这里的妻妾,还有少爷小姐们,有的身上被砍伤了,有的则是跑得太快,脚歪了。 总之是一通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看到黑衣人被全部解决,最后司空冰岚和太子用一根粗麻绳把这些黑衣人全部捆在一起,这件事才算结束。 洛亦看到事情败露,还想逃走,被太子一把揪住,狠狠扔到地上,一脚踩在他的腹部。 本来太子和司空冰岚都没想通,洛亦这个懦弱无能的人怎么会合计着杀死洛老爷子,因为尽管这样做,他也得不到洛家的家财,但是刚刚看到他使出这么一手来,顿时就明白了。 这洛亦的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大,不仅想要弄死洛老爷子,还想把洛家的其他人全部都解决,简直丧心病狂。 “你们想拿我怎么样?”洛亦痛苦万分,可是连挣扎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他看着妻子、儿女都被抓了起来,眼中的愤恨更深了,“早知道就应该先把你们两个解决掉!” “你倒是可以试试看呀,我还是蛮期待的。”太子轻讽的坏笑道,“不过,在那之前,你还是先爬起来再说。” 话音刚落,踩着他腹部的脚,突然加重了几分。 “你!”洛亦疼得差点昏死过去,刚刚这一下,力道极重,他头晕目眩,声音都变得沙哑。 “我什么我,等会把你交给官府。”太子抬起脚,狠狠一脚把他踹到了一边。 “爹!”洛君鸣看到自己的爹滚到石柱边,头重重撞在石柱上昏死了过去,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始终一言不发的他,突然抬起头,神色复杂的朝司空冰岚看去,“别忘了当时是谁救了你一命,现在竟然赶尽杀绝。” “你?”他这么一提,司空冰岚突然想到之前的仁公子。 那一天晚上把自己从湖里救上岸后,又为自己解毒的人。 当时那位仁公子也提到过,是洛君鸣的朋友… “你记得就好。”洛君鸣缓步走到洛亦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把他爹从地上扶坐起来,然后背在身后,往另外一边走去。 司空冰岚没有阻拦,而是若有所思的想着洛君鸣和仁公子这两个人的关系… “岚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太子缓步走到她的面前,眼神深邃的察觉不到丝毫的情绪变化。 只是握着她手臂的手,却紧了几分。 刚巧握到的是她之前受了伤的手臂,司空冰岚顿时疼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见她脸色不对,太子下意识的松了松手,不由分说的就拉住她的手腕,把她的衣袖往上一撩。 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手臂上的刀伤,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司空冰岚无奈的轻叹一声,知道这家伙现在肯定要气炸了。 她又不是成心要瞒着的,就是怕这家伙担心嘛。 可是从头顶射来的那股子火,顿时让她觉得心里不安起来。 怎么办?现在老实交代的话,会不会有点儿晚了? “洛府的事情都还没处理完,这件事,我晚上再跟你说。”她瞥了瞥嘴,转过身,有点害怕跟他眼神对视。 太子却紧拽着她的手不放,好像是跟她杠上了,“岚儿,你不老实。” “我没有,我知识怕你担心而已,我…”她猛地回过头,心里只觉得委屈。 没想到刚一回头,唇却被这家伙霸道的赌上了。 天呐,这里还有那么多人,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突然,这么厚脸皮! 一时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像整个人都飞起来了…… 额,不! 不是好像飞起来了,是她真的被太子给抱起来了。 而且,而且方向好像是朝厢房里去的。 天呐… ------题外话------ 感谢:可可悦投了一张月票、tzbxjj06投了一张月票,你们的激情在哪里! 希望大家把月票和评价票都给包子哦!五张月票就多更五千字,没有上限!只要你们敢给,包子就敢更! 请大家看包子公告里的最新公告,太子养成读者回馈大活动,有意向的亲们可以参与一下,嘿嘿。 第二十五章 赐婚 “你疯了呀,没瞧见还有那么多人在呢,还有洛亦的事情都还没解决,你这是打算干什么。”司空冰岚捶打着他的后背,拼命挣扎着想要从他肩膀上下去。 这家伙是真的恼了,刚刚竟然直接把自己扛了起来,放在肩膀上。 而且,紧紧抱着自己的腿儿,她根本就没下去的机会,也挣脱不开。 任由着她捶打着,不管力道大还是小,都忍着,连一声都不吭。 眼看着就要进房门了,她开始蹬腿儿,可是这家伙竟然突然在她腰里掐了一把。 “咳咳,啊哈哈哈,你干什么,干什么,你明知道我腰里最怕痒了。”她笑得身子乱晃,太子也不管她,三步并作两步跨进了房间里之后,重重的把房门给关上。 耳边房门碰撞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司空冰岚只觉得自己突然从上往下,被他突然放到了地上。 又是砰的一声! 太子突然朝她压了过来,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身子几乎抵在了房门上, 手臂横撑在了门板上,俯身,目光紧紧盯着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寸,就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够听的清晰无比。 这还是第一次,这家伙竟然露出这么霸道的态度,而且,那双眸子里好像要喷出火一般。 她心里自然知道,都是因为自己隐瞒了受伤的事情,可之前自己中毒的事情被他的之后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生气过啊。 心里一时间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忐忑起来,目光闪烁的朝他看去,却被他突然扣住了下颔,让她没有机会再移开视线。 “岚儿,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把我这个人放在心里,还是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一次又一次,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你受了伤,中了毒的,你知不知道,每一次我以这种被动的情况知道你不好,你受伤了,我不仅心如刀绞,更多的是心痛,心痛你根本就不爱我,不在乎我!”扣着她下颔的手指微微加重了一些力道,可是太子仿佛还是怕弄疼她,不敢太过用力。 他激动的情绪,也牵动了司空冰岚的心情,她的心口好像被人用针狠狠扎了一下,也是疼得厉害,他怎么可以说自己不在乎他,他怎么可以说自己根本不爱他。 如果不是因为在乎,如果不是因为爱,自己又怎么会担心他会自责,会内疚。 心口滚烫,仿佛被人狠狠的揪住了,说不出的复杂情绪,让她觉得郁闷到难以自己。 看着太子那伤心又生气的脸颊,自己的心情又怎么会好。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根本不是这么想的,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么?”她咬了咬下唇,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吐出这一句话。 可是话音刚落,太子的眉宇间,仿佛掠过了一抹心痛的神色,猛地就抬起她的下颔,俯身覆上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这吻霸道的不讲道理,如狂风暴雨般的侵袭而来,仿佛要把她整个肉融化一般。 急促的呼吸,伴随着各种交织的复杂情绪,司空冰岚的脑袋已经一片空白,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揽在了怀中。 感受着他心口传来的急促的心跳声,她的心跳,好像也跟着加速变快起来。 一吻结束,太子松开了手,微垂着头,沙哑而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岚儿,刚刚我有没有弄疼你,我,我不是故意的。” 再度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中满是怜惜和心疼,看到她的下颔有淡淡手指捏出的红印,心里不由责怪自己,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抬起手,纤细的直接轻轻划过她下颚的红印,微微蹙眉,浓密的羽睫微颤起来,“还疼么?都怪我,这么不小心,我发誓,下一次再也不会了。” “傻瓜,不疼,一点都不疼。”司空冰岚怎么舍得看到他这么自责的模样,就算刚刚还有些生气,现在也已经全部都被化成水了。 她轻轻反握住太子的手,摩挲着他的大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 从太子手指传来的滚烫温度,很快就把她冰凉的小手也给捂暖了,而心,也变得暖融融的,就像平日里太子那灿烂明媚的笑容,只要看上一眼,心里也都是满的。 “你这么小心眼,你说,以后咱们两个人的日子要怎么过?”她低语柔声的低喃着。 太子却听的一清二楚,眼中顿时神采飞扬,激动的握紧了她的手道,“我向岚儿保证,下一次,哦,不对,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真的?”司空冰岚眉梢轻挑,斜眼睨着他,语气却是怀疑的。 这家伙总是高兴起来,答应自己的事情都不带考虑的,每一回等事情发生了,又会小心眼的吃醋和较劲。 “真的,只要从今往后,岚儿把我当作我唯一的依靠,无论发生什么,都告诉我。”太子将她揽入怀中,心中犹如翻涌的浪潮,激荡不已。 “我本来就能把你当作了唯一的依靠,难道你都感觉不到么。”司空冰岚的语气很认真,自从她发现司空良这个亲爹一点都不靠谱之后,就已经把太子当作了这生命中的唯一依靠,如果不是太子的话,或许她早就在出宫之后,离开云国,去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新生活了。 而如今,她既然选择跟他并肩,解决那一个有一个难题,扫除一个又一个的阻碍,为的都是太子一人而已。 “我知道岚儿已经认可了我,可是岚儿每一回都想不到依靠我,我…”太子还想往下说,可是见她眼神中似是有失落掠过,立马乖乖闭上了嘴。 随即一改刚刚认真的模样,一脸无辜的冲着她眨了眨眼道,“岚儿,我知错了,我不该这么斤斤计较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心里只有岚儿一个,自然会把岚儿当成生命里的全部,岚儿不许生气,也不许不高兴,我发誓,下一次不管岚儿说不说,我都不会生气,我会乖乖的等到岚儿愿意告诉我为止,好不好?” 他拽着司空冰岚的衣袖,像是孩子般的撒娇求饶。 司空冰岚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受得了他这番软磨硬泡,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他逗得轻声笑了出来,“这可是你说的,下回要是再闹,我可真的不理你了,而且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让你找不到。” “岚儿,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太子仿佛真怕她会一走了之,紧紧的把她揽入怀中,依偎着她,把脑袋耷拉在她的肩膀上,保持着最亲密的姿势,嘴里不停的喃呢着,“岚儿,我的好岚儿,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回来的,而且,我绝对不会给你逃走的机会,因为这一生一世,咱们两个人的命运已经紧紧相连,斩不断了。” “我不喜欢这么霸道的。”司空冰岚靠在他的肩膀上,眼角含笑的调侃道。 “夫人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为夫生死相随,舍命陪夫人就是了。”太子话音一转,立马化生言听计从的好夫君。 “我也不喜欢没主见的。”司空冰岚勾勾唇角,笑意更浓。 “岚儿以后有什么想法,可以先跟我商量,如果可行,我一定会为岚儿做到,也会陪着岚儿去做,若是有危险,绝不让岚儿触及。”太子环抱着她,一副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就能做到什么样的架势。 这家伙,还真是把随机应变应用的淋漓精致啊。 “好吧,这一次就暂且原谅你,不过,现在还在考察期间,不许再对我动手脚的,而且晚上也要分房休息。”司空冰岚嗖的站起身来,速度极快的闪到了一边。 另一只手,已经拉住了门把手,打算让他出去。 可没想到太子这家伙脸皮厚到无与伦比,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竟然就把她抱了起来朝里屋床榻走去。 “这还是大白天!”她脸色绯红,一口咬住他的胳膊。 “大白天才有情调嘛~”太子全然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脚下步伐变得更快。 床畔纱帘缓缓落下,两人情谊更加浓厚…… ………我是求月票的分割线君,大家快来拥抱我!……… 直到傍晚,厢房里才算是消停了下来。 司空冰岚腰酸背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揉着肩膀,一边穿戴衣衫。 刚刚云儿已经在门外唤过一次了,说是洛老爷子已经苏醒了,本想着赶快起来去看看情况,下午被太子关在房间里,折腾的根本没时间去处理早上的烂摊子。 可是刚一动,这浑身的骨头就像是要散架似得,爬也爬不起来。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这才加快速度,穿戴整齐之后,朝房门口走去。 “岚儿,等等我嘛。”身后传来太子的轻唤声,还夹带着浓浓的倦意。 司空冰岚懒得搭理他,刚想要打开房门,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把整个身子的分量全部压在了自己的后背上,想条水獭似得,缠着自己。 “你这也算穿戴整齐了?”她无奈只能回头瞥了一眼,没想到这家伙只不过是把所有的衣衫都套在了身上,连扣子都不知道扣。 一时间,她真是哭笑不得,只能转过身,帮太子把衣衫穿戴整齐,又拽着这家伙到了梳妆台前,帮这家伙梳好了发辫,这才算完事。 “好了,走吧,这可是最后一次,没下一回。”她甩了甩快要脱臼的手臂,真不知道该拿这家伙怎么办了。 太子却兴高采烈,心满意足的牵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嘿嘿,我就知道岚儿对我最好了。” 趁着她开门的功夫,俯身贴着她的脸颊,就是吧唧一口。 这一会儿的功夫,感情这家伙就这么有精神了? 刚刚不是还像一摊烂泥似得,一动不动的嘛! 嘿,这是装的? 司空冰岚又气又恼,想要甩开他的手,没想到这家伙搀的可紧了,怎么甩都是一点都分不开。 “太子殿下可真不要脸,戏弄姑娘家的法子可真多,看来是情场老手了吧?”最后她干脆也不挣扎了,反而斜着眼,睨着他,语气不咸不淡的调侃他。 太子却咧嘴一笑,凑到她的跟前,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诶呀,这不知怎么的,看到岚儿就不由自主的学会了,岚儿,你这么容易引人犯罪,看来我得赶快把你娶回家,放在家里,以后谁也别想瞧见,只有我一个人能见。” “想得美。”司空冰岚白了他一眼,脸却红到了耳后根。 “我就是想呀,可是光是想没用,所以咱们还是赶快回帝都,也好让我的计划实施嘛。”太子轻笑着把房门打开。 守在门外的云儿一见到两个人亲密的从房里走了出来,顿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上也有淡淡绯色,小声道,“小姐,老太爷已经醒过来了,二爷吩咐奴婢过来叫小姐过去呢。” “嗯,这就去。”司空冰岚点了点头,心思此刻已经飘到了洛老爷子那边。 “二爷说,老太爷一醒过来,嘴里就不停的念着小姐您,不过今天洛府发生的事儿,二爷还没敢跟老太爷提起,就怕老太爷听到了身体承受不住,所以二爷吩咐奴婢,让奴婢转告小姐您,就算要提大爷犯下的过错,也最好等到老太爷的身子骨好一些再说。”云儿回禀道。 “知道了。”司空冰岚继续往前走着,心里自然也明白,洛老爷子是受不起什么打击的了。 这片刻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了洛老爷子的宅院前。 一走进宅院,就看到洛亦和洛劲松两家的妻妾子女都侯在门外头。 司空冰岚和太子径直从他们面前走过,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由云儿带着走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没有点蜡烛,昏暗昏暗的,里屋的门倒是虚掩着,从里面透出些许光亮。 洛啸天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也从里屋里走了出来。 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外侄女,等会儿我爹要是问你什么,你就说不知道,不管是不是追根究底,你都说不清楚就是了,唉。” 末了,他还重重叹了一口气。 听他的口气,似乎洛老爷子已经知道了洛府今天发生的变故。 可是刚刚云儿不是还说,洛老爷子什么都不知道,才刚醒的么? “老三家那个嘴上没把门的,刚刚一时说漏了嘴,还好没说出什么关键的东西,爹也气的脸色煞白,差点吐血,你等会儿说话可要谨慎些,不要让爹听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洛啸天语气凝重的叮嘱道。 “知道了,放心吧二舅父。”司空冰岚心里有了底,这才缓步走进了里屋。 远远的就看到了洛老爷子靠在床边,虽然只不过是过了一天的功夫,可是看上去却好像是老了十几岁,眼睛里也没有原来的精神了,就连脸色也是苍白如纸。 她心疼不已,快步走到床边坐下,紧紧握住了洛老爷子的手,“外公,你不是刚醒过来么,怎么不好好躺着,这样坐着容易着凉的。” “岚儿,我的好外孙女,你告诉外公,今天洛府是不是发生大事了,是不是跟洛亦这个不争气的孽子有关系?”洛老爷子说一句话,就要咳嗽四五下。 听的司空冰岚的心都跟着打颤,“没有,外公,你别听别人瞎说,洛府里哪里有什么大事儿,不过是三舅母想要支些银子,可是大舅父不答应,所以两个人闹得不太愉快而已。” “真的?”洛老爷子狐疑的看着她,显然不太相信,可是见她神色平静,说话的时候,每一点神色闪烁,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情绪这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他轻叹了一口气,神色变得哀伤起来,“本来照理来说,洛亦作为家里的长子,我这个做爹的应该把最好的全部都给他,把家里的掌权也给他,可是我洛家世代经商,能够有今天这样的家业真的是得来不易,我已经老了,再也没有精力去管生意场上的事情了,为了洛家的未来,我必须找一个能干的子嗣来管理洛家。” “老二虽然是嫡子,可是对于经商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他明明有那样的头脑,可是却一头钻在了镖师这个行当里头,好在学成之后,还知道回来帮洛家的忙,而洛府里,男丁少,剩下的只有老三这个庶子,虽然身份不及老大和老二,但是经商的头脑却跟我年轻的时候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这个家,为了洛府百年的基业,我不得不让老三管理洛家一半的产业。”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而老三也因为我这个当爹的重用他,变得更加懂事,一心都是为了洛家的发展,不停的努力,这一切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至于老大,我是恨铁不成钢啊!”说到这,他气的拍了拍床沿,又是一阵咳嗽。 司空冰岚赶忙为他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让他喝下一些,这才宽慰道,“外公,现在三舅父把洛府的生意打理的很好,大舅父也一直帮着他打点洛府的生意,您该放心了。” 见他咳嗽咳得越发厉害,司空冰岚更加担心起来。 她给身后的太子使了个眼色,随即就站起身来,要让洛老爷子躺好。 而身后的太子走出去之后,让洛亦跟着进了房间,“等会你就站在里屋的门外头听着,不要发出声响。” “孩子啊,我不是傻子,他们两兄弟之间的恩怨,别人可能看不出,可是我这个做爹的看的清清楚楚。”洛老爷子缓缓闭上了眼睛,把身体重重的靠在了枕头上,过了良久,才接着道,“我故意当着老大的面,当着全家人的面夸奖老三能干,年轻有为,为的就是要让老大也学学他的三弟,努力向上一些,就算脑袋不够灵活,也可以熟能生巧,可是,这孩子死心眼啊,根本就没有发现我的良苦用心。” “这些年,老大虽然嘴上不说,表现的也很配合,可是我这个当爹的知道,他心里不满极了,一只都怨恨着我,对他不公平,可是我要是把洛府的家业都交给他,以后这洛府恐怕会被他败光也说不准,我又怎么能够拿洛府这百年的基业开玩笑呢。” “可是再怎么说,老大也是家里的嫡长子,等我百年归天之后,洛家这偌大的产业,还不都是要让老大继承的么?有老二和老三这两个能干的孩子在他身边辅助,相信这洛家也会越来越好,可是,可是这段时间,我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越发的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似得……”洛老爷子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轻了。 在司空冰岚的轻拍之下,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一股倦意也随之袭来。 说着说着,洛老爷子就累的睡着了,鼻尖发出轻微的鼾声,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就连睡着的时候,这眉头也是紧锁着的,可见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洛家这些子女的身上啊。 洛老爷子一心为了子女着想,可是这些子女却想着怎么害他,怎么谋夺家产,真是令人寒心。 而此刻,站在里屋外面的洛亦,在听到老爷子的这一番话之后,早已经满脸是泪,愧疚的跪倒在地。 他拼命的捶着胸口,表情痛苦万分,他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有算到,原来他的爹一直都没有瞧不起他,也没有区别对待,一直以来,错的都是他自己,是他自己把自己困在了一座‘孤岛’上,让自己对这个家的怨恨,对爹的怨恨越来越多。 甚至想要谋害爹,想要谋害这个家里的其他人… “大哥,我今天还叫你一声大哥,只是因为爹。”洛啸天突然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可下一刻,猛地扬起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洛亦身子一个不稳,差点跌倒在地,却被洛啸天眼疾手快,一把拽住。 “本来你对爹下毒手,想要毒害爹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洛啸天把他按在墙壁上,又是狠狠一拳头砸下去。 洛亦疼得呲牙咧嘴,可是连吭都不吭一声。 他知道爹在里面睡着了,要是他现在发出声音,一定会吵醒爹,到时候看到自己这番模样,再让爹知道自己做过这些龌龊的事情,非要气死爹不可… 他忍着,任由着二弟一拳一拳的往脸上砸。 直到脑袋昏沉沉的,整个人都要昏死过去的时候,洛啸天松开了手,冰冷的目光,盯着他,“我不会杀了你的,也不会把你做过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说出来,不过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得了责任,等爹百年之后,我会再来问你讨回这笔帐!但是在那之前,你最好乖乖的做一个孝子,对爹的话言听计从,别妄想着再对洛府任何人不利,因为从今往后,我会盯着你,要是你再敢弄出风吹草低,搅得洛家不得安宁,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洛亦已经被打的麻木了,可是听到他阴森森的话,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洛啸天看着他,眼中已经没有了对亲人的情分,回头对着太子道,“你是我外侄女的未来夫君吧?” “是。”太子微微一笑,“不知道大叔有何指教?” “我为一开始对外侄女那副不近人情的态度道歉,也希望你以后好好对我这外侄女,她是个好姑娘,就跟…”说到这,洛啸天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沉吟良久,才缓缓吐出后半句话来,“就像她的娘亲一样,善良纯净,一定要好好保护她,要不然的话,我这个当二舅公的绝对不会放过你小子!” 其实,太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因为从一开始,这个洛啸天仿佛就对岚儿的娘亲诸多不满。 不过,从刚刚那一番话看来,其实这个洛啸天也是嘴硬心软的人,心里应该是跟洛老爷子一样,心疼自己的妹妹洛慕晴的。 “大叔放心吧,我觉得不会让你有机会对我怎么样的。”太子笑着转身走进了里屋。 看到洛老爷子又睡着了,他走到床边,低声问,“岚儿,现在洛府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这几日我们该回去了。” “这么快,我还想…”司空冰岚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外公,心中放心不下,“还想等外公痊愈之后,再回去的。” “洛亦以后不会再对洛老爷子和洛家人不利了,你我在泽省逗留的时间也很久了要是再不回去,恐怕父皇和母后都会担心。”太子低声说道,自然明白她的担心。 可是前天飓风已经飞鸽传书过来一次,说是帝君似乎有意要给他和岚儿指婚,如果不趁热打铁的话,下回肯定又要等了。 谁让他那个父皇的心思每人猜的透呢。 “那好吧,我听你的,不过,在离开之前,我必须再见马竹芸一次,洛府这一次丝绸坊的生意损失了一百万,我不能让真正的黑手逍遥法外,白白让洛府吃亏。”司空冰岚说着,心中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那个仁公子。 想到仁公子,她就会想到洛君鸣今天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古怪,实在是太古怪了。 “马家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岚儿不必担心了。”没想到太子却神色狡黠的笑道。 “处理好了?”司空冰岚闻言,不由得一愣,“你什么时候处理的,我怎么不知道?” “自然是稍微动用了一些关系,然后处理好的咯。”太子故作神秘的说道,“岚儿想知道么?” “那你还不快说。”司空冰岚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那岚儿先亲我一下,我再说。”太子笑眯眯的把脸颊凑了过去。 司空冰岚顿时脸色绯红,抬起手就重重的打在他的肩膀上,娇嗔道,“这可是外公的房间里,你也敢这么胡闹。” “外公都睡着了,再说了,岚儿你以后就是我的夫人了,亲一下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让外公瞧见咱们两个关系这么亲密,说不定还在心里乐呵呢。”太子扬了扬脑袋,理由充分。 “歪理倒是一套套的。”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又朝身后的外公看了一眼。 确定外公睡着了,这才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太子顿时笑如灿阳,得了便宜又回亲了她一下,这才把之前的事情娓娓道来,“其实我早私下里去见过厉王叔了,厉王叔管理东方泽省,对于马家在泽省的所作所为也是一清二楚,他早就觉得马家的人肆意妄为,就是找不到机会政治而已,所以我和厉王叔约定,只要马家陷害岚儿你的计划失败,等马家想要逃脱的时候,厉王叔的人马早就在洛府外面等着了,相信现在马家的人已经被抓进大牢中了。” “你什么时候私底下去见厉王的?怎么也瞒着我。”司空冰岚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而且他竟然料到了马竹芸那个蠢货一定会把事情诬赖到自己的头上。 然后设计了这一盘局,引马竹芸跳进来。 这家伙办起事来,可真是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啊。 “岚儿你不也瞒着我受伤的事情嘛,咱们这就算是抵消了。”太子笑着说道,云淡风轻的把事情扯平。 司空冰岚怎么能让他如意,一把揪起他的耳朵,“太子殿下还敢说抵消?那今天下午的时候在房间里折腾什么,现在我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岚儿要是觉得受了委屈,大不了今天晚上我再让岚儿欺负回来就是了嘛,干嘛一本正经的,人家很害怕了啦。”太子一脸委屈的摆弄着她的手指,仿佛受了委屈的是他似得。 还好意思说让自己晚上在欺负回来! 拜托,最吃亏的就是她好不好。 这家伙实在是比狐狸还要精明,怎么都不让自己吃亏。 司空冰岚懒得理他,就知道他歪理最多。 听到躺在床上的外公又是一阵轻咳,转身就朝床边走去,帮外公端茶递水的照顾起来。 ………我是求月票的分割线君,大家快来拥抱我!……… 就这样,司空冰岚在洛老爷子的房里照顾了两天,洛老爷子的身体总算是好了许多,脸色也有了血色,不像前几天,只能和米粥,现在已经能吃点米饭和清淡的小菜了。 洛亦被洛啸天打的鼻青脸肿回去之后,一只都敷脸养着,没再弄出什么动静,似乎这一次的事情过后,变得安分了不少,金红芸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伺候着,只不过洛君鸣却出了几次府。 司空冰岚是叮嘱云儿观察着的,不过出了府干了什么就不清楚了。 那天洛老爷子醒过来,周彩凤差点说漏嘴后,也被洛劲松回去一顿大骂,周彩凤也消停了两天,这两天里也来探望过洛老爷子,不过全程说话都很小心谨慎,没有再说漏嘴。 洛府的动乱,算是慢慢平息了下来。 当天在场的家丁和婢女们全部都由洛啸天训斥了一通,并且警告他们不许对洛老爷子泄漏半个字,也不许对外透露半个字,要不然对他们的家人就决不手软,那些家丁和婢女们自然是害怕的,事情就这样压了下来。 洛老爷子的身体好了起来,也就意味着司空冰岚离开的时候也越来越近了。 照顾洛老爷子的这几天,太子一直都没再提过回帝都的事情,也是不想给她太多压力,让她自己做好道别的准备。 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晴空,司空冰岚扶着洛老爷子在花园里散步。 这祖孙二人的关系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变得越发亲密,洛老爷子无聊的时候就会把年轻的时候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的像是说故事一样的,全部说给司空冰岚听,司空冰岚也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外公一样,把自己在帝都遇到过的有趣的事情,有趣的人也都说给洛老爷子听,当然是排除那些危险的人和事。 今天她又为洛老爷子把了一次脉,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息,洛老爷子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只要能够保持心绪的平和,相信再活个七八年都不成问题。 花园里,洛老爷子走累了,两个人来到一座凉亭下坐下。 他早就瞧出了外孙女的心绪不宁,于是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岚儿,是想家,想回去了吧。” “外公…”司空冰岚微微一怔,心想外公怎么会看出自己的心思的。 自己明明表现的已经足够平静了,而且也没有提过要回去的事情。 “你在洛府里呆了很久了,又为了照顾我这个糟老头子,睡不好,吃不好的,外公我啊都看在眼里。”洛老爷子和蔼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眼中透着不舍,“其实做外公的还是想让你留下,留在外公的身边,天天看着你,外公的心里就很高兴,可是,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一片天,要走自己要走的路,外公又怎么可以自私的把你留在自己的身边,不放手呢?” 叹了一声,“孩子啊,你要记住,不管以后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遇到多大的难题,你都可以回来,回到外公的身边,回到洛家,就算以后外公百年归西了,洛家也永远都是你的归宿,你要记住,一定要记住啊。” “嗯,岚儿记住了。”司空冰岚鼻尖微微发酸,心里的感动又怎么是三言两语说的完的。 她早已经不把司空家当成依靠和家了,在司空家里,除了司空良之外,再也没有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而司空良现在所有的心思也都全部放在儿子司空天的身上,自己也已经不是太子太傅了,对他而言,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了。 本来心已凉,对于亲情这种东西不报希望,可是现在,洛老爷子给了她新的希望,让她有了一个归属,她明白,她不是一个人,除了太子,她还有外公,还有洛家可以回。 轻轻挽住洛老爷子的胳膊,她像个孩子一样依靠在外公的肩膀上,感受着这珍贵无比的亲情。 相处的时间总是短暂,离别的时间已经到来了。 三天之后,司空冰岚和太子离开了洛府,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告诉洛老爷子和洛府里的其他人,只是把一封信交给了岚儿,让她代为交给洛老爷子。 她怕分别的时候会控制不住,怕自己会舍不得,也不知道下一次回来还要等多久,给不了承诺,所以选择这样离开。 坐在马车上,看着身后的洛府宅院越来越远,她默不作神的靠进了太子的怀里,微微的闭上了眸子,不让自己再去多想。 太子轻抚着她的后背,温柔而体贴的宽慰道,“岚儿什么时候要是想念外公了,我就带你回来。” “回到帝都,太子殿下又要开始忙了,前些日子堆积下来的事物,这一次回去处理,也不知道要多少时间,至于回洛府探望外公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司空冰岚知道这一次已经在泽省耽搁了很多时间。 她也知道,太子从来不提,也是不想让自己有所负担。 本来她还想多呆些时日,可是一想到帝都的风云随时都会有所变化,万一又有什么人想要对太子之位有什么想法,越晚回去,对他们有利的时机就会越少。 而且,之前押回帝都的米傲霜,不知道这些时间有没有让她态度有所改变。 “岚儿,回去的路还很长,先休息一会儿吧。”太子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毯子,轻轻披在她的身上,温柔的声音,哄她如水。 这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用了四天四夜的功夫才回到了帝都。 回到帝都的时候,是五天的早晨,帝都集市上人声鼎沸,他们的马车飞快的穿梭在人群中,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口。 一回到明瑟殿,帝君身边的张公公就急急忙忙的赶来,让太子去一趟承乾宫,这一次倒是没让司空冰岚一起去。 司空冰岚本打算先回司空府的,可是太子却执拗的说,多陪他一会儿,等晚上在送她回去。 拗不过他,所以一起跟着进了宫。 本来还想问问张公公帝君这么急着找太子有什么急事,但是张公公却只字未提,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是好事,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而太子也是匆匆跟着走了,并且叮嘱小鹿子好好照看她。 “司空小姐,您这一路上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奴才给您准备几样您喜欢的点心送过来。”小鹿子态度恭敬的说道。 “剑舞呢?”司空冰岚一边往自己的院落走,一边问。 “回司空小姐的花,奴才只知道剑舞姑娘跟飓风出去办事儿了,估摸着晚上会回来。”小鹿子回答道。 “好,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走到门口,司空冰岚摆了摆手。 小鹿子点头哈腰的退下,她才推门而入。 没想到院落里干净的一尘不染,花草也被灌溉的十分健康,尤其是她推开大厅的门,里面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东西都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样,堆放的整整齐齐的。 想必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明瑟殿的宫女们还是每天都来打扫一遍。 心情因此变得晴朗起来,她走回自己的屋里,从书架上取了一本关于辰国的书册来翻看,倚靠在玉榻上,感受着透过窗子吹进来的微风,这感觉十分舒适。 这里就像是她的家,回来就有一种归属感,没有人打扰,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书,躺在玉榻上,微微闭上眼眸… 咔嗒… 突然,她听到屋顶上的瓦片发出被踩到的声响。 她眉梢一跳,可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靠在玉榻上,耳边聚精会神的听着屋顶升上的声响。 突然间,她感觉到有人影从房门外的窗口一闪而过。 她猛地睁开了眸子,却发现闪进屋里的那个人影格外熟悉。 “麒三爷?”她心中惊诧不已,这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宫里? 虽然两人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但是他的背影还是能够一眼就辨认出,尤其麒三爷喜欢穿深蓝色绣金边的袍子,这些年来,还是一点都没变。 “出事了。”麒三爷闪进屋的一瞬间,已经把房门给带上了。 转过身,就突然冒出了这么三个字来。 听的司空冰岚有些莫名,但还是镇定自若的淡淡道,“麒三爷可知道擅闯禁宫是死罪,而且,这里是明瑟殿,太子住的地方,要是被人发现麒三爷这个罪王之子闯了进来,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我知道。”麒靖宇已经十八岁了,可是样貌跟当年比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气宇轩昂,剑眉星眸,只是神态和说话的语气,比起麒王还在北方称王称霸的时候,已经截然不同了,多了几分内敛和沉稳。 他视乎十分紧张,又回头看了几眼,随即走到窗边,把窗子也关紧了,这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司空良要扶持四皇子了。” 什么? 司空冰岚闻言,怔住了。 她只当自己是听错了,可是看麒三爷的表情格外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麒三爷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又为什么不顾危险的进宫来告诉自己? “三爷,说话可得有证据,不知三爷是否得到了什么确切的证据?”她抑制住心中的种种疑问,神色平静的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是我今天是奉召入宫的,刚刚从承乾宫出来,难得入宫又看见太子的马车回了宫,这才找了个接口离开公公的视线范围,来明瑟殿把这件事告诉你的。”麒三爷一脸颜色道,“总之,现在司空良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多长个心眼,不要轻信他的话,他已经变了。” “三爷,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司空冰岚明明记得,当初麒王府被抄,麒王的家眷被砍头示众的时候,他对自己是又恨的。 就算过了这么多的时间,他的恨意已经淡去,可他从来都不喜欢太子,又干什么要把这种事情告诉自己? “太子必须由我亲自扳倒,其他人不可以!”没想到麒靖宇竟神色凌然的说出这一番话来。 一字一句,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麒三爷你在安陵家的人看守下,被软禁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执迷不悟,难道复仇了,麒王就能活着回来了么?难道扳倒太子,麒三爷您就能做太子了,就能一统云国江山了么?”司空冰岚不知该说他单纯好,还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好。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麒三爷一点都没变,变得只是表面的态度,可是骨子里的那股张狂和傲气,从未变过。 还是不会瞻前顾后,还是不会纵观全局,还是没有看清楚,麒家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我跟太子的恩怨,不会就此结束的,无论是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只要我麒靖宇活着,这一笔血海深仇,我都不会忘记,今天我来到这里告诉你这一切,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保住太子之位,千万要看好周围的人,不要在我还没动手之前,就已经溃败,那样我会很失望的。”说完,麒靖宇转身推门而出,干净利落。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司空冰岚的眼中… 他的出现太突然了,带来的消息也让人震惊。 司空良怎么会突然叛变,而且叛变的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可循,难道他忘了他现在的妻子是安陵家的人么?安陵家可是誓死效忠太子和皇后的。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地方她忽略了! 她握紧了手中的书册,神色变得认真起来了… 傍晚,天色暗了下来,太子回了明瑟殿,飓风也从宫外赶了回来,不过剑舞好像先回了司空府。 太子一回到明瑟殿就兴高采烈的跑到了她的宅院,冲进她的房间里,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原地转起圈来。 “岚儿,岚儿我太高兴了,你知不知道,父皇说要为我们两个人指婚,明天就会下旨送到司空府去!”太子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颤,高兴的抱着她不停的转。 听到这个喜讯,司空冰岚都呆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心脏突然间好像漏跳了一个节拍。 下一刻,太子幸福的将她紧拥入怀中,疼爱的抱着她,磨蹭着她的脸蛋儿,幸福的喃呢道,“岚儿,你听到没有,你马上就能嫁给我我,你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了,成为我阎瀚玥的妻子,我真的好高兴,真的好高兴,我本来还想着这一次回宫就找父皇提这件事的,没想到父皇这么快就找我说了这件事,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消息。” 司空冰岚能够感觉到,他整个身子都因为激动微颤着,而她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窝里就像是揣了只小兔子,此刻,就快要蹦出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说不出话来来,耳边不断的传来太子激动的说话声。 太子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个话痨,不停的说着话,甜到让人骨头都能酥掉的话语,“岚儿,我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你娶进宫了,以后咱们两个就可以天天见面,不对,是白天夜里都要在一起,晚上我要搂着你睡觉,白天不管去哪里,我都要带着岚儿一起去,我的岚儿,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一直都想要给你一个正当的名分,可是好像总是那么难…” “现在好了,以后你就是我阎瀚玥的妻子了,唯一的妻子,我承诺过,我这一生一世,只有你一个妻子,再也不会娶其它女子,再也不会看其它女子一眼,就算父皇和母后逼着我让我纳妾,娶妃,我也不会同意的,岚儿…”情到深处,让人情不自己。 房间里的气氛美妙而甜蜜,轻吻,如雨点般的落了下来,太子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温柔的吻,慢慢加深,轻、柔的如春风拂过,热烈的又如灼热的烈阳,几乎要融化成水,太子的手臂托着她的脑袋,手指划过柔软的发髻,轻轻将发簪抽出,如瀑的长发散落下来,美的犹如坠入凡尘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手指穿过浓密而无黑的长发,太子俯身加深了这个吻,两人的鼻尖为微微触碰到,能够感受到对方呼吸时喷洒的热气,随着吻的加深,让司空冰岚感觉到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脑袋仿佛天线地砖,一时间,忘却了一切。 也不知过了过久,等她感觉到那股压力已经逐渐减弱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太子。 太子正温柔神情的看着她,眼神专注,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岚儿,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他就像是偷吃了糖果的孩子,高兴的想要向全世界展现出自己的快乐。 司空冰岚羞红着脸,靠在他的肩膀上,低柔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我也爱你,玥…” “岚儿,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听到她的告白,太子的脸颊也开始泛红,白里透红的俊脸,看上去格外的吸引人,更显的风华月貌,俊美无涛。 与他那深邃而狭长的凤眸对视了一眼,司空冰岚就已经被他紧紧锁住,再也逃不开了。 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她不自觉的轻笑出声,不知怎么的,心情就变得极好。 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泛起丝丝涟漪,带着浓浓的深情厚谊,一字一句,字句清晰,“阎瀚玥,我爱你,我、爱、你!” “岚儿…”这三个字,比吃了蜜还要甜,让太子激动的再度把她抱了起来,就朝门外跑去。 司空冰岚愣住了,哪里知道这家伙想要干什么。 等跑出她的院落,太子就朝大殿跑去,而此刻大殿外还站着不少的宫女和太监正在打扫。 一看到太子殿下来了,纷纷跪地请安。 “起来都起来!”太子高兴的冲他们喊道,“岚儿要成为太子妃了,岚儿要成为本太子的太子妃了!”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一瞬间,偌大的院子里,太监和宫女的祝福声,齐刷刷的响了起来,那声音,久久回荡… “你们快喊岚儿一声太子妃给我听听,谁要是喊得好听,本太子就打赏。”太子心情好的不得了,对着那些太监宫女们就说道。 “就算高兴也不用这样啊,还没成亲呢。”司空冰岚简直被他这没羞没臊的举动闹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能感觉到那些太监宫女火辣辣的眼神,直勾勾的扫向她和太子两个人。 太子一听她说这话,顿时就不太乐意了,“你们说,岚儿做本太子的太子妃好不好?” “好!”又是一片齐刷刷的回答。 “岚儿你可听到了,大家都说好的。”太子得以的挑了挑眉梢,当着众人的面,就亲了亲她的脸颊。 “就算是在自己的宫里,也不能能这么乱来啊。”司空冰岚只觉得头皮发麻,心想这一次可真的是没办法了。 今天这家伙高兴的已经忘乎所以了,恐怕自己现在再说什么,这家伙只会越闹越开心。 “我乐意,我喜欢,再说岚儿你本来就是我的太子妃,我秀恩爱我怎么了,凭什么不可以啊,大家说是不是?”太子直接把‘马上就要成为’这个过程给省略了,现在在他的眼里,岚儿就是他的太子妃,板上钉钉的事儿,不可能变了。 谁要是敢说不行,就抽死那丫的。 “是!”又是齐刷刷的回答。 明瑟殿里的宫女太监们本来就跟司空冰岚关系不错,以前以为她是男的的时候,就对她跟太子两个人亲亲我我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都已经认为太子就喜欢男的,后来知道她真正是个女的之后,都已经打心眼里认定她就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要是太子在找个其他人做太子妃的话,这群宫女太监们可都不认可。 “好了你们,别跟着太子殿下瞎闹,都退下去吧。”司空冰岚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摆了摆手。 “太子殿下,打赏呢?”小鹿子第一个蹦了出来,笑着伸手。 “急什么,少不了你们的,都先下去吧。”太子闹腾够了,高兴了,就让他们都退了下去。 他转过身揽着司空冰岚的肩膀,脸上的笑意已经藏进眼底,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不舍,“岚儿,听别人说,成亲之前,男女是不能见面的,就是说,这一次你出了宫,明个父皇就会下旨,等圣旨到了,咱们两个就要等到成亲那天才能再见了…” “要隔这么久再见,我会舍不得的,岚儿…”眼看着天已经黑了,她出宫的时间临近,太子就开始依依不舍。 “我会想你的。”昏暗的院子里,司空冰岚仰着脑袋,抿唇浅笑,梨涡若影若现,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会有多想我?”太子撒娇般的问,狭长的凤眸中,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很想很想,比你想我,还要更想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没有了其他人,还是现在天色昏暗,司空冰岚没有再觉得羞涩,而是不自觉的就这样说了出来。 说真的,这段时间两个人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住在一起,她已经习惯了有太子的陪伴,要分开,说不想念是假的,怎么可能不想念。 而明天,圣旨就要下来了,她就要成为新娘了,以后,两人就是夫妻,可以天天在一起,看见对方,这是许久以来,两人心中最期盼的事情。 一想到这,她的心脏就不自觉的怦怦直跳,脸颊也仿佛染上了一抹霞红。 “岚儿,我送你出宫吧。”太子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与她并肩朝大殿门口走去。 司空冰岚点了点头,跟他一起上了马车,出了宫门。 直到回到了司空府的门外,两人才分开,跳下马车。 司空府的门口,司空冰岚和他的手还是紧紧握着,好像谁都舍不得分开,两个人就这么神情对视着,好像看多久,都看不够,就算是将来会看一辈子,也能能够保持这样的甜蜜。 “小姐…”剑舞从府里跑了出来。 一段时间没见,这丫头倒是稍微长胖了一些,脸上有点儿肉了,看起来更漂亮了。 “你进去吧,我走了。”太子俯身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吻,然后松开了手,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司空冰岚朝马车挥了挥手,直到马车扬长而去,消失在街角的尽头才收回目光,转身往府里走去。 “小姐,奴婢没打扰您和太子殿下吧?”剑舞跟在她的身后,冷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跟弦清一样贫嘴了。”司空冰岚也十分想念她,不过才一段时间没见,这丫头也变得伶牙俐齿了不少。 一提到弦清,剑舞的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伤感,低声道,“奴婢倒是想念弦清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这一次如果自己跟太子大婚的话,弦清和六爷肯定都会从北方回来。 好久没有这样一起聚一聚了,她也好想念那个喜欢在自己身边咋咋呼呼的小丫头了。 “主子,再过几日就是小少爷的三岁生辰了,老爷说要在府中办寿宴。”剑舞一边走一边给她汇报这段时间帝都的事情,“上一次带回来的米傲霜关在天牢中,不过她嘴很硬,一直都不肯老实交代背后的主使者,奴婢和飓风去雨国查过,本来查到一个暗杀组织,可是刚查到一点头绪,那头绪就断了。” 司空冰岚突然想到之前麒三爷提到的事情,于是问,“司空良这段时间有什么动静么?” “之前奴婢让太子的暗士盯着司空良,但是暗士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地方,不过前几天司空良和安陵珞夏两人,去参加了吕家长子吕云闲的大婚喜宴。”剑舞提道。 “吕云闲?”这个名字顿时让司空冰岚回想起了唐家唐曼柔。 当初吕云闲对唐曼柔一片痴心,怎么唐家刚刚被一锅端了之后,这吕云闲就娶妻成亲了? 虽然司空家平日跟吕家的关系并不亲密,但是都是当朝为官的,又都是帝都的大家大族,这种时候,会被邀请也不足为奇,只是,在麒三爷提到司空良要扶持四殿下之后,她的心里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四殿下不是体弱多病么?扶持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就算他们有意扶持,恐怕帝君也不会把云国江上给一个体弱多病的儿子来掌权。 “奴婢一开始也觉得吕云闲突然大婚有些奇怪,不过那天是奴婢亲自去盯着的,司空良和吕家的人并没有往来,而且也没有私下谈话的事情,只是表面上的客套而已,至于吕云闲取的妻子,则是帝都中廖员外的女儿,听说家财万贯。”剑舞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司空冰岚点了点头,随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一次离开帝都,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必须好好缕一缕头绪。 不过,麒三爷说的话也未必全部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故意胡说,想让司空家窝里斗,这样他就有可趁之机。 总之,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她不打算轻举妄动。 “小姐,您吃过东西没有,奴婢帮您去准备吧?”剑舞开口道。 “嗯,去吧,随便弄一两个就好。”司空冰岚摆了摆手,继续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 等剑舞把饭菜做好,送到房间里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随便的填了一些米饭和菜进肚子里,就打算沐浴,早些休息。 晚上刚躺倒床上,就听到房间外不远处有争执的声音,原本不想理会,可是那声音扰的她睡不着觉,于是把剑舞唤了进来,“外面什么事情?是谁在吵闹?” “小姐,是司空良和安陵珞夏。”剑舞回答道,“老爷好像是要纳妾,但是二夫人不同意,所以这段时间经常会在府中吵闹。” “纳妾?”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以司空冰岚对司空良的了解,他眼高于顶,娶妻妾都是挑三拣四的,这会儿又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 可司空良都这一把年纪了,他娶妾还生的出孩子么?而且现在安陵珞夏是他妻子,安陵家可不是好惹的,他难不成为了要纳妾跟安陵珞夏闹翻? “是吕家的石女吕素芬,虽然是嫡女,但是因为天生无法生育,所以至今没有嫁出去。”剑舞回答道。 司空良要娶一个石女?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听到这样的消息,要让司空冰岚不相信司空良跟吕家有什么都很难。 司空良啊司空良,你就算要做什么,目的未免也太明显了。 “知道为什么要娶吕素芬么?”她问。 “奴婢不知,但上一次司空良在吕家做客的时候,吕素芬曾经表演过舞技,当时司空良大加赞赏过,只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剑舞回答。 “安陵珞夏知道之后没有回过娘家么?安陵家有什么动向?”司空冰岚想到安国夫人那么疼爱安陵珞夏这个女儿,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呢? 安陵珞夏晚上跟司空良在府里这么吵,这么闹,恐怕安陵家的人早就知道了。 “没有,这次安陵家的人没有什么动静,安陵珞夏也没有回过娘家,奴婢觉得,可能安陵珞夏是顾及小少爷,不想跟司空良撕破脸皮吧。”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果安陵珞夏真的回了娘家,到时候外面把话说的难听了,还是他们自己没脸面。 安陵珞夏怎么都是个大家闺秀,这点大局还是会顾及的。 只是,想到司空良要娶一个石女为妾,司空冰岚就觉得这件事情有趣。 这帝都里跳舞跳的好的可多了去了,怎么就偏偏挑了吕家嫁不出去的老闺女呢?而且还是个石女。 “小姐,需要奴婢盯着吕素芬么?”剑舞问道。 “不用了。”司空冰岚摆了摆手,这说话间的功夫,外边的吵闹声已经消停下来,估计是那两人吵累了,都躺下了。 “你先退下去吧。”她摆了摆手,觉得累了。 于是躺下,心中却琢磨着什么时候去见一见四殿下。 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初在慈宁宫第一次见到四殿下的时候,对这个病弱的殿下的第一印象是神秘和沉静,如果不是因为有病弱这一点,想必在众多皇子之中也是十分突出的一个。 明明太子以后登基成为帝君的可能更大,机会更稳固,可为什么司空良偏偏要辅佐四殿下,要跟吕家的人联盟… 这其中,难不成… 突然间,她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闪过。 难道说,四殿下的病是装的? 不,这怎么可能,四殿下是生下来就病魔缠身,太医都无法根治,所以才办出宫去静养了,对于宫中的事物,也从来不接手,之前不管是麒王、炎王还是唐家也好,一次都没有跟吕家和四殿下沾过边。 整整一个晚上,她都在乱梦,梦中总是穿插着关于四殿下和吕家的事情。 以至于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她都觉得头疼欲裂,脑袋昏昏沉沉的。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起床洗了一把脸,打算出去走走,门外,剑舞高兴的跑了过来,“小姐,张公公来府上了,说是帝君传下圣旨为小姐您指婚呢。” “这么早啊。”司空冰岚心中繁杂的思绪在这片刻清扫一空,剩下的是即将大婚的喜悦。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大厅前,看到司空良、安陵珞夏和年仅三岁的司空天都已经候着了。 许久没见司空良,她才发自己的这个亲爹看起来比以前更老奸巨猾了。 “岚儿啊,快来接旨。”司空良的脸上堆着笑容,亲切的朝她招了招手。 可是在司空冰岚的眼中,却感觉到了那笑容下面的冷漠,她装作不知,乖巧的唤了一声,“爹爹,二娘。”随即走上前去。 “司空小姐,今天杂家可是来给您宣布喜讯的,杂家先给您道声喜了。”张公公跟她关系还算不错,也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说着,他从身后的小太监手里取过圣旨,尖声细气的喊道,“司空太师接旨!”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俯首磕头。 张公公打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师之女司空冰岚温婉贤淑、不栉进士、咏絮才高。现特赐婚于太子阎瀚玥,此乃天赐良缘,佳偶天成,则下月初八,良成吉日,完成大婚,钦此!” 话音刚落,司空良的脸色瞬息万变,虽然低着头,但跪在身后的司空冰岚却看的清清楚楚。 张公公见他没反应,不由皱眉道,“怎么太师这是高兴坏了,连接旨都给忘了?” “臣司空良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司空良这才恍然般的回过神来,赶忙磕头谢恩。 “好了,太师啊,您的女儿以后可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呐,您这个女儿生的可是好福气,杂家以后还要请太师多多关照呢。”张公公伸手把圣旨递了过去。 司空良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缓缓的站起身来,从他的手中接过圣旨。 张公公又跟他互相客套了几句之后,司空良把他请入了里屋,命人准备了不少礼物塞给了张公公,然后还说要留张公公在府上吃饭,不过被婉言推辞了。 等送走了张公公之后,司空良就命人把大门紧闭上,然后快步走进了大殿。 “岚儿,爹有话要跟你说,你随我来书房。”他看着自己的女儿,犹豫了片刻后说道。 “帝君刚赐婚,你怎么这副表情,也不怕被外人看见了乱嚼舌根。”安陵珞夏温润端庄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 其实她对司空冰岚还是喜欢的,聪明伶俐不说,还十分能干,以后一定能给司空府挣足脸面。 今天圣旨刚到,她的心情就好极了,可没想到司空良却一点高兴都不见,反而一脸凝重的样子,简直晦气。 “岚儿!”司空良看着自己的女儿只顾着跟儿子玩,根本不理会自己,不由加重了语气。 “是,爹爹。”司空冰岚把手里的球儿塞回到三岁的弟弟手里,站起身来淡淡一笑,跟着朝书房走去。 ------题外话------ 感谢:13911363515投了一张月票、18501753011投了两张月票、陌兮曦投了一张月票、051083506829投了1票(5热度)、azc投了1票(5热度)、雪幽aa晚歌送了2颗钻石、樱舞浅草送了3颗钻石、雪幽aa晚歌送了1朵鲜花 包子说到做到,五张月票加更五千字!亲们的激情快加大吧!今天一万八,很给力哦! 第二十六章 惊喜 司空冰岚跟着他走进了书房中,顺手将门轻轻关上。 司空良就站在她面前不足一米之处,背对着她,双手负立,虽然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不过身材已经保持的不错,没有因为官场上的应酬而变得肥头大耳,还是跟几年前一样。 他的手里还紧紧拽着刚刚张公公送来的圣旨,捏着圣旨的手似乎十分用力,指节都微微泛白。 虽然他没有开口说话,但司空冰岚感觉得到,自己这亲爹对这圣旨十分的不满意,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想让自己嫁给太子。 如果真如她所猜测的那样,那之前麒三爷对自己所说的那一切不用再找证据来证明了,一切就看这司空良会怎么说。 只是,司空良沉默良久,不发一言,从侧面望去,可以察觉到他的神色十分凝重,额件竟然沁出了丝丝汗珠。 于是两人就这么在书房里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司空良突然把那圣旨狠狠的往几案上一拍,语气沉重道,“岚儿,你不能嫁给太子!” “爹爹是打算抗旨不尊,打算满门抄斩么?”对于他的话,司空冰岚早有准备,并不惊讶,只是心中对于这个亲爹的厌恶更多了而已。 “总之,帝君那边爹会亲自去说,你绝对不能嫁给太子。”司空良顿了顿,转过身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眼神中仿佛在遮掩些什么,“就算要嫁,也是嫁给四皇子,爹已经答应柔妃娘娘了。” “爹爹,这话说的真有意思。”司空冰岚闻言,不由笑了,“帝君的圣旨都已经下来了,是爹爹一两句话收的回去的么?再说,爹爹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你说让我嫁给四皇子,我就一定要嫁给四皇子么,爹爹这是把我当作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的傀儡么?” 看着司空良逐渐变得难看阴沉的脸色,她漠然的一字一顿道,“入宫十年辅佐太子,我帮爹爹,帮司空家铺好了康阳大道,让爹爹顺风顺水,当上了当朝太师,十年后,我出宫恢复了女儿身,爹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当作筹码,卖给吕家么?” “岚儿,你胡说什么!”司空良震怒,狠狠拍了拍桌子,“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可知道就算你嫁给太子,做了太子妃,迟早也会一无所有。” “爹爹的话,未必说的太满了。”司空冰岚敛起唇角笑意,眉梢轻挑,冷冷道,“只要有我司空冰岚一天,太子就不会被任何人拉下去,当然,也包括爹爹你。” “岚儿,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要背叛我?你别忘了你姓什么!”虽然她从小就不在司空良的身边,但是对于她的能力,她的智慧,是了如指掌的。 不仅能让安陵玄明和安陵嘉泽这智慧高超,手握重权的两兄弟甘愿为太子卖命,还能够不动用司空家的半分力量,搞定了炎王和麒王,甚至还把唐家连锅端起,这样的女儿,让他既自豪,又觉得恐惧。 他一直都担心万一有一天女儿背叛自己,不再听命于自己,那么,女儿就会变成他成功路上最大的阻碍… 到底是杀,还是留。 “爹爹,想要辅佐哪位皇子是爹爹自己的事情,女儿想要辅佐谁也是女儿的事情,要不是身上还留着司空家的丁点儿血脉,我今天就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听爹爹的废话连篇了。”察觉到他眼中暗藏的杀气,司空冰岚也决定把话说开。 她本来还不打算这么早摊牌,不过既然她这个亲爹已经不顾及子父女亲情,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反正自己只不过是异世穿越到这里的一缕魂魄而已,所谓的血脉也只是这具身体原本的,跟自己又有半毛钱的关系? 要是这老狐狸对自己好一些,她还会考虑不铲除,不过现在看来,老狐狸是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足够了,打算过河拆桥了。 “岚儿,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当真要嫁给太子,是不是。”司空良紧攥着拳头,脸色铁青。 “爹爹您还没七老八十,耳朵也没问题,相信不用女儿再重复一遍了。”司空冰岚摆了摆手,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眼看着她就要跨出门外,司空良突然开口道,“你知不知道,皇后一直以来不过是利用太子,稳固自己的位置而已,从十年前,皇后选中你,选中我们司空家,也都只是为了给自己铺路而已!” 司空冰岚停住了脚步,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如果我真的只是把你这个女儿当作棋子,你嫁给太子给我带来情报,对于我而言有利无害,又有什么关系?但是你根本不知道,帝君现在要把当年害死太子生母的人,全部都一网打尽,就连皇后也不会幸免,到时候皇后的地位受到威胁,你想安陵家还有可能会衷心扶持太子么?想必第一个要扳倒的就是太子!”司空良的语气变得原来越激动,按在桌子上的手臂,也颤抖的厉害。 他深吸了一口气,“到时候你作为太子妃,一定会遭到牵连,而你又怎么会知道,帝君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在你刚刚回来之后就下了圣旨,让你跟太子成婚!这一切,都是帝君设计好的,他想让我司空家的力量,到时候来对抗安陵家的力量,这样的话,太子就不会有危险,可是司空家呢?你可否想过会受到什么样的重创!” 这一番话,信息量实在太大,司空冰岚虽然心中震惊帝君的用意,却也无可奈何。 心潮澎湃,她神色凌然道,“所以爹爹就选择全身而退,想把女儿嫁给四皇子,想跟吕家的人连成一气,这样的话,到时候就算帝君把皇后扳倒了,安陵家的人要对付太子,也跟我们司空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既可以高枕无忧,到时候太子被扳倒了,四皇子就可以顶上太子之位了,是不是?” “你能够明白爹的用意那是最好,爹不会害你,至少你是我司空良的女儿。”司空良只当是她开窍了,脸上的表情稍稍有所缓和。 可下一秒,司空冰岚却轻讽的笑道,“爹爹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只可惜做出来的事情永远都是那么龌龊不堪,把我当作女儿么?把我当作女儿又怎么想到要把女儿嫁给四皇子,用来加深自己跟吕家的关系?” 看到司空良气的浑身颤栗,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淡淡道,“爹爹当真以为女儿不知道,当初把翠花送给二皇子,想要破坏女儿的计划,又跟雨国暗中联系对付太子的这些事情么?” “你,你,你!”司空良捂着胸口,仿佛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有些事情他已经做的极为小心了,怎么还会被发现呢? “爹爹又何必动怒了,这些只不过是爹爹做过的冰山一角而已。”司空冰岚淡淡笑道,“至于其它的事情,为了爹爹最后的颜面,女儿就不说了,还希望爹爹好好做人,不要再妄想操控女儿的人生,就算你有这个心,也得要有这个本事才行。” “要不然的话,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相信爹爹还不想这么早结束吧?”她摆了摆手,转身跨出了书房大门。 司空良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摇摇欲坠的身子,缓缓的跌坐到了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本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完美的进行着,现在,如果自己的女儿真的不愿意嫁给四皇子的话,那到时候吕家那边又要怎么交代? ………我是求月票的分割线君,大家快来拥抱我!……… 司空冰岚回到自己院落的时候,远远朝房间里看去,发现桌上已经摆放了好几套精致的红色嫁衣和黄金制成的凤冠,还有五、六个宫女,手里捧着装满金银首饰的盘子,侯在房间内。 皇家的速度可真快,早上刚刚下了圣旨,这半晌的功夫,就已经把成亲要用的物件给全部送了过来。 她一走进院落里,那些宫女们就纷纷欠身请安,房间里走出两个宫里的嬷嬷,满脸堆笑的朝她走了过来,前身请安,“老奴玉兰、老奴丁慧,见过太子妃,太子妃吉祥。” “玉嬷嬷、丁嬷嬷快快请起。”司空冰岚倩倩笑道,刚刚就已经瞧见他们两人手里分别捧着一座送子观音和玉如意。 看这玉的色泽,晶莹剔透,光滑如脂,绝对是玉中的上上品。 这皇家的出手可真是阔绰啊。 就连她这个对玉器没什么太大兴趣的人,看到这样的好东西也不由心情明媚了起来。 “太子妃,这些都是帝君和皇后娘娘赏给您的,您若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尽管告诉老奴,老奴回去之后再帮姑娘您换一批送来。”丁嬷嬷圆润的脸上红光满面,殷勤的讨好道。 “这些都很好,留下吧。”司空冰岚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摆了摆手就算收下了。 要是拒绝的话,传出去恐怕会被人议论自己贪得无厌,不过这么多的东西留下来,她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用得上。 “太子妃喜欢就好。”丁嬷嬷和玉嬷嬷赶忙笑着把她请进了屋里,指着桌上摆放着的五六套大婚当天要穿的嫁衣,开口道,“这些都是云国中最好的绣娘秀出的嫁衣,一针一线用的都是最好的金丝和蚕丝,有鸳鸯绣纹的,也有凤凰绣纹的,还有金丝孔雀绣纹的,都是寓意富贵吉祥的,太子妃您若是有喜欢的就留下,若是都不喜欢,奴婢这就让人再做几套新的给您送来。” 司空冰岚缓步走到了桌边,纤细无骨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嫁衣。 柔软的之感,细腻的针线,巧夺天工的绣物,仿佛活灵活现,单单是桌上摆的任何一套的价值,都足够平常人家这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要是自己不喜欢,那这些嫁衣都是浪费了。 不就是嫁人么,虽然是嫁给太子,但也没必要这么铺张浪费啊。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桌上的嫁衣,站在身后的嬷嬷们也是紧紧盯着她,要是这里的太子妃都不喜欢,必须赶快让绣娘们连夜赶工,做出新的出来。 司空冰岚的目光,突然被一件放在角落的嫁衣所吸引,嫁衣上花缂金丝、鸳鸯石榴的绣纹不张扬,也不普通,孔雀绣云的外罩火红霞披更显贵气,玫红色的段彩腰带,配上五彩琉璃流苏,一直垂到脚边的裙摆,裙摆上那盛开的牡丹也是用金丝滚边绣成,富贵而高雅,若是转上一圈,那模样肯定是美极了的。 “把这件留下,其它的都带走吧。”她满意轻抚着手中的嫁衣,脑袋里仿佛已经想象到了自己穿上这套嫁衣后的模样。 不知道太子看到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反应,心中不由期待起来。 “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若是太子妃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差遣姹紫和嫣红,他们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办事很牢靠,太子妃尽管放心。”丁嬷嬷朝站在一旁的两个宫女招了招手。 那两个宫女走到司空冰岚的面前,行礼作揖,“奴婢姹紫、嫣红见过太子妃,太子妃吉祥。” “都起来吧。”司空冰岚摆了摆手,虽然明白这种时候,宫里派人呆在府里伺候自己也是正常。 可是想到司空良说的那一番话,她总觉得皇后把贴身丫鬟安排在自己身边,恐怕是有别的用意。 “那老奴就先回宫了。”丁嬷嬷和玉嬷嬷带着其余的宫女离开的司空府。 而那两个宫女则是形影不离的跟着司空冰岚,期初还好一些,可跟了两天之后,司空冰岚就觉得像是被人监视了一样。 她坐在房间里,姹紫、嫣红就要在房间里候着,说是门外不安全,不能好好照顾主子。 晚上在床上躺着,姹紫、嫣红也不肯离开她一米远,宁愿打地铺也不在门外边守着。 花园中的凉亭里。 三天之后,司空冰岚实在是受不了了,被她们这么盯着,自己不仅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而且就连剑舞跟自己通报消息都变得不安全起来。 “你们两个呆在门外候着就行。”她把手中的剑谱放到了一旁,抬眼看向姹紫和嫣红。 “奴婢是按皇后娘娘的懿旨,要好好服侍伺候太子妃的,若是太子妃出了什么意外,奴婢担当不起,所以还请太子妃忍一忍。”姹紫低着头,态度恭敬的回答道。 拿皇后娘娘压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前几次她的都忍着,可今天不打算忍了。 丫的自己忍了,还当自己好欺负是吧。 “既然你们连我这个太子妃的命令都不听,看来我该亲自去找帝君问问,这皇宫的婚嫁习俗是否有这么一条。”话音刚落,司空冰岚就已经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姹紫和嫣红见状,脸色顿时微微一变,赶忙跪倒在地磕头道,“奴婢也是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办事,还请太子妃不要为难奴婢。” “应该是我求求你们才是,请两位姑娘不要为难我,可以么?”司空冰岚语气微凉,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变化。 “奴婢,奴婢听太子妃的便是。”姹紫和嫣红显然是担心她真的会去见帝君,于是乖乖的退到了凉亭外的两米之处,远远的看着。 司空冰岚这才长吁出一口气,心情算是稍稍好了一些。 刚拿起剑谱,剑舞就从远处匆匆而来。 瞧见这几天盯着主子的那两个宫女不在,不由一愣,小声问,“主子,那两个宫女呢?” “让我支开了。”司空冰岚微微扬了扬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姹紫和嫣红。 剑舞一看那两人的脸色苍白,就明白主子一定把两个人吓得不轻,不由轻笑道,“还是主子有办法,那两个宫女看着就心烦。” “不知道皇后到底算是什么意思,非要让人盯着我,可我天天在这司空府里,她又能发现什么呢。”司空冰岚无奈轻叹,这皇后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 随即又问,“这几天让你调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奴婢这几天一只都盯着司空良和吕家,三天里,司空良和吕家的当家吕志天暗中见过两次,每一次见面的时间都很长,至于谈些什么奴婢不知道,把手的很严,奴婢怕打草惊蛇就没有接近,还有暗士们通报说,安陵玄明又打赢了胜仗,这一次似乎逼得雨国没有退路,要签订降和书了呢。” “安陵玄明不愧为云国第一猛将,战功累累…”提到他,司空冰岚不由想到,自从上一次在边境分别之后,她就再也没看到过安陵玄明了。 之后安陵嘉泽也很少再找自己切磋琴艺,对于安陵家最近的动向,她确实了解的少了许多。 她揉了揉太阳穴,心中开始盘算起来,万一安陵家真的因为皇后被推翻对付太子的话,自己又该如何? 仔细想来,放眼云国上下,真的能跟安陵家抗衡的几乎找不出一个来。 除非几个有实力有能耐的家族联手,或许还有可能。 “主子,这几天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还在担心司空良说的话?”剑舞那一天就在书房的屋顶上盯着,就怕司空良会恶毒到对自己的女儿不利。 正巧被她听到了那些话,所以对主子现在的困扰十分了解。 “司空良这只老狐狸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一颗棋子的,就怕他会使出什么奸计…”眼看着距离下月初八的大婚之日就十五天了,司空冰岚不想出任何岔子。 这些天,她一直在考虑的不是对付安陵家,也不是阻止司空良,而是想着怎么让帝君放弃对付皇后和曾经害过太子生母的那些妃子。 毕竟,这后宫跟前朝的牵连甚广,要是帝君一意孤行的话,恐怕最危险的就是他最疼爱的太子了。 “小姐,现在皇宫里还没什么动静,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奴婢会第一时间禀报的,您就别担心了。”剑舞担心的看着她。 这明明都要成亲了,是天大的喜事,可怎么感觉整个帝都和司空府都气氛压抑呢。 “吕家和安陵家你继续让暗士盯着,还有,帮我安排入宫,我想亲自跟帝君见一面。”司空冰岚放下剑谱,若有所思的说道。 “小姐,这种时候您进宫,恐怕不好,而且,帝君也未必肯见小姐您。”剑舞好心劝道,“小姐,在成亲前,您就别想那些伤神的事情了,安下心,开开心心的做个准新娘就好了,其余的事情,奴婢会帮您盯着的。” 其实她的话,司空冰岚又何尝不想,谁让自己的亲爹第一个倒戈了,这麻烦也就一个个冒出了投。 “小姐,要不然您跟奴婢出府逛一逛吧?说不定能让心情好一些,也能忘了这些烦心的事情。”剑舞轻轻拉住她的胳膊,拽着她往外走。 “这都快天黑了。”司空冰岚还来不及制止她,人已经被拖出了司空府。 “小姐,晚上的市集才热闹啊,您不知道,最近帝都里来了个表演戏法的,可精彩了,奴婢带您去瞧瞧。”说着,剑舞就把她往人多的地方挤去。 而跟在后面的姹紫和嫣红哪里跟得上他们,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甩开了。 剑舞在拥挤的人群中来去自如,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确定四下无人之,剑舞才开口道,“小姐,其实是玄明公子想要见您,奴婢才找了个借口把小姐您拉出府,也好借着街上的人群把皇后娘娘的两个眼线甩开。” “皇后娘娘就是安陵家的人,你这丫头怎么就相信玄明公子会帮我呢?”司空冰岚的眼眸中泛着睿智的光芒,神色平静的反问道。 “奴婢相信玄明公子是因为,玄明公子几次救主子与危难中,而且现在的安陵家到是要扳倒太子,还是继续扶持太子还不清楚,如果可以,奴婢希望小姐可以先听听玄明公子的意思。”剑舞冰冷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真挚。 司空冰岚最了解她,她一般是不会随便轻信什么人的,尤其是在对方的立场不确定之前,更加不会轻举妄动。 今天她竟然可以为了安陵玄明把自己带出府,想必也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斟酌了许久的。 “带我去吧。”她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 剑舞转身把她带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中。 在竹林的尽头,安陵玄明一袭白袍胜似苍雪,一尘不染,在霞光映照的林子中,斑驳的树影遮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只是身上那股华贵的气息,从未变过,就算静静站在那里,就已经给人一种强大的威压和震慑力。 “奴婢在这里等着,小姐您过去吧。”剑舞停住了脚步,没有再跟过去。 司空冰岚踩着被竹叶铺成毯子的柔软泥土,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刚刚隔得远她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可等她走近了,这才发现,安陵玄明的脖颈里竟然有一道刺目的剑伤。 那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但还是留下了印记。 如果这剑口再往左边半寸的话,恐怕现在她已经见不到安陵玄明了。 “岚姑娘,好久不见你也不必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瞧吧?现在都要做太子妃了,要是被旁人瞧见了,恐怕要说我勾搭太子妃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轻佻和揶揄,安陵玄明还是没有太大改变,光彩夺目的眸子里,泛着琉璃般璀璨的光芒,美的,让人移不开眼来。 “什么人能伤到你的脖颈?”司空冰岚虽然神色平静,但是却无法忽略他脖颈上的伤口。 “一个跟我差不多厉害的人而已,怎么,岚姑娘这是心疼我?”安陵玄明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看见玄明公子能说会笑,相信这点小伤并无大碍,不知道这一次玄明公子见我是为了什么事?”司空冰岚直接跳开话题,要是真跟他扯上关心不关心的话题,恐怕真是说不清了。 “岚姑娘,就算你说一句关心我的话,也只有我一个人听见而已,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也又何必这避嫌。”安陵玄明的眼中掠过一抹失落之色,但转瞬即逝,脸上又恢复了慵懒的笑意,“这一次来找岚姑娘,就是想提醒姑娘两件事。” “关于皇后的?”司空冰岚挑眉问道。 “岚姑娘既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我就不多说了,至于安陵家接下去会怎么选择,全看太子了。”说到这,安陵玄明从袖口中抽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她,“这一封信是皇后从宫里让人送到安陵府的,只有我一人看过。” 打开信封,司空冰岚抽出信扫了一眼,心中不由大惊。 这几天她一直都不明白皇后为什么要让两个宫女监视自己,可看了这封信总算明白过来。 心中的大概意思是,帝君已经调查到当年让太子生母难产而死的真正原因,帝君接下去可能会对付皇后,所以让安陵家随时做好准备,在太子大婚的当天行动,一举拿下太子用来逼迫帝君,而皇后也已经派了两个宫女在司空冰岚的身边,让她误以为是监视,实则是要在大婚当天在所有宾客的酒中下毒… 真是好恶毒! 原来那两个宫女只是装作监视自己,实则是想要伺机而动,而自己被盯得烦了也根本没想到那一层上去。 “你把这封信给我看,是何用意?”她猜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他实在是太让人捉摸不透,但是他给自己看信,应该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一代新人换旧人,云国也是时候变一变天了。”安陵玄明的话意味深长,但目的却是明确的,“这几年,皇后在后宫中毫无作为,如果不是安陵一族对云国还有贡献,她也不可能稳坐皇后之位这么久,而且,这一次如果安陵一族真的挟持太子,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他勾唇浅笑道,“我又何必冒那么大的危险,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呢?” 言下之意,不就是安陵家这一次绝对不会动太子么? 司空冰岚心中一喜,他的话自己不会怀疑的,从以前到现在,他一直都是一个言而有信的男人,从没有做过两面三刀的事情。 “多谢你,安陵玄明。” “岚姑娘,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这么客气,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不如请我吃顿饭吧?”安陵玄明笑着提议道,“我听说帝都里新开了一家饭馆,里面的菜色都还不错,而且今日天气不错,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 “今天?”司空冰岚微微一愣,但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心想他都答应自己绝对不会让安陵家搅这一趟的浑水,一顿饭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淡淡一笑,答应了下来,“好,那就走吧。” 说着,两人就离开的树林,朝市集上走去。 虽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市集上依旧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两旁的小贩热情的叫卖着。 司空冰岚被人群挤得已经迷失了方向,眼角的余光正巧瞥见卖胭脂的摊贩,还有不少女子正围着,在讨论着哪种颜色更好看。 安陵玄明一直在她身后护着她,好几次抬起手想要拉着她,却又觉得不合适,还是放下了手,看到她对着卖胭脂的摊贩多看了两眼,直接走到摊贩前,开口道,“把你这里有的胭脂种类全部给我打包。” “诶,好嘞,公子您稍等!”摊主高兴的合不拢嘴,赶忙帮他把胭脂装起来。 原本那些围在胭脂摊前的女子见到这么俊美又霸气的男子,顿时引起一阵沸腾,一个个脸红心跳,又不敢上前搭讪,目光都热情的朝安陵玄明上下打量。 “不用找了。”安陵玄明接过摊主手里的锦盒,转身就朝司空冰岚的身影追去。 引得身后那些女子一阵失落,看着俊男跑远了,都舍不得收回目光。 司空冰岚并不知道他说的那家饭馆在哪里,等回头看的时候,就看到他步伐稳健的朝自己走来,高挑健美的身材,脊背挺直,金黄的暮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优雅男子,如冠玉的脸上仿佛始终夹带着几分不羁的邪笑,灿若星辰的眸子正定定的看向她。 他的出现,仿佛随时随地都能让四周围掀起一股浪潮,他那与众不同的贵气更是夺人眼球,只有将军才有的霸气和傲气,也让人近而远之,这样桀骜不驯又风流不羁,让帝都无数少女倾心的男子,却到现在都没有娶正妻。 其实认识久了,司空冰岚就越发觉得,他的风流只是表现出来的而已。 记得自己曾经问过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不如我帮你找一个撮合一下,你以后也不用再去祸害其它好姑娘了。” 他当时竟然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喜欢男扮女装,聪明伶俐,懂得占星卜卦、武艺高超、遇事能处变不惊,镇定自若,还要恬静素雅,品貌非凡的。” 当时自己就被他一句话堵得说不出下文来,然后这个话题就没再出现过。 现在想来,他也已经二十有五了,照理说早就该娶妻生子的,可除了家里的两个妾侍之外,好像一直都没娶正妻的打算。 “岚姑娘,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了。”安陵玄明的声音突然在她耳畔响起。 司空冰岚回过神来,这才继续往前走去,终于两人在一家名叫田园作坊的饭馆前停了下来。 店小二一看到安陵玄明,就立刻热情的招呼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然后帮他们斟茶递水,“玄明公子,今天的菜式还是老样子么?” “嗯。”安陵玄明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店小二弯腰退出了雅间,把门关上。 两人刚在雅间里坐定,他就把刚刚在摊贩上买到的胭脂放到了桌上,“你看看这个如何。” 打开盒子,司空冰岚不由愣住了,他什么时候买的胭脂,自己竟然不知道。 随即便问,“你要送给我?” “你不是喜欢么?见你看了好几眼。”安陵玄明慵懒的靠在了椅背后,手指摩挲着茶杯,“反正也不贵,你喜欢就收下吧。” “我不缺这个,玄明公子还是拿回去送给妾侍,说不定她们会高兴。”司空冰岚盖上盖子,把盒子推了回去。 “岚姑娘既然不要,那就扔掉好了,再还给我,我也不会再送给其他人了。”安陵玄明伸手拿起锦盒,就要窗外扔去。 “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司空冰岚无奈轻叹,“你条件这么好,还怕找不到适合用这胭脂的女子么?” “我倒是找到了一个,可惜这个女子有心上人了,本来想着,以我这么优秀的条件,时间久了,那姑娘总会心动,奈何那姑娘是铁石心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只能守着一片痴心,做光棍了,所以岚姑娘你说,那女子是不是没良心。”安陵玄明就是故意这么说,想看看她的反应。 “既然那女子不领情,没良心,玄明公子就该回头是岸,把目光放远点,找个好姑娘,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才是。”司空冰岚嘴角一扯,语气淡淡的回应道。 “可我的眼里只容得下这女子一个,其他的瞧不上眼了,岚姑娘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安陵玄明微眯着眸子,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刻,雅间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一股杀气,直逼安陵玄明。 “我就知道你一回来,就会来勾搭我的岚儿,果然被我猜中了!”来人正是太子,此刻他就犹如一只发了怒的狮子,恨不得把安陵玄明一口吞了。 “是岚姑娘请臣吃饭,好像没邀请太子殿下一起,太子殿下不请自来,恐怕不太好吧?”安陵玄明微微怔了一下,对于他的出现,也十分惊讶。 “我喜欢,你管得着么。”太子冷哼一声,随机走到了司空冰岚的身边,充满怨念的看了她一眼,醋意十足的喃喃道,“岚儿,你都要跟我成婚了,还我背着我跟这个花花公子见面…” “只是吃顿饭而已。”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心想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不管,吃饭也得我这个夫君在场在可以。”太子霸道的拿起一个椅子,坐到了她的身边。 看这架势是不打算走了,而且还十分挑衅的斜眼睨着安陵玄明,“岚儿马上要嫁给我做太子妃了,你就别妄想了,哼。” 安陵玄明却只是拿着茶杯,品着茶,连看也不看他,自顾自的跟司空冰岚闲聊道,“岚姑娘,马上要到上元节了,等会儿吃完饭,咱们一起去河边放花灯吧。” “好啊。”司空冰岚还没放过花灯,自然有兴趣。 “我也一起去。”太子立马就插话道,“而且我要跟岚儿放一个,你就一个人放吧。” “太子真是不解风情,没看到岚姑娘答应跟臣一起去放花灯么,太子殿下硬要一起,会扫了岚姑娘的兴致的。”安陵玄明揶揄的浅笑道。 “明明是你这个电灯泡,横插在我和岚儿之间,最煞风景的人是你才对。”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不分高低。 司空冰岚听的耳根子都疼了,这两个人竟然一顿饭吃完了,还不消停。 本来还想去放花灯,可现在,一点儿兴致都没有了,“今天天色已晚,玄明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那好,岚姑娘早些回去休息,改天再出来游玩好了。”安陵玄明这话是故意说给太子听的。 “岚儿接下来要准备成亲的事情,很忙的,哪里有时间浪费呢,所以玄明公子还是放弃吧,还有千万别忘了来喝本殿下和岚儿的喜酒哟。”太子轻哼一声,挽着岚儿的胳膊,转身就往回走。 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背影,安陵玄明眼中的笑意淡淡散去,寂寥的目光缓缓朝不远处的湖边望去,那里有不少正在放花灯的人。 湖中飘荡的花灯,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我是求月票的分割线君,大家快来拥抱我!……… 回去的路上,太子没有急着送她回去,而是朝另外一条小道上走,眼睛里泛着盈盈的光彩,仿佛是要待她去一个好地方似得。 司空冰岚没有问他要去什么地方,而是信任的跟着他,一直走到了栖凤山前。 当她看到挂满了灯笼,被照的敞亮的山道时,心跳,突然变快了,心中仿佛有一阵热流涌过,不自觉的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太子。 “玥…”低柔的声音在夜晚听起来格外入耳动听,犹如这山间美妙的音符,让人心动,“你是时候准备了这些的?” “就在你答应安陵玄明一起吃饭之后,我就准备好了。”太子紧紧握着她的手,唇角泛起温柔的笑容,问,“喜欢么?” “喜欢。”她浅笑着点了点头。 随即想到了什么,黛眉微微蹙起,“你跟踪我?” “什么跟踪,岚儿这么说我很伤心的。”太子嘟囔起嘴,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眼神认真道,“我让飓风暗中保护你,哪成想你跑去见安陵玄明了,本来也没什么,可是你答应跟他吃饭,那就不行了。” “岚儿你虽然还没嫁给我,可名义上已经是我的太子妃了,我的妻子怎么可以在我不在的情况下跟其它男子一起吃饭,我才不同意呢。”他霸道说着,又用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岚儿,就算你不说,其实很多事情我都明白,不管是司空良、还是吕家、还是四皇弟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也不要去管,这些事情全部交给我,我会处理的,你只要安安心心,做我的太子妃就好。” “我可不想我的太子妃每天都心事重重的,每天想我的时间要比想吕家、司空良、四皇弟和那些阴谋诡计的时间多,别忘了,我已经不再是哪个任人欺负的太子了,现在的我,已经变得足够强大,能够保护岚儿,能让岚儿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了。”他的目光,温柔而神情。 一字一句,听在司空冰岚的耳朵里,格外安心。 她微微点了点头,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拥住了他,“我也答应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跟你商量,不会再一个人烦恼。” 她担心的事情,原来太子全部都知道,而且他为了哄自己高兴,还特地待自己来这个地方,用心良苦,却没有一点责怪她的意思。 “岚儿,走,在上面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太子俯身亲了亲她的眉心,疼爱的握紧了她的手,领着她往山上走去。 天气刚刚入秋,还不算冷,晚上山间的风拂过脸颊,吹起司空冰岚的裙摆和长发,让她犹如从天而降的仙子般,飘逸神秘,典雅脱俗。 两人一步一步往山上攀爬,这座山并不高,爬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山顶上。 刚来到山顶上,司空冰岚就被脚边,身边飞舞的萤火虫惊到了。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萤火虫,光是萤火虫的光芒,就已经把整个山头照亮了。 淡淡的金黄色光芒,给人温暖的感觉,她只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在草丛里看到过几只萤火虫,那时候就觉得萤火虫是世间最美的生物,现在竟然有这么多,一时间,她激动的像个孩子一般,伸出手,想要去触碰。 那些萤火虫从在她的手掌心停留了一会儿,又飞远了,有的则是在她的身边环绕,将她笼罩在一片金黄色的光芒中…粉嫩的肌肤犹如白雪,秀雅绝俗的脸颊上带着纯净的笑容,犹如清水般见底的眼眸中,仿佛带着一股空灵之气,清眸流盼,温雅含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清雅高华的气质,牵动心魂。 站在一旁的太子,不禁被这比画境还要绝妙的美景所震惊,目光一刻都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 “玥,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司空冰岚盘膝坐在地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跟你在一起,你总是会为了我哄我高兴,费尽心思去找特别的东西,虽然我每一次不说,可是我的心里真的很高兴。” 太子也依着她席地而坐,抬起手将她轻轻揽在怀中,“岚儿,你知不知道,我最害怕的就是看到你伤心难过,所以,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会给你快乐,我会让你幸福,岚儿嫁给我,一定是最正确的决定。” “玥,能够见到你真好。”司空冰岚微微仰起头,看向漫天星空。 今晚的月色很美,天空也很纯净,繁星点点,格外的明亮,璀璨的星光,从山头看去,好像伸手就能触及。 她不自觉的抬起手,却抓了个空。 抬眼却看见太子正笑意正浓的看着她,顿时让她红了脸,心想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幼稚了,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文化教育的,星星是宇宙银河系的呀,怎么可能抓得到。 “岚儿喜欢星星,我摘下来送给你好不好?”太子指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笑着问她。 “傻瓜,星星是摘不到的。”虽然摘不到,可是司空冰岚的心里却是甜甜的。 他有这份心,自己就已经很高兴了。 都说谈了恋爱的女人智商为零,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变得这么傻乎乎的。 他的一句话,就能够让自己心花怒放,他的一个举动,就能让自己觉得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 “岚儿,闭上眼睛,我把星星摘给你。”太子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不要闹了,星星是摘不到的…”司空冰岚还想再说下去,可是眼睛却被他用双手捂住了。 “岚儿乖乖闭上眼哦,我说睁开,才能睁开,知不知道?”太子慢慢的松开了手,确定她乖乖闭上了眼睛,然后让她背过身去,这才跑到了空地上。 他急急忙忙的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从树林里啦了出来,然后在地上一阵摆弄。 过了好一会儿,司空冰岚忍不住想要回头去看。 没想到却被他抱进怀中,撞在他的胸膛上,“你神神秘秘的弄什么呢?” “岚儿这么心急呀。”太子低下头低着她的脑袋,笑眯眯的抬起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然后慢慢的把身体退到了一边… 砰!啪! 突然间,在他们面前空旷的山谷中,一道亮光直冲云霄,色彩缤纷的焰火瞬间绽放,七彩的光芒幻化成一朵绝丽的花,竟然在天空中汇成了一个岚字! 下一刻,一道又一道的光芒随之绽放,犹如千万颗流星从天际划过,一道道绚烂的光芒,在空中汇成了动人的情话,‘岚儿,我爱你!’ 司空冰岚从没有想过,他竟然有这样细腻的心思,竟然想到用烟花盛放来向自己表白,刚刚那一刹那间,被烟花汇成的五个字,她她的心中,深深刻下烙印。 在那点点星辰的衬托下,化作梦幻的泡沫,慢慢消失… 她只觉得眼角湿润,眼前就像蒙上了一股雾气,竟然看不真切起来。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浪漫,浪漫到让自己动了深情,惊喜到让她都哭了。 “岚儿岚儿,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不喜欢?”太子见她低头抹泪,赶忙把她拽入怀中,不安的轻抚着她的后背。 “都是你不好,让我这么感动…”轻捶着他的胸口,司空冰岚的眼泪,更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落。 听到这句话,太子才安心下来,疼爱的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帮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儿。 见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情不自禁的俯身吻去了她的泪珠,脸颊上的泪痕,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说,“我一开始还担心岚儿你会不喜欢,会说我幼稚,我担心了好久,可是还是想让岚儿看见。” “岚儿,等咱们两个成亲了之后,我会带你去看更多美好的东西,让你每天都幸福快乐,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声音到最后,已经激动的颤抖。 司空冰岚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轻轻吻住了他,柔软的唇瓣覆上了他的唇,缓缓亲吻,触电般酥麻的感觉从唇瓣上蔓延开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学着太子的样子,慢慢用舌尖挑开了牙关,生涩的技巧,更是让太子心头炙热,她笨拙的如滑溜的小鱼一样轻轻在嘴里扭动,旋绕纠缠,温润柔滑,奇妙的感觉在这美好的气氛下烘托下,蔓延开来… 过了良久,两人才缓缓分开。 太子有些不舍的看着她,虽然还想跟她多呆一会儿,可是大婚前夕,照理说两人是不能见面的。 天天掰着指头等着时间到来,已经忍耐了好久,今天这么一见面,顿时又觉得时间变得异常难熬起来。 低头看了一眼靠在怀里,已经昏昏欲睡的岚儿,担心她这么睡着会着凉,干脆把她拦腰抱起,“岚儿,我送你回去吧。” “不想回去。”半梦半醒之间,司空冰岚口中胡乱的喃呢道。 ------题外话------ 感谢18844064371投了两张月票 第二十七章 大婚 “岚儿,在山上睡着很容易着凉的,要睡也要等回去之后再睡,乖。”太子加快脚下的步伐,往山下走去。 司空冰岚依偎在他的怀中,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似梦似醒之间,低喃道,“今天晚上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想回那个冷冰冰的家。” “岚儿…”脚步突然变慢了下来,太子抱着她的手臂,也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 低头看向她,发现她恬静的侧脸下,入羽般浓密的睫毛正微微颤着,就连眉心都是微蹙着的,难道刚刚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还是这片刻的功夫,做梦梦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心中一阵不安和不舍,他也不想跟岚儿分开,可距离大婚还有些日子,现在必须忍一忍,于是耐心的温声哄道,“府里不是还有剑舞么,剑舞一定还在等你,要是不回去,那丫头会担心的。” 说话间的功夫,他又迈开了步子,朝山脚下走去。 他来之前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马车停在林子里,就是为了晚上送她回府方便。 坐在马车上的飓风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立刻跳下马车迎了上去,“主子。” 还没等他说下面的话,太子朝他使了个眼色,用下吧指了指怀中似乎已经睡熟了的司空冰岚。 飓风了然的点了点头,撩开了车帘,让两人坐进了马车中,就由他驱马赶回了司空府。 回到司空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可剑舞提着灯笼,一直都在门外等候。 远远的听见马蹄声,她这才走下阶梯,用灯笼探了探。 “太子殿下。”看着从马车上跳下的人,她快步上前欠身作揖。 又瞧见主子都在太子的怀里睡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主子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好,只有跟太子殿下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睡得这么熟,这么香呢。” “守门的两个家丁我都已经先支开了,太子殿下随我来吧。”说着,她提着灯笼往府里走去。 太子抱着司空冰岚跟在她的身后,这一路上几乎没看到巡夜的家丁,想来应该都是她安排好的,免得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等到了她的闺房门前,剑舞推开房门走进屋,刚要点蜡烛,身后的太子开口道,“不用点了,我把岚儿送回来还要回宫的,今晚不留下来了。” “是。”剑舞吹灭了手里的火折子,走到床边,接过他的手,帮主子把被子盖好。 “我这就走了,听说岚儿最近胃口不好,我让橱子学了几道辰国的新鲜菜式,明天橱子就会来司空府,以后的膳食就都由那橱子准备就好,你看岚儿要是比较喜欢吃什么菜,什么口味的都记下,跟橱子说,橱子自然会准备妥当。”临走前,太子在门口低声叮嘱道。 见太子对主子这么关怀备至,剑舞的心中不禁有些羡慕,但更多的是欣慰。 主子要是嫁给了太子爷,那今后的日子已经幸福的不得了。 而自己呢… “我先出去了。”太子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送了。 随即,那修长的身影翩然从别院的大门拐了出去。 剑舞刚要转身进门,突然听到院子里的松树上沙沙作响。 侧身抬头望去,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跃而下,闪到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还在这?”她微微一愣,脱口问道。 “我想你了,这几天你都没进宫看我,我就带些东西出宫给你。”来人正是飓风。 他的手里确实提着一个精致的黑色小盒子,而盒子上竟然还有一把银色的小锁。 “这是什么?”剑舞前一段时间长长跟他在一起执行任务,再加上又收下了他送的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微秒了起来。 看着他手里提着的盒子,心中升起几分好奇来。 “等我走了你再打开吧。”飓风把那盒子递给了她,俊逸雅致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容。 等剑舞接过盒子,他才把一把精致的银钥匙放在了她的掌心中,“记住,一定要等我走了才打开。” “嗯。”剑舞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飓风本以为她会有什么话跟自己说,可她却什么都没说。 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却也没有再问,转身朝院子外走去。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转身的时候,剑舞的目光一直都是凝视着自己的,可是这丫头什么什么都不说呢。 如果想了就说出口,又不会少一块肉。 等从大门口转出去,剑舞这才长吁出一口气,紧张到发僵的身体,才稍稍有了些知觉。 刚刚他送自己里屋的时候,那认真的神情,总让人不自觉的会想到其它地方去。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感觉到耳根子滚烫,脸颊好像也火辣辣的。 生怕被人看到自己这摸样,赶忙抱着盒子往房间里走去。 等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她才把那锦盒放在了桌上。 摊开手掌,掌心里那把小小的银钥匙已经被攥的热热的,暖暖的。 她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盒子,对于盒子里的东西既期待有有点害怕。 踌躇了许久,她还是把盒子抱了起来,转身放到了柜子的最里面,又取出了丝线,用红色的丝线把钥匙串了起来,挂在了脖颈里。 现在,她还没有勇气打开锦盒,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离开房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又朝柜子瞥了一眼,垂在心口的钥匙,好像也变得滚烫起来。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 司空府外的马车上,飓风从墙壁上纵身跃下,跳上马车,飞快的策马赶向宫门。 马车内,传来太子的声音,“送出去的东西,她收下了么?” “回主子的话,收下了。”飓风一边驾车,一边回答道。 “收下就好,你也可以安下心了。”太子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身子靠在了车壁上,微微闭上了眸子。 “就算收下了,估计那丫头也未必会打开看啊…”飓风的声音轻不可闻,很快被马蹄声和涩涩的冷风声所代替。 稀薄的月光下,他的脸上的表情分辨不清,唇角却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谁让他喜欢那丫头呢,那丫头对感情的意识比弦清那丫头更迟钝,当时六爷可是好不容易搞定弦清的,现在自己,想要拿下剑舞,恐怕需要更大的耐心和细心了。 “驾!”沉声喝着,他仿佛是要发泄心中情绪,马儿的蹄声变得越发紧密急促了。 马车一路疾奔,回到宫中的时候,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在外面折腾了一宿,太子却没有半分倦意。 在明瑟殿外停下后,他翻身下了马车,开口道,“你等会回母后寝宫汇报的时候,我随你一起去。” “主子,现在摊牌会不会有些早?”飓风牵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颤,陈胜问道。 “我等了很久了,现在也是时候该摊牌了。”太子抬起头看向渐渐被阳光所照亮的天际,狭长的凤眸也一点点被这赤红的霞光所渲染。 他站在明瑟殿的大门口,负手而立。 万丈光芒从远处慢慢延伸到了他的面前,将他笼罩在一片光亮之中。 他仿佛是从天而降的神者,俊美绝伦犹如雕刻一般的五官,流光溢彩的凤眸,和那浑身上下透着的王者的霸气,只要看上一眼,都能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飓风从马厩往回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他的身影,也不禁为眼前看到的一切所震惊。 曾经那个弱小到任人欺凌的太子,早已经在不知不觉变得强大无比,而且太子的隐忍,太子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要比任何人都清楚。 深吸了一口气,他快步走到了太子面前,恭敬道,“主子,可以走了。” “嗯。”太子缓缓的收回目光,长袖一挥,和他一起朝皇后居住的寝宫走去。 两人来到寝宫的时候,古嬷嬷正在庭院里盯着几个宫女打扫。 一看见太子来了,古嬷嬷急急忙忙的就跑上前去,请安道,“老奴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吉祥。” “起来吧,母后起来了么?”太子问。 “回太子殿下的话,皇后娘娘一早就一起起来了,现在正在别院的佛堂里进香,让老奴为太子殿下带路。”古嬷嬷朝两边跪着的宫女摆了摆手,“都给我好好打扫。” 说着,又侧过身,满脸堆笑的开口道,“太子殿下,这边走。” 皇后平日里很少跟后宫中的其它嫔妃应酬,平日里没有事情,就在自己宫里的佛堂看佛经和抄写心经,尤其是这几年太子的势力逐渐稳固之后,皇后对于后宫的事情管的就更少了。 自从司空冰岚恢复女儿身出宫之后,太子也很少来漪兰殿给皇后请安,皇后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不悦,要不是她必须要接着帝君对太子的喜爱,来稳固自己的后位,早就训斥了,根本不会纵容,表现出一副慈母的姿态来。 这片刻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了佛堂。 古嬷嬷在佛堂门外敲了敲门,贴在门边禀报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给您请安了。” “让他进来吧。”房间里传来柔和的声音。 太子走上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古嬷嬷还想跟着进去伺候,眼前的大门却被太子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她差点没头撞上门,吓得跪倒在地。 走进佛堂的太子朝四周望去,此刻皇后正坐在明黄色的珠帘后面,这佛堂里因为常年燃香,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倒也不刺鼻。 太子走到珠帘前,开口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吉祥。” “嗯。”珠帘后,皇后手指拨弄佛珠的手不曾停过,“你已经许久没有到本宫这里来坐坐了,今天怎么有功夫来看望本宫了。” 语气虽然平静,但还是透出几分不满之意来。 “儿臣不过是怕叨扰了母后的清净。”太子付之一笑,随即又接着道,“这些年来,母后潜心修佛,钻研佛道,从小教育儿臣的也是要与人向善,可最近儿臣一直被一件事情困扰,不知道母后可否为儿臣解惑?” “你向来聪明灵慧,有什么时候会想不通的,那就跟母后说说吧。”皇后拨弄着佛珠的手,总算是停了下来。 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太子勾了勾唇角开口道,“母后,如果有一个对你十分疼爱的亲人,想方设法的想要伤害你所爱的人,你说如何去做?” “要看这两个人对于本宫而言,哪一个更加重要。”皇后的声音散淡而冰冷,脸上的神色仿佛骤然发生了变化,目光中泛着一抹锐利,一字一顿道,“如果是本宫,本宫一定会以大局为重,至少,不会因为一个人,让自己陷入窘境之中。” 言下之意就是,让太子不要因小失大,不要为了保护司空冰岚,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不然的话,不仅仅是皇后,就连安陵家也会插手,到时候就是两难的境地。 她在深宫中呆了几十年,别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够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今天太子突然来给自己请安,她也已经猜到,一定是因为司空冰岚。 要不是太子一门心思的想要娶司空冰岚,帝君又对司空冰岚十分欣赏和喜爱,她一定会尽全力阻止这一门亲事,他自然想的是太子妃的人选让安陵家的人来当,可是帝君突然下旨,她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咽下这口气。 可是,前两天她突然听到风声,帝君好像在查太子生母当年的死因一事。 她立刻就警觉了起来,知道在东窗事发之前,必须先为自己找好后路,而她的后路就是司空冰岚,只要掌控了司空冰岚,就等于是掌控了太子,那么帝君到时候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了。 “母后说的话,的确有道理,不过,儿臣忘记说,如果那个一直对儿臣很好的亲人,实则是儿臣的杀母仇人,那儿臣又该如何去做呢?”话音刚落,太子突然抬起头朝纱帘后看去。 在那人畜无害的温柔笑容下,一道冰冷刺骨的寒芒,猛地射向了皇后… 原本宁静安详的佛堂中,顷刻间,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跪在佛像前的皇后脸色煞白,十分难看,就连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一言不发,下唇仿佛都要被咬破了还不自知。 太子却仿佛谈笑风生一般的开口道,“母后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么?要不是让儿臣找当年为儿臣生母亲自下药的李太医来,为母后诊断一下?” “太子!”皇后气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声音止不住的发颤,“本宫今天身体不适,太子还是先行回宫,改天再来探望本宫。” “母后,儿臣难得来一次漪兰殿,怎么母后这么着急要赶儿臣走么?还是说,母后是担心当年做过的那些龌龊事情被曝光,再无颜面苟活在这世上?”太子悠然自得的在房间内踱步,温润的声音此刻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要刺穿皇后的心脏。 皇后心底的寒气,一层层的冒了起来,她瞪大了杏眸,难以置信的看着太子,柔和的声音早就变得尖锐刺耳,“你不要忘了,是本宫从小把你抚养长大,给了你今天的荣耀和地位!” “哎呀,母后若是不提醒的话,儿臣差点忘了,要不是因为母后的嫉妒,儿臣又怎么会变成从小没了亲娘的孩子呢?要不是母后的心狠手辣,儿臣又怎么会被那些皇亲贵族欺负呢?母后还是以为儿臣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孩子么?”太子猛地撩开了眼前的珠帘,走进了内阁。 皇后此刻已经震惊的膛目结舌,张着嘴,怔怔的看着他。 看到她的这番反应,太子不禁冷然道,“母后一定觉得,儿臣不敢对母后怎么样吧?” “这里是漪兰殿,若是你做了什么,到时候对你也没有好处,别忘了,你现在最大的势力都是安陵一族,若是你轻举妄动,到时候安陵一族定会扳倒你,辅佐其它皇子。”皇后浑身一颤,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昔的慈爱,更多的是厌恶,“没有了本宫的支持,太子还真的以为自己已经羽翼丰满了么?还是觉得有能力跟本宫抗衡了?告诉你,没有本宫,你阎瀚玥就什么都不是,别以为帝君疼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算你那亲娘还尚在人间,也是抵不住这后宫的阴谋手段,迟早也会死在后宫。” “现如今,你做好你的太子,我做好我的皇后,你我之间互不干扰,相安无事,而安陵一族也依旧会衷心的辅佐太子殿下你,难道不好么?”她局促不安的说道。 “母后,既然这么厌恶我的生母,又何必抚养我长大呢?我想母后你这么有本事,就算没有我这个太子爷,也可以稳坐皇后之位,不是么?”太子突然笑道,笑容冰冷刺骨,“本来我还想给母后一次机会,不过看来母后没有半点悔改之意,那就不要怪儿臣心狠手辣了。” 话音刚落,太子从袖口中甩出了一叠厚厚的信纸,“这些都是当年母后和后宫其它妃子谋害儿臣生母的来往信件,母后,你可否还记得?” 看到那些泛黄信纸的一刹那,皇后整个人仿佛被抽光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跌做到了地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有这些!” “本来,这些信确实早应该被古嬷嬷烧毁了,只可惜,当年的古嬷嬷办事太不小心了,拿信纸去烧的时候,竟然连看都没看清楚,就以为事情办妥了,殊不知当年跟儿臣生母关系最好的秀女,暗中掉包,把真正的信件全部留了下来,一直保存至今。”太子看着她失去了血色的脸颊,心中压抑了多年的恨,总算得到了一丝快慰。 “谨嫔不是疯了,被打入冷宫了么,怎么会…”皇后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伸手去抓那些信,想要将它们损毁。 却没想到太子一脚狠狠踩在她的手背上,疼得她慌乱的收回了手,惊慌失措的抬头看向太子,“帝君不会相信你这些话的,谨嫔已经疯了,一个疯子的话,谁会相信!” “母后真以为谨嫔姑姑疯了么?”太子轻哼一声,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道,“要是不装疯的话,母后您怎么可能放过谨嫔姑姑呢?这后宫中龌龊的阴谋手段多了去了,而母后您又这般的心狠手辣,要不是谨嫔姑姑懂得求生,忍了这么多年,恐怕早已经被母后您害死了。” “若是太子相信谨嫔那疯子说的话,本宫也无话可说,今天本宫累了,太子回去吧!”皇后伸出颤抖的手,拿起掉落在地上的佛珠。 可刚拿起来,佛珠上的链子竟然断了! 哗啦啦,十几颗珠子瞬间散落一地。 这散落的主子,就像是皇后此刻的心情… “儿臣大婚在即,至少在成亲之前,不会对母后怎么样,不过母后最好也安安分分的呆在漪兰殿中,若是再做出派人盯着岚儿这种无谓的手段,儿臣恐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太子俯身捡起地上的一颗珠子,把主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皇后已经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就连说些什么都已经不知道了。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太子手中的那颗佛珠,就在佛珠放回到手掌心的时候。 太子突然使用内力,猛地加重手指的力道。 那颗佛珠,瞬间被震成沙粒,从她的指尖滑落… “你,你!”皇后激动的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眼眶湿润的呵斥道,“本宫是皇后,本宫是皇后!你怎么可以对你的母后这般无理!” 太子冷冷的将她的手甩开,漠然的转身离开了佛堂。 被甩倒在地的皇后,两眼茫然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过了良久,痛苦的失声大哭起来。 古嬷嬷听到哭声,吓得手足无措,赶忙跑进了房间,“皇后娘娘,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太子殿下到底说了什么了?” 可是皇后只是埋头痛哭… 这一切她精心计划了这么多年的局,没想到在今天被彻底推翻。 要是自己做过的事情全部都被帝君知道的话,到时候不仅仅是自己,安陵家也会遭到牵连,该怎么办?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 自从太子在漪兰殿跟皇后摊派后,第二天古嬷嬷就亲自上司空府,把姹紫和嫣红带回了宫中,又带了不少的奇珍异宝送给司空冰岚,之后再也没有暗中派人盯着司空冰岚,直到大婚前都是十分安分。 太子自然知道她是怕东窗事发,实则自己知道的这些事情,父皇早已经了如指掌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摆到台面上来说,撕破脸面,如果皇后当初这些恶行被揭露的话,不仅仅是除去后位,就连安陵家也会收到震荡。 帝君还是顾及了安陵家这几代忠臣家族的颜面,没有再提这件事情。 眼看着太子大婚之日临近,云国举国上下都是一片欢腾热闹的景象。 安陵玄明大战大胜后带回来的雨国降和书也已经签下,现如今的云国和雨国已经算是邦交了,这一次太子大婚的消息,也传到了雨国和辰国中,两国都分别送来了不少的礼物作为祝贺,尤其是辰国,还是由使臣亲自送来的贺礼。 大婚前一天晚上,司空良在命府中的下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说是女儿明天就要出嫁了,今天晚上是最后一晚,要好好的跟女儿畅饮一番。 司空冰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司空良已经摆好了酒菜,在花园里等着她了。 “小姐,不知道这司空良到底是什么居心,小姐今晚要万万小心,奴婢也会在周围盯着的。”剑舞一边帮她梳头一边冷声提醒。 “放心吧,在自家府邸里,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司空良也难辞其咎,他也不会轻举妄动的。”司空冰岚站起身来,出了门朝花园走去。 天色将暗,花园里已经点上了两排灯笼,照的通明。 她一眼就看到了司空良坐在园子里的石桌前,桌子上确实摆了丰富的彩色,地上还放着两坛酒。 这老家伙是真舍不得自己出嫁,所以要跟自己喝酒? 可怎么想,都不像是司空良的作风。 她勾了勾唇角,缓步走上前去,坐到了司空良对面的石椅上,“爹爹,吃饭可以,不过女儿不胜酒力,就不喝酒了。” “以前不是听你说,跟太子和六殿下一起喝酒赏月的么?怎么跟爹爹喝酒就是不胜酒力了?”司空良也不管她乐不乐意,倒了一杯酒就推到了她的面前,“你明天就要出嫁了,爹心里舍不得,今天晚上,只有关乎父、女之情,不关乎其它,陪爹爹喝几杯吧。” 听出他语气中的苦涩之意,司空冰岚还是有些动容,于是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孩子啊,虽然嫁给太子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是,太子登基后,后宫佳丽三千,爹爹只怕你这样的性子会忍受不了,到时候在后宫中的日子艰苦难熬,你该如何是好?”司空良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倒了一杯,自己一口饮尽。 司空冰岚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么煽情的话来,一时间,也有些疑惑起来。 “爹想要让你嫁给四皇子,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司空家,也是为了你以后的日子着想,四皇子体弱多病,虽然嫁给他你会吃亏,但是嫁给四皇子以后不会有争风吃醋,也不会有后院中的尔虞我诈,你可以过的很好,爹也能够放心,不是么?”司空良又开始旧事重提。 “爹爹要是还想谈这件事,那就恕女儿没工夫奉陪了。”司空冰岚放下酒杯就站起身来,转身欲走。 没想到身后的司空良突然喊道,“我已经在刚刚的酒里下了毒!这种毒不会让人马上毙命,但是必须用解药来控制,岚儿,不要怪爹狠心,爹也只不过是为了大局着想而已。” “卑鄙!”司空冰岚心中一惊,立刻用手为自己把脉。 没想到自己的脉象竟然十分平和,一点都没有中毒的迹象。 这司空良难不成是在吓唬自己? 她转过身朝司空良望去,见他一脸得意,严重泛着算计的精光,就明白这只老狐狸刚刚说的话并不是吓唬自己,是真的下了毒的。 可是,自己的脉象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 该不会是这毒高级到连自己都察觉不到吧? “只要岚儿你乖乖配合,爹就一定不会伤害你的。”司空良一步一步缓缓的朝她逼近,脸上的笑容越发的令人厌恶起来。 司空冰岚眯起眸子,神色自若的淡淡道,“爹爹既然下了毒,想要毒害女儿,又何必再给女儿解药呢,女儿就算是死,也不想在爹爹的控制下苟延残喘,至于解药,爹爹还是省省吧。” 话音刚落,她狠狠拍开了司空良伸过来的手,转身离开。 “岚儿,我不会让你死的!”司空良突然把桌上的酒杯往地上一砸。 片刻的功夫,二十几个精锐的士兵竟然从两旁冲了出来,把司空冰岚团团包围。 见情况不对,躲在树上的剑舞立刻吹响暗哨。 而此时的司空冰岚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脸笃定的司空良,心中不由冷笑。 这老狐狸当真自己什么都没准备么?还是以为这区区二十几个士兵能够阻拦得住自己? “把小姐抓住,绑起来,送到四殿下的王府中!”司空良冷喝一声。 随即,那些士兵们就要群攻而上。 突然间,在花园周围的屋顶上,有一群黑压压的影子,从天而降。 那速度,快如疾风,势如闪电,还不等那些士兵有所察觉,那些训练有素的暗士们,已经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狠狠插进他们的胸膛。 一瞬间,围住司空冰岚的士兵纷纷倒地,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司空良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那些士兵到底的刹那,暗士们已经迅速撤离,根本不给司空良看清楚的机会。 冷风,掠过荒凉的花园,吹起地上散落的花瓣也枝叶。 司空良怔怔的杵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司空冰岚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可是刚刚那一幕二十几个士兵瞬间被秒杀的场景,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他已经彻底没有力气往前迈出一步,如鲠在喉,再也喊不出一句让她回来的话。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 “剑舞,把刚刚的事情去宫中汇报给太子,不要漏了什么细节,还有那些精锐士兵是不是四殿下府中的也要查清楚。”房间里,司空冰岚褪去了外袍,刚刚那一顿鸿门宴吃的她消化不良,本来还有些饿的感觉,现在全都没了。 “奴婢这就去。”剑舞帮她把衣衫挂起来之后,就退出了房间。 司空冰岚躺在床上,想要早些休息,明天大婚,她必须以最好的状态来面对,可是翻来覆去,就是没有半点困意。 就这么来回翻了几十次之后,总算是有些倦了,半梦半醒之间,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幕景象,那是洛家,之前自己中毒后差点淹死的湖边。 脑海中的画面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那个叫仁公子的话语还是历历在目。 当时自己明明是慎重剧毒,可是仁公子却不知怎么帮自己解了毒不说,之后她想要在洛府再找到那位仁公子,却怎么都找不到了,就算询问家丁婢女,也都说没见过。 难不成,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就连梦到仁公子也只不过是梦? 可是洛君鸣当时为了救他爹,也提到过解毒的事情。 她不禁更加肯定,解读这件事情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那仁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迷迷糊糊的,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房间外已经热闹非凡,婢女们的欢笑声和人走动的声音听起来都格外清晰。 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揉了揉太阳穴,唤道,“剑舞。”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剑舞带着两个下人进了房间,把洗脸水和今天要穿的嫁衣凤冠都拿了进来。 “小姐,奴婢服侍您更衣吧,时候不早了。”剑舞对身后的两个婢女使了个眼色,随即那两名婢女退了出去。 等房门关上,司空冰岚才开口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主子的话,现在已经辰时了,马上就要到巳时了,距离太子来迎亲也就两个时辰的功夫,小姐您要是再晚些醒过来,恐怕打扮都来不及了。”剑舞一边说,一边把拧干的毛巾给她递过去。 司空冰岚擦了擦脸,这才觉得清醒了些。 翻身下床后,任由着她帮自己套上那一层一层复杂的嫁衣。 “剑舞,昨晚上那些酒你查验过了没,是否真的下了毒?”她的目光停留在镜子中,仿佛不经一般的提起。 “奴婢检查过了,那些酒里确实下了一种罕见的毒药,这件事奴婢也已经告诉过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说一定会让司空良把解药交出来的,让小姐不必担心。”说话间的功夫,剑舞帮她扣上最后一颗扣子。 花缂金丝尽显贵气,披上那件孔雀绣云的外罩火红霞披后,更加娇艳夺目了。 剑舞小心翼翼的,生怕会弄坏这精致而又细腻的嫁衣。 随着那玫红色的段彩腰带和五彩琉璃流苏扣上后,司空冰岚看着镜子中自己的眼眸中,泛起了灼目的光辉,她忍不住做了一直想做的事情,提起裙摆,原地转了几圈。 如瀑的墨发随之飘舞起来,裙摆上那盛开的金丝牡丹也跟着变活灵活现了,仿佛都能够闻得到花香一般。 “主子真是美极了。”剑舞站在一旁几乎看呆了,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司空冰岚的脸颊微微泛红,白皙如玉的肌肤透着浅浅的红光,就算不施粉黛,也美艳动人。 她拽着裙摆,坐到了梳妆台前,眼中满是即将要出嫁的女子幸福的笑容。 “主子,让奴婢给您梳一个最好看的发髻。”剑舞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开始为她梳头。 这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 安陵珞夏带着三岁的司空天走进了房间中。 司空天虽然年幼,但是也聪明的不得了,早就知道自己的姐姐马上要出嫁了,而且还是嫁给太子,每天嘴里都是念叨着,“我的姐姐是太子妃,我的姐姐是太子妃呢!” 这会儿的功夫,一跑进房间里,看到穿上嫁衣,美不胜收的司空冰岚,水灵灵的大眼睛都呆住了,口水就这么顺着嘴角滑落了下去,“姐姐好漂亮哦,姐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小嘴真甜。”司空冰岚对这个弟弟倒是疼爱,别的不说,这孩子虽然平时跟自己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每一次看到自己都会粘着自己,自己练武的时候,小家伙就在旁边看着,自己看书的时候,小家伙就也拿着一本书在旁边不懂装懂,自己画画,小家伙就用手指沾着墨汁在纸上乱抹。 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但是司空良犯下的过错跟孩子没关系。 司空天这个可爱乖巧的弟弟,她还是喜欢的。 “天儿,别把你姐姐的衣服弄皱了,不然就不漂亮了。”安陵珞夏的脸上也满是笑意,轻轻的拉住了想要去摸流苏的儿子,让他乖乖呆在一旁。 她走到司空冰岚的面前,带着和善的微笑朝镜子中望去,忍不住惊叹道,“岚儿,今天你就要嫁出去了,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是作为二娘,还是想给你梳梳头,至少也算是我半个闺女。” 说着,从剑舞的手中取过梳子,木梳顺着头顶,慢慢往下梳,一边梳,一边口中还说着吉祥祝福的话语,“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随着木梳梳到发尾,安陵珞夏又把梳子交还给了剑舞。 她双手轻轻按在司空冰岚的肩膀上,柔声道,“岚儿啊,嫁给太子虽然好,不过以后免不了太子会三妻四妾的,你既然是正妻,是太子妃,就要学会容忍,万万不能意气用事,要忍得住啊。” “多谢二娘教诲,岚儿谨记于心。”司空冰岚虽然对于这一番话毫无兴趣,不过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她不打算多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这安陵珞夏的心思不坏。 剑舞则是动作娴熟的挽起了她墨黑柔软的长发,梳起发髻后,又小心翼翼的拿起那精致华丽的凤冠,慢慢的带到了司空冰岚的头上,在用两根金簪固定,才算完成。 在梳发髻的时候,安陵珞夏已经帮她画上了淡淡的妆容,黛眉开娇横远岫,粉腻酥融娇欲滴。 看着镜子中的美人儿,司空冰岚差一点就要认不出自己了。 这时,外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远远的就听见人喊,“太子殿下到了!” 听见这一声,剑舞赶忙把红盖头取了过来,帮她盖在了头上。 等到那鞭炮声越来越近,知道别院的大门口,两个宫里来的嬷嬷从外边走了进来,来接新娘子了。 剑舞这才扶起司空冰岚,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让我们来扶着太子妃吧。”一个嬷嬷伸手就要去接司空冰岚的手。 “剑舞是我的陪嫁丫鬟,她扶着就可以了。”喜帕下,司空冰岚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伸手的嬷嬷虽然尴尬,但还是陪着笑退到了一旁,在后面跟着。 从别院走到大门口,往外望去,蜿蜒数里的红妆队伍浩浩荡荡,仿佛是一条披着红袍的金龙,洋溢着吉祥喜庆,由红色绸带装扮过的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壮观不已。 在周围围观的百姓数不胜数,而两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把涌动的人群挡在两侧,拉开了一条顺畅无阻的大道。 太子就坐在最前面的马背上,脊背挺直,今天他一袭红袍,衬得光洁白皙的肌肤更是好看,风华月貌的脸上,泛着沁人心脾的肆意笑容,狭长深邃的凤眸从那身着一袭华贵嫁衣的新娘出来之后,就不曾移开过。 司空冰岚由剑舞扶进喜轿之后,迎亲的人马就浩浩荡荡的朝不远处帝君新赐给太子的府邸而去,那是专门给他们新婚用的府邸,听剑舞说那府邸大的比得上两个司空府。 坐在喜轿中的司空冰岚原本镇定的心情,莫名的就开始紧张起来。 耳边依稀还能听到在轿子外面的热闹的喧嚷声,和一路上喜庆的琴乐声。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她的心跳也变得越来越快。 突然轿子停了下来,轿外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声喊道,“新娘到!” 随即,炮仗,烟花,齐声而放。 而司空冰岚也变得更加忐忑紧张起来,她又不能掀开帘子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在这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点光亮,正在疑惑的时候,一温暖的大手,轻轻牵住了她的手掌,把她往外啦去。 太子的府邸,里里外外挂满了火红的灯笼,贴满了喜字。 太子牵着司空冰岚的手,缓缓的迈向大门,省去了那些复杂的习俗,一路顺畅的来到了大厅之中。 今天帝君和皇后娘娘都亲自来到了太子府中,而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喜宴,几乎把帝都中所有的皇亲贵族和商贾名流都邀请了来。 进了大厅后,嬷嬷地上了茶杯,由司空冰岚递茶。 司空冰岚接过茶杯,由剑舞搀扶着跪倒在地,把茶杯递了过去,“父皇请喝茶。” “呵呵,好,好儿媳。”帝君乐呵的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然后把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塞进了她的手里。 虽然看不见,但这一摸,这厚度! 起码得几十万两的银票吧? 这可真是发了横财了… 没想到这皇家成亲也流行给红包啊,她的心中不由一乐。 剑舞又把另外一杯茶递过去,司空冰岚接过茶杯,又开口道,“母后请喝茶。” “嗯。”皇后脸上虽然带着笑,可声音却有些冷淡。 接过茶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后,也拿了个红包递给她。 不过这红包比起帝君刚刚给的,薄了好多,“多谢母后。” 她心下一阵鄙视之后,把两个红包让剑舞保管好。 “新人拜天地吧。”古嬷嬷在旁边说道。 “一拜天地。” “二拜君亲。” 在剑舞的的搀扶下,司空冰岚转过身子,俯身跪下,向着帝君和皇后俯身行礼。 “夫妻交拜。” 话音落下,司空冰岚和太子两人相对而立,微微躬身,两头相接,行了最后的交拜之礼。 “礼成!” 话音刚落,古嬷嬷就又接着道,“把新娘先扶回房间里去等候吧。” “是,”剑舞扶着司空冰岚,由古嬷嬷领着,来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新房中。 一进新房,剑舞就开口道,“这里就我一个照顾太子妃就可以了,其他人都退下吧。” “你一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怎么伺候太子妃?老奴今天得在这里候着,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古嬷嬷斜眼睨着她,语气十分不善。 “嬷嬷就请先行退下吧,这里由剑舞一个足够了。”司空冰岚被扶坐到了床边,语气淡漠生冷的吩咐道,“没有其他事情,就不要进来打扰了。” 古嬷嬷一听这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生气又不好发作,今天她是太子妃,这里除了帝君和皇后,就数她最大了,再怎么不舒服,也得退了出去。 听到房门关上,司空冰岚这才扯下了喜帕,长吁出一口气来。 “闷死了,差点就闷死了。”她刚刚一路上都紧张的不敢正常呼吸,不知怎么的就是紧张。 现在总算是只剩下她和剑舞两个人了,心情算是放松了一些。 “小姐,这喜帕是要让太子殿下摘下来的,您不能先摘啊。”剑舞急忙想要把喜帕再帮她带上。 “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带着也是闷,不要紧的。”司空冰岚随手将喜帕往身后一放。 手下突然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没想到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了满满一层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这是早生贵子的好意头啊。”剑舞也是满脸的喜色,眼中带着几分羡慕之色。 “早生贵子…我才十七岁,生孩子太早了吧。”司空冰岚一阵头皮发麻。 “小姐,照理说女子十五岁就能结婚生子了,十七岁已经不算小了。”剑舞笑着说道,“记得我额娘十五岁就已经生下了我呢。” 十五岁都还没成年呢! 司空冰岚心中暗暗感叹,这古代人不仅发育的早,就连结婚生子都要早上很多。 她随手拿起一颗红枣就往嘴里放,剑舞见状,赶忙阻拦,“小姐要是饿了,这桌上有不少吃的,奴婢拿给您。” 说着,她转身朝桌子边走去。 在拿糕点的时候,发现有一盘红豆糕,不由得微微一愣,口中不由念叨道,“小姐您成亲这么大的事情,弦清也不知道回来看望小姐,真是见色忘义。” “你也别这么说她,她跟六爷远在北方,能不能回来也是身不由己的事情。”不提还好,一提弦清,司空冰岚的心中也甚是想念。 这丫头已经走了近小半年了,去了北方之后,也很少写信回来,该不会真是把她这个主子给忘了吧。 不过想那丫头走的时候哭的那么伤心,恐怕是被麻烦的事情缠身才是真的。 “小姐,您先吃这些填填肚子吧。”剑舞把蜜饯桂圆递到了她的面前。 司空冰岚拿了一颗放在嘴里正吃着呢,门外突然有一阵响动声。 好像是什么人说话的声音,但分明听起来还有男子说话的声音。 她和剑舞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剑舞放下盆子,快步朝门口走去。 没想到门一打开,一个身影就扑进了她的怀中,“主子,奴婢都快想死你了!” “弦,弦清?”剑舞也被吓了一跳,这丫头像是八爪鱼一样的抱住了自己。 门外除了守门的丫鬟之外,还站着许久未见的六殿下,她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怎么是你呀剑舞,小姐人呢?”听到声音不对,弦清离开就松开了手,从她的身上跳了下来。 剑舞无奈的指了指房间里头,“小姐当然在房间里了。” 话音刚落,弦清已经一个箭步冲进了房间里,朝司空冰岚扑去。 守门的丫鬟见状,急忙道,“剑舞姑娘,这新房里不相干的人不能随便进去的。” “她是太子妃的贴身婢女。”剑舞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把们稍稍拉上了一些,抬头看向阎星辰道,“六爷,今天晚上除了太子殿下,其它男人都不能进新房,您还是去前院找太子殿下喝酒吧。” “嗯,替我转告岚儿,就说祝她和大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阎星辰的脸上也满是笑意。 剑舞点了点头,就关上了门,回了房间。 此刻,弦清已经扑在了司空冰岚的怀里,高兴的热泪盈眶,“主子,您知不知道,奴婢这一次回来参加您的大婚,真的是风雨无阻,跨越千山万水!路上还有暗杀的刺客,真的是历尽千辛万苦…呜呜。” “刺客?”司空冰岚闻言,不由挑眉问道,“怎么还有刺客?你们在北方的情况很糟糕么?” “不是啦!”弦清赶忙摇了摇头道,“是喜欢六爷的一个女子,是江湖人士,而且武功好高!逼着六爷,非要六爷娶她不可,六爷不愿意,说是已经有我了,可是那女子心肠歹毒的很,说是把奴婢杀了,六爷就没喜欢的人了!” 噗! 听到她的解释,司空冰岚差点笑出声来。 没想到离开帝都之后,阎星辰的桃花运竟然这么旺盛,还被江湖中的女子看上。 “谁让你不好好习武。”剑舞冷声调侃道,“等到时候夫君被别的女人抢走,有你哭的。” “喂喂喂,你这乌鸦嘴,怎么说话的呢!六爷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六爷对我可好了,才不喜欢那种彪悍的女子,哼,武功好又怎么样,我不稀罕。”弦清歪着脑袋轻哼一声。 “好了,别一回来就吵嘴。”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一次了,司空冰岚看到她回来,就连心都是暖暖的。 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时候他们还住在明瑟殿,自己还是女扮男装,弦清和剑舞都在自己的身边,虽然宫里尔虞我诈的日子过的不快活,但是有他们两个陪着自己,互相扶持的那种感觉,恐怕再也不会有了。 她握着弦清的手,感觉到她的手也反过来紧紧握住自己的,鼻尖不由有些泛酸。 “主子,您今天真的是美极了,奴婢都要被你迷倒了呢。”弦清小嘴甜的出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小姐你知不知道,奴婢在北方的时候,天天晚上做梦做到您,全部都是咱们以前在宫里一起住的时候,那些快乐的时光,虽然现在身边有六爷,但是奴婢还是想着念着您和剑舞。” 说到这,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不对不对,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怎么能说这些话呢。” “想我们也不多写信回来,知不知道主子一直都很惦记着你,也不知道你在北方过的怎么样。”剑舞靠在床边,没有看她,就怕多看几眼,也要被她的情绪多感染,就怕掉泪。 “我有写信啊,可是,每一回写完了,又不敢寄出去,就怕烦到主子,不想让主子担心,你也知道,我的话那么多,高兴的和不高兴的都要说,有的时候就是一阵子的不高兴,等过了一会儿又好了,我要是什么都写在信里,岂不是要烦死主子了。”弦清擦了擦眼角的泪,抿了抿嘴。 “算了,知道你好,就放心了,而且六爷把你照顾的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过的挺滋润的。”司空冰岚唇角含笑,抬起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心中感慨,弦清已经长大了啊,想必再过几年也要成亲生子了。 “奴婢过的很好,主子您就放心吧。”弦清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激动的说,“六爷这些日子已经差不多把北方的那三个部落的事情搞定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跟六爷回帝都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回来再跟住在呆在一起了。” “六爷也越发的能干了。”司空冰岚淡淡笑道,这一件藏在心里的事情,也算是放下了。 房间里聊得正欢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重重推开。 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抬头看去,只见太子摇摇晃晃的朝里走来。 弦清赶忙站了起来,站到了一旁,行礼请安,“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吉祥。” 说着,她拉着剑舞的手就往外撤,“奴婢题六爷祝太子殿下新婚愉快,和主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所以今天晚上太子殿下要好好努力哟~” 话音刚落,她已经拽着剑舞闪出了门外。 房门,砰的一声,被重重关上。 听到那丫头的话,司空冰岚差点笑出声来,什么叫做今天晚上要好好努力,这丫头跟阎星辰在一起都学了些什么少儿不宜的知识了。 “岚儿……”太子一步一酿跄的朝她走来,好像随时随地都能摔倒一样。 司空冰岚听到他欢自己,赶忙起身,走到他身边扶着他。 一股酒味瞬间刺入她的鼻腔,好重,怎么今天喝了这么多? 太子的酒量她是知道的,就算喝上十几坛都是没问题的,今天怎么就醉成了这样,该不是被什么人灌得吧? 她小心翼翼的把太子扶坐到了床边,太子身子一晃,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双手把她的手臂紧紧怀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什么心爱的东西一般,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着,“岚儿,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家伙,都不是好东西!” 他一边说,鼻尖还发出轻哼。 司空冰岚看着他这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泛红的脸颊。 没想到脸颊滚烫,皮肤倒是挺滑挺细腻的。 “尤其是安陵家的那个两兄弟,坏!太坏了!”太子突然抬起一只手,朝外边乱指着,嘴里就咕哝道,“拼命的灌我酒,明知道,明知道我今天要跟岚儿洞房花烛,良宵美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可是,可是他们就是诚心想要灌醉我,呜呜,岚儿,我现在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了,眼皮好重好重。” “来,我帮你宽衣,你好好躺着休息。”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先把自己头顶上那重的要死的凤冠拿了下来放到一边,然后伸手想要扶着他,让他先靠在床沿边。 没想到这家伙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自己都还没怎么动呢,太子整个就朝她压倒了下来。 一时间,她刚站起身的脚跟踩到了裙摆,整个人也跟着一晃,连同着太子两个人以,一起滚到了床上。 “嘶,我的头。”刚刚混乱之中,她也不知道脑袋磕到什么东西了,只觉得一阵酸麻。 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揉脑袋,手臂却被什么东西压得根本抽不出来。 低头一看,这才看清楚,太子的半个身子都压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怪不得这么沉。 她深吸了一口气,使劲把太子往旁边一推,趁着这家伙往旁边滚的时候,把手抽了回来。 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回头却看到太子这家伙朝自己又滚了回来! 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太子滚着滚着,滚着滚着…他丫的就滚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然后,像八抓鱼一样,把自己楼的紧紧的,几乎把她圈在了怀抱中。 这丫的真的喝醉了?真的意识不清,还是装的?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有点凌乱,完全摸不清楚太子这算是什么套路。 “哎呀,我的手臂,好疼…”为了验一验这家伙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她突然捂着手臂,轻呼起来。 听到她的呼声,太子的手臂稍稍松开了些,压着她的身子,也挪了挪地方。 “阎!瀚!玥!你装醉。”司空冰岚顿时一股火冒上了头顶,抬起脚就朝他腹部踹去。 “呜呜,岚儿,我的头好疼,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好疼好疼,好像要裂开来了。”太子将计就计,突然捂着脑袋,用手去捶打。 司空冰岚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刚刚的火气,顿时被担心取代,赶忙拽住他的手,轻轻的帮他揉着太阳穴,“傻瓜,怎么可以打头,打笨了怎么办。” 她一边帮太子按摩头部,一边柔声问,“怎么样,现在感觉好一点没有?” “唔,还是疼,身体也好难受,胸口闷闷的,岚儿,怎么办…”太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喝多了,脸颊仿佛染上了一片绯红,与原来白皙的肌肤交相辉映,衣衫在刚刚的翻滚时,有些松垮,微微敞开的衣衫下,强而有力的胸肌若影若现,美的仿佛能摄人心魂。 他一边说,还一边拉扯着自己的衣衫,仿佛嫌身上的衣服太多,热的慌。 “你等下,我帮你倒茶。”司空冰岚没想到这家伙喝醉后的酒品这么差,心中想着,下次谁要是再敢灌太子酒,就非抽死那家伙不可。 她刚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帮太子倒茶,没想到太子死拽着自己的胳膊不肯撒手,嘴里还不停地念着,“岚儿,我不许你走,你是不是又要去见安陵玄明那个花花公子了,我不许,我每次看到他对你献殷勤,心情就难受,你知不知道,我不许你跟她亲近,我不许…” 听着他似醉非醉的话,司空冰岚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感觉。 也不知道太子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还是借着喝了酒,又跟自己撒娇,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天已经摆了堂,行了礼,今后他们两个就是夫妻了。 要是这家伙真这么介意,自己以后大不了不见安陵玄明就是了。 反正现在安陵家已经忠心不二的对太子孝忠,自己以后只要安安心心的做太子妃就好了,至于其它事情… 她低头看了一眼正趴在自己双膝之上的太子,唇角不由泛起甜甜笑意。 其它的事情,就交给太子,她的丈夫去解决好了。 “以后再这么乱喝酒,就不许在我房里睡了。”她娇嗔了一句,把太子拽到床上,自己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刚把太子拽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方便喝茶。 没想到茶杯刚递过去,太子突然乱动起来。 这一晃,手里的茶杯根本还不急放稳,已经往自己的身上撒去! “你!”眼睁睁的看着身上精致的嫁衣被泼的湿了一大半,她无奈的站起身来,放下茶杯,只能先把湿掉的衣服褪去。 可刚解开腰带,太子就从身后环抱住了她,把脑袋耷拉在她的肩膀上,咕哝道,“岚儿,湿掉的衣服不能穿在身上的,容易着凉,我帮你宽衣解带,好不好?” 这一句话,说的倒是挺顺溜的呀。 司空冰岚挑眉,斜眼睨向他,见他笑得眉飞色舞,就知道这家伙从一开始进屋就是在装醉! 想必刚刚把茶杯晃倒在自己的身上,让水泼湿衣服,也是这家伙的计谋。 好你个阎瀚玥,为了洞房花烛,想得出这么没脸皮的办法来,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衣服湿了怕什么呀。”她勾唇浅笑,知道他这么‘用心良苦!’又怎么好意思不配合他继续演下去呢,“夫君,今天良辰美景,洞房花烛夜,咱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着,她转过身,双手按在太子的肩膀上轻轻一推。 太子被她推到了床上坐下,她则是走到桌边,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这烛光一灭,房间里就只有微弱的月光映照着,浅浅的月光只照到床边,让昏暗的房间蒙上了一片迷蒙的色彩。 她一步一步走向床边,笑容如三月里盛开的娇艳桃花。 在月光的笼罩下,更显迷人和典雅,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太子看的痴了,深邃的眸子里,已经全部被她的身影所占满,仿佛整个脑海,整个身体,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眼前的美人儿。 “新婚之夜,要和交杯酒。”司空冰岚倒了两杯酒,走到他的面前,把一个酒杯递了过去。 没想到太子却捏住了她的手,把她的小手圈在他的大手中,就这么紧紧握着,火辣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司空冰岚定他盯得脸颊绯红,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气到,“你不喝我就撒了。” “喝,我亲爱的夫人倒的酒怎么能不喝。”成了亲,这称呼也有所改变,太子起初想了想叫什么才能更显亲密,刚刚灵光一闪,就脱口而出。 这刚以说出口,司空冰岚的脸蛋儿,不禁更红了。 把酒杯塞进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娇嗔道,“再闹今晚上你就睡书房去。” “夫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来,咱们和交杯酒。”说着,太子和她的手交替,两个酒杯都放到了各自的唇边,一仰头,一口饮尽。 酒喝完了,太子直接把酒杯扔地上一扔。 司空冰岚没见过他这么豪放的样子,一时间竟愣住了… 下一刻,这家伙啦着自己的手臂,轻轻一拽,就把自己拉到了床上。 纱帘,也被他轻轻拉下,雪白的薄纱,随之飘荡,轻轻拂过司空冰岚的脸颊… “岚儿,我总算把你娶回来了,今后,你就是我阎瀚玥唯一的妻子,你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太子和她相对而坐,抬起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深情款款。 他的手缓缓移到了她的发髻上,把发髻上的玉簪抽出,瞬间,如瀑般乌黑柔亮的长发一泻而下,散落在她的脖颈中,从耳际滑落。 “岚儿,以后你不许再叫我太子殿下,也不许再叫我太子,只能叫我玥,或者夫君,知道么。”太子的手指穿过她柔软的长发,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把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拉进。 他的脑袋低着司空冰岚的额头,俯身贴在她的耳边,撒娇般的喃呢道,“岚儿,叫我一声夫君好不好,我好想听你这么喊我。” “夫,夫君…”司空冰岚仿佛能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羞得她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 “岚儿叫的真好听。”太子兴致正浓,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 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沁入他的鼻尖,让不由心神一震,好奇的问,“夫人怎么知道我喜欢茉莉花的味道?” “明瑟殿里的书房里不是摆着两盆茉莉花么。”司空冰岚也是这一次回宫之后才注意到的,之前他的书房里什么都没放,突然多了两盆茉莉花,于是心想着他应该是喜欢,就把身边的东西都熏上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道。 “夫人沐浴的时候,用的也是茉莉花瓣么?”太子突然挑眉问道。 “嗯。”司空冰岚的声音细弱无声,要不是贴在她的唇边,根本就听不到。 “夫人真是太贴心了。”怀中,她张娇艳欲滴的娇容,说不出的甜美可爱,太子情不自禁的搂住她纤腰,俯身覆上了她的唇瓣。 带有侵略性的吻霸道到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炽热且急剧地深入她口中,几乎要占有她的全部,司空冰岚不自觉的抬起双手已圈上他的脖颈,生涩而主动地回吻着他,相互撩动和探索,犹如甜美的蜜糖,让他们忘乎所以。 往日的矜持和自若都已经被抛开,学着他的毫无忌惮,与他紧紧相拥在这绯色的夜晚中。 而与此同时,在新房外,一抹落寞的身影转瞬即逝。 在那紫色身影离开的时候,又有一个身影追了上去。 在无人的后院中,银铃般悦耳的声音随之响起,“你拒绝跟我和亲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为新房里的那个女子?你这么喜欢,竟然还让她嫁给太子,真是没用!” “伊月公主,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安陵玄明手中提着酒壶,唇边吐露着醉人的芳香,迷人的眼眸中却掠过一抹彻骨的寒意。 ------题外话------ 今天大婚写的好卡!更新晚了 今天是加五千字的更新哦,月票给力了吗? 感谢:hyjhyh投了一张月票、恶魔老祖儿投了一张月票、天宫夜希投了一张月票、丽洁2投了两张月票、天宫夜希送了24颗钻石、陌兮曦送了10颗钻石、樱舞浅草送了10朵鲜花、雪幽aa晚歌送了1朵鲜花、陌兮曦打赏了968币 第二十八章 海边 “伊月公主从雨国远道而来,不好好在前厅感受下云国的风土民情,何必在这里绕我清净?”安陵玄明又灌了一口酒,懒懒的靠在了树杆上,仰头看着夜空中被星辰环绕的圆月,心中却是无限寂寥。 站在一旁的伊月公主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灵秀雅致的小脸上稚气未脱,清秀俏丽,天生丽质的脸上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只是一双美眸中满是怒意,手中紧握着的青色皮鞭也微微晃动着。 她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男子,这个她皇兄指给她的和亲对象,原本应该成为她未来夫君的男子,可是却当着雨国满朝文武的面前,拒绝了跟自己的婚事,说什么心中早有心上人,如果再娶了自己,没有办法全心全意的对自己好。 和亲的事情虽然皇兄没有再提,可是这件事却在伊月的心中留下了一道伤痕。 这一次云国太子大婚,她求着皇兄,让自己来云国亲自看看,看看拒绝自己的人,喜欢的那个女子到底有多优秀,有多美丽!比自己好在什么地方。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安陵玄明喜欢的女子竟然就是今天的太子妃。 “你拒绝我,就是等一个完全不可能的人,你真是太可笑了!”伊月愤怒的瞪着他,恨不得用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他一顿。 可是她下不了手,这个男子是自己选中的夫君,当时她仗着自己有一身武艺,就跑到了云国和雨国交战的地方,想要亲自会一会云国的烈焰大将军。 就是那一次,她亲眼看到了率领着千军万马的安陵玄明,那样的英姿,那样的气魄,那样的骁勇,完完全全是她心目中的未来夫君。 所以在雨国大军溃败之后,她立刻回宫告诉皇兄,提出想要跟安陵玄明和亲的事情,皇兄也是敬重少年英雄的人,当即就答应了她,可是,可是让谁都没想到的是,安陵玄明竟然这么大胆,拒绝了她,让她的高傲被击碎,甚至成为了雨国中的笑柄! “伊月公主闹够了没?”今晚安陵玄明的心情差,以往被她这么啰嗦,纠缠,也都是一笑了之,可今夜,她的话语听上去格外刺耳厌烦,不知怎么的,就动了怒。 语气刚重了几分,伊月公主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毕竟只不过是个十五、六岁,还没长大的女孩子,从小都被宠惯了,哪里又人敢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看着她的眼泪巴拉巴拉的往下掉,安陵玄明更是心烦,拿起酒坛,一股脑把酒坛里剩下的酒全部灌下之后,狠狠把酒坛摔在地上。 啪! 这刺耳的脆响声,把伊月公主吓呆了。 她震震的看着地上的碎片,神色不安的抬起了头,看向他,“你,你朝我撒什么气?是你自己没用,没办法得到太子妃的欢心,你活该这么心痛,这么难受!” 她捂着脸,哭泣着,转身跑远了。 她的话,就像是一把尖锐锋利的刀,狠狠刺进了安陵玄明的心窝。 自嘲的大笑起来,笑声格外凄凉,“是,我是活该,谁让我甘愿呆在她的身后呢?” 自言自语版的喃喃着,身子摇摇晃晃的走远了。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 这太子的喜宴,直到深更半夜才散了场。 皇后和帝君早就回了宫,而剩下的只有平日里跟司空冰岚和太子关系较好的几个人,直到天微微亮,还横七竖八的坐在地上,有的则是躺在地上,手里都提着酒壶。 等到天色大亮之后,小鹿子才跑到了大殿外,开始让下人们收拾东西打扫起来。 “六殿下,您不能躺在地上睡觉啊,容易着凉,奴才让弦清姑娘把您扶到厢房休息吧。”他刚想让人去找弦清,可回头一看,没想到弦清竟然和剑舞两个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昨晚上这些人到底喝了多少啊,怎么醉成这样。 “你们两个,先把六殿下扶到西厢房休息去吧。”小鹿子一边吩咐,一边朝靠着树杆,坐在地上,手里还提着酒壶的安陵玄明走去。 “烈焰大将军,已经天亮了,要不要奴才派人准备轿子,把您送回去?”他大着胆子,晃了晃安陵玄明的肩膀。 可他似乎是醉的很死,一点反应都没有,手里的酒坛倒是差一点就打翻了。 “哎,这些武将不是都很能喝酒的么,怎么也醉到没知觉了。”小鹿子摇了摇头,刚想吩咐下人准备轿子把他送回去。 一抹翠绿突然朝这边奔了过来,“把他交给我吧,我会送他回去的。” 小鹿子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翡翠撒花洋绉裙,十五、六岁的小巧女子跑到了他的跟前,指了指安陵玄明就说,“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去忙你的吧。” “那就有劳姑娘了。”小鹿子见她衣着华贵,所以也不敢多问,转身就去处理其它的事情了。 等他走了,伊月脸上甜甜的笑容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不甘,她拍了拍手。 随即有十几个身着古怪服侍的手下跑到了她的身边。 她冷哼一声道,“把他送到我落脚的府邸中。” “是,公主!”手下们齐刷刷的回答后,就把安陵玄明扛了起来,带离了太子府中。 回到落脚的府邸后,伊月带着那些手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前,让那些下人们把安陵玄明放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之后,才让他们全部退下。 房门被紧紧关上,伊月缓缓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的朝床边走去。 看着躺在床上那张英俊的容颜,她慢慢发俯下身,伸手,想要去解衣衫上的扣子… 反正我也得不到你的心,能够得到你的人也一样! 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你就算不想娶我做你的妻子也不行了。 她这么想着,决心就变得更大了。 只是,手指刚触碰到安陵玄明的衣服,躺在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啊!”伊月被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躺在床上似笑非笑的安陵玄明,心跳莫名的加快了。 “难道雨国的女子都是这么奔放,这么主动,这么急不可耐,这么饥渴的么?”安陵玄明早在刚刚被那群手下抬回来的路上,酒醒了。 只是,他也很想看看,伊月公主到底会做到什么地步。 “你,你胡说什么,我是看你宿醉难受,所以想帮你宽衣解带,让你睡的舒服一些而已!”伊月尴尬的撇了撇嘴,目光却不敢跟他直视。 “那就有劳伊月公主了,现在我的酒也醒了,该走了。”安陵玄明翻身下床,往房门口走去。 伊月见状,着急的一把将他拽住,死死的不肯松手,“我不许你走,你都已经来了,就不许走!” “还请公主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要是这样的事情被公主的兄长知道,恐怕公主现在就要被带回雨国了。”安陵玄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的手甩开。 头也不回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伊月心急,跟了上去,可是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院子的大门口。 她气的眼眶湿润,眼泪又不自觉的往下掉,“混蛋,你这个混蛋!我这么好,你都不要,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公主殿下怎么了?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一个身高八尺有余,鹤发童颜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那男子面若春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眸如冰霜,一头如白雪般的长发束成发髻,墨紫色的发冠带着,倒是显出几分英气和雅逸,如果从背后望去的话,只会当成是个年仅半百的老人而已,当看到那年轻的脸时,不禁让人震惊。 “还不是那个安陵玄明,本公主看上他是他的福气,他竟然进酒不吃吃罚酒,一点都不领本公主的情!”伊月公主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像个孩子一般的抱着他,伤心的哭泣起来。 男子的脸上泛着心疼之色,轻轻拍了她的后背道,“公主不要伤心,那安陵玄明既然不知道珍惜公主的这片真心,那就…” 他顿了顿,眼中掠过一道凌厉的杀气,冷声道,“杀了他。” “不要!”伊月一把将他推开,“不管安陵玄明的事情,都是,都是那个太子妃不好,那个太子妃辜负了他,他才会这么伤心,才会没有办法再爱上其它女子…” “那就让那个太子妃消失,让公主殿下取代她在安陵玄明心中的位置,如何?”男子语气清冷的缓缓道,“阻碍公主的人,都必须除去。” “可,可那个太子妃死了之后,万一安陵玄明伤心欲绝,跟她殉情怎么办?”伊月开始担心起来。 “不会的,只要把那安陵玄明关在公主殿下的身边,他是死不了的,时间久了,自然就会爱上公主殿下。”男子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拉住了她的手,循循善诱道,“公主殿下忘记了么?要得到什么东西,必须下的了狠心,如果心存善念,就会失去一切。” 他的话犹如魔咒,不断的在伊月的脑海中盘旋。 伊月仿佛是受到了蛊惑,眼神呆滞的点了点头,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低声喃喃,“火泽国师,我真的能够拥有安陵玄明的爱么?我好害怕会失去他…” “只要是公主殿下,就一定可以。”火泽的眼中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神色,清冷的声音变得更加虚幻起来。 “那我接下去该这么做?”伊月受到了他的鼓励,变得高兴起来,刚刚的不安和彷徨已经彻底消散。 “太子和太子妃刚刚大婚,这段时间一定会腻在一起,要动手的话,并不方便,不过如果公主可以跟太子妃成为好朋友,取得太子妃的信任,一点点的深入太子妃的生活,到时候,自然可以轻易的让太子妃死无葬身之地。”火泽一步一步的教导她。 “让我跟那个女人成为朋友?”伊月顿时显露出厌恶之色,“她是我的情敌,我怎么可以跟她成为朋友,我不要,火泽国师,有没有其它的办法,我,我怕我会控制不住…” “公主殿下你可以的,只要公主殿下忍得下这一口气,以后安陵玄明就是公主的囊中之物了,难道不好么?”火泽安抚着她复杂的心情,轻抚着她的后背。 “那,好吧,我就试一试。”伊月咬了咬牙,为了心爱的男人,豁出去了。 “公主殿下不用担心,一切臣都会安排好的,公主只要…”火泽凑到了她的耳边,把早早准备好的计划,告诉了她。 伊月听着,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发诡异起来。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 太子府中。 新婚后的第一天,司空冰岚就赖在了床上,懒洋洋的不想起来。 虽然知道已经快要中午了,可是昨晚上折腾了一宿,身子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劲来。 趴在床上,眼皮就不自觉的打架,困意也一点点的袭来。 “岚儿,我先起床帮你去准备早饭,你好好休息,乖。”太子撑起身子,将她揽在怀中,俯身亲了亲她爬满倦意的脸颊,温柔的为她捋了捋散乱的秀发。 见她这一会儿的功夫又睡着了,心想着昨晚上真的是折腾的太厉害,心中不由有些内疚,自己年少气盛的,不够温柔。 只是看到她脖颈昨晚上留下的甜蜜痕迹,心中又泛起丝丝暖意,贴心的帮她把被子盖好之后,就翻身下了床,穿戴整齐后,推门而出。 门后等候着的婢女见他出来,赶忙欠身,可还没来得及请安,太子就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又指了指房门,把双手放在脸颊旁,做了个睡觉的姿势。 两旁的婢女见状,差点笑出声来。 太子殿下未免也太可爱了,这是害怕她们把太子妃吵醒啊。 婢女们一阵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乖乖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太子这才朝长廊的另外一边走去,直奔厨房。 “太子殿下,厨房里脏,您怎么能亲自下厨呢,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厨房里的下人们一看见他来了,立马就跪倒在地请安。 “这里又不是宫里,没这么多规矩,再说,你们不说,别人也不知道,都去干自己的事情,别管我了。”太子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快步走进了厨房。 那些下人们面面相觑,虽然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的先例,可是太子殿下都已经这么说了,要是再多家阻拦,恐怕真的会触怒太子爷,于是各回各位,没有敢再多言。 太子之前在宫里的时候,跟御膳房的大厨学过几个糕点,虽然私下里偷偷做过两次,味道也还可以,但是要给他亲爱的夫人享用,必须做到最好。 他挽起袖子,一副干练的模样,拿起面粉就往脸盆中倒,又放了一些浓稠的凉粥,就开始揉面。 刚开始揉,正在生火的一个小丫鬟瞧见了,就跑到他跟前,递过去一个鸡蛋。 太子瞥了一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鸡蛋,有些不明所以。 “把鸡蛋放进面粉里揉,做出来的点心才更好吃。”小丫头说道。 “是吗?”太子接过鸡蛋,印象中,好像宫里的御厨也说过,不过他已经记不清了。 把鸡蛋打碎之后,放进面粉中埋起来,再度开始揉面。 他虽然不懂揉面的诀窍,但是平日里习武练剑,手臂上的臂力那是绝对可以的,这片刻的功夫,盆子里的面团已经被肉的劲道十足,不硬不软刚刚好。 “这些是刚做好的桂花馅,太子爷拿去用吧。”生火的小丫头又递过来一个小盆子。 那盆子里放的是香气四溢的桂花馅料,是专门用来做糕点用的,这馅料看起来做的十分细腻,小丫头倒是细心。 “嗯,等会儿你去小鹿子那边讨赏吧。”太子把捏着面团,小心翼翼的把馅料塞了进去。 小丫头却是摇了摇头,“不用打赏,奴婢能在太子府里做事已经心满意足了,太子妃和太子待下人们都很好,奴婢能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服务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你这丫头倒是嘴甜,怎么会在厨房里生火呢?”太子一边做糕点,一边问。 “奴婢只会生火,其它的都不会。”小丫头因为天天生火,脸上乌起码黑的,长什么模样都看不清楚。 太子看了看她,见她身材瘦小,生火的时候动作麻利,刚刚又细心的把鸡蛋给自己,把馅料给自己,心思倒是挺细的。 又想到司空冰岚现在身边只有剑舞一个照料,有时候剑舞还要出去执行任务,身边没个人照顾实在是不方便,于是招了招手道,“不如你就在太子妃的身边做个贴身婢女好了。” “不行不行,奴婢不行的。”小丫头吓得连连摆手,“奴婢只会生火,伺候主子的事情,奴婢不懂,要是做不好,惹得太子妃生气,那奴婢就会被赶出太子府了。” “不会的,太子妃哪里像你说的那么下人。”太子被她的话逗乐了,摆了摆手道,“来人呐,把这丫头带下去洗洗干净,换套衣裳,送到太子妃那边伺候。” “是。”小鹿子赶忙走了进去,要待她走。 “奴婢谢过太子殿下。”小丫头却硬是要磕头谢恩。 “嗯,你叫什么?”太子随口一问。 “奴婢叫小草。” “小草?这名字不好听,还是换个名字,叫喜儿吧,听着喜庆些。”太子赐了个名字。 小草又磕了磕头,谢了好几次,才跟着小鹿子退了下去。 这说话间的功夫,太子的糕点也已经都捏成型了,放进了蒸笼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目光一直都盯着蒸笼,生怕出一点差错这糕点就不好吃了。 “太子殿下,时间差不多了,糕点可以取出来了。”一个橱子小声提醒道。 “去那一个漂亮的盆子过来。”太子心情激动的用手包着布,把蒸笼盖给打开了。 打开的一瞬间,桂花糕的香气扑面而来,被捏成了花瓣形状的糕点,泛着晶莹的光泽,看起来就已经让人垂涎欲滴。 太子取过雕花精细的盘子,用筷子一个个小心的把糕点放进了盘子里,摆出好看的形状,就匆匆忙忙的捧着盘子往房间走去。 “这太子妃真是好福气啊,太子殿下都亲自下厨做糕点,真让人羡慕。” “谁让太子妃跟太子殿下是从小就结了缘分呢,听说啊,这太子妃五岁就入宫了,一直都是女扮男装,以太子太傅的身份辅佐太子殿下的呢。” “哎哟,这怪不得两个人的感情这么好,咱们这太子妃以后的福气是享之不尽了啊。” 太子刚跨出厨房,厨房里的那些下人们就窃窃私语起来。 而此时,已经捧着糕点来到房门口的太子,看到房门虚掩着,而房门口的几个丫鬟都是神色慌张的跪倒在地,不由得一愣。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这么慌张?”他问。 “刚刚小鹿子公公送来了一个丫鬟,说是太子殿下亲自赐了名来照顾太子妃的,然后奴婢们本想让那丫鬟不要吵醒太子妃,可那丫鬟进房间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太子妃吵醒了,奴婢们听到房间里有东西砸碎的声音,也不敢进去看。”丫鬟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 太子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推门走了进去。 一跨进房门,就看见喜儿跪倒在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原本放在桌上的茶杯也洒落一地。 抬头朝床上看去,司空冰岚还是趴在床上,只是隔着纱帘,看不清楚。 “太子殿下,奴婢都说自己手笨伺候不了主子,奴婢还是回厨房烧火去吧。”喜儿脸色煞白的爬到了他的脚边,声音颤抖的恳求道。 “你先退下。”太子摆了摆手,快步走到了床边。 他撩开纱帘,把手里的盆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轻轻拍了拍岚儿的肩膀,唤道,“怎么了?那丫鬟手脚不利索,让你生气了?” 听到他的声音,司空冰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仿佛刚睡醒一般,懒洋洋的轻哼道,“没有啊,我刚刚就是听到有东西摔碎,问了一声怎么回事,没人答应,我就又睡着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她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身朝地上看去。 瞧见那散落一地的碎茶杯,不禁蹙了蹙眉,“剑舞向来不会犯这样的小错误,今天怎么回事?” “我刚刚在厨房里看见一个烧火的丫鬟还算机灵,就打算把她换到你房里,做你的贴身丫鬟,没想到我刚回来,就看到那丫头把房间里弄得一团糟,看她吓坏的模样,还以为是你生气了。”太子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睡的更舒服些。 “是么,那丫头现在人呢?”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问道,目光却朝那平滑整洁几乎没有沾上水的桌子望去。 “我已经让她退下去了,要是岚儿不喜欢,就让她回厨房生火就是了。”太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装着糕点的盆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司空冰岚肚子本来就饿了,闻到这股香味,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太子拿了一块,递到她的嘴边,亲自喂她,“岚儿,来,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可以拿。”司空冰岚的脸上泛起淡淡笑意,但还是很配合的张开嘴,咬了一口。 软软诺诺的,咬下一口,香气四溢,仿佛口腔中都被这香甜的桂花香气沾满,吃了一口,这肚子更饿了,于是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盘子里的四块桂花糕都消灭了。 吃饱了,她有些渴,刚想开口,就想到刚刚的茶壶和茶杯都被打碎了。 “来人。”太子喊了一声,“准备热茶。” 片刻的功夫,一个身影端着盘子就走了进来。 “奴婢喜儿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吉祥。”这一次,进来的还是喜儿,不过倒是没把盘子打碎。 她把盘子放到桌上,倒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床前。 神色紧张到手臂不断的打颤,低着头,小声道,“奴婢刚刚打碎了太子妃的茶杯,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一定会小心的,还请太子妃不要生气了。” 司空冰岚扫了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语气淡淡道,“我什么时候动怒了,我怎么不知道?” 一句话,堵得喜儿说不出话来,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她忐忑不安的举着茶杯,深吸了一口气,“太子妃请喝茶。” “嗯,下去吧。”司空冰岚伸手,从她的手上接过茶杯。 可手指刚刚触碰到茶杯的面儿,喜儿突然松开了手。 眼看着茶杯就要掉落到地上,司空冰岚眼疾手快,手臂轻轻一挥,那茶杯就稳稳的落在了掌心中。 喜儿看的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奴婢,奴婢刚刚还以为太子妃已经捏住了茶杯,所以才松手的,奴婢不是故意的。”她赶忙低下磕头。 “好了,出去吧。”司空冰岚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没有再看她一眼,又趴在太子的怀中,闭上了眸子休息。 喜儿怯生生的抬头看了一眼,见太子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太子妃的身上,那深情款款的目光,仿佛只为了太子妃一人而生… 她低着头,弯着腰,退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后,太子俯身凑到她的面前问,“岚儿是不喜欢那个喜儿吧,等会儿我让她回厨房生火就是了,你生闷气,我会心疼的。” “我没生气,太子殿下多虑了。”司空冰岚懒懒的咕哝了一句,转过身,从他的怀里抽离,背对着他睡觉。 “还说没生气,昨晚上不是说过,以后不许再叫我太子、太子殿下的么,怎么又忘了。”太子拉着她的手臂,硬是将她拽入了怀中,唇角含笑道,“我只是觉得剑舞不能时时刻刻的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你身边又没有一个贴身贴心的丫鬟,总是不方便的,今天在厨房里给你做糕点的时候,见那丫头还算细心,就想着能留在你的身边照顾,倒也好,你看看,我这一片好心,怎么就让你这么不高兴了。” “怎么,夫君只是为那丫鬟打抱不平了呢,还是觉得臣妾心眼小呢?”司空冰岚的语气泛着一股子的酸味,可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瞧不出喜怒。 “那丫鬟是我自作主张想给岚儿你使唤的,不过现在,夫君我觉得那丫鬟碍眼的很,等会儿就让人赶出府去。”太子将她的小手攥在手心里,疼爱的说道,“夫人喜欢什么,为夫就会给夫人什么,夫人要是不喜欢什么,为夫一定不会让夫人不高兴,为夫对夫人真心一片,难不成夫人还要生气么。” “这甜言蜜语倒是中听。”司空冰岚勾唇浅笑出声,算是原谅了他。 她回头看了一眼盘子里剩下的桂花糕,伸手拿了一个,就放到嘴边,慢慢的吃了起来。 太子见状,柔声道,“这糕点吃太多不好,你刚刚不是已经吃饱了么,等会儿吃多了胃不舒服怎么办?” “你亲手做的,我不想浪费。”司空冰岚梨涡浅笑着,继续啃手里的桂花糕。 “让我也尝一口,还没吃过呢。”说着,太子俯身张开嘴一口咬住了她嘴边的桂花糕。 司空冰岚微微一愣,看着那张突然凑近的俊容,惊得脸颊一红, 她刚想松口,把剩下的桂花糕都让给他。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松口,这家伙已经把剩下的桂花糕全部都吞进了嘴里,最后,还不忘在她唇边偷亲一口,然后舔了舔嘴唇,心满意足的朗声笑道,“从岚儿嘴边偷来的东西,味道就是好。” “你这么大口大口的吃,也不怕噎到。”司空冰岚伸手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唇边,喂着他喝了下去。 太子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昏黄的天色,亲了亲她的手指道,“今天你腻在床上一天了,晚上陪我出去走走吧,刚刚吃了那么多面食,也要消化消化。” “嗯。”司空冰岚点了点头,想要起身穿衣。 却被他按在床上,“我来题夫人穿衣~” 说着,他已经从衣柜中取出了一套衣衫,开始帮她穿戴,虽然经常会扣错扣子,不过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帮她穿好了衣衫。 又把她抱到了梳妆台前,拿起梳子,动作轻柔的帮她梳起头来。 司空冰岚透过镜子看到站在自己身后,一脸认真的太子,心中更是甜蜜。 有几个女子能像自己这样,夫君愿意亲自为自己梳头穿衣,这可真是天大的福气了。 “岚儿,赶明个我要跟剑舞学学怎么梳髻,这样的话,以后我就可以一手照顾岚儿所有的一切了。”太子把梳子放进她的手中,一本正经的说。 “你一个男的,学什么梳头,好好钻研治国之术和兵法才是。”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白了他一眼,双手揽到身后,挽起披肩的长发,动作娴熟的梳成垂云髻,把发尾的一缕长发捋到了肩膀处,随意的垂下。 “岚儿打扮的这么美,都舍不得带你出去了。”太子从她身后环抱住她,眼中满是甜蜜的情谊。 紧紧的牵住了她的手,拉着她走出了房门外。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 出府,太子并没有让人准备马车和轿子,而是带着司空冰岚往太子府后的那条清净的小道走去。 司空冰岚不知道他会带自己上哪儿,不过这小道两旁盛开的野花倒是灿烂。 一路前行,一路欣赏风景。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走到了小道的尽头,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汪洋大海。 天呐,这地方竟然还有大海? 她真的是第一次知道,心中不禁震惊不已。 清爽潮湿,带着淡淡海腥味的海风拂过她的脸颊,她的眼睛被这眼前的一片湛蓝填满,远处,那海浪一个接着一个,向岸边涌来,犹如一座座滚动的小丘,层层叠叠。 耳边,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清晰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最宁静祥和的状态,心里、脑袋里都变得空空的,身体也仿佛被这宽广的大海所包容。 她一步一步朝海边走去,脚下的土地逐渐变得松软起来,那是由砂子铺盖而成的地毯,还余留着白天太阳灼烧后的温热,隔着鞋子,依旧能够感觉到暖暖的。 心情变得极好,好的她情不自禁的脱掉了脚上的靴子和袜子,赤着脚,在海岸上奔跑了起来,海风迎面吹拂,她兴奋的将发簪扯掉,扔到一边,如墨的长发瞬间披散下来,犹如美丽的花卷,和这一片蔚蓝的天地连成一线。 她蹦蹦跳跳的踩着沙子来回奔跑,裙摆也随之飞舞了起来,远远望去,她像只翱翔在天地间,自由飞翔的小鸟,在霞光的映照下,仿佛是披着七彩的羽毛,美的惊艳绝俗。 “我好高兴啊,玥。”她欢快的奔跑到了太子的面前,双手牵住了他的手,快乐的像个孩子,拉着他,在沙滩上奔跑起来。 “这个礼物,你喜欢吗?”太子突然将她拽入怀中,抬起手,缓缓的打开手掌。 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滴形状的珠子,顺着一条银色的细长链子慢慢滑落到她的眼前。 司空冰岚惊讶的抬起头看向他,见他笑容狡黠,便明白了过来,恐怕今天晚上的这一切,也都是他安排好的,就像是上一次在成亲前,待自己去山头上看到了那么美丽的萤火虫夜景。 她抬起手,纤细的指节轻轻触那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一瞬间,冰凉的感觉,顺着手指,窜入心田。 这感觉,好奇妙。 她又惊又喜,从太子的手中取过那根珠链,放在自己的掌心里。 那颗珠子躺在手掌心的时候,她能够感觉到,仿佛有一丝丝的凉气,正从珠子慢慢扩散,传到她的体内。 “这是什么?”她好奇的问道。 “焰之眼,是辰国使者来云国祝贺的时候,带来的贺礼之一,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一刻珠子,心想着岚儿一定会喜欢的。”太子笑着回答道,“来,让我帮岚儿你带上,一定美丽极了。” “嗯。”司空冰岚低头看了那焰之眼一眼,总觉得这个东西不是普通的东西。 等太子帮她把链子扣上之后,她微微抬头问道,“这焰之眼到底是什么东西制成的,刚刚总觉得这颗柱子接触到皮肤之后,会冒出一丝丝的凉气,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听说是辰国的一种罕见的动物掉下的眼泪,那眼泪十分罕见和稀有,大概几十年也可能只出一颗,所以十分珍贵,而这焰之眼带在身上,似乎能让人心绪平静,对于人的身体也大有好处,不会轻易生病。”太子把之前辰国使者告诉自己的一番话,也告诉了她。 司空冰岚把那颗焰之眼放进了衣衫中,顷刻间,就觉得刚刚还有些激动的心情,变得平静了下来。 这焰之眼还真是奇特,就连功效都不一般。 “岚儿,以后你若是在府中呆腻了,我就带你来这里走走,要是这里也看腻了,我就带你去其它的地方,好不好。”太子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着这一片大海,“只要岚儿喜欢,就算走遍这云国所有的地方,我都愿意。” “傻瓜,现在你还是太子,还有时间跟我这样在一起腻着,可是以后你总会继承帝位的,到时候你就没有时间和功夫再来想这些事情了。”提到这样的事情时,司空冰岚总想着,要是他们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就好了。 不需要太多钱,也不需要住豪华的房子,只要每天有对方的陪伴,粗茶淡饭一辈子,也很美好。 只是,她的丈夫以后是要成为一国之主的,现在虽然帝君和皇后没有提及,就怕再过几年,就会给太子施压,让太子娶妾之类的,稳固皇室和臣子之间的关系。 到时候,她又该如何呢? “岚儿,又在想什么事情发呆了?”太子突然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柔声道,“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以岚儿的幸福为主。” 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之前司空良引骗岚儿你喝下有毒的酒,岚儿你现在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我自己诊断不出身体内有中毒的迹象,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没有不适的感觉。”司空冰岚若有所思的朝手掌中之前受过的刀伤看去。 那伤口已经渐渐愈合,只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疤痕而已。 “这件事情马虎不得,回去还是让御医在看一看,确定身体内没有中毒才好,至于司空良,我明天就亲自去见见他。”太子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现在母后已经不敢再对岚儿你轻举妄动,安陵家也绝对不会反叛,只有司空良这只老狐狸心猿意马,如果他再敢对岚儿你使用什么卑劣计策的话,我非亲手灭了他不可。” “你放心吧,他就算有心也无力再做些什么了。”司空冰岚并没有把亲爹要把自己嫁给四皇子的事情说给太子听,就把太子听到了会先找四皇子。 现在她对四皇子一无所知,如果这一切都是司空良的反间计,那就得不偿失了。 至少,四皇子现在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安安分分的做着王爷。 “岚儿,晚上这里的风吹多了容易头疼,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海边已经完全没了阳光,这海风吹在身上也透着一股寒意。 太子将她拦腰抱起,走到了她脱掉鞋袜的地方,半蹲下身,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动作温柔的为她穿上袜子和鞋子之后,才拉着她的手离开了海边,回到太子府。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 本来新婚后的第一天就要给皇后和帝君请安的,但是现在太子住在宫外的太子府,就自动省去了这请安的礼节。 新婚后的几天里,太子都跟司空冰岚天天腻在一起,两个人如胶似漆,仿佛呆在一起多久都不会腻。 这样美好的日子,太子已经期待很久了,现在终于有机会实现,他也想趁着新婚能跟岚儿多多相处,不然再过些日子,他又要恢复之前的忙碌,帮父皇批阅奏折和上朝一起讨论国家大事。 他也担心岚儿一个人在府里会无聊寂寞,所以特地向帝君申请,让阎星辰再过段时间回北方,这样的话,弦清也可以多在帝都留上一段时间,陪陪司空冰岚。 这一日,司空冰岚正在书房里练字,太子说是给她准备好吃的去,刚刚离开书房不久。 弦清和剑舞则是陪在她的身边,一个磨墨,一个扇扇子。 这天气开始变得热起来了,不过好在太子府南北通风,冬暖夏凉,就算天气热也不要紧。 “小姐,您最近的字练得越来越苍劲有力了。”弦清笑着把她刚刚写完的字画举了起来,然后挂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放眼望去,这书房里挂满了她的字和画,充满了浓浓的书卷气。 “太子妃,雨国的伊月公主来府上拜访。”家里的管家从前院快步走来,在书房门外禀报道。 “伊月公主?”司空冰岚放下毛笔,走出门外。 正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了一阵尖细又响亮的声音,“太子妃吉祥,太子妃吉祥。” 众人抬头望去,没想到是一只身体乌黑,头部绿金相间的鸟儿,正挥动着翅膀,在上房盘旋,一边飞,一边张嘴学着人说话,“太子妃漂亮,太子妃漂亮~” 弦清被都得乐不可支,指着那只鸟儿就说,“主子您瞧呀,这鸟儿怎么这么有意思,还会说人话,这该不会是成精了吧?” “这是鹩哥。”司空冰岚却一眼就认出了这鸟儿。 心中好奇,这鸟儿是打哪来的,竟然会说这些。 正疑惑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哨响,随即这鹩哥就扑腾着翅膀,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 司空冰岚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子站在远处的长廊上,而那鹩哥就站在女子的肩膀上。 女子的腰间还别着一根青色的皮鞭,清秀俏丽的脸上稚气未脱,不过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傲气和清高之气。 “刚刚的阿奇惊扰到了太子妃,伊月在这里陪个不是了。”伊月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肩膀微微一动,那鹩哥就飞了起来。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花盆,“去,给太子妃赔不是。” 只见那鹩哥飞快的飞到了花盆上房,尖尖的嘴一张,就咬下一朵花儿叼在嘴里,又飞回到了司空冰岚的面前。 “太子妃不用见怪,阿奇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十分通人性,你把手张开试试。”伊月笑着说道。 司空冰岚抬起左手,伸到那鹩哥的面前,摊开掌心。 那鹩哥果然明白,张开嘴把那花朵放在了她的掌心之后,张开嘴喊道,“太子妃吉祥,太子妃吉祥。” 喊完了,又飞回到了伊月的肩膀上。 “伊月公主生性开朗,初来云国,可否习惯。”司空冰岚淡淡一笑,对于这鹩哥,并不感兴趣。 倒是对这个亲自登门拜访的公主,有几分好奇。 “太子妃大婚的时候,伊月也在场哦。”伊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上前一步走到她的跟前,笑靥如花,“只可惜当天太子妃一直都是蒙着喜帕的,都没瞧见,今天看见太子妃长得这么标志可人,真是羡慕。” “公主言重了,公主长得才是标志,长大后一定是个倾城的佳丽。”司空冰岚见她这么亲切,倒也没有在意,心想着,可能这雨国的人都是这么热情。 于是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公主难得来云国一趟,那就由我来稍尽地主之谊,到客厅聊聊好了。” 说着,让弦清去准备茶水,让剑舞去通知太子。 而她自己则是领着伊月公主,来到了大厅中。 两人刚坐下,小鹿子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启禀太子妃,烈焰大将军拜访。” “请他进来吧。”这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先来了个公主,又来个大将军。 她并没注意到,刚刚伊月的眼中掠过一抹慌乱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片刻的功夫,小鹿子已经领着安陵玄明来到了大厅中。 安陵玄明拱手作揖道,“臣拜见太子妃。” “烈焰大将军登门拜访,可有急事?”司空冰岚让下人给他搬了个座位坐下。 “今天倒是没什么急事,就是有些国事,要跟太子殿下商讨一二。”安陵玄明的眸子,不经意般的掠过伊月公主。 那刹那的间的寒意,让伊月的脸色变得苍白。 “公主脸色不好,没事吧?”司空冰岚为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伊月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既然今天太子府有事,那我还是先回去了。” “没关系的,烈阳大将军只是找太子商议而已,公主可以多座一会儿。”出于礼貌,司空冰岚还是稍加挽留。 只是伊月却感觉到安陵玄明的目光仿佛一道枷锁,死死锁着自己,让她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她怎么都没想到,安陵玄明的消息竟然这么快,自己刚到太子府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跟来了,真是该死,把她原本的计划都给打乱了。 “不用了,我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还是想先回去,不如太子妃改天到我那里玩好了,我在云国也不认识什么人,一个人在府里真的好无聊,如果有太子妃可以跟我一起聊聊天,到处走走,我一定会很高兴的。”伊月一脸期待的看着她,纯净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杂质,丝毫看不出半分的怪异。 司空冰岚浅浅一笑,点了点头,“如果公主不嫌弃,我倒是愿意奉陪。”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那就越好了,下次我让人请太子妃去我那里玩。”伊月急急的说完了之后,起身与她道别,被小鹿子送了出去。 公主一走,安陵玄明那紧绷着的神经才有所缓和,勾起一抹性感的邪笑,问,“太子妃跟伊月公主很熟么?” “不熟,玄明公子有何赐教?”司空冰岚拿起茶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 “既然不熟,那伊月公主不过是在云国小住一段时间而已,太子妃还是少接触的好,最好,是不要接触。”安陵玄明还想继续往下说,可眼角瞥见太子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于是站起身来,拱手道,“我突然想到军中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就先行一步了,刚刚我说的话,太子妃还是好好斟酌。” 说完,就朝门外走去。 正巧和太子擦肩而过。 太子突然停下脚步,斜眼睨着他,“烈焰大将军不是说有国家大事要找本太子商议么?怎么本太子一出现,大将军就急着要走了?” 闻言,安陵玄明侧身看向他手中的盘子,随手拿起一个水晶包咬了一口,挑眉邪笑道,“太子殿下的手艺可真不错。” 话音刚落,人已经扬长而去。 “安陵玄明!”太子气的差点把手中的盆子往他身上砸去。 ------题外话------ 感谢:樱舞浅草投了一张月票、天宫夜希送了20颗钻石、 第二十九章 巫毒 “岚儿,我打算以后在也不让安陵玄明进我的太子府了!”太子气的直哼哼,把点心往桌上一搁,嘴里就开始碎碎念起来,“这家伙仗着给本太子办了点事,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真是可恶!还偷吃我做的水晶包。” “原来相公气的是玄明公子偷吃的水晶包呀?反正我也吃不完,让他吃一个也没关系。”司空冰岚抿嘴浅笑着,从盘子里拿起一个水晶包往嘴里放。 “就算扔掉也不给他吃,他凭什么吃我亲手做的包子啊,反了他了。”太子拿起包子,也咬了一口,“本太子的包子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是他能吃的么。”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差点把嘴里的包子给喷了出来。 这家伙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恋,不就是一个包子么,说的这么神乎其技的。 “怎么,夫人,为夫的包子做的不好吃么?”见她乐的直笑,太子又咬了一口包子,皱了皱眉,味道不错啊,他按照宫里御厨的手法做的。 “好吃,只要是相公做的,都好吃。”司空冰岚笑着把手里的包子全部塞进了嘴里,慢慢咀嚼。 “对了夫人,刚刚小鹿子不是传话说雨国的伊月公主来了么,人呢?”太子怕她吃太快噎着,起身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她的面前。 “伊月公主刚刚说是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不过很奇怪…”司空冰岚放下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的喃喃道,“伊月公主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但是玄明公子来了之后,她就好像坐立不安,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伊月公主…安陵玄明,这两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边境那一场战事结束后,安陵玄明亲自奉旨前往雨国,不仅得到了投和书,似乎雨国的皇帝还想撮合伊月公主和他结亲,不过其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件和亲的婚事就被作罢了。”太子之前听帝君提过,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本来伊月公主也是作为使臣来到云国祝贺自己大婚的,在云国逗留的时候,来太子府拜访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但是,刚刚岚儿提到的那一个小细节,倒是让他觉得其中有古怪。 “岚儿,至于伊月公主这个人,你还是少接触为好,如果她再来拜访,你就按照礼仪接待一下就好了,至于她说什么,要做什么,你都不要轻易陪伴。”他心中多了一份顾忌,虽然没见过伊月公主本人,但还是觉得这一股风刮得不太寻常。 “那伊月公主看起来倒也没什么古怪的,不过就是太过热情,而且你跟玄明公子说的话都一样,我自然会多注意的,放心吧,没事的。”她淡淡一笑,心中却对这个伊月公主多上了几分心。 “岚儿,再过几日是父皇的五十大寿,到时候云国会邀请雨国和辰国两方的皇亲贵族,一起在宫中庆祝,这段时间帝都会比较乱,你还是呆在府中,知道么。”太子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嗯,你就忙你的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司空冰岚知道他已经耽搁了很多公务没有处理,都是为了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听来的,说什么新婚夫妻如果分开的时间长,感情就容易破裂,然后这家伙就每天起码有二十个时辰是跟自己在一起的,无时不刻的陪伴在自己身边。 虽说新婚燕尔的,如胶似漆是没事,但太子府里已经有不少下人议论纷纷,再这么下去,恐怕帝君也会不悦,她自然是不能霸着太子不放的。 “岚儿,我等会还要进宫一趟,跟父皇谈谈西北的事宜,你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不要太想我哦。”太子凑到她的面前,在她脸颊上偷亲一口。 然后带着小鹿子就出了府。 出府的时候,看到两抬轿子朝太子府前去,太子隔着车帘吩咐道,“小鹿子,你不用跟着进宫了,回府看看刚刚去太子府的都是什么人。” “诶,奴才领命。”小鹿子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急急忙忙的就往回赶。 没想到看到马车上下来的竟然是四皇子,顿时惊讶的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在四皇子身边跟着的,还有一个鹤发童颜的男子,如果不是看见那张年轻的脸,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满头白发的人,竟然是个年轻人。 咽了一口口水,他看私下没人,转身就朝后院走去,从后门口进入了太子府。 “哎呀!” 没想到跑得急,也没看清楚,撞倒了人。 “哎哟,喜儿,你没事吧,我刚刚没看见你在这里。”他伸手就把跌坐在地上的喜儿扶了起来。 “小鹿子公公,您怎么从后门进来啊,前门不是开着么?”喜儿疑惑的看着他。 “哎,这些事就别管了,你给我去准备热茶,我等会儿要送到大厅去的。”小鹿子一边往前厅走,一边摆了摆手。 “好,那我现在就去准备。”喜儿转身就往厨房跑去。 小鹿子跑到前厅的时候,却什么人都没瞧见,四殿下的人竟然不在,太子妃也不在。 他正好奇,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一回头,一根木棍,朝他的脑门狠狠一敲。 “喜,喜儿…”昏倒前,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身体却一动都没法动弹了。 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喜儿趁着没人发现,把小鹿子拖到了内阁里,自己端着茶点朝花园走去。 刚刚在厨房的时候,她就听说四皇子和一个长得奇怪的男子跟这太子妃往花园去了。 这大厅里明明可以接待四皇子,可是太子妃竟然跟四皇子到花园里私会! 这里面一定有古怪,说不定太子妃跟四皇子暗中勾结,或者,密谋什么,想要算计太子。 想到之前太子妃对自己排挤的那一番态度,她就恶从胆边生,心想着一定要抓住太子妃的把柄不可! 她来到了花园,花园里只有两个奴婢站在远处伺候着,远远瞧去,太子妃的身后只站着她的贴身婢女剑舞,而另外一边则是坐着一个身材纤弱,坐在轮椅中的男子。 传闻四皇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她立刻就猜到了这个男子应该就是四皇子,除了带着一股病态之气之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沉静的气息,深沉而优雅,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薄唇泛白,看起来不太健康,却也没有影响他的贵气。 “奴婢见过四皇子,四皇子吉祥。”喜儿走到跟前,一边察言观色,一边把茶点放到桌上。 司空冰岚光是听声音就已经辨认出了她,没想到她还有胆子留在太子府中。 斜眼朝喜儿扫了一眼,见她做事细心,倒不像之前那么鲁莽了,心中不由暗笑,真是煞费苦心啊。 “你可以退下去了,这里没你的事情。”剑舞见她站在一旁不走,冷艳的脸上露出一抹杀气。 “是。”喜儿被这股压迫感压得透不过气来,赶忙抱着盘子转身就走。 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不远处的花丛中,偷偷的朝这里窥探。 “四殿下来的不巧,太子刚刚进宫面圣。”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说着,心中却在揣摩这四殿下为何会突然出现。 她本来想在正殿接待的,可是这鹤发童颜的男子却说什么有些话,不方便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所以才会来到花园中,屏退丫鬟。 “这一次我来,要见的是岚姑娘,并非太子。”四殿下开口道,声音正如同他的人一样,沉静而优雅。 “我家主子已经嫁给太子,现在是太子妃,还请四皇子说话注意一些不要引人误会。”剑舞面无表情的冷声提醒道。 只是四皇子的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岚姑娘应该已经知道,司空太师已经跟吕家的人结盟这一件事。” “四皇子有话要说,不如开门见山。”司空冰岚眉梢轻挑,心中对这神秘的四皇子不禁多了几分疑惑。 看他现在说话的神情样子,没有半分的病态,反而隐隐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岚姑娘是明白人,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四皇子微微侧身,朝身边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随即雨国的火泽国师开口道,“之前四皇子已经给司空家机会,只要司空小姐嫁给四皇子一切都好说,不过现在司空良断送了这个机会,也就意味着,司空家从此以后会在帝都陨落。” “四皇子,现如今我已经是太子妃了,你就算再有什么样的计划,也已经错过,多说无益,如果四皇子想要对司空家做些什么,请便,我司空冰岚自然奉陪。” “司空小姐果然是有胆识的人,也不枉主上选中姑娘你,不过,今天我们登门拜访是打算带姑娘走的,并不是要经过姑娘的同意。”火泽的严重掠过一抹奇异的神采。 他突然扬起手,长袖一挥,一根几近透明的银针突然朝司空冰岚的眉心射去。 剑舞早有防备,只是这男子出手太快,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推开了司空冰岚… 嗖! 那银针刺入她的眉心,沁出一滴血来。 “你们想做什么?”司空冰岚心中大惊,没想到他们在太子府就敢动手,伸手去拽剑舞,可是剑舞的身体却一片滚烫,仿佛有一股火在烧一般。 “本来这是给司空小姐准备的,没想到这丫鬟竟然如此衷心,真是浪费了我的火羽。”火泽的唇角泛起一抹阴险的笑容,他抖了抖袖子,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相信这位丫鬟跟司空小姐的关系是极好的,只可惜中了我火羽的人,一般不出三天就会死,如果司空小姐愿意配合的话,解药是没问题的。”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这片刻的功夫,剑舞的额头竟然沁满了汗珠,司空冰岚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四皇子抬起头,一字一顿的缓缓道,“让太子放弃帝位。” “不可能。”司空冰岚随冷哼一声,敛起最后的笑意,站起身来,“四皇子想用这种龌龊的的手段得到太子之位,那是痴人说梦。” “想要让我背叛太子,帮助你们得到太子之位那是绝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她的态度格外决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既然司空小姐这么决绝,那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火泽冷笑着,突然冲向了她。 那速度,要比司空冰岚更快上几分。 根本不给她闪避的时间,火泽就已经一把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其实,想要毁了太子的办法很简单,相信太子妃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恶毒手段吧。”火泽刚刚按住她的一瞬间,就已经点住了她的穴道。 司空冰岚想在短时间内用内力冲破穴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她刚刚已经大意,支开了所有的丫鬟,最近的也在两米开外,现在这花园里的动静这么小,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就连剑舞也跟着中了招,她的心底不由泛起一一丝寒意。 “司空小姐得罪了。”话音刚落,火泽的手指突然拂过她的面颊。 刹那间,司空冰岚的脑袋一阵嗡嗡作响,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起来。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支配着自己的身体,让她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躲在花丛中的喜儿看着这一切,不明白太子妃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慢慢的走到了四皇子的面前,竟然扑在四皇子的怀中! 看到这一幕的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差点发出惊呼声。 还好及时的捂住了嘴,没有被花园中的人发现。 “主上,要带她回去吗?”火泽看着已经完全被虚幻散控制的司空冰岚,眼中那邪恶的笑意越来越深。 “带到我的山庄里去,看好她。”四皇子低头看了一眼趴在自己怀里,已经双目空洞的司空冰岚,不由微微眯起了眸子。 计划,已经开始了,就不能再有任何的纰漏。 “是。”火泽轻轻拽起司空冰岚的胳膊,让她站了起来,在她而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司空冰岚身子僵硬的跟着他们朝府邸的大门口走去。 这一路上,不少的家丁婢女向她请安,她也是毫无反应,直到到了大门口,守门的士兵看到太子妃要跟着四皇子上马车,似乎察觉了不对。 “太子妃,太子殿下还没回府,您要跟四殿下出去么?” “我出去办事。”司空冰岚一字一顿的说完后,动作缓慢的由火泽扶着,上了马车。 而四殿下也由跟随而来的婢女扶上了同一辆马车,随即扬长而去。 守在门口的那些侍卫看的面面相觑,总觉得有些古怪。 正在议论的时候,小鹿子揉着脑袋,从里面走了出来,“诶,太子妃刚刚上哪儿去了?” “回鹿公公的话,刚刚太子妃跟四殿下的马车走了,说是有事情要办,所以奴才们不敢阻拦。”其中一个侍卫回答道。 “四殿下?太子妃怎么会跟四殿下走呢?”小鹿子揉着头上的打包,疑惑的摇头晃脑。 这件事情太奇怪了,他必须赶快进宫告诉太子殿下。 “你们给我准备一匹快马。” “是!”侍卫把马从马房里牵出来之后,小鹿子就翻身上了马背。 刚要走,喜儿从府邸里跑了出来,“鹿公公,鹿公公你等等我。” 骑在马背上的小鹿子闻声回头一看,没想到是之前打晕自己的喜儿,顿时怒上心头,“你这丫头刚刚竟然敢打晕我,你想死了是吧,来人呐,把这丫头赶出太子妃,永远都不许进来!” “是!”侍卫们上前把喜儿拽住。 喜儿挣扎着大喊道,“鹿公公,鹿公公奴婢刚刚是看错了人,还以为是四殿下的人,所以才会错打伤公公的,奴婢刚刚都瞧见了,瞧见太子妃被带走的过程,鹿公公您听我说啊。” 她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小鹿子却听着她的话觉得这件事实十分古怪。 心里又担心太子妃出事,“把她给我带过来,我有话要问。” 侍卫们闻言,就拖着喜儿来到了他的马前。 小鹿子拽了拽缰绳,问,“你说你把我当成了四皇子的人?为什么要打四皇子的人?你要是解释不清,或者瞎编乱造的话,小心我让人把你关进牢房里。” “奴婢,奴婢去厨房准备茶点的时候,听到有丫鬟议论说,四皇子神秘兮兮的和太子妃到花园里谈话,还屏退了左右的丫鬟和家丁,我心里觉得有古怪,又在送差点的路上看见有人行为诡异,我就拿了跟木棍跟了过去,没想到一不小心打晕了鹿公公。”喜儿添油加醋的说道,“后来,奴婢担心太子妃出事,就把茶点送到了花园,没想到太子妃看见奴婢就让奴婢退下,奴婢心里不安,就守在不远处,没一会儿的功夫,看到太子妃竟然…” 她一脸慌乱,欲言又止。 “竟然什么,你倒是说啊!”小鹿子急的头顶冒火。 “太子妃竟然扑进了四殿下的怀中,而且,而且还跟四殿下走了。”喜儿怯生生的抬起眼,朝他看了看。 小鹿子一连不信的打量着她,十分肯定的说,“太子妃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你别在那边给我胡言乱语的。” “来人呐,把这丫鬟关进柴房里,等太子殿下回来之后再说。”说完,他就驾马朝皇宫飞奔而去。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 帝都外百米处,莲雾山的空谷之中,坐落着一座蓬莱山庄。 这山庄依山傍水,常年云雾缭绕,不见太阳,在一片苍茫之中,十分罕见稀有。 而这座山庄也奇大无比,山庄里的人,无论家丁丫鬟,各个都是武功顶尖的高手,全部都是从小训练有素,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就能在最快的时间里做出对策。 而此刻,一架十分普通的马车,缓缓的从隐蔽的山道中驶进了山庄中。 刚进入山庄的大门,就有两个婢女上前拉住马车,撩开车帘。 坐在马车里的四皇子身手矫健的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双腿十分有力,根本没有半分病态。 “把岚姑娘送到房间里去。”四皇子一边走,一边吩咐道。 随即,那两个丫鬟就把在马车里昏睡的司空冰岚带到了早就准备好的房间里。 四皇子则是快步来到了一座后院,在后院的墙壁上敲击了几下之后,那墙壁竟然发出咔嗒嗒的响声,仿佛是齿轮转动。 很快那墙壁竟然打开了,四皇子走了进去。 暗道中,只有他的脚步声回荡着,只要他走过的地方,都会燃起一簇簇的火苗,把整条复杂的暗道都找的通明。 走到暗道的交叉口,他停下了脚步,打了个响指。 从上往下,缓缓的落下了一个铁笼子,在笼子里,躺着一个人。 “司空太师,在这里没有受苦吧?”四皇子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和一张椅子。 他做到椅子上,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着看着铁笼中的人。 躺在铁笼中的司空良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脸色却是惨白的吓人,干燥的嘴唇已经退了一层皮,眼睛突出,看起来格外渗人。 “当初司空太师向本宫保证能把事情办妥的时候,想必也想到过如果没有完成,会遭受到什么样的代价。”四皇子摆弄着手指,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既然你已经选择辅佐本王,背叛了太子,就应该做的狠一点,不留后患,可是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不仅让太子完成了大婚,还让司空冰岚这张王牌落到太子的手里,你说,本王应该怎么样罚你好呢?” “你杀了我,你勾结雨国的事情,就会被送到帝君的面前!”司空良的喉咙里火辣辣的疼,声音也沙哑的可怕。 “司空太师果然有一套,是把所有的证据都交给了安陵珞夏吧?”四皇子的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还真当本王什么都不知道,会被你和安陵家的人唬骗么?” 他冷不丁的一掌拍打在椅子上。 椅子的扶手竟然被震碎了… 这样的内力,只有练武十几年的人才会有… “四皇子忍辱负重十几年,想必也不会让自己功亏一篑,至于我把证据放在哪里,放在什么人的身上,四皇子就尽管去猜好了。”司空良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显得格外凄凉,“今天,老夫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毁了司空家!” “啧啧啧,真是有骨气。”四皇子拍了拍手,突然冷声喝道,“来人呐,给司空太师好好享受一下这里的规矩,等到太师愿意开口了,再通知本王。” 话音刚落,他起身一脚踹开椅子,转身往外走去。 身后,吊着司空良的笼子一点点的升高…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 山庄中,司空冰岚休息的房间里。 两个婢女正为她宽衣,打算帮她沐浴。 可心口突然有一阵凉意袭来,司空冰岚猛地清醒了过来,空洞的眼中,泛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神色。 她先是朝四下环顾了一圈,随即朝此后自己的两个婢女看去。 只见那两个婢女都是面无表情的,甚至连动作都十分生硬。 她的后背被搓的火辣辣的生疼,她却强忍着,感觉到心口的凉意一阵阵的涌了上来,昏昏沉沉的脑袋也变得清明起来。 低头一看,挂在脖颈里的那颗焰之眼,正泛着盈盈的光泽。 她回想起之前自己被那个鹤发童颜的男子,用古怪的手段失去了心智,被带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想必现在太子已经知道自己被人带走了… 在太子找到自己之前,她必须先找到出路出去,以防万一。 正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屏风外的房门吱呀一声,仿佛被人推开了。 帮她洗澡的两个婢女听到声音,停下了手,跑到屏风外,“王爷吉祥。” “都出去吧。”四皇子摆了摆手,脚步却朝屏风接近。 透过屏风,看到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司空冰岚猛地一把扯掉了内阁的纱帘,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跳出了浴桶中。 刚想要去那床上的衣衫,却没想到被一只手紧紧拽住。 “四皇子,请自重!”如果不是有纱帘遮蔽身体,司空冰岚会立刻把眼前的四皇子杀了。 可是从他拽住自己的力道来看,四皇子绝对是深藏不露,恐怕,武功上的修为要比自己更高,内功比自己更深厚。 “岚姑娘这样的仙姿国色,这样的机敏聪慧、运筹帷幄,是不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落在本王的手中?”拽着她的手突然一用力。 眼看着整个人都要被他拽入怀中… 司空冰岚随手拿起地上的椅子,就朝他的身体砸去。 哐当一声,椅子砸中了浴桶。 而原本结实不已的浴桶,竟被这强大的冲击力,硬生生的砸得粉碎。 一瞬间,浴桶中的水四散溅开,破了两人一身。 四皇子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松开了她的手臂,笑道,“岚姑娘何必这么紧张,本王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只不过是要把你留在这里而已,至于你的人…”他眉梢轻挑,一步步逼近。 直到把司空冰岚逼到床前,突然凑近她的面前,“虽然我喜欢聪明又漂亮的女人,只可惜你的人已经是阎瀚玥的了。” 说着,他转过身,在房间中缓缓踱步,“不如我们来玩点有意思的,如果你能答对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你答不对,我就把你送给雨国的帝君,听说雨国的帝君对于你这个文武兼备的才女十分感兴趣。” “好一个心机深沉又卑鄙的四皇子,这么丑恶的真面目,真是让所有人跌破眼镜都想不到。”司空冰岚目光骤然冷凝。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这里么?”四皇子并不把她讥讽的话语当一回事。 “留我在这里,太子就没有办法专心办事,会把心思全部放在找我的事情上,那么四皇子办起事情来,就更加方便了,不是么?”司空冰岚处变不惊的回答道。 “岚姑娘果然聪明,只可惜之说对了一半,不如再动动脑子,想想另外一半是什么。”四皇子似乎起了些许兴趣,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斜眼睨着她。 “今天我是被四皇子带走的,太子很快就会怀疑到四皇子的身上,想必,四皇子已经准备好了全套,等着太子跳进去了。”司空冰岚在恢复神志之后,就已经把整件事情都在心里理清楚了。 只是她不明白,四皇子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行动。 还有,那个鹤发童颜的男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的东西那么古怪,应该不是云国中人。 “岚姑娘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聪明机智,跟平常女子截然不同,竟然连这些都想得到。”四皇子勾起唇角,定定的看着她,仿佛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 那种古怪的眼神,让司空冰岚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尤其身上只披了几层纱帘而已。 她猛地转身拽起床上的被单,将身子裹住,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本王说过,只要岚姑娘答对本王的问题,本王就可以告诉岚姑娘一个秘密,反正岚姑娘也回不到太子的身边了,比如就让姑娘知道,本王的目的好了。”四皇子顿了顿,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 不疾不徐的接着道,“其实本王根本不是帝君的亲生儿子,而是雨国的皇子,真正的四皇子早就在出生后没几天,被皇后的人害死了,不过皇后一定没想到,柔妃和吕家的人其实是雨国的皇亲贵胄,当年的云国老皇帝年老昏庸,根本没有察觉到真正的吕家早已经被替换了。” 听到他的话,司空冰岚心中不由一惊。 怎么会这样! 她本以为唐家跟雨国有所勾结,没想到吕家竟然暗藏着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 如果太子真的去找四皇子或者吕家的人的话… 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今天四皇子敢光天化日的把自己带来这里,一定是早有准备,或者说,这十几年来的计划,已经从他们出现在太子府的那一刻,开始实施了。 不行,她必须要通知太子,不能跟坐以待毙! “岚姑娘是不是想要给太子通风报信?”四皇子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冷冷的隔断了她所有的想法,“我奉劝岚姑娘最好还是安分的呆在山庄里,不用指望太子会找到这里来救你,也不用指望安陵家的人,想必,现在安陵家的人已经乱成一团了。” “你做了什么?”司空冰岚越发觉得手脚冰凉。 似眼前的这个男子实在是太阴森恐怖了,他到底暗中策划了多少事情,现在的帝都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一时间,她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相信太子生母的死因,帝君现在应该已经完全知道了,皇后和那些曾经联手害过太子生母的人,应该都会被打入冷宫,安陵家也会因此受到牵连,当然了,单单这一些事情,还不足以让安陵家震荡。”四皇子越说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兴奋起来,“你想想,帝君中了毒的身体再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后,还能活多久?还有安陵玄明带回来的降和书根本就是假的,这一条罪状,你说,帝君会怎么判?” “你…”听到最后,司空冰岚都怔住了。 没想到所有的一切,他们都是精心策划好,安排好的。 只等所有的人踩进他们的陷阱里… “啧啧啧,岚姑娘不必着急,很快帝都就会被雨国攻陷,到时候雨国就会把云国吞并,成为这凌天大陆的统率,岚姑娘如果愿意的话,本王倒是乐意帮姑娘指一条青云路,送姑娘到雨国的帝君面前,让姑娘享受荣华富贵,到时也不浪费姑娘的聪慧美丽。”四皇子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久久回荡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 司空冰岚紧咬着下唇,脑袋里全部都是要寻找出路的想法。 她不能跟呆在这里,更不甘心就这样被他们操控。 朝窗外瞥了一眼,这房门外好像只有两个婢女守着,而房间里,四皇子似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要是现在跟四皇子当面发生冲突的话,自己只会吃亏。 必须悄悄的逃离,不惊动任何人。 “你先出去,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岚姑娘是个聪明人,是该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千万不要辜负了我对姑娘的一番好意。”四皇子笑着朝门外走去。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后,司空冰岚才扔掉披在身上的被子,拿起挂在屏风上的衣衫穿戴好,走到了门边。 对着门外喊道,“我饿了,准备些吃的来。” 门外没有动静,也没有回应,不过她看到一个婢女走开了。 于是拉开房门,伸手就朝那婢女的脖颈袭去! 没想到那婢女竟然反应极快,猛地转身一把扣住了她的脖颈。 “你逃不出去的,放弃吧。”那婢女冷冷的将她的手臂甩开。 司空冰岚身子一震,往后连退了好几步,飞快的朝房间四周扫了一圈,突然发现了一个半人高的花瓶。 她的脑袋里飞快的掠过一个想法,随即又朝那婢女出手。 那婢女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耐之色,反手一推,把她推进了房间里。 司空冰岚借势,整个人都往那半人高的花屏摔去。 “啊!”她一声惊呼,伴随着花屏碎裂的刺耳声。 一狠心,一咬牙,趁乱用板块碎片划伤自己的手臂。 一瞬间,鲜血四溢。 守门的丫鬟见状,脸色大变,立刻在房门口大声喊道,“快来人,人质受伤了!” 就在她喊叫的时候,司空冰岚早已经站起身来,捂着受伤的手臂,纵身一跃,朝另外一边的窗口跳了出去。 听到窗户破碎的声音,那婢女才反应过来,冲进房间里的时候,司空冰岚早已经没了人影,只有被撞烂的窗户。 刚刚听到喊声跑过来的家丁们已经聚集在了房门外,那婢女神色冷然的命令道,“主上的要的人跑了,快点把人抓回来。” “是!”家丁们瞬间四散,在山庄里每个地方开始搜查。 司空冰岚从窗口逃出房间之后,就在这错综复杂的山庄里导出乱跑,这里假山密林,实在是复杂的很,她这个路盲,在里面转了几圈就已经彻底迷路了。 手臂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她扯下了一块衣料,随便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后,就开始聚精会神的寻找出路。 “那边有血迹!”突然,有人在前方喊道。 司空冰岚心中一惊,趁着四下无人,跑到了一条长廊中,推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扇房门。 也不管这房间里是否有人,就闪了进去。 刚把房门关上,鼻尖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她心中奇怪,就放轻脚步,一点点的往里走。 越往里走,这光纤越是昏暗,她只能靠着摸索辨别能走的路。 哐! 脚边不知道踢到了什么,竟然发出尖锐的声音。 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来不及收回脚,房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怎么办? 她立刻朝有光线映照进来的窗户走去,也顾不得碰不碰到东西了。 可是走到窗边,那窗户竟然是定死的! 这下糟了,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突然有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怕,安静点儿,没事的。” 司空冰岚瞪大了眸子,也屏住了呼吸朝房门口望去。 只见房门被粗鲁的撞开之后,刺眼的火光就从门口照了进来。 那些家丁都举着火把,而那火光也几乎照亮了整个房间。 嗖的,眼前的那些纱帘突然垂荡了下来,而捂住司空冰岚嘴巴的那个人,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推。 身后的墙壁竟然是暗门,两个人瞬间就闪入了暗门的另外一边。 “把里面都搜一遍!” 隔着暗门,她还是能够听到那些家丁的嚷嚷声,就连那些家丁的脚步声都好像近在咫尺。 但好在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暗门,在搜查过一遍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她靠在暗门上,听到房间里已经没了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她抬起头看到救自己的人时,顿时震住了。 “怎么是你?”她惊讶不已的看着站在眼前长得清秀俊朗的男子,这分明就是在洛家救国自己的仁公子啊! “好久不见,岚姑娘。”仁公子微微一笑,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情形有多紧张,竟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递了过去,“岚姑娘的手臂受伤了,还是快点处理的好,不然容易留下伤疤,就不好看了。” “仁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让人震惊的事情已经太多了,司空冰岚的感觉都要麻木了。 只是,仁公子的出现,她总觉得不是偶然。 “姑娘先把伤口处理了,在下自然会解释的。”仁公子执意要让她先处理伤口。 司空冰岚无可奈何,只能接过瓶子,把手上帮着的布条扯下,把他给自己的药粉洒在了伤口上。 本以为只是止血的药粉而已,没想到那药粉刚接触到伤口没一会儿,不仅止了血,就连伤口都在短时间内很快的恢复。 “这是什么药草制成的,我好像从来没有在医书上看到过。”她好奇的问道。 “这是陆仙在我来这里之前交给我的,说是一定会用得上。”见她伤口已经差不多痊愈,仁公子这才接着道,“岚姑娘,先跟我走吧,路上我会告诉岚姑娘原因的。” “那好吧。”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司空冰岚只能选择相信他。 跟这他走在门后的暗道中,她开始认真的记下这周围的线索,并且暗暗留下只有她看得到的标记。 一边往前走,仁公子一边说,“其实,在下的真实身份并非辰国的商人,而是辰国的安南王邵仁博,之前一次并不是有意要隐瞒真实身份,只是那时候的情况特殊,没有办法跟岚姑娘表明身份。” “辰国的安南王为何会出现在洛家,又和大舅父的儿子洛君鸣认识?”司空冰岚微微停了停步子,抬眼看向他。 “其实岚姑娘有所不知,这些年来,洛府有一大半的经济来源都是出自辰国,只是辰国和雨国还有云国的关系时时都处于不安的状态,洛老爷子担心跟辰国友好的关系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一直都隐瞒着,只有他的嫡孙洛君鸣知道这件事,也是由洛君鸣代洛老爷子跟辰国交涉。”安南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她。 “这封信是洛老爷子亲自交给本王,让本王转交给岚姑娘的,之前洛老爷子没有提过这件事,也是不想让岚姑娘牵连其中,但是这一次事情紧急,洛老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就暗中通知本王,本王也借着云国太子大婚祝贺,假扮使臣来到了云国,保护岚姑娘。” 听到他的话,司空冰岚却觉得有些地方他似乎还有所隐瞒。 如果外公真的只是跟辰国的人有商务上的往来,作为辰国的安南王又怎么可能亲自到云国跑一趟,为的就是保护她? 这实在是说不过去,而且让人觉得漏洞百出。 她感觉到安南王可能是有意隐瞒,但现在这种情况下,能够确定他是来救自己的就好了。 一切的事情,等离开这座山庄再说。 至于外公和辰国的复杂关系,只有等这一次的劫难结束之后,再亲自回洛府,向外公问个清楚了。 “岚姑娘,其实你不必有所顾虑,只要相信本王是真心来救你出去的就好。”安南王似乎也感觉到她的疑惑,于是宽慰她道,“有的事情其实姑娘也不必知道的太过清楚,知道的越多,对姑娘来说可能越是负累。” “你带路吧。”司空冰岚微微点了点头,暂且把这件事放在心中。 安南王加快了脚步,往暗道的另外一边走去。 看他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十分了解,而且这暗道中好像根本没有人看守,难道说,他们只要这样走下去,就能够顺利的离开山庄么? 正当她以为可以一路通畅离开的山庄的时候,突然前面有几个人影晃动。 “怎么一路上都没人看守,前面竟然有人。”司空冰岚猛地停住了脚步,把身子贴在墙壁上,小心的往前面探望。 “前面是关押人质的牢房,所以有人看守。”安南王仿佛早已经料到会这样,他压低声音,小声道,“等会儿我会发出声音,吸引他们的注意,让他们来追我,到时候你就一路往前跑,等跑到有分叉的暗道时,往左,就在那里等我。” “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引开那么多的守卫。”司空冰岚记得,他手无缚鸡之力,自己就算要逃离这里,也不能放任他不管。 “放心吧,我早有准备,不会有事的。”安南王拍了拍她的肩膀,黑白分明的眼眸在昏暗的暗道中,显得格外明亮。 司空冰岚点了点头,随即按照他的吩咐线往前走,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凹口处躲避了起来。 她刚躲起来,安南王突然扬起手,朝她前方的守卫扔去了一个圆形的物体。 那物体在落地之前,突然喷射出一道白雾。 白雾散开的瞬间,那些守卫们立刻朝安南王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随着脚步越来越远,司空冰岚猛地闪了出去,一路往前直奔。 却没想到,在经过四方形的暗道时,身边突然有一个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 她心中暗道不好,刚想闪开,身后突然有一只冰冷的手,狠狠将她按住。 “岚姑娘真是有本事,竟然逃到了这里。”四皇子那诡异深沉的声音陡然响起。 司空冰岚的身子微微一颤,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就在这里。 “既然岚姑娘不愿意安安分分的在房间里带着,那就跟本王一起去看些有趣的东西好了。”话音刚落,四皇子突然打了个响指。 随即,昏暗的四方暗道墙壁上的蜡烛,瞬间点燃了起来。 当眼前被照亮,司空冰岚这才看清楚,躺在铁笼里的人竟然是司空良。 怎么会是他? “来人呐,把司空太师请到我的狩猎场上去。”说着,四皇子拽着司空冰岚的肩膀把她往外拽,动作粗狠。 司空冰岚猛地挽起手肘,朝他心口袭去! 趁他闪避之时,双手扣住他的手臂,猛地一个过肩摔。 四皇子没想到她竟然察觉到了自己的速度,并且预料到了自己下一步的动向… 等他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司空冰岚已经消失在了暗道中。 “去,把岚姑娘毫发无损的带回来。”四皇子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冷无比。 “是!”那些守卫们刚想要追去,没想到地面竟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轰隆隆! 一声炸响,整个暗道的地面,瞬间四分五裂,所有的墙壁和天花板眨眼间的功夫,仿佛被人捅了一个窟窿,从深处撕裂开来。 四皇子脸色一沉,身手敏捷的闪出了暗道之中。 身后的暗道塌陷的很快,几乎只用了几秒的功夫,已经全部都沦陷下去。 他前脚刚跨出暗道大门,身后的所有砖瓦和石头都掉落到深不见底的地方去了。 向来沉稳的他也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无法平息气息。 看着已经彻底沦为废墟的暗道和房屋,他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主上!属下办事不力,没有察觉到有人在暗道之中放了大量的火药。”两个黑衣人从远处飞奔而来,跪倒在他的面前。 四皇子缓缓的转过身,目光冰冷的瞥了两人一眼,突然抽出他们身后的长箭,狠狠的刺进了两人的胸膛中。 鲜血四溅,两个黑衣人瞬间没了气息。 “废物是不需要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扔掉了手中的长剑,他冷声命令道,“搜遍整个山庄,也要把司空冰岚找出来。” 话音刚落,几十道黑影嗖嗖嗖的从四周围的树上星驰而去。 就在暗道爆炸的前一刻,司空冰岚按照跟安南王的约定,已经在岔道口的左边等着他了。 只是刚刚四皇子突然出现,让她心有余悸,总是担心那个神秘诡异的男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可还没等到安南王,这脚下的地面竟然开始震动起来,她隐约觉得不对劲,刚打算查看,安南王突然从另外一边的暗道跑了过来,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她的手,朝左边的暗道疾奔而去。 这一路上真的一个侍卫都没有看到,他们通行无阻,眼前的光亮也越来越清晰,而脚下的地面却晃动的越来越厉害。 两个人谁都没开口说话,一心直奔着出口而去。 地面在塌陷,墙壁在碎裂,就连头顶的平面都开始俩开一条条的缝。 眼看着他们的速度已经来不及了,身旁的安南王竟然一把将她拽住,弯下腰,动作利索的把她背在了身上。 “你背着我跑起来更慢!”司空冰岚想要下去。 可没想到背着自己的安南王突然之间如离线的弩箭,速度猛地比刚刚快上一倍不止。 还没等她看清楚,眼前黑色的墙壁已经被安南王推开,两个人在整个暗道塌陷之前,安全的冲了出去。 回到地面上之后,安南王才把她放了下来。 刚刚跑得这么快,司空冰岚竟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有所变化,就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这还是人么?就算内力在强大,跑这么快也会喘息啊,更何况还是背着一个人。 “走吧,趁现在山庄大乱的时候。”安南王的神色比起一开始的时候认真了许多,由于情况紧急,拉着她的手,就往事先安排好的路线往山庄的后门口跑去。 一路上,看到有搜查的家丁和婢女,两人就会躲到树上,屏气凝神。 “这蓬莱山庄里的家丁婢女都是经过精密训练过的高手,我们要避开他们的耳目,就必须让气息彻底消失。”安南王在逃跑之前有提醒过她。 眼看着后门口已经越来越近,胜利就在眼前。 司空冰岚感觉疲累的身体都好像变得轻松起来,速度越发的快了… 突然,安南王一把捂住他的口鼻,把她拉到了几棵树的阴暗处躲藏起来。 回头看去,没想到有几十道黑影从高高的墙壁上飞落了下来,而那些从外面进来的黑衣人的动作,司空冰岚竟觉得有些熟悉。 “让我去。”司空冰岚给他使了个眼色。 “不行,这些黑衣人来路不明,不知道是敌是友,必须小心为上,还是静观其变再说。”安南王摇了摇头,按着她的肩膀,没有让她出去试探。 “你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了。”司空冰岚心中那种感觉越发的强烈,她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 推开了安南王的手臂,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出去。 她刚走出去,那些黑衣人突然朝她这边跑了过来。 只是,在那黑衣人的左右两侧,竟然有十几个山庄中的家丁和婢女也冲了过来,手上还拿着锋利的长剑! 就在这两批人马的中间,竟然有三根几近透明的银针朝司空冰岚飞射而去。 “小心!”安南王见状,刚想要冲上去。 高墙之上,突然有三把锋利的短刃朝银针飞去。 电光火石之际,那短刃硬生生的把银针折断了,掉落到地上。 “岚儿!”熟悉到让人心跳加速的声音,从天而降。 司空冰岚抬头望去,只见太子带着一批暗士朝她奔来,而太子身后的那一批暗士还没落地,就直奔山庄里的那些家丁和婢女而去,与他们大打出手。 “岚儿,你有没有事,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快要急死了。”太子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看到她安然无恙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将她紧紧的圈在自己的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肯定他的岚儿没有事,她的岚儿还好好的。 “我没事,可,可你再不松开,我就要窒息了…”司空冰岚被他抱的差点就喘不过气来。 听到她的话,太子才恍然般的回过神来,急急的松开了双臂,眼中满是担忧的握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的把她都瞧了一遍。 确定她一点事情都没有,真的一根毫毛都没少,紧拧着的眉头才稍稍舒缓开来了一些。 身边,那两批人马还在恶斗,而安南王已经悄然消失在了刚刚的树荫下。 刚刚使用暗器想要偷袭的火泽此刻已经朝另外一边逃去,而安南王则紧跟在他的身后。 直到跑到死路,火泽才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来,与他直视。 而安南王则是双手环抱着,神色平静的看着他,“雨国的国师果然是与众不同,害人的本事也要技高一筹。” “安南王竟然亲自出现在云国,看来那个司空冰岚跟我猜测的一样,身份一点也不简单。”火泽的眼中泛着冷锐的精光,他的双手指节中,夹着许多银针。 如果安南王正面再朝他逼近的话,他就会射出这些银针,想要躲开的话,那是极难的。 “司空冰岚不过是云国太师的女儿而已,本王听不懂火泽国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安南王进退自如,对于他的试探,没有露出一点马脚。 火泽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仿佛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可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他深吸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件事,我会插到底的,我倒是想看看,能够让辰国安南王亲自保护的女子,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身份和秘密!” “虽然我还想跟安南王好好聊聊,不过今天的时间不合适,下一次再见吧。”话音刚落,他突然甩出手中的银针 随即凌空一跃,跳上屋顶,如雷腾云奔般的消失在了山庄中。 就在那些银针朝安南王袭去的一瞬间,突然一块红色的方布从一旁极速的飞转而去,竟然把那些银针全部都包裹在了红布之中。 “主子,事情办完了,我们也该离开云国了。”一个带着面具少女突然从一旁的屋檐上倒了下来,双脚勾着屋檐的石柱,手指轻轻一勾,那块红布就回到了她的手中。 安南王看了一眼倒挂金钩的少女,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去准备一下,我要在云国多留几日。” “什么?主子你要多留几日!”面具少女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似乎十分惊讶。 “嗯,去通知陆仙,他若是不想留下,就让他先回辰国,还有回去告诉我皇兄,告诉他事情已经妥善处理,接下来只要盯着火泽就好了。”安南王说着,人已经跳上了不远处的高墙之上,纵身跃下,消失在了这山谷中。 而与此同时,在山庄的后门口。 山庄里的家丁和婢女几乎都已经被暗士全部撂倒,而太子带来的暗士也损伤严重,几乎死了一半有余。 “把这里的尸体都带回去查验,搜查下山庄内是否还有活人,有的话全部都带回去。”太子看着这一片的狼藉,冷声命令道。 “是!”那些暗士们迅速的开始把地上那些尸体拖到了一边。 司空冰岚的目光扫过这地上的所有人,却没有看到四皇子,心中不由担心,该不会是让那个家伙跑掉了吧? “岚儿,咱们先回家。”太子握紧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后门外走去。 “这里这么偏僻,你是怎么那么快找到我的?”司空冰岚跟着他走出了后门,看到外面竟然有马车等候,心中就明白过来,他应该是有所准备过来的。 “等上了马车我再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太子将她拦腰抱起,跳上了马车,让她坐在身边,靠在自己的怀中。 等到马车开始往外驰去,太子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之前几次,无论是唐家掳人还是有刺客暗杀,他们的目标都好像是岚儿你,并非是我,而岚儿你就是我的死穴,如果岚儿你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会无心在管其它事情,所以从洛家回来之后,我就让一半的暗士埋伏在太子府的每个地方,暗中保护岚儿你。” “当然为了不打草惊蛇,查到幕后元凶,暗士们不会轻易出手,所以在岚儿你被四皇弟带走之后,暗士们就已经一路尾随,可四皇弟十分狡猾,半路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马车,不过暗士们也是分成两批一路跟踪,只是到了莲雾山之后,马车就彻底消失了,一点都没有痕迹可循。” “那时候我还在宫中,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而宫里也是闹翻了天,不知道是谁把当年谋害了我生母的证据全部交给了父皇,父皇震怒,当即把皇后和几个贵妃全部打入冷宫,还想要责罚安陵家,我担心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就劝导父皇,没想到父皇还没看到安陵家的人,就急火攻心,气的吐血,我出宫的时候,父皇还在宫中由太医急救。” “帝君没事吧?”他说的,果然跟四皇子之前在房间里跟她提过的一模一样。 司空冰岚心中不由对这个假的四皇子更加顾忌,如果这一次让他跑了,那么真的是后患无穷。 可是,按到塌陷的时候,四皇子也在暗道中,她没有时间去确认四皇子有没有被压死在暗道中…还有司空良! 他被关在那样紧密的铁笼中,恐怕也难逃一死。 “岚儿,你在想什么呢?”太子见她愣愣的发呆,心中不免担心之前小鹿子说的事情,于是问,“岚儿,你到底是怎么被带出太子府的?听小鹿子说,你是自己跟四皇弟离开,上了一架马车的。”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可能是那个雨国的国师火泽捣的鬼,那个火泽用的手段我从来没见过,实在是很奇怪,不是蛊术,而且使用的暗器也非常毒辣…”说到这,司空冰岚突然想到,在自己被控制之前,剑舞为了保护自己,中了火泽的暗器,当时昏迷不醒。 如果火泽跑了或者死了,那剑舞中的暗器该怎么办? “剑舞的身体确实十分古怪,彭上去像是有一股火焰在燃烧,我已经让御医查看过,根本查不出病因来,飓风已经火速前往雨国查探了,希望能尽快带来好消息,岚儿,你别担心,我不会让剑舞有事的。”太子轻抚着她的后背,想让她不要那么担心。 “不行,那火泽说过,中了他火羽的人,三天内没有解药的话,会死的。”司空冰岚无法平静下来,她怎么可以让剑舞有事。 如果剑舞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一生都会活在内疚之中。 如果不是她放松了警惕让四皇子跟自己在花园谈的话,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岚儿,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能这样责怪自己,我们应该好好想想解决的办法才行,只有找到治疗暗器毒伤的办法,剑舞才能够安然无事。”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局促不安的模样,太子的心中也十分不好受。 如果下午他没有进宫的话,也不会让那些人钻了空子。 钻了空子不说,还发生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尤其是四皇弟…他竟然根本没有病,从小到大都是装出来的。 “你说的话,我明白,我一定会找到解毒的办法…”司空冰岚觉得身心俱疲,无力的依靠在他的怀中,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她不知不觉的靠在太子的怀中,睡着了。 只是,这眼睛刚合拢,脑海中就不断浮现出今天发生的事情。 一会儿的四皇子不断的逼迫自己,让自己谋害太子,一会儿脑海中的画面变成了司空良,他被囚禁在黑暗的铁牢中,不断的向自己求救…还有奋不顾身扑向自己的剑舞。 “不,不要,不要!”睡梦中的司空并,不断的梦呓着,双手不自觉的在空中想要抓住什么。 太子心疼的握紧了她的双手,放在袭击的心口。 环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让她靠近自己更多一些,俯身贴在她的耳边不断的重复着,“岚儿,有我在,不要害怕,我就在你的身边,你的相公就在你的身边…” 他温柔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传入了司空冰岚的耳朵中。 这样的声音,好像真的起了效果,这让人安心的话语,仿佛钻进了她的心窝。 司空冰岚颤抖的手,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梦呓的声音也逐渐变轻了。 “我的岚儿,你心里承受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我好想好想全部为你分担。”太子心疼的吻去了她眼角溢出了泪珠,知道她的梦境一定十分压抑。 这是他认识岚儿到现在,第二次见到她做恶梦做到流泪。 还记得第一次是岚儿八岁的时候,那一天自己从树上掉下来,摔倒了脑袋,脑袋上肿起了个大包,那一晚,岚儿一直都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没有离开片刻,晚上守的累了,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可是他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到身边的岚儿身体颤抖着,竟然做恶梦了,而且不断的梦呓着,口中仿佛喃喃着,“疼不疼,都是我不好…没有看好你。”之类的话语。 那一次之后,他就一直都十分小心,不让自己受伤,也不敢再顽皮了。 时隔这么多年,他的岚儿竟然再一次做恶梦梦呓,但是他很清楚,这一次为的是剑舞。 剑舞那丫头忠心不二,为了岚儿可以豁出性命。 可是她一旦有事,岚儿的心中是无法平复的。 “岚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解毒的办法的。”太子轻抚着她的后背,鼻尖轻哼着她教给自己的曲调。 这一路的颠簸,他一直都没停过。 温柔的声音温暖了司空冰岚的心田,驱散了噩梦,让她平静了下来。 “主子,到了。”驾车的是小鹿子,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撩开车帘。 “轻一点,别吵到岚儿。”太子把车上的摊子披在她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中,生怕一点动静就把她吵醒,放柔动作,下了马车,快步朝房间走去。 一回到房间,他就把司空冰岚放到了床上,帮她把被子盖好之后,刚想吩咐小鹿子把弦清带到府里照顾岚儿。 没想到弦清从门外跑了进来。 “知道主子出事了,奴婢立刻就来了。”弦清看到主子躺在床上睡熟了,也不敢吵到主子,压低这声音小声说着,眼圈却已经是通红的了。 “都怪奴婢不好,奴婢非要跟着六爷进宫,要不然奴婢在主子身边伺候,多一个人帮衬着,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她心中已经万分自责。 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去看过剑舞了,却被剑舞浑身滚烫的身体吓坏了,当时就趴在床边哭了好久,最后还是被阎星辰硬拉出去,平复心情的。 “你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吃喝都要一一检查过之后再用,明白了么?”太子轻抚过岚儿的长发,回头一脸认真的叮嘱道。 “奴婢明白了,奴婢会好好照顾主子的。”弦清一阵点头,走到了床边,帮主子擦拭额头沁出的虚汗。 阎星辰也来到了反门口,神色格外凝重,把太子拉到了外面,压低声音说道,“大哥,父皇确实中了一种奇毒,那种毒虽然不多,但是只要中毒的人收到强烈的刺激,就会急火攻心,毒会瞬间扩散的五脏六腑,一天之内没有解药就会毒发生亡的。” “太医有法子么?”太子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没办法,这是雨国巫师自制的毒,除非拿到解药,要不然只能等死。”阎星辰来之前,早就把宫里的太医全部召集起来,让他们想出医治的办法。 可是现在毒已经倾入五脏六腑,想要解毒,只有拿到解药。 “我亲自去雨国一趟,太子府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你了。”已经没有考虑的时间,太子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岚儿,六弟。” “大哥,你现在去雨国,岂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阎星辰一把拉住他,不让他走。 ------题外话------ 接下去的章节会稍微带一点玄幻色彩,人物之间的关系会变得更加复杂,洛家和岚儿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辰国和雨国到底会做出些什么?尽请期待 感谢:天宫夜希投了一张月票、恶魔老祖儿投了一张月票、农家妞妞ly投了一张月票、超级摩卡送了30颗钻石、天宫夜希送了20颗钻石、付海莲送了5朵鲜花、654169871980送了1朵鲜花、超级摩卡打赏了400币 第三十章 怀孕 “如果我不去,父皇就会必死无疑,我必须去。”太子拉开他的手,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拍了拍,带着几分看似轻松的笑意叮嘱道,“你不必担心的,我办事自有分寸。” “大哥,从这里到雨国一来一回也不止一天了,根本来不及,唯一只有一个办法了。”阎星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压低声音道,“雨国的伊月公主不就住在帝都的宅邸中么,只要我们把伊月公主软禁起来,相信雨国的人一定会乖乖的交出解药的。” “只不过伊月公主是代表雨国的使臣,要是直接软禁恐怕会遭人口舌。”太子顿了顿,把他啦到了自己的身边,附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阎星辰的脸上顿时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嗯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他一走,奔雷从长廊的另外一边跑了过来,“回禀主子,雨国国师火泽的踪迹属下已经找到了,只不过四皇子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属下也已经让暗士在四皇子的王府周围埋伏,一旦发现四皇子就立刻活捉。” “好,你继续去盯着,切不可出任何差错。”听到这难得的好消息,太子的心中也稍稍放心了一些。 只不过那火泽国师诡计多端,恐怕想要生擒不容易,还是要利用伊月公主来引出这条大鱼。 “主子,刚刚属下在宫里遇到了吕家的人,他们似乎是进宫探望帝君的,只是属下担心,这吕家人会对帝君不利。”奔雷回禀道。 “怎么不让人拦住吕家的人?”太子微微蹙眉,心中早就怀疑吕家的人心怀不轨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证据。 要不是这一次四皇子主动出击,恐怕他也抓不到狡猾的四皇弟想要篡位的证据,也抓不到吕家这些年来暗藏的祸心。 现在帝君病重,已经奄奄一息,这个节骨眼上,吕家的人去探望,目的更不用猜,一定是为了火上添油。 “属下已经让张公公拦住吕家的人,只是怕这吕家的人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们光明正大的进宫探望帝君,这不是摆明了让我们加以阻拦么?”奔雷把心中的疑惑一一说了出来。 “不好,你立刻给我回宫!”太子听到最后一句,脸色突然大变。 “主子,怎么了?”奔雷不明所以,却也不敢耽搁,急忙去马房牵马。 “吕家的人拖延和吸引张公公和宫里的侍卫,真正的杀手恐怕已经潜入父皇的寝宫中。”太子从他的手中拉过缰绳,翻身上马,急匆匆的就往皇宫赶去。 奔雷紧随其后,两人绝尘而去。 可刚到宫门口,就看到从宫门的守卫,到宫里的婢女…竟然清一色的全部披上了白绸! “怎么回事。”太子拽起一个士兵,厉声问道。 “回太子殿下的话,帝君,帝君驾崩了…”那侍卫吓得跪倒在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太子的身子一僵,要不是紧拽着缰绳,差点就要从马背上跌下去。 “主子,咱们先进去看看情况吧。”奔雷自知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能说,可是这吕家人的动作也太快了。 “驾!”太子扬鞭策马朝宫内飞奔而去,直奔帝君的承乾宫中。 远远的朝承乾宫望去,之间一片苍茫,金碧辉煌的皇宫内院,都披上了白绸,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换上了丧服… 就连跪倒在承乾宫外的文武百官,也全部都是披着白服,各个脸上都是哀痛之色。 太子一拽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前蹄扬的老高,而他也纵身跳下,甩掉缰绳,朝宫门飞奔而去。 此刻,张公公已经哭的眼眶通红,跪倒在承乾宫的大门口,在他的身边,吕家的人也一样跪着,只是脸上看不出有多少哀伤。 太子眸色一寒,忍住杀气,跨进了大殿中,直奔殿中帝君的龙床而去。 龙床两旁,十几个太医跪倒在地,脸色清一色的煞白,惶恐不安。 坐在龙床边的柔妃已经哭成了泪人,声音沙哑到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来人,把柔妃带下去,没有本太子的命令,谁也不准见柔妃。”太子冷一喝。 随即四个禁卫军冲进了大殿中,就要把柔妃带走。 “太子殿下,你怎么能抓本宫!本宫手中可是带着陛下的圣旨的,你们谁要是敢动本宫一根汗毛,就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听到圣旨,那四个禁卫军顿时退后了几步,跪倒在地,不敢冲撞了。 太子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气息的父皇,心中一阵悲痛涌上,负在身后的双手,缓缓的握成了拳头,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缓慢沉重起来。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收回了目光,冷冷的朝柔妃看去,彻骨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匕首,刺的柔妃后背一身冷汗,心底的寒意也呲呲的冒上头顶。 她深吸了一口子,急忙把揣在袖口中的圣旨举在了面前,冷哼一声,斜眼睨向太子,一字一顿道,“陛下驾崩之前,把这最后的圣旨交给了本宫,本宫现在就要把陛下的圣旨宣读出来,你们还不快都给本宫跪下!” 此刻的柔妃,哪里还有半点伤心之态。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跪倒在地,聆听圣意。 除了太子,依旧脊背挺直的站着,微眯着眸子看着她。 狭长的凤眸中是揣摩不透的神秘,以及让人从内心深处衍生出的一种恐惧,仿佛有什么东西窥探到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让柔妃莫名的感觉到不安和忐忑,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圣旨。 她慢慢的把圣旨打开,对着圣旨上的字开始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皇子上智下愚,颖悟绝伦,虽从小身残体弱却智慧超然,恪守本分,遵守孝道,深的朕心,故今日昭告天下,在朕驾崩后,由四皇子阎郝轩登基称帝,一统云国,钦赐!” 话音刚落,这殿内殿外顿时一片哗然。 “帝君怎么会突然让四皇子登基做皇上呢?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四皇子体弱多病,就算登基了,今后也无法好好主持朝政,帝君向来英明果断,又怎么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这圣旨一定有问题。” “柔贵妃该不会是假传圣旨,想要让自己的儿子篡位吧!” 一时间,跪倒在殿外的文武百官们开始议论纷纷,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柔妃手中的圣旨是真的,而且吵闹声越来越大,眼看着情形就要失控。 突然间,一个品貌非凡,一身皇族贵气的男子,在两排士兵的保护下,来到了承乾宫门前。 跪倒在宫门前的张公公一眼就辨认出了来人,不禁瞠目结舌,张大了嘴不自觉的喊道,“四,四皇子,四皇子怎么不需要做轮椅了?” “怎么是四皇子?这是四皇子么?” “我认得出,这就是那个病王四皇子,虽然换了一身衣服,但是那张脸我认识,可是,他不是下身有残疾,不能行走么?” 他的出现,顿时又引起殿外一阵浪潮。 四皇子缓步走到了大殿正门前,突然扬起手挥了挥。 随即身后的那些士兵飞快的把跪倒在殿外的满朝文武都包围了起来。 “四皇子,你想干什么!” “你这么做可是某朝篡位,是没有办法登基称帝的!” 那些官员们见到这架势,顿时吵嚷起来。 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四皇子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惊慌,反而冷漠无情的看着他们,口中缓缓吐出,“哪位大臣有异议,那就到阴曹地府去找父皇抗议好了,本王很乐意送你们一程。” 话音刚落,那些士兵突然拔出尖锐的大刀,狠狠的刺进了刚刚大叫的两名官员的身体里。 “啊!”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直冲云霄。 四皇子漠然的转身走进了大殿内,走到了柔贵妃的面前,把柔贵妃拉到自己的身后,抬起头看向太子,一字一顿道,“太子不是很想找到本王么?现在本王亲自到太子的面前,让太子看个够,不知道太子还有什么遗言,想要说的,本王会念在兄弟一场,留你一个全尸,如何?” “四皇弟,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百密一疏?”太子轻哼一声,唇角泛起一抹轻讽的冷笑,斜眼睨着他。 “太子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竟然还敢说出这样的大话,就不怕被人笑掉大牙么?”四皇子摆了摆手,让柔贵妃先行退了出去。 承乾宫的宫门吱呀一声,缓缓的关上了。 而他们两人则是相对而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 一股凛冽的杀气,从两人的身体内弥漫开来…肃杀的气氛,让人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你做了十八年的太子,享了十八年的尊宠和荣华,也算足够了,接下来我会代替你好好的一统天下,太子大可不必担心了,还是安安心心的下去吧。”话音刚落,四皇子突然扬起手,朝他袭来。 太子眼明手快,侧身一闪,心中早就知道这家伙速度几块,丝毫不敢松懈怠慢,两人拳脚相加,打的不可开交,不分上下。 大殿里的桌椅全部都变成了可攻击的武器,被砸的稀巴烂。 整个承乾宫里,已经变得一片混乱。 而跪倒在大殿外的文武百官们,听着从宫殿里穿出来的声音,都是心惊胆战的。 刚刚死了三四个反抗的官员,已经把他们震慑住了,不敢再轻易那性命开玩笑。 本来还指望着这宫里的禁卫军可以来救他们,可是这承乾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根本没看见禁卫军的踪影,显然四皇子早已经把整个皇宫给控制住了。 而此时此刻,在承乾宫的大殿内,太子的的衣衫已经被划开了数道口子,手臂上的皮肉也被碎裂锋利的瓷片割伤。 在另外一边的四皇子虽然身上衣衫没破,可脸上和脖颈里都多了几条锋利而果断的伤痕,脖颈里的伤痕只要再网上半寸,四皇子就会一命归西。 在两人打斗之时,奔雷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了大殿中… “太子,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那样的话我至少还可以考虑把火羽的解药给你,让你去救那个被暗器所伤昏迷不醒的丫鬟,要是太子不肯配合,那就不要怪我连太子妃都不放过了。”四皇子突然停住了手,诡异的冷笑起来。 他的笑容听起来格外渗人,让人汗毛直立,“太子想要知道在蓬莱山庄的时候,我跟太子妃两人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太子妃还在浴桶中沐浴…那样的精致可真是美轮美奂。” 话还没有说完,太子突然朝他冲了过来。 四皇子冷笑一声,刚往左侧闪避过去,却怎么都没想到,太子突然也朝左侧闪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一块锋利尖锐的碎瓷已经狠狠的插进了他的胸口… 瞬间,鲜血四溅,他狠狠推开太子,捂着胸口,连连后退。 原本带着浓浓病态的苍白脸颊,此刻看上去更是骇然。 他咬着牙,一把把心口的碎瓷拔了出来,扔到地上,用手捂住了还在往外流血的胸口,身子摇摇晃晃,无法站直。 “四皇弟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想用太子妃来扰乱我的心神是么?”太子冷笑着朝他一步步逼近,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又多了一块碎瓷。 “不妨告诉你,本来本太子还不想亲自动手,手上沾上四皇弟的血,不过,四皇弟一心求死,本太子又怎么能不成全你呢?”他慢慢抬起了手,猛地朝四皇子的胸口再度刺去。 四皇子已然受伤,本能的侧身闪避,却没料到太子只不过是虚晃一枪,趁他闪避的时候,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弯起手肘,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脸颊上。 “啊!”四皇子惊呼一声,脑袋嗡嗡作响,感觉就连脑袋都好像受到了重创,身体不自觉的往后甩去。 太子抬起腿,狠狠踹向他的下腹,随即又一个高抬腿,一脚把他踩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一声闷响,四皇子结结实实的摔倒在了地上,就连反抗之力都使不出来。 他刚想要开口发信号,太子的脚猛地踩在了他的脸上,堵住了他的嘴。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脚下狼狈不堪的四皇子,太子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突然挪开脚,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四皇弟,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伤的这么重呢?看看,这胸口还在流血呢,真是吓人。” 四皇子浑身颤栗着,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只是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恶魔一样。 大殿外,突然传来了刀枪碰撞的哐哐声,仿佛是打起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大殿的们被人推开,奔雷带着十几名暗士冲了进来。 “回禀主子,四皇子的人马已经被安陵玄明的军队全部拦截住,绞杀了!” “把柔贵妃带过来。”太子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双手环抱着转过身去。 只见大殿外两个暗士把柔贵妃给拖进了大殿中。 而此刻的柔贵妃已经昏死过去了,被拖着也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脸上红成一片,仿佛是被打的。 跪坐在地上的四皇子一看见柔贵妃,表情顿时变得难看无比,“成王败寇,我今天落在你的手里,就不打算活下去了,阎瀚玥,是我小瞧了你!” 说完,他突然拿起地上的碎瓷,朝脖颈里割去。 太子头也没回,反脚一踹,把他拿着碎瓷的整个手臂都踹断了! 四皇子疼得冷汗直流,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趴倒在地上,不断的颤抖。 “哎呀,四皇弟,受了这么重的伤得好好医治才行,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要不然怎么对得起父皇的养育之恩呢?”太子拍了拍手。 两个暗士快步跑到了他的身后,把地上的四皇子驾到了一张新搬进来的椅子上,把他的手脚全部都绑在了椅子上,让他再无反抗之力。 看到四皇子还昏迷着,奔雷拿起浴桶,就往四皇子和柔妃的身上泼去。 冷水一激,四皇子和柔贵妃顿时清醒了过来。 “轩儿,轩儿你没事吧。”柔贵妃已经自顾不暇,却拼命的朝四皇子爬去, 太子轻佻起眉梢,带着几分无辜的微笑,“柔贵妃也受伤了,要是父皇看见会心疼的,来人,把柔贵妃扶起来。” 柔贵妃听到他的话,茫然的抬起头看向了他,根本就没想到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情。 当两个暗士把她也绑在椅子上之后,她开始惊慌不安起来,“你想要做什么?!” “柔贵妃急什么,本太子只不过是看你和四皇弟都受了伤,打算让太医好好给你们治一治而已。”太子微微一笑,只是眼中那浓浓的杀气,让柔贵妃吓得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了。 说话间的功夫,奔雷已经把太医带进了大殿中。 走进大殿的太医见到这凌乱不堪的场面,顿时也被吓了一跳。 可一想到帝君就是被四皇子和柔贵妃合谋害死的,他果断的就把准备好涂抹了毒药的银针拿了出来。 “太医,好好帮四皇弟和柔贵妃治一治,不要让他们死的太快。”太子冷冷的命令。 让太医浑身一颤,赶忙点了点头,拔出银针,就胡乱的朝四皇子和柔贵妃的身上刺去。 那些银针刺入身体里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可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柔贵妃就开始觉得身体里好像被什么虫子噬咬起来… 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难受的让她想要抓破,可是身体被捆绑着,根本没有办法去抓。 她痛苦的惨叫起来,身体上的皮肤开始发生变化,一点点从白变成青紫色。 而一旁的四皇子还想要咬舌自尽,却被奔雷塞了一块棉布,不给他痛快的死法,就是要让他受尽痛苦而死。 “看到四皇弟这么痛苦的样子,本太子心中真的是十分畅快,相信父皇也一定很高兴。”太子缓缓的站起身来,踱到他的面前,扬起手就朝他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这一掌,打的四皇子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口中的棉布也随着碎裂的牙齿和鲜血喷了出去。 四皇子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可太子心中的恨,却根本没有办法消解。 父皇死了,再也回不回来了,就算杀了四皇子和柔妃那又有什么用? 看着这两个把帝都和皇宫搅得一团乱的始作俑者,太子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这笑容太过明媚,太过刺眼,而越发的明媚,越发的刺眼,也就代表杀气的多少。 “把他们两个关进死牢,砍去手脚,拔了牙齿,别让他们死,要让他们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的活着。”太子擦了擦刚刚手上沾到的鲜血,冷冷的命令下去。 暗士们立刻把四皇子和柔妃两人带走了。 一时间恢复安静的大殿,显得格外空档,太子这才一步一顿,缓缓走到了帝君的龙榻前,双膝跪倒在地。 隔着纱帘,看着躺在床上的帝君,心中悲痛万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之中,虽然举步艰难,但父皇从小到大都没有亏待过他,也没有让他受过太大的苦,一直以来,都在默默的保护着他,看着他。 这样的荣宠,正因为只属于他一个人,此刻的心情才分外悲痛。 他趴在床沿边上,把头埋在双臂之间,不想让自己痛苦的样子,被任何人看见。 奔雷默默的退出了房间,却在关上房门的时候,被一只手轻轻按住。 “太子妃?”他惊讶的看着脸色苍白,似乎精神还没恢复是司空冰岚。 宫里发生的事情明明还没传出去,太子妃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四面的宫门应该都已经关上了,太子妃又是怎么进来的。 “太子在里面么?”司空冰岚把他拉到一遍,低声问道。 “嗯,太子殿下在承乾宫中,只是,现在的情绪很不好。”奔雷无奈的轻叹了一声,“还请太子妃好好劝劝太子殿下,不要让太子殿下过度沉浸于悲伤之中。” “嗯,你先下去吧。”司空冰岚点了点头,缓缓朝大殿里走了进去。 昏暗的大殿中,气氛沉闷,无比压抑。 完全被哀伤所笼罩着。 要不是安陵玄明派人来太子府通报,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从知道帝君驾崩这个消息之后,心情一直都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之前和帝君在湖边凉亭谈心的画面,好像还近在眼前,仿佛刚刚发生一般。 可是,可是这么好的帝君,这么善良仁爱的帝君怎么会这么快就离他们而去… 心中,浪潮翻涌,她的悲痛,不会比太子少。 从小在宫中陪伴太子,她见到帝君的次数远远要超过太子,心中也早已经把帝君当作亲人一样看待… 她不敢走的太快,也不敢相信帝君真的已经驾崩了。 可是,终究还是走到了龙榻前,隔着纱帘看到了那紧闭着双眸,脸色苍白,唇瓣青紫的帝君,安静的躺在了龙榻上。 没有了往日的英气蓬发,也没有了曾经对自己慈爱的笑容,更是再也听不到他的尊尊教诲。 眼泪,早已经如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司空冰岚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哀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趴在了太子的后悲伤,埋头抽泣了起来。 太子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存在,转过身,将她紧紧的拉入了怀中,两人埋在对方的肩膀上,发泄着心中的无限伤痛。 无声的哽咽着,司空冰岚轻抚着太子的后背,想要让他把情绪缓和下来。 太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了,情绪不仅失了控,而且还哭的泣不成声。 让她不禁回想起十几年前,她刚入宫不到一两年的时候,还记得太子是因为被太子鉴的其它皇子欺负,心中委屈,在她面前哭诉,但是当时太子哭的是帝君忙于政务,对太子的关心少了,太子就觉得委屈,只当帝君是不疼爱他了。 其实,帝君和太子的关系真的是极好,帝君对太子的爱也要比任何一个皇子多的多。 现如今,帝君走的这么突然,不仅仅是对太子,对于云国也是极大的打击。 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也不知道这样安静的呆在承乾宫中多久,只知道等太子的情绪平静下来,打开承乾宫的大门时,外面的天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早上还是傍晚亦或是夜晚。 天上淅淅沥沥的下着绵延的小雨,正如他们此刻的心情一样,被阴霾笼罩着。 太子站在承乾宫的大门口,神色肃穆的看着依旧跪在大殿门外的那些官员们,尽管天上下着雨,他们浑身都湿透了,可还是没有离开。 张公公从地上站了起来,上了年纪的他在经过这一次政变之后,看上去仿佛老了几十岁。 他的身上也几乎被淋得湿透,眼睛通红,神色却格外的明亮,“杂家服侍帝君四十年了,是从小看着帝君长大的,现如今,帝君被人害死,归天驾崩而去,本来杂家也想一头撞死随帝君一起去,也好再服侍帝君左右,但是这云国不可一日无主!” “帝君在位时,就说,但凡任何事情,都要以天下为主,以百姓为主,所以,杂家请太子殿下继承大统,登基帝位!也好把这帝都中的混乱清扫,让帝君在天之灵得到安慰。”说罢,他跪倒在地,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 此言一出,所有官员也齐声附和,“还请太子殿下今早登基,继承大统,扫除帝都的混乱,让帝君在天之灵得到安慰!” 在太子没有答应之前,他们就这样,一边又一遍,不断的重复着。 有几个体弱的官员,喊了几次之后,实在是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司空冰岚看到他们这一番心意,也有所不忍。 轻轻握住了太子的手,却没想到他手指冰凉刺骨,心中不由得更是一紧。 “玥,事情已经发生,再多的悲痛也无法挽回,当初帝君在位之时,最在乎的除了你之外,就是这云国的江山。”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让太子遵从文武百官,和天下人的意愿。 “就算帝君不在了,可你也要坚强的撑下去,你是云国的太子,是帝君选中的治国之才,你要记住你曾经对帝君承诺过的,会像帝君一样,守护云国的每一个百姓。”抬起头,她神色认真的看着太子,想要让他知道,这一切必须面对,是无法逃避的。 “好。”沉默良久,太子点了点头。 他往前一步,握着司空冰岚的手却更紧了几分,“等父皇的丧事办完之后,本宫就会继位。” “太子圣明!”文武百官的声音冲破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久久回荡在这一片昏暗的天地间。 “张公公,父皇丧事的所有事宜都交给你了。”太子的眉宇间夹带着几分疲累,目光却还是不舍的停留在明瑟殿中的龙榻上。 “杂家一定会把这件事办的妥妥当当,上帝君走的安详。”张公公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头。 “众爱卿这些天都辛苦了,都回去吧。”太子摆了摆手,随即拉着司空冰岚离开了承乾宫。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奔雷把马车驾了过去。 太子把司空冰岚抱上了马车,而自己却没有上去,而是握着她的手,叮嘱道,“岚儿,我现在接受了继承皇位,从接受的那一刻起,我就肩负起了整个云国的责任,虽然我舍不得岚儿你,可更不想让岚儿你跟在我的身边日夜不眠。” “这两天你陪着我什么都没吃,也没睡过,这样下去身子会吃不消的,所以你先回太子府好好休息,我会留在宫中处理接下去的事情。”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说自话,我们都已经成亲了,自然要一起承担一切。”司空冰岚说着也钻出了马车,跳了下去,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太子措手不及,有些惊喜,又不安的蹙眉道,“岚儿,本来娶你是要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不再辛苦,而是做个幸福快乐的妻子。” “可是自从成亲之后,真正的安稳快乐的日子屈指可数,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说我怎么能让你再陪在我的身边,这么辛苦下去?”他抬起手,捧起岚儿的脸颊,目光深情认真的说道,“你听话,先回太子府,我答应你,等宫里的事情办完之后,我一定会让你进宫陪着我的。” “不好。”司空冰岚果断的摇了摇头,“从今天,不对,从现在开始,你阎瀚玥到什么地方,做什么,作为你的妻子,我都会陪伴左右。” “岚儿,你明知道接下去会有多少事情等着我去办,多少复杂的事情等着去处理,可你怎么还要跟着我吃累受苦,你明知道我会舍不得,放不下。”太子又何尝不想跟她天天在一起,光是看到她,沉闷的心情也会得到疏解。 可是,他更不想让心爱的女人陪着自己劳累,这些本该是男人担起的责任。 “你说你舍不得,放不下,那我呢?”司空冰岚扬起拳头,砸向他的胸口。 鼻尖酸涩,却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他的用心良苦,他的一片神情,自己要比任何人都清楚。 “难道你觉得,你一个人在这冰冷的宫里承受着一切的压力,我呆在宫外的太子府里就会过的开心幸福么?”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为什么这家伙就是这么傻,这么笨,一点都不明白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就知道把最好的全部都塞给自己。 如果没有他,那么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感受到幸福和快乐呢? 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这个笨蛋呀! “岚儿。”太子不由轻叹一声,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拽入怀中,俯身狠狠的霸占了她的唇。 司空冰岚挣扎着推开了他,眼圈泛红的瞪着他,把他伸过来的手一次次的推开,“你这个笨蛋,我再也不要管你了,你喜欢一个人那就一个人,我要是再管你我就是比你还笨的笨蛋。” 她转身就朝马车跑去,脸上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在这绵延的细雨下,显得更加凌乱。 太子追上去,从背后把她紧紧拥入怀中,双手紧扣着她的双臂,不给她再推开自己的机会。 刚刚她推开自己离开的瞬间,心就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整个人都如同被电击了一般。 “岚儿,我不许你离开我,我也不许你再推开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也不会让你跟我分开,我更加不会自说自话的决定什么,对不起,是我欠缺考虑,是我不好,岚儿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看到你生气,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会就这样离我而去…” 轰隆隆 天空中一条惊雷闪过。 昏暗的天空顿时亮如白昼。 太子苍白的脸上,满是不安和心疼,抱着双臂也微微发颤,心中更是忐忑难安。 司空冰岚紧咬着下唇,眼眶湿热,眼前变得更加朦胧模糊了起来。 她没有再挣扎,而是转过身,投入了太子的怀中,把他抱的紧紧的,“傻瓜,呆瓜,笨蛋,你说的话,不要忘记了,以后要是再犯,我不会原谅你了。” “我不会了,不会了。”太子将她惜若珍宝般的护在怀中。 雨势越发的大了,雨水打在他们的身上,也越来越冰凉。 太子将她拦腰抱起,对奔雷吩咐道,“不出宫了,去告诉六弟,如果伊月公主已经软禁起来,就带进宫里。” 说着,他抱着司空冰岚快步朝明瑟殿走去。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 明瑟殿 太子刚跨进宫门,所有的太监和宫女就迎了上去,跪下请安。 帝君刚刚驾崩,宫里的气氛还是一片肃穆和压抑,每个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是惶惶不安。 明瑟殿里的宫女太监们早就知道太子回宫了,所以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一切等候。 太子抱着司空冰岚直奔寝宫,身后的宫女们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恭敬的回报道,“太子殿下,奴婢们已经将沐浴用的热水准备好了,还有太子妃喜欢穿的衣衫也都准备好,放在太子殿下的寝宫中了。” 房门由两名宫女推开。 “嗯,去准备些姜茶和点心。”太子走进房间,就把司空冰岚放到了雪白柔软的地毯上。 两个人都浑身湿透,衣服黏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 好在房间里宫女们早已经点上火炉,还算暖和。 “奴婢也已经把姜茶和点心准备好了,不知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什么时候回来,奴婢就把姜茶放在暖炉上煨着,太子和太子妃要喝的话,奴婢这就取出来。”宫女站在门口欠身说道。 “没你们的事情了,都退下吧。”太子摆了摆手。 宫女们就全部退了出去,把房门关上了。 太子走到了暖炉边,伸手去拿姜茶,却没想到放着姜茶的瓷釉被温的滚烫,手指一碰到,就是一片红,疼不说,还起了个泡。 “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司空冰岚见他疼得抽手,手指又一片红,心中不由一紧。 赶忙走到他的身边,拉住他的手,把手指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吹了起来。 虽然这么吹也顶不了什么用处,可是太子的心却是暖暖的,看着她的目光也愈发的柔和了起来。 “帝君走了,你做什么都好像没心思,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知不知道。”司空冰岚无奈轻叹了一身,转身走到以前放药箱的柜子前,把药箱取了出来放到桌上。 又拉着太子做到了椅子上,打开药箱取出烫伤药,轻轻的涂抹在他的手指上。 用纱布包扎好之后,才问,“还疼不疼?” “不疼,是我不小心,让岚儿担心了。”太子摇了摇头,但看上去却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司空冰岚自然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想让他什么都不要想也不太可能,于是伸手却解他的衣衫。 太子见状,不由得一愣,脸颊竟然泛起一抹淡红,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岚儿,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你浑身都湿透了知不知道,再不把身上的衣衫换下来,洗个热水澡,马上就会感冒发烧的。”司空冰岚无奈的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为他宽衣。 太子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多俗后什么,任由着她帮自己把衣衫褪去之后,被她拉着来到了浴桶边上。 “快泡个热水澡,要不然你病倒了,宫里的事情就更加会堆积如山了。”司空冰岚说着就把他推向浴桶。 太子却站在原地,转过身按住了她的肩膀,似笑非笑道,“岚儿也浑身都湿透了,要是不快点把身上的衣衫换掉,洗个热水澡的话,会感冒生病,那到时候我就更加没有心思处理政务了。” “可这里只有一个浴桶,你先洗吧。”司空冰岚咬了咬下唇,拍掉了他伸到衣领前的手。 突然用力,把太子推进了浴桶中。 哗啦啦一声,太子整个都跌进了浴桶里,水花四溅。 可这人掉进浴桶里之后,就没有了动静。 起初司空冰岚并没感觉,可时间久了,太子还是没从水里冒出头,心里就有些急了。 “玥,玥,你没事吧?”她趴在浴桶边,伸手去拽躺在浴桶里太子的胳膊。 可手刚碰到太子的胳膊,就被太子的手反扣住,猛地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都拉进了浴桶中。 “你装死!”司空冰岚刚喊出声,就被他拉到了水下。 司空冰岚还来不及屏息,就吐了好几口水,眼看着就要呛水了,太子突然在水中把她的头压下,微微仰起头,覆上了她的唇。 耳边,只有水咕噜噜的冒泡声,眼睛,只看得到太子那张俊美无双尽在咫尺的脸颊。 唇瓣上,那火热的感觉,让她觉的有些晕眩,仿佛整个脑袋都停止了运转,而浴桶里的水也很暖,让她冰凉的身体得到了缓和。 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眸,不再挣扎,而是拥住了太子的身子,与他在水中亲吻。 “哇,咳咳…咳”随着太子的唇瓣离开,司空冰岚猛地在水桶中坐起身来。 刚刚一瞬间,呛到了一口水,现在一阵咳嗽。 “刚刚这么着急的挣脱我干什么,现在呛到了吧。”太子一边说,一边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帮她拍着后背,顺着气。 “你在水里亲这么久是想憋死我是不是。”司空冰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撑着浴桶就要站起身来。 “岚儿你不是会游泳么,这么一会会的功夫,不会死人的,为夫把握好分寸的。”太子勾唇浅笑,拉着她,抱着她,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你以后再这么胡来,我就…”话还没说完。 太子又低头吻住了她,只是这一吻,只是蜻蜓点水,温柔无比。 他把脑袋耷拉在司空冰岚的肩膀上,缓缓的闭上了眸子,带着几分倦意,“岚儿,让我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司空冰岚的身子,微微一颤。 她收回了手,轻轻搂住了太子的胳膊,把自己埋在他的背弯中。 只有这一刻,她才能感觉到些许的宁静,之前的混乱,只有现在,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带给自己的震撼和惊讶,才一点点的在心中被慢慢抚平。 不知不觉,她就这么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 低头一看,身上的衣衫也都已经被换掉了。 她下意识的朝身边的床位看去,却没有人,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 伸手摸了摸,还能够感觉到这身边的被窝还是暖暖的,想来太子应该是刚刚离开不久。 深吸了一口气,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昨晚上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被抱到床上了,而且自己被换了衣服都没察觉。 “太子妃,弦清姑娘求见。”寝宫门外,一个宫女突然唤道。 司空冰岚闻言,立刻翻身下床,取过放在屏风上的披风披在身上,走到房门口,拉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弦清,不过,没想到阎星辰也一起来了。 “进来吧。”她转身走进了房间里,吩咐宫女准备热茶。 弦清和阎星辰在房间里坐下后,两个人都是对她上下一阵打量。 “看什么呢?我身上有哪里不对么?”司空冰岚微微蹙眉,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怎么了。 “小姐,奴婢听说昨天您跟太子淋了好久的雨,加上帝君驾崩,你和太子又不吃不喝的,奴婢担心您的身子会吃不消,所以今天进了宫来看看主子你。”弦清带着几分担忧之色,接着道,“不过,现在看主子身体很好,也没生病就放心了,只不过主子的脸色还是不太好,奴婢等会亲自帮主子去熬药膳吧,这样身子也能恢复的快一些。” “我没关系的,不过就是淋了一场雨而已,平日里都有锻炼,身子哪里有那么金贵。”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只是这几天里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时间来不及消化,过几天就能缓过劲了。” 她顿了顿,又问,“剑舞的情况怎么样了?种的毒找到解药了么?” “飓风已经从雨国回来了,可是没有得到解药的药房,查到的只是火羽这种暗器是雨国的国师火泽自己炼制而成的,除非火泽亲自交出解药,要不然的话一点办法都没有。”弦清见她蹙眉,又宽慰道,“不过主子你也不必担心,剑舞吉人自有天相,现在六爷已经把雨国的伊月公主软禁起来,今天刚按照太子的吩咐,送到了宫中。” “只要我们有伊月公主在手,相信火泽这个雨国的国师一定会露面的。” “可是,解读的时间只剩下一天不到了,要是火泽不露面的话……”司空冰岚的心无法平静,她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剑舞就这样不治而亡。 心中,突然回想起自己上一次被司空良下毒,但是没有中毒的事情, 不自觉的低头朝自己的手掌看去。 掌心上的刀疤已经淡去,几乎看不见了,但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却是历历在目。 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试试,可又不敢确定行不行。 “主子,您自己要保重身体,其它的事情交给六爷和太子吧,还有,主子,这段时间,您不能太过操劳,要不然身体会受不住的。”弦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岚儿,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做淋雨这样的事情了,毕竟你现在…”阎星辰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弦清重重踩了一脚。 两个人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干什么,神神秘秘。 司空冰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便问,“六爷,你刚刚想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没事没事,六爷是受的打击太大了,所以说错了话,没事,小姐您不必多虑。”弦清赶忙摆手,又用手捅了捅阎星辰的胳膊,“六爷,你说是吧。” “是是,是我说错了话,什么事情都没有,岚儿你别放在心上就好。”阎星辰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可是两人越是遮掩,司空冰岚就越是觉得两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 刚想问,突然觉得心口发闷,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往喉咙口翻涌。 她捂着嘴,就朝房门外跑去。 “主子,您怎么了?”弦清吓得赶忙跟了上去。 司空冰岚已经跑出了门外,扶着墙壁,就是一阵干呕,可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只觉得总有什么东西好像要涌上心口,说不出的难受。 “主子,您没事吧?”弦清伸手去扶她。 司空冰岚却摆了摆手,身体里剩下的力量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昏昏的摆了摆手,“我没事,可能昨天淋了雨,所以身体不舒服,等会喝点姜茶就好了。” 说着,她慢慢我往里走。 阎星辰却一把拉住弦清,朝她使了个颜色,压低声音小声道,“这是好事,干什么不告诉岚儿?” “太子殿下不是说要保密么,说等登基的时候,在跟主子公布这个好消息。”弦清撇了撇嘴,指着他,一脸严肃的叮嘱道,“告诉你,你可不许给我说漏嘴,要不然我就再也不理您了。” “大哥也真是的,怎么搞的好像是他怀孕似得,明明是岚儿怀了孕,再说,岚儿自己也懂医术,要是喝了姜茶这感觉还是有,到时候岚儿自己给自己一把脉不就知道了么。”阎星辰说。 “六爷,你要是再唱反调,我就不理你了。”弦清刚背过身去,顿时被吓了一跳,“主,主,主子,您怎么在这儿啊,您不是进去了么?” “刚刚有点胸闷作呕,就又出来吐了,怎么了,你一脸慌张的模样。”司空冰岚擦了擦嘴,语气淡淡的问道。 “没,没什么,奴婢出门没吃药,所以才一惊一乍的,主子不必担心。”弦清暗暗拍了拍心口,可还是不太放心,抬起头,紧张兮兮的问,“啊,对了主子,您刚刚没听见什么吧?” “听见什么?”司空冰岚挑眉反问。 “没什么没什么,没听到就好。”弦清刚把悬着的心给按下。 只听见司空冰岚突然开口,“就是好像听到什么说我怀孕了的,还说要瞒着我的。” “主子,你全部都听到了啊!”弦清真是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多嘴跟六爷在门口说这些了。 “我怀孕你们都瞒着我,真是够可以的。”司空冰岚刚刚差点笑出来,可是想到他们两个存心瞒着自己,所以一开始才们揭穿。 本来她的身体向来就很好,从没胸闷作呕过,而且熟读医书的她,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呢。 只是今天身子的反应突然变得这么强烈,这敢确定自己真的是有了身孕,本想着这个好消息,等太子回来就告诉他。 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比自己早知道还不告诉自己,真是太过分了。 “主子,其实太子也是早上让太医给你把脉才知道的,真的不是有意瞒着您,再说太子是为了给主子您准备个浪漫的仪式,给主子您一个惊喜的。”弦清还想给太子解释。 一旁的阎星辰就开始拼命拽她,“喂,就你这丫头嘴快,把不该说的全说了!” “哎呀,我,我这不是急了么。”弦清一敲脑袋,着急的说,“主子,您可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太子到时候肯定饶不了奴婢。” ------题外话------ 感谢:yu901014投了四张月票 晚上还有加更五千字 第三十章 解毒 “我就知道弦清这丫头嘴快。”太子一看她的表情,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嘴里忍不住嘀咕,“要不是担心岚儿你一个人在宫里闷得慌,才让那丫头回宫伺候你,这些事情也不会告诉她了。” “我怀孕了自然高兴,可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太医也只不过是以防万一才叮嘱你几句而已,我自己懂得医术,怎么样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我都明白。”司空冰岚轻轻靠在了他的怀中,双手环抱着他。 感觉到他也将自己紧紧抱住,一种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 虽然才怀孕半个月,可她想到以后生活中会多一个小家伙陪伴,这日子一定会比现在过的更加幸福。 手掌缓缓揉着肚子,她满心的欢喜,都被太子的一个吻化融化,两人在花园中相拥相吻。 月色正是朦胧而美好,两人沉寂在喜悦的幸福中,依偎在一起。 司空冰岚低头仰头看着繁星点点的星空,不自觉的微微扬起唇角,柔声道,“玥,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能这么快拥有彼此爱情的结晶。” “这个孩子,在云国最混乱的时候到来了,可我却一点都不担心,也不害怕,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想着,以后咱们的孩子出生后,一定聪明机灵,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就要像你一样,俊朗又有志向,对所爱之人更愿意付出一切,一定是个至情至善的孩子。”她发目光越发柔和,对于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了更多的期许。 太子轻抚着她的后背,听着她的话,眼中的笑意也更深了,“岚儿,不管我们的孩子将来是美是丑,我都会用心去培养,去疼爱,一定会成为比我还要优秀的人才。” “嗯,不过我们的孩子一定长得又俊有好看。”司空冰岚抿嘴浅笑道。 “说的也是,我长得这么俊,岚儿长得这么美,要是咱们两个的孩子长得不好,那就不对了。”太子赞成的点了点头,“对,不管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一定是最好看最俊的。” 此刻,他的心情十分好,虽然忙了一天,可还是乐此不疲的说着对自己孩子的期许。 司空冰岚心想着他心情好,于是饶了一圈,顺势问,“玥,你现在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开心啊,我马上就是要当爹的人了,自然高兴!”太子想也没想的就点了点头。 “既然高兴,那就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好不好?”司空冰岚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岚儿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的,不管是东西,还是,本太子的人…”说着,太子勾起她的下颔,神色迷离的凝视着她。 司空冰岚脸颊一红,轻轻推开了他的手,咬了咬下唇道,“我试试我的血能不能解剑舞身上的毒,如果可以,剑舞就可以得就,如果不行,那也只能等火泽出现了。” “只是现在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知道我等不了,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剑舞就这样不救而亡,如果剑舞就这么死了,我这一生都是无法原谅自己的。”她紧紧拽着太子的胳膊,情绪有些激动。 想到白天太医说过,岚儿怀了孕身子又还没痊愈是不可以大喜大悲,也不能情绪过于激动的,虽然太子舍不得让她割伤手指,滴血给剑舞。 可是看她的决心,自己如果不答应的话,她还是会质疑去做。 深吸了一口气,他沉吟半晌,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才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但是,岚儿你只能滴几滴血,不能太多,要不然对身体不好。” “嗯,我明白。”司空冰岚这才放下了心,让宫女重新送来了一个小碗和一把匕首。 把小碗放在石桌上,她用匕首在手指上轻轻化了一刀。 鲜血立刻从指尖滴滴滑落。 看到小碗里的血水慢慢变多,太子急忙拉回了她的手,把早就拿出来的止血散洒在了她的伤口上。 手指伤口片刻的功夫就不滴血了,而太子也把她手里的匕首给收了回来。 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心中心疼不已,却没有说,而是将她拦腰抱起,送回了寝宫中。 “你乖乖在这里休息,不用等我回来了,我亲自把这一碗血送出去,如果有用,我会亲自回来告诉你的,你不要担心记挂了。”他把岚儿按在床上,不让她乱动。 看着她安安分分的躺下去之后,这才转身走出了房间。 对守在门口的宫女叮嘱道,“好好照顾太子妃,不许出任何差池,也别让太子妃碰锋利的东西,明白么。” “是,奴婢明白。”宫女们立刻跪倒在地。 太子快步回到了院子里,对身边的小鹿子吩咐道,“去准备马车,立刻出宫回太子府。” 随即拿起桌上的小碗,步伐稳健的往殿外走去。 坐着马车出宫已经是深夜时分,大街上安静的只有急促的马蹄声回响。 马车虽然颠簸,但太子一直都小心的护着手中的小碗,生怕撒了,让岚儿的一片心意白费。 也不知道这血水到底能不能解毒,刚刚也忘记问岚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时间,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想法,却仿佛是缠绕在一起的丝线,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随着马蹄声戛然而止,马车停在了宫外的太子府大门前。 太子撩开纱帘跳下马车,抬头看去,这太子府里里外外都是灯火通明。 这些天,身边的人为了找到可以解除剑舞身上所中毒的解药,都是忙的不可开交。 弦清白天在宫里陪着岚儿,晚上就出宫在太子府中照顾剑舞。 快步走向了剑舞所住的屋子,可整个太子府都安静的出奇,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似得。 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让他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转身朝花园走去,不动神色的把藏在袖口中,手中拿着的小碗藏在了花坛的角落处。 目光缓缓的朝四周围环顾,一步一步从远至近,穿过长廊来到了剑舞的房门前。 房门是虚掩着的,门口也没有丫鬟守着,而透过门缝往里看,只有暗淡的烛光忽明忽暗。 他推开了面前的房门……吱呀一声,在这寂寥的深夜中,这声音咸的格外刺耳。 就在房门敞开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朝自己袭来! 烛光下,几道银光反射到他的眼中。 等发现的时候,那几近透明的银针几乎已经射向他的面门。 太子眼疾手快,突然往后一倾,顺势拉上房门,压低身子,躲闪到了一边。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太子府里真的有古怪。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刚刚那朝自己飞射而来的暗器,就是火羽!那暗器正是剑舞所中的暗器,暗器上有非常厉害的巫毒,只有火泽能解。 他贴在门的一侧,侧耳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可是,刚刚关上门之后,房间里再也没有发出过什么声音,安静的可怖。 他慢慢的往后退,心中揣摩着这个雨国的火泽国师到底想干什么? 而太子妃怎么会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难不成都被火泽杀了?那躺在房间里还昏迷不醒的剑舞呢? 突然间,头顶上传来沙沙声。 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直逼他而来。 而那黑影的手中,竟然还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 太子猛地翻身一跃,跳出了长廊,站在了院子中,精锐幽深的目光死死盯着手握长剑,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火泽。 “火泽国师还真是不会令人失望,就连出场都搞的如此神秘,还杀气重重的。”他勾唇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道,“不过,这剑可是危险的东西,火泽国师还是放放好,要是伤到自己恐怕就不好了。” 火泽的身体藏在暗处,看不清楚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只是手上的长剑,泛着森森的寒光,让人心悸。 诡异森冷的声音从他口中,缓缓吐出,“云国太子的身手也不让人失望,只不过,戒备心还是太低了。” “火泽国师既然愿意亲自露面,难道不打算坐下来跟本太子好好谈一谈么?”太子双手环抱,不疾不徐的轻笑道,“比如说,谈一谈雨国国主最疼爱的伊月公主,或者再谈一谈,驻扎帝都百米之外的那上千名雨国的将士,未来命运之类的。” “这一切可都把握在火泽国师的手里,当然了,国师愿意配合的话,本太子也可以考虑宽大处理这一次的事情。” “太子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什么上千名的雨国将士,什么伊月公主,他们的命运不都攥在太子的手中么?我一个小小的国师又能如何?”火泽冷声笑道,虽然在笑,可声音却听不出丝毫的起伏。 他把手中的长剑扔到了一边,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就连眼神竟然都是空洞无光的… 等等,空洞无光? 太子突然之间反应了过来,刚打算往后退,只见那火泽竟然把点着了的火折子往自己的身上烧去! 这实在是太过古怪,太子立刻疾步朝院落的出口处跑去。 而身后衣衫已经被点燃的火泽竟然也朝他奔走急追了过来,而且速度一点都不慢。 眼看着那火泽的上半身都已经被烧了起来,可是火泽就像是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反而追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 眼看着就要追到太子… 这千钧一发之际,太子跳进了一旁的湖水中,而那着了火的火泽竟然也跟着跳下了水。 就在跳下水的一瞬间,突然水中哄的一声炸响! 水面上顿时激起积层水花,低下的水也不停的往上翻涌了起来,而太子游泳的速度极快,片刻的功夫,早已经游到了湖的另外一边。 只是刚刚水中的动静实在太大,那个浑身着火的火泽仿佛是绑了炸药的,刚刚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湖中的水流就极速的逆转和冲击,好在他游泳技术过关,没有遭此一劫。 他爬上了暗,目光深沉的盯着那逐渐平静下来的湖面。 本以为水面上会有人的血水沾染,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水面上漂浮的不是人爆炸后的血水,而是一段段白色的,类似木头的东西。 他快步跑到了距离漂浮物最近的地方,伸手把漂浮在水面上的东西拿了起来。 可没想到手指碰到那白色木头状的东西,那东西就变成了粉末,从指节间滑落,随风飘逝。 这到底是什么?难道也是巫蛊的一种? 如果帮着炸药的不是火泽,那也就是说,火泽还活着,那么刚刚想要炸死自己,跟火泽长得一模一样的到底是人,还是… 幻觉? 早就听说过,雨国盛行巫蛊之术,而蛊术又分为白巫术和黑巫术,可不管是白巫术还是黑巫术,他们可以做到的事情,是很多平常人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曾经也在书册上看到过,雨国的国师都是历代研究黑巫术的巫师,但关于巫术,记载的实在太少,但是还是有提到过幻觉这一点。 想到刚刚的场面,他越发觉得不对劲,于是转身又快步朝剑舞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没有银针袭来,也没有那种诡异的气息。 于是他径直走到了床前,拉开床帘一看。 还好,剑舞还在!只不过,剑舞的脸色已经越发苍白了,相信身体内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要是再拿不到解药的话,恐怕真的就没救了。 想到这,他立刻跑回花园,把藏好的小碗拿了起来,再度回到房间的时候,没想到正好弦清和几个丫鬟也正朝房间走过来。 “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里?”弦清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我刚刚回来,府里怎么一个人都不在?你们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太子停下了脚步,微微蹙眉问道。 “咦?太子殿下您不是早在一个时辰之前就回来了么?而且还把太子府里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了后院中,说是有什么话要跟奴婢们说,可等奴婢们都到了,太子殿下就只是叮嘱奴婢们一定要照顾好剑舞,其它的什么都没说,就让咱们回来了。”弦清疑惑的抓了抓头发,百思不得其解,“刚刚奴婢们离开后院的时候,太子殿下还坐在院子里啊,怎么,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太子殿下就到这里了。” “我在后院?”太子心中更是一惊,“这怎么可能,我刚刚回来。” “太子殿下,是真的,又不是奴婢一个人看到,还是您让府里的管家通知咱们,要去后院集合的啊。”弦清说着,又回头朝身后的丫鬟们看去。 只见那些丫鬟们也跟着点头,纷纷露出一脸茫然之色。 太子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了,但现在他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实自己的想法,于是吩咐道,“去通知管家,在大厅等我。” “是。”弦清立刻转身去找。 太子跨进了房间,快步来到了床前,小心翼翼的扣住了剑舞的下颚,让她张开了嘴之后,才慢慢的把小碗中的血水倒进了她的口中。 等她喝完了,太子才把小碗放到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她的变化。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剑舞还是安静的躺在床上,一点起色都没有,心中不由轻叹一声。 果然,他就知道,岚儿只不过是因为担忧过甚,所以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救自己的贴身丫鬟,可这一做也是无济于事。 他站起身走到了门外,轻轻关上了房门,对守在门外的宫女们吩咐道,“这几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许离开房间半步,就算本太子亲自回府,说什么要你们集合,你们也不必离开房间。” “是,奴婢知道了。”婢女们纷纷点头。 太子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随即朝大厅走去。 来到大厅的时候,管家已经在大厅中等候了,而弦清也呆在大厅的门口张望。 跨进大厅,太子走到那管家面前,还没开口问什么。 只见那管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鬼一样。 “怎么了刘管家?”太子微微蹙眉,疑惑的审视着他。 刘管家长大着嘴,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了,又揉了揉眼睛,对着他上下打量了很久,才缓缓的开口道,“太,太子殿下,您刚刚穿的可不是这一身衣服啊,而且,老奴刚刚把您送出了后院,看着您的马车跑远了才回来的。” “本来弦清姑娘说太子殿下要在大厅见老奴,老奴还以为太子殿下是留下了什么口谕,可是,可是太子殿下,您是怎么做到这么短时间又回了府的?”刘管家越看心里越是慎得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子殿下怎么这么神出鬼没的。 “刘管家,你没搞错吧?我刚刚在剑舞的房门口遇到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才吩咐我去喊你的啊,你怎么说太子殿下被你送走了呢?”弦清也是十分疑惑,这难不成太子有分身? “先说说,刘管家你什么时候看到另外一个跟我穿的不一样的太子的。” “老奴,老奴晚上去府外换灯笼的时候,看到太子殿下的马车来了,就把太子殿下迎进了府里,可是太子殿下您什么都没说,就让老奴把府里所有的婢女和家丁都召集到后院,还说这段时间府里的下人们都辛苦了,赏了下人们酒喝,又吩咐好好照顾剑舞姑娘了之后,您就让所有人都散了。”刘管家老老实实的把所有事情都叙述了一遍。 听到喝酒,太子的眸色顿时一沉,冷声问,“酒呢?” “酒都喝光了啊,太子殿下准备的一坛酒,整整好好全部分给府里的下人。”刘管家不解的看着他,“这还是太子殿下您亲自分的,您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给忘了。” “那么酒一点都没剩下么?空的酒坛呢?”太子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总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酒的的确确的分光了,空酒坛老奴也让下人扔掉了,只不过老奴年迈,身体又不好,所以酒没喝,把老奴的这一碗酒给了弦清姑娘喝。”刘管家回答道。 “对啊,太子殿下您分给大家的酒味道不错哦!”弦清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太子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立刻吩咐道,“去,立刻把那空的酒坛给本太子找回来,还有,立刻吩咐太医到太子府来,给所有下人诊断。” 听到这话,刘管家的脸色也变得一场难看了起来,他紧张的问,“太子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了,这酒里该不会是有毒吧?” “有没有毒还不知道,这件事暂时也解释不清,你先出去吧。”太子头疼的坐到了椅子上,仔细回想着刚刚他们禀报的事情和自己回府之后遇到的事情。 这两件事看起来是连在一起的,可分开来看的话,就觉得十分的古怪。 如果火泽真的觉得太子府的下人碍眼的话,大可以杀了他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以刚刚追赶自己跳下水,又爆炸的那个假火泽来看,相信比自己先来到太子府的那个假太子,也是用巫蛊之术迷惑了所有人的。 “太子殿下,您到底是怎么了?刚刚赏给下人们喝的酒真的有问题么?”弦清变得不安起来了。 她瞧着太子的表情神色,就已经大概猜到了这一次事情的严重性。 可明明是太子把酒分给大家的啊,这会儿的功夫怎么又搞的好像酒有问题一样。 正想着,她突然回想起刚刚刘管家看到太子时说的话,“太子殿下,您刚刚穿的可不是这一身衣服啊……” 对啊!她怎么就给忘了。 太子殿下把大家召集到后院的时候穿的明明是白色素净的袍子,可是现在的太子殿下穿的可是红色炫纹的长袍,就连头上带的发冠,腰里绑的腰带都是不一样的。 “太子殿下,该不会是刚刚那个是假的太子,是有人假扮的吧?”弦清吓得已经脸色苍白,她捂着的嘴,心想着自己刚刚还比其他人多喝了一杯酒,要是真有毒,自己岂不是要第一个死? “如果酒里有毒,你们应该当场毙命了,但是你们现在都好好的,那只有两种可能。”太子一边说,一边轻轻敲击着台面,似乎正在整理思绪,“第一,这酒里确实有毒,但是这毒不会让人立刻毙命,就像剑舞中的毒一样,恐怕是有时限才会毒发身亡,而第二种,那就是酒力没毒,把你们召集到后院恐怕只不过是为了声东击西而已。” “只不过,现在第一个可能性比较强,第二个可能性略低。”他心烦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前厅,脸上满是喜色的喊道,“回禀太子殿下,剑舞姑娘醒了,刚刚还突出了一大口黑血。” “醒了?”弦清激动的跑了出去,直奔房间。 “等会刘管家把太医带回来之后,立刻领到剑舞房中。”太子说着也站起了身,往外走去。 他和弦清一前一后都来到了剑舞的房间里,丫鬟也已经把房间里其它的蜡烛都点亮了。 弦清坐在床边,把剑舞扶坐了起来,一边喂她喝水,一边高兴的满脸是泪,“剑舞,你感觉好一点没有?身上那种火辣辣的灼热虽然退下去了,可你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我现在感觉很好,没有不舒服。”剑舞还是十分许多,这两天以来,她颗粒未进,就连水也是喝了吐出来,整个人都虚弱到了极点。 本来中了毒之后,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浑身麻痹,毫无知觉,虽然听的到其他人说话,但是身体却一动都不能动,就像是被隔绝在另外一个空间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字啊苏醒过来之前,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喉咙流进来身体里,既没有想要吐的感觉,也不是毫无感觉,她感觉身体好像慢慢恢复了知觉,就在拼命挣扎的时候,胸口有一股气流直往外窜。 下意识的吐出一口黑血之后,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你总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急坏了,主子也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你,这几天还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我一个人真的担惊受怕死了,你又中了毒。”弦清说着说着,又开始抽泣起来。 太子看她情况似乎已经有所好转,脸色也不像一开始那么惨白,口中长吁出了一口气,“弦清,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剑舞,等会儿太医会给剑舞再诊断一次,若是没有问题,你再进宫把事情交代一下。” “是,奴婢知道了,太子殿下请放心吧,快回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主子。”弦清一阵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太子转身离开之际,又斜眼朝桌上放着的那小小的空碗瞥了一眼,心中怀着十二万分的疑惑,离开了太子府,回了皇宫。 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他才回了明瑟殿。 可刚回明瑟殿,还没来得及回寝宫看看岚儿,安陵玄明就带着人匆匆而来,神色颇为凝重。 “又出了什么事?”太子问。 “关在宫里的伊月公主刚刚被火泽救走了。”安陵玄明说着,把一个用纸包着的包裹递到了他的面前。 太子微微蹙眉,接过那纸包,打开后一看,不由愣住了。 这里面装着的白色粉末不就是之前在湖中自曝后,漂浮在水面上的东西么?当时他用手一捏那白色木块状的东西就变成了粉末,随风而逝。 “软禁伊月公主的地方是不是被炸毁了?”他问。 “太子殿下怎么知道是炸毁的?”安陵玄明闻言,也是微微一愣。 “刚刚我出宫回太子府办事,可是府里竟然一个下人都不在,我到剑舞房门口的时候,就被火泽偷袭了,而且那火泽看起来十分怪异,不仅引火烧自己的衣服,而且还追着本太子,所以只能跳河躲避,却没想到那火泽再说水中自曝了。”太子蹙眉说道,“还有更诡异的事情。” 还不等他说完,安陵玄明突然接口道,“是不是太子府的其他下人看到了另外一个太子殿下?” “你怎么知道的?”太子更为震惊。 “因为刚刚臣看守软禁伊月公主的长信宫门外,太子身着的是一袭白袍,而且出现之后行为古怪不说,还说要把所有人都集合到御花园训话,臣自觉这件事情不对劲,可刚问了一句,那个太子殿下突然朝另外一边走了,臣派了两个手下去追的时候,长信宫被锁的严严实实的宫门敞开。” “等臣冲进去查看的时候,伊月公主已经被人带走,而宫里站着的却是火泽,火泽浑身都被烧着了,行为十分诡异,好在臣就立刻让所有人离开,才避免了伤亡,只是长信宫已经彻底被炸毁了。”安陵玄明也把刚刚在宫里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太子,沉吟片刻后,才接着道,“长信宫出事之后,臣就打算找太子殿下商量,可是,先前派去跟着太子殿下的两名手下却一直都没有回来,等到臣再去找的时候,只是在御花园周围发现了两具残骸,和太子殿下的衣服碎片。” “臣本以为太子殿下出了事,想要召集所有大臣商议,可没想到守门的将士通知臣,说太子殿下的马车刚刚回来,臣察觉到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所以赶来明瑟殿找太子殿下商议,心中已经有所定论,这整件事,一定都是雨国的火泽国师捣的鬼,目的就是为了带走伊月公主。” “果然跟我在太子府遇到的事情差不多,只是,为何火泽要让太子府的下人喝什么酒呢?”太子觉得,这整件事都透着蹊跷和古怪,实在是让人猜测不透。 “我想,火泽这么做,就是因为太子殿下把帝都外雨国随行而来的军队全部扣住了,所以火泽想要伤害对太子妃最重要的人,来威胁太子殿下,而火泽对太子妃在乎的人并不了解,所以会对整个太子府的下人都下狠手,让他们喝下早就准备的酒。” 安陵玄明条理清晰的分析道,“而且,这巫师要是下毒的话,恐怕解药只有巫师一个人有,到时候太子殿下只能听从火泽的意思,而且伊月公主在臣等的疏忽下,已经被火泽救走,我们的筹码也变得更少了。” “这件事,必须好好的筹谋一下。”太子点了点头。 其实最担心的不是其它,而是喝了两碗酒的弦清。 如果酒里的毒真的跟剑舞中的暗器上的毒一样的话,那么想要解毒,又不受火泽控制的话,难不成又要用岚儿的血? 不行,他不能这么做,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岚儿的血能解百毒的话,就等于是把岚儿推到了最危险的地方! 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必须要把岚儿保护的好好的。 “你先派兵保护好宫外的太子府,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时刻提防火泽耍阴谋诡计,火泽的巫术和迷惑人的法术实在是太厉害,我们必须加倍小心,除了自己,不能轻信任何人,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他一字一句,一脸慎重的叮嘱道。 “臣明白,但是这火泽既然可以伪装成太子,也可以伪装出另外一个一样的自己,那么他一定可以伪装出更多的人,换而言之,我们根本防不胜防,看来臣必须亲自去雨国一趟了。”安陵玄明收起了平日里那玩世不恭之态,严肃道,“请太子殿下放心,臣一定会处理好事情,不让火泽肆意妄为。” “你真的要去么?”太子拉住了他,心中也是不安。 “太子殿下何必这么担心,我想火泽这么做的原因不外乎两点而已。”安陵玄明轻笑着摇了摇头道,“第一是想要掌控云国江山,而来,恐怕是为了伊月公主,想要让臣臣服。” “听说当初雨国帝君有意将伊月公主许配给你,作为和亲,你是为何拒绝又怎么拒绝的让雨国帝君没有再提的?”太子反问道。 “太子殿下真想知道么?”安陵玄明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这一眼,让太子恍然大悟,不禁心中有些恼怒,“你该不会对岚儿还有非份只想吧?” “哎呀,太子殿下真是多虑了,虽然臣还对太子妃有些念想,可无奈太子妃并不记挂着臣,太子殿下倒是说说,臣又能如何呢?”安陵玄明自嘲的笑了笑道,“不过,帝君驾崩,太子殿下即将登基,太子妃也会变成云国的一国之母,不管如何,臣不会让任何人对云国造成威胁。” 言下之意就是,他会暗中保护司空冰岚身边的一切,包括要豁出性命,也会守护这已经和司空冰岚息息相关的云国的一切。 同样身为男人,爱着同一个女人,太子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心中的苦闷,也更明白他这满腔的热忱是为了谁。 而他,也比任何一个人明白安陵玄明,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伤害岚儿,不会背叛云国,更不会倒戈,像他这样的人,上了战场恐怕就是会血战到底的那一个。 这样的人,作为臣子,实在是难能可贵,可是作为情敌,也实在是太过危险。 只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他也没有再担心过这些。 两个男人相对而立,看着对方,眼神交汇,没有开口,却似乎都读懂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末了,安陵玄明朗声笑着,潇洒的转身而去,那身影却多了几分寂寥。 太子心中轻叹一声,转身回宫,去没想到一眼看到了站在大殿门口的司空冰岚。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 还好,是温暖的,不冷。 又摸了摸她的脸颊,冰凉凉的,应该是被风吹了好一会儿了。 要不是身上披着厚厚的裘皮披风,恐怕根本受不了这深夜里的寒气和冷风。 “不是让你在宫里好好躺着休息的么,怎么又跑出来了。”他担忧的探了探岚儿的额头,就怕她又生什么病。 “刚刚小鹿子说你回宫了,我躺着也睡不着,就想出来接你,可正巧看见你和玄明公子在外边说话,就没有上去打扰,在这里等你。”司空冰岚淡淡一笑。 反手把他的手往怀里揣,刚巧碰到了他还没换掉的湿衣服,不由蹙眉道,“你的手怎么这么两,衣服也湿了,怎么出一趟宫,就像是打了一场仗似得。” “刚刚太子府除了点儿事,说来话长,先回去我再把事情告诉你。”太子悄悄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生怕自己冰凉的手会冻着她。 只是隔着裘皮披风,手臂揽着她的肩膀,跟她一起回了寝宫。 一回到房间,司空冰岚就走到柜子前,帮他取了一套干净的衣衫放到床前,伸手去解他身上的口子,要帮他换衣服。 太子却把她按坐在了床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的说道,“你现在身怀有孕,这种事情就不要做了,我自己也可以,你好好休息,不许再乱动了,万一你和孩子都累着怎么办。” 说着,他已经褪去了身上湿漉漉的衣衫,用干毛毯擦干之后,把干净的衣衫换上,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的面前,“你刚刚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身体一定冻着了,快喝点茶暖一暖身子。” “嗯。”司空冰岚甜甜一笑,接过他手中的杯子,自己喝了一半,又伸到他的嘴边,“你也喝一点,你都一宿没休息了,身体更凉。” 太子笑着把杯子里剩下的热茶喝完了之后,把杯子放到一旁,就把今天晚上在太子府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听完整件事情之后,司空冰岚只觉得喜忧参半,剑舞苏醒过来,那么就证实了她的血确实已经可以解百毒了,可她担心的事情,跟太子不一样。 “我觉得,那酒应该没有毒,我记得火泽说过,他用的暗器上的毒是十分珍贵的,那也就代表火羽的毒他不会随便乱用,所以,就算是有毒,也不会是像火羽那么难解的毒才是。”她一点点的分析道,“而且你也提到过,弦清说假太子是比你早一个时辰就来到太子府的。” “那么假太子为什么要让下人们喝酒这一点就很好解释了。”她微微一笑,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泛着智慧的光芒,“火泽根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太子府,所以他比你先一步回太子府准备,以弦清他们所说的,假太子只是训了几句话的话,根本不可能有一个时辰那么久,唯一的解释就是,那酒让他们喝下去,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迷惑他们,让他们的意识发生混乱。” 听到她的话,太子突然神色一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火泽又是怎么肯定我一定会回太子府的?难不成他听到了我跟你之间的对话!”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司空冰岚转念一想,当时自己一心想要试试救剑舞,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站在明瑟殿的院子里,做任何事情都很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 “如果被火泽发现,剑舞的毒真的被解了的话,那岚儿你岂不是身处在危险之中?”太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如果让其他人知道岚儿你的血可以解百毒,恐怕不只是火泽,还有更多的人会来伤害岚儿,想要得到岚儿的血,到时候,那危险就不止是现在这么一点点了。”他开始后悔了,他现在宁愿牺牲剑舞一个,也不想让他的岚儿受伤。 要不是他心软让岚儿滴血给剑舞解毒的话,那事情根本不会变的这么复杂。 司空冰岚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身子因为紧张还不安,正在颤抖着,心不由得被揪紧了。 她很清楚,太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就算拼上性命也会保护自己的周全,更何况,她现在的肚子里已经多了一个小生命。 就算她不担心自己,也会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没关系,我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暂时把这件事压下去。”她不断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知道剑舞解了毒的人,除了太子府的人,还有谁。” “还有太医,和安陵玄明。”太子回答道,“除了安陵玄明和弦清之外,想要把这件事压下去的话,只有把其他人都杀了。” “不行,他们都是无辜的,不可以这么做。”司空冰岚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道,“我之前学过一种可以让人忘记一些事情的办法,但是没有尝试过,也不知道行不行。” 她低头沉思着,心中想到的只有催眠术了。 还没有穿越到这凌天大陆的时候,她大学里读的就是心理学和催眠术,那时候她曾经给其他人实施过催眠术,当时的效果确实不错,只是催眠术不可以在一个人的身上施加多次,次数多了就很容易让人清醒过来。 她最担心的还是万一火泽用巫毒的幻术来迷惑太子府的下人,用来套话的话,恐怕会跟自己的催眠术相撞。 那么自己的催眠术就根本没用了。 “至于剑舞,这段时间可以让她先不要出现,把她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让火泽发现的话,那么他也就不会知道剑舞的毒已经解了。”她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就要办一场假的丧事了,不过几天后父皇要发丧,这段时间里,云国上下都不能办其它的丧事,这也有利于我们办事,可以假装帮剑舞入土为安,这样的话,火泽也会相信。”太子点了点头,也赞成她的做法。 不过,如果岚儿没有办法成功的让其他人忘记这件事的话,他就只能下狠手了。 “以剑舞中暗器的时间来算,再过两个时辰,没有解药的话,她就会不治身亡,我们必须出宫一趟,在两个时辰被办事情办完,这样的话,也不会让人怀疑。”司空冰岚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心中已经有了点子。 “可是岚儿你一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现在再出宫,身子会累坏的。”太子心疼的看着她,将她揽入怀中,心中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小心,又让事情变得复杂,让岚儿如此辛劳。 “我不累。”司空冰岚仰起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淡淡笑道,“好了,你别瞎担心了,我自由习武,身体好的很,现在就走吧。” 太子拗不过她,只能答应了下来,带着她又坐着马车出了宫。 守宫门的士兵看到这一晚上太子来来回回走了几次,不由窃窃私语,“哎,你看咱们的太子殿下实在是太辛苦了,帝君驾崩之后,就连晚上都没时间休息。” “太子殿下不愧是咱们云国最出色最能干的皇子,不仅把某朝篡位的四皇子给制服了,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宫里的事情都处理的仅仅有条,想来我们云国以后有太子殿下管理,一定能蒸蒸日上。” 马车从宫门口缓缓离开,那些士兵的话语,虽然听不清楚,却也让她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 她依靠在太子的怀中,抿嘴浅笑道,“玥,你看你的子民都十分信任你,把你当成了信仰,你知不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现象。” “我现在所做的,还是不足父皇的一半,我还要学的地方很多,如果听了几句豪华就沾沾自喜的话,那今后还如何能统治好整个云国。”太子脸上并未露出高兴之色,反而一脸凝重道,“现在云国虽然内忧已经除掉,但是外患远远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不知道父皇当初是怎么样震慑住雨国,让雨国安安分分几十年,都没有干轻举妄动的。” “回去翻一番帝君的治国史记不就知道了么。”司空冰岚伸手,轻轻点在了他的眉心。 太子的身子微微一颤,不由得一愣,耳边传来她温柔的宽慰声,“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你在我的心中已经是最好的了,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以前的你可不像现在这么喜欢皱眉。” 听到她的话,太子眉宇间的眉头舒展开来,搂着她的手臂也收紧了几分,不由笑道,“好,就听岚儿的,我以后再也不皱眉了。” 说话间的功夫,马车已经来到了太子府的大门前。 太子和她下了马车,就往里走。 当他们两个走进房间,看到飓风一脸疲惫的站在房间里时,不由得相视对望了一眼。 “太子殿下,您怎么又回来了。”弦清眼尖,眼角瞥见了走进房间的两人,立刻就站起身来,找司空冰岚跑去,“主子,您怎么不在宫里好好休息,也跟着太子点心过来了。” “听说剑舞醒了,我心里高兴,就想出来看看。”司空冰岚淡淡一笑,快步走到了床边,握住了剑舞的手。 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样子,鼻尖不由一阵酸涩,“你怎么样,感觉还好么?” “奴婢让主子操心了。”剑舞却已经控制不住,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奴婢很好,刚刚太医已经给奴婢看过了,体内的毒已经全部都解了。” 正在说话的时候,飓风走到了太子的面前,俯身拱手道,“回禀主子,属下已经找到了能解巫毒的解药。” 说着,把怀中的一个白色玉瓶递了过去。 太子从他手中接过玉瓶,不免有些惊讶,“这巫毒的解药不是只有下毒的人才有么,你是怎么得到解药的?” “属下这两天一直都在到处寻找,今天傍晚的时候,属下在帝都外看到有几个人议论,说什么有一个神医,无论什么病都能治好,于是属下就找到了那神医,把从剑舞身上取出的那有毒的暗器混水喂给了一只狗喝下去,那狗吃了神医的解毒药之后,没想到真的好了,属下这才相信这解毒药有用,就带了回来。”飓风回禀道。 “还有这样的事情?”太子打量着手中的小玉瓶,若有所思。 “可属下回来的时候,剑舞已经清醒了,身体里的毒也解了,虽然找到了解毒药,也派不上用场了。”飓风回头看了躺在床上的剑舞一眼,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 司空冰岚却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光是看他那张憔悴疲累的脸,就知道这几天飓风一定日夜不眠,到处寻找,真的是豁出性命了。 这番深情厚谊,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她轻轻的拍了拍剑舞的手背,淡淡笑道,“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有什么想吃的,就吩咐下人去准备,我和太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出去了。” 说着,她站起身,拉着弦清朝门外走去。 “主子,我走了没人照顾剑舞了啊。”弦清迷迷糊糊的就被拉出了门外。 太子也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拍了拍飓风的肩膀,“这一次你功不可没,辛苦了,有些话,该说的都趁着现在说了吧。” “主子,属下…”飓风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剑舞,眉宇间竟展露出几分羞涩之色。 太子朗声一笑,转身离开了房间,顺势,把房门给紧紧关上。 “主子,飓风一个大男人又不知道怎么照顾剑舞,留着他有什么用嘛。”弦清还是没反应过来主子们的用意。 “你个笨丫头,还不快去准备些吃的,忙了一夜快饿死了。”太子敲了敲她的脑门,挽着岚儿的胳膊,笑着朝前厅走去。 ------题外话------ 晚上还有加更五千字! 感谢:阳光下的绿水晶投了一张月票、妲末投了一张月票、樱舞浅草投了一张月票、冰心兒投了一张月票、我爱余妮投了一张月票、18844064371投了两张月票、 亲们有评价票的话也请投给包子哈!么么哒! 第三十一章 娘亲被杀 回到宫中之后,司空冰岚被安排在明瑟殿里休养生息,外加安胎,而阎瀚玥则是每天白天忙碌着,刚刚接手的云国大小事宜,不管什么事情,他都会亲自经手,亲自下旨,几乎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可以休息。 唯一觉得庆幸的是晚上回到明瑟殿的时候,岚儿总是会准备好糕点和茶水等他回来一起睡觉,即便白天有再累再繁琐的事情,只要看到她,一切的疲惫都被驱散。 转眼间,已经过去五天,帝君的丧事也已经办妥,下了皇陵,入土为安。 司空冰岚记得那一天看着皇陵慢慢被放到地下的时候,自己的心情很不是滋味,而身边的阎瀚玥虽然什么不说,但神色格外肃穆,握着她的手也是紧紧的,甚至能够感觉到他手臂轻颤的震动。 她更清楚的是,这一笔血海深仇,阎瀚玥一定会向雨国讨回来,只不过这都已经五天了,雨国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阎星辰把他们随行而来的将士斩首示众,雨国也没有一点反应,仿佛几千名士兵跟他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雨国和云国之间的关系也因此变得微秒了起来,不过,在帝君发丧的日子,辰国倒是态度友好的送来了不少东西,还有使臣亲自前来慰问。 辰国使臣来的那一天,司空冰岚只是躲在大殿的柱子后面偷偷看了一眼,确定不是安南王亲自来,就回了明瑟殿,只是心里一直都没想通,洛家跟辰国的关系,还有,那个送自己涂抹着有助于安胎香气毛毯的面具男。 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就连面具男也是辰国的人,可能就是安南王的手下。 可自己跟辰国无亲无故的,他们干嘛要对自己这么好? 这件事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又在把阎瀚玥书房的那些关于辰国的书册全部翻看了一遍,一无所获,这也让整件事情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她坐在院子里,喝着茶,心思却早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站在身旁伺候的弦清看到主子拿着空的茶杯往嘴边送,忍不住小声提醒道,“主子,您的茶杯里没茶了,奴婢再帮您倒一些吧?” “啊?”司空冰岚闻言,微微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之后,放下了茶杯。 这些天虽然天气已经逐渐转热了,可她还是随身带着那条面具男带给自己的毯子,摊子上淡淡的清香,让她可以免去怀孕女子胸闷作呕的感觉。 见她看毯子看的专心,弦清不由皱了皱眉,拉了拉剑舞的衣袖,压低声音小声道,“你说咱们的主子该不会是中了邪了吧?这几天怎么老是盯着这条毯子瞧呢,这毯子毛茸茸的,天气热了还不得唔出一身的痱子来,再说也不是阎瀚玥殿下送的,主子怎么就这么稀罕呢。” “主子喜欢就好了,别随意猜测。”剑舞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乱想,安心伺候主子就是。 弦清却心思活络,这点儿事情,早就勾起了她浓浓的好奇心。 这时,殿外小鹿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奴才见过阎瀚玥妃,阎瀚玥妃吉祥。” “起来吧。”司空冰岚微微点头,“你不是在阎瀚玥身边伺候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阎瀚玥妃有所不知,阎瀚玥殿下后天就要登基了,今天开始就大赦天下了,所以以前压在帝都的王爷和格格都会被送回自己的家乡。”小鹿子低着头回答道,“阎瀚玥妃不知还记不记得当年麒王犯法被流放宁古塔,他的儿子麒靖宇和女儿麒如玉都被留在了帝都,由安陵一族的人看管,如今要大赦天下,他们也会被送回北方。” “奴才来这儿是因为麒靖宇和麒如玉想要在离开之前见阎瀚玥妃一面,所以奴才在回来请示阎瀚玥妃的意思。” “他们能回去,也是一件好事,带我去吧。”司空冰岚把毛毯随手放在了椅子上,随即跟着小鹿子一起往宫门口走去。 还没走到宫门口,麒如玉那娇小玲珑的身影就朝她奔了过来。 一看见她,就扑进了她的怀中,把她抱的紧紧的,轻唤道,“太傅大人…” 可刚喊出声,就想到今时不同往日,当年她还是阎瀚玥太傅,可现如今,她已经是阎瀚玥妃了,而且阎瀚玥只要登基了,她就会成为一国之母,万丈荣耀。 想到这,她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颤,不自觉的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两步,带着几分抱歉之色,低声道,“如玉刚刚冲撞了阎瀚玥妃,还请阎瀚玥妃恕罪。” 已经两三年没有好好的看过她了,这些年,她出落的也越发水灵标志了,已经是一个活脱脱的大美女了,只可惜,这些年被留在帝都,把她那天真烂漫,直爽可爱的个性也消磨殆尽,现在的她无论说话还是神态,都是刻意收敛的。 司空冰岚心中不免有些可惜,却也无可奈何,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却没想到她的手也不自觉的往回缩了一下。 她还是紧握着没有松开,直到麒如玉缓缓的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司空冰岚不由自主的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抱了抱她,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如玉,你是个好女孩,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过于介怀,而我,还是你认识的那个阎瀚玥太傅,从未变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帮你的,只要你还愿意相信我。” “阎瀚玥太傅…”只有这个称呼,才让麒如玉感觉到亲切无比。 她从不曾后悔过当初自己帮过司空冰岚,也不曾埋怨过被软禁在帝都,行动不自由,最让她伤心的是她深深信任的父王竟然是那么一个道貌岸然的人,这对于她当时的打击实在太大,当时她被带回帝都之后,一直都郁郁寡欢,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要不是三哥不分辛劳的陪伴自己照顾自己,恐怕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抬起头,她抹去了眼角的泪珠,勉强勾起了一抹笑容,带着真挚的祝福,“阎瀚玥妃马上就要成为皇后了,我希望阎瀚玥妃还能像以前一样,辅佐好阎瀚玥哥哥,这样云国的灾厄和坏人也会变少,百姓的生活才能够变得更好。” “如玉姑娘,我会的,你放心吧。”司空冰岚重重的点了点头。 眼看着离别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心中竟多了几分不舍。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麒如玉还想要多跟她聊几句,想要问问她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开不开心,遇到了什么样稀奇的事情,可是,这些话还是吞回了肚子里,只化作甜美的笑容,想要留在司空冰岚的心里。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阎瀚玥妃不要送了,外面风大,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麒如玉慢慢的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又朝一只站在不远处没有过来道别的三哥看了一眼。 自始自终,麒靖宇一直都是看着蔚蓝的天空,只是在她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悄悄的朝她们那边瞥过几眼,却不打算过去道别。 “阎瀚玥妃,我走了,勿念。”麒如玉转身离开,快步跑到了麒靖宇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又往回看了一眼司空冰岚。 她低着头拉着三哥,有些生气的说,“哥,你来的时候不是说要一起道别的么,怎么又不敢去了。” “以后还会回来的,又何必道别。”麒靖宇的话意味深长。 让麒如玉捉摸不透,可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只是哥哥不愿意去,她也没办法,只能跟着出了宫门。 “主子,您没事吧?”弦清见她神色有些伤感,担忧的走上前去扶住了她。 “没事,回去吧。”司空冰岚摇了摇头,转身朝明瑟殿走去。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 晚上,阎瀚玥回了宫,看见寝宫里暗暗的,似乎没人,于是走到了书房。 推开门一看,司空冰岚果然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捏着一本书。 他顺手把书拿了起来,刚放到桌上,就瞥见了那书写的是关于雨国的事情,不由微微一愣。 岚儿之前一直看关于辰国的书,怎么又开始看关于雨国的书了? 这几天他忙的不可开交,后天就要登基了,也没时间跟岚儿好好聊聊,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好像自己错过了很多事情。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把岚儿从椅子上抱了起来,送回了寝宫里。 被他抱在怀中的司空冰岚感觉到动静,已经醒了过来。 见是他回来了,不由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把身子窝在了他的怀里,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声音软软糯糥的哼哼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刚回来,看见寝宫灯都没亮,就知道你又在书房看,你以后别看书等我了,老这么趴在桌子上睡着很容易感冒着凉,虽然现在天气热了,可怀了孕的女子不是身体更娇贵么,你也该上上心了,别总觉得没关系。”阎瀚玥唠唠叨叨的说着,把她轻轻放在了床榻上。 司空冰岚靠在床沿边上,抿嘴笑着看他,“你累不累,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好好泡个澡?” “看见你就不累了。”阎瀚玥宠溺的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握着她的手说,“你赶快给我乖乖躺下休息,我等会还要去书房看几张奏折,看完了才能睡觉。” “不行,你不睡觉我也不睡觉,你喜欢半夜忙政事,那我也陪着你。”司空冰岚早就察觉到了他眉宇间敛起的疲态,又怎么忍心让他深更半夜的再去批什么奏折。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那我先去沐浴,等会就陪你一起睡觉。”阎瀚玥让她躺下,帮她盖上被子之后,才转身吩咐宫女去准备热水。 等候的功夫,他干脆让小鹿子把奏折送到了寝宫里,掌了一盏灯,就在桌边批阅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空冰岚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房间里有烛光闪烁,揉着眼睛往四周围看,没想到阎瀚玥批着奏折就趴在桌边,累的睡着了。 “还说我呢,自己还不是一样。”司空冰岚轻叹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屏风上挂着的披风,轻声轻脚的走到他的身边,帮他披上。 没想到这么小的动静,还是把阎瀚玥吵醒了。 他一把握住了司空冰岚的手,揉了揉眉间,勉强打气精神,“你怎么又从床上起来了,不好好休息,看我怎么罚你。” “谁让你自己不好好睡觉的,去,到床上躺着去。”司空冰岚把他手里的毛笔放到了一旁,拽着他来到了床榻前,把他按倒在床上,一脚把他踹了进去,这才拉下纱帘,也躺了上去。 阎瀚玥怕她生气,没有再提要批阅奏折的事情,而是乖乖的躺好,把她揽入怀中,帮她把被子盖好。 一边拍着她的手臂,一边低声道,“岚儿,其实我很像很想有多一点的时间陪陪你,可是好像自从父皇走了之后,这样的期望就变得越来越渺茫了。” “我不用陪,你安安心心的好好办政务就好,别把我当孩子一样,我哪里有那么娇贵。”司空冰岚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侧耳聆听着他心口砰砰的心跳声。 “岚儿,跟着我你受苦了…”阎瀚玥仿佛梦呓般的呢喃着。 司空冰岚却摇了摇头,“一点都不苦,有你在,就算苦也是甜的。” 听到阎瀚玥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她的眼皮也变得沉重了起来,不知不觉之间,靠在他的怀里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她本以为阎瀚玥应该已经出去了,没想到他还躺在自己的身边睡的香甜。 司空冰岚一手撑着脑袋,侧身看着他宁静的睡容,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慢慢的移向他的的剑眉。 他的眉毛比自己想象中的柔软,还有那浓密纤长如羽的睫毛,也是软软的,她忍不住多碰了两下。 突然间,眼前的阎瀚玥睁开了眼,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带着戏谑的笑意,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你装睡是不是!”司空冰岚羞得脸颊绯红,心想着刚刚自己那么幼稚的举动该不会全部被他看见了吧。 “被你这么划来划去的,就算睡的再深也醒了啊。”阎瀚玥笑着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眉心。 然后松开了压着她肩膀的手,坐起身来,“昨晚上的奏折差不多都批完了,今天才有功夫能陪岚儿多睡一会儿,只不过也只能偷的半日闲,等会陪岚儿用完早膳之后就要走了。” “就算不陪我一起吃也没关系,我又不会生气。”司空冰岚看得出他的日程有多忙碌,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想让他多陪自己一会儿的。 阎瀚玥转过身,轻揽住了她的腰际,稍稍用力,经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双膝之上,一脸认真的冲着她摇了摇头,“岚儿不生气,我会生自己的气,所以岚儿是打算在院子里用早膳还是大殿里,或者房间里,让为夫亲自来喂呢?” “阎瀚玥殿下打算怎么亲自喂呢。”司空冰岚靠在他的臂弯里,笑容狡黠。 “当然是一口一口,亲自喂给岚儿吃。”说着说着,阎瀚玥看着她的目光变得火热起来,一点点的慢慢靠近她的脸颊。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一点点的被拉近,就连鼻息呼吸的热气,仿佛都能喷洒到对方的脸上。 看着那张俊美无涛的脸慢慢放大,一点点朝自己压下,司空冰岚不自觉的抬起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主动的覆上了他的唇;眼睫颤着,温热的气息仿佛是粉色的气雾,两唇交接,在口中彼此交缠。 阎瀚玥温柔的让她换了依靠着会更舒服的姿势,慢慢引导着她,让气氛变得更加浪漫,两人的感觉也有如炭火,滋滋燃烧着,脸庞上绯红的色彩逐渐增加,吻不断的被加深,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阎瀚玥才恋恋不舍的放过了她。 娇艳欲滴的唇瓣带着刚刚甜蜜过的痕迹,鼻息微重,刚刚激烈的吻,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都给抽干,不绝不休。 心里的那一团火已经被点燃了,可怀中的岚儿可是怀了身孕的,就算是烈火焚身也得忍着。 他咬了咬下唇,翻身下床,“岚儿,我去洗个冷水澡,你要是没睡饱就再睡一会儿。” 话音刚落,人已经披着外袍出了房门。 司空冰岚趴在床上,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急急忙忙跑出去的背影,心想着要是以前的话,这家伙肯定像是饿狼一样的扑倒把自己吃干抹净了,怎么可能这么克制自己。 只不过刚刚那一吻,也让她心口炙热,用手碰了碰脸颊,也是滚烫的,不由羞涩的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 阎瀚玥的登基大典终于来临,但帝君刚刚殡天,所以登基大典也是低调而行,却也是奢华无比,声势浩荡,群臣百官在正殿的外叩首行礼,而阎瀚玥则拉着司空冰岚一起在众多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缓的走向了太和大殿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子们的声音,在这偌大的场地上久久回荡,震撼心灵。 这还是司空冰岚第一次感觉到紧张,甚至也感觉到了阎瀚玥也跟自己一样紧张,两人攥紧的手掌里都渗出了汗水,步伐却依旧稳健,脊背挺直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跨进了太和大殿后,阎瀚玥和她一起等上了龙椅前,她坐在了一旁的紫金玉座上,阎瀚玥则坐在了象征着荣耀和权利的龙椅之上。 满朝文武排成了两排,俯着身子,快步走进了大殿之中,又是一阵跪拜,祝贺之声此起彼伏。 这段时间她没有注意到,阎瀚玥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可以让世人信仰和信服的一国之主,他的威严神圣而不容质疑,他的决断更是让群臣百官臣服。 坐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司空冰岚突然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心中不由心疼起他来。 阎瀚玥承受了许多,可能很多是自己想象不到的,可是看到这样优秀出色的阎瀚玥,她的心里更多的高兴和满意。 登基大典足足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结束,退朝之后,阎瀚玥就急不可待的拉着她,回了明瑟殿,说是有个好地方要带她去。 司空冰岚不知道这家伙又找到了什么好地方,但心里却满是期待。 等两人换上了便装,悄悄的离开皇宫之后,阎瀚玥却驾着马车,朝帝都外不远处的寺院驰去。 司空冰岚看着马车外越来越熟悉的风景,心中不由一阵激动,撩开了车帘,凑到了他的身边,“你是要带我去见我娘么?” “猜对了一半,岚儿不如再猜一猜,猜中的话,岚儿许个愿,不管是什么,我都给岚儿完成。”阎瀚玥笑意浓浓的驾着马车,这一次就他们两个出了宫,什么人都没带。 不过,那些随身保护的暗士,自然是在隐蔽的地方一路跟随的。 现如今他们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昔了,外出就变得更加危险,为了岚儿和他未来的孩子,也要多留几分心。 “故弄玄虚,我不猜。”司空冰岚放下了车帘,坐回了马车里。 心想着等会儿就能见到娘亲了,心情就变得激动起来,除了叙旧,还有几件她放在心里的事情,说不定也可以好好问一问娘亲。 马车还在路上颠簸着,而目的地也变得越来越近了。 司空冰岚娘亲所住的寺庙在帝都外百米处,坐落在半山腰上的一座灵隐寺中,那寺庙平时香火鼎盛,人杰地灵,很多善男信女,老幼妇孺都会虔诚的到灵隐寺中祭拜。 洛慕晴常年来都是带发修行,住在寺庙中僻静的宅院里,嫌少与人交谈,更加不会主动跟人交谈,个性孤僻,就连屋子平时也不怎么出去。 马车来到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昏黄。 好在寺庙只是在半山腰上,而这座山头也不算高,所以才让司空冰岚自己走。 不管是山脚下还是山道上,这来往的人都很多,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蜡烛和香,看上去十分虔诚。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看到庙门前的盛况,不由让阎瀚玥和司空冰岚都吃了一惊。 “前几年的时候,这灵隐寺似乎还没这么多人祭拜,怎么现在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人?”司空冰岚觉得奇怪,不由走到了那焚香的炉子前扫了一眼。 炉子里的香灰虽然多,但是却颜色暗淡,一看就是沉积了许久的,如果真的是每天有这么多人祭拜的话,在最上面的香火应该是最淡的才对啊。 “岚儿,先去看看你的娘亲吧,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阎瀚玥拉着她往寺庙中走去。 两人走到佛堂的时候,寺庙中的尼姑朝他们走来,双手合十作揖道,“两位施主远道而来,贫尼有失远迎。” “师太太客气了,我是来见娘亲的,不知道师太可否带路?”司空冰岚淡淡一笑道。 这个惠静师太是这座灵隐寺中的主持,之前她来过灵隐寺几次,也见过这主持几次,倒是十分的和善可亲。 “施主请随我来吧。”惠静带着他们两人从佛堂的后门离开,缓步来到了寺庙后清净的两排稀稀落落的院落前,指了指站在一棵杏树低下的尼姑,“了悟就在那边,施主自己去吧,贫尼就带到这儿了。” “多谢惠静师太。”司空冰岚淡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拉着阎瀚玥朝站在杏树下的娘亲走去。 “娘亲,女儿来看您了。”她快步胯下了阶梯,来到了杏树前停下,朝一身素净的尼姑看去。 洛慕晴原本遥望着远方的目光,也缓缓移到了她的脸上。 她的脸上没有喜悦和哀伤,只是十分平静的点了点头,目光却是慈爱的。 “岚儿,这些日子,你瘦了。”那张恬静柔和,温暖人心的脸上带着母亲的女儿的疼爱,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走到了院子里的石椅前。 司空冰岚梨涡浅笑着摇了摇头道,“女儿没有瘦,娘亲瘦了才是。” 说着,她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阎瀚玥介绍道,“娘亲知不知道女儿把谁给你带来了?” 洛慕晴抬眼朝她身边的人看群,眼中突然掠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是什么人?” “女儿之前不是跟娘亲提过么,跟云国的阎瀚玥阎瀚玥在一起了,现在女儿已经跟玥成了亲,只是前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时间,原本云国的帝君已经驾崩了,现在玥刚刚登基,已经是云国的新帝君了。”司空冰岚为她解释道。 “云国的新帝君……”洛慕晴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问他们关于帝君驾崩的事情,而是对着阎瀚玥,开口道,“不知可否请帝君稍稍回避一下,贫尼有些话想要单独跟女儿聊一聊。” “自然可以。”阎瀚玥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转身朝远处走去。 “娘,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情?”司空冰岚隐隐感觉到娘亲今天的反应好像不太正常,尤其是刚刚看阎瀚玥的时候,好像是十分惊讶。 洛慕晴让她坐下,又为她倒了一杯茶,静静的看了她许久,才长叹了一声,缓缓的开口道,“岚儿,娘亲本以为躲在这灵隐寺中,就可以结束以前的一切世俗纷扰,可是现在却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可笑了。” 看着娘亲的样子,似乎话里有话,司空冰岚微微蹙眉,低声问,“娘亲,您到底是怎么了?从刚刚知道了阎瀚玥的身份之后,您似乎一直都心绪不宁的。” “岚儿…”洛慕晴刚想要开口,突然停住了。 她猛地回过头,朝空无一人的后山道上看去,原本柔和的目光,竟在一瞬间透着一股暗暗的精光。 这让司空冰岚大为意外,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娘亲露出这样的表情和神色,不自觉的也警惕起来,小声问,“娘亲,你怎么了?” “岚儿,现在娘亲很多事情都不能亲自告诉你,但是你要相信娘亲是不会骗你的,你一定要记住天和山天静庄。”洛慕晴的神色突然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还没等司空冰岚明白她所说的什么什么东西的时候,有一把小小的钥匙被塞进了她的手掌中。 就在她要开口的那一瞬间,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杀气逼近。 一根纤细无比的银丝竟从她的眼前勾住了娘亲的脖子…… 惊讶只是一瞬之间,下一刻,她已经伸手去拽那银丝,却没想到那银丝锋利无比,手指刚刚碰到就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娘亲的脖颈须臾间酒杯隔开,颓然无力的倒在了她的面前。 那银丝嗖的就从她的面前消失不见,等她回头去看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白影在山雾缭绕的山道上,一闪而过。 她整个人都僵立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娘亲,眼泪,如浪潮般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出。 “娘!”她猛地跪倒在地,仰天失声痛呼。 听到叫声,阎瀚玥也立刻察觉到情况不对,转身快步跑到了她的身边。 当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也是脚下一顿,震惊不已。 “娘,娘…”司空冰岚伸手想要去触碰娘亲的尸体,却被阎瀚玥一把拉住,速度极快的把她整个人都从地上拽了起来,往后啦去,“岚儿,有毒,不能碰!” 话音刚落,只见躺在地上洛慕晴的尸体竟然一点点的化作了黑水,彻底消失。 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不!”司空冰岚激动的想要冲上前去,身子却被紧紧拽住。 她的眼泪如决堤的潮水,不断的往下掉落,大脑早已经一片空白,除了娘之外,再无其他。 “娘,不要,不!”眼睁睁的看着娘亲的尸体完完全全编程黑水,消失在眼前之后,司空冰岚再也抵不住这样沉重的打击,昏倒在了阎瀚玥的怀中。 阎瀚玥脸色阴沉的发出暗号,顿时十几个暗士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面前。 他冷声呵斥,“怎么一回事!” “回禀主子,刚刚出手的那人远在几十米开外,出手的速度极快,借助着山间迷雾混淆视听,等属下们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在了山道里。”暗士们跪倒在地,语速飞快的回禀道,“属下查看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踪迹,甚至泥土上连脚印都没留下。” “继续查!”阎瀚玥冷喝一声,转身抱着司空冰岚离开了灵隐寺。 他驾着马车,连夜赶回了帝都的皇宫中,让皇宫里最好的太监亲自为岚儿诊治。 整个明瑟殿都处于一片阴霾中,为司空冰岚诊断的太医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禀告道,“陛下,皇后是因为突然收到极重的打击,情绪激动才会昏倒的,等会下官帮皇后配几服凝神静心的药喝下去,相信好好休养几天就会好的。” “那岚儿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阎瀚玥着急的问道。 “陛下请放心,皇后怀中的孩子一切安好。”太医回答道。 “下去吧。”阎瀚玥脸色阴沉的摆了摆手,目光只留在岚儿的身上。 都怪他不好,想要给岚儿什么惊喜,却不曾想到,还让岚儿的娘亲遭到了意外。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岚儿的娘亲只不过是寺庙中不问世事的一个尼姑而已,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派出那么顶尖的高手亲自来杀? 而且那杀人不留痕迹的杀手到底是不是云国中人,又怎么会提前知道自己的计划? “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岚儿会受到那么重的打击?”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岚儿,阎星辰也是一脸担忧之色。 白天还好好的,不过是一个下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没什么,这件事等岚儿醒过来之后再说,你们都出去吧。”阎瀚玥身心俱疲的摆了摆手。 阎星辰一声轻叹,没有再多问什么,拉着弦清离开了寝宫。 寝宫内,阎瀚玥坐在床沿边上,心乱如麻的看着躺在床上还是昏睡着的岚儿,双手紧握着她的小手,一刻都不敢松开。 “岚儿,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调查清楚的,绝对不会让你娘亲白死的。”想到那杀手用的恶毒手段,竟然连尸首都没留下,他的心中顿时窜起了一股熊熊烈火,势必要把那杀手碎尸万段! 这一夜,也不眠不休,陪伴在岚儿的身边,不曾合过眼,也颗粒未进。 第二天到了要上早朝的时候,小鹿子在寝宫门口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通传的时候,寝宫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阎瀚玥一脸疲态的走出了房间,冷声吩咐道,“剑舞,弦清,在我回来之前,一刻都不要离开皇后的身边,知道了么。” “奴婢会好好照顾主子的,陛下请放心。”弦清和剑舞两人纷纷点头,急忙走进了寝宫中。 两人看到躺在床上,喝了药还是没有一点起色的主子,不由相视对望了一眼,心中的担心难言于表。 主子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以前就算是被人掳走,遇到刺客,发生再大的事情,也不曾像现在这样。 “我先去厨房熬药,你在这里守着。”弦清摸了一把眼泪,难受的转身出门。 留下剑舞,守在房间里。 剑舞坐在了床边,轻轻握住了主子的手,那张冷艳的脸上,也满是浓浓的担忧之色,“主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保重身子,奴婢,奴婢不能陪在您身边了,所以您以后一定要更加保重……” 她的眼眶也变得湿润了,哽咽着说道,“奴婢自知,主子对奴婢恩重如山,是奴婢对不起主子,要在主子最需要的时候,离开主子。” 突然间,寝宫的窗户外闪进了一个人影,那人影正是飓风。 “你来了。”剑舞缓缓的松开了手,站起身来,不舍的看了躺在床上的主子,眼泪又开始流淌。 “你要是舍不得,那就留下吧,我可自己走……”飓风知道她们主仆情深,见她哭的伤心,不由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发泄。 “我答应过你,会陪你回去的,主子的身边还有弦清、有陛下、有六爷和玄明公子会保护,可是你的身边只有我一个,我不能放你一个人走。”剑舞摇了摇头,眼角的泪已经擦干。 她回头朝床上的主子最后看了一眼,然后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放在桌上,和飓风两人一起从窗口闪出。 房间里再度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等弦清端着熬好的药回到寝宫,发现窗子敞开,剑舞不在了的时候,不由大惊失色。 她放下药,跑到了门口问,“你们看到剑舞了么?她是不是出去了?” “奴婢们没有看见剑舞姑娘离开房间。”宫女回答道。 “那房间里有没有发出过什么大动静?”弦清又问。 “奴婢们没听见啊。”宫女们个个面面相觑。 弦清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转身又回到了房间里,眼角突然瞥见了放在桌上的那一封信上。 她立刻跑了过去,拆开那封信,拿出信纸。 没想到信上只不过留了两句诗而已,‘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这是什么意思啊! 弦清急的跑到了门口,没想到和阎星辰撞了个满怀。 “你这丫头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呢?”好在阎星辰一把拉住了她,要不然她非得摔倒不可。 “六爷,剑舞走了!”弦清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你看,这是她留下的信,刚刚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我熬好药回来人就不见了。” 阎星辰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取过她手里的信纸,扫了一遍,“剑舞,似乎是为了某一个人才离开的。” “什么意思?这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弦清拽着他的衣袖着急的问。 “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明白,但是可以知道剑舞不是被人带走,而是自己离开的。”阎星辰把信交还给了她,神色严肃道,“岚儿刚刚受到打击昏迷不醒,这件事你一个字都不能提,知道么?” “可剑舞不见了,主子肯定会觉得奇怪,再说,剑舞平日里是贴身伺候的,这件事我又能瞒得了多久。”弦清不安的来回踱步,心中对剑舞的离去,充满了疑惑。 “到时候我会教你怎么办的,你先冷静下来,别什么都没说就被岚儿察觉到不对劲。”阎星辰耐着性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现在首要的任务先照顾好岚儿,最好别再出什么岔子才好。” “那,那好吧。”弦清虽然嘴上答应,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去想。 阎星辰了解她的不安,可现在这种情况,主子昏迷,婢女有莫名其妙跑了,放在谁身上都会忐忑不安,更何况是这丫头呢。 他轻抚着弦清的后背,不断的安慰道,“现在剑舞已经走了,就算你担心和奇怪也已经于事无补,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管怎么样,得先把岚儿照顾好才行,对不对?” “嗯,对。”弦清点了点头,眼中的不安渐渐的平复了下去。 “乖了,快进去吧,你不是刚刚说熬好了药么?再不喂岚儿喝了,药都凉了。”阎星辰拍了拍她的肩膀,送她进了房间。 弦清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才把剑舞留下的信塞回到了衣袖中,拿起药碗,走到了床边。 阎星辰把房门关上后,突然开口对着守在门口的宫女道,“刚刚你们听见了什么没有?” 宫女们惶恐的跪倒在地,连连摇头,“奴婢们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 “嗯,要是谁敢在皇后的面前乱说一个字,就拖出去乱棍打死。”阎星辰的眼中掠过一丝暗芒。 他只希望在岚儿恢复之前,不要再出任何事情了。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 寝宫中,弦清正小心的用银制的小勺,慢慢的给主子喂药。 看到主子把药都喝完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心里想着,主子都昏迷一个晚上了,怎么还没有点苏醒的迹象。 把药碗放到了一边,她又把干净的毛巾在脸盆里沾湿后拧干,走到床边拿起主子的手,就想要帮主子擦擦干净。 可不知怎么的,主子的右手拽的紧紧的,怎么掰都掰不开。 她正觉得奇怪的时候,主子的手突然松开了。 随即,一把银制的小钥匙从主子的掌心里掉落到了被单上,正巧被弦清瞧见。 她小心的把那钥匙拿了起来,放到眼前打量,这么小的钥匙,主子怎么会紧拽着不肯放呢? “咳咳,咳…”突然间,躺在床上的司空冰岚一阵咳嗽。 弦清心中一喜,主子总算醒过来了,赶忙把那小钥匙往桌上一搁,就伸手去扶,“主子,您感觉怎么样,还好么?” “我,我这是在哪儿?”司空冰岚头痛欲裂,无力的揉着太阳穴,茫然的抬起头来。 “这是在宫里啊,陛下的寝宫。”弦清回答道。 听到她的话,司空冰岚的瞳孔突然间收缩了一下,猛然回想起之前在灵隐寺发生的那一场悲剧,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她的身子开始决裂的颤抖,双手紧紧的拽着被子,极力的控制着胸口翻涌着的情绪。 娘…娘亲! 心中,她一边又一遍的呐喊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掉落下来。 弦清惊慌不安的看着她,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哀伤,却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主,主子,您没事吧?”她轻唤了一声,伸手想要去碰主子。 司空冰岚却浑身一颤,身子下意识的往回一缩,仿佛是惊弓之鸟。 “主子您别下奴婢啊,您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谁欺负了主子,奴婢给您教训去!”弦清跪倒在床边,声泪俱下。 司空冰岚听到她闷闷的抽泣声,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向她,摇了摇头,“我没事,你起来吧。” “主子,您的脸色很不好,好像情绪也很不好,要不然奴婢帮您去请太医。”弦清缓缓的站起身子,摸了摸她的手,好冷。 她急忙从柜子里取出了毛毯披在主子的身上,又把那根小小的银制钥匙递了过去,“主子,刚刚奴婢想帮您擦手,可您手里死死拽着这个,奴婢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就放在了一边。” 司空冰岚低头朝她手中的银制的小钥匙看去,心中又是紧紧的一抽,动作缓慢的抬起手,把那钥匙紧紧的握在了手中,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弦清看在眼里,担心在心里,她知道自己就算再问,主子也未必会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能先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收拾干净,然后亲自去准备了一些糕点稀粥,送到了房间里。 “主子,您已经一天一夜都没好好吃过东西了,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弦清只能这么说,要不然主子肯不肯吃东西都是个问题。 好在,司空冰岚听到了她的话之后,还是拿起了碗筷愿意吃东西,虽然吃的少,但总比什么都不吃的要好。 弦清把吃完的碗筷收拾之后,开口道,“主子,您刚刚醒过来,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吧,奴婢先帮您熬药去。” 她张了张口,还想要在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主子的样子,又闭上了嘴,转身离开了房间。 前脚更离开寝宫,阎瀚玥后脚就回了明瑟殿,直奔寝宫。 “皇后醒过来了么?”他问。 “回陛下的话,皇后娘娘刚刚醒过来不久,弦清姑娘已经喂皇后娘娘吃过一些东西,刚刚出门去熬药了。”守在门口的宫女回答道。 听到岚儿醒过来了,又吃过东西了,阎瀚玥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却看到司空冰岚目光呆滞的看着手中的什么东西,呆呆的坐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心中一阵揪痛,他快步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岚儿,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感觉到他的气息,他的声音,司空冰岚扑进了他的怀中,把脑袋深深埋在他的胸口,哭泣起来。 从醒过来直到现在,她一直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弦清担心。 可是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那样强忍着的样子,更是让弦清担心不已。 阎瀚玥知道她心中的痛苦,当时他也是亲眼看到的,心中的震撼绝对不比她小,可是,死的那个是岚儿的亲生母亲,虽然不时常见面,可也是骨肉血亲,正如父皇驾崩的时候,自己那要决堤的心情一样。 轻抚着岚儿的后背,他不断的安慰着,“岚儿不哭,岚儿不哭,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那个杀手我也一定会揪出来,替你母亲报仇的。” “你的情绪不能太过激动,要不然的话,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受到影响,你不能再这么痛苦下去了,如果可以,我想代替你承受着一切啊,岚儿。” “都怪我,都怪我放松紧惕,娘亲才会被杀手偷袭,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司空冰岚捶着自己的心口,眼圈通红。 阎瀚玥心疼的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打去,“要怪就怪我,都是因为我做的准备不够全面,才让那杀手有可趁之机,一切都怪我,岚儿,你不要伤害自己,要怪就怪我吧。” “你是为了让我高兴,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有预料到,我只怪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能更快察觉到,明明连娘亲都感觉到了……”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司空冰岚猛地把手掌打开,看着拿一把小小的银制钥匙,微微的皱起了眉。 “岚儿,怎么了?这钥匙是哪里来的?”阎瀚玥也顺着她的目光朝掌心看去,发现了那小小的钥匙,不由疑惑。 “是娘被杀之前塞进我手里的。”司空冰岚在极短的时间里,已经强压住了心头的种种情绪,冷静下来,她慢慢把那钥匙放到眼前,仔细打量。 只见,在钥匙上面好像刻着一行细小的字,只是那字实在是太小了,根本看不清楚。 除非有放大镜的话…… 可是,这里怎么可能有放大镜。 而且,她清楚的记得,娘亲在被杀之前似乎已经警觉到了有危险接近,才急急忙忙的把这钥匙交给自己的,当时自己还疑惑,娘亲的反应为何会那么奇怪。 想到这,她就把当时发生的事由事情,每一个细节全部都告诉了阎瀚玥。 听到最后,就连阎瀚玥的神色都变得严肃了起来,“岚儿,恐怕事情不单单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我也觉得,娘亲被杀,恐怕背后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司空冰岚慢慢的把那钥匙攥紧在手中,目光变得坚毅起来…… ------题外话------ 今天晚上会加更的字数未定,不满五千明天会补上! 感谢:陌兮曦投了一张月票、lulusindykam投了一张月票、xjjinsl投了一张月票、renxiyue投了一张月票、hedd投了一张月票、飞羊儿gf3送了3朵鲜花 第三十二章 喂食 “不过不管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岚儿你现在必须乖乖的给我躺下睡觉。”阎瀚玥让她躺了下去,手掌轻轻抚过她冰凉的脸颊,心疼不已,“你这才刚刚醒过来,就不要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了,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可是我现在就算躺着,脑海里也是在灵隐寺发生的事情,不管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都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又怎么可能睡得着,好好休息呢。”司空冰岚无奈了摇了摇头,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前。 “岚儿,你又没有想过自己,想过你肚子里的骨肉?你要是这么折磨自己的话,不仅身子会越来越不好,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变得不好。”阎瀚玥忍住心中的不安轻抚着她的后背,温柔的宽慰道,“放心吧,等你的身子养好了之后,不管要做什么,我都会陪岚儿一起去的。” 看着他深邃而专注的目光,司空冰岚就不自觉的觉得安心,可她明白,现在的阎瀚玥不是阎瀚玥了,而是云国的一国之君,怎么能跟着自己胡来,到处乱走呢。 “娘亲的事情我自己会去查清楚,你要好好呆在宫里,上朝处理国家大事,批阅奏折,保云国百姓疆土的一方平安,不可以为了我一个人不管大局。”她紧紧握着阎瀚玥的手,却没想到他的手掌心里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块老茧。 心中不由的一惊,不自觉的抬起头看向他,把他的手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他手指带来的温暖,眼睑微垂的低喃道,“你为了我做的事情够多了,我不能也让你陪着我去冒险,我只想看到你好好的。” “岚儿,说什么傻话呢。”阎瀚玥轻轻捧起她的小脸,一脸严肃的纠正道,“明明是岚儿你为了我做的事情够多了,从你五岁入宫之后,在宫里陪伴我的日子就没有一刻能掉以轻心的,你不说,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么?” “多少次阎瀚玥鉴的那些皇亲贵胄想要除掉你,再来对付我,不是你撑着扛了下去的?多少次他们用阴谋诡计陷害你,伤害你,你只字未提,自己熬了几个晚上把事情调查清楚,才能够继续留在我的身边辅佐我的?你为我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十根手指头加在一起都不够计算,就算加上脚指头也不够。” “你是怎么知道的?”司空冰岚刹那间的愕然,怔怔的看着他。 自己明明记得,阎瀚玥小时候傻乎乎的,别人欺负也很少有反应,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哭着给自己说谁谁谁欺负了他,要不然就是丢了这个,没了那个的,还都是帝君和皇后赏赐的重要东西,本以为他自己什么都不懂,只是呆傻的一个娃而已,可是现在…… 现在看起来怎么好像不是自己所想的这么一回事? “不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不管做什么,只要是为了岚儿,都是值得的。”阎瀚玥勾起唇角,泛起一抹醉人的笑意。 那笑容如初阳般温暖人心,就连司空冰岚都差点被这笑容晕眩,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片沙滩只上,阳光暖融融的照耀在她的身上,微凉的清风拂过脸颊,一瞬间让她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她把脑袋搁在阎瀚玥的腿上,侧身趴着,闭上了眼睛。 沉重的眼皮很快就合在了一起,仿佛密不可分,不知不觉之中,就睡着了。 阎瀚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打离开她半步,现在的岚儿太脆弱了,他必须要好好守护,直到岚儿的情绪彻底恢复平静才可以。 低头看到睡梦中的岚儿睫毛不断的轻颤着,就连眼角都沁出了泪珠,心中不由的一紧。 轻叹了一声,心中明白,岚儿一定是在梦中又响起那让人心痛的画面了。 伸手把藏在床沿边上的笛子取了过来,他放到唇边,吹奏起来,舒缓的曲调犹安眠曲一样,深入人的心神。 早就听说琴乐之声有治疗人失眠多梦或者做恶梦的功效,他也没有试过,不过他还是选了一曲最沉静的曲调,吹奏起来,看着膝上躺着的岚儿眉头渐渐舒缓开来,这才放下心,笛声,却不曾停下。 如果司空冰岚听到过他的笛声,那就不会觉得安陵嘉泽对音律的了解是云国第一人了,只是她现在深深陷在梦境中,而梦境中的画面,又一次和灵隐寺的碰撞起来,记忆就像是无法破除的枷锁,紧紧缠绕着她。 尽管她知道那只是梦,脑袋比睁着眼的时候还要清醒,可还是没有办法挣脱梦魇,仿佛被压制着,无力反抗。 这一切都是自己放不开放不下,才会导致梦境的重现,自己心中的悲痛再度涌上心头,可自己却无能为力,什么都不能做。 直到那沉静的曲调在耳畔响起,慢慢的流淌在心田间,她的不安和焦躁都一点点的被抚平了,不知为什么,这曲调仿佛有别样的魔力,让人心情舒畅,不会再去想那些让人难受的事情。 她翻了一个身子,抱住了阎瀚玥的腰,把脑袋埋在他的身边,沉沉的睡去了。 见她没有再做噩梦,阎瀚玥才把笛子放到了一旁,帮她把乱了的被子再度好好盖上。 之后一连五六天里,司空冰岚的身子好的很快,就连帮她诊脉的太医都说,病情会好的这么快,又没有借助什么药力是出乎意料的,而且肚子里的孩子这几天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要是在怀孕期间服药的话,恐怕对胎儿也会不好。 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司空冰岚才被允许下床,到院子里走动走动。 已经几天没见过太阳的她,心情难得不错,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中小憩。 身后的宫女用扇子帮她驱除热气,眼下已经是七月的天了,天气也变得闷热起来,她作为一个孕妇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反而觉得这样晒晒太阳也十分舒服。 “主子,刚刚陛下派人送来了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说是要给主子您瞧瞧呢。”弦清远远的从院子外跑了进来,虽然跑的不急,但也已经是满头大汗。 “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司空冰岚微眯着眸子,抬眼朝她看去。 只见她身后跟随的宫女手里抱着一个贼大的西瓜,而且那西瓜看上去就成色不错。 可她明明记得,西瓜这种东西是从西方引进的,怎么在凌天大陆上好像有些不同呢? “主子,这可是辰国进宫的好东西,但是那辰国的使者说要考验一下陛下,让陛下自己想出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陛下正在犯愁,就让奴婢也给主子带来一个一起想。”弦清撇了撇嘴说,“依奴婢来看啊,这东西说不定是人家辰国的人上战场,带兵打仗的时候用的。” “哦?为什么。”司空冰岚淡淡一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六爷说,这东西又大又沉肯定不是吃的,而且表面什么味道都没有,所以肯定是用来攻击的武器。”弦清回答道。 “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不代表里面什么都没有。”司空冰岚笑着吩咐宫女去准备盘子和小刀。 弦清闻言,忍不住问,“主子,这外面的一层皮又滑溜又很硬,用手敲着又咚咚作响,这东西却是古怪,这用刀能割开么?万一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跳出来怎么办?” “要是有东西跳出来,你打算怎么办?是一个人逃呢,还是保护我呢?”司空冰岚抿嘴浅笑着反问她。 “奴婢当然不会一个人逃走了!要走也是带着主子一起跑呀,如果跑不了的话,那奴婢就挡在主子的面前,决不退缩!”弦清一脸认真的握拳回答。 司空冰岚不禁被她逗乐了,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条命啊还是好好留着,以后不要再说什么为了主子可以牺牲性命这样的傻话了,主子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要紧,可你现在有了六爷,自从先帝驾崩之后,柔贵妃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他一个人孤单单的,你要更加好好的陪着六爷,知道么?” “主子,奴婢怎么听着您说的话,好像您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弦清有些担心的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咬了咬下唇紧张道,“奴婢不许主子再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主子你该不会糊涂到连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全都不考虑了吧?” “你想多了。”司空冰岚只是付之一笑,随即伸手取过宫女拿来的小刀,对着西瓜的顶部慢慢的往下划去。 看到西瓜裂开,露出里面猩红的果肉时,弦清吓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捂着眼睛叫了起来,“天,天呐,那东西里有血,主子,注资快跑呀!” “真是傻瓜。”司空冰岚真是哭笑不得,可一回头,没想到院子里的宫女全跑到了一米远的地方,蹲在地上,缩着脑袋不敢再看。 “都过来吧,好好瞧瞧这是不是血。”她很快把西瓜切成了几瓣分开来放在了石桌上。 弦清怯生生的分开了手指,从指缝里往桌子上看去。 可还是猩红猩红的啊,怎么就不是人血了呢? 心里害怕,又禁不起好奇的心思,看了好几眼,突然发觉,这东西好像是一块凝固在一起的,而且上面还有一粒粒黑色的小仔,不自觉的站起身来,跑到了石桌前。 指了指那东西,小声问,“主子呀,你怎么知道这东西要这么切又没危险呢,而且,而且这东西怎么用小刀划一下就开了呀,害的奴婢还以为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呢。”她说着,还顺着胸口的气,刚刚那一瞬间确实是被吓了一跳。 “来尝尝。”司空冰岚切了一小块果肉夹了起来,放到她的嘴边。 弦清吓得连退了好几步,本能的感觉那红色的东西不正常。 可见主子一脸淡定还有些高兴的样子,又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乖乖的张开了嘴,把那果肉放到嘴里。 顿时嘴里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可她还是紧张的一口咽了下去,完了什么味道都每次尝出来,东西已经进了肚子。 她捂着肚子问,“主子,这东西会不会有毒,会不会有危险啊,奴婢吃了,不会有事吧?” “怎么,主子会害你么?”司空冰岚伸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又夹了一块递了过去,这一次叮嘱道,“放到嘴里之后慢慢的咀嚼,别跟吃了毒药似得,急着吞下去。” “这玩意儿还要咀,咀嚼?”弦清愣愣的把她递过来的果肉吃进了嘴里,然后按照主子的吩咐,放在嘴里嚼了嚼,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新甘甜的汁水就沾满了整个口腔,美味的让她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好吃!主子主子这东西好好吃哦。”弦清高兴的在原地转起圈来。 司空冰岚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就是一块西瓜么,怎么就这么高兴,“喜欢的话,这桌上的一半留给你和剑舞,让你们两个好好饱饱口福。” 说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便问,“这两天好像都没看见剑舞,那丫头上哪去了?” “额,剑舞啊…”弦清原本开心不已的心情顿时就降到了谷底,她一时间也没想好借口,顿时结结巴巴的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剑舞是不是出事了?”司空冰岚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身问道。 “没,没有,怎么会呢,主子你多虑了,其实剑舞她啊,她跟飓风两个人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好像,好像是陛下吩咐的任务,至于是做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主子你也知道,陛下总是让他们两个一起出去办事,您就放心吧,没事的。”弦清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这临时找的接口就如行云流水般的说了促回来,越来越顺畅。 “嗯,那就算了,今天你有口福,等会好好吃了这西瓜吧,这东西要趁新鲜的吃,放上一夜的话味道就不好了。”司空冰岚对于她的话到没有怀疑,本来剑舞就经常跟飓风一起出去执行任务,她早就习惯了。 “主子,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叫西瓜的?奴婢从进来到现在都还没说过呢。”弦清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我随口瞎猜的。”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把另外半个西瓜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放进了盆子里,一大半都分给了院子里的宫女,跟他们分甘同味。 剩下一点自己留下吃,这西瓜属于凉性,自己怀了孕还是少吃为好。 不过看到这么熟悉的水果,心中还是难免有些激动,吃在嘴里的西瓜也好像变得更甜了。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求评价票… 傍晚时分,阎瀚玥回了明瑟殿,直奔寝宫。 而司空冰岚则是在寝宫外的院子里,披着毛毯,在躺椅上,觉得困就睡着了。 宫女们刚想要请安,阎瀚玥就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她们退下之后,自己放轻脚步走到了躺椅边上。 附身刚想要趁她睡着偷吻一个,没想到司空冰岚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唇角缺是带着浅浅笑意的,“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要处理的政务不多么?” “岚儿你怎么醒了,刚刚不是还熟睡着么。”阎瀚玥伸手帮她拉好了耷拉到肩膀处的毛毯,坐在了她身边的石椅上。 “我感觉到你来了,就自然醒了。”司空冰岚慢慢的坐起身,这两天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之后,总是会泛起困意。 她翻阅了几本医书之后才知道,原来怀了孕的女人都容易嗜睡,而自己这样的现象也逐渐的开始明显起来了。 “就算要睡觉也该在寝宫里休息,在院子里躺着,太阳虽然好,可这么热的天怎么受得了。”阎瀚玥轻轻抹去她额头的汗珠,心疼的又用手背摸了摸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一看就是晒太阳晒出来的,可岚儿好像还特别喜欢,他总不能扰了岚儿想好兴致。 “没关系,我不觉得热。”说来也奇怪,以往的七八月的季节,司空冰岚总是会觉得热,喜欢躲在屋子里,让宫女扇着风,靠在椅子上休息。 可自从自己怀了孕之后,好像对热的感觉就特别迟钝,准确来说,比其他人都迟钝很多。 现在她晒着太阳还要盖着毯子才觉得舒服,而身体却一点都不觉得被晒得难受,反而凉凉的,仿佛清风拂面三月的天气,很是舒服。 “对了,今天好在岚儿你聪明机灵,帮我解了那西瓜的难题,要不然就要让那辰国的使者笑话我云国之中没有能人了。”阎瀚玥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温柔的说道。 “只不过是件小事而已,不过我辰国怎么会有西瓜呢?”司空冰岚随口一问。 “听那使者说,辰国有一半的疆土是处于四季都十分炎热的地方,那边的百姓没什么东西能吃,稻谷中了之后又养不起来,每一次都会死,后来有农夫在田地里发现了西瓜,觉得好奇就带回去,只不过那西瓜放在竹篓里不堪重负不小心掉到地上,碎成了几瓣,看到猩红的果肉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那农夫鼻子灵敏,闻到了西瓜里面淡淡的香气,就拿了一块尝尝觉得味道清新甘甜十分好吃,就把西瓜带了回去,而这种水果也变成了辰国的一种特别的水果小吃。”阎瀚玥说着,又问,“岚儿,你吃过这果肉没?” “嗯,吃过一点,不过西瓜属于凉性,我怀了孕不能多吃。”司空冰岚点了点头。 “那辰国使者也是这么说的,没想到岚儿你懂得那么多。”阎瀚玥伸手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突然将她拦腰抱起,“天色晚了,还是回去躺着,晚上蚊虫多,点熏香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说话间的功夫,两人已经回了寝宫。 司空冰岚被他放在了床上,而他则是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温柔道,“岚儿,再过几天,我就陪你去天和山找那天镜山庄。” “你陪我去?你这一走,可不是一天就能回来的,云国的政务怎么办?”闻言,司空冰岚不由蹙眉摇了摇头,“你现在可是云国一国之主,怎么可以那么任性。” “岚儿,我已经把一切事宜都处理好了,等我陪你去天和山的时候,六弟会代替我帮我处理朝政的大小适宜,这几天他都跟在我的身边学习着处理呢,岚儿你还不相信我么?” “傻瓜,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只是,六爷先前不还说要回北方一趟,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完才能回来的么?我是怕两边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司空冰岚静静的看着他,眼中却是柔情万种。 “六弟的事情我已经派另外的人去办了,父皇驾崩不久,北方的三大部落这段时间也有些动静,之前谈妥的事情,恐怕现在也不能算数了,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岚儿你不用担心。”阎瀚玥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 “我知道你能干,不过你要陪我去天和山的事情不好好再考虑考虑么?”司空冰岚也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身子,把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 “嗯,我想的很清楚,岚儿要去做的事情就是我要去做的事情,不过在那之前,必须先把辰国的使者送走只,我们才能动身,要不然被雨国的人发现我不在宫中的话,恐怕他们又会再生事端。”阎瀚玥说道。 “辰国的使臣先前不是回去过了么?怎么现在又来云国觐见了?”司空冰岚隐隐觉得这里面似乎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明明其它国家的使臣经常来的话,也有助于两国的邦交,可到底是什么让她绝对奇怪呢? “辰国这一次原本是想来谈和亲的事情的,不过我已经婉言拒绝了,所以和亲的事情也算是作罢,不过好在辰国的使者并没有因此生气,倒是说要让辰国的公主在云国留下,再选一名驸马爷,嫁在云国中。”阎瀚玥其实并没有想到,辰国会在自己登基不久之后就提出和亲的事情,毕竟先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而且辰国比起雨国来情况好上很多,辰国中也是人才辈出,地域宽广,虽然比起云国来还是小了些,但辰国和云国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争端,也没有兵戎相见过,和亲的话,是可有可无。 但是,如果让辰国的公主嫁到云国的话,那以后云国和辰国之间就多了一条关系的纽带,两个国家的关系也会因此而递进,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他自然想要促成。 “所以岚儿,我已经安排好明天为辰国的公主在宫中设宴邀请云国中的皇亲贵胄前来,也好让辰国的公主好好挑一个如意郎君,嫁在云国。”阎瀚玥微笑着说道。 “嗯,这个计划确实不错,如果能留下辰国的公主,以后云国和辰国联手,雨国就不敢再做出什么事情主动冒犯了。”司空冰岚点了点头,对于他的计划也是赞同。 “所以今天晚上,岚儿要好好休息,等明天跟我一起参加宴会,也好让辰国的人看看,我的皇后是多么美,多么优秀,比起什么公主要好上千百倍的,也好让他们知道我跟岚儿你有多恩爱,让他们以后也别在谈什么和亲的事情了。” 司空冰岚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泛起丝丝甜蜜,依靠在他的胸膛上,唇角的笑容蔓延到了眼角,眼中的光芒,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求评价票… 第二天的宴会安排的是晚上开始,不过一清早已经有不少远在其它地方的王爷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来到了帝都中,宫里上上下下也是一片喜悦的气氛。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宫里过了,就连司空冰岚都觉得自己似乎是受到了这气氛的感染,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早上,弦清伺候着她沐浴更衣,又想要帮她画上淡妆,只不过司空冰岚却摇了摇头,淡淡道,“不用了,素净一点挺好。” “主子素净还是化妆都很好看,不过今天晚上的宴会好像要来许多人,要是不装扮的更漂亮些,那些进了宫的格格和小姐们,还不得对小姐议论纷纷。”弦清早就打听到了今天晚上参加宴会有哪些人。 明明是给辰国的公主找驸马,这些王爷什么的居然还带着自家的女儿一起来参加,简直是居心叵测,分明是想让他们的女儿被帝君瞧上,到时候能进后宫,稳固自家的势力什么的,真是恶心。 “主子,在奴婢的心里,您可是这世上最美的,其他人连主子的一根毛都比不上,再说了,帝君的心里也只有主子一个,所以主子您不用把那些小角色看在眼里,反正他们也不会被帝君看上的,哼。”她轻哼一声,继续认真的梳着头。 听到她的话,司空冰岚不由低头浅笑,“就算帝君看上了哪家的小姐格格,那又能怎么样呢?” “那,那奴婢就变着法的整他们,反正六爷整人的办法多,到时候让他们知道这后宫里可不是什么人都好呆的,她们怕了,自然就会乖乖的走,要是不走也可以,奴婢啊天天晚上扮鬼吓唬她们,就她们这深闺内院里的小姐,金贵的跟什么似得,到时候还不吓死他们!”弦清自从跟了阎星辰之后,整人的小伎俩倒是学了不少。 司空冰岚忍俊不禁,却也觉得能找到像弦清这么贴心的丫鬟,当年自己还真是眼光精准又独到,“好了,等会去御膳房准备几个帝君喜欢吃的小点心,跟我一起送过去,听说他这两天都没好好的用膳吃饭,就连六爷也跟着他一起忙碌。” “奴婢瞧着六爷这两天好像是瘦了,那奴婢这就去准备。”弦清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司空冰岚起身也走出门外,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这好几天都没觉得有什么精神了,今天这身子倒是争气,要不然这一躺下可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去了。 她在明瑟殿里散步,从后院逛到了前殿,突然间,在前殿不远处的大门口瞥见了一抹白影,那白影的身材似乎十分熟悉。 不自觉的就朝大门口走去,而那白影却消失不见了。 奇怪,自己该不会是因为还没吃东西眼花了吧?难不成自己这几天嗜睡,眼睛看东西也不清楚了? 她揉了揉眼,再度朝四周围看去的时候,没想到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那白影,正站在明瑟殿外湖边上的一座凉亭中。 那身影虽然是背对着自己的,可她却一眼就辨认出了,那就是当时在御花园的时候,送了自己一条裘皮毯子的人啊!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想要问清楚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可以如此随意的出入宫中,第一次主动接近自己送了能让自己不胸闷作呕的毯子,第二次又故弄玄虚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引起自己注意。 俗话说得好,一切的偶然也有可能是必然。 但她更清楚,字跟这面具男之所以会遇见,完全是有所计划的。 她停在了凉亭外不足一米处的地方,目光沉静如水的看着那背影。 这里距离明瑟殿有些距离,不过有许多树木遮挡着,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清楚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直截了当的问道。 “姑娘怀有身孕就该慢些走,走太急万一脚下突然生出什么石子,这绊上一脚,到时候的痛处可不止没了孩子,人又受伤那么简单了。”白衣男子的话,意味深长,让人捉摸不透。 司空冰岚却隐约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由浑身一震,“你是不是知道之前灵隐寺里发生的事情?” “姑娘的情绪也不该如此激动,身怀有孕,更应该平心静气才是,如此急躁,只会让头脑变得迟钝,行动变得迟缓,处处受人限制。”那白衣男子说着,缓缓的转过身来。 只是他还是带着那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具,声音却给人一种神秘难以猜测的感觉。 司空冰岚现在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自己身边出现的这些人并不是平白无故的,更像是为了什么东西奔着自己来的。 当时娘亲在灵隐寺到底想要跟自己说什么?为什么娘亲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那杀手痛下杀手,还连尸首都不留下。 “姑娘,你把左手的掌心朝上摊开看看。”男子突然开口。 司空冰岚微微一愣,虽不知道他用意是什么,却也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恶意,于是抬起了左手,摊开掌心,只是这掌心里什么都没有,“这是什么意思?” “姑娘的身体已经有了奇妙的变化,难道姑娘一点都没察觉么?”男子轻声一笑。 司空冰岚猛然回想起来,在灵隐寺的时候,她发现有人要杀害娘亲,自己曾经用手去碰过那沾了剧毒的银丝,而被银丝划伤的手,似乎就是这只左手。 可是现在自己的左手不仅一点伤痕都没有,等她把另外一只说张开的时候,之前在洛家被划伤的刀痕也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男子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么多事情的? 难不成他是安南王? 不对,这个男子不仅跟安南王的样子不一样,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不一样,绝对不可能是安南王。 “姑娘不必对我的身份产生兴趣,在下出现的目的只不过是提醒姑娘,今时不同往日,姑娘的身边不管你出现多少人,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形式出现,姑娘都请多留一个心眼,这世上,真亦是假,假亦是真,真真假假如此难辩,姑娘要用心去看,才能看得清楚。”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一些?既然愿意现身,又为何遮遮掩掩?”司空冰岚对这人起了不小的兴趣,只不过想要让这人乖乖的说出自己的身份,恐怕很难。 而且此人来无影去无踪,也是诡异莫测的狠,似乎只有他主动找自己,自己不可能主动找到他一样。 只是那面具男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在他们的脚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了许多白色的烟雾。 司空冰岚本能的捂住了口鼻,往后退了几步。 可等她再度抬头往前去看的时候,那白衣男子早就消失在了浓浓的烟雾中,彻底不见了。 真的是一点气息都能不让人抓到! 她心中暗自可惜,可也没有办法,只是那白衣男子说的话,让她不自觉的揣摩起来。 真亦是假,假亦是真?这句话的意思难不成是说,在她身边有伪装成好人的人? 只不过,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信任的几个人中,似乎一点端倪都找不到。 “皇后娘娘,您没事吧?”几个宫女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她的身边,神色紧张的看着周围的白雾,“奴婢们还以为这里着火了,刚刚又瞧见皇后娘娘您往这边来了,还担心娘娘您会出事呢。” 比起刚刚那那四周围飘散开来的弄弄白雾,眼前的白雾已经消散了很多了。 “我没事,回宫吧。”司空冰岚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往回走去。 回到宫门口的时候,弦清已经拎着食盒等好好一会儿了,“主子,您刚刚怎么又乱走了,陛下不是说让您尽量别到处乱走的么。” “房间里呆着闷,还是出来走走的好。”司空冰岚淡淡一笑,“走吧,时间不早了。” 弦清疑惑的朝她身后不远处的淡淡白雾看去,心里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再多问什么,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清芯殿的时候,呆在殿外的张公公就满脸是笑的迎了上来,“皇后娘娘吉祥,您怎么来了,这宴会要晚上才开始呢。” “带了几样点心给送了过来,帝君要是在忙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劳烦张公公把食盒交给帝君,让他记得按时吃东西。”司空冰岚从弦清的手中接过食盒递了过去。 “既然皇后娘娘来了,那就亲自送进去吧,杂家就怕帝君这一忙会忙到晚上,就算杂家把这食盒留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合适提醒帝君吃啊。”张公公把她领到了大殿门前,推开了殿门,请她进去。 司空冰岚提着食盒跨进了门中,大殿里倒是安静极了,只是隐约能够听见有人轻微的说话声。 她一点点的往里走,这还是第一次来到清芯殿,并不熟悉。 只不过这宫里七拐八弯的,好像是个迷宫一样,她绕过了书架往里走,虽然那说话的声音好像清晰了一些,可还是没有见到人影。 心里觉得奇怪,突然背后有人拍了她一下,“岚儿,你怎么来了?来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也好先跟你说清楚这清芯颠里的机关啊。” “六爷,您怎么在我后面,刚刚明明没看见到人啊。”司空冰岚不由朝四周围看去,确实什么都没变化,可刚刚一路走来她可是仔仔细细的瞧着的,确实没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 “这座清芯颠是大哥前一段时间,让人从新把里面的东西更换过的,这里是专门商谈要事的地方,没有大哥的带领走进来的人都会被迷得晕头转向的,就像是走迷宫一样,不过只要点通,其实很简单。”阎星辰抬起了手,朝左上角指去。 司空冰岚抬眼一瞧,没想到是一块两米长的镜子,正对着她所占着的方向,只不过…… “这镜子好像跟普通的镜子不太一样啊?”她好奇的问,“其中也有门道么?” “岚儿果然有眼光!”阎星辰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这镜子确实跟普通的镜子不一样,这是从雨国带回来的一种嚣石,经过火烧再打磨之后,就会变的几近透明,就像是镜子一样,但是只要你仔细看看就可以分辨出,这东西跟镜子完全不一样。” 说着,他拉着司空冰岚往前走,又饶了两个弯,推开了靠在墙壁上的一个木架后,一块嚣石打磨成的镜子就显现出来了。 只不过,司空冰岚正对着镜子,但镜子里印照出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而是跟身后一模一样的茶架,而且连茶架上的东西都映照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东西倒是新奇。 “这就是嚣石的奇妙之处了,之前我也是听安陵玄明提到过,他在跟雨国士兵交战的时候,感觉到他们有十万兵马,但真正打起来才发现,就连五万兵马都不到!”阎星辰伸手把那嚣石从墙面里拿了出来,把侧面给司空冰岚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司空冰岚觉得更加奇异,这嚣石切割后没有打磨过的侧面,就像是由几千层薄薄的镜面叠合在一起的一样,这样巴掌稍微大一点的嚣石,竟然可以把对面整整一长排的景物全部都复制进去,真是神奇。 “这是雨国巫师用作蛊惑术的一种材料,听说只要小小一块就能够迷惑人的心智,把人心里的东西全部映照出来,我当时觉得奇特,就特地命人去雨国寻找,没想到真的找到了不少,全部都运了回来,正巧大哥说要把清芯殿从新打造一番,我就想到了嚣石。” “只不过这嚣石我期初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用处,还是大哥翻阅了很多书籍之后研究出来的,现在要是有人想要要潜入偷听什么机密的话,那肯定会被饶死在这里。”阎星辰自信的扬起唇角,双手环抱着道,“要不是刚刚我要出去办点事情,听张公公说岚儿你来了,急忙追上来的话,岚儿你恐怕真要在这里绕一下午了。” “这个点子倒是不错,不过还有多余的嚣石剩下来么?”司空冰岚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主意。 “多余的有没有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等会可以帮岚儿你看一看。”阎星辰说着,又指了指地面,“其实岚儿你要不走迷路其实很简单,你看着地上,侧过身的时候可以看到一条暗暗的红线,这红线所牵引的方向,就是大哥所在的方向了。” “那你记得帮我看一看,有的话都送到明瑟殿去。”司空冰岚点了点头,叮嘱他道。 “好,没问题。”阎星辰说着,突然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食盒,忍不住笑道,“岚儿,你亲手做的?” 这时候手已经把食盒的盖子打开来,速度极快的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刚吃了一口,就不由的皱了皱眉,“岚儿,你这厨艺该不会是跟弦清丫头学的吧?怎么不仅形状跟她做的一样,就连味道都一模一样?” “你傻呀,这就是弦清做的,亏你还认不出来。”司空冰岚真不知道要是弦清听到他的话,看到他者一脸莫名的表情,非得气疯了不可。 “岚儿,你可不能告诉弦清我连她做的点心都认不出,她要不然又得离宫出走了。”阎星辰又顺手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的背影,又把食盒的盖子盖好,往红线牵引的方向走去。 她本以为这清芯殿有多大,没想到顺着红线走,也就片刻的功夫,就来到了内阁前。 透过内阁门口的珠帘往里望去,只见阎瀚玥正坐在几案前,认真的翻阅着奏折,桌边原本放着的点心也一动没动,茶杯里的茶似乎早就凉了,都看不见热气了。 她放轻手脚,撩开珠帘,缓步走了进去,把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并未出声。 而是拿起桌上搁着已经凉了的茶壶,把凉了的茶水倒掉后,换上了太监们放在瓷炉中保温的热水,又新沏了一壶茶茶,替他倒上。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阎瀚玥放在奏折上的手突然抬起,没有看她,却准确无误的按在了她的手上,反手握住。 一用力,就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膝之上,目光却仍旧停留在几案上的奏折上。 “岚儿,进来了怎么也不出声,我还以为谁有本事能找到这里来呢。”他提起笔在奏折上批阅了之后,这才低下头朝她看去。 “给你送了点点心过来。”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浅浅的梨涡若影若现,加上今天稍作打扮,更是娥娜翩跹,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素雅端庄的不可方物。 “本来我不饿的,不过看到岚儿,我就饿了。”阎瀚玥早就偏见了摆放在桌上的食盒,目光却紧缩在她的身上,放下手,轻轻勾起了她的下颌,突然俯身靠近她。 眼中那若有似无的笑意,流光溢彩,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邃,神秘幽深的勾人心魂。 司空冰岚的心,突然咯噔一下,仿佛漏跳了一个节拍。 那张俊美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是咫尺的距离,她的心突然急促的跳动了起来。 他灼热的鼻息喷洒在自己的脸颊边,明明什么都没做,可觉得得自己的耳根子都是滚烫的,就像是被人在耳边吹了一口气,心里痒痒的。 “岚儿,你的脸红了,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阎瀚玥戏谑的调侃起她来,明媚的笑容中仿佛饱含着许许多多说不清楚的东西。 他就这么盯着司空冰岚看着,那火热的目光,盯得人浑身都不自然起来。 “你看够了没,点心和茶都要凉了。”司空冰岚红着脸把他推开,慌乱之间站起了身。 真是够丢脸的,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跟他这么亲密,有什么好害羞的。 再说这家伙本来就喜欢做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亲密举动,自己怎么就这么不淡定呢。 她在心里碎碎念了一千遍一万遍,本以为站起身来就能逃离,却没想到阎瀚玥紧紧拽着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岚儿,我饿了,你喂我吃好不好?” 撒娇般的语气,伴随着他那性感而饱含磁性的声音…司空冰岚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甩开了他的手,本想说不好,却没想到鬼使神差的嘴里竟然就答应了下来,“好。” “我就知道岚儿最好了。”阎瀚玥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松开她手腕的时候,还勾了勾她的指尖。 这细微的小动作,竟掠起了司空冰岚心里的一股浪潮,心情顿时又不能淡定了。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才消停了两天,又开始不安分了。 她快步走到了桌边打开食盒,从里面挑了阎瀚玥最喜欢吃的桂花糕,转身放到了几案上。 刚用筷子夹起一块递到他的嘴边…… 阎瀚玥突然伸手懒揽住了她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际,趁着她身子毫无防备轻轻一晃,顺势将她揽进了怀中,将她抱在了怀里。 俯身张开嘴就把她手里筷子上夹着的糕点,咬到了嘴里。 然后把嘴凑到了她的面前,眉梢一挑,用眼神示意她张开嘴。 司空冰岚又羞又恼,这是不打算好好吃东西了是吧,刚刚要自己喂,现在又闹这出。 她轻哼一声,别开脑袋,就是不配合。 “唔……”突然间,阎瀚玥抬起手,勾起了她的下颔,缠着她轻呼张开嘴的时候覆了上去,把嘴里的糕点塞进了她的口中。 一股香甜我糕点味道在口中扩散开来,伴随着他的纠缠,司空冰岚羞红着脸,直朝他瞪眼,却没想到他变得更加霸道起来,不仅把她嘴里的糕点一点点的都吃掉了,还把贝齿间那残留的桂花粒也舔的干净。 “你要吃就自己吃,干嘛拉上我。”直到桂花糕被吃的干干净净,一点儿也不剩,司空冰岚才能够重新呼吸新鲜空气。 “岚儿喂的好吃。”说话间的功夫,阎瀚玥拿过她手里的筷子,夹起一块,放进了她的口中,“刚刚就是饿极了,所以才情不自禁嘛,岚儿不要生气了,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被他这么一说,司空冰岚就算气也已经消了,刚张口咬下他夹给自己的桂花糕,没想到这家伙又跟刚刚一样,覆上了自己的唇,一口咬掉了剩下的桂花糕,还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 吃完了嘴里的,又朝她看去。 司空冰岚急忙把嘴里的吞下去,却没想到他竟然把自己唇角残留的糕点粒也一起吃吻去了。 “岚儿,吃饱了没?”阎瀚玥的唇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意,伸手打算夹第三块桂花糕。 “我吃饱了,你一个人慢慢吃。”司空冰岚从他的怀里躲闪开来,可不打算再让他这么偷吃。 她闪到了几案的另外一边,拿起茶杯就喝了起来。 “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岚儿怎么还这么不好意思呢。”阎瀚玥夹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口中慢慢的吃,不像是刚刚那么如狼似虎的模样了。 他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岚儿那泛红的脸颊,心想着下一次要是再有机会可不会让她这轻松的逃过去了。 吃完了糕点,他拿起岚儿喝过的茶杯,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随即站起身蓝,揽着她的肩膀,低头笑道,“时间差不多了,岚儿跟我一起去瞧瞧这一次进宫来,打算跟辰国公主和亲的那些王爷公子吧。” ------题外话------ ps:出乎包子意料之外的是从昨天开始就好忙!凌晨回家,四点多才睡下的,第二天就赶早开始码字,现在没存稿,只能每天现写,希望大家体谅,包子会把大家送月票的加更补上的!么么哒,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感谢:xjjinsl送了一张月票、renxiyue送了一张月票、hedd送了一张月票、azc送了一张月票、xjjinsl送了一张月票、zlshh送了四张月票、丽洁2送了一张月票、zlshh送了一张五星评价票、vagab打赏了600币、陌兮曦送了十五朵鲜花 第三十三章 一出好戏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给辰国公主安排的宴会排场倒是不小,有意前来征选成为驸马的皇亲贵胄也不少,远远走来,这一路上到处都可以看见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气质不凡的年轻男子,他们似乎翘首以盼许久,都在等着辰国公主的登场 此时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些时间,不过按照阎瀚玥的吩咐,早已经让人准备了不少的点心水果放在御花园中,让这些来客可以随意享用,当然这么好的点子是司空冰岚给他提议的。 光是有了吃的,自然不足够,为了彰显皇家之风,特地邀请了安陵嘉泽前来奏乐助兴,他的笛声和安陵玄明的琴音相结合,如鸣佩环、泉水叮咚;可谓是天人合一、绕梁三日、不绝如缕。 而这些远道而来的宾客也觉得这一次的宴会别开生面,又格外的特别,不禁被这花园中的美景,耳边环绕如仙乐般的曲调,和那精致美味的糕点所吸引,更是看到了许多平日里被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小姐。 司空冰岚也已经许久没有参与过这样的大场面了,还记得上一次是自己和阎瀚玥大婚的时候,只不过那时候自己蒙着喜帕,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弦清在自己耳边小胜碎碎念这排场有多大多大的话语。 “岚儿,今天晚上是辰国公主的专场,听说那公主能歌善舞,等会会亲自表演,你也好看看这辰国的歌舞比起我云国的如何。”阎瀚玥牵着她的手,坐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王座和凤座上。 在场的其他人看见帝君来了,立刻跪下,齐声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阎瀚玥摆了摆手,“今晚不必拘束,尽管各显能耐,让辰国的公主好好看看,我云国中也是人才辈出的。” “是!” 随着人们朝两旁分开,依次入座之后,张公公才缓缓走上前,尖声细气的喊道,“今日是陛下为辰国公主挑选驸马的良辰佳日,下面就有情辰国公主献舞一曲。” 话音刚落,四周围的烛火突然都灭了下来。 天色原本就已经变暗,加上灯火都被灭掉后,琴乐声也戛然而止,这花园中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朝四周围望去。 正在众人心生疑惑的时候,悠扬轻快的笛声突然从不远处的凉亭中传来,伴随着高山流水般的琴乐,左右两侧分开的空地上,那些熄灭的蜡烛突然一支支的点燃了起来。 众人顿时都朝那些烛火望去,却没想到天空中有五彩花瓣缓缓落下,一种奇特的香气顿时在花园中弥漫开来。 这时,一根黑色的缎带从高处落下,落在了蜡烛的中央。 一个身裹黑纱的女子一手拽着缎带,在五彩花瓣的环绕下,从天而降,她赤着脚,身上只着片缕,脚尖轻轻点地,身上的黑纱也随着她的移动缓缓从头顶落下,展露出了那惊世的容颜,星眸微嗔,笑比褒姒,双鬓隔香红,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这应该就是辰国的公主了,真是让人惊艳,就连司空冰岚都被她这一套架势给震到了,倒是没有太过注意她的舞蹈如何如何,光是她的美貌也足以吸引在场的所有人。 她斜目朝身边的阎瀚玥瞥了一眼,没想到他竟然双手托腮,正盯着自己看。 眼神交汇的瞬间,她被吓了一跳,慌乱的收回了目光,没想到自己偷瞧他竟被他逮个正着。 阎瀚玥勾唇邪笑着揽住了她的肩膀,轻轻一用力,就让她坐到了自己的怀里。 双手环抱着她的身子,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岚儿是不是想看我有没有看其它女人?” “没有。”司空冰岚矢口否认,要是被他知道的话,非得调侃自己一番不可。 “没有,那岚儿你刚刚干嘛偷偷的朝我瞥了一眼,难不成我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阎瀚玥笑着揶揄她道。 “你不好好看辰国公主跳舞,盯着我瞧看什么。”司空冰岚别过脸去,知道他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才不会管有什么人在场。 “我又不是没看过跳舞,再说辰国公主的舞技那么烂,怎么跟岚儿的比?看她那还不如看岚儿呢。”阎瀚玥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道,“更何况,今晚是帮辰国公主选驸马,又不是我要选妃子,有什么好看的。” 这话听在耳朵里,甜在心里,自己的男人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司空冰岚自然高兴。 她低头抿嘴浅笑着,把身子靠在他的怀里,目光再度回到了正在跳舞的辰国公主的身上。 不知那公主什么时候嘴里叼了一朵花,正在每一张宾客的桌子上来回舞动,仿佛是在挑选哪一个才适合做她的驸马爷。 这辰国的公主倒是开放的很,不仅穿的少,跳的艳,而且还有着一股西域女子的独特风情,与众不同。 真不知道,那些看的目瞪口呆,一脸惊讶的男子们到底能不能撑住。 还有的男子被公主那黑纱拂过面颊,竟然就有鼻血留下,啧啧,真是丢脸。 伴曲声还在继续,辰国公主的目光也已经缓缓从最后一个男宾客的身上离开,突然抬眼看向了坐在王座上的阎瀚玥身上。 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一点点的朝王座接近,舞蹈的动作也越来越媚,越来越动人,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演绎的淋漓尽致。 司空冰岚感觉到在场人的目光仿佛都超自己这边扫射了过来,而自己此刻还被阎瀚玥抱在怀中呢,根本挣脱不开。 而那辰国公主似乎毫不在意似得,突然间翻身上桌,侧躺在了他们面前的玉台上,纤细的手臂轻轻一晃,把嘴里的花朵拿了下来,迷离的眸子扫过阎瀚玥的脸颊,突然停在了司空冰岚的身上。 唇角勾起一抹性感的媚笑,她的笑声如银铃般动听入耳,只叫人心神震荡。 司空冰岚没想到她竟然把手里的花递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由的微微一愣。 刚想要伸手去接花朵,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她的另一只手中有银光一闪。 是银丝! 她一眼就辨认出了那泛着银光的东西,顿时激动的浑身一颤,目光紧锁在辰国公主的身上。 那种银丝就是杀死了她娘亲的银丝,她绝对不会认错的,也不可能看错! 可是,这辰国公主怎么可能是杀死自己娘亲的人呢?见她柔若无骨的样子,不像是会武功的人啊……但银丝确实在她指节上缠绕着,她绝对不会认错。 “皇后娘娘,您不喜欢本公主的花么?”辰国公主突然开口问道。 “没有,我很喜欢。”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极力控制着心中犹如黄河翻涌般的情绪,抬起了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花朵。 “皇后娘娘长得真是天姿国色,颠倒众生,怪不得云国的帝君会瞧不上本公主了呢。”辰国公主眉梢轻佻,仿佛是刻意挑衅。 “多谢星黎公主夸奖。”司空冰岚却不为之所动,不管她怎么样用言语刺激,也是泰然自若的应对。 “云国陛下觉得星黎的舞跳的怎么样?”她撩拨了耳后的长发,一脸勾魂的媚态。 “应该不错吧。”阎瀚玥却是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星黎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尴尬之色,反而掩面轻笑起来,“本公主早就听闻,说云国的皇后娘娘舞技惊人,不知皇后娘娘可否愿意跟星黎共舞一曲呢?” 此言一出,两侧的宾客中顿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皇后怀有身孕,恐怕不能陪星黎公主共舞了。”阎瀚玥第一次抬起头看向她。 不过,看到她那惊世绝丽的面容时,丝毫不为之所动,反而就像是在看一个普通人一样。 就算星黎再如何镇定,也受不了他这么无视自己的美貌,鼻尖轻哼一声,从玉桌翻身而下,转了几圈退后了几米之后,停了下来。 她微笑着侧过神,突然间抬起手指向了身后那坐在凉亭里正在曲乐和鸣的两人,开口道,“本公主对吹笛的公子和弹琴的公子有些兴趣,不知陛下可否为本公主引荐一下?” 话音刚落笛声和琴声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阎瀚玥的眉宇间掠过了一抹难以捕捉的神色,挑眉看向不远处已经站起身,缓步朝这边走过来的安陵玄明和安陵嘉泽。 两人走到王座前俯身作揖,“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不必拘礼,两位爱卿应该听到了,刚刚星黎公主说,对两位爱卿有互相了解的意思。”阎瀚玥摆了摆手,赐了座,才不疾不徐的接着道,“这星黎公主从辰国远道而来,两位爱卿一定要好好照顾星黎公主,知道么?” “臣等明白。” 安陵玄明唇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拉着一脸淡然的弟弟入了座,而星黎公主则是在他们身边加了个座,一起坐下。 “宴会开始,众爱卿好好享用今晚的美食佳肴。”阎瀚玥一声令下,张公公就吩咐着宫女们开始上菜,不远处的乐师们也继续开始奏乐。 周围的灯笼也再度点亮,那些早就安排好的歌舞也开始亮相。 这些都是宴会上的惯例,司空冰岚早就习惯,只不过她不明白星黎公主怎么会挑上刚刚并没有入席的安陵家两兄弟,总觉得有些古怪。 “不知,两位公子叫什么名字?”星黎把玩着玉杯,轻笑着问道。 “安陵玄明,身边的是我的弟弟安陵嘉泽。” “哦~两位公子的名字倒是都不错,不过,看玄明公子的弟弟似乎对本宫准一点兴趣都没有,难道是觉得本公主不够美,不够好么?”星黎斜过身子,抬起手朝安陵嘉泽的脸颊摸去。 安陵嘉泽微微往后一闪,拱手作揖,态度恭敬道,“公主既然是来挑选驸马,就请好好看看这在场的宾客。” “可是本公主对你很有兴趣,就是想要跟嘉泽公子好好相互了解一下,不行么?”星黎扔掉了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一步步朝他靠近。 就在俯身坐到他身边的时候,突然身子一晃,跌入了他的怀中,一手扶额,娇柔道,“哎呀,刚刚好像是因为多饮了几杯酒,现在觉得头晕晕的,不知道嘉泽公子可否送本公主先回去休息一下呢?” “来人呐…”安陵嘉泽刚打算让宫女送她回去。 没想到星黎抬起了手,轻掩住了他的唇,一手勾在他的脖颈里,动作亲密的附耳低声道,“嘉泽公子,就刚刚一会儿的功夫,朝皇后娘娘看了好几眼,这要是让陛下知道,嘉泽公子对皇后娘娘有非分之想,恐怕会让这君臣之间的关系破裂不说,对安陵家百年来的声誉也会有极大的影响吧?” 安陵嘉泽闻言,不由得一愣,目光顿时落在了硬要靠在自己怀里的星黎公主身上。 以他阅人的经历来看,这个看似轻佻的辰国公主,恐怕并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如果是刚刚来到云国没多久,又怎么会对云国的事情了解的那么多,不仅如此,对自己,对安陵家和皇家的关系,似乎也了解的不少。 “嘉泽公子这是怎么了,难道这里很热么,看公子都出汗了呢。”说着,星黎拿着丝帕,轻轻的为他拭去额头的汗珠。 安陵嘉泽隐忍着她这番让人误会的情迷举动,沉声道,“公主刚刚不是说有些醉了么,那就让臣送公主回去休息吧。” “刚刚本公主确实觉得有些头晕,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嘉泽公子不必送本公主回去了,本公主还想多喝几杯。”星黎勾唇媚笑了几声,从他的怀中离开,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却拿起了安陵嘉泽的酒杯,放到唇边慢慢的品。 “弟弟,你的艳遇不浅哟。”安陵玄明刚刚看似在看这表演的歌舞,目光却从来没有从星黎的身上离开过一刻。 从星黎公主知名要他们两兄弟开始,他就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尤其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放得开,没有丝毫矜持的公主,而且之前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辰国有什么星黎公主。 仔细想来,这星黎公主出现的时间也是在阎瀚玥登基前最乱的时间,之后,他派人去辰国赠送回礼也没有消息再回过来,仿佛石沉大海一样。 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公主浑身上下都透着蹊跷。 “陛下,小王想要弹奏一曲给星黎公主欣赏。”突然间,座席间站起了一袭白袍的男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去,只见他已经让人把准备好的古琴放到了正中央的位置,而他则是走到古琴前坐下,抚琴弹奏了起来。 “这是厉王之子,历萧沐,虽然已经二十有三,却还是没有立正妻。”阎瀚玥为岚儿小声的解释道,“厉王叔算得上是几个王叔当中最没有野心的一个,如果能让历萧沐娶了星黎公主的话,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也要星黎公主愿意才行。”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说着,目光扫过星黎的身上。 只见星黎连看都不看历萧沐一眼,而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佳酿,眼神却有意无意的朝安陵玄明看去。 可刚刚星黎明明对安陵嘉泽态度热情,举止亲密,又怎么会总盯着安陵玄明看呢?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历萧沐一曲完毕,站起身来走到了星黎公主的面前,举止得体的俯首作揖道,“不知星黎公主觉得刚刚小王弹得乐曲如何? ”不好听。“星黎头也不抬的轻哼道,”跟玄明公子抚的琴相差甚远,小王爷也敢出来献丑,难不成这云国中没有更厉害的人物了么?“ ”你!“历萧沐被她这一番话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的尴尬。 ”公主谬赞了,小王爷抚的琴讲究的是意境,刚刚臣为公主的舞蹈伴奏也只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如果没有公主如此让人惊艳的舞姿,臣的琴音根本拿不上台面。“安陵玄明站起身来,态度谦逊的说道。 ”烈焰将军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历萧沐甩袖转身,回了自己的坐席。 ”小王爷说的是,臣也只不过是想要为这宴会尽一份臣子的力而已,臣倒是觉得,星黎公主和小王爷十分般配,不如星黎公主好好的去了解了解小王爷。“说着,安陵玄明俯身虚扶一把。 星黎本不想站起来,却感觉有一股力量仿佛把自己整个人都拖了起来,心中不由的一惊。 等她反应过来之时,自己都已经被送到了历萧沐身边的座椅前。 她回头看去,却只见安陵玄明满脸笑意,根本揣摩不出他这是何用意。 肩膀上突然又是一股力道压下,身子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等她再度回头去看的时候,安陵玄明早已经回到了对面的坐席上坐下,正拿着酒杯喝着酒。 这该死的男人! 星黎的心中暗骂一句,身边却响起了那领她厌烦的声音,”刚刚小王见公主酒量不错,喝了许多,不如让小王进公主一杯?“ ”好啊,那就请小王爷帮本公主倒上酒吧。“星黎拿起杯子递到他的面前,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 历萧沐被她的美色迷的一愣一愣的,早已经沉浸其中,屁颠屁颠的帮她倒上了一杯酒,碰杯一起喝下。 两人亲密的举动,惹得坐席上其它的王公贵胄嫉妒,历萧沐却乐在其中,一连跟星黎喝了好几杯。 等到宴会散去的时候,星黎已经一副醉态,斜靠在椅背中,就连眼皮都耷拉在了一起。 ”小王送公主回去吧?“历萧沐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让她依靠在自己的怀中,快步朝远处走去。 而此刻宴会上的宾客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安陵玄明的目光也从星黎的身上离开,放下酒杯,低声对身边的弟弟说,”刚刚在她身上闻到的香气,觉得熟悉么?“ ”嗯,熟悉,应该是辰国特产的离魂香。“安陵嘉泽点了点头,一脸正色道,”只不过据我所知,那离魂香应该是辰国禁用的一种香料,这一种离魂香呼吸进人的体内虽然没有大碍,但喝完酒之后,就容易产生幻觉,喝的越多,幻觉就会越偏离现实,一旦被人灌酒,又吸入迷魂香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你觉得,这星黎公主为何在登场跳舞之前,先要把这离魂香洒满整个御花园呢?“安陵玄明双手环抱着靠在椅背后,笑着问道。 ”虽然不知道这星黎公主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来到云国的目的并不是要找驸马,而是想要对什么人不利,或者,想要掌控什么东西,只怕,不及时控制,后果会不堪设想。“安陵嘉泽想到她刚刚说话的神态举动,不由担心道,”她似乎还对安陵家和皇宫的事情特别了解。“ ”弟弟的意思是,她是冲着我们安陵家和皇家来的?“手指划过唇角,安陵玄明眉梢轻挑的看向他道,”我倒是觉得,刚刚星黎公主特地点名你我二人,为的是向我们抛出橄榄枝,想要让我们帮她做什么事,至于她想要做什么,还要看她接下去会怎么样。“ ”如果星黎公主真的目的不纯,那历小王爷…“安陵嘉泽不由朝早已经没有了人影的长廊上看去。 ”厉小王爷这么喜欢星黎公主,自然会对公主的要求百依百顺,借此来让星黎公主放松紧惕,露出些马脚不是更好么?“安陵玄明却没有半点担心之色,反而一脸笃定。 说话间的功夫,这宴会上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差不多,只剩下他们这一桌了。 安陵玄明抬头看了看天色,懒洋洋的伸了个腰,站起身来,”走吧,今晚上听说名烟坊的头牌登台演出,弟弟就跟我一起去瞧瞧好了。“ ”那种地方大哥还是一个人去欣赏吧。“安陵嘉泽掉头就走,对于这种风月之地一点都没兴趣。 ”你就是这么假正经,做为男人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怪不得对喜欢的女子连告白都不敢。“安陵玄明笑着调侃他道,”以你这么优秀的条件,又沉稳靠谱,早该为安陵家继承香火了,也好让我这个做大哥的少受家里几个老的的啰嗦。“ ”论辈分也该是大哥先娶妻身子,弟弟哪里有抢先的道理。“安陵嘉泽一边走,一边摆手道。 ”你啊,别跟大哥学,喜欢永远得不到的人,这样只不过是途添寂寞悲伤而已。“安陵玄明对他心中的想法了如指掌,要不然怎么说至弟弟莫若哥哥呢。 他本以为自己一不小心,踏入了单相思的这个坑就够衰了,可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也跟着自己一起踏了进去,想要啦一把都来不及了。 ”大哥的话我都明白,只不过感情的事情由不得自己,有时候喜欢就是喜欢了,很多东西都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但我知道,即便得不到,看着她过的好也是一种幸福,大哥你知道我不会强求任何东西,又何必为我担心。“说着,安陵玄明跨上了马车坐了进去。 安陵玄明也坐了上去,却没有坐进马车,而是让架马的小厮下了车,自己架马,一路奔驰朝宫外而去。 出了宫,马车的速度才缓缓减慢,他靠在车边,撩开车帘说,”说真的,等会一起跟我去名烟坊去看头牌表扬吧,你难道忍心看大哥一个人晚上寂寞么?“ ”哥,该不会是那名烟坊的头牌有古怪吧?“安陵嘉泽知道他虽然经常出入那些风月场所,但实则是调查事情。 以往也从来没有提过让自己参与,今晚却提了两次,恐怕其中确实有蹊跷。 ”知道还问,走了!“随着马鞭声响,马车极速的朝帝都外不远处的名烟坊驰去。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 宫中。 司空冰岚虽然怀孕了应该滴酒不沾,但晚上心情不错,也喝了几杯酒。 喝了酒,嗜睡的感觉涌上后,她就趴在了阎瀚玥的怀中睡着了,被一路抱回到了明瑟殿中。 把她送回寝宫,放到床上,盖上被子之后,阎瀚玥换了一套平民百姓的衣服,和阎星辰两人在宫门口碰头,坐着同一辆马车出了宫,所去的方向,竟也是帝都外不远处的名烟坊。 名烟坊虽然坐落在帝都外,但生意却十分好,这明明已经深更半夜,这靠近名烟坊的百里内,一片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马车停在了远处,阎瀚玥和阎星辰一起跳下了马车,缓步朝名烟坊走去。 这一路上,时不时的有身着华贵的达官贵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还有的身着奇装异服,应该不是云国当地的百姓,可能是雨国或者辰国慕名而来的商贾之类的。 ”大哥,这名烟坊竟然在短短一个月里就能做到这种地步,果然不简单。“阎星辰的目光一直观察着周围的人,压低声音的小声道。 一个月前阎瀚玥和司空冰岚两个人大婚前不久,这座名烟坊就在帝都外开了起来。 一开始并没有一人注意到这么一家风月场所,说的难听点,像这样的风月场所,在帝都中是非常多的,而且各具特色,也不差这一家,更何况这一家名烟坊还是开在帝都外的这种僻静地方。 可就是这样一家名烟坊,却成了有钱人的消金窟,在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就吸引力不少帝都名流前往,而且这名烟坊只有深夜才会开,白天都是大门紧闭着的。 阎星辰之所以会注意到这名烟坊,也是因为安陵玄明的提醒,之前已经先到这个地方打探过了,当时一无所获,只觉得这个名烟坊跟其他地方的风月场所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非要找出有什么特点,那就是这名烟坊里的女子,各个长得都是水灵标志,但听那些姑娘的口音,都不像是云国中人。 ”先去了再说,安陵玄明不知道到了没。“今晚,阎瀚玥是被安陵玄明邀请到这里来的,说什么名烟坊的头牌会在这里表演。 他本来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是安陵玄明却告诉她,这名烟坊从老鸨到姑娘清一色全部都是从辰国来的,而且这老鸨和姑娘们的身份都十分神秘,尽管动用了安陵家的消息网,还是什么都查不到,只查到他们从辰国来消息就彻底断了。 要不是这段时间辰国跟云国的来往开始增多,又突然冒出个什么星黎公主,他也不会对今天晚上的行动有兴趣。 ”玄明公子说他已经在名烟坊里定了上座,我们进去就行了。“说话间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了名烟坊的大门前。 这里不同于其它的风月场所,门口并没有打扮的花红柳绿的姑娘迎接,而是一个个穿着得体的侍卫,态度恭敬的做了请的姿势。 虽然阎瀚玥和阎星辰两人穿着普通,丝毫没有有钱人家的富态,两人身上没有带一点可以象征身份的贵重饰品,没想到这里的侍卫态度还是很不错,没有狗眼看人低。 两人还没走进去,就瞧见比他们先进去的两个打扮贵气,油头粉面的男子被轰了出来。 那男子上上下下加起来也要一千两左右,却被这么无情的轰了出来,倒是让阎瀚玥觉得有些奇怪。 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走上前来,”两位公子,请问可否有预约?“ ”甲座,明公子。“阎星辰回答道。 ”两位贵客里面请。“那丫鬟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把他们请了进去。然后带到了二楼,走到了正对着底楼花台的那一间房间前。 丫鬟敲了敲门后,推开门,就退了下去。 阎星辰和阎瀚玥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房间中,而安陵玄明和安陵嘉泽也早已经到了,正坐在里面喝茶聊天。 ”大爷来的这么晚,就不怕错过一场好戏么?“安陵玄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他。 ”要是今晚的戏不好看,怎么办。“阎瀚玥坐了下去,双手环抱着朝门外看去。 从他们所坐着的未知往下看去,正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花台上那些女子们的舞蹈。 从那些女子的穿着看起来,确实不是云国女子才会有的装扮,相反衣服奔放的风格倒是跟今晚在宫里表演的星黎公主有些相像。 ”如果不好看,随便大爷说什么,我就算是肝脑涂地也会办到,如果好看,那大爷以后就别打着吃醋的旗号,让我连皇后一面都见不到。“安陵玄明一脸笃定的挑眉道。 ”痴心妄想,还想见岚儿,做梦去吧。“阎瀚玥白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说什么。 这时,花台上的曲乐声突然停了下来,那些跳舞的姑娘们也退到了两旁。 一袭火红的中年女子走到了花台上,明亮的眸子仿佛里泛着精光,但再仔细一看,却只有柔和的和善之一,刚刚的精光好像从未出现过。 ”欢迎各位宾客远道而来,今晚,是我名烟坊的头牌第一次登台演出,大家相聚在此,也是缘分,希望今晚多多支持名烟坊的头牌,如果哪一位爷出的价格高,那么头牌就是那为出的价钱最高的爷的了。“说完,老鸨退了下去。 那曲乐声再度响起之时,四周围的烛火光芒,顿时全部熄灭,整个名烟坊都陷入了黑暗中。 随即,在花台上,有点点荧光缓缓落下,那些荧光漂浮在了半空中,越来越多,最后几乎把整个名烟坊都照亮了。 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房间里,阎瀚玥猛地反应过来,这里的一切怎么就跟刚刚星黎公主表演的时候那么相像呢? 这头牌出场的架势就跟星黎公主出场表演如出一辙,就连这淡淡的香气都好像是同一种。 房间里的四个人,都认真的观察着四周围和这开场的故弄玄虚。 看着那一根根颜色不同的缎带从天而降,掉落在花台上,阎瀚玥已经想到了接下去会出现什么样的场面。 果不其然,随着曲调声变得急促之后,一个身上只着片缕,披着白纱的女子从天而降,在缎带当中优雅的转着圈,缓缓降落到了花台之上。 ”好戏要开始了,真是让人期待。“安陵玄明低声说着。 就看到突然有一个男子冲上了花台,朝那跳舞的女子冲了过去,拽着她的衣袖,大声疾呼道,”星黎公主,星黎公主!“ 那白纱女子显然被吓了一跳,拼命的想要甩开男子,却没想到男子拽的死紧,根本甩不掉,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起来。 名烟坊里的侍卫顿时冲上了花台要把男子拽下,却没想到男子掏出腰间的令牌,放在他们眼前,高声呵斥道,”我是厉小王爷,你们也敢动我?“ ”小王爷?小王爷那又怎么样,来了我这名烟坊中,就算你是帝君,也得按规矩来。“老鸨的声音陡然响起,她走到了花台中央,冷声命令道,”来人呐,把胡言乱语的小王爷请到房间里好好清醒清醒。“ 说罢,那一群侍卫立刻就把厉小王爷生拉硬拽的带走了。 而花台下众人似乎都在讨论谁是星黎公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白纱女子的身上。 坐在二楼房间内的阎瀚玥也没看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疑声问,”历萧沐不是送星黎公主回府邸了么?“ ”大爷,你看清楚,这楼下花台上站着的是什么人。“安陵玄明微微扬了扬下颔,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当阎瀚玥再度低头朝花台望去的时候,那女子脸上的白纱已经取下,露出了那惊世绝丽,跟星黎公主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来,只是那一张脸上的表情笑起来却怎么看都有些不自然,那张脸就像是贴上去的一样。 贴上去? 他的心中不由得一惊,眸色沉了下去。 安陵玄明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反应,不由笑道,”看来大爷观察还是挺细致的,是不是看出来那头牌的脸不太对劲?“ ”少故弄玄虚了,知道什么快点说出来。“阎星辰抢先催促道。 ”其实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名烟坊了,不过这里的头牌还是第一次登场表演,也是第一次让客人买下第一夜,只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不知道刚刚大爷是否发现,这名烟坊里不管是丫鬟还是侍卫,每一个人长得都不错,但是脸上的表情都跟花台上的头牌一样,不太自然。“ ”嗯,说下去。“阎瀚玥点了点头,刚刚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知道大爷听没听说过易容术?“安陵玄明问。 ”那不是江湖上一种用来行骗的手段么?虽然我听说过,但也没有真正的见识过,听说只要把人的脸做成模子之后,再做出一张人皮面具,带在自己的脸上,就能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轻易是识别不出的。“阎星辰对此倒是有一点了解,他从小又对江湖上的事情感兴趣,说起这些事情来也就滔滔不绝了。 ”六爷说的没错,这易容术确实有以假乱真的能耐,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带着人皮面具的。“安陵玄明突然站起身来,快步走出了房间,冲着花楼下正在叫价的老鸨喊道,”我出一千两黄金,买花魁的第一夜!“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什么样的人,竟然愿意出一千两黄金买一个花魁的第一夜,不禁纷纷抬头看去。 老鸨却已经高兴的合不拢嘴,快步走上了二楼,”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怎么,不相信?“安陵玄明说着,从怀中取出了钱袋,在她面前晃了晃。 手指轻轻一拉,那钱袋就松了开来,里面的金子也就在老鸨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老鸨立刻伸手去拿,安陵玄明却立刻收回了手,”去,把花魁给我带到房间里来,等伺候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金子。“ ”好,那我这就去叫花魁。“老鸨的眼珠子贼溜溜的朝他手里的钱袋撇了一眼,然后朝楼下的花魁做了个手势。 那花魁心领神会,在几个婢女的簇拥下,来到了二楼。 ”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花魁微微欠身行礼,声音犹如糖蜜,柔腻的让人口发痒。 ”嗯,跟我来吧。“安陵玄明转身走进了房间。 那花魁朝老鸨看了一眼,两人相视对望了片刻后,花魁才缓缓的跟着进了房间。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刚进房间,身后的门就被站在门后的安陵玄明紧紧关上。 花魁看到房间里竟然还坐着三个风华月貌的男子,不由低头浅笑道,”公子应该是搞错了,奴家只会伺候一个客人,如果四位公子都有所需求的话,请恕奴家做不到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出门。 却被安陵玄明拦住,”姑娘何必这么着急,让你来这里,只不过是想让姑娘做些端茶递水的事情而已。“ ”端茶递水有丫鬟可以服侍,公子花一千两黄金让奴家做这些事情,是侮辱奴家么?“花魁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表情。 安陵玄明却不疾不徐的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姑娘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答的好,那金子就是你的,要是回答的不好,那么…“ 突然间,他抬起了手,一把扣住了花魁的脖颈。 手指猛地一收,花魁的表情顿时变得痛苦起来,想要张口呼救,却在一瞬间被安陵玄明点上穴道。 ”姑娘如果不打算乖乖配合的话,也没有关系,爷有很多很多好玩的游戏,可以让姑娘好好体会体会,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他细细观察着花魁紧张到扩张的瞳孔,等到花魁慢慢的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了扣住她脖颈的手,解开了穴道。 花魁恢复自由之后,立刻捂着胸口,往后退了几步,神色慌张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第一个问题,刚刚冲上花台的那个男子是谁,你认识么?“安陵玄明不给她喘息和思考的机会,立刻问道。 ”不,不认识。“那花魁拼命的摇起头来。 ”第二个问题,你表演的舞蹈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 ”这…“花魁犹豫了片刻之后,一阵小鸡啄米般的点起头来,”是,这舞蹈是奴家自创的,只有奴家一个人会。“ ”哦?姑娘想清楚了,真的只有姑娘一个人会?“安陵玄明冷然笑着,目光笔直的盯着她的眼睛。 ”是,是的,只有我一个人会。“花魁态度坚定。 却不曾想,安陵玄明突然点住了她的穴道,让她无法动弹。 随即,双手在她脸颊后一阵摸索,等摸到了微微突起的地方,猛地一用力,就把那张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 当面具撕下来,露出女子普通外表的一瞬间,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是为之一惊。 虽然刚刚已经提到过易容术的奇妙之处,但毕竟还是第一次看到,不免惊讶。 ”原来姑娘是顶着别人的脸皮,冒充花魁的样子,不知道如果现在我把姑娘的真面目告诉这楼下的所有人,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呢?“安陵玄明解开了她的穴道,把那人皮面具往她身上仍去。 花魁吓得脸色苍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这都是老鸨的主意,跟我无关,还请几位公子高抬贵手,饶了奴家一命,奴家愿意把一切都告诉公子们,只求一条活路。“ ”先说说,这舞蹈除了你,还有谁会?“安陵玄明满意的勾起了唇角,转身走到了椅子前坐下。 ”这,这舞蹈其实并不是奴家自创的,而是,而是女宿教给奴家的,说是让奴家在登台的这一条表演给所有的宾客看,可以大捞一笔。“花魁哽咽着回答道,”奴家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几位公子明鉴。“ ”告诉我,女宿是谁。“安陵玄明所有所思般的看向了她那瑟瑟发抖的身子。 ”女宿,女宿是组织里的首领,她会很多勾引男人的本事和一双欺骗世人的眼睛,平时她几乎不会来名烟坊,只有在下达命令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且平时只会接见老鸨,我们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看见她的真面目。“花魁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哦?你们这还有组织?说来听听。“安陵玄明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一问,竟然还问出了暗藏的内幕。 ”奴家,奴家只知道这个组织叫做青龙,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几位公子,不要再为难奴家了,奴家也是被他们为了毒药,只能听从他们的吩咐行事,也是迫不得已的啊。“花魁拼命的磕着头,生怕他们会把自己杀了灭口。 看到她的额头都已经磕破了,安陵玄明站起身来,俯身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似笑非笑的说道,”姑娘,哭哭啼啼的多不好,要是被老鸨瞧见了,恐怕姑娘今后都没好果子吃,对么?“ 听到他的话,花魁抬起头来,怔怔的看向他,”公,公子这是打算放过奴婢么?“ ”你要是一开始就乖乖回答,也不用受这样的皮肉之苦。“安陵玄明松开了手,把一袋金子扔进了她的怀里,懒懒道,”刚刚姑娘伺候的爷很满意,所以姑娘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是,是,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花魁急急忙忙的把地上的面具捡起来,背过身去,把人皮面具再度带回到脸上,这才开了门,走出了房间。 她一走,安陵玄明又把门给关上了,转身开口道,”大爷,刚刚的话,你可听清楚听明白了?“ ”嗯。“阎瀚玥微微点头,本以为刚刚他留下那花魁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早有准备,不由问道,”厉小王爷出现,是不是也是你安排好的?“ ”说到厉小王爷,我还应该再谢谢一个人,那就是星黎公主。“说着,安陵玄明突然一拍手,恍然般的说道,”不对,现在不应该再叫星黎公主了,应该叫女宿才对。“ ”臣本来就对这所谓的公主有所猜疑,不过一直都没从她的身上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就跟调查名烟坊一样,所有的线索都被截断,无从查起,所以我干脆借用厉小王爷,让他接近女宿,女宿在宴会上使用迷魂香,又灌了厉小王爷那么多酒,所以让厉小王爷送回去的时候,一定会暗中做什么手脚。“ ”臣早就让人暗中盯着女宿,女宿果然没让臣失望,在马车离开宫的时候,立刻就带着厉小王爷的腰牌下了马车,直奔军机处去了,在我到名烟坊的时候,就有人来通报说,女宿从军机以厉小王爷的身份处借了一千精兵,至于干什么用,没有明说。“ ”女宿为何要借云国的一千精兵?就算这一千精兵在她手里,也没有用啊。“阎星辰听到云里雾里的,已经被这其中复杂的关系绕进去了。 ”第一,不会是女宿要用这一千精兵干什么事情,第二,这一千精兵也不会听一个女子随意调动,不过以厉小王爷的腰牌为号令,士兵们也会听从吩咐。“安陵嘉泽分析道。 ”说的不错,女宿确实不需要这一千精兵,而且,她调出这一千精兵,只不过是为了杀死他们,嫁祸给厉小王爷,挑起厉王和帝君的仇怨而已。“安陵玄明一针见血的说了起来,”现如今,陛下刚刚登基,云国还没有真正的安稳下来,要是在这个时候,厉小王爷害死了一千精兵,这么重的罪责往头上一扣,那厉小王爷就算是死也难辞其咎,厉王到时候更会剑拔弩张。“ ”分析的有道理。“经过他这么一提,刚刚纷乱的头绪立刻在阎星辰的脑袋里清楚了起来,”这么说来,这个女宿来到云国,就是为了把云国上下搅得不得安宁是吧。“ ”那厉小王爷会出现在这里,想必也是你计划安排好的了?“阎瀚玥此刻是真真佩服他的才智了,聪明如他,才能够把所有的事情理得这么清楚,还能够从每条被截断的线索里,找到其它的切入口继续调查。 ”暂时不能惊动女宿,她既然要杀了那一千精兵,想来早有准备和计划周详,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出手,肯定会打草惊蛇,那么他们背后组织的真正老大也就会石沉大海,所以,臣斗胆,没有派兵去救这一千精兵,不过为了以免厉王和陛下之间因此产生隔阂,只能让厉小王爷出现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甚至是自报家门,到时候要找对质的时候,厉小王爷也就有了不在场的证明。“ ”虽然厉小王爷出现在风月场所这样的事情会丢了脸面,但总要比丢了性命和配上厉王和陛下长久来交好的关系要好上千百倍,不是么?“安陵玄明在此时前,并没有真正把这个计划考虑周详。 他的确一直都派人盯着女宿,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但女宿的行动太过紧密,要不是这一次宴会露出些许马脚的话,他还要另想办法深入调查。 要不是厉小王爷贪图美色,恐怕也没这么好的机会。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今晚在名烟坊头牌的表演,会和女宿在宫中表演的曲目一模一样?“阎瀚玥又问。 ”这一点,臣确实没有预料到,要说,只能说臣的运气比较好,本来女宿去过一趟名烟坊臣是知道的,也来过名烟坊调查过几次,不过也只是调查到这里的人都是带着人皮面具而已,至于花魁为什么会带着跟女宿一样的人皮面具,也只是臣在搜查的时候,不小心闯入过花魁的房间,看到过花魁带着人皮面具的样子,那时候就已经明白,女宿和名烟坊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所以才会在今晚情急之下,让人把厉小王爷带到了名烟坊中。“ ”你的运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好。“阎瀚玥的唇角噙起一抹笑意,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臣只不过是为了云国江山的稳固而已,陛下何必如此自恋呢。“安陵玄明笑着揶揄他道。 ”既然烈焰大将军这么能干,又运筹帷幄,那么找出青龙组织的事情,就全权交给大将军了,有大将军在,朕的江山一定会非常非常的稳固。“阎瀚玥眉梢轻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笑道。 ”以前我一直都认为你这人浪荡不羁,行为乖张让人捉摸不透,个性又难以相处,不过现在看来,以前是我眼拙,玄明公子确实有自己的一套办事的法子,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本王也定会尽心竭力。“临走前,阎星辰一脸慎重的留下了这一番话,才跟着阎瀚玥一起离开。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 宫中。 阎瀚玥和阎星辰各自回了宫,回到明瑟殿的时候,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已经接近天亮。 轻手轻脚的推开寝宫门,阎瀚玥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褪去了外袍,躺到了床上。 刚刚把被子盖上,突然躺在里侧的司空冰岚翻过身,窝进了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搂住。 带着浓浓倦意的声音从埋在胸前的人儿传来,”身上一股女人香气,是不是跑到风月场所去买快活了。“ ”岚儿,你怎么还没睡?“阎瀚玥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低下头朝她看去,想要抬起她的小脸儿,却没想到她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力道还挺重。 ”我没有,没有去买快和,岚儿,你相信我,真的没有,我对天发誓!“感觉到岚儿是吃醋了,他急急忙忙的伸起另外一只手。 还没发誓,司空冰岚就松开了嘴,轻哼道,”发誓有什么用,老天爷每天要听那么多人发誓,才来不及管呢。“ ”岚儿,我的人和我的心都是你的,你还不相信我么?“阎瀚玥伸手就要把她紧搂在怀里。 司空冰岚却用脚狠狠踹了他一下,背过身去,与其不咸不淡的说道,”相信你就背着我去风月场所了,要是不相信你,是不是天天在外边而流连忘返了?“ ”我没有。“阎瀚玥欲哭无泪。 想要解释,可司空冰岚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你年轻力胜,正值壮年,我能明白你有所需求,我怀了孕,什么都不能做,我理解,你就去吧,我不会拦着你的,放心好了。“ ”岚儿,要我说什么你才肯相信,我今晚上真的不是去买快活的,是去查关于星黎公主的事情。“阎瀚玥着急将她拽过身,让她正面对着自己,一脸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是赌气才会说这样的话,可即便我知道,你这样说,我的心还是会很疼,你知不知道?“ ------题外话------ 明天可以恢复正常更新了,加更的都会补上,今天还是很忙,希望大家理解! 感谢:微微系人送了一张月票 第三十四章 线索 “不知道哪个人呀,就喜欢吃干醋,平时什么都没有的事情,那人呀就喜欢紧咬着不放,说了一次两次都不够,三次四次还要闹,五次六次也不嫌腻,真不知道那人凭什么这么霸道蛮横,只许自己吃醋,不许别人也生气较劲,还说什么会心疼,你说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不顺耳呢。”司空冰岚抬眼睨着她,从口中说出的一番话,根本就是别有意指。 阎瀚玥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说自己呢,今晚上自己趁她睡着,偷溜出宫这件事,感情她还真是不高兴了。 平时自己就算乱吃醋,乱闹腾她都一脸淡定,也从来没这么揶揄过自己。 难不成,是真以为自己出去拈花惹草了?还是真以为自己耐不住寂寞,去风月场所买快活了? “岚儿,我真的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做,今晚上是安陵玄明有计划,约我们一起去了帝都外的名烟坊,说是去看花魁表演,但实则是找到了关于辰国星黎公主的真实身份,你若是不不信,可以去问安陵玄明。”他只能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再一次原原本本的和盘托出,心里是真担心岚儿会不搭理自己,更害怕真的会误会自己。 “你这笨蛋。”司空冰岚被他气恼了,这家伙是真不明白还是家不明白。 抬起手,敲了敲他的脑门,瞪着眼道,“你晚上也不知会我一声,也不给宫女留下话,就这么悄悄的出了宫,要是在宫外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难不成忘记上一次雨国的火泽国师了么,他那些诡异的手段,随便挑一样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你以为还能像上一次那么轻易的解决么。” “岚儿,原来,原来你不是气我去了名烟坊啊。”阎瀚玥这才恍然般的明白过来。 顿时激动的将她紧紧搂住,深怕她会像刚刚那样再度推开自己,“岚儿,我的好妻子,我误会你了,我真的是怕你误以为我去风月场所干什么坏事。” “难不成你真以为我对你的信任不过如此而已么。”半夜里司空冰岚突然间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就发现他没有睡在自己的身边。 本以为他又在书房忙碌,可宫女却说他换上了一袭便装就匆匆出了宫了。 她心里担心,可现在怀了身孕,又不能到处乱跑,到时候可能还会乱上添乱。 所以只能躺在这寝宫里,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要不是听到房间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知道他回来了,自己恐怕这一夜都不可能安下心了。 “岚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以后我不管去什么地方,做什么,都会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阎瀚玥轻抚着她的脸颊,手指拂过她微蹙着的眉宇。 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因为自己蹙眉烦恼,现在眼前的岚儿去一脸不悦的模样,让他更是自责。 “傻瓜,只要你人没事就好了,道什么歉。”司空冰岚勾了勾唇角,把身子靠在了他的臂弯中,柔声低喃道,“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没有!我又没做亏心事,怎么会害怕岚儿你怀疑,只是,看到岚儿你不开心的样子,才是我最难受的,以后你不许再这么吓唬我了,也不许赌气,不然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知不知道。”阎瀚玥见她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这才多了几分笑意。 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低声道,“岚儿,经过今天晚上在名烟坊的事情之后,我想,你最近最好谁也不要接见,尤其是女宿假扮的星黎公主,虽然她还没有对你有过什么动作,可就怕这个团伙会做出让你、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我明白,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保护肚子里的孩子的。”司空冰岚低头朝自己的肚子看去,虽然怀孕不久,但是她和阎瀚玥对这个孩子已经满怀期待,都希望这个还未出生的宝宝可以健健康康的。 如果有任何人想要对她的孩子不利,她就算拼了性命也不会罢手的。 “我会保护好岚儿和孩子的。”阎瀚玥轻轻摸索着她的长发,狭长凤眸中的眸色,越发深沉。 但这神色在他眼中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如水般神情的目光,静静的凝视着怀中的岚儿,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你这一晚都为了等我没好好休息,现在我回来了,快乖乖的闭上眼睛,睡觉。” “嗯。”司空冰岚环抱着他的腰际,把脑袋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中。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呼吸就变得平稳了下来,阎瀚玥这才放下心,帮她把被子拉了拉,怀抱着她也闭上了眸子。 可司空冰岚并没有睡着,刚刚他告诉自己名烟坊的那些事,和女宿身份的事情都让她十分震惊,尤其是想到了晚上女宿在宫里表演的时候,手指上缠绕着的银线,那跟杀死她娘亲一模一样的银线。 得到了这样的线索,她怎么能镇定下来。 可是,她不想让阎瀚玥太早知道这件事,毕竟女宿的身份也只不过刚刚被挖出来而已,在女宿的身后还有青龙组织,相信一定是青龙组织的头目指示女宿杀了娘亲的。 想要报仇,必须忍,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一笔账,总有一天会算清楚的!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 之后的几天,阎瀚玥一边处理着云国的大小事务,一边把这些事务一点点的移交给了阎星辰,让他熟悉云国中大小事宜的处理和兵权的调遣,所能排到的用场。 这两兄弟几乎是天天都在一起,只有晚上回宫的时候,才会分开。 司空冰岚则是让弦清从宫里的御书房中找出了云国的地图,想要在地图上找到关于天和山所在的方位,可是这几天她几乎要把整张地图给翻烂了,就是没找到天和山这个地方。 难不成,这云国中根本没有天和山?还是说,娘亲因为当时太着急,所以说错了,是其它的山? 她手里攥着那银制的小钥匙,思绪却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之处。 “主子,主子?”弦清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可主子却呆呆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几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宫里的人一个个看上去都魂不守舍的,六爷是,主子也是。”她嘴里碎碎念着,又把已经凉了的茶倒了,换上了新的。 “主子,您要是累了,奴婢就付您上床休息一会儿,您最近不是嗜睡么,不如睡一个午觉,说不定啊精神也会好一些。”她伸手去扶。 没想到手指刚刚碰到司空冰岚的衣衫,她微微一怔,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这天比较闷热,所以才愣神了而已。” 她拿起茶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 正想着这这天和山的事情,门外的宫女突然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共门外辰国的星黎公主前来请安。” “星黎公主不是住在宫外的么?怎么突然进宫了。”弦清疑惑的嘟囔道。 “就说我身体不适,不方便见,让她先回去吧。”司空冰岚想到之前阎瀚玥跟自己说的话,于是摆了摆手道。 “是。”宫女退了下去。 司空冰岚又拿起了桌上的地图,举在头顶,透过阳光去看。 这天和山怎么可能这地图上找不到呢? 突然间,她在地图上一个极小的角落上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图案。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她立刻放下了地图,把手掌中紧攥着的钥匙,放到了刚刚看到的那个图案上。 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地图上的图案,完完全全的跟那把银制的小钥匙吻合。 “天呐,没想到竟然是暗藏玄机。”找到了天和山的方向,她顿时心情大好。 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可刚跨出门口,只见一抹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那身影窈窕多姿,十分熟悉。 是星黎! 不对,是女宿! 她立刻把钥匙藏好,随即跟着那影子闪过的方向追了上去。 弦清在她身后什么都没看到,但看到主子突然间朝后院跑去,心里不由担心,也跟了上去。 跑在前面的司空冰岚已经彻底看不到黑影了,最后那黑影是从拐角处离开了明瑟殿的,可想到要离开明瑟殿,她还是犹豫了,并没有跟上去。 女宿是想引自己去什么地方?为什么要这么故弄玄虚的,难不成想要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不利? “主子,主子您怎么怀了孕还跑这么快,也不怕动了胎气啊。”弦清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她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朝后门口看去。 那里什么都没有啊,主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没什么,咱们回去吧。”司空冰岚刚刚转过身去,突然身边的弦清发出一声闷哼。 她猛然回头看去,只见弦清被那黑影拽出了后门口。 “该死,一不小心分了神。”她立刻追了上去,心想着绝对不能让弦清受到一丝伤害。 既然想方设法的要让自己离开明瑟殿个她走,那今天就如了她的意。 倒是想要看看在,这个女宿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从明瑟殿的后门一路追去,那女宿似乎故意留下线索让她跟上。 一直追到了小镜湖边上的凉亭中,这里是距离冷宫最近的地方,也是宫里最偏僻,最不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 弦清就被仍在了凉亭里,而一袭黑纱的女宿则是背对着她,站在凉亭中。 司空冰岚缓步走了上去,目光扫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弦清,看这丫头的样子,应该是被这女宿迷晕了的,怪不得一点反应都没有。 “皇后娘娘的身子不是健朗的很么?怀了孕还能跑得这么快,为了一个小小的奴婢,值得娘娘这么不畏艰险的追上来么?”女宿咯咯的笑着,小声阴冷中夹带着几分讥讽的意味。 “星黎公主想要见本宫,本宫又怎么能不奉陪呢。”司空冰岚走到了石椅前坐下,刚刚跑的时候感觉不到,现在停了下来,腹部竟有些微痛。 她不动声色的捂着肚子,生怕这一折腾,会动了胎气。 要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会立刻把眼前的女宿碎尸万段。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其实自从宴会那一晚我杀死一千精兵家伙给厉小王爷的计划失败之后,我就知道帝君和安陵家的人就已经都有所察觉了,只不过帝君倒是很有耐心,不仅没有拆穿我,而且还是把我供偌上宾。”女宿勾唇媚笑着看向她,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玉瓶。 “只不过,帝君想要从我身上找出关于青龙的任何事情,还是奉劝你们省省吧,如果青龙这么容易就被查到,那么这个组织早就不复存在了,就算是阎瀚玥,也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他想死,那么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他在临死前知道青龙组织是干什么的。” “如果你今天引我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警告和提醒我,那么大可不必了,我也没这么供闲工夫在这里听你扯这些没用的废话。”说着,司空冰岚快步走到弦清的身边,俯身伸手就去啦弦清的胳膊。 正在这时,女宿突然拔开了玉瓶的盖子,从盖子里飘散出一种岚儿的烟雾。 当司空冰岚问道一种古怪如同腐臭的味道时,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四周围竟然都被这淡淡的蓝气所包围! “皇后娘娘怎么这么着急离开呢,难道皇后娘娘真的以为,我会无聊到特地进宫找你说这些话么?”女宿缓缓走到了她的面前,把手中那仍旧往外飘着蓝气的瓶子扔到了地上,笑着说,“今天我是来问皇后娘娘拿一样东西的,只要皇后娘娘肯配合,那么这一种生死藤炼制出来的毒气的解药,我还是会给的,要不然的话,这毒吸入体内,不出十二个时辰,就会七孔流血,暴毙身亡,相信,皇后娘娘还不想这么早一命归西吧?” 听到她用的是毒,司空冰岚反而不担心了,她现在已经百毒不侵,就连血液都能够解百毒,身体受了伤之后,也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恢复如初,甚至连疤痕都不留下。 这所谓的生死藤炼制出来的毒就算再厉害,也对她毫无用处。 不过,自己这特殊的能力,暂时还不能被其他人知道,要不然的话,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就绝对不会留下自己的性命了。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你要的?”她镇定自若的问道。 “是一把钥匙。”女宿轻声笑道,“皇后娘娘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把钥匙是什么,不知道钥匙在哪里,洛慕晴这么疼爱皇后娘娘这个女儿,肯定会在临死前把这把钥匙交给皇后娘娘的。” “什么钥匙?”司空冰岚闻言,微微一愣,仿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一般,眼中流露出了几分茫然之色。 “皇后娘娘是在挑战我的耐性么?不想要解药了么?”女宿突然敛起眼中的笑意,目光冰冷的看向她。 “我根本听不懂你说什么钥匙,但是你刚刚提到了我的娘亲,你说,娘亲是不是你亲手杀的!”司空冰岚突然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拽住了她身上的黑纱。 “没错,洛慕晴就是我亲手杀的,可是皇后娘娘,就算你知道真相了那又如何?你现在还有杀了我的能力么?”女宿的眼中掠过一抹阴险的冷笑,把手中的瓶子扔到了地上。 一瞬间,那瓶子里剩下的生死藤毒气扩散开来,原本周围淡淡的雾气,颜色瞬间加深了许多,恐怕这么大量的毒气吸入体内,会加速人的死亡…… 怎么办,从刚刚到现在,起码已经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弦清现在还昏迷不醒,钥匙不尽快让弦清喝了自己的血,解去身上生死藤的毒的话,恐怕毒会深入骨髓,到时候对身体的损耗就大了。 “我不会杀了你,但也不知道你所说的钥匙是什么,我根本没有看到过。”司空冰岚一字一句,不卑不亢道。 “真是硬骨头,都到了这种地步,还要死守着一把钥匙不肯说出来。”女宿一口咬定这钥匙就再她的身上,甚至十分肯定。 她突然抬起手,把一颗红色的丹药放在了石桌上,勾了勾唇道,“既然你还没想通,那就先把一颗解毒丹给你,剩下的时间都可以让你考虑清楚,不过,就算你跟这丫头把解毒丹分成两半,各服一半也是没用的,刚刚吸了加量的生死藤毒,没有完整的解药,你们也不管是延长几天的寿命慢慢等死而已。” 司空冰岚拿起桌上的解药就分成了两半,快步走到了弦清的身边,蹲下身,将她扶坐起来,看似把一半塞进了她的嘴里,一半自己服下,实则是把完整的解毒丹全部都给弦清喂了下去。 自己根本不需要解读,身体早已经百毒不侵,只要弦清没事,她才能够安心。 “果然是主仆情深,不过,你这么选择了,那么接下去的日子就慢慢等死吧。”女宿冷冷笑道,眼中泛着森森的寒光,“你的机会只有一次,好好把握,别忘了你的肚子里现在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小生命呢。”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周围突然白光一闪。 等白光散去的时候,女宿的人影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一走,司空冰岚就立刻把弦清辅佐到了凉亭中的椅子上,一边帮弦清顺着气,一边轻声唤道,“醒醒,快醒醒啊弦清。” 弦清紧闭着的眸子微微颤动着,仿佛是听到了有人在喊她,身子不自觉的一抖,猛地睁开了眼睛,急急忙忙的伸出手往前抓去,“主子,主子小心!” “我没事,没事,你看清楚,主子好好的。”司空冰岚见她醒过来了,这才长吁出了一口气。 又帮她轻抚着后背,柔声问,“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没,没有,只不过奴婢的脖子里好酸好痛,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弦清揉着自己的肩膀,回忆着,突然激动的坐直了身子,紧紧拽住了她的胳膊,“主子,我记起来了,奴婢刚刚好像被一个一袭黑纱的人带走的,她好像还要对主子不利,主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我很好。”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抬起手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将她拉了起来,“走吧,回去吧,记得千万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陛下,让陛下担心。” “可,可这一袭黑纱的女子跟那个星黎公主好像啊,奴婢担心那个星黎公主不是好人,想要害主子您啊。”弦清跟在她的身后,心情忐忑不安。 自己又没有剑舞那么好的功夫,可以帮主子化解危难,唯一能做的,只有预防危机,做好响应的措施,才能让主子和主子肚子里的孩子安安全全的。 自从剑舞留下一封信走了之后,她的心里一直都堵得慌,这件事又不能说出来,甚至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剑舞,可是剑舞总是背对着自己,离自己远远的,好几次伸手去抓,可是怎么都抓不到她。 每一次梦醒过来,眼角都是湿润的。 剑舞啊剑舞,你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你不是说过这一辈子都会守护主子的么…… “怎么了?一脸凝重的样子?”回到明瑟殿后门口的时候,司空冰岚发现她站在原地,一直都没跟上来,于是转身走到了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问。 “没,没什么,奴婢只是担心那个星黎公主还会做出什么伤害主子的事情而已。”弦清生怕被她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低头抹去了眼角的泪珠。 “她今天失手了,所以近一段时间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司空冰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你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了,别被陛下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奴婢知道了。”弦清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人回了寝宫,司空冰岚沐浴更衣,换了一套衣衫,直接把刚刚穿过的衣衫让人扔了,也让弦清跟自己一样,把刚刚沾了生死藤毒的衣衫,一起扔了。 她侧卧在玉榻上,手指摩挲着那把小小的银质钥匙,心里想的却是,女宿为什么要杀死娘亲,难道就为了这一把钥匙么?如果要钥匙的话,她武功这么好,又善于用毒,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钥匙从娘亲的身边夺走。 可是她大费周章,甚至当着自己的面把娘亲杀害,又几番周折的引自己离开明瑟殿,逼着自己交出钥匙,这又是为了什么? 这钥匙里到底藏了什么玄机,竟然还引出了什么青龙组织,对自己明的暗的发难。 吱呀,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司空冰岚只当是阎瀚玥回来了,于是坐起身,朝门口看去。 没想到引入眼帘的竟然是哪个带着面具的男子! “你怎么进来的?”这明瑟殿里里外外可都是有宫女和侍卫把手的,可这男子进来之后,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禁让司空冰岚不由觉得诡异起来。 “姑娘下午见过女宿了吧。”男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女宿是青龙组织中最小,也是最弱的一个头领而已,姑娘最近还是打消去天和山的念头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司空冰岚翻身下榻,快步走到他的面前。 可是,那男子却往后退了几步,“姑娘何必追问我的身份来历呢?只要姑娘相信,在下不会对姑娘不利就好。” “我对你的事情一无所知,可你对我的事情却了如指掌,难道你不觉得这十分不公平么?”司空冰岚紧紧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什么可以调查的线索。 可是这个男子似乎早有防备,不仅用面具把脸遮挡住了,而且身上几乎没有带任何饰品,这也就更加让人调查了。 “难道姑娘认为这天下间存在什么绝对公平的事情么?”男子的语气中仿佛夹带着几分轻讽的笑意,缓缓接着道,“人从出生就分了三六九等,之后又是弱肉强食,只要是活着,要么就是争夺,要么就是淘汰,姑娘在这宫中呆了十几年,难道还不明白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么?” “我自然明白,可你身份不明,我又何必相信你。”心中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面具男子不会伤害自己,可是司空冰岚还是对于他,有着深深的疑惑。 “姑娘如果非要知道在下的身份,并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等姑娘找到这把钥匙的秘密的时候,在下自然会把真实身份告诉姑娘。”面具男子承诺道,“希望姑娘相信在下。” “只是,你不让我去天和山,是不是知道女宿他们有什么行动计划?”司空冰岚问。 “姑娘冰雪聪明,机智过人,好好想一想,自然也会明白其中的利弊,我要说的也止于此,姑娘好好珍重。”话音刚落,那面具男子从虚掩的窗口一闪而出。 就在这一瞬间,房门口传来了阵阵敲门声。 “皇后娘娘,烈焰大将军在殿外求见。”小鹿子在门外唤道。 “嗯,知道了。”司空冰岚收回了思绪,推开房门,朝前殿走去。 来到前殿的时候,安陵玄明正和阎星辰两人说着什么,一看到她来了,两人竟然十分有默契的都闭上了嘴,站起身来。 “岚儿,听说你今天下午突然从明瑟殿里跑了出去,玄明公子安排的人一直跟到了小镜湖边就看不到你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阎星辰开口问道。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觉得公里闷,所以出去走走而已。”听了他的话,司空冰岚倒是觉得奇怪起来,自己明明就站在小镜湖边的凉亭里,和女宿纠缠了不久,那些暗中保护她的人怎么就看不见呢? “皇后娘娘,你不必对我们也有所隐瞒,现如今宫中很乱,有不少人会伺机行动,娘娘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也好让臣调查清楚。”安陵玄明抬起头看向她,勾人的桃花眼中却多了几分担忧之色。 “我真的没事,多谢烈焰大将军关心了。”司空冰岚淡淡一笑,神色自若,转头看向阎星辰,问,“不知道六爷还记不得记得,我让六爷帮我去找的嚣石?” “啊,这件事我差点忘了告诉岚儿你。”阎星辰一拍脑袋,“我去问过杂物房的人了,本来是留了不少嚣石下来,不过前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那些嚣石就不见了,之后派人找过,但是宫里找遍了都没找到,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突然消失?”司空冰岚若有所思的低声喃喃,仿佛想到了什么。 刚刚阎星辰说,保护她的人追到了小镜湖边就看不到她了,会不会是嚣石捣的鬼? 那嚣石不仅可以重复出成千上百人的影像,还可以复制出一模一样的物件,说不定那女宿就是用这样的办法来骗过那些保护自己人的眼睛的! “玄明公子,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她问。 “皇后娘娘言重了,只要是臣知道的,叮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安陵玄明莞尔一笑道。 “你可知道,嚣石除了可以复制和重复出东西的样子和数量,还有什么其它的用处么?比如说,让人消失不见…之类的。”司空冰岚咬了咬下唇,实在是想不出改用什么来形容这怪异的情况。 “娘娘想要问的应该是,嚣石是不是可以蒙蔽人的双眼,让人看到的东西和真实发生的事情相交错吧?”安陵玄明对于辰国和雨国中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解甚多,所以她一问,心里就明白了她所指的是什么。 “没错,就是这样。”司空冰岚点了点头。 “嚣石是雨国巫师所用的一种,可以迷惑人的石头,这种石头可谓是千变万化,只要你得到控制它的要领,就可以把这嚣石的能耐发挥的淋漓尽致,当然,迄今为止,我也只不过是从雨国当地人的口中听到过,火泽巫师曾经不费一兵一卒,就用嚣石把五千人的精锐部队打垮,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雨国的百姓只提到了嚣石,其它的似乎他们也不清楚。” “竟然如此神奇。”司空冰岚不由对雨国中的巫师起了些许兴趣。 如果说,自己有机会能够接触到这神奇诡异的巫术的话,那对付器火泽这样阴险狡诈的人,就不用再有所忌惮了。 “看娘娘的样子,似乎对巫术有兴趣。”安陵玄明一语道破。 “只是觉得雨国一个国师就能把我们云国搅得不得安宁,天翻地覆,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恐怕我们会吃亏许多。”司空冰岚对于雨国之前的行为是历历在目的,她不想再看到有任何对自己重要的人,被雨泽和其他人伤害了。 要不是这一次四皇子突然造反,她也不会见识到巫术的厉害,更不会像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毒辣的东西。 “岚儿,你疯了,你可知道要学这巫术要做出多大的牺牲么?”阎星辰不禁站起身来,一脸严肃道,“你还记得那个火泽的样子吗?年纪轻轻却已经是满头白发,这就是练习巫术要付出的代价,而他们只要会的巫术多一些,那寿命就会相对的减少,所以雨国的巫师几乎只有二三十年的寿命而已,雨国鼎盛时期,最强大的巫师只活了五年。” “娘娘,想要对付巫术还是有其它办法的,不是非要学会巫毒之术不可。”安陵玄明也附和着劝道。 “听说,你上一次在跟雨国的大战时,识破了利用嚣石混淆视听作战的雨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司空冰岚问道。 “那时候是臣的弟弟在书籍中找到了白巫术,用来化解黑巫术,所以才能辨别出雨国利用嚣石来混淆视听的事情,如果娘娘有兴趣的话,臣等会回去就让弟弟把记载着白巫术的几本书册,送进宫来。”安陵玄明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跟司空冰岚说过话了,自从先帝驾崩,阎瀚玥登基直到现在,他一直都让自己身处在忙碌之中,抑制着心中担心司空冰岚的心情,告诉自己阎瀚玥一定会照顾好她。 可是,自从司空冰岚的生母被人杀害之后,他就觉得似乎这帝都中涌动的暗流都是奔着司空冰岚而去的,那些暗流为了什么样的目的,他不清楚,却拼命的追着那少得可怜的线索,只为了让她平平安安的。 “不过娘娘现在身怀有孕,最好不要过度操劳,有什么事情,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说,至于那些想要对娘娘不利的人,臣一定会严加查探,不会让娘娘受到任何伤害。” “玄明公子做的已经足够多了,这段日子不见,公子似乎也消瘦了不少,其实不用这么拼命,如果玄明公子你累垮了,陛下的身边就少了一个得力的人能帮衬着了。”其实从一开始司空冰岚就能够感觉到他那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只是虽然明白他的心意,却也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了他。 这么优秀的男人,应该让更好的姑娘陪伴才是,自己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他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呢? 这问题其实她问过自己不止一次,可直截了当的也拒绝过了,婉转的也暗示过了,这家伙就是听不进去,还是这么执拗的坚持着。 “娘娘,天色不早了,臣先行告退,娘娘保重凤体,好好休息。”安陵玄明站起身来,拱手道别。 司空冰岚也站起身来,淡淡一笑,“多谢玄明公子今天的一番提醒了。” “娘娘言重了,能帮娘娘分忧,是臣的福气才是。”安陵玄明微微点头示意,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阎星辰随即跟了上去,头也不回的喊道,“岚儿,今晚上我不留下一起用膳了,让弦清丫头今晚陪你吧。” “六爷,你是不是又要去什么风月场所!”弦清急忙跑了出去,撒腿飞快的跑到了他的身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怒意的看着他。 “傻丫头别闹,我是去办正事,好好陪着岚儿。”阎星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在殿门口也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俯身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六爷你怎么耍流氓!”弦清捂着绯红的脸蛋儿,气呼呼的抬脚就去踹他。 “你都是爷的人了,亲一口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想跟其他野男人跑是不是。”阎星辰兴致极好的逗着她,又把她拽进了怀里,霸道的勾起她的下颔,对着她的小嘴亲了一口。 “臭流氓!”弦清猛地张口咬破了他的嘴唇,顺势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转身就往回跑去。 “诶,这个笨丫头。”阎星辰一抿嘴,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口中。 这性子也太爆了,以前怎好像也不这样,至少还温柔体贴一些啊。 “六爷不追上去哄哄?”安陵玄明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调侃道。 “哄什么哄,又不是欺负她,亲了她还不高兴,还咬我一口。”阎星辰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快步往外走去。 “六爷既然喜欢弦清,就早些给她一个名分吧。”安陵玄明在跨上马车的时候,随口说道。 “我早有这个打算了,只不过这段时间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么,我总不能让大哥一个人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吧?还是把青龙组织的事情查清楚之后再说。”阎星辰摆了摆手,也跟着上了马车。 “进宫之前,有信来报说,女宿今天出宫之后就离开了帝都,回了名烟坊,今晚你和我再去一趟名烟坊,还有,刚刚皇后似乎是有意隐瞒见过女宿的事情,恐怕女宿是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了皇后…这个突破口,就要让帝君去做了。”马车里,安陵玄明冷静的分析着事情的经过,甚至没有漏掉被司空冰岚扯开的话题。 尤其是在司空冰岚问自己嚣石的作用时,他就已经想到了,可能女宿就是利用嚣石让他的手下看不见真实的情况,也没有办法听到女宿和司空冰岚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听弦清丫头说,岚儿最近好像别有心事,之前还把从御花园捡来的一条毛毯随身带着,也不让宫女们拿去清洗,之后还跑到了明瑟殿外不远处的凉亭里,但是四周围突然起了烟雾,宫女们担心,跟上去看的时候,就说岚儿看上去就跟那天在御花园里时的样子一模一样。”阎星辰撇了撇嘴,接着道,“这些事她都没跟大哥提过,我也不好多说,就多加了点人手暗中保护,不过一直都没发现什么奇怪的。” “六爷是怀疑皇后?”安陵玄明眉梢轻挑,明亮的眸子里察觉不到情绪的起伏变化。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怀疑岚儿?我就是怕她被什么东西迷惑住了,但凡什么事情,她都喜欢放在心里自己去想,自己去处理,你说这让不让人心急?”阎星辰气的一拍大腿道。 安陵玄明闻言,不由低声笑道,“六爷不必担心,皇后那么聪明,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谋略,我们相信她就好。” “你不说我也会百分百的信任她。”阎星辰不削的轻哼一声,摆了摆手道,“怎么说我跟岚儿都是铁哥们。” 噗! 安陵玄明被他逗乐了,强忍着笑意,背过身去,抿嘴笑了起来。 六爷可真是单纯啊。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 宫中, 司空冰岚和阎瀚玥在宫里用完晚膳之后,两人爬到了屋顶上,躺在琉璃玉瓦上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和已经变得越来越饱满的圆月。 “一转眼,中秋节又要到了,还记得去年和六爷还有如玉一起在宫里喝酒。”司空冰岚用手比划着天上的星星,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的盈盈的星光,犹如星河一般美丽灼目。 “等到明年,咱们就能一家三口一起看星星了。”阎瀚玥双手枕在脑后,却是低着头,定定的看着她的。 “玥,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司空冰岚突然仰起脑袋看向他。 “儿子女儿我都喜欢,只要是岚儿生的。”阎瀚玥伸手勾住了她的肩膀,勾唇轻笑着道,“要是能儿子女儿一次都齐全的话,那就好了。” “龙凤胎哪里是想有就能有的。”司空冰岚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天空中璀璨的星辰仿佛是连成了一道弯弯的弧线,连接在了一起,有点像是个爱心,又有点儿像是一朵浮动的云朵,煞是好看。 突然间,天边有一道闪光极速落下。 司空冰岚惊喜不已,猛地拉着太子的手臂一起坐起身来,双手放在胸前,低头,“有流星,快许愿!” 等到她把愿望许完,再度抬头去看的时候,不禁被天上的美景所震撼了。 数不清的流星正在从东方的天空往西方坠落,那些流行有大有小,掠过的弧度却都是一样的,在天空中就像是绽放的烟火,美丽至极。 她沉醉在这样的美景中,心中的那些纷扰,仿佛也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阎瀚玥抬起手将她揽入怀中,俯身帖在她的耳边低喃道,“岚儿,你好美,比这景色更勾人心魂,你知不知道。” 他性感而饱含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感觉到他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了耳根子上,脸颊不由绯红,司空冰岚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没想到阎瀚玥低头吻上了她的眉心、眼眸、脸颊、缱绻双唇,似倾诉着无尽爱意,娇艳欲滴的柔唇被他吻得更显润泽,在月光下更显得可爱动人。 司空冰岚心口一阵滚烫,身子微微一颤,浑身酥软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双手环绕住了他的脖颈,口中一声嘤咛,柔声唤道,“玥…” “岚儿,我爱你。”阎瀚玥的口中吐露着表白的话语,目光也越发的深情灼热。 “我也爱你。”司空冰岚低着头依靠着他,甜美的声音中也寄附着柔情蜜意。 抬眼,一不小心对上阎瀚玥那火热的目光,心跳不自觉的加快起来。 仰头对着他的唇瓣,亲了一口,红唇微启,“玥,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嗯,你说吧。”阎瀚玥点了点头。 “你不用这么着急去天和山的事情,我这几天翻遍了地图也没找到天和山在什么地方,所以总觉得这件事恐怕暗藏玄机,我们应该再慎重一些,等事情都准备妥当之后再启程前往,你也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把宫里的事情交付给六爷,这样也不用急匆匆的生出什么纰漏了。”白天那面具男的话司空冰岚还是听了进去,她还是选择了相信,毕竟面具男已经帮过自己两次了。 “我这里可以搞定,就是担心岚儿你会着急,不过岚儿你刚刚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在地图上没有找到天和山的话,我们还是不能贸然行动。”阎瀚玥听她这么说,之前一只惴惴不安担心她无法从悲痛中走出来的心情,稍稍放下了一些。 这段时间听弦清说,岚儿总是一个人发呆,有时候眼中流露出的哀伤之色也会在发现自己看她的时候,藏进眼底,不让人察觉,这样的岚儿,更是让他心疼,所以才会急着把手上的事情全部都交托给六弟,也好早点陪着岚儿一起找出钥匙的秘密。 不过今晚的岚儿看起来似乎比前几天沉静了不少,也不像是假装出来给自己看的。 “你放心吧,我没事。”司空冰岚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和担心,只是之前自己一直都没办法从母亲被杀的事情中走出来,才会心神不定。 现如今,杀死娘亲的人已经有了头绪,更是发现了暗藏着的青龙组织,有了目标之后,她变得异常冷静,知道线索虽然少得可怜,甚是无从查起,但也要把握住,不能再独自伤感了。 “岚儿,晚上风大,我抱你下去。”阎瀚玥小心的将她拦腰抱起,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守在大殿门口的几个宫女都看呆了,这陛下的武功这么好,抱着一个人都能从这么高的地方来去自如,真是了不起。 阎瀚玥抱着司空冰岚进了寝宫,将她放到了床榻之上,帮她褪去了外袍,才帮她把被子盖上,自己则是躺在了她的身边。 随手将放在床边的奏折拿起翻阅,接着烛光的光亮,几乎披了半打的奏折。 直到感觉到躺在怀中的岚儿似乎谁的不太舒服,翻了个身,这才放下奏折,吹灭了蜡烛躺下,搂着她一起睡觉。 早上司空冰岚睡醒的时候,太子刚刚穿戴整齐,准备去上朝。 见她醒了,于是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俯身在眉间轻轻一吻,“岚儿,今天没什么事,等会儿中午的时候,我会回来跟你一起用午膳。” “嗯,好。”司空冰岚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眼皮打架,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好像又被偷亲了两口,但实在是倦意袭上,于是趴着继续睡。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中午,透过窗子往外看,外面的烈阳正在当空,知了也受不了这炎热的季节,在树上吱吱叫着。 她低头摸了摸胸前那一颗焰之眼,不由浅浅一笑。 之前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么炎热的季节,一点都不觉得热也不觉得闷,要不是偶尔有一次洗澡的时候,这焰之眼碰到洗澡水之后变得更加冰凉,她还想不到会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焰之眼,才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现在带着焰之眼,她倒是一点都不用怕夏天炎热了。 “皇后娘娘,刚刚清芯店那边传话来说,陛下有事和烈焰大将军商议,所以不能回来陪娘娘一起用午膳了送来了一个西瓜,给皇后娘娘解暑。”一个宫女在门口禀告道。 “知道了,进来替我梳头吧。”司空冰岚自己将衣衫穿戴整齐后,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 刚刚在门口说话的宫女走进了房间,恭敬的欠身请安,“皇后娘娘吉祥,奴婢采宣以前没给娘娘梳过头,还是让弦清姑娘来服侍娘娘吧。” “没关系,就梳个最简单的垂髫就好。”司空冰岚摆了摆手道。 “是。”采宣拿起梳子,小心的帮她梳起头发,每一下都十分谨慎。 等把长发梳通了之后,这才手法娴熟的帮她挽成发髻,又挑了两个低调又不失华贵的发簪插上后,这才放下梳子,退到了一旁,“娘娘,头发梳好了。” “嗯,不错,这是赏你的。”司空冰岚满意的看着她给自己梳的干净利落的发髻,随手拿了一副耳坠,放到了她的手中。 “娘娘,如此贵重的东西,使不得。”采宣急忙把那对耳坠放回到了桌上,跪倒在地道,“奴婢能服侍娘娘梳头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哪里还能要娘娘的赏赐呢。” “你梳头梳的好,应得的,以后就留在我房里帮我梳头吧。”司空冰岚把那耳垂塞进她的手里,转身往外走去。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 从上一次女宿主动进宫找过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钥匙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司空冰岚虽然觉得奇怪,但自己身在宫中,能够动用的人手也是少得可怜,实在是没有办法去查,只能叮嘱阎星辰帮自己多留意关于星黎公主的动向。 只是,身边能动用的人越少,她越是觉得自己身边好像却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等回头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六天后了。 御花园边,她手里拿着鱼食正在喂鱼。 弦清和采宣则是站在她的身后,正在帮她切西瓜,放到碗里。 看着在水面上争夺鱼食的鱼儿们,司空冰岚突然开口问,“最近怎么一直都没瞧见剑舞?她这一次执行任务都已经半个多月了,还没回来么?” 弦清正在切西瓜的手突然一抖,险些割破手指,好在采宣看到,把她的手及时拉开。 “回主子的话,剑舞好像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的状况,所以就留在了雨国,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回来,主子不必担心的,有飓风在她身边陪伴,相互之间也有照应。”弦清低着头,不敢去看主子的眼睛,生怕自己拙劣的表情会被主子看穿。 “抬起头来说话。”司空冰岚侧过身,放下鱼食,走到了她的面前。 弦清急的出了一手的虚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说话不老实的时候,就不敢看我的眼睛,怎么,剑舞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么遮遮掩掩的。”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可弦清知道主子约是表现出这么平静的样子,就说明心里的怒气越是大。 她一咬牙,一跺脚,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主子,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剑舞只不过是出去执行任务了,不信,不信您去问太子殿下!” “眼睛再瞪大一点儿说的就像是真的了。”她的表现这么古怪,司空冰岚没法相信。 但这丫头从来也不敢瞒着自己什么事,心里也藏不住事儿,仔细想想,剑舞之前也经常不在自己的身边,出去执行任务一次也要很久,这一次怎么就觉得心里不安呢。 这种莫名的情绪是这两天涌上心头的,本来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宫里也是一片祥和,什么事情都发生,女宿也没再出现在自己面前,逼着自己交出钥匙,实在是找不出让自己觉得不安的原因。 直到昨晚上,自己随手拿到了一本剑谱,在看的时候,突然想到剑舞这丫头好像已经好像自从自己去灵隐寺那一天之后,就没在出现过了,这才找到了不安的源头。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主子你怎么能不信奴婢呢!”弦清有些着急的解释道,“上一次主子您不是在灵隐寺出了意外么,所以陛下就派剑舞和飓风去查探了,这件事就跟主子您说的一样,错综复杂,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查清楚的,所以剑舞还不能回来复命呢。” “好了,知道了,看你吓得脸都白了,吃块瓜,定定神。”司空冰岚打消了怀疑的念头,夹起一块西瓜递到她的嘴边。 弦清在心里长长舒出一口气,张开嘴,把西瓜吞进了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主子,这瓜可真甜,夏天吃真是再好不过了呢,要是剑舞在……” 话还没说完,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 真是那壶不该提哪壶,刚刚才蒙混过关,自己怎么又说起剑舞了呢! “宫里还有呢,等剑舞回来赏她一整个。”司空冰岚梨涡浅笑着也吃了一块。 弦清的心情却变得忧伤起来,看着那些瓜肉,忍不住想,也不知道剑舞什么时候会回来,还会不会回来…要是主子知道剑舞在她最虚弱,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离开了,得多伤心难过啊。 “主子,奴婢听说今晚这宫外有花神会,热闹非凡呢,要不然让陛下带您一起出去散散心?”她提议道。 “陛下昨天是忙到晚膳后才回宫的,怕是没时间吧。”司空冰岚咬了一口西瓜,坐在石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这平静无波的湖面。 最近这几天的日子却是清闲的让她觉得提不起劲了,听到有花神会,自然是有兴趣的,不过就怕阎瀚玥知道了,会说人挤人的地方,多危险,又拿肚子里的孩子阻止自己到处乱跑。 “没关系,奴婢让六爷给陛下暗示暗示。”弦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走。 司空冰岚都来不及拦住她,人早已经跑没影了。 “娘娘,您天天闷在宫里也是无聊,就让弦清姑娘去吧,您也好出宫去透透气。”采宣帮她抵上毛巾,低头说道。 “嗯,你今晚跟我们一起去吧。”司空冰岚接过毛巾擦了擦手,心里对这个行事干练,做人低调懂分寸的小宫女十分满意。 自己身边现在却能办事的人,弦清有了六爷也不能经常陪伴在自己身边,确实是个问题。 这几天她也一只都观察者采宣的行为举止,发现她倒像是其他宫女,刻意在自己的面前表现的良好,而是不管做什么都非常用心,这样的人倒是可以留下,至于能不能信任,还需要时间久了才能看得出。 看着采宣清秀的脸庞,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你跟我去天牢走一趟。”说着,她站起身来,往岸上走去。 “是。”采宣跟了上去。 皇宫中的天牢把手森严,布满机关,司空冰岚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她一出现,守在门口的侍卫们立刻跪下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都起来吧。”司空冰岚摆了摆手,问站在最前面的牢头,“知不知道一个叫米傲霜的女子关在什么地方?” 牢头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低头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米傲霜是最重的重犯,关在天牢最深处的水房中,娘娘要见的话,奴才这就帮娘娘把人给提出来。” “不必了,直接带我去看吧。”司空冰岚察觉到了牢头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异色。 “水牢周围阴暗不透光,地面上又十分湿滑,皇后娘娘身怀有孕,万一有个好歹,奴才就算有十颗脑袋也赔不起啊。”牢头面露难色道。 “带路。”司空冰岚冷声命令。 牢头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转过身去,高喊一声,“给皇后娘娘带路!” 随即,那厚重的牢房大门,被四个狱卒推开,牢头手中提着一个灯笼,走在前面带路。 让司空冰岚惊讶的是,这皇宫中的天牢竟然跟外面的监牢完全不同,这里的监牢隔着一扇门就等于是两个世界,大门里一片漆黑,要不是有灯笼的光芒照亮前面的路,恐怕就连路在哪里都找不到。 其它的牢房里,犯人们都会哀求讨饶,一旦有人进来,就会吵嚷不堪,可这天牢里的牢房,即便是有人进来,有了灯笼的光芒,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静的仿佛只有他们三个人而已。 “这里都关押着什么样的犯人?”司空冰岚接着微弱的光芒,朝两旁的牢房看去。 可实在是太暗了,更不就看不清楚牢房中到底有没有人。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天牢里关的人并不多,但是但凡被关进天牢里的人,都是犯下不可饶恕的重罪,只能等死的人。”牢头回答道。 “你刚刚说米傲霜被关在水牢中,这水牢跟其它牢房有什么区别?”司空冰岚又问。 “水牢就是犯人的身体是浸泡在辣椒水中的,每天都要被鞭打一次,然后再关进水牢中。”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不由得一惊,心中不明白为什么阎瀚玥要用这么狠厉的法子对付米傲霜? 这米傲霜虽然是雨国派来接近自己,暗杀自己的杀手,可是当初留着她就是为了找出身后操控她和米谷蕊的组织,现在把她这么折磨,就算骨子再硬,身体也是撑不住的啊,更何况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是陛下要你们这么做的么?”她问。 “回禀皇后娘娘,其实一开始米傲霜是被关在普通的牢房里的,就在前天,陛下突然下令要把米傲霜关进水牢中,而且要她说出背后的组织到底是什么,可她骨头硬什么都不肯说,泡了两天的辣椒水,身上的皮肤都肿起来了,还是不肯交代。”说话间的功夫,他们已经走到了天牢的最深处。 牢头停下了脚步,把灯笼的罩子拿了下来,拿起里面的蜡烛,把墙壁两侧的蜡烛全部点了起来。 片刻的功夫,他们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牢房,而牢房四面都被铁围住。 原本应该是地面的地方凹陷下去,里面是泛红的辣椒水,与牢房里本老的腐臭味道夹杂在一起,格外刺鼻。 司空冰岚上前一步,隔着铁栏,看到了被掉在铁栏上的米傲霜。 那张脸上早已经没有原本的骄傲和刚毅,而是快要被折磨致死的痛苦之色。 ------题外话------ 晚上还有加更!今天开始补更新啦! 感谢:樱舞浅草投了1张月票 第三十五章 真心以待 “玄武,你这是相信她了?”米傲霜倔强的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彷徨和无措。 她的手上只剩下了唯一的筹码,那就是关于组织的一切信息,而自己被组织追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司空冰岚说要帮自己,也是想要得到自己知道的信息而已。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没有办法掌握,可是她不想就这样被随随便便的控制,就算是死,也想报了米谷蕊的仇。 只是,看着自己,如此令落魄不堪的样子,要怎么才能报仇… “至少她暂时能保住你我的平安。”玄武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转身俯身抱拳道,“皇后娘娘,我想再确认一次,你说会保证不让傲霜和我遇到危险,保证我们平安无事这件事,现在还有没有用?” “有。”司空冰岚点了点头,扫过他们两个,虽然带着人皮面具,但是眼中的神色是没有办法掩藏的。 看得出这个玄武已经相信了自己,不过米傲霜似乎还在犹豫不决 “先进屋吧。”说着,她快步朝大厅中走去。 阎瀚玥勾着她的肩膀,也跟着走进了大厅,两人纷纷坐到了椅子上。 玄武扶着已经体力不支的米傲霜跨进大厅,关上了门。 “你们也坐下吧。”司空冰岚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那么紧张,这里只不过他们四人而已。 可米傲霜却站在距离门最近的地方,仍旧小心提防着她,冷冷的开口道,“你想问什么就直接说,不用假慈悲。” “傲霜。”玄武轻喝了一声,神色即担心,又无奈。 “是你选择相信他们,我可没有,说是要帮我们,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米傲霜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闪烁的厉害,似乎不想被人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可是她越是反抗的厉害,不乖乖配合,司空冰岚就越是觉得她已经慢慢接受自己的帮助了,这个姑娘个性太傲娇了,说话总是口不对心。 不过既然留下来了,那么要撬开她的嘴巴找出自己需要的信息也是早晚的事情,没必要一开始就给她那么大的压力,免得又被吓跑。 她淡然一笑,开口道,“从今天开始,你和玄武就住在这里,你们两个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也更能安心一些,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宫女提就是了。” “你没什么要问的么?”米傲霜微微一愣,狐疑的盯着她上下打量。 “你刚刚出狱,应该还没有习惯,刚刚又冒出来这么多杀手,一定受了惊,早点回房去休息吧。”司空冰岚对于她的问题闭口不答,就是想让她明白,自己救了她不仅仅是为了组织里的信息而已。 当然,现在时间还太短,根本不足以让她放下心。 “玥,我有点儿累了,我们先回去吧?”她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嗯,我会派人严加防守明瑟殿的,你们两个最好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这里,不要妄想从这里逃出去的事情。”阎瀚玥的目光冷冷朝两人的身上一扫而过,随即勾起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搂着岚儿走出了大厅。 走出了别院,司空冰岚才放慢了脚步,仿佛不经意般的提到,“玥,你怎么不问问我玄武是什么人,我又为什么要把她从天牢里带出来,难道你一点都不奇怪么?” “岚儿做事向来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如果问了岂不是不相信岚儿,我知道岚儿一定会主动告诉我这件事的原因的。”阎瀚玥狡黠一笑,把她拉到了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 吩咐宫女准备好点心和茶水送过来,这才接着开口道,“不过刚刚那些偷袭的人确实跟一般的杀手不一样,我看他们是在被我的暗士包围之后就放弃了抵抗,看样子都是吞毒自尽的。” “现在唯一肯定证实的一点就是,这些杀手就是青龙组织里派出的人,为的就是啥米傲霜和玄武灭口。”司空冰岚摆弄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青龙组织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盯上我了,而且,在边境的时候,就以及拍米谷蕊接近我,取得我的信任,从而来得到我身边的信息。” “可是那时候岚儿你的娘亲并没有提过关于钥匙的事情,甚至连天和山也从未提过。”阎瀚玥喝了一口热茶说道。 “或许这个青龙组织知道的事情远远要比我自己知道的事情,多的多,所以如果女宿那边找不到线索和头绪的话,我们唯一的切入口就是米傲霜了。”要不是下午在湖边的时候突然想到,曾经自己的身边也有像采宣那么清秀聪慧的一个丫头伺候着。 司空冰岚都快要忘了被关在天牢中的米傲霜,也不会一时兴起,去天牢看她。 想到这,她突然开口问,“你之前是不是已经查到了米傲霜背后的组织,极有可能也是青龙组织,所以才会命狱卒把米傲霜关进水牢中?” “嗯,这两天六弟和玄明一直都盯着女玄,发现女玄身边有一股势力有偷偷进出皇宫的现象,于是就跟着这一条线索一只追查了下去,没想到真的被他们查出,这些杀手一直都在天牢附近徘徊,我就想到了关在天牢里的米傲霜,又记起了之前他们宁死也不肯提起的组织,就让狱卒严加审问,等她熬不住了,自然会开口。”阎瀚玥回答道。 “可你知不知道,那个玄武就是青龙组织中的一员,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为了米傲霜已经一起背叛了青龙组织,只为了保护米傲霜的安全而已。”司空冰岚在天牢中的时候就感觉到,那玄武对米傲霜的感情非同一般,甚至愿意豁出性命。 怕是深爱着米傲霜,却从来没有表露过吧。 “我知道那牢头有问题,不过并不知道他们都是用人皮面具假装出来的,我在天牢外加强了防守,外人进不去,他也走不出去,所以只能留在天牢里,不过现在岚儿你既然先一步把他们带出来了,接下去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好了。”阎瀚玥一边说,一边帮她拨了个葡萄,递到了她的嘴边,“来,张嘴~” “嗯,好吃。”司空冰岚最近的胃口不错,倒是挺喜欢吃酸的东西。 都说酸儿辣女,她有时候会忍不住猜想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然后让弦清教自己做小孩儿的衣服,想在孩子出生之前,帮他做件漂亮的衣服。 她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可就是女红一窍不通,从小到大宁愿把心思放在练武上,也懒得砰篮子里的针线一下,总是被弦清这丫头取笑说,男扮女装,就连个性都变得跟平常家的女子不一样了。 “喜欢就多吃两个。”阎瀚玥一边剥皮,一边把剥好的葡萄放进一个小碗里,让她方便吃。 看着碗里的葡萄,司空冰岚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问,“这宫里的葡萄还多么?” “多啊,怎么了?”阎瀚玥放下了手中的葡萄,抬头朝她看去,“你要是喜欢吃,等会儿让宫女们再拿一些到明瑟殿放着,你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嗯,好。”司空冰岚淡淡一笑,心中却有了主意。 心想着他的生日就快到了,到时候可以用葡萄酿酒,放在地窖里,到时候就可以变成葡萄酒,对于喜欢品酒的阎瀚玥来说,肯定是最心仪的礼物了。 “岚儿,岚儿,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笑得这么高兴。”阎瀚玥见她一手撑着脑袋,看着碗里的葡萄痴痴的小,不由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行为奇奇怪怪的。 “我没事,走吧,我饿了,去用晚膳吧。”司空冰岚拉住他往前殿走去。 来到前殿的时候,宫女们都已经把晚膳准备妥当,见主子们入座了,就把膳食传上了桌。 看到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司空冰岚皱眉问道,“就我们两个,会不会太多了?”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传来阎星辰清朗的笑声,“谁说只有两个了,这里不是还有三个么?” 闻言,司空冰岚和阎瀚玥同时回头朝殿外看去,没想到安陵玄明和安陵月也一起进了宫。 这么多时间没有看见安陵月这丫头了,司空冰岚不禁站起身来,朝她走去,眼中满是笑意,“月儿,今天怎么有功夫进宫来陪我了?” “岚姐姐,我想死你了!都是大哥,说什么宫里比较乱,让我不许进宫再添乱什么的,我只能呆在安陵府里啊。”安陵月扑进了她的怀里,粉光若腻的小脸上也堆满了笑容。 “哎呀,我忘了岚姐姐你怀孕了,我,我应该手脚请一点儿的。”她急忙撒开了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脸颊一红道,“岚姐姐,这小宝宝真的在肚子里么?” “嗯,是啊。”司空冰岚拉着她坐到了一起,轻轻握着她的手平放在自己的腹部,轻声笑道,“才一个月都不到,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成形呢,要等再过两个月胎位才会稳。” “那岚姐姐你可要当心,多吃点好东西补补身子,瞧你都瘦了。”安陵月一点都不见外的拿起筷子,加了一个鸡腿放进她的碗里。 司空冰岚抿嘴浅笑着,夹起鸡腿咬了一口,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今晚的菜色都是她喜欢吃的,而且味道都是偏酸,看来御厨们都用了心,就连这鸭肉要上去也是软软诺诺的,入口即化。 “主子,奴婢做的八宝鸭味道好吧?”弦清端着一小碗甜品走到她的身边,放到了桌上。 司空冰岚不由一愣,随即指了指那鸭腿问,“这一桌饭菜该不会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吧?” “是奴婢跟宫里的御厨,一起做的,要不然您以为奴婢有三头六臂呀,能搞定这么多菜。”弦清笑着继续说,“今晚不是八月十五的中秋佳节么,六爷说主子和陛下两个人一起过太清净了,所以让奴婢多准备些菜,说是大家一起过,才像是团员的好日子。” “六爷什么时候心思这么细腻了。”司空冰岚抬起头看向他。 阎星辰不咧嘴一笑,抓了抓头发道,“我一只都这么细腻,那是因为岚儿你眼里只有大哥,哪里还看得到别人的好啊。” 说着,他拉着安陵玄明一起入座,摆了摆手道,“今晚上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就尽情吃喝,不用拘束,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可是阎瀚玥早就跟安陵玄明的目光电光火石的‘激战’了一番,他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做的更靠近岚儿一点,微微扬起脑袋,嗯了一声,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 “这是糖醋鱼,酸甜可口,岚儿你尝尝。”他刚把鱼肉放进岚儿的碗里。 只见另外一双筷子,竟然横穿了整张桌子,来到了岚儿的碗前,“皇后娘娘,这是臣特地吩咐御厨做的绣球乾贝,甘甜可口,听说娘娘喜欢吃酸的,就让他们加了一些茄汁,味道更加香醇,娘娘尝一尝。” “安!陵!玄!明!”阎瀚玥咬牙抬起了头,气呼呼的瞪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不好好吃自己碗里的饭菜,操心别人喜欢吃什么。” “陛下,臣只不过是觉得皇后娘娘太辛劳了,跟着陛下忙前忙后的,应该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补一补而已。”安陵玄明似笑非笑的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拿起酒杯品了一口,漫不经心的懒懒道,“再说臣又不是亲自喂给皇后娘娘吃,陛下何必动怒呢。” “原来大将军还有这么细心体贴的以免啊。”阎瀚玥做出一副惊讶之色,竟然拿起自己的酒杯,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他的面前坐下。 把那酒杯放到了他的面前,扬了扬下颔,“今天朕操劳政务累得不轻,既然大将军这么温柔贴心,连皇后都能体贴入微,那么就帮朕倒酒夹菜,好好服侍朕,说不定朕高兴了,就赏大将军金银钱财。” “陛下是搞错了吧,臣是不缺钱,再说,臣只对女人感兴趣,陛下这么说,臣会很为难的,而且还是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安陵玄明眉梢轻挑,挑衅的斜眼睨着他。 此言一出,阎星辰的唇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尴尬的轻咳了两声,“玄明,我大哥以前就好像喜欢男人,你长得跟姑娘一样好看,还是小心点儿。” “六王爷,你说的是什么呀,月儿听不懂呢,六王爷能不能给月儿解释一下呢?”安陵月也跟着凑起热闹来。 “没什么没什么,你一个孩子,听这些大人说的话干什么。”阎星辰摆了摆手,急忙闭上了嘴,没敢再多说什么。 “六弟,白天让你批的奏折,你好像还没有批完,是吧?”阎瀚玥突然开口发难,手里的酒杯被轻轻一捻,竟然裂开了一道缝。 阎星辰刚还没来得及咽下嘴里的饭菜,就被呛住了,拍着胸口,连连摇头,“我,我吃饱了,我先去批奏折了!” “好了,别闹了,坐下来慢慢吃,弦清,你坐到六爷身边伺候吧。”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三个男人不相上下的嘴皮子功夫,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这么能扯。 “岚姐姐,你告诉月儿,陛下是不是以前真的喜欢男人啊?”安陵月调皮的眨了眨眼。 “这个我不知道,你还是问陛下吧。”司空冰岚云淡风轻的把这‘皮球’提给了阎瀚玥。 阎瀚玥轻哼一声,勾唇道,“以前岚儿是男人的时候,我就喜欢男人,现在岚儿是女人了,我就喜欢女人。” “那陛下就是男女通吃咯?”安陵月惊讶的瞪大了水灵灵的眸子。 “是啊,月儿小姐怕不怕呀?”阎瀚玥性感的薄唇扬起肆意的笑。 “大哥,那你要注意安全啊!”没想到安陵月竟然站起身来走到了安陵玄明的身边,硬是挤到了两个人的身边,一脸认真的说,“大哥你可是一只都为未来的嫂嫂守身如玉的,要是被陛下欺负了,那咱们就亏大了,所以大哥你以后还是离陛下愿意点儿。” “诶,你这丫头!”阎瀚玥差点把嘴里的酒给喷出来,“就算把安陵玄明送给朕,朕都瞧不上!” “哼,陛下这是欲擒故纵,以为我不知道么。”安陵月说着,竟然把安陵玄明拉到了自己原本坐着的位置,而她自己则是坐在了阎瀚玥的身边。 然后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好了好了,今晚是中秋佳节,咱们就不要说这些煞风景的话题了,月儿先进陛下一杯。” “等等。”阎瀚玥没有拿起酒杯,而是干瞪着眼,看着做到了岚儿身边,正在为岚儿夹菜,聊得开心的安陵玄明。 好一个安陵月,原来刚刚装腔作势的说那些有的没得,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哥哥创造机会,接近他的岚儿! “月儿小姐的酒量好像不错,不如多喝几杯。”他拿起酒壶,把安陵月的酒杯倒满。 然后趁着她喝酒的是,立马站起身来,坐到了司空冰岚的另外一边。 拉着岚儿椅子,往自己这里靠。 顺势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拿起她桌上的酒杯,伸到了安陵玄明的面前,“烈焰大将军这段时间辛苦了,朕也跟你一起喝一杯。” “陛下请。”安陵玄明拿起酒杯,一口饮尽。 “大将军觉得这酒的味道怎么样呀?”阎瀚玥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他问道。 “还不错,酒味香醇甘甜,就是,好像后劲有一点儿…大。”说到大字的时候,安陵玄明突然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 “大哥,你怎么了?”安陵月急忙跑了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好,还有呼吸,应该不是中毒,可大哥好端端的怎么会昏倒呢? “来人呐,大将军不胜酒力醉倒了,把大将军送回去吧。”阎瀚玥吩咐道。 “陛下,泥使诈!”安陵月气的跺脚,这刚刚大哥喝的酒肯定有问题。 “就许你声东击西的使诈给你大哥制造机会,不许朕在酒里下药么?”阎瀚玥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你和安陵玄明早些回去吧,听说他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好好合眼休息过了,今晚应该能一觉睡到天亮。” “陛下倒是还有点儿良心。”听到这话,安陵月的气才稍稍消了一些。 她有些不甘心的走到了司空冰岚的面前,握着她的手说,“岚姐姐,其实我大哥也不错哦,要是哪一天陛下敢欺负岚姐姐你,随时随地可以告诉我,我一定把我大哥这个纯情专一的好男人交给你。” “好了,马车都到殿外了,快来人,把月儿姑娘送回去。”阎瀚玥气的朝她瞪了一眼。 门外的宫女们立刻上前,把安陵月带了出去。 “你也知道月儿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又干嘛急着把他们请出去。”司空冰岚忍俊不禁的看着他那张气呼呼的脸蛋儿,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儿。 “她哪里是嘴上说说,都付诸行动了,还给岚儿你出这种馊主意,我怎么可能不上心。”阎瀚玥轻哼一声,嘴里嘟囔道,“现在走了,总算是清净了。” “大哥,现在你都是一国之君了,怎么还能跟这一个姑娘家较真呢,真是的。”阎星辰忍不住调侃道,“难不成你真的觉得玄明有机会把岚儿从你身边抢走?” “六弟啊,听说你这几天光顾着查案,都没有好好休息,看你这一脸疲惫,还是早点儿回宫歇着好了。”阎瀚玥与其不咸不淡的说道。 “好好好,我错了,我闭嘴,我不说总行了吧,吃顿饭也不许人开玩笑了。”阎星辰撇了撇嘴,一口把夹着的鸡腿吃进肚子里。 “玥,今晚难是难得的中秋佳节,你们两兄弟就好好喝喝酒聊聊天,我去别院看一看米傲霜。”司空冰岚放下了筷子,语气淡淡的说道。 “饭菜自然会有人给他们送去,你又何必再跑一趟。”阎瀚玥知道她今天没好好休息,又在天牢里呆了很久,心疼的轻抚着她的脸颊,“你就放下心,在明瑟殿里每人会欺负她,也不会伤害她的。” “今晚是中秋佳节本应该是家人团聚的好日子,但是她唯一的亲人也已经离她而去了,只怕她会触景生情,我还是去看看她的好。”司空冰岚想到她白天的时候情绪不稳定,只担心玄武一个人看不住她。 于是站起身来,“你不用担心,等会儿我去看完她就回寝宫休息。” “要不要我陪你?”阎瀚玥也放下了酒杯,跟着站起身来。 “不用,你今晚就好好的跟六爷喝酒聊天。”司空冰岚踮起脚尖把他按做到了椅子上,转身走出了大殿。 弦清刚想要跟上去,司空冰岚就摆了摆手道,“你陪着六爷吧,看着他们两个一点儿,别让他们两个喝的烂醉就好。” “是。”弦清点了点头,坐回了椅子上。 司空冰岚走出大殿,就朝侯在殿外的采宣招了招手,“走吧,跟我一起去厨房做几样小点心。” “皇后娘娘,您身怀有孕怎么还要去厨房那种杂乱的地方。”采宣眼中流露出了几分担忧之色,“厨房里油烟味重,怕是对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没关系,难得一次。”司空冰岚淡淡一笑,快步朝厨房走去。 明瑟殿里虽然也有阎瀚玥私人的厨房,不过里面能用的东西却很少,所以她干脆来到了御厨房里。 “皇后娘娘吉祥!”御厨房外的宫女们一看见她,纷纷跪下请安。 “都起来吧,就当我不在,都去干自己的事情去。”司空冰岚走了进去,熟门熟路的来到了灶台前。 厨房里的橱子上前问,“皇后娘娘,您是打算亲自做几道菜给陛下品尝么?” “不是,就是做几道家常小菜,给我把豆腐和青菜拿来。”司空冰岚挽起袖子,动作娴熟的拿起猜到开始切葱姜蒜。 橱子们把她要的东西都送了上去,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她做菜。 这还是第一个亲自下厨的皇后娘娘,跟他们那个喜欢到厨房里学做点心的陛下,两个人认真起来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把豆腐切成小块之后,司空冰岚就起了油锅,倒下酱料烧热了才把豆腐和葱姜放了进去,等闷上一会儿之后,就把锅子里的蔡盛到了碗里。 一道小葱豆腐正式出锅,这出锅一瞬间香气四溢,几乎弥漫了整个御厨房。 虽然只不过是一道简单的家常菜而已,但这香气却一点都不亚于那些用上等材料做成的宫廷菜式,这也不禁让御厨们刮目相看。 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她就已经做出了三道香气扑鼻的小菜。 让人拿来了食盒,装进食盒之后,才带着采宣离开了御厨房,回到了明瑟殿。 “你就在外面等着吧。”别院的门口,司空冰岚从采宣的手中接过食盒,低声吩咐道。 “皇后娘娘,那个死囚的情绪特别不正常,娘娘要是一个人进去的话,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奴婢担当不起啊。”采宣今天下午是见识过的,心有余悸。 “没关系的。”司空冰岚摇了摇头,握紧了食盒,跨进了别院中。 晚上的别院中没有一丝光亮,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在院子里的地面上,四周围安静的只有她轻微的脚步声,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她缓步走到了大厅前,发现大厅的门是紧闭着的,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于是转身往长廊的另外一边走去。 心想着米傲霜有可能在房间里休息。 可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了米傲霜的说话声,“这么晚了,你鬼鬼祟祟的进来,想干什么?” “你没有休息?”司空冰岚转身朝声音传来的屋顶上看去。 只见米傲霜身着一袭深蓝色的素绒绣花袄,坐在屋顶的瓦片上,盯着她的眸子里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我休息没休息你这么关心干什么?”果然这个女人是想要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干什么!她心中不由的一紧,像是一只即将要发飙的猫咪一样,竖起了浑身的毛发。 “你刚刚从天牢里出来,不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是打算就这么强撑着一直不睡觉了么?”司空冰岚对于她那莫名其妙的敌意,无可奈何。 恐怕是之前米谷蕊的死,在她心里造成了太大的影响,让她变像是一只惊弓之鸟。 “我当然会养精蓄锐,不过不用你假慈悲假好心。”米傲霜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她脾气这么倔,骨子这么硬,司空冰岚也没有办法,只能把食盒放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开口道,“虽然知道会有人给你们送饭菜来,不过我还是刚刚帮你做了几个小菜,先放在这里了,你要是想吃那就吃掉,不想吃那就倒掉吧。” 说完,她转身朝院子外走去。 米傲霜冰冷的目光一直都紧盯着她的后背,直到她消失在了院门口,这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 “看来她是真的有心想要对你示好,你也不必像是只刺猬一样,把对你好的人都拒之千里之外。”玄武从她身后的屋顶上一跃而下,走到了石桌前,打开了食盒。 当他把食盒打开,看到食盒里装着的饭菜时,不由的一愣,“她竟然知道你最喜欢吃的几样小菜。” “怎么可能!”米傲霜不削的冷哼一声,目光还是朝食盒望去。 看到小葱豆腐、蘑菇青菜和油焖大虾时,她不自觉的僵坐在了屋顶上,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眸子。 “不,不对,她根本不了解我,只有谷蕊跟她接触过…”说到这,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从小跟谷蕊的口味就十分相像,所以谷蕊喜欢的菜,自己也喜欢吃。 难道,这司空冰岚是按照谷蕊喜欢才菜的口味给自己做的? 她纵身跃下,走到了石桌前,伸手就要把桌上的食盒和盘子扔到地上,却被玄武一把扣住了手腕,沉声制止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我看这个司空冰岚是心机深重才对,竟然想要用饭菜来讨好我,真是可恶至极!”米傲霜紧咬着下唇,眼睛通红,“要不是她,要不是因为她,谷蕊怎么可能会自尽,都是因为她,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着那个女人说话,我讨厌你,讨厌你!” 她的拳头,像是雨点般的砸在了玄武的身上。 可玄武却纹丝不动,任由着她发泄心中的不快。 过了良久,米傲霜打累了,眼泪也哭干了,才缓缓的垂下了手臂,一屁股坐在了石椅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石桌上的饭菜。 “谷蕊在接近司空冰岚的那一段时间里,跟司空冰岚朝夕相处,两人之间产生了主仆情感这也是有可能的,要不然之前谷蕊可以全身而退,却宁愿自尽在司空冰岚的面前保全你,你以为是为了什么?”玄武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你明知道谷蕊想要离开组织很久了,只不过一直都苦于没有找到可以双全的办法。” “她钥匙自己走了,那么你,一定没有办法离开组织的追杀,而你们两个人的命运也被紧紧牵扯在一起,所以谷蕊选择了结束自己的性命,保住你,让你能够重新主导自己的命运,傲霜,你明不明白?!” 米傲霜哽咽着摇了摇头,伤感的情绪让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火烧般的灼痛了起来,“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让谷蕊成全我,可是她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相信司空冰岚,难道,难道她忘了组织也不会放过司空冰岚么?” “今天我们来到明瑟殿的时候,你也看到了,组织立刻就有了行动,想要杀人灭口,你知道组织上办事一直都十分谨慎,一旦任务失败,后面的杀手就会接二连三的出现,直到把你和我都杀死为止。”玄武的目光沉了下去,微微眯起了眼眸,看向被乌云遮盖的月光,“我会帮你报仇,但是你一定要认清楚,真正的仇人是谁。” “我明白了。”米傲霜点了点头,眼泪却掉的更多了。 看着她哭泣的样子,玄武的心中也不好过,一边帮她抚着后背,一边安慰道,“好了,傲霜,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我们能够利用好司空冰岚的力量,到时候就可以真正的为谷蕊报仇。” “嗯。”米傲霜抹去了眼角的泪痕,点了点头。 看着一直陪伴着自己的玄武,她的心中五味杂陈,“你为了我一起背叛了组织,现在也成为了组织通缉的叛徒,你有没有后悔过,害怕过?” “害怕?”玄武闻言,不由笑道,“从懂事开始,我就已经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了,只知道要活下去,必须遵守楼主的一切命令。” 他唇角的笑容变得苦涩起来,轻叹着道,“我本来以为这一辈子都会在杀戮中暗无天日的度过,可是怎么都没想到,我也会在任务中失策,被人打成重伤推下悬崖,险些丧命。” “那一次要不是因为你,你在山崖地下发现了我,并且背着我连续走了三天三夜才回到组织,让我在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恐怕我早已经死了,死了的人,又怎么可能害怕?” “我最害怕的是你受到伤害,看到你痛苦,你难过,我只想让你好好的,知不知道?”玄武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臂,目光深处那已经生根发芽的情,却被掩盖着,不敢表现出来。 他是个杀手,可能随时随地都会一命呜呼,这样的自己怎么可以把不相干的人牵扯到自己的生命中,怎么可以让有机会重新掌控命运的傲霜也拉下地狱。 所以他宁愿什么都不说,只让这个单纯又倔强的丫头认为自己,只是为了报救命之恩而已。 不想给傲霜什么精神上的压力,只要能够看到她过的好,自己就满足了。 这就是他这一生的心愿,只希望自己的眼光不会错,司空冰岚不会让他失望。 “我会好好的,再也不会折磨自己了,玄武,你放心,等把楼主杀掉之后,我会跟你一起离开,我们去一个安静祥和的地方,一起开一家店,然后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在那里生活,你说好不好?”米傲霜在他的鼓励下,已经渐渐走出了阴郁的情绪中。 她也有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以前只是偷偷的跟米谷蕊说过,这是属于她和谷蕊之间的秘密,从来不敢奢求和奢望真正能够得到所谓的自由。 可是,刚刚她透过玄武的眼睛,仿佛看到了真正的未来。 她很信任玄武,因为除了谷蕊,只有玄武会豁出性命的保护她,爱护她,而她也早已经把玄武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样。 “好。”玄武的心中有一丝揪痛,不自觉的低下头,暗嘲自己有什么资格心疼。 傲霜对自己没有感觉这件事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她能够找到懂得疼她爱她的人,就会真心的祝福她。 “既然司空冰岚送来了饭菜,那就一起吃一点吧。”米傲霜把食盒里的碗筷拿了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 夹起一块豆腐,放在他的碗里,“看这菜色味道应该不错,玄武你尝尝,这可是我个谷蕊最喜欢吃的。” 说着,她自己也吃了一口。 那种熟悉的味道,顿时让她泪流满面,“她,她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味道?” 自己从小喜欢吃姜味浓的菜,所以谷蕊在做菜的时候会放一些姜,这个事情只有她和谷蕊知道,为什么司空冰岚竟然也能知道,难不成谷蕊把跟她之间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过? “怎么了?这菜有什么问题?”玄武微微一愣,随即问道。 “没什么,这菜很好吃,我要全部都吃完。”米傲霜抹去了眼角的泪痕,拿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谷蕊,或许我一起开始真的恨错了人,一直把你真正想要表达给我的意思误解了,是我不对,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这样任性下去了。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 第二天,司空冰岚在院子里浇花的时候,米傲霜和玄武出现在了院子外。 “皇后娘娘,那个死囚和牢头求见。”采宣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去准备些水果。”司空冰岚继续浇着花吩咐道。 “是。”采宣转身走了出去,经过米傲霜身边的时候,朝她看了一眼。 米傲霜突然觉得浑身冰冷彻骨,如同置身在冰窖制造,身子不由僵立在原地。 等她再回头朝刚刚经过自己身边的宫女看去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消失不见了。 “奇怪。”她低声喃呢了一句,心中是说不出的异样。 “怎么了?”玄武压低声音问道,顺着她的目光朝走出去的宫女背影望去。 “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话虽然这么说,可米傲霜的心里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 两人走进了院子里,看着专心浇花的司空冰岚相视对望了一样,就这么站着等着。 司空冰岚头也不回的开口道,“不用这么拘束,这里只有我们三个,都坐下吧。” 米傲霜朝旁边的石桌看了一眼,上面放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还放着一件做了一半的小衣服,不由走上前去多看了几眼。 浇完了最后一盆花,司空冰岚才放下洒水壶,转身走到了石桌前。 看到她正盯着自己做到了一半的衣服瞧,不由抿嘴轻笑道,“怎么,你对女红也有研究么?” “没有,不过这针线看起来真粗糙,不会是你做的吧?”米傲霜抬起头看向她。 “嗯,是我做的,第一次做,根本无从下手。”司空冰岚淡淡笑道,做到了石椅上,双手拿起篮子里的小衣服,目光变得温柔起来,“不过凡是都会有第一次,只要学会了,以后就能做出好看的衣服了。” “你怎么做孩子的衣服。”米傲霜也坐到了石椅上,看了一眼那虽然做工粗糙,但图样小巧可爱的孩子衣服。 “我有了身孕,不过还没满一个月呢。”提到怀孕的时候,司空冰岚唇角的笑意仿佛都能渗出蜜糖一般。 看在米傲霜的眼里,都觉得幸福的不得了。 可她突然间想到昨天司空冰岚在天牢里跟玄武动手的那敏捷的动作,不由惊讶道,“怎么你怀了身孕还敢做这种危险的动作,难道就不怕伤到孩子么?” “我自然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做事有自己的分寸,不过你能关心我,我还是很高兴的,怎么你是想开了?”司空冰岚把孩子的衣服放进了篮子里,把篮子放到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今天你主动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话想说吧?” 米傲霜刚想要开口,就感觉到刚刚那种奇怪的异样,再度浮上心头。 她警惕的朝身后瞥了一眼,没想到那宫女正捧着盘子往他们这里走来。 于是她话音一转,随口说,“昨天晚上你送来的饭菜我都吃了,味道很好,所以今天想过来跟你道个谢的而已。” 她故意把自己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却也不做作。 “举手之劳而已,之前我跟谷蕊在米家村的时候也尝过她做的菜,记下了做法和味道,又想到了昨天晚上是中秋节,谷蕊也跟过我服侍过我一段时间,就打算炒几个你家乡的小菜,让你尝尝。”虽然她来并不是要跟自己提关于组织的事情,但司空冰岚还是觉得昨天晚上的饭菜起了不小的作用。 至少米傲霜现在对自己的态度不像之前那么偏激了,能够心平气和的坐在一张桌子上说话,那就是进步。 关于组织的事情,看来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反正面具男也提醒自己,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前往天和山,她也打算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培养一下跟米傲霜之间的关系,能够打消她心中对自己的疑虑那是再好不过了。 “谢谢你了。”米傲霜这一句话,倒是发自真心。 要不是昨天晚上玄武的那一番话,彻底说醒了自己,恐怕自己现在还处在愤恨中无法自拔的。 用了整整一个晚上,她想清楚了关于组织和关于司空冰岚的事情,最后还是选择了司空冰岚,正如玄武说的一样,如果能够利用好这股力量的话,就能真的为谷蕊报仇了。 “何必这么客气,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吧。”司空冰岚把采宣拿来的水果递到了他们的面前。 米傲霜看了一眼那看起来就味道不错的葡萄,咽了一口口水,没有去拿。 玄武察觉到她想吃葡萄,就拿了一颗,剥皮之后递到了她的面前,“吃吧。” “我不喜欢吃葡萄。”米傲霜别扭的转过头去,眼角的余光却还是瞄着葡萄的。 “这个很好吃,你尝尝吧。”司空冰岚倒是觉得她十分可爱,这样的她,似乎跟之前炸了毛的猫咪截然不同。 “那,好吧。”米傲霜从玄武的手里接过葡萄放进口中。 从她脸上幸福的样子看,就知道她十分喜欢吃葡萄。 于是干脆把整个盘子都推到了她的面前,“喜欢就多吃点,等会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米傲霜吃了一颗之后,就停不下来了,一颗接一颗的往嘴里送。 “我想给陛下准备一个惊喜,不过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你急帮我试试味道好了。”司空冰岚神秘一笑道。 “那好吧。”米傲霜疑惑的皱了皱眉,继续津津有味的吃着葡萄。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太阳落山的时候,弦清从院子外跑了进来,“主子,奴婢已经把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好,那就走吧。”司空冰岚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奴婢陪皇后娘娘一起去吧。”采宣微微欠身说道。 “没事,弦清陪着我就好,你帮我把没做完的衣服拿回寝宫,我晚上还要接着做呢。”司空冰岚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去。 米傲霜后玄武都在她身后跟着,一行四人出了明瑟殿之后,朝内宫深处走去。 在尝尝的宫朗中七转八弯之后,在前面带路的弦清停了下来,跟守在宫殿门前的太监耳语了一番。 太监急忙要跪下请按,司空冰岚摆了摆手,免了礼仪。 太监会意,急忙转身打开了大殿的门。 米傲霜抬头一看,只见匾额上是镶金的大字,酿酒阁。 心中虽然好奇她带自己来这个地方干什么,但还是耐着性子跟了进去。 一来到酿酒阁中,这酒香就扑鼻而来,这宫里面从里到外都是排列整齐,从小到大的酒坛,每一个酒坛上都系着一种颜色不一样的绸带,用来区分这酒坛中装着的酒。 他们穿过一排排酒架,往阁楼下走去,这是一道通往地下的阶梯,他们四个依次走到了地窖下。 弦清带着他们走到了五六个大桶前才停下,指了指摆放在桶旁边已经剥了皮去了仔的葡萄肉,开口道,“奴婢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把宫里剩下的葡萄全部都搜罗了过来。” “嗯,很好。”司空冰岚满意的点了点头,鼻尖除了那浓郁的酒香之外,还有浓浓的葡萄香气。 “奴婢也按照主子画好的图纸,帮主子做出了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子要的。”说着,弦清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木质的挤压器。 这挤压器是司空冰岚想了许久才想到的点子,要轻松的挤出葡萄汁,又不带果肉,只有用自己设计的这个挤压器了,要是这里也有榨汁机的话,那就完美了。 只可惜,榨汁机什么的,只能做梦的时候想一想。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挤压器下面的两个小孔,确定跟自己涉及的一模一样之后,这才挽起袖子,把葡萄往挤压器里塞去。 其余的三个人都奇怪的看着她,直到她上下推动着挤压器的一根木棍,挤压器的底部就流出了紫色的葡萄汁之后,这才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 “你真是聪明至极啊。”米傲霜惊讶不已的看着她。 记忆中,他们要把水果汁挤出来,只有像捻药一样,慢慢的打磨,那样既费时间,也不可能挤出这么的果汁来,但如果用她说的这个挤压器的话,那就可以有很多很多的果汁了! “好了,你就按照这个,去多做几个,然后吩咐两个宫女把这些葡萄全部都挤成果汁,装在这个木桶中。”司空冰岚放下挤压器,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弦清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图纸,转身往上走去。 “皇后娘娘刚刚说,让我尝一尝味道,不知道是要尝什么?”等待的时间似乎十分漫长,米傲霜有些忍不住了。 “你刚刚在院子里的时候,似乎想告诉我什么,对么?”司空冰岚突然转身把她拉进了堆满了木桶的角落,压低声音问她。 她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连玄武都还没反应过来,米傲霜已经从他的身边被拉了进去。 想要出手,却看到了米傲霜的手指做了个别过来的手势,这才放下了戒备,朝四周围看去。 “对,我确实有话要说,但是不方便说。”黑暗的角落里,米傲霜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平稳的呼吸,和一种浑厚的力量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在忌惮什么?”司空冰岚又问。 “你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么?”米傲霜有些惊讶,因为像她这么机敏的人,应该不会连那么明显的感觉都没察觉啊。 “你指的是什么?”司空冰岚的语气中带了几分疑惑。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米傲霜轻哼了一声,随即加快语速道,“虽然只是一种感觉,没有证据却证实,但是你最好提防你身边那个叫采宣的宫女。” “好。”话音刚落,司空冰岚已经把她拉出了阴暗的角落,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拎着一坛酒。 她把那酒坛放到了桌子上,微笑着开口道,“这酒藏的这么好,确实难找,还好有傲霜你帮忙,要不然我一个人恐怕还要找一会儿。” “举手之劳。”米傲霜明白她这话是说给那些可能藏在暗处偷偷观察他们的人听的。 这也让她明白,为什么司空冰岚那么谨慎小心了。 而且,她突然间想到了刚刚那个叫采宣的宫女想要跟来的时候,司空冰岚并没有让她随行跟来,会不会是也已经有所怀疑了? 玄武看着她们两个眼神交汇时的暗涌之色,不免好奇两人进去这片刻的功夫到底说了什么。 不过刚刚在她们两个躲进阴暗角落说话的时候,地窖下确实有轻微的脚步声移动,而且那样的脚步声绝对是有着上乘内功的,要不是他从小经过训练,按照普通人的听力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好的。 “等会我要把葡萄汁放进酒中,然后封上等它自己发酵,过一段时间就能够尝味道了。”司空冰岚把刚刚积压出来的葡萄汁递到她的面前,“你尝尝。” “好。”米傲霜拿起那竹筒,喝了一小口。 果然浓缩就是精华,小小一口葡萄汁,比吃几颗葡萄的感觉要香醇甘甜的多。 她忍不住又多喝了一小口,要不是玄武在旁边扯了她的衣袖好几下,恐怕她要把整个竹筒里的葡萄汁全部都喝下去不可。 “你要是喜欢,等葡萄酒酿出来之后,我就送你一坛。”今天跟她接触下来,司空冰岚倒是觉得这丫头并不难相处。 感觉得到这米傲霜的个性本应该是纯净如水的,可能是在青龙组织那样的环境下,被迫变成了之前的样子,又加上米谷蕊的死,把她逼上了绝境。 如果可以的话,也想啦她一把。 “多谢皇后娘娘了。”米傲霜倒是开始有些期待这葡萄酒新鲜出炉了。 离开了酿酒阁后,他们回了明瑟殿。 已经处理完政务的阎瀚玥正在寝宫里看书,见她推门而入,放下书,快步迎了上去,“岚儿,我回来看没看见你,心里好担心好担心。” 话音刚落,人已经黏到了司空冰岚的身边,拽着她的小手,把她往床上亲情一拽,“嗯?岚儿的身上怎么一股葡萄香气?”他凑到司空冰岚的身边,轻轻一闻。 “下午吃多了。”司空冰岚随便找了一句话搪塞过去。 “好像还有酒味,岚儿该不是去偷吃酒了吧?”阎瀚玥把她搂抱在怀里。 “怀孕的时候不能喝酒,我怎么会忘了呢,陛下多虑了。”司空冰岚知道他派人暗中保护自己,一定对自己去了什么地方了如指掌。 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更担心自己酿制葡萄酒的事情,还没来得及给惊喜,就已经被他知道了。 “岚儿记得,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最近还是不要到处乱跑,明瑟殿外是很危险的。”阎瀚玥帮她把垂在耳机的长发捋到了耳后,温柔的在她耳边叮嘱道。 司空冰岚闻言,不由微微一愣,眉梢轻挑着抬眼朝他看去。 见他眼神中仿佛遮掩着什么,忍不住抬起手,对着他的眉心轻轻一点,“你这家伙,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还不快告诉我。” “岚儿下午去酿酒阁的时候,暗士们抓到了五个杀手,不过都已经吞毒自尽了,我担心酿酒阁里有青龙组织的人,所以已经把酿酒阁的人全部都换成了暗士,岚儿你下回要去,就安全多了。”阎瀚玥唇角扯出一抹温柔如水的浅笑,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喃道,“也不知道你要去酿酒阁敢什么,神神秘秘的还瞒着我。” “就不告诉你。”司空冰岚抿嘴浅笑着挂了一下他的鼻子,随即转身背对着他,懒懒的伸了个腰,鼻尖轻哼道,“我累了,要睡觉了。” “不用晚膳了?”阎瀚玥帮她把衣衫挂到了屏风上,走到床边坐下,帮她把被子盖上。 “不用了,今晚上没什么胃口。”司空冰岚依靠在他的怀中,看似倦意浓浓,可心里一直都在想着刚刚酿酒阁里,米傲霜跟自己说的话。 注意采宣,她怎么会跟自己提到采宣呢? 照理说,按照米傲霜的个性,不会因为上一次在天牢里,采宣跟玄武有过冲突,就贸然的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思来想去,这当中唯一的解释就是,采宣有问题。 不过,采宣在自己的身边此后,确实没有出过什么纰漏,但是就是因为各方面的表现都太让人满意了,才会让她觉得奇怪。 就算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弦清,也会有不足之处,更何况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因为一个机缘跟在了自己的身边,但从行为处事到待人接物,都表现出对自己十足的忠诚,这就值得深思了。 “岚儿。”阎瀚玥俯身轻抚着她的眉毛,俯身吻上了她唇。 他只当岚儿已经睡着了,于是一路吻下,最后落在了的耳垂边,在她耳边低喃道,“我的宝贝岚儿好好休息,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司空冰岚耳根子一软,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涌上心头。 “好啊,岚儿你装睡。”阎瀚玥感觉到她的身子轻微的扭动了一下,顿时就反应了过来,突然张开嘴,咬住了她的耳垂,“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 ------题外话------ 晚上还有加更!可能会晚一点,大家懂的。 大家不要忘记看下公告章节的活动哦,包子最近学做饼干和蛋糕,到时候可以给前十的读者加送哈哈,么么哒, 月票呢,评价票呢!包子如此努力的加更,你们怎么舍得伤害包子~ 第三十六章 组织的秘密 马车一直飞驰着,米傲霜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去什么地方,要怎么样才能多开青龙组织的追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就犹如这颠簸的马车,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也不知道逃了多久,躺在她身边的司空冰岚的身子突然微微一颤。 “你感觉怎么样了?”低头看去,见她正揉着脑袋,就伸手去扶。 “我没事,现在在哪里了?”司空冰岚深色冷凝的伸手撩开了车帘,往外面看去。 四周围的景象就像是放快进一样,飞速的朝眼前掠过,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地方,只能依稀辨别出这里应该是什么树林中,而且这方圆百里之内都不会有人家居住,浓密的枝叶打在马车定上哗哗作响,抬头望去,根本看不见天空,只有已经形成了绿荫的枝叶缠绕在一起。 “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她弯腰跨出了马车。 “去太和山。”安陵玄明已经连续蹦波了一天一夜了,一直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下,连眼皮都不敢和。 青龙组织派来追杀的人实在是太难缠了,尽管他已经绕了远路,甚至选择了最难走的路,最能掩藏他们行走痕迹的路,那些杀手还是能不断的跟上来。 自己安排着暗中保护马车的手下也已经跟杀手们厮杀过一番了,手下的人手损耗严重,要是再不想个好办法甩开这群难缠的苍蝇,恐怕打持久战的话,他们会被追上。 “你怎么知道太和山怎么走?”司空冰岚记得,自己在地图上发现太和山之后,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又没有钥匙,怎么可能会知道? “我曾经去过那里,那座山根本不叫太和山,外人都称之为荒灵山,也是坟山,在那座山上几乎埋满了棺材,所以平时根本没有人会去那个地方,就是因为那个地方太邪门,所以大家只知道他的另外一个名字荒灵山。”安陵玄明甩着马鞭,头也不回的说道,“现在,我们必须分开行动。” “怎么,青龙组织的人还没甩掉么?”四周围除了他们的马蹄声之外,司空冰岚再也听不到有人追击的动静。 “没甩掉,进入这片密林之后,我的手下就跟他们做最后的纠缠了,再往前的话也没有人会接应我们,所以必须在出去之前做出应对。”安陵玄明把马的缰绳在手臂上绕了两圈,拉着她钻进了马车中。 接下去是笔直往前的道路,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能出了这片密林。 时间越发的紧迫了,他也没有时间再解释太多,直接把怀里揣着的一张地图递了过去,一脸严肃道,“等会我会驾着马车冲进树林中,你们就趁机跳下马车,往西方跑,只要能安全下了这座山,就算是安全了。” “那你呢?”司空冰岚抓紧了那张地图,抬起头看向他。 “我自然有办法逃脱,不过时间不多了,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好地图,这前往太和山的路途遥远而且地形险峻,你必须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安陵玄明紧紧的握了握她的手,眼神中的神色十分复杂。 如果可以,不想让她跟自己分开走,可是形势所迫…他也无可奈何。 突然间,马儿一声嘶鸣,马车剧烈的颠簸了起来。 安陵玄明转身跨出了马车,猛地一拉缰绳,马儿就朝另外一个方向疾奔而去,一头冲进了根本就没有道路的森林中。 “准备好,跳!”他沉声一喝。 司空冰岚看准时机,拉着米傲霜两人跳下了马车,尽量控制着身体坠落的声音,躲进了半人高的灌木丛中。 马车飞快的从她眼前掠过,直奔不远处的山头而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头顶上的树叶突然沙沙作响。 米傲霜看到有人影掠过,惊得差点轻呼出声,好在司空冰岚一把按住了她的口鼻,把她拉到了下面,把身子藏在了灌木丛里。 “不要说话,跟我来。”司空冰岚侧耳聆听着那些杀手的声音渐行渐远,这才压低着身子一步一步,往刚刚壁纸的大道走去。 刚刚马车转弯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方向辨别清楚了,就是为了在这密林中不要迷路。 好在这密林虽然大,但是一路笔直往回走,路还不难认,很快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之前马车行驶的那条大道。 “我们走吧。”米傲霜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朝四处张望。 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才敢开口说话,只不过声音近乎耳语,轻的只有司空冰岚听得见。 “不行,我们不能在大道上走,那样等于自投罗网,走这里。”司空冰岚微微站起了身子往前方扫了一眼,是往左边转的下山道,如果他们躲藏在灌木丛中按照大道通往的方向走的话,那么也可以下山,而且能安全很多。 虽然这灌木丛中很难行走,但比起被青龙组织追杀的情况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米傲霜紧紧拉着她的衣角,不敢放松紧惕,两人一前一后,速度很慢的在灌木丛中行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四周围的气温开始下降,天空慢慢的变暗了,四周围除了鸟鸣虫叫的声音,时不时的还会传来野兽鸣叫的声音。 在这荒凉的山上听起来格外的可怕,他们手中又没有火把,根本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 司空冰岚只能按照着白天记下来的路,一点点的摸索着往前探路,好在这山里的月光还算透亮,脚下的路还能看清楚一些。 “不行了,我又累又热又渴走不动了。”米傲霜的呼吸已经变得十分粗重,离开皇宫后的逃命,整整一天一夜她也没有合过眼,一只都处于紧张的状态。 现如今这样的长途跋涉,甚至连下山的路都还没到,她更加疲累,双腿也开始发软。 “忍一忍吧,再走一会儿就能到下山道了,到时候路就好走很多,现在吃的喝的都没办法找到,一旦你现在停下来,等会儿就更难爬起来继续走了。”司空冰岚也是担心她会撑不下去,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她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肚子里的宝宝,这个孩子是她最重要的东西,她一直都用内力保护着这个孩子,马车的一路颠簸,肚子里的孩子还算争气,没有什么动静,可这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也没有喝过一口水,她可以忍,孩子恐怕受不了。 米傲霜停了她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咬着牙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条往下的山道,两人不由得相视对望了一眼,长长吁出了一口气。 总算要熬出头了,只要能下山的话,那么他们就安全了。 “如果青龙组织真的还在追我们的话,这下山道也没有灌木丛遮蔽,恐怕很危险。”米傲霜抬着头往四周围的地形观察道。 “嗯,所以我们要在这里养精蓄锐,休息一晚,等天没亮透的时候往下山道走。”司空冰岚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靠在身后的树杆上坐下休息。 米傲霜又累又渴,几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 见四周围没有人追来的迹象这才缓缓的闭上了眸子,口中喃呢道,“你先守前半夜,后半夜就由我来守吧。” “嗯。”司空冰岚点了点头,也往后靠在了树杆上,没想到刚以抬起头,突然间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 她条件反射的绷紧了神经,想要去推身边的米傲霜。 只见那树上竟然掉下了几只苹果,整整好好的落在了她的脚边。 她又惊又喜,拿起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往嘴里放,一边吃,一边把另外的两个苹果放进了米傲霜的怀里,并没有惊醒她。 可能实在是饿极了,两个苹果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吃光了。 虽然还是饿,但是比起刚刚的情况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心想着如果这树上真有苹果的话,那她可以再摘两个下来啊。 刚想要站起身来,她突然间想到,白天看这一片密林的时候,根本没有树上结有果子,怎么偏偏他们靠着的这棵树上就有果子呢? 难道,是有人在暗中帮她们? 霎时间,她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把米傲霜怀里的两个苹果用银针试了试,没有读…… 那么,扔水果的这个神秘人应该是在帮自己的。 可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隐瞒身份不肯透露,这样偷偷摸摸的? “怎么了?”听到了些许动静,已经迷迷糊糊睡着的米傲霜揉着眼睛,坐直了身子。 感觉到怀里有东西滚动,她低头一看,不由惊喜不已,“怎么会有苹果,你从哪里弄来的?” “嘘,你安心吃就好,别问了。”司空冰岚示意她不要发出任何容易让人怀疑的声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道。 米傲霜发现苹果的表面还有一个浅浅的小孔,似乎是用银针试探过,看来这苹果是诱人雪中送炭,没有毒。 她这才大口大口的把手里的苹果消灭干净,吃完了又摸了摸还是空空如也的肚子,只能靠在树杆上,闭目养神。 这一夜,司空冰岚虽然闭眼休息过,但却一刻都没有敢放松警惕,脑海里不断浮现阎瀚玥的身影,只是他的身影一直都是背对着自己的,自己想要抓也抓不住。 这让她不由一次次的从噩梦中惊醒,浑身都是虚汗。 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天色开始亮了,她轻轻推了推身边的米傲霜,拉着她,迅速的窜到了靠近下山道的地方。 此刻两人虽然没有休息好,但是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两人各自查看一边的情况,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加快速度,冲向了下山道没有灌木丛遮挡的森林里。 借着轻功,两人加快速度在树林中往山下疾奔而去。 眼看着就要跑到山下了,可司空冰岚的耳边突然间听到,仿佛有人在树梢上紧追不舍,树叶的沙沙声也变得越来越近了。 “我们两个分头行动,你往左,我往右,等下了山之后就在山下距离最近的客栈里等对方。”司空冰岚一把将她朝比较安全的地方推开,自己侧身往左一转,继续疾步如飞。 只是,就在她要跑出山道的时候,四周围突然有数不清的暗箭朝她袭来。 她势如闪电,看准身边最近的一棵树,凌空跃起,脚尖借助着树杆的弹力,仰身往另外一边的枝桠拽去,顺势解开了腰带,一把把身上的腰带扣住了身前的树杆,披星载月的往山道出口处逃去。 可那些暗箭对她的攻势越来越猛,一次一比一次更多。 一开始她还能敏捷的躲闪,可这越是分心,她的速度就开始慢慢减弱。 嗖的一声! 一把暗箭突然从她脖颈处划过。 她心中一惊,立刻松开了手,凌空飞转,落到了地上。 一手紧捂着小腹,一手在脖颈里摸了一把。 脖颈里竟然被暗箭划伤了,多了一道伤口。 就在她落地的瞬间,十几个杀手从四面八方的朝她跑了过来,而正对面的树梢上,一袭黑纱裹身的女宿,带着得意的笑容,一扭一摆的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司空冰岚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如果还没怀孕的话,突破重围应该没有问题。 可钥匙真的大动作,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司空冰岚,今天可没有人能来救你了。”女宿掩面轻笑了起来,长袖一挥。 那些杀手们就往后退开了一米。 她走到了司空冰岚的面前,眉梢轻挑着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又接着道,“瞧瞧云国的皇后娘娘,竟然这么狼狈不堪的样子。若是让别人看见了,岂不是要心疼死了?” “其实,你又何必这么害怕呢?楼主是不会伤害你的,只不过需要你跟我走一趟而已,你只要乖乖听话配合我,自然不会吃什么苦头,当然了,如果你还想要逃的话,那么,你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会性命不保,明白么?”说到最后,女宿的声音突然加重。 司空冰岚紧抿着唇,紧紧护着自己的腹部,目光缓缓的朝四周围的杀手看去。 那些杀手看起来就不好应付,而且还有这么多,自己硬碰硬会吃大亏。 但如果真的就这样跟她走,恐怕后果还要严重。 突然间,一个想法从她的闹钟一闪而过。 她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从容了起来,“你肯定不会伤害我的孩子,我才能答应跟你走。” “那是自然,我女宿向来说一不二,你的孩子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所以你可以尽管放心。”女宿向她保证道。 “那好,我相信你,跟你走。”说着,司空冰岚缓缓的朝她走了过去。 就在接近女宿不到半米的时候,突然间大步流星的往前跨了一步,一把按住了女宿的肩膀,侧身一转绕道了她的背后,一般扣住了女宿的脖颈,一套动作有如行云流水,毫无半点迟疑。 “想要活命就乖乖让这些人退下。”司空冰岚冷声命令道。 “你疯了?你敢威胁我?”女宿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只要碰到我身上的皮肤就会慢慢的溃烂而死,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最好快点放了我。” “是么,那么在我溃烂而死之前,你也别想多活片刻。”司空冰岚猛地加重力道。 女宿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就连呼吸都变得极速起来,“你,你真的不怕死?就算你不怕死,难道也不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了?” “你先考虑好自己的死活再说吧。”司空冰岚没有松开半分的意思,目光缓缓的从那些杀手的身上扫过。 自己挟持了女宿之后,那些杀手们就变得蠢蠢欲动了。 而且看女宿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百毒不侵的事情,难道发现了自己这个秘密的人没有把这件事上报给青龙组织么?那么青龙组织又为什么会突然派出这么多杀手大闹皇宫不说,还要抓走自己。 “想清楚没有。”司空冰岚把扣着她脖子的手,又紧了紧分。 女宿顿时难受的咳嗽了起来,要是手的力道再重两分,自己就必死无疑了! “你们都退下。”被迫无奈,只能先答应她的要求,放松她的警惕。 “让他们把身上的武器全部扔掉,背过身去,跪在地上。”司空冰岚又命令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女宿死死的瞪着她。 “不说是么?”司空冰岚勾起唇角,冷然一笑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好,好,算你狠!”女宿压抑着一肚子的怒气,咬着牙命令道,“全部都背过身去,跪在地上,把身上的武器扔掉。” 那些杀手没有半分犹豫就就照做了,把身上的武器扔掉后,跪倒在地。 司空冰岚抓住了这个机会,拿出丝帕堵住了女宿的嘴,一掌把她打晕之后,把她绑在了身后的大树上,趁着那些杀手还没有发现过来的时候,把从女宿身上搜出来的迷药拿在了手中。 她踏地无声,如驽箭离弦冲到了那些杀手的身后,扬起手,就把瓶子里所有的迷药全部都朝他们撒去。 要知道,这瓶子里的迷药足够晕倒一群大象! 等那些杀手们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早已经来不及了,迷药一吸入身体内就起了作用。 所有的杀手全部都被撂倒,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司空冰岚拿掉了捂着口鼻的手,弯腰把地上的利剑捡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把这些杀手全部都杀了,杜绝后患。 又走回到了女宿的身边,拿掉了堵着嘴的丝帕,扬起手对着她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女宿猛地惊醒了过来,睁开眼就发现了杀手们已经全部被灭的事实,脸色不禁变得十分难看。 “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杀了我么?杀了我你就没有解药能解毒了!”虽然脸上还在故作镇定,但是气息已经变得急促了起来。 司空冰岚冷冷的看着她,虽然杀死娘亲的始作俑者不是她,但是真正出手的人,还是她。 “在你临死之前,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她缓缓的把手中的利剑拿了起来,锋利冰冷的剑刃抵在了女宿的脸颊上一点点的往下滑。 这种压抑沉寂的气氛,让女宿不由的浑身颤栗,“你杀了我,青龙组织不会放过你的,你只有必死无疑!” “是么,那就用你先给青龙组织一点警告好了。”司空冰岚手起刀落,她的脸上就被划开了一道血痕。 她的学过医的,所以知道划伤什么样的部位,切断什么样的经脉会让人痛苦,会让人生不如死。 现如今,她就要让女宿好好的尝一尝这样的滋味,让她明知道会死,但是又不能了结性命的痛苦,用来慰藉娘的在天之灵! “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用什么毒来伤害我,因为我早已经百毒不侵了。”司空冰岚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目光扫过她那张惊恐万分的脸上,心中不由冷笑了一声。 长剑一挥,干净利落的刀法准确无误的切断了她身上大大小小二十四处经脉。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云霄。 鲜血从女宿身上的每一道伤口处缓缓流下,很快她脚下的泥土都被鲜血染红。 司空冰岚一把将长剑插入地中,抬起手扣住了她的下颔,冷声道,“这就是你杀死我娘亲的代价,在等死的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好好回想一下以前杀过的那些无辜的人,在痛苦的深渊里慢慢忏悔吧。” 话音刚落,司空冰岚把她腰间所有装着毒药的瓶瓶罐罐全部都拔掉了盖子,洒在了地上。 她眼尖的瞥见了一个玉瓶上标注着五毒散,于是把哪个玉瓶装进了自己的怀中,转身往山口出快步走去。 在她离开后的半个时辰后,一个青衣蒙面男子,带着二十几个杀手找到了下山道。 来到的时候,女宿已经奄奄一息,脚下的鲜血已经把土壤浸没。 她脸色苍白的如干尸,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青衣蒙面男子走上前,看了一眼她的情况,就不由的皱起了眉,是谁竟然想得出这样折磨人的死法,真是他惊讶。 “真是没用的东西,这么轻易就被杀死了,真是丟组织的脸。”树上,突然传来阴沉的声音。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树上倒吊了下来,双手环抱着,冰冷孤傲的眼睛看向了女宿。 男子的眼眸是如火一般的红色,如果仔细看的话,仿佛是没有焦距一般,透着森森的冷意和诡异,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在阴暗的树荫下看起来愈发的让人胆寒。 “虚宿,你继续跟着追上去,我先处理一下这里的事情。”青衣蒙面的男子没有搭理他的话。 “那好吧,看来这样的烂摊子只能我去收拾了,真是一群废物。”话音刚落,他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了树林中,而随行的那些杀手们也紧跟了上去。 他走了之后,远处才缓缓走来一身月蓝色罗衣男子,长发束髻,头戴黑色宝石发冠,玉质金相,品貌非凡,飞扬上邪的眼角却给人一种轻狂肆意的感觉,只是脸上闲雅淡漠,悠然自得的神色,又多了散漫随意的感觉。 他的目光从女宿的身上扫过,看向天边缓缓升起的灼阳,字句清晰的说道,“我对楼主要人有兴趣。” “你刚刚一只跟着女宿没有现身,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青衣蒙面男子问。 “唯一的不寻常就是她一个人解决了十二个杀手和一个领导者。”危宿双手环抱着回答道。 “看她的样子对付女宿的时候碰到过女宿的身体,应该很快就会毒发,你要是有兴趣就去附近的医药房寻找,能不能比虚宿早一步找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青衣蒙面男子说道。 “那就不用派人跟着我了。”危宿摆了摆手,从他的面前走了过去。 “主子,楼主的意思是不用危宿大人动手。”身后的一个杀手低声提醒道,“刚刚帝都来报说,阎瀚玥已经把皇宫里我们的人一网打尽了,埋伏在皇宫外的人已经开始撤退。” “看来阎瀚玥还是留了一手,果然不能小看他。”青衣蒙面男子的严重掠过一抹狠厉之色,吩咐道,“危宿大人想要去做的事情,就连楼主都不一定能够阻止,这件事你只要上报给楼主就行了,至于剩下的人,全部都跟我回去,有虚宿去追就不会出问题。” “是。”杀手点头,立刻发出暗号。 霎时间,有上百个杀手从远处的树林中撤退了回去,而青衣男子则是带着女宿的尸首离开了树林。 ……求月票、求评价票、我是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 顺利离开了山下了之后,司空冰岚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条分岔路口,一条是往东,一条是往北的。 她蹲下身,把地上凹凸不平的泥土放在受理轻轻拈了拈,往东的泥土稍微柔软一些,似乎是最近被刚踩他过,看来米傲霜往东边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站起身,她就往东边的路走去,一路上都注意着有没有村落和客栈,可是这走了一个多时辰,四周围还是一片荒凉,只有一亩被荒废的田地,四周围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这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该不会是自己选错了方向吧?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突然间发现喝道的对面有衣着朴素的农民正背着竹篓走过。 她顿时有了精神,快步走到了桥边,穿过了大桥,朝那农民追了过去。 “大叔,大叔请问一下,您知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什么客栈?” 没辙竹篓的大叔回头朝她看了一眼,见她蓬头垢面,十分落魄像是逃难过来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你这个样子就算去了客栈也会被赶出来的,不如就先去我家把脸洗洗干净吧。” “那好,就请大叔带路了。”司空冰岚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这附近应该是有村落,也是有客栈的,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些。 她跟着大叔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就看到了一排排整齐的茅草屋,看到有人家了,她就开始寻找起客栈来。 可是这周围除了几户农户之外,似乎并没有客栈。 心中不由的疑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连客栈都没有,难不成自己到真正的乡下了? “好了,好到了,这就是我家,我先让媳妇帮你煮碗面,给你填填肚子再说。”大叔倒是十分热心,走进院子里之后把身后的竹篓歇下,然后朝里屋走去。 司空冰岚环顾了四周一圈,觉得这里十分清贫,院子里只养了两只鸡,也没有牛羊,周围的田地里中的菜也似乎收成不好,看来自己刚刚的猜测没有错,这里应该是真正的山里乡下,想要找到客栈的话,必须再好好问一问这里的大叔。 就在她站在院子里四下张望的时候,走进屋里的大叔已经拿掉了头上的茅草毛,一把推开了里屋的房门。 只见里屋的地上米傲霜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嘴也被堵上了,双眼紧闭着昏死了过去。 里屋的床边还作者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妇女,那妇女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正在磨着,嘴里还碎碎念着,“今天运气可真好,抓到一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晚上带到城里卖了,就能拿到很多钱,就能把家里的老母鸡给炖了吃了。” 男子一脚踹掉了她面前的椅子,脸色难看的呵斥道,“还磨蹭什么,快去准备一碗面,又有好货送上门了。” “又有?”妇女一脸惊讶的抬起头看向他,激动的就从床头柜翻出了迷药紧握在手里,压低了声音问,“你新带回来的那个,比起刚抓来的这个漂亮么?” “废话,当然漂亮了,要不然我才不带回来浪费药呢!外面那个起码能有五十两银子,等会好好打扮打扮,说不定还能多加些价钱。”男子一脸坏笑着说道,“你给我机灵点儿,快去准备。” “好,好,我这就去。”妇女高兴的就往厨房走去。 男子转身出了门,把里屋的房门紧紧关上,这才推开大门,让司空冰岚进屋坐下,又帮她打了一盆干净的水,让她洗脸。 司空冰岚见这家人为人热情又好客,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把脸洗干净了,然后又把凌乱的头发梳了梳,这才觉得浑身舒畅了不少。 “大叔,你们这村子里只有这几户人家居住么?”她一边擦着手上的污垢,一边问。 “嗯,咱们这村子小,人也少,一年也收不到多少米粮,所以过的也清苦,不过好在这里山高皇帝远,也没人管,所以生活还算凑合着过。”男子说着就把头往里望,心想着这婆娘煮一碗面怎么煮了这么久,到现在都还没煮好。 “媳妇,面煮好没啊。”他忍不住催了一声。 里面总算有脚步声传来,妇女端着热气腾腾的汤面放到了桌上,笑着说,“姑娘,不用客气,快吃吧,看你的样子都快饿坏了。” “嗯,谢谢了。”司空冰岚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那妇女和男子相视对望了一眼,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对了姑娘,这里这么偏僻,你是怎么来到这的呀?”妇女说着把放了迷药的水杯递了过去。 “我在山里走迷路了,所以才来到这的。”当司空冰岚吃到面的第一口,就察觉到了这面的味道似乎不太对劲。 这段时间,她经常接触到迷药,所以对这个味道特别敏感。 等她再多吃两口,就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自己的这碗面里肯定下了迷药。 顿时反应过来,这两个热情对待走丢了的落魄姑娘的人,安的是什么居心。 低着头,她把碗里的面吃完了,然后抹了抹嘴,佯装不好意思的样子,说,“我还没吃饱,不知道还有没有面?” “啊,有,有,我在给你盛去。”妇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但还是拿着碗往厨房走去。 “我去帮帮她,姑娘你就在这儿坐一会儿吧。”男子说着也走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就一巴掌甩在了妇女的脸上,压低声音呵斥道,“你是怎么办事的?前面那个吃了两口就被迷倒了,这个吃了一碗怎么还没动静?” “我,我放了药啊,而且这次还放了一包呢,怎么会这样呢?”妇女委屈的捂着脸,又盛了一碗,“你先别着急,说不定她身体好,所以药效慢,等吃了这碗,肯定会迷晕的!” 说着,就端着碗走了出去,男子嘴里念叨了好几句,才跟着一起走了出来。 “来姑娘,你吃吧,要是不够啊,厨房里还有呢。”妇女把碗递到了她的面前。 司空冰岚微微一笑,抬起头道谢,突然间发觉她右边的脸有些红肿,便佯装不明白的样子问,“大娘,你的脸怎么红了呀,刚刚好像还好着呢。” “没有,这天气热,厨房里蚊子多,所以我就拍了一下,所以脸有点儿红,姑娘这么关心我,我都不好意思了,快吃快吃。”妇女一个劲的催着她吃面。 司空冰岚却不着急,反而站起身来,拿起了茶壶,又拿了两个茶杯,当着两个人的面倒了两杯茶递了过去,“大叔、大娘,今天还好我遇到了你们,你们不仅不嫌弃我,还给我煮面吃,对我这么好,我就以茶代酒,尽你们两个一杯。” 说着,自己先把妇女倒给自己的那杯茶喝了下去。 男子和妇女为了不让她起疑心,就也把她倒得茶喝了下去,还陪着笑脸道,“这有什么,看到姑娘你一个人在这山里走多危险,出手帮忙也是应该的。” 两个人的目光紧盯着司空冰岚,就等着她晕倒。 可还没等司空冰岚被迷药迷晕,他们两个突然面露痛苦之色,捂着胸口,跌坐到了地上。 “啊,我,我……”男子口中个吐出一口鲜血,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这,这茶水里有问题。”妇女惊呼一声,气绝生亡。 男子瞪大了眼睛,一手扒着椅子,一手想要去拽司空冰岚的裙摆,却被狠狠踹开。 “看你们两个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拐卖迷路的女子了,这也是你们应得的报应!”司空冰岚冷冷的看着男子的手一点点的垂到地上,最后没了气息,这才坐回到了椅子上。 刚刚自己趁这两人进厨房的时候,把从女宿身上搜刮来的五毒散放进了茶壶里。 这两个人根本不会料想到自己察觉到了他们不对劲,所以一定会毫无防备的喝下自己倒得茶。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被灌木丛刮得破损不堪的衣衫,心想着如果继续往前走的话,不能穿成这样,要不然更加会引人注目。 于是推开了里屋的门,打算找一套农妇的衣服换上。 没想到米傲霜竟然被迷晕了,捆了起来藏在里屋。 她立刻把米傲霜身上的绳子解开,又把嘴里塞得布头扔掉,用清水洒在她的脸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你,你怎么也在这儿?”米傲霜头疼欲裂的捶了捶脑袋,迷药的后遗症让她一点都提不起劲来。 “我刚刚也是被这家的农户带到这里来的,他们想要用迷药迷晕我,不过反被我解决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司空冰岚递了一杯热水过去。 米傲霜喝了几口才缓过劲来,肚子却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摸了摸肚子,“刚刚我还以为这农夫真的是好心带我去吃东西,又看这周围的民风朴实,所以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刚吃了两口面,就被迷晕了。” “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你都不能轻易相信,以免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司空冰岚提醒道。 “嗯,不会有下一次了。”米傲霜重重的点了点头,肚子又不合时宜的叫了几声。 司空冰岚淡淡一笑,站起身来说,“这都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我看这院子里还有两只鸡,我等会把鸡杀了,煮鸡汤一起吃。” 说着,她走出了门外。 可是站在鸡笼外,她就犯起了难。 要说她还是第一次抓鸡,以前从来都没抓鸡的经验,自己只要已接近笼子里的鸡,那鸡就一同乱叫,然后导出乱扑腾,抓也抓不住。 跟鸡胸对战了好几百回合,还是不分胜负,她都没法子了。 “还是让我来吧。”米傲霜在房间里等的都快饿晕过去了,还没闻到鸡汤的香气,就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 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她站在鸡笼里,身上到处都是鸡的羽毛,可笼子里的鸡还是斗志昂扬的,到处扑腾。 差一点儿就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跨进了鸡笼中,慢慢的俯下身,一点点的放轻脚本接近鸡兄。 就在双手伸向鸡兄的时候,那只鸡突然扑腾到了半空,眼看着又要逃跑。 米傲霜眼疾手快,伸手一抓,那只鸡就被她抓在了手里,“看吧,这就没问题了,走把,煮鸡汤。” 已经几顿没好好吃过的她早已经急红了眼,虽然只是在小时候的时候,在鸡笼里自己抓过鸡,但是这一门技术,还是有些印象的。 她让司空冰岚去煮水,然后用开水烫了鸡毛,把鸡毛扒光之后,把鸡处理干净,这才让司空冰岚接手煮鸡汤。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这厨房里就有阵阵香气飘了出来。 米傲霜已经急不可耐的探着头往厨房里张望。 “快要好了么,我要饿死了。”她可怜巴巴的看着厨房的门,一次次的咽着口水,肚子早已经饿瘪了。 “好了好了,这就来了。”司空冰岚双手捧着一大碗鸡汤走了出来。 看到香气扑鼻的鸡汤,米傲霜的眼睛都发光了,也顾不上含蓄了,伸手就掰了一只鸡腿,放进嘴里啃了起来。 司空冰岚把盛了饭的碗放到她的面前,又把厨房里找到的豆腐和青菜炒了炒,算是加菜。 两个人就这么相对而坐,吃起了这逃亡后的第一顿热菜热饭。 这桌上的饭菜,被两个人一阵风卷残席之后,一扫而空,总算是填饱了她们两个的肚子。 “你做饭的手艺可真好,跟谷蕊做的一样好吃。”米傲霜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由衷的夸奖道。 “虽然吃了一顿饱饭,但是过了今晚,恐怕又要过担惊受怕的逃亡日子了,我刚刚做饭的时候蒸了几个馒头,明天呆在路上吃,还能抵上几天的干粮。”司空冰岚靠在椅背上,心里却一刻都没有放松警惕过。 这种吃了上一顿就担心下一顿,熬过了一天就要担心明天能不能活下去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想着想着,她就想到了跟自己分开的阎瀚玥,鼻尖不由得一阵酸涩。 也不知道他在帝都的情况怎么样了,皇宫里是不是真的沦陷了,如果真的被青龙组织的人攻陷,那他现在又在哪里,有没有好好吃上一顿饭,有没有能闭上眼休息…有没有想着自己。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窜上心头,让她变得更加不安了起来。 “你,是不是在想阎瀚玥?”一旁的米傲霜突然开口问道。 “嗯,我在想他,不过,你也在想玄武吧?”司空冰岚转过头看向她。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半截蜡烛发着微弱的光芒,火光在流动的空气中摇曳着。 米傲霜仰着脑袋,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脑袋里一片空白。 过了良久她才摇了摇头,“说实话,我没有想过玄武,我脑袋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了才能够再去找玄武,要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我去想任何人又有什么意义?” “嗯,你说的对,是不该去想,想了也做不了什么。”司空冰岚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感觉。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米傲霜突然轻笑了一声,开口道,“在皇宫里事情突变的那一天,我说过如果你告诉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是危险的,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嗯,我记得,现在还有效么?”司空冰岚斜眼睨向了她。 “其实之前我一直都在心里瞎猜,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是危险的,直到今天我才算是明白过来了。”米傲霜缓缓的坐直了身子,一脸认真的看向她,突然间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面里的迷药竟然对你没有起任何作用,那就说明你的身体跟平常人不一样,这也就代表你的身体百毒不侵,对不对?” 司空冰岚闻言,不由拍起手来,“是的,就跟你猜测的一样,我的身体确实百毒不侵,所以农户在面里下毒根本伤害不了我,女宿皮肤上的毒也奈何不了我,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那一天我的秘密被青龙组织的人发现了,他们才会突然行动,想要抓走我。” “怪不得,我一开始还想不懂为什么青龙组织会大举进攻,不过,如果是因为这一点的话,楼主的做法倒是可以想通。”在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之后,米傲霜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这世间竟然真的有人可以百毒不侵,如果能够得到这个百毒不侵的人的血的话,楼主真的是无所畏惧了。 “现在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也该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了吧?”司空冰岚的眉宇间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她对米傲霜的了解并不多,但是如果米傲霜在得到自己的秘密之后,想要对自己不利的话,这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她还是愿意赌一把,她相信之前米傲霜对自己态度的改变不是假装出来的。 人跟人之间的相处,很多东西都可以是装出来的,但是这些天的接触,她能够感觉到米傲霜的心不坏。 “好,我告诉你。”沉默良久,米傲霜才再度开口道,“现在你所知道的青龙组织,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真正的青龙组织,远远比你想象中的庞大很多很多,而青龙组织的势力遍布了云国、辰国和雨国,而青龙组织的楼主到底是什么,就连我也不知道,玄武也不知道,而像我这样比组织里其它的杀手稍微多一些用处的人,在青龙组织里还有很多。” “安陵玄明曾经调查到,女宿是从辰国来的,本来我怀疑青龙组织是从辰国来的,但是青龙组织里的人又和雨国的国师火泽有牵连,我就有些揣摩不透了。”司空冰岚问,“据你所知青龙组织到底是什么地方建立起来的暗杀组织?他们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我和谷蕊从懂事起就已经被带到的青龙组织,你猜的没错,青龙组织的起源地确实是在辰国,而我和谷蕊并不是辰国的人,而是被组织里的人选中后,带到辰国训练的,成为杀手之后,我和谷蕊还有其它筛选出来的杀手,都被带到了组织中权利最大的十二位大人的面前,而所谓的十二位大人,就是像女宿这样能力突出的领导者。” “竟然有十二个?”司空冰岚的脑袋里曾经揣摩过这个组织,可是怎么都没想到其中的体系竟然这么庞大,这不禁让她疑惑,这么大的组织为什么会盯上她的娘亲,为什么要杀了娘亲灭口,与世无争在寺庙里呆了十几年的娘亲到底知道他们什么? “没错,据我所知道的,女宿是在十二位大人中能力最差的一个,在青龙组织中,比女宿能力强大的人还有很多,他们的名号都是以宿字为代号,其中有两个是最恐怖,也是最神秘的。”说到这,米傲霜的声音竟然有一丝颤抖。 “哪两个?” “一个叫虚宿,杀人如麻,根本是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甚至还喜欢研究那种奇奇怪怪的杀人方法,然后用来折磨被他抓住的人,他是在十二位大人当中最心狠手辣的一个排名第三,另外一个叫危宿,他是组织中最神秘的一个,也是最得楼主信任的人,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过,但听玄武提起过,这个危宿想要做的事情,就连楼主也不能阻止。” “任何被危宿盯上的人,都逃不掉的……”米傲霜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眼睑微垂。 烛光下,她脸上的表情清不清楚,“当时,我和谷蕊是被虚宿选中的,在他手下办事,有一次谷蕊被单独带去谈话,之后就被送到了云国边境,之后就假装跟你相遇救了你,从那个时候,青龙组织就开始一点点的进入云国了,但是我接到的指令只有杀死阎瀚玥,带走你。” “既然你知道的并不多,为什么青龙组织的人非要杀死你不可?”司空冰岚隐隐觉得她似乎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 “你刚刚不是问我,青龙组织怎么会跟雨国的国师火泽有所牵连么?因为青龙组织真正的目的不是掌控云国,还是要彻底把云国摧毁,他们早就在一年之前已经把组织里的人,遍布了云国帝都的每个地方,为的就是得到关系着凌天大陆的秘密!” 米傲霜抬起头看向她,一字一顿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秘密,但是你的身上似乎藏着找到这个秘密的关键!” ------题外话------ 感谢:丸子酱是汽水小骑士投了一张月票、我是一只小老虎打赏了188币 大家木有激情,包子也木有激情加更~嗷嗷 第三十七章 重逢 “凌天大陆这么大,我的身上又能藏下什么样的秘密……”司空冰岚不由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件事现在看起来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 自己从穿越到凌天大陆之后,知道的信息只有自己是司空良的女儿,自己的娘亲因为天生体质不好,所以要常年住在寺庙中精修,对于娘亲她并不了解,直到娘亲被杀,唯一能够掌握的线索就是这把钥匙和天和山天镜山庄。 难不成,自己的真是身世还有蹊跷?还是说娘亲当年隐藏了什么…… 司空良也从来没有对自己提及过这一些,更何况现在就连司空良都被乱石压死了,这件事就更难追溯了。 “难道你自己对这些事都一无所知么?”米傲霜见她有些惊讶,不免疑惑的皱了皱眉,“青龙组织从来不会毫无原因的去做任何一件事,你娘亲的死和你手上的钥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至于要活抓你,以我的猜测,只有你才能拿着这把钥匙打开藏着秘密的地方。” “你的分析不无道理,不然青龙组织早该对我下狠手,而不是玩这种猫爪老鼠的游戏,浪费时间了。”司空冰岚赞同她的分析,自己之前在逃亡的时候也想过这一层,组织要得到自己的钥匙是肯定的,但是一开始不知道自己的血能解百毒的时候,就没有真正对自己动过杀机。 这也就代表,米傲霜的理论是成立的,自己虽然危险,但姓名无忧,可万一落到他们的手上,恐怕就会彻底失去自由。 不行,就算自己的性命现在无忧也没有用,必须比组织里的人更快一步到达天和山,找出钥匙的秘密才行。 想到这,她吹灭了蜡烛,低声道,“奔波了这么久,还是早点儿休息吧,明天早点离开这里。” “嗯。”黑暗中,米傲霜拉了一个椅子,把身体蜷缩在椅背上,随便盖了一条被子就打算凑合一夜。 “你这样睡第二天会浑身难受的,还是躺床上去吧。”司空冰岚一把将她拉起往房里拽。 米傲霜却推开了她的手道,“不用了,我又没怀孕,在两张椅子上将就一晚上没关系,你现在怀有身孕,才应该好好休息,快去吧,不用管我。” 说着,把她往里屋里推去,等她进了屋,这才关上了房门,回到了椅子上继续闭眼休息。 这一晚上虽然谁的不舒服,但至少比之前在路上颠簸,身心俱疲的时候好了许多。 经过一晚上的养精蓄锐,她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许血色,一清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起来梳洗完毕,把屋子里能带上的东西都带上了,发现柜子里还有不少的银两也放进了口袋,接下去他们不可能再这么好运了,能霸占别人的家里,随便吃喝,所以住宿和吃饭银两是必不可少的。 又把司空冰岚昨晚上准备好的馒头也装了起来,放进包裹里,背在身后之后,这才走到里屋的门前,敲了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可是敲了好几下,门里都没动静。 她不由急了,赶忙推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没想到司空冰岚竟然不在床上,怎么会这样!她一晚上都没敢睡熟,但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啊,怎么人平白无故的就没了? 又用手探了探被窝,可是被窝里冰凉,根本没有一点儿热气。 难道是半夜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离开的? 不对,绝对不会,如果她想要抛下自己,早就在半路上抛下自己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该不会是被人瞧瞧的带走了吧…… 可又会是什么人呢! 一时间,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地图又不在自己的身上,就凭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找到天和山呢? 但她现在最清楚的一点是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先离开了,至于司空冰岚,只能一路寻找下去了。 ……求月票、求评价票、我是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 时间倒回到半夜,司空冰岚刚回到里屋,躺倒床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窗口外有轻微的响动声,心中觉得奇怪,就翻身下床,走到了窗口往外张望。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看,窗外竟然伸进来一只手,把她打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她睁开了眼睛想要朝四周围看去,却发现眼前竟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伸手去摸眼睛,还以为自己是被蒙住了眼,却没想到眼睛前什么东西都没有! 又用手在自己的眼睛前晃了晃,还是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她真的慌了。 怎么会这样?自己的眼睛怎么会看不见了? 耳边,只能依稀听见马蹄疾奔的声音,四周围对她来说,只是一片漆黑。 她心中惊慌不安的用手去摸身边的东西,摸到的却是软绵绵的毯子,这,这里应该是马车里,可马车里怎么会有毯子? 手又往旁边延伸了一些,继续摸去…… 突然间,手指戳到了软绵绵的东西,吓了她一跳,急忙缩回了手。 “能不能安静点儿,别打扰我休息。”马车里还坐着一个人,此刻正斜靠着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从怀里掏出了手绢,一脸嫌弃的把她刚刚摸到的半边脸颊擦了擦,擦完了就把手绢扔出了车窗外。 “你是什么人?你对我做了什么!”司空冰岚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条件反射的伸手朝他的脖颈掐去。 她的速度极快,虽然看不见,但有准确无误的分析力。 可手指还没碰到男子,就被男子的长袖轻轻拂去。 看似长袖一挥,却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将她往后震慑而去。 那力道不轻不重,正好让她坐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与男子的距离保持在半米左右。 “只不过是让你暂时性看不见而已,吵得我耳根子生疼。”男子正是危宿,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却惊讶的发现,她的表情竟然十分镇定,并不像她的表现那么急躁。 而且被自己震回去之后,竟然没有再反抗的意思,而是安静的坐在了原来的地方,双眼空洞的看着车帘。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只是刚刚那么一瞬间,司空冰岚已经可以肯定,就算有两个自己,眼睛完好无损也未必打得过马车里的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掩藏的太好了,以至于直到自己出手的瞬间,她都没有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 在男人挥袖的刹那,那种仿佛能把人置身于修罗场中的杀气,几乎将她笼罩。 镇定如她,也在那一刻,慌乱了,大脑甚至忘记了思考。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竟然轻易的把那股强大的力量牵制住了,又轻易的收了回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如果刚刚男人一不小心没控制好这股强大力量的话,恐怕整个马车都会被震碎。 “到了你就知道了,何必问这么多。”危宿缓缓收回目光,靠在车窗边,微眯起了眸子。 现在差不多应该已经快要接近云国边境了,只要能够顺利出了边境,接下去楼主的势力就会减弱,自己也可以畅通无阻。 菲儿,等着我,我这就回到你的身边,让你把身上的毒给解了… 马车一路飞驰,一刻都没停停下的意思。 司空冰岚虽然眯着眼睛睡了一会儿,可因为眼睛看不见了,浑身都觉得不舒服,总有一种身处在危险之中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推入了深渊,却有无力挣扎。 她饿的肚子咕咕直叫,实在忍不住了,就伸手推了那男子一把,“我饿了,停车,我要吃东西。” “忍着。”危宿头也不抬的敷衍道。 “你不给我吃的,我就跳车了。”司空冰岚冷着脸威胁道。 “拿这个威胁我是不是太幼稚了?”危宿轻讽的冷哼一声,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司空冰岚闻言,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句,人渣! 随即,她凭着自己对马车的了解,往前跨出一步,撩开车帘就纵身往马车下跳去。 就在她的身体坠落马车的一瞬间,突然间,有一只手紧紧拽住了她的胳膊,手臂一抬,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她拉回了马车上。 “不要命的傻女人!”危宿轻喝一声,皱着眉把缰绳狠狠拉了一把,马儿的嘶鸣声响彻云霄,马车也渐渐的停了下来。 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司空冰岚推下了马车,拿起一根麻绳套在她的手腕上,拉着她往前走。 虽然看不见,但司空冰岚知道这一把自己还是赌赢了,至少这家伙已经把马车停了下来。 只是这四周围除了风声和脚步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声音,难不成他们现在不在集市上?而是在山道上? 危宿拉着她快步往前走,走上了山坡后,把她捆在了一棵大树上,这才开口道,“我去打点野味。” 说完,就转身朝树林深处走去。 司空冰岚净心聆听着他的脚步声,直到确定脚步声已经离开自己很远了之后,这才开始聚精会神的解绳索上的扣子。 该死,这个男人怎么把扣子口的这么紧,以往的办法都不管用了… 想到这,她一咬牙,气凝丹田,浑身一震,竟然硬生生的把捆绑着自己的绳子震碎了。 用尽全力,她虚弱的跌坐到了地上,大口喘息着,却不敢在这里逗留太久。 在那个男人没回来之前,自己必须离开。 眼睛其实已经比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好多了,现在眼睛虽然模糊,但至少能看见一些微弱的光芒。 她记住了刚刚男人把自己带到这里的路,按照原路往回走。 可走着走着,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刚刚走过来的时候,脚下的泥土好像并没有这么柔软啊,该不会是自己走错了吧? “喂!” 突然间,身后传来了那男子的呼喊声。 司空冰岚心中一急,也顾不得其它,疾步往前走去。 可没想到没走几步,脚下一空,整个人竟然掉进了湖水中。 好在七月的天气炎热,湖水不冷,她栽入湖中之后,想要顺着水流,漂到那男子不认识的地方。 可没想到这里的水自己动的越厉害,身体越是往下沉。 怎么会这样…这里该死的到底是什么古怪的地方? 身子在水中挣扎,可手臂却越来越重,就在她的身子一点点的往水下沉去的时候。 危宿一个纵身跳进了水中,一把拉住了她的肩膀,猛地一拽捆绑着大树的绳子,一使劲,就抱着司空冰岚从水中脱离,回到了岸上。 他直接把司空冰岚仍在了岸上,自己走到了一旁,强忍着怒意,脱掉了湿漉漉的衣衫。 可等他把衣衫全部都挂到树枝上,再回过头去看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司空冰岚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逃跑没成功,还打算撞死骗我是不是?”不耐烦的用脚踢了踢她的双腿。 可躺在地上的司空冰岚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呛了几口水而已,哪里有这么容易死。”危宿嘴里嘀咕了一声,虽然不悦,但还是半蹲下身,把随身携带的玉瓶打开,倒出了一颗丹药放进她的嘴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司空冰岚一阵咳嗽,总算醒了过来,口中又吐出了好几口水。 “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危宿冷声命令道。 “绑人不算,还想趁人之危?”司空冰岚用手护着胸前,刚刚被救上岸之后,不知怎么的视觉就恢复了,睁开眼就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四周围的景象,包括半蹲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看他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心理竟然这么扭曲。 “我对怀了孕的女人没兴趣,不想感冒就快点把身上的衣服都换掉。”危宿一边说,一边往下坡走去。 司空冰岚微微坐直身子,探头张望了几眼,发现他回到了马车上,取下了一个包裹就往自己这里走了过来。 “这里有一套我的衣服,换上去。”危宿把包裹扔到他的面前,毫无半点兴趣的转身走到了刚刚扔下猎物的地方,去生火烤东西吃了。 司空冰岚拿起包裹,走到了隐蔽的地方,才把湿漉漉的衣衫给换了下来。 还好有更换的衣衫,要不然天气就算再热,把湿衣服穿在身上非得难过死不可。 打开包裹,把男子的衣衫换上之后,她这才长吁出一口气,可又想到自己是被这个男人莫名其妙带到这里的,就连他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清楚,现在该怎么办呢? 抬起头朝四周围扫了一圈,她不由又叹了一口气,完完全全不认识,自己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 原本藏在身上的地图好像也被这个男子扔掉了,好在钥匙她穿了一个小孔,和焰之眼一起挂在胸前,没有被这个男子发现。 “磨磨蹭蹭的是打算再找个逃走的路线?”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神色不明的睨着她。 司空冰岚被他悄然无声的脚步声吓了一跳,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就算知道了,你又能怎么样呢?”危宿把烤好的兔肉塞进了她的手里,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怎么样,但是我想知道。”司空冰岚总觉得这个男人不像是青龙组织派来的。 如果是青龙组织派来的人,恐怕早就把自己带回去见什么楼主了,怎么可能把她带到这种四周围依山环水的地方,还有心思在这里烤野味给她果腹。 一看就知道,接下来他们还要继续奔波,短时间之内,不会到达目的地。 “你不用知道,赶紧吃东西。”危宿冷冷的回了她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司空冰岚看了看手里的烤兔肉,又看了看男子转身离开的背影,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接下来,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米傲霜醒过来发现自己不在了一定很担心,自己又没留下什么可以寻找的记号,现在已经完全陷入被动了。 看着蔚蓝的天际,和那绵延曲折的山道,她紧了紧拳头,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拿起烤兔肉就开始吃了起来,不管如何,必须先保持体力,一旦有机会就要逃走。 ……求月票、求评价票、我是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 与此同时,帝都的皇宫中。 “大哥,所有在宫里出现的杀手只活捉了一个,其它的全部都因为计划失败,服毒自尽了。”阎瀚玥站在清芯殿中,把记载了这一次青龙组织突袭的小册子,呈到了书桌前。 阎瀚玥接过后打开飞快的扫了一遍,目光一沉道,“那个活着的现在情况怎么样?” “活着的那个几次想要自杀,不过都被我们制止了,现在关在天牢中,先折磨一段时间,再把他当放出去,说不定可以找到青龙组织的老巢在什么地方。”阎星辰回答道。 “虽然这一次青龙组织在皇宫里的突袭超出我的意料之外,不过还好早有防备,损失的只有几座宫殿和宫女,这一次我们虽然损失了不少暗士,不过青龙组织已经露出了马脚,接下来,只要等待一个时机,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阎瀚玥微眯着眸子,把那本册子放到了桌上,沉声道,“安陵玄明回来了没?” “昨晚上刚回来,听消息说他在反追击青龙组织的人时,受了伤,还好伤势不严重,现在已经回了府修养,我手下的人已经派去接应了,相信不会有问题。”阎星辰说着,顿了顿,又问,“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去把岚儿接回来?” “今天就走,跟着岚儿暗中保护的暗士已经有消息回来说,岚儿跟米傲霜分开,被一个神秘人带走了。”自从青龙组织突然袭击皇宫之后,阎瀚玥也是备受重创。 在发现情况不对的第一时间就吩咐安陵玄明,立刻把岚儿带离最危险的皇宫。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青龙组织的人在宫外安排了更多的杀手堵截马车,害的他一度失去了岚儿的信息,好在他之前就派出一批暗士在宫外候命,并且没有他的命令,就不会轻举妄动。 昨天重新得到岚儿的消息之后,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就要出宫去追,可无奈青龙组织的杀手在宫中沦陷了一批后,竟然又派出一批,为的就是阻碍他出宫寻找岚儿。 “怎么又冒出了什么神秘人,大哥,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参与进来,有什多少是我们不知道的?”阎星辰也变得心绪不宁了,原本他已经派人出宫安排好接下去的行走路线带给岚儿,让她可以早点回宫。 可是听大哥的口气,似乎情况已经不受控制,一个个窜出来的人都是从来都没冒过头的。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神秘人应该和青龙组织没有瓜葛,他的马车带岚儿往边境跑,而且为了绕开那些追岚儿的杀手,特地绕了一个大圈,甚至走难走的山道,这个男人带走岚儿,恐怕是另有目。”阎瀚玥已经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合眼过了。 虽然宫里的情况在他看来兵不严重,但处理起来也是花费了很多功夫,再加上皇宫被袭击,帝都就乱成了一团,百姓们恐慌、逃难,导致整个云国都边的人心惶惶。 最让他头疼的还不止这些,他的岚儿离开了自己这么多天,甚至不断的被青龙组织的人追杀,自己竟然不能好好保护她! 心里仿佛有一股熊熊烈火在燃烧,他再也等不了一刻了。 “大哥要去的话,我现在就派人安排,这一路上应该不会再有青龙组织的人捣乱了。”阎星辰对于他的心思了如指掌,这几天他虽然一刻都没停下,可总是心不在焉,而且精神一天比一天憔悴,要是再这么下去,恐怕真的会累垮。 “嗯,你去安排吧。”阎瀚玥摆了摆手,把身子窝进了椅背中。 闭上眼睛,脑海里心里全都是岚儿,我的岚儿,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求月票、求评价票、我是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 云国边境的城镇中,这已经是司空冰岚被危宿带走后的第四天了,这几天两人都是偏僻的树林中,在马车上过夜的。 司空冰岚不知道带着自己乱跑的男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每一次自己问他,他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要不然就是敷衍自己,嘀咕自己太罗嗦之类的。 这几天,她一点信息都没能掌握,心里也越发的焦急。 在这么走下去,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到太和山上去啊! “停车停车,我肚子难受,要去上厕所。”听到马车外有人潮熙攘的声音,司空冰岚推了推身边的男子,故意大声嚷嚷。 “闭嘴。”危宿一手按住了她的嘴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等出了城镇再说。”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司空冰岚张口就狠狠要在他的手背上,他不答应,就咬的越狠。 “你这个疯女人。”危宿猛地抽开了手,可手背上已经被她咬出了一排牙齿印,而且还出了血,不由皱眉着眉,用手帕把手背擦干净了,这才开口道,“这一路上你没安分过,还想再感受一次看不见东西的感觉,是不是?” 这混蛋,竟然拿这个来威胁自己! 司空冰岚白了他一眼,虽然不甘心,可自己又打不过他,只能闭上了嘴,眼睛却不停的往马车外看,想要找个机会,让马车外的人注意到自己。 如果可以…… “啊,你干什么?”额头突然一阵痛感,她抬起头看向男子。 没想到危宿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用粗绳困住之后,就停下了马车,拉着她下车,朝一家客栈走去。 司空冰岚跟在他的身后,不由得想,这男人还算有点良心,没有真的对自己不管不顾的。 很好,只要他把自己带下马车,等会儿就有机会逃走了。 而且客栈里人这么多,一时半会儿,他绝对不可能找到自己。 “诶,两位客官,里面请。”店小二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把他们往里面带。 “茅厕在什么地方。”危宿直截了当的问道。 “哦哦,茅厕在后院呢,客官要去的话,小的带您去吧?”店小二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不由尴尬的陪着笑脸。 “不用了,我自己去。”说着,危宿就拉着绳子,把司空冰岚往客栈的后院里带。 “我一个人可以的,你先坐下点菜吧,我也有点儿饿了,等会就留下来吃点东西再上路吧。”司空冰岚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压低声音提醒道,“我一个女人上茅厕你也要盯着,你脸皮够厚的啊。” “你给我看我也不想看。”危宿轻哼了一声,可压根没打算放她一个人去茅厕的意思。 不顾她的反对和挣扎,就把她带到了茅厕前。 “进去吧,磨蹭什么。”危宿不耐烦的催促道。 “你盯着我看,我浑身不舒服。”司空冰岚心中不禁暗骂,真是活见鬼了,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难缠的人,比阎瀚玥还要让人头疼。 “好,那我不看,你进去吧。”危宿不疾不徐的转过身,把手里的绳子松了两圈。 司空冰岚看到绳子有了些长度,这才转身走进茅房里。 关上门之后,就手嘴并用,集中精神解起手上绳索的扣子。 “上个茅厕怎么要这么久,你掉进去了?”突然,门外传来危宿的催促声。 “我肚子难受,多蹲一会儿你催什么,没拉过肚子啊!”司空冰岚也顾不得矜持了,随即也嚷了一句应付他。 上一次自己把绳子震碎了之后,这个男人就找了另外一种更加粗,更加结实的绳子捆自己,把自己弄得像是什么犯人似得。 她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却也只能忍耐,眼看着绳索要被解开了,突然茅房的门被人敲了两下,“这是治拉肚子的药,吃两粒就好了。” 外面的话音刚落,脚边就有一个小瓶塞了进来。 司空冰岚看着那小瓶,不由微微一怔,这男人为什么总让她有一种很坏,又不像是真的坏的感觉,难道他对自己的那种恶劣的态度都是装出来的? 这时,她手上的绳索已经解开了。 没有时间再考虑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目的了,她抬起头朝四周围看了两眼,发现这里的高度不高,而且后面就是客栈的后门口。 随即,她踩在了木板上,纵身跃起,双脚轻巧的站在了茅房后的顶上。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往前面瞥了一眼,看到那个男人还是背对着茅房的门,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加快速度。跳了茅房后的地上,健步如飞的往后门口跑去。 后门就在眼前,她脚下生风似得,也越来越快。 可一不小心,没注意到脚下的碎石,踩出了声音。 “又想跑!”身后,危宿一声大喝。 司空冰岚暗道不好,拔腿就推开后门冲了出去,好在后门口就对着大街,街上人潮涌动,她很快就窜进了人堆了,连头都来不及回,只是不停的往前逃去。 这难得的机会,如果失去的话,那就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可跑得太快,她感觉腹部有些不适,心想到自己现在还是怀了孕的人,如果再这样不管不顾的跑下去,肚子里的孩子会胎动的。 她一边跑一边四下张望,发现有一个十字路口,正犹豫着不知道该往哪走的时候,突然间,四周围有一股浓浓的杀气铺天盖地的朝她逼近。 “总算让我找到你了,司空冰岚。”火一般的男子从天而降,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双如红宝石一般灼目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司空冰岚能够从他的眼中感觉到森森的冷意和诡异,即便他什么都没有做,可却让人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惧意。 怎么又突然窜出来这么一个古怪的按男人?他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四周围的行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一个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让司空冰岚无比熟悉的那些杀手! 难道,难道这个就是米傲霜曾经提到过的十二位大人中的一个? “找你就让我们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你说,该怎么办?”虚宿一步步缓缓的接近她,微眯起的眼眸中透着危险的气息,他的眼神,就像是老虎盯着每位的猎物,那锋利的爪子,要一点点的把眼前的猎物撕裂…… 这种野性难驯,疯狂肆意的气息,不禁让司空冰岚觉得彻骨冰寒。 青龙组织里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就连她都有些抽受不住这样的压迫感。 虚宿抬起了手,手中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健身小巧,被他拿在手里随意的摆弄着。 “我看到女杀死女宿的手段了,非常干净利落,很对我的胃口,不如我们先比试一场,看看谁能够在对方的身上留下更多的伤口,如果你比我多,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如果我比你多,那么在把你送到楼主的面前之前,我要在你的身上留下比女宿更多的口子,如何?” 这个心理扭曲的人!竟然说这样的话时,眼中充满了兴奋之色。 他到底还是人么?杀人竟然能让他如此兴奋。 “虽然女宿是个废物,但也属于青龙组织领导者的一员,你随随便便的杀死了女宿,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实在是不符合我的规矩,所以,做好被折磨的准备了么?”虚宿把那利剑缓缓的指向了她的鼻尖。 司空冰岚的眼前突然有银光一闪,一道熟悉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她的面前。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之时,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已经硬生生的把站在她面前的虚宿震慑到了几米开外。 “危!宿!”看到突然出现出手阻拦自己的人,虚宿的严重掠过了一道狠厉之色。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抹掉了嘴角的血迹,阴阳怪气的冷哼道,“怎么,你想救楼主要的人?看来你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先找到她的,她的命就是我的,识相的快点滚,别在我的面前碍眼。”危宿冷眼睨着他,一边说,一边揉了揉拳头,“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 “呵呵呵,我是打不过你,只不过你今天也带不走她。”虚宿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脸上的表情诡异难辨。 看危宿对自己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勾唇冷哼一声,突然凑上前,在危宿的耳边低声道,“听说菲儿的情况越来越差了,如果楼主有一天忘记喂解药给她喝,就会咳血,啊,准确的来说是黑血,啧啧啧,真是可怜。” 眉梢轻挑,眼中漾起阴险的冷笑,一字一顿的提醒道,“要是我的亲生妹妹,因为我受到这样的痛苦,纵然有盖世的武功那又能如何呢?救不了妹妹,还不如去死了算了,你说对不对?” “滚!”危宿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晴不定,扬起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脖颈。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手腕上只要轻轻一用力,虚宿就会立刻气断身亡。 “你有本事杀了我,没本事让自己的妹妹恢复健康,有什么用,真是替你悲哀。”虚宿放肆的大笑起来,小声讥讽轻蔑,仿佛根本不在乎自己已经激怒了一头狮子,随时都会死。 “滚!”危宿一把将他甩向了一旁的房屋。 轰隆隆的一声,虚宿的身子重重撞击在墙壁上,竟然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震的穿过了墙壁,跌落在地。 危宿脸色铁青的拉着司空冰岚的手转身就往回走,那些杀手还想要跟上去,却被他充满杀气的眼神硬生生的震退了下去。 一直回到马车上,都没有一个青龙组织的人再敢追上来。 危宿驾着马车绝尘而去,而远处的虚宿缓缓的从碎石堆里爬了起来,眼神阴狠的死死盯着那辆马车。 “主人,要继续跟着么?” “想死就继续跟着。”虚宿捂着胸口,重重咳了几声,喉咙口一阵滚烫。 他捂着嘴,一咳咳出的一口鲜血。 “危宿竟然为了楼主要的那个女人,对我下这么狠的手,看来,那个女人不仅仅是因为身上有钥匙那么简单。”他自言自语般的喃呢着,转身离开。 “主人,如果不把楼主要的人带回去,楼主会震怒的。”杀手们纷纷跪下。 “我心情很差,谁要是再敢废话,现在就死。”话音刚落,虚宿头也不回的把手中的长剑往身后射去。 刚刚说话的杀手根本来不及躲闪,长剑已经射穿脑门,气绝生亡。 ……求月票、求评价票、我是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 马车上。 司空冰岚双手环抱着膝盖,脑袋里不断旋绕着的画面,都是刚刚虚宿和危宿两人之间的对话。 原本她很肯定这个带着自己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的男人,一定不是青龙组织的人,因为他根本就不像是要把自己交给楼主的样子,可从刚刚自己亲耳听到的话语中,她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带着自己跑的人也是青龙组织里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跟组织里另外的领导者发生了冲突,还不让其他人带自己走。 眼前的车帘,突然被撩开。 危宿弯身坐进了马车里,瞥了她一眼,然后又移开了目光,坐回到了座位上。 从离开城镇后,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过,气氛也变得十分压抑。 司空冰岚背过身去,依靠在车壁上,心中揣摩着刚刚虚宿到底贴在危宿的耳边说了什么,让危宿的情绪竟然有那么大的波动。 会不会跟危宿带着自己走有关系? 沉默良久,危宿突然间口道,“我知道你的血可以治百毒,所以要带你去一个地方,救一个人。” “什么人?”司空冰岚扭头看向了他,却没想到此刻的他,眼角竟然有一丝泪痕划过…… “我的妹妹,菲儿,她身中七绝七伤花的毒深入骨髓,蔓延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只能依靠楼主的解药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上。”不同于之前的几天,现在的危宿竟然愿意主动开口把这一切都娓娓道来,“一直以来,我都想方设法的要从楼主的身边拿到七绝七伤花的解药,可是,楼主利用菲儿的性命威胁着我,我没有办法,只能听他号令为他办事,直到楼主发现了你…” 说到这,他缓缓的抬起头来,唇角噙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从你身边的丫鬟中了火羽暗器的毒,不用解药就恢复健康之后,楼主就已经怀疑你了。” “那时候飓风不是也找来了解药么?”司空冰岚本以为这一切天衣无缝,而且太子府除了阎瀚玥,所有人都以为是飓风的解药让剑舞苏醒过来的。 “楼主早就安排人时刻在太子府外盯着了,你们那点雕虫小技,想要瞒过谁?而且在明瑟殿的院子里,你跟阎瀚玥争执要用血救丫鬟的时候,也被我听的清清楚楚,虽然我并没有透露给楼主,不过楼主还是查清楚了。” “那么,采宣也是青龙组织的杀手?”司空冰岚暗道自己实在是太不小心了,这皇宫中早就布满了青龙组织的人,却没有丝毫察觉。 “采宣是十二位大人之一,让她接近你也是为了确定楼主的猜测而已,怪只能怪你暴露的太快,要不然的话,楼主不会这么着急就下令要活捉了你。”危宿轻哼了一声,把身子靠向车壁。 双手环抱,语气清冷的接着道,“我跟楼主不同,不在乎你手上的钥匙,我只需要你的血,只要能把菲儿的毒全部解了,我就可以彻底脱离青龙组织,所以在菲儿的毒解了之前,我至少还是会保护你的。” 听着他的话,司空冰岚不由微微蹙眉,看样子自己现在被一个事情强大的人保护着,可实际上还不是利用自己。 一旦自己救好了那个菲儿,自己对危宿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到时候自己身边没有任何人帮助,处境只会变得更加危险。 想到这,她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想要让我救你妹妹可以,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的命都是我的,还想跟我谈条件?”危宿听到她的话,不由付之一笑。 “我的血确实可以结百毒,不过,如果我死了,那么我的血就没有任何用处了。”司空冰岚神色平静的自己的双手,眼睑微垂,言语间透着一股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坦然,“我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想活下去,可是,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想要利用我之前,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现在你为了救你的妹妹已经跟组织里的人闹翻,相信很快这件事会传到楼主的耳朵里,你觉得楼主会不明白你的心思么?如果我再跟你闹一闹,拖延你的时间,到时候不仅你会遭殃,就连你的妹妹也会因此受到牵连。”抓住了他的弱点,司空冰岚就有信心可以掌握先机。 之前自己一直都传摸不透这个男人的想法,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作用那么大,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你有什么条件。”危宿还是退了一步,眼看着已经出了边境,再过一天就能到达云雪峰见到菲儿了,他还是决定先稳住司空冰岚再说。 “在我救了你的妹妹之后,帮我准备快马和干粮,立刻放我走,并且保证我离开的一天内,没有任何青龙组织的杀手能追上我。”司空冰岚心想着如果只要自己的血的话,那么很快就能完成这件事。 危宿带着自己已经跑到了这里,身后那些组织的杀手也没追上来,如果自己趁着这个机会往回跑的话,那些杀手一定没有预料到。 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你的要求只有这么简单?”危宿第一次正眼看向她,深灰色的眼眸中仿佛翻涌的暗潮,让人猜测不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司空冰岚嘴角轻扯了一下,语气淡淡道,“就这么简单,你想要得到自由,就带着菲儿也快点离开,我能帮你一次,不代表第二次还会帮你。” “好,我答应你。”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司空冰岚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危宿却微微一愣,看着她的手,没有反应。 “击掌啊。”司空冰岚一把将他的手拿了起来,双手击掌,发出清脆的掌声,“既已击掌,就为誓约,不能反悔。” “反悔了又不会死,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危宿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 “只要我还活着一口气,就会让你受到失去妹妹的痛中之痛。”司空冰岚转过身去,冷冷的说道。 “够狠。”危宿轻声一笑,仰头闭上了眼睛,低喃道,“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做到。” 马车一路疾奔直往云雪峰而去,这一路上平静的让司空冰岚差点忘了自己还在逃命,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危机感,这样让她意识到,危宿在青龙组织里拥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他的能力又有多么可怕。 危宿架着马车,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说过话了,而她也开始觉得四周围的空气变得冷了起来,尤其是透过车帘从窗口吹进来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让她不由的打了个寒蝉。 伸手把车帘拉开往外一看,她不由为之一惊。 这离开云国边境才一天的时间,四周围竟然便曾了一片苍茫,银装素裹,还有片片雪花从天而降,落在了她伸出马车的掌心中。 这明明才七月末的季节,怎么会下雪呢? 而且这四周围层层叠叠的山峦上,似乎都已经被大雪遮盖住了,远远望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压根看不到一户人家,一个人影,探头往马车后看去,马儿刚刚走过的地方也已经被积雪覆盖住了。 这到底是什么该死的鬼地方,竟然七月飘雪。 马车的行动速度越来越缓慢,危宿也撩开了车帘从外面钻进了马车里。 车帘一被拉开,外面就吹进来了一阵寒风还夹带着雪花,“阿欠!”她被冻坏了,可是没在马车里找到任何能保暖的东西。 看着地上铺着的地毯,司空冰岚很想把它拿起来披在身上,可是感觉到身边射过来的目光,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把这个披上,等会下了马车还要走一段路。”危宿在座位上轻轻敲击了两下,椅子的一侧就弹开来一个抽屉,在抽屉里他取出了一个包裹,递了过去。 司空冰岚从他的手中接过包裹打开一看,没想到里面不禁放着裘皮披风,还有一双暖融融的棉鞋,不由松了一口气。 要是就穿着身上的衣服到雪地里走,不用一会儿的功夫,身体就僵了。 她立刻就把鞋子脱了下来,换上了棉鞋,又把披风披上,顿时被一股暖意包围,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总算是恢复了一些。 “这个拿在路上喝。”危宿又把一个水囊递了过去。 司空冰岚打开水囊,却发现水囊里装的不是水而是羊奶,不由的一愣。 “羊奶喝了身体会暖和,比水又用多了。”危宿说着,往窗外看了一眼,地方已经快到了,于是钻出了马车,拉紧了缰绳,“吁!” 马儿已经不太能动弹了,很快就停了下来。 司空冰岚钻出马车,跳到了雪地里,好在身上裹着厚实的裘皮披风,几乎把整个身子都裹住了,所以并不觉得冷。 只不过凌烈的寒风捶打在脸上,还是感觉到了这里的严寒。 她看着危宿从马背上的行囊里拖出了许多东西,然后把那些东西一件件的绑到了马的身上,最后把摊在马车里的地毯裹在了马的身上,这才转身往雪山深处走去。 “你跟在我的后面,踩着我的脚印就可以了。”危宿走每一步都把脚印踩的很深很大,这也是方便她在雪地里行走。 每一次回到这个地方,他的心情都会变得无比沉重,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当初年轻的时候不懂得收敛,被青龙组织的楼主选中,妹妹菲儿也不会因为自己,受这样的苦难。 想到只能依靠着严寒来控制毒气深入的菲儿,他的心就像是被人割开一样的疼。 “喂,你走慢点。”不知道怎么搞的,在前面带路的人越走越快,司空冰岚已经要跟不上了。 这里风雪交加,路又难走,他走得快,踩出来的脚印也快被积雪吞没,她的行动也就会变得更慢。 她的喊声很快被寒风盖末了,但危宿还是听见了,刚转过身想要回去拉她。 眼前却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把离自己有一米多远的司空冰岚拉到了一块巨石的后面。 “该死,大意了。”危宿暗道不好,自己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有人跟着,不禁踏雪飞奔,朝石头冲去。 石头后,两道浅浅的脚印很快被风雪所覆盖,被黑影拉到了悬崖壁后的司空冰岚,看到了脚下的万丈雪渊,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回头朝拉着自己的人看去。 “玥?!”看到那张每天晚上魂牵梦萦的脸,司空冰岚差点惊呼出声。 好在阎瀚玥已经轻轻捂住了她的嘴,摇了摇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 温柔激动的眼神代替了千言万语,在这冰冷的雪山中,两人紧紧相拥,深深吻住,“玥,我还以为你会找不到我。” ------题外话------ 感谢:丸子酱是汽水小骑士投了一张月票、lulusindykam投了一张月票、yunshan517投了一张月票、 啦啦啦,有月票,有加更哟!今晚上还有加更! 第三十八章 洞中温情 阎瀚玥离开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坐在雪洞中的司空冰岚就感觉到了似乎有什么危险在接近自己,虽然雪洞外大雪纷飞一片朦胧,但她依旧可以看见,不远处似乎有一个人影正在朝自己这里走来。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危宿,自己就这么走了,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如果在雪洞里呆着,还是会被危宿抓走的。 随即,她将裹在身上的裘皮又紧了紧,尽量不让风能够从空隙中钻进身体里,这才俯身钻出了雪洞,趁着那身影还没走进的时候,就打算往阎瀚玥离开的地方寻去。 突然间,身旁被积雪堆积起来高高的石头后面,蹿出了一个影子! 纵然是在雪地里,但那影子的速度也是极快的,而且看身影,并不像是一个人。 该不会是这雪山里的什么动物吧?这动物不会袭击人吧? 她双手紧紧的护着腹部,缓缓的放慢脚步,就连呼吸都变慢了,身子一点点的往另外一边靠去,只希望这奇怪的影子不要朝自己这里袭来。 嗖!的一声,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边掠过一道寒芒。 她心中一惊,本能的侧身躲闪开来。 却没想到身后紧接着传来了一声闷响,就像是什么笨重的东西摔倒在雪地上的声音。 转身看去,没想到刚刚在眼前窜的飞快的影子,竟然一下子就把找到这里来的危宿给扑倒在地。 那东西通体雪白,几乎要跟这天地连成一线,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的辨别出那东西的鼻子是一个黑点儿,正扑哧扑哧的往外喷着白起。 “啊!”危宿的鼻尖发出一声闷哼,伸手就要把扑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甩掉。 没想到那东西锋利的爪子紧紧抓着它的衣衫,身上的毛发在危宿的手碰到它的一瞬间,竟然变得跟冰雪一样锋利,瞬间刺得危宿的手背鲜血直流。 “该死,这里怎么会有冰冻雪鹜?”危宿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惊讶之色,他收回了手,没有再跟那只雪鹜硬碰硬,而是把身体躺平在了地上。 司空冰岚躲在不远处的石头后面,静静的看着这场景,总觉得十分诡异。 这冰冻雪鹜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仅可以在冰天雪地里行动自如,还有这么强大的攻击力,甚至能把一个强壮的年轻男子直接扑倒在地。 最最关键的是,这货的毛竟然能变得跟凝结了的冰雪一样,刺得人鲜血直流。 “嗷!”忽的,那雪鹜提起两只前爪,后爪站立在危宿的身上,养着脑袋疾呼了一声。 危宿听到它的叫声,脸色顿时变得毫无血色,他猛地抽出身上别着的匕首,把被雪鹜的爪子抓住的衣服割掉后,转身就往回跑。 那速度,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追它。 司空冰岚正感到奇怪的时候,这厚厚的学层上,竟然传来微微的震动,这震动是怎么回事? 当她再度往回看的时候,不由的震惊了。 天呐,在她四周围的山头上,竟然占满了跟雪鹜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家伙,它们的个头有大有小,有肥有瘦,但是身上的皮毛看起来跟那只袭击危宿的雪鹜不太一样。 “嗷!”突然间,司空冰岚感觉到自己的裙摆好像被什么东西拉扯了几下。 她低头一看,差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自己的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挤满了雪鹜,那些雪鹜在她的脚边围城了好几个圈,而且拼命的用圆圆的脑袋往她身上蹭,看样子似乎并不是要对她不利的样子。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心中疑惑不解,可也寸步难移。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自己的周围已经挤满了雪鹜,这粗一看,起码要有上百只。 “嗷,嗷!”那只袭击过危宿的雪鹜突然仰天叫了两声,随即朝不远处撒开四条纤长的小腿儿,飞奔而去。 司空冰岚也抬头望去,没想到那只雪鹜扑进了另外一个人的怀里。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把人扑倒,而是十分温顺的趴在那红衣男子的怀里,而那男子的脸上正带着面具! 这面具男,不就是之前在宫里几次三番提醒过自己的那个人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随着一声清脆的笛声响起,那些围绕在她脚边的雪鹜都拼命的朝面具男奔去。 司空冰岚看着这壮观的场面,忍不住想,自己该不是在做梦吧? “你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太危险了,跟我走吧。”面具男缓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怀中的雪鹜正温顺的舔着身上的毛。 现在再仔细看看这只雪鹜,确实与众不同,刚刚围着司空冰岚的那些雪鹜,眼睛都是纯黑色的,但是这只不一样,这只雪鹜的眼睛的银灰色的,相信应该是它们的头领,要不然怎么能叫一声就吸引来这么多同伴呢。 “我不能走,我要去找玥。”司空冰岚摇了摇头,突然间想到,刚刚该不是这个面具男让雪鹜攻击了危宿,让自己脱离险境的吧? “这是我养的宠物,叫糯米,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把它送给你。”面具男突然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那只糯米仿佛能通人性一般,缓缓的在他的手臂上站了起来,步伐优雅的走到了手背上,抬起头,神色骄傲的看向了司空冰岚,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身上的毛,温声温气的叫了一声,“嗷。” “这是你的宠物,我怎么能要,刚刚你能让它来帮我已经很感激了,接下去我会和玥一起想办法离开云雪峰。”凌烈的寒风刮在司空冰岚的身上,让她觉得浑身冰凉。 果然跟阎瀚玥说的一样,时间越晚,这雪山里的温度也会越来越低,身上的裘皮已经裹不住这刺骨的寒风,让她觉得浑身冰凉。 紧紧捂着的肚子虽然没有情况,可是她觉得多说一句话身体都会变得十分虚弱。 心想着玥要是回来看不到自己怎么办,于是头也不回的转身往回走,现在雪鹜已经把危宿赶跑了,自己呆在雪洞里等着玥回来就好了。 僵硬的身体,在雪地里艰难的行走,这脚下迈出去的一步要比下一步更加费力。 怎么办,身体里的力量好像都被这寒冷吞没了,自己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对寒冷屈服。 她双手环抱着身子,固执的往回走。 站在身后的男子看到她的样子,不由轻轻摇了摇头,面具下传来一声悠悠的轻叹声,“这又是何苦呢?跟着阎瀚玥你何曾安心过一天呢?” 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司空冰岚突然一头栽倒在了雪地里。 面具男三步并作两步,飞身来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从雪地中拽了起来,背在身上,疾步往不远处雪峰外的树林中走去。 ……求月票、求评价票、我是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 头有点儿疼,身体也热的滚烫,身体周围暖暖的,耳边还能听到火星崩裂的声音。 迷迷糊糊之间,她睁开了眼睛,一脸茫然的朝四周围张望,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在篝火的映照下,她只能依稀辨别出四周围是坚硬的石壁,而自己的身体下面扑着一条厚实的毛毯,躺在这毛毯上,她觉得一点儿都不冷了,不对,好像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太过滚烫了,所以一点儿也感觉不到这地面的冰寒。 她虚弱的抬起了酸痛的手臂,揉了揉太阳穴,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还是觉得浑身无力,头疼欲裂,超四处张望,这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重重的把脑袋放到了毛毯上,耳朵贴着地面还能听到外面寒风呼啸的声音。 风怎么会这么大? 咔嗒一声,像是石头碰撞的声音。 司空冰岚闻声,翻了个身抬头看去,只见那只救过自己的糯米嘴里吊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放到了她的面前。 “你的主人呢?”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沙哑,喉咙口也干涩的发烫。 自己应该很久没吃东西没喝水了吧?在这云雪峰里折腾了这么久,身体怕是早就支撑不住了。 “嗷!”糯米用嘴巴解开了小包裹的扣子,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的叼了出来。 除了一些水果和两个干馒头之外,还有一个水囊。 司空冰岚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伸手拿起水囊打开之后,就往嘴里拼命的灌水,一口气几乎要把水囊里的水给全部喝完,这场长呼出一口气,像是原地复活了一样。 把水囊放下,她擦了擦唇角的水渍,又拿起一个水果放进嘴里。 这包裹里的水果她从来都没看过也没吃过,颜色是黑紫色的,咬在嘴里感觉很有弹性,水分也很充足,甜甜的,几乎咬了几口就化开了。 一连吃了好几个,饥饿的感觉才有所缓和。 拿起一个干馒头分成两半,往一半里塞了两个掰开的果子,然后放到火堆的旁边,把水囊里剩下的那一点点水倒在了馒头的旁边一圈,然后坐回到了毛毯上。 糯米姿态优雅的躺在她脚边空出来的毛毯上,灰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一眨不眨,看着她做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司空冰岚只是淡淡的瞥了它一眼,然后躺回到了毛毯上,觉得倦意袭来,又闭上眼睡着了。 在她睡着的时候,放在火堆旁边烤的馒头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馒头的香气混合着果子的香气,吸引了躺在毛毯上的糯米。 它敏捷的抬起了脑袋,朝火堆看了看,见馒头都冒烟了,猛地窜了起来,跑到司空冰岚的身边,用嘴叼着她的衣服拉扯起来。 “唔……”噩梦让司空冰岚睡的并不好,被它这么一拉扯顿时醒了过来。 睁开眼就看到糯米在自己的面前急的乱蹦乱跳的,不由得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就在糯米用嘴巴指向火堆的时候,一股焦味传入了她的鼻子里。 她顿时明白过来,轻呼了一声‘哎呀’,然后急急忙忙的坐起身,伸手拿起了已经蒸好的馒头。 “呼,好烫。”馒头已经被火烤的滚烫了,但她有焰之眼护体,所以也只是觉得有些烫手而已。 把馒头分开之后,她放在嘴边吹了吹,又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混合着果汁和果肉香甜味道的馒头,让她顿时有了食欲。 吃的正津津有味,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盯着自己看呢。 低头一看,只见糯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馒头。 她顿时就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家伙是对自己的馒头感兴趣,于是把另外一半馒头推到了它的面前。 可糯米却转过身,依旧保持着优雅的步伐,回到了毛毯的角落趴着睡觉,不再看她。 这么傲娇? 司空冰岚看了看馒头,又朝它看了看。 小家伙虽然表现的没什么兴趣,可眼珠子却有意无意的朝自己这里撇过来。 司空冰岚忍着笑意,微微坐起身,把另外一半馒头轻轻的放在了它的面前。 然后什么都没说,就躺回到了毛毯上。 吃过香甜的馒头之后,她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力气,虽然身上还是发烫,像是发了烧的样子,不过睡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 看着灰暗的山壁,她的心里满满都是对阎瀚玥的担心和想念,自己又这么突然的消失在了雪洞里,玥回来没找到自己一定急死了。 他会不会误以为自己是被危宿抓走了?万一他回去找危宿,被危宿打伤该怎么办? 一时间,她心烦意乱,一点困意都没有了,昏昏沉沉的脑袋却让她浑身难受。 怎么办,自己怎么可以安心的躺在这里,什么事情都不做呢。 突然间,身后又传来咔嗒一声。 司空冰岚转身就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没想到竟然是浑身都积满了噱的阎瀚玥! “玥!”她轻呼一声,从毛毯上爬了起来。 趴在毛毯角落正在偷偷吃馒头的糯米被吓了一跳,嘴里剩下的半个馒头掉到了毛毯上,歪着小脑袋就往前看去。 “玥,你怎么受伤了?”司空冰岚全然没注意到自己是赤着双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的,她的眼里只剩下了脸上乌青的阎瀚玥,伸手就要将他抱在怀里。 阎瀚玥身后支撑着的力量突然消失了,那阴暗的角落里再度传来咔嗒一声。 司空冰岚疑惑的抬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而抱着的阎瀚玥几乎把身体的所有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玥失去意识了! 很快明白了这一点的她,吃力的拖着阎瀚玥回到了毛毯上,让他平躺在毛毯上。 抬头望毛毯角落看去的时候,糯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那里了,馒头也跟着一起不见了。 没事想去想那些,她伸手探了探阎瀚玥的额头,冰凉,看来并没有发烧,那就好。 可这一身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衣服也被划破了,俊美的脸上也挨了好几个重拳,唇角还溢出了鲜血,到底是跟谁打的? “咳咳!”山洞里很暖和,阎瀚玥没一会儿就有了反应。 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缓缓的睁开了眼,朝四周围望去,“呃,岚儿,岚儿你没事吧?” 他激动的想要坐起身来,可是一动就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却闷声不吭,咬牙强忍着,不敢让心爱的女人担心。 “你别乱动了,身上这么多伤,再乱动会出血的。”司空冰岚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乖乖躺在地上。 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也不能处理伤口,看到他脸色苍白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疼,“你到底怎么搞的,怎么浑身是伤,到底是跟谁打了?” 阎瀚玥躺在毛毯上,疲惫的微眯起了眸子,他的呼吸已随着情绪,一点点的平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开口道,“昨夜,我找到山洞之后回去到雪洞,找岚儿你,可是等我回去的时候,岚儿你已经不在雪洞了,周围也找不到任何人的脚印,我当时就认定一定是危宿把你带走了,然后就到处在雪山附近找你。” “后来,我在一开始发现你的附近,发现了有浅浅的脚印,就一路找了下去,没想到是危宿设下的陷阱,而我当时并没有想到那是陷阱,冲上去就质问他岚儿你的下落,危宿不由分说的就跟我大打出手,那家伙的武功真的很高,十几个来回之后,我就已经抵挡不住,连挨了他三圈摔进雪地里脑袋犯晕的时候,眼前好像晃过一个人影,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这里了,岚儿你也安然无恙的在我的面前。”他说道激动的地方,一把拉住了岚儿,将她拽入怀中,紧紧搂着她,生怕会再一次失去她。 “应该就是他了……”司空冰岚抱着他,若有所思的低声喃喃。 有本事对付危宿的人也只有面具男了,想必把阎瀚玥带到自己的面前,也一定是面具男做的。 可是他为什么不露面了?刚刚自己听到的那咔嗒声,应该就是他离开的声音吧? “岚儿,你在说什么呢?”阎瀚玥柔声问道,声音却十分虚弱。 司空冰岚想到他也已经在雪山里消耗了那么多的体力,于是转身把剩下的果子拿到了他的面前,一个个塞进他的嘴里,“你先吃点东西,恢复一些体力再说。” “这些果子还有毛毯都是从哪里来的?”阎瀚玥这才恍然般的回过神,想到了这些事,“刚刚出现救了我的,难道不是岚儿你么?” “如果是我出现的话,恐怕今天我们两个都要落在危宿的手里了,怎么可能还轻易的逃脱,回到这山洞里。”司空冰岚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我也是被一个神秘人救的,那神秘人带着面具,也没有告诉我姓名和救我的原因,救下我之后就离开了,我想你也应该是那个神秘人救得。” “神秘人?”阎瀚玥闻言,不由微微眯起了眸子,心想着,这云雪峰一年四季都是冰雪漫天,一般是不会有人来这种地方的,又怎么会在他们遇到危机的时候突然出现什么神秘人帮忙呢。 “总之,不管那神秘人是谁,为什么救我们,追究到底也没有什么用,现在我没有做到答应危宿救他妹妹的事情,想必他已经气的要杀了我们,就算我们两个联手,以我们现在的情况,一个怀了孕,一个受了伤,未必能够跟他打成平手。”司空冰岚一屁股做到了毛毯上,对于现在不利的情况,一一分析了一遍。 “我跟危宿打的时候,他也受了伤,而且也伤得不轻,相信他也会找地方疗伤休息,我昏过去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我现在情况不严重,要不然现在就出去吧?”阎瀚玥握着她的手,神色凝重道,“晚了就怕这个地方也会被危宿找到。” “不用急,我刚刚听到你进来的时候,似乎有咔嗒的声响,相信要进这个山洞应该要触动什么机关,而且这山洞四面都没有寒风透进来,依我看应该是个密闭的空间,如果我们在这里多呆几天,危宿又找不到我们,应该会以为我们已经顺利离开了云雪峰,到时候我们养精蓄锐再离开的话,就没有危险了,对不对。”司空冰岚提议道。 “那按岚儿的意思就是多等几天,是么?”阎瀚玥问。 “嗯,这里有毛毯,也有火堆,刚刚我四下观察了一下,这角落里好像还放着一些木头,我们确实可以在这云雪峰多呆几天,就是食物……”司空冰岚看了一眼那唯一剩下的干馒头,不由犯了难。 “事物我会出去找的,就按岚儿的意思,在这里多呆几天吧。”阎瀚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再度将她拥入怀中。 隔着厚实的衣衫,他仍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岚儿的心跳声,仿佛跟自己的都融合到了一起,他的岚儿,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此刻就在他的怀里,安然无恙的。 只要岚儿没事就好,要不然就算是跟危宿拼上了性命,他也要把岚儿找到。 “玥,你的身子怎么抖的这么厉害,是不是我弄疼了你身上的伤口?”司空冰岚不敢抱的太紧,刚刚看到他身上的伤口时,心就跟被针戳了一样的疼。 要是自己当时撑到了雪洞,等到他回来,玥也不会傻傻的去找危宿找自己了,还弄了这么一身伤。 “岚儿不许哭,怎么又掉泪了,你看看我真没用,打不过危宿,还让岚儿难过。”阎瀚玥最见不得她哭,看到她哭,就心如刀绞。 他只要岚儿好好的,其它的已经都不重要了。 “我没哭,就是太冷了,冻得。”司空冰岚趴在他的怀里,用力的摇了摇头。 自己怎么越发的多愁善感起来了,这种时候自己的情绪波动太大,也会让阎瀚玥难受,这样反而对他身上的伤不好。 “我没事了,我就躺在你的身边,你也闭眼休息一下吧。”依靠在他的怀里,司空冰岚缓缓的躺下了身子,感受着他身上温热的体温。 两人十指交缠,紧紧握着,就怕一睁眼对方又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少了两人的说话声,山洞里变得越发的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噼啪作响的火星崩裂的声音和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渐渐的,他们两个的眼皮都开始变重了,不知不觉之间,就这样相偎相依的睡着了觉。 ……求月票、求评价票、我是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 咕噜噜…咕噜… 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司空冰岚早已经醒了,正坐在火堆旁边加着火。 她摸了摸肚子,又回头看了看熟睡着的阎瀚玥,自言自语般的喃呢道,“孩子啊,你爹爹受了伤不方便行动,娘呢,现在一个人两张嘴,饿的难受,看来只能出去找一点儿吃的回来果腹了。” 想到之前雪鹜带回来的那种好吃的果子,她不由得想着,这种果子应该就生长在雪山里吧,要不然那面具男是怎么找到了,让雪鹜带回来给自己吃的呢? 于是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拿起放在火堆旁烤着的裘皮披到了身上。 “呼,好暖和。”果然用火把这裘皮烤了之后,就变得好暖好暖。 而这山洞里的火堆一直都燃着,也没寒风吹进来,所以山洞里的温度不知道要比外面暖上多少倍了。 她穿上也烤暖了的棉鞋,在地上蹦达了一下,活动活动了筋骨,就走到之前传来咔嗒声的角落处,用手摸了摸凹凸不平的石壁。 突然间被她摸到了一个凹陷下去的地方,她立刻用力用手指按了按。 只听咔嗒一声,眼前的石壁往旁边缓缓的移了过去。 果然是有机关的。 这石壁的门一开,迎面就刮来一阵寒风,冻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赶忙垮了出去,把机关关上,免得寒风吹进山洞里。 站在石壁外她四处张望,想要看看有什么树木,说不定能找到果子吃,可四周围除了山峦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了,这蒙面男到底是怎么找到的水果啊? “嗷!”正在她心烦的时候,脚边突然传来糯米的声音。 低头一看,没想到还真是糯米,糯米就跟上一次一样,嘴里叼着个小包裹,放到了她的面前。 “你的主人呢?”司空冰岚蹲下身,看着它,尽量用缓慢的语气说话,希望这有灵性的小家伙能够听懂。 “嗷…”没想到糯米只是又用嘴巴顶了顶那包裹,又用身子撞了撞石壁,然后转身往远处走去。 司空冰岚看着一眼手里的包裹,心里想着,这蒙面男几次三番的帮助自己了,这一次要不是蒙面男,恐怕自己跟阎瀚玥都会落到危宿的手里,如此的困境也是因为面具男的出现而解脱。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已经受了面具男的恩惠这么多次,必须跟他道一声谢。 于是打开石壁,先把装着食物的包裹放进去之后,就立刻向糯米追去。 只是,这眨眼的功夫,糯米那小身板儿已经彻底消失在了雪地里。 这可怎么办才好?她本还想道声谢,可是走着走着,四周围仿佛都变成了一模一样的地方。 哒、哒、哒、 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了闷闷的脚步声,司空冰岚心中一惊,立刻往离自己最近的石头躲去。 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出现在雪地里的人竟然穿的是青龙组织的杀手衣服,而且看他们的人数还不少。 怎么会,之前危宿不是警告过青龙组织的人不许他们再跟上来么,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按照危宿的意思去救他的妹妹,他干脆来个鱼死网破,通知了青龙组织的人在雪山里大规模的搜查? 就在她十分认真的躲在石壁后,观察者那些杀手的时候。 殊不知,她的身后正有一个人在接近…… 眼看着那黑影就要发现她了,突然间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不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啦到了几十米远的雪坡下,这才停了下来。 “嗷!” 是糯米的叫声让司空冰岚平静下来,她回过头看到面具男的时候,神色出奇的平静。 这偌大的雪山里除了阎瀚玥,也只有这面具男会几次三番的帮自己脱离险境了。 她刚刚被往后拖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危宿从山后面径直往她刚刚呆的地方找了过去,要不是面具男出现的及时,自己恐怕已经落入青龙组织的手里了。 “你不在山洞里好好呆着,出来干什么?”面具男拉着她的手臂,从雪坡上滑了下去。 司空冰岚没有反抗,而是跟在他的身后,“因为我想跟你说一声谢谢,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等这一切事情都解决之后,我会报答你这几次的恩情的。” “还恩情这样的话就不必再说了。”面具男摆了摆手,“总之,你怀了孕就不要再乱折腾了,吃的食物我每天都会让糯米给你送到山洞里的,等阎瀚玥的伤好了,你们就赶快回帝都去吧。” “你为什么总是帮我?不可能没有原因吧?”司空冰岚上前一步追问道。 这个问题已经藏在她的心里很久了,她实在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就当我是多管闲事就好了,其它的事情你不必追问,我也不会说的,要是你真觉得奇怪,那么等到这一切的事情结束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原因。”面具男回答道。 “那好吧,总之,谢谢你了。”司空冰岚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往雪坡上走去。 这时,面具男却突然间拉住了她,把她按在了雪壁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随即,他们的头顶上就传来了危宿的说话声,“把这下面都搜查一边,不要有任何的遗漏。” “是!”话音刚落,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就从上面传来。 不好,青龙组织的杀手们都要来了,这下面十分空旷,又没有地方躲,该怎么办才好。 难不成真的要跟危宿和青龙组织的人马火拼么? “糯米,交给你了。”面具男打了一个响指。 只见糯米娇小的身子敏捷的窜了出去,霎时间,空旷的雪山里回响起了一阵阵的嗷嗷叫声。 四周围顿时震动声如雷,上百只的雪鹜也齐声鸣叫了起来,震得树上、山上的积雪大块大块的掉落下来。 头顶上那些杀手似乎开始慌乱了起来,“主子,这该不是要雪崩了吧?” “这是大批的冰冻雪鹜集结到了一起,该死,怎么一连碰到了两次。”危宿的脸上阴晴不定,看着四周围正在越聚越多的雪鹜,眉头紧锁。 “主子,要是真的这么多雪鹜恐怕凭我们这些人根本无法驱散,这雪鹜听说会吃人肉,爪子锋利,动作敏捷,刀剑无用啊。”其中一个杀手低声道。 “撤,等雪鹜散开之后再进行搜查。”危宿转身就朝雪鹜偏少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心中一边默默喃呢着,“司空冰岚,我就不信你有这么好的运气,没有解了我妹妹的毒之前,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司空冰岚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她长吁出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身旁的面具男,感激的说道,“又救了我一次,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何足言谢。”面具男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这雪山里也变得不安宁了,还是让我送你回山洞吧。” “好。”司空冰岚跟在他的身后,总算回到了地面上。 一路上,司空冰岚一直打量着他的背影,试图从他的背影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说不定这个人会是自己认识的什么人呢? 可是看样子又不太像,自己认识的人当中,哪里有懂得跟雪鹜沟通的人。 “进去吧,不要再出来了,等青龙组织的人离开雪山之后,我会让糯米来通知你们的。”面具男帮她打开了山壁的机关。 “我和玥住在山洞里,那么你呢?”司空冰岚疑惑不解的问道。 “这种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进去吧,外面很冷。”说着,面具男缓缓的关上了机关,离开了山洞。 回到山洞中后,司空冰岚拿起了之前离开时放在地上的包裹回到了毛毯边。 刚坐下,阎瀚玥就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放到嘴边哈着气揉搓起来,“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又出去了,乖乖的呆在山洞里不好么。” “我想出去找吃的的。”司空冰岚不想让他担心,就自动省去了发现青龙组织杀手的这一回事。 “不是说了我会去找吃的么,你怀着孩子还不知道好好休息。”阎瀚玥说着坐起身来,将她揽进了怀里,低着头喃呢道,“这附近我之前也找过,百米内根本就没有吃的,你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跑出去找,是想半路被冻得昏过去么。” “岚儿,我是你的夫君,以后这种找吃的的事情,就全部包在我的身上,不许你再一个人跑出去了,知不知道?”他一脸严肃的叮嘱。 这话听在耳朵里,甜在心里,司空冰岚依偎在他的怀里,抿嘴浅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不出去了,我听你的。” “这就乖了。”阎瀚玥满意的亲了亲她的脸颊,摩挲着她额头的碎发,接着道,“在山洞里休息的很好,身上的皮外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相信用不了两天就能痊愈,到时候危宿找不到你我一定会误以为我们已经离开,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回到帝都了。” “岚儿,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帝都和皇宫里,那些青龙组织的杀手我都已经全部铲除了,至于剩下的余孽,应该还隐藏在帝都暗处,不过这一次对他们的打击很大,相信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他把司空冰岚离开之后的事情,简明扼要的告诉了她。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司空冰岚的急忙拉着他的手问,“那弦清丫头和六爷呢?他们都好么?” “他们都安然无恙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岚儿你不用担心,还有,安陵玄明在我离开帝都来找你的时候,也已经平安回去了,相信这些天已经恢复如初,你就安下心吧。”阎瀚玥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 “他们都好,我就放心了。”司空冰岚的眼中掠起丝丝涟漪,心中对这一次劫难,颇有感慨。 这扰了这么大一圈,最后还是没有去成太和山,没有找到钥匙的秘密,计划全部都被突然闯出来的危宿给搅合了。 她缓缓的抬起手,捂着心口和焰之眼挂在一起的钥匙,不由轻叹了一声。 “岚儿,去太和山寻找钥匙秘密这件事,恐怕要延后了,你也知道这一次青龙组织已经知道了你的血能解百毒这件事,他们侵入皇宫和帝都捣乱没有成功,带人追捕你也没有成功,狗急跳墙的话,恐怕会把你的秘密宣扬出去。”阎瀚玥眸色沉了下去,一脸凝重道,“那些心怀鬼胎,心思不正的应该都会被青龙组织的楼主利用。”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清楚接下去日子恐怕不会安宁,不过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司空冰岚紧搂着他的腰际,把脑袋深埋在他的怀里。 “岚儿,我是担心你会一个人闷着乱想,所以才把这些都告诉你,就怕你又担心我知道这些之后会增添压力,可这些对我而言又怎么是压力,保护你守护你,都是我作为男人,作为你夫君的责任,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我又有什么资格做你的男人。”阎瀚玥轻轻抬起了她的下颔,深情凝视着她。 漆黑深邃的眼眸,灿若星辰,泛着琉璃般的光彩,深深的将她的眉、她的眼、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一个细节都印刻在了眼里,心里。 深吸了一口气,俯身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似落雨般的吻不断的被加深,香泽四溢,舐吻缠绕,这一吻让两人犹如雨后春笋,得到了新生一般,紧紧相拥,蚀骨相吻,仿佛要把对方深深刻入骨子里。 温情的哼哼声,从两张纠缠在一起的嘴中时不时的发出,两片唇瓣分开了片刻后,又贴在了一起,热烈回应,粉香频送,唇齿纠缠,百转千回。 彼此的气息越来越热,呼吸愈发急促,司空冰岚只觉得一阵颤抖,心口炽热的小火团,仿佛在她的胸口不断燃烧,片刻的功夫,全身似乎都渐渐热了起来。 司空冰岚的身子一软,仿佛被人抽光了体内所有的力气,软绵绵的瘫软在他的怀里,两手软绵绵的圈着他的颈项,“玥…” 她低声嘤咛,面颊绯红,脸蛋儿仿佛是滴了血一般的娇艳美丽,动人心魄。 迷离的眸子静静凝望着阎瀚玥,与他狭长的凤眸对视在了一起,“岚儿,我爱你。” 心跳,咯噔一下,仿佛漏跳了一个节拍。 她抿嘴轻笑着低下了头,眼睑微垂,柔声回应道,“玥,我也爱你。” “岚儿,你看你身子在外面被寒风吹的这么凉,放到我怀里捂一捂。”说着,阎瀚玥已经拽着她的小手放进了他的衣衫里。 司空冰岚又是脸颊一红,“你身子这么这么烫,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随即微微抬起头来,趁机抽出了一只手,探向他的额头。 却没想到被阎瀚玥一手握住,放到了唇边,吻了好几下,“我没有发烧,是刚刚,岚儿的回应……太激烈了,所以,一不小心有点激动。” “什么嘛,我什么时候激烈了!”司空冰岚娇嗔了一句,轻轻推开他,转身就背对着他,躺倒在毛毯上。 阎瀚玥笑着躺在了她的身边,从身后将她环绕在怀中,“岚儿这是不好意思了?” “是你厚脸皮,哪里是我不好意思。”司空冰岚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好好好,是我不好,是我用词不当,岚儿乖,转过来面对着我嘛。”阎瀚玥轻轻摇晃着她的手臂,撒娇般的喃呢道,“你看,这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时间,又没人打扰,我们两个新婚的小夫妻,应该好好的加深加深感情,你说是不是啊岚儿。” “我累了,要加深你一个人加去。”司空冰岚才不上他的当,等会儿这家伙又要说自己主动跟他干嘛了。 这家伙就会吃了便宜又卖乖。 “岚儿,人家跟你分开的几天对你日思夜想的,难道你不想好好看看你亲爱的夫君么。”阎瀚玥不依不饶的在她耳根子边撒娇。 可司空冰岚就是不为所动,一脸淡定的背对着他,不搭理他。 “岚儿,岚儿,岚儿~” 没想到这家伙不停的在自己的耳根子边唤着自己的名字,这也就算了,一口热气吹的她从耳根子痒到了心口,仿佛有一只猫爪子在心口挠了一下,让她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岚儿,你再不理我,我可要……”说着,阎瀚玥的手,慢慢的移到了她的腰间。 这还没动,司空冰岚就转过身,面对着他,“看来你不累是吧,精神这么好,身上的伤应该全部恢复咯?” “啊,哎呀,我的手臂,手臂上的伤好像又开始疼了,岚儿,岚儿你帮我揉揉嘛。”阎瀚玥趁机靠进他的怀里,满脸是笑的把手臂伸到她的面前。 “我怎么没看出来伤口又复发了呢。”司空冰岚轻哼一声,别开了脑袋。 “真的真的,这一次是真的疼啦,岚儿,你怎么能不相信你夫君我,夫君我好伤心,心好痛哦。”说着,阎瀚玥煞有其事的捂着胸口,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司空冰岚本来没打算搭理他,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好像是真的疼。 于是赶忙伸手按在了他的心口,动作轻柔的揉了揉,“怎么样,是不是这里疼?” “呜呜,对,心口疼,可岚儿你还不管我。”阎瀚玥一边嘀咕,一边用眼睛的余光偷瞄她。 “都说你伤口还没痊愈,不能乱折腾,你看看你,不好好休息也就算了,刚刚闹腾什么呢,现在好了吧,疼了,难受了,知不知错了。”司空冰岚心疼的看着他苍白的脸颊,生怕他还会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难受,心口难受,手臂上的伤后也难受,岚儿也帮我揉揉吧。”靠在她胸前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趁着她看不见的时候,阎瀚玥乐呵呵的把手臂递了过去。 司空冰岚轻叹一声,轻轻抱着他的手臂,帮他把衣袖撩了起来,在伤口还没有痊愈的地方,轻轻的揉。 虽然是皮肉伤,可在她的眼里,这一道道的伤口就像是割在自己的身上一样疼。 这个傻瓜,怎么想的,竟然敢跟危宿火拼,真的是不要命了。 “岚儿,我那天摔倒的时候,好像碰到了脑袋,现在头顶上一阵阵的疼,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要害,你帮我看一看吧。”阎瀚玥勾了勾唇角道。 “你还碰伤了脑袋,怎么不早说?”司空冰岚又气又急,抬起手就往他的头上摸去。 可并没有什么肿起来的地方,也感觉不到什么伤口啊。 “岚儿我记错了,好像是太阳穴这里碰着的。”阎瀚玥突然改口,又指了指耳朵上方。 “你这笨蛋!”司空冰岚气的轻骂了一句,低头就凑到他的耳边看去。 没想到他的脸突然就转向了自己的面前,手臂不知什么时候穿到了自己的身后,穿过自己的长发,拖着脑袋,将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拉进。 吧唧,他对着自己的脸颊就是一口。 “好你个阎瀚玥,你又骗我!”她伸手就去推。 却被阎瀚玥紧搂在怀里,一动都不动,“还不是因为岚儿刚刚对我不理不睬,我还以为岚儿真的不要我了,所以想要看看岚儿到底关心不关心我嘛。” 他一脸委屈的模样,嘴里嘀咕道,“要是岚儿刚刚就乖乖的转过身来,那我也不会想出这个办法让岚儿理我了嘛。” “我对岚儿你这么认真,岚儿你却不当回事,人家的心好疼好疼。”说完,还冲着岚儿眨了眨眼。 “你这小恶魔,这种法子也只有你想的出来。”司空冰岚无奈不已,自己真的是败给他了。 不过看他一点事情都没有,生龙活虎的样子,倒是安心了不少。 咕噜噜…咕噜… 这时,两人的肚子在同一时间都叫了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阎瀚玥坐起了身来,开口道,“我出去找些吃的,岚儿你呆在山洞里等我就好。” “傻瓜,吃的我已经找回来了。”司空冰岚站起身来,把刚刚掉落在地上的吃的拿了起来。 她把包裹解开之后,把水囊先递到了阎瀚玥的面前,“喝吧,你应该已经好久没喝水了。” “怎么还有水囊?这包裹里的东西是岚儿你找到的?”阎瀚玥拔开了水囊的盖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水。 他确实渴极了,虽然雪融化了就是水,可口渴的时候吃的那几口雪让他浑身难受。 现在终于能喝到水了,忍不住多喝了两口,但也没有敢全部喝完,剩下了一大半留给岚儿。 “额,我是在山东不远处的雪地里找到的,可能是危宿掉了的,总之先喝吧,不会有事的。”司空冰岚不想让他知道面具男一直都没有离开,要不然以他的个性,一定会对这个目的不明突然冒出来的面具男追查到底。 这面具男看似神秘,但毕竟是帮了她这么多次,如果可以,她不想让阎瀚玥也参与其中,万一冤枉了好人就不好了。 “岚儿你也喝水。”阎瀚玥把水囊塞进了她的怀里。 司空冰岚掂了掂水囊的分量,不由皱眉道,“你怎么才喝这么一点,我喝过了,你不用省给我的。” “我喝这些足够了。”阎瀚玥却不肯再拿,“就算岚儿你喝过了,那明天后天的水还没着落,就先把这水囊放着吧,总有用处。” “好吧,我把馒头热一热,你再吃一点儿水果。”司空冰岚说着把那水囊放到了一旁,按照昨天的办法,又把馒头分开,把果子掰开塞进了馒头里,放在篝火边焐热。 昨天她剩下一个干馒头,今天可以让玥多吃一个,他是男人,吃这么一点东西肯定不够。 心里一边想,一边把馒头弄好,一个个分开,放在了篝火边。 阎瀚玥凑到了她的身边,双手环抱着她,下颔耷拉在她的肩膀上,轻笑着说,“岚儿,你说,要是我们这一辈子都只能呆在这里,离不开这云雪峰了,你会不会陪着我呆在这里?” “会啊。”司空冰岚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不会后悔吗?这里没有朋友,只有我,而且天气又那么寒冷……”阎瀚玥在她耳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司空冰岚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敲了敲他的脑袋瓜,“除了你,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在冰天雪地还是烈焰火海,有你,有孩子,呆在什么地方都一样。” “我的好岚儿,我越来越爱你了。”阎瀚玥抱着她,乐呵的开怀大笑。 “说这话你怎么都不脸红,真是越来越皮厚了。”司空冰岚轻捶着他的胸口,忍不住调侃道。 “我就对着岚儿一个人脸皮厚,那又怎么了。”阎瀚玥不以为意的瞥了瞥嘴,低头看到那馒头冒烟了,飘出阵阵香气,就伸手拿起一个。 小心的掰开一小块,递到了她的面前,“来,我喂夫人吃。” “我自己来。”虽然这么说,可司空冰岚根本抢不到他手里的馒头。 两个人正闹得欢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咔嗒一声,随即一道白色的影子窜到了她的跟前。 “这是什么?”阎瀚玥看到那通体雪白,姿态修长的小家伙,不由得一愣。 司空冰岚没想到糯米竟然又来了,心里竟然有些开心,说实话,这小家伙长得美又厉害,倒是挺合她心意的,不过这可是面具男的宠物,她不能据为己有。 见糯米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火堆上的馒头,她立刻就明白了。 感情这小家伙也是个吃货啊。 于是拿起半个馒头,推到了它的跟前。 “嗷~”糯米这一次叫的声音倒是温和了许多,低头叼起地上的馒头,转身就跑。 “可能是生长在这雪山里的小动物吧。”司空冰岚一边嚼着馒头,一边低头浅笑。 “这动物我倒是从来没见过,看样子挺有性灵的,要是岚儿喜欢,我帮你找一只带回去。”虽然就只看到了一次,但阎瀚玥对糯米也很喜欢。 “不用了,就让它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这雪山中不是很好么,钥匙硬吧他们带回去了,恐怕也养不活,它们也未必会开心。”司空冰岚摇了摇头,缓缓靠在了他的怀里,“我有点儿累了。” 阎瀚玥轻揽住她的肩膀,小心的让她躺回了毛毯上,“睡吧,我就守在你的身边。” ------题外话------ 感谢:雪幽aa晚歌送了1颗钻石 今天补上了昨天少的一千字~么么哒! 另外ps:包子的文文大概在六月初就完本啦,到时候会开新书,然后送上这本的番外,大家不要错过哦~ 第三十九章 危宿之死 两人呆在山洞中时间久了,几乎快要日夜颠倒,饿了就爬起来弄点儿吃的果腹,累了就趴在毛毯上,相依偎着睡觉,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着,可对于他们两人来说,这样不会被外界所打扰的二人世界,实在太难得。 司空冰岚趴在他的膝盖上,闲得无聊抓了一撮头发数有几根,昨天给阎瀚玥用雪清洗伤口的时候,他身上的伤疤都已经差不多恢复了。 只是雪鹜一直都没来报信,她也不想再跟阎瀚玥冒险出去,毕竟现在云雪峰上应该有很多哦青龙组织的杀手在寻找他们。 只不过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阎瀚玥似乎不想再在山洞里等待了,但却只字未提,似乎明白她心里所想的。 “嗷~”山洞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尖锐刺耳雪鹜叫声。 司空冰岚心中一惊,猛地坐起身来,穿上鞋三步并作两部的冲到了山壁的机关出口前。 “等会儿,外面好像有点古怪。”阎瀚玥随即走到了她的身后,按住了她的手,贴在了石壁上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刚刚那一声嘶鸣之外,再也没有其它声音了,说不定是危宿为了引我们出去的把戏也说不定。” 他不禁觉得危宿实在是太难缠,他们都已经在山洞里多了这么多天了,危宿竟然还没有放弃搜索。 “万一真的是雪鹜出事了怎么办?”司空冰岚转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开口道,“那雪鹜天天给我们送吃的来,今天似乎迟了很久都没出现,恐怕真的是被危宿袭击了也说不定。” 虽然上一次她亲眼看到雪鹜把危宿扑倒在地,危宿也拿它没办法,可是现在外面有那么多青龙组织的杀手,要对付一只雪鹜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出去查看,你呆在山洞里,不许出来,知不知道?”阎瀚玥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把山壁上的机关打开后,他速度极快的闪了出去,闪避的门再度禁闭上。 司空冰岚心里担心,却只能贴在石壁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除了呼呼的寒风声,就再也没有其它声音了。 过了好久,阎瀚玥都还没有回来,她开始忐忑不安,再也没有办法一个人呆在山洞里等待。 随即披上裘皮,打开了山壁上的机关,闪了出去。 咔嗒…身后是机关合上的声音,司空冰岚却站在山洞外,全身僵硬的看着雪地上那鲜红的血。 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血已经在雪地里凝固了。 她蹲下身去摸也只是结了的冰层,根本没有办法辨别这雪地里的血是谁的。 不会是阎瀚玥的吧?可是这血迹从山洞外延伸了一小段就彻底消失了,附近也没有什么脚印和打斗过的痕迹… “嗷!”突然又是一声雪鹜的惨叫。 司空冰岚顿时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仿佛有人影掠过,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她迈开步子就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疾奔而去。 可这上雪坡的道路实在难行,这一脚踩下去,整只脚都会陷进厚厚的雪地里。 她干脆双手按在雪地上,把身子压低,减少一些寒风吹袭身子带来的力量,一点点的往上爬。 越是往上,血腥味就越发的浓重起来。 她的心越来越着急,动作也越来越快…不一会儿的功夫,总算是来到了雪坡的最高处。 天呐! 要不是亲眼看到她简直不敢相信,这雪坡下的雪地里,竟然有十几个被咬的遍体鳞伤,身子残缺不整的杀手,在那些杀手的尸体周围,围绕着上百只的雪鹜。 而那些雪鹜的眼睛都变成了深红色,看起来就让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蝉。 怎么会怎么样? “岚儿,你怎么出来了。”阎瀚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一把将她拉住,按着她的肩膀,让她扑倒在雪地上。 他用眼神指了指雪坡下,距离那些雪鹜足足有五十米的地方。 司空冰岚定睛一看,没想到竟然是危宿,而危宿的身后还站着二十几个青龙组织的杀手,几乎每一个杀手的手上都拿了弩,泛着寒光的弩箭就架在他们的肩膀上,只要一动,就能精准无比的射中那些雪鹜的身体。 她这才发现,在那些被雪鹜围住的杀手尸体的周围,也有不少被射中了已经断了气的雪鹜躺在雪地上的血泊中。 危宿竟然会跟这些雪鹜大打出手?这又是为什么? “玥,你刚刚看到他们…”司空冰岚的话还没问完,突然间察觉到,在陡峭的雪坡下,那面具男竟然也在! “岚儿,你看看对面。”阎瀚玥突然在她耳边低声提醒。 司空冰岚这才抬起头朝自己正对面的雪坡上望去,让她惊讶的是,在对面的雪坡上竟然竖立着一根光秃秃的木桩,而木桩的上面绑着的竟然是米傲霜! “她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一波接一波的震惊,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我刚刚出去看的时候,就发现那只给我们送吃的的雪鹜一口咬住了一个杀手的脖颈,然后朝这里疾奔了过来,我觉得奇怪,就追了上去,发现米傲霜的时候,这雪坡下已经发生了一场厮杀。” “危宿把米傲霜抓住带到这里来,也是为了引我出现,要是再这么僵持下去,恐怕不仅米傲霜会性命不保,就连那些无辜的雪鹜也会惨遭杀戮。”司空冰岚不由暗自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开口道,“玥,我必须去,我不能再躲在山洞里了。” “我陪你一起去。”阎瀚玥并没有制止她,现在的状况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更让他疑惑的是,那个面具男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看着也对持的情况,应该是想要对付危宿。 “好。”司空冰岚握紧了他的手,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从雪坡上滑到了下面。 危宿眼尖的就察觉到了这边雪坡的动静,随即对着身后的杀手们下令道,“那些雪鹜要是再敢乱动一下,就全部射箭杀死!” “是!” 话音刚落,人已经朝司空冰岚所在的方向飞奔过去。 “你总算舍得出来了。”危宿冷眼睨着她,冷酷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使得周围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冷厉的目光再度扫向阎瀚玥,唇角勾起一抹轻讽的冷笑,一字一顿道,“堂堂云国帝君,竟然为了躲我,在这雪山里藏了这么多天,你不觉得毫无尊严么?” “住口!”司空冰岚闻言,脸色一沉,随即扬起手朝他脸上甩去。 危宿一抬手就紧扣住了她的手腕,猛地一用力,把她往自己身边拽去。 “别想动岚儿。”须臾间,阎瀚玥上前一步,长袖一甩,两支飞箭从袖口中笔直的朝他射去。 知道他会用手去档,于是扬起拳头,几乎用尽全力,狠狠砸向危宿的脸上。 危宿左边被他袭击,右边被司空冰岚纠缠,一股怒气窜上脑门,浑身一震。 一瞬间,四周围的雪坡和脚下的雪地被震得震动起来,把他们两人震出了两米开外。 “司空冰岚你忘记你对我的承诺了吗?”危宿面无表情的甩了甩袖子,冷冷的看向了她。 “什么时候我对你有所承诺了?如果不是你逼迫我上了你的马车,在你的威胁下一路来到这云雪峰里,我又怎么会想出权宜之计,答应你的要求。”司空冰岚神色自若的抬起了头,毫不畏惧的看向他。 见他脸色黑了几分,不由轻笑道,“我知道你武功好,就算我和阎瀚玥两人联手也未必你的对手,可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了么?” 她猛地抬起了手,指向了那些雪鹜,“我曾经犹豫过,要不要救你的妹妹,但是现在我很肯定,我不会,因为你连这些无辜的雪鹜都可以痛下杀手,像你这样心性残忍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 “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说的真好,只可惜,要不是你喜欢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也不会在你的身上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危宿冷哼一声,“如果你一开始就按照我的意思帮菲儿解了身上的毒,我会放了你,只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你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帮手帮你,我也不会心慈手软了。” 说着,他转过头,看向了面具男所站着的方向。 司空冰岚闻言,也转过头去看,没想到面具男已经不在那里了。 “主子!”一声惨叫。 一个被血染红的身影从高高的雪坡上滚落了下来。 闻声望去,只见面具男竟然以一个人的力量,把十几个杀手撂倒在地,招招致命,十分狠辣,看的司空冰岚都觉得脊背发寒。 被捆绑在木桩上已经昏迷过去的米傲霜被救下后,面具男把她抗在肩膀上,纵身跃下。 “该死。”危宿口中暗骂一声,随即抬起了手,猛地放下。 一瞬间,几十支驽箭离弦,嗖嗖嗖的射向了面具男。 “我去帮他。”话音刚落,司空冰岚就朝面具男冲了过去。 却没想到站在一旁的危宿一把将她拽住,扬起手朝她头颈里重重一击。 司空冰岚躲闪不及,硬是被打昏了过去。 而前去帮忙的阎瀚玥还未发现岚儿已经被危宿带走,一边把那些弩箭挡去,一边帮着面具男打掩护。 “你去救司空姑娘吧。”面具男背后重了一箭,脚下一个酿跄,险些摔倒。 好在阎瀚玥伸手拉住了他,让他坐在了雪地里,把他肩上扛着的米傲霜放到地上,“这些箭有毒,必须快点拔出来。” “我没事的,你去吧。”面具男狠狠推了他一把,语气中显得十分焦急。 “你自己保重!”阎瀚玥转身就朝危宿消失的方向追去,这该死的危宿,把米傲霜抓来就是为了声东击西带走岚儿的。 可他还没跑多远,那些背着弩箭的杀手们再次拉弓,朝他射来。 阎瀚玥俯身笔直往雪坡上急冲了上去,大雪中,他犹如一只银色的豹子,敏捷的穿梭在那些箭之间,目光锐利的扫视着周围的情况,不敢有半分懈怠。 随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那些杀手们也干脆扔掉了手中的弓弩,拔刀朝他冲了过去。 该死,要是在跟这些杀手纠缠的话,恐怕真的会追不上岚儿了。 想到这,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决定拼了命。 “啊!”肃杀的雪地中,糯米突然仰天长鸣了一声。 这声音刺的那些杀手们不由放慢了动作,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围成了圈的雪鹜成群的冲向了杀手们,小巧的身子一个紧接着一个朝杀手们扑了过去。 阎瀚玥趁机躲开了杀手们的干扰,冲上了雪坡,按着还未被大雪覆盖的脚印追了上去。 而与此同时,危宿已经穿过了一条冰河,来到了一座被层层铁栏锁住的小山前。 他伸手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钥匙打开了铁门,冲了进去。 这一路上通行无阻,他熟门熟路的从山洞的最底层,跑到了山洞的顶层,一间由人铸成的冰宫中。 几近透明的冰壁上映照着一个人的身影,依稀可以辨认出那是个披散着头发的女子。 危宿心急如焚的跑到了冰宫的大门前,也不顾这冰门上还有重重的铁锁,扬起拳头,狠狠砸了上去! 霎时间,电光火石,他的手臂发出了咔嗒一声,而眼前的冰门瞬间震裂,哗啦啦的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冰门一被破坏,他就扔下了抗在肩头上的司空冰岚冲了进去。 “菲儿!”一边呼唤着,一边朝坐在冰棺中,脸色苍白如雪,眼神空洞如死鱼的一个少女。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冰棺的面前,双手紧紧将眼前的少女搂在怀中。 少女因为长年累月的住在这雪山里,又中了七绝七伤花的毒,身体早已经变得跟正常人不一样了,她穿的单薄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寒意,甚至她的身体要比这万年的积雪更加寒冷,冻彻心骨。 可危宿仿佛感觉不到一般,还是将她紧搂在怀中,口中不断的喃呢,“菲儿,菲儿哥哥来救你了,哥哥带来了能解你的毒的人。” 被他抱着的菲儿,那张没有一丝一毫表情的脸上,突然微微抽搐了一下。 干涩到枯竭的声音,从菲儿那一张一合的口中吐露出来,“解…药?” “嗯,哥哥找到了能解万毒的人,只要喝了她的血,菲儿就没事了。”危宿轻抚着她已经干巴巴的头发,眼神中满是慈爱。 说着,他松开了手,站起身来,走到了冰宫门口一把拽起了司空冰岚,把她拉进了冰宫中。 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司空冰岚浑身一颤,这才睁开了眼睛,朝他看去。 “你?这里是…”看到自己所站着的地方,竟然是一座由冰雕成的精致的宫殿,司空冰岚不由的一愣。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坐在冰棺中那形同死尸一般的少女时,顿时反应了过来。 “你是要让我帮你把手划开,还是你自己来?”危宿递过去一把小刀,冷声说道。 司空冰岚看着那锋利的刀子,不由微微眯起了眸子,缓缓的抬起手接过了刀子。 “没有碗?”她突然开口问。 “有,等着。”危宿转身要去拿放在冰柜里的碗时。 司空冰岚猛地扬起受理的匕首,朝他身后刺去,可危宿早已察觉,转身就要打掉她手里的匕首。 可让危宿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仰身闪过,伸手对着自己的膝盖狠狠刺去。 “啊!”腿上一阵刺痛,危宿俯身去捂膝盖上的伤口,却已经来不及了。 司空冰岚拔出了几乎全部刺进了他膝盖的匕首,随即朝他手臂划去。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更不曾担心过危宿会抢先一步挡住自己。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拼的就是命! 危宿的手臂又被她连续划开了四刀,手臂上的衣衫破碎,露出了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 坐在冰棺中的菲儿看到自己的哥哥伤的这么严重,竟然想要爬出冰棺去帮忙。 可她的身体实在是太僵硬了,根本无法自如的行动,稍微一动整个人就从冰棺上掉到了地上。 “啊!”一声疾呼,她笨重的身体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面上。 危宿再也无心战斗,转身就朝自己的妹妹跑去。 见他已经完全忽视了自己,司空冰岚转身也朝冰宫的门口走去。 唰!的一声,没想到冰宫门口竟然被十几个杀手堵住了去路。 “你还以为自己跑的掉么!”危宿已经把掉到地上的菲儿扶了起来,又小心翼翼的抱回到了冰棺中。 蓦然的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朝她一步步走来,也不管正在滴血的手臂和膝盖,仿佛已经麻木了一般,一手狠狠扣住了她的肩膀,“给你机会的时候不好好珍惜,现在你也别想活了,死了的话,就可以把你的血全部给菲儿喝下去,说不定,菲儿以后也可以百毒不侵!” 司空冰岚的身子一僵,这个男人已经疯了,彻底疯了。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早知道刚刚自己就应该痛下狠手,不应该留下危宿的命的! “岚儿!”冰宫外,突然传来阎瀚玥的呼唤声。 司空冰岚心中一喜,他来了,他来救自己了! “等他救你,你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话音刚落,危宿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朝她脖颈刺去。 “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的等死么?”司空冰岚眸色一沉,犹如游鱼一般的从他的掌控中脱离,一把抓在他手臂上的伤口上。 趁着他后退的时候,翻身反转,双腿横扫,结结实实的踹在了他膝盖的伤口上。 “额!”危宿一声闷哼,抵不住这脚上的疼痛,单膝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司空冰岚刚刚那一飞腿,几乎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此刻她也已经体力不支。 就算这几天都有馒头和水果填饱肚子,可在这冰寒之地,大幅度的动作都会让她觉得十分吃力,而且还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更加不能大意。 身后,阎瀚玥和那些杀手的厮杀声,起伏不断。 她想要去帮忙,可是身体已经不允许再多闹腾一下。 眼看着不远处的危宿已经缓过劲来,一点点的朝她逼近。 她只能随手抓起一样东西,就朝危宿的身上砸去,可是被激怒红了眼的危宿根本纹丝不动,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该死,必须像个办法。 捂着腹部,她一点点的往冰棺的方向退去。 而危宿朝自己走过来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身上的血也掉的越来越多,“你不要命了?想失血过多而死?” “只要能够救菲儿,就算是死,我也甘愿!”话音刚落,危宿朝她猛扑了过来。 司空冰岚压低身子从他的手臂下穿了过去,猛地朝冰棺奔了过去。 还不等危宿追上自己,她已经一把扣住了菲儿的脖颈,冷声呵斥道,“你再敢过来,我立刻就杀了她!” “不许你动菲儿一根汗毛。”危宿怒声呵斥。 “现在她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里,要死要活,就看你自己的表现。”司空冰岚其实并没有用太大力气,只是为了牵制住他,必须利用菲儿拖延时间。 “你只要放了菲儿,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危宿还是做出了让步。 可这样的话在司空冰岚听来,形同虚设,“你以为这样的话还能买通我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危宿担心自己妹妹的生死,不敢再轻易上前。 “想要你妹妹活,你就得死,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我会让她喝下我的血,解了身上的毒。”司空冰岚一边说着,一边朝冰宫外看去。 阎瀚玥已经撂倒了七、八个杀手,但还剩下五个杀手正在跟他纠缠。 时间还是不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逼迫危宿了。 “我不相信你!”危宿扔掉了手里的匕首,抬起头看向她,脸上的表情犹如从修罗场刚刚走出来的恶魔一般,令人胆寒。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是,你明明的命就在我的手里,我可以立刻让她去死。”说着,司空冰岚佯装加重了手臂的力道,把菲儿的身子牵动着晃了晃。 菲儿早已经惊慌失措,感觉到脖颈里的力道牵扯着僵硬的身体,变得更加难受,一时间咳嗽不止起来。 听到她的咳嗽声,和那愈发苍白的脸蛋儿,危宿心如刀绞,“你先滴血给菲儿喝,确定她身上的毒解了之后,我就会了结自己的性命!” “不行,你少来这套,你想骗谁呢,这么拙劣的借口。”突然间,阎瀚玥从门外窜了进来,直奔岚儿的身边,勾住了她的肩膀。 他瞥了一眼那坐在冰棺里情况糟糕的菲儿,又斜眼睨向了危宿,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的开口道,“你真是可怜,你的妹妹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都是被你害的,难道你自己的心里不清楚么?” “你胡说什么?!”危宿脸色铁青的呵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妄加定论。”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知道,不过你的妹妹是因为你的原因,被青龙组织的楼主控制的不是么?而你不仅没有想方设法的救自己的妹妹,还纵虎为患,帮着楼主做尽恶事,甚至没有半点悔悟,要我说,你跟楼主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对么?”阎瀚玥冷笑着哼哼道,“听说青龙组织的楼主非常看重你,几乎把所有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你办,只可惜,现在最后知道了岚儿的血能够姐百毒之后,就想要救自己的妹妹,脱离组织。” “然后,你就可以自立门户,而且再也不会受到楼主的控制,赶在楼主之前,得到楼主最想要的东西来报复楼主,不是么?”阎瀚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在这空旷的冰宫中回荡着。 危宿仿佛是被他说中了心事一样,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甚至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我绝对不会允许岚儿滴血救你的妹妹的,像你这样的人,就是活该被楼主控制,活该永远臣服在别人的脚下,尝尽对自己妹妹的愧疚和痛苦。”阎瀚玥一边说,一边走到了他的面前。 扬起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哐当一声,危宿整个人都撞在了厚实的冰壁上,脸色苍白如纸。 一记又一记的重拳狠狠的砸在了危宿的脸上,阎瀚玥的话语也愈发的讽刺,最后,危宿终于被激怒,扬起手也一把扣住了他的衣衫,将他按在了冰壁上。 “阎瀚玥,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危宿高高的扬起了手,对准了他的脸颊。 “呵,好啊,你打啊,看看你打了我之后,你的妹妹要受什么样的折磨。”阎瀚玥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甚至不出手反抗。 “你这混蛋。”危宿怒喝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冰壁上。 一瞬间,光滑平整的冰壁咔嗒一声,就像是破碎了的镜面,裂开了上百道的裂纹。 “你想把你妹妹埋在这座冰宫里的话,那就继续。”阎瀚玥有恃无恐的看着他。 “如果我死了,你们能救我的妹妹,我现在就可以去死。”危宿缓缓的垂下了手臂,用力的掰下了旁边的一块冰锥,对准了心口。 “好,你死,我就答应救你的妹妹,而且还会把你的妹妹带回帝宫中,好好的照顾她。”阎瀚玥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你说的话,不要忘记。”话音刚落,危宿猛地把冰锥刺入了心口。 噗!他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都躺倒在了地上,身子抽动着。 “哥哥!”菲儿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拼了命的想要爬出冰棺中。 司空冰岚却不让她再乱动,像她这虚弱的身子,已经被七绝七杀花毒折磨了十几年的,就算有自己的血解了毒,身子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看你还算是条汉子,我答应你的事情也会算数。”阎瀚玥俯身凑到了他的面前,长袖拂过他的脸颊,让他闭上了双眼。 转身走回到了冰棺的前面,瞥了一眼那已经吓傻了,口中不断唤着哥哥的菲儿。 “岚儿,现在危宿死了,久不久这个女孩就全看你的意思了。”他开口说道。 “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司空冰岚无奈轻叹,随即割破手指,抬起她的下颔,在她的口中滴了几滴自己的血。 松开手的瞬间,菲儿跌坐在了冰棺中,两眼木然的看着不远处危宿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们走吧。”阎瀚玥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来,把她手上的伤口包扎好。 司空冰岚回头看了一眼菲儿,心中还是于心不忍。 这个无辜的女孩子十几年来,受的是这样的痛苦,现在解了她身体里七绝七杀花的毒,要是再把她留在这个地方,恐怕她也会被活活冻死。 “我们把她也带回去吧。” “岚儿,你不会后悔吧?”阎瀚玥转过头看向她。 “你既然答应了危宿最后的心愿,那就要言而有信,我们带她离开这里,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反而可以从她的口中得知关于楼主的一些信息也说不定。”司空冰岚心中还是被激起了几分怜悯之心。 “那好吧,既然岚儿这么说,就带她离开这里。”说着,阎瀚玥走到了冰棺前,伸手去啦菲儿的胳膊。 菲儿的身子颤抖的厉害,不停的往后蜷缩着,仿佛十分害怕。 “你想在这里被冻死么?”阎瀚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意。 “哥哥,哥哥是被你们逼死的。”司空冰岚的血已经在菲儿的身体里起了作用,原本僵硬的身子也一点点的恢复了原本的柔软。 她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喉咙里又疼又痒,一阵咳嗽,口中哇的吐出了一大口的黑血。 看到地面上的黑血,她吓得呆住了,惶恐不安的捂着脸,乱喊起来,“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你的毒已经彻底被排出来了,不会死了。”司空冰岚柔声说着,拉住了她冰凉的小手,轻轻一用力,把她从冰棺中拉了出来。 菲儿长得十分矮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幼的时候就中了七绝七伤花的毒,所以身体发育的并不完全,但身体里的毒素被清了之后,她的脸色也一点点的恢复了血色,可寒冷还是让她略显苍白和病态。 “哥哥…”她哭喊着跑到了危宿的尸体前,扑倒在他的身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稚嫩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冰宫中,让人无法释怀。 本来危宿并不用死,可是他那极端的做法,逼得自己不得不走上了这样的路。 阎瀚玥上前搂住她的肩膀,让她紧靠着自己,温柔的宽慰道,“岚儿,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青龙组织的楼主,是他酿造了这样的悲剧。” “嗯。”司空冰岚鼻尖轻应了一声,目光渐渐的从菲儿的身上离开,开口道,“我们还是快点走吧,不知道米傲霜和面具男怎么样了。” “我离开的时候,带着面具的男人身后中了毒箭,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阎瀚玥沉声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司空冰岚心中一紧,要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让面具男丢了性命,那她无法原谅自己。 “刚刚情况那么紧急,我怎么能再提这样的事情。”说着,阎瀚玥拉住了她的手,快步往下跑去。 两人按照原路返回,回到了刚刚跟青龙组织杀手们纠缠的雪坡下。 发现那些杀手们都已经离开了,而面具男、米傲霜还有那些雪鹜也已经不在了。 “他们会去哪里呢?”司空冰岚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随即想到了山洞。 于是和阎瀚玥一起赶回到了山洞中,一走进去,就看到米傲霜躺在了毛毯上,而面具男则是依靠在石壁上,中了箭的后背还不停的往下流着血。 “嗷,嗷!”糯米一嗅到她的气味就窜到了她的面前,咬着她的裙摆,把她往面具男的方向啦。 司空冰岚知道不能再耽搁了,要是再耽搁下去,恐怕面具男会失血过多,毒入骨髓就这样白白丢了性命。 她快步走到了面具男的身边,和阎瀚玥一起把他拉到了火堆前,让他趴在了毛毯上。 顾不得男女有别这些道理,司空冰岚用力一扯,把他后悲伤的衣衫扯开了一个大口,露出了他白皙的后背,还有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玥,你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小刀,或者尖锐的东西?”她一边查看伤口的深浅一边问。 “有。”阎瀚玥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把尖锐的小刀递了过去。 司空冰岚把小刀放在火堆上反反复复的烧了好几遍,消了毒,这才转过身来,一只手轻轻按在他伤口的旁边,拿着刀的手,慢慢对准了箭口处。 “玥,等会我把伤口稍微划开一些之后,你一定要完整的把毒箭拔出来。”她的额头上早已经布满了虚汗。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自帮人动这么大的伤口,实在是底气不足,可这样的情况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嗯,你开始吧。”阎瀚玥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目光紧锁着她手中的匕首。 看着匕首轻轻的划开了箭伤的口子时,他眼疾手快,动作迅速的拉住箭头,猛地往上一抽。 瞬间,箭身被抽出了身体,鲜血随之四溅开来。 看着往外直冒血的伤口,司空冰岚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急忙阁下了自己身上衣衫的一块,往他的伤口处捂去。 可是鲜血止都止不住,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失血过多而死。 “我,的身上,有,有止血散。”面具里发出了沉重的闷哼声。 司空冰岚闻言,急急忙忙的伸手往他胸前的衣衫里摸去,不一会儿就被她摸到了两个瓶子,“是红色的还是白色的?” “红,红色的。” 她一把拔开了红色的盖子,把瓶子里的止血散慢慢均匀的倒在了伤口上。 这止血散的药效奇好,刚刚撒到伤口上没一会儿就已经止住了往外涌的血。 她这才长吁出了一口气,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然后让面具男缓缓的翻过身。 现在还差一样,那就是帮他解毒。 躺在毛毯上的面具男从拔箭到现在,只发出了闷哼声,就连一叫都没叫过。 看得出,也是个铁血真汉子。 可是他带着面具,自己怎么让他喝自己的血解毒呢? “把他的面具解开吧,不然的话必死无疑。”阎瀚玥开口提醒道。 “嗯。”司空冰岚伸手往他的脑袋后探去,摸到系着面具的绳子,轻轻一啦。 一瞬间,绳子散开,面具也随之滑落到了脖颈里。 看到那张面具下的脸的一瞬间,司空冰岚不由得浑身一震,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她在边境的时候。 当时她和阎瀚玥为了帮米谷蕊讨回公道,曾经找过一个李老板! 而那个李老板,正是躺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面具男啊! 尤其是在面具摘掉之后,几根银丝悄悄的从长发中滑落下来,这更让她确定,眼前的男人就是李老板没有错。 她试探性的伸手拉了啦李老板头上的黑丝,没想到这一扯,竟然一把就扯掉了,那掩藏在假发下,如白雪一般的银丝,漂漂散散的落了下来。 “他也是蛊毒巫师?”口中轻呼,她对于面具男的真实身份,太过震惊。 “看样子,有极大的可能。”阎瀚玥也没想到这帮了自己的人,竟然是雨国的蛊毒巫师。 “可他为什么要帮我,还有……”司空冰岚猛然回想起,当时这个李老板曾经提醒过自己,‘有时候,就算是眼睛和耳朵,也会欺骗你,我还是奉劝岚姑娘不要轻信身边的人。’ 难道,那时候他就知道米谷蕊是青龙组织特地安排了接近自己的,所以才会那么说,来提醒自己? 可是当时的自己只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蛇精病,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故弄玄虚。 没想到自己是猜错了,他从跟自己见了第一面之后,就在暗暗的帮助自己。 “咳咳…咳”躺在地上的李老板突然咳嗽起来。 司空冰岚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扯掉了手上的布,滴了几滴血到他的口中。 看着他的喉头动了几下之后,这才轻呼出一口气,坐到了一旁。 没一会儿的功夫,李老板就咳出了一大口的黑血,缓了缓这才睁开了眸子。 如玛瑙一般乌黑神秘的眸子缓缓的看向了她,泛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虚弱的开口道,“还是被你看到了啊,岚姑娘。” “你背后的伤很严重,暂时就不要开口了。”司空冰岚解下了身后的裘皮披在了他的身上,接着道,“不管是你的身份,还是你为什么会帮我也好,现在这些事情都不重要,先养好伤再说吧。” “不,我没事,这点小伤要不了我的命的。”他扯了扯唇角,勾起一抹轻松的浅笑,“虽然被你们看到了我的样子,但是我的身份还是不能告诉你们,只要你相信我不是来伤害你的就好了。” “看你们的样子,危宿应该已经伤害不了你们了,所以不要在雪山里浪费时间了,快点回帝都去吧,青龙组织抓不到你,一定会威胁到你身边,对你重要的人,到时候你只能听从楼主的意思了。”他抹掉了唇角的血迹,深色严肃的提醒他们。 “难道要我们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司空冰岚坚决的摇了摇头,“如果这样做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 “请懒姑娘以大局为重,更何况我死不了。”话音刚落,李老板抬起了手,朝不远处的雪鹜招了招。 只见那雪鹜兴奋的朝他奔了过来,伸出舌头在他的脸上舔了舔,亲昵的用脑袋蹭着他的脸颊。 “去,帮我把东西都送到这里来。” 听到他的话,糯米竟然点了点脑袋,飞快的转身离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石壁的机关又发出了咔嗒的声响,糯米的嘴里叼着一个大包裹,飞快的朝他们这里跑来,而在它的身后,还有几十只雪鹜,嘴里吊着一个个的小包裹。 把包裹放在距离火堆不远处的地方之后,大部队才离开了山洞。 而糯米用嘴巴解开了大包裹的扣子之后,从里面叼出了许多的果子。 “看到了吧,我有糯米就算一个人呆在这山洞里也不会饿死,也不会渴死,你们可以放心离开了。” 司空冰岚看了看糯米,又看了看他苍白的脸颊,心中不由有些犹豫。 可想到他刚刚提醒自己的事情,又明白自己确实不能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不然青龙组织楼主的黑手伸向弦清他们的话,自己真的会追悔莫及。 “好,那我现在就跟玥离开雪山,连日赶回帝都,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回来。”她紧紧握住了李老板的手,心中的感激,难言于表。 阎瀚玥见状,心中不由涌上一股醋意,俯身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随即蹲下身,紧紧握住了李老板的手,一脸感激道,“这一次雪山的危机,全是靠李老板足智多谋化解的,在此我连同岚儿一起感谢你。” 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站起身来,“岚儿,我们要走的话,就把米傲霜一起带回帝都吧。” “她中了蛊毒,你们带着她走,只是多增添一个累赘,等我伤口复原之后会把她送回帝都。”李老板开口提醒他们道。 闻言,司空冰岚不由得一愣,“米傲霜不是被危宿带到雪山来的么?怎么会中蛊毒?” 难道是你?这到了嘴边的话,她又咽回了肚子里。 她相信李老板是不会伤害米傲霜的,要不然又怎么会帮着自己,把米傲霜从危宿的手里救下来。 “火泽一直都暗中帮助青龙组织作恶,也是他找到米傲霜的,只不过直接被危宿带到雪山来了而已。”李老板把之前他们住在山洞里时,外面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的告诉他们,“危宿在雪山中找不到你们,并且发现有人暗中帮助你们,所以调用了青龙组织的杀手,几乎搜遍了整座云雪峰,第一时间得到火泽抓到米傲霜后,就立刻把米傲霜带来雪山,为的就是逼你们现身。” “可我之前在山洞里听到雪鹜的鸣叫声,你是怎么被他发现的,雪鹜又是怎么跟他大打出手的?”司空冰岚又问。 “雪鹜本来就是生长在云雪峰中的一种动物,它们拥有极强的攻击性,根本不怕人,我之前下过指令,只要有其他人一接近山洞,这整座云雪峰的雪鹜就会全部出现,攻击侵入的人,也正因如此,危宿被逼到绝境,才会跟雪鹜大打出手,而我则是发现了米傲霜,想要把她救走而已。” “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你到底……”司空冰岚越听越觉得奇怪,可一想到他刚刚说过,他的身份和目的都是不会说的。 那么自己再问这样的问题,岂不是显得很多余。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你好好在这里养伤吧,米傲霜交给你了,我相信你。”司空冰岚淡淡一笑,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嗯,祝你们一路顺风了。”李老板点了点头,翻身趴在毛毯上,没有再看他们。 阎瀚玥拉着司空冰岚离开了山洞,按照之前的计划,他们是要绕一大圈才能避开危宿离开云雪峰的,现在危宿死了,他们可以直接往前一直走,就能离开云雪峰。 两人刚往前走没几步,就发现有什么东西摔倒在了雪地里。 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随即走上前去。 阎瀚玥俯身把已经埋进雪堆里的胳膊轻轻一啦,让他和司空冰岚都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就是菲儿。 刚刚他们要带菲儿离开冰宫,她也不愿意,为了不耽误时间,两人就不打算再管菲儿。 却没想到她穿的这么单薄,竟然也能走那么远的路。 “把她带回去吧。”司空冰岚知道他在征求自己的同意,索性直接开口。 “嗯。”阎瀚玥把她背在了身后,两人在风雪中加快速度,直奔云雪峰的出口。 这一条路,看似笔直往前走就能走出去,实则也走了足足半天的功夫,他们才看到了停在雪山外的几匹马儿。 看这些马的样子,应该都是青龙组织的杀手们留下的。 这倒是方便了他们,可以骑着马回帝都,比坐马车的速度更快。 “岚儿,你我分开各骑一匹吧。”身上还背着菲儿,阎瀚玥极不情愿的说道。 “嗯,走吧,时间不早了,最好能赶到最近的镇上休息一晚。”司空冰岚也已经十分疲累。 想来还有哪一个怀了孕的女人像她这样辛苦,这么折腾的。 要不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争气,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她翻身上马,拉紧缰绳,策马扬鞭。 阎瀚玥把菲儿扔上了马背,也上了马,跟在她的身后,疾奔而去。 两人离开云雪峰不久之后,这四周围的温度和天气总算是渐渐恢复正常,他们身上厚重的衣服越发的热了。 半路上稍作停留,把身上的衣衫除去之后,才继续赶路。 足足熬了一个晚上,这才赶到了最近的一个小镇上,到达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整个镇子都静悄悄的,只有马蹄的达达声。 司空冰岚放慢速度,骑着马来到了一家客栈前停下。 下了马车之后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店小二开了门,揉着惺忪的睡眼打量着她,问,“客官,您这么早,咱们这里都还没开始营业呢。” “去准备两间上房,还有热水和干净的衣服。”阎瀚玥翻身下马,把怀里揣着的金子扔到了他的怀里。 店小二一看到金子,眼睛都发光了,满脸堆笑的点头哈腰,“好嘞,客官您里边请,小的这就给您安好马,帮您准备热水和吃的,还有两间上房!” 说话间的功夫,他已经把马牵往马厩了。 司空冰岚把趴在马背上的菲儿抱下了马车,拉着她的手往客栈里走去。 跟在她身边的菲儿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敢看其它地方。 拼命挣脱了她的手之后,跑到了阎瀚玥的身边,躲在他的脚边,怯生生的往司空冰岚瞥了一眼。 “她似乎不怕你,那就让她跟着你吧。”司空冰岚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当自己当时在冰宫里掐过菲儿的脖颈,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心想着,反正以后时间久了,这孩子会慢慢习惯的,也就不当回事。 阎瀚玥却觉得奇怪,明明在冰宫里自己说要带菲儿离开的时候,这菲儿还一脸恐惧,怎么才一天不到的功夫,菲儿的态度就转变的如此之快? ------题外话------ 感谢:18844064371投了一张月票、樱舞浅草投了一张月票、 ps:每多五张月票加更五千字,无上限~over~ 第四十章 要更爱我 “今晚就让菲儿跟岚儿你一个房间休息好了,我睡在隔壁的房间。”走到二楼的客房门前,阎瀚玥把拽着自己衣角的菲儿往旁边推了推。 菲儿满不情愿的挪着脚步,回头看了看他已经消失在房门口的身影,怯生生的抬起了脑袋,又朝司空冰岚瞥了一眼。 心里想着自己刚刚的态度要是得罪了这个女人,晚上住在一起欺负虐待自己怎么办。 “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住,这个房间就让给你,我和玥住同一间。”司空冰岚推开了房门头也不回的提议道。 “我,我一个人害怕。”菲儿听到她要跟阎瀚玥住在一间房间里,立刻就改了口,急忙跑进了房间里。 这时,门外传来了阵阵敲门声,随即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客官,热水准备好了,要不要小的帮您送进去?” “进来吧。”司空冰岚站起身来,走到了房门前把门打开。 店小二把一桶桶的热水抬进了房间里,倒在大的浴桶中,又把准备好的饭菜也一一端进了房间里的桌子上,这才转身离开。 关上房门,司空冰岚走到浴桶前,用手探了探水温,整整好好,于是开口道,“你过来洗澡。”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菲儿紧张的拽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快步走到了屏风后。 司空冰岚则是走到衣橱前翻找,发现有干净的粗布麻衣就拿了出来,递到了她的面前,“把你身上的衣服都换下来吧。” “我,我不要。”菲儿一把将她推开,神色慌张的看着她,纤瘦娇小的身子颤栗着,不安的大声嚷道,“你想干嘛,你相对我干嘛……” “你跟我都是女的,我能对你干嘛?”司空冰岚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让她换一件衣服而已,她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见她杵在原地不动,干脆上前拉着她的手,一点点的帮她把身上单薄到几近破烂的衣衫除去。 当看到她白皙的肌肤上满是一块块被人虐待后,才会有的淤青后,司空冰岚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该不会,该不会青龙组织的楼主这么变态,在冰宫里对菲儿做过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了吧? 抬眼,就看到菲儿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的双手紧紧护着胸口,可这手臂下的淤青和伤痕更加明显,手肘还有明显被勒过的痕迹。 该死,这个青龙组织的楼主简直台太不是人了! 等到把菲儿身上的衣衫尽数除去,司空冰岚也被震惊的倒吸一口冷气,可以说,这菲儿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不是被殴打后留下的瘀伤,就是被锋利的东西磨破的划痕。 心中不由泛起几分怜悯的感觉,她把菲儿从地上抱了起来,放进了浴桶中,十分细心的帮她洗起澡来。 虽然菲儿未必比她小多少岁,可司空冰岚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干脆亲自帮她把身子洗干净后,又把她抱出了浴桶,擦干净身子后,这才把衣衫帮她穿戴整齐。 “这么久没吃过东西了,该饿了吧。”司空冰岚听到了她肚子的咕咕叫声,不由淡淡一笑。 转身转出了屏风来到了桌子前坐下,把桌上的一个小碗放到了她的面前,有帮她成了一碗热汤,这才拿起碗开始吃东西。 这么多天没有吃的热菜热饭了,她实在是饿极了,一闻到饭香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等她吃完饭,放下筷,这才发现,坐在旁边的菲儿竟然只吃了一半不到而已,不由蹙眉问道,“这些饭菜都不合口味么?” “我吃不下,我要睡觉了。”菲儿低着头把碗筷放到了桌上,快步朝床走去。 爬上床后,她把一整条被子都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只冒出了半个脑袋。 司空冰岚见状,不由摇了摇头,随即走到房门口,唤来店小二,把房间里的热水换了新的之后,自己褪去了衣衫,坐进浴桶中泡澡。 温暖的洗澡水把她的身子淹没,她惬意的把脑袋搁在了浴桶旁,闭上了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殊不知刚刚背对着她,窝在床上的菲儿,此刻正瞪圆了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浴桶。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放松了,司空冰岚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样,泡完澡之后,披上了一件内衫,就从柜子里取出一条备用的被子,躺到了床上。 这热水澡泡的她很舒服,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解放了一样,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菲儿刚刚怕她发现自己根本没睡着,所以几乎把整个身子都藏在被窝里,感觉到身边的人没有动静,似乎是睡着了,这才缓缓的把脑袋探出了被子。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子映照进来,洒在床前。 她睁大了眼睛,紧盯着躺在旁边的司空冰岚,那双惊惶无措的眸子,渐渐被一种怨恨所覆盖,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握紧了拳头。 都是这个女人和躺在隔壁的男人害死了她的哥哥!这份血海深仇,就算是死,她也不会忘。 她要报仇,一定要报仇,但是单凭自己这么微薄的力量又能做什么呢? 从决定跟他们一起离开雪山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拼命的活下去,就算双手沾满血,用尽卑鄙无耻的手段,也势必要把这一男一女饱尝痛苦,生不如死。 她的目光,慢慢的移向的司空冰岚的肚子,之前在马背上的时候似乎听到他们提及怀孕的事情,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女人应该是怀了孕的。 不如,就先从她的孩子开始。 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站在阎瀚玥的房门前,她左右查看了一遍,漆黑的长廊上没有一点儿动静,除了她轻不可闻的呼吸声。 试探性的推了推房门,门竟然没有锁,她心中一喜,急忙跑了进去,直奔阎瀚玥的床。 伸手往床上一模,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怎么会,这个男人不是睡在她们的隔壁么?怎么深更半夜的没有人呢? 这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要不是因为周围太安静了,她根本不能发现。 情急之下,她爬上床。蜷缩在了被子里,侧耳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陛下,属下已经安排好了马车和暗士暗中保护,回帝都的一路上都会十分安全,青龙组织的人绝对干扰不到。”房间的门口,奔雷一袭黑袍,几乎要把整个人都融入黑暗中。 “做的不错,上一次抓到的那个杀手,现在情况如何?”阎瀚玥靠在门前,压低声音问道。 “回禀陛下,杀手几次试图自杀,都被属下制止,现在依靠着药剂让他昏睡,没有自杀的机会,而青龙组织似乎也派出了不少人想要杀死,这个落在我们手里的杀手。”奔雷回答道。 “加强看守和防备,这条鱼饵要好好利用,另外,让你调查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阎瀚玥又问。 “属下已经雨国和辰国中安插了不少眼线和暗士,只不过一直都没找到飓风的消息,属下觉得应该是飓风有意要躲着主子,所以对于他的踪迹根本无处可寻。”奔雷的神色凝重了几分,自从飓风不留一言的离开之后,他就一直都在寻找,可惜结果都不如人意。 阎瀚玥的唇角泛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意味深长的开口道,“既然如此,撤回追查的暗士,至于安插在云国和辰国的眼线都留下,以后自然有用。” “陛下已经追查了这么久,难道就这么不查下去了么?万一飓风他是被逼无奈…”奔雷一时激动,控制不住情绪。 可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急忙低下头,跪倒在地,“属下多言了,请陛下赎罪。” “我相信飓风,撤回人手也并不是放弃他,他走了自然有他的道理,不留一句话也可能有他的难言之隐,既然你说他极有可能存心不想让我们找到,我们又何必在这种时候浪费人手?”阎瀚玥俯身虚扶一把,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先回宫等着吧,另外把云雪峰的事情都告诉安陵玄明,看看他有什么见解。” “是,属下告退。”飓风嗖的消失在了长廊中。 阎瀚玥疲累的揉了揉眉心,转身推开房门走进了房间里。 刚刚到达客栈,回房间不久,飓风就从宫里带来了消息禀报,他也忙到这个时候才有功夫回房休息。 褪去外袍,他上了床,伸手拉过被子,却隐隐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掀开被子,却什么都没发现,这才放下心,闭上眼休息了。 菲儿躲在床底下,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听到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了,这才长吁出了一口气。 慢慢的爬出了床底下,站在床头前,用手在阎瀚玥的眼睛前面晃了晃,没反应。 又大着胆子,学着司空冰岚的语气,唤了一声,还是没动静。 这才走到他的脚边爬上床,轻手轻脚的跨进了床的里侧,躺在了他的身边。 拉起被子的一角盖在自己的身上,闭着眼,却一点都不困,反而清醒的很。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渐渐的亮了起来,菲儿的眼皮也开始打架,觉得沉重起来。 下意识的转过身,朝被子里比较暖的地方挪了挪身子,蜷缩在了阎瀚玥的身边。 阎瀚玥实在是累极了,一点都没感觉到床上的动静。 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隔壁房间的司空冰岚睡了一夜之后,精神好了许多。 睁开眼朝身边望去的时候,不由得一愣,应该跟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的菲儿去什么地方了?该不会是自己跑了吧? 此时,已经快要接近正午,外面阳光正好,房间里也被晒得暖融融的。 只是她没有半点好心情,披上外袍,就推开了房门走到了隔壁的房间, 一推门,没想到房门没锁,就径直走了进去,“玥…菲儿她不见了……” 说话间的功夫,她已经走到了床前,可当她仔细一看的时候,身子不由猛地一颤。 怎么会,菲儿怎么会躺在阎瀚玥的床上? 而且阎瀚玥的手竟然也搭在了菲儿的肩膀上,看起来就像是相互搂抱着。 “岚儿,你…”阎瀚玥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往怀里的人一看,不由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逃到了地上。 “菲儿,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一瞬间,他脸色铁青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菲儿,冷声质问。 “我,我昨天晚上做恶梦了,可是,可是她…”说着,菲儿委屈的用手指了指司空冰岚,接着道,“我想把她推醒,让她跟我说会儿话,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就只能跑到这里来,没想到躺在床上就睡着了,那时候床上没有人呢。” “没有人?”阎瀚玥闻言,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难道是自己还没回房的时候,她就已经跑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而自己昨晚因为太累,所以没有发现? 可他记得自己明明拉过被子,并没有什么东西啊。 “岚儿,你相信我,这只不过是个误会,我跟她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他立刻转身拉住了司空冰岚的手臂,一脸担忧的想要向她解释。 “没什么,我先把菲儿带回去。”司空冰岚心平气和的点了点头,缓步走到了床前,双手抱起坐在床上的菲儿,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阎瀚玥觉得这件事似乎还有蹊跷,可是看到趴在司空冰岚的肩膀上,哭的梨花带雨,哽咽着道歉的菲儿,又觉得可能真的是巧合造成的误会。 在隔壁房间里,司空冰岚把菲儿放回到了地上,她不发一言的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 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菲儿小心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引起她的怀疑,不然的话,自己的计划就会失败了。 走到了梳妆台前,她低着脑袋,仿佛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哽咽着开口道,“对不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我做了噩梦太害怕,已经忘记他就住在隔壁了。” 她一边说,一边朝镜子里偷瞄。 可镜子里的司空冰岚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自顾自的梳着头发。 这让她更加不安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解释,“我,我可以发誓,我个那个男的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不过是躺在床上睡了一夜,你也看到了,我的衣服都穿的好好的。” “好了,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话,我想我没有怀疑过什么吧?”司空冰岚放下梳子,转头看向了她,语气淡淡道,“你刚刚离开云雪峰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没适应,所以我不会责怪你什么,放心吧。” 她的目光从菲儿的脸上扫过,却捕捉到了她眼底的一丝慌乱。 菲儿在害怕什么,还是单纯的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感觉到害怕? 这个答案还需要时间来证实,只不过昨晚上的事情让她渐渐感觉到,恐怕以后多了这么一个菲儿,日子不能太安逸了。 得想个办法,好好的试探一下她,看看她跟着自己一起离开雪山,到底是别有用心,还是单纯的想离开。 “谢,谢你相信我。”菲儿吸了吸鼻子,又低着脑袋抹了抹眼泪。 司空冰岚抬起手,温柔的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不用那么紧张,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嗯。”菲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心里却想着,这个女人可真会装好人,明明在冰宫的时候,用那种卑鄙的手段威胁过哥哥和自己,还逼迫着哥哥牺牲性命,换取了自己的这条残命。 现在她不为自己,也要为哥哥让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最后产生隔阂。 让痛苦环绕着他们,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要我帮你梳头么?”司空冰岚拿起梳子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闻声,菲儿从思绪中抽离开来,讷讷的点了点头,被她拉到了椅子前坐下。 透过镜子看向站在身后为自己梳头的司空冰岚,心里不由产生了一个恶毒的想法。 她伸手朝桌上的盒子里摸去,找了一根细长的簪子,就拿在了手里把玩。 就在司空冰岚低头的时候,她把簪子的手掌心重重一滑,顿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唔,好疼,好疼啊……” “怎么了?”司空冰岚立刻放下了梳子朝她看去。 就在这时,菲儿捏着簪子,猛地朝她的眉心刺去。 司空冰岚见簪子往自己的脸上飞了过来,动作几块的闪身避过。 再回头的时候,只见菲儿捂着手,伤心的哭诉道,“这破东西把我的手扎伤了,掉了好多好多的血,我好疼,好疼。” “你等下,我找东西帮你止血。”司空冰岚把她的小手摊开一看,不由得一惊。 这手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皮愣是被划开了一大块,看上去就触目惊心的。 随即转身走到柜子前,拿出里面的衣服扯下一块长布,回头就帮菲儿把手上的伤口包扎好了。 手掌心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少了,菲儿这才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朝她笑了笑,低声道,“谢谢你,姐姐。” 听到她叫自己姐姐,司空冰岚的手微微一僵,随即一脸淡然的笑了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以后这样锋利的东西就不要随便乱碰了,你的身子虚弱,不能流太多血,会死的。” 说着,她俯身捡起了地上的那只已经摔坏了的发簪。 瞥了一眼低着头看手的菲儿,又想了想刚刚簪子朝自己飞过来的情况,眼中的笑意淡淡散去。 在客栈里简单的用了一些早点,又让店小二准备好粮食和水后,他们坐上了奔雷准备好的马车,往帝都方向赶去。 这一路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意外状况,也没有青龙组织的人前来拦截,顺顺利利的回到了帝都境内。 菲儿趴在车窗口往外张望,惊讶的看着附近越来越繁华的城镇和越来越多的人,不由被这种热闹的气氛所渲染,阴郁沉闷的心情稍稍释怀了一些。 只是,一想到跟自己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的两个人,就是杀死自己唯一亲人的凶手,她的脸色又变得苍白了几分。 默默的拉上了车帘,低着头,双手环抱着双膝坐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她依稀能够听到周围吵杂声越来越多,心情也变得不安起来。 她在云雪峰呆的时间太久了,从来没有到过这么多人的地方,就算没有被楼主控制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在小村镇里生活过而已,根本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市集,和这么繁华的楼。 “我们先去米庄一次。”阎瀚玥拉了拉缰绳,驱车赶往了帝都里的米庄。 等马车停下之后,他撩开了车帘,伸手拉着司空冰岚,将她拦腰抱起,跳下了马车。 头也不回的抱着司空冰岚往米庄里走,对身边的奔雷吩咐道,“直接把菲儿带到宫里安顿下来,安排在里明瑟殿远一点的宫殿里,找两个靠谱的宫人服侍。” “是。”奔雷点了点头,上前跨了一步,坐上马车,驱马回宫。 坐在马车里的菲儿透过车窗看到这情况,不由着急的拉开车帘喊道,“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姑娘还是老实点在马车里坐好吧,要不然摔下马车,可是会骨折的。”奔雷冷声提醒她道。 “你!”菲儿气的咬牙切齿,可是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她只能乖乖的退回到了马车里。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 米庄内。 司空冰岚被阎瀚玥抱进了里屋中,而早已经得到他们今天回回帝都消息的安陵玄明和阎星辰,也早已经在米庄里等着他们了。 见门被推开,两人走了进来,阎星辰激动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去,一把握住了阎瀚玥的胳膊,“大哥,你总算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这一次你走了这么久,真是担心死我了。” “陛下洪福齐天,臣早就说会化险为夷了,果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阎瀚玥自若的拿起茶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 “大哥,你怎么抱着岚儿,岚儿不是受了伤吧?”阎星辰神色担忧的看向了被放到椅子上,脸色有些苍白的司空冰岚,见她似乎消瘦了不少。 司空冰岚闻言淡淡一笑,随即站起身来,原地转了一圈,又拍了拍胸口,“让六爷记挂了,我很好,没有受伤。” “没事就好,只不过这一次听消息来报说,你们在云雪峰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那里可是一年四季都是冰雪纷飞,我还担心你们在那里会出什么事呢。”阎星辰见她毫发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回到了椅子上。 “好了,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帝都里可否发生什么大事?”阎瀚玥坐到了岚儿的身边,伸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放到她的手里。 “要说大事倒是没有,青龙组织安插在帝都和皇宫里的眼线和人不都已经被大哥你杀的杀,抓得抓了么,大哥你走了之后,帝都里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祥和,云国四方上传的奏折,虽然很多,但也只是一些地方灾祸的小事,我已经安排官员前去处理了。”阎星辰说着,把这段时间代替他处理政务,简明扼要的说给他听,又把记载的一本册子一起递了过去。 阎瀚玥翻开册子扫了一眼,手指停在了其中一页,开口问,“安陵家的军队人数,怎么会减去一千多人?” “陛下难道是忘了,之前我的手下里出了个内鬼,而那一千多的精兵,也是那个内鬼安插在军队里,随时准备扰乱军纪的,所以我干脆把他们全部分割了出来,当场杖毙,杀鸡儆猴。”安陵玄明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道,“我本来还以为自己的身边都是可以信任的人,只不过我还是疏忽大意了,才让安排在宫外的那些人手自乱阵脚了。” “让皇后娘娘遭此一劫,实在是臣的失策。”他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来,俯首作揖深深的鞠了一躬。 “玄明公子言重了,这一次要不是玄明公子接我离开,恐怕早已经落入青龙组织的人手里了。”司空冰岚心中对他的感激也很多,只是知道自己要是表现的太多,怕是身边的阎瀚玥又要吃醋,所以只是礼貌性的回应了一句。 “皇后娘娘这一次在外逃难,吃了许多苦,好不容易平安回宫,还是和陛下早些回宫休息吧,至于其他事情,等明天我会再进宫向陛下禀明的。”安陵玄明察觉到了她眉宇间不易察觉的倦意,也知道这几天她为了赶回帝都,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想她一个怀了孕的女人,本应该在宫里好好休生养息,却遭此大劫,实在是心里心疼。 于是扯了扯坐在一旁,还打算开口说下去的阎星辰,给他使了个眼色。 阎星辰这些日子跟他一起忙里忙外,也算是对他有些了解。 明白他的意思之后,话音一转,开口道,“是啊大哥,你还是早点儿带岚儿回宫休息吧,再说弦清丫头一早知道岚儿要回宫了,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东西迎接岚儿呢。” “那好,其他事情等明天再谈吧。”阎瀚玥本来还想要谈一谈关于青龙组织和组织里十二个首领的事情,但想到岚儿确实一路奔波,又怀着孩子,还是抱起了她,出了米庄,上来马车,赶回了宫里。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 明瑟殿大门口。 弦清已经站了大半天了,一直都探头张望着,神色不安的来回踱步。 跟她一起站在门口守候的小鹿子忍不住开口道,“弦清姐姐,你要是再转,我的头都要晕了,您就不能好好的站着等么。” “这不是主子没回来我心里着急么,谁像你这个没良心的。”弦清狠狠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啰嗦。 这话音刚落,远处就有人影朝明瑟殿这边走来。 弦清欣喜不已的迎上前去,仔细一看,还真是主子和帝君,顿时眉开眼笑,“主子,奴婢想死您了!您怎么瘦了,这一路上肯定受了很多苦,奴婢都不能贴身侍候主子你,奴婢……” 说着说着,眼泪就不自觉的往下掉。 她哽咽着,扑进了司空冰岚的怀里,心里又是激动,又是难受,“早知道这一次的情况这么糟糕,奴婢应该陪着主子一起去,奴婢一想到主子被那些坏人胁迫,就恨不得把他们全部都杀了!要是主子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不要活了。” “傻丫头,乱说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么,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我知道你担心我,可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司空冰岚看见她的那一刻,就像是看到了家人。 心中顿时百感交集,紧紧抱着她,鼻尖酸涩。 “主子,你回来就好,奴婢不哭,主子也不许难过,瞧我这没用的,让主子看笑话了。”弦清急忙低下头,抹干了眼角的泪痕,朝她挤出了大大的笑容,“主子,奴婢给您做了好多好多您爱吃的东西,就等着主子您回来呢。” 说着,她直接忽略了跟司空冰岚一起回来的阎瀚玥,拉着司空冰岚的手就往明瑟殿里走去。 “陛下,奴才也给您准备了您喜欢吃的点心,奴才这就给您拿去。”小鹿子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了阎瀚玥的面前,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可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不敢掉泪,只能挤挤眼睛,然后背过身把眼泪抹去。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点心了?”阎瀚玥一边往里走,一边似笑非笑的问他。 “奴才今个儿在厨房里偷看弦清姑娘怎么做的,自己也跟着做了几个主子爱吃的点心。”小鹿子满心欢喜的回答道。 “也就是说,你是第一次做点心,之前也没人尝过,那么今天你自己做的,自己吃过没?”阎瀚玥停住了脚步。 “这可是奴才献给陛下接风洗尘的东西,奴才怎么能自己先尝呢。”小鹿子急忙摇了摇头。 “好,那就拿过来吧。”阎瀚玥虽然不想做试‘毒’先锋,可看他这么一片忠心的份上,也就答应了下来。 小鹿子高兴的往厨房跑去,而阎瀚玥则是径直朝大厅里走去。 此刻大厅的饭桌上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不仅有碧绿千层糕、红枣千层糕、莲蓉水晶糕和三色糕卷,还有弦清丫头自创的黄金酥皮卷。 这黄金酥皮卷不仅外脆里嫩,而且味道极好,之前阎瀚玥也尝过一次,对这味道印象深刻。 见今天也有黄金酥皮卷登场,他走上前,伸手就从盘子里拿了一个,往嘴里放。 一口咬下去,瞬间觉得香气占满了整个口腔,这味道,比以前更好了。 他把吃了一口的酥皮卷往司空冰岚的嘴边递过去。 司空冰岚习惯性的就张嘴把剩下的吃掉了,两个人坐在桌边,你一口我一口,像是已经饿了几天几夜似得,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桌上的点心,吃掉了一大半。 弦清最开心的就是看到主子把自己做的点心吃掉,这对她来说是最大的动力。 看到自己的黄金酥皮卷这么受欢迎,便想着,下一次一定要再自创个更牛掰,更好吃的点心来。 “主子,您喜欢吃就多吃点儿,要是还有什么其它想吃的东西,您说,奴婢这就给您去做。”弦清笑着把空盘子收拾起来。 “够了够了,这么多都吃不完,要不然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说着,司空冰岚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这段时间逃亡在外,根本就没吃上过一顿像样的饭菜,能吃上热饭热菜就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今天一回来就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点心,弦清你真是越来越贴心了。”她笑着夹起一块芙蓉水晶糕放进她的碗里。 弦清眼眶湿润着点了点头,“奴婢不能为主子分忧,也不能帮主子脱离险境,这一次更是没能陪着主子贴身照料,奴婢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只要是主子喜欢的,奴婢就算费尽心思也会做到最好。” “傻丫头,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最好的了。”司空冰岚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小鹿子端着盘子跑了进来,他一边走一边喊,“陛下,陛下,奴才给您精心炮制的美食已经来了,您尝尝。” 说着,他把盘子放到了桌上,一脸期待的看着坐着的三个人。 可是看着盘子里那连形状都分辨不清是什么样的点心,阎瀚玥就顿时没有了胃口。 就连一开始觉得他有心思的那一丁点儿的想法,也全都没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瞧了瞧那盘子里的点心,谁都没有动筷的打算。 小鹿子着急了,“陛下,皇后娘娘,你们怎么不吃啊?要不然小鹿子给你们夹吧。” 就当他要拿起筷子的时候,阎瀚玥咳嗽了几声,沉声道,“这点心可是小鹿子的一片心意,弦清啊,你不是喜欢研究新类型的点心么?朕看小鹿子的这盘点心别具特色,不如你就跟小鹿子好好讨教讨教,说不得可以获得很多灵感。” 言下之意就是,弦清,你快去解决那一盘点心! 哪成想,弦清立马就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芙蓉糕,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奴婢刚刚吃了好多,现在都撑了,恐怕无法消受小鹿子的点心了,还是请陛下享用吧。” 她一脚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阎瀚玥朝她瞪了一眼,直接夹起盘子里的点心,放进她的碗里,“你才吃了一块,说什么饱呢,做主子的是不会连吃的都不给你的,你也不用见外了,快尝尝鲜。” “主子…”弦清看着碗里那块灰不溜秋的点心,就有点食不下咽了。 可怜巴巴的冲着司空冰岚眨了眨眼,想要求救。 “好了,你们都不吃,那就让我来吃好了。”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两个,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放到嘴边。 “岚儿,你别吃了,刚刚不是吃了很多弦清做的点心么,要吃还是我来吃好了。”阎瀚玥伸手去拿她的筷子。 “你不是吃饱了么,我来吃。”司空冰岚拍开他的手,这好歹都是小鹿子的一片心意,你们不吃,哼哼。 随即,她张开嘴咬了一口,放在口中细细咀嚼,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阎瀚玥见状,不由微微一愣,“岚儿,你没事吧,要是不好吃就吐掉吧,别难为自己。” “主子,您现在怀着孩子可不能乱吃东西啊,别一时意气。”弦清也跟着附和道。 “没有啊,我觉得小鹿子做的点心味道很不错,软糯酥滑,十分好吃。”司空冰岚摆了摆手,又咬了一口,一脸陶醉的吃了起来。 阎瀚玥狐疑的皱了皱眉,心中疑惑,这看起来品相极差的点心真的好吃? “陛下,奴才都说这是精心炮制,为您接风洗尘的点心,您怎么就不相信奴才的实力呢,现在看来,奴婢是有做点心的实力的!”小鹿子顿时被激起了无穷大的信心。 “让我也来尝尝。”阎瀚玥有些不相信的夹了一块,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瞬间咸的他眉毛都要掉下来! 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可嘴里的东西却不能吐出来,仍旧装作十分好吃的样子,细细咀嚼,心里却在暗骂,小鹿子这蠢货该不会是把盐当成糖了吧! 岚儿居然还引诱他也一起上当!这破点心哪里软糯酥滑了,让人奔溃才是真的。 “陛下,味道怎么样?”弦清正犹豫着要不要吃。 “好吃,非常好吃,朕从来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可以说小鹿子非常有做点心的天赋,朕觉得,弦清你也要对他甘拜下风了。”阎瀚玥夸张的拍案叫绝。 小鹿子高兴的连连拍手,还走到弦清的面前挑衅道,“你看把,现在皇后娘娘和陛下都说我的好吃,弦清姑娘,你看你在厨房里的时候还取笑我。” “哼,我倒要看看你做的有多好吃!”弦清不服气了,夹起一块直接放进了嘴里。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黑暗了。 坑爹啊,这什么鬼东西,这难吃的能叫做点心吗?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僵坐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了。 小鹿子只当她是被自己优秀的点心所折服,又拉不下脸来,得意洋洋的说,“弦清姑娘,你以后可不能再嘲笑我,鄙视我了,我可是第一次做点心,就能超越你的太监!” “你!”弦清气的头顶冒烟,回头看了看主子和陛下,见两人幸灾乐祸的样子,差点气到吐血。 好啊,这该死的小鹿子,做出这么难吃的点心来坑自己。 不好好收拾收拾他,自己以后还怎么在明瑟殿立足! “嗯,好吃,真的不错,不过我说小鹿子啊,你做好之后,自己有没有尝过啊?”她强忍着要爆发的怒气,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问。 “这可是给陛下和皇后娘娘享用的,奴才可不敢自己先尝。”小鹿子回答道。 好样的!怪不得做这么难吃都好不自知,感情没尝过。 弦清站起身来,拿起筷子一连夹了两块,递到他的面前,“主子,您看小鹿子这么能干,做出这么好吃的点心来,是不是也该赏他呀?” “嗯,是该赏。”司空冰岚早已经把剩下的一大块糕点放回到了碗里。 “那就赏小鹿子自己尝尝这美味的点心吧。”弦清说着,把筷子伸到了他的嘴边。 小鹿子满心欢喜的张大嘴,一口就把两块糕点吞进了嘴里。 下一秒,他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张嘴就要吐掉嘴里的糕点。 可没想到被弦清一把捂住了嘴,根本不给他吐的机会,“臭小子,叫你做出这么难吃的点心,现在知道了吧!” “呜呜呜……”小鹿子嘴里的咸味,刺激着味蕾,难受的出了一身的虚汗。 可是嘴被堵住了,想吐又不能吐。 嘴里含着两块糕点,味道越来越浓,脑袋也越来越晕。 “好了,好了,放开他吧。”司空冰岚发现他都开始翻白眼了,急忙开口制止道。 “哼,今天要不是主子开口,非让你吞下去不可。”弦清气的一脚踹在他的屁屁上,松开了手,放他一马。 手一松开,小鹿子立刻就跑出了大殿,蹲在楼梯下,把嘴里的糕点全部都吐掉了。 可嘴里还是咸的不行,浑身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的难受。 急忙跑进了大殿里,不由分说的就拿起茶壶往嘴里灌。 “啊!”没想到茶壶里一股酸味,这分明是醋啊! 他扔掉了茶壶,急的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在原地乱转。 弦清得得意的晃了晃受理的醋瓶,哼哼道,“以后你再敢接近厨房,看我怎么整你。” 说着,她把没加过料的茶壶递到了小鹿子的面前。 “这,这…”小鹿子不安的看着她受理的茶壶,生怕这里面还有问题。 万一放的是辣椒,那他这舌头可就毁了。 “放心吧,是清水。”弦清轻哼一声,把茶壶塞进他的怀里,“你爱信不信,不信就别喝了。” 小鹿子哪敢反驳,拿起茶壶就往嘴里灌。 这一回真的是清水,他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茶壶里的水喝了个精光,整个人这才缓过气来,一屁股跌做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陛下,皇后娘娘,弦清姑娘,小的这一辈子都绝对不会再踏进厨房半步了,您们就高抬贵手,扰了奴才吧。”小鹿子委屈的就快哭了。 他只不过是想给主子一个惊喜,可这第一次下手,又没人教他,做成这样也不是他想的啊。 “好了好了起来吧,去帮朕准备洗澡水。”阎瀚玥摆了摆手。 “是,奴才这就去。”小鹿子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弦清撇了撇嘴,朝桌上看了一眼,突然灵机一动,把那盘点心抱在怀里,笑着说,“主子,奴婢有点儿事,先出去了,等会儿再回来。” “去吧。”司空冰岚看着她一蹦一跳的出去,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怎么了岚儿?”阎瀚玥随即转过身,见她揽在了怀中,温柔的问,“该不会是刚刚东西吃坏了,身子不舒服吧?” “没有,只是在想,今天六爷要遭殃了。”司空冰岚抿嘴浅笑道。 “六弟?”阎瀚玥迟疑了片刻,顿时反应了过来,想到弦清之前一直被六弟欺负,这回总算能翻身了。 这一盘点心,足够让六弟消受的了。 “玥,能平安回来,坐在这里,看到弦清,看到六爷、安陵玄明,还有这被修复的完好如初的明瑟殿,我心里真的很高兴。”司空冰岚一边说着,一边把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还记得那一天青龙组织袭击的时候,看到整个皇宫都硝烟四起,这座从小陪伴我的皇宫,虽然明争暗斗,暗潮涌动,可也承载着我们美好的回忆,我当时还害怕,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 “有我在,这里的一切都会完好如初,这里记载了太多我跟岚儿你的回忆,我怎么舍得让岚儿你再也见不到呢?”阎瀚玥笑着抬起手,轻抚上她的脸颊。 温柔的凝视着她,性感的唇瓣一点点的接近,滚烫的覆上了她的唇,舌沿着牙龈不断向口腔探路,强烈吸引、交缠着,渐渐加深,深沉的鼻哼声在安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恣肆地品味着这已经许久没有过的甜蜜。柔软的甘甜,尽情吸取,死死纠缠。 司空冰岚的双手环绕住他的脖颈,这一刻她忘记了一切,沉浸其中,身子变得软绵绵的,瘫软在他的怀里。 随着彼此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阎瀚玥恋恋不舍的放过了她,随即将她拦腰抱起,直奔房间。 推开房间的门,他径直走到了床前,将岚儿压在身下。 长久以来抑制在心底的冲动,在这一瞬间又如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就快控制不住了,看着躺在身下深色迷离,脸颊绯红的岚儿,心中更犹如合猫爪划过,心痒难耐。 猛地压下,两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 属于他的独特气息,萦绕在司空冰岚的鼻尖,明锐的听觉,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在自己耳边不断起伏的呼吸,心底也掠起一层层的波浪。 “玥……”耳边被他轻轻一吹,一股电流瞬间掠过心头。 司空冰岚的脸颊又红了一层,别过脑袋,不想让他继续下去,可他却俯身吻住了自己,热烈的吻很快让自己被点燃,甚至忘记了手上不安分的动作。 “岚儿,要不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现在好想吃掉你。”阎瀚玥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用尽了全力,才收住了这一把火。 趴在她的身上,双手将她紧紧环抱住。 从手臂上传来的热度,让司空并不由打了个机灵,不自觉的也伸出手抱住了他。 “玥,这段时间,要辛苦你忍着了。”她抿嘴浅笑着,心里却为他的忍耐感到幸福和安心。 “要是肚子里生出来的是个男孩,到时候我可要好好教训他,敢霸占我的岚儿,让我少了那么多次跟岚儿增进感情的机会。”阎瀚玥生气的嘴里嘀咕着,可还是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后背,帮她舒缓刚刚激动的情绪。 他知道,刚刚自己的举动不仅撩起了自己的火,也撩起了岚儿的火。 “哪里有你这样蛮不讲理的爹。”司空冰岚忍俊不禁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娇嗔道,“你要是敢欺负宝宝,我可饶不了你。” “这孩子都还没养出来,岚儿你就这么护着他/她了,要是养出来了那还得了,我不管,岚儿你不许这么偏帮着孩子。”阎瀚玥不悦的蹙了蹙眉,将她抱的更紧了。 “都要做爹的人了,竟然还想着跟孩子争宠,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司空冰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一脸无奈。 “孩子又怎么了,孩子也不能夺走岚儿你对我的关心和爱,反正我不管,我不管啦。”阎瀚玥低头低着她的脑袋,像只猫儿一般的摩挲着,撒起娇来,“岚儿岚儿,你说,你最爱的是不是我?” “是啊,我爱你。”司空冰岚甜甜一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孩子和我,你更爱哪个?”阎瀚玥小心翼翼的问。 “这个啊,我要想想。”司空冰岚经不住他在腰间挠痒,最后只能点头道,“好好好,我更爱你,这总行了吧?” “岚儿你敷衍我,你不真心,呜呜。”阎瀚玥可怜巴巴的嘟着嘴,伤心的背过身去。 “好了好了,我保证,以后爱你更多,不许再闹了,要不然我带着孩子自己生活去,看你一个人怎么办。”司空冰岚用脚踹了踹他的屁屁,勉为其难的笑着道。 ------题外话------ 感谢:ljp0014投了一张月票,ps:晚上有加更!集齐五张月票,召唤加更君! 第四十一章 露马脚 司空冰岚缓缓的睁开了眸子,朝眼前晃着自己的手看去。 抬眼的瞬间,被近在咫尺的那张俊容吓了一跳。 随即又迅速的朝四周围看去,竟然还在房间里,四周围没有任何变化,可刚刚看到严寒也和菲儿在一起的画面,又清晰无比的印刻在脑袋里,仿佛就在眼前。 “岚儿,你怎么一言不发,别吓唬我啊。”阎瀚玥把她手里的针线都拿下来之后双手紧抱着她的双臂,一脸担忧之色。 司空冰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已经快要燃尽了的烛火,恍然般的回过神来。 刚刚看到的那一切该不会是自己做梦吧?可如果是梦也未必太真实了,那些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宫女,栩栩如生,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有风吹拂过脸颊的感觉。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地方不对。 阎瀚玥和菲儿之间是绝对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的,说是梦境又解释不通,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两个人之间会发生什么。 “我没事,只是有点儿累了,你刚刚回来么?”司空冰岚按捺住疑惑的心情,抬起了头,浅笑着说道,不想让他胡乱担心自己。 “真的没事?刚刚岚儿坐在椅子上浑身颤抖,我还是找御医帮岚儿看一看吧。”阎瀚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没有生病。 “都说了只不过是累了,而且等你回来都快饿死了,走吧,陪我吃点儿东西去。”司空冰岚拉着他的手就要朝门外走去。 “这么晚了就别走动了,外面冷风吹着身体不好,我让宫女送来。”说着,阎瀚玥走到门口对宫女吩咐了几声。 不一会儿的功夫,弦清就端着饭菜送进了寝宫中,一边在桌上摆放一边说,“主子,奴婢做好饭菜的时候就已经来问过您了,可您似乎是睡熟了,奴婢叫您您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敢吵醒主子您,直接把饭菜温着。” “你什么时候来叫过我,我怎么一点声都没听见?”司空冰岚拿着筷子问。 “奴婢一个时辰前就来过啊,可是主子您趴在桌上睡的可香了,您瞧,您身上的毯子还是奴婢帮您披的呢。”弦清笑着回答道。 司空冰岚闻言,低头看了看盖在双膝的毯子,不由微微蹙眉。 听他们的话,自己应该只不过是在寝宫里睡了两个多时辰而已,而且这睡觉的两个时辰还睡的特别熟。 不对劲,自己睡觉从来没有睡的那么死过,就算累极了也不会连有人走进自己都不自知。 看着坐在身边陪着自己的阎瀚玥,眉宇间掩藏的倦意,她打算这件事自己调查清楚。 “岚儿,你不是饿了么,来吃个鸡腿,好好补补。”阎瀚玥夹了一个鸡腿,递到了她的嘴边。 唇角牵起一丝笑意,她张开嘴咬了一口,嗯,鸡腿的味道不错。 先把肚子喂饱再说,于是大口大口的吃起饭菜来,最后还把一小锅煲汤喝掉了一半,这才觉得手脚都暖和了起来。 弦清把盘子一一撤了下去,退出了房间。 阎瀚玥则是把她抱到了床上,搂着她一起休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饱喝足的了原因,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觉。 这一夜好眠,没有再梦到傍晚的时候做的那个奇怪的梦,让她紧张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 早上醒过来后,她简单的梳洗,用过早膳后,就独自一个人前往了御书房。 在御书房里一阵翻找,总算是在一排异国书册里,找到了关于香料的书。 拿出一本厚实的放在手里点了点,她走到了窗边,依靠在墙壁上,让太阳照在身体上,感受着这暖融融的感觉,惬意的翻阅着手里的书册。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手上有关于香料的书也被她翻阅了一大半…… 突然间,她的目光落在了书册的右下角。 在书册的右下角上写着几行小字【冥幻香,香气可传到百里之外,香味独特清新,能让人产生幻觉,但大量吸食会造成反效果,会让人沉浸在噩梦中无法自拔,严重会导致死亡。】 霎时间,她想起了昨天从隐月阁传来的香气,而菲儿也没有否认那香气是她弄出来的。 果然,她没有猜错,还真是菲儿捣的鬼。 看来她对危宿的死无法释怀,答应跟他们一起回宫就是为了在宫里捣乱的。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对,菲儿被关在云雪峰的冰宫里十几年了,几乎是与世隔绝,她一个刚刚出了云雪峰,对外界所知还停留在十几年前的女子,怎么可能知道这雨国的制香之术呢? 该不会又是被人操控了吧?! 脑海中一道光线闪过,她猛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册,站起身就要出去。 这件事必须立刻告诉阎瀚玥,而且她怀疑雨国的国师火泽根本还没离开,可能就在皇宫里。 正在她要往外走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看起来是有其他人瞧瞧潜入进来的,但又会是谁呢? 她小心的躲避到了纱帘后,放慢呼吸,想要瞧瞧这个鬼鬼祟祟的人到底是谁。 过了好一会儿,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突然菲儿的声音从她身边响起,“国师,国师您在吗?我来了,我按照您昨天的吩咐,已经把冥幻香点了,而且香气也传到了明瑟殿那边,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听到菲儿的话,司空冰岚不由微眯起了眸子,果然跟她想的一样么? 话音刚落,就听见房间里又多了较为沉稳的脚步声。 “做的很好,接下去你想办法把这个放到司空冰岚的饮食里,让她吃下去。”火泽的声音陡然响起。 “你是想要用毒吗?可是那个女人她百毒不侵,毒对她来说根本没用啊,这样我是没办法报仇的!”菲儿看着他递过来的那个圆鼎,着急的说道。 “这里面装的不是毒,是蛊,她虽然百毒不侵,但是对于蛊根本没用,只要她把这个蛊吃下去,那么我就可以掌控她的思想和行为了,到时候不仅可以让她杀了阎瀚玥,还可以让她乖乖被你杀死,这样不就可以完成你的复仇大计了么?”火泽勾起了一抹蛊惑般的笑容,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可以的,你要记住,是司空冰岚和阎瀚玥害死了你唯一的亲人,在他们对你起疑之前,必须先下手为强!” “嗯!我一定会的,我要他们死,我还要他们死的凄惨,为哥哥报仇。”菲儿紧紧抱着那圆鼎,犹如珍宝一般。 “这一颗药你吃下去,这鼎里的蛊才不会钻进你的身体里,要不然你的手碰到蛊就会沾上,明白了么。”火泽的严重掠过一抹阴险的冷笑,把丹药递到了她的面前。 “好,我明白了,我得走了,要不然时间久了他们会怀疑的。”菲儿毫不怀疑的就把丹药吞了下去,抱着圆鼎离开了书房。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彻底消失在房间里,司空冰岚才缓缓的拉开了遮挡在身前的纱帘。 她怎么都没想到,火泽的速度竟然这么快,让她更失望的是菲儿,本还想给她一次活命的机会,只可惜她自己把机会浪费了。 既然如此,想要伤害她的人也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她迅速离开了御书房,径直往清芯殿而去。 守在清芯殿门外的太监一看见她来了,纷纷跪下请安,其中一个太监低着头开口道,“回禀皇后娘娘,陛下刚刚跟六王爷去天牢了,现在并不在大殿里。” 天牢? 他们去天牢做什么?难道抓到了青龙组织的人? 随即她又前往天牢,没想到正巧在天牢的大门口遇到了阎星辰。 “岚儿,你怎么过来了?这天牢可没什么好玩的,我们正在办正事呢。”阎星辰将她拉到了一边,朝四下张望了一下后,才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今天我和大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岚儿你还是先回宫吧,等办完事我就让大哥回宫找你。” “我要说的事情也很紧急。”司空冰岚掰开了他的手,犹豫了片刻后,开口道,“我可以在这里等,等你们办完事再说。” “哎,真那么急?”阎星辰往天牢里瞥了一眼,最后还是把她带了进去。 一走进天牢里,司空冰岚就看到一个遍体鳞伤的人被几条粗粗的锁链捆绑着,挂在牢房里,而阎瀚玥则坐在牢房的对面,一边喝茶,一边翻阅着堆放在桌上的几本奏折。 “看来你的嘴可够硬的,留你在天牢里也没什么用了,来人,拉到法场里去斩了。”阎瀚玥突然抬起头一声令下。 随即五六个狱卒上前打开了铁门,把犯人身上的那些铁锁一一解开,然后拖着他离开了天牢。 被关在隔壁牢房里的另外一个犯人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毫无半点血色。 阎瀚玥的唇角噙起一丝冷笑,放下手中的奏折,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牢房门前,“你的嘴也很硬,既然什么都不愿意说…” “来人,把他的舌头给我隔了,然后用火刑!”一声令下。 呆在牢房里的犯人浑身一颤,可还是紧咬着牙关不吭一声。 阎星辰缓步走上前去,贴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大哥,岚儿跑到天牢来找你了,像是有什么急事似得。” “我过去一会儿,这里盯着。”阎瀚玥拍了拍他的肩膀,眼角朝那犯人的身上瞥了一眼。 就在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用轻不可闻的声音暗语道,“按计划行事。” 阎星辰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随即一脚踹开了已经被解了锁的牢房大门,走了进去,一把揪起地上的犯人就是一顿狠揍,拳头就像是雨点般的往下砸。 与此同时,阎瀚玥已经来到牢房的门口,“岚儿,出了什么急事?”一边说,他一边把岚儿拉到了无人的一个角落。 “我刚刚在御书房发现菲儿跟火泽竟然有所联系,而且他们两人密谋着如何用蛊操控我,来杀死你,但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如果火泽还留在宫里,那么也就代表,青龙组织的人也根本没有离开皇宫,留在皇宫里的一部分人极有可能是……”司空冰岚的话还没有说完。 阎瀚玥突然轻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压在了墙壁上。 还没等司空冰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牢房里突然一声炸响! 地面、墙壁、牢顶剧烈的震动了起来,一瞬间四周围有数不清的碎石落下。 阎瀚玥用身子紧紧护着她,在她耳边低喃道,“岚儿,你说的我都知道,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让你担心,但是这天牢里里外外的狱卒都是青龙组织的人,就是为了带走被抓的这个青龙组织的头领!” “什么,刚刚六爷打的那个犯人是青龙组织的头领?”司空冰岚惊讶不已。 “是,现在来不及解释太多,你安静的在这里呆着,等会等爆炸停止了之后,我就让六弟把你送回宫去。”话音刚落,阎瀚玥低头急急的吻了吻她的唇。 唇瓣上的热度还未消散,人已经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她心中不安,想要追上去,可眼前的出口几乎要被碎石全部堵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牢四周围的震动才停止了下来。 司空冰岚伸手把堵在面前的那些碎石掰开,没想到外面伸进来一只手,随即阎星辰的声音隔着石堆传来,“岚儿你在里面有事么?” “我没事,先把这些石头除掉,让我出来。”司空冰岚的话音刚落,眼前的石头竟然哗啦啦的朝外散落。 随即阎星辰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仔细一看,原来还有几个侍卫一起帮忙把碎石堆推倒的。 她跨出碎石堆,开口就问,“玥呢?刚刚他匆匆的走了,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岚儿,你别着急,大哥这一次是为了把青龙组织的人一网打尽,所以才这么做的,我先把你送回明瑟殿好不好?”阎星辰只能耐心的劝着她,不想让她太过担心。 “你告诉我爆炸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个青龙组织的小头领呢?”这种时候,要司空冰岚怎么能不担心。 刚刚阎瀚玥急匆匆的告诉她,这天牢里里外外的狱卒都是青龙组织的杀手易容的,那阎瀚玥要是追上去,岂不是有极大的危险? “爆炸是我们自己做的,为的就是制造混乱,让他们以为还有人要救斗宿离开,所以爆炸刚发生,那些狱卒就趁乱把斗宿带走了,这一路往西跑了,大哥带着一批暗士已经追上去了,但是岚儿你不用担心,一路上我们都已经安排了人手接应,绝对不会有事的。”阎星辰一把啦住了她的手,生怕她就这么追上去。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瞒着我,一句都提!”司空冰岚深吸了一口气,心乱如麻。 这青龙组织既然安排了这么多杀手易容成狱卒的样子劫狱,那肯定也是早就安排好后路了啊,这样两帮人马厮杀起来,还是阎瀚玥会吃亏啊! 要知道对方有火泽帮忙,那家伙太过阴险狡诈了。 “岚儿,你冷静些,这种时候,你更加不能乱了阵脚啊。”阎星辰急忙安抚。 司空冰岚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这里的事情你给我压下去,不要传到后宫里去,我先回宫,一旦玥有什么消息了立刻通知我。” “好,我知道了。”阎星辰见她没有坚持追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吩咐道,“来人呐,把皇后娘娘先送回宫去。” “等等。”司空冰岚摆突然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阎星辰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之后,立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天牢这里的爆炸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这一路往回走,后宫里的那些宫女、太监们都神色如初,似乎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的发生。 这样就好,不会打草惊蛇。 司空冰岚相信不止是天牢里,还有自己的宫里和其它宫都有青龙组织易容的人掩藏其中。 现在也是时候一次性把这些人都连根拽起了。 回到明瑟殿的大门时,一个宫女朝她跑来,低头禀报道,“皇后娘娘,刚刚隐月阁那边有宫女传话来,说菲儿姑娘邀请皇后娘娘一同用午膳呢。” 哦?来的这么快? 司空冰岚心中冷哼了一声,神色如初,语气淡淡道,“我累了,不想走动了,你去隐月阁传话,让菲儿过来跟我一起吃吧。” “是,奴婢这就去。”宫女急忙跑了出去。 “你去把上一次辰国送来的极品雷云茶泡一壶。”司空冰岚回到前殿刚坐下,弦清就捧着茶壶走了进来。 “主子,您素来不是不喜欢喝那种苦涩的茶叶么?”弦清闻言,疑惑的皱了皱眉。 “好了,让你去就去,等会菲儿会过来跟我一起用膳。”司空冰岚拿起她手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 嗯,果然还是味道甘甜的茶,是她所爱。 “啊?要把极品的茶叶泡给那个菲儿喝?!那不是暴殄天物么。”弦清蛮不情愿的杵在原地,不愿意去。 “你不去我就让别人去了。”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摆了摆手道。 “好好好,主子您心善不计较,奴婢去泡茶!”弦清撇了撇嘴,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一千个不高兴。 回头泡完了茶,送到大殿的时候,菲儿已经来到了明瑟殿,正坐在司空冰岚的对面,有说有笑的,还用手笔画着什么。 她不削的轻哼一声,态度极差的把那茶壶往桌上重重的一放,“菲儿姑娘,请用茶。” 桌子上哐当一响,把菲儿吓了一跳。 她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了缩,紧张的看向了正在倒茶的弦清。 “岚姐姐,您的宫女态度都这么蛮横吗?看起来好吓人。”菲儿一脸委屈的嘀咕道。 “你说谁态度蛮横,看起来吓人了,你再敢乱说,信不信我打你。”弦清气不打一处来的冲她嚷嚷道。 一个刚进宫的女人,也敢对她随意评论! 要不是看在主子的面上,早就不让这个菲儿好受的了,还想喝极品的茶叶,哼。 “弦清,你先退下吧。”司空冰岚低头浅笑,心想着还好没有吧自己的计划告诉这丫头,要不然这演出来的可就不像了。 她并没有帮菲儿教训弦清,而是吩咐宫女传膳,话音一转,轻笑着说道,“明瑟殿里的饭菜不同于宫里御厨房的,都是些入口的家常菜,你要是喜欢就多吃些,要是不喜欢,我就让人再去准备。” “没关系,我不挑食的岚姐姐。”菲儿亲切的一口一个姐姐,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突然开口道,“本来我叫岚姐姐去我那儿吃饭,是亲手做了一道菜,想让岚姐姐尝尝的…” “哦?菲儿还会自己做菜啊,既然做了,那就带过来一起吃好了。”司空冰岚笑着说道。 “岚姐姐这么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刚刚过来的时候,就让宫女一起带来了呢。”菲儿站起身朝宫外走去,心里却长吁出了一口气。 还好她还没有怀疑到自己,要不然的话,国师给自己的这只蛊就浪费了。 伸手拿起宫女端着的盘子,把盘子放到了饭桌上。 热情的夹了一个放到了司空冰岚的碗里,“岚姐姐,这个叫做虾球,是用虾肉和米粉做的,我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呢,你看,我手上还烫出了伤疤。” 说着,她把袖子撩了起来给司空冰岚看。 表现的这么积极,也不怕这出戏演的太假了? 司空冰岚十分给面子的看了几眼,然后握着她的手,一脸关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以后还是不要这么辛苦了,反正这宫里的御厨都会准备好吃的,你伤了手可要有些日子才能好呢。” “没关系,我想着岚姐姐对我这么好,我做一个菜给兰姐姐吃也只不过是动动手而已,岚姐姐你快尝尝,我做的怎么样。”菲儿心急的看着她碗里的虾球,脸上却勉强装出镇定。 ------题外话------ 今天要喝喜酒,先更新一章,晚上还有加更! 第四十二章 一打尽 “像危宿这样,仗着有一身本事就墙头草两面倒的人,只能利用,无法信任,现在菲儿已经被蛊噬心,就算我想救也是救不了的,到时候就把被火泽操控的菲儿交还给危宿,我倒也想看看他们狗咬狗的样子,会是如何。”司空冰岚闻言并未着急,相反镇定自若,立刻就想出了解决办法。 再说据她所知的,一旦被蛊噬心就再也恢复不了了。 菲儿既然已经吞下蛊,也是报应所致,那么一个没有办法思考的人,也是不可能把今天的事情和盘托出的。 只要他们一口咬定是火泽按照青龙组织的吩咐,加害了菲儿,想必危宿不会怀疑。 而且,他为了救自己的妹妹早已经在云雪峰的时候,背叛了青龙楼主,现在不管司空冰岚怎么说,他也只会怀疑楼主而已。 “那属下这就去把事情禀报给陛下。”奔雷低头道。 “等会,你刚刚从什么地方赶回来的?现在玥那边的情况如何了?”司空冰岚心中还是有些担心,谁知道危宿会不会又使什么奸计。 阎瀚玥怎么就那么轻易的跟这种人合作,也不怕被倒钩。 “皇后娘娘不必担心,陛下已经按着危宿留下的暗号找到了青龙组织的老巢附近,现在烈焰大将军的人马已经把老巢团团包围,他们就算插翅也难飞,陛下就是担心娘娘所以特地让属下先行回宫禀报。”奔雷回答道。 “你,怎么好像很久没有看到飓风了……”此刻,司空冰岚才恍然般的回想起来,自己的身边好像也很久没有看到剑舞了。 “这。”奔雷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弦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主子,这里发生什么事儿了?外面怎么那么多宫女和太监的尸体啊!该不会又是青龙组织的人偷袭皇宫吧?” “外面那些都是青龙组织的杀手假扮成的太监和宫女,傻丫头,看你吓得脸色苍白。”阎星辰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刚刚还好岚儿想办法支开你,要不然看到这场面恐怕你又要吓得两腿发软了。” “什么嘛!人家才没那么软弱呢!”弦清气的直哼哼。 “属下先行告退。”奔雷逮着机会就开溜。 “诶,这家伙怎么刚来就走啊,该不会又做错事惹主子不高兴了吧?”弦清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 “对了,剑舞这段时间到底上哪儿去了,你给我进来,老老实实的回答。”见眼前这几个人表情都有些古怪,司空冰岚已经察觉到了事情恐怕不会简单。 大殿外,暗士们正在迅速的把那些宫女和太监的尸体做出处理。 大殿内,弦清被带进了里堂,忐忑不安的瞥了一眼同样被带进屋的阎星辰。 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样,仿佛用眼神在交汇。 ‘喂,六爷你说怎么办嘛,你看主子察觉到了,要是追根究底我要怎么回答嘛。’ ‘你平时这么机灵,随便找个接口搪塞过去,让岚儿消除疑虑不就好了。’ ‘说的轻巧,人家又不是没找过接口!一定是刚刚奔雷那家伙露出了马脚,说错话让主子怀疑的,真是讨厌死了。’ “好了,你们两个想清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了么?”看这两个人家伙挤眉弄眼的,明显就有猫腻。 说着,司空冰岚伸手就要去拿茶壶。 弦清立马跑上前去,满脸是笑的提起茶壶,“主子,让奴婢服侍您吧,这茶壶刚从炉子上取下来,可烫了呢。” “给我站回去,没想清楚,别想浑水摸鱼。”司空冰岚突然轻喝一声。 弦清不由得一愣,委屈的收回了手,可怜巴巴的退回到了刚刚站着的地方,又狠狠朝阎星辰白了一眼,仿佛再说,‘六爷,你还不快想办法?!’ 阎星辰也没法子了,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开口道,“咳咳,这个,岚儿啊,其实剑舞和飓风呢,他们两个啊两情相悦,飓风打算跟剑舞定下终身,所以飓风带着剑舞回乡下见亲人了,打算啊把这亲事给定下,你看这是好事儿啊,你担心什么嘛。” “飓风和奔雷都是孤儿,从小被前皇后收养,留在宫中培养保护玥,你现在告诉我他还有亲人?还有剑舞这丫头不管做什么都不会不辞而别的,你能不能找个好一点儿的借口?”司空冰岚头也不抬的继续倒茶。 “哎呀,岚儿,难不成你连我的话都不信?”阎星辰向来不善于说谎,被她这么一激,反而急了。 “我只不过是说实话而已,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你以说谎耳根子就红,手就不知道往哪儿放,难道这还要我明说么?”司空冰岚拿起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茶味浓厚甘甜,味道极好,可她的心情却一点都不好。 剑舞难不成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他们都要瞒着自己?! “好了好了,我来说。”弦清生怕主子真会发火,只能把之前剑舞留下的信从怀里掏了出来,抵上前去,“主子,奴婢也是怕您伤心难过,所以一直都没敢告诉您。” “您看吧,这就是剑舞走的时候留下的信,上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根本没说清楚为什么原因就这样不辞而别,这不是她的作风啊,我当时也怀疑过可能是她被迫之类的,可是这信上的墨迹早已经干了,字也是下笔有力,一看就是提前写好的。”拿着信封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说不出的情绪再次涌上了心头。 司空冰岚接过信封,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两遍,果然跟她所说的一模一样,这封信是剑舞提前写好的,上面的字迹也肯定是剑舞的无误,可是,这丫头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非走不可呢? 她还记得,曾经这丫头说过,不管生死,都会守护在自己的身边……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封信,发现她离宫的?” “那时候主子您的娘亲不是遭到不幸,主子您也激动昏迷不醒么?奴婢那天让剑舞在房间里好好照看着您,可一转眼的功夫,剑舞就不见了,房间里唯一的线索也只有这封信而已。”弦清心乱如麻的回答道。 “她消失后,飓风是不是也不见了?”这是司空冰岚唯一能够想到的联系了。 而弦清也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啊,本来奴婢想着剑舞跟飓风不是感情不错么,就像要找飓风问个清楚,可是奔雷却告诉奴婢,飓风也是在同一天消失在帝都的,而且就连宫门口都没有他们离开的记录,怕是他们用轻功翻出宫墙离开的。” “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所有人去做呢……”司空冰岚的思绪一点点的被拉长,手中的茶杯一不小心洒在了手上,滚烫的感觉她竟然没有半点感觉。 弦清急忙上前,用帕子帮她擦干手背,看着烫红了的手背,心疼的哽咽道,“主子,您振作些,剑舞那丫头没良心,走了就走了,这不是还有奴婢陪在您的身边么?” “不许胡说,我相信剑舞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她走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我也相信终有一天她还会再回来的。”司空冰岚若有思索的摇了摇头,心中思绪万千。 但一想到,眼前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好,于是正色道,“你去跟张公公统计一下,现在后宫里一共有多少宫女和太监,另外把上一次皇宫被偷袭之后,重新招募进宫的宫女和太监都列出一张表来,把名字和隶属什么宫里的,都写清楚之后交给我。” “是,奴婢这就去办。”弦清吸了吸鼻子,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主子您心里不说,可奴婢还是知道您是心疼剑舞的,怕她出事儿,可您自己也要保重身子,不管如何,奴婢也和您一样,相信剑舞会回来的!” 说罢,她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后,阎星辰才长叹出一口气,“岚儿啊,其实这件事之前瞒着你是怕你觉得,剑舞在你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不顾一切的离开你,你们之间的主仆情分这么身后,就怕你知道了会再受打击啊。” “我明白你们的顾虑,我没有怪你们,你们都多虑了。”司空冰岚微微低头,看着手中摇晃着的茶水,低声道,“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早已经根深蒂固,她走了,我固然会伤心难过,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眼前的人和事不是么?” 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如初,带着淡淡笑意开口道,“六爷,今天有你跟我联手,才能把藏在明瑟殿里这些杀手除掉,不过这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接下来该如何做,相信我不用说,你也会明白。” “嗯,等弦清把名单整理出来之后,我会把那些宫女和太监都处理掉,杜绝后患。”阎星辰点了点头。 “不,名单上的人也有可能是真正的老百姓而已,我这里有一个办法,你可以试试,如果是用易容术假扮的,很快就能让他们原型暴露。”说着,司空冰岚把之前在御书房里找到的一张残卷交给了他。 “这上面有记载,如何破除易容术,你按照上面记载的制造出来后,放进水里,让宫女和太监们一起洗脸,就算他们会起疑,也已经晚了,有任何反抗或者想要逃走的都杀无赦!” “好,这个办法好!”阎星辰看着那残卷上记载的东西,不由啧啧称奇。 “当然除了这一些,肯定还会有没有易容,但是长相普通的杀手也混在其中,我相信一旦你们把易容的杀手全部逮出来之后,剩下的余孽虽然逃过一死,也会想方设法的也组织通风报信,到时候你派人盯着那些被放回去的宫女和太监,剩下的就可以一网打尽了。”司空冰岚提议道。 “岚儿,你真是太聪明了,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法子。”阎星辰听到她的计划,不由眼前一亮,之前担心的事情总算能解决了。 “好了,事不宜迟,你先去办吧,要不然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明瑟殿的变化,到时候就来不及了。”司空冰岚说道。 就在这时,小鹿子急匆匆的冲到了门口,在门外喊道,“六王爷,皇后娘娘不好了,四边的宫门外,聚集了五千多兵力,还有不少是青龙组织的杀手,他们似乎想直接冲进宫里!” “怎么,岚儿你不可以去!外面的情况这么危急,你去了恐怕也解决不了事情啊。”见她起身就朝门外冲去,阎星辰急忙跟上。 “我必须要去,玥现在不在宫中坐镇,那些人一定是想趁机击垮皇宫,如果我不去,群龙无首,那些厮守宫门的士兵们又该怎么办?!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现在就去办我吩咐的事情,办完事之后再回来跟我说一下情况吧。”司空冰岚停住了脚步,回头提醒他道,“你记住,做事不能急躁,不能让杀手们先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岚儿,你这脾气,哎,算了就算是我阻拦你也不会听,你一定要小心!”阎星辰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按照她的吩咐行事。 快步跨出了大殿门口,带着那些早已经处理完杀手的暗士们,离开了明瑟殿。 而司空冰岚也吩咐明瑟殿里剩下的宫女去准备马车,并且吩咐小鹿子陪着自己前往宫门。 马车驶到了宫门口,就被守门的侍卫拦住了去路。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一个副将跪倒在了马车前。 “起来吧。”司空冰岚撩开车帘,往外看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宫门上竟然站着两排精兵,手持弓箭,正对着宫外。 “皇后娘娘,这宫外有一群杀手想要突破宫门闯进来,微臣奉了皇命,再次迎战,外面情况很不好,还请皇后娘娘赶快回宫,娘娘身怀龙种,绝不能受到半点伤害。”副将深色严肃的请求道。 司空冰岚闻言,心中不由一惊,这青龙组织难不成是逼得走投无路了,竟然公然在城门外想要冲进宫里来? 随即,她钻出马车,跳到地上,仰头朝城门上望去。 没想到天空中竟然飞下来一支支带着火的飞箭,那些飞箭铺天盖地的往城墙上的士兵们射去,还有不少越过高强,射在了马车附近。 “皇后娘娘,还请速速回宫!这城门外即可就会有一场厮杀!”副将神色凌然的站起身来,对身后的士兵命令道,“去,加强一倍兵力,誓死也要守护城门。” “等等。”司空冰岚突然开口制止道,“你们打算怎么守住城门,就单凭弓箭么?这样打仗岂不是会十分吃亏?!” “皇后娘娘,帝都大部分的兵力全部都集中在西兵营,可西兵营距离皇宫有百米之远,我们就算要反击,也要等到兵营的人前来支援才行啊,不过娘娘请放心,臣已经派人前去通知了。”副将一脸镇定之色。 “你如何能保证,那送信的人不会在半路劫杀?你难道要等到皇城失守么?”司空冰岚神色凌厉的呵斥道,“你现在听我吩咐,去把宫里所有的烟花爆竹全部拿到这里来,不得有误。” “可,皇后娘娘…烟花爆竹那种东西根本毫无用处啊。”副将神色不安的看着她,还想要制止她的计划。 “住口,皇后娘娘的命令你一个小小的副将也敢质疑?还不快去准备东西!”小鹿子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腿上。 副将被吓坏了,急忙点了点头,带着手下的人去找。 司空冰岚则是快步走到了城墙之上,而那些士兵们看见她来了,还想要跪下请安。 她长袖一挥,神色凌然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竟然一点士气都没有,难道想把命都搭进去么?!你们的亲人,你们的孩子还在家里等着你们,难道你们不想要活着回去么!” 此话一出,城墙上那些深色惶恐不安的士兵们,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 “皇后娘娘,我们只有弓箭,根本不能跟城门外那些人抵抗,我们只能等西兵营的人前来支援啊。” “支援?等西兵营的人到了,你的脑袋也会被长箭刺穿!”司空冰岚一把将挡在她面前的人推开。 随即拿起地上的弓,抽起无根弩箭,就朝城门外那些射箭的士兵们对准。 可此时,他们头顶上带着火的箭到处乱飞,一不小心就会被射中。 那些士兵们只顾着躲闪,哪里还会看清楚人了再射。 眼看着有一批的箭要飞射而来,司空冰岚眼明手快,弓弩拉到了底! 嗖的一声,驽箭离弦,速度极快的就朝城墙外后排的弓弩兵们射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划破天际。 她的箭准确无误的射穿了拿着弩箭士兵的喉咙! 弩箭的冲击力甚至刺穿了他们的喉咙,嗖的射中了后面一排士兵的把脖颈! “是谁的剪法如此精准?”城墙下,坐在马车上的虚宿抬起头朝城墙上看去。 当他发现竟然是司空冰岚时,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渗人的很。 “来人,继续我拿弓箭来!”他手一扬。 身后立刻有人递上了弓箭。 而此刻,副将已经带着人马把皇宫里所有的烟花炮竹全部都拿来了。 “皇后娘娘,您要的东西,臣都带来了。” 司空冰岚闻言,放下了弓,拎起一桶的弩箭就走上前去,蹲下身,动作娴熟的把那些烟花炮竹捆绑在健身上。 “你们都给我过来,按照我这样做,然后射箭的时候旁边站一个人点火。”说话间的功夫,司空冰岚已经穿好了五支弩箭。 那些士兵们见状,不由纷纷的说,“箭要设准已经不容易了,再捆绑上东西岂不是更难射了?” “没有做就随便说不行,你有什么资格站在帝都的城墙上,穿着士兵的衣服?!”司空冰岚一把将他手中的弓箭拍开,将他推到了楼梯口,冷声道,“有跟他一样想法的人,全部都给我赶出宫去,这一生一世都不得进军营!” “是!”副将惶恐的点了点头,高声喝道,“保卫皇宫,视死如归!” “视死如归,视死如归!” 一瞬间,城墙上的气氛被渲染了起来。 司空冰岚率先拉开帮着鞭炮的弓弩,开口道,“小鹿子点火!” “是是。”小鹿子点燃了火折子,一边擦汗,一边点。 就在点燃最后一个的瞬间,司空冰岚猛地把目标定准在虚宿的身上。 而城墙下的虚宿也猛地拉开了弓箭,毫无预兆的就松开了手。 只见那箭速度极快的朝她面门飞射而来,就在这一瞬间,司空冰岚也松开了弓。 五支长剑朝他飞射而去! 霹雳扒拉一阵炸响,其中两只箭硬生生的把虚宿的箭炸成了箭渣。 另外三只,快很准的射中在马背上,要不是虚宿躲闪及时,身上也会遭殃。 跳下马的瞬间,虚宿背后一声炸响,整匹马的背上被炮竹炸出了一个血口,马儿发了疯一般的朝士兵们冲去。 刹那间,城墙下那上前士兵的队伍被一只马冲乱。 城墙上的那些士兵们见状,瞬间士气十足,拉开弓毫不犹豫的朝他们射去。 噼里啪啦的炸响声此起彼伏,共门外那些人早已经乱成了一团,四周围硝烟弥漫,他们还没有看清楚,身边都就会突然电光火石一阵闪光。 “好!照这样下去,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接近宫门半步了。”副将长长松了一口气,心中也不禁暗自庆幸,要不是皇后那一番话提醒自己,恐怕这城门早已经失守了。 西兵营的人迟迟没有前来支援,恐怕送信的人真的是遭到伏击,死在半路上了。 “好了,你给我去备一匹快马,趁他们现在自乱阵脚,我去西兵营通信,带人马前来支援。”司空冰岚镇定的命令道。 “不行,这么危险的事情,皇后娘娘怎么可以去,要去也是臣亲自去。”副将突然间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个头,“皇后娘娘,今天要不是您在此主持大局,恐怕我早已经让城门失守,现在也该是我为云国出力的时候了。”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朝楼梯口走去。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士兵高声疾呼的声音,“帝君回来了,帝君带着大军回来了!” 霎时间,整个城墙上欢呼声一片。 司空冰岚也急忙转身跑到城墙边上,朝远处望去。 只见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人影迅速的朝宫门口这里压了过来,而为首的那两个骑着马的人,纵然隔着几十米,可她看的清清楚楚。 是阎瀚玥和安陵玄明,他们真的安然无事的回来了! 她欣喜若狂,从楼梯上一路直奔跑到了城门口,命令守门的士兵开门。 随即牵起副将的马儿,翻身坐了上去。 啪!的一声,她双腿一夹马肚子,马儿杨天嘶鸣了一声,嗖的就冲出了宫门。 “司空冰岚没想到你有胆子一个人跑出来,你今天逃不了我的手掌心了!”虚宿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猛地一收缰绳,司空冰岚身下的马儿双踢凌空一踢,狠狠扫向了虚宿的马头上。 虚宿见状,冷笑一声,突然凌空跃起,跳上了马背,整个人都站在马背上。 伸手就要朝她的肩膀袭去…… 司空冰岚仰身躺倒在了马背上,夺过他的偷袭,又把马头往反方向狠狠一拽。 马儿立刻就调转头,往宫门的另外一个方向疾奔而去。 “马术倒是不错,只可惜,再快也逃不过我的暗器。”话音刚落,虚宿的袖口中飞射出了几枚暗标! “嘶!”马儿竟然身子一颤,就往地上跌倒而去。 司空冰岚迅速的松开缰绳,要往一旁跳开。 可是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回头的一瞬间,只见头上有两只马蹄朝面门压了下来。 虚宿那阴狠的笑容,在此刻几乎刻进了她的脑袋里。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一到人影飞奔而来。 一阵更铿锵有力的马蹄声震得地面都好像晃动起来,司空冰岚奋身侧翻的一瞬间,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了她的腰际,猛地一提。 司空冰岚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空中飞过,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 身后依靠着的胸膛,熟悉到让她鼻尖酸涩。 “玥!”心口仿佛有万丈波澜涌动,心情激动的握紧了他的手臂,紧紧的依靠在他的怀里。 身下的马儿还在飞快的疾奔着,还没等虚宿跟上,阎瀚玥就已经把她带到了几十米开外。 “岚儿,你怎么又不听话,一个人跑出宫来,你可知道外面多危险?你就一点不担心这么闹腾,不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么。”阎瀚玥的四周围很快就有暗士团团围住保护起来。 他这才让马儿慢慢停下,送来了缰绳,紧紧把她环抱在怀中。 “你看到你回来了,心里高兴,只想飞奔到你的身边,看看你是不是安然无恙,是不是毫发无损。”司空冰岚深深的把脑袋埋进了他的怀中,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就萦绕在鼻尖,这才让她渐渐的放下了心。 “你看你,每一次都有理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以后不许了知道么,我可舍不得让宝贝岚儿和孩子受半点儿伤呢。”阎瀚玥的眼中满是宠你之色,温柔的轻抚着她的长发,俯身,深深吻住了她的眉心。 “玥……这一次的事情办的怎么样?青龙组织的老巢找到了么?”司空冰岚缓缓的抬起了头,心中满是重逢后的喜悦之情。 “嗯,我故意把斗宿从天牢里放出去之后,果然那些杀手假扮的狱卒都保护着斗宿离开了皇宫,我带着暗士和早已经埋伏好的人马会后,安陵玄明则是等待危宿通报给我们的路线上,一路追下去,果然就是危宿给出的路线,等斗宿们回到老巢后,我就吩咐奔雷回来通知你了。”阎瀚玥不疾不徐的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给她听。 “岚儿,你还记得么,上一次在云雪峰的冰宫里,我曾经接近过危宿,那时候我就告诉过他青龙楼主已经派出人马,遍布在云国、辰国和雨国大大小小的地方,一旦他们离开云雪峰就会遭到追杀,危宿那么聪明的人,当时就明白就算打败了一批又一批追杀的人,他受得了,菲儿也受不了,最后还是死。” “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司空冰岚不由轻叹。 “和危宿达成协议后,他假死,我也给他留下了保命的丹药,所以会答应他带菲儿离开雪山,之后菲儿的那些心思我都看在眼里,不过那时候的危宿也暗中跟着我们,如果我们对菲儿有半点儿不好,恐怕危宿也不会轻易合作了。”阎瀚玥这才说明缘由。 “那你怎么连我都半点不透露呢?”司空冰岚不由的皱了皱眉。 “危宿到底是不是诚信合作我当时并不清楚,但岚儿你刚刚经历了这一场逃亡,我如果跟你说明白了,以你的个性,是肯定会担心危宿真心假意的,为了不让你担心,我这才没告诉你啊。”阎瀚玥抬起手,轻轻按在她的眉心,带着几分娇宠的口吻,哄道,“岚儿,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别皱眉头不高兴了,好不好?” “你什么不告诉我,我才会更担心好不好。”司空冰岚轻哼一声,转过脑袋,似是闹别扭一般。 阎瀚玥见状,不由轻笑着伸手捧住了她的脸蛋儿,低头低着她的脑袋,温柔如水的喃呢道,“|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我自说自话,让岚儿担心了,都是我的错,所以岚儿生气也是对的,要是还不高兴,岚儿就打我好不好?” 说着,就握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砸去。 “好了,好了,你明知道我舍不得打你,还装。”司空冰岚撇了撇嘴,甩开了他的手,抬起头一脸正色道,“说说后来你们包围了青龙组织的老巢之后怎么样了?” “我们冲进去后,自然是一番厮杀,只不过却没有看到青龙楼主,倒是抓住了三个头领,其中一个在回来的路上自尽了,另外两个也想自尽不过都被制止了,留着他们的命我还有用处,这一次的抓捕一来确实是把青龙组织在云国中的老巢给端了,而来我还发现,青龙组织似乎跟雨国之间的联系更多。”阎瀚玥说着,不由微眯起了眸子,朝不远处望去。 刚刚说话间的功夫,安陵玄明的军队和手下的暗士就把五千兵马全部都压住了。 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就两千多人而已。 “陛下,虚宿逃走了,不过臣已经派人去追了。”安陵玄明策马飞奔而来,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不用抓住,如果真的是往雨国方向逃跑的话,那就派人暗地跟踪,随时随地通报消息就可以了。”阎瀚玥摆了摆手吩咐道。 “是。”安陵玄明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经意般的朝马背上的司空冰岚瞥去。 转身离开之际,突然开口道,“皇后娘娘似乎比又瘦了一圈,看来皇宫里的饭不好吃啊,钥匙娘娘有意,不如来安陵家吃,我安陵玄明必定会把娘娘养的丰腴健康。” “安!陵!玄!明!”阎瀚玥气的大喝一声。 可马儿早已经跑远了,揶揄的笑声也久久回荡在四周。 “收兵,把活着的全部压进劳力,死了的士兵处理干净,至于杀手,全部都送去雨国境内扔下后直接离开。”阎瀚玥一声令下。 瞬间四周围的士兵们纷纷离去。 阎瀚玥扬鞭策马,带着她回到了宫里,抱着她回了明瑟殿。 回到大殿的时候,他不由停下了脚步,疑惑的问,“岚儿,你有没有觉得宫里的人好像少了一大半,这些宫女和太监都干什么去了?” 闻言,司空冰岚这才把他离开时后宫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全部告诉了他,又把菲儿和火泽在御书房偷偷见面,计划着怎么谋害自己的事情一起说了出来。 听到最后,阎瀚玥的眸色也不自觉的沉了几分,幽深的眼眸中泛着黑曜石一般的光泽。 “这件事岚儿你处理的好,菲儿既然自食恶果,无药可救,就把她还给危宿好了,对于我们而言也没有太大用处了。” 话音刚落,门外有一个一袭黑衣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两人听到脚步声,不由纷纷抬起头朝门口望去。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刚提到危宿他就已经来了。 “我的妹妹人呢?”危宿站在门口,并未走进去,开口便问。 “她在寝宫中休息,我带你去吧。”司空冰岚从阎瀚玥的怀中跳到了地上。 感觉到阎瀚玥轻轻拉了她的手臂一下,她转过头,淡淡一笑,眼神中传达着让他安心的意思。 随即带着危宿来到了明瑟殿中的别院中,自己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让宫女安排好,把菲儿放回到明瑟殿里的别院中躺着。 推开别院中的房门,她带着危宿走了进去。 而此刻,菲儿正眼神呆滞的站在窗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的空地,仿佛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看到自己的妹妹,危宿急忙冲上前去,将她紧搂在怀中,“菲儿,菲儿你还好么?有没有在宫里吃苦?” 可是被他紧抱在怀中的菲儿却全无半点反映,目光依旧呆滞,毫无半点光彩。 危宿只当她是看到自己还活着呆住了,于是按着她的肩膀解释道,“哥哥还好好的活着,在云雪峰是假死啊,菲儿,你好好看看哥哥,哥哥完好无损的就站在你的面前啊。” “……” 回应他的还是一阵沉默,菲儿形同木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怎么回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过后,危宿才肯定自己的妹妹已经不一样了!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要不然菲儿怎么会看到自己之后一点反应都没用,甚至连一句话都不会说了。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狠厉的瞪向司空冰岚,眼神中仿佛有熊熊怒火正在燃烧,要把这一切都燃成灰烬! “菲儿前两天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司空冰岚神色自若的回答道。 “你不知道?你跟她呆在一个宫里,菲儿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竟然不知道?”说着,危宿就要冲上前去。 却被阎瀚玥的手臂拦住,“你什么事情都没调查清楚,就想要动手?别忘了,你现在站着的是什么地方,谁的地盘。” “好啊,阎瀚玥,我助你一臂之力除掉了青龙组织在云国中的老巢,你竟然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好,好,好,你既然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说着,危宿扬起拳头就要动手。 司空冰岚突然开口道,“你难道不会动脑子想一想么?现如今我们跟你合作,你的妹妹受到半点儿伤害对我们而言,又有什么好处?你如此轻易的就把我们认定成伤害了你妹妹的凶手,岂不是自断后路?” “据我所知,你已经成为了青龙组织头号通缉的叛徒,现在只有云国是安全的,难道你想去雨国或者辰国自投罗网,被青龙楼主诛杀么?”她字字珠玑,神色镇定。 “你的意思是,我的妹妹是被其他人害成这样的?”危宿并不相信她的片面之词,可这样的情况下又不得不相信他们的话。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彻底呆滞,毫无反应的菲儿,他心如刀绞一般疼痛。 菲儿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活下去的支柱,钥匙菲儿出了什么事,他活着又有何意义? “虽然我并不知道菲儿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但是我可以把在这里照顾菲儿的宫女和太监叫过来,让你审问,相信他们应该会知道一些事情。”司空冰岚抬眼朝守在门外的宫女看去,使了个眼色。 宫女们立刻明白了过来,纷纷走到房门口跪倒在地。 “奴婢、奴才们是从菲儿小姐进宫后一直服侍菲儿姑娘的,公子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们,皇后娘娘一直以来待菲儿姑娘都如同妹妹,还请公子不要误会。” “呵。”危宿闻言,不由冷哼一声,缓步走到了门口,随即拉起地上一个宫女,开口就问,“说,我的妹妹到底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奴,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送饭菜的。”宫女被吓了一跳,脸色煞白的回答道。 “说,谁是贴身服侍菲儿的。”危宿一把将她甩到一边,冷声质问。 “奴婢是从菲儿姑娘进宫后贴身服侍的。”司空冰岚房里的宫女上前一步,低着头回答道。 “还不快告诉我,菲儿到底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才会编程现在这样?”危宿伸手将她从地上拽起,力气奇大无比。 宫女脸色煞白,不敢对上他那双阴狠的眼眸,低着头回答道,“昨天下午菲儿姑娘要去御花园看蝴蝶,奴婢就带着菲儿姑娘去了,没想到菲儿姑娘跑进花园深处好久才回来,之后还问奴婢,宫里怎么会有鹤发童颜的男子,还说那男子送给她一颗糖,菲儿姑娘把那颗糖吃下去之,半夜躺在床上痛的只叫,奴婢只当菲儿姑娘是吃错东西,不敢惊动其他人,帮菲儿姑娘到了热水,喝下去没一会儿,菲儿姑娘就好了,躺在床上没了动静。” “鹤发童颜,竟然是他!”危宿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一把将宫女仍在地上,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部。 转身跑回到了菲儿的身边,双指按在她的手腕中…… 一瞬间,他脸色惨白,身子猛地慌了几下,“怎么会!不,不可能,菲儿是绝对不可能中蛊的,不可能!” “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司空冰岚故作惊讶之色,接着开口道,“据我所知,鹤发童颜的男子只有雨国国师火泽一人而已,难不成是火泽做的?” “不,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危宿紧搂着菲儿的身子,仿佛已经听不见周围人说的话,不断的失声喃喃。 “你们都先退下去吧。”司空冰岚摆了摆手,让宫女和太监们都退下后,才把房门关上。 “先冷静下来吧,不然的话,只会自乱了阵脚,菲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走上前去,带着几分关心之色问道。 气氛压抑而沉默,危宿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不断的摇着头,紧紧抱着菲儿,口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过了良久,他才缓过神来,眼圈染红,用几近沙哑的声音,喃喃道,“我要去雨国,我要找到火泽,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对了,有一件事我想有必要告诉你。”司空冰岚就是要他有这样的反应,要不然的话,她接下去要说的话就不够有冲击力了。 危宿还是背对着他们,没有半点反应。 司空冰岚勾了勾唇角,不疾不徐的开口道,“离开云雪峰之,我们住进客栈后,我在为菲儿沐浴更衣的时候,发现菲儿的身上……她的身上似乎有不少被人虐待后留下的痕迹,几乎身子的每一寸都有,尤其的下身,更是严重,恐怕是被丧心病狂的人……” “什么,你说什么?”危宿像是只发了狂的狮子,猛地冲到了她的面前,双手紧紧楼主了她的肩膀,一次又一次的质问道,“你再说一遍,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的是什么!” 阎瀚玥想要上前把他推开,却发觉司空冰岚瞧瞧的朝他摇了摇头,这才退回到原地。 “我说,菲儿似乎被什么人虐待了很久,很多次,她身上的伤痕有深有浅,有新有旧,你作为她的哥哥,所以我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司空冰岚神色镇定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不!不,你撒谎,我的菲儿不会,不会……”说到最后,危宿自己都底气不足了。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双手缓缓的松开了肩膀,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了菲儿的面前。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过了良久,他才开口。 “岚儿,我们走吧。”阎瀚玥伸手轻轻拉住了岚儿的手,带着她离开了房间。 离开了别院之后,他才停住脚步,担心的俯身问,“刚刚那家伙没把岚儿的肩膀按疼吧?” 司空冰岚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随即开口道,“没有,不疼,不过这么一来,我想危宿跟青龙楼主还有火泽的恩怨算是彻底激发了,这股怨恨会随着菲儿的情况越来越恶劣加深,相信危宿比任何人都清楚,菲儿被蛊噬心,是再也没有办法恢复的,但是没有火泽的药物控制的话,蛊会死在菲儿的身体里,到时候菲儿也会死。” “这样的话,危宿就可以为我们扫除很多障碍,而去会给我们带一条正确的路找到青龙组织在雨国的老巢了。”阎瀚玥也笃定的点了点头,“这一次雨国国主的邀请实在是太容易引人怀疑,只不过既然他主动邀请,我们不去自然不好。” “嗯,不过相信火泽现在一定后悔莫及了。”司空冰岚与他相视一笑。 这一次去雨国不仅要调查清楚楼主找自己的真正原因,还要把火泽这个祸害彻底给灭了。 至于娘亲留下的钥匙,看来也只能等从雨国回来之后再去查清楚了。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 随着启程去雨国的日子越来越近,皇宫里的准备也越来越紧凑了。 司空冰岚难得清闲,打算去酿酒坊看一看自己之前酿的葡萄酒如何了,也好在路上带上一坛,给阎瀚玥一个惊喜。 说来也巧,雨国的寿辰和阎瀚玥的生辰只相差了三天,本来要给他的惊喜,也只能带在路上了,一起分甘同味了。 来到酿酒时,只有两个太监守在宫门口。 这一次弦清把后宫太监宫女的名单整理出来之后,足足处理了上百个混在后宫中假冒伪劣的宫女和太监,后宫也总算是恢复了一丝以往的宁静。 也正因如此,每个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也就越发的少了。 之前阎瀚玥也打算再招募一批进宫,但前车之鉴,又不得不防,她心想着反正后宫里也只有自己这一个皇后而已,少几个宫女太监伺候也无所谓,还能节省点开支呢。 走进酿酒坊中,她径直走下了阶梯,来到了地窖中。 来到存放着葡萄酒的酒架前,伸手就要拿,突然间,手指停在了半空中。 不对啊,这酒自己之前好像是放在最下面的,怎么会跑到上面去了? 虽然疑惑,但还是拿了一坛下来,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点燃一盏灯烛,她借着烛光仔仔细细的把封口检查了一遍。 封口倒是完好无损,可心里就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挥散不去。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撕拉一声。 随即,她放下了酒坛,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可什么都没看到,只有一块布卡在了一块凸出的木刺上。 弯下腰,她把那一块布拿起来放在眼前端详。 “这似乎不是皇宫里的衣物和布料…这手感,倒是觉得有些熟悉。”突然间,她想起了昨天自己的手曾经碰到过危宿的衣衫,那布料似乎跟这触感差不多。 心中不由的一惊,随即拿起一坛酒,跑了上去,站在阳光下,把酒坛上的封口对着太阳光一照! 果然,有一个小的几乎难以发现的口子,就在封口的地方。 “这家伙到底在酒里做了什么手脚?该不会是下毒吧?!”她拔下头上的银针,插进了封口处。 再度拿起来的时候,银针果然变黑了。 这个危宿,竟然向海谋害他们? 她直接提着酒壶,往外走去,在出门的时候,对守在门口的太监们吩咐道,“从现在开始,无论是谁都不能进入酿酒坊里提酒,知不知道。” “是!”太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赶忙点头。 司空冰岚提着酒坛快步赶回了明瑟殿中,径直走向了别院中。 可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别院里竟然空无一人,就连菲儿也不见了。 门外跑进来一个宫女,“皇后娘娘,刚刚那个黑衣人已经带着菲儿姑娘离开了皇宫,然后还拿来了一坛酒,说是要谢谢奴婢们这段时间照顾菲儿小姐,所以让奴婢们一起喝了一杯。” “什么?!”司空冰岚闻言,不由得一惊。 这个混蛋,竟然过河拆桥,临走还要残害宫里的其他人。 没有迟疑的时间了,司空冰岚直接把酒坛扔到了地上,命令道,“把所有跟危宿喝过酒的都带到院子里来。” “是,奴婢这就群。”宫女慌忙转身往外跑去。 司空冰岚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回到了院子里之后,让小鹿子去准备了一碗清水后,自己回到房间割破手指,在水中滴下自己的血,挑开直至看不清楚之后,这才走出了房间。 把碗中惨了血的水分别倒在酒杯里,分给了那些宫女和太监们喝下。 见他们没有事,这才长吁出了一口气。 “岚儿,刚刚小鹿子跑来告诉我,又出事了,你的手怎么回事?”阎瀚玥突然出现在门口,发现她的手指泛红,不由一惊。 冲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竟然又割破手指。 “你知不知道女人的血是很重要的,你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的伤害自己!”他又气又急,把岚儿拦腰抱起,放到了床上,随即转身走到衣橱前,取出了药箱,从里面那纯止血散洒在她手指的伤口上,又用布条小心的包扎好。 “玥,你听我说,危宿已经带着菲儿离开了,但是他离开的时候,把酿酒坊里的酒全部下了毒,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毒,可这些宫女和太监都是无辜的,危宿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管是谁他都会杀的,所以我才……”司空冰岚只能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她。 阎瀚玥却重重的摇了摇头,紧握着她的手,激动的说道,“我不管其他人会不会死,可是岚儿,我不许你再用自己的血为其他人解毒了!” “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一两滴血又有什么关系呢。”司空冰岚轻叹一声,想要把他的手掰开。 “我无理取闹?是啊,我无理取闹,所以我才不允许岚儿你再有分毫的损伤,其他人死不死与我何干?我只要岚儿你好就足够了,你明不明白?”阎瀚玥的眼底掠过一抹痛苦之色,将她紧搂进怀中,心疼的说道,“你的血能救一个、两个,那要是成千上百的人呢?” “我宁愿失去天下,也不要再让你伤害自己,解救别人了!” “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岚儿你的血能够解百毒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又担心又高兴,高兴的是,再也没有任何毒能够伤害岚儿你了,可是担心的就是岚儿你的善念,我知道你会不忍心看着那些无辜的人,因为你的关系毒发身亡,你一定会出手解救他们,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了,一旦消息传开,那么所有人都会理所当然的要岚儿你来解救。” “明瑟殿留下来的宫女和太监,是从小跟我们一起长大的,你说我怎么忍心看着他们毒发生亡?”司空冰岚无奈的闭上了双眼,把身子依靠在他的怀中。 一声无奈的轻叹,她缓缓接着道,“我救不了天下人,所以我只想保护身边的人,玥,你的话我懂,我也明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不好,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很害怕……” “岚儿,我是害怕失去你,在你眼里,一滴、两滴血没关系,可是在我眼里,这些都是属于你身体的一部分,你看看你的手指,自从知道你自己的血能解百毒之后,多了多少伤口!我不想再让你受半点儿的伤害,你知不知道。”阎瀚玥的情绪无法平复…呼吸也越发的沉重。 他的话,让司空冰岚鼻尖酸涩,眼眶湿润,自己不在意的事情,原来在他的眼中竟然如此重要,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心大意了,既然让他这么伤心难过。 双手不自觉的环绕住他的脖颈,紧贴在他的耳边,低声喃呢道,“玥,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好不好,你不要难过,因为你难过我的心会比你更难过。” 她还记得,这样的话语,阎瀚玥曾经好几次在自己的面前提过。 自己当时并没有这么深的感触,可是现在,她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被紧揪着的心,仿佛跟他的心触碰到了,感受到了他的心疼和不安。 “岚儿,对不起,刚刚我的情绪太激动了,我,我只是,太在乎你了。”阎瀚玥在她的温柔中慢慢平复了下来,平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急躁。 明明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不能在岚儿的面线表现的如此慌乱。 可是,今天当他又看到岚儿用自己的血救其他人的时候,心口莫名的揪的生疼,甚至是对那些喝下岚儿的血,解了毒的人更是厌恶。 这样暴躁的自己,怎么可以毫不遮掩的表现出来,吓到岚儿呢。 “我知道,我都明白。”司空冰岚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低喃着,“我一点也不怪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儿,不要因为我再这么难受了。” “嗯,我不难受,岚儿只要好好的…”阎瀚玥低头摩挲着她的长发,脸颊时不时的触碰到一起。 司空冰岚这才感觉到他的身子竟然这么冰凉,下意识的将他抱的更紧了一些,“玥,你放心吧,我没事,我很好,所以你赶快给我恢复正常,不许在这样了。” “岚儿,手指还疼么?”阎瀚玥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轻抚着她的手背,温柔如水的问道。 “不疼了。”司空冰岚抿嘴浅笑着,摇了摇头,握着他的手掌,问,“你刚刚急匆匆的赶回来,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没办完吧?你看我现在也没事了,你就回去忙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不去了,我就陪在岚儿的身边,再说那边的事情还有安陵玄明盯着,我不在也不要紧,不过,刚刚岚儿你说危宿把酿酒坊里的酒全部下了毒……”话说到一半,阎瀚玥突然顿了顿,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得。 随即,他坐起身来,“还好岚儿你提醒我,今天早上还装了好几坛佳酿打算送去雨国的。” “玥,你觉不觉得,危宿的表现有点奇怪?她明知道害他伤他妹妹的人是火泽和楼主,为何又要这么对付我们?”司空冰岚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蹊跷。 “危宿唯一的支撑菲儿已经没救了,又是在我们的保护之下出的事,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报复我们也不足为奇,恐怕在他眼里,我们就跟火泽和楼主一样可恶,一样该杀。”阎瀚玥并不惊讶像他这样的杀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要是危宿乖乖的听从他们的摆布,那才是真的奇怪。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能留下这个祸患了。”司空冰岚的眼中掠过一丝锋芒,她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危险存在于世! ------题外话------ 感谢: 幸福的光送了6颗钻石、6朵鲜花 今晚有加更,是补上昨天的~ 第四十二章 一网打尽 像危宿这样,仗着有一身本事就墙头草两面倒的人,只能利用,无法信任,现在菲儿已经被蛊噬心,就算我想救也是救不了的,到时候就把被火泽操控的菲儿交还给危宿,我倒也想看看他们狗咬狗的样子,会是如何。+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凤舞闻言并未着急,相反镇定自若,立刻就想出了解决办法。 再说据她所知的,一旦被蛊噬心就再也恢复不了了。 菲儿既然已经吞下蛊,也是报应所致,那么一个没有办法栈后,我在为菲儿沐浴更衣的时候,发现菲儿的身上……她的身上似乎有不少被人虐待后留下的痕迹,几乎身子的每一寸都有,尤其的下身,更是严重,恐怕是被丧心病狂的人…… 什么,你说什么?危宿像是只发了狂的狮子,猛地冲到了她的面前,双手紧紧楼主了她的肩膀,一次又一次的质问道,你再说一遍,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的是什么! 阎瀚玥想要上前把他推开,却发觉司空冰岚瞧瞧的朝他摇了摇头,这才退回到原地。 我说,菲儿似乎被什么人虐待了很久,很多次,她身上的伤痕有深有浅,有新有旧,你作为她的哥哥,所以我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司空冰岚神色镇定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不!不,你撒谎,我的菲儿不会,不会……说到最后,危宿自己都底气不足了。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双手缓缓的松开了肩膀,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了菲儿的面前。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过了良久,他才开口。 岚儿,我们走吧。阎瀚玥伸手轻轻拉住了岚儿的手,带着她离开了房间。 离开了别院之后,他才停住脚步,担心的俯身问,刚刚那家伙没把岚儿的肩膀按疼吧? 司空冰岚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随即开口道,没有,不疼,不过这么一来,我想危宿跟青龙楼主还有火泽的恩怨算是彻底激发了,这股怨恨会随着菲儿的情况越来越恶劣加深,相信危宿比任何人都清楚,菲儿被蛊噬心,是再也没有办法恢复的,但是没有火泽的药物控制的话,蛊会死在菲儿的身体里,到时候菲儿也会死。 这样的话,危宿就可以为我们扫除很多障碍,而去会给我们带一条正确的路找到青龙组织在雨国的老巢了。阎瀚玥也笃定的点了点头,这一次雨国国主的邀请实在是太容易引人怀疑,只不过既然他主动邀请,我们不去自然不好。 嗯,不过相信火泽现在一定后悔莫及了。司空冰岚与他相视一笑。 这一次去雨国不仅要调查清楚楼主找自己的真正原因,还要把火泽这个祸害彻底给灭了。 至于娘亲留下的钥匙,看来也只能等从雨国回来之后再去查清楚了。 …努力更新的分割线君,求月票,求五星评价票… 随着启程去雨国的日子越来越近,皇宫里的准备也越来越紧凑了。 司空冰岚难得清闲,打算去酿酒坊看一看自己之前酿的葡萄酒如何了,也好在路上带上一坛,给阎瀚玥一个惊喜。 说来也巧,雨国的寿辰和阎瀚玥的生辰只相差了三天,本来要给他的惊喜,也只能带在路上了,一起分甘同味了。 来到酿酒时,只有两个太监守在宫门口。 这一次弦清把后宫太监宫女的名单整理出来之后,足足处理了上百个混在后宫中假冒伪劣的宫女和太监,后宫也总算是恢复了一丝以往的宁静。 也正因如此,每个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也就越发的少了。 之前阎瀚玥也打算再招募一批进宫,但前车之鉴,又不得不防,她心想着反正后宫里也只有自己这一个皇后而已,少几个宫女太监伺候也无所谓,还能节省点开支呢。 走进酿酒坊中,她径直走下了阶梯,来到了地窖中。 来到存放着葡萄酒的酒架前,伸手就要拿,突然间,手指停在了半空中。 不对啊,这酒自己之前好像是放在最下面的,怎么会跑到上面去了? 虽然疑惑,但还是拿了一坛下来,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点燃一盏灯烛,她借着烛光仔仔细细的把封口检查了一遍。 封口倒是完好无损,可心里就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挥散不去。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撕拉一声。 随即,她放下了酒坛,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可什么都没看到,只有一块布卡在了一块凸出的木刺上。 弯下腰,她把那一块布拿起来放在眼前端详。 这似乎不是皇宫里的衣物和布料…这手感,倒是觉得有些熟悉。突然间,她想起了昨天自己的手曾经碰到过危宿的衣衫,那布料似乎跟这触感差不多。 心中不由的一惊,随即拿起一坛酒,跑了上去,站在阳光下,把酒坛上的封口对着太阳光一照! 果然,有一个小的几乎难以发现的口子,就在封口的地方。 这家伙到底在酒里做了什么手脚?该不会是下毒吧?!她拔下头上的银针,插进了封口处。 再度拿起来的时候,银针果然变黑了。 这个危宿,竟然向海谋害他们? 她直接提着酒壶,往外走去,在出门的时候,对守在门口的太监们吩咐道,从现在开始,无论是谁都不能进入酿酒坊里提酒,知不知道。 是!太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赶忙点头。 司空冰岚提着酒坛快步赶回了明瑟殿中,径直走向了别院中。 可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别院里竟然空无一人,就连菲儿也不见了。 门外跑进来一个宫女,皇后娘娘,刚刚那个黑衣人已经带着菲儿姑娘离开了皇宫,然后还拿来了一坛酒,说是要谢谢奴婢们这段时间照顾菲儿小姐,所以让奴婢们一起喝了一杯。 什么?!司空冰岚闻言,不由得一惊。 这个混蛋,竟然过河拆桥,临走还要残害宫里的其他人。 没有迟疑的时间了,司空冰岚直接把酒坛扔到了地上,命令道,把所有跟危宿喝过酒的都带到院子里来。 是,奴婢这就群。宫女慌忙转身往外跑去。 司空冰岚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回到了院子里之后,让小鹿子去准备了一碗清水后,自己回到房间割破手指,在水中滴下自己的血,挑开直至看不清楚之后,这才走出了房间。 把碗中惨了血的水分别倒在酒杯里,分给了那些宫女和太监们喝下。 见他们没有事,这才长吁出了一口气。 岚儿,刚刚小鹿子跑来告诉我,又出事了,你的手怎么回事?阎瀚玥突然出现在门口,发现她的手指泛红,不由一惊。 冲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竟然又割破手指。 你知不知道女人的血是很重要的,你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的伤害自己!他又气又急,把岚儿拦腰抱起,放到了床上,随即转身走到衣橱前,取出了药箱,从里面那纯止血散洒在她手指的伤口上,又用布条小心的包扎好。 玥,你听我说,危宿已经带着菲儿离开了,但是他离开的时候,把酿酒坊里的酒全部下了毒,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毒,可这些宫女和太监都是无辜的,危宿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管是谁他都会杀的,所以我才……司空冰岚只能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她。 阎瀚玥却重重的摇了摇头,紧握着她的手,激动的说道,我不管其他人会不会死,可是岚儿,我不许你再用自己的血为其他人解毒了! 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一两滴血又有什么关系呢。司空冰岚轻叹一声,想要把他的手掰开。 我无理取闹?是啊,我无理取闹,所以我才不允许岚儿你再有分毫的损伤,其他人死不死与我何干?我只要岚儿你好就足够了,你明不明白?阎瀚玥的眼底掠过一抹痛苦之色,将她紧搂进怀中,心疼的说道,你的血能救一个、两个,那要是成千上百的人呢? 我宁愿失去天下,也不要再让你伤害自己,解救别人了! 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岚儿你的血能够解百毒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又担心又高兴,高兴的是,再也没有任何毒能够伤害岚儿你了,可是担心的就是岚儿你的善念,我知道你会不忍心看着那些无辜的人,因为你的关系毒发身亡,你一定会出手解救他们,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了,一旦消息传开,那么所有人都会理所当然的要岚儿你来解救。 明瑟殿留下来的宫女和太监,是从小跟我们一起长大的,你说我怎么忍心看着他们毒发生亡?司空冰岚无奈的闭上了双眼,把身子依靠在他的怀中。 一声无奈的轻叹,她缓缓接着道,我救不了天下人,所以我只想保护身边的人,玥,你的话我懂,我也明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不好,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很害怕…… 岚儿,我是害怕失去你,在你眼里,一滴、两滴血没关系,可是在我眼里,这些都是属于你身体的一部分,你看看你的手指,自从知道你自己的血能解百毒之后,多了多少伤口!我不想再让你受半点儿的伤害,你知不知道。阎瀚玥的情绪无法平复…呼吸也越发的沉重。 他的话,让司空冰岚鼻尖酸涩,眼眶湿润,自己不在意的事情,原来在他的眼中竟然如此重要,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心大意了,既然让他这么伤心难过。 双手不自觉的环绕住他的脖颈,紧贴在他的耳边,低声喃呢道,玥,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好不好,你不要难过,因为你难过我的心会比你更难过。 她还记得,这样的话语,阎瀚玥曾经好几次在自己的面前提过。 自己当时并没有这么深的感触,可是现在,她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被紧揪着的心,仿佛跟他的心触碰到了,感受到了他的心疼和不安。 岚儿,对不起,刚刚我的情绪太激动了,我,我只是,太在乎你了。阎瀚玥在她的温柔中慢慢平复了下来,平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急躁。 明明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不能在岚儿的面线表现的如此慌乱。 可是,今天当他又看到岚儿用自己的血救其他人的时候,心口莫名的揪的生疼,甚至是对那些喝下岚儿的血,解了毒的人更是厌恶。 这样暴躁的自己,怎么可以毫不遮掩的表现出来,吓到岚儿呢。 我知道,我都明白。司空冰岚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低喃着,我一点也不怪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儿,不要因为我再这么难受了。 嗯,我不难受,岚儿只要好好的…阎瀚玥低头摩挲着她的长发,脸颊时不时的触碰到一起。 司空冰岚这才感觉到他的身子竟然这么冰凉,下意识的将他抱的更紧了一些,玥,你放心吧,我没事,我很好,所以你赶快给我恢复正常,不许在这样了。 岚儿,手指还疼么?阎瀚玥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轻抚着她的手背,温柔如水的问道。 不疼了。司空冰岚抿嘴浅笑着,摇了摇头,握着他的手掌,问,你刚刚急匆匆的赶回来,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没办完吧?你看我现在也没事了,你就回去忙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不去了,我就陪在岚儿的身边,再说那边的事情还有安陵玄明盯着,我不在也不要紧,不过,刚刚岚儿你说危宿把酿酒坊里的酒全部下了毒……话说到一半,阎瀚玥突然顿了顿,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得。 随即,他坐起身来,还好岚儿你提醒我,今天早上还装了好几坛佳酿打算送去雨国的。 玥,你觉不觉得,危宿的表现有点奇怪?她明知道害他伤他妹妹的人是火泽和楼主,为何又要这么对付我们?司空冰岚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蹊跷。 危宿唯一的支撑菲儿已经没救了,又是在我们的保护之下出的事,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报复我们也不足为奇,恐怕在他眼里,我们就跟火泽和楼主一样可恶,一样该杀。阎瀚玥并不惊讶像他这样的杀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要是危宿乖乖的听从他们的摆布,那才是真的奇怪。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能留下这个祸患了。司空冰岚的眼中掠过一丝锋芒,她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危险存在于世! ------题外话------ 幸福的光送了6颗钻石、6朵鲜花 今晚有加更,是补上昨天的~ 第一章 雨国太子 在大司马诧异的目光下,大批人马浩浩荡荡的由兵部尚书领着,前往景王府。 景王府坐落在城东,距离皇宫不足百米远的城镇上,四周围十分热闹,来往的百姓络绎不绝。 在王府的大门前,早已经铺上了一条大红色的地毯,几乎把方圆几十米内的地染得显红,马车也在景王府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司空冰岚和阎瀚玥两人携手一起下了马车,抬头望去,湛蓝的天空下,眼前这偌大的景王府庄严电压,琉璃金瓦重檐屋顶,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奢华却不张扬,透着一股贵族的霸气。 王府的大门口,齐刷刷的站着两排婢女,手中捧着花瓣,在他们这前来的一路上,不曾停过,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一男一女身着显赫,站在了大门口,此刻,正朝他们这里看来。 当看到那一男一女时,弦清的嘴巴不禁长大,险些失声惊叫出来。 好在司空冰岚及时的捂住了她的嘴,给了她一个眼神警告,‘这里可是雨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切不可行为莽撞大意。’ 弦清瞬间就明白了她眼神中表达的意思,可是眼前的这一切,还是让自己有些难以置信。 这神色冷峻,眼眸深邃,华衣裹身,清灵透彻的女子,不正是只留下了一封信离开云国的剑舞么?! 站在她身边身形欣长,面色如玉,蓝袍劲装,腰系犀角带,一身华容贵气的男子,不就是飓风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啦,他们两个怎么会变成景王和景王妃呢? 难不成也是什么计划?可看这架势根本就不像啊。 一瞬间,数不清的疑问浮上心头,她心乱如麻的跟着走到了王府的大门口,目光紧盯着剑舞的身上上下来回的瞧。 可是站在她面前不远处的剑舞却一眼都不曾往她这里看来,反而说话的语气也显得十分客套和礼貌,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云国陛下远道而来,想必应该已经十分疲累了,本王已经命人安排好客房,陛下和皇后娘娘可以先行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晚上本王准备了歌舞表演和美酒佳肴,到时候再和陛下好好聊聊。”景王抬起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阎瀚玥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掠过,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点了点头道,“景王安排的这么妥帖,朕十分满意,真是辛苦景王了。” “云国陛下言重了,陛下远道而来本王自然要好生接待,这样才能显现出雨国的礼仪和热情。”景王谦逊的摇了摇头,付之一笑道。 往休息的别院走的时候,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路上扯些没用的。 那些跟在身后的婢女和侍卫们在进入别院之后,就开始把这一次随行带来的东西,一件件的摆放好,而司空冰岚说了一句自己累了,就由弦清扶着自己回到了休息的房间中。 推开门的一瞬间,两人皆是一惊。 让她们两个没想到的是,这房间里每一样东西的摆设,竟然都和云国明瑟殿中别院里的摆设一模一样,甚至连摆放着剑谱和内功心法的书架上,都一模一样的摆放了不少类似的书册。 直到这一刻,弦清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景王和景王妃果然就是飓风和剑舞,可是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她觉得更加神秘了,也更加好奇起来。 “主子,您先坐下休息吧,这一路上颠簸了这么多天,您肯定没休息好。”说着,她转身走到了桌边,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没想到这茶壶竟然还是温热着的,应该不久前刚刚有人替换过。 “主子,您是不是早就发现这里面不对劲了,所以刚刚看到剑舞和飓风的时候,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她不解的咬了咬下唇问。 “刚刚在城门口的时候,兵部尚书送来的那个包裹里,放着一封信和一个绣好的香囊,我当时看到也是被吓了一跳,只不过,心里更高兴的是剑舞平安无事,看样子现在也已经成为了景王妃,那么她的日子过的也应该不错。”虽然司空冰岚是她的主子,可是这样的事情,她也是无法预料和制止的。 至于剑舞之前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现在她倒是有些可以理解。 恐怕这雨国中的诸位争夺,也跟云国中的一样激烈,要不然他们的大队刚刚到达雨国境内,雨国的太子怎么就立刻派人来接他们了呢。 这不摆明了是想拉拢关系么。 “既然剑舞过的好,那她为什么不联系我们,哼,说不定已经把主子您的恩情都给忘了。”弦清没有考虑到那么深的地方,心里却满是不快。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阵阵敲门的声音。 弦清微微一愣,一边喊,一边跑到了房门口,“谁呀。” 房门刚拉开一条缝,她就看到了剑舞,不由得一愣。 随即把房门直接拉开,让剑舞走了进来,又紧张的朝门外张望了几眼,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和偷看,这才关上门转身走了进去。 安静的房间里,剑舞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司空冰岚的面前,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在地面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主子,奴婢剑舞前来领罪,之前奴婢在主子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不顾后果的离开,对不住主子这些年来给奴婢的恩情,还请主子责罚。”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她的声音十分干涩,又带着一种颤抖的感觉。 司空冰岚神色平静的坐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声,开口道,“现如今你已经不是我的奴婢了,你是雨国的景王妃,既然已经成为了王妃,就不该在我的面前行此大礼,赶快起来吧。” “不,奴婢不起来,身份在奴婢的眼中一文不值,奴婢只怕主子永远都不肯原谅奴婢,那么奴婢真的会生不如死。”剑舞倔强的摇了摇头,继续跪在地上,不肯站起身来。 “既然你怕主子不原谅你,当初干什么就留下一封让人瞧也瞧不懂的信,然后了无音讯那么久。”弦清生气的走上前质问她。 “我,当时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不能说出来,留下信也是想告诉你们,我并不是被人带走,而是自己离开,也是不想让你们过分担心而已。”剑舞解释道。 “什么样的难言之隐,你要这么折腾我和主子,你知不知道,你走了我都不敢告诉主子,就怕主子伤心,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的牵肠挂肚,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你这个坏蛋,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用难言之隐这么简单的四个字来回答我!”弦清激动的拉住了她的衣衫,眼泪早已经决堤。 剑舞见她哭了,一时间不由有些慌乱,急忙拿出手帕帮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怕说出来会节外生枝,而且当时我们回来雨国的时候,情况根本不像现在这么好,那时候我根本没有办法给你们报平安,也不敢暴露什么。” “你说,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非要把事情搞的这么复杂。”弦清捶打着她的肩膀,哽咽着说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瞧你哭的像个小花猫似得,要是让六爷瞧见了,指不定要多心疼了,说不定还会责问我把你怎么着了呢。”司空冰岚见她越哭越伤心,下手越发的没了轻重,于是站起身来,一把托住了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拽起,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塞进了她的手里,“在哭的话,就让你出去一个人静一静,不过怕是听不到剑舞的话了。” “我,我不哭就是了嘛,主子你干嘛又吓唬我。”弦清急忙抹掉了眼角的泪痕,吸了吸鼻子,安静的坐在一旁。 “主子,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剑舞缓缓的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们,“飓风五岁的时候就被前皇后娘娘收养,努力培养成了文彩武德兼备的人才,只不过在宫中,飓风只有一个身份和责任,那就是保护太子殿下,但是在四皇子谋朝串位的事情期间,前皇后被打入了冷宫,飓风念在自己是被前皇后收养的恩情上,想要偷偷放前皇后离开。” “没想到前皇后那时候已经一病不起,飓风看到她的时候已经在冷宫中奄奄一息,前皇后临终前把唯一能够证明飓风身份的事情告诉了他,我也是事后知道飓风其实是前皇后的妹妹的儿子,之前为了两国邦交,嫁到了雨国,但是却遭受到了雨国后宫妃子惨无人道的折磨,最后留下了一个遗孤,不远千里送回到了云国的皇宫中,也就是现在的飓风。” “前皇后虽然被先帝打入冷宫,失去了一切,可她并不恨先皇,而是因为先皇突然仙逝而大受打击,所以才会一病不起,也正因如此,担心四皇子会把云国搅乱的前皇后,让飓风回到雨国中,表明身份,让雨国的国军重新接受他。” “这不是好事么?飓风得到了自己的真正身世,也可以回雨国来认祖归宗啊,你们干嘛神神秘秘的要瞒着大家呢。”弦清忍不住插嘴问道。 “不,这一切一点都不好,当时飓风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派人去雨国调查情况,得到的信息也让他震惊,原本雨国的帝君也就是飓风的亲爹,也是因病去世,所以雨国当时的太子继承了皇位,那时候的太子已经二十九岁了,就连他的儿子都已经十五岁了,飓风回来认亲,也等于是孤立无助,而身份也因为前皇帝的去世,变成了皇叔,和现在雨国的皇帝等同于兄弟。”剑舞的眼中掠过一抹无奈之色。 “天呐,这辈分怎么听上去让人觉得迷迷糊糊的,那么飓风现在是雨国的皇叔么?那你们的身份应该比太子大上一些,今天我们来到城门的时候,太子的人马怎么还跟你们抢人啊。”弦清不解的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当时我得知这一切之后,就决定跟着飓风一起回到雨国,陪他一起度过这个难关,而回到雨国我们碰到的困难,要比预料中的多上更多,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谋害我们,阻止飓风恢复身份,但我们还是挺过来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也已经拉拢了不少雨国中的大臣,而且,我们发现,现在的雨国看似团结,实际上,已经分成了两股势力。” “哦?说来听听。”事情似乎讲到了重点上,司空冰岚的眸色也不由认真了几分。 “雨国一直以来都妄想称霸整个凌天大陆,可是雨国中的经济和情况都不尽如人意,当时雨国的前皇帝已经打算和云国联盟,至少可以让雨国中的发展加快,这样对雨国的百姓也是有利无害的,可是,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雨国帝君却想方设法的阻止,也正因如此,几次雨国和云国的交战节节溃败,也让雨国的百信叫苦不堪。” “前皇帝看似是病死,实则是被现在的雨国帝君谋害而死的,这件事也牵连到雨国的火泽国师,他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在雨国中拥有不消的地位和声望,甚至有不少人盲目遵从他的意思,只是我们因为不能调查前皇帝的死因,也无法确定前皇帝的死到底是因为什么。” “火泽,现在在不在雨国之中?”司空冰岚若有所思的问道。 “火泽国师昨天深夜赶回雨国中的,直接去了太子的宫中,这些都是我们安插在皇宫里的人穿出来的消息,不出意外是准确无误的,太子和现在的雨国帝君都十分信任火泽,甚至听从火泽的意思,要跟云国做对到底,还妄想要一举歼灭云国,只不过这些都是痴人说梦而已。” “跟飓风一起来到雨国,一个目的是想要陪他共渡难关,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要帮主子把这个最大的障碍,借着飓风的力量除掉!也能让主子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剑舞无论何时,都是一片忠心,从不曾变过。 司空冰岚更是没有怀疑过她,反而听完了她这一番话后,感慨万千。 这十几年来,她们之间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却没想到剑舞为了自己,竟然舍身犯险,来到这么一个虎狼之地,冒着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危险,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情报。 这份情谊,恐怕早已经超出了她对剑舞的恩情了。 “你辛苦了。”站起身来,快步将她扶了起来,紧紧握住了她的双手,“这种危险的事情,以后再也不要做了,你对我的情谊,我都明白,我只想让你好好的,就算雨国想要对我和玥不利也不要紧,我们都可以应付,但是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这一辈子都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主子,您不要这样说,当初如果不是主子您挑中了奴婢,恐怕奴婢现在也只不过是宫里一个毫无作为的宫女而已,主子的知遇之恩,奴婢用身难忘,就算拼尽了自己的所有一切,也是心甘情愿!”剑舞眼眶湿润,却强忍着,不敢在她的面前掉泪。 就怕她看到自己哭了,也会忍不住难受。 她知道主子怀孕了,更不能情绪过于激动,也不能伤心难过,要不然以后生出来的宝宝可就会多愁善感了。 于是吸了吸鼻子,把她扶坐到了椅子上,“主子,其实奴婢并不觉得辛苦,说实话这也是因祸得福,奴婢现在也找到了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奴婢的心中很高兴,奴婢也希望主子替奴婢高兴,不要去想其它的事情。” “你真的和飓风在一起了么?”司空冰岚闻言,心中不由得一喜。 原本她还当是他们两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用夫妻的身份办事,但是现在听她这么一说,看起来这件事倒真成了好事了。 “奴婢,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主子。”剑舞的脸上突然泛起淡淡红晕,低着头道,“奴婢前几天刚刚得知自己怀孕了。” “天呐,剑舞你怀孕了,真的假的,你没骗我吧?”弦清激动的冲上前去将她紧紧抱住,高兴的蹦达起来。 “是,我怀孕了,也是刚知道不久而已,前几天吃什么都没胃口,还时不时的恶心反胃……”剑舞难得露出了几分羞涩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怀孕是好事,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只是可惜我没能够参加你和飓风的婚事,真是遗憾。”司空冰岚打心底里为她高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有了喜事,真是可喜可贺。 “其实,奴婢和飓风还没有来得及办喜事,这段时间都一直忙着拉拢雨国朝中的势力,还有找出前皇帝的死因,这段时间忙的根本没有时间想这些,要不是身体的反应比较大,恐怕到现在都不会知道自己怀孕了的。”剑舞的眉宇间满是幸福之色,她低下头,轻抚着自己的肚子,低声喃喃,“虽然是陪着飓风,想要帮他完成更多的事情,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他照顾着我,现在,我们有了孩子,总算是让他的心情能稍微好一些。” “既然怀了孕,就应该在王府里好好休息,别再想雨国朝政,还有前皇帝死因的事情了,你应该相信飓风有独自处理一切的能力,你若是这个时候再跟着他到处奔波恐怕反而会让他不能专心做事了。”司空冰岚说着,就拉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这会儿的功夫,才能仔仔细细的好好瞧瞧她。 剑舞比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胖了一些,相信应该是怀了孕,补身体的作用,也要归功于飓风,一定是他把剑舞照料的很好。 看到她如此健康完好的坐在自己的面前,司空冰岚忍不住将她紧紧楼主,深吸了一口气,把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 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以后,我再也不是你的主子,你也不是我的奴婢,你要是喜欢可以继续用现在的名字,要是不喜欢,就叫回以前的姓名,以后你就是景王妃,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知不知道?” “主子……”剑舞的身子微微一颤,心口仿佛有一股浪潮波涛澎湃,久久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好了,都说以后不许再叫我主子了,怎么这么不听话。”司空冰岚瞧瞧的擦掉了眼角的泪珠,缓缓的松开了她,往后退了两步。 随即把挂在脖颈里的火焰石摘了下来,递到她的面前,“虽然你我不是主仆了,但是从今以后就是以姐妹相称,你跟飓风成了亲,有了孩子,我没什么能给你的,只有这一个东西能给你了。” “不行的,主子,这个东西是陛下送给您的,主子怎么能收下呢。”剑舞急忙把她的手推了回去,一脸认真的开口道,“我不需要岚,岚妹妹你送什么东西,只要岚妹妹你过的好,过的幸福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礼物了。” 突然间的改口,还是让她不太适应。 但主子都这么要求了,她要是再不答应恐怕主子真的会不高兴。 心想着自己的年龄比主子大上四岁,所以只能称作岚妹妹,可这个称呼怎么叫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 “主子,剑舞说的是,咱们呆在您的身边的时候,就因为您高兴而高兴,您伤心而伤心,奴婢们只盼着主子您能过的幸福快乐,到时候再生下健康的宝宝,这就心满意足了,至于礼物,奴婢们真的不在乎。”弦清把剑舞的心里话,一起说了出来。 司空冰岚的手中紧握着火焰石,石头冰凉的感觉,却也敌不过这分情谊的火热,鼻尖不由再度酸涩起来。 她轻笑着,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将剑舞和弦清的手,紧紧握住,“此生能够遇到你们,实则我人生中最大的幸事。” “主子,你可不许哭啊,你要是哭了,奴婢就给陛下告状去。”弦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伸手抹去了从眼眶中滑落的泪珠儿。 “谁说我哭了,昨晚上没睡好,眼睛酸才掉泪的,”司空冰岚抿嘴轻笑着说道。 一时间,房间里略显沉闷的气氛,渐渐舒解开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弦清转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宫女,俯身态度恭敬道,“奴婢是来传膳的,请云国帝君和皇后娘娘前往前厅共享美食佳肴,欣赏雨国歌舞。” “嗯,你先退下去吧,娘娘正在梳头呢,等会儿我们自己会去的。”弦清摆了摆手,也不管她同步同意,就关上了门。 “时间是差不多了,不过我跟你们一起出去还是不太合适,恐怕会引人怀疑,我先走一步,待会儿你们再去前厅吧。”剑舞站起身来,一边说,一边走到了窗口。 还没等弦清反应过来之时,人已经敏捷的翻出了窗口,消失在了房间里。 “主子,怎么剑舞跟您一模一样啊!怀了孕一点都不担心会动胎气,就跟没怀孕的时候一样,说翻窗就翻窗了,也不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弦清心想着等自己怀孕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恐怕要爬出窗口都很费力吧? “你该不会是在想着,什么时候跟六爷洞房花烛,怀一个小宝宝吧?”司空冰岚见她想着心事还嘿嘿的傻笑,就一语道穿。 弦清顿时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脸,转过身去,“主子,您说什么呢,什么洞房花烛,怎么生宝宝的,我跟六爷只不过发展到牵手,还有……还有就是亲亲嘴而已,要说那些的话,也,也太早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光想想她就觉得好美好! 六爷也是从小习武,身材肯定不错,只可惜自己从来没看见过,而且觉得女子应该要矜持一些,每次跟六爷在一个房间里的时候,总是会害怕的临阵脱逃,要不然就是把六爷踹到床底下。 想到这些,她突然发觉,好像每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六爷的脸色就跟涂上了一层灰一样的难看,当时自己还没在意,现在仔细想想,该不会是六爷早就有那样的想法了吧…… “女色鬼,看你的口水都留下来了,该不会是想六爷想的吧?”司空冰岚笑着用手指戳了戳她肉嘟嘟的脸颊,忍不住调侃道。 “没有!奴婢绝对没有脑补六爷跟奴婢洞房花烛的场景!”弦清被吓得脱口把心里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一个挺秀的身姿出现在了房门口,径直朝房间里走来。 一把按住了弦清的肩膀,猛地就把她拦腰抱起。 “啊啊啊,你是谁啊你,竟然敢碰老娘,不知道老娘是有男人的人么!”弦清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已经被抱了起来,吓得她拼命挣扎。 “你这没良心的丫头,爷跟你在一起这么多日子了,你竟然连爷都认不出,该罚,我现在就带你回房,好好罚罚你。”阎星辰伸手打了她的屁股一下,然后乐呵呵的抱着她往门外走。 “呜呜呜,六爷怎么是你啊,你,你,你该不会是躲在门外偷听我跟主子讲话吧!”弦清欲哭无泪,自己压根没注意到六爷来了! 想到自己刚刚嘴里说出来的话,她恨不得挖一个地洞钻下去。 坑爹啊,她怎么就这么蠢,竟然被六爷听到自己说出这么没节操的话来。 “主子救我~”眼看着就要被抱出门了,她慌忙的大喊求救。 没想到阎瀚玥突然挡在了房门口,唇角噙着戏谑的笑意,揶揄他道,“六弟,我本来以为你早就把这丫头给收了,没想到都这么久的日子了,竟然连正事都还没办,这可真是不像话了。” “还不是这丫头每一次都扫兴,连身都不让我接近。”阎星辰一肚子的苦水,自己本来以为感情已经够甜蜜的了,有的事情的确可以进一步了,可是每一次这丫头不是一脸羞涩的抛开,就是狠狠的把自己踹出去。 自己又不能硬来,更怕会吓到她,所以才压抑着心里的那头猛兽。 要不是刚刚在房门外听到里面的笑声,他也不会特地拉着大哥在门外偷听,更不可能听到弦清这丫头的真心话。 好了,这回他可是底气十足了! 这你情我愿,干柴烈火的… “赶紧把该办的事情办了,回云国之后,就可以准备婚事了,再拖下去都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喝上你的喜酒。”阎瀚玥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放心吧大哥,绝对没问题。”话音刚落,阎星辰就抱着弦清,大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弦清扑腾着想要逃走了,可是却被他搂的紧紧的,压根没有逃跑的可能。 耳边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又被关上的声音,她紧张的整个人都缩进了阎星辰的怀里,不敢再抬头去看了。 “六,六爷,我刚刚跟主子是开玩笑的,玩笑话那能当真呢,您说是不是?”弦清刚被放到床上,就急忙往床里面缩。 虽然刚刚脑补的画面很美好,脑补六爷的身材也很诱人,可是,可是真的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就觉得自己简直怂死了,就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打颤。 “刚刚我可是在门外听见你说,脑补你自己跟爷洞房花烛的场景,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想要耍赖不认账了?”阎星辰拉下纱帘,半跪在床沿边上,目光炯炯的凝视着她。 弦清看着他那俊朗的脸颊,完美的五官、从下颔到脖颈…再到锁骨下,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看傻了。 哇,这身材一定很棒很健美吧,摸上去一定很有质感,很有弹性,绝对不会像自己这样软绵绵的。 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机会碰一下,就轻轻的碰一下就够了,其它的事情,其它的事情还不着急,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小色女,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想看爷的身材啊。”阎星辰发现她盯着自己的脖颈一眨不眨的看着,不由也红了脸。 他什么时候被一个女的这么直勾勾的瞧过,之前这丫头就连自己贴近太久都不允许,今天可是破天荒的。 “我,我才不色呢,明明是六爷你的思想有问题,你闪开啦,别妄想用身材诱惑我!”弦清哼哼着,捂住了眼睛。 霎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阎星辰不说话,反而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瞧瞧的把手指分开了一道缝隙往前面偷看。 这一眼,差点就让她喷出鼻血来。 天呐!六爷这是在干什么! 他竟然不疾不徐的在自己的面前脱衣服,还一颗颗扣子,慢慢的解开。 不一会儿的功夫,凌乱的衣衫下,雪白的肌肤若影若现的呈现在她的眼前,凹凸有致的胸肌也越发的清晰,让她不自觉的又咽了一口口水。 这是吃果果的勾引!六爷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用美男计。 不行不行,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被美男计蛊惑,一定要立场坚定,立场坚定。 可是,手臂鬼使神差的从脸上移开,慢慢的朝阎星辰的胸膛前移去。 “不不不,我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做。”弦清简直要哭出来了,谁能来阻止一下自己,再这样下去,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眼看着自己的手,就这么毫不犹豫的一把按在阎星辰的胸膛上,她的脸顿时像是被火烧一般通红。 好有弹性,六爷的肌肉果然跟自己想象的一样结实有力呢。 不知不觉,她把自己跟阎星辰之间的距离拉进了,就连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整个抱住了阎星辰,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一个劲嘿嘿的傻笑。 “丫头,丫头?”阎星辰也被吓了一跳,他还没看到过弦清这样,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随即伸手想要探探她的额头,没想到竟然被她整个扑倒在床。 “你,你想对爷做什么?”这回轮到阎星辰紧张了,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干坏事的准备,可是这情况转变的这么突然,实在有点措手不及。 这可是他第一次,很多经验都不知道啊! 可是当弦清彻底把他扑倒之后,他才明白,什么经验不经验的,那全都是鬼扯,干柴烈火的碰撞在一起,就算对此一无所知也能够完成美好的第一次。 晚宴上,景王和阎瀚玥喝了很多杯,两人就像是久违重逢的老友那样,一边喝酒,一边调侃,一点都看不出曾经的那种主仆间的关系。 司空冰岚知道,在剑舞来自己房间向自己坦白一切的时候,飓风也一定找到阎瀚玥,把这其中的原委向他说明。 看着酒杯中摇曳的美酒,她的思绪一点点被拉长,不禁想起飓风和奔雷他们也是从自己入宫后,就一只陪伴着,一起长大的。 这点点滴滴,早已经和他们的生活融入在了一起,深深印刻在记忆中不能遗忘。 自己从一开始对飓风和奔雷对自己监视的反感,慢慢的在一次又一次的化险为夷中接受了他们这样默默的保护,虽然这其中发生了不少搞笑和坎坷的事情,但也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看着这雨国中有名的歌舞,不禁让她突然想起了伊月公主。 这一次她们大部队来到了雨国,相信这位伊月公主应该也早已经得知,之前在云国中被阎瀚玥软禁起来的事情,恐怕这位公主不会轻易罢休…… 正想着的时候,大厅外突然传来一声如同太监奸细的叫声,“太子殿下、伊月公主驾到。” 话音刚落,大殿外就有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往这里走了过来。 在众多宫女的簇拥下,司空冰岚看到了那位传闻中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太子。 那太子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恶又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令人脊背发寒的笑容,一袭明黄色绣鹰长袍,更是彰显出他卓尔不群的英姿。 一出现在大殿上,无可挑剔的脸上那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就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天生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更是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这太子只不过才15岁而已,竟然就有如此强大的威慑力,还真是不容让人小视。 而站在他身边身着乌金云绣蝴蝶裙,清秀俏丽的伊月公主,一跨进大殿,目光就飞快的在大殿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了安陵玄明的桌子前。 看见安陵玄明也在这里,她显然高兴极了,一蹦一跳的跑了安陵玄明的桌前,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笑眯眯的开口道,“你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呀,我好亲自去迎接捏呀。” “多谢伊月公主的好意,只不过公主高高在上,这份好意恐怕臣无福消受。”安陵玄明语气中透着一股疏离,伸手要取回自己的酒杯。 没想到伊月却扬起手,把酒杯中剩下的酒一口饮尽,“什么有福无福的,那些都是屁话,我才不管,反正你来了雨国,这一次你可别想再逃婚了,我会让哥哥为我们两人指婚的。” “公主殿下请自重,之前臣就已经说过,心中早有所属,如果公主执意要嫁给臣,恐怕臣只能再度拒绝,或者,娶了公主之后,再立下休书。”安陵玄明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听到她的话,伊月不禁大受打击,激动的扔掉了手中的酒杯,指着他的鼻子嚷嚷道,“安陵玄明你真是太过分了,本宫对你一番真情你竟然视若无睹。” “没想到姑姑你就喜欢这种货色啊。”太子唇瓣微启,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和讽刺的意味。 他眼神中透着慢慢的不屑和厌恶,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听说云国的帝君今晚愿意在这种破烂的王府里居住,难不成云国的帝君就是偏爱这种让人倒胃口的地方?” 话音刚落,大殿中一片肃静。 ------题外话------ 今天有点忙,晚上还有一更。 感谢:lulusindykam投了一张月票、樱舞浅草送了2颗钻石、qquser7221989送了1朵鲜花 第二章 吓唬你 司空冰岚打量着雨国的太子,看他的样子今晚上是来找茬的,而且十分的狂妄自大,甚至在阎瀚玥这个云国帝君的面前也不知道收敛自己的脾气,这话听上去是挺嚣张的,可仔细品一番,就会觉得这货十分的没脑子。 好歹阎瀚玥也是雨国帝君邀请来贺寿的,照礼仪来说,雨国的太子都应该礼让几分,就算没在他的地方休息,也不能这么莽撞的冲到景王府来闹。 但转念一想,这太子毫不顾忌的,显然是有人撑腰,放眼望去,这雨国的地盘上,比太子更大的应该就是雨国的帝君了,看来雨国的帝君也把飓风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兄弟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而且心机颇深,让自己的儿子执行针对飓风的计划。 啧啧,真是一对让人作呕的父子,怪不得雨国中会有一大部分的人会投靠飓风,也就是现如今的景王。 “云国帝君,本太子在跟你说话,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或者说你是故意帮帮着景王想跟雨国做对?”雨国太子莫修缓步走上前去,眉宇间的不悦和厌恶一览无余。 阎瀚玥手指摸索着酒杯,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自顾自的品着美酒,仿佛当他完全不存在一样。 “没想到云国的皇帝是个吓聋的残疾,真是可怜,看来云国的未来真是一片黑暗,这样的话,本太子就大发慈悲,向父皇提议,让云国归顺我雨国好了,本太子倒是可以大发慈悲的照顾一下你们云国的子民,让他们至少能活下去。”莫修开始对他漠视自己显得不耐烦起来,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阎瀚玥却不疾不徐的放下酒杯,若无其事的勾了勾唇角,开口道,“这雨国的美酒虽然味道浓郁,入口也很辛辣,让人印象深刻,只不过太烈的酒只会伤神,太浓郁的酒味道很快就会散去,不如我们云国的酒芳香四溢,齿颊留香,味道可以停留在味蕾很久。” “景王觉得如何呢?”他直接忽略了莫修,侧身看向一旁的飓风。 “本王也有同感,对于雨国的酒总是喝不出味道,不如云国的印象深刻。”飓风微微一笑,跟着附和道。 “太子呢?”阎瀚玥突然抬眼看向正前方。 莫修即将要爆发的怒气,顿时窜上了头顶,额头青筋爆出,说话时的语气也更加恶劣,“云国那种连酒味都没有的酒只能给女人喝喝而已,云国帝君看来不仅长得跟女性化,就连品位都跟正常男人相差甚多啊。” 一瞬间,挑衅变成了人生攻击。 司空冰岚知道阎瀚玥最厌恶的就是别人说他像女人,更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诋毁和胡言乱语的。 看到团队的脸色沉了下去,她怕情况会一发不可收拾,于是站起身来,拿起一杯倒着雨国烈酒的酒杯,“本宫对于酒也颇有研究,只不过这雨国的酒要说烈,也不过尔尔而已,一般的云国妇孺也都可以接受,雨国太子怕是太抬举这酒了吧?” 话音刚落,她仰头就要把杯中的烈酒喝下。 没想到弦清一个箭步窜上前去,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一股脑的就自己喝了下去。 “切,这酒味道又不好,喝下去又没感觉,雨国太子你刚刚的话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奴婢本来还抱有些许期待的呢!”主子怀孕了,哪里能喝烈酒,正因如此,弦清才这么做。 再说她也已经看这个长得人模狗样的雨国太子很不顺眼,一点待客之道都不知道,竟然还敢这么叫嚣,实在可恶。 “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这么跟雨国太子说话,真是没规矩!”哪成想,伊月突然上前一步,扬起手就朝她脸上甩去。 司空冰岚几乎在同一时间,伸出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往后一推。 只听啪的一声,手不仅没有打到弦清,反而甩在了莫修的胳膊上。 “姑姑,不要在这里丢丢人现眼了,你还是先回宫吧?”莫修不耐烦的拍了拍被弄皱的长袍,不悦的命令道。 “不行,我今晚要留在景王府。”对于他说话的态度,伊月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没有半点儿怒意。 司空冰岚不禁想,要是其他人敢这么跟伊月说话的话,恐怕脑袋早就搬家了。 “抱歉,王府里所有的客房都已经满了,没有房间能供公主留宿休息,还请公主早些回去休息。”剑舞微微欠身,语气婉转的下了逐客令。 伊月冷哼一声,不削的白了她一眼,“谁要你们准备客房了,我跟安陵玄明住一间就行了!” “臣不喜欢和陌生人共处一室,还请公主自重。”安陵玄明也不给她留半点面子。 “好啊,你们串通一气来欺负我是不是?景王,你信不信我明天就问皇帝哥哥把这套宅院要过来,到时候你可要露宿街头了!”伊月气的冲到了主座前,双手狠狠往桌子上一撑。 哐当一声,桌子上的几个盘子应声落地,可她却毫不在乎。 既然现在安陵玄明踏进了雨国,那么他就别想再回去了!除非他愿意娶自己为妻,跟自己在雨国完成洞房花烛。 “真不知羞耻。”安静的大殿里,冷不丁的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嘲讽声。 听到声音的伊月,身子猛地一抖,条件反射的往四周围看去,“水瑶,你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位佳人,步履轻盈,珊珊作响,娥娥理红妆,纤纤抬素手,冰肌莹彻,双眸透彻,一袭浅绿色水袖百褶凤尾裙,完美的将她婀娜的身姿显现出来。 “姐姐,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吵吵嚷嚷的,哪里有半点女子的矜持和皇家的威仪风度,这样的你要是被皇帝哥哥看见,岂不是会让他很失望么?”名叫水瑶的女子眉宇间倒是跟她有些相像。 但司空冰岚听她叫伊月姐姐,不由的一愣,这水瑶从言谈举止,到气质风范都要比伊月成熟许多,一颦一笑都已经能够掳获男人放心的能力。 而且听两人之间的谈话,似乎关系并不亲切,反而似乎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一样。 “你少在那边给我装淑女装好人,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淋头论足!”伊月抬起手想要推开她。 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莫修竟然突然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臂,“姑姑,时间不早,该回去了。” “我不管,我要继续呆在这里,我不会离开安陵玄明半步的,要走你们走。”说着,伊月不顾及其他人的眼光,快步走到了安陵玄明的桌子边紧挨着他坐了下去。 莫修眼中的不耐烦更甚了,他长袖一挥,冷声喝道,“随便你,以后遇到麻烦别来找我。” 话音刚落,他拉着水瑶就朝大殿外走去。 这简直就是一场雨国皇家的闹剧么? 原本雨国太子是来找茬的,可闹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伊月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戏码,真是让人失望。 司空冰岚不由轻叹一声,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在婢女们把人给送出去之后,安陵玄明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陛下,臣身感不适,先行回房休息去了。” “嗯,你先回去吧。”阎瀚玥的目光朝伊月瞥去,心中却暗自琢磨起她来。 伊月就算再喜欢安陵玄明,也是有着皇族的尊严,还记得之前伊月来到云国的时候就已经很喜欢安陵玄明了,可也不像现在这样,这么粘着的。 恐怕,这伊月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是单纯的要安陵玄明接受她而已。 看着两人消失在大殿上的背影渐行渐远,景王长袖一挥,让歌舞重新开始,这才开口道,“陛下,觉得刚刚的水瑶如何?” “怎么,你想推荐给我纳入后宫?”阎瀚玥半开玩笑的挑眉道,“那你就想多了,我除了岚儿之外,对其它女人都没兴趣。” “陛下,你想错了,本王是想问,陛下觉得水瑶这个女子如何,并不是要让陛下纳入后宫。”飓风的唇角抽搐了两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女子看起来跟雨国太子莫修的关系不错,跟伊月的关系并不好,想必平日里应该经常斗嘴吧?只不过是有一点不明白,这水瑶怎么会在王府里出现,难道水瑶是你府里的人?可她叫伊月姐姐,叫当今云国帝君皇帝哥哥,按照身份的话,应该是你的妹妹才对。”阎瀚玥若有所思的说道。 “没错,她正是我的妹妹,而且是我在这个雨国中唯一能够信任的人。”飓风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近他的耳边,“水瑶并不是先皇亲生的,而是微服私访的时候偶然捡到的,就带回了宫里,水瑶从小到大都被后宫中的皇子公主们排挤,却依旧孑然一身,而且才华横溢,最关键的一点是,她本身是云国中人,而且并不是被人丢弃的孩子,而是故意安排让先皇发现,并且带回宫中的。” “你的意思是,水瑶是云国前皇后派人安排混进雨国后宫的一颗棋子?”四周围歌舞升平,阎瀚玥手中把玩着酒杯,似是漫不经心的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样子。 要是不走进细细听的话,是根本不会发现他们竟然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下,说这么重要的事情。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飓风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大胆冒险尝试。 “是的,我刚进入雨国想要恢复自己身份的时候,也是水瑶暗中为我传信,告诉我几个重要的事情,和需要拉拢的朝廷大臣,但是当时她的身份十分神秘,一点痕迹都没有暴露,也是在一个月前,她愿意在我的面前现身,把身份告诉了我,只不过她对自己真正的身份似乎并不明白,但是小时候进雨国皇宫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目标,就是将来要接应我的。”飓风语速飞快把把收集到的内容说了出来,温润的眸子,时不时的往四周围瞥去。 虽然有乐曲声和歌舞能够掩人耳目,但这些都还不足够安全。 在雨国的这段时间,他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小心谨慎了,甚至好几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要不是运气好,恐怕早就被想要自己死的人除掉了。 “说说水瑶和雨国太子莫修之间的关系。”阎瀚玥倒是有些兴趣。 因为他觉得有必要抓住莫修的某个弱点,到时候就可以用来限制莫修的行动了。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饭吃到一半,突然出现这种倒胃口的人。 “水瑶是先帝捡回来的,所以从小到大在宫里过的很辛苦,但是她却想到办法慢慢接近了现在的雨国帝君,并且帮助雨国帝君除掉了朝野中几个反对的势力,所以雨国的帝君现在对她算是很好了,而且水瑶长得漂亮,雨国的帝君又贪恋美色,经常会找机会跟水瑶独处,很多次我潜入皇宫中的机会也是水瑶安排好的。”飓风在提及这个女子的时候,语气中透着几分敬佩之情。 毕竟一介女流可以在险象环生的后宫中坚韧不拔的生存下来的,他以前只佩服过一个,那就是司空冰岚,但现如今多了一个,那就是水瑶,而且水瑶并没有身家背景,在后宫中的日子虽然有先皇照顾,但也十分艰辛。 “说道莫修的话,他是因为被人偷袭,水瑶正巧在他的身边帮他当了一剑,之后水瑶昏迷了整整半个月才捡回来一条命,所以莫修对水瑶是格外的好,甚至对水瑶的态度跟对任何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原来是救命之恩,不过,以莫修的个性,就算有人为了他挡伤,他也不会如此感恩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莫修喜欢水瑶。”阎瀚玥的眼中掠过一抹精光。 他已经想到了一个计策,可以让莫修一无所有,只不过这件事还不能操之过急,必须等明天见过雨国的帝君之后在决定。 “陛下,明天入宫的事宜本王已经安排好了,陛下不用担心,至于雨国这个脾气阴晴不定的帝君,你不必有所担心,他现在还是会顾及云国强大的实力的,不敢当面跟陛下闹翻。”飓风又为他倒了一杯酒。 “嗯,喝完这杯,就回房休息了,听说剑舞也怀有身孕了,你应该多抽点时间陪陪她才是。”阎瀚玥举杯与他对碰后一干二净。 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司空冰岚的面前,不顾其他人的目光,直接将她从座位上拦腰抱起,往厢房走去。 而此时此刻,在安陵玄明休息的别院中,伊月被关在了门外,却不甘心的拼命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阵吵杂刺耳,惹人厌烦的声音,连续不断的响起。 吵得院子里的婢女们都不由的往后退,不敢制止这位蛮横的雨国公主。 房间里,安陵玄明点起了一盏灯烛,褪去了厚重的外袍,揉了揉酸软的肩膀,这才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房门口。 在敲门声变得更加强的时候,猛地拉开了房门。 伊月完全没料到房门会突然被拉开,支撑点一消失,她几乎整个人都往房间里栽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了房门关上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往身旁的人影看去,只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安陵玄明衣衫凌乱,胸前的口子被解开了一半,露出了结实而饱满的胸肌,一时间,她看的眼睛都直了,脸颊一片绯红。 安陵玄明勾起一抹戏谑的冷笑,俯身拉住了她的手臂,没有收住力道,反而加重了几分,狠狠把她往一旁的椅子上甩去。 咔嗒一声,伊月的身子陷进了椅子里,整个身子几乎都撞击到了椅子上,疼得她忍不住轻呼,“啊,你,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粗鲁,我,我的胳膊差点儿就断了……” “好了,雨国最刁蛮任性,自以为是的伊月公主,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现在你应该好好的,老老实实的给我交代,为什么就是喜欢盯着我不放了吧?”安陵玄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他确实累了,可是身边有这么一个跟屁虫,实在是太过碍眼,他必须处理掉。 “喜欢一个人还要什么理由啊,你这人真是古怪!”伊月生气的瞪着他,可是瞪了没一会儿,又变成了可怜巴巴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在旁人的眼光里看起来,一定会升起几分怜惜之情。 可是在安陵玄明的眼里看起来,却有些碍眼和虚假。 “我记得公主之前就算喜欢臣,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这么纠缠不休的,怎么,公主是忘记了上一次是怎么被软禁在云国的皇宫里作为人质了么?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公主再对我表现的如此热情,难道不觉得很让人怀疑么?”安陵玄明牵起唇角,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道,“当然了,公主你不用急着回答,你可以否认,或者继续坚持什么喜欢我的话,但是请公主从今以后离开我百米之远。” “你,你说什么?!”伊月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我相信公主的耳朵没有问题,我的话也说的很清楚,公主心里想什么只有公主自己知道,我不想猜也懒得去猜,不过公主这副嘴脸确实让人厌恶,尤其在我的眼里特别特别的虚伪,所以公主以后还是离我百米远好了,免得相见了造成不必要的不愉快,对么?”安陵玄明懒得再跟她啰嗦。 他已经用掉了最后的耐心,对一个碍事的人。 本来这一次来到雨国就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许多人要提防,他的脑袋够疼了。 这个伊月公主竟然还主动找麻烦,真是祸不单行。 “我,我真的只是想留在你身边,做你的女儿而已,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眼泪,顺着伊月的眼角滑落,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的心如刀绞,眼前的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竟然那么的疏离和陌生。 怎么可以这样,以前他就算不喜欢自己,至少还会给自己最礼貌的微笑,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像现在这样让她心寒。 难道就因为自己是雨国的公主?就因为皇帝哥哥想要对付云国的帝君和…… 和那个司空冰岚吧? 一定是这样,一定又是因为那个司空冰岚。 那个碍眼的女人,为什么还没死,听火泽国师说,上一次青龙组织的人明明已经把这个女人逼出了皇宫,要逮住她的,为什么她命这么好,这么大,这样都没死? 心中的恨,一点点的蔓延开来。 爱越多,痛也越多,她知道皇帝哥哥这一次找贺寿的借口让云国帝君来到这里,为的就是杀死他们,可是,可是她不想让安陵玄明出事啊!要是他出了事,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听我说,我真的只是想呆在你的身边,没有其他的目的,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么?“她用几近恳求的语气,眼前已经一片模糊。 只是她越是这样委曲求全,越是让安陵玄明觉得古怪。 缓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臂,将她从椅子上托了起来,倦怠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颊。 随即抬起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痕,动作很温柔。 这一瞬间,伊月受宠若惊,还以为他相信了自己的话,愿意让自己留下。 可还没等她开口,刚刚那温柔的感觉瞬间消失,却而代之的是毫无感情的冷漠和疏离。 安陵玄明竟然直接把她推到了门外,站在门口命令道,”来人,把伊月公主送回公主府去。“ ”不,我不要走,谁敢动我,我就告诉皇帝哥哥砍了你们的脑袋!“伊月激动的推开了朝自己走来的那些士兵,眼中满是惶恐不安,”安陵玄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就因为那个司空冰岚对不对?!她都已经怀了阎瀚玥的骨肉了,你竟然还对她有痴心妄想,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找死。“ ”公主看来是太累了,开始胡言乱语了,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公主送回去!“安陵玄明最后的一丝耐心也被耗尽。 要是伊月再聪明一点,凡是不要这么歇斯底里,或许自己还有几分耐心会陪她周旋。 只可惜她太仁心,太口无遮拦,做什么都不考虑后果,这等于是放了一个隐形的炸弹在自己的身边,太危险了。 伊月还是被侍卫们强行架走,送出了景王府。 安陵玄明觉得十分疲累,这一路颠簸,来到雨国之后,还没有时间能好好休息。 回到房间里,他顺手带上了房门,躺在了床上,心里想的却是那个雨国太子莫修。 还记得上一次他来雨国的时候,莫修的态度也是如此,高傲而狂妄,但是这一次的反应似乎更加大一些。 莫修从来没有接触过雨国的帝君,再说云国的帝君怎么样地位身份也要比他尊贵,莫修再自视甚高也不会连这点道理不明白,难道今晚这一出,是别有它意? …分割线…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早早的起床梳洗,穿戴整齐后,聚在大殿里一起用早膳。 早膳是弦清一大早爬起来,撑起眼皮为大家做的,都是他们爱吃的点心和小菜,品种丰富,味道也是百分百的好。 这让众人的心情都变得不错,阎星辰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夸赞道,”我的清儿手艺就是好。“ 啧啧啧,这才过了一晚上,这称呼都变了。 以前丫头前丫头后的叫,现在变成了清儿,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呢。 司空冰岚记得,昨晚上宴席散了之后,弦清就没回来过,早上也是早早的从阎星辰房间的方向出来的,然后回了她的房间,帮她梳洗。 难不成,这两人真的在这景王府里干了什么事? ”主子,您这么盯着我瞧干什么呀。“弦清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又朝阎星辰白了一眼,看嘴型仿佛在说,‘都是六爷不好,闹什么嘛。’ 阎星辰似乎看明白了,于是松开了捏着她脸蛋儿的手,继续拿起筷子喝粥。 ”昨晚上大家住的都还习惯么?“剑舞微笑着开口问道。 司空冰岚发现,她跟飓风在一起有了孩子之后,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前多了不少,这可是好征兆,她也不禁为剑舞赶到高兴。 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睡得很好,你还帮我准备了熏香吧,进了房间之后,没多久我就睡着了,连梦都没做。“ ”妹妹你晚上睡觉容易出汗,也容易失眠,所以还是帮你点了熏香,至少晚上能睡的安稳些。“剑舞点了点头。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也该进宫了。“阎瀚玥看了看门外的天色,于是放下了筷子,搂着岚儿的腰际,站起身来,开口问,”东西都重新检验过了么?“ ”臣已经检查过了,没问题。“安陵玄明道。 ”嗯,那就走吧。“ 话音刚落,他们来到了王府门口,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虽然景王府里皇宫不远,但还是有些路程。 上马车的时候,司空冰岚的眼角无意间瞥见了驾着马车的车夫手上,似乎有一道伤疤,那伤疤看样子应该是刀伤。 一个马车夫的身上怎么会有刀伤,这也太奇怪了? 等上了马车启程之后,她压低声音,贴在阎瀚玥的耳边把刚刚发现的事情告诉了他。 阎瀚玥闻言,却深色淡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岚儿,放心吧,没事的,你就靠在我的怀里睡一觉,我们就到皇宫门口了。“ ”你不觉得马车的车夫有问题么?“司空冰岚微微蹙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车夫有问题的话,我也会舍命保护岚儿的哟,所以岚儿你就安下心,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啦。“阎瀚玥像是哄孩子一般的哄着她,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哼着轻快的曲调。 司空冰岚心里有事是怎么都睡不着的,尤其是特别在意那马车夫手上的伤疤,就怕这马车夫已经被掉了包,换成了要杀他们的杀手…… 突然间,马车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她条件反射的坐起身来,想要撩开车帘去看。 没想到阎瀚玥却又把她按回到了怀里,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下一刻,车帘低下空出的木板上,竟然溅进来一道鲜血。 怎么回事?外面难道打起来了? 到底是什么人跟什么人打起来了,情况如何?她记得弦清也坐在马车外啊。 一时间,心吊到了嗓子眼,可是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阎瀚玥从开始到现在,格外的镇定,甚至镇定的让她觉得不自然。 该不会他早已经料到了这一切,有所防备,所以一点也不担心吧? 没一会儿的功夫,马车渐渐加快了速度,但是平稳了许多。 一只雪白的手拽着一块布,从车帘下探了进来,把地上溅到的鲜血擦得干干净净。 ”主子,咱们到了。“那手离开的时候,马车外也传来了弦清的声音。 司空冰岚拉开车窗的链子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弦清正坐在阎星辰的马上。 那刚刚擦血迹的人又是谁? 她微微起身,在马车停下的瞬间拉开了车帘,没想到坐在马车上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婢女而已,而那婢女的手上的确拿着一块布。 ”岚儿,我抱你下去。“阎瀚玥俯身跨出马车,伸手将她拦腰抱起,跳下了马车。 随即转头朝身后的人马吩咐道,”回去把路上的尸首都处理干净,送到太子府上去。“ ”是!“一批穿着侍卫服侍的暗士,飞速的架马离开了城门口。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这才肯定,他早已经料到了莫修会在他们今天进宫的路上有所行动,所以才会做出防备,刚刚马车外肯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厮杀,那些假冒成车夫的人看来都已经顺利的处理掉了。 在城门口等了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太监总管走出来迎接,”杂家见过云国帝君、皇后娘娘。“ 那看似浑浊的眼睛下面却透着一股精光,缓缓的从他们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景王的身上,”景王爷,您也来了呀,不过陛下今天只说召见云国的陛下和皇后娘娘,似乎并未召见景王。“ ”昨晚云国陛下和皇后都住在本王的王府里,所以本王今天才会亲自带路,既然帝君没有要召见的意思,那么本王就先行回府了。“景王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更清楚帝君是非常不想看到自己的。 但是,能够有进宫的机会,他还是想要再进宫一趟,把带来的人替换进宫里,增加耳目才是目的。 ”哦?云国帝君和景王爷是旧识么?“喜公公听到这话,态度和语气顿时有了转变。 ”朕曾经和景王爷有过几面之缘,一见如故,所以这一次前来雨国就在景王府住下了。“阎瀚玥开口道。 ”原来是这一回事,既然景王爷和云国陛下交情颇深,这云国陛下也是第一次来雨国宫中,想必有许多事情不知道的,那就劳烦景王爷陪同进宫吧。“喜公公的脸上挤出了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吓得弦清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嘴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吓人,像鬼一样。“ 声音虽然轻,但喜公公似乎是听见了,冰冷的目光笔直的朝她射了过来。 弦清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撞进了阎星辰的怀里。 但很快,她发现喜公公竟然转过了头,往前面带路了。 疑惑的抓了抓头发,她转过头看去,才发现阎星辰竟然做着各种凶悍霸气的表情,吓唬着喜公公。 她捂着嘴,忍不住笑了。 在喜公公的带领下,他们很快穿过了尝尝的宫道,来到了翊坤宫的大门前。 大殿外,整齐的站立着两排粉衣白衫的宫女,姿势整齐的手捧着一个碧玉的圆碗,每个碗里面都放着颜色不一的金玉。 听说这是雨国的风俗,是上两代的国师占卜了雨国皇宫的方位后,要求宫女们必须这么做,才能够保证雨国风调雨顺,年年有余。 华丽的楼阁前碧水环绕,浮萍中几朵荷花开得正艳,碧绿而明净的湖水中,竟然有一条胳膊长的游鱼,看不出品种,但鱼鳞泛着银色的光泽。 雨国的人似乎十分相信风水和巫术,就连上朝的大殿前竟然也这么打造,看来这雨国的帝君应该十分信任火泽。 随着尖锐的太监声音响起,”云国帝君、皇后进宫。“他们缓步走进大殿中,飞檐上竟然用玉雕刻着一条活灵活现的游鱼,金鳞银嘴,鱼的背部竟然还有一双突丕的翅膀,似欲腾空飞去。 整个大殿的屋顶不知是怎么制作的,竟然如水一般的波光粼粼,将那条鱼环绕着,感觉就像是天地颠倒了,这鱼还是在水里游,可却是选在天上的。 雨国确实是与众不同,司空冰岚这时候才深有体会。 抬头望去,雨国的帝君正端坐在大殿正中央的白玉镶金宝座上,两旁站着的都是雨国的文武百官,而那皇帝的脸被珠帘遮住了,看不清楚。 ”云国陛下和皇后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珠帘后,雨国的帝君莫玉涛缓缓的站起身来,声音洪亮又具有穿透力,隔着十几米竟然就像是在耳边说话似得。 站在两旁的宫女立刻撩开了珠帘,莫玉涛也缓步走了出来。 他的皮肤并不白皙,反而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睛深邃有什,五官端正,面如冠玉,不同于莫修的霸气和嚣张,在他的身上反而能感觉到一股阴狠之气,这样的感觉司空冰岚以前从来没有过,尤其是在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时候。 可是当她第一眼看到莫玉涛的时候,这个感觉就深深印刻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听说云国的皇后已经怀有身孕了,这一次竟然也不远千里的陪同而来,看来阎帝君和皇后的感情非同一般啊。“ ”朕也听说,莫帝君的妃子怀孕了,所以这一次带上了云国的特产,十分适合怀孕的女子食用。“阎瀚玥付之一笑。 ”阎帝君难得远道而来,这几天干脆就留在皇宫中休息吧,毕竟景王爷的王府还是有很多设施不齐全的,再说阎帝君也不能住在那么简陋的地方,会有失身份的。“莫玉涛的声音温醇的犹如酿造拜年的美酒,就算如此讥讽的话语听在耳中也不会觉得刺耳。 这或许就是他身上的独特魅力,当然,这样的魅力对后宫的妃子和死忠的臣子倒是有些用处,在司空冰岚听来,反而像是恶劣的蛊惑。 ”既然莫帝君盛情邀请,朕自然不能拒绝了。“阎瀚玥勾了勾唇角,言下之意是,我对你的皇宫没有兴趣,说的再好也不如景王府。 果不其然,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莫玉涛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勉强扯出了一抹和善的笑容,”既然如此,朕立刻派人帮阎帝君把东西搬进皇宫中,至于景王爷。“ 说着,他微微顿了顿,目光扫向了景王。 只是这一瞬间,他眼中的和气竟然变幻成了狠厉的杀气。 变化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过度热情的招呼,”景王爷来了就干脆一起留下用午膳好了,皇宫中的美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用的。“ 这话真是让人作呕,司空冰岚的眸色一寒,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的温润起来,”莫帝君,本宫有些累了,不知道帝君还打算在朝堂之上说多久无关紧要的话。“ 莫玉涛的唇角顿时抽搐了几下,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之色,随即恢复如初道,”来人,送阎帝君和云国皇后去怜星阁休息。“ ”陛下,娘娘请随杂家来吧。“喜公公察觉出了他即将暴怒,赶忙上前带着众人离开。 前往怜星阁的这一路上,四周围的风景虽然不错,可是却显得太不自然,很多东西都是刻意摆放在一起,可能是为了形成对皇宫风水好的阵法之类的,可是看在眼里却格外突丕。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顺,难道真的会有利于雨国的风水? 走了没多久,他们走算来到了怜星阁的大门前,喜公公利索的命令宫女们把东西都搬进怜星阁里,然后带着们走了进去。 怜星阁地方还是很大的,分为东西两个院子,东边的院子里还有一个花园,花园中依旧有池子和鱼,而西边的院子里则是假山亭台,风景还算不错。 ”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杂家就先行告退了。“喜公公站在门口低着头态度还算恭敬。 ”嗯,劳烦公公了。“弦清虽然不喜欢这老太监,可还是把他送了出去。 大厅里,阎星辰拿起柜子上拜访的一个花瓶放在手中把玩,疑惑的皱了皱眉道,”大哥,你觉不觉得奇怪?“ ”你是想问,莫玉涛为什么这么着急就把我们留在了皇宫里,而不是等寿宴开始再动手是么?“阎星辰拿起刚倒好的热茶,放在唇边轻轻吹气。 ”是啊,照理说,我们刚进入雨国,这莫玉涛就算再好客,也应该是在宫外安排别馆让我们住下,怎么就直接把我们放进他的宫里来了?也不怕我们做什么手脚?“阎星辰放下了花瓶,快步走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莫玉涛当然不会担心,因为这皇宫里的道路到处都是机关阵法,要是不熟悉的人乱走,就会掉进陷阱里,之前我偷偷潜进来的时候,好几次差点死在机关里。“景王似乎早有准备,从怀里摸出了一张地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摊开。 众人低头朝那地图上看去,不由为之震惊。 原来司空冰岚以为一路上那些突丕的东西是关乎于风水,可没想到自己大错特错,那些东西全都有关与皇宫的机关触动,要是有谁想要潜入皇宫做什么的话,就很容易触动机关,不明不白的死在皇宫里。 ”这雨国皇宫里的宫女太监,大部分都是经过训练的,所以莫玉涛十分放心,而且也没有人能够逃出皇宫,莫玉涛让雨国的国师喂给他们吃了毒药,要是没有解药的话,就会毒发身亡,所以皇宫里的人至少是不敢背叛莫玉涛的。“景王说道。 ”这个莫玉涛可真是心狠手辣,心机深沉,就连普通的宫女和太监都不放过。“弦清听着都觉得毛骨悚然。 还好她的运气比较好,生长在云国,没有碰到过这么变态的主子。 ”本来水瑶送来的消息是,莫玉涛要在陛下回云国的路上动手,但是现在的情况看来,莫玉涛是打算提早诛杀的计划了,想必在两天后他的寿宴上就会动手。“景王说。 ”既然如此,我们也可以把计划提前一些进行。“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从阎瀚玥的眉宇间掠过。 ”好。“景王和安陵玄明都十分默契的点了点头。 这几个家伙到底偷偷商量了什么样的计划,竟然对自己都瞒着,一字不漏。 司空冰岚有些不习惯,但是从他笃定的神采中能够感受到,阎瀚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自己习惯不再操心的日子,慢慢的学会依赖他。 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温柔,又让她觉得安心。 任何的话语都抵不上实际行动来的让人信任,她也是一样。 但是只要是阎瀚玥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心中泛起丝丝甜蜜,纵然是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她都不觉得紧张了。 看着他们指着地图商讨计划的样子,她勾唇浅笑,站起身啦,拉着弦清走出了大厅。 ”主子,您不跟他们一起讨论么?“弦清微微一愣,突然觉得今天的主子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玥已经成为了可以支撑起云国这一片天地的男人了,我也应该安下心来,不再去考虑那些多余的事情,现在觉得,有时候自己确实应该学会依靠他一些,这样才像妻子该有的样子嘛。“司空冰岚漫步朝大门口走去。 ”主子,奴婢还当是您跟陛下吵架了呢,还担心呢,没想到是主子您想通了呀。“弦清早就觉得主子平时想的太多操心的太多,可是更清楚自己就算提醒也没用,所以只能把这些话放在肚子里。 现在主子看开了,放下了,她也是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宫门口有两个宫女守着,司空冰岚还没走出去,宫女们就上前挡住了去路,”皇后娘娘,皇宫里的路太过复杂,娘娘要去什么地方,烦请告诉奴婢,奴婢会为娘娘引路。“ ”我随便走走而已。“司空冰岚微眯起了眸子,平静如水的眼底掠过一道精锐的锋芒,抓住了这两个宫女脸上一闪而逝的紧张。 看来,喜公公已经提前提醒过他们,必须时时刻刻的看好住在怜星阁里的人,要是在皇宫里乱走,触动机关死掉的话,他们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她带着弦清转身往回走,弦清却是拍着胸口,紧张的小声道,”主子,您看见没,刚刚,刚刚这城墙上有好几个黑影一闪而过,奴婢,奴婢还看见他们手上拿着的长剑了。“ ”你什么时候看见的?“司空冰岚倒是没有注意到城墙上的变化。 ”就是主子您要出去的时候啊,那些黑影一闪而过,奴婢还担心他们是想对主子您干嘛,差点就大喊救命了。“要不是记得主子之前叮嘱过,这里是雨国,切不可莽撞大意,弦清刚刚就条件反射的大喊出声了。 ”黑影应该不是皇宫里的人,要不然喜公公何必多此一举,让宫女们跟着自己,盯着怜星阁呢?“司空冰岚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 缓步回到了大厅中,此刻几个男人也已经把计划商讨好了。 阎瀚玥见她回来了,站起身来就迎了上去,眼中的笑意一览无余。 看样子他心情极好,这好心情的一部分应该就是因为自己刚刚没有参与,选择了信任依赖他吧? 他这点儿小心思,自己还是清楚的。 ”岚儿,刚刚去哪儿了?“他柔声问着,把岚儿抱到了自己的双膝上坐下。 ”刚刚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的,不过还没出宫门,就被宫女拦住说是要皇宫太大,怕我迷路所以要贴身跟着,按照刚刚景王说的,皇宫里到处都是机关,也就想得通,不过,弦清还看到了有好几个黑衣人在我要出宫的时候,在城墙上一闪而过。“司空冰岚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没有漏过一个细节。 ”我觉得,城墙上出现的黑衣人应该不是皇宫里的人。“阎星辰这一次倒是跟她有了同样的见解。 ”依我所见,那些黑衣人应该并不是要伤害娘娘的。“安陵玄明紧接着开口道,”臣还记得,之前在青龙组织发动袭击,一路上想要抓捕娘娘的时候,有另外一股势力,默默的除掉了一部分青龙组织的人,应该是保护娘娘的。“ 说到这,司空冰岚不由想起了之前帮过自己好几次的面具男,难不成就是那面具男派人帮助自己? 可是面具男每次出现都是一个人,除了在云雪峰的时候,展现过能够控制雪鹜的能力帮助自己之外,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人。 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人也在默默的帮助自己? 在他们前往雨国的时候,她找过安陵玄明一次,让他拍一批人去云雪峰看一看面具男的情况如何,如果还在那里,就把保护面具男离开云雪峰,要是面具男不在了,就留守在宫中,等待面具男带着米傲霜回来。 ”不管那些人是好是坏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岚儿的安危,全权由我来保护。“阎瀚玥不以为意的瞥了瞥嘴,双手将她环绕的更紧了几分。 ”大哥,你就不能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亲热么!“阎星辰露出一副受不了的模样,转身就朝厅外走去。 一时间,大厅里的气氛就变得欢快了许多。 晌午时分,喜公公亲自来到了怜星阁请他们去华雨宫中享用午膳。 一行人等来到了华雨宫后,喜公公就退了下去,而午膳则是挪到了宫中的花园中,四周围架起了一层纱帘,遮挡住有些燥热的阳光,不只如此,还让宫女们把放着冰块的柜子也挪到了花园里,就放在距离桌子不远处的地方,让几个宫女用扇子把凉风扫到饭桌前。 不得不说,这个莫玉涛的确很会享受,这也代表他很会折腾宫女和太监。 看着那些宫女和太监一张张消瘦得脸就能够看出,在宫里的日子十分辛苦。 莫玉涛早已经坐在正座上等着他们了,阎瀚玥等人也随之入座,宫女们开始上菜,不一会儿的功夫,桌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色。 ”阎帝君,听说云国的百姓从不吃野味,就算吃也是极少的山野猎户,今天你们有幸被朕邀请进宫,朕就御厨房准备了几道只有雨国才有的特色菜。“莫玉涛微微的扬了扬下巴。 身后的宫女立刻拿起筷子,加了一块看似肉的东西,放进了阎瀚玥的碗里。 阎瀚玥并没有赏脸的把碗里的菜吃掉,反而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莫帝君这么客气和热情,不如说说这道菜的特色是什么。“ ”这道菜麒麟鼠肉,是朕亲自让奴才抓捕后,饲养长大的,味道可是一流。“莫玉涛得意的勾了勾唇角。 听到鼠肉两个字的时候,弦清已经忍不住,捂着嘴,转过身去,一阵干呕。 而饭桌上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也是各具特色,这一切都被莫玉涛看的清清楚楚,眼中那抹阴险狠毒的冷笑,愈发的深了。 只是,他突然间察觉到,坐在阎瀚玥身边的司空冰岚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竟然一脸淡然,仿佛一点都不惊讶,也不恶心。 一般人要是知道眼前的盆子里装的是鼠肉的话,恐怕都会面露惊讶之色,可是这个女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哼,看来要来的厉害的了,不让这群云国的人恶心到反胃吃不下饭,他的饭怎么能吃的香呢? 随即,他又朝身边的宫女使了个颜色。 那宫女立刻把另外一个盆子里的菜,夹到了司空冰岚的盘子里。 ”云国的皇后,这道菜对怀了孕的女子可是非常有用的,叫做黄金蝎,是用上好的蝎子炸到最酥脆的口感…“莫玉涛一边说,一边期待着她脸上的表情会有些什么变化。 可是该死的这个女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颇感兴趣的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蝎子。 下一刻,让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司空冰岚突然开口,眉梢轻挑着问道,”这么普通的东西,难道莫帝君也当作宝贝么?想必莫帝君一定没吃过烙沙虫、百果蚕蛹、提丝蜈蚣、芙蓉蜘蛛了吧?“ 呕…… 听到这一连串的名字,弦清彻底把持不住了,捂着嘴跑到了远处。 阎星辰见状,随即站起身来,追了上去。 莫玉涛听的一愣愣的,这些菜名他可从来没听说过,难道也能吃? ”在雨国这样的小国里,莫帝君会孤陋寡闻也是正常的,不过莫帝君要是有兴趣,可以亲自到云国讨教一二,说不定吃的东西可以进步一些呢。“司空冰岚其实并没有吃过那些,也只不过是以前听说广东人会吃那些奇怪的虫类,至于什么百果啊,芙蓉啊,都是她随便加上去的,听上去就高端大气一些。 看到莫玉涛惊讶的样子,她反而有了胃口。 让你丫的做这么恶心的菜来让我们倒胃口,现在让你知道全天下比你有知识有文化有见识的人多了去了。 ”云国的皇后娘娘果然见识远播,不同凡响。“莫玉涛突然把桌上的碗筷扫到了地上。 哐当一声,碗筷碎了一地,他的眉宇间掠过一抹怒意,呵斥道,”去,把御膳房的橱子拉出去斩首,换一批新的进来,再把这里的午膳都撤了,重新做些好的拿来。“ ”是!“宫女们被吓得脸色苍白,惶恐的走上前去,把碗筷收拾干净。 ”这段等待的时间,不如来看些有意思的东西好了。“莫玉涛突然拍了拍手。 不一会儿的功夫,院子的另外一边走上来十几个宫女,他们手上拿着一根根木棍,用力的插在地上的泥土里,迅速围起了一个围栏。 随即,一只猛虎被牵了上来,放进了围栏里,又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被推了进去。 那人的身影看起来怎么那么熟悉? ------题外话------ 感谢:冰钇投了一张月票 第三章 如玉的缘分 “岚儿,那人似乎是…”阎瀚玥似乎也察觉到了那个被推进围栏中的人似乎有点儿眼熟 司空冰岚也静静的遥望着围栏中一人一虎的动静,平静的目光下突然掠起一层波浪! 下一刻,她激动的差点站起身来,要冲到围栏前,把里面的人给拽出来。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那衣衫褴褛的人抬起了头朝他们这里看来,而她也是在那一瞬间分辨出,这熟悉的人影竟然就是麒三爷。 怎么会这样?麒三爷不是回自己的封地了么,怎么会变的这么落魄,还落在了莫玉涛这个恐怖的男人手里? 要不是她跟麒三爷认识的时间久了,不然也不可能辨认出足足瘦了一圈,骨瘦如柴,没有了半点狂妄之气的麒三爷… “阎帝君,你不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么?”莫玉涛的眼中掠过一丝阴狠之气,语气却听上去格外轻松,“阿,朕差点忘了,这个卑鄙无耻背叛了自己国家后,前来投靠本王,还敢跟本王谈条件的废物,已经饿了十天了,瘦成了这样,阎帝君会忍不出也是正常的。” 听到他的话,司空冰岚一干人等皆是一惊。 什么背叛自己国家投靠雨国?难道麒三爷真的这么糊涂,为了复仇,为了得到强大的帮手,竟然找上了莫玉涛?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愚蠢! 莫玉涛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心思有多黑暗,手段有多毒辣,麒三爷就算不了解,也至少应该听过阿。 这个白痴,当初还在自己的年前信誓旦旦的说什么终有一天他会成为云国的帝君。 本来还以为他是长进了,至少司空冰岚很清楚麒家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当初那些效忠麒家的老臣子早就死光了,所以司空冰岚只希望她能用这份冲进,变的比当时更好。 可才过了多久,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莫玉涛很满意他们沉默不语的态度,至少自己走出的这步棋很不错,给了他们足够的震惊。 那么接下来,哼哼,当然有更好看的要让他们见识见识。 随即,他又拍了拍手,只见一个身着华丽,却眼神呆滞,犹如瓷偶一般的女子被两名宫女搀扶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不就是麒如玉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是被莫玉涛抓来的…尤其是如玉的神态样子,全然是被蛊术控制之后才有的样子。 “朕来给你们介绍下,这位就是朕这一次要册封的皇后,也就是雨国未来的一国之母! 莫玉涛伸手揽住了麒如玉纤细的腰肢,动作亲密的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莫帝君可知这女子是什么人?“司空冰岚抑制着内心翻滚的波涛,恨不得把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这个女子是来替她的哥哥求一条活路的,朕心存慈悲,见她善良美丽,就一见钟情,打算把她留在身边,至于她的哥哥么,呵呵,要看她的表现好不好,朕才能决定给不给活路了。“莫玉涛抬起了咸猪手朝麒如玉的脸上摸去。 这阴险狡诈的莫玉涛,实在可恶,麒三爷肯定是跳进了他设计好的陷阱里去了!这没脑子,个光有一股子冲劲的笨蛋,这是害苦了如玉阿! 她更清楚,现在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莫玉涛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逼他们先动手,无非就是想要逼得他们发怒! 说话间的功夫,不远处的围栏里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众人顿时闻声望去,不知何时老虎竟然在围栏里跟麒三爷纠缠起来,麒三爷足足饿了十天哪里还有力气反抗,但求生的本能迫使他不断的逃!纵然如此,也逃不过老虎锋利的爪子,片刻的功夫,身上、脚上、腿上竟然全部都是虎爪划过血肉模糊的伤痕! 听见了惨叫声的麒如玉,原本那呆滞空洞的眸子,竟然毫无征兆的闪烁了一下。 这一瞬间,司空冰岚就反应了过来,如玉应该没有被蛊术控制,这一番乖巧呆滞的样子也是为了蒙骗莫玉涛伪装出来的。 ”莫帝君真是重口味,吃饭的时候喜欢看这种人兽厮杀的场面。“安陵玄明似笑非笑的说着,拿起了酒杯,慵懒的勾了勾唇角道,”只不过这种娱乐方式早就在云国不流行了,本以为来到雨国能看到什么稀奇的东西,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大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莫帝君把他觉得最好的东西给我们欣赏,我们自然要表现出高兴的样子,要不然岂不是让莫帝君失望么,嗯?“阎瀚玥笑容狡黠的朝莫玉涛看去,微微抬了抬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好心的问,”莫帝君,不知道朕说的对不对呢?“ 莫玉涛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一手,不仅没有露出慌张不安的神色,反而应付自如。 果然不是简单的角色,本来听说云国的帝君年纪尚轻,就连二十岁都还没到,以为是一个毫无挑战性的角色,现在看来,似乎低估了这位对手。 还没等他开口,阎星辰已经抢先一步,站起身来,”怎么饭菜到现在还没上,雨国的御厨房也太没效率了,真是半点也不如我们云国中的好,大哥,我不想等了,我先回去了。“ ”六弟,坐下,今天是莫帝君邀请我们一起用膳,你也太没规矩了怎么能走呢。“阎瀚玥微微转过头,以莫玉涛看不到的角度,给他使了个眼色。 阎星辰立刻心领神会,长臂一挥,竟然把桌上的碗筷全部扫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花园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秒起来。 莫玉涛的唇角抽搐了一下,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可是阎星辰要点就是这个效果,你越生气越好,反正不管爷的事。 他甩了碗筷之后,也不顾其他人似模似样的阻拦,转身就往外走去。 司空冰岚见状,随即站起身来,”本宫还是去看看六王爷的情况吧,免得六王爷在宫中闹出事情就不好了。“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追出了宫门口。 ”皇后娘娘身怀有孕,恐怕一个人应付不来,臣前去看看。“安陵玄明也找了个借口开溜。 最后只剩下了阎星辰一人坐在了桌前,看人都走光了,莫玉涛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阉帝君,他们都走了,你总该留下来陪朕一起喝喝酒吧?“ ”朕的皇后都走了,莫帝君觉得朕还会有心思留下来么?哦,对了,我特地多等一会儿就是想要看看人兽追捕大战有多精彩的,只可惜,真是让人失望,对了。“阎瀚玥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下一次炎莫帝君还是准备些新颖的节目吧,不然我怕这么俗套的内容,被其他人看见会笑话莫帝君的。“ 说罢,他也扬长而去,出了宫门。 人刚走,莫玉涛就气的把整张桌子都掀到在地。 哗啦啦一声脆响,那些精致的餐具散落一地,碎成了渣。 身后的宫女太监们见他震怒,慌忙间跪倒在地,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冰冷无情的眸子猛地射向了不远处的围栏,他毫不怜惜的拽起了麒如玉的胳膊,将她拉到了围栏前,狠狠推倒在地。 ”把老虎带下去。“一声冷喝。 太监们急忙去啦锁链,牵了好一会儿,才把正处在猎物时间兴奋的老虎啦了下去。 又把已经快要不行的麒三爷也啦出了蔚蓝中,推倒在麒如玉的面前。 麒如玉还是一脸呆滞神色空洞的模样,仿佛看不见听不见这眼前的以前,嗅不到身边浓浓的血腥气,可是她的心在滴血,就像是有无数把刀狠狠刺进了心口,让她疼得已经没有了知觉。 这样的场面之前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她都硬撑着忍下来了,为的就是等到司空冰岚他们的到来。 现在,这个机会她总算等到了,救兵来了,哥哥和自己总算有机会能逃离魔爪了。 ”朕现在不杀他,不代表以后不会杀他,今天你哥哥的表演实在是太糟糕了,竟然没有让阎瀚玥他们看到想吐,没有让他们露出半分惊讶的表情,真是让朕失望。“莫玉涛一脚狠狠踹在了麒三爷的身上。 他故意踢在麒三爷被虎爪划的最重的伤口上,这一脚踢上去,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麒三爷顿时痛的昏厥了过去,再也没有了半点反应。 莫玉涛无趣的冷哼一声,将跪坐在地上的麒如玉拽起起来,往寝宫走去。 麒如玉顿时心乱如麻,整整一个月了,这个男人都没有动过自己,难道他今天想要了自己? 不,怎么可以,她还是纯净的处子之身啊,怎么可以被这个禽兽侮辱呢?! 想到这,她不由慌了神,可是脸上还是不敢表露出任何异色,生怕被莫玉涛发现之后会死的更惨。 就在被扔进寝宫的瞬间,门外跑来一个太监,尖声细气的开口道,”陛下,辰国的安南王已经到了境内,陛下要不要去看一看。“ 莫玉涛回头瞥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麒如玉,鼻尖发出轻讽的哼哼声,”把她给我看好了,要是不见了,都拉出去斩了!“ ”是。“宫女们慌忙跪倒在地,把头几乎磕到了地面上。 ”传召太子进宫,会一会这位传闻中了不起的安南王。“莫玉涛挥袖而去,很快消失在了长廊上。 房间里的麒如玉长长松了一口气,还好运气好,没有被这只禽兽侮辱,可是自己逃得了一时,又怎么能避免下一次呢? 想到这,她猛地站起身来,朝房间四周围扫了一眼。 确定整个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旁边的柜子前,之前她被莫玉涛就软禁在这里。 她不仅发现莫玉涛极少会留在妃子的寝宫里,大多数都是留在自己的宫里,而且,还被她意外的发现了这房间里有一条暗道。 莫玉涛只当她已经被控制住所以根本没有避讳,好几次都是当着她的面打开了机关,走进了暗道里,可是之前她根本没有机会一个人独处,一般都是在被人监视的情况下,要不然就是在莫玉涛的眼皮子低下。 这千载难得的好机会,她怎么能错过? 按照记忆,她很快就打开了暗道。 在没有人发现之前,就闪进了暗道里。 也不知道莫玉涛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面见安南王应该不会很快脱身,必须接着这段时间,找到出去的路,这样的话,晚上才有机会离开。 让她惊讶的是,这暗道里的墙壁上点着又长又大的蜡烛,一直延伸到暗道深处,几乎把整条暗道照的清清楚楚。 而暗道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分岔路口,也没有听到过什么古怪的动静,就在她以为这条暗道是走不到尽头的时,眼前的路渐渐变得宽广了,而她的事业一被拉开,就发现,眼前的竟然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齿轮交错的场景,而且这些齿轮正在缓慢的移动着,就像是什么机关的中心…… 突然间,她灵光一闪。 这该不会就是整座皇宫机关的集中地吧? 如果她破坏了这个机关的话,那么皇宫里最厉害的保护也就失去了作用,不管是谁都可以长驱直入,谁让莫玉涛对机关这种死物的信任远远要超过人呢。 ”我还是先出去吧,要不然被莫玉涛发现不在就死定了。“她慌忙的往上走,可是耳边却听到头顶上似乎又传来了人的脚步声。 不是吧?难道莫玉涛已经回来了,而且发现了自己? 她心慌意乱,转身就躲在了缝隙的后面,漆黑明亮的眼睛,紧盯着从阶梯上走下来的男人身影。 只见那身影越来越近,就要走到最下面了。 ”烈焰大将军,怎么会是你!“看清楚来人的相貌,她高兴的难以自己,冲上去紧紧我握住了他的手。 ”如玉小姐,原来叫你真的在这下面,怪不得房间里都看不见你的人。“安陵玄明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又告诉了他自己是按照司空冰岚的吩咐,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寝宫里的,”皇后是想让臣转告姑娘,请耐心等待三天,三天之后就可以结束一切了。“ ”岚姐姐真是这么说的么?你们已经想好怎么对付莫玉涛的计划了么?“等了足足一个月,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精神处于奔溃边缘的麒如玉,总算是等到了解救她的人。 她激动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生怕眼前站着的人是假的,只是自己恍恍惚惚的时候出现的幻觉。 ”一切都已经计划妥当,如玉小姐可以放心,接下来……“话还没说完,安陵玄明突然顿住了,他灵敏的嗅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似乎正在逼近。 随即将麒如玉推上了阶梯,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叮嘱道,”你先回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人回来了。“ ”好,我这就回去。“麒如玉慌忙的就往上跑,可是这段时间她吃的也很少,几乎没什么力气,速度也逐渐变慢。 安陵玄明见状,直接奔到了她的身后,把她拦腰抱起,三步并作两步,大跨步的离开了暗道,将她放到地上后,小心的把书柜合上。 柜子合上的瞬间,房门也被人从外往里推开了。 麒如玉早已经坐回了原来的地方,可是目光却还来不及收回,她担心的是安陵玄明要怎么离开。 随着门外的光亮一点点消失,房门也被人轻轻的关上来。 安陵玄明眼疾手快的躲在了床后边的纱帘后,层层叠叠的纱帘加上玉柱的遮挡,让他躲避的很好,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而安静的房间里,陡然响起了莫修带着几分醉意的笑声,”啧啧啧,瞧瞧这长得跟人偶似得漂亮的脸蛋儿,留在父皇的寝宫里真是可惜啊。“ 莫修的手重重的扣住了麒如玉的下颔,暴力的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麒如玉疼得眼眶里泛出了眼泪,可是她不敢哭,不敢有太大的情绪变化,不然就会被发现的。 她被推坐到了椅子上,莫修则是拉了另外一张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她如陶瓷般可爱无暇的脸蛋儿,这样的美人,他的身边还没有,能够受得了他暴戾脾气的女人,只有那些狐媚的女人才行,像这样纯洁的白兰花一样的女子,实在是让他心动的忍不住想要摧毁! 他邪恶的笑着,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媚魂散倒进了酒杯中,硬着让麒如玉张开嘴,把混着药的酒喝了下去。 片刻的功夫,麒如玉的脸颊就开始泛红,她的身体也一点点有了变化,仿佛是火烧一般的灼热,让她觉得大脑缺氧,仿佛四肢都不听使唤了。 不,不要,她怎么可以主动对这个混账太子投怀送抱! 她急的抽泣起来,可是受了药物作用的身子,却不听话的慢慢朝莫修身上靠去。 纯净的眸子里竟然泛起了一丝媚色,完全不像是原来的她了。 救,救我…… 无力的求救,在她彻底失去记忆的时候,从口中轻吐而出。 就在莫修满意的要将她抱上床做禽兽不如的事情时,身体突然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思想和行为一样的不堪龌龊。“安陵玄明揉了揉手指,随便的点了穴道就把这个太子制住了。 他把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太子放到了床上,三下五除二的脱掉了他身上的外袍,随便仍在地上。 然后把已经承受不住药力,不断往自己身上凑的麒如玉带进了暗道中。 本来想要点住她的穴道让她昏睡过去,熬过这药力,可是这媚魂散实在是太厉害,要是不发泄的话,恐怕麒如玉会忍受不住血脉膨胀,暴毙身亡。 这该如何是好? 他打算先去暗道下看看有没有水源,如果能用冷水化去麒如玉身上的烈火的话,倒也可以消除药力,让她恢复正常。 抱着不断在自己怀里扭动的麒如玉,他的神色依旧镇定自若。 可是,脖颈里突然一阵柔软袭来,还伴随着滑腻的感觉,他的身子不由一颤。 麒如玉竟然主动在吻自己,而且这激烈的动作,很快自己的衣衫都会被她扒掉的。 他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几乎是奔到了暗道低下,私处寻找有水的地方,可是四周围除了机关齿轮之外再也没有了其它。 就在他心烦之时,麒如玉竟然将他扑倒在地,像是一只发了狂的小野猫,把他身上的衣服尽数扒掉,安陵玄明无奈之下点住她的穴道,可是麒如玉脸上的表情越发痛苦,身上出的汗也越来越多,直到气息变得微弱,他被迫又解开了穴道。 可是穴道一解开,麒如玉的动作便变得更加激进。 看着趴在身上那张绯红透润的脸蛋儿,他不由长叹一声,难不成自己这二十几年来死守的贞洁要在今天被这个丫头夺走了么? 可是转念一想,这女子也是纯洁珍贵的第一次啊。 但他和麒如玉之间,以前根本毫无交集,就这样伤害了这个无辜的女子,自己必须要负责的…… 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的画面和人,停留最久的还是司空冰岚。 这些年他一直都把喜欢深埋心底,一心一意的辅佐着阎瀚玥,没有再有过奢侈的念想,这份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恐怕真的该放下了。 他长叹一声,翻身压在了麒如玉的身上,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为她解去身上那难以承受的炙热和药力,这一瞬间,他放空了一切,在媚魂散药力的驱使下,和麒如玉在昏暗的暗道下结合了,成为了彼此的第一次。 过了良久,暗道里两人的呼吸才慢慢变得均匀起来。 药力已经消退的麒如玉浑身酸软的睁开了眼眸,茫然无措的低头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差点失声惊叫。 却被安陵玄明及时的捂住了嘴,在她耳畔温柔的低喃道,”抱歉,刚刚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用身体帮你解除媚魂散的药力。“ 感觉到身边的麒如玉颤抖的动作稍稍减少之后,这才移开了捂住她嘴的手掌,”如果你要恨我那就恨吧,对于你的伤害,我会尽量去弥补,会对你负责,但如果你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我也会尽量弥补,毕竟女子的贞洁最为珍贵。“ 这是他现在能够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要是她真的恨死自己了,自己能做的也只是尽力让她觉得高兴而已,其他的又能如何呢? 麒如玉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呆呆的坐在原地,仿佛被吓傻了一般。 ”如玉姑娘,赶快把衣衫穿好吧,再过一会儿,莫修被我点的穴道应该会自动解开了,要是他看不到你,恐怕会对你的哥哥和你痛下杀手。“安陵玄明语气柔和的在她耳边提醒。 一个机灵,麒如玉仿佛梦醒般的回过神来,转过身,呆呆的看着这个要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 被安陵家软件看管的那几年,这个男人也出现在她的面前过几次,但是都是简单的问需要什么,住的好不好而已,自己对她的了解,只有那张俊美无涛的脸,和浪荡不羁的外表而已。 可是刚刚他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却莫名的让自己觉得安心了下来。 她用衣衫遮蔽着身子,还是觉得害怕,但更多的是女子的羞涩。 微微低下头,她又用眼角偷瞄了身边的男人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经过这样的事情之后,竟然有一种越看这个男人越好看的感觉。 该死的,自己该不会是犯花痴了吧? 可安陵玄明确实长得好看,而且越看越耐看……比起那个人面兽心的莫修,她的贞洁给了这个男人,已经觉得万分庆幸了。 原本都已经做好救了各个,自己就一死了之的想法了。 可是,可是现在安陵玄明这样承诺自己,等于给了茫然无措的她一根救命稻草。 ”还是我来帮你吧。“安陵玄明见她呆坐着一动不动,还以为她是吓傻了,于是干脆帮她代劳,动作温柔的帮她把衣衫一件件的穿好。 看着他专注温柔的目光,麒如玉下意识的伸手保住了他,身子却因为紧张而颤抖的厉害。 安陵玄明当即愣了愣,身子在一瞬间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确实还不习惯自己的身边多一个女人,这么多年来,他都是独来独往,在红尘中随意来去,恐怕现在真的要像家里的那个老爹说的,年纪到了,该收收心了。 ”我抱你上去。“安陵玄明把她拦腰抱起,怀中的麒如玉十分安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让他觉得有些不习惯。 往上走的时候,他开口叮嘱,”等会你回到上面之后,就穿着内衫躺在床上,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我想莫修醒了之后看到这样的情况,一定不会怀疑自己已经得到了你,以他的个性,肯定会立刻离开,毕竟动了他爹的女人,被发现的话,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好。“麒如玉点了点头,乖巧的依靠在了他的怀里。 离开暗道,安陵玄明朝床上看了一眼,莫修果然还没醒,趁着这个时间,他飞快的把床单弄皱,然后划开了自己的手指,在床单上洒了一点血。 本犹豫着要不要先解开莫修的穴道,没想到房门外又传来动静。 他给麒如玉使了个眼色之后,就躲到了纱帘后。 房门被人推开,莫玉涛怒气冲冲的跑进了房间里,阴狠的目光只在麒如玉的身上扫了一眼之后,就直奔到了床边,一巴掌狠狠的挥打在莫修的脸上。 莫修瞬间浑身一颤,清醒了过来,茫然不知所措的看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父皇。 ”该死的逆子,竟然敢动朕的女人,看来你真的是不想活了。“莫玉涛一把将他从床上揪了下来,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根本不念及半点父子之情,表情狰狞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莫修,厉声呵斥道,”让你进宫是要你去面见辰国的安南王的,你竟然溜到朕的寝宫,动朕的女人,好一个太子,是不是朕给你的权利太多了,让你觉得有本事可以忤逆朕的话,爬到朕的头上了?!“ ”父皇,不是儿臣的主义,是这个女人勾引儿臣,儿臣才会犯下打错,请父皇饶过儿臣啊!“莫修真的是被吓坏了,他还没有看到过父皇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甚至要杀了自己。 他的背后猛地窜上一股彻骨的寒意,回头看了一眼凌乱的床单,和躺在地上衣衫凌乱的麒如玉,尤其是染红了被单的处子之血,更是刺得他眼睛生疼。 ”皇儿啊,你竟然告诉朕,一个中了蛊术的女子勾引你?你觉得朕是老了,还是脑子不够用了?“莫玉涛听到他还在为自己的行为狡辩,怒火顿时窜上了脑门,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父皇,咳咳,儿臣,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莫修害怕的往后蜷缩着。 可是莫玉涛的怒火还没有熄,他暴力的惩罚着动了自己要的女人的儿子,一拳一掌,用力搭在了莫修的身上,直到莫修口吐鲜血,才松开了手。 冰冷的眸子漠然的看着躺在地上痛苦的儿子,冷声道,”滚出去,等朕的寿宴结束之后,就废了你的太子之位,让二皇子登基太子之位。“ ”不,父皇,我知道错了,儿臣知道错了,您绕过儿臣吧,儿臣甘愿为父皇做牛做马,被父皇打的再重也不要紧,只求父皇不要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此刻的莫修就像是一只丧家之犬,可怜的在他面前摇尾乞怜。 莫玉涛冷哼一声,狠狠甩开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冷冷的说,”一只不听话的狗,留在身边朕也不会睡的安稳,这是最后一次。“ ”这两天里,你要是再违逆半分朕的旨意,朕就亲手杀了你。“他的严重射出一道杀气。 ”是,是,儿臣谨遵父皇的圣旨。“莫修浑身剧烈的颤抖着,逃也似的滚出了寝宫里。 房门被关上后,寝宫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气氛压抑到让人窒息。 躺在地上装睡的麒如玉早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莫玉涛对自己的儿子都这么心狠手辣,丧心病狂,要是知道自己是假装的,恐怕会被拆骨扒皮。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声,保持平稳。 ”真是可惜了。“莫玉涛的声音冰冷而没有感情的色彩,他把麒如玉从地上拉起来之后晃了两下。 麒如玉佯装刚刚清醒过来那样,茫然的睁开了眼看向他。 这段时间反复的练习,让她已经能够自然的在莫玉涛的面前表现出一副人偶该有的样子。 莫玉涛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开口命令道,”来人呐,把皇后娘娘送到隐月阁中。“ 随即,两个宫女走进了房间里,几乎是驾着她,把她带出了宫。 …分割线君… 当天夜里,安陵玄明趁着莫玉涛离开寝宫半盏茶的功夫,顺利离开了寝宫,回到了怜星阁中。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还以为你出事了呢。“阎星辰一直都等在院子里,是第一个看到他回来的,立刻就迎了上去,”但是岚儿不让我出去找你,说是你肯定能应付的来,我就只能在这里等你了。“ ”陛下和娘娘都休息了么?“想到今天下午在寝宫里发生的事情关乎女儿家的名声,安陵玄明还是打算私下里跟司空冰岚提一提这件事。 他记得麒如玉是十分信任和喜欢司空冰岚的,既然自己选择放下,必须放的彻底才行。 ”没有,大哥刚刚跟飓风溜出宫去了,好像是想夜会那个辰国的安南王,试探一下安南王是什么样的人,岚儿还等在大厅里呢。“阎星辰一边说,一边往大厅走去。 打开大门,昏暗的大厅里只点着一站灯烛,微弱的烛光下,依稀能看清楚司空冰岚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环抱着腰,似是睡着了。 ”六爷,我有点事想单独跟皇后娘娘详谈,可否请六爷先出去等候一下?“安陵玄明说道。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时间可别太久了,要不然大哥回来了看到你们两个独处,又不知道要吃多少醋了。“阎星辰对他的个性还是了解的,知道他外表浪荡,但内心是个坦荡荡的君子,十分值得信赖。 他退出房间,也顺带把弦清一起带走。 大门关上后,他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了烛火前。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唔,没被人发现吧?“司空冰岚被关门的声音吵醒,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睁开了惺忪的眸子看向他。 见他似是有话要说,于是站起身来,把一旁放温热的茶壶提了起来,倒了一杯茶,请他坐下后,递了上去,”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她也已经察觉到,弦清不知什么时候不在大厅里了,看这样子,应该是有事要说,而且是只能跟她说的事情。 安陵玄明坐到了椅子上,并没有拿起茶杯,双手撑着膝盖,看着漆黑的地面,沉默了半晌后,才缓缓抬起了头,脸上夹带着几分以意味不明的笑意,”岚儿。“ 听到他这么唤自己,司空冰岚不由得一愣,但很快回以淡淡一笑,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我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叫你了,只不过身份有别,最多只能唤你一声岚姑娘而已,不过这对于我而言已经足够,只不过你我之间的距离也随着你身份的变化越来越远,从太子妃到皇后娘娘,岚儿这一声,我始终没能够说出口,说来真是遗憾,这会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摇了摇头。 ”你要离开?“什么第一次什么最后一次,司空冰岚觉得他似乎话中有话。 ”我不会走,云国第一的烈焰将军怎么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国家。“安陵玄明笑着摇了摇头,笑容却越发的苦涩。 该犹豫的事情,都已经在暗道里犹豫过了,做出了决定,他就不会再改变,正如他当初决定为了司空冰岚好好看看阎瀚玥会是个怎么样的帝君一样,他决定了,就没有再犹豫过。 现在也一样,他把下午在寝宫里发生的所有事,关于莫玉涛残暴的每一个细节都说的很清楚。 听完他所有的叙述,司空冰岚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莫玉涛实在是太让人脊背生寒,令人发指了。 而让她在意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安陵玄明和麒如玉这突然间撞在一起的火花。 ”如玉是个好姑娘,既然要了她,就一定要负责到底,但是我相信我说的这些,你都会做到。“司空冰岚的目光如水般沉寂,她的心中更是明白这一次安陵玄明找自己的原因。 他想彻底放下,就必须从哪里开始,哪里结束。 真是个好男人,只可惜这一生自己跟他只见,能够达到的地步也只有知己而已。 一丝清风从窗口吹进了大厅里,拂过她的脸颊,掠起她颈间的发丝。 忽明忽暗的烛火下,她清澈见底的眼眸里映画出了安陵玄明的脸颊,那张带着几分苦涩,又勉强挤出了几分轻松笑意的脸颊。 突然的沉默过后,安陵玄明朗声笑了起来,温润好听的笑声还是像以前一样,能勾人心魂,沁入心底。 ”岚儿,你不祝福我两句么,至少我不是光棍了,得不到你的祝福,怎么都觉得不太习惯。“安陵玄明拿起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茶味香醇,就是喝进嘴里没什么味道。 ”说真的,你和如玉能走到一起是我没有想到过的,但是如玉是个好姑娘,你也是个好男人,有你保护她陪伴她我的心里真的很高兴,为你们高兴,也为她找到一个好归宿高兴。“司空冰岚拿起茶杯,代替酒,与他杯子碰撞,”等回了云国,我还要喝你们的喜酒呢。“ ”好,一言为定!“一杯饮尽杯中茶,前尘情缘皆了尽,凡尘如梦少年愿,今朝只为枕边人。 ------题外话------ 晚有一更, 第四章 伊月之死 莫玉涛的国宴终于开始了,这三天里,安陵玄明每天晚上都会去麒如玉被关押的隐月阁中,几乎每次都陪她到天亮,才回到怜星阁中,还好有阎景王爷早给他们的机关地图,要不然的话绝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在皇宫中自由来去。 寿宴当天,从一清早开始,皇宫中的宫女太监们就开始忙碌,但是监视着怜星阁的宫女们却一个都没被调动,依旧守在宫门口和几个机关的暗处,盯着他们以防会有异变。 花园里,司空冰岚兴致不错的泡了一壶花茶,这是她用今早刚开的花瓣泡的,飘香四里,几乎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这沁人心脾的花茶香气。 那些宫女们也被这股香气所迷,觉得十分好闻,不自觉的就多闻了两下,可怎么都没想到闻了没多久脑袋竟然开始晕眩,一个个都瘫软在地,昏迷了过去。 “还是主子聪明,想到用花茶的香气掩盖住迷幻香的香气。”弦清开心的一蹦一跳的朝不远处那个倒在地上的宫女走去,俯身拽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后院里拖去。 “这些事我来做吧,岚儿时间不多,我们必须赶在喜公公来通知之前,先去隐月阁掉包。”阎星辰抬手一挥,随即树上跳下两个暗士,暗士们很快就把周围昏倒的宫女放到后院去了。 “我不放心安陵玄明一个人去,所以还是我陪他一起去好了,至于你还是呆在这里,一旦有突发情况,先用我身体不适来搪塞,实在不行,让弦清假扮成我的样子躺在床上,要是喜公公非要查看,你就态度强硬些,这宫里的人一个个都狗仗人势的。”司空冰岚提起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个黑色木箱,快步往后门口走去。 安陵玄明早已经换上一袭黑袍等在后门口了,见她来了,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后,随即点了点头,从后门口溜了出去。 刚刚已经提前让弦清送了两杯加了泻药的茶送给后门口的守卫,现在两个守卫早就不在了,应该是在茅厕拼命努力。 “岚儿,万事小心,实在不行就先回来,想其他办法救麒如玉好了。”阎星辰见他挺着个大肚子,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心。 “回去吧。”司空冰岚摆了摆手,快步跟上了在前面带路的安陵玄明。 去隐月阁的路,他早已经熟门熟路,倒背如流,这一次特地选了一条绕远的路,也是为了避免半路上会遇到巡逻的士兵,好在今天是莫玉涛的寿宴,大部分的士兵和宫女太监都去正殿帮忙了,剩下的并不多。 司空冰岚随身写到这迷幻散,一旦有人发现他们,立刻就朝那人的脸上撒去。 虽然这样迷幻散的药效达不到最高,但也至少能让他们睡上一个时辰左右。 好不容易来到隐月阁前,两人躲在假山后,望四周围望去,白天这里的守卫要比晚上多上一半,但就算如此,也阻挡不了他们。 趁着两队士兵交接的时候,两人几乎同时从假山后凌空一跃,跳上了最高处,随即纵身一跃,跳到了离他们最近的琉璃金瓦上,压低身子,几乎是趴在屋顶。 “娘娘,你没事吧?”安陵玄明察觉到她的喘息声有些大,担心这么吃力的举动会影响到她的身子和肚子里的胎儿。 司空冰岚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慢慢的站起身来,半蹲着身子,一点点的朝目标接近。 在跳到第三个屋顶上后,安陵玄明在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道,“就在这下面。” “好,我下去,你呆在上面看着。”话音刚落,司空冰岚已经拿掉了瓦片,跳进了房间里。 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原本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的麒如玉听到了响动声,立刻就站起身来,朝平时安陵玄明会出现的地方望去。 看到来人竟然是司空冰岚不由得一愣,随即快步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岚姐姐,你是来救我的么,我一个人好害怕,我不想成为莫玉涛的皇后。” “冷静点儿,别害怕,我会救你的。”司空冰岚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怕这样的说话声会引起外面的人注意。 把她拉到角落之后,这才把手里的黑色木箱放到了地上,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吩咐道,“等会儿我给你使眼色,你就说肚子疼,在房间里叫,然后留下一个婢女在房间里照顾你,最好是留下体形跟你差不多的婢女,然后接下去的事情我会处理,不用你担心了。” “可,可门外守着的都是侍卫,都是男的啊。”麒如玉担心的说道。 “那就说你肚子饿了,让宫女传膳,要不然就闹,实在不行,随便让哪个丫鬟留在房间里都可以。”时间不多,司空冰岚也不能讲究太多细节了。 反正到时候新娘装穿上后,水还会注意那么多。 麒如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照她的计划行事。 在走到房门口后,司空冰岚给了她一个眼神,随即她就拼命的开始敲门,“开门,开门啊!” 房间里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动静,守在门外的侍卫急忙打开了房门查看情况。 正如麒如玉所说的那样,果然没有婢女跟进来。 于是她按照第二个计划,一把拉住了其中一个侍卫的手臂,大声嚷嚷道,“我饿了,我要吃东西,我饿了,给我拿吃的来!” “陛下不是说她被蛊术控制了么?怎么情绪还会这么激烈?”其中一个侍卫十分谨慎的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麒如玉应付自如,依旧用手拉着他的手臂,嘴里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刚刚的话,而眼神又在不经意之间,变回了原本那空洞无神的样子。 “看样子没什么问题,应该只是饿了,我让宫女送点吃的进来就行了。”侍卫松了一口气,甩开了她的手,又离开了房间。 看着房门关上,麒如玉急忙跑到门边偷听外面的情况。 果然那两个士兵让宫女去准备吃的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宫女们就端着几盘点心送进了房间里。 麒如玉像是饿了几天几夜那样的,直接用手抓起盘子里的点心就往肚子里塞。 还没等两个宫女退出房间,她突然扔掉了手里吃剩下的半块点心,从椅子上滑坐到了地上,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肚子好难受,呜呜呜,好难受。” 她疼得在地上打滚的样子,吓坏了守在一旁的两个宫女。 宫女们刚想要出去通知侍卫,麒如玉就拉住了其中一个跟自己体形差不多的宫女,目光呆滞的重复道,“你留下,你留下照顾我,我要喝热水。” “是,是,我给你倒热水,你松开我!”宫女被吓得魂不附体,转身就走到桌边倒茶。 另外一个宫女急忙跑出了房间,生怕自己被殃及。 谁知道被中了蛊术的人碰到,自己的身体会不会也出问题。 听到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的声音,那个倒茶的宫女的手猛地一颤,怎么办,她也害怕啊。 “茶好了没?”刚刚麒如玉吃的太急,表演的太认真,差点被噎住。 那宫女听见她与常人无误的说话声,整个人都僵立在了原地,呆若木鸡。 麒如玉拿起倒满的茶杯,喝完了顺气后,就一掌打在宫女的后颈上。 噗通一声,宫女昏倒在地。 司空冰岚这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快步走上前去,让那宫女平躺在地面上。 然后打开了黑色的木箱,快速的把箱子里放着的那些易容术需要用到的材料拿了出来。 “这些都是什么呀?”麒如玉看的一愣愣的。 “是我心学会的易容术,今天就要用它来救你出去了。”在宫里的这两天,让她最高兴的一件事就是景王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本关于易容术的书籍,里面记载的都是有关于易容术的方法。 司空冰岚抱着那本书几乎是废寝忘食,沉浸其中,只是整本书看完了只是大致了解,今天还是她第一次用真人尝试。 “你也坐下,我要用你的脸做一张模具。”说着,她把麒如玉拉到了椅子边坐下,动作娴熟的按照之前在书册上看到的方法大胆尝试。 虽然是第一次做这些,可是她的感觉却是自己好像已经做过好几遍了,一点都不觉得紧张,反而极快的就把模子给做了出来。 在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就已经把宫女和麒如玉两人的脸都做了出来。 为两人贴上精心制作的面具后,有让麒如玉快点换上宫女的衣服,帮着宫女穿上了今天册封大殿上要穿的衣衫和发冠。 一切处理完后,麒如玉这才走到了镜子前照了照。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吓得她失声惊叫。 易容术简直是绝了,竟然能把自己的脸,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脸,而且真假难辨。 想到这,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要是自己身边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但是带着人皮面具她也不可能发现啊。 “易容术最容易发现的是下颔这里,你自己摸摸是不是有点毛糙。”司空冰岚好不容易把那宫女搬上了床,这才走到她的身边。 “真的诶,跟岚姐姐你说的一样,是不是撕这里就能恢复自己原本的样貌啊?”麒如玉觉得这种东西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实在是太神奇了。 “嗯,所以易容术并非完美到无可挑剔,还是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的。”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朝身后的房门看了一眼,这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嘱道,“你现在已经不是麒如玉了,你是刚刚进门的宫女,等会你把没吃完的盘子端出去,就跟平常一样,不要紧张,就可以顺利的离开隐月阁了,明白么?” “嗯,我明白了,我会小心的,岚姐姐你先走吧,咱们待会儿见。”麒如玉紧张的手心冒汗,可也不想让她再为自己操心。 看着司空冰岚窜上了屋顶,把瓦片摆放好之后,她转身走到桌边端起盘子就朝门外走去。 跨出房门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现在她已经换了一张脸,完全不会被侍卫们发现,可还是紧张了出了一身的汗。 “小夏,刚刚那个中了蛊术的女人没怎么样吧?”之前逃出去的那个宫女见她出来了,飞快的跑上前去跟她搭话。 麒如玉怕自己一说话就会暴露身份,只是低着头往前走,默不作声。 “你怎么了啊小夏,你说句话啊,你这样很吓人诶。”宫女依旧对她纠缠不休。 无可奈何的麒如玉只能摇了摇头,然后加快速度往前走。 她心里越是害怕,出的汗越是多,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觉得脸上的那张面具似乎有点不对劲了,该不会掉下去吧? “小夏,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而且你也走错地方了,御厨房在另外一边,我带你去。”宫女只当她刚刚是被吓坏了,没有再追问她怎么了,而是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反方向走。 天呐,要是跟她走的话,自己岂不是更难脱身。 不行不行,必须想个办法。 眼角的余光朝四周围瞟了一眼,发现附近没什么守卫,于是扔掉了手里的盘子,突然间半蹲在地上,捂着肚子,一脸痛苦之色。 宫女见状,不由的往后连退了几步,“你,你怎么回事,怎么跟那个中了蛊术的女人一模一样,该不会她把蛊传染给你了吧?” 见她害怕,麒如玉心中一喜,好啊就是要你害怕,看我怎么吓死你。 她一个劲的点头,因为紧张,额头上的汗珠也愈发的多了起来…… 宫女吓得连连后退,甚至不敢上前去搀扶她。 虽然身为雨国人,但是巫蛊对于普通人而言是非常神秘,无法探知的一样本事,所以很多人都对蛊术有着错误的认识,甚至觉得碰到中蛊的人也会被传染,所以宫里的婢女离麒如玉都很远,不敢接近,除了被迫无奈之外,再无其他人。 宫女跑了,麒如玉也拼命往离自己最近的假山跑去。 好不容易躲到了假山壁的后面,这才能大口大口喘息。 突然肩膀上多了一只手,轻轻的拍了她一下。 她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转过身,捂着嘴,害怕也不敢让自己惊叫出声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姑娘,你似乎是迷路了。”一个干净利落充满着正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麒如玉仔细一看这才发现,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并不是皇宫中的人,不仅样貌清秀俊朗,而且身着的衣衫也透露着他的身份,非富即贵,尤其那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度和风范也让她少了些许防备。 “我,我刚刚肚子疼,正在找茅厕呢。”麒如玉随便扯了个谎,心想着怎么快点脱身。 就算这个男子不是皇宫中的人,也不代表不会威胁到自己。 “我知道茅厕在哪里,不如姑娘随我来吧。”男子微笑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动作十分轻柔,仿佛一点力气都没用。 被他拉住的那一瞬间,麒如玉整个人都愣住了,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了,仿佛背后有一股力量牵动着自己。 眼看着四周围的景象离隐月阁越来越远,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冷静下来突然发现,这个男子好像并不是要带自己去茅厕啊。 这方向到底是去什么地方的,怎么越来越陌生了? “好了姑娘,我就送你到这里,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你要去的地方了。”男子松开了手,缓步朝林子的另外一边走去。 就在麒如玉诧异的时候,突然林子里好像传来了呼唤自己的声音。 那声音好像就是岚姐姐的! 她激动之余,身体已经快脑袋一步,奔上前去。 果然走了没几步,就和司空冰岚还有安陵玄明遇到了。 “如玉,你没事吧?”司空冰岚紧紧握住了她的双臂,将她上上下下的查看了一番,确定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岚姐姐我没事啊,刚刚出来的时候那个宫女盯着我问东问西的,吓死我了,还好我机智把那个宫女吓走了,可是最奇怪的是,我在家山后面碰到了一个长得清秀俊朗的男子,而且那个男子穿着华贵,一看就不是雨国皇宫里的人,我猜想,可能是今天来参加莫玉涛寿宴的宾客,可是这个男子却带着我来到了这里,他走了之后,岚姐姐你们就出现了。” “长得清秀俊朗的男子?”听到她的话,司空冰岚不由的一怔,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安南王的了脸。 该不会真的是他吧? 似乎这一次听阎瀚玥说,辰国也被邀请在内,可是辰国的帝君并没有亲自前来而是让自己的兄弟代劳,难道就是安南王? “刚刚我们也是在屋顶上拿到了这张飞过来的纸条,才来到这里等你的,本来还担心你会不会是被什么人掳走了。”她说道。 “啊?那,那个男人应该是个好人吧,要不然干什么费尽心思的要帮我们呢?”麒如玉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 “先别说这些了,回去再说,时间不早了想必喜公公就要去怜星阁中找我们了。”安陵玄明看了一眼接近黄昏的天色,低声提醒道。 随即,三人飞快的按照原路返回了怜星阁中。 好在喜公公还没有来怜星阁通知他们去参加宴会,更险的是,怜星阁里被迷晕的那些宫女和侍卫也在他们回来后不久醒了过来。 宫女和侍卫们发现自己靠在门边睡着了,不由觉得奇怪,但发现司空冰岚他们都在宫里的大厅里坐着,没有一丝异色,这才打消的疑虑。 “弦清,等会你跟麒如玉跟景王的人马先出宫跟剑舞会和,到安全的地方呆着,千万不要乱跑。”阎瀚玥已经悄然无息的出宫过一趟又回来了。 仅仅三天,他就已经把雨国皇宫的路摸透了,对于换班的侍卫和城门的守卫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简直就是进出自如。 “奴婢不想离开主子,还是让如玉小姐先跟景王爷出宫去安全的地方呆着吧。”弦清拼命摇头,上一回主子被追捕自己没能守护在身旁已经内疚不已,这一次自己怎么能再自己先逃呢。 “听话,你先跟景王的人马离开这里,毕竟今晚在皇宫里会有一场惨烈的厮杀,多一个人多一份牵绊,也越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司空冰岚拍了拍她的小手,柔声宽慰道,“我知道你还在内疚上一次的事情,可是那根本不是你的错啊弦清,你干嘛把责任往自己的头上套,你这个傻丫头,好好的在共外面等我回来,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主子,奴婢不放心,您都怀着身孕呢。”弦清还想说让她跟自己一起先出宫,可是想到莫玉涛那老奸巨猾的东西绝对会有所察觉,又硬生生的把这些话吞回到了肚子里。 “担心什么,朕会保护好岚儿的。”宫门外,喜公公的身影已经出现了,阎瀚玥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站起身来,拉住她和麒如玉的胳膊,往内阁里一推,把门重重的关上。 “我想要陪在主子的身边,陛下您就成全奴婢吧。”弦清着急的想要敲门。 麒如玉一把拉住了她,捂住了她的嘴,给她使了个眼色。 随即,门外传来了喜公公那令人浑身难受的尖细声音,“阎帝君、皇后娘娘这寿宴的时间差不多到了,老奴是特地来请诸位前去正殿参加寿宴的。” “嗯。”阎瀚玥微微点了点头,懒得多给这老太监什么表情。 司空冰岚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低声跟身旁的阎星辰说着话。 喜公公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满脸堆笑着带着他们离开了怜星阁,往举办寿宴的未央宫走去。 天色渐晚,这一路上几乎是灯火通明,四周围的宫墙上都挂着一盏盏大红灯笼,犹如莹莹火光,照亮这一方天地,和昏暗的天空。 走到一半的时候,天上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 喜公公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嘴里碎碎念叨,“这寿宴当天下雨可是大凶的征兆,怎么会这样呢,国师明明说今天是黄道吉日啊。” 他不敢再耽误,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穿过了一条种满了奇花异草的湖边小道后,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宫殿,宫殿上牌匾的字大气磅礴、富丽堂皇。 跨进大殿内,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四周围雕梁画栋、鎏金铜瓦、殿角飞檐都是玲珑有致,十分的奢华和特别,显然是花了很大的一番心思去打造的。 莫玉涛此刻正坐在大殿正前方的紫金宝座上,而他身下不远处,距离宝座最近的位置上则坐着莫修,莫修脸上被打过的伤痕已经差不多都褪去了,只是精神看上去恍恍惚惚的,只是低头看着被子里的酒,没有一点往日嚣张狂妄的风范。 在他身边坐着一个样貌极其普通的男子,但那男子也是身着华服,唯独一双眼睛生的跟莫玉涛一样的阴狠,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但要是不认真去看,是察觉不到他身边有任何气场的,就形同不存在一样。 看他做的位置和身着的服侍就能够猜到,这个男子应该也是莫玉涛的儿子,早就听说莫玉涛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就是莫修,而另外一个则是没什么人知道,而且也很少在这种场合上露面,名字叫做莫赟。(yun)第四声 再有的就是一些雨国中的朝野大臣,人数不多,但看上去都是莫玉涛的亲信,而且都是身材魁梧,身上竟然还带着刀剑,一看就是武将,但在这样的场合,他们带刀赴宴,给人的感觉就十分突丕。 让司空冰岚注意到的是,安南王就坐在离大殿门口最近的未知。 以他的身份地位,明明可以坐在里面的,可是他竟然就选了这么远的一个位子坐下,还怡然自得的独自一人喝着酒。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正看着自己,安南王突然抬眼朝她看来。 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司空冰岚是愕然,而他的眼里竟然带着几分温暖的笑意,就像是久违重逢的故友再次遇到那样,心里有些暖暖的。 “岚儿,你怎么了?”耳边传来阎瀚玥的轻唤声,她猛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然后跟着往前走,在席位间坐下。 “今天是朕的三十大寿,也是朕册封皇后的黄道吉日,朕心甚欢,所以邀请诸位前来一同感受朕的喜悦。”莫玉涛说着,举起了酒杯,“朕今天希望与诸位爱卿和炎帝君、安南王一起举杯同乐,大家一起喝下这杯美酒,寿宴就算正式开始了。” “多谢陛下赐酒。”那几个武将高兴的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而其余的人也同样,把杯中的酒喝完后,等着他的下文。 莫玉涛的目光扫过整个大殿,眼底掠过一抹凌厉的锋芒,随即拍了拍手,乐曲声随之响起。 而大殿外走进来的不是跳舞的舞姬,而是身着一袭金黄尊贵服侍,被易了容的宫女! 司空冰岚很是期待等莫玉涛发现自己的人被人掉包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被两个宫女搀扶着走到紫金宝座前的宫女身子微微一颤,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竟然就要跪倒在地,还好有人搀扶,才让她站稳。 从侧面看去,司空冰岚竟然在她的眼中察觉到了一抹期待之色。 啧啧啧,看来这宫女发现自己的脸变成了未来皇后的脸之后,还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想必当上皇后的荣华富贵是最吸引她的东西了,怪不得一点都没暴露身份。 “皇后,来到朕的身边,让朕看看你今天有多美丽。”莫玉涛带着几分痴迷之色,看着精心装扮过后,‘麒如玉’那让他心神震荡的容貌。 他好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阅女无数的他,早就对那些毫无特点的女子失去了兴趣,甚至对后宫里的妃子也懒得宠幸。 听到他的话,‘麒如玉’高兴的提起了拖地的裙摆,就往阶梯上走去。 就在这一瞬间,莫玉涛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甚至是黑了一般。 等到‘麒如玉’满心欢喜的跑到他的面前,伸手想要挽住他的时候…… 他猛地扬起手,狠狠一掌甩在她的脸上。 这一掌的速度极快,力道极重。 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大殿中,而‘麒如玉’也脚下一个酿跄,从阶梯上滚了下去,半边易容的假面竟然脱落了。 刹那间,整个大殿喧闹了起来,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跌倒在地的‘麒如玉’ 看着她两边截然不同的脸,有的人露出了慌乱的神色,有的人则是惊恐不已,还有的就是像莫玉涛这样愤怒的拍案崛起,“把这该死的冒牌货给朕拖出去斩了!” 一声令下,守在门外的侍卫立刻冲进了大殿里,拖着那宫女出去。 那宫女甚至没有一点解释的机会,人已经被拽出了大殿。 莫玉涛怒火中烧的看向了左侧的坐席,狠厉愤怒的眼睛,死死盯着阎瀚玥,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 其中一个武将突然站起身来,粗声粗气的开口道,“陛下,后宫之中竟然有人敢做出这种偷天换日的事情,看来应该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臣觉得,应该好好的彻查一番。” “徐将军,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莫玉涛摆了摆手,阴沉着脸,转身坐回到了紫金宝座上,沉默了半晌,才接着开口道,“皇后一定是被贼人掳走了,只不过,这些年来,雨国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怎么朕一邀请阎帝君进宫小住几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 “看来阎帝君应该为今天这件事解释一下吧?”另外一个武将也跟着附和道,“听说阎帝君这一次来雨国可不单单是为了参加陛下的寿宴祝贺的,还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他所指的就是之前火泽串通假的四皇子捣乱云国的事情。 可听他的语气,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是他们雨国有问题,反而是云国阻挠了他们的计划,是云国不好一样。 真是什么狗屁的理论。 “解释?”阎瀚玥不疾不徐的放下了酒杯,勾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朝那将军看去,眼底暗藏的锋芒却让质问的武将打了个寒蝉,不自觉的提高了警惕。 “朕好歹也是云国的一国之君,什么时候轮到雨国一个小小的将军兴师问罪了,哎,难道说雨国的群臣连最起码的君臣之礼都不明白么?”他虽然是反问将军,但目光却缓缓意向了紫金宝座上的人。 “阎帝君既然没做过又何必动怒,朕的臣子也只不过是要为朕分忧解难而已,再说这一次最值得怀疑的就是阎帝君不是么?”莫玉涛仿佛不怕触怒他一般,竟然直接把帽子套在了他的头上。 阎瀚玥神色笃定的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道,“既然莫帝君都一口咬定是朕做了这件事,那么就当是朕做的,莫帝君又能如何呢?” 说着,他站起身来,随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缓步走到那质问的将军面前,轻哼一声接着道,“是打算直接派兵把整个未央宫包围起来,威胁朕不放朕走,为莫帝君所谓的皇后讨回公道?” “还是说,莫帝君只不过是一直都在等这个机会,这样就有正当的理由来跟朕做对,把朕留下,然后对云国发动攻击,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一口吞下没有帝君坐镇的云国?”他一针见血的把莫玉涛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此言一出,四座都安静了下来,几乎是一瞬间,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 那几个武将都紧盯着他,仿佛只要他轻举妄动,就会拔剑把他当场拿下。 “阎帝君说故事的本事可真不错,只可惜,这些都是阎帝君的猜想而已,朕只要找到皇后,自然会撤销对阎帝君的顾虑。”莫玉涛沉着脸威胁他,“只不过,为了一个女人要跟阎帝君势成水火的话,实在是伤感情,不如阎帝君乖乖的交出云国的一般江山,作为带走皇后的条件好了,那么朕还是愿意法外开恩的,放过阎帝君的。” 听到他的话,司空冰岚差点忍不住笑出声了,这个男人能不能别这么搞笑,还真的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么? “莫帝君,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就要云国半坐江山,难道你以为云国的江山是纸糊的么?你说要就能要到,不值一文么?”司空冰岚冷不丁的开口道,“奉劝莫帝君不要再痴人说梦,不然的话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云国皇后的话真有意思,朕倒是想要看看皇后有什么本事让朕的脸上不好看呢?”话音刚落,莫玉涛突然一拍桌子。 哐当一声,桌子上的碗碟全部都震落到了地上,碎成一片。 随即,宫门口带上来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几乎遮挡住了整张脸的男子。 男子被狠狠的扔到了地上,在地上抽动了几下之后,就没了反映。 “相信阎帝君应该已经认出了这个人是你们云国中的麒小王爷了吧?当初就是他主动找到朕,让朕帮助他夺得云国帝君的宝座,而且云国四皇子也是他让人假扮的,跟我们雨国没有半点关系,一切都是你们云国中的人狗咬狗,现在却把这些事都栽赃在雨国的身上,真是让朕刮目相看。”莫玉涛冷哼一声,随手抓起刚换上的茶杯,就朝那人的身上砸去。 哗啦啦的一声脆响,趴在地上的男子被砸的头破血流。 就在这时,阎瀚玥开口道,“哎呀呀,看来莫帝君真的是孤陋寡闻的太厉害,自己被骗都不知道,啧啧啧真是可怜。” “你说什么!”莫玉涛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猛地站起身来,冲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拽起了地上的男子。 当他看到那张脸根本不是麒靖宇的脸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麒小王爷今天刚刚到雨国中,想要当面跟莫帝君澄清这件事并非他所为,而是有人冒用他的名字,骗了莫帝君而已,只不过,刚刚莫帝君说的那些话,可真让朕伤心呢。”阎瀚玥的眸色突然一寒,一到杀气直射向他。 莫玉涛暗道不好,被他们刷了。 随即大喝一声,“来人呐,把他们通通给朕抓起来杀了!” “要杀朕,也要给个名头吧?可怜无知的莫帝君。”阎瀚玥没有半分紧张之色,神色狡黠的朝他眨了眨眼。 “杀你还需要什么理由,你踏进朕的皇宫就已经宣布了你的死亡!”话音刚落,莫玉涛往后退开几步。 只见那几个武将拔起刀就朝他们冲了过来,四周围假装成太监也群攻而上,整个大殿瞬间场面失控,宫女们失声尖叫,扔掉东西就往外跑,桌子椅子都被那些士兵们砍断推翻。 司空冰岚一脚扫过两个士兵的膝盖骨,随手抄起半截椅子,就往身后的士兵脑袋上砸去。 眼看着门外冲进来越来越多的士兵,几乎把他们团团围住,无法逃脱的时候…… 突然整个未央宫的大殿屋顶整块的塌陷了下来。 轰隆隆的响声刚刚响起,阎瀚玥一把拉住了司空冰岚的手,猛地一用力,就将她拦腰抱起,冲出了大殿。 景王的人马和暗士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冲进大殿,立刻就和雨国的士兵武将们厮杀在了一起,可是经过精心训练的暗士和杀手又怎么是那些士兵们能抵抗的了的? 就连身经百战的武将都敌不过这前后夹击的攻击,站死在了大殿中,倒在血泊里。 “陛下,情况被逆转了,您还是快走吧。”喜公公眼看着情况不对,急忙上前拉着莫玉涛想让他快逃。 “不!朕不会输,朕的人马呢,朕的几万精兵呢!”莫玉涛一把将他狠狠推开,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剑,像是发了疯一般的上前砍杀。 可身边保护他的士兵越来越少,他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 突然间,莫修从他的身边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他已经杀到眼红,猛地转过身,拽住自己儿子的胳膊,就往墙壁上狠狠甩去。 “你想逃到什么地方去?”他厉声冷喝,长剑狠狠的抵在了莫修的脖颈里。 莫修吓得脸色煞白,拼命的摇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要死你去死啊!” 他突然奋力抬起手把莫玉涛的身体往后一推…… 在这一瞬间,身后五把长剑,朝他刺来,狠狠的刺穿了他的身体,也刺穿了根本来不及逃跑的莫修的身体。 血光四溅,杀喊声越来越大声,刀剑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在莫玉涛的耳边回响。 莫玉涛倒在了血泊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眼前的影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手指却还是不断的往身边的刀摸去,他就算死,也不能认输,他是雨国的帝君,雨国至高无上的帝君,怎么可以轻易死在这种地方! 他不甘心的挥舞着那把对他而言,已经很重很重的长剑,眼皮也越来越重。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惊呼声,“皇兄,皇兄你怎么了?!” 伊月公主突然冲进了大殿中,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他,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扑倒在他的身边,大声哭喊起来,“皇兄,你怎么可以死,你不能离开伊月啊,没有你,伊月就什么都没有了,不要,不要……” 她的哭声越来越被切,莫玉涛却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和知觉了,仿佛整个身体早已经被痛麻痹,瞪大的双眼直到断气的那一刻,都是盯着塌陷下来的房顶的。 “皇兄,我要为你报仇,我要杀了他们!”伊月突然拿起他手中的长剑,朝大殿外的安陵玄明冲去。 她恨自己那么愚蠢,愚蠢到在一天前告诉安陵玄明皇兄已经激起了雨国所有的精兵,就为了在寿宴当晚杀了他们。 要不是自己这么愚蠢,皇兄根本不会死,根本不会被他们反杀! 她本来只想让安陵玄明带着自己一起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要有他在自己的身边,就算吃点苦,不再是公主也无所谓,可是他为什么不懂,为什么从来不会理解自己!甚至利用自己来害死了自己的皇兄。 不,是自己害死了皇兄么? 一瞬间,刺向安陵玄明的剑停在了半空中。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随即痛苦的把剑移到了脖颈里。 “不要!”刹那间,安陵玄明神色恍惚的大喝一声。 还没等伊月手中的长剑划破自己的脖颈,身后两个暗士已经把锋利冰冷的长剑刺进了她的后背,插入了心脏。 哐当…长剑掉到了地上。 伊月的身体像是失去了重量的羽毛,跌落在了地上,身子微微抽搐着。 她痛苦的捂着被刺穿的心口,口中不断的涌出滚烫的鲜血。 “我不是让你先走了么?为什么你又回来!”安陵玄明本没有要她死的想法,她虽然性格恶劣任性又自私,可是对自己也算是痴心一片,而且为了自己,甚至把她最信任的皇兄的计划告诉了自己。 原本,他只想让伊月离开雨国,不要再牵扯这些是是非非。 可是,可是她到底是为什么回来的? “我,我恨你,安,安陵玄明!”伊月的口中,断断续续的说着含糊不清的话,眼睛如死鱼一般的瞪大着,愤恨的看着他。 安陵玄明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莫名的有些难受。 蹲下身,伸手轻轻握住了她逐渐冰凉的小手,带着几分歉意,“对不起,是我让你失去了你最宝贵的一切,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会偿还给你。” “我,恨你,可是,可是我还是舍不得杀,杀了你。”眼泪,缓缓的从伊月的眼角滑落,手也缓缓的从他的掌心滑落,重重的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伊月……”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手中流逝,安陵玄明不由长叹一声,明眸中掠过一丝哀伤,缓缓的抬起了手,合上了她的眼眸。 俯身将她的尸体抱了起来,独自一人走到了御花园中,将她的尸体放在了花海里。 看着她的安静沉睡的脸颊,心中万千感慨,一切都是错误的开始,伊月,你本来就不该喜欢上我这样的人,我根本不能给你什么,也无法承诺你什么。 但愿来世你可以投胎在一个平凡的家庭,过最简单的生活,不要再用娇纵任性把你真正的善良掩藏起来,让别人看不见,让别人误会你。 至少我知道,其实你也想做一个好女孩,只不过这一生,我只能负了你的情,耽误你半生。 “把她留在这里好么,尸骨未寒,不将她埋葬么?”阎星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 “不用了,就让她安静的睡在这里吧,还记得她曾经暗示过我她喜欢花海,想让我带她去看云国最美的灵香花,只不过我永远都没办法答应她这么小小的要求。”安陵玄明很了解自己,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正因为如此,他的痛苦也远远比别人更多。 他不会把怜悯和同情当作喜欢,更不会无谓的给什么人希望,他只是愧疚自己没有像约定好的那样,让伊月离开这样一个是非之地。 “走吧,这里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办完了,但是火泽还是没找到,似乎从我们来到雨国之后那家伙就没露过面,而且雨国的二皇子也不见了,就在乱战开始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阎星辰只是同情伊月是个痴情女子,但对于她的个性还是不敢恭维。 但人已死,他还是没有再多提之前的事情。 安陵玄明闻言,转过身往宫门口走去,边走边说,“火泽应该是授到了莫云涛当时的意思,担心陛下会追究火泽和假冒的四皇子在云国捣乱的事情,所以让火泽不要出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要真是这样,那火泽会不会跟二皇子一起逃跑了,还想要东山再起?再对景王不利?”这一次他们联合起来扳倒莫云涛,为的就是帮助景王登上雨国的皇位。 这样一来的话,雨国就再也不会成为云国的威胁,他们也可以安枕无忧。 最重要的是,想要趁乱逮住火泽这个阴险小人,只可惜这一次只扳倒了莫云涛,根本没发现火泽的踪影,真是功亏一篑。 “之前一只追查青龙组织和楼主的下落,也在雨国之后断了线索,看来火泽和楼主是早有准备,已经提早离开,但是没有半点风声透露,恐怕早已经离开雨国逃到其它地方去了。”安陵玄明分析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帮景王把雨国的时局稳定下来,这样的话,就可以先回云国再商量追查青龙楼主的计划了。 ”嗯,你说的没错,走吧,岚儿和大哥他们已经在城门口等着我们了!“阎星辰豁然开朗的点了点头,拉着他快步来到了城门口。 城门外,停着三辆马车。 他们两人刚出现,马车上就跳下两个可人儿,朝他们两个扑了进去。 ”六爷,你怎么才出来,吓死我了!“弦清捶打着他的胸膛,眼睛红彤彤的看起来是哭过了。 阎星辰赶忙将她搂紧,轻抚着她的后背,”六爷我这么机智聪明,武功盖世怎么会出事,清儿你整天胡思乱想,怪不得越来越傻了,以后要对爷有点信心知不知道。“ ”玄明,你,你没事吧?“麒如玉在看到他安然无事的那一刻,心中的喜悦直冲上头顶,矜持什么的全部都忘了,冲进了他的怀里,感觉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他温热的体温是真实的之后,这才害羞的低下了头,往后退了两步。 安陵玄明勾唇浅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没事。“ ”反倒是你,身子怎么这么凉,是被吓坏了吧?“他温柔的脱掉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 然后揽着她上了最后的马车,而阎星辰也抱着弦清上了第二辆马车。 马车很快就离开了皇宫附近,往景王府驰去。 在司空冰岚的马车里,却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安南王。 ”安南王今天在皇宫里仍纸条给我们救出如玉的人,就是你吧?“司空冰岚刚刚在出宫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的身影,于是上前邀请他一起回景王府。 让她惊讶的是,安南王在皇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政变后,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反而像是早就料到了,虽然这是雨国的政变,跟他辰国的安南王没半毛钱的关系,可这样的反应却是不同寻常。 难不成他是早就知道了? ”是本王。“安南王儒雅的笑了笑,抬起头朝她看去,温润如玉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 这让阎瀚玥看在眼中十分的不舒服,忍不住开口道,”安南王跟我们素未蒙面,又为什么要出手帮忙呢?还是帮雨国未来的皇后逃离后宫,难道安南王早就知道这一切么?“ ”本王只不过是刚巧在后宫里闲逛,发现有人需要帮助而已,助人乃是快乐之本,难道帮人也要被阎帝君怀疑么?“安南王笑着反问,语气却十分平和。 ------题外话------ 感谢ngying投了一张月票、飒モヤタぬへゆ送了10朵鲜花、douso打赏了888潇湘币 第五章 如胶似漆 “玥,不管怎么说,安南王也帮了我们的忙,看样子跟雨国并没有牵扯。”见阎瀚玥又要跟他唇枪舌战,司空冰岚立刻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随即回过头看向安南王,开口道,“这一次雨国政变,王爷你还是先回辰国吧,以防雨国残留下的余孽看到王爷跟我们一起,会起杀心。” “来时我带了人马,皇后娘娘不必担心,不过我有一件事想要提点皇后娘娘。”安南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着道,“皇后娘娘要去天和山的镜天山庄找一样东西吧?据我所知,天和山上非常危险,而且这一次青龙组织的人已经全部转移到天和山去了,为的就是得到皇后娘娘要找的东西。”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和阎瀚玥皆是一惊,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不仅对青龙组织的行踪了如指掌,竟然还知道她要去什么地方找什么,难不成他在自己的身边安排了眼线监视自己? 从洛家直到上一次在山庄里,安南王救了她两次,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害她的样子……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机密的?莫非安南王你也对我们要找的东西感兴趣?”阎瀚玥提高了一丝警觉,下意识的把岚儿揽到了自己的身边。 “本王只是一直以来在调查青龙组织而已,至于皇后娘娘要找的东西非常重要,也是从组织里的内部消息得到的,所以才好心提醒你们,若是你们不相信那就罢了,算我多此一举。”安南王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唇角,抬起手撩起了纱帘。 他俯身钻出了马车内,突然纵身跳下了马车。 “停车!”司空冰岚轻喝一声,随即拉开了车帘,也跳下了马车,快步走到他的面前,问,“直觉告诉我,你帮我是有其他原因的,但是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不过现在雨国的帝君死了,情况会变得比较糟糕,你要走的话,还是请小心为上。” “多谢皇后娘娘的关心。”说话间的功夫,不远处的分岔路上,竟然弛来了另一驾马车。 安南王转身跳上了马车上,钻了进去,扬长而去。 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司空冰岚不由微眯起了眸子,心中思绪万千,却理不出这几件事的交汇点。 “岚儿,外面风大,还是先回景王府再说吧。”阎瀚玥也跟着一起跳下了马车,拿着披风,为她小心的披在肩上。 司空冰岚回过头,淡淡一笑,轻轻的握住了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柔声道,“嗯,走吧。” 马车很快就回到了景王府的大门前,此刻,王府外已经围了两三圈的精兵,都是景王调动过来保护王府里的老弱妇孺的,还有就是担心火泽会用上一次在云国太子府阴险的法子伤害王府里的人。 下了马车后,一行人等直奔大厅,大门关上后,奔雷就拿着云国刚送过来的密函递了上来。 阎瀚玥打开一封密函扫了一眼,不由撇了撇嘴道,“还真的跟安南王说的一模一样,我们离宫之后,我派遣了一队暗士先去天和山打探情况,暗士就发现天和山在我们离开云国后的那一段时间里,多了许多看上去普通的百姓,现在已经在天和山上住了五六天了。” “那不如将计就计?”司空冰岚灵光一闪,“我现在也已经学会了易容术,可没说过只准别人使用易容术唬人,我们不行的。” “主子说的对,咱们可以让暗士带上假面具,把那些杀手都引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呀,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顺利的找到天景山庄了。”弦清赞同的拍起手来。 “这个主意倒是可以,但是手下找不到跟岚儿你身形差不多的杀手啊。”阎瀚玥也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可是要找什么人代替岚儿去犯险呢? 就在众人寻思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子推门而入,神色悠然的开口道,“就由我去吧。” “水瑶,你怎么来了。”景王站起身来,眉宇间掠过一抹惊讶之色,“你不知道二皇子的人和火泽到处在找你么?你怎么不听我的劝告先离开雨国?” “二皇子和火泽要找我,王爷你不是还会保护我么?”水瑶笑着摆了摆手道,“再说,我走到什么地方,他们也会像苍蝇一样叮过来,我又何必在费力逃命?” “你的手上拿着雨国的宝物还是太危险了。”景王见她丝毫没有紧迫感,也是无奈的轻叹了一声,“火泽阴险狡诈,二皇子心狠手辣你也是知道的,你非要以身犯险么?” “不必说了,我当初帮你的时候就已经说过,我金银财宝什么的都不需要,只要得到这三分之一的地图,而现在我得到了,你就应该为自己的诺言付之行动不是么?”水瑶坐到了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 她懒得拖泥带水,拐弯抹角,开口便问,“云国的皇后娘娘,您可知道您要去天和山天景山庄找的东西是什么么?” “怎么,你知道?”司空冰岚不由转过身,目光如剑的看向她。 自己要去镜天山庄这件事看来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那也就代表自己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可消息又是怎么会传的这么快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天景山庄里还藏着另外三分之一的地图,而我的手上,也有三分之一的地图,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合作。”水瑶微笑着把怀中揣着的半张破旧泛黄的地图递到了她的面前。 司空冰岚伸手接过,打开了那地图上下左右看了一遍。 这地图上只是密密麻麻的画了详细的路线,但是在什么地方,怎么走都没标注,完全毫无头绪。 “我曾经听莫云涛说过,云国、雨国和辰国中,各自都放着一张三分之一的地图,辰国我曾经也派人打探过情况,可惜辰国的皇宫守卫太过森严了,根本没办法调查,云国的话,皇宫里是根本没有地图存在的,所以在一个多月之前,我收到消息知道青龙组织的楼主也在寻找这三分之一的地图时,就可以关注皇后娘娘你了。”水瑶把那三分之一的地图放回了怀中。 看眼前这一桌人都听的一愣愣的,仿佛对自己所说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样子,不由笑道,“本来我还以为能够从皇后娘娘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水瑶,你能告诉我如果将这三张地图拼凑在一起会怎么样么?”司空冰岚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所以我也很想知道这地图暗藏着这样的秘密,竟然惊动了青龙楼主也想得到,皇后娘娘不觉得这其中很有意思么?”水瑶笑道。 司空冰岚闻言,不由皱了皱眉,脖颈里悬挂着的那个银制的小钥匙还贴在心口,只有她自己清楚,那钥匙里藏着的只不过是关于自己的秘密。 一开始她只当这个秘密只有自己会知道,可是一下子窜出来这么多人都想分享得到这个秘密,恐怕真的不简单。 “水瑶姑娘,我可以让你做我的替身,带着我的面具为我们引开青龙组织的杀手,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她顿了顿,平静如水的眼眸下掠过一丝锋芒,“如果我得到了另外三分之一的地图,那么你也要把你手里的你三分之一的地图交给我。” “这个要求似乎太过分了吧,皇后娘娘,要知道我为了帮你们可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如果不是因为这地图暗藏的秘密太吸引人,我也懒得破坏我原本惬意的日子,不是么?”水瑶却摇了摇头,并不答应。 “水瑶姑娘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恐怕今天是走不出去了。”司空冰岚猛地站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窜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扣住了她的脖颈。 这个女人留下实在是太危险了,她知道的太多又那么自私,而且刚刚说她说自己不知道地图的秘密,肯定是有所掩藏,要是她跟青龙楼主合作的话,那么危险就又扩大了。 “皇后娘娘,我奉劝你还是别这么激动,毕竟怀着孩子的女人是不能随便动气的,要不然伤了胎儿可不好,再说了,皇后娘娘你过河拆桥的做法,未免太不合江湖规矩了。”水瑶的脸色微微一变,看上去有些难看,却扔强装镇定。 “多谢姑娘的劝告,只不过姑娘说的江湖规矩,本宫不懂,只知道我的地盘我做主,姑娘喜欢挑战我的权威,觉得知道了一些事情就可以掌控全局,操控本宫,那未免太天真了。”司空冰岚轻哼一声,淡淡一笑道,“再说,难道要本宫相信姑娘么,姑娘你会这么好心的把这一切免费的告诉本宫,然后再帮本宫找到地图,难道不是因为也想得到?” “好,好皇后娘娘,你厉害,算我失算。”水瑶冷哼一声,眸色一寒,冷冷道,“不过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皇后娘娘以为我真的一个人来的么?” “本宫当然知道你不会也不敢单枪匹马的来,你就算再大胆也不是乱冒险的人,只不过姑娘觉得本宫会立刻杀了你么?”司空冰岚缓缓松开了手,将她按在了椅子上,据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本宫会留着你这条命,让你离不开本宫,也不敢背叛本宫,这样的话,本宫就多一个能差遣的人了,不是更好么?” “你!”水瑶那张俊美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丝惊恐之色,她想对自己做什么? 司空冰岚见她真被自己这一套套的唬住了,心中不由一喜,好啊,害怕了就好,唬人这一套自己真是玩的越来越溜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本宫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要么乖乖把地图交给本宫,要么就等着帮本宫卖命跑腿一辈子,怎么样,你想选那个?” “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水瑶怒瞪着她,愤恨的握紧了拳头。 “谁先无耻的,本宫倒是想问问。”司空冰岚不怒反笑。 “好,今天我落在你的手中,我认了。”说罢,水瑶拿出怀里的地图,狠狠的摔到地上。 弦清立马就跑了过去,把那张地图捡了起来,塞进了怀里,“主子,奴婢把地图拿好了,放心吧!” “好了,我地图也给你们了,你们也该言而有信,放我走了。”水瑶的语气顿时变得冷漠,目光中的恨意越来越深。 “水瑶姑娘不是很想看看另外三分之一的地图么?不如跟我们一起回云国,好好欣赏一下云国的风景和感受一下云国的风土人情好了,也是不错的。”阎瀚玥给身后的两个暗士使了个眼色。 随即那两个暗士冲上前,将她绑了起来,又封住了她的嘴。 仁她怎么反抗,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水瑶确实不能放出去,放出去的话这一路上肯定会生出很多麻烦,还是一起带回云国,留下她的性命,至少那些跟她有联系的人,不敢轻易动手。”安陵玄明说。 “现在雨国政局混乱,莫云涛和莫修都死了,二皇子和火泽也消失不见,是时候轮到景王你登场,好好主持雨国的大局了,虽然一开始会比较困难,但朕还是相信你可以做的最好,所以我会让六弟暂且先留在雨国帮你,六弟之前也代我管理过云国宫中的大小事务,对此了解颇深,有他帮你,就会事半功倍。”阎瀚玥说道。 “多谢陛下。”景王没想到他竟然考虑的那么周到,一时间不由有些激动,站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 “好了,你我之间不用行这套虚礼,再说你也快要成为雨国的帝君了,该好好学学帝王该有的气势和风范。”阎瀚玥虚扶一把,让他坐回了座位上。 “今天皇宫里发生这么多事,诸位应该都累了,还是先回房休息去吧,有事明天可以再商量。”景王感激的点了点头,对于他的恩情,将会铭记于心。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回了房间。 房间里,司空冰岚舒舒服服的在浴桶里泡了花瓣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莫玉涛死了,一件心事了了,还是因为这浴桶里的水温刚刚好,让她舒服的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深夜里,半梦半醒之间,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被抱回到了床上。 而阎瀚玥就睡在自己的身边,正半身赤果着,一只手耷拉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段时间来,他确实辛苦了,忍不住抬起手,轻抚上他的脸颊,白皙的肌肤滑滑的,摸上去很有质感,她轻轻的用手指戳了戳,可惜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有肉感,这家伙确实太瘦了,好像比离开云国的时候瘦了点? 要不然等天亮了,自己去厨房煲一锅鸡汤让他补一补吧。 想着想着,她的心里不由泛起一丝甜蜜来,之前一直都是他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又是做点心给自己吃,又是到处去搜罗各种好玩的东西给自己玩,真是把自己捧在手心里怕化了一样的疼爱啊。 她微微侧过身子,看向阎瀚玥的侧脸,真是天赋神功精雕细刻才能够拥有这样绝美毫无瑕疵的侧脸啊,微薄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床边,将他的半个身体笼罩在一片圣光中,此刻正安静沉睡的阎瀚玥仿若从天而降的仙人一般,让人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可是从肩膀上传来他手臂的温度,而耳畔边均匀的呼吸,都代表着他就那么真实的在自己的面前,就躺在自己的身边。 双手牢牢的环抱着他的肩膀,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没想到阎瀚玥竟然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双手也紧紧环抱住了她,霎时间,红唇缠绵交叠,“岚儿……”一声沉吟,惹得她身子不由得一颤。 闭上双眸,全情投入,浑然忘我,两颗真心旖旎温馨,呼吸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急促,最后无力气般的瘫软在他健美的胸膛上。 “刚刚开始你就在装睡是不是。”她娇嗔着,白了一眼。 阎瀚玥却高兴的轻声笑了起来,“明明是岚儿吃了我的豆腐,怎么现在把问题推到我的身上了,难道岚儿是不想承认刚刚被我的美色吸引,忍不住吻了我么?” “自恋狂。”司空冰岚轻哼一声,却没有推开他,而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依靠在他的胸前躺着。 他心脏怦怦跳的声音就在耳边回响,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频率好像同步了。 “岚儿睡吧,不然的话,等会我会忍不住吃掉你……”知道她现在怀了孩子,所以阎瀚玥已经收敛很多,两人一起睡觉的时候,也不敢有太大的小动作,要不然自己还是得去用冷水冲澡才能冷静下来。 轻抚着她的后背,慢慢的哄她入睡,听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身子微微往自己的怀里又缩了缩,这才带着笑意,也闭上了眼眸休息。 第二天一清早,司空冰岚就睡醒了,小心尽量不吵醒他,爬下了床,穿戴整齐后,兴致盎然的来到了王府的厨房里。 虽然天才刚亮不久,但王府里的婢女们也已经早早起来开始忙碌打扫了,见到她的都会纷纷行礼。 来到厨房,厨房里的两个老妈子慌忙跪倒在地请安,司空冰岚浅笑着让她们不必拘束,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而她则是问其中一个老妈子有没有老母鸡。 老妈子热情亲切的帮她抓了一只火鸡,杀了放血,拔了羽毛洗干净之后,送到了她的面前。 司空冰岚按照印象中做煲汤的记忆,把老母鸡放进了一个圆形的瓷锅里,葱挽结,姜拍松,又放了一些滋补的枸杞,党参,山药,进去,加足了水后,盖上了盖子。 等水开后,放入葱姜,加上料酒,再把灶台里的火减小后慢炖。 坐在一旁等候的时候,一个正在弄菜的老妈子好奇的朝她这里瞥了两眼,瞧瞧的跟另外一个人,小声说,“这云国的皇后娘娘竟然会下厨,以前可从没听见这皇宫里的女人也会下厨烧饭煲汤的。” “哎,你孤陋寡闻,这云国的皇后娘娘和帝君两个人都会下厨呢,前两天你不在,云国的帝君还亲自到厨房来做糕点给皇后吃呢,他们两个别说多甜蜜了,真是羡慕死老婆子我了。” “不过咱们家的王爷也很好啊,即能干又温柔,也经常跟橱子学做菜烧给王妃吃,只不过就是在厨艺上没天分,上一次差点把整个厨房都给炸了,真是可惜了。” 听到她们的话,司空冰岚忍不住掩面轻笑,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起身走到锅子前,拿一点点的盐撒了进去,过了片刻,就把鸡汤端起,倒入了另外一个瓷盅中。 光是闻着这鸡汤的香气就让她觉得有胃口,心情极好的端着瓷盅就往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的时候,阎瀚玥还躺在床上休息。 浓郁的鸡汤香气很快在房间里弥漫开来,阎瀚玥也经不住这诱惑,慢慢的睁开了眼朝香气传来的方向看去。 看到醒过来就有好东西吃,他立刻就翻身下床,披上一件外袍就坐在了桌子前,伸手就要去扯鸡腿。 “吃东西前要先梳洗啊!”司空冰岚轻轻的打掉了他的手,端起刚刚婢女送进来的脸盆,放到了他的面前。 阎瀚玥笑眯眯的缩回了手,把整个脸都没入了脸盆的洗脸水里,像个孩子般调皮的甩了甩脑袋,这才抬起头来,用毛巾擦干,又用盐水输了口,这才拿起面前的小碗,伸到她的面前,“岚儿给我盛汤嘛。” 啧啧啧,这还撒起娇来了。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阎瀚玥! 但今天司空冰岚心情好,接过碗帮他盛了一碗汤,又用筷子夹了几块好肉放进去,把碗放在了他的面前,“吃吧,趁热~” “不要嘛,岚儿喂我。”阎瀚玥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推着那只汤碗,又把勺子塞进了她的手里。 “好好好,喂你喝。”司空冰岚难得这么配合,这让他笑得更加欢了。 张开嘴,乖乖的喝下她已经吹凉了的鸡汤,满意的舔了舔嘴唇。 看到她为自己忙了一个早上,于是亲自也盛了一碗,把椅子往她的身边挪了挪,端着鸡汤,笑眯眯的说,“我的宝贝夫人辛苦了,为了夫君不辞辛苦的一大早爬起来煲汤,真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夫人啦,所以为夫亲自喂夫人喝鸡汤。” 说着,他吹了吹勺子里的鸡汤,往她的嘴边送去。 司空冰岚梨涡浅笑着也喝下了她喂给自己的鸡汤,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没一会儿就把不多的鸡汤和的见底了。 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她自言自语般的柔声道,“我的小宝贝呀,娘亲煮的鸡汤好不好喝呀~” “我的小宝贝呀,爹爹亲自喂的鸡汤,好不好喝呀~”阎瀚玥学着她的样子和语气口吻,俯身凑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前,一边说,一边用手掌轻抚。 “傻瓜。”司空冰岚被他逗笑了,忍不住抬起手敲了敲他的脑袋,“有哪个帝君像你这么傻乎乎的。” “谁说朕是傻了,这分明是生活情趣好不好。”阎瀚玥理直气壮的反驳。 司空冰岚又是一阵轻笑,看着他对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说话的样子,心里的甜蜜仿佛要溢出心田,这样温馨的感觉真好。 要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纷争,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过小日子也不错啊。 在景王府又留了一天之后,第二天他们决定启辰返回云国。 离开的时候,阎星辰气的吹胡子瞪眼,拽起躲在司空冰岚身后的弦清,就拉进了大门里。 “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爷呆在雨国你竟然不陪着爷,对得起爷对你的这一片深情么!”原本阎星辰是想亲自开口让这丫头留在雨国陪自己,毕竟他们两个的关系都已经定下了,钥匙再分开实在是不放心这丫头,也担心没自己在丫头的身边,会受委屈会受伤。 但转念一想,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主动的,所以这一次没开口提,就是为了看看她会怎么选择。 可是这都要启程离开了,丫头竟然还像是个没事儿似得,跟着大部队也要回去,这把他气的头顶冒烟,没法忍了。 “奴婢又不是去其它地方六爷您找不着,奴婢是跟着主子回云国啊,六爷您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主子现在怀孕了,奴婢更加要贴身照顾啊,六爷您一个大老爷们的,有没有奴婢照顾都一样啊。”弦清的脑袋还没转过来,不知道他干什么莫名其妙的生气。 “你这个傻丫头,爷哪里要你照顾,爷就是,就是要你陪在爷的身边,懂不懂?”阎星辰气的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死死的抱住她,生怕她会拒绝自己。 “六爷,这是撒娇么?”弦清眨着无辜的眼睛,仰头看向他。 “你这坏丫头,是故意的对吧。”阎星辰一时语塞,感情自己这是被摆了一道? “我就是想看看六爷会有多着急嘛,不过六爷的表现很不错,我很满意,嘿嘿。”弦清坏笑着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心口,“看来六爷的心里已经装满我了,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留下吧。” “坏丫头,你还敢说勉为其难,看爷我怎么惩治你!”阎星辰一把将她抱起,就往院子里走去。 大门口,景王四下寻找,还想让他跟阎瀚玥他们道别,可人却一转眼就不见了。 “夫君,不用找了,就我们送送陛下他们吧。”剑舞正巧看见了这一对活宝吵吵闹闹的往房间走去,心领神会的了然一笑,然后拉着他,走向了马车。 “妹妹,我让人准备了些东西让你们能在路上食用,还有一些是我亲手做的小衣服给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后穿的。”她轻轻握住了司空冰岚的手,心中却是千言万语还想要跟她好好聊聊,满是舍不得。 “你这么有心,我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司空冰岚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自己身上看去,想要找出一件能送给她的礼物。 “不用不用,不用给我什么,这一次能再见到妹妹心里已经非常高兴非常满足了。”剑舞见她伸手去解脖子里的扣子,急忙按住了她的手臂,摇了摇头,“妹妹,这一路顺风,等顺利回到云国之后,记得给我送信回来报平安。” “嗯,好。”司空冰岚还是觉得有几分可惜,本来想把火焰石转赠给她的,心想着她也是刚怀孕,身子应该有很多不适的地方,孕妇带这个的话,可以解除怀孕后很多不舒服的状态,是极好的东西。 但她已经这么说,自己也好坚持。 挥手道别之后,跨上了马车坐了进去。 “陛下,雨国的事情处理完毕,政务稳定后,我一定会亲自回云国一趟,当面拜谢。”景王站在马车前,神色恭敬的看着阎瀚玥。 纵然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即将要成为雨国的一国之君,但从小到大的情分他默记在心,不敢忘怀。 “好,朕在云国等你的好消息,等你再回来之时,我们一定要喝个不醉不归!”阎瀚玥朗声笑着,转身跳上了马车。 浩浩荡荡的人马,离开了景王府的大门口,朝城门绝尘而去。 景王缓缓搂住了剑舞的肩膀,在她耳边说道,“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之后,就回云国一趟吧,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念那个地方,让你陪着我呆在这样人生地不熟,没有亲人和朋友的地方,委屈辛苦你了。” “我的亲人就是你和孩子,有你的地方不管是哪里我都不会觉得陌生害怕。”剑舞在他的怀中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认真。 “夫人,这一生一世,我都会只对你一人好。”这一句话是景王说给她还有自己听的。 就算自己将来成为云国帝君了,也会跟阎瀚玥一样,后宫之中只有她一人! …分割线… 回云国的路途遥远,但一路上天晴气和,鸟语花香,前面大陆宽阔,后面没有杀手,气氛和心情都变得惬意和轻松起来,就连随行的将士们在路上休息的时候,也会闲聊开玩笑,晚上休息的时候会喝酒划拳,就像是出来游玩的一样。 回去的路上,麒如玉一开始是自己骑马的,安陵玄明则是骑着另外一匹马,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等到第二天,两人就开始并肩而行,偶尔也会闲聊亦或是开开玩笑,再后来,两人两马就变成了两人一马,关系亲密的坐在了一起,有说有笑的。 坐在马车里的司空冰岚看到外面的天气这么好,很想也出去骑骑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可是肚子里怀着孩子,阎瀚玥是绝对不会同意让自己骑马的,钥匙颠到了孩子肿么办。 “岚儿,回到云国之后,我打算把麒靖宇送到厉王叔那边管教。”阎瀚玥一边翻阅着刚送来的加急奏折,一边开口道,“这一次他犯下的错过,我不能因为麒如玉和玄明在一起了,就忽略不计,他的劣根性太重,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还差点拖累我们整个计划。” “在帝都安陵家软禁的那几年里,他确实有所成长,但脑子看起来没半点长进,要不是麒如玉后来告诉我,他一心为了成为云国帝君,轻信了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相信了那人会帮他除掉障碍顺利登基这样的屁话,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去雨国跟莫玉涛那样老奸巨猾的东西谈判。”他轻叹一声。 “你要怎么处置麒三爷你做主就好,我不会反对的。”司空冰岚淡淡笑道,“当初我一直都因为除掉了麒王让这两兄妹失去了家人,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存有内疚,但看到如玉再看看麒三爷,实在是跟你说的不差,人的劣根性会因为心中的恨意加深。” “麒王那是报应所致,跟岚儿你没有关系,你又何必内疚。”阎瀚玥放下奏折,讲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再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岚儿难道还没释怀?” “释怀了,早就释怀了,只是刚刚你这么一提,我也就这么一说而已,再说如玉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以往别人说的因祸得福,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司空冰岚依靠在他的怀里,目光移向了车窗外。 看着安陵玄明和麒如玉的马儿飞快的在前方不远处飞驰,那幸福甜蜜的样子,也让她不自觉的牵起了唇角。 …分割线… 回到云过后,阎瀚玥几乎天天忙到深更半夜,处理在雨国时来不及处理的奏折,把那些堆积跟小山似高的奏折一点点的批阅处理,而司空冰岚也每天早上起来亲自给他煲汤补身子,能让他多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尽量不吵醒他,让他起来之后就能喝到香喷喷,洒满了爱意的煲汤。 有时候早上爬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吵醒他,总是会被他赖在床上,纠缠不休,就是不能干坏事,害的他每次都要在上朝之前再去冲个冷水澡才能解除身上那股燥热,司空冰岚也被他折腾的疲累不堪,等他上朝去之后,就继续蒙头大睡。 这样幸福简单的生活,让她慢慢恢复了心灵的平静,心情也变得舒畅了许多,看着一点点大起来的肚子,满脑袋都想着怎么样能设计几件给孩子穿又与众不同的可爱衣服,然后就一股脑的钻进了女红中。 她敢发誓,她压根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女红打起交道,以前脑袋里只有,自己变得更强才能够不被人伤害,保护好自己和所爱的人,现在却觉得这样甜蜜的小日子也很好,自己就像是一个家庭主妇一样,咳咳,当然皇后的身份,让她什么都不用亲力亲为,除了宝宝出生后要穿的衣服坚持亲力亲为,生活可谓是无忧无虑。 虽然有时候阎瀚玥半夜回到明瑟殿,还来不及躺下休息,奔雷就带着天和山那边的情报前来报道,看样子天和山那边的情况也有些复杂起来了,可她也没有过问,知道这一切阎瀚玥都会处理好,都决定要依赖他了,又怎么能做不到。 “皇后娘娘,如玉小姐进宫拜见。”宫女小红跑进了院子里禀告道。 司空冰岚继续着手里的针线活,头也不抬的说,“请进来吧,再去准备松子糕和五味沙糕,泡上寝宫柜子里放的绞股蓝。” “是,奴婢这就去。”小红退下去没一会儿,麒如玉就被宫女带进了院子里。 看见她,就高兴的奔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扑进她的怀里,“岚姐姐,好久没看见你,我想死你了。” “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么爱撒娇呢。”司空冰岚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笑着抱了抱她。 “岚姐姐,今天,今天我进宫是想要跟你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的,你想先听哪一个?”麒如玉的脸上满是喜色,握着她的手笑着问。 “那就先听坏消息吧。”看她的样子,坏消息也应该无关轻重,这笑得连眼睛都要眯成缝了。 “坏消息就是,有人不同意我跟玄明呆在一起,想让我们分开。”无力的垂下了脑袋,麒如玉一脸的失落。 “是安陵家的长辈么?”司空冰岚之前也听说过,安陵一族挑选媳妇的要求非常非常苛刻,也非常非常高,想要入安陵家的门是非常困难的。 这丫头既然要跟安陵玄明在一起,看来接下去也得受一些苦了。 “嗯,除了安陵家那些长辈之外,安陵月似乎也不喜欢我,这段时间总是借着妹妹的名义,不让我接近玄明,或者就是拉着玄明去干其他事。”麒如玉咬了咬下唇,有些委屈。 “月儿就是嘴硬心软,你好好跟她相处,真心待她,她一定会接受你的,再说如玉你这样的好姑娘,帝都里可找不出几个了,相信月儿也只是想考验考验你和玄明只见的感情而已。”司空冰岚柔声宽慰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是绝对不会轻易退缩的!”麒如玉握紧了拳头,一副满满干劲的可爱模样,“接下来这个好消息,岚姐姐你听到可不要惊讶呀!” “快说吧。”见她瞬间脸上的表情就变得高兴极了,司空冰岚真是哭笑不得,看来自己是白担心了。 “玄明,玄明说他要娶我为妻,而且,而且下个月就打算举办婚事了。”麒如玉既兴奋又害羞,说道婚事的时候,还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第六章 说服安陵月 “即便得不到安陵家人的祝福,不被安陵家认可的婚事,如玉,你也义无反顾么?”司空冰岚是打心眼里替这两个走到一起,彼此认可的人祝福的。 只是,摆在他们面前的关卡一道又一道,问题又一个接一个。 她可以理解安陵玄明为何会这么坚定的决定婚事,是因为他认可和决定的事情,绝不会被任何人影响,正因如此,他们就这样的决定和去做的话,留下的隐患会很多很多。 这里不是二十一开放的新世纪,而是以孝为先的古代,他们可以为了爱情和责任义无反顾,甚至可以私奔离开,但是肩膀上的责任依旧捆绑着他们,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放下。 “我就是担心这些事,所以想找岚姐姐你商量,你也知道我的不够聪明,突然间面前你冒出这么多的问题,我真的很害怕也很彷徨,更害怕的是刚刚来到身边的爱情会就这样离开消失,我……”说到最后,麒如玉几近哽咽。 司空冰岚看得出她从一开始就很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感情,在最危难中拉了她一把的男人。 轻叹一声,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柔软冰凉的手掌攥在掌心里,微笑着宽慰道,“傻丫头,安陵玄明既然认定了你,这一生一世就只会为你一个人而生,而死,消失和离开这样的事情你都不用去担心,好好放下心,其他的事情自然会迎刃而解。” “你只要相信你自己的选择,坚持你的爱情,久而久之,安陵家的人也会慢慢接受你的,知道么?”她温柔如春风一般的笑容,让周围的气氛都变得温暖起来。 麒如玉呆呆的看着她,似是看傻了一般,点了点头,“嗯,我会听岚姐姐你说道,坚持,相信,而且我也相信玄明他会跟我一起努力的。” “嗯,天色不早了,我让人先送你回安陵府吧,要是玄明回去之后看不到你怕是会担心的。”说着,司空冰岚站朝不远处的宫女招了招手,唤道身边后,安排了马车送她出宫。 而她则是坐在院子里直到傍晚,一直都在想怎么帮麒如玉把安陵家的事情处理妥当。 天色渐黑,小鹿子匆匆回了明瑟殿,禀报道,“皇后娘娘,陛下今晚要跟丞相和右丞相商讨一下政务,晚上不能回来陪您用晚膳了。” “知道了,你回去在陛下的身边伺候吧,就说我会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司空冰岚淡淡一笑,心中却是怕他这样忙碌下去,身子会不会吃不消。 “诶,好,不过陛下还让奴才带了这个给娘娘您。”随即,小鹿子把手里的画轴递了上去。 司空冰岚解开了系着的丝带,慢慢拉开了花卷。 她的瞳孔一点点的收缩放大,眼中的惊讶和喜色逐渐蔓延了她的脸庞和眼底,这画上话的竟然就是自己在花园里赏花的样子。 他是什么时候瞧见?那一次院子里的杜鹃花都开了,自己心情极好,忍不住俯身多闻了几下,依稀记得那时候他似乎并不在自己的身边啊。 “娘娘,皇后娘娘?”小鹿子见她看画看呆了,小声的唤着。 “嗯,什么?”司空冰岚低头浅笑着,手里的画轴慢慢收好,如似珍宝一般的抱在怀中。 “奴才是想告诉娘娘,刚刚小红来传晚膳了,娘娘要不要现在去用膳。”小鹿子说。 “早知道了,现在就去,你就不用留在明瑟殿伺候我了,去吧。”司空冰岚摆了摆手,转身往寝宫走去。 阎瀚玥平日忙碌,没时间陪自己用完善的时候,她总喜欢一个人呆在寝宫里,一边欣赏着落日的余辉,看着绯色的霞光把整个院落照的金灿灿的,心情总会变好。 想到年幼的时候,自己住在明瑟殿的别院时,也总是喜欢这样,但那时候自己的身边还有剑舞和弦清,弦清喜欢一边吃饭一边说着宫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从来都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的意思,而剑舞偶尔会说几句配合一下,不让气氛冷场,自己往往都是静静聆听的那个,被逗乐了,也会跟着一起笑,响起那时候虽然住在深宫中,但日子还是快乐的。 还记得弦清说过,‘主子,您也太安静了,奴婢有时候经过房间的时候,还以为里面没人呢,每次进屋看见主子您在,都会被吓一大跳。’ 是啊,自己一个人安静,现在好了,两个丫头都找到了归宿,自己一个人呆在这明瑟殿里,还真是安静啊。 心里想着,又忍不住轻笑出声,“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愁善感的,一个人不也挺好,至少宝宝还陪着我呢。” 用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心中又被这丝丝甜蜜沾满。 简单的吃了一点晚膳后,她就躺下休息了,半夜里,似乎觉得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累的睁不开眼,就用鼻子嗅了嗅,是阎瀚玥身上最熟悉的味道,于是也紧紧抱住了她。 感觉唇边被吻了吻,缱绻缠绵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她意识模糊的回应着,倦意也越来越浓,等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阎瀚玥早已经上朝去了。 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这才发现,自己的颈项里,全是这家伙的吻痕,脸颊不由得一红。 身后帮她梳头的宫女不小心瞧见了,也红着脸移开了视线,偷偷的笑着,帮她梳完了发髻。 “去帮我准备一辆马车,去落竹轩。”司空冰岚吩咐道。 “皇后娘娘,陛下早上走的时候吩咐说,让娘娘好好在寝宫里休息,不要到处乱跑的。”宫女低着头紧张的提醒。 “没关系,你去准备就是了。”司空冰岚摆了摆手,起身走到了桌边,慢慢的喝起粥来。 用完早膳之后,她独自一人坐着马车离开宫,前往落竹轩。 落竹轩是帝都第一文人墨客最喜欢去的地方,那里有不少古人流传下来的诗词画卷,而她今天去就是为了找安陵月的。 听说这丫头最近一段时间从安陵家的长辈手里接下了这家落竹轩,所以一直都料理着落竹轩的事情,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马车停在了落竹轩的大门前,她跳下马车,缓步往里走去。 这一路上那些文人墨客,没有不对她这个孕妇上下打量的,仿佛在用眼神说,这种地方怀了孕的女人来干什么? 她对那些目光视而不见,直接走进的落竹轩中,目光扫过这三层高的落竹轩,也不禁被这里面巧夺天工的涉及震惊到了。 确实漂亮精致,难怪是文人墨客最爱来的地方了。 “姑娘,请问有什么能帮你的么?”一个小厮跑到她的跟前问。 “我要找你们的老板。”司空冰岚淡淡一笑。 “老板?姑娘莫非有预约?那就请报上名来,小的也好代为通传。”小厮并未因为她是女流之辈,又怀有身孕态度不同。 “就说司空冰岚有事拜访。” “司空?”小厮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神色变得恭敬虔诚,俯身弯腰开口道,“皇后娘娘大驾光临落竹轩,还请上座。”小厮的声音不响,他也是怕惊扰到其它人。 低调的把她带到了三楼的贵宾房中之后,退了出去。 这落竹轩果然不同凡响,就连小厮也不同于其它的小厮,知道的还挺多的,反应也够机灵。 正想着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推开,一抹粉红直扑向她的怀中,“岚姐姐,你来怎么也不早通知我一声,不然的话我就让人在门口候着你了,你看,还要让你自己找小厮通报,真是月儿的待客不周了。” “你最近不是忙着落竹轩的事情么,我要是提前通知你,你又要抽出时间来安排,不是更浪费时间么。”司空冰岚笑着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下。 “瞧瞧这才两个月的时间不见,真是出落的愈发水灵标志了。” “岚姐姐这么夸我,我可真要无地自容了,在岚姐姐的面前,我也算不上漂亮啊,对不对。”月儿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心中甚是想念,刚刚小厮来报的时候,她就把今天要做的事情都往后推了。 难得岚姐姐来一次,一定要好好聊聊,“对了,岚姐姐,之前听哥哥提到过,青龙组织什么的,还有杀手什么的,岚姐姐你好像吃了不少苦,月儿也没能进宫看望岚姐姐你,心里真的很担心。” “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么。”司空冰岚云淡风轻的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今天特地来落竹轩一趟,一是真的许久未见,想见见你,二来……” “岚姐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还没等她说完,安陵月突然打断道,“那个麒如玉和哥哥的婚事,月儿是怎么都不会同意的,其它的事情月儿都可以答应岚姐姐你,可是唯独这件事不行。” “我也知道如玉的父王之前犯下那么大的过错,甚至想要自己登基称帝,但是这都是过去的事情,而且主导那些事的人并不是麒如玉不是么?”司空冰岚想让她明白如玉是个好姑娘,并非像她父王那样大奸大恶之人。 “这些我当然明白,可是岚姐姐你更应该明白,想要进我们安陵家的门槛有多难,暂且抛开麒如玉过去的身份和她父王做过的事情,就她这个人而言,傻傻呆呆的又有什么可取之处呢?要配得上我哥哥那么优秀的人才,必须是才华兼备,智慧超群的女子才行,而不是像麒如玉这样的人!” “月儿,如玉琴棋书画也都会,有情有义又善良,你说的才华兼备,又是怎么样一个标准?智慧超群又能如何?难道满足了这些条件就可以了么?你为什么不好好的去了解一下你哥哥玄明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司空冰岚长叹一声。 耐心的劝解道,“安陵家的长辈我相信自然是希望家中的长子嫡孙找到一等一出色的女子,娶做媳妇,光耀门楣,为下一代打好基础,可是这些都是分拣守旧的想法,如果两个不相爱,毫无感情的人呆在一起,就算他们再优秀,再出色那又能如何?” “可是岚姐姐,就算相爱也没有啊!”安陵月反驳道,“如果相爱可以的话,那这世上为什么又要有门当户对,为什么又要有才子佳人这样的说法?为什么皇家的人、达官贵人的家里,娶了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就算是嫡孙,而没身份地位的女子,生下来的只能是庶子呢?不就是因为世人的眼光都是如此么?” “老实说吧,让我无法接受麒如玉当嫂子的唯一理由就是,她要是嫁给哥哥的话,一定会让哥哥多出许多的话柄,也会让哥哥被别人痴笑,你们不说,可是从岚姐姐你们从雨国回来之后,帝都里早就传遍了那个还没成为雨国皇后的女子就是麒如玉,还没嫁雨国的帝君就死了,大家都说她是克夫命!” 司空冰岚闻言,不由的微微一愣,没想到在雨国的事情竟然也传的这么快。 如果真如安陵月这么说,那也不能怪安陵家的人坚决反对,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管是在什么时代,什么地方,总会有流言蜚语,被传克夫的女子,又怎么能让那些封建迷信的长辈接受呢。 心中不免有些可惜,这么一对佳偶,难不成真的得不到长辈们的祝福么? 那今后如玉在安陵府的日子,又该是怎么样的煎熬? 一旦嫁做人妻,自己就算身为云国的皇后,也管不了别人家里的家事。 “岚姐姐,你,你是不是很想帮那个麒如玉?”沉默良久,安陵月才再度开口。 刚刚强硬的态度已经稍稍有所缓和,提到麒如玉的时候,却还是有些不满。 只是她看到岚姐姐露出那么烦扰的表情,真的很舍不得,再怎么说自己是很喜欢岚姐姐的,甚至知道她从小女扮男装在深宫中辅佐太子,就对她生出了许多的崇敬之情。 “月儿,我知道我这样说会让你很为难,但是我也算是看着如玉长大,她的脾气秉性我十分了解,外界传闻的事情,确实是真的,她确实没能成为雨国的皇后,莫云涛就死了,可这并不是克夫,而是一个意外,我想月儿你这么聪明伶俐,心细如尘不会连这样的细节都察觉不到。”司空冰岚缓缓的站起身来,往窗外看去。 “岚姐姐,你这么说,月儿我要是在拒绝帮忙的话,那真是不通人情了。” “月儿,你这么说是打算帮如玉劝服安陵家的长辈,让他们接受如玉了么?”司空冰岚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能答应自己,心中不免一喜。 “我不敢保证能不能办到,但是至少会尽力吧,岚姐姐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最怕的是哥哥会被别人的流言蜚语刺伤。”安陵月咬了咬下唇,心中其实十分纠结,“我不想让哥哥伤心,更不想让其他人议论哥哥,从小到大,哥哥都是安陵一族的骄傲,他更是月儿心中的英雄,这样的英雄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受人爱戴,都会被人称颂。” “可是,麒如玉如果和哥哥在一起了,那些带有攻击性的话语,就会连同哥哥一起伤害,月儿最怕,最怕的就是这个,所以月儿很矛盾,月儿也想问岚姐姐一句话。” “好,你问。”刹那间,司空冰岚有些心疼她,忍不住转身将她拥入怀中,轻抚她的后背,安抚她抑制着的激动情绪。 “如果岚姐姐是月儿的话,又会怎么样选择?” 片刻的沉默后,司空冰岚缓缓松开了手,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目光柔和如水般的开口道,“月儿很爱自己的哥哥吧,所以害怕哥哥会受伤,但是月儿心中的哥哥是不是太脆弱,太不堪一击了呢?” “月儿的哥哥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个驰骋沙场无坚不摧的大将军,他杀敌千万,立于不败之地,游走暗潮涌动的朝野,从不会随波逐流,他的心就跟外表一样那么的坚强,外人对麒如玉的那些流言蜚语难道真的能入得了他的耳么?月儿可曾真正想过,你的哥哥是不是真的在乎过那些无关的人的流言蜚语呢?” “我……”安陵月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缓缓的低下了头,似乎是意识到了一直以来的错误。 “其实月儿你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你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太爱自己的哥哥了,甚至想要保护他,却忘了你才是最柔弱,最需要哥哥们保护的那一个。”司空冰岚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月儿啊,你的哥哥找到了真真所爱,那个可以陪伴他一生一世的人,你心中可曾高兴过?” “看到哥哥看着麒如玉那样温柔的眼神,我真的很高兴,我知道哥哥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一个可以陪伴他一生一世的女人,可,可是我却因为自己的私心,忽略了这些最重要的东西。”安陵月扑进她的怀里,难过的甚至抽泣起来。 “岚姐姐,月儿是个笨蛋对不对,是这个世上最傻最笨的笨蛋,要不然怎么会让自己成为哥哥得到幸福的阻碍。”她把脑袋埋在她胸前,身子微微轻颤。 “傻丫头,在你哥哥的眼中,你永远都是最可爱最善良的好妹妹。”司空冰岚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抚道。 安陵月哭了很久,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的,哥哥找到了心爱的人,是她最期盼的事情,哥哥以后不用再为情所困了,也是她最高兴的事情。 自己也是个大傻瓜,竟然就这么哭了。 过了许久,她才从情绪中缓过劲来,缓缓的离开了司空冰岚的怀抱,坐直了身子看向她。 “岚姐姐,我会帮麒如玉的,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让爹爹、祖母他们接受麒如玉,让她和哥哥成婚的那天,接收到安陵一族所有人的祝福!” ------题外话------ 今天实在太忙了,刚刚九点到家就开始码字,就更这些,明天会多更些 第七章 神医亲临 从落叶轩跟安陵月的那一番深谈之后,已经过了有七、八天的时间,这期间,司空冰岚怀孕的反应开始变大,就算带着火焰石,也会对着食物没有胃口,不管是酸的还是甜的,一概都不管用,有时候吐完了,肚子咕咕直叫,想要吃点东西,可看到东西又没有胃口,吃到嘴里就越发的难受。 阎瀚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巴不得怀孕的那个人是自己,能代替她承受这些痛楚,但这些只能想想,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处理政务的时间缩短,每天都挤出大半天的时间在寝宫里陪着她,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就开始着急。 “要是再吃不下去,光是孕吐的话,你和孩子都会受不了的。”他用干净的毛巾帮司空冰岚拭去额头的汗珠,心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这太医也来诊断过不知道多少次了,配了好几种药方都不见效,这该死的孩子还没出世就这么能折腾,真是让人心烦。 “我没事,别人怀孕不久就会浑身难受,我已经好多了,四个多月才开始有反应,这孩子已经够照顾我的了。”司空冰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把酸软无力的身子依靠在床上,脑袋里却是空空的,这几天吐都要吐傻了。 “不行,我要帮岚儿你找个神医,至少要让岚儿你吃得下,睡得好啊,要不然还不等孩子生下来,你自己的身子都被折腾的不行了。”阎瀚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随即前往书房,就下了一道诏书。 小鹿子赶忙把诏书上召集神医的皇榜分发到云国大小的省城中,并且只要能让皇后娘娘不再孕吐,能吃得下东西睡得好觉,就重金酬谢。 这诏书一下达,云国上下那些对医术略懂一二的人都被吸引了,纷纷前往帝都,想要试一试运气,而远在东方的洛家也得知了这一消息,洛老爷子当即就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到辰国,交给安南王。 远在辰国的安南王接到信后,打开一看,并未惊讶,反而似乎是早就料到一般,对着身边的下人吩咐道,“去把陆仙大人请来府上。” “是。”婢女退下后。 安南王缓步走到书房中,把那封信放在了桌上,随手又拿起一只笔,在信纸上飞快的写下了一段话后,把笔迹未干的信纸小心的卷了起来,绑在信鸽的脚上,放了出去。 这片刻的功夫,书房外已经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婢女在门外敲了两下门后,开口道,“王爷,陆仙大人已经到了。” “进来吧。”安南王拭去了手臂上站到的鸽子羽毛,转身走到了几案前坐下。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身白衣胜雪的陆仙,缓步走了进来。 石榴红的流彩锦缎系在腰间,优雅中透着几分随性,墨发如瀑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扎不束,随意的散落在肩膀两侧,飘逸俊美。 白皙到没有一丝瑕疵的纤瘦脸颊,没有太多表情,只有温暖如初阳般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暖意,但仔细看看,又会察觉到,暖意之下似乎还有几分不悦。 “王爷这么着急唤臣前来,相比一定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吧?”他随意的找了个椅子坐下。 “这一次你替我去云国一趟,不要暴露身份,就以平常会医术的人进入云国的皇宫中,帮司空冰岚治好孕吐之症就好。”安南王说道。 “王爷!”听到他的话,陆仙不悦的蹙起了眉,搁在椅子上的手重重的一拍,“臣虽然听命于陛下和王爷的,但王爷决定事情也未免太过草率。” “陆仙,你说说本王怎么草率了,让你如此不悦?”安南王淡淡一笑,并不见怒意。 “臣虽然精通医术,可区区孕吐之症用得着臣亲自出马么?而且,难道王爷您忘了,那司空冰岚的手中已经有了三分之一的地图,等她到了天和山之后,就会得到另外的三分之一,难道王爷不担心她会到辰国夺走剩下的地图么?”陆仙抑制着怒气,提醒他道。 “地图上的东西本就是属于她的,如果她开口问本王要,本王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她。”安南王却不以为意,一字一顿,毫不犹豫道,“难道陆仙觉得,当初别人寄存在辰国的东西,就可以据为己有了么?” “王爷,您明知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司空冰岚得到地图后知道真相,得到那么危险的东西之后,难保整个凌天大陆不会大乱,现如今青龙组织已经势在必得,难保不会有其他人蠢蠢欲动。”陆仙无奈长叹,又怎么会不了解他正直的个性。 只是这件事关系到太多太多,他受了先帝所托,不能让安南王乱来。 “凌天大陆不会那么容易就大乱的,陆仙你不必杞人忧天,总之这一次云国之行,你必须去。”安南王态度决绝,不给他一点反驳的机会。 陆仙深吸了一口气,沉默良久,才起身推门而出,却一句话都没留下。 当天晚上,陆仙就带着两个贴身的弟子离开了辰国,驾马前往云国,他纵然不同意这个计划,可也无法反抗王爷的旨意,只能前往。 以他之前得到的情报来看,司空冰岚现在服下自己那一颗百毒丹之后,果然得到了百毒不侵的体质,而自己手上的那颗丹药是这世上唯一仅有的一颗,他之所以拿出来给司空冰岚,也正是因为这颗丹药本就属于她。 本以为她服下百毒丹,得到百毒不侵的体质之后,就不用再麻烦自己出手的地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孕吐状况,竟然也传到了安南王的耳朵里,又要自己亲自出马。 他本就不喜欢麻烦,更何况,对云国并无好感,只希望这一次办完了正事之后快点回辰国,彻底断了跟云国的关系,也想要好好的让辰国陛下劝劝安南王,让他不要再插手司空冰岚的事情。 骑马赶路要比坐马车的速度快上很多,不出三天,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就来到了云国境内。 他本想继续赶路,但看到两个弟子的脸色都比较难看,还是在边境附近的城镇中稍作停留,下了马之后走进了一家看上去还算不错的客栈中。 “三位客官,看您们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知道是打尖呢还是住店呢?”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 “上几个你们这里最好的小菜,再拿一壶热酒和两碗米饭。”陆仙有缓步走进了客栈,抬眼扫视了一圈。 这才发现客栈里的客人只有两桌,而他还注意到,其中一桌的客人身边都随身带着刀剑,样子也是行色匆匆。 入座后没一会儿,店小二就把酒菜都上齐了。 两个弟子像是饿坏了似得,拿起碗就吃了起来,但师父还在,也不敢没有规矩,虽然三天才吃到一顿热菜热饭,也是收敛着,细嚼慢咽。 陆仙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他不喜欢吃饭,平日里最多的就是喝酒,身子这么好全部都是靠他练得那些丹药补上来的,整个辰国最大的炼药房就是他一人的。 吃到一半,隔了一个桌子远的人开始说起话来,期初聊得就是要在市集上买些什么,都是些无聊的东西,但后来,其中一个人提到,“这次回帝都要千万小心,听说安陵家和帝君手下的暗士都会对进宫的人严加审查,要是被发现,计划就泡汤了。” “你小声点,这种事情也敢在这里说。”另外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狠狠拍了他的脑袋一下,随即拿起剑就朝门外走去。 “急什么,我都没吃完呢。”说话的男子冷哼一声,似是不削,继续坐在椅子上吃着鸡腿。 陆仙泰然自若的继续喝着酒,目光却早已经把他们每个人的脸和声音都记在心里。 听到吃鸡腿的男子把一两银子仍在桌上往外走的脚步声,陆仙也放下了酒杯,对左侧的弟子说,“空心,去小心盯着那一行人,看看除了刚刚那一桌上的人,还有谁,记下之后回来划给我看。” “是。”名叫空心的弟子动作灵敏的跟着走了出去,走路时就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师父,那我们时候继续赶路?”另外一个弟子问。 “等天黑之后赶路,在那之前为师要去镇上的药草房买些东西,风若你就呆在客栈等着。”说罢,陆仙扔下一两银子,朝门外走去。 他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至于药草房在哪里根本不了解。 不过刚刚他在最后那个男子出门的时候,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特制的寻影香,这香气无色无味,只有自己能有找出,只要跟着香气,就可以找到那伙人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他从袖口中拿出另外一个药瓶,把那药瓶放在鼻尖嗅了嗅,立刻就能问道寻影香那股无人能识别的特殊气味,寻着那气味一路前行,七转八弯的来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就在死胡同下面转了一圈之后,她突然间发现墙壁上有几个脚印,就顿时明白过来。 四下张望,确定无人之后,他凌空一跃,身轻如燕的越过高墙,跳到了地上。 地面上的灰尘很多,他有些嫌弃的拍了拍裤脚上沾到的灰尘,但看到眼前多出来的那一排急促的脚印就只懂自己并没找错。 跟着脚印走了数十米,脚印终于在一座破庙外面消失不见了。 隔着破烂的庙墙,他躲在墙外面偷听里面的动静。 只闻刚刚那凶神恶煞的粗汉子嚷道,“都让你办事小心些,怎么还会被人跟踪?” “哼,那臭小子以为走路轻没声音就能追上我,真是太小瞧我了。”男子不削的哼哼道,“我这不是把那小子甩掉了么?不过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么,我们刚被楼主从辰国传来,什么事情都还没做就有人跟踪,会不会是阎瀚玥手下的人早就盯上咱们了?” “放屁,老子这一路上小心谨慎的,从来都没发生过被人跟踪的事情,怎么到你这个蠢货的身上就出了这样的岔子?”粗汉子仿佛是怒了,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刀剑碰撞的声响。 “大哥,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这一次楼主让我们假扮成互不相识的神医混进皇宫里,为的就是把司空冰岚带出宫,这件事迫在眉睫,咱们没时间在浪费了,都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已经进宫替司空冰岚看病了。” “嗯,今晚就启程,要不然被楼主知道,怕是小命难保。”粗汉子冷喝一声,收回大刀别在了身后。 听了他们的话,陆仙总算知道这一群人是何来历,想要做什么了。 看来一开始自己的怀疑并没出错,果然又是一群祸害,要是放任不管,让他们入宫捣乱,到时候事情变大,安南王又要坐不住了,还不如自己顺手在这里,先把这群蠢货处理掉。 随即,他从怀中摸出一小节类似蜡烛一样的东西,放在了破旧墙壁的缝隙处,用火折子把冒出来的一头点燃后,一股类似糕点的香气随着风头,吹进了破秒钟。 “额,大哥,这哪里来的糕点香?这破庙早就没有人来祈福跪拜了啊。” “你出去看了看,要是有其他人,直接杀了。”粗汉子冷声喝道。 “好,大……大哥,我的脑袋,有点儿,晕,晕的。”男子刚转身要往外走,整个人就在原地晃了一圈,迷迷糊糊的昏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粗汉子见状,不由一惊,快步走上前,还不等他蹲下身查看。 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脑袋昏昏沉沉的越来越重,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跟着昏倒在地。 紧接着,破庙里其他人也纷纷昏厥过去。 陆仙不疾不徐的吹灭了珍贵的焚心香,这香有特别的效用,只要点燃,问到一点点的气味就能让人迅速昏迷,而且昏迷的时间要长达三四天。 要不是他身上没有带其它方便使用的香,也不至于在这几个废物的身上浪费焚心香了。 走到那几个昏倒在地的男子面前,他俯身捡起地上的剑,狠狠的刺进了他们的身体,一招毙命。 昏厥中死去,也算是让你们免受血流而尽的痛苦,作为一个大夫,我的善心还是很多的。 解决掉最后一个之后,他扔掉了手中的剑,快步离开了破庙。 在回去的途中,顺便逛了一圈城镇里唯一的一家药草房,只可惜他要的东西这里一概没有,就直接回客栈和两个弟子碰头。 “师父,恕弟子无能,跟那男子跟到一半后被发现,没办法找到他的老窝在什么地方。”空心低着头,不敢看他。 “没关系,事情已经办妥了,收拾包袱,现在就上路。”陆仙说着,把回来路上买的两个小礼物塞进了他们的手中。 一个是最新款式的胭脂,淡粉色的,还有桃花的香气,非常好看,是女子的最爱,另外是药草房里的镇店之宝,一套金针,他花了十两金子买来的。 虽然这样的东西在辰国不少,但这两个弟子难得跟他一起来一次云国,这两件物件也算是给他们的一点甜头,因为接下来他们又要风餐露宿,马不停蹄了。 而刚刚让无心先跟上去也是为了让那男子误以为有人跟踪,转移注意力,一无心跟踪人的本事,想不被人发现还是有些难度的,不过这样的话自己跟在后面就可以掩人耳目了。 两个弟子跟了他这么久自然明白,心满意足的收下礼物之后,乖乖的带好包裹上马,朝帝都飞驰而去。 这一路上,还好并未发生什么大事,就是陆仙已经连续两次碰到青龙组织假扮的冒名神医,想要去帝都中浑水摸鱼,他都顺手一并解决了。 四天之后,他们总算来到了帝都的城门口,陆仙放慢了马儿的速度,缓缓朝城门口走去。 看城门口戒备森严,审核严谨的样子,陆仙倒是有些无奈,为何一个国家的帝君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就算是皇后那又如何,如此的耗费兵力物力难道不怕民怨丛生么? 终于轮到他了,门口的士兵将他上下打量,开口就问,“看公子的装扮似乎是外乡人吧?” “在下是到处云游,济世救人的大夫,看到张贴的皇榜就想前来一试,或许能够帮皇后娘娘解惑。”陆仙拿着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 士兵见他气质不凡,举止有礼,就放低了警惕,但还是按照规章制度,把他们随行携带的东西都一一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事之后,才放他们通关。 “公子,要想进宫为皇后娘娘医治的话,就去落竹轩登记吧。”士兵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陆仙微笑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驰马而去。 这帝都确实大的让他有些迷路了,而且这路上的行人也比来时那些城镇中的多上了几倍,他只能下马和两个弟子徒步前行。 “婆婆,请问落竹轩要怎么走?”他在一个摊贩大妈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大妈抬起头,一看到是个长得这么俊朗的公子哥,不由高兴的合不拢嘴,“公子,奴家还年轻呢,你怎么叫奴家婆婆呢。” 陆仙迟疑了三秒之后,直接转身往前走去。 大妈急了,赶忙跑上前,好心的给他指了路,看着他走远了,这才自言自语的喃呢,“哎,这帝都可好久没看到这么俊俏的公子哥了。” 落竹轩的大门外,此刻已经排起了两条长龙,远远看去,就犹如一道厚实的人墙。 看这架势,就算是等到晚上都未必能等得到登记。 “师父,你先去客栈休息吧,徒儿在这儿给您等。”无心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虽然已经入秋了,可挤在这人堆里也是热的不行。 “你们两个先去客栈把东西都安放好,我自有办法进去登记。”陆仙把手里的包裹塞进了徒弟的怀里,转身快步往里面挤去。 两个弟子相视对望了一眼,虽然不放心,但还是乖乖的离开了落竹轩。 等挤到人堆的中间位置时,陆仙突然大喊一声,“谁的银子掉了?” 此言一出,两排队伍立刻就骚动了起来,众人纷纷往他这里看来,还有的人低头寻找。 他顺势取出了两枚金子,往远处一扔,随即喊到,“啊,好像是不是银子,是金子啊。” “金子?竟然有金子!” “在哪儿,那可是我的金子,你们谁都别想抢。” “滚开啊,你挤到老子我了,金子是我的,谁敢动我砍了谁。” “哎哟,谁踩到我的脚了,哎哟,谁捅到我的腰了,哎哟我的屁股,哎哟我的脖子,哎呀!” 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不堪,所有的人几乎都超金子飞出去的地方冲了过去。 刚刚还挡在前面的两排人墙,顿时就变得七零八落。 唯一剩下的只有写中年和老年人,都是背着药箱的,看起来应该是真的大夫,还有少数年轻看上去又斯文的,应该是些只懂医学理论的文人而已。 陆仙轻松的掸了掸袖子,神清气爽的往里走去。 这群爱财的人一走,他立刻就从最后一个,直接变成了第三个。 排在前面的那个中年男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问,“公子,你就算想要进宫,也不用浪费这么多金子啊,多可惜啊。” “钱财乃是身外物,能得到这样的方便,何乐而不为呢。”陆仙云淡风轻的勾了勾唇角,然后没在听他说些什么,目光就朝这落竹轩的其他地方看去。 “公子,这是你的号码牌,请拿好。”门口的小厮抵上了一块木牌。 陆仙拿过来之后,放在眼前端详了起来,这落竹轩的主人倒是挺聪明的,知道这样来分前后主次,怪不得这些人都愿意乖乖的排队等候了。 等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刚刚那个进去的中年男子就脸色沉重的走了出来。 陆仙微微蹙眉,耳边就听到小厮报了三号,正是他的号码牌。 于是他在小厮的带领下,进入了落竹轩中,直接上了三楼的贵宾房间里。 一走进房间里,他就注意到,这偌大的房间里竟然只坐着一个娇俏玲珑,一袭粉衣的女子,女子的样貌出众,水灵灵的看上去招人喜爱,就是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反而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明亮如水晶般透亮的眸子里,倒是有几分智慧之光。 他微微欠身,态度恭谦有礼,随意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姓名。”安陵月也从这个男子进房间之后就开始上下打量他。 这几天里,她已经见过不下上千人,能够从她眼皮子低下通过的连一只手指头都没有,充其量全部都是些想要浑水摸鱼的,她真的快要气死。 尤其是刚刚进来的那个中年大叔,一开始的时候还挺有模有样的,也说了一套看病之人的经验之谈,可是问到他医术的种种细节的时候,就像是被东西噎住了,竟然一个都回答不上来,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本来还想着要是下一个还是这样的废物,她就立刻下命令,谁再敢浑水摸鱼的,就关进牢里一个月,看他们谁敢再捣乱。 “陆仙。” “哪里人?” “祖籍辰国,现如今在云国中云游四海,行医治病,济世救人。” 闻言,安陵月眉梢轻挑,鼻尖轻哼道,“济世救人?你可知道济世救人这四个字代表什么?” “用所会的医术,救人于危难,扶人以生死。”陆仙沉稳淡然的回答道。 “那我问你,药味分365种,植物药252种,动物药67种,矿物药46种,其中药物的性能和使用的目的分为上中下三品,你可知道这三品又叫什么?”这些专业问题,安陵月都是请教司空冰岚和宫中太医,然后总结之后,再来考验这些应试者的。 要是连这些都不知道,就根本没资格进宫。 “据我所知,应以‘天地才’分为三才,商品一百二十种,无毒。大多属于滋补强壮之品,如人参、甘草、地黄、大枣等,可以久服。中品一百二十种,无毒或有毒,其中有的能补虚扶弱,如百合、当归、龙眼、鹿茸等;有的能祛邪抗病,如黄连、麻黄、白芷、黄芩等。下品一百二十五种,有毒者多,能祛邪破积,如大黄、乌头、甘遂、巴豆等,不可久服。”这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知识理论,陆仙早已经在年幼时期就倒背如流。 也可以看出,眼前这女子应该对医术一窍不通才对。 (以上材料引自—神农本草经) “看你懂得倒是挺全面的,不过,光是知道理论知识也没用。”安陵月轻轻敲了敲桌面。 随即房门被人推开,两个小厮拖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 担架上正躺着一个重症病患,身患的是肺痨,本来这病就已经是无药可救,只能等死了,可安陵月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看看应试者的胆识和医术到底如何。 只不过,她没想到,陆仙在看到那病人之后,竟然没有丝毫的惊讶和忐忑,反而从容淡定的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中拿出了银针包,平放在桌上,又取出了好几个瓶瓶罐罐,依次打开。 把银针放在药罐中轻轻搅动几下之后,手法快很准的就对着病人的身体下针,手法娴熟的犹如行云流水。 钥匙她知道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乃是辰国第一医仙的话,就绝对不会再用这种手段来考验陆仙了。 看着病人身上的银针越来越多,安陵月的眉头也越来越紧锁,她似乎很担心这个男子会把病人给治死。 至少别人医治之前都会把把脉,看看情况再决定怎么做,可这男人却毫不犹豫的就用银针,也不说需要其它的东西。 陆仙几乎把一整包银针都用完了,然后不疾不徐的转身从药箱里取出另一包银针,继续如法炮制,等到把第二包银针的一半都插进了病人的头顶之后,他这才停下了手。 习惯性的想要洗手,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辰国。 于是开口道,“姑娘可否帮在下准备一盆干净的温水?” “好。”安陵月微微一愣,但还是吩咐了下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厮就端上了一盆干净的温水。 陆仙洗完手之后,就坐回到了椅子上,连那病人一眼都不去看了。 “你这算治好了没有?”安陵月开始觉得他是故弄玄虚了,要不然插了这么多银针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等半盏茶的功夫。”陆仙十分随意的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眸子等着。 安陵月坐在他的对面,等的十分焦急,这不是浪费时间么! 可是她又隐隐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可以信任。 于是,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等到了半盏茶的时间。 还没等她开口质问,只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她猛地站起身朝担架走去,只见那重症的病人口中吐出一口深红色的血水,身体抽搐着,仿佛快要不行了。 霎时间,她急的冲上前,冷声呵斥,“你这个庸医,治死人了知不知道!” “姑娘对医术一窍不通,又何必指手画脚?”陆仙冷淡的应了一句之后,起身走到担架前,不顾她的阻拦,轻轻拂去了强加在自己面前的手臂,俯身快速的拔掉病人身上的银针。 等最后一根银针拔去之后,躺在担架上的病人,又是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安陵月怒火中烧,心情比看到之前那庸医更加糟糕。 就在她要让人把这个男子轰出去的时候,担架上的病人竟然自己爬了起来,一脸感激的跪倒在地,拼命的给他们磕头。 “神医,神医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啊,要不是你,我恐怕真的会死。” “你,你刚刚不是还吐血了么?”安陵月心中一惊,有些错愕的看着那病人。 “刚刚神医帮我施针的时候,就觉得浑身难受,本来想着要是治不好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是不治之症,可是,可是就在刚刚,我觉得腹部有一股热气往上窜,昏昏沉沉的脑袋也在重病之后第一次那么清醒,然后就吐了血,在吐了血之后浑身舒畅。”病人喜形于色,这样死里逃生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得了。 “后来神医帮我拔掉了针,我就觉得胸口又是一股气血翻涌,就又吐了一口血,这口血吐出来之后,我就一点病重的感觉都没有了,就像是没生病一样,你们看。”他高兴的站起来活蹦乱跳的。 可是因为病了太久,长期躺着,突然只见蹦的这么欢,身子根本适应不了,又跌倒在地、 “你大病初愈,回去养病,不出一个月身体会痊愈的。”陆仙一边说,一边从药箱里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瓶子,把那些银针全部扔了进去。 然后收拾好了桌子上的东西,背起药箱就往外走。 “陆公子,你要去什么地方?”安陵月着急的追了上去,心中明白是自己刚刚太过心急,言行举止让这个男子感觉到不舒服了。 都说精通医术的人都是清高无比的,想到自己刚刚的举动和言行,确实有些唐突和冲撞了。 于是快步跑到了他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诚恳的请求道,“陆公子,以你的医术肯定能帮得了岚姐姐的,请你务必跟我进宫一趟,帮岚姐姐治好孕吐之症,公子要是还为刚刚月儿所说的那些话,所做的那些举动觉得不舒服,月儿愿意为公子完成一个心愿。” 见她态度诚恳,说话也算有礼貌,陆仙倒是消了气。 他此次来云国本来就是为了完成任务,直接回去,要是多生事端就浪费时间了。 要不是刚刚被这女子一番质疑,他也懒得考验一二。 “嗯,事不宜迟,姑娘现在就带我去吧。” “好,走吧。”安陵月窃喜他的既往不咎,看来他不像是自己以为的那么清高,于是带着他就往楼下走去。 两人是从后门离开的,离开的时候她直接让小厮把前门口其它的人全部都打发走。 现在有了这么厉害的神医还怕治不好岚姐姐的孕吐之症么? 满心欢喜的直奔到了皇宫中中,一路直奔明瑟殿。 来到寝宫门口的时候,门外已经站了不少人,就连哥哥都在。 “哥哥,哥哥,月儿找到神医了!”她高兴的跑上前去,扑进安陵玄明的怀中。 “月儿,别闹了,先把神医带进去给皇后娘娘医治再说。”安陵玄明抬起头朝她身后看去的时候,整个人不由得一怔。 陆仙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也不由得一愣。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后,安陵玄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有这个辰国的神医亲自出马,司空冰岚就算有再大的问题也不是问题了。 安陵月疑惑的看了他们两人几眼,看样子哥哥好像跟神医认识啊?算了算了,这件事待会儿再说。 她拉着陆仙就走进了寝宫中,而此刻寝宫里阎瀚玥正坐在床边,帮躺在床上的岚儿擦着额头沁出的汗珠。 “岚姐姐,岚姐姐,你看月儿把什么人给你带来了,是神医呢,刚刚他在落竹轩把一个得了肺痨的病人都治好了。”安陵月一边说,一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因为眼前躺在床上的岚姐姐竟然比前两天又受了不少,要是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办才好? “陛下和姑娘可否先出去等候?”陆仙站在床前,突然开口要求道。 阎瀚玥闻言不由抬起头朝他看去,“为何要出去等候?”他本能的警惕起来,担心这人会不会是青龙组织派来的奸细。 “若是陛下不相信在下的本事,不愿意配合,那么在下就先行告退了,皇后娘娘所中的蛊虫天下间想必也没有人能医治得了了。”陆仙提起药箱,转身就走。 听到蛊虫二字,阎瀚玥猛地打了个寒蝉,站起身来奔到他的面前一把拉住了他,“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岚儿所中的是蛊虫,你连把脉都没把!” “天下间没有什么孕吐之症可以让人食不知味,一味的反胃想吐,如果只是找治疗孕吐的办法,相信就算请再多的大夫和御医也是做无用功而已,我对蛊虫的针状也稍有了解,所以不用把脉不用诊断就可以辨别出皇后娘娘的情况如何。” “说下去。”阎瀚玥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唯一可能有问题的,就是在雨国皇宫的时候,月儿吃的膳食有问题了。 可是,那时候膳食大家是一起吃的,怎么只有岚儿的有问题呢? “要取出蛊虫是很痛苦的,也是必须专心没有任何打扰才能成功的,所以要请陛下和姑娘先出去。”陆仙说道。 “好,我信你,若是你治不好岚儿,我也会让你一起陪葬!”阎瀚玥转身快步走回到了床沿边,轻轻握住了岚儿冰凉的小手,神色担忧的看着她,“岚儿,你不要怕,现在有个神医会来帮你治好身子的,我就在外面陪着你,好不好?” 他的语气轻柔和充满不安,司空冰岚淡淡笑着摇了摇头,刚刚陆仙说的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心中也反应过来,自己中蛊虫应该就是在雨国皇宫的时候,那一次有个宫女送了甜品过来,自己没有放在心上,肚子又饿就吃下去了。 真是一时疏忽,竟然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嗯,我知道,你和月儿都先出去吧。”她没什么力气说话,声音很轻,犹如一阵风吹过。 听的安陵月也是一阵心疼,上前拥住了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强忍着鼻尖酸涩的感觉,离开了房间。 听到房门关上之后,陆仙才缓步走上前,放下了药箱,坐在了床边。 “皇后娘娘,吃下蛊虫已经快一个月了吧。”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但一般人吃下蛊虫没有喂食虫子的药,虫子就会吸收人体内的营养,像司空冰岚的情况,已经属于严重了,要不是她现在已经是百毒不侵,哪里能撑的了那么久。 “嗯,算起来确实要一个月了。”司空冰岚回答道,“依你所见,还有救么?” “有。”在他陆仙的面前,就算是垂死的病人,也会想方设法的治好,又何况是区区蛊虫呢?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更 第八章 如玉成亲 “皇后娘娘的蛊虫取出后,不出三天就能痊愈,姑娘这样强人所难,非要在下留下,只是想留下在下的医术吧?”陆仙的眸色一寒,霎时间语气也冷漠了几分。 安陵月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被他说中心中所想,郁闷的瞥了瞥嘴。 站在身边的安陵玄明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微笑着开口道,“神医要走,我们自然不会勉强留下。” 说着,就吩咐小鹿子把陆仙送出宫去。 看着人越走越远,出了院子,安陵月满心不乐意的哼哼道,“哥哥,你怎么能放他走呢。” “神医不是说过他以前就是云游四海,治病救人么?看得出他爱极了自由,你硬是把他留在这里,也是浪费人才。”安陵玄明一早就看出了她心里所想,只是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她这么做是极不好的。 “哥哥真是的。”安陵月虽然不高兴,但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现在人都已经走了,她就算想留下也来不及了,要是追出去非要强留下来,这话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 她悻悻往床边走去,看到趴在床上,一脸疲态的司空冰岚,小声的问道,“岚姐姐,你感觉身体如何了?” “蛊虫取出来之后就好多了。”司空冰岚感觉自己冰凉的身子正在一点点的恢复正常体温,原本总是不断从胃里翻涌上来,想要呕吐的感觉也已经全然消失。 看来自己不会再吐了,不过这感觉稍稍恢复一些,肚子饿的感觉就变得明显了起来。 “去准备清粥小菜!”阎瀚玥见她总算是吃得下东西了,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小心的帮她把被子盖上,俯身在她耳边呢喃道,“岚儿,大病初愈,更加要好好休息,这几天我都会让人炖煲汤给你补身子的,前些日子你光吐不吃,身子损耗严重,这几天一定要好好补补,多吃多喝些。” “就算要补,也不能一下子营养这么好啊,身子虚也受不了的。”安陵月在一旁提醒道,“还是先让岚姐姐多吃写清粥饭菜,晚上就喝煲汤,这样的话也不会大补过旺了。” “看来你这两天学到了不少的医学理论么?”阎瀚玥眉梢轻挑着笑道。 “多谢陛下夸赞,小女只不过是略懂一二,又怎么敢卖弄呢~”安陵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半蹲下身,轻轻握住了司空冰岚的手,“岚姐姐,你好好养好身子,再过半个月就是哥哥和如玉嫂嫂的大婚之日,你到时候一定要盛装出席哦,月儿等着你呢。” “嗯,我会的。”司空冰岚感觉到从她温暖的手掌传来的热度,心也变得暖暖的。 “月儿,皇后身体里的蛊虫刚刚被取出来还需要多多休息,你还是先回府休息吧。”安陵玄明察觉到躺在床上的司空冰岚强忍着倦意,于是轻轻的拉起了自己的妹妹,转身退出了寝宫中。 阎瀚玥坐在床沿边,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轻轻的抬起了她一半的身子,让她依靠在自己的怀里,睡的更加舒服些。 司空冰岚确实是累了,可是肚子饿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眼皮耷拉着,靠在他的怀里,温声温气的说,“玥,你也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躺下来跟我一起睡一会儿吧。” “我不累,你睡吧,等睡醒了再吃东西。”阎瀚玥怎么可能睡得着觉,虽然累,但是只有看到她香甜的如梦,才能放下心来。 轻抚着她渐渐恢复血色的脸颊,心疼的俯身亲吻,灼热的唇瓣印烫在她的脸颊上时。 司空冰岚的身子不由的微微一颤,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她轻轻一动,背后的伤口还是会隐隐作痛,可这样的痛已经全部被甜蜜所覆盖,有他陪在自己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坦然面对。 双手轻轻环绕祝他的腰际,把他的双腿当作枕头,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听见有人在耳边轻唤自己,可实在是太累了,就连眼皮都睁不开。 这一觉,她足足睡了二十几个时辰,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那灿烂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床沿边上,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已经有段时间没能够自如的站起身来行动了。 守在宫门口的宫女听到寝宫里面有动静,慌忙间跑了进去,“皇后娘娘,让奴婢们伺候您梳洗更衣吧。” “不用,我要自己来,你们去准备早膳就好。”能够重新自如的穿衣服,走路,她莫名的开心起来,穿戴整齐之后,在寝宫里转了两圈。 最后轻轻的用手指伸到背后,在昨天被割开的伤口处轻轻碰了碰。 有点痛,但比起昨天来不知好了多少,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有点憔悴,但已经恢复许多了。 “皇后娘娘,这是陛下在上早朝之前在厨房里为娘娘亲手炮制的,请娘娘品尝。”宫女们把好几道点心和一碗香气四溢的粥放在了桌子上。 “陛下什么时候起来的?”司空冰岚闻言,不由得一愣。 上早朝的时间就够早了,他竟然还提早爬起来帮自己做这么多吃的东西。 “回娘娘的话,陛下三更天的时候就出了寝宫,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不让其它宫女和太监帮手,一个人把娘娘的早膳全部做完之后才去上早朝的。”宫女回答道。 “他又没有好好休息么……”想到他那张也带着几分憔悴的俊脸,司空冰岚的心中不由得一阵心疼。 坐到位置上之后,一口一口认真的把他做的东西吃光。 宫女们见她一个人吃了三叠点心,都被吓到了。 皇后娘娘就算再饿,一下子吃这么多糕点也容易不消化啊,要是再出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娘娘,请用茶。”宫女们赶忙泡上了有助消化的茶递了上去。 可司空冰岚吃了这么多却一点都不觉得撑,反而觉得刚刚好。 她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我要去御花园走走,你们就不用贴身伺候了。” “皇后娘娘,万万使不得,陛下吩咐过让奴婢们一定要照顾好娘娘,不能离开娘娘一米远。”宫女面露慌张之色。 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司空冰岚也就没有坚持,心想着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于是带着两个宫女漫步到了御花园中。 这个季节已经是深秋了,花园里的花盛开的很少,枫叶倒是都变黄了,落在地上,层层叠叠犹如一张金黄色的毯子,远远看去,那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变得分外清晰,她不自觉的往前走去,两个宫女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跟在她的身后。 脚下踩着树叶,发出嚓嚓嚓的脆响声,和脸颊边拂过那微凉的寒风形成了纯天然的乐曲,抬起头看天,茂密的枝叶繁杂的几乎把头顶的天都遮蔽住了,但在阳光下这一片金灿灿的却十分好看。 她缓缓的抬起了手,透过掌心,看着稀疏的阳光穿过指缝,映照在脸颊上。 暖暖的,感觉很舒服。 这如画一般美妙的景色,不禁让两个宫女也看得呆住了。 司空冰岚呼吸着参杂着花香的新鲜空气,脚下的步伐也开始加快。 不一会儿的功夫,眼前出现了三、四座层层叠叠,交相辉映的假山,而假山的下面就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湖泊。 她迈出一步,踏上了假山,像个贪玩的孩子一样,伸手想要感受一下这冰凉的湖水。 “皇后娘娘,湖边很危险,您快上来吧。”小红赶忙上前,伸手去啦她。 没想到身后竟然有人推了她一把,脚下一滑,一头栽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小红!”司空冰岚见状,随即伸出手就想要啦她上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栽进湖里呢? 她来不及找出原因,就吩咐另外一个宫女,“去找其他人来,把小红救上来。” “皇后娘娘,您不是会游泳么?怎么不跳下去救小红呢?”那宫女竟然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是什么人?”司空冰岚当即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个宫女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会如此恶毒?难不成刚刚小红也是被她推下水的? “皇后娘娘,你再不救小红的话,恐怕她就要溺水身亡了。” 看她脸上挑衅的神态和阴险的笑容,司空冰岚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身上有伤还没痊愈,还怀着宝宝不能跳下河让身子再受刺激,她怎么可能不去救小红。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远处,突然传来小鹿子的呼喊声。 随即,一大群太监赶到了湖边,其中两个太监直接跳进了湖里,把奄奄一息的小红拉上了湖岸。 “你们先把小红带回去。”当司空冰岚站起身想要再去找刚刚那个宫女时,人却早已经没了踪影。 该死,该不会又是青龙组织的什么易容术,奸细的把戏吧? 一路上她快步往明瑟殿赶,小鹿子担心再出事,就跟在她的身后。 可是路刚走没有一半,司空冰岚突然听见还有脚步声跟在身后,于是拉了小鹿子一把,让他放慢脚步,慢慢走。 他们走的慢了,那跟踪的脚步声也不曾再出现过,可一旦走得快,那脚步声就会再度出现。 “什么人!”司空冰岚故意时快时慢,就在脚步声再度出现的刹那,猛地转身。 只见刚刚推了小红的哪个宫女措手不及,还来不及躲起来,就被她逮了个正着。 “皇后娘娘,奴婢是来伺候您的,您刚刚走这么快,奴婢都来不及跟上您。”那宫女脸上的惊慌转瞬即逝,随即一路小跑到了她的跟前,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做过一样,“鹿公公,您先回去吧,奴婢会照顾好皇后娘娘的。” “秋桃,你刚刚干什么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小鹿子也是一脸警惕的盯着她。 “鹿公公,您说什么呢,我不叫秋桃,你一定是看错了。”突然间,秋桃走到他的面前。 还没等其他人看清楚的时候,藏在袖管中的手突然朝小鹿子的腹部袭去。 凌厉的寒光一闪,司空冰岚暗道不好,冲上去想要推开她。 却没想到,秋桃嗖的转身,动作几块的把次出去的匕首一个逆转,朝她的心口刺去。 “皇后娘娘小心!”小鹿子惊呼一声,就朝她的身前挡去。 呲!的一声,鲜血四溅,匕首狠狠的刺进了小鹿子的胸前。 “小鹿子!”看着从眼前倒下去的小鹿子,司空冰岚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的身子才刚刚恢复,根本还不能活动自如,原本明明能够推开秋桃的,没想到竟然还是晚了一步! “司空冰岚!我是为唐家来讨债的!”秋桃突然大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扭曲。 也正因为如此,司空冰岚察觉到她的脸上是带着人皮面具的…… 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撕掉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可是怎么都没想到,面具下面竟然是另外一张更加触目惊心的面孔。 “呵,司空冰岚你也会害怕么?你看看我这半张被毁掉的脸,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太子妃是我唐曼柔的!如果不是你,唐家又怎么会被灭门!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处心积虑的把我们唐家除掉,为的就是做皇后,对不对?呵呵呵,只可惜,你的命实在是太不好了,谁跟在你的身边都会倒霉,看,小鹿子为了救你,也快要死了,你说,你是不是个害人精?”被火烫伤了半边脸的唐曼柔大笑着,笑声阴森恐怖。 她一边笑着,一边慢慢的接近司空冰岚。 “你不是早该死了么?”司空冰岚并不担心她会伤及自己,她知道四周围有暗士正在盯着。 只要自己一发暗号,那些暗士们就随时随地会冲出来。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鹿子,流了不少的血,但看样子应该没有伤及要害。 必须抓紧时间从唐曼柔的口中套出有用的东西。 “我怎么会死?你以为我是这么容易死的么!”唐曼柔像是失控的野兽,拼命的嘶吼着,“我今天就是要来取你的命的,我要为唐家的列祖列宗,报了这血海深仇!” 话音刚落,她就扬起匕首朝她冲去。 司空冰岚猛地打响手指,霎时间,四面八方几道黑影几乎是同一时间冲向了唐曼柔。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过后,唐曼柔躺在了血泊中,抽搐了几下后,彻底没了气息。 “把小鹿子也送回宫中。”司空冰岚蹙眉道。 暗士们手脚利索的先帮小鹿子止了血之后,带他离开了林子里。 看着躺在地上的唐曼柔,她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唐曼柔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活着出现在她的面前呢?而且,而且这血似乎不太对劲! 她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地上已经凝固的血液,照理说一个活人被人杀死之后,血液是不可能这么快凝固的。 就在这时,一只血红色的蛊虫慢慢的从她的脖颈里钻了出来。 司空冰岚嘟着嘴猛地往后连退了四五步,她怎么都没想到唐曼柔竟然也中了蛊虫。 难道是蛊虫让唐曼柔不死的么? 可是那蛊虫一离开唐曼柔的身子,整具尸体竟然瞬间枯萎了起来,就像是死了很久一样。 “该不会又是火泽捣鬼吧?”她暗道不好,随即朝四周围望去。 哗啦啦一声树叶声响,火泽缓缓的从树上跳了下来,邪笑着看她,“皇后娘娘,想要引开你身边的暗士可真是麻烦啊。” “你,你用蛊虫控制如玉的尸体来欺骗我?”看到他的刹那,司空冰岚猛然回过神来。 顿时明白了他用唐曼柔来行刺自己的目的,无非就是引起自己的注意! 该死,这个火泽太阴险了,竟然连死人都不放过。 “皇后娘娘现在你身边的暗士都已经走了,没有人会再及时赶到,救得了皇后娘娘了,还是请娘娘随我走一趟吧?”火泽缓步朝她走来。 看到他每走一步,身上就会掉下几只蛊虫,那蛊虫迅速的朝自己这里爬来。 司空冰岚不禁毛骨悚然,脊背后窜上一股凉气,惊得她头皮发麻。 她猛地转身往前奔去,现在跟火泽交手,等同于自投罗网,实在是太危险了! 没办法了,只能跳下河,说不定还能逃过火泽的追捕。 “皇后娘娘,想要跳水逃走么?”火泽冷笑起来,“恐怕皇后娘娘不知道,蛊虫是不怕水的,而且在水里的移动速度比在地上爬起来更快,皇后娘娘想要试一试么?” “你!”眼看着身后的林子已经到了尽头,司空冰岚已经退无可退。 她双手进我成全,打算拼死一搏,也绝对不向这个男人束手就擒。 “岚儿!”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阎瀚玥的呼喊声。 司空冰岚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激动的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果然是阎瀚玥,他正带着一群人朝林子这边奔过来。 “哼,速度可真快。”火泽冷哼一声,微眯着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暗芒。 “岚儿,岚儿你没事吧?”片刻的功夫不到,阎瀚玥已经穿过了石桥,跑到了林子深处,直奔她的身边。 “玥,你当心,火泽就在……”司空冰岚刚想要告诉他火泽放出了大量的蛊虫,不能碰到,可是当她抬起头再去找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火泽的身影了。 该死,被他逃走了么? 她咬了咬下唇,急促的呼吸渐渐恢复平稳,“玥,我没事,刚刚火泽出现了。” “火泽?他怎么又出现了,你身边的暗士呢?”阎瀚玥刚刚回宫的时候就听明瑟殿的宫女说,小红陪她去御花园的时候栽进湖水里,心里觉得不放心,就带着人过来了。 还好来的及时,要不然就怕火泽又会刷些阴谋诡计。 “暗士我吩咐他们护送被唐曼柔刺伤的小鹿子回宫了。”司空冰岚又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他一遍。 听完他的话,阎瀚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火泽的手段竟然如此阴险毒辣,甚至连死人都要利用。 “岚儿,就算明瑟殿里闷的慌,以后也不许出宫门了,知道么?”他不禁后怕的将她搂在怀中,却不敢用力,就怕触及到她背后的伤口。 “知道了,接下去我都会乖乖呆在明瑟殿里的,只是,火泽今天突然出现,恐怕是已经计划许久,在宫里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司空冰岚轻叹一声,只怪自己太过大意了。 看到唐曼柔还活着,竟然就失了冷静,正中火泽的下怀。 “火泽不敢潜入明瑟殿也是怕被暗士发现,至于他是如何潜入进来的,我还会仔细调查,杜绝这样的隐患。”阎瀚玥轻抚着他的后背,小心的将她拦腰抱起,“岚儿,我先送你回宫休息,今晚看来还要找安陵玄明好好商谈一下皇宫中的守卫。” “火泽不是走了么,你今晚就别忙了,回宫跟我一起休息好不好?”想到他一大清早就起来帮自己准备早膳,司空冰岚就不忍心让他过度操劳。 瞧瞧这张都没肉克捏的俊脸,要是再瘦下去可就不好看了。 “那好吧,今晚我就陪着岚儿。”阎瀚玥迟疑了片刻后,终究是敌不过她半带撒娇的可爱模样,一路抱着她回了明瑟殿中。 之后的几天里,他都忙碌的处理和更换着宫中的守卫,火泽再度出现在宫里,这让他很不安,更担心岚儿会再遭毒手。 他发誓不会再让同一件事情发生第二次,于是短短三天的时间里,就把皇宫里的守卫和部署全部换了一遍,平日里的搜查和巡逻变得更加井然有序了,守卫也换成了军队里的精兵,这些训练有素的精兵比起之前的那批守卫更值得信赖。 司空冰岚看着他为自己忙前忙后的身影,有时候睡觉都会笑醒,他认真的样子真的特别帅气好看,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心。 而上一次栽进湖中的小红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觉得小红对主子还算衷心,就留在了身边。 小鹿子运气好,那一刀确实没有刺中要害,捡回了一条命,就是失血过多,阎瀚玥直接伤了他一根千年人参,让他熬汤慢慢补。 半个月过去,小鹿子苗条纤瘦的身材,愣是被那一根千年人参补得胖了两圈。 之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只能重新定做。 司空冰岚再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活蹦乱跳的了,就是那张圆嘟嘟的脸,让她觉得更加和蔼可亲了。 寝宫外的院子里。 “皇后娘娘,您就别笑话小鹿子了,小鹿子知道自己这胖的没法看。”小鹿子把安陵玄明的喜帖递了过去,不好意思的把脑袋别了过去。 “胖一点有什么不好,下一次鹿公公再帮皇后娘娘挡刀就不用怕了,胸前有一层肥肉顶着呢。”小红捂着嘴笑道。 一听这话,小鹿子的脸就涨的更红了,“小红,你怎么也笑话我,要不是陛下赏奴才的那根千年人参实在是太补了,奴才也不会胖成这样啊。” “鹿公公别生气,奴婢跟您开玩笑的,娘娘,您说鹿公公胖一点是不是更好?”小红贴身跟了司空冰岚半个多月,混熟了才知道皇后娘娘是真的好相处,开朗的个性也一点点的暴露出来了。 有时候她在自己身边说话的那副神情动作,司空冰岚总会感觉好像弦清又回到自己身边了,可是小红终究是小红,不像弦清那丫头那么八卦,也不像弦清丫头那么容易掉泪。 “嗯。”她淡淡一笑,打开了那封请柬,目光在请柬上扫了一眼。 她本来就知道了麒如玉和安陵玄明大婚的日子,所以早就准备好了祝贺的礼物,不过没想到他们还特地送了一份请柬给自己。 “娘娘,奴婢前两天给还没出生的小皇子做了两件小衣服。”小红跑进屋里,捧着一个盘子走到了她的跟前,放在桌上。 司空冰岚微微一愣,随即拿起盘子上那做工比自己不知道精细多少倍的孩子衣服,不由得轻笑出声,“早知道你的女工这么好,我就跟你讨教一二了。” “奴婢不敢,娘娘您做的已经很好了。”小红赶忙摇头。 “没什么好的,都是最简单的针线,能绣出一只小鸭子我都满意的不行了,要是能秀出这么精细的麒麟,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她小心的把那两件衣服折叠好,放回了盘子里。 怀孕到现在都已经快六个多月了,自从上次陆仙提醒自己,最好不要再外出奔波,以免动了胎气,她就把去天和山的事情压下,打算生完孩子之后,再动身启程。 毕竟肚子越来越大,她越来越担心肚子里的孩子的健康和稳妥,只要孩子一切都好,就算不知道地图的秘密都不要紧。 “娘娘,外边风大,奴婢扶您进去吧。”小红收起了盘子,扶着她往寝宫中走去。 …分割线… 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安陵玄明和麒如玉大婚的日子。 之前司空冰岚找过安陵月之后,安陵月就立刻回去跟安陵家的那些长辈们商谈了好几次,前几次确实都被斥责了一顿,还说她越发的没规矩了,但久而久之,几个长辈也被这小丫头三寸不烂之舌给劝服,也看到麒如玉对安陵玄明一心一意的,而且又对长辈们恭谦有礼,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物料理的仅仅有条,并不像几个长辈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离大婚之日越来越近,那些流言蜚语也就传的越来越凶,越来越不堪,最后还是安陵家的祖母放出话去,谁要是再敢谣传安陵家的准儿媳一句话,就关进牢里。 之后那些流言蜚语也越来越少,喜事的氛围几乎弥漫了整个帝都。 这个帝都大美男子终于要娶正妻的消息,少不了让街头巷尾的那些姑娘小姐们摸一把眼泪的。 司空冰岚和阎瀚玥坐着马车来到安陵府的门口时,鞭炮声就已经此起彼伏,络绎不绝的响起。 他们两人下了马车之后,是安陵家的祖母曲风柔亲自出来迎接的。 这位年纪近百的老人看上去依旧是精神抖擞,看得出她脸上满是喜色,长孙成亲了,也算是了了她的一件心事。 “祖奶奶。”司空冰岚柔声轻唤。 “使不得啊皇后娘娘,您这么叫老身,可是折煞老身了。”曲风柔那张满是沧桑痕迹的脸上始终带着和蔼亲切的笑容。 “安陵家是云国的三代元老,我叫您一声祖奶奶也是应该的。”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握住了她那双结满老茧的手,“如玉能嫁到你们安陵家是她的福气,她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祖奶奶的,也会侍奉祖奶奶跟前,所以希望祖奶奶也能把她当成安陵家的人。” “皇后娘娘这番话说的老身都不好意思了,既然她嫁入我安陵家,以后自然就是我安陵一族的人了,老身会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孙女一样疼爱的。”曲风柔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听她一句话就已经猜到她的目的是什么了。 不过,看到这位才华出众,文武双绝的云国皇后,也为麒如玉开口说话,今后自然是不会亏待这个长儿媳的。 一群人一边说,一边走进了府邸中入座。 司空冰岚被留在了曲风柔的身边,跟她聊天,其实曲风柔还是很喜欢这个看起来就机灵聪慧的皇后娘娘的,比起自己家的宝贝孙女不知沉稳了多少。 “皇后娘娘,老身有一事想求皇后娘娘应允。” “祖奶奶何必如此客气,有话直说就好。”司空冰岚亲自为她倒了茶,侧耳聆听的样子,就像是她的孙女一样。 曲风柔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于是开口道,“我想让让月儿留在宫中,跟皇后娘娘多学些东西,到时候嫁出去的时候,至少也不会在夫家太吃苦了。” “祖奶奶您多虑了,月儿丫头乖巧伶俐的很,您不用担心的。”司空冰岚淡淡一笑。 “是乖巧伶俐,但也被家里的长辈和两个哥哥宠坏了,任性的时候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所以老身想让她学会收敛,张弛有度,今后也能做好一家主母。”曲风柔也是有自己的考虑,毕竟在一国之母的身边总能学习到很多东西,而且,孙女在宫中呆的日子久了,以后嫁到夫家,夫家也会顾及这一层,好好带她。 “好,我答应祖奶奶便是。” 说罢,曲风柔高兴的笑了起来,伴随着年迈沧桑的笑声,大门外的鞭炮声再度响起。 不远处有几个孩童开心的叫嚷起来,“新娘来了,新娘来咯~” 听到这声音,大厅外的那些人纷纷站起身来,探头张望,气氛不禁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司空冰岚也循声往大厅外看去,只见一袭红袍的安陵玄明如沐春风,抱着头戴喜帕的麒如玉就往大厅里走了进来。 本身愧疚如画的容貌,在这一席红色喜袍的映衬下,更是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几乎要把在场的所有男子都压下去。 走到祖母面前,他小心的把怀里的新娘放到了地上,紧握着麒如玉的手,站直了身子。 “新郎新娘给祖母和陛下奉茶。”一个婢女端着放着茶的盘子走上前去。 麒如玉的家人只剩下麒靖宇一个人,之前麒靖宇犯下大错,被送到东方厉王身边管教,今天是他妹妹的大喜之日,本来要让他一起参加,可他却固执的不肯前来,麒如玉也就没有勉强,但司空冰岚总是觉得,她心里是有遗憾的。 毕竟是跟她从小到大一起生活的哥哥,这样的人生大事哥哥却不在她的身边。 看着两人奉上茶水后,喜娘在一旁开口道,“新人行礼,一拜天地……” 两人转身,向着大厅外,跪倒在垫子上,叩首行礼。 “二拜高堂……”喜娘的话音刚落。 大厅外,一个人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妹妹!” 听到这万分熟悉的声音,喜帕下麒如玉顿时眼泪决堤,拉起喜帕就朝大厅外匆匆赶来的麒靖宇扑去,“哥哥,哥哥你总算来了,如玉真的好害怕哥哥不来,要是没有哥哥的祝福,如玉会伤心难过一辈子的。” “傻丫头,我这不是来了么。,”麒靖宇小心的擦掉了她眼角的泪珠,生怕这眼泪弄花了她今天漂亮的妆容。 帮她重新把喜帕盖上后,拉着她的手,缓步走到了安陵玄明的面前,“你娶了如玉,今后就一定要对她真心真意过一生,过去的一切,你都必须放下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转过头朝一旁座位上的司空冰岚瞥了一眼,似乎是已有所指。 “如玉是我这一生一世唯一的妻子,我自然会真心对她。”安陵玄明眼中的笑意更深,“请大舅上座。” 原本以为是来抢亲的,所以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非常紧张,不过经过这一闹,喜宴的气氛变得更加温馨起来。 悦耳的琴乐吹奏声再度响起,安陵玄明拉着麒如玉的手,跪倒在垫子上,想祖母叩首行礼。 “夫妻交拜,百年好合!” 安陵玄明拉着麒如玉站起身来,两人相对而立,虽然喜帕的遮盖,让麒如玉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是从他紧握着自己的手可以感觉到,他也非常紧张和激动。 她早已经脸颊滚烫,要不是有喜帕的遮盖,怕是真的不敢抬起头来了。 两人行完最后的交拜之礼之后,麒如玉就由两个丫鬟搀扶着带入了新房中。 司空冰岚被安陵月拉着来到了新房的门前,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听到房间门被打开,坐在床上的麒如玉还当是安陵玄明来了,紧张的立刻坐直了身子,浑身紧绷了起来。 安陵月给两个丫鬟使眼色,丫鬟们捂着嘴笑着开口道,“大公子您来了,奴婢们就先退下去了。” 两个丫鬟退出房门后,安陵月在新房里转了一圈,她还是第一次进新房呢,上一次岚姐姐成亲的时候,阎瀚玥可不许其他人进新房,小气的要命。 她拿起桌上挑起喜帕的喜棒,走到了麒如玉的面前。 司空冰岚想要组织她再调皮了,可麒如玉低着的脑袋正巧看见了那双粉色的绣花鞋。 她顿时反应了过来,又羞又气的伸手朝安陵月的胳肢窝里挠痒。 “哎呀,哎呀嫂嫂你干什么啦,不许欺负月儿啊~”安陵月直接扔掉了喜棒,逃也似的跑到了司空冰岚的身后。 麒如玉掀开了喜帕,双手叉腰,“谁让你戏弄我的,叫你假扮你哥哥,吓唬我。” “嫂嫂,我什么都还没做,你着急什么嘛,再说新娘的喜帕可是不能自己揭开的哦~不然啊以后可是会越变越丑的!”安陵月冲她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开了。 “你,你竟然咒我变丑。”麒如玉气的上前就要教训她。 “好了好了,别闹了,哪有新婚之夜新娘子跟小姑子打成一团的。”司空冰岚笑着把两个人拉开,这两个丫头呆在一起,指不定这安陵府以后得热闹成什么样样子。 “岚姐姐,我可是第一次做小姑子,不知道做小姑子有什么好处啊?”安陵月好奇的问道。 “做小姑子呢,要好好帮你的嫂子照顾料理安陵府的家事,而且不能欺负嫂子,知道么?”司空冰岚知道她是安陵府最受宠的人,就怕她一个不高兴,又会让安陵府的人对麒如玉的态度改变。 “岚姐姐,你这可是变着法的帮嫂嫂啊,我不依啦。”安陵月轻哼一声。 “小姑子再上,请受如玉一杯。”麒如玉倒了一杯酒,递到了她的面前。 自己先饮而尽之后,脸颊红彤彤的说道,“如玉今天能顺利的加入安陵府,全部都是靠岚姐姐和小姑子的鼎力帮忙,如果没有你们,安陵家的长辈又怎么可能这么快接纳如玉呢,今后,如玉一定会好好帮着主母料理安陵家的大小适宜,在此,我再敬你们一杯。” 话音刚落,她又是一杯下肚。 这样喜庆的日子里,司空冰岚也不禁多喝了几杯,可身边的安陵月却是不胜酒力,已经喝的醉意朦胧。 她扶着安陵月先离开了新房,再送她回了自己的闺房中。 没想到在离开的时候,竟拉着司空冰岚的手臂,一边又一遍的喃呢道,“陆仙,你这个大笨蛋,你干什么要走……你不要,不要走好不好…陆,陆仙……”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更 第九章 孩子出生 陆仙?不就是帮自己取出蛊毒的那个神医么? 安陵月怎么会喝醉了酒直念叨那神医的名字……这,该不会是这丫头对神医有意思吧? 可现在神医早已经离开帝都了,当时还是安陵玄明的手下亲自送出去的,就算安陵月再舍不得,再想念,恐怕也见不到这云游四海的神医了。 如果能再遇到的话,那就真的是缘分了…… 她轻叹一声,帮安陵月脱掉了绣花鞋,让她在床上躺好。 拉上薄被后,用丝帕擦了擦她额头沁出的汗珠,这才起身离开了她的闺房。 “傻丫头,既然追不到的,就不要勉强自己了,不然为情所困,痛苦的还是你自己啊。”关上房门转身离去,她口中喃喃自语的说着,人已经回到了大厅前。 此刻月上柳梢头,夜色正浓,在大厅里外喝喜酒的人也已经走掉了一大半了。 她抬起头朝四周围环顾了一圈之后,发现阎瀚玥正拉着安陵玄明捧着酒坛子喝酒。 这两个家伙这是干什么呢,喝这么多,是不打算让安陵玄明好好洞房了是不是。 她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拽住阎瀚玥的胳膊,把他往自己的身边一拉,随即笑着对安陵玄明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上大家都尽兴了,你这个新郎也赶快回新房吧,免得上如玉久等了。” “皇后娘娘,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你怀有身孕,那就以茶代酒,跟我干一杯吧!”安陵玄明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摇摇晃晃的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 司空冰岚见状,不由微微一愣,还没等她伸手去接,阎瀚玥已经抢先一步,抢了茶杯一口气喝完不说,还拎起酒坛子,非要让他一口气闷了。 “上一次朕成亲的时候,你就灌了朕不少酒,今天你别想逃!”阎瀚玥不依不饶的把手里的酒坛子塞进他的怀里。 安陵玄明哭笑不得的捧起酒坛,咕噜噜的竟然朕把一坛子酒喝了个光。 “多谢陛下赐酒,臣先回房洞房花烛夜了,就让臣弟陪陛下多喝几杯。”他也是怕了阎瀚玥这不依不饶的往死里灌酒,刚刚都已经被灌了两坛了,再加上这一坛,已经是他的极限,不能再多。 看到他被婢女们搀扶着离开的背影,阎瀚玥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不削的轻哼了一声,“叫你上一次折腾朕,这就叫现世报。” “陛下,时间不早,臣先安排马车送陛下回宫吧?”安陵嘉泽朝身边的婢女使眼色,让他们把其余的酒都收了下去。 现如今皇后怀了孕,要是陛下喝醉,这回去的一路上皇后还要照顾陛下,身子肯定会吃不消的。 有了这层顾虑,他也不管阎瀚玥同步同意,直接半推半就的把他们送出了按铃王府。 上了马车之后,司空冰岚被阎瀚玥揽在怀中,今晚他虽然喝的多,却十分尽兴。 自己这头号情敌总算是成家了,今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人整日对自己的岚儿有想法了,这几年的心病总算是了了。 …。分割线… 之后的几个月里,司空冰岚都安心的在宫中养胎,闲来无聊的时候,她就想出自己在别院里养些小鸡,在院子里养些从辰国进宫的花种,每天都浇花喂鸡,偶尔麒如玉和安陵月进宫来陪自己闲聊的时候,就会亲自下厨做些糕点和小菜给他们品尝。 后宫之中就她这一位主子,而且身份地位还是最大的,自然就没有以往那些女人之间的纷争和暗斗,日子也过的惬意极了,不过偶尔还是会听到小鹿子在自己面前打小报告,说哪些朝野大臣给陛下进言,说什么皇家要开枝散叶,应该多纳些妃子才好,只不过阎瀚玥当场就说,‘朕的皇后每年给朕生一个,到时候朕的后宫里就有十几个孩子了,这还不够么?’ 这话一出口,朝野上下那些想要再提议的大臣们,顿时语塞,再也接不下其它的话来。 而且司空冰岚现在就已经怀有身孕了,再过一个月都能生出来了,大臣们自然明白,这些话要是说的多了,必然会让帝君反感,也就不敢再提。 司空冰岚看着院子里养的那些小鸡都已经变成了能下蛋的母鸡,花园里中的盆栽都开出了艳丽无比的花朵儿,这期待孩子出生的心情也越来越急切。 她真想看看自己这肚子里的宝宝到底长什么样,是像她多一点呢,还是像阎瀚玥多一点?不过不管跟谁像多一点,都会很漂亮就是了。 满心欢喜的想着,她又摸了摸已经圆滚滚的肚子。 “皇后娘娘,六王爷月初就会回云国了。”小红端着刚刚切好的水果,送到了她的身边。 司空冰岚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蜜瓜香甜可口,真是好吃,“嗯,知道了,你让酿酒坊里多酿些我上次教给他们的葡萄酒,到时候等六爷回来之后还要喝的。” 上次的葡萄酒被人下了毒,害的好几坛都浪费了,她一直都耿耿于怀。 之后自己又尝试着酿了一坛,味道倒是不错,就是份额太少,就鸣人再找了两框葡萄送进宫中,不过这段时间她都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也就没动那些放在冰库里的葡萄。 这回六爷回来的话,倒是可以用上了,而且半个月的时间也差不多。 “是,奴婢这就去。”小红放下了盘子,转身就朝殿外走去。 正巧出去的时候,撞上进宫来的安陵月,两人撞个满怀,差点都摔倒在地。 “小红,岚姐姐在不在宫里?”安陵月神采奕奕的问道,仿佛遇到了什么大喜事。 “嗯,皇后娘娘就在偏殿呢。”小红回答道。 话音刚落,安陵月的人影早已经消失不见,飞快的跑进了偏殿中。、 “岚姐姐岚姐姐,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在街上遇上谁了?”她一把挽住了司空冰岚的胳膊,明亮的眸子里流光溢彩。 “是不是哪家的才子,或者俊俏的公子哥?”司空冰岚笑着问。 “不不不,都不对。”安陵月一阵摇头,然后神秘兮兮的说,“岚姐姐还记得那个神医么?就是几个月之前帮岚姐姐你取出蛊虫的神医。” “哦?你在街上遇上他了?”司空冰岚闻言,不由得一愣。 “是啊,月儿当时也意味自己是眼花看错了呢,但是我走上前去跟他打了个招呼,没想到还真是陆神医诶,而且他似乎也打算进宫呢。”安陵月把昨天在街上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她,活脱脱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 司空冰岚猛然回想起,之前安陵玄明成亲的时候,这丫头喝醉了嘴里不停的念叨陆仙,之前自己还想着,如果这两个人能再遇到就是缘分,要是能把握住,说不定真能促成一段姻缘。 没想到还真的被她说中了,这两人再度重逢了。 “岚姐姐,我已经把陆仙安置在安陵家在帝都里另外一座庭院中了,他本来今天就要进宫的,只不过一清早就没见到他的人影,月儿就自己先进宫告诉岚姐姐这件事。” “月儿是想多留陆仙在帝都中一些日子吧?”司空冰岚一眼就看穿了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要不然今天她也不用这么着急的一个人进宫来,完全可以等陆仙回去之后,跟陆仙一起进宫来的。 “岚姐姐你说什么呢,月儿只不过是觉得他在帝都人生地不熟的,让他多看看多接触接触而已嘛。”安陵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根本不知道上一次自己喝醉酒之后的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更不知道司空冰岚都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好好好,是我会错意了,不过你进宫太久,要是陆仙找不到你的话,怕是也会担心,你还是先出宫去吧。”司空冰岚拍了拍她的小手掌,柔声笑着,亲自送她出去。 “兰姐姐,月儿可以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 “嗯,问吧。” “如果岚姐姐你喜欢一个人,会亲口告诉他么?”安陵月小心翼翼的问,生怕被其他人看出自己的小心思。 “如果是我喜欢的,认定了的,我就会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 “可是,爹娘从小教导月儿,女子要矜持一些,喜欢人这样的话,应该等男子先开口才行,月儿……” “怎么了,月儿这是有心上人了?”司空冰岚勾起一抹揶揄的浅笑,抬起头看向她。 安陵月紧张的心跳加速,就连脸颊都变得绯红,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月儿只不过是随口一问,对,是帮一个好朋友问的,岚姐姐你别瞎想嘛。” “看你紧张的额头都是虚汗,我随便问问,你紧张什么。”司空冰岚忍俊不禁的拿起丝帕,帮她拭去额头的汗珠。 安陵月生怕自己又会说错话被她看出端倪来,急急忙忙的转身就朝大门外跑去。 看着她逃也似的娇小身影,司空冰岚不由轻笑着摇了摇头。 而此时此刻,在皇宫中的清芯殿外。 刚刚被安陵玄明带进宫中的陆仙,由一个小太监,带进了大殿中。 身后的殿门被关上后,陆仙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闻声抬起头,阎瀚玥从书架后转身朝他走来,“陆神医,好久不见,你不是云游四海济世救人的神医么?怎么又去而折返,要求进宫见朕?” 这一次陆仙再度进宫的原因,更加复杂,但也是安南王的意思,他无法推托。 原本以为上一次取出蛊毒的事情解决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事情了,没想到安南王竟然又找到自己,他本不想亲自来,可安南王三番四次的到自己的炼药房找自己,被逼无奈,还是来了云国。 “在下前来,是有一件东西想要亲自交给陛下。”陆仙不疾不徐的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黑色正方形的小锦盒。 他把那锦盒递到了阎瀚玥的面前,接着道,“这里面放着的是我亲自炼制的一颗假死丹,服用了假死丹之后,人会呈现出假死的状态,但是持续假死的状态不会太久,少则三天,多则一个月,至于多久醒来,就要看服下丹药的人自己的意念了。” “你为何给朕这假死丹?”阎瀚玥对于他的言行也颇为惊奇。 打开锦盒之后,他看到一颗黑不溜秋的丹药安静的放在锦盒中,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气味,但却没有办法用词汇来形容这歧异的气味是什么。 在听到他说的那一番话之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之前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少年说的话,说什么岚儿在生完孩子之后,就会消失不见,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这颗假死丹,不就可以把这个唯一的破解办法应验么? “在下也是受人所托而已,只要陛下亲手拿到了这颗假死丹,在下也可以放心离开了。”对于安南王的目的是什么,陆仙并没有多过问,但是要让他拿出这颗不死丹,还是犹豫了很久的。 但是当时安南王找自己的时候,那紧张的神色,让他也无法拒绝,最后只能忍痛割爱,让出了不死丹。 心中却忍不住嘀咕,这司空冰岚真是个大麻烦,每一次都要自己亲自出马。 “你受人所托?可否告知是受谁所托?”阎瀚玥紧紧握着那锦盒,心中的情绪犹如浪潮翻涌般澎湃了起来。 “赎在下无法告诉陛下。” “陆神医难得再回帝都一趟,这一次不如多留几天,欣赏一下帝都的风光特色,再离开吧?”阎瀚玥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势必要从他的嘴里套出一些讯息才行,要不然这颗不死丹是真是假都难以证实。 虽然这神医救过岚儿一次,但难保第一次救岚儿是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第二次就是蓄意残害了。 之前的青龙组织使出的那些阴谋诡计历历在目,他必须小心谨慎,再说这陆仙的来路一点都调查不到,实在是可疑。 今天又送来这假死丹,不禁让他怀疑,会不会之前的那个可以预知未来的少年都是别人假扮后,到自己的面前来混淆视听的。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把不死丹还给在下。”陆仙的眸色一寒,心中顿时窜起一股怒火。 自己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亲自把这颗不死丹送到他的手上以防万一,竟然还被他怀疑自己的用意?! 但下一刻,他猛地明白过来,为何安南王要自己亲自前来。 要说这不死丹弥足珍贵是货真价实的,要是真的让弟子送来,他自己也不会放心,可是,自己亲自送来的话,安南王也一定提前料到阎瀚玥一定会怀疑自己的用途,把自己软禁在帝都中,这样一来的话,不管司空冰岚的身体有什么不适,自己都必须把她治好,直到不死丹的效果消失,司空冰岚顺利醒来…… 这安南王,原来连自己都算计进去了! “既然神医将不死丹赠于朕,朕又怎么能归还呢?”阎瀚玥的嘴角噙起一抹轻笑,随即走到了他的面前,带着几分无害的微笑,诚心邀请道,“朕知道神医医术盖世,无人能敌,所以想要请神医在帝都多留几天,这样的话,也能造福一下帝都的百姓,也可以让神医救更多的人,不是么?” 陆仙沉默半晌,眼下他是没有其它的办法离开了,如果不接受恐怕真的会被关进天牢里去,到时候受到的待遇肯定无法忍受。 与其对着干,还不如静观其变。 他也想看看这安南王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要自己的假死丹又有什么用处。 “好,那就谨遵陛下的吩咐了。” “神医愿意留下,朕也十分高兴,朕立刻让人安排陆神医的住所和平日所需的东西。”阎瀚玥见他还算识相,没有不自量力的跟自己较劲,也就放下心来。 “不必麻烦陛下了,安陵月已经帮在下安顿好了住所,就在皇宫外十里地外市集附近的宅院中。”与其天天被安陵月缠着烦,他也不想被阎瀚玥手下的人盯着。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勉强神医了。”阎瀚玥说着,把他送出清芯殿外。 此刻,安陵玄明还在殿外等候,见两人一起出来,随即上前一步开口道,“陛下,臣有事禀报。” “在下先行告退。”陆仙闻言,快步往外走去。 他早上特地早出门,找到了安陵玄明让他带自己进宫,无非就是不想让安陵月问东问西,那丫头聪明伶俐,自己说的越多,越会被她打探出想要隐瞒的东西。 所以只能假装外出,先悄悄进宫把不死丹交给阎瀚玥再说。 只不过现在自己也没办法立离开帝都了,一切都已经超过他的预计。 另一边,清芯殿门前。 安陵玄明开口道,“陛下,臣弟这两天夜观星象,发现二十八星宿的轨迹有所改变,恐怕这天下间会有异变。” 安陵一族里,只出了安陵嘉泽这么一个对天文星相颇有研究的子嗣,而且之前几次安陵嘉泽观星所察觉出的帝都异动全部都实现了,第一次是麒王想要密谋造反,但是当时观星能够看出的只是北方的星相有所异动,轨迹改变,安陵嘉泽和安陵玄明就一起推算出,可能是麒王蠢蠢欲动,后来也果不其然。 然后帝都假四皇子的密谋篡位,再到雨国请君入瓮动了杀机的事情,都被安陵嘉泽在星相上观察到异象。 “仔细说说是怎么一回事。”阎瀚玥闻言,不由微微蹙眉,他对安陵嘉泽的本事是了解的,他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小题大做,让安陵玄明特地进宫转告自己。 “&9642;东方七宿、北方七宿、西方七宿和南方七宿分别代表着整个云国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而其中西方白虎星相,也就是代表着帝都皇宫,陛下和皇后的两颗星,这六、七天以来,一直都暗淡无光,尤其是代表皇后的那一颗觜,格外暗淡,甚至显现出红光,恐怕是血光之灾,会有大祸临头……” 安陵玄明压低声音,不敢让其他人听见这些话,就怕会引起后宫和前朝的混乱。 之前就有朝廷大臣合力推荐阎瀚玥纳妃的事情,说后宫中不能只有皇后一个女人,但也被强压了下去,要是自己刚刚说的这些话让其他人听见,再传出去的话,恐怕真的要闹翻天了。 “血光之灾……”听到这番话,阎瀚玥的心猛地一抽,藏在袖口中紧握着锦盒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几分。 看来那神秘莫测的少年的预言是真的了,难不成真的有两世情缘这样的说法?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想让岚儿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啊!就算之前两世,岚儿负了自己那又如何?他甘心情愿不可以么。 真是该死! 他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手中的锦盒也被他攥的发烫。 对了他有锦盒,锦盒里的不死丹说不定能化解这一次的劫难也说不定。 “陛下?”安陵玄明见他神色凝重,不由低声提醒道,“还请陛下不要太过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臣都会竭尽全力帮助陛下和皇后娘娘渡过难关,臣也会让臣弟想出应对之策,以防万一。” “嗯。”阎瀚玥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把少年预言和陆仙送丹药这件事告诉他。 毕竟这些事放在其他人的身上,未必能让人相信是真的。 说出来,反而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自己想对策解决。 “你先回去跟嘉泽好好商讨一下吧。”他摆了摆手,心中长叹一声。 “那么臣先行告退了。”虽然他只字未提,但是安陵玄明却感觉得到,他有事隐瞒着自己和其他人。 至于那陆仙突然又出现,找到自己要求进宫面圣的原因,他从旁打探过几次,可惜那陆仙也是最紧的很,只字未提。 看来,这段时间,又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大事了。 只是希望司空冰岚能安然度过,不要再遇到什么危险的劫难了。 …分割线… 之后的半个多月里,司空冰岚察觉到安陵玄明留在寝宫里陪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有时候早朝都会借口身体不适,然后不去。 她试探着问过几次,可是阎瀚玥只会用想她这样的接口来搪塞自己,次数多了,她也懒得再问了。 而阎星辰回来的时间稍稍推迟了几天,半路上似乎是遇到了山洪暴发,被困在一座大山中,出也出不去,只能躲在山上。 得到消息之后,司空冰岚也是着急的不得了,就担心弦清这丫头会被吓坏了,再说这大雪纷飞的日子,被困在山上,日子得多难熬啊。 她一心急,就吃不下睡不着,尽管阎瀚玥已经立刻派兵前去支援了,可她悬着的心还是放不下。 “岚儿,你就不能乖乖躺下休息么。”阎瀚玥见她半夜里躺着睡不着又坐起身来,神色担忧的样子,心疼的拉起被子,把她整个身子都裹在里面,生怕她着凉。 但房间里暖和的很,暖炉正冒暖气,把整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都捂暖了。 “我睡不着,刚刚睡梦里,又梦到弦清了……”司空冰岚靠近他的怀里,眼角依稀有泪光闪现。 “六弟和弦清都会没事的,会安然回来的,岚儿你别担心了,要是在他们回来之前你自己都熬不住了,岂不是让他们更担心么?”阎瀚玥轻抚着她的后背,想让她放松一些。 可是她跟弦清姐妹情深,要让她不担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她消除些担忧也好。 司空冰岚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前,脑袋里弦清被洪水冲走的画面还是挥之不去,她心口猛地一惊,突然间腹部一阵疼痛袭来,疼得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岚儿,你怎么了?”感觉到怀中的岚儿身子微微一颤,阎瀚玥紧张的将扶坐起来。 此刻的司空冰岚已经疼得满头是汗,捂着肚子,就差在床上打滚了。 口中断断续续的喃呢着,“孩,孩子,要,要出来了……” “孩子?孩子!”阎瀚玥恍然般的明白过来,立刻翻身下床,就连衣服都来不及披,鞋子都忘记穿,就冲出了房间,大声喊道,“来人,来人传接生婆!” “是,是!” 霎时间,宫门外一阵混乱,所有人几乎都跑去准备了。 阎瀚玥急的转身跑回了床边,不停的用手帮岚儿擦掉额头沁出的汗珠。 见她神色痛苦的样子,他比岚儿更加难受,这生孩子怎么会这么疼痛! 片刻不到的功夫,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接生婆快步走进了房间里。 “老奴见过陛下,皇后娘娘。”接生婆还要跪下请安。 阎瀚玥直接摆了摆手,“别跪了,快帮岚儿把孩子接生出来。” 接生婆忙点头,然后有条不紊的吩咐道,“把热水和剪刀都送进来,再把让你们准备好的干毛巾都放进屋里来。” “陛下,还请先出去等候。”接生婆低着头说道。 “你一定要好好给我接生!要是岚儿母子有一点差错,朕要了你的命。”阎瀚玥不安的又回头朝床上看了一眼。 最后一咬牙,还是走了出去。 看着房门被紧紧关上,他也开始紧张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房间里,司空冰岚已经疼得浑身湿透,她强忍着下腹不断传来的剧痛,鼻尖发出闷哼声,她知道生孩子必须要顶住一口气,要用力,孩子才能顺产出来。 在古代还没有破腹产,所以只能顺产,要是孩子出不来的话,下面还要再挨一剪刀。 她不怕疼,就怕孩子不能顺利生出来。 接生婆急忙走到了床边,把她身上的被子一把拉开,再把她身上穿的裤子褪去,让她两条腿分开,帮助更有利的把孩子生出来。 “皇后娘娘,您别紧张,老奴已经接生过百八十个小孩子了,经验很丰富,一定会让您母子平安的。”她一边说,一边往司空冰岚的下身看去。 这一看,差点把她吓坏。 这孩子的脑袋都已经完全出来了,半个小身体还没出来。 她心中一喜,这皇后娘娘可真是厉害,她还是头一回碰到还没等自己接生,孩子就要自己落地的。 她立刻伸手去接,然后不断的鼓励着,“皇后娘娘,用力啊!” 一旁的宫女已经把一块毛巾塞进了司空冰岚的嘴里,以免她太痛苦,乱喊的时候咬到舌头。 还有宫女在一旁不停的帮她擦汗,为她扇风。 司空冰岚此刻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不断的用力,把所有的力气全部都使到下腹去,想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拼命推出身体内。 耳畔边,接生婆的声音不断的回响,而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就在她要被疼得昏过去的时候,突然间啪啪啪的几声,像是巴掌搭在身体上的声音…… 下一秒,孩子清脆响亮的啼哭声,几乎响遍了整个房间。 她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睁开了眼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个粉嫩的娇小身影,被接生婆捧在手中…… 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仿佛充满了力量,就想要冲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 “张婆,不对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好像还有一个……”一个宫女突然紧张的喊了起来。 接生婆闻言,急忙把手里的孩子放进柔软的毛毯中,然后跑到床边,低头一看。 果不其然,这片刻的功夫,竟然还有半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皇后娘娘,您再使使劲,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接生婆高兴的眉开眼笑,这皇后娘娘的肚子也太争气了,一股气竟然怀了两个。 要是两个皇子的话,这今后的地位,那可是不得了的。 她赶忙继续接生,听到接生婆的话,司空冰岚下腹的疼痛感再度变得清晰起来。 她猛哼一声,紧咬住了嘴里塞着的毛巾,痛的几度昏厥过去。 生孩子绝对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另外一个孩子,她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撑下去。 看着孩子的身体一点点的出来了,接生婆额头的汗水也越来越多。 刚刚已经在房门外听到孩子啼哭的阎瀚玥激动的就要推门进去,没想到立刻有宫女在房门口拦住了他,说是皇后娘娘还没生完,这一胎有两个孩子。 这一番话,差点没把阎瀚玥高兴坏了。 岚儿的肚子里有两个,两个孩子! 可是高兴之余,在门口听到房间里传来岚儿的闷哼声,他更加着急。 生一个就已经够痛的了,生两个岂不是更难忍受? 他在门口来回踱步,心中忐忑不安,甚至想要奔进去陪伴在岚儿的身边。 就在他忍无可忍,要冲进去的时候,另一声孩子清脆响亮的啼哭声陡然响起,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岚儿!”他激动的冲进了房间里。 宫女们纷纷跪倒在地,接生婆高兴的把两个孩子都递了上去,“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这这一胎生的可是龙凤胎啊。” “好,好!”阎瀚玥高兴的把她递过来的孩子抱在怀中,快步走到了床边,把孩子放在岚儿的枕边。 已经耗尽力气,脸色煞白的司空冰岚,微眯着眸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她的耳边还能够清晰的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可是眼前却变得模糊起来。 实在是太累了,她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第二个孩子生出来的那一刹那被抽光了。 但是,当她看到近在咫尺,那鲜活的小生命时,顿时感觉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陛下,您瞧这两个孩子,男孩子的眼睛和鼻子都长得很想您,嘴巴和脸颊骨长得像皇后娘娘,女儿,眼睛和嘴巴都像皇后娘娘,其它的都陛下您都是如出一辙呢。”接生婆还是第一次接生到,刚出生就这么干净漂亮的小孩儿。 这两个小孩真是让人看一眼就打心眼里喜欢,真不愧是陛下和皇后这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结合之下,生出的孩子啊。 “让我,抱抱孩子。”司空冰岚虚弱的抬起手,朝孩子小巧的身子探去。 阎瀚玥赶忙把孩子抱进了她的怀中,目光无比温柔深情的凝望着她,紧紧的与她十指相扣,“岚儿,辛苦你了,真的太辛苦你了。” 他俯身在岚儿的眉心落下轻吻,轻柔的帮她把长发捋到耳后。 伸手又把接生婆手里先出生的儿子抱在怀里,看着那眉、那眼、那小嘴,心中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自己当爹了! 那种初为人父的感觉,只有在这一刻变得真实起来,也仿佛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肩膀上的责任和担子变得更重了。 “孩子,长得真想你和我啊……”司空冰岚懒懒的勾起一抹微笑,微眯着的眸子里,映射出的是母性的关怀,这柔弱而幼小的生命,现在就在她的怀里,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惹人喜爱。 “玥,我之前给孩子想了名字,但一直都不确定是男孩还是女孩,玥你之前不是给女儿娶了个名字么?我给儿子想好了名字,不如就按照我们原来所想的,女儿就叫阎冰璇,儿子就叫阎天纵吧?”司空冰岚温柔的用手指抚摸着女儿的脸颊,这滑嫩的肌肤,肥嘟嘟想小脸蛋儿,真是太叫人喜欢了。 “好,就按你说的来办。”之前阎瀚玥一心就想要个女儿,总觉得女儿会更像岚儿,这样的话他就有两个岚儿了,心里那个美的。 不过,多了一个儿子,更让他喜出望外,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一夜之间拥有一双儿女。 这可都是岚儿的功劳,他的岚儿,真是让他太幸福了。 当他再度转过头朝床上的岚儿望去时,眼中掠过一抹诧异之色。 岚儿的手指竟然一点点的在消失! 霎时间,他从幸福中惊醒过来,猛地转过身,命令道,“所有人全部退出去,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来。” “是!”宫女和接生婆都还没察觉到司空冰岚的变化,只是疑惑的退出了房间。 而司空冰岚也是诧异的抬起头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玥,你怎么了?” “岚儿,我没事,就是怕人太多吵到你。”阎瀚玥深吸了一口气,生怕她会发现,吓到她自己,然后把怀中抱着的儿子也放到了床上后,这才把一只藏在怀中的假死丹取了出来。 “这是陆神医交给我的一颗灵丹,可以让生完孩子的女人恢复的更快,岚儿你今天受了这么多的苦,赶快把丹药服下去吧。”他把丹药递到了岚儿的嘴边。 司空冰岚倒是没有怀疑,而且陆神医确实厉害,于是张开嘴就把那颗丹药吞进了肚子里。 奇妙的是,那丹药竟然入口即化,刚放进嘴里,吞进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融化了。 “玥,你干什么这么紧张的盯着我?是不是……”吃完丹药没一会儿的功夫,她突然觉得身子好像越来越轻了,眼皮也原来越重。 最后留在脑海中的就是阎瀚玥那一脸的担忧,和那神情又痛苦的眼神…… 在之后,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阎瀚玥见她闭上眼躺在床上没了动静,急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果然没了呼吸,可是身体还是温热的。 而刚刚那消失了一半的手指头,不可思议的又恢复了原状。 这诡异莫测的情况,让他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过了良久,他才清醒过来,走到房门口,拉开门后对着外面命令道,“今后的一个月里,房间里只有奶娘和小红能出入,其他人一概不能随意进出!” “是,奴婢、奴才遵命。”宫女和太监们纷纷跪倒在地。 “另外,皇后这一次生完孩子之后,元气大伤,需要好好静养,这一个月都会在房间里修养,要是让朕听到谁敢在后宫之中随意臆测,胡言乱语的话,杀无赦!” “奴婢、奴才谨遵圣意。” “都退下吧。”阎瀚玥的眉宇间多了几分疲累之色,可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无意间抬起头看向天空,却发现天空中西北方竟然真的有一颗星星散发着璀璨的红光,正一闪闪的,在漆黑的夜幕中,显得更外清晰。 ------题外话------ 昨天说的加更因为包子贪吃冰淇淋,所以拉肚子了,抱歉! 第十章 回到现代 在司空冰岚两眼一抹黑,昏过去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飘飘然的,浮在半空中,又像是躺在软绵绵的棉花上,身子轻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分量。 之前生孩子时还没缓过劲来的疼楚,也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脑袋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单纯的昏倒也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而且眼睛怎么都睁不开,耳边也什么都听不见,只能感受到周围很温暖,就像是被什么包裹着。 “该醒醒了。”一个温润如玉的亲切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脑海中,并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从脑袋反应过来的。 这让司空冰岚惊讶不已,用尽力气想要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竟然很轻松的就睁开了眼睛,眼前看到的,却只有一片虚无…… 自己躺在一片白云中,身子的四周围却漆黑如夜幕般没有一丝光亮,那些闪烁的繁星犹如银河,在慢慢的流淌着,移动着,变换着各种不同的形状。 这妙不可言的境遇,让她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简直不可思议,除了是做梦,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解释这情况的理由了。 她想要找到那声音的源头,却发现,在泛着明黄色的弯月上,正依坐着一个少年,那少年左手拿着一支萧,右脚的膝盖上正放着一本翻开的书册,右手执着一支笔,似乎在写什么。 远远看去,依稀能辨别出那是一张出尘的俊容,身姿秀挺,一袭白袍将他的脸印衬的不可方物,更显现出与常人不同的那一番仙姿傲骨。 珍珠般透亮的眼眸突然朝她看来,司空冰岚只觉得心神震荡,那眼神仿佛直射入她的心脏深处,将她一览无余,看的清楚明白,无法掩饰。 “你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是梦么,还是说我,我产生了幻觉?”之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吸入迷香后,产生幻觉的事情,可是之前感受到的都是让她痛苦的,让她难受的情景,而眼前的情景截然不同,是轻松的,惬意的,愉快的,放松的。 自己宛若是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心境澄澈,没有一丝顾虑和忧愁,没有一丝牵挂和爱恨,这样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释然。 “这是另外一个时空,是你昏迷之后,灵魂被召唤而来的地方。”少年自若的把玩着手中拿的萧,一字一句,都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深长。 司空冰岚并不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到灵魂被召唤,不由觉得匪夷所思,“你的意思是我死了?” 似乎只有死了的人灵魂才会离开肉体吧?而且,自己本身就是一缕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凌天大陆的灵魂而已,难不成…… 她心中陡然一惊,该不会是自己为阎瀚玥生完孩子之后,就要离开那个承载着自己所有情感和寄托的地方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召唤我的灵魂!”她生气了,第一次气的想要冲到月亮那边,把那少年揪下来,逼着他把自己送回去。 可是那少年给她的感觉实在是虚无渺茫,抓不到,只能感受到,而且,看似离自己很近,但是她明白,这只是眼睛看到的,从少年传来的声音可以分辨出,这少年分明离自己很远很远。 “是你自己辜负阎瀚玥两世情缘,这一世会灵魂穿越到凌天大陆,也是为了还之前的情,原本你在生完孩子之后,灵魂就会被送回到原本的二十一世纪,但假死丹给了你留下来的一次机会,你还是有机会继续留在凌天大陆的。”少年说道。 司空冰岚闻言,沉默半晌,脑袋里细细的揣摩着少年这让人根本无法相信的言论。 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什么两世情缘,自己到底有多衰才会摊上这样的烂事? 原本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灵魂穿越,但现在至少穿越有了个解释,可是所谓的两世情缘又为什么要牵扯到现在的自己身上!就算要还恩情,也应该让自己继续留在阎瀚玥的身边啊。 似乎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少年再度开口道,“原本你这一世的灵魂就该出生在天灵大陆,而不是二十一世纪,但空间震动,导致这里出现了一些偏差,所以你的灵魂到了二十一世纪,而阎瀚玥则仍然在凌天大陆上,为了纠正这个错误,所以才把你的灵魂召唤的本属于你的身体中。”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你们犯下的错误,现在要我在生孩子之后灵魂离开,也只不过是因为你们为自己的错误做出弥补而已,是不是!”司空冰岚顿时反应了过来,气更是不打一出来。 这算什么意思,逗她玩? “错误已经铸成,再去追究也是无用,再说,我已经提醒过阎瀚玥如果让你留下的办法,他也做到了,至于你能不能回去,就要看你在级了。”少年突然抬起了右手。 手中的那支笔在漆黑的夜幕中划出了一道门,而那道门竟然一点点的在散发出灼眼的亮光,那些原本闪烁的星辰竟然缓缓的朝门汇聚了过去,片刻的功夫,竟然变成了一道光门。 天呐,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还是说自己生孩子生的太用力,脑袋不好了,竟然产生这样的幻觉? “现在我要把你送回原本属于你的二十一世纪,如果你到了那边还能够记得阎瀚玥和凌天大陆上发生的这一切的话,命运自然会再把你送回去的。” 少年的声音在这空间中不断的回响起来,仿佛是在空旷无人的山谷中,让司空冰岚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不要回什么二十一世纪,她要继续呆在天灵大陆! 这该死的少年凭什么替她决定这一切…… 可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缓缓升起,而且越来越快的朝光门那边飞去。 她拼命的想要往回跑,可是身体就像是被身下的云朵黏住了一般,竟然一动都不能动弹。 就在距离光门越来越近的时候,眼角瞥见少年右手中的毛笔随意的一挥,一滴黑色的墨水缓缓漂浮到了她的眼前。 “之前的过错虽然已经没有办法弥补,但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巨大的空间震动不会让你丧失所有的记忆。”话音刚落,那黑色的墨点嗖的渗进了她的眉心正中央。 司空冰岚浑身一颤,还来不及再多问一句,人已经被吸入门中。 灼眼刺目的光芒让她不得不闭上了眼睛,身体一进入门中,就感觉到了巨大的震荡,就像是在一个球体中,被不断的上下左右的晃动着,她甚至觉得灵魂都要震散了! 而眉心那黑色的墨点正闪烁着盈盈的光芒,司空冰岚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在在这巨大的震荡中,不断的流逝,似乎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她伸手想要去抓住,可是再怎么用力,又怎么可能抓得住流逝的记忆呢? …分割线… 时空中停留的半刻,在凌天大陆已经过了三天。 这三天里,阎瀚玥就像是丢了魂一样,每天草草的处理完政务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寝宫中,坐在庄边握着岚儿那越来越冷的小手,喃喃自语。 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岚儿本来还是温热的小手竟然冰冷了起来,心情也越发的难受。 司空冰岚昏迷不醒这件事,只有给两个孩子喂奶的奶娘知道,对外一概是保密的,但阎瀚玥此刻的状态完全不像是刚刚当了爹之后的快乐和幸福,也纷纷被许多宫里的人猜测。 “陛下,小皇子从刚刚开始就啼哭不止,不知道怎么了。”奶娘抱着肥嘟嘟,白嫩嫩的阎天纵走到了他的面前,神色不安起来。 “让我看看。”阎瀚玥从他的手中接过儿子,抱在怀里,耐心的哄着。 孩子啼哭的声音也渐渐平复了下去,肥嘟嘟的小手在他面前乱晃,嘴里还时不时的吐出口水来。 看到孩子可爱乖巧的样子,他的心中总算是多了几分安慰,可是看着儿子女儿的时候,他就对岚儿是思念更加深,更加多了起来。 他的岚儿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三天!七天!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镇定自若的等待,可是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真是高估了自己,看到岚儿躺在床上,没有一丝一毫知觉的样子,他心如刀绞般的难受。 “陛下,奴婢去准备晚膳,陛下还是在寝宫内吃么?”奶娘被命在寝宫里照顾皇子和公主之后,就连婢女要做的事情都全部做了。 “嗯,你们两个都先退下去吧。”阎瀚玥轻叹一声,摆了摆手。 两个奶娘赶忙退出了房间,下去准备。 阎瀚玥神色迷茫的坐依靠在床边,突然觉得眼皮打架起来,原本还挺精神的,可是这片刻的功夫,竟然觉得累了。 他就这么抱着儿子,小歇了起来。 刚刚入梦,之前那对自己预言过的少年竟然再度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让他惊喜不已。 可分明站在自己面前大树下的少年,等他冲上前去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了。 他急的大声喊道,“神仙,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告诉我岚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一丝微风掠过他的脸颊,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脚边泛黄的枯树叶,孤零零滚了过去,让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只是个梦而已吧?他在心中问自己…… 可是,身后突然传来那少年熟悉的声音,“想要司空冰岚醒过来的话,只有你自己去帮她才行。” “你的意思是什么?岚儿她现在在什么地方?”阎瀚玥激动的转过身大声问道。 “她的灵魂回到了原本属于她的地方,而你,对那个地方一无所知,如果给你这个机会,你愿意去么?”少年神色淡然的看着他。 “我愿意!”阎瀚玥几乎是脱口而出。 可是,下一秒,他立刻想到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都只是刚刚出生而已,如果连自己的灵魂都离开了身体,那么儿子和女儿又该怎么办? 整个云天大陆怎么办!如果,如果六弟顺利回来的话,那他就可以安心的去找岚儿了。 “我给你一天处理的时间,明天子时,你呆在寝宫中,我自然会送你去见司空冰岚。”少年长袖一挥。 阎瀚玥眼前一黑,猛地浑身一颤,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多了菜香味,转过头去,发现奶娘已经把晚膳准备好,放在了桌上,而怀抱中的儿子正睡的香甜,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只是梦境而已么?可是风吹拂过脸颊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少年的话,虽然匪夷所思,可是他还是愿意一试。 小心的将儿子放回到了小床中,他站起身来,走向了窗边。 今晚的天色黑的没有一丝光亮,正如他此刻的心情,被一片雾霾遮蔽。 “陛下,刚刚小鹿子公公来报说,六王爷已经顺利回到帝都了,正要进宫呢。”小红兴冲冲的推开了寝宫的们,禀报。 阎瀚玥顿时心中一喜,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之前还说洪水一时半会儿都退不了,兵力支援也回不来,怎么这一梦之间,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好消息传来。 他快步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道,“照顾好小皇子和小公主,朕今晚不回寝宫了。” 明天就要离开的话,他必须花一整晚的时间,把所有事情交代给阎星辰。 如果他的灵魂和岚儿的灵魂都回不来了的话,那两个孩子,只能交托给六弟来抚养长大。 真的走到那一步,回不了头的话,作为父母他对孩子的亏欠太多太多,只能下一世再好好对两个孩子了,他更不想让岚儿一个人孤零零的。 来到清芯殿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阎星辰一路上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赶回到了宫中,直奔清芯殿。 在清芯殿的大门口,他看到了久违的大哥,本想祝贺他荣升成为一对鸾凤胎的爹爹了,年纪轻轻就能儿女双全,这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事情。 可是看到大哥那憔悴的神情,心中不由一紧,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几分。 “清儿,你先会明瑟殿跟岚儿去报个平安,这几天她应该担心坏了。”他边走边对身边的弦清说道。 “好,我这就去,六爷你早点跟陛下谈完事情之后,就回宫歇息吧,这几天您也够累了。”弦清踮起脚尖,帮他擦了擦额头的风霜。 阎星辰朗声笑了笑,接下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盖在她的脑袋上,又揉了揉她被冻红了的耳朵,叮嘱道,“这雪地里难走的很,自己一个人走小心点,别傻乎乎的又跌倒了爬不起来。” “六爷你少瞧不起人了,奴婢才没您说的那么傻呢。”弦清气呼呼的转身就走,免得又被他调侃一番。 阎星辰脸上的笑意有增无减,快步走到了大殿门口,“大哥,这次让你担心了。” “平安回来就好。”阎瀚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慎重道,“走吧,进去,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 说着,人已经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阎星辰虽然疑惑,但从他的神色上也能感觉到一些,于是点了点头,快步跟上,跨进大殿之后,就把殿门带上了。 两人走入大殿深处,在内阁中坐下。 此刻是深夜,大殿里也没有人热茶,阎瀚玥干脆把柜子上放着的酒坛取了下来,放在桌上,“今晚就以酒代茶,你风雪中归来,身体都冻僵了,喝点酒也好,能热热身子。” “大哥,你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跟岚儿闹别扭了?”阎星辰实在是看不出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大哥又不直截了当的告诉自己,尽扯些有的没得,这不是让他更着急么。 “先喝一杯。”阎瀚玥这些天都快闷出病来了,心中有事,却无处可以宣泄。 现在六弟平安归来,这个时候不好好多喝几杯,恐怕之后也没机会了。 看着他一连三杯酒下肚,阎星辰也跟着喝了三杯。 这酒果然让冰冷的身体暖了起来,他的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六弟,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帮忙。”阎瀚玥摩挲着手中的酒杯,沉默半晌,才再度开口道。 “大哥你有话直说,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你我兄弟二人,还分什么彼此?”阎星辰说道。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能放心了。”阎瀚玥的眉宇间掠过一抹释然的笑意,随即缓缓的接着道,“从明天开始,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替我暂代朝政,短则一个月,长则一年半载。” 他不能直接了当的就说自己可能再也回不来这样的话,怕是会吓到自己这个耿直的六弟,而且预言,灵魂这类的话,说给六弟听,他未必会相信,只有自己亲眼看到过,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阎星辰听到一年半载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大哥,这云国上下现在被你治理的风调雨顺,百姓安康,你膝下又多了一对龙凤胎,为什么会要我来替你管理朝政?就算是我答应了,朝野上下的群臣未必也肯信服啊。” “朝野上下的群臣不敢违抗朕的旨意的,我会先下一道圣旨,他们自然也没有理由再为难六弟,至于我为何要你暂代朝政,我自然有难以说明的苦衷,六弟你只管答应就是了。”阎瀚玥心中长叹一声。 “大哥你拜托我的事情,我哪一次会不答应?可是你这是要离开帝都么?那两个刚出世的孩子可是经不起颠簸的啊,岚儿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一连串的问题窜上阎星辰的脑袋,他实在是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提到岚儿,阎瀚玥的神色顿时暗淡了下来,“六弟,接下来我让你做的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其他人都不能说。”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阎星辰急的差点轻呼出声。 “两个孩子都要拜托你和弦清照顾了,不过,我已经安排了奶娘,如果发生其他事,你就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照顾就是,而我这段时间,都会呆在寝宫里和岚儿在一起,你不要来看我,也不用管这是为什么,对外只说朕和岚儿离开皇宫了就好。”阎瀚玥踌躇许久,才想到这唯一能说得过去的解释。 可是听着这些话,阎星辰却是越来越赵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什么呆在寝宫中不出来,什么把大哥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忍不住想要问个究竟,可看大哥的神情,他就明白,大哥要是打算说的话,也不用自己再多问了,自然会告诉自己。 郁闷的一连喝了好几杯酒,他的疑惑仍旧挥之不去。 可是他也不是追问不休的人,大哥不想说,他也就忍着不去问。 “六弟,这些年来,你陪在我的身边,帮我做了许多事情,这份兄弟情义,不是只字片语能说得清道的明的,大哥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这一杯,大哥敬你。”阎瀚玥举起酒杯,向他进酒,意仰头一饮而尽。 阎星辰闻言,微微一愣,这话听上去就跟离别一样啊。 但还是跟着拿起酒杯,一口干了。 两兄弟这天晚上,几乎把清芯殿里放着的十几坛酒都喝完了,最后都醉的躺在了地上。 听到耳边传来阎星辰轻微的鼾声,阎瀚玥的唇角不由泛起一抹苦笑,“六弟,接下去云国就要靠你了,大哥相信以你的才智,一定可以把云国治理的更上一层楼!” 他缓缓的闭上了眸子,打算在离开之前,好好休息休息。 半梦半醒之间,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岚儿的身影,可是岚儿里自己好远好远,只能看见那遥不可及的背影,他拼命追也追不上,最后,身后又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他慌忙间转过身把孩子从地上抱起来,转身再去找岚儿的时候,却发现岚儿的背影都消失在了树林的尽头…… “呃。”宿醉后清醒过来,头疼欲裂。 他轻轻敲打着脑袋,朝身旁看去,发现阎星辰也还睡着,于是站起身来,把屏风上挂着的披风盖在了六弟的身上。 好在清芯殿的地上扑着地毯,要不然睡了这么久,再强壮也撑不住。 他摇摇晃晃的揉着太阳穴,推开了殿门。 守在殿外的小鹿子赶忙上前伺候,“陛下,早朝的时间已经过了,奴才只说陛下您身体不适,就是群臣就都散了。” “嗯,回宫。”这大雪好像不绝不休一样,寒风也更加凌烈。 阎瀚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并没有披狐裘,却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 小鹿子见状,赶忙把早就准备好的披风递了上去。 “不用了。”阎瀚玥摆了摆手,快步往明瑟殿走去。 回到寝宫中,他的身上已经积满风霜,一走进房间里,温度暖和了,身上的积雪也就都融化了。 抬头看去,弦清竟然跪坐在床沿边就那么睡着了,他不由得一愣。 一个奶娘上前禀报道,“陛下,弦清姑娘昨晚上来的,奴婢们并没有把皇后娘娘的事情告诉弦清姑娘,但是弦清姑娘就在床沿边哭了一整晚,也是刚刚睡着呢。” 阎瀚玥微微蹙眉,知道这丫头也是机灵,应该感觉得到司空冰岚并不是单纯的昏迷而已,但是这件事他不能再跟任何人说了。 于是摆了摆手道,“把弦清送回颐华宫中去。” “是。”两个奶娘把孩子放下之后,就架起弦清离开了房间。 阎瀚玥抖落了一身的积雪,然后褪去了已经湿透了的衣衫,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套崭新的衣衫换上,又坐回到了床沿边,轻轻握住了岚儿的手,“六弟和弦清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岚儿,你的一件心事也能放下了,接下来,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在那个地方等着我。” “岚儿你不是说过么,如果你突然消失不见了,只要等着我,因为我一定会拼了命的把你找回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阎瀚玥的心中五味杂陈。 耳边,又传来了儿子女儿的啼哭声,他站起身来,走到小床边,俯身将儿子抱了起来,放在了司空冰岚的怀中,轻轻的挪动她的手臂,让她抱着孩子。 可说来也奇怪,这儿子刚放进司空冰岚的怀里,竟然就不哭了,而是眨巴着漆黑明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岚儿的脸颊,小手还放在嘴里允着。 他又把女儿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可女儿可不像儿子那么给面子,被他抱着还是哭,不停的哭,急的他站起来来回的踱步,嘴里哼哼着自己小时候跟岚儿学的那些奇怪的歌曲音调,没想到女儿听到之后,还真的慢慢止住了哭声。 这么一来,他的心中更是揪痛,如果岚儿安然无恙的清醒着,没有什么所谓的两世情缘,那么现在看到他们孩子这么乖巧懂事,那该多么高兴啊? “冰璇,爹爹要去找你的娘亲了,如果回不来的话,你长大之后要好好跟哥哥相处,不许淘气,不许任性,要做个才华横溢,机灵聪明的孩子,知不知道?”虽然知道孩子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是阎瀚玥还是想要告诉他们,自己对他们的期许。 话说到一半,已经如鲠在喉。 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头亲了亲女儿粉嫩的脸颊,又抱着她,坐在了床沿边,安静的看着这幸福的画面。 女儿的眼睛眼睛跟岚儿几乎是一模一样,看着女儿,就仿佛看到了岚儿小时候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看着看着,他忍不住笑了,笑得很幸福。 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怀中的女儿和床上的儿子又被抱回到了小床上,奶娘喂过奶之后,就被他支出了房间,而他也躺到了床上,紧握着司空冰岚的手,缓缓的闭上了眸子。 子时,悄然无息的来临了,而安静的房间昏暗的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丝亮光。 躺在床上的阎瀚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力量吸引,慢慢的离开了床上。 可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还是躺在床上的,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变得透明了。 这才恍然般的回过神来,自己现在这样应该就是所谓的灵魂离体了! “岚儿,我来了。”眼前出现的光洞,带着强大的吸引力,嗖的就把他吸了进去。 巨大的震荡下,他口中一刻都没有停止念着岚儿的名字,脑袋里一刻也没有停止对岚儿的思念…… …。分割线…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安静的房间里,偌大的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女,少女精致的脸上双眉紧蹙,仿佛做了什么噩梦一般。 而整个房间里除了衣柜、大床和一面全身镜之外,再无其它的装饰品,而且清一色都是干净整洁的白色,干净的让人觉得仿佛岳池一步,都是玷污了这样的圣洁和美好。 咔嗒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一个中年的蓝发男子赤着脚走了进去,他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动作却很轻很小心。 阳光映照在他的身上,将他那犹如刀削斧刻的面容照亮,白皙的肌肤上没有一丝下棋,上挑的眉宇下,一双琥珀般明亮的眼眸中,带着如水般的温柔。 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贵族的气息,不自觉的就会把别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他做到床边,对着躺在床上的少女轻唤了一声,“阿岚,你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仿佛喃喃自语一般,男子把放在旁边的玻璃水壶拿了起来,转身走进房间里的卫生间,把里面的水倒掉后,又装满了干净的纯净水。 再度回到床边的时候,拿着水壶的手,突然猛地一颤。 哗啦啦一声,水壶和水瞬间洒落在了地上。 可男子却浑然不觉,猛地冲到床边,紧紧握住了少女的手,“阿岚,阿岚你醒了么?” “咳咳,你……”少女缓缓的睁开了眼眸,看向眼前站着的男子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这眼前明亮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很不习惯,仿佛是沉睡了千年刚刚苏醒一般,她很吃力的才能够看清楚整个房间的摆设…,一道电光仿佛从天而降,劈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一颤,不由惊讶的咬到舌头。 自己,自己这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吗? 这里分明就是自己执行任务的总部啊!眼前站着的男人不就是‘帝王’么? 帝王是组织里最高级别领导人的错号,而这个男人真正的名字叫君鹤,在穿越之前是自己的合作伙伴,曾经跟她一起执行过许多的任务。 而自己在组织中的名字是‘凰’,在二十一世纪的名字叫筱岚。 “阿岚,你总算醒了,天呐,我该不会是做梦吧?”君鹤高兴的握紧了她的双手。 筱岚却不习惯的抽开了,她的脑袋疼痛欲裂,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可是她仍旧能够记得,自己原本应该是穿越到凌天大陆上的,而且,而且还遇到了很多人,在回来之前,自己似乎还有一双儿女,可是,可是记忆中那个对自己最重要的名字。 该死的,竟然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我有点头疼,你可以先出去么?”对于二十一世纪的记忆,就像是刚刚发生一样,清晰的在她脑海中。 可是她却对二十一世纪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目的是要回到凌天大陆啊……可是,是为了什么,为了谁要回去呢? 这种想不起重要事情的心情,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甚至忐忑不安觉得时间久了,这些对自己重要的记忆会越来越少。 君鹤看到她对自己疏离的态度,也是一愣。 他虽然一直都没有告诉,也没有表现出自己对筱岚的喜欢,可是这样被她推开,心里也非常难受。 感觉到她看自己时,那种无所谓的目光,心中就变得难受起来。 “你之前从楼梯上摔倒后一只昏迷不醒,医院也查不出病因,我就把你带回来让你静养,可是都一个多月了你一直都没起色,我就想要把你送到国外去治疗,没想到你竟然醒了过来。”他还是耐心的把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一件件的告诉筱岚。 可是听到一个月的时候,筱岚的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 怎么可能才一个月?自己都在凌天大陆过了整整十几年了?难道这两个时空间隔的时间相差这么多么! 惊讶让她有些回不过神来,可是脖颈里那冰凉的感觉,却让她不由得浑身一颤,低下头朝胸口望去。 只见自己脖颈里竟然挂着一颗通体透明,晶莹如水滴般的挂坠…… 这挂坠好像叫,“火焰石?” “这是从哪里来的?”君鹤看到她脖颈里多了这个挂坠,也不由得一愣。 自己分明记得筱岚的脖颈里什么东西都没挂啊,怎么会突然只见多出这么一个东西。 “让我看看,可能是‘皇妃’昨天来看你的时候帮你带上去的。”他伸手就想要去拿。 筱岚却条件反射的拍开了他的手,态度冷漠的开口道,“不要碰我的东西。” “你怎么了阿岚?怎么醒过来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似得?是不是上次摔下来把脑袋摔坏了。”君鹤对她冷漠的态度有一丝窝火,自己对她这么好,她竟然把自己看成敌人一样。 “我刚刚醒过来,想一个人静一静。”筱岚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她只是需要时间让自己缓冲以下脑海中凌乱的记忆。 君鹤见她坚持,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筱岚才长吁出一口气来,她用手紧紧握着火焰石,心里有一个声音仿佛不断的在告诉自己,这颗石头很重要,跟自己想不起来的那个声音,有着很大很大的联系。 是不是自己想不起那个名字的话,就会不到凌天大陆了? 醒过来的这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从白天坐到了天黑,一直到晚上,房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她没有出声答应,而门外的人似乎等不及了,推门而入。 一袭黑衣皮夹克,超短裙,黑色的性感少女,几乎是朝她这里扑了过来,“阿岚,早上‘帝王’打电话告诉我你醒过来我都不敢相信,立刻就坐飞机从纽约飞回来了,没想到你真的醒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开心死了。” 筱岚被她嘞的快要窒息,而这熟悉的声音,很快让她反应过来,来人就是组织中跟自己关系较好的‘皇妃’梦露。 在组织里,每个人都有一个错号,而现在的她,听着这些错号的时候,思绪总是会抽离,飞到凌天大陆上去。 “阿岚,你怎么发呆呢?难道真的跟‘帝王’说的一样,你是摔坏脑袋了?”梦露用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火红色隐形眼镜的镜片里,投射出了几分担忧之色。 “我没事。”筱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如果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那还是要出国接受最好的治疗。”君鹤端着简单的清粥小菜走进了房间里,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你刚刚醒过来,可能没胃口,不过还是要简单吃一点。” “嗯。”筱岚坐了一天,确实饿了,可是心思却完全不在他们谈论的话题上。 火焰石,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想起记忆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呢? 吃完了晚饭后,梦露又在房间里跟她聊了很久,说的都是组织里在这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情,还神秘兮兮的告诉她,组织里另外一个小女生对君鹤有意思,似乎每天都会亲自做东西送到别墅里来,却被君鹤全部倒掉了。 她听完后,也只是淡淡一笑,表示自己在听,而梦露见她没有兴趣的样子,说的也索然无味,最后还提早走了,离别的时候说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她能恢复的健健康康。 其实看到梦露那热情的样子,筱岚的心里还是感觉很亲切的,只是自己的心已经留在的凌天大陆,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在二十一世纪的这一切记忆,都埋藏在心底,当作一份回忆。 站起身来,她打开了窗户,感受着夏日夜晚的凉风,吹拂脸颊。 她想,如果真的要想起那个名字的话,留在这里肯定是想不起来的,必须出去走走,说不定会对自己恢复记忆有什么帮助也说不定呢? 随即,她转身走出了房间,凭借着记忆来到了君鹤的房门前。 咚咚咚。 房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君鹤刚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完美的身材,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力,在单薄的睡衣下,若隐若现。 看到是筱岚,他的眼中透露出几分高兴之色,“阿岚,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找我有什么事?” “把你的笔记本电脑借我用一下。”筱岚的目光穿过他的脖颈,看向了放在桌子上的电脑。 “你进来用吧。”君鹤听到她的话,难免有些失望,但还是让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筱岚快步走了过去,可是打开笔记本之后,竟然记不起怎么样使用,一时间觉得尴尬不已,磨蹭研究了很久,才发现浏览器的标志。 轻呼出一口气,然后用两根手指,慢慢的在电脑上打出凌天两个字。 可是搜索到的全部都是小说的人名之类的东西,她不禁有些失望,还是不甘心的继续往后翻。 也不知道翻了多少页,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标题,说的是珠市有个小县城的名字叫凌天,而那边有一片海域,是个旅游景点,虽然很小,但是风光秀丽……之后的那些介绍词她已经看不下去,心脏却扑通扑通跳的十分厉害。 珠市! 她要去这个珠市,一定要去。 只要是跟凌天有关系的地方,说不定就能响起记忆中最重要的东西。 不管是碰运气还是冥冥之中,她都已经下定决心。 “阿岚,你要去度假的话,还是跟我一起出国吧?国内那些小地方不适合你。”君鹤也瞥见了她点开的页面,并无兴趣。 “不,我就要去珠市的凌天镇,我一个人去。”筱岚直接在网上搜索了去的飞机票之后,打算立即订购。 君鹤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你到底怎么了阿岚,我总觉得你不对劲。” “我很好,是你想太多了。”筱岚掰开了他的手,按下了在线订购。 可是她的网银帐号和密码都已经忘了…眼下,也只能找君鹤帮忙了。 “把你的银行卡帐号和密码告诉我,我借你的钱到时候会还给你的。”她记得自己的银行卡里应该有很多钱,可是要是现在说自己全部都忘了的话,恐怕君鹤更加不会罢休了,非要送自己出国治疗不可。 “阿岚你有没有搞错,六百多的飞机票钱你居然说问我借?”君鹤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心中那股郁闷的感觉,也消散开来。 算了,她才刚刚醒过来,自己又何必这么较真。 “你要去的话,我陪你一起去。”说着,他在订购数量上加了一张,立刻定下了飞机票。 ------题外话------ 感谢:hyjhyh投了一张月票、13509600284投了一张月票、786865896投了一张月票、 第十一章 沙滩重逢 飞机票定在第二天早上的六点半,筱岚就是不想再多浪费一分钟的时间,呆在这别墅里等待。 虽然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对于她这个重活了第二世的人,这里的一切都早已经是过眼云烟了,无论是曾经的伙伴还是生死患难的朋友,都已经在她的心里掠不起一丝的波浪,只有那片凌天大陆,才是她想要回去的地方。 回到二十一世纪后,休息的第一晚,她做了一夜的梦,梦境很乱很杂,出现了很多人的样子,汗多零碎的场景,让她觉得熟悉,又让她觉得遥不可及,可是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又发现,原来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可浑身都已经被惊得湿透了。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却浑身冰凉,随手抓起桌子上的闹钟看了一眼,才五点半。 还想要多养精蓄锐一会儿,可是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了,干脆起床冲了一把淋浴,让脑袋变得清醒些。 冰凉的水洒在身上,激的她浑身一颤,她放慢呼吸,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淋浴几乎把身子全部淋湿之后,她的眼前掠过了一个画面……那是个古色古香的房间,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凌天大陆上的某一处,随着脑海中的镜像越来越清晰,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猛地关上了淋浴。 “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那张风华绝代的俊容,那么的亲切,那么的熟悉,刚刚那一刹那,仿佛就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卫生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该死,又是零碎的记忆,让自己失了方寸。 心情变得糟糕起来,她胡乱的用浴巾擦干了身体,走回房间后,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套上,把头发吹干这才离开了房间,来到了楼下。 来到楼下的时候,墙壁上的钟已经显示五点五十分了,昨晚上听君鹤说,从别墅去机场就十分钟的路程而已,所以她打算自己去厨房做点早餐。 打开冰箱,里面的食物倒是应有尽有,随便拿了两个蛋和一份培根,她打开了煤气,动作熟练的煎蛋,煎培根,然后把他们放进一个碗里,又用了一些黄油,做了一份甜饼,这才拿起刚刚炸好的鲜橙汁,坐到了桌子前。 还没开始吃,身后的楼梯上就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君鹤缓步走到了她的身边,拉开椅子坐下,对着她盘子里的早点看了很久,不由微微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这些都是你做的?”他的语气不咸不淡,让人听不出到底是质疑还是单纯的问问而已。 但是筱岚却能够从他眉宇间那一丝细节,察觉到,自己会做早餐在他看来,显然很不可思议,而记忆中的自己,以前确实连厨房都不会进去,这一摔了一跤,竟然连做早点都会了,君鹤不会怀疑才怪。 “以前看过的几本书上有教怎么做早餐,顺便试试而已,没想到味道还不错。”筱岚随便找了个接口搪塞,然后继续低头吃自己盘子里的早点。 君鹤勾了勾唇角,没有再多问什么,起身走进厨房,一阵忙活。 筱岚却一看都没有看,只是认真的吃着碗里的早点,还没等她吃完,突然面前多了一份香气四溢的清粥,“你大病初愈,喝点粥有助于脑袋上伤口的恢复,培根这种油腻的就不要吃了。” 说着,君鹤直接拿掉了她面前的盘子,快步走到垃圾桶前,把里面还没吃完的食物倒掉。 筱岚顿时觉得心里有一股火窜上了脑门,猛地站起身来,抬起手就把放在自己面前的粥碗甩到了地上,“这是还给你的。” 自说自话的倒了自己做的早饭不说,还莫名其妙的摆脸色给自己看?这算什么? “我自己一个人去珠市的凌天镇,不用麻烦你了。”她漠然的把椅子推进了桌子低下后,就往门外走去。 “你自己怎么去?你刚刚病好,还想一个人乱走么?万一出事怎么办。”君鹤上前一步,扣住了她的手腕,拽着她,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松手。”筱岚漠然的抬起眼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我是你的头,我说的话你就要服从。”君鹤突然沉下了脸。 这表情只有在他发怒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平时面对筱岚的时候,永远都是温柔而平静如水的样子,从来不会露出太多多余的情绪。 “上一次的任务完成之后,我就已经脱离组织了,这也是你同意的,怎么,‘帝王’这是打算出尔反尔?”筱岚狠狠的想要甩开他的手。 只是没想到他的手死死扣住了自己的手,怎么甩都甩不开。 看到墙壁上时钟的指针一点点的接近六点十五分,她的心情也越发的烦躁起来。 “松开,我只说最后一次。” “以前你只吃我做的早餐,为什么今天不等我,自己起来做?”君鹤突然间这么一问。 筱岚闻言,也为之一愣,“我先醒了,肚子饿了,自己做早点吃有什么问题?” 到底是谁规定说,自己一定要跟他一起用早点,又是谁规定说,自己一定要吃他的早点的? “你!”君鹤一时间语塞,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眉宇间掠过一抹无奈之色,松开了她的手,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走吧,去机场。” 筱岚无奈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实在是猜不透他早上这么一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但时间已经不多,她也快步跟了上去,坐上了劳斯莱斯。 君鹤猛踩油门,车子就像是离弦的弓箭,飞射了出去,一路笔直的直奔飞机场。 一路上,两个人虽然坐在一辆车里,可是谁都没有说话,加上早上那场冲突,让君鹤的情绪也有所变化。 筱岚倒是无所谓的看着窗外如画一般掠过的风景,脑袋靠在椅背上,仿佛若有所思。 君鹤眼角朝她瞥了一眼,又继续专心的开车,仅仅用了八分钟就到了机场。 下了车之后,一个年轻的男子快步跑到了他们的面前,君鹤把手里的钥匙交到他的手里,并且在一旁跟他交代了几句之后,那男子才快步离开。 筱岚则是已经先一步进去登机了。 “你早上没吃什么东西,饿不饿?”登机室里,君鹤从远处走来,坐到了她的身边,取下了脸上的墨镜,精锐的目光环顾四周。 “是不是出事了?”筱岚也察觉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氛,压低声音问。 干他们这一行的,仇家很多,但一般性的仇家,没有计划没有组织是绝对不敢来寻仇的,因为很有可能会被他们反杀。 “上次你任务结束之后,臻书记手下的那一群人一只计划着报仇,这次你跟我单独出来,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君鹤也不打算瞒着她,而是把昨晚上来之前已经安排好的人手,和应急的计划都一一告诉了她一遍。 筱岚点了点头,倒是并不担心,因为那伙组织也就二十几个人而已,以她的君鹤的身手,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七、八个了,自己虽然刚刚醒过来,身体还不够灵活,但至少也可以搞定五个人左右,剩下的交给埋伏的伙伴就可以了。 此时,登机室已经开始报:“请前往珠市的凌天镇的hn231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候机室里的乘客尽快登机。” “走吧。”君鹤伸手想要啦她。 却被筱岚不动神色的躲避开来,快步往前走去。 “她到底是怎么了?”君鹤郁闷的咬了咬下唇,从昨天开始,她对自己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难不成自己是做错了什么,让她不高兴了? 登机后,筱岚就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休息,没有再跟他说过一句话。、 君鹤也阴沉着脸,双手环抱着坐在椅座上,观察者机箱里的变化,以免那些想要复仇的人来个鱼死网破。 好在飞机起飞到落地这一个小时里,都是安然无恙,不过这反而没有让他放松紧惕,那些家伙没有打算在飞机上行动,也就代表在去凌天镇的路上一定会有所行动。 出了飞机场后,之前安排好的当地人很及时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把他们带上了车,前往凌天镇上。 筱岚一下飞机之后,就开始精神奕奕的朝四周围观望,对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充满了浓浓的兴趣。 “师傅,你们凌天镇上是不是还有一片大海?”她打开了窗子,感受着窗外吹进来温热的风。 “有啊,在凌天镇一百米不到的地方就有一片大海,那边可热闹了,每年夏天都有不少的游客来旅游,就是为了看海和游泳的呢,而且咱们这里的海又蓝又干净,海鲜也特别的好吃,姑娘你要是喜欢,等会我就让阿克准备海鲜给你们送到度假村去。”开车的师父很热情的招呼起来。 “不用了,我只是问问而已。”筱岚淡淡一笑,又把脑袋转到窗外,看向这一片蔚蓝色的天地。 凌天镇处于珠市的乡下,但是这里的空气清新,地理环境又好,不仅生产海鲜,而且就连瓜果蔬菜也很多,所以深得旅游团的喜爱,确实跟她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样,前来旅游度假的旅游团很多。 车子飞快的在水泥地上飞驰着,很快她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小别墅,看样子应该就是度假村了。 开了没多久,车子绕进大门中后,他们就下了车,在开车师傅的带领下,来到了早已经安排好的小别墅前,然后君鹤给了他们小费,他们就走了。 “你想去海边的话,我陪你去。”君鹤看她的目光游移,刚刚又跟开车师父打听了海边的事情,于是说道。 “我想一个人去。”筱岚虽然知道这不太肯,但还是不想让他跟着。 莫名的觉得,如果他跟着自己,自己可能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了。 “阿岚,你干什么一直想要避开我?我哪里做的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君鹤再也忍不住了,脸色阴沉的质问道。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难道你非要跟着我才能放心么?请给我最起码的自由可不可以?”筱岚心烦意乱的转身往度假村的另外一边走去。 这一次,君鹤没有追上去,他双手紧握成全,狠狠的砸向了身旁的木柱上。 “你这个傻瓜,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到处乱跑会有多危险?有多少人想要杀了你。”他气的低吼,却转身走进了别墅里。 筱岚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度假村里乱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海滩,可是,直觉告诉她应该是一路往前,这七月份的太阳已经非常毒辣,灼热的阳光刺得她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意外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热,反而觉得风吹拂过脸颊,竟然还有一丝凉快的感觉。 殊不知,这都是脖子里挂的哪块火焰石的功劳。 走着走着,她发现脚下的路上似乎多了些沙石,她高兴的抬起头往前看去,就在十几米开外,一片蔚蓝色的大海引入眼帘,她激动的奔跑了起来,高兴的往海滩上跑去。 这海滩上确实有不少来旅游的游客,而她则是脱掉了脚下的鞋子,赤着脚高兴的在沙滩上奔跑,一个海浪打过来,湿了她的小腿和裙摆,却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归属感。 “呼……”她长长吁出了一口气,心灵都好像宁静了,缓缓的放慢了脚步,仰着头,闭着眼,沿着这条长长的,看不到边际的沙滩,一路往前走去。 脚踩在柔软又暖和的沙子上,让她觉得舒服极了,不自觉的就在原地转了一圈。 此刻,在她对面不远处的一座冰棍店前,坐着一个上半身赤果的男子,那男子身上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小麦色光泽,精致结实,凹凸有致的肌肉,更是吸引了两旁经过的年轻女子的眼球。 光是那身材就已经让人垂涎欲滴了,更别提那张俊美的不可方物的脸蛋了。 他双手环抱,那张跟妖精有的一拼的脸上,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刚刚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张深深印刻在他脑海中的面容,此时此刻,再度跟不远处那在海滩上自由愉快转圈的少女重合在了一起,是岚儿么! 一时间,他的心情激动到无以复加。 自从进入光门之后,他就在巨大的震荡中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如果不是拼命的坚持下去,恐怕绝对不会来到这个让他连想都无法想象到的世界上。 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倒在了这片海滩上,那时候是夜晚,海滩上几乎已经没有人了,而他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变了,当时的他,第一次那么的手足无措,对于那些竖立着的建筑物,更是一无所知,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办法,竟然能建造出那么厉害的事物,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竟然穿这么少的衣服,这么单薄,这么露骨。 女子们那么直接的目光还时不时的朝自己身上瞥,这让他直到现在都还不能适应。 他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自己会出现在这个海滩上,一定是代表着可以在这里遇到岚儿,只要能够找到岚儿,不管周围的人和事物变得在奇怪,再让他无法接受都可以。 两天,他就一直坐在这家冰棍店的门前,而这家店的老板也因为这个男子的出现,高兴的合不拢嘴,因为他光是在自己的店门前这么一座,那生意,简直是络绎不绝,几乎整个沙滩上的女孩子都为了看这个帅哥,不停的到自己这里来买冰淇淋,这一天的销量都要赶上去年一个月的销量了。 “小哥,你坐了一天了,应该饿了吧,吃点东西吧。”老板看他总是看着这面前的一片海,心里就忍不住嘀咕,这个帅哥该不会是精神方面有问题吧? “谢谢。”阎瀚玥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一次性纸盒,直接放到了一旁。 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全部都汇聚在不远处筱岚的身上,多观察一些时间,就是为了确定筱岚就是他要找的岚儿。 “小哥,你看上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了?”老板笑眯眯的坐到了他的身边,对于这个给他带来了经济效益的美男子,他是打心眼里喜欢啊。 “啊?”阎瀚玥闻言,微微一愣。 “我说,你长得这么俊俏,要是喜欢人家女孩子就去追啊,你出马,肯定能拿下的,到时候啊,我来请你们两个吃饭,请你们吃这凌天镇最好的海鲜。”老板开始鼓励他。 “谢谢。”阎瀚玥实在是不太能够跟这个世界的人交流和沟通,他们说话的语速太快,而且有时候表达的意思跟自己理解的完全是两回事。 还记得第一次这老板给自己送吃的,看到一次性的饭盒,他还以为是什么武器,紧张的一把甩开,把老板吓了一跳,害的老板以为他看不上这些东西,又把自己老婆做的饭菜送到他的面前,那之后阎瀚玥就知道他们对自己并没有危害,也接受了他们送给自己的食物。 钥匙没吃的东西,他早就撑不到现在了。 “小哥哥,你长得好帅啊,能不能跟我和一张照啊?”一个穿着粉红色比基尼的可爱女生拉着朋友,脸颊绯红的跑到了他的面前。 自来熟的伸手想要挽住他的胳膊,还主动把身子都贴了上去。 阎瀚玥看到那微微隆起的胸,条件反射的往后连退了好几步,然后转过身,就头也不回的朝海滩上走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只能看岚儿的,只要看岚儿的!”他嘴里就像是念经似得,不停的喃呢着,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粉红色比基尼少女顿时羞红了脸,气的跺脚,“什么名堂嘛,人家还想跟帅哥一起合照的说!” “你长得不够漂亮呗,要不然帅哥怎么见了你就跑呢?”身边的同伴笑着调侃她。 “什么啊,难道你觉得你长得比我好看?”粉红色俄比基尼少女不甘心的抬起头朝阎瀚玥刚刚跑开的地方看去,无意中发现帅哥竟然朝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走去了。 远远看去,那白色连衣裙的少女身材就明显不如自己嘛!而且,而且在沙滩上还穿连衣裙,这是装笔吗?真是恶心死了! 她生气的冷哼一声,对着身边的姐妹说,“走,我们去看看那个女的有什么特别的,竟然让帅哥主动勾搭。 ”哎呀,我说小小,你就别惹事了,免得让帅哥对我们的印象更不好。“身边的朋友拉了她一把。 ”去你们的,你们胆子小那就别跟来,我今天还非要拿下这个帅哥不可。“名叫小小的少女不削的冷哼一声,快步就朝远处走去。 身后的同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没有办法,都跟了上去。 而此刻,筱岚被的脚被一块贝壳划伤了,正蹲下身,把埋在沙土里的贝壳放进海水里冲洗干净,又把贝壳放进耳朵边,侧耳聆听。 海浪的声音,从贝壳里传来,她不自觉的就勾起了唇角。 ”岚儿……“ 面前,突然多了一道阴影,把那灼热刺眼的阳光遮蔽开来。 筱岚疑惑的抬起头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刹那间,仿佛经过了千年,在那一瞬间,她手中的贝壳都掉落到了沙子上,又被翻涌的海浪卷进了大海里。 那双流光溢彩,仿佛黑曜石般明媚耀眼的眸子,此刻,也一眨不眨的与她对视。 筱岚只觉得身体里仿佛有一股电流窜过,就连身体都好像变得滚烫起来。 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有这样的感觉,虽然这个男人是长得挺帅的,可自己还不至于有这么直接的反应啊。 她心绪不宁的站起身来,转身想走。 可是脚下的伤口一踩在沙子上,又开始隐隐泛疼了。 脚下一个酿跄,她险些摔倒,好在阎瀚玥伸手一把将她拽住。 ”你!“筱岚条件反射的想要说松手。 可是松还没有说出口,心口的哪块火焰石竟然一阵阵的发烫起来。 霎时间,她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想要站起身来,离开男人的怀抱,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你的脚受伤了,需要清洗伤口。“阎瀚玥从她的眼中感觉到了一丝陌生,心,也在刚刚那一瞬间,抽痛着,犹如被千万根银针刺穿了。 可是,现在他已经能够无比确定,眼前的少女就是他的岚儿,就是他要带回凌天大陆的岚儿。 他随即将岚儿拦腰抱起,快步朝不远处的冰棍店走去。 ”那女的就算要装柔弱,也不用那么假吧?帅哥竟然还抱她!“小小气的头顶冒烟,恨不得把筱岚从阎瀚玥的怀里拽走,换成自己被那么温柔的抱在怀里。 越看,心里的火气越大,她快步就往冰棍店走去。 ”老板,店里有没有能处理伤口的东西?“阎瀚玥小心的将岚儿放在了店老板坐的椅子上,探头往店里张望。 老板听到他的声音,快步走了出来,看到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已经被他带回来了,不由佩服的竖起大拇指,”小兄弟,你厉害啊,这么快就把女孩子搞定啦?“ ”老板,有没有处理伤口的东西?“阎瀚玥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重复发问了一遍。 ”额,哦哦,有的有的,我这就找给你。“老板一拍脑袋,转身就跑进了店里,然后找出了医药箱,递了过去,”小姑娘,你伤到什么地方了啊?“ ”脚被贝壳划伤了。“筱岚说道。 ”这个简单的啦,只要用消毒药水消消毒,然后包扎一下,休息个半小时就能走路了。“老板看帅哥似乎听的似懂非懂的,干脆打开了药箱,把里面的消毒药水拿了出来,递到他的面前,”闹,就是这个,倒在伤口上消毒就好了啦。“ ”谢谢。“阎瀚玥赶忙把盖子拧开,然后走到岚儿的脚边蹲下,伸手想要握住她的脚掌。 筱岚本能的把脚缩了回去,感觉有点怪怪的。 可是,再度低下头,看到他眼中流转的那种担忧,伤心又神情的目光时,心,咯噔一下,仿佛是漏跳了一个节拍,就连缩脚的动作也停在了半当中。 阎瀚玥此刻已经握住了她的小脚掌,小心的把消毒药水倒在她脚底心的那道划破的伤口上。 消毒药水刺激到伤口的疼痛,让司空冰岚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很难受么岚儿?“阎瀚玥本能的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紧扣。 从他手掌传来的那种暖暖的温度,顿时让筱岚脸颊绯红,猛地抽回了手,”你,你干什么,想耍流氓?“ ”我?耍流氓?“阎瀚玥疑惑的朝手上看去。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情不自禁就做出了亲密的动作。 可是看到她紧张时露出的表情,不由庆生笑了起来,”岚儿,我说过的,这辈子只会对你一个人耍流氓。“ 听到这句话,司空冰岚的身子都僵住了,她赶忙把手缩了回来,可是脑海中那一瞬间掠过的画面,却又像是在提醒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是跟自己认识的,而且跟自己的关系,似乎还不简单。 但是,得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她根本不能确定自己的感觉是不是正确。 ”岚儿,纱布我帮你绑好了,你乖乖的在这里坐一下,等脚上不疼了再走路。“阎瀚玥说着,把从药箱里拿出来的东西,又一件件井然有序的放了回去,把药箱又还给了老板。 老板惊叹这小子的泡妞功力,说起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甜言蜜语来,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而且还一脸认真和神情,就像是爱了很久,爱到了骨子里的样子,啧啧啧,现在的小年轻啊,可真是不简单。 ”小哥,这个冰淇淋你去送给女孩子吃吧,她肯定会更喜欢你的。“老板从冰柜里拿出了一个冰淇淋,递了过去。 阎瀚玥其实并不明白这东西是什么,但是看这里的女孩子都络绎不绝的来买,于是欣然接受后,走到了椅子边。 ”岚儿,这个给你。“ ”你怎么知道我叫岚儿?你到底是什么人?“筱岚看着冰淇淋,又看向他的脸。 ”我是来找你回……“阎瀚玥的话刚说到一半。 小小突然从背后紧紧环抱住了他的脖颈,那傲人的胸毫不犹豫的挤在了那性感的后背上,挑衅的朝坐在椅子上的白衣连衣裙少女看去,”小哥哥,你刚刚还没跟我照相呢,这一次可不准逃咯。“ ”姑娘请自重。“阎瀚玥的眼中猛地掠过一丝彻骨寒意。 他嗖的站起身来,把抱着自己的小小甩开了半米远,脸上的笑容虽然还在,可是却看着却让小小觉得心底慎得慌。 ”小小,别自取其辱了,我们走吧。“几个朋友走上前去,想要把小小从地上扶起来。 可是小小觉得自己就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气的站起身来,就朝跑到了筱岚的面前,扬起手就朝她的脸上甩去。 啪! 一声脆响落下后,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几乎没有几个人看清楚筱岚是什么时候出的手,小小那挥出去的一巴掌,就突然改变了方向,朝自己的脸上甩了下去。 霎时间,小小的脸颊变得又红又肿,就像是一只熟透了的番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你这个贱女人!“她气的哭了起来,冲上去就要拽筱岚的头发。 还不得阎瀚玥出手,筱岚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把扣住了她的脖颈。 小小顿时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的瞪圆了双眼看着掐着自己脖子的少女,”你,你想干什么?这,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你想杀了我么?“ ”杀你?“筱岚冷锐的眼眸中掠过一抹轻讽的笑意,”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话音刚落,她一把松开了手,把小小几乎甩开了一米远。 在旁边看到这场景的众人几乎都不敢相信,这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柔若无骨的少女,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且还说出那么让人慎得慌的话。 ”阿岚,你没事吧?“君鹤在别墅里等了很久,她都没有回来,最后还是忍不住,跑出来找她了。 没想到真的在海边看到了她的身影,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跟另外一个女孩子起了冲突。 本来像这样没事找事的女孩子,根本不需要他们亲自动手,等走了之后,手下的人自然会给她们狠狠的教训,可是筱岚却一反常态,竟然亲自教训这种毫无意义的角色。 ”你来干什么?“筱岚见他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是一愣。 ”你一个人出来这么久,我怎么能放心?“说话间的功夫,君鹤也注意到了这里最惹眼的一个男人,那就是阎瀚玥。 而这个男人的目光竟然一只都停留在筱岚的身上,不只如此,那目光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种神情又担忧的目光,只有对深入骨髓的深爱之人才能流露出来的吧? 可是这男人为什么要对筱岚露出这样的表情,难不成是喜欢筱岚的人? ”我又不是小孩子。“筱岚再度避开了他要伸过来牵自己的手,一瘸一拐的朝别墅区走去。 ”阿岚,你的脚受伤了?我来背你。“君鹤感觉到那男子眼中对自己的敌意,故意上前亲切的揽住了筱岚的胳膊,想要背起她。 ”我自己可以走。“筱岚极不习惯他突然间的热情,条件反射的就想要推开他。 可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再加上自己的脚不好,这一来一回,来回推讓之间,她险些往后栽倒。 君鹤立刻伸手去啦她,却没想到,横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比他更快一步的拉住了筱岚的手臂,将筱岚揽入了怀中。 ”松开她!“霎时间,两个男人的目光,犹如电光火石,激起了层层电花。 ”你没资格碰我的女人。“阎瀚玥冷声呵斥,当着他的面就把筱岚拦腰抱起,然后转过头,温柔的问道,”刚刚脚没扭到吧?“ ”我没事。“说真的,筱岚感觉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很安心,莫名的安心,甚至这份安心就连在君鹤的身上都不曾感觉到。 她开始疑惑,疑惑这个男人为什么那么肯定的说出自己是他的女儿,而且那种保护自己的眼神和动作,就像是做过了千百次那么的熟练,让她也觉得十分熟悉。 ”阿岚,回到我的身边。“君鹤微微眯起了眸子,一抹难以察觉的杀气,渐渐浮现。 ”你放我下去吧。“本能告诉筱岚,如果自己不跟他走的话,恐怕他会对这个男人不利,甚至会狠下杀手。 这个可能会让自己恢复记忆的男子,她很在意,更不想让这个男子受一点伤害,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要再多跟这个男子聊聊,他为什么会知道凌天大陆的事情?他为什么给自己的感觉那么熟悉。 ”你是我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去其它男人的身边?“阎瀚玥生气的嚷道,就像是失去了爱的肯定,紧紧的环抱着她,不肯松手。 ”你别闹了,快放我下去。“筱岚感觉到君鹤的杀气越来越浓,着急的想要挣脱怀抱。 ”我不是闹,我是认真的。“阎瀚玥又怎么可能没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敌意,和那种甚至要杀死自己的杀气呢? 可是,他江山可以让,他性命可以丢,唯独岚儿是不可以让的。 好不容易跨越空间的障碍,让他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找到了他的岚儿,就算是会死,他也绝对不会再松手了。 ”你疯了么?“筱岚怔怔的看着他那无比认真的样子,心中竟然有一丝绞痛。 ”我,我这是怎么了?“眼角,竟然有一股暖流滑落。 她愣住了,自己怎么会哭呢?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男子么? ”阿岚,你不跟我回去,就别怪我动手了。“君鹤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不打算再给这个男人一丝活命的机会。 虽然海滩上人还很多,所有人几乎都朝他们这里张望,但是他要杀的人,就算是在大街上,也会照杀不误,到时候,再把这些目击证人全部都处理掉,把整个沙滩都炸毁,一切都无证可查了。 看着君鹤一点点的朝男子接近,筱岚突然转过头,开口道,”不要伤害他,要我回去可以,让他跟我们一起回别墅。“ ”阿岚,你说什么?!“君鹤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我说,让他跟我们一起回别墅。“ ”不行,我不同意。“君鹤目光中的敌意愈发的深了。 ”不管你同步同意,我都要带他一起走。“筱岚不打算再跟他多废话了,挣脱了阎瀚玥的怀抱,跳到地上后,拉着阎瀚玥的手臂就往别墅走去。 ”你是故意想要拿他气我是不是?就因为今天早上我倒了你的早饭?“君鹤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不明白她非要跟自己作对的原因是什么。 ”君鹤,你可以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么?我只不过是要带他回别墅而已,你要是再纠缠不休,我就不回去了。“筱岚绕过了他的身体,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君鹤僵在了原地,心口仿佛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 为什么,为什么阿岚醒过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那个对自己信赖有加,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阿岚,到底是因为什么改变了? 阎瀚玥微微侧过脸,看向拉着自己往前走一言不发的岚儿,唇角,不由泛起一抹豁然的笑容,”岚儿,你知不知道,我好高兴。“ ”你高兴什么?知不知道君鹤随时随地可以杀死你。“筱岚停下脚步,转过头一脸严肃的看向他。 ”我高兴的是,你没有丢下我,没有让我一个人留在那里,离我而去。“突然间,阎瀚玥俯身将她紧紧拥住,激动的就连声音都微微发颤,”岚儿,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还以为我会失去你,再也找不到你了。“ ------题外话------ 感谢:18844064371投了两张月票、樱舞浅草投了一张月票 本文将在本月31号迎来大结局,之后会推出番外和新文,到时候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大结局岚儿的身世之谜会被揭开,被深埋的秘密,也会再度挖出,尽请期待! 第十二章 想起了你,怎能忘记 司空冰岚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说真的,当她听到男子说的那一番话的时候,心头仿佛有一股火在燃烧,而她很清楚,这股火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那一颗火焰石有了感应,让她感觉到了阵阵滚烫的感觉。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自己一直想要想起来的那个人吧?可是这样面对面的站着,脑袋里似乎也回想不起来一点点关于他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阿岚,我们走。”君鹤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面无表情的拽着她就往别墅走。 这一次,他没有再放轻力道,而是将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筱岚感觉到一股痛意袭来,条件反射的往阎瀚玥的身边躲闪,却没想到君鹤竟然扬起手,狠狠是甩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她僵在原地,整个人都愣住了。 君鹤从来没有打过自己,记忆中,从来没有!可是唯独这一次,他竟然打自己? 突然间,拽着她手臂的那股力量突然松开了,抬头一看,她又是一愣,那俊美的男子竟然跟君鹤在别墅前大打出手起来,而且那男子使用的是武术,招招狠厉,直逼人的要害…… 看着男子跟君鹤打架时的动作,她的脑袋又是一阵剧痛,似乎脑袋里又回想起了什么关于自己的东西,“啊!” 一时间,头疼欲裂,她半蹲到了地上,双手抱头。 听到她的请呼声,阎瀚玥一掌打在君鹤的肩膀上,转身飞奔回到了她的身边,将她紧紧环抱在怀里,“岚儿,岚儿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我刚刚应该保护好你的。” 说着,一道冰冷狠厉的目光猛地射向不远处的君鹤,仿佛要将他损失万段一般。 敢对他的岚儿下手,就算是杀一万次也不足以泄愤! “我,我好难受。”火焰石滚烫的温度,让筱岚的大脑一片空白,脑袋的疼痛还在继续,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了,她软绵绵的靠在了阎瀚玥的怀中,眼睛里最后留下的还是那双担忧而神情的眸子,最后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岚儿!”阎瀚玥将她拦腰抱起,转身就朝沙滩上的冰棍店走去。 君鹤见状,三步并作两部冲到了他的面前,“你休想带走阿岚。” “挡我者杀。”阎瀚玥漠然的抬起了头,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股杀气,从眼中射出。 “你以为你一个人就可以带走阿岚了么?”君鹤轻讽的冷笑道,“趁我还没打算杀死你之前,最好乖乖的离开这里,我不想让阿岚再受什么刺激。” 在别墅周围,都是他安排好的人,一旦他发出信号,那些杀手会在第一时间出现,把这个男人当作目标,将他彻底毁灭。 “废话太多了你。”话音刚落,阎瀚玥如一阵光影一般,嗖的闪到了她的面前。 那速度,快的就似闪电,就连君鹤都没有看到过速度这么快的人,不由为之一惊。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闪开的时候,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已经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脖颈,一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只要他再敢轻举妄动一下,阎瀚玥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君鹤的脖子就会被扭断。 纵然是杀手组织的老大,也不曾面对过这么可怕的敌人,一时间,竟有一丝恍惚的感觉。 “滚开。”阎瀚玥将他狠狠甩向墙壁,然后抱着岚儿快步朝海滩上走去。 君鹤的身体撞击向墙壁的那一刹那,四处有十几个杀手,都超阎瀚玥追去。 “回来。”他一声冷喝,那些追出去的杀手们又立刻撤了回来。 “‘帝王’不杀了那臭小子么?他把‘凰’都带走了!” “留着他的命还有用,这一次不是还有不少复仇的人想要对‘凰’动手么?”君鹤的眼中掠过一抹算计之色,“既然那臭小子这么喜欢呆在‘凰’的身边,经让他先对付掉一批复仇的人,就算他再厉害,一个人也应付不了那么多的人,到时候我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 “‘帝王’果然厉害。” “哼。”君鹤轻讽的冷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朝别墅走去,“去好好盯着那臭小子的一举一动,要是‘凰’有任何危险,立刻动手。” 敢对他要的人有想法的,以前都死绝了,以后?更不可能会出现。 …。分割线…。 冰棍店的门前,店老板远远的又瞥见了刚刚走掉的小帅哥,见他抱着白色连衣裙女孩又回来了,不由得一愣,赶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哟,帅哥,你这是打算干什么啊,女,女孩子怎么了?”老板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被他抱在怀里的少女两眼紧闭着的。 “她昏过去了,老板,能不能借个地方让我呆一会儿?”阎瀚玥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更担心岚儿会不会出事。 老板想都没想的点了点头,招呼着他进了冰棍店里面的一间房间。 房间里正开着舒服的冷空调,里面有一张床,还有一台电视机,一张吃饭的桌子,是他平时休息的时候呆的,不过这位小帅哥帮自己招揽了这么多的生意来,免费让别人呆一会儿也没关系,再说了,又不是什么豪华的几星级宾馆。 “你们先在里面休息会儿吧,等女孩子醒过来再喊我好了,估计她是中暑了吧,这瓶冰水你拿着,等她醒过来之后让她喝下去就好了。”老板热情的从冰柜里取出了一瓶冰的矿泉水,然后帮他关上了们。 房间里,阎瀚玥小心的把岚儿放在了床上,然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瓶冰水,迟疑了好久,还是不知道怎么打开,就放回到了桌子上。 他就坐在床边上的椅子上,是不是的用手探一探岚儿的额头,觉得还是滚烫,就用冰水放在她的额头上,帮她降温。 好在房间里的温度很凉快,筱岚身体的温度也很快降了下来。 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她疑惑的朝四周围望去,很快,目光停留在了床边……那双一直盯着自己一眨不眨的眼睛。 被盯得浑身都不舒服了,她尴尬的轻咳了几声后,才开口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把我从君鹤的身边带走的?” 以她对君鹤的了解,要带走自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杀了君鹤,但是君鹤一旦有危险,那些藏在暗处的杀手就会立刻出现,就算这个男人的身手再好,也是双拳难敌四手,那么只有第二个可能了,就是君鹤自愿让这个男人带走自己。 为什么呢……她不由的想了想。 “我把那个男人打败了,所以带走了岚儿,所以岚儿不用害怕也不用担心了,他不敢再对岚儿有非分之想,也不敢再动岚儿了。”在阎瀚玥的眼中看来,那个叫君鹤的男人今天被自己打的很惨,刚刚那一甩,身体起码会断一根肋骨,要是再敢跟自己纠缠不清的话,那么自己就真的会下杀手了。 而他也早就察觉到四周围还有其他的杀手待命,只不过在他看来,刚刚君鹤让那些杀手不要追自己明显是怕了自己的,所以现在安心了不少。 “你是不是笨蛋啊?”筱岚听到他的话,真是哭笑不得。 这家伙真的认识自己么?了解自己么?要不然怎么可能连君鹤的计谋都察觉不到呢? 刚刚她思考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君鹤为什么会让这个男人带走自己,无非是之前在飞机场的时候说过的,那群想要找自己复仇的人这一次也跟了过来,还有所行动,但是至今为止还没出现过,就君鹤那老谋深算的心眼,怎么可能放过让眼前这个男子当作挡箭牌的机会,说不定还能帮他处理掉不少碍事的家伙。 “岚儿,你说我是笨蛋我就是笨蛋,我,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被那个男人欺负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这里不属于你,你应该跟我回凌天大陆啊!”阎瀚玥不在乎别人想要对自己怎么样,反正自己也就是灵魂而已,如果不能把岚儿带回去,也无法在这个时空里生存下去。 可是,他更不希望岚儿被那种丧心病狂的人欺负和控制,从看到那个君鹤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君鹤极有可能是岚儿在这个时空的领导者,因为那男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 “你说过好几次让我跟你回凌天大陆,可是你到底是谁,跟我又是什么关系?而你,又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其实除了这些,筱岚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想不起来,这个男人大可以说一些有的没得骗自己。 不过,看这个男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欺骗自己的人,所以她还是打算先选择听听男人会说些什么。 “我是阎瀚玥啊,岚儿,你的夫君,你在凌天大陆上独一无二的好夫君啊,我们,我们还有一双儿女,你还记得么?你就是在生完孩子之后昏迷过去,回到了这个时空的……” 话还没说完,筱岚的脑袋里突然有一道白光掠过,她只觉得脑海中在这一瞬间浮现出很多的画面,好多奇奇怪怪的声音,可当阎瀚玥提起一双儿女的时候,她竟然能够清晰的听到孩子的啼哭声…… 那声音实在是太真实了,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她的身子一颤,眼前竟然真的出现了两个可爱至极,刚出生的小婴儿,仿佛就被自己抱在怀中,正冲着自己笑呢。 慢慢的,她觉得这些画面越来越真实,甚至忍不住抬起手,去抚摸婴儿那柔嫩的脸颊。 可是当手指触碰到婴儿脸颊的一瞬间,那些画面就像是水花一样,消失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天,天纵,冰璇……”说出这两个名字的那一刻,筱岚猛地回过神来。 自己怎么会念出这两个名字呢?脑袋里明明没有过对这两个名字的记忆,可是为什么念起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心里竟然是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 那两个小婴儿,是,是自己的一双儿女么?如果不是的话,自己为什么会掉泪,而这个男人,为什么又会在自己抱着孩子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么温柔,那么深情的对着自己微笑。 她缓缓的抬起了手,慢慢的附上了阎瀚玥的脸颊,她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可是又觉得真实的可怕。 “玥……”身体里仿佛有另外一个声音控制了自己的心神,不由自主的嘴里就唤出了这个名字。 “岚儿,岚儿你想起我了是不是?”阎瀚玥激动的将她紧搂在怀中,生怕这刚刚一声轻唤是自己做梦,是假的。 不要,不要再来一次了,他不希望自己从岚儿的记忆里消失,就算自己不能把岚儿带回凌天大陆也好,但至少不能让岚儿忘记自己,忘记他们相处过的点点滴滴,忘记属于他们的一切美好。 她刚刚唤了两个孩子的名字,那就代表她一定是想起了什么,“岚儿,你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要带你离开这个时空,带你回到属于我们的家,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么?” “我……”筱岚感觉的到他拥抱自己时,身体的颤抖,也感觉得到他因为紧张,而越发粗重的呼吸声,知道他一定又害怕又激动。 可是,自己能相信这个男人么?他说的话,确实让自己的脑袋有反应了,记忆仿佛被唤醒了。 “你,再说一遍你的名字,在我的耳边,慢慢说。”她闭上了眼睛,决定让心去决定。 阎瀚玥俯身低下头,贴在她的耳边,温柔而饱含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穿越了时空的思念和爱恋,三个字,传达了他所有的希望和期许,“阎瀚玥。” “阎瀚玥……”筱岚又跟着重复了一遍,心,仿佛也跟着柔软起来。 眼角的泪,缓缓的滑落,那些零碎的片段正在脑袋里一点点的拼凑成完整的画面,那些对她来说刻骨铭心的记忆,正在一点点的从空间震荡中,回到自己的体内。 阎瀚玥,阎瀚玥,你这个傻瓜,你怎么可以这么傻,竟然不顾死活的用灵魂也要来到这里,告诉自己这一切,唤回自己的记忆…… 此刻,她已经完完整整的想起了关于在凌天大陆的所有一切,那些震散了的记忆,也已经全部回到了她的脑袋里,变成了完整的记忆,甚至连阎瀚玥和少年的那些对话,要求来到这个时空带自己回去的这些事情,不知怎么的,也全部都出现在了她的脑袋里。 那么清晰的就像是放电影一样的,在脑袋里回放了起来。 “岚儿,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身体什么地方不舒服?”阎瀚玥感觉到胸膛湿答答的,明显就是她哭了。 赶忙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直身子,伸手怜惜的帮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可是他越擦,岚儿的眼泪就掉的越厉害,他害怕了,害怕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不安的问,“岚儿,要是想不起来不用着急,我们还有时间,我可以等你,就算,就算你记不起我也没有关系,我不想看你那么痛苦和难受的样子。” 如果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到,那就让我在仅剩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的陪在你的身边,至少能够在这个时空,在你的脑袋里留下只属于你我之间最美好的回忆。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如果岚儿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话,自己再说这样的话,就会吓到岚儿,他不想让岚儿再受到半分的惊吓,只想好好的呵护她。 “玥,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像你这么好,这么为爱奋不顾身的男人已经再也找不到了。”筱岚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调节着呼吸,让自己一点点消化这一切的事情。 看到阎瀚玥的眼中掠过一抹错愕的神色,她不由低头浅笑,“如果我没有穿越到凌天大陆的话,我就不会遇到你,如果没有遇到你的话,或许我这一生不会再有什么起伏,更不会知道最平淡的爱情才是最轰轰烈烈的体现,因为有了你,所以我的世界都可以是明亮的,都可以是灿烂的,如果我忘记你的话,我就会像之前那样,明明知道自己忘记了,丢了很重要的东西,怎么找都找不回来的那种挫败感,永远都会留在心头,挥之不去。” “岚儿你,你是不是想起来了?”阎瀚玥激动的握紧了她的双臂,心仿佛都要跳出胸口了。 “玥,我怎么可以忘记你,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凌天大陆,你都将永永远远,生生世世的刻在我的心里,直到永远……”话音刚落,筱岚抬起双臂,环绕住了他的脖颈,仰起头吻上了他的唇瓣。 那一瞬间筱岚清晰地体会到到自己对阎瀚玥的那种无限的柔情和爱恋,内心深处对他的情感止不住地往上涌,情不自禁地吻住不放,热热的气息仿佛变幻成了绯色的烟雾,自然的在口中交缠,极度的思念嘴让他们忘记了呼吸,沉浸在这缠绵的深吻中。 阎瀚玥看着她那泛起了红晕的双颊,心中的爱意变得更加汹涌,他的岚儿回来了,只属于他的岚儿,终于想起了他。 就在两人身心交合的那一瞬间,整个房间里突然间光芒大作,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他们吸入了那白色的圆圈中。 一阵狂风过后,房间里什么都没留下,听到动静的老板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的打开门,却惊讶的发现,房间里竟然空无一人,只有桌上还放着的那瓶没打开的冰水,证明阎瀚玥和筱岚确实在这里出现过。 ------题外话------ 今天大姨妈造访,疼得死去活来的,大家见谅! 第十三章 吃孩子的醋 凌天大陆,皇宫内。 阎星辰正坐在清芯殿中,批阅着那堆积的跟小山一般厚的奏折,剑眉越蹙越紧。 自从大哥把云国上下的一切政务交给他打理之后,他就发现这各地官员呈上来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小事越来越多,而且还不止如此,云国上下的天灾也越来越频繁,时不时的就会大雨倾盆,一连下四五天,然后导致洪灾,要么就是虫灾祸害稻田,把方圆几百里的庄家都祸害光,导致整个省城的百姓都粮食失收,损失惨重。 这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他已经觉得自己都要被这些事情压垮了,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大哥到是怎么了,跟岚儿呆在寝宫里,整天都不出门一步不说,而且命令守在寝宫外的宫女不允许任何人踏进去半步,只有奶娘可以在亲公里照顾小皇子和小公主。 一想到大哥做事情连自己都隐瞒了,他也就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非常非常严重,心里的担心也就越来越多。 “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笔,合上了奏折,缓缓的站起身来。 想到之前还跟大哥在这里一起喝酒的畅快场景,心中不由一阵孤寂,大哥,你到底是怎么了?岚儿,又是怎么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连我这个六弟都要隐瞒。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深夜里的清芯殿很安静,安静的只听得到他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突然多了另外的脚步声,他不由得转过身去朝珠帘外看去。 没想到前来的竟然是安陵玄明。 “你怎么来了?这深更半夜的,你有什么急事要禀报么。”阎星辰迎了上去,顺手从柜子上拿起一个酒坛,递了过去。 “六王爷,喝酒伤身,你还是适可而止吧。”安陵玄明自从成亲之后,倒是规矩安分了不少。 他把递过来的酒坛放回了柜子上之后,又把阎星辰手里的另外一坛也放了回去,“陛下不能处理政务,把这一切事情都交给你那是信任六王爷,所以还请六王爷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整夜的宿醉,让弦清那丫头担心的食不下咽。” “清儿?清儿怎么了,今天晚上还跟我一起用了晚膳,不是好好的么?”阎星辰闻言不由得一愣。 “刚刚我来清芯殿的时候刚巧碰上弦清,她只不过问了一下守在宫门口的太监六王爷有没有休息,然后知道六王爷还在挑灯批阅奏折,就一脸担心的走了。”安陵玄明把刚刚在宫门口看见的都告诉了他。 见他眉头紧锁,不由劝道,“其实处理政务并不像六王爷想象的那么麻烦,只不过我看六王爷是心里有心结,所以才看上去格外抑郁吧。” “玄明,不瞒你说,我心里确实有事,可是这件事又不能跟其他人说明,哎,总之我现在就算是暂代大哥处理政务,也是心不在此,我更担心的是大哥和岚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阎星辰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主,说着说着,这心事就不自觉的从嘴里漏了出来。 不过就算他不说,安陵玄明对此这些事也是十分了解,再加上他的妹妹安陵月前两天也进宫要见司空冰岚,可是被那些宫女直接给挡回去了,就连明瑟殿的大门口都没跨进去,就又回来了。 要说他放得下心也是假的,毕竟阎瀚玥这个一国之君突然消失不见了,要是被青龙组织那一伙人知道真相,恐怕又要制造出什么恐怖的事端了。 “六王爷何必担心呢,陛下这么做自然有陛下的想法,六王爷只要安安心心的帮陛下处理好国事就好,其它的事情,臣自然也会多帮六王爷留意的。”其实安陵玄明今晚这么匆匆而来就是为了青龙组织的事情来的。 只不过,原本打算跟他商量的想法,也因此打断了,毕竟现在的阎星辰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忐忑不安了,要是再说其它的事情,恐怕他也没有心思去处理。 “六王爷,臣今晚就不多做打扰了,先行告退。”说着,他转身往外走去。 阎星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等等,玄明你这么晚进宫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急事,说吧,我能应付的。” 跟他相处了这么久时间,对于他的行事风格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如果不是真的急事,安陵玄明是不会轻易进宫打扰他的,至少之前从来没有过。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着今天在朝堂上,那些大臣觐见了不少的折子,担心六王爷处理不过来,就特地进宫想要帮六王爷出谋划策,不过现在看来,六王爷应付自如,臣自然也应该回去了。”安陵玄明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也不至于被他发现真假的,就十分自然的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听他这么一说,阎星辰确实放下了心,点了点头“让玄明你担心了,我这个王爷可真是不称职啊。” 他自嘲的笑了笑,重重的叹了一声。 “六王爷个性无拘无束,不受繁文缛节的影响,确实不适合应付这些官场上的是是非非,政务上的复杂事情,不过这些年六王爷确实帮陛下漂亮的处理了不少的事情,所以六王爷也不该妄自菲薄,不是么?”安陵玄明轻笑着宽慰他道,“臣虽然是一介武夫,不过若是六王爷信得过臣,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臣自当尽心竭力的辅佐。” “玄明,你又开玩笑了,你这个文武全才,足够当云国的丞相了,竟然还说一介武夫,真不知道你是谦逊还是自夸。”阎星辰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大殿外传来了小鹿子的声音,“六王爷,弦清姑娘求见。” “清儿怎么又来了?”阎星辰微微蹙眉,人却已经走到了大殿门口。 只见弦清正焦急的往大殿里面探着脑袋,只可惜这清芯殿里机关重重,不知都秘诀的人走进去会迷的七荤八素,再也走不出去。 看到他出来了,这才急忙跑上前去,拉着他的手就说,“六爷,六爷我有急事。” 见她神色紧张的样子,阎星辰摆了摆手,屏退左右,“都下去吧。” 那些太监和婢女们都退下去之后,弦清这才开口道,“刚刚,刚刚我在明瑟殿的寝宫门外看到房间里一阵白光一闪,吓坏我了,可是我想进去,门口的宫女们都不让,六爷你想想办法,不知道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弦清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她眼尖的瞧见了刚刚从大殿里面走出来的安陵玄明,紧张的闭上了嘴,生怕被他听到这些事。 “没关系,说吧。”阎星辰握了握她冰凉的手掌。 “我,我想进去看一看主子,我实在是担心主子会出事。”弦清急的小脸煞白。 阎星辰也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转过头对身后的安陵玄明道,“今天你就先回府吧,如果有事,我会再传召你进宫的。” “请六王爷万事小心。”安陵玄明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 而阎星辰和弦清两人匆匆的就赶往了明瑟殿,等他们跑到寝宫大门口的时候,寝宫里已经没有了一丝光亮,又变得跟原本一样黑了。 而四个宫女依旧守在寝宫的大门口。 “你们几个让里面的奶娘出来,本王有重要的事情要问。”阎星辰上前沉声命令道。 几个宫女相视对望了几眼,犹豫着没有答应。 “本王现在是代替陛下暂代政务,名义上就是你们最大的主子,让你们做这一点事情都喊不动了是不是!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把你们拉出去处斩?”阎星辰是真的急了,以往他都不会说这么重的话来吓唬她们。 几个宫女闻言,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其中一个急忙转身推开了寝宫的大门,快步走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退了出来,可还是一个人退出来的,“回禀六王爷,奶娘不在寝宫里。” “什么?!”阎星辰闻言,不由得一愣,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呵斥道,“奶娘怎么会不在寝宫里照顾小皇子和小公主?你们到底是怎么看门的!万一小皇子和小公主饿到怎么办?” “奴婢知罪,奴婢只是按照陛下的吩咐,守着寝宫的大门而已,其它的事情奴婢都不知道啊。”宫女们吓得纷纷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看他。 “该死的,一群笨蛋。”阎星辰气的嚷道,也不管她们会不会再阻拦自己,迈出步子就往寝宫里跨去。 没想到还没等他跨进大门,里面就传来了婴儿清脆响亮的啼哭声。 “不好,小皇子和小公主。”弦清听到孩子的哭声,急的挤开他就冲了进去。 就在他们冲进去的那一刻,寝宫里的烛火突然亮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亮光,吓得她浑身一颤,失声惊呼起来,“鬼呀!” “什么鬼?清儿,你没事吧,我在,我在。”阎星辰冲了进去,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你们两个要在朕的面前亲亲我我的到什么时候。”忽然间,阎瀚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阎星辰条件反射的松开了弦清,抬起头朝房间里面看去,瞳孔瞬间放大了,一抹惊喜之色,从他的眉宇间扩散开来。 下一刻,他几乎是飞奔了进去,紧紧的拥住了站在床前的阎瀚玥,激动的敲打着他的后背嚷道,“大哥,你太过分了,你干嘛不提前通知我你一切都处理好了,害的我还为你紧张了好久。” “你这不是把政务都处理的妥妥当当的么,朕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又不是小时候,干什么还学孩子掉眼泪。”阎瀚玥心中不知道有多少话想要说,可是在六弟朝自己奔来的那一瞬间,突然间发现,说的再多都已经是多余的了。 他回来了,这里的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六弟心里的彷徨和不安,也会一点点的抚平。 他太了解六弟,知道他这段时间一定担心极了自己,可是自己这段时间去了另外一个时刻寻找岚儿的事情,又怎么能告诉他呢,就算说了,六弟也未必能够明白和理解,更难以相信。 看到六弟喜极而泣的样子,他的心中不由涌上一股暖流,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出的亲生兄弟,可是六弟待他的感情,早已经胜似亲兄弟了。 这些年他在自己的身边,不知道出了多少力,可他从来也不问自己要过什么,反过来想,他似乎亏欠了六弟不少重要的东西。 “大哥,你又胡说什么,我哪里哭了,这还不是跑得太急,这房间里灰尘多,迷了眼睛么,早说这房间里该好好打扫了,怎么还这么多灰。”阎星辰一边说,一边用手往脸上抹了一把。 原本他的那些担心现在看来都已经是多余的了,大哥安然无恙的回到自己的面前,活生生的没有少一根头发,那就放心了。 可是,岚儿呢? 等他想到的时候,司空冰岚早已经被弦清从床上扶坐了起来,“主子,奴婢这半个月来,真的快担心死了,主子你到底怎么了,什么都不跟奴婢说,奴婢每天每天都坐在这寝宫的大门口,等着主子你会从里面走出来,抱着小皇子和小公主跟奴婢说话,跟奴婢开玩笑。” 说着说着,眼泪就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滑落。 她仿佛浑然不知,还是不停的碎碎念着,“主子,你之前还答应过奴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让奴婢陪着您,可是您又说话不算数,这一次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奴婢,您知不知道奴婢的心每天都悬在半空中,担心主子都快担心的死掉了。”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什么死不死的,以后可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司空冰岚轻轻的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乱说话了。 抬起手,温柔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痕,心里满是感激的看着这小丫头。 说真的,就在半个多时辰前,她在寝宫里苏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感觉再度睁开眼,就是一个全新的自己,这个自己不仅承载了在天灵大陆还有在二十一世纪的记忆,还承载了阎瀚玥跨越时空寻找自己的那些心酸精力,不只如此,还有时空震动的痛苦,那么的历历在目。 他们在冰棍店再度被吸入空间大门的时候,原本还担心再一次的时空震荡会把这些珍贵的记忆再度震散,没想到那少年再度出现,这一次良心发现的直接把他们送了回来,还告诉他们,这一切的劫难都已经结束了,而属于他们曾经的两世情缘,也会慢慢的从记忆深处苏醒。 虽然不知道所谓的两世情缘的记忆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脑袋里,但她还是有些期待的,毕竟那也是属于她和阎瀚玥之间发生过的珍贵记忆,都说,人死后在过奈何桥的时候,会喝下一碗孟婆汤,而喝下孟婆汤转世之后,这一世的记忆就会烟消云散,再也不复存在了。 所以,能够再想起属于他们之间的那些记忆,对他们来说是弥足珍贵的,无论是好的坏的,都是最重要的东西。 她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了阎瀚玥,发现他也正深情的凝望着自己,看着看着,不由得的笑了,这样的感觉真好,真的好真实。 那种九死一生的感觉,大概这世上没有什么人会真正经历到,而她真是何其幸运,竟然能跟自己深爱着的人一起经历这一切,所以,再看其它的事情,对她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主子,您瘦了,瞧您的手掌心好冷,奴婢给您去准备热菜热汤去。”弦清心疼的看着她消瘦的脸颊,这完完全全比怀孕那会儿瘦了两圈啊。 怎么短短半个月就瘦了那么多,这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苦啊。 可是她转过头再看阎瀚玥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这仔细一看,陛下竟然有人足足瘦了一圈有余。 “你不说我还没感觉,说了我倒是真觉得饿了,去吧,多准备些好吃的。”司空冰岚淡淡一笑,心想着自己这半个月了,身体不吃不喝的躺在这里,当然会瘦了,虽然没有灵魂,但是身体还是会有所改变的。 再看阎瀚玥,跟自己这纤瘦的身子比起来,还真是差不太多,忍不住轻笑出声,“玥,让你受苦了。” “傻瓜,你才受苦了。”阎瀚玥走到床边,怜惜的握紧了她的小手,感觉到她手掌都没有多少肉,更是心疼,“这几天要好好补一补,把这半个月少吃的全部都补回来。” “嗯。”司空冰岚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跟我一起吃,一起把这半个月的营养都补回来。” “好。”阎瀚玥勾唇浅笑,勾起她的下颔,轻轻一吻,吻得极其温柔,生怕她这瘦弱的身子会吃不消太多的热情。 “大哥,你刚刚还说我呢,自己还不是腻歪的让人看不下去。”这温馨的气氛,很快让阎星辰恢复了原本的开朗,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明媚了几分,眉宇间的蹙着的眉头,也早在五行之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小子羡慕就早点跟弦清完婚吧,到时候也可以天天当着朕的面腻歪。”阎瀚玥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反而表现的更加亲昵起来。 阎星辰气的直哼哼,“我倒是想早点成婚啊,可大哥你扔下这么多事情让我处理,我哪里还有时间准备大婚的事啊,再说了,我都还没问过清儿愿不愿意嫁给我呢,要是突然提什么成亲的事情,怕会把那丫头吓到。” “六爷,你真把弦清当作傻丫头了么,她可精明着呢,就等着你开口了,早些把成亲的事情提出来吧,那丫头肯定会高兴坏了的。”司空冰岚提议道。 “嗯,岚儿你说的靠谱,现在大哥也回来了,那我也该好好想想这婚事怎么办,至少要比大哥你当年办的更加体面吧~”阎星辰咧嘴一笑,笑得阳光灿烂。 “你喜欢怎么办都可以,朕会亲自帮你主持婚礼,如何?”看到六弟能够跟心爱的人成婚,也算是完成了阎瀚玥的一个心愿。 这些年他一直都放心不下这六弟的婚姻大事,虽然跟弦清丫头已经确立了互相喜欢的关系,但是没有成亲之前,一切都是不稳定的,就怕这六弟还收不住性子,还不打算成亲,不过今天听到他这一番话,也算是放下心了。 “大哥,有你这句话,我自然十分满意了。”阎星辰点了点头。 “主子,饭菜都准备好了,您是在床上吃还是到桌边坐着吃呀。”弦清端着饭菜走进了房间里,饭菜的香气顿时在房间里飘散开来。 司空冰岚的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起来,忍不住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穿鞋想要到桌边去吃。 可是这已经躺了半个多月,还没进食和喝水的身子,随便动一动就觉得没有力气,要跌倒在地。 好在阎瀚玥将她小心的搂抱住,把她放到了桌边的椅子上,“慢慢吃,细嚼慢咽。” “嗯。”看着桌上那些自己最喜欢的彩色,司空冰岚感激的看向弦清,夹起碗里的肉片,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 也不知道是不是饿极了,她和阎瀚玥两个人竟然把八盘菜和两碗饭都吃了个精光,竟然没有什么饱腹感,只不过是刚刚好而已。 这饿了半个多月的胃承受力果然不同凡响。 “主子,您要是没吃饱的话,奴婢再给您去准备糕点去。”说实话,弦清已经和阎星辰两个人看呆了,从他们两个开始吃饭到吃完,一共就用了一个时辰都不到的功夫,却把桌子上的饭菜席卷一空了,这得多大的胃才能放得下这么多的东西啊。 但转念一想,看到主子和陛下都瘦了那么多,也就放下心来,多吃一点就多吃一点吧,能让主子养的白白胖胖的就好。 “对了,大哥,刚刚我来的时候,听婢女说两个原本在寝宫里照顾的奶娘都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阎星辰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醒过来…”话还没说完,阎瀚玥就轻咳了几声,转口道,“朕回来的时候就没看见奶娘,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天纵和冰璇这两个孩子都很好,没有事情。” “大哥,要不要让御医给侄儿和侄女看一看,万一那两个奶娘有问题那就不好了。”那是有了太多的前车之鉴,让阎星辰一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由自主的就条件反射,就怕这两个可爱的侄女侄儿有什么危险,被人下毒什么的。 “没事,我刚刚看过了,两个孩子都很好,没有中毒,还被养的白白胖胖的。”比司空冰岚昏迷前看到的更是胖了一圈,更加可爱了。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这一次的事情她已经和阎瀚玥达成共识,那就是对谁都守口如瓶,谁都不说,就当是一场梦,梦醒了,过去的那一页也就翻过去了。 “没事就好,不过那两个奶娘突然失踪,确实应该好好调查一下。”阎星辰道。 “嗯,这件事朕会派人调查清楚的。”阎瀚玥微微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摇篮里,正睁着水灵灵的大眼,朝他们几个看的儿子和女儿,不由幸福的笑了笑。 “大哥,这都深更半夜了,你和岚儿还是早点休息吧,其它的事,我等天亮之后再来找你。”阎星辰站起身来,拉着弦清就退出了寝宫。 走出寝宫之后,弦清停住了脚步,眨了眨眼,小声问,“六爷,我刚刚端菜进屋的时候,你跟主子还有陛下他们在说什么呢,说的眉开眼笑的那么开心。” “你这丫头,刚刚怎么不问,现在倒是逼问起我来了?”阎星辰闻言,不由的一阵大笑起来,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哼,那六爷说还是不说呢。”弦清双手叉腰没好气的瞪着他。 心里却在说,你这个超级无敌的大笨蛋,我等了你这么多时间了,就是没等到你跟我提成亲的事情,刚刚要不是耳朵尖听到你这个笨蛋跟主子他们说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呢! 心里又想着,要是六爷今晚还是不说,她就不要在理六爷了,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自己还年轻,大不了找个有钱的帅哥嫁了,免得还要受六爷的气。 “你这丫头,瞧你古灵精怪的样子,该不会又在心里想着要去找什么高福帅了吧?”阎星辰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怎么样,我就是这么想的,六爷你想怎么样?”弦清轻哼一声,别过脑袋不去理他。 “哟哟哟,你说说你上哪去找像六爷我这么出色又专一的高福帅去?找别人?你这傻丫头就不怕被人卖了,啊,不对,应该说被人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钱,对不对。”阎星辰心情极好的调侃起她来。 “六爷你个自恋狂,我不要理你了!”弦清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阎星辰一把把她拽了回来,环抱在自己的怀里,不管她再怎么挣扎,再怎么反抗,就是紧搂着不松开,“你呀,被六爷我套牢了,还想逃?往哪逃?就算给你逃走的机会,你倒是跑出帝都给六爷我看看。” “六爷你就耍赖皮吧,哼,我不跑,我就在帝都里再找个高福帅,六爷你也管不着。”弦清哼哼道。 “哟,真是出息了,这还要在帝都里找个高福帅,你告诉六爷,说说帝都里哪个混小子敢碰六爷我的女人?要是能找出一个来,六爷我就让他到天牢里好好享受一下至尊级的享受和待遇,小清儿,你说好不好?”阎星辰故意加重语气吓唬她。 弦清听着听着,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六爷,你怎么这么残暴,我不要跟着六爷了啦,万一以后被六爷误会,还不要被六爷你扒一层皮。” “傻丫头。”阎星辰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世上,除了大哥和岚儿之外,只有你,我这一生一世都不会真欺负的,所以你就给我安安心心的等着,做六爷的王妃,知道没。” 听见王妃两个字,弦清顿时就呆在了原地,过了一会儿,一阵嘿嘿黑的傻笑起来。 “丫头,清儿?你该不会是吓傻了吧?刚刚六爷是开玩笑的,不会对别人那么残暴的,好了,你快给六爷我恢复正常。”阎星辰用力的晃了晃她的肩膀。 “六爷,六爷你刚刚说,刚刚说王妃?这是不是要娶我啊?”弦清傻乎乎的笑着,心里那别提有多美了。 说实话,现在除了六爷,她谁也不要,再好的男人,在她眼里那也比不上六爷的好,而且六爷还是王爷呢,自己以后就是王妃啦,而且还能留在云国里,可以看到主子,跟主子在一起,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啊! “是啊傻丫头,嫁给我,好不好?”阎星辰突然在她面前单膝下跪,轻轻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弦清被吓傻了,急忙也跟着跪倒在地,“六爷,嫁给你,我嫁给你还不成么,你跪我干什么呀,快起来快起来。” 她哪里知道,很久之前阎星辰就从司空冰岚的嘴里知道,有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一种风俗,那就是互相相爱的一对男女,在成亲之前,男的呢会选一个恰当的时机跟女的求婚,而求婚的意思就是让心爱的女人同意,跟自己在一起过一生一世,当时阎星辰就把这个浪漫的举动记在了心里,心想着以后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可以一起共度一生的女人,就用这个方法求婚。 只不过看到弦清的表现,原本浪漫的感觉,顿时就变成了无数个粉红色的泡泡,飘走了。 “傻丫头。”他轻轻拥住了弦清,把她抱的很紧很紧,“这一生一世,我只会对你一个人好,就像是大哥对岚儿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白手相依,永结同心。” “六爷……”弦清激动的手足无措起来,嘴里嗯嗯啊啊的竟然半天都想不出一句话来回应他的表白,只是呆呆傻傻的埋在他的胸膛里,又想哭又想笑。 …。分割线… 寝宫中,司空冰岚依靠在阎瀚玥的怀抱里,闭着眼睛,鼻尖哼着一首抒情的歌曲,这首歌是她以前最喜欢的一首歌,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唱过,可是经过了这一次的生死劫难之后,她就越发的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生命和爱情。 “岚儿,你哼的曲调真好听,是什么歌?”阎瀚玥也算是去二十一世纪走过一回了,虽然不太明白那些流行乐是什么东西,但是精通曲乐的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岚儿哼的曲子,似乎不是凌天大陆的。 “我唱给你听,要不要?”其实司空冰岚还担心自己五音不全,至少她在凌天大陆唱过的都是那些不需要音调的歌曲,什么嘻唰唰啦,什么凤凰传奇啦,小时候糊弄糊弄阎瀚玥还行,长大了就觉得,实在是糊弄不过去了。 “嗯,我想听,我已经好久没听到岚儿为我唱歌了。”阎瀚玥把脑袋依靠在她的肩膀上,温柔的笑道,“不管岚儿唱什么,我都喜欢。” “傻瓜。”我走音呢! 不过这时候的气氛实在太美好,司空冰岚也情不自禁的轻哼起来。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 会不会不同结局 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 埋在沉默的梦里…… 温柔的声音哼唱着这一首带着百转千回思绪的歌曲,让两个刚刚跨越了时空,再度寻找到彼此的人儿的心里,有了强大的共鸣。 阎瀚玥的眼眶,也不自觉的湿润了,这首歌里,好多好多的词句,就像是那倒影一般,一幕幕的重新在他的眼前晃过。 “岚儿,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到你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时空的时候,真的很害怕,但是害怕也无法阻止我要找到你的心情,我的脑袋里,只有要带岚儿回去这一件事,所以对那里一无所知的再多害怕,也已经不重要了。” “岚儿,我们不像这首歌里写的,我们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都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还有我们可爱的孩子,会陪伴着我们一起度过无数个春夏秋冬,岚儿,等我们满头白发的时候,等我们都不动路,等我们牙齿掉光变成老头子老太太的时候,我们还是会在一起,紧握着彼此的手,一起看夕阳,看云海。” 阎瀚玥温柔的话语,让司空冰岚的鼻尖也跟着酸涩起来,她一直努力不让自己哭,因为这么不容易才能够回到凌天大陆,一定要开心的笑,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她要让自己每一天都过的快快乐乐的。 以后也会教导她的小孩,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过的开心,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让自己后悔,这才是人生啊。 “哇~”摇篮里的天纵突然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司空冰岚急忙站起身来,抹掉了眼角的泪花,走到摇篮边,俯身把孩子从里面抱了起来,把他高高的举国头顶,想要逗逗他。 没想到孩子看到自己就不哭了,反而咧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奶声奶气的笑声,简直萌翻了,笑得她连心都要化开了,“天纵,真是个乖孩子,是不是这半个月来也很想娘呀?”她把孩子抱在怀里,疼爱的亲了亲那肉嘟嘟的小脸蛋,满心的欢喜。 “哇~”没想到刚哄的小家伙开心的笑,另外一个摇篮里的冰璇也开始哭了起来。 阎瀚玥赶忙上前去把女儿抱起来,学着司空冰岚的样子,哄起女儿来,可是没想到不管他怎么哄,女儿就是不停的哭,小脑袋还不停的朝岚儿那边看。 这下他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更是无奈的扶额,感情这一双儿女都跟岚儿亲啊,怎么自己这个当爹的亲自出马哄都没用呢! “岚儿,你先抱抱冰璇吧,女儿哭的太厉害了。”说着,他把儿子从岚儿的怀中接了过来,把女儿递了过去。 冰璇几乎是挥舞着肉嘟嘟的小手,扑进司空冰岚的怀里的,那小脸,顿时乐开了花,笑得小酒窝都出来了,简直就是个小萌宝,可爱死了。 “我的小宝贝,小冰璇,是不是也想娘亲了啦,娘亲都还没来得及抱抱你呢,么么么,让娘亲好好亲亲你。”司空冰岚高兴的抱着女儿在原地转圈,又把她举起来,转了好几圈。 女儿咯咯咯的笑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朝被阎瀚玥抱在怀里的阎天纵看了一眼。 没想到阎天纵立马就哭了,还伸着小手朝司空冰岚挥舞起来。 “哎呀,天纵怎么又哭了。”司空冰岚听到哭声,就要走过去。 女儿立刻就放声大哭,这感情就是要用哭声把哥哥的哭声给压过去,不给娘亲抱他的机会。 看到自己这一双儿女就像是一对活宝的争宠爱,司空冰岚真是哭笑不得。 阎瀚玥更是郁闷的抱着儿子往后退了两步,一脸严肃的教训道,“男孩子要有点骨气,整天哇哇哭,一点都没有男子汉的气概!” 哪成想,怀里的儿子竟然翻了个白眼,仿佛在说,人家还是个小娃娃呢,要毛线的男子气概啦! “好了好了,今晚竟让两个孩子跟我一起睡床上吧。”司空冰岚怕两个小家伙乱哭一通,把喉咙都哭哑。 这当了娘的人,心就是容易软呀。 “他们跟岚儿你睡,那我呢!”阎瀚玥不干了,竟然吃起两个小娃娃的醋来。 “你今晚就委屈一下,去自己房间睡吧~”司空冰岚笑着把他怀里的阎天纵抱在了怀里,转身朝床边走去。 “呜呜呜,我不干啦!”阎瀚玥简直是欲哭无泪,为毛他觉得自己比以前更惨了,以后这两个小混球天天要跟岚儿一起睡怎么办! 第十四章 线索浮现 阎瀚玥还是抵不过两个孩子泪水和哭声的狂轰滥炸,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休息,这是他从另外一个时空回到凌天大陆的第一个晚上,要说心情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要跟岚儿说,不过岚儿已经被两个小家伙霸占了。 他就只能一个人躺在房间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也没睡着。 最后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书房里,把这一次奇遇全部都写了下来,写着写着,嘴角就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脑袋里想着的是,以后等两个孩子长大了,就把这些全部都给他们看,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爹娘感情有多好,在一起有多么的不容易。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传入房中,他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回到了房间里换了一套衣衫,上朝去了。 在经过寝宫的门口时,停住了脚步,“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用再严加看守了,还有,早膳去准备些有营养的煲汤。” “是,奴婢遵旨。”宫女们长吁出了一口气,这半个多月来,她们也是忐忑不安的度过的,现在一切恢复如常,架在刀口上的脑袋,总算是安全了。 寝宫中,司空冰岚正睡的香甜,昨晚上她也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而两个小家伙也精神百倍的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她一时兴起,就给两个小家伙说起了这一次发生的事情,虽然知道小家伙们肯定听不懂,可是自己再这么细细的回想一遍,眼角有不自觉的湿润了不少,“你们以后可要好好孝顺你们的爹爹,要不是你们的爹爹坚持不放弃,娘亲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到这里,再好好的照顾你们呢。” 没想到两个小家伙听到她的话,竟然都往她怀里钻,仿佛是听懂了她说的话似得。 她又惊又喜,心想着,这两个小家伙也太聪明了吧,以后得是什么样的人精呀。 “宝宝,饿不饿呀。”司空冰岚温柔的用鼻尖蹭了蹭儿子的脸颊,发现小家伙已经比自己早醒了,正津津有味的啃着她的手掌,那口水,简直逆流成河。 她笑着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喂奶,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女儿,也是允着手指,一脸的香甜,“真希望你们可以快点长大,这样娘亲就可以教你们武功,爹爹呢就可以教你们琴棋书画了。” 喂饱了儿子之后,她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起身梳洗完毕后,打开了房门,“让奶娘过来。” “皇后娘娘,两个奶娘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再出现过。”宫女回答。 “奶娘还没回来么?”司空冰岚想到昨晚阎星辰说的那些话,不由疑惑起来,如果奶娘真的想要对儿子和女儿不利的话,大可以在自己和阎瀚玥昏迷的时候动手,怎么会在自己苏醒之后就不见了呢。 “皇后娘娘,奴婢去帮您再传新的奶娘前来服侍吧。”宫女道。 “嗯,去吧。”司空冰岚点了点头,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 转身走回房间里,把刚刚睡醒的女儿抱了起来,宫女们就把准备好的早膳放到了桌子上,她缓步走到桌边坐下后,就开始吃了起来,只不过吃着吃着,发现被抱在怀中的女儿似乎对桌上的那些美食格外的有兴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冰璇,这些你还不能吃呢,要等你长了牙齿,才能吃,知不知道。”司空冰岚用哄小孩子的口气,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 没想到阎冰璇抬起了肉嘟嘟的小胳膊,指了指她面前的那碗香气四溢的鸡汤,口水就滴滴答答的从嘴角滑落。 哎呀,看来这女儿从小就有吃货的天赋啊。 她用筷子沾了一点鸡汤的味道,放在女儿的嘴巴里,让她尝尝味道。 阎冰璇粉嫩嫩的小嘴砸吧了几下之后,开心的嘿嘿直笑,仿佛觉得还不够,又用肉嘟嘟的小胳膊指了指。 “还要?”司空冰岚觉得有趣极了,女儿这聪明劲可比自己小时候更胜一筹啊。 她又用筷子沾了点汤水,让女儿尝鲜,一连吃了好几口,这才满意的趴在她的怀里,用两只小手玩起她的头发来。 “主子,奴婢给您带好吃的来了。”弦清也是一清早就起来了,然后去厨房准备了一些用当归和人参混合之后做的糕点,想让主子好好的补补身子。 把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之后,她的目光被阎冰璇那可爱粉嫩的小不点吸引了过去,这孩子看着就讨人喜欢呀,“主子,我能抱抱小公主么?” “嗯,来。”司空冰岚把怀里的女儿送到了她的双臂之中。 别看这一点点的小娃娃,可抱在手里的分量还是十足的,弦清还是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小孩子,不由母性泛滥起来,时不时的做鬼脸,逗怀里的阎冰璇笑,“小公主小脸蛋这么标志,长大了说不定就是个美人胚子,到时候啊,那些追求者肯定能排出帝都去。” 司空冰岚梨涡浅笑着拿起一块盘子里的点心咬了一口,这丫头精心烹制的点心味道一直都是一流的,就连宫里的御厨也是认可的,而且今天的糕点吃上去更加丝滑,入口即化,她胃口大开的多吃了几块。 “这是用什么做的,怎么口味好像跟之前你做的那些不太一样?”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朝床边走去,这说话间的功夫,儿子又醒了,正哭着吸引她的注意力。 “奴婢把人参和当归磨成粉,然后揉在面里,用了一个多时辰才把这些东西全部融合在一起,又怕哟药味,主子不喜欢,就加了不少晒干的花瓣,切成碎丁之后,也磨成粉,这两盘点心,从开始到做完,用了三个多时辰呢,而且这面粉啊,是剑舞从雨国让人送来的,口感也跟咱们云国的不一样,奴婢觉得好吃就想让主子尝一尝。” “这么说来,你又是天没亮就起来准备了?”司空冰岚有些心疼的看着这个总是为自己默默付出的丫头,心里片片暖流涌过。 “主子您别这么说,奴婢照顾您也是应该的,就算奴婢以后不能伺候主子您了,奴婢也会经常给主子做好吃的,让主子饱口福的。”弦清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把六爷昨天说的话告诉主子。 “怎么,六爷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她的那点儿小心思,司空冰岚不看光听就明白了。 “嗯,昨晚上,昨晚上六爷跟奴婢说,要娶奴婢做王妃,其实奴婢心理面真的有点儿打鼓,也有点儿害怕,毕竟我只不过是个奴婢而已,就怕到时候那些外人会对六爷议论纷纷。”弦清咬了咬下唇道。 “傻丫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的了,只要六爷喜欢你,疼着你,爱护你就好了,别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以后是你们两个过日子,与其他人何干。”司空冰岚道。 “嗯,奴婢昨晚上后来也想通了,不过六爷说这件事是大事,打算把成亲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再告诉大家,主子您看,奴婢心里藏不住事,又给漏出来了。”弦清撇了撇嘴。 “好了,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六爷跟我们公布这件喜讯的时候,一定会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行了吧。”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这是婚前恐惧症么?这丫头的表现怎么看都跟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不太一样啊。 主仆二人在房间里聊着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不过都是她听弦清说,自己则是安静的聆听着,听着这丫头说的以往的种种,担心六爷操劳过度,担心六爷压力太重,更生气她自己对政务一窍不通,什么都帮不了六爷的话,作为主子,又作为朋友的司空冰岚,真是为这两人着急。 明明是两个直肠子的人,怎么呆在一会儿相处,有什么事情都喜欢放在心里,不说出来呢。 “皇后娘娘,烈焰大将军在殿外求见。”宫女从远处匆匆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就大将军一个么?”司空冰岚问。 “还有一男一女,一个男的带了面具,看着怪吓人的。”之前阎瀚玥就吩咐过,明瑟殿里除了阎星辰之外,不许其它朝中大臣随意进出和拜访。 要不是安陵玄明坚持,又说事关重大,宫女也不会紧张成这样。 “带着面具?”司空冰岚猛然回想起了面具男,接连又想到了之前在云雪峰发生的种种,想到自己那时候离开云雪峰跟阎瀚玥回到帝都之后,雨国的事情就参杂进来,让她都忘了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 于是把孩子放回摇篮后,就朝大殿走去,“你在寝宫中照顾好小皇子和小公主。” “是。” 等司空冰岚赶到大殿的时候,安陵玄明已经坐在大殿中,悠闲的喝着茶,而在他身后站着的,正是面具男和米傲霜。 久别重逢,她的心情有些激动,而米傲霜看到她,已经先一步上前,跪倒在地,“皇后娘娘的救命之恩,傲霜没齿难忘。” “救命之恩?”司空冰岚微微一愣,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救了米傲霜的人应该是面具男才对,那她怎么会跟自己道谢呢。 “皇后娘娘,李公子已经把事情全部告诉了我,是你冒着危险把我救了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愿意陪皇后娘娘一起前往天和山的镜天山庄。”米傲霜说道。 司空冰岚虽然心中还是有疑惑,但听着她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倒是有些明白过来,这米傲霜把自己当作救命恩人极有可能是面具男故意所为,想让米傲霜彻底放下之前米谷蕊因自己而死的仇恨,真正的帮自己办事。 “李公子,上一次云雪峰一别,后来我又因为其他事情前往雨国,没有按照约定在帝都等你,不知道公子和傲霜姑娘是怎么找到玄明公子的?”司空冰岚转身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问道。 “陛下前往雨国之前就已经告臣,让臣安排好接应的人手,把李公子和傲霜姑娘接到安陵的别院暂住。”安陵玄明勾了勾唇角,接着道,“之前繁杂的事情太多,臣也来不及告诉皇后娘娘这些事情,不过,这一次天和山上出了一些意外,所以臣觉得事情不能再等,亲自进宫想要告诉皇后娘娘。” “天和山上怎么了?”司空冰岚问。 “半个月前,青龙组织的势力就已经迁移到了天和山上,并且在天和山上设下了诸多的陷阱和机关,为的就是等皇后娘娘前去天和山的时候,让皇后娘娘落入圈套,活捉皇后娘娘,但这半个月以来,青龙组织竟然在一点点撤出天和山,大部分的杀手都盘踞在天和山下,要进入天和山前往镜天山庄的必经之道上。” “那又如何?”司空冰岚诧异的问。 “臣一开始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仔细一调查才发现,是因为青龙组织在天和山上莫名其妙的死了不少的杀手,而且都是消失后第二天被发现,只剩下一堆人骨,臣担心,是因为青龙组织破坏了天和山上的山脉,引出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安陵玄明顿了顿,神色严肃的接着道,“所以臣想让皇后娘娘尽早前往天和山,不然怕是会有更多的变故。”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司空冰岚确实被他所说的话惊到了,要知道青龙组织的那些杀手也是训练有素的,要是一般的人,是不可能仅仅一夜,就让这些人只剩下骨头,再说天和山上现在都是青龙组织布下的陷阱和机关,要活着还能杀死杀手的,那会是什么样可怕的东西。 “皇后娘娘,天和山本就是一座邪山,传闻山上多鬼魅,在下也建议皇后娘娘早日启程前往天和山,先把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地图拿到手。”面具男也附和道。 “嗯,那就尽快去办吧,尽量不要惊动其他人,至于前往天和山这件事,就我们几人知道即可。”司空冰岚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了颇多的顾虑,第一个担心的就是两个还只会吃奶的孩子。 “那臣先行告退,把这些事告诉陛下,与陛下商讨此次行程的事情。”安陵玄明说着起身朝殿外走去。 面具男则是缓步走到了司空冰岚的面前,开口道,“皇后娘娘的身上还带着那块火焰石吧?” “你怎么知道?”司空冰岚总觉得这个曾经以李老板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对自己颇多提点,又一次次在宫里带着面具出现,帮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男人,太过神秘。 他仿佛什么都知道,缺又什么都不会清清楚楚的对自己说明白。 “皇后娘娘可否把火焰石取下。”面具男抬起了手,在她面前摊开手掌。 司空冰岚的眉宇间掠过一丝疑惑之色,随即伸手把那火焰石取了下来,放在他的掌心中。 之前她一直都没注意,这下把火焰石取下放在他的手掌中后才发现,这火焰石原本如清水般透彻的样子,竟然变得火一样的红,通体都变成了赤红色。 下一刻,面具男从他的怀中又取出了一块跟火焰石形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石头,平放在了火焰石的上面……就在这一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这两颗一红一蓝的石头竟然如水一般的融合在了一起,而司空冰岚甚至能够感觉到,一种温暖环绕在自己的身体周围。 等那一股微风停下之后,那两颗石头已经合并成了一颗石头,并且红色和蓝色竟然是交汇缠绕在一起的。 面具男把她的手掰开后,把石头放进了她的手掌中,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变得平静了下来,不同于之前火焰石的冰冷,现在这颗由两种颜色融汇的石头,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完整了。 “好好把它带在身边,到天和山镜天山庄的时候,自然会有用处。”说着,面具男转身离开了大殿,司空冰岚却觉得这一切仿佛是冥冥中已经注定了的。 这一次,她没有不安,反而很想快点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到底藏了什么样惊人的秘密。 晚上阎瀚玥回到明瑟殿之后,她就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而阎瀚玥也告诉她,明天一早就要前往天和山的决定,虽然决定很是仓促,但她始终能够感觉到这件事情应该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紧急。 而奶娘失踪的事情也找出了原因,阎瀚玥问过看守明瑟殿的暗士们,事情就一目了然,那两个奶娘确实是被人所杀,尸体被青龙组织的杀手投入湖中,至于儿子和女儿都安然无事,也是暗士及时发现有人潜入明瑟殿之后,将这些暗士击杀。 “这半个月岚儿你和我没有在宫中露面,显然已经引起青龙楼主的怀疑,这一次应该也是派人前来打探,只不过潜入房间的时候被奶娘发现,引来杀身之祸。”寝宫里,阎瀚玥搂着她,轻抚着她披肩的长发,低喃道,“岚儿,这一次天和山之行,我还是会跟你一同前往,朝政的事情交给六弟我也放心,至于两个孩子我也已经跟玄明商量好,会暗中送到安陵府。” 留在宫中,只怕会引来更多的杀手,为了确保孩子的安全,只有这个办法了。 至于青龙组织的行动为何突然加快了,阎瀚玥也深觉这其中必有变数。 第十五章 迷山陷阱 怪不得最近弦清帮自己梳头的时候总说自己身上有淡淡幽香,因为在云国中,奶娘或者当天夜里,安陵玄明一袭黑衣,出现在皇宫中,此行他格外小心,一早就安排好人手,把所有可疑的人都处理干净后才进了宫的。 长长的宫廊中,司空冰岚怀里抱着儿子,身后背着女儿,也是一袭黑袍裹身,她那原本就较小的身子在这黑夜的遮蔽下,更难以分辨,她走得很慢很慢,怀里儿子那一双像极了阎瀚玥的眸子,此刻正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 那小小的脑袋就依靠在她的怀里,让她觉得分外可爱,心中更是不忍心,明天一早就要前往天和山了,即将要和这么惹人怜爱的小家伙分开,脚步不自觉又慢了几分。 阎瀚玥告诉她安陵玄明今晚就会来接孩子走之后,司空冰岚就披上了黑衣黑袍,前往跟安陵玄明会合的冷宫,也是为了避人耳目,所以安陵玄明会另外两个一男一女的小娃儿掉包,等到他们从天和山顺利归来之后,再把儿子和女儿接回宫中。 这件事秘密进行,只有五个人知道,而且口风很紧,所以绝不会出差错,最重要的就是,真正近距离见过小皇子和小公主的人,十个都不到,有了最了解小皇子和小公主习性和特征的奶娘也惨遭横祸的突发性事情,他们再做起其他事情来就格外小心了。 虽然司空冰岚走得很慢,可眼前也已经走到了冷宫门前,远远看去,有一片黑压压的人影,不用猜,一定是安陵玄明他们。 她低头又看了一眼怀里的儿子,小家伙正流着口水冲自己笑呢,那天真烂漫的笑容,顿时让她都觉得心里的担忧和顾虑消失了一大半。 “天纵阿,娘亲和爹爹不在你和冰璇的身边照顾你们,你们也要乖乖的,不要哭闹,也不要害怕,因为爹爹和娘亲很快就会回来,把你们接回宫中的,好不好?” 在她的眼中,一直都觉得,自己说的话,聪明伶俐的两个孩子都听得懂,虽然他们才刚出生不过半个月而已,可在她这个做娘的心目中,是世上最聪慧的孩子,跟自己是有心灵感应的。 怀里的儿子眨了眨眼睛,乖巧听话的抱住她的胳膊用小嘴亲了一口。 司空冰岚笑着低下头,也亲了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脸蛋儿一口,满心的欢喜,“小宝贝,娘亲爱你哟,乖乖的等娘亲回来。” 说着,她再度抬起头,往前走去。 “皇后娘娘。”安陵玄明上山微微欠身,算是行礼了。 黑夜中,他的声音听上去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柔和又轻松,“臣已经安排了最信得过的人,贴身照料小公主和小皇子,还请皇后娘娘安心,臣弟也会留在府中照看。” “玄明公子你办事,我放心,孩子就暂时交托给你照顾了。”司空冰岚淡淡一笑,伸出双臂,把怀中的儿子递了过去。 小不点被送入安陵玄明的怀抱中后,闪亮亮的小眼睛就炯炯有神的盯着安陵玄明的脸直瞧,反倒是不象往常那样哭闹。 也不知道是不是安陵玄明逗小不点的笑容太过勾人心魄,就连小宝宝都中招呢,还是安陵玄明天然的那股亲切感,让小家伙安安分分的被抱在怀里。 “小殿下似乎挺喜欢臣的,看来跟臣倒是有缘。”安陵玄明看到这孩子的第一眼起,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尤其是那一双如宝石般明亮的眸子,仿佛带着一股子的灵气,招人喜欢。 “嗯,我看也是,天纵喜欢你,那我也能放心了。”司空冰岚说着,把背在身后的女儿也抱在了怀里,朝他身后的人怀里送去。 没想到女儿看到那板着脸的手下,吓得就眼眶湿润,眼看着就要哇哇大哭起来,司空冰岚赶忙把女儿抱回怀里,哄了好一会儿,女儿的情绪才缓和了下来,只是小嘴嘟的老高,仿佛十分不满意似得。 看那水灵灵的小眼睛朝阎天纵瞥了一眼,然后飞快的转过脑袋埋在自己的怀里,仿佛是跟哥哥生气,又仿佛在控诉,娘亲你怎么也不给女儿一个这么漂亮的叔叔抱抱。 不过女儿没有立马大声嚎哭,司空冰岚觉得她已经是给足自己面子了,不知道是真听懂了刚刚来时路上自己自言自语的那一番话,还是敏感的神经察觉到了情况不对,所以刚刚看到那板着脸的人,还是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就是这一番举动,让那个伸手接孩子却没接到,反而被孩子嫌弃的手下一脸尴尬,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司空冰岚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低头对女儿说,“冰璇啊,这个叔叔是好人哦,你要乖,不要害怕,等离开皇宫之后,还会有比这个叔叔。”说着,她用手指了指安陵玄明,然后接着道,“比这个叔叔长得更俊,吹笛子更好听的叔叔会照顾你的,好不好。” “咱们乖乖的,不哭不闹,跟这群好叔叔一起出去,等娘亲回来了,再接你回宫哦。”司空冰岚一边哄着,一边又走到了那手下的面前,把怀里的女儿慢慢的递了过去。 受到刚刚的打击,这位手下一改铁面无情的凶狠样子,竟然带着几分让人忍俊不禁的笑容,伸手把阎冰璇小心的抱在了怀中。 发现小家伙不排斥自己了,这哥们才长吁出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惹人疼爱的小不点做各种高效的表情。 这一切,看在其余手下的眼里,那是让他们瞠目结舌,他们何曾看到过安陵玄明座下第一猛将,云国中最凶狠毒辣的狂野副将露出过这样的表情,竟然一下子被一个孩子给收服了,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而两个小不点也确实惹人喜欢,每一个细小的表情都仿佛蕴含着许许多多的小心思,看着,就连还没对象的副将都想要找个心仪的女子,成了亲,也生个这么可爱的小宝宝。 “时间不早,臣等就先行告退了,这里是臣为皇后娘娘准备好代替小皇子和小公主的,娘娘带回去让宫女们照顾好即可。”安陵玄明从手下的手中接过那安放着两个婴儿的篮子,递上前去。 司空冰岚接过篮子,把盖在上面那一层薄薄的布拉开了一些,篮子里两个也是粉粉嫩嫩的小家伙正香甜的睡着,不过比起自己的一双儿女,这两个小家伙倒是没那么肉嘟嘟的,不过是孩子,现在在她看来都是一样的可爱。 小心的又把布盖上后,她微微点了点头,“劳烦玄明公子了。” “皇后娘娘严重了,这些都是臣分内之事而已。”安陵玄明洒脱一笑,临走前又加了一句,“等这一次从天和山回来,皇后娘娘可以跟如玉好好一聚,她很想你。” “好。”道别后,司空冰岚一直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宫廊尽头,才提着篮子回到了明瑟殿中。 回到明瑟殿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走到寝宫门口,惊讶的发现阎瀚玥竟然也还没睡,正在寝宫的门口等着她。 见她回来了,就上前迎去,“岚儿,这么慢我还担心是出事了呢。” “没有,一切都跟计划中的一样,孩子我已经交给了安陵玄明,放心吧。”司空冰岚淡淡一笑,被他揽着走进了寝宫中。 关上寝宫的大门,她把手里的篮子放在了桌子上,拉开上面遮盖的薄布,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一个孩子抱了出来,放在了天纵和冰岚的摇篮里,为他们盖上了被子,眼角带笑的看着这两个孩子。 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为了自己儿子和女儿的安危,要代替他们来到这险象丛生的皇宫中,已经是自己亏待他们了,虽然安陵玄明也给了那户人家不少的钱,但在司空冰岚的眼中,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自己孩子的安危,所以她已经让阎瀚玥安排了更多的暗士好好的盯着寝宫内外,以免两个孩子会受到伤害。 “岚儿,放心吧,孩子不会有事的,朕向你保证。”阎瀚玥从身后轻轻揽住了她的腰际,目光温柔的凝望着她和摇篮中睡得香甜的两个孩子。 “嗯。”依靠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柔。 …分割线… 第二天清晨,司空冰岚和阎瀚玥天刚微微亮就已经起身梳洗完毕,又在寝宫里用完早膳,这早膳还是弦清起的更早给他们临行前准备的,又帮他们准备了不少路上吃的干粮,就怕他们吃那些干巴巴的馒头吃不好,所以特地准备了些,放上十天都能软绵绵的馒头,让他们这次一路携带。 用完早膳,弦清送着他们来到了宫门口,依依不舍的牵着司空冰岚的手,眼眶里眼泪打转,似乎有许许多多的不放心的话想要说,可是又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就扑进她的怀里,紧紧抱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主子,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奴婢就在宫里面等你回来。”她咧开嘴笑,想让主子记住自己的笑容。 “嗯,回去吧。”司空冰岚温柔的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然后跟阎瀚玥一起上了马。 这一次他们不是坐马车离开,而是骑马前往天和山,一来坐马车实在是有太多的不便,又容易引人注意,而且行程也会耗费更多的时间,骑马就能快上一倍不止。 阎瀚玥特地嘱咐不用阎星辰来送行,也是不想让自己这六弟多担心些有的没得,并且临行前一天已经吩咐过安陵玄明要在朝野上好好辅佐六弟,切不可让那些不安分的臣子随意猜测。 两匹马儿绝尘而去,片刻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宫门口的宫道中,弦清回过头抹了一把泪,低声喃喃,“主子,奴婢会一只等你的,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奴婢都会做上一桌您最喜欢的饭菜,在这里等着您。” 马儿出了宫门后,按照原计划,朝帝都城外疾奔而去,此行不止他们两个,还有面具男和米傲霜也身骑马儿,等在帝都城外。 四人碰面后,一路往西,直奔天和山而去。 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在吃和休息上,晚上就随便的在野外点上篝火凑合一晚,天不亮就会继续赶路,好在还有弦清准备的干粮备用,吃在嘴里特别的甜,也觉得格外安心。 两旁秀丽的风景如画一般的从身边掠过,他们的身影快如光束,和凌烈的寒风仿佛融合在了一起,嗖嗖掠过这让人心旷神怡的原野之上,又奔波了一个时辰左右的功夫,四周围的景象终于变得不同起来,一簇簇火红的花儿开满了漫山遍野,而眼前渐渐变得清晰的山峦,也越来越近了,只不过这座山云雾缭绕,就算他们来到了山脚下都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甚至连踩在脚下的石土都仿佛特别柔软,不同于刚刚一路上那坚硬的土地。 “到了,越过这个山头,前面就是天和山了。”面具男翻身下马,把包裹都背在了身上,然后猛地一拍马屁股,马儿立刻往前飞奔而去。 正在其余三人不解之时,那马儿在奔进云雾缭绕的山峦中后,竟然又原路跑了回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照理说跑出去的马儿,除非听到熟悉的主人发出的暗号,不然是不会回头的,这会儿,这马怎么又折返回来了。 只见面具男,又把一根银簪狠狠刺入了马屁股上,马儿疼得一声嘶鸣,再度冲进了云雾缭绕的山峦中,这一次,倒是没有回来,只不过从屁股上留下的血延绵成了一条线,笔直延伸。 “走吧,这座山叫迷山,地图上是没有的,一旦进入人和容易迷路,不过牲畜不一样,受了这样的刺激之后,他们本能的会乱跑,也不会被这迷山迷惑,会冲出迷山,我们跟着血迹走就好。”面具男说着,又指了指他们身下骑得马儿,“剩下的三匹马要好好利用,最好能留下两匹。” “为何?”阎瀚玥问。 “如果我们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迷山,那接下来就有更大的危险等待,陛下不会是忘了青龙组织早已经在天和山脚下等着我们的事情了吧?”面具男说道。 “可就算有马,也不能轻易骗过青龙组织的人啊。”米傲霜不禁担心的说道。 “我明白了。”阎瀚玥不由笑道,“李公子果然智慧超然,想得到用树枝绑成人的样子,披着我们的衣服,然后绑在马背上冲进山中,这样那些埋伏的杀手一定会被惊动,冲上去将我们杀死。” “并不止如此。”面具男又补充道,“青龙组织的人对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身手一定有颇多了解,以他们人的数量,自然可以把皇后娘娘和陛下轻易拿下,但青龙组织的人并不蠢钝,知道皇后娘娘和陛下不会孤身前往,一定还有很强大的支援,所以他们不会轻易现身,就算看到马儿会想要击杀,活捉,但是这进入的路上一定设下了许多陷阱。” “李公子考虑的确实周全。”司空冰岚赞赏的点了点头。 “这些把戏我已经在青龙组织见识过很多次了,当然仅仅如此也不管是他们的皮毛而已,不过这一次楼主突然有这样的异动,看来也是事情发生变数,青龙组织这一次应该是动了真格的。”面具男顿了顿,又接着道。 “之前他们确实想活捉皇后娘娘,但是并非非要捉到娘娘不可,更多一部分是想要制造动乱而已,目的确实达到了,又试验过了皇后娘娘的本事,陛下的能力,还有烈焰大将军军队的支援和应变,等于说,之前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试探,接下来的才是正戏。” 听到他说的这一番话,司空冰岚和阎瀚玥不由相视对望了一眼,对于他所说的这一番话都已经在脑子里思索过一遍,确实觉得很有道理。 他们都小看了青龙楼主,那个心机深沉的男人确实不简单。 不过这一次带上面具男一起前来天和山寻找司空冰岚娘亲留下钥匙的秘密,也是明智之举来。 “走吧,这里的泥土很湿润,很快会让血迹消失不见。”面具男说着往前走去。 其余三人也分别下了吗跟在他的身后,而沿着刚刚马儿狂奔消失在山中的血迹前行,他们确实免去了在山中迷路的烦恼,只不过血迹到山道一半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看来正如面具男所说的,血迹会被湿润的泥土吞噬。 面具男又像一开始那样,狠狠用簪子刺入马儿的屁股上,米傲霜牵着的那匹马又是一阵嘶鸣,然后飞快的往前疾奔而去,他们就沿着地上的血迹也跟了上去,就在离迷山出口不远的地方,面具男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蹲下了身子,用手指捻了捻地上的泥土。 然后抬起手臂,做了个蹲下的动作,“小心前面有陷阱机关。” “这马儿的蹄印确实在这里消失不见了。”阎瀚玥也是观察入微,察觉到了不对劲。 突然安静下来的四周围,雾气弥漫在了他们的身体周围,一丝诡异可怖的气氛,让他们不由得神经紧绷起来。 ------题外话------ 推荐希斓晴/文《一战成婚之醉后逃妻》首推求收 叶铭寒,高贵霸气,皇权般的存在,m市的掌控者。 拥有一张令所有女人为之尖叫、疯狂的邪肆脸孔,无数名媛千方百计想接近他,却都被一口拒绝。 谁可知,高贵的叶大少夜夜咬牙切齿只为一个女人。 谁可知,霸气的叶大少千方百计,甚至不惜出卖色相也只为了一个女人。 谁可知,未婚的叶大少此生此世最悔恨的就是那晚没有做任何措施!让项晚妍怀孕了! “小铮为什么说爹地不疼妈咪?” “因为爹地你每天晚上都会把房间的门关上,然后在房里打妈咪,小铮和姐姐每晚都听见妈咪在骂爹地是混蛋,那么用力是不是想她死掉!爹地你是个混蛋!” 男人的脸瞬间沉黑,“小铮只听见妈咪在喊,难道没听见妈咪喊得很高兴?” 大结局(上) “这马儿的蹄印确实在这里消失不见了。”阎瀚玥也是观察入微,察觉到了不对劲。 突然安静下来的四周围,雾气弥漫在了他们的身体周围,一丝诡异可怖的气氛,让他们不由得神经紧绷起来。 “依我看不用太过紧张,可能是另有原因,马儿的蹄印才会消失的。”刚刚司空冰岚已经把四周围都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 在这里,四个人都是有着一定的警觉度的,遇到危险前多少都会有些感应,如果是在普通的街道上,酒楼内,宅院中,气氛安静下来会感觉有古怪也并不奇怪,但是这里可是迷山,迷雾中应该有一种可以迷惑人心智的毒气。 纵然面具男已经小心非常,警惕危险,甚至想到用刺伤马儿带他们离开迷山的办法,但这样也不能保证他可以在迷山里持续保持清醒和冷静的头脑… 要不是司空冰岚已经是百毒不侵的体制,恐怕是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察觉到,其他的三个人的眼神已经变的不太一样了!不是普通的黑色,而是一种诡异的暗红色,就连面具男也一样! “既然皇后娘娘这么说,那我们就在这周围再仔细勘察一遍,以防万一吧。”面具男说着已经转身往左走。 “玥,你过来,我有事想跟你说。”司空冰岚随即拉着阎瀚玥的手臂,往身后的一棵大树下走去。 两人背过身去后,阎瀚玥竟然抬起手超她颈项抓去!她立刻咬破手指,放进了阎瀚玥的嘴里。 “唔,岚儿,你怎么了?!”血腥味的刺激下,阎瀚玥猛然清醒了过来,看到她扣着自己下晗的手和那警惕的眼神,不由得一愣。 刚刚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为什么双手掐着岚儿的脖颈,为什么岚儿这么警惕的盯着自己,还是说有什么危险,自己没有察觉到?巨大的疑问布满了他的脑袋,他不知道眼前面临的到底是什么,而四周围的气氛更是让他不自觉的提高了警惕。 司空冰岚缓缓的收回了手,神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沉着,从衣角上撕下一块布,随便的在手指咬破的伤口上缠绕了几下后,拉着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小声的在他耳边道,“这座迷林中的迷雾里有毒,而这种毒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慎重剧毒,一个不小心,就会对身边的伙伴发动袭击,就像你刚刚那样,情绪一旦激动,不,应该说情绪一旦有所转变,毒素就会被激发,而激发的后果就是会对自己潜意识里觉得有危险的人发动攻击。” 被她这么一提醒,阎瀚玥恍然般的明白了过来,但是想起刚刚自己眼睛里看到的那一幕,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迷山中烟雾的毒未免太过厉害,因为刚刚自己袭击岚儿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眼中看到的是跟岚儿截然不同的画面。 他眼前的岚儿在刚刚体内毒素被激发的时候,变成了青龙组织的杀手,想要对他和岚儿不利,所以他会紧张的想要掐死青龙组织的杀手,要不是岚儿眼明手快的用自己的血给他解毒,恐怕现在已经大打出手了,真是危险。 这迷山里真是太过可怕,怪不得这方圆百里都听不到任何鸟鸣虫叫的声音,这一路走来,更是连一只动物都没看到,恐怕这迷山根本就是一座一旦踏入就形同于步入死亡的坟墓! “其它两个人呢?”一旦明白这迷山中的玄妙,他的脑袋也变得格外清晰起来,再加上刚刚岚儿用自己的血给他解毒,他已经有了不被迷山中迷雾干扰的免疫力,就算在这迷山中再走上一天也不会有危险。 但是面具男和米傲霜不一样,他们应该还没察觉到这迷山中的蹊跷,要是两人被什么东西惊吓到,刺激了身体里吸入的毒素,两人大打出手恐怕会你死我亡!但米傲霜是绝对打不过面具男的啊。 “我刚刚已经让他们两个分开去寻找线索,现在两人应该是碰不到的,要让他们两个清醒过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他们也喝下我的血,这样就可以顺利离开迷山了。”司空冰岚转过身四下张望,刚刚米傲霜和面具男离开的时候,她在两人的身上各放了两种不一样的追踪香。 这种香是离开雨国的时候,剑舞偷偷塞给自己的,说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奇特香气,可以追踪人几百米,而要追踪这种香气必须吃下另外一种追踪丹,每一种不一样的追踪香都配有独一无二的追踪丹,当时剑舞给了她四种不一样的香气,说是可以试试看,不过她之前也没有想到过要用,没想到这一次倒是派上用场了。 她先吞下了茉莉香气的追踪丹,那是她留在米傲霜身上的追踪香,相对于面具男而言,米傲霜的内力应该是承受不住吸入的这么多毒气的,不出两百米,就会越走越慢,而且要是再被什么东西吓到,更加会促发毒性的扩散,到时候她不能发泄心中的怒气,就会毒气攻心,死的更惨。 “我去找米傲霜,玥,你就在这里等我,万一面具男回来的话,你就躲到树上去,千万不要跟他有所交流,面具男深不可测,我还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万一毒素激发,他跟你大打出手,那就不好了。”司空冰岚叮嘱道。 “岚儿,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阎瀚玥有些不放心她。 “我一个人没关系的,而且我有追踪香,可以很快找到米傲霜,只要不刺激她激发毒素,就可以轻松让她清醒过来。”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知道他的担心。 但这里必须有一个人留守,不然面具男有没有回来过更不清楚了,以面具男的个性,可能会找线索走的更远,要是回来了发现没人在又离开了,到时候就更难找了。 想到这,两人交换了一下暗号后,她寻着追踪香的茉莉香气,进入了比人都要高的芦苇丛中,这芦苇丛中的路更是难走,脚下的泥土很湿很滑,不多加小心就会摔进泥地里,更难爬起来,她一步步小心的往前移动,目光朝四周围环顾,不会错过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就在芦苇丛的尽头,她发现了一排杂乱无章的脚印,看这脚印应该是米傲霜留下的,可只有她一个人的脚印,又怎么会如此的杂乱无章呢? 正在疑惑之时,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 闻声,她也顾不得其它,就冲进了树林中,朝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疾奔而去。 那声音叫的太过惨烈,实在是分辨不出是不是米傲霜的声音,但这迷山中,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越往树林深处走,那茉莉的气味就越来越淡,她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环顾四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爬上了山头,刚刚回头之际,就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把整座迷山的地势看的清清楚楚,而距离刚刚自己走过的那一片芦苇丛,早已经超过百米。 天呐,自己怎么会这么疏忽大意?! 就在这时,那凄惨而悲戚的惨叫声再度响起,仿佛近在咫尺,震得她的耳膜都生疼了。 转过头,她犹豫片刻后,依旧往上走,既然来了,要是在这种关键时候离开岂不是更浪费时间么?要是不调查清楚那惨叫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她也不能安心。 越往上走,四周围的树木更是错乱无章,她只是盲目的根据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寻找,并没有太在意其它的东西,等到她走了好几圈都还是没有走出这杂乱无章的林子,这才明白自己是被困住了。 是鬼打墙?不不不,绝对不会,虽然她本来就不信鬼神,但是在上一次灵魂出窍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后,她不得不相信这世界上是有鬼神的,而且他们法力无边,绝对不是自己一个凡人可以对抗的了的,但是要真的是鬼打墙,又何必把自己引到这么高的地方来?很显然,这绝对不会是鬼打墙。 转念一想,她顿时恍然,该不会是故意引开自己,想要单独对付阎瀚玥吧? 现在山脚下就阎瀚玥一个人,要是要对付阎瀚玥,以青龙组织那么多的人数,恐怕是绰绰有余的! “玥,玥……”她心中担心不已,却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然的话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走出这诡异的林子的。 她抬起头在四周围走了一圈,发现那些杂乱无章的树木其实并非真的杂乱无章,它似乎是按照八卦天罡的道理摆出来的阵法,确定这是人为的故意制造出来的,她就更肯定是青龙组织的人做的,再往前就是天和山脚下,早就有消息来报,青龙组织的人马已经迁移到了山脚下,设下了埋伏要对他们不利,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条必经之路呢? 该死的,她早就应该想到的,但是怎么就这么疏忽大意呢。 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重要的是怎么从这复杂的机关阵法中走出去,对于八卦天罡她了解的少之又少,以前她就对这些不感兴趣,要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劫,她肯定把书房里那些有关于八卦天罡的书籍翻个底朝天了。 “这里是三根,这里是无根,这里是八根,这里竟然有十一根。”她从衣服上撕下了一条条的碎布,故意又按照一开始还没察觉到是机关阵法的样子,重新在这阵法中走了一圈,并且把距离靠的近的树木数量一一记下,以她脑袋里浅薄的八卦理论,想要寻找出破解的法门。 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设计出这复杂机关的人,可是青龙组织里顶级厉害的阵法师,就凭她对八卦天罡的了解,是绝对不可能破解的。 忙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她尝试了不下百十种的办法,还是不能出去,人却已经疲惫不堪,坐在地上,无力的看着这些错综复杂,盘旋在自己身边的树木,没有来的窜上一股怒火。 那些原本跟着他们暗中保护的暗士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也召唤不出来,她用了暗号,也没有看见来支援的人,干脆就放弃了,“天呐,该不会真的要在这个地方结束了吧?” 她不甘心,太不甘心,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眼看着钥匙藏着的秘密就在眼前,怎么能够轻易放弃,被这一个小小的阵法就困住?! 突然间,头顶传来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不,那不是一只鸟的鸟鸣声,是成群结队…… 不不不,这头顶黑压压的一片,光是成群结队也足以形容,应该说一大批的鸟儿,竟然朝她这里俯冲了下来,那些鸟儿的翅膀挥动的时候,司空冰岚清楚的看到翅膀上的羽毛里竟然抖落了一颗颗金色的颗粒,而那些颗粒掉落在树木上后,树木的叶子开始一点点的枯萎,最后化作了灰烬,随风逝去。 她诧异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眼眸已经被这黑压压的一片鸟儿所填满,等那些鸟儿从自己的身体周围飞离,翅膀挥动的剧烈响声减弱之后,她才缓缓的挪开了手臂,睁开了眼睛朝四周围望去。 “天呐?!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看到整个山头上的树木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化作灰烬,司空冰岚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该是何其壮观啊? 要不是刚刚那些鸟儿飞到自己的面前,翅膀扇起的风太过强劲,她不得不遮住脸的话,她是绝对不会错过如此盛大的场景的。 “树木既然被毁了,那么也就机关阵法已经失去了效用?”她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飞快的就拔腿朝山下跑去。 果然跟她所猜测的一模一样,树木被那些亮闪闪的颗粒销毁后,阵法也就跟着失去了作用,她轻易的就跑出了阵法中,回到了山脚下,而山脚下竟然也变得光秃秃的,她反而有些惊讶。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竟然这么利害,能够在同一时间控制那么多的鸟儿,把这迷山中一大半的树木尽数摧毁? “玥,你在哪儿?”她一边喊,一边朝四周围看去,只是四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她不由担心起来。 本来树木遮蔽,要说人走丢了还有可能,但是现在树木都没有了,人还能走到什么地方去呢。 “岚儿,岚儿我在这。”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阎瀚玥和面具男两个人一起从一个高坡之上滑下来后,朝她奔去。 司空冰岚闻声立刻转身看去,看到他们两个人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才松了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走上前,扑入了阎瀚玥的怀抱中,“玥,你去哪里了,刚刚山脚下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岚儿,我没事,刚刚是李老板救了我,是他召集来这么多的鸟儿,用化物粉放在鸟儿的翅膀上,随着鸟儿挥动翅膀,那些化物粉就掉落在树木上,树木很快就会被化为灰烬。”阎瀚玥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本来我在山脚下等待的时候也听到了一声惨叫,等我想要去找惨叫传来的地方时,发现自己在林子里走不出去了,想打破解阵法的办法时,李老板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和那些鸟一起。” “李老板,你是不是懂得跟动物沟通?”司空冰岚想起之前在云雪峰的时候,他不仅能够跟糯米沟通,还能够让糯米办他要做的事情,要说畜生跟人呆的时间久了,能够通人性这并不稀奇,但是他不仅能够号令糯米一只雪鹜,就连整座云雪峰上所有的雪鹜都能够号令召集,那就不是普通的能力了。 知道这面具男是巫蛊毒师的身份后,司空冰岚对于他会帮自己的原因一只都是好奇的,但是面具男不愿意说,她也不想逼问,毕竟这是他的自由,自己无权干涉,而且人家又没对付自己,反而是帮自己破解了一难又一难。 “略懂一二而已。”面具男耸了耸肩,然后接着道,“这迷山里十分危险,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刚刚女人的惨叫声一定也是青龙楼主耍的把戏,想让我们分散注意力而已。” “嗯,这一点我被困在山上的机关阵法中时就想到了,只不过这一路回来都没有发现米傲霜,你可有见过她?”上山的时候,司空冰岚还能够闻到茉莉香气,但是下山这一路上,她半点追踪香的气味都嗅不到了,更让她惊讶的是,面具男对于迷山中的毒气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毒对于他而言,也是没用的? “恐怕,米傲霜是被青龙组织的人抓走了。”面具男突然抬起了头,而灰蒙蒙的天空中,有两排鸟儿盘旋着,组成了一个箭头的标志。 “看来我猜的没错,米傲霜在我们分开之后,就被青龙组织的人带走了。”面具男把叶子放在唇边吹出了特别的音节后,那些鸟儿就分散着飞走了,他的语气也变得慎重起来,“青龙组织的人没有在我们分散开来后杀死米傲霜,也就代表他想要利用米傲霜威胁我们,成为我们得到钥匙秘密的人质。” 要是司空冰岚知道面具男不会被毒气影响,而且他这没有先见之明对付这些机关阵法的话,她刚刚也不会让米傲霜和面具男分开了。 该死的,要是米傲霜真的落在青龙组织的手里,确实会成为自己最大的阻碍。 “皇后娘娘,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面具男突然开口问道。 “你问吧。”司空冰岚心思重重,却还是耐着性子看向他。 “如果青龙组织利用米傲霜的性命威胁皇后娘娘交出钥匙,并且让皇后娘娘交出另外三分之一的地图,皇后娘娘可否舍得,可否愿意用如此珍贵的东西,换回米傲霜的性命?” 司空冰岚并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的问自己这个,但这个问题她迟早也要面对,是的,她手里的钥匙对她而言,意义何其重要,小小的钥匙承载着她娘亲的性命,还有她心中最大的疑问,而自己手里现在已经有的三分之一地图,也是解开谜团必不可少的东西,无论是钥匙还是地图,两者都是缺一不可。 她向来顾全大局,是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性命,放弃如此重要的秘密。 只是,她也不会让米傲霜因自己而死,先前,米谷蕊的死,确实也是她心中的一道伤,她答应过谷蕊,会好好照顾傲霜的,她不能食言。 “我两者都要,无论是钥匙的秘密还是米傲霜的性命,我都不会放弃!”她目光坚定,毅然决然的说道。 清澈见底的漆黑眼眸中,流光溢彩,仿佛能将头顶这一片灰蒙蒙的云雾照亮的星辰,又仿佛是这天地间最灼热的烈阳,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焚尽,只为了把眼前的道路照的更加明亮! “皇后娘娘打算如何把两者都保全下来?”虽然带着面具看不清楚面具男脸上此刻的表情,但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却多了几分赞赏之意。 “你有化物粉,又能控制和召集鸟儿,到时候就要麻烦你帮忙了。”司空冰岚从容不迫的把自己刚刚想到的一个计策说给他们两个听。 听完了她的想法和计策后,阎瀚玥和面具男不由的都点了点头,“好,那就事不宜迟,走吧。” 说罢,一行三人往前走去,这一次,司空冰岚更加鉴定了要找到秘密的想法,她不会轻易放弃,更不会轻易妥协,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除非她自己愿意! 在面具男的带领下,他们顺利离开了迷山,下了迷山后,他们也出了山谷,但这里的山川缠绕,此起彼伏,仿佛一条条连接在一起的长线,远远看去,云雾环绕的山川,就像是被一条条缎带连接在一起,看上去格外古怪,却又有一种视觉的冲击感,让人觉得自己仿佛被这群山包围,再也走不出去的错觉。 山道很长,很窄,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坠崖身亡,他们三人都格外小心,不敢有半分松懈,这一路上还担心着,青龙组织的人会不会在山顶上推下巨石,把他们埋葬脚下这漆黑的犹如恶魔的巨嘴的深渊中。 面具男似乎察觉到她的担心,就开口宽慰道,“这座山的山顶上是一片藻泽,谁都无法爬上去,更不可能从上往下推下巨石了。” “你上去过么?”司空冰岚好奇他对这里为何有这么深的了解。 “我是听祖父说过关于天和山的事情,从小就记在了心里。”面具男的速度很快,手脚的平衡度也出奇的高,不仅不需要用手扶着石壁,还能够飞快的在陡峭的山道上行走。 不过他似乎是察觉到身后跟着的司空冰岚和阎瀚玥比较慢,于是也放慢了速度,时不时的停下等等他们。 好不容易跳上平地,离开了那让人脊背发寒的陡峭狭窄山道,他们算是真正进入了天和山的境内,之所以要走这条陡峭的山道,完全是为了避开青龙组织的埋伏的人马。 就算他们有再好的计策,也敌不过青龙组织的人潜伏在天和山里跟他们打持久战,他们身上带着的补充品已经少之又少了,必须尽快找到天和山上的天镜山庄,不然的话,时间久了,必然会被青龙组织的人抓到。 只不过司空冰岚还是觉得奇怪,在树林中休息的时候,就问面具男道,“既然之前青龙组织的人都已经把整座天和山都占据了,不可能他们没有找到天镜山庄啊,如果找到了山庄,他们又何必非要等我手里的钥匙?” “天镜山庄不存在天和山上。”面具男回答道。 “不存在天和山上?那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司空冰岚不由微微蹙眉。 “不存在天和山上,并不代表不存在天河山下。”面具男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笑意。 司空冰岚微微一愣,顿时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天镜山庄实则在天和山的地底下,也就是说,那是一座藏在地下的山庄?”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要找到天镜山庄的入口并不容易,我们必须仔细寻找,但是我们的时间不多,所以最好分开寻找。”面具男本来不打算分开的,毕竟分散后更容易中招。 但是他刚刚检查他们的干粮和水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最多能在天和山上熬两天的时间,而且这两天,他们不能去河边取水,也不能打野味来充当食物,因为那样的话,更容易被青龙组织的人发现。 青龙楼主不是一般人,不会忽略这种让人放松大意的细节,更不会给他们成为漏网之鱼的机会。 “好了,现在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等天黑了再行动。”黑夜是他们最好的保护色,面具男只吃了一点干粮后,就把大份的递给了司空冰岚。 阎瀚玥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是不舒服,虽然他们现在是伙伴,但这种小细节,在这种紧张敏感的时刻,他更是条件反射的推开了面具男的手,伸手把司空冰岚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鼻尖轻哼一声,把自己还没吃过的馒头塞进了岚儿的手里,“我吃饱了,岚儿你吃。” 司空冰岚抬起头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把馒头放进包裹中的面具男,不由的笑了,“我吃不下这么多,你跟我一起吃吧,不然我没胃口。” 知道他是容易吃醋的个性,司空冰岚就没有点破,要是这件事搁在以前,是安陵玄明这么对自己的话,恐怕两个人早就你一言我一语的争个不可开交了,说不定这剩下的干粮都要被糟蹋了,好在这一次阎瀚玥倒是没有吭声说些刺激性的话语,她已经谢天谢地了。 把馒头一分成了两半,塞进了阎瀚玥的手里,她一口一口吃了起来,心思却放在了怎么找到藏在地下的天镜山庄这件事上,而阎瀚玥见面具男没吭声,也就作罢,吃起自己的馒头,吃完之后,他喝了点水,又给岚儿递了过去。 “对了,李老板,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否告知呢?”毕竟是生死与共的伙伴了,司空冰岚还是觉得叫他面具男不太好,李老板又怪怪的。 “我叫洛子书。”面具男回答道。 “洛子书,洛…洛?!”司空冰岚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竟然姓洛? 要知道,在云国中,姓洛的人家并不多,而且有这么大的本事的人,应该不会是普通百姓家出生的,用这样的排除法一算,那剩下的也只有她娘亲的娘家洛家了啊。 可是她仍旧不敢妄加猜测,说不定这洛子书真的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家出生的,因为发现有天赋,学到了蛊毒之术,成为了巫蛊毒师,也说不定他根本不是云国中人,是雨国或者辰国中的人,这样一来的话就更解释的通了,雨国本来就有巫蛊毒师,而洛这个姓氏在雨国的话应该不像是云国这么稀少。 “皇后娘娘猜得不错,我正是洛家中人。”下一刻,洛子书自报家门。 这下把司空冰岚和阎瀚玥都震惊到了,他,这个巫蛊毒师竟然是洛家中人?这怎么可能! “据我所知,洛家世世代代都是经商的,从来没有出过一个拥有蛊毒之术的人,更何况外公也不曾向我提起过洛家有洛子书这个人啊。”司空冰岚诧异的将他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遍,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皇后娘娘不知道在下,也是正常,因为洛老爷子是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皇后娘娘的。”洛子书也是觉得现在已经到了天和山中,再接下去钥匙的秘密也会揭开,要是再做隐瞒,恐怕不好,毕竟青龙组织不是吃素的,万一玩什么离间的把戏,那反而会多添很多麻烦。 所以他选择说出自己真正的身份,“我并非洛家嫡出子嗣,姓洛也是因为我的父亲是跟随洛老爷子生死与共的患难主仆而已,虽然我现在还不能说太多,但是希望皇后娘娘相信我,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会背叛皇后娘娘,与皇后娘娘为敌。” 一时间接受的信息量太大,司空冰岚还来不及消化,但是她隐隐感觉到了,洛子书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这些事情的原因,她不会想不到洛子书担心的事情,所以就点了点头,但至于外公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这些事,她还是不明白的,或许外公有他的难言之隐,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外公,相信洛子书。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洛子书一只都没有放弃帮助提点自己,这已经足够证明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就是为了帮自己,相信洛子书的出现,也跟外公脱不了关系,外公既然对自己有所隐瞒,那么也一定料到了这些发生的大事,所以让洛子书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帮助自己。 外公,你如此用心良苦,却不告诉我原因,甚至在此之前,一点线索都没留给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岚儿,怎么了?”阎瀚玥虽然对洛子书的话也颇为震惊,但还是平静的选择接受,因为以他对洛老爷子的了解,知道洛老爷子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当初在洛家的时候,就曾经几次三番的暗示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岚儿,当时根本没有什么青龙组织,有的最多就是帝都那几大世家想要谋得皇位的阴谋而已,就算是有危险也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是洛老爷子的话,他一直都记在心里,所以他现在也能够理解这面具男会是洛家人的原因,恐怕洛老爷子早就知道岚儿的身份不简单,而洛慕晴又是他的女儿,因为保住这钥匙而死,这其中的联系,又怎么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道的明的。 不过只要知道洛子书绝对是忠诚的,是来帮他们找出钥匙秘密的就可以了。 放下了对洛子书的怀疑后,阎瀚玥倒是放松了不少,轻揽着岚儿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喃道,“放心吧,天镜山庄一定能找到的。” 他紧了紧握着岚儿的手,温柔的目光让司空冰岚感觉到一丝的晕眩,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紧张过度了,不由低头浅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微微的点了点头,“嗯,等会分开行动,你一切都要小心,别忘了我们的信号。” “嗯。”阎瀚玥凑到她的脸颊边,用唇瓣摩挲着,轻吻了好几口,恋恋不舍的将她拥入怀中,让她趁着现在休息的时候,好好养精蓄锐。 经过刚刚在迷山中那惊险的礼遇后,司空冰岚确实觉得有些累了,晚上又没有睡好,所以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均匀了起来。 阎瀚玥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刻都不敢松懈,只有看到岚儿在自己的怀里睡的香甜的时候,脸上才会表现出几分温暖的笑意,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在进入迷山之后,他的神色比起以往来,不知道认真沉稳了多少。 短暂的小歇之后,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山上的温度比起陆地上降低的更快,尤其是入秋的时节,更容易让人觉得寒冷。 温度变冷,司空冰岚的身子也随之一抖,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缓缓的坐起身来,朝四周围看去,周围变得好黑好暗,她却觉得更加安心,黑夜,是他们最好的屏障。 “岚儿,我往西,你往东,子书往北,要是找到天镜山庄的入口,就发暗号,要是没找到,也要在天亮之前回到这里集合。”天和山的入口在南边,所以阎瀚玥放弃了南边不寻找,就算要寻找也是等下一次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再一起去南边寻找,比较安全。 “嗯,走吧。”司空冰岚背上包裹之后,就往东边寻去。 这一路上,除了树木和灌木丛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东西了,简单的环境倒是让她觉得安全不少,至少这样杀手们不容易发现自己,如果是复杂的地形,那杀手们的警惕性一定比现在高,而且观察四周围的次数和频率也一定比现在高,对于他们分散寻找反而是不利的。 慢慢的翻过一个坡度,本以为脚能踏在平地上,却没想到脚下的泥土竟然塌陷了下去,轰隆隆的响声如果在白天的话,可能并不稀奇,可是在这安静无声的傍晚十分,顿时让四周围的杀手惊觉到有人闯入他们的区域,瞬间朝四周围朝司空冰岚所在的地方包抄了过来。 该死的,这泥土怎么会塌陷下去? 还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那些杀手已经冲到她半尺之内,她顿时翻身跳回地上,转身就朝反方向逃去,她灵敏的听觉告诉她,这一次来的足足有二十几个,而且从他们身上发出的声音又可以辨别出,这些人大多数是带了暗器的。 刚察觉到,从自己的身后就飞来了各式各样的暗器,就像是天罗地网,想要把她逮住。 司空冰岚走过来的一路上早就观察好周围的地形,感觉到那些杀手越来越近,她猛地一个仰身,借助疾奔时的速度,闪进了一片灌木丛中。 就在身子潜藏进灌木丛中的时候,那些暗器也搜搜的从灌木丛上飞过,有的甚至削去了一半的灌木。 “她就藏在附近,给我仔细找!” 那些杀手们已经从半空中跳到了地上,分头在这一片庞大的灌木丛周围寻找起来,似乎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她离开的出口。 司空冰岚尽量把身体往下藏,同时脑袋里也飞速的想着应对的办法,要不是这冲过来抓自己的人数超过了她的预计,现在早已经把这群杀手甩开了。 不行,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必须想出个办法把这群人引开…… 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她想到之前青龙组织的人利用尖叫声引诱自己的办法,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也别无选择,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到这,她蹲下身,用那些杀手掰开灌木丛寻找自己的沙沙声作为掩护,飞快的在灌木丛中穿梭,尽管锋利的木刺划破了她的衣衫,有的甚至划破了她的皮肤,可是她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最后停在了杀手数量最少的一个角落,扯开嗓子猛地一喊,“啊!” 这一声惨叫,像极了刚刚青龙组织引诱她的声音,就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的声音还有这样的爆发力。 不过在惨叫声响起之后,那群杀手顿时蜂拥而至,全部朝她所在的地方挤了过来。 司空冰岚就将计就计,干脆继续往前移动,反正杀手们的注意力现在全部都集中在了惨叫声上,再加上他们在灌木丛中移动时发出的沙沙声,足以把她移动的声音掩盖起来。 顺利的从灌木丛中离开之后,她就继续往东边探寻,这周围一片她都不能放过,不然的话,就浪费了这分开寻找的机会和时间,想到洛子书为了保存他们的力气,就吃一丁点的干粮,心中不由担心他会不会也遭遇不测,没有良好的体力和精神,怎么跟这些杀手们周旋。 “哎,东边山的尽头都已经找过了,还是一点都没发现,难道天景山庄的入口根本不在这里?”司空冰岚自言自语的喃喃着,打算回去老地方跟阎瀚玥他们会和。 可就在她往回走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三个黑衣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不是吧?这么倒霉!而且这三个黑衣男子的出现,就连她灵敏的听觉都没有丝毫察觉! 看来这三个黑衣男子应该是青龙组织里较为厉害的领导者了,故意等到这时候出现拦住自己的去路,恐怕也是为了不给自己丝毫逃走的机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自己越是不能自乱阵脚。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断崖,她咬了咬下唇,如果实在是走投无路的话,她只能跳下断崖,至少她看到断崖下面有一大片的森林,森林的树枝和树叶格外的茂盛,自己命硬的话,就不会跌死,会挂在树上。 只不过这样用命做赌注,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打算就这样把性命放在一片树林中。 “乖乖的跟我们走,自然可以保你性命不死。”其中一个黑衣男子走上前了几步,声音冰冷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月光下,隐约可以借着月光看到那黑色的披风下,苍白的脸上有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睛,而那眼睛就如同他是声音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冷的就像是云雪峰上的万年冰雪,永远都化不开,看不穿。 “除非我死了,你们倒是可以带我的尸体回去。”司空冰岚往后退了一步,可是脚下的碎石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着她,不能再往后退了,不然的话,掉下去,生死难测。 “死很简单,不过在死之前,你还有利用价值,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死掉。”男子带着轻蔑的冷笑,一步一步朝她接近。 司空冰岚站在原地,缓缓的握紧了拳头,就算要跳下去,在那之前也要放手一搏! 可是还不等那男子接近自己的身边,她就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那味道就像是曾经迷惑过自己心智的迷香!不对,不是就像,是根本就是! 青龙组织的人未免也太过卑鄙无耻,竟然用这样的法子对付自己,本还想着跟这男人真刀真枪的打一场,说不定自己还有一丝胜算,但是现在,恐怕也容不得自己选择了,这些该死的杀手,真是卑鄙无耻。 又回头看了一眼陡峭的山壁,她狠狠的咬了咬牙,不管了,生死难测也好,至少比落在这群渣渣的手里要强! 随即,她转过身纵身就往下跳。 没想到那蓝眸男子竟然速度极快的按住了她的肩膀,组织她跳下山崖。 司空冰岚浑身一震,一股浩然内力从身体中迸发而出,直逼男子,却没想到男子反应极快的连退了十几步,闪开了自己的攻击。 哼,算你速度快,要不然被她这浑厚的内力震到,起码也会震出个内伤,五脏六腑也会受到极大的摧残。 趁着蓝眸男子后退的功夫,她再度转过身,纵身跃下。 耳边的冷风犹如张开了嘴的恶魔,不断的呼啸着,摧残着她的耳膜,竟然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间耳鸣了,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眼前已经陷入一片黑暗,她的心,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镇定,一点都不害怕,反而闭上了眼,张开了双臂,仿佛在云层中翱翔一般。 这古怪的心境反而消除了她内心对死亡的恐惧,下坠的速度极快,眨眼的功夫,她娇小的身躯消失在了夜幕中,坠入了那层层叠叠的树杆和树叶中,彻底的不见了。 “主人,要搜查半山腰么?”山崖上,一个黑衣男子上前询问。 蓝眸男子的眼中掠过一抹狠厉的杀气,却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浑身发颤的邪恶,那种邪恶的感觉,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魔,看见了即将要被自己碎尸万段的猎物的兴奋,就连站在他面前的那两个黑衣男子的眼中,都呈现出了几分恐惧之色。 主人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就代表被主人盯上的那个人,即将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就连死后,灵魂也无法转世,会凄惨的形神俱灭! “不用搜查,她自己会再回来的。”蓝眸男子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阴狠的笑声森森入骨,让面前站着的两个黑衣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时此刻,坠入半山腰的司空冰岚正挂在一颗巨大又高耸的大树上,只不过身上被勾住的衣衫正在一点点的撕裂开来,而司空冰岚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时间还没有清醒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睁开了眼,等她抬头去看的时候,这细小的一个动静,就使得枝干支撑不住她身子的分量,衣服次啦一声划开了一大条口子,她整个人猛地往下坠去。 刚刚从山崖上跳下去的时候,她已经用身体里所有的内力都护着身子,这才减少了下坠的冲击力,可是这也不足够保护自己毫发无损,能够挂在树枝上没有直接跌在地上已经是万幸了,不过现在再从树枝上掉到地上,却又是重重的一击。 “嘶!”屁股磕在了一块石头上,疼得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未免也太倒霉了,刚刚掉到树上的时候,屁屁就已经被树枝狠狠的刮到了,还没缓过劲来,又是重击,疼得她脸色瞬间煞白。 她蜷缩在地上缓和了好一会儿,脑袋才恢复清醒。 等她把四周围都环顾上一圈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掉在了半山腰上,而这半山腰并非是天和山的全部,而是只属于东边山崖突出来的一块山腰而已,而刚刚她站在高处往下看的时候,这突出来的一小块山腰就像是多余的东西,但是却并不觉得突丕。 缓缓的站起身来,她开始在这半山腰上寻找可以爬上山头的道路,可是把整个山腰走了一圈之后,还是一无所获,从这里网上看,只要是接近山壁的地方,都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而且十分的危险,要想上去,恐怕很难,除非从这半山腰上想办法下到山脚下,重新爬上山! 可是那样做的话,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眼看着后半夜都要过去了,要是自己不能按时回到原来的地方跟阎瀚玥他们会和的话,恐怕阎瀚玥他们会担心的在天和山上乱找,岂不是要中了青龙组织的鬼计? “不,一定有办法上去的!”司空冰岚不愿意轻易放弃,又绕着半山腰找了一圈,虽然发现了可以用的竖条,绑在一起,成了长长的绳子,可以用来攀爬和下滑到山下,可是能够拴住这根树藤的也只有生长在几十米高处的那一棵大树了。 用自己剩下的力气,用轻功爬到那棵大树的位置,说不定可以? 她握紧了手中的树藤,深吸了一口气,后退到了树林中,做了几遍原地高抬腿的动作后,猛地发力,朝山壁冲去。 这一股力道绝不能小看,就在她冲出去的那一刻,已经提到了丹田处的内力贯穿全身,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冲上了石壁,身体敏捷的就攀爬到了那石壁上的一棵树,然后跨出一步,把身体的重量压在了这棵树上。 这么做是为了试试看这棵树足不足以支撑自己的力量,不过这棵树倒是没让她失望,坐在树上好一会儿都没反应,她这才把树藤缠绕在树上,打算先滑下去,等恢复一些体力后,顺着树藤爬到树上,然后再借助轻功飞上山头。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她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然后握紧树藤打算往下滑…… 咔嗒一声脆响,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棵树竟然这么不争气,在自己下滑的时候猛地断裂了! 还不等她有所准备,真个人都往下坠去。 她暗道不好,还想要用内力减少冲击力,可是时间根本不够。 就在她闭上眼,打算承受这重重的摔击之时,脖颈里那颗红蓝相间的石头竟然发出了巨大的力量,那股力量竟然汇聚成了一股光芒,形成了一双大手,温柔的将她护在其中,慢慢的把她放回到了地上后,又迅速的复原,变回了石头的样子。 司空冰岚惊诧的说不出话来,忍不住伸手去触摸脖颈里挂着的那颗红蓝相间的石头,可当她低头去看的时候,那颗石头竟然变成了没有一丝光泽的灰色,就像是一颗普通的石头,而手指轻轻一碰,竟然就碎裂开来,散落在她的衣衫上。 “这是怎么回事?”她心中猛地一颤,仿佛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从心里被人抽去,慌忙用手去护住散落一地的碎石,就在这一刻,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在那一堆灰色的石头里,竟然有一颗一闪一闪的晶体,而那晶体如钻石一般璀璨,亮的有些让她眼睛发晕。 慢慢的把石头放到眼前,眼眸透过那石头,竟然看到了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一次,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几乎说不出话来。 透过那亮闪闪的石头,眼前那陡峭而难以攀爬的山壁上竟然有一个圆形的洞,那洞看起来并不大,只能让一个人钻进去的样子,可是当她把石头从眼前移开,却又看不到刚刚那个洞了,真是好奇怪。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散落在身上的那些灰色的石头颗粒掉到了地上,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融入了泥土中,等她走到闪避前的时候,面前的闪避上,竟然一点点的呈现出一个原形的洞,而那个洞正和自己刚刚透过亮闪闪的石头看到的一模一样。 真是不可思议。 她忍不住轻叹,心中思绪万千,该不该进去? 如果自己不进去的话,似乎已经找不到其它可以离开的办法了,如果进去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这古怪的洞口关在里面,再也出不去呢? 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她又拿起了手中的那颗亮闪闪的石头,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刚刚这颗石头救了我,又在救了我之后掉出这么一颗像钻石一样的石头,让我看到了这个洞口,难道不是什么暗示么?” 转念之间,她又想到,自己脖颈里的火焰石会变得红蓝相间,完全是因为洛子书在来之前做的手脚,而他那时候还让自己放好这颗石头,难不成他之前就料到这一次来天和山自己一定会遇到危险,所以赋予了火焰石这样的能力,可以救自己一次?然后再给自己一条可以离开的通道? 如果按照洛子书是巫蛊毒师这样一个身份来想的话,倒不是不可能,不过她还是没有放松警惕,无论如何,先姑且一试吧,至少有一条路,比走投无路来得强。 她慢慢的爬进了山壁上的圆洞中,手指触及到圆洞中后,猛地抽回了手,“怎么会那么滑?”圆洞中的石壁跟外面山壁上坑坑洼洼的完全不同。 又尝试性的把手伸进了圆洞中后,把上下左右全部都摸过了一遍,确定这圆洞中的石壁十分光滑,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这如同是被精心打磨过的石壁实在是太不可思议,还是让她多留了几分心,在爬进圆洞中后,匍匐着慢慢往前。 圆洞里面的大小就跟她在外面看到时猜测的一样,很小,只能容纳她一个人进入的空间,不过她身材较小,往里爬还是没什么难度,只不过一旦钻进圆洞中后,后路确实消失不见了,而她无法转身也无法回头去看,更是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身后那原本可以退回去的出口,此时此刻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变回了一开始的石壁。 圆洞中十分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身影和身体爬动时发出的窸窣声,灵敏的听觉在这里似乎也派不上用场,不过她反而不担心害怕了,总觉得一直往前就可以离开。 爬着爬着,突然面前的道路往左转,是一个转弯口,她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慢慢的把身子转了过去。 “啊!”突然间身下的道路竟然变成了九十度笔直望向的道路,她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就在转过身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就从上往下,笔直飞速的往下滑落。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是往下的,身体是在上的,而眼睛可以看到的竟然是在自己下滑的时候,身后圆洞可以通过的道路两旁的石壁上,竟然出现了一块块黑色的木板,拦截了回去的道路。 四周围的墙壁实在是太滑了,她根本抓不住,用内里也支撑不住,所以只能顺着着九十度的下坡,一直滑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就像是坐在云霄飞车上一样,在笔直往下滑了一段时间后,身体就像是失去了引力,飞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巨大空间里,飞甩出去的身子无力的撞在了一块软绵绵的东西上后,身体掉落到了地面上。 不过身体却不觉得疼,反而跟刚刚撞上的软绵绵的东西的触感有些想象。 缓缓的睁开了眼眸,头疼欲裂,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往四周围看去,希望可以知道自己这到底是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 没想到睁开眼看到的竟然是满地的黄金、珠宝、玉石、瓷器!而自己身下的则是堆积的跟小山一样的米粉,而自己早已经被这米粉染得头上、脸上、身上全部都是白色 “天呐,这里该不会是什么藏宝的地方吧。”她吃力的从面粉堆里爬了起来,从面粉堆上滑到了地上,又抬起头朝四周围的石壁看去,眼角的余光发现了刚刚自己撞到的那软绵绵的东西,这时才明白,原来自己刚刚撞倒的是数也数不清的面粉袋子,而那些装着面粉的袋子都是大麻袋,在自己刚刚的撞击下,好几袋子的面粉都碎了,正如飘雪般的掉落在自己跌落的面粉堆上。 呼,这地方也真够神奇的,她觉得奇特又差异,目光却停留在了一闪古铜色的大门前,对于脚下的那些金银财宝视而不见。 缓步走到了那扇古铜色的大门前之后,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心里一阵炙热,下意识的抬起手把掌心打开,没想到那颗钻石一样闪亮的东西闪烁的频率比起刚刚来更快了。 她微微蹙眉,知道这种现象绝对不是偶然,于是把手缓缓的朝门口接近了几分。 “嘶!”这灼烧感刺痛了手掌,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心中却能肯定,这扇门的背后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该怎么打开呢。难道是用这颗石头? 司空冰岚把头贴近了门上的钥匙孔,其实在石头发光发热的一刹那,她的确怀疑过这里会不会就是天镜山庄,但是这钥匙孔压根就不是自己脖颈里挂的那把银制的小钥匙能打开的,而且在钥匙孔上,还有两个凹陷进去的小圆点。 她试探性的把手中一闪一闪的石头按进了其中一个孔中。 咔嗒嗒嗒嗒……这古怪奇异的声音也瞬间响起,随即,大门的一半颜色竟然变成了血红色,而在大门上竟然还有七八个她从未见过的符号,而符号上还有指着右边没有变色大门的符号,这该不会也是机关?她心中暗暗的想,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自己还没放进石头的另外一个凹槽孔中。 “这……”她微微一愣,抬起手朝莫名其妙多了一颗石头的凹槽孔上摸了摸。 一样的炙热,一样闪烁的频率,原来只要放进去一颗石头,这两个凹槽就都能被激活么?那这门上的那些符号又是什么意思? 司空冰岚苦思冥想了半晌,还是没有头绪,她抬起手摸了摸在门上的那些符号,竟然冰冷的跟冰雪一样刺骨。 等会!她猛然想到了之前自己在查看关于辰国大小人物的书籍时,似乎看到过类似这门上出现的符号,只不过书上记载的是一种相形的文字,如果说这个留下符号提醒的人真的是根据这种象形的文字来做的机关,那么自己就可以解开了! 高兴之余,她立刻抬起头,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石,在地上把门上的那些符号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利用自己脑袋里对于象形文字的了解,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有了眉目! 简单来说,那七个符号能够转化而成的字就是,钥匙在门里藏着。 她立刻扔掉了手中的碎石,站起身来,就朝另外一边的门上摸去,这设计机关的人可真是心眼多,既然提示了钥匙在另外一边的门上,可为什么又这么难找。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可能藏着钥匙的地方,气的她一脚揣在门上。 咔嗒一声,这一脚竟然真的把藏着钥匙的机关触发了,就在她脚边,竟然弹出了一个小格子,要是不注意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这钥匙竟然藏在这么下面。 从小格子中取出了黑色的钥匙后,她缓缓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腐朽的门长年累月的紧闭着,突然被人推开,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吱呀声,就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里面黑不见光的四壁上突然燃起了灯烛,瞬间照亮了里里外外。 司空冰岚缓步走了进去,虽然这四周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她觉得这扇门既然被人用这么坑爹的方法关上了,里面一定有东西,要不然就是有出去的办法。 经过刚刚门上钥匙这一关卡后,她多了些心眼,留意了一些不起眼的地方,终于在门背后的木栓上,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红点,她伸出手指按在那红点上,只听哗啦啦的声响,头顶上的石壁竟然从当中分成了两半,慢慢的朝两旁分离开来。 而在房间的正中央的地面上,裂开了一道缝。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地面上的那道缝隙,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又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而身子几乎已经全部贴在了门上。 不出她的猜测,刚刚还能打开的大门现在已经打不开了,而眼前那缝隙的下面竟然有一张类似桌子一样的东西,正缓缓的从地底下升了起来。 等了好久,桌子才完完整整的升到了平地上,而桌子的上面竟然还放着一个类似宝箱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司空冰岚发现自己脖颈里挂着的钥匙大小,就可以打开宝箱的钥匙孔! 她又惊又喜,把挂在脖颈里的钥匙拿了下来,紧握在手中,走到了桌子前。 看着面前灰色金边的箱子,她的心情变得有些紧张起来,这箱子里面藏着关于她的秘密,关于娘亲临死前都不能说的秘密,一旦打开,她到底会知道什么惊天的大事? 这份就连青龙楼主都垂涎欲滴的秘密,现在就要揭晓了么?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不就是开个箱子么,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都要保持镇定的心态。 慢慢的,她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中,转动了钥匙。 咔嗒一声脆响,箱子果然被打开了,而她的手心竟然不自觉的惊出了一手的汗来。 一个人确实更容易紧张,不过她还是打开了箱子的盖子。 让她没想到的是,箱子里放着的除了三分之一的地图之外,还有一封厚厚的信,再无其他。 司空冰岚小心翼翼的拆开了密封的信封,把里面的信纸取了出来,原本以为时间太久信纸也会泛黄,不过当手指触碰到信纸的时候,不由一愣,这信纸并非震得纸,而是十分珍贵的蚕丝布,打开那叠的整整齐齐的布,摊开放在桌子上后,才发现布上并非用笔写下的字,而是一针一线缝制上去的字。 她开始看起信上记载的东西,信上是这么写的。 观月八年,千代一族的族长炼制出可长生不老的丹药,自己服用后,虽然能保持年轻的容颜却还是会步入死亡。 看到这,司空冰岚想了想,这上面所说的观月八年,那应该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凌天大陆上还没有分裂成三国,只不过那时候的时局动荡,整个凌天大陆都很乱。 接着看下去,观月二十年,千代一族利用在炼丹术上极大的造诣,突破了上一任长老长生不老丹药的瓶颈,新的长老炼制出了永生不死的灵丹,但灵丹族因为太过强大,成为众矢之的,在观月三十年被巫毒一族盯上,妄想得到长生不老和永生不死丹药的炼制药方。 司空冰岚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她没有办法相信,这世上难不成真的有让人长生不老和永生不死的丹药?而这里又提到了巫毒一族,不由得让她联想到了火泽,火泽也是巫毒一族的后裔,而他跟青龙楼主合作的原因就是为了得到自己手上的钥匙…… 等等!她的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猛地明白过来。 娘亲的手里有开启这天大秘密的钥匙,也就代表娘亲极有可能和千代一族是有关系的,那么火泽盯上自己就可以解释的通,青龙楼主几次三番的想要活捉自己也可以理解了,看来他们都是为了这长生不老和永生不死的灵丹而来啊! 翻到第二张蚕丝布,继续看了起来,观月三十五年,巫蛊一族找到了凌天大陆强大的阎家合作,并且用凌天大陆成王的条件合作,千代一族被消灭,灵丹族支离破碎,当时的千代素莺,逃到不起眼的辰国中隐姓埋名,带着剩下的几个千代族人活了下来,并且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辅佐邵霄登基,成为云国的帝君。 千代素莺为了邵霄的逆天而行,折损阳寿,大限将至,临死前发现巫蛊族的人没有得到丹药的炼制药方不肯轻易罢休,一只都没有放弃过寻找灵丹族,千代素莺怕自己死后唯一的孩子无依无靠,就默默离开了辰国帝君的身边,把遗孀托付给了最信任的人,千代一族的千代直温。 观月四十年,千代素莺亡,凌天大陆分为三股势力,分别成为了云国、雨国和辰国,其中云国疆土最为辽阔,千代直温决定带着族长的遗孤来到云国,并且改名换姓,叫做洛直温。 洛直温把千代素莺的遗孀当作亲生女儿养大,十分疼惜,并且为她取名为洛慕晴,在洛慕晴十岁后告诉了她一切的事实真相后,洛慕晴立誓要报仇雪恨。 “娘亲……”司空冰岚捏着蚕丝布的手猛地一颤,千万股思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冲上脑门,怎么会这样? 娘亲竟然是千代素莺的遗孀,那么自己不也是千代一族的传人了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当初和巫蛊族合作灭了千代一族的阎家……阎家不就是她司空冰岚的仇人吗! 一时间,她觉得天旋地转,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的脑袋太乱了,乱的有些难以消化这复杂的事情,甚至在这一瞬间,她想起来当娘亲知道自己嫁给了阎家的人时,那脸上一闪而过的奇怪表情。 娘亲那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是么?怪不得她要支开阎瀚玥单独跟自己谈,如果不是那件突发状况,恐怕自己也不会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一切了。 长长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这简直就是老天爷给她开的一个玩笑,自己和阎瀚玥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穿越时空都要在一起,却又冒出来这该死的世族恩怨,阎家曾经灭了她千代一族,还得她的祖母背负那么凄惨的命运,要背井离乡,逃亡在外,也是因此认识了邵霄,才会有辅佐邵霄称帝和接下来的事情。 要是追究对错的话,她司空冰岚根本不可能下得了手,对自己心爱的男人。 而且,阎瀚玥现在不仅是她深爱着的人,还是她一双儿女的爹爹,这份尘封了几十年的世族仇怨,她可否就此放下?已经死去的娘亲是不是会原谅自己? 又是一阵轻叹,她收回了思绪,翻开了第三面蚕丝布,上面叙述,洛慕晴无意中爱上了巫蛊族的一个男人,两人情投意合,私定终身,怀孕后巫师不见了,洛慕晴伤心欲绝之时遇见了司空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只能假装孩子是司空良的,离开洛家。 孩子出生后,洛慕晴身子一落千丈,原本拥有的能力都在孩子的身上,看着孩子洛慕晴打算放弃报仇的想法,把孩子交给司空良后,怕自己的身份迟早被发现,给孩子带来危险,就住在寺庙中掩人耳目。 这一波又一波的事实真相,让司空冰岚震惊不已,她实在是难以想象,自己竟然不是司空良的亲生女儿,那么司空良那么聪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洛慕晴肚子里怀着的孩子不是他的呢?! 怪不得自己以前照镜子就觉得自己长得跟司空良没有半分相像的地方,反而司空绮澜这个庶出的女儿更像司空良,这样一想,司空良为什么在自己长大之后对自己的态度转变的那么大也就清楚明白了。 司空良一定看出来自己根本不是他亲生的女儿,所以之后甚至连洛慕晴都不再去探望,对自己也只剩下了利用,想到司空良凄惨的结局,她也颇感无奈,确实,司空良或许并没有错,但他取洛慕晴一定也是因为洛家的财力和实力。 甩了甩脑袋,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最后一块蚕丝布上,上面只有短短三行字,灵丹族的炼丹术都被千代素莺藏于辰国皇宫内,只有把三份地图拼凑起来,才能找到真正藏宝的地点。 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当年千代素莺那么爱邵霄,却因为自己要死了,只能离开邵霄,如果邵霄误会她的话,恐怕是恨她的。 但想到辰国的安南王几次三番的帮助自己,又在洛家出现过,帮助自己解了毒,在冒牌的四皇子要造反,掳走自己的时候,又及时出现,把自己带离危险,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放在一起,就明了起来了。 虽然没有接触过辰国的帝君,但相信应该和安南王一样是好人,早就传闻安南王和辰国帝君的关系十分好,就像阎瀚玥和阎星辰这两兄弟一样好,而且安南王和辰国帝君还是亲兄弟,相信关系一定更加亲密。 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就算去辰国问帝君要回最后三分之一的地图,应该也不会太过困难。 她轻呼出一口气,把那几份绣着字的蚕丝布,小心的叠了起来,又放回到了信封中,然后转身走到了一面墙壁上,把蜡烛拿了下来,把手中记载这一切的信点燃。 看着窜起来的火苗,她慢慢松开了手,这一封信里记载的东西实在太多,牵扯也太广,她希望这件事不要再被第三个人知道,而她也很清楚,洛老爷子一定对这些事情也了解的清清楚楚,只不过洛老爷子却没有告诉她。 想到信上记载的,洛老爷子把千代素莺和千代一族的事情都告诉洛慕晴之后,为的是让洛慕晴能够替千代一族报仇,可是洛慕晴让洛老爷子失望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有复仇的心,想必洛老爷子也没有那复仇的力气了。 她可以理解洛老爷子的心思,不过洛老爷子为什么又会和辰国的安南王有所联系呢? 正在这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哗啦啦的声响,她条件反射的抬起头看,发现头顶竟然有一丝亮光照射进来…… 该不会是这上面就是陆地吧? 想到这,她立刻把面前的箱子和桌子全部都扔回到了地面上的缝隙,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她急忙转身跑到门边,又用手指按在那红点上。 可是没想到这再按一次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是掉下来的是青龙组织的人,就直接杀死,埋在这里相信也不会有人发现。 心中这么想的时候,头顶顿时传来树叶摩擦的沙沙声,随即一个黑压压的身影从上面掉落下来。 司空冰岚早有准备,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扣住了掉下来的人的脖颈。 只不过定睛一看,她不由怔住了,“洛子书?!” “皇后娘娘。”此时此刻的洛子书狼狈不堪暂且不说,腹部竟然中了一剑,而且情况十分危急,已经出了很多血。 司空冰岚赶忙把他拖到了角落,生怕头顶出现的洞口会被青龙组织的人发现,低头便问,“你身上有没有止血散?” “有。”洛子书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后,无力的抬起手想要朝胸口摸去。 “我来吧,你不要说话,不要乱动了。”看到腹部血红一片,司空冰岚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伸手探进了他胸前的衣衫里,一阵摸索后,找到了一个玉瓶。 打开玉瓶的盖子,赶忙把里面的止血粉洒在了洛子书腹部的伤口上。 腹部的伤口看起来不大,但却刺中要害,真不知道该说他命大好呢,还是幸运,竟然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从自己头顶上掉下来,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走,快走。”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的洛子书猛地拽紧了她的衣袖,口中不断的重复着让她走的话语。 可他越是这么说司空冰岚越是不能抛下他不管,更何况他现在身受重伤,要是不管他的话,岂不是等于送他去死? 司空冰岚紧抿着下唇,一言不发,一把将裙摆上一大块绸缎撕了下来,然后再撕成一长段一长段,系在一起,为洛子书包扎伤口。 虽然不能为伤口消毒,也至少能够先止住伤口扩散,带着他离开这里再说。 司空冰岚把他扶坐了起来,又看了看他腹部的伤口,确定止血散确实起了作用,这才把他的手扛在肩膀上,搀扶着他,打算从其它地方离开这里。 她本还想着,要是面前的这扇门还打不开的话,那就用内力震碎,可是等她想要运用体内的内力时,却发现竟然一点力气都用不上,顿时心急出了一身的汗来。 “皇后娘娘,你什么时候发现这里的?”洛子书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目光却敏锐的把四周围都扫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好像已经过了好久。”抬起头看了看洞口透进来的光亮,外面应该早已经天亮了,如果以自己昨天半夜里被迫跳下山崖算起来的话,那这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自己光是发现洞口,直到来到这里,应该就已经花了好几个时辰了,更别说解开机关耗费的时间。 怪不得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过了这么久,就凭傍晚分开时候吃的那半个馒头哪里管用?就算内力再雄厚,没吃饱也使不出力啊。 “这里似乎被人设下过机关,皇后娘娘可否在这里找到了什么?”洛子书看着她腰间别着的那卷起来的地图问。 刚刚情况紧急,她也来不及把地图藏起来,不过洛子书是自己人,司空冰岚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把自己怎么被蓝某男子发现,被逼无奈跳下山崖后掉在半山腰上,又把自己脖颈里挂着的那颗石头变幻出一双手救了自己一次的事情,通通告诉了洛子书。 当然也包括这石头破碎后,里面出现的那颗晶石,以及这山壁上出现的圆洞。 听完她的话,洛子书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惊讶之色,反而露出了几分了然的笑意,他脸上的面具早已经在刚刚掉下来的时候碎裂了,司空冰岚就干脆把面具取了下来,扔到一旁。 “这里就是天镜山庄了,皇后娘娘应该已经得到了信还有地图了吧?”洛子书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里还有一封信?”司空冰岚有些警惕的看了看他。 “我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是洛老爷子叮嘱我的,如果皇后娘娘打开箱子之后,什么都没发现,那么一定是有人先一步强行把东西取走了,不过现在看来,在此之前应该每人能发现这个地方,看来皇后娘娘确实是千代一族嫡传唯一的后裔了。”洛子书说得很慢,腹部的伤口不允许他耗费太大的力气。 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接着道,“还有一件事,相信皇后娘娘应该已经知道了。” “你所指的是什么事?”司空冰岚突然有一种被世界蒙蔽的感觉,仿佛自己所有的事情别人都知道,唯独自己一个人不知,这种被欺瞒的感觉真的不好,但想到千代一族牵扯甚大,她也打算再追究什么。 “皇后娘娘并非司空家所出,也并非司空良的亲生女儿,皇后娘娘真正的爹是我的师父。”洛子书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她的脸上,这一句话他说的很认真,但也早已经做好准备,她无法接受的准备。 要说这一切真的是造化弄人,命运天定,不是他们能轻易改变的。 只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司空冰岚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波动,而是十分镇定的问,“跟我说说你师父的事情吧。” “嗯。”洛子书点了点头,慢慢的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当初我的师父恒天是巫毒一族的继承人之一,但是恒天师父并不追逐名利,也厌烦了族里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就离开了雨国,来到了云国,打扮成来往经商的商客,无意中和洛慕晴相遇后,两人擦出了爱的火花,相互对对方都有了好感,再之后,两人私定终身,洛慕晴怀了孕,可是也就是在那时候,恒天师父得知了洛慕晴就是千代素莺的后裔,而且是千代一族最后的一脉。” “恒天师父当时十分的矛盾,因为巫毒一族和千代一族之间的争斗,已经持续了百年之久,要是让洛慕晴知道恒天师父的真正身份的话,恐怕洛慕晴会想不开,而且恒天师父也害怕被巫毒族人发现洛慕晴的身份和洛慕晴现已经有了自己的骨肉,对洛慕晴不利,只能离开洛慕晴。” “洛老爷子在知道恒天师父和洛慕晴发生的事情之后,震怒了,让我去把恒天找出来,一定要把恒天碎尸万段,只不过,那时候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无意不错的少年而已,对于蛊毒根本一窍不通,得到恒天藏匿所在的地方之后,我就带着一批人马搜查,却没想到中了恒天的埋伏。” “当时我的身上带着洛家的玉佩,所以恒天发现之后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反而把我留在了身边,并且替我疗伤,还把他所会的巫蛊之术全部都传授给了我,了解了真正实情之后,我就打算立刻把这些事转告给洛老爷子,希望洛老爷子能够让洛慕晴和恒天师父在一起,只不过……”说到这,他的眼中流露出了哀伤的神色,沉默良久,才再度开口。 “人算不如天算,我离开恒天师父没多久,巫毒一族的人就找到了恒天师父,并且质问恒天师父关于洛慕晴的一切,师父宁愿自焚,也不愿意泄露一句,巫蛊族的人也没有因此作罢,反而更加疯狂的追查起洛慕晴的身份来。” “后来呢?”司空冰岚心中有些激动,她激动的是她的亲生爹爹竟然对自己的娘亲有这么深这么执着的感情,以前她还曾经在心中厌恶过自己的亲生爹爹,那是对司空良而言,但现如今,她知道自己的亲生爹爹其实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由打心里敬佩起他来。 “得知恒天师父已死的消息之后,我回到了洛家,把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洛老爷子,当时洛老爷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天之后又找到我,并且让我把这一切都埋藏在心里,不要再告诉其他人,除非有必要,才可以说出来。”洛子书道。 “那么娘亲岂不是直到死都不知道爹爹为何会离开她?”司空冰岚的心中不由觉得一丝惋惜。 “其实两年前洛慕晴已经知道了恒天师父的身份,和恒天师父的死因,其实除了洛家之外,洛慕晴还是找了其他人调查恒天师父的踪迹,洛老爷子不忍心看她终日抑郁,还是把事实告诉了洛慕晴,得知真相的洛慕晴就打算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打算等皇后娘娘您成家立业之后,再告诉娘娘您这一切。” “只可惜,娘亲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这个秘密,就已经离我而去了。”司空冰岚轻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娘亲和爹爹的爱情太过悲情,相爱相知却无法相守,一个为了保护所爱甘愿牺牲性命,一个为了找到索爱,甘愿穷其一生。 “恒天师父其实一直都很后悔没有告诉洛慕晴自己的身份,他一直都担心洛慕晴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无法接受这千代一族的世代恩怨,所以才选择离开,当然离开的原因还有其它因素,但这还是成为了恒天师父的一块心病,直到死都无法放下。”洛子书说道。 “等这一切事情都结束之后,你带我去爹爹的坟墓拜祭一下吧,我要把娘亲的骨灰一起带过去,让他们两个重新在一起,不能同生,但死后也要同穴。”司空冰岚低声喃喃,鼻尖却有些酸涩。 “好。”洛子书重重的点了点头,原本紧张的心情也已经缓解了许多。 冷静下来之后,他这才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司空冰岚,“我和陛下在西边和北边都没收获之后,就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汇合,但是等到天大亮,皇后娘娘还是没有回来,陛下就担心起来,决定跟我冒险在天和山上到处找找,我们两人在东边发现皇后娘娘您头上掉落的一根玉簪,陛下就要跳下山崖寻找娘娘,被我阻止的时候,青龙楼主出现了。” “青龙楼主?”司空冰岚微微一愣,随即便问,“是不是有一双让人看也看不透的蓝色眼眸?” “嗯,之前皇后娘娘所说的那蓝眸男子,正是青龙楼主,想必他亲自出马来抓皇后娘娘,也是害怕这天和山上的东西。”洛子书道。 “之前就说过这天和山上有恐怖的东西,甚至把青龙组织的人都震退到了山脚下,你可知道这天和山上的古怪东西到底是什么?”司空冰岚觉得他既然拥有能够跟动物沟通的能力,就一定知道这山上的古怪。 “是一只活了拜年的熊精,刀枪不入。”洛子书回答道,“这只熊精以前是千代一族族长在山上救下来的,而这座天和山,在百年前也曾经是千代一族的栖居地,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被迫离开,但是这只被族长养大的熊精,因为吃下了族长炼制永生不死的丹药,所以一直活到现在,也一直都默默的守护着这座天和山,保护着这藏在地底下的天镜山庄。” “这熊精这么利害,竟然连青龙楼主都对付不了他?”司空冰岚这才意识到,一颗永生不死的丹药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魔力,能够引得那么多的人前赴后继的想要得到。 听到熊精活了百年的事情,她才觉得真实。 “本来千代素莺炼制出永生不死的丹药只有一颗,而这颗丹药还是给了这只熊吃下,所以这世上唯一一颗永生不死的丹药,其实早已经没了,留下的只有炼制这些丹药的炼丹之术和所需的材料,而这些重要的东西都藏在辰国皇宫中。” “既然你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在辰国的皇宫中,也就代表,青龙楼主和巫毒一族的人肯定也早就查到,他们为何不抢夺,非要活捉我?”司空冰岚又问。 “第一藏着这些珍贵东西的地方,只有集满三张地图之后才能找到确切的位置,就算青龙楼主他们知道在辰国皇宫中也是找不到的,第二,洛慕晴之前得知了恒天师父之死之后,就已经放弃了复仇的想法,所以无论是谁想要得到洛慕晴手中的地图并不艰难,光是得到钥匙是没用的,不知道皇后娘娘可否记得辰国贡品中的火焰石,和我后来让两块石头融合在一起的那一件事?” “嗯,我记得。”司空冰岚点了点头。 “洛家的拥有的是一块冰心石,本来是藏在万年雪山湖底深处的,后来被千代素莺取出后,交给了洛老爷子保管,又把一块火焰石交给了邵霄,就当做定情信物,而这两样都是千代一族的信物,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我之所以把两块石头融合在一起,都是洛老爷子交代的,说是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打开洛慕晴藏在天和山下天镜山庄的入口。” “原来如此。”怪不得青龙组织要这么费尽心力,又不敢对自己动真格的,每次都是以活捉自己为主,都是因为知道地图所在的地方就是天和山,可是苦恼找不到天镜山庄所在的地方而已。 “不仅如此,就算他们得到了三份地图,找到了藏着炼丹之术和炼制丹药的记载,他们也是炼制不出长生不老和永生不死的灵丹的。”洛子书说,“在天灵大陆,只有千代一族才可以炼制出这样的丹药,因为炼制这样的丹药时,必须把千代一族的血液融合在丹药中,这样才能使得炼制出来的丹药发挥效用。” “难道是千代一族的血液和其它的人不一样么?”司空冰岚疑惑的问道。 “是,千代一族从上古时代就钻研炼丹之术,听洛老爷子说,其中有一位族长出生的时候方圆百里的鲜花都瞬间绽开,而且足足开了十天十夜才花落,后来这为族长无意中在炼丹的时候弄破了手指,把血滴在了丹药上,丹药上就留下了一滴血的印记,那原本炼制是只是一颗护脉丹,但是被重伤之人服下之后,竟然有起死回生的效果,所以族长就发现了自己与众不同的能力。” “不知道皇后娘娘可曾听说过,这天下间,每一位帝王都是将星陨落,特殊的命格背后,是因为他们天生就与众不同,就像千代一族的这位族长一样,血液拥有特别的力量,可以救死扶伤。” “你说的虽然让我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我的血现在确实已经百毒不侵,不过原因是因为安南王曾经喂给我吃过一颗解百毒的丹药,之后我的身体就百毒不侵了,如果按照你刚刚所说的分析,我体内的血和丹药融合之后,就发生了质的改变,使得我现在已经百毒不侵,倒是足以让我相信了。”司空冰岚一直都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却找不到可以解释的理由。 现在却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这最根本的原因就因为自己是千代一族最后的嫡亲后裔了。 “千代一族并非每个人的血液都拥有这么超凡的能力,只有族长的嫡亲子嗣才能够继承,只不过这千百年过去了,每一代嫡亲的子嗣所继承的能力大小,完全不同,有的是隔代,有的则是隔了好几代,以我所看,皇后娘娘应该是完美的继承了当初那位族长的超凡能力,今后一定也是前途不可限量,在炼丹之术中,肯定还会有更大的突破。” “可是我对炼丹之术并不感兴趣。”司空冰岚无奈的笑了笑,“虽然我是千代一族最后的嫡亲血脉,但千代一族的光辉早已经在百年前磨灭,而且千代一族的炼丹之术实在是太过厉害,如果我真的学会了,甚至炼制出比长生不老,永生不死的灵丹更厉害的丹药,那岂不是要置整个凌天大陆于暴乱中么?” 洛子书听着,点了点头,其实她说的这些,自己并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这千代一族的炼丹之术要是在这里断了,实在是可惜,如果以后死了,恐怕洛家的人都无颜面去面对千代一族的长老们。 “皇后娘娘如果不愿意学会炼丹之术,我也不会勉强,不过这属于千代一族的东西必须拿回来,皇后娘娘可以把它交给洛老爷子,相信洛老爷子会找到一个合适继承千代一族炼丹之术的人,继续传承下去。”这是他最后的让步了,这一路走来,他也已经是身心疲惫,为了千代一族,他肩膀上的责任重大,甚至好几次都置身生死一线之间,好不容易熬过了那么艰辛的日子,他不打算随随便便的放弃。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把千代一族的东西拿回来,只不过现在你身受重伤,必须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司空冰岚抬起头看了看头顶那一小块照进光芒的出口,不由抿了抿唇,“不如我上去,然后再用藤条把你拉上来?” “不行,咳咳,刚刚我和陛下两人分开的时候,青龙楼主就一路追杀,看样子是打算把我和陛下置身于死地,我被几十个杀手围起来的时候,青龙楼主趁机刺伤我的腹部,好不容易逃出来,没想到命大的掉到了这里,也算是千代一族的祖先保佑了。”洛子书双手合十,神色虔诚的鞠了一躬,“不过,我本来还担心那些杀手会发现这里,不过好像他们并没有发现这个洞口,也没有追进来。” 这也是一开始他让司空冰岚快跑的原因,不过察觉到这个洞口其他人不会被发现之后,就平静了很多。 “既然他们不会发现,不如趁现在,我先出去,然后把你也拉出去,时间虽然不多,但还是可以试一试,不行再回来。”事不宜迟,司空冰岚也不管他的同意还是反对,快步走到缝隙前,蹲下身把刚刚踢进地下的台子拉了上来。 一身的泥灰还有面粉,她早已经像是个狼狈的小丑,可是现在哪里还有时间去考虑这些,她用桌子垫在脚下,爬上桌子之后,站起身来,摆动着四肢做了做热身的运动。 抬头朝顶上看去,大概也有七八米,不过好在有桌子垫在脚下,减少了一些距离。 微微的俯下身,蓄力猛地一跃而起,身体如驽箭离弦,嗖的跃向了对面的墙壁,然后双手抓住墙壁,用力一推,借着这股子劲道,双腿在石壁上用力一蹬。 那较小轻盈的身子嗖的就窜出来洞口,安然无恙的趴在了洞外的平地上。 她小心翼翼的朝四周围看去,又用耳朵贴在地上停了停周围的动静,很安静,看来这一代已经没有青龙组织的杀手了,他们刚刚搜查过没有结果就都已经走了。 趁着这个时间,她动作迅速的爬上四周围的树,扯下了不少的树藤,然后缠绕在一起,慢慢的把树藤的一头放到了山洞下。 “小心点。”她的整张脸都贴在了山洞的出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会传到其它地方被杀手们发现。 洛子书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藤条的面前,把藤条紧紧缠绕在身上之后,司空冰岚这才站起身来,拉着藤条的另外一端,然后飞快的朝身后最大最粗的一棵树跑去,把手里的藤条绕着树杆转了一圈之后,卯足了劲开始转圈。 感觉到手里藤条的重量越来越大,司空冰岚一咬牙,拼了命的拽着藤条,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不敢有片刻的停顿。 “我,我上来了,皇后娘娘。”洛子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司空冰岚立刻转身跑到了洞口,低头就朝他腹部的伤口看去,还好还好,腹部的伤口没有再出血,这就是好事,“你等一下,我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让你好好休息。” 她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站起身来就朝前面寻找,虽然已经累的精疲力尽,可是在看完了那封信之后,她就觉得身体里仿佛充满了力量,一直支撑着让她不要轻易放弃。 “皇后娘娘,你已经为了我做了很多很多事了,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还是别找了,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洛子书实在是不放心她,刚刚看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实在是担心不已,那么较小的身子承载着那么多的责任和分量,承载着那么多的恩怨情仇,还坚持到现在。 相信她在看完了那封信之后一定也知道,阎家是千代一族灭族的仇敌之一,当时他也想阻止司空冰岚和阎瀚玥在一起的,可是洛老爷子却说,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个名义上的外孙女时,看到她和阎瀚玥四目交接时那幸福的神情,就让洛老爷子打消了让这两个人分开的想法,而且在洛家的那一段时间了,洛老爷子也三番四次的试探过阎瀚玥,确定这少年确实是值得依靠的人之后,这才放下了顾虑。 其实洛子书一直都很敬重洛老爷子,只要是洛老爷子说的话,他都会服从,所以洛老爷子认可的阎瀚玥,在他心里也等于已经被认可了,所以他更希望司空冰岚可以不要把那么久之前的恩怨放在心上,能够放下就是最好,至于巫毒族和千代一族的恩怨,那是血海深仇,不可不报! 就算是为了他的恒天师父,他也会竭尽全力,把巫毒族的人杀个片甲不留。 “你不是受了重伤么,还到处乱走。”司空冰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把他按坐在了地上之后,继续往四周为寻找。 洛子书知道自己就算再组织也是没用的,干脆就乖乖闭上了嘴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司空冰岚那娇小的身影才再度回到了他的视野之中,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捧着一片偌大的叶子。 “喝点水吧,我刚刚发现前面就是一条湖,而且青龙组织的人没有在这附近,我们可以在湖边休息一会儿,你身上的伤口也需要清洗一下。”司空冰岚说着,先把用叶子卷起来的小水杯递到了他的面前。 洛子书喝下清凉的湖水之后,顿时觉得精神都好多了,在她的搀扶下,两个人来到了湖边,分别坐在了湖泊边的石头上。 司空冰岚帮他解开了腹部的破布,然后放进水里清洗感觉,摊开在石头上晒干,而洛子书觉得男女有别,就走到了一块石头的后面,褪去了上半身的衣衫,把身子浸泡在湖水中,小心的处理着腹部的伤口。 这一次洛老爷子给自己的止血散可真管用,腹部的伤口几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要真正的痊愈起码也要半个月。 这一次的远行,确实让他觉得危险重重,又差点丢了性命,不过好在司空冰岚已经找到了信和地图,接下来只等顺利回了帝都之后,再去辰国找辰国的帝君,能够把三张地图拼凑成完整的,就可以找到他们千代一族的重要宝物了。 他缓缓的把身子靠在石头上,闭上了眼睛,稍微休息一下。 而在石头的另外一边,司空冰岚也把身上的外袍褪去,放在水里清洗了一下,只不过现在这里太过危险,要不然的话她也想把身子洗洗干净,又是面粉又是泥土的,实在是难受极了。 用湖水把头发上的面粉弄干净之后,她又俯身洗了洗手,就在这时,她发现湖水中竟然有大量的暗红色,正在从上游的地方流下来。 是血,肯定是血没错! 司空冰岚心中一紧,猛地从湖中站起身来,“子书,我们该走了,去上游看看是什么情况。” 她担心是阎瀚玥出了事,这一路上都没发现青龙组织的人,真不知道会不会是因为发现了阎瀚玥。 “嗯,走吧。”洛子书很快的就把衣衫穿戴整齐,然后站起身跟她一起往上游走去,这一路上说起来还真是安静的可怕,四周围就连鸟鸣虫叫声都没有了。 就当他们来到湖上游的时候,一个缺了半截胳膊的人,猛地从他们面前飞了过来。 司空冰岚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洛子书的胳膊往旁边闪开,随即右边又是一个没了脑袋的尸体飞了过来。 他们左右躲闪到了树林深处之后,地面上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下一刻,“嗷!”的一声粗重大叫声想破云霄,震得洛子书和司空冰岚两人的耳膜都要受不住,蹲在地上,捂住了双耳。 “怎么回事?”司空冰岚抬起了头,朝那些残缺的人飞过来的方向看去。 只是距离太远,根本就看不清楚到底远处那是什么一个情况。 但是洛子书却隐隐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开口道,“应该就是熊精了,只不过之前熊精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怒,这一次似乎是失控了。” “这些被打死的一定都是青龙组织的人,可是青龙组织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难不成是因为发现了玥?”司空冰岚越想心中越是不安,随即站起身来,就往上走去。 “皇后娘娘,小心为上,虽然你是千代一族的嫡亲后裔,但是这只熊精失控了的话,恐怕是嗅不出你身上的味道的,会连皇后娘娘您一起伤害。”熊精的厉害洛子书是亲眼看到过的,要不是因为亲眼看到过,他也无法相信,区区一只胸竟然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嗯。”司空冰岚点了点头,快步往上走,越往上走,四周围那些残缺不堪的尸体也就越多,这遍地几乎血流成河,浓重腥臭的气味弥漫整个山头,让他们差点呕吐。 这熊精真是够猛的,竟然一个就解决了几十个杀手,就算是武艺高超的人也恐怕做不到这样的地步。 越往上走,那种危险和紧张的气氛越来越重,司空冰岚不敢耽搁太多时间,她一边走一边注意着四周围,生怕失控的熊精会突然从旁边闪出来。 额,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玉佩。 拿起来放在手中把上面一层泥土扒掉之后,这才看清楚,正是阎瀚玥随身会带着的玉佩,玥,那么玥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她紧握着玉佩,正想要往前寻找的时候,面前,面前的光亮,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大的压力,这股压力参杂着粗重的喘息声,而这样的喘息声绝对不会是人类可以发出的。 该不会是熊精吧? 她抬起头一看,整个人不由连退了好几步。 天呐,这熊精的个头足足抵得上三个成年男子了,这身材不禁庞大,而且看上去结实有力,那黑亮的皮毛,看起来这只熊精非常健康,但是,司空冰岚猛地察觉到,在熊精的手里,竟然就握着阎瀚玥。 怎么会这样,玥怎么会在熊精的手里? 这钥匙稍微一用力,玥岂不是要惨死在熊精的手里么! 当即,她就想要冲上去把阎瀚玥救下来,可是却被洛子书一把拉住,“皇后娘娘,你不可以去,那里太过危险了。” “危险我也要去,你闪到一边去,免得被熊精打伤。”司空冰岚把他推开,毅然决然的往前走去。 而那熊精只是端坐在原地,就那么看着她,似乎也忘记了手里还握着一个人。 司空冰岚警惕的观察着熊精的变化,以免自己的什么举动激怒这只熊精,然后放慢脚步,一点点的接近,接近,再接近。 终于来到熊精边上不足半米的地方,司空冰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跨上前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想要跳上熊精的腿上,把昏迷的阎瀚玥从熊精的手中救出。 “嗷!”刹那间,熊精突然张开了大嘴,对着天咆哮了起来。 那熊嘴里喷出的气流,差点把司空冰岚吹落到地上,可她紧紧拽着熊毛,硬是撑住了。 等到那咆哮的声音停止之后,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朝身后的熊脸看去。 没想到引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只厚实而大的熊掌。 该死的,这该不是要拍死我吧?她心中暗道不好,立刻站起身来,想要跳到地上,只是熊掌的速度更快,还不等她跳下地面,熊掌已经轻易的将她拎了起来。 “啊!”她吓得轻呼一声,整个身子几乎都选在了半空中,而熊掌却缓缓的,甚至是小心的把她放在了熊的另外一只熊臂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司空冰岚疑惑的抬起头朝面前的这只熊精看去。 之前那双充满了凶煞之气的眼睛里,此刻竟然多了几分让人感觉温暖的温度,她下意识的蹲下身,用手掌触碰熊掌。 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这仿佛是本能的反应,让她觉得这样做的话,熊精可以冷静下来,不会再随便杀人,甚至不会伤害到自己。 熊精微微张着嘴巴,就呆呆的看着她,眼睛里的情绪很复杂,她看不懂,或许洛子书能够明白? 想到这,她立刻转过身去寻找洛子书的身影,却发现洛子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熊的身边,仰头也看向了她,“皇后娘娘,这只熊精告诉我,你一出现就已经嗅到了千代一族的气味,所以熊精绝对不会伤害你。” “可是这只熊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司空冰岚微微蹙眉。 洛子书又看向了那只熊精的脸,微微闭上了眼眸,似乎是在跟熊精交流,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到,“熊精说,皇后娘娘长得很像是一百多年前曾经收养她的千代素莺。” “是么。”司空冰岚闻言,淡淡一笑,或许这也是隔代遗传吧,她继承了千代素莺的神韵和样貌,让这只熊精没有伤害自己,现在她也能够理解为什么熊精看着自己的表情和神情会那么奇怪了。 “你能不能让熊精放了玥?”她担心的朝被熊精紧握在熊爪里的阎瀚玥。 “熊精并不是要伤害陛下,而是保护陛下,熊精说发现陛下是因为陛下身上也有千代一族的气味,所以熊精才会残杀那些围困住陛下的杀手,救了陛下。”洛子书说道。 “可能是因为玥一直和我在一起的缘故,所以身上会留下我的气味。”司空冰岚长长吁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她慢慢的在熊臂上站起身来,在它那软绵绵的身体上走动,来到了紧握着阎瀚玥的另外一只熊掌的面前。 熊精似乎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于是缓缓的张开了熊掌,把阎瀚玥移到离她最近的位置。 司空冰岚回过头感激的朝它点了点头,虽然自己听不懂熊精的语言,但是知道它的心灵真的很善良,这百年来,一直都为了千代一族守护者这一片土地,甚至保护着千代一族的族人们不受外人的侵袭。 “玥,玥,醒一醒,醒一醒。”她半跪在熊精的身体上,用手轻轻拍打阎瀚玥的脸颊,希望他能够快点恢复清醒。 阎瀚玥却禁闭双眸,没有半点醒过来的反应。 司空冰岚不由皱眉,朝洛子书招了招手,“子书,你看看玥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刚刚帮他把过脉息,脉息很正常,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昏迷不醒。” “似乎是中了极深厚的内伤,恐怕他跟青龙楼主大打出手过,以他的内力要是真的和青龙楼主对拼的话,恐怕会落在下风,现在中了青龙楼主的一掌昏迷不醒,怕是需要好好调理才能恢复。”洛子书对青龙楼主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青龙楼主无论是武功和内力都已经达到了巅峰造极的状态,阎瀚玥并非和青龙楼主一样,是痴迷练武的人,所以肯定是敌不过青龙楼主的。 要不是熊精及时出现的话,恐怕阎瀚玥早已经性命不保,或者就是被青龙楼主软禁起来,到时候作为威胁司空冰岚的人质。 “不行,这个地方太危险,不能让玥在这里修养,必须下山离开这里。”现在地图也已经到手了,信也看过了,这一次前来天和山的目的算是顺利完成,司空冰岚毫不犹豫的就架起阎瀚玥的胳膊,打算扛着他下山离开。 “皇后娘娘稍安勿躁,现在要离开天和山的话,恐怕还是不太安全,虽然我们有熊精贴身保护,但是这下山的路上必定机关重重,就算熊精刀枪不入,被困在机关陷阱里也就没了用处,不如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稍做休息,等我去查探情况后再做决定。”洛子书提议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是有些乱来了。”司空冰岚无奈的轻叹了一声,阎瀚玥出事了,她确实不够镇定了,要不是有洛子书在自己的身边提点,恐怕这么贸然下山,轻易就会落入青龙组织的手里。 “走吧,刚刚熊精告诉我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在那里休息。”洛子书说着,帮她把阎瀚玥放回到了熊精的掌心中,然后两人跟在熊精的身后,往树林另外一边走去。 熊精带他们来到的是一个山洞前,这山洞十分隐蔽,坐落在湖边怪石嶙峋之间,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其中一个山洞,而熊精一直以来都是住在这里的,这里又靠近湖泊,喝水方便,周围也有长着果子的野树,饿不死渴不死。 进入山洞之后,司空冰岚让阎瀚玥躺在了一堆干草上面,又用叶子喂他喝了一点水,虽然喝下去的比流出来的还要多,但能喝进去就已经是好的了。 洛子书坐在湖边,似乎在想心事,熊精则是乖巧的去不远处摘了很多果子带回来给他们果腹,比起之前前有虎狼后又追兵的紧张情绪,能够像现在这么安安心心的坐着吃点水果,喝点水休息一下,已经是万幸了。 熊精就坐在她身边的石头上,歪着身体,懒洋洋的靠着石头,不知道是不是睡觉,但庞大的身躯光是躺在身边就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缓步走到了湖边,她看了一眼洛子书,开口道,“等平安离开天和山之后,你就回洛家吧。” “皇后娘娘?”洛子书闻言微微一愣,但很快就从她看自己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想法,勾了勾唇角笑道,“我不怕死,来天和山也好,去辰国也好,都是我的使命,皇后娘娘要只是担心我会因此丧命,那就大可不必再说下去,我生来的使命就是保护皇后娘娘平安无事,就算是死,也是使命所致。” “但是我看到你的心很累,你年纪轻轻却已经要担负起这样的重任,一定很辛苦,而所谓的千代一族早已经被灭,背负在你身上的只不过是千代这一个名头而已,你又何必执着呢?”司空冰岚看的比他开,也不忍心他再因为自己以身犯险。 “对皇后娘娘而言,或许是一个名头而已,但是对我而言,千代一族是我的家族,我是千代的族人,我必须对我的家族负责,不管是被灭也好,鼎盛也好,只要千代一族还有存活下来的人,或者说只剩下我一个,我也会努力做到最好,把千代一族的光辉传承下去。” 这就是洛子书的信仰,他从小到大的信仰,就算肩膀上的责任多大多重,心中多累,他都不曾后悔过,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已经死了,他是被洛老爷子拉扯长大的,从小就被洛老爷子重点培养,所以对于千代一族的信仰也格外的深厚,他不会忘记恒天师父临死前的话,“一定要坚持自己的信仰,无论如何,坚持。” “很少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嘴里,听到这样老气横秋的话来。”司空冰岚笑了笑,没有再提刚刚的事情,而是把包在叶子里的果子递了过去,“吃点东西就早点休息吧,你的身上还有伤,最好不要乱动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转身回到了山洞中。 干草堆上,阎瀚玥正安静的睡着,她缓步走上前去,用手轻轻拭去他额角的汗珠,一定是在梦里做恶梦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出这么多的汗。 正担心着,躺在干草上的阎瀚玥突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紧闭着的双眸上,睫毛剧烈的颤抖着,口中失声惊呼,“岚儿,岚儿快跑!” “玥,玥我在这里,我很好,我安然无恙,你醒过来好不好?”司空冰岚紧紧的反握住了他的手,眼角有一丝清泪滑落,这个傻瓜,明明自己的情况最危险,竟然还来担心她。 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声音,阎瀚玥慢慢平静了下来,紧握着她的手,也一点点的松开,只不过眉头还是紧拧着,看着就让她觉得心疼。 “乖,你好好休息,我会守护在你身边的。”司空冰岚与他十指相扣,双腿盘膝坐在了地上,闭上眼眸,双手交汇的掌心有一股暖流正缓缓的流进阎瀚玥的体内。 过了良久,盘坐在地上的司空冰岚已经满头虚汗,而躺在干草上的阎瀚玥身子微微颤抖着,突然间猛地睁开了眼睛,紧张的朝四周围望去,是山洞?自己怎么会在山洞里? 下一刻,他察觉到了那股舒服的暖流,随即转过头朝手掌看去,“岚儿?!你在做什么。” 他着急的断开了合并的双手,松开了司空冰岚的手掌,双手重重按在她的肩膀上,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心疼,“我不要你传真气给我,知不知道?我很好……” 说着说着,又是一阵咳嗽,他本来就气息很弱,这么一激动,更是无力的要往后倾倒。 司空冰岚赶忙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你好什么好,看看你的脸色,白的快吓死人了,还敢说好。” 她叹了一声,又用袖口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比起刚刚躺着没反应的样子,现在能说能生气已经好了许多了,“你饿不饿,渴不渴?这里有新鲜的水果,外面也有湖水可以喝,我帮你去弄。” “不要,岚儿不要走。”阎瀚玥却拼命摇头,一把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我不饿,我也不渴,我只要看到岚儿你就一切都好。” “傻瓜,人是铁饭是钢,你身受重伤,要是再不吃点东西,喝点东西的话,身体哪里支撑的下去?”司空冰岚的心里是甜的,可是更舍不得他这么乱来。 掰开了他的手之后,站起身来就朝山洞外走去,又用叶子盛了点水拿到他的面前,小心的喂他喝下去之后,这才把洗干净的水果塞进了他的嘴里,“细嚼慢咽。” 阎瀚玥本来还不觉得饿,不过果子香甜的味道还是刺激了他的味蕾,让他有了些食欲,把剩下的那些果子消灭干净,空空如也的肚子也算是有所交代了。 “岚儿,你到底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我去找你,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你,还被,嘶,还被青龙楼主那奸诈小人暗算,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受了青龙楼主一掌之后,昏倒在地,只觉得地面震荡,什么动物的吼叫声震天,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岚儿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我的?” “我是从熊精的熊掌里发现你的,是熊精救了你,知道么?”接着,司空冰岚把自己昨晚上跟青龙楼主周旋,掉到半山腰和那一段奇妙的境遇全部都说给了他听,不过箱子里那封信里所记载的有些事情,她还是自动的省略了。 她知道,要是阎瀚玥知道阎家和千代一族之间有这么深的恩怨的话,恐怕也是很难放下,而且他应该更害怕自己会离开他。 所以她干脆选择略过,至少她不想让曾经那些人犯下的错误,造成自己的悲剧,这段得来不易的幸福,她要好好守护。 “岚儿,还好你没事,不然的话,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青龙楼主的。”听着她的话,阎瀚玥都能想到那是怎么样一番的惊险重重,不过现在她安然无恙的呆在自己的面前这就已经足够了。 “玥,你身受重伤,要好好休息,这两天我们就在这里休息,等你内伤恢复一些之后再离开天和山。”司空冰岚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目光温柔如水。 “嗯,这里有熊精保护的话确实是个安全的地方。”阎瀚玥安心的点了点头,手臂轻轻一用力,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仅仅是分开了一夜,可是他回到原地找不到岚儿时的心情,就像是把一把刀狠狠的刺进了心里一样的痛,他骂过自己不止一次,怎么可以让岚儿一个人单独行动,后来在东边发现岚儿的发簪,更是担心的要把整座天和山翻个底朝天。 跟青龙楼主死拼也是冲昏了头脑,满脑子想的都是岚儿的安危,只当是青龙楼主对岚儿怎么样了,却没想到都是自己想的太多,他的岚儿这么聪明伶俐,一定不会有危险的。 想到这,他不由的笑了笑,拥着岚儿的双臂又紧了几分,“岚儿,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我也想你啊,傻瓜。”司空冰岚抿嘴浅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 两人在这山洞之中紧紧相依偎,彼此身上温热的体温是最好的证明,只有彼此才是坚持下去的动力。 在山洞里修养了三天之后,阎瀚玥体内的内伤也恢复的很快,已经能够站起来随意的走动,有时候还会盘膝调节气息,不过因为受伤过重,还是不可以做太过激烈的动作,熊精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野味,这三天里,每天晚上都会把野兔子,野鸡放在山洞门口,然后自己就坐在山洞外面,为他们守护。 司空冰岚的心里很感动也很感激,一只动物都能够做到如此,有些人却远远不如一只动物那么的珍惜情谊,她把烤好的兔肉拿了起来,走出了山洞。 听到脚步声,熊精立刻就转过了脑袋看向她。 让她觉得很神奇的是,熊精竟然可以听出自己的脚步声和其它两个人脚步声的不同,每一次只要是洛子书和阎瀚玥出山洞有脚步声,熊精都是懒洋洋的,但是自己离开山洞,熊精就会转过脑袋,歪着脑袋盯着她看,那种和善温柔的目光,真的不像是一只动物能表现出来的。 “吃吧,这个很好吃。”司空冰岚把烤好的兔肉递到了他的面前。 熊精的鼻子动了动,似乎闻到了这香味,然后缓缓的弯下肉肉的身子,张开嘴,一口就把整只兔肉都吞进了嘴里。 不过他咀嚼的很慢,过了好久才吃完,吃完了还舔了舔嘴巴,似乎是意犹未尽。 “熊精,谢谢你,这几天一直都保护着我们。”司空冰岚席地而坐,双手撑着地面,仰头看着漫天的星空。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熊精根本就听不懂,不过她还是想要亲自谢谢熊精。 “你虽然是一只熊,但是你的心地远远比人类要善良的多,如果不是因为吃下永生不死的灵丹,或许你早已经转世投胎成为人生活了。”她微眯着眸子,低下了头,轻笑着又摇了摇头,“不过我不是你,或许你觉得作为一只熊活着也很好,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觉得开心,就足够了,对不对?” “嗷~”熊精叫了一声,声音听上去却很温柔。 司空冰岚笑着抬起手轻抚了一下他柔软光泽的毛皮,大着胆子躺在了他的腿上,双手抱着他巨大的熊掌,感觉到无比的安心,“如果我们离开了天和山,你一定会很寂寞吧?” “这百年来的守护,百年来的等待,你和千代素莺是没有办法再相见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想办法炼制出来一种丹药,让你永生不死的体质改变,到时候你就可以转世投胎,说不定会变成人,再度和千代素莺相遇呢。” 她自言自语般的喃喃,都被站在山洞口的洛子书和阎瀚玥听见了。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打扰此刻温馨的画面,而熊精也把脑袋凑到了她的身边,撒娇般的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脑袋,“熊精,如果走了,我会想念你的,你会留在我的心里,一生一世。” 熊精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竟然仰起脑袋,又咆哮了一声,这一声却有些悲伤,似乎感觉到了离别在即。 这一夜,司空冰岚是依偎在熊精的怀里睡着的,他的皮毛很柔软很柔软,身体很暖和,比睡在干草堆上更加的舒服,就像是母亲的怀抱,让她睡的很沉,很香。 第二天醒过来,他们采了一些果子当作干粮放了起来,然后由熊精在前面领路,往天和山下走去,这一路上竟然没有一个杀手出现阻拦,而昨天洛子书也已经去下山的路上打探过,确实没有发现青龙组织的人,当时他们还猜测会不会是熊精上一次杀死了不少的杀手,把他们震慑住了,所以他们又全部都躲到山脚下了。 他们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青龙组织的人也没有再出现过,虽然三人都觉得不正常,但如果能顺利离开那是最好的了。 熊精半蹲坐在天河山脚下的出口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走了几步,司空冰岚心中又觉得不忍,转身跑回了熊精的面前,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这个大家伙,心里是满心的舍不得。 “嗷……”熊精温柔的叫声在她耳畔回响着,软绵绵的毛皮紧紧拥住了她。 司空冰岚拭去了眼角的泪珠,在它的怀里依偎了很久,又说了很多很多道别的话,这才转身离开,她在心中告诉自己,等那会千代一族的东西之后,还要回来看看熊精,不只是自己,还要带冰璇和天纵一起来看看这位好朋友。 走了很远,她再回头的时候,熊精那庞大的身躯已经坐立在山的出口,她鼻尖酸涩,抬手用力的挥了挥,熊精竟然也学着她的样子,抬起了肉嘟嘟的熊爪挥了挥。 “玥,我舍不得它。”司空冰岚咬了咬下唇,心里真的很舍不得。 “以后我们还可以回来看它,岚儿,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阎瀚玥轻轻将她揽在怀中,温柔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痕。 “皇后娘娘,熊精是永生不死的,这世上几乎是没有人能杀死熊精的,唯一能够让熊精死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熊精自己甘心情愿的去死。”洛子书说道。 “熊精会好好的活着等我回去的。”司空冰岚淡淡一笑,紧握着阎瀚玥的手,快步往前走去。 …分割线… 回帝都的这一路上都是风平浪静,顺顺利利的回到了帝都后,他们就返回了宫中,洛子书是和他们一起回宫的,这一路上的生死相伴,让他们也成为了可以信任的朋友,而洛子书对于巫蛊之术的了解,也帮助他们设计出了不少的计策,可以在对付青龙组织的时候使用。 回到宫中后,阎瀚玥立刻把安陵玄明、阎星辰、洛子书等人召集到了清芯殿中,商谈要事,而司空冰岚则是迫不及待的赶回了明瑟殿,可等她回到明瑟殿这才想起来,冰璇和天纵都送到安陵府去了。 “主子,您总算回来了!”弦清已经在前一天的晚上接到了他们要回来的消息,早已经准备好了许多新创的特色点心,等着主子回来品尝。 只不过扑进主子怀里的时候,发现主子似乎有点小失落,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主子,奴婢有个惊喜给您,您想不想知道?” “哦?你还准备了惊喜?”司空冰岚笑着点了点头,知道她古灵精怪的。 “嗯嗯,主子您先蒙上眼睛,奴婢带您去看。”弦清故弄玄虚的用一条布蒙住了她的眼睛,然后拉着她的手,往寝宫走去。 “还没到啊?”走了好久,司空冰岚觉得自己都应该已经在明瑟殿里绕上一圈了,就忍不住问。 “到了到了,当当当当!”在弦清的哼哼声中,遮在眼前的布被扯了下来。 突然出现的光亮让司空冰岚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但很快就恢复了视觉,看到眼前躺在摇篮里,正允着手指,笑嘻嘻的看着她的冰璇和天纵时,差点激动坏了。 “我的宝贝儿子,宝贝女儿~”她快步上前,把两个孩子都抱在了怀里,狠狠的在他们圆嘟嘟水润润的脸蛋上亲了两口之后,这才以解相思之苦。 近半个月没有看到这两个小家伙,小家伙好像又长大了许多,不过真是越来越可爱,越来越讨人喜欢了,笑起来的样子像足了自己和阎瀚玥,看着他们就像是看着自己和阎瀚玥,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 等她抬起头朝四周围看去,发现自己就在寝宫里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刚刚你不是带着我绕了好久么,怎么绕来绕去还是在这寝宫之中呢。” “这就是惊喜啊,主子,要是什么都被主子猜到了,那有什么好玩的嘛。”弦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拿起椅子,挪到她的身边坐下,“主子,这一次你在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啊,奴婢瞧您每次出去都能瘦上一圈,您再瞧瞧奴婢,奴婢这腰都大了一圈。” “胖胖的不是更可爱么,六爷喜欢不就好了。”司空冰岚笑着说道,怀里抱着的儿子竟然也眨了眨眼睛。 “哇,这小殿下可真聪明诶。”弦清高兴的拍了拍手,“主子您不知道,奴婢知道您要回来了,就立刻让六爷把小皇子和小公主从宫外接回来了,知道主子您啊回来肯定最想看见这两个讨人喜欢的小家伙。” “对了,主子,您这次回来还要出去么?这两个孩子从小爹娘都不能在身边照顾,怪可怜的,听将军夫人说,小殿下和小公主在安陵府的时候,每天都会哭,但是将军夫人只要说陛下和主子您就快回来了,小家伙就不哭了呢,特别乖。” “是啊,我和玥亏欠两个孩子的太多了,把他们生下来之后,都没怎么教养过他们。”孩子虽然还小,可是也是懂的,司空冰岚亲了亲儿子的脸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主子,您刚回来一定饿了,奴婢先把准备好的点心给您送到寝宫里来,等吃饱了,再好好的洗干净之后,再跟奴婢聊聊这一路上的事情~”弦清站起身来,就出去准备了。 司空冰岚把两个孩子放回到了摇篮里,用手指逗着他们,心里想到刚刚弦清说的话,不由的轻叹一声,要是再去辰国的话,恐怕这一来一回短则一个月,长则两个月,孩子还小又不能带着一起走,要是再走,恐怕两个孩子都要伤心死了。 想了又想,她还是决定多留在云国里陪陪两个孩子,等两个孩子学会走路说话了之后,再去辰国找回千代一族的重要宝物,而且辰国并非像雨国那样有一个恶毒的帝君,相信不会为难自己。 吃过弦清送来的点心之后,她倒是觉得有些累了,然后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就抱着两孩子躺在床上休息,这一觉她脑袋里梦境乱入,从自己穿越到凌天大陆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像是电影倒带一样,一幕幕的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有辛酸,也有快乐,有伤痛,也有幸福,总之人世间的酸甜苦辣,真是全有了。 醒过来的时候,阎瀚玥已经回来了,就躺在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安静的沉睡者,看起来睡的也很香,而原本躺在身边的儿子和女儿又被他这个爱吃醋的爹爹放回到了摇篮里,不过两个小家伙这一次倒是很乖巧的没有哭闹。 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司空冰岚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却不打算起来,难得回了宫能好好休息,不如多睡一会儿。 “岚儿,小懒猫。”鼻尖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来动去。 司空冰岚用手挥了挥,转过身打算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我的岚儿是个小懒猫,睡到日晒三杆都不要起来么?”那个软绵绵的声音又在耳边回响起来。 挠了挠鼻子,又摸了摸耳朵,司空冰岚轻哼一声,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此时,阎瀚玥正撑着脑袋,笑意浓浓的看着她,见她醒了,笑着俯身在她嘴边偷亲了一口,“我的宝贝岚儿,今天外面天晴云高的,不如我们一家四口出去踏青如何?” “不要,我想多睡一会儿。”司空冰岚像是得了懒病,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在外蹦波的太累了,眼皮总是打架,睡不醒似得。 “好吧,那我陪岚儿一起睡。”阎瀚玥拉起被子,就钻了进去,把她和自己一起蒙在了被子里。 “哎呀,别闹。”司空冰岚真是挡不住他这般的攻势,知道他是憋了好久,忍不住了。 踹了他一脚,在他耳边说,“儿子和女儿都在房间里呢,被看到了怎么办?” “那我现在就让奶娘把他们抱走。”阎瀚玥二话不说就坐起身来,翻身下床要把两个小家伙送走。 “好了好了,我起来不睡了,去踏青。”司空冰岚听到两个孩子不满的啼哭声,只能坐起身来,穿戴好衣衫之后,走到摇篮前。 还不等她伸手把孩子抱起来哄,阎瀚玥就从身后将她揽在怀里,紧紧拥住,“岚儿,生了孩子之后,我们两个人的私人空间可少了好多好多,我不管,我要你补偿我了啦。” 他不依不饶的撒娇般说道,还不满的朝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干瞪眼。 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用手敲了敲他的脑袋,“孩子刚出生,做爹娘的当然要好好照顾,贴身照顾了,哪里有像你这样的爹,光想着自己开心快活的,不管孩子。” “这两个小家伙鬼灵精怪,聪明的很,这么小就知道跟当爹的我争风吃醋了,长大了还了得?”阎瀚玥生气的直哼哼,自己这一儿一女,他真是再了解不过了,每次自己跟岚儿多亲热亲热,两个小家伙就会不合时宜的开始哭闹。 要说最可怜的就是他好不好,害的自己跟岚儿都没真正的私密空间了! “那时候孩子出生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司空冰岚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还是俯身抱起了正哭的厉害的女儿,然后放在怀里哄了起来,“娘亲的好宝贝,不哭了好不好,娘亲带你去外面看花花,漂亮的花花,香香的花花。” “啊啊~”怀里的女儿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清脆稚嫩的笑声,就连阎瀚玥都抵挡不住,败下阵来。 他俯身抱起儿子,也对着儿子说,“宝贝儿子,爹爹带你去看奏折,以后等你长大了,会说话会写字会走路了,就要学着帮爹爹管理朝廷大事,帮爹爹批阅奏折,到时候爹爹就能跟娘亲多一些独处的空间,这样呢,你就是爹爹最乖最孝顺的儿子了。” 被他抱在怀里的天纵竟然听着听着哭了,而且哭的特别大声,嚎啕大哭,阎瀚玥反而笑了起来,“岚儿你看,这小家伙根本什么都听得懂吧,哼小人精。” “嘿嘿~”被司空冰岚抱在怀里的女儿笑得更欢了了,仿佛是在笑话自己的哥哥倒霉了。 “以后等咱们的女儿长大了呢,就立马指婚,给安陵一族也可以,给雨国也行,听说剑舞肚子里的是男孩儿,不过是男是女还没定下,是男儿就嫁到雨国去,这样岚儿跟我就又能甜甜蜜蜜的共度二人世界了,对不对。”阎瀚玥话音刚落,女儿就在司空冰岚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霎时间,寝宫里两个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都被这个当爹的坏心眼给吓坏了。 “你再吓唬两个孩子,我就不理你了。”司空冰岚真是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现在怎么哄,两个孩子都不肯停下哭声了。 阎瀚玥笑得高兴,自己这两个孩子未免也太聪明了,不过当爹的当然还是舍不得看到自己的孩子哭到嗓子都哑了的,于是抱着儿子哄道,“爹爹当然舍不得让宝贝儿子从小就学那么多东西啦,乖儿子,只要健健康康的长大,爹爹就高兴了。” “呜呜……”怀里的儿子抽泣了几下之后,很快就埋在他的怀里玩起他衣衫上的扣子了。 “宝贝女儿要嫁,当然要嫁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了,就跟爹爹一样的高福帅,又专一,对不对?”虽然这番话听起来自恋到了极致。 但被司空冰岚抱在怀里的女儿倒是被逗笑了,咯咯咯的直笑。 把两个孩子哄高兴了之后,又把他们放回了摇篮里,司空冰岚和阎瀚玥走到了寝宫外,在院子里漫步。 “玥,昨晚上安陵玄明那么着急的入宫,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司空冰岚问道。 “安陵玄明说得到消息,在我们离开天和山之前,青龙组织的人马突然提早离开,而且进入了辰国,就在我们回到帝都的前一天,辰国的皇宫里似乎有什么人闯入,依我所见可能就是青龙组织的人,不过之前岚儿你说过,没有地图他们是找不到千代一族的宝物的,而且没有岚儿你也是炼制不出灵丹的,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另有蹊跷。” “嗯,没有地图和没有我他们确实什么都得不到,也做不到,不过因为我的原因,让辰国皇宫遭到袭击,恐怕会影响辰国和云国之间的关系,玥,你打算怎么做?”司空冰岚考虑到安南王帮过自己几次,那么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安南王都知道的话,辰国帝君不可能不知道。 这一次天和山之行,辰国应该也有所了解,青龙组织突然把矛头指向辰国,岂不是让辰国怀疑是云国捣鬼么?难不成这青龙楼主打算让他们自相残杀?那未免也太小瞧他们了吧。 “我已经派安陵玄明先去辰国一趟,以使臣的身份,我们不能因为一点风吹草低而轻举妄动,之前一直都是被青龙组织牵着鼻子走,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两份地图,青龙楼主必然是着急了,之前在天和山上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现在恐怕是病急乱投医了。” “或许是,但青龙楼主向来不会做无谓的事情,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就算辰国跟我们之间并无太多利益关系,但毕竟娘亲的父亲也是辰国的帝君,说到底,我和辰国之间的关系还真是难以理清。”司空冰岚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了蔚蓝的天空,心情比起在天和山上的时候,已经平和了许多。 回来的路上,洛子书也跟她谈了很多关于阎家,关于辰国,关于巫毒一族的事情,洛子书也是劝她不用在意阎家曾经对千代一族做过的事情,毕竟那已经是百年前了,祖辈犯下的过错已经酿成,要让子孙偿还实在是太不合情理。 司空冰岚自然也是听进了心里,对于他所说的,自己也是那么想的,所以以前关于阎家和千代一族发生过的事情,她打算就此尘封起来,就让这一页在自己这里翻过去,以后再也不提。 “对了玥,如果我们这一次留在云国的话,可以不可以多留一些时间,再去处理千代一族的事情,毕竟两个孩子还小,我想着不要再跟他们分开了,至少等孩子会说话,会走路了,再去把千代一族的东西拿回来。” “这件事就由岚儿你决定就好了,我听岚儿的。”阎瀚玥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抬起手,为她把落在头上的落叶拿掉。 突然间俯身凑到她的面前,笑得比这阳光更加明媚,刺得司空冰岚的眼眸一阵火热,“玥,你……” 突然间压下来的唇瓣,止住了司空冰岚接下去要说的话,美好的感觉,香甜的味道,就像是三月里的春风拂过心田,让她觉得十分留恋,抬起双手环绕住他的脖颈,深情的回应这缠绵的吻,想要把属于自己的全部都呈现给他。 滚烫的唇瓣参杂着两人灼热的呼吸,让两人的脸颊都红了,两人相视而笑,紧紧相拥,这一刻的美好,都是他们拼命抓住留下来的。 “岚儿,有你陪伴在我的身边真好。”阎瀚玥轻抚着她的脸颊温柔深情的凝视着她,虽然吃两个孩子的醋,但是心里更是喜欢这两个孩子喜欢的不得了,“谢谢你,从小到大都陪伴在我左右,在我最孤独寂寞的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命里,你知不知道,你才是我心里最耀眼的太阳,照耀我的太阳,只有你,能够陪伴我这一生一世,我也将紧握你的手,伴你走完这一生一世。” 司空冰岚抬起头来看向他,心田里仿佛有一股股的热浪翻涌着,不安分的跳跃着,他的告白每一次都会让自己觉得心头有一股温暖的火在灼烧,既感动又觉得幸福,紧紧握紧了他的手,在心里悄悄的说,‘傻瓜,我的阳光也是你啊。’ …分割线… 安陵玄明作为使臣前往辰国转眼间已经过了两个月,而辰国那边每个半个月都会有消息传回,从传回来的信息上,虽然表明辰国的帝君对他这个使臣还是十分友好的,但是青龙组织三番四次潜入辰国皇宫中为非作歹的行经,也惹得辰国帝君厌烦,不仅派了一大半的将士守护皇宫,而且也跟安陵玄明谈过,最好尽快解决青龙组织的事情,言下之意司空冰岚自然明白,就是希望自己尽快去辰国。 可是之前她已经决定等孩子稍稍再长大一些之后再前往辰国,解决千代一族的事情,所以阎瀚玥将云国中大小的事物全部交托给了她和阎星辰,带着洛子书前往了辰国,打算和辰国帝君协商此事。 司空冰岚虽然担心,但现在身边有了孩子也是身不由己,所以只能按照阎瀚玥的计划,先留在云国中,等待他带回来好消息,可是少了阎瀚玥在身边的日子,总是有些寂寞,虽然麒如玉和安陵月也常常进宫陪伴,和两个孩子打成一团,十分投缘,但她的心也跟着阎瀚玥去了辰国,每天都是靠着飞鸽传出传递思念之情。 看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她也觉得十分幸福,而阎瀚玥留在辰国的时间也已经两个多月了,昨晚上的飞鸽传书虽然说这个月底就会赶回来,但是看来信上的字迹十分潦草,而且在此之前也提到过,要给青龙组织一次重创,但是到底要怎么做,却没有在信上写清楚。 “哎。”坐在花园中,司空冰岚不由的轻叹一声,天色已经黑了,今天的飞鸽却还没有来传信,她心头总有一种不安感环绕着,只是云国和辰国相聚千里,想要知道阎瀚玥到底怎么样了,只能靠飞鸽传书。 想到这,她让宫女拿来笔墨纸砚,行云流水般的在纸上写下询问的事情后,又另起了一张,写完后绑在另外一只飞鸽上。 先把先写的那只飞鸽放出去之后,过了半个时辰再放后写的那一只,这也是他们惯用的手法,一般性第二只被人拦截住的机率也会比较小。 “主子,您就别担心了,六爷说,暗士带来消息,陛下在辰国中一切都好。”弦清端着一盘新鲜的水果送到她的面前。 司空冰岚却没什么胃口,从安陵玄明离开云国前往辰国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快要五个月了,虽然平时麒如玉进宫的时候对这件事只字不提,但她可以看得出,麒如玉其实很担心安陵玄明的安危,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安陵玄明等于是代替他们先去稳住情况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又怎么能安心,怎么跟麒如玉交代。 “我没事,只是最近的天气渐渐转暖了,有点春困而已。”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把心思都藏进了心底里,不想让弦清为自己担心。 “主子,奴婢知道您肯定放不下心,您啊就是嘴上从不承认,心里总是会顾虑很多,奴婢已经跟六爷说过了,不管怎么样都要让陛下赶快回来,就算有再要紧的事情,也不能让主子您一个人在宫里等着对吧,如果真有什么难事被绊住了,就让六爷去帮忙,先让陛下回来。”弦清说道。 “傻丫头,你和六爷也快要成亲了,这么关键的时候,我怎么能让六爷去辰国那么远的地方,好了,我真的没事也没多想,你就安安心心的回去,准备好做六王爷的王妃,乖了。”司空冰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反而宽慰起她来。 提到成亲的事情,弦清的脸上就遮不住的笑意,竟然还有几分羞涩的低下了头,“主子,您又跟奴婢客气了,奴婢就算跟六爷成了亲,奴婢也会天天进宫陪着主子您的。” “好好好,知道你最心疼我了。”司空冰岚心中一暖,不自觉的抱住了她。 可能这两个月来,心事真的太多,不管什么事情都习惯性的藏在心里,一个人考虑一个人想,觉得以往的那份依赖都不见了,有些不安,有些慌乱。 但转念一想,以前但凡任何事情都是靠自己处理的,现在怎么又这么依赖了。 弦清也紧紧抱了抱她,然后非拉着她上御花园溜达了一圈,两个人直到黄昏时分才分开。 回到明瑟殿后,司空冰岚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躺下休息了,今晚两个小家伙倒也没有闹,乖乖的躺在她的身边,陪伴她进入梦乡。 这样安静惬意的日子又过了半个月,跟阎瀚玥约定好回来的日子整整相差了十天左右,司空冰岚知道,他们一定在辰国遇到麻烦了,于是她特地找到了阎星辰,打算问个究竟。 清芯殿中,司空冰岚和阎星辰相对而坐,坐在对面的阎星辰看上去有一丝不安,但还是故作镇定,看样子还真是怕被自己察觉到什么异样。 “六爷,我以前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今天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司空冰岚端起茶杯,语气不急不慢的说道。 “岚儿,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这么说岂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当亲人?”阎星辰的手掌心已经出了一层的汗,实在是觉得这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 岚儿从来不会莫名其妙的找自己,而且这一次找自己也说有重要的事要跟自己商量,当时他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大哥的事情,只是这件事他答应大哥绝不能说,可要是岚儿察觉到不对劲,非要自己实话实说,又该怎么办。 现在他真是进退两难,真的好烦。 “玥离开云国的时候,应该交代了你很多事情吧?”司空冰岚明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大哥每一次都会详细的把要做的事情交代给我,怎么了,岚儿你是想问朝堂之上的什么事情么?”阎星辰刚觉得可以松一口气。 司空冰岚随即接着道,“玥身边的暗士,在玥离开云国之后,也会不断的把云国中的消息交代给六爷把?” 慢着慢着!这明显是两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好不好,岚儿你怎么能下套给我钻呢!先让我放松警惕,现在突然有把矛头转了过来。 阎星辰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正想着该怎么样组织语言,不至于被岚儿识破。 “六爷,我想请你把这段时时间暗士们带回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我。”司空冰岚直入主题。 “岚儿啊,这个其实那些暗士们带回来的消息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无非就是大哥跟辰国的帝君一起商讨怎么对付青龙组织啊……”阎星辰一头虚汗。 “这是一个月之前的消息,六爷,我问的是这段时间,如果要我说的再明白一些也可以,近半个月来,暗士们带来消息的频率似乎比以前更高了,六爷不如坦言相告,也省了我去找暗士直接询问的麻烦。”司空冰岚就知道他撒不了谎会给自己打马虎眼。 “岚儿,其实啊这件事并不复杂,大哥呢就是要在辰国多留一段时间,只要把事情处理好了,就一定凯旋归来,你放心,放一百个心。”阎星辰不安的端起茶杯,却因为手抖,整个茶杯差点掉到地上。 “六爷既然不愿意说,那么我只能找暗士亲自问清楚了。”说着,司空冰岚放下了茶杯,猛地站起身来。 “岚儿,你知道暗士们没有接到命令是不会开口说出任何关于大哥的信息的,你又何必为难他们。”阎星辰赶忙上前拉住了她。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询问了,亲自启程赶往辰国看看清楚,看看玥到底要谈到什么时候才能把事情办完,当然也不用麻烦六爷了,我自己会准备好马匹和干粮,到时候只要六爷帮我照顾好天纵和冰璇即可,这一点小事,相信六爷一定可以胜任。”司空冰岚甩开了他的手就往外走。 眼看着人要走出清芯殿了,阎星辰哎呀了一声,追了上去,赶在她之前挡在了门口,“好了好了,岚儿我就不瞒你了,既然你非要问个究竟,我不会撒谎也瞒不了你,只不过我答应过大哥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你,让你担心,你也要答应我,知道之后,一定不能冲动跑去辰国,只要呆在皇宫里等大哥回来就好。” “说。”司空冰岚原本的耐心都要耗完了。 “大哥半个月之前说三月底就可以处理完辰国的事情归来,是没错,那时候暗士带回来的消息确实如此,我还十分高兴,但是第二天暗士又带回消息,说大哥他们找到的青龙组织头目竟然利用自曝,把小半个辰国皇宫都炸毁了,调查后才知道,青龙组织之前几次潜入皇宫并非捣乱,而是把那些炸药埋在辰国的皇宫内,但是因为大哥赶去辰国,所以逼得青龙楼主加快了计划,直接炸了小半座皇宫。” “后来每天大概都有三四次从辰国那边带回来的消息,大哥也是怕我担心,所以一旦有所变动就会把消息带给我,小半座皇宫被炸毁,辰国帝君自然不肯罢休,差点因为这件事跟大哥争执,好在安南王在一旁调解才让事情缓和了下来,青龙组织的人似乎就是为了得到最后三分之一的地图用来跟岚儿你做交换,所以……” “所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辰国帝君会迁怒玥,迁怒云国。”听到最后,司空冰岚总算明白了,她不由的长叹一声,看来自己不能再等待了,必须去辰国一趟,把千代一族的事情解决,才算是真正的结束。 只是看阎星辰的样子,是不会放自己离开的,要是自己毅然决然的偷偷离开,恐怕又要让阎星辰和玥担心,反而不好。 “六爷,你带消息给玥,如果这件事一个月之内解决不了,我就会亲自前往辰国。” “岚儿你疯了?你现在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你可知道青龙组织的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为的就是让你自投罗网啊!”阎星辰着急的制止道,“大哥就是有这样的顾虑,所以让我一定要看好岚儿你,更不敢把这些事情告诉岚儿你。” “现在可好,岚儿你非逼着我说了出来,要是岚儿你现在去的话,恐怕大哥他们在辰国的计划也要临时做出变动,这样岂不是对我们都不利么?”他好言相劝,“岚儿,你就相信大哥,听大哥一回,就安心的等在皇宫里,大哥肯定能搞定那些事情的,好不好?” “六爷……”司空冰岚思忖良久,考虑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离开清芯殿后,司空冰岚回到了明瑟殿,立刻就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送往辰国。 刚刚回来的路上她就把现在辰国的局势分析清楚了,想要反客为主,压制住青龙组织的气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制造出假的地图,蒙骗过青龙楼主的眼睛,让他以为已经得到了三分之一的地图,那么以青龙楼主的个性,一定会立刻来到云国跟自己谈条件。 但想要骗过青龙楼主并不容易,要把假地图做的跟真的一样也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 司空冰岚就把她知道的那一套办法写在了信上,希望能够帮到阎瀚玥,尽快解决这一次的事情。 转眼间,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虽然这期间阎瀚玥也会用飞鸽传书带给她一些让她放心的消息,但至于制作假地图的事情,还是有些困难,司空冰岚只能耐心等待,甚至在这一个月里翻遍了皇宫内所有的书籍,为的就是找到更好的办法,制造出可以以假乱真的地图。 明瑟殿中,司空冰岚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弦清放轻脚步,小心的把手里的茶壶和点心放下,又帮主子把乱糟糟的桌子整理了一遍。 “哎,主子也太辛劳了,不仅要带孩子,还要帮陛下查阅资料,这每天都累的趴在桌子上都能睡着,身子怎么吃得消呀。”她低声喃喃,刚拿起一本书,突然听到头顶上的瓦片发出了咔嗒咔嗒的声音。 她心里一跳,赶忙放下了书,想要推醒主子,却没想到屋顶突然间哗啦啦碎裂开来。 “啊!”她吓得失声惊叫,拽住司空冰岚的胳膊就大喊道,“主子,主子不好了,有贼人闯进来了。” “怎么了弦清?”司空冰岚其实熬了一夜,所以格外疲惫,听到这响动声,还是被惊醒了过来。 等她发现书房里竟然多了好几个蒙面的黑衣人,顿时拉着弦清就踹门往外跑去。 没想到房门踹开,外面又是五六个黑衣人堵住,而院子里,竟然已经有十几个黑衣人和暗士大打出手,场面十分混乱。 “弦清,不要回头,跑,往外跑!”司空冰岚见情况不对,立刻把身边的弦清往外推了一把。 然后冲着那些要追弦清的黑衣人喊道,“你们的目标不就是我么?!有本事冲我来。” 话音刚落,她凌空一个费扫,把挡在面前的那几个黑衣人踹开后,纵身一跃,跳下了栏杆,飞快的朝后门口跑去,身后那一群黑衣人果不其然,纷纷朝她追了过去。 可就在司空冰岚跑到后门口打算跳墙逃走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不远处竟然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 该死的,太大意了! 她早就该想到青龙楼主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拿孩子来威胁自己。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办法再往前走了,她停住了脚步,转身朝孩子啼哭的方向走去。 而那些越来越接近自己的黑衣人们也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早已经看出她不会逃走。 孩子已经成为司空冰岚最大的软肋,就算要她死,她也会竭尽全力的保住孩子的周全。 面前,那披着黑色披风,面容冷峻,蓝色眼眸的青龙楼主再度出现,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就连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气场也是跟半年之前如出一辙。 他的手里正抱着天纵和冰璇,两个孩子被吓坏了的啼哭声,也牵动着她的心弦,让她这个当妈的更加担心和不安起来。 “有什么事情都冲着我来,堂堂青龙楼主竟然拿两个孩子作为要挟。”司空冰岚目光冷厉的看向他。 “我追求的是结果,结果只有赢或者输,而我只会做赢家,所以赢的过程是什么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清冷的声音带着讥讽的笑意缓缓响起,青龙楼主眼中的那一抹轻蔑和嘲弄,让司空冰岚觉得很不舒服。 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沉住气,不能因为疑似差错,让孩子有个好歹。 “地图在我的手里,想要就先放了孩子。” “啧啧啧,司空冰岚啊司空冰岚,我本来以为你还是很聪明的,只不过你觉得我现在是打算跟你做交换么?”说着,青龙楼主的手指缓缓的移向了天纵的脸蛋上。 司空冰岚子心中猛地一紧,一股怒火窜上头顶,双手紧握成拳头,一字一句冷冷道,“好,我跟你走,地图也会交给你,但是孩子你必须还给我。” “看来你还不算愚蠢,不过孩子还是先留在我这里比较安全。”青龙楼主冷笑着突然对身边的手下道,“把她带上来。” 话音刚落,米傲霜被两个杀手带到了她的面前。 看到她安然无恙的还好好活着,司空冰岚不由放下了心,可还没等她开口,米傲霜的眼中突然掠过一抹愤怒的恨意,冲着她嚷道,“司空冰岚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你答应过谷蕊会好好保护我的,在迷山的时候,我被青龙组织的人带走你竟然没有来救我,我信错了你,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傲霜,我有找过你,回到帝都之后,我也一直都让暗士寻找你的下落,可是根本就找不到你的任何信息,你相信我,我没有放弃过你。”司空冰岚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有这么大的误会。 “不要听你的解释,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我要回到青龙组织,把你和任何要跟楼主作对的人全部杀死!”米傲霜目光凶恶的狠狠瞪着她,眼中的杀气和恨意就如同她第一次看到司空冰岚的时候一模一样。 “楼主,让我来杀司空冰岚的孩子,向楼主表示衷心吧!”米傲霜突然转身跪倒在青龙楼主的面前。 青龙楼主阴冷笑了笑,笑声阴森恐怖。 冰冷的眼眸扫向她的同时,就随手把怀里的天纵扔到地上。 司空冰岚见状,心几乎跳到了嗓子口,整个人条件反射的飞奔而去,在儿子落地的那一瞬间把儿子紧紧抱住,护在胸前。 看到米傲霜依旧跪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青龙楼主又把冰璇往另外一个地方扔去。 “女儿!”司空冰岚翻身跃起,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就朝女儿那柔弱的小身子伸了过去。 她的速度极快,在女儿还未落地的时候,就把女儿稳稳的抱在了怀中。 青龙楼主看米傲霜确实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才开口道,“很好,去杀了那两个孩子,我就原谅你之前背叛组织的罪孽。” “是,楼主。”米傲霜猛地站起身,就朝司空冰岚疾奔而去。 司空冰岚侧身就要闪躲,没想到米傲霜顺势推了她一把,让她离得更远之后。 “你?!”司空冰岚差异的看向她。 下一刻,米傲霜猛地转身,抽出藏在袖口中的匕首,以往返顾的朝青龙楼主刺去,“我杀了你,你这个杀了玄武,杀了谷蕊的恶魔!” “不!” 还没等米傲霜接近青龙楼主,四周围的杀手几乎集体冲上前去,几十把锋利的长剑狠狠刺穿了她的身体,刹那间,鲜血四溅,纤弱的像是一片羽毛一般的身子,在十几把剑抽出的瞬间,重重的跌落在地。 “走,快走,不要再,不要再被这个恶魔抓住。”米傲霜奄奄一息,可是目光却看向不远处的司空冰岚,嘴里不断的喊着,快走,走啊。 “不,我不能走。”看到她竟然用死来帮自己拖延时间,让着急离开,司空冰岚痛苦的摇着头,想要再冲进去把她一起带走。 就在这时,阎星辰带着援军冲进了明瑟殿中,迅速的把青龙组织的人包围了起来,而青龙组织的那些杀手立刻和援军们厮杀在了一起,阎星辰也趁乱拉住了司空冰岚,硬是把她拽走。 躺在血泊中已经意识模糊的米傲霜,看到司空冰岚被安全带走的背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谷蕊,你在乎的朋友,我已经尽最后的力量,帮她离开了,现在,我可以来找你了,你和玄武要在奈何桥上等着我,等着我啊……” 细若游丝的声音,随风而逝,最后她带着幸福的微笑,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迷山被青龙组织的人带走之后,她就没有想过再能够活着离开,要不是无意间得到青龙楼主的计划,她决定舍命最后一搏,助司空冰岚一力的话,早已经在被组织抓走之后自尽,她绝对不会苟活于世,她答应过谷蕊,答应过玄武,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可是现在已经做不到了,但至少到活着的最后一刻,她做对了一件事情,谷蕊,我这样死应该不算丢脸吧?你不会生气的对不对? 奈何桥头,你一定要等着我。 而此时此刻,已经被带走的司空冰岚已经坐上了马车,被带离了皇宫,在皇宫外的一出僻静的地方,马车停了下来。 阎星辰撩开车帘想要扶她下马车,却看见她呆呆的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眼圈却是通红的。 想到刚刚米傲霜死时的样子,阎星辰也有些不忍,毕竟那女子是为了岚儿而死,纵然以前做过怎么样的错事,但至少为了岚儿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是难能可贵。 “岚儿,不要难过了,米傲霜的死不是你想的,她只不过是选择她觉得对的做法,等到事情过去之后,我们再帮她办一场隆重的丧事缅怀她好不好?”阎星辰不会说安慰人的话,觉得这样做也算是对得起米傲霜了。 司空冰岚缓缓的摇了摇头,苦笑着道,“我只是没想到我跟她交情非深,她愿意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她的死让我想到了谷蕊,那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他们姐妹二人却都因为我而死,我心中确实不忍。” 沉默半晌,她才接着缓缓道,“但事情已经发生,就像你说的,她或许选择了她觉得最好的做法,我没有能够及时阻止,也是我的遗憾,只希望她能够走的安心,可是现在我却丢下她的尸体,逃到这里,哎。” “岚儿,现在的情况不同,更何况米傲霜临死都让你离开那里,她是希望你安全的,相信你这样做她一定不会难过的。”阎星辰又硬着头皮安慰了几句。 司空冰岚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份遗憾,终究会留在心里,现在要做的是把青龙楼主这个恶魔灭了!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下了马车之后,她跟着阎星辰往一座僻静的寺庙中走去。 阎星辰在前面带路,这一路上几乎看不到有什么人家和店铺,反而有不少的暗士就身藏在两侧的大树中保护着他们的安全。 “岚儿你跟我来就知道了。”阎星辰故弄玄虚的朝她笑了笑,说话间的功夫,两人已经来到了庙门前。 推开了虚掩着的庙门后,出现在她面前的是阎瀚玥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她怔在原地,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直到自己和两个孩子都被他拥入怀中之后,这才真切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岚儿,岚儿你怎么了?我的出现不够惊喜么?”阎瀚玥见她呆立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自己,还以为她是被吓坏了,赶忙松开了她,温柔的揉了揉她的长发。 阎星辰在一旁压低声音把刚刚在明瑟殿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阎瀚玥这才明白过来,将她揽在怀中,低着头跟她说了很多的话,“岚儿,之前我们已经都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找米傲霜,但是没能找到她,这件事你不能埋怨自己,你应该知道米傲霜是个性子刚烈坚强的女子,让她在青龙楼主的手下苟延残喘,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这么做,肯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至少她把你当作了可以牺牲性命的朋友,这是岚儿的收获,也是人生中的幸运,岚儿你应该为得到这样一个朋友而感到高兴,不要悲伤也不要难过,把她留在心里,人生的路还很长,有的人会离开,也有的人会留下,对不对?”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司空冰岚勉强挤出一丝从容的笑容,抬起头问他,“你既然回来了,怎么不提早告诉我,还让我为你担心。” “回来也是临时决定的,我们之前把假地图制造出来之后,故意被青龙楼主得手,只不过青龙楼主办事十分小心谨慎,就连我们也无法确定他是否相信了地图是真是假,等到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青龙楼主都已经到了云国,我们就立刻暗中赶回来,在半路上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消息传给六弟,让六弟把青龙楼主围困在皇宫中。” “你们打算怎么对付青龙楼主?”司空冰岚问。 “皇宫里已经埋下了很多炸药,到时候会引青龙楼主进入雷区,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一青龙楼主的本事,肯定可以逃离皇宫,但是手下的那些为数不多的杀手恐怕是逃不了了,然后我们再追击青龙楼主,把他活捉。”阎瀚玥把这一次的计划告诉了她,之前也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所以没有直接告诉她。 不过听到青龙楼主把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作为要挟,他还是捏了一把虚汗,自己还是大意了,虽然已经叮嘱六弟要保护好女儿和儿子,但是青龙楼主的速度显然要更加快。 “你的计划周详的话,要灭了青龙组织应该没问题,不过青龙楼主成为亡命之徒,恐怕会更加危险。”司空冰岚想了想,还是觉得像那样阴险狡诈的人,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的。 “岚儿放心,这一次的事情我已经妥善的安排好了,你只要乖乖的留在我的身边就好。”阎瀚玥把她拉到椅子边坐下,而站在一旁的阎星辰也悄然无声的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都三个月了,我离开帝都都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岚儿你和孩子们,可是,我还是想要跟岚儿你说一声抱歉,抱歉让你这么担心,抱歉让孩子们这么想念我这个做爹的,抱歉不能陪伴在岚儿你的身边,让你安心,作为夫君和爹爹,我真的做的远远不够。” 阎瀚玥温柔的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小脸蛋儿,小家伙们也不同往常那样,看到自己总是要装哭一下,然后躲到司空冰岚的怀里撒娇,这一次两个小家伙竟然默契的挥舞着小手,要他抱抱。 他激动的把两个肉嘟嘟的小家伙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他们,生怕用力了会弄疼他们。 “天纵,爹爹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乖乖的不哭,有没有让娘亲伤神啊。”他轻轻的挂了一下儿子的小鼻子,笑得明媚如灿阳。 小家伙竟然看的愣住了,傻乎乎的半张着嘴,嘴角留下了口水,然后嘿嘿的傻笑起来,旁边的女儿则是用结实的小腿蹬了哥哥一下,然后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埋在爹爹的怀里拼命撒娇。 “我的小宝贝呀,爹爹真的好想你们,快让爹爹来亲亲。”他低下头就在两张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好几口,两个孩子也用肉嘟嘟的小手扒着他的脖颈,对着他的脸颊亲了好几口。 司空冰岚坐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场景,不由的眼眶湿润,赶忙低下头,拭去了眼角的泪痕,笑着抬起头道,“两个孩子这么久没看到你,确实想坏了,虽然还不会说话,但是看他们每天都拿着你临走前做的玩偶就知道,他们都想着你呢。” “好啊,孩子喜欢,我以后做更多的玩偶给他们。”阎瀚玥抱着两个孩子,朗声笑道。 就在这是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阎瀚玥放下了两个孩子,送回到了司空冰岚的怀中,“可能是六弟回来了。” 说着,他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司空冰岚却感觉不对劲,阎星辰再着急再冒失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用力的敲门,最多就是一连多敲几下,恐怕这其中有诈! 想到这,她猛地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阎瀚玥的面前,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重重的摇了摇头。 阎瀚玥与她默契依旧,一个眼神就明白她的意思。 于是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身后那一个房间,让她先带着孩子躲进去。 等她和孩子都躲进房间里之后,这才打开了门。 不过门外站着的还真是阎星辰,不过却是神色焦急,“大哥,不好了,我们追击青龙楼主的人都被埋伏了,全军覆没,现在情况紧急,你还是跟岚儿一起先离开吧。” “埋伏?”阎瀚玥犀利的目光掠过他的脸颊,突然眸色一沉,抬起手来就朝他的脸上甩去。 站在眼前的阎星辰猛地往后退去,可是阎瀚玥的手速更快,那张易容的脸皮硬生生的被撕下来了一大半,露出了那里面半张熟悉的脸来。 那张品貌非凡,眼角飞扬的脸,不正是危宿的么?! 只是,当危宿把另外半张面具扯下来之后,阎瀚玥都不由的为之一惊。 他的另外半张脸竟然被毁了,看上去应该是烧伤导致,情况很严重,看上去格外的渗人,在他身上那种悠然自得的神色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一种如野兽般凶狠毒辣的残忍,尤其是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凶光,仿佛要把眼前的这一切都焚尽一般! “看来你比以前聪明了。”危宿冷笑的脸上,半边脸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更加恐怖,尤其是在这黄昏的林子中,树枝的倒影映照在他的身上,感觉就像是从低于爬出来的鬼面修罗。 “狗改不了吃屎,看来还真是有道理啊。”阎瀚玥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的讽刺道。 “我今天就是要来拿你和司空冰岚的性命来祭奠菲儿的,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些杀死菲儿的凶手!” “你就连谁是真正杀死菲儿的人都看不清,还说要为菲儿报仇,我想菲儿在九泉之下都很难瞑目,有你这样愚蠢的哥哥,真是菲儿这人生中最不幸的事情。”阎瀚玥可惜的看了一眼这个武学上的天才,只可惜,一旦牵扯上他的妹妹菲儿,脑袋就跟短路了一样,特别的不好使。 “呵,你是想说诱骗和利用菲儿的不是你和司空冰岚是么?”危宿冷笑,“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饶你一条生路么?” 说着,他把手里提着的一个圆鼓鼓的包裹扔到了地上。 就在掉到地上的时候,上面的系着的结松开了,露出了一颗人的脑袋来。 当看到那颗脑袋是雨国国师火泽的时,阎瀚玥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脸上的伤是跟火泽对拼的时候留下的吧?” “是,他以为我会惧怕的他巫蛊之毒,不过他想得太多了,一个连死都不在乎的人,还会在乎什么巫蛊之毒么?阎瀚玥,火泽死了,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了,当然,我不会马上杀了你,在此之前,我会先把你那两个可爱的孩子抓起来,然后慢慢的折磨,折磨到他们死在你的面前之后,再杀折磨死你最爱的女人,让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从你的面前一个个的死掉。” “我要你日日夜夜看着他们死时的痛苦样子,让你生不如死!” 他疯狂大笑起来,如同恶魔般恐怖的面容,看起来格外的惊悚, 大结局-下 危宿疯狂的大笑了起来,那如同恶魔一般恐怖的面容,此时此刻看起来格外的惊悚,就在这瞬息之间,周围的风竟然静止了下来,他猛地抽出身后的长剑,直逼阎瀚玥而去。 就在这一瞬间,门外林子四面八方竟然有成千上百的长剑朝危宿飞射而去,而阎瀚玥也趁着危宿发现暗箭躲避之时,往后一闪,顺势把门重重关上。 大门关上之际,只听到门外传来危宿凄惨的叫声,“啊!” 惨叫声在门外久久回荡,挥之不去,而那些飞箭嗖嗖的声音,也越来越密集,直至那声音彻底停下,飞箭的嗖嗖声才停了下来。 躲在里屋的司空冰岚把两个孩子留在了房间里,自己则是走到了阎瀚玥的身边,见他神色笃定,镇定自若的透过窗子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就知道,他其实早有准备了,今天不管来的是谁也好,也会死在这乱箭之下。 “岚儿,没事了,放心吧我说过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不管是青龙楼主也好,还是再厉害的杀手也好,都不可能再伤害你半分。”阎瀚玥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即打开了门。 门外一片狼藉,此刻,出现了不少身着青衣的暗士在处理这鲜血四溅的现场,而危宿则是倒在血泊里已经一动不动了,他死不瞑目,头以下的每个地方几乎都被飞箭射中了,那双带着怨恨的眼睛瞪大着,看着就让人慎得慌。 “陛下,六王爷传信来,已经把青龙楼主活捉到了。”一个暗士骑着马儿飞奔而来。 “很好,在哪里?我军伤亡情况如何?”阎瀚玥问。 “回禀陛下,青龙楼主深陷入烈焰大将军设下的陷阱中,已经身受重伤,而青龙组织的杀手还抵死反抗,不过现在并没有跟我们发生直接的冲突,我军在追捕过程中,共死伤一百多个士兵,其余的都是轻伤。”暗士回答道。 “嗯,先把那些死去安排妥当,另外增派人手势必要把青龙组织的人一网打尽。”阎瀚玥命令道,眼中那自信的光彩让人眩晕。 “是,树下遵命。”暗士再度上马,飞奔而去。 阎瀚玥转过身,将她轻揽在怀中,深情款款道,“岚儿,这些事情总算是快要告一段落了,今后我们一家四口可以安心的生活了,我发誓再也不会让那些危险靠近你半分了。” 他心疼岚儿,从小跟着自己就为自己操心劳神,无论是当初的四大家族也好,还是皇子间的争斗也好,岚儿无论何时都陪伴自己左右,有这样一个贴心,懂得自己的女子陪伴在自己左右,此生足矣。 紧了紧揽着她肩膀的手,心中觉得十分幸福和满足,天边夕阳正红,远远望去,这山林交错的景致犹如一副画卷,让人觉得心旷神怡,而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住了怀中最爱的女子,“岚儿,此生有你相伴真好。” “我也是。”司空冰岚微微踮起脚尖,抬起双手环绕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唇瓣贴合在一起,她仿佛能够听到自己轻轻的呼吸声。 阎瀚玥嗅到她如墨般的长发剪飘过来的一阵阵淡淡的发香,心中一热,轻柔的加重了这个吻,温软美妙的感觉油然而来,滑溜在活跃着、跳弹着、勾逗着,深吻让两人感觉都十分美好,互相激动地交缠着、清香滋润,柔软甘美,让两人都不自觉的沉寂其中,过了许久才分开。 傍晚时分,暗士再度来报说,皇宫内已经清场了,原本司空冰岚并不知道清场是什么意思,直到回到宫中亲眼看到才明白,原来是把宫里那些宫人都换了一批新的,让她惊讶的是,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一切都办的妥妥当当,而且先前被青龙组织搅得一团乱的明瑟殿也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踏进大殿就仿佛跟之前的一模一样,让她的心中不由得一暖。 阎瀚玥在她的身边,紧握着她的手,感觉到了她因为高兴而微微颤抖的手,不由握的更紧了几分,“岚儿,怎么样,喜欢么?” “嗯,喜欢,很喜欢。”司空冰岚满心欢喜的往里走,发现不仅仅是明瑟殿里的样子都变回跟原来的一模一样,而且就连以前一直在明瑟殿里的那些宫女和太监们都回来了,之前是有一批在先帝驾崩的时候,离开了皇宫,她本来还想着在明瑟殿里伺候的好好的,怎么都走了。 现在看来,阎瀚玥真的是早有计划的,转身看到他那一脸狡黠的笑意,司空冰岚就彻底明白了过来,心中的甜蜜也不由更加浓了。 “皇后娘娘,您喜欢的点心已经准备好了,请娘娘进去享用~” “奴婢已经为皇后娘娘准备好了花瓣浴,娘娘在外劳累一天,可以好好放松放松。”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在宫外的时候,给小公主和小陛下都做了好几套衣服,还是用皇后娘娘在明瑟殿时教给我们,那个叫什么,哦,对了,时尚的手法,做出来的小衣服呢,皇后娘娘您来看一看吧,一定喜欢。” “哎呀,你让开,让皇后娘娘瞧瞧我的,皇后娘娘您不是说,让奴婢好好学画画嘛,到时候就可以教皇后娘娘您未出生的孩子了,现在奴婢已经学有所成,皇后娘娘奴婢是不是可以也升级成为小皇子的太傅呀?” 一群宫女和太监们都围了上来,将她围在了正当中,那一张张热情的脸,让司空冰岚不由的笑出声来,心中更多的却是感动,他们都还在,又都回来了,这样很好,真的很好,这一瞬间,她仿佛感觉,自己好像还处在几年前,先帝还在的时候,而自己才刚刚恢复女儿身,当时明瑟殿里这些宫人们虽然对自己的身份都很惊讶,但很快都接受了,而且还是那么的维护自己,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想着告诉自己,大家在一起就像是家人一样。 这一晚,阎瀚玥特地在明瑟殿外的院子里摆了三桌,让宫里的御厨房好好准备了一番,明瑟殿里所有的宫人都坐在一起吃,不分主仆,不分君臣,大家和乐融融的一起吃饭,就像是家人一样,这天晚上,不仅是阎瀚玥,就连她自己都喝了很多集,最后怎么回房的都忘了,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之间,弦清好像也回来了,还有六爷。 自己似乎还拉着六爷一起喝酒,六爷被她灌了好几坛,最后也是被弦清抬回去的,不过喝醉酒躺在床上睡的更香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阎瀚玥竟然被她踹到了床下,这家伙还抱着被子睡的香甜,看来昨晚上也是喝多了,睡的很死。 之后的几天里,阎瀚玥都在明瑟殿里陪着她和孩子,偶尔会有暗士进宫来禀报,不过带回来的都是好消息,尤其是已经把青龙组织的杀手一网打尽的消息,更是让人振奋,只不过被抓住的青龙楼主好几次想要自尽,都被安陵玄明制止,最后干脆下了迷药,让他昏厥,直接带回帝都,关进天牢里才算数。 半个月后,青龙组织在凌天大陆上的其它余党都死的死,抓得抓,有的是送到帝都的半途上就自尽了,有的则是送到天牢中后,看到青龙楼主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吓得没了念想,一头撞死,总之,最后留下来被关在天牢里审问的连五个都不到,而青龙楼主似乎知道再也没有活路和逆转的机会了,竟然在天牢里不吃不喝,一心等死。 司空冰岚知道之后,特地让阎瀚玥同意自己去天牢中看看,好在阎瀚玥并没有拒绝,不过让弦清陪着她一起去。 天牢中,她让狱卒打开了关着青龙楼主的牢房,走了进去。 看到被吊在半空中,双腿悬着,浑身是伤的青龙楼主,她的目光停留在那张已经没有了黑布遮蔽的脸上,看到那张脸,她不由得一惊,天呐,这不就是当初在雨国的时候,和火泽一起悄然离开的二皇子么?那个毫不起眼的二皇子! 可是她自己明明记得,当初自己看到二皇子的时候,二皇子的眼睛并非是蓝色的,而她对青龙楼主印象最深的却是那一双蓝眸,这又是为何? “主子,这人长得这么普通,真的是青龙楼主?该不会是烈焰大将军他们抓错人了吧?”就连弦清都觉得这个跟什么心机深沉,阴险狠毒的人扯不上半点关系。 司空冰岚的第一反应也是如此,可是,当她察觉到被折磨到这种地步,嘴角竟然还带着一丝微笑时,不由肯定了,这个人肯定是青龙楼主,不会有错! “你想得到长生不死的丹药?”她问。 “呵,现在知道这些还有任何意义么?”一丝阴冷的笑容从那张凄惨的脸上复现,看上去格外的阴森恐怖,“没想到我也会被一张假的地图蒙骗,落入你们的陷阱之中,是我自己失策才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不过就算我死了,还是会有人替代我的位置,你们以为杀了我,杀了那些青龙组织的杀手就有用了么?” “你这人脑袋有病吧?你的余党都被抓光了诶,你还想卷土重来?哼,我告诉你,别做梦了!”弦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心里早已经把这家伙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弦清,你先出去,有点事情要问个清楚。”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挥舞着肉肉的拳头,不由摇了摇头。 “主子,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要紧么?奴婢可以保护您啊,再说了,这家伙就要被凌迟处死了,他说的话肯定都不能信,别人的话,人之将死还可能其言也善,但这家伙绝对不可能啊,主子,您可千万不要被这家伙给骗了。”弦清一辆警惕的看了一眼青龙楼主,故意大声的说了出来。 哼,她就是要让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听到,让他知道没戏了,别想再作怪。 “嗯,我知道,你先出去等我。”从刚刚司空冰岚就看出来,青龙楼主似乎是要说些什么,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意味深长,以她所了解的,青龙楼主这种人不会说什么废话,他既然认定这一次必然会死,就肯定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要不然他肯定早已经想尽办法逃出天牢了。 不过,他刚刚提到的有人会替代他这一点,不由得让司空冰岚隐隐觉得不安,虽然说这凌天大陆上心怀鬼胎的人不少,但是如果真有一个人可以替代青龙楼主的地位,那么那个人一定非常厉害,难不成等青龙楼主死了之后,那个替代他的人还会再组织一个跟青龙组织一样,或者说比青龙组织更厉害的团体,来对付自己?想方设法的得到炼丹的秘籍? 不行,这绝对不行,虽然她知道阎瀚玥为了她未雨绸缪,打击青龙组织这件事筹划了很久,这一次具有绝对性杀伤力的一次,狠狠的把青龙组织溃败,但如果再出现一个青龙组织,他们难不成又要耗费人力精力再组织一次么? 弦清还是不太放心的看了一眼青龙楼主,最后乖乖的退出了牢房,虽然嘴里碎碎念着。 她离开之后,司空冰岚才再度开口道,“不管你说的替代你的人有多厉害,对云国,对我而言都会是一样的下场和解决,你们永远都得不到千代一族的炼丹之术,也得不到可以永生不死的灵丹,所以你以后不用再说,也没有机会再说这种屁话了。” “哦?看来你一点都不担心么。”青龙楼主突然阴森的冷笑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如果你不害怕,你不担心,又何必支开丫鬟跟我说这些?司空冰岚啊司空冰岚,虽然你聪明,但是你说的话已经出卖了你那张镇定自若的表情,啧啧,如果你的演技有阎瀚玥那么出色,说不定可以骗过我。” 司空冰岚冷眼看着他,知道这一次他就是从阎瀚玥的手上夺过假地图,而且没有察觉出是假的,所以对于阎瀚玥的怨恨非常非常大。 “不管你说什么,对我而言都已经没用了,你死之后,尸体会被抛到乱风岗上,由野兽分食,看到你死的这么惨,我就放心了,至于其它的事情,似乎跟你已经没有关系,最后警告你一遍,也只不过为了看看你这可恶的脸上能再露出什么样经常的表情而已。”她勾了勾唇角,语气不咸不淡,仿佛满不在意一般。 “既然要死,被野兽分食也好,尸骨无存也好,我都无所谓,只不过你们千代一族的炼丹之术,一定会被替代我的人夺走,你能杀死我一个,杀不死千千万万个会替代青龙楼主这个身份的人,而你死了,你的子孙后代也会延续千代一族的血脉下去,这一切,永永远远都不会结束,所以,司空冰岚,好好享受这短暂的安稳人生。”青龙楼主冷笑着,捆绑着双手的铁链也因为颤动而哐哐作响。 司空冰岚不由蹙眉,心中想到,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神秘和危险,虽然已经把他活捉了,可是对于青龙组织,他们实际上是一无所知的,就算是洛子书对青龙组织的了解也只不过是一部分而已,而青龙楼主所说的那些会替代成为楼主的人,到底是谁,会存在于什么地方,也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因为千代一族这个身份,而受到那样的困扰,不行,一定要把这一切断除根源!可是,这青龙楼主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的,怎么办? “司空冰岚,想要结束这一切的办法只有一个,乖乖的把千代一族的炼丹术交给我,再用你的血把永生不死和长生不老的丹药炼制出来,这样的话,你和你的子孙后代都可以得到安稳的人生,不是一劳永逸么?”青龙楼主阴森森的看着她,昏暗的牢房里,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一瞬间,司空冰岚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身子猛地一颤,回过神来,当她在朝四周围看去的时候,弦清还是站在自己的身边,而青龙楼主则是被悬挂在半空中,脑袋低垂着,仿佛死掉了一样。 刚刚是自己做梦?怎么会,那感觉和说话的声音非常真实啊。 “主子,您怎么了?进来之后就在发呆。”弦清不安的朝她看了一眼,又用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我,我没事。”司空冰岚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青龙楼主,却没想到正巧撞进了他那双阴森的眼睛里,就在这一刻,她惊讶的发现,青龙楼主的眼睛竟然流出了一丝血泪,就连气息都仿佛变弱了。 “不好,是打算自尽?”如果他要自杀,岂不是便宜他了?随即,司空冰岚上前想要查探情况,没想到上前用手指一探,青龙楼主已经气若游丝,就差一口气了。 “就差最后一下,竟然被你从幻象里逃脱了……”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衔接着,说道最后一个字,青龙楼主彻底闭上了眼睛,脑袋歪向一边,彻底气绝生亡。 “主,主子,他死了?”弦清紧张的躲到了她的身后。 “嗯。”想到自己从刚刚进牢房之后看到他的眼睛那一刻起,眼睛里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就是那些让她担心又害怕的话语了,而青龙楼主死前最后的那一句话正是把这奇怪现象解释清楚了,恐怕自己进入牢房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的眼睛蛊惑,就像是被迷香迷晕了一样,看到的和听到的都是假的,都是自己最害怕的东西。 要不是之前就有过一次这样的精力,恐怕自己不可能这么快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主子,你没事吧?额头上和掌心里都是汗。”弦清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我没事,我们走吧。”临走前,司空冰岚又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青龙楼主,不由长叹一声,真是个疯狂的男人,明明就要死了,竟然用尽最后的力量也想要把自己蛊惑住,让自己为他服务,帮他做事,看来生死对于他真的没有任何意义,他眼睛里只看得到结果。 走出牢房后,她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这一切都结束了,彻底结束了,希望接下来去辰国拿回千代一族宝物的事情,能够顺顺利利,早些回到云国中,跟两个孩子重聚。 …分割线… 辰国,安南王府中。 角楼下,星月当空,浅雾缭绕,深红的王府更显安静神秘,坐落在树丛中的亭子,琉璃瓦顶,在月光的笼罩下,更添几分朦胧的光景,清雅华丽的楼阁水榭,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身着一袭冰蓝色腾云长袍的男子,正斜靠在亭间的栏杆上,膝盖上搁置着一台纯净通透的玉琴,与那玉琴一般剔透的手指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如天籁之音,勾人心魄,就连四周围都变得沉寂安静下来。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打乱了这优雅的琴声,一个年轻英俊,看上去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年走上前去,单膝跪地,“王爷,云国的皇后娘娘已经抵达辰国,小芸已经去接了,片刻的功夫就能抵达。” “嗯。”一声清漠如水的声音落下后,斜靠在亭台上的安南王继续弹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终于来了,看来青龙组织这件事已经彻底结束,她可以安心了。 半个时辰后,司空冰岚在刚刚那少年的带领下,来到了亭子前,少年悄然退下,司空冰岚这一次则是一个人只身前往辰国,本来阎瀚玥并不同意,说是不放心,但是青龙组织在凌天大陆余党的事情还要一一处理,他也脱不开身,只能安排暗士暗中保护,本来还想让安陵玄明随同前往,但也被她拒绝了,麒如玉刚跟安陵玄明成亲不久,又为了自己的事情去了辰国,一去还去了半年,再折腾,恐怕真的要伤心死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辰国,虽然来到这里已经是半夜了,但是她这一次计划的就是在两天之内把事情办完就赶回去,所以提前飞鸽传书到了辰国通知安南王,希望先见安南王一面,可以好好的商谈一下千代一族的事情,当然也是为了避免跟素未蒙面过的辰国帝君有什么冲突。 “随意就好,来坐吧。”琴声未止,不过比刚刚的琴乐更柔和了。 司空冰岚缓步走进了亭子里坐下后,抬头朝四周围看去,这里的环境确实清幽雅致,跟安南王的个性倒是极像的。 “皇兄昨天刚启程去了雨国,商谈商贸来往的事宜,所以要等到后天才能回来,这两天皇后娘娘就住在安南王府中吧,等皇兄回来之后,自然会把地图交还给皇后娘娘。”其实这件事安南王早就跟他的哥哥,也就是辰国现在的帝君邵邦彦谈过。 其实这两兄弟都知道千代一族的事情,并且这些事情都是辰国皇祖父在驾崩之前告诉他们的,所以也叮嘱过他们一定要把剩下的地图原封不动的交还给千代一族的继承人,也就是司空冰岚。 因为当初千代素莺辅佐邵霄称帝,几乎是逆天而行,这份情谊最后也是通过洛老爷子知道的,所以邵霄对与千代素莺一只都心存愧疚,知道亏欠她的很多很多,当年千代素莺突然怀着孕就离开了邵霄,邵霄也拼命的派人寻找却都是无果,所以心里一直都有疙瘩,相思之痛,也成为了他的心病,所以抑郁而终。 千代素莺死在他之前,所以并不知道这些,如果知道邵霄会因为思念过深而死,恐怕就算知道也不会离开邵霄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邵邦彦和绍仁博这两兄弟的父亲也是因为从小缺少邵霄的父爱,在情感上给与他们的并不多,而他们的母后也因此没有得到过多少荣宠。 当然,这些事情,邵仁傅都不打算告诉司空冰岚,毕竟这只不过是辰国皇族中的私事而已,既然皇祖父交代的遗嘱,自然要办好,而且这些年他也想通了,再怎么说,没有千代素莺的话,皇祖父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从一个平凡的老百姓成为一国之君,现在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千代素莺,所以他们是亏欠千代一族的。 “劳烦安南王还要为这件事操心了。”司空冰岚虽然已经了解了千代一族和邵霄和辰国皇族密不可分的关系,可还是觉得自己跟安南王这关系的转变有些不太适应。 “皇后娘娘太过客气了。”安南王儒雅的笑了笑,停下了弹琴的手指,翻身从栏杆上一跃而下,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把那古琴,放回到了桌子上。 “相信皇后娘娘此行前往天和山天镜山庄已经知道了千代一族和皇祖父的事情,不知道我可否称呼皇后娘娘为妹妹?” 闻言,司空冰岚微微一愣,对于这个称呼,确实不习惯,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妹妹从小生活在云国,与辰国之间毫无联系,跟我生疏也属正常,不过今后妹妹可以经常回辰国看看,也可以多留些日子,其实我很欢迎的。”安南王见她有些尴尬,不由冉冉笑道,“不过要是妹妹不习惯,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回或者不回辰国,我和皇兄都不会多说什么,只要你过的开心就好。” “没有,只是这身份变化,我暂时还不太习惯而已,既然哥哥开口了,我自然也会把辰国当作另外一个家的。”司空冰岚淡淡笑道。 “好,今天天色已晚,妹妹可以先去本王为你准备好的房间里休息。” “其实,我有几件事,想要问问哥哥。”司空冰岚顿了顿,见他脸上并无异色,这才开口道,“敢问陆仙是否是辰国的医仙?” “正是。” “那么,让陆仙为前来云国,为我医治,甚至把一颗假死丹交给阎瀚玥,都是哥哥的主意了?” “嗯,是我拜托陆仙的,还好假死丹派上了用场。”安南王点了点头。 “可是只有阎瀚玥才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救我这件事情,哥哥又是如何得知的?难道哥哥也遇到了那个神仙一般的少年?”对于他,司空冰岚的心里一直都有很多猜测,因为她感觉到这个安南王不仅仅是仁善,智慧这么简单,似乎他懂得东西要比自己知道的多更多。 这个问题她很早之前就想要问,只不过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而已,加上青龙组织的事情,更是把辰国搅得一团乱,拜托他帮忙从中调解已经觉得过意不去了,现在终于有机会当面问,自然要把心里的疑惑一一揭开。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妹妹你的存在,妹妹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天生就与众不同,而每一位王者都是将星再世,就是说,每个能称王的人,都拥有与众不同的独特能力,而我,则是可以通过观星看到这凌天大陆上的微妙变化,而妹妹你的存在,我也是从星相上察觉到的,只不过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司空冰岚对于星相还是略有些研究的,知道这浩瀚宇宙,实在不是只字片语能够解释得清,古有诸葛亮观星识风云变幻,所谓的草船借箭,也是观星知道要刮什么风,借东风都是一个道理,所以她对此倒是深信不疑。 “其实,那一次在云国东方的洛家并非偶遇,我察觉到妹妹你有劫难,也就亲自前往云国,只不过当时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妹妹,虽然心里也有说不出的复杂感觉,但毕竟都是血缘至亲,我救你也是应该,在之后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是我在察觉到星相变化之后,翻阅了许多古籍,但当时并不确定假死丹有效,但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我并没有完全的把握,但也想试一试,好在我没有选错,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至于其它的事情,并非全部借助看星相这一说,青龙组织我和皇兄早就察觉到了,雨国的火泽国师更是个很大的麻烦,妹妹也应该知道巫毒一族的厉害,想要除掉并非易事,后来我接触到洛老爷子之后,才知道洛子书也一直暗中保护你,这才放心。”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们为了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司空冰岚心中感慨万千,一种久违的感觉慢慢浮上心头,就像儿时司空良对自己的百般疼爱那样,远在辰国的血缘至亲,一直都想尽办法,默默的保护着自己,这份亲情,真的太不容易。 安南王忍不住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润如玉般的笑容中,满是温暖之意,“好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不管你在哪里,做哥哥的永远都会默默守护着你,如果云国住的不开心,阎瀚玥对你不好,辰国的家永远都为你敞开。” “哥哥。”司空冰岚不由眼眶湿润,却还是强忍住了泪水,重重的点了点头。 留在安南王府的两天里,他们聊了很多的事情,司空冰岚甚至还跟他提到过二十一世纪,而安南王竟然并不惊讶,并且告诉她能够感觉到除了凌天大陆之外,这浩瀚星空中仿佛还存在着许许多多他们未知的东西,而两个人彻夜畅谈,也十分高兴,仿佛是久违了的知己,相聚甚欢。 白天安南王会带她去辰国的街头上感受下辰国百姓的风土民情,而她也发现安南王在这里真的太有人气了,简直和安陵玄明当初没成亲的时候一样,不过安南王是男女老少都受欢迎,安陵玄明则是特别受女孩子的欢迎,上一次街什么都没买,就已经满载而归了,这里百姓的热情,让她也感觉很快就融入其中。 愉快的度过两天之后,邵邦彦回到了辰国,在宫中接待了她。 随同一起进宫的安南王被支了出去,在大殿外等候,而偌大的宫殿里,也就剩下了邵邦彦和司空冰岚两人。 “听说,你这两天和阿仁在辰国中玩的很高兴。”邵邦彦缓缓的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跟邵仁傅虽然是亲兄弟,但是长得并不相像,反而邵邦彦更加有君王的威仪和震慑力,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王者的霸气,仪表也是英俊不凡,继承了皇家的优良传统。 “回陛下的话,是的。”司空冰岚在面对他的时候,始终带着几分疏离,态度却还是保持谦和,毕竟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地图还在他的手上,比起安南王的话,邵邦彦看上去可不好说话。 “怎么,你很怕朕么?”邵邦彦勾唇轻笑。 “还好。”司空冰岚耸了耸肩。 “你对阿仁的态度跟对朕的可真是天差地别啊。”邵邦彦缓步走下了阶梯,停在了她的面前,将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番,不由轻叹道,“果然跟皇祖父寝宫中画像上的女子长得很像。” “陛下说的是千代素莺么?”司空冰岚微微一愣。 “嗯,是的,不如你随朕一起去看看吧。”邵邦彦在前面带路,她在后面跟着,两人穿过了长长的宫廊,终于来到了一座宫殿前,宫殿前的匾额上竟然没有字,也没有宫女看守。 推开殿门,邵邦彦跨了进去,司空冰岚也跟着走了进去,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迎面扑来,给人一种三月里的错觉,可明明已经是入夏的季节。 抬起头朝四周围环顾了一圈,司空冰岚的目光停留在了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画像上,看到那幅画像的时候,她也是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栩栩如生的画像上画的应该是千代素莺,画像中的千代素莺身着一袭淡紫色的暗花细丝褶缎裙,看上去十分年轻,眉目如画,仪态万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论姿色真的是更胜自己一筹,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淡淡的忧愁,给人一种怜惜的感觉。 “这个给你。”这时,邵邦彦把最后那三分之一的地图递到了她的面前。 “谢谢。”出乎司空冰岚意料的是,他竟然出奇的友善,并没有为难自己。 “这本就是属于你的,留在辰国的话,也会带来很多麻烦,你去把,把属于千代一族的东西带回去,让这件事彻底有个了结。”邵邦彦说道。 “好。”司空冰岚握紧了手中的地图,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卷,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身影跨出殿外,邵邦彦也缓缓的转过身,看向了墙上的画,口中不由低声喃喃,“皇祖父,您交代给父皇的事情,他没有能为您办成,孙儿现在已经完成了您毕生的心愿,也让您看到了千代一族的后裔生活的很好,长得很健康也很漂亮,您在九泉之下可以安心了。” …分割线… 得到了三份地图之后,司空冰岚把地图拼凑在一起,让司空冰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她按照地图上所记载的路线,来到辰国中的月山上,挖出地道找到最后藏着千代一族的宝物后,却发现宝盒中只留下了一封信。 信上寥寥数笔,字迹清秀,写的是:千代一族的罪人千代素莺没有能够保护好族人的性命,保护族人的家园,愧对祖先,今把炼制永生不死和长生不老丹药的炼制之法化为灰烬,不存于世,免再祸害世人,希望祖先原谅素莺的私心,也希望千代一族就此能够获得真正的自由,安然平静的存活于世。千代素莺绝笔。 看完整封信,司空冰岚不由大笑出声,真是一出闹剧,这让青龙楼主和巫蛊一族耗费了多少心力和人力,想要得到的东西,最后竟然是一场空,真是太讽刺了。 司空冰岚把信和那三份地图全部都放进了宝箱中,再度埋葬回了地底里。 对她而言,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千代一族的所有一切,都会如同这被埋在在地底的宝箱一样,全部翻过去。 站在山头,看着旭日东升,苍茫的天际被一点点的染得鲜活,身体慢慢变得暖和起来,放眼望去,这世间的一切都仿佛在脚下,变得那么渺小,而自己,也正如同自己眼中看到的一样,只不过是这凡世中最简单,最渺小的一颗沙土而已。 转身,她下了山,离开了辰国,迫不及待的回到了云国,在那里,还有爱她的人等着她,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她的脸上,洋溢绚烂无比的笑容,“玥,孩子们,娘亲回来了!” 全文完。 ------题外话------ 包子的稿子都丢了,所以只能重新写,还有番外会慢慢放出,当然正文已经全部结束了。 感谢大家这一路以来的陪伴,包子真的很感谢大家,虽然你们都不爱冒泡!大结局了都不出现!好吧,包子默默的摸一把眼泪,还有很多内容会在番外里放出,包括两个孩子长大后的事情,也会放出。 剑舞和飓风的孩子啊,弦清和六爷的大婚啊,如玉和安陵玄明的婚后生活啊,以及翠花的姻缘,嗯嗯,还有几个,大家尽请期待吧。 还有还有!包子的新书到时候大家一定要支持,应该跟这篇是不一样的风格,因为主角的个性会不一样哦,大家期待吧! 番外 第一世 情难绝(一) 天元大陆的玄曜山庄中。 ‘哗’ 一盆冰水彻底把西宫千儿浇醒。 彻骨的冰冷让她打了个寒蝉,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愤怒的眸子。 “西宫千儿,银针上的毒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你打算怎么解释?”大师姐尖声呵斥道。 “我,我没有…”西宫千儿拼命摇头,蚊蝇般微弱的声音却没有一点说服力。 “还敢嘴硬,毒伤同门的人就是你对不对!”话音刚落,大师姐手中的鞭子猛地朝她面门抽了下来! 瞳孔猛然收缩… ‘啪!’ 鞭子疯狂的抽打着西宫千儿已经麻木的身体,孱弱的身子再也抵抗不住,她昏死了过去。 昏暗的房间里还站着不少青衣弟子,他们脸上没有一丝同情之色,反而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意味。 大师姐一把拽起她的头发,猛地把她的头重重按在了水桶里。 “哇…咳咳咳。”西宫千儿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贱人,还敢反抗!”大师姐抬起脚,狠狠踹在她的肚子上。 “噗。”胸口剧痛,西宫千儿呕出一大口鲜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死死拽着大师姐的裤脚,满脸是泪的求饶,“大师姐,我真的没做,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哼!够了,不要以为死不承认就拿你没有办法!”大师姐抬脚狠狠踩住了她的手,恶狠狠饿骂了一句,扬起鞭子又要抽她。 西宫千儿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反抗。 大师姐见状,冷笑一声,转身对另外一个中年男子开口道,“二师伯,大师傅不在山庄里,山庄的大小事务都由你来处理的,该要怎么处置西宫千儿,二师伯你来决定。” “陷害同门,毒伤同门,死罪难逃,就按照庄规处置。”二师伯目光冷锐的命令道,“去吧万毒丹拿来,喂她吃下去。” “是!” 身后的弟子赶去拿丹药。 大师姐缓步走到西宫千儿的面前,一把扣住了她的下颔,恶毒的命令道,“吞下去!” “不,我不要,我不吃!我没有下毒…二师伯,大师姐,你们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没有做!”西宫千儿无力的用手去推,可丹药还是被塞进了她的口中。 她苦苦求饶,紧咬着牙关,不肯吞下毒丹。 大师姐猛地朝她背后打了一掌! “啊!”背后剧烈的疼痛,让西宫千儿失声惊呼。 毒丹,也顺着喉咙,滑了下去,片刻的功夫,她已经奄奄一息。 “你,你们,不得好死!”血红的眼睛猛地抬起,愤怒的瞪着眼前这些害死她的人。 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只是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意识越来越混乱,她再也没有力气嘶吼… 啪…手重重的掉落在了地上。 那双愤怒而幽怨的眼睛,直到死前最后一刻,都紧紧盯着这些人,没有移开。 …… 轰隆隆,一声炸响。 躺在床上的西宫千儿突然浑身一颤,猛地睁开了双眼。 窗外一闪而逝的雷光,瞬间将方圆百里照的透亮。 她看着这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她不由得一愣。 “千儿,快起来去收药草,马上就要下雨了,要是药材全部被雨淋湿的话,到时候又要被沈师姐责骂了。”门外突然闯进一个小丫头冲她嚷嚷。 “奕珠?”看到眼前的人,西宫千儿心中一颤。 这是玄曜山庄?难道自己服下毒丹之后没有死么? 不容她思考,奕珠已经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拽,“还磨蹭什么啊,要是不赶快把药草收回来,可就真的要挨一顿打了!” 她的话让西宫千儿觉得历历在目。 明亮的眸子,飞快的扫了院子一圈。 没错,这里是玄曜山庄的药谷! 自己竟然没死…而且,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是自己刚刚被大师姐陷害偷卖药草,被大师傅责罚来到这丹药房打杂的时候。 轰隆隆 又是一道惊雷劈下。 雷光仿佛近在咫尺,瞬间照亮了她那张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冰冷的犹如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怨鬼。 站在她面前的奕珠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千儿,你没事吧?” 西宫千儿微眯着眸子,神色不明的点了点头。 抬起头,她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暗暗的握紧了拳头,既然老天给她死而复生的机会,那她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那些害过她,欺过她的,伤过她的。 这一次,她要千百倍的讨回来! 让他们连鬼都做不成! “千儿,快收药草吧。”奕珠见她杵在原地不动,又试探性的催促了几声。 回过神了的西宫千儿默默的收拾着药草,和她一起把药篮一个个放回到仓库里。 等把活全部干完,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奕珠打着一个有一个的哈欠,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的喃喃道,“累死了,还要去山上摘新鲜的药草给丹药房送去,天天这么干,早晚会累死的。” 听到她的话,西宫千儿开口道,“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上山去采药草草就行了。” 自从她被罚来到丹药房打杂后,只有奕珠一个还算是对自己亲切些。 “可是千儿你也忙了一晚上了啊,而且,而且昨天晚上沈师姐又罚你不许吃饭,你一定饿坏了吧?”奕珠一脸同情的看着她,小声提醒她,“你以后啊就不要傻乎乎的任沈师姐他们欺负你,你越是让着他们,他们越是过分。” “我明白。”西宫千儿点了点头,心中感慨还有这么一个人关心着自己,“不过还是让我去采药草吧。” “那,那你一个人小心点哦!”奕珠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安的叮嘱道。 “嗯。”西宫千儿转身走到了院子里,拿起药篮背在身上,快步朝后山走去。 清晨后山的空气格外新鲜,走着湿滑的台阶,她的目光变得沉寂。 她动作娴熟的吧药草一个个摘下,放进腰楼,然后小心整理好,再送到炼丹房去。 只是,刚从门口跨进炼丹房,一道寒意森森的目光,就朝她射了过来。 “今天这么晚来送药,是不是不想干了!”手拿木棍的女子,脸色阴沉的看着她。 “沈师姐,药草是刚从山上摘下来的,所以耽误了点时间。”西宫千儿声音清冷,听不出丝毫情绪。 沈梅闻言,眸色不由的一沉。 这个西宫千儿,怎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得。 要是平时,听到自己的呵斥声恐怕就已经哭哭啼啼的了,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了。 只是不管怎么看,西宫千儿仿佛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进去吧。”她摆了摆手。 西宫千儿径直走了进去,在穿过她身边的时候,脊背后猛地一身刺骨疼痛! 是沈梅! 竟然用一根银针,刺在了她的旧伤上。 紧咬着牙关,西宫千儿忍受着剧痛,一声不吭的往前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有个弟子,朝她撞了过来! 哗… 药草瞬间全部洒在了地上。 “啊,我的手,我的手!”那个撞人的弟子突然凄惨的大叫起来。 沈梅看着这一切,不由得的皱眉。 刚刚她几乎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个弟子就已经横躺在了地上,紧捂着自己的手臂,疼得呲牙咧嘴。 她狐疑的朝站在一旁,神色漠然的西宫千儿看去。 没想到,正巧撞上了她那双冰冷彻骨的眸子。 顿时,不由得浑身一颤。 “还不快把药草整理好。”沈梅陡然提高了音调,语气中满是不悦。 看到西宫千儿乖乖的蹲下,把药草捡到竹篮里之后,这才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等把地上的药草全部收拾干净之后,西宫千儿才站起身来,送进了炼丹房内。 只是,刚把药草放下,几个师弟就走到她的面前,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西宫千儿,你去后院,把柴都砍了。” “对,还有院子里的水缸挑满,顺便再把衣服都洗干净了,不然今天晚上你就没饭吃!” 看着他们嚣张跋扈的样子,一抹冷笑从西宫千儿的眼中转瞬即逝。 刚走进后院,就看到了堆积如山的柴和空空如也的水缸。 不用想也是那些人,故意整自己了。 不过,西宫千儿却没有一丝不悦。 以前她或许还会为这些事情伤心难过,但是比起复仇来,这些小事又算得上是什么。 曾经的自己太过软弱,才会被人欺压,但是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任由着他们欺负了! 这一切只不过是刚刚开始,所以她更需要的是利用干这些杂活的时间,来锻炼自己的身体。 一直到天色暗下来,她才挑完了最后一缸水。 “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她气喘吁吁的喃喃自语,不满的皱了皱眉。 而这个时候,后院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唏嘘声。 那些弟子们本来是想要来嘲笑她的,但是看到她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几个人一天都做不完的活,全部干完,不禁都愣住了。 “哼,西宫千儿,既然你这么喜欢干活,那以后后院里的活都由你来做!” “要是做不好,你就死定了。” 听到他们的话,一抹得逞的笑意从西宫千儿的唇角转瞬即逝。 她转身走向了饭堂。 这样强制的锻炼了一天,柔弱的身体已经是勉强才能够承受了。 再加上什么都没有吃,早已经饥肠辘辘。 等到她拿到饭菜,刚坐下来要吃的时候,几个面色不善的弟子,突然围到了她身边。 她们毫不顾忌的就把吃剩下的饭,倒往她饭盆里倒。 就在这个时候,西宫千儿突然侧身一闪,佯装脚下一滑,顺势拉了左边的人一把,又用脚勾了右边的人。 刹那间,那些人饭盆里的剩菜,全部泼到了对方的脸上。 只听‘咣当’声响。 好几个饭盆应声落地。 随即,饭堂里乱成一团,那几个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骂作了一团。 而西宫千儿则是悠闲的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吃饱喝足后,回到了房间里。 这些招式都是小时候大师傅教过她的,只是以前胆小怕事的自己从来不敢对同门师兄弟去用,但是现在她不会再心慈手软的放过任何一个欺负自己的人。 她要变强,变得更强! 随后的那半个月里,她每天都会按时去后院里借着干杂活的名义,锻炼身体。 很快,她柔弱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结实。 为了不让身上留下疤,她在后山采药的时候,自己配了一瓶雪肌膏,用了之后效果倒是很显著。 清晨,西宫千儿刚从后山上采药回来,一个师弟就匆匆跑来,说,“沈师姐在炼丹房里等你,快跟我走。” 闻言,她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仿佛什么不好的事情,正等着她。 走进丹药房中,沈梅就带着诡异的笑容,走到了她的面前,开口道,“看你平时里办事也挺利索的,所以给你安排了一个好差事。” “从今天起,你就不用早上送药草来炼丹房了,你每天按时把练好的丹药,送到二师伯的大弟子那边去就行了。”说着,她就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锦盒,塞到了西宫千儿的手上。 “沈师姐,真是有心了。”西宫千儿容色冰冷的看着她,心中不由得冷笑。 要知道二师伯最疼爱的就是大弟子柳彦凌,因为他天资聪颖,是百年难得的炼药奇才,只是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只能坐着轮椅行动,所以定期要服用丹药。 看上去,这是一份不错的差事,要比早起上山采药,舒服的多。 但是,如果丹药出了一丁点的问题,那她就会万劫不复,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大弟子柳彦凌是被人毒害致死的,因为这件事二师伯悲痛欲绝。 “好了,快去吧,别耽误了服药的时间。”沈梅看到她愣神不动,就一把把她推出了门外。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唇角勾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 西宫千儿在确定丹药没毒之后,才来到了澜月阁。 一走进院中,鼻尖就嗅到一股桃花香,两旁桃树开的正艳,假山小桥,池水清澈见底,而阁楼琉璃金瓦,精雕细刻,这里的布局巧妙,算得上是玄曜山庄里最别具一格的地方。 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来了三个人。 一个如美玉般的妖孽男子坐在轮椅中,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俏丽丫鬟。 西宫千儿一眼就认出了他,于是迎了上去。 “柳师兄,这是沈师姐让我送来的丹药。”说着,她把锦盒递了上去。 丫头本来要上前接下,却看到柳彦凌已经伸出了手,于是退了回去。 在接过锦盒的一刹那,两人的手指触碰到了一起。 指尖,突然传来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西宫千儿猛地收回了手,抬眼看向了他。 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这个坐在轮椅里的男子,竟让她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那张削尖又带着几分病态的白色脸庞上,如羽般的睫毛微微低垂着,一双淡褐色的丹凤眼,目光流转间,仿佛带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只是眨眼间,他抬起头看向西宫千儿的那一瞬间,天地都要为之失色,那眼中莹莹的眸光,仿佛清澈的流水,让人心动。 他身着一袭白色莲花纹的长袍,清新雅致,淡定优雅,却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感,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 饱含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 抬眼,他眼尖的瞧见了西宫千儿脖颈里已经化淡的伤痕,于是开口道,“我这里有两瓶上好的疗伤药,师妹拿去用吧。” “不用了。”西宫千儿冷冷的拒绝。 “这些药并不贵重,你就收下吧。”说着,柳彦凌已经从袖口中取出了两个琉璃玉瓶,塞到了她的手中。 “那就多谢师兄了。”西宫千儿感觉到手里的玉瓶微微发烫,不由得一愣。 她被罚到丹药房后,处处受人白眼,被人计算,难得还会有人会主动对她好,虽然上一世自己跟柳彦凌并没有接触过几次,但是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感动。 只是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山庄中,她还是没有打算相信任何人。 转身离开了澜月阁后,她就回到了丹药房交差。 随后的日子里,她每天都会将丹药检查一遍之后送去,小心谨慎,倒也一直都么有出现什么问题。 直到那大雨滂沱的一天,沈梅从外面进了炼丹房中。 她手上拿着几包药草,放到了西宫千儿的面前,“这些是给柳师兄炼丹用的药草,今天炼丹房的弟子们都要跟大师傅去偏殿办事,给柳师兄炼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出了办点差错,小心你的脑袋。” 她神色不明的交代完后,又匆匆离开。 西宫千儿看着那几包药草,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但也没有让她措手不及。 她熟悉各种药草的相冲和相合性,而且平时在丹药房出入,也早已经学会了炼丹的本事,所以这件事对她而言并不难。 只是,她隐隐觉得,这件事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在丹药房里忙碌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在一个窑炉的脚下,竟然压着一本泛黄的书册。 她把书册拿了起来,拍干净之后,翻阅了一下。 这一看,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几分欣喜之色。 这本已经看不出名字的书册上,竟然写着上百种炼丹的方法,而且在其中还记录了很多关于生死丹的秘法。 这本书上竟然连炼丹的禁术都有,看来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把秘籍收好后,她就开始炼制配给柳彦凌的丹药。 虽然是第一次上手,但按着秘笈上的办法,她很快就搞定了。 拿着新鲜出炉的丹药,小心的放到了黑色的锦盒中。 她撑着伞离开了丹药房,却故意绕远路,朝偏殿的方向走去。 在偏殿附近的林子里等了一会儿后,她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见到大师傅仲孙博从偏殿中走了出来后,她加快了脚步,好似行色匆匆的从另一边经过。 “哎呀”她脚下一滑,跌坐在了地上。 样子,狼狈不堪。 仲孙博见状,快步走了过去,小心扶起她后,开口道,“原来是千儿啊,这么急是要去那里?” “弟子是给柳师兄送丹药去呢。” “嗯,雨天路滑,自己小心。”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弟子,现在消瘦了不少,仲孙博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关怀。 “师傅,这是弟子第一次自己炼丹,也不知道好不好,还请师傅指点一二。”说着,西宫千儿从怀中取出了那个锦盒,递了过去。 虽然仲孙博是专攻医学救人,对炼丹的事情也是有些研究的。 看到她虚心求教,便接过了锦盒,打开后,拿着那颗丹药放在鼻尖嗅了嗅,“这个的丹药,好像和平时的不太一样。” 闻言,西宫千儿开口回答道,“炼药房的师兄弟都被大师傅你叫走帮忙去了,所以沈师姐让我代为炼丹。” “嗯,炼得不错,要比平时的丹药色泽剔透。”仲孙博的眼中露出几分赞赏之色,说完,又把那丹药放回了锦盒中。 “师傅,柳师兄还等着服用丹药呢,那弟子就先走了。” “嗯去吧。” “弟子告退。”西宫千儿转身拿起地上的伞,走进了大雨中。 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从她的唇角,转瞬即逝。 大雨,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停下。 还在房间里休息的西宫千儿,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的听力极好,当即坐起身来。 只是还不等她翻身下床…… ‘砰!’的一声巨响。 门竟然被两个强壮的弟子给硬生生的撞开了! 见状,西宫千儿的心中不由得一惊。 随即,从门外闯进来了一帮子人,为首的竟然是沈梅。 “把这个残害同门的败类给我抓起来!”一声冷喝。 那两名撞门的弟子,立刻就朝她冲了过来。 西宫千儿处变不惊的站在原地,并没有反抗,而是任由着他们把自己拖进了山庄的祠堂中。 祠堂的中央,站着一个身披雪白狐毛披风的中年男子,他面如冠玉,虽然看上去已经四十几岁了,但是经过岁月的洗礼,不仅没有让人觉得他苍老,反而更显得卓尔不群,英姿飒爽。 他如鹰般犀利的目光,透着森森寒光,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 这人正是二师伯―仲杨,西宫千儿不会忘记上一世就是因为他随便相信了大师姐所谓的证据,让自己吞下毒丹致死的! 自己的死,他也脱不了干系。 而此刻他怒气冲冲的瞪着西宫千儿,怒喝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竟敢把有毒的丹药给我的凌儿吃!说,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我没有做过。”西宫千儿被他们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却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听到她的话,仲杨怒意更深。 ‘砰!’的一掌,竟然硬生生的吧木桌震碎了! 他冷喝道,“还敢嘴硬否认!” 站在两侧的弟子们见状,纷纷惊恐的跪倒在地,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二师伯竟然发这么大的火。 “二师伯,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西宫千儿神色坦然的说。 “哼,看来你是不看棺材不掉泪了。”仲杨冷哼一声,突然看向了站在门口的沈梅,“你,把事情的前后都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是,师伯。”沈梅诚惶诚恐的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跟前跪下后,低着头说,“昨天大师傅让炼丹房的弟子们出去办事,我就安排让西宫千儿为柳师兄炼丹,还把需要用的药材清单给了她,让她自己取用,只是没想到,第二天柳师兄在服完丹药的第二天就一病不起了,而炼丹的时候,只有西宫千儿一个人,现在除了事,一定就是她做的!” “炼丹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够让她来做?”仲杨阴沉着脸,语气中满是不悦。 “回师伯的话,那是西宫千儿自己要求的,我本来不想让她做,可是她偏要说自己对炼丹颇有研究,说炼出来的丹药……”沈梅眼中满是不安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下去!” “是。”沈梅仿佛是鼓足了勇气,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开口,“她说她炼出来的丹药,要比任何一个师兄弟都要好,甚至可以超越二师伯您……我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怕她继续纠缠,说出不敬的话,只能答应让她炼丹。” “混账东西!”仲杨猛地站起身来,指着西宫千儿的脸,冷然的质问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西宫千儿早就料到沈梅安排自己送丹药,是另有图谋,但是,昨天晚上的丹药是她亲手检验过的,绝对不可能出现问题。 而柳彦凌又怎么可能是吃了丹药一病不起呢?! 一想到这,她突然抬起头来,双眸早已经冷凝,“二师伯,难道你就不查清楚,柳师兄是服用了丹药中毒的,还是其他么?” “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一直以来凌儿服用丹药都没有出现问题,可是唯独昨天,你炼制丹药,却中了毒,一病不起,你再解释狡辩,还有用么!”仲杨猛地冲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怒吼道,“凌儿如果出了什么是,我就要你不得好死!” “师伯,西宫千儿已经不是第一次毒伤同门了,难道您忘了上一次比试的时候,她就用有毒的银针,毒伤了同门师弟,恐怕这一次,也是故意的。”跪在地上的沈梅还不忘火上浇油。 听到这话,极度容易受人挑拨的仲杨,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气,“山庄里出了你这样的败类,真是有辱师门。” 话音刚落,就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祠堂外,突然响起一个嘹亮的声音! “住手!” 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听到喊声,西宫千儿低垂的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神色。 她冷眼睨向了跪在不远处的沈梅,心中冷笑道,你的死期到了! 随即,一个年纪已经将近五十岁,但是仍然看上去却十分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剑眉星目,一双锐利的眸子上挑,无形之中就给人一种冷淡而严厉的感觉,他身材高大威武,一袭深色秀云长袍更是增添了几分领导者的风范。 众人见到他,纷纷跪倒在地,“参见大师傅。” 而暴怒之中的仲杨则是高声喊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么。”仲孙博无奈的叹了一声道,“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呢?” “我冲动?”仲杨横眉一挑,有些不悦的说,“师兄,我就知道你还心疼这个西宫千儿,但是,今天这事可是证据确凿,她想要赖也是赖不掉的,更何况,她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如果说,丹药根本没毒呢?”看到他言辞凿凿的样子,仲孙博的声音沉了几分。 “肯定是丹药出了问题!我的凌儿才会一病不起的!”仲杨却一脸不信,一口咬定这件事情就是跟西宫千儿有关,“师兄,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这个弟子?上一次比试的时候毒伤同门就应该逐出师门了!” “并不是我袒护,而是这件事,根本不是千儿的错。”仲孙博露出了几分无奈之色,摇着头说,“那一天我也是碰巧遇到她,知道她是第一次炼丹,就帮她看了看丹丸,我检查之后,丹丸确实是没有问题的,” 此言一出,祠堂内外的弟子,纷纷露出惊讶之色,沈梅更是脸色煞白,身体微微发颤。 仲杨听到这话,神色也不由得一变。 他紧皱着眉头,沉默良久,才把手上的西宫千儿放到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沈梅突然抬起双眼,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大师傅,丹药在给您看的时候没问题,可不代表她之后不会再换掉啊!” “沈师姐,那你又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我何时何地,又用什么样的办法换了丹药呢?”西宫千儿猛地抬起头来,眸色冷厉的看着她。 “我,我……”一时间,沈梅竟然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师姐说不出来,又怎么可以一口咬定是我做的呢?平日里,师姐你对我很好,我也把你当作姐姐一样的看待,那天你冒着大雨回来,带回来药草让我代为炼丹给柳师兄送去,可是没想到今天你却把这些事,全怪在我身上,师妹我真的好心寒啊。”说完,西宫千儿露出了几分伤感之色。 她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那一天故意在偏殿附近等待大师傅的出现,为的就是这一刻! 大师傅在山庄内举足轻重,他说的话绝对没有人敢质疑。 想要害她,那就是自寻死路。 此刻,沈梅彻底愣住了。 她整个人仿佛是被抽光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跌坐在了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仲杨听完他们的话,只觉得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炼丹用的药草是你拿去的话,那丹药的问题,一定跟你有关了!” 他向来就听风就是雨,一听到西宫千儿的话,立刻就把矛头指向了沈梅。 沈梅被吓得浑身一颤,立刻声音颤抖着解释,“二师伯,我没有在药草中动手脚啊,我没有!” “还敢抵赖!”仲杨脸色一寒,伸手就要去抓她。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挡在了他面前。 仲孙博看到自己这个莽撞的师弟,不由得又是一声轻叹,“这件事并没有查清楚,师弟你还是不要冲动。” “好,那沈梅你就给我解释清楚,要是说不清楚,就不要怪师傅我无情了!”仲杨收回了手,怒气冲冲的质问。 而沈梅则是哑口无言,说不出一句话来解释。 原本的计划被破坏,她根本就没有料到,而且,更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让自己陷入绝境。 一想到二师伯的残暴,她不由得又打了个冷颤。 “哼,没话说了是不是!”仲杨冷哼一声,“师兄,你也看到了,如果她没有做过,又怎么会不解释清楚呢?很显然,这件事情,跟她脱不了干系!” “二师伯,你,你也听到了,大师傅说丹药根本就没有问题,我又怎么可能在炼丹用的药草中下毒呢。”沈梅抓住最后一丝机会,苦苦求饶。 “一开始你不是还一口咬定,丹药可能被掉了包么?怎么话到了你这里,就又变了一变?”仲杨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向来最痛恨同门相残。 “我,我一开始是急糊涂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的,大师傅,大师傅求求你救救我。”眼看着二师伯是不愿意原谅自己了,沈梅只能拼命的磕头认错。 她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哪里还有话来为自己辩白。 “山庄有山庄的规矩,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诋毁同门,实在可恶,这件事,必须严惩。”仲孙博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反而冷声呵斥。 “既然丹药房是属于师弟你的管辖反为,这件事就由你自己来决断了。”他摆了摆手道。 “沈梅去后山思过半年,不到半年不能回来!”仲杨冷声命令道,“带下去。” 刚说完,就有两个弟子上前,拉住了沈梅的手,把她往外拖。 “师傅,师傅我知错了,不要,不要啊!”沈梅歇斯底里的喊着……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为她说话。 直到她被拖到祠堂门口,看到大师姐的时候,突然变得格外激动起来,“大师姐,你帮我去师傅那里求求情啊,大师姐!” 而大师姐唐琴不仅没有帮她,反而漠然的往后退了几步。 “大师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都是帮你……”话还没有说完,沈梅突然就昏死了过去。 跪在殿中的西宫千儿朝门口望去,只见唐琴站在暗处,眼中透出森森寒意,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西宫千儿唇角轻扯,毫不顾忌的与她直视。 今天,她这么做,就是为了杀鸡儆猴。 “千儿,起来吧,今天你受苦了。”仲孙博在看到人被拖远了之后,才回过头来,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二师伯也是担心柳师兄。”西宫千儿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这件事是你二师伯的不是,他没有查清楚,就胡乱定案,实在是委屈你了。”她越是这么说,仲孙博就越是觉得自己的徒弟受苦了。 仲杨向来都很要面子,现在摆明了是他误会错了,但也不想对一个弟子认错。 反而是扯开话题,“师兄,那我的凌儿怎么办?他可还病的躺在床上。” “好了好了,我帮你去看看不就好了么?”仲孙博就是了解他这个性,所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说完,一行人就离开了祠堂,直奔澜月阁。 等到诊断完了之后,仲孙博才缓缓的开口道,“看样子是中毒了,不过并不是因为丹药引起的。” “那是什么?”仲杨宝贝徒弟脸色煞白,着急的问。 “应该是吃了相冲的食物,才会中毒。”收起针药包,仲孙博随即站起身来,写下了一张配药的单子,递给了身后弟子。 “拿去煎药,一天三次,吃三天就能痊愈了。” “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仲杨知道是食物上出了问题,顿时大怒。 冲着那几个平时伺候柳彦凌的丫鬟们,冷声呵斥。 “奴婢们知错了……请二师伯责罚。” “通通去后山思过一个月!”仲杨冷冷道。 “是。”那些丫鬟们怯生生的磕了头之后,就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而众人也纷纷退出了房间,各自回去。 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仲杨特地在炼丹房里检查了几天。 他发现平日里西宫千儿做事细心,对待那些师兄弟也算友善,原本心中对她的记恨,也减少了许多。 但经过了上一次的事情,他仍旧是心有余悸。 “师兄,我看那个西宫千儿在炼丹房里办事,太大材小用,我看她资质不错,还是回到那的门下吧。”他特地来到仲孙博的房间内,谈这件事。 “嗯,我本来也有这个意思,还想找个机会跟你说,没想到你先找到我了。”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仲孙博带着三分笑意说道。 “那我回去就让她收拾东西,回来你这里吧。”说完,仲杨就匆匆往门外走。 这个时候,唐琴正从门外端着一盘做工精致的糕点走过来,看到二师伯匆匆而来,匆匆离去,不由得微微皱眉,她的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随即,跨进了房门中,柔声道,“师傅,刚刚二师伯是有什么急事么?怎么刚来就走了,看我还准备了这些点心,想让他饱饱口福的。” “呵呵,你二师伯啊,是来跟我说千儿的事情的。”仲孙博笑着说道。 “哦?难不成凤师妹又出了什么事么?”唐琴的脸色,顿时显露出了几分担忧之色。 “我知道你疼爱千儿,不过这一次不是出事,而是你二师伯让她回到我这里。” 话音刚落,唐琴的心中一惊,但脸上却带着高兴的笑意,开口道,“凤师妹能够回来,真是太好了。” “嗯,那这一次就由你来安排她回来后住的房间和衣物吧。” “是,那徒儿现在就去准备。”唐琴欠了欠身之后,就离开了。 转身之际,她的眼中,掠过一抹阴寒的恶毒。 西宫千儿从丹药房离开后,就住进了上等弟子的宅院中。 因此她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可以加以利用,锻炼身体和炼丹。 而大师傅也十分疼爱她,不仅把自己修炼用的药房让她随意使用,还教了她许多窍门。 之后的几个月里,山庄里风平浪静,没有人再敢惹西宫千儿这个炙手可热的人。 而她经常出入山庄内书房认真学习的事情,很快就被山庄里的弟子们传开了。 而原本按兵不动的大师姐唐琴,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点点的被大家接受,也开始按耐不住了。 “大师姐,我看那个西宫千儿就是故意做给大家看的,想让大家觉得她乖巧懂事,还热衷学习,想要让大家对她改观呢。”沈梅一脸愤恨的说。 “还不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阴冷的声音缓缓从珠帘后传了出来。 唐琴阴狠的目光,猛地从珠帘后射向了她。 她捏着茶壶的手,猛然收紧了。 “大,大师姐,都怪我,上一次不够小心,才害的我们没能把西宫千儿那个贱人置之死地。”沈梅不由的浑身一颤,脊背后的寒气,猛地窜到了身体的每一个毛细血孔里。 她脸色煞白的跪倒在地,不敢抬头去看。 “既然上一次的事情,是你办砸的,那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唐琴的眸中陡然掠过一丝杀气,随机把桌上的一封信扔到了地上。 这一次,她就要西宫千儿死无葬身之地! “我,我绝对不会辜负大师姐的期望的……”沈梅诚惶诚恐的爬过去捡起了信封后,才慌慌张张的退出了门外。 没想到刚走出院子外,就撞见了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怎么是你?”她柳眉一挑,眼中的怨恨一览无遗。 “我不能来么?”西宫千儿神色漠然的看着她。 “哼,你当然能来,不过只怕大师姐不会欢迎你,你还是不要来自讨没趣了。”沈梅不削的冷哼。 “沈师妹倒是管的挺宽的。”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西宫千儿淡淡道。 沈梅又气又恼,猛地瞧见了她手上正拿着两大红色绣金的包裹,不由得有些诧异。 这个女人难道是来讨好大师姐,想要给她送礼么? 等她抬起头想要问个明白的时候,西宫千儿早已经走进了院子中。 被丢在一边的沈梅脸色顿时僵了。 “西宫千儿,你少得意!”她气的怒火中烧,却也深知现在自己的身份,不能再明着做什么了。 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 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西宫千儿跨了进去,低着头开口道,“大师姐,这是师父离开山庄前托我给大师姐送来的银针包,说是让我们在下个月的名师大会上用,让我和大师姐各选一个。” “哦?是么。”唐琴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撩开了珠帘,朝她走去。 “师姐先挑吧。”把那两个包裹放到了桌子上之后,西宫千儿往后退了一步。 “这怎么可以呢,师妹你已经辛苦帮我把银针包送了过来,还是师妹先选吧。”即使房间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唐琴还是轻轻拉住的她的手臂,仿佛关系十分亲密一样。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哪两个包裹,微微一笑道,“只是不知道师妹现在还会不会用银针呢?” “多谢师姐关心,师父已经亲自替我温习过,金针刺穴法了。”西宫千儿伸手去拿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被她拉着的手。 随机把拿到手的银针包递到了她的面前,开口道,“还是大师姐用这个吧。” 唐琴垂眸一看,虽然两个银针包几乎是一模一样,但在她手上的这个,绣工还是精细了几分,而且在包裹的反面,还绣着一只金凤凰。 唇角泛起一丝笑意,她伸手接过了银针包,“师妹真是乖巧,知道怎么哄别人开心,怪不得连师父都被你骗的一楞楞的。” “师姐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西宫千儿神色淡然的看着她。 “呵呵,师妹不懂那就算了,这个银针包我就收下了,你先回去吧。”唐琴头也不抬的摆了摆手。 拿起另外一个银针包后,西宫千儿转身离开。 大师傅回到了山庄,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这一次他外出就是为了名医大会做准备的,所以在采购回来了许多珍贵的药材,还亲自一一分类。 他把整理好的药材交给西宫千儿,让她送去丹药房中。 西宫千儿知道这些药草十分珍贵,所以师父才会让自己亲自去送。 于是她拿起拿两个竹篮,就把药草送到了丹药房中。 往日里,总是对她冷眼相加的那些丹药房弟子,如今看到西宫千儿一个个都是巴结的脸孔。 而西宫千儿却态度冷漠,把事情交代完之后,就往回走了。 在经过小镜湖的时候,将近天黑。 忽而,一阵寒风掠过,吹起了她鬓角的发丝。 她站在桥中央,看着灯火阑珊的山庄景色,眸色微凉。 “夜深露重,凤师妹还是早点回去吧。”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她的身后传来。 回头一看,没想到是柳彦凌。 不过这一次他的身后没有跟着伺候的丫鬟,而是另一个人样貌英俊的蓝袍男子。 男子墨黑的长发梳成高髻,白玉冠下,剑眉斜飞,一双幽深的眸子就像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唇角却噙着几分揶揄的笑意,身着一袭紫色绣金线长袍,腰系着一根墨黑色的流金腰带,乍一看下,只让人觉得英气逼人,潇洒倜傥。 比起美的不食烟火的柳彦凌,这个男人倒是多了几分阴郁的霸气。 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西宫千儿的眸色又寒了几分。 大师傅的儿子仲镶怎么突然回来了? “好久不见千儿妹妹,没想到竟然变得这么漂亮了。”仲镶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开口道。 “见过仲师兄、柳师兄。” “妹妹我们才多久没见面啊,你怎么看到我就这么见外了呢?”看到她态度格外冷漠,仲镶一脸受伤的捂住了胸口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面可是天天想着你呢。” “多谢师兄挂念。”西宫千儿语气淡淡,听不出丝毫情绪。 这个该死的男人,真是死性不改。 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她记得这个男人从小就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还整天嚷嚷着要娶自己,就因为大师傅看他越来越过分,所以才把他送出山庄。 “千儿,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你就不要生气了。”说话间的功夫,仲镶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就要捏住她的小手的时候。 柳彦凌突然咳嗽了起来…… 见状,西宫千儿侧身退了一步,快步走到了轮椅边,开口道,“柳师兄身体虚,不宜吹风,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那就劳烦师妹了。”柳彦凌微微一笑。 “天黑路滑,师妹一个人送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是由我陪你一起送吧。”话音刚落,仲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要去抓她的手。 “仲师兄,你不是说要先回去跟大师傅和二师伯请安么?时间不早了,师兄还是快去吧。”柳彦凌突然开口。 听到这话,仲镶的手,愣是僵在了半空中。 脸色微微一变,眼看着到了嘴边的肥肉就要飞走了,他怎么甘心呢。 但是柳彦凌的话他也有所顾忌,只能干笑了几声,“还好师弟提醒,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人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走了,没事了。” “多谢柳师兄出手帮忙。”如果西宫千儿没有记错,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帮自己了。 上一次他送给自己的疗伤药,因为药效非常明显,所以她有用过几次。 “你自己要多多小心。”柳彦凌目光沉寂的看着平静的湖面,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喃喃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西宫千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把他送回了澜月阁中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里。 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一屋子包装精致的礼盒。 她淡眉微蹙,有谁会送这么多的东西给自己?而且还不留姓名。 伸手拿起了一个小盒子打开。 就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黑气突然朝她面门喷来! ‘啪嗒’ 盒子落地的那一瞬间,西宫千儿也颓然倾倒。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高挑的身影闪了进来,随机抱起了躺在地上的西宫千儿。 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到了床上。 “嘿嘿,千儿妹妹,我早就说过,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人。”仲镶邪恶的笑了起来。 恶魔般的双手,缓缓的伸向了那微微起伏的胸口…… 就在他抽开外衣丝带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种飘渺而柔和的乐曲。 “我,我怎么好…困。”不一会儿的功夫,仲镶浑身瘫软,跌坐到了地上。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是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了一样,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这时,躺在床上的西宫千儿突然睁开了眼,翻身下床。 一把拽起仲镶,离开了房间,直奔大师姐的院落。 ‘哐!’ 半夜里,山庄里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敲锣声。 随即,一个女人的惊呼声,响彻云霄,“天,天呐!”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师傅仲孙博就带着几个弟子,匆匆赶到了唐琴的院落外。 此时此刻,房门是虚掩的,平时照顾唐琴的老妈子,正瞪大了双眼,跌坐在地上,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 “出了什么事!”仲孙博脸色阴沉的质问道。 “庄,庄主,唐姑娘她,她……”老妈子被吓得脸色煞白,还不敢说出自己所见到的。 “去把门打开。”看到这情况,仲孙博的眸色又沉了几分。 身后的两个弟子闻言,立刻走到了房门口。 虽然女子的闺房,男人是不可以随便进去的,更何况还是大师姐的。 但是现在师傅下令,他们也只能把那两扇虚掩的门打开。 ‘吱呀……’ 就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 两个浑身赤裸的人,正在床上打的火热,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的一切。 开门的两个弟子顿时愣住了,赶忙低下了头,跪倒在地,“师,师傅……” “支支吾吾的做什么,还不快说,看到了什么。”仲孙博一声冷喝。 “我,我们看到大师姐跟一个,一个男人在床上做苟且之事。”其中一个弟子,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什么!”仲孙博当即大怒,转身看向了老妈子,就吼道,“还不快去把她给我拉出来!” “是,是。”老妈子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知道唐琴现在还在跟那个男人做那种事情,她要怎么拉出来啊。 进退两难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了房间里。 站在距离床有十米的距离,大声喊,“唐,唐姑娘,庄主找你呢。” 话音刚落,床上正在滚动的两个人,突然双双停止了动作。 老妈子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从柜子里拿出了两件干净的衣衫想要递过去,让她换好之后在去见庄主的。 没想到,唐琴竟然失魂落魄的惊叫起来,“救,救命啊!有人,有人非礼我!” 此刻,她紧捂着自己的胸口,愤怒的瞪向了躺在另一头的男人。 当她看清楚,这个男人竟然是仲镶的时候,整个人都震住了。 “小姐,庄主还在外面等你,你还是快点换好衣裳出去吧。”老妈子踌躇着该不该上去,但看到院子外,仲孙博那张阴沉的可怕的脸,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听到这话,唐琴的脸色顿时惨白。 她难以置信的朝房门外那一丝空隙望去。 只见到平日里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大师傅,竟然正一脸阴沉的站在院子外。 赶忙将衣衫收拾妥当之后,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门外。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随即,梨花带雨般的哭了起来,“师,师傅,徒儿是被人陷害的啊……” 可是仲孙博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死死的盯着那房门口。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到一个衣衫凌乱的男人,跑出来后,也跪倒在他的面前。 “爹,孩儿真的跟琴儿没有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爹!”仲镶几乎来不及思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了院子外的那一幕。 当即,就知道自己一定是被西宫千儿给陷害了! “你们两个,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仲孙博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和弟子,心痛不已。 “师,师傅,你要相信我,徒儿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刚刚徒儿在睡觉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奇怪的乐曲声,之后徒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定是有人想要加害徒儿啊,师傅,师傅求求你一定要相信我。”唐琴哽咽着解释。 本来今天晚上她是让仲镶去玷污西宫千儿,到时候再准备抓个现行的。 可是哪曾想,现在受害人竟然变成了自己! “爹,儿子也听到了那种奇怪的乐曲,你要相信我们啊!如果我们真的是两情相悦,又何必偷偷摸摸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爹,让爹给我们指婚啊!”仲镶从一开始的惊讶,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低着头,不卑不亢的解释。 仲孙博目光如剑,看着他们,刚刚的话,其实也是他心中的疑惑。 照理说,老妈子一开始的锣鼓声这么想,如果他们真的是偷偷摸摸,肯定早已经逃走了,又怎么会被抓个现行。 自己的儿子就算再爱拈花惹草,也从来没有过这样逾越的事情,更何况自己本分守己的徒弟呢? 这件事看起来一目了然,却又存在很多的疑点。 沉默良久,仲孙博才再度开口道,“你们两个,给我闭门思过,在名医大会之前,都不许出门!” “今晚在场的弟子,如果有谁敢对外透露一个字,庄归处置!”说完,他就神色凌然的转身离开。 一瞬间,院落里变得寂静极了。 唐琴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过身一言不发的朝房间走去。 “琴儿,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仲镶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狠狠甩开了他的手,唐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快步走进了房间。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今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那个神秘的乐曲到底是哪里来的?以西宫千儿现在的本事,那是绝对没有可能躲过这么精密的设计的。 难道说,是有人在暗中帮助她? 可是放眼山庄里,根本就没有人拥有如此奇怪的本事,可以用乐曲来迷惑人的心智! 她的双手慢慢紧握成了拳头,恨意,一点点在她的眼底累计。 西宫千儿,这笔帐,我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在院子外不远处的一棵桃树上,一抹娇俏的身影,轻盈落地。 月光下,西宫千儿的目光如犹如一滩清澄的湖水,明亮而深邃,仿佛给人一种纯净到不惨任何杂质的错觉。 嘴角,却噙着一抹冷然的笑意。 之前在桥上的时候,柳彦凌那一番话,就一句让她有所警觉,知道今晚一定会发生什么。 所以故意打开了那个放在最明显位置的礼物盒子,骗取仲镶的信任,以为自己真的昏倒,引他入局。 对她用毒,那岂不是自取灭亡?她的身体,本来就百毒不侵。 至于那个乐曲声,那得多亏之前在书房里发现的那本又脏又破烂的秘籍。 在那本秘籍上,记载着一种神秘的禁术。 那就是用刮骨的玉板互相敲击之后,可以发出一种迷惑人心智的乐曲声,当然这种声音必须混合着雄厚的内力,才可以做到。 当然,光是这样,绝对是不可能打到唐琴的。 不过这么做唯一的好处就是,知道名医大会之前,她都可以安安静静的钻研医术了。 之后的几天里,大师傅仲孙博不辞辛苦的把精湛的医术,教给西宫千儿。 西宫千儿的医术虽然有了突飞猛进的效果,但表面色却不露声色,仍旧表现平平。 因此,本来对于她还寄予厚望的大师傅,十分失望。 随便给了她一本施针的书籍之后,就让她回去练习。 不过唐琴被罚闭门思过后,她就一直都没有出过门,如果是平时的话,她肯定会想尽办法也要夺回大师傅对她的宠爱,可是现在却一反常态。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三年一度的名医大会,大会前夕,山庄内外都张灯结彩,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 在大会当天,山庄里召集江湖上各派有名的人士前来观赏和参加,如果能谁够在名医大会上拔得头筹,玄曜山庄庄主就会把人引荐给星月帝宫中做御医,享受荣华富贵。 “欢迎各位有能之士前来我玄曜山庄比试,希望今天大家能够各尽所能,拔得头筹!”擂台上,仲孙博在说完开场白之后,比试就正式开始了。 那些远道而来的人们,一个个的摩拳擦掌,气氛好不热闹。 而唐琴则是一路过关斩将,把那些江湖上小名气的大夫一一打败,为大师傅争足了脸面。 台下一阵欢呼的喝彩声,顿时把大会的气氛退的更高了。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擂台赛的唐琴突然开口道,“师傅,我想要和凤师妹切磋一下。” “好。”正在兴头上的仲孙博,一口答应了下来。 西宫千儿微微一笑,早就料到她会按耐不住,于是没有推脱,就上了擂台。 “听说师妹的施针之术,有了很大的提高啊。”站在对面的唐琴,笑颜如花的说,“不如,我们就比一比行针去毒的,你觉得如何?” 行针去毒,必须用人来做活体试验,越短的时间内能够把中毒者体内的毒素去除,就能够获得优胜。 “那就请吧。”西宫千儿泰然自若的回答。 看到她没有拒绝,唐琴的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恶毒。 “比试开始!”随着锣鼓声响,两个下等弟子走上了擂台,躺在席子上。 随即,两人纷纷从袖口中拿出了大师傅送的银针包,开始施针去毒。 两人的手速奇快无比,几乎是不相上下。 霎时间,场上场下安静无比,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试。 “凤师妹,你输了!” 就在唐琴插完最后一根银针,站起身来的时候…… 躺在地上的那名弟子,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 第六章少庄主惨死 众人见状,纷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明明是行针去毒,那个弟子怎么可能毒发身亡呢! 唐琴猛地转过头,凶恶的质问道,“是你在银针上动了手脚!” “大师姐,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西宫千儿缓缓的站起身来,神色漠然的看着她。 “这个银针包是你拿来给我的,一定是你在上面动了手脚!”唐琴目露凶光的死死盯着她,仿佛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之前,我给大师姐你送去的时候,你自己也亲自检查过一遍,还有老妈子可以作证,怎么一出了事情,师姐就赖到我的头上了呢?”西宫千儿眸色一寒,冷冷的反问道。 此话一出,站在擂台下的仲孙博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其余众人,皆是一片哗然。 “这,这一定是你做的,你是嫉妒我的才华!”唐琴一扫平日里温婉的形象,竟然冲到了西宫千儿的面前,拽住了她的衣衫,愤怒的咒骂道,“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你早就计划好的,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闭嘴!”仲孙博忍无可忍。 在这么多外人的面前,自己的徒弟竟然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简直是把山庄的面子通通丢光了。 随即,他走上擂台,对着众人说道,“天色已晚,大家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随后到大殿里享用晚宴吧。” 说完,他一把拽住了唐琴的手,把她拖下了擂台,直奔祠堂。 看着那消失的背影,西宫千儿的唇角勾起一抹轻讽的笑意,缓缓走下了擂台,往回走去。 上一世就是因为这件事,自己被诬陷毒死,但是这一次唐琴你还以为害的死我么? 而二师伯仲杨只能帮忙收拾这个烂摊子,一边把那些来访的客人送去客房。 当天晚宴上,唐琴还是盛装出席,一袭牡丹薄水烟逶拖地长裙,清新雅意,温婉娴淑。 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从容不迫的和那些名望很高的世家弟子交谈。 姣好的外貌和婀娜的身姿,让她很快就被不少男子围住,而白天发生的事情,也自然而然的被忽略了。 懒得看这些无聊的戏码,西宫千儿转身走出了殿外。 突然,背后传来了仲孙博的声音,“千儿啊,这名医大会关系着山庄的荣辱,白天的事情,师父希望你不要再提,不管如何,还是等到大会结束后再说。” “徒儿明白。” “只是,你师姐向来办事小心,银针有毒确实是疑点重重。”仲孙博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 “师傅想说什么?”西宫千儿眸色冷凝的看着他。 仲孙博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为师只是觉得,你师姐可能是被人冤枉,也希望你不要因为白天在擂台上的争执,伤了你们师姐妹的感情。” 呵,可能是被冤枉? 上一世她被设计陷害,用毒针伤了同门的时候,师傅你又在什么地方? 什么时候为她说过一句话。 西宫千儿的眼底,掠过一丝寒意,冷冷道,“徒儿自然相信师姐是无辜的,只是大师姐从小就对毒了如指掌,银针上有毒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件事,为师一定会秉公办理的。”仲孙博闻言,柔和的语气顿时变了。 “那徒儿先行告退了。”说完,西宫千儿转身离开。 只是,在房间里躺到了半夜之后,她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晚上什么都没吃,确实是饿了。 她翻身下床,打算去厨房里找点吃的。 没想到在花园里竟然看到了一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西宫千儿蹲下身,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很微弱。 而且这人从脸到脖子跟都是一块块红,看起来像是过敏。 随即,她从身后拿出了两块薄如蝉翼的青色玉板,在那男子的手上和勃颈后挂了几下,又从银针包中,取出了一根银针,刺在那男子的胸口和天灵盖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人浑身一抖,“咳咳咳”的咳嗽起来。 “是,是你救了我?”男子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脸色惨白的问。 “你是因为花粉过敏,引起的心脏衰竭,赶紧回去休息吧,不要到处乱跑了。”作为医者,西宫千儿做不到见死不救。 更何况这个男人是承天山庄的少庄主邱一天,和玄曜山庄的关系十分密切。 救了这个男人,以后对她的帮助会很大。 “多谢了。”男子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西宫千儿看他没什么大碍,就转身离开。 只是,她刚走,就有两个黑影,跟在了邱一天的身后。 第二天一清早,承天山庄的少庄主,昨天晚上在房间里被人杀死的消息,顿时在山庄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会死的这么突然呢?” “难不成,是仇家找上门,杀错了人?” “早就听闻承天山庄和玄曜山庄这两年闹的不和,没想到竟然会下此毒手。” 一时间,在山庄里做客的那些江湖名师和世家弟子,各做猜测。 仲孙博勃然大怒,当即亲自检验尸体身上的伤痕,却发现邱一天身上银针刺出的血口,跟自己教给两个土地的针法十分想象。 “怎么,仲庄主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此事出在我们玄曜山庄中,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仲孙博沉着脸,就把这群看热闹的人都请走了。 只把唐琴和西宫千儿两人留在了大殿中。 刚刚有那么多的名医在场,有些话不能直说。 好在他的独门针法没有人亲眼看过,所以那些人根本就看不出真正死因。 “邱一天是被为师传授给你们的行针之术杀死的,到底是谁做的,希望你们能够自己坦白。”仲孙博神色凌然的看着这两个爱徒,语气格外沉重。 看着地上的尸体,唐琴面露忧伤之色,缓缓道,“师傅,您应该知道,邱少庄主跟我是有婚约的,徒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害死自己未来的夫君,只是……” “说!”看她欲言又止,仲孙博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只是,昨天晚上我在宴会上看见,看见凤师妹主动去找邱少庄主说话,可是少庄主却没理她,两人似乎发生了口角,闹得很不愉快,才离开的。”唐琴眼中满是哀怨之色,“其实,凤师妹如果真的喜欢少庄主,我也可以成全你们的,可是你真的不应该因为邱少庄主拒绝,而狠下杀手啊。” “师姐,昨天你跟那么多名门公子交谈甚欢,还有闲情逸致来关心我,师妹我真是倍感荣幸。”西宫千儿冷言讥讽道。 唐琴并不惊慌,反而提醒道,“师傅,其实昨天晚上的事情,邱少庄主的贴身随从也亲眼所见。” “好,就让他进来说话。”仲孙博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了椅子上。 不一会的功夫,门外就走进来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他正是邱一天的贴身随从。 那随从一走进大殿,立刻就情绪激动的指着西宫千儿质问道,“昨天晚上就是你,把我们少庄主约了出去!少庄主很晚才回来,回来之后就很不对劲,几乎什么话都没说,就躺下了,没想到,没想到第二天就死了!” “你敢说你是亲眼看到我,约了你家少庄主出去?”西宫千儿抬眼,冷冷的盯着他。 那随从从未看见过那么凌厉的目光,后背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唐琴,但很快又一副盛气凌人,怒火中的样子,怒骂道,“就是你,你就是杀人凶手!” 仲孙博闻言,当即大怒。 ‘砰!’的一声巨响。 身边的楠木桌居然硬生生的被他震碎。 “千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邱少庄主拒绝你,你也不应该心生杀意啊!”他怒气难消的责问道。 “师傅,没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西宫千儿眼睑低垂,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让为师怎么相信你!”仲孙博一脸心痛的看着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你知不道,这一次死的可是承天山庄的少庄主,为师就算再不舍得你,也不能心慈手软了。” 说完,他缓缓的站起身,神色凝重的开口道,“先关到地牢里去。” 就在这个时候,大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柳彦凌竟出现在了大殿上。 仲孙博微微一愣,随即开口问,“彦凌,你怎么来了?” “大师傅,我有事要说。”柳彦凌一袭白衣,恍若天人,他神色淡然的开口道,“昨天晚上凤师妹一直都在我那里,陪我下棋,并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此言一出,仲孙博的脸色顿时一变。 “大师傅应该知道我是从来不撒谎的。”柳彦凌淡淡一笑道。 “柳师兄,你为什么要帮凤师妹骗人呢?昨天晚上,凤师妹明明没有去你那里!”唐琴着急的冲上前,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唐师妹,你为什么相信那个随从说的是真的,也不相信我这个师兄说的话呢?还是说,你就是想凤师妹被师傅关到地牢中,背起这个黑锅?”柳彦凌一针见血的戳破。 “我,我没有。”唐琴浑身一颤,当即脸色白了几分。 “师傅,其实徒儿有一件事,也想要问一问师姐。”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西宫千儿突然开口。 第七章突如其来的告白 仲孙博眉头紧蹙,沉声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徒儿前几次看到大师姐的贴身侍女菊儿,带着几个弟子从山下运了不少小孩上山,后来又送进了大师姐的房间里,本来我以为师姐是独自一人闭关比较孤独寂寞,才会找孩子陪伴,但是后来那些孩子都不见了,所以徒儿觉得十分古怪,想要问一问大师姐,这些孩子都去了什么地方?”西宫千儿语气淡淡的问道。 闻言,仲孙博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当即厉声质问道,“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师父,师父我没有做过,是师妹诬陷我的!”唐琴急忙为自己开脱道,“师父,您知道徒儿是最喜爱小孩子的了,怎么可能用无辜的孩子去练针呢?” “嗯。”仲孙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见师父还相信自己,唐琴立刻反击道,“凤师妹,你上一次在师父送给我的银针上下毒,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这件事我已经不跟你计较,可是你为什么一次次的要针对我呢?师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争些什么,可是你却…” 她满脸是泪的模样,让仲孙博于心不忍,“琴儿,如果你没有做过,谁也没有办法陷害你的。” “还请师父替徒儿做主啊。”唐琴眼眶通红的哭诉道,“徒儿是无辜的…” “千儿,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琴儿做过这些么?如果没有,那你就是冤枉和误会她了啊。”仲孙博语重心长,意味不明的提醒着她。 西宫千儿心中冷笑,抬起头来的时候,平静的回答道,“弟子有证据。” “好,那证据呢?”仲孙博也是一惊。 话音刚落,西宫千儿打了个响指。 随即,有两个弟子抬着一个支架到了大殿上。 西宫千儿指着支架上盖着白布的物体开口道,“师父,这上面躺着的就是被世界练完针后,无辜惨死的孩子。” 说完,她蹲下身,慢慢的拉开了白布。 看到白布下死不瞑目的孩子尸体,唐琴的瞳孔猛地收缩,脚下一软,跌坐到了地上。 仲孙博快步走到了支架前,仔细检查了一遍那孩子身上的针口。 当他看到孩子胸口那一拍古怪的针口的时候,身子不由得一怔。 是行针去毒的针口,一点都没有错,只是施针着还不熟练,所以孩子的身上有数不清的针眼。 他神色肃穆,缓缓的站起了身,把白布盖住了孩子的脸。 “师父,行针去毒是需要行针去毒,必须用人来做活体试验,山庄里除了我之外,只有大师姐会行针去毒之术了。”西宫千儿轻描淡写的一提。 却让唐琴觉得自己掉进了万丈深渊。 她惊恐万分的瞪大了双眼,无力的辩驳道,“师父,师父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一定是凤师妹,是她,是她做了这一切,却把事情赖在了徒儿的身上,徒儿是无辜的啊。” “够了!千儿的行针去毒是为师亲手教的,她天资聪颖,早已经融会贯通,又怎么可能拿孩子来练针呢!”仲孙博一脸失望的看着她,痛心疾首,“琴儿啊,你怎么能够做出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情呢!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还记得为师从告诫你们什么么?医者,是要救人,而不是害人啊!” “师父…徒儿是无辜的。”唐琴泣不成声的拽着他的裤脚,不断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这个孩子身上的针口和少庄主身上的针口是一模一样的,琴儿,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几条人命?”仲孙博甩开了她的手,厉声呵斥道,“你再错下去,就连玄曜山庄的声誉都会被你毁了啊!” “师父,杀人者,该偿命。”西宫千儿冷眼看着这一切,知道师父迟迟不肯惩罚,就是舍不得这个宝贝徒弟。 只是现在证据确凿,就算他有心保护也已经无力回天。 仲孙博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下令,“来人呐,把唐琴关进地牢中!” “师父,师父不要啊!弟子没有做过,没有做过!”唐琴难以置信的看着平日里疼她,爱护她的师父,为什么到最后一刻竟然不帮着自己?! 两个弟子冲到了她的身边,把她的双手紧紧扣住就要往外拖。 唐琴拼命挣扎,抵死不从,歇斯底里的大喊,“贱人,你这个贱人,你诬陷我,你害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好了,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仲孙博一声大喝。 那两个弟子不敢再犹豫,赶忙把唐琴拖走了。 她的哀嚎声犹如诅咒,久久不散… 仲孙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身心疲惫的坐到了椅子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悉心培养的弟子,就这样被毁于一旦,他不甘心。 西宫千儿当然知道,师父只不过是爱才,再加上唐琴是他夫人的嫡亲侄女。 光凭这两点,就足够让他狠不下心处决大师姐了。 把唐琴关起来,根本就是变相的保护她! 想到自己上一世的遭遇,被人陷害的时候,大师傅却不曾出现过,也不曾为她说过一句话,更让她心寒了几分。 “千儿,今天的事情,你不可以对外提一个字,明白么?”仲孙博揉着太阳穴,沉声命令道。 “是,弟子明白。”西宫千儿当然知道这件事已经不单单关乎唐琴的性命了,更重要的是玄曜山庄的声誉和威严。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在山庄里做客的名医们,绝对会要凶手偿命,更重要的是承天山庄少庄主的死,深深影响了两个山庄世交的关系。 “彦凌,这件事,大师傅也希望你闭口不提,可以么?”仲孙博的语气稍微软了几分。 “是。”柳彦凌点了点头。 “很好,你们两个先退下去吧,其他的事情,为师会处理妥当,就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明白么?”仲孙博叹息着摆了摆手。 西宫千儿和柳彦凌默默退了下去。 以走出大殿,好几个在外等待的名医就围了上来,好奇的询问道,“怎么样,庄主他查到是什么人害死了承天山庄少庄主的么?” 西宫千儿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答。 “那庄主他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了没有?”又有人追问。 “不清楚。”西宫千儿无心跟这些所谓的名医多谈,快步往回走去。 那几个人还想要追上去问个清楚,却被柳彦凌挡住,“几位都是玄曜山庄的贵客,既然山庄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几位应该在厢房里休息等待,到时候庄主一定会给各位满意的答复的。” “可…” 还没等那人说完,柳彦凌就打断道,“几位请回吧。” “好吧好吧。”几个名医也识趣的转身离开,没有再追问什么。 柳彦凌推着轮椅,很快就追上了走在前面的西宫千儿。 看到他跟上来,西宫千儿停下了脚步,开口道,“这一次要多谢柳师兄帮忙了。” “我只不过是还师妹你一个恩情而已。”柳彦凌神色平静的淡淡道,“上一次你帮我查出丹药有毒,这一次我告诉你有人陷害,也算是扯平了。” “但我还是该说一句谢谢。”西宫千儿缓缓道,“谢谢师兄你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帮我脱离险境。”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而已。”柳彦凌抬起头静静看着她。 只是这一句话,却让西宫千儿的心底掠起了一丝波澜。 看着柳彦凌眼底那一抹哀伤和寂寥,她的心中莫名的泛起一丝心疼,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俯身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披到了他的身后。 然后走到了轮椅后,推着他往澜月阁走去。 走在满是落叶的林子里,西宫千儿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这段时间面对的争锋相对,生死存亡,让她略感疲惫。 她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走,欣赏着秋季这玄曜山庄里的独特落叶美景,低声喃喃道,“好怀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玩闹。” “那时候你的笑容比现在灿烂多了。”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西宫千儿微微一愣,推着轮椅的手一僵。 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开口问,“柳师兄,我记得你和我小时候没有见过面吧?” 柳彦凌因为身体不好,常年都不会离开房间,可是刚刚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呢? “五年前,大师傅生辰的晚上放了烟花,也是这样落叶漫天飞的季节,你在林子里欢快的舞蹈,那时候我只是偶然经过,却也被你灿烂的笑容惊艳到了,虽然你并没有注意到我,但是那个时候,你已经住在我的心里了。”说到这的时候,柳彦凌的眼睛突然变亮了,眼底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那幸福的笑容,和突然的告白,一时间让西宫千儿有些措手不及。 她僵在了原地,张着嘴却如鲠在喉,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的话让凤师妹困扰了么?”柳彦凌抱歉的看着她,不好意思的道歉道,“本来我不该说这些的,只是觉得气氛很好,不由自主的就提起了。” 这些话,这件事已经埋在了他心底五年。 五年了,他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这个画面,醒来却又只是一个人。 知道她被陷害偷卖药草被罚去丹药房做事后,他心痛不已,当时就告诉自己,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 “没有困扰,只是有些惊讶。”西宫千儿知道他虽然身有残疾,但是却智慧超然,十分有才。 “惊讶什么?”柳彦凌微笑着看她,眼睛璀璨如星河,一不小心,就会让人陷进去。 番外 第一世 情难绝(二) 唐琴缓缓走到了她的面前,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中的轻蔑和不削,看起来格外的讽刺,“怎么了我的好师妹,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师姐我不该出现在做这里么?” “没有。”西宫千儿为微眯起眸子朝仲孙博看去,但见他并未出声,便明白了这一切一定都是师父安排的,要不然唐琴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做这里。 看来师父对自己隐瞒的事情远远已经超乎自己的想象,要不然自己又怎么会直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军队,什么古墓七星针呢?她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些,而是她一只信任有加的师父竟然对自己诸多隐瞒,而唐琴知道的远远要比自己多的多。 心中一股气血澎湃,她抑制住此刻愤怒的心情,冷着脸站在原地,对于唐琴的冷嘲热讽视而不见,她只想听听仲孙博又有什么话要说。 以仲孙博那聪明的脑子早就应该知道,自己跟唐琴是势不两立的,之前在比试上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和唐琴间的关系早已经最恶化,仲孙博难不成想要让自己跟唐琴一起行动? “千儿,为师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那就是为你的唐琴师姐,正是玄曜山庄为星月帝国帝君办事的军队的信任队长,而这一次寻找古墓七星针的行动,你要跟着唐琴一起去,你和唐琴两人的行针之术都已经炉火纯青,两人如果可以齐心合作,那么找到古墓七星针,是很简单的。”仲孙博语重心长道。 “师父,弟子恕难从命。”西宫千儿心中仿佛被重重一击,心如刀绞,师父竟然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让自己跟唐琴那样的人一起行动。 其它的姑且不说,光是古墓七星针所在什么地方都无法确定,一旦离开玄曜山庄,那么就等于失去了最有利于她的保护层,唐琴想要对自己做什么都是易如反掌,自己岂不是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不,这样的蠢事,她绝不会做。 “千儿!”仲孙博微微蹙眉,神色凝重道,“这一次的行动关乎着玄曜山庄的生死存亡,你要是不肯去,那么为师只能杀了你。” “什么?!”西宫千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父竟然说要杀了她? 巨大的打击,让她难以自己,不禁往后连退数步。 她很了解仲孙博的个性,是说一不二的,如果自己真的不按仲孙博的意思去做,知道了玄曜山庄这么多事情的自己,又怎么可能留得住一条活命? “啧啧,真是让人失望呢,原来师妹你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东西,师父,您也看到了,师妹她根本一无是处,还是让琴儿帮你把古墓七星针找回来吧?指望她这样的废物,那岂不是把玄曜山庄上百条的人命都推下地狱?”唐琴冷笑着讥讽道。 “够了,琴儿,你少说两句。”仲孙博呵斥,用眼神示意,让她退到一边。 唐琴冷笑着转身退回到他的身后,目光却恶狠狠的瞪了西宫千儿一眼,仿佛在说,‘你这么碍事的家伙最好不要参与进来,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千儿,此事事关重大,为师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为师也是相信你可以做到才把行针之术传授于你,难道你要让为师失望么?”仲孙博软硬兼施。 “好,我答应师父,这一次的行动我会跟唐师姐一起去。”西宫千儿深吸了一口气,坐下决定。 现在的情势,实在是不适合跟他们硬碰硬,但是如果能拿到古墓七星针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她可以带着古墓七星针无声无息的离开玄曜山庄。 你们不仁,我便不义! …。分割线… 临行前一晚,西宫千儿彻夜难眠,她需要顾虑的太多,因此也想起自己在玄曜山庄还有一个人放心不下,那就是柳师兄。 那个温柔如水,对自己千百般好的柳师兄,一次又一次帮自己解除危难的柳师兄啊,就算自己要离开这里,也该跟柳师兄道别一下吧? 心中一动,她翻身下床,来到了澜月阁中。 月光下,如美玉般的妖孽男子坐在轮椅上,那张削尖又带着几分病态的白色脸庞上,如羽般的睫毛微微低垂着,一双淡褐色的丹凤眼,目光流转间,仿佛带着一股淡淡的哀愁。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轮椅上的柳彦凌抬起头看向她,那莹莹如流水般清澈的目光,瞬间掠起西宫千代心中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他依旧是身着一袭白色莲花纹的长袍,清新雅致,淡定优雅,却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感,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柳师兄,这么晚还不休息么?”西宫千代走上前,唇角泛起淡雅清新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她只会在柳彦凌的面前展露,似乎本能的想要将最美好的自己展露在他的面前。 谁让这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呢?心中自嘲的笑了笑,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不想让心思细腻的柳彦凌察觉出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今晚月色很好,千儿,不如坐下一起喝一杯吧?”柳彦凌似乎兴致不错。 西宫千儿不想扰了他这样的好兴致,于是点了点头,“好,那我就陪师兄一起喝一杯。” 等婢女把酒坛和酒杯拿上来之后,柳彦凌为她倒上一杯,也为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杯先干为敬,“千儿,你难得这么晚会来这里找我,一定有什么事吧?” “没有,柳师兄想多了。”西宫千儿下意识的移开视线,眼睑微垂看着杯中摇曳的美酒,不由在心中轻叹一声,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两人一连喝了十几杯有余,柳彦凌那苍白的脸颊都微微泛红了起来,他抬起手轻轻的握住了司空冰岚搁在桌上的手,动作很轻柔,也很小心,仿佛害怕她会拒绝自己,但又握的那么轻,透着一股自信,知道她的心里是有自己的,所以才敢借着酒这样握紧她的手。 “千儿,我知道你有心事,你不愿说,我也不问,今夜你能来陪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柳师兄……”司空冰岚心中一颤,不知怎么的,脸颊上泛起丝丝少女的羞涩,挣扎着松开他的手,起身就要离开。 “千儿,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我不愿成为你生命中的过客,就让我这一生一世守护你,伴你左右,可好?”柳彦凌的声音带着些许轻颤。 听在西宫千儿的心里,更犹如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 柳师兄这是在跟自己告白么,可是,可是自己即将要离开玄曜山庄,自己又能许诺他什么?要是带柳师兄一起走的话,那他的病又该怎么办?离开了玄曜山庄,恐怕这世上就再无人能治好柳师兄的病了。 纵然自己这样说会很残忍,但还是不想让柳师兄为自己肝肠寸断,饱受煎熬。 “柳师兄,千儿配不上你,柳师兄还是另择佳偶的好,我只愿我们从此相忘于江湖。” 说罢,她转身离去。 柳彦凌不禁仰天大笑,笑声孤寂难耐,“你还是要走,我终究留不下你,只是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仲孙博的计策,古墓七星针就算找到,也是要用人命来祭奠,千儿啊千儿,我该如何救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唐琴等人就悄然无息的离开了玄曜山庄,一路上他们兵分两路,在密林中探寻,西宫千儿和唐琴一组,两人在群山环绕的地方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淡水湖,让他们震惊的是湖里竟然有成几十条凶恶的鲨鱼,而在这条淡水湖的环绕下,周围似乎隐藏了他们从未见过的上古遗迹,各种石雕神像,绿树成荫,红顶凉亭点缀其间,湖水一片湛蓝,湖风习习,水鸟翻飞,鱼儿不时跃出水面,那蓝天、白云、水光、湖色构成了一派迷人的景色。 “这里似乎是有人住过的样子。”好不容易越过那险象丛生的鲨鱼湖,他们来到了对岸。 一路寻找,早已经精疲力尽,而且这座暗藏着的岛屿实在太大,要搜查也起码要两三天。 西宫千儿不想和唐琴有过多接触和牵扯,干脆自己深入调查,只是这地方确实太大,调查起来也并非易事,于是找了个山洞打算休息,无意中却在山洞中发现了坑坑洼洼的泥沼地,地上长满了植物,而那些植物更是奇特,五颜六色好不缤纷绚烂。 深觉这地方肯定有古怪,于是慢慢走了进去,可是越往里走,越觉得阴森可怖,而且滴滴答答的水滴声,扰的心绪不宁。 走得累了,她就直接席地而坐,闭目养神,却没想到一闭眼就沉沉睡去。 刚睡着不久,山洞里又响起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缓缓蹲下,把厚厚的披风小心的盖在她的身上。 那双望着她温柔深情的眸子,仿佛诉说着数不尽的情谊和担忧,“夜晚山洞中的温度要比外面更冷上许多,这么随便的就躺在这里睡觉,也不怕冻出一身病来。” 柳彦凌终究是放心不下,还是跟来了,只不过这一次跟他如影随形的轮椅没有一起出现。 直至天蒙蒙亮,赔了一夜的他没有合过眼,感觉到西宫千儿似乎快醒了,这才把她身上的披风拿走,悄然消失在了山洞中。 “唔,身上怎么会这么暖和?”西宫千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疑惑的摸了摸身子,只觉得暖融融的,不像是在山洞中过了一夜应该有的样子。 只不过这四周围只不过她一个人而已,很快就打消了疑虑,站起身来,继续往里深入。 没多久的功夫,她的面前就出现了比那些植物更让人咋舌的晶石,那些晶石有着各种各样截然不同的颜色,泛着徐徐光辉,闪烁着盈盈的光芒,不自觉的让她放松了警惕,缓缓走了进去,而这里确实没有什么机关陷阱,在晶石环绕的最中央,竟然有一个平台,而那晶莹剔透的平台上,正放着一本漆黑的书。 “难道,这就是古墓七星针?!”她心中一喜,脚下的步伐变得更快,欣喜已经让她忘了深处在多危险的环境中。 就在她伸手触碰到黑色书籍的瞬间,一个身影嗖的闪到了她的面前。 “柳师兄?!”西宫千儿惊讶不已,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柳彦凌竟然行动自如,根本不用靠轮椅。 “小心!”柳彦凌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这里的机关已经被触动,要是再乱动一分,他们立刻就会血溅当场。 “千儿,你听我说。”小心的把千儿的手从书页上移开,把自己的手抵住了书页,柳彦凌这等于就是要把自己的性命来换她的一线生机。 “现在,你按照我的话,离开这个死亡阵法中,然后立刻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这里,也不要拿古墓七星针,还有,我在玄曜山庄下一百米的瀑布下,蓝色的石头下放了一个包裹,包裹里有足够的银两和玄曜山庄最精贵的秘籍,你带着那些东西,离这里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柳师兄,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西宫千儿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而且他的话,他的神情,分明就是做临终遗言一般。 “我没事,我只想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便是我这一生一世最大的心愿,千儿,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仲孙博让你来取古墓七星针全是为了一己私利,我本想劝你,又怕你在山庄内被他控制,更无反转余地,只能等你离开山庄,随你一起来到这里,没想到你竟阴差阳错,真的找到了藏古墓七星针的地方,千儿你可知道这里有多危险,想要带走古墓七星针,起码要牺牲上百条的人命来祭奠?” “一旦你血洒阵法中,方圆千里之内,都会受到极大的震动,到时候会死伤无数,我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只有冰封此地,再也不让任何人利用古墓七星针作怪。” “柳师兄,你,你要冰封这里?那么你自己呢!”西宫千儿不由摇头,更不敢往下想。 “我死只伤我一个人的性命,能保全上千条人命就好,千儿,时间不多,你快走吧。”柳彦凌的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突然抬起手臂,长袖一挥。 “千儿,此生无法与你相守,但愿来世,能再见你一面。” “不!”西宫千儿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制住了自己的身子,把自己送出了阵法中。 就在这时,放着古墓七星针的阵法里也迅速冰封了起来,冰块迅速蔓延直至山洞外,而她也同时被送出了山洞外,可是巨大的冲击力已经无法控制,她娇小的身子坠入悬崖,再无踪迹。 第二世 欢喜冤(命中注定的相遇) 也许是前世的姻,也许是来生的缘,错在今生相见,徒增一段无果的恩怨,西宫千儿你可曾记得,我许给你的那永世不灭的爱恋? 飞云戏班,今日是在长乐城中的第三场演出。 戏班内,每个人都忙的不亦乐乎,搭建新的戏台花费了不少的功夫。 “今日是我们飞云戏班的特别演出,希望各位看官们都能够尽兴!” 身着黄色长袍,身材略显臃肿的班长憨笑着说罢,然后走下场,此刻戏园子内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静待。 幕帘拉开的一瞬间,烟花齐放,七彩花瓣随风飘向了整个坐席,眼花缭乱之间,人们这才看清,戏台上由白色缎带做成了一朵巨大的白莲,正高挂在中央。 此刻,一个女子轻纱遮面,薄纱为裙,露出撩人的身材,盘起的发只戴一朵梨花,正一只手拉住了白莲,在空中轻盈旋转,眨眼之间,女子已经站在了莲花中央,歌声宛转如黄莺,舞姿轻盈如飞燕,一双美目在座席间回转,勾人心魂。 “好!果然是够特别的节目啊。” “好,好,好,今个可真没白来。” 有几个富家子弟似乎是看的兴起,竟站了起来,惊呼称绝,其余众人皆是称赞、鼓掌。 正在此时,新搭建的戏台子竟然‘咯噔’一声,舞台中央的女子花容失色,紧张的拉住了唯一的缎带,可惜,白莲也应声而落,此刻只怕不是摔死也是重伤。 “啊!” 台中央的少女惊呼了起来,因为她正快速的落下,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搭救,生怕戏台子也出什么问题,受了牵连。 也不知从那里来了一股强风,扫过众人直奔那戏台子就去了,在看原本应该落地的少女,此刻正在一个美少年的怀中娇喘,双目禁闭,似乎还未从刚刚的险境中回过神来。 “这便昏死过去了么?”温柔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少女抚着心口噗通直跳的心脏,睁开了双眼,阳光下那张尖削的脸的脸上,是一双略带忧郁的眸子,清澈且没有丝毫的杂质,而微蹙的剑眉之间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 “你是?”少女柔声问了一句,再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乌发简单的束着白色丝带,一身蓝白相间的锦缎,腰间一条雪白束带,上系了一块只剩一般的残玉,身材挺秀高挑,显然不是普通人家,若不是父亲派来把自己找回去的? 女子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从男子的怀中跳下后,不要命的往戏院的后门跑去。 “这丫头,果然有趣。”男子的脸上浮起一丝玩味的笑容道,而他身后也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黑衣男子,浑身散发着懒散的味道,修长的身材却看上去有些瘦弱,一双让人看了觉得发毛的眸子。 “东方俊贤,你连续三日带我来这里看这无谓的演出,就为了这一个女人么?” 见同伴有所抱怨,但东方俊贤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脸上的微笑有增无减,一边往少女离开的地方走去,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十分不满的黑衣男子—英纵。 “还要去寻么,人都被你吓跑了,你还恬不知耻的贴上去!”英纵毫不在意的开口挖苦道,倒是东方俊贤扬了扬眉毛,似乎并不在意。 “英纵,你这话可说的我满意,明明就是我死皮赖脸才对,你用词都错了,亏得还跟了我这么多年。”东方俊贤说完,便跃上了高墙,高墙之上远处来往的百姓都看的十分清楚,这样要寻找起来方便许多。 而英纵则是坐在了高墙上,有些漫不经心的抬头望天,身边的东方俊贤倒是毫不客气的用脚踢了踢他的身体,有些惊喜的叫道“找到人了,还不快起来。” 转身,便不见了他的人影,英纵无奈的撇了撇嘴,随即跟了上去。 潮湿的巷口,除了几位年迈的老太太正在闲聊之外,便没有其他人了,女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跟上来,要不然被爹爹派来的人捉回去,我就完了!”少女心有余悸的碎碎念着,殊不知一旁早已经多了一个人,再抬头之际才发现,正是刚刚在白莲断开时救过自己的男子。 “你追我这么久,想要做什么?”少女忙双手捂住了胸口,警戒的看着东方俊贤似笑非笑的模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倒退了几步,东方俊贤忍住笑意,看着如受惊雏鸟模样的女子,好不开心。 “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么!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同你回去见爹爹的!而且被你捉回去,就等于是告诉爹爹,我在戏园子里表演了!你最好识相些,快滚!”少女故意加重语调,一副强势的摸样。 “啊呀,姑娘莫非是认错了人?我只是见姑娘处于危险之中,好心相救罢了,怎知姑娘的误会竟然这么深?”东方俊贤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摸样,有些委屈的说道。 那少女见他甚是无辜的样子,倒真的怀疑起自己是否搞错了,好似有些烦恼的轻声说“什么?你不是爹爹派来的人么?难道,难道一开始,我便想错了么?”说罢,少女开始左右踱步,两只手还时不时的挠头,似乎在为什么生气,但没多久便冷静了下来,有些抱歉的看着对面刚刚救过他的东方俊贤。 “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你了,不过你追到这里,我也很难不这么想,可是,如果你只是好心救我,又何必跟了过来呢!”说罢,少女又是一副警觉的样子,一只手放在了腰际,似乎是准备大打出手的样子,东方俊贤这才发现,少女的腰间有一把软剑,若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的。 不过一个人出门在外,还要穿着如此暴露的服饰,确实需要一把好的防身武器,但见她方才自己说什么,爹爹要捉她回去,看来一定普通人家的女儿,性子又受不住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才会逃出府邸,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贪玩的罢。 “姑娘,我想,是我救了你的性命在先吧?”东方俊贤率先说道,少女几乎没有思考,便点了点头,似乎也十分认可。 “那此刻,姑娘的命,便是在下的命,你觉得呢?”东方俊贤说罢,女子点了点头,随即又快速的摇头,然后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东方俊贤,开始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东方俊贤紧追不舍的继续说“既然已经是在下的命了,你今后便是我的人了,对吧?” “什么理论,简直乱扯一通!”此时,少女才恍然大悟,双眉紧蹙,已然是不悦的摸样,但东方俊贤反而上前了两步,将少女的下颚抬了起来,此刻四目相对,少女的脸颊上浮起了两朵绯红,有些紧张害怕,这却让东方俊贤有些着迷,却摆脱不了少女此时的诱人表情。 “难道,你不承认是我救了你么,还是,你想要耍无赖?”东方俊贤轻轻的在少女耳边吹气道,少女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人也跟着紧张起来,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有多危险,虽然害怕,但还是生气的反驳“我没有不承认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你说我是你的人,这样的话根本就是说不过去的!救命之恩将来一定会还给你,但是我不承认这样便是你的人了!” 东方俊贤似乎也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那姑娘的芳名,可否告知在下呢?来日定当问姑娘讨回。” 东方俊贤又故意在少女的耳边说话,已经感觉到了她浑身的鸡皮疙瘩,对于这样的戏码,东方俊贤似乎屡试不爽,看着眼前的少女一双慌乱的眸子,似乎故意逃离着他的目光,双手早已经被东方俊贤掌控住无法反抗,此刻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英纵在暗处看了许久,都觉得看不下去了。 “侯静枫!我叫侯静枫,你知道了,可以放开我了么?”少女尖叫着,想要推开东方俊贤的怀抱,东方俊贤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自然就不再多做纠缠,松开了少女,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说道“当然可以离开了,侯姑娘不必这般惊慌的。!” 东方俊贤放开手的一瞬间,侯静枫如风一般的逃离了现场,这次,东方俊贤没有再追上去,而是走到了一直在此偷看偷听的英纵面前,看到英纵带着无奈的表情看着他的时候,他好是无辜的摆了摆手,似乎方才故意捉弄侯静枫的人,不是他似的。 “你就是为了知道这个名字才故意弄断白莲的?”英纵低声问道。 “去查查侯静枫是不是常胜将军的女儿,就知道为什么了。”东方俊贤则是一直看着侯静枫消失的弄堂,眯着眼道,他有些疲态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对着身后的英纵说道“今日,你我都累了,先回去吧,明日如梦阁再议。”说罢,扬长而去。 ------题外话------ 公共章只发布一章,喜欢的亲可以继续订阅,这是司空冰岚和阎瀚玥前第二世的姻缘 第二世 欢喜冤(1) 将军府悦蝶轩,是一独具特色的花园是常胜将军特地为他极为宠爱的女儿侯静枫建造,花园东、南、西三面被马蹄形的土山环抱,园中景物别致精巧。山石林木,彩画斑斓。 此时的侯静枫静手执宝剑,细致乌黑的长发梳成了轻盈的蝉鬓,随风舞动的长发飘逸,身着五彩绣绫裙,却轻盈的在空中反转,而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的脸上,柳眉微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远远的看着只觉得这个女子,多了一份英气少了一份少女的温柔。 “静枫,我们再来合一曲如何?”坐在一旁双手抚琴的男子轻笑着说道,墨绿色的长袍将他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呈现,眉宇间与侯静枫有些相像,黑亮垂直的发简单的梳了个髻,剑眉下锐利的黑眸,鼻正唇薄,正是侯静枫的大哥,侯凌风。 “哥,你的曲就不曾与我的剑和拍过!”侯静枫颇为不满的抗议道。 “你怎不说你总是突然变幻剑舞,那我又怎配合的了你。”虽说侯凌风说的是事实,但侯静枫还是收起了宝剑,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走到身着紫色罗裙的少女身旁,拉着她的手道。 “萦梦,还是你与我同舞一曲如何,也可以看看我有没有进步啊!” “我啊可不敢,将军都说了,不许你再跳舞的,想到上回你险些被木桩压死,可真是心慌的很。”身着紫色罗裙的少女笑着躲开了侯静枫的手,墨色的云带在腰间系了一个蝴蝶结,顿显那袅娜的身段,细碎的刘海下是如玉的瓜子脸,浓密纤长的睫毛随着一双星眸忽闪,气若幽兰。 “叶萦梦,你竟也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侯静枫佯装着要捉住叶萦梦的样子,在院子内追逐奔跑,不善脚力的叶萦梦很快就被侯静枫捉到了腰间的云带,两人像孩子般玩闹起来,好不开心,一旁坐着的侯凌风倒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学着小孩那般玩闹,若是被外人看见了,谁还敢娶你们!” 侯凌风微微皱眉提醒道,侯静枫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毫不在意的白了一眼自己的大哥,倒是叶萦梦听到后,脸上微红,规规矩矩的整了整有些乱了的衣衫。 “大哥你都还未娶亲,又急我们什么,难道大哥你已经有了意中人?”侯静枫这一问,侯凌风心虚似得偷看了一眼叶萦梦,便快速的收回了眼神,然后有些慌乱的矢口否认“没有的事,少胡说,还是想想后日宰相府的宴会上怎么寻个意中人才好!” “啊!我差点都忘记有这档子事了!”侯静枫说罢,便拉着叶萦梦四一阵风儿似得离开了悦蝶轩,看着侯静枫慌慌忙忙的背影,侯凌风轻叹一声,继续拨弄手中的古琴。 今日是东方丞相的寿宴,邀请了朝中大小官员及其家眷,无论是已经声明显赫亦或是还是碌碌无为的,都希望能在这次难得聚首的宴会上得到赏识。 寿礼,是最大的话题,再者就是各家儿女们的未来幸福,也希望在这次寿宴上能觅得佳人归。 侯静枫今日一席牡丹斑纹锦裙,落落大方之余,如雪的肌肤映衬红裙自然是丰姿尽展,丫鬟絮儿婴儿肥的小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大眼带着一丝灵气,水蓝色的罗绸包裹出了她不错的身材,乖巧的站在一旁。 “小姐的这身裙装真是合身,这次一定是宴会上的主角!”絮儿毫不犹豫的开口夸奖,侯静枫也满意的在铜镜前又转了个圈,然后拿起一支流苏步摇就插在发髻,简单却不华丽,恰到好处。 晚宴虽说是在晚上,但午时过后早已经门庭若市,因为常胜将军常年出征在外也不喜官场上那些你来我往,因此挑了个适中的时候。 申时到达了丞相府,进了院子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席青绿色榴花罗裙的叶萦梦,模样温柔可人,身旁有好几位公子哥正借机搭讪,叶萦梦的脸上不免有些羞涩之色。 “你们这几个小子,都离萦梦远些,没看到吓到她了么!”侯静枫也不曾与家里人打过招呼,就自顾自的冲了过去,一把便把叶萦梦从人群中拉了出来,还不忘对着那几个工资哥们吐了吐舌头,叶萦梦见她这般摸样哭笑不得,她弯腰作揖,柔声道“萦梦拜见侯伯伯。” “这是礼部侍郎家的二女儿吧,还记得我上次出征前你就同静枫来送过我,如今也出落的如此标致,今晚一定能够寻得中意的二郎。”见侯兴贤夸赞,叶萦梦的脸上不由得浮起两朵红晕,倒是侯凌风故意将脸转向了另一边,不愿再看。 “侯伯伯夸赞了,萦梦只不过是平凡之人,只愿安心度日便可,婚嫁之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怎会有自己做主的时候。”叶萦梦看了一眼侯静枫,有些羡慕之色的说道。 “唉,我家静枫若有你这般懂事乖巧,我倒也能省了不少心事!”侯静枫听自己的爹爹又念叨自己,不由偷偷的扯了扯侯兴贤的衣衫,看着自己女儿一副嘟嘴皱眉的不满模样,甚是可爱,倒也开坏一笑,不再多语。 “静枫机灵的很,伯父又何必担心呢,只不过是贪玩罢了,等嫁了人也会懂事乖巧。”叶萦梦说话之际,院子里有了敲锣的声音,众人不由得往里看去,原来是丞相请来唱戏的戏子们马上要开始表演了,许多人都已经入席,叶萦梦急急的告辞之后,坐到了礼部侍郎家的席位间。 这第一出唱的是麻古拜寿,虽说这戏官员间一年都不知要看多少次,却还是拍手叫好,算是给足了丞相的面子,倒也哄的丞相乐呵呵的。 后戏台,侯静枫想要悄悄的溜了进去,当即就被人发现了。 “这是哪家的小姐?怎不在院子里看戏,跑到后台来做什么?”正在检查物件的男子,发现了正鬼鬼祟祟溜进后台的侯静枫,生气的问道。 侯静枫眼睛一转,便笑嘻嘻的拉着管事的小哥,走到了一旁,拉着她的衣衫,有些不好意思道“今日是丞相大人的寿辰,当然是准备了节目表演啊,还望小哥通融一下,定当不会让你受罚!” “可是,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这没办法交代啊。”见他面露难色,侯静枫有些急了,因为麻姑献寿差不多要演完了,接下去就该唱别出了,侯静枫有些着急道“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突然面露凶色的侯静枫,揪着男子的耳朵就拽了起来,双手被牵制在背后,突然动起了手,倒真的吓到了男子,他见犟不过侯静枫,只得命人替侯静枫梳妆打扮,换上戏服。 “姑奶奶,你可别搞砸了,我们还靠这门手艺吃饭呢!”男子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提醒,侯静枫颇为不耐烦的敷衍着“知道知道,你就别啰嗦了。”此时她的心思满是待会儿表演什么。 戏台外已经结束了表演,最后替侯静枫画眉的女子虽说也是急得不得了,却也是细致至极,倒是侯静枫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一边看着铜镜中差不多完成的妆容,一边催促道“还有最后的就不要了,我先出场了。” 正想要站起身,怎奈女子手中的眉笔还未落下,这样一晃一动之间,竟将两条柳眉连在了一起,看上去甚是滑稽,但女子被吓得在原地不敢提起,侯静枫也没放在心上,便这样走出了后戏台。 随着乐曲的开始,侯静枫刚登场就引得场下的一阵大笑,弄得站在戏台上的侯静枫倒是莫名其妙,在看几位弹曲的老师傅竟也掩面偷笑起来,就连曲子也顾不得弹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侯静枫不解的问道,虽说她此刻不知道自己已经闹了个大笑话,但好在是穿着戏袍子,画着浓妆的,没被人认出了模样,不过虽说是惹出了笑话,但好在弹曲的师傅们很快就开始奏乐,使得众人都将心思又放在了侯静枫此刻的歌舞之上。 婆娑起舞的侯静枫水袖在空中挥舞出的优美弧度,如燕在风中飞翔,芊芊玉手婉转流连,厚重的戏服也好似薄纱那般飘逸起来,一双清澈见底的美眸此刻竟带了三分妖娆七分妩媚,脚尖轻点于地,如蜻蜓般轻盈翻身,趁人不注意之时将藏在胸口处的长条舞扇溶于舞蹈,亦真亦幻。 “真是不错啊!”东方丞相率先鼓掌,口中还啧啧称赞,使得周围众人皆是一股脑的都鼓起掌来,侯静枫的眉眼都带着笑意,想要在一曲结束之时来个完美的结尾,却突然感觉脚下一股痛意,想要了了收场都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就往台下倾斜而落。 “啊!天啊!”台下众人皆是惊呼。 两米多高的戏台子,侯静枫此刻心中已然是慌乱至极,还未弄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才会腿上吃痛的她,口中则是尖叫连连,害的在场的宾客都不有的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侯凌风是第一个冲上前去的,因为就在侯静枫发狂似的叫声中,他认出了这就是他的好妹妹,总是惹事不断,不过意外是被制止了,这回本想祝寿倒成了砸场子的。 “这是怎么回事!”东方丞相虽然对刚刚突如其来的意外颇为恼火,但看着是常胜将军的宝贝女儿也不能言辞过火了,只能压住了一大部分的火气,对着一旁的管家斥责起来。 “是小的没检查好戏台子才会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管家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侯静枫方才从刚刚的慌乱中回过神来,这才着想要替那管家说情,却被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东方俊贤拉到了一旁,反倒是被狠狠的瞪了一眼。 “拉我作甚!啊!怎么是你!”侯静枫本是不知道被谁拉走,想要回头呵斥,但没想到转眼就看到了那日在戏园子里救下自己的东方俊贤,此刻正拉着自己的衣衫,这才收出了火气。 “你若上去替那管家求情,那便是不给丞相面子,而你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线,若你不想让你爹和丞相为难,这个坏人只能让管家去做,懂么?”看着眼前的东方俊贤一副闲适的样子,好似漫不经心,却将说话的语调放重了许多,侯静枫看了一眼已经被拉下去杖责的管家和入座的宾客,每个人的脸上好像都没有把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似乎正如东方俊贤所说的那般。 “可是,这样管家不是太可怜了么?”侯静枫皱着眉,有些犹豫的说道,东方俊贤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已经被拖出去的管家,好似无意的提醒侯静枫“如果你觉得他可怜,那就不要再任意妄为。” “你!”看着转身离去的东方俊贤,侯静枫竟然发不出一字来反驳,后院依稀传来管家的惨叫,但是这里依旧是欢声笑语。 叶萦梦乘着无人注意的时候,拉着侯静枫去戏台后换回了原本的衣裳,也将妆容重新整理了一番,这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静枫,你还好吧?”看着双眼有些呆滞,出神的侯静枫,叶萦梦轻轻的摇了摇她,这才把侯静枫的魂给唤了回来。 “没事,没事,害你担心了。” “我不担心你,倒是伯父担心的很,静枫啊,往后别再这般孩子气了,若不是今天丞相卖了个面子给伯父,这事就该怪到你的头上了。”见叶萦梦也是颇为担心的摸样,侯静枫才意识到自己真的不该那样做,有些心虚的说“我知道,快走吧,这出唱完了就该晚膳了,我保证啊,这次一定不出问题!” 见侯静枫顽皮可爱的模样,叶萦梦也不再叮嘱,倒是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就算过了。 东方丞相的寿宴与皇上的寿宴相比应该只是环境的差别而已,厨子都是一等一的,绝不差皇宫里的御厨一分,虽说不能与富丽堂皇的皇宫相比,但宽敞的庭院也足足有四五百米,种植花草,也甚是惬意。 高坐上的东方丞相面带微笑,看上去甚是和蔼,左侧依次而坐的是三位侧室,右侧是嫡长子东方俊贤,次子东方俊悟和小女儿东方思慧。 “絮儿,那个东方俊贤真的是丞相的嫡长子?”侯静枫好奇的抬头问絮儿,絮儿是侯静枫的贴身丫鬟,跟着侯静枫一同长大,情同姐妹,虽然与侯静枫一般大小,但侯静枫成熟许多,絮儿看了东方俊贤一眼,然后答道“确实是丞相的嫡长子,他的额娘是丞相的正室,因为母亲是在分娩之时死去,因此不受宠。” “看他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啊。”侯静枫一个人碎碎念,眼神却没有离开过东方俊贤,虽然此刻的氛围是这样的热闹,但是他的世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那般的安静不苟言笑,只是独自一人喝着酒,也不与人说话,那双带着忧伤的眸子看着远方,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 也不知是不是看呆了,此刻东方俊贤突然与她四目相对,一时之间,脸色绯红,好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那般,却无处可藏的窘迫。 不知是何人提起常胜将军的女儿侯静枫不仅有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且功夫了得,又闻丞相次子东方俊悟自小是由武林高人点拨武艺,也是才貌双全双全之人,今日正是良辰美景,干脆两人切磋一番,丞相竟也准许了。 “小姐,听说东方丞相的次子武功了得,小姐你怎么就应了下来呢!”絮儿一边为侯静枫换上平日里练武时穿戴的衣裳,一边满脸担忧道,倒是侯静枫一脸兴奋之色,与高手切磋是难得的事情,自然的心中兴奋难耐。 看着自家小姐一个劲的擦着宝剑,絮儿知道多言无意,看着冒着寒光的宝剑,也不知道该为谁捏把汗,两边已经让出了一条宽阔的小道,是为了方便两人切磋撤下的,相比起一脸自信的侯静枫,东方俊悟的脸上倒是冷汗不止,手中的利刃竟也是抖动不已,脚下的尘土小幅度的翻滚着。 “没想到东方公子的内力如此强大,已经能够影响到周遭的变化!”侯静枫双手抱拳,有些崇拜道,倒是东方俊悟听到后先是一愣,随即看了一眼脚下,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猛地朝侯静枫冲了过去。 如此直截了当的正面攻击,到是让侯静枫有些措手不及,还未拔刀,就一个飞腿,想要伺机闪到一旁,虽说这腿上的内力并不大,但是看着与自己的大腿来了个正面接触的东方俊悟,竟然如弱小的石子一般,被踹飞到了不远处。 “嘭”落地的声音还是十分扎实的,看来这一下摔得不轻。 还未反应过来的侯静枫已经感觉到了周围不断起伏的窃笑声,还有尴尬至极,以至于脸色僵硬的东方丞相,看着自己的爹爹不断的给自己使眼色,侯静枫这才明白过来,这个所谓的自小是由武林高人点拨武艺,也是才貌双全双全之人,只不过是绣花枕头。 “东方俊悟公子其实不必这样承让,静枫也只不过是略懂皮毛罢了。”走到东方俊悟的面前,然后有些吃力的拖起了已经摔的毫无形象可言的东方俊悟,为了让东方丞相不至于颜面无存,这才想出这么一句话来。 虽然也不知到底可行与否,至少东方丞相的脸色好了一些,也让人将东方俊悟带了下去,看来,宴会结束后,丞相府必然又有风暴。 “咳咳,犬子技不如人,侯小姐又何必为他说话。”虽然东方丞相的口中是带着责怪的,但是看得出他还是想要借侯静枫的口来维护自己的次子,只不过一直都未开口的东方俊贤此刻竟然站了起来。 “爹,二弟前几日风寒未退,今日勉强上场,发挥失常也属正常,平日里二弟也长长教授武艺精髓与我,如若爹爹不嫌弃,我愿代二弟上场。”东方俊贤主动请缨,确实让东方丞相有些惊讶,毕竟这个儿子平日里都是无喜怒,不多话的,但是方才已经丢过一次人,如果东方俊贤再输一次,那今日东方家的脸面真的是挂不住了,但是如若不允,又觉得眼前神色自若的东方俊贤是值得信任的。 此刻,宴会史无前例的安静,似乎就在等东方丞相的一个决定。 “你既得悟儿真传,方才怎不事先说明白了。”东方遥生性多疑,这次也不例外,不过他对东方俊贤也没有多少了解,自然是不会冒险的,见东方遥这样问,东方俊贤倒是从容的答道“方才我以为俊悟是有把握才同意爹的意思,但没想到他的身体还是没有恢复,是儿子疏忽了。” 东方丞相一双精明的眸子盯着东方俊贤看了许久,才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挥了挥手,算是应允了,此刻,东方俊贤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如春的笑意。 “不知姑娘想要比试刀剑还是拳脚?” 侯静枫先前已是清楚东方俊贤的武功底子的,只是不知他回代替他的兄长来应战,既然打不过他,那就当还他一个恩情也可,让他在自己的爹面前,不再是默默无闻的,想到这里,侯静枫毫不犹豫的答道“随你。” “姑娘不后悔?”东方俊贤有些惊讶。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快些动手,修要啰嗦。”不过见侯静枫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他还是好意的问了最后一遍“姑娘当真不后悔?”侯静枫不由得白了一眼问的没完没了的东方俊贤,只见他从一旁的守卫腰间取了佩刀,人如一阵风似得就往自己这里刺来,侯静枫不由得心中一阵大笑,这和东方俊悟有什么区别,不过多了几下花式罢了。 正想要反手去取身后的宝剑之时,转头却发现东方俊贤此时竟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若有若无的笑意中带了一丝讽刺,该死,心中不由的暗骂道,太大意了。 “姑娘小心腰。”忙往腰际看去的侯静枫没有注意,此刻自己身后的宝剑已经被东方俊贤顺势取走,动作娴熟历练,没有一丝多余。 处于劣势的侯静枫没有时间思考,就接下了一旁坐席上,侯凌风扔过来的佩剑,一个箭步就往东方俊贤此时所在的位置开始反击,一阵刀剑的作响之声,旁人只看得电光火石之感,人早已经看不清楚了。 “啊!”一声惊呼之余,两人退开数里,侯静枫手中的宝剑飞落在远处,发髻凌乱不堪,却不失美感。而东方俊贤此时则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落败的侯静枫,少了几分忧郁,东方俊贤带着笑意,向侯静枫伸出了一只手道“姑娘承让了。” “哼,彼此彼此。”侯静枫十分不满此时东方俊贤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是故意挑衅一般,若不是为了还他一个恩情,才不趟这浑水,不过自己输了,也是实事,若不应战,别人该说将军府无人了,既然已经努力,倒也没什么遗憾的,于是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让絮儿取回两柄宝剑,然后回到坐席。 看着东方丞相此刻脸露喜悦之色,就连看着东方俊贤时的眼神也有所改变,如果说之前的17年东方俊贤在这个家里是默默无闻的话,在今天的寿宴结束之后,就会有很大改变,至少东方遥会把他当作儿子看待了。 “丞相之子果然个个非同凡响,逸群之才也,也听闻思慧格格也深得恭亲王喜爱,今年初冬就要迎娶了吧?”萧太尉一边拿起酒杯与东方丞相做对饮之状,一边毫不顾忌的拍着马屁,虽然萧太尉管军事,在朝堂之上与东方丞相势力旗鼓相当,但是如若东方思慧真的成为恭亲王的福晋,那就不同了。 “萧太尉哪里听得的风声,小女虽说甚得恭亲王喜爱,但订亲这事还未成定数,不可胡乱猜测啊!” “那是那是,我喝多了,喝多了,哈哈哈。”虽然东方丞相不承认,但是言语之间并不避讳思慧哥哥和恭亲王之间的关系,看来这事*也不离十,听闻这样一说,席间的各路官员更是巴结起东方丞相来,而侯静枫则是比试输了,一个气急,便喝多了清酒,逃到了无人的荷塘处吹风。 只是在荷塘的对面,侯静枫看到一个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高贵清华,俊美无涛,肌肤胜似白雪,瞳孔如乌木般漆黑却深不可测,直挺的鼻梁下是性感的双唇,秀丽的黑发由一根白色发带束起。 披着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肌肤若有若无的裸露出来,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腰间束一条绿绸长穗绦,上系一块剔透玲珑玉,却看得出身份十分显贵。 “喂,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侯静枫对着站在自己对面独自赏景的人打招呼,哪知那人只是往这里轻轻的瞥了一眼,便拂袖而去,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那人已经消失在视野中,只是那人转身之际,看到了好似有什么白色的东西滑落在地。 侯静枫见那人没有反应,不由得气道“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不过还是绕过了荷塘,想要看看方才那到底是什么。 待来到荷塘对面,才发现原来是那原本系在腰间的玉佩,掉落在了地上,拾起地上的玉坠,放在掌心细细观察一番,才看出这是皇家子嗣才会佩戴的和田玉,玉身经过精雕细磨。色泽温雅,质感柔润,形质高贵,仿佛一位翩翩君子,不温不火,雍容不迫。 难道是方才他们口中所说的恭亲王? 宴会直至半夜才散场,待絮儿找到侯静枫之时,她早已经靠在荷花池边的凉亭内睡的香甜。 絮儿不敢惊扰了侯静枫,只得让侯凌风将她抱回马车上,一路颠簸竟也没有吵醒她,只不过看着侯静枫手中紧拽着的玉佩,侯凌风心中不由得一紧“静儿,你这块玉佩哪里得来的。” “哎呀,哥你好烦,让我再睡一会,好累。”侯静枫嘟囔着,随口答了一句,侯凌风见她一脸的疲态,只得压住了心中的疑问,将身上的披风盖在侯静枫的身上。 第二日清晨,侯凌风就冲到了侯静枫的闺阁,想要将昨日玉佩的事情问个清楚,却被从屋子里往外疾步的絮儿急忙忙的拉到了一旁道“大少爷,小姐高烧不退,真是急死我了。” “什么!静儿昨夜还好好的,怎会突然起了高烧,你在这儿守着,我去请大夫。”侯凌风急忙除了府邸,去寻大夫。 絮儿看着急忙就往回跑去的侯凌风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门,只见坐在屋内红光满面,丝毫没有病态的侯静枫,此刻不仅正吃着葡萄,而且丝毫没有姑娘家应该有的端庄,毫不客气的翘起了二郎腿。 “小姐,你想偷溜出去玩,也不必用这个来骗大少爷啊,看他都急死了。”絮儿有些替侯凌风觉得委屈,自家小姐怎么就想得出这样的损招来骗人呢。 谁知侯静枫倒毫不在意的说“他急是因为心疼我这个妹妹嘛,如果他不心疼,我想出这个法子也没用啊,再说了,昨日闹出了不少笑话,今日爹爹肯定又要念我。” “可是,如果小姐假装生病的事情被老爷和少爷发现了怎么办。”看着絮儿因为担心而双眉紧锁的模样,侯静枫并不以为意,这丫头每次让她骗人就皱眉头,哭丧脸,好像让她去杀人一样。 “絮儿,我也觉得这个办法好像不太保险。”侯静枫佯装若有所思的模样说道。 “小姐你是想通了!?”絮儿满心期待着她此刻能放弃装病唬人的想法,可惜,絮儿再一次错了,侯静枫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妥协呢。 “可是,就算着法子不保险,也没有其他法子了,好絮儿,你就从了我吧。”看着侯静枫一脸谄笑讨好的样子,絮儿值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谁让这是小姐吩咐的呢。 侯凌风很快便把大夫寻来了,今日侯兴贤上朝去了,似乎是商讨出战临国的事宜,而侯静枫也是瞅着侯兴贤不在家才会相处装病这样的戏码,至少唬得过侯凌风的眼睛。 “絮儿,大夫请来了。”侯凌风带着大夫匆匆忙忙的就来到了侯静枫的闺阁外。 “大夫请随我来。”看着絮儿带着大夫进了内屋,侯凌风也想跟进去,哪只絮儿又拉着他出了屋子。 “絮儿,拉我出来做什么?”侯凌风一脸不解的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絮儿,心中也不由得担心起侯静枫。 絮儿只得想了想,然后道“少爷,小姐说怕把风寒传染给少爷,所以不让少爷进屋里去,少爷还是在屋外等候。” “这个傻丫头,不就是风寒么,怕什么,我还是跟进去看看安心。”侯凌风推开了挡在面前的絮儿,正想跨门而入,絮儿心中此时焦急万分,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好在侯凌风反应快,扶住了她。 “你这又是怎么回事,今日怎么这么奇怪,到底是怎么了。”此时侯凌风已有些觉得古怪,絮儿将错就错,干脆装起咳嗽的样子,长袖遮住了半脸,只看得出絮儿此刻脸色苍白,精神不振的模样“咳咳咳,咳咳,其实奴才也被感染了风寒,所以身体才会比较虚弱的。” 而侯凌风摸了摸她的手掌,确实是出了许多虚汗,凉的渗人,急忙道“你快回屋歇歇,待会儿也让大夫替你看看,我就在外边等,不进去了。” “谢少爷。”絮儿左摇右摆的进了屋子,忙把门给带上,方才实在是太过紧张,好在骗过了侯凌风的眼睛,再进内屋,看到来就诊的大夫吓得坐在地上,侯静枫的手执一把利刃抵在他的脖间,场面看起来十分混乱,连纱帘都撤下了一大半。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絮儿惊讶不已。 侯静枫生气的对着絮儿说“这该死的大夫想要轻薄我!”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是这位小姐误会我了!真的!”大夫非常害怕,脸色都变了,此刻满头大汗,手脚都哆嗦了起来,而侯静枫则是一脸的怒容,挥舞着手中的利刃。 “小姐,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絮儿顿感疲惫的拉住了侯静枫,想要阻止她,侯静枫不满的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大夫“你问他!”然后哼了一声,便把头转了过去,而那惊魂未定的大夫似乎是得到了圣旨一般,结结巴巴的就说起了方才絮儿不在时发生的事情。 “方才我进屋想要替这个姑娘把脉,谁知她死活就是不愿意把手伸出来,反而是拿出了一柄长剑对着我,我自然是十分惊慌,不知如何才好,想要离开,哪曾想这位姑娘反将我的手拉住,我们一番争斗之间,不小心将翻到了床上,还未来得及说清楚,就被她踹到了地上,还用利刃对着我,你说,你说我是倒了什么霉了,今天碰到这样的事情!” 絮儿听完了整件事情,不由的‘噗哧’一笑,这误会也闹得太大了,原本想用银子封住这大夫的嘴,把小姐没有生病说成得了风寒,这可好,现在出再多的银子,这大夫应该也不会同意了。 絮儿走到了侯静枫的身边,将她手中的利刃取了下来,侯静枫虽说心中刚刚是气急的,此刻也已经冷静了下来,看着被自己吓破胆的大夫,也觉得有些过分了“对不起啊,我一时冲动。” 侯静枫走下了床,向大夫伸出了手,想要扶他一把,哪只大夫似乎是受了刺激一般,急急忙忙的就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姑娘,希望你以后慎重,别再一时冲动了。” “好好好,一定不会了。”侯静枫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然后说道,絮儿忍住笑意,看着幸免一死的大夫心有余悸的模样,不忘从镜盒中取出了几锭金子递了过去“这银子还望大夫收下,对外请说我们家小姐感染风寒,需要静养。” “这银子我收不得,收不得的!”大夫还想推辞,却不想看到侯静枫转身去剑的动作,忙收下了银子,还保证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这道让絮儿十分满意,只当是大夫通情达理了。 只不过方才侯静枫只想将床上的佩剑取了挂好,没想到那大夫错以为侯静枫又要动粗,这才改了口,同意下来,就当是歪打正着了。 翌日,侯静枫拿着包袱,换上了絮儿的衣裳,正从后院的高墙往外翻,谁知此时正从后街上路过的东方俊贤看到了。 “喂,有人啊!”东方俊贤大声喊道,侯静枫听到他这么一喊,狼狈不堪的就从高墙上甩了下去,姿势自然是极其难看,衣裳也脏乱不堪,恼怒的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东方俊贤,顺势就将手中的包袱扔了过去。 “啊,我还以为是小偷呢,原来是侯姑娘,失礼了。”东方俊贤急忙作揖,好无辜的辩解,侯静枫不由得瞪了他一眼,然后生气的说道“你!你!你!哼,你别再大呼小叫的,让人知道了,要你好看!” “啊呀,敢问姑娘要去哪里?”看侯静枫要离开,东方俊贤跟上前去,侯静枫瞥了他一眼“与你何干!还有,别让我再看到你!”说罢,也顾不得形象了,把腿就往前跑去,哪知身后的东方俊贤竟然跟了上来,满脸愉悦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来气。没想到他足足跟着侯静枫四条街,似乎还是不罢休,而侯静枫则是恼了“你跟着我作甚!” “怕你迷路遇到坏人啊!”东方俊贤偷笑着,毫不在意样子,侯静枫颇感无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不怕坏人,我会保护自己的,所以请你回去吧!” 推着东方俊贤往回去的方向,侯静枫就准备撒腿就跑,没想到东方俊贤又跟了上来“我不是说我会保护好自己了么!” 东方俊贤思索了片刻后,十分认真的看着侯静枫说道“可是,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其他人呢。” “你你你!”一句话就让侯静枫语塞,确实,前日东方丞相的寿宴上自己确实输给了东方俊贤,现在想要反驳也很无力,可是如果让这个人跟着自己,那岂不是没有了偷跑的意义了么,而且十分啰嗦和碍眼。 该死的,要想个法子摆脱他才行。 跟着行为鬼鬼祟祟的侯静枫绕了一大圈,来到的竟然是礼部侍郎的府邸,并且还是偷偷摸摸从后门翻墙而入,弄得满身灰尘。 “喂,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找萦梦。”侯静枫转过身指着东方俊贤的鼻子说道,双眼紧紧盯着他,而东方俊贤一点都未把侯静枫的话听在耳里,依旧是跟在她的身后,直至到了叶萦梦的闺阁前才停下了脚步。 “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吧,免得你又想出法子一个人逃走。”东方俊贤太了解侯静枫在想些什么了,毫不犹豫的跟到了门前。 这一举动惹得侯静枫颇为不满“喂,我有这么不靠谱么!”见侯静枫反驳,东方俊贤倒是不以为然道“不然你以为呢?” 侯静枫好似被他说中了心事,脸上一红道“哼,懒得与你争口舌只能,你最好乖乖的在门口等我,别被人发现了。”看着侯静枫一步一回头的进了屋子,东方俊贤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丫头还挺有趣的。 屋内,叶萦梦已经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待侯静枫如老鼠一般的窜了进来,这才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静枫,你不是得了风寒么,怎么跑出来了。”叶萦梦想要探探侯静枫的额头,看烧是否退下去了,怎知侯静枫一把就拉着她走到了床边,小声在耳边说道。 “萦梦,你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看着侯静枫祈求的眼神,叶萦梦也是大惊,方才确实听到了屋外有两人说话的声音,但是进屋的只有侯静枫一人,那另一人会是谁呢,再看侯静枫此刻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似乎真的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可是看她一阵风风火火的样子,好像无病在身,这丫头又出了什么鬼主意。 “说罢,什么事。”叶萦梦想通了,便不着急了,此刻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床边上,拿起了一旁的刺绣,面含笑意的看了一眼侯静枫。 “萦梦,你能不能帮我脱身啊,也就是说,帮我支开屋子外的那个家伙,然后让我方便逃跑。”侯静枫轻声对着叶萦梦说道,是不是的还回头看看窗外,叶萦梦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摸样,也起了好奇之心“屋子外是什么家伙呀?” “不就是那个东方俊贤咯,真是烦死了,我刚从家里出来就黏上了我,真是麻烦。” “东方俊贤?丞相的那个嫡长子?”见侯静枫一阵点头,叶萦梦不由的顿了一下,脸色瞬息万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再看侯静枫一脸期待的样子,倒也同意了下来。 叶萦梦从一旁取来了一套平日里穿的衣裳递给了侯静枫,而自己则换上了侯静枫的衣裳,两人相视一笑,随即打破了屋内的花瓶,叮当作响之际,侯静枫弯下腰,低着头,捡起碎片,而叶萦梦则慌乱的推门而出,东方俊贤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屋内,便往叶萦梦消失的方向跑去。 叶萦梦不似侯静枫那般从小便习武强身,没跑多远就开始娇喘连连,脸色也开始红润了起来,渐渐放慢的步子停留在了眼前的一片湖水前,见身后无人追来,便停下休息。 清风拂面,让叶萦梦的心也随之慢慢的静了下来,殊不知东方俊贤早已经躲在暗处,看了许久,这才露面。 “叶姑娘好兴致,喜欢穿着别人的衣裳来此欣赏美景。”叶萦梦听到身后有人而来,急忙想要站起身来,却因为脚下泥土湿润,一个不小心,竟跌落湖中,东方俊贤想要上前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将落水的叶萦梦从湖中救上岸来。 好在艳阳高照,还是个好天气。 “对不起,我一时不小心,还害的你也弄湿了衣裳。”东方俊贤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因为羞涩而满面通红的叶萦梦后,继续拧干身上的衣裳。 气氛没由来的沉默了起来,叶萦梦也不敢先开口,毕竟孤男寡女,衣衫湿乱,若被人看见了,十张口也说不清楚了。 待两人衣裳干的差不多了,东方俊贤才开口道“姑娘一个人回去危险,还是让我送姑娘一程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一个人回去没事的。”叶萦梦微红着脸,婉拒道。 “如果姑娘出了什么事,侯静枫这丫头定然不会放过我的。”叶萦梦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正在说话的东方俊贤,看着眼神中闪烁着光芒的他,不由得紧咬住了嘴唇,眼神暗淡了下来,然后只是点了点头,让东方俊贤一路陪同。 望着东方俊贤离去的背影,叶萦梦的手不由的又握紧了几分,苍白是脸色在夕阳斜照下更显无力。 “侯静枫,为什么,你要跟我抢。” 从叶萦梦的闺阁逃出后,侯静枫就不曾耽搁一时半会儿,这会儿才觉累了,喘了,进了一家酒家休息,小二满面堆笑的就走了上来“姑娘,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给我上几个小菜,清淡点就可。”侯静枫没心思去问有些什么好吃的,一个劲的就往酒家外头瞅着,生怕又被东方俊贤追上,好在此刻街上已经没什么人来往,天色也渐渐黑了,侯静枫这才回过神来,吃起桌上的小菜。 虽说她点的是要清淡些的,但也不至于一碰肉都没有啊,看着桌上的菜色,不由得就发起愁来“小二,你怎么上的都是素菜啊!” 小二见侯静枫一脸不悦的样子,急忙就上前解释“是姑娘您让我点些清淡的,怎么,不和您的胃口么?” “废话,我要吃肉。”小二只是愣了一下,迅速的就往厨房的地方走去,进入厨房之后,就换了一副脸色,显得狡诈不已。 他在一旁正忙活着做菜的师傅肩头上轻轻拍了两下,随即就闪到了客栈的僻静后院,小儿拉着他有些兴奋道“二虎,又有买卖了。” “什么买卖?靠谱么!”名叫二虎的厨子一边擦着满头大汗,一边轻声且带着兴奋的问道,眼中闪过的精光,不用言语,而店小二看二虎也是一脸期待的模样,偷偷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粉末递了过去“怎么做,你知道,我去联系刘妈妈。” “好类。你就放心!”两人散开后,二虎就把准备给侯静枫上的东坡肉里加了一些料,待人端上去之后,看着侯静枫吃完,这才放下了心。 就在侯静枫准备买账走人的时候,这才发现身上一分钱都未带,此刻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可是找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出一个字。 哎呀,定是出门的时候就忘记带银票了,这可如何是好。 侯静枫左顾右盼之际,发现客栈内早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贪杯的酒鬼和自己一个姑娘家,而此刻店内还站着两个精神抖擞的店小二,似乎看出了端倪,正往自己走来。 “姑娘,您吃的可好?”看到走到跟前的店小二仍是一脸殷勤的模样,侯静枫不由的结巴起来。 “好,好,很好,非常好。”侯静枫满足的啧了啧嘴。 “我看天色已晚,不知姑娘准备留宿还是付账?”此刻侯静枫早已经是一手的虚汗,头竟也开始昏涨,眼前似乎越来越模糊,变成了一片白,最后又成了一片黑,人倒在了桌面上。 “二虎,走了,人已经搞定了。”店小二对着厨房门口大喊一声,然后走到了柜台后头拿起了一个麻袋,利索的就把侯静枫塞了进去,最后还不忘牢牢的把麻袋口扎好。 人就由着二虎一路背到了芬芳楼的后门口,店小二悄步上前,有规律的在门上先敲三下,后敲两下,不多时,就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彪形大汉,面露凶光,领着两人就进了院子。 后院柴房内站着一男一女,还有店小二和二虎,以及被药迷昏过去的侯静枫,女的是芬芳楼的妈妈,也就是老鸨。 老鸨虽然年纪五十左右,看得出原本还算娇美的面容上早已经爬满了皱纹,再加上浓妆艳抹一番后,愈发的令人作呕,倒是还保持着不错的身材,一旁站着的男子,就是一开始领着几人进屋的,正是刘妈妈的相好,也算是芬芳楼内的守卫了。 “小子,上回你给我带来的货色虽说不错,但是性子却犟得很,你可知道光是调教,就花费了我多少工夫么!”刘妈妈扯着尖细的嗓子说道。 “哎哟,刘妈妈,这我哪能知道啊,我只管给您这儿带人,又没时间验货,你说对吧。”见刘妈妈这么说,那小儿急了,刘妈妈斜眼瞧了一眼麻袋里还是纹丝不动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下了多少药量啊,这人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反应。”老鸨说罢,店小二回头看了一眼二虎,二虎摊了摊手,示意把一整包药都下进去了。 “算了算了,先打开麻袋,看看货色要紧。”老鸨有些不耐烦的推了推小二,小二急忙说“好类,这次可真的是国色天香啊,刘妈妈,您可得给个好价钱。” “少说废话,快点解开。”先前这店小二来芬芳楼通知刘妈妈的时候,就大约的形容了一下侯静枫的模样,此刻又被他说神乎其神,刘妈妈也愈发的好奇起来,用脚踹了一下二虎的屁股,示意让他动作快些。 麻袋打开后,在昏黄的烛光下,刘妈妈的眼中带着惊喜和按耐不住的兴奋,而店小二则是在一旁高兴的数着银票。而此时刚刚从麻袋中放出的侯静枫,鬓云乱洒,衣衫凌乱的模样,芳菲妩媚,让人不禁胡思乱想。 “这是哪儿?”侯静枫一边用手揉着脑袋,一边轻揉着眼睛,似乎刚睡醒那般,而刘妈妈则走到了侯静枫的面前,半蹲下身,只是刚用手抬起了侯静枫的下巴,就被侯静枫一掌推开,滚到了另外一边。 “你这臭丫头,竟敢打我!”老鸨怒道! 见侯静枫掌中带着一股子狠劲,站在刘妈妈身旁的那个默不作声的男子走上前去,粗鲁的想将侯静枫从地上拽起,却发现侯静枫早已灵巧的移动了身体的方向,巧妙的躲开了他的手,男子脸上跃过一丝不悦。 从地上爬起的刘妈妈看到药力全消的侯静枫,此刻正睁着那双大眼看着自己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眼前这双眸子中透露着精明,看来这丫头不好对付“你可知道你现在已经是我芬芳楼的姑娘了?” “知道啊。”侯静枫毫不犹豫的答道,随即从地上一跃而起,然后整了整凌乱的发髻和衣衫,看着在自己饭菜里下药的店小二和二虎,脸上浮起一抹冷笑。 “你想做什么?”二虎战战兢兢的躲到了店小二的身后,然后指着侯静枫大声问道,似乎响亮的声音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似得,毕竟侯静枫与以往用迷药迷晕后,带来这里的姑娘都不相同。 见过哭闹的,见过上吊寻死的,也见过想方设法偷逃出去的,就是没见过被捉来还如此镇定的,仿佛她才是来说买卖的那个主。 “我想做什么?你们将我撸来卖给青楼,我还能做什么呢?”侯静枫的话语中透露了一丝的认命,但是从她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想的绝对不是那么单纯的,微笑着,她转身走向了刘妈妈。 “如果我昏迷的时候没有听错的话,你就是刘妈妈吧。”侯静枫肯定的说道,刘妈妈有些惊讶眼前这个少女,竟然能如此笃定的在这样的环境下有此反应。 “正是,怎么好像是你有条件和我谈嘛!”刘妈妈扬起了头,撇着嘴说道,对着眼前的侯静枫她反倒没完全的把握能够控制住,不过在气势上自然是不能被压过去的,因此说话间的语调也提升了一个高度。 “刘妈妈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穿了我这花花肠子,其实我也就有三个条件罢了,如若你答应,我可以让你的芬芳楼在城中数一数二,如若不答应么,我觉得芬芳楼被我搅和的鸡飞狗跳也不太好吧?”侯静枫微笑着,半带威胁的口吻对老鸨说道。 “你这分明是威胁,哪里来商量的口气。”刘妈妈一脸不满,但心中的惊讶更多,这女子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像是空口戏说,只不过对于女子口中说的,可以让芬芳楼在城中数一数二,也是刘妈妈有些心动的一个原因,毕竟这些年不必以往,这生意越来越难经营下去了。 都喜欢花样多,姑娘貌美年轻的,而芬芳楼虽然一直都有年轻姑娘,但是姿色却没有太过出众的,这也是刘妈妈肯高价买下侯静枫的原因之一“你倒说说是哪三个条件,若合情理,我便可以考虑,若是过分了,你就什么都别想了。” “第一,我是卖艺不卖身,第二,我想走的时候你不能硬留住我,这第三就是我需要什么,你都得满足我。”侯静枫毫不客气的开出了条件,这话说话,老鸨倒是不买账了。 “你这也太过分了!这和供个小姐有什么区别!”刘妈妈被侯静枫一番话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脸上难看至极,这丫头定然是派来气死自己的,要不然怎么会想得出这样无理的条件,真是异想天开,自己竟也会让她有机会说这些,真是脑子犯浑了才使得。 侯静枫见刘妈妈对着那男子使了个眼色,男子上前就准备对侯静枫动粗,侯静枫从容不迫的从男子腰间绕过,转而到了刘妈妈的面前“刘妈妈,如果你不希望你的芬芳楼能够在城中占有一席之位,不希望过几年就关门大吉的话,你最好答应我的要求哦。” “你!”刘妈妈和侯静枫两人对视了许久,最后终于还是无奈的点头同意,毕竟侯静枫说的都是芬芳楼此刻的燃眉之急,若真的能有转机,也就值了,若这丫头只是缓兵之计的话,到时候手势她也可以。 翌日,侯静枫睡到了晌午十分,从刘妈妈安排的院子中走到了芬芳楼的大厅中,发现只有寥寥数人来此饮酒,看来芬芳楼现在确实不景气,也怪不得刘妈妈昨日竟能真的答应自己的要求,不过既然说出口了,侯静枫自然是要做到最好的。 “姑娘花容,奴婢从今日起就跟着姑娘了。”侯静枫抬眼看了一眼从屋外拿着洗漱物品进屋的女子,长相虽然普通但是双眼却明亮有神,声音柔和让人觉着舒服,刘妈妈果然有心。 “我叫诗兰,你去告诉刘妈妈,三天后我会送分大礼给她,让她好好期待。”虽然花容疑惑不解侯静枫言下之意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巧的应声退了出去,望着屋外万里无云的天空,侯静枫轻轻的闭上了眼,一抹笑意浮上嘴角。 侯静枫将要置办的物件都写在了纸上,然后拿给花容,花容只是斜眼飘过那张纸,便被吓了一跳。 “被吓到了么?”侯静枫见她表情就知道这丫头定然没想到自己会要这些,花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又一阵摇头,侯静枫不由得笑出了声“你让刘妈妈将芬芳楼中拿得出手的姑娘,都叫到我这儿来,知道么?” “知道了小姐,那我退下了。”不多时,刘妈妈就领着五个姑娘来到了侯静枫的后院,侯静枫早已经站在那儿等了许久。 “这是诗兰姑娘,这三天里,你们就听她的安排好了。”刘妈妈指了指侯静枫,算是介绍过了,那些姑娘看着侯静枫,表情不一,不过依旧乖巧的回答道“是,妈妈。” 姑娘们倒也没有不服气闹乱子的,看来刘妈妈管教的有一套,但这也正说明了,这里的姑娘毫无性格,就如死尸一般,又怎会让男人感兴趣? 按照刘妈妈的意思,五个姑娘一一报上了姓名,会些什么,而其中最让侯静枫觉得特别的就是身着茶色绣裙,打扮浓艳的媚儿。 媚儿会吹笛和古琴,确实是多才多艺的,虽说长相需要胭脂水粉的补救,但无论身材还是性格,皆胜其余四人,双儿、芸儿皆是样貌出众,却毫无内涵,柳儿、巧儿则会些舞蹈,侯静枫有了大致的了解后,然后对着她们说道“三天里,每日申时来我这里,媚儿留下,其余的回去吧。” “可是。”双儿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巧儿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之后,双儿就不再多语,准备离开。 侯静枫注意到了这一细节,思索片刻后,还是说了一句“双儿也留下。”双儿忽闪的眼中闪过的是喜悦,是兴奋,立即就甩开了巧儿的手,奔了回来,只不过媚儿在看双儿时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是羡慕,又似嫉妒。 “媚儿,去我屋里弹一曲。”侯静枫转身往屋内走去,媚儿满脸是笑的答应了“好。” 屋中略微哀伤的琴音,如女子正在诉说哀伤之事,忽快忽慢,是阴柔的亦是抒情的美,却无半点能够吸引侯静枫的地方。 一曲完毕,侯静枫不由开口道“媚儿,你平日里只弹这样的曲子么?” “让姑娘见笑了,我确实只会这些。”媚儿知道侯静枫这句话的意思,但她也确实只会这些,侯静枫见她有些低落的样子,然后又问道“那有没有试过欢快些的,亦或是舒心恬静的曲子呢?” “没有,只不过,只不过刘妈妈也不曾让我们在客人面前摆弄这些玩意儿,说是把客人服侍好,便可了。”这个刘妈妈!侯静枫心中不由得将刘妈妈念叨了一通,怪不得芬芳楼的生意惨淡,感情是刘妈妈不会将姑娘们自身的才艺拿出来,光凭样貌能撑多久呢。 侯静枫轻叹一声,然后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双儿,见她有些不削媚儿所弹,于是有些好奇“双儿,我见你与巧儿关系不错,可曾与她学过舞蹈?” “学过一些,但只是皮毛罢了,哪像媚儿姐姐,来这里便会弹曲,又会吹笛的,怪不得能哄的客人都去找她了。”双儿的言语中透露着浓烈的酸味儿,看得出她也不怎么喜欢媚儿。 “双儿!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只不过,媚儿突然发声喝止,双儿和侯静枫皆是惊讶,看着冷美人媚儿恼怒的样子,真的比双儿生气时还来得吓人。 “好了好了,媚儿今日与我学琴,双儿暂且回去。”侯静枫急忙制止两人,只怕若是让两人争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停下。 见侯静枫这样说了,双儿也不再多语“好吧,诗兰姑娘说了算,那我就退下了。” “别忘记明日还得过来,别闹别扭了,知道么。”侯静枫见她还算听话,不由得多嘴劝了一句,哪知双儿却道“哼,谁稀罕跟她闹别扭啊。”看着双儿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样子,侯静枫不由得觉得好笑。 翌日,侯静枫就拿着花容置办回来的衣衫送到了各家姑娘的屋子中,而刘妈妈的相好,徐生则帮着侯静枫在芬芳楼的正中央搭建起了一个花台。 那些没有客人需要照应的姑娘都跑了下来,帮起了侯静枫的忙,而花容和刘妈妈则是按照侯静枫的意思,将一块写着后日,芬芳楼新花魁表演,价高者得的牌匾,挂在了显而易见的地方。 凡是看到这块匾额的客人,都会上前去问刘妈妈,什么时候来的心花魁,似乎都是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样,这倒是让刘妈妈高兴极了。 后院“双儿,今日你要与我学习剑舞,你可有信心学会?”侯静枫用手随意的摆弄着剑,漫不经心的问道,双儿倒是颇为认真的答道“只不过几个时辰,又怎可能完全学会呢,若说学个模样,我还是有信心的。” 侯静枫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便可。” 说话间,侯静枫已开始舞起剑舞,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幽静婉转的古琴声,如潺潺流水,又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与侯静枫的剑舞融合在了一起,似乎天作之合一般。 “是谁!”双儿和侯静枫都往四周一阵扫视,却什么发现都没有,而侯静枫的剑舞停下后,那琴声也停了下来。 “冥冥之中,你我有缘,姑娘又何必要在下现身呢。”男子悠扬的声音传入侯静枫的耳中,这声音绝对不是侯凌风,也不是东方俊贤的,那又会是谁。 暗中猜测着此人的身份,明白,这个人现在就在暗处看着自己! 三日之期一晃而过,芬芳楼新花魁表演自然是吸引了许多好色之徒到来,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来往商旅,亦或是江湖风流人士都有。 第二世 欢喜冤(2) 光是进门给的赏银就让刘妈妈收的手软了,因为芬芳楼不需要表演的姑娘们,都穿上了侯静枫让花容去置办的衣裳,一改之前的粗俗艳丽、花枝招展。 “徐生,你再去买些玫瑰花,然后让姑娘们将花瓣一一摘下。”侯静枫一边看着那些人装饰舞台,一边对着戏码么的相好支会道。 “这种事情让花容去不行么。”徐生有些不满的抗议,但侯静枫可不买账“没看见花容正在拉纱帘呢呀,还不快去!”侯静枫两眼一瞪,徐生值得乖乖听话,快跑着就出了芬芳楼,侯静枫偷笑着,拉着刘妈妈的衣角,一脸大惊小怪的说道“刘妈妈,没想到你相好的这么听话啊!” “你也不看看是谁管教出来的。”徐妈妈一脸得意的说道,脸上红润起来,而这话都被那些姑娘们听了去,芬芳楼欢声笑语。 新搭建的花台更是用紫罗兰色的纱帘围了起来,花台四周摆满的是各色牡丹,艳而不俗,柔而不媚,而花台的中央用七彩缎带做成了一朵巨大的莲花,虽说这都是偷学戏班子的花样,不过这次侯静枫花了巧心思,故意将花台建在离楼梯最近的地方,然后用火红的锦缎铺在地面上,这样即便光着脚在地面上走路,也无碍,待表演完毕之后,锦缎洗了还能用。 今夜,芬芳楼会重新在城中占有一席之地,今夜侯静枫也会在表演完之后离开这里,虽然仅仅只有三日的时间,却已经和双儿和媚儿有了感情,就像自家姐妹那般了。 卯时,芬芳楼外点起了一盏盏灯笼,宾客们入席之后,只看见一块巨大的黑布将原本芬芳楼三分之一的地方都遮了起来,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刘妈妈,你今天又唱的是哪出啊?”一个衣冠楚楚的白面书生对着正在忙着招呼客人的刘妈妈问道,刘妈妈扭摆着腰肢就走了过去。 “哎哟,徐公子,您猴急什么呀,待会儿美人就出来了。”刘妈妈一边说着,一遍就挽住了徐公子的手臂,硬是将他拉回到了座位上。 徐公子见刘妈妈故意不想透露,倒是起哄的说道“唉,我这哪是猴急,你问问在座的,哪个不好奇这黑布后头是什么的?大伙说对不对啊!” “对!哈哈”闻言,众人接着起哄,希望能从刘妈妈嘴中套出一点半点的消息,不过都是枉费心机,此时从门口走进三个男子,为首的男子披着深蓝色的披风,品貌非凡,随后跟着的两个男子皆是面无表情,但衣冠楚楚。 刘妈妈似乎捡到宝似得,激动的就上前一阵招呼,然后领着三人上了二楼雅座,而那些人看到此人之后,皆是小声议论起此人是何身份。 突然,芬芳楼中的灯火骤然熄灭,有人大呼‘发生什么事情了!’也有人大喊‘有贼吗!’在一阵骚乱之后,黑布拉开了帘幕,烛光点亮了整个花台,在紫色纱帘的笼罩下,变得暧昧且神秘,媚儿身着单薄露骨的双蝶云形千水裙,高坐在彩莲的中央,一架上好的古琴正被她演绎的生动起来。 双儿的腰际缠绕着缎带就从楼梯上缓缓走下,剑舞慢慢与乐曲融为一体,随着双儿的舞动,身上原本用来包裹的缎带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了一层墨色轻纱,这样独特的表演,引得席间不断有惊呼喝彩的声音。 媚儿一手抱琴,一手就拉着缎带从高处缓缓滑落,再看彩莲正在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夹杂着侯静枫悦耳的歌声“江南三月看烟花,四月落英浸晚霞,临水清照弄蒹葭,熏风吹,细雨洒,只盼花满江楼幽香化清茶,百花酿,倾夜灯,鸾凤栖花” 众人皆是看呆了,待彩莲完全开放之后,只有漫天飞舞的花瓣和在空中舞动的侯静枫和双儿,两人交织的舞蹈,似梦似幻,亦真亦假。 “主子,就是她么?”方才上了二楼雅座的一个男子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确实特别,果然出色,看来本王没有找错。”二楼雅间的男子那深不可测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惊喜,而此刻他手下的古琴也被他弹奏起来,花台中央的侯静枫听到之后,顿时脑中一片空白,连舞也忘记跳了,好在双儿卖力演出,没出差错。 正在唱歌的侯静枫突然停了下来,这曲正是那日后院那男子所奏,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芬芳楼中?侯静枫心中起疑,不由得开口问道“是谁” “是我。”男子一跃而起,从高空中往侯静枫的地方飞去,身体轻盈犹如飞燕。 两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侯静枫记起来他就是玉佩的主人,那日挥袖而去的美男子“恭亲王么?”侯静枫有些不敢确定的问。 “你真聪明。”男子的脸上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一直站在侯静枫身后的双儿也看傻了,世间怎会有如此貌美的男子? 侯静枫口中那一句恭亲王,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楚,虽说来这里的都是些身份显贵的人,但是恭亲王乃当今圣上的二皇子,名唤欧阳嘉泽,虽不是太子,但拥有比太子更多的皇宠。 “恭亲王吉祥!”众人皆跪下请安,双儿和媚儿也顾不得表演,也双双跪地,侯静枫见到如此大的阵仗,也想要跪地请安,却被欧阳嘉泽拉住了“这里不是王府,没这么多规矩,都起来吧。” “谢王爷恩典。”气氛就这样变得压抑了起来,但欧阳嘉泽似乎不以为意,拉着侯静枫就准备上二楼雅间,此时,又从门外走进了两名男子,正是东方俊贤和英纵。 两人风尘仆仆,似乎是匆忙间赶来的,而这刚一进门就看到紧拽着侯静枫的欧阳嘉泽,眼中掠过一丝不悦,但脸上却没有变化、“今个来的可都是大人物啊,这不是丞相的嫡长子么!”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欧阳嘉泽和侯静枫都回头看了一眼,侯静枫也不知为何,看到东方俊贤那双带着伤感的眸子时,心,竟然有些害怕,那被欧阳嘉泽紧握着的双手也挣脱开来。 感觉到侯静枫似乎有些害怕,欧阳嘉泽有意的走到了花台最前,与东方俊贤两人对视之时,两人眼中的目光都是盛气*人,毫不退让,只让旁人觉得心惊胆战,想要退让和回避,以避免不必要的引火上身。 “这不是恭亲王么,思慧前几日还叨念王爷您怎么不去看她,今日竟正巧碰上,我就当是传个话了,王爷您可别忘了。”东方俊贤的脸上浮起一抹嘲弄的笑意,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欧阳嘉泽身后的侯静枫,而侯静枫低着头,似乎故意不去看他。 欧阳嘉泽眯着眼看着东方俊贤,他一直没注意东方遥的嫡长子竟然还有这种心计,敢公然在他面前提起这些事,看了看怀中的侯静枫,似乎有些明白了,于是也毫不客气的说道“还要劳烦东方公子特地转告于我,真不知道那些底下做事的人是干什么吃的,你说是不是该罚呢?” “这就是王爷您的事了,我区区一个草民怎么敢妄语呢?”东方俊贤早已经发现侯静枫的表情有些不对,自然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不过如今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在他人怀中,东方俊贤只想将欧阳嘉泽碎尸万段,因此冷言冷语,十分怪异。 “看来倒是本王高抬你了,呵。”欧阳嘉泽的语调愈发的冰冷,那些因为害怕受到牵连,想要提早离场的官员们此刻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而站在一旁的刘妈妈更是脸色煞白,只是寄希望于侯静枫的身上,此刻正不断的给她眨眼,希望她能缓解一下气氛才好。 “王爷,冷落了您身旁的这位美人儿,好么?”此时,欧阳嘉泽方才想起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侯静枫,再次伸手想要拉住她,却被她狠狠的拍开了。 “你!”侯静枫突然之间的反常情绪让欧阳嘉泽大为吃惊。 “今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布置,我设计的,如今被你们这样一闹,成了什么模样?我不管你是王爷也好,他是丞相的嫡长子也好,我希望你们能先离开这里,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等结束之后我会奉陪,只是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关系,让所有的努力白费!”侯静枫不知为什么,脑中突然就一片空白,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吼出这样的话来,只是她看到了一个个吓得小脸惨白的姑娘们,一个个想要提早离去的客人们。 走到了双儿的面前,在她的耳边轻声耳语了两句,双儿点头离开,而其余众人皆把目光都放在了侯静枫的身上,因为她的胆子够大。 “我可是来看表演的,是他先挑起事端的,可与我无关。”东方俊贤说罢,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就坐下了,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似乎方才与欧阳嘉泽针锋相对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见欧阳嘉泽准备离开,侯静枫紧跟而上,在他一旁轻声说了一句“王爷,如果今日您是为了那块遗落的玉佩而来的话,我已经让双儿取去了。”两人一同上了二楼雅间。 “玉佩?”欧阳嘉泽似乎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腰间,似乎发现少了什么。 侯静枫见他恍然的样子,于是提醒道“正是那日丞相寿宴,您遗落在湖边的和田玉佩。” 待双儿气喘吁吁的跑来将玉佩拿给侯静枫后,物归原主,侯静枫便想就这样离开,谁知,欧阳嘉泽并不准备就这样放她走,只是轻轻一拽,侯静枫整个人都倒进了欧阳嘉泽的怀中。 抬眼,一双慌乱无措的眸子,对上了一双漆黑的深不可测的眸子。 侯静枫挣扎着要起身,却动弹不得,有些生气“请王爷放尊重些。” “怎么,难道本王亲自抱着你,还不够尊重么?”侯静枫不敢再看那双充满挑逗的眼睛,低头,只觉得脸上早已经红成了一片,欧阳嘉泽则又眯起眼看向了楼下的东方俊贤,嘴角那摸冷笑,似乎是下了战书。 几日后,侯静枫依旧在芬芳楼中,并未以原定的计划那般离去,此刻她正静坐在屋中,虽说手中拿着看了一半的书,神却早已经不在书上。 “小姐,你这几日是怎么了?刘妈妈让您今夜一同庆贺的事情,忘了吗?”花容小声在一旁提醒道,而侯静枫这才收回了神“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不记得了?” “小姐你这几日魂不守舍的,但是那日表演结束后,恭亲王说要为小姐赎身,不知小姐想好没有?。”花容有些担忧的提醒。 “赎身?”侯静枫揉着脑袋,慢慢的回想起了那日被欧阳嘉泽抱着,接着双儿和媚儿似乎还是照旧演完了整场戏,而自己竟然就那样睡着了,恍惚间好像确实听到刘妈妈和欧阳嘉泽的对话。 赎身?即便不花银子,自己也是走的掉的,只是没想到欧阳嘉泽竟然替自己想到了这一步,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拂过一丝暖意,虽然传闻中的恭亲王做事心狠手辣,心计颇重,但事实上好像并不如此“花容,你说今夜庆贺前几日表演成功是吧?” “是啊,小姐你的点子为芬芳楼带来了许多客人,而且现在刘妈妈都按照您的意思,让姑娘们施展才艺,现在的芬芳楼可真的完全不同了呢!”花容见侯静枫似乎想起来了,这才有了些笑容道,想起上次的表演,花容至今深觉难忘,没想到自家的小姐有那么多压箱底的绝活,怪不得刘妈妈会答应小姐的条件呢。 见花容一脸崇拜的样子,侯静枫不由得笑道“傻丫头,你去告诉刘妈妈,今夜我不去了,就说我身子不舒服。” “小姐,大家伙一起热闹一番,不好么?您都呆在屋子里好几日了!”其实花容知道侯静枫并不是身体不适,而是上次恭亲王出现后,就变得兴许不宁起来,只是侯静枫还是强调“不碍事的,去吧。”花容犹豫着,侯静枫轻轻的握住了花容紧拽着自己的小手,眼神中流露了一丝疲惫,花容见侯静枫好像确实提不起兴致,也不再提,轻掩上了屋门,便退了出去。 子时,侯静枫偷偷的从后院溜了出去,还未走几步路就感觉身后有人跟随,故意将身后那人引到了大街上。 “夜半三更的跟了我这么久,不觉累么?”侯静枫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说道。 “那侯姑娘这么晚偷跑出来,不觉累么?”那一直跟踪她的男子不答反问,让侯静枫更为恼火,闻声就听出来者正是东方俊贤,于是对着他喊道“不许学我说话,东方俊贤!”既已经被发现了身份,东方俊贤也不愿再躲,从漆黑一片的暗处站到了有烛光的亮处,一席深蓝色的锦袍,一支白玉梳成的髻,五官分明的俊脸上依旧是那略带轻浮的笑意。 “静儿,你想躲我到什么时候?”东方俊贤出奇的温柔,侯静枫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看着眼前的东方俊贤,总觉得他有些不同。 “不许叫我静儿,况且,我为何要躲你!”侯静枫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变扭,语气也更不和善起来。 东方俊贤上前几步说道“你敢说你让叶萦梦扮成你的样子,不是为了躲开我?难道是因为看到长得如此帅气的我,你也无法自拔了?”看着东方俊贤自恋的模样,侯静枫故意对着他吐了吐舌头,一脸不屑“少臭美了!”虽然嘴上反驳,但是还是被东方俊贤不要脸的样子逗笑了。 见到侯静枫开怀的笑了,东方俊贤的脸上也舒展开来,似乎安心不少,侯静枫不解东方俊贤为何会担心她,于是开口问道“你这摸样又是做什么。” “那日演出完了之后,只见恭亲王将你抱回了住处,后几日我不放心,便天天来看你,你总是没精打采的模样,就连花容与你说话,你也是心不在焉,所以今夜我才会跟着你来到这里,现在看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东方俊贤说话时候的样子,很温柔,连眼神都是柔情似水的,但凡是女子,听到一个男子对自己说这样一番话,都是会被感动的吧。 侯静枫眼光亦是湿润了,除了爹爹和大哥,东方俊贤还是第一个“你少在我面前花言巧语了,你我只不过是几面之缘罢了。” “难道静儿你没听过一见钟情的么?”听到东方俊贤的话,侯静枫的心不知为何跳的有些快了,突然感觉不知在说些什么,于是背过了身去,对着东方俊贤说道“你就一个人鬼扯吧,我可要回去睡了!”侯静枫虽说嘴上不饶人,但脸上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心是快乐的,只不过背过身去的她,没有让东方俊贤注意到这一切。 待侯静枫的身影消失在夜幕后,英纵的身影才从暗处转到了明处,看着自己主子还是依恋的看着侯静枫消失的地方,不由得摇了摇头。 “主子,如今恭亲王似乎也想要得到侯静枫,我们要不要出手阻挠。”英纵不想见自己的主子为情所困,因此好意提醒道,只是东方俊贤只是摇了摇头“暂且不要。” “可是,如果侯静枫真的被恭亲王赎身,侯静枫若被接到恭亲王府,他们两人在一起了又当如何?”英纵不由得生气起来,自己的主子有些时候总是太过好脾气,太过隐忍,明明触手可及,却要等,他无法理解。 “不要忘记静儿可是将军之女,暂且,恭亲王是不会如此铺张的,毕竟思慧与他还有婚约。”听东方俊贤这么说,英纵也明白过来“主子英明,英纵多虑了。” 东方俊贤看了一眼英纵,笑道“你也是为我着想,静儿一定是我的。”月色不明,站在屋顶上的东方俊贤手中的拳,不由得紧了几分。 翌日,恭亲王亲自来接侯静枫,准备带她离开芬芳楼,只是待刘妈妈走到侯静枫的屋子,发现她人不在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 哆哆嗦嗦的拿着桌上侯静枫留下的字条,就递给了欧阳嘉泽。 她,只留了四个字改日再见 “太像她会做的事了。”欧阳嘉泽拿着字条,轻叹道。 身后的人不由问道“那主子,现在怎么做?” “回府。”欧阳嘉泽没有怪罪芬芳楼,而是坐着马车离开了。 一个年轻男子,身着一袭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蓝色长袍,眉宇之间的英气*人,清新俊逸,挺鼻薄唇,正是女扮男装的侯静枫,她坐在这里已有一个时辰左右,就是想要等到欧阳嘉泽离开后再走,如今看着芬芳楼无事,便拿起包袱准备离开。 “唉,公子,您还没付茶钱呢!”小二好意提醒道,侯静枫摸了摸腰间,脸上骤然尴尬起来。 天啊,有忘记带银票了! 侯静枫拔腿就跑,身后的小二似乎没有预料到侯静枫会吃霸王餐,想要追上去的时候,侯静枫早已经跑得没影了。 “别跑啊!我的茶钱!”小儿急得跳脚,不由得追了上去。 侯静枫一路狂奔直至城外小树林中,这才敢停下脚步回头看那店小二是否还追着自己,好在比起脚力的话,还是侯静枫略胜一筹。 这九月天虽说已经入秋,但还是一样的燥热,如今身上一贫如洗,也不可能去什么客栈投宿,只得找个僻静的地方,先洗个澡了。 “这里就算没有湖水,连小溪都没有么!”空旷的山谷中回荡起侯静枫不满的大叫,确实,方圆五百里内,只有树林,没有湖也没有水。 真是倒霉到家了! 侯静枫一股脑的坐到了地上,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家中温暖柔软的大床和热乎乎的洗澡水,当下决定不在外漂泊,立马回家。 待她再一次鬼鬼祟祟的准备从后门翻墙进府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哟,侯大小姐翻墙回家呀!”身后传来东方俊贤幸灾乐祸的脸,侯静枫无奈的看着一脸贼笑的东方俊贤,只想用砖头在他的脸上拍几下,方能解了心头之恨,怎么每次都能这么巧被他碰见,等回了家一定要去庙里烧香拜佛,以后能不见就不见,见了准没好事! “东方公子,又有何贵干那。”侯静枫看着他,有些不耐烦。 “没事没事,我只是惊讶,我才走了几步路,就能遇到侯大小姐,这不得不让我相信缘分二字呐!”看着眼前的东方俊贤竟然能如此厚脸皮的说出这样的话,侯静枫又一次顿感无力。 “缘分!你是说我和你有缘分!”侯静枫笑得前仰后合,险些从高墙之上摔下,而东方俊贤则是一脸认真的表情,似乎正在思考缘分这个问题。 “哎呀,那不是恭亲王么!”侯静枫突然紧张的叫了起来,东方俊贤也回头看去,可惜什么都没用,再看侯静枫早已经溜回家了,看来这完全就是个幌子。 这丫头真实鬼灵精怪,什么都能被她想得到。 侯静枫刚逃离东方俊贤那个缠人鬼的身边,转而想从小道偷偷溜回房间,可不知谁在将军府中设下的陷阱,稍不留意,竟被一根长绳绊倒在地,顷刻,守卫一股脑的都冲了过来。 “该死的,是谁做的!”侯静枫大喊一声,脸上满是灰尘,衣衫也都乱了,样子极为滑稽,那些冲到后院的守卫们虽然想笑,但都极力克制了,生怕这个大小姐一怒之下,又得牵连怪罪。 “我的好妹妹,出去这么多天,这才想到要回家了么?”侯凌风听府中的管家告知,侯静枫现在正在后院,手中的军务也不管了,急急忙忙的就赶到了后院,再看被他下的陷阱跌了个狗吃屎的侯静枫,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一大半。 走上前去,伸手想要将侯静枫从地上拉起,哪知这丫头也生气了,自己从地上爬起后,就往自己的闺阁走去,也不搭理侯凌风。 “我的好静儿,就算哥哥用计对付你不对,但是你偷跑出家也是有错在先,不是?”侯凌风以为侯静枫真的真气了,于是缓了缓语气,好声说道。 “哼,你们整日要把我关在这偌大的将军府中,是想闷坏我么!你也知道我根本就是坐不住的性子,干什么还要这么欺负我。”侯静枫说着说着,只觉得哪儿都委屈,哽咽起来,侯凌风心中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了,虽说平日里任性顽皮了些,但还是不忍心看她这样。 轻轻的将侯静枫搂入怀中,抚着她的背,哄道。 “静儿,哥哥知道你不喜欢被闷着,这才没有派人出去寻你,知道么?不然你以为爹爹会任你的性子,这般纵容你么?”侯凌风明白侯静枫定然是在外受了什么委屈,才会突然落泪。 “嘿嘿,我就知道哥哥疼我,哥,我将我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你。”侯静枫拭干了眼泪,撒娇似得拉着侯凌风就说起了前几日在芬芳楼经历的事情。 兄妹二人长谈直至傍晚十分,侯静枫才将所有的一切都讲完,只是侯凌风听后,脸上的表情颇为凝重起来。 “静儿,你切不可与恭亲王交往过密,明白么?”侯凌风认真的对着侯静枫劝道,自己的妹妹入世未深,对人又不设防,欧阳嘉泽那般心狠手辣之人,怎么能够接近,无奈侯静枫却不以为然“这是为何?虽然他外头的传闻确实不太好,但是我感觉他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而且,还是一个温柔的男子。” “静儿,哥哥只希望你能找一个让你得到真正幸福的男子,而不是像欧阳嘉泽心机颇重的这种,你懂么?”听侯凌风这么说,侯静枫脸色一红,急忙说道“哥,我又何时说过我中意于他了!”侯静枫佯装生气的样子,撅起了唇,嘟起了脸,样子甚是可爱,侯凌风也不由得笑了出来,十分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正在此时,管家气喘吁吁的跑来,还没等缓过气来,就急急的说道“恭亲王,少爷,恭亲王来了!” 侯凌风随管家一同前往前厅,而侯静枫则是呆在闺阁中,稍作梳洗,只是回来也有些时候了,却没见到絮儿的影子。 “喂,絮儿去哪里了?”侯静枫拉住一个巡逻的侍卫问道,侍卫表情怪异的看了一眼侯静枫,然后用十分不自然的语调回答道“原来是小姐啊,絮儿正在悦蝶轩中,小姐去那就能见到絮儿了。” “你是何时入府的?怎么说话结结巴巴的?”侯静枫见他脸生,不放心的问了一句,那侍卫皱了皱眉头,故意将脑袋低着,似乎不想被侯静枫看清楚,而侯静枫也起了疑心,正想要上前问个清楚的时候,那侍卫突然跪地,磕头“小姐恕罪,我前几日才被少爷从街上买回来,第一次见到小姐,心中惶恐,因此才回说话结巴,望小姐饶了小的,小的真的不是什么坏人!” “不就是说你一句么,用的着这么还怕么,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也罢,你起来吧。”侯静枫见他胆小怕事,也就不再多问,那侍卫听到侯静枫不再深究后,长长的输了口气,急忙说道“谢小姐,谢小姐!” 侯静枫不再理他,径直往悦蝶轩走去,那侍卫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笑意愈发的怪异起来。 前厅,恭亲王正和侯凌风说着官场上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说话间恭亲王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侯凌风知道他一定是为了侯静枫才会特意跑一趟的,既不想点破,但也没办法阻止恭亲王的意思。 “不知侯姑娘是否已经回府?”见恭亲王终究还是问了,侯凌风平静的答道“劳恭亲王记挂,小妹今日刚回府,如今正在休息。” “既然已经安然回府,那本王就不打扰了。”欧阳嘉泽说罢起身,准备离开,哪知就在此刻,将军府的后院传来一阵尖叫声,声音正是侯静枫的,欧阳嘉泽和侯凌风脸色大变,不由分说就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只是,当两人到了悦蝶轩中,只有昏迷不醒的絮儿,侯静枫的人影却不见了,众人四下寻找之际,只闻屋顶上传来一阵阵狂狼的笑声“哈哈哈哈,恭亲王,好久不见!” “晔末!你要做什么!”欧阳嘉泽对着站在屋顶上那名叫晔末的男子,大喝一声,晔末的肩头扛着一个麻袋,不用想,侯静枫就在麻袋之中。 侯凌风此刻心中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再也克制不住怒气,对着欧阳嘉泽吼道“恭亲王,如果小妹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用你说,本王也不会让她出事!”欧阳嘉泽一改之前的温润,而是冷着一张脸,就连看着晔末的眼神也愈发的冰冷了起来。 晔末,邻国战败的王子,曾经和欧阳嘉泽合作,想要借机除去太子,只不过皇帝却让侯兴贤和欧阳嘉泽一起出战,计划有变,晔末就成了牺牲品,不只是他,还有他的国家。 “你想怎么样。”欧阳嘉泽看着晔末怒形于色道。 晔末看了看手中的麻袋,挑了挑眉“我只要你随我来,就放了这个女人,如果还有别人跟来的话,那她就会死的很难看。” “好,那本王就随你走一遭。”晔末见欧阳嘉泽答应了,便头也不回的往远处跃去,而侯凌风想要一同前去,却被欧阳嘉泽拒绝了,虽然救妹心切,但毕竟那晔末有言在先,只能在将军府中等待消息。 欧阳嘉泽一路跟着晔末的身影,来到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山谷,山谷中地势复杂,阴冷黑暗,而晔末站在乱石叠起的高出,看着缓缓走来的欧阳嘉泽,满意的点头“果然够胆识,一个人前来,不愧是恭亲王。” “我要的人呢!”欧阳嘉泽懒得理会晔末,只想知道此时侯静枫在哪,而晔末却还不罢口“没想到恭亲王也会为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啧啧。” “够了么?”欧阳嘉泽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已有些不耐烦了,而晔末也不再言语讥讽他,而是放下了肩头的麻袋,慢慢的把侯静枫从麻袋中拉出,看着欧阳嘉泽脸上微妙的表情,晔末更是兴奋,他重重的在侯静枫的脸上甩了两巴掌,侯静枫咳嗽了好几下,然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就当晔末甩侯静枫巴掌的时候,欧阳嘉泽一个箭步就往前冲去,想要教训这个渣子,孰不知周围早已经埋伏了十几人,每个人手中的弓箭朝着欧阳嘉泽就射了过去“小心。”侯静枫看到了一切,虚弱的对着欧阳嘉泽叫道。 而晔末早已经退开了好几十步,千钧一发之际,欧阳嘉泽拿起腰间的软箭就砍,虽然多数的箭都被抵挡住了,但分心着要保护侯静枫安全的欧阳嘉泽,还是被一支箭射中了手臂。 “怎么办,你流血了,快点,我们一起跑。”侯静枫焦急的看着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的欧阳嘉泽,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拉着欧阳嘉泽就往山谷深处跑去。 侯静枫拉着欧阳嘉泽没命似地跑,身后那十几个手拿弓箭,武艺超群的男子紧追不舍,时不时的还用暗器伤人,两人只能勉强的应付,如果再拖下去,就只能丢了性命。 欧阳嘉泽转头看了一眼离他们仅十几步之遥的晔末,拔了侯静枫头上的玉簪,就望身后扔去。 “啊!”晔末所在处传来一声惨叫,那十几个人中脱离了四五个,去看被欧阳嘉泽击中的晔末,另外的依旧紧咬着他们二人不放。 “静枫,你待会儿往左边跑,莫要管我,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只管逃命,知道么!”欧阳嘉泽轻喘着对侯静枫喊道,侯静枫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不放,哽咽着说道“不好!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呢!”侯静枫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欧阳嘉泽的提议。 只是,此刻两人前方是一处断崖,后方是追兵,欧阳嘉泽紧握着侯静枫的手,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两人也不再奔跑,而是看着断崖下那深不可测的密林,眼神交汇之时,晔末等人追了上来,看着被那根玉簪刺瞎了眼睛的晔末,侯静枫不由得对欧阳嘉泽刮目相看。 “你竟敢伤了我的眼睛,欧阳嘉泽!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的,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晔末好像是发了狂似的,将玉簪从脸上拔了下来,血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显得异常恶心,侯静枫不由得想要呕吐,转过头去,不再看。 欧阳嘉泽用手护住了侯静枫的身子,然后对着晔末大喊道“本王没工夫听你那些废话,要打就快些!” “少逞能了,现在没人能来救你们!你就等着被我千刀万剐吧!”说罢,晔末身后那几个男子向着欧阳嘉泽就冲了过去,手中拿着的是锋利无比的利爪,利爪上是深紫色的,看来还被涂了剧毒。 虽然侯静枫心中焦急万分,但是此刻除了不去干扰欧阳嘉泽,也别无他法,‘早知道当初就该好好练武,而不是学个半吊子了!’侯静枫的心中不由得骂道。 看着欧阳嘉泽的衣衫已经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侯静枫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他是恭亲王,最得宠的王子,明明可以不用只身一人来此犯险的,可是现如今却为了自己这般拼命,难道之前在芬芳楼欧阳嘉泽真的是喜欢上自己了?难道还是更早些的时候,那日丞相大宴? 侯静枫此刻心乱如麻,脑中一片混乱,看着欧阳嘉泽越来越难的应战,也不顾是否会丢了性命,一个箭步就冲上了前去。 “捉住她!”晔末大喊一声,侯静枫来不及闪躲,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如此熟悉的味道,不是晔末那般人身上的,是谁呢。 “东方俊贤,你,你怎么会找到我们的!”侯静枫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东方俊贤,自己正被他紧紧的护在怀中,来不及惊喜,就看到被五六人包围着的欧阳嘉泽吐出了一口鲜血。 而晔末对东方俊贤的突然出现也十分惊讶,下一刻就有数十个人冲向了他们。 “东方俊贤!快去救救恭亲王,他,他快不行了!”侯静枫急忙指着远处已经伤痕累累的欧阳嘉泽,对着东方俊贤叫道。 “傻丫头,难道你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么?”东方俊贤指了指正前方的数十个凶神恶煞的人,然后轻轻的将侯静枫推到了身后,独自一人迎战,红色的剑在空中不断的划出优美的弧度,紧接着就是一声声惨叫声。 鲜血洒在空中,地面上,和那些人的脸上,唯独没有在东方俊贤的剑上和身上沾染,看着躺在地上仅剩半条命的晔末,东方俊贤收起了剑,蹲下身,在他耳边说到。 “你找欧阳嘉泽没错,可惜,你不把侯静枫当作人质的。”说罢,一脚就把晔末踹到了悬崖下。 看着抱着已经昏迷的欧阳嘉泽,不断落泪的侯静枫,东方俊贤的脸色变得有些暗淡“静儿,他不会有事的。” “真的么?他吐了好多血,伤得好重,都是因为我,因为要保护我才会,才会。”侯静枫十分痛苦的说着,眼中的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止也止不住,东方俊贤心疼的再一次将她搂入怀中,轻柔的安抚着她。 “那些人,还会再来么?”侯静枫还是不放心,她抬头看了看周围,那些要刺杀欧阳嘉泽的人都已经被东方俊贤解决了,如今真的不用怕了。 东方俊贤心疼的轻抚着侯静枫的后背,小声安慰“有我在,就算来了,我也再也不会让他们伤你一分一毫。”可是侯静枫却挣脱着出了东方俊贤的怀抱,缓缓走到了欧阳嘉泽的面前,将他扶到自己的怀中,有些不安道“我怕,我怕欧阳嘉泽再出什么事。”侯静枫低着头,哽咽着。 “傻丫头,不会的。”东方俊贤说罢,将两人送回了将军府。 到达将军府已是深夜,将军府内外灯火通明,那些侍卫没有一个人敢有一丝懈怠,坐在正厅中的侯凌风愁眉不展,脸色黑的可怕,放在饭桌上的饭菜都已经热了好几遍,也没有人敢上前劝说将军府外,一脸疲惫的侯静枫和东方俊贤缓缓走来,已经昏死的欧阳嘉泽被东方俊贤背在背上,看到这一幕的门口守卫喜出望外的就冲到大厅禀报。 “哥。”侯静枫见到了哥哥几乎是用尽全部的力气喊出。 “静儿,静儿,你总算回来了。”侯凌风忙上前接住侯静枫,兄妹二人抱作一团,而管家则是急忙安置了受伤颇重的欧阳嘉泽,再回头找那个将侯静枫和欧阳嘉泽送回来的年轻人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静儿,是谁将你们救出的?”侯凌风一边让管家再把桌上的饭菜都热一遍,一边问道,“是…”侯静枫顿了顿,正欲回头把东方俊贤介绍给自己的哥哥,哪知管家告诉她东方俊贤早已经离开了将军府,并未留下什么话,侯静枫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见妹妹有些沮丧的样子,于是开口问道“静儿,那人是你认识的人么?” “是东方俊贤,丞相的嫡长子。”侯凌风并未再多问其中的缘由,待两人走到了安排给欧阳嘉泽修养的屋门前时,才轻声对侯静枫说道“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改日,登门道谢也是一样。”侯静枫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他既然没有留下,自然有他的道理。”为了让侯静枫不再多想,侯凌风说罢便命人去宫中传了太医来替欧阳嘉泽医治,只不过都是瞒着皇上去办的,虽然侯静枫遭人撸劫是因为欧阳嘉泽,但如今伤的是皇子,侯静枫安然无事,若怪罪下来,相信整个将军府都没好日子过。 侯凌风又命人去恭亲王府上告知了,恭亲王这几日就在将军府小住几日,好在有侯静枫一同前去,才让那两个随从相信了下来。 欧阳嘉泽并未被毒爪伤到,只是过度疲惫和失血过多,只要替他拔了那支箭后,修养半月就无大碍了,太医如是说。 恭亲王府穿过假石密林后出现了一条羊肠小道,随即便出现了一座山洞,山洞内火光闪烁,还有两三人影,稍稍靠近些就能听到有人低声细语,是一袭墨色披风的欧阳嘉泽,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透着冰冷的看着跪倒在地的两名侍从,正是那日随他一同去芬芳楼的那两人。 “你们就因为侯静枫一句话就相信本王真的要在将军府小住几日了么!”欧阳嘉泽的声音比眼神更冷,冷的透入骨髓,跪倒在地的那两人也不敢再做辩解,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激怒了他们的主子。 冷风透着山洞口吹了进来,火苗迅速窜起,又恢复正常。 “嘉泽何必动怒呢?再说让将军府的人误以为你对侯静枫是特别的,不好么?”山洞深处走出一个人,正是东方俊贤的妹妹,欧阳嘉泽的未婚妻东方思慧,东方思慧长相一般却心思整密,常常为自己的爹爹出谋划策。 此时已是十月天,东方思慧却只穿薄如蝉翼的纱裙,刚走进欧阳嘉泽的身边就感觉到了他有些厌恶的眼神,这才止住了脚步“恭亲王愿意拉着侯家大小姐亡命天涯,也不愿意让我这个未婚妻靠近半分,难道你真的动了心了?” “这与你有何干系?”欧阳嘉泽颇为不耐烦的斥责东方思慧,见他这种态度,东方思慧也恼了“与我有何干系?欧阳嘉泽!你别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你真想要侯静枫那个小蹄子,我是断然不会允许的!”欧阳思慧有些失控的喊了出来,一双担心、害怕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欧阳嘉泽,双手紧紧拽着他的披风,而欧阳嘉泽就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就那样狠狠的将她摔倒了地上。 单薄的衣衫受不了如此大力的冲击,破损不堪,光滑细致的肌肤也划破了口子,鲜血流出。 “跟了本王这些日子,还以为你有些自知之明,没想到亦如那些泼妇无异,记住,本王从不受人威胁!”欧阳嘉泽说罢,也不顾那被吓呆了的东方思慧,径自走出了山洞,待感觉到身上阵阵疼痛之时,早已经只剩下她一人。 不受欧阳嘉泽喜爱,自然也不会在恭亲王府得到一点照顾,这便是爱上不该爱之人的悲哀。 丞相府中东方遥一脸怒气未消的摸样正指着跪在地上的东方俊悟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败家子!养你有何用!那日若不是俊贤替你胜了那侯静枫!你爹我不知道要颜面何存!”东方俊悟被吓得脸色苍白,惊恐不安。 身上早已被东方遥手中的长棍抽打了好几下,而他的生母心疼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头一次被东方遥这样打骂,急的拉着东方遥求情,哭喊着,眼泪早已经将她脸上的胭脂厚粉冲刷了一遍,只让人看了更觉渗人“老爷,你就别打悟儿了,他平日里被宠惯了,受不得这样挨打啊!” 东方遥不管不顾的依旧一棒棒挥打在东方俊悟的身上,东方俊悟不堪忍受身上的疼痛,喊叫求饶“就是你这个贱人帮着他瞒我!这个不成材的东西,你说我花这么多银子让你去学,你都学到什么地方去了!” “老爷!悟儿他真的有好好学的,只不过是学的比较慢,你又何必这样大动肝火呢。”东方俊悟被自己的生母护在身后,生怕东方遥再打自己的宝贝儿子,而此时刚刚在欧阳嘉泽那受了气的东方思慧从屋外走了进来,本想直接回房,不曾想却看到自己的哥哥被打成了这般摸样“爹,您这是做什么啊!”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还衣衫不整的!”东方遥见东方思慧脸色有泪痕,就发现了不对劲,再看她身上衣衫被磨破,手臂也受了伤,也不顾不得教训东方俊悟了。 “恭亲王喜欢上侯静枫那个小蹄子了!。”提起此事,东方思慧就满肚子的怨气未消,咬牙切齿的说着。 “欧阳嘉泽愿意让你做福晋你就该知足了,各取所需你不是不知,不要让我的计划因为争宠这样的小事失败,不然到时候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女儿的!”东方遥气结,原本还指望着自己的女儿能攀上枝头当凤凰,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爹!你怎么能这样说!”东方思慧羞怒的叫道,她在欧阳嘉泽那边受了气,如今还要被自己的爹骂,到底是倒了什么霉。 “够了,一个个都是没用的东西,养你们这么大,没一个能让我省心的!”东方遥一掌拍在一旁的茶几上,震得茶几左右摇晃几下之后,变得粉碎,大厅中每个人都被吓得跪倒在地。 翌日管家带着东方遥来到了东方俊贤的居所,是位于丞相府的偏僻角落,一年四季都不能见到阳光之地,而东方俊贤那日替东方遥驳回脸面之后,也未得召见过,只不过在东方遥的心中,对这个从未上心过的儿子有了另一种看法“贤儿的身子今日可有好转?” “回老爷的话,已命人每日为少爷把脉,这几日风寒已痊愈。”听完管家的话,东方遥迟迟没有准备进入屋子的想法,看着自己的主子十分犹豫,管家也不敢多说什么。 正在此时,东方俊贤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东方遥和管家站在远处的时候并为惊讶,但是脸上还是故意表现出了十分喜悦的样子“爹,您来了。” 主动走上前的东方俊贤规矩的请了个礼,而东方遥对着他上下打量一番之后,收回了眼神,只是轻声恩了一下,便不再说话。 气氛出奇的怪异,管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洪旺,你去帮贤儿准备屋子。”东方遥突然开口道,管家好似大赦般的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准备。”见管家乐呵呵的退了下去,此时只剩父子二人。 东方遥看着品貌出色的东方俊贤时,东方遥总会想起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若不是因为东方俊贤的出生,她也不会因此死去,但现如今已时隔多年,东方遥若不是看到东方俊贤也怕是早已经忘了她是何摸样。“贤儿,我要你取侯静枫为妻,你可愿意?” “愿意。”东方俊贤不假思索的答道,东方遥挑眉问道“不问原因么?” “侯家执掌兵权,若是我取得了侯静枫的信任,那爹爹就有机会扳倒侯兴贤了,这样皇上高兴,爹爹也高兴。”东方俊贤将心中所想说出后,东方遥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左手在东方俊贤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几下,原本微皱的眉头也因为这一席话舒展开来,而东方俊贤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忧伤和悠远,复杂的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待东方遥离开之后,从破屋中走出的英纵将一封信件递给了东方俊贤,英纵看着已经走远的东方遥说道“利用侯静枫取得东方遥的信任,主子,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还未想好。”东方俊贤看了一眼信封,是侯静枫差人送到丞相府向自己道谢的,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找到英纵的,但由此看出还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 “若是此刻心软,那主子你之前那么辛苦,不都白费了么?”英纵担心的提醒道,但是换来的依旧是一阵沉默,自知是得不到什么回答了,默默离开了。 一连数日之后,欧阳嘉泽的病情并未有所好转,反而有恶化的趋向。 “肖御医,为何恭亲王的病情会与先前你所诊断的有所不同?”侯凌风在花园中单独与肖御医谈及欧阳嘉泽的病情,对于肖御医的医术他不曾有过质疑,但看着欧阳嘉泽越来越消瘦的脸,和侯静枫每日每夜照料陪伴而深重的黑眼圈,他实在没办法不担心起来。 “侯公子,老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肖御医面露难色的摸样,更加重了侯凌风的好奇之心,重重的点了点头,而肖御医则是一阵左顾右盼之后,这才走近了侯凌风的身边,小声耳语道“恭亲王好像长期食用慢性毒药!” 慢性毒药?侯凌风在脑中思索了片刻后道“那依你之见,多久之前开始服用?” “依老臣之见,应该已有半月了,而且此毒很是奇特,有些像蛊毒。”那太医摸着胡须,若有所思的答道,侯凌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蛊毒?这事应该与昆国有莫大的干系!” 标注:昆国(以巫蛊毒术文明) 侯凌风又与肖御医密谈了约莫半柱香之后,才离开后花园,而此刻侯静枫正在厢房中照顾昏迷已久,尚未苏醒的欧阳嘉泽,细心的为他擦拭额头的汗珠。 一旁的桌上放着已经熬好的药汤,侯静枫小心的用汤勺少量的喂给欧阳嘉泽,怎奈药汤全都沿着唇往脖颈里流去,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姐,你别着急,絮儿去问肖御医有何办法能让王爷服药!”絮儿见侯静枫满脸愁容的摸样,也十分担心。 侯静枫略显疲惫的将药碗放到一旁,应了一声“恩,快去快回。”于是絮儿就急忙去找太医了,絮儿离开后,侯静枫将身子靠在床边,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这些日子确实累坏她了,也不知是内疚亦或是放心不下欧阳嘉泽的病情,硬是要自己亲子照顾他,谁也劝不了。 在床上装睡的欧阳嘉泽听到了侯静枫轻微的鼾声,这才睁开了双眼,看着这个为自己劳心力的女子,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手轻轻的划过侯静枫的脸颊,停留在她的薄唇之上,粉红如桃花那般诱人,欧阳嘉泽情不自禁的靠近了侯静枫的脸,近在咫尺的美人确实无法抗拒,可是现在还是太早,欧阳嘉泽心中提醒自己。 很快,他又恢复原样的静躺在床上,只是一只手握住了侯静枫那冰凉的小手,而掌心传来的热度,让侯静枫打了个冷颤,猛的惊醒“恭亲王,醒了么?” 侯静枫慌乱的起身察看欧阳嘉泽的情况,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他紧握着,脸上一下子红了一片。 听到侯静枫的叫声,屋外随即就走进了几个侍从“小姐怎么了!” 冲进屋的几人只见侯静枫正红着脸,一脸尴尬之色,却对着他们喊道“没,没事,都出去吧。” “真的没事?刚刚您不是喊王爷醒了么?”几名侍从有些好奇的往床上看去,但欧阳嘉泽仍是闭眼沉睡的摸样,还想往前几步,被侯静枫急着拦住了“怎么,听不懂我的话么,都出去!” “是,是。”侍从乖乖的退出了屋外,顺便还把门带上了,侯静枫见门关上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那只不肯放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有些乱了的被子,狠狠的甩开了欧阳嘉泽的手,一把掀开了被子,赌气的做到了屋中央的座椅上“醒了还要装做有事么!” 无人答应。 “你若是再装,就把你送回恭亲王府,也省得我这般担心了!”侯静枫佯装要走出屋外,欧阳嘉泽这才放过她,缓缓的坐起了身来,轻咳了几声“咳咳,本王是想看看舍命救得人,是否值得本王这么做罢了。” “你再久病不起,我也唯有将你送到宫中,求皇上为你寻得神医咯?”侯静枫没好气,欧阳嘉泽故作惊讶之态,问道“当真如此?” 侯静枫故意加重语气答道“当真!”欧阳嘉泽的嘴角浮起一抹淡笑,眼神中有了一丝温暖,侯静枫为他倒了一杯热茶,在嘴边轻吹了几下,这才递了过去。 絮儿带着肖御医匆匆的往厢房赶去,迎面就碰到了正准备将欧阳嘉泽苏醒的消息禀报给侯凌风的侍从,待肖御医再次替欧阳嘉泽把过脉之后,不禁连连称奇,重复诊脉几次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肖御医为何叹气又十分高兴的样子?”侯静枫不解的问道。 “实不相瞒,其实前几日我替王爷把脉之时发现有中毒的迹象,怀疑是蛊毒所致,才长期昏迷,哪知今日王爷苏醒之后我再次替其把脉,之前发觉的蛊毒完全消失无踪了!”太医如实禀告,欧阳嘉泽脸色微变,不过只是一瞬,却也被侯凌风看了去,不过侯凌风未动声色,倒是侯静枫有些讶异“当真?” “正是如此!王爷,真是因祸得福,可喜可贺啊!”屋内皆是一阵阵道喜之声,此事过后,欧阳嘉泽真的算是在将军府中小住了,不仅能欣赏侯静枫独具特色的剑舞,还能琴舞双齐,日子过得真谓妙哉,而欧阳嘉泽的病情已无大碍,在将军府上也住了一段时日。 这日,万里晴空“静儿,你有些时日没有出去了,不嫌闷了么?”刚用完早膳的侯凌风突然问起,侯静枫这才想到确实是在府中呆了许久,双手托腮,眼珠直溜溜的转了转,然后一脸笑意的转向了侯凌风“不闷!” “那今年的花灯展你可别吵着闹着要出去可好。”侯凌风突然将放在身后的手拿到了侯静枫的面前,一只兔子花灯活灵活现。 “啊!花灯展!我险些就要忘记了!”侯静枫惊喜的拿起花灯,高兴不已,侯凌风若是不提,侯静枫根本就忘了还有这事,每年的花灯展都会选出一个花神,以往都是偷偷摸摸的出去,所以不敢去参赛,今年若是哥哥肯放自己出去的话,就可以同那些佳丽一争高下了! 两眼笑眯眯的看着侯凌风,又将自己的位置挪了挪,双手拉着侯凌风的衣衫,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依不饶的架势“哥,你是不是答应让我去参加花灯展啊!” 侯凌风见她一脸期待的样子,故意想闹闹她,于是故作思索的摸样,说道“这个,我可要好好考虑一下。”听侯凌风这一句,侯静枫就明白了,今年定然不用偷偷摸摸的去了。 “我就知道哥哥你最疼静儿了~”侯静枫喜上眉梢的紧紧抱住了侯凌风,吓得侯凌风只得摇头。 “哎,你这丫头,怎么没有一点姑娘家的矜持呢。” “自家哥哥,不需要矜持啦!” 看着侯静枫一阵风似的就跑出看客厅,侯凌风方才还是扬着笑意的脸,缓缓的沉了下去,而侯静枫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欧阳嘉泽的时候,絮儿阻止了她“小姐,你看王爷对你一往情深,若是只得你要在花灯展上抛头露脸的,那岂不是要伤心死了么!” “你这鬼丫头,什么一往情深的,哪里学来的鬼话!”侯静枫一屁股坐在石椅上,一手托腮,一手揉着太阳穴,絮儿这丫头到底是哪里看出了欧阳嘉泽对她一往情深了,为何她自己没有察觉呢? 絮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着自己家的小姐也太后知后觉了,恭亲王愿意留在王府这么久,如果不是因为小姐,她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原因了。 “絮儿,你真觉得恭亲王对我有意?”侯静枫犹豫着问絮儿,絮儿一阵点头,接着又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我们还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呢,没想到小姐你完全没有感觉到。” “两情相悦!”侯静枫险些从座位上跌倒在地,是什么时候开始家中的佣人们竟然这样看自己和欧阳嘉泽的关系了? 记忆慢慢追溯到欧阳嘉泽答应晔末独自一人前去搭救自己的时候,又或是欧阳嘉泽昏迷不醒之时每日每夜的照顾他,所以才会产生了这莫大的误会么? 可是为何想起这些与他朝夕相处的日子,竟也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 “静枫,你看这是什么?”欧阳嘉泽从假石后突然走到了侯静枫的面前,双手抱着一只才几个月大的小猫,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发梢上还沾着几片树叶,样子有些好笑。 “哎呀,你是从哪寻来这可爱的小东西的!我可不曾记得府中还有小猫啊。”看到小猫在欧阳嘉泽的怀中舒服的睡着了,而侯静枫踮起脚,细心的帮欧阳嘉泽把头上的树叶取下之时,四目相对,一瞬间侯静枫又一次觉得心跳的更快了,想要仓皇逃走。 “啊,小猫不知道有没有吃过东西,我去准备一些。”侯静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但是此刻只想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只是手却被欧阳嘉泽紧紧的握住了。 知道自己逃不了,她只能低着头不去看欧阳嘉泽。 “为什么不敢看我。”欧阳嘉泽略带磁性的声音从侯静枫的头顶传来。“我,我。”侯静枫我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句话回答,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脑中是一片空白的,心跳很快很快,但却紧张的要命。 “你喜欢本王么?”欧阳嘉泽突然抬起了侯静枫的下颚,略有期待的问道。 欧阳嘉泽如此直接的问侯静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场景应该是女子问男子,为何到了自己这里却完全反了过来?此刻侯静枫心中有些不悦了,总觉得是受了委屈。 侯静枫默不作声,欧阳嘉泽挑了挑眉,然后笑道“本王只是开个玩笑,静枫你怎么这般认真呢?” “玩笑?”侯静枫惊讶的抬头问道,欧阳嘉泽点了点头,然后放开了她的手,顺势将小猫放进了她的怀中,便转身离开了花园,侯静枫呆愣在原地,心中却有了些五味杂陈的感觉。 侯静枫替小猫取了个名字,叫做‘小黑’,因为小黑的眼睛很绿,通体黑色,没有一丝杂色,不过小黑十分爱干净,又慵懒,平日里不吵闹,倒是很得侯静枫的喜爱。 悦蝶轩中,欧阳嘉泽独自抚琴,琴声十分忧伤,侯静枫和小黑就安静的坐在一旁亭子内。 “静枫,我要走了。”欧阳嘉泽突然开口,侯静枫想要开口问为何,却想起毕竟只是小住养伤,又怎会一直在这里陪伴自己,只是轻‘恩’了一声。 琴声未止,而侯静枫已经无心再听,怀中的小黑也跳了出去,走到欧阳嘉泽的脚边撒娇。 “日后有小黑伴你,你也不会寂寞了。”玩弄小黑的欧阳嘉泽轻声说道。 “那你呢?”侯静枫顺口而出,发觉之时已晚,只好羞红了脸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沙尘,而背着侯静枫抚琴的欧阳嘉泽,也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脸色浮起了一抹笑意“若你愿意等我,我一定求父王赐婚。” “赐婚?欧阳嘉泽你。”侯静枫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弄得有些晕乎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侯静枫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自己,欧阳嘉泽故意加重语气想要吓唬侯静枫“怎么,没听清楚本王说什么?而且还敢直呼本王的名讳,侯静枫你的胆子可不小啊!”但是脸上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了他,侯静枫不敢相信的看着转过身正视着自己的欧阳嘉泽,那认真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在骗自己。 “你这算是像我表白么?”侯静枫红着脸,不害臊的问了一句,低垂着的头几乎不能再低了,欧阳嘉泽佯装什么都不知的摸样,故意说“咳咳,本王何时说过了?” 见欧阳嘉泽不认,侯静枫急道“就是方才啊。” “可是本王已经忘了。”欧阳嘉泽想要看侯静枫着急的摸样,就是故意不承认,侯静枫明白过来,撒起娇来,一幅俏皮可爱的摸样,在欧阳嘉泽的身边摇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的非要让他承认。 侯静枫见他一脸得意的摸样,故意好似无所谓那般说“忘了啊,那好吧,反正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的王孙贵族们一大堆呢,我可不愁没人求亲~”说罢,抱起窝在欧阳嘉泽怀中睡觉的小黑,转身就走,小黑被吵醒了,十分不满的朝着两人嚷嚷,可惜威力实在是太小了,直接被正在使小性的侯静枫无视了。 欧阳嘉泽一把拉回了已经走远的侯静枫,然后紧紧的抱在怀中,而这是侯静枫第一次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样抱着,心中的高兴溢于言表,欧阳嘉泽对着怀中的侯静枫,十分霸气的说道“本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今后就是我恭亲王的女人,这一生都不会变!” 随着欧阳嘉泽的离开已是第三天,侯静枫每日就像是吃了蜜糖似的,脸色堆满笑意,任侯凌风和絮儿怎么问,她就只会傻笑,不过小黑可就惨了,每日都要听她念念叨叨,直到夜里睡觉这才解放。 离花灯展还有半个月,侯凌风担心妹妹每日如此下去,说不定会痴傻,因此让絮儿硬是拖着来到了市集。 “小姐,你魂不守舍的干嘛呢!”絮儿用手摇了摇侯静枫,见她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实在有些担心,两人不知不觉之时走到了一处杂耍团前,正在表演的是喷火,絮儿心中想到平日里小姐就喜欢这些玩意儿,让她在这里看表演,说不定有救,于是乎就拉着侯静枫往人前挤去,好不容易到了最前面,那表演的老板突然走上了前来“小姐,不知你可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完成这个表演啊~” “什么表演?”侯静枫瞅了瞅跟前那些玩意儿,好奇的问道,那老板眯着眼,然后笑道“大变活人。” “听名字还有些新意,好啊,那我就试一下好了。”侯静枫将怀中的小黑递给了絮儿,然后跟着那男子走到了人群中央,在众多的表演器具中,有个箱子用黑色的布完全遮盖了起来,而那男子让侯静枫躲进箱子中,然后再用一把大锁将箱子给牢牢锁住,黑幕一遮,准备就算完成了。 絮儿在一旁看的激动,想着待会儿小姐会不会还在箱子里,而侯静枫刚进入箱子,就感觉一旁还有一个人“是谁!”侯静枫未动,是因为问道了只有女儿家才会有的胭脂味,而躲在一旁的那个女子似乎也没有恶意“你喜欢恭亲王是么?” “你怎么知道!”箱子中很黑暗,侯静枫看不清楚对方的摸样,但是感觉那女子与自己说话时的语气是十分厌恶的,甚至还有些咬牙切齿,这女子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自己和欧阳嘉泽之间的事情,为何又要找到自己? 许多问题一下子涌向了侯静枫的脑袋,她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我是欧阳嘉泽的未婚妻,是他将要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次我只是警告你,就算你和他之间发生过再多事情,你也不可能成为他的福晋!”那女子说话时的语气十分自傲,好似在耀武扬威似的。 “未婚妻!?”侯静枫猛然想到丞相大宴那日,群臣提起过恭亲王似乎特别照顾东方思慧之事!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都活在两个人的世界之中,如今这算是东方思慧向自己宣战么?为何自己要与这样的女子争夺一个相公! 侯静枫一肚子的不满!更不满的是欧阳嘉泽竟然不曾向自己提起东方思慧和他之间的婚约。 心中想着,侯静枫突然笑出了声。 东方思慧见她丝毫不知自己的处境,竟然还知道笑,不由得大怒“你笑什么!” “我可不知道恭亲王还有你这么一个未婚妻,若是他真把你当回事,又何必向我许诺?很显然你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侯静枫虽然心中并无底,但是为了在气势上不输给眼前的东方思慧,硬是撂下了狠话。 这话俨然是刺激到了东方思慧,她厉声道“侯静枫,你不要太过自以为是了。”东方思慧话音刚落,侯静枫感觉身子莫名的就一阵酥麻,头也昏昏涨涨,想要支撑住却昏了过去,而打开的箱子中走出的是东方思慧,侯静枫完全没了踪影,围观的群众无不拍手叫好,连连称奇,而絮儿也没发现奇怪之处,也是好奇不已,只等再一次将小姐从箱子里变出。 众人再次期待的看着东方思慧走进了箱子中,然后由那男子锁上了箱子,方才被东方思慧迷晕的侯静枫被踢到了地下的暗道,这条暗道之下有数十只饥饿的豺狼正在等待。 暗道在丞相府邸下,当侯静枫重重的摔倒地面上的时候,才缓缓清醒过来,但是看着四周由围栏围住的豺狼的时候,不由得心生恐惧起来,那些阻挡住豺狼的围栏竟缓慢的升起,那些豺狼疯了死的想要从里面钻出! “天啊!谁来救救我!这到底是哪里!”侯静枫惊恐的大叫起来,可是这里是一座密室,根本不会有人听见,又怎么会有人来救自己,侯静枫害怕的蜷缩在中央,哭泣声代替了呼喊声,看着那些马上就要冲向自己的豺狼,心中几乎万念俱灰。 “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侯静枫看着那些马上能放出豺狼的围栏,心生一计,以飞快的速度跑到了围栏一旁,那些豺狼见了她,疯狂的大吼大叫起来,脑袋想方设法的想要冲出围栏,侯静枫也顾不得许多,一手抓住了一根围栏,另一只手拉住另外一边的围栏,借助着力道,翻上了围栏的上方,勉强能够支撑住身体。 手已经被竹子所制的围栏划破了好多道伤口,膝盖硬是顶着坚硬的围栏,支撑身体,好在脚能够踩住横着的围栏,不至于会掉下去。而那些豺狼已经被彻底放出来了,他们对着侯静枫所在的地方嚎叫着,跳跃着,侯静枫魂飞魄散的紧紧拽住竹子不敢放手,即便痛入骨髓。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啦,大家收藏下包子的新文吧~《拐个太子去养蛊》绝对不让你们失望哒,么么哒! 第二世 欢喜冤(3) 丞相府中,英纵正准备将侯静枫和欧阳嘉泽的事情告诉东方俊贤,绕过偏院之时,听到一阵阵嚎叫之声,闻声而寻,发现正是从府邸地牢中传出。 英纵没有立刻就下地牢一探究竟,而是先去见了东方俊贤“主子,方才我来此之时听到地牢下那几只豺狼似乎乱嚎一通。” “可能是没喂饱吧。”东方俊贤慵懒的斜躺在毛皮座椅中,一边喂着笼中的鹦鹉,一边说道,而英纵则多留了一个心眼,比较府中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虽然嘴上未提,但还是在离开东方俊贤的院落之后去了地牢入库检查。 土有松动过的痕迹,不是利用暗门打开,似乎是被人挖开的,至此,英纵正准备打开暗门进去一瞧究竟,只觉有脚步声接近,来人速度非常快,而且功夫绝不在自己之下,正准备转身迎击,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东方俊贤。 “主子,你怎么来了?”英纵有些惊讶,东方俊贤不是多疑之人怎会跟着自己来到了这里,东方俊贤不假思索的问道“你说思慧早晨匆匆忙忙的就出门了,随后跟着一班你不认识的人离开了是么?”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英纵不解的看着东方俊贤,谁知东方俊贤锁眉又问“静儿今日出门了,是么?” “是的,我原本准备再去将军府看看情况,但是看到侯凌风让絮儿带着侯静枫出门,所以未跟下去。”英纵说完,东方俊贤脸色瞬息万变,皱着眉急急的就按下了暗门的开关,虽然英纵不知到底其中有何不妥,但还是跟着东方俊贤进入了地牢深处。 地牢内有大量的积水,还有老鼠攒动的身影,昏黄的烛光随着东方俊贤和英纵两人快速前行的身影忽明忽暗,而越是接近地牢深处,越是能够清晰的听到那些饿极了的畜生疯狂的嘶吼声。 “主子!”英纵对着东方俊贤喊道,他看到原本应该守在地牢里看管这群畜生的王益,竟然被人捆绑在地牢中的石柱上,嘴上被塞上了一块厚布,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看来也是断水断粮一日之久。 松了绑的王益看到是东方俊贤,双腿一软,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体力不支,昏倒在脏乱不堪的地面上。 “去把原本应该喂给那些畜生吃的活鸡放进去!”东方俊贤见势立马命令英纵。 英纵立即照做,可是已经将好几只活鸡扔进去,可不知为何,那些豺狼依旧盯着趴在高处的侯静枫不肯放,似乎完全不顾活鸡的存在那般,此时东方俊贤做到了门的另一边,从斜角看到了侯静枫那较弱的身子颤颤发抖,想要冲进去,但是里面的豺狼已经失控,而且数量实在太多,若是不先将它们喂饱就打开闸门,必然会引起骚乱。 “思慧对它们下蛊毒了,该死的!”东方俊贤勃然大怒道,一只手重重的垂在铁板之上,英纵知道东方俊贤心急,突然想起以前有人告诉过他解这种蛊毒的办法,于是提议道“那主子,要将活鸡全部杀光么?” “你把活鸡的动脉割开一个小口,然后再扔进去,它们会更喜欢的。”东方俊贤说罢,英纵照着东方俊贤的意思去做,果然那些豺狼闻到了血腥味,都慢慢的转移了视线,开始对扔进去的活鸡大开杀戒,而数十只活鸡不多时就已经被他们食完,吃饱喝足的豺狼也不再盯着侯静枫发疯了,东方俊贤这才打开了闸门。 拿起英纵递过来的鞭子,就往豺狼们的身上抽去,吃痛的豺狼一个个都乖乖退回了围栏里,英纵也顺势把围栏的暗门关上。 “东方俊贤,为什么又是你…”体力不支的侯静枫视线模糊,她又看到了东方俊贤,不禁有些抱怨的味道。 “是啊,难道会是欧阳嘉泽那个混蛋么?”东方俊贤毫不犹豫的说道,她是期待欧阳嘉泽来救她的吧,他的心中早已明白,侯静枫张口用尽力气,只说了一个“你!”,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已是筋疲力尽,在东方俊贤的怀中沉沉的睡去了,看着怀中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的侯静枫,东方俊贤的心也跟着抽住了。 “让宇轩来府中替静儿疗伤。”东方俊贤想也没想的就对着身后的英纵说道,英纵犹豫道“主子,这样的伤势找御医就行了!” “如今我说话也无用了么?!”东方俊贤大怒,此刻他只要自己的静儿安然无恙,其他都不在乎了,英纵语塞,自然是照办去了。 而东方俊贤并未将侯静枫安置在丞相府中疗养,而是选择了一处他多年前就买下的庭院,依山环水,是十分幽静之地,除了他几个亲信之人外,是没有人知晓的。 而大街上,随着大变活人的结束,大家都还未从刚刚的惊喜中清醒过来,而侯静枫的消失,让絮儿开始着急了,本想要拉住那老板一问究竟的,但只是刚向前走了几步,却不知是谁,在她的面前甩了甩手绢,她就昏倒在了地上。 待侯凌风命人出去寻两人踪迹、去向的时候,这才在大街上发现了被人迷昏的絮儿,可是却不见侯静枫的身影,于是又命人再去寻找,虽然心中焦急万分,但此刻若是他自乱了阵脚,府中上下更会乱套。 将军府中,肖御医替絮儿诊脉之后,皱眉思索。 “肖御医,絮儿这丫头这是怎么了?”侯凌风看到肖御医的脸色并不好,有些担心的问道。 肖御医看了一眼侯凌风,略带沉重的说“依旧是蛊毒!” 侯凌风眉头紧锁的问道“又是蛊毒?” 肖御医郑重的点了点头,侯凌风走到了絮儿的床前,看到她原本光滑的肌肤上此刻竟然冒出了一粒粒细小的黑点,而脖颈处的皮肤竟然在慢慢老化,暗淡。 这应该是巫蛊,而不是单纯的蛊毒。 “是不是不解开巫蛊,絮儿就会毒发生亡?”侯凌风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也害怕这件事变成事实,而肖御医则说“不会死,却会变成活死人!” 侯凌风看着床上的絮儿,不由得想到失踪的侯静枫,心情又沉重了许多,这事明显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找到侯静枫,才会对絮儿也下此狠手! 本就不想与恭亲王府的人有任何关联,如今即便后悔,也已晚了,想到此,侯凌风气的一掌拍碎了一旁的玉台。 “佞臣,随我一同去一次恭亲王府。”侯凌风说罢,从高粱上跳下一名男子,身高八尺有余,古铜色的脸上一双瞳仁中少露出点寒森的光,不苟言笑,一袭墨绿色的锦袍将他溶于黑暗中,更难以让人发现。 佞臣的家世代都是跟随侯家的侍将,只是从侯兴贤这一代开始,就让佞臣一直跟随在侯凌风的身边,希望佞臣能够在侯兴贤远征之时,为他料理好家务事,和子女的安全。 恭亲王府外,耸立的石狮带着几分威严。 王府的守卫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待通报之后,他们才知道欧阳嘉泽此时并不在府中。 “王爷何时能归?”侯凌风心不在焉的问道,那守卫颇为为难的答道“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忘少将军见谅!” 本想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从庭院中响起飘渺的琴声,正是欧阳嘉泽正在弹琴! 侯凌风此刻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那守卫被他看得有些坐立不安,别过了头去,不敢再与他对视,而侯凌风也不顾阻拦,硬是走进了恭亲王府。 “小姐,侯凌风硬闯进来了!”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冲到了林中,禀报,东方思慧嘴角扯起了一抹笑意,笑道“很好,就放他进来!” “是,是。”那侍卫急忙退了下去。 正在抚琴的人并不是欧阳嘉泽,而是东方思慧,这曲子是她平日里总听欧阳嘉泽弹奏,故此才去学习的,只不过没想到今日还能用上它。 当侯凌风和佞臣两人来到竹林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了抚琴之人是个女子,原本想要对欧阳嘉泽发难的侯凌风,脸色慢慢的沉下了,转身就准备离开,却不曾想东方思慧率先开口“侯少将既来,又为何匆匆而去?难道本小姐的琴艺不够动听么?” “姑娘琴艺了得,的确可与恭亲王的琴艺相媲美,不够虽然琴声够美,没有灵魂也是杂音罢了。”琴声戛然而止,受了侯凌风嘲讽的东方思慧满面通红,紧握秀拳的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脸色却带着微笑道“素闻侯少将文武双全,思慧能够受到这样的点拨也算幸之,不过,恭亲王受了皇命去昆国谈和亲事宜,若是侯少将想要见他,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见不着,不过,若是侯少将愿意将来意告知与我,我也替您转告恭亲王。” “不劳姑娘,在下告退!”侯凌风冷声答道,就准备离开,谁知东方思慧突然又说“是么?可是我听说你家丫鬟中了蛊毒,正躺着等死呢,而王爷出使蛊毒之国,不过若是侯少将不着急,思慧也没必要替侯少将担心呢。” 好有心计的女子!侯凌风心中不禁暗道,而絮儿身中蛊毒之事又是何时被她知晓?心中有太多疑惑不解,虽然知道此事来的蹊跷,但现在看来全然与这恭亲王府脱不开干系了! 纵然侯凌风此刻千万次的责怪自己不该让絮儿带着侯静枫出门散心的,但已成定局,也只能等待转机,如今,若是让东方思慧传话给欧阳嘉泽,说不定就能够救回絮儿的一条命,若是絮儿能够醒过来,那侯静枫的去向也就清楚了。 故此,侯凌风轻叹了一口气,换了婉转的口气道“若是姑娘有法子能将此事告知恭亲王,侯凌风我定当重谢!” “可是方才侯少将你还说与本小姐无关,如今又求本小姐替你办事,为何总觉得侯少将并不是诚心有求于我,又何必本小姐为你多老一份心力呢。”东方思慧依旧记挂着方才侯凌风对她的态度,此刻已然忘了要办的事情。 侯凌风救人心切,不忍看着絮儿这样继续痛苦,唯有忍气道歉“若是先前冒犯到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见侯凌风退步、认错了,东方思慧心中也舒服多了,于是缓和了方才刁钻的语气,说道“呵呵,方才只是开玩笑罢了,侯少将何必如此紧张,侯家的事情恭亲王一直都是最放在心上的,如今贵府出了事,王爷定当鼎力相助了,还请侯少将先回,三日之后,自有灵药送上。” 见事情有了着落,侯凌风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多谢姑娘,那在下先行告退了。” 东方思慧摆了摆手,柔声说道“请。” 侯凌风满含疑虑的离开了竹林,想到方才那女子说的话半真半假,让人摸不透,待两人走出了恭亲王府,佞臣这才开口“公子,方才那女子是丞相之女,东方思慧,也是恭亲王未过门的福晋。” “那又如何?”侯凌风不解佞臣所言何意。 佞臣紧接着继续说“属下猜测,小姐失踪之事与她脱不开干系。”佞臣说话时眼中冒着精光,虽然语气低沉,但带着十足的肯定。 侯凌风沉默不语,良久对着佞臣道“将那日在街上看过戏班子表演的人,一一问清楚。”佞臣作揖,答道“是,属下告退。”看着犹如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夜色中的佞臣,侯凌风突然想起每每捉弄佞臣的侯静枫,总是用各种办法使得佞臣找不到她,就那样消失,然后突然回来,这次,还会一样么? 今夜没有星光,却被月光笼罩了一层朦胧神秘之感。 翌日,天微凉,东方思慧就身着一袭蓝色云纹锦缎,一支白玉钗利落的将长发束起,一副男儿装扮,骑着快马飞驰前往昆国。 此时的昆国正是大雪纷飞的季节,因此刚入昆国境内,东方思慧就披上了一条白狐披风。 屋内的嬷嬷正欲出去,看到是东方思慧,忙道“是东方姑娘,快进来吧。” 东方思慧还未进去,便问那嬷嬷“恭亲王起身没?”嬷嬷见她满脸风霜,一边说“起了,正准备吃早膳,不如姑娘一起吧。”一边拉着她进了棚子。 跟随伺候欧阳嘉泽的嬷嬷热情的招呼东方思慧,并为她拂去了发梢上的雪,又递了一件厚实的衣衫给她,这才前去禀报欧阳嘉泽。 “什么事需要你亲自来此禀告。”欧阳嘉泽只批一件单薄的长袍,就从帐外走了进来,见此,东方思慧心疼的将原本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衫取下,想要替欧阳嘉泽披上,却被他有意的避开了,东方思慧紧咬着唇,默不作声的坐到了一旁。 “若是没事,就快回去吧。”欧阳嘉泽头也不抬的对着东方思慧说道,东方思慧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道“侯静枫现在身中蛊毒就在我们家地牢下,是生是死我可不知,总之,我告诉侯凌风你三日后要带着巫蛊师去侯家把那小丫头的蛊毒除了,莫要忘了便好。” 待东方思慧说完,欧阳嘉泽将手中的笔放到了一旁,抬起头眼神犀利的看着东方思慧“怎么,忤逆我的意思你觉得我就会多看你一眼么?” “我又何时忤逆你的意思了?”东方思慧躲避着欧阳嘉泽的眼神,不敢去看他,只是她早已是满脸不悦。 欧阳嘉泽并未看东方思慧那略显不悦的脸,而是拿起一旁的热茶,放到嘴边轻抿了一口,随即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吓得那嬷嬷急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请罪。 “退下去。”欧阳嘉泽的声音冰冷无情,吓得那嬷嬷忙说“是,是,奴才告退,奴才告退。” 待那嬷嬷将地上茶杯的碎渣清理干净之后,这才从帐中唯唯诺诺的退出,东方思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近了欧阳嘉泽的跟前,又为他倒了一杯茶,这次东方思慧用手掌在茶杯上轻轻摩挲,感觉到茶温正好,这才递了过去,可是欧阳嘉泽就如看不见一般,迟迟没有接下。 “昆国的黑茶虽然对身体有益,却毫无特色,亦让我毫无胃口,虽然我会收下,却终究不会去喝,而夏国的茶虽然不如黑茶那般对身体有益,却独有特别的茶香,是我心头之爱,今日不是嬷嬷泡的茶不好,而是茶不对口罢了。”欧阳嘉泽好似无意的品茶说道,东方思慧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欧阳嘉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自己才是欧阳嘉泽的未婚妻,为何他却为了一个棋子对自己这般挑剔、不满!东方思慧心中愤恨,却也极力克制。 “你最好保佑侯静枫还有一口气,不然,我亦是可以借侯兴贤之手除去丞相府。”欧阳嘉泽却懒得理会东方思慧此刻的心情,只是面无表情的说话。 “你!若不是你说要让侯静枫身中蛊毒,我又怎会这样去做!如今你又来怪我?”东方思慧提高了几个分贝,对着欧阳嘉泽喊道,而欧阳嘉泽却依旧那般不温不火的摸样。 “让地牢下的豺狼虎视眈眈,也是我的意思么?”东方思慧找不到话再反驳,却是是私心作怪,才会设下那样的陷阱,让侯静枫去踩,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自己那个沉默寡言的大哥,会从地牢下救走侯静枫,原本准备跟上前去,却不知是谁把她打晕了,再醒来之时,人影早就不见,因此,侯静枫如今不在自己手中这事,是不能向欧阳嘉泽道明的,不然恐怕今日就不止是碎一个茶杯如此简单了,这样想着,东方思慧也无心与欧阳嘉泽一同用膳,又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夏国。 如梦阁中一个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男子,正在替侯静枫接触巫蛊之毒,解毒的男子蓝色微卷的短发和眸子就能够看出他并非普通人,手法十分娴熟,而东方俊贤此时就安静的站在一旁静待。 侯静枫已经吐出好几口黑血,却终究没有将蛊虫*出,男子的额头之上已经冒出层层密汗,手却更快的从一旁的土罐中取出黑色的泥涂抹在侯静枫的脸上,脖间,和手上,然后咬破了手指,将血滴入了一旁早已经煮好的药中,喂她喝下。 “玉轩,如何了?”东方俊贤紧张的问道。 “等。”男子说完这句话后,口中不知又默念什么,就在停下的一瞬间,一掌击向侯静枫的背后,随着这一掌,侯静枫终于将藏在身体中的蛊虫吐出了,吐出蛊虫的侯静枫似乎得到了什么解脱一般,原本一直紧皱着的眉头,终于有所舒缓。 宇轩拿着土罐离开了屋子,随后有两名小丫鬟拿着梳洗之物为侯静枫清洗,东方俊贤也跟着退出了屋子。 “玉轩沐浴去了,主子是否去先去书房?”英纵说道。 “也好,你待会也一起来吧。”东方俊贤说罢,便回了书房。 约莫一炷香之后,英纵和宇轩两人来到书房,看到东方俊贤早已经在罗汉床上睡着了,想来这两日光是照顾侯静枫,他就已经累坏了,两人对视一眼,终究没有叫醒他,宇轩为他披上了一条薄被,却无意中惊醒了东方俊贤“呵,居然睡着了。” “是啊,居然就这么睡着了,还要我远道而来替你盖被子。”玉轩阴阳怪气的说道,东方俊贤白了他一眼,然后揉着眼睛问他“静儿没事了吧。” “方才我来之前,喂她服下了药,无大碍了。”听到侯静枫没事,东方俊贤这才松了一口气,宇轩没有来之前,东方俊贤一直烦躁不安,却还是隐忍着没有表现出来,这些英纵都看在眼中。 烛光下,玉轩微微皱眉“近日,你似乎消瘦不少。” 东方俊贤脸色浮起一抹笑意,然后笑着对玉轩说道“那是结实了,哪是瘦,宇轩你的眼力可退步不少。”言语中多了一丝轻松。 “少耍嘴皮子了,不过为了一个女子,你居然请我来此,如今你倒是不怕恭亲王府那些走狗发现我了?”玉轩正色道。 “叫你来并不是光为了静儿,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东方俊贤将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了宇轩,宇轩细细看完之后,就将纸化为了灰烬,对于宇轩的巫术,东方俊贤与英纵早就不足为奇,只是往日手中红色的火焰,今日却变成了蓝色,这让东方俊贤脸色不由得多了一分笑意“玉轩,欧阳嘉泽特地去昆国替皇帝说亲,不知你父王是否会同意这门亲事呢。” “若是同意,迎娶那公主的也不会是我,与我何干。”玉轩撇了撇嘴,毫不在意的说道,而英纵少有的在一旁偷笑。 “听闻欧阳灵可貌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又有何不满的。”东方俊贤又故意提及。 “是啊,好像确实不错,不过好像还是不如侯静枫呢,不如你就将你的静儿让给我吧?”玉轩好似商量般的询问,东方俊贤别过头去,佯装要睡觉的摸样“少做梦了,快回去歇息,我也要睡了。” “好好好,那我们告退了,漫漫长夜,你可别相思成疾啊!”宇轩和英纵笑着离开了书房,东方俊贤看着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已然不知是多久之前,也曾与自己的属下这般玩笑。 恭亲王府的正厅中坐在刚从昆国赶回的巫师和随行的众人,皆是风尘仆仆,看上去十分疲惫,而欧阳嘉泽并未有所停留,匆忙的赶往书房,虽然脸上的疲态遮盖不住,但刚坐定就开始仔细的翻阅连日以来堆积的公文,没有丝毫怠慢。 明日他就要去将军府将絮儿的蛊毒解开,不过在此之前,他特地命人大半夜的将东方思慧召到恭亲王府。 丞相自然是乐意之极,只有东方思慧一路上都未展露过一丝笑意,眼神是慌乱无措的。 “怎么,头一回见你这般沉默寡言。”欧阳嘉泽放下了手头上的公文,眯着眼望向局促不安的东方思慧,脸上浮起了一抹冷笑,没有丝毫的情感,就连眼神也开始慢慢变冷。 感受到欧阳嘉泽那让人发寒的眼神此刻正直视着自己的时候,东方思慧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却依旧不发一言,与往日里尖酸刻薄,刁蛮任性,相差甚远。 “怎么,难道要我替你说么?”沉默良久之后,欧阳嘉泽有些不耐烦的再度开口,他依旧站起了身来,走到了东方思慧的面前,有些粗暴的抬起了她的下颚,虽然欧阳嘉泽的力道很大,但东方思慧依旧刻意的避开了他的眼,不敢去看。 “自家的地牢下都能把人弄丢,东方思慧,我真怀疑是不是我从一开始就太高估你的能力!”欧阳嘉泽怒喝道,说罢,毫不留情的就狠狠的将东方思慧甩到一旁。 “啊!”因为毫无预兆,东方思慧就连躲都来不及,重重的撞向了木桌的一角,额头迅速的留下了血,而吃痛的东方思慧大叫出声,无法置信的看着欧阳嘉泽,吐不出一个字眼,眼前的欧阳嘉泽真的生气了,这也是第一次如此粗暴的对待自己,此时的东方思慧脑中一片空白。 “主子,有探子来报!”屋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有些焦急,欧阳嘉泽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的东方思慧,对外说道“进来。” 屋外走进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虽然是男子妆扮,却掩饰不住那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女子走进屋中,看了一眼在地上低声抽泣的东方思慧,眼中带着嘲讽和窃喜“主子,方才探子来报说,看到一个黑衣男子抱着一个麻袋翻进了将军府,探子在他离开之后,发现那麻袋中的人,正是侯静枫,而侯静枫身上的蛊毒似乎也已经被解,只是尚且处于昏迷。” “很好,你现在就随那探子一同将侯静枫带回来。”欧阳嘉泽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女子高兴的应道“是,主子。” 女子正欲转身离开,欧阳嘉泽抬眼看了一眼东方思慧后,又道“把她带走。” 女子本想搀扶起东方思慧,却被她狠狠的甩开了手,见东方思慧艰难的走出了书房后,女子这才把门关上“东方思慧,你也不过这种下场。” “媚雪,你没资格嘲笑我,就算我不得宠,至少我是他的福晋,而你永远只是一个侍妾罢了!”东方思慧咬牙切齿的说道,她愤恨的看着媚雪,眼中满是杀气。 “可惜你连侍寝的机会都没有,真是可怜,哈哈哈哈哈。”媚雪娇笑这离开了恭亲王府,东方思慧风怒的将一旁的白玉花盆狠狠的踢到了一边,白玉碎成了一片,就如她的心那般。 夜色寂寥,将军府屋顶上出现了三个黑衣人窜东的身影。 他们来到了侯静枫的闺阁前,轻轻的在窗上开了一个小口,然后点起一支迷香,放进了小口中,约莫半柱香之后,其中一个将门打开,身子轻巧的闪进了漆黑的屋中。 待那人将侯静枫再一次装入麻袋带出的时候,总觉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虽然心中有所怀疑,但还是赶快离开了屋子。 “来人啊,有人偷东西啦!”不知是谁在府中大喊一声,将军府片刻间就灯火通明,佞臣闻声赶到了侯静枫的闺阁前,发现了窗上有人动过手脚,硬是将门踢开闯了进去,却未发现任何翻动过的痕迹,却又血迹一直到屏风前,发现了屏风好像有黑影晃动,上前一步就将屏风劈成了两半。 自残一臂的黑衣人看到佞臣也不逃,而是故意等着佞臣发现他,佞臣对着侯凌风低声道“主子,虽然不知道少了什么,但是此事蹊跷,带我寻踪迹去查探。” 侯凌风点头“快去快回。” “是。”佞臣说完,便离开了府邸,而检查完前院的侯凌风赶到侯静枫闺阁的时候,就看到已经被擒住的黑衣人,而黑衣人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因此侯凌风也看出,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既然你们已经协商好如何逃跑,依我看你也是不愿意说话了,来人啊,待下去!”侯凌风想要点住黑衣人的穴道,却还是晚了一步,黑衣人已咬舌自尽,看着地上已成尸体的黑衣人,侯凌风本想拿下面罩,一看究竟,哪知那黑衣人的脸瞬间变得腐烂不堪,随即身体亦是化成了一滩血水。 媚雪将侯静枫放到了欧阳嘉泽的床上,然后解开了麻袋,将侯静枫放出,这才离开了屋子,前往书院“主子,人已带到。” 欧阳嘉泽抬眼望去,却没有看到侯静枫,于是问道“在哪?” “您的屋中。”媚雪说罢,欧阳嘉泽快步往自己的院落走去,当他推开门看到侯静枫的容颜时,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放轻了脚步,走进床边,为侯静枫将被子盖上“你可以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多怕你就这样会从我眼前消失。”欧阳嘉泽一边轻抚着侯静枫的脸颊,一边喃喃低语,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屋外媚雪一直在头看着屋内的情况,因为嫉妒和不甘而显得有些面目狰狞,不过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悄然的离开了院落。 当媚雪离开后,本躲在屋中的东方思慧才从暗处走出“媚雪是个可造之材,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该说什么,确实不错。” “既然可以信任,今后就交由你了。”欧阳嘉泽依旧看着侯静枫,头也不抬的说。 “媚雪应该不会想到,堂堂恭亲王竟然也会用这样的法子试人心,若是被她知道方才一切都只不过是演戏,你说,她会不会对你很失望。”东方思慧饶有兴致的看着欧阳嘉泽。 欧阳嘉泽的嘴角扯起了一丝冷漠的笑意“不再忠诚的杀手只有一条路,本王绝不会放过一个背叛本王的人。”东方思慧听后,轻笑出声,似乎心情更好了,她勾住欧阳嘉泽的脖颈,娇声说道“欧阳嘉泽,你可真是狠心呢。” “呵,彼此彼此罢了。”欧阳嘉泽冷笑道。 翌日清早,侯凌风就在正厅等待欧阳嘉泽的到来,虽然他不敢确保时间不会有所改变,但连日来夜不能寐也让他十分烦恼,絮儿的蛊毒愈发的严重了,静儿的下落亦是无从寻觅,若是再不养足精神去面对,他真不知何时就会垮下。 虽然毫无食欲,亦是喝下了一些稀粥,管家匆匆忙忙的就冲进了正厅“少爷,恭亲王来了!” “快快有请!”当侯凌风看到轿子中侯静枫的时候,整个人都呆若木鸡,亏得有管家在一旁提醒,这才是他回过神来,他紧张的摸了摸侯静枫的脸和手,都是热的,呼吸均匀,似乎没有中蛊毒,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恭亲王是在哪里找到小妹的,真是万分感激!” “本王的手下那日看到那戏班子表演,侯姑娘就消失在木箱中,再去寻却一直没有头绪,前日在山上无意中看到了侯姑娘正昏迷躺在树林中,就带了回去,而本王那几日出使昆国,因此由东方姑娘代为照顾侯姑娘,没有前来通报。” “无碍,静枫安然回来,我就放心了,劳烦恭亲王了。”侯凌风满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欧阳嘉泽。 “侯少将客气了,不知那位身中蛊毒的姑娘在哪,本王今日带了昆国的蛊师前来,若能帮到当然是最好了。”欧阳嘉泽提及,侯凌风才想到,因为突然找回了失踪的妹妹,差点忘记了已经中毒许久的絮儿,于是对着欧阳嘉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好,那就请恭亲王随我来吧。” 侯凌风关照管家立刻带侯静枫去闺房休息,这才带着欧阳嘉泽个蛊师前去絮儿养伤的院落。 当众人来到絮儿疗养的院落之后,昆国的蛊师在她嘴里放了两颗丹药,不多时,絮儿脸色以及身上那些细小的黑点慢慢散去,皮肤也由暗淡转为了原本的光泽。 ‘咳咳咳’絮儿一阵咳嗽之后,吧口中的丹药吐到了地上,侯凌波本想制止,哪知那蛊师一手拦住了他道“吐出来也就是没事了,少将军可以安心。” 侯凌风又是一阵感激道“多谢蛊师,请到前厅休息。” “劳烦少将军了。”侯凌风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忙上前带着那蛊师离开房间,前往前厅,而侯凌风同欧阳嘉泽就来到了侯静枫的闺阁,此时侯静枫已经醒了,正由丫鬟扶着坐起身子,斜靠在床边上。 侯凌风上前一步,坐到了床边上,轻声问“静儿,感觉如何?” “哥,我已经好多了,恭亲王也来了啊,真是劳烦您了。”侯静枫只是斜眼看了一眼欧阳嘉泽,便不再看他,说话时的语气也是十分淡漠的。 “我让丫鬟为你煮些稀粥,你几日未进食,人也消瘦了。”说罢,侯凌风让丫鬟们都从屋内退下,自己也离开了屋子,侯静枫对欧阳嘉泽的态度转变,让他也觉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他所不知的事情,此时,还是让她自己去面对,最好。 屋中,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愈发的尴尬了起来。 “静枫。”欧阳嘉泽低沉着叫了一声,侯静枫却依旧没有反应,他有些烦躁的走到了床边,硬是执着侯静枫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却发现她早已经双眼含泪。 “静枫,你到底是怎么了,这样憋着可不像你!”欧阳嘉泽心中已经隐隐感觉到侯静枫知道了些什么,侯静枫咬着唇,看着他道“欧阳嘉泽,你已有婚约,为何还要承诺我些什么?”说罢,又轻轻抽泣。 欧阳嘉泽看着眼前的女子为了自己伤心落泪,心中第一次有些感动,于是耐着性子说道“静枫,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你还要计较这些?”可是这话在侯静枫耳中却格外的刺耳“计较?若这就算是计较,那你与我之间也不必再谈,出去吧。”侯静枫狠狠的拍开了欧阳嘉泽的手,随即钻进了被窝,把她自己蒙了个结实,再也不理欧阳嘉泽了。 “静枫,是不是吃醋了?”欧阳嘉泽用手轻轻的摇了摇侯静枫的被子,只听见轻微的‘哼’了一声,再没反应“那你说,怎样你猜愿意原谅我,嫁给我?”听到这话,侯静枫偷偷的咧开嘴笑了,她从被子中露出半个头,一双眼睛紧盯着欧阳嘉泽道“我和东方思慧,你只能要一个!” “静枫!你这不是胡闹,为难我么?我已和她有了婚约,岂能作罢?”欧阳嘉泽见说了这么多也和侯静枫说不通,便有些失了耐心,语气也重了些,侯静枫见他不肯答应,心中更是难过起来。 “那就算了,总之,我侯静枫是不会与人共侍一夫的!”说罢,又一股脑的钻进了被子,而欧阳嘉泽的眉也拧成了一个结,沉默不语的离开了屋子。 在将军府用完晚膳回到恭亲王府,已是深夜。 刚进王府,就看到东方思慧正坐在正厅中等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直接往书房走去。 “欧阳嘉泽!你给我站住!”欧阳嘉泽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没有本王批准,今后不准靠近本王休息的别院。” 丞相府院落中种植的几株梅花,正开的绚烂,芬芳浓郁,暄香远溢,树下东方遥和东方俊贤一远一近的站着,旁人看了只当是在赏梅。 “欧阳嘉泽若是要毁了婚约,那我们也不能留他了。”东方遥冷声说道。 “思慧心思整密,侯静枫虽冰雪聪明,心中却无谋略,若是欧阳嘉泽,绝不会放弃思慧这个贤内助的。”东方俊贤毫不在意的为东方思慧说话,好似是再帮她,实则也是为了让欧阳嘉泽不对侯静枫再有念想。 东方遥沉思片刻后,依旧有些不放心的说道“话虽如此,但此人处事捉摸不定,你若与他碰面,定要谨言慎行。”这话也算是告诫东方俊贤不要喝欧阳嘉泽硬碰硬,以卵击石,还未到时候,东方俊贤明白东方遥话中之意,点了点头道“我曾救过他一命,只要不与他正面冲突,自然是相安无事的,爹,您不用过于担心。” “贤儿,今后东方家就靠你我两人齐心合力一同壮大了!”东方遥一手在东方俊贤的肩上重重拍了拍,两人相视一笑。 几日后,侯静枫是身子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而絮儿也已经能够正常走动了,这日,主仆两人正在一处庭院中散步,庭院名为雅庭,乃是当年先皇赐给侯家修养身息之地。 园林中飞檐高扬,回廊百转,曲径通幽;除了精巧的亭台楼阁,还有小小的假山、弯弯的溪流和瀑布池塘,建造精美,巧夺天工。往日只要是侯家设宴,都是摆在这里,文人士大夫们就在这些园子里玩赏咏唱、欢聚醉饮,其享乐足以羡煞仙人突然一支箭就从远处直射而来,侯静枫一个激灵,忙啦絮儿闪向另外一边。 “小姐,你看,这剑上有信!”絮儿拔下了射在书上的箭,递给了一旁的侯静枫。 你真的以为恭亲王会舍我选你么?不自量力信分明就是东方思慧写的,虽然只有寥寥数字,但挑衅的意思十分明显,侯静枫却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不安,甩手扔掉了手中的信纸,就拉着絮儿跑向侯凌风的书房。 “哥,我要嫁给东方俊贤!” “婚姻之事,怎可儿戏,静儿,你与那东方俊贤并无密切往来,为何会突然要嫁给他?”侯凌风听后不由得叹气道,这丫头怎还是这般冲动。 “总之,我已经决定了。”侯静枫此刻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也不管侯凌风要说什么,一脸决绝之色,侯凌风见她情绪不稳的摸样,只得先做安抚道“你先回房,此时要与爹爹商量之后方能做决定,再者,此事关系你的终身幸福,断不能草率了的。”说罢,侯凌风揉了揉皱起的眉头,有些疲惫之态。 侯静枫见哥哥好似并未放在心上,还想再说些什么,硬是被赶来的絮儿拉回了房中。 侯静枫要嫁给东方俊贤的传闻,在百姓中传的沸沸扬扬,而先前欧阳嘉泽与侯静枫私定终身之事,又不知从何人的口中,传了出去,此事扰的将军府、恭亲王府和丞相府不得安宁。 恭亲王府,东方遥终于亲自登门拜访。 “丞相大人,王爷正在竹林中等您,请随我来。”一位侍女领着东方遥来到了竹林中,欧阳嘉泽正站在竹林深处独自抚琴,一阵风吹过,竹海上涌着暗浪,一浪推着一浪,一直涌到很远,那一片嫩青色和墨绿色的竹海,从竹浪的摇曳的气势就可以感觉到十分深沉。 “恭亲王好雅兴。”东方遥笑着便走上前。 “东方丞相见笑了,今日来此是为了婚约之事吧。”欧阳嘉泽正在弹琴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向东方遥,泰然自若。 “既然如此,老朽也敞开天窗说亮话了,恭亲王你早前就与小女有了婚约,如今传闻你准备毁约,与那侯静枫成亲,今日,就是要来问个明白的。”东方遥说话时紧紧盯着欧阳嘉泽的表情不放,生怕会错意。 风,停了下来,竹林中安静的出奇。 “传闻?没想到东方丞相也会亲信那些以讹传讹之事。”欧阳嘉泽不再弹琴,而是抬起头看向东方遥,满脸疾风之色。 “如此说来,恭亲王并无此意?”东方遥半信半疑的问道。 “本王没必要解释那些无谓的事,今日已经说得够多了,本王累了。”欧阳嘉泽已有些不悦。 “那老臣就先告辞了。”东方遥面露喜色道。 待东方遥离开之后,媚雪才从暗处走出,将一本折子递给到了欧阳嘉泽的面前,欧阳嘉泽只是扫了一眼,便扔到了一旁。 “主子,真的打算让侯静枫嫁给东方俊贤么?那之前的一切,不都白费了么?”媚雪不知道欧阳嘉泽到底是何用意,有些不解的问道,而欧阳嘉泽今日似乎心情特别不好,冷声说道“本王的决定,难道还需由你过问么?” “妾身知错了,不再会有下次。”媚雪小心的退了下去。 明煌殿早朝,夏国国主(皇帝)欧阳振国头戴善冠,穿有黄袍满地云纹衬托团龙及十二纹样的服饰,前后及两肩各绣金盘龙一,正襟危坐。 正殿之下百官朝见,三跪九叩后,站在皇帝身旁的太监总管才走上前几步,尖着嗓子喊道。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欧阳嘉泽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呈上了手上的折子,对皇上道“启禀父王,儿臣早年与东方丞相的小女儿东方思慧订下婚约,如今都已到了婚嫁之年,儿臣恳请父王赐婚。” “哈哈哈,原来是这事,前几日你母后还跟我提起此事,本想挑个时候问问你的意思,既然今日你主动请旨了,那朕就准许了。”皇上喜上眉梢的摸样,在东方遥眼中特别顺眼。 欧阳嘉泽也应声回道“多谢父王!” 东方遥眉头舒展,眼含笑意,朝堂上一片贺喜之声,不绝于耳,而侯凌风虽然站在那里,不以为意,神情如常的摸样,但是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的妹妹突然要嫁给东方俊贤。 “启禀皇上,臣也有一事想请皇上恩准。”侯凌风好似决定了某件事,果断的走到了群臣之前,跪倒在地,说道。 “哦?难道侯少将也想让朕为你指一门好婚事么?”皇上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说话间语气也变得格外轻松。 侯凌风看了一眼欧阳嘉泽,然后毫不犹豫的说“回皇上的话,臣并非为自己,而是为了臣妹,想求皇上赐婚。” “是不是侯将军那个舞艺出众的小女儿?”皇上若有所思道。 “正是,小妹与东方丞相的嫡长子东方俊贤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故今日想请皇上赐婚。”侯凌风说话时的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为的是想要咳咳欧阳嘉泽到底在不在意侯静枫,会不会有所表现,可是欧阳嘉泽依旧神情自若,似乎根本与他无关一样。 “东方遥啊,今日若朕为他们指婚了,你可就是双喜临门了。”东方遥见皇上夸赞,急忙上前跪下“老臣多谢皇上恩典!” “好好好,既然是喜事,朕当然会同意了,今后思慧也是朕的儿媳,朕定当会疼爱有加。”皇上说罢,东方遥又一次磕头谢恩“谢皇上恩典!”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皆跪下贺喜,一片愉悦欢乐之像。 早朝退下后,侯凌风特地等官员们走的差不多,才拉住欧阳嘉泽问道。“你当初对静儿许的诺言都是幌子,是不是,根本就是玩弄静儿的感情,是不是!” “放开本王的手!”欧阳嘉泽狠狠的甩开了侯凌风的手,怒形于色。 “侯静枫既然要嫁给东方俊贤,也是本王不能左右的事情,如今父王也已经赐婚,木已成舟,再也不可能改变了。”欧阳嘉泽看着侯凌风一字一句道,语气十分重。 “好,那就我祝王爷百年好合,永结同心!。”说罢,侯凌风甩袖而去。 皇帝指婚侯静枫之事,很快就告知了侯兴贤,仗还未打完,也来不及回家为自己的女儿做准备,就将一切事宜都交给了侯凌风处理。 虽然做爹的疼女儿,但无奈无法亲自看看自己的准女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只得飞鸽传书,让值得信任的佞臣暗中把东方俊贤的一切都向自己禀报。 圣旨下达后连着半月来都是阴雨绵绵,总见不到晴朗的天气,侯静枫也就乖乖呆在家中,也不曾在偷跑出去,有几次侯凌风来看她,也见她闷闷不乐,一点都没有出嫁的高兴,反倒是比之前更让人觉得担心。 这日,久违天晴,侯静枫坐在院子中吹着和风,眯着眼,怀中轻轻抚着小黑的身子,似睡似醒,偶有燕子三两只飞过,才会抬起头来看着,直至消失不见,这才回过神。 “小姐,茶凉了。”絮儿一把拿走侯静枫正准备递到嘴边的茶杯,提醒道,然后重新倒了一杯热茶,递去。 “絮儿,你说若是你喜欢的人已有了妻室,你可还愿意与他在一起?即便只能做个侧室。”侯静枫低头看着杯中的浮动的茶叶,喃喃问道。 絮儿眨了眨眼,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不过很快便有了答案,微笑着答道“絮儿若是真能遇见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即便要与人共侍一夫,也不会有怨的,毕竟两个相爱的人若是能够相遇,就已经是难得的事情了,又怎会介意那些?小姐,你怎么会突然问絮儿这个问题呢?” 小黑从侯静枫的怀中站起身来,浑身抖了抖,然后又撒起娇来,侯静枫放下手中已凉的茶杯,宠溺的摸了摸它的头,然后站起身来,问道“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便问了,絮儿,爹爹在我大婚之日,会回来么?” “就知道小姐想老爷了呢,老爷已经飞鸽传书回来了,小姐您的大婚一定会回来的。”看着小姐脸色有了些暖意,絮儿笑道。 “絮儿,替我差人将小黑送到恭亲王府。”侯静枫顿了顿,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絮儿不再多问,而是抱着小黑就离开了院子,这小东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路上拼命的叫唤,一点都不让人安生,好在没多久它就累了,又睡了过去。 马车在恭亲王府外停下后,絮儿便抱着小黑跳下了车,抬眼望去,恭亲王府已经张灯结彩,火红的一片,看久了便会让她觉得有些刺眼,皱了皱眉,对着马夫说了一句,然后走到了门口“劳烦通禀一声,将军府有礼物送给恭亲王。” “好,姑娘请稍等。”那守卫不多时就跑了出来,然后领着絮儿到了欧阳嘉泽的书房外,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就离开了。 虽说之前欧阳嘉泽在侯家呆过一段时间,但一直都是侯静枫亲自照顾,所以也不曾有过什么接触,如今单身一人要面见这位王爷,心情还是有些紧张,但又转念想到,是他负小姐在先,因此也就大着胆子,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拜见恭亲王。”絮儿规矩的请了个安,也不敢抬头去看。 屋中黑漆漆一片,而欧阳嘉泽就站在窗前,当它看清抱着小黑来送还给他的人是絮儿,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 “起来吧。”欧阳嘉泽沉声道。 “谢,王爷。”絮儿小声应道,她偷偷扫视了一边屋子,这才发现欧阳嘉泽窗前,见他皱眉不悦的摸样,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气氛在沉默中愈发的紧张和压抑。 “我家小姐让我把小黑送还给王爷。”絮儿深吸一口气之后,上前几步,将小黑放到了离欧阳嘉泽较近的地方。 只是站起身来的时候,却无意瞥见了欧阳嘉泽那毫无表情的脸,正盯着自己看,心中不由的想起往日里听闻那些街上大叔大婶口中说的,恭亲王性格暴躁,冷血无情,做事心狠手辣,诸如此类,想着不由得吓得絮儿连连后退,脑中一片空白之时,急忙说道。 “若王爷没有事的话,那奴婢就告退了!”说罢,夺门而出。 当她离开恭亲王府,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还是大口喘息的,不知为何,在书房中没由来的觉得浑身不舒服,压抑的险些透不过气,虽然方才的举动实在不合礼数,也很没规矩,但是絮儿还是庆幸没有在那多呆。 回到将军府,絮儿的脸色很是苍白,侯静枫忙拉她坐下,碰到絮儿的手,才发现和她的身子一样冰凉,皱着眉问道“絮儿,你倒是怎么了,下午就没见你的人影,怎么一回来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姐,我是去了恭亲王府,把小黑还给王爷。” “他骂你了?责罚你了?你怎么一副受惊过度的摸样?”侯静枫皱眉,急急的问道。 絮儿连连摇头,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觉得王爷心情很差,脸色很是吓人,屋中的气氛也压得人喘不过气,所以才会这样。”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怕的呀,再吓人也不会比爹骂我的时候吓人,好了好了,喝口茶,定定惊。”侯静枫听后,不禁摇了摇头,然后笑着替絮儿倒了一杯热茶。 絮儿一连喝了好几杯后,才好起来,脸色也渐渐红润,见侯静枫一阵偷笑的摸样,脸也不由得红了几分。 “小姐,幸亏你不嫁给恭亲王,不然还不知道整日对着那张脸,要担心受怕多少次呢,还是东方家的公子好,每次见他看到小姐你的时候,脸上都笑吟吟的,看着都和气多了。” “你家小姐我选的夫婿,再怎么都要比王爷强。”絮儿这么一提,侯静枫脑中也闪过一次次和东方俊贤相遇、相处的画面,虽然东方俊贤不知为何总喜欢喜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缠着不放,但却不曾给过她任何压力,和不快乐的记忆,反而会让侯静枫心中涌起一股安全感,觉得是个能保护自己的男子。 方才想到这次任性的自作主张,未考虑过东方俊贤的意思,但也没从哥哥那听到东方俊贤想要抗旨,不成婚的意思,倒也让侯静枫心中多了一层安慰。 大婚前夜,桃花树下,侯静枫望着漫天星空,安静的只剩下了虫声,流水声,那原本还有些紧张不安的心,也随之慢慢放松。 “我的良人,会不会是东方俊贤,希望,一时冲动做下的选择,不会让我后悔终生。”侯静枫一个人喃喃自语,殊不知这句话也让,站在一旁屋顶暗处正在偷看她的东方俊贤听去了。 “静儿,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伴你左右,你一定不会后悔的。”是对侯静枫的许诺也是对他自己所说,东方俊贤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月光下侯静枫朦胧的身影,转身离去。 第二卷 将军府内,挂上火红色灯笼,系上彩绸,府中上下皆被这喜庆的气氛感染,每个人脸上都扬着笑意,今日是侯静枫与东方俊贤的大喜之日,一早便能看到几个老嬷嬷在侯静枫的闺房门口进进出出。 屋中,嬷嬷们正为侯静枫换上大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这正是侯静枫的娘当初婚嫁时所穿的衣裳,如今女儿出嫁,侯兴贤也希望看到侯静枫能穿上这件衣裳。 “小姐,真是太合身了,如果福晋看到了,一定也会很高兴的。”絮儿喜极而泣道。 侯静枫转过了身,微笑着将絮儿的泪拭去“傻丫头,哭什么。” “絮儿是太高兴了,小姐能找到自己的归宿,老爷也能放下心来,想到这,絮儿才会情不自禁。”说罢,又轻轻抽了抽鼻子。 侯静枫见她这般摸样,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在絮儿的鼻尖轻轻挂了一下,佯装生气道“絮儿,今日是你小姐大喜的日子,你这般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在哭我可不准备让你做我的陪嫁丫鬟了。” “小姐,絮儿不哭了,小姐待会儿看到老爷,也不许哭啊,莫将这么好的妆给哭花了才是。” “爹爹回来了么?”侯静枫听闻絮儿这样一说,脸上的笑意更浓,拉着絮儿就准备往外走,谁知硬是被那几个老嬷嬷拦了下来。 “侯小姐,今日您是新娘子,怎可随便出房门呢!”一位老嬷嬷好言相劝,但侯静枫根本就听不见似的,推门就要往外走,正巧,侯兴贤也正要推门而入,父女两人撞到了一起,侯静枫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爹爹,立马就抱着侯兴贤,不肯撒手了。 “总像是长不大似的,如今要嫁人了,怎还这般孩子气,让做爹的怎么放心的下你。”侯兴贤轻扶着侯静枫的背,语重心长道。 “爹,女儿只是许久未见到你,心里想你罢了,你又说我,今后,我嫁出去了,爹爹就更难见上女儿一面了。”侯静枫此时已是眼含着泪,硬是不让它落下,这摸样,让侯兴贤更是舍不得了,只得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侯静枫推给老嬷嬷,让他们继续为侯静枫梳妆打扮。 “谁说难见面了,我侯兴贤相见自己的女儿,还会难么!傻丫头,别多想了,待会儿丞相府的轿子就要来了。”说罢,就听到了府外一阵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吹锣打鼓之声。 侯兴贤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褐色的锦盒,然后将锦盒放在了侯静枫的怀中,便离开了屋子。 “小姐,老爷给了你什么呀?”絮儿好奇的看着盒子问道,侯静枫给絮儿使了个眼色,示意现在还有外人在,不想打开,絮儿乖乖点头。 待为侯静枫插上最后一只步摇,完成了整套工序之后,那几位老嬷嬷才告退离开,这才打开了侯兴贤给的锦盒,看到盒中有一封信,还有一个玉镯,看到这些,侯静枫不由得与絮儿对视了一眼,正想拆开信封,看个究竟,却听到屋外走廊上有人匆匆忙忙的往这里赶来。 门,有些粗鲁的被撞开了“小姐,圣旨到!”府中的奴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急什么,今日是小姐大喜的日子,你这般莽撞,不敲门就进来,成何体统!”絮儿生气的训斥,而侯静枫看出了这奴才脸色有些惊慌的摸样,拉着絮儿,也不顾还未盖上红盖,就冲到了前厅。 前厅外,除了迎娶的队伍,还有好些官兵,面露凶相,而来传圣旨的公公也是一脸阴沉,让人看了就有些不舒服,侯静枫拉着絮儿默默的走到了侯兴贤的身边,正想寻找大哥的人影,却未发现,还未来得及问自己的爹爹,那公公就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常胜将军侯兴贤为国出战,却久攻不下,经人调查,发现意图谋反,犯上作乱,实为乱党首领,今日下旨,满门抄斩,无一例外,钦此 侯兴贤早已脸色煞白,眼神恍惚,身体完全是靠侯静枫搀扶才站了起来,而侯静枫难以置信的看着公公硬是塞到自己爹爹怀中的圣旨,看到自己的爹爹双手颤抖着说道“谢主隆恩”后,身后那些奴仆也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作鸟兽散的往各处逃去,此时那些官兵一拥而上,冲进了将军府,而那迎娶的队伍也在圣旨读完后,一哄而散,似乎是怕沾上一丁点的关系,而会殃及到自己。 侯兴贤看了一眼怀中的圣旨,几乎是老泪纵横,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爹,女儿会陪你的。”侯静枫哽咽着说道,身旁的絮儿早已经哭成了泪人,而侯兴贤再抬头的时候,似乎苍老了几十岁一般,再没有了往日的雄风。 他双目慈祥温柔的望着侯静枫,然后紧紧抱住了她,在侯静枫的耳边小声说道“静儿,你是爹唯一放心不下的,凌风早晨就被爹故意支开,而你一定要活下去,至于这是为什么,全都写在了那封信中,静儿,爹真的舍不得你,可是,如今,大限将至,呵呵,静儿,答应爹,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啊!”侯兴贤紧紧的握了握侯静枫的手,然后重重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絮儿,你与静儿情同姐妹,如今侯府大难领头,我希望你能带着静儿从地道离开,然后好好照顾静儿,不知你能不能答应老夫这个请求。”侯兴贤看着絮儿,轻声说道,言语中是满是期望。 “老爷,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的!”絮儿边哭边说,因为情绪激动,一阵咳嗽。 侯兴贤听到絮儿的承诺后,好似放下了一个包袱一般,点了点头。 此时正厅中只有三两个官兵,和宣读圣旨的公公,侯兴贤对着侯静枫和絮儿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快步向前将那公公拉倒了自己的身边,取出腰间的匕首,抵在喉间,絮儿拉着侯静枫不要命的往房间跑去,是为了拿上那锦盒,然后从地道离开。 侯静枫看着自己爹爹最后还未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愤,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们是怎样离开将军府的,又是怎么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小镇的,侯静枫的脑中完全没有印象。 “小姐,喝一口粥吧。”絮儿好心劝到,却看到侯静枫还是呆呆的坐着,似乎没有思想的木偶,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絮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小姐变成了这般摸样,心中虽然也很难过,却不敢再表露出来,背过身,在屏风后偷偷拭去了眼泪,然后强扯出一丝笑容,走到了侯静枫的面前。 “小姐,不管怎样,你都不该折腾自己的身子,难道您忘了老爷让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难道小姐连老爷最后说的话,都不听了么!”絮儿双手紧紧的抓着侯静枫的肩膀,然后摇着她,似乎想将她的魂唤回来。 “爹,爹。”侯静枫轻轻呢喃,眼泪又一次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絮儿轻轻的拥住了侯静枫。 正当两人哭作一团的时候,门却被一人推开了,絮儿紧张的护着侯静枫的身子,然后转头看去,那人竟然是东方俊贤。 “终于让我找到你们了!”东方俊贤如释重负的说道。 东方俊贤见絮儿眼神中带着慌张和不安,而侯静枫完全已是没有知觉的木偶,心不由得抽住了,他转身轻声合上了门,快步走到了床边。 “我是来救静儿的。”东方俊贤言语中是恳切和认真,丝毫没有了先前吊儿郎当的摸样。 “如今将军府也被封了,我们已是戴罪之身,东方公子何必自寻麻烦呢。”絮儿更烟道。 东方俊贤摇了摇头,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拿出了一封信,递到侯静枫的面前,信封上字迹缭乱的写着凌风亲笔四字。 “这是少爷的信,小姐!”絮儿惊喜的叫道。 侯静枫眼中顿时有了些光彩,颤抖着手,拿下了信,轻轻的抚摸着信封上的字迹,眼中又是一片朦胧,东方俊贤见状心中更是痛彻,想要上前拥住侯静枫,但还是忍住了,毕竟,如今的侯静枫再经不起惊吓了,若是对她做些什么,一定会造成她心灵上更深的伤害。 “小姐,看看少爷写了些什么吧。”絮儿提醒道,如今侯家存活的只有三人了,而老爷临死前也曾说过,侯凌风已经一早被支走了,虽然还不知去向,但心中至少还有一丝安慰,如今这封信算得上是及时雨,小姐总算有些反应。 静儿,哥哥无恙,误念!寥寥几字,却让侯静枫的脸上,多了一份暖意,她紧紧的将信封搂在怀中,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絮儿,随我出来。”东方俊贤说罢,看了一眼侯静枫后,便离开了房间,而絮儿稍作犹豫后,还是紧随其后的出了屋子,两人相对而立,絮儿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却终始没有开口。 “絮儿,若你不想你家小姐有何闪失,就听我的,速速离开这里,朝廷的通缉令早已经贴满大街小巷,你们若还是这样没有一丝防备,相信很快你们二人就会被就地正法。”东方俊贤语重心长道,而絮儿也是点了点头。 “只是,小姐如今这般摸样,絮儿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该怎么做,絮儿不想小姐出事,若是。”絮儿顿了顿,然后抬头看了一眼东方俊贤后,才接着说道“若是东方公子真的能够帮助小姐和絮儿逃开官差的耳目,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絮儿代侯家上下,都谢过东方公子了!”絮儿说罢,便跪倒在地,拼命磕头。 东方俊贤见状,忙上前扶起絮儿,也在此时,房门打开了,两人一同转头往屋中看去,只见侯静枫已整理妥当,要带走的包裹。 “静儿,你,没事了么?”东方俊贤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而絮儿而是快步走向了侯静枫,轻轻挽住了她的手,然后不安的问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侯静枫看了看两人,然后摇了摇头,轻轻用手拍了拍絮儿的手,缓缓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就听东方俊贤的话,快些离开。” “恩,小姐你能想通便好。”絮儿喜极而泣道。 三人很快便离开了村落,往西夜国的方向前去。 西夜国在夏国之北,处于沙漠中的绿洲,东方俊贤之所以选择待侯静枫往那里去,是因为夏国与西夜国向来冰火不容,进水不犯河水,另外也是因为西夜国百姓善良醇厚,去那里生活,也能够安稳快乐些,一切都是最好的设想,只是他们不曾知晓,皇帝早已经料到这些,派兵守在前往西夜国的路道上。 这几日狂风乱作,暴雨倾盆,见不得太阳的天气,东方俊贤几人不得不寻了个山东暂作停留。 “小姐,把湿了的衣衫换下吧,免得身子进了寒气,生病可不好了。”絮儿一边说着,一边从包裹中取出了一套干净的衣裳递给侯静枫,侯静枫看了一眼东方俊贤,东方俊贤会意,识趣的背过身去,走到了洞口。 接过絮儿递过来的衣裳,换上后,轻咳了几声,东方俊贤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坐回了原来的地方,看着侯静枫将湿漉漉的衣衫放在火堆旁烤起来,想到身上还带着前几日在街上买下的干粮,然后在火堆旁挖了一个小洞,烤起了干粮。 “东方俊贤,谢谢你。”侯静枫用手在火堆旁左右摇摆,一边好似无意的说了一句,这一句谢谢,东方俊贤等了好久,他的脸上扬起了笑意,盯着侯静枫被火烤的红彤彤的脸蛋,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轻抚。 “东方公子?”絮儿见状,急忙叫道,这才让东方俊贤回过神来,他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而侯静枫也抬起头来看他,眼中有许多复杂的情感正在交织,两人四目相对,良久,相视而笑。 絮儿不知他们到底是做什么,却也不多问。 看着两人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说道“小姐,我累了,进去休息了。”侯静枫点了点头,看着絮儿走进了山东,将火堆点燃,才回过头看向东方俊贤。 “以前总是任性妄为,逆着爹爹的意思,偷跑出府,觉着新鲜好玩,如今,家也没了,爹爹,也再也看不见了,想着当初怎么这么傻,不懂得珍惜,东方俊贤,你说,是不是老天爷,故意逗我玩,想要惩罚我不够乖,所以让我做了这么一个噩梦,你说,梦醒了,一切都会变回原来的摸样么?”侯静枫喃喃道,心神不定的摸样,又让东方俊贤为之担心。 “静儿。”东方俊贤轻轻的唤了侯静枫一声,侯静枫微笑着摇头,然后看着他眨了眨眼,似乎是让他放心。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我知道我再也不能由着性子胡闹了,知道为何我会答应同你一起离开么?”听侯静枫这一问,东方俊贤摇了摇头,虽然他确实曾以为是因为侯凌风的那封信,让侯静枫恢复了些神智,才愿意一起离开的,但这几日侯静枫一直不喜不怒的样子,让东方俊贤也怀疑是什么让侯静枫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疑问虽然一直都在心中,但始终没有开口提及,如今侯静枫问起,东方俊贤也想知道到底是为何。 侯静枫从包裹中取出了一个褐色的锦盒,此物正是侯兴贤辞世前交给侯静枫的东西,东方俊贤看着侯静枫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只羊脂白玉钗,雕刻精美复杂却没有一丝多余,侯静枫将玉钗放到了一边,然后合上了锦盒,在锦盒上轻轻敲击,只听‘滴答’一声,再度打开锦盒,与先前全然不同。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啦,大家收藏下包子的新文吧~《拐个太子去养蛊》绝对不让你们失望哒,么么哒! 真爱们,你们在哪里!快粗线,酷爱收藏! 第二世 欢喜冤(4)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盒中除了银票之外,还有一封信,信封上无字,拿出信才看到侯兴贤的亲谏。 静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爹应该已经离你而去,不要难过,悲伤,爹爹不希望你活得不快乐。今日爹亲自写下这封信,是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当凌风告诉爹你要嫁给东方遥的儿子东方俊贤的时候,我真的很不放心,因为东方遥并非善类,因此我让佞臣待我巡查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东方俊贤是个不错的孩子,虽然从小不得重视,却不放弃自己,若你与他结成连理,定能相扶持,好好过日子,也能收收你的性子,爹又罗嗦了,爹知道你天性好动活泼,善良聪慧,就同你娘一样,虽然你娘离开的早,但留下你和凌风,我早已满足,但是人不随天意。因为爹爹手握兵权数十年,虽然也为夏国立下不少功劳,却还是让皇上放心不下,这次借由你大婚之事,让我从战地赶回,就是为了按下莫须有的罪名,将侯家灭门。静儿,爹告诉你这一切,并不是让你心存恨意,去报仇,而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你要答应爹,将爹还有娘的那一份,一起好好活下去!爹爹这样才能够走的安心,谨记!侯兴贤亲笔。 “这。”待东方俊贤将信看完,不由得摇了摇头。 “摇头作甚,爹爹知道回来会发生什么,却还是回来了,我知道他并不是不怕死,而是想要见见自己出嫁的女儿,爹爹疼爱我的心,静儿是修了几世的福气才会有的,静儿还那般作践自己,实属不该,所以,如今你知道为何我会答应与你一同离开了。”侯静枫说罢,东方俊贤点了点头,眼中是赞许,是安心,他怕侯静枫答应离开只不过是为了自寻短见,如今这般看来,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罢了。 火光映着两人的脸上,都多了一份暖意。 山洞外天气依旧是那么糟糕,这场雨似乎不觉不休,一点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东方俊贤轻叹一声后,将身子靠在石壁上,合起眼准备休息,但侯静枫依旧没有要进洞休息的意思,低着头看着火堆,似乎在想些什么。 “难得你精神这么好,干脆守夜好了。”东方俊贤眯着眼说道。 “不怕我偷跑出去了?”侯静枫轻笑着问道,东方俊贤闻言倒是一愣,再看侯静枫的时候,她已经站起身来,往洞口走去。 “洞口风大,还是别去了。”东方俊贤心知侯静枫不会离开,方才那番话只不过是侯静枫赌气说的罢了,前几日东方俊贤守夜也是怕侯静枫趁着絮儿和他不注意的时候离开,如今话说清楚了,自然也没了那番顾虑。 “在里边闷久了,想吹吹风,也好让脑袋清醒些,这些日子想得太多,总觉得迟钝了许多。”侯静枫的声音飘渺,似乎是从远方传来的,她伸出手任雨打湿了衣袖。 “傻丫头,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这几日你忍着丧父之痛还连日奔波,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脾气,不喜不怒的,絮儿心中担心,却不敢开口问,而我的心,跟你是一样痛的,难道你不知道么?”不知什么时候,东方俊贤已经来到侯静枫的身边,一把拉过了站在风口的侯静枫,紧紧拥住了她,说话时的语气有些激动,身子也微微颤抖。 在东方俊贤怀中的侯静枫没有反抗,两人沉默了半响,侯静枫才伸手抱住了东方俊贤,把脑袋深深的埋进了东方俊贤的怀中,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几日心总是压抑的,不知为何听到东方俊贤这番话后,竟忍不住想要借个肩膀痛苦一番,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总会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开始习惯有他在身边了,侯静枫的心中不由得这样想着,手也紧紧的拽住了东方俊贤的衣衫。 东方俊贤的胸前湿了一大片,侯静枫才松手,想要拭干眼角的泪,却被东方俊贤抢先一步,侯静枫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眨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张口问道“东方俊贤,其实原本我要嫁给你,只是为了气一个人。” 东方俊贤点了点头,一点都没有惊讶之色,倒让侯静枫有些震惊。 “你一早便知道了?”因为不确定,侯静枫还是开口再问一遍,而东方俊贤依旧点头,脸色并未有所不悦。 侯静枫皱了皱眉,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佯装生气的样子,往后退开了几步,指着东方俊贤质问道“你什么都知道,怎么一开始不曾跟我说清楚呢!害我还因为此事,心中内疚了好久,你是故意的对吧!” 见侯静枫一脸不满的摸样,东方俊贤倒是笑了起来,他走到侯静枫的面前,收起了笑容,十分认真肯定的对侯静枫说道“只要能伴你一生,原本是什么样的用意,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想要给你一生的幸福,这就足够了,其他的,我并不想知道,也不想理会。” “你这坏蛋,你以为说这些让人心疼的话,我就会原谅你么。”侯静枫一只手轻掩住了嘴,眼中又再一次不自觉的留下了泪,另一只手不短的捶打东方俊贤的胸口。 东方俊贤不再多语,只是任着侯静枫这样打他,他知道侯静枫是被他感动了,这一刻他等了好久,总以为是没什么机会说这些话了,没想到今日还能在这山洞中将心中的话都说个明白,这便足以。 这夜,是由东方俊贤抱着侯静枫再火堆前度过的,看着怀中哭累了睡着的女子,东方俊贤脸色满是幸福的笑容,是多久没有这样幸福的感觉了,东方俊贤不由得问自己。 恭亲王府中欧阳嘉泽从床边拿起一件裘皮大衣随意的披在身上,这一举动却惊醒了床上正在酣睡的侍妾,媚雪,只见媚雪伸出了一只芊芊玉手,拉住了欧阳嘉泽的大衣,娇声说道“王爷这会儿准备去哪?” 欧阳嘉泽并未理会,而是扯了扯被媚雪拉住的大衣,然后走到了屋中的几案前,快速的写下了两行字,随即拿着写着字的纸放到了媚雪的面前,沉声说道“这是侯静枫躲藏的地方,我要你在皇帝的人找到她之前,把她带回来,明白了么。” “原来是侯静枫的事,王爷交代一声便好了,何必还要写下呢。”媚雪不解的问道。 “你连一个杀手本该有的直觉都丢了,那本王留你何用?”欧阳嘉泽的话语间不带一丝感情,也让还沉醉在方才云雨暧昧间感觉的媚雪拉倒了现实,她收起了纸,然后快速的穿戴整齐,离开了屋子,也就在媚雪离开的一瞬间,屋顶原本窥探的两人也相继离开。 “风雷,进来。”欧阳嘉泽打开门后,轻喊了一声,不多时,一个蒙面少年从树上跃下,跪倒在欧阳嘉泽的面前。 “方才你都看清楚了?”欧阳嘉泽盯着少年的眼,厉声问道,少年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比划了几个数字之和,欧阳嘉泽的脸也跟着沉了下去,眼中多了一丝狠厉。 “你马上将她带回,若是看到媚雪,就…”欧阳嘉泽说罢,在脖间比划了一个杀的姿势,少年点了点头,纵身跃起,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天气阴沉,却从滂沱大雨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东方俊贤一行人准备起身上路,在山洞中滞留了许多天,若再呆下去必然会被人发现。 “谁。”东方俊贤突然停下脚步,大声喊道,眼神不断来回寻找,而侯静枫似乎也发现了什么,拉住了絮儿,退后一步,站在东方俊贤的身后。 黑衣少年突然从空中落下,越过了东方俊贤,直接站在侯静枫和絮儿的面前,利落的拔出剑,指向他们“你,我要带走。” “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走!”侯静枫问道,黑衣少年没有回答,而是步步紧逼,而絮儿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将侯静枫推向东方俊贤的怀中,东方俊贤和侯静枫都没有料到絮儿会突然由此举动,皆是大惊。 “絮儿,不要做傻事!”情急之下,侯静枫大喊道,而黑衣少年的剑此刻离絮儿只有分毫,东方俊贤轻轻将侯静枫挡在身后,左袖一甩,飞出几枚银针,将黑衣少年的剑锋折断了,絮儿跌坐在地上,大声喘息。 侯静枫焦急的冲上前去,抱住了絮儿,紧张的看着面前的黑衣少年,而黑衣少年此刻走到了东方俊贤的面前,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迷茫,张口问道“你是谁。” “你又是谁?”东方俊贤不答反问,黑衣少年并不理睬,反而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东方俊贤。”东方俊贤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行为古怪的少年,而那少年听到东方俊贤的名字后,似乎很为恼火的样子。 “从未听过这个名号,竟然毁了我的剑,该死!”说罢,举起残剑冲向了东方俊贤。 东方俊贤微微皱眉,身体轻盈的跳到了一旁,躲开了黑衣少年的攻击,侯静枫和絮儿则推开了一米远,与他们保持了些距离,一则是怕影响到东方俊贤,二也是怕黑衣少年会突然对她们发难,至此,东方俊贤此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与黑衣少年身上,因为虽然剑已经被他毁了剑稍,但不知为何,那少年的速度却一次比一次更快,出手的速度也更为狠厉起来,好几次险些都被破相了。 “静儿,你们先往前走!我稍后就与你们会合!”东方俊贤大喊一声,随即翻身,往黑衣少年所在之处飞出几枚暗器,然后横踏着树干,站立于树梢之上,低头看着用刀打散自己暗器的少年,东方俊贤的眼中露出了些许赞赏之色。 听到东方俊贤的话,侯静枫虽有所犹豫,但看到怀中依旧微微颤抖的絮儿,只得对着东方俊贤大喊一声“我们在前边等你!”然后拉着絮儿一路狂奔,几次回头,都只是看到两个交错的人影和刀光火石,再也看不清楚了。 心中虽然担心,但还是忍住了,侯静枫和絮儿两人气喘吁吁的跑了好远,才看到路边有一座凉亭,絮儿本想上前,却被侯静枫拉住了,不解的看了一眼侯静枫,但见她神色认真的观察,就没有开口。 “还是绕远路走好了,就在这里给东方俊贤留个记号吧”侯静枫说罢,扯下一条衣衫,然后系在树干上。 “小姐,前边的凉亭可有什么不妥?”絮儿好奇的问道,边问边往凉亭处又看了好几眼,似乎也未发现什么不妥,而侯静枫则摇了摇头,指了指凉亭左右干净的地面说道“若这里真有生意可做,路面上就不会见不到一双脚印,我仔细看了看,除了店小二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听完侯静枫的话后,絮儿才恍然大悟。 “再看凉亭后都是灌木丛,最易埋伏了,本在这无人经往之地有一座凉亭够奇怪了,更奇怪的就是那!”说罢,侯静枫指了指凉亭不远处的土堆,絮儿将视线移到了不远处的座座土堆前,左看右看,还是觉得只不过是普通的沙堆罢了,刚想要问,却惊讶的忙捂住嘴,侯静枫见状微微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 虽然这里已经靠近沙漠地段,平日里会有小型的沙城暴,干土和湿土混到一起后,形成小型的土堆不足为奇,但奇的就是数量太多了,而且那些官兵以为躲避在沙土中,就不会被发现,却不知这里的风大,一两个时辰就会把他们身上的沙土吹散,絮儿方才就是仔细观察之后,才看到又人的脚隐约可见,这才明白过来。 “小姐,好在你观察入微,不然你我都要被带走了。”絮儿心有余悸的说道,侯静枫点了点头,然后拉着絮儿折返到之前的岔路口,然后又撕下一条系在树上,这才继续往前走。 “絮儿,你看,前边就应该是沙漠了。”侯静枫眯着眼说道,此时已是正日头,十分燥热,地面上也开始火辣辣的灼脚,两人都已经是大汗淋漓。 侯静枫看了看日头,又回头看了看东方俊贤有没有摆脱那个黑衣少年,跟上来了,却还是不见一个人影,心中难免有些失望和不安,一旁的絮儿看出了侯静枫心思不在这里,于是走上前说道“小姐,若是担心东方公子,不如我们两回去看看吧。” 虽然知道絮儿是为自己着想,但侯静枫还是摇了摇头“若要去,也是我一个去,你就乖乖的呆在这边树荫下等我们便可,我是不能让你陪我去犯险的!”说罢,拉着絮儿退回了有树荫遮盖的地方,然后将包袱都递给了她,絮儿却不依了。 “小姐!老爷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我怎么能一个人呆在这里等你回来呢!”絮儿心中知道自家小姐是怕若是回去碰到官差或是另外要捉他们的人,会有危险,不能够全身而退,但即便心中明白,却也没法一个人呆在这里等待。 “傻丫头,那就一起走吧。”侯静枫轻笑着,拿回了包袱,两人刚准备转身往回走,却听到整齐的步伐正往他们这里跑来,这是官兵! 侯静枫和絮儿脑海中第一个就想到了,于是,十分默契的就往树林中钻,身后果然是追兵,他们看到了侯静枫和絮儿两人的背影,带头来此埋伏的将军一声令下,四周便都出现了原本藏匿在此等候的官兵。 “小姐,怎么办!”絮儿紧张的问道,手紧紧拽着侯静枫的手,不敢放,而四周渐渐将他们包围的士兵似乎人越来越多,侯静枫的眉也拧成了一个结,她快速的环顾了四周,眼神突然有了亮色,看了看眼前的受惊的絮儿,脸色多了一丝决绝。 “絮儿,待会儿,我引开他们的注意,你要记得往回跑,还记得先前我们走过来时发现的树洞吗?”絮儿点了点头,侯静枫微笑着手中使出全力,将絮儿往下一推,絮儿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整个身子都往下冲去,再看侯静枫不断的向她示意口中还大声喊道“絮儿,快跑!” 絮儿满脸是泪的往前跑,几乎不敢回头,身后是什么情况,她全然不知道了,待跑回树洞,小心翼翼的躲了进去,然后将面前的枯叶挡住树洞口,这才放肆的大哭起来,虽然已经是将嘴巴姥姥捂住,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却还是无法控制伤心。 侯静枫只是佯装要誓死逃跑的摸样,也是为了给絮儿争取时间,很快,侯静枫便被那将军擒住了,但不做任何反抗,那将军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侯静枫,你可让我好等啊!这该死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兄弟们在此风餐露宿,风寒雨淋的,这次能捉到你,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那将军恶狠狠的说道。 “哼,小人!”侯静枫别过头去,不削的说道。 “小人?侯静枫,怪就怪你爹太不识抬举,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爹既然自命清高,如今由此下场也是活该!只不过可惜了你这倾国的姿色了,不如你好好的服侍服侍本将军,说不定本将军高兴了,就不杀你了!”那将军刚说完,一旁的士兵们皆是哄笑成一片,侯静枫羞怒不已,但脸上还是没有变色。 “该死的婊子,本将军跟你说话,你没听见?!”那将军见侯静枫没有反应的样子,颇为恼火,狠狠的拽住了侯静枫的发髻,然后往后拽,侯静枫吃痛,轻哼了一声,见那将军以此为乐,硬是咬住了下唇,不再发出一丝声音。 “贱人!带走。”那将军甩手就将侯静枫甩了出去,好在侯静枫不是柔弱的女子,还经得起这一手,虽然身体摇晃,但还是站稳了身子,不卑不亢。 “我自己会走!”侯静枫厉声喝止了想要捆住自己手的士兵,那士兵似乎没料到侯静枫会突然大叫,又看了看走在前边的将军,那将军回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便继续往前走。 ‘絮儿你一定不能有事,你要找东方俊贤将我就出去!一定要快!’侯静枫心中默默念着,看着夕阳西下,不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要逃走,又能逃到何处去呢。想着想着,眼角划过一丝清泪。 天色渐黑,东方俊贤将黑衣少年捆绑在树上后,匆匆往前赶,与侯静枫会合,怎知前路除了众多杂乱的脚印之外,再无其他。 “静儿!静儿!”东方俊贤寻觅间,将注意力留在了树林中,却只发现留下的记号,再无其他,心中顿时不安起来,原本以为那少年很快便能解决,但还是出了意料之外。 “公子,东方公子!”絮儿在树洞中艰难的爬了出来,她听到了东方俊贤的呼唤声,就将面前的遮挡物都除去,这才从树洞中爬出,当看到远处东方俊贤的身影往这边奔来,絮儿双腿瘫软,情绪又一次无法控制的哭了起来。 “絮儿,你家小姐呢!”东方俊贤扶起絮儿,焦急的问道,而絮儿哽咽着把方才发生的一切,全全叙述给东方俊贤听,东方俊贤的眉头蹙起,沉默着将絮儿带出了密林,随后往回赶,找了一家客栈,稍作休息。 深夜,礼部侍郎府中,叶萦梦一袭浅蓝银纹蝉纱丝衣,身形单薄的匆匆从府邸中后门口离开,她左顾右盼之后,才加快脚步往无人所住的西凉湖边走去,湖边有一座凉亭,庭中站着一个人,远远的看不清楚他的摸样,而叶萦梦也只是在凉亭前一米远便停下了脚步。 “听闻,静枫还是被捉到了,是么?”叶萦梦控制着微微发颤的声音,小声问道,而凉亭中的人只是沉声“嗯”了一声,叶萦梦的脸色微变,却也看不出喜怒。 “你若真的关心她,当初就不会与我合作,是她今日满门抄斩了,如今内疚、同情,不虚伪么?”凉亭中的男人嘲讽道,而叶萦梦的脸上也极为难看起来,她紧拽住丝衣的一角,有些怨恨的看着漆黑的凉亭说道“如果不是她要嫁给给东方俊贤,我又怎么会狠下心来与你们合作?如今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罢了。”这一句说的格外重,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少受些谴责而已,而凉亭中的男人,却不削的“哼”了一声,便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今日让你来是有另一件事让你去做。”听到男人这么说,叶萦梦挑了挑眉,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道“先前你答应我,会在侯静枫入狱后,让我嫁给东方俊贤的承诺呢。” “事情都未完成,我也不会兑现承诺,更何况。”男人顿了顿,似乎故意如此,叶萦梦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男人见叶萦梦担心不已的摸样,似乎十分满意,于是开口继续说道“更何况此事只有你去办,才最合适不过。” “到底是什么事?”叶萦梦不解的问道,她只不过是一个侍郎的庶女,又有何事只有她才能够去做?这样想着,那凉亭中的男人又开口道“你明日去狱中看望侯静枫,要说什么,全都写在纸上!若是办成了,东方俊贤就是你的,如若不成,你知道是什么后果!”男人加重了语气的同时,凉亭中也飞出一封信,落在叶萦梦的面前。 叶萦梦捡起信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凉亭中早已空无一人,虽然心中不满,但想到此事完成后便能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那样的心情便不言而喻了。 第二日清早,侯静枫就被关进了天牢,那些士兵在路上倒也没有再对侯静枫有所不敬,和言语上的侮辱,这让侯静枫的心中至少好过些。 天牢中,死囚的饭菜甚至要比其余的人的更为难以下咽,狱卒拿着已经霉掉的锅巴仍在侯静枫面前的时候,她没有去看一眼,狱卒气愤之下,对着侯静枫大骂道“该死的,你到底吃不吃!吃不吃!”一鞭鞭抽在铁栏之上,声音刺耳吓人,侯静枫惊恐的躲到了角落中,蜷缩起身子,默默流泪。 “哼!你今天不吃!就等着做饿死鬼吧!”那狱卒狠狠的将碗摔碎,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侯静枫回头去看,那些掉在地上散碎的锅巴,不断的有人用手去抓来吃,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反胃之感,只得赶紧别过头来,不再去看。 “不是说死前最后一顿饭是最好的么,怎么,那狱说要让我做个饿死鬼呢。”侯静枫小声的碎碎念,而一旁也是等着处斩的男子听到后,不由得大笑出声,侯静枫抬头去看,那人身高八尺有余,面露凶相,让人心生寒意。 “怕什么!都是要死的人!哪像你这般秀气!”那粗汉说道,侯静枫看着他走向自己,还是不敢做声应答,好在又铁栏挡着,而那粗汉对着侯静枫上下打量了许久后,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放心吧,你命不该绝,定当有人会来救你!” “你怎么知道?”侯静枫狐疑的问道,这粗汉未免也太大口气,即便自己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东方俊贤能来此将自己救走,但地牢中把守严格,又怎么能随意进出呢,这人说话时这么肯定的样子,又不像是随便瞎掰的。 见侯静枫一脸不信的摸样,那粗汉又是一阵大笑“天意如此,我是将死之人,即便透露这一丝天意,也是给你一个念想罢了!姑娘你不用问我为何知道。”侯静枫看了他一眼,顿时觉得这人奇奇怪怪,心中却多了一份安定,也不知是他方才那一席话给了自己一个念想,还是心思作怪,便收回眼神,不再看他。 “你叫什么,为何进来的。”侯静枫还是开口问道,那大汉却不再搭理侯静枫,而是打起了震耳的鼾声,侯静枫摇了摇头,心中怪自己这么也这般神经起来,难道还真的信了这人胡言乱语的话去了?心烦意乱间,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再看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萦梦!”侯静枫轻呼出声,有些激动的站起了身来,而那狱卒不耐烦的将铁索打开后,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叶萦梦看到侯静枫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看着昔日活泼开朗的人儿此时竟然变得如此憔悴,真是让人心疼。 “静枫,你受苦了。”叶萦梦上前抱住了侯静枫,侯静枫此刻又是一阵梨花带雨,半晌,两人才分开了,叶萦梦紧紧握住了侯静枫的手,眼中也是朦胧一片,相见之时,要说的太多,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一时间,竟是无话。 “呵,你看,原本是让你来喝我的喜酒,如今却变成了来天牢之中看我。”侯静枫轻笑出声,缓缓说道,言语中带着丝丝凄凉,见侯静枫如此,叶萦梦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于是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将准备好的饭菜一一摆放出来。 “萦梦,劳烦你还为我担心了,实在不该的。”侯静枫有些不好意思道,而叶萦梦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收起了方才有些伤感的情绪,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侯静枫问道“静枫,你可知为何会发生这一切么。” 侯静枫点了点头“只因我爹手握重权,皇上担心爹爹会叛乱,因此才会假意赐婚,实则是为了一举将我家满门抄斩罢了!”说话时,侯静枫的口气沉重不已,而叶萦梦听完,则摇了摇头,侯静枫见她摇头,心中便起了疑问“萦梦,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东方丞相和你爹是政敌,而你爹他握有军权皇上不敢轻易动手,因此才会利用静枫你大婚的机会,调虎离山,而这一切,东方俊贤都是知道的。”叶萦梦一边暗中注意侯静枫的表情和情绪,一边加强语调和语气的说道。 ‘这一切东方俊贤竟然都知晓,原来他从一开始便知道今日所会发生的这一切,所以,所以他一点都不惊讶皇上会赐婚么,所以,他才会一点都不反抗的答应这门亲事么,呵,自己竟然还傻傻的以为,他一直都是真心对自己的,因而发生了这一切之后,依旧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不离不弃’侯静枫心中顿时想到了这些,气结心头,猛地咳出了一口血水。 “静枫,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啊。”叶萦梦惊恐的大叫道,忙掏出怀中的手帕,替侯静枫拭去嘴角的血迹,一边帮着她轻抚背后,一边扶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木床上。 而侯静枫此时双眼呆滞,眉头紧锁,似乎在想些什么,但又让人捉摸不透,叶萦梦只知道方才那一番话确实起了效果,侯静枫确实因此气急攻心才会咳出血水,只是,见到侯静枫如今这般可怜的摸样,自己还在此落井下石,又一瞬真的觉得内疚,但只是转瞬即逝。 侯静枫坐在床边,轻轻摇头,眼神暗淡无光,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抬眼看着叶萦梦,沙哑着说道“我没事,萦梦无须担心,只是自己涉世太浅罢了,如今,认清楚他是什么人,以后就断了以往那些不该有的念想,倒也洒脱了。” “静枫,怎么突然说这话,到底你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叶萦梦紧张的问道,因为从侯静枫说话的口气听来,似乎是十分伤心的,若不是被十分信任的人伤痛了心,也不会有此表现,想着,叶萦梦心中冷哼一声,还好早已经下了决心要这样做。 “无事,只是世事多变,静枫参透不了罢了,好了,萦梦,不说这些了,再过几日我也要问斩了,最后只有一个心愿,希望你能够替我达成。”侯静枫紧紧握住叶萦梦的手,认真道,而叶萦梦听到这,心头也是一惊,这侯家该死的都已经死绝了,侯静枫还会有何不了的心愿?见叶萦梦点头,侯静枫才站起身来,左右环顾之下,这才贴近叶萦梦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大哥还没死,如果他来找你,你一定要让他赶快离开夏国!告诉他,静儿随爹爹去了,无需牵挂。” 侯静枫说话,叶萦梦大惊,用手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侯凌风尚且还在人间,他没死,这是真的么?叶萦梦不可置信的看着侯静枫,侯静枫只是用眼神肯定了叶萦梦心中的想法,叶萦梦不知所措的后退了几步,靠着墙,才使得自己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萦梦,你这是怎么了。”侯静枫不解,急忙上前询问,而叶萦梦只是微微皱眉,摇头。 “虽然哥哥一直都想娶你为妻,但也不曾问过你的意思,如今侯家也被灭门,哥哥定然不会再有此念想了,萦梦你虽为庶女,但有大家闺秀之风,如今若让你跟着哥哥,是委屈了你,你也不必如此,你若喜欢谁,便嫁了吧,总比跟着哥哥四处飘荡来得强些。”侯静枫看着叶萦梦,轻声道,语气柔和却带一丝凄凉。 而叶萦梦此时只想的是,当初和欧阳嘉泽说话,被侯凌风听去过,几番保证,这才没有暴露身份,原本以为侯凌风早已死了,如今侯静枫竟然说他尚且还活着,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被东方俊贤碰到,怎么样都说不清楚了。 “哎,时间到了,叶姑娘,你的事都办完了吧!”狱卒拖着步子,往牢房这边走来,叶萦梦收回了思绪,有些慌乱的整了整乱了的衣衫,然后对着侯静枫说道“静枫,你放心,若是我碰到凌风,一定会把你说的,如实转告的。”然后紧紧握了握侯静枫的手,这才离开。 随着叶萦梦的离开,牢房的锁再一次的牢牢锁住,叶萦梦重重的坐到了木床上,嘴角是一抹苦涩的微笑。 东方俊贤带着絮儿来到了西夜国境内,然后用了一些银两买下了一座小宅,暂且作为絮儿的藏身之所,将一切安排妥当后,这才折返回夏国,刚匆匆忙忙的踏进丞相府,迎面就碰到了东方遥。 “贤儿,侯家灭门后,府中就不曾见过你的人影,你到哪里去了。”东方遥不露声色的拉着东方俊贤来到桃花林中,这才开口问道,而东方俊贤早已经料到东方遥会问及这事,从容不迫道“我只是将逃走的侯静枫引入肖将军所设的局,如今已经被肖将军带回天牢,一切也算是落下了帷幕,相信侯家灭门之事,不久也会被人忘却的。” “好好好,做得好!不愧是我东方遥的儿子,做事果然够狠,爹原本还担心你会被侯静枫的美色所迷,没想到你还是知道轻重的。”东方遥脸上的笑容渐渐舒展开来,似乎是放下了心,相信了东方俊贤的话,而东方俊贤的心中此时则是想着该如何将侯静枫从天牢中偷天换日。 “爹你要做的事便是我要做的,定然不会让爹你有所失望。”听到东方俊贤这话后,东方遥不禁哑然失笑。 “好儿子,不愧有你爹当年的风范,这几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说罢,东方俊贤退下,回到了房间,早已经等候多时的英纵见到东方俊贤疲惫的面容,欲开口问的事情也吞回了肚中。 “还未交代你事情,怎么就走了。”英纵替东方俊贤盖上了一件薄衣,正欲离开,合着眼的东方俊贤就开了口,吓英纵一跳。 “不是见你太过疲惫,不想扰你么,有事,明日也可商议。”英纵埋怨道。 “晚了,静儿就等不起了,让宇轩明日到如梦阁中等我,告诉他我要学易容术,去吧。”话刚落音,东方俊贤便沉沉的睡去了,英纵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 翌日清早,礼部侍郎府中迎来了一波提亲的人,叶萦梦还在睡梦中便被人叫醒了,原本还想要责怪两句,只是听到丫鬟说是丞相府中有人上门提醒,心中一阵惊喜,急忙换上了罗裙,便往厅里跑去。 “爹。”叶萦梦慢慢的走入大厅,收起了方才心花怒放的样子,又变回了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而叶萦梦的爹看到自己的女儿来了之后,脸上笑意更浓,忙拉着叶萦梦来到提亲的管家面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是我家萦梦么?” 那管家对着叶萦梦上下一阵大量后,点了点,此时叶萦梦的继母脸上也有了笑意,平日里对她恶语相向,今日反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萦梦啊,能嫁给丞相大人,可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啊,也是我们叶家光耀门楣的日子,你可要好好伺候丞相大人,早日为丞相大人添丁啊!”那继母用让人反胃的尖声细调说道,而叶萦梦脸色却突然大变。 “什么丞相大人?谁要嫁给丞相大人?”叶萦梦大惑不解的对着自己的爹问道,而他爹则是有些尴尬的拉过了叶萦梦,然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对着来提亲的管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小女定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喜事吓到了,这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李管家你可别介意啊。” “不碍事,不碍事。”那管家笑嘻嘻的说道,而叶萦梦听到后,更是大惊失色,她又跑到继母的面前,大声问道“我是不是要嫁给东方丞相,而不是东方丞相的嫡长子?” 那继母有些厌恶的甩了甩手,虽然脸上的表情已有些难看,但还是十分肯定的回答道“就是东方丞相!” “不!”叶萦梦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颤抖着,大叫一声后,惊慌失措的就冲出了府。 叶萦梦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能嫁给东方遥那个老头的,待她实在筋疲力尽后,才缓缓停下了脚步,紧张的来回张望了一阵,这才定下心来。 “为什么,我的命就注定如此坎坷,为何做到了这一步,爹还是要将我送给那东方遥,作为加官进爵的筹码,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叶萦梦不甘心的在空无一人的湖边大喊道,喊着喊着,眼泪便随之落了下来,她皱着眉,将眼角的泪拭干,紧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看着河面。 “你来做什么!看好戏么?呵呵,如今看到我要嫁给东方遥,你满意了么!”叶萦梦一个转身,狠狠的将秀拳砸向站在她身后的欧阳嘉泽,欧阳嘉泽看着眼前这个可悲的女子,脸上毫无表情,任她发泄着情绪。 约莫半柱香后,叶萦梦也累了,缓缓的将手收了回去,眼神中是无限的悲哀和不甘,她冷笑着看着眼前的欧阳嘉泽,咬牙切齿道“当初你曾许诺事情成功后,会让我嫁给东方俊贤,如今出尔反尔,你便不要怪我管不住嘴,你我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想要脱身,我看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你觉得此事成功了?”欧阳嘉泽提高了几个语调,反问道,言语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叶萦梦不由得一震“你让我做的,我都已经办成了,侯静枫也已经对东方俊贤死心!” 欧阳嘉泽摇了摇头,往前走了几步,弯腰捡起脚下一块碎石,随意的将它抛向远处,湖面上的水顿时起了变化,多了许久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叶萦梦不解的看着他,开口问道“你这又是作甚?” “一块小小的石子就已经能引起这么大一片湖的动静,而你就如这块石子,在欧阳嘉泽和侯静枫两人之间的关系中,挑起了这层波动,而时间亦可抚平一切。”说罢,挑眉看向叶萦梦。 “你的意思是,东方俊贤准备将侯静枫救出天牢?”叶萦梦无法确定的开口问道,言语中参杂了太多的不确定以及不敢肯定的情绪,欧阳嘉泽只是点头,算是给了叶萦梦一个肯定的回答。 “但这与让我嫁给东方遥又有何干系?”沉默良久后,迟疑着开口问道。 而欧阳嘉泽则是皱了皱眉,轻叹一声后说道“叶萦梦,本王提点你这么多你还不知道你为何会嫁给东方遥么?”说罢,耍手转身就欲离开,叶萦梦着急的上前拉住了他。 “难道只有嫁给东方遥这一条路了么?” “本王也是为你考虑,若是让你嫁给东方俊悟,日后只当你们两情相悦,若是嫁给东方遥,还能说是强要了你去的,你自己去想罢,本王累了。”欧阳嘉泽甩开了叶萦梦的手,大步而去,只留叶萦梦一人在这空无一人的湖边。 傍晚,叶萦梦极不情愿的拖着步子回到了府中,刚一到门口,门卫便欣喜若狂的拉着她进去了,随后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全都聚齐一堂,在并不宽敞的大厅中站着,而叶萦梦继母马氏所生的女儿一脸愤怒的看着她,以至于让她更为不好受。 “你个贱蹄子还知道回来!”那马氏伸手就要甩巴掌上去,叶萦梦下意识的往后一躲,而此时礼部侍郎叶元清一把就将马氏拉回了座位上,正当马氏要发飙的时候,叶元清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萦梦过两天就要出嫁了,若到了丞相府都是被你们打上的淤青,就好看么!” 虽然语气平和,但还是不由得让人暗吸一口冷西,这叶元清果然聪明,而叶萦梦听后头也沉沉的垂了下去,嫁给东方遥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无法改变。 “臭丫头,能嫁给丞相是你命好,别好像死了爹似的,愁眉苦脸。”马氏看到叶萦梦一脸不满、低落的表情,就开口骂道,这下可好,叶元清倒生气了“你这婆娘咒我死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有好日子过么!” “哎哟,相公,我说错话,我说错话。”那马氏一阵尖细的讨好之声,只让人觉得作呕,叶萦梦也不愿再呆在大厅,快步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若是这臭丫头在出嫁前不见了,你们都等着受死吧!”马氏阴狠的大声说道,那些仆役门只得点头称是,这一出闹剧就这样收了场。 这日正是叶萦梦出嫁之日,也是侯静枫行刑前1天,东方俊贤虽与叶萦梦有过两面之缘,但救出侯静枫才是他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因此自己爹纳妾也顾不得了。 东方遥纳妾的阵仗自然也是不差的,和他儿子娶妻差不了多少,叶萦梦是第一次出嫁,却一点都没有一个新娘有的快乐,待几个嬷嬷为她梳妆完毕后,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突然多了一丝讽刺,脸上是带着自嘲的笑意,她默默的为自己盖上了红盖,静坐着,等东方遥来迎娶。 而另一便东方俊贤买通了狱卒,带着易容的玉轩来到了天牢,跟着狱卒通过了层层的把守,几乎每一层把守的狱卒,玉轩都会替东方俊贤给他们一些银两,那些守住死犯的狱卒极少有人收买,自然就见钱眼开放行了。 待两人来带关押侯静枫的老房前的时候,东方俊贤的心又是一阵疼痛,眼前这个眼中毫无生气的女子还是自己认识的侯静枫么?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让她在短短数日的时间里变成了这番摸样?这般瘦弱的让人怜惜,让人心疼。 当狱卒打开牢门后,东方俊贤一个箭步便冲上前去“静儿,你这是怎么了。” 手刚要触及侯静枫的手臂,却被她冷漠的甩开了,几乎没有抬头看他一眼,默默的蜷缩到了木床的角落,双手抱着腿,将头埋在双手之间,东方俊贤不解,试探性的又开口说道“静儿,我是东方俊贤,难道你不记得我了么!” 侯静枫依旧不语,倒是对面牢房中的粗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玉轩走上前去,只是与那粗汉对视一眼,便了然的笑了“兄台在此真是可惜了。”而那粗汉只是嘿嘿的傻笑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便继续睡他的觉去了,而东方俊贤依旧试图让侯静枫开口说话。 “侯姑娘想难道不想替父报仇了?”玉轩突然开口说道,而这句话刚说话,侯静枫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玉轩见她有了反应,接着又说道“既然姑娘这般不惜命,我家公子也是多费了心思的,姑娘若是想清楚了,我们便不多做强求了。” 东方俊贤心知宇轩是用激将法来让侯静枫说话,但还是不忍这样触动侯静枫内心深处的伤痛,想要制止的时候,侯静枫终于抬起了头来,这是一张多么充满失望和受伤的脸,眼中满是悲哀。 “静儿”东方俊贤声音颤抖着轻声唤道,侯静枫的身子抖了抖,抬眼向他望去,良久不发一言,气氛就这样沉默的让人愈发的难受,侯静枫轻叹一声,然后开口说道“你们想好办法救我出去了么?” 东方俊贤点了点头,而宇轩则从怀中如变戏法那般,拿出了好多小玩意,一一摆放在两人的面前。 “这是做什么的。”侯静枫开口问道,说话间不断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蓝眼蓝发的男子,和他身上与众不同的气息。 “易容术的材料。”玉轩看着侯静枫缓缓道。 侯静枫伸手轻轻的拂过眼前这些小玩意儿,看似普通,却没料到还有此用途,她轻声问道“若是照你这么说,用易容术逃出天牢,那谁来代替我?” “当然是我。”玉轩指了指自己,然后笑道,侯静枫皱着眉摇头道“你体格与我相差甚远,怎么蒙骗的了那些狱卒的眼睛?” 玉轩没有作答,而是缓缓吸气,然后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慢慢的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原本高挑修长的身材,竟然慢慢的缩矮了好几公分,直至与侯静枫有了八分相似,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此时再看他的摸样,甚是奇怪。 “这。”看完这一切的侯静枫不由惊讶轻呼出声,她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玉轩,但是眼前的人却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不由让人觉得惊叹,东方俊贤对玉轩的能力是知根知底的,自然是了然于心,玉轩将手放到脑后轻轻摸了摸,然后伸到了侯静枫的面前,一条蛊虫正在手掌中。 “啊!这是蛊虫么!”侯静枫不敢置信的问道,这玩意儿只是在书中看到过,还真不知世上竟然有此物。 玉轩收回了蛊虫,看了看侯静枫然后问道“侯姑娘不知考虑好没有,到底要不要离开这天牢?”侯静枫抬头看了看两人,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犹豫,良久她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从木床上走下,任由玉轩一阵拨弄,不知过了多久,玉轩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真像我。” 东方俊贤往前一步,仔细敲了敲,倒是颇为不满的啧了啧,玉轩不解的望向他,只见东方俊贤说道“这人明明比玉轩你俊俏多了,怎么就像你了,你这般胡闹,小心被人发现了端倪可就不好了!” “你这该死的家伙,我怎么就答应来此和你犯险,不成不成,我现在就要走,管你们的死活作甚!”说罢,扔了手中的物件就佯装要离开的样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惹得侯静枫笑了出来,东方俊贤见她笑了,这才纾解了眉头,给玉轩使了个眼色,他识相的走到了一边,将地方让给了两人。 “静儿,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开始对我那么冷淡,好么?”东方俊贤试探着轻轻握住了侯静枫的手,侯静枫虽然有退缩,但还是让他握住了,对着东方俊贤满是神情的眼神,侯静枫顿时觉得这一刻不知该如何是好,矛盾着到底要不要说话。 “静儿,难道我们一同逃难的那几天你都忘了么?我对你到底是真是假,你看的不清楚么?我不求你愿意与我在一起,只希望你不要像现在这样对我。”东方俊贤说着不由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侯静枫愣了愣,不由得回想起了往日与他相处的时光,如今想来,若不是萦梦将那些事告诉了自己,如今东方俊贤来这里救自己离开,是该多高兴。 “哎”侯静枫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我家满门抄斩的事,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了?”虽然早已经知道,但还是希望从东方俊贤的嘴中听到‘不是’二字,但是东方俊贤还是承认了,侯静枫此时的心又是一阵绞痛,眼中带泪的看着东方俊贤,一字一句的问道“既然如此,你让我还如何相信你?” “静儿,如果我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我又何必不顾一切伴你左右?这对我又有何好处?”东方俊贤有些生气,他不知道是谁将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了侯静枫,但若不出他意料的话,定然的欧阳嘉泽,那日他回府之后调查过那个杀手的底细,果然的恭亲王府的人。 如今侯静枫已经若得如此下场了,他还要挑拨,看来欧阳嘉泽对侯静枫也是动了感情的。 “也罢,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如今你来救我,你我各不相欠了,其他的事,我现在什么都不愿去想了。”侯静枫轻轻掰开了东方俊贤的手,此时玉轩也已经易容成了侯静枫的摸样,两人又对换了衣衫,狱卒拖着步子就来到了老房前,玉轩还未将侯静枫的身体变大,东方俊贤见状,急忙上前拉住了狱卒拖延时间。 “侯姑娘,到外面之后,将这药丸吞下,蛊虫自然就出来了,现在你深吸一口气,然后将体内的真气往下压!”玉轩说罢,突然摔倒在地,口中大声喊着疼痛,狱卒见状,急忙上前看情况,侯静枫按照玉轩所说去做,果然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满是感激的看了一眼玉轩,然后站到了东方俊贤的一旁。 “我,没事了,方才只是心口突然阵阵疼痛。”见侯静枫已经没事,玉轩才轻抚着胸口,缓缓站起,然后对着狱卒说道,那狱卒警惕的看了看已经变成侯静枫的玉轩,又看了看站在牢门口的两人,摸了摸头,暗自说道“怎么总感觉这么奇怪呢!” 还未等那狱卒在说什么,东方俊贤又塞给了他一张银票,然后拉着狱卒走出了牢中“你们看押犯人也辛苦了,我的朋友也劳烦你多多照顾才好。”那狱卒见到银票上的数字,顿时满脸堆笑,连连称好。 两人一路无险的离开了天牢,待离开有百尺远,才吞下了玉轩给的药丸,身体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那般,顿时缩了回去,脖间凉凉的,侯静枫不由得一哆嗦,东方俊贤伸手一摸,将蛊虫放进了锦盒中,这是玉轩的宝贝,可不能丢了。 望着远处的天牢,侯静枫顿时感慨万千,突然她开口问道“玉轩与我对换,那他要如何出去呢?” “自然是狱卒代替他了,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的。”东方俊贤说罢,侯静枫这才放心下来。 东方俊贤带着侯静枫穿过了密林,来到了市集,侯静枫许久没有看到这般热闹的景象,心中不由得有了些安慰,突然想起絮儿这丫头,只是看了一眼东方俊贤,他便好似已经明白似的说道“絮儿被我安排在一个妥帖的地方,等明日我就带你去与她见面。” “麻烦你了。”见侯静枫这般客气,东方俊贤的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带着侯静枫进了布庄店,选了几匹极好的布料,让师傅照着做了好几种样式的衣衫,侯静枫起初是推辞“太多了,再说也用不到这么多,何必浪费这些闲钱。” “女儿家,就该好好打扮自己,哪有多少之说。”东方俊贤还是硬塞给了侯静枫,拗不过他,侯静枫只得收下。 傍晚,万家灯火,集市上人渐渐的少了,侯静枫本想找个客栈先做休息,明日早些启程,没想到东方俊贤却拉着他往丞相府的方向去了。 “你这是带我去哪里?”侯静枫不解的问道。 “你的好朋友今日出嫁,嫁给我爹,我想让你与她见上一面。”东方俊贤一边小心的带着侯静枫后高墙跳进丞相府,一边说道,侯静枫不由大惊道“什么?嫁给你爹?” 侯静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叶萦梦为何会愿意嫁给东方遥那样的老匹夫? 待东方俊贤带着侯静枫避开丞相府那些守卫的耳目,从假山绕道了叶萦梦的新房附近,这才停下了脚步,他一阵左顾右盼之后,这才对着身旁的侯静枫轻声说道“你现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引开门口的丫鬟,你若听我大声咳嗽,便是已经成功,你进去与她相见便可。”说罢,侯静枫点了点头。 东方俊贤弯腰走出了假山,没走几步,便听到有人与他的攀谈之声,似乎是喝醉了酒的宾客,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东方俊贤还是没有出声,侯静枫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她小心翼翼的窜到了新房前的树下,接着天黑将身子藏在暗处,远远地,看到新房的门是大开着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看着周围没有,侯静枫也顾不得许多,用飞快的速度跑进了新房内,谁知眼前看到的一幕,让她也大吃一惊。 “东方俊贤!你对萦梦做什么!”侯静枫大喊一声便冲上了前去,使尽全力的将东方俊贤从叶萦梦的身上拉开,叶萦梦似乎昏了过去,早已经不知人事。 东方俊贤见有人阻止,狠狠的甩开了侯静枫拉着他的手,眼中带着戾气,这与他平日里的样子全然不同,侯静枫不由的有些害怕了,退后了几步的他见东方俊贤并不理睬自己,于是拿起陶瓷茶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后颈,本以为这样东方俊贤会晕过去,谁知他竟然一点事都没,放下了手中的叶萦梦,转身缓缓走向了自己。 “你,你想要做什么!”侯静枫吓得大叫,而东方俊贤似乎听不见她说的那些,还是步步逼近,侯静枫已退无可退,握紧了手中的碎瓷,抵在了脖间,她有些明白过来,眼前的东方俊贤定然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会这样对待自己和萦梦呢? “你若再过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说罢,东方俊贤似乎受了什么鼓舞一般,竟然向侯静枫扑了上去,抵在脖间的碎瓷因为惊慌,滑向了东方俊贤的侧脸。 刹那,那张毫无瑕疵的俊脸上出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血沿着脸颊缓缓流向了脖间,屋内充斥着血腥味,不由得让侯静枫一阵反胃,而东方俊贤却捂住了脑袋,哇哇大叫“疼,我的头,好疼!” 随着东方俊贤的叫声,叶萦梦也苏醒了,当她看到自己凌乱的衣衫和混乱才场面时,并未有多惊讶,但见东方俊贤的脸受了伤,这才惊慌的跑到了侯静枫的身边,急忙问道“静枫,你怎么会在这里,东方俊贤他,他又是怎么了!” 面对叶萦梦,侯静枫不知该如何说,此时她只是十分担心东方俊贤的状况,她早年听过自己的爹说过,若是像东方俊贤这样头疼得十分厉害,一定是中了什么毒,才会导致,如今看来,方才他的所作所为确实很像是受人控制。 “先把脸色的血止住了再说吧。”侯静枫将东方俊贤不断拍打额头的手,硬是放到了自己的怀中,牵制住,然后拿着丝帕小心翼翼的将血渍清理干净,叶萦梦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妒忌,这与原本计划好的相差甚远了,没想到竟让侯静枫歪打正着破了蛊术。 “静枫,我这里有些药,也是去除头痛之感的,虽然不知有没有用,还是先让东方公子服下再说吧。”叶萦梦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纸包,侯静枫点了点头,然后扶着东方俊贤坐到了床边,然后将门轻掩上,待她再转身之际,就看到叶萦梦竟让用嘴给东方俊贤喂药,看到这一幕,侯静枫不由得张大了嘴吧,却发不出一个字眼。 “静枫,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叶萦梦离开东方俊贤后,才抬头看向侯静枫,表情羞涩。 侯静枫此刻脑中只是一片空白,也不知自己的如何走到两人面前的,看着叶萦梦望着东方俊贤满是深情的眼神,心就跟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心中已有些感觉,萦梦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勉强的扯起了一丝笑容问道“什么事?” “静枫,其实丞相大宴那日,我就已经喜欢上东方公子了,只是我根本没有什么机会与他碰面,更不用说相处了,只是这份感情却久久的留在了心头。”叶萦梦一脸伤感的摸样,实在是让人怜惜,但此刻侯静枫却想起了那日叶萦梦来天牢对自己所说的一切,她走进了几步,看着叶萦梦的眼睛说道“那日,你在天牢中对我所说的一切,是否只是为了让我对东方俊贤死心?” 叶萦梦一愣,但神色未变,摇了摇头,然后十分肯定的回答“那日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说话时,她的表情认真,似乎一点都不像是在骗人,侯静枫沉默着看着躺在床上的东方俊贤,心中百感交集。 “既然喜欢,为何还要嫁给东方俊贤的爹?”侯静枫不解的问道,提及此事,叶萦梦不由得又是一阵叹息“如果我的出生不是那么见不得人的话,我也有选择自己爱人的权利,可惜,我的一生早已经被安排好了,何时对他们有用,何时就像这样被送给别人当做妾室。”这话说得凄苦无比,听得侯静枫更觉难受,她上前一步握住了叶萦梦的手道“既然已成事实,萦梦你要好自为之,若是被东方遥发现你对他儿子还有此念想,定然没有好下场的。” 叶萦梦点了点头,一脸感激,正在此时,门外不远处传来许多人赶来的脚步声,侯静枫暗道不好,急忙扶着东方俊贤躲到了屏风后面。 “新房门口怎么没有人把守!”一个男子凶神恶煞的叫道,然后就听屋外好像站了一排的人,接着声音就安静下来了‘咚咚咚’是敲门的声音,叶萦梦看了一眼屏风,然后整了整衣衫,上前将门打开“请问出了什么事?” “梦夫人,方才后院有两名贼人闯入,不知是否有所惊扰?”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内探头望去,但叶萦梦依旧不动神色的站在门口,不让他进屋的机会,轻咳了几声,然后斜着身子让出了半边,对着男子说道“若是将军不放心,就去屋内查找好了。”叶萦梦说罢,男子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这是夫人与丞相的新房,末将怎敢擅自闯入,只是害怕贼人会对夫人不不利,这才开口询问,如今夫人既然说没有,那便就是没有,末将告退。” “劳烦将军了,请吧。”叶萦梦微笑着请走了男子,看着他带着队远远的走开,这才将门再度合上,然后往屏风后走去,谁知两人早已经不在里面,叶萦梦暗自皱眉,低头却看到了一张白色的字条。 捡起后,才发现是东方俊贤的笔记,上面写着多谢解药。 “该死的,难道他是装的?为了什么呢?”叶萦梦心中不由得暗自猜想起来,但转念又想“若是装的,也不会让我在侯静枫的面前碰他的,那他又是何时写下这张纸条的?”叶萦梦环顾了房间一周,并未发现笔墨,再看纸条上的墨迹,未干。 趁着叶萦梦与那将军交谈之际,先前叶萦梦喂给东方俊贤的解药已经慢慢起了效果,虽然头还是昏昏欲裂,他硬撑着身子,拉着侯静枫偷偷从后窗跳了出去。 侯静枫一边按照东方俊贤所指示的方向走,一边有些担心的问道“东方俊贤,你还坚持得住么?”东方俊贤费力的点了点头,凭借着意识,回到了庭院。 将东方俊贤扶到床边后,侯静枫点起了拉住,这才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一时间有些尴尬,于是转身走到了茶几前,倒了一杯茶地给东方俊贤“虽然没有热茶,不过我看你现在比较需要冷静一下。”虽然是没好气的说,不过东方俊贤还是笑着把茶喝完了。 “来我这边坐。”东方俊贤对着侯静枫说道,可侯静枫就是不理,赌气似的坐到了东方俊贤对面的太师椅上,就那样斜眼瞧着他。 “我有做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了,你要这样凶巴巴的对我。”东方俊贤委屈的反抗,怎奈侯静枫愣是冷声‘哼’了一声后,又没了声响。 看侯静枫好像真的是不高兴了,东方俊贤乖乖的闭了嘴,然后扶着床边的柱子慢慢起身,然后一摇一拐的走到了侯静枫的面前“我因为叶萦梦喂我吃药么?” 话一出口,侯静枫狠狠的抬头瞪了他一眼,原本还有些同情他中毒,体力不支,如今恨不得将他捶到地底去,再也不要见到的好,也不知眼前这人是哪里来的厚皮,占了人家姑娘家的便宜,还敢来自己面前得瑟,于是好不客气的说“萦梦喜欢你,自愿做那些事,我也管不得,该劝的我也劝过了,再说,这事本就与我没什么干系,我又我怎会不高兴。” 这满口的醋味,让东方俊贤的心中暖了起来,侯静枫还是在意他的,不然他又怎会借叶萦梦试探侯静枫对自己的感觉呢。 “静儿,你明知道我心中只容得下你一人,更何况,叶萦梦已是我爹的妾室,即便她对我有意,我也不会与她有什么纠缠不清的,你要相信我。”东方俊贤此刻身上的蛊毒也已经散去了七八成,说话也变得有底气起来,侯静枫见他脸色逐渐变好,也不想再与他多做口舌之辩。 于是起身,对着东方俊贤道“多谢东方公子青睐,可小女子我要浪迹天涯,漂泊于世,注定与公子你无缘,所以现在小女子就要离开,然后去西夜国!” “天色已晚,明日再去。”东方俊贤说罢,拉住了侯静枫的手,霸道的将她拥入怀中,侯静枫本还想推开,谁知他早已经恢复了气力,再怎么用力也没有用了,侯静枫见反抗也没用,干脆任由着他抱着,哪知东方俊贤突然将自己横抱起身,往床边走去,侯静枫紧张起来,对着东方俊贤大叫道“东方俊贤,放开我!” “放心,只是陪我度过这一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东方俊贤将侯静枫小心的放到了床上,然后自己只是依靠在床边,侯静枫见他并无不轨之举,也就不再吵闹,自觉的盖上了被子,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侯静枫感觉到窗外灼热的阳光照进了屋中,这才醒了,正想翻身,感觉身上好似压了一个人,急忙揉了揉眼睛,这才看了个清楚“天呐!东方俊贤!你给我滚下去!”说罢,抬起一脚,就准备把不知何时睡到床上的东方俊贤,踹下床,哪知他似乎还没睡醒似的,硬生生的酒就把侯静枫拉近了怀中,毫不客气的将腿搁在侯静枫的腰间,此时,侯静枫只觉自己快要崩溃了,连呼喊的力气也没有了,脸早已经红透了一片。 午时,东方俊贤才睡醒的,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看到怀中抱着的侯静枫又睡了过去,他满脸幸福之色的在侯静枫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想将自己霸道的大腿抽走,却无意惊动了睡着的侯静枫,原本以为她肯定要对着自己一阵臭骂,没想到这丫头是真的累了,倒也没有醒来,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傻丫头,像猪一样,这样还没睡够。”东方俊贤本事随口一说,哪知侯静枫听到了,顿时就清醒了,她转过头,愤怒的瞪着东方俊贤,一脸杀气,极有可能将他碎尸万段,东方俊贤故意打了个哈哈,然后急忙起身。 “东方俊贤!你不知道我最反感人家说我像猪了么!你说!我哪里像了!我胖么!”侯静枫一边将床上能仍的东西一股脑的往东方俊贤所站的位置扔去,一边气愤的骂道。 “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该说你像,明明就是,对吧?”东方俊贤一边说,一边接下了侯静枫扔过来的所有东西,此时的东方俊贤,看上去格外的滑稽,惹得侯静枫倒是笑出了声“你才是猪,看看你的样子,就是猪样!” “好了,别闹了,若是被人发现你从天牢里逃了出来,我想不用我说,我们两个就真的要变成猪头了。”听东方俊贤这么一说,侯静枫也不再闹了,起身,然后换上了东方俊贤的衣衫,虽然长了些,但侯静枫毫不客气的就将多余的扯了下来,于是,原本一件好好的衣裳,就变得破破烂烂。 “现在就挺像小叫花子了。”见东方俊贤掩嘴偷笑,侯静枫别过头去,在铜镜前照了又照,似乎十分满意的样子“就是要像!难不成被人认成我是翩翩公子,引人注意好么?” 东方俊贤甩了甩袖子,然后弯腰做请的动作道“好好好,风度翩翩的小叫花,启程吧” 待东方俊贤和侯静枫两人从丞相府的后门口离开,欧阳嘉泽和叶萦梦也现了身,叶萦梦此时紧紧拽着拳头,愤恨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消失在人潮“昨天按照你的意思办了,为何你不在他们两人离开房间的时候,再做手脚?”叶萦梦低声质问欧阳嘉泽。 欧阳嘉泽看也没看,便说“昨天的事,只是一个铺垫,今天我为他们安排了一出好戏,不过还是需要你出马。” “好戏?”侯静枫略带兴奋的问道,眼神中有了些神采。 见叶萦梦一脸期待的摸样,欧阳嘉泽轻狂的笑道“你今日申时山下观音庙求签,然后牵制住东方俊贤,我已经安排了人,引他们入局,记住,这才才是重头戏。”说罢,转身就消失在巷尾,叶萦梦没有多做考虑,便让人准备烧香的物件去了。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沿路总是碰到那些官差,这样绕着远路,日落时分才到了山下,此时日头最毒,侯静枫有些受不住,便左右看了看,发现了观音庙,拉着东方俊贤进了庙中。 “静儿,今日有些古怪,还是歇息片刻,到了山下在说。”东方俊贤陪着侯静枫来到烧香的观音前,轻声在她耳边说,侯静枫点了点头,然后虔诚的双手合十,口中默念有词,然后跪下,磕了好几个头,才站了起来。 “你不拜拜观音么?都已经来了。”侯静枫见东方俊贤只是在一旁看着她,于是开口问道。 东方俊贤摇了摇头,一脸无谓的表情,他从未信过神佛之说,只相信自己,但也不想扰了侯静枫的雅兴“无碍,我在一旁守着你便好了,再说,你求愿的时候,连同我的一起求了便是了。” “你啊,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这偌大的寺院,怎会发生些什么,你这么担心,难不成怕遇见你相好的了?”侯静枫本事玩笑话,没成想竟看到叶萦梦此时正从观音庙门口缓缓走入,她揉了揉眼睛,真的没看错,而此时的叶萦梦则双目含情,远远的便看着东方俊贤,一路走来,都没眨眼。 “静儿,你这么久一句话都没留,便走了。”叶萦梦娇嗔道,侯静枫见她提及这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脸色微红,然后解释“本不想让你担心的,没成想在这儿又遇到了,也算是缘分了。” “恩,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叶萦梦小心的拉着侯静枫到了人少之地,轻声询问,侯静枫抬头看了一眼东方俊贤,见他朝自己眨眼,心中犹豫片刻后,笑着说“以后四海便是家了,哪里都是一样的。”见侯静枫眨眼说,叶萦梦好似有些失望,她原本以为会打听到些什么,没想到侯静枫如今也学会对她隐瞒了。 “那静枫,就让我在你临走之前,请你吃顿饭吧,就当别过了。”叶萦梦满脸期待的拉着侯静枫的手,然后看着两人,侯静枫不好拒绝,便应下了。 叶萦梦打发走了随身而来的丫鬟,然后三人一同来到了山下的客栈。 因为已不属县城,人烟也稀少了许多,客栈内只有三五桌上有人饮酒吃饭,显得冷清,叶萦梦为侯静枫点了许多她爱吃的菜,然后要了两坛女儿红,侯静枫急忙制止“萦梦,你不胜酒力,两坛女儿红,太多了。” 叶萦梦摇了摇手“不多,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日再见,我只想不醉不归,静枫,你是将军之女,有江湖儿女之风,我向来崇拜这样的你,今日你若不听我的,我真的生气了。” “也罢,那就听你的。”见叶萦梦第一次如此坚持,侯静枫也不愿扫了她的兴致。 待酒菜上齐,叶萦梦为两人分分满上,然后为自己也倒满,站起身来,举起了酒杯“为我们多年的情谊,干杯!”侯静枫笑着,喝完了杯中之酒。 东方俊贤低头之际,看到了窗外有人影飞速的飘过,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便放下酒杯,追了出去,侯静枫见他一声不吭的出了门,心知定然是东方俊贤发现了,什么,于是跟在他的身后,也跑出了门外“东方俊贤,等等我。”听到侯静枫的声音远了,叶萦梦才慢慢将袖中的药洒在了东方俊贤的酒杯之中,然后才跟了出去。 刚出门口,便看到东方俊贤手中是一只白猫,一脸无奈之色,而跟在他身后的侯静枫嘀嘀咕咕的正念叨他“东方俊贤,你也太过神经紧张了罢,没看清楚就这样追出去,你可知我会担心么?”侯静枫虽然口气是怪罪的,但还是担心的多,叶萦梦不愿再看,于是转身进了客栈,坐下。 “你们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跑的还要快,转眼连个人影都不见了,可知就我一人,多害怕么。”叶萦梦看着侯,摇着头便怪道,侯静枫自知不该吧叶萦梦一个弱质女流留在客栈,于是举起酒杯,算是自罚,一饮而尽。 侯静枫准备再倒酒的手,被东方俊贤按住了,硬是将酒坛子拉倒了自己面前“还是我不好,不该不顾你们两个女子的安全,就这样离开,静儿的就罚我好了。”说罢,将杯中之酒倒满,饮尽,又连着喝下好几杯,叶萦梦这才拦着他,不让东方俊贤继续喝下去了。 酒一多,话便多了起来,叶萦梦看着杯中摇曳的烛光,眼神迷离“静枫,其实我不愿嫁给丞相的。” “其实,我本也想,这定不是你的意思。”侯静枫看了一眼满眼落寞的叶萦梦,有些怜惜,这样花一般娇嫩的少女,就让东方这个老匹夫给糟蹋了。 叶萦梦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东方俊贤,眼中满是爱慕,侯静枫不知为何看的心中烦闷,不由得又喝下一杯酒。 “东方俊贤,你喜欢静枫么?”叶萦梦突如其来的问了一句,侯静枫打了一个激灵,本想开口,但还是没有,也同叶萦梦一样一脸期待的看着东方俊贤,而此时的东方俊贤不知为何,只觉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楚,他揉了揉眼睛,再看眼前,方才坐在自己面前的明明是侯静枫,怎么变成了叶萦梦,再看身旁的女子,变成了正在对自己微笑的侯静枫。 东方俊贤甩了甩头,本只想让自己清醒点,却被侯静枫误以为他并不喜欢自己,此时已是拉下了老长的脸,一脸不悦的摸样,叶萦梦见此,于是接着问道“那东方俊贤,你到底喜欢谁,是我还是静枫?” “萦梦,你怎么问这个?”侯静枫不知是没有底气还是不敢知道,硬是不想让东方俊贤说明白,而东方俊贤此时依旧没有好转,甚至感觉越来越模糊,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身旁,想要说‘是静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发音了。 叶萦梦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还是十分高兴,因为她看到侯静枫脸色天青的坐在那,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的喝酒,而东方俊贤则是一个劲的揉着眼睛,药效还未退去。 “东方公子是喝多了,才会胡言乱语的,我也喝多了,静枫,你别当真才好。”叶萦梦装模作样的说,然后拍了拍东方俊贤的背,好似关系十分亲密的摸样,侯静枫轻哼一声,也不愿搭理。 待两坛女儿红喝完,侯静枫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叶萦梦也已经开始犯困,倒是东方俊贤的药效退了下去,成了最清醒的一个,他见叶萦梦这样,生怕今夜她若不回去会引得府邸上下不得安宁,于是先将侯静枫抱到客栈的房间内,为其盖好被子,然后再将叶萦梦送到了丞相府,正准备离开之时,叶萦梦突然拉住了东方俊贤。 “叶姑娘,请自重。”此时的东方俊贤说话格外的冷,不带一丝感情,他甩开了叶萦梦的手,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噗通’一声,紧接着叶萦梦轻呼一声“好疼,啊” 东方俊贤转头去看,见她一副狼狈不堪的摸样,还是走了回去,将他从地上扶起,坐到床上,谁知刚接近叶萦梦身边,就闻到一股奇怪的花香,发觉不对之时,已经晚了,此刻他将眼前的叶萦梦当成了侯静枫,眼神变得柔和起来,由于先前喝过一些酒,此刻一只手轻轻的拥住了叶萦梦的腰际,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第967章 第二世欢喜冤(5)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67章 第二世欢喜冤(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68章 第二世欢喜冤(6)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68章 第二世欢喜冤(6)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69章 第二世欢喜冤(7)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69章 第二世欢喜冤(7)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70章 第二世欢喜冤(8)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70章 第二世欢喜冤(8)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71章 第二世欢喜冤(9)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71章 第二世欢喜冤(9)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72章 第二世欢喜冤(10) ?“什么丞相大人?谁要嫁给丞相大人?”叶萦梦大惑不解的对着自己的爹问道,而他爹则是有些尴尬的拉过了叶萦梦,然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对着来提亲的管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小女定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喜事吓到了,这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李管家你可……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72章 第二世欢喜冤(10)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73章 第二世欢喜冤(11) ?“难道只有嫁给东方遥这一条路了么?” “本王也是为你考虑,若是让你嫁给东方俊悟,日后只当你们两情相悦,若是嫁给东方遥,还能说是强要了你去的,你自己去想罢,本王累了。”欧阳嘉泽甩开了叶萦梦的手,大步而去,只留叶萦梦一人在这空无一人的……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73章 第二世欢喜冤(1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74章 第二世欢喜冤(12) ?侯静枫依旧不语,倒是对面牢房中的粗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玉轩走上前去,只是与那粗汉对视一眼,便了然的笑了“兄台在此真是可惜了。”而那粗汉只是嘿嘿的傻笑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便继续睡他的觉去了,而东方俊贤依旧试图让侯静枫开口说话。 “……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74章 第二世欢喜冤(1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75章 第二世欢喜冤(13) ?“静儿,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开始对我那么冷淡,好么?”东方俊贤试探着轻轻握住了侯静枫的手,侯静枫虽然有退缩,但还是让他握住了,对着东方俊贤满是神情的眼神,侯静枫顿时觉得这一刻不知该如何是好,矛盾着到底要不要说话。 “静儿,难道我们一同……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75章 第二世欢喜冤(1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76章 第二世欢喜冤(14) ?“自然是狱卒代替他了,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的。”东方俊贤说罢,侯静枫这才放心下来。 东方俊贤带着侯静枫穿过了密林,来到了市集,侯静枫许久没有看到这般热闹的景象,心中不由得有了些安慰,突然想起絮儿这丫头,只是看了一眼东方俊贤,他便好似……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76章 第二世欢喜冤(1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77章 第二世欢喜冤(15) ?“你若再过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说罢,东方俊贤似乎受了什么鼓舞一般,竟然向侯静枫扑了上去,抵在脖间的碎瓷因为惊慌,滑向了东方俊贤的侧脸。 刹那,那张毫无瑕疵的俊脸上出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血沿着脸颊缓缓流向了脖间,屋内充斥着血……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77章 第二世欢喜冤(1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78章 第二世欢喜冤(16) ?叶萦梦点了点头,一脸感激,正在此时,门外不远处传来许多人赶来的脚步声,侯静枫暗道不好,急忙扶着东方俊贤躲到了屏风后面。 “新房门口怎么没有人把守!”一个男子凶神恶煞的叫道,然后就听屋外好像站了一排的人,接着声音就安静下来了‘咚咚咚……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78章 第二世欢喜冤(16)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79章 第二世欢喜冤(17) ?这满口的醋味,让东方俊贤的心中暖了起来,侯静枫还是在意他的,不然他又怎会借叶萦梦试探侯静枫对自己的感觉呢。 “静儿,你明知道我心中只容得下你一人,更何况,叶萦梦已是我爹的妾室,即便她对我有意,我也不会与她有什么纠缠不清的,你要相信……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79章 第二世欢喜冤(17)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80章 第二世欢喜冤(18) ?“现在就挺像小叫花子了。”见东方俊贤掩嘴偷笑,侯静枫别过头去,在铜镜前照了又照,似乎十分满意的样子“就是要像!难不成被人认成我是翩翩公子,引人注意好么?” 东方俊贤甩了甩袖子,然后弯腰做请的动作道“好好好,风度翩翩的小叫花,启程吧……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80章 第二世欢喜冤(18)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81章 第二世欢喜冤(19) ?叶萦梦打发走了随身而来的丫鬟,然后三人一同来到了山下的客栈。 因为已不属县城,人烟也稀少了许多,客栈内只有三五桌上有人饮酒吃饭,显得冷清,叶萦梦为侯静枫点了许多她爱吃的菜,然后要了两坛女儿红,侯静枫急忙制止“萦梦,你不胜酒力,两坛……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81章 第二世欢喜冤(19)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82章 第二世欢喜冤(1) ?叶萦梦打发走了随身而来的丫鬟,然后三人一同来到了山下的客栈。 因为已不属县城,人烟也稀少了许多,客栈内只有三五桌上有人饮酒吃饭,显得冷清,叶萦梦为侯静枫点了许多她爱吃的菜,然后要了两坛女儿红,侯静枫急忙制止“萦梦,你不胜酒力,两坛……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82章 第二世欢喜冤(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83章 第二世欢喜冤(2) ?“萦梦,你怎么问这个?”侯静枫不知是没有底气还是不敢知道,硬是不想让东方俊贤说明白,而东方俊贤此时依旧没有好转,甚至感觉越来越模糊,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身旁,想要说‘是静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发音了。 叶萦梦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83章 第二世欢喜冤(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84章 第二世欢喜冤(3) ?“松手。” “侯静枫,你想清楚了么!” “我说松手。” “你到底想如何,难不成你真以为我跟叶萦梦之间有些什么?”东方俊贤气急,不知该如何说,如何做她才能清醒些。 原本心中的怒火,也硬生生被她眼中的泪光给熄灭了,叫……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984章 第二世欢喜冤(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