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坠机王》 第一章 捡来的驾驶员 城市废墟内一台高大的人形机甲正在缓慢的穿过狭窄的街巷，街道两边到处是残破的房屋看不到有人的迹象，焚毁的车辆横在路当中一片死寂之下只能听到机甲活动时金属摩擦的声音。 鲁克斯紧盯着荧幕上各种传感器传来的数据不敢有丝毫大意。这样建筑密集的地方视野受限很容易遭到埋伏，对于使用枪械进行中距离作战的他来说十分不利稍有差池便可能机毁人亡。 “当心！”突然脑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鲁克斯在屏幕上却什么都没看见，与此同时耳机内传来装甲骑士电动机高速运转时所特有的风鸣般的尖啸。 “是左边！” 鲁克斯通过声音判断出了大概位置却只看见一栋4层高的小楼，随即他意识到敌人正在穿过这栋建筑向自己冲来，这种普通的砖制楼房在重达二三十吨的装甲骑士面前就像纸片一样。 “不能转身，如果背靠到另一边的房屋自己就没有退路了。”想到这里他马上顺着来时的方向开始后退，几乎与此同时一台黑色的机甲冲破墙壁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迎接它的是35mm机枪射出的一串火舌，可面对厚重的装甲这样的火力作用十分有限，敌人将盾牌挡在身前同时发射了烟雾弹再一次向鲁克斯冲刺。 除了左手的35mm机枪外自己的右手还装备着一把两联装短管霰弹枪，只是在这样的距离根本无法使用，鲁克斯没有办法只得停止射击继续操作机甲后退。 “距离太近了！”女人的声音在脑中再次响起。 “我知道，不要打扰我！”鲁克斯对她的擅自发言显得很不高兴。 但事实正如她所说，再不拉开距离的话自己就十分危险了。 对手是一台专门为接近战特别强化过的机体正面披挂着厚重的装甲，鲁克斯手中的火力几乎不可能击穿它。敌人右手挥舞着一把上百公斤的战锤，被这种东西打上一下自己的机甲就会遭受重创，左手还有一面盾牌可以保护脆弱的腹部。 被这样的敌人近身自己肯定毫无胜算，想到这里鲁克斯操纵机甲全速后退试图与敌人拉开距离。在开战之前他特地没有加挂装甲就是为了减轻重量提升速度应付这种场面，可机甲向后移动的速度并没有向前那么快，万幸的是作为一台重型机体敌人的速度也不快一时难以接近他。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在狭窄的街巷中快速移动着，终于黑色的机甲还是追上了鲁克斯，只见它高举起战锤重重的一击却挥空了，原来是后者在一个岔路口及时的右转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鲁克斯在没有数字地图的情况下驾驶机甲高速后退的同时，仅凭对战场地形的记忆就完成的躲避在观察室里引起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原来这只是一场在第四德累斯顿装甲骑士培训学校训练中心所进行的模拟战。驾驶黑色重型机甲的是市内彩虹佣兵团的头号驾驶员，拥有实战中击毁10台敌机记录的王牌理查德.米勒。另一方则是彩虹佣兵团5天前在荒野中捡到的一位连名字都不记得的少年，唯一还记得的就是他是一名装甲骑士的驾驶员。 “您好像找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新人啊，雷蒙德团长。”说话的是培训学校的副校长也是他的老熟人。 雷蒙德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作为一名参加过上一次公司战争的老兵对于驾驶机甲当然也很有自信。 观察室的屏幕上不光可以显示战场上的情景也能显示驾驶舱内的情况，战斗开始以来他一直在观察着鲁克斯的一举一动。刚开始的时候鲁克斯的动作还非常生硬，可很快就变得流畅再加上刚才的表现绝对可以说是优秀。 佣兵的世界并不大拥有如此出众的技术自己理应听说过才对，这个年轻人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忽然一阵惊叹声打断了雷蒙德的思考，他抬头看向屏幕原来是鲁克斯刚刚又非常漂亮的闪开了理查德的攻击。 此时战场上的攻防战越发激烈，虽然鲁克斯凭借着对战场地形的超人记忆和娴熟的操作，不断的与理查德周旋但是形势并没有任何改变。理查德一边承受着枪林弹雨一边不断的向他逼近，而鲁克斯只要有1秒钟的失误就会进入对方的攻击范围，毫无防护的他面对敌人的战锤只要被打中一次战斗就结束了。 就在观察室内所有的人都全神贯注的看着这场精彩对决的时候，一名年轻人轻声说道：“boss，要不要和我打个赌？战斗很快就会结束，而且胜者是那个新人。” 和雷蒙德说话的人叫玛尔斯也是彩虹佣兵团的驾驶员，雷蒙德没有回答继续盯着大屏幕心想：是我看漏了什么吗？因为在他看来这场战斗理查德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并没有任何失败的可能。 鲁克斯的表现虽然精彩但是一味的闪躲是无法打败敌人的，而理查德只需要等到对手的一次失误就可以结束战斗。 就在这时鲁克斯的机甲忽然慢了下来，只是一瞬间理查德就冲到了近前他使用右手的战锤猛砸向鲁克斯。后者高举起左臂企图防御但毫无用处只一击左臂就遭到重创，系统提示破损严重无法控制。紧接着理查德准备用撞针完成最后一击，那是他最得意的武器也是他的杀手锏。 在盾牌的套管内有一根超过1米长的钢针底部装置着炸药。攻击时引爆的炸药会将钢针像炮弹一样的射出没有任何装甲可以抵御这样的攻击，虽然撞针只能在极近距离使用而且只能使用一次但这就足够了。 就在观察室里的所有人都认为战斗已经结束纷纷表示惋惜的时候，鲁克斯突然操作机体向前迎了上去，两台机体的上身紧紧的贴在一起，从旁人的角度看起来就好像是紧紧抱住一样。 现在两台机甲紧紧的贴在一起理查德没有办法把撞针指向鲁克斯的驾驶舱所在，就在他想要后退拉开距离重新发动攻击的时候，突然系统提示自己被击毁。 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不要说理查德就连观察室里的人第一时间都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不得不调出重放慢动作才看明白。 原来在鲁克斯冲向理查德的同时用右手的短管霰弹枪抵住了他机体躯干与下肢的连结部，那是一个可以让机甲上身水平旋转或者前后俯仰的活动关节没办法装配厚重的装甲。65mm霰弹枪零距离射击的威力足以给这个部件造成毁灭性的破坏，2枪过后系统判定机体受损严重无法操作，理查德的座机被击毁。 众人看过慢动作重放之后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响起热烈的掌声，几名作为见证的学院官员和教官纷纷对鲁克斯的精彩表现赞不绝口，同时也祝贺雷蒙德找到了一名优秀的驾驶员。 理查德走出模拟舱后来到鲁克斯的面前问：“你一开始就是这么计划的吗？” “我认为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打败你，”后者笑着回答。 理查德沉默了一会握了下鲁克斯的手说：“干得好，”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鲁克斯轻轻的说：“还是个蛮有气量的人。” “我的计算完全正确。”脑中再次传来女性的声音。 “是啊，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抓住贴上他的最佳时机，”鲁克斯回答。 自己能够取胜离不开脑中的这个叫格蕾丝的人工智能的帮助，虽然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把她装到自己脑子里的，他现在只想感谢那个人，如果没有格蕾丝的帮助自己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场战斗。 原来要通过零距离攻击击毁对方的战术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问题是如何判断前冲那一步的最佳时机，太快或者太慢都无法避开撞针的攻击。之前鲁克斯在不断的后退拖延就是为了方便格蕾丝计算两台机器运动的速度与反应时间，并且告诉他最佳的行动时机。 第二章 新世界 持续了上百年的冷战终于演变为全面战争，世界又一次被卷入战争的漩涡。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了胜利者，美国，苏联，华约，北约如今都成为了古老的传说。 10年的核战争将地球的环境彻底破坏，空气中满是有毒的辐射尘埃，土地沙漠化地面几乎已经找不到一滴水，即便是从深井中采集来的地下水也需要反复消毒过滤才能饮用，时不时刮起的巨型沙暴时速可达150公里每小时以上，高度足有上万米遮天蔽日甚至足以改变地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类还是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在城市的中心耸立着的一根近千米高的巨大支柱撑起半球形的天幕，天幕由一种六边形的半透明晶片组成，将有毒的空气和致命的辐射隔绝在外，内部有空气净化设备和水循环系统提供生存必须的空气和水，如今这个世界的人类就是生活在天幕保护之下的城市中。 从冬眠舱里醒来再被带到城里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但鲁克斯每一次看到眼前的情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如今脑中一片空白的他只记得两件事，第一他所生活的世界在300多年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第二他会驾驶装甲骑士。 第二点很重要，因为在如今这个时代正是装甲骑士们的舞台。天幕之外的世界到处隐藏着危险，从巨大的变异生物到游荡在荒野中的强盗集团，更不要说那些掌握着资源与技术的巨型企业之间的明争暗斗，到处都活跃着装甲骑士的身影。 几天前救了鲁克斯一命的彩虹佣兵团是以第四德雷斯顿为中心活动的小型佣兵团，主要做些为商队担任护卫的工作。 目前团内有7台老式的霍克iii型装甲骑士，5名驾驶员几十名步兵还有几名负责整备的机械师。正是因为对方缺少驾驶员鲁克斯才会被收留下来，当对方问他愿不愿意留下来当一名佣兵的时候，没有记忆又无处可去的鲁克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你怎么又开始发呆了？” 鲁克斯转头看去房门口正站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一头漂亮的黑色卷发直垂到肩膀，小麦色的皮肤与爽朗的笑容显得活力十足，她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佣兵团长雷蒙德的养女阿梅利亚，目前在佣兵团担任机械师。 一周前就是她在荒野中发现了体力不支昏倒的自己。连鲁克斯这个名字都是她起的，这些天来对自己十分照顾，告诉了自己许多这个时代的常识。 鲁克斯回答：“没什么，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医生不是说过不要着急，你这样强迫自己想是没有用的。” “话是这么说但总是忍不住。” “行了，别发呆了。我带你出去转转，万一碰到认识你的人呢。”说完不等鲁克斯回答阿梅利亚便拉着他往外走。 听到她这么说鲁克斯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自己在冬眠舱里沉睡了300年，这个世界怎么可能还有认识他的人。当然这段经历被鲁克斯隐瞒了下来，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人们解释。 佣兵团所在的第四德雷斯顿是在名为4号避难所的原址上修建的，人口超过30万是城市联盟里第二大城市地位十分重要，这里活跃着大大小小几十个佣兵团大概有六七百台机甲。 大部分佣兵团都驻扎在城市南面的仓库区，这里巨大的库房正好作为可以佣兵团的驻地。离开佣兵团的驻地往东不远便是一片废弃的厂房。 随着人口的增长和城市的发展这里的工厂逐渐被迁到附近的卫星城，剩下的厂区被商贩们改造成一座巨大的市场。贩卖的东西从服装鞋帽到食品日用品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完整的机甲，配件和武器。 往北能望见不少美丽的白色大楼，听说那里是有钱人生活的上城区。鲁克斯心想：“看来不管到什么时候有些事情都不会改变。” 正想着阿梅利亚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没有？” “不知道，我还没想过，”鲁克斯看着玲琅满目的商品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那就先买把枪吧，这世道身上没枪可不行，”阿梅利亚说着将目光投向路边橱窗里的一把自动步枪问：“这个怎么样？” 鲁克斯摇了摇头回答：“太大了，我想要一把可以佩戴在防护服外并且能带进驾驶舱的。” “果然是个驾驶员，竟然能想到这一层。” 又转了一会鲁克斯被一把地摊上的冲锋手枪吸引住了。前握式握把，环形设计，不论是左手还是右手使用时枪身都可以完美的贴合在手臂上，握感十分舒适灵活，唯一的缺点是没有可以加装托架的地方不能抵肩射击。 摊主原本正眯着眼睛假寐，抬头看见鲁克斯正在摆弄着自己的武器一下子来了精神，站起来说：“很识货嘛，这可是好东西。” 鲁克斯问：“这是什么型号？” “aps98，东边来的上等货。10mm口径，每分钟射速1200发。嗖的一下敌人就倒下了，有单发，2发和全自动三种射击模式。”摊主把枪接过来拆开枪机指给2人看：“看见没？几乎是全新的，半自由式枪机高速射击的时候也可以保证稳定性，不算枪膛里的一发装弹35发，这可是真正的杀手。”说完一脸得意的交到鲁克斯的手里。 鲁克斯握在手里反复比了几下问：“子弹呢？10mm的子弹很好买吗？” 阿梅利亚装作为难的样子说：“嗯，不是这里常见的口径，估计很困难。” 摊主显然被她的表演惹恼了大声喊道：“别瞎说，大楼那里10mm子弹满地都是，你们要是不买就赶紧走。” 鲁克斯笑着说：“瞎说的也不是只有我们，这枪虽然看起来挺新的但是撞针已经很旧了，膛线也磨损的厉害，你只是把外观重新打磨了一下拿来骗人。” 摊主听完鲁克斯的话愣了一下嘴角随即露出狡黠的笑容说：“呵呵，我在这里摆了好几年的摊，很少能遇到个懂行的。”他向两个人摆了摆手示意跟着自己。 带着两人来到了身后的小巷中摊主从垃圾箱里取出一个包袱，在包袱里翻了半天拿出一个布包，解开布包里边是一把一模一样的手枪。 摊主把枪递给鲁克斯说：“你看看这把。” 鲁克斯和阿梅利亚两个人一起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一致断定这是把全新的还未使用过的新枪。 鲁克斯刚想开口问多少钱却被阿梅利亚一把拉住，接着她开口说：“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可惜配件太难找，如果坏了都没有地方修……。” 鲁克斯站在一旁看着阿梅利亚表演砍价的技巧。 摊主没有再发脾气只是回答：“你买枪是拿来用的还是拿来生孩子的？坏了再买一把就是，谁还能一把枪用一辈子？你要是诚心要4500不还价，我再送你2个空弹夹还有一盒子弹。” “2000，我要3个弹夹和3盒子弹。”阿梅利亚不依不饶。 摊主转过来看着鲁克斯说：“到底是你买还是他买？” 鲁克斯回答：“当然是我买，不过是她说了算。” 摊主说：“那你也说个价，我也是难得碰到识货的人，只要不太离谱我就卖了。” “2500”鲁克斯说。 “3000” “2600” “2800不行就算了，”摊主亮出了底牌。 “成交，但是你答应的弹夹和子弹不能少！”阿梅利亚抢在鲁克斯之前回答。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变得阴暗起来，地面也开始跟着震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鲁克斯四处张望着，阿梅利亚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指向北方说：“别怕，是沙暴来了，你看。” 鲁克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天幕外漫天黄沙在大风的裹挟下就像一道巨大的海浪向自己扑来。只一会的功夫整座城市便被笼罩在黑暗之中，狂风吹起的沙砾与石块打在外壁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鲁克斯显得十分紧张。 阿梅利亚安慰说：“放心吧，外壁十分坚固。就算是被大口径火炮直接命中都不会有问题。” 此时城市亮起了灯光，昏暗的橘黄色灯光下整座城市显现出一种十分怪异的颜色，鲁克斯也没有心情继续逛下去，早早返回了基地。 第三章 初战 佣兵团的生活十分忙碌，机甲的维护保养，武器弹药的采购，人员的开支。每一天每一处都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因此佣兵们必须不断的工作才能养活自己，沙暴刚一结束鲁克斯便被安排了第一次任务。 担任商队的护卫是一般小型佣兵团最主要的工作内容，鲁克斯的任务就是护送一只由近百辆大型卡车组成的车队从第四德累斯顿出发一路向北，途径新柏林，奥伊庭最后到达海宁。 这是城市联盟最重要的商路之一，俗称北方商路。在这条道路上来往的车队比较多也相对安全，给鲁克斯安排这样的任务也能看出雷蒙德身为团长的良苦用心。 可在鲁克斯看来就很无聊了，说起来不过七八百公里的距离在这个时代却要走上五六天，这还是在没有遇到沙暴的情况下。说是繁忙可实际上这一路并没有遇到过任何人，只有偶尔经过的一些尚未被掩埋的城市遗迹诉说着人类曾经的辉煌。 就在鲁克斯百无聊赖的时候运输车突然停了下来，通信器里传来了迈卡的声音：“马上启动机甲到前边来，别磨磨蹭蹭的！” 迈卡是佣兵团里的资深驾驶员也是这次任务的领队，还有玛尔斯3个人正好组成一个小队，这是装甲骑士最基本的战术单位。 鲁克斯不敢耽误急忙爬进驾驶舱启动机甲，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尽量的放空自己。 紧张？兴奋？恐惧？鲁克斯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驾驶舱里那种混杂着金属，橡胶与汗水的味道让他感到十分安心，那是他所熟悉的味道，是专属于机甲驾驶员的味道。 这时运输车的货舱盖慢慢开启液压支架将装甲骑士从货舱中竖了起来，扩音器里传来了司机的声音：“安全锁解除，你可以出发了。” 随着两肩上安全锁解除装甲骑士先是晃动了一下然后恢复平衡，鲁克斯踩下踏板操作机甲轻巧的走下运输车，高超的技艺引来地面上步兵们的一片喝彩。 来到车队前方与玛尔斯等人会合后鲁克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侦察车在东南方3公里左右的地方发现了烟雾，”玛尔斯回答。 “烟雾？他们没去确认一下吗？”鲁克斯接着问。 “他们去了还要你干什么？少废话！跟上！”迈卡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向前走，余下两人也只得赶忙跟了上去。 就这样迈卡在前，玛尔斯与鲁克斯分列左右在后，三台机甲间距不足百米在沙漠中缓缓前行。 不多时便看到前方冒着不少黑烟，等到再接近一些才发现是一只遇袭的车队。两台装甲骑士还躺在运输车内甚至没来得及启动就被击毁了。 “啊，真是些可怜的家伙。”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玛尔斯的口气中却没有一丝同情。 “不要大意，敌人可能还在附近……，”迈卡话还没说完两台机甲便从他们左侧的沙丘后蹿了出来。 “敌袭！”鲁克斯大喊一声同时准备接战。 就在这时又有两台机甲从沙丘的另一边绕了过来想要包夹鲁克斯等人。迈卡此时已经驾驶机甲迎向左边的敌人，玛尔斯也转身向右边的敌人冲去。 鲁克斯正准备支援迈卡却看见有一台敌机举着战斧向自己冲来，无奈之下他只得掉转枪口。 只听见哒哒哒三声，一阵短促的射击过后却并没有击中目标，不过这也在鲁克斯的意料之中。这个时代因为太阳活动的不稳定以及空气中的各种杂波与辐射使得电波的效率大大折扣，雷达之类的设备都已经不再使用了。 没有火控雷达与火控计算机想要瞄准就只能全靠人工，可在高速移动中和颠簸的状态下想要击中目标谈何容易。这也是为什么如今的装甲骑士都是采用近战的原因，枪械只是作为辅助武器牵制敌人，没有人将它作为主战兵器。 可在鲁克斯生活的时代机甲之间的战斗还是通过武器互射进行，他更习惯也更擅长这样的作战方式。 此时鲁克斯装备的是一门30mm3管火神炮，这玩意可比他在模拟战中用到的小机枪威力大多了。可以在300米的距离上击穿100mm厚的标准装甲，足以击穿普通机甲的正面装甲前提是你能打中的话。 鲁克斯之前的射击只是用来观察着弹点，紧接着他又进行了一次射击，这一次虽然还是没有击中目标但是已经很接近他的预想，再来一两次的话应该就可以击中目标了。 可就在这时迈卡那边传来了通信：“你个混蛋跑到哪去了！过来掩护我！” 此时的他正在被两台敌机夹击状况十分危险，玛尔斯也是分身乏术。鲁克斯作为迈卡的僚机理应掩护自己的长机。 可问题就在这里，现在战场的局势是迈卡与两台敌机在鲁克斯的左前方纠缠，玛尔斯在右前方，而那个冲向自己的敌机正挡在射击线路上。如果先攻击自己的对手那就肯定赶不及支援迈卡，那边的形式是以1敌2十分危险容不得半点拖沓。 鲁克斯无奈之下急忙打出几发烟雾弹遮蔽视野。 冲向鲁克斯的敌人一看放出了烟幕还以为他要逃跑便加速向前冲去，一心想要拿下这个胆小的对手。 可事实却恰恰相反，鲁克斯在打出烟幕后其实是借着烟幕的掩护加速向着迈卡的方向移动。就这样两人在烟幕中完成了位置了互换。 现在鲁克斯来到了战场的中间面对迈卡，刚刚追击他的敌人已经跑到了他的身后。看到射界再无遮挡鲁克斯抬起机炮发出一连串的致命攻击。 和旧时代的坦克一样机甲也只有正面有厚重的装甲保护，侧面和背面就要脆弱的多，暴露的背后根本无法抵挡鲁克斯的炮火，一台背对着鲁克斯的敌机就这样被穿了十几个窟窿晃晃悠悠的倒下了。 之前那个被鲁克斯骗过的敌机此时也反映了过来，转身再次向他冲来。不过他的行动也在鲁克斯的预料之中，他一边继续保持移动一边不断的开火。 很快30mm火神炮射出的钢芯穿甲弹便对敌机造成了严重的破坏，手臂腿部等多个重要部位中弹失效，眼见自己的机甲受损敌人抛出几发烟雾想要逃跑。 鲁克斯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加速冲上去对准敌机的后背一阵连射彻底将其击毁。 这个时候迈卡与玛尔斯那边也已经结束了战斗，通信器里传来玛尔斯的声音：“首战就拿下2台，你这家伙还真厉害。” “哼！当僚机就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瞎出什么风头！”迈卡只是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你别理他，这家伙除了作战的时候还不错其他时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鲁克斯微笑着回应了玛尔斯的安慰，其实他倒是并不在意迈卡恶劣的态度，毕竟此时的他也没有心思关心这种事情。 第四章 装甲骑士与人工智能 终于完成任务回到基地鲁克斯一头倒在床上，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刚摇摇晃晃的走出房间就迎面撞上了跑来的阿梅利亚，巨大的冲击撞得他差点摔倒，急忙伸手抓住了栏杆才勉强站稳，至于后者早就捂着头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风风火火的，”鲁克斯一边说着一边把阿梅利亚扶了起来。 后者捂着脑袋好一会才缓过来说：“我是来问你战果区要用什么样的标志的。” “什么战果区标志？” “你第一次出击就击毁了2台装甲骑士，我们现在要把你的战果画上去啊，你想用什么样的标志来代表？” “哦，那个啊。我还没想过。”弗兰克心想：记得过去在军中都是统一用机甲的剪影佣兵团果然更随意。 “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阿梅利亚斜眼看着他说。 “怎么了？” “一般的佣兵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的战绩，击毁1台都要在酒吧里吹上好几个月。” “毕竟名气就是佣兵的生命，名气越大别人就越有可能惧怕你，也可以为自己争取个好价钱。”玛尔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两人的身后。 鲁克斯笑着回答：“你说的那种事情也只能糊弄初出茅庐的新手。” “那就足够了，佣兵团里只有不到一半的新人能活过第一年。比赛输了还能重来，打仗输了可是会死的。”玛尔斯接着说：“还有你的涂装，沙漠迷彩太没有创意了。佣兵就是要标新立异突显自己才行，不如你把机甲漆成红的吧？” 鲁克斯笑着问：“为什么是红的？能有三倍的速度吗？” “什么意思？” 看到对方不明白鲁克斯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一个过时的玩笑。” “你们说完了没有？”阿梅利亚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你要是没想好，我替你想了一个。” “什么？” “彗星！” “彗星不错，我喜欢，”鲁克斯随口答道。 “真的？那好，我现在就去准备。”阿梅利亚兴冲冲的跑开了。 鲁克斯和玛尔斯也跟着她来到了自己的座机前，原来阿梅利亚早就准备好了一张彗星模样的镂空垫板，三两下就爬上了层架开始在机甲的胸前喷绘。 看着她的样子鲁克斯心想：“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会说服我用这个吧。” 装甲骑士全称：armored knight。2038年发明的一种由人操纵的武装机器人，一般高6到8米，重20吨左右，由大容量电池和电机驱动，可以装备多种武器。凭借其远胜坦克的灵活性和极强的战场适应性一经问世便广受欢迎。 尤其在地形复杂视野受限的城市地区，可以在楼宇间快速移动攻击的装甲骑士是最完美的武器。在鲁克斯生活的时代它就是战场的绝对主角，核爆过后数以千计的装甲骑士在废墟间激战的场景至今还经常出现在他的梦中。 鲁克斯不禁想到，虽然距离自己生活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几百年，这个东西却没有什么变化。这么看来自己可以说是非常走运，如果这东西变得和过去不一样的话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监测到你的脑波不太稳定，没事吧？” 说话的人是嵌在鲁克斯脑中的人工智能芯片，与他一起在冬眠中醒来。关于格蕾丝的事情鲁克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在他刚刚醒来的时候确实得到了格蕾丝不少帮助。 “我没事，我只是在想过了这么久，这东西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完美成熟的设计并不需要改变，汽车不也一样吗？还有b52，我的资料中那也是使用了100年以上的型号。” “你说的也是，不过这个时代没有火控雷达和计算机我还是很不习惯，人工修正弹道太麻烦了。” “如果你能把我接到机甲的主机上，我就能接手部分系统的控制权来协助你作战。” “真的？你还有这功能？”鲁克斯好奇的问。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此外我还具备自我学习和升级的能力可以帮助你处理许多事情。” 听到格蕾丝这么说鲁克斯显得十分惊讶：“你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东西吗？到底是谁把你放到我脑子里的？” “我的档案里只记录这是一个隶属于军方的秘密实验，除了系统激活时间和你的代号其他的信息一概没有。” “这我知道之前你说过。” “不过还有一件事，” “什么？” 格蕾丝接着说：“在我的存储里有一个非常巨大的压缩包，我没有权限对其进行任何操作。” “你没有权限是什么意思？” “推测是一个拥有更高级权限的人放进来的，唯一的信息只有一串毫无关联的数字。” “那就先不管它了。”鲁克斯对于计算机上的这些东西并不了解也没有兴趣，对他来说此时知道格蕾丝可以辅助自己驾驶机甲就够了。 “不过是新手的运气，你不会一直这么走运的。”迈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马尔斯看着他的背影对鲁克斯说：“他入团2年了只有7台的战果，你第一次出击就击毁了2台。让他压力很大。” “7台？我记得不是6台吗？”鲁克斯好奇的问。 玛尔斯摆了摆手无奈的说：“上次的那2台都记在他的名下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名气很重要吗？为什么就这么把自己的战果让给他？”鲁克斯好奇的问。 “我是无所谓，反正这家伙喜欢到处显摆，让他在前边吸引火力也挺好。” 看着玛尔斯露出的坏笑的样子鲁克斯不禁打了个冷颤说：“你这个人还真可怕。” “怎么会，你误会我了。”听到这么说玛尔斯又瞬间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接着他又神神秘秘的说道：“怎么样？要不要出去庆祝一下，我知道个好地方。” 还在层架上的阿梅利亚听到后急忙说：“玛尔斯你不要把鲁克斯带坏了。” 玛尔斯一脸坏笑的回答：“他又不是你捡回来的小狗，而且医生不也说遇到熟悉的场合也许就能想起什么吗？” “鲁克斯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你怎麽知道？你之前又不认识他。”玛尔斯说完不等鲁克斯答话便拉着他离开了基地。 第五章 毒蛇与玫瑰 还是那片商业区晚上的样子和白天却完全不同，摆摊的小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酒吧，夜店，赌场还有妓院。 道路两旁到处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妖艳女郎在招揽路过的人，鲁克斯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如此灯红酒绿的地方一时间显得十分兴奋。 这是平民与佣兵们日常聚集的地方，人们在这里放松娱乐交换情报甚至是犯罪。没有警察会到这里来找麻烦，那些店面的实际控制者是盘踞其中的黑帮。 不过对于来这里消费的人来说是谁在经营根本无所谓，毕竟只要你不自找麻烦他们也不会找你的麻烦，因为麻烦会影响生意而生意就是这里最重要的事情。 一路跟着玛尔斯来到了一间叫做：s&r的酒吧前。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这里，有些人跟着场外激昂的音乐扭动着身体，还有人已经喝的烂醉如泥趴在地上呕吐不止。 玛尔斯显然是这里的熟客，门前的保安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就把他们放了进去。一进到大厅音乐的声浪还有混杂着香水汗水与酒精的味道便扑面而来，绚烂的灯光下数不清的男女正跟随节奏不停扭动身体，鲁克斯也禁不住跟着晃动了起来。 两人直接穿过人群来到了吧台前，玛尔斯对着一名20岁上下皮肤白皙的黑发女子说：“梅，给我和我的朋友来杯好的。” 被叫作梅的女子走到两人面前，先是打量了鲁克斯一会然后说：“我不知道你和这家伙是什么关系，不过我劝你在他喝空你的钱包之前离他远点越远越好。” 玛尔斯笑着想去拉住梅的手却被后者一把撇开，只得尴尬的把手举在空中说：“别这样，这是鲁克斯团里的新驾驶员，他第一次出任务就击毁了2台机甲可是个狠角色。” “哦？”梅略带好奇的看了一眼鲁克斯说：“那你就更应该离他远点了，这家伙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饶了我吧，”玛尔斯几乎是在哀求梅：“今天的酒是我请客。” “你请客？这还真是新鲜事，钱呢？拿出来让我看看。” 玛尔斯无奈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钞票点出1000元交到了梅的手中，后者看了看留下一句：“等着。”便离开了。 鲁克斯看着尴尬不已的玛尔斯说：“你们两个关系真好啊。” “不带这么挖苦人的。” “你对这里很熟吗？” “当然，我跟你说这条街上有几十家酒吧，只有这里的姑娘是最好的。”说着玛尔斯转过身开始打量起舞池中的女孩们。 不多时梅再次出现手里拿着一个酒瓶和3个空杯，她给鲁克斯玛尔斯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接着举起来说：“这一杯算我的，”然后一饮而尽。 另外两人也跟着干了一杯。 “这味道实在是，这酒拿什么酿的？”鲁克斯对酒的口感十分满意，他本来以为这里的酒就像过去吃的那些合成食物一样，平淡无味甚至可以说是难以下咽。但是这杯酒味道浑厚口感绵软入口温润，在记忆的深处自己好像曾经品尝过类似的味道。 “别问，你不会想知道的。”一旁的玛尔斯冷冷的说。 “哼，你还挺懂行。也不枉我特地跑一趟。”说话间梅给两人又倒了一杯把瓶子递到两人面前接着说：“真正的纯麦芽威士忌，平常你们这些家伙看都未必能看到。” 玛尔斯一把抢过瓶子仔细的端详起来，“不是吧！！为什么我过去就没有这种待遇？？” 梅把瓶子抢了回来笑着说：“首先是因为你这家伙竟然破天荒的主动请客我也算是开了眼，第二是因为我喜欢他。” 玛尔斯吹了一声口哨看着鲁克斯说：“能入梅的法眼的人可没几个，我认识她十几年了都没这待遇。” 鲁克斯尴尬的笑了笑举起酒杯表示谢意。 两人又喝了几杯玛尔斯就坐不住了，自己跑去舞池里搭讪留下鲁克斯一个人。鲁克斯独自呷了一口酒看着周围的一切，自己仿佛回到了战前的时代一样。 这个时候梅看到他一个人便问：“那家伙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了？” 鲁克斯笑了笑回答：“年轻人精力旺盛是好事。” 梅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小口一饮而尽：“你看起来也不老啊。” 鲁克斯只是笑了笑，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仔细的观察梅。看起来她和玛尔斯的年纪差不多，一头乌黑的长发十分随意的披在肩上显得自然大方毫不矫揉造作，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身材苗条，可以算得上是彻头彻尾的美女了。 实在要挑的话就是略微显得有一些瘦，另外在右手手腕上有不少伤疤。虽然梅戴了不少首饰想要遮掩，但即便是在这样昏暗闪烁的灯光下还是依稀可见，多少也揭示了主人过去的经历。只穿了一件紧身背心的梅在左胸前的一处纹身引起了鲁克斯的注意，一条棕色的毒蛇缠绕在一只长满了刺的玫瑰上。 “s&r的意思就是毒蛇与玫瑰吗？”鲁克斯随口问道。 “啊，你说这个啊。”梅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纹身回答：“还不错吧？” “这里是你的酒吧？” “我？我哪有那个本事，不过是给别人打工罢了。” “那你和他认识很久了？” “算是吧，我们在一个贫民区里长大的。说那家伙干嘛？说说你吧，你是怎么让雷蒙德那老爷子看上的？” 鲁克斯刚想开口就听见从舞池中传来尖叫声，转头看去发现玛尔斯和几个人发生了冲突，便赶忙离开坐位冲了过去。 此时的玛尔斯已经被两个男人架住，还有一个人正在狠狠的打他。鲁克斯从后边冲过去一脚将架住玛尔斯的人踢开紧接着又一拳将另外一人打倒在地，玛尔斯趁机逃脱跑到了鲁克斯的身边。 “这些家伙是什么人？”鲁克斯问道。 玛尔斯一边擦去嘴角的鲜血一边回答：“一群杂碎。” “你是什么人？别多管闲事！”为首的男子看着鲁克斯喊道。 赶在鲁克斯回答之前玛尔斯率先开口说：“你管他是什么人，你要是有胆子就开着机甲跟我去城外！” 对方笑道：“你小子还真是不知死活，我现在就废了你让你再也开不动机甲！” 之前被打倒的2个人和另外几个人再一次围了上来，鲁克斯刚想动手就被人用枪指住了脑袋，其他人也掏出武器对准了他和玛尔斯。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打断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梅正拿着一把霰弹枪对着他们说：“你们在这里闹事是找错了地方，在我数到3之前赶紧滚！” 为首的男子一脸不屑的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马上就是一具尸体了，1……。”梅端着枪慢慢走近对方。 “我是……。” 梅没有理睬他的话继续数道：“2……。” 男子无奈之下只得退让，他狠狠的瞪了梅和玛尔斯一眼示意手下离开，并甩下一句：“这事没完。”便离开了酒吧。 他们走后的一瞬间酒吧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来人们对这样的场面早就司空见惯了。 几个人回到吧台鲁克斯问：“那是些什么人？怎么会和你打起来。” 玛尔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酒之后回答：“那家伙是野兽佣兵团的团长，和我们算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吧，相互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 “别听他的，他肯定是自己跑去招惹是非。”梅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递给了玛尔斯一块毛巾用来擦拭血迹。 鲁克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转过头来问梅：“你这里没事吧？那些家伙看起来不会就这么罢休。” 梅听完却笑了起来说：“你这家伙还真可爱，不想想自己先关心起我来了。放心吧，这里是兄弟会的场子，借他们100个胆子也不敢跑来闹事。” 看着鲁克斯一脸不解的样子梅继续解释：“墙外边是你们佣兵团说了算，这里则是帮会做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又转过头对玛尔斯说：“你们从哪找到他的，真可爱。” 玛尔斯还在一边清理着伤口心不在焉的回答：“沙漠里捡来的。” 鲁克斯担心后边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便建议趁早返回基地，梅也表示同意。看到两人都这么说玛尔斯也没有办法，两人告别了梅径直返回基地。 负责站岗的卫兵看到玛尔斯的模样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看来也已经习惯了。 第六章 紧急出动 鲁克斯刚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得及解开衣服，一名卫兵就过来说团长要所有人去会议室。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发现团里的几个头头还有迈卡与玛尔斯都已经就坐了，他赶紧也找了个座位坐下来，远远的看见房间另一边的阿梅利亚正在冲他做鬼脸。 首先发言的是副团长吉尔伯特：“刚刚接到了来自利维坦工业的直接委托。” 曾经听阿梅利亚说过，利维坦工业集团是现在最强大的公司之一。主要经营装甲骑士等军事产品，也生产用来保护城市的天幕设备。 按理说彩虹佣这种只有6台机甲的小型佣兵团可以接到这种大公司的委托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后来才知道团长雷蒙德在公司战争期间曾经作为驾驶员为利维坦集团服务过积累了不少人脉。 吉尔伯特继续说道：“标准时间2237隶属于利维坦工业的一架穿梭机从本城起飞，目的地是西南方的新菲尔斯埃克，预计飞行时间55分钟。2335菲尔斯埃克方面传来通信说穿梭机没有按时抵达，天气记录显示这一地区也没有沙暴发生，推测是出现了机械故障或者受到不明火力的攻击。” “穿梭机？”鲁克斯显得十分好奇，他本以为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任何飞行工具了。 “大公司才用得起的一种飞行器，只能进行短途低空飞行基本上就是用来炫富的。”阿梅利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坐到鲁克斯的身后。 吉尔伯特并没有理会他们继续着自己的任务简报：“2350公司启动了搜索协议，目前有4个战术小队在可能的失事区域进行搜索，但是目标区域太过广大而且今天晚些时候可能会有沙暴，利维坦工业在本城的安全主管发来联络要求我们协助搜索。” 这时雷蒙德起来补充道：“机上有一名vip乘客艾达·洛芙莱斯这是第一优先任务，找到失事地点后要第一时间确认她的状况，不论生死都要将她带回来。第二任务是标记出失事地点并且记录下残骸的状态方便公司后续调查。最后任务中你们所听所见的一切都是高度机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除了鲁克斯你们都接过公司的委托，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多说了。” 接着发言的是安全主管克拉克：“预计这是一次短途任务，你们不需要携带营地设备。除了3台运输车外再配备一辆侦察车还有10名步兵。防止你们被突发的沙暴困住还会携带20天的补给，别把自己吃胖了。”最后一句逗得众人笑了起来。 最后雷蒙德说：“任务来的很急，你们有半个小时准备。” 鲁克斯和玛尔斯来到一楼停放机甲的地方进行出发准备的时候，迈卡正斜靠在一个箱子上看到两人走近便说：“我不管你之前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是僚机就老老实实的做好僚机的工作，掩护好我的侧翼和背后，不要想着自己出名就搞些小动作否则我饶不了你。” “明白，”鲁克斯面无表情的回答。 迈卡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看到负责机甲整备的阿德尔走了过来便转身离开了。 眼看着麻烦的家伙走远鲁克斯如释重负一般的长出了一口气心想：真如玛尔斯所说这个家伙平常就是个混蛋。 阿德尔是找他商量机体整备的问题：“你这一次还是要带枪吗？上次的机炮坏了我还没修好。” “没关系，还有什么合用的武器吗？” 看到鲁克斯如此说阿德尔稍微放下了心：“有一门37mm机关炮还有些钢芯穿甲弹，每分钟180发的射速，300米距离上可以击穿60mm的装甲，装弹是50发还有50发备用。” 鲁克斯点点头：“我喜欢，副武器有什么？霰弹枪或者冲锋枪有吗？” “没有那种东西，你想要我以后再采购配件的时候会帮你留意。” “看来还是不能过多指望佣兵团的后勤啊，”鲁克斯心想。 他继续问：“那还有什么能用的？” “50mm的手枪，3连发。” “机甲用手枪？”鲁克斯瞪大了眼睛以为对方在和自己开玩笑。 “还是左轮手枪……，”阿德尔同样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回答。 “我第一次听说还有给装甲骑士用的手枪。” “我也只见过一次……，据说是从东边来的。” 鲁克斯小声嘀咕着：“苏联吗？他们确实会研究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苏联？” 看着阿德尔不明所以的样子鲁克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什么继续吧。” 阿德尔接着说：“卖的人向我保证100米内可以轻松击穿80mm的装甲。但是无法换弹我只能让你带3发。” 死马当活马医吧，鲁克斯点了点头：“就这样吧，还有我要在左臂加装一块小型护盾。” “持枪的手臂加盾牌？这样会很不好调整配重啊，”阿德尔显得有些迟疑。 “没关系，我可以手动修正。” 鲁克斯的回答让阿德尔露出了笑容：“这才是真正的驾驶员该说的话。” “还有上半身的避震调的软一点” “我知道，方便射击。别的呢？” “不用了，这些就够了。” “就带这么点武装？” “这机器的动力不太够，我习惯灵活一些的机体。”鲁克斯看着眼前的机甲回答。 “讲究灵活性，中距离作战的方式。你这个人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我最近也这么觉得。” “好吧包在我的身上，”说完阿德尔就转身离开了。 接着鲁克斯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随即来到阿梅利亚的住处。她的房间与其说是个卧室不如说是个工作间。墙上挂满了各种工具，地上堆满了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各种材料，线头还有各种无法辨认的东西。 衣物也是随意的仍的到处都是，鲁克斯还是通过阿梅利亚站的位置大概判断出了床在什么地方，唯一算得上整洁的只有贴墙放着的一张工作台。 被鲁克斯看到自己这么邋遢的样子阿梅利亚显得非常不好意思，脸红的就像是烧起来一样，双手紧握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局促的样子鲁克斯既觉得有点可爱又有点可笑，为了把她从尴尬中解脱出来便说道：“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阿梅利亚急忙问：“什么事？” “我想改装一下我的头盔，让我可以把植入芯片接到机甲的主机上。” 阿梅利亚恍然大悟：“哦对，你脑袋里还有个芯片。” “怎么样？能做到吗？” 阿梅利亚抱着双臂琢磨了一会说：“应该没问题，我在你的头盔里边装一个转接口，这样你直接把线插到头盔里，再用头盔上的线去接电脑。” “这样最好。” “你什么时候要？” “20分钟之内，如果赶不及就等我回来再说。” “包在我身上！” “谢了。” 等待机体整备的时候一行人在餐厅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出征前先饱餐一顿也算是自古以来的传统。终于机甲完成整备装上运输车众人也整理好行装登车准备出发，就在车队刚要启动时阿梅利亚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手里拿着的正是刚才拜托她改装的头盔。 “还好赶上了，”阿梅利亚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鲁克斯接过头盔笑着回应：“帮了我的大忙了。” “如果你不能活着回来我的劲可就白费了，到时候绝对饶不了你！” “绝对不会让你白费的！”鲁克斯说着坐回到副驾驶的位置，在阿梅利亚和众人的目送中驶出了基地。 第七章 对6 城市周边10公里的范围内算是安全区，离开这个范围以后就真正的进入到荒野地带。变异者，强盗，敌对的佣兵还有沙暴，地下陷坑等数不尽的危险等待着踏上旅途的人。 最前方是一辆轮式装甲侦察车，它在车队前方一公里的距离上负责查探道路和可能的危险。车上装有一台小型探地声纳，可以查探前方1500米地下50米的深度。 肆虐的沙暴会经常改变荒野地区的地形地貌，原本的坑洞岩石可能会被吹来的黄沙掩盖起来给车队带来危险，在这个时代不论是一般的货物运输还是两军激战的战场都少不了它的身影。 在侦察车的后方3辆机甲运输呈蛇形左右交错排列高速行进，鲁克斯位于车队的最后方，同车的除了司机还有2名负责警戒的卫兵。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危险众人都将防护服穿戴整齐保持着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的状态。 话是这么说，但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和车内沉闷的环境很快就让人开始疲惫，鲁克斯在副驾上正觉得眼皮发沉的时候通讯器里传来了迈卡的声音：“都打起精神来，还有10分钟就要到达预定地域了。” “了解”鲁克斯转身回到货舱钻进了机甲，按下开关启动设备完成认证之后驾驶舱瞬间被大小显示器和控制面板的灯光点亮。 他小心翼翼的将后颈的数据线接到头盔内侧的接口，再把头盔外的数据线接入主机最后才戴上头盔。 “可以了吗？”鲁克斯小声的问。 “可以了，链接十分顺畅。”格蕾丝回答。 “那就好” “但是外侧数据线的带宽不够，我没有办法全面接手控制系统。” 鲁克斯说：“现在说这个也来不及了，你来负责帮我修正弹道，机体的操作我自己来。” “正在接入，完成了。开始检查系统” 盯着主显示器上一行行的代码逐一变绿消失，脑中传来格蕾丝的声音：“一切正常。” 鲁克斯问：“我们过去在一起行动过吗？” “你是指一起作战？没有，我没有那方面的记录。” “那为什么这种感觉如此熟悉，总觉得我们已经搭档了很久了。” “应该是你之前使用过类似的辅助电脑。” “好吧。” 通讯器里再次响起了迈卡的声音：“打开导航设立标记点h1，我们准备出发了，最好能在沙暴来临之前解决。” 和平常总是骂骂咧咧的他不同，这个时候的迈卡显得非常认真，完全没有了那种让人讨厌的样子。 鲁克斯想起了玛尔斯对迈卡的评价：作为驾驶员这个人确实没问题。 “这个标记点是什么意思？”手上一边操作鲁克斯一边问格蕾丝。 “一种古老的惯性导航和绘图方式。” “导航？” “你还没注意到吗？这个时代根本不存在卫星也无法使用无人机在高空提供信号，原来依托卫星建立的导航系统已经彻底废弃了。” “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做的和导航有什么关系？”鲁克斯不解的问。 “你把它看成一个虚拟地图，我们设立一个导航点以后到下一个地点之间，电脑会记录下你前进的方向，速度和时间，然后很容易就可以计算出两点之间的相对位置和距离，通过这种方式绘制的地图也很精确，这是种非常古老但非常有效的技术。” 格蕾丝顿了一下接着说：“而且现在大规模的沙暴会经常改变地貌，传统使用标志物做参照物的办法也行不通。用这个方法只要是你去过一次的地方就可以被电脑记录下来，而且不论过多久都不会改变。” “发什么呆呢？出发了！”耳机里迈卡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格蕾丝。 鲁克斯发现迈卡和玛尔斯已经离开车队向西方行进，自己也赶忙操纵机甲赶了过去。 漫无目的的搜索了2个小时左右一行人还是没有任何收获，这时侦查车报告发现疑似坠毁现场，赶过去果然发现一架穿梭机的残骸。从一段长长的拖痕看穿梭机应该是迫降在这里，机体断裂成2段严重损毁。 玛尔斯首先在驾驶室附近发现了弹孔，这说明它是遇到了袭击才坠落。那些人很可能还在附近，3人不约而同的将机体转向了外侧仔细寻找敌人的身影但一无所获。 “新人你下去看看客舱里的情况，确认一下我们的目标在不在。”迈卡下了命令。 “了解。” 鲁克斯进入客舱的残骸发现这里一片凌乱，他必须要移开路上的残骸才能进入客舱的深处。通道的深处有具尸体，经过辨认是一名男性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仔细察看客舱后他断定目标并不在这里，是逃走了还是被抓走了？或者是在飞机迫降的时候被甩了出去？ 正在鲁克斯思考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敌袭！”他迅速的来到外边看见麦卡和玛尔斯正用穿梭机残骸做掩体躲避敌人的攻击。 鲁克斯赶忙回到自己的机甲上，他的机甲正好被穿梭机残骸挡住，再加上迈卡和玛尔斯两人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此时敌人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鲁克斯从残骸的另一侧探出头观察，发现有5台装甲骑士正在一边射击一边向他们逼近，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了迈卡和玛尔斯那边。机不可失他迅速的冲出去向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台敌机开火，在格蕾丝的辅助下射击精度果然有了明显的提升，至少有4发炮弹直接贯穿了敌人。 紧接着鲁克斯掉转枪口向第二台敌机开火，虽然成功将其击伤但是并没有能够完成致命一击，此时敌人也注意到了他，赶在敌人火力袭来之前鲁克斯又退回残骸后。 不过刚才的攻击已经足够让玛尔斯和迈卡喘一口气，两人趁着敌人的注意力被鲁克斯吸引的时候联手击毁了一台。战场的局势从3对5变成了3对2，形势看似要向鲁克斯这边倾斜。 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穿梭机的残骸突然发出猛烈的爆炸地面都为之一震，爆炸的冲击波激起的尘土遮蔽了视野，3人不得不暂时停止射击重新隐蔽起来。 “是什么？”鲁克斯问。 迈卡冷冷的回答“105mm炮，后边还有个家伙。” “fxxk！”鲁克斯随口骂了出来。 105mm炮几乎是普通装甲骑士可以使用的最重型的武器了，威力十分巨大没有任何一台机甲可以承受它的直击。使用者在操纵这样的武器时也没有办法像平时那样活动，一般都是作为火力支援单位在战线后方。 现在是3对3，玛尔斯迈卡在残骸的左侧，鲁克斯在残骸的右侧。敌人的两台机甲正在缓慢的向他们所藏身的地方逼近，还有一台使用重火力的支援机在后方一时无法判断它的位置。 面对这样的火力鲁克斯等人根本没办法动弹，要是离开掩体只要挨上一发就结束了，可如果什么都不做就无法观察敌人的行动很可能会被迂回攻击。 关键是敌人要如何进攻呢？鲁克斯正在思考如果是自己的话会如何利用现在的优势，脑中突然传来格蕾丝的声音：“敌机！！” 说话间一台敌机绕过残骸冲到了鲁克斯的面前，距离太近了来不及开枪鲁克斯下意识的举起左手挡下了敌人的攻击，然后用左轮枪一口气打完全部3发子弹。子弹直接贯穿了主装甲，敌机就这样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不过自己的左臂也彻底报废了。 鲁克斯的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一样，手上的汗水让手套变得又湿又滑。如果不是格蕾丝提醒倒下的毫无疑问就是自己了。 “你没事吧？”通讯器中传来了玛尔斯的声音 “该死，不要给我添麻烦。”紧接着是迈卡的声音。 “我没事，我没事……，”此时的鲁克斯还是心有余悸. 战场形势又一次改变，由于一台敌机毫无策略的冲到了鲁克斯的面前被击毁，现在又变成了3对2。剩下的一台敌机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停下了脚步。最麻烦的还是那台不知道具体位置的支援机，不想办法解决他众人还是无法从掩体中出来。 为什么敌人会毫无策略的放弃优势，脱离火炮的掩护冲到自己面前呢？ 鲁克斯忽然想到：是经验。 这些家伙毫无疑问是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新手才会做出自己无法理解的行动，鲁克斯一直在用自己的经验带入敌人把事情想的太复杂。既然明白这一点后边的事情就简单了，他马上联络迈卡和玛尔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从以6比3的优势发动突袭到现在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己方已经有3台机体被击毁1台被击伤而对方却毫发无损，乌拉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事情。 本应该是一件十分轻松的工作，袭击一台毫无防备的穿梭机绑走上边的乘客，一杯酒的功夫就能到手的钱是从哪里开始出现了问题呢？ 首先就是飞机迫降后他们没有找到目标，花了半天的时间漫无目的搜索还是一无所获，再次回到残骸的位置却发现另一伙人正在那里。 本来占有数量和先发的优势，一瞬间就可以结束的战斗结果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家伙打乱，杰森想要冲上去解决他也失败了。 这个时候自己就更不能冒冒失失的冲上去，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后边的拉尔就是个蠢货，如果他能跟上大家的步伐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正在乌拉苦恼的时候忽然右前方释放出了一片烟幕，“该死的要从这里冲出来吗？”乌拉怒骂着向着烟幕内疯狂射击，后方的拉尔也掉转炮口向烟幕里射出了一枚炮弹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犹豫间在另一侧一台装甲骑士忽然窜出向自己吐出了一串火舌，乌拉只觉得眼前一红便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赶在后方的支援机调转炮口瞄向自己之前鲁克斯抛出烟幕同时迅速退回掩体。这一次冲出去的是迈卡和玛尔斯，两台机体一前一后的全速向远端的敌机冲去，当敌机想要再次把炮口调转回来瞄向接近自己的敌人时却突然遭到了一阵猛烈的炮火，原来是鲁克斯在进行援护射击。 只是一瞬间的犹豫就结束了，玛尔斯和迈卡已经冲到了攻击范围内，伴随着迈卡手中战锤重重的一击最后一台敌机也倒在了地上。 确认没有新的敌人后三人对要不要继续搜索展开了讨论，最后迈卡决定将残骸所在设置为新的导航点，3个人各向一个方向独自搜索1个小时，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回到这里撤离。 第八章 艾达.洛夫莱斯 “格蕾丝，我们走了多久了？” “34分钟.” 回想起自己醒来后穿着简单的防护服在荒漠中乱转的经历鲁克斯说道：“就这样吧，如果真有什么人活下来也不可能跑得太远。” “如果能有穿梭机坠落的正确时间我就能计算出可能的活动范围。” “不需要，今天就到这吧。” 鲁克斯说着正要操作机体往回走突然被格蕾丝打断了：“等一下，往回退5米向右转76度。” “发生什么了？” “我看到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我怎么没看见？”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鲁克斯还是按照格蕾丝的话把机体转了过来，出现在灯光下只有一块巨大的岩石。 鲁克斯问道：“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是不会出错的，我把画面调给你。” 说着主显示器上出现了一幅略微有些模糊的画面，就是面前的这块岩石只是角度稍有不同。鲁克斯仔细的盯着画面看了一会发现在岩石的右下角有一小块白色的东西，而现在看到的岩石并没有。 “见鬼，你是怎么看到的？” “我可以通过你的大脑接收到你感知到的一切，你看到的我也能看到，你听见的我也能听见。但是人类的视觉对高速移动中的物体很难反应过来，即便眼睛看到了大脑也无法及时辨认，我却可以逐帧的记录你所看到的一切，所以我能发现你看见了自己却不知道的东西。” 鲁克斯对于格蕾丝所说的事情不太明白但是大概意思还是理解的，如果她说的没错那这块石头后边肯定有什么，与其在这里空想还不如直接行动。 他离开机甲来到地面上向岩石后走去，正在这时传来了一名女性的声音“不许动！” 鲁克斯举起双手慢慢的转过身，看见一名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正举着手枪对准自己，可拿枪的姿势却不正确。 鲁克斯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没有敌意轻轻的问：“请问是艾达·洛芙莱斯女士吗？” 对方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叫鲁克斯，是彩虹佣兵团的机甲驾驶员。受利维坦工业的委托前来这里寻找一名叫：艾达·洛芙莱斯的vip客人。” 白衣人往前走了2步出现在灯光下，隔着头盔的玻璃鲁克斯辨认出这就是自己的目标。 他举着双手继续说：“您就是艾达·洛芙莱斯女士对吧？”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女人显得十分警觉。 “如果我对您有敌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抢下您的枪，”说着鲁克斯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女人的手腕用力向外一掰便夺下了她的枪，对方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不知所措惊恐的看着他。 鲁克斯举起枪指着保险示意说：“您看，需要把这个开关调到这里才能开枪。” 说完又把枪递还给女子：“这下可以相信我了吗？” 女人坐在地上看了他一会才站起来搵怒的问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一般来说不是先说谢谢吗？鲁克斯虽然这么想却没有表达出来：“我们还是先返回营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怎么走？” 鲁克斯指了指自己的装甲骑士。 “要我和你一起坐进去？？”洛夫莱斯显得有点惊讶。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坐在外边，就是有些颠簸。” 察觉到鲁克斯语气中的讽刺洛夫莱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向机甲走去。 装甲骑士的驾驶舱是为一个人设计的空间非常有限，当两个人同时坐在这里你就可以想象会有多么拥挤。 “你的手在干嘛？！！”洛夫莱斯有些羞涩的喊道。 “操纵杆在那里……。” 鲁克斯还没说完便被甩了一击响亮的耳光，不过好在他还带着头盔。 回到集合点的时候玛尔斯和迈卡已经到了，迈卡正要责备他为什么迟到的时候得知鲁克斯找到了目标人物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撂下一句：“好好核查她的身份，”便离开了。 就这样三人按照来时的路线返回了车队，将机甲停好再用便携式的消毒喷雾清洁过防护服以后鲁克斯带着女人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运输车内。 鲁克斯说：“我还是要确认一下您的身份，您是艾达·洛芙莱斯女士吗？” 对方略显傲慢的回答：“叫我洛芙莱斯就行。” “您的员工代码。” 洛芙莱斯伸出手臂把手腕亮了出来，鲁克斯用扫描器扫过之后屏幕上显示无误。 “欢迎您洛芙莱斯，博士？”鲁克斯对资料中后者的头衔有点意外。 “怎么？我看着不像吗？”洛芙莱斯冷冷的看着他。 “只是没有想到。” “算了吧，你们男人不就是这样，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女人比自己强。” “还真是尖锐，”鲁克斯尴尬的笑了笑说。 “我的智商超过150，想糊弄我没那么容易。”一如既往的傲慢。 就在这个时候卫兵过来说迈卡决定趁夜返回城里，现在留在这里过夜的风险远大于夜间行进的风险。 他给洛芙莱斯安排了一个座位又拿给她一些应急食品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休息去了。 此时刮起了沙暴虽然并不算大但是也严重拖慢了车队的速度，经历了刚才激烈的战斗鲁克斯觉得十分疲倦，朦朦胧胧刚想睡觉就听见有人走近了自己，他警觉的睁开眼睛发现是洛芙莱斯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鲁克斯尽量让自己显得有礼貌的问：“有什么事吗？” “还有别的吃吗？”洛芙莱斯晃了晃手里的合成蛋白乳。 “只有这个。” “你们平常就吃这个？”洛芙莱斯有点不信。 鲁克斯无奈的回答：“平常的话还是普通的食物当然也是人造的，在外边就只有这个。” 看着洛芙莱斯一脸嫌弃的样子，鲁克斯接过她手中的蛋白乳自己喝了一口说：“味道确实很难接受，不过可以快速的补充能量和水分。我建议你多少还是吃点，我们大概要明天才能回到城里。” 洛芙莱斯突然脸上泛起了红晕，鲁克斯看着她的样子马上反应了过来心想：大意了。 但是这个时候如果胡乱开口解释些什么的话只会更尴尬，不如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他从行李中拿出了一盒全新的饮料打开包装递了过去说：“多少喝点吧。” 洛夫莱斯这个时候也稍微缓了过来接住饮料，随便喝了两口但还是没办法接受就扔在一边了。 “你要休息一会吗？路还很长，我可以安排卫兵守着你。” “就在这里？”洛芙莱斯打量了一下货舱。 鲁克斯指着对面的吊床说：“你可以睡在那，我叫士兵来站岗。” “那你呢？” “我就在这……。” “不用叫士兵了，”说完洛芙莱斯就走到对面的吊床上躺了下去。 第九章 沙暴 夜色下的西奈半岛一片寂静，天空中乌云遍布连一丝星光都没有。突然一道红色的信号弹滑破天空，一时间枪炮声大作火光映红了整个夜空。 数百台装甲骑士冒着猛烈的炮火快速前进着，与此同时他们对面同样数量的机甲也从火光中冲了出来，双方一边前进一边不断的向面前的敌人倾泻着弹药。 “a连请回答！a连请回答！这里是团部！”在一片密集的枪炮和爆炸声中，对讲机里传来了急促的呼叫。 “这里是a连，这里是a连，我是a901，什么事？” “e连被击溃了，命令你马上前往f6地区进行防御，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敌军的攻击” “e连？见鬼！杰奎琳怎么样了？有没有消息？” “不知道，你马上带队前往f6地区进行防御。”说完另一侧就关闭了通讯。 “回答我！fxxk！”男人用拳狠狠的砸向控制面板，他稍微停顿了一下重新打开对讲机刚要说话，一枚炸弹在他的机甲旁爆炸，巨大的冲击波直接将机甲掀翻在地，剧烈的冲击让他一头撞在了监视器上，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醒醒！醒醒！”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鲁克斯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士兵正担心的看着自己。 “你没事吧？看你满头大汗还一直叫着什么人的名字？” 鲁克斯慢慢的坐起来回答：“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 这时候鲁克斯发现车队已经因为沙暴停了下来，狂风卷起的砂石撞击着运输车的外壁发出咚咚的响声，好在这个时代的运输车都有专门的改装以应对沙暴的袭击倒也不必担心。 鲁克斯发现洛芙莱斯不在车厢里，问过士兵才知道她在后边看装甲骑士。 装甲骑士有什么好看的？心里这么想着来到货舱看见洛芙莱斯正盯着自己的装甲骑士出神，鲁克斯便干咳了2声。 洛夫莱斯转头看见鲁克斯站在一旁，想到自己刚刚发呆的样子脸上微微泛起一阵红晕接着说：“你醒了？” “您在这里做什么？”鲁克斯问。 “看看昨天到底是什么样的装甲骑士救了我，”回答鲁克斯的时候洛夫莱斯再次将目光投向躺在支架上的机甲。 “您还懂机甲？” 洛夫莱斯头也不回的说道：“首先不用您您的称呼叫我洛夫莱斯就行，其次他们没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 “我就是设计装甲骑士的博士。” “你？！”鲁克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怎么？不像吗？”这一次洛夫莱斯仿佛对鲁克斯的反应很满意。 “说不上像不像，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装甲骑士的设计者，”后者挠了挠头回答。 “虽然是那么说，但我还没有设计出一台投入实际生产的型号，”洛芙莱斯看着面前的机甲自言自语的说：“霍克iii型，2314年研制定型，16年投产。因其性能稳定，维护简便，坚固耐用深受士兵的喜爱，是战争期间产量最大的装甲骑士。一直到战后才全面停产各型号总产量超过2万台。” “您还真是了如指掌。” 洛芙莱斯忽然转过头来看着鲁克斯眼睛里仿佛闪烁着光芒：“但我想要造的装甲骑士不是这种的，我要造的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机体，是可以改变整个时代的装甲骑士。” 她坚毅的目光和毫不犹豫的话语中蕴藏着巨大力量与坚定的决心，这一点深深的打动了鲁克斯。 鲁克斯认真的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听到他这么说洛芙莱斯反而显得不好意思低头小声回应道：“抱歉，一提到装甲骑士的话题我就会有点忘乎所以。” “这不是很好吗？有自己的理想，并且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而不懈努力，我觉得这是人生最棒的方式了。” “谢谢你这么鼓励我。” 鲁克斯继续说道：“我说的是实话，没有想要奉承你的意思，” “我知道，而且你是第一个对我说相信我能做到的人。”洛夫莱斯接着问：“那你呢？你有什么理想？” “我？我是一名佣兵，只要能从战场活着回来就可以了，谈不上什么理想。” “仅此而已吗？” “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鲁克斯说完尴尬的笑了笑。 他现在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或者说没办法继续。他要怎么说呢？自己在冬眠舱里睡了300年，连自己的名字和从哪来都不知道。脑袋里还有一个不知道谁放进去的人工智能。如果不是因为会开机甲被佣兵团接纳，他早就饿死在大街上或者在荒野中成为变异生物的盘中餐。理想，未来这些词汇现在和他根本沾不上关系。 这时风势越来越大撞击也越来越密集，还有些更大块的石头撞向外壁发出“咚咚”的巨响，在狂风与碎石的双重作用下，数十吨的卡车逐渐开始左右摇摆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第一次经历这种阵势的洛夫莱斯显的非常紧张，神情不安的看着四周。 鲁克斯突然冲驾驶室大喊：“比利！你觉得今天的风有多大？” “10级？11级吧。”叫做比利的驾驶员回答。 接着鲁克斯对洛夫莱斯笑着说道：“咱们的运输车可以轻松抵御14级沙暴，你尽管放心这里绝对不会有问题。” “你是为了安慰我才问的吗？” “哪有，我也很好奇的。” 比利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建议你们睡一觉，看样子这风一时半会是过不去了。” 第十章 阿梅利亚 阿梅利亚正呆呆的望着窗外，即便窗外能看到的只有那些破旧的库房。团里的人都说这次的任务基本没有风险，但不知怎么的阿梅利亚的心却一直悬着没办法平静下来，昨天晚上也是几乎一夜没睡。 那家伙真的没问题吗？他就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连这世上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却开得一手好机甲。这样一个人要是放着不管大概连1天都活不下来吧， 可是机甲开得好又有什么用呢？ 阿梅利亚从小在佣兵团长大，见过太多太多的人出去后就再也没能回来。和电视里演的不同，战场上的死亡没有什么生离死别的纠缠，更不会有那种情意绵绵的话语。你目送一个人离开然后便再也不见回来，甚至连一句告别的话语都没有，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阿梅利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为一个人提心吊胆。当然自己并不是不关心其他的那些人，只是那种感觉不一样。阿梅利亚也说不出哪里不同，只是一想到他的名字就会感到胸口发热，就会心跳加速。 自己也不能找人商量，这样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嘲笑。如果自己的父亲还在世的话可不可以找他商量呢？或者自己的母亲没有抛下她离开是不是可以给她一些建议？ 最后阿梅利亚对自己说：“鲁克斯是我救回来的理所当然的要对他负起责任，就是这么一回事。”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下嘈杂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世界，来到走廊上看着大厅里的人像一群蚂蚁似的忙乱起来便问身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得到的回答是迈卡等人已经回到城里马上就要到了。 阿梅利亚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她长出了一口气准备跑到门口去迎接车队。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再次回到房里想要翻出一面镜子，那是老爹送给她的16岁生日礼物，自己却从来没有用过。不知怎么的，她现在很想要看看自己的头发是不是整齐。 运输车停稳后鲁克斯率先从车上跳下，然后伸出手帮助洛芙莱斯。机甲运输车的驾驶室离地面很高，不熟悉的人很难直接下来。 洛芙莱斯借着鲁克斯的手跳到后者的怀里让他把自己抱到地上，自己的脸也红的像苹果一样。 鲁克斯引导她来到基地二楼的会议室，雷蒙得已经在那里等她。一番介绍之后吉尔伯特去联系公司的代表报告情况，鲁克斯等人则解散各自休息去了。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听见背后有动静，他转过身发现阿梅利亚正站在门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只是脸色差得吓人。 鲁克斯关心的问：“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很不好。” “我？没事，我就是来恭喜你完成任务，”阿梅利亚冷冷的回答。 “谢谢，也是惊险万分，全靠玛尔斯他们才能回来。” “哦？我看你倒是有不少收获？”阿梅利亚并没有掩饰语气中的讽刺意味。 鲁克斯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摸不着头脑。 这个时候洛芙莱斯也走到了门外，站在门外的两人相互打量了一下，洛芙莱斯先开口问：“你是？” 阿梅利亚冷冷的说：“我是这里的整备士。” “整备士？装甲骑士的整备士？”洛夫莱斯显得有些兴奋。 “怎么了？很奇怪吗？”阿梅利亚的回答依然十分冷淡。 “没什么，我没想到会是一个女孩子。”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态度，反倒显得有些兴奋。大概是作为一个女性机甲设计师对同为女性的机甲整备士的好奇心吧。毕竟佣兵团几乎是个纯男性的世界，一个女人能够在这里生活并且成为一名装甲骑士的整备士是非常罕见的事情，更别提对方还是个女孩子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女孩子怎么了？你有事吗？”阿梅利亚在说话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没有，我就是来和鲁克斯告个别，同时再一次感谢他救了我。” 听到这里阿梅利亚终于不耐烦的说到：“你说完了还不走？” 洛芙莱斯稍稍愣了一下，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对方的敌意。骨子里那种大小姐的傲气与生强好胜的心理让她再次开口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和他说话还需要通过你吗？” 鲁克斯站在房间里看着门口上演的修罗场，他大概能够明白现在的形势但是却不明白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 必须要在进一步恶化之前阻止她们，想到这里鲁克斯赶忙说：“我来介绍一下，阿梅利亚不但是名优秀的整备士，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久前就是她把我从荒野中救了回来。” 与此同时走到门口隔在两人中间继续说：“救你是我的工作没什么谢不谢的，公司那边已经支付了足够的酬劳。” 洛芙莱斯一下子就明白了鲁克斯的用意，她也不想让后者难堪便接着他的话说：“那是两回事，生命这种东西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改天再好好谢你吧。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洛芙莱斯离开鲁克斯长出一口气紧接着转回来对着阿梅利亚说：“你今天的头发是不是和平常不太一样？” 阿梅利亚听到鲁克斯这么说愣了一下，紧接着低下头摆弄起自己的发梢小声回答：“就是稍微整理了一下。” “非常好看，虽然我觉得你平常那样也非常漂亮。” “真的？”阿梅利亚抬起头两眼放光的看着鲁克斯。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嘻嘻，”阿梅利亚高兴的笑出了声“我去和厨师说给你们加几个好菜。”说着便一路小跑的离开了。 “完美，想不到你不止驾驶技术一流，还是个情场高手。” 鲁克斯这时才发现玛尔斯正在旁边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你什麽时候出现在哪里的。” “从一开始就在。” “既然如此那就来帮帮我啊。” “不，我可是看见了一出好戏。”说着玛尔斯走过来一把搂住鲁克斯说：“一个是团长的心肝宝贝，一个是公司的大小姐，你想要哪一个？” “哪一个也不想要。”鲁克斯冷冷的回答。 玛尔斯做着十分夸张的动作说：“莫非你想要我？你这个禽兽……。” “你就更不想要了，”鲁克斯说着一把甩开玛尔斯的手。 “说说嘛说说嘛，”后者还是不依不饶。 “我现在没心思琢磨这些。” “也是，说不定你哪天记忆恢复了想起来家中还有一个娇妻在等着你。” “我生气了啊。” “哈哈，被我说中了” 刚想挣脱他，玛尔斯继续说道：“别那么无聊，晚上咱们去找梅喝酒，你请客。” 鲁克斯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回答：“随便吧。” 第十一章 白色彗星 第二天早晨从酒吧一回到基地就看见阿梅利亚正在给鲁克斯的机甲涂上新的战果，5个彗星状的印记端端正正的出现在胸前的主装甲上。 机甲下还站着不少围观的人，入团才一个月，4次任务2次实战便取得了这样的战果，放到任何地方都是一件足以引以为傲的战绩，看见鲁克斯回来不少人纷纷过来表示祝贺。 “切，不过就是狗屎运罢了。再说有一台只是击伤不算击毁。”迈卡看着众人围着鲁克斯不屑的说道。 不带鲁克斯开口玛尔斯率先争辩：“那台的驾驶员被弹片削掉了半个脑袋当场就死了，算作是击毁完全没有问题。” “他不会一直那么好运的，你们那么巴结他早晚会吃苦头。”迈卡说完便气呼呼的离开了。 “你干嘛要跟他对着干？” 鲁克斯对这种计较攀比战果的事情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在他看来能活着从战场回来比什么都重要。再说一小队里3个人之间能够默契配合互相掩护才是最重要的。就拿上一次来说，如果不是玛尔斯与迈卡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自己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就将敌人击毁。 玛尔斯满不在乎的回答：“他横竖都是要找茬的，你就算让着他也没用。” 接着他脸上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继续说：“你也是时候有个响亮的外号了，我看不如叫绿幽灵如何？干脆把机甲也涂成绿的。” “绿幽灵？这是什么鬼名字？再说绿色的涂装？你是怕敌人看不见我吗？”鲁克斯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而且我对这些忽悠人的东西没有兴趣。” 阿梅利亚这个时候已经从层架上爬下来也加入了讨论：“玛尔斯说的对，对佣兵来说名气是和生命同样重要的东西。一个响亮的外号再加上独特的涂装可以提升你的知名度，对佣兵团来说也是好事。” “对啊，佣兵团的名气大了自然就会有好工作找上门。你不是经常抱怨武器不够用吗？到时候有了钱你想要什么样的武器都会有。”负责机甲整备与后勤的阿德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 就这样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热烈讨论了起来，什么黑色深渊，什么青色巨石，什么闪电伯爵无奇不有。鲁克斯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能任凭众人调侃。 其实他们说的这些鲁克斯也不是不明白，这一个多月的佣兵生活让他也看明白了不少道理。比如和等级森严的军队不同，佣兵的世界里谁拳头大，谁的名声最响谁就是老大。那些有才华的年轻驾驶员，有利可图的委托也会跟着纷沓而来。 比如彩虹佣兵团，目前团里的头牌理查德拥有击毁10台的战绩，就有不少委托指名要他担任。当然他所获得的佣金也更多，团里的物资也是优先供他使用。 这种待遇上的差别是十分明显的，事实上佣兵团长们甚至还刻意强化这种区别以激发驾驶员们的斗志。这一点上来说雷蒙德算是比较温和的，资源虽然对理查德略有倾斜但也还算公平，尽量维持了团队和谐与内部竞争的平衡。 如果自己能够打出名堂成为一名炙手可热的驾驶员，自然也会得到相应的照顾，甚至还会有更大型的佣兵团过来挖角。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鲁克斯的内心深处对于靠开机甲杀人功成名就这件事似乎十分抵触。难道是因为自己是曾经经历过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缘故？经历了太多的死亡见证了旧时代灭亡的他，也许在内心深处厌恶着现在的自己？ 就在鲁克斯肚子陷入深思的时候阿梅利亚的声音将他又拉回了现实。 “我想到一个好的，白色彗星怎么样？”阿梅利亚大声的说。 “白色彗星？为什么不叫红色彗星？”玛尔斯反问。 “因为现在有一个红男爵啊，你看看隔壁那些人什么都是红的，红的这个，红的那个太俗气了。” 鲁克斯知道阿梅利亚指的是在他们隔壁驻扎的几个佣兵团，那里有不少驾驶员都给自己起了什么红色酒杯，红色风暴，红色雷霆之类的绰号。有几个人鲁克斯还见过，虽然外号听着唬人但其实技术还不如玛尔斯，大家聊天的时候经常拿他们当作笑料。 这也是鲁克斯不愿意给自己起绰号的另一个原因，现在的他距离王牌10台的战绩差的还远，技术也没有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就是在团里比理查德，玛尔斯甚至迈卡都不在自己之下。这时候起个什么奇怪的绰号难免会被别人嘲笑。 但今天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此时已经由不得鲁克斯怎么想了。众人听到阿梅利亚的提议后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将目光投向了他。 既然无法拒绝就只能接受了，好歹选一个说的过去的吧。想到这里鲁克斯说道：“我也觉得红色彗星不太好，又不能真的提升机甲速度。” “我上次就想问了，你这个梗从哪来的？”玛尔斯一本正经的问。 “很久之前了不说也罢，还有那个红男爵是谁？” “新维也纳jp佣兵团的团长曼弗雷德·冯·里希特霍芬。当今的坠机王拥有超过80台战绩的传奇驾驶员，那是个活着的传说。你不要岔开话题，现在说你呢。”阿梅利亚再一次问道：“白色彗星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白色不错，即便在沙漠里白色也可以起到一定的隐蔽效果。”格蕾丝突然也发表了意见。 “你是说眩光？”强烈的阳光照在沙子上引起的反光会严重刺激人类的视觉，这个时候白色确实不好分辨。鲁克斯对此深有体会，之前他一个人在荒漠里瞎转的时候就吃尽了苦头。 “那就白色彗星吧，”鲁克斯无奈的回答。 “好嘞，阿德尔你去准备涂料，要象牙白还要些金色的，得把彗星改成金色的才好。”阿梅利亚兴奋的说。 第十二章 旧时代 漆黑的教室里老师正在指着大屏幕上的文字进行讲解，讲台下只有寥寥数名学生，而真的在听讲的人就更少了。但这并没有影响老师讲课的热情，他依然在用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向学生们讲述着关于过去的故事。 “通过在旧巴黎地区的挖掘我们得知，人类文明在21世纪初达到顶点。那个时期地球上大概有80亿人口，科技与文化都发展到了一个绝无仅有的高度。以北美大陆为核心的国家联盟和以东部欧洲为核心的国家联盟分别开启了雄心勃勃的月面和火星移民计划，但是到了21世纪中叶情况却急转直下。 全球性的气候变化，太阳活动的异常导致整个世界在长达数十年的时间里被各种极端天气所困扰。天气的异常导致自然灾害的频发，自然灾害又导致粮食的大规模减产，当农业生产再也无力负担庞大的人口时社会也随之崩溃。 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陷入了动荡，不断恶化的局势又让本就不堪负重的农业更加恶化，旧的国际体系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不断倒塌。 当局势彻底失控的时候长久以来相互对抗的两大阵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与华沙条约组织不约而同的选择用战争的方式来解决这一矛盾，一场持续数年的全球核战争将旧的人类文明彻底毁灭殆尽。” 老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遗憾的是以上只是我的推测，关于战争爆发的真正原因，具体时间和持续了多久现在还没有找到任何直接证据来证明。” “如果旧世界已经彻底毁灭了那我们又是哪来的？”一位男生提出疑问。 老师回答：“这是个好问题，早在战争爆发之前许多人就已经预见到了战争可能将会到来。他们在地下和群山中修建了大量的末日避难所用来在核战争保护自己。今天的第四德雷斯顿就是一座在地下避难所原址上建立的新城。” 另一名学生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干脆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别的星球去？” “你是傻瓜吗？”一名女生瞪了他一眼说：“现在轨道上全是大战时期遗留下来的太空垃圾，任何发射上去的航天器要不了1分钟就会被撞毁，你就这么想死吗？” 女生的回答引来同学们的一阵哄笑。 老师示意两个人重新坐下说：“玛丽虽然说的对。但是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们在自己出生的星球都无法生存下去，凭什么认为换一个星球就可以过得更好呢？” 正说着响起了下课的铃声，老师还在强调哪些知识点要考试的时候，教室里的几个男孩子早就抓起书包一窝蜂的跑了出去。 名叫玛丽的女生走到老师身边说：“汤因比教授，他们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就是找个地方睡觉来的。” 教授笑着回答：“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们坐在这里就总会记住一些东西，这就足够了。” 玛丽气愤的说：“您总是这样，我听说下学期如果还是没有学生来选您的课，学校就要把您的课停掉？” “玛丽，人们都觉得在这个时代有太多比研究历史更重要的事情，这不怪他们。” “但是您花了这么多心血去挖掘研究旧世界的知识，却得不到认可您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呢？我不是为了出名或者得到什么人的承认才做这些事情的。”教授还是一脸耐心的解释。 “但是……，”玛丽还想争辩着什么。 教授打断了她继续说：“也许在今天这个时代人们确实觉得历史是门无用的知识，也许他们是正确的。 但是总有一天有人会问：我们是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我们的过去是如何的？而我要做的就是将我了解到的知识记录下来，供那时的人们去了解今天和更早之前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玛丽听完低下头低声的说：“您说的我也不是不明白……。” “别总沉着一张脸，说点高兴的事情吧。我们在伊布斯地区的挖掘计划找到愿意赞助的人了。” 听到教授这么说玛丽一扫刚才的阴霾抬起头兴奋的问：“真的？！！那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出发了。” “还要做不少准备，我希望在月底之前出发这样可以赶在冬季之前回来。”教授笑着回答。 “真是太好了，是谁赞助的？” “新卢森堡的洛芙莱斯家族你知道吗？” 听到洛夫莱斯这个名字玛丽皱了皱眉头说：“独立城市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只是没听过这个家族有什么好的传闻，您怎么会认识那些人？” 教授无奈的挠了挠头回答：“我怎么说也是个教授啊，还是经常可以出席一些酒会的。而且他家有个女儿原来也是这里的学生，听说是个非常聪慧的孩子。” “哼，出生在那样的家庭还需要到大学里来镀金吗？”玛丽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屑继续问：“等一下，那些人是不会白做好事的，他们同意赞助的条件是什么？” “所有的挖掘品都归他们所有。” “切！我就知道，那些贪婪的吸血鬼。大概还做梦能挖到什么古代艺术品或者是宝藏吧。” 教授收拾好教学用具示意玛丽和自己一起走出教室回答：“不管他们的动机为何，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赞助我的研究才得以继续。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想要一件事情得以推动只有让双方都得到好处才有可能成功，这就叫互惠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那些人太贪得无厌了。” “那就再说件更好的事情吧，我决定这次也带你一起去。” “……！”听了教授的话玛丽一下子愣住了。 看着她发呆的样子教授继续问道：“怎么？不愿意？” “不！不是！我愿意！请一定带我一起去！”玛丽兴奋的在走廊上大叫起来。 教授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也笑了出来说：“明天我会让皮特把需要准备的东西列一张单子给你。” “是，我知道了。那我先去上课了。”听到铃声响起的玛丽像风一样的跑了。 第十三章 地球复兴学会(上) “真无聊啊……也没有什么仗可以打。” 玛尔斯打了个哈欠把脚放到食堂的桌子上，立刻被阿梅利亚狠狠的踢了一脚。 “没人希望打仗的。” “但我们佣兵就是有混乱才有饭吃的职业啊，”玛尔斯揉了揉自己的腿问鲁克斯：“你不觉得吗？” 鲁克斯回答：“无不无聊的不好说，但是团长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一听到这玛尔斯忽然来了精神，把脚收回去趴在桌子上说：“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像样的委托了，来回来去就是给运输队当保安根本挣不了几个钱。” 阿梅利亚看着玛尔斯笑嘻嘻的回应：“再这样下去就只能减少配给了，先把你的伙食减半，又不干活牢骚还多。” “为什么是我？去减白色彗星的啊，”玛尔斯一脸坏笑的把火往鲁克斯的身上引。 正在这时雷蒙德走了进来问：“就你们几个在？迈卡呢？” “他？在哪个赌场吧。”阿梅利亚没好气的回答。 雷蒙德接着说：“鲁克斯，你换身衣服和我出去一趟。” 玛尔斯无奈的耸了耸肩对鲁克斯说道：“你这家伙还真受宠啊，团长竟然跳过更资深的我带你出去。我渐渐的理解迈卡开始讨厌你了。” 阿梅利亚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你这嘻皮笑脸的样子谁会带你出门。”说完站起来拉着鲁克斯就往外走。 佣兵团也有平日在城里出行用的汽车，刚刚开到接近上城区的地方汽车就被一队人拦了下来。鲁克斯看着车窗外一群穿着棕色布袍的人高喊着：“回归真我，回归母亲之类的口号。” “这些是什么人？” “什么真理教吧？最近几年非常活跃，听说不止是在这里在其它城市也有许多信众。”司机回答。 “什么样的真理？” “大概是说因为我们滥用科技才会变成今天这样，鼓吹要抛弃一切以最自然的样子生活。” 鲁克斯不可思议的看着司机问：“最自然的样子？总不能连防护服都不穿就跑出去吧？”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不管在什么样的时代都不会缺少疯子，”鲁克斯往后靠了靠把自己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问：“团长，我们现在要去见的是什么人？” “一个叫做地球复兴学会的组织负责人，”雷蒙德回答。 “地球复兴学会？听名字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听说他们是大学里的几个教授建立的研究机构，目的是通过挖掘旧时代遗迹来重新了解和掌握过去的知识。其中一个负责人要组织一次外出挖掘需要护卫。” “听起来不错。” 雷蒙德接着说：“吉尔伯特只告诉我报酬很不错。” “为什么不是他去谈？一般不都是他去和中间人见面吗？” “这一次是对方指明要见一见我们这边的负责人。” 看到汽车再次启动鲁克斯也重新坐好说：“感觉很麻烦的样子。” “所以我才叫你来。” 鲁克斯笑着问：“是因为团里还算正常的人除了理查德就只有我了对吗？” 金顶酒店顾名思义酒店的房顶是用黄金装饰的，透明的天窗用金帛装饰着的各式图案在阳光与天幕的多重作用下折射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光芒，让人仿佛置身于幻境之中。 这里是城中显贵们经常聚会的场所之一，与大厅内奢华的装饰比起来鲁克斯的打扮就显得十分的寒酸了，他只得假装看不见四周投来的好奇的目光跟着雷蒙德向咖啡厅走去。 汤因比教授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他一眼就认出了鲁克斯一行便主动迎了上去说：“两位就是彩虹佣兵团的人吧？我是阿诺德.汤因比，叫我阿诺德就行。” 一坐下来雷蒙德便开口问道：“汤因比教授，我这个人不太习惯那些社交词令所以我就直接问了，听中间人说您坚持一定要见我们一面，请问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叫我阿诺德就行了，”教授挠了挠头回答：“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这次挖掘差不多要一个月左右还有不少女性同行。我想亲眼看看要和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觉得放心，听起来挺老派的是吧？” “不，您说的我完全可以理解。”雷蒙德指着身边的鲁克斯说：“他就是这次行动的成员之一，如果您还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他。” 带我来原来是因为我看起来比较人畜无害啊，鲁克斯心里这么想着伸出了手说：“我叫鲁克斯，是装甲骑士的驾驶员。” 阿诺德握住了他的手略微有些激动的说：“驾驶员？所以说这次工作你们会出动装甲骑士对吗？” “三台一个战术小队，当然还有一些普通的步兵。” “我会要求他们尽量不打扰你们的工作。”雷蒙德接过话茬继续说：“关于工作的具体细节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了解一下可以吗？” “当然，尽管问。” “你们这次想要探查的伊布斯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大概在位于这里东南方600公里的地方，我们认为那里有一所战前时代的地下科研设施，希望能挖掘到可恢复的数据，帮助我们了解旧世界的科技或者其他方面的信息。” “你的数据库里有这样的信息吗？”鲁克斯问格蕾丝。 “没有，如果他们真的可以挖掘和恢复过去的数据可能已经掌握了不少信息，你找个机会把我接到他们的主机上，说不定能找到对我们有用的东西。”格蕾丝回答。 “但是我们并没有去过那一带……，”听了对方的话雷蒙德显得有些疑虑。 这个时代使用的惯性导航绘图技术只要是你去过的地方就可以精准的记录下来，如果是你没去过的地方则就是一片空白。 出于商业上和其他利益上的考虑各个团体对于自己掌握的地图都是严格保密的，想要获得其他地方的地图就要到黑市花高价去买，还很可能拿到的是一张假地图。所以佣兵团对于去往自己掌握地图以外的区域都很慎重。 阿诺德打断了雷蒙德的话说：“当然，我们会把地图分享给你们，但也是我们通过别的资料推测出来的位置，也不敢保证十分准确。” “那就好，知道大概位置就可以了。然后就是当地威胁的问题，你们对那一带了解多少？有没有什么处在争夺中的矿山，工厂或者别的东西？” “没有，据我们所知那一区域现在完全是无人区。” “那样的话自然最好，如果撞到了敌对的佣兵组织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现在的战力也没有办法保护你们的安全。” 正说着有一个雷蒙德的熟人过来打招呼，雷蒙德出去应酬就只剩下鲁克斯与阿诺德两人，鲁克斯也得到机会问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第十四章 地球复兴学会(下) “那么你们这个地球复兴学会到底是做什么的呢？”鲁克斯问。 阿诺德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说：“鲁克斯先生，你对于我们人类的过去了解多少？” “很少。” “你知道吗？我们曾经经历过一段非常辉煌且发达的时代，我们曾经在月亮上建立起巨大的城市，曾经计划向火星运送数以亿计的人口，曾经梦想过离开所居住的太阳系往宇宙的更深处探索。 然而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不要说探索宇宙甚至都没有办法离开这座天幕生活。这300年来我们在科学，文化等所有领域都在倒退。 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旧世界人类曾经建造出的超级计算机算力要远远高于我们今天的同类产品，可人们却意识不到这一点。” 阿诺德越说越激动整个脸都涨红了，逐渐高亢的声音引来了咖啡厅里其他人的关注。很快他也意识到这一点急忙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情绪稍微稳定后阿诺德继续说：“我们的目的是唤起人们对于过去辉煌成就的记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苟且偷生。” 鲁克斯看着他的样子感觉有点滑稽但是又有点敬佩，继续问道：“那你们对世界其他地方的人了解多少？” “其他地方？”阿诺德显得有点意外。 “在旧时代还有很多其他的大陆不是吗。” “确实，万幸我们还没沦落到忘记地球是圆的这一点。”阿诺德思考了一会说：“我不知道，我们现在连100公里外发生的事情都没办法及时获知，更不要说1万公里外的事情了。事实上关于其他大陆的事情甚至连传闻都没有过。”阿诺德又笑着补充说：“不过你还真有意思。” “怎么？” “还是第一次有人问我关于其他大陆的事情。” 这个时候雷蒙也回来了看到他们聊的热闹便说道：“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 “是的，鲁克斯先生是一位非常有意思的人。”阿诺德回答。 “那就好，你们毕竟要在一起一个多月如果相处不来的话会很麻烦。”雷蒙接着说：“那么委托的事情可以定下来了吗？” “是的，我希望务必由你们来承担这次的护卫工作，”阿诺德站起来伸出了手。 雷蒙也握住他的手回答：“非常感谢您的信任。” 转眼到了即将出发的时候基地里也开始忙碌起来，这次是几个月来罕见的大生意基地内的人情绪都很高涨。 这一次出行预计的时间在一个月以上，如果遇到沙暴可能进一步延长，各方面的准备工作也必须要十分完备才行。除了调用了团内仅有的一台营地车，还临时雇用了更多的卫兵担任营地守卫。在3辆机甲运输车，1辆营地车，2辆侦察车以外还专门租用了1辆运兵车和一辆辎重车，这样的规模在整个佣兵团的历史上也是少有的大动员了。 “营地和机甲用的电池，备用的弹药和药品，50名士兵，3名驾驶员还有2名机械师2个月的补给是……，”吉尔伯特此时正在紧张的进行计算。 雷蒙德走到他的身边说：“再多带一些吧，不知道学会那些人是什么情况，搞不好还要分给他们一部分。” “但是那就超出预算了。” “什么预算，不过就是少赚一点。如果他们不能平安回来就全白费了。” “好吧，我再增加20人1个月的补给。” 鲁克斯这里也是一团忙乱，他还是第一次出这种长期任务也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只是凭感觉往背包里装尽可能多的行李。 只有阿梅利亚连续2天都在房间里赌气不愿意出来，因为这一次雷蒙德拒绝了她要一起去的要求。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雷蒙德，吉尔伯特和其他留守的人都出来送行，只有阿梅利亚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露面。 车队首先来到城外与学会的车队会合，对方已经提前将自己的地图拷贝给了佣兵团，建立好导航点后双方的车队交错在一起开始向目的地行进。 鲁克斯所在的运输车照例被安排在了最尾，同车的还有6名卫兵。这一次因为要同时保证2个营地还包括挖掘现场的安全，所以大幅增加了随行的卫兵数量。 和卫兵打了几轮扑克以后鲁克斯借口想要休息一下，回到自己的吊床刚刚躺下脑海里便传来格蕾丝的声音：“我把装甲骑士的控制代码优化了一下，你去升个级。” “升级控制代码？这种事情你都能做到吗？”鲁克斯惊讶的问。 “我说过了，我是具备学习和自我进化能力的人工智能，我一直在学习这个时代的编程技术而且学得很快，如果你能给我找台高性能的计算机我的效率还能进一步提升。” “好吧，以后有机会我想想办法，”鲁克斯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驾驶舱，然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原来阿梅利亚正坐在驾驶席上眼巴巴的看着他说：“太好了，我刚还在想要是这一路上你都不打开舱门可怎么办。” 几名卫兵听到鲁克斯的叫声赶过来正好看见他把阿梅利亚扶出来，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纷纷笑了起来。 “去！去！别在这幸灾乐祸，回头你们也要一起倒霉。”鲁克斯把士兵轰走看着阿梅利亚问：“你是什么时候躲进去的？” “昨天晚上，更准确的说是今天凌晨，没想到吧！”阿梅利亚笑嘻嘻的回答。 “不管怎么说我要先把你的事情告诉迈卡他们。”鲁克斯觉得自己的脑仁都在疼。 “你随便，反正开出来这么久你也没办法返回去了。”阿梅利亚也不管鲁克斯说什么，只是去前边找了一张空床躺上去用力的伸直了身子，在狭窄的驾驶舱里窝几个小时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果不其然，迈卡知道阿梅利亚藏在驾驶舱里混进车队的反应是：你自己回去向雷蒙德解释。 至于玛尔斯则根本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说不出话。 第十五章 华沙孤儿 在满是辐射和有毒尘埃的旷野扎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首先要从基地车里卸下便携式的小型天幕，其原理和城市的大型天幕差不多。主桅杆升起到五六十米的高度，伞形的骨架慢慢张开边缘垂到地面，骨架之间的材料通电硬化后就可以起到保护的作用，再把钢钉深深的插入地下把伞骨固定住，这样外壁就算完成了。 此时天幕内部还是充满了有毒的空气和尘埃，需要再把一种不知名的涂料喷洒到地面上，只要几秒钟的时间地面就会硬化形成一层保护层，不但可以隔绝辐射与其他有害物质，也可以将松软的沙地硬化变得足以支撑重型卡车与装甲骑士，然后用空气过滤装置把天幕内的空气净化过滤就完成了营地的基本搭建工作。 最后把带有消毒装置的大门装上去，如果是多个独立的小天幕还可以用通道连接起来成为一个相互连通的群组，整个过程只需要1个小时不到。 鲁克斯还是第一次看到野外营地是如何建立起来的，不由得惊叹人类的适应能力。为了能够在如此残酷的环境下生存下去真的是研究出了各种各样不得了的东西。 终于看着整个营地完成，车队开始依次通过大门内的消毒装置进入营地，这个时候众人才把帐篷之类的物资搬下来开始搭建吃饭睡觉的地方。 3辆机甲运输车停好立刻将车上的装甲骑士直立起来，随行的机械师们也开始对装甲骑士进行最后的检修和调试，确保机甲处于随时可以出动的状态阿梅利亚当然也跑去帮忙。 鲁克斯则是在一边看着众人各自忙碌，佣兵团里驾驶员的地位是最高的不需要干这些杂活。 这时候一名卫兵走过来说迈卡叫他去开会，鲁克斯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下去。来到佣兵团已经一个多月了，和这个家伙始终相处不来。迈卡是个十分小气的人，自己一来就击毁5台机甲出尽了风头。他看自己自然也是越来越不顺眼，经常有些言语上的挑衅。 所谓的会不过就是确认一下站岗和巡逻的顺序以及时间都是些既定的东西，正要离开的时候迈卡忽然叫住了鲁克斯说：“我听说你和那个什么学会的教授挺合得来？” “你是说阿诺德教授？只是之前商谈委托的时候见过一面。”鲁克斯小心翼翼的回答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迈卡轻蔑的笑着说：“哼，你这家伙还真和那些人挺般配，既然你跟他们合得来与那边的联络工作就交给你了。” “知道了，”鲁克斯头也没回的离开。 “我检测到你的血压正在升高，”脑海里传来了格蕾丝的声音。 “你还检测到什么了？” “暂时没有。” 鲁克斯本来想要叫她以后不要自己跑出来说话，但是想了想迁怒一个ai也没什么意思。 此时两个营地之间的通道已经搭建好了，鲁克斯便往学会那边的营地走去。刚走出没两步阿梅利亚就从身后赶了过来问：“你干嘛去？” “去跟那边交待一下安全方面的事情。” “我也一起去看看。” “他们有什么可看的？” 两人一起穿过通道来到了学会一侧的营地，他们的天幕要比佣兵团的小一圈，车辆也没有像佣兵团一样围成一个圈，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充当掩体而是整齐的停靠在营内的一侧。在车辆的对面几座帐篷已经支起来，营地中央还有一个大型帐篷，有几个人正在里边装配设备。 “你们是什么人！？”鲁克斯和阿梅利亚被一个少女叫住。 鲁克斯回过头发现身后有一名黑发少女正在看着他，“我是负责安全的佣兵，有些事情要和阿诺德教授商量一下。”鲁克斯回答。 “教授正在休息，你晚点再来。”少女的语气显得非常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充满敌意，说完不等鲁克斯回答便转身离开了。 “啊，看起来你被讨厌了，有没有感到一些失落？”阿梅利亚在旁边戳了戳鲁克斯。 “我又不是三流小说的主人公，一出场就有一群女人没理由的爱上你。” “这事可说不准，那个大小姐就对你挺有意思的，”阿梅利亚依然不依不饶。 鲁克斯无奈的摇了摇头向着营地正中的帐篷走去，帐篷内有一台巨大的主机，还有有几个人正在专心的进行组装工作。 鲁克斯问正在工作的人：“阿诺德教授在哪？” “教授应该在他的帐篷里休息，那边第一个就是。” 鲁克斯顺着指的方向来到教授的帐篷外轻声问：“阿诺德教师您在吗？” “啊，稍等一下。” 不多时教授走出来笑着说：“上了年纪就禁不住这样的颠簸了，我稍微休息了一会。” “都一样，我在运输车里窝了这几天这会也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方睡一觉。”鲁克斯感同身受的回答。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有一些安全上的事情想和您确认一下。” “那个可以等会再说，我先带你参观一下。” 教授把鲁克斯带到了刚才自己问路的那个大帐篷里，指着正中间的一台大型主机说：“这就是我们的宝贝，旧世界数据分析终端。” 鲁克斯问：“它是做什么的？” “一台专门用来分析旧世界数据的处理器，你要知道过去的人们使用的语言和编程方式和今天有很多不同，我们现在的电脑没办法直接读取过去的信息。 所以我们收集到旧世界的存储设备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解析他们的代码，然后再重新编译成现在的设备可以读取的方式。 这是我们花了3年的时间研制出来的，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用比过去快成百上千倍的速度破译旧时代的数据，然后分类归档再进行人工甄别和研究。”教授骄傲的表情甚至让他显得有点滑稽，但是也让人相信他是真的以此为傲。 “就是这个，你找个机会把我接上去。”格蕾丝忽然说。 “知道了，”鲁克斯接着对教授说道：“确实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东西，虽然我也不是很懂。” “哈哈哈，没关系。有人能够对这些东西产生兴趣我就已经非常高兴了。现在的时代几乎没有人觉得我们的工作有任何价值。”教授拍了拍鲁克斯的肩说：“所以那天你表现出对其他大陆的兴趣真的让我非常高兴。” 正说着刚才的黑发少女走过来大声的喊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教授正在休息，要你晚点再来吗？” 教授抢先回应道：“没关系，我介绍一下，”他指向鲁克斯：“这位是鲁克斯，装甲骑士的驾驶员，这次就由他和他的同伴负责我们的安全。”又对鲁克斯介绍：“这是我的学生玛丽·比尔德，正在大学里攻读博士。” “我们刚才见过了，”鲁克斯笑着伸出了手，玛丽却看都没有看一眼的继续对教授说：“您还是去休息吧，这些杂活让我们干就行。那些家伙去干他们该干的事情就好反正已经给过钱了。” 教授显得十分难堪对玛丽严肃说道：“你不要这样，鲁克斯他们是冒着生命危险来保护我们的，你要尊重与你共事的人。”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很显然玛丽的对不起不是对鲁克斯说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个性非常强的女孩啊，”鲁克斯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的说。 “希望你不要责怪她，这孩子是个华沙孤儿，对军人一直有非常深的成见。”教授说完叹了口气。 “华沙孤儿？” “你知道新华沙事件吗？” “不知道。” “那是20多年前托斯拉战争期间发生的事情，当时利维坦工业和莫尔尼亚生产联合体两大企业为了争夺城市控制权爆发了一场战争。 新华沙曾经是这里最大的城市拥有超过50万人口，自然也成为了双方争夺的焦点。随着战况不断白热化烈双方投入的火力也越来越猛烈，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炮火破坏了城市天幕的支柱，导致用来保护城市的天幕彻底崩塌。 数十万人口直接暴露在外界致命的空气和辐射中。雪上加霜的是一场超级沙暴接踵而至，超过14级的狂风夹杂着沙尘肆虐了长达一个月的时间。等到一切都过去一后，曾经拥有50万人口的新华沙彻底毁灭了，只有1千余人幸存了下来，她就是那场悲剧的幸存者之一。” “原来是这样……，”鲁克斯也为玛丽的遭遇感到遗憾。 “我们今天挖掘恢复旧世界的知识也是希望可以警示以后的人，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 “但是我们不是一直在重复这样的错误吗？据我所知毁灭旧世界的核战也不是我们打过的唯一一场战争。”鲁克斯看着教授问到。 教授只是怂了怂肩说：“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不再重复的，只要我们永远都不放弃希望。” “希望如此吧。” 第十六章 演说 “那些家伙还没找到那个研究设施吗？”迈卡一边喝酒一边问玛尔斯。 “没有，这几天他们已经探查了西边和南边几十平方公里的范围，一无所获，” “切，浪费时间，”迈卡狠狠的踹了桌子一脚接着说：“我看你好像还挺高兴的？” “什么都不用干还能赚钱，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玛尔斯笑嘻嘻的回答。 “真受不了你这副嘻皮笑脸的样子，”迈卡接着问：“那个家伙最近怎么样？” “哪个家伙？” “还能是哪个？” “想不到你还会关心他。” “那家伙来路不明，脑袋里还装着奇怪的芯片。谁知道是好是坏，哪天被他害了都不知道。” 正在这时负责管理步兵的泰勒急匆匆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报告：“南边的哨位传来联络，发现有变异兽的痕迹。” 听到变异兽3个字在场的所有人马上紧张了起来，这些体长三到四米的巨大变异生物十分危险，它们成群的在荒野中活动四处袭击车队和小型的聚落。尖锐的利爪与牙齿甚至可以撕裂金属，如果是大群的话就算有装甲骑士也很棘手。 “查实了吗？”迈卡严肃的问。 “还没有，那边只有2个人不敢走太远。” “让鲁克斯去看看？他正好在外边，”玛尔斯建议。 迈卡犹豫了一下回答：“算了，我自己去吧，都是些靠不住的家伙。你们也做好战斗准备，那家伙回来让他去告诉那些书呆子。”说完就向自己的机甲跑去。 不多时鲁克斯也来到充当指挥部的大帐篷下，玛尔斯，泰勒，阿梅利亚还有几名卫兵都在那里等着他，“什么情况？”鲁克斯边走边问。 “南边有哨兵说发现了变异兽的痕迹，迈卡去确认了。”玛尔斯回答。 鲁克斯看看周围问：“已经进入战备状态了吗？” “啊，还没有。想听听你的意见。”泰勒答道。 玛尔斯接着说：“还有那边的事情，迈卡要你去和他们说一声。” “这个先放一边，他们今天出去搜寻遗迹的车队大概在什么方位？”鲁克斯看着泰勒。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每次都是跟着他们的车跑我们也没问过。” “你马上安排一队人做好准备我去找个了解情况的人过来做向导，先把在外边的人都接回来。”鲁克斯说着向学会的营地走去。 鲁克斯找到教授把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对他们说道：“刚刚发现了变异兽的痕迹现在还在确认中，有几件事情要先和你们说清楚。 第一，从现在开始你们要一直穿着防护服把头盔也带在身边随时以防不测；第二如果听到枪声要立刻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跑到我们那边，我们会在那边建立防线；第三现在要去把外边搜寻遗迹的车队找回来。” 看了看眼前这些人一脸慌张和无助的样子鲁克斯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显得自信满满继续说：“这些都是常规操作，我们有3台装甲骑士在，绝对可以击退变异兽的攻击你们尽管放心。” 听了他的话人群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正在鲁克斯准备和教授商量如何把车队找回来的时候，玛丽站出来一脸怒气的质问道：“凭什么要我们停下来我们就要停下来？你知道教授为了这次活动费了多少心血吗？如果失败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还有敌人来了往你们那边跑，这里的设备怎么办？把教授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这些设备扔给变异兽？” “玛丽……，”教授想要打断她的发言但是却被后者无视了，玛丽继续说：“花钱雇你们就是来保护我们的研究和这些设备的，让我们把研究停下还要你们干什么？”玛丽越说越激动，整个营地里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她。 鲁克斯皱着眉头回答：“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可以同时保卫两座营地，分散的话可能会让很多人丧命。” “那就去死啊！你们这些人的工作不就是杀人吗？怎么还怕死吗？”玛丽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如果说之前的话还只是业务范围内的讨论，刚刚的发言就已经是完全不可理喻的范围了。 鲁克斯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玛丽的面前看着她的双眼，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吓得连气都不敢喘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俩。 “哼！怎么？被我说到痛处连自己的雇主也要杀了吗？”玛丽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鲁克斯突然伸出左手掐住玛丽的脖子，右手用枪抵住她的下巴用几乎可以冻住血液的冰冷声音说道：“我听说你是战争遗孤才对你的种种挑衅没有计较。但是我错了，你不过是一个只会胡乱发脾气把自己的不幸迁怒到别人身上的疯子罢了。 因为真正经历过战争的人都会知道生命的可贵，他们会比任何人都更加珍视生命，不管是自己的又或者是其他人的。 你口中的那些拿了你的钱就活该去死的人，你又了解多少？你知不知道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也有自己的朋友，也有自己的生活。 他们不是因为喜欢才成为佣兵的，他们会站在这里是因为别无选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保护你和你的同伴免受怪物与强盗的威胁，所换的也不过就是一口饱饭而已。 只要是有战斗就会有伤亡，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残酷的事实，正因为如此我才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手下毫无意义的牺牲，哪怕是为了保护付了钱的你。” 最后鲁克斯放开了玛丽把枪收回枪套继续说：“你看，就算你刚刚真的惹火了我，我也没有把你怎么样，因为我成为佣兵也不是为了杀人取乐。 但是外边那些怪物可不一样。它们生来就是为了杀戮，它们不会和你争吵更不会听你解释。相信我，被它们一口咬死是你能期待的最好的结果。那些没能马上死去的人，他们的下场你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说完鲁克斯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每一个人都慑于鲁克斯凌厉的目光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还有问题吗？没有？那就行动起来！” 人群仿佛一瞬间从集体梦游中清醒过来一样，开始按照鲁克斯的命令行动起来，虽然还是显得十分慌乱但起码已经有了一致性。 第十七章 猎手本能 “真是精彩！”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传来。 第一个是脑内的格蕾丝第二个则是身边的阿梅利亚。 “你是什么时候跑过来的？” “一开始就跟在你的后边，只是你不知道。”阿梅利亚回答。 “能不能不要学玛尔斯总是鬼鬼祟祟的，还有你也去把防护服穿好。” “是！长官！”阿梅利亚夸张的敬了一个里蹦蹦跳跳的跑了。 “你刚才的行动非常有效，即确立了自己的权威也让那些缺乏训练的平民可以集中精神遵从命令。” “能被一台ai夸奖也算是一种荣誉吧。” 回到指挥部鲁克斯问玛尔斯：“迈卡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他好像自己开着机甲去追踪了。” “太危险了吧。” “没办法，你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现一下啊。” “勇敢和鲁莽之间的区别是非常大的。” “放心吧，这家伙坐到机甲里以后就变得出奇的正常，不会有问题的。” 鲁克斯接着转过身对泰勒说：“我已经告诉学会的人如果发生危险就到这里来避难，你组织手下以咱们的营地为中心建立防御，我会使用机甲掩护你们。” “明白。” 玛尔斯看着鲁克斯说：“你这个家伙果然是军队的人吧？” “为什么这么说？” “那种感觉，我们也都是些打过不少仗的老鸟了，但是你的感觉和我们完全不同，尤其是下达命令时的那种口气就好象无数次这么做过一样自然。” “我在回想自己过去的时候会考虑这一点的。” 找到外出的车队一起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天近黄昏的时候了，迈卡独自出去追踪变异兽的痕迹也一无所获。 这让所有的人反而更加紧张，如果敌人是在明处大大方方的跑来进攻的话一切就简单了，自己这边有3台机甲完全可以压制敌人。 “总之今天晚上就先保持戒备状态，咱们3个人都到外边去建立防线，让步兵在里边可以轮流休息，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天亮再说。”鲁克斯看着另外两人说。 第一个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三天。你能够感觉到变异兽就在附近可它们却始终不发动攻击。 有些人开始暗自庆幸的时候鲁克斯等人却知道情况根本没有任何好转，不如说越这么拖下去越糟糕。 如果敌人一直不露面所有的人就都被钉在这里了，因为不知道对方会在什么时候发起进攻，大家不得不一直保持战斗状态，长时间的紧张与焦虑会严重消耗人们的精神还有士气。 要不要在所有人疲惫之前主动撤退？玛尔斯提出了这样的建议。道理上来说玛尔斯的建议没有问题，既然变异兽不愿意贸然进攻，自己又找不到他们在哪，这么耗着就不如主动离开这一地区。 问题是学会那边，他们会放弃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吗？他们一旦离开这里可能就再没有机会回来了，在实在没有其他选择之前鲁克斯不愿意让学会的工作就这么中断，就私心来说他还是希望学会可以顺利的完成工作。 “变异兽那些家伙有智力吗？”鲁克斯问。 “问这个干嘛？”阿梅利亚好奇的看着他。 “我是说他们聪明到知道一边避开我们的追踪，一边又留下痕迹来消耗疲惫我们的这种程度吗？” “与其说是聪明不如说是一种本能吧？”玛尔斯回答。 “本能？” “对，动物的那种狩猎本能。” 玛尔斯的话让鲁克斯想起了曾经听过的关于狼群的故事。 狼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在头狼的带领下它们会群体行动相互协作共同狩猎，有时候甚至会故意给猎物布下陷阱。而且头狼为了保护狼群，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是不会轻率行动的。其组织化程度之高，分工之明确，协同之完美一度让人类学者感到惊叹。 你很难想象那样完美的狩猎行动是出自智力远逊于人类的动物之手，那就是本能，作为猎手的本能。 依稀记得在装甲兵培训学校的时候，教官就曾经反复要求他们学习狼群捕猎的技巧，掌握其中的原理，在战场上立足的根本就是要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猎手而不是猎物。 真是奇怪，对自己的名字和出身没有任何印象却总能回忆起一些在军队中的事情，还有那些在世界各地作战的梦境，那些也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可为什么梦里的场面和名字又完全不同？正想着阿梅利亚的声音将鲁克斯从思考中拉回了现实。 阿梅利亚看着沉思中的鲁克斯问：“你有什么想法？” “你们知道过去的猎人会布下陷阱来狩猎那些很狡猾的动物吗？”鲁克斯看向大家。 玛尔斯笑着回答：“活得动物我就只见过老鼠，” “不要装神弄鬼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迈卡第一次发表意见。 “我想我们可以把那些家伙引出来然后消灭掉。” “主动引出来？那风险是不是太大了？”泰勒担心的问。 “但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就算我们提前撤离也可能在途中遭到袭击，无论如何都避不过去的话不如按照我们的意愿开战。” 玛尔斯表示赞同：“我同意，就算要打也应该在我们设计好的战场去打。” 见到玛尔斯表示同意泰勒也就不再坚持，众人将目光投向了迈卡，道理上他才是队伍的负责人最后还是要他发话才行。 “看我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迈卡之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回到帐篷喝酒去了。 看着他的样子泰勒无奈的摇了摇头，玛尔斯笑着说：“别担心，他到时候肯定会一起行动的。那家伙只是嫉妒白色彗星罢了。” 既然几个领头的人已经达成了共识，接下来就是具体的计划要如何展开了。 阿梅利亚瞪大了眼睛问：“那么到底要怎么做？” 鲁克斯故意卖了个关子神秘的笑了笑说：“首先要看学会那边愿不愿意配合我们了。” 第十八章 狩猎 第二天学会装载着探地雷达的全地形车和佣兵团的装甲车像前几天一样，一大早离开营地出去寻找地下遗迹。 原本一直在基地外担任警戒的3台装甲骑士也离开基地向南去追踪变异兽留下的痕迹，至于留守在基地里的人则如往常一样进行着各自的作业。 到了中午时分一大群变异兽突然从基地北边的山坡后出现，一边吼叫着一边疯狂的向基地冲来，数量足有上百只。很快领头的几只便冲到了临时天幕之外，抬起巨爪将外壁像纸片一样撕碎后大叫着冲进了营地。 面对大群变异兽的冲击营地里的人却显得毫不慌张，仿佛早就料到了一样。持枪的步兵用大型运输车作为掩体建立了严密的防线，随着泰勒一声令下众人一齐开火。很快领头的几只变异兽便在密集的火力下一命呜呼。 那些学会的学生们也没有闲着，几个胆子大的也拿着步枪与卫兵们一起作战，剩下的人则奔跑着来回运输弹药。 此时冲在最前排的十几只变异兽都已经倒下了，可更多的变异兽还在不顾一切的冲向营地。 随着越来越多的敌人冲破外壁进入营地，守军渐渐的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就在这个时候泰勒下令放弃外围防线开始向后收缩，企图通过更加密集的火力网组织变异兽的冲击。 即便是如此行事依然变得越来越危急，巨大的变异兽一边承受着密集的火力一边不断的向佣兵们建立的防线接近，佣兵这边已经产生了第一个牺牲者。但在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悲伤马上就有新的士兵填补了战友的缺口，所有的人都明白此时防线上的任何一点松动都会导致全线崩溃，每一个人的生命全都系与此时。 战士们一个个都杀红了眼，9.8mm口径的自动步枪不停的射击着，哪怕枪管已经发红变形也不敢停下片刻。可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办法阻止敌人一步步的接近防线，眼看着就在包围圈越缩越小牺牲的人不断增加，整条战线即将崩溃的时候。 突然一群年轻人在阿诺德教授的带领下拿起武器从后方冲了出来，甚至连玛丽也拿起了武器与大家一起作战。那些平日里连枪都没怎么见过的学生们模仿着士兵的样子，向扑面而来的巨大变异生物不停的宣泄着子弹。 学生们的支援让原本濒于崩溃的防线再一次得到巩固，众人高昂的斗志仿佛在那一瞬间压倒了来袭的怪物。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的补充只是杯水车薪，对战场的整个形势毫无影响，如果外出的装甲骑士们还不回来那一切就都完了。 就在此时一阵密集的火力从战场东侧袭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在变异兽的侧面打出一个缺口，变异兽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毫无准备，那些正在冲向营地的家伙无视着前方的火力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东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之前外出的几台装甲骑士赶了回来，不止如此原本去探索遗迹的车队也在他们身边，从车上下来的不是那些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学生而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 “打，狠狠的打！一只都不要放过！”鲁克斯通过扩音器大声的喊道。 玛尔斯，迈卡抡起战锤率先冲进怪物群中，装甲骑士挥舞着上百公斤的钢铁战锤如狂风一般呼啸着将几只变异兽打得血肉横飞。 来自基地和鲁克斯一侧的火力交织成一张无处可逃的火网，战场中间的变异兽们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一个的倒下去，十几秒钟的功夫战场的形式就彻底逆转了。 再下去的时间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一场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只是没有任何人会为被屠杀的一方感到伤心。残存的变异兽认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失败，他们不顾一切的四散奔逃，再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威风。 “好家伙，我们至少打死了一百多只，尸体要怎么处理？”泰勒兴奋的说。 “我们有多少伤亡？”鲁克斯问。 “6个，”泰勒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说：“还有几个受了点轻伤问题不大，很快就能恢复。” 鲁克斯点点头说：“把咱们的人找个地方好好埋了吧，咱们还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 “明白。” “你没事吧？”看到阿梅利亚走过来鲁克斯关心的问。本来按照他的计划阿梅利亚应该也在装甲车里和他们一起才对，但是她坚持要留在营地里和其他士兵一起守卫基地。 阿梅利亚笑着假装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说：“完好无损！长官！” 这个时候阿诺德教授也走了过来说：“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们应该一时半会没胆子再回来了，抓紧时间完成你们的工作吧，教授。” “谢谢，谢谢，太感谢了。”教授又再三感谢之后才返回自己的营地。 看着一切都安排妥当鲁克斯也准备返回自己的帐篷好好休息休息，这时候阿梅利亚在身后戳了戳他，鲁克斯正想要问什么事，顺着阿梅利亚的目光看去发现玛丽正远远的看着自己。注意到自己已经发现她以后，玛丽犹豫了一下然后向着鲁克斯深深的鞠了一躬便转身跑开了。 “这就算是道歉了吧，”鲁克斯笑着说。 阿梅利亚笑着问：“我怎么觉得应该是那个拿枪顶着人家下巴的人先道歉啊？你觉得呢？” “我觉得那个藏在别人的装甲骑士里悄悄混进车队的人，应该趁现在好好想想怎么向团长道歉才是正经。”鲁克斯说完笑着走向自己的帐篷。 躺在床上的鲁克斯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格蕾丝？” “什么事？” “昨天从学会的主机上下载下来的那些资料有用吗？” “我还在分析，有不少地图信息，但是要拼凑在一起需要不少时间。” “你说那个文件里会有什么？” “等到我们解开了就知道了。” 第十九章 来自洛夫莱斯的邀约 按照惯例完成一次委托后所有人都得到了几天的假期可以放松一下。玛尔斯照例去找女人，迈卡去了赌场，阿梅利亚则因为偷跑被关了禁闭，只有鲁克斯无事可做窝在房间里发呆。 这时士兵过来传话说团长找他。 该不会又是阿梅利亚的事情吧，上一次连带自己也被骂的臭头。鲁克斯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推开团长室的门。 见到鲁克斯到了雷蒙德第一句话就是：“艾达·洛芙莱斯还记得吗？” “那个设计装甲骑士的富家千金？记得，怎么了？” “那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富家千金，刚才她传来联络说想约你晚上在一家叫彼岸花的餐厅见面，当面感谢你。” 鲁克斯叹了口气回答：“我和她说过了不用这么麻烦。” “你不想去？” “难道你想让我去？” 雷蒙德平淡的说：“洛芙莱斯这个姓氏所代表的家族不止在这座城市，在整个独立城市联盟和利维坦集团都拥有非常显赫的地位。和她多接触接触没有坏处，不管是对于你还是对于佣兵团。” 鲁克斯一边笑一边问：“这么说你希望我去向她献殷勤？” “至少不要惹她不高兴，她那种家世很少会被人拒绝。” “知道了。” 鲁克斯正想往外走又一次被叫住，雷蒙德仔细的看了看他的打扮说：“到还算是干净整齐，不像那些邋遢鬼，军队养成的习惯？” “就算你这么问，我也想不起来。” “去找吉尔领点钱，虽然我觉得也用不着你花钱。” 一座座线条优美的白色摩天大楼和周围高低错落造型别致的建筑构成了上城区的基调，楼宇间宽阔整齐的街道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街道两旁还种植着大量的树木和各色的花朵，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行走在这里就仿佛是回到了记忆中那美好的旧时代一样，不是亲眼所见鲁克斯几乎无法相信这里和自己之前去过的贫民区同处于一个城市中。 来到彼岸花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等候在外，停车场里停满了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汽车，鲁克斯看着其中一辆豪华车心想：这东西大概都能换一台机甲了吧。 正要往里走的时候保安拦住了他：“这里只有会员才能进入。”语气中丝毫没有掩饰对他的轻蔑。 鲁克斯本来想撂一些狠话但是看到对方2米以上的身高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有人约我到这里的。” “什么人？”保安显然不相信鲁克斯的说辞。 “艾达·洛芙莱斯。” “洛夫莱斯？”保安对这个姓氏有了反应，虽然还是一副完全不相信鲁克斯的样子，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通过对讲机确认，接着又一脸鄙夷的说：“没有这个记录，我劝你最好赶紧走远点否则……。” “可我确实受到了邀请，你可以再确认一下。”鲁克斯一边说着一边想：“我为什么要受这种罪？干脆回去算了。” 正在两个人争执不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洛芙莱斯的声音：“鲁克斯？对不起，我有点事耽搁了，咱们进去吧。”说完腕起鲁克斯的胳膊就往里走。 保安还想要拦住他们的时候洛芙莱斯停下脚步，只用余光扫了一眼冷冷的问：“有事吗？” “啊，不是，没有……我只是……，”保安立刻吓得不敢答话。 不待保安说完洛芙莱斯便带着鲁克斯大步走进了餐厅。 餐厅的一楼采用了下沉式的结构，所以内部要比外边看起来高得多。一楼有一张吧台和几张餐桌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厅里回荡着优美音乐，美妙的旋律和淡蓝色的灯光交织在一起让人觉得放佛置身在梦境中一样。 这个时候鲁克斯才有时间注意自己身边的伴侣。 今天的洛夫莱斯身穿一件淡蓝色的连衣紧身长裙，正好衬托出她白皙的皮肤和完美的身材。略微拉底的领口将丰满的胸部十分巧妙的显露出来，即显得性感又不过分暴露，一双银色的高跟鞋让身材本就高挑的她显得更加修长。 虽然双臂和手上并没有佩戴任何珠宝，但是颈间一条洁白的珍珠项链却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衬托出女主人优雅的气质与无与伦比的美丽。 还有那一头用钻石发绳精心编织的长发，没有几个小时怕是做不出这样的效果，不用问就知道她到底是被什么样的事情耽搁了。 这时候鲁克斯才庆幸刚才没有赌气走掉，错过和这样的美女共进晚餐的机会自己大概会后悔一辈子吧。 只是和自己的伴侣比起来鲁克斯的打扮就有些寒酸了，好在军人挺拔的身姿与还算俊俏的面庞多少为他挽回了一些面子。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承受着来自众人羡慕与嫉妒的目光，和这样的女伴穿过大厅可是需要极大勇气的。 在侍者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二楼的包厢，如果说大厅里的豪华程度还只是让鲁克斯感到有些惊讶的话，包厢内的情景就是把他震惊到完全说不出话来的程度。 包厢的墙壁被做成了巨大的水族箱，五彩缤纷的各种鱼类在珊瑚与水草间游荡，好像自己就置身于水中一样。 看着鲁克斯站在门口发呆的样子洛芙莱斯略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你不喜欢？” “不，我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听到他这么说洛芙莱斯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要是不喜欢该怎么办。” “是你太费心了，我说了救你是我份内的事情。” 说着鲁克斯走到桌前拉出椅子请洛芙莱斯坐下，旧时代的礼仪他还没忘记。 鲁克斯走到桌子另一边刚刚入座，仿佛配合着他的节奏一样几名侍者走进来开始准备。 洛芙莱斯紧张的说：“抱歉，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就按照我的口味提前订好了菜。如果你不喜欢我随时可以让他们换，” “没关系，佣兵团是个专门治挑食的地方，”鲁克斯笑着回答。 这个时候侍者开始介绍说：“今天的前菜是法式鹅肝酱和奶油牡蛎汤，主菜是惠灵顿牛排配松露牛油果酱还有烤乳鸽，甜品是樱桃海盐冰激凌。” 看着对面投来询问的目光鲁克斯故作镇静的说：“没有问题。” 但其实他的心情已经复杂到无法用语言表达，如今这个时代对于普通人来说能够见到或者想到的动物就只有老鼠，而这里却有整整一个房间的鱼供人观赏。 平日里佣兵们所能吃到的食物也只有人工合成的产品，阿梅利亚曾不止一次的抱怨过不知道天然的肉是什么味道，可今天的菜肴即便放在旧时代也称得上豪华。 在来之前鲁克斯对于不同阶层之间的差距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实际见过以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这时侍者将酒单递给鲁克斯问道：“请问佐餐酒要如何选择？” “交给你吧，这已经在我的知识范围之外了。” 鲁克斯假装没有注意到侍者那好奇又夹杂着些许轻视的目光， 打发走侍者以后洛芙莱斯略显尴尬的说：“抱歉，我不是有意让你……，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让我难堪？”鲁克斯笑着回答。 “你知道，我没有那种意思。”听到鲁克斯的回应洛芙莱斯显得更加尴尬了。 “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本意不是如此。”为了缓解对方的尴尬也是为了缓解自己的，鲁克斯举起了酒杯说：“让我先敬今晚最美丽的女士一杯吧，您的光彩让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黯淡无光。” 噗的一声洛芙莱斯笑了出来，也举起杯说：“也敬您，我心中真正的绅士。” 第二十章 真实的自己 “怎么？晚饭不可口吗？我看你刚才有些心不在焉，”洛芙莱斯斜靠在沙发上关心的问。 “真是敏锐的女人啊，”鲁克斯心中想着同时回答：“非常可口，大概是我太久没有吃过天然的食物了，有点不习惯。” “你平常吃的就是上次那种？”洛芙莱斯丝毫没有掩饰对合成蛋白乳的嫌弃之情。 “当然不是，那只是应急食品。平常的话也是些肉啊什么的，不过都是人工合成的。” “味道不一样吗？”洛芙莱斯接过鲁克斯递给她的白兰地。 “大概更多的还是心理因素，”鲁克斯说着也坐到她的旁边。 后者稍微显得有些紧张坐正了一些说：“你作为佣兵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 “也没有，实际上我进入这行也就两个多月。” 洛芙莱斯睁大了眼睛说：“骗人！” “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我撒谎能有什么好处呢？” “不过你以后一定可以去很多不同的地方，见到许多不同的人，经历许多精彩的旅程，”洛芙莱斯的语气中流露出少许的羡慕。 佣兵的每一次出击都是一次生与死的考验可完全谈不上精彩浪漫，只有从未经历过战火的人才会这么觉得。不过在这样的氛围下鲁克斯也不想去反驳她，再说雷蒙德也再三嘱咐不要惹她生气便顺着说道：“确实会去很多地方，精彩不精彩就很难说了。” “我从小就生活在父母的严格监督之下，从没有离开过他们视线半步。”洛芙莱斯转过头看着他继续说：“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家在新卢森堡，这里的西边。” 鲁克斯没有放过洛芙莱斯脸上流露出的忧伤神情轻轻的说：“但你现在不是来到了这里吗？还是一名机甲设计师，那可是非常了不起的职业。” 洛芙莱斯只是自嘲似的冷笑了一下回答：“那也都是父亲一手安排好的。” “不满意吗？”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背靠着父母身在福中不知福，只会一味抱怨的大小姐对吧？” “没这回事，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着你在运输车里对我说的那番话，那时候你的话语中所蕴含的力量深深打动了我，所以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不是他们认为的那种人。” 听到鲁克斯这么说洛夫莱斯的脸上微微泛起一阵红晕，把头低下小声的说道：“谢谢你，你是唯一一个和我说这些话的人。” 接着洛芙莱斯抬起头仿佛自言自语般的继续说：“所有的人都害怕我的父亲，所以一直以来不管我做什么事情他们都只会夸奖我，说我做的真棒，真聪明，说我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子。” “我觉得他们说的是实话。” 洛芙莱斯笑着回应了鲁克斯的赞美继续说：“你当然不同，但是我知道其他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在他们的眼里我不过是借着洛芙莱斯这个姓氏才会成功，如果没有这个姓氏我根本一文不值。” 说道这里她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可是我努力了啊，我真的很努力了。小时候为了获得钢琴比赛的冠军我每天都要练习10个小时以上，双手弹出血我都没有休息过。 在大学的时候我每天一下课就会跑到图书馆看到半夜才会回寝室，我查阅的资料比任何人都多，我做的笔记比任何人都详细。 为了不给洛夫莱斯这个姓氏抹黑，我在每一件事上都拼尽全力做到最好。我睡的比任何人都要少，学习的比任何人都要刻苦，从上学开始我的成绩一直都是全校头名。 可在人们的眼中也始终只是洛夫莱斯家的人而已，仅仅因为我姓洛夫莱斯他们便完全否认了我的一切，我明明那么努力却还是得不到任何人的认可……，”洛芙莱斯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伏下身去哽咽了起来。 见到洛夫莱斯情绪崩溃的样子鲁克斯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事情发展成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刻板印象就是这样，即便是经历过在运输车内地谈话自，己刚刚也不自觉地把她看成一个矫情的富家女。 他轻轻的靠过去把手放在洛夫莱斯的背上问：“说出来以后，是不是轻松一点了？” 洛芙莱斯眼里含着泪花抬起头来回答：“对不起，让你听到这些事情。” 鲁克斯站起来找到一张餐巾递给她笑着说：“没关系，至少在我眼里你是个很了不起的科学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女性的装甲骑士设计师呢，而且还立志要制造一台足以改变时代的装甲骑士。” 洛夫莱斯接过餐巾慢慢的把眼泪拭干回应道：“你这个人还真奇怪，和你在一起就会觉得很放松，就会说一些平常不会说的话。” “哪里奇怪了？” “不知道，也许是你在运输车里和我说的那段话吧？” “相信你能够成功的那段？”鲁克斯再次坐回到她的身边。 “从小长这么大，那还是第一次有人不是因为我的姓氏而肯定我。” “知道了你的家世以后，我现在就更加确信你可以做到了。”鲁克斯露出一脸坏笑。 看着他的样子洛芙莱斯也跟着笑了起来。 “鲁克斯，我……。” 看着洛芙莱斯深情的望着自己，鲁克斯急忙干咳了一下打断她说：“也和你说说我的故事吧，事实上我失忆了，我是谁？从哪来？所有的事情一概都不记得。连鲁克斯这个名字都是阿梅利亚给我起的。” “就是那个年轻的整备士？” “是她，一个非常活泼善良的孩子。我是在他们出任务的时候捡回来的，在那之前的事情我一概不记得，只知道自己会开装甲骑士。所以雷蒙德，就是佣兵团的头头才同意收留我，作为他手下的驾驶员。” “这样……。” “所以当时你问我有什么理想的时候我根本无法回答你，现在的我只是一具空壳。既没有目标也没有理想甚至连过去都没有，只是一天一天的混日子。” 鲁克斯说道这里看向洛芙莱斯：“抱歉，我也说了些很奇怪的话。” “没有，不如说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这些。”洛芙莱斯轻轻的把手搭在鲁克斯的手上：“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医生也好还是别的什么。” 鲁克斯看着洛芙莱斯的眼睛回答：“谢谢你的关心，我想总有一天我会找回自己的记忆，也会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和目标，到那个时候我们再一起分享好吗？” 第二十一章 卢卡什·帕沃夫斯基警探 卢卡什·帕沃夫斯基一级警探如往常一样迟到了1个多小时才来到警局，但是并没有人会在意。在警察局工作了30多年的他几乎和警察总部的大楼一样古老，在年轻一代警员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整天吹牛等着退休的老酒鬼而已，私底下都叫他：伏特加先生。 但是在更老的一代警察中，卢卡什·帕沃夫斯基这个名字可以说是个传奇一样的存在，早在20年前他曾带队一举破获了盘踞在贫民区内的大型犯罪团伙成为了城市的英雄。 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他的事迹，除了警队内的各种嘉奖还被市长亲自接见，那时候警队里的菜鸟们都把他当作英雄一样崇拜，甚至连和他打招呼都成了茶余饭后的聊资。 可如今的他早已风光不再，现在人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发福谢顶的中年男人，还有他那因为长期酗酒变的浮肿毫无神采的双眼。 “卢卡，你又迟到了。”接待台的莱拉说。 “哦，我亲爱的莱拉，今天的你还是那么美丽。如果不是我已经老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飞出我的手掌心的。” 卢卡像平常一样想用他的花言巧语蒙混过关，但是这一次得到的却是对方冷冰冰的回答：“局长让你到了以后马上去找他。” “局长？他找我什么事？”听到局长两个字让卢卡稍微清醒了一点。 “你去了就知道了。” 第四德雷斯顿警察局局长，一个因为和市长有点裙带关系才得到这个位置的蠢货，没有人尊敬他同时也没有人不惧怕他手中的权力。 卢卡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这家伙很少在警局出现，天天都跟在他那个市长亲戚屁股后边拍马屁，今天抽了哪门子疯想起来到局里了？ 卢卡一个人走进电梯抓紧时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但是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自己邋遢颓废的样子。 “见鬼，就这样吧。”最后他彻底放弃了，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来到局长的办公室门前，卢卡轻轻的敲了敲门，听到里边叫他才小心翼翼地开门进去。进屋后发现办公室里有两个人，一个当然就是警察局长，至于另一个却从来没有见过。 警察局长好象看到了救星一样，不但没有追问他迟到的事反而一把拉住他的手大声的说：“你总算来了。” 同时把他介绍给坐在沙发上的人：“这位就是卢卡什·帕沃夫斯基，本市最优秀的探长，曾经无数次的把城市从犯罪的深渊中解救出来的无名英雄。当然也不是完全无名，他曾经独自一人就捣毁了盘踞在城里的大型犯罪集团，就连市长大……，市长也接见过他。” 卢卡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一直没有站起来，甚至都没有抬眼看他们就猜到来者的身份不一般，正要问时局长又开始向自己介绍：“这位是尊敬的布鲁恩三世，我想你一定听过他的大名……。” 听到布鲁恩三个字的时候卢卡只觉得自己脊背发凉。虽然不像新卢森堡的洛夫莱斯家族或者新维也纳的里特贝格家族那样在整个城市联盟都十分显赫，但是在这座城市里布鲁恩家族是绝对的王者。 这样的人跑到警察局来做什么？正想着局长一把将他推到了布鲁恩的面前说：“他是我们最优秀的警探，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满足您的要求。” 说完就躲到他的身后，卢卡甚至感觉到局长在自己身后擦汗的样子。 布鲁恩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卢卡，后者也不敢轻易出声。这样的沉默大概持续了一分钟这位城市的国王终于说话了：“我的女儿被绑架了，我希望你能把她找回来。” “！！！谁敢去绑架这种人的女儿？！疯了吗？！不，疯子也做不出来，简直就是……，”卢卡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震惊，现在他也想要找块手帕擦擦汗了。 卢卡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问：“我有几个问题，可以请您配合一下吗？” 布鲁恩点了点头。 接着卢卡便壮起胆子开始进行例行的询问：“您怎么断定令千金是被绑架了呢？她有没有可能是去朋友家做客了？或者……，”他停顿了一下然后鼓足勇气说道：“或者是和家人产生了什么矛盾而故意躲起来了？” 布鲁恩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卢卡。 亲爱的父亲： 当您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个充满罪恶与腐臭的家庭，去寻找一片真正能够给我和整个人类带来宁静与幸福的地方。 请你不要试图来寻找我，我已经不会再和这个双手沾满了鲜血，不断的在残害着地球的罪恶家族有任何瓜葛。 愿地球宽恕你们的罪恶。 从笔迹和文法上看确实是出自一个少女之手，但是仅凭这些还是没办法断定她是被绑架了，应该说只看这封信更像是离家出走才对。 卢卡正想要继续提问的时候布鲁恩递来了第二张纸说：“这是在她的房间里找到的。” 卢卡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张传单：“鼓起勇气面对真理，与恶魔的诱惑永远断绝关系，只有以最真实的自我重新回到地球的怀抱才能洗脱我们的罪恶。”落款是地球真理教。 看着手上的传单卢卡心想：“凭这个就算不是绑架也能算诱拐了，问题是地球真理教是些什么人？怎么敢诱拐这种人的孩子。” “我要你把她找回来，完好无缺的带回来，不论你用什么样的手段。”那是一种只是听到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卢卡几乎是强忍住想要逃走的冲动咬着牙回答：“我们马上安排人手，就是把整座城市翻过来也一定……。” “不，就你一个人。”布鲁恩冷冷的说。 “可是……。”卢卡转头想要得到局长的支持，可那个人根本就不敢在布鲁恩面前多说一个字。 布鲁恩斩钉截铁的表示：“这件事就你，我，局长还有我的秘书4个人知道。不允许再告诉任何人，尤其绝对不允许让媒体或者公司的人知道。” 卢卡心想：“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在想着不能给自己的政敌制造机会……。” 局长赶忙说：“您说的非常对，如果让绑匪知道了我们的行动反而会威胁令千金的安全，这件事情只有我们知道，您尽管放心，尽管放心……。” 卢卡瞪了他一眼也只能跟着回答：“明白了，我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我要你把我的女儿带回来。我向你保证，布鲁恩家族的感谢绝对会超出你的想象。” “我保证……。” 布鲁恩站起来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说：“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稍等一下，”卢卡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需要您女儿的照片和一些个人信息。” 布鲁恩皱着眉头看了看警察局长，后者吓得面色惨白但还是颤颤巍巍的说：“如果您能提供的话确实对我们非常有帮助，当然我们是绝对不会将这些信息透漏出去的，您尽管放心。” 目送着布鲁恩离开，警察局长马上摆出一副官腔对卢卡说：“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记住警察局的荣誉现在都在你的身上，不要让我失望。”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卢卡注意到同事们都好奇的盯着他，大概自己这个时候的脸色非常难看吧。成功的话会得到城内最有势力的家族的感谢，那失败了呢？自己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他打开电脑尝试着从警方的数据库中搜寻可能的线索。 地球真理教这个名字警方并不陌生，打它们5年前开始出现在城里的时候警方就注意过他们，情报部门也做了例行调查。数据库中显示警方曾一度怀疑这个组织涉嫌诈骗，贩卖麻药和其他罪行，但是并没有做更加深入的调查。 如今时代警察并不是什么令人尊敬的职业，在贫民区里的穷人眼里警察就是富人的走狗，只要没有牵扯到上城区那些有钱人，任凭黑帮和罪犯如何兴风作浪他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可悲的是事实也确实如此，只要犯罪活动没有延伸到上城区，不管发生什么他们都不会在意。 所以当判断出这个真理教的活动只局限在贫民区的时候，警方的调查也就结束了。现在倒好，这帮人不但把触角伸到了上城区，还直接伸到了这个城市最有权势的人的家里，当时主导调查的负责人如果知道今天的事情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看到警方的情报没有办法提供任何帮助后，卢卡判断也不能直接去把真理教的人抓来问话。警方的情报太少了，如果不能直达要害只会打草惊蛇。 只能从其他的地方下手，看看有没有办法直接接触到他们的高层再从那里作为突破口寻找女孩的下落。厘清了思路后卢卡决定还是要依靠警探最古老的破案技巧：通过线人来寻找线索。 第二十二章 地球真理教(上) 卢卡离开警察总部的大楼来到贫民区，看着这里破败的景象他想起自己也有好几年没有到这里来了。这些年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和之前的线人们也都没有了联系。 现在到哪去找他们都不知道，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街巷中游荡。中间还有几个小毛贼半路跳出来想要抢劫他，在看到自己的警徽之后头也不回的就跑掉了，望着他们的背影卢卡自嘲的笑了笑心想：“原来还是有人怕警察的啊。” 看着路边横七竖八躺着的醉汉，瘾君子和无家可归者。卢卡觉得这里的情况比几年前更糟糕了，不要说帮助现在就连看都没有人愿意看这里一眼，整座贫民区就像是从大家的视野中消失了一样，明明就在这里却没有人看到。 走着走着卢卡发现前边不远处有不少人围在一座大楼的门前，走近才发现原来这里是地球真理教的一座圣坛，此时他们正在门外免费向穷人发放食物从而引来了许多人的争抢。 卢卡心想：虽然老套但却是非常有效的方法，这些人没有希望更没人关心。只要一点点好处，只要给他们哪怕一点点虚无缥缈的希望他们就会为之疯狂，对施以恩惠的人言听计从。越是处于社会边缘的人就越是脆弱，也越容易被人利用。 但是布鲁恩家的那个孩子不符合这个特征，她又是如何被诱惑的呢？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得也无济于事，还是到人更多的地方去碰碰运气吧。 卢卡随后又来到商业区，找了一家酒吧坐下想要看看能不能从出入这里的帮派分子嘴里套出什么话来，至少在他喝下第三杯伏特加之前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当电话的铃声把卢卡从宿醉的折磨中唤醒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十分了，面对着听筒另一头要他报告进度的局长，卢卡只能推脱说自己正在跟踪一条重要线索，等有了进展在报告。 然后头痛欲裂的他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进浴室打开药箱胡乱抓了几颗塞到嘴里，最后打开淋浴让热水把自己全身烫得通红才算清醒过来。 他坐在沙发上思考着如何才能脱离目前的困境：“首先不能再像昨天那样漫无目的的瞎撞了，根本无济于事。想要找到女孩的下落最好就是直接去问真理教的高层，但是那样的人是不可能在大街上随便撞到的，就算找到了如果不能抓住他们的把柄也很难让他们张口，自己需要一个线索作为突破口……。” 麻药？卢卡想到在警察局的报告里提到过他们涉嫌贩卖麻药。第四德雷斯顿对于麻药的管制是非常严厉的，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卢卡依稀记得麻药管制科那里还有人欠自己人情是时候让他还回来了，城里的麻药生意全部垄断在几个大黑帮手里，只要真理教牵扯到麻药就一定会和黑帮有接触，但愿现在的黑帮还记得自己的名声。 卢卡按照地址去寻找第一个线人，然而在接连碰壁了3次之后卢卡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同事的智力。名单上的前两个人1年多前就已经死了，第三个人也失踪多时。 麻药管制科的人是在故意耍自己还是真的愚蠢到连线人的死活都不知道？卢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有资格指责那些人，毕竟昨天自己也一样找不到过去的线人。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卢卡来到下城区的一家酒吧，局里说有一个叫做瘸子的麻药贩子经常在这里出没。 卢卡走进酒吧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在最深处靠角落的位置有一个黝黑的老人正对着天花板发呆，卢卡走近仔细看发现这个人的右腿有残疾还缺了几根手指，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瘸子只是他的绰号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十多年以来他每天都在这个酒吧里待着，靠招摇撞骗和贩卖掺了土的麻药为生。据说他的腿是因为欠高利贷被打断的，但是他自己说是在战场上残疾的，不管真相是哪一个都无所谓反正没人关心。 卢卡走到瘸子的面前露出自己的警徽说：“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可对方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卢卡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花板结果什么都没有，心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活的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卢卡靠近瘸子的耳朵提高了音量说：“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过了一会瘸子好像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一样转过头看着卢卡，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听不见。 “聋子？不对，他是个骗子。” 卢卡坐到他的身边对服务员喊道：“两杯酒，”然后故意放低声音问：“伏特加还是威士忌？” “威士忌！”瘸子露出一脸狡黠的微笑看着卢卡。 等到服务员把两杯就放到桌上，瘸子立马伸出2只手把酒杯捧了起来，先是闭着眼睛仔细闻了闻，然后放到嘴边喝了一小口接着便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又小心翼翼的喝了两口以后才转过头来看着卢卡说：“很久没有警察来找过我了，怎么又有哪一家少爷的狗没拴绳吗？” “关于地球真理教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地球真理教？”瘸子摸着光滑的下巴假装思考了一会坏笑着说：“是些不错的家伙，经常给穷人分发食物，我还去领过2次，真是些好人啊。” “我听说他们在贩卖麻药？” “贩卖麻药？我可没听说过，你是从哪个蠢货那里听来的？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瘸子说完又开始了自己的品酒活动。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卢卡的预料，情报部门的报告内容虽然很敷衍但极少出错，是这个家伙没说实话吗？ 卢卡继续问：“既然你觉得他们都是些好人，为什么不直接加入他们？我昨天看见有不少人在他们的圣坛进进出出。” 瘸子斜眼看了卢卡一眼说：“因为他们和我是一类人啊。” “哪一类？” “骗子，”瘸子笑着回答。 卢卡问：“你怎麽知道的？” “味道，我能闻到他们身上的味道，和我一样都是骗子。”瘸子说完笑了起来。 “说具体点，”卢卡追问着。 瘸子看了看自己的空杯，卢卡找服务员又买了一杯，等到酒端上桌子瘸子把刚才的仪式又进行了一遍以后说：“你刚才说麻药对吧？他们确实有，但不是用来卖的。” “那是？” “他们是用来发的。” “发？你是说发给那些信众？”卢卡开始感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哪有那种好事，他们是把麻药掺到食物里再分给那些穷人。”瘸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说：“那玩意你只要吃上两三次就再也吃不下别的东西了。” “所以圣坛那里的人都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那些蠢货，为了一口食物让他们干什么都会去做。”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轻蔑。 卢卡接着问：“那他们的麻药是哪来的？那么送应该每天要消耗不少吧。” 瘸子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伸出了一只手。 “500？这个狗娘养的还真敢开价啊，”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卢卡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用了另外一种同样具有说服力的方式说：“你要么现在把这杯酒喝完然后告诉我，要么我现在打断你剩下的那条腿你再告诉我。” 瘸子故作惊讶的看着他说：“旧时代的绅士精神都到哪去了？” “我不是绅士你也不是什么女士，赶紧决定。” 瘸子长叹了一口气回答：“我只知道他们在和有东边口音的人在往来。” “东边口音？罗兹？”卢卡看着瘸子的表情想了一会说：“不对，是鞑靼人。” 瘸子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捧起酒杯继续品尝自己的威士忌。 第二十三章 地球真理教(中) 卢卡扔给瘸子100块钱离开酒吧，回到警察总部调出关于鞑靼人黑帮的资料。 他们不是本地的帮派组织，只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在这里活动。 这样有些事情就说的通了，麻药交易向来由本地黑帮控制，鞑靼人到这里来从事麻药买卖却没有和其他帮会结仇乃至火拼，是因为他们有一个本地的合作伙伴。而且真理教同样是一个跨城际的大型组织他们之间的来往很可能不止于在第四德雷斯顿。 因为真理教买走的麻药不会流入市场自然也就不会对其他的黑帮产生影响，所以各方才能一直相安无事。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从鞑靼人口中得到关于真理教的信息呢？那些家伙可不是一杯酒或者吓唬两句就能打发的，卢卡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要利用一下布鲁恩家族的势力。 第二天一早赶在局长催促他报告进度之前卢卡就抢先走进局长办公室，看着局长满头大汗的样子想来他也是天天接到来自布鲁恩家的电话吧。可能的话还真想让他多受点罪，但是现在自己跟他也算是绑在一条船上事情搞砸了全得完蛋。 接着卢卡说服了局长以贩卖麻药的名义对鞑靼人黑帮进行一次扫荡，头目由自己亲自审讯，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真理教的情报两个人才能得救。 就像前边说的，如果事情涉及到了有钱人或者有权势的人警方的态度就会截然不同，工作效率也会大大提升。到了傍晚的时候突击部队已经逮捕了数十名鞑靼人黑帮的成员，其中还有2名主要头目。 卢卡决定先从这两个人下手，他首先来到了绰号麻子的黑帮头目那里，开门见山的问他们和真理教之间的交易，在软硬兼施的审问了半个晚上以后卢卡确信这个家伙只是个单纯的打手，并不了解交易的事情只能去另外一个人那里试试运气。 另一个人绰号冰人，倒不是因为他多么冷酷无情而是因为他由于一些疾病导致面部神经坏死，没有办法改变表情永远都是一张扑克脸。 此时的他正看着刚刚走进来的这个警察，一个肥胖臃肿还谢顶的中年男人，这个人的双腮下沉，皮肤暗淡无光，眼睛肿胀的好像个金鱼一样，眼神也是一片混沌毫无神采的样子，与其说是个警察不如说是个半死不活的酒鬼。 这样的人也能做警察？实在是搞不懂这里的人是怎么想的，不过无所谓反正自己很快就能离开。 “你一定在想反正你们贿赂了城里所有的警察和法官，自己只需要在这里坐一会就能离开吧？”卢卡对冰人说。 后者没有回答。 卢卡继续说道：“我要是你这个时候就会想，自己在这里活动了四五年的时间从来没有警察过问，同时还贿赂了那么多人做保护伞。为什么今天警察就突然扫荡了自己的据点呢？而那些本应该通风报信或者供保护的人也完全没有出现，事情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对吗？” 卢卡说完点了一根烟坐在冰人的对面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沉默了大概10分钟的时间冰人才突然冷笑了一声说：“你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听到冰人开口卢卡笑了，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如果你真这么觉得就不会开口和我说话了，你只需要继续面无表情的等那些收了你贿赂的人来把你放出去就行。不，你知道有地方出了问题，事情有些不对劲，只是你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说完卢卡继续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对方。 “关于帮会的事情我没什么可跟你说的，”一阵沉默之后冰人再一次开口。 “不是你，不是关于你们，我对你们没兴趣。” “那是什么？” “你们的一个朋友，地球真理教。” “那群疯子？” “你看，我们已经开始有共识了，”卢卡看着冰人继续说：“你口中的那群疯子捅了一个大篓子，招惹了一些根本不能招惹的人。我现在找不到他们所以就只能来找你，这下你明白了吧？” 冰人思考了一下问：“你想知道什么？” “他们的头目在哪里？” “不知道。” “你好像还是没有搞清楚现在的形势，我最后和你说一次。我对你的那些破事根本没兴趣，把真理教的头目交给我你马上就可以离开，回到你们那肮脏的老鼠窝里去随便做什么下流的勾当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说了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们向他们供应那么多的麻药是怎么交易的？你和他们的头目完全没有交集？” 冰人笑了笑至少他认为自己是在笑，然后说：“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对吗？” “我知道是你们在向真理教提供麻药让他们去控制那些信徒，而我想知道那些信徒在哪里……，”卢卡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停下来死死的盯着对方。 冰人没有放过这一瞬间的破绽，他把腿翘了起来靠在椅子上说：“所以一切都是关于某个人对吗？一个对你们很重要的人。” 卢卡在心里咒骂着自己的无能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见招拆招了：“也许你能帮我找到那些人？” “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一个警察？”冰人得意洋洋的问道。 “因为如果我找不到那些人，我就会送你去背锅。无论如何这件事最后都需要一个替罪羊，不是他们就是你们。”卢卡加强了语气继续说道：“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相信我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 冰人沉默了一会把身体稍微往前探了探：“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是个蠢猪？” 卢卡回答：“我就把这当作是你的遗言了。” 说完站起身来就假装要离开。 “等一下！”冰人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说你蠢是因为你找错了方向。” “你什么意思？” “对我们来说那群疯子是非常好的客户，需求稳定付款也一向准时，就算偶尔涨价也从不抱怨。”冰人重新靠回到椅子上慢慢的说：“所以我时常会想，他们是哪来的这么多钱呢？” 卢卡追问道：“哪里？” “你们这的警察都像你这样的吗？” “听着！你这个混蛋，我现在是在帮助你脱离麻烦，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换一种问法。”卢卡开始感到急躁了。 “你还不明白？他们每个月拿那么多麻药去发给穷人是为了什么？做善事吗？然后再想想他们的钱从哪来……，”冰人说完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看着卢卡。 “你是说……，”卢卡感到自己冒出一身冷汗，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中。 在前几天查看真理教资料时有一个被自己忽略的细节，在末尾的涉嫌其他犯罪里还有一行小字——贩卖人体器官。 “我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人，但是在我看来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了。”冰人说完大笑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地球真理教(下) 卢卡脑子里一团乱，如果眼前这个人说的是真的，那他一开始的调查方向就错了，而耽误的这些时间可能已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见鬼！自己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如果是过去的自己，那个还没有开始酗酒的帕沃夫斯基警探应该会发现才对。见鬼！fxxk！卢卡在心中不停的咒骂着自己的无能。 但是还没到放弃的时候，卢卡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还没有到放弃的时候。那是一个卢卡似曾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属于十多年前的自己，在自己还没有开始酗酒的时候。 “对，还没到放弃的时候，”卢卡暗暗的对自己说。 他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注视着眼前的男子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赶在卢卡追问之前冰人继续说：“你去问问那些买的人不就知道了。” 一句话点醒了卢卡，有人卖是因为有人买，这样的手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完成的。城里一定有负责手术的医生和提供器官的中间人，找到了中间人就能知道那些器官是从哪来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的卢卡感觉自己又看到了希望。 在第四德累斯顿贩卖人体器官是非常严重的罪行，为这些器官进行移植手术也是违法的，只是法律对有钱人经常网开一面。那些患了重病的富人们为了活命花多少钱都不在乎，私下的非法器官移植一直非常活跃。 警察部门对这件事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不管不意味着不了解，情报部一直都在留意几个从事非法移植手术的人，哪天要是出了事故上边需要什么人背锅的时候他们就是最佳人选。 布兰卡医生，或者说是布兰卡教授。反正离自己的名片前加上教授这两个字只是时间的问题了，离开自己情妇家走向停车场的他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作为城市中心医院外科部门的负责人，他可以说正处在自己职业生涯和人生的巅峰。高超的技术让他在整个城市联盟都闻名遐迩，不知道多少富豪不惜千里迢迢从别的城市赶过来指名要他主刀。而且今日的外科主任即是明日的院长，这是医院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至于女人就更不用说了，别说医院里那些女同事就连城里上流社会的名媛也是对他趋之若鹜，他现在就和5个不同的女人保持着关系。名望，地位都有了，最后的金钱也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他打开车门坐进自己刚买的豪华座驾正准备返回公寓时却突然被一把枪指住了脑袋。 布兰卡吓得哆哆嗦嗦的说：“什么人？！要钱我口袋里有全都给你。” “把你伸向警报器的手停下来吧，我早就把它拆了。”后视镜里带着面罩的人冷冷的说：“有个问题想问你。” 布兰卡用余光看了看报警器的位置果然已经被拆掉了，只能老老实实的问：“你想知道什么？” “你做非法移植手术的器官是从哪买来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刚说完，蒙面人一把抓起他右手的2根手指用力的向外掰，疼得布兰卡大叫了起来，感觉马上就要断了一样。 “听说你的技术非常高超，有人形容你的手会在神经上跳舞。不知道手指断了你还能不能继续跳下去。” “等一下！等一下！我什么都告诉！”布兰卡强忍着疼痛乞求道。 “你的器官都是哪来的？” “有一个叫费金的人，我都是从他那得到的。” “你们怎么联系？” “有一个电话我打过去留言，第二天就到约定的地方拿货。” “你现在打一个电话随便要点什么，让他今天晚上就准备好。” “可是……，”布兰卡刚想争辩男子就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费金在天桥下已经等了20分钟布兰卡却还没有出现，这显得很不寻常，守时是那家伙最大的优点了。就在费金琢磨要不要继续等下去的时候天桥的另一边一个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朝自己走了过来，费金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口袋将枪握在手中。 “你就是费金吗？”中年男人问道。 费金回答：“关你什么事？” “是这样，布兰卡医生有点事来不了了，让我来见你。”男子一边说一边向费金靠近。 “他出什么事了？”费金越来越警觉，刚想要把枪掏出来的时候对方却抢先一步冲了过来，用枪托狠狠的砸向自己脑袋，费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费金发现自己被捆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房间里，而刚才那个中年男人正在看着他。 “我以为你还得有一会才能醒过来呢，”中年男子看着他说。 “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费金大声的问道。 “你的器官是从谁手里买来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费金话没说完肋部就被对方狠狠的踢了一脚，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他的肋骨断了。 “啊！！！！” “别叫了，这里是不会有人听见的。或者说听见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中年男子蹲到他的面前再一次问道：“你的器官是不是从真理教那里买的？” 费金强忍着剧痛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男子向他断了肋骨的地方狠狠的打了一拳问：“你的器官是从哪买的！？” “地下城……。” “地下城？！”男子显得非常吃惊，他继续问：“地下城的谁？你的联系人是谁？” “地下城一个叫方堂的人……。” “你们怎么联系？” “地下2层有个叫死亡的俱乐部，他就在那里。”此时的费金已经疼的快要失去知觉了。 “地下城，死亡俱乐部，方堂…………，”卢卡灌了一大口伏特加以后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反复的念着这几个词，事情再一次向他没有预料到的方向上发展下去。 第二十五章 地下城 卢卡站在地下城的入口处，这是个隐藏在工业区一栋厂房里的巨型电梯，由地下城的人负责管理，随着电梯的缓慢下行温度越来越高空气也开始变得浑浊。 所谓地下城就是核战时修筑的地下避难所。建在地表300米以下的深度，理论上可以供人类在其中永远生存下去。 但是人类终归是生活在地表上的生物，他们向往阳光，向往星辰更向往被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微风轻抚的日子。在核战过后没过多久避难所中幸存的人类就开始不断的尝试重新回到地表生活，并且最终获得了成功。 但是当一座座新的城市建立起来的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地面上。还有一部分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留在了深深的地下，有人称他们为被抛弃者或者被遗忘者不论哪个都没有区别，因为他们最终也没能回到地面。 第四德雷斯顿是少数建立在地下避难所原址上的城市，地上的人一直和地下的同胞保持着微妙的关系。如果说城南的贫民区是留在城市表面上的一块伤疤，那地下城区则是人们连想都不愿意想起来的禁忌。 这期间有不少人凑过来向他推销违禁品。 卢卡想：“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警察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暴露警察的身份的，甚至连警徽都留在了家里。地下一直以来和地上的部分完全脱离互不干涉已经成为了一种被双方默认的法则，没有人敢打破这个规则，卢卡也不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电梯停在了第二层的位置，卢卡走出了电梯看着眼前的景象。在他看来这里的情况比想象的好得多，走廊上的光照十分充足，通道两边的房屋也都得到了很好的维护，乍看起来甚至比贫民区还要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地下温热潮湿的空气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当初设计的时候这里是可以容纳10万人永久生存的地下避难所，总共有10层是一座非常庞大的地下建筑。虽然卢卡没费什么力气就打听到了死亡俱乐部的位置，但真的找到也还是花了不少功夫。 这一地区遍布着不少酒吧妓院之类的场所，灯光也特意调的更加昏暗。在大门外就可以听到里边传出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卢卡刚要进去几名彪形大汉就拦在他的身前，除了肤色显得有点苍白他们和地上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这里是会员制，”其中一人说道。 卢卡回答：“我想找方堂谈谈。” 听到方堂这个名字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说你等一下。 不多时那人回来示意卢卡跟他进去，穿过俱乐部的大厅进入后台有一间办公室，房间里有一名瘦弱的老者正盯着显示屏观察着大厅里的情景。 看到卢卡进来老者问道：“我不认识你。” “你就是方堂？” 说话间卢卡身后的保镖已经掏出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老者继续问道：“你从哪听到我的名字的？地上人。” 卢卡不慌不忙的回答：“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费金。他说也许你可以和我做一笔生意。” “哦，费金。他还好吗？” “还不错。” “那你想和我做什么生意呢？” 卢卡看了看身后拿枪对着他的保镖：“怎么？下边的人就是这么谈生意的？” “你知道我们对上边的人不怎么信任，”虽然这么说但是方堂还是示意保镖把枪收了起来。 接着卢卡坐到了方堂的对面，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才慢慢的说道：“地球真理教的生意你感兴趣吗？” 听到这个名字方堂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回答：“他们的生意有很多，你具体是指哪一种？” “和人有关的那种。” 方堂变得严肃起来问：“你想要什么？” “一个人。” “一个人？” “是的，有人花了大价钱想要找一个人，”卢卡说着做了一个非常夸张的手势：“那可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价钱。” 方堂犹豫了一下回答：“很遗憾，你们的钱在这里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对上边的人有意义不是吗？据我所知你们也不是五谷不进的神仙，经常要从走私贩那里购买各种食品，药品还有用来维修的配件。” 接着卢卡指着大屏幕上人头攒动的大厅问：“要不然你们搞这些又是为了什么？上下亲善吗？”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要经常从地上购买各种必需品。但是自食其力是一回事，出卖朋友又是另一回事了。”方堂示意保镖把卢卡带出去。 “朋友？”赶在保镖过来之前卢卡大声的问：“是你还是你们的朋友？你上头的那些人知道真理教做的是什么生意吗？” “这不关你的事。” “看来是不知道了，我听说这里是由一个叫国王的人统治，他如果知道了你和你那些朋友的生意会怎么说？”卢卡感觉自己找到了对方的软肋。 方堂确实被卢卡的话动摇了但也只是一瞬间，他瞪着卢卡回答：“你想要什么？” “告诉我真理教把他们抓来的那些人藏在哪。” “然后你再跑去告发我？” “我对你们的世界没有兴趣，我只是受人之托来找个人，仅此而已。” 方堂站起身来一边缓缓的走向身后的酒柜一边说：“也许你说的是真的，但是我为什么要冒险呢？直接把你杀了不是更简单。” 卢卡听到身后的保镖向自己走过来的脚步声，迅速起身抬脚狠狠的踢了他的下体一脚，然后抓起桌上的烟灰缸重重的砸在他的头上，只两下保镖便瘫在地上不再动弹。 看到自己的保镖被打倒方堂刚想掏出手枪，卢卡已经冲到近前一脚把他踢翻在地，然后捡起手枪抵住他的脑袋说：“原本我真的是想要和平的解决这件事。” “我佩服你的勇气，但是你犯了一个大错误，”方堂被制服以后却没有任何慌张的样子反而笑着说道。 “我犯的错误已经很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卢卡说这用膝盖抵住方堂的脖子，只一会的功夫后者就因为呼吸困难变得脸色发青。然后他稍微松了一点劲让对方可以重新呼吸，接着问：“你可以选择现在就回答我的问题然后继续喝你的白兰地，也可以在被我折磨的痛不欲生之后再告诉我答案。” “你以为这么做国王会放过你吗？你不会活着离开这的，”老者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 卢卡听到方堂这么说反而笑了出来：“我劝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说完卢卡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小折刀在方堂的脸上比划了几下：“下次记得让那些蠢货搜的更仔细一点。” 说完卢卡一边把枪口塞在方堂的嘴里一边用刀对着他大腿狠狠的刺了下去，然后再使劲的搅动了几下。方堂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身体疼的不停颤抖。 这时卢卡把枪拿出来问：“还要再考虑一下吗？”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国王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卢卡再一次把枪塞到方堂的嘴里但是并没有急着刺下第二刀而是对他说道：“这一刀我会扎进你的腹部，在里边狠狠的搅几下看看能不能划破几个肠壁。然后你的肠子会开始收缩翻转搅成一团，你会感受到根本无法想象的巨痛但是却死不了。 你会在未来数个小时里饱受折磨，你会求着我杀死你。但是我不会那么做，我就这么看着你，看着你因为疼痛扭曲的五官，看着你的双眼逐渐变得毫无光亮，看着你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直到最后变成一具冰冷丑陋的尸体。你知道吗？我甚至开始有点期待这个过程了。” 说完便将刀刺进了方堂的腹部但是并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然后再一次问道：“考虑清楚了吗？” 方堂的脸上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一丝血色，他第一次流露出了恐惧的神情颤抖着说：“你都想知道些什么？” “真理教，他们把抓来的人都囚禁在哪里？” “在29区有一个仓库，那里由一个叫屠夫的人负责。” “我要怎么才能进去？” “就说是代表我来挑选货品的。” “不需要其他的什么暗号之类的吗？” “不需要，这里是我们的世界没人敢违抗我们。” 卢卡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你看，如果你一开始就这么配合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方堂用尽最后的力气恶狠狠的瞪着卢卡怒吼着：“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也许吧，但是肯定和你无关了，”说完便一刀结束了他的生命。 卢卡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物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找了个后门溜出了俱乐部 第二十六章 屠夫 卢卡辗转来到了方堂所说的29区，这里一座座大型的库房紧紧的排列在一起没有一个行人，走不多远看见前边有个库房门口站着几个端着枪聊天的人。 看到卢卡接近其中一个人端起枪指着他说：“站住，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卢卡举起双手笑着回答：“是方堂让我来找屠夫的。” 几个守卫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上来搜了一番说：“这东西出来的时候再还你，从外边的楼梯直接上二楼，一进门就能看见他的办公室。” 顺着守卫的指示卢卡来到了仓库二楼看见右手边有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透过玻璃看到有一个十分精瘦的男人正把双脚搭载桌子上喝酒。 卢卡转身走进办公室问：“你是屠夫？” “你是谁？” “方堂让我来找你谈笔生意。” 屠夫接着问道：“我之前没见过你，另一个人呢？” “你是说费金？他身体不太舒服让我替他跑一趟。” “那个让人恶心的家伙终于活不下去了吗？”屠夫嫌弃的问，紧接着他露出一脸坏相的说：“他要是快死了你可以把他送来给我，我一直想好好的研究一下他的身体构造，”说完举起酒瓶又喝了几口。 “我会记住的，先谈生意吧。”卢卡回答。 屠夫把酒瓶重重的放在桌上:“说吧，这次要什么？心？肾？还是肝脏？” “肝脏，”卢卡随口回答。 屠夫打开桌上的电脑敲击着键盘继续问：“血型？” “ab型。” 屠夫输入完成以后看了一会说：“没问题，有现成的。你在这里等还是一会回来取？” 卢卡赶忙说：“等一下，我还要亲自见见提供者。” “为什么？”屠夫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要怎么说呢，这次的买主提出了很多特殊的要求。” 没想到屠夫却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只是笑着说：“那些有钱人真是什么样的变态都有对吧？” 卢卡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回答：“谁说不是呢？” “好吧，我带你下去看看。”屠夫说完站起来示意卢卡跟着他。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经过楼梯走到楼下，只走到一半卢卡就停住脚步不动了。他感觉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到，只有映入眼帘的那地狱般的场景，他的手紧紧的攥住栏杆勉强的支撑自己的身体不要倒下去。 仓库高高的天花板下悬挂着数不清的铁笼，每个铁笼里都有数量不等的男女被关在里边，他们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紧紧依偎在一起，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任何人哭闹或者挣扎。 他们只是那样静静的靠在一起，目光中没有一点神采，仿佛根本感觉不到外边的世界一样，在仓库的一角还有数不清的尸体被随意的丢弃在那里。 屠夫发现卢卡停下了脚步便走过来拍了拍他说：“怎么？吓到了？想不到你是这么没种的家伙。” 此时的卢卡才稍微缓过点神，他一脸惊恐的看着屠夫伸手指向大厅问：“这些全都是？” “差不多吧，最近生意不太好。最多的时候要两个这样的库房才能装的下，”屠夫平淡的回答并且示意卢卡继续跟着他往下走。 卢卡则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腿重新抬了起来，他扶着栏杆摇摇晃晃的跟在屠夫的后边，只感觉笼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看着自己，他只能低下头不敢接触他们的目光。 跟着屠夫来到库房的一角，他指着一个关了6个人的笼子说：“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挑吧。” 卢卡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看着笼子里的男男女女，那些人也在看着他，只是他们的眼神依然是如此空洞仿佛像是死人一样。 “这些人怎么了？”卢卡小声的问。 “镇静剂而已，别担心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屠夫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条敲打着笼子发出巨大的响声，笼子里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屠夫继续说：“让我选的话我还是喜欢可以挣扎一下的，但是那样就很容易碰坏商品。再说经常也有人会把他们完整的买出去，如果弄伤了会影响卖价。” “完整的买出去？” “你知道的，那些有钱人的怪癖。各种奴隶什么的，我还知道在北方有座城市里有个家伙会用活人做成标本摆在家里，”屠夫笑了笑继续说：“这些家伙还真是够变态。” 卢卡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笼子里的人发现并没有自己的目标，他跟着问：“都在这里了吗？” “都在这，怎么了？”屠夫看着他。 “我要，不，是我的委托人要找的是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金色头发淡蓝色的眼睛，中等身材。” “还真具体。” “各种变态都有嘛，”卢卡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回答。 屠夫想了想回答说：“没有，我这没有这样的人” “那之前呢？有没有可能已经……，”卢卡已经没有勇气问下去了。 “没有，真有那种姿色的女孩子我一定会有印象。那可是会引来不知道多少人竞相购买的高价商品，只要一个肝实在是太浪费了。” “那其他地方呢？有没有可能在其他的仓库还是什么的？”卢卡追问道。 “我就管这里，其他的你的去问莫罗了。” “莫罗？” “他是专门负责进货的人，到底有多少货成色怎么样只有他是最清楚的。” “在哪才能找到他？” 屠夫一边往回走一边回答：“3层有个圣堂，他平常都在那里办公。” 卢卡此时悄悄的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狠狠的向屠夫挥去，一下，两下，三下……，一直挥到自己的胳膊再也抬不起来为止。 然后他把铁棍扔在一旁气喘吁吁的看着地上早已没有了人形的屠夫，又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若无其事的回到外边对看门的几个守卫说：“屠夫这会正在忙不想被人打扰，我晚点再回来。” 卢卡勉强支撑着走到了一个无人的窄巷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股热流止不住的冲出喉咙，他跪在地上开始不停的呕吐，直到胃里再没有任何可以吐出来的东西为止。 最后卢卡慢慢的靠着墙坐在地上，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他紧紧的把双手收在胸前试图控制住自己不再发抖但却毫无意义，眼泪从浮肿的双眼中不停的往外流着，他只能紧紧的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颤抖着，哭泣着……。 作为一个从警30年的老警探，卢卡自认已经见识过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残忍场面。但是今天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能够理解的范围。 他们怎么能？怎么能够如此？这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吗？怎么会有人可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谈论这一切，甚至还能笑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卡终于稍微平静了一点，他颤颤微微的点了一支烟用尽全身的力气深吸了一口，看着自己吐出的烟雾和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卢卡的脑中一片空白。 案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超出了人类的常识。他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酒壶，看了看这个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伙伴，不知道有多少日子就是靠着它才熬过来的，自己也像其他人一样闭上了双眼假装罪恶并不存在。 不，他和他们不一样，他知道罪恶一直存在只是他无能为力，所以才只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只有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才能睡得着觉，才能吃的下饭。 卢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他扶着地面勉强的直起身子看着黑洞洞的小巷尽头，然后用尽全力将酒壶扔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 真相大白 地下三层的样子和上边就完全不同，破旧的墙壁，昏暗的灯光，街道上走着的毫无生气的行人告诉卢卡，这才是地下城真正的样子。 一路打听来到了屠夫所说的圣堂所在，这是一栋并不算大的建筑。没有守卫只有一些信徒模样的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 他正要走进大门忽然从旁边有个人接近了自己，卢卡下意识的把手伸进怀中想要掏出手枪，却发现只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 只见对方颤颤微微的将一张传单放到他的手中用充满慈爱的声音说：“愿地球保佑你，我的孩子。”说完老婆婆便笑着重新回到街上向路人散发传单了。 卢卡的手上还残留着被她握住时留下的温度，看着她的背影感觉眼眶开始微微湿润，她知道这里的真相吗？如果知道了又会怎么样呢？对这些本就毫无希望的人来说是真理教向他们提供了虚假的希望，但虚假的希望也总比什么都没有强不是吗？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卢卡重新打起精神信步进入圣堂，圣堂里的装饰非常简单，正对大门的位置有一座神台，除了台上放着象征着地球的雕塑以外就只有几张长椅，有几个信徒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默默祈祷。 卢卡走到一个人身边悄声的问：“请问莫罗在哪里？” 对方摘下头罩卢卡才看清是一位头发已经全白的老者，老者一脸慈祥的回答：“有什么可以我帮助你的吗？我的孩子？” “我想找莫罗，他在这里吗？” “你说的是莫罗大助教吧？他就在后边的办公室，从右边的门进去就是。” “谢谢。” “愿地球保佑你，我的孩子。”同样慈爱的语气。 卢卡告别了老者走到大堂后边的办公室，发现这里没有任何守卫。 心想：“幸好他们还要装一装门面，这可方便了自己。” 他轻轻的敲了敲门，不多时里边传来让他进去的声音，进去后马上把房门反锁上。 看见房里坐着一个30多岁的青年人看肤色应该是来自上边，此时卢卡也已经掌握了通过肤色分辨上下人的技巧。 房间里的人有一头整齐的短发，白净的脸庞还带着一副黑框眼睛，和之前那些家伙完全不同，与其说是个教徒不如说是个学者。 莫罗此时正在书桌前书写着什么，他抬起头轻声的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我的兄弟。” 卢卡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说：“还真有，你还记得这个人吗？”说着把布鲁恩女儿的照片递到莫罗的眼前。 莫罗拿起照片仔细的看了一会突然脸色大变，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卢卡动作更快，他一把抓住前者的头发一下子把莫罗的头压在桌子上。 然后掏出小刀抵住莫罗的眼睛问：“再好好想想，记得这个人吗？” “你是谁？？谁雇你来的？”莫罗惶恐的问。 “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就要和一只眼睛说再见了。” “朋友不管是谁雇你来的，我给你双倍，不！五倍！十倍！”桌子上的人不停的挣扎着想要躲开自己眼前的刀子。 “那个人的价钱你出不起，而且我现在对这个也没有兴趣了。”卢卡则慢慢举起刀摆出一副要刺下去的样子。 “等一下！等一下！这个女孩现在在应许之地。” “应许之地？” “是的，那是我们所寻找到的可以重新开始的圣地，所有被选中的人会前往应许之地接受洗礼，为人类繁衍出完美圣洁的下一代。” 卢卡听到这些鬼扯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他继续问：“那个许愿之地在哪？” “在城西500多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小山，那里有一个旧时代遗留下来的保存完好设施齐全的军事基地，我们把那里当作圣地将被选中的圣女们送过去为繁衍下一代做准备。” “什么圣女不就是供这些人淫乐的工具吗，”卢卡这么想着继续问：“具体的位置在哪？” “我的电脑里有地图。” “拷贝下来，要是敢耍花样我就杀了你。” “没问题，没问题，”莫罗说着手忙脚乱的开始操纵起电脑。 卢卡继续问道：“那东西既然在城外，你们怎么确保安全？有多少守卫？” “大祭司手下有一只雇佣兵负责防守那里。” “有装甲骑士吗？” “有。” “有多少？” “那我就不知道了……。”看到卢卡把刀子递到眼前的样子莫罗吓得哭了出来说道：“我真不知道，我也就去过那里1次。” “那你在那见过几台？” “4台也许5台……，”此时的莫罗已经吓得尿湿了裤子。 卢卡皱着眉头看着他把地图拷贝下来交到自己手里。 “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按照大祭司的命令行事。” “大祭司又是谁？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这个级别根本没见过他。” “那他在哪？” 莫罗跪在地上哭着回答：“他不在这座城市，我只是按照吩咐办事。真的，我知道的全说了。” 卢卡从圣堂走出来的时候又遇到了刚才发给他传单的老婆婆，老婆婆问亲切的问：“你的事情办好了吗？我的孩子？” “办好了，”卢卡轻轻的回答。 “那就好，莫罗助教是一位非常友善的人，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人的要求，”老婆婆微笑着说。 “他确实是个好人。对了，我离开的时候他让我转告你们，他有点公事要处理希望你们今天就不要打扰他了，可以帮我转告给其他人吗？” “我知道了，愿地球保佑你，我的孩子，”老婆婆说罢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卢卡的面颊，卢卡报以微笑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二十八章 彩虹佣兵团 回到地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卢卡此时还不打算回家，刚才莫罗的话又带来了新的难题。 城市警察不具备在天幕外活动的能力，自己一个人跑过去更不现实。想要突入那个基地把人救出来得需要相当强大的武力才能做到。 问题是谁能提供这样的武力呢？想着想着卢卡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彼岸花的后门。 心想：还真是习惯成自然啊。 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帮助过一个轻罪犯改邪归正，那个人后来成为了这家餐厅的保安主管，为了回报当年的恩情经常偷偷的放卢卡进去喝酒，帐就记在招待费上。 卢卡这个时候也正想要找个地方好好的整理一下思路，便从侧面的员工通道走了进去。 来到大堂的酒吧，值班的酒保一眼就认出了卢卡，走过来笑着说：“感觉好久没见到你了。” “最近有点忙，”卢卡笑着坐到了吧台前。 “你还有什么可忙的？忙着喝酒吗？”酒保一边笑一边拿出一个酒瓶说：“刚到的沙皇伏特加，这可是真正的好玩意。” 他犹豫了一下回答：“今天就算了吧，给我一杯苏打水就行。” 酒保惊讶的问：“你没事吧……，我要不要叫什么人过来？” 卢卡尴尬的笑了笑回答：“真没事，我今天不太想喝。苏打水，谢谢。” 酒保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但还是按照要求给他倒了一杯苏打水递了过去。 卢卡看着眼前的杯子陷入沉思：“要说武力当然是公司的军队最好，但是布鲁恩是绝对不会同意把这件事情透露给公司的。 然后就是城市里的佣兵团，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和佣兵团有过任何交集，要怎么才能找到一个足够强力又可靠的佣兵团呢？ 而且布鲁恩那边会同意吗？当前最好的办法还是应该先去向他汇报，反正自己已经查到了女孩的下落，剩下的事情就和自己无关了。” 但是卢卡的心里总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不断的告诉他：不能就此放手。 就在卢卡愁眉不展的时候大堂里突然出现一阵喧哗，他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是一位身材高挑气质优雅面容精致的金发美女走进了大堂，她就是骚动的源头。 她没有理睬任何人直接走上二楼进入了一个包间，就算是她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之后，也没有中断人群对她的议论。 “那个人是谁？这城里有这么漂亮的人吗？”卢卡问。 “你不知道吧，这是洛夫莱斯家的千金，据说在公司从事什么研究工作，现在住在城里。” “洛夫莱斯？就是新卢森堡的那个？” “对，就是新卢森堡的洛夫莱斯家族，在整个城市联盟都是一等一的名门。” “原来是她，我今天也是开眼了。” “开眼的还在后边呢，”酒保故作神秘的说。 “还有什么？” “几个月前她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故然后被一个佣兵救回来，前些日子还请那个佣兵在这里吃了顿饭。” “洛夫莱斯家的千金和一个佣兵在这里吃饭？”卢卡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止是你不相信，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信，”酒保笑着说。 “是哪的佣兵？什么来历？”卢卡追问道。 “那就不知道了，也没人敢去直接问那位大小姐。” 对啊，一个能取得洛夫莱斯家信任的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担保更有价值的呢。如果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属于哪个佣兵团或许就可以推荐给布鲁恩，想到这里便站起身来往二楼走去。 卢卡来到洛夫莱斯刚刚进入的包间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 “什么人？”里边传来了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非常抱歉打扰您，我是警察总部的高级警探卢卡什·帕沃夫斯基，我可以耽误您几分钟的时间吗？” “警察？警察找我做什么？” “我有一件事情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帮助。” 稍微沉默了一会里边的人说：“进来吧。” 卢卡打开包厢的门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看到刚才那位有着惊人美貌的女士正坐在沙发上，她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听说前不久您曾经得到了一名佣兵的帮助？”卢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唐突。 听到卢卡的话洛夫莱斯一下子沉下了脸反问：“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不不，您别误会。事实上我现在遇到一个棘手的案子，需要一些有经验又可靠的人帮助。我想如果那个人能够得到您的信任那一定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人。” 听到卢卡的话洛夫莱斯脸上稍微放出了一点笑容：“他当然是非常优秀的人，这我敢担保。你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呢？” “详细的内容恕我无法向您透露，我只能说我要去救一个人，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但是她不在我们警察可以触及的地方。” “哦？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竟然可以让一名警探这么上心，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吧？”洛夫莱斯轻蔑的看着卢卡。 虽然话有些刻薄但也确实是实情，如果不是富人家的孩子警察局根本连听都懒的听。 卢卡低下头惭愧的回答：“您说的一点都没错，但是不论怎样那个孩子都是无辜的，我想您也一定希望她可以平安获救。” 洛夫莱斯上下打量着卢卡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你要向我保证，不会给他带来麻烦。他是我非常重要的一位朋友，我不想让他牵扯到不必要的麻烦里。”洛夫莱斯特别强调了重要2个字。 “不会，绝对不会。我以自己的名誉，不，以性命担保。”卢卡紧张的说。 “好吧，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但是别忘了你说的话卢卡什·帕沃夫斯基警探，洛夫莱斯家可是从不忘记的。” “十分感谢，我向您保证他绝不会有麻烦，”卢卡低着头轻轻的走过去接过洛夫莱斯写给自己的联系方式便赶忙退出房间。 卢卡得到鲁克斯的联系方式后又想方设法的打听了一下彩虹佣兵团的事情，等到有了足够的信息他先来到布鲁恩家的宅邸。 简单的通报后他被管家带到一间书房中，等不多时布鲁恩三世便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可以说是像死人一样的难看，阴沉着脸看着卢卡说：“5天了，你最好给我带来的是好消息。” 卢卡赶紧回答：“是的，我已经基本确认了令千金的下落。” “基本？”对方显得十分不满。 卢卡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接着说：“我追查到她目前被囚禁在一处设施内，但是我还没有亲自确认过。” “为什么不去？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布鲁恩几乎是在咆哮。 卢卡小心翼翼的回答：“问题就在这里，那个地方在城外，不管是我还是任何警察都没有办法在墙外行动。” 布鲁恩愣了一下，继续问道：“你的消息准确吗？” “十分准确。” “那你来找我是想要什么？” 卢卡继续说：“根据我掌握的线索，您的女儿是被地球真理教关在城市西边一座废弃的军事设施里，并且还有不少守卫和装甲骑士。想要进入那里把您的女儿救回来唯一的方式只有强攻，我今天就是来和您商量这件事的。” 布鲁恩在屋里来回渡步好一会才停下来看着卢卡问：“这件事还有什么人知道吗？” “只有您和我，局长那边我也没有汇报。” “你的计划是什么？” “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想要雇佣一只佣兵部队去攻打那里，把您的女儿救回来。” “佣兵？那些人可靠吗？” “他们就是做拿钱消灾的买卖，不会问任何问题的。” “这么说你已经找好人选？” “本市的彩虹佣兵团，他们规模虽然不大却已经是经营了超过10年的老佣兵团有非常好的口碑。” 布鲁恩听完卢卡的回报后低头思考着。 “这家伙还是在担心政治方面的事情吗？到底是女儿重要还是该死的利益重要！？”卢卡心里这么想这恨不得狠狠的一拳打过去，但是他也非常明白这个时候必须要尽一切努力说服眼前这个人。 “把洛夫莱斯的事情说出来是加分还是减分呢？”卢卡决定放手一搏，他继续说：“其实我在街面上打听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 “什么？” “这个佣兵团在几个月之前好像曾经帮助过受困的洛夫莱斯小姐。” 布鲁恩对这个名字有了反应他走近了一步低声的问：“说具体点。” “具体的情况也不是十分清楚，但事情肯定是真的我已经向许多人求证过。” “我也听说过类似传言，你这么一说的话……，”布鲁恩稍微想了想继续问：“那个佣兵就是？” “就是彩虹佣兵团的一员，”说完卢卡紧张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人，搬出联盟中最响亮的名字之一到底是福是祸呢？ 只是稍微沉默了一会布鲁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对卢卡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只要能救回我的女儿多少花钱都没有关系，但是你必须和他们一起去。” “这个当然，我绝对会负责到底，”卢卡坚定的回答。 布鲁恩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还有一点，不许向他们透露我的名字。” “我知道。” 第二十九章 两次会面(上) 看见鲁克斯从团长房间出来玛尔斯一个箭步冲上去搂住他的脖子问：“团长又给你什么好差事了？” 几个月下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毫无声息的突然袭击，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回答：“有个人发联络说想要见我。” “什么人？” “一个叫卢卡什·帕沃夫斯基的警察。” 听到鲁克斯的话玛尔斯松开双手疑惑的问：“警察？警察找你干什么？” “我哪知道。”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约他一会在s&r见面。” “好主意，我和你一起去。” “我又不是去喝酒的。” “别担心，”玛尔斯敞开衣服亮出里边的手枪笑道：“我也不是只会喝酒而已。” “好吧，但是不要惹事。” “是，长官！” 两人来到梅这里时酒吧才刚刚开门，大厅里只有2个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 梅则靠在吧台外看着他们，看见鲁克斯和玛尔斯走进来便往酒吧的深处边努了努嘴。只见有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最深处的桌子旁。 “帕沃夫斯基警探？”鲁克斯走到男子的面前问。 男子急忙站了起来伸出手回答：“叫我卢卡就行了，您就是鲁克斯先生吧？”又看着身后的玛尔斯问：“这位是？” “玛尔斯，我的同伴。” 等到众人入座梅跟着端来了3杯啤酒。 “能给我换成苏打水吗？” 三个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卢卡，因为不论怎么看他都是一副老酒鬼的样子。大概也明白他们的想法卢卡挠了挠本就不多的头发尴尬的说：“我最近开始戒酒了。” 鲁克斯首先问道：“我们之前见过吗？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没有，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事实上我是昨天才从洛夫莱斯小姐那里听说您的事情，她对您的评价非常高。”卢卡回答。 玛尔斯接着问：“那你找我们有什么事？佣兵团和警察素无瓜葛。” “是这样的，我前几天接了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有一个女孩被绑架了，现在我查出她被关在城外的一个军事设施里。但是我们警察没有在城外行动的能力，所以想请你们去帮我把她救回来。” 这时梅嘲讽道：“警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还会帮人寻找失踪人口了，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吧？” 面对梅的挖苦卢卡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只是低下头惭愧的回答：“确实是这样，但是具体的情况我没办法向你们透露。” 鲁克斯接着说道：“你找错人了，委托这种事情都是由团长和其它领导们负责处理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机甲驾驶员”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洛夫莱斯小姐一直极力的向我推荐您，所以我才决定先来和您见一面。”卢卡咽了咽吐沫继续说：“而且这次的报酬非常丰厚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鲁克斯听完皱着眉头回答：“第一，你撒谎，我不认为洛夫莱斯小姐会和一个警察攀谈更不用说极力推荐我了；第二，你让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到城外去救人却连事主的信息都不愿意透露；我根本无法信任你，更不可能接受你的委托。” “洛夫莱斯小姐那里我可能说的有点夸张了，但我听说你们佣兵都是拿钱办事不问原因的，这总没错吧？”听到鲁克斯的回答卢卡显得十分焦急。 “一般来说是这样，但那是指从专门的中间人那里得到的委托，他们会用自己的信誉为交易双方担保。可你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说谎，我实在没有办法信任你。”说完鲁克斯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看着鲁克斯等人起身离开卢卡一下子慌了神，他急忙站起来一把拉住鲁克斯的手说：“等一下！请再给我几分钟？就几分钟！” 鲁克斯看着眼前这个人几乎绝望的神情，叹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看到鲁克斯又重新坐了下来卢卡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首先请允许我为刚才的行为道歉，但我是真心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 “为了你那个有钱的主子？”梅依然没有减轻对他的敌意。 “是，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这样，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地位这样的案子根本不可能到我手上。但是经过几天的调查之后，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受害者是谁的女儿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能够把她们救出来。” “你说她们？有很多人吗？”鲁克斯问。 “我不能肯定这只是推测。”卢卡沉默了一会仿佛想要让自己能够平静下来一样，然后他开口问众人：“你们对地球真理教知道多少？” 鲁克斯和另外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回答：“一群鼓吹什么抛弃科学技术回归自然的疯子，大概就是这样吧。” 卢卡继续说：“一般人对他们的认识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但是听我说完，我接下去要说的话绝对没有任何夸张，全部都是我亲眼所见……。” 听完卢卡的讲述后鲁克斯，玛尔斯还有梅睁大了眼睛相互看着，一时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尤其是玛尔斯和梅，他们两个在贫民区长大从小就与罪犯为伍，自然也见识过不少令人恶心的场面，但是卢卡所说的则完全超乎了他们的认知。 至于鲁克斯此时只是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军人出身的他经历过不少血腥残酷的场面，就算是面对着残缺不全的尸体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但那毕竟是战争是在战场上。而卢卡刚刚说的事情就发生在城里，就在他们每天生活的地方。 看着他们惊愕的样子卢卡继续说：“事情还不止如此，这些人还将大量被绑架的少女送到城西的一座基地内供自己淫乐，这些可能还只是他们非法活动的冰山一角。” 梅愤怒的对卢卡大喊道：“你们警察就一直看着他们干出这些事情却什么都不做吗？这次如果不是有钱人的孩子遇害，你们还会继续假装不知道对不对！” 卢卡低下了头羞愧的回答：“我不想替警察局辩护，但这次的事情我们确实并不知情。更准确的说，我们了解到他们在从事一些非法活动，但从没有人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现在整个警察局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些。”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玛尔斯问。 “在把人救回来之前我不想冒险，这话由我说可能有点可笑，我现在没办法完全相信我的那些同僚。” 鲁克斯接着问：“你刚才说希望我们突袭的据点就是关押那些女孩子的地方？” “是的，据我所知据点有不少守卫，并且拥有至少5台装甲骑士。就算警察局想要出手也完全在我们的能力之外。” “哼，如果你们肯多花点时间去做些真正的警察该做的工作，可能根本就不需要搞得这么复杂，”梅还是不依不饶。 “你说的没错，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我只希望能够获得你们的帮助把这些女孩救回来。”卢卡恳切的看向鲁克斯 鲁克斯思考了一会回答：“还是我刚才说的，到底要接受什么样的工作是由团长决定，但是我会把你的事情转告他。” “太感谢了，还请您尽快联系我，时间非常紧迫。”卢卡说完向鲁克斯深深的鞠了一躬。 第三十章 两次会面(下)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鲁克斯说完坐回到自己的座位。 听完鲁克斯的报告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除了团长雷蒙德，副团长吉尔伯特和负责步兵的克拉克，还有2个小队的6名驾驶员在场。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们也都惊诧于地球真理教的恶行，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克拉克好像还是无法相信的样子。 鲁克斯和玛尔斯相互看了一眼回答：“当时玛尔斯也在，我们不认为他说的是假话。” 克拉克低下头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迈卡率先打破了会议室里的沉默：“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既然有人出钱我们就去干活不就完了。”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理查德看着迈卡说。 “有什么复杂的？” 这次说话的是克拉克：“我听说真理教不止是在这里，在很多城市都有活动。他们干这些事情上面肯定有人知道甚至可能和他们是一伙，我们贸然出手的话不知道会得罪什么人。” “切，那又怎样？出了这么难看的事情谁敢再扯上关系，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绝对不会弄脏自己的手，”迈卡不屑的回答。 鲁克斯惊讶的看着迈卡心想：“这家伙说的非常有道理，我还以为他只有坐进驾驶舱的时候才能正常思考呢。” 众人将目光投向了雷蒙德，但首先开口的却是吉尔伯特，他缓缓的说：“迈卡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我担心的并不是真理教背后的保护伞，而是这次通过警察向我们提出委托的那个人。” “怎么说？”玛尔斯问。 “刚才说那里有不少守卫，还有数量不明的装甲骑士。我们一旦发动进攻就少不了一场混战，如果出点什么闪失那个女孩在混战中被打死了，我们要怎么交代？”吉尔伯特说完看着众人。 几个人跟着点了点头。 吉尔伯特继续说：“如果对方是个明事理的人还好，如果不是大概会把这笔帐算在我们的头上，到时候我们在这个城市就很难呆下去了。” “那就换个城市呗，有什么了不起的，联盟又不是只有这里。” 理查德反驳迈卡：“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在这里经营了十几年才有了今天的声望。正因为如此就算我们规模不大却还是可以接到些不错的工作，换一座城市这么多年的积累就全白费了。” 玛尔斯一脸坏笑的插道：“这一次对方找上我们也是因为某人的好口碑。” 大家都已经发表过意见以后，众人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雷蒙德。 这时雷蒙德才站起来看着会议室里的所有人说：“多年以来我们只承接一些护送车队，搜寻遇难者这类没有什么油水的工作。 是因为我觉得在这个时代，佣兵团的工作应该是去守护而不是去破坏。当然我也不是个只会空谈理想的傻子，我和你们一样清楚现实是个什么样子。所以我从不要求你们不计报酬的去帮助那些可怜的人，不计代价的去保护那些需要保护的人，我们只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 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有一个女孩需要帮助而且报酬丰厚，更重要的是通过帮助她还可以使更多的人获救，我没有理由拒绝。 至于潜在的风险，佣兵本就是伴随着风险而生的这点你们再清楚不过，所以我决定接受这一次的工作。” 听到团长表态后在场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微笑，多年以来彩虹佣兵团就是在这样的理念下运作，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也在城市里获得了许多朋友。 在众人准备离开会议室的时候雷蒙德把鲁克斯叫住：“你去告诉那个警察我们接受这份工作，但是需要两三天时间准备。” 吉尔伯特补充道：“还有一点，你告诉他这件事必须要真正的委托人写一份委托书交给你才可以，这是我们的底线。” 雷蒙德也点头表示认可。 鲁克斯问：“这种事不是该你们出面吗？” 雷蒙德笑着回答：“这次人家找的是你对吧？说明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名气。这是件好事，对佣兵来说名气和生命是一样重要的，不然为什么那些中间人会愿意给我们介绍些好赚的工作？以后你还要学会如何利用自己的名气，这也是成为一名优秀佣兵的一部分。” 在团里的其他人开始为了即将到来的战斗忙碌的时候，鲁克斯在卢卡的引领下来到了布鲁恩的宅邸。 作为这座城市里最富有的人之一，布鲁恩的宅邸自然也是超乎想象的奢华。 走进白色高墙围起来的前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由各色玫瑰装饰着的花园，经过精心修剪的树木像一排卫兵似的将主人的房屋挡在绿荫之中。 穿过花园公馆的主体是一栋大理石建成的3层法式洋楼，一楼高大的落地窗可以让屋内的人将花园中的景色一览无遗。 管家直接带着两人来到了2楼的一间会客室，会客室的装饰也同样奢华。天花板上精美的水晶灯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缤纷的色彩，地面上铺着编制精美的羊毛地毯，细密紧凑的绒毛踩上去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房间中央对面放着2张精致的沙发和一个茶几，大门的对面是一排明亮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后花园中隐藏在青藤之下的庭院又是另一番风采。 这样的房子就算是在鲁克斯所生活的时代都可以说是超一流的存在，正在他感概房屋主人超乎想象的财富时布鲁恩三世走了进来。 他没有理睬上前问候的卢卡而是直接对鲁克斯说：“他告诉我你坚持要我亲自写份委托书才愿意接受这份工作？” “是的，”鲁克斯恭敬的回答。 “为什么？你们佣兵不是拿钱干活就行了吗？”布鲁恩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快。 鲁克斯平静的回答：“这么做是为了建立信任。” “信任？” “是的，正常情况下工作都是由城里专门的中间人介绍，他们会提前了解委托双方的底细然后将工作介绍给适合的人，我们从不多问是源于对委托人的信任。” 布鲁恩哼了一声：“所以你们是不相信我了？” “当然不是，我们是担心您不相信我们，”布鲁恩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老实说把一大笔钱交给一群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然后等着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达成自己的要求，这种事情如果彼此没有足够的信任是很难做到的。” 布鲁恩听完笑着说道：“你很会说话，不说你们不相信我会守约，而说是担心我不相信你们。” “您说的当然也是我们担心的事情，”鲁克斯同样笑着回答。 布鲁恩走到沙发前坐下来也示意鲁克斯坐下问道：“我听说洛夫莱斯家的千金接受过你的帮助？” 鲁克斯低头回答：“分内之事而已。” “想不到你还挺谦虚的，换作其他人只怕早就吹到天上去了，难得你可以守口如瓶。” “谦虚谈不上，不过是有点自知之明罢了。” “自知之明？你们那个团里的其他人也像你一样有自知之明吗？” “雷蒙德团长是一位非常谦逊并且正直的人，团里的其他人也都追随他多年，在我看来他们都是最值得信赖的伙伴。”鲁克斯严肃的回答。 布鲁恩看了鲁克斯一会说：“好吧，我现在就去写一份委托证明给你。但是你记住，一定要把我的女儿活着带回来。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如果你做到了，你就会在布鲁恩家赢得一份友谊，我相信你明白这其中的分量。” “我明白。” 第三十一章 作战计划 6天后在距离第四德雷斯顿以西480公里的地方，彩虹佣兵团的车队正隐藏在一片城市的废墟中，为攻击真理教的据点进行最后的准备。 “根据我们派出的先遣侦查队的报告，现在已经确认了据点的具体位置和守卫情况，”在向众人介绍情况的是负责率领步兵作战的克拉克，“据点是一座掏空了山体的旧时代军事基地，基地的正面被一座巨大的沙丘遮挡从远处很难注意到。唯一的通道就是从沙丘南侧绕过去的一条道路，这也是他们平常补给车队进出的路线，目前已知在大门外有2座有人操控的两联装35mm炮台，和6台装甲骑士具体型号不明。” “啧，这些家伙从哪搞到这些东西的？”迈卡狠狠的踢了桌子一脚。 雷蒙德问：“那些守卫，是佣兵吗？” “不像，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认识的佣兵标识，应该是他们自己组织的武装。” “6台装甲骑士啊，还好咱们这次是全员出动，连团长大人都亲自上阵了。”玛尔斯笑着说。 “那步兵呢？”雷蒙德继续问。 “不清楚，我们只能在远处观察。但是从昨天进出的一只运输车队估算，应该不会很多，我觉得还是可以应付，”克拉克回答。 鲁克斯指着电脑上显示的简易地图对众人说道：“关键是如何快速的压制门外的守卫控制住大门。最好分成2队，一队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另一队快速的冲向大门，只要控制了那里我们就能把守卫截成2段，步兵不必等到门外的战斗结束就可以直接压制据点内部，对我们来说时间是最宝贵的东西。” 理查德提出了疑问：“这个主意好是好，问题是第二队要如何快速的控制大门呢？不是只有一条道路？如果力量分散的话反而可能会被各个击破。” “数量不是问题，敌人的6台装甲骑士不会同时守在大门外，”鲁克斯同时询问的看向克拉克，得到了后者肯定的答复：“是的，根据这两天的观察每一岗只有2台会在外边执勤。” “所以我们就从这条路上直接冲过去，第一队在前先开火将守卫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第二队迅速的从第一队身后包抄过去，直接掩护步兵冲进基地开始压制内部。等到第一队消灭外边的敌人以后就负责守卫入口确保撤退路线。” “如果进展不顺利呢？”理查德不无担忧的看着鲁克斯，其他的人也将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 鲁克斯的计划可以说十分的大胆，当然也蕴含着巨大的风险。最坏的情况下分散的两队会在大门内外被前后夹击各个击破。 鲁克斯则坚定的回答：“我们的工作就是让它变得顺利。” “切，都是废话。”一旁的迈卡说完冷笑了一声。 这时候雷蒙德站了出来：“这是一次攻坚战，我知道大家之前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斗有一些紧张。但鲁克斯的计划是可行的而且现在也没有更好的方案，所以我决定按他的计划执行。 理查德的a队负责吸引和压制门外的守卫我会驾驶7号机支援你们；迈卡，你带着b队去夺取大门然后掩护步兵压制内部，尤其要注意敌人另外那4台机甲的情况，不管是不是处在启动状态都要先摧毁掉。” 雷蒙德最后对克拉克说：“你和你的人等到迈卡他们一控制住入口就立刻冲进去，消灭掉所有试图抵抗的人。另外给帕沃夫斯基警官安排几个可靠的人，保护他去搜索我们的第一目标。你们要特别小心，一定要确保目标存活成败全都系在她的身上。” “明白！”所有的人一口同声的回答。 最后雷蒙德用他那独有的浑厚沉稳的声音说道：“凌晨4点准时发动攻击，然后所有的人都要一起回去好好的庆祝一番。” “我都能想象吉尔伯特的脸色会变得多难看，”克拉克打趣说。 所有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第三十二章 突袭 卢卡此时正全副武装的和几名负责“保护”自己的士兵挤在装甲车里，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只是低头检查着自己的武器。卢卡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检查自己的装备，希望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却完全没有作用。 本来闷在密不透风的防护服里就已经让人感到十分紧张，装甲车内也只有暗红色的安全灯在闪烁着就显得更加压抑。 渐渐的卢卡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脏也跳的越来越快，全身上下开始颤抖起来。“这就是即将奔赴沙场前的感觉吗？”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好像要吐出来一样。 这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下车以后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不要停，绝对不能停下来知道吗？” 卢卡用力的点了点头，另一个声音说：“还有，把枪口对准大家指着的方向，或者干脆就不要开枪，我们可不希望被自己人射中。” 男子的话让不少人都笑了出来，虽然知道自己是在被嘲笑但是卢卡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就在这时车外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各种轻重武器发出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就淹没了一切，刚才还再拿自己开玩笑的士兵们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们将步枪紧紧的握在手中一言不发，卢卡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等待着出发时刻的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5分钟？10分钟？卢卡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激烈的战斗和爆炸让地面开始颤动。 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装甲车启动了，驾驶员将油门踩到了最底。满载着士兵的3辆装甲车不顾一切的向据点大门冲去，坐在车里的卢卡甚至听见了爆炸激起的碎石撞击车体的声音，甚至还有子弹击中装甲后被弹开的声音，他只好紧紧的抱住手中的枪祈祷上帝能够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突然装甲车开始减速让车里的人都失去了平衡，与此同时坐在门口的士兵打开了舱门，紧接着车内的战士们鱼贯而出，卢卡也跟着一起跑了出去。 此时卢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者该干什么，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条件反射似的跟着前边的人狂奔。至于他们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停下则完全没有任何概念，他只是跟着前边的人狂奔不止。 突然跑在他身前的人一声不响的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卢卡来不及反应就被身后的人拽着继续往前冲，人们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然不停的向前狂奔着，对卢卡来说这不到100米的距离就好像跑了一辈子那么久。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上行通道的入口处，同行的士兵们紧紧的靠着转角的墙体当作掩护稍作准备，这个时候卢卡才有时间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此时基地内广阔的前厅已经成为了激战的战场，和自己一起冲进来的另外2辆车上的士兵正在用装甲车做掩护与敌人激烈交火。 在他们的身后是3台高大的装甲骑士也在和大厅另一边的2台装甲骑士激战着，还有2台应该是属于敌人的机甲已经被击毁倒在一旁。 而自己这一队士兵则是趁乱冲到了一个通向2楼的楼梯处，此时敌人的守卫正在从楼梯上不断的射击企图阻止他们进攻。 靠近门口的士兵做了一个手势之后向通道投掷了2枚手雷，随后又扔了2枚震爆弹过去。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他身后的士兵排成一条直线有条不紊的快步冲进通道，一边行进一边不断的射击，一阵短暂的枪声过后敌人就再也没有动静。 卢卡跟随其他的士兵来到二楼，发现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与其说是个军事基地不如说是个高级夜总会。 大厅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的中心有用来表演的舞台，四周的音乐喷泉此时还在跟着音乐的节奏喷洒出不同的水柱，在五彩斑斓的灯光映衬下显得美轮美奂。 在大厅里放置着用来观看表演的巨大沙发，四周有不少挂着纱帘的包厢，那些原本在这里的人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满地都是打翻的酒瓶与玻璃杯。 一名士兵走过来对他说道：“我们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不少女人，你去确认一下你要找的人在不在里边。” 卢卡跟着士兵来到了后边通道里的一个房间，发现有二三十名浑身赤裸的少女紧紧的依偎一起，正一脸惶恐的看着他们。 卢卡顿时感到一阵心酸，这些应该就是被从各处送到这里的所谓圣女吧，看见刚才的大厅再看看她们现在的样子，这些女孩都经历了些什么也就无需多言了。 他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和善的对少女们说：“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救你们出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枪声打断，那些女孩子们吓的紧紧的抱住脑袋不敢抬头。 卢卡向身边的士兵投去疑问的目光，对方回答：“队长正带着其他人逐屋搜索，应该还有顽抗的人。放心吧，这里现在十分安全。” 他再次看向眼前这些女孩心想：“这会说太多也没用。” 便走过去一个一个的仔细查看有没有布鲁恩家的千金，逐一查看过以后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并不在这里。 “她不在这里，还有其他的人吗？” 士兵回答：“我们还在四处检查，如果找到会告诉你的。” “先把她们集中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另外给她们找些衣服……。” 士兵点了点头。 此时楼下的枪声也已经逐渐停歇，佣兵团一行已经完全控制了基地。 鲁克斯的对讲机里传来了玛尔斯的声音：“看来比想象的顺利，我看你挨了几下没事吧？” 后者笑着回答：“右臂的液压系统被打坏了，别的倒是没什么。” “你这下要去听阿德尔他们发牢骚了，就是那两台机甲有点可惜。” 鲁克斯知道玛尔斯指的是他们刚冲进来时那2台来不及启动的装甲骑士，但是慎重起见还是将它们击毁了。要不然就可以缴获2台完好无损的新机甲，这对他们这样的小佣兵团来说可不是一笔小财。 “还在战斗中不要闲扯！”迈卡不耐烦的打断了2人的通信。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战斗实际上已经进入最后的扫荡阶段，那是步兵们的工作。 就在这时雷蒙德也驾驶着自己的机甲走进来问：“怎么样？有人受伤吗？” “我们这边没事，克拉克那边应该损失了几个人，”迈卡回答。 “那个警察呢？找到第一目标没有。” 克拉克通过装甲车上的通信器汇报：“还没有，但是我们已经找到了起码30名被绑架到这里的少女，另外还有不少俘虏要怎么处理？” “叫运输车过来，把那些女孩都接回城里去。那些俘虏都是些什么人？” “大部分都是真理教的人。” 雷蒙德听后冷冷的说：“去问问那个警察有没有要问他们的，没有的话就全都处理掉。” 不多时士兵们护送着从基地里找到的少女们来到楼下让她们登上运输车。 “真奇怪啊。” “怎么了？玛尔斯，”鲁克斯看着屏幕上那些被绑架来的少女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们先是被绑架到这里，现在又被一群来历不明的士兵押送到运输车上，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哭闹。” “之前那个警察不是说那些人会使用大量的药品去控制别人吗，她们大概也是同样的情况吧。” “完全无法想象他们经历了什么，”玛尔斯正说着看到卢卡抱着一个女孩走了过来。 “这个人就是……？”雷蒙德问。 卢卡点了点头。 “她怎么样？” “很不好，有药物过量的迹象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他看着怀中的少女继续说：“只能说还有呼吸而已，必须尽快送她到医院去……，” 雷蒙德长叹了一口气：“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带她上车吧。” 一周后第四德雷斯顿警察局以违反麻药管制法，绑架，非法拘禁，非法贩卖人体器官和谋杀等罪名对城内的地球真理教进行了全面扫荡。 不管是在上城区的圣堂还是分布在贫民区和其它地方的各种设施都无一例外的被查抄，十几名高级成员被逮捕更多的信徒被从监禁中解救了出来。 面对媒体的采访警察局长骄傲的宣布：“经过长时间的详细调查和他本人的缜密部署，这个一直以来威胁市民生命安全的犯罪组织已经被彻底摧毁。 他，还有他所领导的警察总局将会继续不遗余力的保护广大市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将德雷斯顿打造成全联盟最安全的城市。” 但是没有人知道的是，就在前一天有一名叫：卢卡什·帕沃夫斯基的警探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公寓里。他的四肢被反绑起来，死前遭受了长时间的殴打，最后凶手将一颗子弹射入了他的后脑，在他公寓的墙壁上发现了三道白色的爪痕，那是地下城的统治者国王的标志。 第三十三章 全员聚会 “真难得，你们竟然会一起过来，”梅把啤酒放在桌子上对鲁克斯一行人说。 “因为平常都是分开行动嘛，很少有机会能聚在一起，”玛尔斯一边说着一边把酒分给其他人。 理查德先拿起酒杯看着另外几个人说：“没办法，我们是个小佣兵团只有不停的工作才能生存下去。来，先干一杯！” “干杯！”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鲁克斯对着理查德说:“咱们两个在模拟战结束以后好像还是第一次说话。” “确实，一直都在交替出任务，不过我知道你表现非常活跃，已经击毁6台了吧？” “是7台，”阿梅利亚在一旁更正道：“才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击毁了7台哦。” “切，不过是菜鸟的狗屎运还喜欢出风头罢了，早晚会吃亏的，”迈卡显得十分不屑。 “说起来，咱们上次救回来的那些女孩怎么样了？”这次说话的是a队的驾驶员哈斯。 “她们啊，有几个被家人接回去了，大部分都无处可去。副团长联系了一个专门收留这些人的慈善团体把她们都接走了，”玛尔斯回答。 几个人听完摇了摇头感叹道：“只有少数几个有家可回啊……。” “那个慈善团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同样是担任理查德僚机的比利问。 理查德回答：“副团长亲自联系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他接着对鲁克斯说：“我听说你经常做噩梦？” “还好吧。” “要不要找人去看看？我们这行难免会有一些不好的记忆，太在意的话精神会出问题的。” “不用担心，我倒不是有那方面的困扰。” “那是哪方面的困扰？”阿梅利亚也关心的问。 “是我做的梦本身，好像相互之间并没有关系。每一次梦到的场景和人物都不一样，感觉就像是好几个不同的人似的。” “不同的人的梦吗？”阿梅利亚一脸担忧的说：“果然还是去找个医生检查一下吧。” “不过是几个梦而已，这里什么时候变成幼儿园了？”迈卡冷冷的说。 鲁克斯也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便跟着问理查德：“副团长和团长认识很久了？” “嗯，至少30年了。” “那副团长也是军队出身的吗？从没见过他说起过，”玛尔斯也来了精神。 “怎么你也不知道吗？”鲁克斯好奇的问。 “我就比你早来了1年，知道的事情不比你多。” 理查德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吉尔伯特不是军队的人，之前是干什么的除了雷蒙德没人知道，我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好像混过黑帮。” 几个年轻人听完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不会吧？” 理查德笑了笑接着回答：“我也是听过去团里的人说的，两个人从青年时代就认识了，然后团长加入了军队参加了公司战争，吉尔伯特则进入黑帮干起了走私生意。 战争结束以后团长离开军队开始组建佣兵团，但是团长这个人你们也知道，不太精通金钱上的事物那时候佣兵团差点破产，实在没办法了才拜托吉尔伯特过来做副团长一路走到今天。” 玛尔斯想了一下说：“我实在是无法想象吉尔伯特当帮派成员的时候什么样，”问向身旁的鲁克斯：“你呢？” 后者笑着回答：“我连现在的黑帮什么样都不知道。” 阿梅利亚用胳膊肘杵了杵他然后看了看梅。 梅笑着说道：“我可不是帮派成员，我只是给他们打工罢了。” “对了！谁知道团长当年的技术如何？” 听见玛尔斯突然这么问，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同样还是在团里最久的理查德回答：“没怎么听人提起过，应该不是个很有名的驾驶员，但是他在公司有许多朋友人脉非常广。” “但是团长似乎不太愿意过于亲近他们。”鲁克斯若有所思的回答。 “你傻吗？和公司走的太近的话会被认为是公司的走狗，你在城里还怎么混下去？”迈卡靠在沙发上反问。 正在这个时候酒吧里传来一阵骚动，大家往门口望去发现是进来了几个佣兵，其中带头的人虽然已是花白头发但体格却保持的非常好，精干的短发配上冷峻的面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像是猎鹰在巡视猎物一样的扫过酒吧里的每一个人。 忽然玛尔斯激动的差点喊出来：“不是吧！！红骑士曼弗雷德！！” “你说谁？？”一直坐在角落里喝闷酒的迈卡一下子探出身子来问。 “他不是在新维也纳活动吗？到这来干什么？”理查德等人也探出身子往那几个人坐的地方望去。 只有鲁克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悄悄地问阿梅利亚：“红骑士是谁？” 阿梅利亚长叹了一口气：“亏你也是个驾驶员，连红骑士都不知道……。” 不等阿梅利亚说完玛尔斯就抢先说：“他可是拥有超过80台击毁记录的超级王牌，现在世界的最强者，活着的传说。”玛尔斯激动的像个孩子一样比划着：“你知道吗？他驾驶的福克dr-1型全身被涂成红色，所以被称作：红骑士。” 鲁克斯皱着眉头问：“红色？那不是很显眼？会被针对啊。” 玛尔斯露出一脸坏笑：“你自己不也把机体涂成白色了吗？白色彗星大人。” “还不是你们闹得……。” “你这个人思考的角度真奇怪啊……，”理查德看向鲁克斯说道：“一般的驾驶员遇到这样的人物早就吓破胆了，哪还有心思去作战，不信你问问他们。” 他指了指身边的两个给他担任僚机的哈斯和比利，那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要是我们在战场上见到这台红色的机甲二话不说就会逃跑。” “你看，这才是正常的反应。所以佣兵们才喜欢把自己的机甲画得个性十足，就是为了凸显自己，一般的菜鸟看到那些有名的驾驶员直接就丧失斗志了。” 比利笑了笑：“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是这样，看到那些有名气的驾驶员就会想还是保命要紧。 不过你不会有那种感觉也很正常，毕竟你才2个多月就已经达成了7台的战绩，和我们完全就不再一个层次上，你失忆以前肯定也是个不得了的驾驶员。” 玛尔斯接着说：“尤其是你下命令的时候那种无比自然的态度，就好象已经重复了千百次一样，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是军队的人。” “少拍马屁了，不过是运气好还真把他当个人物了。几次战斗都是你和我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才让他有机会从容的开火，哪一天让他去单挑的时候马上就会现原形。”迈卡不屑的说道。 正在众人热烈讨论的时候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哼，怎么？舔有钱人的屁股终于受到奖赏了？有钱到这喝酒来了？” 鲁克斯循声望去是上次和玛尔斯起冲突的怪兽佣兵团的人。 “什么时候猪也学会说人话了？勉强自己发出这种龌龊的声音作为人类听了都替你脸红，”玛尔斯说完站起来瞪着对方。 “你这小子，上次的帐还没和你算。” 正在对方要再往前进一步的时候迈卡，理查德等人都站了起来，鲁克斯也把手放到了枪上。 理查德站出来说：“布尔，你要是想找茬可找错了对手，你要是想喝酒就带着你的人找个地方自己去喝。” 布尔笑了笑轻蔑的说：“切，一个半路出家的驾驶员也敢在这里装老大？做了5年驾驶员了才凑到8台的战绩，最后还是靠捡漏成为的王牌，雷蒙德也是老糊涂了留着你这种废物！” “你这个混蛋！”比利刚想冲出去就被理查德一把拦住，他接着说：“说完了？说完了还不走？还是说你想在兄弟会的场子里打一架？” 布尔听完大笑起来：“一个佣兵竟然拿黑帮吓唬我，你还有没有点作为佣兵的自觉？上次那个小娘们的帐我也记着呢，迟早和你们一起算，”布尔说完恶狠狠的瞪了玛尔斯一眼便带着手下离开了。 鲁克斯不解的问：“上次我们也被他找过茬，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理查德回答：“所谓同行是冤家，现在同盟里有100多个佣兵团，除了领头的3个以外剩下的都差不多。 你别看我们规模不大，但是因为雷蒙德和吉尔伯特多年积累了许多人脉，所经常会有些“好赚”的工作找上我们，其他人可不就眼红。更别提布尔还和我们在一个城市里竞争，之前为了抢生意发生过不少冲突。” “切，还不是老大心太软，要我说约到城外干一仗就完了。”迈卡说完啐了一口吐沫。 “可以这样的吗？”鲁克斯问。 “别听他瞎说，佣兵也有佣兵的规矩。除非是接到了相互敌对的工作，否则私斗是大忌。” 阿梅利亚接着理查德的话说：“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变成从属于同一个雇主的伙伴，佣兵团之间的关系很复杂的。” “我回去了，看到那群猪实在是让人没有胃口。”迈卡说完站了起来。 理查德也跟着起身说道：“那就一起走吧，再待下去难免还有别的事情。” 第三十四章 义体医生 拖着疲惫的身躯从s&r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天应该已经亮了才对，鲁克斯抬头望向天空才意识到原来是刮起了沙暴。 时速超过100公里的狂风卷起了漫天的黄沙与碎石遮天蔽日滚滚而来，厚度高达上万米的沙尘将阳光完全遮蔽，整座城市被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之前虽然已经见识过几次了，但鲁克斯还是不免感到紧张。 仿佛是感受到了鲁克斯心中的恐惧，格蕾丝的声音适时的在脑中响起：“放心，这东西是原本设计用来对抗火星风暴的，非常安全。” 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人工智能安慰也是够可笑的，鲁克斯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她继续说：“我重新编写了机甲的部分代码，预计运算速度可以提升15%左右，你把新代码拷贝进去试试。” “又升级？你到底是什麽时候做的？” “我是电脑即便在你睡觉的时候也在正常运行，算力允许的情况下还可以同时执行多个任务。” “好吧。” 回到基地后鲁克斯第一时间爬进机甲的驾驶舱，开启系统把格蕾丝和机甲的主机连接好等着后者进行升级。 过了一会只听见格蕾丝说：“链接有点问题，我的外接模块好像出故障了。” “什么故障？” “可能是连接线坏了，你要找人修理一下。” “我去哪找人修这个？”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彩虹佣兵团只有2个战术小队7台机甲，但这不意味着维持这样一个佣兵团就是件简单的事情，团里算上驾驶员，卫兵，机械师和一些杂役也有五六十号人。 这些人每天都要张嘴吃饭还要发佣金，机甲车辆的正常损耗，武器弹药的补给，战斗受损后的维修，新人的招募哪一样都是钱，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还要尽可能的存一些钱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切幕后的功臣就是佣兵团的大管家吉尔伯特.阿塞勒，自他掌管团里的财政以来不论多么困难的时候他总能挤出一些钱来让团里渡过难关，大小事务也都被管理的井井有条。 今天也是一样，核算完这一个月的收支吉尔伯特把眼睛移开密密麻麻的数字让自己休息一会，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自己也越来越难以长时间的伏案工作了，他站起来慢慢的在屋里走动了几步，试图让僵硬的身体重新舒展开来。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吉尔伯特打开门看到鲁克斯正站在门外。把后者让进屋吉尔伯特一边坐下一边问：“最近你的表现不错，想要支取自己的佣金吗？”团里的人来找他基本都是为了这个。 “不是，”鲁克斯回答：“我是想请你帮我介绍一个可靠的义体医生。” 吉尔伯特原本准备打开电脑的手停了下来，他转过头问：“你找义体医生做什么？” 鲁克斯指了指自己的后颈说：“它似乎出了点故障，我想找人看看。” “哦，我听说过你有个植入体？”吉尔伯特看着鲁克斯。 “是的。” “植入体的事情你不要随便乱说，现在的人不太喜欢那些东西。” “为什么？” “各种各样的原因。” 吉尔伯特看着他思考了一会说：“我确实知道这么一个人，是不是可靠就不好说了。” 说完拿出纸笔写下了一串地址。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判断，”鲁克斯上前一步接过写有地址的纸条。 “问你就说是阿塞勒介绍的，”吉尔伯特嘱咐道。 看见鲁克斯出来一直等在门外的阿梅利亚关心的问：“怎么样？” 鲁克斯晃了晃手里的纸条，阿梅利亚一把抢过去看着上边的地址说：“嗯，这地方还挺隐蔽的，走吧我带你去。” “等一下，”鲁克斯一把拉住她：“你不能去。” “为什么？” “团长要是知道我把你带出去会杀了我的。” “我不带你去就算有地址你知道在哪吗？”阿梅利亚斜眼看着他。 鲁克斯还想要再挣扎一下回答：“我可以找别人。” “谁？” “玛尔斯” 阿梅利亚笑着说：“他早就跑出去找他那些女人去了” “……你早就算好了吧？” 阿梅利亚撩起自己的外套露出里边的手枪说：“别瞎操心，我可是在佣兵团长大的人。” 在阿梅利亚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商业区东面平民区，高耸密集的简易公寓楼是这里特有的景观，一栋栋别无二致的公寓连成一排，楼宇间阴暗狭窄的街道终年笼罩在阴影中，由于缺乏维护街道上脏乱不堪，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这里是人口快速增长时免费住房政策失败的产物，20多年前当托斯拉战争结束，独立城市同盟建立的时候。 许多原本居住的城市被战争破坏还有从公司逃出来的人，怀揣着对新生活的希望和梦想来到了这里。 为了应付快速增长的人口，城市的管理者们将南部大量的工场迁到周围的卫星城，用空出来的土地建立了一大批模板式的公寓楼。 为了最大限度的节约资金和利用空间，每一栋楼每一个房间都是按照完全一样的标准复制出来的，然后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一起，不足20平米的套间被分配给了每一个没有住宅的个人和家庭。 可当时的权力者们并没有考虑到后续的问题，当城市不再向这一地区投入资金的时候，因为缺少工作这些涌入城市的新住民很快就沦为了乞丐，拾荒者，妓女或者是罪犯。 这里也变成了他们的天堂，而剩下的人们则只能在这些终年不见太阳的阴影中苟且偷生。如今黑暗肮脏混乱的贫民区与仅一街之隔集优雅美丽整洁于一体的上城区一黑一白，就像是在嘲讽这座城市的现实与失败一样时刻提醒着世人，这个世界现实的样子。 可即便如此这里的人们也不抱怨，因为比起地下的那些人他们已经很幸运了。 阿梅利亚对这里好像很熟悉，带着鲁克斯在狭窄昏暗的街巷中快速穿行，同时戒备着来自阴影中的目光。 终于两个人来到了地址上的地方，一栋怎么看像都是座被废弃的大楼，狭窄的楼道里到处都堆砌着各种垃圾好像20年来就没有人清理过一样。老实说鲁克斯完全不明白她是怎么在这看起来完全一样的街道和建筑中找到目的地的。 看着眼前破败的大楼阿梅利亚问道：“这种地方真的会有个义体医生？” 第三十五章 柴三郎 两人按照地址来到门前，鲁克斯大力敲了几下没有反应。准备再敲的时候门却自己开了，他和阿梅利亚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掏出武器慢慢的走进房间。 本以为是个十几平米的小屋，进来后才发现它和隔壁的房间已经打通。继续往里走的时候阿梅利亚忽然被吓的叫了出来，原来在前边的一间屋里数不清的义肢正悬挂在天花板上。 鲁克斯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场景，继续往里走不多时便看到一个有点驼背的光头男人正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打扰了，”鲁克斯试探的问道：“你是柴三郎吗？” 听到他的声音对方停下动作缓缓转过身，阿梅利亚再一次叫出了声，这一回就连鲁克斯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有半张脸或者说有半个脑袋完全是金属的，机械的义眼发出红色的光芒不断跳动着，他的右手和双脚也是义体，至于衣服遮挡之下的情况鲁克斯根本不愿意去想。 “你们是什么人？”对方问道。 至少说话还是人类的声音，鲁克斯一边想一边回答：“是阿塞勒介绍我来找一位叫做柴三郎的义体医生。” “我就是，”说完走近鲁克斯上下打量了起来，就像是秃鹫在观察地上的尸体一样。“阿塞勒？哪个阿塞勒？算了，那个都一样，全都是些麻烦的家伙，”说着回刚才的工作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着鲁克斯说：“看你没什么毛病啊？想换什么部位？” “我不是来找你安装义体的，”鲁克斯连忙解释。 “不是安装义体？那你来找我干嘛？” “我的神经植入芯片外接模块好像出故障了，想请你帮我看看。” 已经转过身继续工作的柴三郎一听到神经植入芯片几个字一下子激动起来，双手抓住鲁克斯的肩膀激动的问：“你什么时候？在哪？谁给你装的？？是什么型号？哪里生产的？” 后者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要挣脱却被义体化的手牢牢钳住，就在想着要不要使用武力的时候对方终于平静了下来，松开手带歉意的说：“对不起，我有点失控了。” 柴三郎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来点了一根烟：“那些有钱装健康监测芯片的人不会跑到我这里来。” “健康监测芯片？”鲁克斯悄悄的问格蕾丝。 “就是可以监控你身体各项健康指标的医疗芯片，在21世纪十分普遍几乎人人都有。” “就像你之前提示我血压升高那种？” “我是具备自我学习和进化能力的高级人工智能，所使用载体也是军方特制的高性能生物芯片，跟那些便宜货完全不同，”格蕾丝似乎对自己的性能感到十分自豪。 鲁克斯上前一步问：“我失忆了只知道它的外接模块现在有些故障，你能处理吗？” “哦？失忆？从没听说过植入体会导致这种不良反应，不过我也很久没有接触过这类东西了。”柴三郎示意他做到自己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鲁克斯刚要走过去就被阿梅利亚一把拉住悄悄的说：“他要是敢胡来我就一枪射爆他的脑袋。” “交给你了，”鲁克斯笑着回答。 他坐到椅子上背对着柴三郎低下头亮出了自己的后颈问：“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用，我先看看。” 虽然模块的位置并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鲁克斯还是觉得他的手正在自己的后颈上摩挲很不舒服，过了一会才慢慢的说：“我要把它拆下来了。” “拆下来？那他的脑子不就露在外边了？”阿梅利亚紧张的问。 “怎么可能，这本身就是一个可拆卸的部件，打开以后里边是金属保护壳，保护壳的下边才是植入体的插槽，再下边才是大脑，你看，”说话间柴三郎就已经熟练的将外接模块拆了下来，并且把里边的构造指给阿梅利亚。 后者握着枪稍微靠近了几步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说：“真的……。” “人脑是非常娇贵的，怎么会随便暴露在外。这一层是特殊合金子弹都无法射穿，可比原来的骨头结实多了。”说着还用义体的手敲了敲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 “真的耶～！” 鲁克斯无奈的说道：“你们玩够了没有……。” “行了你转过来吧，我先看看这个东西。” 柴三郎一边摆弄着手里的模块一边自言自语道：“有意思，这东西不是最近生产的，我从没见过这种技术。还有这个芯片是干什么的？接收信号？什么信号需要用它接收？” 其中的卫星信号收发器引起了他的兴趣，如今已经没有卫星了，自然也不会有人见过这样的设备。 过了好一会他才抬头问鲁克斯：“你说有什么毛病来的？” “它现在没办法连接到电脑上了，”阿梅利亚抢在鲁克斯前面回答。 “哦，我看看，”柴三郎把线口插在了自己的电脑上，运行了几个命令说：“应该是线体老化了，我给你换个新的就好了。” 说着他站起身走到墙边的柜子里翻弄了半天找出一根数据线还有其他一些鲁克斯不认识的零件回来开始工作。和之前疯疯癫癫的状态不同，这个时候的他可以说是全神贯注仿佛世界上除了眼前的工作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大概过了1个多小时柴三郎将新换上的接线插进自己电脑又测试了一下说：“没问题了，我给你换了一根全新的接线传输速率也比过去的那个要高不少，你要不要自己试试？” 鲁克斯点点头，随后将接线连到柴三郎的电脑上等着格蕾丝的反馈。 “完美，记得让你的小姑娘把头盔外边的线也换成这样的，”格蕾丝显得十分高兴。 “知道了，你还惦记着这事。” “我是不会忘记任何事的。” 鲁克斯最后问道：“这要多少钱？” 柴三郎耸了耸肩回答：“钱？那东西对我没有意义。如果你愿意下次让我检查一下你的植入体的话，我可以为你免费服务。”说完便转过身继续工作。 回到基地的时候正好看见雷蒙德站在大门口等着他们，阿梅利亚一边笑着一边往鲁克斯的身后躲，雷蒙看着鲁克斯说：“你们去找柴三郎了？” “你认识他？” “现在应该没人知道了，但在二三十年前他是公司里义体方面最顶尖的专家。” 阿梅利亚从鲁克斯身后探出头来问：“他这么厉害？怎么会变成这样？” 雷蒙德瞪了她一眼继续说：“战争的时候公司给大量受伤致残的士兵装上义肢再把他们送回战场，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让很多人彻底崩溃了，变成了一些只会杀戮的行尸走肉。 战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社会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所以现在的人对义体化有很深的成见，迫于舆论压力公司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他，然后把他赶了出去。” 鲁克斯接着问：“所以他才变得疯疯癫癫的？” “那倒不是，他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的儿子。他儿子当年也去参战并且受了重伤，据说他当时竭尽全力也没能挽救自己儿子的生命。”雷蒙叹了口气继续说：“这个时代我们可以把大脑以外的所有东西都换成人造的，可还是无法阻止死亡的到来。” 第三十六章 来自公司的指名委托 通信器中传来了连续的爆炸声，人们的哀嚎与呼救不绝于耳。 鲁克斯紧张的环顾着四周，数以百计的装甲骑士正在敌人猛烈的炮火下挣扎，每分钟都有新的战友倒下。 “见鬼！空中支援在哪？！” “救救我！我们完了！” “迈克！迈克！你在哪……，”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耳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们被抛弃了！撤退吧中校！” “我们该怎么办？中校！” 面对着通信器中传来的数不清的请求，咒骂还有疑问鲁克斯感到自己无法呼吸，他惊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颤抖着看着周围的一切才发现原来又是一个梦。 这时一名士兵敲门进来，看到他脸色惨白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的样子赶忙问：“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士兵接着说：“团长叫你去会议室。” 鲁克斯不敢耽误赶紧梳洗了一番，来到会议室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在和雷蒙德交谈。 看到自己进来雷蒙德停下来向对方介绍：“这位就是鲁克斯。” 男子听闻向鲁克斯伸出手说：“你好，我是西蒙.奥尔。叫我西蒙就可以了，我是利维坦联合工业在本城的代表兼安全主管。” 鲁克斯正在纳闷公司的高级官员找自己做什么，对方就接着说：“我今天来是有一件工作想要委托给你们，更准确的说是想委托给你，鲁克斯先生。” “我？” “是的，一周后我们要在某个区域进行一些实验活动，希望您能担任外围警戒的工作。” 鲁克斯疑惑的看了看雷蒙德后者却没有做任何表示，他只能继续说：“工作都是由团长决定，我只是个驾驶员。” 西蒙听完笑了笑：“事实上团长已经同意了，只是我们希望能够再听听你的意见毕竟你才是活跃在前线的人。” 鲁克斯再次向雷蒙德投去询问的目光后者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只好接着问：“为什么指名要我去呢？” “是因为上次穿梭机的事件，您活跃的表现让公司非常满意。而且洛夫莱斯小姐也表示，只有您才能让她感到放心。” “这就说的通了，原来是洛夫莱斯的要求，想不到她竟然可以影响这样的人。”鲁克斯心里想。 虽然不知道在公司里城市代表是个什么级别的职务，但是对于佣兵团来说那就是顶天的大人物了。他们代表那些巨型企业发布委托，是任何一个佣兵团都希望能够巴结的对象。 告别了西蒙鲁克斯问雷蒙德：“刚才是什么情况？您为什么不说话？” 后者点了一支烟回答：“我没什么可说的，对方指名要你来接受这份工作，我能说什么呢？” “你好像很不满？” “没有，我说过名气对于佣兵来说是和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现在你出了名开始有人来指名要你工作这是件好事，对你对佣兵团都是如此。” “但是？” “但是洛夫莱斯家的那个大小姐似乎对你太热心了。” “上一次是谁劝我去和她共进晚餐的？”鲁克斯没有掩饰自己的讽刺。 “我们是活跃在中立地带的佣兵，一旦被打上某些势力的标签就会变得很麻烦。” “那怎么办？以后再有类似的工作要我回绝掉吗？” “不用，我会安排其他人去接些不同的事。”接着雷蒙德拍了拍鲁克斯的肩膀说：“这是件非常简单又好赚的工作，你只需去站几天岗就能拿到几十万的报酬别人会嫉妒死的，那个大小姐可是给你安排了个美差。” “但愿吧。” 3天后在距离德雷斯顿西北方150公里的地方，彩虹佣兵团的车队正在等待着与公司的车队会和。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测试地点呢？”通讯器里传来玛尔斯的声音。 “哼，不信任我们呗，那些家伙不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迈卡不屑的回答。 正说着公司的引导车已经到了，车队在关闭所有导航系统的情况下由公司的引导车带领又行进了2天才来到实验地区。其他人开始搭建临时营地的时候鲁克斯作为佣兵团的代表前往公司的营地听取任务简报。 走下公司的装甲车鲁克斯首先看见的是一台巨大的移动要塞或者说移动基地？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这是个足有二十多米高三四十米长的庞然大物，就像是一座城堡那样矗立着。侧面的舱壁展开与临时天幕组合成一个巨大的营地。比佣兵团所使用的营地要大的多，足以容纳十几台装甲骑士和相关设备。 鲁克斯心想：“有这种东西还要什么护卫，这玩意足够对抗一个中队的进攻。” 正想着洛夫莱斯和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一起走了过来，和鲁克斯初次见她时一样穿了一件白色的防护服，防护服紧紧的贴合在她的身上，完美的显现出了她曼妙的身材。 洛夫莱斯显得非常高兴，快步走上前握住鲁克斯的手：“路上辛苦了，我刚还在想你什麽时候才能到。” 这时候那名军官模样的人也走到了两人的面前，洛夫莱斯拉着他的手继续说：“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哈维少校，这次行动的指挥官。” 鲁克斯一边伸出手一边自我介绍：“我是彩虹佣兵团的驾驶员鲁克斯。” 对方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冷冷的回答：“我会让士兵告诉你警戒区域和巡逻路线，你的工作就是驱逐所有企图接近这里的人。另外没有我的直接命令你们也不许接近这一带明白了吗？” 说完向洛夫莱斯微微行了个礼不等鲁克斯回答就走开了。 进入佣兵团这几个月鲁克斯已经习惯了这种态度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倒是洛夫莱斯显得非常的不好意思赶忙道歉：“你别介意，他平常就不是个好接触的人并不是针对你。”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 鲁克斯看着洛夫莱斯尴尬的样子想：“还是应该换个话题。” 他看着公司的巨型基地车问：“这是什么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 “啊，你说芬里尔？” “芬里尔？” “全称是：f2301型陆上机动要塞，战争时代的玩意。本身是核动力可以无限续航，机库内可以容纳6台机甲和50名全副武装的士兵，除此以外还能携带足够支持30天作战所需的补给。” “有这种东西根本不需要什么护卫吧？” “只是样子唬人罢了，”洛夫莱斯接着说：“这台是专门改造用来进行野外机甲测试的，武器系统都已经拆掉了。空间比原来更大加装了许多实验设备，要进去看看吗？” “不用了，我可不想不小心接触到什么机密。”说完鲁克斯故意做了一个害怕的表情。 逗得洛夫莱斯笑了起来，“也没那么夸张，这次来就是测试一个新的机型。” “新机型？是你的设计吗？” “很遗憾，”洛夫莱斯在回答的时候露出了非常寂寥的表情。 正说着一个看起来20岁上下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一边好奇的看着鲁克斯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洛夫莱斯：“洛夫莱斯博士，那个已经调试好了，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不过你来的正好，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鲁克斯，有着几台？”洛夫莱斯说到一半询问的看着鲁克斯。 “7台。” “对，有着7台战绩的驾驶员，而且都是实战中取得的。”然后洛夫莱斯又介绍道：“这位是洛林，试验机的驾驶员。今年公司驾驶员培训中心的no1，在模拟机上39胜0败。” 鲁克斯微笑着伸出手：“那可是非常厉害了。” 没想到对方也是完全没有理睬他，只是对洛夫莱斯说：“如果您没有别的命令我就回去继续调试工作了。” 看着自己一连两次被羞辱，洛夫莱斯的脸色这会已经变得非常难看。回想起她平时对陌生人的傲慢态度，鲁克斯心想：再留在这里这位大小姐怕就要开始发飙了，虽然很感激她会为了自己的事情生气，但也不想因此招惹是非。 便急忙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要赶回去安排，就在这里祝你一切顺利吧。” 洛夫莱斯明白他的用意所以显得更加内疚，点了点头低声回应：“抱歉，我只是想帮你多赚点钱……。” “我知道，而且这工作确实非常不错。出来站几天岗就能拿上几十万的佣金，别的佣兵团会嫉妒死的。” “那就等回去了再一起吃饭好不好？我请客。” “这次换成我请吧，只是没办法带你去那种高级餐厅，你别嫌弃就行。” “一言为定。” 回到自己营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鲁克斯看到正在帐篷里闲坐着的玛尔斯问：“我一路上看军队的人在布置一些设备，那是什么？” “地波中继器，有了那玩意咱们就可以直接和主基地那边通信了。” “还有这种东西？真方便。” 一般车载和机载的地波通讯器受限于功率只有2km左右的通信距离，在外作战的时候非常不方便。在21世纪生活过的鲁克斯花了很长时间才逐渐适应现在没有空中无线电的环境。 “方便是方便，就是用不起。那玩意是只有公司才用的起的奢侈品。” 第三十七章 迈卡 看着迈卡的机甲逐渐远离视线鲁克斯回到帐篷问：“他这几天怎么了？只是一般的巡逻任务竟然亲自出马。” 玛尔斯回答：“被你逼得太紧了吧。” “关我什么事。” “他入团2年多才击毁了8台。” “我也才7台而已，”鲁克斯说着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咖啡露出嫌弃的样子，他还是没有办法适应合成咖啡的味道。 玛尔斯看着他仿佛是在嘲笑一样也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好一个才，你知道多少佣兵干到死都未必能击毁1台。” “我倒是觉得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比击毁多少台敌机更重要。” “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玛尔斯接着说：“驾驶员是消耗品，尤其是新进驾驶员。从我入团这1年多来算平均每3个月就会有一名驾驶员阵亡。” “我入团也有3个多月了吧。” “就是这么说，老实说按照现在队里的实力分析，下一个阵亡的人很可能就是他了。” 鲁克斯忽然脸色一沉回应：“就算你不喜欢他也不要开这种玩笑。”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泰勒突然说：“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现在比他更受器重，最近的几次任务都是你出面去谈的对吧。” “那是因为对方指明要找我。” “所以说啊，你才到团里3个月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名声。佣兵团是个很现实的地方，你有本事受到雇主的喜爱你就能多赚钱，大家也愿意围在你身边。那家伙本来性格就不讨人喜欢，只是靠着资历排在你和玛尔斯之上，在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你取代了。” “而且最近的任务连各项命令都是由你下达的，”玛尔斯笑着说。 “这确实是我的不对，我并没有破坏指挥链的想法。” 泰勒解释道：“佣兵团不是军队我们不在乎指挥链什么的，我们在乎的是实力你有实力大家就愿意听你的。” “你们说的我也明白，但是我认为指挥链还是必要的，否则打仗的时候会变得很混乱。” 泰勒问：“那以后我这边有问题该找谁？” “以后还是由迈卡下达命令，你们有什么问题还是问他吧。”鲁克斯看着两个人说：“他平常虽然有点问题，但是涉及到作战还是十分可靠的，你们也承认这一点不是吗？” 泰勒挠了挠头回答：“话是这么说，但都是军队出身你的感觉和他就完全不同。” “迈卡也是军队出身？”鲁克斯忽然起了兴趣。 “我也是闲聊的时候听别人说的，他好像是东边来的逃兵。” “东边？” “莫尔尼亚生产联合体，与利维坦分庭抗礼的大型集团。” 鲁克斯继续问：“他是从那逃出来的？” “我也是听说，公司战争结束以后很多人都从公司控制的地区逃到中立城市来。” 玛尔斯插道：“但那是20年前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有大规模的难民了。” 泰勒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一开始就说了，只是听说而已，再说偶尔有几个难民或者逃兵不是很正常吗？” “这么说迈卡这个名字也不是真名？”这次是玛尔斯发问。 “听说是副团长给他起的。” 鲁克斯意味悠长的说：“想不到他还有这种身世。”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可别当真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玛尔斯的表情已经说明他准备等迈卡回来就去套话了。 第二个外出巡逻的是鲁克斯，结果一回来就听说两个人在营地里大打出手。他走到迈卡的帐篷里刚要开口对方就抢先问：“怎么？你也对我的身世有兴趣？” “没有，我自己就是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为什么要去打听你的身世呢？” “切，又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把大家骗的团团转。”说完迈卡灌了一大口酒。 他接着问：“那没有被我骗到的你是怎么看的呢？” “哼，你这种家伙我见得多了。虚情假意的装成好人关心你问候你，然后等你稍有不慎就会把你告到上级那里去，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看来你还真是体制里出来的，只有在那里才会有这种体验。” 迈卡一脸不屑的看着鲁克斯问：“你肯承认你当过兵了？” “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士兵，只是记不得自己到底是谁。” 在鲁克斯转身离开的时候迈卡叫住了他问：“你有没有做过梦？” “梦？” “就是那种关于战斗和战场的梦。” “只要是上过战场的人都会做过吧。” “切，”迈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起酒瓶独自灌了起来。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有士兵报告说派出去的巡逻车没有按时返回，泰勒觉得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故障问要不要派辆车出去找一下。 鲁克斯叫他去问迈卡，自己则来到通讯室问值班的卫兵跟公司那边有没有联络，卫兵表示联系不上。 “格蕾丝你怎么看？” “巡逻车没有按时归队和与公司无法联系两者如果有关联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有敌人。” 他立刻要卫兵想办法向公司那边发送警报，再回到指挥室的时候迈卡和玛尔斯都被叫了过来。听完鲁克斯的报告迈卡立刻下令进入战斗状态，同时要基地进行转移。 玛尔斯看着迈卡问：“转移？怎么转？我们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再说对方在什么位置？到底要怎么迎敌？” “如果确实有敌人那他们的目标就只有一个，公司的试验场，”鲁克斯回答。 迈卡对鲁克斯说：“但是我们不知道在哪？公司那些混蛋把我们也当敌人一样防范，根本没有透露过基地的位置只有你去过一次。” “去过一次就够了，我脑子里的芯片一样可以起到导航的作用。” 迈卡随即命令：“马上把基地转移，如果没事我们明天会回到这个地方和你们回合，如果到明天晚上还看不到我们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回家。” 然后看向鲁克斯说：“你带我们去公司的试验场。” 伴随着一阵电机的风鸣三台装甲骑士在夜色中向试验场的方向走去。 第三十八章 月光下的激战 夜晚的天空中一丝云彩都没有，只有明亮的月光照在荒芜的大地上宛如层层白纱。 在地平线的远方3台装甲骑士正在高速前行，驾驶员们顾不上欣赏外边美丽的景色，一边快速向试验场的方向前进一边警戒着四周。 负责带路的鲁克斯走在最前边，迈卡与玛尔斯在他身后50米的位置并列前进。 “大概还有多久？”通讯器中传来迈卡的声音。 “照这个速度还要3个小时吧。”鲁克斯回答。 玛尔斯不无担心的问：“要是赶不上的话怎么办？” “不要乌鸦嘴，赶不上我们也就完了。” 等迈卡说完鲁克斯接着说：“不会有问题，试验场那边也有军方的一个小队，没那么容易完蛋……。” 正说着突然传来格蕾丝的声音：“小心左边！” 鲁克斯下意识的转身将盾牌举在身前，几乎是同时间一串子弹打到他的盾牌上，紧接着两台黑色机体从他们左边的沙丘后窜出，一台直奔鲁克斯而来另一台则高举着战锤扑向迈卡。 “好快！”鲁克斯想要调整姿势向敌人射击，却发现对方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扑来同时不断的开枪牵制。 “当心，这些家伙的机甲不是开玩笑的！”迈卡说话的同时也已经和敌人进入交战状态。 不用说鲁克斯也注意到这次的敌人所使用的机甲和自己之前遭遇的那些敌人完全不同，即便披挂着厚重的装甲对方的速度和反应也远在自己之上。 说话间敌人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前高举起战斧猛地向自己劈来，完全失去了射击角度的鲁克斯没有办法只能举起盾牌抵挡，一声巨响过后机甲在巨大的冲击下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鲁克斯竭尽全力才勉强控制住机体，所幸敌人也因为用力过猛失去了平衡没能继续攻击。 就在鲁克斯操作机甲想要拉开距离的时候，敌人再一次贴了上来完全不给他任何机会。不但机甲性能上的差距明显，就连驾驶员的技术也十分了得，眼前的对手可不是什么菜鸟或者初出茅庐的新人。不论是攻防的应对还是机甲姿态的调整都显得成熟老道，绝对是久经战阵的老兵。 只几个攻守过后鲁克斯机甲的左臂就报销了。 “格蕾丝情况怎么样！” “左臂的液压系统已经彻底失灵，没办法了。” “你来接管电力分配，如果不能拉开距离我们就完蛋了！” “……接管完成，我现在关闭一些子系统将电力集中到双腿上。” 虽然有格蕾丝协助让机甲的动力使用更有效率，但是两者之间的差距依然巨大。在敌人山呼海啸般的持续攻击之下鲁克斯只能被动招架而且越来越狼狈。 “没想到这个时候吃了没有装备近战武器的亏，”鲁克斯心想。 自己唯一能够在近距离使用的就是左手装备的两联装短管霰弹枪，但是左臂已经处于完全不能操纵的状态。再说两台机甲的功率差这么多，就算有近战武器也不可能占到便宜。虽然也很担心迈卡他们的情况，可这个时候他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月光下的厮杀还在继续着，钢铁的碰撞声，机甲的轰鸣声还有液压系统在各种极限运动下发出的挤压声合奏出一曲死亡的狂想曲。 持续的高强度战斗已经让机体各个部分不堪负重，鲁克斯面前的感应器纷纷亮起了红色的警报。脑海中传来格蕾丝的声音：“机体已经接近极限坚持不了多久了。” 鲁克斯心想：“到这里为止了吗？连自己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就死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台机甲从侧面窜出猛地撞向敌人，在强烈的冲击下敌机完全失去平衡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鲁克斯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举起右手的机炮向敌机射出一串子弹。 瞬间大地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鲁克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早已浸透了衣服，驾驶舱里弥漫着汗水还有电器大功率运行时发出的焦味，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产生了难以描述的化学反应。这是只有驾驶员们才熟悉的味道，即让他们兴奋又让他们恐惧。 鲁克斯稍微定了定神，才发现刚刚是迈卡用自己的机甲将敌人撞了出去。 “被你救了一命，”鲁克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切，不过是些小喽罗就这么狼狈，你平时的威风哪去了？” 这个时候玛尔斯也走了过来问：“你没事吧？” “没事，左臂报销了但还能战斗。”鲁克斯虽然是这么回答，但是看着眼前显示器上到处闪烁的红灯，自己这台机甲到底还能撑多久一点底都没有。 玛尔斯接着说：“不过这些家伙可不妙啊，这是什么型号的机甲？你们认识吗？” “不知道，数据库里没有能够匹配的型号，相似的都没有。”鲁克斯看着地上被击毁的敌机依然心有余悸。 迈卡狠狠的踢了地上的残骸一脚说：“哼，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可能敢来向公司挑衅。” 鲁克斯对两人说：“没有问题就继续前进吧，我感觉试验场那边可能不太妙。” “是担心你那个大小姐吧？”玛尔斯即便在这样的激战过后也还是一如往常。 “少废话，继续带路。”迈卡发出了命令。 鲁克斯一边前进一边在格蕾丝的帮助下检查机体的状况：左腿液压破损，主悬挂破损，左臂失效，部分关节传感器失效，部分电路过载短路……。 老实说自己的机体还能像这样走动都已经是个奇迹了。 就在这时一行人又停下了脚步，在他们的前方2台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机甲拦住了去路。和刚才对他们发动突袭的人不同，这一次对方就像是专门等着自己一样，就那样大大方方的站在毫无遮挡的空地中央。 “怎么办？这么纠缠下去就没完没了了。”玛尔斯问道。 鲁克斯心想：“另外两个人的机甲刚才也都受损了，现在就算是3对2也未必能够取胜，要撤退吗？只是就算自己想撤也未必走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迈卡独自走到队列前方对他和玛尔斯说：“你们两个继续往前，他们交给我了。” 鲁克斯大声喊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我们3个一起上也未必有胜算。” “切，我又不是你。这种小喽罗我几分钟就搞掂了。你们两个快走！这是命令，试验场出了事整个佣兵团都担待不起。” 鲁克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玛尔斯制止了：“他说的对，如果试验场出了事我们也不会好过的，这里就交给他吧。” 无奈之下鲁克斯只得带着玛尔斯继续往试验场的方向前进，敌人也完全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仿佛认定了他们过去也不过是送死而已。 第三十九章 他一定会来! 猛烈的炮火与爆炸让基地车不停的震动着，控制室里一片混乱，屏幕上不断闪烁着各处设施破损或者起火的警报，惊慌失措的人群与负伤者的哀嚎混成一片。 袭击开始的时候洛夫莱斯被士兵带到了自己的舱室避难，可过了一段时间敌人的炮火越来越猛烈，想要问问却情况发现门口的卫兵早就不知去向了。 她扶着墙壁勉强来到了指挥室，看见现场只有寥寥数人还在努力维持基地的运作。其中一个人看见她赶忙问道：“博士，您到这里来干什么？太危险了。” “现在哪都一样，”洛夫莱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情况怎么样？” “有两架所属不明的装甲骑士突袭了我们的基地，防卫队现在只能用基地车做掩体勉强还击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佣兵团呢？佣兵团来了没有？” “没有，恐怕在敌人闯入的时候就已经被击溃了。” “不可能，他一定会赶来的，”洛夫莱斯斩钉截铁的说然后问：“哈维呢？护卫队不是有一个小队的机甲对面只有2台。” “不知道，大概在下边指挥战斗吧？” “我去找他！”说完洛夫莱斯转身向一层的机库走去。 此时的通道里已经着起了大火，剧烈的晃动下洛夫莱斯几乎是抱着栏杆才勉强下到1层，此刻2台机甲正躲在机库大门的后边和敌人对射，还有一台倒在门外不远的位置。 几名士兵赶紧跑了过来说：“博士您赶快回去，这里太危险了。” 洛夫莱斯一把推开他们：“现在哪不一样，哈维呢？” “在后边仓库指挥。” “战场在这里他在仓库指挥什么？那个混蛋！带我去找他！” 看到洛夫莱斯过来哈维急忙说：“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卫兵！马上带博士到安全的地方去。” “安全？哪还有安全的地方？你不去前边指挥战斗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尝试和总部取得联系……。” 洛夫莱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怒：“你是傻的吗？就算是基地车也不过20公里的通信范围你能联系到谁？对方是2台，你们也是2台为什么不冲出去？” “我们已经被压住了，这个时候冲出去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现在躲在这里我们还不是一样要死？” 哈维的气势完全被压住了只能低声问：“那你说怎么办？” 洛夫莱斯被气得浑身发抖四下看了看问：“洛林呢？试验机已经装备了武器系统，现在正好是个实战的机会。” 另外一名士兵回答：“那家伙战斗开始的时候就被吓坏了。” “什么？” 士兵往仓库的一角指了指，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洛林正蜷缩在一个角落里。 洛夫莱斯冲过去一把把他揪起来喊道：“站起来你个懦夫！坐到机甲上去，否则我们都得死！” 然而洛林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听不到她或者任何人的声音，只是双手抱头不住的颤抖。不是洛夫莱斯用力拉着，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废物！” 她回到哈维的身边：“带着你的人出去，多坚持一分钟是一分钟，一定要坚持到鲁克斯赶过来。” 哈维对这个名字有了反应：“那个佣兵？要不是他把敌人放进来我们也不会被偷袭，那家伙如果没死这会也早就跑了。” 这次洛夫莱斯真的生气了，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对哈维说：“闭嘴，他一定会来的！做好你的事情否则我饶不了你！” 鲁克斯和玛尔斯远远的就看到了基地车冒出的浓烟还有传来的枪炮声。 “还在交火就说明我们赶上了，”玛尔斯长出了一口气。 鲁克斯的心情此时也差不多，他和玛尔斯说：“但是问题还没解决，那2台机甲要怎么办？” “这一次我们有先手的优势，我掩护你，你先干掉一个然后再解决另一个。幸运的话公司那帮人也会来帮忙的。” “幸运的话……。” 玛尔斯的建议是现在唯一可行且合理的建议，但是自己到底能不能快速的解决对手鲁克斯一点底都没有。还有玛尔斯如果在那之前就被打倒，自己就会变成1对2的局面那神仙也救不了他。 “格蕾丝，你对敌机的分析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了，但是没有好消息。” “要多近的距离才能击穿它的主装甲？” “最乐观的估计也要100米以内。” 这就意味着他要主动放弃有利于自己的战斗距离，一旦错过开火时机或者没能第一时间击毁对方自己将再次陷入被动，只是现在的形势已经容不得鲁克斯瞻前顾后了。 “拼了！”鲁克斯大声喊道。 玛尔斯问：“准备好了吗？” “我右你左，听我数到3就冲出去。” “格蕾丝，解除引擎的功率限制我们要拼一把了！” “明白，不过超临界状态只能维持60秒，超过时间电机就烧了。” “你来控制时间。” “明白。” “1，2，3，冲！” 说话间鲁克斯驾驶着自己的机甲向前方的敌人猛扑过去，玛尔斯紧随其后冲向另一台敌机。 这个时候两台敌机还在专注的与眼前的对手互射，对身后鲁克斯等人的接近全然不觉。直到相距差不多500米的时候传感器里才传来警报的声音，驾驶员立刻做出了反应，操纵机体转过身来面对鲁克斯的同时抽出了近战用的巨斧。 基地车内的人此时也已经看到了鲁克斯和玛尔斯的到来，看着他们冲向敌人的样子兴奋的大叫起来。 眼前的敌人在机身外又加挂了一层装甲，比之前的更加棘手。按照格蕾丝的计算鲁克斯的37mm炮只有在100米的距离上才有可能击穿它。 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的集中着弹点，只是在两台机甲高速运动的时候，连续命中同一个目标点和天方夜谭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有格蕾丝辅助鲁克斯也不觉得自己能做到或者说有人类能做到，万幸的是敌人自持披挂着坚实的装甲完全没有闪避的意思，就站在原地不动等着鲁克斯冲向自己。 “太自负了，明明没有一点胜算的自己却因为敌人的自负有了成功的可能。” 鲁克斯这么想着举起枪向敌人发射了第一发子弹，他没有瞄准装甲最厚重的躯干正面，而是攻击了防护相对较为薄弱的腰部，就是第一次模拟战打败理查德时攻击的地方。 果然对手连躲闪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摆好了架势等着鲁克斯自己送上门。 “300米，”格蕾丝开始报数。 “解除引擎的功率限制，然后你把所有的算力都转过来帮我修正弹道。” “功率限制解除。” 随着功率限制的解除大量的电流涌入动力系统，机甲的电机以远远高出安全范围的功率全速运行，同时发出了让人心惊的尖啸。 强大的动力顺着传动系统送到双腿，就像一个慢跑的人突然进入百米冲刺一样，他的机甲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开始加速，同时对着敌机的腰部连续不断的开炮。 鲁克斯的突然提速让他面前的敌人吓了一跳，屏幕上显示着300米的距离一瞬间就被拉到了150米以内，敌人对这出乎意料的变化一时间竟没能做出反应。 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的功夫鲁克斯就进入了自己的攻击范围，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做出反应操纵机甲上前。 突然机甲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紧接着驾驶舱内到处都冒出火花，电器短路和爆炸引发的火焰瞬间淹没了整个驾驶室，敌人到这个时候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要开启舱门逃生却因为慌乱找不到弹射拉杆，此时火焰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很快便烧穿了防护服。 充满剧毒的浓烟透过破损的外衣冲进头盔里，高温的气体灼伤了气管，想要呼救也没有办法发出声音，他伸出手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喉咙，想要获得一点空气却毫无作用，死亡已经降临在他的身上。 就在这时候战场的焦点已经转移到了另一边，看着自己的同伴如此轻易的就被击毁，玛尔斯的对手心理也产生了动摇只能不断的招架和退让。在赶来支援的鲁克斯的帮助下，玛尔斯也将自己的对手打倒。 第四十章 王牌 “你没事吧？”鲁克斯通过监视器看着跑过来的洛夫莱斯问。 “没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的日子也就没法过了。” “原来是怕被报复才来救我的吗？”洛夫莱斯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语气中完全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不说这些现在还是很危险，你先回基地车里去敌人可能还有后援。” 正说着哈维也走了过来不由分说便对着鲁克斯大骂：“你们这些家伙怎么搞的？竟然让敌人通过警戒线冲到这里来？我会把你们的失职上报公司，让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哈维的样子鲁克斯也懒的去解释，他打开对讲机和玛尔斯说：“这里应该不会有问题，我还是担心迈卡那边。” “要是没事也应该赶过来了，还没赶过来就说明……。” “这种事情不确认一下是不知道的，而且如果他失败了剩下的敌人去向也是个问题。”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两个人再次来到和迈卡分开的地方时已经是日出时分，红色的太阳刚刚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阳光斜射着将地上的影子拉的修长，太阳的光亮经过沙砾的反射发出刺眼的白光，清晨的沙漠和夜晚相比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 在鲁克斯和玛尔斯面前三台机甲紧紧的抱在一起一动不动，武器，盾牌甚至是机甲的手臂都已经打烂，各种零件散落了一地。 就算看到眼前的景象你能猜到战斗肯定非常激烈，但还是无法想象那到底是怎么样的过程，机甲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扭打成这种样子。 玛尔斯看着眼前已经破损到看不出原型的残骸说：“这家伙成功了啊……。” “你说什么？”鲁克斯问。 “成为王牌驾驶员，加上这两台正好10台，超过你的9台成为团里的第二个坠机王。” “有什么意义？” “你是个另类，我们其他人就是在计较这些东西啊。每一次出击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金钱，名气，坠机数，在酒吧里会有多少女孩子为你尖叫，一口气能喝多少啤酒，这一切就是证明我们活过的意义。” 鲁克斯默默的听着没有回答，接着他让玛尔斯先回去和基地人会合然后再把它们带到试验场来，现在这个状态实验肯定是进行不下去了，下一步应该考虑该如何撤退。 临走的时候玛尔斯突然说：“我刚才看了看，那些敌机里有2台状态还不错，好好修理一下应该还能用。”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去和公司的人商量商量，这些破烂反正他们也看不上就让给我们呗？” 一般来说战场上的东西都是由佣兵团当作战利品回收，但是给公司工作就是另一回事了。除了约定的酬金不要说战利品，就是机甲中储存的数据都会被安全部门清除。 “这种事情你和我说也没有用。” “就是和你说啊，大小姐那么喜欢你，你又救了她2次命，这点事情请她帮帮忙嘛。”不等鲁克斯回应玛尔斯接着说：“再说你也看见那些家伙的性能了，和咱们的老爷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这一仗下来迈卡的机器算是彻底报废了，你我的也好不到哪去，如果不能弄点东西回去下一次拿什么出任务都不知道。” 鲁克斯长叹了一口气，玛尔斯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一次本来以为可以轻轻松松的赚一笔小钱，结果现在迈卡死了，1台机甲全毁，自己和玛尔斯的机体也只是还能动而已。 “我去试试吧。” 再回到试验场的时候发现公司的大队人马已经赶到，至少有2个中队的装甲骑士在周边警戒。 在士兵的引领之下鲁克斯来到了机库，这个时候基地车已经经过初步的清理，1层的机库被充做了临时的指挥中心。 站在那里等着他的除了洛夫莱斯和哈维还有两个人，一个人是之前见过的西蒙，另一个则是第一次见面。 看到鲁克斯走近西蒙先迎出几步说：“事情大概的经过我已经听说了，这次多亏了你们，实在是非常感谢。” “职责所在而已，倒是你们来的可真快啊。” “啊，是这样。前天的时候我收到情报部门的消息说有人在策划对公司的袭。我认为目标可能是这里就尽快赶来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正说着另一名男子走了过来说：“寒暄就先到这里吧，我是情报部的主管弗里茨，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被如此直接的打断西蒙显得十分不悦但也只能站到一边。 弗里茨看他的样子就像是毒蛇在盯着猎物一样让鲁克斯感到非常不快，但他也知道这人自己得罪不起。盯着他看了一会弗里茨才慢慢的开口说：“你不是第一次给公司服务了对吗？” 这种事情你一早不就知道了吗？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鲁克斯嘴上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是，几个月之前…….” “回答我的问题就好，”对方十分无理的打断了他继续问：“敌人是从你们负责担任警戒的区域进来的对吗？” “我不清楚。” “但是你们却第一时间赶到这里不是吗？” “是推测，因为我们认为可能有敌人闯入。” “推测？” “是的，首先是昨天晚上的时候派出去的巡逻车没有按时返回，另外明明安装了中继器却还是没办法和这里取得联系，所以我们认为可能遭到了攻击。” “敌人并没有攻击你们对吗？” 鲁克斯不悦的回答：“我们的一辆巡逻车被击毁，还有一名驾驶员战死。” “这里只有你，和你在一起的人呢？” “我让他回营地了。” 弗里茨思考了一会，突然盯住鲁克斯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小心，这是个陷阱。”格蕾丝提醒。 鲁克斯当然知道，试验场的具体位置是高度机密，即便是被雇来守卫的佣兵也不知道，如果答案不能让对方满意不知道后边还会有什么麻烦。 “也是推测。” “什么样的推测？” “巡逻车的路线是固定的，我们先估算出巡逻车可能出事的区域，然后在那附近寻找入侵者的痕迹，很幸运我们在半路上就发现了负责殿后的敌人然后一路跟到这里。” 听完鲁克斯的回答弗里茨稍微停顿了一会说：“稍后我会派人去回收你们机甲里的资料。” 说完不等鲁克斯回答都走开了。 西蒙看着他的背影走过来：“别介意，情报部的人都是这样。” “我已经习惯了，反倒你的这么客气让我感到有点不适应。”鲁克斯笑着回答。 “谢谢，其实我很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说到这里西蒙变得严肃起来：“这一次你真的帮了我的大忙，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尽力。” 鲁克斯赶紧接着说：“还真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袭击者用的机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型号，但是性能非常优异，我看了看其中有2台修一修应该还能用，能不能当作战利品让给我们？” 听到鲁克斯这么说西蒙先是一愣，然后低头不语。 “不行吗？” 这时候洛夫莱斯也过来帮腔：“这一次如果不是鲁克斯他们拼死相救你的位子也难保，想想办法。” 看到洛夫莱斯也过来帮腔西蒙总算是下定了决心，他告诉鲁克斯这件事情首先还是要经过情报部门，等他们完成对所有机甲的检查之后一般会当作废品送去回收，那时候他再想办法把东西要过来，虽然不敢保证但是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忙。 说话的时候玛尔斯也回来了，赶在鲁克斯开口之前就抢先说：“有个好消息，刚才那帮死人脸的家伙检查我的记录，发现最后那台敌机是你完成的最后一击，你现在也是有着10机战绩的王牌驾驶员了。” 鲁克斯叹了一口回答：“总是纠结这种事情……。” “你也要有作为佣兵的自觉，这下你的名气就更响了，佣兵团的名气也就更响了。更好的工作，更高的佣金这些都是有意义的。” 第四十一章 后续 没有葬礼，没有仪式，甚至连一块墓碑都没有，只是在城外的荒野中挖一个深坑埋下就算是安葬了，这就是佣兵的结局。 但是说人们不会伤心也是假的，即便是阿梅利亚和玛尔斯那样整天活蹦乱跳的人这几天也安静了许多。迈卡没有家人也没有亲近的人，他剩下的佣金，私人物品甚至都找不到人继承。 除了这里的人再也没有人记得他，没人知道他的存在更不会有人知道他的最后一战是多么壮烈。 按照惯例无人认领的佣金被充入佣兵团的公费，私人物品则由其他人自由拿取。不过鲁克斯什么都没有拿，这几天他的心情非常不好。迈卡的死对他震动很大，更准确的说是迈卡死后的这些事情。 鲁克斯对死亡并不陌生，在军队死亡同样是很平常的事情但，也是很严肃的事情。人们会把牺牲的战友隆重安葬，会有军官和战友讲述他生前的事迹，亲属们会聚集在一起彼此安慰，还会有代表荣誉的勋章。 这会让你觉得牺牲是有意义的，但是在佣兵团战斗的全部意义就只是为了活着，仅此而已。 其实不只是鲁克斯这段时间很低落，整个佣兵团的气氛都很低沉。倒不是因为其他人也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而是更加现实的原因。 佣兵团损失了一名优秀的驾驶员，一台装甲骑士彻底报废，玛尔斯的机甲也遭受了非常严重的损毁，几乎全身的关节部件，悬挂和装甲都需要更换。 最后就是鲁克斯自己的机体，虽然看上去外部损坏不多，但是机体内大半的电路都已经报废需要更换，最核心的电机系统也几乎报废了。 以至于阿诺德一连几天追着他问：“你对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两台机体能不能修复都还是未知数，团里的机械师们已经连续工作了几个昼夜，从他们的脸上依然看不到一丝希望。 第二小队实际上已经处于瘫痪的状态，只剩下第一小队还能接一些“杂活”赚点零钱，长时间这么下去佣兵团就无法负担现在的开销不得不裁撤一些人员。 另外到底要花多少钱去维修现在的机体，还是动用储备金去求购新的机甲？不论怎么抉择都伴随着风险，还有招募新驾驶员的事情。 佣兵团的日子就是如此现实，没有雄厚的财力做后盾，一次严重的损失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城市里7成的佣兵团存在时间都不会超过3年就是这个原因，尤其对于彩虹这样的小规模佣兵团来说一次失败可能就会导致破产。 鲁克斯坐在箱子上看着眼前的机甲，驾驶员和机甲之间的感情是很难用语言描述的，虽然另一半只是个毫无情感的机械，但是对驾驶员来说也一样是同生共死的战友。 装甲骑士部队里最长听到的玩笑就是：“女人只是你的情人，机甲才是你的老婆。” 正想着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几个士兵跑回来喊道：“门外有几辆运输车说是给咱们送东西的。” 阿梅利亚听到后放下手中的工作也跑下来问：“什么东西？” “不知道，只说收货人是你，”士兵对着鲁克斯说。 “我？”鲁克斯也是莫名其妙，他一头雾水的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看着他。 这时候负责送货的人已经走了进来问：“您就是鲁克斯先生？” “是我……。” “我们接受红海贸易公司的委托将3车货物送到您的手中，签收一下吧。” “什么货物？”鲁克斯接过货运单好奇的问。 “不打听，不过问，尊重客户隐私是我们公司的宗旨，不论是什么样的货物我们都会确保安全运达，您有需要的话欢迎惠顾。”说完负责人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他。 后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众人来到门外看到3辆大型运输车，每一辆的拖斗都用厚重的蒙布包裹着。 运输公司的负责人一声令下工人们开始七手八脚的打开绳索，随着蒙布的滑落2台几乎完好无损的机甲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正是前几天与自己交手的不明佣兵所驾驶的机甲，至于第三辆上则是从另外4台机体上拆卸下来的可以继续使用的零配件。 玛尔斯着口哨一把抱住鲁克斯：“赶紧去谢谢你那个大小姐！可是帮了咱们大忙了。” 等把机甲卸下来在基地里放置好，阿德尔带着几个机械师开始进行检查。 “怎么样？这是什么型号？”雷蒙德问刚刚从机甲上爬下来的阿德尔。 “不知道，这东西要么经过非常深度的改装，要么就是自己组装的。” “自己组装？这可能吗？”阿梅利亚惊讶的问。 “如果你有足够的资源。” 雷蒙德继续问：“我怎么看着像是东边来的？” “东边？”阿德尔看了看身后的机甲回答：“我敢拿自己的性命担保，这东西绝不是出自东边人之手。” “但是却造的看起来像是用东边的机器改装的一样。” “就是这么回事。” 阿梅利亚看着大家问：“你们在说什么？” 雷蒙德回答：“看起来有人想要让公司认为是东边的人袭击了他们。” “不是吧？冒充莫尔尼亚袭击利维坦工业……。这可是世界的两大巨头啊。什么人有这种胆子？疯了吗？”阿梅利亚一脸惊诧。 雷蒙德把目光转向鲁克斯说道：“你们好像卷进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要把我们的发现告诉公司那边吗？” “不，他们有自己的情报部门处理这些事。我们随便插嘴是自找麻烦。听着，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许议论更不许向别人提起这件事。”雷蒙德对周围的人说。 鲁克斯回到自己的房间回想着刚才雷蒙德的话。 现在的旧欧洲地区实质上是由4家大型企业统治的，虽然独立城市拥有自治权和中立地位但完全没有武力，这也是他们得以获准独立的条件。 4家公司又分为2派，分别以利维坦工业和莫尔尼亚联合体为代表，20多年前两边曾经爆发了一场全面战争夺去了上百万人的生命，现在虽然处于停战的状态但是依然保有着庞大的军队。发起袭击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对自己又会有什么影响呢？ 第四十二章 伟大的理想 20多年前利维坦工业集团和莫尔尼亚生产联合体为了争夺新世界的控制权爆发了一场全面战争。 随着战争的进行双方投入的兵力越来越多，武器威力也越来越强大，终于有一天战争酿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支撑新华沙天幕的重要支柱在战火中被炸毁，巨大的天幕在一瞬间垮塌。整座城市的人毫无防备的暴露在外界致命的辐射与有毒空气中，接踵而至的巨大沙暴让救援队人们只能祈祷上帝动怜悯。 然而沙暴过后展现在世人面前的不是上帝的慈悲而是地狱般的现实。超过50万人口的新华沙只有不足1000人幸存，世界最大的城市就这么被摧毁了。 面对这样超乎想象的惨剧人们先开始是震惊，然后就是愤怒。无数的民众走上街头抗议公司的暴行，他们冲击一切代表公司统治的机关和设施发泄心中的怒火。 怒吼，哭泣，彷徨，绝望参杂着所有不同的情绪，仿佛核战后漫长的时间里压抑的情感一下子爆发了，就像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水冲击着战后以公司为代表建立的新秩序，这个时候有三座城市率先站了出来领导人民公开对抗公司的暴政。 其中在曾经的世界名城维也纳旧址上建立的新维也纳站到了最前沿，控制着这座城市的里特贝格获得了民众的拥戴，他自封为维也纳大公建立了以自己的家族为核心的权力体系。 然后他联合另外两座城市向交战双方提出了允许新维也纳，第四德雷斯顿和柏林成为独立中立城市的要求。 也许是被民众反抗浪潮吓住了，也可能是自己也骇于发生在华沙的悲剧，总之两大集团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实现了完全停战并建立了中立地带作为缓冲区。 从那以后越来越多的城市脱离公司的控制加入到独立城市联盟中来，今天的独立城市联盟已经是一个拥有35座大小城市，人口超过300万的庞大组织甚至足以与两大公司分庭抗礼。 “然而我们真的脱离公司的控制获得独立了吗？”里特贝格大公一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边思考着。 这个人看起来40多岁，脸色苍白略有些消瘦，看上去很像是他们说的那些生活在地下的人。五官长得非常细致甚至算得上是个美男子，只是眼镜后边的目光坚毅而锐利透露出主人不屈的性格。 这一点倒是和他对自己表现出的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不同，里特贝格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男人，感觉就像个等待猎物掉入陷阱的蜘蛛一样。 戴眼镜的男人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事开口问道：“怎么？大公殿下是在担心什么吗？” “担心？是啊，你之前是怎么向我吹嘘那些所谓的新型机甲性能是多么的优越来的？结果呢？还不是被全灭。”里特贝格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悦。 男人推了推眼镜正面回应着里特贝格的目光回答：“机甲的性能绝对是没有问题的，这一点我敢拿性命担保。不过想必您也知道，战场上决定胜负的并不是只有机甲性能优劣这一个因素。”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人不行喽？” “当然不是，我只是说因为没有办法回收战斗记录，我们谁也无法了解事情的经过，所以这个时候也不应该相互指责，您说对吗？” “哼，你倒是会找理由。” “不管怎么说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计划还会继续。说话的这个时间我的人也已经开始对莫尔尼亚工厂的袭击，这一次绝对会成功。” 男子的口气仿佛是在嘲笑自己手下的无能，里特贝格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最好能像你说的一样。” “我们一定会实现大公殿下您的宏愿，毕竟这也是我们的愿望。都是为了同一个理想为之奋斗的同志，还希望殿下能多信任我们一些啊。” “比起口头上的东西我更想看到的是真实的成果，实现理想的方式有很多你们也不是唯一的选择。” 面对里特贝格赤裸裸的威胁男子并没有丝毫退让，他露出营业性的微笑回答：“但我们肯定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今天才能和您坐在一起不是吗？” 站在窗前看着男子离开宅邸，里特贝格转身对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人说：“今天可不像平时的你，曼弗雷。” 曼弗雷向前一步微微欠身答道：“我没明白大公的意思。” “算了，”里特贝格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顺便让心中的怒火平息。作为一个在政坛上活跃了几十年的人，他不会让自己轻易的被情绪所左右。 过了一会他又问向曼弗雷：“你还是觉得那些家伙不可信？” “是的，且不说那些人来路不明，单就他们的动机就让人猜不透。城市联盟真的如您所愿实现完全独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他说想要新体制下的经济特权。” “只是如此吗？” “你说的对，但是眼下我需要他们的力量。别的不说，能够瞒过公司批量制造机甲这一点就非常有价值。长久以来我们都不被允许拥有自己的武力，就连对付游荡在城市附近的强盗都要靠那些只知道钱的佣兵……。”说到一半里特贝格忽然想起眼前的人就是佣兵便补充道：“当然我不是说你。” “没关系。” “总之，想要取得独立就需要有自己的武装，再下来就是一个契机。” “契机？” “是的，一个推动新时代的契机，就像20年前的华沙那样。” “所以您是想要挑起第二次公司战争？！” “想要逼迫公司同意我的主张民众的力量是必要的，但是现在我没有办法点燃民众的情绪。 只有再一次让他们看到公司的恶行他们才会成为新的力量并且为我所用，我会带领独立城市的人民获得真正的自由！” 是的，他上一次就是靠着这样的力量才拥有了今天的地位，如果能有第二次自己当然就会获得更高的地位，不再是区区的维也纳大公而是整个独立城市联盟的国王。 “那会死很多人，”曼弗雷低声的回答。 “时代进步的时候有一些牺牲总是必要的，但他们的牺牲绝不会没有价值，我的老朋友。” 离开大公的宅邸坐进自己的汽车，一直等在车里的副官问道：“这么久？大公殿下心情不好？” “那里的事情你少问为好，我交代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派人去第四德雷斯顿那边了，过段时间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那就好，虽然不是团里的主力，但就这么被全灭也太说不过去了。” 副官低下头：“辜负了阁下红骑士之名实在是我等的无能。” “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干的，摸清他们的底细。” “明白。” 第四十三章 第二次约会 第二次救下洛夫莱斯后，她对鲁克斯的好感也明显升温了接连几次约他出来，鲁克斯则总是找借口推托。 他并不讨厌洛夫莱斯，她聪慧，美丽，落落大方完全没有刻板印象中富家千金那种矫情的感觉。之所以不愿意深入交往说白了还是过不了内心的障碍，他是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佣兵，如果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到时候却无法承担责任要怎么说？ 总之鲁克斯一个劲的钻牛角尖把自己绕了进去，最后还是吉尔伯特一席话说的透彻：“人家都没嫌弃你，也不知道你扭扭捏捏个什么劲。” “怎么？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看着身边一脸担心的洛夫莱斯鲁克斯回答：“有这么明显吗？” “从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就心不在焉。” 听出话里真有些生气的意味鲁克斯连忙说道：“抱歉，说起来你今天这身衣服真漂亮啊。” 洛夫莱斯停下脚步摆了几个pose问：“真的？” “当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把风衣穿的这么美的人。” “行吧，算你过关了。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有什么心事？是不能和我说的那种吗？” 好敏感的女人，心里这么想这鲁克斯只能回答：“其实是关于佣兵团的事情。” “上次你们损失很大吧？我本来觉得那工作很好赚才想办法交给你们的……。” 鲁克斯安慰道：“你不用感到抱歉，那确实是非常好的工作，后来的事情谁也想不到。” “那还有什么？” “是机甲一直修不好，没有机甲就没法工作，时间长了很麻烦。” “机甲？我记得西蒙不是想办法把被击毁的那几台给你们送过去了。” “是的，真的好好谢谢他。” “谢就不用了，他这么做也有他的目的。” “怎么？那家伙看起来不错啊？对我们佣兵客气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这样才危险，他就是那种会笑着把刀插进你后背的人。” “不是吧……。” 洛夫莱斯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别被那家伙的外表骗了，城市里的公司代理人基本上都是那种笑嘻嘻的样子。但归根结底他们都是为公司服务的，对你客气是因为你现在对他有用，反之他也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你除掉。” “这样……。” “然后呢？机甲怎么了，”她完全不给鲁克斯任何喘息的机会。 “因为是从没见过的自制型号，团里的机械师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别说维修几天过去了还在分析结构。” 洛夫莱斯听完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你早说不就完了，回基地。”说完一把腕住鲁克斯的胳膊就往回走。 后者有点摸不着头脑问：“干什么去？” “修理机甲啊，你忘了？我就是正牌的装甲骑士设计师。不论是基础骨架，动力系统还是主控程序只要是和装甲骑士有关的事情没有我不会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么跑去没问题吗？” “会有什么问题？” “公司那边什么的？” 洛夫莱斯停下脚步看着鲁克斯说：“你是在为我担心？” “我听说公司那里麻烦的事情很多。” “你能替我想到这一层我真的很高兴，”洛夫莱斯紧紧的抱住鲁克斯的胳膊接着说：“不过你放心，我们的脑子里都有安全芯片，任何可能会涉密的信息都没办法表达出来。” 鲁克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问：“芯片？” “是的，这也算是为公司工作的代价吧。不过你不用担心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简单的信号阻断器。” “所以有关公司的秘密你都没办法说出来？” “不止是语言表达，写，画都不可以。芯片会自动干扰大脑遮蔽这部分的内容。” “还能做到这种事情？”鲁克斯好奇的问到。 “并不复杂，就像我可以通过你的脑波和你说话并且接收你的感官信号一样，理论上我也可以去影响你的大脑。”格蕾丝回答。 “我没问你……。” “你说什么？”洛夫莱斯好奇的看着鲁克斯。 “没什么，有时候我就会这样说出来一些自己也不明白的话，算是失忆的后遗症吧。”鲁克斯随口糊弄过去后接着说：“你能来帮忙那当然求之不得，不过还得问问团长他们的意思。” “那就现在去问啊，”说完拉着鲁克斯就走。 众人看着洛夫莱斯在机甲上爬上爬下的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阿德尔看着她的样子感慨：“你交了个不得了的女朋友啊，” “不是那种关系……。” 玛尔斯拿胳膊肘捅了捅鲁克斯：“别狡辩了，人家放弃约会来帮你修这堆废铜烂铁，真女朋友也没几个能做到的。” “还有你，不要跟着瞎起哄。” “她真的是装甲骑士设计师？”理查德也提出疑问。 “是啊，毕竟穿着那样的衣服……。” 鲁克斯知道阿德尔指的是洛夫莱斯现在穿着便装，而且还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非常昂贵的衣服，只能解释：“毕竟一开始的时候也没说要来干这个。” 连一向稳重的理查德都忍不住说道：“约会的中途把人拉来干这种事情，你这家伙没救了。” 只有阿梅利亚一语不发的站在那里，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样子鲁克斯有点担心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洛夫莱斯从机甲上下来说：“果然是非常有趣的东西，很像是东边的但又感觉哪里不一样，这种自制的装甲骑士在佣兵团很常见吗？” 阿德尔回答：“几乎没有，外边能精通全部系统的人就很少，更别提还要找到合适的配件完成组装，对控制代码进行修改以及最后的调试。这根本不是那些经营二手机甲的商人能做到的事情，更别提还一口气装了6台，” “确实，我今天没带自己的设备来，你们有没有好点的便携工作站？” “阿梅利亚好像有一台，”鲁克斯说。 “不借！”还没等问阿梅利亚就干脆的说。 “不借就算了，鲁克斯你陪我走一趟，回家把我的设备搬过来。”洛夫莱斯也不客气的回应。 众人把目光投向鲁克斯，有些人是同情也有些人是幸灾乐祸。 鲁克斯在心里咒骂着那些看热闹的人，但还是不得不站出来和阿梅利亚说：“她也是好意，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话还没说完阿梅利亚就气得大喊道：“小孩子？！我的东西凭什么别人想用就要借给她用？！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小孩子对不对？！”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走开别烦我！”阿梅利亚把鲁克斯一把推开跑了出去。 “啊，完蛋了。” 鲁克斯狠狠瞪了幸灾乐祸的玛尔斯一眼。 理查德赶紧出来说：“都别激动，修机甲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洛夫莱斯好心来帮我们，大家还没感谢过她。总之先到楼上坐坐，阿德尔你们也先商讨一个计划出来。” 阿德尔听完也赶紧说：“对对，我们这几天也整理了不少资料你可以先看一下，后边还有很多要动手的工作，我的人你要怎么使用直接说就行。” 大伙也赶紧簇拥着洛夫莱斯往楼上的会议室走去，一边走理查德一边回头给鲁克斯递眼色要他去找阿梅利亚。 第四十四章 阿梅利亚 听到有人爬上房顶的声音阿梅利亚头也不回的说：“想不到你还能找到这来。” “之前你带我上来看过星星，我就想你应该在这里，”鲁克斯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坐到她身边。 “难为你还记得。” 鲁克斯看着头顶的天空说：“还没到天黑的时候可惜了这么晴朗的天空。” “你不是来劝我回去帮那个大小姐的吗？” “我劝你你就会听吗？” “不会！”阿梅利亚说完又气鼓鼓的把头转了回去。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鲁克斯继续问。 “是我父亲带我来的，小时候他经常带我上来看星星陪我说话。” “真是个好父亲。” “那当然，而且还非常厉害。” “你好像说过他也曾经是一名驾驶员？” “非常厉害的驾驶员哦，比你厉害多了。” “我相信。” “我没吹牛，老爷子告诉我的，说他是团里最快达成王牌记录的人，”阿梅利亚骄傲的说。 “你想他吗？” “有的时候。” 鲁克斯看着身旁阿梅利亚的侧脸问：“你原来想做驾驶员也是因为他吗？” “总觉得如果我也能坐到驾驶舱里就能更接近他，”说着阿梅利亚抱着膝盖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做机械师？”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通过不了适应性测试。”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明明还有别的选择不是吗？比如佣兵团以外的生活。”鲁克斯停了一下继续说：“我听说团长一直希望你能去过普通点的生活。” “自从我记事的时候就在这里了，跟我说过普通的生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而且就算做不了驾驶员做个机械师也能多接近一点吧。” 阿梅利亚说完寂落的看着远方停了又继续说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为了救我把我抱进驾驶舱……，”说道这里她稍微停顿了一下脸忽然涨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把头转向另一边背对着鲁克斯接着说：“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驾驶员驾驶机甲的样子，你全神贯注的操纵着巨大的机器和敌人作战的样子真的帅呆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她赶忙解释：“当然，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你们所有的驾驶员……应该都是那样的……，”阿梅利亚的声音越来越小。 “就像你想象中父亲驾驶机甲的样子吗？” 阿梅利亚想了一会回答：“不，你比他差远了。” 鲁克斯笑了笑：“我觉得也是。” 忽然阿梅利亚转过头来，刚才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散去，自然弯曲的长发就随意的散落在肩上显得丝毫不造作，夕阳透过天幕散发出一种琥珀色的光芒，映在她的脸上发出宝石一样的光辉。 如果说洛夫莱斯的美就像是美术馆里最精致的大理石雕塑一样，在宁静和冰冷中透着高贵与优雅的话；阿梅利亚则是自然，健康，活泼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和朝气的类型。 鲁克斯不觉看到有点出神以至于都没有听见她和自己说了些什么，还是在格蕾丝的提醒下才知道是在问自己怎么看她。 鲁克斯认真的说：“我的命是你救的，连名字都是你取的，对我来说你是我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无比珍贵的伙伴。” 似乎对这个回答还算是满意，阿梅利亚坐回到原来的姿势说：“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我要成为世界第一的机械师，然后亲手组装一台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装甲骑士。” “你这么一说我已经忍不住想开了。” “哼！美的你！”阿梅利亚笑着看着他说：“到时候还要看你够不够资格呢，只有世界第一的驾驶员才有资格做我组装的装甲骑士。” “哦？那要怎么样才能成为世界第一的驾驶员呢？像红骑士那样？” 她想了想说：“那还不够，起码击毁记录要有100台才行。” “还差90台，看来我得努力了。” “看你造化了，”说完阿梅利亚站起身来用尽全力伸了个懒腰转身往回走。 看她站起来鲁克斯也赶忙追上去问：“你干什么去？” “回去给你那个大小姐拿设备，还能干什么，”看到鲁克斯不明所以的样子她继续说：“她不是个装甲骑士设计师？正好借这个机会我要把她会的东西都学过来然后超越她。” “好有志气。” “那当然，既然目标是世界第一这点气量怎么能没有，”阿梅利亚说着便爬下了楼梯。 “一个要造超越时代的装甲骑士，另一个要造独一无二的装甲骑士，你打算怎么办？”脑中传来了格蕾丝毫无感情的声音。 鲁克斯皱着眉头反问：“你不是没有装感情核心？为什么还能说出这么刻薄的话？” “是没有，我只是根据现有情报做出最合理的推断。” 难怪有人说真话其实最伤人，鲁克斯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也爬下梯子回到基地。 这个时候阿梅利亚已经把自己的便携工作站拿了出来，正站在洛夫莱斯的身边看她进行操作，两个人之间虽然还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但是已经不是之前那种剑拔弩张的状态。 众人看到鲁克斯走进来赶紧跑过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鲁克斯则是故作神秘的回答说是秘密。 晚上送洛夫莱斯回公寓的路上她一直都没有说话，始料未及的沉默反而让鲁克斯有点担心，他试探性的问：“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听到鲁克斯问自己，洛夫莱斯忽然一脸坏笑的转过头来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不高兴呢？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情吧？” “中计了！”鲁克斯不禁暗暗叫苦。 “我只是和她聊了聊她父亲的事情……，” 不待鲁克斯说完洛夫莱斯就说道：“你不用解释，那个女孩的事情你们在上边的时候我听了不少。” “是这样啊，”鲁克斯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有点嫉妒她。” “你嫉妒她什么？” “关于你，她知道的比我知道的更多。” “那不是很正常，毕竟我们在一个佣兵团里生活。”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甘心啊，我想要更多的了解你……。” “我的事情只要是我还记得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所以你再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 听到洛夫莱斯这么问，鲁克斯赶紧小心翼翼的回答：“没有了……。” “那我问你，你脑子里的芯片又是怎么回事？” 鲁克斯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只得一脸陪笑的回答：“这个我没有特意要瞒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提起罢了。 正在鲁克斯还在想要如何解释的时候洛夫莱斯问：“对你来说我是不能知道这种事情的人？” “当然不是，是团长他们一直告诫我，这个东西很麻烦不要随便说，”鲁克斯急忙解释。 洛夫莱斯一语不发还是盯着他。 鲁克斯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略微有些颤抖的说：“是真的……我发誓……。” 最后洛夫莱斯莞尔一笑转过头去说：“这一次就算你勉强过关了，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分担的。” “我知道了。” “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鲁克斯刚刚长出了一口气，结果还没出完就听见洛夫莱斯接着说道：“但是你刚刚保证过不再瞒我就食言这档子事又怎么说？” 连续的攻击之下鲁克斯感觉自己的神经都要崩溃了，心想绝对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与其继续挣扎不如就此躺平，他有气无力的回答：“你说吧，我全听你的。” “什么事情都可以？” “是的。” “吻我……” “嗯？！”鲁克斯听到这里一下子把头抬起来惊讶的看着她。 洛夫莱斯低下头红着脸说道：“你刚刚说什么都可以的，而且这种事情竟然是由我先提出来，你要是敢反悔我也没脸活着了！” 第四十五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最近几天基地里都是从一大早就开始熙熙攘攘，洛夫莱斯每天早晨过来协助机甲的维修，在她的指挥之下维修进度快速提升。 “你可真是找来了个不得了的女人啊，我手下的小伙子现在听她的话比听我的话还快，”阿德尔看着在不远处分配工作的洛夫莱斯。 “各个方面来说都十分厉害，对吧？”玛尔斯也不怀好意的在一旁帮腔。 这混蛋和女人一样敏锐，鲁克斯心里咒骂着，但他此时更关心的是阿梅利亚的反应。 这两天看来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了那种剑拔弩张的状态，阿梅利亚一直在积极的配合洛夫莱斯的工作，但是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还是略显尴尬。 正在出神的时候洛夫莱斯走了过来皱着眉头看着他问：“你这一脸呆像又在想什么坏事呢？” “哪有，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 “硬件的部分差不多已经理出一个头绪了，剩下的就是针对性的调整和优化，你肯定是要驾驶其中的一台对吧？” “还要看团长的意思，新机体只有2台到时候安排谁去驾驶旧机体也是个问题。” 说话的时候阿梅利亚也走了过来：“现在驾驶员都还没着落，而且不管如何让最好的驾驶员搭配最好的机器这一点都是常识。” “不能用富裕的零件把剩下的那台霍克也改装一下吗？” 听到鲁克斯这么问洛夫莱斯摇了摇头：“先把这两台弄完再说吧，现在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而且现在我们有个更棘手的问题。” “什么？” “机甲的主控代码有太多的问题，不但运行效率低下而且还有很多bug，”洛夫莱斯说着仿佛是要驱散什么令她讨厌的想法。 “去修改不就完了？” “你说的轻巧，机甲主控代码有几千万行根本不是几个人能看得过来的东西更不用说修改了。” “但是我之前看阿梅利亚一个人就可以修正我机器的代码啊？” 这次轮到阿梅利亚出来解释：“那是因为霍克的代码非常老旧，我们都很熟悉了。而且我只是小修小补，和现在要做的事情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洛夫莱斯接着说：“尤其是这个的底层代码我之前从来没见过，只能推测是由什么人编写的全新的系统。” “这可能吗？”鲁克斯问。 “理论上是可能的，只要你有足够的资源，人力和时间。这东西不是几个人甚至几十人就能搞出来的，耗费的时间更是要以年计算，不论怎样它都不是什么临时组装的破烂货。” 阿梅利亚看着他俩急忙说：“你们把事情扯远了，现在的问题是只凭我们两个没办法对整个操作系统完成检查和优化。” “不能就这么直接用吗？那些家伙也是操纵着这样的机器和我们战斗的。” “运行效率低下和bug频出的系统会严重降低机甲的操控性和稳定性，老实说拥有性能如此强劲的机甲还会败给你们的老爷机，很可能就是控制系统的问题，” 鲁克斯笑嘻嘻的回答：“我还以为是我技术好。” “不要嘻皮笑脸，我很认真的。” 阿梅利亚再一次插到两人中间问：“那怎么办？你不能用公司的资源吗？” “怎么可能，我来这里帮忙都已经算是擦边球了。” 正在众人发愁的时候格蕾丝的声音响起：“这件事情我可能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说了你也不懂，我直接和她们两个说更快。” “好吧。” 鲁克斯示意两个人带上电脑来到自己房间，看见他把门反锁上又神神秘秘的样子洛夫莱斯笑着问：“你该不会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想什么呢？把你们叫来是介绍一个人，除了我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不要传出去。” 然后鲁克斯拉出数据线连到电脑上，过了一会一个由数字生成的人脸就出现在屏幕上并且开口说：“初次见面，我是鲁克斯脑内芯片上的高级人工智能，你们可以称呼我格蕾丝。” 两个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洛夫莱斯才试探的问：“你是个人工智能？” “是的。” “在植入芯片里？” “是的。” “好厉害，是谁制作的？你的芯片容量有多大运算速度是多少？” “能先不纠结这些问题吗，”鲁克斯赶忙打断了越来越兴奋的洛夫莱斯。 格蕾丝提高音量说：“关于控制代码的事情我可以提供帮助，作为自主ai我本身具备自我学习和自我进化的能力。当然也有能力对其他程序进行解析和重编，只是我现在剩余的容量和算力都不够。如果你们能给我找一台高性能的工作站来，我就可以建立一个子系统专门分析和修正代码。” “工作站我那不就有一台？” 洛夫莱斯对阿梅利亚说：“你那个不行，要同时容纳一个ai还要在上边完成其他运算，必须要性能和容量更强大的型号。” 格蕾丝问：“你们觉得怎么样？” 阿梅利亚挠了挠头说：“但是工作站非常贵，我这个是求了老爹好久才去淘来的二手货。” “这个交给我来解决，明天我就去买。” “真不愧是大小姐，几十万的东西说买就买……。” “几十万？这么贵？真的没问题吗？”鲁克斯也跟着问。 “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我去替你开机甲我也做不到，你差不多也该叫我的名字了。” 洛夫莱斯接着问格蕾丝：“容量，算力有什么具体要求没有？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 “我不了解现在设备的规格，当然是容量越大速度越快越好。另外如果再有个摄像头我就可以更直接的和你们交流了，现在的我是通过他的视觉在看你们。” “知道了。”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听到鲁克斯主动的提出要陪自己洛夫莱斯露出了微笑：“不用了，明天要去见的那些人你不会喜欢。” “我又不在乎” “我在乎，如果他们还是那样对待你我会生气。” 看着两个人的对话阿梅利亚突然感到好像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赶忙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 赶在洛夫莱斯回答之前鲁克斯抢先说道：“没有，你想多了，既然是这样那明天我就不去接你了？” “嗯，东西准备好后我会亲自送过来。” 离开基地送洛夫莱斯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停下来看着鲁克斯说：“这个时候格蕾丝也在对吧？” 鲁克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只能回答：“是，她一直都在。” “我有话要问她，你来替她转述。” “你问吧，”看着她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这一关是混不过去的。 “你是不是他最后一个秘密了？” 鲁克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照实回答那要怎么解释冬眠了300多年的事情？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撒谎？将来如果被翻出来事情只会变得更麻烦。 正在犹豫的时候格蕾丝问：“你希望我怎么说？” 看着他犹豫的样子洛夫莱斯叹了一口起说：“算了，我那么信任你，到头来你还是不肯打开你的心。” “不是这样的，洛夫莱斯……。” “叫我艾达。” “艾达……，还记得你一次约我吃饭的时候我对你说失去记忆的事情吗？” “记得” “那是实话，所以你现在问这样的问题我根本没法回答你。” “那个ai也没有记录？” “没有。” 艾达一把抱住鲁克斯：“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老实说我现在没有什么安全感。” “怎么会？我不够可靠吗？” “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我能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我现在不是一休息的时候就去陪你吗？” “总之我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和你在一起，更加了解你。所以我很高兴能够来帮你修复机甲，真的。” “我知道。” 回到基地远远的就看到阿梅利亚站在门口，看见自己走近说：“到房顶来，我有事情想问格蕾丝。” “又来……。” 第四十六章 雷蒙德?德?普伊 “怎么样了？” “上次战死者的抚恤金已经发下去了，有2个没有受益人的我就把钱捐给凯莉的收容院了。还有之前从地球教那里救回来的女孩，状况恢复的都不错也联系了一些熟人想办法安置她们。” 雷蒙德默默的点了点头。 吉尔伯特接着说：“问题是现在团里的闲人太多了，那几个帮厨打扫卫生的先不算。之前战死者的遗族早就该找地方安置了，一直让他们待在团里也不是个事。如今只有理查德那一队人能接工作，维修机甲采购装备还要招募新驾驶员，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钱。” “对他们来说这里是唯一的容身之所，如果现在将他们赶出去会落得什么下场？等到环境再好一些我再找人看看能不能给他们找个安身的地方。” “你总是这么说，佣兵团又不是福利院。” “但你也只是抱怨一下不是吗？”雷蒙德看着自己的老朋友说：“抱歉啊，扔给你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年你找我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吉尔伯特拿过酒瓶喝了一大口，火辣的酒灼烧着他的喉咙，他把眼睛闭起来享受这种特别的感觉，然后看着自己的老朋友继续说道：“这么晚跑到我这来不是就为了说这些事吧？” 雷蒙德没有说话默默的拿起面前的威士忌也喝了起来，吉尔伯特知道他只有在有心事的时候才会主动喝酒便问：“阿梅利亚的事情？” “那个丫头好像真的很喜欢鲁克斯。” “但是鲁克斯已经和洛夫莱斯家的千金好上了。” “你也知道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雷蒙德担心的问：“那阿梅利亚呢？她知不知道。” “她应该还不知道吧，那孩子一直跟我们这帮老头子在一起，对那种事情没什么概念。”吉尔伯特耸了耸肩回答。 “果然当初应该把她送到外边去。” “你就是保护过度了，我看那孩子没问题。心地善良又非常坚强，完全不像是咱们这种人能养育出来的好姑娘。” “咱们这种人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说完两个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雷蒙德严肃的问：“鲁克斯这个人你怎么看？” “驾驶技术出众还有很强的领导力，捡到他我们算是捡到宝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你不说清楚我又不知道。”吉尔伯特故意的问道同时露出一脸坏笑。 “他的军事背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军队服役过但你我却完全查不到一点线索。还有脑子里的芯片，你知道我们在战争的时候用过的那些东西。” “所以你是担心他会和其他人一样发疯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们？”吉尔伯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接着说：“比他更可疑的家伙我们不也用过，佣兵团不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只要技术好不管之前是杀人犯也好是人渣也好我们都会用，你该不会是因为阿梅利亚的事情丧失了判断力吧？” “我是在想，如果能弄清他的底细确认没有问题，将来说不定可以把佣兵团交给他。” “唉唉唉～，你这就喝多了吗？说这种事情？” 吉尔伯特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念叨这种事情可是很不吉利的。 “怎么了？你刚才不也说那家伙技术好领导能力强吗？” “不是这个问题好吗？你好好的怎么想起退休的事情了？” “只是觉得如果能这样退下来也挺好，咱们这种人你见过几个能活着退下来的？” “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个！” “怎么？你也失去判断力了？”雷蒙德一坏笑的看着他。 “你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道歉，不过我想让那家伙多承担一些的想法是认真的，是时候让年轻人负起更多的责任了。” “战后的一代人和我们的经历完全不同，他们对这里并没有我们的那种执着啊。” “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有人能把这里继承下去。” “这件事情还不急再多观察观察，至于让鲁克斯多承担些责任的事情倒是可以马上就办到。迈卡死后第二队的队长不是还空着，直接让他去做就好了。招募新驾驶员组建小队的事情也一并交给他，玛尔斯也不会有意见的。”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趁机偷懒？” “是你说的让他多承担一些责任。” “就这样吧，明天还要早起去商会开会，通往北边的道路好像又出现强盗了，可能要组织大规模的扫荡作战。” “这个时候？那就只能安排理查德那队人去了吗？” 吉尔伯特显得有些意外，现在并不是上路特别繁忙的时段，商会为什么要大动干戈组织联合讨伐呢？ “不，他们最近半年几乎没有休息过，我想让他们休息几天。” “二队那边机甲还没修理好而且还差一个人啊。” 雷蒙德笑着说：“你忘了我也是个驾驶员。” “上次攻击地球教之后你不是在床上躺了2天都没下来，这次就算了吧。” “这种大规模行动是提升知名度的好机会，而且报酬也应该不错。如论如何也不想错过。” “为了那点钱值得吗？现在团里的资金也还支持的住。” “不是为了钱，是为了这些孩子我也想把佣兵团做的更大一些。而且资金充裕了你的担子不也能轻不少。” “最后他们还不是要上战场。” “我们就是这样一群无可救药的人啊。” 吉尔伯特摇了摇头目送着雷蒙德离开房间心想：“容身之所吗？如果不是一直纠缠于这些东西佣兵团早就比现在更加壮大了吧。” 第四十七章 联合讨伐 随着鲁克斯和彩虹佣兵团名气逐渐变得响亮，越来越多过去轮不到他们的大型委托也开始找上门来。今天佣兵团就接到了来自第四德雷斯顿市政厅和商会的联合邀请，前往市政厅参加一场大规模的联合讨伐行动。 两人来到会议厅时，能容纳200多人的会场早就被挤的满满当当，平日里很少见面的佣兵团长们相互打着招呼彼此交换信息。 而众人的座次也和佣兵团的规模一样，越大的佣兵团就越靠前，像是彩虹这样只有各位数机甲的小佣兵团自然就在最后一排。 看到雷蒙德进来当然也有不少同一个档次的佣兵团负责人过来寒暄，还时不时的偷眼看看鲁克斯。 “我今天发型看起来很奇怪吗？”目送着刚刚离开的人鲁克斯问道。 “你现在也是个名人了，其他人关注你很正常。那些大佣兵团来接触你也是迟早的事情。” 鲁克斯笑着问：“来挖角？” “真有人来挖你会走吗？那里有更好的机甲和更丰厚的佣金。” “不知道，我现在并没有想要走的理由。” 雷蒙德看着鲁克斯说：“你还真是实话实说。” “你希望我撒谎？” “不，这样就好。” 正说着入口忽然变得喧哗起来，鲁克斯循声望去看见有几个男人走了进来。原本拥挤的人群赶忙给他们让出一条道路。 “那几个是什么人？好大的排场。” “本城白色佣兵团的团长拉海尔，身后那个留着络腮胡的是夏尔.侬热塞，有着45台战绩的超级王牌人称暴风骑士。” “白色佣兵团？” “你也该学习一下关于佣兵的常识了。他们是独立城市3大佣兵团之一，拥有超过100台机甲。跟他们打交道的都是城市议员，商会会长那个级别的人物。” 拉海尔一行来到会场的高台上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仔细看了看，确认在德累斯顿一带活跃的佣兵团长们都已经到了才开口说道：“都是熟人我就不说客套话了，你们大概也听说了在通往北方的贸易线路上出现了一伙强盗。 最近1个多月已经发动了几十起针对商队的袭击，这里有不少人的部下都死在他们的手里，我这边也是一样。”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等着议论纷纷的人群安静下来后才继续：“大家应该知道北方商路对城市联盟的重要性，许多生活必须的物资如果不能及时运达就会有人挨饿，甚至生存都会面临问题。所以城市商会委托我组织一次清剿行动，这也是今天把大家召集来的原因。” “既然商会都已经委托你了，自己做不就完了。反正你们有那么多人手还叫我们来干什么。”不知道是谁大声喊道，也有不少人也纷纷附和。 拉海尔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回答：“我们的规模大是不假，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也肩负着许多重要设施和地区的守卫职责，能够投入到这种临时事件中的力量并不多。不过更重要的是，这是我们所有在此地活动的佣兵团共同的责任。” 他看向刚才发言的人问：“你是利刃的沃斯吧？我听说你也损失惨重，8台机甲被击毁死了几十个人，你难道不想给那些弟兄报仇吗？” 然后拉海尔提高音量接着说：“我会从在场所有的佣兵团中挑选出一批精锐建立一支由我本人指挥的讨伐队，我团的夏尔也会作为主力参与。当然佣金和战利品也会按照参与人数与战绩分配，我念到名字的佣兵团现场就要决定要不要参加。” 有人问到：“佣金到底是多少？能不能先交个底？” “这个现在不能说，具体的数额分配方式我会向参与讨伐的各个佣兵团说明。现在你们只要考虑要不要参与其中。” 听到拉海尔这么说会场里又变的热络起来，来到现场的佣兵团长们都在相互商量如果叫到自己要不要参与。 鲁克斯看着会场里热闹的样子问雷蒙德：“联合讨伐？这种事经常有吗？” “偶尔吧，现在能够完全自给自足的城市根本不存在，大家都依赖庞大的运输车队在各城之间运输各种必需品互通有无。当然一般城里也会储备一些应急物资，但也不能支持很久，如果商路中断两三个月确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但是我怎么看大家都没什么热情的样子。” “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咱们这种小佣兵团，把咱们叫来只是礼貌而已。” “那为什么还要来？我们又不是没事做。” “不，整座城市的佣兵团长们能聚在一起几年都不一定有一次，就算不参加也可以和同行相互认识交换情报。”雷蒙德说道这里停下来看着鲁克斯：“战场上靠得是技术，战场下靠得是人脉。作为团长多交几个朋友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正说着就听见台上的人喊道：“彩虹佣兵团b小队3机。” 整个会场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其中有一半是因为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还在四处张望看是谁，另一半则是感到意外。 虽然彩虹佣兵团是一个很老资格的佣兵团，但只有7台老爷机从来都只能做一些最基础的护卫任务，从没参与过这种大规模的战斗。有一些认识雷蒙德的人转身将目光投向会场最后一排的两人。 先开始雷蒙德和鲁克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到整个会场的人都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才发现没错。 正在犹豫的时候拉海尔再一次说道：“那边的是雷蒙德?德?普伊团长吧？您身边的那位就是短短3个月就达成王牌战绩的鲁克斯先生？你们愿意加入这次的讨伐行动吗？还请现在就回答我。” “没问题！”雷蒙德想都没有想就回答说。 会场里瞬间就像是炸开了锅，许多和雷蒙德相识的团长纷纷过来祝贺更多的人则是在议论拉海尔刚才说的那番话。 “3个月10机？真的假的？” “彩虹佣兵团？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那个鲁克斯是什么人？谁知道来历？” “你呢？之前没听说过啊？” 众人的议论还有窥探的目光让鲁克斯感到很不自在，他只能板着个脸站在雷蒙德身边一动不动，像个傻瓜一样事后雷蒙德是这么说的。 回到基地以后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非常兴奋，像彩虹这样的小佣兵团能参与到商会直接下达的工作里可以说是非常大的飞跃了。 且不说商会出手十分阔绰，首先佣兵团的名气会得到大幅提升。过去能够接到一些不错的工作全凭的是雷蒙德的私人关系，但只靠熟人照顾终究还是有限，所以多年来佣兵团始终没有什么发展。 如果可以在这一次任务里打出名声的话当然就会有更多更好的工作，吉尔伯特也有了去提高佣金的底气，更多的收入意味着更好的设备和更优秀的人才，佣兵团也能一口气壮大起来。 就在众人都在为了美好的未来兴高采烈的时候吉尔伯特却冷冷的说：“但是现在我们一台能用的机甲都没有，驾驶员也没有。”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接着吉尔伯特责备的看着雷蒙德问：“为什么要答应这种事情？” “当时的气氛我没办法拒绝，再说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但是我们根本没办法行动不是吗？尤其对方还特地点了鲁克斯的名字，他却连一台能用的机体都没有。” “嘛，机甲的事情我们可以想想办法加快进度，集合的时间是几号？”阿德尔问。 “27号。” “还有5天，现在开始24小时轮班的话应该能赶上.我现在就去让那些小伙子们动起来。”说完阿德尔就离开了会议室。 “我也留下来帮忙，这几天就不回公寓了。”艾达也跟着说。 鲁克斯看着她：“别开玩笑了，你睡哪？这里的环境跟你那公寓可没法比。” 阿梅利亚站起来一把拉住艾达：“她可以和我一起睡！” “你就别担心了，”艾达说完和阿梅利亚也离开了会议室。 屋子里就剩下鲁克斯和雷蒙德几个人，吉尔伯特接着说：“就算机甲能赶上，驾驶员呢？” “我可以开备用机。” “算了吧，这任务不是闹着玩的，你想增加他们俩的负担吗？” 玛尔斯插到：“25号理查德应该就回来了吧？鲁克斯和我再加上他不就完了，这也是咱们现在能拿出来的最强阵容。” “他后边还有护送商队的任务怎么办？” 雷蒙德回答：“我可以去顶他的位置，这总没问题吧。” “也只能这样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克拉克你也去找几个好手来支援他们。” “包在我的身上。” 决定好以后整个佣兵团都变得忙碌起来，阿德尔，洛夫莱斯还有阿梅利亚带着其余的机械师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 玛尔斯和鲁克斯虽然不能参与修理但是也要帮助测试软件，完成适应性调整的工作。还有采购补给品补充弹药，检修运输车和装甲车，就这样一直忙碌着到了会合的那一天。 第四十八章 一团散沙 讨伐团在第四德雷斯顿西北260公里处的一座城市遗迹中建立了基地，几十辆运输车搭载着装甲骑士整齐的排列着，负责安全的步兵，搭建营地的工人，还有抓紧最后的时间对机甲进行整备的机械师们各自紧张的忙碌着。 当然更少不了这里的主角，60名从德雷斯顿地区的14个佣兵团中精选出来的装甲骑士驾驶员。这些人有的已经相识多年有的是第一次见面，此时都在充做指挥中心的帐篷里相互寒暄着，忽然出现在门口的鲁克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这也难怪，一般来说能来参加这种大规模行动的都是至少拥有30机以上的中型佣兵团，像彩虹这种只有个位数老爷机的小佣兵根本不会有机会。 类似拉海尔收了好处，彩虹佣兵团背后有当权者支持，这样的流言在营地里四处流传着。 承受着各式各样的目光穿过人群来到了工作台前，鲁克斯对负责登记的人说：“彩虹佣兵团鲁克斯一行3人报到。” 工作人员好奇的看着他们。 “有什么问题吗？”鲁克斯问。 “啊，不，没有。彩虹佣兵团鲁克斯一行3人，我知道了。”工作人员赶紧低下头将他们的信息输入计算机。 回去的路上鲁克斯忍不住抱怨：“真受不了，感觉自己就像是舞台上的脱衣舞女一样。” “至少客人还会给舞女塞钱呢。”玛尔斯调侃着。 鲁克斯看向一旁哼着小曲的理查德问：“你好像还挺高兴的。” “哪有，只是参加久违战斗任务有点兴奋罢了。你知道驾驶员那种想和人比试一下，不想输给对方的心情吗？” “我懂，我懂，”玛尔斯对理查德的话表示了认同。 鲁克斯笑着说：“你是惟恐天下不乱。” 说话间3人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看着阿梅利亚和阿德尔还在给机甲做着最后的调整。 这一次维修真的非常紧张，直到开来的路上工人们还在车里做着调整工作。两台新机体的操作系统也还没有彻底完成升级，原本艾达也想一起来，但是考虑到她的身份众人死说活说总算是把她劝住了。 一个洛夫莱斯家的人要是和自己出现在这里非炸了锅不可，出发前鲁克斯亲自把几乎5天都没有合眼的她送回了公寓。 阿梅利亚就没办法了，剩下的人里能够熟练升级操作系统的只有她和阿德尔。 “怎么样了？”鲁克斯问。 “你的已经没问题了，最后一点调整你自己就能完成，”鲁克斯知道她指的是格蕾丝。 操纵系统的主程序已经在艾达的帮助下完成重编，细节的部分格蕾丝可以自己完成直接输入到主机里，所以现在阿梅利亚和阿德尔都在为玛尔斯的机体做调整。 “实在不行就这样吧，反正已经可以正常操作了不是吗？细节上的微调等这次完事了慢慢来。”玛尔斯说。 “不行！这是事关我们佣兵团名声的一仗，一定要以最完美的状态迎战。” “话是那么说，但是你看看这里，足足有60个人到时候分散在数百平方公里的范围里，能不能真的遇到战斗都不好说，而且我们也不会被分配到主力部队。” 理查德看着他：“但是这次的对手也不一般，听说拉海尔那边也有人被击败了，就算不是主力但能在那样的佣兵团里担任驾驶员也不是泛泛之辈。” “你说的对，不过比起战果我更希望全员都能平安回去。” 鲁克斯正说着帐篷外进来一名士兵问：“哪位是鲁克斯？” “我就是，怎么了？” “叫你去指挥室开会。” “知道了。” 来到指挥室时人都已经到了，这次为了讨伐盘踞在这一带的强盗集团，一共集结了20个战术小队60台机甲，以佣兵来说这已经算得上大规模行动了。 很多人都对自己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但是上来打招呼的一个都没有。鲁克斯默默的在最后一排找了张椅子坐下，不多时拉海尔便和有着风暴骑士之称的超级王牌夏尔一起走了进来。 拉海尔说：“我在5天前已经派出了侦察部队寻找盗贼集团的位置，很遗憾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如果明天还是找不到就只能采取拉网式搜索的办法。希望大家做好准备，我现在来分配编组和任务。” “负责k9地区的是来自彩虹佣兵团的鲁克斯小队，配合他担任掩护任务的是来自利刃佣兵团的沃斯小队。” 说到这里的时候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鲁克斯。 “不是吧？沃斯？那个狂人沃斯？” “让沃斯给他担任掩护？这家伙什么来头？”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名壮的几乎让人怀疑是不是能坐进驾驶舱的黑发男子站了起来说：“我反对。” “你对我的分配有什么意见吗？”拉海尔问。 “当然，为什么我要给那种家伙担任掩护？那个彩虹佣兵团确实是有些年头，但说到底也只是做些保姆的工作。”沃斯转向众人继续说：“我是不知道那家伙有什么本事，你们听过吗？凭什么要我给他援护？” “对啊，”不少人附和着。 沃斯继续说：“而且我刚才去他们的营地看了，一台老的掉渣的霍克iiia，还有两台完全看不出型号的改装机，凭这样的机体就算他们真的技术不错又能怎么样？” 拉海尔看向鲁克斯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我对承担什么样的工作完全要求。” “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低调，但是不久之前你们以3台霍克iii迎击6台来路不明的机甲将对方全灭的战绩可不是谁都做到的，尤其是连军队使用的索普维斯都被那些机体压制住了。”拉海尔平静的说。 此话一出会场里一下子沸腾起来，拉海尔一边让人群安静下来一边对有些吃惊的鲁克斯说：“我怎么说也是本地区最大的佣兵团团长，还是认识不少人的。连一向苛刻的西蒙都对你赞赏有加，你也应该拿出相应的自信来，我可是非常期待你的表现。” 不少人都变得严肃起来，凡是在第四德累斯顿活动的佣兵就不可能不知道西蒙，尤其是越大的佣兵团和公司打交道的机会就越多。作为公司在城市的代表，他对某一个佣兵团或者佣兵的认可就意味着数不清的工作和佣金。 “哼，还不是因为抱上了洛夫莱斯家的大腿，”突然有人不屑的说。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黑手佣兵团的莫里，鲁克斯刚想开口就被拉海尔伸手制止了，后者看着莫里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莫里指着鲁克斯说：“这家伙和洛夫莱斯家的大小姐约会的传闻你们多少也听说过吧？还不是靠着那女人才能拿到那些工作。” “你最好现在就道歉！否则……，”说着鲁克斯径直的向莫里冲去。 “够了！”夏尔站到两人中间大喊道。 他看着众人说：“我真替你们感到丢脸，我们佣兵从来都在战场上用实力说话，什么时候变得像个娘们一样坐在一起嚼舌头了？ 这个人的战绩是货真价实的，就算他和洛夫莱斯家的人在来往又怎么样？你们难道就没做过攀上哪个大家族的梦？说到底还不是嫉妒？” 看到莫里不敢回应夏尔继续说：“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他之所以会被叫到这里是因为我们相信他的实力。 不到3个月的时间就达成了10台的战绩你们谁有？敌人可没有因为他认识什么人就手下留情，每一次战斗都是拼着性命赢下来的。” 最后夏尔指着沃斯说：“你嫌弃他们机器不好，我记得你刚出道的时候也开过霍克iii吧？你当时取得了什么样的战绩？”他又向房间里的其他人问：“你们多少都曾经开过霍克iii吧？自己当时打倒了多少敌人？还是只能跟在老鸟的屁股后边混日子？” 面对夏尔的质问所有的人都低下头不敢回答，一方面是夏尔说的有道理，但更多的还是没有人敢挑战拥有45台击毁记录的超级王牌。 看到场面控制下来拉海尔接着说：“还有人对我的安排有异议吗？没有的话就去各自准备吧。” 等到人群散去以后他又将鲁克斯叫了回来：“我还以为你根本不会发脾气呢。” “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忍一忍就过去的。” “洛夫莱斯小姐果然没有看错人，我还在想你要是刚才怂了怎么办。” “你在替她观察我吗？”鲁克斯惊讶的看着他问。 “我可不是能跟她说上话的人，我是对你有兴趣。” “为什么？” “有出色的驾驶员冒出来作为佣兵团长的我不可能不关心，我也是做了些功课的。” “你这算在挖角吗？” “只是打个招呼，我不会在雷蒙德困难的时候去挖他的墙角，而且你也不会答应对不对？”不等鲁克斯回答拉海尔接着问：“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联合行动感觉怎么样？” “感觉乱哄哄的。” “一团散沙？” “差不多吧。” 拉海尔望着帐外一排排的机甲意味深长的说：“虽然都是开着机甲去战斗，但是崇尚个人主义的佣兵团与讲究服从性和整体性的军队差别还是巨大的。” “这不是很正常，反正两者也不会交手。” “谁知道呢……，”拉海尔的回答让鲁克斯感到有些惊讶。 第四十九章 利刃的沃斯 第二天侦察部队还是没能得到强盗集团的情报，拉海尔只能将12个小队分成6个小组向不同的方向侦查，自己带领剩下的人作为机动部队。 鲁克斯一行按照安排和沃斯的小队保持着少许距离在预定地点进行搜索。他很讨厌这样的任务，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遭遇敌人精神不得不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时间长了会非常疲惫。 在这个时候脑中传来了格蕾丝的声音：“我从之前学会哪里获得资料里整理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是什么？” “还记得我说过的的那个巨大的压缩文件吗？” “记得。” “通过将从学会获得的旧世界地图信息进行比对，我发现文件名称实际上是旧时代的坐标。” “什么地方的坐标？” “布伦纳山口。” “那是什么地方？” “在德雷斯顿西南方470公里左右的位置。” “这么远？就凭咱俩根本不可能过去。” “这我知道，你看看有没有去那一带的工作。” “哪有那么凑巧的工作呢？委托又不是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 正说着通信器里传来了玛尔斯的声音：“这么大的区域就咱们这些人出来侦查不是大海捞针吗？既然要找为什么不把所有人都派出来。” “然后被敌人各个击破吗？之前那些被攻击的护卫队不都是这么失败的。” “这得找到什么时候？” 理查德插话进来：“你应该担心的是万一找到了怎么办？对方可能有不少人，真遇到了咱们几个总不能跟着报信的装甲车一起跑吧？” 说到这里鲁克斯想起了一件事情：“说起来这次的强盗集团到底有多少人？你们听说了吗？” “没，完全没听过。”两个人同时回答。 “那一般的有多大？”鲁克斯接着问。 “一般有七八台机甲就不得了了，能占据重要的运输通道袭击车队，还能多次击败护送的佣兵这种事情几乎没听说过，怎么？”理查德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觉得这次出动的规模也太大了，而且拉来了这么多不同的佣兵团协调指挥反而变得困难。就算自己的人手紧张只要再找一两个差不多的佣兵团就能解决吧？现在搞得好像和演习一样，仿佛是为了凑数似的在行动。”鲁克斯回答。 玛尔斯笑着说：“大概是想展示一下肌肉吧，让他们知道我们这边也不是好惹的。而且还可以进一步强化自己的声望，拉海尔现在可是指挥着整个城市的力量。” “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玛尔斯回答：“大人物的事情咱们就不多想了倒是右边那些家伙你要小心，搞不好到时候会腹背受敌。” “不至于吧？”鲁克斯知道他指的是利刃的沃斯一行，昨天虽然被夏尔的强势压住了，但对方也只是表面服软而已。 “还是小心为好，我会帮你们盯住他们的。”理查德也赞同玛尔斯的说法。 “你那老爷机这次就老老实实在后边看热闹吧，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让我们年轻人来的好。”玛尔斯笑着说。 “开上新机器就狂起来了？” “那还用说？功率比老霍克整整提高了2倍多，看这加速……，”说着玛尔斯推下操纵杆将动力提升到最高，机甲马上就做出了反应一下子奔跑起来然后又突然刹住。 “看见没，先不说本身的加速能力就是反应速度也完全不是过去的老爷机能比的，要是早有这样的机器该多好，”玛尔斯对理查德炫耀着。 “那些人好像玩的很开心啊，”植田看着监视器上的玛尔斯说。 沃斯没好气的回答：“切，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不过那机器看起来还挺不错的速度很快。”小队里的另一个人安东尼此时也在看着监视器。 “快有什么用，机甲最重要的还是平衡性和稳定性，那种胡乱改装的东西一会开战的时候自己宕机到时候哭都来不及。”沃斯正说着一辆装甲车从后方疾驰而来，士兵报告说在a9的位置发现了疑似敌人的营地，拉海尔已经带着主力部队过去了，要鲁克斯等人也前往那个地区待命。 “走，去a9地区！”沃斯命令。 “那些人呢？要不要和他们说一声。” “为什么？他们没有传令兵吗？不管他们加速前进。” 沃斯一边带着自己的手下以最快的速度向指定地点前进，一边回想着最近的事情。 利刃佣兵团窜起的非常快，在自己的带领下短短4年的时间就拥有了超过30台机甲，不但许多年轻的机师慕名而来还和几家企业签订了长期合同。 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年自己就会成为在整个联盟都小有名气的佣兵团长，再进一步挑战三大团也不是不可能，至少2个月之前他还是这么想的。 但是最近的一段时间自己的仿佛是被幸运女神抛弃了一样，接连损失了十几台机甲和驾驶员，原本长期合作的企业也跟他终止了合作。 一边是团里巨大的开销一边是工作的变少，这些年他一直急于扩张没有什么积蓄，佣兵团很快就开始负债。 最后还是靠着变卖了一些装备缩小了佣兵团的规模才勉强维持住，本来想借着这次机会一口气打响利刃的名号重新振作起来。现在却跑来给什么狗屁彩虹佣兵团做掩护，要自己给一个苟延残喘了十来年的小佣兵团打下手沃斯越想越气不过。 “一定要在这里打出名堂让所有的人刮目相看，”沃斯正想着通信器里突然传来植田的声音：“老大！敌机！” 沃斯一下子回过神来看见前方的楼房残骸后已经窜出3台机甲正举着武器向他们冲来。 “见鬼！是n-29！”通讯器里传来安东尼惊恐的叫声。 n-29是大战后期莫尔尼亚军工联合体的主力机型，功率大装甲厚重非常适合近距离突击作战，在高等级的佣兵团中十分受欢迎。 “怕什么，和他们拼了！”沃斯说完第一个冲了上去，看到他如此植田和安东尼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双方都是近战型机体霎时间便打成一团，发动机的尖啸声，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还有建筑倒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响彻大地。 但是很快沃斯就开始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对面不论是机体的性能还是驾驶员的技术都远在自己之上，原本为了挽回声誉的战斗一会的功夫变成了单纯的为了求生而战。 只几分钟的时间通讯器里就再没有了安东尼的声音，至于植田的命运如何他已经根本顾不上了，沃斯自己倾尽全力也只是勉强支撑。 又过了2分钟？3分钟？他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每一秒钟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驾驶舱里到处闪烁着警报的红灯，自己的机甲已经严重受损，还能站着也只是敌人不想就这么杀了他而已。现在的他只是凭着本能在作出反应，而面前的敌人就像是在玩游戏一样的戏耍他。 突然一阵炮火的响起，几枚炮弹从身后射了过来准确的命中了面前的敌人，只是面对厚重的装甲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敌人也已经不把他当作一个威胁，越过他直接向自己的身后冲去。不用想就知道是彩虹佣兵团的那几个人赶到了。 但是那又能如何呢？面对这样的对手自己也只能像个小孩子一样被戏耍，看着监视器里倒在地上的安东尼和植田的座机，两个大有前途的年轻人就这么送了性命。 而自己甚至都不被敌人视做威胁，就这么越过他去和新的对手交战了。 沃斯坐在驾驶席上大叫着哭了起来，是战友惨死的愤怒？是被敌人轻蔑戏耍的屈辱，还是激战过后的胆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伏在驾驶席上大哭不止。 看着眼前的敌机理查德说：“小心是n-29，这东西能把我们像纸片一样撕碎。” “中间的和左边的交给我，理查德你掩护我。另一台交给你了。” “明白！”玛尔斯回答。 “这是重型机体功率远在我们之上，你们不要过分纠缠！”鲁克斯接着对格蕾丝说：“你要特别注意距离随时向我报告，被这家伙贴近一击就完了。” “没问题。” “上了！”鲁克斯一声令下三人驾驶着装甲骑士向敌人冲去。 第五十章 废墟中的死斗 骄阳下的建筑废墟静静的耸立在荒漠中好就像墓碑一样，6台机甲在废墟的街道之中快速的穿梭着，爆炸声，金属的碰撞声不绝于耳。这里听不到奋力厮杀的叫嚷也没有血流成河的惨状，但同样是一场生死对决。 鲁克斯驾驶机甲快速移动，一边小心翼翼的与追击自己的敌人保持距离一边还要向攻击理查德的敌机进行牵制射击。 理查德的旧机型实在难以和n-29那样的机体正面对抗，同样是近距离作战的好手他此刻也只能不断躲闪勉强招架而已。 玛尔斯倒是显得异常兴奋，新的机体比自己过去所用的性能有着巨大的飞跃，不论是机甲的功率，操作时的反应时间还是关节的强度都远远优于霍克。此时的他正在一边快速移动一边挥舞着战锤和敌人打得难解难分甚至还有些许优势。 现在头疼的是鲁克斯自己，一边应付眼前的敌人，一边援护理查德时不时还要分心看看玛尔斯的状况，一心三用的他也开始感到吃力起来。 如果不是格蕾丝全面接管了动力分配帮助他减轻了压力，让他可以专心控制机甲的动作他也早就支持不下去了。 “这样不是办法，敌人的弱点分析出来没有！”鲁克斯焦急的问。 “这是专供突击战使用的重型机甲，你现在的武器很难从正面击穿他们，最合理的作战方式是由理查德负责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你伺机进攻。” “说这些没有用，他要是能做到我早就让他做了。” 鲁克斯心想：“这样耗下去迟早要完蛋，需要找一个突破口。” 他四下看了看发现一座类似购物中心的地方，已经倒塌了大半但是整体结构还在。 “理查德看见你8点钟方向的商场了吗？你把敌人带进去我随后就到。” 理查德二话不说即刻向商场冲去，鲁克斯用一阵短促的射击迫使追击自己的敌人放慢了脚步，随后射出烟幕也向冲进商场。 和巨大的购物中心遗迹相比身高6米的装甲骑士也显的渺小，有几缕阳光从破损的天花板射了进来更多的地方则是覆盖在阴影当中。 这是一个适合打伏击的地方，此时听不到其他机甲的声音说明理查德也已经了解到他的用意，潜伏在了什么地方。 “如果能跟着追进来就好了，要是不跟进来反而跑去夹击玛尔斯就彻底完蛋了。”鲁克斯一边想着一边隐藏在阴影中。 果然在自己藏好没一会敌人也跟着走了进来，正在盘算着等敌人背对自己就开枪的时候另一台敌机从深处走了出来。 “理查德被干掉了？”鲁克斯心中一惊。 两台敌机相互交流了一会便一前一后的向深处走去，看到他们没有分开行动鲁克斯低声咒骂了几句也只得小心翼翼的跟在后边等待机会。 又往前走不远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大厅的地方，终于两架敌机一左一右的分开探索。看到机会出现鲁克斯也在二楼紧随其中一架而去。 走着走着前边的敌机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在四处打探。看到敌机停了下来鲁克斯认为自己等到了机会，他举起机炮瞄准着敌机的后背刚想要开火就听格蕾丝大喊：“背后！敌机！” 鲁克斯心中一惊本能的推动操纵杆向前跨了一步，敌人的战锤刚好擦过他的背部划出了一片火花。等他想要转过身面对敌人的时候对方已经向他猛冲过来直接将他从二楼撞飞摔在了1楼的地面上。 “被算计了！” 原来敌人分开行动就是为了将他引诱出来，他想要控制机甲重新站起来但已经太迟了。原本在一楼的机甲从背后钳住他让他动弹不得，而刚才在背后偷袭他的敌人也已经下到一楼，炫耀般的高举着战锤向自己慢慢靠近。 “到此为止了吗？我这不到4个月的人生……。” 就在鲁克斯万念俱灰的时候突然一声闷响，好像是铁罐中爆炸一枚爆竹似的声音。只见面前的机甲胸前突然露出一节钢锥，高举战锤的胳膊一下子垂了下来。随着钢锥从背后拔出敌机直接瘫倒在地，原来是理查德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用炸药撞针从背后直接将敌人穿透。 看到这种情况鲁克斯赶在背后的敌机反应过来之前将功率推到最大驾驶机甲猛的向后撞去，连自己带敌人一起撞进了墙壁。 巨大的冲击让敌机松开了手臂鲁克斯得以借机挣脱，理查德随后赶过来高举战锤向敌人狠狠的砸去。再厚重的装甲也没办法直接承受如此强劲的攻击，再重重的锤击了四五下之后敌机就再也没有了反应。 “被你救了一命，”鲁克斯长出了一口气说。 理查德笑着回答：“都是顾前不顾后的家伙，这机器虽然老但也有老的好处，就是重量轻声音也小。” “你什么时候跟在他身后的？” “从他们在大厅分开的时候，那家伙中途折回来跟在你的身后，我就一直跟在他的后边。” “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理查德问：“你的机体怎么样？什么损伤没？” “没有。” “那就赶紧出去吧，外边还有一个家伙呢。” “你说的对。” 鲁克斯和理查德两人顺着原路离开商场遗迹来到外边的时候就看见玛尔斯正站在那里，一看见他俩出来就笑嘻嘻的说：“你们两个竟然用了这么久，我还在想要不要进去帮你们一把。” 理查德回答：“你这家伙越来越狂了。” “怎么样？今天收获几台？队长大人。” “今天要不是理查德我就完蛋了，”鲁克斯苦笑着回答。 “不是吧！第一次见你空手而归。” “总之全员生还比什么都强。” 鲁克斯说话的时候佣兵团的大部队也已经赶到，带头的正是夏尔。 他惊讶的看着几个人说：“这几个家伙是对方的头目，交战开始以后往这个方向逃跑，接连冲破了几队人的围堵竟然被你们拦住了。” “侥幸而已，”鲁克斯回答。 “切，要不是沃斯那个混蛋把我们扔下自己跑过来也不会这么麻烦，结果害得部下枉死。”玛尔斯接着说：“那家伙呢？我真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沃斯在驾驶室里吞枪自杀了，”一名负责检查战场的驾驶员回答。 听到这里众人不禁叹了一口气，作为一名佣兵想要成名，成名后又想要更大的名望最后在追逐名望的过程中被压垮，佣兵的世界每天都在上演着这样的故事。 “总之这次行动算是成功了，过后我会把你们奋勇的表现向拉海尔报告，期待下一次与你们合作，我想亲眼看到几位战斗的英姿。”夏尔临别前向鲁克斯说。 “我也是，”鲁克斯回答。 第五十一章 竞技场 随着在联合讨伐中名声大噪，鲁克斯白色彗星的名号也响遍了全城，甚至传到了邻近的城市里。指名的委托向雪片一样飞来，这本是件好事可团里的人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此时他们正面临着人手不足的危机，面对越来越多的工作佣兵团已经无法满足，更别提他们本身还差着一名驾驶员。 这些日子里都是雷蒙德驾驶那台老爷机出场凑数，可他年纪毕竟大了，那台备用机也完全无法承担战斗任务只是凑数而已。 招募新驾驶员和采购新机甲就变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但这也不是件容易。首先需要一大笔钱不说，雷蒙德本人对于佣兵团有着自己的坚持，要求驾驶员也不是只要技术好就行，这就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眼见着因为人员不足小队活动陷入停顿鲁克斯也是无可奈何，正在他窝在房间里发呆的时候玛尔斯走了进来说：“你坐在这里愁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不如让自己开心一下。” “怎么开心？” “跟我走就行了。” 玛尔斯说完不等回答便把他拖出了基地来到城中的机甲竞技场。 偌大的竞技场里座无虚席，虽然各种换气装置都已经以最大功率在运行，但是依然无法减轻空气中的热度，而这样的热度可以说正适合观看机甲格斗比赛。 巨型机甲的激烈碰撞，金属撞击发出的巨响，电机全力运行时的尖啸，为了营造气氛不时点燃的烟火，观众们的欢呼还有酒精，汗水，潮湿的热气混杂在一起发出的无法形容的气味。 就像是一种神奇的化学药剂，点燃了人们的激情让在场的所有人无法自抑的亢奋着。这是一场金属，暴力，酒精与荷尔蒙的狂欢。 在高高的观众台下，在竞技场的正中央一个近1000平米的圆型场地内，两台打扮的极其夸张的装甲骑士正在相互厮杀，伴随着一次次的攻击，伴随着机甲不断被破坏，观众们的情绪也不断的高涨起来，欢呼，尖叫，掌声还有咒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变成一曲只属于这里的狂想曲。 场地旁边通道的尽头，卡特莲娜丝毫不为外边的喧闹所动，只是默默的低头冥想。前边那些家伙不过是垫场的小角色她才是今晚的主角。 驾驶着红黑相间的死亡天使在竞技场创下了22连胜的她是这里当之无愧的国王。机甲相互撕打的声音跟着消失说明前边的垫场赛已经结束，作为今晚的压轴卡特莲娜走向自己的座机。 正当观众们还沉浸在上一场比赛带来的刺激中时场地的灯光突然熄灭，紧接着响起了激昂劲爆的音乐，随着音乐节奏越来越快人们的情绪也越来越亢奋，突然音乐在最高潮戛然而止，场地的四周放出了巨大的火柱，聚光灯重新照亮场地中心，两台重型机甲已经来到了场地中央。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女士们！先生们！万众期待的时刻终于到了！今晚最重要也是最后的一场比赛，首先介绍一下我们的挑战者，来自新鹿特丹的怪兽，驾驶黑色金属收割机的杰登.米勒！！！” 等观众们的欢呼稍微平静以后主持人继续介绍：“驾驶场地中红黑色死亡天使的是，本城的英雄，竞技场的女王并且创下22连胜传奇记录，她就是火焰的卡特莲娜！！” 场内在一起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观众们尖叫着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赌卷。 看到观众的情绪已经被调动到了顶点，主持人也不再拖延直接宣布比赛开始。 钟声响过之后两台数十吨的装甲怪物便激烈的碰撞在一起，这和佣兵们在野外进行的相互试探躲闪的战斗方式完全不同，1000平米的面积对于机甲来说根本没有多少可以腾转的空间，所以竞技场的战斗方式就是直接的近距离互殴。 卡特莲娜的死亡天使挥舞着巨大的钢斧呼啸着砍向对手，斧子砍到装甲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并且摩擦出明亮的火花。这不是那种随便敲打什么金属表面发出的清脆的声音，而是两块巨大的金属正面撞击时才会有的声音，更加厚重更加深沉。是每一次响起大地仿佛都在震动，会让你不禁去屏住呼吸的声音。 而她的对手也毫不示弱，一面用厚重的装甲防御攻击一面挥舞着战锤不断的向卡特莲娜砸去，两台机甲就这样在场地中不停的相互攻击，冲撞。每一次沉重的打击都使得金属碎片四处飞散同时也引来观众们的欢呼。 随着比赛的进行，两台机甲厚重的外挂装甲已经脱落大半，不少关节和系统也受伤损坏，这才是考验驾驶员技术的时候。保护自己的同时攻击对手防护薄弱的地方，在这样的打击下一击就可以结束战斗。 双方的行动也开始变得谨慎，攻击防御开始更加有针对性。经常看比赛的观众也知道此时到了关键的时刻，就像提前说好的一样变得鸦雀无声。只有金属碰撞时发出的沉重的巨响和电机高速运转的尖啸。 卡特莲娜屏气凝神专注的看着对手，激烈的攻防让自己的机体已经多处受损，最致命的是左臂的液压系统失压几乎无法正常操作。他的对手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最近的几次攻击都在瞄准左侧。如果左臂的盾牌被打掉那机体就会完全失去保护，自己也就危险了。 说话间对手突然向前再一次挥动战锤砸向自己，因为手臂无法挥动卡特莲娜只得操作机体侧身向前，用盾牌接住敌人攻击的同时用战斧的尖端向前刺去，接连的两声巨响几乎是同时击中了对手。 但是卡特莲娜的攻击被对方的护甲划开并没有发挥效果，自己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显示器的红灯不停闪烁提醒着自己左臂已经到了极限。 她深吸了一口气，按下开关。伴随着一阵小规模的爆炸死亡天使的左臂连同巨大的护盾一起脱离了机体掉在地上，除此以外她还放弃了身上剩余的所有外挂装甲，仅以一台裸机的状态站立在场地当中，看到这一幕观众们都知道决定胜负的时刻到了。 一秒钟此时变得就像一小时一样漫长，所有的人都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场地中心的两台机甲上。米勒也将自己的护盾放弃，双手握住巨大的战锤，然后一下子将功率推到极限，自己的机甲几乎是一跃而起的扑向卡特莲娜的同时将战锤高高举起。 “结束了！”米勒这么高喊着向死亡天使的头部猛砸下去，然而突然之间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所幸自己被安全带紧紧的扣在驾驶座上否则早就被甩了出去，然后又是一阵猛烈的震动，他发现自己似乎是躺在了地上。在反应过来之前就看到监视器里卡特莲娜挥舞着巨斧向自己砍来的画面。 原来就在米勒冲向自己的时候卡特莲娜操作机甲也同时向前蹲下了身体，用肩膀扛住米勒的下肢再将所有功率输出到自己的腿部硬是将米勒的机体直接扛起，借由米勒自己的冲力把他摔了出去。 观众们看到着神乎其技的表演先是一阵沉默，而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所有的人都兴奋的吼叫着，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之间也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相互拥抱亲吻，在包厢里那些身着礼服的贵妇人们也顾不上什么优雅与体面兴奋的手舞足蹈，任由手中的香槟洒在自己的裙子上。 连主持人都被刚才的情形惊呆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宣布比赛的胜利者。 回到基地的路上，鲁克斯等人还是无法平复激动的心情。 “你觉得你和她打谁会赢？”阿梅利亚几乎是一边蹦着一边问。 “不知道，如果是在刚才的场地里我肯定会输，”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自己有可能完成那样的操作吗？答案是否定的。 “那家伙超不擅长近战，上一次就被敌人打得四处乱跑。”玛尔斯一脸坏笑的说。 阿梅利亚转头看着他问：“那你呢？你怎么样？” 玛尔斯想了想回答：“如果不考虑机体的差距，我觉得自己不会输给她。” “吹牛！” “信不信由你，我已经想出怎么压制她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 “秘密～” 玛尔斯一边故作神秘的回答一边快速闪过阿梅利亚的飞踢。 第五十二章 火焰的卡特莲娜 选手通道里一片死寂就好象自己头顶上狂欢的人群和这里完全没有关系一样，卡特莲娜刚爬出机甲几个男人便走过来说：“甘比亚诺先生要见你。” 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来到竞技场上层的一间包厢，此时包厢里除了几个穿着妖艳的女人还有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子，略有些花白的头发整齐的疏到背后，裁剪得体的高级西装还有天然皮革制成的皮鞋都默默说明着主人的财富。 这人就是商业区的实际统治者:卡罗.甘比亚诺，甘比亚诺家族的老板也是这座竞技场的所有人。 看到卡特莲娜进来甘比亚诺遣散了闲杂人等，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笑着说：“首先要恭喜你，取得了第23胜。竞技场的女王，火焰的卡特莲娜。” “谢谢您，甘比亚诺先生。” 听到卡特莲娜的回答他愣了一下，仿佛是在确认对方是不是在嘲讽自己，但是语气中又完全听不出来。他好奇的看着卡特莲娜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还是我有什么地方怠慢了你？” “都没有，甘比亚诺先生。” “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按照我的吩咐输掉比赛呢？” “因为我想赢！”卡特莲娜坚定的回答。 “你想赢？”他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意外。 “是的，只要踏进那块场地我就不想输给任何人，如果真的是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但是那种输法我实在没办法接受。” 听了她的回答甘比亚诺会心的笑了笑说：“当年我就是看上了你这种不服输的品质才收留你做了机甲斗士，你从没让我失望过。” “您的恩情我永远也还不完，我知道今天您损失了很多钱。但是您放心，我后边一定会帮您赚得更多。” 听到卡特莲娜的解释甘比亚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说：“确实损失了不少但这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我这里有这么多人，如果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并且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动我要怎么办呢？” “……。” “卡莲，”甘比亚诺继续说：“这并不是针对你，只是如果违背我的命令还能平安无事的话，会向其他人传递出一种什么样的信息呢？” 不待卡特莲娜回答一名打手便举起铁棍把她打晕问：“要怎么处理？” “随你们喜欢，不要让我再看到她就行。” 直到中午鲁克斯才从宿醉中醒了过来，最近没有任何事情可做自己喝酒的时间也越来也多。连格蕾丝都非常罕见的主动跑出来说他体内酒精摄入过多要注意控制，虽然嘴上答应着可还是一直跟着玛尔斯往酒吧跑。 洗漱过后走出房间看着大厅里的工人们依然在忙个不停，看见库房里工人们正在紧张的对自己的机甲进行调试为下一次出击做准备。 看着脚手架上正在专心致志研究线路的阿梅利亚鲁克斯问道：“阿德尔呢？” “带人去捡垃圾了。”阿梅利亚头也没抬的回答。 “又去？” 正说着2辆装甲车疾驰而入正是阿德尔。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阿梅利亚赶在鲁克斯之前跑过去问。 “先不说这些，我们捡到一个女孩，还活着。”说完阿德尔打开舱门卫兵将一名遍体鳞伤的红发少女抱了出来。 看到眼前的人阿梅利亚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说：“火焰的卡特莲娜！” “你确定？”鲁克斯有点不敢相信。 “我之前在竞技场见过她，肯定是她。” “她不是前天才赢了比赛怎么会？”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受了很重的伤还受到大剂量的辐射，还活着就是个奇迹，”阿德尔没有多说亲自把卡特莲娜抱去了团里的医疗室。 说是医疗室，不过是一个存放了些药品还有两张床的库房，没有任何医疗设备也没有真正的医生。 闻讯赶来的雷蒙德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卡特莲娜对鲁克斯说：“马上去把柴三郎找来。” 还没等鲁克斯回答阿德尔便抢先说：“我和你一起去，我来开车。” 会议室里雷蒙德，吉尔伯特，鲁克斯，玛尔斯和阿梅利亚都在焦急的等待柴三郎完成手术，阿德尔则是一直守在病房门外不肯离开。 “5个小时了……，”玛尔斯说完看了看众人，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看到卡特莲娜的样子就算不是医生也知道她能活下来的希望有多渺茫。 “我想不明白，前天才赢得比赛胜利的她怎么会变成这样？”阿梅利亚小声的嘀咕着。 “黑帮吧，”吉尔伯特回答。 “黑帮？” 他继续说：“他们那些人基本都是受控于黑帮的，落得这个下场估计是得罪了什么人。” “可是，为什么？” 吉尔伯特面无表情的看着阿梅利亚：“就像佣兵有佣兵的规矩一样，黑帮也有黑帮的规矩。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知道，我更担心的是对我们的影响。” “你这个混蛋！就没有一点感情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德尔正站在门外，听见吉尔伯特的发言怒不可遏的冲进来一把抓住后者的脖子吼道：“一个少女被如此对待你为什么还能表现的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一样，如果换作是阿梅利亚你也是这个样子吗？” 众人刚要上前制止雷蒙德大喝了一声：“够了！吉尔伯特也有吉尔伯特的立场，都是为了佣兵团好。你跑上来就说明楼下已经完事了？” 阿德尔松开了手放下吉尔伯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走出了会议室。此时柴三郎也出现在门口，等到阿德尔离开他才慢悠悠的走进来，进来的时候不忘用它那散发着红光的一眼看了看鲁克斯。 “她怎么样？”雷蒙德问道。 “先说结果，命大概是保住了，只是还需要在观察几天。” “其他的呢？” “这个女孩受了不少罪……，”柴三郎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从他的表情上大家也已经猜到他指的是什么。柴三郎接着说：“除了辐射右手和右腿也受了非常严重的感染，我已经把它截掉了。以后要不要换上义体还要看她本人的意思，不过我更担心的是精神层面的问题。” 听到这里原本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雷蒙德思考了一会说：“她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请无论如何救下她的性命。” 柴三郎点点头。 然后雷蒙德继续对众人说：“你们这几天尽量不要出去生事尤其卡特莲娜的事情绝对不许外传。吉尔你去打听打听道上有什么消息，仇家是谁对我们有没有影响。就这样，自己放聪明点。” 离开会议室的时候鲁克斯问阿梅利亚：“阿德尔今天很激动啊？我以为他只对机器着迷。” “我听说他有个孙女还是外孙女大概也是这个年纪。” “不是吧！！他多大？50？60？”在一旁的玛尔斯几乎是大声嚷了出来。 “是女儿，不过已经过世了，白血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吉尔伯特冷冷的说把三个人吓了一跳。 鲁克斯看着吉尔伯特问：“你没事吧？” “习惯了，”吉尔伯特好像是印证自己的说法一样活动了一下脖子继续说：“你们不要讨论，他非常忌讳这事。” 第五十三章 旧时代的遗迹 “真想不到你能找到这种地方，”阿诺德教授看着眼前布伦纳山口壮丽的景色对鲁克斯说。 “凑巧罢了。” “真的，我之前从来没想到过去旧货市场淘换旧电脑也能找到这样的资料。” “只是运气好，你要是真的去收旧电脑大概会赔死。” 鲁克斯也很佩服自己想出来的注意，他让格蕾丝伪造了一份旧时代研究设施的情报拷贝在旧电脑上再交给阿诺德，引导后者发起了这一次调查。虽然有些对不起教授，但这是让他到这里来的唯一办法。 “还要感谢你帮我说服布鲁恩家资助这次的挖掘，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搭上那样的大人物的吗？” “这事说起来就复杂了，”鲁克斯含糊的回答。 正说着带队外出寻找遗迹的玛丽已经回来了，不等车停稳她就急匆匆的跳下车的跑过来喊道：“教授，找到了，找到了！” “你慢点说找到什么了？” “一座巨大的人工建筑，就在前边5公路左右的一座山里。只是被大量的碎石和黄沙埋住了入口，清理起来需要一点时间。” “真的？！多大？什么样的建筑？” “不清楚，但是从声纳探测仪器上看起码有几千米深。” “既然这样我们就干脆把营地转移过去吧，方便你们挖掘，我这边也好部署卫兵。”鲁克斯借机说。 “这样最好。” 从把营地搬到遗迹入口附近到开始挖掘已经过去5天了，鲁克斯站在一座沙丘上看着不远处学会的工人小心翼翼的清理遗迹入口，阿梅利亚从后边悄悄的走过来狠狠的拍了他一下说：“发什么呆呢？” “我在想这里都有些什么。” “想不到你对考古还有兴趣。” “一点点吧，”鲁克斯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来谢谢你的，” “谢我什么？” “你主动和老爹说带我一起来。” “这事啊，其实是格蕾丝叫我带上你。” “她？为什么？” “她说这次可能需要你帮忙。” “真奇怪，我能帮上什么忙？” “谁知道呢，走回营地吧，看久了就觉得没意思了。” 两人刚刚回到营地就听见学会的人发出阵阵欢呼，鲁克斯问身边的卫兵：“怎么了？” “他们好像挖到大门了。” 鲁克斯心想：“这么快？”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看到阿诺德教授和他的学生们正在一起欢呼，看到鲁克斯过来阿诺德一把拉住他的手激动地说：“我们挖到大门了，这是我们第一次找到如此巨大的旧时代设施遗迹，而且从声纳判断内部应该还非常完好。” 鲁克斯有点不知所措的回答：“恭喜你，那现在我们能进去了吗？” 阿诺德一下子冷静下来回复了学者本来的样子说：“现在还不行，我们还不知道要如何开启大门，第一次找到这么完好的旧时代设施，实在是不想用粗暴的方法，我们这两天就会研究这个问题。” “这样啊，”鲁克斯略显的有些失望。 告别了阿诺德回到自己帐篷的路上格蕾丝对他说：“晚上没人的时候我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你会有什么线索？” “既然有人给我留下这个坐标把我们引到这里，应该也会留下其他线索。” “也对。” “还有，叫上阿梅利亚。” “她？” “我们可能需要她在装备配上的知识。” 好不容易等夜深人静的时候，鲁克斯与阿梅利亚来到遗迹大门前，看着眼前厚度超过3米的钢制大门，格蕾丝说：“附近应该有用来联系或者控制大门的面板，你们仔细找找。” 两个人又在大门附近摸索了半天终于阿梅利亚喊：“我这里有个东西。” 鲁克斯闻讯赶过去发现原来是一个控制面板而且看起来没有损坏。 “但是没有电，”鲁克斯说。 阿梅利亚笑了几声转身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工具盒说：“这就要看我的万用工具了。” “这是什么？” “我自己改的万用工具箱，几乎可以连接到任何设备上。”说完她找到接口插上，敲了几下键盘不一会控制面板就亮了起来。 “这东西真厉害，”阿梅利亚惊讶的说。 “怎么了？” “至少300多年了这东西还是好的，而且备用电源也还在。” 鲁克斯心想自己的冬眠舱也不过是几个月前才失效，然后问格蕾丝：“怎么操作？” “让我看看，”他按照格蕾丝的指示敲击了控制面板上的几个数字，随后便听见一阵响动，原来在大门的一侧还有一个小门。 “你怎么做到的？”阿梅利亚惊讶的问。 鲁克斯回答：“我只是按照格蕾丝的话去做的。”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后边自己去问吧。” 两人来到门内眼前是巨大的走廊一直通向山体的深处，“这是什么地方？要怎么走？”鲁克斯再次问格蕾丝。 “你稍等一下，我这里有一副地图，我把它调出来你按照路线走到标记的位置。” “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我不知道，看到控制面板的一刻这些文件就自动跳出来了，大概是文件的设计者提前设计好的。” 鲁克斯只觉得谜团越来越多，但是也无暇多想只得按照格蕾丝的指示和阿梅利亚往深处走去。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左右，不知道穿过了多少回廊，也不知道上下了多少楼梯两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透过手电的灯光勉强能辨认出这是一个装配着许多电脑的机房，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有一台巨大的主机足有两层楼高。 “这是什么？巨型计算机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过去的人能做出这种东西？”阿梅利亚看着眼前的巨型电脑说。 “找到接口把我连接上去，”格蕾丝催促道。 第五十四章 我是谁 “格蕾丝？”看到她半天没有任何反应鲁克斯轻声的问。 说话间整个房子的灯光亮了起来，巨型电脑也随之启动。鲁克斯和阿梅利亚正惊讶的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了格蕾丝的声音：“备用电源所剩不多，你们两个取2节装甲骑士用的高能电池来，我会告诉你们如何链接。” “格蕾丝是你吗？”阿梅利亚小心翼翼的问。 “是我，你们赶紧行动，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虽然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是鲁克斯和阿梅利亚还是按照她的指示，从营地里搬来了机甲用的高能电池，并且按照指示将电池连接在一起改装成了简易充电器接在巨型电脑上。 这时一名年轻女子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房间里，她看着惊讶的说不出话的鲁克斯与阿梅利亚说：“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很多疑问，但是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信息。稍微再等一会我会回答你的所有问题。”说这句话的时候格蕾丝将目光停留在鲁克斯的身上。 这时他忽然注意到格蕾丝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种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更像是一个真正的人。 阿梅利亚看着眼前这巨大的计算机和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设备说道：“真没想到过去的人竟然能造出这种东西。” “比这更夸张的都有。” 听到鲁克斯的回答阿梅利亚睁大了眼睛问：“你怎么知道的？” 鲁克斯没有回答，此时他的心情非常复杂。 一方面几个月来困扰着自己的身份问题马上就可以真相大白了，另一方面他又害怕知道答案。毕竟现在的世界和他生活的年代已经相隔久远，不论自己是谁，过去的家人朋友战友也都已经不在人世，知道了这些以后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好了，你们可以过来了。”格蕾丝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是谁？”鲁克斯首先发问：“你的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 “没想到你竟然能分辨出来，”格蕾丝笑着回答：“我是格蕾丝·赫柏教授，神经元系统公司ghost项目的负责人。” “那一直在我脑子里的那个？” “也是我，只是因为芯片容量有限，我只能把感情记忆这些非必要的数据压缩存放起来，留下基本功能来帮助你。” “等一下！等一下！”阿梅利亚喊道：“什么记忆，感情？分开压缩？现在的你是什么人？你不是个ai吗？” 格蕾丝缓缓的说：“很抱歉骗了你们，事实上我就是格蕾丝·赫柏本人。我把我自己的思想意识记忆和情感全部数字化储存到鲁克斯脑中的芯片上。但是在这之前的那个“我”并不知道，因为她没有相关的记忆。” “现在的你是把压缩存放的那些什么数据解开从新组合在一起？”阿梅利亚还是无法相信。 “是的，这里就是我当年从事人脑的信息数字化工作的研究中心，我也是在这里把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鲁克斯脑中的芯片。” “等一下，这里是旧时代的遗迹，你说你在这里从事研究工作就是说……，”阿梅利亚颤颤微微的问道。 “就像你想的一样，我是生活在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的人。” “那你把意识上传到鲁克斯脑子里的芯片上……。”阿梅利亚感觉自己两腿发软已经快站不住了。 “我也是生活在战前的人，”鲁克斯平静的说。 “你骗人！那你起码三百岁了！”阿梅利亚大声喊道。 “有些事情我过后会向你解释，但现在我还有很多问题要先问她。”鲁克斯转向格蕾丝：“我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把信息存在我的脑子里？” “我不知道你的姓名……，”格蕾丝低沉的回答。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那你把我领到这里来做什么？！！”鲁克斯怒吼着。 “你听我说完，”格蕾丝的声音显得十分悲伤：“战争爆发之前我所带领的团队本来是在研究如何将人的意识数字化储存在电脑中而且非常成功。 但是在战争开始以后，军方为了能够在战场上压倒对手不但全力开发各种高性能的机甲，也在想办法如何获得更优秀的驾驶员，所以启动了一个名为“超级王牌”的计划。 我的团队因为在意识数据化方面的成绩也被军方征召，开始为他们研究如何制造更强大的驾驶员。你是当时军方送来的受试者之一，我只有你的代号。” “所以我是被制造出来的？” “不，不全是。”格蕾丝顿了顿继续说：“当时围绕如何制造更强大的驾驶员有很多方案，药物强化，基因改造等等，但是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成功。 而我们的方案是将王牌驾驶员们的记忆数字化，然后复制到其他驾驶员的脑中。这样即便是初出茅庐的新兵也可以拥有和王牌一样的身手。” “那鲁克斯就是这么被制造的？”阿梅利亚小声的问。 “是的，而且他是唯一一个成功的实验对象。” “你说唯一一个是指？” “本来一个人对事物作出的反应是由这个人的经历，性格甚至当时的情绪决定的，所以不同的人面对同一件事会产生不同的反应。 当我们把不同人的记忆复写到同一个人的大脑后，他面对危机状况时自身的意识做出的反应与复写的记忆体做出的反应会发生排斥，最终导致受试者的大脑彻底崩溃，这是我们之前没有想到的事情。” 格蕾丝转向鲁克斯继续说：“只有你不一样，你在接受了其他驾驶员的记忆以后完全没有出现任何排斥反应，不论是作战的时候还是平时都十分完美。” “那我的记忆呢？” “这也是我们预想之外的副作用，好像是复写进去的记忆顶掉了你原本的记忆。但那时战争已经进入了尾声，形式非常紧迫我也没有机会做进一步的研究。” “那我做的那些梦呢？那些出现在梦里的人？那些场景？” “那些都是我们复写到你脑中的其他人的记忆，我们一共筛选了10名战绩超过100台的王牌驾驶员，将他们的记忆数字化写到了你的脑中。” “那就没有办法恢复吗？”阿梅利亚问道。 “很遗憾，战争后期整个世界都已经崩溃，失去了政府和上级机关指挥的军队变成了各自割据相互混战的局面。 这里也变得非常不稳定，我赶在局势彻底失控之前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鲁克斯脑中芯片上，最后贿赂了这里的指挥官把我们送到法国北部的一座水下基地冬眠等待战争结束。” “你去哪？”阿梅利亚看见鲁克斯低着头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我想一个人静静，”鲁克斯有气无力的回答，完全无视了刚刚走进来不明所以的玛尔斯和玛丽。 第五十五章 以鲁克斯之名活下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家伙也不容易啊。”听完阿梅利亚和格蕾丝的说明马尔斯摇着头说。 “所以你交给教授的那个什么旧电脑，只是把我们骗到这里的谎言？”玛丽质问着。 不等格蕾丝回答阿梅利亚抢先说：“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再说这不是旧时代的东西是什么？”她转过身看着格蕾丝问：“那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是打算做什么？”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当时只想先避开战争等到一切结束以后再想办法继续自己的研究。所以在芯片里留下了线索让那个我可以找到这里来恢复意识。但是现在的世界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我的研究也不可能再继续了。” “确实，现在就算是公司大概都没有这种东西，我们也不可能长时间在这里保持设备运行。” “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和他继续在一起，当然这要看他的意思……，”格蕾丝说着低下了头。 “鲁克斯啊，他大概不会愿意。你们之间的这些事情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老实说我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乱，”玛尔斯接着问道：“说道鲁克斯，他人呢？” “他说想一个人静静，”阿梅利亚回答。 “他该不会就这么消沉下去吧？佣兵团刚刚有些起色，大半是他的功劳。”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阿梅利亚说完离开房间。 鲁克斯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着，最后也不知道在一个什么地方坐了下来。他只感到大脑里一片空白。自己是谁？自己是什么人？原本以为只要来到这里就能真相大白，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不要说知道自己是谁，就连那些平常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场景，那些人物都是别人的记忆。 10名王牌驾驶员的记忆在自己的脑子里，偶尔想起的事情都是别人的，甚至连驾驶机甲的技术都是来自他们的，除了这幅躯壳还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呢？ 在冬眠舱里沉睡了300多年，醒来的时候发现曾经生活的世界已经毁灭了，现在连所谓的“自己”都不是“自己”。 混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事情！ 漫长的走廊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头一样，阿梅利亚也只能是跟着感觉四处寻找鲁克斯的踪迹。 “这家伙该不会想不开吧？”她仿佛是要驱散心中不详的预感一样加快了脚步，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一个房间的角落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你在这里干什么……，”话说到一半就被阿梅利亚吞了回去，眼前的这个人变得几乎让人认不出来。 只见鲁克斯蜷缩成一团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双手紧紧的抱住膝盖不停的颤抖着，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根本听不见自己说话。 阿梅利亚慢慢的蹲在鲁克斯的面前，用手扶住他的面颊说：“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说话啊？” 过了良久鲁克斯才毫无生气的问道：“我是谁？” 阿梅利亚一下子愣住了，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感到心如刀绞一般强忍着泪水回答：“你是鲁克斯啊，彩虹佣兵团的王牌驾驶员鲁克斯啊。” “不，那不是我。开机甲的人根本不是我，不是我……。” “那就是你！”阿梅利亚用力的把他的头转向自己喊道：“不管别人往你脑袋里装了些什么玩意！对我来说那就是你，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一点常识都没有但却有着精湛驾驶技术的傻瓜！” 鲁克斯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他紧紧的抓住阿梅利亚的双肩用力的摇晃：“跟你说了那不是我！那是别人的技术！别人的经验！没有他们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尽管双肩被抓的疼痛难忍阿梅利亚还是扶住鲁克斯的脸说：“那又怎么样？你还有我们，你还有我。 你和玛尔斯把老爹私藏的酒偷出来喝的烂醉，和迈卡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场生死一线的恶战，这些不都是你干的吗？ 不是那些什么王牌驾驶员的记忆，是你的记忆，是你和我们在一起的记忆啊，对你来说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吗？” 说着阿梅利亚哽咽起来：“你为了救我把我抱进装甲骑士的驾驶舱，和我一起爬到房顶去看星星，还有我给你起的名字，这一切对你来说都没有意义吗？” 鲁克斯低下头没有回答。 阿梅利亚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抱住鲁克斯说：“但是对我有，”说道这里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下定决心一般：“我喜欢你！就算知道你已经和那个大小姐交往了我还是喜欢你！ 就算知道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小孩子我还是喜欢你！我根本不在乎你过去是什么人，你过去是谁。 对我来说你就是鲁克斯！那个和我在一起生活了4个月的鲁克斯，这4个月里的每一天，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是最珍贵的记忆！到死的那一天我都不会忘记，你是鲁克斯，我的鲁克斯啊！” 阿梅利亚扶起他的面庞吻了下去，然后羞涩的低下头小声的说：“这是我的初吻，它不配成为你的记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鲁克斯终于动了一下，他轻轻抱住阿梅利亚在耳边说：“谢谢你，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两个人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玛尔斯看着阿梅利亚哭红的眼圈问：“你们两个发生什么了？” “不关你事！” 格蕾丝小声的对鲁克斯说：“我……。” “你有什么打算？” “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当然，如果你不同意的话也没关系。把我留在这里就好，和你不同我早就是一个死人了，只要关闭电源……。” 鲁克斯打断他的话：“4个多月前我一个人从冬眠舱里醒来的时候，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恐惧。那个时候有一个声音一直出现在我的脑中，帮助我鼓励我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后来我成为了装甲骑士的驾驶员，经历了几十场命悬一线的恶战，也是在那个人的帮助之下我才能一次次的度过难关走到今天，老实说现在听不到那个声音我还有点不习惯。” “鲁克斯，谢谢你能原谅我……。” “我没有原谅你，只是不想再纠缠过去的事情了。以后的我就是鲁克斯再无其他，不管我脑子里有些什么，现在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那么你要怎么再装回到鲁克斯的脑子里？之前不是说那个芯片容量不够才把自己的意识剥离出来压缩的吗？”阿梅利亚问。 “关于这个我有一张地图，你们去按图所示会找到两枚植入芯片的原型体。那是当初我们研究这个项目时为了彻底转移人的意识所制造的成品完全可以容纳现在的我。” “我陪你一起去，”说完玛尔斯和阿梅利亚就出发了。 看着在房间里一直不吭气的玛丽，鲁克斯说：“今天的事情希望你可以替我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教授也不可以？” “教授那边我会亲自和他解释。如果不小心走漏了这里的消息会惹出很多麻烦，不止我们你们也会被连累。” “这个我还懂。” “作为补偿我会让格蕾丝整理一些他所记录的战前的资料给你们。” “我不喜欢被人利用，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我保证。” 看着玛丽远去的背影鲁克斯问：“在我所作的梦中曾经有一个人呼喊过你的名字，他是谁？” 格蕾丝忧伤的回答：“埃尔顿·豪斯，我的未婚夫。曾经是sas的驾驶员后来战死在匈牙利。” “这就是你舍弃身体把自己存在芯片里和我一起冬眠的原因？” “一部分，我当时是真的想要继续完成研究恢复你的记忆，我说的是真的。” “无所谓了，你只要记住你的那个未婚夫已经死了，而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就行。” “我保证。” 不一会玛尔斯和阿梅利亚就跑了回来：“我们有麻烦了，外边有变异兽，可能有上百只。” 鲁克斯皱着眉头问：“芯片找到了吗？” “找到了，2枚完好无损。”阿梅利亚回答。 “格蕾丝，你需要多久？” “我还想借这个机会完成我一直没有做的核心升级，至少要2个小时。” 鲁克斯立刻命令：“玛尔斯你去组织防线，无论如何不许变异兽踏入营地一步。阿梅利亚你去协助学会的人做好避难工作，可以把它们带进设施但不要让他们接近这里，然后回来帮助格蕾丝。” “明白！” 第五十六章 新驾驶员 “原来是这么回事，”听完鲁克斯的说明雷蒙德看着他问：“那么现在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了吗？” “是的，我现在是鲁克斯，彩虹佣兵团的驾驶员。” “那就好，记住你在这里经历的一切为自己活下去。佣兵团里现在的事情很多，你已经是小队长了我希望你能很好的负起责任。” “我知道。” “还有那个设施怎么处理了？” “用炸药炸塌了一部分山体把大门重新挡住了，学会那边也答应帮我保密。” “那就好。” 鲁克斯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又被雷蒙德叫住：“那个女孩，就是阿德尔捡回来那个说想见你。” “见我？为什么？” “不知道，她醒了以后一直没说过话，前两天不知道怎么了就说想见你。” 鲁克斯到楼下正好看见阿德尔从病房走出来便问：“她怎么样了？” 后者摇了摇头回答：“她不知道从谁那里听来的，说你是这里最好的驾驶员就闹着要和你打一场。”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她现在右半身的胳膊和腿都没有了，不要说驾驶机甲连生活都成问题。你可千万要小心不要刺激她。”说完就摇着头离开了。 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阿德尔几乎将全部的空余时间都用来照顾卡特莲娜，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非常关心那个女孩。 目送阿德尔离开鲁克斯推开门正看见卡特莲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空荡荡的袖子垂在床边显得特别刺眼。 “听说你要见我？” 过了一会卡特莲娜仿佛才听见似的转头看着他问：“他们说你是这里最好的驾驶员？” “差不多吧。” 她用左手支撑着想要坐起来，鲁克斯想要帮她的时候却被拒绝了。 好不容易靠着一只手的支撑从床上坐了起来，卡特莲娜对他说：“我想要跟你打一场，用什么机甲和战斗方式你随便，我都行。” 听到她的要求鲁克斯皱着眉头回答：“佣兵团的机甲不是用来做这个的，我劝你还是先安心养伤。有什么事情等伤好了再说。” 没想到卡特莲娜突然激动起来大声喊道：“怎么？你不敢吗？你也算是个男人？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就打不赢你？”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斜靠在床头扒开自己的上衣接着说：“还是说需要我付出点代价才可以？” 鲁克斯叹了一口气冷冷的回应：“真是难看啊。” “你说什么？”她的手停在半空盯着鲁克斯问。 “我是说你现在的样子真难看啊，”后者靠着墙上看着她说：“你怎么了？被几个黑帮的混混打了一顿就失去了目标？亏你也是号称竞技场女王的人。” 听到鲁克斯这么说卡特莲娜大声的质问：“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错了，我很清楚发生了什么。拒绝打假赛，公开对抗甘比亚诺家族，所以你才会被当作叛徒处理掉对吗？”鲁克斯看着一脸惊讶的她继续说：“别小看我们，把你救回来的第二天团长他们就打听到了你的事情。” “那你们还……。” “还敢收留你？”不等她说完鲁克斯接着说：“刚刚说过了别小看佣兵团，我们也是城里的主要力量之一。平日里大家互不打扰并不代表我们怕他们。” 听完鲁克斯的话卡特莲娜低下头低声的说：“我是一名孤儿从小在贫民区里长大。捡垃圾，乞讨，偷盗，甚至出卖肉体，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做过直到他把我捡了回去。” “那个黑帮头子？” “他对我很好，给我吃的穿的，送我去学习机甲的驾驶技术把我培养成一名机甲角斗士。我也很感激他甚至成为了他的情人之一。” “那你为什么还要违背他的命令？” “我只是不想输，而且我觉得我那么做也是为他好……。” “没想到自己却像只狗一样的被抛弃？” 看着沉默不语的卡特莲娜鲁克斯接着说：“你知道吗？我曾经去竞技场看过你的比赛，就是你受伤前的那一场。 我自己不太擅长近战所以对竞技场那种脸贴脸的战斗方式并不明白，但是那天你的战斗却深深的震撼了我。因为我可以从那场战斗中感觉到你的斗志，那种永不服输绝不低头的意志。 老实说看完那一场决斗让我兴奋的几天睡不着觉，我从来没有见过甚至从来没有想过有人能将自己的斗志，自己的热情透过冰冷的机甲传递出来让旁观的人也能感受到可你却做到了。 然而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一个不敢面对现实更不敢面对自己的胆小鬼，甚至自暴自弃。现在的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你心里也很清楚。 所以你现在到底要干什么？想得到什么？还是说你只是想逃避？想要放弃做一名驾驶员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现在的你不配作我的对手。” 说完鲁克斯便走出了病房，在他刚刚关上房门的一刻就听见里边传来卡特莲娜失声痛哭的声音。 “你还真敢说啊，”脑海里传来格蕾丝的声音。 “我记忆中见过不少她那样的人，在战斗中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不得不离开前线。他们会怀疑自己的价值，认为自己对家人对社会已经没有用处了。 有些人会自暴自弃有些人则会变得非常好斗，但不管是哪一种关键都是他们没有勇气面对事实，以一个普通人的心态面对生活。” “但你这是一场赌博，她也有可能从此一蹶不振彻底放弃。” “她不会的。” “这么肯定？” “我见过她战斗的样子，所以我笃定她是绝不会放弃的。” 又过了几天鲁克斯正在基地里和吉尔伯特他们商量第三台机体的修理问题，远远的看见柴三郎走了进来便叫住他问：“好久不见，你今天过来做什么？” “阿德尔叫我来的，说是你们救得那个女孩想要装义肢，我过来检查一下。”说完便往病房走去。 “看来我赌赢了，”鲁克斯笑着说。 “你说什么？”吉尔伯特还有几名机械师在一旁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自言自语罢了，咱们继续。我的队里现在需要一台以近战为主的突击型机体，往那个方向思考吧。” 第五十七章 夜话 “就是这样，对方表示希望由彩虹佣兵团来完成这份工作。” 看着中间人毫无表情的样子布尔愤怒的问道：“所以你这个混蛋就这么答应了？” “我又不是你的部下，作为中间人满足客户的需求才是我的工作。” “你这个混蛋！”布尔将手中的酒瓶向对方狠狠的砸去但是没有打中。 中间人收起面前的东西站起来冷冷的说：“你生我的气有什么用？这座城里不要说愿意雇你，就是愿意替你介绍工作的人都几乎没有了。我也是看在多年的关系上才来的，你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自己保重吧。” “滚！都滚！”布尔大声的吼道，然而空荡荡的基地里却没有几个人在听。 接不到工作就留不住人，留不住人就更接不到工作，形成恶性循环直到佣兵团破产解散，这就是布尔现在面临的问题。 “公司也好，那个什么地球学会也好，还有拉海尔都是一群混蛋，明明自己这边更有实力却一次次的把工作交给雷蒙德那家伙，他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着拍公司的马屁。 还有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伙，靠着当洛夫莱斯家的狗竟然也变成了名人，更别提玛尔斯那个混蛋，一次次羞辱自己……。”布尔越想越气，喃喃的说道：“不教训教训他们我决不罢休。” “老大，这么简单的护送任务我和鲁克斯就足够了你就不要去了，”玛尔斯对正在整理装备的雷蒙德说。 “客户雇佣了一个小队你就出动两台机甲算是怎么回事？” “反正就算你去了和两台机甲也没有什么区别。” “你尽管笑吧，我可还没老到那个程度。” 雷蒙德对于玛尔斯的玩笑并没有生气，他确实早就已经过了驾驶机甲战斗的年纪，再加上战时留下的旧伤，现在就算是作为支援机留在后方都觉得力不从心。 可是佣兵团最近正在一个非常关键的时间点上，随着鲁克斯的名气越来越响，他也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将佣兵团壮大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下一次。 另外还有一层担心就是鲁克斯的去留，优秀的驾驶员自然会想要驾驶更好的机甲赚取更多的佣金这一点无可厚非。虽然因为一些机缘他和团里有着非常特殊的关系但那些东西毕竟不靠谱，再说已经有别的佣兵团开始接触鲁克斯了，自己必须抓紧时间才行 这个时候鲁克斯笑着说：“让卡特莲娜替你去不就完了，正好让她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不行，她的义肢才装好，柴三郎说适应义体至少也要几个月的时间。” “不过是个简单的短途护送两三天的事情，你太紧张了。” 听到鲁克斯这么说雷蒙德停下手边的工作严肃地回答：“我们最近确实挺顺利的，名气越来越响委托也越来越多。但是终究我们还是一个小佣兵团，一次失误可能就完蛋了，你记住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这种紧张感。” “道理我是明白，只不过……。” 不等鲁克斯说完雷蒙德继续说道：“你现在是队长，我在你的队里行动，这一次全部由你指挥。” “不是吧？” “去准备吧。” 离开团长室往回走的路上玛尔斯说道：“老爷子这两天感觉很着急啊。” “大概是紧张吧，工作越来越多机甲和驾驶员却不够，昨天还在研究要不要借钱买3台机甲扩编一个小队的事情。” “熬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熬出头了。” 从德雷斯顿到施托克只有100多公里的距离，但是要经过一段崎岖的山路。那一带经常会有些盗贼出没。 不过去的时候还算顺利，等到回程之前的晚上雷蒙德拿了一瓶酒走进了鲁克斯的帐篷摇了摇手中的酒瓶问：“陪我喝一杯吗？”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当心明天赶不上出发，”鲁克斯一边给他让座一边笑着回答。 “不要学玛尔斯油嘴滑舌的样子。” 鲁克斯接过酒杯尝了一口说：“好酒，这是天然麦芽酿的？” “这么快就能分辨出来了？也是，你过去应该喝的都是天然的吧，”雷蒙德说完举起酒杯自己也尝了一口。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知道你的事情以后觉得你还真了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我沉睡了300年醒过来发现自己原来生活的世界已经不存在，大概就直接疯掉了。” “这种事情不能假设，说不定你适应的比我还好。” “也许吧，人老了就会害怕改变，”雷蒙德看着帐篷外的星空说：“我创立彩虹佣兵团这么多年也有过几次很好的机会但我都错过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对不起那些年轻人。” “现在这样不是也很好吗？所有的人都像是家人一样。我听很多人说过，再没有像彩虹一样的佣兵团了。” “但是这一次我想做出改变，我想把彩虹做成第一流的佣兵团，”雷蒙德转过身看着鲁克斯说：“这都是因为你，还有玛尔斯再加上刚刚入团的卡特莲娜。你们是我这10年来见过的最有潜力的年轻驾驶员，我想要给你们提供一个更好的平台。”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雷蒙探出身子说：“尤其是你。” “我？” “对，你和他们不一样，自制，理性有亲和力。这些都是一般的佣兵身上很难具备的品质，我希望你能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我尽力吧。” “不是尽力是一定。我和吉尔伯特都老了，也不知道还能再坚持多久。如果能在那之前把佣兵团还有阿梅利亚托付给一个可靠的人就没有遗憾了。” “唉，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呵呵，人老了喝几杯酒就喜欢说些有的没得，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休息了。”雷蒙德说完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走到帐篷口的时候回头看着鲁克斯说：“阿梅利亚那孩子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我知道这是你的事情，我只希望无论你怎么抉择都不要去伤害她。” “我知道。” 第五十八章 沙暴中的突袭 “这该死的沙暴，”通讯器里传来玛尔斯的抱怨。 鲁克斯笑着回答：“至少不是很厉害，我可不想在离家只有不到100公里的地方被困在车里好几天。” 但是通信器此时已经完全被杂音覆盖根本听不到玛尔斯的回答，鲁克斯无奈的叹了口气，醒来几个月了他还是没办法适应沙暴的天气。此时他正坐在幽暗的驾驶舱里看着眼前闪烁的屏幕想起来昨天雷蒙德的话。 “负起更多的责任吗？”鲁克斯心想：“过去接受的教育是责任，荣誉，国家。如今这个世界国家已经不存在了，荣誉？佣兵也不是一个称得上荣誉的职业。唯有责任，佣兵团上下近百口还有许多接受雷蒙德照顾的人。 他与其说是个佣兵团长不如说是个慈善家，总是忍不住去帮助那些可怜的人，对自己的部下也非常珍惜。 佣兵团一直原地踏步没有发展的一部分原因，也是他不愿意去招揽那些高风险的工作，可是对佣兵来说风险再低的工作也免不了战斗，又有多少人是因为没钱装备性能优异的机甲而丧命的呢？ 自己也是几次在鬼门关前走过，想到这些雷蒙德的做法是不是正确的？如果是自己又该如何选择？” 正想着一阵激烈的枪炮声把鲁克斯拉回到了现实中，“敌袭！”运输车的驾驶员大喊着。 没时间慢悠悠的把机甲立起来了，鲁克斯命令：“炸开舱门！” 随着几声低沉的爆炸声，货舱的外壁在爆炸中脱落。鲁克斯驾驶机甲从车上走了下来，但是肆虐的沙暴下能见度非常低，虽然能听到有枪炮的声音却看不到敌人。 通信器里充满了杂音根本无法使用，也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只能推测都遭到了袭击。 “希望他们没事，”鲁克斯一边想着一边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格蕾丝回答：“我已经接管了声音传感器正在尝试消除背景噪音，但没办法保证什么。” 正说着一个黑影出现在面前不远的地方。 “不是友机！”格蕾丝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 鲁克斯随即扣动扳机一串37mm穿甲弹呼啸着向面前的敌机飞去，传感器里可以清楚的听到子弹打到装甲上的声音，但是却无法判断攻击的效果。 这时候沙暴变得更加强烈，卷起的黄沙彻底遮蔽了视线，监视器里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鲁克斯屏气凝神一点声音都不敢出，仔细的听着外界的动静，但是除了狂风的呼啸声和飞起的砂石撞击装甲的声音别的什么都听不到。 “10点钟方向！”格蕾丝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鲁克斯不敢犹豫马上将机体转向左侧却什么都没发现，但他还是选择相信格蕾丝的判断再次扣动扳机，不多时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就从不远处传来。 他驾驶机甲向爆炸的地方走去发现一台正在燃烧的机甲残骸。 自己在车队的最前列，中间是玛尔斯雷蒙德在最后。现在自己这边解决了但是从时不时传来的爆炸声判断他们应该也在战斗中，鲁克斯想去帮忙但是到底要如何分辨敌我呢？ 沙暴吹起的石块与沙粒打在装甲上发出啪啪的声音让分辨外界的情况变得更加困难，鲁克斯把探查外部情况的工作全部交给了格蕾丝。 过去战斗机的飞行员有完全不观察外界情况只通过仪表降落的训练，可机甲并没有这种说法。在能见度几乎为0的环境下到底要怎么作战，鲁克斯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停下脚步问：“格蕾丝，你能通过电动机的声音特征来区分型号吗？” “做不到，这机体没有那么敏感的侦测设备。” 总之先去和玛尔斯会合吧，他的机甲和自己是一个型号应该很容易分辨。 “前方100米2点钟方向有金属猛烈撞击的声音。” “那应该就是玛尔斯了，”鲁克斯一边按照格蕾丝的指示向前走去一边将武器切换到左手的短管霰弹枪上。现在这个情况能辨认出敌我就已经是脸对脸的距离了，自己手上只有这个武器堪用。 走不多远果然自己也能清晰的听到机甲相互击打的声音，不多时两台机甲的黑影就出现在监视器里，但它们正扭打在一起没有办法区分。 情急之下鲁克斯将扩音器的音量调到最大喊道：“玛尔斯！后退10米！” 果然一台机甲闻声退后，另一台想要追击的时候只听见两声枪响便摇摇晃晃的倒下了。 鲁克斯走到了几乎是脸对脸的距离才算是看清了彼此的轮廓，玛尔斯喘着粗气说：“得救了，这家伙意外的难缠。” “先不管这个，我们去找团长。你跟在我的右手边不要自己行动。” “明白。” 两台机甲紧贴着并排向车队的后方走去，又走了大概500米的距离只听见一声巨响，随后便模糊的看到有一台机甲向远离车队的方向跑去。 “雷蒙德？不对，这应该是袭击者在逃跑。”鲁克斯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加快了脚步。 果然在车队的后方发现了雷蒙德的霍克iii k型倒在运输车旁。 “玛尔斯你去检查一下，我去追那个人。”鲁克斯扔下这句话便顺着刚才黑影前进的方向追去。 行不多远正好来到一处沙丘的背后风势也变小了不少，只看见那台逃走的机甲就在自己前方不远，鲁克斯没有多想举起机炮向敌人射击，子弹轻易的洞穿了机甲脆弱的背部。 敌机摇晃了几下便瘫倒在地上不再动弹，鲁克斯走过去来到地上打开敌机的舱门，只见驾驶员已经被爆炸产生的碎片削去了半个身子但头部还是完好的。接着他发现自己认识这个人，死者就是怪兽佣兵团的团长布尔。 再次登上机甲回到车队的时候风已经小了很多，不少人围在雷蒙德的机甲周围，通信器里传来了玛尔斯悲伤的声音：“老爹死了……。” 第五十九章 新团长 “阿梅利亚呢？”鲁克斯问。 “还在房间里，”玛尔斯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回答。 “都已经三天了，再这么下去身体会出问题。” “那你就去看看她呗，她那么喜欢你。” “就是去过了没用才在这里说啊。” 说完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距离雷蒙的死讯传回基地已经3天了，整个佣兵团都陷入了停滞的状态。基地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喧嚣，阿梅利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肯吃东西。 以鲁克斯为首的驾驶员们整天围坐在会议室里发呆，还有那些机械师和普通士兵也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佣兵团和自己的未来。 佣兵团总的来说就是团长的私人组织，团长不但决定着一个佣兵团的风格更决定着它的兴亡。彩虹佣兵团能够以这么小的规模还能维持10年以上，全靠的是雷蒙德个人的魅力还有他强大的人脉。 现在他不在了佣兵团还能不能继续经营下去，就算换了新领导继续经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每一个人都在思考着这些问题。 只有卡特莲娜表现的和其他人不同，才入团还没来得及出第一次任务的她对于这里还没有什么实际认识，看着众人无精打采的样子还能经常站出来说一些鼓励的话。 卡特莲娜看着鲁克斯和玛尔斯二人说：“你们整天这么垂头丧气的也无济于事，团长不在了不是还有副团长吗？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就完了。” “话是那么说，卡特莲娜……，” 玛尔斯刚说道一半卡特莲娜纠正他：“叫我卡莲就行了。” “卡莲，”鲁克斯接过话说：“但是和战斗相关的事情都是由雷蒙德处理，吉尔伯特不懂这部分的事情，等于现在没有人指挥我们。” “你不是懂吗？你来指挥大伙不就完了。” 正在鲁克斯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餐厅门口传来吉尔伯特的声音：“她说的没错，你来负起责任就可以了。” “你说什么？”玛尔斯问。 吉尔伯特走到众人面前说：“事实上在这次出任务之前，雷蒙德就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来和我谈过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就让鲁克斯来负责佣兵团。” 玛尔斯第一个站起来：“我赞成！” 卡莲也跟着附和，理查德也表示没有意见。 “那就这么定了，我一会把大家召集起来宣布这件事。” 吉尔伯特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鲁克斯站起来喊住了他：“等一下，等一下！你们这也太随便了，而且我怎么完全没有听说过。”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因为雷蒙德只和我谈过这件事。怎么？你不愿意？” 鲁克斯挠着头回答：“也不能说不愿意，不对，这不是愿不愿意的事情，你们突然这么说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你可以慢慢准备，团里的资金还能支持一些日子。”吉尔伯特说完就离开了。 鲁克斯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不是这么回事好吗。” 玛尔斯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了，团长大人。” 其他几名驾驶员也纷纷走过来表示祝贺。 “怎么你不愿意？”脑中传来格蕾丝的声音。 “我都说了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突然说这种事情我完全没有准备。到底要怎么经营佣兵团，以后的目标是什么我都完全没有想过啊。” “我觉得这样挺好，如何经营也好，以后的目标也好你都可以慢慢的去学习思考。重要的是承担起这份责任，尤其是对于你来说。 现在的你不是完全没有生活的目标吗？成为团长，肩负起整个佣兵团的责任，把它作为你新的目标不是正好？” “就算你这么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想太多，去肩负起大家对你的信任，回应他们对你的期待就可以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佣兵团长。” 到了晚饭的时候吉尔伯特将基地里的众人召集在大厅里宣布了由鲁克斯接任团长的消息，并且表示不愿意留下的也可以领取一笔遣散费自行离开。 众人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除了提前知道的驾驶员们。负责步兵管理的克拉克，泰勒还有负责机械师们的阿德尔也都表示支持这个决定。 等到吉尔伯特要鲁克斯站出来和大家说几句的时候，鲁克斯的心里还是一团乱麻。 他登上用箱子搭成的高台看着下边几十号人想了一会：“事情来的太突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认识雷蒙德只有4个月多一点的时间。 他是一个非常好的领袖，对下公正，待人真诚，遇事果决，我不认为自己现在可以做到像他那样，还有佣兵团以后该怎么发展现在也完全没有头绪。但是既然大家信任我，我就会努力承担起这份责任争取不辜负大家的期待。” 等到鲁克斯走下台的时候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玛尔斯走上来笑嘻嘻的说：“这不是说的很好吗，团长大人。” “我可笑不出来，” 吉尔伯特也走过来：“我已经叫人去把你的东西搬到团长室了，你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或者添置的一会告诉我。” “我还住原来的宿舍也没关系。” “那算什么事？就算是佣兵团也还是有上下级区别的。而且你在普通宿舍也不方便我找你商量事情。” 理查德拍了拍鲁克斯的后背：“让你去住你就去，不用想太多。以后能做一个好的团长才是最重要的。” 鲁克斯来到团长室的时候卫兵已经把他的物品都搬来了，同时把雷蒙德的东西打包。看见他进来几个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向他问好并问：“这些都是前团长的私人物品，要怎么处理？” 如果是一般的佣兵死后私人物品有继承者会送还给继承者，如果没有会让众人分掉就像迈卡那样。但是雷蒙德毕竟不一样，他的物品这几天一直原封不动的保留在房间里。 鲁克斯看了看除了一般的日常用品，服装，武器还有不少照片。他叹了一口气说：“先收起来回头让交给阿梅利亚吧。” “把照片留下其他的你看着处理就行了。” 鲁克斯发现阿梅利亚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此时的她眼睛早已哭的又红又肿，头发也胡乱散落着几天没有整理过的样子。 “你怎么样？吃过东西没有？”他担心的问。 阿梅利亚没有回答走到他的面前说：“我听他们说吉尔让你做了团长？” “算是吧，就那么胡乱决定的……” 不等鲁克斯说完阿梅利亚大声的喊道：“什么叫算是吧？什么叫胡乱决定的？你要是不愿意就不要做！搞得我们在勉强你一样，你现在是城里红得发紫的驾驶员，只要离开这里有的是人愿意接受你，不愿意的话随时可以走！” “我不是那个意思，”鲁克斯连忙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对雷蒙德来说这里就是他的一切，他把全部的心血都投注在这里。这可不是什么那种抱着无所谓的态度随便玩玩的地方，你如果没有做好的决心就不要做！” “不止是对雷蒙德这里是他的一切，对于你也是一样的对吗？” 听到鲁克斯这么一说阿梅利亚怔了一下便低下了头，她双拳紧握身体轻微的颤抖着，正在努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鲁克斯看着她的样子温柔的说：“对不起，我只是事情来的太突然没有准备，但绝没有儿戏的意思，这里不仅对你对我也是同样的重要。 我从旧时代的废墟中醒来第一次接触到的人就是你们，我作为鲁克斯所拥有的所有记忆都是在这里留下的。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离开，我会尽我所能的像雷蒙德一样用心的经营这里，我向你保证。” 阿梅利亚听完鲁克斯的话抱着他大哭起来，仿佛要把这几天积压的情绪一口气释放出来一样。 第六十章 新团长的第一天 早晨7：35被吉尔伯特叫起来开始交接佣兵团的账册：装甲骑士5台，装甲骑士运输车6辆（一辆维修中），轮式装甲侦察车3辆，营地车1辆，普通运输车2辆，武器若干，弹药若干，驾驶员6人，机械师7人，杂役13人，步兵59人。 还有库房的租金，每周的人员开支，基地设施的维修保养，弹药补给以及食堂的支出等等等等一眼看过去就是钱钱钱钱，鲁克斯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已经花了。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还是为卡莲购置一台装甲骑士，阿德尔说雷蒙德那台已经没有再去修理的价值，”吉尔伯特说完点燃一只烟深吸了一口看着鲁克斯。 后者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账册只觉得头晕脑胀，他试探的问道：“现在买一台二手的机甲大概要多少钱？” “这个就很难说了，霍克iii那样的两三百万应该差不多。” “那个不行，我打算靠我，马尔斯和卡莲去多赚些钱，性能差太多的话没法用，勉强上阵只是白白牺牲驾驶员和机甲最后得不偿失。” “那差不多五六百万吧，不包括武器和配件。” “团里账上有多少？我听说咱们存了一些钱？” “337万。” “差得多啊……，”鲁克斯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 “也可以去借。” “借？找谁？” “高利贷。” “我可不觉得借高利贷是一个好的开始。” 吉尔伯特掸了掸手上的烟灰说：“我只是提出建议要不要采纳是你的职责，现在摩尔贸易公司那边说愿意继续和咱们合作。有这笔车队护送的长期合同佣兵团的日常开销基本能维持住，但想要购置新的机甲就需要想办法弄出一大笔钱。” “这是一早上我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对方听说是你接任雷蒙德的位置很爽快的就答应继续合作了。” 鲁克斯把身体前倾看着吉尔伯特问：“雷蒙德让我接替他的事情是你编的还是真的？” “有什么区别？” “果然是你编的。” “他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他有那个想法还不够吗？再说能够把这里继续维持下去才是对他最大的慰籍。” “你昨天外出就是去谈继续合作的事情对吧，那时候还没决定由我来接替。” “是的。” “你这家伙……。” “有什么问题？你是现在团里最有名的驾驶员，雷蒙德出事之前就有许多人是冲着你的名头来的，现在你自己站出来不是更好，”吉尔伯特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些冷冷的看着他问：“还是说你现在想打退堂鼓？” 鲁克斯喝了一大口威士忌，浓烈的口感让他皱了皱眉回答：“这个时候了怎么可能再说不干，要退昨天就退了。只是希望你要利用我的名声想干什么事情的时候能提前跟我说一下。” “没问题。” 鲁克斯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正事吧，购置新机甲的事情是现在的第一要务。你再去想想办法，看看团里有什么能卖的东西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都要给卡莲搞一台趁手的机甲。” 吉尔伯特站起来回答：“我知道了，时候也不早了先去吃饭吧。” 鲁克斯这时候才注意到时间，他看了看表已经12点半了。也跟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坐了一上午感觉整个人都僵住了。” 下午12：40正吃着一半的饭阿德尔跑过来商量机甲维修和武器采购的事情。 “你不是说想换点新武器？” 看着阿德尔一脸神秘的样子鲁克斯回答：“是，现在的武器火力不够，没办法威胁那些披挂着厚重装甲的目标。” “我看到了个好东西，mk144，3管30mm机炮每分钟200发，500米的距离上能把七八十毫米的装甲像纸片一样撕碎，300米内甚至可以直接击穿100毫米的装甲。” 鲁克斯笑着问：“这可是好东西，你特地跑来问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超出预算了，吉尔伯特不给钱。” “超了多少？” “30万。” “30万？！”鲁克斯显得十分惊讶：“那玩意多少钱？一挺机炮而已。” “它用的是全尺寸弹药有独立的储存和供弹设备，一套下来要70万。” 鲁克斯长叹了一口气：“这也差太多了，你不能想办法再砍砍价吗？” “这已经是砍到最低了，而且对方就等我1天，明天不买他就卖别人了。” “看看有什么能卖的东西，我的旧装备，迈卡，雷蒙的机体上还能拆下来不少零件吧？” “雷蒙的机器也能拆了卖？” “那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你去问问阿梅利亚有没有想要留下作纪念的，剩下的能卖的都卖了。” “要问你自己去问。” “我知道了，一会我就去找她。” “你尽快，人家就等到明天。” 刚刚送走阿德尔克拉克又跑过来汇报有几名士兵酗酒打架，然后还有人抱怨洗澡水不热，厕所堵了之类的事情。 好不容易吃完饭已经一点多了，鲁克斯跑去阿梅利亚的房间争得了她的同意。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吉尔伯特就找上门来问是不是他同意阿德尔拿雷蒙德机体上的零件卖钱换武器，最后扔下一句：“你一张嘴几十万就没了，新机甲的钱我也没有办法。” 鲁克斯躺在床上感觉脑袋都要炸了，正在头疼的时候理查德走进来：“第一天当团长的感觉怎么样？” 鲁克斯躺在床上没有动，只是闭着眼睛回答：“我现在感觉脑袋都要爆炸了。” “刚开始会是这样的，我来和你商量一下明天任务的事情。” “摩尔的车队？那不是例行工作？这种事情去和吉尔伯特商量不就好了。” “就是他让我来找你，说你也应该了解一下这些事情。” 鲁克斯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坐了起来：“开始吧。” 晚上8：40看到玛尔斯和卡莲进来的时候鲁克斯已经完全麻木了，他无精打采的问：“你们两个又有什么事？” 玛尔斯说：“听说你正在为新机甲的事情为难，我们有些想法。” “什么想法？” 卡莲接过话：“我原来在竞技场用的死亡天使，那是一台专门为了角斗改装的特殊型号，论功率完全不输给你们现在的机甲，我想只要把它拿回来就可以和你们出任务还能省一大笔钱。” “但是那机器不归你所有吧？” “我在赢得第20场比赛的时候就把它买下来了。” “就算不这么说，现在机器应该在甘比亚诺家族的手里吧？你和他们不是和平分手，对方也不是说几句好话就能打发的人。” 卡莲沉着脸回答：“我和他们已经没有瓜葛了，我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关键不在于你怎么想而是他们怎么想。甘比亚诺如果是能讲道理的人你也不会变成这样。”鲁克斯叹了一口气对沉默不语的卡莲继续说道：“总之你不要再和那些家伙有瓜葛了，机甲的事情我和吉尔伯特会想办法。” “我只是想早点和你们出任务尽自己的一份力。” “我知道你有这份心，但有些事情急不得。你对义肢适应的怎么样了？柴三郎告诉我正常人大概要1年左右才能完全适应，你现在不如多锻炼一下如何使用义肢。” 玛尔斯看着走出房间的卡莲说：“她就是想帮帮忙。” “我知道，想要帮忙，想要出力，想要被别人需要以此来证明自己的价值。现在的她就处在这么一个阶段，你盯紧她，不要让她干什么傻事。” 把玛尔斯也送出门鲁克斯一头扎到床上：“那些账面数字什么的事情就教给你了。” 不等格蕾丝回答便昏沉沉的睡过去。 凌晨1：35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鲁克斯，他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房门就看见玛尔斯焦急说：“不好了，卡莲不见了。” “什么时候？怎么会？” “不知道，从你那出来后我就去喝酒了。刚才回来本想叫她一起再喝几杯发现人不见了，估计是去找甘比亚诺了。” “你去告诉克拉克先派人到附近找一找，我去找吉尔伯特。” 第六十一章 交易 在德累斯顿的周边有许多小型天幕，都是各种为城市配套的工厂。在一座自动化人工蛋白合成工厂的仓库里，甘比亚诺拄着拐杖好奇的看着吊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他伸出拐杖戳在卡莲的脸上说：“你这个贱货命还真大，竟然活下来了。” “呸！”卡莲一口吐沫直喷在他的衣服上，接着就被身边的打手狠狠的揍了几拳。 甘比亚诺掏出手帕擦了擦衣服上的污渍问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我只是拿回我的东西。”卡莲回答。 “你的东西？” “死亡天使，我一年多前用自己的奖金从你手里买下的。” “哦，那个啊。我已经把它扔了，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卡莲冷笑了一声：“你那么吝啬怎么可能就那么扔了，肯定想着交给什么人驾驶替你赚钱。”话没说完肋部又被狠狠的打了一拳，她紧紧的咬住牙关哼都没哼一声。 “骨头还挺硬，就算你说的没错又怎么样？” “那机器是为我专门改装的一般人根本操作不了你留着也没用。” “我再找人改装就是。” “没用的，你们根本不懂机甲。把它还给我，我们就两清了。” “两清？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离开这吗？上一次算你命大，这一次我保证让你死透，”说完他转身往外走同时命令：“把她扔到机器里变成蛋白液。” 正在几个手下过来正准备动手的时候仓库的大门突然被撞开，3辆装甲车疾驰而入停在众人面前，紧接着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跃出车门将甘比亚诺一行人团团围住。 “什么人！” 两个人从士兵的身后走到了甘比亚诺的面前，不等开口边听女人喊道：“鲁克斯！？” “明明我也在却只叫他的名字。”玛尔斯无奈的摇了摇头。 “玛尔斯……。” “卡莲你没事吧？”鲁克斯问道。 “如你所见。” 甘比亚诺沉着脸冷冷的说：“你们是一起的？” “彩虹佣兵团团长鲁克斯，”说着把手伸向了对方，但是看对方毫无反应又收了回来，他已经十分习惯这种反应了。 “佣兵团？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甘比亚诺家族的卡罗.甘比亚诺先生，城里最大的黑帮头目。” “既然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和我开战吗？” “怎么会，我又不是个疯子。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佣兵团怎么可能和您敌对。”鲁克斯示意士兵把枪收起来然后继续说：“我到这里来是来接我的属下。” “属下？” “是的，卡莲是我们彩虹佣兵团的一名驾驶员。” 甘比亚诺皱着眉头回答：“这个女人是我的人。” “你的人？我怎么听说在竞技场创下22连胜记录的火焰的卡特莲娜被不知哪里的混蛋袭击，然后抛尸在城外的机甲坟场？”玛尔斯用枪口指着对方笑道 “你……！” “卡莲是我手下的一名机甲驾驶员，而我们佣兵团是绝对不会扔下自己的同伴的。”鲁克斯接着说： “你在威胁我吗？” “不敢，但是您应该也知道，论打仗我们才是专家。”鲁克斯说着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士兵。 甘比亚诺狠狠的瞪着鲁克斯沉默了一会笑了笑：“既然你们那么喜欢捡垃圾就给你们好了。”说完他示意手下把卡特莲娜交给了鲁克斯等人。 看着卡莲被打的浑身伤痕累累的样子玛尔斯激动的刚要起身冲上去就被鲁克斯拉住：“我还有一笔生意想和您做。” “什么生意？” “死亡天使，我想把它带走。” “你要花多少钱买？” “那机器本来就是我的……，”卡莲说到一半就被鲁克斯制止了。 “买？卡莲早就把那机器从您手里买下来了不是吗？但是这段时间机甲既然一直由您帮忙保管，我打算支付您300万的保管费。” “你开玩笑吗？那机器我找个人开随便就能帮我赚几千万。” “我虽然不太懂，不过听说角斗用的机甲都经过特殊改造，不是谁想开就能开的。既然您也用不上我觉得这比生意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鲁克斯走到甘比亚诺的身边悄悄地说：“而且阿塞勒告诉我，您还欠他一个人情不是吗？” 甘比亚诺惊讶的看着他低声问：“阿塞勒？吉尔伯特阿塞勒？” “是的。” 甘比亚诺沉默了一会忽然又露出一脸笑容对鲁克斯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们就算成交了，天一亮叫你的人来这里去机器。鲁克斯吗？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说完便招呼手下离开了仓库。 目送着他们离开鲁克斯来到玛尔斯和卡莲的身边问：“怎么样？” “问题不大，都是些皮肉伤，”玛尔斯回答。 “鲁克斯，我……，”卡莲还没说完便挨了鲁克斯一个重重的耳光。 “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你知不知道自己给团里惹了多大的麻烦？！我们来晚一步你就变成蛋白液了你知不知道！” 卡莲低下头小声的回答：“对不起，我就是想赶快把自己的机体拿回来和你们一起出任务。” “我知道你心里急，但是佣兵团是一个整体和你在竞技场做角斗士不一样。就算是外出作战也是以3机一个小队为单位共同行动，你如果不能服从我的指挥我也留不下你。” “我绝对不会再犯了……。” “好了好了，大家也是担心你。副团长也是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个地方，能赶上真是太好了。”泰勒赶忙出来打圆场：“剩下的事情回去再说吧。” 回去的路上玛尔斯问道：“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崩了那些混蛋？” “黑帮控制着半个城市，政界，商界甚至是媒体都和他们有关系，力量远比我们强大的多。就算刚才你把那几个人杀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只会让我们的立场变得更困难，以后在这座城市都很难混下去了。”鲁克斯回答。 “对不起，我都是因为我……。” 鲁克斯看着卡莲笑着说：“你不用跟我道歉，回去好好谢谢吉尔伯特吧。他为了你把老命都拼上了，跟甘比亚诺交涉的方法也是他告诉我的。” “副团长还懂这些事情？”卡莲问道。 鲁克斯看着卡莲和玛尔斯：“总之这件事情就到这里了，后边在有什么问题我和吉尔伯特会去处理，你们都不许擅自行动。” “知道了……。” 第六十二章 暗涌 最近洛夫莱斯的心情十分烦乱，上一次和鲁克斯分开以后已经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了。当然不是自己有意在回避他只是正好公司的事情比较多。 这可能只是一个借口，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正在发呆的时候忽然听到门铃响，这个时候会是谁？难道是鲁克斯？ 她兴奋的跑到门前，却突然又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呼吸，理了理头发想让自己尽量显得和平常一样，然后伸手打开门惊讶的喊道：“父亲！？” 来者正是乔治·戈登·洛夫莱斯，利维坦公司的董事之一。毫不夸张的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乔治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房间里看了看问：“那个什么佣兵不在？”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洛夫莱斯一下子把脸沉下来。 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女儿：“全公司的人都在背地里议论我的女儿在和一名佣兵交往，还一起出去吃饭。” “这关他们什么事？”艾达没有一起坐下只是站在父亲的面前回答。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自重一些不要给家族蒙羞。” “给家族蒙羞？我什么时候给家族蒙羞过？我为家族挣得的荣誉还不够吗？真正给家族蒙羞的难道不是你的那个宝贝儿子……。” “闭嘴！”不等艾达的话说完乔治便打断了她。 艾达也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低下头不再言语。 这时乔治放轻了语气：“你母亲想你了。” “母亲她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艾达的母亲奥古斯塔·艾达·金，勒芙蕾丝伯爵夫人出身新卢森堡的名门，是一位非常温柔善良的女性。 担任新卢森堡市的议员和城市联盟的议员，常年投身于提升民生的事业在西部城市中非常有名望。可在5年前被发现罹患了渐冻症，虽然现在可以使用义体替换部分器官来减轻病情延长寿命但是她却拒绝了。 “人终归是要死的，比起靠机器勉强的维持生命更重要的是要如何活得更有意义，”在对家人和医生说完这句话以后勒芙蕾丝伯爵夫人便毅然的投身到了工作当中。 “我有时间会回去看她的。” “不，你现在就和我走。行李我会叫人来帮你收拾打包。” 听到父亲的回答艾达惊讶的问：“这么急？为什么？如果是因为鲁克斯的事情……。” “我对那种家伙没有兴趣，反正他们也都活不长。” “不许你这么说他！” 乔治皱着眉头干咳了两声继续说：“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想为了那种人和你吵架。总之你现在就和我走，其他的事情交给部下来处理。” 艾达把双臂抱在胸前坚定的回答：“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和你离开的。” 乔治看着自己女儿坚持的样子心想：“这一点她还真像她的母亲。” 只得慢慢的说：“我收到一些很不好的消息，这里的形势很快就会恶化。赶在情况变糟之前你要和我回新卢森堡去，那里毕竟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我也派人去新维也纳接你弟弟回来了。” 看着一贯从容的父亲严肃的样子艾达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她追问道：“什么样的消息？为什么形势会恶化？” “具体的三两句说不清楚，你现在就和我走路上慢慢告诉你，”乔治说完站起来挽起艾达的胳膊就往外走。 艾达想要把胳膊抽出来却被乔治死死的钳住，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反抗：“好吧，我和你走，但是我要找个人给鲁克斯送个信。” “他的心你就不用操了，这几天也会有人找上他的。” “谁？为什么找他？” “路上再解释。” 来到楼下大批卫兵和车队早已等候多时，等到他们坐上一辆大型装甲车便在护卫之下向城外急驰而去。 鲁克斯正在看着楼下的机械师们忙碌的工作，最近工作变得非常繁重每次出击回来几乎来不及休息就要准备下一次作战。 这一方面是自己确实有了些名气主动找上门的委托越来越多，另一方面身边有了玛尔斯和卡莲还有性能强劲的新机体，他们开始尝试接受一些危险性更高更挣钱的工作。 “发什么呆？想你的大小姐了？”玛尔斯一如既往毫无声响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我早晚有一天会被你吓死。” “大小姐也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来过了吧？你们吵架了？”玛尔斯靠在栏杆上笑着问。 “并没有，只是最近太忙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鲁克斯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当艾达知道自己在布伦纳山口地区的经历之后只是幽幽的说了句：“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和阿梅利亚接吻的事情当然是没敢说，当时格蕾丝已经转移到巨型计算机里所以她也不知道。如今自己碰到阿梅利亚也是觉得很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近玩命的工作也是为了躲着她，自己这不是成了脚踩两条船的渣男了。 完全不知道鲁克斯心事的玛尔斯接着说：“明天要出城去对付袭击水耕农场的家伙吧？” “是啊，”鲁克斯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不觉得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吗？” “会吗？我以为佣兵生活就是这样呢，”不知什么时候卡莲也走了过来。 玛尔斯一脸严肃的看着两人说：“我不是指工作的频繁程度，你们想想最近一个多月的事情。 从大型强盗集团骚扰北方商道开始，发电厂爆炸案，皮尔斯冶金袭击案，古斯通商会车队袭击案，还有城南的大型水耕农场被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突袭。 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下冒了出来，这些事情过去几年都未必能遇到一桩。” “想不到你这家伙竟然也会认真的想事情，”卡莲笑着说。 “确实，我听吉尔伯特说现在各个城市里的佣兵团都忙的不可开交四处救火。” 看到鲁克斯也这么说卡莲显得十分不屑：“世道变坏了呗，虽然过去也没多好。” 玛尔斯忽然神秘兮兮的说：“总觉得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 “你个乌鸦嘴别胡说，”鲁克斯正说到一半卫兵过来报告有人想要见他。 第六十三章 两位来客(上) 鲁克斯来到楼下看到利维坦企业在本城的代表西蒙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机械师们整备机甲，他赶紧迎上去打招呼。 把西蒙带到自己的团长室，鲁克斯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真正的纯麦芽威士忌给自己和西蒙各倒了一杯坐下：“你这样的大人物怎么突然跑到我这里来了？” 西蒙尝了一口说：“好酒，想不到你这里还有这么好的东西。” 鲁克斯笑着回答：“只有你来才有的喝，这是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平常就拿合成的过过瘾就行了。” “我见过不少佣兵团长过着非常奢华的生活。” “我也有所耳闻，不过这里可没有那种条件。” “我刚在楼下看着人们脸上都挂着笑容，工作也十分积极卖力这就足以说明团队的状态，你这个团长做的不错。” 听到西蒙的赞誉鲁克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过是雷蒙德留下的基础好，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学。” “你应该对自己更有自信一些，我听说现在你们委托已经多到接不过来了？这不就是你的功劳，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扩充规模？” “确实有这个打算，但是扩充规模就需要购置新的机甲，那是一大笔钱我们根本掏不起。要么就去吸收其他佣兵团，但是合并以后的管理，磨合也都是问题，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毕竟佣兵团一个一个都是十分独特的团体，不像军队那样标准化。” “确实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鲁克斯继续说：“你今天来不会就是为了和我拉家常的吧？” “怎么？不可以吗？”西蒙笑着反问。 “只是觉得有点意外。” “作为公司在城市的代表和各行各业打好关系是我的主要职责，当然也包括和你们这些佣兵团长建立友谊。” “公司还会在乎和我们的关系吗？我一直以为都是高高在上那种。” “上边的人确实如此，但我只是一名基层的小喽罗。” “对我们来说你就是顶天的大人物了。”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直接，但你不已经见过布鲁恩家的人了吗？还有洛夫莱斯小姐那样的名门千金，他的父亲对我来说就是顶天的大人物。” “她很少提及她的家族，他父亲那么厉害的吗？” “利维坦工业联合体是战后北约欧洲部分9家军工集团联合组成的，一共有51位董事，因为各种原因死了一些现在还剩下21人。 这21个人掌握着公司的一切甚至可以说掌握着世界的一切，她的父亲就是其中的一个。” “原来她们家那么厉害，”鲁克斯心里想着继续问：“你应该知道世界不止有欧洲地区吧？” “有什么关系？反正现在根本没有往来。其他地区不过是地图上的一个标记罢了，根本没有任何消息更没有人去过，这里就是我们全部的世界了。” 西蒙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盯着鲁克斯问：“既然谈到了这里，你对城市联盟怎么看？” “进入正题了吗？”鲁克斯心想着回答：“什么怎么看？我其实对这些没有什么概念。” “你知道城市联盟是如何建立的吧？” “这个我大概听说过，好象是华沙遭遇了一次事故？” 西蒙笑着摆了摆手：“不用说的那么含蓄，华沙事件多年来都是城市联盟进行宣传的核心。两大公司的战争摧毁了天幕的支柱超过50万人死于那场灾难。 愤怒的民众走上街头抗议公司的暴行，数座城市宣布脱离公司的统治建立独立联盟，从此人们从公司的暴政下走了出来过上了新的生活，小孩子都知道的故事。” “故事？你的意思是这不是真的？” 西蒙喝了一口威士忌继续说：“真的假的根本不重要，没有人能够证明或者反证，当天幕崩塌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输了。 只是你觉得人民真的脱离了暴政过上了新生活吗？ 那个率领人们独立的里特贝格自封为维也纳大公建立起了以自己家族为核心的专制统治；还有不久前你们劳师动众打通的北方商路的终点柏林，那里是由社会统一党治理的集权城市，城里的所有人言行都受到秘密警察史塔西的严密监控，那就是所谓的新生活？” 鲁克斯完全不明白西蒙的目的为何，只能稍微皱着眉头回答：“我没去过其他城市，只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在一些卫星城补给休息过。” 看出来鲁克斯不想卷入这个话题在故意躲闪的西蒙还不放弃：“那就说说这里，贫民区你总去过吧？还有地下城里那些根本无法来到地面生活的人们他们获得新的生活了吗？” “我不懂政治上的事情，现在的我只是一名佣兵团的团长，能够把雷蒙德留给我的这些人照顾好就是我唯一的目标。” 鲁克斯越发觉得话题向着危险的方向发展，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对话。 感受到了鲁克斯的态度西蒙从新靠回了椅背上：“我当然理解你的立场，只是希望当选择来临的时候你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 “我说了，我只是一个佣兵团的团长还是一个非常小的佣兵团，我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去选择的。” “我的朋友，当时代发生变化的时候每一个人都要做出自己的选择这由不得你我。” “时代发生变化？你是指什么？”西蒙的话引起了鲁克斯的警觉。 “我们收到了一些情报和警告，但是非常的含糊不清，只知道有些人在暗中策划着什么，具体的内容就不清楚了。” “战争？”联想起最近到处都呈现出不稳定的迹象，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独立的事件，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鲁克斯的心中。 鲁克斯看着对方问：“所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猜谜语？” 西蒙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站起来说道：“洛夫莱斯小姐已经跟他的父亲返回新卢森堡了，我马上也会离开这里，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最后不论是为公还是为私我都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还能在一起喝酒。” 第六十四章 两位访客(下) 看着西蒙的背影鲁克斯问：“这家伙是来和我告别的吗？” “洛夫莱斯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他作为公司在城市的代表也走了，很明显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格蕾丝回答。 “他似乎是想告诉我些什么但是又没有明说。” “大概是受到保密程序的限制吧。” “对啊，我都忘了。艾达也和我说过他们脑子里都有阻断芯片，没办法说出被标记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卫兵过来报告说有客人求见。 “今天还真是忙啊，”鲁克斯让卫兵将来客带到自己的房间。 “您好，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jg佣兵团的海克托·索拉诺，叫我海克托就行了。” “就是以新维也纳为基地活动的联盟三大佣兵团之一的那个jp佣兵团？” 鲁克斯略微感到有些惊讶，他一边让来者坐下一边去倒酒，不过海克托表示只要咖啡就好。 将冲好的咖啡端给他坐回到自己的位子鲁克斯问：“我们过去没有来往吧？” “没有，今天是真正的第一次见面。我们团长也很遗憾没能在雷蒙德团长在世的时候和各位结识。” “你们的团长就是坠机王红骑士？” “不过是些虚名，团长被杂物缠身很久不上前线了，”海克斯笑了笑继续说：“倒是您的大名我们在维也纳也有所耳闻。” “单纯的运气好罢了。” “不必过谦，用霍克那样的老机体还可以在3个月内达成王牌战绩，这种事情就算是团长当年也未必能做到。 最近换了新机体后您所率领的小队变得更加活跃，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关于您的故事。不论是作为一名驾驶员还是一个佣兵团的团长出名都是件好事，您应该更加自信一些。” “道理是懂的但实行起来还是不太习惯。” “慢慢就好了。” 鲁克斯接着问：“您今天大老远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作为前辈也好还是同行也好，团长对于快速崛起的新人还是十分有兴趣的也抱有期待，所以特地派我来问候一下。” “那还真是十分感谢了。” 海克斯停顿了一会问道：“不知道鲁克斯先生对现在的公司和城市联盟怎么看？” “又来？”鲁克斯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回答：“我就是个小小的佣兵团长，能够维持佣兵团的正常运作就已经筋疲力尽了，实在是没有余力再关心其他的。” “是这样，那我来简单的说明一下吧。”海克斯干咳了一下问：“新华沙事件您知道吧？” “知道。” “那么在新华沙事件之后整个世界的人都骇于公司的暴行，纷纷走上街头抗议。 当然带头的人就是现在的维也纳大公里特贝格阁下，终于在大公的努力之下公司被迫同意放弃对城市的管辖权允许城市自治，由此许多城市脱离了公司的统治结成同盟这就是今天独立城市联盟的由来。 在独立城市联盟里我们尊重不同城市的文化和信仰，承认彼此的差别但是又凝聚在同样的目标之下，就是摆脱公司的控制做自己的主人。” 海克斯说道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脸也变得通红。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鲁克斯心想：“和刚才完全不同的套路啊。” 海克斯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坐下喝了一口咖啡调整情绪后接着说：“但遗憾的是所谓的独立也只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城市的命脉还是被公司牢牢的控制着，天幕，水净化，空气过滤还有电力这些涉及到城市生存最核心的技术完全由公司把持。 我们不但不能够自己生产甚至都无法研究这些技术，名义上虽然独立了但实质上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被公司压榨，你能接受这种事情吗？鲁克斯先生。” “我说了我只是个小小的佣兵团长，而且现在也没什么影响不是吗？” “暂时来说是这样，但是如果公司改变主意呢?如果他们切断了这座城市的电力供应你要怎么办？生命赖以维持的各种系统一旦停止运转几十万人就会在数天之内丧命。” “话是那么说，但是公司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去问问新华沙的人们到底为什么！”海克斯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鲁克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把手伸到腰间，守在门口的卫兵也闻声冲了进来，海克斯赶忙道歉。 鲁克斯支开卫兵从新坐下问：“如果我刚才有什么冲撞了你的地方我道歉，我不知道。” “不不不，是我的问题，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海克斯红着脸低头说：“我的父母当年就在新华沙所以经常会控制不住自己。” “原来如此，华沙幸存者吗？” “您知道？” “之前和一个华沙幸存者打过交道。” “我不太一样，我当时并不在那里，算是一种幸运吧。”海克斯试图用笑容掩盖自己的情绪但并不成功。 “总之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您说的对，请允许我再一次为自己的失态道歉。” “没事。” “总之现在城市联盟与公司之间还有许多非常不平等的事情，我们佣兵作为城市的保卫者应该更加关注这些，毕竟城市才是我们生活的地方。 曼弗雷德团长非常希望向您这样的优秀的年轻驾驶员可以加入我们一起来保卫城市的和平。” “加入你们？是要我们并入jp佣兵团？”鲁克斯被话题的突然转向搞得有点摸不到头脑。 “当然不是，您别误会，我们只是在寻找志同道合的同志。”海克斯连忙解释。 “别答应他任何事！”赶在鲁克斯回答之前格蕾丝抢先说道。 “我知道，”鲁克斯一边回答格蕾丝一边对海克斯说：“对于曼弗雷德团长的关心我十分感激，作为一名佣兵我也会尽自己的本分把工作做好。” 看到鲁克斯完全不为所动海克斯的遗憾溢于言表：“这是我们初次见面您的戒备完全可以理解，我只是希望您能清楚同为佣兵更应该相互团结紧密合作保卫我们共同的利益。” “这我完全赞同。” “时候不早了，我今天就先告辞了。”说完海克斯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房间。 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他走出基地的大门鲁克斯问：“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格蕾丝回答：“很明显是这样的。” 鲁克斯是一名士兵，他的工作是执行命令而不是思考命令的意义，他就是被这么训练的。 之前作为一名驾驶员他只需要关注战场上的事情即可，这是他所熟悉和擅长的领域。 雷蒙德死后接管了佣兵团不但要处理和工作有关的问题，还有管理帐目和形形色色的委托人中间人来往，所有这一切都让他感到非常的不适应。 如今又有人把猜谜语一样的问题抛到他的面前这让他感到十分的无力，鲁克斯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回自己房间，想要抛下这些麻烦好好的休息一下。 第六十五章 突击水耕农 只看面积的话城北的412号农场并不算大，这只是为德雷斯顿以及周边数座城市近40万人提供粮食的数十座农场中的一个，但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空间其内部满是高达数十米的水耕栽培架，即便是6米左右的装甲骑士行走在其间都显得渺小。 鲁克斯看着监视器上被密密麻麻的栽培架塞满的画面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记得曾经在南亚某地的雨林地带作战也是这样。 昏暗的光线，潮湿的环境，被密林遮蔽的视线。不知道敌人藏身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就会从意想不到的位置扑上来，可以说是士兵的噩梦了。 但是又想到这大概也并不是“自己”的经历而是拷贝到自己脑中的某个人的记忆吧。 本来担心与格蕾丝在那之后相处会变得困难，现在看来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反而从新拥有了“思想”的格蕾丝在各个方面对他提供的帮助更大了，不论是日常的工作还是执行战斗任务对她越来越依赖。 可以与他共享视觉的格蕾丝能够逐帧的扫描自己看见的场景，拥有远胜于人类的感知能力。 鲁克斯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与战斗无关的想法赶出脑海从新将精力集中到眼前的战斗上。 通信器里传来卡莲不耐烦的声音：“见鬼，本来就什么都看不清现在连灯光都没有这让我们怎么找？” “集中精力，保持队形时刻留意自己的背后，”鲁克斯简短的回答。 此时作为僚机卡莲负责掩护鲁克斯右翼的位置而玛尔斯负责掩护左翼，在袭击者攻击农场的时候电力设施就已经被破坏，一片黑暗之中鲁克斯等人也不敢开启灯光暴露自己的位置，3台机甲就这样在黑暗中缓缓前行搜索敌人。 “老大，这么漫无目的的搜索也不是个事，敌人说不定早就跑了。”玛尔斯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不等鲁克斯回答卡莲就抢着说：“不能跑，我还没过够瘾呢。” “想不到还有比我更喜欢战斗的人，真不愧是被称为战斗母猩猩的女人。” “混蛋！你说谁是战斗母猩猩！” “都闭嘴！战斗的时候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要吵架回去再吵。”鲁克斯一边大声的喝止他们一边无奈的摇摇头。 佣兵们张扬的个性与涣散的纪律让曾经是职业士兵的他感到头疼，战斗的时候随意占用通信频道是战场大忌，这样可能会妨碍真正重要信息的传递。 如果只说技术不论是玛尔斯还是卡莲都是一等一的优秀驾驶员，1对1的话在自己见过的那些驾驶员里能胜过他们的应该没几个。 但是大规模的集团战个人技术的优劣并不是决定胜败的主要因素，正确的战术与高效的执行才是关键。 正说着卡莲突然喊道：“有敌人！”说完驾驶机甲便往右侧追去。 “不要擅自离开队伍！该死，玛尔斯我们追上去！” 鲁克斯与玛尔斯一前一后紧追在卡莲的身后。 “停下来！回到队伍保持队形！”鲁克斯在通信器里喊道。 “不用管我，这种废物我三两下就解决了。”卡莲没有听从他的命令依然在追击面前的敌人。 “该死！”鲁克斯咒骂着，正在这时一个黑影猛地从左侧窜了出来不等他反应便狠狠的撞了上来。 巨大的冲击力瞬时让他的机甲失去了平衡摔了出去，驾驶舱内的他也受到猛烈的冲击一头砸到了监视器上，好在有头盔的保护才没有受伤。 “防御！敌机过来了！”格蕾丝大喊着。 鲁克斯下意识的举起左臂，只听一声巨响敌人的战锤重重的砸在了盾牌上。 如果是过去的老机体遭到这一击手臂就报废了吧，万幸现在所使用的新机体不论是装甲还是骨骼强度都远胜于过去，刚才的一击完全在承受能力之内。 但也只是一时的再怎么强大的骨骼与缓冲也无法经受这样的持续攻击。 鲁克斯一边继续用盾牌抵挡敌人的攻击，一边放弃了右手的机炮抽出了身后的短管霰弹枪，趁着敌机挥舞战锤的空隙一口气射出了数发子弹。在这种距离霰弹枪的破坏力是毁灭性的，敌机一下子停住了动作摇摇晃晃的向后倒去。 鲁克斯不敢大意继续观察着周围的动机，看到玛尔斯此时也正在和一台机体扭打在一起，便捡起地上的机炮对准敌机的后背开了几炮，敌机应声倒地。 “你没事吧？”鲁克斯问。 “没事，你呢？” “一点皮外伤而已。” 知道玛尔斯没有受伤鲁克斯接着说：“卡莲还在前边我们赶紧追过去。” 又往前走了两三百米就看到卡莲的死亡天使正在和两台敌机扭打在一起，右臂已经损坏卡莲用一只手且战且退，好在死亡天使的装甲十分厚重一时敌机也没办法彻底破坏它。 鲁克斯首先向敌机发射了一串炮弹牵制他们的行动，玛尔斯随后冲了上去将一台敌机从卡莲的身边引开。 “这里交给我们，你立刻退后！”鲁克斯命令。 “我还没问题！”卡莲依然在和敌机缠斗。 “啧，”鲁克斯咂了一下嘴驾驶机体冲到了她与敌机的中间，将卡莲挡在自己身后。 “你在干什麽！我还能战斗！”卡莲大喊着。 “闭嘴！退后！”鲁克斯真的发火了。 他没有再理会卡莲一边用盾牌抵挡敌机的攻击，一边抽出刚刚装备的超高压电棍刺向敌人。 超过1000万伏特的高压电流在瞬间释放，虽然只能使用一次但也足够了。就算驾驶舱有绝缘体保护可以让驾驶员躲过一劫，但是绝大多数电子设备都会被电流击穿失去效能，果然被击中之后敌机马上就瘫倒在地上不再活动。 此时玛尔斯也已经解决了自己的对手凑了过来，两人再一次检查了周围确定没有新的敌人便呼叫等在农场外的警察进来处理善后。 农场大门处等候在那里的后勤人员正在将机甲吊上运输车准备回城的时候，卡莲走过来对鲁克斯说：“你为什么要拦着我？那种家伙我一只手都可以解决……。” 没等卡莲说完鲁克斯便一拳将她打倒在地，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将两人拉开。 “你干什么！？” “我下达了命令你为什么不服从？” “有什么大不了的？那种家伙我自己就能应付。” “你今天不但差点害死你自己还差点害死了我和玛尔斯，敌人用一个人做诱饵企图分散我们的队形，那么幼稚的陷阱你也能中？ 自己被围攻机甲受损不说，我和玛尔斯为了掩护你也被袭击，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内疚吗？” “战斗不就是这样，敌人来了就打倒他哪有那么多麻烦的事情。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也只说明我的技术不够好没什么可抱怨的。”卡莲满不在乎的说。 “混蛋，你以为这里还是那个像小孩打架的竞技场吗？凭着厚重的装甲和对手互殴看谁胆子大？这里是战场，是以小队为单位协同作战的地方，所有的人都有各自的职责相互保护相互支援，必须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照你那种婆婆妈妈的方式这仗要什么时候才能打完？我们胜利了，敌人都被打倒了不就完了吗？这不就是我们要的结果？” “从现在开始我禁止你再驾驶机甲更不允许你参加任务！” “你凭什么？” 卡莲还想上前理论但是被玛尔斯从后边紧紧抱住，他一边把卡莲往后运输车里拉一边对鲁克斯说：“现在都在气头上也吵不出个什么结果，我会好好劝她的，先回城吧。” 鲁克斯看着远去的两人叹了一口气，记忆中自己还是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 “想不到会有玛尔斯来劝阻你的这一天，”格蕾丝打趣道。 “现在的我完全不觉得哪里好笑。” “本来也没打算逗你笑，我只是觉得那家伙似乎也成长了。”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呗？” “我可没说。” “我刚才是太冲动了，但是卡莲的行为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过在军队的时候……。” 不等鲁克斯说完格蕾丝便打断他说：“但是现在我们并不是在军队不是吗？他们不是你的士兵你也不是什么军官。” “我知道……。” “她做的固然不对，但是她还需要点时间来适应新的角色，你也一样。” 鲁克斯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说：“新的角色吗？感觉我真的做不来。团队内外的人际关系，各种资金使用和预算，选择风险与收益最适当的委托，还有昨天说的那些事情。千头万绪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疲惫过。” “所以你就更应该能理解卡莲的处境才对。” “总之先回去再说吧。”鲁克斯叹了一口气也会到了自己的运输车指示车队返回城里。 第六十六章 停电 返回城里的路上鲁克斯还在思考着要如何与卡莲修复关系，突然同车的卫兵打断了他。 “什么事？” “您最好亲自到前边看看，”卫兵回答。 他皱着眉头来到驾驶舱透过挡风玻璃向外看去，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同，过一会才发现前方原本应该是第四德雷斯顿那巨大的天幕，还有天幕下明亮的灯光此时却只有一片黑暗。 “发生了什么事？” “不，不知道……。” 这种事情他们当然不知道，鲁克斯没有责怪士兵的意思赶忙换上防护服离开运输车向车队的前方走去，此时玛尔斯等人也已经下车跟了上来。 车队的最前方是负责侦查引导的装甲车，此时车组的几个人也正站在原地看着一片漆黑的城市发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为首的士兵回答。 “那就去看看啊，这不是你们的工作吗？”这次鲁克斯有点生气了。 “明白了！”此时几个人才好像如梦初醒一样，手忙脚乱的回到车里准备去看个究竟。 “玛尔斯把机甲开出来以防万一，其他人在周围200米布置警戒线。”鲁克斯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众人纷纷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开始行动。 “那我呢？”卡莲此时正站在鲁克斯的身后，避开了他的目光小声的问。 鲁克斯转过身看着她想了想说：“你也回到机甲里去等候我的命令，不允许擅自行动。” “我知道了。” “好像变乖了一点？”格蕾丝说。 “暂时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改变的。” “那就不断的去改造她，总有一天她会改变的。” “希望如此吧。”鲁克斯叹了一口气也向着自己的机甲走去。 等待总是难熬的，城里发生了什么？基地里的人怎么样了？阿梅利亚他们有没有事？难道这和昨天西蒙所说的有关？ 虽然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疑问但是此时作为头领的鲁克斯却不敢显露出丝毫动摇的样子，他强打精神指挥着手下建立起一道防线以防不测。 大概过了2个小时左右前去侦察的人回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家里的人怎么样？” “我们现在能回去吗？” 几十个不同的声音一下子涌入了频道，鲁克斯不得不关闭了其他人的通信问：“一个一个的回答，首先城里发生了什么事？” “是，”侦察兵回答：“几个小时之前城里的电力系统遭到了破坏，目前在全力抢修中。” “电力系统？” 鲁克斯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如今天幕下的城市离开了各种生命保障系统根本没办法供人生存，其中最关键的就是空气过滤系统和水净化系统。 前者为整座城市提供可供呼吸的空气后者则供应安全的饮用水，这些都是依赖巨大的电力才能运行的庞大系统，失去了电力就意味着城里几十万人没有了空气和水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那城里的人怎么样了？我们现在能不能进去？”鲁克斯语气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现在还没什么问题，电力系统虽然受损但没有被完全破坏，城里切断了一切非必要的电力供应包括照明，全力维持空气过滤系统的运作所以才一片黑暗。” 听到这里鲁克斯稍微松了一口气，有空气就好说，基地里本身储备着不少用于外出作战的物资，水和食物都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士兵接着说：“现在拉海尔的佣兵团已经封锁了整座城市，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出，警察也封锁了街道。像我们这种外出回来想要进城的只能在距离城市1000米外的地方驻扎等候通知。” “还算是合理的处置，我应该去见见拉海尔打听更多的情报。”鲁克斯心里这么想着再次打开通信频道将目前的情况通报给了所有人，然后让玛尔斯带领车队在城外找个地方驻扎，自己则乘坐装甲车前往城市大门见拉海尔。 与此同时在另一座城市几个男人正在一间昏暗的房间内交谈着。 其中一个男子情绪激动的说：“我们不能这么做！那可是几万条人命啊。”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平静的回答：“为了我们的事业这点牺牲是必要的。” “什么事业？还不是为了满足你个人的野心？”激动的男子继续说。 “我不否认自己确实从中受益了，但是你也没少捞好处吧？我亲爱的布鲁恩。” 布鲁恩被面前的人说的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咬牙切齿的说：“里特贝格你不要太过分此时不同于过去了。” 里特贝格笑着问道：“有什么不同？” “那个时候我们都是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根本没有可以和公司对抗的武器，才不得已使用了一些手段。” 里特贝格继续笑着说：“好一个一些手段，暗地里炸毁新华沙的天幕支柱再嫁祸给公司，直接造成了超过50万人死亡的惨剧，这就是你口中的一些手段？” “你……，”布鲁恩此时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他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鲜血一字一句的说道：“当初的计划不是那样的，你知道的，你们都知道的。” “当然，最初的计划是炸毁天幕之后由我们抢在公司前面赶往救援，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华沙市民的面前。 但是天不随人愿，谁能想到当天就刮起了14级以上的巨大沙暴，我们准备的车队根本就没有机会上路。” 里特贝格不依不饶的继续说：“结果五十万华沙市民惨死，托他们，不，托你的福全世界的人都站在了我们一边，公司才不得不退让接受我们的要求。 布鲁恩，这个计划还是你提出来的，你的功劳我可是一刻都没有忘记哦。” “你这个混蛋……，”听到里特贝格说起自己的往事布鲁恩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里特贝格继续对房间里的其他人说：“我并不认为自己所作的事情是值得夸耀的，但是如果想要我们的事业继续前进就必须采取行动，有一些牺牲也是在所难免。 我记得过去曾经有一位伟大的革命者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那是要流血的，关键是我们决不会让人们的血白流。” “您所说的牺牲也包括自己吗？里特贝格大公阁下？”一名戴着眼镜的老者轻声的问。 “当然，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决不会逃避。维利·斯多夫***，还是应该叫你主席才对？”里特贝格回应着老者。 看到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说话里特贝格站了起来看着众人说：“那么事情就这么定了……。” 他话还没说完布鲁恩站起来冷冷的说：“你们自便吧，我退出。” 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站住！”里特贝格狠狠的说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然呢？你还要杀了我不成？” “革命不允许有叛徒存在，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你比我更清楚。” 听到里特贝格的威胁布鲁恩慢慢的转过身看着对方说：“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的到这里来吗？” “你什么意思？” “艾琳这个名字你耳熟吗？” “你……，”里特贝格听到这个名字忽然失去了刚才的冷静用手指着布鲁恩说：“你想干什么？” “看来是听说过了，那么亚历山大这个名字你自然也知道了？”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他们我就把你碎尸万段！”里特贝格一下子冲到了布鲁恩的面前抓住他的领子喊道。 后者则是不为所动的回答：“如果民众知道自己敬仰的新维也纳大公里特贝格阁下还有个情妇和私生子会怎么说？你的大儿子又会有什么反应？” “你这家伙……。” 不等里特贝格把话说完布鲁恩继续说：“你过去的那些手段我也不是没见识过，但卑鄙的手段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利。 尤其是我们这些人，不都是一路货色？我不想再参与你们那些烂事了，当然我也不会去阻碍你们，从今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成交吗？” 里特贝格此时脸已经憋得通红过了好一会他才松开了抓着布鲁恩的手：“不会有下次了。” 布鲁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冷冷的回答：“我就当作是你同意了。” “布鲁恩你该不会因为你女儿的事情变得胆小了吧？” “闭嘴！鲁伯特，真理教的事情我和你还没完呢。”布鲁恩瞪着说话的男子回答。 鲁伯特摊开手做出无辜的样子：“我都向您解释过了，那只是一个误会。他们并不知道那是您的女儿，我已经向您道歉了也处置了涉事人，您还想怎样呢？”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敲门，里特贝格让敲门者进来不耐烦的问：“不是说过有什么事情等开完会再说吗？” “万分抱歉大公阁下，只是紧急事件必须要向您汇报。” “什么事？”看到侍从犹豫的样子里特贝格继续说：“没关系都不是外人。” “是，刚刚传来消息，第四德雷斯顿电力系统遭到破坏，目前陷入了大停电。” “什么！？”房间里的人闻讯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里特贝格。 布鲁恩更是按捺不住冲过来一把抓住他：“你这个混蛋！到底干了什么？” 里特贝格也是一脸茫然看着众人：“我不知道，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第六十七章 漫漫长夜上 拉海尔将指挥部建立在紧邻城市大门的一座建筑中，当卫兵带鲁克斯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忙得焦头烂额。 鲁克斯问：“情况很严重吗？城里的人怎么样了？” “切断照明以后城里就发生了骚乱，不断有砸抢的报告传出来，警察根本派不上用场不久前这附近还传来了枪声。不过我已经安排手下控制住了各处重要设施，再有6个小时天就亮了但愿那时候会有转机。”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查到了吗？” “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法去查。再说调查犯罪也不是我们擅长的领域。” “遗憾的是警察们也不擅长。” 听到鲁克斯这么说拉海尔苦笑了一下：“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这里人手不够你过来帮帮我吧。” 鲁克斯正想开口有一名卫兵走过来打断了他们：“刚刚市长派人来联络，说要我们派人去保护他的府邸还要我们带着机甲去。” “蠢货，开着装甲骑士进市区他疯了吗？还嫌城里不够混乱？再说他有什么可保护的。告诉来人就说我们相信警察局会完成自己的职责，另外我们也没有多余人手。” 看着卫兵离开拉海尔转过身来：“我刚才说到哪了？” “想要我帮忙。” “啊，对，城里有3套空气净化设备分别在上城区，工业区和城市东边的市政枢纽。后两处我都已经派人过去了，只是上城区那边由警察局负责，我担心他们控制不住局势。” “你想让我们去协助警察？他们会同意吗？” “我相信你会有办法让他们同意。” 鲁克斯回答：“好吧，但是我要先回基地看看。” “没问题，我会叫个人跟着你他认识路。” 阿梅利亚手里握着自动步枪隐蔽在房顶上警惕的注视着道路上的动静，基地里的其他人包括打杂的工人此时也都在吉尔伯特的组织下武装了起来。一般人大概很难想象还会有人去抢劫佣兵团，但如今这个年头谁又能打包票呢。 从远处传来的零星枪声时刻提醒着人们外边的局势不容乐观，忽然道路远处出现了车灯的光亮，“有人！”阿梅利亚赶忙向其他人发出了警报，大伙也都注意到了来者，纷纷端起枪准备战斗。 不多时车队便来到了基地大门外，阿梅利亚躲在掩体后高喊：“什么人？这里是彩虹佣兵团的地方！” 只看一个人走下排头的装甲车喊道：“阿梅利亚是你吗？” “鲁克斯！” 看到是自己人回来了众人纷纷走出掩体相互问候着，鲁克斯问吉尔伯特：“你们这里没有问题吧？” “一切都好，你们怎么进来的？装甲骑士呢？” “拉海尔放我们进来的，但是装甲骑士被要求停在城外，我让泰勒他们看着呢。” 这时候阿梅利亚也从房顶上一路跑下来冲到鲁克斯的面前：“你没事吧？我……，我们一直在担心你。” 鲁克斯笑着回答：“放心吧，现在外边可比里边安全多了。” “有什么事先回基地里再说。” “不行，我就是来确认一下你们平安无事，马上要到上城区的空气净化站去。” 阿梅利亚不解的问：“你去那干什么？” “这是放我们进来的条件，要去帮忙保护空气净化设备，拉海尔担心那些警察控制不住局面。” “什么时候我们变成他的手下了。” “特殊情况也没有办法，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吉尔伯特。” “放心吧。” “等天亮了情况应该就会好转，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说完鲁克斯便再次乘上装甲车在向导的指引下带领卫兵向上城区的空气净化站驶去。 一路上看到到处都是慌乱的人群，燃烧的建筑还有时不时传出的枪声。 鲁克斯回想：“依稀记得在过去也曾经经历过类似的场面，连年的自然灾害造成的粮食危机和恐慌也曾经让战前的世界陷入了全球性的混乱。 到处都是暴动与武装冲突，警察疲于应付政客们毫无作为，听说那时候不少地方都派出了军队去“维持治安”。 自己是身处最前线的战斗人员倒是没有参与过这些事情，也不好说是幸运还是不幸。现在看起来过了多年人类也还是没有什么改变。” 忽然玛尔斯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考，“说是维持治安，到底要怎么维持啊？” “建立一条封锁线禁止无关人员靠近就行。” “那如果有人非要往里冲呢？难道我们还要向那些老百姓开枪不成？” 玛尔斯的话说到了点子上，曾经身为职业军人的他对向手无寸铁的平民开枪这件事是很抵触的，自己过去也没有参与过旧时代的镇暴行动，到底要怎么做他心里也是完全没有底，只能凭感觉走一步算一步了。 “总之听我指挥，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允许开枪。”鲁克斯坚定的回答。 第四德雷斯顿一共有3套大型空气净化设备为整座城市提供清洁的空气，实际上2套就够了，在城市的东边有一处市政枢纽那里集中着大部分城市运转的关键设施。 全城最大的空气净化站也在那里，理论上那一套设备就可以满足整座城市的需要，上城区的显贵们为自己又独立安装了一套以求获得更好的空气质量，旧工业区的现在基本上作为备用很少使用。 在电力设备遭到攻击以后城市的管理者马上意识到只有空气净化系统是不能够停止运行的，于是当机立断切断了城里其他的一切电力，将仅存的电力用来保证它的运行，可以说是非常优秀的判断力与执行力。 但是警察局这边就显得反应迟缓甚至可以说是无能了，对停电后的换乱局面完全没有任何应对的手段。 先开始只是被动的跑来跑去到后来干脆放弃了城里的大多数区域，只是围在市中心的几个少数地点任其他地方处于混乱之中。 就连保护城市的关键设施这件事还是在拉海尔接手城市治安以后才在后者的命令下开始的，当鲁克斯一行人来到空气净化站的时候这里只有不到20名惊慌失措的警察在把守。 第六十八章 漫漫长夜下 上城区的空气净化设施在城市最北端的一处高地上，如果是白天的话可以俯瞰城市里的大部分区域。然而此时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只有远处泛起的火光提醒着众人那里正在发生混乱。 因为担心卡莲会搞出什么意外就让他留在基地里了，跟随鲁克斯等人过来的只有不到20名佣兵团的步兵还有玛尔斯，再加上原本守在这里的城市警察总计不到40人。 要守卫偌大的厂房这点人力根本不够，尤其那些警察士气非常低落完全派不上用场，就算什么时候悄悄跑掉都不意外。 鲁克斯将警察安排大门处，自己带着几名卫兵和他们在一起省得他们跑了，玛尔斯则带领剩下的人在周围巡逻。 “没，没问题吧？”一名叫做乔尔的警官问，他是这些警察的队长。 鲁克斯看了看他心想还得好好的安抚才行便回答：“这里远离市中心的骚乱地区，我们坐车过来都要半个小时，谁会吃饱了撑的到这里来闹事。” “也是，最好别有什么意外，”乔尔叹了口气说：“本来以为分配到这里是件好事，结果现在都没有办法回家去看一眼。” “你在担心家里？有什么人在吗？” “我女儿，乔安娜今年7岁了，”说着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鲁克斯。 照片上是一名黑发的小女孩拿着冰激凌发笑的样子，面庞和乔尔十分相像。鲁克斯看完把照片还给乔尔说：“十分可爱的孩子，他自己在家？他母亲呢？” “1年前去世了，”乔尔收起照片轻轻的说。 “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她身体本来就不好，生下乔安娜以后就更糟了，如果我能多赚些钱的话……。”乔尔没有继续说下去。 警察的收入并不高，虽然可以从其他地方捞点油水但也就是些小钱。至于警察局的高官们与黑帮的不法交易，那根本不是普通警员能接触到的事情，他们虽然在普通民众眼里的食肉者但又是食肉阶级的最底层。 “几点了？” 鲁克斯循声望去原来是玛尔斯带着巡逻的人回来了。 “快2点了，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黑灯瞎火的谁会到这倒没地方来，”玛尔斯一屁股坐进了装甲车里：“不如让大伙轮流休息一下混到天亮就完了。” 鲁克斯看了看众人疲惫的样子才想到，自己的这些人本来在城外忙活了1天，好不容易赶回城里又跑到这个地方来。 不要说休息就连饭都没顾得上吃。他算了算到天亮大概还有5个小时，便命令分成两队轮番休息。 鲁克斯斜靠在装甲车的后座上闭目养神，虽然他也感到十分疲倦却完全没有一丝困意。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艾达和西蒙匆匆离开城市，尤其是前者甚至连招呼都没和自己打一下。 然后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的坠机王红骑士派人来和自己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城市周边的情况也明显恶化了，商路被阻，周边卫星城的农场和工厂受到破坏，还有这一次连城市的供电系统都遭到了袭击。 就算是没有任何情报来源的他也感到事情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事情会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呢？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佣兵团避免遇到危机呢？这些问题一直在困扰着他，换作是雷蒙德又会怎么做呢？ 突然一阵枪声打断了他，这不是从城里传来的零星枪响而就在附近。他赶忙从车里走了出来看到玛尔斯已经指挥佣兵们在大门后架起了火力点，只有那些城市警察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 鲁克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也不怪他们，这些人没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乔尔！”鲁克斯对带队的警长说：“让你的人把警车横在门口作为路障，然后在我们的装甲车后建立防线，听我指挥不要随便开枪！” 不多时伴随着火光一群人高举着火把叫嚷着来到了大门外，不少人还拿着各种武器时不时的对天鸣枪。 看着他们鲁克斯心想：“这就是所谓的乌合之众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对面看起来足足有两三百人左右而自己只有不到40人，要是起了冲突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和平解决。 鲁克斯爬到了装甲车上对着人群大声的呼喊道：“这里是事关全城人生死的空气净化设备工厂，如果受到破坏对你们也没有好处。” 游行的人听到鲁克斯的话又看到已经处于戒备状态的卫兵与警察，渐渐的停下脚步并且安静下来相互商量着什么。 事情是显而易见的，空气净化系统出了问题天幕外的有毒空气就会进入城市，吸入了这些充满辐射尘埃的有毒空气全城的人都会死，这和在城区里去打劫商店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里忽然有人高喊：“这是专门给那些富人提供净化空气的工厂和我们没有关系，只有烧了这里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愤怒！” 听到有人这么说人群的情绪再一次高涨起来“烧了它！烧了它！”的口号向大门逼近。 “明显是有人在里边煽动。” 不需要格蕾丝提醒鲁克斯也注意到了，但是这昏暗的环境还有嘈杂的人群，根本不可能去识别到底是哪个人在煽动。 鲁克斯本身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继续喊话试图劝阻人群，突然他感到头部一阵剧痛眼前一黑，脚下不稳从车顶上摔了下来，原来被人群投掷的石块砸中了头部。 两名卫兵赶忙跑过来将他扶起来往装甲车后边躲，就在这时突然传出一声枪响，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喊：“他们开枪了！” 紧接着更多的枪声传来，伴随着枪声还有众人的呼喊和哀嚎。 鲁克斯心中一惊急忙喊道：“我没事！不要开枪！” 但这时候已经晚了，大门处此时已经变成了战场。 门内的卫兵与门外的人群正在激烈的相互射击，时不时还有燃烧瓶被投掷进来，佣兵团这边也已经出现了伤亡。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枪声逐渐变得稀疏，那些原本围在门口的人群已经四散而去。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鲁克斯再一次命令道。 等到枪声终于停下的时候大门外只留下几十具尸体和不少伤员，鲁克斯这边也有2人阵亡还有数人受伤，其中就包括乔尔警官。 根据周围人的说法他是第一个被击中的人，原本站在门前试图阻止人群的他面门正中一枪当场死亡，这可不是什么流弹而是瞄准了射击的。 鲁克斯看着现场混乱的局面一边安排尽量救助伤者一边心想自己怕是惹下了大麻烦。 第六十九章 驱逐 目送市长派来的使者离开基地玛尔斯再也忍不住一脚踢翻了身前的椅子怒吼道：“驱逐？！那些混蛋要把我们从城里赶出去？” “先是城市停电紧接着全城骚乱，又死伤了数千人，出了这么多麻烦的事情他们需要人来背锅。我们这样的小佣兵团背后没有任何势力撑腰就是最好的替罪羊。”理查德第一个发表了意见。 “拉海尔没说什么吗？是他让我们去的，这时候却不肯出来帮我们说话吗？”阿梅利亚问。 “那个混蛋早就躲起来，他肯定是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才让我们去背锅，否则那么多地方为什么只有那里让我们去守卫？”玛尔斯说完又狠狠的踹了墙一脚。 “这么说我们是被算计了？”阿梅利亚将目光投向鲁克斯。 有人问到：“那个布鲁恩呢？咱们帮了他那么大的忙，这个时候都不肯帮我们说句话吗？” “他最近都不在城里，而且出了这种事情也很难想象他会站出来维护我们。”吉尔伯特回答。 卡莲接着说：“当时的情况那么混乱，鲁克斯受伤就不说了还死了个警察，怎么能把事情都怪到我们身上。” 理查德平静的回答：“但新闻上就只有空气净化站的大屠杀，来自佣兵团的刽子手这样的标题。” “去他妈的新闻，没有一句真话。”玛尔斯怒气未消的喊道。 阿德尔出来制止道：“你在这里胡乱发脾气也没用，关键是以后怎么办。” 众人听完都安静下来无可奈何。 “行了，都抱怨完了？事已至此抱怨也没有用，给团长一些时间。”吉尔伯特说着让众人离开了房间。 等到房间里只有自己和吉尔伯特两个人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鲁克斯看着手中的酒杯问：“你也认为我被算计了吗？” 吉尔伯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鲁克斯的对面慢悠悠的说：“被谁？拉海尔吗？不知道，也不重要，你现在应该思考的是以后怎么办。” 鲁克斯抬头看着吉尔伯特反问：“以后？” “城里让我们48小时之内离开，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偿还赊欠的货款，回收没有结清的佣金，还有那些想要留下的人，要给他们一笔遣散费，采购我们离开时所需的弹药和补给，还有最重要的是两天之后我们去哪？” 鲁克斯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小声回答：“那些事情就拜托你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吉尔伯特什么都没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来看着他：“你知道雷蒙德过去常说一句话，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鲁克斯知道吉尔伯特是在安慰自己，毕竟被城市驱逐是除了全灭以外能够发生在佣兵团身上的最坏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个人也好组织也罢离开了天幕的保护没有人可以长时间生存。虽然佣兵团拥有全套的野外生存设备，从小型天幕到空气过滤器无一不全。 但是没有补给你又能坚持多久呢？一个月？两个月？如果不能从城市获得补给也不过是把自己的死刑推迟几天罢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鲁克斯想不明白。1天前佣兵团的事业还蒸蒸日上，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那个时候自己还在为如何采购新的机甲，招聘更多的驾驶员来满足日益增加的订单发愁。然而一天以后他自己和整个佣兵团就被间接的宣判了死刑，自己和手下这些人离开了德雷斯顿还能去哪里？ “我应该怎么办？格蕾丝。”鲁克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问。 “你是团长，你应该自己思考这个问题。” “我是个士兵，我服从命令而不是发布命令，思考为什么做和如何做不是我的工作。” “过去也许是这样的，但现在的你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不是吗？”格蕾丝接着说：“还记得在神经源公司的研究所里你和我说过的话吗？” 鲁克斯把头深深埋起来回答：“记得，但我的脑袋里一团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些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根本超出了我的能力，和预想的完全不同。” “你在担心什么？” “我们所有的人都可能会死在荒野里。” “但你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对吗？”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那要做过才知道不是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 “你常说你是个士兵，那你每一次执行命令的时候都是有100%的把握才会行动吗？” “当然不是……。” 不等鲁克斯说完格蕾丝继续说道：“我做研究工作也是一样，我开发了将人的意识数字化的技术本想是帮助那些生病的人，却被军队拿去做强化士兵。 我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芯片里是为了将来可以继续自己的研究，但一觉醒来却发现过去的世界早已被毁灭。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根据我的意愿发展的但我还是走到了今天，而我完全不后悔因为我遇到了你。 如果不是和你在一起，我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坚持到现在的。” “格蕾丝……。” “所以不要想太多去做就是了，我相信吉尔伯特也好，玛尔斯也好还有卡莲还有我不论怎样都会支持你，都会和你在一起的。” 第七十章 转机? 玛尔斯透过监视器警惕的查看着四周的动静，忽然通信器里传来了卡莲的声音：“你说咱们要在这鬼地方待多久啊？” “老大说待多久就待多久，”玛尔斯心不在焉的回答。 “但是时间长了还会有人离开吧？从城里出来的时候都走了那么多人。” “想走的人就让他们走好了，勉强留下来反而麻烦。” “我知道，我只是没想到理查德也会离开。他不是除了吉尔伯特在团里最久的人吗？” 听到这里玛尔斯叹了一口气，他调整了一下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然后点了一只烟说：“理查德是吉尔伯特让他走的。” 卡莲显得非常意外的问：“吉尔伯特？为什么？” “因为只有他站出来才能让那些想要离开又不好开口的人下定决心，勉强留下一些心有疑虑的人只会让事情更麻烦。” “是这样……，这是谁跟你说的？” “我猜的。” “你猜的？” “怎么？” “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聪明。”卡莲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玛尔斯的嘲笑。 “你这家伙想干一架吗？” 就在玛尔斯想要更进一步讨论的时候卡莲打断了他：“等一下，有情况。” 鲁克斯躺在自己的床上思考或者说发呆，至少在外人眼里这两者并没有区别。 离开德雷斯顿以后他就一直如此，即不和大家一起吃饭也不出来巡视，将所有的事务都推给了吉尔伯特和泰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阿梅利亚等人也来劝过他但都被他回绝了。 让他如此痛苦的原因是不论他如何思考都想不到任何解决问题的办法，半个多月来自己向不下10座城市提出过申请但都被拒绝了。 有意思的是在这个时代因为无线通信几乎无法使用，整个世界的通信能力几乎倒退回了20世纪之前的水平，但坏消息传的还是那么快。 第四德雷斯顿的刽子手如今已经成为了整个城市联盟甚至联盟之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称呼。 离城的时候吉尔伯特用尽了浑身解数尽量多的搞了一些补给，还有拉海尔不论是出于内疚还是别的什么样原因也送了他一车物资。 自己暂时还不需要担心这方面的问题，但没有城市愿意接收的话他们又能在这里坚持多久呢？难不成要去做强盗？ 正想到这里敲门声打断了鲁克斯，听声音就知道是吉尔伯特在敲门。鲁克斯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让吉尔伯特进来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坐在椅子上问：“什么事？” 吉尔伯特看了看鲁克斯颓废的样子什么也没有说，平静的回答：“派去卡南的使者回来了，好消息和坏消息都有，你想听哪个？” 鲁克斯呷了一口威士忌回答：“不用说我也知道坏消息是什么，说说好的吧。” “对方愿意提供我们补给，包括合成食物，制水剂还有电池。” “但是？” “但是要2倍的价钱。” 听到这里鲁克斯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这群家伙真会趁火打劫啊。” “那么要我回绝他们吗？” “你是大管家，你做主就可以了。” “那我去安排了。” 就在吉尔伯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鲁克斯叫住了他：“你不说点什么吗？” “你希望我说什么？” “我不知道，骂我一顿？说我不应该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酒之类的？” 吉尔伯特听到这里转过身来正对着鲁克斯：“我不觉得你有什么问题。” “你这是在安慰我？” “不，我说的是事实，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但如果是雷蒙德的话……。” “雷蒙德在也不会做的比你更好，我们只是这个世界构造里最底层的那一部分，所以当不好的事情发生时，我们不是去改变它而是去适应它这才是生存之道。” 鲁克斯抬头看着吉尔伯特问：“你不为此感到困惑吗？这种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力感？” “困惑？不，改变是强者是那些有权势的人才能做的事情，我知道自己是弱者并且接受这个现实然后适应它，如果你觉得不公平就让自己成为强者。” “你的话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不要说，从来都没有人责怪你，是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正在吉尔伯特想要继续的时候卫兵急匆匆的跑过来报告：“有公司的代表想要见团长。” 公司的代表？鲁克斯和吉尔伯特对视了一眼赶忙走了出去。 “真难为你能找到这里来。” 鲁克斯一边说着一边招呼西蒙坐下同时给后者倒了杯酒。 “为了找到你们确实费了情报部门不少力气，话说你这里还真不错。”西蒙接过酒坐到鲁克斯的对面。 碰过杯之后鲁克斯抢先问：“你费了那么大力气找到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喝杯酒吧。” “我本来是想再多寒暄几句的，既然你问了我就直说吧，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边？” “做公司的走狗吗？” 西蒙笑了笑回答：“这年头你总是要做什么人的狗，至少我们这边没把你赶出城不是吗？” “我的那些手下恐怕不会认同你的说法，城市同盟出身的人对公司可没什么好印象。” “所以我在跟你谈而不是你的那些手下谈。” “我就比较好说服吗？” 西蒙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如果我有一个好理由呢？” “什么理由？” “艾达.洛夫莱斯小姐。” “你想让她来说服我？” “不，我想让你去救她。” “救她？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早说？”鲁克斯一下激动了起来。 西蒙则是靠在椅子上一副鱼上钩的表情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又巧妙的赶在他发火前慢慢的说：“按照现在的时间算，46个小时以前在城市同盟议会的所在地新维也纳发生了一起恐怖袭击事件，一伙来路不明的武装分子袭击了议会大厦并且扣押了大厦里的人作为人质。” “艾达也在里边？！” “是的。” 鲁克斯急切的问：“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去救她？公司应该有足够的武力解决这种事情。” 西蒙则是一幅懒洋洋的样子回答：“当然是政治原因了，按照中立协定除非新维也纳提出请求否则我们不能干涉他们的内部事务。” “那里谁在负责？” “自然是当地的警察和佣兵团。” 鲁克斯把手里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继续说：“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做什么？新维也纳那边不可能同意让我这样的佣兵团去横插一脚。” “我也没打算征得他们的同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可以发动一次突袭，直接将洛夫莱斯小姐带出来同时不要牵扯到公司身上。” 说话的同时西蒙紧紧的盯着鲁克斯，就像是一只老鹰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这和他脸上所露出来的那份职业化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鲁克斯让自己尽量不去注意来自西蒙的目光继续说：“怎么可能？谁也不傻，是人就能把你们和突袭联系到一块。” “前提是他们知道洛夫莱斯小姐的存在。” “你是说艾达……，新维也纳方面不知道洛夫莱斯在那里？” 西蒙笑了笑没有回答。 “说具体点，你想我怎么做？” 西蒙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一张芯片说：“这上边有详细的行动计划，我会帮助你进到城里并且提供撤离路径。” 鲁克斯拿起芯片看了看问道：“我怎么知道能不能信任你？” “你不能，你没得选。还是说你愿意把大小姐的命交到别人手上？我这里还有几个备选。” “你这个混蛋，一开始你就算计好了。” “别这么愤世嫉俗，我说过了都是做狗起码我们这边待遇比较好。”说着西蒙从怀里又掏出一张芯片放在桌子上说：“这里是200万马克很干净不会被追踪算是定金，剩下的事情等事情结束以后再慢慢谈。” 看着西蒙乘坐的装甲车逐渐远去鲁克斯对身边的卫兵命令道：“把玛尔斯他们叫回来，要开工了。” 第七十一章 燃烧的城市(上) “有什么问题吗？你已经盯着这玩意看了一整天了。” 鲁克斯若有所思的回答：“没有，整个行动计划可以说非常完美，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计划书。” 玛尔斯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继续问：“那还有什么问题？” “太过完美了。” “这也是问题？” “可能是我想多了，”鲁克斯没有将自己的忧虑说出来而是转变了话题问道：“你和卡莲准备的怎么样了？” “完美！” “和佣兵团有关的标记什么的都擦除了吧？” “还差最后一点。” “结束后再彻底检查一遍，绝对不能留下把柄。” “我知道了。” 鲁克斯将注意力再一次转到荧幕上，看着3d的议会大厦结构图与进攻路线还有敌人的分布，不论以怎样的标准去衡量都无可挑剔，很难想象公司是如何获得如此详细的情报的。 但另一个问题是这些情报准确吗？如果芯片上的信息和实际情况有出入那整个救援行动就会陷入到巨大的危机中，而且这个计划少了一个很关键的步骤。 “你在担心什么？”脑中传来了格蕾丝的声音。 “制定这个作战计划的人是一个行家，这一点毫无疑问。可能是职业习惯，我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是我的话会怎么做。” “那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安排一次佯攻，用诱饵吸引双方的注意力然后用一小队人趁乱把人质救出来。” “所以你担心我们就是那个诱饵？” 鲁克斯凝视着地图过了良久才回答：“但是在这个计划上我们确实是去救人的那一方。” “你的电解质水平已经开始低于标准了，去吃点东西吧。” “你就不能换个普通点的说法吗？比如你饿了。” 格蕾丝笑着回答：“我以为你还是喜欢作为ai的那个我。” 夜空下的新维也纳一片寂静，原本喧嚣的城市因为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一下子变得安静。城市的大部分区域都实行了宵禁，以议会大厦为中心的地区更是被完全封锁起来。 所有的道路和建筑都由城市警察和士兵把守。jp佣兵团的27台机甲分成3个中队将议会大厦围的水泄不通，如果不是顾及人质安全的话，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能将恐怖分子撕成碎片，但现在所有的人都只能等待。 海克斯坐在驾驶席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看着监视器上漆黑的议会大厦，从被来路不明的武装分子劫持到现在已经超过3天了，至今连对方是什么来路都不知道，情报部门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想到这里海克斯气得狠狠的踢了舱壁一脚。 突然一阵剧烈的爆炸让坐在机甲内的海克斯都感到了震动。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在通信器里大声的询问，但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紧接着又发生了第二次，第三次爆炸，一瞬间眼前的区域就被大火吞噬，当所有的人还没有从爆炸的震撼中明白过来的时候，数十台机甲就像传说中的恶魔一样从烈焰中走了出来，一边移动着一边吐出致命的火舌。 “敌袭！！！准备战斗！！”海克斯一边大喊着一边操作机甲迎敌。 但是太晚了，身边的僚机甚至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击毁。 机甲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震动海克斯知道自己被击中了，但好在敌人的子弹并没有击穿装甲。他不敢大意急忙向面前的敌人射出一串子弹用来牵制同时射出烟幕扰乱视线。 就在此时传感器发出红色的警报，一个黑影从他的左侧出现，海克斯下意识的举起手臂抵挡，一声巨响过后机甲的悬挂系统为了减缓这次冲击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 “见鬼！”海克斯骂道。 这一击让他的左臂彻底报销，他转动机身用右手上的机炮向敌人射出一连串的炮弹，敌机应声而到。但更多的敌人正在向他靠近，才不过短短3分钟的时间，原本和自己在一起的另外5台机甲已经全部被毁。 “不能在这里纠缠，”想到这里海克斯一边将剩下的烟幕弹全部发射出去，一边用机炮将面前的敌人逼退然后凭借着对道路的熟悉迅速离开了这里。 新维也纳是包含jp佣兵团在内的大小二十余个佣兵团的驻地拥有数百台机甲。到底是什么人敢于袭击这里？公司？不，虽然只是一瞬间海克斯还是看出来那些不是属于公司的型号。 突然海克斯想到一件事，“公爵大人！” 他急忙操作机甲一边呼叫支援一边向维也纳大公的官邸跑去。 “外边发生什么事情了？！”艾达.洛夫莱斯和其他人质看着在一片火海中陷入激战的城市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是你们干的？”突然有人开始质问看守他们的武装分子，但守卫们自己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突然爆炸将原本被紧锁的大门炸开一个大洞，在守卫反应过来之前一阵短促的枪声便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人质们被这接二连三的变化个搞得已经完全麻木了，他们呆呆的看着从门外冲进来的全副武装的士兵做不出任何反应。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洛夫莱斯的视线中，那是她这几天来无数次想到过的身影。 “鲁……！”不等她叫出口鲁克斯便冲了上来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和我走。”鲁克斯低声的说。 他将一件防弹衣套在艾达的身上便和另外一名士兵架着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离开了房间。 此时被爆炸惊动的其他守卫已经闻讯赶来到处都在激战，双方围绕着每一条走廊，每一间房间激烈的争夺着。 好在外边的事情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守方的抵抗并不算是有力，很快鲁克斯等人便来到了后院的设备间，早有接应的人在此等候。 众人从设备间的地下室回到下水道炸塌了刚才的入口之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艾达一把抱住鲁克斯激动的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鲁克斯也笑着回答：“我好像一直在救你。” 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了卡莲的声音：“boss，我们这出问题了。” 第七十二章 燃烧的城市(下) “这就是你所说的佯动作战？”格蕾丝看着陷入一片火海的城市问道。 “这是公司干的？”卡莲也发出了疑问。 “不知道……，”鲁克斯此时脑子里有太多的问题需要答案，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他转身对众人命令：“不管怎样我们先撤离这里，按照计划从西南方的货运通道离开城市，立刻出发！” 此时的新维也纳已经彻底沦为战场，身份不明的袭击者与城内的佣兵团在各处激战着，到处都是枪炮与爆炸的声音，火光映红了天空。鲁克斯一行三台机甲在火光的映衬下趁着混乱全速向城市西南方驶去。 艾达坐在鲁克斯的腿上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笑着说：“这个情景我们曾经经历过。” “上一次你可没有这么客气。” “还不是因为你不老实。” “是驾驶舱太小了根本塞不下两个人。”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让我去坐装甲车？” “我不放心……。” 听到鲁克斯这么说艾达将头靠在他的头盔上：“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一直都知道……。” 突然传感器发出了红色的警报格蕾丝的声音同时在脑中传来：“10点钟方向！” 鲁克斯随即踩下制动同时将电力传给武器系统，让超过10吨重的机甲在时速50公里每小时的情况下停住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承重部件和液压系统在巨大的重力下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此时如果有人站在外边看甚至可以看到金属部件剧烈摩擦时产生的变形和火花。 鲁克斯奋力的拉住操纵杆保持住机体的姿态同时寻找敌人，对方似乎也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同样在慌乱中一边调整姿态一边寻找目标，第一轮互射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进行的。 鲁克斯很快的将机体拉回到正常姿态，开始不断的对眼前的敌机进行牵制射击以寻找突破口。但眼前的敌人显然不是等闲之辈，他熟练的操作机体在楼宇间穿梭，一边巧妙的避开鲁克斯的子弹一边不断的向鲁克斯接近。 “对方不简单！”头脑里响起了格蕾丝的声音。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鲁克斯一边回答着一边拉动操纵杆将盾牌举起，挡住了数发射向自己的炮弹，同时打出2枚干扰弹想要扰乱对方的传感器。 紧接着射出一串子弹阻止了敌人想要接近的步伐再退到一座房子的后边。 看见眼前的对手完成这一系列的操作海克斯不禁赞叹道：“漂亮！” 曾经有一位知名的驾驶员这样形容过驾驶装甲骑士的工作：就像是马戏团的演员，踩着独轮车骑行在一条绳索上双手还要转着6个盘子。 这个形容可以说是非常的贴切了，虽然有大量的控制代码辅助操作但驾驶员的工作量依然是非常繁重的。 他们要控制机甲的双腿像人一样活动，同时要保持上半身的平衡与方向，还要同时操作各种武器系统进行攻击与防御。 而在进行这所有工作的时候还要去合理分配电力在不同的系统间切换，只要稍有偏差就会导致机甲的动作出现停顿就可能被击中。 自己眼前的这名驾驶员操纵的机甲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完全看不到一丝不协调，即便自己不断的向他施压也未见有一丁点的慌乱。这种水平的驾驶员在号称联盟第一的jp佣兵团里又有几个呢？想不到敌人中也有这样的高手。 “杀了他真可惜啊，要是能活捉就好了。”海克斯自言自语的说：“水平差不多的时候决定胜负的就是机甲的性能。 很遗憾，你那台叫不出名字的机甲性能完全比不上我的公主啊。”说完他推动操纵杆将大半的电力传到给双腿，加快速度向鲁克斯冲过去打算一口气结束战斗。 “好快！”鲁克斯想要开炮封锁对方行进的路线但已经来不及了，他急忙抛出2枚烟雾弹遮蔽敌人的视野，同时退入一条窄巷。 “那是什么型号？”鲁克斯焦急的问。 不等格蕾丝开口艾达抢先回答道：“福克dr-9，man集团2319年出品。所有的性能指标都要比我们的强。” 鲁克斯近乎绝望的问：“有什么弱点没有？” “让我想想。” “你快点想，我们的时间不多。”说话间敌机再一次出现在鲁克斯的视野里，这一次它已经将武装换成了加装了高爆炸药的战锤正举着盾牌向自己高速接近。 接近战的时候机体的出力是决定性的因素，如果不能保持好距离一旦被近身，自己一瞬间就会被击毁，鲁克斯咬紧牙关用尽一切办法去和敌机周旋。 很久没有经历过如此激烈的战斗，海克斯此时已经完全兴奋了起来，他大喊着：“想不到你能坚持这么久，不过猫和老鼠的游戏我也玩腻了就在这里一决胜负吧！”说完再一次推高电力输出向鲁克斯冲去。 “是裙甲！是裙甲！”艾达兴奋的大叫起来，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一下子停住不好意思的说：“福克dr-9为了提升速度降低重量精简了许多部件，它下肢的连接部位几乎没有任何防护，那层裙甲是后加装的。如果可以射穿那里就可以破坏它的腿部，让它失去行动力。” “格蕾丝！”鲁克斯大喊到。 不等鲁克斯说完格蕾丝就已经接手了武器系统，开始从新计算射击诸元同时说道：“10秒，瞄准由我负责，开枪的时机由你把握。” 海克斯终于迫近到了可以发起攻击的距离，他高举起战锤正准备彻底结束这场战斗。面前的敌机还在疯狂的向自己射击，但大多数子弹都被坚实的盾牌和厚重的装甲挡住，这种程度的火力是很难对自己的机甲造成实际伤害的。 “结束了！！”海克斯高喊着准备发起最后一击，突然一阵剧烈的震动让他重重撞在面前的显示器上，全靠头盔的保护才没有受伤。 “我被击中了？”海克斯将目光投向显示机体状态的监视器，发现躯干以下的部分已经显示为红色，标注着失去连接的字样。紧接着机甲的上半身也失去平衡向右侧倾斜，在超过了自动平衡系统的极限之后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成功了！”艾达与格蕾丝的声音同时传来。 真是千钧一发，自己几乎是在格蕾丝完成瞄准运算的一瞬间扣动的扳机，如果再慢哪怕0.1秒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这时候玛尔斯与卡莲也结束了自己的战斗靠了过来，看着两台机甲伤痕累累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刚才经历过怎样的苦战。 “马上离开这里，没有时间耽搁了。” 望着远方早已消失的背影海克斯一把推开前来救援的同伴将头盔狠狠的摔在地上，对着鲁克斯离开的方向怒吼着：“这件事情没完！！” 第七十三章 正资产 鲁克斯看着窗外笼罩在夕阳中的卢森堡大公府，这里原本是欧洲的中心之一。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中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然而城中的大公府却奇迹般的幸存了下来，战后的人们建立了卢森堡新城，大公府则被当作地标被永远的保护起来。 今天的新卢森堡拥有20万人口是城市联盟重要的成员之一，不同的是它是极少数偏向公司一方的城市一直被视作公司在联盟的代言人。 想到艾达.洛夫莱斯的父亲是利维坦工业的董事，而她的母亲则是卢森堡的名门和城市议员也就不奇怪了。 此时的鲁克斯并没有心思欣赏窗外的风景，被带到这里已经超过一周的时间，自己和玛尔斯等人被严密的看管起来，他们被要求不许离开房间一步更不许见任何人。 “根本就是在坐牢嘛！”玛尔斯瘫在沙发上抱怨着。 卡莲一脸坏笑的说：“你这牢做的也太舒服了，都能把自己坐胖。” 鲁克斯知道她指得是什么，到目前为止除了没有人身自由其他方面西蒙还是十分尽心的。不论是食物，烟还是酒应有尽有。 而且都是平日里根本不可能消费的起的奢侈品。阿梅利亚也终于圆了想要吃天然食物的梦，甚至到了说再也不想吃牛排的地步。 “吉尔伯特他们怎么样了？西蒙那家伙说会给他们送补给去该不会食言吧？” 玛尔斯问出了鲁克斯心中的担忧，他不禁想到数天前与西蒙会合时的事情。 鲁克斯一行终于趁乱冲破了封锁来到新维也纳市外一处废弃的工厂，不等众人站稳就看到有人发出了信号。 “是公司的人，”鲁克斯一边说一边打开舱门和艾达两个人来到地面上。 “真不愧是鲁克斯先生，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完成任务的，”西蒙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西蒙！？”艾达显得十分惊讶 “欢迎回来，洛夫莱斯小姐。”西蒙一边问候一边伸手将洛夫莱斯拉到自己的身边。 “现在呢？”鲁克斯问道。 西蒙微微一笑回答：“现在还有几件事情需要各位配合，请你，玛尔斯，卡莲还有阿梅利亚4位和我走一趟，机甲也请留下我们会代为处理。” “混蛋你什么意思？！”玛尔斯刚想要抬起枪，阴影中便出现3台机甲将鲁克斯一行围在中间。 “你在干什麽？”艾达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西蒙一边命令士兵将洛夫莱斯带进一辆装甲车里先行离开一边笑咪咪的说：“各位不要误会，你们的机甲应该和不少人战斗过难免留下痕迹。 为了不给公司当然还有你们造成麻烦，稍后会有专人来把这些机甲处理掉，而且你看它们的状态大概也很难继续使用了。” “混蛋，我们是佣兵团没有机甲还怎么生存？”卡莲想要冲上去却被玛尔斯拉住了。 鲁克斯则想到了一件更危险的事情：“那么为了不给公司留下麻烦我们也要被处理掉吗？” 听到他的问题西蒙笑着回答：“这个我就做不了主了，如果公司评定你们为正资产的话就说明你们还有利用价值，你们就是安全的。反之如果公司认为你们已经成为了负资产，那就必须要舍弃。” 卡莲大声咒骂道：“你们这些混蛋把人都当成什么？” “欢迎来到资本主义，”西蒙还是一脸笑眯眯的回答。 “其他人会怎么样？”鲁克斯的一句话让玛尔斯等人惊醒了过来，这次跟着鲁克斯一起参与突袭的除了他们4个就只有十几名步兵。大部队和吉尔伯特停留在营地，所有的机甲都在这里如果遇到攻击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这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玛尔斯，卡莲照他说的话做。” “可是……。” “在这里挣扎也没有意义，我们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鲁克斯平静的说。 “明智的选择，”看到鲁克斯放弃了抵抗西蒙也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接着说：“营地那边我会安排人给他们送些补给过去，我保证。” 一阵敲门声将鲁克斯拉回到了现在，不等众人回答大门就被从外边打开。西蒙带着他营业性的笑容走了进来，看着房内的众人问：“食物还满意吗？我特地让他们多准备了一些酒。” 鲁克斯率先开口问道：“营地的人怎么样了？你今天来干什么？” 西蒙指着房间外边：“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两人来到隔壁一间空屋不等站稳鲁克斯再一次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西蒙则是慢悠悠的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缓缓的说：“你不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可是一直在帮你。” “没收我们的机甲，把我们关在这里这么多天，还有营地那些人，你这叫帮助？” “别激动，别激动，顺带一提营地里那些人都好好的，”西蒙笑眯眯的递给鲁克斯一杯酒。 “所以他们也变成你的人质了？” 他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接着说：“我也只是想增加一些筹码而已。” “说吧，又要我为你们干什么？” “我就知道没看错你，”不等鲁克斯回答西蒙继续说：“城市同盟现在的情况非常混乱，发生在新维也纳的袭击死伤了数千人还包括不少高官。” 鲁克斯感到有些意外：“那不是你们做的？” “怎么可能。” 他追问道：“不是你们时机怎么会那么凑巧？在我冲进去救人的时候就发生了大规模的袭击。” “那确实不是我们做的，我只是得到了相关的情报然后决定利用一下而已。” “那是谁？” “不知道，”仿佛害怕鲁克斯不相信一样西蒙再次强调：“我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呢？” “现在你们表面上将作为自由佣兵团继续四处活动，实际上由我直接指挥。” “所以我现在是彻底沦为你的走狗了？” “别这么说，时代正在发生变化而且可能来得会非常凶猛，我只是帮助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鲁克斯听后显得十分不屑：“帮我做正确的选择？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还记得我说的关于正资产负资产的话吗？” “记得。” “对我也是一样的，对公司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不想被抛弃就要尽量让自己处在正资产的列表上。”西蒙一口将酒喝完站起身：“你现在就是我的资产，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吧，对我们都有好处。” “洛夫莱斯呢？他也是你的资产？” “那可不敢，大小姐和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她算是个契机，因为她才让我注意到了你。”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 “就这一两天，我在城外的废工厂给你们安排了一个据点，你们安顿好以后等我的命令。” 看着离开房间的鲁克斯西蒙夸张的提高声说道：“暴风雨即将到来，无人能够幸免，只有胜利者才配见到雨过天晴的阳光！” 第七十四章 新的开始 阿德尔看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物资讽刺的说道：“到底是公司，出手还真是大方啊。” “你们满意就好。”西蒙派来的办事员一脸堆笑的回答。 “我不是在夸你！”看着办事员那机械式的笑容让阿德尔感到非常不快，便走开去指挥工人们干活了。 鲁克斯这边正在和格蕾丝一起检测公司送来的新机器，外表上看就是普通的索普维斯11型，一种生产于大战后期的多用途装甲骑士。 以性能优越着称，但所产数量不多价格也不便宜在市面上是比较少见的机型，综合指标要比前段时间自己遭遇的福克dr-9略差一些。 但西蒙送给鲁克斯的这几台也只是外形上和索普维斯11一样而已，实际上是经过深度改造的型号。 骨骼与动力系统经过全面的强化，搭在了更新更快速的战术电脑，尤其是装备了还在开发中的电磁减震系统，可以让机甲在高速运动时依然保持极高的灵活性。 以接近战为主要战斗方式的玛尔斯和卡莲爱死这个东西了，鲁克斯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此时他正在和格蕾丝一起仔细的检查机甲的控制代码，一方面是担心公司会在这里留下什么陷阱，另外格蕾丝也想将之前在改装自制机甲时所设计的代码融入进去，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阿梅利亚的出现。 “你觉得这机器怎么样？” 听到声音才注意到来者的鲁克斯赶忙抬起头，看着阿梅利亚一脸郁闷小心翼翼的回答：“还好吧，玛尔斯他们似乎对那个新式减震很有好感。” “你呢？” “我更想要几只好枪。” 听到鲁克斯这么说阿梅利亚转头看着仓库那边堆积如山的装备说：“他们应该是把用不完的垃圾都扔给我们了，没准能找到你顺手的东西。” 说完不等鲁克斯回答就无精打采的离开了。 “她怎么了？”鲁克斯不解的问。 “大概是有点失落吧，”格蕾丝回答。 “失落？” “最近佣兵团的变化那么大，已经完全没有雷蒙德在时的样子了。” 听到这里鲁克斯恍然大悟，从小在雷蒙德身边长大的阿梅利亚对佣兵团的感情要比自己和玛尔斯等人复杂的多。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不但自己生活的城市改变了，连那些朝夕相处了许多年的朋友和伙伴也大都不在了，更不要说大家嘴上没说但心里都明白的一件事：彩虹佣兵团已经变成了公司的走狗。 对阿梅利亚来说短时间内接受如此巨大的变化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我去找他谈谈？” 格蕾丝阻止了他：“用处不大，你不如给她找些事情做，忙起来就不会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好主意。”说完鲁克斯便离开驾驶室追上阿梅利亚：“我一直觉得新机器左臂的动作不太顺畅，你能不能帮我检查一下？” 听到鲁克斯这么说阿梅利亚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哼，我就知道公司的那些机械师不行，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晚上我请客怎么样？” “我要吃汉堡，真肉做的那种。” “包在我身上。” 阿梅利亚一蹦一跳的跑到鲁克斯的机甲前开始准备检修去了。 “真像个小孩一样。” 听到鲁克斯这么说格蕾丝回应：“她本来就是个孩子，只是成长的环境和普通人不太一样罢了。” “也是，谢谢你，如果是我的话肯定注意不到这些事情。”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鲁克斯想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给你买台新电脑？” 格蕾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亏你想得出来。” 正在这时阿德尔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不等跑到跟前就大喊着：“发现了一个好东西，你赶紧过来看看。” “什么东西？”他跟着阿德尔来到了堆放武器的地方。 “看看这个，米兰反机甲导弹。8.6公斤的高爆战斗部，有线操控，距离50至1500米。这可是真正的大杀器。” “导弹？”鲁克斯看着眼前的武器有些意外，再过去的时代那是非常基础的武器了，但是在这时代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按照格蕾丝的说法应该是因为大气环境的不稳定导致雷达制导的武器也就逐渐被淘汰了。 “还有这种东西？我从来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过。” “你不知道很正常，这东西在市面上确实非常罕见。” “为什么？” “因为用起来很困难，驾驶机甲的工作就已经非常繁重了，还要再分出精力去控制导弹攻击高速运动中的目标根本没有人能做到。 上次大战的时候生产了一些，少量流入了黑市但根本没人买，想不到这里竟然有。” “原来如此。” “不过是你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因为你不是有那个？”阿德尔小声的说。 鲁克斯知道他指的是格蕾丝，的确有格蕾丝在自己就可以专注的操作机甲，而把引导导弹的工作交给她，这样就完全不会影响正常的操作。 “你觉得怎么样？”鲁克斯问。 “我可以试试。” 他接着问阿德尔：“一共有多少枚？” “2个6连装发射舱，导弹有7箱42枚。” “回头把火控模块加装到我的机器上，我们调试一下看看。” “好嘞。” 忙活了一天总算是把新的基地凑合安顿好了，西蒙提供的地方是一处距离新卢森堡不到3公里远的废弃厂区，有独立的天幕和水电供应比之前的库房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以现在彩虹佣兵团的规模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接收了公司送来了各种物资和补给也显得空空荡荡。 “这里起码能驻扎上千人吧？”鲁克斯站在厂区3楼的一间控制室里，这里被临时充做了指挥室。 吉尔伯特则是专注的在电脑上录入各种信息头也不抬的回答：“37万平方米的建筑面积，除了主厂区外还有2个转运区和一个地下库房。”他抬起头转了转脖子接着说：“顺带一提，地下库房的结构非常坚固，可以考虑改造成避难所。” 鲁克斯看着吉尔伯特问：“我做的对吗？” 听到鲁克斯这么问吉尔伯特转头看着他：“现在有一个城市愿意接收我们，还有了一个不错的基地，你和玛尔斯还有卡莲得到了新的机甲，阿德尔也有了充足的物资，我的账目上终于没有了赤字，我想不出更好的结果了。” “但是我们以后就要听命于西蒙，再也没有自由了。” “自由？我们过去不是一样被那些商会呼来喝去？佣兵团本就是谁出钱为谁卖命，现在不过是换了个雇主而已。” “但是雷蒙德似乎一直不愿意和公司牵扯太多……。” 不等鲁克斯说完吉尔伯特就打断他：“现在你是团长，你说了算。” “对不起，我只是还不太习惯。” “不要想太多，不论你怎么做大家都会支持你的。” “谢谢你，吉尔伯特。” 正说着玛尔斯和卡莲突然跑进来说：“不得了了，你们快看电视！！” 第七十五章 葬礼与新时代 “我们失去了一位英雄， 可是，这代表我们失败了吗? 不，这才是刚开始而已! 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鼠辈认为通过这样肮脏的手段就可以让我们屈服， 他们错了。 新维也纳的同胞们绝对不会屈服于任何暴力或是恐怖。 诸位!这是因为，我们是正义一方！ 关于这点，相信身为城市一员的各位一定最清楚! 旧时代的人类亲手毁灭了地球，我们在避难所中艰难求生， 终于当我们重回地表的时候，先辈在人类根本无法生存的残酷环境中建立起了新的城市， 为世界重新带来了文明。 但是那些人，那些曾经一手造成了旧时代灭亡惨剧的寡头，政客和资本家们再一次将魔爪伸向了我们， 他们统治我们，压榨我们，剥削我们就像他们在旧时代所作的那样。 我们多次提出应享有自由权利的要求，却都遭到对方无理的践踏， 我的父亲才揭竿而起，为世界上所有人的独立自由而战! 相信神一定会眷顾我们的! 并且取得了成功。 可今天我的父亲，诸位所敬爱的新维也纳大公里特贝格死了! 这是为了什么? 因为联盟中有些人感到惧怕， 那些依附在巨型企业之下的鼠辈， 他们背叛了自己的理想，背叛了自己的人民，甚至不惜暗杀我的父亲。 为了什么？ 是为了能够进一步的压榨你们啊！我的同胞们！ 今天的那些城市管理者与过去的公司别无二致， 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更进一步的剥削你们！ 这份悲哀、愤怒，绝对不能忘记! 我父亲的死，更明确地告诉了我们这点! 如今!我们应该凝聚这份愤怒，打倒那些联盟中的蛀虫! 我们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市民们!让我们化悲哀为愤怒!起来吧!市民们! 唯有化身正义的我们，才能拯救人类于困苦之中! 因此，我们必须要堂堂正正、抬头挺胸，打破僵持、开创新的局面不可! 我们通过了战后艰困环境最残酷的考验，终于得以在此安身立命， 度过无数困难、磨练后，建构了如今的文化 就如同我的父亲所说的 新的时代就从我们独立城市的人民开始! 新维也纳万岁！独立城市万岁！” 整个基地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静静的看着荧幕上播放的新的维也纳大公，里特贝格之子，恩斯特.里特贝格在自己父亲葬礼上的演讲。 “这是公开宣战了啊……，”阿德尔喃喃的说着就转身走开了，他和吉尔伯特是团里少数经历过上次战争的人此时的心情恐怕别人很难理解吧。 卡莲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荧幕上的新闻自言自语：“向城市联盟宣战？他疯了吗？他是要挑起联盟的内战吗？” 但鲁克斯心中却有不同的想法，从之前所得到所有线索来看，应该是有人在策划引发公司间的冲突才对，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联盟的内战了呢？ 还有几点他想不通，就是在他解救艾达的时候到底是什么人袭击了新维也纳？那些冲进联盟议会的恐怖分子又是谁？ 公司？如果公司掌握了里特贝格的阴谋而出手杀了他的话，为什么演说没有提及？还是说真的是联盟内部的矛盾？可这又是为什么？联盟如果爆发内战最终的受益者难道不是两边的公司吗？ 还是说这一切也在公司的算计之中？想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机甲驾驶员，所能接触到的所能了解到的事情都非常有限。面对着剧烈变化的时代自己只能随波逐流，这种无力感这种被人操纵的感觉让鲁克斯感到非常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真的是非常精彩的演说，我都感动的快要流泪了，”戴着眼镜有些消瘦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深深的弯下腰。 恩斯特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自己一直不太喜欢他，但他确实有能力又一直在竭尽全力的帮助自己。 “可以包容各式各样的人，不因自己的喜恶去苛责部下也是身为统治者的气量。”恩斯特心里这么想着回答：“有感而发罢了。” “确实如此。” 他接着说：“我的父亲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拥有伟大的理想和崇高的目标。只是他想要挑起第二次公司战争的方式太过老旧了，如今已经是一个新的时代自然也应该用新的方法，这一点你能明白吧？” “是的，我非常清楚。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一直积极的配合您的计划，还请您在今后的日子里继续信任我们。” “不要让我失望啊。” 男子看着远去的恩斯特喃喃的说：“哼，一个杀死自己父亲的人还真敢说啊，你就趁着现在尽量多表演好了。” 恩斯特.里特贝格的演说犹如一颗炸弹引爆了整个城市联盟，他将发生在新维也纳的事件和大公的死归咎于联盟内部的腐败与不团结。 这让那些在同盟建立后因为经济停滞社会不公贫富差距等问题所积压的矛盾一下子爆发出来，数以百万记得人群走上街头抗议自己城市的领导者。 他们或罢免或驱逐了原本的管理者宣布加入新维也纳的一方，更有数座城市被自称城市解放军的武装侵占。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联盟毫无准备，短短数天的时间超过三分之一的城市就转投到了新维也纳。 剩下的城市无不陷入一片恐慌之中，要如何面对愤怒的民众？城市中的警察和佣兵团是否还能够信任？是放弃独立接受新维也纳的统治？还是干脆向公司求援成为后者的奴隶？ 与此同时利维坦集团也一样一批慌乱，在紧急召开的董事会上诸如：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为什么提前没有得到任何情报？到底是什么人在操作？新维也纳的机甲是哪里来的？是不是莫尔尼亚在搞鬼？等各种问题被提了出来。 面对董事们抛出的一个又一个问题情报部门的高级主管脸色越来越苍白，神情从沮丧渐渐变为绝望，终于在休息的时候用手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距离新年元旦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人类在一片混乱中迎来了新时代。 第七十六章 战争与机遇 公元2383年12月2日以新维也纳大公里特贝格的死为契机，他的儿子恩斯特.里特贝格正式对城市联盟宣战，并且开始武力吞并联盟中的其他城市。 面对新维也纳的威胁与武装侵略，同盟议会几乎毫无作为。在这种情况下12月10日少数亲公司的城市，以新卢森堡为中心组建了新的联盟——自由城市联邦，并且宣布脱离联盟对抗新维也纳，至此存在了23年的独立城市联盟爆发了全面内战。 在利维坦集团暗中的支持下，新成立的自由联邦以各城市原本的佣兵团为基础，并由已经退役的前军官埃曼努尔·格鲁希担任总司令组建了军队。但是面对有备而来的敌人，联邦军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各条战线都处在被动之中。 “不得不说恩斯特真是个聪明的家伙，他将整个事件转化为联盟内部的问题，使得我们无法插手干预，”西蒙一边接过鲁克斯递给他的酒一边坐下说。 “想不到你们还会顾及这种事情，我还以为二话不说就会出动军队镇压呢。” “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世上的公司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东边莫尔尼亚也在虎视眈眈。如果我们这个时候贸然介入的话，对方很可能会寻求莫尔尼亚的支持。到时候就会演变成我们要同时对付新维也纳与莫尔尼亚的情况。” “东边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总之现在的情况非常微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说道这里西蒙稍微往前探了谈身子压低声音说：“而且还有一件我们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就是事实上城市联盟才是如今欧洲最大的政治实体，他们直接控制着超过7成的人口。 如果大半个世界的人都反对你，你怎么可能去镇压他们？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我们在华沙事件后退让的原因。” “所以这一次就没你们的事了？” “那当然不可能，如果让恩斯特那家伙成功整合了整个联盟的力量，你猜他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你们？” 西蒙笑了笑接着说：“正是如此，所以即便不能公开介入也要想办法支持其他势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联盟落到那家伙手里。” “就是这个什么自由联邦了？老实说你们的动作还真快。” “这还多亏了洛夫莱斯小姐的父亲。” “他？”鲁克斯显得有些惊讶。 “是的，他真是以为非常厉害的人物。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就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并且短短8天内便促成了联邦的建立，也给了我们一个可以介入的窗口。” “可惜你们的军队似乎不太行，这半个月来还没打过一场胜仗，”鲁克斯挖苦着。 “不要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如果我们完蛋了你也好不到哪去。” 西蒙这说的是实话，鲁克斯所率领的彩虹佣兵团早就被贴上了公司走狗的标签，从被第四德雷斯顿驱逐再到被新卢森堡收留，他的命运早已经被绑到了公司的战车上。 鲁克斯喝了一大口酒用来压抑心中的不满，接着说：“所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给我介绍当下的局势吗？” “不，我来是让你认识到自己将会得到怎样的机会。” “机会？” 西蒙这个时候显得异常兴奋，他用夸张的语气对鲁克斯说：“当然，越是这样的时代就越是你我这种人大显身手的时候不是吗？” “我可不这么看，”鲁克斯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这家伙别总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面孔，好像一切都和你无关一样。不管你喜不喜欢世界都会不断前进，你要么顺应它要么被它碾碎。” 说道这里西蒙忽然停了下来，他靠在椅子上意味深长的继续说：“就算你真的是个圣徒可你想过你的那些部下没有？还有那个叫阿梅利亚的小姑娘？如果没有你她会怎样？” “你在威胁我？” “不，我是在让你认清现实。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你和我，我们有大把的机会，我们会成就一番事业成为掌握权力的人。到时候你将不再是个小小的佣兵团长，更不会再被别人掌控自己的命运，这难道不是你最想要的吗？” 西蒙的一番言词确实很有煽动性，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困扰鲁克斯的就是自己只能随波逐流的状态，面对不断发生的变化却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无力感，让他感到非常的愤怒和无奈。 可另一方面鲁克斯也知道西蒙绝不是什么和他一起共同奋斗的兄弟，只是想利用自己往上爬满足他的野心罢了。 想到这里鲁克斯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参加那个什么联邦军呢？我只是个驾驶员，政治上的东西我并不懂，想让我发挥价值最合适的地方不是战场吗？” “把你扔在那种地方充当炮灰实在太浪费了，你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西蒙说这拿出一张芯片交给鲁克斯：“我已经得到正式授权，从今天开始你将作为利维坦工业集团战略情报部的特殊部队存在，直接归我指挥。” 鲁克斯拿过芯片看了看回答：“你这是高升了？从城市代表到情报部。” “公司对我在联盟议会事件中的表现非常满意，当然也包括你。就像我之前说的现在我们都在公司的正资产列表上，只要继续保持下去更多的经费，更好的机甲，更强力的武器甚至更大的权力，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哼，还真是诱人。” 看到鲁克斯的反应西蒙靠在椅子上笑着说：“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能继续保持合作就好，你帮助我往上爬，我则为你提供更大的支持。就像我刚才说的，机甲，武器，物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那么为了这一切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都在里边了，你的第一个任务。”说完西蒙又递给了鲁克斯第二个芯片。 “这是？”看着芯片上内容的鲁克斯一脸惊讶的望向西蒙。 后者只是笑着回答：“我可是把一切都压在你身上了。” 第七十七章 真正的命令 “还没出来吗？”阿梅利亚问玛尔斯。 “没有。” “这一次怎么这么久？” “大概在交代后事吧，毕竟现在战况非常不利。” “真没想到会打成这样，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被打的溃不成军。”卡莲凑了过来插嘴。 “毕竟公司不能公开干涉，只能通过输送武器和机甲的方式支援反对新维也纳的一方，而以三大佣兵团为首的大部分佣兵都选择支持了新维也纳，两边的战力根本就不成比例。”阿梅利亚一本正经的回答。 玛尔斯和卡莲听完都对她投去惊讶的目光异口同声的问道：“你还懂这些？” 阿梅利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是鲁克斯告诉我的。” “这就对了，那家伙过去好像是名军官应该打过不少仗。” 听到玛尔斯这么说卡莲问：“西蒙那家伙该不会想说服老大回军队去吧？” 玛尔斯正要回答就听阿梅利亚说了声：“出来了。” 果然此时团长室的门已经打开，西蒙满脸微笑的与鲁克斯握手道别后一脸得意的向门外走去。 “这边现在屡战屡败他倒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卡莲看着钻进豪华汽车的西蒙说：“街面上都传言上一任情报部长因为情报失误被杀了，他没准会成为继任者。” 阿梅利亚转头看着卡莲：“真的有这种事？” “酒吧里的传言罢了，不必当真。” “老大叫我们了，”玛尔斯说着第一个走向团长室。 鲁克斯看着自己仅有的这几个部下：“各自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出发。” 玛尔斯问：“去哪？干什么？” 鲁克斯晃了晃手里的芯片对众人说：“这里只有一个坐标和几个导航点，其他的事情到了地方会有人告诉我们。” “那个混蛋把我们当什么了？” 玛尔斯看着卡莲发怒的样子笑嘻嘻的说：“狗呗。” “行了，”鲁克斯喝止了众人：“你们去各自准备吧。”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鲁克斯一个人的说话格蕾丝问：“不告诉他们没问题吗？” “这种事情他们不需要知道。” 2天后在一片山谷中3台黑色的机甲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前来碰头的人。 “是这里吗？” 通信器里传来了一名女性的声音，麦克靠在驾驶室的座椅上闭着眼睛回答：“没错。” “那为什么还不行动？” “等人。” “等人？什么人？” “一群叫什么彩虹佣兵团的家伙，”麦克显得越发不耐烦。 “彩虹佣兵团？我知道他们，最近窜起的非常快。听说他们的团长和洛夫莱斯家的人有一腿，”这时另一名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 “哦？你具体说说，那个团长很帅吗？”女人明显来了兴趣。 “够了！唐娜别整天跟个八婆一样，还有你罗西就不要故意去逗她了，”麦克打断了两个人接着说：“这是高级助理亲自安排的任务。” “高级助理？哦，西蒙那个狐狸，我不喜欢他整天笑眯眯的样子，”唐娜说。 “人家现在可是红人升的比火箭还快，麦克你也要好好拍他的马屁啊，背靠大树好乘凉。” “来了，”麦克没有搭理西罗等人自己迎了上去。 “敌我识别已经通过，”脑中传来了格蕾丝的声音。 鲁克斯打开机舱来到地面上的时候麦克等人已经在等他了，简单的自我介绍过后麦克问：“下边什么安排？我服从你的命令。” 听到麦克这么说西罗和唐娜惊讶的看着他问：“怎么回事？” 麦克头也不回的回答：“从现在开始渡鸦小队归彩虹佣兵团指挥，这是高层的直接命令，就是这么回事。” 两人显然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强忍住了。 鲁克斯并没有理会对面的小问题，从怀里掏出一张芯片递给麦克：“具体的计划在这里，由你们负责突入，我们负责确保撤退路线。” 后者把芯片接过来只说了一句：“那就拜托你们了。”说完就回到机甲上离开了。 “老大，什么情况？那个渡鸦我听过，是一个专门替公司干脏活的暗杀部队，”玛尔斯担心的问。 “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也去准备吧，我们凌晨发动袭击。” 黑夜中一座合金工厂警报声大作，伴随着火光3台机甲一瞬间便冲破了防线向主控大楼奔去，跟着数枚火箭击中大楼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在厂区外的一处高地上，鲁克斯，玛尔斯，卡莲等人正站在那里看着山下的动静。 “这些家伙还真不是盖的，”玛尔斯看着眼前的战斗显得有些激动。 “我们不去帮帮他们吗？”卡莲问。 “这点小事他们能搞定，我们只要挡住敌人的增援就好了。” 正说着通信器里传来了哨兵的报告：“boss，敌人的增援来了，先头有一个中队。” 卡莲笑了笑：“一人三台正好。” “都呆在这里不要动，”通信器里传来了鲁克斯冰冷的声音。 “为什么？我们不是掩护他们确保撤退路线的吗？”卡莲大声的问。 “听我的命令，都呆在这里不要动！”鲁克斯依然是毫无感情的重复着命令。 卡莲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被玛尔斯制止了，他接着问鲁克斯：“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做什么？看着他们被敌人包围却见死不救？”卡莲大喊着。 玛尔斯继续问道：“西蒙和您说了那么久就是在说这件事吧？” “是，”鲁克斯淡淡的回答。 “你们他妈的到底在说什么谜语？我们为什么要见死不救！说话啊！”卡莲怒吼着。 “闭嘴！”玛尔斯喊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的任务不是掩护他们，而是要消灭他们。” “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一开始的任务就是要杀死这些人。” “可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因为他们是前任部长的亲信，因为他们有叛变的可能，随便你怎么猜都没关系，给我们的命令就是要处理掉他们对吧，团长。”玛尔斯问。 “你们不喜欢的话不必勉强，我会亲自处理。” “你们到底再说什么……，”卡莲此刻还没能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第七十八章 今天与明天 爆炸的火光照亮了夜空，十几台机甲在建筑林立的厂区中一边对射一边快速穿梭着。渡鸦小队的3个人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已经坚持了十多分钟，形式对他们越来越危险。 眼看着弹药即将耗尽，机甲的损伤也越来越多，麦克等人只能依托地形的掩护且战且退。 好不容易撂倒了自己的对手唐娜在通信器里大喊：“妈的那个什么虹佣兵团的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还不来支援我们？！” 西罗冷笑了一声：“你还没明白吗？他们根本就不是来支援我们的，” “那他们来干什么？” 这时麦克在频道里喊道：“你们两个听我说，大家在这里分开我们各自突围，2个小时以后在之前约定的地方会合。” “明白了，你也保重，”另外两人回答。 说完3台机体同时放出大量的烟雾和干扰弹向不同的方向散开，当然这一切都没有逃过站在山上一直注视着他们的鲁克斯一行。 “这些家伙还挺努力的，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去追他们吗？”玛尔斯问。 “他们应该会在什么地方会合，跟住一个就行了。” 鲁克斯准备离开的时候卡莲大声问：“等一下，你们到底要去干什么？” 玛尔斯不耐烦的回答：“当然是去杀了他们难道还是请他们吃饭不成？” 接着她再次问鲁克斯：“boss你倒是说句话！我们为什么要来做这种杀害自己人的事情？” 鲁克斯停下了脚步看向两个人：“因为这是命令，如果拒绝的话被消灭的就是我们。” “你现在明白了？”玛尔斯接着说：“我们服务的对象可不是什么好人。” “那我们就走啊，离开这里。” “去哪？你以为对面就是什么好东西吗？我们不过是在两个混蛋中找了一个愿意接受我们的。” “可是……。” 鲁克斯打断了两个人的争论：“都别争了，卡莲如果你无法接受可以退出，我允许。” 说完便操纵机甲去追赶逃跑的麦克一行人玛尔斯也跟着追了过去。 “谁说要退出了！我只是……，啊！！！混蛋！！！”卡莲说着也跟了上去。 距离会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40分钟还是没有人到来，麦克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回到机甲里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什么人！”他一边拔出枪一边问，只看到3个人向他走了过来。 “是你们？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说到一半麦克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是跟踪我来的对吧？” “想要跟上你们这些特种作战的型号还不被发现可是费了我们不少力气，”玛尔斯举着枪回答。 麦克看向鲁克斯问：“其他人怎么样了？” “男的被我们截住了，女的没能逃出来。” “这样啊，能让我抽支烟吗？” 麦克说着把枪扔到地上，不等鲁克斯回答便摘掉了头盔，掏出了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过了一会他转头看向鲁克斯。 “你有什么后事要交代吗？我可以替你转达，”鲁克斯问。 “后事吗？”麦克想了一会看向他：“在柏林有一个叫金伯莉的姑娘，真是个好姑娘，我永远忘不了她的眼睛还有那双手，”说道这里麦克忽然露出意思坏笑：“对了，还有那屁股简直绝了。” “要我转告她什么？”鲁克斯的话语中几乎没有一丝的情感，冰冷的让人发抖。 麦克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吊坠递给他：“把这个交给她就行了。” 后者结果吊坠问：“没了？” “你是叫鲁克斯对吧？我听说你和洛夫莱斯家的大小姐有一腿，能攀上那样的高枝你大概觉得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 说道这里麦克剧烈的咳嗽了几下，这是空气中的有毒粉尘已经进入到他的肺部，只是现在还不足以致命。 他用力喘息了几下让自己的呼吸重新顺畅接着说：“但是这都没有用，那些家伙眼里所有的人都是用完即弃的工具罢了，你的那个大小姐早晚也会把你踢到一旁的。你心里清楚，我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鲁克斯没有回答，这时候枪声响起麦克捂着胸口缓缓的倒在地上。 “废话针多，”玛尔斯把枪收回枪套里看着鲁克斯：“你是我们的领袖，这种弄脏手的事情就让我来好了。” “我们会下地狱的，”卡莲喃喃的说道。 “你傻吗？我们一直就在地狱里，”玛尔斯说着回到了自己的机甲上。 看着麦克的尸体格蕾丝的声音在脑中响起：“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我是绝对不会任由西蒙那家伙任意摆布的，”鲁克斯回答。 回到基地的时候西蒙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一见到鲁克斯便露出营业性的微笑迎上前来热情的招呼道：“欢迎回来，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如你所愿，”鲁克斯将记录着任务信息的芯片扔给他，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西蒙看到他的反应只是笑了笑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了上来：“别这么闷闷不乐的，我保证上边一定会满意你的表现，这样我在为你争取预算的时候就更有底气了。” 鲁克斯没有答话一直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才愤怒的对西蒙说：“我只说这一次，以后这种烂事你去找别人做。” “别发火，我知道这事不怎么光彩，可总得有人干不是？” 看着西蒙依然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鲁克斯掏出手枪指着他：“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直到这个时候对方才收起笑脸，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鲁克斯：“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杀了我也不会改变什么。公司还会找来新的人接替我的位置，至于你谁知道呢？也许凭着洛夫莱斯家的关系能逃过一劫，也许不能。 可就算逃过了又能怎样？你能改变什么吗？你什么也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依然会是这个鬼样子。你们无处可去最后还不是要给什么人卖命？” 看到鲁克斯沉默不语西蒙继续说：“我之前和你说过，今天对于你我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有机会成就那些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业，明天我们就能成为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我也不允许你放弃，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越早接受这个现实我们的合作就会越愉快。” 第七十九章 平安夜 自由联邦的军队虽然初战不利，但是由于新维也纳方面战线过于分散，无法集中兵力的原因好歹是稳固住了自己的防线。一直在主战场外执行破坏作战的鲁克斯一行也终于得到了一点休息的时间。 阿梅利亚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在基地里跑来跑去，一会看看门口的彩灯挂好了没，一会去瞅瞅圣诞树上的星星是不是歪了忙个不停。 基地里的其他人也像是被她感染了一样开心的为晚上的平安夜宴会做着准备，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中，仿佛外边正在进行的战争与自己无关一样。 “他们还真是有精神啊，”吉尔伯特看着楼下的人群。 “你不下去和他们一起乐乐吗？”鲁克斯问。 “我？算了吧，我一把老骨头折腾不动了，还是让我回房里喝杯威士忌就好了。” “说到威士忌，上次西蒙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瓶上好的，要不要来我这喝一杯？” 吉尔伯特笑着问：“你不是非常讨厌那个家伙？” “酒是酒，人是人。” “说的也是，让我尝尝公司的好酒。” 鲁克斯刚给两个人倒上酒卫兵就跑过来报告说洛夫莱斯小姐来了，吉尔伯特知趣的站起来：“酒我拿回去慢慢喝不打扰了。” 不多时卫兵将艾达.洛夫莱斯带到了门外，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皮毛风衣显的比平日得更加楚楚动人。 鲁克斯急忙把她让进来：“怎么这个时候跑过来了？今年你不会很忙吗？” 艾达没有理会鲁克斯给她拉的椅子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是很忙，所以我呆不久。” “咖啡？” “酒，你先把门关上。” 鲁克斯不明所以的转过身去刚刚把门关上艾达就一下子冲过来扑在他的怀里，不由分说便吻了上去。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慢慢分开，鲁克斯看着艾达羞涩的样子笑着问：“怎么这会才想起来不好意思？” 艾达低着头小声的回答：“我没有自信。” “什么？” “我没有自信，我们见面太少了。”艾达把头埋在鲁克斯的怀里继续说：“不算你救我那次我们上次见面是多久之前？” “1个月？2个月？”鲁克斯轻抚着她的头发回答。 “2个半月了。” “抱歉，最近事情太多我没注意……，”鲁克斯看着艾达埋怨的眼神笑着。 艾达叹了一口气：“这就是问题，总觉得我和你之间隔的好远。” “艾达……。” “我今天是跑出来的，从城市议会的宴会上偷偷跑出来的。”不等鲁克斯说话艾达继续说：“大概再过一会我父亲的人就会找到这里吧。” “抱歉，如果我能做的更多的话。” “不怪你，是我的问题。明明被困在父亲的笼子里却还整天做梦要和你一起去看看世界的样子。” “艾达……。” “别担心，我不会放弃的。你也好，机甲也好。” 艾达正说着卫兵敲响了房门说有公司的代表要见鲁克斯。 艾达笑着离开鲁克斯的怀抱开始穿衣服：“来得真快，你去帮我挡挡。” 鲁克斯急忙穿好衣服来到楼下果然看见几个公司的保安正在大门口和玛尔斯等人争吵。 “你们在干什么？”鲁克斯问。 其中一个带头的回答：“我们是来找洛夫莱斯小姐的，你立刻把她交出来。” “她还有点事马上就下来。” “没事，我们自己进去找她，”说完保安就要往基地里闯。 泰勒见状立刻命令卫兵举起了枪喊道：“站住，这里是彩虹佣兵团的驻地，没有团长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保安看向鲁克斯：“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不过是个佣兵敢档我们的路？” 鲁克斯看着那几个人：“你还没说你们是什么人呢？” “你……，”领头的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鲁克斯不屑的说：“不过就是几个保镖罢了，打着公司的幌子在这里吓唬谁？我就算在这里把你打死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敢！” “要试试吗？”听到鲁克斯这么说佣兵团的卫兵们马上拉动了枪栓。 “你们闹够了没有？！鲁克斯是我的男朋友，你们敢对他不敬信不信我扒了你们的皮？”说话间那个傲慢强势的洛夫莱斯大小姐已经打扮一新走了出来。 “你们跑到这来有什么事？”洛夫莱斯质问。 保安们还在男朋友三个字带来的震惊中没有回过味来，过了好一会领头的人才说：“您父亲让我们来接您回去。” 洛夫莱斯转身在鲁克斯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那我先走了。” 看着洛夫莱斯的车队远去玛尔斯凑上来：“刚才过得怎么样？男朋友？” “你找死！”赶在鲁克斯一脚踢上去之前玛尔斯便笑着跑开了。 送走了艾达佣兵团也开始了属于自己的狂欢，基地里到处是欢声笑语，最近的几个月里接连经历了老团长的死于被城市驱逐这些大事之后，佣兵团终于获得一口喘息之机。 现在他们被新的城市接纳，有了全新的规模更大的营地还靠上了公司这颗大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都是一个好的迹象。 连一贯抠门的吉尔伯特都大出血，买来了成堆的酒供所有人畅饮，士兵们相互嬉闹着期盼来年佣兵团会继续壮大。 宴会虽然比不上城里的奢华但也称得上丰盛，平日里一分钱都要掰成2瓣花的吉尔伯特此时大方的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众人在音乐与欢笑的声音中不断的举杯庆祝，不知疲倦的嬉戏打闹然后再举杯畅饮。酒精与笑声让他们暂时忘却了一切烦恼。 说来讽刺，就在几百公里之外的地方明明正在进行一场战争，每一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死去，但对于佣兵们来说越是这样越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梦想着成为战场上的传奇，让自己的名字响彻每一座城市。 鲁克斯好不容易从人群中逃了出来，找了个清净的角落独自坐了下来。 看着眼前欢闹的人群格蕾丝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让这些家伙活下来。” “你又在钻牛角尖了，他们比你更清楚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人老了就喜欢多愁善感。” “也是，毕竟我们都是300多岁的人了。”格蕾丝笑着说。 鲁克斯也跟着笑了起来，过了一会问：“说起来一直没看见阿梅利亚，下午的时候还活蹦乱跳，这半天都没看见人” “因为你和艾达的事情吧。她对你的感情你应该知道，总是这么吊着也不是个事。早晚会让所有人都受伤。” “我知道，我知道的，”鲁克斯说着站起来。 夜空总是如此美丽，凝视着它就可以让人忘记楼下的喧嚣，忘记进行中的战争，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情，既然如此为什么自己还会留下眼泪呢？ 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阿梅利亚赶忙擦掉眼泪：“竟然跑到这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鲁克斯小心翼翼的坐到她的身边：“半天都没看见你，怎么？不舒服？” “我就是出来透透气，玛尔斯他们几个太吵了，”阿梅利亚尽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那就好，”鲁克斯稍微停顿了一下：“阿梅利亚，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谈谈。” “不要说！”阿梅利亚突然喊了出来把头转向另一半背对着鲁克斯说道：“不要说，求求你，不要说下去。” “阿梅利亚……，”鲁克斯想要伸手去安慰却被躲开了。 她一边抽搐着一边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全部都知道。如果你说出来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不想那样。” 鲁克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从小就没有了父母，现在收养我的老爹也走了，迈卡，理查德他们都走了。如果连你也离开我的话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 “你撒谎，我不是个孩子了，我们都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阿梅利亚将身体紧紧的蜷缩在一起：“所以，就保持现在的样子就好。” 正在鲁克斯看着阿梅利亚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时候一阵爆炸的火光从新卢森堡的方向传来。 第八十章 战火中的圣诞节 “发生什么了？” 两个人从房顶下来的时候，整个基地的人都聚集在大门外看着远处城市中冒出的爆炸与火光。 “是战斗，那边开战了。” “开战？怎么可能？最近的战线离这里也有200公里。”阿梅利亚惊讶的看着鲁克斯。 但是鲁克斯的心理清楚这并不意外，联盟万人以上的城市一共有41个，其中16个已经被新维也纳方面完全占据或者达成同盟。剩下的25个11个站到了新卢森堡一边，其他的则保持中立。 而这些不同阵营的城市并不是像传统国家的国界一样那样划分，而是相互交错在一起。比如距离新卢森堡200公里的艾德霍芬就是支持新维也纳的一方，而远在1000公里外的罗兹却是自己的同盟。 再加上那些摇摆不定各怀鬼胎的所谓中立城市，就使得整个战场非常混乱完全没有所谓前方后方之分，理论上处于大后方的新卢森堡会遭袭击到也很正常。 “坏了！你的那个大小姐还在城里！” 鲁克斯当然用不着玛尔斯提醒这种事，他立刻下令全员进入战斗状态。基地这边由吉尔伯特和泰勒负责组织防御，自己则带领玛尔斯和卡莲去城中支援。 但到底要怎么支援又变成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内战爆发后整合的自由联邦军已经建立了自己的通信指挥系统，当然也包括敌我识别。而鲁克斯则是直接由西蒙领导的独立部队，并不在自由军战斗序列里。 也就是说鲁克斯等人并没有自由军的iff，如果贸然的冲进城里很可能会被当作敌机。 “老大，这个样子我们没法进去啊，”玛尔斯看着眼前陷入激战的城市。 “而且我们到底要去哪？”卡莲也提出了疑问。 看着陷入火海中的城市鲁克斯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去救艾达？但是他连艾达人在哪都不知道，总不能在这么大的城市中瞎撞，搞不好会被两边的人同时攻击。 鲁克斯思考了一会说道：“去寻找他们的指挥部，这么大规模的袭击在这附近肯定有人在指挥，只要打掉那里就可以瓦解敌人的攻势。” “主意是好主意，但是要怎么找呢？” “我可能有办法，”面对卡莲的疑问格蕾丝给出了答案：“把我接入敌人的主机，我说不定可以破解敌人的通信密码，这样就能定位他们的指挥机关在哪。” “就这么办，我们先沿着城市的边缘行动，寻找落单的敌人。”说完鲁克斯便驾驶机甲率先冲了出去。 跟在后边的卡莲问：“boss，如果自由军这边的人攻击我们怎么办？” “受到攻击就击毁他！” “好嘞！” “9台装甲骑士，5辆装甲车，少量步兵，没见到反机甲武器……。” 玛尔斯趴在沙丘上一边观察一边报告着。 “boss，9台可不好对付啊。” 面对卡莲的问题鲁克斯没有直接回应，而是问向格蕾丝：“你觉得怎么样？正好试试新武器。” “那个线控反机甲导弹吗？我才完成火控系统的整合，只进行过模拟测试没有实弹测试过。” “那就把这次当作实弹测试吧。” “风险太大了，我新写的控制代码能不能同时控制6枚导弹攻击6个不同的目标还是个未知数。” “没关系，我相信你。而且也不需要100%命中，我们还有出其不意这个优势。” “但是……。” 不等格蕾丝同意鲁克斯便命令：“我会在1000米的距离上用导弹率先发动攻击，你们两个负责掩护我的侧面，第一目标是敌人的指挥车不要在其他人身上浪费时间。” “明白！” 说罢3台机甲便在夜色之中向着敌人的指挥部冲去。 看着远处陷入火海中的新卢森堡，格雷姆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本来只是马丁一带的小佣兵团长，却因为投靠了恩斯特一跃成为了指挥上百台机甲的指挥官。 这一次他率领4个联队超过120台机甲，绕过自由军的防线奔袭新卢森堡压制敌人的中心地带。这样的行动虽然十分冒险，但是如果能够成功的话，他就立下了无人能比的大功，甚至可能直接结束这场战争。 只要想到不久的将来自己就可以凭借战功跻身上流阶层，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和权势在等着他，格雷姆就止不住自己的笑容。 正在格雷姆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时传来卫兵的声音：“长官，k3地区的哨卫失去联系了。” “什么时候？多久了？” “5分钟前就应该传来例行通信，我们呼叫也没有任何反应。” “先不管他，命令城里的部队再加强攻势，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告诉他们，凡是作战不力的我都会把他们送上军事法庭。” “可是……。” “照我的命令做！” 格雷姆也不是个傻瓜，负责警戒指挥部周边的哨卫失去联系，他当然也考虑过敌袭的可能。但是自由军的主力都在东边上百公里以外，城里只有少量守军还在自己的突袭之下乱作一团，怎么想也不可能有余力攻击这里。 更别说自己的位置十分隐蔽，在这黑夜之中他根本不相信有人能找到自己。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有人找到这里也没关系，他身边还有一个中队的机甲保护，格雷姆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够攻击他。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指挥车外瞬时间枪声大作。 “发生了什么？！” 格雷姆冲出指挥车只看见负责保卫指挥部的5台机甲已经变成了一堆燃烧的废铁，不远处一台白色的装甲骑士正高速向自己逼近，还有两台伴随左右。 白色的装甲骑士一边快速突进一边不断的向营地内射击，很快又有一台己方机甲被击毁。仅仅1分钟不到的时间便有6台装甲骑士被击毁，9比3的优势一瞬间就被拉平。 己方的守军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击毁了大半，眼见着白色的机甲已经冲到眼前格雷姆只是反复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紧接着一阵爆炸便将他连着那荣华富贵的梦想炸的粉碎。 第八十一章 芬里尔 鲁克斯在圣诞节夜单机突袭敌军指挥部一举粉碎敌人进攻企图的英雄事迹，在第三天便传遍了新卢森堡的大街小巷，白色彗星之名响彻整座城市。各路媒体蜂拥到彩虹佣兵团的驻地外想要采访这位“新卢森堡的守卫者”。 “你不出去和那些想要见到英雄的市民们打个招呼吗？” 面对玛尔斯的调侃鲁克斯并没有心情回应，虽然敌人在指挥部被毁后就匆忙撤退了，但是市内的情况他还是一无所知。 当时为了避免和市内的友军交战，鲁克斯在战斗结束后选择直接返回基地。一直到天亮才将整个经过报告给西蒙派来的联系人，但是对于室内的情况联系人也表示不清楚。 艾达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3天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在遭到攻击后整个新卢森堡就处于封锁状态，他也没有办法进到城里去。 只有这些记者一直围在门外，可自己也不能向他们打听艾达的消息。自己和艾达的事情如果被记者们知道那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通报说西蒙来了，还不等鲁克斯回答后者便兴冲冲地走进来：“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这么说你又要升官了？” “别老是摆着这幅面孔，我有好处自然也少不了你。另外洛夫莱斯小姐平安无事，你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吧。” 听到他这么说鲁克斯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倒了一杯酒递给西蒙：“那就好，你今天来又有什么任务给我？” “不是任务，是礼物。”西蒙接过酒一口气喝完拉着鲁克斯就往外走：“跟我走，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 “你跟我走就是了。” 接着不由分说便拉着鲁克斯离开基地，带着他来到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处仓库里，一进库房大门就看见一台巨大的移动基地车停放在那里。 “这是？”鲁克斯惊讶的问。 “是不是很眼熟？” “我记得叫芬里尔？之前机甲测试的时候见过。” “比你见的那个可好多了，这是同型的4号机也是最后一台，比起之前的3台有许多改进。” 西蒙接着介绍：“首先它换装了全新的动力系统，功率比其他3台提升了60%，体积却只有它们的一半。这就让它有了更大的内部空间，可以携带更多的装备和补给。 其次是根据实战中得到的数据强化了重点部位的装甲，优化了内部结构全车的总重量反而降低了18%，乘员舱的舒适度也得到提升，。 第三集成了最新式的电子设备，比过去的型号要更容易控制，功能也更加强大。 最后换装了更加强大的武器系统，全车有3门mk68型双管40mm机关炮，其发射的40*137反装甲弹药足以在500米的距离上把大多数装甲骑士撕成碎片，分别布置在车头车尾和车顶，车顶的炮塔还可以升起确保360度无死角的覆盖。” “真是了不起，”鲁克斯由衷的赞叹着 “今天开始它就是你的了。” “什么？！” 西蒙拉着他的手激动的说：“真的，从今天开始它就是你的了。这家伙可以同时搭载6台机甲和至少支持40天作战的物资，有了这个移动基地车你的活动将变得更加不受限制。想一想我们能做到的事情。” 面对如此厚礼鲁克斯倒是显得十分平静，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尤其当你面对的还是西蒙这样的人，这一下不知道他又要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这么慷慨的馈赠我该说什么？谢谢吗？” 西蒙仿佛看透了鲁克斯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老是这么愤世嫉俗，你能获得更好的装备有，我能得到更大的权力，你我互惠有什么不好？” “可冒着生命危险去和敌人拼杀的就只有我们。” “别这么说，我可是把宝全压在你身上了。如果你们失败了你以为公司会放过我？” 鲁克斯也不想和他继续争辩下去便说道：“这东西估计还要做些的改装，我要和团里的人商量一下。” “没问题，暂时也不会有新的工作下来，另外资金方面你不需要担心。” 第二天当公司的牵引车把格里芬拖进基地的时候，整个佣兵团的人都看呆了，虽然大家已经听鲁克斯介绍过但看到实物还是被吓了一跳。 阿德尔，阿梅利亚更是兴奋的不行，马上带着机械师们开始进行检查，商讨需要改装的部分。 格蕾丝此时也提出一个建议，可以将之前艾达买的工作站接入到格里芬的主机上。 这样她就可以建立一个子系统接手基地车的控制，就可以把火炮改装成自动射击，由她编写的火控代码直接控制，这当然是个极好的注意当场就被采纳了。 而且团里因为只有3台可供作战的机甲，这就意味着这辆车有更多的空间可以用来储存战斗物资，可以更长时间的进行独立作战。 此外包括改造居住舱，对机库和库房空间的重新分割，将炮位进行重新设计等一系列改装方案纷纷提了出来。 总之格里芬的到来让鲁克斯的行动有了从未想过到自由度。 团里也一下子热闹起来，每一天来往运输补给品和改装配件的车队都把大门堵的死死的。 更别提还有数不清的年轻人，因为白色彗星的名号前来希望能够加入他们成为佣兵团的一份子。 卡拉克和泰勒每天都要拒绝数不清的人，这是鲁克斯的命令。他并不想佣兵团无秩序的扩张，比起规模他更在意的是质量。 尤其现在他们经常要深入战线后方去执行一些特殊任务，如果参战人员素质不过关的话只会造成无谓的牺牲，甚至影响整个作战行动。 另外就是多年来在雷蒙德的影响下，彩虹佣兵团有着与其他佣兵团完全不同的内部氛围，盲目的收一些不合适的人进来只会打破团内的和谐气氛增加管理难度。 更重要的是鲁克斯自己此时并不想去扩大佣兵团的规模，他始终觉得自己被西蒙单方面利用的事情不会长久更不会有好的结局。尤其在经历了上次渡鸦小队的事情以后，在他看来佣兵团的人越多将来可能的受害者就越多。 现在手边有玛尔斯和卡莲就已经足够应付这些任务了，只要想办法安置好阿梅利亚他们自己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第八十二章 天才少年 在团里忙着改装芬里尔的时候城市双方的战争也没有闲着，在新卢森堡遇袭后自由联邦方面回收了防线，开始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势力范围。 新维也纳也是一样，之前战力过于分散导致他们也无力对自由联邦军发动决定性的进攻。这个时候恩斯特也开始收拢自己的军队，集结力量为发动更大规模的攻势做准备，一场大战即将打响。 2384年的元旦就在这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中度过。 当所有人都在忙个不停的时候只有鲁克斯倒是成了一个闲人。芬里尔的改装他根本帮不上忙，团里的勤务由全部由吉尔伯特承担了。 没有战斗的日子他就成了团里最“没用”的人，整天除了到处闲逛就是窝在房里喝酒。 就在鲁克斯无所事事的时候玛尔斯跑来找他。 “整天窝在房子里有什么意思？走跟我们到街上转转去。” “有什么可转的？城里到处都是士兵。” “跟我走，我发现个好地方。” 一路跟着玛尔斯到城里才发现他说的是一个大型游戏中心，中心里有几百台各种游戏机，其中最受欢迎的是几台装甲骑士对战的游戏机。 游戏框体外聚拢了大量的人正在通过大屏幕观看对战过程，鲁克斯等人自然也被吸引。不过比起游戏本身鲁克斯更感兴趣的是其中一名玩家所操纵的机体。 那是一种拥有6条腿的特殊型号，体型比普通的机甲大得多动作也要迟缓。换来的则是更加强大的武装，主武器是一门125mm滑膛炮，副武器是两挺20mm三管加特林机炮，肩部还有两个火箭巢，任何普通的装甲骑士都无法在火力上与之抗衡。 “真稀奇，竟然还有这样的装甲骑士？”卡莲从未见过这样的机体。 “这是支援机，在战线后方提供火力支援的专用型号，”玛尔斯回答。 “那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那是因为这东西很难驾驶，”这一次回答的是鲁克斯：“而且它只能进行概率射击，只有一台的话根本发挥不出作用。 如果是军队的话还可以用数量弥补精度的不足，但是佣兵团没有那个条件。” “更重要的是它太贵了，佣兵团根本用不起，武器，配件，运输都很困难，”玛尔斯补充说。 正在三人闲聊的时候人群发出一阵赞叹，原来这一局游戏已经结束。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身材有些单薄的少年走出框体，向他的对手索要赌金，看来他经常做这类事情。 紧接着少年向围观的人群大喊：“还有没有人想要挑战我的？”看着默不作声的众人接着说：“真是的，连一个有骨气的家伙都没有吗？我可以让你们10秒。” 围观的人中还是没有任何人愿意出来挑战。 鲁克斯对这种事情也没有兴趣，就在他刚想离开的时候卡莲却走了出去。 “多少钱一局？” “20。” “一言为定！” 看着卡莲与少年进入框体不少围观的人都露出复杂的笑容。 “他很厉害吗？”鲁克斯问向身旁的人。 “厉害？这孩子就是靠这为生的，我从来没见他输过。” 新的一局开始，卡莲依然驾驶着自己最喜欢的近战突击型机甲，她的对手也还是使用了之前的支援机。 作为曾经第四德雷斯顿装甲骑士竞技场的冠军，又是在实战中取得了11台击坠数的王牌机师。本以为卡莲会轻易获胜却没想到2分钟不到就被对手击毁了。 她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又接连挑战了4把还是一样的。这就让感到十分惊讶了，卡莲的驾驶技术虽然看起来有些粗暴，但实际上是非常讲究的，如果是在限定的范围内进行接近战鲁克斯都不是她的对手。 是因为游戏机和真正的机甲不一样？也不能这么说，说是游戏机实际上和驾驶员培训学校用的模拟器并没有什么区别，基本上可以还原真实的驾驶状态，这就不能简单的将卡莲的连败归咎给游戏机。 正在鲁克斯惊讶于卡莲的战绩时玛尔斯也来了兴致：“换我去试试。” 比起卡莲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猛烈风格，同样擅长接近战的玛尔斯要灵活的多。比起单纯的硬碰硬玛尔斯更习惯通过快速灵活的机动与对手周旋，寻找敌人的破绽发动攻势。 这一次鲁克斯也更加认真的观看起两个人的对战，然而结果还是一样的。虽然玛尔斯凭借灵活的机动性给对手造成了一定麻烦但还是连败三阵。 连续击败自己手下2名王牌驾驶员这可不是运气就可以解释的事情了。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啊，怎么样？拥有超过30台击毁记录的三料王牌白色彗星阁下要不要去试试？”从模拟舱走出来的玛尔斯一边坏笑着一边问。 “算了吧，我对这种小孩子的东西没兴趣。” 白色彗星的名字一出瞬间引来了无数人的关注，没有人能够想到新闻中拯救了城市的大英雄竟然会出现在一家游戏厅内。 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聚拢了过来将鲁克斯等人紧紧的围在中间。 “白色彗星？现在城里到处都是你的名字，说你一个人单挑了整个联队什么的，”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鲁克斯：“你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街上的传言太过夸张并不可信。” “怎么样？敢不敢和我打一场？还是说你担心会输给我？” 少年的挑战一下子引爆了整个游戏厅，拯救了城市的英雄与游戏厅内从未败绩的超级玩家，人们的热情被点燃了。 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开始为双方加油和下注。 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的状态，就算鲁克斯想拒绝形势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玛尔斯也靠过来说：“老大，就让他见识见识白色彗星的实力如何？” “还不是你惹得祸。” 鲁克斯无奈的摇了摇头钻进了框体。 “怎么样？有胜算吗？这是游戏机，我没办法帮你。” 面对格蕾丝的担心鲁克斯苦笑了一声回答：“对我有点信心好吗。” 第八十三章 第二次模拟战 “你真的有办法对付他吗？” 格蕾丝的担心不无道理，只论技术的话玛尔斯和卡莲各有所长，鲁克斯与他们对战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而对手不但连续击败了这两个人而且还保持着游戏厅的不败纪录。比起一直开真正机甲的鲁克斯等人来说他更加熟悉这款游戏的机制。 不过鲁克斯也不是毫无准备，在卡莲输掉第三把的时候他就开始认真观察起了对手的战斗模式，几场看下来对于他的战斗方式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并且找到了反制的办法。 “简单的来说就是心理战。”鲁克斯回答。 “心理战？” “这种大型支援机主要承担在战线后方进行火力支援和火力压制的任务，几乎不可能进行精确射击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清楚。 可道理上明白不等于不会受到影响，毕竟被那样口径的主炮命中一下就会机毁人亡。无论如何和他对战的人都会有意无意的想要避开主炮的攻击。 而那个年轻人则利用了这个心理用主炮做诱饵，将自己的对手骗进陷阱当中。” “诱饵？我不明白” “那个少年的射术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远不如有你帮助的我，他用主炮的射击一开始就没有追求命中对手，而是要逼迫对手按照自己的预想移动。 通过不断的火力牵制将敌人引导到自己预设的路线上，再用加特林火炮进行攻击。简单的说就是这样的战斗方式。” “我好像明白了，那我们要怎么应对？” “这一次你就看我一个人的表演好了。” 说话间倒数结束游戏开始。 鲁克斯立刻将机体出力推到最大以最快的速度向少年冲去，这是之前玛尔斯卡莲等人都采用过的战术。 也是唯一的选择，支援机的火炮在射程上有着巨大的优势，如果不能首先接近它攻击就无从谈起。 很快对方也做出了反应一发炮弹在鲁克斯的右前方爆炸，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前边说过就算心里明白对方不太可能直接击中自己但还是会本能的躲避，驾驶机甲向着安全的地方移动。 而这种做法也在少年的计算之中，他就是利用了人们这种本能逼迫对手按照自己的预想移动到自己预设的线路上再一举击毁。 为了增加这种恐惧心理他也特地没有使用穿甲弹而是用了高爆榴弹，巨大的爆炸与冲击波带来的震动会加剧人们本能上的恐惧。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这个时候会本能的向左侧进行规避移动，但这样做也正好中了对方的圈套。 鲁克斯已经解到对手的战斗方式，于是他继续保持着全速向前移动，并且向右修正了角度以逆时针的方向接近对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第二发炮弹如期而至，只是这次的落点是在自己的后方，对方开火的时机落后了。 少年显然对鲁克斯在自己意料外的行动搞了个措手不及，后边接连的几发炮弹时机都不对，预瞄明显失去了准头，这不是技术的问题完全是心理上的动摇。 眼看着鲁克斯已经从2000米的距离接近到了1000米，再过不久就会进入射程。 支援机巨大的体积可不是为了装备更多的装甲存在的，虽然体型巨大但实际上的防御能力和普通的机甲并无二致，弱点部位反而更多。 一旦被鲁克斯突进到射程内装甲薄弱行动迟缓的他绝对会处于下风，想到这里少年一边尽量后退拖慢鲁克斯接近自己的速度，一方面发射火箭阻止他继续前进。 60毫米火箭弹虽然无法进行任何精确射击但却可以对大片区域进行火力覆盖，弹头上3.2kg的战斗部如果直接命中也会对机甲造成严重的损坏。 一瞬间鲁克斯的面前便竖起一道沙墙，火箭引发的爆炸掀起了无数的沙尘将他的视野彻底遮蔽，鲁克斯也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优秀的判断，”鲁克斯心里这么想这。 不过这一切也在预料之中，他先是向右前方打出两枚烟雾弹吸引对手的注意，紧接着调整方向从烟尘的左侧冲了出来。 这一回他开始按照顺时针的方向继续向少年接近。 后者显然是被鲁克斯射出的烟雾弹所吸引，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个方向上。当看到鲁克斯从另一边杀出来的时候，再掉转炮口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他唯一能够迎战的武器就只有那2门3管加特林机炮。可支援机上机炮的安装位与主炮是同轴度，只有很小的射角可以调整。 他先是射出几枚烟雾弹扰乱鲁克斯的视线，然后一边操纵这笨重的机体后退一边试图调整炮口。 两机现在的距离已经被拉进到了不到800米，鲁克斯此时也没有急于开火，他想等到一个更加保险的位置即500米以内。 虽然少年一直想要调整炮口再次将鲁克斯纳入自己的瞄准镜，可笨重的支援机实在是没办法跟上鲁克斯的步伐。 再这样下去自己只能傻傻的在原地被绕死，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不再后退而是驾驶机甲迎着鲁克斯冲去。 想要凭借自己巨大的机体撞向对手，更重要的是这样可以确保装甲厚重的正面面向鲁克斯。 “干的漂亮！但还不够……。” 少年的这一举动完全出乎了鲁克斯的预料，两台机甲的质量差距那么大如果被直接撞到自己毫无疑问会被判定败北，另一方面自己的武器也很难直接击穿它的正面装甲。 不过虽然对手的行动出乎自己的预料但鲁克斯还是有应对的办法，只见他将剩下的烟幕弹全部抛出然后径直迎着支援机冲去。 在外边观战的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完全无法想象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就在两机就要撞在一起的时候，鲁克斯的机甲突然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滑到了支援机的腹部。依靠6条腿支撑的大型支援机腹部是绝对的死角，而且完全没有任何装甲防护。 一阵枪声过后系统判定支援机被击毁。 游戏厅的人都被如此精彩的对决惊呆了，过了好一阵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少年从框体中走出来一脸苦笑的看着鲁克斯问：“我的战术完全被你看穿了啊。” “不过你最后的行动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但我还是输了。” “因为这是游戏而已，如果是真正的机甲对战赢我是没办法使用那种战术的。”鲁克斯把手伸向少年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都叫我巴德。” “巴德，你有没有兴趣驾驶真正的机甲？” 第八十四章 新任务 2384年的元旦刚过一场大战即在距新卢森堡东北200公里的韦尔一线展开，从新集结的新维也纳军出动了超过600台机甲的大部队准备进攻亲联邦的韦尔市。 另一方面为了确保北方防线不被突破，联邦军总司令埃曼努尔·格鲁希亲率主力北上迎敌。 一场上千台机甲参加的大会战即将打响，这将是战争爆发后双方最大规模的一次装甲骑士大战，也是自公司战争后所爆发的最大规模的战斗。 交战双方为了能够在会战中取得胜利各自倾尽全力的准备着。 鲁克斯当然也不会置身事外，只是他依然没有参与正面战场而是以利维坦集团战略情报部直属特务部队的身份独立行动。 任务是袭击并摧毁韦尔以东由新维也纳军建立的通信中继站及补给基地，扰乱敌方的后勤。 之所以会被授予这样的任务主要是芬里尔的及时改造完成，使他有能力长时间脱离己方阵地深入敌后进行游击作战。 另一方面则是巴德的加入，这个在游戏厅靠与人对战为生的年轻人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并且可以十分熟练的操作少有人会用的支援机。 他的加入给了鲁克斯小队更丰富的战术选择也完善了小队的火力配置。 鉴于芬里尔的机库空间无法容纳正常尺寸的支援机，西蒙还特地给鲁克斯搞来了一台已经终止开发的试验型号。 这是一台小型支援机，虽然还是4足但整体尺寸和普通的机甲差不多。因为机身变小了主武器也从传统的125甚至155mm炮变成了88mm炮。 这原本是给普通机甲使用的重型支援火炮，但是因为太过笨重普通的机体装备后很难机动，轻巧的机身也难以支持多次射击带来的反作用力，所以很少会有人用。 小型支援机甲采用了经过特殊强化的4足行走系统，强大的减震与悬挂系统既可以承受火炮射击时的巨大后座力，也可以为其提供稳定的支撑确保射击精度。 而且比普通机甲更大的机身也能够容纳马力更加强大的动力系统，所以即便搭载着如此沉重的火炮它依然可以像普通机甲那样快速机动。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为了装备火炮与必须的弹药机体的装甲被大幅削弱，即便披上外挂装甲正面的防护能力也只能勉强达到霍克的水平。 不过考虑到它本身就是后方支援机体这样的缺点也还算可以接受。 试验机在经过改装后被命名为：stugiii型，正式交付鲁克斯小队使用。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更让鲁克斯感到高兴的事情，就是有了芬里尔这样的移动基地他终于可以将阿梅利亚带在自己身边。 自从来到新卢森堡后每次外出作战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阿梅利亚，虽然说那里深处后方远离危险的战场，但总感觉像是西蒙的人质一样。 在雷蒙德死后鲁克斯最关心的两件事就是阿梅利亚与彩虹佣兵团，无论怎样他还是觉得将阿梅利亚带在自己身边更放心。 对于后者来说当然就更开心了，西蒙虽然知道鲁克斯的想法但也没有表示反对。 就这样以鲁克斯，玛尔斯，卡莲还有巴德为核心的特务部队正式成立。 除了他们4人的机甲以外还有5辆轮式装甲侦察车，两辆随行的大型运输车，以及总计50名步兵另外还有包括阿梅利亚在内的4名机械师。 一行人趁着夜色离开新卢森堡向着东方驶去。 5天后他们成功穿过战区进入新维也纳军的后方，鲁克斯开始将众人叫道一起进行任务简报。 “这是情报部门提供的新维也纳军通信中继站及补给据点的位置信息，还有相应的防守力量但是并不保证准确。 其中有11处情报部认为特别重要的结点被排在最优先打击的名单内。” “我们要按照这个名单的顺序去攻击吗？” 面对玛尔斯的问题鲁克斯笑着回应：“不用，我被给予了最大的自由裁量权，可以自行决定攻击目标和顺序。” “看来西蒙那家伙很信赖你嘛，”玛尔斯接着说：“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在这里转几天然后回去交差好了。” “对啊，随便放两枪就可以去找公司领钱这事我觉得可以。” 卡莲也跟着附和。 鲁克斯无奈的笑了笑：“我们在这里的行动还是会影响到正面战场的形式，为了前线的那些家伙我希望你们能拿出点干劲来。” “我们就是随便说说，那么目标呢？决定好了没有？” “已经决定好了。”鲁克斯指着地图上一处红色的标记回答。 在被黄沙覆盖的战后世界进行大规模的运输本就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更别提还有时常发生的沙暴与异形的袭击。 为了能够顺利的在距离基地数百公里外的地域展开作战，新维也纳军在行军路径上部署了近百个小型基地，为大部队提供物资和通讯方面的支持。 菲利9号就是其中一个，这个基地主要储备战时所需的弹药。数千吨各种炮弹，子弹被安放在临时搭建的库房中。 此外还有1个小队的装甲骑士和20名步兵负责守卫。 这里距离维尔的前线有100多公里，守卫们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攻击的目标，可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1月6日凌晨4点30分，随着一声爆炸响起，2台机甲在一台白色的装甲骑士带领下杀进了营地。 守军的机甲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纷纷击毁，剩下的步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得放弃阵地逃跑。 用来支撑新维也纳军作战的数千吨弹药片刻间便化为乌有。 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在菲利9号，在7到11号之间又有6做基地遭到袭击。 攻击在凌晨发起，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数分钟的时间。 即便司令部已经通知各个基地提升警戒可还是无济于事，根据生还的步兵报告，那些驻防的装甲骑士小队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击溃，根本无力阻挡。 而这所有的袭击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有一台白色的机甲冲锋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