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的荣耀》 第1章 夜上海 罗曼咬牙切齿，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她后悔得天翻地覆。 整座城市万家灯火，如一座深潭，倒映着星空，并附加了放大的效果。 她站在阳台边缘，下面车流往复不息，如下雨前搬家的蚂蚁队列。夜风袭来，她心潮澎湃，真想就这样跳下去啊！自由落体的感觉一定很惬意吧！ 她由此想到，那些跳楼的人未必都是生活困苦走投无路，也许只是单纯的——神经病发作，就如同自己现在的心情。 话说，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对了，是自己答应他把妹妹介绍给他的时候，他高兴得义无反顾…… 她当时还以为他让她介绍妹妹给他做女朋友只是个幌子，只是想找个借口亲近自己，她当时甚至还想：要不要跟现在的男友分手，然后做他的女友，当然也就不用把妹妹介绍给他了。 但当她试探性地询问了一下之后，他居然说：是为了感谢她，感谢她愿意把妹妹介绍给他做女朋友。 她一听差点儿气疯了，居然是为了感谢自己……世上还有比这更渣的渣男吗？ 她气得暴打了他一顿，但打完之后，她想了想，还是得把妹妹介绍给他，不然就太便宜他了！ 第二次，也是在他家里，正是介绍妹妹与他见面的那天晚上，罗曼的男友也在，罗曼在厨房里做菜，他习惯性地到厨房里来帮忙。 真是紧张又繁忙的做菜过程！紧张得忘记了其它。 至于第三次，也就是现在这次，妹妹与他已经正式确立了恋人关系，为了表示庆贺…… 晚饭后，妹妹在厨房里洗碗，她来到阳台上欣赏夜景，他也跟了过来。她手臂俯在阳台护栏上，望着下面车流如梭，夜风拂来，惬爽得不可方物…… …… 他叫韩哲，是罗曼的同事，比她晚进公司两年，所以，她是他的前辈。 罗曼在销售部门，而韩哲在设计部门。公司有一个规定，设计人员要对公司产品的市场动向有一定的了解。这就要求设计人员正式开始做设计工作之前要先做一段时间的市场销售工作。 当时韩哲刚进公司三个月，对公司产品的工作原理和设计流程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接下来就要进行为期三个月的销售工作了。当然不是独立去做销售工作，而是跟随销售部的人员一起去跑市场，目的是了解市场的需求，了解客户的需求。 简单地说就是一名销售人员带着一名设计人员组队跑业务。 罗曼不得不承认，她之所以选择韩哲组队，是因为韩哲阳光帅气，一笑脸上还会出现两个小酒窝儿，一看就是很好相处的类型。罗曼在公司的销售业绩一直名列前茅，所以她有优先选择权。当几名今年新加入公司的年轻设计人员走进销售部办公室的时候，罗曼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韩哲。一旦选好了搭档，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的三个月都不会改变了。 然而，让罗曼与韩哲关系迅速亲密起来的原因却不是因为韩哲的阳光帅气。 罗曼深信自己不是外貌控，但至少在选择韩哲的那一瞬，她外貌控了一下，因为她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不就是带着个后辈跑三个月的业务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况且，我是已经有男朋友的人了，还能影响到我的情感吗？她对自己的情感控制是非常有自信的，那么即然选就选个最帅的吧！ 在这三个月期间，设计人员依然属于设计部，依然坐在设计部的办公室里帮助设计部的前辈们做些力所能及的辅助性工作。销售人员出发去跑客户之前会到设计部喊上一声，这时，新人赶紧跟随销售人员出发就行了。 也就是说，主动权完全掌握在销售人员手里，如果销售人员心情不好，不想身旁跟着个人，出发前完全可以不喊这个“随从”，也没人会在意。 总的来说，销售人员在出去跑业务的时候是不愿意有人跟在身边的，因为销售人员跑业务的过程中会经常会遇到尴尬事，比如被人赶出来，被客户骂，或者直接被人拒之门外。 罗曼是怀着提携后辈的高尚情怀带着韩哲跑业务的，第一天拜访的是一家大公司。 罗曼在与客户谈业务的时候最怕客户提的问题是：你们龙腾公司的产品在技术上与其它家公司的产品并没有什么差别，为什么价格上比其它公司的贵上一些呢？ 对于这个问题，罗曼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并且也回答过多次了。但每当遇到这个问题，罗曼依然会觉得回答起来力不从心，自己都无法有效说服自己，连自己都觉得，自家的产品不应该比其它家贵才对呀！即使是价格相当都未必能竞争得过，更何况是价格高上一些呢！ 罗曼做了多方面的解释，但客户显然不满意，轻轻摇了摇头。 负责接待他们的是该公司的采购部经理，虽是采购部经理，但该经理原本是做设计的出身，对技术层面的知识也非常了解。 罗曼心中很无奈，过不去这个坎啊！每次遇到这样的提问就基本上代表合同告吹了。 在与事先约好的大客户洽谈时，销售人员往往会到设计部门借用一名技术人员同往。这也是公司的规范准则。洽谈中间有一个转接的过程，前半部分由销售人员来谈，到了后半部分，涉及到具体技术层面的部分则换由设计人员来做专业的讲解。 罗曼做为销售冠军，当然对自家产品的技术层面知识也有一定的了解，如果没有设计人员同来的情况下，她自己一人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但换由设计人员来说明产品的技术部分，更具有专业性和说服力，也显得对客户更加尊重。 但今天的这个情况，似乎没有必要做技术层面的阐述了，因为她的前半部分已经失败了，败在了产品价格上。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情况，她家的产品价格确实比其它几家竞争对手略高一些，所以她没有去看身边的韩哲一眼。 但没想到，韩哲虽然没有得到她的提示，却主动把话题接了过去。 “罗主任是销售人员，对我司产品技术层面上不是非常了解，其实我司产品的价格之所以比其它几家公司略高一些，不是罗主任刚才所说的那些原因……” 听了韩哲这话，罗曼白晰俊美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无名之火烧了起来……猪队友啊！当着客户的面否定自己的队友是兵家之大忌！ 第2章 销售员 其实自打出了公司大门，罗曼就有些后悔了。她原本以为，韩哲会身前身后姐姐长、姐姐短地叫个不停，在这样漂亮的女前辈面前，喊“姐姐”不是显得亲近、尊敬没有隔阂吗？被这样漂亮的女前辈带着跑业务，他不应该感到很荣耀吗？不应该对自己毕恭毕敬点头哈腰吗？ 到没想到韩哲只是非常职场地称她为“罗主任”，也没有表示出应有的恭维。 “罗主任”这个叫法并没有错，进入销售部一年之后，如果工作上没什么大的失误，销售人员都可晋升为“销售主任”，基本工资会高一点儿，性质上与非“销售主任”一样，其实都是普通的销售人员，销售经理才是销售部门最大的领导。 抛开称呼不说，罗曼觉得韩哲不懂人情世故，不会说话，更不懂得讨好别人。也就是说他不适合做一名销售人员，幸好他只是一名设计人员。所以，她刚才没打算让他在客户面前发言。 “我们公司的产品之所以价格略高一些，是因为比其它家多了个手动的按钮。”韩哲继续说道。 “这都什么时代了？你们搞个手动的按钮……有必要吗？”客户笑着说道。 罗曼的公司生产及销售的产品是一种“空气净化及优化系统”，将从室外吸进来的空气先进行净化，然后对空气的温度、湿度进行调整，调整到对人体最适宜的参数，同时增加对人体有益的负离子含量。 通俗地说，这套系统就是加强版的空调，将原始的空调增加了空气净化功能、湿度调节功能和加入负离子功能。有了这套系统再大的雾霾都不怕了，再大的雾霾都进入不到室内来。尤其在上海这样雾霾严重的城市，这种系统装置很受各大公司的青睐。 产品是全自动化的，空气净化、温度调节、湿度调节、负离子加入等都由一个遥控器来调整控制，似乎没有设置手动按钮的必要。其它家公司都没有，只有罗曼的公司画蛇添足般地增加了手动按钮。 “电子产品是最靠不住的，尤其是全自动的电子产品。”这位爱笑的年轻人此时却没有笑，郑重地说道，“自动化是靠芯片里拷入的一个个小程序来执行的吧！您也知道程序内部是如何运算的吧！内部运算用的是二进制，也就是只有‘0’和‘1’两种状态，通电定义为‘1’，不通电定义为‘0’，通电就是电子的运动，其实电路之中不可能完全没有电子运行，这就需要规定一个阈值，超过这个阈值称为通电，没超过这个阈值称为非通电。而电子的运动是深受环境温度影响的，温度一变化就会导致电子的运动状态发生变化，就有可能导致程序的神经错乱，不受控制。我们把这种情况叫做智能系统的瘫痪。” 采购部经理听得表情僵住了，像是入了迷，又像是傻掉了。 韩哲接着说道：“而有了这个手动按钮，在智能系统瘫痪的时候就可以手动地启动该系统，就像电脑死机后硬性重新启动一般，能够解决一些程序错乱的问题。如果是电子元件受损无法工作，通过这个手动按钮就可以绕过自动的电子系统，直接作用于机械运转的部分，让系统运作起来。当然，出现这样的问题，售后服务人员会过来维修，但路上的时间加上检修的时间起码要花上几个小时，甚至一整天。但有了这个手动按钮，就能让系统保持基本的运作，起码能让空气净化的功能正常运行，不会让公司面临无法换气的窘境。举个例子，比如一辆全自动汽车，如果电子元件损坏了，汽车就无法启动了，就抛锚了。您必须原地等待汽车维修人员过来维修才行。但如果有一套传统的打火方式，直接启动汽车发动机，您就可以开着车回家了。让维修人员到您家里去修，对您回家吃饭睡觉打扑克什么都不影响……” …… 客户意外地签了订单。罗曼知道，客户之所以签订单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身旁这位阳光男孩儿的功劳。 罗曼是个做事讲究之人，兴奋之余请韩哲吃饭。 韩哲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分内之事何需请客？” “你知道这笔订单能让我拿到多少提成吗？”罗曼的喜悦溢上眉梢。 “你拿的再多还能比公司拿的多吗？” 一句话给罗曼泼了一盆冷水，的确，公司才是最大的利益获得者。但罗曼对公司没有任何不满，毕竟公司也不容易，汇聚那么一大堆人共同做一件事情，这本身就是很难的。 罗曼心想：这个后生真是不会说话。罗曼也不在意，坚持要请客。 “好吧！”韩哲拗不过她，“不过地点由我选。” 终于狐狸尾巴露出来啦！刚才还装清高，是想狠狠宰我一下吧！随你！罗曼还真不在乎。 “自助火锅？”在此之前，罗曼在心底已经将上海各大餐馆轮转了一遍，望江阁、新荣记、知名的法式餐厅、日式餐厅等高档餐厅都在其列，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自助火锅。 失算了！罗曼在心中轻笑了一下，这不是要宰我，这是在帮我省钱啊！ “不要为我省钱！”罗曼直言不讳。 “还真不是为了省钱。” 农村来的吧！罗曼理解，这种省钱确实不是故意的，是从小的生活环境熏陶出来的本能意识，或者叫潜意识。也就是心里没想着省钱，但做出的行动却不自觉地趋向于省钱的选项。 两人花了好几大块乘坐地铁穿越大半个城市来到一处偏僻之地，就是为了吃一顿农家菜自助火锅。 时间，罗曼并不如何在乎。 销售人员是有时间优势的，早上和其它部门一样的时间点上班，但晚上下班时间就不确定了，有时候陪客户吃饭，有时候直接回家。设计部的新人跟随销售人员一起行动时也按照销售人员的时间制度走。所以，时间不是问题。 罗曼不理解的是：为什么挤地铁？我请你吃饭难道还会让你花打车的钱吗？ 第3章 做朋友 地方真偏僻啊！不是对这座城市非常熟悉绝对找不到这样的地方吧！起码罗曼就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她在这座城市上大学，在这座城市工作，也算是对这座城市比较了解了。 一人108元，这价格！连原本罗曼心中预算的零头都不到。不过这菜可真新鲜，像是刚刚从菜地里拔出来的，满是泥土的气息。 “这是农民伯伯跑到城市里开的餐厅，不容易，我们应该支持。”韩哲终于说出了选择来此地的原因。 “老板是你亲戚还是你老乡？还是……干脆就是你家开的？” 韩哲摇了摇头，“你想多了，老板我可不认识，你别想着给你打折。” “噗！”罗曼一口农家饮料喷洒进韩哲面前的菜碗里。 …… 虽然第一天就帮助罗曼拿到了订单，但罗曼并没有觉得韩哲有什么了不起。这只是他运气好罢了，恰好那位采购经理是个技术控，恰好韩哲一番深入浅出的技术讲解讲到了对方的心坎里，这才把订单给了他。如果让对方知道这笔订单跟韩哲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吃了一顿农家菜自助火锅，不知那位采购经理做如何想。 但很快，罗曼就刷新了对韩哲的看法。 因为一笔接一笔的订单飞落到罗曼手里。如果只是一笔、两笔，可能是运气，但所洽谈的大部分客户都签订单，这就是人品了。罗曼甚至觉得：韩哲才是做销售的天才。 “滚落”，罗曼注意到“滚落”这个词，她瞬间就理解了。对于公司的产品，罗曼也不是对每个技术环节都那么了解，比如净化这一环节，她以前也听过设计部人员讲的公司内部教育课，但她依然是一知半解。但今天听到韩哲说“滚落”这个词，她豁然贯通，就像顿悟了一般。 空气净化并不是加个滤网过滤一下，而是化学净化。如果只是单纯地加一个滤网，对于雾霾严重的城市来说，还不得天天更换滤网？ 从室外吸进来的空气先经过一个滚轮，滚轮上涂抹着层层的化学药剂，空气中的灰尘与滚轮上的化学药剂发生化学反应，产生化合物。化合物随着滚轮的滚动自动脱落，叫作滚落。滚落的化合物经由专门的通道再排到室外。外层的化合物滚落后，里层的化学药剂又显露出来，继续与新进来空气中的灰尘发生化学反应，产生化合物…… 由此层层滚落、层层反应，直到滚轮上的化学药剂消耗完毕，再更换新的滚轮。一般雾霾严重的城市大约半年更换一次，雾霾不严重的城市大约一年更换一次。滚轮由厂家回收再利用。空气中的污染物都化合掉了，不会再回到大气中。未来随着空气质量越来越好，滚轮的更换周期也会越来越长。 而排出的化合物，是一种无害无污染的农业肥料。这还是个新兴的产业，未形成完备的运营链，但在不远的未来，必然有专门的环保工人收集这种肥料，再运送到农村，给农村的农田做肥料。 所以好的企业，必然是与城市的环保、国家的政策等共同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协调运作良性循环。 罗曼出神地看着身边的阳光男孩儿与客户侃侃而谈，目光由最初的不以为然变成了现在的欣赏和佩服。她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扑上去狠狠地亲他一口，亲平那个迷人的小酒窝儿。 罗曼的销售经验已经很丰富了，但面临大客户与大订单的时候，她多少还是有些紧张，毕竟那涉及到公司和个人的巨大利益和销售提成。 但韩哲为什么丝毫都不紧张呢？他与客户聊天就像与老友闲聊一般，非常随意即兴而为，甚至把客户当成了小学生，给他们普及科学知识。 略一思索，罗曼就明白了原因。 没有利益纠结呀！也就是说，这笔订单成与不与都与他没有半点儿关系。成了，他也不会多一分钱的奖金；不成，他也不会少拿一分钱的工资。 成功的妙诀就是不把客户当客户。只要放开利益不想，就可以把客户当朋友。 罗曼内心兴奋，因为她找到了销售的真谛。 道理，很多人都懂，但懂了未必能做到。恰好罗曼就能做到，因为她还真不把钱当回事儿，她也确实不缺钱。 她的人生信条是：钱，够花就行！所谓的够花，就是与周围的大部分人保持差不多的生活水准就行。如果钱太多了，反而会滋生不必要的毒瘤。 时间长了，两人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广泛，渐渐地无话不谈，也互相越来越了解。 她发现韩哲的知识非常丰富。他是机械、电子双学位，大连理工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除了本专业的机械、电子学外，他对物理、化学也颇有研究，还弹得一手好吉他，在校期间还和几位舍友组建过乐队。 罗曼表示不理解，大学期间学习任务那么繁重，每学期的期末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两科主课不及格就面临留级的危险，三科主课不及格就面临退学的危险，她是拼尽全力才保证自己不挂科的。但韩哲却说得那么轻松，大学生活似乎像玩一样，不仅拿到了双学位，还做过许多其它事情，还组建过乐队。 “你没挂过科吗？”罗曼终于问了出来。 “没，挂科比较麻烦，还得补考，我不喜欢挂科。” 罗曼心想：谁喜欢挂科啊！但是那是你不喜欢挂就不挂的吗？ “为什么不继续做音乐呢？多吃香啊！”罗曼不解。 “因为喜欢音乐啊！” “既然喜欢，为何要放弃？” “不算放弃，要把喜欢的事情留给兴趣，把不喜欢或者无所谓的事情留给工作。” “什么逻辑？” “就是不能把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做为工作，因为无论多喜欢的事情，一旦做为吃饭的工具，就不再喜欢了，那样人生就少了一项乐趣。” “莫明其妙！不知所谓！”罗曼觉得韩哲说的是歪道理，自己就很喜欢销售的工作啊！做了销售工作之后依然喜欢。虽然有时为了业绩也愁眉苦脸，但那都是过去了。现在想开了，什么业绩，什么提成，什么利益，都一边去，老娘放开了手脚，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第4章 亲姐妹 有时候韩哲也问罗曼的一些事情。 “你的男朋友是哪个部门的？” “采购部的经理，叫陈康。” 罗曼有男朋友这件事，在公司内几乎是人人皆知。因为男友陈康是个爱炫耀的人，他生怕别人不知道公司第一美女是他的女朋友，经常到销售部找罗曼。 “很有前途的职位呢！” 罗曼不知道韩哲所说的“前途”是不是指“钱途”。通常采购这个职位确实是让人眼红的职位。 更加熟悉了之后，罗曼确信自己的美貌影响了他。因为韩哲表示也想找个她这样漂亮的女朋友，问她有没有妹妹什么的介绍给他。 别说，她还真有个妹妹，亲妹妹，而且比她还年轻漂亮。她也没犹豫就答应把妹妹介绍给他。 他自然是感激涕零，于是就感谢她，这就是第一次。 万事开头难，其实第一次是最关键的。 至于她为什么没有拒绝，罗曼自己也觉得很意外。事后，她认真总结了一下。一是她坚信他中意的是她，而不是还未见过面的妹妹，甚至都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妹妹。二是他确实给自己带来的巨大的销售提成，也就是金钱。虽然自己不是出来卖的，但作为非卖品，价值也够了。第三条就不太确定了，也许是自己有猎奇心态，想试试货色，是否是中看不中用。 罗曼不太理解韩哲的行为，你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渣男本色，就不怕我不把妹妹介绍给你了？ 当罗曼真把妹妹介绍给他时，韩哲才知道罗曼没有说大话，他原以为，既然是夸自己的妹妹，定然有夸张的成分，他已经做好了妹妹顶多和姐姐差不多，甚至比起姐姐稍有不如的心理准备。这些他都能接受，只要别差得太多就行。因为姐姐已经太漂亮了，他想象不出更漂亮的会漂亮成啥样。 没想到还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也不能草率地说妹妹就是比姐姐漂亮，应该是各有千秋，妹妹看起来更清纯，姐姐看起来更妖媚。 韩哲自是高兴得不行，于是又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这就是第二次。 令罗曼没想到的是，韩哲与妹妹罗兰认识短短一个月之后，两人就正式确定了男女关系，双方家长都见了个面。妹妹带着韩哲去见了自己的父母，韩哲也带着妹妹去见了他的父母。据说双方的家长都非常之满意。然后妹妹就心安理得地搬过去与韩哲同住了。 罗曼发现自己从来都看不懂韩哲的行为逻辑。你不是渣男吗？你既然占了便宜你就继续占下去啊！干嘛这么早就确定终生大事啊？ 如果真的就这么确定了，罗曼也不觉得是什么坏事，唯一有点儿担心的是韩哲此人脑子里似乎没什么赚钱的概念。 如果换作任何一人，在帮助自己取得了巨大的销售提成之后都会向自己讨要“好处”，在自己的提成之中再拿取提成，否则就不帮你销售了。但是韩哲，请他吃个饭他的第一反应都是拒绝，罗曼倒是想过主动给他好处，但又怕沾污了他那“高尚”的人格。 韩哲与妹妹正式确定了关系之后，为了表示庆贺，韩哲用实际行动表示了一下庆贺。这就是第三次。 罗曼心里不平衡了。以前她将自己拿到的销售提成与公司的收益做对比时都没有丝毫的心理不平衡，但现在她心理不平衡了。她与男友陈康都拍拖一年多了也没发展到去见双方家长的地步，而妹妹短短的一个月就做到了，而且是拜自己所赐。 她不敢保证当初把妹妹介绍给那个渣男的时候没有一丝想看妹妹笑话的心思。 该出现的笑话没出现，罗曼多少有点儿失望。另一方面，韩哲这个渣男别的不说，还是很风趣幽默的，与他在一起本身就是件快乐的事。而且你永远猜不透他的下一步行动。 这样的混蛋，自己得不到不要紧，但偏偏被妹妹霸占了，而且还是由自己亲手送给了妹妹，这让罗曼多少有点儿失落。 从小到大，总是被父母灌输这样的思想：有好吃的不要跟妹妹抢，让妹妹先吃；玩具也不要跟妹妹抢，让妹妹先玩……你是姐姐，凡事都应该让着妹妹…… 姐姐？我只比她大两岁而已，为什么什么东西、什么事情我都要让着她？ 妹妹从小到大做什么事情都不怎么努力，但似乎什么事物都能唾手可得。妹妹在学习上也不怎么上心，高三时只在临近高考的前一个月，才突发神经拼命学习，结果就考上了一所好大学，上海复旦。罗曼心想老天爷是不是瞎了眼了，自己全力以赴刻苦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而妹妹却不经努力就轻易得到。 罗兰本应该和大部分同学一样，毕业即失业。但她却凭借着一览众山小的出众美貌觅得了一份办公室文职的工作。她是电子专业的，这样下去本专业的知识就埋没了。于是，韩哲建议她到自己的公司来做设计，程序设计。 此时，三个月的销售实习早已过去，韩哲已经开始正式做设计工作了。经韩哲介绍，公司录用了罗兰。是的，此时，韩哲已经在公司内部展露头角，他天马行空般的设计思路层出不穷，公司领导很器重他，他要介绍一个人来，公司领导自然不会拒绝。 罗曼认为：妹妹不是做设计的料。 但在韩哲手把手的指导下，或者叫启发下，妹妹很快上手，而且据说还做的很好。 用韩哲的话说：优秀的设计人才有两种：一种是天才，天生眼前没有窗户，直接能看到一片天，奇思妙想天马行空。另一种是地才，有窗户遮挡，但如果有天才人物启发诱导之，帮其打开这扇窗户，也能看到一片天空。 无疑，妹妹就是第二种，地才。而且运气好地遇到了韩哲这种天才，而且韩哲又帮她打开了那扇窗。 设计部共分三个部分，机构设计、电路板设计、软件程序设计。据说韩哲横跨机构设计与电路板设计两大领域，而妹妹跻身于程序设计。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分布在整个设计部。 罗曼不禁在心里问：你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 也许……罗曼心想，不用过早地羡慕妹妹。“羡慕”这个词一直藏在她的心底不愿意用，但现在既然是“不用羡慕”，就不妨拿出来一用。 第5章 分手 罗曼越来越无法忍受陈康了，轻轻触碰她都烦得要命，更何况是深层触碰。还不如鸡肋，鸡肋虽然“食之无肉”，但起码还“弃之有味儿”呢！但陈康，连“味儿”都没有，如同嚼蜡。 仔细想一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从第一次时开始的，当时还不明显，但到第三次的时候已经如黄河之水一般泛滥不可方物。 其实陈康没有变，从一年多前交往开始到现在，陈康生活作风、生活习惯都没有变，变的是罗曼。而罗曼之所以变，都是因为那个人。 罗曼也知道变的是自己，陈康是无辜的。但那又怎么样呢？ 这天晚上，完事之后，罗曼实在是受不了了，不做点儿什么身体就爆炸了。她看了眼身边的陈康，每次完事之后，陈康都睡得像死猪一样，推都轻易推不醒。 必须有所行动了，她果断起身…… 她太着急了，急不可耐，就这样睡衣、拖鞋，拎上小包就出了家门。 到了大街上，她招手打车——夜半深更的也没有别的交通工具。 到了目的地，她从小包里掏出钥匙。这枚钥匙是什么时候到手的来着？想起来了，第一次之后她就获得了这枚钥匙。 她小心翼翼地开锁，尽量不发出声音。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有做小偷的潜质。 打开门，迅速进屋，她先停了一会儿，让眼睛适应一下黑暗的环境。越是成功在即，越是要沉住气。 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走进卧室来到床边…… 她用手轻轻捂住熟睡之人的嘴，然后轻轻弄醒他，见他睁眼，立刻另一手的手指竖在唇前做了个禁声的姿势。 做这一套动作她很有自信，只要他是个渣男就会配合自己。果然，他乖得像个玩具，就像事先演练过一样。 然后把他从熟睡的妹妹身边拉下床，牵着他的手到隔壁的卧室……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在卧室里。 半个小时之后，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目的地。 出租车司机不停地通过室内观后镜瞄她，什么意思？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她这才想起来，去时的出租车司机也是这样，只不过当时自己心思没在这上面，没注意这些，而现在志得意满，收获满满，心情平静，自然女性的敏感又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她想到了什么，去时的司机与回来时的司机明显不是同一人，出租车司机的眼睛都这么具有穿透力吗？ 不就是睡衣下面什么都没有吗？——这样说也不对，衣服下面都是好肉、嫩肉，鲜嫩可口。 话说睡衣下面穿不穿内衣差别真的那么明显吗？ 回到家中，她挺着胸站在镜子面前……嗯！差别确实挺明显的。 “你这个不要脸的！”她指着镜子里的女人骂道。 …… 第二天早上，罗曼特意留意了一下设计部那边的动静，她以前可没留意过。 韩哲没有来。 男人就是不行！看我们女人，第二天依然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地按时来到公司，没有半点儿睡眠不足的迹象。 罗曼心中对男人表示鄙视。 直到上午11点左右，韩哲才晃晃悠悠来到公司，一副睡眼惺忪有气无力的样子。 一杯热乎乎的参茶送到了韩哲的面前。一晚上连战两场确实辛苦了。 罗曼很得意，妹妹哪有自己会照顾人呢！不对，妹妹哪里会照顾人呢！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被人照顾。 如果换作我，一定会把这个混蛋照顾得好好的，罗曼不由得想。 销售人员经常会到设计部办公室找谁请教一下技术方面的问题，所以罗曼到此一点儿也不唐突。而且她做得轻描淡写不着痕迹，谁也没注意到她来时端着一杯茶而走时那杯茶没有了。 罗曼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对不起男友陈康。自己在做什么嘛！罗曼坚信自己不是这种人，只是抽冷子发神经做了这种事而已，一念至此她心里充满了对男友的愧疚感。 既然觉得对不起陈康，就要有所行动有所改变。 于是，下班回家后她对陈康说：“滚出我的房子。” 陈康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分手吧！” “啊！？” 解决的办法很简单，既然觉得对不起你，就与你分手，一旦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自然就不会觉得对不起你了。 “这好好的，怎么突然……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陈康说着想靠近罗曼身边…… “站在那别动！你是自己收拾东西，还是让我把你的东西扔出去？” 其实罗曼心中有充分的理由，仔细想想自己都觉得奇怪，与他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白白地供他吃供他住？还把他照顾得那么好，让他每天衣冠整洁人模狗样地去公司，如果不是自己公司第一美女的头衔压着，采购部那些年轻貌美的女职员都会被他调戏个遍。 吃的用的都是罗曼的，陈康的钱说是要攒起来将来买房子。但她暗中查探过，他的钱都悄悄汇给了他的父母。说好了买房子，为什么汇给父母？难道将来买房子的时候再从父母那要回来吗？参加工作之后都是父母向子女要钱，哪有子女向父母要钱的？给了父母的钱再要回来，那就是不孝。如果不要回来买不成房子，那就是欺骗自己对自己不守信用。 罗曼生平最痛恨两种人，一种是对父母不孝之人，一种是不守信用之人。 而陈康至少是其中的一种，不是不孝就是不守信用，这都是罗曼所无法容忍的。所以罗曼心中很坦然，甚至觉得自己亏大了。 陈康坚信自己没有做错事，只是不知罗曼吃错了哪副药，发错了哪根神经。他觉得这只是自己暂时的一个小磨难，过几天罗曼就会让他搬回来。但他还是像模像样地收拾好了东西。 “我走啦！” “滚！” “记得下雨收衣服！”陈康自然从没有收过衣服，他只是想起了这句台词。 …… 自从罗兰来到了公司，周围的同事们难免对姐妹俩做比较品头论足一番。美貌这种东西，带有极强的主观性，只要差距不大就难分高下，公司里也有一部分人说姐姐更漂亮。 所以，罗曼在妹妹面前不但丝毫没有自卑感，反而还有一种优越感，不管是在容貌上还是其它方面。 但有一点，对于韩哲来说是妹妹有而她没有的。而那一点，要说男人不在意，打死她她也不信。 所以，罗曼对韩哲也不存在什么奢望。 第6章 辞职 罗曼喝了很多酒，以庆贺自己的独立。妹妹只是象征性地陪她喝了点儿，而韩哲做了好几样下酒小菜儿。 没看出来，他居然还是一名厨子。 最后由韩哲把她抱上了床。 其实罗曼是故意把自己灌醉的，这样她就能顺理成章地留下来。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韩哲与妹妹住一间，罗曼住一间，似乎一切都“刚刚好”。说来奇怪，一开始是韩哲一个人住，一个人住却要租两室一厅的房子。在上海租两室一厅的房子可不便宜。论基本工资，设计人员比销售人员的要高一些，但若加上奖金或销售提成，她确信韩哲的收入及不上她。销售人员有销售提成，设计人员有销量奖金。销量上去了设计人员的奖金也会有所提升。 不应该是钱多得没地方花，她有注意到韩哲平时还是很节俭的。 难道他一开始就预知到姐妹俩会有同在此住的情况？那时他还不认识姐妹俩。 罗曼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睡着不要睡着，马上就有美妙的事情来临，不然稍不留神就会睡去。 按照他的渣男本性，肯定会趁着自己酒醉过来。到时自己就可以趁着醉意暴打他一顿，借此在妹妹面前揭露他的原形，让妹妹自己做出取舍。 她甚至想象得到隔壁房间床上的情形，他对妹妹一番暴风骤雨的呵护之后，再过来对自己温柔缠绵的怜爱。 明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不用起早，不用担心连续作战起不来床，可以一直睡到自然醒……条件非常到位，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但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她不禁有些失望…… 一不留神，她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她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定他没有来过。她不理解了，不应该呀！难道转性了？自己独立这件事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吗？她又想了一会儿，逐渐想明白了，自己独立只是自己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只会对自己的事情，而且是值得庆贺的事情，才会做出庆贺的举动，只是喜欢拿别人的身体庆贺。 而她与男友分手也确实与他无关，她只是想活得问心无愧。 时间一长，陈康就不理解了，冷战也该结束了，但迟迟就是不结束。他也怀疑过韩哲，因为两人曾一起跑过业务，而且貌似关系“密切”，但他马上就否定了，因为韩哲相当于是她的准妹夫，而且妹妹也不比她这个姐姐差。 搞不清原因，于是，他开始找罗曼的“麻烦”，甚至寻死觅活。罗曼不是个受人要挟的人，而且她知道陈康只是做戏给自己看，她更看不起陈康了。以前只是讨厌，现在是看不起。 罗曼也有自己的烦心事，自从那晚没能如愿在妹妹面前揭穿韩哲的本来面目后，她看见韩哲就心里不舒服。尤其看见他与妹妹一起卿卿我我，她更受不了。 更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她总是忍不住地想到妹妹那去住……而更更更让她受不了的是……不说了，羞于启齿，总之她不可能再做出那种事情了，她坚信自己不是那种人，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 痛定思痛之后，她又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 总经理接到罗曼的辞呈之后也是惊讶不已，“是嫌工资少呢？还是嫌待遇不好呢？一切都可以谈。“ “都不是，我只是想回老家照顾父母。” 这个理由……总经理当时就签字了，再多说都会被认为自己是个不孝之人。 要衡量一个人的好坏有一条非常简单且准确无误的原则，那就是看他（她）对待自己的父母如何。 罗曼在家里收拾东西，房子解约手续已经做好了，下午房东来看一眼她就可以走了。这时陈康打来电话，说要送送她。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如果是韩哲来送她，或者说来“庆贺”，庆贺什么都行，庆贺她离开上海也好，庆贺她向往新生活也好，她或许可以考虑……等等！怎么还“可以考虑”呢？不是说好了不再作那种事了吗？ 陈康，就免了吧！ 陈康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马上解释说，她家楼下就有一家咖啡厅，所谓的“送”，就是在咖啡厅里坐坐。 如果只是坐坐……还行，于是她答应了。 下午罗曼拖着行李箱下楼到咖啡厅，陈康早已等在那里了。 “不用上班吗？”虽然她知道，采购部经理的时间自由度也很大。 “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呢！” “噢？”罗曼一副洗耳恭听状。 “这个职位性质你是知道的，露了，从材料供应厂商那里收受贿赂……公司让我主动辞职并吐出全部脏款，这样公司就网开一面不追究我法律责任了，不然就得吃牢饭。” “发生这样的事怎么不跟我说？” “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再说，这段时间不是……” 罗曼突然想起了韩哲在知道了陈康的职位后曾说过的一句话，“很有前途的职位呢！” 难道是这个意思？他早就预见到了？——不可能！罗曼在脑海中挥开韩哲的身影。 她理了下思绪，试想了一下，如果当初不与陈康分手，发生这样的事后，她也会羞于与之为伍而分手呢！ 两人就在咖啡厅分手，罗曼阻止了陈康继续送，自己打车去了高铁站。 在高铁站，她左盼右盼也没见到有人来送她，她失望至极。这两个没良心的混蛋……不，妹妹不算，韩哲这个没良心的混蛋！ 罗曼回到苏州父母的家已经精疲力尽，是精神疲惫导致的身体疲惫。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精神疲惫。 父母欣喜若狂双双到门口来接她，父亲接过行李箱，母亲接过背包。 “你也回来啦！” 罗曼不解：回来就回来，怎么还加个“也”字？ 等进了屋她就明白了，那两个混蛋也在屋里坐着。 “你们俩也不用上班吗？” “和你一样！”罗兰笑嘻嘻地说。 “什么？你们辞职都事先不跟我这个姐姐商量一下？” “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你辞职事先跟我这个妹妹商量了吗？” 姐妹两个迅速吵了起来。 “好啦好啦不要吵不要吵！”韩哲微笑着说，“这说明，咱们想到一块儿去啦！” “什么想到一块去了？”罗曼不解。 妹妹解释道：“他要在苏州开一家同样的公司，这样既能照顾父母，又能搞自己的事业。” “开公司？那是多大的投入啊！哪来的资金？”罗曼觉得妹妹是在说笑，或者是韩哲说了句笑话妹妹当真了。 韩哲说道：“让双方的父母投资啊！谁让咱们都是富二代呢？” 别说，这还真是个办法。父母有钱，她知道，但究竟多有钱，她不清楚。但韩哲的父母……不是说是农民吗？ “我们俩负责搞技术，你负责搞销售，你看，这不什么都解决了？”韩哲继续兴奋地说着。 罗曼心里抽搐了一下，这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解决嘛！ 第7章 面试 眼不见，心不烦！本来是想躲避烦恼，没想到烦恼如影随形。她回到了家烦恼也到了家。 罗曼知道自己错了，把妹妹介绍给他的那一刻就大错特错了。 前不久韩哲买了辆车的事她是知道的。他们俩就是开车回来的。 罗曼心中气苦，“你们俩开车回来都不带我一个？还让我一个人背着行李坐高铁？” 罗兰指了指韩哲，“他说你要见一个人。” 罗曼一想，他和陈康之间不熟啊！互相之间也没有手机号，不可能关于这种事情都互相勾通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和陈康要告别一下呢？不是，是一起坐坐呢？ 但是，这些都无所谓了。 …… 公司的地址已经选好了，在苏州城郊的一处偏僻之地，正在进行基础建设。 一开始罗曼建议公司建在高新园区，享受一些国家政策。但韩哲说：建公司不应该占用肥沃的良田，应该使用土地贫瘠的荒地。将工业建设对环境、农业的不良影响降到最低。不重视环境的政策就不是好政策，不发展农业的国家就不是好国家……等等云云。 什么高大尚的论调？罗曼嗤之以鼻，建在荒郊野地，员工上下班都是个问题，所有人都挤一辆公交车吗？还是公司配班车？如果员工住处离公司太远，通勤时间太长，容易产生厌烦心理，形成辞职倾向。这些都考虑不到，你还是嫩啊！ 但是，这些又关她什么事呢？ 不提醒他，让他到时候碰一鼻子灰，长长见识。 离正式运营还远，公司建设需要大约一年的时间，现在还用不到罗曼这位销售人员。于是，罗曼想利用这段时间先找一份工作干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闲久了业务也荒疏了。 还真不是为了生活费，在苏州，吃住都在父母家里，根本不用担心生活问题。而且她以前给父母的钱也足够多。 她来到苏州的一家公司，面试该公司的销售岗位。在等待室里，意外地遇到了陈康。 “你怎么来苏州了？”罗曼问道。 “苏州离上海近嘛！” “留在上海岂不是离上海更近？” “毕竟发生了不光彩的事，不管别人知不知道，自己是知道的，所以就想着离开那座城市，换一座城市重新开始。” “真不是……” “真不是为了你，别自做多情了。不过见到你很高兴，但是又不高兴，因为你一出现，我肯定是没机会了，因为只有一个招聘名额。” “为什么要做销售呢？你以前又没做过。” “销售是最磨炼人的，趁着还算年轻，得多磨炼磨炼自己。” 来面试的共有四人，正如陈康所说的，罗曼一出现别人就没有机会了。无论是颜值、气质、经验、经历她都碾压众人。还有她上一份工作离职的原因，她如实说了，为了陪父母，还有避开感情纠葛，都成为她的亮点。面试官认为：真心对父母好的人，人品一定没问题；在感情上退却的人，在工作上一定会锐意进取。 罗曼以为得经过几天才能出面试结果，没想到这家公司的效率真快，四人面试完毕后，当场就公布了结果。 陈康想请罗曼吃个饭，罗曼借口有事拒绝了。既然已经分手，就不想与他保持这种不清不白的关系，最好永远不要再见面。 罗曼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自助餐厅，餐厅里人很多，很热闹。罗曼觉得人多的地方能驱散自己心里的那份寂寥。 过了很久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用手机搜的是“农家菜自助餐厅”，再一细看还是连锁店，全国很多大城市都有。 吃完饭后，她又去了湖边散心，到很晚才回家。 她到家的时候，众人都已经睡了。 父母的房子是四室两厅的。其中一室做了书房，里面布满了一排排的书架，还有一张书桌两把椅子，根本没地方放床。另外三室，父母一间，妹妹妹夫一间，她一间，一切都“刚刚好”。 她洗漱之后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有些担心，担心韩哲在房间里等着她。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很好笑。这怎么可能？还有妹妹在呢！ 进了房间，她松了口气，果然，黑暗中并没有熟悉的身影。她看着空荡荡的床，心中又不禁有些失望…… “啪！”她打了自己一耳光，这是什么心态？ 她也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铺好了被子钻进了被窝儿。 还没等她睡着，实际上短时间内她也睡不着，一个人影就推门进来了。罗曼失望地叹了口气，但心中又不受控制地有些兴奋。 韩哲掀开被子钻进被窝儿躺在罗曼的身边…… 罗曼耐心等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奇怪，以这家伙的个性，不应该给自己来一场热烈的“庆贺”吗？庆贺自己面试成功。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他敢庆贺，她就敢拒绝，不惜惊动妹妹也要誓死反抗，毕竟这是我家，我的地盘我做主！ 又等了一会儿，还没有等到该来的“庆贺”，她才反应过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面试成功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出去面试这件事。 于是她问道：“怎么还没睡？” “本来睡着了，但又被你吵醒了。” 罗曼转过头去看着他，虽然黑暗中也看不清什么。 韩哲察觉到罗曼在看着自己，忙解释说：“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被你的洗漱声吵醒不是很正常吗？” “为什么不到我妹妹的房间去睡？”罗曼把最后的“假正经”三个字咽了回去。 “我们俩还没结婚！在你父母面前同房不太好吧！” “那你和我同房就好啦？” “你是我姐姐，又不是我未婚妻。” “什么逻辑？” 见韩哲没吱声，罗曼继续说道：“其实你可以等我父母睡着了再进入我妹妹的房间。” 说完之后罗曼又有些后悔，干嘛要提醒这个混蛋？ 还是没反应。罗曼仔细一听，这个家伙居然躺在自己身边就这样睡着了。 居然睡着了，就在自己身边睡着了！居然能睡着！什么事都没干就能睡着！罗曼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气得转过身去不理他。 真希望自己也能像妹妹一样好运，能遇到一个像韩哲这样让人讨厌的家伙。 第8章 再就业 第二天早上，母亲起来做早餐，罗曼也睡眼惺忪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其实她也是刚刚躺下去不久，她暗自庆幸自己能先母亲一步醒来。 “噫！怎么是你睡沙发？”母亲奇怪地问道。 罗曼摆了摆手，“我的房间被那个家伙占了。” “噢，他是睡沙发不舒服吧！——你也是，你到你妹妹床上去睡啊！” …… “睡沙发不舒服你可以到我房间来睡啊！为什么跑到姐姐房间去？害得姐姐睡了一晚上沙发！”餐桌上，罗兰指责韩哲。 母亲没说什么，父亲干咳了两声。 韩哲停下碗筷，认真解释道：“咱们还没结婚，住在一起不好吧！” “现在的年轻人，思想都复古了吗？”母亲说道：“我记得这是我们那个年代的美德。” “那也不能让姐姐睡沙发呀！”罗兰说道：“姐姐，今晚你跟我一起睡吧！” “才不要！你睡觉蹬被子。” 其实她只知道妹妹上高中之前睡觉蹬被子，现在还蹬不蹬被子不知道。上高中之前她与妹妹睡一张床，倒不是因为房间不够，而是为了半夜给妹妹盖被子。 “其实……”韩哲鼓了鼓勇气，“我没有抢占姐姐的床，我是等她上床睡着后才进去的……” “啊！？”除了罗曼，其余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韩哲。 罗曼没有抬头，她不太敢抬头，她心里都恨死韩哲了，你真敢说呀！这样的话你也敢说？你的胆子可真大呀！不过，她心里似乎看到了一丝光明，那丝光明就要破开拂晓的浓雾照耀人间…… “……没想到被姐姐发现了，跑到客厅沙发上去睡了。”韩哲无视三人凝视的目光自顾自地说着，“我们家乡有一句古话：长姐如母，睡在姐姐身边，就如同睡在母亲身边一样，睡得很踏实……” 后面的话把罗曼气坏了，尤其那个“长姐如母”的“母”字，好像自己是老太婆了，我才大你两岁而已！气愤之余，她又有些失望，没有出现那丝曙光。 “所以说，你觉得睡在未婚妻身边有点儿伤风败俗？而睡在姐姐身边就心安理得？”母亲惊讶地总结道。 韩哲点了点头。 众人目光迟疑不定，一时间都没能从这个怪异的逻辑中反应过来。 “你们俩把婚结了吧！”过了一会儿，母亲打破了静默，“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把婚结了吧！” 韩哲却把目光转向罗曼。 罗曼都要崩溃了，你们俩结婚关我什么事？你看我干嘛？ “如果你喜欢姐姐，跟姐姐结婚也行，我无所谓。”罗兰捕捉到了韩哲的目光，居然平静地说道。 “胡闹！”母亲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婚姻岂是儿戏？是想跟谁结就跟谁结的吗？俗话说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那是歌词唱得好！”罗兰纠正道，“从小到大，姐姐什么事都让着我，结婚这件事，我让姐姐一次不行吗？” “但是，你们俩已经……”刚一出口罗曼就感觉不对，这么说就相当于自己实际上是赞同妹妹这个提议的。 对于韩哲来说，有一样东西是妹妹有而罗曼没有的。在遇到韩哲之前，妹妹从未有过男友，而自己已经有过好几任了，她把那东西交给了那位采购部经理，交出去之前她是做过深思熟虑的，陈康是个好人，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当时觉得自己不会后悔，但当她遇到韩哲就后悔了，如果能早点儿遇到韩哲这个混蛋……就没有妹妹什么事了。 如果妹妹把他让给了自己，妹妹的这个优势就没了。 “话说回来，我还真希望你姐姐能先结婚，毕竟她比你大两岁。”母亲说道。 “我们还年轻，还是以事业为先吧！”韩哲说道，“等一年之后公司正常运营了再考虑此事也不迟。不然一旦结了婚就会被双方的家长催着要孩子，我觉得自己还没长大就要孩子，想想都不可思议。”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母亲怒道：“孩子生出来了又不用你带，怀孕也不用你怀，就是让她怀孕的时候需要你出一下力而已。” 说得姐妹俩都面红过耳只顾低头吃饭，“让她怀孕”的“她”，姐姐以为说的是姐姐，妹妹以为说的是妹妹。 “啪！”一直没有说话的父亲一拍桌子，“胡闹！越说越不像话了，都别说了，安静吃饭！吃完饭后到民政局把证领了！” 老头子话里的意思很明了：结婚那个形式什么时候办都行，先把结婚证办下来，在法律上形成了合法夫妻，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搬进去睡了。 …… 星期一，罗曼到新公司去报到。在接待处，罗曼又遇到了陈康。 “不是说只有一个招聘名额吗？” “销售部的招聘名额确实只有一个，但同时采购部的招聘名额也有一个。”陈康解释道。 “所以你应聘了采购部？” “不然呢？毕竟是我的老本行吗！做着顺手。” “你真不是……” “真不是为了你。” 两人被接待人员领进了公司老总的办公室。 老总高翔看了看二人说道：“从简历上看，你俩之前是同事？” “是的，而且还认识。”陈康抢着说道。 “那就好，以后工作上多多协作。” 其实采购部和销售部之间没什么直接联系，二者倒是都和设计部联系紧密。 高总带着罗曼来到销售部办公室，“这是新来的罗曼同志，大家鼓掌欢迎！” 寥寥的掌声响起，罗曼也不在意，因为加上她和高总，办公室里也才有六个人。而且她感觉，这位高总还是挺接地气的。 “罗曼同志，你简单做下自我介绍吧！” “我叫罗曼，女，今年26岁，老家就是苏州本地的，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当年所学专业可和销售没有半点关系，可以说是浪费了四年的时间。但是，我相信没有没有用的知识，知识是相通的，丰富的知识可以开阔人的视野，让人看得更远……我毕业之后先到一家热水器公司做了两年的热水器的销售工作，然后又转职到另一家公司做了两年的空气净化及优化系统装置的销售工作。高翔公司是我的第三家公司，事不过三！我希望高翔公司成为我人生的最后归宿。同时也希望我的经验及我的微薄之力能够成为高翔公司的助力，也成为大家的助力，让我们一起将公司做得更大更强。” 掌声再次响起…… 罗曼注意到当她说“女”的时候，有人低头轻笑，她也不在意，没见识！如果我不说“女”，你们能百分之百确定我是女的吗？ “罗曼同志，讲话很有领导风范啊！”高总由衷地赞道。 第9章 健身馆 “这是你的座位，这是你的电脑，这位是销售员张小清同志。”高总指着旁边的一个年轻女职员说道，“还有什么需求或者不明白之处，问小张同志就好了。今天是第一天，你就先熟悉一下工作环境吧！” 高总离开后，张小清主动凑过来说：“罗姐，真好，和你的前一份工作无缝连接。” “什么意思？”罗曼心想辞职后确实是没过几天就找了这家工作，但中间还是隔了几天的，一天间隔都没有才叫无缝连接吧！ “销售同样的产品啊！咱们高翔公司和你的上一家公司一样，也是生产空气净化及优化系统的。” 罗曼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个新兴的产业，国家还没有正式命名，有的公司称其为空气净化及优化系统，有的公司称其为空气调节系统，简称“空调”。罗曼看到招聘信息上有写着“销售空调”的字样，还以为销售的是原始类型的空调呢！ 她只是想随便找一份工作干干，所以也没细看。 销售的产品并没有改变嘛！这样一来……罗曼美美地想，这份工作从一开始就会很轻松，确实算是无缝连接。 …… 小区里新开了一家健身中心。现代人已经意识到了健康的重要性，越来越重视健身运动，大部分都市人都会在下班后或者周六周日的时间去健身房或健身中心去挥洒一番热汗。罗曼在上海的时候就打算光顾健身房者或健身中心来着，但由于路途太远而未能实现。现在近在家门口当然想办个会员卡，于是和罗兰一起去小区内这家新成立的健身中心办卡。 这是小区内一栋独立的二层建筑，原本是一家大型餐厅，或叫饮食广场，但是生意一直不景气。幕后的老板很纳闷，明明身处人口密集的小区内，而且是富人密集区，怎么就没多少人来吃饭呢？难道大家都喜欢自己做着吃？有钱了也不想着从繁重的家务劳动中解脱出来？ 幕后老板特意把餐厅分成高、中、低三个档次，但只有低档区生意好点儿，但低档区也赚不了多少钱呀！这么大的排场，赚的不多综合起来就是赔。在连续赔了几年之后，幕后老板不想再继续赔下去了，于是出手转让。 就在罗曼刚刚回到苏州后不久，有新的幕后老板接手，但新的幕后老板接手后却不是经营餐厅，而是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大刀阔斧地改造了一翻，改成了健身中心。 反正是要去健身中心的，既然近在家门口，小区内的居民以及邻近小区的居民蜂拥而至。 办会员卡的人很多，姐妹俩只好慢慢排队。偶尔抬眼一看，健身中心的名字好熟悉啊！竟然叫“曼兰健身中心”。 “应该是‘曼联’吧！是不是他们手误写错了一个字啊？” 罗曼伸出一根食指顶了一下妹妹的脑袋，“你猪脑子啊！这种事情能搞错吗？——你就没觉得和咱俩的名字很像吗？” “别说，还真像，不会是老爸暗中给盘下了吧！” “起码得几个亿吧！做……”说到这儿，罗曼停了下来。 如果是做生意做买卖的人中，能拿出几千万的大有人在，但如果是几个亿，能拿得出来的人就寥寥无几了。但父亲即不做生意也不做买卖，能拿出几个亿来还真有可能。 几个亿是什么概念？能建好几栋高楼大厦了。 罗曼转念又一想也不对！即使父亲真有几个亿的存款，也应该投资给韩哲创立公司去了，哪还再有闲钱干这个呢？ “回家问问老爸就知道了。” “不一定！如果老爸说‘是’，那就百分之百是了。如果老爸说‘不是’，那就无法判断了。” 罗曼想了一秒，频频点头，“嗯嗯，是这样。如果真是老爸的手笔，他想让我们知道早就告诉我们了，甚至事前还会与我们商量……” 等等，罗曼一惊，妹妹说出来的话，我居然要想一秒才反应过来，是妹妹的情商长高了，还是我的情商下降了？ 终于轮到了姐妹俩办卡，工作人员是清一色的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填表格、登记、照相，卡第二天才能做出来，所以今天还不能进去。 “老爸，小区里开了一家健身中心您知道吗？” “知道啊！” “那健身中心的名字您知道吗？” “那倒不知。” “叫曼兰健身中心。” “噢！这么巧？” 妹妹问的时候，罗曼特意观察了一下，父亲的惊讶表情不是装的，看来真的和父亲没有关系，那就是——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二天是星期天，姐妹俩穿着运动装携手前去健身中心。 健身中心共两层，一楼有接待区、存放区、休闲区、洗浴区、游泳池。二楼才是真正的健身大厅，有各种健身器材，中间还有一个拳击擂台，会员们可以边健身边观看拳击比赛。当然比赛的也是学习拳击的学员，也就是普通会员。大厅周围还有一些用玻璃隔开的相对较小的健身室，比如瑜伽室、拳击室、体操室等。大厅里能容纳千人左右，周围的小室里，每室只能容纳百人左右。 一楼与二楼之间由一座大的楼梯相连，当然也有电梯，但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会员们使用电梯，会员们本来就是来此锻炼身体的，爬爬楼梯理所当然，也没人报怨不让用电梯这件事。 大门和接待区都很宽敞，可以供多人同时出入。 姐妹俩在接待区的服务台处领了会员卡，然后上一个台阶，上了台阶就全是木板地面了，需要换成室内运动鞋。每位会员都会按脚的尺寸被配发一双室内运动鞋，就是一种软底的运动鞋，穿在脚上非常舒适，鞋底还有很多孔洞，透气性很好。据工作人员说，这种鞋她们老板已经申请了专利，指定厂家生产，其它厂家想生产都没资格，在外面市面上买不到。 把自己原本穿的鞋子放入鞋柜，上一个台阶，步入木制地板区，就看到一一排排的储物柜子，这就是存放区。找个空的柜子，放好自己的物品，就是装干净衣服的挎包、手机等，然后可以用会员卡锁上柜门，之后只能用这个会员卡才能打开。会员卡是放在一个软质塑料的卡夹里，挂在脖子上。 过了存放区就到了建筑物的中间位置，上二楼的楼梯就在这里，另一边是休闲区。在楼梯前，姐妹俩分手了。罗兰要去游泳。罗曼觉得应该先到二楼发发汗，然后再冲澡、洗桑拿，进游泳池。但妹妹学游泳正在劲头上，从不会到会的过程正是最上瘾的时期。 第10章 学拳击 没办法，姐妹俩想法不同，罗曼一个人上了二楼。先在跑步机上跑了两公里，出了一些汗，机器显示消耗了约200卡路里，她觉得有些口渴，于是下了楼梯来到一楼的休闲区。 饮水、进食都必须在休闲区进行。会员们运动就会出汗，出汗就会口渴，口渴了就要到楼下来喝水，所以楼梯的利用率非常高，上上上下下的始终有人在其上走动。 休闲区又分为两部分，餐饮区和休息区。餐饮区，靠近一侧墙壁处有餐台，连接着墙壁另一侧的厨房，到了吃饭时间会有快餐提供。所以，闲着没事的人可以在这里泡一整天。休息区，放着一张张的躺椅，类似于海边沙滩上的躺椅，甚至可以在躺椅上睡觉。 旁边有自动售货机，里面纯净水、矿泉水、凉茶、果汁、运动饮料应有尽有。罗曼在自动售货机上买了一瓶矿泉水，两元一瓶，居然和商店里的一个价。 买饮料，买快餐是需要另外付费的，都划会员卡，费用直接从会员卡是扣除，非常方便。可以说，拿着一张会员卡在这里就可以畅行无阻。每月会员费是三千，罗曼直接给会员卡充值了一万，扣掉这个月的会费，还有七千的剩余。 她喝了两口水，找了个躺椅躺下，每个躺椅旁边都有一个与躺椅同高度的小型茶几，可以放饮料、手机、随身小包等物品。 躺椅的前面是落地式整板玻璃窗，窗外就是健身中心前面的花园，绿树、鲜花映入眼帘，非常惬意。 整个健身中心，每一个角落都干净整洁一尘不染。这里似乎到处都有规则的限制，但到处给人的感觉都是无比的享受。果然，没有规则的限制就没有享受。相比于大量的顾客，工作人员显得非常稀少，这个比例，罗曼觉得绝对起不到维持秩序保持环境的作用，之所以环境卫生保持得这么好，应该是大家到了这样干净舒适的环境里，都不自觉地维护这里的秩序的缘故。 躺椅像个不倒翁一样，可以前后摇晃，摇了一会，罗曼感觉再不起身就睡着了，于是她起身，把水瓶放进柜子里，又去二楼准备再出出汗。 她又做了一组腿部拉力训练，透过茶色透明玻璃隔板，她看到瑜伽室时有很多人坐在坐垫上练瑜伽，拳击室里有几个男人在打沙袋，体操室里，有人在撑起的网上练空中翻跟头。乒乓球和台球是合用一个室，里面也有很多人在打球。 她向大厅中间望去，见到两个新手在擂台上打拳，觉得很好玩，于是向擂台走去。 “美女，想学拳击吗？” 她刚走到擂台近旁，就有一位教练迎了过来。教练很好区别，因为服装不同，教练的运动背心上前后都印着“拳击教练”或者“摔跤教练”、“瑜伽教练”、“体操教练”等字样。 “我从来没试过。” “不要紧，什么事都有第一次。” 罗曼从服务台借来了拳套。拳套、乒乓球拍、台球杆等用具都是免费租借给会员的，但也要划一下会员卡，划卡的目的是记录一下是谁借走了用具。 教练身材魁梧，一双健壮的手臂露在外面，据说这很诱人。他把罗曼带到了拳击室，对着一个沙袋开始手把手的教罗曼打拳动作。 教练用他满是硬茧的大黑手握住罗曼雪白细嫩的小臂。罗曼上身穿的是露脐短袖运动衣，比较贴身，细腰盈握，精美凹陷的肚脐像竖着眯起的眼睛深浅莫测，两座山峦非常突兀。教练有点儿心潮澎湃，呼吸都略显急促起来。 被握住的瞬间，罗曼娇嫩的皮肤明显感到了来自对方手上硬茧的刺划感，她有些反感，这与她之前认为的不一样，她以为会是教练在一旁做示范动作，自己照着做就行了，不必有肢体接触。 但她从未学过拳击，以为学拳击动作都是要由教练握住手臂，如果拒绝就显得自己太矫情了。 柔嫩细滑的感触从掌心传来，教练如沐春风……见她没有反应，教练心想：我是不是可以胆子更大一点儿？ 他怕罗曼看到他的尴尬，站在罗曼的身后，手从腋下绕过来，抚在她的肚脐上，“腰要挺直，由腰发力……” 罗曼心中一惊，学拳击是这个样子的吗？如果是这样，以后还是不要学了。 “……腰带动肩，肩带动手臂……出拳！” 表面看起来气质高雅神圣不可侵犯，实际上内里却……教练一时没有想到合适的词，总之，她喜欢这样就对了。 其实他想到了一个恰当的词，却没舍得用出来，他想，如果这位美女还没结婚，那就争取把她发展为自己的女友，对自己未来的女友用那个词可不好…… 那么，我可不可以胆子再大一点点儿…… 他手指有些不舍地离开肚脐眼儿， “啪！”一股大力震开了他的手臂，一阵痛感和麻感传来…… 没看出来，这姑娘的手劲儿这么大？ 这手是在干什么？玩动作吗？罗曼感觉到情况不对，无名之火腾地升起一丈多高！而且后面还有东西顶着自己，顿时有一种被前后夹击的感觉。她挥手想把教练的手拨开，但却拨了个空——有人早她0.01秒将教练的手打开了。 抬头一看，却是韩哲。 前面的半包围已经解除，罗曼踏前一步，脱离了教练的掌控范围。 “我正给我的学员上课呢！你这是干什么？”教练看来的是一名普通会员，底气又壮了壮。 “对不起，这个人的拳击课由我来教。”韩哲冷声说道。 “这可是需要拳击资格证的，你有这个资格吗？” “那你更没资格！做为教练，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合适吗？” “我只是正常给学员讲解动作而已。” 周围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教练只盼着这位漂亮女学员能不在意刚才的事，并替自己遮羞一二。 “讲解动作就讲解动作，为何手不老实？” 第11章 擂台赛 “如果你能打赢我，以后她的课就由你来教！”被一语说中，教练一阵心虚，心想：刚才自己的小动作定是被他看到了，这人估计就是这位美女的男朋友，甚至丈夫，不能再在这一点上继续纠结了，对自己不利！于是，忙一语叉开话题。 “好吧！那就陪你打一场。” 教练一愣，他没想到这个人还真敢答应。看他身材有些偏瘦，不像是打拳击的。自己并没有真的想欺负他，只是想叉开话题而已。只要对方说一句“你是专业的，我是业余的，咱们之间比斗不公平”之类的台阶话，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韩哲转身对罗曼说：“去租个男士的拳套和头盔来。” 罗曼对教练的行为确实恼火，但是，韩哲，你是谁呀？关你什么事啊？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人家只是摸摸而已，但你呢？比起你对我做过的事，教练的行为就太肤浅了。真是一百步笑五十步！ 她本想拒绝，但又一想，这多好的机会呀！何不趁机教训教训他！ 于是，她乖乖地到服务台，退了自己的拳套，重新租了一套男士用的拳套和头盔。 没有拳套和头盔这两样道具，是不可以上擂台的。 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在众人的簇拥下，鼓舞下，宣传下，两人登上了擂台。 教练在台上身形闪动蹦蹦跳跳，很有职业拳击手的风范。而韩哲，像傻子一样站在擂台的中央一动不动。 周围的群众急了，不论男女，现在已经没有人再锻炼身体了，都围了过来，齐声喊道：打他！打他！打他！也不知道说的是打谁。 教练心中有点不忍，刚刚差点儿就占了人家女友或者老婆的便宜，再把人家打一顿，有点儿说不过去。但也不能放水，一旦输了后果更难堪。只能打赢了他，然后再来一句“不打不相识”，“其实就业余选手来说你也很厉害”之类的，然后这一页就掀过去了——教练是这样期盼的。 教练准备发动进攻了，对手是个外行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也别太认真，太认真了反而丢人，就轻轻松松地赢了就行了。 教练猛地踏前一步，摆拳…… “咚！”教练的身子飞了起来，向后，在擂台边上的橡胶带上弹了一下，翻了出去。 说实话，教练没看太清怎么回事。但周围的群众看清了，关键时刻韩哲飞起了一脚，把教练踹飞出去了。 教练揉着胸口，幸亏有护胸！ “不算不算，你违规了，外行就是外行，拳击是不能用脚的。重来，重来！” “不好意思，我的拳还没练好。” “废话！练好了还是你吗？” 两人拉开架势重新来过。 “咚！”这次韩哲用的是拳，一拳打在了教练的头盔上。 教练当场倒地，休克过去了。 有另外一个教练忙上台来察看，他也是刚刚挤过人群，对倒地的拳击教练又是晃头又是掐人中的。 五秒后，被打倒的教练醒了过来，“怎么回事？” “我说过我的拳还没练好，还不能随心所欲在控制力道。”韩哲嘟囔了一句。 “怎么回事？”后来的教练也问了一句，后来的教练是一名摔跤教练。 “教练行为准则中应该有一条：未经学员的允许，不能触摸学员身体的任何部位。” 后来的摔跤教练点了点头，“是的，教学前都要先问学员一下的。” “就是这样。”韩哲说完转身下了擂台。 “你牛啊！连教练都敢打。”罗曼不知道自己应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本想借教练之手教训一下这家伙，没想到教练被教训了。自己曾经暴打过这个家伙两次，幸亏他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个优点，不然，只要他随便还击一下自己就像那位教练一样晕过去了。 韩哲头也不回地说道：“以后，你的拳击课程由我来教。” “有意思吗？” “什么？”韩哲没听明白。 “都深层接触过了，再浮于表面有意思吗？” …… 罗曼下楼取了挎包去洗浴区，洗浴区里的衣柜是传统式的，非电子锁而是用钥匙的机械锁。她褪尽身上衣物，连同挎包、会员卡等一起放入衣柜里，锁上后将钥匙折回橡胶夹里，把钥匙的橡胶环套在手腕上，不难看，就像戴了块橡胶腕表。 出来运动，她是带了毛巾的，现在她正把毛巾缠在小腹稍下一点儿的部位，用一只手拽着向浴室内走去。如果忘记了带毛巾，旁边靠墙的货架上还整齐摆放着一摞摞干净的毛巾，会员们可以任意取用，用完之后的毛巾投放在一个回收桶里，由工作人员统一消毒清洗。不管干净毛巾处还是用过后毛巾的回收处，都有明确的指示标志指示。 罗曼冲洗干净身上的汗渍，再回到衣柜处取出泳衣泳帽穿戴好，便沿着指示向游泳池方向走去，经过一个水帘门再一拐，眼前豁然开朗，便是游泳池区域了。水帘门处的墙壁上还有红色醒目的文字提示：前方为公共游泳区，请穿戴好泳衣泳帽。 过了水帘门就不能赤身裸体了。 这是五十米的游泳池，墙上的显示器显示：水温28c，室温25c。整个游泳池区域罗曼只看到一名工作人员，男性，站在对面做巡视状。罗曼猜测：他应该是防止对面男生侧，有谁光着屁股从洗浴区里跑出来。 罗曼视线在游泳池里好一阵搜寻，终于找到了妹妹。在靠近妹妹处下了水。 “姐，你来啦！那咱们上去吧！” 罗曼一想什么意思？“我才刚来！” “你又不会游泳。” 罗曼一想也是，于是和罗兰一起上岸。 两人回到洗浴区，脱了泳衣泳帽开始泡温泉，温泉水温41c，给人的感觉正合适。 温泉池里人不是很多，稀稀两两，水汽氤氲中两条白条条的身影缓缓步入水池。即便同为女士，许多人也不禁向那两条曼妙的身影多瞄上几眼。姐妹俩却没注意这些，坐下后有一达无一达地聊天。 “游泳学得怎么样了？” “已经能游两米啦！”罗兰兴奋地说。 “哦？”罗曼比较惊讶，妹妹学了半个月一直没进展，怎么这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忽然突飞猛进了？ 第12章 洗浴区 “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好教练，之前学了半个月没学会，原来不是我的问题，是教练不行。遇到好的教练，一天就入门，三天就学会。” “三天？” “嗯，教练说的。” 罗曼听得心动，“下次把你的教练介绍给我呗！我也想学。” “好的，没问题。” 两人泡了一会温泉就去桑拿室蒸桑拿，直蒸得大汗淋漓。 姐姐又想起一件事来，指了指妹妹胸前与自己差不多的突兀山峦，“教练教你游泳，会摸你的身体吗？” “当然摸啊！不但摸，而且摸，还特别摸。上下其手，乱摸七八摸。” “啊？真的假的？这你都能忍？” “不摸怎么教啊！不忍怎么学啊！” 罗曼顿时就犹豫了，还是不要学了吧！她倒不是特别在意被摸一下，为了学游泳，总要付出点儿代价。但明知会发生那样的事还要去学，就好像自己主动找摸似的，人格上有点说不过去。可以说是生理上承受得了，心里上承受不了。 但她又一想：不对呀！妹妹在这方面比自己还保守，怎么可能容忍……这时，她觉得身边有异样，转过头一看，见妹妹正捌过头去窃笑。 她顿时明白了，一拍大腿，这个小妮子在逗我呢！原来教练是个女的。 随着“叭”地一声脆响，妹妹被拍得惨叫一声。全桑拿室的人都看向她们俩。 姐妹俩出了桑拿室，又进入了蒸汽浴室，在蒸汽浴室里，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人；姐妹俩手牵着手，免得走路时相撞。最后出来将浑身上下的汗液冲洗干净，然后用毛巾擦拭掉身上的水分，换上干净的衣服离开了洗浴区。 “不知道馆内的快餐味道如何，要不要尝一尝？” “不要啦！事先又没跟老妈说，老妈做好饭菜咱们不回去吃，她会生气的。” 罗曼一想妹妹说的有道理，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随便提一句，不仅是罗曼，即使是妹妹罗兰，找到工作后每月都要上交给母亲一定数额的伙食费。母亲倒是不在乎这点儿钱，她就是想让姐妹俩养成“自食其力”的思维习惯，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只有韩哲豁免，虽然他从周一到周五每天都到工地上的代替工程监督指挥工人们施工，忙得不亦乐乎，但却是没有工资的，没有工资就是没有工作。 回到家，果然饭菜已经做好了，韩哲已经坐在了饭桌旁开始大快朵颐了。姐妹俩运动了半天，出了很多汗，也真是饿了。 见妈妈正在给她们盛饭，姐姐说：“给我盛满满一碗，我要吃一整碗。” 妹妹也不示弱，“我也要吃满满一碗。” 母亲对两个女儿的饭量了如指掌，老大半碗饭，老二八分碗，她已经盛好了，但女儿们又提出要加量，她只好继续往碗里装饭。 幸好她预测到这种情况，特意多做了一些饭。 平时也不给她们盛饭，谁吃多少谁自己盛，自己动手。但今天有点特殊，女儿们好不容易出去运动一次，肯定是累了，所以才提供这种极其珍贵的盛饭服务。 被重新要求，母亲想表现得不耐烦来着，但考虑到锻炼身体是好事，得鼓励、得支持，所以没有表演发作，而是发挥着母亲慈爱宽仁的一面。 累归累，饿归饿，但胃的容量始终是那么大，短时间内不会突然改变。所以，罗曼只是盲目自信，她最终并没能吃完一整碗的饭。她把剩下的饭“夸嚓”一下倒进旁边韩哲的碗里。 从进门开始，她就觉得韩哲不对劲儿，吃饭时一直不理她，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罗曼心想，气儿还没消呢？不就是自己问了个问题吗？答不上来可以不回答，干吗不理我呢？ 韩哲面无表情继续吃饭。 你起码得表面客气一下，“哎呀，我也吃不了这么多。”或者，“你的剩饭怎么给我吃呢？应该给罗兰。”但你沉默是金是怎么回事儿呢？ 罗曼嘴上不说，心里记了他一笔账，耍小脾气？跟谁俩呢？看我怎么收拾你！ 罗曼收拾韩哲的方法很简单。 吃完饭后罗曼洗碗。考虑她可能累了，母亲本不想让她洗，可她说：“这点儿小事，没事儿。” 所谓的洗碗，就是把碗、盘子等放在水龙头下冲洗掉肉眼可见的脏物，再放入洗碗机中，按下开关，两个小时后，洗净、烘干、紫外线消毒，一条龙服务完成。 但锅类、筷子是不能用洗碗机洗的，需要用传统的手法另外单独洗。 唯一的关键点是最初的冲洗要仔细冲洗干净，大的脏物不能有遗漏。这款洗碗机的特点是：细小的油渍都能洗净，但肉眼可见的大的脏物却洗不掉，如果混进去，会在洗碗机内随着水流转动，最终不一定会附着在哪个碗盘之上。 做饭做菜洗碗打扫卫生等各种家务活，几乎是母亲和姐姐全包了，妹妹偶尔也会帮忙。 至于为什么不用两位男生，倒也不是三位女生特别惯着两位男生，而是男生天生脑子里没什么讲卫生的概念。以前也不是没让他们干过，但他们做出来的菜洗出来的碗在卫生方面着实让人不放心。简单的冲洗，他们也不能保证冲洗干净，就好像冲洗用的是他们家的水似的。 与其担心，不如不让他们干，或者说他们没资格干。 罗曼洗碗的时候，其他人则帮忙把桌上的碗盘等端送到水槽处。韩哲是最后一个，当他把手里的碗盘放入洗碗槽之中的时候，罗曼以只有他能听到的低声说：“敢在本小姐面前耍脾气，做为惩罚，今晚休想上我的床！” 话说得很硬气，但说完罗曼又觉得不太妥当，想表达的意思只是表面意思，但听起来怪怪的，很像是夫妻吵架后的对话。 她也一直觉得这种关系太怪异，不如趁此机会彻底斩断这种匪夷所思的状态，但她偏偏说的是“今晚”，意思是过了今晚之后还可以上她的床，她很想一狠心把“今晚”换成“今后”，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愿意。 下午姐妹俩悠哉地躺在床上闲聊，谈论着这家新成立的健身馆。 “每月会费3000，平均每天100，除去那些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不说，还有可以学习拳击、瑜伽、游泳、体操等各种体育项目，光是每天去洗一次桑拿就不亏了。但是，又有谁能天天去洗桑拿呢？” “所以说这个价格定的，定在了点子上，即让人觉得不便宜够档次，又让人觉得不亏。” 第13章 游戏时光 姐妹俩想着下午只要没有大动作不出汗，晚上睡觉前甚至都不用冲澡了。 所以，不想再出门。不出门就做点儿宅女的事情，打打电子游戏什么的。打游戏是人越多越好玩，父母肯定是不参与的，于是让妹妹去喊韩哲。却听见韩哲和父亲正在书房里争吵。 两位男生争吵是常事，其实就是学术方面的争执，各抒己见。三位女生从来不理会两位男生之间的争执。罗曼甚至认为，这是父亲认可韩哲的表现。父亲从不轻易与人争吵，包括与母亲，用父亲的话说：智商不是同一层次上，不值得多费口舌。 能与韩哲争吵，说明父亲承认了韩哲的智商与他处于同一层次。 父亲是一位应用物理学家，隶属于国家科学院苏州分院，具体工作内容是国家级秘密，别说她和妹妹，就连母亲都不知道。他有很多发明专利，据说随便卖一个专利都能值几个亿。母亲是苏州大学的化学系教授，工资也是高得离谱。所以，当看到“曼兰健身中心”字样时，罗曼才想到是不是由父亲买下来的。 等两位男生争执得差不多了，罗兰进入了书房。这事罗兰一说就成，韩哲要用书房里父亲的电脑，因为他只有一台笔记本，笔记本也不是不能玩游戏，就是屏幕太小，玩起来不过瘾。 三人常玩的是《魔兽争霸3》，这是一款古老的游戏，由暴雪公司出品。罗曼打开电脑，启动游戏，选择了《真三国无双》的地图。这个地图三人都很熟悉，经常切磋。不仅是这个地图、这个游戏，不管什么游戏，都是韩哲以一对二对战姐妹俩。 这时父亲走了进来，无来由地说了句：“你找男朋友，即使不能找到韩哲这样的，也要找跟他差不多的。”说完就走了。 什么意思？把韩哲做为标榜了？咱们家的闺女非韩哲不嫁？应该是吵架吵输了吧！不是，是学术讨论没争辩过韩哲吧！这就开始欣赏对方了？父亲的立场着实不够坚定啊！ 父亲刚走，罗兰就抱着电脑进来了，虽是台式机，但也是机箱、显示器一体化式的，看起来只是个24英寸的显示器，移动起来比较方便。罗兰把电脑放在姐姐房间的书桌上，这样队友的情况时时掌握以方便互相配合。 妹妹一如既往地使用赵云，姐姐也一如既往地使用黄忠，以便在后面守护妹妹。事先说好了，不让韩哲使用司马懿，因为司马懿太狡猾难缠，于是韩哲使用了郭嘉。 郭嘉一出现，赵云就直奔郭嘉而去，黄忠悄悄地在后面跟上…… 一交上手才知道，原来郭嘉也很狡猾难缠。但只要赵云被冰冻住，黄忠就急忙上前加速射箭，郭嘉血薄，不敢冒然上前补刀。 以往，都是赵云和黄忠轮番被对方的司马懿秒杀，但今天，两台电脑并排摆放，视野更开阔，姐妹俩边打边商量，配合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的“默契”，打了半天，赵云和黄忠谁都没被郭嘉秒掉。但是，这两位五虎上将想杀郭嘉也不太容易。 纠缠的时间长了，姐妹俩也很郁闷，每次关键时候郭嘉都能巧妙地逃掉，有一次赵云已经把郭嘉晕住了，但也推出去好远推进了树林里，赵云无法继续攻击，黄忠忙上前补箭，可惜只剩下最后一丝血的时候，郭嘉醒了，用飞行靴遁逃。 当郭嘉再次出现在视野里，罗兰一摔鼠标站了起来，“姐，我有办法了！三秒后你冲上去射他。”说完气冲冲地冲出了罗曼的房间，罗曼心领神会，三秒后速度、火焰全开，冲了上去…… 她不愿意想象隔壁书房里的情形，不管是妹妹抱住肩膀狂啃，还是捧住脑袋狂啃，都跟她没有关系了，她只管指挥着黄忠上前狂射……郭嘉则一动不动，直到被射死。 至于蜀国、魏国谁赢谁输，姐妹俩根本不在乎，能杀掉对方就是胜利，达到目的后姐妹二人果断退出了游戏。 至于郭嘉如何郁闷二人就不管了，从此，二人再也不玩这个游戏了，因为如果再玩，大概率是给郭嘉提供报仇反杀的机会。 是夜，罗曼想起了自己的誓言，准备将房门在里面锁上，但又一想，自己锁门，他可以到妹妹的房间去啊！这根本实现不了惩罚嘛！于是，等大家睡下后，她悄悄溜进了妹妹的房间…… 妹妹睡得真快，已经睡着了，罗曼进入妹妹房间后反手插好了房门，然后掀起被子钻进了妹妹的被窝。 这样，今晚韩哲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啦！这才是惩罚嘛！我真聪明！想着这些，罗曼也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罗曼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别说，搂着妹妹睡觉睡得可真香！不知道韩哲那家伙搂着妹妹是什么感觉，但自己觉得搂着这样一个尤物舒服极了。 她看了一眼罗兰，这傻妞应该一晚上都不知道是姐姐搂着她睡吧！她在睡梦中估计还以为是她情郎搂着她呢！ 妹妹找了份软件编程的工作，在自己家里办公，登录公司的内部网编好程序上传给公司就行，所以不用早起，罗曼也就不必这么早叫醒她，就让她蒙在鼓里吧！ 罗曼轻轻起床，掩好被子，不留下她曾经睡过的痕迹，打开门锁出了妹妹的房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却见韩哲依然睡在沙发上。 真傻！我不在房间里，你可以自己睡在我的床上嘛！沙发上她曾睡过一会儿，知道沙发上确实没有床上舒服。 她开始洗漱，然后做全家人的早餐，一会母亲也起来了，和她一起做早餐。蒸锅下面是煮鸡蛋和稀粥，上面热的馒头和包子，馒头和包子是昨天晚上做好的存放在了冰箱里。早餐水果是苹果，削皮切块装在盘子里，再做一盘生菜沙拉、再配上小咸菜、炒花生米，再给每人烤一根火腿肠，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家庭早餐。 在这期间，韩哲也起来了，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看来这惩罚的效果还不错！ 今晚要不要继续惩罚？ 早餐期间，罗曼注意到韩哲有点儿没精打采。 男人！睡在女人身边就精神焕发，自己独睡就没精打采！ 这什么逻辑？ 但罗曼也不奇怪，这个男人，他的逻辑历来和正常人不一样，不能以常理度之。 第14章 游泳课 晚上下班后，吃过晚饭，姐妹俩准备再去健身中心，主要是因为平均每天100块，不去就觉得亏了。 “你那位游泳教练今天在吗？”罗曼想今晚和妹妹一起学游泳，但罗曼知道健身中心没有休息日，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轮休，也就是每周的两天休息不一定是周几，而且大概率不是周六、周日。 “在啊！”罗兰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确认过了？她周几休息？”罗曼不太相信妹妹能细心到主动问及教练的轮休时间。 妹妹指了指沙发，“不就在那吗！” “啊！”罗曼心里一阵叫苦，怎么是他？昨天可是刚刚双重得罪过他，下午打游戏作弊，而且还是游戏外作弊，接着晚上又惩罚他…… 他不会记仇？——才怪！ 一个问了他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就半天不理你的人，你指望他不记仇？ 姐姐正在那后悔不已呢！妹妹已经过去了，“走啦游泳教练，去学游泳啦！” …… “你一个丝毫没有基础的人，第一步就要学会不怕水。怎么才能不怕水呢？练习在水里憋气，如果你能在水里憋气了，自然就不怕水了。”游泳池里，韩哲态度严肃认真，凛然专业游泳教练的风范。 “第一次，憋气三秒就行了。好！吸一口气！” 罗曼依言吸气。 “下沉！” 罗曼正想着该怎么下沉呢？一只大手按住她的头顶把她按进了水里…… 憋气三秒，如果在水面之上，对于正常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但是到了水里，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罗曼立马就紧张了，心里慌乱得一批，在水里手舞足蹈，短短的三秒，漫长如三天一般，她感觉自己就要憋死了。这时，韩哲松开了手，并把她从水里拖了上来。 罗曼大口拼命地呼吸，用力拍打着韩哲，“你不是人！”罗曼都要哭了。 “只是教一下你游泳而已，我怎么就不是人了呢？” “你想害死我呀！你这是故意杀人知道吗？” “三秒而已。” “你这该死的教练，不，你根本就不是教练，你就是在报复我！” “咦！是你主动跟我学的噢！——好吧，让妹妹来说说！” 一旁的罗兰说：“姐，他也是这样教我的，这样进步很快的！首先你要不怕水，与它做朋友，敞开心扉与它亲密接触，而要不怕水就要学会潜水，完全溶入到水中间去。来，我陪你一起憋气。” 姐妹俩手拉手一起蹲下去憋气，第一次憋三秒，这一次罗曼感觉好多了，不用那么慌了。接下来是憋十秒，罗曼也觉得没什么，很轻松嘛！ “下一次憋气60秒。” “好啦！别吓唬姐啦，先30秒吧！” 于是姐妹两一起憋了30秒，也没什么事儿啊！再下一次就是60秒，60秒再说轻松就很不谦虚了，罗曼靠吞咽口腔中的空气勉强做到了。 “好了，这一步可以了，下一步练憋气漂浮……” 两个小时的训练，确实把罗曼累得够呛。回来后躺在床上就睡了，反正已经在健身中心洗过澡了，连牙都在那刷了。她完全忘记了惩罚那件事。 半夜醒来，睡得早很容易半夜醒来，一摸身边没人，这才想起惩罚还在。 她到客厅看了一眼，韩哲还是睡在沙发上。真死心眼儿，昨天是因为自己去了妹妹房间，并把妹妹房间上了锁，但今天没有啊！你自己都不知道推一下试试？ 十足的笨蛋！罗曼不想理他，回去继续睡觉。 星期二早上，罗曼一如既往地与母亲一起做早餐，她注意到韩哲醒来时还是那么无精打采睡眼朦胧。 母亲却不这样认为：让你装模作样，这回装不下去了吧！你的精神状态就暴露了你昨晚根本不是睡在沙发上！ 晚上下班后，韩哲继续教姐妹俩学游泳。 两手向前伸直，漂浮出两米之后，韩哲要将她从水里捞出来，也就是把她的上半身从水面上抬起来。 但已经不用罗曼猜测了，韩哲已经抱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的身体横在水面上，让她练习双臂与双腿的划水动作。 这是蛙泳的动作，很容易，见过青蛙游泳的人把自己想象成一只青蛙就可以了。动作不难，但做好一些细节，并让臂腿协调，也要多多练习才能做好。 “叭”一声脆响，罗曼心里委屈，谁能一开始就把这套动作做标准？做不好屁股就挨打，说起来这个教练有点儿残暴啊！其实她也说不准是真的残暴还是单纯地报复她。 按照动能守恒定律，手臂后划的时候就忍不住会向前收腿，当然这样也能游，只是动作不标准而已，但韩哲的要求比较严格。这也不怪韩哲，他也是好心，一旦形成习惯以后很难更改，现在不严格要求可能一辈子动作都不标准，其实不标准也没什么，就是游的慢点儿呗！ 如果不参加游泳比赛，游的快慢又有什么关系？ 但有些人就是想不开，力求做到最好。 学游泳，大体有两种进程方式。 一种是自然式，就是先泡在水里熟悉水性，等熟悉水性之后，身体自然浮于水面不下沉，身体不下沉了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学习各种游泳动作了。这一种所花的时间较长。 另一种是强制式，就是先学游泳动作，然后再通过不停地做游泳动作使身体不下沉。这一种进步神速，一天训练两个小时，一般三天就学会了。 韩哲所采用的正是后一种方式。 游泳动作练熟之后，韩哲让二人憋气在水里将这一套动作做出来。 别看静止状态下能憋气一分钟，但手脚并用做运动的情况下，只能憋气几秒钟。几秒钟能游出去大约三米的距离。 星期三的晚上，韩哲教她们换气，换气也是关键，学会换气之后，二人能游出去十几米了。 韩哲宣布：游泳课结束。以后你们自己慢慢练吧！随着体能的增加，肺活量的增加，游出去距离会越来越远。等你们能连续游五百米的时候再教你们仰泳、自由泳、蝶泳。 咦！这就完了？ 说三天真是三天？ 第15章 一拳入魂 这么快学会了游泳，给了罗曼强大的自信心。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学不会呢！ 既然自信心有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学拳击喽！ 而且韩哲答应过她的。 晚上，她兴奋得有些睡不着，躺在床上都忍不住做游泳的动作。 她突然就想到了外面客厅里躺在沙发上的那个人，原来惩罚还没有结束吗？她记得自己当时说的是“今晚”，没有改成“今后”。她终于良心不忍起来，能这么快学会游泳，她心里还是非常感激他的。 罗曼不得不承认，如果一两天还行，时间一长，还指不定是对谁的惩罚呢！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人，即使这个人没什么实质性的行为，但也能让她心满意足安然入梦。 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看我拍你的时候多温柔，哪像你那么大力。 “好啦！进去睡吧！还让我来求你吗？” 说完她就回屋睡觉去了，果然，一个黑影跟了进来，非常熟练地掀被子钻进被窝儿紧紧搂住她，还把一条腿放在她身上。 虽然身上有压力感觉有些沉重，但她兴奋的心情似乎也被压制住了，心里无比的宁静安稳，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一觉也睡得特别安稳香甜。 第二天早上，她元气满满地从床上醒来，昨天的疲惫一扫而空，似乎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她来到客厅，看见厨房那边韩哲正在帮母亲做早餐，她赶忙洗漱之后替换下他，“这里用不着你啦！笨手笨脚的，一边儿歇着去吧！” 自从韩哲来了之后，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帮助母亲买菜。对于买菜这件事，不管是罗曼还是罗兰，都天生有些抵触情绪，别的家务活都可以替母亲做，唯独买菜，姐妹俩都没怎么帮忙过，也不愿意帮。 但买菜实际上是个力气活儿。 男生干力气活儿理所应当，但那个年纪大的男生就别指望了，好在新来的男生识实务。据母亲说：他不仅是个搬运工，还会讨价还价；此外，还会选菜、选水果，他挑出来的水果，必好吃；他挑的西瓜，必甘甜。 听到母亲的这些夸赞，罗曼却不以为意：“他本来就是来自农村的土包子嘛！不懂这些懂啥！” 除了买菜，母亲做菜时他还会帮忙切葱剥蒜什么的。这些也没什么，罗曼想：他本来就是个厨子嘛！不干这些就可惜了。 至于做早餐，他还是第一次。罗曼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连续惩罚几天，他每天早晨都精神萎靡不振，哪好意思一大早上让他干这个？ 但她一抬眼，发现今天的韩哲与前几日大不相同，可谓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难道我身体周围有特殊的生物场，能给其它生物充电的那种？ 她指了指客厅那边，“去看看早间新闻也行！” 今日早餐是煮玉米、面包三明治。玉米，韩哲已经剥好皮摘干净煮上了，母亲正在烤面包片和火腿肠片，罗曼则开始煎鸡蛋饼。等原料准备好后，在两片面包之间夹上煎蛋、火腿肠片、生菜叶，面包三明治就做好了。 她和妹妹的份只需要一片面包，将一片面包放平，上面铺上生菜叶、煎蛋、火腿肠片，再淋上一点儿番茄酱就可以了。 再给每人热一杯牛奶，简简单单的早餐就完成了。 早餐水果是菠萝草莓，韩哲正坐在沙发上茶几旁边看电视边削菠萝皮……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温馨、和谐、正常……如果她没有那位正在睡懒觉的多余的妹妹的话。 …… 到了周六，罗曼想着今天时间宽裕可以开始学拳击了。她想拉上妹妹一起学，但罗兰说：“做力量性训练身体就不柔软啦！男人不喜欢。” 罗曼一听，有道理呀！但又一想，女人，也不能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啊！稍微训练一下，不至于那么快身体就变硬的吧！ 劝说妹妹不过，妹妹坚持去游泳池了。罗曼一个人来到了二楼的拳击训练室。 韩哲还没有来，她也不知道韩哲为什么不跟她们一起来。 “美女，上一次真是对不起了。” 罗曼抬头一看，是上次的拳击教练，她对这位拳击教练没什么好感，连业余的韩哲都打不过，还敢妄称自己是从职业拳击手退役的，让人笑掉大牙！ “我已经改过自新啦！希望美女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罗曼心想：你重新不重新做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但她还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罗曼不知道的是，这位教练能不能重新做人，起码是在这座健身中心里能不能重新做人，还真是掌握在罗曼的手中。 教练的行为性质不太好界定，问题可大可小，罗曼不追究，他就没事，罗曼一深追究，他可就要负法律责任了，起码是个性骚扰的罪名。 现在，健身中心内部已经对他进行了处罚：当月工资奖金全部扣除，留用查看三个月，在这三个月期间，如果他表现得好，确实有改过自新的迹象，就重新恢复他正式员工的身份；如果还有再犯，就直接开除。而且在这三个月的考察期间，奖金没有，工资减半。 这个处罚他欣然接受，如果他不接受就要被送给当地公安局派出所来处理。 他扬言：在哪里跌倒的就在哪里爬起来！要让全体同事看到他改过自新的诚意。 其实他肯留下来跟在哪跌倒的没有关系，关键是这家健身中心给的工资高啊！即便工资减半也和其它俱乐部的工资差不多，只要熬过这三个月，不就又恢复成高工资了吗！ 今天再次见到罗曼，他主动上前赔礼道歉，化解对方的怨恨，也免得以后见面尴尬。 他见罗曼点头答应，高兴得合不拢嘴，“那您忙，以后，您但有所需，我随叫随到；如果您没有所需，我决不敢冒然出现在您的面前。” 对于这件事，教练后悔极了，真是看走眼了啊！还以为她愿意呢！以后再有这类事情，一定要在下班后的时间，远离职场；那么，即便是看走眼了，判断失误，也不会与工资奖金挂钩。 罗曼没有跟这位教练说一个字，她只是望向楼梯口方向。 在韩哲到来之前，这位教练就躲得远远的了。 …… “呯、呯、呯！”炮弹一般，罗曼拳拳命中沙袋。韩哲在沙袋后面把持着沙袋，防止沙袋被打得晃荡起来。罗曼打着打着，觉得打沙袋没什么意思，忍不住想打沙袋后面那个人，因为沙袋后面的那个人看着实在很可恶，总是躲在沙袋后面跟她藏猫猫。 但是，不管她怎么努力，沙袋后面那个人只需轻轻移动一下沙袋，罗曼的拳头就正中沙袋，罗曼与沙袋后面那个人之间永远隔着一个沙袋，她怎么绕都绕不过。 罗曼累得气喘吁吁，她脑袋突然灵光一闪，我真傻呀！我想打他还用这么费劲吗？我直接让他让我打他不就完了吗！ “韩哲，你过来，让我打你，你不能躲！” “我反对！” “反对无效！练拳击最终是和人打的吧！打沙袋也没用啊，打人才能找到感觉嘛！” 韩哲无法，让她打小腹的部位，只有那里没有骨头，与沙袋比较类似。 “呯、呯、呯！”与打沙袋的感觉确实不一样啊！真过瘾！只是……怎么手有点儿疼呢？韩哲的小腹如铜墙铁壁一般，坚硬无比。 罗曼突然就起了坏心思，既然你让我疼，那么我也让你疼。 “轰——”夹杂着风雷之势，罗曼一拳轰出，大地晃动，山峦震颤……但却不是砸向小腹，而是砸向小腹向下一段的位置…… 第16章 不堪一击 “扑通”，韩哲跌倒在地，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脸颊淌了下来。 “啊？你怎么啦？” 韩哲痛得发不出声。 男人，这么脆弱的吗？ 罗曼上前扶他，但因为疼痛身体一时动弹不了韩哲根本起不来身。 远处偷看他们一举一动的拳击教练乐得满地打滚，“哈哈哈哈，活该！让你得瑟！这就是得罪美女的下场！”虽然他不知道那个蠢货究竟怎么得罪的美女。 罗曼后悔极了，这若是真出了问题，妹妹不得埋怨自己一辈子？即使妹妹换了男友也会埋怨自己一辈子，她亲身试过知道的。 没想到，男人也有软弱的一面，也有如此不堪一击之处。 过了一会儿，韩哲身子稍微能动了，罗曼轻扶着他慢慢走回家。 姿势不太好看，弓着腰，动作迟缓，到了门口处，连鞋都是罗曼替他换的。 接待区的工作人员上前询问：“怎么了，是运动中受伤了吗？要不要叫救护车？” 罗曼当然想叫救护车，而且越快越好。但她担心在这里叫救护车会对曼兰健身中心产生不好的负面影响，这件事的确不是曼兰健身中心的责任，没必要让健身中心承担这样的风险，只要出了大门再叫救护车就与曼兰健身中心无关了。 于是说道：“没事儿，只是老毛病犯了。” 老毛病，可能涉及到个人隐私，工作人员就没再多问。 离开了曼兰健身中心，罗曼就想打电话叫救护车，但被韩哲制止了，“不要！”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可不是小事儿。” “这种事情，不好去医院吧！到了医院怎么解释？说自己调戏美女不成反被美女打？” 还有心情调侃，看样子问题不大。 “去不去医院不是由你决定的，这样，我先看看情况，再决定去不去医院。” 回到家，罗曼把他扶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关上门并在里面锁上，万一妹妹突然回来，当场撞见可就不好了。 “躺在床上，褪下衣服！” 若不是二人之间发生过那种事，罗曼相信自己决不会想到由自己来检查。 见韩哲还在扭扭捏捏，罗曼厉声喝道：“你就把我当作医生，病不讳医！” 韩哲只好按她说的做。 罗曼上前仔细检查，首先，两个球没事，还是圆滚滚的，表面看不出任何伤痕。既然球没事，那就是没事喽！ 她通红着脸说：“根本就没事嘛！装模作样，无病呻吟。” 另一部分，不是忽略了，也没法忽略，而是她不想说，竟然有些吓人，还有点儿烫手。 韩哲心里很委屈，但他还是迅速穿好衣服，罗曼也迅速打开房门，锁的时间太长了很容易让人误解。 正在厨房里做菜的母亲走过来低声问道：“你们俩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还把门关得那么严实呢？” 罗曼立刻脸红过耳，“没……” “若是你妹妹在家，即使是没事也会被误认为有事。以后不管在里面干什么，都别关着门！” 不管干什么都别关门？这话的意思……罗曼不去多想。 母亲走后，罗曼回到床边轻声问道：“还疼吗？” 这不是虚情假意，她是真的担心，担心妹妹回来了跟她没完。 还没等韩哲回答，父亲又出现在了门口，应该是母亲跟他说了什么。此时，韩哲坐在床边，罗曼坐在韩哲的身边，两手还轻挽着他的手臂。 父亲干咳了一声，“咳！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个……嗯嗯……这个……一家人在一起嘛！亲密无间是应该的，但……但也要掌握个度……” 见到父亲，罗曼忙松开了挽着韩哲手臂的手，“爸，您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父亲今天说话太吞吞吐吐了，她都替父亲费劲。 “今天特殊，是韩哲身体有点儿不舒服……” “不舒服？哪……”父亲刚想问哪里不舒服，但猛然反应过来，忙收口，“不舒服就好好休息。” 父亲走了，但走了两步又回来，“应该去你妹妹房间休息吧！” “妹妹又不在房间。” 父亲一想也是，空房间没人照顾，父亲摇了摇头走了。 事情总向好的方向发展，等中午罗兰回来的时候，韩哲已经完全恢复了。 罗兰还问：“你们两个怎么回来得那么早？我在桑拿房里都没看见你们俩。” “要看你也只能看到我一个吧！”罗曼纠正妹妹的语病。 罗曼立马就做出了一个决定，还是不要学什么拳击了，太危险了，自己这种性格的人，学拳击这种具有攻击性的运动很容易产生暴力倾向。以后还是陪着妹妹一起练习游泳吧！游泳这项体育运动好啊！看看那些游泳运动员就知道了，由于受力均匀身材也就长得特别匀称。 还有就是学瑜伽也行，反正里面有教练，还是个女教练，不学白不学。听说学了瑜伽之后身体特别柔软，男人特别喜欢…… 她以为这一页就这样掀过去了，但她还是小瞧了妹妹的观察力。 “韩哲，谁欺负你了？” “没，”韩哲镇定地苦笑了一下，“谁会欺负我呢！” 罗兰看了看罗曼，“是你吧，姐。” “你这话从何说起呢？”罗曼有些做贼心虚，但也不露声色。 “妈妈当他是亲儿子，爸爸当他是接班人……” 亲儿子、接班人？罗曼头一次听到这两个词。但她没时间细细品味这两个词的意思了，只听妹妹继续说…… “而你，把他当做……” 罗曼不由得紧张起来，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弟弟。” 弟弟？——哎呀，虚惊一场，还好只是弟弟，罗曼又把心放回原处。 “所以，爸爸妈妈都不可能欺负他，只有你……” 罗曼的心忽然强硬起来，我怎么了？我就欺负了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地？ “姐姐欺负弟弟理所当然的啦！姐，你放心欺负，不用给我面子，你欺负不过了就喊我一声，我帮你一起欺负。”罗兰说着自己都笑了。 罗曼心中刚刚组建起来的强硬忽地冰消雪融了。 韩哲心中痛苦，能不能给条活路啊？让我做个人吧！ 母亲却不高兴了，把筷子一摔，“过分了啊！你们两个过分了啊！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俩做主！” 不管怎么说，这场风波终于还是过去了。 罗曼心想：还是收收心吧！别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新公司的工作刚刚展开，还是把心思放回工作中吧！ 第17章 竞争对手 “曼曼，咱们得打败这家竞争对手才行。”高总办公室里，高总拿着一份宣传资料说道。 不知什么时候，高总趁着罗曼不注意，就把“罗曼”改成了“曼曼”，而且还叫得挺顺嘴儿。 罗曼不以为然地扫了资料一眼，“这家兰哲公司？” “对！这一家兰哲公司初出江湖就势不可挡。” “难！” “难很正常，难才值得你亲自出手。” 一年过去了，罗曼已经成了销售部的部长，高总也就不再兼销售部部长了，现在只兼采购部部长。 “我不是说技术层面上的难，而是……这是我妹妹的公司。” “你妹？” 罗曼知道高总并没有骂她的意思，“对，我妹。” 高总惊讶了一秒，“啊哈哈，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既然不方便出手对付，那么化竞争对手为合作伙伴也是可以的，双方可以合作，也可以合并，只要能成为一家人，谁合并谁都是无所谓的啦！” “成为一家人？” “是啊！你也应该听说了，两年前我妻子因为感染了新冠去世了，孩子在上初中，是住宿学校，平时也不用我管，按时打钱就行了。所以，现在，我孤苦伶仃了，就想找一个人来管管我，曼曼，你愿意成为那个管我的人吗？” “高总，您是在向我求婚？” “干嘛说得那么直接呢！那个，算是吧！——叫我老高就行。” 罗曼凝视着高总，“高总，现在是工作时间，这是工作场所。” …… 中午在公司食堂用餐，刚坐下，陈康便坐在了罗曼的对面。 罗曼无论走在公司的哪里，都会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得体的职业裙装、修长的美腿、高跟鞋带着清脆的节奏…… 陈康跟随着高跟鞋的节奏就来了。 “你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 罗曼捋了一下额前的秀发，“高总，向我未婚了。” “噗！”陈康一口饭喷到了罗曼的餐盘里。 …… “你该回来了吧！这边都已经正式投产了。”韩哲带着一脸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说道。 在搞公司基地建设的这一年，韩哲每天都与工地上建筑工人一同上班一同下班，亲自指挥工地建设。 是的，他亲自指挥。他要让公司的建筑布局、工厂的结构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完成。不明就里的还以为韩哲是土木工程系毕业的呢！ 据他自己说，他在大学期间，闲着没事时自学了建筑专业。 现在兰哲公司已经建好并投入生产了，所以韩哲让罗曼回来工作。 “来就来，干嘛要加一个‘回’字？又不是‘曼哲公司’。本来就存在才称之为回来，本来就不曾存在过何谈回来？只能是来，没有回。” “好吧！没有回，那你来不来？”韩哲知道她对公司的名字有意见，但他也没办法，名字又不是他起的，是罗兰起的，如果他起，才不会起这么尖锐化的名字呢！ 十分钟之后，罗曼终于挣脱了韩哲的束缚。其实她挣脱的不是韩哲的双臂，而是她自己的内心。韩哲的双臂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他这个人自视很高，不会用强力，起码在开始阶段不会用强力，她所反抗的是她自己身体内部的力量。 她终于成功了一次，成功战胜了自己，从道德、情感的沦陷中挣扎而出，如获新生一般，重新做人一般。 “不是这个意思。” 罗曼忙打手势制止住他，“别误会，我所说的是其它条件。比如：高翔公司的高总不仅给我高薪，还让我做副总，还准备把公司股份给我一部分……你用什么条件来征服我？” 高薪是有的，副总也是有的，但前提条件是得嫁给高总，而公司股份，没有。这就是谈话的艺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韩哲脸上笑容不变，“高薪、副总、股份，这些都不是我征服你的条件，这些都只是基本条件，你来公司的基本条件，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嘛！至于其它条件，你来开！” “我来开？我开出来了你能给我吗？” 韩哲低下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罗兰跟我说过，如果是别人，她一定会闹到底，但如果是姐姐，她愿意相让。”他抬起头来继续说道，“她说：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让着她，她欠你太多了，也该让你一次了。” 罗曼内心咆哮：这话，她怎么不亲自跟我说？ “欠什么，”罗曼不以为意地说道，“只是些零食、玩具而已，谁会在意那些东西呢！” 罗曼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你们……不是已经领证了吗？” “没有，那天，我没带户口本，证没办成，一拖就拖到现在。” “那你的意思呢？” “我这个人比较贪心……” “闭嘴！”罗曼不想听下去了，或者说不敢听下去了。好不容易从沦陷中挣扎出来，怎能再度沦陷？——不过，沦陷进去是不是很美妙啊？ 罗曼走到门边，正要拉开门离开这个暧昧且危险的境地，但猛然反应过来，回过头来对韩哲说道：“你，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 罗曼心累，今天，共有三人次跟她谈论这方面的话题，分别是高总、陈康、韩哲。 陈康在听到了高总向罗曼未婚这件事后，似乎受到了刺激，就在公司食堂里向罗曼述苦，述这一年来的相思之苦，每天见面但下班后却不能牵手一同回家的相思之苦。希望能与罗曼再续前缘。而且，为了表达诚意，他将两个人餐盘里的饭菜全吃光了，最后撑得直翻白眼…… 其实陈康已经算是个好男人了，虽然身上没什么光彩，也不是很有趣，也没什么钱，就是个普通的男人。但是，这个年代，找个普通的男人多么不容易啊！跟他在一起就是一辈子平淡如水、了无生趣、岁月静好，简直就是人生的至高境界。但偏偏有许多人对这种至高境界不屑一顾，却去追求无聊的浪漫和不要脸的刺激。 至于高总，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他事业有成，应该很有钱，而且心地善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但年纪太大了，大了十几岁，未来夫妻会不同步。为了金钱而失去幸福，不划算！她不算穷人，不缺钱，对金钱没那么执着。 那么剩下的……唉！不能再想下去了。 第18章 合并 “直接说，两家公司可以合并，但必须由兰哲公司合并高翔公司。”罗曼说完，挟过一个饺子吃了起来。 今天早上一到公司，高总就埋怨罗曼：昨天下班就跑掉了，上班不让说私事，下班又不给机会。于是提议今日下班后一起吃个饭，正好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饺子馆，于是二人下班后就来到了这家东北饺子馆就餐。 “这里是餐厅，现在是下班时间。” “谁规定餐厅里不能谈生意，下班时间不能谈工作？很多大的项目就是餐桌上敲定的。”罗曼毫不相让。 “好吧！你怎么说怎么有理。但为什么是他们合并我，而不是我合并他们？” “兰哲公司可以提供给你先进的技术，你的公司只负责搞好生产，技术交给他们，销售我来负责，你就等着赚钱分红就完事了。” “你确定他们刚成立的公司就有比高翔更先进的技术？” “技术高不高主要靠人的创造力，而且是不断的创造力，你有吗？” “好吧！那咱们俩的事呢？” “公是公，私是私，咱们俩的事与公司的事无关。” “有！你不给我个明确的答复，我怎能甘心让别人吞并我的公司？” “那你的公司就等着被挤出市场，被一个个后起之秀在技术上超越吧！到时我也帮不了你。市场经济就是这样，一个利好的新兴产业出现后，众多企业就会如雨后春笋般地跟进，而当市场逐渐趋于饱和，技术趋于垄断，大部分企业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只有少数企业屹立不倒，而大多数企业，要么被淘汰，要么被合并，主动被合并还有条件可谈，被动被合并就是别无选择，这就是市场竞争。” 罗曼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者说知道干什么，但不知道干什么的目的。 表面上看，她谈吐利落，雷厉风行，实际上她只是类似于本能地在行动，也就是随心而动。 …… “谢谢你帮我解决了最大的一个竞争对手。”韩哲说话时依然是阳光般的笑容。 “谢我干什么？你不是说有我的股份吗？那我就是在为自己做事。” “当然有你的股份，但还是要谢你……”韩哲说着向罗曼走去…… “站在那儿别动！”罗曼对他的感谢方式很警觉。 “不是啦！我只是嘴里说说啦！这里可是公司的楼顶，你以为我会在这里用实际行动来感谢？” “你这种人，什么狂妄之举都能做得出来！——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不是准备得怎么样了，而是有点儿拖不过去了。对于结婚，我真的不在意，就是担心婚后四位老人催着要小孩儿。” “这是人之常情。” “我还是一心想搞事业。” “你继续搞你的事业呗！生小孩儿又不用你啥。” “即生之，刚养之育之。养，可以交托给四位老人，但育，必须由父母来亲自完成。隔辈人怎么能育好呢？他们只会娇之惯之。有多少纨绔子弟是由爷爷奶奶、姥爷姥姥惯出来的！不但成为不了国家栋梁，还会成为社会的败类。” “你想多了，哪有那么严重？我父母可是高级知识分子，教育下一代还是有一套的。对了，你父母是做什么的？还没见过他们。” “怎么，丑媳妇终于想见公婆了？” “我可不是你媳妇，而且也不丑。” “我父母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看你的生活作风，一点儿也不像是农民的儿子。” “是啊！我也奇怪，我也觉得自己不像个农民，这一点我也很遗憾。”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在找借口，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拖什么，但我警告你，不要做对不起我妹妹的事。” “对不起你妹妹的事？那早在认识她之前就做过了。” “闭嘴！” 罗曼想起来了，最近几次谈话，似乎每次都以“闭嘴”这两个字收官。 …… 合约签订之后，两只手长时间的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一只手的主人是中年大叔，另一只手的主人是年轻人。 中年大叔的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年轻人的脸上则是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 “公司已经步入正轨了，连一个比你们规模大的公司都吞并了，还不结婚等什么？”罗曼的母亲说道。 “正因为刚吞并了一个大公司，所以要做的工作多了起来，等忙过这一阵儿再说吧！”韩哲每一次都是那么振振有词而且貌似理由充分。 “这个婚，这个月内必须结！”罗曼的母亲发威了，“我明天就去找人看日子，不，我现在就去找街道的老刘帮我选个黄道吉日。”说完就气呼呼地下楼去了。 母亲走后，罗曼沉下脸来说道：“你跟我进来！”就进了自己房间。 韩哲低着头乖乖跟了进来，进门后随手关上门，马上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像猴一样窜上来，从后面一把抱住罗曼，嘴里还发出“嘿嘿嘿”的奸笑。 若不是这“嘿嘿嘿”的奸笑声，罗曼还没有多强烈的反抗意识。 罗曼挣开他的双手，转过身来厉声问道：“说实话，你到底在拖什么？我帮你吞并了本市最大的竞争对手，却成了你拖婚的借口！” 韩哲搓了搓手，“其实，我只是没想好让你们俩谁先生孩子。” “你听着，给你生孩子的，只有也只能是我妹妹！——别吃着锅里的还惦记着碗里的！” “你还没搞清楚吗？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我的手里，我想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婚！” “我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以为你是谁呀！” “如果想好了谁先生孩子，也就决定了先跟谁结婚。”韩哲不理会罗曼的言语自顾自地说道。 一会儿，母亲回来了。 “本月13号就是黄道吉日，你们什么都不用操心，到时候按时到场就行。” “妈——，你们别逼我，我还是个孩子！” 这一声长音妈，把罗曼母亲听得一怔，随之语气缓和下来，“不是妈逼你，这事儿，也拖不过去呀！要不这样，你想娶哪个就娶哪个，想跟老大结婚就跟老大结，想跟老二结婚就跟老二结，随你挑！我们没意见！” 第19章 拖婚 母亲早就这样怀疑了，与其怀疑下去，不如挑明了说。而且她心底确实是希望姐姐能先结婚，毕竟姐姐大两岁嘛！ 韩哲暗中对着罗曼摊开两手，那意思是：怎么样？ 还真让他说着了，罗曼彻底服了。 罗曼又一想不对啊！背地里，母亲可没少骂他是渣男，说他之所以肯留在这里就是贪念女儿的美貌，而且还想白占便宜。 在老两口的眼里，不结婚那就叫白占便宜。同在一个屋檐下，趁着老两口不注意，随时随地都能做那种事儿，老两口半夜起来上厕所，经常见到沙发上空无一人，就猜他到小女儿房间去睡了。而且他还经常往大女儿房间跑。所以，老两口坚信，两个女儿都已经被这个混蛋给祸害了。 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能做到守身如玉？谁信啊！ 罗曼就信。 这一年来，韩哲基本上是睡在她身边，只有极少数时候躺在沙发上装模作样。如果没有令他感谢的事或值得庆贺的事，即便是与自己同床共枕，他也会安分守己、守身如玉。 逢年过节是不算的，因为年节人人过，只有对他来说值得庆贺之事他才庆贺。 让罗曼气愤的是，他真把那种事情当成了对别人的奖励或赏赐。令罗曼更加气愤的是，自己心底居然盼着做出令他感谢的事或者值得他庆贺的事。可惜，这一年来，她都没有找到这类的事来做。 所以她惊讶，年轻人怎么做到的守身如玉？起码是在她这里守身如玉。他大部分时间都睡在自己身边，乍一想还以为他经常跟自己庆贺呢！但仔细回想一遍才发觉，这一年来竟然一次都没有。当然有她也不能同意呀！ 至于妹妹那边，她不清楚，但看妹妹身材一直娇好就知道那边的情况也和自己这边差不多。要说避孕措施，不可能！在母亲的严格管控之下，妹妹也不可能实施行之有效的避孕措施，母亲巴不得她怀孕，好找理由逼他完婚。 所以这一年来，拜那个混蛋所赐，三个人都在做苦行僧。 别看母亲背地里如何骂他是渣男，但却从来未劝过女儿不要嫁给那个渣男。父亲也一样，母亲骂的时候，他就在一旁“渣男、渣男”地随声附和，但也从来未劝过女儿不要嫁给这样的渣男。 不但没劝过，相反，还讨好般地急着把宝贝女儿塞给他。 让罗曼更惊讶的是，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讨好自己的父母的？怎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让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地讨好自己的父母的？——而且还讨得这么好！ “小曼哪！你好好劝劝他。”母亲的话打断了罗曼的思绪，母亲之所以让罗曼来劝而不是让罗兰来劝，是因为以前让罗兰劝过，可罗兰却说：“他不想结就不结，别逼他！”明显是站在了韩哲那一边。 罗曼又把韩哲叫到了自己房间，“我知道你想要的条件，你跟我妹妹结婚吧！我答应你便是。” “我的……什么条件？” 罗曼气得满脸通红，“非得让我说出来吗？好吧！只要你跟我妹妹结婚，我答应你，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奉陪。” 韩哲低下了头。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条件吗？” “嗯，和我心中所想的条件差不多吧！” “那么，你答应了？” 韩哲却摇了摇头。罗曼要气炸了。 “你不厚道啊！起码没有你妹妹厚道，早在一年之前，你妹妹就说过类似的话，‘只要你跟我姐姐结婚，你但有所需，我随叫随到。’而你，过了一年才说这话。” 罗曼不怀疑他这番话，以妹妹的性格，确实能说出这样傻气的话来。 “那你为什么没答应她？” “我觉得时机还不成熟。” “什么时机？” “公司还没有成熟起来。” “又拿公司说事儿，这不又绕回来了吗？”罗曼气得真想再暴打他一顿。 …… “我把公司都卖给你妹了，够诚意了吧！你该答应我了吧！” 现在高翔公司做为兰哲旗下的一个分公司，收益并没有减少，只是失去了决策大事的权力，只是最高统帅高翔每天操心的事变少了。 “我说过，公是公，私是私。”罗曼用汤匙舀起一个馄饨慢慢咬了一口。“销售主任张小清同志，业务能力强，工作认真负责，而且对您非常欣赏，甚至崇拜，至今单身，一直等待着您的青睐。” 自己不想答应，就拉别人做挡箭牌，高翔最讨厌这种人，也就是面前是罗曼，如果换作别人，他就翻脸开训了。 他还是如实地说：“小张同志是个好同志……但是，她没有你漂亮，个儿也太矮了些。” 罗曼内心吐槽：漂亮？你是娶老婆，又不是买花瓶。漂亮，就是花钱给别的男人看。男人，都是看别人的老婆，哪有看自己老婆的？老婆重要的是实用性，关了灯，进了被窝，两眼一抹黑，皮肤好才是最受用的吧！……好吧，我承认，皮肤也还是我的好。 她不由想到了黑暗中被窝里，趁自己睡着之后，韩哲的那些小动作，肯定是身上哪里皮肤最是柔嫩光滑摸向哪里啊！从来就没摸过脸上……混蛋！你以为我睡着了就不知道是你吗？掩耳盗铃！想到这里，罗曼有些脸红发热，她怕高总发现，赶忙低头咬馄饨。 说到身高，张小清同志一米五八的身高确实与高总一米八五的身高不搭配，但是再高10厘米就搭配了吗？ “最主要的是……”高总的话还没说完，“她没有气场，缺乏独挡一面的能力，再培养，顶多也就是个销售主任了，再提升就能不符位了。” 气场，罗曼确实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来着？对了，就是与韩哲一起跑业务的那三个月。她从韩哲身上学会了洒脱，学会了不计较利益得失，把金钱、销售提成等这一切都抛开后，不把客户当客户了，而是把客户当成朋友，或者幼儿园的小朋友，而自己则做为老师，教他们科学知识和做人的道理——她的气场就此产生了。只要有她在场，话题和节奏就完全由她来把控。 但也不单单是想开了气场就来了，有没有气场还和人的性格有关，有的人，把事情看得再开也还是没有气场，而自己恰好具备这种性格基础。此外，谈话艺术、逻辑思维能力也不可或缺。 第20章 人品 上一次是在饺子馆吃饺子，这次是在馄饨馆吃馄饨，下一次，估计就是去拉面馆吃拉面了。这真是…… 既然是不在意的人，罗曼想到哪说到哪，“如果你总是在饺子馆和馄饨馆里转悠，再有下次，还是由我来请你吧！” 本来这次罗曼就坚持要请客来着，既然没想过要答应人家，就不该让人家请客，又不是吃不起饭，占这点儿小便宜很没意思！可高总的尊严不答应。 罗曼却不在意这种事情，既然是朋友或者同事，由谁来掏钱请客还分男女吗？ “怎么，馄饨不好吃吗？”高翔抬头问道。 馄饨当然好吃！10块钱一碗，能不好吃吗？但这不是味道的问题，我妈包的馄饨也不比这个差。 高翔见她犹豫，接着说道：“下次请你吃一千元一桌的大鱼大肉。” 罗曼相信人是分品味的，而且与生活在农村还是城市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有些人，出生在城市，长大在城市，在城市里拼搏奋斗甚至创建了自己的公司，但依然有些“老土”。当然，这里的“土”没有贬义，只代表品味不同。 从20元一盘的饺子，到10元一碗的馄饨，再到1000元一桌的大餐，变的只是价格，品味并没有变。 如果是陈康，就会尽量带她去她没有去过的地方，选择她没吃过的菜系。 如果是韩哲，倒是有可能带她来馄饨馆儿，但背后定然有新颖怪异的理由等着。 奇怪的是，上次韩哲带她吃农家菜自助火锅，她也没觉得他没品味，她想他的行为已经不能用品味来衡量了。 话说，品味，是什么来着？是高雅的情调和深层的含义吗？似乎没那么简单！ 罗曼忽然觉得这样不好，对高总有些不尊重，在与高总吃饭的时候，脑子里还总是想着韩哲那个混蛋。她忙把脑海里韩哲的身影赶走，回到眼前。 眼前的这位高大的男人，说实话她并不讨厌，她丝毫没有看不起“老土”的意思，相反，她还有一种冲动，想品味一下“老土”的味道。但她马上打消了这个怪异的想法，已经做过一次错事了，不能再做第二次，否则自己就真的是不可救药了。 这一年来，陈康对自己死缠烂打念念不忘，就是因为两人曾经发生过那种关系。如果因为一时的好奇，品尝了一下味道，很有可能害了眼前这位成功男士的后半生。 其实高总的人品，以她的衡量标准是不过关的。 高翔还有一位母亲，现在在养老院里，高翔大约一年去看望一次。虽然现在的养老院环境已经是今非昔比，但是，对于这么有钱的高总，完全可以雇一位家庭保姆，然后，每天下班回家后都能看到自己的母亲。 真正了解内情的人，没有人指责高翔，相反还觉得他做得足够好了，因为那毕竟是全市最好的养老院，价格不菲，远超雇佣家庭保姆的价格。 但罗曼并不这样认为，罗曼正是为数不多的了解内情之人之一。 她认为：不论做母亲的多么自私、无情，做儿女的长大后都应该好好报答母亲的生养之恩。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真正经历过别人的悲苦，才这样淡定地做为旁观者评说吧！ 高翔出身于单亲家庭，没有父爱，缺乏母爱，童年生活决不是一个“苦”字就能了得，他的生平事迹，凄惨的童年加上后来的光辉创业史，足够写两大本书了。 罗曼，怎么会看不起这种人呢？虽然人品不过关，但从另一个角度讲还是很佩服他的，甚至觉得自己远远不及他，没有他那些丰富的经历，丰富的经历就是丰富的人生，就像一个人的财富一样，是金钱之外的另一个层面的富有。 …… 罗曼第一次来兰哲公司的办公室，上一次来是被韩哲直接带上了楼顶，以便能“一览”公司内部的“众山小”。 确切地说应该叫办公广场，地处二楼的超大办公室。包含了设计部三部门，以及市场部、采购部、生产部、品检部；格局完全由韩哲设计。 这是一个完全开放式的空间，员工与员工之间，只在桌面上有隔断，过道里则完全通畅。领导们也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坐在靠窗的位置，站起身来可以看到整个办公区域。 每个部门的上面都挂着标志牌，就像超市里的商品一样，一眼就能看到设计部在哪个区域，市场部在哪个区域，生产部在哪个区域…… 各个部门之间的交流勾通方便了，走几步就到了邻近的其它部门。 别说，这种格局让人看了真的是心胸开阔。 罗曼本想表扬几句，但是…… “员工怎么上下班？坐公交车吗？” 她就是要在这个时候提醒他，她就是要看他惊慌失措的表情，或者看他有什么新颖奇特的解决方案。 “当然是开着车上下班啊！我的员工，我要让他们人人都买得起私家车。”韩哲骄傲地说道。 罗曼心底轻吭了一声，人人买得起私家车很了不起吗？如果非要买，哪个公司的员工都可以买得起私家车。 “你不是一直重视环保吗？为了员工上下班方便就不顾环保啦？” “顾啊！我的员工都买电动车。” “扑哧！”罗曼忍不住笑了，“原谅我误会了，原来是电动车。” “你没误会，电力驱动轿车，卫生清洁。”韩哲解释道：“现在国家有环保政策，购买电力驱动轿车，国家付一半的金额，个人付一半的金额。这样，购买电力驱动轿车的价格就与传统烧油轿车的价格差不多啦！花同样的钱，买同样性能的车，一个环保，一个不环保，你选哪个？” “怎么选，就看人品了！” “我的员工，人品肯定没问题！只要我一道命令……” “命令？那到底是命令还是人品？而且，你在挑衅人权！” “我当然不会直接命令我的员工买电力驱动轿车啦！看见那一片停车场没有？我只会说，购买电力驱动轿车的就给分配停车场，否则，就没有停车场用。别看这周围像荒郊野地，随便停车也是会被交警罚款的。” “奸诈！”罗曼想不到更好的词了。 第21章 前男友 陈康是个孝子，父母都没什么本事，一家三口一直生活在一个狭小的房子里，生活逼仄。直到陈康参加工作后，才渐有起色。陈康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心愿便是让父母住上宽敞的大房子。 要想让父母拥有大房子，就要名誉上由父母来买房子，所以他把自己的收入都悄悄转入父母的存折里，他担心结婚后自己的钱就不属于自己的了。 有道是：父母在，不远行。但父母现在已经住上了大房子，过上了安逸的生活，陈康觉得自己可以四处活动一下了，而且苏州离上海也不远，真有什么事也能很快赶回去。 房子多少还是贷了一些款，他让父母的收入都用在生活费上，房贷由他来还。所以，他现在还在为父母的房子还贷款。 如果那些钱不退回去就完全不用贷款了，陈康没有遗憾地想。 陈康人长得不错，交际能力也很强。正因为他良好的交际，方方面面都处理得很得体，才坐上了采购部经理的位置。可以说，他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获得了那个让人羡慕的职位。 出了事故，陈康知道有人在故意坑他，他的职位有很多人都在眼红呢！他承认自己太心急了，老是想着早一天让父母住在宽敞的大房子，而且是完全不用贷款的那种，不然也不会轻易落人把柄。 但陈康并不如何恨坑他的人，他反省了一下自我，还是觉得自己品性不过关，在职位上没能经受得住考验。自己没做好，怪不得别人手段卑鄙。 如果不是东窗事发，他从未想过把他收受贿赂的事告诉罗曼，因为他了解罗曼，那样会让罗曼看不起他，使他在罗曼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陈康虽然表面上生活滋润，实际上私下里非常节省，从不乱花一分钱。他与罗曼在一起时花罗曼的钱也觉得心安理得，因为父母的房子将来也是他和罗曼的。他是独生子，除了他还有谁。 他甚至梦想着婚后能与父母同住，这样就可以让罗曼照顾自己的父母。罗曼很会照顾人，他觉得，即使是罗曼漫不经心的照顾也比他精心照顾的强。当然，按照罗曼的性格这件事几乎不太可能，还有漫长的思想工作要做。 他来到苏州当然是为了罗曼，能同在一座城市也好。也正如他所说的，他认为销售的工作最是锻炼人，他也确实想找一份销售的工作，但碰到罗曼纯属意外。 这个意外使他认为，这就是缘分，他与罗曼再续前缘的缘分。这一年来，他虽死缠烂打，但分寸把握得很好，以一个普通同事的身份接近罗曼，之她聊天，他是想潜移默化地感染罗曼，让罗曼觉得：他在她身边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听到高总向罗曼求婚的消息后，他崩不住了，露出了狐狸尾巴，向罗曼表白心迹，但效果甚微。 这都一年了，陈康很失望，做了一年的苦行僧都没能感动罗曼。他不禁有些疑惑：罗曼，我做了一年的和尚做得很苦，你做了一年的尼姑就不苦吗？ 他不知道的是，罗曼还真没觉得苦，除了说不出的愧疚感和难以名状的怪异感。她甚至希望，如果可能，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下去…… 虽然很失望，但陈康并没有放弃。他今天来到罗曼的办公室，要跟罗曼谈一件重要的事，或者说提一个要求。 “罗曼，能不能把我也调到总公司去？” 现在高翔公司这边叫作分公司，兰哲公司那边叫总公司。 总公司要求分公司的设计部、销售部、采购部都调到总公司那边去，这边只留下生产部和品检部。但偏偏陈康被留了下来，并归属到生产部。 如果继续能和罗曼天天见面，就还有机会，如果就此两地分隔，陈康相信，他与罗曼之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这个谈话，对他非常重要。 “这个人员安排是由韩总亲自敲定的，我也无能为力。” “别呀！你这不是能在韩总面前说上话儿吗！你看，我调过去之后就能继续在你手底下马首是瞻了，毕竟是自己人，用起来放心是不是？” “谁和你是自己人？”罗曼一想，你不提这一条或许我还可以考虑，你一提，我更不想帮你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会对你尽忠，就像过去大臣对君主的尽忠，你也是股东之一，你下面也得发展自己的势力是不是？” 搞小团体，这是中国企业内部的通病。得了这种病，企业就没法好好发展了，或者说没法健康发展了。发展的快慢不要紧，健康才最重要。罗曼才不希望公司刚刚起步就染上这种通病。 “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你放弃吧！——放弃你搞小团体的心思。”罗曼说完欲走。 “罗曼！”陈康的声调骤然升高，“你真的这么无情吗？你明知道留在分公司就再无前途可言，只有调到总公司才会有更好的发展，你这都不肯帮我一把吗？你知道我没能力没人脉，除了你，我还能找谁？” 陈康说得理直气壮，见说不通，他立马就换了个思路。 男人，要敢于谈理想，谈抱负。谈感情，有时候会适得其反，反而有可能被女人看不起，认为你不够冷血，不够男人。 真英雄，就该抛妻弃子、开天辟地。真豪杰就该谈天下，畅人生，拒绝卿卿我我儿女情长。 唉！罗曼在心里叹了口气。 …… “不行！”没想到罗曼刚一开口韩哲立马就反对。“谁都行，唯独他不行。” 这么一说，罗曼就明白了，“我和他之间早已是过去式了。” “在公司内，我不允许你有丝毫的尴尬。” “我倒是不会尴尬啦！” “那就是我尴尬了，我见到你们俩个在一起，也许我会尴尬。” “何必呢！” “什么？” “你即便是把我和所有男人分隔开来，有意义吗？能够改变现状吗？除非你把中国的法律改了，一个男人可以娶两个老婆，而且必须是亲姐妹。” “咦！你的想法还真新奇！” 这是我想法新奇的事吗？不是被你气的吗！罗曼无语。 “别说，也是个办法啊！”韩哲做思考状。 “办法你个大头鬼呀！你还思考！你以为你是谁呀？——渣男！” 这次不是以“闭嘴”收官，而是以“渣男”结尾。 第22章 生产线 关于公司的投资，罗曼的父母出了三成，韩哲的父母出了七成。现在韩哲的股价占了50%；罗兰的股价占了30%，正是罗曼父母出的三成投资；罗曼的股份为20%，她这20%是完全由韩哲转让给她的。 而吞并高翔公司所用的资金，则完全来自银行贷款。公司的贷款额度占到了公司总资产的40%。 其实韩哲可以控股51%以上，拿到完全的话语权。但不知出于何种考虑，他没有这么做，而把自己的控股降至50%，就像故意不要这个绝对话语权似的。 令罗曼不解的是：自己的父母能拿出几个亿来不足为奇，但韩哲的父母，应该是农民吧！怎么也能拿出那么多资金？而且比自己父母拿出来的还多，占到了公司70%的股份资金？她这么想倒没有看不起农民的意思，但赚钱方式大致决定的赚钱的数量。 拥有20%股份的罗曼，作为公司的副总，总管市场部的工作任务。她做为第三大股东，也是很负责任的。这么说好像不严谨，她是不是股东都是很负责任的。在高翔公司做销售经理的时候，她也兢兢业业地把市场做得非常好。 做为副总，对自家的生产线还不了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但这也不怪她，毕竟公司成立还没有多久嘛！她也是刚刚从高翔分公司那边搬过来。 没人领着她去参观，她也没跟谁打招呼，这是我的公司，我要去哪还用事先跟谁请示吗？她就独自一人去了一楼的生产线。她在高翔公司的时候也是经常去生产线上观看，对自家公司的生产能力有着充分的了解。 建筑物的一楼一进门是个会客大厅，旁边有上二楼的楼梯，直走过一个安全门就是成品仓库，经过一段走廊，再过一个安全门就是生产车间了。 她束起头发，戴上安全帽，划卡打开了安全门。以她副总的员工卡，当然是公司内部最高级别的员工卡，在公司里没有哪个安全门敢将她拒之门外。她甚至找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一卡在手畅行无阻。怎么有点儿像在曼兰健身中心拿着会员卡时的感觉呢？ 如果沿着绿色通道行走，对穿什么鞋子是没有特殊要求的，除非要离开绿色通道到设备旁近距离观察，否则是不需要换上安全鞋的。所以，她也不用换鞋子，直接向里面走去。 罗曼大模大样地又划开了一道安全门进入了生产车间。 一进门，她愣住了，同时也怒了，恐惧感如夜幕降临般笼罩下来…… 她立刻逃也似的返身出了车间，连划开几道安全门回到大厅，紧接着又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的办公广场，罗曼怒气冲冲直奔临窗的老总办公桌。一路上，罗曼的身形吸引了众多的目光，这些目光在她经过之后，就凝聚在她身后被职业裙紧紧包裹的美臀上，或正以欢快节奏交替向前的一双美腿上，随着她一起直奔老总办公桌。 罗曼看见他就生气，虽然身材不矮，但看面相就是个幼稚的少年郎，却像个公司老总一样坐在可旋转式真皮沙发座椅里，身前的大办公桌也像个城堡似的，显得他人很小。 罗曼身形矫健地绕进“城堡”里，城堡当然是有出入口的，在后面，需要绕一下。一般员工只会隔着桌子与老总谈事情，除了老总本人，很少有人深入老总的城堡内部。 罗曼到达近处后，韩哲的视线也跟着她的身形走，转椅也随着她的身形旋转，始终让转椅的开口对着她。 看表情，韩哲即紧张又兴奋，他不知道罗曼过来要做什么，但肯定是来找他，肯定不是正常商讨事情。这个时间，这个场所，确实不适合做过激的举动。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已经不受他的左右，他只能被动地接受。 看罗曼气势汹汹的样子，韩哲还真猜不准她过来是先抓住自己的肩膀再低头狂吻，还是捧住他的脑袋再低头狂啃。也不知道桌上的32英寸电脑显示器能挡住多少人好奇的目光……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几天前吃西瓜的情形，姐妹二人一人捧着半个西瓜啃，西瓜是韩哲帮她们切开的，规则是不能借用任何道具，偶尔抬头间，二女鼻尖、嘴角、脸颊上满是红色的汁水。虽然西瓜不算太大，但姐妹俩吃完后也撑得躺在沙发上直揉肚子，然后，由身为裁判的韩哲宣布比赛结果……姐妹俩这才意识到上当，联手把韩哲暴打了一顿。 自从入住了她们家之后，生活中真是充满着美妙的时光呢！——韩哲美美地想。 他甚至都想，这么好的日子，可以把心里的那些心思谋划都放下了，美美地过日子不香吗？ 但韩哲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回忆美好时光了，因为罗曼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并探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几乎将他从总经理的大座椅中提出来…… “你无耻！” “这话从何说起呢？”韩哲仰视着她一脸茫然。 “你是不是开的皮包公司？” 韩哲费力地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员工们，员工们也在看着他，当然，有些员工角度不好，被电脑显示器挡着，看不到他的脸。 他看向员工不是向员工们求救，他想表达的意思是：我有这么多员工呢！虽然整个办公广场里大部分桌椅都还空着，但现在也在四十几个人呢！怎么能说我这个公司是皮包公司呢？ “我没有皮包。”韩哲终于想到了合适的回答，他确实没有皮包，手机放在衣兜里，信用卡放在钱包里，员工卡挂在脖子上……我，一个没有皮包的人，你凭什么说我开的是皮包公司？ “车间生产线上，为何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原来说的是这个呀！”韩哲脸色顿时轻松下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怎么地了呢！——要人干什么？吃饭吗？” “没有人谁来生产？要不是我帮你吞并了高翔公司，你哪来的产品？自己没有产品，空手套白狼啊！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骗子？” 第23章 参观 “这话问的，如果我真是骗子也不能告诉你我是骗子啊！” 见罗曼又要发作…… “好啦！不逗你啦！不用人，用ai系统操控生产线啊！”韩哲坐回圈椅里，像看到了世界上最惊奇的动物一样仰望着罗曼。 罗曼也像似看到了惊奇的动物，“你是说机器人？” “不能叫机器人，毕竟也不像人形，或许叫自动化生产线比较妥当。” “真的？可以不用人的吗？”罗曼内心震惊，她之前可从来没听说过公司引进了ai系统。 “你都看到了。” “但起码得留个人监督吧！”罗曼已经松开了手，“万一出了什么故障，好及时停止生产线。” 韩哲理了理衣襟，“既然是ai系统，出了什么故障ai系统当然会暂停生产线，并在第一时间通知设计人员。如果ai系统能自行解决故障，就不用设计人员出手，ai系统自己解决不了的，才轮到设计人员出手。如果这点儿智能都没有，还叫ai系统吗？” “是设计人员在背后支持着ai系统，再由ai系统操控生产线。对了，正是你妹妹麾下的那个小组在指挥并维护着ai系统的运行。怎么，你妹妹都没告诉你这些吗？” 罗曼咬了咬牙，那个蠢货若能想起来告诉我这些才怪呢！ 韩哲也看出来了，“没关系，我今天就给你普及一下基本知识。” “所以说，生产部的人才只有两个人？” “是的，那两个女生只是负责根据客户订单做一下生产计划表。轻松得很，我都打算减到一个人呢！” “那为什么采购部也只有两个人？你不可能把采购部也安个ai系统吧？” “对于原材料的性能、价格，还是设计部的人最了解，因为设计人员要核算成本嘛！所以，选择什么材料，选择哪家供货厂商，都由设计人员来敲定。采购部的人只负责打款手续、账票处理类的工作，两个人足够了。这还是公司刚起步，等时间一长，供货厂商通过货比三家择优录取并固定下来，我觉得一个人就足够用了。” 罗曼一想：这是在增大设计部的权力啊！而负责设计部的老大，就是他韩哲。 “我带你参观一下所有的生产线吧！以后别那么没见识。” 办公广场的正下方是一楼的会客大厅和成品库。而生产车间的部分，高度为八米，占用了两层楼的高度。二人没有下楼，直接从二楼办公广场的尽头一个小门进入了生产车间。这个小门的门卡必须是副经理以上的级别才能打开，也就是说，现阶段公司里只有三人的员工卡能打开。如果带着客户参观生产线，必须有副总以上的人陪同。 一进门就是一条参观栈道，一面是带窗户的墙壁，一面是护栏，通过护栏可以俯视整个生产车间。 生产车间很宽阔，无数支机械手臂正在频繁地运作着。 在这样广阔的封闭空间，又空无一人，只有机械的操作，的确很恐怖。但当时罗曼感受到了恐怖，可不仅仅是这个，还有别的恐怖。 “引进这套ai系统，得花多少钱？”她纯出于好奇，并不含舍不得花钱的意味。 韩哲抛了个媚眼，“自家研制的，花不了多少钱！” 自家研制就自家研制，你抛媚眼干嘛？不怕我把你推下去呀？——啊，有护栏！ 走到尽头，下了楼梯，来到一楼一座小型广场似的地方。 “刚才的车间是组装车间。”韩哲解释道：“组装车间连接着多条生产零部件的生产线，这个类似广场的地方就是零部件的汇聚地，再住前走就是零部件生产车间。” 罗曼看到，零部件的生产线上有工人了，但数量很少，每条生产线上才寥寥几人。 参观完毕，罗曼问道：“那高翔分公司那边呢？也要换成ai生产线裁掉工人吗？” “不！我之所以收购高翔公司就是为了要它的客户资源和几百号工人。” 要客户罗曼能理解，但是，“要工人？” “对！那些可都是技术工人，都是来自附近乡村的年轻人，培养培养就是一支售后服务大军。” “售后服务？还大军？” “未来等市场饱和，拼的就是售后服务了。” “这可是新兴的行业，哪那么容易市场饱和？” “快了，免费保修维护期间是五年，五年一过，就进入收费维修阶段了。我们的售后服务大军不仅可以做自家的，还可以做别人家的，赚取委托费。放心，未来，没有产品销售的巨大利润，没有几家能做得起售后服务。” “别人家做不起，我们就能做得起吗？” “作得起，只要提前做好评估预测，未雨绸缪。” “你说把那些工人都培养成售后服务人员，那高翔分公司那边怎么办？” “怎么办，淘汰掉啊！高翔可是在市中心那边，厂房、场地一卖，应该很值钱吧！我也赔不了多少。但得尽快，我相信，不远的未来，城市的土地和农村的土地在价格上的差距会越来越小。” “怎么可能？农村的土地怎么能和城市的比？” “那要看你怎么看了，现在交通方便了，交通成本也下降了，距离不是问题，农村环境还好……” 罗曼越来越觉得韩哲说的有道理。 回来的时候，两人没有从车间内穿行，而是在厂房外走了回来。 马路两旁栽种着一排排的小树苗，韩哲指着那些树苗说：“这些都是果树，同样都是绿化，我就用果树来绿化。” “想法很好，但你应该知道果树比较难于护理吧！” “可以承包给那些来自农村的员工，他们之中或许就有种植果树经验的，比如说我。实在没时间也可以承包给附近的果农嘛！” “那栋大型建筑物是干什么的？”公司占地面积很广，公司内就是一个建筑群，罗曼指着与这栋办公楼并排的另一栋楼问道，说是并排，也隔着至少一百米。 “那是实验楼，算是与国家科研中心，也就是岳父大人的单位合作开办的实验楼。再往那一边还有一座正在建设中的生化实验楼，算是与苏州大学化学分院，也就是岳母大人的单位合作开办的实验楼。” “为什么说‘算是’？到底是，还是不是？”罗曼心想：怎么把父亲、母亲都关联上了？ “就是与岳父、岳母大人个人合作的啦！他们有时间就会过来帮我搞研究，所以只能说算是。” “你这是要把我父母的老骨头榨干啊！” “不能这么说啦！这叫发挥二老的余热。” 第24章 疯子想法 罗曼一想：父母确实说过发挥余热，但当时说的是替我们带外孙吧！ 想起这事儿罗曼就头疼，想带外孙得先过结婚这一关啊！ 只听韩哲继续说道：“我正在与父亲研究电椅。” “中国的刑罚是要改吗？死刑犯不再枪毙，而是坐电椅？”罗曼知道他所说的“父亲”指的是罗曼的父亲，如果是韩哲自己的父亲，他会说“老爸”，如此来区分。 “不是那个电椅啦！此电椅坐上去按动开关，会有电流在身体内流过，促进身体的血液循环……，你知道体育运动为什么会让人的身体健康吧！因为体育运动会促进身体的血液循环，加强新陈代谢。这个电椅的作用就是代替体育运动，通过电流在体内流动以促进人体的血液循环，增强新陈代谢，产生热量，让身体出汗……体育运动在微观上多少还会让身体的细胞受到点儿损伤，而通电的方法却连一点儿伤害都没有，完美取代体育运动。而且体育运动会累吧，很多人不愿意运动吧！但这种方法不但一点都不累，而且还很舒服，电流通过时有酥酥麻麻的感觉，非常美妙，是一种享受。” “这么好？有点儿让人不敢相信呢！” “别不信，这种电流可不是普通的工业用电，而是生物电。普通的交流电椅、直流电椅早就被发明出来了，而最适合人体的并对人体有益的是生物电，只有生物电流过身体时才能给人以美妙的享受感。而且，电流也不是胡乱游走，而是沿着经脉流动的。所以，这东西也就是中国人能研制出来，只有中国人才讲究经脉嘛。 这种电椅不但能代替传统的体育运动，在不远的未来，甚至能帮助人修炼，能让凡人修炼成神也说不定。” “还有没有更夸张的？” “有！这个电椅的研发呢已经告一段落了，现在进入了测试阶段。接下来我准备和父亲研究新燃料汽车。” “什么新燃料？” “糖类。人体摄入葡萄糖后，经过氧化分解产生能量，供给人体生命活动的需要。既然人吃了葡萄糖后就能跑起来，那么能不能让汽车吃了糖类后也跑起来呢？这个思路就是模仿人体，关键点是如何让糖类充分燃烧释放能量。 如果成功，那人类的能源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这可是生物燃料，甜菜、甘蔗、玉米等农作物都能提炼出糖类。 这个课题难度不算太大，还有个更难的，但需要母亲大人出手后才有希望成功，那就是仿生汽车。” “仿生汽车？什么东东？” “仿生机器人听说过吧！” “听说过。” “类似啦！就是像人一样吃饭、喝水，然后就跑起来。但是没必要吃得和真人一样，比如家里的苹果皮、香蕉皮、西瓜皮等食物垃圾单独装在一个垃圾桶里，每天早晨‘喂’给汽车，汽车就陪你跑一整天。汽车体里需要有一套像人体一样完善的消化、吸收、转化系统。这就需要在生物化学方面要取得重大突破，这正是母亲大人的强项。 如果成功，不但会大大减少人类生活垃圾的排放量，还使私家车不再需要燃料费。” 罗曼听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好险！差一点就被他忽悠了。 如果他只讲前面的电椅，不讲后面的仿生汽车，我可能真就信了他了。但言多必失，说多了出卖了他。 只有骗子和疯子才能说出这些话吧！这人不是会骗人的疯子，就是疯了的骗子。 罗曼想到这反而轻松地笑笑，“受教了，长见识了。” 两人又从正门回到了办公室。 …… 公司食堂位于另一栋独立建筑物的一楼，二楼是娱乐广场，里面有乒乓球区、台球区和棋牌区，三楼是健身房，里面有各种健身器材。 由于食堂宽敞、桌椅众多，还是召开公司全体大会的地方。一侧有餐台和厨房，另一侧有讲台，公司成立之初，韩哲就是站在那个讲台上向全体职工讲话。 一般的公司食堂，领导阶层会有一个单独的小食堂，饭菜质量远优于普通职工的大食堂。即便是不能提供单独的小食堂，起码也会为领导们提供一处单独的用餐空间。 但韩哲却反对搞这种领导特殊化，他与员工们吃同样的工作餐，也没有特殊的用餐场所。中午，他就在食堂偏僻角落里的一张餐桌上用餐。 姐妹俩当然也跟着他到这张偏僻角落的餐桌上用餐，公司内，也就这三人属于同一领导阶层的，自然是同一阶层的人聚在一起。再说，三人本就一家，在外同在家一样同桌吃饭。 其实罗曼对韩哲的这一行为不屑一顾，你既然反对领导特殊化，为何不与员工们用同样的电脑显示器？别人都是24英寸的，就你搞个32英寸的，就显得你大吗？ 还有，为什么给自己搞一套城堡式的办公桌？别人的办公桌都是几百块一套的，而你的却是10万块一套的，这些不是特殊化吗？ 罗曼虽这么想，但却从未说出口，领导嘛！尤其是公司的一把手，也就那么回事儿。 韩哲心里却不这么想，电脑、办公桌，属于工作的部分，而食堂属于生活的部分，在工作的部分，领导就是领导，员工就是员工，必须泾渭分明。而生活部分，就与员工们平起平坐。 韩哲唯一享受到的领导待遇就是餐后有人会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水送到他的面前。 今天轮到罗兰端茶水，她接了三杯茶水回来，分别放在三人的面前，青瓷的茶杯，看起来很精致。 为什么用“轮到”这个词，这是来自罗曼的要求，如果罗曼不要求，那么每天都是由罗曼去接茶水，妹妹不但自己不接茶水，相反还很有可能让韩哲去给她端茶。 这在家里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在公司，让正总去给副总端茶，会让员工们看不起正总。另一方面，这正是表现女人味的好机会。女人，不是身材好、面容好就完事了。还有一个关键点：女人味。而女人味往往就体现在一些细微的动作上。 “走几步路又累不着你，要不你不也是每天都争取走到一万步吗？” 手机里有一个智能软件，主人每走一步都会记录下来，罗兰每天晚上都查看一下今天走了多少步。 罗曼这么一劝说，妹妹就听了，开始与姐姐轮流端茶，甚至抢着去端茶。 培养女人味倒不是单纯地为了讨好男人，有了女人味，女人自己也会充满自信，就像傲视群芳一样。女人味更像是一种气质，有气质的女人在没气质的女人面前就充满优越感。 其实只是一杯茶水而已，端与不端也没什么区别，但你端了而她没端，那么你就比她有女人味。 再轻轻加一句：小心烫。 这一句，就是一句废话！谁也不是傻子，谁还不知道烫呢？你加这一句与没加这一句，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你说了，一种女人味就会在空气中静静地流淌开来，润物细无声。男人的潜意识里，会无来由地觉得与你在一起很舒服，而这种舒服，就是女人味。 如果他真的烫着了，再轻轻加一句：你真笨呢！ 这句表面讥笑，实则调情，把女人味发挥到极致…… 这一条反向应用，如果想与男士保持距离，不是挖苦讽刺，而是无视冷漠。明明与你在同一办公室里，但不知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视而不见，我的眼里没有你，这才伤人、伤心、伤自尊！ 当然罗曼不会教妹妹这么多啦！妹妹本就国色天香，再学会调情手段，又把握不好分寸，到处乱用，不知要害多少男人患单相思呢！ 其实只教了个端茶罗曼就后悔了，她可是我的竞争对手啊！而且妹妹是一通百通，举一反三的类型。 茶水，是公司免费提供的，在茶水机的出水口处放好杯子，按动按钮，一杯热茶就出来了。 茶水机之外还有咖啡机，咖啡是收费的，但很方便，用手机扫一下码，咖啡就出来了。 这是公司研制的产品，带自动清洁功能的，韩哲正准备将茶水机与咖啡机合二为一，然后推广到各个中小餐馆饭店。 但罗曼并不看好，谁愿意花万八千块钱买这个？饭店里都有服务员的，让服务员沏茶、冲咖啡就行了，也不用因此给服务员多开工资。 韩哲立刻想到将其推广到写字楼、办公室，那种公司没有服务员，但有内勤人员，只要每天早上内勤人员续上茶叶、咖啡粒就行了，操作简单，收费方便，即方便了本公司的员工，还有些微小的创收，几年后就能赚回一台自动咖啡机的本钱。 实际上这种自动咖啡机市面上早就有了，只不过功能没这么完善，设计方面不够细致，每天需要清洗很麻烦，也没有收费系统，只适合个人家庭使用，价格上也不会太高。而兰哲公司的产品只需要接上水龙头，每天早晨有人续上茶叶、咖啡粒就行了。 可以因地制宜、大型化，可以设置在广场、车站、码头、机场等公共场所。由于节省了人工费用，成本也就降下来了，让人民大众以很便宜的价格就能够喝到热茶、热咖啡，大大方便了出门在外的旅客。 就这样，三人在餐桌上，敲定了一个项目，主要是由韩哲一个人发言一个人做决定了，姐妹俩听声儿。这个方案可比电椅、仿生汽车靠谱多了，罗曼也就没有反对。 第25章 游戏人生 下午，再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罗曼就开始心神不宁了。这家伙行吗？靠得住吗？她不禁偷眼观察那个人。 韩哲正盯着电脑大屏幕在看，不像是在搞设计，因为搞设计时眼神会很专注；也不像是在浏览网页，因为浏览网页时眼神移动会很频繁。 也是好奇，罗曼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员工的办公桌上都有隔断，这是新冠疫情形成的习惯，如果不站起来就看不到其他人。老总的办公桌上却没有隔断，因为老总的办公桌离员工的办公桌有三米五的距离。 人模狗样地坐在老总的位置上，像个老总似的，到底在干什么呢？ 罗曼猛地趴在老总的办公桌上，趴过去再一扭头就能看到屏幕的内容。 把韩哲吓了一小跳，“怎么了你？” “看什么呢？” “水果，看看给咱家买一箱什么水果。”韩哲倒是直言不讳。毕竟是老总嘛！他最大，上班时间开小差又怎么了，公司内谁能管得了他。 罗曼这个气呀！身为老总，在上班时间，居然在一家农产品销售网站上看水果。 “现在是上班时间，这是公司的电脑。”罗曼几乎咬牙切齿，但却压低声音，让员工们听见了可不好。 “那又怎么啦？” “不——行！如果你不是老总，我就开除你了。” “这么严重？——好吧！下班后再买也行。”韩哲关了交易网页。“但你的情况更严重。” “我怎么啦？” “你这个姿势……后面都跑光了吧！” “哎呀！”罗曼忙起身站直。 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屁股，接着又想起了妹妹，她转过身上看了看妹妹……还好，终于有一个靠谱的。只见罗兰神情专注盯着屏幕，鼠标不停的快速滑动，一看就是在全神贯注地搞设计。 在公司，罗曼向来是长发盘起，一副干净利落的风格。而妹妹，还是长发披肩，一副温室里娇生惯养的公主模样。罗曼倒不会在这方面过多地要求妹妹，只要她好好工作就成。 罗曼同样是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看看妹妹在搞什么设计。 妹妹倒是没有被吓一小跳，但她却说道：“别影响我啊！” 罗曼一看，顿时就火了，但她也不敢大声，“王者荣耀！上班时间在打王者荣耀！” “别烦我，正郁闷着呢！” “你还郁闷，信不信我开除你？” “信！但等我打完这局再说。” 这是公司吗？罗曼气结，把公司交给这两个家伙真的没问题吗？ 罗曼气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我真是太有责任人了，严于律己又严于律人，不对，我也没特别地严于律己，但我绝对不会在上班时间做出那样的事来。 可恶！这种歪风邪气一定要及时刹住。 …… 下班时间到了，罗曼没有下班铃声一响就冲出办公室，按照一直以来的习惯，她装模作样了几秒钟之后才慢慢起身。抬头却看见韩哲和七八个设计部的员工没有下楼，而是上了三楼。 罗曼好奇，下班了不回家，上三楼干什么？ 她收拾了一下桌面的资料之后也上了三楼。三楼有培训教室，是培训新员工的地方，她见里面的灯亮着就走了进去。 进入的一瞬间，她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走进了一间网吧。 培训教室里有一排排的桌椅，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台电脑，是用于培训员工的电脑。一群人正在电脑上连网打cs。 罗曼立马就怒了，她本想着在员工面前给老总一个面子，但她实在忍不住了，从下午的网上购物到现在的带着员工集体打游戏，罗曼都要气炸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大胆韩哲，你可知罪？”一声晴天怒喝，所有人都停下鼠标看了过来。 韩哲弱弱地说：“现在是下班时间。” “下班时间也不行！利用公司的资源，花着公司的电费，这叫公私不分，想玩，到网吧去！” 韩哲撒腿就向门外跑去，众员工本来还指望着仰仗一下老总的虎威呢！毕竟老总才是公司的一把手，全公司最大的存在，但看老总一溜烟儿跑没影了，顿时慌了，也都仓惶逃离现场。 自此，韩老总在他们心目中的光辉形象一落千丈，而另一方面，罗曼副总的光辉形象却一升千丈。 员工们散去后，罗曼立马就后悔了，应该让他们关了电脑再走，现在，自己还得一台一台地给电脑关机。 今晚就在被窝里跟韩哲那个混蛋说道说道，给他上一课。至于妹妹，不必在被窝里，在什么地方讲都行。 但她并没能讲完，讲到哪不记得了，总之讲着讲着就睡着了，当时她侧着身子给韩哲讲做老板的道理，韩哲的一只手自然地抱在她的后腰处，就势给她的后腰命门穴做按摩，暖暖的、柔柔的，很舒服，一舒服她很快就睡着了。 所以，她有些怀疑，这一年中，他真的没做过吗？自己清醒的时候肯定没做过，但睡着了之后呢？如果动作轻柔一些，自己可是越舒服就睡得越香的类型。 她觉得做妹妹的思想工作，还是由母亲来说比较有力度，于是，第二天早上做早餐的时候，她就跟母亲说了一下妹妹的情况。 早餐之时，母亲看着罗兰说：“年轻人打电游娱乐放松一下我不反对，但不能用游戏来消磨时间，年轻人的时间应该不够用才对，因为有很多更有意义的事情等着你们去作呢！ 至于花钱在游戏上就更不应该了，而在上班时间打游戏就更更不应该了，说明这个人缺乏最起码的职业素养。 试想一个国家有50%的人，甚至70%的人都在玩游戏，那么这个国家还能好吗？” “母亲大人英明！”韩哲适时插了一句。 罗曼内心无比鄙视，溜须拍马，有你一套！ “别怪我人老思想守旧，把电游上升为体育竞赛项目的高度我更是不看好，打电游对身体健康有益吗？只会是有害吧！对身体有害的事情能叫做体育项目吗？有害且有瘾，我看和鸦片差不多，精神鸦片！” 韩哲马上举手发言：“我不玩儿电游！” “妈知道你不玩儿，你是个好孩子，把手放下吧啊！” 罗曼嗤之以鼻，无耻！在母亲面前装乖宝宝。不是不玩儿，只是不是一个人玩儿，而是带着一群人玩儿！但罗曼懒得揭穿他。 等等！罗曼又一想，所说的电游，一般指网络游戏，而不管是以前玩的《魔兽争霸3》还是昨天下班后他与众员工玩的cs，其实都是单机游戏，可以多人连线的单机游戏。这么说也不算是说谎。 罗兰频频点头，“母亲大人说得极是，孩儿受教了。我也觉得电游害人，最近被搞得很是焦虑，回头我就把游戏卸载了。” “嗯，这就对啦！你们都是妈的乖宝宝。继续吃饭，吃完饭后元气满满地去上班，乖乖地把今天的工作做好！” 第26章 员工管理 母亲的话确实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罗兰真的卸载了游戏，也不在公司内打任何游戏了，她认真勤奋地工作，能担当的事项也越来越多，大大减轻了韩哲的工作负担。 妹妹的问题解决了，罗曼很欣慰，还是母亲大人威武啊！ 接下来就是韩哲的问题，他能不能也改掉陋习，像个公司老总一样地出现在员工们眼前呢？ 还得是由自己来做好监督。 她突然感觉很沮丧，自己只第三股东，为什么要像管理小孩子一样来看管第一股东和第二股东呢？到底谁是老板？ 好吧！我也是老板之一。 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幸好有我在，不然公司很快就会垮掉。 她阅览着市场信息和客户资料，然后研究出了一个整理方案，再交给王秘书具体归纳整理。 王秘书也是名校本科毕业，资料处理能力很强，正在做创建档案库的工作。实际上她的工作内容很杂很多，即是秘书也是内勤，是罗曼的得力助手。 …… 罗曼察觉到了，韩哲做为公司老总的光辉形象确实是没了，但随之而来的，他却与员工们打成一片，员工们不再把他当老总，而是当成铁哥们儿一般无话不谈。他们一起探讨设计思路，探讨合理的试验方法，还有一些私人的事情…… 员工们事后暗自打听了一下，原来罗曼副总是韩哲正总的未过门的大姨姐。原以为这个公司是国家扶植的企业，没想到只是个家族企业。大姨姐管妹夫……员工们顿时悟了，似乎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原来你也是和我们同一个阶级的——被压制阶级。 员工们甚至与韩总一起讨论对付罗曼副总的妙招儿，然后，韩总就以枕边风的形式将这些妙招儿吹给公司的实际一把手罗曼副总，于是罗曼副总就事先做好了防御手段，悄无声息地化解掉员工的那些小妙招儿。 由此，罗曼总结出：员工，永远不要误以为能与领导形成统一战线成为同一个阶段。 员工们也不是一直在办公室里，他们经常去车间、试验楼做各种实验。公司并没有成立专门的实验小组，所有的实验都由设计人员来制定计划和具体实施。 但不管哪里，罗曼所到之处，犹如老虎巡查一般鸦雀无声。原则上她是负责市场部的副总，在工作上对设计部没有管辖权力，韩哲才是那个对设计部拥有绝对指挥权的领导，但员工见了她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在她面前毕恭毕敬唯唯诺诺。在员工心目中，她是可以管韩老总的副总，谁敢得罪？不，谁敢不怕？ 员工们甚至庆幸：幸好罗曼副总不管我们具体的工作内容，由韩总来管真是太好了！ 罗曼也想改变这一状况，于是她做出调整，在下班后的时间，在培训教室空闲的情况下，员工们可以到培训教室去打游戏，但她会像网吧一样收费。 培训教室的所有电脑都由一个总机监管，员工们都是凭卡开机，如果想查看，在总机上可以看到是谁在上机，以及在干什么，还会记录开机时间、关机时间等信息。罗曼把总机上的管理系统分转到自己随身的平板里，随时可以查看。 她这样做是有充分理由的。与其放任他们到网吧去，不如约束在自己的监控之下。到了网吧，这些年轻人就毫无节制，也就无法保证按时吃饭和睡觉，不仅对身体不好，还有可能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在公司里，下班后的晚饭时间也可以向食堂订餐，休息时间也有保证，要玩也只能是多人连线的单机游戏。而到了网吧，玩的大概率是网络游戏，而玩上网络游戏就难免往游戏里砸钱。你们房子都还没买就往游戏里砸钱？不自量力！ 员工的生活方式决定了员工的健康状况，而员工的健康状况又影响了员工的工作状态和工作效率，所以公司有权力在一定程度上对员工工作之余的个人生活进行了解和把握。 公司每个月对所有员工都有一份调查问卷，询问员工的饮食习惯、是否抽烟、是否喝酒以及每天喝多少、睡眠时间、进行哪些体育运动等等各种生活问题，由罗曼副总亲自执行审查，如果有人明显饮食结构不合理，或饮酒过量，或睡眠时间太晚，罗曼会找他谈话，劝导其改善生活习惯，走上健康人生。 这项公司制度最初由韩哲提出，但却由罗曼完美地执行。罗曼有时候就骄傲地想：看我为公司做了多少事！你们两个，只是能干好单一的一种事情而已，我才是全才、多面手，公司的顶梁柱、不可或缺的核心人物。 公司还发起全司戒烟运动，号召全体员工戒烟，现在只保留楼外的一个吸烟角可以吸烟，但也只给半年时间，半年后，全公司内将再也没有吸烟区，公司全员必须戒烟，吸烟者一经发现重金罚款。 至于像网吧一样收费，她倒不在乎这点儿钱，其目的是为了培养员工的正确职场意识和职业操守。公司不拖欠你们工资，你们也别占公司的便宜。公私分明！ 例如，公司有一项规定：私人手机不能在公司内充电。 其实公司根本不在乎那点儿电费，就是树立员工正确的职场道德意识。有素质的员工就不会占公司的这点儿小便宜。占这点儿小便宜，员工也发不了家，企业也赔不了本。但通过这样的小事，却能看出一个员工做为人的基本道德素养。 罗曼承认自己管理公司是有一套的，对企业文化的建立也有自己独到的想法和见解。这一年多的时间，工作之余，她经常看些有关企业经营管理的书籍。没事儿时多看看各种各样的书籍，扩展知识面，丰富知识库，比打游戏强多了。 但是，她没想到，员工们对她惧怕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后来，她又很享受这种人人畏我如虎的感觉。直到一次事件的发生，让她意识到了这种情况的不利影响。 那是一个燥热的午后…… 第27章 请帖 罗曼从王秘书的办公桌旁经过，眼角的余光瞥到王秘书迅速把一份资料盖在一张纸片上，罗曼停下脚步，一指桌子问道：“谁的请帖？” 王秘书顿时慌了，“我……这个……”她一想，还是别说了，直接把请帖拿出来递给罗总看。 罗曼一看，是一位员工要结婚了，公司里的员工都是年轻人，结婚浪潮迟早要到来，对此，她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令她生气的是…… 为什么没有我的请帖呢？不应该第一时间把请帖放到我的办公桌上吗？连王秘书都收到请帖了，我堂堂罗总却没有收到。 王秘书见罗总脸色不善，怯怯地问：“您……不会去大闹婚礼吧！” “嗯？——主意不错！”罗曼愣了一下之后，马上反应过来，暗赞王秘书的这个提案果然是好！——不对，我竟然让人惧怕到如此程度吗？ “如果不给我发请帖，我当然要大闹婚礼！让他知道无视领导的下场。” 王秘书也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忙一路小跑来到将要结婚的那名员工面前，把事情说了一下。将要结婚的那名员工叫刘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忙过来道歉，说自己最近实在是太忙了，竟忘了制作罗总的请帖，真是该死！我明天就补作给罗总之类的等等云云。 罗曼也不跟他计较。 第二天早晨，就临时加开了个晨会，会上规定，公司的所有员工，凡是自觉与结婚者私交可以的，婚礼那天都可以去参加婚宴，但礼金一律是500元，不可以多，也不可以少。 下面立刻一片哗然，有的说：公司这也管的太宽了吗！个人结婚，也不属于工作范围内的事啊！完全是私事，有必要由公司作出这样的规定吗？ 罗曼给出了解释。 之所以选择500元这个数值，是因为现下同事间结婚礼金基本上是500元、600元、800元、1000元这样的数额，选择较少的数额，是为了避免员工们因这样的事徒增经济压力。再说，多少并无太大意义，礼金有来有往，你随多少礼金，你结婚之时，人家也回你多少礼金，礼金多少实际上成了充面子的形式，我们都是高品质的人，何必追求形式主义呢？ 昨晚三人回家后特意为此事商议了一下，最后敲定了这个方案。这也是此临时会议没有在昨天召开而推迟到今晨召开的原因。 一名员工结婚，对于公司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但公司规定一经做出，不好轻易更改，所以每做出一顶小小的规定，都要多方权衡，谨慎商榷。 500元，不算多，但也不能说少，就是个不上不下的数值，即使一个月内有好几个同事结婚，也不至于让员工们勒紧裤腰带那种程度，所以选择了这个数额。 之所以规定下限，不少于500元，是为了挡住一批人，如果自觉私交不足500元的就干脆不要去了。有些员工之间根本不熟，谈不上交情，这种情况下硬着头皮去……举个极端的例子，上个10块钱的礼金，主办方是留他吃席还是不留？不留，显得主办方小气，留了，10块钱可能连一瓶啤酒钱都不够。这样，设置一个门槛，就减少了同事间不必要的人情往来，避免了有些人的尴尬。 这样，对于没来参加的人，结婚者也说不出什么，因为是公司做出了规定，有怨言就喷公司吧！ 之所以设置上限，是为了防止攀比之风的形成。有些人为了显示自己与当事人的感情有多深，不管别人随多少，他都要多上几百块。对于这种情况，公司也不做硬性规定，如果有人觉得500元实在不足以表达两人之间的感情，那么，可以私下里补礼，补多少都不限，但不要让别人知道，结婚那天的账面上的金额必须是500元。 大部分随高礼的人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既然不公开，也就没几个人愿意搞特殊化了。 限制礼金过高，还有一宗好处，那就是防止有人把结婚当成赚钱的手段，经常结婚，也就是经常离婚。这也有利于家庭的稳定和谐，社会的安定团结。 再有就是公司领导的礼金，三位老总共同出资，韩哲四千，罗曼、罗兰各三千，凑成整数一万，并以公司的名誉做为礼金。一万块钱，如果以个人的名义就很多了，但如果以公司的名义就很普通。 再有，如果是个人名义，那么将来三位老总结婚的时候，员工也要回礼这个数，这对于员工来说，经济压力就太沉重了。但如果是公司的名义，员工将来回礼时只能按照公司的规定，也就是只能随500元的礼金。不然，将来三人结婚的时候，有可能会有很多员工因此辞职。 实际上结婚上礼随分子，是属于个人私事，从法律角度讲，公司是没有权力做出这样硬性规定的，但谁也说不出什么，因为公司规定的只是表面上的，可以说并非强制性的，私下里怎么表示却毫无限制。 但有人就借机说了：我本来想多表示表示的，但无奈公司有硬性规定，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只能按公司的规定来！这败家公司，不干人事儿！这没人情味儿的公司！ 所有的不满、埋怨，都落在了公司头上。 同时，也给不想卷入世俗繁礼的人一个台阶下。 也就是说，由公司出头做这个恶人，还员工一片清静爽朗的天空。 处理好员工之间的人际关系，也是企业文化建设的一部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同事之间的关系，越简单越好。同事之间的人情往来，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负担。而同事之间的关系也最复杂微妙，有的深如铁，甚至越过了同学关系；有的淡如水，只是点头之交。 私下关系僵了，不利于工作的开展，私下关系太深了，不利于公司的管理。所以，恰当地处理及维护员工们之间的关系对企业来说也很重要。 对于那种确实不熟，也不想去参加婚礼，但又真心想送上一份新婚祝福的同事，公司也有规定，每人10元。 10元，只是一顿工作餐的价钱，也买不了什么，纯粹是象征意义上的祝福了，也是完全不求回礼的那种。 公司会将这些祝福汇聚起来，连同献上祝福的人员名单一同交给结婚者。 第28章 员工婚礼 婚礼当然是要请婚礼主持的，罗曼问了一下，好家伙，主持人出场费五千块，罗曼当场表示：我来主持婚礼！为自己的员工省下这五千块。 员工刘斌哪敢拒绝。 罗曼事先也做了不少功课，查看了流程，研究了细节。她想：以她在公司内主持大小会议的丰富经验，主持个婚礼不在话下。 实际上这件事是担责任的，主持不好会落下埋怨，也许是一辈子的埋怨，而罗曼还真不怕担这个责任。 一周之后的周六，婚礼如期在sz市内的一家酒店举行。店门上贴着红幅：恭祝新郎刘斌新娘周雨宣新婚之喜。 罗曼还是高估了公司的凝聚力，实际上前来参加婚礼的同事很少，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是双方的亲戚、朋友、同学。 对于同事之间的人情往来，很多人是持观望态度的。同事关系是最不稳定的，今天是同事，也许明天就不是，只需要一纸辞呈，换一个公司，换一座城市，甚至换一个国家，从此一辈子不再相见都有可能。 很多人会想：虽然现在这家兰哲公司工作环境好，待遇高，但谁又能保证明天没有更好的公司来挖自己呢？这个行业可是新兴行业，我们这类人才很受欢迎呢！再说，即便自己想长期在兰哲公司干下去，谁又能保证这位结婚者也一直干下去呢？也许下个月他就辞职了，那自己随的500元礼金就打水漂了。 现在各个公司的人员流动性都很大，这是个很不好的现象，对于个人来说究竟如何不好说，但肯定是不利于公司的发展。 随分子就像是投资一样，而且是无收益投资，甚至会缩水，明知道大概率收不回来，谁还愿意去投呢？而今天来的人，都是已经把同事发展成朋友的人。朋友就不一样了，天南海北都有联系，起码一段时期内能保持联系。在将来自己结婚的时候，能依然保持联系就行。 而朋友这种关系也是很微妙的，也许你把对方当朋友，而对方却只把你当同事；也许你把对方当同事，而对方却把你当朋友；不好说。 另一方面，10元的小小祝福却很受欢迎，公司没来的人几乎都表达了这份祝福，即便是其它部门互相不认识的人，也愿意送上这份小小的祝福，祝福金和名单由公司的王秘书当场献给了新郎。 是的，王秘书也来参加婚礼了。但她没有随500元的礼金，她是做为公司代表来参加的。三位老总共同出资一万元做为公司方出的新婚贺礼，当然得派出公司代表团前来参加。 她没有随500元的礼金，与她是不是公司代表无关。她与今日结婚者不是很熟，不确定这个结婚者一年之后是否还在兰哲公司。 她现在还没有男朋友，虽然也有众多追求者，但没有她中意的，而她中意的却不中意她。她很漂亮，但却有个致命缺点，身材不是很高。在优秀男人的眼里，身高与相貌同样重要。关于这件事她也很委屈，因为她虽然不是很高，但也不是很矮；但优秀的男人都很挑剔，因为这涉及到下一代的基因问题。 她心目中也有个理想人选，但对于她来说，不是不太现实，而是太不现实。 即使她现在就能找到男朋友，她也不可能一年之内就结婚，怎么也得考察个两、三年吧！ 再者，她是准备跟随罗总一直干下去的，但罗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完全清楚，说不定哪一天罗总自己就成立了一家新公司呢！她认为罗总完全有这个能力。她并不了解罗总是否有兰哲公司的股份，有多少股份。所以，她能保证自己一直跟着罗总，只要罗总愿意带着她，却不能保证自己一直是兰哲公司的员工。 像罗总这样职位的人，是一定需要她这样的秘书的，她具有处理大量多方位多渠道数据的能力，也不乏奇思妙想，她对自己秘书的职位是相当自信的。 所以，一切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她不想多一个可能转眼即逝的不必要的人情世故。 所以，在那份祝福名单里，有她的名字。 公司代表，除了王秘书之外，还有两位重量级的人物，他们是罗曼的父母。二老是韩哲的合作人，名义上也算是兰哲公司的领导班子成员，作为公司代表合情合理。 公司毕竟花了一万大块呢！多找几个人允当代表，多少能吃回去点儿不是！ 其实，罗曼是想让父母感受一下年轻人热闹的场面和热烈的氛围，让二老高兴一下，婚礼上还是年轻人居多。但她不久就要为她的这一决定后悔。 罗曼主持婚礼的最大特点是：有效保护了新郎、新娘。 结婚典礼，大多数情况下，佳宾们会故意刁难折磨新郎新娘，这也是新郎新娘惧怕结婚的原因之一。 那些同学、朋友早就准备好了小节目，准备为难考验一下这对新人的。但这些小手段，都被主持人罗曼一一化解。现场当然会有不满的声音，这还像婚礼吗？都没闹腾起来，没出现高潮啊！这主持人不行！不给力！ 但罗曼却不这样想，结婚期间，新郎、新娘早就被诸多事情搞得心力憔悴，帮他们化解危难，正是主持人的职责所在。 其实她的主持是很有风格很有特点的，她事先早就安排公司内有文艺才华的员工准备文艺节目，都是些不受场地限制易于表演的，例如唱歌、街舞、脱口秀等。中间还穿插着知识竞答、智力竞答类的节目，还准备了奖品，答对者给予奖励。 而且这些节目，都有意无意地把兰哲公司这个名字融入了进去。这场主持，让现场所有来宾都对兰哲公司印象深刻。 这家兰哲公司，以前没听说过，是做综艺娱乐节目的吧！细一打听才知道，与电视无关，原来是做空气净化装置的。 节目表演结束后，罗曼突然说道：“下面请我们的韩总为两位新人讲话。” 韩哲左看右看，见没人站起来，才确定除了自己之外，没人叫“韩总”。他很意外，事先没说有这个环节啊！自己完全没有发言的准备。但他也不得不站起来，走到前面。 事先确实没有这个安排，罗曼就是想故意难为他一下，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婚礼现场可是有录像的，以后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可以把录像拿出来羞辱他一番。 第29章 领导发言 韩哲清了一下嗓子，“祝福的话已经说得太多，我就不重复了，我要说的是，接下来你们夫妇的责任，你们要生出健康的下一代，并把他们培养成才。 你们知道吗？古希腊的婴儿生下来就要接受长老们的检查，身体健康的才留下，不健康的直接扔到山中喂狼。免得浪费时间、粮食培养。 当然现在是文明社会了，有先进的仪器，可以在出生前做好检查，所以，你们要切实做好孕期检查，生出健康的宝宝，多生优生。 光生出健康的宝宝还不算完，还要把他们养育好，把他们培养成国之栋梁，对社会有用的人，千万不要让他们成社会的败类和累赘，未来的人类就全靠他们了，你们做父母的任重道远……” 新人夫妇表情严肃认真地听着，仿佛天将降大任于我夫妇二人，我们生出的孩子就是未来拯救地球应对世界末日的英雄。 “……教育又分为思想和文化两个层面，目前，我们的教师队伍出现了点儿小问题，传播文化知识没有问题，但做人的道理，恐怕难以胜任，还是要靠做父母的来教…… 我不管你们的三观是否正确，但你们一定要确保你们孩子的三观正确……” “好了韩总，可以了，你严重超时了。”罗曼已经忍无可忍，直接把韩哲推了回去。 她后悔极了，这讲的什么？搞的现场即尴尬又严肃，接下来她还要花心思把现场调整回原本轻松欢快的气氛。 她目光从全场巡视而过，并没有在妹妹身上多做停留，她怕引起误会…… 但是，妹妹还是误会了，她主动举手，“姐！姐！我，我，我还没讲话呢！” 罗曼犹豫了那么零点几秒，韩哲讲什么内容她是无法预测，但妹妹讲什么内容，虽然也无法预测，但能预测到大概率不是什么好话……但也有可能很搞笑，把现场氛围直接调回去也说不定。 “好吧！最后由罗总做总结性发言。”罗曼赌了一把。 “你们算过生辰八字吗？我最近在研究人的生辰八字，可以预测婚姻，回头你们俩把生辰八字报给我，我给你们算一卦，如果命相不合，趁着还没入洞房，分手也还来得及……” “下去吧你！”罗曼气得不行。 失败！绝对的失败！ 都什么年代了，入不入洞房有那么重要吗？不对，关键点还不在这…… 本来婚宴马上就要结束了，她再说一句：没喝好的继续喝，喝好了的可以自由活动啦！然后就可以趁着大白天恭送新郎新娘早入洞房，就可以结束主持工作了。 这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不该让他们发言。 她赶忙往回圆，不然双方家长可能要闹意见。 “不好意思，我妹妹精神病突然发作啦！本来这段时间她已经好转了许多，我这才请精神病院的医生放她一天的假，带她出来放放风，没想到……所以，病人，还是呆在医院里稳妥。——对不住大家了！” 双方家长确实是想要闹意见来着，这什么婚礼主持？之前一直挺好的，最后的最后掉链子了。但谁也不能跟一个病人过不去，这类病人可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 好在，婚礼还是如期线束了，没出什么大乱子。 罗曼对自己的这次婚礼主持不是太满意，不过没关系，还有一公司的员工的婚礼可以让她练手呢！ …… 生产部门之外，留在高翔分公司的不止陈康一人，还有销售主任张小清。 与陈康不同的是，陈康是韩哲决定留下的，而张小清是罗曼决定留下的。 在罗曼眼里，张小清工作严谨认真，一丝不苟，责任心强，但缺乏创造力和大局观，所以不适合做市场营销的工作，留下来帮助高总能发挥她最大的价值。自己不在了，高总身边需要一个认真仔细的人。 张小清调到了生产部门，同时兼做高总的秘书。以前高总的秘书工作都是由罗曼这个销售经理兼做的。 这天，张小清打来了电话，约罗曼下班后出去坐坐。 罗曼事先向母亲请了假，告诉母亲今晚自己不回家吃饭了。下班后与张小清去了一家咖啡厅。 进了咖啡厅，二人并没有点咖啡，而是要了些小点心和果汁饮料。这个时间点喝咖啡，晚上就不用睡觉了。 “姐，你教我的那些招不好用啊！” 虽然罗曼只比张小清只大两个月，但张小清一口一个姐叫得那叫一个亲密。所以，罗曼对她的感观很好，她也能轻易看穿张小清的内心想法。于是，临行前就教给了张小清一些小妙招——俘获男人的小妙招。 张小清就严格按照罗曼教的去做了，上午递一杯咖啡，下午送一杯热茶，对高总嘘寒问暖体贴入微。 高总前一段时间还眉开眼笑，但最近一段时间却又有点儿爱答不理冷言冷语了。 “男人心，海底针！我永远都猜不透！”张小清报怨道，一副你教我的小妙招不好用，你得对我负责的架势。 “还是由我来了解一下他目前的真实情况吧！”说着，罗曼就在张小清的面前拨通了高总的电话。 “高总，最近可好？听说你觅得佳人了！”其实罗曼并不了解情况，她只是随便一诈。 电话那头的高总呵呵一笑，“不是我觅得佳人，是佳人觅得了我。——但没有你佳。” “噢！”罗曼一想还真是，“不妨详细说说。” “我儿子不是在住校嘛！他无意间跟他的同学说了我的情况，小孩子嘛，你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谦虚！结果不小心被他们的班主任听到了，于是就说要来家访。我一听家访，这是好事啊！做家长的得热烈欢迎啊！而且家访这种事情很少见吧！我就寻思着是不是儿子在学校闯祸了？那我得好好表现表现。于是就请附近饭店的厨师到家里来做了一顿丰盛的晚宴。班主任来了很高兴，说这孩子缺乏母爱啊！缺乏母爱可不好！于是我说，那以后就麻烦老师您了……一来二去的，这不就……感觉挺好的嘛！” “您这是……被班主任拿下了？” “没办法，对方长得漂亮嘛！——当然没你漂亮。如果你当初能给我一个机会，哪有这班主任什么事啊！——主要还是因为孩子还在人家手里呢！对方手里握有人质，咱不得不低头不是？” “这话说的，说的好像你是被逼良为娼似的。” “嘿嘿！这捡了便宜总得卖卖乖吧！不然显得我不厚道。” “那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应该快了，到时候你得一定来啊！但有一条，你可不能打扮得太漂亮了，不然我怕自己看到你时失态……” …… 罗曼放下电话，“你都听到了，小清。” 第30章 高总婚礼 “小清啊！我真羡慕你。” 陈康眼望着窗外的天空，努力想从灰蒙蒙的天空中找到一丝云朵。 他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苦得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张小清喝咖啡的习惯是不放糖的。 他从小就是个能吃苦的孩子，但他从小就吃不了苦。 陈康经常来找张小清，因为他知道张小清与罗曼走得很近，他接近张小清的目的便是想从张小清这里了解一些罗曼的情况。以前他总是缠着罗曼，张小清是知道的，所以，他与罗曼之间的事也没必要对张小清藏着掖着。 今天，他照例来到张小清的办公桌旁，不经意地端起了张小清桌上的咖啡。 张小清正想提醒他一下，这杯咖啡是我的，就听到了陈康说了一句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无忧无虑，多好！你看我，明知道我的女神不可能再度降临到我的身边，但我还是可怜巴巴地企盼着，企盼着有一天我的女神突然从天而降，降临到我的身边对我说：亲爱的，让你久等了。” 罗曼走后，陈康知道此事再无可能，父母那边又催得紧，他也试着与别的女人相处过，但每一个同居没几天就分手了，是他提出的分手。没有比较就没有失落，以前没有比较还好，有了比较，有些事让他更加地刻骨铭心。他甚至都怀疑，我真的曾经拥有过那般美妙的尤物吗？我何德何能，我不是在做梦吧！ 表面上看，张小清确实无忧无虑，在公司里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但她自己心里清楚，世上哪有真正无忧无虑的人呢！除非是还没长大的孩子。 张小清的眼睛有些湿润，她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她只顾着自己诉苦了，完全没想到问问罗曼的近况如何、感情生活怎么样，也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让罗曼请客买单，因为她受伤害了嘛！ 这就是朋友吗？不！哪有这样的朋友，哪有只是单方面索取的朋友？ 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吧！只是自己的上级，那个比自己后来的，但没过几天就跳到自己头上的上级。以前她在的时候，有什么难事都依赖她，找她帮忙，不管多难的事，在她面前都迎刃而解。现在她离开了，有什么难事她依然习惯性地打电话找她帮忙，她似乎无所不能。 但是昨天晚上，这个无所不能的上级却对自己说：“你放弃吧！那个男人你永远也追不回来了。——要学会放弃，对自己宽容一些。” 张小清欲哭无泪。 当初是你指点我进攻，现在又是你劝我退兵。 那一刻，她的心都塌下来了，不仅仅是因为那个男人她再也追不回来了，而且她心目中的女神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她的仰仗、她的依赖，坍塌了。她的内心双重的苦逼……这个时候，有个男人却说：我真羡慕你。 羡慕你个大头鬼啊！她心中气苦。 但她咽下了这些苦水，笑了笑说道：“咖啡好喝吗？我忘了给你放糖了。” …… 主持过一次婚礼之后，罗曼觉得还不过瘾，她觉得自己能主持得更好，更精彩。上次时间仓促，没能让公司内的才艺人员编排出更多样更精彩的节目。现在，她给自己又安了一个头衔，文艺部长。 在公司内部挖掘才艺人员，并利用下班后的时间，让他们构思、排练更多的节目。这种事情，有备无患，不仅是婚礼，公司全体大会什么的都能用得上。 但是，不管她对婚礼主持这个职业再有瘾再感兴趣，她也不会去主持高总的婚礼。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她还是很有分寸的。 韩哲说他与高总不熟，就不来参加高总的婚礼了，妹妹罗兰更是与高总都不认识，所以也不会来，做为总公司的代表，只有罗曼一人前来参加。当然，还有一些原本属于高翔公司的员工也来了。 不做主持，就显得无所事事，罗曼有些意兴阑珊。婚礼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婚宴正在进行中。这时有人请高总讲话。 高总讲话是没问题的，还是那么慷慨陈词、铿锵有力。 高总讲完后，又有人起哄让新娘子也讲几句，新娘子也是经过风浪的人，也不推迟。但她一开始还是有些紧张，但她转念一想：把这些宾客都当成自己的学生不就不紧张了吗！这样一想，果然好多了。 “大家好！很高兴今天能认识翔子的这些亲朋好友……” 罗曼觉得“翔子”这个称呼有些做作了，两个人在家里，别说“翔子”，你喊“儿子”都行！“亲爱的”、“宝贝儿”等更不用说，但在公众场合，还是叫“老高”之类的比较得体，甚至叫“高总”都没问题。 话说，我喊他是喊什么来着，嗯……在公众场合喊“韩总”，在家里……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喊法，就是他的名字。 罗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真的是不可救药了，为什么想到“喊他什么”的“他”是他呢？真不可思议啊！他明明是自己的妹夫。如果让人们知道另一件事，会被认为更加不可思议吧！ 听说旧社会的农村，全家人都睡在一个炕上，也就是同一张大床上，好几个人共用一条被子……好像也没觉得什么不正常，因为那个时代贫困嘛！被子不够用，也没有别的床。 但现在不同了，人们生活没那么贫穷了。被子多到每人一条，床也是每人一张。两个人共睡一张床共用一条被子就变得很奇怪了。 会不会被说乱伦呢？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判断一件事的做法是否合理，有一个非常简单的判定标准，那就是站在阳光下或灯光中，把这件事公布于众，看看自己是否理直气壮，是否坦坦荡荡…… 罗曼试着想象了一下：就在这个婚礼现场，她站上椅子，迎着众多的目光，起码有二百多人吧！然后大喊一声：我每天晚上都和妹夫睡同一个被窝！ 果然还是不行啊！ 我内心的阴暗角落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我解释一下：我们俩只是睡觉，没别的——谁信啊！ 不对，谁都信，连小孩子都信！既然进被窝了，肯定是睡了，还跑得了你？ 罗曼抬起一只手捂住了额头及一只眼睛…… 此事不宜多想…… 第31章 高公子 新娘不愧是教师，越说越顺，越顺越说，侃侃而谈，就像给学生们上课一样，不讲到45分钟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工资，最后觉得是时间该下课了，总结性地说了一句：“我希望大家好好学习……” 罗曼在心里及时接了一句：天天向上！ 新娘忽然意识到不对，及时刹车，改口说：“……学习知识，以期在工作和事业上更上一层楼。” 新娘暗道：好险！差一点儿说顺嘴了。 来宾们热烈地鼓掌。 罗曼却发现热闹的人群之中有一道孤寂的身影，那就是高翔的儿子，正在读初中的儿子。所有人都很高兴，唯独这个孩子不高兴，罗曼心中有些不忍，于是提着一杯饮料，笑吟吟地走了过去。 “这不是一表人才的高公子吗？怎么有一种举世皆醉我独醒的风范呢？——也对，还是学生嘛！不能饮酒。怎么还皱着眉头呢？不高兴吗？” “有什么可高兴的？班主任还是班主任。” “班主任固然还是班主任，但从此，你在她眼中就不一样啦！” “眼中钉，肉中刺！” 罗曼一想：这孩子情绪有些悲观呢！我得开导开导他。 “为什么这么想你的老师呢？” “我只是觉得，自己被人利用了。” “老师也是因为喜欢你才接近你爸爸的……” “阿姨，你结婚了吗？”高小松打断了罗曼的话。 “倒是还没……” “那你为什么不嫁给我爸爸？” 罗曼一想：这是高总跟孩子说了什么吗？“为何这么问呢？” “因为今天所有人中你最漂亮。” 罗曼觉得自己真是失败，明明刻意不打扮了，却还是被一个孩子看了出来。 “这与漂亮没什么关系……吧！” “我爸是公司最大的领导，你们都是他的下属，下属就要听上级的，我爸想和谁结婚就跟谁结婚，除非你已经结婚了，但你没有，所以奇怪。” 罗曼觉得这孩子三观有些不正，得及时纠正一下。 “感情的事，没那么简单，婚姻，不能用强权逼迫……”罗曼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没什么底气。但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如果在一个孩子面前都不能鼓起勇气，又如何面对成年人？ “婚姻要两情相悦……” “什么是两情相悦？”高小松不是不懂“两情相悦”这个词语的意思，而是不懂什么是两情相悦。 “就是……你明知道他是个大坏蛋，但你依然喜欢和他在一起，你明明很讨厌他，但你依然喜欢和他在一起，你明知道他糟糕透顶，但你依然喜欢和他在一起。他跳进泥坑，你也会毫不犹豫地跳进泥坑……不惜弄脏自己。” “我知道了，这不就是同流合污吗！” “对！就是同流合污！不惜同流合污！你用词真准确恰当……” “哈哈哈哈！阿姨，你真逗！一个褒义词，一个贬义词，你把同流合污叫作两情相悦？” …… 远处的高翔早就注意到了，那个女人跟儿子一起开心地笑着。已经很少能看到儿子笑了，自从他妈妈去世之后，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逗笑他的。 女人，你到底在表达什么？你想表现得比我身边的女人更适合做我儿子的母亲吗？ 给你机会时你不要，不给你机会时你又努力表现得你是最适合的那一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呢！ …… 罗曼察觉到有两个人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她转过身去，见是陈康和张小清。她有注意到两人手拉着手。 “罗曼，我们俩下个月也要结婚了。”陈康风平浪静地说道。 罗曼故意愣了一下，停了一秒再做反应，做出惊讶且惊喜状，表情夸张，“恭喜恭喜！”然后张开双臂同时抱住两人，左边亲了一下张小清，右边……却停住了，“你们俩要好好的……” …… 罗曼觉得自己变了，参加别人的婚礼，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完全就是一个旁观者的心态。以前，她见到别人结婚，心里多少都有点儿羡慕，多少都有点儿着急，什么时候轮到我结婚啊！ 但是现在，那种急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就好像自己和这些世俗之人不一样似的，自己是不用结婚的那种。也不羡慕，风轻云淡。而且还很满足自己现在的状态，很自豪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像佛主俯看芸芸众生的感觉，你们结婚去吧，本佛才不跟你们学！ …… 受了别人婚礼的刺激，罗曼父母更加着急了。他们这次不直接逼韩哲了，却逼着罗曼去逼韩哲。 “长姐如母，你不操心谁操心？”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天下父母都不讲道理啊！ 要不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同父母住在一起呢！父母都是霸权主义啊！如果是懂科学有文化的父母还行，霸权就霸权了，没什么害处；但如果是没知识没文化的父母，在家里当家作主，那一家人可就遭殃了。 好在罗曼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倒不至于让全家人遭殃，但这个不讲道理的劲儿也让人郁闷无比。 而且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孝的儿女。如果她和父亲或母亲吵嘴了，街坊邻居肯定都指责她的不孝，而同情父母的不幸。 罗曼只能忍，不能争，不能吵，只能听众父母的命令。 “韩哲，跟我出去一下，有事情和你谈。”罗曼觉得，既然父母把这个任务责令自己完成，就是不想参与的意思，那就不能在父母面前完成，也就是不能在家里逼韩哲，那就只有在公司逼他了。 “正好，我也有事情跟你说。”韩哲显得兴致勃勃。 韩哲带着罗曼爬上了一座约有三层楼高的建筑物。这是一座刚刚竣工的建筑物，说是建筑物但又不太像建筑物，更像是一台机器，一台巨大的机器，银妆素裹，钢铁成型，外表喷涂着银灰色的涂料。 这座建筑物前几天还有蓝色的塑料围布包裹着，这几天才拆卸的。公司占地宽广，内部就是个建筑群，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个建筑物来罗曼之前也没注意到。 二人直接来到了建筑物的楼顶。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知道，如果我不答应你，你就把我从这里推下去。” 第32章 气象调节 韩哲回头看着她笑了，阳光般的笑，两个酒窝显现出来。 “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所以说咱俩是同类人，只不过侧重点不同，我的想象力趋向于物质层面，而你的想象力趋向于精神层面。比如，刚才你的想法，我就想不到。” 你之所以想象不到是因为你是男性，不是弱势群体，只有你把别人推下去的份儿，却没有被别人推下去的份儿。历来情场闹掰的时候，都是男人把女人推下楼，还没听说过女人把男人推下楼，在国外倒是有这样的特例……罗曼心里这样想，却没有说出口。 “知道这是什么吗？”韩哲指了指脚下。 “正要请教。” “这是气象调节装置，中国的第一台，现今世界也仅此一台。可以改变气候。这个吨位，至少能够改变一座城市及其周边的气候。” “改变气候？” “对！想刮风就刮风，想下雨就下雨，整个sz市的天气我说的算，我就相当于是过去的东海龙王。” “三太子。” “没有后面的三太子。” 罗曼轻轻鼓掌，“讲的太好了！——我都差点儿信了，如果你能事先练一下演技的话。” 罗曼脚上穿着35码的黑色尖头高跟鞋，下身是深色职业短装包臀裙，上身是同样深色大开领西装，淡蓝色的衬衫，淡紫色的领花，头发挽起，发簪如剑。这是经典的职业装束，极是高雅又不失奔放。微风拂来，无扣的西装敞开，高耸的胸襟一览无余，很有大将风度，配上她的鼓掌及赞扬，韩哲几乎相信她是真的在认可自己、赞美自己。 “不用这么夸我。” “我是在夸你吗？我记得上次你说新能源汽车、仿生汽车什么的，怎么？不搞啦？” “那些科研项目没有变，在着手研究。但不影响这个，这是国家科研项目，完全由政府投资，我只负责带队研究。现在样品已经做成，接下来就是为期一年的测试。” “你只负责带队研究？口气不小！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还好今天只是微风。” “那么你的工资呢？工资是多少？” “什么工资？兰哲公司总经理的工资吗？那个不是你定的吗？” “少装傻，我说的是研究这个什么气象调节装置的工资。” “你这位小同志的思想境界还有待于提高嘛！”他用湖南腔说了这一句，又回复为普通话，“我这是在为国家做事，为民族做事，为全人类做事，为整个地球做事，还谈什么工资，要什么报酬？” “我和你不一样，”罗曼纠正道，“我脚踏实地。——你应该了解历史吧！那你就应该知道，历史上像你这样的‘好人’，都没有好下场，他们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激不出一点儿浪花，也许有人赞赏他们，却没有人效仿他们。” “的确，你的优点很明确，你脚踏实地。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所以我找到了你，千万人中我选择了你，你是我的骄傲，你是我的幸运，你是……” “这是什么？土味儿情话吗？”罗曼心想：要想娶我就拿出诚意，别扯这些虚无缥缈的。 “就是在夸你啦！你说你多会生呢！一出生就生在物理学家和化学家的家庭里。我很羡慕你。” “有什么好羡慕的？” “一位物理学家加上一位化学家呀！你当这是儿戏吗？” “你也很了不起啊！” 说完这句话，罗曼内心猛然一动…… 我夸他了？ 我居然夸他了！ 好像是第一次夸他吧！从心底的、真正意义上的夸。 在她眼中，韩哲一无是处，仿佛世界上任何男人都比他强，他奸诈、狡猾、银荡、流氓、投机取巧、好逸恶劳、占便宜没够……总之缺点一大堆，甚至都不算是一个好人。 但仔细想想，他，机械、电子双学位，对物理和化学也颇有研究，有音乐天赋，还组建过乐队，有舞蹈天赋，能做街舞教练，游泳健将，拳击堪比职业退役选手，还是个厨子，厨艺仅次于我，比妹妹强，能熟练使用各种设计软件，还是销售高手，还很孝顺父母，还是游戏高手，一个能打我和妹妹俩…… 这，还是人吗？ 而且，不抽烟、不喝酒，无任何不良嗜好，勤劳、勇敢、早睡早起、讲究卫生、热爱运动、思虑周密、料事如神、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他不贪财，不好色，不计较个人得失，乘公交车会给老人让座，开车会让行人先过，下雨天路边有行人时他会立刻减速，不把一滴水溅到行人身上，从不违章驾驶，从不违章停车…… 真是数不胜数。 但是，这么多优点，我以前为什么没想起来呢？ 难道只有在这光秃秃的建筑物之上，只有在这样的高处，我才能想起来吗？ 罗曼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跟这个自己最讨厌的人在一起了，不是自己有问题，而是眼前这个人有问题。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罗曼觉得，如果只是说这些，站在下面指着这个建筑物也可以做解说。 “我都在做些什么总得向你汇报一下吧！我想说的是，我们的空气净化系统，只是个过渡产品，只在现阶段用一下。未来，我们可以任意控制天气，空气质量也会好转，在整个国家、整个地球范围内好转，每家每户都可以直接打开窗户迎接清新的空气，再也用不到这个空气净化系统啦！” “听着很让人悲观呢！那可是我们的主打产品！” 韩哲跺了跺脚，笑着说：“世界是我们的，同时也是你们的，但归根到底终究还是我们的。” 他转过身去，眺望远方，“2023年是很好的一年呢！疫情即将过去，美好即将到来，我们的企业要在这一年里腾飞！” 开始即腾飞？很美的想法呢！罗曼在心里轻哼了一声。 “好吧！那说说我想说的事吧！——你总是找诸多借口，你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把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我，我也好向父母解释。” “我确实找过很多借口，但真正的原因就是我最初说的。” “你是说，你一开始根本没有找借口，就是不想过早地要小孩儿？” 罗曼想说：其实我也不想要小孩儿，而且是永远地不想要。 第33章 真正原因 “下去吧！风，渐渐大了。” “你先下。”韩哲没有动，依然眺望着前方。 罗曼走到楼梯口，想了想，“你不跟我一起下去吗？” 她觉得把他一个人留在楼顶之上不太放心，他会不会一激动就跳下去啊？他的行动向来不好预测。 也就是我这个精神病能理解精神病人的想法。 韩哲收回目光，转身向罗曼走去。 罗曼猜测的没有错，如果这不是大白天，如果周围不是有人，他还真有一种冲动想跳下去。 罗曼深深知道一条原则，穿短裙上楼梯的时候不能走在男人的前面。当然，这一条也可以反向应用，穿短裙时故意走在男人前面，如果这个男人是你的猎物。但现在是下楼梯，走在前面也没关系。而且韩哲在她眼中，不在男人之列。但当她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发现情况不对。 这个“建筑物”基本完工了，只剩下些检查的收尾工作，有工人正在检查。当罗曼来的时候，消息就传开了。 “来了一位超级美女，还穿着短裙，大家快来看呐！” 于是，本来分散的几位工人都聚集在了楼梯下，聚集在罗曼正在下的楼梯下，美其名曰——检查楼梯。 此楼梯不同于普通楼房的楼梯，台阶是由一片一片的钢板组成，并不严实，根本挡不住目光，如果不是罗曼没有恐高症，她都不敢走这个楼梯。工人们都仰起头来看美女的裙子。 罗曼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这些建筑工人不属于本公司的员工，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她也只能在向下移步时尽量将两条大腿夹紧。 混蛋们，有什么好看的？真是无聊！ 她不禁恼恨这些工人们，甚至开始恼恨韩哲，为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你是故意想让我难堪吧！ 话说我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裤来着？等到了下面要不要考考他们？如果有谁答对了有奖，至于奖品……就当场脱下内裤做奖品好了！ 韩哲与罗曼的想法完全不同。他不仅没生气，反而还有些幸灾乐祸，他不是对罗曼幸灾乐祸，而是对下面的建筑工人们。 你们尽情地看吧！现在还体现不出来，越看今晚睡觉时越难受，窈窕淑女，午夜思之，思之不得，辗转反侧。 所以罗曼的感觉没错，韩哲就是满脑子的坏心思，一肚子的坏水儿。 等二人快到地面的时候，工人们像是怕被考问似的一哄而散，煞有介事地又到别处去检查楼梯了。 其实罗曼不可能真的考问他们那样的问题，她只是心里想想罢了。 …… 回到办公室，罗曼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行动，是劝韩哲还是劝父母，是劝韩哲结婚，还是劝父母别催着要小孩儿。 韩哲不在意结婚这件事，只要父母保证不会催着要小孩儿就行。一旦把握了关键，其实挺简单的事儿。 一旦结了婚，那生不生小孩儿，还是你韩哲说的算的事吗？——由不得你！跟你没关系！ 哎呀！好像不对！但哪里不对，罗曼一时没想清楚，刚才脑子里灵光一闪，但速度太快，她没能把握住。 对面，两名女销售人员正在低声嘀咕…… 罗曼的听力很好，如果她仔细听，三米五的距离根本不是距离。 其中一人这段时间一直在备孕，但半年了，却一直没有反应。她说：“这周末得带着老公去医院做检查。” 另一人说：“要带着老公吗？” “得带啊！两个人都得检查，看看是谁的问题！” “噢！我还以为不孕就是女人的问题呢！” “没文化，真可怕！” …… 噢！原来是这样！对话内容提醒了罗曼，她恍然大悟，似乎找到了答案。 你是在暗指什么吗？或者说是在逃避什么吗？或者说是在做什么铺垫吗？ 不对，还不能确定！但罗曼心底已经隐隐有了一丝恐惧。 男人没能力分两种，一种是表面上就没能力；另一种是表面正常，但微观上没能力。难道你是后一种吗？ 她以前跟陈康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都郑重其事，做好安全措施。但跟韩哲，每次都是临时起义，根本没想到做什么安全措施。 但是，仅仅四次，次数太少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但妹妹不少啊！同居了几个月呢！问问妹妹去！姐妹俩从来不忌讳这方面的话题。 “干什么这么神秘兮兮的？有什么事儿不能在这说吗？”罗兰虽然不高兴，但还是跟着姐姐来到了三楼的一间会议室。 “你一直在做安全措施吗？” “什么安全措施？你都还没教过我，我哪里懂！” “那你们同居了好几个月为什么没怀孕？” “哈哈哈哈，姐，你明显是初中的生理卫生课不及格啊！同居了就能怀孕吗？” “怎么？不能吗？”其实罗曼很想说：我初中生理卫生课的成绩很好好吧！差一点儿答满分呢！但她知道这不是重点，怕妹妹把话题叉过去，只能先忽略妹妹的这一拨蔑视。 “想怀孕，得做爱，做爱你懂吗？姐？” 靠！又来一拨蔑视！罗曼只能再次忽略掉。“你是说，你们没做爱？” “谁告诉你同居了就必须得做爱？” 罗曼一想，不对啊！那天晚上深更半夜的，她突然发飙跑到韩哲的住处，看到妹妹与韩哲就是睡在一起啊！她顿时火起，不做爱你们干吗还睡一个被窝？ 等等，自己好像也是和他睡一个被窝，不是好像，就是！ “也就是说……你……依然……还是……” “嗯！”罗兰点了点头。 这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罗曼内心咆哮。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让韩哲选择，这对妹妹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以韩哲的性格，他还没尝过妹妹的好，大概率不会选择妹妹。 这真是——太好啦！ 没想到，想究明一件事的真相，却无意间揭穿了另一件事的真相。 以前之所以让着妹妹，是因为她心里认为韩哲已经属于妹妹了。 原来，妹妹和他，还什么关系都没有！那我还让个毛线啊！ 从小到大我都让着你，到了现在我还让？ 小时候不懂事，可以让着你，但长大了，我懂事了，我还让着你？ 当然，可以让！ 但唯独这件事不能让！ 君子有所让，有所不让。 孔融六岁让利是因为他不懂事，他不知道后院树上还有很多梨。父亲是怕他们吃不完，所以只摘了那么几个。 其实他完全可以选个最大最好的梨吃，然后哥哥爬上树，找到很多像他刚才吃过的那样又大又好的梨。 所以，见孔融让梨，父亲笑了：傻孩子，你还没去过咱家后院吧！ 也难怪，你还太小，连咱家前院都还没逛完。 第34章 抢夺 那就别怪姐姐不客气啦！我要力争一把，把他从妹妹手里抢过来！ 姐我也是好心，这么清纯的妹妹，我怎么舍得让那个流氓糟蹋呢？ “妹妹，那你把这个混蛋让给我吧！我可是和他发生过关系呢！” 罗兰手摸额头，嗤笑了一声，“姐，还发生关系，你哪有机会呀？以为他搂着你睡了几晚就有机会了？别忘了，他还搂着我连睡了好几个月呢！我都没机会你有机会？ 不过，你和那个采购部经理倒是有机会，他叫什么来着？毕竟你们俩在一起睡了一年嘛！” “闭嘴！”罗曼怒了，这是她心中的刺，一旦拨动就会隐隐作痛，她也无数次地埋怨过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我在遇见陈康之前先遇到韩哲？ 如果先遇到韩哲就不会害了那个“好人”了，估计那个“好人”现在还对自己念念不忘呢！ “怎么了？歇斯底里啦！这样，姐，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和你公平竞争，我就问他：一个是陪着别个男人睡了一年的人，一个是从来没让别个男人碰过的人，问他选哪个。” “唔唔唔……”罗曼哭了，“我从小就命不好，什么都争不过你，既生姐何生妹啊！既生曼何生兰呐！……唔唔唔……”罗曼捶胸顿足。 罗兰又手摸额头，“好啦！好啦！姐，我什么都不说行了吧！你过去的事儿我一个字都不提，让他自己选，盲选。” 罗曼立马就收了声，“说话算数？咱拉勾！”她哪里是哭啊！都快憋不住笑了。 妹妹呀！你还是嫩啊！ 接下来，这件事还要得到父母的支持才行。父亲大概率不会管，主要是母亲。 “妈，豆腐丝要先焯一下。”晚上回到家里，罗曼准备边做晚餐边跟母亲聊，母女俩很多心腹事都是在一起做菜时交流的。 罗曼的父母之所以不自己去逼迫韩哲，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清状况，看样子也只有大女儿能搞得清状况，当然是让能搞得清状况的人去劝。而且他们也对韩哲也很无奈，逼迫不动韩哲，韩哲就像个皮球，一打一转个儿。小女儿更是指望不上，唯独大女儿能降得住韩哲，也许是大女儿有暴力倾向的缘故。 至于暴力倾向，在父母眼里也根本不算什么毛病，因为暴力倾向只会欺负别人，做父母的都这样，自己的孩子，只要不被别人欺负就好，至于欺负别人，那是我们家孩子本事！ 现在，大女儿的厨艺不知不觉间竟有超过自己之嫌，老太太有了一丝危机感，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势必要把前浪拍打在沙滩上。 谁掌握了厨房谁就掌握了话语权。是我每天做饭做菜养着你们，你们都得听我的不是！老太太人老心不老，其实人也不太老，还没退休呢！她不愿意轻易把大权让出去。 但她还是说：“你决定就好。” “妈，您说……按时间顺序来说，是不是应该我先结婚，然后才是妹妹？” “那当然啦！那才是正常顺序嘛！所以你得争口气呀！” “妈，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选我呢？您会不会——支持？” 母亲沉默了，以前韩哲死活拖着不结婚的时候，她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姐妹俩随便你挑，但她心里还是希望，韩哲能有点良心，选择妹妹，毕竟和妹妹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 “如果是那样……”母亲想了想说：“可苦了你妹妹，让你妹妹以后如何自处？” 其实还有些话母亲没说出口：韩哲在那方面确实很渣，以他的渣男本色，在尝了妹妹一年之后，大概率想着品尝一下姐姐的味道。如果真是那样，家里就乱了套了。 如果就此分开住还行，但她和老伴都商量过了，将来两个女儿都结婚生了孩子，就换成一个大一点儿的别墅，一家人三世同堂，享享天伦之乐。那时，自己和老伴也该退休了，就专门带两个女儿生的外孙。 如果一家人住在一起，岂不是混乱？后加入这个家庭的成员难免被戴绿帽子。其实后加入的那位家庭成员戴不戴绿帽子她并不多在乎，她跟后来的很熟吗？但生出来的外孙，究竟是谁跟谁生的，不做dna检测都搞不清楚。 她也在极短的瞬间想过，如果只有韩哲一个人，那么生出来的众多外孙，是谁和谁生的就一清二楚了。其实不管是谁和谁生的，都是她的亲外孙。但她就是不允许，在她的统治之下家里混乱。 小女儿就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远没有姐姐有心机，她希望小女儿能找一位老实单纯的人，至于大女儿，找个奸诈之徒也没关系，她能对付。很显然，韩哲就是那个奸诈的。她在这一年里，也没少对韩哲进行各种测试，但韩哲都一一通过了测试。她测的是人品，人品没问题。但对待自己的两个女儿，又明显表现出想脚踏两只船的迹象。 所以，以母亲的角度，韩哲与大女儿更合适，她心里虽这样想，但嘴上却不能直接这么说。 罗曼在考虑要不要把真实情况告知母亲，妹妹和韩哲之间是清白的，自己才是那个不清白的。 但是在此之前，她得先探清韩哲的口风。别这边都哄好了，那边却掉链子了。 …… “韩哲，你这个混蛋！”被窝里，罗曼一拳打在了韩哲的胸口，打得韩哲咳嗽了两声。 “又怎么啦！” “这么长时间了，你居然……让我的妹妹……依然……依然……” “一然了半天，也没出来个二然。” “……依然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让她知道什么？” 罗曼想，还是步入正题吧！ “我知道你贪心，如果，我是说不是如果，我们俩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择谁？” 她突然感觉有些东西蠢蠢欲动，她立刻有些后悔，时间、场合不对，不该在被窝里谈论这个话题，这很容易点火。应该选个白天的时间谈的，但话题已经说到这儿了…… 如果实在不行，就狠狠心…… “让我想想啊……” 韩哲说了这一句就没有下文了。 罗曼以为他在思考，也不打扰他，静静地等……可等了好长时间，还是没有回答，她又一想，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啊！ “你需要考虑多长时间？” …… 还是没有回答，她凑近看了看，听了听呼吸，好像睡着了。 这都能睡着！害得自己白白担心了半天，罗曼气得不行，转过身去不理他。 第35章 夫妻吵架 罗曼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显示名字是周雨宣，她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哪个客户，但也接通了电话。 “罗总，是我，刘斌的妻子，您为我们主持过婚礼……” 罗曼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她为设计部的员工刘斌主持完婚礼后，与新娘周雨宣也算是认识了，于是互留了一下电话号码。 “小周啊！你好你好，新婚生活还好吧！刘斌没有欺负你吧！” “罗总，我正要跟您说这事儿，我想请另一位罗总帮我们看看生辰八字，是不是我们俩命相不合呀！”周雨宣已经从刘斌那听说了，婚礼上最后发言的罗总不是什么精神病患者，而是公司的另一位副总。 都是罗兰那个蠢货惹的祸，罗曼想起这件事儿就生气，她安慰道：“别信那些，都是封建迷信。” “一开始我也不信，但我们俩蜜月还没过就吵架……” 罗曼心想：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在结婚之前就度过了蜜月期，结婚之后都不新鲜了，不新鲜还哪来的蜜月？ “这样吧小周，这件事还是当面谈比较好，不如，下班后咱们找个地方坐坐？”罗曼一想夫妻吵架这种事说起来没完没了，再谈下去就影响工作了，她还有一大堆事要干呢！就想挂掉电话。 “好的罗总，我知道您很忙，那您下班后来我家吧！” 嗯？去你家？罗曼一愣，但她瞬间就理解了。 周雨宣告诉了罗曼自家地址后才挂断电话，其实她不说罗曼也能查到，员工档案里都有员工的详细地址的。 下班后，罗曼如约去了周雨宣的家。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影响，罗曼有一种班主任到学生家里家访的感觉。 “学生家长”已经泡好了茶水，一见面就直奔话题，“我上网查询了一下，我俩的命相好像不太合，但网上的东西可信度也不高，所以，我还是想请专业的大师帮我们看看，不知另一位罗总罗大师什么时候有时间，如果命相确实不合，那就极早分手，越快越好。” 自己的妹妹什么时候成了大师了？真是好事不出门，怪事传千里。但罗曼也有准备，妹妹就在下面车里等着她。她之前也有想过，实在不行就让妹妹冒充一下大师，忽悠学生家长，告诉她你们俩命相特别的合等等云云。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动用这一招。 “这都是心理作用，不要受这个影响。”首要还是要从科学的角度审视问题、阐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不是心理作用，他现在完全不把我当回事儿，整天跟我吵。” “夫妻吵架很正常，甚至有人认为：不吵架的都不叫夫妻。试想：如果他连吵架都懒得跟你吵了，那你在他眼里是什么？是空气！” “不是，一般吵架就是各讲各的理，但他就是不讲道理的那种。以前他可不这样。” “什么原因？吵架总会有原因的吧！” 结了婚的男人，有时为了不履行责任，睡觉前会故意跟妻子吵一架，这样，睡觉时谁也不会理谁，就不用履行责任了。一般这种情况下，妻子也会很配合，傻乎乎地也不理对方。这种故意吵架倒没什么，罗曼做为女士倒很想站在男士的角度呼吁女士们理解：男人们白天工作一整天啦！晚上还要工作，日夜不休啊！迟早要累垮的。但她不敢真这么呼吁，因为女士们会有反对之声：不让男人在家里履行责任，他们就有可能到外面去做义务。不去挖掘，永远不知道男人的潜力有多少。 另一种是非故意吵架，那就一定有具体的原因了。 周雨宣指了指外面的门，“就是因为那扇门，结婚前答应我好好的要为我们换新的，但结婚之后就不认账了。本来这是个二手房，当时我想：新房太贵，二手就二手吧！就是门太破旧了，我就要求把门换个高档一点儿的防盗门……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二手房我都认了，我只提这么一个条件都不满足我吗？” “有字据吗？” “啊？”周雨宣一愣。 “啊，没什么，随便问问。”罗曼一想，自己是形成职业习惯了，空口无凭，字据为证。这种情况应该是不用立字据的。 “如果你不答应，你结婚之前说啊！我就不结婚了，结婚之后翻脸不认帐，这算什么？骗婚吗？”周雨宣气愤不平。 罗曼回头看了看门，“真的是因为这一扇门吗？” 周雨宣犹豫了好一阵儿，低下头说：“其实也不是啦！我就是气不过他们家的态度，不讲信用嘛！” “夫妻间吵架归吵架，但不要动不动就提分手，要知道，女人和男人不一样，一旦分手就是二手。” 周雨宣抬头环顾了一下房子，“本来就是二手嘛！” 天下男方的家长可能都有个误区：以为结了婚了就是万事大吉了，就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就是一切都不可更改。 其实他们错了，没有什么事是不可更改的。 心里虽这么想，罗曼嘴上却说：“结婚，对男人来说也许没什么，但对女人来说，却是一次重大的转变，一次巨大的成长，女人要通过结婚迅速从公主成长为贤妻良母。” 从周雨宣将见面地点定在自己家里，罗曼就能判断出她是一位勤俭持家的女人。在家里泡一壶茶是什么成本？到外面茶楼点一杯茶是什么成本？而且服务一点也不比茶楼的差。她觉得周雨宣有成为贤妻良母的潜质。 “刘斌怎么还没回来？” “这两天闹的比较僵，他回他父母那住。” 男人都是小孩子吗？ …… 下楼后，罗曼开车门进了副驾驶的位置，感觉身边情形有些不对，扭头一看，顿时气得不行。 “给我住口！你们俩个在干什么？” 两人立刻分开，韩哲还理直气壮地说：“练习接吻啊！都老大不小了，还不会接吻，有点儿说不过去。” “有你们这么接吻的吗？一个像吸血鬼，另一个怎么还直翻白眼呢？像上吊自缢似的。幸亏路边没有行人，不然让人笑掉大牙，我还得负责帮人家找牙。你说你们俩丢不丢人？想学接吻说一声啊！姐教你们！以后这种丢人的事回家丢去，别在外面丢！” 第36章 家庭矛盾 （审核通不过，原因不明，此处删除一千四百余字。） …… 第二天，罗曼神清气爽地到了公司，特意观察了一下刘斌，确实不在工作状态，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因为家庭矛盾，都已经影响到工作了。 唉！员工的家庭生活也要操心，怎么感觉像是自己带着一群小孩子过家家呢！ 下班后，罗曼把刘斌叫到了会议室。 “你妻子昨天到我这儿来告你的状了，说吧！你家的门究竟是怎么回事？”罗曼想，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双方的证词都得听一听。 刘斌一听，罗总已经把自己的家事了解到这种程度，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正如周雨宣所说，结婚之前，刘家确实答应给他们换一个高档的防盗门。但婚后，刘父母就跟刘斌商量：“你看这个门得五万块，不是个小数目啊！你弟弟还正在上大学，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能不能你们自己负责换一下呢？” 刘斌就拍胸脯答应了。结果回家跟妻子一说，怎么都说不通，于是就天天为了个门吵架。 刘斌理直气壮地说：“我爸妈这么多年都没求过我啥事儿，就求我这么一件事，那可是我亲生的爹娘，我还能不答应吗？她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罗曼觉得：最初刘父母商量的对象就搞错了，当初答应的是儿媳妇，商量也得找儿媳妇商量，怎么还跟儿子商量呢？ 但她马上就想明白了，刘父母明确知道跟儿媳妇商量不通，所以才找儿子商量。 他们才不怕儿子、儿媳妇吵架呢！已经结婚了，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 罗曼很想告诉他们：能飞！而且还会飞得很潇洒。某些方面，女人比男人更有魄力，更能豁得出去。 据刘斌说：他上大学的时候，为了凑齐他的学费，家里借了不少外债。当时，他父母就跟他谈，现在全家全力供你读书了，等你大学毕业能挣钱的时候，要帮助家里，供你弟弟上大学。刘斌激动得满口答应。他也做到了，大学毕业后，找到了好工作，也就是高翔公司，工资很高，他没忘当初的承诺，先帮家里还清了外债，然后，供弟弟读书，又攒钱付了个首付，买了个二手房，他对女朋友说，这个房子是父母出首付给他们买的，以后二人共同还房贷就行。 第37章 协议 女朋友也没有意见，只是觉得门太破旧，也不安全，于是提出：房子二手就二手吧，就这样了！但门要换个好一点儿的防盗门。刘斌的父母也就答应了。但当时又是买家具、家电，又是筹办婚礼，刘斌手头的钱都花光了，于是就说等结婚之后再换。 结婚之后刘斌的父母就找刘斌谈话，让刘斌自己出这个防盗门的钱。他们答应的时候就是这么打算的，但此时，刘斌已经把自己的工资卡交给了妻子周雨宣，所以，要他自己出钱就必须跟周雨宣商量。所以，才闹出现在的僵局。 也是刘斌的父母失算了，没想到刚一结婚刘斌就把工资卡给了妻子周雨宣，还直骂儿子没出息。 所以现在，刘斌是两边儿不是人。 自从做了公司的副总，以及公司的一把手，罗曼的成长速度飞快，她现在看普通人家的家庭，就像是佛主俯视芸芸众生一般，能一眼看个透彻。罗曼立刻就听出了问题，刘斌的父母应该没有那么贫困，如果按照刘斌的说法，他的父母就相当于这么多年一点收入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刘斌的父母她在婚礼上是见过的，有一些印象，她相信，如果自己和他们面对面谈话，三言两语就能揭穿他们家经济条件的真实状况。但她不想接触刘斌的父母，这些，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双生家庭的父母都是一个德性，压榨老大，维护老二。 父母一心想从老大身上压榨些钱财留给老二，准备将来给老二娶媳妇，老二不好找媳妇啊！一般女孩子不愿意嫁给老二。老二学习还不咋地，上的是三本，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估计是一毕业就失业。 一般老大都是勤劳、朴实、顾家，老二都是好吃、懒做、放荡。 反过来女孩子这边也一样，男孩子都喜欢娶老大，不愿意娶老二。一般老大勤俭持家、贤妻良母，老二吃喝玩乐、刁蛮任性。 当然，“顾家”的“家”有两层含义，父母的“家”和与妻子组成的“家”。如果是前者，妻子就比较悲催，难免吵架闹离婚；如果是后者，父母就比较悲催，儿子不孝悲凉。 优秀的男人会两个“家”都顾，但前提是得有钱才行。 罗曼认为：孩子在幼小无力的时候，由父母来养育子女，而当父母年迈体衰行动不便的时候，由子女来照顾父母，一报还一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在此之前，各自过好各自的日子就行了。 但刘斌的父母还算年轻，就过早地使用这个权力就不太好了。小树刚刚长成，你就想去摘果子，小心小树夭折。你要等它长成大树，可以遮风避雨的大树，果实满枝头，那时候，你想多摘几个果子都行。 按理说这完全是私事，与公司没有任何关系，罗曼当然不想管，但又不能完全不管，不然员工的工作都受到影响。 现在的问题是：刘斌想从工资卡里出钱，就必须经过其夫人周雨宣。 罗曼自有解决方案，这种事对她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先由公司出钱帮你换门，然后这个钱从你的年终奖里扣。”这样，这个钱就不经过刘斌的工资卡，周雨宣就不知道，刘斌有多少年终奖，周雨宣也不知道。 罗曼知道这样做对周雨宣来说有些不公平，而且同为女性，她内心也讨厌这种做法。但她不想因为区区五万块，刚刚结合而成的家庭就此破裂。同样五万块，在罗曼与周雨宣的眼中分量不一样。罗曼认为不值得，而周雨宣却很在意，只不过单纯地为钱分手，会显得她很势利，所以，她自己想给自己加一个命相不合的理由。 “本来就是二手的。”这句话，让罗曼看到了周雨宣的决心。她说的不是自己本来就是二手的，她说的是房子。她本来就对二手的房子不满意，她委屈求全才答应了的，她觉得自己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和让步，而现在，她感觉自己的牺牲和让步换来了欺骗和愚弄，所以她决不允许自己继续一让再让。门，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斌一听，自是感激不尽。 光感激是不行的，罗曼知道，感激只是一时的，她说：“签个协议吧！保证五万块没还上之前不辞职。” 现在离年终还早着呢！这一年才刚刚开始。如果刘斌中途辞职，这钱找谁要去？ 刘斌当然没意见。 罗曼把平板转过来给他，她的平板里有各种合同、协议之类的文件模板，她调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协议。 刘斌拿起电子触屏笔，正要签字…… “等等！” 刘斌心里一紧张…… “如果你和公司签订五年的劳动合同，这门就算是公司送你们夫妻的，不用你还钱了。” 现在的员工很不稳定，动不动就辞职，尤其是设计人员，一辞职对公司的影响很大。每个公司都希望有一支稳定的技术队伍，罗曼也不例外。她本来想说十年来着，但她刚听韩哲说这个产业只是个过渡产业，她也不知道过渡期是多长时间，十年感觉稍有点儿长，于是她选了个五年。 另一方面，这样，就相当于周雨宣手里的工资卡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心里也不用觉得对不住周雨宣了。 刘斌犹豫了几秒钟…… 正常合同时间是两年，但签订了合同对员工也没有什么约束力，员工想什么时候辞职，只要提前一个月申请并做好交接工作，公司方面就没有权力阻拦或者克扣工资。 相当于多签了三年，然后白得了五万块。 刘斌点了点头。 罗曼拿回平板，又调出一份合同，附加了一款条约：如中途辞职需偿付公司五万块的门钱。然后把平板转递给刘斌。 刘斌就坐在罗曼的对面，看着罗总。 他发现罗总真是太漂亮了，越看越爱看，怎么看都看不够，百看不厌。 他以前从来没这样近距离，这样专注，这样肆无忌惮地凝视过罗总，因为他不敢，他怕自己失态。 但现在，他直勾勾地看着罗总，他不用担心什么失态了，他失态了之后也就是直勾勾地看着罗总，失态之前也是直勾勾地看着罗总，也就是说，失态与不失态都是一个状态。 第38章 内部价 罗总的声音也很迷人，带着磁性，让他陶醉其中。他相信，这个时候，如果罗总说一句：把命给我吧！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说：拿去！ 现在是下班后的时间，夜幕开始降临，刘斌的胆量也逐渐大了起来。 据说，黑夜，能增加男人的胆量；黑夜，也能增加犯罪者的胆量。有关资料数据显示，抢劫案的发生概率，白天、夜晚各占一半，而强奸案大概率发生在夜晚。 刘斌本不是胆大妄为之人，但今天，他突然发现原来罗总对自己这么好！那么，自己的所有事，她都能包容吧！ “如果能再加一个条件，我愿意为罗总服务一辈子。” “噢？”罗曼眼睛一亮，“什么条件？” 几秒钟后…… “滚——”一声怒喝，震得整栋楼都颤了颤。 坐在二楼自己座位上正在等罗曼的韩哲说了句：“刚才，地震了吗？” “没，是那个疯子发飙了。”身后的罗兰平静地说道。 “右肩再揉一揉。” 刘斌并没有滚，确切地说，他没有滚出兰哲公司，只是滚出了三楼的那间会议室。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地来到公司上班，他昨晚连滚带爬地逃离了会议室的情形，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罗总的小手，是初中女孩子才有的吧！那纤细的手指握成的小拳头，怎么那么有威力呢？听说两位罗总都在练瑜伽和拳击，一个柔韧，一个力量，真是太残暴了，再也不敢得罪了。 刘斌感觉自己昨晚上长期以来的人设崩了，黑夜给了我黑色的胆气，但我却用它来得罪罗总。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虽然没风流成，但也没做成鬼不是？ 他之所以还敢理直气壮地来公司上班，是因为他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那就是罗总只是表面上生气，实际上心里喜欢得很。不表现得暴力一点说不过去，毕竟她人送绰号“暴力女神”嘛！ 现在他精神抖擞、干劲十足，对工作充满热情，但他也知道，这种热情顶多能持续几天时间，之后，一切都会归于平静。 罗曼并没有特别责难刘斌，男人都这样，给他们一点颜色，就以为人家水性杨花，给他们一点微笑，就以为人家会投怀送抱。 不知道女人也是可以懂礼貌的吗？ …… 罗曼的客户中，恰好有一个是做防盗门的。罗曼去拜访这位客户，要不也到了该拜访的时间了。 “徐总，我一位朋友，要换一扇高档一点儿的防盗门，就是你们公司五万块的那个标准，能不能打个折什么的？”她对客户家的产品熟悉得很，如数家珍。 “既然是你朋友，那就朋友价，不，内部价，两万块。如果是你自己家的门，就是情人价，免费送你一个，嘿嘿，只要能给我一把钥匙就成。” “内部价就行！” “不给我钥匙也行，只要罗总能陪我疯玩儿一晚上，也免费送你。” “还是按内部价来吧！”罗曼不玩笑奉迎，不送口头上的便宜。她知道这类级别的人物不得到真正的实惠是不会出血的。正所谓：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棺材不落泪。否则，都显得他们不够精明，都是他们的耻辱，都是他们低智商的表现。 她更不敢调情，否则自己人设崩了，以后工作更难开展。要拿得住架势，控得住气势，稳得住气质。 再说，她也不乎那点血啊！本来，五万块她都不在乎。 “疯玩儿”的意思，她大概能猜到。 让她郁闷的是，这话里的意思，自己一晚上只值两万块的？我在客户心中是这么个价位吗？而且是疯玩儿，不仅仅是开房。如果是开房，二万块她还是可以接受的，当然她接受的是这个价位，并不是真的会接受这样的事。如果真的接受，她没有仔细想过，但怎么也得几十亿吧！她不敢真的这样去想，如果真的这样去想，那岂不是说明韩哲那个混蛋竟然值几十个亿？凭什么？每天晚上都让你占几十个亿的便宜？ 所以，宁可自降身价，也不能抬高那个混蛋的身价。 这也是她后来坚持要学拳击的原因，而且必须拉上妹妹。如果自身太弱了，一不小心就可能让哪个色狼占去几十亿的便宜。 比如昨天晚上在会议室，如果自己太弱，如果对方敢用强，岂不是任人鱼肉？当然，对方是自己的属下，对自己心存敬畏，不敢对自己用强。但如果换个身份，谁知道是荷尔蒙更厉害还是理智更厉害？当然事后可以把对方送进监牢住几年，但自己几十个亿的损失谁来赔？ 所以，女人要自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需要自强！保镖再强也没有用，因为保镖不可能永远在身边。比如昨晚那种情况，如果真发生什么事，如果自己太弱，韩哲就近在二楼又有什么用？ 客户当中，经常有人约她晚上出去吃喝玩乐的，她一般都是拒绝的，实在推不过去，就带上韩哲，韩哲不喝酒，一直保持清醒。她就不行了，她是两军阵前的主帅，很难推开酒局，很难保持清醒。客户中有贪心的，即要花她的钱，又要花她的人。韩哲经常中途抱着酒醉的她就开溜了，迅捷无比，即不花她的钱，也不花她的人。非要说花，那也是他自己花。 所以说，有个保镖其实也挺有用的。 随便提一句，韩哲平时很低调的，从不在人前以公司老总的身份自居。总是淡淡说一句：我是公司负责技术方面的。 跟客户们玩儿，要保留一个底线，或者保有一种风格，不能失去自我。 …… 这个内部价格是不包含上门安装费的，因为内部价格主要是针对本厂员工，而本厂员工基本上是会安装的，带上专门的工具，约上几个同事帮忙，自己就把门装上了。 但罗曼这种情况，相当于是冒充内部员工，就需要另交上门安装费了。但罗曼不想花这个钱，倒不是她小气，因为她有一支专门的安装队伍。闲着也是闲着不是？拉过来用一下。反正在工作时间内，也不用付加班费。 第39章 换门 兰哲公司有众多的ai全自动生产线，设计部门负责保证生产线的正常运转，而什么时候开始运转，什么时间段生产什么产品，则由生产部门统筹安排。而设备平时的维护，故障时的修理，以及设备改进时的重组等实际操作，即不是由设计部门来完成，也不是由生产部门来完成，而是由另外一支机动队伍，具备加工、组装等各种经验的技术小组来完成。 关于设备上的问题，大多数公司，是由设备厂家的技术人员前来解决。但兰哲公司不同，因为兰哲公司的自动生产线上的设备，都是自家生产的。 这支技术小组的主战场是一处生产自动化设备的车间。兰哲公司其它生产车间都是自动化生产车间，唯独这个车间是非自动化车间，但却为其它自动化车间提供自动化设备上的各种零件部。 这个车间里有车、铣、刨、磨床、数控机床、扳金设备、线切割等各种精密设备，也负责生产非常规的、非标准的零件部，可以说可以生产各种零部件。 按照韩哲的话说，设计部是公司的大脑，而这个车间就是公司的心脏，为各条生产线供应血液。 这个车间及这支小组由韩哲亲自负责。别说，韩哲这个废物，干啥啥不行，但负责的事儿还是挺多的。 这支技术小组的特点是：忙的时候特别忙，闲的时候又特别闲。 比如，刚刚研制出炉的生物电椅，需要做五十几项测试实验，这就需要各种实验装置。像雨淋实验、落尘实验等就不需要特殊的实验装置。而像地震实验，比如顾客正在使用生物电椅时发生了强烈地震，那么生物电椅会不会在剧烈震动下产生异常的电流危害人体呢？或者被地震直接震坏掉呢？这就需要一台模仿真实地震的震动台。 设计人员模仿真实地震的震动形式设计出震动台，然后交由此小组制作出来并组装。那段时间，此技术小组就忙得不亦乐乎。但当试验装置制作并组装完成后，其它生产线上也没什么问题发生时，他们就清闲下来了。只负责生产线的日常维护工作。 此技术小组又可称之为设备小组、生产线支援小组，负责解决设备上的各种问题。 这个小组的成员不多，寥寥数人而已。因为没活的时候就是养闲人嘛！ 以罗曼的身份是可以调用这去技术小组的，只需要事先跟韩哲打声招呼。 罗曼做好了内购的购买手续，技术小组开着公司的小货车也到了。将防盗门装上货车，便按罗曼的指示去周雨宣家装防盗门去了。 那么，他们从来没做过防盗门，会不会安装防盗门呢？ 这么说吧！他们也没做过坦克，但如果给他们一批坦克的零件部，他们就能组装出一辆坦克出来。他接最喜欢干没干过的事，或具有挑战性的事。 可以说，装个防盗门，用上这支队伍，就是有点儿杀鸡用上了宰牛刀的感觉。 罗曼不知道的是：这个技术小组，才是韩哲手中真正的王牌。是从众多技术工人中精挑细选出来并着重培养的。设计人员设计的再好，也只是图纸好，得有人能将其实现才行。 事先，罗曼跟周雨宣联系勾通了一下，当然不会说是刘斌的父母出的钱，做了好事，当然得留名，不然那不是傻子吗？ 周雨宣还有些气不过，因为最终没能让刘斌的父母出血嘛！ 罗曼就劝她：这样也好，就让他们留下一个话柄在你手里。 …… “姐姐，我还没学会。” “你已经学会了。” “不，我还没学会！” “你已经学会啦！” 罗曼一脚把妹妹踹下床，“滚！” 罗兰还想挣扎着爬上床…… “来人！近卫何在？” 韩哲应声而至，“在！”。 “把这个东西拖出去，重打四十军棍！” 韩哲抓住罗兰拖了出去，罗兰则大喊“冤枉”。 …… 好几天过去了，韩哲考虑得怎么样了？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想到这儿，罗曼的心里也有点儿小紧张。 但是，她化解紧张的方法很简单。 “来人！近卫何在？” 韩哲一闪而入，“末将在！” “我封你为将了吗？” 韩哲揉了揉脑袋，“那啥，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是？我也是有崇高理想的。” “我来问你，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真的让我选？” 罗曼斜靠在床头的被子上点了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如果我不选择你，你……会暴打我一顿吗？” “你说呢？”罗曼说着揉了揉小拳头。 “那我选你！” 这是屈服于武力？罗曼一想，这个答案能作数吗？ “近前说话。” 韩哲哆哆嗦嗦地上前几步，罗曼坐起来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心脏位置说道：“用、这、里、做、选、择！” 第40章 闹事 “你都用洞洞波指着我的心脏了，我还有的选吗？” “我是让你用你的本心来选呐！傻瓜！” “既然是你问我，那我就选你。” “如果是我妹妹问你呢？” “她没问啊！” “我是说如果。” “如果她问了，那就等她如果问的时候再考虑。”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怎么老是嘻皮笑脸的呢！” 韩哲马上收了笑容，“好吧！我认真说一次，跟你妹妹，除了接吻之外，还没有过其它的亲密接触，但跟你不一样，所以我选择你。” 果然！罗曼早就猜到他会以这样的理由做出这样的选择，但真听到了还是有些惊讶。 “你不后悔吗？” “我只会偷着乐，不管是谁，我都是占了便宜。” “那你以后还会和罗兰接吻吗？” “如果你不允许，我就不会。” “和她接吻感觉如何？”罗曼觉得自己跑题了，但她就是有点儿好奇。 “没有你好。” 罗曼知道...类似于一种体香，据网上某些资料上说：只有女孩子才有，从概率上说，罗曼也不知道做这个资料的人是如何统计出来的，难道他跟一万个女孩子接过吻吗？那也不行啊！即使真的吻过一万个女孩子.....也不能判定概率是万分之一呀！概率要有更大的数据才能统计出来。所以，网上的资料不可信。 但是，比例少是肯定的。据她所知，起码韩哲没有，陈康没有，她大学期间谈过一个男朋友也没有，她刚毕业后也结识过一位男友，不但不香，口气还不太好，像吃了臭豆腐一样，她立马就与他分手了，那是在她身边存在时间最短的男友。 所以说，韩哲，是她的第四位男友，第二任丈夫（非法律意义上的），第一个与她深入接触（完全没有隔阂的那种）的人。 也是第五位与她接吻的人，第四位是妹妹罗兰。 “为什么说没有我好？” “她很粗暴，不像你那么温柔。” “她粗暴？我温柔？你说的是反话吧！别的不说，对待你，妹妹可是一直比我更温柔。” “我说的是接吻，她不像你那么轻声软语谆谆善诱。” 罗曼心想：我那是教你，诲人不倦嘛！我也是有当老师的潜质的，咱俩也就接吻过那么一次。 …… “罗总，下面有人找。”王秘书说道。 罗曼也没在意，有人找她太正常了，理论上，所有的客户都是她的客户。一般不是大客户她都不会亲自接待，因为她太忙了，得忙于大事。但她今天心情非常好，所以也没问是什么级别的客户，就来到了一楼的会客大厅。一看，来的竟然是刘斌的父亲，她正想着：刘斌的父亲怎么跑到公司来了。 “您就是罗总吧！我认识您，您给我儿子主持过婚礼。”刘斌的父亲说着用大黑手抓住罗曼白嫩的小手不放，“幸会幸会！” 罗曼有些窘，这人手黑乎乎的，今天洗没洗手啊？ “我家里的门也破旧了，想换个好一点儿的防盗门，您帮忙给换一个呗！”刘父开门见山。 “换门？可以啊！拿五万块钱来，随时给你们换。” “不是，您开这么大的公司，应该很赚钱吧！还在乎这点儿钱吗？” “我的公司赚不赚钱跟您有什么关系？” “有啊！这不，我儿子在你的公司上班吗？我儿子家的门都换了，顺便给我的也换一下吧！” “你儿子在我这上班，我就得给您换门？” “啊！” “换句话说，我给我的员工发奖金，我就要给我员工的父母亲戚们也发奖金？” “那倒不用，只给我这位父亲发奖金就行了，其他亲戚不用管。” “你先把手松开，你捏疼我啦！——保安，把他给我赶出去！” 罗曼回到了二楼办公室，她有些不放心，走到窗前，看下面的情况。见大院里，刘斌的父亲还在与保安纠缠不清。 韩哲不知何时走到了罗曼的身边，“用不用我亲自出手？” “不用！”罗曼担心他一冲动，一拳把人家打休克了。 “刘斌，你过来！” 刘斌听到喊声，忙一路小跑地来到窗前…… “马上把你的父亲带走，今天算你的私假。另外，管好你的父亲，别让他再出现在公司，如果他再到公司闹事，你就别再出现在公司了！防盗门，我能装，也能拆。” 刘斌看到自己的父亲就在楼下，也是大吃一惊，忙点头应是，慌忙下楼去了。 有群众在公司里吵吵闹闹，对公司影响很不好。罗曼很后悔管了这样的闲事，早知如此，让周雨宣离婚好了。 出现这类事件，公司方是弱势群体，越大的公司越不敢惹事。一旦招来新闻媒体，本来没什么事也能暴成丑闻，好新闻也能报成负面新闻。 “看儿子挺有担当的啊！怎么有这样的父亲？” “未必是亲生的。”韩哲来了这么一句。 罗曼狠狠瞪了身旁的韩哲一眼，“你语不惊人死不休是吧！” 也不知道刘斌是怎么吓唬他老爹的，三言两语就把他父亲赶走了。 刘斌气喘吁吁地跑上来，“罗总，我这效率还可以吧！能不能减免我的私假？” “顶多给你减至半天，下不为例！回去干活去吧！” 人是走了，但罗曼是什么人呐？睚眦必报！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到我的地盘上来撒野？而且一开口就要五万，旧社会收保护费都没有收这么狠的，真当我是豆腐做的？ 本来罗曼心眼儿里对比自己年纪大的人是很尊重的，但这件事搞得她连尊老爱幼之心都没了。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一传统观念在罗曼的心中轰然崩塌。 那么，来而不往非礼也！对付这种人罗曼有的是招数。这种人的特点是：小气、爱占便宜。他们最怕的就是被别人占便宜，那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但罗曼懒得亲自出手，于是她打通了周雨宣的电话。就利用一下他的儿媳妇吧！别看这个儿媳妇表面上看起来挺厉害的，如果自己不稍加指点她还真不是她公公的对手。 第41章 企业 也许是不想听两个女人之间的私密对话，韩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罗曼打完了电话也跟着着进入了他的“城堡”。 每逢要与韩哲商量事情的时候，罗曼就会进入韩哲的“城堡”。员工们也习以为常了，知道两位老总这是要商量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实际上韩哲很少在座位上，他大部分时间在实验室、制作车间等地方。但他把时间安排得很有规律，应该在座位上的时间他就在座位上，应该在实验室的时间他就在实验室，应该在制作车间的时间他就在制作车间，应该在健身中心的时间他就在健身中心…… 所以，给人的感觉他无处不在。所以，给罗曼的感觉他一直都在座位上，因为她只会在他应该在座位上的时间段里去找他。 而现在，正是韩哲在座位上的时间段，罗曼想找他说事当然就在这个时间。 罗曼斜靠在侧桌的边缘坐下，也就是臀部的凸起部恰好卡在桌面上，不至于身子滑下去。职业短裙被这么一卡就显得更短了。 她平时可没有坐在桌子上的习惯，也只有在韩哲的“城堡”里才有，因为正对着的是韩哲，裙子再短也是裙子，还有什么是他没看过的吗？ “城堡”内只有一把转椅，以韩哲的个性是不可能给她让坐的，她也只有自己坐下。但既然坐下了，就代表着接下来要谈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完的，或者，事情比较重要，坐下来谈更能显得庄重一些。 罗曼做为公司的第三大股东而成为公司的“一把手”并非偶然，因为她掌控着公司的财政大权，财政大权才是公司最实在的权力。之所以落入她的手里也不是她刻意争取的，而是另外两个人太柴，妹妹对此根本就不感兴趣，而韩哲的脑子里天生就没有赚钱的概念。 比如，在公司成立之初，罗曼就建议把公司建在经济开发区里，以享受国家的减免税的政策，但韩哲却没有同意。很多台资企业、外资企业都在享受最初三年的免税政策，而三年之后，再新注册一个公司，让新公司成为原公司的子公司，再把业务转移到子公司就可再享受三年的免税政策，六年之后，再成立一个子公司，将业务转移过去……如此反复，就可一直享受国家的免税政策。 那么政府部门知不知道这种情况呢？当然知道，政府部门也不是傻子，但这些公司在钻法律的空子，所谓“钻法律的空子”，就是“一切都在合法范围之内”的意思。政府部门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 还有一些可以得到国家优惠政策的方法，比如在国外开一个银行账户，把资金打过去，再打回来，就成了外资，建立的企业就是外资企业，就可享受国家对待外资企业的优惠政策，当然其中的操作也很繁妙。 有人可能会疑惑：为什么政府只扶植台资、外资企业，而不扶植当地本土企业呢？ 也扶植，但扶植不起来。不管是台资、外资还是本土企业，想发展必然离不开银行贷款，尤其是零利率贷款。本地人拿到贷款之后，就会相约成俗地携款潜逃，厂房建了一半，留在那不管了，人带着钱逃到国外去了。而那些台资、外资企业得到国家贷款后却会留下来扎扎实实地做企业。这是一种奇怪的现象，本地人特别喜欢逃跑，也许是没见过外面的大千世界，想出去见识见识。而外来的，却愿意留在此地扎根。 对此，政府也很头疼，每年国家倾注大量的资金用于扶植民营企业的发展，但大多数都打了水漂。没人愿意真心做企业。钱有，国家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愿意操心的负责人。而且这种事情还不能说出去，因为说出去太丢人。 也有人认为，这种情况，应该是政府官员暗中操作，携款潜逃之人实际上只拿走了贷款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贿赂给了政府官员，因为那么大的一笔贷款，没有政府官员的支持是贷不下来的，作为回报，得给政府官员分成。 其实这种说法只是空穴来风，政府官员又不缺钱，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搞好自己的政绩不好吗？而且传出去多丢人啊！当一个人的钱比周围的人多太多的时候，多出部分的钱就成了抽象的数字，对自己的实际生活没有任何的影响。 再有钱再享受也不可能超脱出这个世界，大部分有钱人的享受都是做给周围的人看的，以显示出自己的优越感，如果没有了观众，享受也就失去了意义。当你的享受超出周围人的想象的时候，人们看你的眼神就不再是羡慕，而是怪异，像看待怪物一样。甚至心里可怜你，这人怎么就被钱逼疯了呢？ 像兰哲公司这样的企业就没有任何的国家优惠政策，要想从银行贷款十亿，首先得自己有十亿的固定资产做为贷款抵押，而且也不可能是零利率贷款。减税、免税的政策更是没有。 交税与不交税，差别很大，往往就是“赤字”与“黑字”的差别。 而偷税漏税，方法可不止一种，罗曼脑子里就有很多的小妙招。当最初罗曼把这些“小妙招”说给韩哲听的时候，韩哲却说了一句：踏踏实实做企业，别动那些歪心思！ 罗曼就听了。后来罗曼分析了一下，之所以听他的，是因为他在自己面前很少说“好话”，好不容易说了句这么正气凛然的“好话”，罗曼当然得听。 兰哲公司虽然赚钱不多，但能保证持续营利就很了不起，这与罗曼的精明管理是分不开的。她不仅在偷税漏税方面有很多小妙招，在开源节流方面的小妙招也是层出不穷。企业能不能赚钱，节约成本、不浪费才是关键。 罗曼很庆幸自己当初听了韩哲的话，她现在能心安理得且理直气壮地出入各种场所，买车可以买五十万的宝马，晚上睡觉也特别香甜，都是因为心底无私、光明正大，不畏惧法律；不管是谁蹲班房、坐牢房都没她什么事儿。她也不在乎赚多少钱，只要不赔钱就行，我带着两个弱智儿童过家家，我容易吗我？ 有些事情，一旦做过了，就成了永远抹除不掉的历史，永远无法洗白。坏事与好事的本质是不同的，坏事可以掩盖好事，但一万件好事，也掩盖不住一件坏事。有的人为国为民奋斗了一辈子，但晚年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就被称为晚节不保，令人唾弃。 所以，她很多事情也愿意和韩哲商量，听取他的意见。 所以，当她坐在韩哲的身旁，韩哲就知道，她要说“正事”了。 第42章 父母 韩哲坐在椅子里，罗曼靠坐在桌子旁，一个低位，一个高位。一双美腿近在身侧，触手可及。职业短裙越发地短了，大腿的尽头似乎随时可现。 据说最诱人的不是女人的胸部，而是女人的大腿。之所以没几个人这么认为，是因为没几个人去认真想过，而之所以没有几个人认真去想，是因为胸部没有真的裸露在外，没法做个正面比较。如果胸部和大腿一样经常露在外面，谁胜谁败还真不好说。在那遥远的非洲，当地土着居民不论男女都赤裸着上身，你看到了会有所感触吗？——当然，也许和颜色有关。 韩哲的右手不由自主地就飞了起来，在两条并拢着的大腿侧上方浮空游荡，做一些欲下抓的假动作…… 罗曼倒不怎么在意他的手是否真的抓下来。 侧桌的高度要比正面桌子的高度低那么一个小台阶，也许是考虑全做成同一高度太单调，韩哲这套办公桌的设计是前面是正常的高度，两边的侧桌略矮一些，所以，他的“城堡”是前面的“城墙”略高，两侧的“城墙”略矮。现在罗曼坐在较矮的侧桌上，下半身完全被前面的桌子挡住了，也就是说，韩哲在她的下半身处做什么动作，办公广场里的员工们都看不到，除非站起来并走到韩哲办公桌的近前。 既然不会被人看到，不会令自己丢面子，罗曼也就不在乎这种小事。 但对方的手一直在做低空徘徊，做着一系列的假动作，却始终没有降落下来。 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等到，她都有些急了，甚至还想来一句：你丫的想干什么就快点儿干，干完了老娘还有正事要说呢！ 不知出于什么顾虑，韩哲始终没敢真的抓下去。最后也许是手臂酸了，手指累了，韩哲无奈地长叹了一声，遗憾地收回了手。 在罗曼目光的凝视之下，韩哲有些窘，但却故作镇定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吗？” 被韩哲说着了，本来罗曼还真想近距离欣赏一下美男的侧写来着，但他的手掌动作吸引了罗曼的注意力，让她只意识到这是一个猥琐男，忘了其它。 “别嘻皮笑脸的，要说正事了。” 韩哲立马就收了笑容。 罗曼说完就后悔了，实际上她是喜欢看韩哲笑的，确切地说是喜欢看韩哲一笑时出现的两个小酒窝儿，她看到酒窝儿就有一种冲动，想扑上去吸，吸平那个酒窝儿。人天生都喜欢吮吸这个动作。 她曾无数次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这种冲动。 她相信自己是矛盾的。明明心里喜欢看他一笑时的酒窝儿，嘴上却又不让他笑。然后韩哲就真的不笑了，酒窝儿也就消失了。据说酒窝儿也是有保质期的，只有年轻时才有。 所以韩哲的缺点之一就是“听话”。 还有晚上睡觉之前，一开始韩哲喜欢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地讲些无关紧要的话，她也会说：睡觉了，别唠叨了！ 韩哲说的都是他在技术上取得什么突破啦！研究上攻克某个难关啦！之类的。实际上她很喜欢听，都是些她听不懂的技术层面的话，也正因为听不懂，这些话就像催眠曲一样，能让她很快进入梦乡。 被她说了几次之后，韩哲在睡觉前就保持安静，什么都不说。这也让她后悔不已。 明明喜欢看着他笑，却非要说一句：“韩哲，正开会呢！别笑了。”似乎不这样说就不足以显示她的领导威严。明明喜欢听他喋喋不休，却非要说一句：“别说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似乎不这样说就不足以显示她的“长姐”风范。 蠢货！我是真的不让你笑吗？我是真的不让你说吗？我只是不让你笑，不让你说而已，你为什么这么听话？ 想到这儿，罗曼就气愤不已。 韩哲见她突然间面色不善，内心惊虑不定，我只是做个假动作而已，幸亏刚才没真做什么，如果真做了什么，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罗曼终于开始说正事了，但说的却不是公司的事情，而是私事。 “结婚前，应该带我去见一下你的父母吧！” 通过今天这次事件，她联想到了自己身上，我未来的公公是什么样的呢？ 她还真没见过，妹妹倒是见过一次，但以妹妹的情商，也看不出人品怎么样。她有些后悔，上次妹妹见韩哲父母的时候，自己也跟着一块儿去好了。 她的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俩人能听清。韩哲的办公桌离其他员工有三米五的距离。办公室里员工敲打键盘的声音、讨论问题的声音、网络会议的发言声，使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无法有效地传播到三米五之外。 “他们，在东北的农村，挺忙的。” “嗯？东北？上次，你不是说……他们在山东吗？”上次与妹妹见面时，罗曼记得他说的是父母从山东赶过来。 “噢？我上次说的是山东吗？啊哈哈！山东、东北，只差一个字嘛！我弄混淆了。” 什么？罗曼心中吃了一惊！山东、东北，弄混淆了？ 试想想，自己的老家是苏州，旁边还有一个杭州，苏州与杭州虽只是一字之差，但自己绝无可能将苏州说成杭州。 自己的老家在哪都能说错？ 有问题！一定有什么问题。 “忙没关系，咱们可以找个时间过去看他们。” “啊？我……那个，联系不上他们。” “什么？他们……没有手机什么的吗？” “有是有，但……在山里，可能……信号不太好……” 编！你继续编！ “那你平时都是怎么和他们联系的？”罗曼心里想笑，这谎言编的，连小学生都不如……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渐渐笼罩下来…… “都是他们主动联系的我……”韩哲低着头说着。 你为什么低着头？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不！别看，现在是我不敢看你的眼睛…… 这人，他……真的有父母吗？ 或者，韩哲这个名字，真的代表着他的真实身份吗？ 细想他这一年多来的生活，疑点重重。他的交际圈子，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只有同事，还是和自己共同的同事，就是兰哲公司的那些下属们。 如果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他的亲戚、朋友可能都不在这边，但同学，应该遍布大江南北吧！她和罗兰每年都要参加几次同学聚会，而他，从来就没参加过什么同学聚会。 上次春节的时候，他也没有回老家，说是父母出去旅游了。 当时罗曼也没有多想，因为父母非常高兴，原以为他会带走一个，没想到家里还多了一个，当然是人越多越热闹越高兴。 过春节都不去和自己的父母一起过吗？父母出去旅游不应该带上儿子，还有未来的儿媳妇吗？ 真是细思极恐！ 上次带来与妹妹见面的父母，该不会是他请来的群众演员吧！ 第43章 恶魔 趁着韩哲还在低着头，她就赶紧逃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心神不宁，呼吸急促，刚才自己没有露出马脚吧！ 不对！不应该是他有没有露出马脚吗？ 什么样的人才会隐藏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庭背景、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在逃犯？通缉犯？连环杀人犯？德州电锯杀人犯？ 一时间，罗曼脑海里浮光掠影般闪过很多的画面，大部分都挺血腥的，最差的也是个大骗子。 骗钱？骗色？他都达到了啊！为什么还不露出马脚？不对，今天，这算不算露出马脚呢？ 等等！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呢？也许他的父母真的在山里，真的手机信号不好。先找妹妹了解一下吧！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又来到了妹妹的城堡，“你上次见韩哲的父母还有印象吧！” “当然！” “那你回忆一下，韩哲，与他的父母，长得像吗？” 罗兰凝眉仔细回想，“不像！他的父母很普通，但他长得……姐，你问这个干吗？像不像又怎么了，也许是基因突变呢！不对！你是担心他整过容对吧！” “整容你个大头鬼呀！”罗曼一巴掌拍在妹妹脑袋上。 等等！整容……然后就没人能认出他了，这样也说得过去呀！好手段，好高明的手段！ 罗曼觉得这件事得马上通知父母，越早让父母知道，父母受到的打击越小。 但所说的“马上”，也是晚上，当天晚上。 等到其他人都洗浴完毕，轮到最后一个韩哲进去洗的时候，罗曼悄悄溜进了父母的房间。罗家人晚上睡觉都没有插门的习惯。 母亲已经躺下，父亲还在看书。 “这孩子，真没礼貌！进屋之前怎么不敲门呢？”父亲有些愠怒。 罗曼一愣，咋地，你俩还能弄出点儿啥事来？如果想弄事事先也得把门插好吧！ “军情紧急，来不及通禀！情况是这样的……”罗曼把当前掌握的情况以及自己的猜测说明了一下。 父母倒表现得很冷静，“不至于吧！你说他有可能是在逃犯？在逃犯有时间学那么多的专业知识吗？如果说他是孤儿，倒是有这种可能。”父亲首先就不同意罗曼的猜测，“你没和他一起工作过，就他的年龄而言，他的知识真的很丰富。” 严格来说，罗曼的确没有和韩哲一起工作过，因为职业不同。 她与他在一起的工作只是开个会，商量一下公司的大事之类的。韩哲的具体工作内容她并不了解。 “如果他是个孤儿也好！”母亲反而有些兴奋，“我们就认他做干儿子，他缺乏父爱我们就给他父爱，他缺乏母爱我们就给他母爱，虽然补的有些迟，但也总比没有的好。” “但孤儿由于童年缺乏亲情，大部分的性格都比较冷血无情，你们没听说过白眼狼吗？” 罗曼觉得父母真是太乐观了，也许是太善良的缘故，总是把人往好处上想，但她可不允许自己这样盲目乐观。 “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了解他吗？他心地那么好，丝毫看不出冷血无情的味道。” “他……心地好？”罗曼几乎被母亲的话气笑了，“如果他心地好，那么天底下没有心地不好的人啦！” “你们都是年轻人，他那是故意气你。我还真希望他是孤儿，那样，咱们这个家就是他唯一的家。他的全部心思就都会在这个家上。也许……”她看向老伴，“或许……能让他跟咱们的姓……”早年，她没能给丈夫生出儿子，没能延续罗家的香火，一直对老伴有些愧疚，这些年在新思想的熏染下这种愧疚感已经淡了，但如果有这个机会……生出的后代不就是罗家的血脉吗？只要生出的孩子随了母姓，那就是罗家的后人啊！儿子生出的孙子，女儿生出的外孙，理论上是一样的。这样一来，女儿就跟儿子一样了！ “好啦！一切都还只是猜测！”父亲最后说，“等见到他的父母不就知道了？明天就让他给他的父母打电话，事不宜迟，联系上了就过去见见。”经老伴这么一说，老罗内心也痒痒的，他也希望韩哲是个孤儿，最好是都不知道亲生父母姓字名谁的孤儿，这样，他的姓就不重要了。 “但为了安全起见，去见他父母时出发前把这个带上。” …… 罗曼回到自己房间时，韩哲已经上床躺下了。 父母对事情缺乏应有的警惕性，也许是他们的人生太顺了，从没遇到过挫折；亦或看过的大反转剧情太少了，不知道越是圣人般的完美存在，最后越会成为最阴险的坏蛋吗？亦或是太过于善良了，就像唐僧一样，遇到妖魔的第一反应不是怎样除掉妖魔，而是想着如何把妖魔收为弟子，为己所用。搞得最后功劳也被弟子们分去大半。不知道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吗？取经肯定能成功啊！如果你一个人去，功劳都是你一个人的！如果不是身边跟着那几个妖魔，也用不着特意安排那么多磨难啊！ 现在她看着躺在床上的身影，不禁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以前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那道身影，那道隐藏在自己被子里的身影，那就是盘龙，那就是卧虎，那就是恶魔，那就是鬼怪。 但是，她是睡在里面的，她还要在这个恶魔的身上爬过去。 虽然只是短短的瞬间，但却如同万年，她像是从尸山血海上爬过，像是从鬼域魍魉上爬过，像是经历了雪山草地，像是经历了风雨雷电……最后，她的身体都颤抖起来。 “你冷了吗？”这个魔鬼伸手抱住她，把她稳稳地转放到里面，再用被子将她包裹严实，再紧紧地搂住她，一股温暖的寒意侵袭进来，她哆嗦得更厉害了，于是他抱得更紧了。 “奇怪！”魔鬼不懂人类的紧张，“你刚才去冰箱里凉快去了吗？” “没，只是不小心吃了块儿冰激凌。” “不要吃反季节食品，对健康不利。” “你关心我吗？”如果恶魔知道关心人类，那么说明这个恶魔或许还有救。 “……” “怎么不说话？” “其实我是在关心公司，你身体垮了，公司也就垮了。” 自作多情了，原来跟我没关系！ 如果这个恶魔侵犯我呢？ 不好！果然极具攻击性呢！罗曼不禁后悔，因为她感觉恶魔要压上来。 如果是在以前，她还真不介意，虽然她没有妥协过，但既然知道了是恶魔，怎能容忍？ “等等！”罗曼紧张恐慌地喘着粗气，“你跟我说句实话。” “嗯？” “你……杀过人吗？” 第44章 出发 三位老总同时请假，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是要给全体员工集体放假吗？ 说是要去其它城市做考察，准备开辟新产业。 员工们心里都欢呼起来，同样是工作，有老总在和没有老总在，心情是不一样的。据说国外的大公司，员工们一年到头想见老总一面都难。咱们，这是多幸运啊！ 罗曼却没有心情去考虑员工们的心情了。没想到韩哲给他的父母打电话，一下就打通了。韩哲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原本没打算让妹妹也同去，但父母却说：多一个人好有个照应。举个简单的例子，万一发生什么，一个人缠住他，另一人还能打电话报警。 当然，最坏的可能是：两个女儿同去，两个同时都搭进去。但两个肯定比一个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更强。况且，应该也没有什么突发事件。也许真相就是那么简单，就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者是你想象不到的简单。 罗曼觉得：父母好像是宁可同时失去两个女儿，也不愿去失去其中任何一个。 但是这行军路线很奇怪啊！即不是去山东，也不是去东北，而是去……西北。果然没有一句是真话呢！都不一定是故意说谎，也许只是出于职业习惯。 三人乘上了从苏州到银川的飞机。 罗曼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位置，里面的衬衫衣兜里捌着一支钢笔，其实不是钢笔，而是一支小型电笔，这是出发前父亲给她的，让她防身，这支小小的电笔能瞬间产生数万伏的电压，再强壮的男人也能瞬间击倒。 这样的电笔，妹妹手里也有一支。妹妹接过笔时还不以为然地说：你们想多了，这东西根本用不上。话虽这么说，但妹妹还是把笔收了起来。 她不知道父亲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但父亲是物理学家，自己做出这样的电笔也不奇怪。 她回想起自己以前的数次经历，简直是如履薄冰。 先从自己暴打了他一顿那次回想起，如果当时激起了他的凶性，还不得把自己撕成碎片！ 还有那次在健身中心，自己一拳打中了他的要害……那次真是除掉他的最佳时机呢！可惜当时还不知道他是恶魔，当时还挺心疼他的……幸好他记性不大好，很快就忘了此事，不然他报复起来，估计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还有那次在气象调节装置的楼顶，他是不是真的想把自己推下去呢？然后说是意外……幸亏自己当时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接下来的下楼梯，自己穿着超短裙，下面一群建筑工人仰头看着……自己窘得面红耳赤，他却在上面奸笑……真是气死我了！但幸亏当时没有激怒他。 还有那次在被窝里教他接吻，他突然就精神起来，自己一阵拼搏反抗……其实当时明知道只要自己一句话就能制止他，但自己却什么都不说，两人就在沉默中、在床上，在被窝里折腾了……是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来着？总之最后两人都浑身大汗淋漓，但却谁都没能成功。 其实她也不是个死心眼儿的人，但她就是不允许自己主动放弃抵抗，如果是自己最后力量不济败下阵来，那她无话可说甘心受俘。她还以为强悍如他最后一定能成功呢！没想到自始至终两人都是势均力敌的状态。她甚至都想骂他一句：没用的东西！ 有时男人也是两难，成功了，被骂野蛮；没成功，被骂废物。 当时二人身上的热汗把床单、被罩都弄湿了，却毫无疲惫感。深更半夜的又不好去洗澡，怕把父母和妹妹吵醒，两人就那样一身汗渍地忍着，勉强睡到天亮。然后一大早更换了床单、被罩，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把一身的汗渍洗掉，又精神抖擞地去公司上班……奇怪的是，那一天也特别精神，丝毫没影响工作，仿佛没有用掉的精力都转用在了工作上。 即使是这样，也没能激发出他的恶魔本性，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好了。自己真是无知者无畏，想想都后怕。 自己的数次经历都走在危险的边缘，都与恶魔擦枪走火，都与死神擦肩而过…… …… 两个小时后，飞机到达了银川机场。 着陆后，韩哲租用了一辆越野车，先在一家超市里买了一箱矿泉水，还有一大堆干粮、零食，还有一些青菜、水果、鸡蛋、方便面什么的，然后就向西北荒凉之地开去。 这是要把我们姐妹俩找个无人之地埋了，还是卖了？埋了，有点儿浪费了，最大的可能性是卖了，而且应该是开到边界处卖到国外。凭我们姐妹的姿色，应该能卖个好价钱。也不知道是手机交易还是现金，跨国交易一般是现金吧！但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假币比较盛行，也不知道这个蠢货有没有带验钞机什么的。但好在有我在，即使没有验钞机我也能替他辨别出真伪……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家伙呢！也不知道买家是什么货色，能不能善待我们姐妹俩啊？ 她以前也看过类似题材的影剧，她努力地回想着剧情，最后女主是如何绝地逃生的来着…… 咣当，她身子猛地一个激灵，是越野车颠簸了一下，她赶忙挥走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回到了现实。 大约行驶了四个小时后，视野逐渐宽广，周围的景色也逐渐荒凉起来，越野车似乎驶入了荒无人迹之地。 中途，三人下车小解了一下。下车后，别说厕所，就连户人家都找不到。姐妹俩只好就地解决，天高地广，似乎随处都可以做为厕所。姐妹俩都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头一次来到这样陌生新奇的环境，难免有些欢呼雀跃。 “我自由了！”妹妹罗兰忍不住喊道。 “你大小便自由了吧！” “姐你低俗，是心。” “没有警察来罚款吧！”罗曼心想：就这样毫无遮拦地上厕所，应该算是违规行为吧！虽然也只有韩哲一个人能看到。 “放心！连人都没有，哪来的警察？” 听到这话，罗曼心里“咯噔”一下，凉了一截。 根本没有警察，那原来的计划就不好用了。真有什么事，还报什么警啊！还怎么让人放心？ 她看了看车上的矿泉水和干粮、零食等，估计够囚禁姐妹俩半个月了，但是三个人…… “你这些饮食够不够我俩的啊？” “不是给你俩买的。” “啊？”罗曼心想：这也太狠了吧！ 第45章 植树 大约又行驶了两个小时，眼前出现了一些绿意，矮坡上见到了大片的矮树，正值春季，矮树上发出了嫩芽。 虽然饮食不是买给姐妹二人的，但韩哲表示，二人渴了也可以喝，饿了也可以吃。二人吃着喝着间，车子又转过一个山头，停了下来。 山坡上有一对老年夫妇正在挖树坑栽树。 还没等罗曼反应过来，妹妹罗兰已经像小鸟一样飞奔上山坡，边跑边喊：“叔叔阿姨，我们来看你们来啦！” 混蛋！罗曼觉得妹妹抢了自己的风头，不是说好了让给我的吗？怎么不让我来表现一下？她都忘了一路之上是如何忐忑的心情，也紧跟在妹妹后面飞奔上山坡。 等跑到近前，她弯着腰呼哧带喘，才想起来，这应该是韩哲事先找好的群众演员吧！要不为什么联系之上之后没有马上飞过来而是要隔上两天呢？说是机票不好买谁信呐？谁会来这荒凉之地？除了拍摄外景的演员。 不过看这相貌，满脸皱纹、皮肤黝黑——还真是专业的群众演员呢！ 不过她不急，既然见到了，三言两语她就能找到破绽挖出真相。 妹妹罗兰已经和二老攀谈起来，她一时插不上言。 韩哲也走了上来，“情况有点儿复杂，其实也不复杂，”他指了一下罗曼，“她是她的姐姐。” “看出来了。”老妇人说，“有点儿像。” “那你们聊，我去挖树坑了。”韩哲说着，从老汉手中接过铁锹，此时，他已经戴上了手套，就是兰哲公司的劳保手套，看来他早就准备，把公司的劳保手套都带来了，好像他来此就是为了挖树坑来的。 “刚来，歇歇吧！”老汉说道。 “天快黑了，趁着还有亮光，多挖几个树坑儿出来。” “这是个没完没了的大工程，也不差你挖那几个树坑儿。” “一锹一镐也是进度嘛！”说完，韩哲真的去挖树坑了。 四人转移到一片矮树下，韩哲上来时带了些水和零食，四人便坐在矮树下边吃边聊。这片矮树是去年栽种的，他们处在有矮树和荒芜之地的交界处，夫妇二人每年都在此植树，将林带不断地向前推进。 韩哲挖得很快，一会儿工夫就挖出了一排树坑，树坑深约半米。妹妹罗兰欢呼着帮着韩哲植树去了。一开始罗兰也想用铁锹挖树坑，她是从来没干过，图新鲜，想体验一下。可韩哲不让她体验，说她没戴手套，用不了几下就会把小嫩手磨出水泡来。两人争执了一会儿，罗兰就去拿树苗了。 山脚下有一辆小货车，车上有水箱和树苗，罗兰将树苗插入树坑里，手扶着树苗，韩哲用一个水桶从水箱里接水，然后给树浇水、培土，两人配合着，完成一棵又一棵…… 两个人有说有笑干得热火朝天。 罗曼看着他们俩，怎么看怎么觉得妹妹与韩哲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年龄相同，俊男美女，有说有笑，一起植树……自己就没想过与他一起植树，不但没想过，甚至反对，她与老汉的观点差不多，你再能干，太阳落山之前你能栽种多少棵，九牛一毛嘛！有什么意义……她不禁有些沮丧。 等等！她忽然反应过来，我不是来植树的——我是有任务来着。 “韩哲，小时候有过什么特别的经历吗？” “要说特别的……就是很聪明吧！我们夫妇退休之后，承包了大片的荒山……” 罗曼注意到他言语中有“退休”一词，但她也没在意，她想：也许农村也有退休制度了吧！ “我们便在山上种植了大片的果树，种得漫山遍野都是，那真是太多了……数年之后，果树开始结果，我们赚了很多钱……” 罗曼有一种异样的心情，我问的是韩哲小时候有什么特别经历没有，首先，你说他聪明，这算不上是经历吧！只能算是特点。接着，你又夸你自己能赚钱，这和韩哲又有什么关系？但她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听着…… “但是果树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就把部分果树承包给附近的村民，村民们也都跟着我们赚了很多钱……” 韩哲的父亲接着说道：“但我们所赚的钱，还是没有韩哲赚的多。” 嗯？罗曼一愣。 “那是他念高中的时候，他制作了一个专门销售农副产品的销售网站，几年下来，赚了……有几个亿吧！”他看向身边的老伴，“好像是这个数吧！” “嗯，是几个亿，我们那么多年才赚几千万，他几年就赚了几个亿。” “我不太看好他做的那个东西，就是倒买倒卖，无奸不商……” “别这么说。”身旁的老伴捅了他一下。 罗曼却没管这些，她心中震惊，“也就是说，他投资给兰哲公司的资金不是您二老的，而是他自己赚的？” “是他自己赚的不错，但是，是兰哲公司吗？不是开饭店吗？” “不是饭店，是兰哲公司，投资额将近十个亿吧！” “额？没从我们这拿钱，我们也没那么多钱，应该都是他自己赚的。这孩子，不学好！等会儿我得说说他，不要乱投资，都要结婚的人了，不得留着点儿钱结婚吗？” “竟说傻话！”旁边的老伴说，“结婚，咱这不还有钱呢吗？” “咱这点儿钱，我是怕不够啊！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结婚得花多少钱。” 天呐！罗曼三观崩塌，几千万被说成是“这点儿钱”！而且是出自一对农村夫妇之口。 所以说，高中时代就创立了一个电商平台，赚得盆满钵满。这就是韩哲小时候……不，年轻时候的特别经历。 所以，二老并非答非所问。 “他的那个网络销售公司，现在让农村的那些亲戚们管理着。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韩哲的父亲继续说道。 “他，身体没什么问题吧！”罗曼一想：农村人都实在，我也就不用拐弯抹角的了，直接问吧！这也是必须要了解的内容之一。 第46章 身世 “没问题！健康得很！让你妹妹放心。” “不是，不是我妹，是我。” “嗯，你也请放心。毕竟是你亲妹夫嘛，你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现在的问题稍微有一点儿复杂，就是我吧！不是比我妹妹大两岁嘛！我父母就希望我先结婚，然后才是妹妹，两位老人家，你们能理解吗？” “理解，完全理解！那就你先结婚嘛！你结完了再让你妹妹结。” 罗曼不确定二老是否真的理解了，但她得继续往下说。 “我妹妹是没问题的，就是我，有点儿问题。我之前，曾有过一个男朋友……也不知二老是否介意。” 她想此事还是挑明了说比较好，韩哲年轻，思想开放，或许不在意此事，但老一代人往往思想守旧，大多介意此事，尤其是有钱的人家：咱家娶不上媳妇了吗？你找一个二手的回来？ 所以，她觉得：事无具细，只要涉及实质性问题，就不该对长辈有所欺瞒，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如果二老就是介意，那么，她就趁早让给妹妹，自己就不蹚这趟浑水了，免得以后出埋怨。 其实对于这件事，她也是有自己的底气的。和前男友，每次都是做好了安全措施的。 实际上社会发展到今天，她对这类事情也比较沮丧，现在找二手的都已经很难了，大部分到了结婚的时候都已经是三手、四手了。她的一位大学同学便是，还从未结过婚，就已经有过五任丈夫了。罗曼甚至认为，后来的几任丈夫之所以连一些小事都不愿意忍她，就是因为她不是他们的第一手。 还有人以此为傲，甚至在网上炫耀：我还没结婚，但已经有过十六任了。如果是有钱，炫耀一下还可以理解，但有多届前任这种事情有什么可炫耀的？就因为你比二手多了十四手吗？ 所以，相对来说，自己还算是好的了。 二老的面目表情比较奇怪，是他们心里觉得奇怪，这事和我儿子没有关系吧！怎么这事儿都问我们俩？ 二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老妇人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不必听我们这些老古董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罗曼觉得，他们可能没听懂，或者是误会什么了。她必须得说清楚，“现在，不是我妹妹，是我，要跟你们的儿子韩哲结婚。” 二老的面目表情立马就变了，有点儿惊慌失措。“他，知道吗？” “嗯！”罗曼点了点头。 她回答虽只有一个音，但实际上她想说的很多：你儿子是在明知道我有男友的情况下主动找上我的，是他第三者插足破坏了我们的关系，如果不是你儿子突然出现并实施流氓行为，我和前男友现在还好好的在一起呢！所以，你儿子才是坏蛋，而我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你以为我自己愿意变成二手的吗？是你儿子强行把我变成二手的呀！——但是，当着人家父母的面说人家儿子的坏话好像不太好。 老两口眼神闪烁，不时瞄向植树那边的两人，罗曼理解二老的心情，先入为主的缘故，二老早已把妹妹当成了儿媳妇，再加上自己自身的原因…… 妹妹平时明明那么懒，结果到了公公婆婆面前却表现得这么勤劳，真是出尽了风头。而自己平时明明那么勤快，可是在公公婆婆面前却表现得如此懒惰，好逸恶劳一般。 看着那边配合无间，一起劳作的两道身影，罗曼也觉得那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泥马！现在我成了那个万恶的第三者！ “这个……我们能保留意见吗？” 罗曼心想：怎么还带这样的？做父母的还保留意见？ “我就是想听听二老的明确意思。” “我们的明确意思……就是……我们没有权力做这个明确意思。” “您二老是他的父母，您二位没有这个权力那谁还有这个权力啊？如果二老就是坚决反对，那么，我就退出，还是让他们俩来！” “那你直接退出不就完了吗？” “关键是我不想轻易退出啊！”其实罗曼还想再加一句，我再退出我都成三手的了。 “哎呀！”老汉低下头用手揉了揉额头和眼睛，还偷眼观看了一眼植树那边，“我们确实不好做决定，其实……我们也不是他的亲生父母。” 虽然罗曼冥冥之中早就有过这种猜测，但乍一听这个消息，还是大吃一惊。 “他，知道吗？” “嗯！”二老点了点头。 果然，我刨根问底、挖掘答案的能力还是蛮强的。罗曼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那是一个寒冷，但又不是特别寒冷的冬季，第一场雪比以往的年头来得稍早一些……” 老汉仰望天空回忆往事，“一大清早，我赶着毛驴车去赶集，在路边，靠近路边的马路上，我看到一个包裹，我一想，这是谁一大早丢的包裹？于是停下毛驴车上前查看，当时有一道三轮车的轮胎印痕在包裹上面辗过，因为新下的一层雪，车痕很清晰。我心想：谁这么粗心，车子从包裹上面辗过都没发现包裹？但又觉得不对，因为包裹旁边还有脚印。我打开包裹一看，大吃一惊，里面竟然是一个婴儿。我当时穿着军大衣，我忙把包裹放进军大衣里抱好，赶着毛驴车沿着三轮车的车痕追过去，我很着急，因为当时很早，雪地上只有那么一辆三轮车的车痕，但如果再等一会儿，路上的车辆多了，我就分不清是哪道车痕了。 我一阵急赶，追到了集市，看到集市旁边的一个门市部门前停着那辆三轮车。我上前看了看车主，记住了他的面容，然后，我没在集市上停留就直接回家了。 我回到家后，把事情跟老伴说了，我们俩打开包裹仔细检查，发现婴儿贴身还有一封信，我们打开一看，是婴儿的母亲留下的信，说是感谢好心人收留此婴儿，留下一千元权当一点儿奶粉钱等等云云。 所以，是那个三轮车车主拿走了一千元，然后故意从婴儿身上辗过。可是，这孩子命大，被钢铁沉重的三轮车辗过后依然完好无损。我们夫妻俩恰好无儿无女，年纪又大了，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于是就收养了他，到派出所办理了相关手续。” “那么后来呢？——我是说那个三轮车车主。” “等他长大成人后，也就是他十六岁那年，我和老伴商量了一下，把真相告诉了他，然后，我把他带到了那个门市部旁，暗中指着那个三轮车车主说：‘那人就是你的杀身仇人，如果你想报仇，我也不拦你，只是你要考虑清楚了。’” “所以，他就杀了他？”罗曼想起了那天晚上韩哲回答自己所问的问题时说：“你不会想知道答案的。” “没啊！他当时走上前去，对着那人深深鞠了一躬，就转身回来了。” “真是个怪孩子！” “是啊！我也觉得怪，那个人坐在椅子上没有站起来，我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坐着的是一个轮椅，他的双腿没有了。我找附近的人一打听才知道，他大约十年前就遭遇了车祸，双腿被辗断了，肇事司机还逃跑了。” “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第47章 体验生活 “所以说，他的亲生父母，还是不知道是谁吗？” “嗯。也曾试图调查过，但毫无结果。” “那封信还在吗？” “在是在，你想通过字体找人吗？没用的，用的是正楷，看不出字体。” 其实罗曼没兴趣调查韩哲的亲生父母是谁，她还记得父母说过的话：如果他真是孤儿，那就太好了！ 但如果韩哲想调查，那她就全力帮他查。 天黑了，那二人也真能干，把车上的树苗都栽种完毕。众人收拾东西回家。 家，就是山脚下一处土墙做成的茅草屋。韩哲开着越野车，老汉开着小货车，回到了家的门前。 韩哲煮了一大锅的方便面，在里面投入青菜，打入鸡蛋，点上蜡烛，众人围着锅端着碗从锅里搅方便面吃…… 其实碗也不够用，幸好韩哲带来了高温塑料饭盒，权当碗用。 罗曼不禁佩服，“你想得可真周到。” “不是我想得周到，这是买方便面时人家搞活动赠送的。” 妹妹罗兰非常兴奋，“烛光晚餐呐！这可是在高级酒店里才有的场景。” “烛光你个头！小心蜡烛烧到头发！”罗曼可兴奋不起来，这样的日子，她一天都无法忍受。 “是不是睡觉前还没法冲澡？”罗曼很没自信地问。 “如果非要洗，也不是不可能。” “噢？” “烧一大锅温水，然后我舀一瓢水，从上往下淋，你就把我当成间歇式的水龙头。” “别说，也是个办法！——只是，外面挺冷的，脱光衣服更冷吧！” 二位老人忙说：“我们到外面去，你们在屋里洗。” 罗曼低头看了一下，屋内很窄，如果把地面都淋湿了，还怎么睡觉啊！再说，也不好意思把二老赶到外面去。要洗也只能是自己到外面去淋，外面天地之大都是浴室。 “算了，我就忍一晚上。” 晚饭后不久，妹妹罗兰就要上厕所。 “上厕所你就上，还告诉别人干嘛？”罗曼心想：你不知道外面天地之大都是厕所吗？ 罗兰趴在姐姐耳边低声说：“是大事儿。”实际上她是说给韩哲听的。 “你就不能忍着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哲拿起铁锹，“走吧！我带你去！” “你拿铁锹干嘛？”罗曼不解。 “先挖个坑，完事之后马上埋起来。” “为什么？” “不埋味道会传很远，等会儿咱们睡觉时可能会闻到。再说，埋了就给土地上肥了，不埋就浪费了。” “埋，一定要埋！”罗曼心想：还好，不是埋人就行。 “你要不要去？一起啊！要不等睡到半夜再去会比较麻烦。” 罗曼想一想也是，于是就跟着一起往外走。 韩哲先到车里拿了卫生纸，罗曼心想：这家伙带的东西还挺全面。 韩哲先挖了一个坑，问道：“你们俩是用一个坑呢？还是各用各的坑？” “什么意思？” “共用一个坑就是妹妹完事了，你就着妹妹的坑继续来，完事后我一起埋。” “我才不跟她共用一个！”罗曼一想，那样还得闻着妹妹的味道，如何能忍？ “好吧！”韩哲也不啰嗦，隔一段距离挥铁锹就又挖了一个坑。 罗曼这边还没开始，妹妹罗兰那边就直喊“冻屁股！”，还让罗曼帮她看看屁股有没有冻红。 这把罗曼气的，“我才不帮你看呢！——没红，白着呢！”她也不是敷衍妹妹，月光下，她确实看到一片雪白。 妹妹倒是挺麻利，但姐姐不行啊！罗曼本来没想的，这突然间要提前解决，她还要先酝酿一下情绪…… 罗曼当然也感觉“冻屁股”，这荒郊野外的，真不是干这种事的地方！ 唯一让人感到欣慰的是，韩哲像个忠诚的保镖一样拿着铁锹立在一旁，随时准备着完事了就埋。 好不容易完成了大事，真的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罗曼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也要如此郑重其事地完成，还要有专业人士做事前准备和善后处理。 妹妹也不那么兴奋了，新奇感已过，也说道：“居家万事好，出门万事难。” 罗曼也说：“来体验人间饥苦，这真是遭罪呀！” 韩哲说：“这才哪到哪，这只是农村生活的日常。你们俩城市长大的花朵，没经历过而已。我说不让你们俩来，可你们俩偏不听；我说再过两个月就把二老请到苏州去，可你们俩偏不等。” 接下来睡觉也是个大问题，屋里只有一张木板床，那是老两口睡觉的地方，老两口要让给他们三人，罗曼不同意，罗曼以为要睡地铺，但韩哲用玉米杆厚厚地铺了一张大床。他带着一个大行李箱，里面放着他自己的被褥。褥子先铺在玉米杆铺就的床上，他的被子也足够大，可供三人盖。 罗曼一想自己才是未来的儿媳妇，怎么也得在二老面前得装装样子，于是说：“我睡中间。”她想：怎么也得把姐夫和小姨子隔开吧！ 谁知韩哲不同意，“那不行！晚上会很冷，还是我睡中间吧！” “贪得无厌！”罗曼一想，果然是渣男，借机就想占便宜！ “我睡中间可以同时给你们俩供暖。” “你以为你是供暖机吗？”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得听他的，他的地盘他做主。 果然，随着夜深，也越来越冷，屋里没有空调、暖风机等供暖设施，只有灶台下煮方便面的那一点儿余烬。 韩哲也没有骗她们，他的身子也确实热乎乎的，姐妹俩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靠紧韩哲，最后干脆缠在他身子上。 按照罗曼的意思，她想一大早就赶回银川。她有了这一段的宝贵经历，觉得即使让她再来一遍红军当年的爬雪山过草地，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韩哲想再帮父母种植半天的树苗，中午出发赶往银川，晚上到达，在银川住一晚上旅馆，第二天再乘飞机返回苏州。反正一大早出发也赶不上当天的飞机了。 罗曼一想也是，反正自己还有问题想问问二老，于是就答应了。 “您老家是哪的？” “怎么，这个韩哲都没跟你说过吗？” “说过，就是我记性不好，忘了。”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记性不好，不记事儿。但你们也有你们的优点，你们记文化知识比较厉害，那么多知识都能记住。我们上了年纪的就不行了，新知识一点儿也记不住，只能记记事儿了，只记得住昨天都吃了什么……” 罗曼一想：这也很了不起啊！在苏州时，大部分时候都不记得昨天中午吃了什么。 但是，你们说了半天，倒是告诉我你们老家在哪啊！ “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种树啊？” “老家的山上，能种树的地方都已经种上了。我们听说这里有更广阔的战场，于是就来了。国家还挺支持的。” 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回答罗曼的问题，但罗曼从他们的回答中找到了答案——就是绿化祖国。 “原来老家都没地方种树了，什么地方绿化得这么好呢？” “东北呀！” 罗曼的脑海里立刻响起了一首歌：我的家在东北…… 老太太拿出一个存折，“我们俩商量过了，你们结婚时我们就不过去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里面有一千万。” 罗曼差点儿瘫倒，这个出手…… “这个钱您留着，你们在这儿的生活太苦了，你们可以用这个钱在这里建一个别墅，或者干脆开一家林业公司，雇佣几百个员工，让员工们帮你们种树，你们指挥就行了。” “建别墅？用不着！我们日子挺好的。开公司更不用说，我们哪会开公司啊！还雇人，你们年轻人都在干大事，哪有时间干这个？这种事，还是由我们来做吧！” “如果你们觉得工作地点不确定，你们买个房车也行，不能再住在这里了，太艰难了。” “难吗？挺好的呀！说了这么多，你先把存折收着啊！” “这个，我真不能收。” “丫头，你是不是嫌少啊！” “不是！是太多了。”罗曼心想：以我公司老总的工资来算，我干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啊？怎么可能赚少呢！真是的，来到这里，价值观都被摧毁了。 “我们也用不上这个钱，国家每月还给我们俩一万块的退休金呢！我们什么都不缺，交给你你想开个什么公司就开什么公司吧。” 一万块的退休金？罗曼虽然对农村的退休制度甚至有没有退休制度都不太了解，但她也心存疑惑，这么多？自己父母退休后估计也就是这么个数，但父母可是国家级别的高级技术人员。 “这个……韩哲还不一定肯要我呢！我得跟他商量一样。”她只能先这么说。 罗曼不想再和二老纠缠下去，她来到韩哲身边，“开个林业公司吧！以运营公司的形式来绿化这里。”她以为韩哲会同意，因为韩哲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赚钱的概念，而这个林业公司就是百分之百赔钱的公司，或者说是光花钱的公司。 “你还是帮我管好兰哲公司吧！我说过，这只是个过渡形式，等我可以任意调节气候的时候，要绿化这里就成了轻而易举的事。” 罗曼还待说什么，手机响了，是王秘书来电。 “罗总，您快回来吧！公司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你慢慢说。”罗曼心想：都什么社会了，哪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啊！这王秘书说话太夸张了吧！ “我们被竞争对手告了，告我们搞产业垄断，检查部门勒令我们停产整顿……” 产业垄断？被人家告了？停产整顿？这都什么嘛！ “好吧！”她对韩哲说：“让我们回去打一场官司吧！本小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打过官司呢！” 第48章 打官司 “下面请控方律师发言。”审判台上，审判长说道。 “在空气优化这个领域，兰哲公司确实走在了行业的前头，他们确实有着太多的技术创新，这是好事。但，他们同时也申请了诸多专利，禁止其它公司使用这些先进科技，堵死了其它公司的科技发展。这就符合了企业反垄断法的条款，兰哲公司一家独大，支配市场，限制其它同行企业介入市场竞争。所以，我请求法院依法对兰哲公司进行裁决，责令其放开尖端科技的使用权限，给同行的其它公司一条活路。” “辩方律师有什么要说的吗？” 辩方律师缓缓站了起来。 “我们兰哲公司并非不让你们使用专利，只要你们支付专利使用费，任何个人或企业均可以使用我公司的专利。” 罗曼、韩哲、罗兰三人此时就坐在审判厅里。罗曼从银川回来的路上就联系好了律师，她的交际圈子都是些企业总裁、公司总经理之类的，最差也是个工厂长。所以，认识个律师不在话下，辩方律师就是她请来的。 “支付给你们专利费用，那其它公司还赚什么钱？不都成了给你们打工的了吗？” “我们申请专利是按照国家专利法依法行事，国家专利法是为了保障个人或单位的知识产权不受到侵害。我们兰哲公司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资金研发出来的科技成果，如果没有专利法的保护，就相当于为他人做了嫁衣，而我们什么收获都没有。 试想，如果你们无偿使用了我们的专利，就相当于节省掉了科研成本，产品价格就会大大降低，我们的产品反而卖不出去了，失去了市场，那么我们投入的大量的科研经费就血本无归，兰哲公司也就倒闭了，科研也就不能继续进行下去了，这不利于科技的发展。所以，专利法的存在是正确且必要的！” “反垄断法的存在就没有必要了吗？市场如果让一家做大，没有了竞争，受害的就是消费者。” “专利法才是最必要的！它能够保证让科研人员得到相应的回报。这样，才能鼓励科研，科技才能进步，社会才能发展。” “不对，那样就限制了其他人使用高科技，科技发展不能光靠一两个人，那不利于科技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反垄断法才是最必要的！” “不对！专利法才是最重要的！” “不对！反垄断法才是最重要的！” “咣！”审判长一敲锤子，“都给我肃静！吵死了，像菜市场一样。”他有些头大，看来这是反垄断法与专利法之间的矛盾，等会儿我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两条法律的条款，怎么突然就矛盾了呢？以前没注意啊！ “暂时休庭30分钟。”他想，不能当着大家的面研究，那样显得我专业知识多不过关啊！休庭一下回到后面研究去。这也不怪我，那么大厚的两本书，谁能都记得住啊！ 休庭期间，罗曼来到上海龙腾公司马总的身旁。 “马总，做事不地道啊！我没得罪你吧！怎么就跟我干上了呢？” “你还说你没得罪我！你在苏州好好开拓你的市场不好吗？为何跑到上海来抢我的地盘？” “马总，话可不能这么说，上海是你家的吗？再说，我开拓的都是新市场，你的老客户我可是一个都没碰！” “你用哪里碰？”马总淫邪地看了看罗曼高耸的胸部，又向下扫了一眼，“你以为你用身体碰就能抢走我的客户？” 罗曼气得不行，说话就说话，怎么说着说着就下道儿了呢？女人在言语方面就是吃亏，很容易让男人钻这样的空子。 但她也是过来人了，也不在意男人在言语上占些便宜。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爪子不也伸到sz市场了吗？” 她之所以没有去碰龙腾公司的老客户倒不是她与原来的龙腾公司多有感情，她当时与龙腾公司就是合作双赢的关系，只不过是公司赢大头，她赢小头，完全是“事了拂衣去，不留身与名”的淡然；是因为老客户大都已经安装了空气优化装置，只剩下售后服务的业务了，抢过来也没什么意义。她当然要开拓新客户，那些还没有安装过空气优化系统装置的公司。 而且，她到上海去开拓业务，龙腾公司也到苏州来开拓业务，礼尚往来，彼此彼此。上海、苏州两座城市本来就近，只不过上海的市场更大，苏州的市场较小，互抢业务对兰哲公司更有利。 “我怎么伸的爪子？是这样伸吗？”马总带着坏笑伸出手来在罗曼的胸前成爪状，做势欲抓…… 罗曼岿然不退。你敢抓，我就敢喊流氓，这里可是法院的审判大厅，是有监控的，到时候证据确凿，告你个性侵犯罪！ 马可波当然也知道这点，并没有真的抓，只是做假动作吓唬吓唬她。 罗曼才不惧，又不是没经历过类似的事，我家韩哲早就训练过我这类相关项目啦！ 上次韩哲做的时候她是真不在意，现在，她虽然在意，但她不能退，商场如战场，今日一旦退却了，以后起码在马总面前就再也提不起气场了。商业人士，气场很重要。 马可波见她不但没有畏缩退却，反而将胸脯挺了挺，心中不禁一番感慨，这小丫头，一年多未见，越发成熟和诱惑了，这是让多少位中年大叔调教过了啊？怎么其中就没有我？ 罗曼能大致猜到马总心中的想法，但她懒得去猜：就是没有你，怎么地？ “我也曾是你的领导，如果今晚你愿意安抚一下我这个老领导这颗躁动的心，我或许可以考虑撤诉。” “或许”二字，罗曼听出了他想“白玩儿”的意思，男人就是玩儿了而且白玩儿才有成就感。不然，她“或许”会考虑只用一晚就抹平一场不必要的官司。当然，也只是考虑一下而已，也就是走一下想法，不会真的去实施。 “以前在龙腾公司时，在工作上多承马总的指导和教诲，马总也算是我的老师。如果老师事先能与学生坐下来勾通交流，老师远道而来，做学生的理应尽地主之宜，接待老师一晚又何妨？为老师接风洗尘，清洗一下老师躁动的身体。但做老师的一上来就兵戎相见，打学生个措手不及，学生今晚还要忙于帮律师整理备战的资料，就没时间奉陪老师了。” 一番话，马可波明知道罗曼在调侃，但依然忍不住心痒难当，痛苦不已，并对那位律师羡慕忌妒得要死。 第49章 和解 三十分钟后，审判长回到了座位上。 这两条法律，乍一看也没什么，但实际操作上确实容易发生抵触。麻烦！审判长在后面研究了半个小时，就是这么个结果。 “现在问题的焦点是专利费用对吧！控方的意思是希望能免费使用专利，而辩方的意思是不能免费。那么，可不可以折中一下，把原本的专利费用砍掉一半，怎么样？” “不行！砍掉一半也是付费，也是对这种违法行为的纵容。”控方律师说道。 “你们不同意我们就更不同意了，”辩方律师说道，“投入就要讲究回报，我们投入了大量的资金来做研究，折半就收不回成本了。” “其实，现在的先端科技，都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做的研究，你们能研究出来，也不是完全是你们的功劳，你们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之上而已。” “即便是我们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之上，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有！贵公司的三位老总，都是一年多之前从我们公司离职出去的吧！，从我们公司偷去了技术，然后自己成立了一家公司。是以我们公司的技术为基础，做出的研究吧！” 辩方律师看向罗曼等三人，意思是问：是有这么回事吗？ 罗曼点了点头。 律师低声说道：“这个情况对我们不利啊！有这个事情怎么事先没告诉我一声呢？” 罗曼很无奈，她也没想到会和一年多之前辞职这件事扯上关系。刚才马总与她唇枪舌剑都没提到此事，口风真紧！ 控方律师继续说：“这就相当于，你本来够不到树上的果实，但你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之后就摘到了树上的果实，这时，你不应该拿些果实给身下的巨人吗？这叫知恩图报！否则就是忘恩负义！”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们公司的三位老总是从你们公司偷取了技术？乱说话小心我告你诽谤噢！” “不用特别的证据，他们的工作履历、辞职报告就是证据。工作履历中记录了他们在我们公司的工作内容，当时他们是在设计部门任职，是龙腾公司的着重培养对象，让他们接触到了该行业的核心技术，只是没想到，他们学到技术后就背叛了公司，选择了辞职。” “这样吧！”审判长发话了，“我听明白了！兰哲公司的技术基础来自于龙腾公司，但兰哲公司现在的科技研究超过了龙腾公司。也就是说，龙腾公司相当于是兰哲公司的老师，而现在兰哲这个学生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既然是师生关系，我建议此事还是私下调解吧！” 法院最喜欢私下调解了，虽然法院的人还会继续跟定居中调和，但没有法院什么责任了，一切以双方商议的结果为主。 审判长的建议得听。 法院给双方找了间小会议室，法院的调解员坐在长桌顶头的位置，双方人士分坐两旁。 “商量一下专利使用费的问题吧！”调解员说道。 “我们不同意付这个专利费用，”控方的律师说道，“以我们公司的技术衍生出来的技术，就相当于我们公司这棵大树结出的果实，理应属于我们公司。” “这话就不对了吧！”还没等辩方律师回应，调解员先说道，“人家也是投入了大量的科研资金的，你们多少意思点嘛！”调解员也不傻，他知道辩方律师的回答肯定是不同意，那样越谈越僵，干脆，由他先反拨控方律师一下，使情况能得以缓解。 控方律师说道：“咱们现在关上门了说点儿掏心窝子的话。你们之所以违背了反垄断法，就是因为你们一家独大，只要有那么两家，不用多，只要有两家公司占据着市场，那就不违背反垄断法了，所以，我们这是在帮助你们，只要你们把技术与我们共享，咱们两家齐头并进，形成合理的市场竞争关系，那反垄断法就与你们不沾边儿了。” 这是用法律威胁或者说引诱兰哲公司就范，只要给他们技术就不违法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把技术给任何一家同行都行，为什么偏要给你们，你们能拿什么好处回报给我们？”一直默不作声的罗兰说道。 对面的马总说道：“韩哲，你摸自己的良心自问一下，一年多以前你是不是从龙腾公司学到了空气优化的相关技术，你学到的技术是不是对你们兰哲公司后来的研究有帮助。” 韩哲突然站了起来，“好吧！如你们所愿，我们的专利免费给你们使用！” 韩哲此话一出，对方愣得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们本来以为兰哲公司怎么也得挣扎几下。 调解员也愣了一下，但他最先反应过来，顿时高兴得不行。 起码耗时几个月的官司，如果一天就能解决，那当然是皆大欢喜的事，对三方来说都是解脱。 打官司最让人头疼的不是花了多少钱，而是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打官司所花费的时间往往以月为计算单位，甚至是年。 律法不明、条款不清，是历代律法的通病。所以打官司全靠双方律师口舌斗架。另外，法院不以逻辑推理断案，一切要讲证据。 经常在犯罪题材的影剧里看到这样的镜头：法庭上，犯罪分子嚣张地说：是，按照你们的推理，人是我杀的，但你们有证据吗？然后法官与被害人家属都一脸的懵逼…… 所以，搜集证据，挖掘证据，没有证据制造证据，包括制造假证据，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当然时间就是金钱，这个道理人人都懂。所以，没有几个人愿意打官司。除非是将死之人，专门用来拖死对方。打几场官司，这辈子也就过去了。 所以，老百姓心目中最崇敬赞美的历史人物，不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不是拒敌千里的真英雄，而是包青天、寇天官这样的断案高手，本来需要花费数个月才能弄清的案情，一言而决，大快人心。 法院的调解员都惊呆住了，之前态度一直强硬的辩方，怎么突然软下来了？ 但他还是比控方更快反应过来，没等控方说什么，率先站了起来，“好！好！好！”他也不愿拖下去，虽然他的工作就是拖，“韩总大仁大义，佩服！”看那意思差一点儿就想与韩哲拜把子做结义兄弟。 罗曼完全理解韩哲的心情，但她还是忍不住握住他的小臂，“干嘛你？我们未必会输。”心想：年轻人冲动了，我们的韩总还是嫩啊！对方明显在打感情牌，你不理他交给我处理就好。也怪我，一时不察没按住。 韩哲淡淡说了一句：“我们兰哲的技术确实是以龙腾的技术为基础。” 他看向对面：“这回大家满足了吧！”然后转身欲走。 “等等！”对方的马可波站了起来。 第50章 高额学费 “光让出专利使用权可远远不够啊！还得把专利的相关技术传授给我们吧！” 意思很明显：不能光让我们用，还得教我们用法。 技术类专利，尤其是先端科技专利，你不懂其中的核心技术是无法直接使用的。 韩哲笑了，“不是以你们的技术为基础的吗？你们就用你们扎实的基础推导出来呗！你们自己的树上能长出什么果子都猜不到吗？” 原来他在这儿等我呢！马可波终于知道韩哲为什么这么容易让步了。 被允许使用专利之后，他们龙腾公司确实可以自己研究出专利的核心技术，当然，也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资金，但事先知道有这项技术而去搞研究，和不知道有这项技术而去搞研究，差别很大，基本上相当于知道鱼的大概位置去摸鱼和瞎子摸鱼的差别。但他大略估计了一下，要想完全研究出来也得两、三年吧！ 问题是，就怕其它家公司得到这一消息后蜂拥而至，向兰哲公司学习该项技术，那样，两三年之后，龙腾公司就完全被这个行业淘汰出局了。两三年的时间，对于新兴产业来说可不算短。他也奇怪，兰哲公司怎么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究出这么多的专利的？ “你可不能这么不负责任，既然把专利让我们用，就得把专利的关键技术传授给我们。” “传授当然可以，但你们要交学费，我们家技术人员的讲课费可不便宜，不亚于一线演员的出场费。” “你……别太过分啊！” “不会不会，只要专利费的一半价钱就可以了。” “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抢银行不是犯法嘛！我们家的技术员给你们家的技术员上课，不能白讲吧！收收学费天经地义。” …… 给龙腾公司的技术人员上课的讲师就是韩哲，也只有他能把握好度，什么东西该讲什么东西不该讲他最清楚。 他也不是把所有的专利技术都讲出来，关键的几个技术项目还是要保留一下，让兰哲公司在技术层面维持些许领先的优势。他明面上的解释是：只公开成熟的技术，尚不成熟的技术暂时不予公开。如果将不成熟的技术公开出来投放市场，就是科学态度的不严谨，就是对市场的不负责任，不仅对科学发展不利，反而还有阻碍。 韩哲站在讲桌前，面对下面一群自己曾经的前辈，心中也有些许感慨。当年韩哲做为他们的后辈请教他们时，他们何曾耐心指导过韩哲？甚至一些基础的技术点都不愿意讲。韩哲当年可全靠自己悟出来的。 不过韩哲也不责怪他们，毕竟俗语说得好：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 面对一位很快就能超越他们的后辈，谁愿意真心实意去教？教会了年轻人，自己的时代也就过去了，再不会受到公司的重视，甚至还会遭到排挤。 现在韩哲反过来教他们此行业的最先端的技术。他不仅教，还会认真地教，详细地讲解。让他们愧疚去吧！ 其实韩哲想多了，没人会愧疚。公司花钱了，花了大把的钱请你来给我们讲课，你好好讲课是应该的，不好好讲就对不起那高额的授课费。 本来马总也想来听听课的，虽然他现在身为老总已经不负责具体的技术工作了。但他进门的时候手被门挟了，手指骨折，已经火急火燎地去医院了。 就在韩哲气吞山河般地讲课的时候，马可波在医院里疼得呲牙咧嘴。首先，他心疼钱呐！韩哲要连讲五天课，每天一千万，五天五千万。这特么是天文数字的讲课费啊！再者，他的手指也真疼，现在正在矫正，矫正之后还要打夹板，估计一个月不能动…… 我招谁惹谁了？他不禁想起了那天在法院里这只手的手指所做出的不雅动作……不会是报应吧！但我实际上什么都没做啊！做个假动作也算？ 亏了，亏大了！ …… 在确认了龙腾公司的授课费已经到账之后，罗曼给韩哲下达了可以开始讲课的命令。然后，便开车离开了公司。 在了解了高翔母亲的事情后，又参观过韩哲的ai系统智能生产线之后，她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于是去了养老院。 现在的年轻人不愿意照顾老人，而且也不会照顾。如果像ai智能生产线一样，为老人们提供一条龙服务，用餐、洗浴、大小便、辅助运动……替代护工人员，把老人们的生活照顾周全，就能解决这一社会性的养老问题。 既然ai育儿室能够智能照顾婴儿，那么ai养老院也能智能照顾老人。 到了养老院门口才知道，必须提供一个人名才能进去。如果里面的老人一个都不认识，工作人员是不可能放你进去的。 于是罗曼就说是高翔的“女朋友”，来看高翔的母亲。 实际上她也不算说谎，她确实算得上是高翔的朋友，她也确实是女的。在“朋友”面前加一个“女”字也不算错，其实应该再多加一个字“女性朋友”，但出于某种考虑，她故意省略了一个字。 之后，她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养老院，见到了高翔的母亲。 她的目的并不是来看望高翔的母亲，而是来“观摩学习”的。 里面的设施都不是普通家庭能拥有的，里面的工作人员都非常专业，肯定比亲生儿女都照顾得好。同时，这些专业护工的工资也很高，相当于先端科技产业一线的设计人员了。 罗曼想：如果用ai系统来代替这些专业的护工，应该比护工护理得更好吧！ 根据尚未得到科学验证的专业人士的说法，这些老人由陌生人或者说不相干的人来照顾，比较容易患上老年痴呆症，忘记以前的很多事。亲生子女虽然不专业，不可能照顾得那么好，却能减缓老年痴呆症的发生。 所以，哪种方式是最好还尚无定论。 这一说法是养老院的老院长告诉她的，以老院长多年的个人经验，得出的这个结论。老院长与她攀谈了一会儿，之所以与她攀谈，是因为老院长很欣赏她，基本上都是儿子来看望老人，儿媳妇不来；女儿来看望老人，女婿不来。而罗曼正相反，高翔没来看望他的母亲，但高翔的女朋友来了。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这是老院长对她的评价。 罗曼也不好揭穿什么，只能愧领了。因为她也许还要来，坦诚交待了下次就进不来了。 之后，罗曼又去了两次养老院，第二次是来探查养老院建筑物内部的构造。内部构造的合理性决定了工作是否方便顺利。兰哲公司办公室及车间的内部构造都是由韩哲亲手设计的，工作上非常方便合理。罗曼意识到这一点就第二次造访，来了之后主要就是用心记录下建筑物的内部格局，回去之后画成草图拿给韩哲看，供他参考。 第三次是去了解养老院的医疗设施。老人们体质弱，应该经常生病的，那么，生病的时候怎么处理？如果是急性病，送医院是来不及的，院内有没有医生、护士？ 考察之后才知道，养老院内有两名长驻护士（共是六名，两人一组，三班倒），这两名护士精通各种急救之法，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护士可以在医生到达之前，或者送到医院之前保住老人的性命。 罗曼想：自己终究不是专业的间谍，不能一次性地把所有情报都搞清楚，也一时间想不那么周全，所以才要跑三次。 最后把老院长感动坏了，高翔一年才来一次，而他的女朋友，一个月内就连来了三次。这孩子太孝顺老人了！决不是装的，要装的话用不着连装三次，装一次就够了。而且罗曼买礼物不仅是买给老人的，还有那些护工人员的份，这才是真正的会送礼。 老人们年纪太大了，已经不需要什么礼物了。那些护工人员才真正值得用礼物来表达感谢之情。 第51章 认义子 罗父罗母非常高兴，因为从大西北回来之后，罗曼带回了利好消息。第一，韩哲确实是孤儿。第二，韩哲有养父母，从小在养父母身边长大，不缺乏家庭的温暖，不会像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那样性格孤僻感情冷漠。第三，韩哲的养父母年纪已经很大了，大约八十岁，虽然身体还很硬朗，还能植树造林，但岁月不饶人，年纪大了就是年纪大了，已经帮不上韩哲什么忙了。而罗父罗母还没退休呢！未来，罗曼一家人将成为韩哲唯一的精神及情感依靠。 收韩哲为义子！老两口当机立断。再让干儿子与女儿结婚，亲上加亲！ 但三人从大西北回来后就忙于打官司，也没顾得上谈这些。官司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了，韩哲又去上海搞培训，而且要培训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老两口坐卧不安，就像是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似的。好不容易盼到周末，今天晚上，韩哲要从上海回来。 一大早上，罗母就吩咐好了，让罗曼下午早点回来，帮自己买菜做菜。罗曼觉得母亲太小题大做兴师动众了。 “至于吗？不就是一个礼拜没回家吗？” “小孩子懂什么？大人有大人的计划！岂是儿等能够理解的？” 刚在公司食堂用过午餐，罗曼就接到了母亲的催促电话，她对母亲很无奈，为了一顿家宴，都已经影响到工作了。早上的时候，她也曾劝母亲找个酒店算了，不就是多花俩儿钱儿吗！但马上遭到母亲的训斥：是多花俩儿钱儿的问题吗？酒店里哪有家的味道？ 她也无法，父母对于子女来说，就像过去的皇帝一样，一声令下，死活都得执行。 她向王秘书交待了几句，便驱车离开公司到苏州大学化学分院接上母亲，然后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见母亲买了太多的菜，而且还都是上档次的菜，罗曼忍不住说道：“妈，过了吧！哪吃得完呐！” “你别管！负责拎菜就行！” 两人回到家，就开始着手准备晚餐，忙到六点钟的时候，罗兰回来了。她今天自己开着韩哲的车上下班，虽然开得比较慢，但她还是很兴奋。 “过来帮忙！”刚一进门，罗兰就被母亲喊住。 “啊？你们俩还不够忙的？”罗兰向来是能偷懒就偷懒。 “你姐姐马上要去接韩哲。” 罗曼看了看时间，“他要七点钟才到站。” “提前一点儿去，免得让人家等。” “但也用不着提前半个小时啊！站前又不让长时间停车。” “今天是周末，这个时间点儿人多车多。” “他先到了可以在车站等一会儿嘛！再说，他就不知道打车回来吗？非得让人接吗？” “让你接你就去接，哪那么多废话！别忘了，人家是客人。” “客人？他什么时候成客人啦？” “一直都是。” “客人真好！不用交伙食费，不用做家务，我也想申请当客人呢！” “做梦吧你！” 拧不过母亲，罗曼只好提前出发。大街上车辆行人确实较多，她用了四十分钟到达了车站。距离七点钟还有二十分钟，她也不敢下车，怕被贴罚单，只好坐在车里静待。 七点过一会儿，韩哲从车站里出来了，看样子还挺兴奋。罗曼看到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罗曼的车。 罗曼并没有下车，从观后镜里看着他把行李箱放进了车的后备箱。韩哲欢快地上了车，脸就凑了过来…… 罗曼一把推开他的脸，“这是在大街上。” 其实韩哲并非想做什么亲密举动，只是想嗅一嗅她身上的体香。 韩哲自己住了一星期的酒店，他最怀念的就是罗曼的体香，晚上罗曼洗得干干净净地躺在被窝里，不施任何化妆品，不用任何香水，身体所散发出来的自然体香。酒店被窝里可没有这种体香，他见到罗曼都馋坏了，可惜罗曼不解风情。 好吧！韩哲心想：只能今晚睡觉时再嗅了。 “你还笑得出来！”看到韩哲笑眼如花嘴角含春，罗曼就气不打一处来，“把技术都传给竞争对手了，你就不怕被挤出市场吗？”她十分地不理解，这个没心没肺的，若不是一个星期未见，真想暴打他一顿。 “我又没全教，关键技术还是有所保留的。” “你还有这心眼儿？” “放心吧！一切有我。” 回到家一进屋，韩哲大吃一惊，这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这是宫廷御宴吗？ 看着屋里三人期待的目光，他有点儿受宠若惊：“那个……这个……” “快去洗下手脸，准备开宴！”罗母命令道。 罗父特意打开一瓶八零年的红酒，这样的日子，值得庆贺，如果等会儿顺利的话。 罗父的想法与老伴不太一样，他是舍不得韩哲这个人才，这样的奇才可不能让他跑了，必须板上钉钉才行！ 女婿？这个职业可不太稳定。 儿子！这个职业才是铁饭碗。 罗母则想：这样勤劳朴实的年轻人，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但是不能一开始就讲，得先酝酿酝酿情绪，聊聊家长。罗母是：菜怎么样啦！合不合胃口啦！罗父则是：官司对公司有什么实际影响啦！上海的培训内容都是哪些关键技术啦……等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其实菜一开始就全摆上来了。 罗父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们想认你做干儿子，不知你意下如何。”其实他早就憋不住了，就等着这一刻。他本来准备了一整套的说辞，但是一出口就直截了当了。他受不了那种拐弯抹角，或者说等不及了。 没想到韩哲直接就拨通了父母的电话，问父母是否同意他再认一对养父母，结果韩哲的父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罗曼还以为韩哲的父母会说一句：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没想到人家毫不推卸责任，直接就同意了。 多好的公公婆婆啊！——用不了几年就入土了，自己少了一份照顾老人的责任。 “叭！”没有声音，罗曼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她不想想这些的，因为这会显得她很坏，很不道德，但她确实想到了这点。 又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想想还不行吗？我又没说不愿意照顾。 第52章 罗家有后 韩哲放下电话，满脸笑意，跃跃欲试，“怎么做？是要我下跪叩头吗？” “不用不用！”罗母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摆手，“都什么年代了，不要搞那些封建礼制。” “需要我改口吗？” “不用不用！”罗母又连忙摆手。开玩笑！韩哲本来就喊罗父罗母为“爸妈”，再改口，无论改成什么都改远了。 不用跪拜，不用改称呼，这对于韩哲来说——等于什么都没有改变嘛！ “那我就以酒代茶，敬爸妈一杯！”韩哲觉得什么都不做也不太好，一点儿仪式感都没有。 罗母知道：韩哲平时可是滴酒不沾的，这是给了我们多大的面子啊！当然，话也不能这么说。 这么好的年轻人！不抽烟，不喝酒，每天努力搞科研，锻炼身体。年轻有为，公司老板，但从来不出去装逼，也不去泡酒吧，只是泡女儿而已。罗母也想开了，只要不去泡酒吧，自己女儿，随便泡！ 被他装到了呢！事到如今，民心所向，大势所趋，罗曼知道自己也阻止不了什么，再说她原本也没想阻止，让他们闹去吧！于是，她没吭声。 罗父没少喝，借着酒劲儿说道：“就是名字不能改哈？如果能改，改成罗哲就好了。” 韩哲面色酡红，醉态憨憨，笑嘻嘻地说道：“我的姓虽不能改，但可以让我们生的孩子姓罗。” 罗父听了这话，高兴得暗中一拍大腿，对呀！孙子也好，外孙也好，都是自己的嫡系后代，所差的只不过是姓罗不姓罗的问题而已。这么说，不就是罗家有后了吗！列祖列宗在上……不，先等等…… 他得寸进尺地说道：“那可以让孩子喊我爷爷吗？” “当然可以，您说的算，只要您高兴。”韩哲也不知是真喝大了，还是没明白其中的关键，竟满口答应。不仅如此，还调侃道：“爸，您喝多了，我是您的儿子，我的孩子不喊您爷爷喊啥？” “是哈！”“咕咚！”罗父高兴得自己奖励了自己一杯。 罗曼听了韩哲这话，不！是前一句，不禁看向韩哲…… 她去了趟大西北，很多事情都搞清楚了，但唯独有一件，还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啊？ 虽然他的父亲当时说他的身体很健康，但是天底下哪个父亲会在那种时候说自己的儿子身体不健康呢？ 况且，即便真有问题，做父亲的也未必知道。 你这话说的……你自己心里有底气吗？ 韩哲察觉到罗曼正在盯着他看，他尴尬地一笑说：“我说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象的是什么样？” …… 见韩哲正与父母在那里推杯换盏，罗曼则举起酒杯对着妹妹，“以后，咱们姐妹俩在家里的地位就江河日下了。” “叮”，杯子一撞，姐妹俩一饮而尽。 “姐，你好像不太高兴啊！” “连你这丫头都看出来了？不过也还好啦！就是有一种被外敌侵入的感觉。” “别怕，姐，你我联手，姐妹齐心，其利断金。” “你说真的？” “姐你怀疑我？” 姐姐定定地看着妹妹。 “当然不是啦！”妹妹只好承认，“随便说说而已。” “哼！”姐姐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 红酒，喝的时候挺爽，但后劲儿大，饭后，韩哲感觉有些头晕。 罗母看出来了，“让哲儿先洗澡，你们两个丫片子头靠后！”罗母也有点儿喝大了。 “为什么？”罗曼表示不解。 “咱们家一贯重男轻女你不知道吗？” 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看看你妹妹就没有意见。” 此时，罗兰正打开韩哲的行李箱，将里面这一周来韩哲换下来的衣服拿到洗衣机里去洗。 之前，韩哲的换洗衣物、每天的袜子，还有被罩，都是由罗兰负责清洗的，毕竟韩哲名义上是她的未婚夫，这是她的分内职责。别看罗兰她自己的事情有时会赖着母亲姐姐帮忙，但韩哲的事情，她可不好意思让母亲或姐姐代劳，别的事她都可以偷懒，但韩哲的事她从不偷懒。 罗兰的懒惰不是性格所至，而是母亲、姐姐惯出来的。 罗曼本想提醒她一句：以后韩哲的事就交由我来负责啦！没你什么事啦！但见妹妹做得轻车熟路，做得理所当然，她就没吭声，难得勤快一回，就让她尽兴吧！再说，也许是她想逃避收拾餐桌、洗碗等的活呢？ 洗完了碗盘，收拾好了卫生，见韩哲还没出来，罗曼觉得时间有点儿长了，于是就进去查看。 她倒不是关心韩哲，而是到了她每天洗澡的时间。她现在恨韩哲恨得牙根直痒痒，拜他所赐，从此自己在这个家庭中的地位直线下滑。 她推开浴室的门一看，见这个家伙居然躺在浴池里睡着了，幸亏查看得及时，如果再晚来一会儿，兴许就淹死在里面了。每年都有几例泡澡淹死的事件发生。 其实韩哲不是睡过去了，而是醉过去了。他对酒精的抗性几乎为零，罗曼推不醒他。 你喝了酒还泡什么澡吗！罗曼赶紧放水……但她一个人拖不动韩哲。 这种情况下，应该喊父亲过来比较合适。但是，首先，父亲也喝多了，澡都没洗就去睡了。再者，与父亲一起面对韩哲的裸体，罗曼觉得会比较尴尬，于是她找来罗兰。 姐妹俩一个扛一支胳膊，把韩哲从浴池里架了出来，然后用毛巾帮他擦干身子。 你才喝了几杯就醉成这样？罗曼内心吐槽，肯定没有我喝的多！就这么个废物，父母还把你当个宝，真没看出来你哪里好了。 “送到我房间去！” “咦！为什么不是送到我房间？” “因为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的未婚夫啦！”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刚才饭桌上，大家商量讨论，一致通过的。” “那我怎么没听见？” “你上厕所去啦！” “噢！这样啊！我吃饭的时候上过厕所吗？我都不记得了，看我这记性！” 这个时候，罗曼才由衷地觉得，有个傻妹妹真好！ 她一点儿都不内疚，谁让妹妹和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来着！ 如果真有缘，这么长时间了，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合该由我上位。 第53章 改口费 一夜无话，因为另一位醉死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韩哲睡到日上三竿。他迷迷糊糊地起来，见餐桌上只留有他一个人的早餐，其他人早就吃过了。客厅里也只有昨晚刚认的干爹一人。 罗父还有些不放心，又问道：“儿子，昨晚你说的话作数吧！” “说的什么话？”韩哲直挠头。 罗父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酒桌上的话都不作数吧！ “就是孩子姓罗的事啊！” “噢！”韩哲依稀记得，“作数，一切都听您的。” 罗父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韩哲洗漱之后开始吃早餐，“其他人呢？” “俩丫头去健身中心了，你妈去接朋友了。对了，你妈让你不要出去，等会来的人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不会是给我介绍对象吧！” “做梦吧你！不对，你小子别没大没小的，你妈的朋友是她的同事兼闺蜜，也是个老太婆，你得叫人家一声阿姨。” …… “这是你程姨，老妈几十年的闺蜜。”直到快近中午了，罗母才带着朋友回来。 “程阿姨好！”韩哲像个小学生一样行了个哈腰礼。这位程姨，虽然岁月留痕，但可以看得出，年轻时应该非常漂亮。 “这就是我刚认的干儿子，韩哲，也是兰兰的男朋友，不对，也许是曼曼的男朋友，哎呀！看我这记性！都记不太清了。”其实罗母不是记性不好，而是确实有点儿搞不清状况。 “真帅！年轻有为！”程香芝赞道。 “程姨过誉了。”韩哲只好嘿嘿嘿一阵傻笑。 “你老妈是化学教授，而你程姨是生物学教授，你不是要搞仿生汽车的科研项目吗？光有化学可是不够的，老妈和你程姨相结合，就是你的生化武器，会成为你科研上的巨大助力。” “生化武器？听起来有点儿危险呢！” “什么危险？”恰好姐妹俩从外面回来，“唷！是程姨来啦！” “程姨好！” 看得出来，姐妹俩跟程教授很熟。 “这俩丫头，越来越有风韵了！家里有这么两只金凤凰，你们老两口真是好有福气。” “什么福气呀！不被她们俩气死就念弥陀佛喽！” “看你说的，我是羡慕忌妒恨呢！我想找个人气我都没有。你有两个，不如均我一个，我也带回家去气气我。” “好啊好啊！只要你不怕被气死，两个你都带回去！” “这可是你说的！我也不要两个，给我一个就行！既然你都认干儿子了，让我也认个干女儿吧！我可不是开玩笑噢！我是认真的。” “好，你相中了哪个？” “听说曼曼是你的小棉袄，我也不夺她人的棉袄，那就给我兰兰吧！” 罗母一想：确实，家里的家务活都是老大在帮忙做，老二有点儿懒。于是问道：“兰兰，你的意见呢？” 罗兰道：“我就问，我有什么好处吧。” “这孩子，说啥呢！”罗母瞪了罗兰一眼。 “无妨，我就喜欢这么直率的孩子！我无儿无女，你过继给我，我的那套别墅就是你的。”程教授立刻表态，看来很像是认真的。 “成交！” 几个人就像开玩笑一样，把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其实谁也不确定是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你们两个丫头，快来帮妈做菜！这都几点了！” “不急，好饭不怕晚！我可好久没尝到你的手艺了。这不，你一叫我，我就屁颠屁颠地赶过来了。” “咱们边做菜边聊，做菜聊天两不误！——咦？刚才咱说到哪了？” “把闺女给我一个，你不会这么快就反悔吧？” “不会不会！不是，我是说最开始时的话题。” “噢！你是说帮你儿子的事啊！好像是说到要帮他造什么生化武器……” “对！是生化武器！不对，是仿生汽车！得咱俩联手帮他才能搞出来。” “嗯！姐妹齐心，其利断金！” “别那么中二好吧！” “一报还一报嘛！你给我女儿，我帮你儿子。” “那时候还没提女儿的事呢！女儿的事，你得另外欠我的情。” “好，另外就另外！” “韩哲，我费尽唇舌才做通了你程姨的思想工作，她答应帮你了。以后，我们俩会去你们兰哲公司搞你科研项目，我们每人可以带三名博士生，两个人就是六名，这就相当于给你带去六名科研人员，而且是免费的。” 韩哲一听，眼睛放光，“这么好？不过，怎好意思免费用呢？起码得给个生活补助，再设个助学金、奖学金什么的，别亏待了人家。” “你可不能乱来！”罗母知道兰哲公司的员工待遇都很好，“别的学生都是花钱上学，如果我和你程姨的学生却赚钱上学，那以后博士生们还不得挤破了头往我们两个手底下钻？” “那不是好事儿吗？”韩哲不解。 “好什么好？失去了均衡就会出现送礼、行贿等歪风邪气！到时候麻烦死了！而且，让院里的其他教授怎么看我们俩？” “那……我该怎么办？” 罗母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给报酬肯定不好，给高了也不好，如何掌握好这个度？——最后说了句：“你看着办吧！” 韩哲则转头对罗曼说：“你看着办吧！” 罗曼在心里轻蔑地“哼”了一声，这种事情最终还不是推到我身上？但她也不在意，这正是她的强项，处理起来游刃有余。 “放心，保证不让学生们发生争抢现象，而且还让有实力的学生愿意到您二位的手底下。” 其实应对方法很简单，罗曼心中马上就有了草案：设立科研成果奖就行了，出科研成果了就有高额奖金，出不来成果什么都没有，不过，基本的工作餐、交通费还是给提供的，助学金也可以有。 “干妈，到时候我也跟您学！”罗兰突然说道。 “唷！这干妈叫得真顺嘴儿！”程香芝心花怒放，“这改口费必须用！不过干妈今天出来得匆忙……这样，你今晚陪干妈回去住，改口费这事儿可不能过夜。” “改口费？认干妈还有改口费？”韩哲说道：“妈，我的改口费呢？” “你又没改口！” 韩哲一想：也是，自己认干亲的时候都没改口，哪来的改口费？ 第54章 传法 程教授走后，不知为什么，韩哲脑海里都是程教授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若不是程教授都五十岁的人了，他定要怀疑自己见异思迁了。 这种现象，到了晚上也没改善多少，他少见地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两边烙饼子。 他这一折腾，搞得身边的罗曼也睡不着。 “怎么啦？” “没事儿，喝茶喝多了，有点儿兴奋。” “既然睡不着，那咱俩聊聊天呗！我问你哈，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寻找你的亲生父母？” “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是孤儿嘛！孤儿一般都比较冷漠无情。” “别装了，你又不孤，而且你也不是一班的。” “好吧！我实话实说，生恩没有养恩大！我是怕我父母伤心，如果我要找生身父母，我担心父母会误以为对我照顾的不够好，所以我才想着要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么多年，我的养父母也无数次的问过我这个问题，后来把我问烦了我就说：我有父母了为什么还要找父母？是觉得自己生活压力不够大，将来再多养两个老人吗？再后来，父母就没再问过我这个问题。” “你是想……让我以后也别问这个问题？” “问不问没什么意义，你以为我这么多年没有暗中调查吗？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我倒不是特意为了将来能够多养两个老人啦！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就是想知道那种毫无意义的真相，我就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么狠心。” “你……在恨他们？” “不恨，我就是好奇。” “你刚才说……你……兴奋？” “啊。” 罗曼一翻身，就骑了上去……她也兴奋。 但她就像碰撞到弹簧一样，被韩哲瞬间推了回来。 “你刚才说到我生身父母的事，人家没心情啦！” 混蛋！罗曼心里暗骂了一句，“可人家心里有火……” 罗曼也是理直气壮，这都一年多了，我火一把不行吗？以前碍于身份，不好往这方面想，但现在身份摆正了，念头一起，犹如黄河之水泛滥，滔滔不可遏止。 火势一起，需灭火队员奋不顾身扑灭才行。 “这样吧……”韩哲憋了很久，或者说犹豫了很久，“我教你一套功法，叫《龙虎诀》，也叫《潜龙卧虎决》，又叫《睡眠修行法》，也叫《彼家功法》……” “怎么这么多名字？”罗曼有点儿不耐烦了。 韩哲也觉得说走嘴了。 这套功法，是利用性质不同的“气息”互通有无进行修行，这种“气息”，用科学一点儿的说法叫“生物场”。每个人的身体周围都有“生物场”，不同的人，“生物场”的性质也不同，强弱也不一样，男人与女人的“生物场”性质就恰好相反。性质相反的生物场互相重叠，就可以实现优势互补，互通有无，练功效果能翻数倍。不仅如此，两种性质相反的生物场还有个适配度的问题，适配度越高，练功效果越强。 不仅是人，凡是有生命的物体，都有类似的这种“生物场”，只不过人体的生物场相对而言更为强大。 这种功法不局限于两个人修行，但必须有男有女才行。所以，母子之间，父女之间，也可以修行，不过母子也好，父女也好，都没有夫妻来得方便。 当韩哲最初近距离靠近罗曼的时候，发现罗曼身体周围的“生物场”非常特殊，不仅异常强大，而且与自己“生物场”的适配度非常之高。 普通之人是感觉不到“生物场”的存在的，生物场再强大也不行。普通人与罗曼近距离的在一起时只会觉得非常舒服，并无其它。但韩哲经过长时间的修行，对“生物场”的感知非常敏锐。 虽然任意两个男女之间都可以修炼这个功法，但适配度不同决定了修行的速度，适配度越高，产生的共鸣越强烈，修行速度也就越快。 当韩哲发现罗曼的“生物场”对自己非常有益时，如获至宝，于是想办法留在罗曼身边，或者将罗曼留在自己身边。后来他发现妹妹罗兰也拥有和姐姐一样的“生物场”，他毅然决然地做了妹妹的男朋友。而妹妹对他毫不设防，没过多久就搬来与他同住。他高兴之余，也有点儿愧疚，因为当初为了能与姐姐长期在一起，他已经与姐姐发生过关系了，而妹妹实在太清纯了，他不忍心再祸害妹妹。 但就这样放弃妹妹，他又心有不甘。而彻底娶了妹妹，就又辜负了姐姐，所以他万分纠结。 姐妹俩对他来说，就相当于两座能量仓库，虽然他拥有一座就够用了。但拥有两座仓库的人，怎么会甘心把其中的一座让给别人呢？如果让给别人，对那位别人有好处也行，偏偏让给别人，别人也不会利用，只会将仓库里的能量白白地浪费掉。——那就太可惜了。 虽然一座能量仓库就够用了，但同时利用两座仓库里的能量，肯定能让修行的速度更快一些。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贪心。明明能遇到一个都是万分难得的天赐良缘，却妄图拥有两个。 他也知道，如果让罗曼与他共同修行，随着修行日深，罗曼的“生物场”也会越来越强大，对他的修行也有好处，未来能够陪他走得更远。但法不轻传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所以，他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将此功法传授给罗曼。同时也不知道罗曼愿不愿意学功法。 今晚，罗曼心火难熄、跃跃欲试，他才下决心传授功法。 但也不能说得太详细，他只说这是可以“降解心火，辅助睡眠”的功法。如果让罗曼知道他不是因为喜欢她的美貌（当然也喜欢她的美貌啦！），而只是把她当成练功的工具才与她在一起，罗曼定会气得一脚将他踹出罗家。 此功法是从练习呼吸之法开始入手，并辅以淡淡的意导……罗曼的第一感觉便是此功法真的很神奇，心火慢慢归落于后腰的命门，消失无踪。其实并非真的消失，而是心火化作能量用于练功了。 人的身体都有一个惯性，在睡着之前行起此功法，当睡着之后，身体依然处于练功状态，连睡梦中都在练功。 心火一去，罗曼身心两静，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当韩哲失眠的时候，另一处的罗兰也平生第一次遭遇到了失眠。 也许是环境改变了的缘故，罗兰不太适应，平时一碰枕头就着的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轻轻叫了一声：“妈。” 干妈程香芝也没睡着，她满脑子韩哲的形象。她也奇怪，难道老娘是外貌控？心如止水了这么多年，竟被小师哥弄得春心萌动了？ 程香芝不太适应前面少了个“干”字，她确定了罗兰不是睡着了说梦话才答应一声：“唉！” 紧接着问道：“怎么了闺女？是床睡着不舒服吗？还是不习惯身边有个人？” 第55章 玉米生 “都不是啦！” 床很舒服，与干妈一起睡也是她提的要求。她知道是自己的原因，不想让干妈自责，忙叉开话题说：“我就是好奇，想问一下，我叔走了这么多年了，您为什么不改嫁呢？” 这里的“叔”指的是程香芝的丈夫，实际上与罗兰并没有什么关系。 “改嫁？……也许是……没找到改嫁的理由吧！”程香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说：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为什么想不开再跳进另一个牢笼？ “你和叔也在一起那么多年，为什么不要孩子呢？”罗兰知道有个别家庭是不打算要孩子的，但自己这位刚认的干妈明显是很喜欢小孩儿的那种，所以她不太理解。 “不是不想要……”程香芝似乎犹豫了一下，“是我不能生育。” “啊？！——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惊讶。” “没什么，我也不是天生不会生育，是我生第一个的时候没有做好产后护理，导致的以后无法再孕。这在农村有一种说法，叫做‘玉米生’。” “玉米生？这和玉米有什么关系？” “和现在的玉米不同，过去的玉米，一棵秧子上只能长一根玉米棒子，决不会再长第二根。所以，给女人只能生一胎的生产方式叫做‘玉米生’。一般都是生第一胎的时候损伤了生育系统造成的。” “噢！还有这样的事！” “现在应该没有了，但那个年代……我那时还太年轻，太不懂事……” “噢？！您也有不懂事的时候……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惊讶。” “没关系，谁都有年轻的时候。” “这么说叔也有责任，他没能好好照顾您。” “和你叔无关，他都不知道这件事。不仅他不知道，除了我自己，谁都不知道。这件事，一直是我的个人秘密，现在我告诉你了，你得为我保密。” “那是自然。如此说来，您生过一个孩子，现在那个孩子在哪？” “不知道呢！” “他（她）平时都不给你打电话什么的吗？” “我是说，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怎么会……” “我说了，那个时候太年轻，太不懂事……我当时是躲到乡村小镇上的一家小旅馆里生的，身边一个认识的人……不，一个人都没有，别说产后护理，连生产当时都没人护理，我都疼晕过去了，若不是及时醒来，孩子当时就保不住了。我生下来后不久，大约一个月吧，发现自己养不活他，于是……于是……我把他给扔了。” “啊！？这种事您也……”罗兰意识到不对，忙住口。 程香芝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她把孩子扔在了马路边上，为了断这个念想，她没敢留下来偷看是谁捡走了孩子，是否有人捡走了孩子…… 长时间的沉默…… “放心，应该会有好心人收留他（她）的。” “但愿如此吧！” “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孩儿。” “那你还记得他的生日吗？” “当然记得！那种痛彻骨髓的经历，一辈子都忘不掉！” “生孩子，很痛吗？”罗兰身子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因人而异，有的人很痛，有的人不怎么痛。” …… 罗曼身形快速舞动，剑随人转，手中宝剑寒光四射，剑气四溢，一套大气磅礴、精美绝伦的剑法就此展开…… 只见她一个侧空翻，身子竟腾起一丈来高，头下脚上之时，手中剑旋舞成倒置的漏斗状，然后双脚落地，剑势不停，人随剑转，旋风扫落叶一般。最后，以一个完美的姿势收招。 “唰——”罗曼将手中剑掷出，剑直线飞出两丈多远，“铮！”准备地插入一把剑鞘之中。而剑鞘，拿在一位屈膝半跪的甲士手里，此甲士浑身穿戴着一套古代的战盔战甲，呈暗金色，甲片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罗曼正眼都不看甲士一眼，大步向前，她此刻是在一座城堡的顶端。当她从甲士身边走过之后，甲士才略微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韩哲的脸，脸上浮起奸笑…… 罗曼不知道这处于自己背后的情形，自己为何也能看到，就像以上帝的视角看影剧一般，但她丝毫不觉得奇怪，她也懒得思考。 甲士站起身子，亦步亦趋地跟在罗曼身后，边走边汇报：“主人，百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 罗曼走到边缘处，城堡的边缘处有古代城墙式的矮墙垛口。 原来城堡的正下方便是公司的办公大楼，城堡的顶端也就是公司办公大楼的楼顶。但也不太一样，公司大楼只有三层，而此城堡远不止三层，据罗曼保守估计，起码有十层。 罗曼站在矮墙之后，向下望去，地点似乎就是在公司的大院内，其它建筑物已经被拆除了，只剩下一片废墟，废墟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城市，城市中也是一片废墟，只有这座城堡，或者说公司办公大楼，独立于世。 楼下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尽头。这……何止百万？ 远处的人她看不清楚，但近在楼下的人她能看得清，似乎就是公司的员工。 楼下的百万军甲，见到罗曼的身影出现，发出了潮水般的欢呼声，听不清他们在欢呼什么。 罗曼忍住了跳下去的冲动，因为她知道：一旦跳下去，就会淹没于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泯然众人矣！ “传令三军，随我扫平四海，一统天下！”罗曼发出了号令，掷地有声，应该是对身后的韩哲发出的号令，因为近处也没有别人。 “我尊敬的主人，四海皆归顺，天下尽属您。”韩哲虽然姿势谦卑，但面带奸笑，语气淡定，声音从容不迫。 “那……总有土匪什么的，让我大军杀一杀吧？” “主人，土匪们都已经成为了您的士兵。” “混蛋！”罗曼怒了，“我这么多大军，总得找点儿事干吧！” “主人，我们的敌人从来不在地面。”韩哲依然面带奸笑，不紧不慢。 罗曼不禁望向天空，灰沉沉的，没有云层，没有阳光，但也不是那么暗，像是张了巨大的灰色天棚。 突然，一道巨雷响处，天空是某处涌起一团旋涡。旋涡中，无数的甲士汹涌而出，他们有的带着巨大的翅膀，有的没有翅膀，但也能飞行。各个长得奇形怪状，苦不堪言。 这……怎么打？我的士兵又不会飞！ 罗曼一着急，就醒了。 她看了看身边还在睡觉的韩哲，回想着梦中的情形，然后捧住韩哲的脸…… “你给我笑一个！” 韩哲也到了快醒的时刻，勉强笑了笑。 “一点儿都不像！笑得再奸诈一些！” 第56章 公司酒会 第二天，罗兰回到家里，就宣布一条大消息：“韩哲身份证上的生日不对！” 韩哲的身世，她已经从罗曼那听说了，她知道韩身份证上的生日是当时他养父母大致推算了一下填上去的日期。 “正确的生日是10月8号，而不是10月2号。” “你发什么神经？你怎么知道？”罗曼问道。 “昨晚做梦有人告诉我的。” “梦中的事也能作数？” “现在不都说：做梦就是进入多元宇宙的其它次元游荡了一圈儿吗？这个宇宙韩哲是孤儿，其它次元宇宙不一定是孤儿啊！有人知道他的生日不是很正常吗？” 这话说的……大家一时竟无法反驳。 “爸、妈、姐，你们都记住了，以后每年10月8号给韩哲过生日，别搞错了！” 罗兰没有立刻给干妈打电话，而是隔了一天，第二天到了公司，才给程香芝打电话。 “干妈，告诉您个好消息，您多年前失散的儿子找到啦！” “什么？”程香芝一激动，差点儿呼吸不畅。但她马上冷静下来，“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就是我亲妈的干儿子——韩哲，他的出生年月日与您儿子的出生年月日一模一样！” “唉！”程教授失望之余叹了一口气，“你的孝心干妈心领了，但是孩子，同一天出生的人多了，不信你到妇产医院去看看！”她还想说一句：我昨晚没有告诉你，我当年生孩子的乡村小镇旅馆在东北，而不是苏州左近。 “干妈，您得信我一次……” “好啦！以后不要拿这件事跟干妈开玩笑，你这是在干妈伤口上撒盐知道吗？” 罗兰的诡计没能得逞很郁闷，究竟是哪里出纰漏了？事先跟姐姐商量一下好了，姐姐料事一般会比较周全。 但是，这件事再也没有机会了，干妈已经把话说死了。 接下来，罗兰真的跟着母亲和干妈搞科研了。不过她不是博士，而是硕士，做为特招生，成了苏大的硕士。罗母及闺蜜程教授的级别，只带博士生，不带硕士生，但罗兰自然不受这个限制。而且，她很贪心，她把硕士的课题定为母亲擅长的领域——纳米技术，而把将来博士的课题定为干妈所擅长的领域——人体基因。 她有时也要到学校里去上课。 面对这一情形，罗曼感觉自己有些不合群，妹妹在跟着母亲和程姨搞化学、生物方面的科研，韩哲在与父亲搞物理方面的科研。全家人都是科研型的人才，除了自己。 但她也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得意，如果没有我把控市场，你们如何把知识转化为财富？ 其他人都是在后方研制飞机、大炮等各种先进武器的军工，只有自己才是利用这些武器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战士。 而且她有她要忙的事，而且忙得不亦乐乎。 这段时间，由于官司的阴云笼罩，众客户们大多背心离意，对兰哲公司丧失了信心，好一点儿的也是仅持观望态度。现在官司和平解决，得给众客户们一个明确的交待。 所以，她筹划召开一场盛大的聚会，邀请所有的大客户参加，让他们重新树立起对兰哲公司的信心。 聚会地点就定在公司内部的食堂，之所以定在自家食堂，而不是某个高级酒店，原因有三。 首先，现在自家食堂的饭菜质量已经堪比高级酒店，可以借机向客户们展现实力，食堂的食力也是公司实力的一部分。 第二，可以节省一笔费用。自家搞酒会和去大酒店包场，成本完全不一样。管理企业财务的人都知道，与其说钱是赚来的，不如说钱是省出来的。 当年日本马自达汽车公司面临破产危机，一名车间工人发现，生产线上某处润滑油涂抹太多，过于浪费，完全没有必要，于是改进工艺，将整面涂抹改成局部涂抹，马自达公司立刻起死回生，由赤字变成了黑字（赤字就是指投入的成本大于产生的价值，黑字就是产生的价值大于投入的成本）。 这是一个小工序挽救一个大公司的典型事例。 当然，一次酒会，没法和天天运作的生产线上的一个环节相比，但勿以浪费小而为之，勿以赚钱少而不为；这是每个企业应该具备的理念。 第三，可以给客户们宾至如归的感觉。不是在第三方的酒店，而是在乙方公司的内部。这样也方便本公司的员工在下班后参加。员工们都是可以自愿参加的，一部分员工要允当服务员，一部分员工要到厨房去帮厨，还有一部分员工要进行文娱表演。 在酒会之前，也就是在下午的时候，还会带着客户们参观自动生产线，还会向客户们展示兰哲公司的最新科技产品——生物电椅。 这个酒会，是向客户取回信任的酒会，也是向客户展示强大科技实力的机会，也是向客户预售新产品的展销会。 罗曼还邀请了市里的政界领导，别的不说，必须得把领导当盘菜。 罗母和程教授不喜欢这种氛围的热闹，没有参加。但罗父必须得参加，因为在宴会前，他要与韩哲亲自讲解生物电椅的功用。 酒会开始，当然是先请市领导讲话。虽然这是最无聊的环节，但是必不可少。罗曼做为主持人当然是贯穿始终。她先将这场官司的前因后果向大家解释了一番，乘机暗示出兰哲公司的宽大胸怀和科技实力。然后再展望一下未来，乘机炫耀一下兰哲公司的与时共进与伟大前景。 最有意思的就是后面的文娱表演，其水平也不亚于正规电视台的文娱节目。 节目之后，罗曼也就完成了主持人的工作，陪着客户豪情痛饮了。宾主都进入到大吃大喝的自由发挥阶段。 罗曼刚一落座，就被一位优秀的客户缠上了，实际上也是罗曼特意坐在他身边的。 这位客户是杭州亨德利公司的总裁，查尔斯三世。 亨德利公司是罗曼前不久到杭州开发出来的大客户。是的，现在，罗曼的魔爪已经伸到了杭州。亨德利公司是跨国性的大公司，总部在美国，在很多国家都设有分公司，杭州公司就是其在中国的分公司。亨德利公司也是综合性的大公司，主要做商卖业务，贩卖汽车和高科技产品，自己也研发和生产高科技产品。 查尔斯三世，今年三十二岁，年纪轻轻就爬到了杭州分公司总裁的位置，可以说是年轻有为，能力惊人。 他风趣幽默，风流倜傥，而且中文非常好。今晚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更显得出类拔萃与众不同。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神，金黄色的头发，都彰显着他西方男人的魅力。 罗曼相信，如果她心中不是先住着韩哲，一定会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罗曼小姐，听说您还没有结婚？”查尔斯三世问道。 “是的，必须的！”罗曼微笑着说道，“不过，已经有男朋友了。” “这么说，我还有竞争的机会？” 第57章 忌恨 罗曼心中感慨：看人家西方男人，思想多豁达，根本不在意你是几手！ “有！即便我说‘没有’也没用啊！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说的算。” “你很机智。”查尔斯三世微笑着说道：“即表明了立场，又不使对方难堪。不过我是认真的，因为你太性感，太有魅力了。” 西方人说话就是这么直白，罗曼也不以为意。 “我想娶一位中国的女子为妻，这个想法由来已久，但在遇见你之前，这只是个模糊的印象，但自从见到了你之后，这种模糊的印象就定格清晰起来，那就是你这样的女人，最好就是你本人。” “您好会说话，为什么要娶中国的女人呢？” “中国的女人美丽大方，皮肤好，做得一手好饭菜，会持家理财，任劳任怨，尤其是……温柔贤惠。” 罗曼估计，他把知道的形容女人的汉语褒义词都用出来了。 “说到温柔贤惠，不如娶个日本女人吧！在温柔方面，日本女人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罗曼一竿子支出去数千公里之外，她也不算完全胡说八道，日本女人，贤惠不贤惠不知道，但说温柔，还真是无有出其右者。 其实罗曼也是试探一下，她觉得查尔斯三世这样的美男子，应该喜欢借自身优势到处猎艳，也许自己仅是他花花公子画册中的一页。 如果查尔斯三世对世界各地域、各国家的女人了如指掌，说明他深谙此道，早就做好了猎艳各国各样美女的计划，以成就他辉煌的个人战绩，满足他的恶兴趣。 “日本女人比起中国女人来说稍有不足，她们缺乏个性，温柔得……似乎失去了自我。” “你们男人真难侍候，迎合你们就说我们没有个性，张扬起来又说我们太霸道，缺乏女人味儿。怎么做都无法让你们完全满意。” “不是啊！你就非常完美，应该霸道的时候就霸道，应该迎合的时候就迎合。拿捏得恰到好处，温柔与野蛮同在。” “你怎么不说上帝与魔鬼同在？” “噫！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准确的说，应该说是天使与魔鬼同在，因为在我们的信仰中，天使与魔鬼是同阶次的，如果二者巧妙地合为一体，魅力无穷！” 接着，二人又聊起了美洲的美女、欧洲的美女，包括英国的、法国的、意大利的、西班牙的…… 查尔斯三世对世界各地的美女侃侃而谈、如数家珍。 果然，罗曼心想：果然被我猜中了。如果我投入你的怀抱，那就帮你完成了中国版那一页的插图。 如果你是个专情的男人，我倒可以考虑把韩哲让给妹妹，那样就完美了。可惜…… 既然没有了非分之想，罗曼也就放开了，无拘无束，与查尔斯三世欢言畅饮，甚至“打情骂俏”…… “查尔斯，你个男人，要多买我们家几套产品啊！还有新出的生物电椅，多买几个，又不贵，才一千二百万，你多买几个我就给你打个九折……看我多大方，一句话就给你省了一百二十万……” “好！买就买！”查尔斯三世也似乎喝大了，“我也不要你那一折的一百二十万，我要你的春宵一刻……行不行？” 罗曼指着查尔斯三世的鼻子，“我就知道……嘻嘻嘻……被我试探出来了吧！” 罗曼正表演得尽兴，忽然，一股忌恨的目光射向了她。她顺着目光回望过去，却见高总忙将头转向一边…… 切！我还以为是韩哲那家伙呢！结果居然是高总。话说，和你高翔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的公司酒会，高总当然也来参加了。连普通员工都有资格参加，更何况一个分公司的老总呢！ 噫？说到韩哲，韩哲人呢？ 罗曼目光在会场上好一阵搜索，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韩哲。 韩哲此时正在与罗兰相对而坐，低头浅饮，似乎正在谈论什么有趣的话题，满脸笑意，看神情开心得不行！ 罗曼立马就不高兴了。 韩哲你个混蛋，乘机泡我妹妹！不对，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乘机泡你姐夫！ 呸！一对狗男女！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在这里不惜出卖色相与客户周旋，你们俩倒好，不但不帮忙，还在那里郎情妾意，卿卿我我，甜言蜜语！真是气煞我也！ 还不如父亲，父亲还端着个酒杯在跟几位市领导攀谈呢！ 她想冲过去棒打鸳鸯，但时机不好，她喝得有点多，需要去一趟卫生间先。 “不好意思，有洪水泛滥，要决堤了，我去解决一下灾情，马上就回。” “要不要我帮你堵一下？”查尔斯乘机调侃。 罗曼暗骂一声：混蛋！我特意避开卫生间、厕所之类的词语，就是为了避免他想入非非，甚至跟过去，所以才换了一种说法，没想到还是被他借题发挥。 但她这种场面也经得多了，只微微一笑，“不用！大禹治水，因其势而利导之，以泄为主。” 查尔斯并没有跟过去，他对罗曼有一定的了解，知道罗曼虽然表面上随和，但实际上很有原则。如果这么轻易缴械投降，也做不了一个公司的老总。 而且，他了解中国国情，中国人不太热衷于厕所文化。如果这是在欧美国家举办这么大规模的酒会，厕所早就被占满了，真正想上厕所的人反而找不到位置。 而且，中国人把那种事情看得很是庄严、郑重，那么庄严郑重的事，怎么能在污秽的厕所里进行呢？要得到对方，就要尊重对方的文化理念。 见查尔斯三世没有真的跟过来，罗曼放心不少。 出了卫生间，她立觉轻爽了许多，应该能再饮三百杯！她鼓足士气准备再战！ 从卫生间到酒会会场，有一小段走廊，在走廊里，恰好碰到高总也去卫生间，两人在过道中相遇并擦肩而过。罗曼朝高总点头微笑。 这是礼貌，也是素质，她从小到大都很有礼貌，路上见到大叔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她，她也会报以微笑，并说一声“叔叔好！” 她尽量不去想那位叔叔心里想的是扒光她的衣服然后对着她雪白的屁股一顿暴打。 但高翔不这样想，你对我笑了，你在勾引我，你在诱惑我，我…… 擦肩而过的瞬间，高总猛地用大手搂住她的纤腰，并用力往自己身上一压，然后对着她娇好的脸颊一口下去，想印下自己的私人印章：高总到此一游。 罗曼也是反应奇快，抬手推开高总，并微微侧身避开这一吻。 “怎么，你不喜欢？” “高总，别让我太看不起你！” 别忘了，罗曼可是具备一句话就能让男人偃旗息鼓的能力。 如果说的是“别让我看不起你”，说明现在还没到“看不起你”的程度，但加了个“太”字，意境就大大的不同了，说明之前已经看不起你了，接下来这个程度还要加剧，直接将高总的自尊拍打在地平面以上。 男人失去自尊之后，高总的心情就像高空中的老鹰突然折翅堕落低谷，变化落差太大，根本就没有滑翔的过渡。 男人，最在乎的是自尊，支撑他为所欲为的也是自尊，一旦自尊失去，尤其是曾经有过强大自尊的人，直接就怒了，而且往往是暴怒。 失去自尊的男人之怒，不管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还是自己讨厌的女人，反应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巴掌抡过去，最好是打得对方原地转几圈，然后再顺着力道的方向扑倒出去。 打自己喜欢的女人，那叫过瘾！打自己讨厌的女人，那叫解气！ 这样，才能显示男人的力量，男人的不可挑衅，男人的自尊多少又回来一点儿了。 罗曼当然了解男人的这一特点，影剧里都是这样演的，如果现实中不真的是这样，导演也不会让演员们这么排练。 罗曼才不怕，长期的拳击训练可不是白练的。只要她事先有所提防，她自信能避开这一巴掌。 这一刻，罗曼是感谢韩哲的，这个家伙，教人确实有一套，不当教练可惜了。拳击所训练的可不仅仅是技击技巧，还有对敌时的胆气。 她甚至还有另一套剧情想法：就干脆不闪不避，让他结结实实地打一巴掌，然后把这件事告诉韩哲，看他怎么处理。 虽然她预测不出韩哲的下一步行动，但却能预测出其最后的结果：以他那么小气的性格，自己都没打过的女人，他会任别人打？ ——还是别冒险一试了吧！后果不堪设想。 高翔并没有用暴力行动来找回自尊，并非他与其他男人不同，而是被罗曼的眼神将他的怒火逼退回了手臂中。 罗曼的眼神坚定、自信、带着锋芒，带着不可一世。她不是故意用眼神逼退对方，而是韩哲教过他，对敌之时，要盯住对方的眼神，盯住了对方的眼神就是盯住了对方的所有行动，读懂了对方的眼神就是读懂了对方的一切。 罗曼毫无畏惧地盯着高翔的眼神，高翔在罗曼的眼神之中退却了，既然气势怯了话就不能怯，“罗——曼——你，给我等着！” 给人一种恶狠狠的感觉，仿佛他下一秒就会杀了你全家似的。 突然这是怎么了？罗曼不解。 回到酒会会场，她也没在意，毕竟，现在，高总在她眼中，只是个小人物。她见识过的比他更大的人物多了去了。那些大人物，只要是个男的，都对她有想法。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与那些人周旋着，如履薄冰，不能真的给，真给了就不值钱了。 她继续与其他客户攀谈周旋，很快就忘了这件事，也忘了要教训那一对狗男女。 第58章 瓶颈 “叭叭叭叭……” 罗兰白嫩纤细的手指如精灵般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兼具速度与灵巧。 也许用“叭叭叭叭”这样的拟声词来形容不太合适，因为速度太快，声音都已经连成一片了。 她在设计上遇到了瓶颈。 要想提高ai系统的智能，以达到类人的状态，能够应对外界环境中出现的各种情况做出适正的反应，就必须在原代码的编译上再有巨大的突破。这就要求ai系统能够“认清”自己与环境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要求ai系统拥有“自我”意识，能够区分开本我与环境以及之间的相互关系。 这是她编辑小组的责任，也就是负责这个小组的她的责任，她这个副总的责任。 这个，太难了！ 简直不是人能够达到的，或者说不是程序能够达到的。 她以每分钟二、三百行的速度输入一道道命令，速度已经达到了极致，她正在极限地输出，而且是持续地极限输出，似乎想耗光所有的指力，耗光浑身所有的力气…… 当身体的某部位达到极限的时候，人的精神也达到了近乎癫狂的状态，她确实要疯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天生具有永不服输的精神，困难挡在眼前，她踏碎困难、不择脚段。游戏打不过韩哲，她就冲过去死按住韩哲的手臂，让姐姐把他的角色打暴…… 我怎么能在这种事情上拖姐姐和韩哲的后腿？ 她盲目地敲打着键盘，机械地敲打着键盘，打出一道道连自己都看不懂的指令，她的大脑处于一巅峰或者混沌的状态。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她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蜀中无大奖，廖化做先锋。 她从小娇生惯养，在家里是娇气的公主，到了公司依然是，一切都没有改变，成熟离她还很遥远，她从没想过独立生活，她习惯于依靠父母，依赖姐姐，甚至于依赖韩哲。 她想象不出自己一个人生活会怎样，能不能活着。她也没什么责任心，在家里当然一切都不需要她来负责，在公司，有姐姐、韩哲顶着，她只要坐在自己的小城堡里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都与她无关，她尽管开心、幼稚、无忧无虑就好了。 让她做副总，她自己心里非常清楚，那是因为她是姐姐的妹妹，韩哲的未婚妻（曾经），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她每天像玩儿一样来上班，在家里无聊嘛！所以来公司玩儿，这里人多，好玩儿，真她娘的好玩啊！她愤恨地想。 但是现在，她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吗？ 现在，她的压力确实有点儿大。要跟母亲和干妈学习太多的知识，又有太多的实验要做，自己分内的工作上还有诸多的难关要攻克…… 她要疯子！她要崩溃了！ 但她没有疯，没有崩溃。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叭！ 声音嘎然而止。 真是不知所谓呢！ 她仰面靠在沙发座椅的靠背上，双手交叉放在头顶…… 也许应该换一个思路。 或许应该出去散散心。 确实把手指都累麻了，需要休息一下。 于是，她站起来离开了城堡…… 那个躲在城堡里，无所事事，其貌不扬（此处是她的误解），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只负责傻笑，但实际上是终极王炸的最大底牌（她自认为自己是王炸），离开了自己的城堡，向韩哲的城堡走去……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韩哲的城堡。 但走了一半，她停了下来，因为韩哲的城堡现在是一座空城，韩哲不在座位上。 她想起来了，现在不是韩哲在座位上的时间，他应该在实验楼里做着什么试验。平时她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来找韩哲，因为现在正是她应该疯狂编程的时间。 看看这个家伙在搞什么玩意，她还从来没有看过韩哲搞玩意的过程，实验楼是另外一栋建筑物。于是，她下楼去另外一栋实验楼。 来到外面，她看见韩哲正在公司大院内开车兜风。 对呀！这个时候就应该开车兜兜风的。 韩哲也看到了她，把车停在了她的身旁。 “美女！来，上车，带你去兜兜风。” 果然是渣男！见到女人就搭讪挑逗。心里这样想着，罗兰理所当然地上了车。 这辆车就是韩哲的试验品——新能源汽车。是个敞篷车，因为只是用来做试验，没必要加盖。形象奇丑无比，前面的车头很大，几乎与车座位的部分同等大小，远处一看，像个大头皮鞋。 兰哲公司正在与一家大型汽车公司合作开发这款新能源汽车。车体是由汽车公司制作的，只是按照韩哲的要求做出了一个超大的发动车箱。之所以看起来头大，是因为发动机箱的体积大。 没办法，像人体那样将糖类转化成运动能量所需要的装置就是需要这么大的空间。韩哲也不能怪岳母和程教授，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这套装置研究出来就不错了。 韩哲把驾驶位置让给了罗兰，“你来开！”罗兰的驾驶还不是很熟练，正好乘机让她练练手。 “感觉好笨拙呀！”罗兰边开车边说。 “是呀！所以说，这是个失败的项目。再节能也没人愿意开这种难看得要死的车。” “你是说，这套能量转化装置的体积不能再小型化了？” “能肯定是能，但需要时间。也许两三年后才能减小到正常发动箱大小的水平。” “那不算失败啊！再等两、三年就行了呗！” “但是，我们还有另一款汽车在同步研发啊！——仿生汽车。两、三年后，估计仿生汽车都研制出来了，还用得着这种以糖类为能源的汽车吗？要知道，仿生汽车涵盖了糖能源汽车呀！所以说，时间决定了成败。” “这不是相当于自己打败自己吗？” “是我太急功近利了，老想着赚快钱，捞一笔专利费就闪人。” “你也不像是缺钱的人啊！” “人不可貌相。” “所以说，这个项目要放弃了？” “不仅这个项目，仿生汽车也要同时放弃了。” “啊？你不是说仿生汽车涵盖了这个项目吗？连仿生汽车的项目也停，拿什么来涵盖？” “因为我又有了更新的想法，取代这两种汽车。” 第59章 机器人 罗兰离开座位后，编程小组的成员就开始嘀咕上了，“怎么办？” “罗总不声不响地走了，也没个交待！” 这么长时间了，罗兰副总的脾气他们还是没能摸清，见罗兰面色不善，走的时候也没人敢问。 “应该是……完成了吧！”一个人大着胆子说，“没完成也不可能走啊！罗总也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 系统是共享的，罗总编写的东西他们都能看到。但说实话，罗总编写的东西，他们有些看不懂。 “要不，还是等罗总回来再说吧！” “按计划，试验开始日期已经过了，再不交任务，我们都没好果子吃！如果是罗总编好了程序，我们却没有及时写入进去，罗总回来还不得火了？要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做好的东西都不知道刻录进去吗？” “是啊，写入过程也是很花时间的！不能让罗总等。” “好吧！那就写入吧！大不了试验失败呗！” “试验失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们还怕失败吗？” “好，写入程序，执行！” 商量一番之后，有人按动了执行命令。 …… “你也卡壳了？” “可不是吗？没想到吧！” 车已经停了下来，车内，二人已从韩哲的工作内容聊到了罗兰的工作内容。 “不要太为难自己，科研工作就是这样，有时候是要等灵感的。” “我就是等不及，所以才烦躁。” “当初你做的计划，就太急了些。” “关键是你的机械与电路的部分，都已经完成了呀！就差我的部分了。” “先做出一套不就行了？反正要慢慢测试，慢慢修正，慢慢调整的。” “要做就做最好的，虽然不一定是最好的，但起码得是自己认为最好的，起码得过自己这一关。” “说的好！” 韩哲把车开到车库里。“今天就是最后一次测试了。既然不是最好的，不是自己心里认为最好的，以后也没必要继续做测试了。这个专利，不要也罢！不仅这个项目，连仿生汽车那个项目也全面停止。” “是因为你有了更新的想法了吗？” “对！” “新想法是什么？”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新想法了，之前也多次做过实验，就是没有想过把它移设到汽车里面去。” “到底是什么？” “就是螺旋磁场加速器。” “这和汽车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普通的粒子加速器有多大吗？是直径一、两公里的圆环，需要那样大的空间才能把粒子加速到科学家们所需要的对撞速度。而实际上，粒子很小，在一个原子大小的空间内加速，就相当于把火箭发射到火星，这个距离还不够它加速吗？再加上将直线通道改为螺旋通道，足够它加速的了。 前几天，我和父亲终于把小型的粒子加速器研制出来了，就是螺旋磁场加速器。体积与汽车发动机差不多大小，把这个加速器移到汽车动力室里面去，在里面实现粒子加速，再让粒子相互碰撞，粒子碰撞后粉碎释放出大量的能量，其原理相当于原子核反应堆。用这个能量来驱动汽车——真的是大马拉小车了……” 罗兰听不太懂，“所以，这个车……” “送你吧！”他本想说：当然是扔了来着。 一把手罗曼的车是五十万的宝马，二把手韩哲的车是三十万的奔驰，按照这个梯度递减，三把手罗兰的车应该是十万左右的。 当然这是罗曼的玩笑话，实际上，罗兰想买个一、二百万的车两人也拦不住。可罗兰却一直在纠结，十万的车到底买哪个牌子的好。主要还是她现在还用不上车，罗曼的车是因为罗曼经常跑客户，不跑客户的时候也是三人同乘一辆车。 “这样你就不用买车了。” “我才不要！太丑了。”韩哲不说最后一句罗兰还没反应过来。“当古董封存吧！也许未来会很值钱。” 别说，因为是试验用车，这辆车造的还真结实，里面的每个件都是单独加工制造的，成本不菲。 “若不是和汽车公司有协约，我就不再研究汽车了。接下来就将螺旋磁场加速器应用到汽车上，相当于是核能汽车吧！但和普通的核能不一样，没辐射、没危险。” “那你明天可别再出更新的想法了。” 韩哲一想：也是！如果不断地产生新想法，一个一个地淘汰掉原本的旧想法，那就什么都研究不成了。 待两人回到办公室，立刻有人过来报告，“罗总，写入程序在五分钟之后完成，可以进入实验室等待实验开始了。” 噢！罗兰有些惊喜，这些下属员工还行，居然有人替自己完成了！也是，毕竟大家都憋了这么多天了，谁还没有点玩意呢！自己刚才还愁得不像样，早知道早点儿交给他们来做不就完了吗？ “好吧，那就进入实验室。” …… “是您制造了我吗？那么您就是我的主人了。”眼前的机器人看向罗兰说道。 “有点儿意思！”韩哲说道。 机器人看向韩哲，“您是在夸我？还是在夸我的主人？” “两个都，阁下。” “您说‘阁下’，我的字典里没有收录这个词汇呢！” “就是‘您’的意思。” “好，我收录了这个词汇。” “用的是谁编的主程序？”罗兰问旁边的下属们。 “您的啊！”旁边的人答道，“除了您还有谁？” “啊？” “您编好后就出去散心了，写入程序这等小事当然是由我们来完成了。” “你们把我打的东西直接写入进去了？” “啊，怎么了罗总？” “没……没什么，就是……我还没检查。” 下属指了指机器人，“试验的过程不就是检查的过程吗？” “也是！那就做具体的测试吧！” “怎么了主人？我的主程序有什么瑕疵吗？”机器人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 “如果发现瑕疵您会为我修正吧！” “那是自然。” “那就好，主程序决定了我的人格，我不想我的人格上有瑕疵。” 韩哲鼓起掌来。 “过了吧！”罗兰却不以为然。 “你知道这有多了不起吗？它有自我意识啊！它有自我完善的意识！虽然这与我们的最终目标——仿生机器人，还相差甚远，但起码，万里长征，我们终于跨出了第一步。” 第60章 清场 “罗姐，其实我也不是特意观察他啦！就是，长期以来形成的习惯嘛。你知道的，女人就是心思细嘛！他已经结婚了，我是不会再抱任何幻想的啦！而且，我现在有陈康……” “说重点！”罗曼不耐烦了。今天，张小清说话太磨叽，打个电话就像不花电话费似的。 “重点就是，他今天比较怪异啦！” “这句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然后我就悄悄地跟在他后面，他出了公司我也出公司，他过马路我也过马路……” “张小清……” “等等，马上就到重点了。他进了一家酒店，我也进了那家酒店，那家酒店我也是经常去的嘛！服务员什么的都很熟的啦……” “张小清……” “等等，马上就到重点了。在一个房间的门口，你猜我看到他跟谁在握手了？” “我不猜！”罗曼咬牙切齿。 “好吧！不用你猜，我自己来……就是和咱们的死对头，上海龙腾公司的领导握手，而且是亲切握手。” 兰哲公司与上海龙腾公司打官司的时候，张小清也到法院去看热闹了，主要是公司被封了，无事可干。而且，也没打过官司嘛，也很好奇的，想看看官司长的什么样。再者，这样不是显得她这位公司中层领导对公司的大事很关心嘛！ 所以，上海龙腾公司的领导她是认识的。 终于说到重点了，罗曼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呢？” “我便用手机拍了照。”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然后我就回来了。我总不能进去跟人家喝酒吃席吧！但是我有照片啊！这就是证据。” 罗曼心想：证据你个头啊！法院会根据一张握手的照片就判定对方有罪吗？只是有勾结的可能性。 “好！小清你做得很好！”罗曼夸道。 夸得张小清有些不好意思，“罗姐，其实我……” “哔！”对方已挂掉了电话。 罗曼可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她马上找来另外两位老总开会。 “韩哲，都是你干的好事！”在一间会议室里，罗曼劈头盖脸对韩哲一顿训斥，“你这蠢货，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技术资料拷贝到分公司的图纸库中去？” “我想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何不在公司内部普及一下！” “幼稚！愚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罗曼表面上训斥着韩哲，心里却是虚的…… 会不会是因为我呀？早知道酒会那天晚上，让他弄一下就好了，何必为这种事情害了公司？ 哎呀！不对！怎么能在韩哲面前想这些呢！有点儿对不起他了。 见罗曼训斥得差不多了，火气也发得差不多了，韩哲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去哪？” “分公司啊！还能是哪？毕竟一切都是咱们的推测，万一什么都没发生呢！咱们不是白白在这里着急上火吗？” 之前，三人当然是先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 “要我们两个一起去吗？”罗曼对图纸方面的东西还真是不熟。 “那高翔人高马大的，万一发生什么，你们两个还不得保护我一下。” “也是！”姐妹俩立刻想到：这么长时间的拳击训练，也不是白练的。英雄总该有用武之地了，完全忘记了她们两个的拳击教练是谁。 三人驱车很快到了分公司。 罗兰到张小清那去拿证据，韩哲与罗曼径直来到高翔的办公室。 “高翔，你有两个选择。”韩哲气势凌人，“第一，吐出此次交易的全部脏款，无偿让出你手中所持有的分公司10%的股份，并就此滚出兰哲公司，我对所发生的事一律不予追究。第二，我起诉你泄漏公司机密技术资料给竞争对手法，法院将对你处以十几亿的罚金，而且，你的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度过吧！” 高翔心里震惊，但表面镇定自若，“韩总，你突然这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时，罗兰进来了，把一张打印纸往桌子上一拍，“今天下午两点多，你用公司的c03号u盘拷贝了分公司图纸库中的一些技术资料，大约二十分钟后，你与上海龙腾公司的领导在一家酒店里会了面，这是会面时的照片。” 罗兰说着，从手机中打开一张照片，照片中正是高翔与上海龙腾公司的马可波握手的情景。 要拷贝公司的资料，必须用公司内部的u盘，如果是从外面市场上刚买回的u盘，未经过公司特殊处理，是不能拷贝公司内任何一台电脑上的任何资料的。 而使用公司内部的u盘都是有记录的。 再者，公司内部的图纸库，进入时必须进行身份登录，然后系统会记录下登录者浏览了哪些图纸、资料，或者是拷贝、打印了哪些图纸、资料。 罗兰拍在桌子上的那张打印纸，便是高翔对技术资料的拷贝记录。长长的一列清单，每一行的最前面，是员工的id，正是高翔的id，接着是资料或者图纸的名称，最后还有拷贝的时间。 高翔扫了一眼，时间上吻合。其实他只记得大概的时间，但系统的记录，却精确到了秒。 高翔惊呆了，浑身直冒虚汗，系统还有这个功能？我身为老总居然不知道！真是太丢人了！ 他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你们欺负我老土是吧！这都不告诉我！ 手机里的照片也有拍照时间，时间也对得上。 韩哲也扫了一眼打印纸，但他重点不在时间上，而是资料和图纸的内容，正是他向上海龙腾公司讲课时故意保留的技术资料。 罗兰看了看一脸惊讶的高总，“系统记录显示，前两天你曾多次浏览过这些资料。” 证据确凿！ 高翔脸色先是通红，然后转为苍白。 他迅速权衡利弊：自己手中持有的10%的分公司股份，估计值个两、三亿，甚至三、四亿，交易的脏款也就几千万。是的，公司被收购的时候，他保留了10%的股份，这是他当时的条件，没有这10%的股份，他也坐不稳分公司老总的位置。 但如果韩哲起诉，告到了法院，国家对知识产权、先端技术的保护很是重视，对泄漏公司先端技术资料的处罚也比较重，十几亿的罚金，还真不是韩哲说大话吓唬他。他也不是完全法盲，大致的处罚还是了解的。如果能交上罚金还好说，坐不了几年牢，如果交不上，说不准，真的下半辈子就在牢狱里度过了。 “好吧！”高总也是个果断之人，“我选a，不是，我选第一条。” 第61章 今晚加菜 张小清看着高总离开时的落魄背影，心里不禁产生些许愧疚…… 该！让你当初不先我！如果你当初娶了我，何苦会这样？ 当然，即便你娶了我，在法律与道德面前，我还是会选道德的，你也一样是这个下场。但还好吧！总比选法律强，不然，我还得给你送牢饭！——不对！这年代好像不用送牢饭了。 …… 回来后，见韩哲笑嘻嘻的，罗曼就气不打一处来。 “公司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咋样了？” “你说咋样了？明知故问。技术优势没有了，被人家挤出市场是迟早的事。” 龙腾公司是大型公司，而兰哲公司只是个小型公司，顶多算是个中型公司，而小公司没有了技术上的优势，拿什么跟大公司较量？ “没关系！我们的生物电椅已经通过了一百人次的试验，可以零售贩卖啦！” 高科技健康产品是这样的，完成一百人次的人体试验，就可以零售贩卖，完成一千人次的人体试验，就可以小规模量产贩卖，完成一万人次的人体试验，就可以大规模量产贩卖。 目前，兰哲公司的生物电椅恰好完成了一百个人的临床试验。可以向政府申请零售试卖了。 见韩哲如此乐观，罗曼反而不好打击他了。 是啊，最近倒霉的事太多，一直走背运，他还能保持这样乐观的态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就庆贺一下，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好吃的？” 罗曼心中隐隐有些愧疚，对韩哲的愧疚。她总觉得高总走到这一步，都是自己造成的。所以，她是真的想请韩哲吃顿饭补偿一下。 他娘的！老娘我不就是矜持了一下子吗？怎么一个个的都要反水？难道身为美女老总，就非得要用身体拴住你们这些下属吗？ “不用了吧！事先又没向老妈申请。” 罗曼还以为他说的是不用用身体拴住这些下属，听了后半句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吃饭的事。 母亲会做全家人的晚饭，如果谁要出去吃饭，需要事先向老妈申请。 她看了下时间，别说，现在申请还真来不及了。但这难不到她，她立马就打通了电话，“妈！今晚能不能加菜？” 韩哲小声嘀咕道：“其实……还有别的庆贺方式……” “闭嘴！” “啊？妈，我不是说您，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让您闭嘴呀！我说的是韩哲那个混蛋，对，就是您的宝贝儿子……” “你这么凶狠！哪像个女人呐！把妈都吓了一跳！”老太太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有这么凶狠的一面。要了解自己的女儿，还要从自己女儿的男人那入手。 …… “分公司的老总位置，你有合适的人选吗？”罗母也听说了分公司的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况这只是传到了家里。她不禁也有些关心。 “没有。”韩哲边吃边说。 “还是趁早定下来吧！毕竟那么大的公司呢！” “妈，那就是我职责范围内的事啦。”罗曼说道。 “你也不用操那个心，直接把分公司卖了吧！”韩哲说话时丝毫不影响吃饭。 “啊？卖了？”这回，连不关风云的罗父都忍不住开口了。 “啊。”韩哲不以为然。 “那么大的公司卖了，多可惜呀！公司就是摇钱树。” “市场快饱和了，再者，总公司这边的生产能力也稳定了，只要调配好，能应付市场需求。” “你是要搞战略收缩？” “是精兵政策，兵在于精而不在于多。表面上看是裁军了，但战斗力并没有减。” “那也不能卖！”罗曼插言道，“那里是市中心，起码地角得留着，以后想买都买不到。” “好吧！听你的。把厂房留着，设备卖掉。开个展销中心什么的。” 大家奇怪，刚才还大气凛然、振振有词，怎么罗曼一句话就改主意了？ 罗曼心中却暗自窃喜，展销中心，这不就是相当于商卖性质的公司吗？她早就想开一家商卖性质的公司了。如果是与兰哲同规模的商卖公司，年净利润能达到几个亿，而兰哲公司这样的实体生产型的企业，年净利润只有几千万，生产实体产品，已经到了薄利时代。好在兰哲公司还挂了个高科技，如果不是高科技产业，这个规模，想年营利几千万都难。 但是韩哲之前一直反对搞商卖公司，他认为：商卖不创造社会价值。 这回，韩哲终于松口了，她哪能不高兴。 但是，她还有担心的地方。 “但是上海就有大型展销会场，苏州离上海这么近，能竞争得过上海吗？” “干吗要竞争？正是因为近，我们可以借这个势。即来到了上海展销会场，为何不就近来一趟苏州展销会场呢？吃喝玩乐方方面面，苏州的消费都比上海低一大截！那么多来展销会的人，你能保证有多少人不是来玩的呢？所以，能否成功不在我们，而是在于sz市的娱乐产业。” 韩哲早已停下了碗筷，顿了一下说：“咱们这个规模，就不要想着什么竞争了，我们就是随便玩儿玩儿！” “随便玩儿玩儿？好啊！我们就是随便玩儿玩儿！” 罗父、罗母对他们两个的谈话非常之不满意，不好好做企业，你们就知道玩儿！ “韩哲，菜好吃吗？” 忘了说了，今晚是加了菜的。 众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中，对于罗曼突然地转换主题，很不适应。 罗曼很高兴，她不想再讨论下去了，她怕韩哲改变主意。别看公司任何的大事都是她拿出具体方案，但真正实施，还是得韩哲制定执行计划。她比谁都清楚，韩哲才是真正的决策者。 只不过这个决策者看起来有些不着调。 “好吃！”韩哲好像就没说过不好吃。因为大部分时候都是岳母在做菜啊！干妈做菜还没多久。 “好吃就多吃点儿，这可是我做的噢！就相当于请你客啦！” “你……说过给我庆贺的，不能这么说话不算数！” 罗曼脸“腾”地红了……该死的，我说过不给你庆贺了吗？但她也不好解释，好在众人也没发现她脸红。 众人不解：“庆贺什么？” “就是……生物电椅，可以单品零售啦！”罗曼解释道。 第62章 设备拍卖 “韩哲，年纪轻轻的，做事很不地道啊！” “这还不是向前辈学的？”韩哲随意调侃，“马总，手已经不疼啦？” 马可波的手已经好了，闻言，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手指又激灵了一下。他后来听说了，他手指被门夹的时候，韩哲就站在门里面，离门很近的位置。 但谁也没想到，这事和韩哲有什么关系。毕竟人家是专家、是教授级别的人物，是来传道、授业、解惑来的，怎么能把人家往那个方面想呢？ 但听到韩哲这么问，马可波的心里就不确定了。当时，他刚推开门，门就反弹回来，而且力量极大，太不符合常理。 但他却没心思想这些了，“韩哲，你非要把技术与设备捆绑出售吗？”他经过两轮会战，花了两次钱，终于把兰哲公司的先端技术全都搞到手了。可以说，除了兰哲公司，他们龙腾公司的技术就是全国领先了。但现在，兰哲公司把技术公开出售，就会有另外一家公司拥有与他们龙腾公司一样先端的技术，那么，他们的领先地位也就没有了。 “没办法呀！”韩哲无奈地说道，“单卖设备不好卖啊！捆绑上技术才有人愿意买，你看，来了很多的厂家代表。” “你这是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马总，何出此言呐？我们兰哲公司才是受害者，我们失去了技术上的优势也就是失去了一切，我们失去一切的人都高高兴兴的，你们拥有一切的人为什么像死了爹娘一样呢？” 马可波的脸色确实不好看，要想继续保持技术上的优势，他就得买下兰哲公司的技术，不让其落入第三家的手中。但买技术，就要同时买下生产设备。设备，他们公司有，而技术，他们龙腾公司也已经得到了呀！这就相当于已经花钱买到手的技术，还要花第二次钱再买一遍。 这个真的坑啊！ 马可波的内心纠结得要死，比死了爹娘还难受。 罗曼带着众厂家代表，先参观了一下分公司的生产线，再由韩哲讲解了一下先端技术的特点和优势，然后，将众人带回拍卖大厅，开始了拍卖。 “技术与生产线捆绑拍卖，起价一千万！”她之所以敢喊这么低的价，就是早有安排，如果拍卖价太低，就会由自己人出手拍下，决不会出现以起价卖掉的情况。 “起价这么低？”众人议论纷纷，即便是来看热闹的都想插一手了。 “一千万！”有人喊出了起拍价。 “一千二百万！” “一千五百万！” “两千万！” …… 价格一路攀升…… 马可波一直没有发言，他看着价格，脸色越来越难看。 “且慢！”马可波突然一声断喝。 众人都看了过来。 “必须要加一个条件……” “马总请说。”罗曼和颜悦色地说道。 “此次拍卖出去的技术，不能再卖给其它家。否则，这买到手的技术，还有什么意义？人人都有的先端技术，还叫先端技术吗？” “那是自然！”罗曼笑容可掬，但马上又转为一脸的郑重，“兰哲公司郑重承诺，今日捆绑拍卖出去的技术，决不再卖第二次！” 噫？她同意了！马可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本想搅乱一下会场的。但是，却带来拍卖会场的一次小高潮…… “八千万！” “九千万！” “一个亿！” 麻了个痹！马可波怒火中烧。 但也就一个亿了，接下来没了动静，毕竟众人大部分对兰哲公司的技术还不太了解，或者说不太了解兰哲公司在技术层面上的实力。对于不了解的领域，总是会稍微低估一下其价格。 至于设备，就比较陈旧了，更是大打折扣。 “如果没有其他出价者，那么，兰哲公司在空气优化领域的的尖顶技术，以及分公司的一流生产线设备，就花落华胜天实集团了。”如果话仅到此，还没什么特别，但接着，“华胜天实集团公司在空气优化领域里是业界翘楚，在国际上也享有崇高的地位，如今再加上兰哲公司的黑旋风般的顶尖科技，必是如虎添翼，未来必将独霸空气优化领域，无有比肩者！” “一亿两千万！” 谁？华胜天实集团的代表一愣，谁还敢跟我叫板？他被罗曼夸得晕乎乎的，听到还有人加价，仿佛自己头上的皇冠被人夺走了一样。他顺声音看了过去，就看到了马可波。 “一亿五千万！” “一亿八千万！”马可波也是拚了。 “一亿九千万！”华胜天实的代表想多加点儿来着，但这个数值，已经远超预算了。如果不是凭着一腔热血，他决不再参与了。 “两亿！” 没完了是吧！华胜天实的代表还想再加价的，但他突然想到了某些传闻，忙住口。这跟我较劲儿的不会是兰哲公司请的托吧！让你们自己跟自己玩去吧！爷不陪你们了。 马可波还纳闷呢，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怎么没动静了？来呀！继续呀！ 但他一看价格…… 泥马！两个亿！这是我喊的价格吗？ “两亿，还有再加价的吗？……没有了哈？那么，恭喜上海龙腾公司获得了双丰收！”罗曼开心地带头鼓掌。 马可波脸都绿了，你说我们双丰收，还是说你们丰收了两次？ “很遗憾，华胜天实集团没能如愿以偿，但是，你们的行动，让我们看到了你们对兰哲科技的认可和渴望，后续，我们兰哲会与你们华胜天实集团进一步技术交流和合作，当然，是在空气优化领域之外的领域……” 韩哲对罗曼满意得不要不要的，无需指点，她就能将韩哲的想法发挥得淋漓尽致，甚至超越他的想象，可以说，这是罗曼的强项，他韩哲望尘莫及。 会后，兰哲公司的领导请华胜天实的代表们吃饭喝酒，在酒店里，酒桌上，双方表示要进一步深度合作，携手未来，结果宾主尽欢。 华胜天实的最高代表也姓高，众人也喊他高总，罗曼就想：走的那位高总一直对自己有想法，那么这位高总是不是也一样呢？如果不是韩哲在场，罗曼差点儿就和这位高总单独尽欢了。 马可波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着两名下属。 “什么？你说拍卖会后兰哲的人就宴请了华胜天实集团的人？”马可波听了下属的报告，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华胜天实真的是兰哲请来的托？不然，来了那么多家企业，为什么只请华胜天实集团的人？ 不好！被他们算计了。 马可波冷静下来想了想，也许这是个机会，如果华胜天实真是兰哲的托，那么，他们就违反了拍卖法，自己可以到法庭起诉他们。到时候龙腾公司就可以得到大量的赔偿金。 “去！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第63章 作假证 以罗曼所处的位置和职业性质，再加上她的容貌和身材，不出事迹才叫奇迹。记不清有多少次，她在危险的边缘悬崖勒马。 她也曾想：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也是拚着能不湿这一次就不湿，留着以后再湿的原则，坚持到了现在。 她看着身边韩哲那张精致可爱的脸，很想说一句：韩哲，你知道你欠我多少顶绿帽子吗？ 迟早有一天，老姐会毁在你手里！ 她最看不起韩哲这一点：昨天晚上，明明我喝得最多，你才喝了那么一点点，结果你还宿醉，到现在还没睡醒。 幸好今天是周末。 罗曼不管他，自己先起床。 到了吃早餐的时间，罗曼对大家说道：“不用管他，昨晚喝大了，还没睡醒呢！” 她似乎忘了，虽然现在大家都知道韩哲睡在她的房间里，但此事，尚未挑明了说过。大家都默默地吃饭，就当心照不宣了。 自从去了一趟大西北之后，见到了韩哲的父母之后，在了解了韩哲父母的态度之后，罗曼心里都有点儿打退堂鼓了。 人家父母不同意，自己总不能顶着父母的压力硬上吧！让人家父母心里不痛快。婚姻不像朋友，朋友是两个人之间的事，而婚姻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不能无视其它家庭成员的意见。 罗曼也不是做事优柔寡断之人，如果韩哲的父母态度鲜明，就是要妹妹，那自己也不用纠结了，狠一狠心，拱手让给妹妹就完事了。但韩哲父母的态度暧昧，并不明确，只是委婉地表达了一下意向，看意思是想把选择权交给年轻人。 关键是韩哲还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似乎姐妹俩谁都行。这又把球踢了回来，选择权落在了姐妹俩的手中。 而妹妹和他之间，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发生。反而是自己与他关系密切且深切，但是偏偏名义上他还是妹妹的未婚夫…… 从大西北回来之后，就忙于打官司、挽回公司信誉啥的，没顾得上考虑这些。不考虑还好，一想到此事，罗曼头就直大。 先不管这些了，好不容易到周末了，先放松放松再说。 早餐之后，罗曼罗兰姐妹俩去了曼兰健身中心。 “呼呼呼……”罗曼的连环拳用上了，打得妹妹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姐妹俩练拳击练得很有瘾，自从韩哲带她们俩入门之后，也用不着韩哲什么了，韩哲只是偶尔来指点她们俩一下，大部分时间，姐妹俩都是自行练习。 罗曼最常用的对手就是妹妹，打外人没意思，也不抗打，打自家妹妹才过瘾！ 每打一拳，她心里还暗边念一句：让你跟我抢男人！让你跟我抢男人！ 打得很解气。 在姐姐双拳暴风骤雨的攻击之下，妹妹的双臂不自觉地抬高，护住头脸…… 罗曼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见成功将她的双臂调到了上路，下一拳从下方掏进，直取妹妹的小腹…… 这是罗曼惯用的伎俩了，每一次都能成功。 妹妹的小腹软软的，略带着凹陷，打起来很舒服，仿佛天生就是安排被她打的。 “呯——”她击中妹妹小腹的同时，自己也是破绽大露。妹妹抓住机会，拚着下面挨打一下于不顾，一拳击中她的脑袋…… 好在脑袋上有头盔。 两人几乎同时中拳。 妹妹被打得后退了两步，姐姐被打翻在地。 这小妞的力气！ 罗兰冲到倒在地上的罗曼身边说道：“我没跟你抢男人！”不等罗曼反应过来，转身走了。 说完罗兰就后悔了，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什么吗？明明是你抢我的男人好吧！ 她不敢停留，赶紧逃之夭夭，她怕姐姐质问，刚才她又出现幻听了，听见姐姐好像在说：让你跟我抢男人！让你跟我抢男人！ 但姐姐明明紧闭着嘴，一句话都没说。 罗兰相信自己是有心理疾病的，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幻听，但她跟谁都不想说。自己可是副总，如果传出有心理疾病，那还不得每周都得去看心理医生？那这个副总还怎么当？ 其实当不当副总她并不在乎，但如果连个副总都当不成了，那还怎么跟姐姐比？ …… 当王秘书将法院的传票交到罗曼的面前，罗曼一看兴奋了，话说今年还真是官司不断呢！ 罗曼还算是有心理准备，其实也不是提前知道，只是不奇怪罢了，因为起诉她的是上海龙腾公司。 但华胜天实集团的人就一脸懵逼了，来了一趟苏州，什么都没做成，怎么还成了被告了呢？ 上海龙腾公司告他们为了提高拍卖价格，互相做戏、狼狈为奸，当众搞非法拍卖，严重影响了正常的社会秩序。证据就是拍卖会后，两家公司的领导一起请客喝酒的照片。 上海龙腾公司还理直气壮：那么多家公司，为什么不请其它家公司，偏偏独请华胜天实集团一家。 马可波沾沾自喜，如果这场官司能打赢，那么，拍卖结果就作废，他们公司就不用花那两个亿了。而且还能把兰哲公司的名誉搞臭，他们再也别想出售什么技术了。真是一举两得！ 法院当然不能把喝酒的照片当成证据，就问：“还有其它证据吗？” 上海龙腾公司的律师一挥手，“有请人证！” 上来一位酒店的服务员，服务员说：“听到他们在说感谢华胜天实的人在拍卖会上的合作。” 之前罗曼一直是笑盈盈的一脸看戏状，但此时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对方找人做假证！ 正所谓，假做真时真亦假，最后这事儿就说不清楚了。 而且，她也记不清了当时是否真的说了类似的话，合作的话肯定是说过，但应该是空气优化领域之外的其它领域方面的技术合作，而不是搞什么下三滥行为。 这马可波的心真黑呀！手段也真恶劣呀！ 这要是坐实了，兰哲公司、华胜天实集团公司，都吃不了兜着走。而上海龙腾公司则是一举打掉两家竞争对手，可谓大赚特赚。 第64章 电椅首卖 人证、物证俱在，法院就问兰哲公司方面还有什么解释的。 兰哲公司都还没来得及请辩护律师呢！ 好在关键时候韩哲站了起来，向法院提供了一支录音笔，里面是当晚酒宴上的录音内容，长达三、四个小时。 法院人员就耐心听了长达三、四个小时的录音，里面连服务员点菜的声音都录下来了，而且专家判定：声线和当庭作证的服务员一致，说明此服务员当晚确实在场。但是自始至终也没听到拍卖会上合伙做戏的谈话内容，合作的话题是有的，就是在技术上合作，并没有谈及具体事宜，只是展望一下未来，就白了就是吹吹牛皮，说说大话。 法院人员一脸铁青地看向上海龙腾公司的人，对方律师忙狡辩：他们对录音内容做了删减！ 法院又请专家做鉴定，最后专家判定：音频文件并没有修剪痕迹。 法院的工作人员当场就怒了：你当法院是你们家开的？我们法院很忙的好吧！而且还做假证，统统拘起来！ 还没等罗曼说什么，华胜天实集团的人不干了：赔偿我们公司的名誉损失费！ 华胜天实不愧是大公司，一年到头也少不了打官司，来的人虽然不是律师，但也是打官司的经验丰富，该想到的都能想到。 罗曼还在庆幸有惊无险的时候，人家华胜天实集团的人已经开始反告对方了。 越大的公司，名誉越重要，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因为名誉可以为企业带来效益，名誉的损失就是金钱的损失。 兰哲公司较小，名誉向金钱的转化率不是很高。但罗曼也留了下来，跟着起哄，一起反告对方。 韩哲就先回公司了，接下来他就不再参与了。该怎么处罚上海龙腾公司，法院自有定论。谁也没有想到去问：韩哲你闲着没事录什么音呢？ 最后华胜天实集团得到了一大笔名誉损失费，兰哲公司也得到了一小笔。 马可波郁闷得要死，麻了个痹！他就是逼迫属下去找证据，说没有证据也要挖掘出证据来。谁曾想属下被逼无奈就去找人做假证了呢！ 那名作证的服务员也郁闷得要死，恍惚间她确实听到了“合作”之类的话语，但究竟是什么合作，她也记不清了。既然有钱拿，那就做证呗！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呗！说句话而已，反正都是差不多的话。谁想到后果还挺严重，被拘了起来。 …… “好消息！好消息！生物电椅首卖！”有销售人员大呼。 这确实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最近受官司影响，生意不景气，整个公司都是一片低靡，全靠着拍卖和打官司赚了点钱。现在员工多了，分公司的三百多号技术工人全都移了过来，组成售后服务大军，这回办公广场充实起来了，不像以前那么空荡荡的了。但每月的工人工资就是一大笔开销，公司不持续赚钱是不行的。好在生物电椅终于迎来了第一笔订单。 生物电椅的定价为一千万，可以上下浮动20%，怎么个浮动法呢？考虑到国际友人一般比较有钱，可以特殊关照一下，所以客户为国际友人时上浮20%，为一千二百万。如果是国家干部，国家干部日夜操劳，一般身体都不太好，正需要这种生物电椅，考虑到国家干部一般都清正廉洁，也没什么钱，还得靠国家补助，就下浮20%，为八百万。 而第一位客户正是一位国际友人，一位来自中东阿拉伯国家的有钱人，价格为一千二百万。 这种电椅可不是一般的椅子，很有分量，也很稳固，一个人很难搬动，通常需要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抬着移动。 现在售后服务人员不缺，为稳妥起见，公司派了四个年轻人前往送货。 罗曼很兴奋，亲自压车。她倒不是兴奋这一千二百万，而是兴奋韩哲捣鼓出来的这东西，真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 仅此一台，就够公司支撑一年的开销了。 如果有钱人都来买这东西就好了，公司就大发了。 客户住在城北的静水别墅区，里面青一色是有钱人。罗曼记得程教授的家就在这里。这里的每一幢别墅都带着个院落，每个院落里主人都种花铺草植树，很有田园情调。 所以，兰哲公司的业务员才到这里挨家挨户往邮筒里投送生物电椅的推销传单。 到了客户大门前，罗曼不禁感慨，不愧是盛产石油国家的人，比起周围的其它人家，别墅也大，院落也大，突出一个大气，绝对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 四名送货员小心翼翼地抬着电椅送到了客户指定的房间、指定的地点。 罗曼忙着用英语与客户寒暄，结果客户直接跟她讲中文：“你好！女士。” 罗曼郁闷了，上次去享得利公司，她就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英语水平来着，结果人家更愿意跟她讲中文；现在，这位阿拉伯的电椅客户伊萨也是，上来就跟她讲中文…… 天呐！我的英语什么时候才有展示的机会啊！当年我努力学得那么好我容易吗？ 恐怕在国内是没机会了，因为现在中文在世界上太受欢迎了，号称是世界上最科学的语言，很多国家的人都在学中文，这些居住在中国的外国友人更不会放过学习中文的机会。 伊萨五十多岁，对中国道家的养生功法非常痴迷，而这款电椅正是现代健身学与道家养生功法相结合的产物。 罗曼开始教授伊萨使用方法。罗曼做为最初一百人次的试验人员之一，当然也是使用过电椅的，试验时有生物电流“酥酥”地从经脉中流过，舒服无比，一旦用过之后，一定爱不释手，就像上瘾一样。 但这种“上瘾”与亢奋药品的“上瘾”不同，是对身体完全无害的。亢奋药品的“上瘾”，一旦停下，身体会很难受，但这种“上瘾”，停下之后也不会难受。而且随着使用时间的加长，经脉越来越通畅，身体也会越来越好，与修炼道家的功法无异，只是省去了无聊的打坐。 而且这是涉及经脉学的产品，是中华五千年传承下来的宝贵文化财产，类似于中国独有的专利，这类产品是禁止对外出口的。 一开始，中国还没反应过来，本着好东西大家分享的原则还四处宣扬。后来，美国等几个发达国家禁止向中国出售高科技产品。中国这才反应过来：我们的道家养生、中医等，也是高科技产品啊！而且是超高科技！ 所以，这位富豪伊萨即使买了这款电椅，也无法带回自己的国家，因为海关通不过。这一点在销售之初都是有说明的，但伊萨并不在意，他喜欢中国，买下这幢别墅，就是想在中国养老的，他也没想着回国。 伊萨坐在电椅上，相当于是半躺着，罗曼帮他选择了一条经脉路线，就是任督二脉往复流转的路线…… “非常棒！”伊萨竖起大拇指，“我以前练过一些道家功法，要修炼很久，经脉中才会有一些微弱的电流通过的感觉，但这个，直接就是很明显的电流通过的感觉。” “那当然，我们是一流的。”罗曼毫不吝啬吹嘘。 过了一会儿，伊萨开始浑身发热。 罗曼提醒他第一次不要通电那么长时间，要循序渐进，逐渐加长使用电椅的时间。 伊萨开玩笑说：“有你在我身边，我也判断不好是电椅让我浑身发热，还是你让我浑身发热。” 罗曼说：“当然是生物电椅喽！——当然，你说是我也不算错，因为是我启动的生物电椅嘛！” 第65章 展销中心 回到公司，罗曼忍不住给了韩哲一个香吻！ 男人，还得能赚钱才行！不然，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养活？ 旁边的罗兰不干了，“过了啊！经过我允许了吗？” 见罗曼少见地没反驳，接着说道：“不就是一千万吗！至于让你献身吗？” “是一千二百万好吧！” “那今晚是不是庆贺一下？”韩哲乘机说道。 罗曼少见地没有说“闭嘴”。 “总觉得……咱们像是骗子似的。是不是咱们的价格定得太高了？” “一条一条的经脉修炼下去，万一哪一天修炼成神呢？你说神的价值是多少？” “你也说万一。” “如果不是万一，而是百分之百，那价值该是多少？这个星球的价值够不够？” 罗曼没话说了，“好吧！今晚请你吃大餐。” “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我是那样的人吗？” “也不许蜻蜓点水！” 罗曼捌过头去，避开韩哲的目光，“你想多深入就多深入，我不管你好了。”声音细若蚊虫。 罗兰显然没注意这些，“吃大餐呀！好啊！好啊！带我一个！”她兴奋异常。 “你能吃吗？” “我很能吃的好吧！” …… 生产线上的设备，不像机加工设备那么沉重，相对来说比较好搬运。上海龙腾公司把大价钱买来的设备装车运走了。 接下来就是对厂房进行改造装修，改成展销中心。 把原本巨大的厂房划分成一块一块的区域，以方便向外出租。光是展销自家的产品也用不了这么多地方。多出的地方出租给各大公司，主要是用来展销各类高科技产品，各种名牌汽车等。 展销中心也要有人管理，也要有营业人员，罗曼留下了一些员工，其中还有两名中层领导，分别是张小清和陈康。 这两个人现在在拍拖，当时两人想结婚来着，结果罗曼一句话，就让两人拍拖到了现在。 当时罗曼对张小清说：结婚不同于交朋友。交朋友，只看对方一个人就够了。但结婚，就要了解对方的所有家庭成员，当对方家里的所有人你都能接受了，才能考虑结婚。 陈康的家庭成员也就是他的父母，但两人一直都忙，张小清就一直没有机会去了解陈康的父母。陈康把父母放在重中之重的位置，不了解他父母的为人，张小清还真不敢冒然跟陈康结婚。所以，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陈康负责场地出租业务，张小清负责自家产品的展销业务。两个人的负责区域合在一起，就是整个展销中心。 自家高科技产品中，现在的主打产品就是“生物电椅”。没有这个更能吸引富豪眼球的了。人有了钱之后，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健康。比健康更重要的呢？那就是道家玄而又玄的，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神仙”了。 人们常说：快活似神仙，可见神仙是一种非常快活的职业，人人向往。其实大家对“神仙”之类的也不感兴趣，但“神仙”一般都有个附带的被动技能——长生不老，就是寿命比普通人长的意思。大家只是对这个被动技能特别感兴趣罢了。 生物电椅，没有保证什么，只是说健康，帮助人们体会一下修炼人的那种经脉流转的感觉。但这也足以让人神往了。 还有武术爱好者、气功爱好者，通经达脉更是必不可少。 展销中心开业这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人们像欢庆节日一样涌进兰哲展销中心。 如果光是兰哲公司一家的产品，也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但搞区域出租，让全国各大高科技企业的最新产品都陈列于此，吸引力就不一般了，各公司的新锐产品起到了相辅相成的作用。 建筑物外面的原厂内街道，街道两旁临时搭建了简易房，形成了临时性的小吃一条街。 兰哲展销中心的周围，酒店、旅馆、娱乐沙龙、ktv、迪厅，各类服务行业也生意火爆起来。 这样盛大隆重的日子，公司的两位老总——罗曼、韩哲，当然也来到了现场。他俩主要关注的是生物电椅，自家产品展示厅中，生物电椅展示处只有两台生物电椅，短时间内，也只能生产出两台出来。见人太多，韩哲忙把试坐模式的时间由十分钟改成三分钟，但想试坐的人们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 这样价格的电椅，普通人当然买不起，那么，试坐一下的心情就更强烈。 生物电椅就像一台医疗仪器一般，先进行人体扫描，然后确定经脉路线，还有一些解说和准备工作，虽然试坐时间设置成了三分钟，但实际操作起来每人大约需要五分钟。 见一切有序稳定地运行之后，二人便离开生物电椅展示厅，到其它地方随意逛逛。 展销中心巨大建筑物外面的街道，像小吃一条街，而内部的街道，则像是商业街。 两人并肩走在商业街上，像一对情侣一般。 既然如此…… “不如……”罗曼狡黠地一笑说道，“我们扮演一对情侣吧！” 演戏，罗曼很有天分，当初若不是父母坚决反对，她就进军演艺界了。她有时候甚至想：如果不是父母反对，自己现在就是一名当红影星了。但她也不后悔，光芒显耀的同时，也就失去了平静的生活。 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至于韩哲会不会演戏就不重要了，一般戏份都在女主这边，男主只要负责痴捏呆傻就行了。痴捏呆傻还用演吗？只要什么都不做，便是痴捏呆傻。 韩哲笑笑，也没什么意见。 于是，罗曼挽住他的手，迅速进入角色…… 好像这是头一次啊！——居然大白天的手拉着手。 还真让人难为情呢！ 别说，罗曼心中还真荡起了一丝与情侣一起逛街的感觉。 这个蠢货还是有点儿用的嘛！起码这一刻看起来像个正常的男人。 可惜好景不长，罗曼正想陶醉一下，甚至卖弄一下风骚，电话铃响了，是王秘书打来的。 虽然留了另一位罗总在家里坐镇，但王秘书有事还是第一时间拨通了第一把手这位罗总的电话。 说实话，此刻，罗曼挺烦王秘书的，她都准备只要导演不喊停，她就一直演下去……但也无法，是她让王秘书有要紧事给她打电话的。她接通了电话…… “罗总，又有法院的传票。”现在，王秘书也是见惯了法院的传票，已见怪不怪了，语气非常镇定。 “又是马可波那个混蛋吗？” “不是，是有人告我们，我们的电椅电死人了。” 第66章 开庭 “什么？”罗曼大惊，音量也瞬提了数倍“那你的语气为何还这么镇定？” “啊？”王秘书一愣，“那我该……慌张，对吗？” “别慌！” 韩哲听到这一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飞跑回展示厅，停止正在进行的生物电椅的试坐活动。 他对顾客们解释道：生物电椅在程序设定上还有一些小的瑕疵，需要改善。 排队了很长时间的人们自然不高兴，怨气纷纷，韩哲与工作人员只能不停地道歉。 实际上，这样做对生物电椅的销售，甚至未来的销售都影响巨大，它首先给人的第一印象：这个产品出现过瑕疵。 但是没有办法，在原因没有查明之前，关于生物电椅的一切销售活动都得停止。 法院的工作人员对罗曼、韩哲二人也算是熟悉了，这二人都快把法院的门槛踢平了。 按照习惯，首先是调停，能私下协商解决最好是私下协商解决，人已经死了，首先是查明原因，然后，协商如何赔偿的问题。 死者便是生物电椅的首买客户伊萨，来自中东阿拉伯国家的那位富豪。 法医的初步判定结果是心脏病突发死亡，但死者生前并没有心脏病病史。人的心脏遭到电击之后，有可能出现停止跳动或细跳动的情况，所以被怀疑是被电椅电死。 法医还在做进一步调查，一周之后会出详细的调查报告，法院也会在一周之后正式开庭审理此案。所以，法院希望兰哲公司在一周之内能够查清原因。 并且，在查明原因之前，将已销售出去的生物电椅全部回收。 罗曼表示：到目前为止，销售出去的生物电椅仅此一台，希望能带回去研究。但法院的工作人员表示：这台电椅做为呈堂证据，必须由法院来保管，兰哲公司做研究调查，只能用其它电椅。 令罗曼奇怪的是：控告方居然是杭州亨德利公司的负责人查尔斯三世。 “你只是预定购买吧！还没正式购买，你这就开始告我们？” 查尔斯三世解释说：“伊萨先生在中国并无亲人，只有佣人，我和他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是好朋友，所以，做为他的朋友，由我来代替他的家人向法院提起诉讼……” 亨德利公司的主要业务是国际贸易，伊萨闲来无事也做些母国与中国之间的国际贸易。因此二人有工作上的合作，时间久了，互相熟悉了，关系也不错。但是不是朋友，两说，毕竟朋友的概念比较模糊，说它是就是，说它不是便不是。 “虽然咱俩的私人关系非常好……”查尔斯接着说道。 “谁和你私人关系好？你都告我了，我还和你好？”罗曼怒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做为伊萨先生的朋友，必须为他讨回公道。” “还公道？假仁假义！衣冠禽兽！”查尔斯三世在罗曼心中的美好印象瞬间荡然无存。 “罗曼小姐，请你不要个人感情用事！如果换作是你，你突然离奇死亡了，我也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闭嘴！” 法院的工作人员也有点看不下去了，“罗曼女士，您冷静一下……”接下来压低声音说道：“得罪了他对您没有半点儿好处，他松一口、紧一口，对接下来的赔偿问题影响很大。” 见罗曼气鼓鼓的样子，查尔斯似乎很享受。确实，罗曼生气时的样子别有一番韵味。法院的工作人员若不是职责在身，都想多欣赏一会儿。美女当前，打这样的官司也不觉得乏味。 查尔斯三世保持风度，微笑着说道：“你们还不知道伊萨先生的真正身份吧！不妨告诉你们，他是他们国家现任国王的亲叔叔，是皇室成员，你们可要好好应对唷！不要引起国际外交问题唷！” 此言一出，不仅罗曼、韩哲色变，连法院工作人员面色也凝重起来。国与国之间的外交问题，从来就没有小问题。 回去的路上，二人都有点儿蔫。 “怎么惹上了这么重量级的人物？看来国际友人的钱不好赚啊！你说，会不会我们的产品真有问题啊？” “我们的产品百分之百没问题，起码百分之百不会害人性命。”韩哲面色凝重。 “那会不会是客户误操作呢？” “如果客户误操作致死，那也算是产品设计上的缺陷，也属于产品本身质量的问题。真正的优良设计，即使客户误操作，也不会带来生命危险。” “那你说，会是什么原因？” “我觉得，咱们被人针对了，或者说被人陷害了。” “很好！我觉得你有写悬疑小说的潜质。” 罗曼突然觉得：能赚钱的男人也不一定就好，整天惹是生非！这都惹到国际问题上去了。还不如养个没本事赚钱的，放在家里起码安全。 韩哲来到了公司办公大楼的楼顶，他一有心事就会来楼顶，但今天不是为了心事，而是为了官司。 他站在楼顶中央的位置，四周一目了然，目之所及，不见半个人影。他定了定神，拨通一个神秘电话…… “我是韩哲，遇到了麻烦，请求组织支援……” 出了人命，人命无小事，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了，必须相信组织、依靠组织，向组织汇报…… …… “方行略，怎么是你？”韩哲没想到，组织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一天之后，安排的人就到了。 “那你以为是谁？” 韩哲对面坐着一位削瘦略黑的男人，这位就是组织派来帮他的人，方行略。 “我不知道，我没仔细想过。” “现在想。” “好吧，就是你！毕竟打官司嘛！得需要一名律师。” “那就抓紧向我说说具体情况吧！” …… 法院，总是门庭若市。 韩哲、罗曼、方行略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步入其中。 罗曼也有些奇怪，这次韩哲自己找了个律师，而没有让自己通过关系找。但她也没在意，都是他惹的事，他自己找个律师也属正常！ “当！”法官一敲锤子，“本法官现在宣布——开庭！” 第67章 撤诉 “法官大人，请允许我现场普及一下生物电的知识。”在控方律师对生物电椅一顿抨击之后，方行略站起来开始发言。 “生物电，不同于工业用电和民用电，它的电压非常低，低到只有几毫伏，低到在人体内几乎很难流动，要通过一定的方法才能使其按一定的方向流动。严格地说，我们每个人的体内，每时每刻都有生物电在流动，人体正是通过生物电来传递神经反射信号的……此款生物电椅的作用就是将民用电转化为生物电，沿着体内的经脉运行，这样的生物电，对人体不仅是无害的，而且还有益，就像养生气功一样。所以说，说生物电椅会害人性命纯属无稽之谈。” 控方律师说道：“人体内自然产生的生物电电量很小，根本感觉不到，但这款电椅不同，产生的电量很大，大到人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人的心脏产生负面影响的可不仅是电压，还有电流。电椅产生的生物电虽然电压很低，但电流量大，也许过大的电流才是导致死者心脏停止的原因。” “再大的电流也得通过心脏才能对心脏造成影响。此款生物电椅的生物电是按照人体内的经脉路线运行的。人体经脉，除了左侧手厥阴心包经发源于心脏，外加冲脉从心脏旁经过，再没有其它经脉经过心脏，我们可以调出死者生前所使用的经脉路线模式，看看有没有手厥阴心包经或者冲脉这两条路线。” “可以调出使用记录吗？”法官问道。 “可以的，电椅中是存有使用记录的。”方行略说着，拿出一个u盘，插到生物电椅后面的一个插槽里，然后打开操作屏，将使用记录拷贝下来后，再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中展示，并投放到大屏幕上。 “从记录中可以看到，死者生前每天都使用同一条经脉路线模式，那就是任督二脉，也就是通常道家所说的小周天，这条经脉，根本就不通过心脏……咦，等等！有新发现……”方行略表情惊讶，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来使用此电椅的，并非只有它的主人伊萨一人。就在伊萨死亡的那天晚上，还有另外一人也使用过这台电椅。” “你怎么确定有其他人使用过这台电椅？而不是伊萨本人？”法官问道。 “电椅为了适用各种体型的人，做得比较宽大。为了确定人体所处的精确位置，每次使用时都会先进行人体扫描，以确定经脉的精确空间位置。而每次扫描之后，都会将扫描记录保存下来，系统的最后两次扫描记录不太一样，说明是当晚有两个不同的人使用了此台电椅。最后一个扫描记录与之前每天的扫描记录一致，是伊萨先生无疑，而另一个……”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控方律师说道：“也许是伊萨先生邀请他的朋友来体验一下生物电椅，没人规定不允许朋友和家人使用吧！” “的确没这样的规定，但有这种可能，是这位试坐电椅的朋友杀害了伊萨先生，然后嫁祸给电椅。” “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吧！” “法官大人，”方行略面向审判长，“即便此人不是凶手，找到此人也有利于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法官大人。”控告人查尔斯三世突然站起来说道：“刚才听了方律师一番科学合理的解释，我相信生物电是对人体无害的，不可能是生物电椅夺走了伊萨先生的性命，伊萨先生应该就是突发性心脏病致死的。所以，我决定……撤诉。”他又转向方行略，“方律师，多谢您深入浅出的讲解，多谢您的科普。” 法官对查尔斯三世说道：“你真的决定撤诉？那样，你就要负担一切诉讼费用。” 查尔斯三世说道：“我愿意承担一切费用。” 方行略反而不依不饶：“这案子才刚刚有一点儿眉目，不能这么草率撤诉啊！” 法官说道：“你的假设不成立，因为当晚根本没有人造访伊萨先生的家。” …… “方律师……” “请不要叫我律师，毕竟律师只是我的业余爱好，虽然我也切实拿到了律师资格证。” “你这样说让其他的专业律师情何以堪？——你真像个混蛋！” “彼此彼此！” “好吧！方行略，这次真的谢谢了啦！” “谢什么呀？我感觉我还没发力呢！结果对方先打退堂鼓了。” “我也觉得挺奇怪的。” “我只是根据你的推测，诈对方一下，没想到对方这么不抗诈，或者说太谨慎了，大概是怕暴露身份，先行退兵了。”方行略皱了一下眉头。 “我也只是盲猜，也许有人故意针对我的生物电椅，然后制造个人命案，嫁祸给我的电椅。” “而要嫁祸给你的电椅，就要先了解你的电椅，所以，凶手动手之前，要先试坐了一下电椅，对电椅进行了一番了解。所以我把我的假设当成真像说出来的时候，对方做贼心虚了。” “你说得太逼真了，搞的我都以为你看出了扫描数据的不同。” “那么大的数据，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不同的。我就是想先帮你摆脱麻烦再说。但这件事肯定没完，你肯定是被针对了，很遗憾这次没能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这不是很明显吗？就是那个查尔斯三世，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他是忌妒你赚的钱吗？的确，一把椅子一千二百万，谁听说了都难免眼红。” “一千二百万的确不少，但对于亨德利那样的大公司来说，也不算什么吧！应该不至于被他们忌妒。” “后来，伊萨家的监控录像我也看了，那晚的确没有客人造访。” “那伊萨先生的佣人呢？他不是有佣人的吗？” “那天是周末，伊萨先生把他的佣人都放假了。也就是，那晚，没有目击证人。”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幕后那人特意设的局。” “总之，你要小心了。”方行略说道。 “说起来，这次要付你多少律师费？”韩哲问道。 “你每年给组织的贡献也不少，女皇陛下不会因为这点儿事另外收你钱的。” “女皇陛下？你们称呼她女皇陛下？这还不得把她宠坏了？” “叫什么不宠？主人、大小姐、女皇，你就说叫什么不宠吧！” “好啦！反正我不在，叫什么我也听不见，与我没关系！” “我还正想问你，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独自一个人出来发展呢？” “我也正想问你，你还在攀岩吗？” “你能不能不提这个茬？” 第68章 道歉 官司结束，方行略就回去复命去了。 由于生物电椅是非出口产品，不能把它做为伊萨先生的私人财产寄回他国内的家里。由政府回收、保管。 查尔斯三世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将原本订购的一台生物电椅，改成两台。他还特意带着一束鲜花来向罗曼道歉。 韩哲不愿意将电椅卖给他，认为他会再造什么事端，甚至再策划一场命案来嫁祸给他的电椅。 但罗曼却坚持要卖，她的理由是：受此次事件的影响，近期内还会有其它客户来购买我们的电椅吗？ 韩哲一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给他机会，他怎么会露出狐狸的尾巴？卖吧！ 当然，主要是为了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查尔斯三世笑吟吟地做了个半跪的姿势，双手举着鲜花送到了罗曼的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求婚现场呢！ 罗曼一脸的羞涩，心里美的不行。 韩哲气得在查尔斯三世身后做欲殴打查尔斯三世的假动作，这让罗曼更有成就感。 看看人家这种道歉方式，再看看你！学着点儿吧！ 罗曼不出意外地原谅了查尔斯三世，当然主要是为了卖他两台电椅，赚他的钱。 查尔斯三世不仅下订单，还要见生物电椅的设计者。 生物电椅是由韩哲和罗父二人联手设计出来的，但韩哲懒得理查尔斯三世，便全都推到干爸一个人身上，由罗父一人陪同查尔斯三世攀谈。查尔斯三世对罗父赞赏不已，还当面用高薪挖罗父到他们公司去，显得很没素质，罗父当然婉言拒绝了。 这又把韩哲气得不行，挖墙角挖得这么明目张胆，幸亏这是自己的干爸加上岳父，不然还真不好说。 下班回到了家，韩哲依然在耍小脾气，不理罗曼。 吃晚饭时，罗曼主动给韩哲夹菜，她也很无奈：在公司向客户卖笑了，回到家就要向韩哲低三下四、大献殷勤。 结果韩哲还不领情，来了句：“我自己会夹！” “给你脸了是吧！”罗曼一声怒喝。 韩哲立马就蔫了，低着头默默地吃罗曼给他夹的菜。 其实罗曼并没有真的生气，但她不表现得生气，韩哲就会跟她没完没了。 这声怒喝，把全家人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母亲问道。 “没什么。”罗曼指了指韩哲说道：“叛逆期嘛！” “你们俩在家里闹情绪可以，但千万别在公司闹。”母亲又开始说教，“两位老总，在员工们面前一定要保持一团和气，不能让员工们看笑话，如果两位老总在员工们面前打起来了，那成何体统？” “我肯定不会啦！但是他……小孩子似的，见我对客户笑脸相迎，他就吃醋，看看咱家的醋瓶子是不是都空了？” “姐，你那不是普通的笑，是媚笑；我看着都起一身鸡皮疙瘩。”没等韩哲说什么，罗兰先看不下去了。 罗曼很委屈，“我只是普通地笑，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媚笑了？再说了，那是大客户好吧！我怎么笑也不过分吧！” “大客户？那个查尔斯三世，到法院去告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把他当客户？” “你傻呀！我这不是为了赚他的钱吗？” “他的钱，我们宁可不赚！” “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么大的公司，你知道一天要花销多少钱吗？不赚钱能行吗？” …… “好啦！”到了被窝里，罗曼态度就变了，她把韩哲抱在怀里，温声软语，“我也不是为了公司吗？我这不是为了公司赚钱吗？那可是两千四百万啊！如果你实在气不过，你就打我一顿，骂我一顿，解解气，我保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仅限今晚。” “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 “不许反悔！嘿嘿嘿嘿……” 罗曼本来想说“不反悔”来着，但听着他嘿嘿嘿的奸笑声，怎么有点儿毛骨悚然呢？ …… 一个月之后，两台生物电椅生产出来了，经过一系列的测试之后，可以交付给客户了。 查尔斯三世提出了两点要求，一是让罗曼亲自去护送，二是让罗父亲自去做使用方法的讲解。 韩哲一点都不想答应，派谁去护送，派谁去做讲解，完全是由兰哲公司单方决定的事情。 但罗父却说：“让我去吧，正好探探亨德利公司的底。” 韩哲想起了之前的推测，亨德利公司、查尔斯三世，很有可能就是上次事件的幕后黑手。这段时间，他对那两组扫描数据做了详细的对比，发现确实不属于同一个人，如果是同一个人，不可能在一晚上的时间内体形有什么变化。 这说明伊萨先生去世的那天晚上，确实有人到了伊萨先生的豪宅里造访，还坐了生物电椅，但门口的监控录像又什么人影都没的拍到。这事就蹊跷了。当然，以现代的科学技术，修改一下监控录像也并非难事。 韩哲就同意了，但他也不知道干爸所说的探探底，到底是什么底。 “小心点儿。”韩哲叮嘱干爸。 同时又暗中叮嘱罗曼：“别让父亲和查尔斯三世单独在一起。” 罗曼比较奇怪：搞反了吧！不应该是叮嘱父亲，不要让我和查尔斯三世单独在一起吗？ 事实证明，干爸是不适合做间谍的，什么底都没探到。但据罗曼说，罗父也是小有收获，他收到了查尔斯三世的一份小礼物，一块百达翡丽的怀表。 罗父当时是拒绝的，但查尔斯三世执意要送，说他最敬服的就是科研工作者了，科研工作者都是造福全人类的英雄。 …… 已经到了七月，正是大学生大批量毕业的时候。刘斌的弟弟也在今年毕业，于是，刘斌来找罗曼副总，问问公司招不招人啦！能不能把他弟弟也安排进来啦！等等。 公司刚刚成立不久，技术人员都已经到位，并没有这么快就招人的计划。按照最初的规划，每三年招一次刚刚毕业的新人，一次招两人，这两人也准备以研究生为起步，并不是本科生。毕竟这是以科研为主的公司嘛！不管别人怎么想，起码韩哲心中是这样给自己的公司定位的。 这让了解了公司内部计划的技术人员不禁沾沾自喜：幸亏我来公司来的早，如果现在来应聘，我都不够资格！ 第69章 弟弟 得到罗曼的否定回答，刘斌又问：那生产车间里招不招人呢？ 他弟弟虽然是本科毕业，但是是三本，属于一毕业就失业的那一类，根本就找不到工作。早在半年前就开始找，直到现在都没有一家意向单位。他想，能进车间当个技术工人也行啊！也不比二等的设计人员待遇差多少。 但是，公司刚吸收了分公司的大约三百名技术工人，生产方面也不缺人手，甚至有点儿人满为患。 从心里上说，罗曼不愿意帮刘斌这个忙，她对刘斌的父亲印象不好，连带着对他的弟弟也印象不好。但现在不是愿不愿意帮忙的问题，公司内确实没有空闲的岗位。 若说她诺大一个副总，安排一个人进来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公司最忌讳的就是为了人而安排岗位，要为了岗位安排人才对。 罗曼也是冥思苦想……唉！别说，还真有个空缺，那就是公司的食堂。由于人员的增加，食堂也需要增加几个帮厨，这事厨师长早就跟罗曼提了，但这段时间，罗曼被官司的事搞得焦头烂额，一直没顾得上这件事。 “来公司食堂吧！包吃包住。” 于是，刘斌也就一脸犹豫地回去交任务。 “试用期三千，过了试用期五千打底……”刘斌把食堂的待遇转述了一下，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 “呸！哥你不想帮忙就明说，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刘斌的弟弟自然心里有气，我堂堂大学本科毕业生，让我到食堂里去每天洗菜、切菜？我宁可到车间去当个工人！ 刘斌被弟弟训得没脾气，他又转过头来跟妻子商量：“你们公司是国企，就没个闲杂人等吗？” “国企怎么啦？国企就得养一些闲杂人等吗？”周雨宣一脸的不忿，“你可以瞧不起国企，但不带这么瞧不起国企的！” 刘斌郁闷，这和瞧起瞧不起有什么关系？再说，谁会瞧不起国企呀！ 刘斌找罗总帮忙给弟弟安排工作的事，被王秘书听到了。王秘书离罗曼最近，只有三米五的距离。而且，刘斌也没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当时也没有特意压低声音。 王秘书很关心这事儿。第二天，刘斌垂头丧气地向罗曼汇报，他的弟弟不想来食堂上班，也被王秘书听到了。 刘斌走后，王秘书就以小碎步移动到罗曼的办公桌前，“罗总，我也有个弟弟，也是今年毕业……” 罗曼有些不耐烦，你们一个个的，都有个弟弟是吧！气谁呢？谁没有是咋地？我也有——干弟弟，不对，是父母认的干儿子，但那也算是我干弟弟呀！ 她没好气地说：“去食堂！” “好嘞！” “三个月之后！” “嗯？”王秘书一愣，怎么还加了一个时间条件？但她也无法，以她的职业操守，也不会直接向罗总询问原因，只能如实地向弟弟转述。 王秘书的弟弟毕业之后就搬到王秘书的住处来住了，占据了客厅的少发，并对姐姐大献殷勤、卖力讨好。王秘书中午是在公司食堂吃午餐的，但早餐和晚餐都是由弟弟做给她。 弟弟现在可不敢得罪姐姐，主要是他现在还租不起房子，怕姐姐赶他走。 王秘书当然也想快点帮他找个工作，有了工作之后就可以搬走了。不然，自己万一什么时候找个男朋友，弟弟在这儿，多不方便啊！ 好在只要再忍三个月就可以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王秘书发现弟弟的厨艺渐长，做的饭菜越来越好吃了。她甚至都想：将来找对象就找个像弟弟这样的，早上起来，早餐摆放在面前；晚上下班回家，晚餐已经做好了——真是白雪公主般的美妙生活，就差啃苹果了。 等快到三个月的时候，王秘书甚至都想：有这么个弟弟，还找什么男朋友啊！因为弟弟的厨艺与日俱增，已经堪比大厨。但又一想，这个想法太不现实了，弟弟迟早要嫁人……不，迟早要娶媳妇的，到时候弟弟只会做给他的媳妇吃，早把这个姐姐忘出几条街了。 所以，男朋友，还得找！ 好像有点儿目的不纯呢！ “你就是王耀辉？”罗曼拿着简历，看着眼前这位阳光、帅气的年轻人，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弟！她甚至看到了某些人的影子，就差没有酒窝，个子也没那么高。 “嗯！”年轻人点点头，并递过一张纸片。 罗曼一看，愣了一下，是二级厨师证。 王耀辉解释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之所以让我晚来三个月，就是为了让我去考取这个证书吧！” 原来王秘书的弟弟在这期间，报了一个厨师速成班，经过三个月的不懈努力，顺利毕业并拿到了二级厨师证。 你猜错了！罗曼虽然不记得当时为什么要让他三个月之后再来，但肯定不是为了让他去考取这个证书。 “嗯！没想到你能领悟我的用意，而且还挺上进的。” 须菩提祖师打了孙悟空三下，未必是让他后半夜三更来学本事，因为教本事，什么时候都可以教，更不存在考验孙悟空智商的可能，因为孙悟空的智商如何，他一眼就能看穿。但人来都来了，就随便教点儿什么吧！他当然不愿承认自己只是随便打了几下，那样会显得他这位世外高人做事没有深意。 “可惜不是一级证书。”王耀辉还挺遗憾的。 可以了，不装能死吗？罗曼心里吐槽。 “食堂的工作怎么样？”王秘书也表现得关心弟弟，因为弟弟马上要搬去公司宿舍了，以后就不能给她做饭了。 “还好，起码不用洗盘子洗碗了。” 这三个月，弟弟白天去培训班学习，晚上去一家酒店后厨做临时工，不可谓不辛苦。在酒店里，他连洗菜、切菜的活都很难抢到，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洗盘子、洗碗。他一开始还不愿意说，觉得大学生干这个很丢人，后来王秘书才慢慢知道的。 但到了食堂就不一样了，洗盘子、洗碗都是用的自动洗碗机，根本就没有人工洗碗这一说。 当王耀辉拿到二级厨师证的时候，那个酒店的老板还想给他转正，提升他做厨师。但王耀辉却潇洒地道一声：“再见！我去公司食堂上班啦！” 酒店老板嗤之以鼻：“去食堂上班那么高兴干什么？食堂，哪能跟酒店比？” 第70章 谈话 食堂的厨师长对罗曼副总的工作效率很不满意。 自从分公司的员工调过来之后，公司总人数就达到了三百六十人之多。这么多的员工，食堂的工作人员虽然也从六人增加到了八人，但也完全解决不了问题，原本轻松的工作变得异常忙碌。其实忙碌一些也没什么，但员工们就无法轮流休息了。每名员工，每周要轮休两天，因为人员不够用，食堂员工们的休息日都没了，每周七天，天天上班。 于是，厨师长但向罗曼副总提出了要增加食堂工作人员的要求。 厨师长担心：长时间不让员工们休息了，员工们肯定会闹意见。虽然不休息的两天，公司会给加班费，加班费还比正常的工资多一些。 但实践证明，他错了，员工们对于每周加两天班，并没有意见。 但即使是员工们没有意见，厨师长还是担心，时间长了，员工们的身体也受不了。 但实践证明他又错了，员工们下班之后，还去二楼的健身房健身，到三楼的娱乐室打台球、乒乓球等，似乎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但即便如此也不行，因为这违反劳动法，厨师长还是要求罗曼副总尽快增加人手。但罗曼却一拖再拖，最后，人员没增加，厨房设备倒是增加了。包饺子机器，蒸包子机器等，食堂实现了半自动化，实现了机器化大生产。 厨师长这才理解，食堂的厨房为何这般宽敞，罗曼副总为何一直一拖再拖。 好吧！厨师长理解了之后，情绪也安稳下来，不增加人手就不增加吧！有机器帮忙，食堂员工的作息时间管理表，终于能正常化了。 就在他以为食堂没必要再增加人手的时候，谁知，罗曼副总给他派来了一名新人，而且还是个二级厨师。 厨师长又不理解了，我要人的时候不给我，我说不要了又硬给我塞一个进来。 好在这新来的二级厨师根本不把自己当厨师，倒垃圾、打扫卫生，什么活都干，毫无怨言。行吧！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吧！又不是安排不开，厨师长还挺欣慰。 弟弟去了食堂工作之后，王秘书在午餐时间还经常能看到弟弟，因为弟弟要到餐台处添菜、打菜什么的。 王秘书端着餐盘，就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看着弟弟，弟弟也看着她，相视无言。她总不能说：你给我多打一个鸡腿儿！——因为她也吃不完啊！于是弟弟就朝着她一笑，但她却笑不出来，弟弟站在餐台后，成了一名打餐员，这都是拜自己所赐。 你这没心没肺的，居然也笑得出来！没出息！ 但也没办法，每年的大学毕业生达到千万之多，找不到工作很正常，找到了才属反常，能在食堂找到一份正式工作也算不错了。刘斌的弟弟到现在不还是没找到工作吗？ 人得学会知足，知足常乐。王秘书瞬间就理解了弟弟的笑。 主食、素菜、汤粥类的都是由自己打的，想吃多少就打多少。王秘书打完饭菜后，端着盘子找到一处空位置。 一个角落里，三位老总边吃边聊，有说有笑。王秘书很想凑过去，因为一张桌子，只供四个人就餐，而那三个人，明显是浪费了一个位置。 但王秘书觉得自己不够资格，三位都是老总，而自己是个秘书。 其实浪费了一个位置也没什么，反正空座位很多。——王秘书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但她又忍不住地想：如果我能坐过去就好了，那样，用餐之后，我就可以为三位老总接茶递水。 也没有其他人同她同坐一桌。她是秘书，秘书的职位似乎凌驾于众人之上，仅居于老总之下，是个不上不下的中间位置，除非她主动投靠哪一方，不然，没有她的合适群体。 用餐的时候，很容易就看出小团体来。 她也不在意，这么长时间了，不一直如此吗？ 但她还是忍不住偷眼望过去…… 几天之后，王秘书就调整好了，因为她可以时不时地望向弟弟，不必总是偷眼望向那个角落。 我看我的亲弟弟，这下总没问题了吧！——其实根本没人留意她，除了她弟弟。 王秘书吃了一半的时候，弟弟过来了。 给员工们打完菜之后，食堂的工作人员就可以自由放松一下了，可以用餐，也可以休息。 王耀辉来到姐姐身边，“姐，陪我去那边一下呗！我有些事情要跟韩总谈。” “你找韩总谈事情，要我跟着干嘛？” “那边可是三位老总啊！我能不紧张吗？有你给我压阵，我才能放松一些。” 王秘书对弟弟很是失望，“都是同样的人，老总只是个职位，你又不低人一等，干嘛要紧张？” “我是不是你亲弟弟吧？” “好吧！”王秘书也无法，“但你不要说什么过分的事，如果你想辞职，提前跟我说，由我来向老总们解释。” “放心，姐，不是辞职的事啦！” 王秘书起身，她看了一眼餐盘，端了起来。如果她离开餐盘，会被人认为她用完了餐后不知道收餐盘，这是一种很没素质的行为。况且，她还没吃完呢！ 见王秘书端着餐盘过来，韩哲热情地为她拉了一下身旁的椅子。一惯是韩哲坐在桌子一边，姐妹俩坐在另一边。 王秘书就势在韩哲身旁放下餐盘坐了下来。 “韩总，这是我弟，王耀辉，他有事情向您反应。”瞧瞧我这用词，“反应”，王秘书心中自傲了一下，不是“谈”，而是“反应”，弟弟你学着点儿吧！ 韩哲起身给王耀辉拿椅子，王耀辉忙说：“韩总不用，我站着就行！” 王秘书不干了，“让你坐你就坐！”心想：幸亏是我来了，不然，老总们都坐着，就你站着，好像你比别人高人一等似的。 被姐姐一说，弟弟赶忙乖乖坐下，“韩总，我知道您忙，除了午餐时间也没有闲暇时间，而我也只有在午餐时间才有机会见到您……” “有什么事情尽管说。”韩哲说道。 第71章 孽缘 王耀辉说的没借，韩哲最近确实太忙了。 他吸取了糖能源汽车、仿生汽车一开始就搁浅的教训。一旦决定搞什么科研，就要迅速地研发出来。研发周期太长了，等研发出来，更新一代的科技产品都可能出现了，最后就失去意义了。 所以，要缩短研发周期。现在父子俩正在夜以继日地研究新型原子能汽车，这段时间，晚饭都是在公司食堂订餐，很少回家，韩哲还在实验室里做了隔音的休息室，累了就在隔音的休息室里睡觉。 所以，白天里，除了吃饭的时间，他还真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 王耀辉也是长话短说，节省时间，“听说厨房里的包饺子机器是咱们自家研制出来的，这几天我就特意观察了包饺子机的运转情况，发现有两处可以改进的地方……” 韩哲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事，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呢！不对，这也算是工作上的事。 有专门的设计小组在研究厨房用机器，但设计人员终归不是厨房工作人员，顶多是学会了包饺子。如果有一个人，即是厨房的工作人员，又是厨房设备的设计者，那么这个人一定能研发出最实用、最合理的厨房用机器。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韩哲问道。 “机械设计。” 果然！韩哲在听了王耀辉所提的建议之后，就觉得他具备机械设计的专业基础知识。而且，他所提出的建议，也正是真正的厨房工作人员才能提出来的建议。 “会用3d制图软件吗？” “在学校里学过catia。” “好！”韩哲转向罗曼，“给他在二楼安排一个位子，有制图电脑，安装上catia……” 罗曼指了一下王秘书，“咱们家的后勤部长是这位。” 王秘书自然是高兴得不行，“我下午就安排好。” “座位和电脑安排好后，你让厨房设备设计组的人把包饺子机器的基础模型传给他。”韩哲又看向王耀辉说，“把你的想法用3d模型展示出来，然后交给我确认。” “好的。” “至于厨房里的工作，我可以让厨师长少给你安排或者干脆不给你安排，你专心做设备的研究。” “不用！”王耀辉说道：“食堂的工作和设计的工作，我可以同时都干好，画图我可以用休息的时间去画。” “你想两个工作都做？” “嗯！” “那我岂不是要付给你两份工资？” “不用，厨房里的工作不就是为设计工作服务的嘛！没有厨房的工作哪来的设计思路？所以厨房的工作归根结底也算是设计工作的一部分。” “好吧！就将你定性为设计人员。但也是有一个月的考察期的，一个月之后，如果你真的能胜任，那么你就是正式的设计人员了。” “多谢韩总。” “不用谢我，是我谢你才对！” 王秘书看着两个男人，隔着自己的胸前，你一句，我一句，搞得她吃饭也不是，不吃饭也不是。 下午两点到四点，是食堂工作人员的休息时间，王耀辉就利用休息时间开始画图。 学过归学过，但实际应用又是另一码事，在实际应用当中，王耀辉才发现，还是有很多功能、命令运用不熟悉。 王秘书给他安排的位置是在设计部区域，旁边就有设计人员。王秘书便让旁边的设计人员指导一下自己不成器的弟弟。 王秘书给他安排好了位置还没有离开，因为她有些不放心，或者说有些好奇，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会干啥？ 除去三位老总，王秘书在公司里就是最大，旁边的设计人员当然也不推迟，耐心指导王耀辉作图。 电脑里基本都有两套设计软件，一套是法国的设计软件catia，另一套是德国的设计软件ug，设计人员对两套设计软件都能熟练应用。 实际上，这套厨房设备最初是用ug软件设计的，但因为王耀辉只会用catia软件，所以厨房设备设计小组的人把数据转成通用数据，以便在catia中打开。 王耀辉上手也很快，略一指导，他就兴致勃勃地开干了。 …… 以此为契机，第二天午餐时，王秘书便端着餐盘走到了三人的桌前。韩哲依然是微笑着帮她拉了一下椅子。 其实王秘书就是好奇，三人每天午餐时聊天究竟聊的是什么内容，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能让人笑得那么开心的谈话内容，她也很想知道。 但王秘书坐下用餐后，却没人说话，她不禁想：是不是因为我来了的缘故？她们不习惯我这个外人参杂在她们中间？ 她略微有些尴尬，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先说：“我弟弟，大概，今天下午就能完成3d图。”她也一时找不到别的话可说，只能拿弟弟说事儿。 王秘书的突然到来，三人确实有些不习惯，但并没有讨厌王秘书的意思，也没有什么话需要背着王秘书。 “你操心的事已经够多了，设计上事让他自己来吧！” 听到韩哲这么说，王秘书心想：这是怪我越界了？不对，公司内也没有越界这一说法，就是因为是自己的亲弟弟，自己有点过于关心了。试想一下，如果是一位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他做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吧！更别说工作进度了。 韩总这是点我呢吧！从此以后得放手了，一切看他自己。虽然她觉得弟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应该还不会干啥。 “王秘书还没男朋友吧！”罗曼却叉开话题。 “没有啦！”王秘书有些脸红，心想：干嘛在韩总面前说这个？怪难为情的！——咦？我为什么要难为情？ 却听罗曼接着说道：“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 “不用了吧！”王秘书声音细若蚊虫。 “也是，介绍个普通上班族给你吧……又配不上你！介绍个公司老板给你吧……我认识的公司老板倒也不少，但那不就是把你这个人才拱手让人吗？我怎么舍得？” 秘书这个职业就是这样，跟了谁就是成全了谁。嫁给某位老板，当然就要去给某位老板做秘书，不可能再跟着罗曼。 “但是，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吧……就耽误了你的人生大事！——王秘书，你愿意为了我，耽误自己的人生大事吗？” 王秘书心想：鬼才愿意！ 但话不能这么说，“也许，这就是我和罗总之间的孽缘吧！” 众人都笑了，笑得很开心，除了王秘书。王秘书当然也笑了，只是笑得有点儿尴尬。 第72章 包饺子机 由于晚上在食堂用餐的人少，厨房工作人员也就相应地减少。厨师长把食堂工作人员分成两组，两组轮流，一组一天。所以，下午两点，有一半的人就下班了。另一半的人休息两个小时之后，继续晚上的工作。 昨天，是王耀辉当值，今天，两点之后，他就彻底下班了。所以，从两点钟开始，他就一直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画图，一直画到晚上五点，也就是下班时间。 “这是要加班吗？试用期的员工可没有加班费唷！”韩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 韩哲倒不是在乎这点儿加班费，但规定就是规定。由于试用期的员工还处于学习阶段，每天的任务就是学习，所以是没有加班费这一说法的。 “倒不是加班啦！我对软件操作还不够熟练，就是想多练习练习，好快点儿上手。其实要修改的部分已经改好了。” 韩哲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接过鼠标，把修改部分的原部件非显示，只把新做的部件显示出来。 大致确认了一遍之后说道：“用excel做一个图文并茂的修改说明资料，修改之前是什么样，修改之后是什么样，要用图像和文字一目了然地表达出来”。 “好的。” “然后明天，找个时间做个演讲。” “啊？演讲？”王耀辉一惊。 “怎么啦？” 王耀辉挠了挠头皮，“韩总，没干过，我会很紧张的啦！” “做什么事都有第一次！而且，是电话会议演讲，不用对着众人的目光。要把自己为什么要修改，以及修改的方法，以及预期达到的效果，向众前辈们说明，请众前辈们提出宝贵的意见。你的设计修改，要经得起大家的推敲审查才行。” “啊！”王耀辉一听头直大，“大家的审查？”这是拿我当大牌耍吗？我还只是个新萌！ “放心，这对你只有好处！就相当于是，大家帮你查缺补漏……” 第二天下午两点到四点，是王耀辉食堂工作的休息时间，他便利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做演讲。韩哲事先告诉他，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够用了，但第一次嘛！也许自己连话都说不清楚，稳妥起见，他预约了两个小时，预约电话会议的方法也是韩哲教他的。 两点钟，他准时打开电话会议，一看进入会议室的人数，不禁大吃一惊！ 他事先了解过，厨房设备设计小组的成员总共才三人，自己还没过试用期，还不算，即使加上自己，也才四人。但现在，会议室清单里，从上到下密密麻麻的一列，足有几十人。他都怀疑，是不是公司里所有的设计人员都来了，都来看他这个新萌的表现！ 他颤抖着点开麦克风，点开桌面共享…… 现在，所以参加会议的人都能看到他的电脑桌面了。而他的电脑桌面上，正是用catia打开的，那个包饺子机器的立体图。 “耀辉，先做一下自我介绍。” 王耀辉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场，传来了韩哲的声音。 但是……这真坑啊！有自我介绍这一栏目，韩总你倒事先提醒我一声啊！ “各位前辈好，我是王耀辉……”王耀辉心中默念：谦卑！谦卑！低调！低调！自己是王秘书弟弟这一条，绝对不能说。 “我是食堂的一名员工，负责每天给大家做好吃的，如果大家对食堂的饭菜有什么意见，尽管向我提……嗯，我会向厨师长如实反应……” “耀辉，大家的时间宝贵！”见王耀辉说了一分钟还没说到正题上，韩哲再次出声提醒。 王耀辉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谈起食堂的工作，自己就比较兴奋，滔滔不绝，看来自己确实是喜欢厨师这个职业。他忙打住，“言归正传，我对咱家研制的饺子机，有两点修改意见，拿出来供大家参考……” 他把大屏幕分成左右两部分，左半边是catia的立体图，右半边是excel的说明资料。这也是韩哲昨天教他的。 “第一点，包饺子‘包’的这套动作，可以将原来的三步完成，改成两步完成。原来的三个步骤是：第一步，将饺子皮的两边举起，举到中间上方对捏，第二步，将另两边提起，向一方捏紧；第三步，将剩余的部分捏在一起。我觉得可以将前两个步骤合成一个步骤，将四边举起，中间的捏合与两侧的捏合同时完成……” 原本的设计者，并非厨房工作人员，只是模仿人工包饺子的顺序、过程研制了这套设备，所以，人工包饺子分为三个步骤，机械设备包饺子也分成了三个步骤。 而王耀辉是一名厨师，包饺子自是不在话下，只有对包饺子这套动作深入了解，并对机械设备颇有研究的人才知道，人工包饺子之所以分三个步骤，是因为人手的局限性，不能将中间的捏合动作及两边的捏合动作同步进行，但机械手不同，没有这样的局限，可以将两个动作同步完成。 王耀辉接着说道：“每一步捏合动作用时约为三秒，三步共用时约为九秒，而改成两步之后，用时约为六秒，整套设备的效率提升了三秒。” 包饺子机器相当于一条小型生产线，共分四道主要工序：出剂、压皮、点馅、包。 面与馅都是和好之后装入设备的料仓之中才启动设备的，所以“和面”与“和馅”不在此套工艺之中，是由另外的专门设备来单独完成的。 设备的工作效率由最花时间的那道工序决定。而最花时间的工序便是最后的“包”这个动作。 以设备的宽度，一行设置为十个饺子，“包”这道工序用时九秒，设备的工作速度便是每九秒钟生产十个饺子。如果“包”这道工序缩短为用时六秒，那么设备的工作速度就变成每六秒生产十个饺子。 不要小瞧这三秒，这可是让设备的效率提升了三分之一。 设备研制出来，并申请专利，可不仅仅是为了自家食堂使用，而是要面向全国的酒店、饭店、食堂推销的。工作效率每提升一秒，都能提升些许设备产品在市场中的竞争力。 第73章 厨师 “两步动作同时进行，机械手会不会干涉啊？”马上有前辈提出了担心和意见。 王耀辉心里一紧，糟了！没考虑到公差和干涉的问题。机械手从操作台面上伸出，这一动作是没问题的，但接下来的包捏动作呢？ 从电脑中的立体图面，是看不出干涉的。但实际的部件之间，运动起来会不会干涉，需要公差计算之后才知道。大意了，自己根本就没做公差计算呐！自己的想法还是太天真、太不全面了。 王耀辉心中一阵自责…… “没关系！接下来由我来做公差计算，如果公差满足不了，可以对机械手的尺寸做下微调整嘛！” 这是谁？救了大命了！王耀辉忙查看发言者。他对其他人都不认识，只有对这位发言者，他知道是谁。 厨房设备设计小组的组长，也就是包饺子机的主设计师。 王耀辉之前一直在担心：自己对原设计提出改进意见，不就是相当于对原来设计的不满与否定吗？那原设计者还不得记恨自己？ 正因为这一点，他特意记住了原设计者的名字。 但是，听这语气，看这态度，不但没有怨言，反而还在帮自己，将自己考虑不周之处进行弥补。尤其是将公差计算的工作揽了过去，如果让自己做公差计算，自己还真是一头雾水。 公差的设定，可不是设计人员想设定多少是多少的，还要看生产能力，如果设定的精确公差加工不出来，再精确也没用，纸上谈兵。 刚刚毕业不久的王耀辉，对自家车间的机加工能力还不了解，甚至这些零件该怎样加工制作出来都不知道。 帮了大忙了！王耀辉额头见汗。 接下来又有好几位前辈提出了近乎苛刻的意见，但也都由那位组长接了过去。那位组长似乎非常想让这一方案通过，任何难题，他都想尽办法解决。 见对这一点改进方案再没有什么其它意见，王耀辉开始讲解第二点想要改进的地方。 “第二点修改的地方，将十个饺子馅喷嘴改成一个……” 原本的设计，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将饺子馅的料仓下方开设了十个喷嘴，一次性对准下方十个饺子皮中央喷涂饺子馅，用时约为半秒。但是，设备的工作效率由最后一道工序“包”来决定，“包”的过程，原来为九秒，改进后为六秒，饺子馅喷涂完毕之后，还是要等下一道工序，等足六秒之后，才能将中央点好饺子馅的饺子皮移到下一道工序。所以，这个效率浪费了。 现在，王耀辉改成一个喷嘴之后，喷嘴由固定式变成移动式，连续喷涂十下，就像缝纫机的走针一样，边移动边连点十下，动作很快，五秒完成。只要没超过六秒，就不影响设备的整体效率。 王耀辉之所以要改进，是因为原本的十个出口，到了最后，饺子馅所剩无几的时候，十个出口中的饺子馅分布不均，造成喷出的饺子馅有多有少，质量不稳定。最后喷不干净，清理起来也麻烦。 而一个出口就好多了，不到最后一个，都不会出现喷涂不均的情况。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王耀辉没有说，那就是：设备每次用完之后，是要清洗干净的。清洗一个出口管道和清洗十个出口管道，工作量是完全不一样的。而这段时间，清洗饺子机这项工作正是由王耀辉来做。他觉得，说出了这条理由，会被认为自己好逸恶劳，图打扫卫生时轻松。 各位前辈又是各抒己见，预见性地指摘可能出现的问题。组长又是一阵见招拆招。 王耀辉将所有人的意见都记录下来，演讲会后要做一份会议记录的。 “能不能将喷嘴与料仓之间改为软管连接？最初料仓里装入几百斤的饺子馅，移动几百斤的料仓，很耗能吧！改用软管，料仓不动，只让喷嘴移动。” 是的，节能，也是衡量一台设备是否优良的指标之一。 王耀辉一听，这是韩总的声音，心想韩总果然是老总，够大胆，想到用软管。一时间都没人提反对意见。 “改为软管后，会影响饺子馅的下行压力吗？”这是韩哲在问小组长。 小组长回答道：“应该不会影响，我可以做一个测试……” 通过这次演讲会议，王耀辉心中一阵汗颜，自己在设计方面还是太天真了，想法太幼稚了。真正的设计，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的事情太多了。决不是现在的自己能称职的。 这些人个个都是设计大师，自己无法望其项背，自己能否通过一个月的试用期还真不好说。 他心里的想法突然变了。即使一番努力勉强通过了试用期，自己就真的一辈子做这样的工作吗？ 这是多么辛苦而又麻烦的工作啊！一项一项地计算，一项一项地确认，一项一项地验证，一项一项地测试评估…… 还要事前做好资料，事中做好演讲报告，事后做好记录总结…… 想想头都大了。 这哪是人干的事？ ——不是，这哪是一般人干的事？ 于是他就想：如果我拼尽全力，勉强通过试用期，成为一名设计者，那么我一辈子都要拼尽全力很勉强地做这份工作。这样过一辈子真的好吗？ 但如果我能很轻松地通过试用期，那么倒可以试试，说不定我这辈子就能轻松地做设计工作。 好吧！顺其自然吧！无需太努力。如果通不过，就安安心心地做我的厨师吧！ 相比较而言，还是厨师的工作轻松啊！一旦学会了做菜，成为了厨师，那就是一劳永逸的事。而设计，从没有一劳永逸的事，永远都要面对新的挑战。 最后他想明白了，心态放宽了，社会需要各行各业的职业，社会分工不同，即需要设计者，也需要厨师。如果能轻轻松松地通过试用期，那么说明自己的能力在设计师那一层次上，自己就勉为其难。如果自己的能力不在那个层次上，那么，也不强求。 做一名厨师，起码一辈子能轻轻松松地工作。唯一的缺点就是厨师的工资没有设计师高。也不要紧吧！他想。 第74章 本心 厨师长已经习惯了，他的厨房同时也是设计人员的实验场。虽说一个公司的食堂是这个公司的灵魂，但即便是灵魂，说的不算也没用！在这个公司，设计才是老大，一切都要为设计开路。 好在设计人员进入食堂也会换成食堂的工作服，戴好厨师帽，进门时认真洗手、消毒。这一点倒不用他这个厨师长操心。他只要安排好食料和人手，配合他们做实验就行了。 而现在，王耀辉来了之后，这些事情也不用他操心了，自有王耀辉来陪同、配合设计人员做实验，甚至他还参与其中。 其实在大家的眼里，设计人员挺烦人的，既然这小子不嫌烦，那就让他去应对吧！厨师长乐得清闲。 …… 王耀辉见到了传说中的魔鬼小组，就是无所不能的设备小组。他自己设计的产品要亲眼看着是怎么做出来的。以前，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设计的零部件该怎么被生产制造出来。 长见识了，真的长见识了。在学校时，他也经历过金工实习，但那完全不一样！ 一个月之后，韩哲告诉王耀辉：可以到二楼的办公广场工作了，作为厨房设备设计小组的成员之一。 王耀辉还有些不太相信，心想：我也没太努力呀！只是提了一些思路和想法。这就通过试用期了？ “我还是留在食堂工作吧！”王耀辉保守了一下，“环境影响想法，我觉得只有在厨房的环境中，我才能灵感泉涌，设计出最受厨房欢迎的厨房设备。” “噢！好想法！那我让厨师长减少你的工作安排。” “别！”王耀辉忙摆手，“不能搞特殊化！如果一搞特殊化，就不能保持一名正常厨房工作人员的心态了，失去了厨房工作者的心态，就很难产生真正为厨房着想的好想法了。” “有道理！”韩哲也很欣赏他的想法，“那么我是不是要给你开两份工资？一份设计者的，一份食堂工作人员的。” “不用！”王耀辉心里这个汗呐！“食堂的工作其实也只是设计工作的一部分，算是辅助设计，用来启发设计思路的。”实际上他是想为自己留条后路，因为这件事有点儿不可思议，万一设计工作干不下去，还可以干回食堂。 “也对！”其实韩哲只是想考验他一下，如果王耀辉真的厚脸皮要两份工资，他也会这样把话说回来。现在韩哲知道了，王耀辉的品质不错，起码不贪财。 周末，为了庆贺，王耀辉在姐姐家做了一桌子的菜，还开了一瓶红酒，他也开工资了，虽然是试用期的工资，只有三千块，但买瓶大众品牌的红酒还是买得起的。 “姐，”王耀辉举杯，“谢谢你！” “亲姐弟，不客气！”王秘书碰杯之后抿了一小口。 “多亏了姐，我才能拿到设计人员的工资。” 王秘书想起了韩哲说过的话，“那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和我有什么关系。” “姐，别装糊涂！如果不是你，韩总不可能让我通过试用期。你没发现，韩总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吗？不对，是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看你的眼神有什么不一样？” “就像姐夫看小舅子的眼神。” “噗！”王秘书没忍住，一口红酒喷到弟弟脸上。 “别胡说！”嘴上虽这么说，王秘书心里却轻叹了一声，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那样，弟弟就有靠山了。 王耀辉抹了一把脸，“我怎么胡说了？姐，知道你为什么还单身吗？因为你嗅觉不够敏锐，观察不够细致。你得学会主动，你这么优秀，不主动一点儿，男人哪个敢追你？比如说韩总，你这么清冷，他哪敢放下身段追你？万一碰一鼻子灰，那多没面子？” “我清冷吗？哼！” “你对自己的亲弟弟都这么清冷！如果不是我主动巴结你，你会理我吗？知道我为什么来苏州吗？因为我姐姐在这里呀！但你主动理过我吗？” “男儿当自强！” “好吧！我要自强，但你自己的事情呢？” “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 “韩总，是罗二副总的男朋友！” 为了便于区分，员工们背地里管罗曼副总叫罗大副总，管罗兰副总叫罗二副总。其实王秘书还知道，员工们背地里对她也有一种说法，叫她王秘书为王三副总，公司里的女三号，简称“小三”。 “小三”这个称呼不太好听，所以就没必要跟弟弟说了。 王耀辉还真不知道，毕竟他来公司的时间还短。 “那……”王耀辉想了想，“韩总就是想把你培养成小三的意思。”他觉得自己的经历太不可思议，总想为自己不可思议的经历找个合理的解释。 王秘书沉默了，她也在努力寻找这方面的证据。难道韩总对弟弟这么好，真的是惦记着自己的身体？这可让人为难了。 “姐！”王耀辉打破了沉默，“你就不能为了我的前途，去做韩总的小三吗？” “混帐！”王秘书当场怒了，“居然为了自己的前途而出卖姐姐，有你这么自私的弟弟吗？” 看着弟弟低着头，撇着嘴，默不作声，似乎眼泪都要下来了，王秘书终于有些不忍，语气柔和下来说道：“你想卖了姐姐也不是不行，关键是，人家看不看得上姐姐呀！” 其实姐弟俩都会错了意。让王耀辉加入设计队伍里，可不是韩哲一个人的决定。设计者，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在此之前，韩哲让设计部的众人进行了一次投票，认为王耀辉具备设计潜质的投赞成票，认为王耀辉不具备设计潜质的投反对票，票数超过80%才算通过。结果，投票结果刚刚超过80%，这才让王耀辉通过了试用期，成为了一名设计人员。只是允许他在食堂工作，确实是韩哲一个人的决定。 刚进入公司的新人，一般是不会让其做演讲报告的，毕竟没经验。韩哲之所以让王耀辉做演讲报告，就是为了把王耀辉展示在大家面前，让大家了解他，如果不了解，怎么投票呢？ 毕竟这种情况比较特殊，由食堂工作人员直接到设计人员，这需要做出评估，并不是说设计者比食堂工作者高出一头，但对设计者的要求确实不一样。 王秘书从弟弟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弟弟从男人的角度出发：“男人，只要占便宜，没有看得上看不上那种说法。但是……” 她又从弟弟那里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不要为了我做小三，要为也是为了你自己，跟着你自己的本心走！” 王耀辉觉得韩总是个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人，是个靠得住的人。 我的本心？王秘书心想：这可难了！ 见姐姐一脸为难的表情，王耀辉又说：“其实我不是真的想让你做小三啦！我是想让你成功上位，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上位的小三不是好小三。他不是还没结婚吗？那你就有机会。” 这回姐姐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你应该见过罗二副总吧！无论地位、颜值姐姐都没法跟人家比呀！” “姐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有你的特点，你有你的优点……”王耀辉又从男人的角度出发：“男人，都想找个仆人，而不是找个主人。姐你有做仆人的潜质，看你给他们端茶倒水时的神态就知道了。” 自从王秘书与三位老总同桌用餐之后，餐后的端茶倒水的工作就由王秘书承揽了。她倒不是为了巴结三位老总，她再巴结也就是个秘书了，她的职业已经走到了人生巅峰：无数人之上，三人之下的秘书。她就是单纯地喜欢做这样的事，就像每天早晨为三位老总擦桌子一样。 乐于服务于他人，这正是做秘书的基本品质。 第75章 异变 既然加入了设计部，公司就开始对王耀辉进行各种培训。 善于表达、能说会道，是设计人员的基本素质之一。自己的想法、设计思路，要能逻辑明朗地说给大家听。当然，能说会道，不在培训范围内，那是自己练习的内容。 王耀辉明显感觉到，他在食堂的工作量变少变轻了。起码打扫卫生的活是没有了。从下午一点到一点半，是食堂工作人员的午餐时间，一点半到两点是食堂打扫卫生的时间。厨师长当然是接到了内部命令，王耀辉一点钟就可以下班了，也不会给他安排晚班。 吃过午饭后，王耀辉就自由了，就可以到办公大楼二楼自己的座位上做做设计方案，画一些相关的立体图之类的。做设计的工作，还是很爽的嘛！ 刘斌终于可以在弟弟面前扬眉吐气了。 “你看人家王秘书的弟弟，任劳任怨地去食堂上班了，现在都转成设计人员了。” 刘斌的弟弟还没找到工作，依然吃住在父母身边，他一脸不屑，“你哪能跟人家王秘书比！听说王秘书是个美女，而且，身材火爆，你是美女吗？” 刘斌一时竟无语凝噎。 “现在找工作都到了拚哥哥拚姐姐的时候了，你这个哥哥明显拚不过人家姐姐，我若是有个美女姐姐就好喽！真是生不逢时啊！即生哥何生弟？上天，你就不能给我发个貌美如花的姐姐下来吗？” 刘斌气得差点儿吐血。 …… 韩哲见时间还早，就来到地下实验室找罗兰。 在地下实验室里韩哲建有休息室。虽是地下，但通风换气系统、温度调解系统、给排水系统，一应俱全。休息室里，双人床、沙发、卫生间、洗漱台、淋浴、浸浴都有，除了厨房用具，可以说生活设施齐全。 如果工作到比较晚的时候，他就与罗兰在地下实验室的休息室里睡。也正因为有罗兰在这里，有人陪他练功，他才会住在公司。不然，无论多晚他也会回家睡的，毕竟练功很重要。 但今天毕竟早，才晚上七点左右，这个时间，回家去睡也是可以的，所以他来看看罗兰的工作进展情况。 地下实验室很宽阔，又分成数个实验室。他来到罗兰正在工作的实验室后，却意外地看到了程教授。 罗母和程教授一般是不加班的，她俩手下的六名研究员也是一样。但今天，程教授下班后却没有立刻离开，她想劝一劝自己的干女儿罗兰。 “兰兰，用不着这么拚吧！” “干妈，您不知道，我不在科研上尽快做出成果来，怎么和姐姐竞争？” “什么？” 等程教授了解了姐妹俩当前的状况后，对韩哲的好感荡然无存。 所以，当她看到韩哲进来，不等他与罗兰说话，程教授先对他一招手，“你先过来一下！” 韩哲不明所以，跟着她来到一个会议桌前，两人隔着桌子坐下。 “韩哲，你可以渣，但你不能这么渣！” 韩哲一愣，“此话从何说起呢？但听教诲。” “你不能让姐妹俩为你这样！你得趁早确定一个，不能吊着两人的胃口！” “好吧！” “嗯？你已经有选择了？” “嗯，其实早就做好选择了。” “谁？” 韩哲看了看远处罗兰的身影，“罗兰。”其实他根本就没做思考，他只是让自己的选择与上次的不同而已。 程教授对韩哲的选择结果很不满意，她觉得韩哲配不上自己的干女儿。自己的干女儿现在可是生物、化学两方面领域的科技人才。 “你不再考虑考虑？曼曼也不错的。” “就是您的女儿了，岳母大人。” “那你可不能犯错误！” “您指的是……哪方面的？” “政治错误！” 韩哲刚才大脑里也转了一圈，没有搜到这个选项。 “我年轻的时候有过这种经历，你若犯了错误，就会害了她。” “您的意思是……政治错误以外的错误……可以犯？” “也不行！什么错误都不能犯！” 程教授很气恼，话语上居然被韩哲钻了空子，她对韩哲的印象更差了。 “兰兰，今晚干妈陪你在这儿睡！” “别啊，干妈。”罗兰心想：我还得练功呢！但她又不能明说，好像韩哲以前说过，练功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韩哲还得在这睡呢！” “什么？” “您想留下可以到三楼陪我爸睡。”在实验楼的三楼，韩哲也建有一间休息室，里面床铺、沙发等生活设施齐全，是专门供罗父休息的。最近研究到了关键时候，罗父也经常睡在公司。 “这丫头，说什么呢？”程教授气愤地走了。 …… 韩哲很早就上床了，既然罗兰在公司睡，他也留在公司。罗兰一直忙到半夜十二点才上床睡觉。 韩哲没有睡着，他得等着罗兰上床后练上功了再睡去。《潜龙卧虎诀》的功法，他早已教给罗兰了。 看着罗兰小猫一般安静地睡在自己身边，真是不忍心伤害她呀！ 第二天，韩哲起的很早，他来到三楼的实验室，见罗父半躺在生物电椅中睡着了。生物电椅不仅能健身，还有解除疲劳，恢复精神的作用，罗父睡在生物电椅上也很正常。但是，等他再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他感觉不到罗父的心跳和呼吸。 他立马就打了一个电话，接着又打了一个电话。 罗曼正在做早餐，她和母亲两个人的早餐很简单。最近那三个人经常不回来，吃睡都在公司，她做起早餐来都没什么兴致了。 她最近有点儿烦，韩哲不回来，她练功的效果明显下降，两个生物场叠加的效果，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那是成指数增长的，一旦失去叠加效果，下降也是成指数下降。 她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能够感应到生物场的存在。没有了韩哲的生物场，她睡觉都有些不踏实。 她正做着早餐，手机响了，一看是韩哲打来了。 “十万火急！速度来公司实验楼的三楼！” 第76章 凶手 罗曼十万火急地赶到公司，一直把车开到实验楼的楼下，见楼下还停着救护车，正有医务人员推着担架推车进大门，她一见救护车，心里就“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紧跟着医务人员后面一起进大门，在大厅里又碰到罗兰，她忙问罗兰怎么回事。 罗兰说道：“我也不清楚，韩哲刚刚给我打电话，让我上三楼，问他什么事，他在电话里不肯说。” 三楼，除了父亲也没别人，难道真是父亲出事了？ 果然，到了三楼实验室，见父亲半躺在生物电椅上，一动不动。医务人员轻手轻脚地把罗父抬到担架上。姐妹俩都有些惊慌失措。 韩哲特意安排姐妹俩同时到场，不然，这么大的噩耗，怕其中任何一人都独自承受不了。 “身体还是温的，马上送上救护车急救！”有医务人员说道。 听说身体还是温的，姐妹俩心中还生起了一丝希望。 但韩哲却不这么想，身体之所以是温的，很可能是生物电在体内运转的缘故，他也只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抱着尽人事的原则，才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 姐妹俩也一同上的救护车，到了车上，呼吸辅助器，心脏复苏器全都用上开始抢救，司机也打响了红灯，开始一路飙车。 韩哲是自己开车去的医院，等韩哲到达医院的时候，姐妹俩已经哭成了泪人。过了一会儿，医院给出了诊断结果：突发性心脏病死亡，死亡时间大约为昨天半夜十二点。 接下来就是进行进一步详细的检查还是送火葬场的选择了。如果做进一步的详细检查就需要解剖尸体了。 罗曼想保持父亲遗体的完整性，没有做进一步的详细检查。而且，还要让母亲见父亲最后一面，于是，拨打了母亲的电话。 韩哲建议罗曼将遗体先运回公司，公司实验室里有冷柜，能够很好地保存遗体，等到查明原因之后再火葬。 突发性心脏病、半夜十二点……这让韩哲想起了死去的伊萨先生。 伊萨先生也是突发性心脏病，也是半夜十二点，也是以前并没有心脏病史，也是坐在生物电椅上，也是启动的任督二脉的模式……简直如出一辙！ 难道真的是生物电椅存在着什么问题？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卖出去的生物电椅必须马上收回。 过一会儿，罗母赶来了，当然也是痛哭流涕，悲恸不已。母女三人谁也不用劝谁，就看谁能哭了。 韩哲则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但他没有说什么，因为还没有百分之百确认。也许是干爸发现了什么，所以特意在午夜十二点亲身试坐生物电椅。 要试，也应该由我去试啊！ 韩哲和程教授好一阵安慰劝导才让母女三人止住了哭声。程教授也在，就是程教授开车送罗母过来的。 然后就是把遗体运回公司，冷冻起来。对此，罗母也没什么意见，做为一名科研人员，她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没有心脏病的人却因为心脏病而死亡，也许实验室里有什么仪器设备会对人体造成某种伤害，为了后来的科研人员，查明原因还是必要的。 是夜，韩哲坐在三楼的实验室里，翻看着照片。 今天早晨，在救护车到来之前，他拍摄了很多现场的照片，也勘查了现场，也查看了监控录像，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快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他模仿着照片中干爸的姿势坐在了生物电椅上，脖子上挂着那块百达翡丽的怀表……是的，干爸临去世前身上穿着一套睡衣，脖子上挂着这块怀表。此刻，韩哲也换上了同款的睡衣，戴上这块手表。他知道这些应该没有意义，但他还是严格按照干爸死前的状态来重现一遍当时的经过。 韩哲手里拿着怀表，看着秒针一动一动地向前走着……逐渐逼近午夜十二点，就像逼进死亡一样。 其实这很危险，如果历史重演，下一个死的就是韩哲。 但他不相信真有这样的奇迹发生，或者说他不相信自己和干爸研究出的生物电椅是杀人凶器。 但是，确实已经死了两个人了，就在这款生物电椅上。 “哒！”指针指向了十二点。 不管是伊萨先生还是罗父，医生所说的死亡时间都只是个大概时间，所以韩哲很有耐心，没有想着到了十二点就必须验证什么。但是，当指针指向十二点的同时…… “咚！” 其实没有声音。 韩哲的心脏如遭锤击。 那是碎心般的疼痛，但时间极短，韩哲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心脏就已经停止了跳动。 “给我……动起来！”韩哲内心一声暴喝。 “咚、咚、咚……”韩哲心脏再次有节奏地跳动起来。 好险！刚才确实有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贯穿了心脏。幸亏韩哲多年来运转河车淬炼五脏，心脏比一般人强韧数倍，才使心脏没有损坏。而且他还有控制心脏再次启动的能力。这二者缺一不可，不然，他刚才就步了干爸的后尘，成为继伊萨和干爸之后的第三位死者。 人体的心脏一生都在不停地跳动，但它不是一台永动机，当它困了累了，或者受到什么伤害或冲击，比如电流、电子脉冲、电磁波、声波，也有可能停止跳动，而它一旦停止跳动，人的生命也就结束了。 虽是瞬间，韩哲也经历了一次死亡。 他看了看手中的怀表，以他能够感应到生物场的敏锐度，能感知到这股冲击波来自这块怀表。 他把怀表放到了电磁波检测仪器之中，开始测试。但是，过了好久，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把指针向回调了一段时间，调回到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秒，再放入仪器之中检测…… 当指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在示波器上出现，振幅强大，频率与人体心脏的频率相当，可以引起心脏共振，击中心脏就可以让心脏破裂，瞬间失去自主跳动的能力。 但这股强大的冲击波在向四周扩散的时候，还有一个显着特点，就是当距离超过二十公分，波强就会锐减，锐减到对人体无害的程度。 而刚才韩哲拿着怀表在胸前观看，与心脏的距离恰好在二十公分以内。 难怪这么长时间相安无事，罗父以前一直都是十二点之前睡觉，睡觉时当然会把怀表摘下来，放在床头的任何位置与心脏的距离都会超过二十公分。 真正的杀人凶手找到了，就是这块怀表。确切地说是这块怀表的原主人，那个送给干爸怀表的那个人。 韩哲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兴奋还是悲伤。 第77章 怀表 韩哲小心翼翼地将怀表拆开，果然发现了电磁波发射装置，这套装置与怀表原本的机械装置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可以说是巧夺天工，如果不是韩哲事先知道里面有个电磁波发射装置，他还真发现不了。 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窃听器、追踪器之类的，对方做事还是很谨慎的。 真是可惜了干爸，一位中国伟大的物理学家。 但他又为自己的这一想法自责，至于为什么会自责，他思索了好久才想明白。他首先可惜中国失去了人才，而不是首先悲伤自己失去了亲人。 也许这就是干亲的缘故吧！他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他又把怀表原封装好。 …… 第二天发丧，第三天举行追悼仪式。仪式就在公司里举行，因为公司里宽敞。地点就在实验一楼的大厅，整个公司都处于悲伤之中。 中国科学院苏州分院的同志们也来悼念了，这些人都是罗父生前的同事。这其中就包换郑院长，郑院长是中国科学院苏州分院的正院长，而罗父原本是副院长。 悼念会之后，郑院长单独找到韩哲，询问事情的细节，韩哲觉得郑院长是可以代表国家政府的存在，于是也没有隐瞒，把自己的发现和推测都如实说了。 最后，韩哲说：“我要报仇！郑院长，您会支持我吗？” 郑院长拍了拍韩哲的肩膀，“其实这是国家之间的仇恨，虽然我不便说，但你也应该猜到了我们的身份，按理说，这个仇应该是由国家来报，但你也知道，国与国之间，没有什么真正的仇恨，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友谊，有的只是互相之间的利用。国家，不可能为了某个人而得罪另一个国家。所以，这个仇，也只能由个人来报了。我做为国家的代表也不能支持你，但却可以为你事后遮掩一二，你就放手去做吧！谨慎一点。” 韩哲点了点头，能让郑院长肯为他事后擦屁股就已经很难得了。 “起初你岳父要过来帮你，我是不同意的，”郑院长继续说道，“因为这样太容易暴露他的实力，在科研领域的实力，而一旦暴露了实力，就会成为对方重点打击的对象。这就是国与国之间的科技竞赛。各个国家，在自己疯狂发展科技的同时，还要抑制其它国家的发展，而要抑制其它国家的发展，最有效的手段无疑是打击掉对方的科技人才。大家都在不择手段，因为一旦谁掌握了最先端的科技，谁就拥有了瞬间毁灭其它国家的实力。你岳父对这一危险性是有充分认知的，但他还是选择帮你。” 听郑院长这样说，韩哲心里的自责感稍微淡了一些，他也不知道郑院长是不是故意安慰他。最后一句，还有鼓励他报仇的意思。 “郑院长，这块怀表能不能做为呈堂证供？” “这是百达翡丽的怀表，又不是亨德利公司生产的，对方完成可以推个一干二净。再说，既然是对方有预谋的行为，必然是做好了后手。所以，不要指望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此事。” 最后，郑院长想要这块百达翡丽的怀表，但韩哲没有给他，虽然不能做为呈堂证供，但韩哲还是想保存下来。 …… 下午，亨德利公司的查尔斯三世也来了，来悼念罗老。 韩哲正想着报仇的机会来了，但显然，查尔斯三世是有备而来，人家身边带着两名保镖，韩哲看那两名保镖的眼神就知道，人家也是练家子。而且这是在自己的公司，出了人命，躲不开干系，只能另找机会。 “我以前为了挖罗老来我们公司，曾送给罗老一块百达翡丽的怀表，”查尔斯三世开门见山地对韩哲说，“那块怀表对我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现在既然罗老已经不在了，能不能把那块怀表还给我呢？” “哦？送出去的东西还有往回要的道理？”韩哲知道他是想销毁证据。 “我不是白要，我是想买回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超过新表的价格。” “那你直接买一块新表不就完了？”韩哲想看看他还能做什么戏。 “那不一样，那是我祖父送给我的，对于我来说，更多的是纪念意义，我祖父已经去世了，其纪念意义大于它本身的价值。”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把它送给我岳父呢？” “这不是为了人才嘛！罗老是难得的人才，真是可惜了，中国失去了一位好科学家，世界失去了一位推进人类文明的工程师。” “对不起！怀表已经摔坏了。” “怎么会这样？百达翡丽的怀表可不是那么容易摔坏的。” “也许你祖父买的是假冒伪劣产品呢！” “好吧！没关系，摔坏了我也买，依然是以新表的价格。” “不好意思，扔垃圾了。” “什么？摔坏了那也是百达翡丽的怀表，你居然扔垃圾？” “再好的表坏了也是垃圾。” “好吧！扔在哪了我去找。” 韩哲心想：此人还真是执着。于是告诉他一家废品金属回收公司，正是负责每月来兰哲公司回收废弃金属的公司。 “摔坏了还是能修好的。”扔下一句话，查尔斯三世就带着人急匆匆地走了，看样子真的是去垃圾回收公司找怀表去了。 韩哲很想悄悄跟过去，在垃圾回收公司里制造个意外什么的，但看人家三台车，里面都是保镖，估计找怀表这样的事也是保镖去做，不可能查尔斯三世本人亲自去做。 还是另找机会吧！韩哲遗憾地叹了口气。 现在，韩哲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了，查尔斯三世，就是杀害干爸的凶手，他身后的公司也脱不了干系。 但他想报仇也并非易事，查尔斯三世的那些保镖都不是普通的保镖，人数又多，自己恐怕对付不了。 于是，他来到了实验大楼的楼顶，周围一目了然不见人影，接着，他拨通了一个神秘电话。 “我是韩哲，请求组织支援。” “这是第二次了，这次你想要什么样的支援？”电话里传来上次那个动听的女音。 “我想让组织派个杀手过来。” “你应该知道，组织里没有‘杀手’这样的职业。” “好吧！那就派一个身手厉害的过来。” “组织里，除了你以外，还有身手不厉害的吗？” “也是，但我毕竟是文臣嘛！我的优势是智商，你不能让我跟其他人比身手。” “组织里，文臣可不只你一个！” “你就是想找个机会奚落我一番呗！好吧！被你逮到机会了。” 第78章 线索 韩哲在看早间新闻。 这段时间，他都住在公司，罗兰也住在公司，而且夜以继日疯狂忘我地工作。韩哲理解：罗兰是想通过繁重的工作来忘掉失去父亲的悲哀。这种方法古来有之，而且据说还挺好用。 另一方面，罗曼和罗母仍处于悲伤之中，罗曼把工作都交给了王秘书，罗母的研究也停了，二人都不来公司。现在，就是程教授以及六名博士生在帮助罗兰搞研究。 终于出现了杭州的新闻：昨晚，杭州亨德利公司五名高管离奇死亡。当时，五名高管正在公司的顶楼开会，监控系统被毁坏，一同死亡的还有十几名保镖人员，死因不明，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韩哲都觉得有些奇怪了，我只是请求组织帮我除掉一人而已，怎么一下子除掉了对方的五名高管？难道组织来的人已经调查清楚了，其他四名高管也参与了谋害干爸的事？ 至于那十几名保镖，估计是碍事吧！韩哲倒没有多想。 …… 杭州警方已经乱了，这是多大的案子啊！五名国际友人，都是亨德利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这要是不尽快调查清楚，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复，估计要引起国际事端了。 “有线索了吗？”局长亲自召开案情分析会议。 “身体被无缝切割，这和《幽灵船长》里面的细金属丝杀人手法有点儿类似。”一名警员说道。 “不对吧！”另一名警员说道，“《幽灵船长》里那是拦腰切割，但这个乱七八糟，毫无规律可言，倒像是武侠电影《大内高手零零陆》里面的高手隔空用剑气伤人，一阵隔空挥剑乱舞，然后走人，然后尸体碎裂成无数块。” 《幽灵船长》是一部科幻加魔幻的恐怖电影，讲述的是发生在欧洲近陆海域的一个故事。那个年代，海盗盛行，客船、商船们苦不堪言，纷纷加强船上的保卫力量。但拥有高科技的海盗们用肉眼看不见的细金属丝杀死了一艘客轮上的几乎所有人，都是拦腰割断，只有一个小女孩因为个子矮幸免于难。 死者们阴魂不散，聚在船上成为亡灵，此船成为幽灵船，小女孩便成了幽灵船长。遇到海盗船，便由小女孩将海盗们引诱上船，然后由亡灵们斩杀。这艘幽灵船长年漂荡于海上，斩杀海盗无数，成为邪恶的正义代表。最后终于杀光了所有海盗。于是，终于到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阶段。 船长吉米奉命追捕幽灵船，吉米登上幽灵船，凭借智慧和勇气，通过扮演小女孩的弟弟，成功获得了小女孩的好感与信赖，并将小女孩收进一家孤儿院。 最后，幽灵船在海边沙滩上被焚烧，船上的亡灵们也获得超生。 此片刚上映时，由于场面太过血腥而遭到抨击，但票房火爆，尤其是亡灵们上下体分击之术，劲爆眼球。 其实演员表之后还有彩蛋，大部分人都没有看到。那就是看着沙滩上载歌载舞欢庆没有了幽灵船他们可以自由出海了的人们，躲在暗处的海盗后裔们，脸上露出得意的奸笑；幽灵船被销毁，拥有高科技的他们又将称霸海上。为拍摄下一部电影《幽灵船长2》埋下伏笔。 《大内高手零零陆》是一部科幻加武侠的喜剧电影。讲述的是一位科技狂人穿越到过去皇宫里担任大内高手的故事。主角利用高科技手段帮助皇上解决了无数难题，同时也斩获美女无数，就是皇上的后宫嫔妃们。后来魔教教主前来谋权夺位，而且魔教教主练就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用现代科技手段已经无法应对了。幸好主角机缘巧合之下，无意中练成了绝世武功“无形断影剑”，用无形剑气将魔教教主的身体切割成无数块，但看起来仍然是完整的。最后，主角转身离开之际，再一跺脚，魔教教主的身体才稀里哗啦的碎落一地。 影片的最后，皇上上台给主角颁奖，主角惭愧地说了句台词：“皇上，其实我对不起您，有些事情瞒着您……” 皇上说：“别说了，都是男人，理解！” 皇上以为主角瞒着他的是：他不是现代人，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未来人。皇上之前与他数次谈话，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 主角以为皇上理解的是：皇上那方面不行，他替皇上广播龙种的事。内心还佩服皇上大度佩服得不行。 两个男人都误以为彼此心照不宣。 这两位警员都是电影迷，平时爱看一些刑侦的电影，破案时往往能从电影情节里得到启发。除了侦探的电影，两人偶尔也会看一些其它类型的电影，而《幽灵船长》和《大内高手零零陆》正是其它类型的电影，没想到竟与此次案件联系了起来，在里面找到了相似的情节。 不管是肉眼不可见的细金属丝切割身体，还是无形剑气切割身体，都与现场死者的情况类似。 “但尸体没有碎裂呀！”先发言的警员有点儿不服气，“尸体还是完整的，虽被切成了无数块，但却没有坍塌。” “凶手练过摆积木呗……” “好啦！这正开会呢！你们俩能不能正经点儿！”局长有些不耐烦了，“有人证物证啥的吗？”其实局长内心还是偏向于《大内高手零零陆》的。 第一位发言的警员说道：“当时五位高管是在顶楼开会，其它楼层的人并没有听到打斗声，现场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人证物证都找不到，当时是晚上，加班的人本来就少。” 第二位发言的警员说道：“现场有两把椅子，毫发无损，但其它五把椅子，也就是五位高管当时坐的椅子，却与椅子上的人一同被大卸八块。” “也就是说……”局长想了想，“坐在两把毫发无损椅子上的人应该是杀人凶手？” “那两把椅子上应该没有人，”另一名警员说道：“看情形，像是五位高管正在研究这两把椅子，而这两把椅子也很特殊，”说着，打开大屏幕，让大家看那两把椅子的照片，“已经调查过了，这两把椅子是苏州兰哲公司生产的生物电椅，听说可以健身、练功。做为线索，这两把椅子已经被我们取证收缴。” “查！查兰哲公司！从兰哲公司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第80章 复活 韩哲并不知道第二批派来的两名专员也被干掉了，他都不知道有第二批这回事。他只知道第一批的两名专员死在了酒店里。 先是五名高管离奇死亡，接着又是两名专员中毒身死。 大仇得报！ 韩哲拨通了神秘电话号码，“都是我们？” “是。” “干得漂亮！” 韩哲迅速挂掉了电话，他不敢多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或许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万一电话被人窃听就麻烦了。而这两句话，简短得不留痕迹，即便被人偷听到，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吧！ 韩哲终于回家了，报了仇，他才敢回家，不然，他都无颜面对家人。 他探头探脑地进了屋。 罗曼一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是进了别人家吗？” “不是啊！我就是做事比较谨慎。” “你都不悲伤的吗？” 说起这一点来韩哲的确很愧疚…… 罗父，是他的干爸，是他的岳父，是他的老师，是他的同事，是他的战友，……他一下子失去了这么多，当然心里非常痛苦难受，惋惜悔恨，甚至自责，还有愤怒，但他就是不悲伤。 他自己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我是孤儿的缘故，是不是孤儿都比较冷血的缘故？ “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悲伤，应该用何种表情来表达。” “你不用表达！”罗曼都气坏了，有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吗？ 韩哲想跟罗母说几句话，但罗母也不想理他。罗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播报着亨德利公司的一架飞机发生空难，两名专员及机组人员不幸遇难…… “每天都有人在死啊！”罗母突然说道。 “是啊！”韩哲赶忙乘机搭话。 “死人了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我……高兴了吗？” 这天……没法聊了。 韩哲来到阳台之上，本来，他这段时间都不准备与组织联系了，但是，他想起来必须还要再打个电话。 “我想请组织派个保镖过来，保护我的家人。”虽然目标已经除掉了，但谁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有没有漏网之鱼，会不会再报复自己及自己的家人。 “你应该知道，组织内没有保镖这个职业。”对方动听的声音响起，“你想请保镖，应该去保镖公司。” “我是说，暗中保护的那种，像忍者那样，不让我的家人知道，免得她们担惊受怕。除了组织，我还不知道谁有这个力量。” “你应该知道事不过三这个原则吧！” “一共是三人，三位女士，没有超过三人。” “我说的不是人数，组织对于离开组织外出独自发展的成员，可无偿提供三次帮助，到了第四次，就要消耗对组织的贡献值了。你打官司的时候打了一次求助电话，报仇的时候又打了一次求助电话，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次无偿帮助的机会了，你确定要用掉吗？” “用，当然用啊！家人的生命最重要嘛！”韩哲毫不犹豫。 “用掉这次机会，你再有困难需要求助的时候，就要扣掉你的贡献值了，你应该知道贡献值对于我们来说有多重要。你真的要为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危险用掉这最后的无偿机会吗？” “没办法啊！我也是才知道，生命有多可贵。用吧！” “好吧！不过，说到人数，你最好把三人聚在一处，分散开来很难保护的。组织不可能为你这点儿事派去三个人吧！再说，也没有那么多人可派。” “我试试哈！如果不行，你们负责保护家里的两个，住在公司的那一个我自己来保护。” 韩哲回到了客厅，“我跟你俩商量点儿事哈……这段时间能不能搬到公司去住呢？公司里有食堂，食堂的饭菜总比叫外卖的好吧！” 这段时间，罗母和罗曼都没心情做饭，都是叫的外卖。 “到公司去，住哪？”罗曼问道。 “你和罗兰住一起，我睡沙发。母亲可以睡在父亲的房间……” “你让母亲睹物思人吗？” 韩哲一想：坏了，忘了这个茬了。 住公司宿舍……也不行，公司宿舍的舒适度没法和家里比。 韩哲又想起一件事来，这边的母女俩都悲伤成这样，罗兰那边，不也应该很悲伤吗？——罗兰怎么样了？想到这，他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就离开家赶往公司。 而且他内心也觉得，还是回公司找罗兰的比较好，家里太压抑了。 但他临走之前想劝说几句，毕竟大仇得报了，不用那么悲伤了。只是他不能用“报仇”这样的字眼儿，毕竟，明面上的说法，罗父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没什么仇家。 “那个……节哀顺变……” “那是外人劝解用的，哪有自己家人这么说的？”罗曼训斥道。 韩哲赶紧逃了。他出言必出错，出错必被训。 还是公司好啊！韩哲心中感慨，看，罗兰都不理他。 罗兰正全神贯注地忙于眼前的事情。韩哲凝望着罗兰，觉得全神贯注处于工作状态下的女人是最美的。 她正在用纳米蜂群排布成人体形状，应该是一具仿生人的身体。 人体约有五十万亿个细胞，每个细胞都相当于一座微型工厂，生产着人体生命活动所需的各种生物化学物质。 仿生人的原理就是用纳米蜂群来替代人体的细胞群，替代正常细胞的新陈代谢，让纳米蜂发挥出与正常细胞同样的功能，实现人体正常的各项生命活动。 “你来得正好，快帮我制造骨骼系统。”罗兰说着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所需要的骨骼构架，看样子是一具成年男性骨架。 韩哲心想：还好，不是被训就行。 韩哲立马就在心中拟定了一份草案：使用钛铼合金，并做成记忆金属，使其变形、受损后能够自行回复到初始状态。 韩哲走近去看了看，纳米蜂群所拼凑成的形状，这相貌…… “咦！？你在做父亲的雕像？” “不是雕像！就是父亲啦！” “你是想做出一个和父亲一模一样的仿生人出来？”韩哲立马就猜到了罗兰的想法。 罗兰点了点头，“我无法接受没有父亲的日子。” “但是这样……用假的来代替真的……真的好吗？” “不管真假，我只要父亲活回来！” 韩哲觉得罗兰有些执着了，有些偏激了。她正在努力通过科技手段做一个假的父亲出来。 “死者已矣，让死者安息吧！”韩哲劝道。 “不行！”罗兰怒了，“要帮忙就赶快帮，不帮忙就赶紧滚！” 我招谁惹谁了？韩哲内心很无奈，一个个的，都比我横！“好吧！我帮忙。” 韩哲也和罗兰一样，开始夜以继日地工作，这件事不能假手于别人，必须自己亲自来。暂时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罗曼又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星期，觉得情绪调整过来了，终于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生活，母亲也从悲哀里走了出来，母女俩回到了公司，开始了正常的上班、工作。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罗曼记得韩哲和罗兰还穿着单衣，于是，她给二人带来了毛衣。她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看到韩哲了。至于妹妹，至少两个星期了吧！她这段时间浑浑噩噩，都记不清了。 她来到实验楼里，没有看到二人的身影，但之前听员工们说，二位老总就在实验楼里做实验。那么，唯一的去处就是地下实验室了。 她划卡打开了地下实验室的大门，她的员工卡，在整个公司任何地方都畅行无阻。 当她进入地下实验室之后，眼前的情景让她惊呆了。 “父亲？”她轻声呼出来。 只见一位父亲“栩栩如生”地站在韩哲和罗兰面前。而这俩人还没发现罗曼进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罗曼反应过来，父亲满脸笑容地迎着她走了过来，从两人之间穿过，“我的女儿，可想死老爸了。” “等等！”罗曼吓得六神无主，如果不是有韩哲和罗兰也在当场，她肯定吓得转身就逃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俩倒是谁给我解释一下！”罗曼对着“父亲”身后的两人吼道。 韩哲本想说：罗兰把父亲生前的记忆都刻进了芯片里，所以这具仿生人认得你是他的女儿。但话到嘴边，韩哲犹豫了一下…… “罗兰用纳米群蜂把父亲破裂的心脏修复了，然后再将身体解冻，父亲就奇迹般地复活了。”韩哲也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对罗曼说了这个谎。“正想通知你呢，你就来了。” “那我去告诉母亲！”实际上是罗曼经受不住这么大的惊喜，在父亲与她拥抱之前，赶紧转身逃了。 要拥抱以后有的是机会，而现在，请容我消化消化这份激动快乐…… 罗兰看向韩哲，眼神中的意思是：你什么意思？ 韩哲也回看她，那意思是：我哪知道什么意思！ 不一会儿，罗曼扶着颤抖的母亲来了。 “真……真的？”罗母仔细打量着罗父。 “老伴，我又活过来啦！”罗父也是“演技”一流，与罗母激动地拥抱在一起。罗兰给它拷入的记忆之中，也包括他得突发性心脏病死去的那一段。 “那咱们回家吧！”好一阵儿，罗母才从激动中反应过来，“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梅菜扣肉。” “等一下！”韩哲忙拦住。 “怎么啦？”罗母不解。 韩哲想了想，“父亲刚刚复活，不能声张。” “为什么？”罗曼也疑惑。 “因为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不好对外解释，也就是……不符合科学常理。让那些刚刚参加过追悼会的人怎么想？” “我们也不声张，悄悄回家就好。”罗母有些着急，拉着罗父的手就走。 “等一等！” “又怎么啦？”罗母有些不耐烦。 韩哲又想了一下，“父亲的身体……还需要进一步做检查，最好留在实验室里实时观测……”他差一点儿就说出实话，但他看着罗母激动兴奋的神情，终于还是忍住了。 第81章 真正复活 最后好说歹说，终于劝走了罗母和罗曼。主要还是罗兰拷入的程序给力，最后让罗父自己做选择，是回家还是留在实验室时，罗父毅然回答：留在实验室。 是夜，韩哲辗转反侧纠结万分，他拿着手机，又放下，再拿起，又放下……最后，他还是打了电话…… 这是第四次求助电话了，要消耗贡献值了，但他此刻根本不在乎什么贡献值，他只担心，组织，有没有这个力量。 “绝无可能！”动听的声音在韩哲听来一点儿也不动听。“即便组织同意，我也不会同意！” “花多少贡献值都行，我把所有的贡献值都给你！”韩哲豁出去了。 大概是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对方沉默了好长时间，“首先，组织是绝对不会同意这种事情的，所以，你要保密……” “我保密！我发誓！” “还有，你欠我一个人情……” “当然欠，绝对欠！”韩哲一听有希望，立刻不遗余力。虽然他知道，做这一切，绝对不值得。 第二天晚上，一个披头散发，身材削瘦，一身白色碎花睡衣（姑且称之为睡衣吧）的女孩出现在韩哲的面前。 乍一看很像是日本恐怖电影《贞子2》中的贞子。 对于她一天就能赶到，韩哲也感到很意外。他看了看她身后的实验室的门，那是电子锁的门，而且不只一道，纹丝未动，人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韩哲不太确定：“你是本体吗？” “不要废话浪费时间，我要布阵了，为我护法！” “是！” “我先说一下整个流程，我先利用法阵，以尸体为引，用‘招魂术’从冥界招回魂魄，再用‘灵魂封印术’将魂魄封固在仿生人的体内。这两种法术，缺一不可，没有魂魄，何谈复活？即使有了魂魄，如果不能封固在身体中也没用，还会再度返回冥界。” “理解！” “我连用两个法术，身体极度虚弱，你要护好我的身体。” “一定。” “而且不一定成功。” “嗯？” “灵魂与身体都是一对一的匹配关系，无可替代，如果互相不认，我也没办法。” “以前不是试过？” “那次毕竟都是人的身体，而且是亲近的人，而这次，都不算是人的身体，仿生人，严格来说……不是人吧！”她之所以答应这件事，就是因为她虽然练成了“招魂术”和“灵魂封印术”，可她还从来没有实际运用过，她也想试验一下，是否真的好用，难得有这样试验的机会。 “即便不成功，我答应你的事也必做到。”韩哲立刻表态。 她看了看仿生人的身体，“芯片中拷入的记忆，比起原本大脑中的记忆，总有些不同吧！” 韩哲点了点头。 “本来用解冻的身体成功率最高，因为那就是原主的本体，匹配度几乎是百分之百。但冰冻过的身体，细胞内的某些参数会改变，就是细胞的分裂次数，会大幅减少。也就是复活后，寿命也会大大减少，复活起来也没什么意义。但有一种细胞，冰冻对它的参数没有影响，你知道是什么吧！” “神经元细胞。”韩哲对生物学知识也是略知一二。 “是的，大脑及神经细胞不会受到低温冰冻的影响。如果能将原身体中的大脑及神经系统完整剔除出来，植入仿生人体内，那就拥有完全的原主记忆，而且，有了原主的一部分肉身在，灵魂与身体的匹配成功率也会大大提高。” 韩哲当然支持这位神秘女人的想法，不仅是为了提高成功率，而且，有了父亲的大脑，那才叫真正的复活嘛！ 韩哲拍醒了罗兰，“起来开工啦！” 罗兰是生物学专家，而且专攻的是人体生物学，做个人体解剖不在话下。而且她天生胆大心细，更重要的是性格上的坚强，面对自己父亲的尸体也能从容下刀。 手术很成功。招魂术和灵魂封印术也很成功，只是反噬效果也很明显，神秘女人虚弱得像一张纸。 韩哲扶住她的双肩，激动地说：“小倩，是我欠你的。” 接下来的难题就是判断“复活”的人是真的罗父还是拥有罗父记忆的仿生人。因为在脑干之下，还藏着一个指甲大小的芯片，这枚芯片是小倩这位神秘女子带过来的，她对此也是早有准备，是组织用纳米技术生产的最新类型的芯片，虽只有指甲大小，却有百亿g的容量。里面不仅储存了罗父的记忆，还有各种数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等知识。 于是韩哲就问罗兰：“有什么事情是没有拷入芯片的吗？” 罗兰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来，她的思绪也很乱。 这时，罗父醒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奇怪的梦，梦到了很多奇怪的人，还梦见了我的父亲，还和我父亲一起工作……” “成功了！”罗兰激动地与韩哲拥抱在一起，“原本的灵魂成为了主人格，是父亲无疑！仿生人的特点之一就是不会做梦。” 韩哲想再次感谢小倩，但回头一看，还哪有小倩的影子？ “这回终于可以交差了。”韩哲说道。 “交什么差？”罗父问道。 “把您交还给母亲啊！” 具有仿生人身体的罗父也和正常人一样，吃喝拉撒睡。纳米群蜂会吸收食物中的营养成分，然后生产出人体所需要的各种生物化学物质，以维持人体的各种生命活动的需要。 罗父还是不原意跟罗母回家，“复活”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还是低调的好。罗母没有办法，就搬到公司与罗父同住在实验楼三楼的隔音卧室里。 复活后的罗父，精力旺盛，思维敏捷，各种思路层出不穷。韩哲知道这是他脑内的芯片里存储着大量的物理学知识的缘故，相当于是智能电脑与人脑有机地融合在一起了，也就是仿生人的知识与他共享了。 他不禁想，可不可以把一技术，应用到其他正常人的大脑里呢？相当于再给人加个智脑。那样搞起科学研究来，岂不是个个都是天才？ 第82章 仿生人 当韩哲把这一想法跟罗兰说时，却遭到了罗兰的反对。 “你知道不是仿生体的正常人体，智能电脑与人脑的数据对接有多困难吗？” 韩哲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还真不知道这个难度有多难。 “有太多的生物学上的技术难关需要攻克，保守估计，起码得需要十年的时间持续研究。” “如此说来，竟然是仿生体更容易处理一些。”韩哲直挠头。 “那是自然，没有什么比人体更复杂的了。”罗兰说这句话绝对有权威性。 “那如果反过来呢？把一个人的身体完全换成仿生体。” “如果是活人，倒不用‘招魂术’了，而是用‘移魂术’和’灵魂封印术’，小倩姐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成功吧！再说，即使成功了，还有个灵魂与身体的契合度的问题，如果灵魂与仿生体不契合，封印进去了也没用，灵魂是灵魂，身体是身体，二者没什么关系。” 罗兰在为父亲做大脑及神经系统的剔除手术的时候，与小倩同志就此领域进行过深入的交谈，二人在此领域有很多共同的话题，通过交谈，二人关系也增进了不少，现在都改称“小倩姐”了。 对于韩哲有小倩姐这样奇怪的朋友，罗兰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因为韩哲本身就是个奇怪的人。 “这么说，父亲的事是个特例？” “不仅是特例，而且是特例之中的特例。小倩姐说，运用父亲的大脑和神经系统应该是成功的关键，这相当于保留了父亲原本肉身的一部分，使灵魂得到认同，使魂体合一。而仿生大脑也就是智脑，认同了父亲大脑的主导地位，愿意让父亲的思维做为主人格，愿意做父亲大脑的辅助部分，这应该和父亲的丰富知识和人格魅力有关。” “这么难啊！”韩哲终于理解了，这不仅是科技领域的，还有思维意识领域的。不是完全靠科技就能解决的问题。 所以，不管是给正常人加个智脑，还是给正常人换个仿生体，都好像是违背了什么了不得的规则，无法逾越，起码现在无法逾越。 “父亲的大脑和神经系统是真正复活父亲的关键，”罗兰接着说道，“但同时也成为了复活后父亲的缺点，使父亲只有正常人的寿命，如果没有这部分原本的肉身，父亲的寿命就是仿生体的寿命，应该有千年，甚至万年的寿命。” “啊？”韩哲大吃一惊，“这真是太可惜了！” “什么可惜？我说过了，如果没有这部分肉身，也不可能成功，即使成功了也不叫真正意义上的复活。” “如果父亲死后呢？仿生体的智脑会取代父亲的大脑成为主人格吧！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智脑就有了父亲的全部记忆和思维方式。” “所以，我们无法判断父亲什么时候真正死亡。” “除非做身体检查。” …… 兰哲会展中心的兰哲公司产品展示大厅，迎来了它建成以来的第二次高潮。第一次，是在生物电椅出世的时候，人们排起了长队。这次，没有排起长队，而是被围得人山人海。 今天，是仿生机器人首次亮展的日子。 既然目前还不能将仿生技术应用到正常人类身上，那么，韩哲和罗兰便决定，做纯粹的仿生机器人。 第一台仿生机器人是一位男性，也就是罗父。那么，第二台仿生机器人便做成了一位女性，一位身材、相貌俱佳的美女。但脸谱避开了名人、名演员等的脸谱，免得不小心侵犯了谁的肖像权，引来不必要的官司。 各个电视台的记者纷纷到此做现场报道。 仿生机器人先表演了一套武当拳，然后又现场骑摩托车做各种高难度的表演，最后又展示了一下厨艺，炒了一盘青椒土豆丝。 炒土豆丝虽是普通至极的家常菜，但却最能检验厨师的各类基本功，包括刀功、对物料的理解、对火候的把握。 韩哲亲自做讲解：“这台仿生机器人智脑中输入了十八种常用语言、十六种武术套路、五百种菜谱，还能驾驶摩托车以及各类汽车，所以，可以做翻译、司机、保镖、厨师、佣人、保姆，身兼多职。” “可以做情人吗？”有一位男士问道。 “可以，只要给它输入一些情人对话模式。” 旁边的罗曼一听，暗叫糟糕，心想韩哲还是没经验呐！这种敏感的话题你先别急着肯定啊！但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又有一位男士问：“可以做妻子吗？” “不可以！”这次韩哲倒是给出了否定的回答，“因为仿生人还不能怀孕、生育，除此之外倒是与正常女性无异。” “哇——”现场一片哗然。 “为什么不能怀孕、生育？”现场还有人刨根问底。 “要想让仿生人怀孕生育，还有很多生物学上的难题需要攻克，我们正在继续这方面的研究，相信不远的未来，仿生人也可以为人类繁衍后代。” “哇——”现场沸腾了。 “这只是未来的科技展望，类似于科学幻想，大家不要当成我们的承诺。”罗曼忙往回拉。 “可以做成自己想要的容貌吗？”有人问道。 罗曼一听，这是谁呀？及时叉开了话题，真是帮了大忙了！她一看，竟然是老相识，上海龙腾公司的马可波。 “马总，您怎么也来啦！”罗曼表现得不记仇。 “能不来吗？现在你们兰哲公司可是声名在外呀！各个机场、码头、车站、广场，都有你们兰哲公司的茶水咖啡机，想不知道你们都难，我不得来捧捧场！”马可波笑着说道，“诶？刚才说哪了？能不能按要求做相貌啊？” “可以的，但要避开名人、名星等的脸谱。”韩哲说道。 马可波一指罗曼，“我就要做成她的容貌，不仅容貌要一模一样，身高、体型也要一模一样。” “不能做成和真人一模一样的容貌，免得引起侵犯肖像权等的纠纷。”韩哲解释道。 “罗曼就是你们公司的人吧！只要你们不告就没问题吧！” “那也不行！”韩哲坚持道。 “我就要做得和她一模一样，带回家去玩死她！”马可波想：我玩不到真人，我玩假的还不行吗？ “不行！这侵犯了她的肖像权！” “我是客户，客户是上帝，我给钱，你们就得按我的需求做！” “马总，手不疼了？”韩哲揶揄道。 第83章 账目 这时有人想起来了，“价格，说了半天，你们还没说价格呢！价格大约是多少啊？” “大约十个亿吧！”韩哲回答道，“定做需要先预付五个亿的定金。” “十个亿！太贵了吧！”有人立刻惊呼，“有十个亿，完全可以雇个翻译、司机、保镖、厨师、佣人、保姆、情人的团队回家，而且雇一辈子……不，雇一辈子估计也用不了十个亿。” “是的！”韩哲笑着说道：“如果是喜欢热闹的人，确实是雇个团队回家更划算一些，但如果是喜欢安静的人呢？如果是喜欢绝对忠诚的人呢？” 马可波已经蔫了，提起手来，他心里就犯疑！而且，麻了个痹，居然要十个亿！我哪来的十个亿？再说我有十个亿我也不会干这个！ “韩先生——”这时一位五十多岁的人开口说道，听口音是一位港台人士，“我能定制一台和我夫人容貌、身材一模一样的仿生人吗？” 虽然说了好几遍了，但韩哲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对不起，是不能做成和真人一模一样的。” “我夫人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我很想念她，我自己的妻子，应该不会产生法律上的纠纷吧！我本来是想做一尊雕塑的，但既然你们能够做出以假乱真的仿生人，我何不做一个活生生的人出来呢！” 韩哲事先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又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道：“能做出一个与我女儿身高、相貌、体型完全一样的仿生人吗？我女儿去年因车祸去世了，我很想念她，如果是能说会道的仿生人，总比看相片要好些吧！” “你们这样做会让死者扰乱活人的生活。”罗曼在一旁插言道：“还是让死者安息吧！” “这怎么是扰乱活人的生活呢？”刚才的两人不服，“这是给亲人以安慰。你们兰哲公司既然有这样的能力，就满足我们的要求吧！十个亿，我可以一次性提前支付给你们。” 这两人刚才都看到了仿生机器人的表演，如果韩哲不说它是仿生机器人，谁也看不出她有机器人的迹象，还以为是请来的漂亮演员呢！ 正在罗曼与这两位客人争执的时候，有一位怯怯的女声的声音问道：“你们刚才说不久的未来仿生人可以怀孕、生育，那么，是不是就不需要我们女人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众人马上安静下来，都看向一位站在前排的胖胖的女生。 罗曼意识到不妙，忙解释道：“那是科学幻想，就是科幻，不是真的。” “可刚才韩先生说，你们公司正在进行这方面的科学研究，既然在做研究，一定是看到了这方面的希望和可能性吧！”一位女记者问道。 “希望很渺茫。”罗曼只能先这么说。 “如果成功，仿生人是想做多漂亮就有多漂亮吧！身材也可以做到无限完美，那我们普通女性就完全被淘汰了吧！” 一位男记者也问道：“既然女性仿生人可以做到怀孕、生育，那么男性仿生人也可以做到能生育吧！那我们男人会不会也被淘汰啊？” “是啊！我们竞争不过它们啊！我们辛辛苦苦学习了二十年的知识技能，它们几分钟就学会了吧！”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大部分是反对之声。 韩哲也感到事情不妙，一下子把男人、女人都得罪了呢！ 而在众多的反对声之中，刚才那两位失去亲人的男士，却力挺兰哲公司，希望兰哲公司马上投入生产，两个人竟与众人分庭抗礼，互相指责。 罗曼也做解释：“今天，只是高科技产品的展示会，并非发卖会，这样的科研项目，这样的科技产品，肯定是要经过国家审批的，要等国家的审批手续下来之后才能进行生产……” 听罗曼如此一说，众人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毕竟，国家也会听取大多数人的意见的。 罗曼对身边的营业人员叮嘱了一句：“我负责拉走韩总，你们负责维持好现场。”然后拉着韩哲离开了展厅。 她觉得，有韩哲在，准没好事！连普通的营业员说话都比他圆滑、暧昧、模棱两可。 她拉着韩哲的手，徜徉在人流之中，不禁想起了上次两人在此假扮情侣的情景，可惜当时持续的时间太短，没坚持几秒就被其它事情打断了。 但此刻，也许是受了刚才事情的影响，罗曼却提不起那个心情，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去顶楼办公室，好久没看到张小清了，怪想的。”罗曼说着，拉着韩哲上楼。 原工厂的端处是办公楼，虽把原工厂改修成会展中心，但原建筑的大体框架未变。张小清的办公地点就在顶楼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靠里边的位置，有一套独立宽大的办公桌椅。 张小清事先知道两位老总都来了，但她做为整个会展中心的最高领导，也不能轻易离开自己的阵地。 “两位老总，茶还是咖啡？”张小清见到罗曼很兴奋。 “老规矩。” 按照惯例，张小清给韩哲倒了一杯茶，给罗曼倒了一杯咖啡，“两位老总，正好检查一下这边的账目吧！”说着，她把会展中心的账务账本送到罗曼的面前。说是两位老总，但她也知道，韩哲是不会做这类事情的，只有罗曼才有这份闲情逸致。 “也好！”以前都是王秘书每月来查看一次这边的账务账目，既然今天自己来了，就顺便看一看，罗曼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与张小清聊着天，一边打开账目有一达无一达地观看…… 嗯？她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从账务账目上看，会展中心有几个展厅是空闲着的，没有出租出去，也就是没有租金收入。而通过另外一个渠道的书面报告，整个会展中心的所有展厅都是满的，全部都出租给客户了，而且所有的客户都是有头有脸的公司。 罗曼眉心紧锁，怎会出现这样的差异？究竟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第84章 贪污租金 会展中心成立之初，是由罗曼、韩哲共同面试，从厂内招收了几名营业人员，招收标准也很简单，只要能说会道就行，反正接下来是有培训的。 其中有一位营业员特别爱聊，跟谁都是自来熟的那种，韩哲便给这位员工的职位描述中加了一条：通过日常闲聊，了解租户对会展中心的意见和看法。 每一个岗位都有一个职位描述，就是说明一天之中从开始到结束都要依次做好哪些工作。 韩哲对这位员工的要求是：不要特意地去做调查，而是通过闲聊，侧面打听出客户对会展中心的意见和看法，包括对展厅租金贵贱的看法，对管理上的看法，对卫生环境的看法，还有什么其它方面的希望，甚至上厕所方不方便，中午用餐方不方便……等等等等，事无巨细，只要是来自客户的信息，都可记录报告。 而报告的对象是直接面向罗曼副总，每月通过邮件将报告发给罗曼，工作内容要对其他人保密。 做这项工作的目的也向该员工解释了：就是了解客户的动态，以调整公司的经营方针。 该员工于闲聊之际，轻松完成一项工作，而闲聊也正是他的爱好，尤其是他所汇报的内容还决定公司的大政方针，让这位员工很有成就感，干得津津有味。 而做这个报告之前，要先将各个展厅都租给了哪家公司，做一个大的列表，然后再将打听到的信息填进列表里。 罗曼每月接到这个报告的时候，也没觉得什么，每一家公司的老总，在公司的最底层，都有几个眼线，以让老总了解公司最底层员工的工作状态和生活情况。 罗曼还觉得很有意思，因为这位员工也不知是闲得无聊，还是为了让内容充实，还是图省事，很多时候就是直接把他与客户的对话记录填上去了。 在这位员工的报表中，所有的展厅都出租出去了，没有空闲。而张小清拿出的账务账本，却有几个展厅是空置状态，没有收入的。 “把陈康叫过来！”罗曼命令道。 张小清立马打电话叫来了陈康。 罗曼才不会把那名做市场调查的员工叫来搞当面对质这种事，她直接厉声喝问：“有几个展厅的租金没有交上来，是不是被你塞进自己的腰包啦？” “扑通！”陈康一听当场就跪了，“曼曼，不，罗总，饶了我这次吧！” 一旁的张小清一听，脑袋“嗡”地一下，怎么会这样？自己一时大意，竟会出这样的事！她是会展中心的正经理，陈康是副经理，职权上，她比陈康大半级，但两人负责的区域不同，张小清主要负责自家产品的展销、销售定单、回款、追踪服务等事情，而陈康负责自家产品以外展厅的对外出租及租金的收取。可以说陈康的工作流程比张小清简单多了。 那么多的展厅，张小清也没注意是不是有几家空闲着没租出去。关键是，她对陈康绝对信任。 “陈康，人不能两次犯同样的错误。” “两次不一样，上一次是受贿，这一次是贪污。” 罗曼一听都要气炸了，“还学会顶嘴了是吧！我现在就宣布对你的处决……”她当机立断，一秒都不想耽误，“退还所有脏款，立刻滚出兰哲公司，可以不追究你法律责任。如不能退还所有脏款，你就等着坐牢吧！” “别！看在咱俩过去的份上……”陈康用所得的脏款，把父母房子的贷款余额还清了，他现在拿不出钱来。实际上他正是为了早日把父母房子的贷款余额还清，才不惜冒险贪了公司的钱。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罗曼更气，“张小清！” “在！”张小清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来了个立正，并行了个军礼。开玩笑，大学时代都是有军训的，走正步，行军礼，都熟得很。 “你们俩虽然是一家子，但他是他，你是你，我现在开除他，你有什么想法？” “夸！”张小清又行了一个军礼，“我支持罗总的一切决定！”她还是第一次称罗曼为罗总，而不是罗姐。“其实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没能做好监督和管理工作。” 罗曼拍了拍张小清的肩膀，“你说，我们女人多不容易呢！一个不留神，身边的男人就会犯错。” “男人，就是不行！如果把这个世界交给男人们管理，早就世界末日了！” 罗曼点了点头，“我是想问，我开除了他之后，你会离我而去吗？” “不会！”张小清回答得斩钉截铁，“我唯罗总马首是瞻！” “叫罗姐！”罗曼郑重地看定张小清，“我没有看错你，姐妹儿，咱们的世界，不需要男人！” “是！罗姐。” 一旁喝茶的韩哲抬头看了看雄赳赳气昂昂的两位女性，然后，什么也没说。 陈康被警察带走了，他要在警局里面蹲几天，直到还上贪污的脏款。 最后，张小清终究还是不忍，拿出自己这么多年的全部积蓄，出钱替陈康还上了脏款，把他从警局里提了出来，然后，毅然决然地与他分手。 张小清是个讲义气的人，把陈康从泥潭里拉出来后，再与他分手。 处理完陈康的事，已经很晚了，韩哲是一直陪在罗曼身侧。出了这么大的事，做为老总，韩哲当然也一直没离开，留在现场，但他却没有插手，完全交给罗曼来处理。 “找个饭店吃过饭再回去吧！”罗曼说道。这个时间，肯定是赶不上公司食堂的饭时了。 路边就有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像是新开业的。而且光看酒店的名字就很高端、大气、上档次。 两人进了酒店，发现里面装修很是豪华。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韩哲小声说：“咱们还是换一家吧！” “怎么了？” “你别转头啊，我看到高翔了，就坐在柜台的后面，这酒店不是他家的，也是和他有关系。” “怕他作甚？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韩哲心想：我是怕他吗？我是怕他在饭菜里加佐料，比如唾口口水，拌点儿尿液什么的…… 有服务员过来…… “你们家档次太高了，菜品有点贵。”说完，韩哲站起来欲走。实际上他连菜单都还没看过呢！ 第85章 豪华酒店 “叭！”罗曼一把把他拉住，“坐下！别这么没出息！一点儿价格就把你吓到啦？又不用你请客！” 服务员想笑，但强忍住了，心想：这个男人，花架子！请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出来吃饭却赚菜贵，搞的女朋友不得不反请他，不然他就甩袖子要走，真是丢尽了男人的脸！ 这样一闹，高翔也忍不住向这边看了过来。 韩哲猜得没错，这家酒店，确实是高翔的。 高翔离开兰哲公司后，倾尽所有的财力开创了这家酒店。他最初的定位便是高端，上档次。从酒店的规模到内部装修，从菜品到人员配置，都极尽高端大气，但前期的广告宣传都打出去了，却没有起到就有的效果，客人稀少。而且，这么大的排场已经铺出去了，想改成低端也轻易改不了。再这样下去，酒店就只能关闭了。现在可以说是经营一天赔一天。 他正郁闷着呢，见门口一对俊男靓女走了进来，他装作没看见，自己悲惨的一面当然是不想让仇人看见，拿来开心。实际上，生意惨淡，但凡有个客人进来，酒店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会看过去。 见那边似乎起了争执，他才看过去，却见罗曼也正向他看来…… “高总，过来坐下聊聊吧！”罗曼主动向他打招呼。 罗曼一想：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没必要见了面像仇敌一样。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在各自的领域里发展就是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解不开的结。再做好友就没必要了，但起码要做到见了面心平气和、坦然相对。 既然如此，高总也没客气，走过去，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桌子顶头的位置。 高翔比韩哲还高出五公分，又因为中年发福，显得比韩哲粗大很多。坐在那儿有一种凌驾于二人之上的气势。 “其实这件事与韩哲、与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主要是你，罗曼，我恨的是你！”高翔憋了一肚子火，既然今天遇到了，有这样的机会，他是不吐不快。所以，还没等罗曼问什么，他先开口倒苦水。 虽然他没说这件事是哪件事，但罗曼与韩哲都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 “罗曼，你看不上我没关系，但，你看不上我不理我不就完了吗？为何还要勾引我？” “我勾引你？”罗曼惊呆了，一脸疑惑，“我有那么多重要的客户，想勾引都勾引不过来，你一个内部同志，我哪来的时间和闲情来勾引你？” “不！你闲得很！”高翔直接否定了罗曼。“也许是我用词不准确，既然对我没想法，那你对我儿子那么好干什么？对我母亲那么好干什么？我儿子，经常念你的好，劝我休了班主任，然后娶你。你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有我母亲，我一年才看望一次，而你一个月就连看三次，你特意超越过我，你想表达什么？” 原来是这样！ 罗曼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首先，你儿子，我只是在你的婚礼上见过他一面而已。当时他闷闷不乐，他认为自己被班主任利用了，任谁被人当做棋子利用了，都会心情很不爽，何况是那个年龄段的孩子？于是，我便劝他，不要恨他的班主任。除了劝导，我也没说别的话。至于他为什么劝你娶我，我想是他对你这位父亲太自信了，认为自己的父亲是当今的皇上，想娶谁就娶谁。这是他心里的误解，而这个误解也是你这位父亲造成的，你应该没有向他说明你在公司里的实际地位。 再说你的母亲。我的确是看过她三次，但我实际上是以此为借口去参观调查养老院的，没有这个借口，人家工作人员也不让我进。我调查之后，还做了一份详细的运营方案递交给韩总，我打算等兰哲公司积累了一定的资金之后，开辟社会养老产业。可惜韩总对社会养老产业并不感兴趣，这个方案搁浅了，让我白忙活了一场。 所以，我去养老院看你母亲，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但因此让你产生误会我也有责任，我不该利用你母亲的。” “唉！原来是这样啊！误会了，误会大发了！” 高翔后悔不已，他后悔的当然不是误会了，误会并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没挡得住金钱的诱惑，几千万摆在面前，给他造成了不小的视觉冲击。 仔细想一想，对当时的他来说，多那几千万与少那几千万，对他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吗？ 没有！ 财迷心窍，不堪大任！——这是他最后对自己的评价。 但误会解开，他心里顿时敞亮了许多，长久以来的积怨消失了。 “这件事确实是我错了，我诚心地向二位道歉！那么，下一个话题。不瞒二位，我这个酒店濒临倒闭的边缘，二位都是经营学的高手，我是真心向二位请教，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挽救我这个酒店于水火……” “隔行如隔山，我们俩对酒店经营这方面也是门外汉，爱莫能助了。”韩哲抢先说道。 其实在高翔说话的时间，罗曼就草拟了几个腹案，能够帮助酒店扭转乾坤的方案。经营类的也是一通百通，企业能经营好酒店也能，只不过具体的措施方案不同。高翔之所以不行，是因为他没有融会贯通，而罗曼与他不一样。 但韩哲这么一说，明显是不想帮忙，而且话里的意思，也不想让罗曼帮忙。即便罗曼满腹经纶也只能沉默是金了。 罗曼可是知道，韩哲在酒店经营方面比她有经验得多。她暗中调查过，全国连锁的农家菜自助火锅，幕后的老板便是韩哲。她只是懒得揭穿他而已。让你玩去吧！看你想瞒我到几时？ “那就不打扰二位用餐了，请慢用。”高翔说完，潇洒地走了。他没有罗曼那么了解韩哲，看不出韩哲说的是虚言还是假话，他也就信了。至于请客——酒店都要倒闭了，请什么客请客？ 罗曼看了看对面的韩哲，她有些方面很精明，但相对另一些方面，就比较迟钝，要等到事后才会恍然大悟。 这个家伙，估计哪天把我卖了，我还在帮他数钱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她记得，韩哲是在给龙腾公司上完课之后把先端技术资料拷入到了高翔分公司的图纸库中。而高翔泄漏图纸事发之后，他立马就掌握了把柄，证据确凿。罗曼仔细回想，即使当时张小清没有向自己报告，韩哲也会及时发现并发起行动吧！ 而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把高翔清除出兰哲的分公司，无偿得到他那10%的分公司股份。 好计谋，好手段啊！ 她由高翔又想到了陈康。 当初正是由韩哲做出的工作安排，管理上出现那么大的漏洞，才让陈康觉得有机可乘，哪知道这正是韩哲所设的陷阱，一旦事发，又是证据确凿。虽然整件事都是由自己来决定的，但以韩哲对自己的了解，发生那样的事，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者说在他的计划之中。 目的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把陈康清除出兰哲公司。 估计陈康永远都想不到他沦落到此等境地与韩哲有什么关系。 她又由陈康想到了高翔。 这两个男人，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与自己有些瓜葛。 陈康还行，高翔就有点儿无辜了。但也不算太无辜，谁让他对自己有想法来着？ 陈康对自己有旧情，结果被驱逐出境了；高翔对自己有想法，结果被淘汰出局了；马可波对自己想动手（实际上只是做了个假动作），结果手指被门夹断了；查尔斯三世想泡自己，结果身殒道消了，还顺便带走了四位同事。 原来他是在意的！ 却一直装作不在意。 她与查尔斯三世打情骂俏的时候，他背对着自己与妹妹在那里甜情蜜意窃窃私语……实际上心里应该气得不行！ 罗曼这样想着，吃一口饭，看一眼韩哲，看一眼韩哲，再吃一口饭…… “你是觉得我秀色可餐吗？”韩哲终于忍不住了。 “我是想多吃点儿，如果论斤卖的话……” “又不是猪，干嘛论斤卖？” “原来你是在意的。” “在意什么？” “你真小气！” 韩哲就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第86章 审批不通过 用完餐后，两人回到车上。 “你为什么反对ai系统养老院，但却支持ai系统育婴院呢？”在罗曼看来，二者都是社会福利性质的事业。 刚才的事，让罗曼想起了以前的事。韩哲确实对开设ai系统养老院不感兴趣。当时他原话是这样说的：与其帮助忙于工作的人们照顾老人，不如帮助忙于工作的人们照顾婴儿。开设ai系统育婴院，他还是有一点儿兴趣的。之后，他还让罗曼同样到育婴院做一番调查。 罗曼也确实调查了。但一番调查之后，罗曼的想法变了。与其单纯地养育婴儿，不如搞个产、销一条龙服务。 现在的许多年轻人不愿意生小孩儿，她自己就是。认为生孩子会破坏身材，还会长孕斑，很粗大的一条，虽然最后都能下去，但万一下不去呢？ 出现什么样的社会状况，就会出现相应的社会产业来对应。 由父母提供精子、卵子给公司，然后由公司在培养器里培养胚胎，在精子与卵子相结合的时候，还可以剔除基因中的遗传疾病等不良代码。待十个月之后（当然，这一进程可以缩短），就剪断脐带改由口鼻呼吸，由口进食。再三个月之后，就可以由父母带回家去养育。 当然，父母没时间照顾也可以继续委托给公司照顾，公司会用大屏幕每天给婴儿播放父母对婴儿说话的视频，让婴儿就像呆在父母身边一样，对父母亲近无比。 这是一个以婴儿为产品的产、销一条龙服务的公司构架。当然父母要支付一定的费用。公司是造福人类的，但同时也是要营利的。 父母可以量身定制婴儿，比如：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一名足球明星的，那么，公司会在基因里加入足球运动相关的天赋基因。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是音乐家的，那么，公司会在基因里加入音乐天赋。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是画家的，那么，公司会在基因里加入绘画天赋…… 也可以同时加进去多种天赋基因，缔造全才神童。 当然，这在科学上还有许多难关需要攻克，但以程教授以及她的博士生们之能，相信很快就能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 这样，生产出来的孩子，各个都是天才，各个都是俊男美女。 这对国家，对社会，对全人类来说，都是大好事。 这样，每个孩子都是量身定做出来的，或者是自由发挥出来的，但起码会剔除基因中的遗传疾病等不利基因。 那么，没有先天残疾，没有先天疾病，没有遗传疾病，又为女人节省了十月怀胎的时间和辛苦。世界将是多么美好啊！ 时间一到，还可以送货上门，快递小哥一按门铃：您的快递到了。 父母签个字接收就行了，家里就多了一个新的家庭成员。 想法虽然美好，可惜这个方案提交之后，国家没批。当时说：未来的人类，也许就是用这种方式来繁衍后代的，但现在，还为时过早，这会引起社会伦理层面的问题。 所以，罗曼与韩哲的这个计划就搁浅了。 韩哲打着了发动机，“养老院，让人看不到希望，但育婴院不同……” 稍微想一想，罗曼也就理解了，罗曼想的是：搞事业，赚钱。而韩哲想的似乎更深一层。也难怪，他脑子里就没有赚钱的概念。 “可惜，育婴院国家不批。”韩哲接着说道。 “国家不允许，我们可以自己做实验。” “你是说……偷偷地搞？”韩哲又熄了发动机。 罗曼点了点头，“如果成功了，我们就说是我们自然生产的，谁知道？” 至于没有医院的出生证明，对于罗曼来说，到某家医院开具一份出生证明还是个事儿吗？ 甚至从第一个月到第九个月的孕检记录也都能做。 “我没问题！问题是，你能拿出一粒精子吗？” 韩哲迟疑了一下，“我所修炼的功法，要求精、气、神，三宝圆满，不能有一丝的泄漏，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所以，我一直用锁阳功锁住精气。” 罗曼终于知道韩哲每次都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原因了。 我说的呢！每次都是风雷汹涌，地动山摇，最后却一滴雨露都没有。被你骗得好苦！ “你还是人吗？” “不是！”韩哲还能说什么，“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就是我练的这套功法吗？” “是的。” “这么说，我现在也不能生育？” “咱们俩虽练的是同一种功法，但你练的是第一阶段，主修命门，没有影响，我练的是第二阶段，主修精气穴。等第二阶段修炼圆满，第三阶段尚未开始之前，有一段时间空隙可以生育。” 还有一句话，韩哲想说却没有说：那时生出的孩子，不是有仙缘，就是大富大贵之人。 “那你什么时候能第二阶段圆满？” “快了，再有两、三个月吧！如果你们俩能同时陪我睡，练得更快！” “你无耻！” 罗曼当然不能让他的计谋得逞。她深信，他就是以练功为借口，以满足他的恶兴趣。 …… 第二天上午，有关部门的领导就来了。 韩哲和罗曼都下楼接待。 不是好消息，领导来就是告诉他们：仿生人的科研项目，立刻停止，因为审批没通过。 其实从昨天展厅群众的反应，罗曼就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她也不奇怪。 韩哲内心无奈地叹了口气，搞出一点儿先端的科技，一旦超出世人的思维常识，就会审批通不过。以前的育婴院是，还有前几天的原子能汽车也是，还有现在的仿生人，都被严禁继续研发生产。 原子能汽车还好一些，由国家强行收购了专利，兰哲公司好歹还收到了一笔专利费。而现在的仿生人技术，明明是赚钱的大好项目，但被无限期地搁置，那么多的研究都白白浪费了。 其实也不算完全白白浪费，起码复活了罗父，这一点对罗家人意义重大。 刚送走有关部门的领导，昨天那两位失去亲人的男士就来到了兰哲公司。正常其它兰哲出品的商品，都是可以从展厅那里直接下订单的，但仿生人却无法下订单，两人从展厅那里打听到兰哲公司总部的位置，就驱车来到了兰哲公司的总部。 “实在抱歉，仿生人项目审核没通过，不能投入生产。”韩哲也只好垂头丧气地做解释。 “那就偷偷地做吧！做好后我就放在家里，也不带出门。”年纪大一点儿的男士说道。 “偷偷地做那就是违法！违法的事，兰哲公司是绝不会做的。” “我多出钱，二十亿！” “不是钱的问题。” 罗曼把手搭在韩哲的手背上，“或许……” “不行！”韩哲知道罗曼想说什么，“没有或许！” 第87章 小事一桩 下午，罗曼接到了周雨宣的电话。 她都快忘了周雨宣这个人了，设计人员刘斌的妻子。 “罗总，上次谢谢您帮我出了一口气……” “上次……”罗曼有些疑惑。 “就是帮我从刘斌父亲那里拿到了十万块……”周雨宣见罗曼似乎真的记不清了，就把事情说了一遍，心想：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当时，罗曼只是想小小惩戒刘斌的父亲一番，临时想了个小计谋，几乎没花什么心思，所以，她过后就忘记了。若不是周雨宣说到细处，她都想不起来。 当时她给周雨宣出了个小主意，让周雨宣不经意地向她的公公透露：有位朋友做项目，需要流动资金运转，正在以6%的年利率在朋友圈内集资，项目安全可靠，稳赚不赔。而之所以找朋友集资，而不是去银行贷款，因为银行的小额贷款年利率最低也是6%，与其把这利息便宜了银行，不如带着身边的朋友赚点儿小钱。 刘父一听就心动了，6%的年利率是银行固定存款利息的三倍，刘父正有十万存款以固定形式存在银行，年利率为2%，如果换成6%的年利率，每年就凭空多了四千块的利息钱。每年四千块虽然不多，但对他来说，也是意外之财。 他也没有别的赚钱的出路，没办法让钱生钱，投资理财又怕被骗，只有存银行这一招。 于是，他私下里找周雨宣商量……周雨宣轻松就消除了他心中的疑虑，然后，他就把十万块存款取了出来交给了周雨宣。 周雨宣收到钱后，就按罗曼说的，将房子贷款的本金还了十万。房贷年利率是4%，多还了十万本金，她每年就减少了四千的房贷利息钱。 罗曼当然还有其它的投资方法，但当时罗曼考虑做其它投资后续还得跟着操心，比较麻烦，而且她的本意是小小惩罚一下刘斌的父亲，不是帮周雨宣投资理财，所以就给她指了一条最稳妥的赚钱方式，还房贷本金。 眼看快到一年了，刘父前几天闲着没事就问周雨宣：你朋友的项目怎么样了，没出什么问题吧！意思是：到一年的时候就要给我利息钱了。 周雨宣就直接告诉他：根本没什么项目，你的十万块，我还房贷本金了。 刘父一听大怒：我用来赚钱的钱，你却去还房贷了？于是跟周雨宣大吵了一架，让她马上连本带利还钱。 周雨宣也是大怒：要还钱也是等房贷全部还清之后再还，而且也不是还十万，只是五万。因为防盗门的钱你还没付呢！当初你说你没钱，才没让你付，但既然你有钱，当然还是你来付，这是结婚前的约定。 刘父就说：防盗门的钱不是我儿子的公司替你们付了吗？ 周雨宣就顺口说：公司只是借给我们的，以后还要还给公司的。 刘父又找刘斌理论，结果这次刘斌也不站队他父亲了，而是站在了周雨宣这一边。因为他觉得父亲骗了他，当时刘父说是实在没钱，让儿子来付这个门钱，结果不是没钱，而是有钱，不仅有，还有十万。明明有十万块钱，当初自己买房子的时候却丝毫都不帮忙。而且，为了区区五万块钱差点让自己和周雨宣离婚。 刘父见儿子不站在自己这边，更怒，就要动手打刘斌。但周雨宣只说了一句话，刘父就蔫了。 这句话是罗曼提醒她的，罗曼也是听韩哲随口说的。当时罗曼在气头上也是没安好心。 周雨宣说：你敢打他，我就让他与你断绝父子关系！ 亲生父子是断绝不了关系的，只有不是亲生的，在一定的条件下，才有可能断绝关系。 刘父一听，不仅蔫了，而且还向刘斌道歉，道歉当初刘斌买房子的时候他没有拿出这十万块钱资助，说当时因为存的是定期，还没到期，一旦取出来，定期利息就没了……等等云云。 周雨宣给罗曼打电话的目的是让罗曼帮她圆个谎，万一刘斌的父亲到罗曼那去确认，让罗曼说那五万块的防盗门钱是公司借给她的。 实际上是以刘斌签五年的合同为条件，公司送给她的。 “小事一桩！”罗曼自然满口答应。撒撒谎，做做坏事的感觉真爽！ 不然，我都快忘记我罗曼原本是什么人了！ 若干年后，罗曼站在人生的巅峰上，回首往事才发现，她真正的成长是在成为了兰哲公司的副总，也就是兰哲公司的一把手之后开始的。在此之前，不管是上海龙腾公司担任销售主任，还是在高翔公司担任销售经理，其实本质上都是普通职员。 所以说，最锻炼人的不是销售，而是老板这个职位。 老板这个职位，让她成为人上人，让她脱离了平凡，让她感受到了荣耀。 ——罗曼的荣耀。 周雨宣见罗曼答应得痛快，就顺藤爬杆，“罗总，有时间来我家坐坐呗！尝尝我做菜的手艺。” 以罗曼的为人，当然不在乎，你敢请，我就敢去。而且，她也能大致猜到周雨宣到底想干什么，她还真不在意！ 仿生人项目没能通过审核，对罗曼倒是没什么影响，不就是少做一个项目吗？又不是没项目可做，那么多赚钱的项目在生产销售呢！ 主要是韩哲情绪低落，这让罗曼很不解。以前育婴院的审批没通过，他也没这样，还有原子能汽车不让投入民用生产，他也没表现出什么，但这次却明显不一样。 罗曼仔细想了想就明白了。育婴院计划、原子能汽车，与仿生人项目相比有什么区别呢？当然是赚钱的数额不一样喽！仿生人项目，才是真正大数额赚钱的项目。 这家伙，装不下去了。以前，他一直给人一种脑子里没有赚钱概念的印象，目的就是让人误以为他根本不在乎钱，视金钱如粪土。而实际上，他贪财得很！ 就像对自己的感情一样，表面上装大度，实际上小气得很！估计有男人碰一下自己的手他都在心里气得抓狂。 为了让韩哲散散心，罗曼决定去周雨宣家做客时带上他。以前有饭局也经常带上他，但那是为了安全，但这次，纯属是为了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缓解一下情绪。 下班后，两人驱车去周雨宣的家，这种事，韩哲一惯听众罗曼的安排。 小家碧玉的周雨宣，做起饭菜来确实有一手。她炒了一桌子菜，主食是水煎饺。就是包好的饺子放在平底锅中干烧几分钟，然后倒入半碗淀粉水加盖煮，等淀粉水烧干了，饺子也煎好了，出锅时，饺子下面煎成金黄色，又脆又香，口感很好。 二人都是第一次吃水煎饺，食欲大动。 周雨宣给刘斌和韩哲二人拿的啤酒，而两位女士开了一瓶红酒。 韩哲看了罗曼一眼。 罗曼说道：“你喝吧！”意思是：回去时我开车。 她想：难得他心情不好一次，就让他喝吧！以前都是由自己来喝，他来开车；今天，就由自己来开一次车吧！——实际上这是两人心中商量的结果。 但刘斌和周雨宣就不这么认为了，一把手不愧是一把手，把这位二把手韩总管理得服服帖帖，连喝罐啤酒都要看罗总的眼色，罗总下令了他才敢喝。 那么，接下来的谈话，就没韩总什么事了。 罗曼没让周雨宣给她倒红酒，说：“我喝茶就好。”反正接下来还有事情要谈。 周雨宣也就开门见山，“罗总，你们兰哲公司还要人吗？比如，像我这样的。” 罗曼心想：果然来了！原来是她自己想换工作。 罗曼事先也没把这样的事当回事，但她还是得问清楚，“听刘斌说你在国企，怎么，国企不好吗？” “也不是多不好，就是工资少呗！”周雨宣在机场做售票员的工作。 “受新冠疫情的影响，各个航空公司都不景气，但现在疫情已经过去，生意也会逐渐好起来的，工资也会涨上来。” “您不知道，售票员的工作，就是死工资，每天守着时间上下班，跟生意好坏不挂钩的。票卖得再多，也没有奖金。” “但我们公司的工资也不算高啊！”罗曼心想：她定是听刘斌说我们公司的工资高才有此打算。 “不高，也总高过四千吧！”周雨宣的工资就是每月四千。 “那倒是，我们门口的保安也有五千。” “只要高于四千就可以了！只要有我能干的岗位就行。” “你真的愿意离开国企？” “国企有什么？每天只对着机票，我实在是干够了。” “好！那你去兰哲会展中心吧！干营业和管理的工作，不过得先从基层干起。”罗曼心想：正好陈康一走，会展中心缺一个得力人手。周雨宣胆大心细，可以培养成一个中层领导。 “好的罗总，以后，我就是您的人了。”周雨宣当场表态。 “好啦！我又不是男的。” “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我会成为您的眼线，帮您洞察那里的一切。” 吃一顿饭，就收了一个人，罗曼也是心情大好。 她见旁边韩哲手里拿着刚打开的一罐啤酒，正在晃汽儿，还没开始喝，她抢了过来说道：“喝点啤酒这么费劲儿吗？我替你喝了吧！”说完，脖子一仰“咕咚咚——”把一罐啤酒干了下去…… 韩哲眼巴巴地看着她喝完，自己本打算花半个小时喝完的350毫升的一罐啤酒，她两、二秒钟干掉了。 说好了让我喝的……得！回去还得是我开车。——但我今天是真的想喝一罐的。 第88章 家宴 罗父复活这件事，是不适合开新闻发布会来大肆宣传的，就由罗母对众街坊邻居、亲戚朋友们挨家挨户逐个私下里做解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终于解释了个遍，大家终于都认同了罗父还活着这个事实。 于是，罗父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家了。 罗父、罗母以及三个年轻人，离开了满是仪器设备的实验室，回到了家里，生活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罗父复活，绝对是值得庆贺之事，但又不适合出去大肆宣扬，于是决定在家里包饺子庆贺。每逢喜庆包饺子，正是中国人的传统。 而且，也正赶上春节，过年包饺子，也是中国人的传统。 罗母是南方人，对包饺子不太擅长，每次家里包饺子，都请好友程香芝过来主持大局。 程香芝也是罗家的常客，来了就将罗母拉到卧室。 “你怎么能让女儿嫁给这种人？别的方面都好，就是那方面太渣了。如果换作我，我宁可让女儿变成二手的也不嫁给他！” “你突然这是怎么啦？他调戏你啦？” “他敢！” “那你怎么对他这么大的意见呢？” “你知道吗？姐妹俩现在居然为了他在搞什么公平竞争，他很香吗？” “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这个亲妈都没说什么，你这个干妈怎么比我还上心呢？” “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 “他在公司和兰兰睡在一起，回到家里又和曼曼睡在一起。” 罗母大体是知道的，但此时她只能装作不知，“啊？这样啊！噢！那我回头说说他。” “你这是什么态度？”程香芝怒了。 “我……态度……怎么啦？” “惊讶的程度不够！而且，你居然都不生气的吗？还‘回头说说他’，都这样了不应该骂他吗？” “好吧！那先让我酝酿一下情绪，惊讶一个大的给你看！还有，我回头就去骂骂他。” “不必了！”程香芝不想再理她，转身出去了。 …… 包饺子环节开始，但程香芝却丝毫提不起兴致。韩哲则主动挑起大梁，调馅、揉面、擀皮，然后又教大家包饺子…… 程香芝看在眼里，她现在看韩哲干什么都不顺眼，“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会包饺子？” 韩哲完全没有听出讽刺的意味，还以为在夸他，“东北人都会包饺子！不论男女老幼。” “你是东北的？” “啊。” “听口音听不出来呢！” “您直接夸我普通话说的好不就完了？” 程香芝猛然想起了罗兰跟她说过的一些话。 等包好了饺子，开始上屉蒸的时候，众人休息聊天。 “你来一下。”程香芝对韩哲一招手。 二人来到了阳台之上。 “你小时候生活在哪里？” “松花江边。” “我也曾……在松花江边住过。”直到此时，程香芝都没报什么希望，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听兰兰说你是孤儿？” “啊，但也不太孤，有养父母陪我。” “你养父母是怎么遇到你的？” “当时太小了，不记得了。” “我的意思是：你的养父母没跟你说起过这件事？也就是当时的情形。” “他们说：我被包成一个包裹，放在了马路边上，当时还下着小雪，还有一辆三轮车从包裹上压过……” “啊！”虽然明知道他没事，但程香芝还是忍不住大惊失色，“你……没事吧！” 韩哲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着呢！您没看过气功表演吗？一辆大卡车从身上压过都没事儿，何况是一辆小小的三轮车。” 到现在为止，信息全对上了，除了被三轮车压这件事她事先不知道之外。但她依然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也许在那个时间，那个小镇，有与自己同样遭遇的少女也说不定。 她真心希望马上就能找到儿子，最好是眼前这位就是。但她又真心不希望这个渣货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么说那个三轮车司机就是你的杀身仇人了！幸亏你命大！你长大之后就没找他报仇吗？” “我也不知道我报没报仇，也许就是我杀了他也说不定。” “为什么这么说？” “当时他已是失去了双腿的残疾人，坐着轮椅在马路边上走，这时，后面驶来一辆大卡车，那卡车的车轮比他的轮椅都高，我心里就不禁想：钻到车轱辘底下！钻到车轱辘底下！……结果，卡车在他身旁一掠而过的瞬间，他的轮椅一滑，就真的钻到了车轱辘底下。连轮椅带人，一起压扁了。卡车呼啸而过，卡车司机都不知道自己压到人了。 后来，人们看到了马路上有血迹，才知道是出车祸了。 我当时只认为是他自己手滑了，与我心中的默念没有关系。直到后来在学校里，我们班跟其它班级打篮球比赛，对方有个三分的神投手，每投必中。我一看比分落得太远，在他再投篮时，我就忍不住心里默念：别投中！别投中！……没想到，球就真的歪了一点儿没投中。接下来，他每次投篮我都心里默念：别投中！别投中！然后，他就再也没投进过。 但我还是不能确认，因为也许是那位同学那天不在状态也说不定。” 程香芝感觉眼前天地在翻转，心跳加快，呼吸不畅，眼泪忍不住汹涌而出…… 那个人也有这个能力，但他只跟自己一个人说过，跟其他任何人都没说过。他说他凭此能力在枪林弹雨中毫发无损。她当时还不信，于是他在她面前，让一辆玩具小汽车动了起来…… 最后的希望破灭，世界竟是如此的戏剧！也是如此的残忍！ 真的是他！而且遗传了他父亲的这项能力。 真不可思议啊！这个比自己还高大的男孩儿就是自己所生，当时他明明那么小…… 要现在就告诉他吗？——等等！也许他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程香芝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忙用手揉眼睛，“阳台上风大，迷眼了。” 韩哲奇怪：哪来的风？怎么风只吹她不吹我？ 程香芝再进屋时，再看到罗氏姐妹的时候，想法就变了。她又把罗母拉进卧室。 “刚才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就当我啥也没说。” “不！我反思了一下，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我会做女儿们的思想工作的。” “别呀！让女儿们嫁呀！” “嗯？”罗母一愣，什么情况？她刚才的话当然是敷衍闺蜜的。“你不是说他太渣吗？” “啊哈哈！渣——怕什么，你女儿不渣就行了呗！” “为什么我女儿不渣就行了？” “你女儿不渣就能顾好家嘛！”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刚才都过眼云烟了。” “不对！你刚才哭过？” “烟呛的！都说了，有云烟从眼里经过。” “屋里有烟吗？” “这不重要！一定要让女儿嫁，最好两个都嫁！” “你有病吧！”罗母去摸程香芝的额头。 程香芝拨开她的手，“没有！你想想看，兰兰又不会做家务，那结婚之后谁做家务呢？曼曼也一起嫁过去不就有人做家务了吗！” 儿子无论有多渣，当妈的都希望儿子能娶到天底下好的儿媳妇，而且多多益善。 “你病得不轻！”这回轮到罗母怒了。 第89章 新通讯通道 罗母看着没有别人，就溜进了大女儿的房间。 “曼曼，你爸自从复活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精力旺盛，像个年轻的小伙子似的，你说老妈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他折腾啊！” 罗父回家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别的都好，就是老夫妻俩有点儿过于恩爱。 “啊！？”罗曼也是一楞，“那我回头说说他啊！让他生活作风检点一点儿。” “不是那个意思啦！”罗母见女儿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有点急，“你们复活他的时候用了什么特殊手段没有？我的意思是……给我也用一下，那么我不就同样变得精力旺盛了吗！不就和你老爸配套了吗！” 她觉得这种事还是和大女儿说比较好，毕竟大女儿更成熟嘛！ “好的，那我问问看啊！” 等韩哲回到房间，罗曼先没提母亲，而是直接谈论父亲的身体状态…… “父亲身体状态怎么这么好？简直比年轻人还年轻人！” 韩哲也不再保留，做出解释：“其实，父亲的身体是仿生身体……”韩哲把仿生体的原理解释了一遍。“所以说，虽然是仿生身体，但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 罗曼对这一点倒是没有异议，但是，“仿生的身体不是做得跟原本的父亲一模一样吗？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距？” “你想想，父亲原本的体内各个器官都是五、六十岁老人的器官吧！但纳米群蜂组成的器官，比年轻人的还要强劲。而且，纳米群蜂的材料够结实的话，寿命可达万年。” “寿命万年？”罗曼惊呆了。 “而且，容颜不会改变，如果不特意修整的话。” “容颜不会改变！也就是……永远年轻？” “不是，是永远五、六十岁的样子。” “我是说我，如果我也换成仿生身体，我是不是永远年轻，永远这么漂亮？而且拥有万年的寿命？” “容貌不变是肯定的啦！但寿命……父亲的寿命只是比普通人更长一些，不会达到万年，因为父亲的寿命取决于他大脑的寿命。” “快快快！”罗曼激动不已，“把对父亲做的事对我再来一遍！” 女人的容貌到了三十岁就开始走下坡路，再过两年她就三十岁了，容貌焦虑症肯定是要发生的。所以，一听说有青春永驻的法子，罗曼义不容辞地就要试试。一时都忘了母亲交待给她的事。 “不行！”韩哲当然不同意，“那样你就失去了正常人类的身体，你一台机械的身体，虽然与正常人类一模一样，但我还会对你的身体感兴趣吗？” “会！”罗曼才不管这些，“我以前看过这类电影，机器人美女都把男主美丽的妻子取代了。” 韩哲见说服不了她，立马换了一个方向，“现在，这个项目被禁止了。” “偷偷地搞，只要我自己不说，谁知道我是仿生体？就像父亲一样，父亲他自己不说，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他是仿生的身体。” 韩哲一看不行，立马再换一个方向，“那也不行！这个过程需要用到‘移魂术’和‘灵魂封印术’，‘组织’不可能再让小倩使用此类法术。” “组织？小倩？”罗曼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怎么回事？” 韩哲见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再瞒着她，把“组织”的事跟她大致说了一下，“……所以，没有组织的支持和同意，做不了这个手术。” 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个障碍！不，还有这么个强大的组织！罗曼终于懂了。“好吧！原来这么难。早说嘛！——那母亲的事情怎么弄？” “母亲？什么事？” 罗曼这才想起还没说过母亲的事，“就是身体与父亲不配套啦！母亲也想要个仿生的身体。” 韩哲一听头直大，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想要仿生的身体，不知道造价有多昂贵吗？——好吧！主要不是价格的问题。 “让二老分床睡吧！” “闭嘴！”罗曼立马怒了，“你怎么这么狠心？” “那容我跟罗兰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其它方法。” 罗曼心潮澎湃睡不着了，等韩哲睡着之后，她悄悄下床拿起韩哲的手机到了外面阳台上……虽然冻得瑟瑟发抖，但她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冷。 韩哲的交际圈子很简单，罗曼翻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一个特殊号码，她激动地就拨了过去…… “怎么这么晚……”电话里传来动听的女人声音。 这应该就是小倩了，“喂！我是韩哲的未婚妻，我叫罗曼……”罗曼赶紧自报家门，“我对组织非常崇拜，恳请允许我加入组织。” 第一步便是加入“组织”，第二步便是请“组织”帮自己完成那个手术，罗曼心中思路明晰。 但是，对方的回答令她窒息，“你不够资格！” “别呀！我很能干的！”罗曼这个失望啊！心说怎么连第一步都过不去呢！她原来想的是第二步应该比较难。 “而且……”对方接着说道：“是韩哲告诉你组织的事吧！他将组织的事说给组织以外的人，他违反了组织的条例，我要申请将他开除出组织。” 罗曼一听，脑袋“嗡”地一下，心想：闯祸了！闯大祸了！ “不是韩哲告诉我的，是我自己察觉到的，我偷听了你俩之间的电话……”罗曼后悔极了，她忙向回圆，“我发誓，决不会向他人泄露组织的事……”最后，罗曼好说歹说终于说服小倩不向组织报告。 挂了电话，罗曼这才感觉到异常地冷，她忙回到房间推醒韩哲，把她跟小倩通话的事跟韩哲说了一遍。 “怎么办？组织会不会真的把你开除啊？我想小倩现在应该还没向组织报告，我跟她说了那么多恳求的话，她应该多少会犹豫一下吧！” 韩哲一听，立马就再拨了过去…… “你不会真的告我吧！”韩哲试探性地问道。 “正有此意！” “别忘了，你上次的事，也是背着组织干的。” “我上次……是为了帮你。” “是帮了我，但也违反了组织的纪律吧！” “你无耻！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对方知道韩哲不是人，但没想到这么不是人！ “你帮了我，我也履行承诺，把我的贡献值给了你，我怎么就忘恩负义了？咱们俩这叫两不相欠！” “好吧！算你狠！”最后小倩妥协了，“咱俩这次都保持沉默行了吧！” “正合我意！” “看来这个通讯通道已经不保密了，组织已经发射了咱们自己的通讯卫星，以后用组织内部的通讯通道，这个号码我也会消除，以后用新的通讯通道联系。” “收到！” 第90章 科研继续 罗兰也没想到什么好方法，于是，韩哲便设计了一套专用床，可以减免女人的体力消耗，也能保证女人的身体不受伤害。 既然是针对女人的用品，当然是让罗曼来做试验，也只能是罗曼。 罗曼很不情愿，这大白天的，居然拿我当试验品来做这个试验……也行吧！毕竟是在全封闭的实验室里，除了她和韩哲也没有别人。 怎么感觉和晚上不一样呢！尤其是韩哲边做边做试验记录……这该死的！诚心羞辱我是吧！ 做了几次试验，韩哲也做了几次调整和改进，然后就交付给岳父、岳母，或者叫干爸、干妈使用去了。 而罗兰，因为这件小事都没能帮上忙，更加努力地继续进行仿生人体的科研。 既然仿生人项目没有通过审核，那么，关于该项目的一切研究都应该停止。 罗母和程教授以及她俩手下的六名博士生退出了该项目。罗母带着自己的三名学生回到了生化实验楼一楼的化学实验室进行其它项目的研究，程教授也带着自己的三名学生回到生化实验楼四楼的生物实验室进得其它方面的研究。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罗兰还在地下实验室继续她的研究。主要是因为韩哲不死心，韩哲不死心，罗兰就要继续。没有其他帮手，只好由韩哲来做她的帮手。至于罗母、程教授还有那六名博士生，都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一是，让他们知道了就有可能泄密；二是，如果让他们参与了，一旦某天泄密了就有可能连累到他们。 所以，只有韩哲，罗兰两个人继续研究。韩哲完全是个外行，但有罗兰手把手地教他；而且，他做为外行，往往能提供不可思议的新思路。 “兰兰，咱们两个，能成功吗？”原本是九个人的研究团队，现在变成了两个人，韩哲自然有些不太自信。 “能！”罗兰不加思索地回答。 见罗兰这么自信，韩哲有些欣慰，干科研，就要有这种必胜的战斗精神，不然，很多科研项目从一开始就无法进行下去。 但却听罗兰继续说道：“不就是姐姐吗！看我怎么打败她！” 韩哲一愣，心想：这件事和罗曼有什么关系？说得好像是罗曼阻止咱们搞研究似的。 他正想问个清楚，这时，实验室的门开了，程教授从外面走了进来。 仿生项目的研究都在地下实验室，既然程教授退出了这项研究，她的员工卡就应该失去进入地下实验室的权限，但这件事是由罗兰负责的，因为程教授是罗兰的干妈，罗兰便没有急着调整她的权限。 韩哲一阵小紧张，现在这项研究，就是非法的秘密研究。一旦传出去，问题可大可小，他不禁看了看罗兰。 罗兰则不慌不忙，“干妈，我们在做些收尾工程，毕竟，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嘛！” “我不是来看你们搞科研的，我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其它事情，”程教授解释了一句后问道：“兰兰，你以前跟我说过，有谁和我儿子的生日一样来着？就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那种。” “就是他啦！”罗兰一指身边的韩哲，“九八年十月八日。”她记得很清楚。 “噢！还真是同一天呢！”程教授笑着说道，“兰兰，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在哪与刚出生一个月的儿子失散的？” “好像没有说过啊！” “噢，那我现在告诉你，就是在松花江畔的红旗镇。当时，我把他裹成一个包裹模样，放在马路边，当时还下着小雪……” 母女俩无视了一旁的韩哲，你一言我一语，将当年的经过详述了一遍……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程教授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也就是做好了认儿子的心里准备，于是她开诚布公了。 “当时我就想：这条路是赶集的路啊！一大早上肯定有很多人去赶集，肯定有很多人会看到包裹，这其中，肯定会有好心人会收留他……，我还在包裹里塞了一千块钱……我怕人认出笔记来，还用正楷留了一封书信……” 接着，程香芝又将书信的内容述说了一遍，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与罗兰聊完了家常，就回到了二楼自己的办公室。 果然，过了一会儿，韩哲探头探脑像做贼一样，也没敲门就进来了。 “你想干什么？”韩哲装作边欣赏办公室边问。 “没想干什么，只是让某些人知道真相而已。免得那个人为不明真相而烦恼。” “即便知道了真相又怎样？” “不怎么样，既然我当年做出那么无情的事来，也没指望那个人能原谅我。” “对不起，那个人确实还没做好原谅你的心理构架。”韩哲说的是实话，这大突然的，你们俩当我是空气，就在我面前说出了我寻找多年都没找到的秘密，让我情何以堪？ “但是，别指望我会为那件事道歉。”程教授也是语出惊人。“因为，如果我不抛弃他，继续隐藏，过不了多久，母子两人都会被饿死。而如果我带着他暴露，我能活命，他小小的生命却活不成。” “为什么？” “被人追杀呀！好多人呢！我一路向北，机变百出，才逃得一时……” “我是问，为什么你会没事，而小孩……” “人家追杀的就是小孩，本来与我无关，但我若不带着他逃亡，被人抓到了，他就会胎死腹中。我逃到一个不起眼儿的小镇，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藏身在一个小旅馆中，生下了他。” “谁？谁那么狠？”韩哲怒了，心想我还没出生就要杀我，这是多大的仇啊！ “怎么？你想为自己报仇吗？” 韩哲在犹豫，怕这又是一个陷阱，但凡是这么说的，一般后面都会跟着陷阱。 “先说是谁吧！” “你外公。” 果然！韩哲叹了口气。这仇，怎么报？ “但也不全怪你外公，毕竟，你还未出生便是耻辱。”程香芝当年也是被骗了，以为是战斗英雄的后代，没想到是逃兵的孽种。但她既然怀上了，就要生下来。这就是做为一位母亲的倔强。 第91章 换房间 罗母找罗曼谈话了，“曼曼，收了他吧！虽然说孙悟空怎么蹦咋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但也不能让他一直蹦咋下去，是时候了，给他个名分吧！免得他像棵无主的野草似的四处招摇。” 罗母也天天在公司里面，对韩哲的行为规则也略知一二，公司里的漂亮女职员，几乎都被他调戏了个遍。这还是女儿艳压群芳呢！不然，哪守得住主尊的位置？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这件事自己也有责任，自从认他做了干儿子，就太惯着他了。上次说好要骂他来着，但最终也没舍得骂。 罗曼也早有此想法，“好的，那就给他个名分！” 然后，韩哲就接到了结婚通知。 这件事，韩哲是没什么决定权的。 他也没有必要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罗曼是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舍我其谁的大无畏革命奉献精神来完成这件事的。 来吧！让本佛主收了你！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 女娲补天，大禹治水，罗曼嫁人！——大概就是这层意思吧。 让我与你这个魔鬼同归于尽！还世界一个清静。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迟早会有这么个决定，不管你企盼还是不企盼，不管你希望还是不希望，终有尘埃落定的一天，终有花落谁家的一日。 至于妹妹没来参加婚礼，那是在闹小情绪，已经与她谈好了条件，她再想不开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父亲也没来，罗父还是本着低调的原则，再度复活之人不宜出现在公众场合。所以，家里人也就罗母一人参加了婚礼。当然，程香芝也来了，似乎是为了陪着罗母。 罗曼终于实现了她的人生理想之一，自己主持自己的婚礼。 身穿婚纱的节目主持人罗曼，也是明亮耀眼，成为婚礼现场的焦点。韩哲似乎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光芒闪耀的新娘身上，只有程教授时不时地把目光投向不太引人注意的新郎。 好吧！韩哲在心里说道，我终于不用再纠结了！我终于解脱了！ 由于韩哲坚决不喝酒，所有前来祝贺的婚酒都由罗曼替他挡了。最后，罗曼喝得酩酊大醉，而韩哲则啥儿事没有。 韩哲帮罗曼洗完了澡，然后把她抱到床上，刚起转身离开，却被罗曼一把拉住。 “今晚，别想再逃避责任，至少今晚，你不能少了我的。不要以练功为借口行偷懒之事……” “说啥呢？给你洗完澡了，我自己还没洗呢！谁说我要逃避责任了？”韩哲说完关了灯便去洗澡。 等他洗好后回到房间，罗曼已经睡着了，但他想到自己的责任以及罗曼刚才所说的话，于是上床进被窝，毅然决然地履行了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他向来是个讲信用的人，说到做到。 第二天早上，当他睁开眼睛就感觉有点儿不对，扭头一看，大吃一惊！ 睡在他身边的不是姐姐罗曼，而是妹妹罗兰。 他忙起床穿好衣服来到洗漱间洗了几把冷水脸，再回到房间一看，还是妹妹罗兰，活见鬼了！ 他推醒罗兰，“怎么回事？” 罗兰揉着眼睛，“姐姐昨天喝太多了，醉得不醒人事，我一看姐姐那个状态，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干不了，岂不是耽误了正事儿！于是我就替她一下，跟她换了个位置，把她抱进我的房间，我上了她的床。” 这事儿是能替换的吗？ 这事儿大发了！ 韩哲不知所措地两手直搓头发，“这事儿你替个什么劲啊？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闲大啦？” “对！我就是闲大了。”罗兰说着要起来，“哎唷！你这个狠东西！” 韩哲后悔不已，早知道是第一次，我就轻柔一点儿，不是，早知道是妹妹，我就不履行什么责任了。 “这事儿不能让你姐姐知道，否则她能生吃了我。” 罗兰这个状态，不方便上班，需要请假在家休息一天。罗曼身为副总，也是个员工，也有五天的婚假，也在家休息。只有韩哲这个正总，没有婚假，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规定的。而且，三个老总，至少得有一人在公司盯着，韩哲只好自己一人去上班。 他在公司浑浑噩噩地忙碌了一天，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放下手头的工作，按时回家。 家里洗澡的顺序向来是长辈优先，然后是姐妹俩，最后才是韩哲。晚上，韩哲洗完澡后其他人已经睡了。 他走进房间，没有开灯，只要罗曼睡下了，不管睡着没睡着，他都不去开灯。他夜视能力很好，只要过上几秒，屋里的一切都能大致看个清楚。 他上了床，钻进被窝，心想：昨天弄错了履行责任的对象，相当于还没完成对罗曼的责任，今晚得好好补偿给她。 第二天早上，同样见鬼的事情发生了，怎么又是妹妹？ 韩哲要疯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怎么回事？” “是我走错了房间呗！我前天晚上是在这儿睡的，所以形成了习惯，昨天晚上也不知不觉地进了这个房间。” “一天晚上就形成了习惯？” 早餐时，他看向罗曼，但罗曼低头吃饭，根本不接他的目光。他急需要跟罗曼谈一谈，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问罗兰，罗兰根本说不清楚，他不相信罗曼也不清楚。 但他吃完早饭后就要去公司，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他想：只好等晚上了。 这样又拖了一天，晚上回到家里吃饭，姐妹俩就去健身中心练瑜伽去了。韩哲无法，也去了健身中心。 瑜伽室外，韩哲隔着玻璃看了看，里面有男有女，总的来说女多男少。但不管多少，只要有男性，他就可以大模大样地进去了。 没想到刚进去，瑜伽教练就说：“你是新来的吧！还没听过讲课，先到最后面去！” 韩哲无法，只好到最后面找个坐垫坐下，而姐妹二人在靠前的位置。 没法和她们谈啊！但这里也确实不是谈话的场所。 好不容易熬到瑜伽课结束，姐妹二人在前面先走了出去，韩哲赶忙跟了出去，却在门口被瑜伽教练叫住。 “新来的，需要我给你补课吗？” “下次，下次。”韩哲敷衍了一下教练急往外走，见姐妹俩正在下楼梯，他也忙跑过去下楼梯，但楼梯上不能跑，这是规矩。 等他下了楼梯到了一楼，姐妹俩已经进了洗浴区。韩哲也想洗澡，但又怕错过姐妹二人出来的时间，所以没敢洗，就在女子洗浴区的门口等着。 好不容易等到姐妹二人出来，就跟着二人往回走，姐妹二人之间倒是有说有笑，但唯独不理他，韩哲几次开口，都被姐妹二人叉了过去。 回到家里，姐妹二人与母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韩哲只好去洗澡，等他洗完澡出来，客厅里空无一人，灯也关了。他只好闷闷不乐地回屋睡觉。 到了床上，他想，这一次得认清楚，第三天了，不能再搞错。于是，他伸手摸枕边人的脸，想象着姐妹俩的不同之处，摸着摸着，他明白过来了，这是妹妹罗兰。 好吧！既然是妹妹，那姐姐定然在另一个房间。他起身来到妹妹的房间，轻轻一推，门在里面插着，没推开。他只好轻轻地敲门。 没想到敲门声惊动了母亲，母亲从房间出来，打开客厅的灯，“你在干什么？” 韩哲尴尬得不行。 “我找罗兰有点儿事商量一下。” “半夜深更的，什么事这么着急？不能等到明天吗？”母亲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心想：男人就是喜新厌旧，但这喜新厌旧也太快了吧！这才几天就腻了？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 韩哲无奈，在母亲责备的目光下悻悻地回到了姐姐的房间。 原以为今晚可以休息一晚了，没想到妹妹也不是省油的灯，了解了之后也会主动要求了，而且伤也好了，肆无忌惮。 第二天早上，韩哲很早就起床去敲对面妹妹房间的门，我早上敲门总没问题吧！ 他刚举起手，门就开了，罗曼从里面走了出来。 “罗曼，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给我解释一下啊！” “什么事啊？” 绝对的明知故问！但韩哲耐着性子，“为什么你妹妹在你的房间？而你在你妹妹的房间？” “噢！忘了跟你说了，我和妹妹换房间了。” 第92章 擦地板 “换房间？为什么？” “妹妹的房间更好啊！我结婚了，换个更好的房间不应该吗？” 韩哲心想：妹妹的房间哪里更好了？明明和你的房间差不多嘛！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一时忘了呗！现在不是告诉你了？”罗曼一副不以为然状。 “是我问你你才说的好吧！”韩哲怒了，他忍不住了。他觉得被无视了，他觉得受到了侮辱，而且这几天他付出了很多。虽然肥水没流外人田，但得了便宜一定要卖乖，不卖乖都没人知道你得了便宜。 “你还好意思说？”罗曼态度也强硬起来，“咱们俩新婚啊！新婚你都不给我买个婚房，你还好意思说？我自己换个稍好一点儿的房间怎么了？不可以吗？要事先争取你的同意吗？” 韩哲立马就蔫了。 确实，混到现在，他连个房子都没有。 但他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新婚为什么没有买婚房？是因为之前岳父岳母一直说等姐妹二人都结婚了就换一个大一点儿的别墅，一家人都搬进别墅去住。既然要换别墅，现在买个公寓式的不是浪费吗？ 而且，他也说过：既然要换别墅，就不如自己建个别墅，房间格局完全由自己来设计，这样才没有遗憾。关于别墅的地点，他想建在公司后面，那里有果园有菜地，环境很好，而且以后上班还近，但岳母说那里偏僻，远离市中心，有些不方便，但市内又没有找到方方面面都合适的地角。因为地点没有最后确定下来，所以自建别墅的工程才一直没有破土动工。 所以，没有买婚房，这不应该是我的责任。想到这，韩哲又理直气壮起来。 他正想用这番话顶回去，母亲出来做饭了。 “一大早的，你们两口子在吵什么呢？再说，吵也不能站在你妹妹的房间门口吵，就不怕吵醒你妹妹吗？都过来过来，帮我做早餐！” 今天是周三，罗兰开始上班。 在车上，韩哲对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罗兰说：“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罗兰抬头看了看，“有！注意前方，有妇女过马路！” 韩哲就知道，不可能从罗兰嘴里了解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 王秘书是罗曼的直属部下，负责收集汇总市场信息及客户资料，以及其它一些杂务。也只有罗曼副总的麾下有秘书这一职位。 王秘书不会像张小清那样甜甜地喊罗曼为罗姐，而是很尊敬地称她为罗总。但罗曼对她的感观很好，王秘书虽然嘴巴不甜，但却会用行动来表示。 每天早晨，她都会用一只白色的抹布把罗曼的办公桌擦干净。先将抹布洗净，再拧干，再擦桌子。第一遍抹布会脏，当擦第二遍的时候，擦完桌子的抹布还是白色的就说明桌子已经擦干净了。 擦桌子并不是她工作范围内的事，公司内的原则是自己的桌子自己擦，但她做了，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做与不做，差距还是很大的。 一开始，她只是为自己的顶头上司罗曼副总擦桌子，但她不久后觉得同为副总罗兰可能会有意见，于是就擦两位副总的桌子。再接着，她觉得两位副总的桌子都擦了，只差一位正总的桌子不擦，有点儿歧视男性领导之嫌。于是，她又多擦了一张桌子。 为此，她每天要比别人早来一点儿，将三位老总的桌子擦干净，但也不能太早，太早了，老总看不见，那这工作就白干了。所以，最佳时机是：当老总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恰好碰上她拎着白色的抹布离开领导的办公桌。 就像她干这件事不想让领导知道，但不小心被领导发现了似的。 罗曼副总那儿，她已经不需要卡好时机了，因为罗曼早就知道她每天早上都在做这件事，而罗兰副总和韩哲正总，要时不时地提醒他们，我每天都在为你们打扫卫生噢！ 所以，她会先擦罗曼的桌子，再擦罗兰的，最后才是韩哲的。但她的时机也不是每天都把握得那么好。 韩哲的办公室下面有一块方形的木质地板，韩哲长时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时，习惯脱掉皮鞋，穿着袜子直接踏在地板上，以让脚部放松。王秘书是知道韩总的这一习惯的，她每次擦完桌子之后，都会钻到桌子底下把这块方形的地板也擦干净。 今天，她正跪在地面上努力擦着地板，韩哲就进入了自己的城堡。在外面是完全看不见桌子下面有人的，只有进入了城堡并低头查看才能看到桌子底下的王秘书。 韩哲也没注意，进来后坐进椅子里，差点儿踢到正在擦地板的王秘书，虽然姿势有些尴尬，但王秘书还是很自然地说了句：“韩总早！” 韩哲也回了句：“王秘书早！辛苦你了。” 王秘书心头涌起一丝甜蜜，辛辛苦苦为了啥？不就是为了领导一句夸吗？一句“辛苦你了。”让王秘书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王秘书擦完了地板，转过身子，抬起头来，发现自己的脸正对着韩总圈椅的开口处，她不由得想起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场面，立刻羞得面红耳赤，心脏突突突地直跳。 她慌忙从桌子下面钻出来，但钻出来再站起来，手不由自主地想找一个地方扶一下，借力一下，她慌乱中手便按在了韩哲的大腿上…… 王秘书更窘了，她面红过耳，惊慌失措地逃离了韩哲的城堡。 韩哲也有些过意不去，不该吓唬她的，但又不受我控制。 王秘书几乎是一路小跑逃离的，这一情景，恰好被罗兰无意中抬头看到了。 无耻！她怒气冲冲地来到韩哲办公室桌前，“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下流到如此地步，竟对身边的人下手？” 韩哲也很愧疚，但他想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又不是我一手造成的，要怪也怪你姐，于是说道：“有本事跟你姐说去！” “哎哈！把你牛的，说就说，谁怕谁呀！” 罗兰回到座位上立马就打电话把这件事报告给了罗曼。 罗曼一听当然火大，竟敢公然在办公室里调戏王秘书！这是赤裸裸对我的报复啊！她立马对罗兰下达了一系列的指令。 罗兰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她立马将公司内年轻貌美的女员工招集到三楼的一间会议室召开紧急临时会议。罗兰在白板上用红笔大字写上今天的会议的主题：防火、防盗、防韩总。 “韩总的为人我不说你们也清楚……”罗兰开门见山。 众人一想：当然清楚。突然置未婚妻于不顾，毅然与未婚妻的姐姐结婚，确实是千夫所指。——但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啊！受害者只是你一人而已。 “……在座的各位都年轻漂亮，都是韩总的目标，所以，我们要学会保护自己……” 众人一想：你就是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了，刀枪不入，韩总实在无法攻破你才找上你姐姐的吧。 “今天，王秘书就是受害者。”王秘书当然是属于年轻漂亮的员工，虽然没法跟罗兰比，但也是其中的姣姣者。 众人一听，还有受害者。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刚才想偏了。 “王秘书，你来说说受害过程吧！” “受害过程？”王秘书一愣，“我没受伤害啊！” “王秘书，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罗兰安慰道。 王秘书心里很委屈，我明明没受伤害嘛！却偏偏被认定为受到了伤害。她稍一解释就被认为是因为惧怕老总而不敢揭发。 …… 先对王秘书进行了一番安慰，然后，罗兰提出了她的计划，“王秘书，需要你为诱饵，然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然后，才能让韩总在众女员工面前抬不起头来，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咱们女员工了。”实际上这是罗曼制定的计划。 大家都向王秘书投来同情的目光，但却没人反对。开玩笑，有谁敢反对了，你替王秘书上啊？ 王秘书心想：就这！过家家呢吧！我要不要提前向韩总通风报信呢？ 第二天早上，王秘书依旧卡好时间给韩哲擦地板…… 韩哲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感觉有些尴尬…… 王秘书的裙子太短了。 王秘书本来没有这么短的裙子，昨晚，她将一条超短裙剪掉了一段，然后用缝纫机码边，临时做成了这条符合罗兰要求的超级短裙。 王秘书跪在地上擦地板，也觉得无比尴尬，这么短的裙子，这个姿势，岂不是什么都被后面的韩总看去了？ 她暗自后悔，就不该答应罗兰副总做这种荒唐的事！ 丢人现眼呐！ 这让韩总怎么看我？会不会从此看不起我？ 如果韩总是光摸呢？那我是叫还是不叫？要叫，要等韩总做到什么程度再叫？如果叫，是喊“救命”，还是喊“流氓”？……等等等等。 这……简直就是什么都没有计划好嘛！如果是罗曼副总，肯定会把这一切细节都敲定好后再实施计划。 即便最后计划成功了，韩总声名扫地，然后当众给我道歉，然后在公司女员工面前抬不起头来，然后以后再也不敢欺负、甚至不敢正视公司内的女员工，做一名不近女色的好老总…… 那又怎么样？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韩总还不得恨我一辈子？ 第93章 被捕 韩哲坐不下去了。 这一情形，摆明了就是个桃色陷阱，而且，布置陷阱的人很幼稚。而且，从罗兰不时偷偷瞟过来的目光中，他也猜到了幕后的主使者是谁。 如果换作平日，他也不介意跳入陷阱之中体味一下陷阱的滋味儿，但今天，他没那个心情。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离开了他的“城堡”，来到窗边，眺望窗外…… 在韩哲站起来的瞬间，罗兰以为韩哲上钩了，立马也站了起来，她准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英雄救美，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下王秘书，然后当面指责韩哲的流氓行径，让他在众人面前向王秘书赔礼道歉，让他从此以后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从而彻底根绝他的坏毛病。 这就是来自姐姐的谋略，一劳永逸的谋略。 不然，谁整天看着他呀！ 但是，韩哲走了，离开了城堡，这让罗兰很意外，这家伙转性子了？ …… 韩哲在靠近窗子的位置徘徊。 他望着窗外灰蓝的天空，情绪非常低落，踌躇满志。 表面上看，他是成功的企业家，公司的一把手，但实际上，他在“组织”里面是能力最差、天赋最差、武功最低的成员，遇到困难就请组织出手帮忙，再怎么努力也始终游离在组织的边缘，是组织内最不受重视的一个。他如何不郁闷？如何不失望？ 在光显的外表之下是一颗冷寂的心。 表面越是光辉显赫，内心就越是卑微低落。 他所从事的产业，改善地球环境，虽然对组织有用也有必要，但也只是组织的边缘产业，不受重视也理所当然。 组织的目标可是让人类能够在任何的宇宙环境中生存啊！ 这是一个人类进化产业，现在从理论上已经预见了可以实现，正在一步步地做实验，实验需要离开地球到太空中去做，组织现阶段正在大力发展宇航事业。 所以太阳毁灭了算个什么事？地球毁灭了算个什么事？ 只是当前，在组织的大目标尚未实现之前，有必要改善一下地球环境而已。 所以，他所从事的产业——拯救地球，只是个过度产业。 他决心，要向组织的主产业靠拢。所以，他才要大力搞仿生人计划。探索深邃无尽的太空，决不是正常人类的短暂寿命能够实现的。 他正想着心事，不可述说的心事。却被楼下的情形拉回到现实。 有五、六辆警车开进公司大院，停在了办公楼下…… 他虽然还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但他知道，一定出大事了。 下面保安打来内线电话，“韩总，有民警同志找您，现在，正在一楼会客大厅等您。” “知道了。” 按常理，警察抓人不得开警灯吗！但这些警车安安静静地就开进了公司大院，不像是来抓我的吧！所以，韩哲还抱着侥幸心理。 “您就是韩哲？” “正是！”韩哲心里还纳闷，怎么姚所长像是不认识我似的。 “我是这一片的派出所所长，我姓姚，有一些事情需要您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 “什么事情啊？” “到了局子里您就知道了。” “好吧！”韩哲扫了一眼，共有十几位呢！只有两位是民警，穿着便衣，其余的都是全副武装的武警，这么大阵仗，韩哲都有点儿心虚——我值得你们这样吗？ 这时，罗兰下楼了，“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抓人吗？”做为副总，她气势汹汹。 “不是抓人，是逮捕！”姚所长拿出一张纸，“这是逮捕令！罗女士是想妨碍警察办案，还是想跟我们一起回去？” “啊哈！这样啊！不就是抓人吗！那你们赶紧抓，最好把他关起来，一辈子别放出来！”罗兰马上换成一副笑脸，然后悻悻地上楼去了。 “姐，好消息！不用咱们操心啦！有人替咱们把事儿办啦！”她立马给姐姐打电话。 罗曼虽有婚假，但却并没有在家里闲着，而是在走访客户。 走访客户，就是与客户聊聊近况，唠唠家常，一般客户再忙都会挤出时间来与她会面，毕竟，见个面又不用花钱，白看谁不看？ 她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连演艺界一线的女演员都没有几个能与她媲美的，而且，没有经过任何的整容，纯天然的。 但她知道，这只是昙花一现，她28岁了，再有两年，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现在，正是最好的时节，青涩已经过去，衰老还未来临，正是满开奔放的花季。 该死的韩哲，就不能想办法给我弄个仿生人的身体吗？ 这时，接到了妹妹打来了电话。 罗曼一听，顿时炸毛了，“罗兰你傻吗？这事只能咱们自己办，怎么能假警察之手？” “放心，不是我雇的警察啦！是警察叔叔自己来的……” …… “王秘书，你先说，你受到欺负之后，有没有报警？”罗曼赶回公司后，就立马召集公司内的女员工们开会。 “首先，我没有受到欺负。其次，即使我受到了欺负，我也不会报警啊！一旦报警，韩总被关押，不但我的名声毁了，还得不到任何好处。我肯定会向罗总您告状啊！由您来内部处理，不仅我的名声无损，还能得到赔偿不是？” “还没到名声那一步，”罗曼相信韩哲是不会做到那种程度的，“我是说，被调戏，性骚扰之类的。” “被调戏？谁会为那种事情报警啊？还不得被警察叔叔笑死！都挺大个人了，他调戏你你也调戏他呀！一报还一报，调回去呗！”没等王秘书回答，大家顿时七嘴八舌。 “好啦！”罗曼阻止了大家乱糟糟的讨论，“一个一个的来，第二个！” 紧挨着王秘书坐着的员工说道：“韩总曾调戏我说：你的衣领能不能再低一点儿？” 罗曼见她的衣领确实很低，整个北半球都露出来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低声问：韩总，这是您的命令吗？” “他怎么回答？”罗曼居然还有点小紧张。 “我等了半天，他没回答，我抬头一看，韩总已经走远了。” “下一个。” 第三名员工说道：“韩总曾调戏我说：你的裙子能不能再短一点儿？” “然后呢？” “然后当晚回家，我就把裙子剪短了一圈。” “你知道大家背地里说你什么吗？” “说我什么？” “给你叫‘露屁股’。” 众人一顿哄堂大笑，这是事实，这位女员工的裙子确实太短了，走起路来，裙子稍一晃悠，屁股就露出来了。 这位女员工却不以为意，“那大家有没有说，我的屁股好不好看？” 看她一脸期待的样子，罗曼怒喝道：“你关注的竟是这个吗？以后注意个人形象，把裙子弄长一点儿！” 一圈问下来，竟然大部分人都被韩哲言语调戏过，但也仅限于言语。 但罗曼仔细想了想，未必是调戏，比如说那位“衣领能不能再低一点儿”，也许就是反话，意思是：再低一点儿就露出来啦！ 再比如说那位“裙子能不能再短一点儿”，意思是：再短一点儿就把屁股露出来啦！ 可惜反话没有起到反作用的效果。 “这么说，你们当中，没有任何人报警喽！” “如果被韩总调戏，那可是好事，谁会报警啊！” “是啊！那是荣耀！” “如果能成功上位成小三儿，那就赚大啦！” 大家顿时又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你们都有点儿出息好吧！不要老想着做小三儿！” “罗总，您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白天不懂夜的黑！” “怎么讲？” “小三儿有很多好处知道吧！” “不会为家庭所羁绊，自由自在。” “摆脱了繁重的家务劳动。” “甚至不用生孩子。” “还不缺钱花，漂亮衣服、首饰、化妆品、名车，应有尽有。” 每个人说一句，五个人就是五句。 罗曼怒了：“可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 众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你的什么感受？ 说得我都想做小三啦！ 如果公司内部没人报警，那么公司以外就更不用说了。罗曼还是了解韩哲的，别人都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但韩哲恰恰相反，他是兔子专吃窝边草。如果不是身边特别熟的人，他都不会搭理，更别说调戏了。 大概是觉得因为特别熟了，大家不会到法院去告他吧！罗曼只能这样理解。 如果事先知道原因，就好处理了，只要让报警者撤诉韩哲就没事了。但不知道原因……没办法了，罗曼站了起来，“散会！”只好亲自到派出所走一遭了。 第96章 拜你所赐 王参谋说道：“首长，在调查韩哲家属时，发现一个奇怪之处。” “什么？” “前几天，韩哲与姐姐罗曼大张旗鼓地举行了婚礼，二人成为了事实夫妻。但在民政局查到的信息却是，韩哲与妹妹罗兰领取了结婚证，二人成为了法律意义上的夫妻。这可真是匪夷所思。” “是不是他们办理结婚证时罗曼错拿了妹妹的身份证？或者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疏忽大意，写错了名字？” “不太可能出现这样的失误吧！——还有一件怪事，在我们抓捕韩哲的时候，罗兰曾说过：最好把他关起来，一辈子别放出来！” “噢！有这样的事？也许，我们可以试着从他亲人的角度入手。” …… “韩哲，你爱你的妻子吗？”一天之后，王参谋照常又来向韩哲问话。 韩哲正儿八经地犹豫了一下，我是喜欢与她一起练功呢？还是喜欢她的身体？还是喜欢她这个人本人？ “不确定啊！”最后他答道。 ai系统判定，韩哲这句没有说谎。 这个回答出乎王参谋的意料，把他原本准备好的问话次序都给打乱了，但王参谋也是审讯的老手，临变不乱，迅速在脑海中重新调整问话内容…… “那你的妻子喜欢你吗？”王参谋又问道。 韩哲又犹豫了，罗曼是喜欢我的钱财，还是喜欢我帅气的外表，还是喜欢我坚韧不拔的身体？还是喜欢我这个人本人？ 以罗曼的为人，如果她给你抛个媚眼，或者给你个香吻，你就判定她喜欢你，那你就太幼稚了。所以……“还是不确定啊！”韩哲无奈地摇了摇头。 ai系统判定，韩哲这句也没有说谎。 “你的妻子是哪一位？” 韩哲一愣，什么意思，你都不知道我妻子是谁就跟我谈这些？ ai系统判定，韩哲这一愣也没有说谎。 “我是问你妻子叫什么名字，是罗曼还是罗兰？”王参谋补充了一句。 “罗曼啊！” “真的吗？你确定吗？” “当然！” ai系统判定，这两句也没有说谎。 “好吧，这不重要。”王参谋换了个话题，“你与罗曼、罗兰的父母认了干亲？” “是的。” “你既然迟早要赘入罗家为婿，你岳父岳母为什么还要认你做义子？你不觉得他们这么做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吗？” 韩哲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难道他们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你想知道真相吗？”王参谋继续问道，“现在，你能够相信的，只有我们！加入我们的组织吧！我们的组织很强大的。我们虽然想得到你的帮助，但我们从来不隐藏自己的目的，我们和你以诚相待。虽然我们组织的门槛很高，但只要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就可以让你无条件地加入我们的组织……” …… “还是没有效果吗？”见王参谋垂头丧气地出来，罗老将军问道。 “奇怪！我明明已经打动他了，ai系统也判定他被感动了，但是……” “别灰心！我们什么难关没有攻克过？不信拿不下这个毛头小子。” …… 罗曼已经跑了很多家律师事务所，但所有的律师事务所一听说是和军方打交道，立马打了退堂鼓，表示与军方打交道丝毫没有经验。 罗曼又打电话联系了多家事务所，最后，上海一家律师事务所表示愿意试试，约好罗曼面谈细节。 为了把韩哲从监狱里救出来，罗曼可以说是不遗余力，不惜花尽钱财。钱花光了可以再赚，但人花光了就连赚钱的人都没有了。 罗曼需要带一名秘书前往，以便帮自己记录谈话内容。本来王秘书是最合适的，但她这段时间忙着跑监狱，把整个公司都交给了王秘书，王秘书实在是离不开，于是她想到了张小清。 现在张小清并不是那么忙了，因为周雨宣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了，原来三倍的工资，周雨宣干得不亦乐乎。 张小清原来是自己的老部下，用起来顺风顺手。 …… “什么罪名被关进去的？” “不知道呢！” 对面的律师放下了笔，“罗小姐，对我们律师要坦诚，不然，我们没法有效地帮你。” 罗曼心里很委屈，我倒是想坦诚，但我拿什么坦诚？她钱财花了不少，但在监狱里却没套出一点儿有用的信息。 “我是真不知道，都到这种地步了，我还有必要隐瞒吗？” “哪种地步了？”律师听出了关键词。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果只是见一面，我们倒是可以帮忙。”法律上是有规定的，再重的罪犯，也有资格见家属最后一面。 “不用！”罗曼心想，如果救不出来，见到了又有什么用？看着不是心里更痒得难受吗？ “罗小姐，你一问三不知，我们就爱莫能助了。”律师有些不高兴，还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客户。 “既然这样，你在电话里说明白呀！害得我白跑一趟上海。”连日的压抑罗曼也有点儿火大。 “电话里我们也不知道你连罪名都不知道啊！更何况犯罪过程细节了。”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罗曼垂头丧气地走向停车场，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张小清…… “咦！这不是陈康吗？” 罗曼见路边有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正在垃圾桶里面捡矿泉水瓶。 “是我。”陈康也看见了她。 “你怎么混成这样？为什么不找份工作？” “犯过两次那样的错误，圈内肯定是混不下去了。而且，蹲过局子，留下了案底，但凡正经一点儿的工作，哪个会要我？哪个敢要我？我现在睡在天桥下，把这一带的矿泉水瓶子捡个干干净净，也算是为城市环保做出贡献了。” “陈康，你怎么也不至于这样吧！”一旁的张小清说道，“即使你找不到正经工作，也可以住你父母那儿，你父母没有房贷，又是大房子，他们两人的工资很富裕，保证你的日常生活绰绰有余吧！” “我的事情，我没有对父母说，这么大的人了，哪有让父母操心的道理？我没脸见他们！” “陈康，如果你能想明白你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境地的，那么，你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罗曼说道。 “不用想，我早就知道了，都怪你！如果当初你不抛弃我，我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切……都是拜你所赐！”陈康越说越气，猛然扔下手中的矿泉水瓶子，恶狠狠地向罗曼扑来…… 第97章 不需要男人 罗曼侧身、移步，避开他的正面攻势，同时旋腰、摆肩，一拳击在他的小腹处，另一拳也如影随形而至，由下而上击中他的下腭，陈康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 这一套动作，完全出自本能——长期拳击训练所形成的本能。等把陈康打倒在地，罗曼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她走上前去，想拉起陈康。这也是习惯性的动作。在拳击擂台上，打倒对手之后要上前拉起对手，以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可她刚走出两步…… “别……别……别打了。”陈康边摆手边乞求，“我刚才只是顺口胡说而已，我知道这不怪你……” 罗曼简直懒得理他。 …… “你说，陈康此人，还值得拉一把吗？”在回程的路上，罗曼突然问道。 “罗姐你真是大人大量、大慈大悲，居然还想着拉他一把？” “不是我啦！我是说你。” “我才不！我可不是菩萨，我的全部积蓄都给了他，只有他欠我的份，我可不欠他什么。” “想一想，他说的话还蛮有道理。” “啊？”张小清奇怪地看向罗曼。 “如果当时我没有抛弃他……不，没有离开他，我也会像你一样，花尽积蓄，把他从局子里提出来，然后，他继续人模狗样地出入上流社会，继续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睡我的……” “罗姐，你在暗指我不该与他分手吗？” “不是，我是说，男人，应对挫折的能力真的很差！” “是啊！正经的工作找不到，差一点儿的工作还找不到吗？就是吃不了那个苦呗！” “是的，劫难来临，宁可堕落也不愿意吃苦，就喜欢躺平。” 顿了一下，罗曼接着说道：“如果我没有遇到那个人，我这辈子就会与陈康过普普通通的上班族生活，是他，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您是说……韩总？” “他也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儿，男人，都一样，我现在就在想办法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 “罗姐，”张小清怯怯地说，“您不是说过，我们的世界不需要男人吗？” “噢？我这样说过？” 回到苏州，罗曼把张小清送回展示中心，就去了监狱看望韩哲。钱已经花到位了，现在，她想看就能看了。她本来不想见面的，但与律师不愉快地交谈过之后，她的想法改变了。 “不要再花钱了，本来没什么事儿，你越花钱越显得咱们做贼心虚。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有罪，如果不是你花钱，或许我早就出去了。”见了面之后，韩哲没有兴奋，只有报怨。 罗曼倒是很兴奋，没想到见面后被韩哲一顿埋怨。 “我不是怕你在里面受苦嘛！”不被理解，罗曼心里很委屈。 “男人，受点儿苦算什么？立刻停止你的愚蠢行动！” “好吧！听你的。不说这个了，你进去一个月了，是不是憋得慌？” “关在里面，暗无天日，当然憋得慌！” “我打听了，只要花钱，会面时是可以给安排个单间的，不是隔着玻璃的这种。就是价钱贵点儿，半个小时要三万，我倒不是在乎钱啦！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半个小时够不够……” “闭嘴！我不憋得慌。”韩哲终于明白她所说的是什么了，“我与你同床共枕了一年也没觉得憋得慌。” “好吧！是我憋得慌了行吧！”罗曼想：他关在里面心情不好，我得处处让着他。 “别花那个冤枉钱，我现在这个处境，哪有那个心思？” “但你得给我留个后啊！万一哪天你有个三长两短……” “留后？你思想怎么这么封建？” “不是，你得把你的优良基因留下啊！要不，我下次带个小瓶来？” “闭嘴！给我滚！” 罗曼被韩哲一顿训斥骂了出来，她还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韩哲确实气坏了，女人遇事就是不冷静，难当大任！喜欢无病乱投医，胡乱花钱！真以为金钱是万能的？不但得不到半点好处，还起到相反的效果！ 这谈话过程都是有录音记录的，说得我好像马上被判死刑了一样。肯定让人怀疑我是真的做了够判死刑的事。 还说要带个小瓶子！真是气死我了，我宁可哧在墙上喂苍蝇！ 想到这，韩哲不禁有些沮丧，监狱里，连只苍蝇都没有啊！ 咦！好像想多了，我又不哧。 …… 罗曼悻悻地离开了监狱，心中布满委屈。我也是一片好心！怎么就不被理解呢？ 本来为罗家留后这件事用不着她，结婚之前，她都跟妹妹商量好了…… 我负责陪他征战天下，你负责为他生儿育女。 罗曼这样说了一句，没想到妹妹就答应了。当时罗曼不禁感慨：家里有个傻妹妹真好！ 妹妹是最理想的了，完全不用担心血统的问题，都是好基因，没有任何遗传病，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其实留后这件事，很简单，男人多的是，但这样优良的基因不留下就可惜了，有些基因，一旦错过就会灭绝。 即帅气又有智慧，身坚力强，耐力持久；做事情坚韧不拔、百折不挠；做研究深入透彻、洞察细微……都是优良品质，能遗传下来最好。 这种情形下，就不能指望妹妹了，必须得自己身体力行。 怎么就挨训了呢？ 难道我的想法不对吗？好的基因不应该世世代代传承下去吗？ …… “帮我算一下，他今年有没有牢狱之灾。”罗曼发现路边有个算命的，于是停车算命。 算命先生很是苦恼，这一行不好干呐！“没有具体的生辰年月日，让我怎么算呢？” “年份知道，1998年，但月和日估计不准，身份证上是随便写的。” “那也是大海捞针呐！” “好吧！我告诉你个确切信息，他是我丈夫，你是大仙儿，通过我就能推算出我丈夫是谁吧！” “那是当然！” “我也不问其它，只问一条，今年，他有牢狱之灾吗？” 算命先生都会察言观色，见罗曼脸上有愁云，于是说道：“有，八成有！” 第98章 找我九十 “那这个灾……什么时候能过去？” “嗯……”算命先生冥思苦想，我给出个多长的时间段比较好呢？这可真是难为我呀！“你刚才不是说只问一条吗？” “这些内容都是在这一条范围内。算正确了重重有赏。”罗曼说着，拿出了一摞钞票。 “三年。”算命先生一见钞票脸都绿了，不再犹豫，因为犹豫再长时间都没有意义。 罗曼刚想把钞票递给他，又收了回来，“你说说是什么原因进去的？” 到现在为止，人进去这件事儿算是稳了。算命先生上下打量了一番罗曼，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应该不至于是强奸罪；看这一身打扮，还有这出手，家里也不缺钱，也不应该是经济罪；杀人？看这气质，不可能找个没素质的老公；那么，只剩下…… 算命先生的思维卡壳了，只剩下什么来着？噢！对了，“你能告诉我你丈夫是干什么的吗？” “做公司的。” 算命先生一拍大腿，“知道了！偷税漏税。” 罗曼开始数钞票，一张一张地数，数得算命先生眼冒金星，心想：你就别数了，都给我就行了，数到最后，数得算命先生都没记住是几十张。 最后，罗曼抽出一张来递给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失望地刚想伸手去接，罗曼又收了回来，“找我九十！” 咳咳！算命先生被自己的唾液呛到了，差点儿跌倒在地…… “合着老子算了半天，就值十块？” “你算得准不准，你自己心里有数！” “但我没零钱呐！你就不能整张都给我吗？” “不行！必须找我九十！” “我是真没零钱，没法找给你！” “不找我就不给你了。” “不行！你得给我，不管怎么说辛苦费不能少了我的，白费了我半天的口舌吗？” “你们俩在干什么？”两人正在争吵之际，身边来了一位警察，“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拉皮条做皮肉生意！跟我到局子里走一趟吧！” 挺漂亮个人拿着一大把钱在那里拉拉扯扯，太像拉皮条的在讨价还价了。 …… “警察叔叔，给您添麻烦啦！” “不麻烦！请别叫我叔叔，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我还没女朋友呢！” “不管大几岁，即使年龄比我小，我也得叫您警察叔叔，因为您就是警察叔叔嘛！” 民警同志也不好跟她多计较，但被这样清纯、可爱，而且漂亮非凡的女生叫叔叔，心里颇不是滋味。 “那人我就领回去啦！” “请慢走，看好了，别再让她到处乱跑。” “知道了，警察叔叔再见。” “小……再见。” 罗兰转过头来面向姐姐，甜甜的笑容立刻换成严肃的面孔，“挺大个人了就不能别做拉皮条的生意吗？” “你看我像是拉皮条的人吗？” “没拉皮条警察叔叔干吗抓你？他怎么不来抓我？” “我之所以没让爸妈来，而是让你来，就是不想让爸妈担心，不想听妈妈的念念碎，没想到你也这么念念碎！” 罗曼这个郁闷呐！刚才在监狱里被韩哲臭骂了一顿，出了监狱看到了算命的，想算一卦，结果又让警察同志抓住了。最后又让妹妹训斥了一顿。我这是何苦呢！为谁辛苦为谁忙？ 就在姐妹俩在外面边争吵边离开的时候，算命先生还在派出所里面接受审讯。 “我真不是拉皮条的啦！我就是个算命的。” “你说你是算命的？” “啊。” 对面的民警把头甩向一边说道：“头儿，他承认他是骗子了。” “什么？”算命先生一惊，“我什么时候承认我是骗子了？” “你不是说你是算命的吗？你算的是谁的命？” “别人的命啊！” “那么我问你，命，是算的吗？你这不是骗子行为又是什么？不要以为有人相信你，你的行为就是合法的了。过去‘民不告，官不纠’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即使没有民来告你，我们也要把你这样的不法分子纠出来！” …… 王参谋又来了。现在，一个月过去了，每天都是陈词滥调，韩哲都懒得理他。 嗯？居然有人想侵入我的思想！虽然摸不清来路…… 韩哲双手暗结法印，心中默念“卜！化！叮！”防御、侦查、反击一条龙服务。 王参谋旁边的人轻哼了一声，鼻血流了下来…… 那人抹一把鼻血，神情萎顿地说道：“老毛病又犯了。” 这确实是老毛病了。 王参谋说道：“既然身体不适，你先出去休息一下吧！”那人站起身来，跌跌撞撞逃也似的去了。 韩哲却很兴奋，自从离开组织，他还从未遇见过这类对手，第一次在这个领域上与人交手就斩伤来敌，不禁豪情万丈，舍我其谁！ 来将报上名来！韩哲很想这样大喊一句，可惜那人已经夺门而去了。 王参谋很失望，既然审问不出来什么，那就窥探一下韩哲的大脑，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没想到，他的窥探员一个照面就败下阵来，似乎还受了伤。 窥探员败逃了，但王参谋并没有马上离开。既然来了，总得聊几句什么。 “听说你的父母年纪都很大了，”王参谋推了推眼镜说道，“如果把你入狱的消息告诉他们，不知道他们会怎样。” “你这是在要挟我？” “不是，他们一个月联系不上你，不觉得奇怪吗？不担心你吗？我们告诉他们你的消息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我求求你们，不要告诉他们。” 韩哲终于服软了，如果不是ai系统显示韩哲这句话是谎言，王参谋就真的相信韩哲已经服软了。 怎么偏偏这一句是谎言？ 王参谋：“如果你肯跟我们配合，不需要我们去告诉他们，你可以自己去亲自告诉他们。” 韩哲：“我一直都很配合你们，只不过你们太赖皮，死不承认。” 王参谋：“我问你哈，如果你的父母和你的岳父岳母，同时遭遇危险，而你只来得及救助一方，你会选择救哪一方？” 韩哲：“我救我老婆。” 王参谋：“不是，没有老婆这个选项。” 韩哲：“那我救我小姨子。” 王参谋：“也没有小姨子这一选项。” 韩哲：“没有我也救。” 王参谋：“不是，答题规则不是这样的，必须从两个已知答案里选。” 韩哲：“那我救我岳父岳母。” 王参谋：“为什么？” 韩哲：“他们两个，一个是物理学家，一个是化学家。” ai系统显示，韩哲说的都是实话。王参谋知道，他的审讯再次失败了。 ai系统分析，韩哲就是个城府不深，没有心机的年轻人，但他的回答结果往往令王参谋错愕不堪，总是能避开王参谋的问话陷阱。 再这样下去，就只能放他离开了。王参谋心里郁闷不已。 …… 罗曼从公司大门经过时，看到保安正与一人争执，仔细一看，那人是一个月前给自己算命的算命先生。 罗曼下了车，她要找找此人的晦气。 算命先生也看到了罗曼，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扑了过来。但在罗曼身前一米处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警惕地看着罗曼…… “就是因为你，我被关进了局子，留下了案底，现在什么工作都找不到，你要为我负责！” “为你负责？”罗曼怒道：“保安，给我打他！打坏了我负责！” 罗曼心里也憋着一股火呢！我也是因为你才进了局子，后来妹妹说是不小心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才把自己领了出来，自己还不得不在警察叔叔面前扮演了一会精神病患者。 “别打！别打！”算命先生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想求你给我一份工作，原来的工作肯定是干不下去了，你们这么大的公司很多地方都需要人吧！我什么活儿都能干！打扫卫生、洗厕所……”他指了一下身边的保安，“其实保安我也能干！” “我们公司才不要你这样的人。”罗曼拒绝。 “别啊！我要求很低的，一个月有两千块工资就行，而且我任劳任怨，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 两千块的工资，成功吸引了罗曼，“好吧！那你就做保安吧！工资两千块，每天工作八小时，三班倒，没有节假日，没意见吧？” “没！也不用三班倒，你们最不愿意干的班是什么班？”他问身旁的保安，“是不是夜班？” 保安点了点头。 白天，公司里到处都是人，不用特意巡查，就在大门口处喂喂鸽子、溜溜狗，八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但夜班不同，大部分盗窃事件都发生在后半夜，所以，夜班保安责任重大，要不停地到各处巡查。 所以，保安都喜欢干白班和晚班，不愿意干夜里十二点到早上八点的夜班。 “那我就一直干夜班！”算命先生信誓旦旦，“别人不愿意干的，我来干！” 保安顿时感到一种职场危机感，他凑近罗曼，小声说道：“罗总，其实我对工资的要求，也不是那么高……” “滚蛋！没你什么事！”罗曼才不在乎这个，因为公司马上就要拍卖了，马上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一个小小的保安，爱谁谁！ 第99章 出狱 “你都花光了？”看着空空的账面，韩哲怒气丛生。他不知道原本公司账面上具体有多少钱，但大概了解，应该有几千万吧！“败家娘儿们儿，公司的钱都让你祸害光了？” 韩哲出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账。 “还不都是为了你？”罗曼也是理直气壮。 “为了我？若不是你胡乱花钱，我早就被放出来啦！” “哎呀！我为了你在里面不受苦，不惜倾家荡产，结果你还这样说我！你知不知道为了把你捞出来，老娘差点儿卖身从妓啊？” 为了救自己，卖身从妓这种事，罗曼确实做得出来，这一点韩哲丝毫不怀疑。 “你卖能值几个钱？” “值几个钱？你想知道吗？老娘就卖给你看！” “不想知道！我问你，钱花光了，下一步是不是准备把公司也卖掉？” “是啊！你再不出来，我就把公司拍卖了。”罗曼又气又恨，心里委屈得不行。这段时间，她每日提心吊胆，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若不是当着众员工的面，她都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都是什么吗？不被理解不说，还被埋怨训斥！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被关了两个月，这家伙脾气暴涨啊！以前他可从没对自己发过火，绝对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现在，罗曼估计，如果暴打他一顿，韩哲能暴打她两顿！ 韩哲不想再理她，女人就是不行！遇到点儿事就乱了方寸，我进去了，你们好好运营公司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却没想到，把公司都掏空了。 他又到了罗兰的办公桌前…… “姐姐想拍卖兰哲公司，是我拦着不让。我想：公司就是咱们的赚钱工具，钱花光了不算什么，可如果连赚钱的工具都没有了，咱们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罗兰还真没说谎，若不是她硬拦着，说不准这会儿兰哲公司已经拍卖出去了。 “你做得很好！”韩哲心想：终于有一个让自己放心的。 “还是我好吧！” “嗯！” “那你休了她，娶我！” 好吧！这个也不让我放心。 韩哲一想：刚才吵架，员工们都听到了，那就索性跟众员工们说清楚。办公广场就是有这么个缺点，都是开放式的，老总们也没有私密的空间，两位老总吵架，那都不是新闻，而是现场直播。 他清了一下嗓子，“大家静一静，我向大家汇报一下公司的现状……” 其实整个办公广场静得不行，员工们都在竖着耳朵听着呢！ “前一段时间，我摊上了冤枉官司，被关进去两个月……零四天，这段时间，罗曼副总为了救我出来，散尽家财，四处活动，每日提心吊胆、寝食难安，你们也都看到了，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而我刚才还冲她发火，我现在，当着大家的面，郑重地向她道歉，希望她能原谅我这个不省心的老总。她为了我，历经坎坷，排除万难，受尽屈辱……” “受尽屈辱”这个词一出，下面“嗡”地一下，所有男员工顿时开始想入非非…… 窝靠！这也行吗？我家里也有点儿积蓄呀！早知道我也拿出来资助一下……虽然说乘人之危非君子，但过期不复真后悔呀！ 那可是老板兼老板夫人呐！ 做为一名员工，也许一辈子被老板欺压都没有机会打个翻身仗，但如果风云逆转运气爆棚，有那么一次机会可以骑在老板身上作威作福……那真是无法想象……然而那样的机会却当面错过，想想真比死了还难受啊！ 罗曼彻底绷不住了，泪如泉涌……我容易吗我？ 只听韩哲继续说道：“是我一个人拖累了公司，现在公司财政亏空、财源枯竭、入不敷出，所以接下来公司要蛰伏，韬光养晦，猥琐发展一段时间，创新研发的项目一律不批，只维持现有项目的，利用现有设备、现有材料所能进行的常规性试验研究……” 员工们的心态永远与老板不一样。 猥琐发展！创新研发的项目一律不予审批！——好啊！不创新就不用那么耗神了，只是维持现有的科研项目的常规试验，那就轻松多了！也是，前一段时间太累了，也该休息一下了！ 员工们不但没有忧愁等负面情绪，反倒心中暗自窃喜…… “希望大家共同努力，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这话就矛盾了，为了度过难关，我们这段时间都不要努力就对了！员工们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上不能这么说，“我们支持韩总……和罗总。” “放心吧！我们会好好努力……不努力的！” 众人噪噪嚷嚷，一时纷杂，各种表达。韩哲也听不清大家说的是努力，还是不努力。 韩哲安抚好众人后，就驱车去了监狱。他在狱中时，听说罗曼为他大把地花钱，还以为花了数百万呢！当时把他心疼得不行，没想到不是数百万，而是数千万！ 这么大数目可不能这么算了，得讨个说法，想办法挽救回来。 “唷！这是想起来有什么要向我们交待的吧！”王参谋一见韩哲二进宫，眉开眼笑，“里面请，里面请！你来得真及时，你再晚来两个小时，我们就班师回朝了。” 韩哲懒得理他，径直向里面走去。 “如果你稍微懂点儿法律知识，就该知道：行贿、受贿都是犯罪行为。鉴于之前我们冤枉了你，做为补偿，你老婆行贿的罪行，我们就不予追究了。”罗将军听了韩哲的来意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道，“至于钱款……那是行贿的脏款，脏款必须上交给国家，不可能再退还给犯罪分子。” 韩哲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这位罗老将军的谈判能力……真特么鬼才呀！ “一个巴掌拍不响，即有行贿的一方，就必有受贿的一方吧！受贿的一方，不至于也不追究吧？”韩哲当然同时也恨监狱中的那些收受贿赂之人，即使要不回公司的钱款，也要把那些人拉下水。 “确实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但如果另一个巴掌在响过之后功成身退呢？” “什么意思？” 第101章 尾随者 那么，什么事才是对不起男人的事呢？——当然是胡乱买东西啦！ 但罗曼也并不完全算是胡乱买东西。 我的职业短裙套装，看起来就那么像拉皮条的吗？她想买一套长裙，也是时候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了。我都很久没给自己买东西了。 商场很大，她在衣架之间穿行，随意挑选着……这才是女人该做的事情嘛！这才是女人该有的生活！犹如蝴蝶穿行于花丛之中，犹如鱼儿畅游于水草之间…… “美女，你的身材……啧啧，真的太诱惑了！” 罗曼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墨镜男子，身材削瘦，留着小胡子，看不出具体的年龄，似乎在盯着她的身子看。 她一直觉得有人跟着她，之前还以为是商场的销售人员，没想到是一个猥琐男。 罗曼懒得理他，有病吧这人！ “美女，你的腰那么细，胸却那么大那么挺，这很少见，很难得，很不可思议你知道吧！” “你有眼福看就知足吧！别有进一步的想法就行。” “但你知道吗？反差这么大，给人的感觉很不真实呢！”墨镜男边说边向她靠近…… “真不真实与你何干？”罗曼一点儿都不怕他，边说边继续挑选裙子。 “不光是我，任何人看到你，都会觉得你的胸是假的。” “你说假的就假的吧！”罗曼才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不如让哥摸摸，哥一摸就知道真假，哥就能为你正名。” “证明？证什么明？” “正名你并非弄虚作假之人，还你清白，你知道，现在打假打得很厉害。” “你的是什么手，一摸就能判断出真假？”罗曼表现得很期待。 “当然是咸猪手。” 罗曼一听就怒了，“滚！” 本来她没怎么生气，是最后一句话得罪了她，我都没想到的词，你却先想到了。 “美女别生气啊！摸摸而已，你又不会损失什么……”墨镜男还纳闷，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他没长罗曼的脑子，理解不了罗曼的生气点。 “去死！”罗曼就等着他靠近，见他进入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一拳向他胸口砸去…… 墨镜男不慌不忙，侧身避开这一拳，并探手想抓住她的手腕。 没想到罗曼的是连环拳，第一拳未尽，第二拳已到，他忙放弃抓手腕，再一侧身避开第二拳。 罗曼狂风暴雨般一口气打出了七八拳，但都被墨镜男一一躲过。 “美女好身手！”墨镜男这才有闲暇说话，“之前是我轻敌了，但也到此为止吧！” 罗曼又一拳轰出，大地晃动，山峦乱颤，但却失去了目标。 人呢？跑得这么快？ 突然，她的后脑一痛！ 不好！这是哑门穴，她曾听韩哲讲过，哑门穴被击中，容易造成昏厥。 完蛋了！没想到，老娘今天……栽了。 在正式晕过去之前，她想了很多，但最主要的是一条：韩哲，老娘没法为你守身如玉了。虽然本来也没什么玉可守。 我是真没想做对不起你的事，虽然曾经无数次的想过，但那都是假想，并非真想。 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人都晕过去了，我也没有办法。 我解释这么多也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我承认，我不该这么大意的。 等等，还要注明一下，自称老娘，并不是想占你便宜，老娘就是长姐的意思，长姐如母的长姐，你懂的！ 好了，解释完毕，可以晕过去了。 其实她想这么多也就花了大约零点一秒的时间。 她真的晕过去了。 …… 韩哲回到公司，想去哄哄罗曼，却见她的座位是空的。 “她人呢？”韩哲问罗兰。 “提前闪人了，大概是心情不好。当然，也许是太累了，回家睡觉去了。” “刚才我态度确实不好，我也知道她是好心，但好心未必有好效果，她花尽公司的钱不说，起码让我多蹲了一个月的监狱，你说，平白无故多蹲一个月的监狱，换谁心情能好？” “你这话对我说没用，当面训她去！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你不训她，她就不长进。” 你不劝我也就罢了，还火上浇油？ 好吧！韩哲也拿罗兰没办法。 “那咱们俩要不要也提前下班？”韩哲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早点儿见到罗曼。再说，他现在也没心情工作。 罗兰看了看时间，“身为老总，更应该以身做则，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虽然你刚出狱。” “你能不能不提这个茬？”入狱这件事是韩哲此生的奇耻大辱。 “好吧！你说不提就不提。” …… 罗曼是在一片争吵中醒过来的。 “你真的没摸？” “没摸！” “晕了你都没摸？” “没摸！” “你竟然忍得住不摸？” “头儿，我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见罗曼醒来，两人就停止了争吵，其中一人隐入暗处。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景发，你喊我老王就行。罗曼同志，我接下来的话，可能大大超出你的认知，可能会让你大为震惊，但你一定要忍住这份震惊，听我把话说完。” 对面是一个眼镜男，但不是墨镜。如果韩哲在这里，就会知道，这位是王参谋。 罗曼点了点头。 “我们隶属于组织，直接为国家效力……” “组织？”罗曼眼睛一亮，“你们是‘组织’的人？” 这回轮到王参谋吃惊了，“你知道我们？” “嗯嗯！”罗曼点头如捣蒜，“曾经有一次机会摆在我的面前，但我没能抓住……” 她说的是上次冒然给“组织”打电话，想加入“组织”的事。结果，“组织”说她能力不够。她当然不会实话实说，被人说“能力不够”这被她看作是生平的奇耻大辱，所以，她编了个谎。 “……但也不怪我啦！组织说我还没有脱离少女心态，不够成熟……” “原来组织上已经招揽过你一次了。同为组织，我们内部又分很多的部门，上次那个部门是有眼无珠，肯定不是我们这个部门，如果是我们这个部门，我一定知道的。他们居然说你不成熟，真是可笑，成熟不一定适合所有任务，实际上，组织需要各种类型的人才，而你当前的状态，正是组织最需要的类型——那么，你愿意加入组织吗？” 第102章 组织 “愿意！”罗曼几乎没经过大脑，直接举手同意。 “不是，”这回轮到王参谋不知所措了，“你怎么直接就同意了呢？你不应该先是怀疑吗？不相信我们这个组织的存在，然后提出一系列的问题，以证明我们这个组织的存在。我再一步一步地向你解释，逐个解除你的疑惑。你终于相信了之后，又拒绝加入我们这个组织，因为毕竟这个工作太危险了，有些任务是有生命危险的。然后，我再做你的思想工作，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不惜牺牲生命……” “我这个人从小就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怕死！视死如归！”罗曼不想再听他啰嗦了。 “噢！这样啊！那太好了！你正是我们所需要的。既然你同意加入组织，那么，我给你大致讲一下组织的结构。我们组织呢！分为军部和警部两大部分，下面又分为若干部门。警部负责国内安全，军部负责国际安全。你可以这样理解：警部对内，军部对外。如果牵涉到国外势力的案件，就交由我们军部来处理，如果分不清到底是国内势力还是国际势力，还是交由我们军部来处理。总之，咱们军部的权力比警部要稍大一些，但级别上还是平行的。现在，你就是军部的一员了……” “稍等一下。”罗曼插言道：“咱们是不是类似于特务，在暗中行动？” “是的，你可以这样理解。我们组织的存在是对外保密的，普通人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这是你答应了，如果你不答应，我们会删除你与我会面的这部分记忆，然后才能放你离去。” 其实删除一部分记忆，就是王参谋随口一说，现代科技还做不到部分删除，全部删除倒是勉强可以做到，但人就成了傻子了。 如果罗曼不答应，王参谋一定会威逼利诱她到她答应为止。 “所以，你的组织成员身份，你与我会面这件事，以及今后我给你的各项任务，你都不能对任何人讲，包括你的父母、你的妹妹、你最好的朋友闺蜜，当然也包括你的丈夫。” “噢，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保留我现在的兰哲公司副总的工作？” “当然，这是必须的。你要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过你以往的生活。” “这真是太好了！这样我每月依然有副总的工资收入。对啦！咱们军部的工作有工资吗？”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呢！有，但是，不高。肯定跟你副总的工资没法比。但我们是为自己的国家工作，为人民服务，还谈什么工资呢？那显得咱们多缺乏爱国情怀，政治觉悟多低劣啊！——工资少这件事，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没有都行，这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嘛！” “你说没有都行？” “是啊！” “好吧！既然你思想觉悟如此高尚，我也不好阻挠你，就依你，就暂定你没有工资吧！” “好！我没意见。我这个人从小就有个特点，视金钱如粪土。” “噢！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你正是组织所需要的人。” “这是你的手机，我们一眼就看出你是个有志气的爱国青年，在你晕迷期间，我们已经在你手机里加入了一个芯片，我们联系你时会给你打电话，我们的电波走的是特殊通道，不会在电话局里留下记录。” “也就是说……不花电话费？” “对！连记录都没有，怎么会发生电话费呢！你也可以联系我们，但拨号之前需要输入一个身份验证密码……但没有特殊事情，不要轻易联系我们。” “我们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其实对你来说易如反掌，没有任何难度，就像平时的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毕竟是第一个任务嘛！不能给的太难，也是为了逐步培养你的能力……” “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到底是什么？”罗曼有些迫不及待。 “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查清你丈夫的真实身份。” “我丈夫？” “对！就是韩哲，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要查清他。也只有你才能完成这个任务。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一如既往地跟他过日子就行，不要让他察觉到你在监视他。 好了，该交待的事我都交待了，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没有？” “有！就是……我是怎么到这的？” “在商场里，有一个流氓要非礼你，幸好我们及时赶到，赶跑了流氓，救下了你。也正是你勇于斗歹徒的精神感动了我们，我们才决定吸收你加入组织的。” “噢，这样啊！那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别客气，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如果没有其它问题，我就送你回归你原来的生活。” 出了建筑物，罗曼也不知道这是哪里。门口就停着一辆全封闭的黑色商务车，商务车把她送到了她原来买衣服的商场门口。 送走罗曼之后，墨镜男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头儿，太狠了吧！连工资都不给？” “能省就省吧！她现在还不是正式成员，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才行。非正式成员可没有国家工资，所谓的工资都是从部门的经费里出。再说，她也看不上那点工资。等她通过了试用期就好了，她会发现，她的工资不会比她副总的工资低。——唉！你刚才说她身手不错？” “是的，在普通人当中算是姣姣者了。这么说吧，是可以打职业赛的那种水平，当然，和真正的高手还无法相提并论。虽然年纪太大了，都老胳膊老腿了，但如果特别训练一下，应该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那就训练！能提升一点儿也是好的。” 其实王参谋真正想招揽的人不是罗曼，而是韩哲。但韩哲身上有太多的谜团，对于负责国家安全的秘密组织，是不可能向不知底细的人抛出橄榄枝的。所以才让罗曼先查清他的底细。 而罗曼的底细就太好查了，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把她查了个底朝天，从一出生开始到现在坐上兰哲公司副总的位置，人生历程一览无余，根红苗正。 第103章 长裙美女 罗曼来到商场的停车场，见自己的宝马还在。回想刚才的经历，如同做梦一般。 王参谋所说的话，她半句都不信。但当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只好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信，让她干什么，她都同意；而且是毫不怀疑地相信，毫不犹豫地同意，让对方对自己放下戒心，这样才能寻得一线生机。 这就是个诈骗团伙，把自己敲晕后绑架，再进行洗脑。 果然，对方以为对自己洗脑成功，于是放自己生还。 真是死里逃生啊！劫后余生啊！疏忽间两世为人，以后可不敢大意了，仗着自己练过拳击有恃无恐，今天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的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够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进了车，看看车外无人，忙掀开裙子检查身体…… 还好！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没有对不起韩哲。 至于其它的，被人摸啥的，在所难免，那都不重要。 至于报警，人家是谁，在哪，一切都不知道，报个屁的警报警！也许还正被人家监视着呢！可不敢轻举妄动。 她还是到商场里买了一条长裙，回到车里换上，然后开车回家。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 “姐姐怎么还没回来？明明很早她就离开公司了。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罗兰问道。 韩哲看了看时间，“如果她打算回家吃晚饭，那么此时应该正在回来的路上，给她打电话她会分心，现在正是高峰期，车辆最多。再等半个小时吧，如果她还不回来，就打电话。” “咦！曼曼怎么还没回来呀？”母亲也问道。 韩哲正想着该怎么解释一下…… “那么，兰兰，你来帮妈妈做晚餐！” 韩哲觉得，有位思维快捷的母亲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半个小时过去了，饭菜也做好了。韩哲掏出手机来正要打电话…… “咣当！”罗曼开门闯了进来。 “怎么？没见过长裙美女？”见韩哲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看，罗曼来了一句。 从一进门，韩哲就觉得罗曼有点儿不对劲儿，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但也许是换了长裙的缘故，一直穿职装短裙的人，突然换作长裙，也许有这种不一样的感觉。 吃饭的时候，异常的安静，韩哲知道罗曼在酝酿什么，但他也不好在母亲面前说什么。 还是母亲打破了平静，“韩哲，你怎么出差这么长时间？” 韩哲入狱这段时间，罗曼、罗兰怕母亲担心，谎称韩哲出差去了。 “唉！要学的东西有一定的难度。” “这个世界上，还有让你觉得难学的东西？” “妈，不能这么说，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知识之上有知识……” “停停停！别跟妈说这些！——学了之后呢？对公司的发展有何帮助？” 韩哲觉得，和同样具有搞科研实力的母亲对话，编起来比较吃力。他正想着怎么编下去…… “你们两个，吃了哑药了吗？韩哲两个月没回来，都没话说了吗？是分离的时间越长越没有共同语言了吗？”母亲已经开始训斥两个丫头了。 “气氛是有点儿沉闷哈！嘿嘿嘿……”罗兰说道：“韩哲，bj的女孩漂亮吗？” “闭嘴吧你！还不如不说！——韩哲，见到你父亲了吗？”还是继续由罗母来发问。 婚礼之后，罗父就调到bj科学院去了。其实不是调任，而是国家科学院要对罗父的身体进行各项检查和测试，并做进一步的研究。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事，所以，对外的说法便是：将罗父调任到bj科学院。 “见……见到了。”韩哲得圆这个谎。 “他怎么样？” “挺好的，精神矍铄、道骨仙风……” …… “我想过去哄你的时候，你却不在……”罗曼的房间内，韩哲小心解释着，他觉得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的。 “诸多借口。” “现在哄你还来得及吗？”接着，韩哲使出浑身解术，手段尽施，对罗曼软磨硬泡，终于哄得罗曼原谅了他。 “那么，”韩哲见自己这边完事了，“接下来说说你的问题……首先，百分之百可以确认的是：你花光了公司的钱。你承认吗？” “嗯！”罗曼点了点头。 “其次，虽不能百分之百确认，但事后证明存在必然因果关系的是：正因为你花了钱，才让我在里面多呆了一段时间，虽然这不是你的本意……” “嗯！”罗曼又点了点头。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其实你我经历过这件事之后，也不全是坏事……” “嗯！”罗曼又点了点头。 “你不对劲儿。” “嗯！”罗曼又点了点头……“嗯？什么不对劲儿，我都承认错误了你还说我不对劲儿？” “以你的个性，即使知道自己错了，也得狡辩一番，死不认账才对！” “你混蛋！我是那样的人吗？”罗曼把枕头扔了过去…… 韩哲接住枕头，“话说你穿长裙，别有一番风韵……” 其实罗曼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至于韩哲哄不哄她，她都不在意。她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遭绑架的事告诉韩哲。如果对方真的是诈骗团伙、黑社会势力团伙，告诉了韩哲，就等于把韩哲也拉入到了危险之中。 有危险，还是让我一个人来扛吧！万一我死了，不怕，还有妹妹呢！罗曼倒是想得开，反正结婚证上面写着妹妹的名字。她也没有说谎，她确实不太惧怕死亡。 现在想想，诈骗团伙，不太像。诈骗团伙一般有且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诈骗钱财，但这件事，压根就没提到钱财。如果硬说提到了，那就是不给自己开工资，但这和诈骗又联系不上。那就只能是黑社会团伙了。 这就比较麻烦了，但听说黑社会一般都比较讲义气，义气是啥来着？ 她最后做了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对方不是让她正常过日子就行吗？那我就正常过日子给你们看。寻找时机，早晚揭穿你们的真面目！在此之前，先不跟家里人说，免得家里人徒徒担惊受怕。 她在想这些的时候，中途韩哲曾经跟她说过话，好像说的是：什么功法已经大成了，可以损失点儿精、气、神什么的了。但她只是“嗯”地敷衍了一下。 等她想明白了之后，这才意识到刚才韩哲所说的，好像是比较重要的大事。她忙侧过身去抱住韩哲，却发现韩哲已经睡着了。 总是在关键时候睡的这么快！罗曼心里比较气。 第104章 散打教练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罗曼、罗兰两姐妹照例去曼兰健身中心。 罗曼气势汹汹地往里走，却被接待员叫住。 “客人，您的会员卡余额不足，请您及时充值。”接待员笑靥如花地说道。 罗曼郁闷，为了韩哲的事，她连私房钱都几乎要花光了，只剩下不到一万，昨天又花了三千买了件长裙，又被母亲强行征收了三千的伙食费，她是真没多少零花钱了。 “我就不充值，你敢拦我？” “当然不敢，”接待员孟晴晴笑容可掬，并向她鞠躬行了一礼，“请您及时充值。” “我是这里的老板娘！”罗曼语出惊人。 接待员一听，如遭五雷轰顶。 曼兰健身中心的幕后老板是谁，孟晴晴并不清楚，她只听说是位年轻的老板，她相信老板在暗处时时刻刻地观察着这里每一位员工的表现，她觉得凭着自己青春貌美，兢兢业业地努力工作，并同时保持单身，就一定会受到老板的青睐，终将成功上位，掌控整个健身中心。 孟晴晴对自身的形象是非常自信的，清纯可爱，人见人爱，她不信老板会不喜欢。 不管做什么事情，一定要目标明确，计划周全，并坚决实施。 但是，老板娘，已经有了啊！ 长期以来的坚持泄气了，心中的信念倒塌了。 她无比沮丧，苦笑着说道：“那我帮您申请黄金会员卡。” 黄金会员卡是免费的，白银会员卡是每月一千，青铜会员卡是每月两千。这三种特殊会员卡都是交由幕后老板亲自审核的。白银会员卡，到现在为止发行过两枚，据说只有当初健身中心的共同投资者才有资格申请白银会员卡，而黄金会员卡和青铜会员卡，目前还没有出现。 至于黄金会员卡的申请资格，没人知道。孟晴晴猜测，应该是老板的专职情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老板娘。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先刷一下自己的员工卡进入系统，再通过系统向幕后的老板申请，一般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得到回复。 没想到一经申请，系统秒回，“审批通过！” 孟晴晴心里哭泣了，她哭笑着双手把会员卡递还给罗曼，“恭喜您成为黄金会员。” 罗曼不以为意，甚至还觉得自己亏大了，早知道有黄金会员这一说法，我早就申请了。 罗兰也不示弱，也递出自己的会员卡，“把我也申请成黄金会员！” 孟晴晴还没有从刚才的悲痛中恢复过来，“您也是老板娘？” “我是老板娘她妹，但我必将老板娘取而代之。” 这话说得大气，说到孟晴晴心坎儿里去了。她二话不说，接过会员卡就刷卡申请。 “叮咚——”系统又是秒回，“审批通过！” 泥马！老板娘二号出现了！ 孟晴晴心情激动，是不是谁都可以申请啊？系统出现bug了？ 她恍惚间拿过自己的卡，但猛然醒悟，自己的卡不是会员卡，而是员工卡。员工卡没有黄金、白银、青铜这种说法，只有晋级申请。 曼兰健身中心的工作人员之间都是平级关系，平时各司其职，互相配合。 如果员工觉得自己能力有所提升，可以处理更大范围内的工作，可以通过系统向幕后老板申请升级。普通员工再升一级便是督查员，督查员也没有管理其他员工的权力，只是负责将周围其他员工的工作表现向幕后老板汇报，由老板来裁决。到了督查员这个位置，就有资格直接面对老板了。 据说，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人成功晋升到了督查员。具体是谁不知道，只有督查员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是督查员。所以，工作中，你要把身边的每一位同事都当成督查员来对待。 督查员再往上，就是最高统帅，健身中心的经理了，现在这一职位是空缺。健身中心刚成立的时候，曾有过一位代理经理，但等健身中心步入正轨，也就是正常运营之后，代理经理便功成身退离开了。 孟晴晴开始申请晋级，这个申请审核时间比较长，大约需要一个月。 “叮咚——”系统又是秒回，“审批通过！” 泥马，我就是老板娘三号！ …… bug，绝对的系统bug！ 冷静下来之后，孟晴晴这样认为。 这时，恰好一位女会员前来充值。她为这位女会员充值之余，就悄悄地申请了一下黄金会员，系统也是秒回，但不是大字的系统提示，而是一条消息：上班时间，好好工作，别闹！ 是老板，亲自给我发了一则系统短信！ 接着，才出现红色系统提示：“审批不通过！” 泥马，系统没bug呀！这可让人怎么受得了？ …… “你是拳击队的学员吧！对散打感不感兴趣？” 此时，罗曼已经戴好了拳套，正准备上擂台，旁边一个教练装扮的人过来搭腔，罗曼扫了一眼，背心上写着“散打教练”字样。 罗曼看到这个人心里就不太舒服，也许是这个人身材比较削瘦的缘故，让她想起了什么。 “不感兴趣！” “别急着做决定。拳击，虽然比较实用，但它有种种规则限制，没有散打更实用，你看散打，拳脚并用……” “你们教练，是不是收的学员越多奖金越高？” “那倒没听说。” “你是新来的吧！”连罗曼都知道，教练所收的学员越多，奖金就越高。 “是啊！今天是第一天，还是试用期呢！” “放心吧！这里以前没有散打教练，你是第一个，你的学员少不了的！”罗曼安慰道。 “我想让你成为我的第一个学员。” “我说了我不感兴趣。” “这样，咱俩就打一场拳击，我看了你的排名，很靠前的，你不至于不敢跟我对打吧！以十分钟为限，只要你能打到我，就算我输。但如果我赢了，你就要做我的第一个学员。” “我不跟你比。”罗曼现在很低调。 “我不是跟你比散打，我是跟你比拳击呀！你擅长的拳击。” “那我也不跟你比。” “好吧！条件你开！” “我不开！” “美女，算我求你了！如果我第一天收不到学员，我就要被老板开除了。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您就行行好吧！”教练都要哭了。 第105章 打败你 擂台不大，罗曼拳风霍霍…… 教练一边躲闪一边解释：“你看，如果这是散打，你这个时候横扫一脚，就踢到我了……” 嗯？罗曼打着打着，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以前曾和此人打过一般。但我和他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不对！罗曼怒吼道：“你是服装商场里的流氓！” 教练一惊，差点儿被罗曼一拳打到。 “什么服装商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千万别喊我流氓，这个名号我可承受不起。” 罗曼几乎百分之百可以确定，这是对方来监视自己了。她见对方不承认，又换了种方式，低声说道：“组织上又有什么新指示吗？” “什么？我没听懂！” 跟老娘装蒜是吧！罗曼加紧了攻势，“这套连环拳，你熟悉吧！” “不熟！”教练憋红了脸。 “去死吧！”罗曼大开大合，不守全攻。 “停！十分钟到！” “呯！”罗曼一拳砸在教练脸上。 “时间过了，这一拳不算！” “我知道不算，我就是想打你……”“呯！”罗曼又一拳砸在教练的胸口…… 教练让罗曼结结实实地打了几拳之后，退下擂台，找个没人的地方打电话去了。 “头儿，她认出我了。” “怎么回事？你当时不是化妆了吗？”电话那头儿的王参谋问道。 “不是从容貌，她一开始也没认出来，是交手之后才认出来的。” “你不是说你没和她正面交过手吗？你躲了她几拳之后，就绕到她身后敲晕了她。” “是的，所以说，她是个好苗子，从感觉上能认知对手。”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实话实说，争取她的原谅，要么，死不承认，她也拿你没办法。” 王参谋放下电话，就去向罗老将军汇报去了。 “跟您说个好消息，那个丫头确实是个好苗子，大黑正在培养她的拳脚功夫。就是……大黑的身份似乎暴露了。” “暴露了有什么不妥吗？” “倒没什么，可能会令她反感吧！毕竟欺骗了她。本来当时是想实话实说的，但大黑那个家伙，出手试探之前，说了很多不着调的话，给人家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所以，只好说谎，不然人家还以为咱们是流氓团伙呢！” “这么说，你不认为咱们是流氓？” “当然，咱们怎么说也是正规军嘛！” “正规军需要隐藏自己的存在吗？” “这……” “不管表面上怎么喊口号，我们自己心中一定要明白自己的定位，那就是：以流氓的行径，做除暴安良之事。” …… “查他！给我查他！就是刚来的那个散打教练。”罗曼恶狠狠地说道。 “嗯？为什么让我去查？”韩哲一脸疑惑。 “你招的员工！你别跟我说曼兰健身中心与你没关系！” 韩哲调出了散打教练的个人资料，“以前确实在一家俱乐部参加过散打比赛，成绩还不错。后来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前不久应聘进入了曼兰健身中心。由于皮肤略黑，周围的人都叫他‘大黑’，他也喜欢别人管他叫大黑。” “多大年纪了？” “怎么？你对他有想法？” “有你个头啊！他留着胡子，看不出年纪嘛！” “三十。” “蛮年轻的嘛！故意留着胡子，装得像个四十岁大叔似的。” …… “我需要练多久才能打败你？”罗曼言而有信，既然十分钟内没能打到大黑，她便做了大黑的学员，跟大黑学习散打。为了有对练的对手，还特意拉上妹妹一起学。但她学的第一天就问师父什么时候能打败师父。 她坚信自己被大黑摸了，所以，这个仇，必须得报。 “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实话？”大黑还纳闷，她怎么只想着打败我？ “真话、实话，有什么区别吗？” “真话是：你这辈子都别想了。实话是：你年纪太大了，虽然天赋异禀，但错过了最佳训练期，虽然在我的指导下会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难达登峰造极之境。” “真话、实话，都很伤人呢！” “我是你的直接上级，训练你是为了提升你的生存机率，别想歪了！别老想着打败我，那不是你的目标。”见近旁无人，大黑索性摊牌了。 罗曼一点儿都不奇怪，“既然是我的上级，那么我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我训练成和你一样强……不是，超过你！” 大黑郁闷，我刚才解释得很清楚了吧！女人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吗？还有，这话说的，到底谁是谁的上级？ …… 孟晴晴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她的幕后老板。 果真年轻帅气呢！与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样，这就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老板形象。 只是，没想到这么年轻、帅气，身材还有些偏瘦。 她不喜欢胖子，认为胖子是懒惰和不健康的象征。 韩哲她是认识的，因为韩哲经常来健身中心，起码混了个脸熟。她有些不理解的是：老板为何不给自己弄个黄金会员？以普通会员的身份来自家的健身中心，每月还要花三千的会费。 但略微一想也不奇怪，老板，当然不差钱儿啦！ “其实我也不是很自信啦！但我还年轻嘛！年轻人就要勇于挑战自我，更上一层楼。”嘴上虽这么说，她心里却不以为然：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验证一下系统是否出bug了而已。 “你先试着做一个月吧！放心，如果不行，我再把你撤职，你再做回你的督查员。” “督查员？”孟晴晴一愣，“我申请的就是督查员！”她原来是普通员工，申请再升一级就是申请督查员。 “可能是你申请的时候手抖了吧！相当于连续申请了两下，就是连升两级。” 唉！孟晴晴心里叹了口气，心说：老板你都有老板娘了，就放了我吧！其实我不太喜欢做小三，小三再好哪有自己一手遮天当家作主的好！ 难道我注定就是做小三的命吗？我还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但她不想认命，她还有一次抗争的机会，那就是她的父母，如果她的父母不同意她做小三，那她就有充分的理由拒绝了，哪怕面前有再大的诱惑。 于是，她周末回家跟父母面谈商量。 “对方有钱吗？”父亲问道。 “有钱！直接送我一座健身中心，您说有钱没有钱？” “对方年轻吗？”母亲问道。 “年轻，跟我仿佛年纪。” “对方帅气吗？”父亲又问道。 “帅！又高又帅！” “我是说，有我这么帅吗？” “比您帅多了！不是，比您帅那么一点点……不是，和您差不多一样帅！” “他对你好吗？”母亲又问道。 “好！跟对老板娘一样好！” “那还犹豫什么？”父亲一拍桌子，“你试想，再找一个男人，能达到以上这些条件吗？” “百分之九十……九……达不到！” 第106章 视察你的工作 “老板，进来坐吧！顺便视察一下我们的工作。”孟晴晴见左右无人，拉着韩哲的手向里走去。 工作台后面是员工办公室，办公室里面有一间存放物品的仓库，孟晴晴在仓库中隔出一块空间来做了自己的卧室，她晚上就睡在这里，兼做夜间健身中心的打更人。 做了老板娘，责任心马上就不一样了，要以健身中心为家。 穿过办公室就进入了孟晴晴的临时卧室，“老板，躺床上休息一下吧！” 韩哲一楞。 “老板日理万机，我给您按摩按摩，特意学的。”学来专门侍候老板的，只是最后一句她没有说出口。 好吧！韩哲心想：老板还有这待遇！于是，依言躺在了床上。 孟晴晴站在他的头侧，先按摩他的太阳穴和头部…… “老板，舒服吗？” “嗯！”韩哲心里美得不行。 按摩了大约十分钟，床上的老板安静得像个死人，似乎是睡着了。孟晴晴一想：这样下去不行啊！关系没法进一步发展。真是愁死我了，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她又一想：是不是我的站位不好啊！老板有什么想法和行动也不方便实施啊！ 于是，她又转到韩哲的侧面，按摩他的肩部和肱二头肌…… 是不是骑在老板身上按起来才方便？她见过有按摩师这样给客人做按摩的。 但她又不敢，或者说不好意思，抬不起那个腿。这种事情，确实不适合由女生主动。 接下来按摩老板的胸大肌…… 我总不能一晚上真的只是按摩吧！那岂不是毫无进展？孟晴晴一咬牙，心一狠，装作站立不稳扑了下去…… 成功啦！ 她成功扑进了韩哲的怀里…… 但紧接着，“扑通”一声，床塌了，连人带床滚落一地。 泥马！这不是关键时刻拆我的台吗？这是谁搭的床？这么不给力！孟晴晴心中报怨不已。 好像就是我自己搭的。 临时搭建的单人床，本来只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现在两个人，再加上孟晴晴下扑的动能，床立马就抗议罢工了。 韩哲从美梦中醒了过来，一脸错愕，是我太重了吗？其实他没睡着，只是太舒服了，像睡着了一般。 孟晴晴尴尬不已，演砸了。 看来还得找个安稳一点儿的环境，在公司的仓库里，不安稳不说，太简陋了！有点儿慢待老板了。 既然床都没了，当然无法继续按摩了，韩哲起身往外走…… “老板，我父母想见您。” 孟晴晴不知道自己刚才算不算已经踏出了那一步。但她想，应该还没有，因为她与老板之间的陌生感还没有消除，亲密感也没有建立起来。但，有些事情还是要按部就班地往下走…… 孟晴晴觉得自己用词不当，不应该再说“您”，而应该改成“你”才对。 “你来安排吧！周六、周日都行。”韩哲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孟晴晴暗中一拍手，成了！老板答应见我父母了！而且答应得这么痛快，说明他心中对我这个小三儿迫不及待。 …… 周六的早上，王秘书按照平时上班的时间来到了公司。 她手头上还有一份资料没做完，这份资料下周一早上就要交给罗曼的。本来，她周五晚上稍加一会儿班就能完成的，但周五晚上有个同学聚会，她得按时参加，于是就改成周六上午来公司加会儿班。 带回家去做？——别闹，公司可是有规定，工作不能带回家去做的。 她就是这样的人，昨天晚上闹到后半夜一点，但今天早上依然按时来到了公司。 办公广场里空无一人，她完全是习惯性的动作，来了之后，先拿起抹布给老总的办公桌打扫卫生。 她正擦着韩哲办公桌下面的地板，听到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声音，她知道是韩总来了。她还纳闷，大周末的，不在家好好休息，来公司干什么？ 既然如此，我不妨吓他一吓。 她平时也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今天，这不是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嘛！ 于是，她不但没有及时钻出来，反而还把身子向桌子底下缩了缩，藏了藏。 韩哲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然后脱了皮鞋把脚伸进桌子底下……两脚向下一放，却踩到了软软的东西。 “啊！”韩哲身子一激灵，椅子向后滑去，椅子下面可是有滑轮的，椅子滑走，他的身子从椅子里滑落下来，仰面跌倒在地面上。 王秘书这个失望啊！我还没吓你呢！结果你踩在我大腿上把自己摔倒了。 她忙爬出去，扑到韩哲身上，“韩总！韩总！你怎么啦？没事儿吧！” 韩哲看见是王秘书，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你呀！吓死我了！软软的，我还以为踩到蟒蛇了呢！” “你才是蟒蛇呢！”王秘书气得一口咬了下去……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也是情形所至，现在，韩总被她压在身下，她觉得这是此生唯一一次可以欺负韩总的机会，怎可错过？ …… “你的嘴唇怎么啦？”罗曼不解，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时嘴唇却破了。 “被蟒蛇咬的。” “你还能编得更荒唐一点儿吗？” “不能了。”韩哲心虚得很。 罗曼给他涂了一点药，就忙不迟地和罗兰去健身中心了。她现在正在学散打呢！学得正在兴头上。 …… 罗曼一记扫堂腿直攻罗兰的下盘，罗兰一个侧空翻避开，不等身形落地，一个弹腿踢向罗曼头部，罗曼身形一转，避开这一踢，一拳捣向罗兰的腰部…… 姐妹俩打得有来有往，身形翻腾，拳脚如风。散打可比拳击好看多了，姐妹俩一上擂台，周围必围过来一群观众。一对姐妹花大打出手，平时花钱都看不到。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大黑叫停了姐妹俩，心里暗暗惊讶，这姐妹俩是真打呀！若不是关键部位都戴着护具，随时都有受伤的危险。 周围的观众却觉得不过瘾，“再打一场呗！今天都没分出胜负！” “我喜欢妹妹被打得惨叫的声音。” “我倒是觉得姐姐的叫声更诱人。” …… 众人七嘴八舌，众说纷纭。总之，没人受伤就是觉得不过瘾。 大黑却不这么想，如果有学员受伤，教练的奖金都是受影响的，所以教练得把握好节奏，见学员有受伤的趋势得及时喊停，不能被周围群众的呼声带歪了风向。 接下来姐姐还有约会，要先回去了，妹妹一个人前往体操室。 罗曼正要离开，却被大黑叫住了，“头儿要跟你通话。”大黑递过手机。 罗曼接了过来，是王参谋的声音，“这几天有什么进展吗？” “有！”罗曼已经确定了对方就是黑社会，心想：黑社会有什么了不起！谁还不会黑吗？ “噢？”王参谋还挺意外，“有什么新发现？” “他是黑社会的。” “黑社会？有什么依据？” “他开地下赌场。” “地下赌场？”王参谋顿时兴奋起来，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难怪他那么有钱！“在哪？” “金上金大酒店。”罗曼心想：那家酒店应该早就关门大吉了吧！ 第107章 见你的父母 一家餐厅里，孟晴晴与父母坐在餐桌一侧。餐桌另一侧，正对着她父母坐着的是韩哲，而正对着她坐着的却是老板娘罗曼。 原来是老板娘亲自来考察我呀！做为小三儿，我能不能入得了老板娘的法眼？ 面对罗曼，孟晴晴并不心虚，相反，她还很有底气。虽然没有罗曼那么有气质，但她有她的特点；虽然没有罗曼那么性感，但那是因为她不喜欢那样的风格，没有往那个方向穿着打扮。如果自己和老板娘一个风格，那老板找自己这个小三儿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孟晴晴心中简直理直气壮。 因为有刘斌父亲到公司索要防盗门和奖金这个先例，所以，韩哲是有心理准备的，孟晴晴的父母提出什么要请他都不会感到如何意外。但他要把罗曼拉着，罗曼应对这样的事有经验，上次刘斌的父亲来了一次之后就销声匿迹了，他都没问过罗曼是用的什么方法；也不用问，出现类似的事情交给罗曼处理就好。 所以，要见员工的家长，把罗曼拉来就对了。 “每月，给我女儿多少钱呢？”孟晴晴的父亲直言不讳。 “多到你无法想象！”没等韩哲说什么，罗曼冷漠地回答道。她对员工家长面见公司老总这件事很反感，我们只是招聘你女儿做个经理，又不是娶你女儿过门。工资待遇早就规定好了，用得着家长闲操心吗？ “那是多少？” “都能买下你女儿了。”罗曼才懒得就工资的事跟家长细谈，爱干不干！很多人想干还没机会呢！ 韩哲见罗曼语气生硬，有点儿后悔，不该带她来的。 他想：得把氛围往回拉一拉吧，不然孟晴晴面子上挂不住。于是说道：“放心，我们不会亏待您女儿的。” 罗曼一想，也是，她对孟晴晴并没有意见，这个见面要求是孟晴晴的父母提出来的，怪不得孟晴晴，她只是对孟晴晴的父母不满。 于是，她表情一换，柔和地对孟晴晴说道：“晴晴，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人了，有什么事情别客气，直说！但就没必要让父母参与进来，毕竟，你虽是我们的人了，但你父母不是。” 孟晴晴的父亲被罗曼的话顶得没话说，毕竟对方财大气粗；而且，虽然话说得难听，但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他沉默了好半天，也觉得自己理亏，说道：“这毕竟是孩子的终身大事，做父母的哪有不操心的？” “还孩子？这是孩子能担当的事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罗曼言语上分毫不让。 “二老的担心也是正常的，”韩哲忙打圆场，“为人父母嘛！都会为子女操心。我在这里可以向二老保证，您女儿跟了我们之后，荣华富贵，在所难免。” “那……每月给我们老两口儿多少钱呢？”孟晴晴的父亲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口。人生，很多时候都需要勇气。尊严，屁都不是！ 孟晴晴惊讶地看向父亲，她也没想到父亲会提这么个霸王条款。 果然来了！罗曼内心一点儿也不奇怪，甚至还有些期待，期待自己怎样措词打击一下对方的嚣张气焰。刘斌的父亲是要防盗门和奖金，而孟晴晴的父亲则是直接要工资。 罗曼好整以暇，“直白地说，我们只相当于是使用你女儿，并不是买断你女儿，所以，你女儿还是你女儿，我们凭什么要额外付给你钱呢？反过来说，如果我们付给你钱了，你和你女儿会断绝父女关系吗？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好没道理！罗曼毫不客气，语锋犀利。 孟晴晴雪白的脸顿时一片红晕，这话也说得太直白了吧！而且居然用“使用”这个词，这对我似乎有点儿不尊重呢！也罢！既然是干这一行的，确实不值得别人尊重。而且，这条款毕竟是由父亲提出来的，主母生气也再所难免。 “使用期限呢？”孟晴晴怯怯地问。涉及到自身利益，孟晴晴当然得鼓起勇气问，如果是趁着自己年轻的时候使用几年，之后就一脚踹开，那自己不就惨了！ “看你的意愿，如果你愿意，一辈子都行！”做为老板，当然希望自家员工能一辈子跟着自己干，刘斌将劳动合同由两年延长到五年，罗曼就送他一套价值五万的防盗门，虽然实际上并没有花到五万。 转到与孟晴晴说话，罗曼语气就会柔和起来，让人如沐春风，这毕竟是自家员工，罗曼向来爱憎分明，她只是不满孟晴晴父亲的为人和价值观，对孟晴晴却是非常满意。 孟晴晴形象好，招人喜欢，而且，就是孟晴晴提醒并给自己办理了黄金会员卡，不然，她估计韩哲能瞒她一辈子。唯一的问题是：这样清纯可爱的女生，做这么大健身中心的经理，合适吗？ 但她又一想：原来没有经理都行！她这么多天也注意观察了，孟晴晴很能干，一个人顶得上两三个普通员工。既然能干，就让她干去吧！ “我……可以生孩子吗？”孟晴晴问的问题，都是关键性的问题，涉及终身利益，虽然这样的话题很难为情，但必须要鼓起勇气问出来。 “当然！在你生孩子期间，我会安排个人替代你。之后，你依然是健身中心的经理，你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孟晴晴羞红了脸，她抬头迅速瞄了韩哲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孟晴晴的父亲也看出来了，对面的主母很喜欢自己的女儿，估计嫁过去之后也不会受欺负，就是对自己不待见，大概是自己提的问题惹她不高兴了。 “来，吃菜！吃菜！再不吃菜都凉了……”韩哲忙着缓和气氛。本来是好事嘛！双方见个面，互相了解一下，让父母放心，我们是正常的公司，不是皮包公司，你女儿跟着我们干错不了。这是饭桌，别弄得像个谈判桌似的。 …… 曼兰健身中心的体操室里，罗兰正玩得不亦乐乎。 姐姐走后，她就一个人来到了体操室。她来体操室不是来练习体操的，而是来练习空翻的。 体操室里有弹网，在弹网上练习空翻很过瘾、很有意思，弹网会将人弹得很高，然后人在空中有更充裕的时间做各种翻转动作，前空翻、后空翻、左空翻、右空翻。只要在弹网上练好了各种空翻动作，熟练了腰腿如何用力，到了普通地面上也能做空翻，只是不能跳得那么高而已。所以，最近弹网很有人气，练之前要先排队，排到了才能练。 罗兰已经练习了半个小时，感觉有些疲惫。她以前一直都是跟姐姐两个人一起来练习空翻，还是第一次一个人来。如果是两个人一起练习，互相比着，能练得时间更长一些。 她翻身下了弹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 “是罗兰小姐吗？怎么一个人？” 罗兰听见有人跟自己打招呼，抬头一看，却不认识，一个额头锃亮的男人向她走来…… 此人的眼睛很特别，似乎是翻转了一下，整个眼球都变成了漆黑色。 罗兰不禁盯着对方的眼睛看，这一盯着看不要紧，整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此人的眼睛为中心，如墨一般的黑暗向四周浸染扩散，转瞬间，整个世界一片漆黑…… 第108章 地下赌场 是夜，乌云遮月。 一队全副武装且训练有素的黑衣蒙面人包围了金上金大酒店。此时酒店已经打烊了，大门紧锁。前面的两人熟练地打开门锁冲了进去，后面的人也是两人一组、两人一组地冲了进去，到了里面迅速控制住整个酒店。 酒店工作人员也是头一次遭遇抢劫，但在影剧里也是经常看到这样的场面，并不陌生，有样学样，全都蹲在地上，把手放在脑后。面对歹徒的枪口，谁也不敢反抗。 一番专业的巡查，武装人员迅速找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并破门而入…… 这原本是存放酒品的地下仓库，很宽敞，但现在，却改成了地下赌场。赌徒、钱款，人证物证俱在；更幸运的是，赌场老板也在，被当场抓捕。 …… 王参谋亲自审问。 对面之人高大威猛，很符合黑社会头子的形象。 “说！为什么做违法的勾当？” “当然是为了钱啦！这还用问吗？” “你的幕后指使者是谁？” “幕后指使者？”对面之人一楞。 “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王参谋见在气势上已稳压住了对方，“你的背后老大是不是韩哲？” “韩哲？——对！就是他！就是那个混蛋害了我，诱导我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 “首长，他招了，果然是韩哲那斯，太让我失望了。”王参谋很有些情绪地说道。 “不要情绪化，立刻实施抓捕行动！” “是！” 王参谋立刻联系大黑。 “放心吧头儿，二楞子、三胖儿都在我这边，”大黑在电话里说道，“韩哲就在他们兰哲公司里面，地点明确。” “你们三个人够用吗？” “抓只小鸡而已，三头老鹰还不够吗？只要老鹰们互相不抢食。” “好！利索一点儿，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王参谋放下电话没多久，大黑又打了过来。 “这么快就抓到了？” “不是，头儿，韩哲出逃啦！大概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什么？”王参谋大惊，抓捕高翔，连夜突审，都进行得非常秘密，韩哲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我们内部有奸细？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火速追击，决不能让他逃了。” …… 韩哲沿着盘山道一路开到山顶，山顶地势平坦，有一座山顶公园。公园广场上，有一个人正在等他，方行略。 “女皇让我来传授你阵法。”方行略见面后开门见山，“你和你的企业也得有一些自保的能力才行。” “原来女皇这么关心我！” “别误会，不是关心你，是关心你这棵摇钱树。” “好吧！不用说得那么直白……” …… 高翔觉得，自从遇到了罗曼，他的人生就开始走下坡路。一开始他以为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心里还美得不行，没想到是一个诱惑的刺猬，只要对她出手，就会受伤害。 一开始他还没想通，觉得是自己没能经受得住诱惑，当然，主要是为了报复罗曼，自己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怨不得别人。但后来，他越想越不对劲儿，公司图库系统里的图纸和资料，只要有人浏览、打印或拷贝，就会留下记录。系统有这么大的缺陷，自己身为老总竟然不知道！不是老总傻，而是压根就没人告诉他这个老总，而且是故意不告诉他。 想通了这一点，他顿时觉得自己被戏弄了，被欺骗了，是有人故意引诱自己犯罪。而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韩哲，是韩哲设陷阱害了他。 所以，他被审讯时也不算说谎，他心里确实觉得是被韩哲引诱才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光是一次还好，他的人生也不会就此泯灭，接着金上金酒店经营不善，营业一天赔钱一天，他终于负债累累，他在此期间也想请韩哲、罗曼帮他，凭这二人的能力，想帮他能在分分钟之内帮他扭亏为盈。但罗曼想帮，韩哲却不肯帮，罗曼还是听韩哲的，这相当于是韩哲又害了他一次。 为了还债，他才铤而走险，开设了地下赌场。他也知道，开设赌场是犯罪，但是，不是有很多高官到境外的赌场去豪赌吗？只要做好保密工作，就会相安无事。 他开设地下赌场回收一下资金，总比让资金流到境外好吧！也算为祖国为人民做了一件好事。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果然赌场一经开设，赚钱如流水。没想到，马上就要还清负债了，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赌场被端了，自己被抓了。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知道这一次算完了，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要惩罚他，老天爷也帮不了他。这辈子接下来的时光只能在监狱里吃牢饭了。 高翔在监狱里如何唉声叹气先不管，再说大黑那边抓捕韩哲的进展情况。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也就是为了防止韩哲闻声逃跑，大黑三人在半山腰便停车熄火，步行上山。 其中，二楞子的速度最快，他是地弹门的门徒，练就一双弹簧腿，胫骨、腓骨、股骨三根长骨练得像弹簧钢片一般，一弯一弹就是十几丈。 大黑提醒他：你先到了也不要冒然出手，稳妥起见，等三人到齐了再实施抓捕行动。 实际上大黑是担心他贪功，一个人抢了大家的功劳。 二楞子就像个巨大的跳蚤一样，一跃十几丈，一人当先，跳跃式地飞向山顶。 等大黑和三胖儿到达山顶的时候，见二楞子潜伏在山顶公园旁边的树林里，并没有擅自行动。大黑心中一阵欣慰，果然守信用。 其实二楞子不是不想贪功，他到达之后发现不是韩哲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如果是韩哲一个人，那么一对一，没有问题，但两个人就不好说了，所以他选择了等。 二人也蹑手蹑脚哈着腰潜进树林，三人间隔着一定的距离，蹲成一条直线。 “行动吗？”二楞子打手势问道。 “先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大黑打手势回答。 方行略正在传授韩哲阵法的相关知识…… 突然，他停止教学，大声喝道：“既然来了，就现身吧！何必鬼鬼祟祟？” 第109章 山顶公园 大黑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发现了自己。自从到了山顶，三人便调匀了呼吸，让呼吸不发出一点声音。所以，对方只是出言相诈也说不定。 于是，他打手势让另外两人原地别动，别上了对方的当。 方行略就不高兴了。 “刚开始是一人，不敢出来还说得过去，现在三人聚齐了，还不敢出来？是何道理？既然不敢出来，你们还来这儿干什么？” 大黑一听，糟了！连人数都说得这么清楚，决不是出言相诈！而且，对方修为远在自己等人之上。 大黑指了指腰间的枪支，示意二人：既然是硬茬子，只好用枪了。 枪也不是普通的枪，穿甲枪；弹也不是普通的弹，穿甲弹；专门用来对付武林高手的。 他们并没有准备对韩哲用枪，对付韩哲用不着枪，带着枪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既然已经曝光了，就没必要再蹲着伏着了，三人站起身来，依然成一直线向山顶公园的中央走去。三胖儿在中间，大黑和二楞子分在三胖儿的左右。 “我不管你们背后的组织是谁，我对你们背后的组织也丝毫不感兴趣，”方行略面色凛然，“请转告你们的组织，我们不管你们的事，但你们也不要管我们的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大黑本来还想自报家门吓唬对方一下的，但对方先行说出了对自己背后的组织不感兴趣，让他这一步直接省了。 当走到距离二人大约三十米的时候，三人突然从后腰处拨出枪来，抬手便射，两人射向方行略，一人射向韩哲。射向方行略的，直击要害；而射向韩哲的，则避开要害。因为在三人心中，方行略强出他们好多，而韩哲，只相当于普通人一个。 子弹呼啸而至，当射到方行略、韩哲二人身前三丈距离之时，如同遇到透明的气墙，“啵~”地一声轻响，子弹反弹了回来。 不好！大黑与二楞子几乎是同时，一拐身就藏到了三胖儿的身后…… 这完全是一种习惯性的反应，遇到危险找三胖儿做掩护。 三胖儿身形胖大魁梧，一人可以遮挡住二人，他的行动也比另两人迟缓…… “卜~”子弹入体的声音…… 于是，王参谋就又接到了大黑的电话。 “抓到了？” “不是，头儿，三胖受伤了！”大黑气喘吁吁，由于三胖儿身形太过肥大，他和二楞子必须合力架着三胖儿才能跑起来，他是边架着三胖儿边往山下跑边打电话。 “怎么受的伤？”王参谋纳闷，谁能伤得了三胖儿呢？韩哲吗？不可能啊！ “被子弹打中啦！” “什么？”王参谋大吃一惊，三胖儿是练甲门的高徒，一身皮肉硬赛钢甲，刀枪不入，“普通子弹怎么可能伤得了三胖儿？” “不是普通子弹，是穿甲弹！”大黑回答。 “是你和二楞子谁的枪走火了？” 穿甲弹，是军部特制的子弹，普通的军队、警察根本没有配给，只有执行特殊任务时并提前申请，才能拿到。而且必须用专用的枪支发射才能起到穿甲的效果，是专门用来对付武林高手或异能人之类的不是正常人的人的。 “不是，一言难尽！”大黑也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马上送去军警医院，我也赶往那里！”王参谋命令道。 放下电话，王参谋快步来到罗老将军的房间，“首长，事情有些不妙……” …… “刚才你都看到了？这就是阵法的作用！” 韩哲则一脸佩服，“给我的整个公司都能布上这样的防御大阵？” “咳咳”，方行略的脸色微有些红，不过黑夜里也看不见，“目前，顶多只能保护住一栋建筑物，比如，你的宝贵实验楼。智能判断有伤害的就会拦劫在外，没有伤害的，就会放任其进来。” “话说，刚才那人，没事吧？” “有没有事他自己知道。他射你的时候，考虑你有没有事了吗？” “也是。” “今天就到这儿吧！被几个兔崽子打扰了，没心情再教下去。” …… 韩哲开车回到了公司，这个时间点，就在公司凑合睡一晚吧！没必要回家去了。 他把车停在了实验楼旁，发现罗曼的车也在。 噫！这么晚了，罗曼来公司干嘛？难道…… 韩哲心中涌起一点儿小激动，知道我不回去，特意过来陪我？这也太好了吧！不太符合她的人设啊！ 韩哲心情大好地进入地下实验室，因为他的卧室就在地下实验室里。 噫！不是罗曼，是罗兰！从背影韩哲就能分辨得出。 但是……这是在干什么呢？韩哲悄悄地走近…… “你在拷贝资料？”韩哲走到罗兰背后轻声问道。 罗兰吓了一跳，回头看是韩哲，就面无表情地没理他，继续拷贝…… 韩哲在屏幕上看清楚了，拷贝的是科研资料，仿生人的科研资料。 “你……这是干什么？”韩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也没有阻止她，等着她的回答。 但罗兰明显不想回答，直到拷贝完毕，拨出u盘。 “你要到哪里去？”见罗兰拷贝完资料后就要离开，韩哲不得不拦住了她。 罗兰依然是面无表情。 不好！韩哲突然感到背后恶风不善，忙转身一掌，拳掌相碰，一股大力涌来，韩哲一只脚后撤一步并扎下马步，才稳住身形。 袭击他的人是个蒙面人，韩哲只看清他有个锃亮的额头，眼睛也有点儿特殊…… 不好！韩哲猛然一个转身，旋风扫叶腿用出，攻击对方的下盘。 蒙面人向后一个倒翻身避开，转身向外逃去…… 韩哲在后面紧追不舍。罗兰有问题，而这个人才是关键，韩哲当然不能放其离开。 蒙面人用的似乎就是罗兰的员工卡。用员工卡划开门是需要一点儿时间的，所以跑在前面的蒙面人会被门卡滞一下，但后面的韩哲却畅通无阻，在划第二道门的时候，韩哲便追上了蒙面人。 韩哲飞身而起，一只脚在侧壁上一蹬，另一只脚便踢向蒙面人，蒙面人一闪，韩哲便落在了他的前面。 这是一段走廊，两道门之间的一段走廊，二人便在走廊里拳脚相向大打出手。 韩哲主场作战，有主场加成的作用，越战越勇。 反观对方，首先做贼心虚，其次老想着歪门邪道，几次欲与韩哲对视，但韩哲不理他，几次对视不成之后就落入了下风…… 终于，又一次对视，韩哲转过身去，用扫腿，一脚扫在在他的腰间，将他踢倒在地。 韩哲正待上前补上一脚，却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脖子。 “罗兰，你干什么？”韩哲惊怒。 第112章 安乐窝 “老板，你稍等我一下，我也马上下班了。” 现在，韩哲一来健身中心，就会被孟晴晴喊住，他都后悔，真不该让员工知道自己就是幕后老板啊！ 两人边走边聊…… “老板，到我家坐坐吧！就在这附近。”见韩哲一脸窘状，孟晴晴又忙解释道：“放心！是我的家啦！不是我父母的家。” “还是……不了吧！” “别啊！我好顺便向你汇报一下工作。” 听到要汇报工作，韩哲就不好硬拒绝了。其实韩哲也没什么选择权，因为孟晴晴拉着他的手，他只能跟着走。 这人！怎么说也是堂堂经理，怎么像小孩子似的，走路还非得拉着家长的手呢？韩哲有些不理解。难怪她父母对她不放心呢！找个工作还得父母来替她面试。 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我看走眼了，她不适合做健身中心的经理。 没走多久，就到家了。 这是孟晴晴刚买的一套房子，就在小区内，确实离健身中心很近。 房子不大，但很温馨，房间内所张贴的图画、挂着的或者摆放着的各种小饰物、小动物玩具都体现了少女情怀。 这就是孟晴晴为韩哲创造的安乐窝。 男人在外面打拼累了，就需要一个这样的安乐窝，不能离家太远，但又能脱离工作上的烦恼，脱离家庭中的琐事，完全沉浸到一种放松的心情中去。 “怎么样？喜欢吗？”孟晴晴充满自信地问道。 “喜欢。”嘴上说喜欢，韩哲心里却叹了一口气。 这是向我汇报呢！ 他最看中的就是孟晴晴的人品，他考察了她这么长时间，知道她很有职场素质，从不占便宜，但刚当上经理没多久，就挪用健身中心的资金，为她自己买了一套房子。 也行吧！毕竟买的是二手房，不是新房；而且是小户型，不是大房子，价格也不贵；而且只是30%的首付，不是全额。 而且，也不算偷偷挪用公款，这不就是相当于在向我汇报吗？ 当然，事后汇报和事前请示，完全是两个概念。 孟晴晴也想事前找韩哲商量来着，但这个小区是全市住户满意度最高的小区，二手房出售很少见，可遇而不可求。所以，她遇到了就当机立断地买了下来。既然先斩后奏已成事实，她就索性简单装修一下之后再汇报。所以才拖到现在。 “果汁还是牛奶？”孟晴晴正在打开冰箱。 “有白开水吗？”实际上韩哲想喝的是茶，但孟晴晴的选项里没有。而且，正常问男人的时候，不是应该问：是喝茶还是啤酒吗？果汁和牛奶是怎么回事？ “有。”孟晴晴给韩哲倒了一杯白开水，心想：这个男人好养。“想吃什么水果？” 韩哲一想：这还能选择吗？他不信孟晴晴的冰箱里什么水果都有，于是说：“有什么水果就吃什么水果呗！” 孟晴晴开始洗葡萄和梨。 韩哲则等待着孟晴晴向他汇报工作中的情况。 “房间内的壁纸都是我自己张贴的，怎么样？” 韩哲大吃一惊，“非常棒！你学过室内装修吗？” “哪有，我只是心灵手巧。”孟晴晴美不自胜，“整个房间都是我自己装修的了，没有请人。” “了不起！帼国英雄！”韩哲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 “哪有，只是简单装修而已。” “那也很了不起，我都不行！” “这张床怎么样？”上次塌床事件，令孟晴晴耿耿于怀，她现在购入的是实木双人床，只追求两个词：结实、舒适。保证两个人在床上怎样滚都不带塌的。 “很好！这张床也是你自己做的？” “不是啦！床是在家具城买的。老板，躺上去休息一下，试试感觉如何。” 孟晴晴也没有经验，她也是在网上现查的资料。提到床，男人就会想入非非，再让男人到床上躺着休息，即使本来没有想法的，也会有想法了。 既然迟早要到那一步，迟便不如早。生孩子这种事，越早对女人越有利。 韩哲却没什么想法，孟晴晴确实漂亮，但却让人升不起半点儿坏心思，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让人不忍心去采摘，也想不到将她采摘下来，就那样生长着多好！ “很好！”韩哲由衷地赞道。这个床躺上去软硬正合适，说不出的舒服，让人躺下去了就不愿意起来。 这位孟经理很会选床嘛！韩哲都想到了将来买床的时候就请孟晴晴帮忙选择。 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这个步骤，就是现在！ 这就是孟晴晴精心营造出来的氛围。 孟晴晴一步一步地靠近床，就像猎豹靠近羚羊。 她心情激动，呼吸急促…… 孟晴晴心情是矛盾的，即企盼着那一刻的到来，又惧怕着那一刻的到来。 老板，珍惜吧！像我这样清纯的女孩子可不多了！我都不认识你时，就为你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像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抵挡了多少次的诱惑啊！我容易吗我？ 不容易！ 所以，珍惜吧！ “叮铃铃！”手机铃响了。就在孟晴晴已经走到床边时，也就是走到韩哲身边时，就要发起进攻时，手机铃响了。 泥马！谁这么不长眼睛，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孟晴晴很懊恼。不对！不是我的电话，我可不会设置这么愚蠢的铃声！ 韩哲起身接电话，是罗曼打过来的。 “明天去bj要给你准备哪些行李？” “不用准备什么，等我回去了我自己准备就行，我马上就回去了……”韩哲边说边往外走，边走还边给孟晴晴打手势，意思是：我先回去啦！ 是主母！ 虽然韩哲没有开免提，但韩哲从孟晴晴身边经过时，孟晴晴还是听出了罗曼的声音。 主母这个时候打电话，这是诚心坏我好事！不是说好了可以生孩子的吗？ 果然是靠不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未来还得靠自己。 其实韩哲本来想跟孟晴晴谈些正事的，比如：撤了孟晴晴经理的职位，做为补偿，房款也不用她还了。 但他又一想：这种事情还是由罗曼来跟她说吧！坏人，还是由罗曼来做。不然都体现不出我的奸诈。 傻乎乎的孟晴晴并不知道，罗曼的这个电话，保住了她健身中心经理的位置。 第114章 父子相见(二) 出了胡同，到了街口，韩哲便看到了罗荣将军的背影，估计是在等自己的。 “他是不是说他自己是战斗英雄？还说他被判定为逃兵是冤枉的？” 韩哲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不要被他骗了。” “那么真实情况呢？” “如果只是弹药打光、寡不敌众，他逃离阵地，也没有多大的罪，但你知道他当时做了什么吗？” 韩哲心想：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他回来说他自己是战斗英雄，说全连都牺牲了，只剩他一个，消灭了所有敌人——这不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再加上谎报军情吗？” “逃兵可以有，但不能做了逃兵还说自己是战斗英雄！不能婊子、牌坊同时要！我罗荣没有这样的儿子！” “所以你就打残了他的双腿？” “他不就是那双腿快吗！所以才做了逃兵，我打残他的双腿，看他以后还怎么做逃兵！” 好，够狠！韩哲心里说道。“没我什么事了吧？” “那个……”罗荣有些犹豫，“他现在怎么样了？” “想知道自己去看呐！” “臭小子给你脸了是吧！告诉你，别让我再遇见你，我保证遇见一次抓你一次！” “现在不就是遇到了？” “这里是京城，是居民区，普通的老百姓太多，不然，你以为我不抓你？” 上次，祖孙俩一场大战未能打成，双方心里都存有些许遗憾，但再找机会也难。 …… 韩哲根本就没报什么希望，结果门口的警卫说了句：“你跟我来！”就把他带进了大院。 然后，他就见到了久违的干爸，外加岳父。 上一次他坐了两个月的监牢，然后跟干妈谎称去bj出了趟差，然后又跟干妈谎称见到了干爸。实际上他没来bj，也没见到干爸。所以，这次，他真来了bj，就要努力真见干爸一面。 但这事儿还真不是他努力不努力的问题，得人家让他见才行！ 没想到还真就让他见了，而且还挺痛快。 “爸，您身体还好吧！”他就是担心干爸的身体有什么异常，谁知道那些人做试验检测会做到什么程度？ “好着呢！”罗父精神状态很好，见到韩哲也非常高兴。“你来得正好，不然，我还想让你来京一趟呢！” “嗯？有什么事吗？” “就是把原子能发动机应用到战车、坦克上的事。你想，战车、坦克速度为什么那么慢？就是因为太笨重了！但如果把原子能发动机应用到战车、坦克上，用大马拉小车呢？战车、坦克是不是可以像跑车一样快了？如果能像跑车一样快，那机动性可想而知，别说导弹了，连炮弹都能躲过去！” 罗父所说的原子能发动机，便是韩哲和罗父开发研制的以螺旋磁场加速器加上粒子对撞机为核心的核动力装置。 而若想把这套动力装置应用到战车、坦克上，那么战车、坦克原本的传动装置也得相应的改进提升，不然，与这么高的动力不配套，承受不了那么快的速度。 所以，罗父调来bj，不仅仅是接受仿生体的各种试验，同时也在改进战车、坦克上的传动装置。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传动装置的改进工作已经完毕，接下来就是正式将原子能发动机安装到战车、坦克里了。 但这时却出了问题。 这套原子能发动机在设计之初就遇到过三大难题，但都让韩哲巧妙地解决了。 难题之一是：在那么小的螺旋磁场里，如何将粒子加速到所需的速度。 如果速度达不到，也就是动能达不到，粒子碰撞后是不会粉碎的，不粉碎就不会释放出大量的能量，也就不叫核能。 难题之二是：如何让一对螺旋磁场加速器加速完成的粒子正好碰撞。 这就好比有两个人，一个站在南极，一个站在北极；南极之人拿起一粒砂粒扔向北极，同时，北极之人也拿起一粒砂粒扔向南极；这两粒砂粒飞到赤道附近之时恰好碰撞。 由于砂粒的飞行轨迹有无数条，所以，两粒砂粒碰撞的概率几乎为零。 怎么才能让概率几乎为零的碰撞百分之百地发生呢？也就是说两人无论怎么来扔砂粒，都能让两粒砂粒在赤道附近碰撞。 难题之三是：如果第二个难题解决，那么接下来，粒子碰撞后粉碎，释放的巨大能量，在狭小得连拳头大小都不到的狭小空间里，如果收拢并转化为动能，而不把发动机炸坏呢？ 当然难题不止这三个，有很多，只是这三个比较明显，解决起来难度比较大。这三个难题都是韩哲用妙招解决的，都是异想天开，非常理性思维。其中，第一个难题和第三个难题的解决原理，罗父理解了；但第二个难题，罗父连解决的原理都没能理解。 原理理解了的，罗父能再次解决，而原理都没能理解了的，罗父无法再次解决。 “所以说，研发得继续呀！”韩哲解释道，“咱们当时只是在实验室里成功了，然后就申请了专利。但在实验室里成功，不代表实际应用上成功。二者还差着段距离，这段距离就是从实验阶段到实际应用阶段的距离。” “不是吧！”罗父疑惑，“现在也应该算是实验阶段吧！我就是原理没能理解，所以才解决不了。你能再讲一遍原理吗？” 韩哲也愁，原理，不是他不愿意讲，而是他也没搞清楚，他也就讲不清楚。他只能保证，他在场的时候实验能成功，他不在场时，实验就无法成功。 但既然能成功，他就觉得，通过持续研究，终能找到稳定且理论上说得通的方法。 “有些物理现象，现在我也无法理解，正是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其中的然，也没能找出稳定的规律。”韩哲只能实话实说。 “那你留下来吧！和我一起搞！” “爸，您知道这个研发的时间吗？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我能在这陪您几十年吗？” “怎么就不能？”罗父一想：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 “别忘了，我不仅是您的儿子，我还是您的女婿！” 第115章 父子相见(三) “爸、妈，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要再植树了。”两天后，韩哲来到了养父母这里，也就是大西北的植林地带。 “我们总得找点儿事做。” “跟我去苏州吧！享享清福。” “不去，不习惯！” 其实韩哲内心还真有些犹豫，自己现在太危险，父母留在自己身边也就太危险。这次来看望父母，他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下，绕了一圈，甩掉n多尾巴才来到这里。 他也不好强求，毕竟，父母在这里种树反而比呆在自己身边更为安全。 “儿子，有什么困难就跟我们说，别以为我们老了，就真的不中用了。”老人也看出儿子心情不太好。 韩哲对自己的父母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他知道老爸并没有说大话，但是，父母年纪太大了，他想让父母过个安静的晚年，不想让二老卷入无休止的纷争之中。 父母年轻时也曾在战场上、在枪林弹雨中浴血奋战、杀敌无数，立下过赫赫战功；当时一个弹片崩入母亲下体才造成母亲无法生育的。 进入和平年代后，父母本应该在党中央国务院工作的，但却情愿回老家只当个乡村干部；现在，本来可以做为国家老干部安度晚年的，各方面都会受到政府的照顾，但却情愿来到这大西北植树造林。 他理解父母的心情，也尊重父母的选择。 他霍然站起，胸中豪情万丈，“不用为我的事担心，儿子已经长大了，接下来的事就让儿子独自解决吧！” …… 列车上，韩哲找到自己的座位，刚坐下，就过来两位戴墨镜的男人，一左一右坐在韩哲的身边。 就像条件反射一样，二人刚一坐下，韩哲就站了起来，向车厢连接处走去…… “你去哪？”其中一人居然还问他。 “上厕所。” “厕所在那边！” “我就喜欢到那边去上。” 韩哲感觉到两人跟了过来。 果然这边没有厕所，好在韩哲也不是为了上厕所，他穿过车厢连接处向另一节车厢走去。 “请等一下！”后面的人探手来抓他。 韩哲一闪身，避开这一抓。但对方借势一推，把他推到车门处。这里，即使发生打斗车厢里的人也看不到。 “我们并无恶意，只是请您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一些事情。” “你们这是明目张胆地绑架！” “绑架哪有这么讲道理的？”墨镜男人说着一把抓向韩哲的肩头。 韩哲沉肩避开这一抓，同时还以一记肘击。对方闪身避过，又来抓韩哲的小臂，韩哲手臂一转反抓对方的手臂……二人在狭窄的车门处一阵贴身短打…… 这时，另一人也赶了过来，从另一方向欺向韩哲。 韩哲暗道不好！在这狭窄的空间，被人两面夹击，必败无疑！ 他正想着脱身之策，一辆餐车经过，三人忙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一起看向推着餐车的列车服务员。 墨镜男还煞有介事地抚了抚韩哲胸前褶皱的衣襟，动作有点暧昧亲密…… 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面带微笑，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看紧靠在一起的三个男人，这大热天的，车厢连接处又没有空调……然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机会难得，服务员一旦消失又要开打。韩哲猛然挣脱开二人向另一侧的车厢里走去，另两人也紧跟其后。 韩哲走得很快，后面两人也跟得很快…… 韩哲心想，一直这么走下去，就能走到列车长那里。 韩哲之所以不敢坐飞机，而是选择坐火车，就是因为如果是飞机，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逃无可逃，而在火车上，多少还有点儿机动性。 走了几节车厢之后，列车开始减速，广播播报：前方到站，sjz车站，有在sjz车站下车的旅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列车一停，韩哲恰好走到一个车门处，他迅捷地下了车，顺着人流向站外走。 后面的两位墨镜男当然也紧随其后。 到了检票口，前面正有几名乘客在排队检票，韩哲哪有心情和时间排队，他几步助跑，从旁边的栏杆上一跃而过，然后几个箭步穿出了车站…… 刚到外面，面前出现了两名警察。 “同志，你逃票，需要补票和接受罚款、教育，跟我们走一趟吧！” 后面的两名墨镜男也没有排队检票，而是掏出一个证件，从旁边的特殊通道直接走了出去。他们来到外面，正看到韩哲被两名警察推上警车。 “追！”两人奔向路边的一辆出租车，高个子的人一把将出租车司机拎出来放到后面，自己上了驾驶位置，开车追赶警车。 韩哲感觉自己被人绑架了，两名警察一左一右，护持在他两边。真是逃得龙潭又入虎穴。 “咦！”前面两名警察中的一人说道，“好像有人在追踪我们呐！” 另一个开车的警察说道：“我们是警察，还怕被人追踪吗？” “不管怕不怕，先甩掉了再说。” 警车猛然提速起来。后面的出租车也提速紧追不放。 “在前面调头！”副驾驶位置的警察指挥道。 “这个路段禁止调头啊！” “我们是警察。” 刹车刺耳的声音传来，警车一个急刹车再加上一百八十度转身，从马路中间的两座花坛之间的空隙穿过，到了对向车道，反向回开。 副驾驶位置的警察回头看了一眼，“好家伙，我们是警察也就不说啥了，他们也调头了！他们居然敢违反交通规则！”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头抓他们呀？” “别废话！任务要紧，上高架桥，甩掉他们，加速！” 前面的两名警察像两个话痨一样，说个不停。 “加速，加速，再加速！好，右转，拐向高架桥下面的道路……好！甩掉他们了！他们以为我们一定是上高架桥，结果我们不上，走下面，哈哈哈！” 两人刚松了一口气，“咦！怎么又跟过来了？” “明白了，他们竟敢在高架桥上强行调头！这……严重违反交通规则呀！我们这都不抓他们吗？” “别多事！快加速！前面快变灯了，正好卡他们一个红灯！” “咦？怎么又跟过来了？他们居然闯红灯？赖皮呀！完全不按规则出牌！” “前面右转，穿过人行道，穿过草坪！我还不信了，甩不掉他？” “怎么样？” “不怎么样！看右边的道路，他们在跟我们并排行驶！” “看那个公园，从公园中间穿过去！” “可公园里都是人呐！” “不管，一定以为我们是酒驾，车一进去，人群肯定会为我们让开一条道路的。” 紧接着，车窗外传来惊叫声，紧接着又传来怒喝声，咒骂声…… “不好！公园出口比较窄，车辆过不去啊！” 虽是开放式公园，但偶尔也有膝盖高的金属护栏立在地面上。 “把重量都集中到左侧！”前面副驾驶位置的警察扑到了左侧，后面的韩哲也被人压到左侧。车体开始倾斜，只有左侧的前后两轮着地，警车险而又险地从狭窄的人行出入口驶出了公园。 “拐进桥底！” “好了，终于甩掉了！” 最终，警车驶进了一处地下停车场。 “到了这儿你就安全了，韩哲同志。”一位警察说道。 第116章 堂姐罗云 “我叫罗毅，是你爹的哥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韩哲摇了摇头。他被四名警察一阵飙车挟持到了这里，见到了眼前这位五、六十岁的老警察，现在还没回过神来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很没幽默感呢！我是你大伯，快叫大伯，叫大伯有糖吃。”对面的罗毅笑眯眯地说道。 没想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爹还有个哥哥，之前都没听人说过。不过韩哲也不惊奇，见过了太多惊奇的事，还有什么可以被称之为“惊奇”的呢？ 韩哲没理他的幽默，“我连爹都没认，何况是大伯！直说吧，怎么处置我？” “什么叫处置？咱们可是一家人，你是我的亲——大侄子，而且是这世上唯一的亲——大侄子。大伯只是请你回家，只不过当时情况比较紧急，请的方式比较直接鲁莽罢了。” “既然不处置我，那么，可以放我走了吗？” “别急呀！你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先见见你姐姐吧！”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位金发高大的美女，身高一米八零，还穿着五公分鞋跟的高跟鞋，使视觉高度达到一米八五，比韩哲还高出五公分。 “介绍一下，这是你堂姐罗云。这是你堂弟韩哲，还在闹情绪，不肯认祖归宗，你替为父好好劝劝他！”罗毅说完就出去了，把房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他想：年轻人之间应该有共同语言吧！况且，他对女儿这方面的能力很自信，也许是颜值和身材的缘故，女儿在劝人方面一直比自己更在行。 罗云坐在了刚才罗毅的位置上，这本就是她的办公室。 “弟弟，你叫韩哲？” 韩哲点了点头。 “不对，应该改名叫罗哲了吧！” “才不要！就叫韩哲。” “迟早要认祖归宗的，何必苦苦坚持呢？” “才不要！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认祖归宗？” “你说话之前总喜欢加一句‘才不要’是吧！” 见韩哲说话时一直盯着自己的头发看，罗云下意识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染发剂染的，好看吗？” 韩哲刚想说“好看”，但及时刹嘴，只是点了点头。 “因为工作上的原因，经常会进行一些角色扮演，所以就一直没有染回来。如果你喜欢姐姐也给你染一个。” “才不要！” 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吧！”罗云像是事先知道有人要来似的。 进来的是一位高大英俊的男人，身高约有一米九，身材也超级棒。韩哲虽然没有透视眼，但也能猜到他制服下面都是腱子肉，应该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类型的体型。 罗云离开座位，满脸笑容地迎上去，挽住来者的手臂，与之身体紧靠在一起，“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高飞，也就是你未来的姐夫。”又指了指韩哲说道：“这位就是弟弟了，韩哲，也许过一会儿就叫罗哲了。” “弟弟你好！”高飞主动热情地伸出大手，“叫我姐夫或者哥都行。” 韩哲礼貌性地跟他握了握手，大手苍劲有力。“高飞是吧！前面是不是还有‘远走’两个字？” 高飞一笑，“弟弟说笑了。” “男人之间应该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来，高飞，帮我劝劝弟弟，他就是不肯认祖归宗呢！” “你们俩感情很好？”韩哲问道。其实不用问，看他们之间亲昵的神态就知道了。 “那当然！”罗云自豪地一甩头发，金发飞扬。 “想让我认祖归宗也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 “你说。”罗云眼前一亮。 “你们俩分手吧！”韩哲的坏心思来了。 韩哲内心不得不承认，论相貌、身材、气质，这两人是绝配，天造地设的一对。韩哲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拆开这一对。况且，从另一方面说，拆开了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 他只是不想认祖归宗，起码现在不想，顺便折磨他俩一下。 “弟弟，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俩分不分手，与你认祖归宗，完全是两码事，互相不搭杠。” “我是认真的。”韩哲一本正经，“你们分，我就认。” “说话算数？” “当然。” “可不许反悔！” “我为什么要反悔？我又用不着认祖归宗。”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相信你们俩真的会分手。我说的是永久性的分手，可不是暂时性的，今天分手明天和好可不行！” 二人目光齐刷刷地射向韩哲，恨意十足。 韩哲满不在乎，“要决定就趁现在，过一会儿，我可能会改变主意唷！” 高飞目光中恨意不减，但罗云目光中的恨意却逐渐消失，她转头望向身边的高飞，目光转为柔和…… 高飞一阵紧张，不禁也看向她，“不会吧？” “会！为了弟弟。”罗云目光柔和，但语气却斩钉截铁。 “咱们俩先谈一下。”高飞拉着罗云的手，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这里是警部设在sjz市的总部，他们都有自己的专属办公室。 “你只是想骗他回家是吧？” “不是骗，你知道的，我从不骗自己人。” “这么说，你是认真的？” “嗯！为了弟弟，你就委屈一下吧！” “不是委屈一下的问题，咱们俩都拍拖两年了，你一次都没给过我，分手之前，你总得给我一次留个纪念吧！” “好吧！算我欠你的。不过你动作要麻利点儿，别被弟弟知道了。” “放心吧！我速度得很。” 两人来不及也没那个心情做前戏，急忙脱衣服，多年的军事训练也不是白训的，脱衣动作那叫一个迅捷无比行云流水…… 但是，他们迅速，还有比他们更迅速的事…… “咣当！”门被推开了，韩哲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你们在干什么？”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两人已经脱得只剩下条内裤了。 “原来你是骗我的！”韩哲指着罗云的胸部怒道，“我是否认祖归宗你根本就不在乎！”说完韩哲转身就走了。 “不是啊弟弟，你听我解释！”罗云急忙穿衣服，边穿边埋怨：“你都不插门的吗？” 第117章 远走高飞 “我记得我插了呀！”高飞一脸无辜，他拉罗云进自己的办公室就是为了这个，当然会插门了。 真是功败垂成！ 他愤恨地想：难道自己记错了？真的是因为太着急而忘了插？ 都两年了，能不着急吗？罗云看似随意，实则保守，总是以工作忙为由，从不让他占实质性的便宜。工作再忙，差那么一会儿？大哥真的速度快，你都不知道！ 所以，今天的机会绝对是百年难遇！一旦错过，也许此生不再。 所以，高飞恨韩哲恨得牙根直痒痒。 等罗云穿好衣服追出来，韩哲早已没影了。 她都想不穿衣服追出来着，但那样又太不雅，毕竟走廊里人来人往。 罗云飞奔着从自己办公室的门前一掠而过。她办公室的门开着，在一掠而过的瞬间，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有一个人影。 她忙急刹车，转回身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见韩哲坐在里面，就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难道刚才的一出是幻觉？ “弟弟……” “请不要叫我弟弟！” “我们……” “不用解释！做那种事了就不叫分手，分手了就不会做那种事！” “我们还没有……” “如果不是我及时撞见，你们就有了！……本来有一次很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是你不知道珍惜！我走了，你不会再拦我了吧！” 罗云垂头丧气地坐回椅子里。她没能完成父亲交给她的任务，这好像是第一次任务失败呢！人生总有太多的第一次，好像也没那么难受。 韩哲来到电梯门前，在这里碰到了高飞。 “咱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吧！我以前没得罪过你吧！为什么跟我过不去？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关系？” “因为你是奸细，在得到了你所要的情报之后，你就会远走高飞。既然注定要离开，不如趁早分手！” “无凭无据，不要胡说八道！” 韩哲不禁一愣！ 他确实在胡说八道，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就顺口胡说了一句。但对方的反应有些奇怪，不应该当作无稽之谈而不予理睬吗？怎么还一脸严肃的说“无凭无据，不要胡说八道”？ 其实高飞的反应也不算错，他总得试探一下，对方是真有什么真凭实据还是捕风捉影。 当然，最好是抓住他严刑拷打一番，但此地人员众多，可不是动手的好场所。 在高飞稍微犹豫了一下的工夫，韩哲已经下电梯了。 韩哲来到地下停车场，按了一下车钥匙，确定一下哪部车是罗云的，他出门前顺手拿了罗云的车钥匙。 车灯照耀之下，高飞出现在了车前。 他张开双臂，“停一下，有话跟你谈。” 但韩哲却没有话跟他谈，一脚油门，冲了过去。高飞忙向旁边一个鱼跃前滚翻，躲过了一场故意肇事车祸。 罗云的车所到之处畅行无阻，韩哲顺利驶出了地下停车场，进入市区。 高飞立马打通了一个电话，“我的身份好像被一个人识破了，但这个人似乎还并未向其他人提及……” …… 大黑和二楞子已经得到了当地军部支部的支援，借到了一部商务车。刚才是因为出租车的性能不行，楞是给跟丢了，现在有了专用车辆，二人自信一定能抓到韩哲。 “就是在这一带消失的！” 二人已经在这附近转了好几圈了。依照从哪跌倒的就从哪爬起来的原则，从哪跟丢的就从哪找出来！二人不死心，还一直在找……突然，一辆商务车闯进了他们的视野。 根据他们的职业经验，这不是一辆普通的商务车，而是一辆加强型防弹车。而且，用望远镜仔细一看，开车的正是韩哲。 真是黄天不负苦心人，追！ …… 韩哲打开导航，上高速，今晚开车赶回苏州，说什么也不在这鬼地方多呆一分钟了。 一上高速，他就感觉不对劲儿了，一辆车死死地跟在后面紧追不放。 二楞子数次想超车，可惜韩哲不让。二楞子从左侧超，韩哲就打方向盘到左侧，二楞子从右侧超，韩哲就打方向盘到右侧。二楞子气得从后面撞他的车，但没用，两车都是防弹车，超级结实。 现在是半夜，高速上车辆极其稀少，不然，如二楞子般楞得一批也不敢如此放肆。 就在两辆车在高速上像小孩子打架一样磕磕碰碰的时候，又一辆商务车从后面追了上来，同时，天空中响想了直升机的声音。 “老大，有点儿不对劲儿啊！”正开着车子与韩哲较劲儿的二楞子说道。 “暂时离他远一点儿吧！”大黑也一脸凝重，后有防弹车，上有直升机，不知道准备针对谁呢！ 两车迅速拉开距离。 “呼——”后面的车子超过了他们。 “看样子不是针对我们，那就看戏吧！”大黑说着这样的话，但脸上却没有看戏的表情。 “哒哒哒哒哒……”一阵机枪扫射，子弹从直升机上倾洒下来，落在韩哲所驾驶车辆的车顶上。 车内的韩哲大惊失色，他从没有遭遇过这样的事，好在车子是防弹的，并没有损伤。 …… “麻了个痹！忘记了那是罗警官的车，一级防弹，普通子弹根本打不透！”驾驶直升机的警员说道。 “携带穿甲弹了吗？” “临时接的任务，哪来得及申请穿甲弹！” “有火箭弹吧？” “有两枚。” “那就用火箭弹！” 直升机上的两名警察简单商量了一下就开始装备火箭弹。 后面的商务车追了上来，并与韩哲的商务车并列行驶。 韩哲刚才被子弹得得惊慌失措，等他冷静下来，后面的商务车已经与他并驾齐驱了。他侧头一看，就看到了罗云。 罗云降下车窗，示意他停下来。 韩哲哪里肯停，你们要杀我，我还停下来让你们杀，天下间哪有这个道理？ 见韩哲不听，罗云猛地打开车门，一纵身，跃上了韩哲车子的车顶。她趴在车顶，敲打车窗，让韩哲打开车门。 说实话，罗云的动作把韩哲吓坏了，这个女人不要命了？ 他把车窗降下来一段，只听罗云喊道：“你再不开门，我就被机枪打成筛子了。” 第119章 进餐 快到中午，罗曼手头的工作才忙得告一段落。这时接到门口保安的内线电话，“韩总回来啦！还带着一位金发大美女。” 保安也确定不了这则消息会不会气到罗总，但即使是生气，也不会减对他的印象分。而且提前那么几十秒钟让罗总知道，真的有用吗？他不确定，但说不准哪次就有用了，而一旦有用，也许他下个月就会多上那么几千块的奖金。 韩哲带着罗云来到一楼的会客大厅，罗曼也来到了一楼，她想近距离看不看韩哲带回来的大美女究竟有多美。 首先，这一头金发她就比不了，太有特点了！欧洲女人的风格。 “介绍一下，这是我亲姐姐，罗云。”当双方走近时，韩哲掐准距离，适时做出了介绍，把剑拔弩张的情形稍微减弱了那么几分。 亲姐姐？韩哲有个亲姐姐！罗曼心中恍惚了一下。 “这是罗曼，我们公司的副总。”韩哲也向罗云介绍罗曼。 罗曼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说我是你的妻子？却只说是公司的副总？一定有问题！ 但她却忍住不高兴，“你有个亲姐姐？之前怎么从未听你提起？” 两只手不情愿地握了一下。罗云人大，但手、脚却并不大，符合东方女人的特点，手也只比罗曼的小手略大一些。 “以前我也不知道，是我大伯的女儿。”韩哲解释道。 “什么亲姐姐，那叫堂姐好吧！”罗曼危机感顿生，韩哲口中的大伯，也许就是他父亲的一位好朋友，那么，大伯的女儿就与他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是亲大伯吗？”她问道。 韩哲看向罗云，“我也不确定，据说……是的。” 罗云点了点头。 这两人，神态亲昵，配合默契。一定有问题！罗曼醋意横生。 三人边说着话，已经在一处沙发上坐下。 罗云把一只手搭在韩哲的肩头，“昨晚折腾了一夜，早饭都没吃，又一直是我开的车，饿死姐了，弟，快给姐弄吃的。” 什么？两人折腾了一夜！而且她还开车！罗曼的眼前顿时天翻地覆，各种不堪入目的场景从脑海中掠过，她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我都还没开过！ 你等着，你这害人的狐狸精……不，北极熊精，老娘迟早收了你这孽障！ “马上就到午餐时间了，姐你再忍一下。”韩哲说道。 罗曼细察入微，韩哲没有避开罗云的手，相反，看神情还很享受这位姐姐的手加在他肩膀上的重量。 罗曼看不下去了，借口说有事情跟韩哲商量，趁机拉起韩哲到一边，当然也就拉开了罗云搭在韩哲肩上的手。 “什么事啊？” “你这位堂姐是混血吧！看样子混的还是欧洲的血统。” 原来罗曼跟他说这个！ 之前韩哲一直觉得这位堂姐不仅美，而且美得很特别，但究竟特别在哪里，却没有仔细琢磨过。现在经罗曼一提醒，他才注意到，那眼、那眉、那鼻子，都有欧洲美女的风格。看皮肤，应该是白种人，但皮肤的细腻感却又是亚洲女人的特点。身材也是，应该粗壮之处就粗壮，符合西方女人的丰满之美，但应该收束之处又遗传了东方女性的窈窕之美。 难道，大伯他找了一位欧洲的女人给我做大娘？ “你是怎么发现的？”韩哲很佩服罗曼的观察力。 罗曼对他嗤之以鼻，其实罗曼也是以前跟查尔斯三世闲聊时才了解到了欧洲女人的风格。 首先金发你都没注意到吗？罗曼不知道罗云曾跟韩哲说金发是染的。但她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些…… “你知道吗？混血儿就是第一代漂亮，到了第二代就会丑陋不堪。” …… 罗云看着罗曼、罗兰手中端着的餐盘，说道：“这样的工作餐，我要两份……不！三份！” 罗曼、罗兰姐妹俩自然不会为罗云打餐，她俩对她的戒意十足。 王秘书带着弟弟王耀辉，一人端着一个餐盘送到罗云面前，于是，众人开始欣赏这位金发大美女如何进餐。结果，那叫一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王耀辉只看了几眼就离开了。 厨师，观察别人用餐时的侧重点与普通人不太一样。其他人都在关注这位超级大美女的进食姿势是否优雅，是否可以当成一道风景来欣赏……而王耀辉只看了几眼就猜测到：这位金发大美女喜欢吃肉！ 果然，大，是有原因的。 于是，他单独盛了一盘酱牛肉送到了罗云的面前。今天的荤菜是酱牛肉，公司的工作餐向来是荤素搭配，两荤两素外加一个小菜。 罗云满意且感激地看了王耀辉一眼，这让王耀辉受宠若惊，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罗曼投来的记恨的眼神。 韩哲也看了王耀辉一眼，但不是感激，他在奇怪，厨房的厨师权力这么大吗？试想：他一位老总也无权单独盛一盘酱牛肉过来。他不愿意放开厨房的工作，不会是为了这个吧！ 韩哲看了身边的王秘书一眼，“你最近是不是变胖了？” “啊？”王秘书心里一阵紧张，她引以为傲的身材，在罗云这位大美女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难道是韩总见识过罗云的身材后，对自己的身材不满意了？这可如何是好？王秘书心中小鹿乱撞。 最后，罗云并没能吃下三盘，勉强吃了两盘，也许是王耀辉端来的一盘酱牛肉很给力的缘故。 整个过程，众人只顾着欣赏罗云吃饭了，吃得那叫一个香，几乎忘了自己进食。虽然现在再用“欣赏”一词明显不太合适。 罗云接过王秘书递过来的餐巾纸擦了擦嘴，“你们都没有食欲吗？所以说要工作，努力工作才能产生进食的动力。” 韩哲见罗云能吃这么多，打趣道：“幸亏是你是我亲姐，不是我老婆。” 罗云：“怎么讲？” 韩哲：“不然，我都养不起。” 罗云：“如果我是你老婆，就由我来养你，我的奶水就能把你喂饱。” “噗——”罗曼一口饭喷了出去。刚才听罗云说了前面那句，她便吃了口饭，结果还没等咽下去，一闻此言就喷了出来。喷在了罗云面前已经吃空了的餐盘里。 好伤啊，真的好伤！幸亏口里含着饭，不然喷出来的就是血。 完全被无视了，要养也是由我这个妻子来养啊，关你这个路上捡来的破姐什么事？ 罗云则一脸不屑地说道：“浪费粮食！” 这时，王秘书给众人端来了茶水。今天的茶水，端的有点儿早。说它早，是因为除了罗云，众人还没吃完，但按平时的时间，也不算早，以往的这个时候，都应该吃完了。 罗云抿了一口茶，“工作餐的味道不错，茶也很香。难怪弟弟你舍不得老总这个位置。” 韩哲心想：做不做老总，和这些有什么关系？ 众人聊天之时，食堂的电视里播放着午间新闻：昨天夜里，由于雷电大雨，某段高速公路的路面被雷电击伤，路管人员正在及时抢修…… 第120章 贴身保护 “我要洗一个热水澡，然后补一觉，昨晚可是一夜没睡。弟弟，你也得补一觉。就跟我一起睡……” “不行！”罗曼实在忍不住了，一摔筷子，“过分了啊！亲姐弟也不能这样！何况只是堂姐弟。” “你不知道，弟弟现在被人盯上了，我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他。” “贴身？借口吧！你看哪个保镖跟被保护者睡在一起了？不都是被保护者在床上睡觉，保镖坐在沙发上站岗放哨吗？” “不跟我睡在一起也可以，但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你的建议也很好，弟弟，就这么说了，你睡床，我睡沙发！” 对方这么容易妥协，倒是让罗曼挺意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次出来纯属意外，没有带换洗的内衣，你去帮我买一套内衣回来。”罗云这话是隔着韩哲对王秘书说的。王秘书给她打餐，王秘书给她递餐巾纸，王秘书给她端茶，她自然而然地把王秘书当成了秘书。 “不行！王秘书是我的秘书，不是你的秘书！”罗曼见不得别人对自己的秘书颐指气使。 “好吧！那我去买。”韩哲主动请缨，心想毕竟这是自己的姐姐。 “不行！”罗曼心思电转，“还是让王秘书去买吧！”末后又加了一句，“不是说你被人盯上了吗？你出门不安全。” 王秘书则怯怯地问：“买多大号的？” 罗曼这个气呀，心想王秘书你不替她吹能死啊！“有多大号就买多大号！” …… 王秘书买好了内衣，进了地下实验室里的卧室。这应该算是罗兰的房间，王秘书以前也进来过，打扫卫生。 韩哲正在电脑桌前上网，卧室里也有一台电脑，因为韩哲喜欢用电脑上网，不习惯用手机。而罗云，正在浴室里洗澡。 这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不过人家是亲姐弟呀！所以，王秘书也没多想。 她跟韩哲打了声招呼，就拆开内衣的包装，剪掉标签，再叠整齐，这时恰好听到罗云出浴的声音（就是关了水龙头），她忙托着内衣走进浴室。 在浴室门口，正碰到罗云要出来，王秘书就把内衣递给罗云，罗云接过内衣，继续向外走，比起湿漉漉的浴室，当然是在床上穿内衣比较爽利。 王秘书下意识地拦了一下，“那个……韩总也在屋里。” 罗云立刻就明白了王秘书的意思，“那是我亲弟弟！”嘴上虽这么说，但她还是回到浴室里穿着内衣。但心里还有点儿不服气，我的什么他没见过？——好像这么说也不对！当时起码还剩一条内裤，也不算什么都见过。 王秘书不禁想：如果我不在，如果我不拦那么一下……难道这位姐姐就这么出来？虽然不是亲姐弟，是堂姐弟，但这场面也太尴尬了吧！ 无法可想！ 另一方面，毫无遮挡地见识了罗云的身材，王秘书内心不免有些自惭形愧，自己的起伏感和落差感，怎么就没有那么强烈呢？为了保持身材，她每天都有好好地锻炼。她回去就称了一下体重，别说，还真是增加了一点，难怪韩总那么问。她立刻就想到了原因。 她找到了弟弟，“以后别再给我多打肉了。”王耀辉给姐姐打餐之时，总是给她多打上一、两块肉。 “嗯？”王耀辉一愣，“姐你不是爱吃肉吗？” “可姐我更爱好身材。” “姐，好身材是吃出来的……” …… 韩哲并没有让罗云睡沙发，而是让她睡在床上，自己睡沙发，毕竟睡床上比较舒服。 等韩哲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罗云已经睡着了。韩哲对她不屑一顾，就这！还声称保护我？ 两人直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被罗曼、罗兰两姐妹叫醒了。 罗曼、罗兰给他们带来了晚餐，食堂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若不是姐妹俩提前订餐，就订不到了。 姐妹俩当然不放心让这两人同处一室，罗云说有人要暗杀韩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罗云是韩哲姐姐这件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罗兰在房间里安装了监控，姐妹俩这一下午也没闲着，就是通过监控观察这两人，见两人确实是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沙发上，各睡各的，谁也没打扰谁，姐妹俩这才放心。 放心之余，对罗云的态度也有所改观，于是给她订了工作餐。但也不是太改观，戒心还没有完全消除，两人之所以相安无事，也许是因为昨晚折腾了一整晚也说不定。 结果罗云翻了个身，“不饿，不吃。”然后继续睡。 这时，传来异常的响动，姐妹俩进来的时候没关房门，所以隔音休息室现在不是隔音状态。接着，“嗵——”地一声，整栋楼身都震动了一下。 罗云马上就精神了，“震动来自楼顶。”说完，迅速穿好警服外套，顺着楼梯就往楼顶跑。韩哲也精神了，他和罗曼、罗兰姐妹俩不明所以，也跟在罗云后面往楼顶跑…… …… 鹰寒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嗵——”地一声，双脚落在了楼顶，从数百米高空下落所带来的动能，让整栋楼身都震动了一下，鹰寒心想：这下暴露了，本来想低调一点儿的。 但他也不在意，我就是告诉你们，我来抓你了，又能怎样？你还逃得了吗？抓人可是我的强顶！ 他已经告诉直升机，一旦我得手，就降低高度来接应我，到时候，我带着人跃上直升机就撤了。多么简单而轻松的任务！ 还有更简单的，那就是直接当场杀了。但那样，奖金就变少了。 看情况吧！他想，能活捉就活捉，实在不能活捉，来个简单的也行，不就是奖金少点儿吗！那都不是事儿！ 最先冲上楼顶的是罗云，“什么人？” “官府抓差办案，闲杂人等，速速滚开！” “官府？如果放在旧社会，我们警察才能代表官府吧！” “警察？”其实鹰寒早就看到了罗云的一身警服，“不过是朝廷的鹰犬而已。” 鹰寒说着，一挥手，这是他给直升机下达的一道命令，既然这些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就给他们来点儿有威慑力的。 直升机接到命令，一枚火箭弹，直向实验大楼飞落…… 鹰寒来此之前，还接到了另一道命令：在不影响前一个任务的前提下，如果有机会，就摧毁兰哲公司的实验大楼。 他之所以敢从数百米的高空直接跃下，就是因为他根本不怕踩塌这栋实验楼，如果踩塌了，正好顺便完成另一项任务。只是没想到，这栋楼超乎他想象地结实。 罗云反应奇速，掏枪，打开保险，甩手一枪，子弹正中飞行中的火箭弹。 “轰——”火箭弹在半空中爆炸。 这架直升机上原本有两枚火箭弹，昨晚用掉了一枚，现在仅此一枚，没能打中，也就没办法了。直升机上也有机枪，但携带的只是普通的子弹，而普通的子弹，对付这样的人没用。 实际上是他们高看韩哲他们了。普通子弹，只对罗云一人没用，而另外三人，还是能用普通子弹打死的。 “好枪法！”鹰寒也是由衷地赞叹，“凭你的身手，在警界也不是普通的一员吧！” 第121章 鹰爪门 罗云身子向前一纵，右拳一挥，一拳向鹰寒的前胸砸去。 鹰寒一侧身，探爪来抓罗云的手腕。 罗云香肩一抖，双臂一错，右拳收回，左拳击出，这是最常用的双拳轮砸之法，只不过为防止被对方抓到，右拳未尽便换作左拳。 鹰寒想换式再抓已然不及，忙身形一闪，避开这一拳，但他身形未稳，罗云下面一记扫堂腿，鹰寒仓惶向后翻一个跟斗，避开这一腿，但罗云腿腿不断，是连环扫堂，鹰寒只有不停地跳跃后退…… 罗云身高腿长，双腿展开，如狂风暴雨，扫堂腿、弹腿、踢踏步、连环腿、鞭腿……层出不穷，无穷无尽的腿影落向鹰寒…… 鹰寒左躲右闪，连连败退，最后他忍无可忍，目光一厉，双爪迎向罗云正面踢来的一脚，“叭”地抓住了罗云的警靴。 罗云感觉脚上一痛，没想到对方的爪力竟能穿透警靴。 其实这一下，鹰寒也不好受，警靴为特制的皮革，再加上罗云的腿力，他的手指也隐隐作痛，如果不是他苦练过多年的大力鹰爪功，几根手指就断了。 罗云身形旋转，收回被抓之腿，双腿一错，另一只脚踢出…… 警靴表面光滑，鹰寒无法抓牢，只能任由罗云收回这一脚，他忙竖起臂肘硬接下一脚。虽然手臂疼痛，但至此，他终于止住了一直被动挨打的局面。 “大力鹰爪功！你是鹰爪门的人？” “不错！算你眼拙！”鹰寒说着，一爪抓了过来。 接下来，两人打得有来有往，腿来爪去，不相上下。 “没想到鹰爪门的人也堕落到如此地步！”罗云腿腿不断，边腿边说。 “堕落与否不是你说的算！”鹰寒也是边抓边说。 “既然是鹰爪门的人，敢不敢报上名来？” “有何不敢，大丈夫行不更名，做不改姓，鹰寒是也！” 鹰爪门的人都会以“鹰”字为首字取一个外号，或者叫绰号。鹰寒正是他的外号，并不是他的真实名字。他也不傻！而且也没说谎，他的外号确实叫“鹰寒”。 两人说话归说话，但攻击速度不减，一个大开大合，气势豪迈，另一个猱进鸷击，矫健阴狠。看得众人心旷神怡、目不暇接。 就在众人目光被二人打斗的场面所吸引的时候，“轰——”一声巨响，悬停在夜空中的直升机爆炸了，像巨大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光芒四射，亮如白昼。 “混蛋！”鹰寒的眼睛欲喷出火来，“你们卑鄙无耻！” 直升机被干掉，他的支援没了，他的退路没了，他本来打算趁乱抓捕或者除掉韩哲之后，就让直升机下来接应，跳上直升机逃走。现在，计划被打乱了。 罗云与韩哲心中也是不明所以。 两分钟之前，罗曼接到了大黑的电话…… “里面什么情况？怎么这么乱？”大黑开口就问。 “有一伙来历不明的恐怖组织要抓走韩哲，现在高个子女警察正在与恐怖组织搏斗，看到头顶的直升机没有？是恐怖组织的，你们能不能把它打下来？” 大黑立马向上级确认了一下，这架直升机不是军部的，同时又和警部的罗云处于对立面，那么说明也不是警部的。既然不是军部也不是警部，那就没错了，就是一个字：干！ 车上就有火箭炮，二愣子架起火箭炮瞄准直升机就轰了上去…… 这是新研发出来的快速型火箭炮，直升机万难躲避。 于是，大家就免费看了一场圣大的烟花表演。 在火箭弹击中直升机的瞬前，鹰寒的三名手下，除了驾驶员没来得及，另两人及时从直升机里跳了下来，在下落的过程中，虽然受到爆炸冲击波的冲击，但没有受到致命重伤。 众人看到两条黑影从百米的高空落入尘埃，还以为两人定会摔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但过了几秒之后，两人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但接下来他们就遭到了大黑和二楞子的攻击…… 韩哲感觉到楼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他侧目一看，竟是高飞，那个派人在高速公路上差点儿没杀了他的高飞。 韩哲对此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甚至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能配得上他的堂姐罗云。但现在，他对此人的印象非常差，真想亲手撕碎了他。 “为什么不帮忙？”高飞开口就问。 韩哲以为，高飞此次前来，定是来对付他的，但高飞自从来了之后，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关注罗云与鹰寒的战局。 韩哲还真没想过帮忙，因为这是高手之间的对决，他一个普通人，和人家不在一个层次上，插不上手不说，上去了，还给堂姐添麻烦，罗云还得分心保护他。 再说，罗云也没让他帮忙。 再再说，高手打架时不是忌讳有别人帮忙吗？那多没面子？ 但既然高飞这样说了，韩哲也就不再犹豫，不就是帮忙吗？谁不会呀？他在高飞面前可不想认怂。 韩哲身子就动了。但他一动，高飞的身子也动了。二人同时向前方打斗之处奔去…… “咣当！”二人撞在了一起。 韩哲瘦弱的身子被高飞强壮的身子撞飞了出去，飞到了楼顶之外，向楼下跌落下去…… “啊！”罗曼与罗兰惊呼出声。 罗云听到惊呼声，回头一看，恰好看到韩哲坠落的一幕。 “弟弟！”她也大惊失色，听说弟弟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从六楼跌落下去，哪还有命在？ 但她似乎忘了她正在战斗，正在打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鹰寒趁着罗云一分神的机会，一爪抓中了罗云的肩头，爪力直透衣襟，连肩章都抓开了。罗云痛呼一声，鹰寒得势不饶人，下面一脚踹在她小腹上，将罗云踹飞出去一丈多远，然后转身一纵，也跳下了楼。 他没有奔向韩哲的尸体处，而是奔向他的两名手下处。此刻，他的两名手下正在被大黑和二楞子虐，被大黑和二楞子二人打得东倒西歪，苦不堪言。 在确保完成任务和救助手下面前，鹰寒毫无犹豫地选择救助手下。 第122章 叛徒 罗云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查看自己的伤势，紧随鹰寒之后，也一纵身从楼顶跃下。但她不是追向鹰寒，而是扑向韩哲的落身之处。 罗曼、罗兰姐妹俩一个叫救护车，一个报警。一会儿，救护车来了，警察也来了。警察控制住了现场，医护人员将昏迷不醒的韩哲小心翼翼地搬上救护车。 高飞过来向罗云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想上前帮你，恰好他也想上前帮你，我俩就撞到了一起……” 他不得不解释，因为罗曼、罗兰姐妹俩指着他说他是杀人凶手，让警察逮捕他，但高飞亮出身份，警察们傻眼了，不敢动人家，因为人家是高级警官。 罗云却不想听他解释，“你最好祈祷我弟弟能活转过来，不然我饶不了你！” 韩哲被送进了军警医院，这是军人和警察生病和负伤时的专门治疗医院，院内医疗设施先进，医疗设备齐全。 韩哲当时掉入草坪里，土地松软，身体无明显外伤，但仍处于昏迷之中。考虑到杀手随时会来，在韩哲昏迷期间，也要有专人守护在旁。 现在也指望不上别人，就是罗云、高飞、罗曼、罗兰四个人。把四个人分成三组，罗云一组，高飞一组，罗曼、罗兰两姐妹一组，每组四个小时，轮流看守韩哲的病房。 高飞自告奋勇，要第一个看守，他说这个意外主要是他的责任，他要将功补过，全力守护好韩哲。众人见他信誓旦旦，也就同意让他第一个看守。 见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高飞走进病房里…… 这是单人的vip病房，他在病房里检查了一遍，然后走到韩哲的病床前，意味深长地说：“韩哲兄弟，可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再有，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呢？我又没得罪你，如果不是你胡搅蛮缠，我现在就可以叫你一声小舅子了！再再有，唉！不说了，太多了，说不过来，总之你的罪行罄竹难书！即便是我不杀你，也有其它人要来杀你，与其让其他人杀，不如让我来，我的方法高效、快捷、无痛苦，也无任何副作用……” 高飞说着，从兜里拿出一管注射器，里面是眼镜蛇毒，他把针头插进输液管里，注射进去，只要毒素流入韩哲体内，用不了一秒，韩哲就能去往它界，无法回头。 高飞注射完毕，将注射器收好，转身准备离开。任务已经完成，他已经没有必要留在房间里了，现在，就算是被人发现，想抢救韩哲也来不及了。 可他刚一转身，有人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高飞吓了一跳，这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啊！ 他低头一看，居然是韩哲，他奇道：“咦！你怎么还没死？不对，你怎么醒来了，你不是昏迷不醒吗？” “你送我的这套祷告词太感人了，感动得我不得不醒了过来。我忍不住想问，这套词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找专业人士写的稿？” “别瞧不起人！当然是我自己想的了！” “那你能告诉我，还有哪些人想要杀我吗？” “当然……你问这个干嘛？”高飞猛地反应过来，一抖手臂，挣脱开韩哲握着他的手，“你个将死之人，问这么多干嘛？” “是我想知道！”这时，门口出现了三个人，为首的正是罗云，后面还跟着罗曼、罗兰姐妹俩。 高飞见到罗云，如见到了救星，“罗云，你来的正好，你这个不着调的弟弟，不仅装昏迷欺骗你们，还妄图诬陷我，说我要害他，我明明是好心进来察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高飞才不怕，他行动前已经检查了房间，没有窃听器和监视器，现在，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韩哲他已经得罪了，韩哲说他什么坏话都在情理之中。 病房里确实没有安装窃听器，高飞在这方面是专业的，如果真装了窃听器，在专业人士面前是瞒不过的。但罗云她们直接在病房门口偷听到了他俩的谈话内容。 再说韩哲，他虽然没有罗云那么能打，但从区区六楼跌下去，还不至于受伤，即便是被动跌下去的，只要跌下去之时他没有昏迷或者受重伤。 他特意找了个草坪的位置做为落身点，草地松软，这样可以解释他身上无明显外伤。 在救护车上，罗云、罗曼、罗兰三人陪在韩哲身边，高飞不在场。韩哲便利用这个机会与罗云商量了这个计策，不然，罗云也不相信高飞有问题，其实韩哲自己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高飞有问题，所以，做这个测试。 没想到，高飞真的应验了。 也是高飞没把韩哲当回事儿，觉得做掉他随手而为就行，根本用不着特意制造机会，就像把他撞飞跌落楼下，根本不用事先计划，见机行事就能搞定。既然他命大从六楼掉下来都没摔死，那随便再想个法子弄死他就行。 不是他高飞没有智慧，不是他做事不讲究策略，不是他做事不够小心谨慎，而是韩哲不值得他费脑筋花心思。 “够了！”罗云已经不想再听高飞胡说八道下去，“高飞，说出你背后的指使者，饶你不死！” “我背后的指使者吗？”高飞转身看向背后，猛然抡起身后的椅子…… 罗云暗叫不好，她不知道高飞这一椅子是砸向自己还是韩哲，她忙抢步上前…… 但她猜错了，高飞抡起椅子即没有砸向她，也没有砸向韩哲，而是砸向窗户…… 窗户可不是普通的窗户，而是防弹玻璃的，这可是军警医院，专门救治受伤生病的军人、警察的，怎可允许有人从窗外打冷枪暗杀病房内的军人警察？ 普通的一把椅子，即便抡圆了，又怎能砸碎防弹玻璃？ 如果是普通人，确实砸不碎。但高飞不是普通人，“咔嚓”、“哗啦”，被他全力一击之下，防弹玻璃，碎了！ 高飞一纵身，就从碎裂的窗户跳了下去。 他逃了！ 谁也没想到，这样大气凛然杀人之人，杀人任务还没完成，居然说逃就逃……不对，根本没说逃就逃了。 不好！大意了！这若是让他逃了，韩哲的一番计划岂不是可惜了！ 罗云来不及多想，也一纵身从窗户跳了下去…… 第123章 阳明诀 罗云身在空中，便看到楼下有一张网，网的两端各站着一个人，拉着网，高飞毫发无损地落入网中。 她正在想：谁这么好心？却见网一卷，将高飞卷入网中，然后两人抱着高飞跑到附近的一辆商务车之旁，将高飞塞入车中，开着车子就跑。 等罗云双脚落地之时，车子发动机已经启动，罗云跨开大步，奋起直追，但却没能追上。罗云气得直跺脚，但她认出了那两人是谁，就是刚才与鹰寒的两名手下战斗的那两人，后来鹰寒跳下楼去帮助两名手下，这两人就逃跑了。 应该是军部的人。 但军部的人为什么要抓我们警部的人？他们应该不知道高飞有问题吧！除了我和罗曼、罗兰姐妹俩，还没有人知道高飞有问题。 没错！就像大家猜想的那样，给大黑、二楞子报信的正是罗曼。 罗曼不相信罗云，姐妹俩当面指证高飞，结果高飞轻描淡写的几句解释，就让罗云放过了高飞。所以，得知了韩哲的计划之后，罗曼给大黑打电话，让他到512病房的楼下等着抓警部的奸细。 罗曼也不是能掐会算，而是因为病房里能逃跑的方向，除了门就是窗户。 大黑和二楞子也熟悉军警医院里的情况，前一段时间三胖儿住院就是入住的这家医院，所以知道512房间在哪，就是五楼的第十二号病房，于是二人事先在楼下埋伏好等着抓人。 没想到真的等到了，二人兴奋不已，这下立了大功，警部有问题，就需要军部来处理，就像军部有问题，就需要警部来处理一样。这是军部、警部成立之初立下的规则。 众人正在遗憾不已，罗云身形一晃，站立不稳，身子竟跌倒了下去，幸好身边的韩哲反应及时，一把接住了她，再看她，人已经晕了过去。 “姐，你怎么啦？你快醒醒啊！”韩哲急得大叫。 幸好这里就是医院。 “她这是中了毒了。”医生判断道。 罗云之前肩头被鹰寒抓伤，但她一直顾着韩哲的事，认为自己的只是皮肉小伤，出血也不多，完全没放在心上，用酒精擦试了一遍伤口便再也没管。 此时褪下她肩头的衣服，露出肩膀……众人不禁大惊失色。 此时的肩膀就不能再让人联想到“香肩”这个词了，只见肩头上乌黑一片，肿起老高，几道爪印清晰可见。都不是难看不难看的问题了，甚至都有点儿渗人。 医生赶忙用消毒水给罗云的肩膀清洗消毒…… “好像不管用啊！”韩哲见肩膀的颜色丝毫没有回转的迹象，“而且，为什么还晕着不醒来呢？” “这个……”医生也说不太准，“可能是耽误了，中毒太深。” 韩哲忙用手机拍下伤口的照片传给董一飞，并附上一条消息：这是我堂姐，肩头被一个叫鹰寒的人抓伤了，快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董一飞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这是功法之毒，并非液态或固态的有形之毒，所以，无法用有形的解毒药解毒。” “那怎么办？” “你说是被一个叫鹰寒的人抓伤的，那这应该中的就是‘五禽阴爪术’了。此功法是鹰爪门的功法，由于太过阴毒，早年被鹰爪王禁修了，后来他的门下弟子鹰寒偷偷练成了此功法，再后来被鹰爪王知道后，将鹰寒逐出了师门……” 韩哲很想问一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但他知道此刻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强忍住好奇心，催促道：“你就说有什么方法能解毒吧！” “方法有两种……” 韩哲一听，心下大喜，解毒方法不仅有，而且还有两种之多，“快说！” “第一，修炼‘阳明诀’，以阳明真气化解此阴毒，实质上，此毒是一种气，类似于修士修炼出的真气，但之所以称之为毒，就是因为附着力极强，一旦附着在伤口处，极难清除。唯有阳明真气可以化解。” “但她现在处于晕迷状态，如何修炼‘阳明诀’？” “你可以修炼，然后把炼出的阳明真气渡给她，男人给女人渡气的方法有且只有一种，不用我多说，你知道的吧！” “可她是我亲姐姐！” “那就不关我事了！” “说第二种！” “第二种方法就更简单了，找一个内功极其强大之人，用真气强行将毒气驱除！这是个野蛮的方法，简单粗暴，但施功者必须真气极其浑厚才行。” “茫茫人海，你让我到哪去找真气极其浑厚之人？” “既然已经晕迷，说明中毒已深，你的时间不多了，等到毒气攻心可就不好了。” “你能不能……” “嘟——”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韩哲忙再打过去，但对方不接。 韩哲的本意是想让董一飞修炼“阳明诀”，但对方明显不想趟这趟浑水。 先不管这些，他连忙再打另外一个电话，“女皇，我要兑换‘阳明诀’，马上！” “好的，如你所愿！什么时候来拿？” “我要电子版的，现在就要看！” “电子版，那要多加一点贡献值。” “你……好吧！”韩哲一想，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速度传给我！” 兑换功法，是需要花贡献值的。只有第一次选择功法之时是免费的。 “阳明诀”韩哲是知道的，可以化解天下各种阴毒，但战斗力一般。所以，第一次免费选取自己想学的功法之时，大家都非常谨慎，没人选择这个功法。韩哲选择的是“龙虎诀”；董一飞选择的是“气空斩”，符合他医生的职业，学好了“气空斩”，可以隔空透体做切割手术；而小倩选择的是“魂灵诀”，强大神魂的，也符合她自身的特点。 还好！上次用仿生人的科研资料兑换了不少的贡献值。 …… 罗云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打了韩哲一记耳光，打得韩哲魂飞天外。 “今天是几号？我昏睡了多长时间？”罗云边穿衣服边问。 “五号，你只睡了一天。” 这期间，罗毅也曾打电话过来，当然是韩哲替罗云接的，他也没敢说别的，就说这边一切安好，罗云洗澡去了。 “手机！” 韩哲忙把手机递过去。 罗云接过手机，立刻打通了父亲罗毅的电话，把高飞是奸细，并被军部抓走了的事向罗毅简单汇报了一下。 罗云放下电话看了一眼韩哲，“你怎么还不穿衣服？赶快穿好衣服跟我出发！” “出发？去哪？”韩哲刚才光顾着揉脸了，闻言赶忙穿衣服。 “去军部，要人！” 第124章 接机 龙潭监狱，一间审讯室里。 王参谋用手拖了拖眼镜镜框，问道：“你效力于哪个国家？” 警部属于国家机构，既然背叛警部，就相当于是背叛国家，那么就应该是效力于其它某个国家。 对面的高飞却态度从容，“国家？你的思想太狭隘了！没有哪个国家的人民能够形成统一的意志。是一群不分国籍，不分种族，不分性别的人，具有相同意志的人，组成的组织。它超越国家、种族之上，是为了全人类更美好的明天。明天，你懂吗？——当然，你这种人是不可能理解的了。” “那么，你混入警部的目的是什么？”王参谋丝毫不理会他的言语挑衅。 “当然是获取情报。” “什么情报。” “对我们有用的情报。” “说具体一点儿！” “黑森林法则你知道吗？” “没听说过。”王参谋平时忙得很，没时间看科幻小说。 “我说嘛！就是对牛弹琴！跟你说了，以你的智商也理解不了。”其实高飞也只是一知半解，至于为什么会出现黑森林法则这种学说，他更是不知，所以，他只是故弄玄虚。 王参谋也不介意，继续问：“你的组织总部在哪？” …… 罗云带着韩哲，驱车来到龙潭监狱，但却被大门的警卫拦下。她拿出警官证，却被告知：此证并非通行证。 罗云气得不行，但也没办法，隔行如隔山，她越不过这座山。 …… 龙潭监狱的那间审讯室里。 王参谋转头看了看他身边的人，那人点了点头。 如果韩哲在这，就能认出，此人就是曾经想窥探他大脑想法的人。当时被韩哲所伤，现在伤已经好了，王参谋就又拿出来用。 王参谋只是问高飞问题，高飞不管如何回答，说真话还是谎言，大脑中都会自觉不自觉地闪过真实答案，此人就可乘机窥探到高飞大脑中的真实想法。 …… 罗毅从sjz赶到苏州，亲自指挥苏州的工作，苏州分部立刻给罗毅安排了专用办公室，同时也给罗云安排了办公室。 但罗云并没有到苏州分部的办公室去工作，因为韩哲不去，所以，她依然留在兰哲公司，贴身保护韩哲。 罗毅亲自与军部交涉，要求对方将高飞交还给警部处理，再三交涉之后，军部同意交人。 罗云奉命去龙潭监狱接收囚犯。她带上了韩哲，她现在知道韩哲也不是普通人，有他在身边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同时，也是为了近身保护他，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交接过程很顺利，军部的人也没说什么为难的话。 回程的路上，前面驾驶室里有两名警员，罗云、韩哲、高飞则都坐在后面的车厢里。 罗云看向高飞，“跟我说说你隶属于哪个组织吧！还有，这三天，都跟军部交待了哪些问题。” “我回答了军部的很多问题，但却并没有给他们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恢复咱俩的恋人关系，并至少给我一次。” 罗云看向韩哲…… 高飞见罗云看向韩哲，他也忍不住看向韩哲，“我很奇怪，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韩哲心里很委屈，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结果你们就当真了，就真的成了奸细。 但他嘴上却不这么说，他指了指罗云，“其实我姐姐早就知道啦！两年来之所以一直做你的恋人，对你虚与委蛇，就是为了套出你背后组织的秘密……” 罗云明知道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却也不好当面揭穿他。 “原来如此！”高飞看向罗云，“难怪两年来一次都不肯给我！居然一直在骗我！真是最毒妇人心呐！” 罗云内心很委屈：到底是谁骗谁呀？ 但她也不想就此事争辩，“你到底说不说吧！” “你到底给不给吧！”高飞表现得很硬气。 结果罗云又看向韩哲。 韩哲只好说：“不给！” 高飞也随着罗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韩哲，“一次也行！给一次我就全说！”他也纳闷，难道这事儿还弟弟说的算？ “一次也不给！”韩哲态度坚决，像个贞妇一样。 “要不……”罗云把手搭在韩哲的手上，目光柔和…… “没有要不！”韩哲几乎是怒了，就像贞女将要受到侵犯一样。 罗云还纳闷了，又不是让你损失什么，你怎么还固执上了呢？但她也知道，高飞只是说说而已，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就全招了。 一路无事地回到了警部。接下来会有专门的审讯人员对高飞进行审讯。 二人向罗毅复命。 “很好！接下来，高飞的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虽然用了“你们”，其实罗毅说的只是罗云，因为罗云与高飞原本是情侣关系，为了避嫌，不适合再让罗云经办有关高飞的事。“对了，你妹妹明天回国，降落上海浦东机场，你去机场接一下她吧！” 罗云一喜，“妹妹今年毕业呀！这段时间忙的，险些把这事儿给忘了，原来就是明天回来吗？真是太好了！” “妹妹？”韩哲一脸懵懂。 罗毅解释道：“大伯还有个二女儿，叫罗彩，小你一岁，我把她改名换姓，并做了个假身份，送到欧洲一所军事院校去学习西方人的军事思想和军事技能。要勇于向自己的对手学习嘛！今年毕业了，以后就可以为自己的祖国效力了。” 韩哲无限佩服大伯的深谋远虑，难怪要找一个欧洲女人混血，生出的混血儿做个欧洲人的假身份就太容易了。 “如果你闲着没事，也一起去接机吧！”罗毅对韩哲说道。 这话看似随意，实际上罗毅是有目的的。先让孩子们培养一下感情、亲情，要让韩哲知道，你不仅有个漂亮的姐姐，而且还有一个漂亮的妹妹，不信你韩哲不想加入这个有漂亮姐妹的大家庭的怀抱。罗毅还不知道韩哲因为与罗云打赌输了，已经认他这个大伯了。 韩哲心想：我身为公司老总，怎么可能闲着没事？但又一想，自从公司开始猥琐发展以来，还真是闲着没事！ 第二天，姐弟俩早早出发，一路飙车赶到浦东机场。 经过弯道上机场的时候，罗云突然说了句：“有一件事还没跟你算账，我的第一次，是你拿走的吧！” 第125章 亲姐姐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个？ 幸好此时开车的是罗云，如果是韩哲，能从弯道直接甩出去，然后赶紧找个地缝开车钻进去……这事儿，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当时，他也是好一顿纠结，但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纠结。 他也曾想过找个其他男人来修炼阳明诀，但如果没有数年的修炼基础，能不能练成都不一定，更不用说短时间内就炼出阳明真气了。所以，当时的情况下，也只有他能救活堂姐。 他权衡了一下，认为生命最重要，生命大于伦理，首先你得活着。 但他事后马上就后悔了，又觉得其实有很多东西比生命更重要。所以，这两天，他心里都难受死了，都想自我了结算了……但他想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活了下来…… “还不下车？” 韩哲这才意识到车子已经停在了停车场。 韩哲以为，既然姐姐是高大的欧洲风格的美女，那么妹妹即使没那么高大，起码也是欧洲风格。 所以，当罗云与一位典型的东方美少女拥抱接吻的时候，他还以为是罗云在机场偶然遇到了好朋友。他还想着：堂妹什么时候出来呢？ 当罗云介绍“这是你的堂哥韩哲，就是你二叔的儿子”时，美少女又与韩哲拥抱，并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时，韩哲才如梦初醒…… 这就是堂妹罗彩？ 不是说好了是欧洲风格的美女的吗？ 不对，也没人说好。 虽然没人说好，但姐姐大部分都是大娘的基因，妹妹却完全是大伯的基因，怎么说也不符合人类基因学的原理。 他刚从罗兰那学了不少的人类基因学知识，现在满脑子都是基因重组的空间构造图。 也罢！人类遗传学是伟大的，不是我区区韩哲能够想象！他一念挥散了脑海里的一大堆基因构造图。 回程的时候韩哲开车，姐妹俩坐在后面有说有笑，互诉别后衷情，从她们的话语中，韩哲也了解到，罗彩每年都回来一次。 这都什么嘛！才一年没见面而已，有必要这样吗？韩哲心里很不以为然。 “什么？姐夫被抓了？”当两人谈到高飞的时候，罗彩惊讶道，“这么好的姐夫，怎么就成了奸细了呢？” 听口气，罗彩对高飞的印象还不错，她每年回来一次，也受到那位姐夫的不少关照。 “不要叫姐夫，是准姐夫……不对，是前男友。”罗云纠正道。 “那我回去了就去探望他一下，父亲应该会允许我探监吧！” 韩哲听到这，心里有些不服气，那个家伙，女人缘还不错。当然了，那么高大、威猛、帅气！ “你回去了就会加入警部，也就是警部的人了，父亲应该不会拦着。很多事情，都会让你逐步接触的。” 韩哲就不由自主地想怎么阻止罗彩去探望高飞，但他想也白想，他没那个权力。 …… 罗毅见到女儿回来很高兴，同时看到三个年轻人在一起有说有笑也很欣慰。 “韩哲，别回去了，今晚咱们四人一起吃个饭吧！都是家人。” 韩哲看向罗彩，见她也是一种期待的眼神，于是点了点头。另两位他都算是熟了，只有这位是今天刚认识的。 地点是韩哲选的，对于苏州，当然是韩哲最熟悉。 除了韩哲，其它三人都喝得挺多。高兴嘛！尤其是罗毅，女儿回归，大侄子……即将回归，此刻，他还不知道大侄子已经回归了。这么温馨的家庭，他不相信他不愿意加入进来。 “韩哲，今晚别回去了，陪我住在警部吧！”罗云说道。 韩哲心里一阵紧张，脸上火辣辣的。 罗云搂了一下身旁的罗彩，“这不是妹妹回来了嘛！今晚我要和妹妹同床共枕。” 吓我一跳！话要说清楚啊！韩哲心里汗颜，“你和妹妹同床共枕，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得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你在哪我就得在哪，或者说，我在哪，你就得在哪。” 姐妹俩在警部的宿舍是双人房间，有两张床。罗云、罗彩挤在一张床上，韩哲睡在另一张床上。 韩哲睡不着，倒不是一个人睡觉不习惯，而是没有气场加成的修炼不习惯。但这还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对面床上的姐妹俩叽叽喳喳聊个不停，都是些闺蜜话、私密话，也完全不把韩哲当男人。 把他当不当男人韩哲还真不在乎，反正都是自家亲姐妹。但一个劲儿地夸高飞的好韩哲就不爱听了，那个混蛋，哪里好啦！三次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好吧！ 第二天，韩哲有些无精打采，罗云带着罗彩办理入职警员的各种手续，韩哲也就没跟着。他坐在罗毅的办公室里，跟罗毅有一达无一达地聊天。 罗云不在身边时，呆在罗毅身边也是安全的，罗云是这么说的。其实只要他呆在警部就是安全的，只要不再出现高飞那样的叛徒。 “大伯，您的造人技术也不稳定啊！”韩哲也是受了昨夜姐妹俩私密话的影响，脱口而出。 嗯？罗毅先是一楞！这是从啥时候开始的事？啥时候开始认我这个大伯了？ 韩哲总是不经意间就把需要郑重其事做的事做了。 “这是从何说起呢？”罗毅问道。 “生姐姐时那么高大威猛，生妹妹时为何突然就回归平静了呢？” “噢！”罗毅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姐妹俩的身高和长相啊！老大又不是我生的，老二才是你的亲堂妹。罗云本是个孤儿，是我从小收留了她。” 噢！韩哲立马就精神了，不仅精神了，简直是心花怒放，人从椅子上窜起来，“您说什么？您再说一遍？” 把罗毅吓了一跳，“罗云一岁的时候亲生父母就去世了，是我收养了她。这事儿我也没瞒她，她自己也知道，怎么，这么长时间她都没告诉过你吗？” “大伯！”韩哲激动地一把抱住大伯，“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大伯！” “我可告诉你，她虽然不是你的亲姐姐，但你也要像亲姐姐一样尊重她，她身上有许多值得你学习的地方。” “放心吧大伯，我肯定会尊重她的，对她比亲姐姐还亲。而且，也会仔细研究她身上哪些地方值得我学习。” 第126章 不是亲姐 “话说，听说罗云不是你的亲姐姐后你怎么这么兴奋呢？是不是对你罗云姐姐有意思？” “大伯，说什么呢！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那个罗曼嘛！实话跟你说，她配不上你，趁早跟她离了，娶你的罗云姐姐。” 嗯？这回轮到韩哲一楞！ “大伯，我觉得您的三观不正。首先，没有配不配得上之说，只有合适不合适的问题。再者，既然娶了人家，就要一辈子对人家负责到底，哪有半途而废的？” 其实喜欢不喜欢什么的，韩哲根本不在意，毕竟练功效果才是最重要的。 除了练功效果，他也真的喜欢罗曼。罗曼很有趣，这么长时间了他也丝毫没感到厌倦。他相信，起码再过几年，也依然不会厌倦。但罗云就不同了，虽然他现在心里对罗云姐姐喜欢得不要不要的，但再过几年呢？再过几十年呢？会不会归于平淡如水？那就不好说了。虽然平淡如水才是生活的真谛。 “你看你，大伯只是跟你开句玩笑，你那么认真干嘛！她是你的亲姐姐，我怎么可能让你娶你的亲姐姐呢！” 韩哲一听，顿时后悔得不要不要的，一片大好形势被自己几句话就葬送了。 “大伯，我的亲大伯，我都叫您大伯了，您就交给我一句实话，如果我跟罗云姐姐在一起，就是不结婚的那种，您会同意吗？” “咦？你刚才不还一脸清高的吗？” “装的呗！男人嘛！您懂的。” 罗毅看着韩哲，笑容满面的看着他，突然收起满脸的笑容，怒吼一声：“不行！” 震耳发聩。 …… 罗毅来到了罗云的办公室。 “女儿，为父想跟你商量点儿事儿，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你先别生气。” “爸，什么事能让我生老爸您的气啊？” “就是你和韩哲的事，你看，你俩也不是亲姐弟，他又救过你的命，你看能不能……” 罗云一听，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父亲，“爸，您不知道吗？韩哲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正因为他已经结婚了，所以才找你商量嘛！你看你能不能委屈一下，做个老二……不，是老三，中间好像还有个叫罗兰什么的是老二……” “爸，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要谈工作以外的事！” 罗毅内心也很无奈，他不得不厚起老脸，没办法，罗家人丁单薄，就剩下韩哲这一根独苗了，得多多开枝散叶才行啊！更重要的是，这些优良的基因得遗传下去啊！罗云的基因也是相当不错的，最好能遗传给我们罗家的后代。 …… “姐，你看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是不是该报答我呀？” “我不是已经报答你了吗？” “那个时候……一心想着救你性命，没想别的。” “你知道吗？以前不知有多少男人想要姐姐，都被姐姐拒绝了，你知足吧！” “知足，我是相当知足！” “知足就好，此事为此为止，不要再有多余的想法。” 韩哲垂头丧气。 好吧！他马上就调整了心态，这样也好！不然，若真让他所有的梦想都实现了，他还会觉得心虚，我何德何能…… “姐姐也是为你好，看你这瘦弱的身板，怕是经不起姐姐折腾吧！” 嗯？什么意思？ 本来韩哲都已经放弃了，是男人，就要勇于放弃！放弃，也需要巨大的勇气！ 但罗云一句话，让他一团死灰的心又复燃起来…… 这姐姐！是成心挑逗我玩儿呢吧！ “我很强的好吧！你都不知道，要不试试？” “试你个头啊！”罗云一指点在韩哲的额头上，“再敢贪心，就连姐弟都没的做了。” “好吧！”韩哲无法，只得认命。 “你能有点儿出息吗？” “怎么啦？”韩哲没听明白，男人这样怎么能叫没出息呢？是很有出息好吧！他一脸懵懂。 “你想要姐姐的什么东西，不应该直接向姐姐要吗？干吗要通过家长向我施压呢？”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嘛！”韩哲立刻就猜到了什么事。 “但你是要跟我结婚吗？” 韩哲一想：对呀！这又不是结婚！已经结了婚的男人，当然无法再谈婚论嫁。他之所以对罗云有那个心思，主要是因为和罗云那个了，做为男人，本着对自己所做所为负责任的态度，他才想着照单全收。 “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 “做梦！”罗云一声断喝。 韩哲则一个哆嗦，其实韩哲能猜到这个回答。 “我是你的亲姐姐，怎么可能？” “明明不是……” “名义上是。” “那我们做秘密情人。” “给我滚！”罗云彻底怒了，“——要做就做光明正大的。” 听到前半句，韩哲真的要滚了，但听到后半句……怎么回事？韩哲被折腾得都晕了。 “好！”晕也有晕的好处，一般晕了的人胆子大，“就做光明正大的情人！”他想：那么多人都有光明正大的情人，凭什么我不行？ “如果你一开始就找我，我或许可以考虑，但你却先找你大伯，妄图利用长辈的威压来逼迫我就范，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样没有担当的男人？” 韩哲后悔极了，本来有一次很好的机会…… 咦？不对呀！韩哲一想：这事不对呀！这件事，我什么时候找大伯帮忙了？难道是大伯自作主张？那我就冤死了！那就是大伯好心办了坏事！ “我有一个条件……”韩哲都不抱希望了，都走到门口了，却听罗云又说道：“如果你答应不用我生孩子……” 几个起伏啊？韩哲彻底被搞晕了，说一句“峰回路转”都不足以表达此时的情境！ 这姐姐，到底几个意思啊？ 罗云确实没想过生孩子，她嫁给任何人都不打算要孩子。女人，不仅怀孕及生育期间会变得软弱，有了孩子之后还会产生母爱，母爱能让女人坚强，但同时也能让女人变得仁慈，手中的利刃会变钝。共和国需要她这把利刃，她的身份、职责不允许她这把利刃变钝。 “同意！”韩哲毫不犹豫，他想：一个情人，要什么孩子嘛！生孩子的事，自然有人负责。再说，姐弟俩生孩子，传出去也不好听啊！“你不说我都要提这一条。” 他欢呼雀跃，转回身扑了过去…… 但是，“咣当！”又被一脚踹了回来。 “滚！现在是上班时间！” 韩哲到了外面，边揉肚子边后怕：这一脚，踹在正中，如果再偏下一点儿，就废了。真是惊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第127章 困难是三小 王秘书正坐在电脑前浏览着一家农产品的销售网站，确切地说是自家的农产品销售网站，如果被罗曼发现，这就是上班时间开小差儿，但她自己心里知道不是，因为这不是普通的浏览，她在做网站的维护工作。 她第一次做这项工作时是坐在韩哲的腿上，当时，她行动还有些不便，在那个城堡里，韩哲手把手地教她。 事后不应该安慰一番人家的吗？结果立马就让人家投入到工作之中。王秘书想报怨但又不好报怨，毕竟她才是那个万恶的主动方。 原以为做了老总的情人之后，工作上能轻松一些，没想到，不但没为轻松，相反工作内容更多了。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王秘书恨恨地想：我算是上了贼船了，本来这是他的工作，现在都推给了我，他倒落得清闲。果然，男人若想清闲，就得多找几个女人替他操心。 但王秘书心里也没什么意见和不满。放眼看看他身边的女人，罗曼、罗兰，哪个不像只小蜜蜂一样在辛勤地工作？大家都在酿蜜，酿造美好的生活，然后喂给他这个混账蜂王。 这项工作是可以带回家去做的，因为这项工作不属于兰哲公司的业务。当然，她的工资卡里每月也多了一项额外的工资，而且工资不低，每月一万六，比兰哲公司秘书工作的工资还高上一些。 王秘书不禁想：我何德何能…… 她刚做好网站的日常维护工作，实际上她的工作不只是日常维护，韩哲就打来电话，让她去曼兰健身中心整理并审核财务账目。 虽然是来自正总的命令，但王秘书也知道，要事先向罗曼副总请示，并取得罗曼副总的同意。 没想到，罗曼头都不抬地同意了。 “开我的车去，我下午不用车。”罗曼还把车钥匙推给了王秘书。 王秘书刚拿到了驾照，还没买车。 这只是暂时的，王秘书在心里安慰自己：很快，我就会拥有自己的坐骑。 …… 孟晴晴从王秘书身上嗅到了一种同类的味道，总部的秘书下来查账，这就像过去的钦差大臣出访一般，代表的是皇上，而王秘书代表的是总部的终极老板，也就是韩哲。 能够代表终极老板的秘书，其身份可想而知。 “姐姐吧！”她怯怯地问。 王秘书看了看孟晴晴，嗯！确实符合老板的审美观点。 “妹妹吧！” 孟晴晴点了点头，她很想激动地抱住王秘书痛哭一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女人，尤其是优秀的女人，怎么这么命苦呢？ 好想找个同病相怜的人诉诉苦啊！ 但王秘书却不这么想，她示意孟晴晴不要激动，谁跟你激动啊！你个小……算了，不说也罢，自己也是。但自己才是真正的小三儿，而对面之人，只能位居小四儿。 王秘书突然又想到了罗云，如果算上罗云，天哪！自己只能排名小四儿了，而孟晴晴，只能排名小五儿。 “你前几天动用了一笔资金？”王秘书边查阅账目边问道。 “嗯！买了个小户型的房子，付了个30%的首付。”孟晴晴直言不讳。 “韩总知道吗？” “知道，向他汇报过了。” “嗯！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下不为例!”其实王秘书是有点儿心里不平衡，我小四儿还没买房呢！你小五儿就先买上了？ 但这件事也提醒了她，我也该买个房子了，帮我付个首付就行，以后的房贷我自己慢慢还。 这件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每天都有数百万的资金从她指尖上流过，她随便抓一把就够房子首付了。关键是得先和韩哲商量一下。 “是！”孟晴晴态度谦诚，但心里却有些不服气，等你看到我每月为老板赚了多少钱，你就不这么想了。 但王秘书翻看到最后，脸色也没什么变化。现在的王秘书，对金钱已经麻木了，金钱对她来说只是个数字，实际上也确实是个数字，每天数百万的数字从她手指上流过，流入一个神秘的账户。 不光是农产品销售网站和曼兰健身中心赚的钱，还有一个农家菜自助火锅连锁店，甚至兰哲公司，当账面上有富余的时候，罗曼也会汇入那个神秘账户一些资金。 所以，罗曼也是知道那个神秘账户的。 所以，所有的钱都会汇向一处，也就是说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王秘书想：那一定是有大用处。所以，她可不敢擅作主张，一定要事先争取韩哲的同意。 王秘书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些生硬，于是说道：“咱家老板有一个显着的特点，那就是贪财，只要我们帮他赚钱，他就开心。所以，贪财的老板是最好哄的了。” 意思就是：别拿钱不当回事，老板很在意的，别哪天被老板一脚踹出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去的。 但说话的语气就缓和多了。 …… 终于熬到了罗云下班的时间，韩哲要回公司。 既然罗云要贴身保护他，与他同居一室，那他就不能回家，只能回公司，回公司住才是正道。 韩哲先给罗兰打了个电话，“帮我订晚餐。” 警部食堂的工作餐不错，但味道赶不上自家食堂。 罗云一听，加了一句，“也带我的份！”她也觉得还是兰哲公司食堂的饭菜更好吃。 韩哲便重复了一遍：“带罗云的份。” 电话那头的罗兰便问：“罗云的份？是一份还是两份？” “一份就行，我晚上不吃那么多。” 回公司的路上，韩哲忍不住问：“什么时候解除对我的保护？” “怎么？这么快就嫌姐烦啦？” “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 “等高飞交待出他的同伙，并将他的同伙一网打尽，你就安全啦！” “那高飞交待了没有？” “不知道呢！我不能参与审讯，也不能过问审讯的进程。” “你也被怀疑了是吧！让你跟他鬼混！” “不是被怀疑，是为了避嫌！再说，两个年轻人，正常地谈情说爱，怎么叫鬼混了？” “以后只能跟我一个人鬼混，不能碰别的男人，也不能让别的男人碰你。” “这一点姐倒是有能力做到，但你对姐管得是不是太严了？姐可没管你什么……” 韩哲突然一拍大腿，“糟啦！” 把罗云吓得一激灵，“怎么啦？” “忘了向大伯要改口费了！唉！损失了一笔钱呐！” “我当什么呢！”罗云气苦，“要拍你拍你自己的大腿啊！一惊一乍的，我这儿正开车呢！” 第129章 蛇拳 此人正是三胖儿，身高两米，胖大魁梧的三胖儿。 在军警医院里经过一番精心的治疗，三胖儿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不仅痊愈了，他还趁着养伤期间，闭门修炼，让自己的练甲功夫更上一层楼。 鹰寒不认识三胖儿，“来将报上名来！” “你家胖爷是也！你就是鹰寒？鹰爪门的败类？” “鹰爪门就鹰爪门，哪来的败类一说？” “听说你的大力鹰爪功无坚不摧，今日我倒要领教领教，看看是你的大力鹰爪功厉害，还是我的练甲铁布衫厉害！” “好！正合我意！”鹰寒心中暗喜，对方小瞧了自己，只知道自己会大力鹰爪功，殊不知自己还会五禽阴爪术，正好可以借机除掉对方。 他暗运大力鹰爪功，同时又暗运五禽阴爪术，两项结合，一个无坚不摧，一个无物不毒，直接将这个胖子送上西天！ 鹰寒跨开大步架起双爪，直向三胖儿飞奔而去…… 三胖儿则马步蹲裆，气运全身，浑身皮肉像铁甲一般硬朗起来，整个人像一堵墙一般矗立。他不打算躲避，准备以练甲铁布衫硬接对方的大力鹰爪功。 鹰寒心中更乐了，好吧！省事了！ 可当他冲到三胖儿身前一米五的距离的时候，突然一道身影从三胖儿身后窜出，抱住三胖儿粗壮的脖子，以三胖儿的脖子为中心，整个人飞旋起来，一记旋风腿扫在了鹰寒的脑袋上。 鹰寒是真没想到三胖儿的身后还藏着一人。再说，出来混的得讲点儿江湖规矩，正常一对一交战，一般是落败的一方会有帮手上前帮忙，但现在还没正式交手过招呢！也就是胜败还未分呢！对方怎么就开始上帮手了呢？不讲武德呀！ 鹰寒从地上爬起来，愤怒不已，“你们卑鄙无耻！” 他看了看后出现的人，身高两米一，像个竹竿子一样，又细又高。此人他认识，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曾经交过手，在兰哲公司的大院里。当时此人和一个猥琐男共同欺负自己的手下大黄、二黄，后来被自己打跑了。 后出现实施偷袭之人正是二楞子，他与三胖儿商量好了联手对付鹰寒，由三胖儿假装硬接鹰寒的大力鹰爪功，再由二楞子偷袭。没想到第一招就得手，不，是得脚！ 他们已经从罗曼那里听说了鹰寒的五禽阴爪术的厉害，虽然三胖儿自信自己的练甲术百毒不惧，但稳妥起见，还是尽量不让鹰寒的五禽阴爪术碰到自己的身体为好。 二打一，有点儿不公平。 后面的大黄、二黄也不是看热闹的。其中大黄怀里还抱着人质罗彩，就由二黄上前，打算以二对二。 但二黄刚走出几步，就有一道人影拦在了他的面前。 “你的对手是我。”队长大黑现身了。 大黑是幽灵拳的传人，被指定的幽灵门下一代的掌门人，一套幽灵拳法如鬼魅、似幻影。交手后，二黄大多时候都看不清大黑的身形在哪，只是时不时地背后被大黑打一拳，好在大黑的攻击力不是很强，虽然经常击中二黄，但并未给二黄造成太重的伤害。 另一边，二楞子、三胖儿双战鹰寒也是略占上风。 这也是事先商量好的。大黑的幽灵拳对上鹰寒那样的高手似乎讨不到什么便宜，那么就由二楞子、三胖儿二人联手对战鹰寒，看看能不能找机会除掉鹰寒。而由大黑缠住大黄、二黄兄弟俩，大黑自信以自己的幽灵拳能纠缠住这两人，只是没想到大黄迟迟不出手。 后面的大黄心里有点儿着急，他想上前帮忙，但又舍不得放下怀里的人质。怀中的大美女，阵阵体香传来，也有点儿让人心旷神怡。 但他也不是为了这点儿体香啦！他是怕对方还有帮手藏在暗处，一旦把人质放在地上，对方的人趁机把人质抢回去。 而且这么乖，这么听话，一点儿也不反抗！——当然是因为被封住了穴道啦！ 还真让大黄猜对了，对方还真有帮手藏在暗处，正伺机抢回人质。 话说，为什么大黑三人与罗云等人一起来到了这里？这得从罗云刚出发时说起。 刚一出发，罗曼就给大黑发了一条消息：领导，有任务！跟上我的手机定位，去捉拿高飞。 她把高飞都恨坏了！此刻，罗曼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外貌控，高飞高大英俊，但罗曼却恨他入骨，只想着尽早将他捉拿归案，只因为他暗害过韩哲。 看到这则短信，大黑心里就郁闷：到底谁是谁的领导？有下属老是给领导安排任务的吗？ 郁闷归郁闷，下属的命令还得执行，好在三胖儿已经出院了，这边的实力也有所提升。 罗曼自己都不知道，由于上次端掉了一处地下赌场，她居功至伟，她在军部的地位直线上升，她现在说话很有分量。 还是二楞子开车，大黑马上联系王参谋，把事情大概讲了一下。 “务必确保罗曼同志的人身安全！”王参谋只下达了这么一条命令，言外之意，其它的事情，大黑这个队长看着办。 是罗曼、罗兰二姐妹拖慢了罗云和韩哲的行军速度。大黑等三人很快追上了罗云等四人。 罗云比较讨厌军部的人，我们警部的事，你们军部怎么老来参乎呢？ 她还用眼神责怪罗曼，但当她看到鹰寒也在场时，想法就不一样了：幸好军部的三个蠢货跟着来了。 高飞的金手指无坚不破，鹰寒的五禽阴爪术无物不毒。这两人都很难缠，罗云只能对付其中一个，那么另一个就交给军部的三人组了。 罗云一路之上也想了，用什么武功来破解高飞的金手指呢？想了一路也没想好，最后，只好用蛇拳，以柔韧对高飞的坚硬。 蛇拳，极难修炼。拳法还在其次，主要是身体难练。真正练成之人极其稀少，而且练成之人都是年轻的女性，因为女性的骨骼天生柔韧。 罗云也是不得已而用之，用蛇拳，虽不一定能克敌致胜，但也不至于落败。其它的功夫，高飞都熟悉。当然，高飞的功夫罗云也熟悉。 罗云让韩哲、罗曼、罗兰三人藏身在一处树丛之后，先不要露面，等会儿伺机救下人质。她便去对付高飞，而军部的三人则去纠缠鹰寒等三人。 可以说罗云赶到的正是时候...... 实际上罗云也是无奈之举，她现在是柔若无骨的蛇拳状态，要想解除蛇拳状态，恢复成正常的身体，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如果这个时候，大黄从外围攻击她，她就麻烦了。 第130章 跃上直升机 韩哲心下急得一塌糊涂。那个大黄，眼看着弟弟一味地被动挨打，却依然不肯放下手中的人质去帮忙。 他着急也没有办法，自己还不能轻易暴露。 罗云既然缠不死高飞，再继续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她解除了蛇拳状态，恢复成正常人的身体。 这也是她两年来与高飞无数次切磋从没用过蛇拳的缘故，状态转换需要数秒的时间，这在打斗进行中是无法进行的，只有在打斗之前准备好蛇拳状态，再将对方缠住不能动后解除蛇拳状态。 两人大开大合，打斗起来，双方的招数互相都熟悉，一番交战，谁也没伤到谁。两人从树林里一直打到树林外面，依然难分胜负。 阳光下，高飞优美健硕的身躯一览无余，美男出浴图也不过如此。再配上他颇具高手风范的武打招牌动作，穷得当掉衣物的英雄豪杰也就是这种爱谁谁的屌气概吧！估计现场有多少迷妹都能被迷倒。 连罗云都觉得，高飞还是走影视明星路线比较合适，仅凭这副臭皮囊就值得自己嫁给他。那不比做奸细叛徒有前途多了！ 韩哲三人藏身的树丛离打斗的二人很近，罗曼瞧准二人互踹一脚分开的一个瞬间，抬手一枪便射向高飞…… 枪是大黑刚才借给她的，让她防身。 既然王参谋让大黑保护好罗曼，大黑在接下来不能保证自己在罗曼身边时，就把自己的枪借给了罗曼。当然是普通的枪、普通的子弹。自从上次三胖儿受伤事件之后，穿甲弹就很难申请到了。 但普通的枪弹也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 最近这段时间，大黑经常带罗曼到一处地下打靶场练习射击，罗曼很努力，射得还很准。她还想：这黑社会还挺黑的，不仅有枪有弹，还有正规的打靶场。 所以，这一枪，如果高飞不躲不闪，就会正中高飞的脑袋。毕竟太近了，只有大约三十米的距离，那么大的脑袋呢！又不是苍蝇，想射偏了都难。 高飞确实没有躲没有闪，但他转过身，探出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 他是金指门的弟子，练成了三根金手指。 普通的金指门弟子，一生能将一根手指练成金手指就不错了，但高飞年纪轻轻就已经练成了三根。 只能说：天赋异禀！ “叭！”三根手指稳稳地拿捏住罗曼射过来的子弹。 韩哲、罗曼、罗兰三人都惊呆了。 首先是韩哲和罗兰惊呆，因为罗曼拔枪射击的动作。 你想射他你倒是离他近点儿啊！这么远！足有三十米吧！能射中吗？ 接着是三人一起惊呆，居然有人用手指接子弹，手指不想要了吗？你以为你那是金手指啊！ 没想到还真是，比金手指还金……不，还坚硬。 但还没有完…… 接下来更让人惊呆的是，高飞反手一个弹指神通，将子弹原路弹射了回来，直取罗曼面门…… 弹指神通，高阶武学，用强悍的指力将暗器等物品弹射出去攻击对手。当然也可以弹射子弹。高飞既然练成了金手指，指力当然也不弱。 罗曼正惊呆着呢！哪会想到闪避？况且，她想闪避也没那个本事啊！高飞用弹指神通弹出的子弹速度，比用枪打出来的也慢不了多少。 韩哲就近在她身边，但看样子也来不及做任务反应。 除非武林高手，不然对面子弹，谁还能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吗？ 但是，子弹偏了那么一点点，紧贴着罗曼的脸颊掠过，罗曼能感受到子弹带起的劲风刮得她面部肌肤生疼…… 可恶！脸上的毫毛应该被打掉了几根。罗曼愤愤地想。 可惜了！没能看到脸上开花，开出鲜红的血花。高飞心中懊恼不已，区区三十米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居然还射偏了，这恐怕算是我这辈子的奇耻大辱了！ 明明感觉能正中脸中央，怎么就偏了那么一点点呢？懊恼的同时，高飞心中还有些疑惑不解。 但是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因为罗云不给他时间多想…… …… 天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鹰寒抬头一看，不禁大喜。他一直被对面的二人压着打，终于轮到他翻身的机会了。 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挥手示意直升机用机枪扫射对面的二人。 直升机上的lm12型机关枪将子弹倾泻而下，密如雨点一般，不，比雨点还密。 二楞子和三胖儿哭的心都有了，抱头鼠窜，到处躲避子弹。 凭着三胖儿此时练甲铁布衫的造诣，穿甲弹也未必能打穿他的身体，但那只是理论上的，实际上能否真的防住穿甲弹，他还没有试过。在此等情况之下，他是不敢冒然一试的。 而且，对方使用的是不是穿甲弹，他也一时看不出来，即便不是穿甲弹，在重型机枪的连续喷射之下也能打出穿甲的效果来。 所以，尽量躲开就对了。 好在子弹和雨点不一样，雨点是在一定的区域内，漫山遍野都有落下，但子弹只在一个小区域内肆虐，只要快速迅捷地大幅度移动，就能有效地躲开。 机枪扫射猛烈，每分钟倾泻下约六千发子弹，打得地面草根乱飞，树枝断裂。太过猛烈，势必不能长久，没过几分钟，子弹就打光了。 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但二楞子没有休息，而是看准机会，一跃就跃上三胖儿的身上，这是两人经典的配合动作。 三胖儿两手托着二楞子的两脚，曲膝收臂，再猛然向上一个大力抛掷；同时，二楞子一跃而起…… 正常情况下，二楞子的弹簧腿能跃起十几丈的高度，毕竟他的弹簧腿只练到了初级阶段，传说弹簧腿如果练到了高级阶段，能一跃就跃到月亮之上。 当然，传说只是传说。 能跃起十几丈的高度，也已经很了不起了。再加上下面三胖儿由整个身体发力双臂的上推之力，两人之力结合，二楞子这一跃竟然跃起了百米的高度。 而直升机现在距离地面的高度就是百米的高度。 “叭！”二楞子双手搭在了直升机的边缘，再一个金珠倒卷帘，就翻进了直升机里…… 第131章 五禽阴爪术 鹰寒抬头看到此情此景，一脸的悲哀。让二楞子这样的高手进入到直升机里，那直升机里的人还有好吗？ 可惜他刚才无法阻止，为了避免被同伴的子弹误伤，他刚才特意远离了二楞子和三胖儿。二黄也特意远离了大黑，大黑刚才也是被机枪子弹追着打，好在他的幽灵身法子弹追不上。 果然，二楞子把直升机里的人一个一个扔了出来。为了避免上次摔不死的事例重演，他扔下之前把人先敲晕了。晕了的状态下，从百米的高空摔下来，必死无疑！ 二楞子扔光了直升机里的人后，他驾驶着直升机在鹰寒的头顶上空耀武扬威…… 鹰寒气不过，抓住身旁一棵碗口粗的小树，双手用力一拔，把小树连根拔起。他抡着小树旋转了两圈，再甩手向上用力一抛，“走你！” 小树直向直升机的螺旋桨砸去…… “咔嚓嚓！”小树的树根卡在螺旋桨里，直升机一栽楞坠落下来，“轰——”地一声，砸在草丛树丛里。好在二楞子在直升机落地的前一刻，从里面跳了出来。 没有了直升机的接应和协助，鹰寒心灰意冷，无心再战。 “走！”他一声令下，接过大黄手里的人质，带头就跑。大黄、二黄也紧跟着他逃跑。 鹰寒之所以接过人质，是因为他跑得最快，他腋下夹着个人质，奔跑速度也能和大黄、二黄兄弟俩齐平。 罗云、高飞这边，也早被鹰寒那边闹出的大动静给镇住了，一时停了手。高飞趁机钻进树林里，捡起自己的衣服就跑。 “追！”罗云也是一声令下，但她没有理会高飞，而是追向鹰寒这边，她已经顾不得高飞了，当前情况下，解救妹妹才最重要。 所以，鹰寒这边，是前面三个人在跑，后面七个人在追。 高飞那厮，居然独自逃跑了！鹰寒心里恨恨的。 这样跑下去，肯定是跑不掉的了。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后面的七人成扇面状，半包围了鹰寒三人。 不仅如此，二楞子一个跳跃，落在了三人的前面。 果然，多了个人质就是多了个累赘！如果没这个人质，早就跑掉了。鹰寒停下脚步，看了看手中的人质。他不敢与二楞子缠斗，一旦交上手，就是被彻底包围的局势。 他突然灵机一动，就像有人提醒他一样，他的大手抓在了罗彩的头顶，“不要过来，再靠近一步我就抓碎她的脑袋！” 罗云忙伸手拦住众人，她怕鹰寒冲动，“放开人质，我今日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不好吧！”大黑说道，“他们有三人之多，放一个人质，就放跑他们三人，这不公平！这样，你们只要放了人质，你们三人，就可以任选一人离开。” “先让我的两名手下离开，不得阻拦，不然，鱼死网破！”鹰寒狠厉地说道，他才不管对方怎么说。 “老大，这……”大黄、二黄还有些犹豫，心想：扔下老大不管，自己独自逃生，好像不太讲义气呀！ “滚！若不是你们两个累赘，老子早就跑掉了！”鹰寒对着大黄、二黄怒喝。 二人无法，只好先行离开，果然没人阻拦。 鹰寒见只剩下自己了，嘿嘿一笑，“你们上当了，我可没想着活着离开！”说着，抡起罗彩，把罗彩当作巨大的兵器，砸向二楞子。 二楞子不敢硬接，那毕竟是人质，忙闪避到一旁，鹰寒就冲出了包围圈。他一爪划开罗彩肩头的衣服，回身将罗彩扔了回来，“五禽阴爪术，你们是给她解毒，还是来追我？”说完，哈哈大笑着向远处跑去…… 罗云忙将罗彩接住，“我们赶紧回去给妹妹解毒。大黑，你们三个继续追！” “凭什么听你的？”大黑有些不服气，双方不属于同一个部门，谁也没有权力命令谁。 “好吧！随你！”罗云也不啰嗦，抱起罗彩就走。 大黑无法，只好带着二楞子、三胖儿继续追赶鹰寒。 四人带着罗彩回到车上，罗彩肩头的伤口已经开始肿起发黑，韩哲看着直皱眉，这和当时罗云的情形一样，连受伤的部位都一样。 见罗彩神情痛苦，罗云安慰道：“放心吧！些许小伤，死不了。”说完，她把罗彩交给罗曼、罗兰姐妹俩照顾，自己到前面开车。 罗兰突然厉声问道：“罗彩，为何甘心做人家的人质？” 听得前面正在开车的罗云都是一楞，回过头来说道：“这是甘心不甘心的问题吗？被人家强迫，她也是身不由己好吧！” “身不由己？”罗兰不依不饶，“如果真是身不由己，你会提醒鹰寒用你的生命做要挟，不让我们追赶吗？” 罗彩听闻此言便晕了过去。 实际上还没到晕的时间！ 上次罗云是折腾了半天之后，错过了最佳解毒期，然后又是跳楼又是狂奔才晕过去的。而这次罗彩，从山里回到车上，顶多过去了两个小时。 “罗兰，你气到她了。”罗云认为，中毒之人最怕气，本来做为人质就命悬一线，受尽屈辱，再加上罗兰冤枉她是奸细，所以被气晕过去了。 “不是被气晕过去的，是被揭穿了底细，心神受到震荡，才晕过去的。”罗兰解释道。 “罗兰，”韩哲一面阻止罗云继续争吵，一面问罗兰：“她提醒鹰寒的话，我怎么没听到？” “你没听到，那是你耳朵背呗！” “罗曼，你听到了吗？”韩哲问罗曼。 “我不确定，你知道的，我一向很难集中精力专注某事。”罗曼追赶的时候确实有点儿心不在焉。 “姐姐，你听到了吗？”韩哲又问罗云。 “我正开车呢！也没在意。” “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当时！”韩哲气结。 “那就是没听到。” “难道是说……”罗兰想了想，“我又出现幻听了？” “幻听？” “是啊！说出来不好意思，这种现象时有发生。” “幻听？精神病？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韩哲比较紧张。 “嗯……大概是一年前，当我专注于某人的时候，就会出现幻听，就像是听到了那个人的心声一样。” “一年前？也就是你练功练了几个月之后？” 罗兰皱了皱眉，“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的。” 第132章 猜心术 “那你现在专注专注我，听听我心里正在想什么？” 罗兰立马羞红了脸，“不要啦！现在是在车上，大家都在呢！” 罗云一听气结，狠狠捶了韩哲一拳：“既然是做测试，为何不想个正经一点儿的话题？” “你这不是幻听！”韩哲脸色郑重起来，“这是猜心术！一般需要修炼很长时间才能炼成，但在这方面有极佳天赋之人，只要打通了体内某些关窍，就能拥有这种……类似于特异功能。” “猜心术？”罗兰头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很厉害吗？” “那个……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这，很难得，知道吗？” …… “又错过了最佳解毒期？” “是啊！现在什么解毒药都不好用！”军警医院的医生说道。 罗云不禁看向韩哲…… “别看我！”韩哲一阵紧张，“我也没有办法！” “上次你是怎么救我的？” “不行！这是我亲妹妹好吧！” “我还是你亲姐姐呢！” “可你不是！” “可你当时认为我是。” “不行！”韩哲态度坚决，“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 韩哲猛然反应过来：当时，他确实不知道，但罗云是知道的。她明知道却不告诉自己，成心让自己痛苦难受，白白承受伦理道德的煎熬。 这女人，真狠！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有人在背后同时拍了一下两人的肩膀，两人同时回头一看，见是罗毅。 “你们俩不用为这件事操心了，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韩哲一想：不愧是大伯父！ “找一位内功极其深厚之人为她驱毒就是了。” “茫茫人海，哪里去找这样的高人？”说到这，韩哲眼睛一亮，盯着大伯父，“莫非……” “不是我！”罗毅忙摆手，“不跟你卖关子了，就是我的父亲，你的爷爷。我刚才通知他了，他正乘飞机紧急赶往这里。” …… 医院的走廊里，罗毅正是看罗彩探望高飞时的监控录像，罗云和韩哲也把脑袋凑过去看。 这段录像，罗毅已经看过好几遍了。 之前，他一直都认为：罗彩太缺乏警务人员该有的谨慎和经验了。但这也不怪她，毕竟刚刚毕业，刚刚加入警部。他还想着：罗彩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但现在，他代入罗彩是奸细这个前提条件，做好这个心理构架，虽然他不愿意接受，再看这段录像，那么，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不是罗彩太缺乏经验，而是罗彩故意把自己送给高飞做人质！ 一目了然！ 这就是先入为主的好处。 当你知道了答案，再找原因，那真是出乎意料的太简单。不然，他一辈子也猜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会是奸细和叛徒。 “你们俩怎么看？”罗毅问韩哲和罗云。 罗云：“被敌人利用了！” 韩哲：“被敌人洗脑了！” 这时，医疗室的门开了，罗荣精神疲惫地慢慢走了出来。他已经完全驱除了罗彩身上的阴毒。 罗毅把平板扔给罗云，快步迎了上去，搀扶住父亲，“父亲，您没事吧？” “没事！”罗老将军虽疲惫不堪，但心情很好，“总算把我孙女救回来了！不过，驱除阴毒还真耗费真气呢！那点阴毒就几乎耗光了我的全部真气。” “父亲，是这样的，罗彩呢，出了点问题……”罗毅边搀扶着父亲向外走，一边向父亲说明罗彩的情况…… “什么？”过了一会儿，走廊里传来罗老将军的一声怒喝。“我的孙女，居然做了奸细？我……我……我这就回去杀了她！” “别呀！父亲，您冷静！她还不懂事！哪能一点错误都不犯？孩子小慢慢教，哪能一井挖个锹！” “还不懂事？都多大了？这要是在过去，都是当妈的人了！” “这不是已经到了现代了嘛！” “你早点儿告诉我呀！早告诉我我就不救她了！”罗荣怒不可遏。 “哪能不救！那可是您的亲孙女。” “亲孙女也不行！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别拉着我，让我杀了她，这个给罗家脸上抹黑的家伙，我罗荣没有她这样的孙女！” 罗荣虽然挣扎着想回去，但他挣不脱。罗毅抱住他，半搀扶半绑架，拖着他继续向外走……罗荣真气刚刚耗光了，不然，罗毅哪能控制得住他？ 罗毅也是看父亲真气几乎耗光了，才敢把这件事告知父亲。没有了真气的父亲，就是一只生病的老虎，任凭罗毅摆布。 罗毅走到走廊尽头时，还向罗云、韩哲二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罗彩就交给你们俩了。 “不要拉着我，让我回去杀了她——”罗荣虽被拖走了，但他怒吼的声音仿佛还在医院的走廊里回响…… 罗云、韩哲进了罗彩的vip病房。阴毒已经清除，罗彩已经醒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做？”罗云表示十分地不能理解，进门就问。 罗彩捌过脸去，不理她。 “姐问你话呢！这孩子！做错事情还有理了？给谁脸色看呢？”别的事情，罗云都可以迁就她，但唯独这种事情，这种触碰基本原则的事情，罗云半分都不能忍让！ “你又不是我亲姐，凭什么管我？”罗彩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哎呀！这和我是不是你亲姐无关，但凡是个有良知、有骨气的国人，都有资格审判你！” 韩哲一看，这样下去局面只会越来越僵，忙把罗云拉到一边，小声说：“姐，注意情绪，循循善诱。” “好吧！我不是你亲姐，就让你这位唯一的亲哥哥来审问你吧！”罗云甩袖出去了，她急于出去消消气。 “妹妹……”韩哲说话还得小心翼翼，这位亲妹妹，亲堂妹，他也是刚刚认识没多久，性格、脾气什么的还不十分了解。“我相信你这么做肯定是有你的理由的，哥不怪你，哥相信你是个好孩子，只是迫不得已……” 韩哲坚信她是被人洗脑了，他只能先这么说。不然，还能打她一顿不成？开玩笑，人家阴毒刚除，体力还没恢复，还躺在病床上，这时动手，就有乘人之危之嫌。 如果等到她体力恢复呢？更不用说！韩哲都担心打不过她。想想罗云就知道了，有其姐必有其妹！ 其实韩哲猜错了，罗云是在国内接受的训练，而罗彩是在国外，二者不可同日而语。罗云接受的是武术训练，不是普通的军警格斗训练。格斗训练，注重实用；而武术训练，注重提升身体本质。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总之，此事不是蛮力能解决的，需要用文的，读书人的方法来解决。 第133章 护林人 韩哲没有坐到椅子上，而是坐在了床边。 他抚摸着罗彩的头发，眼睛看向空处，柔声说：“妹妹，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你还那么弱小，就让你一个人去陌生的环境，周围都是陌生的人……有什么危险和困难，没有人帮助你，没有人关怀你，都是你一个人应对和承受……” “嘤……”罗彩一扭身，扑到韩哲怀里哭了…… 韩哲心下一喜，成了！ 看吧！就是这么简单！ 半个小时后…… “……所以说，你是被威迫的了？” “嗯！那个时候，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投降他们，要么死，而且是受尽折磨受尽凌辱而死。哥，换作你，你怎么选？” “那还用说？当然是投降他们！”此刻，韩哲必须得这么说。“我就是有一点比较在意，想问问，在深山里的时候，你有没有被他们……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韩哲有些扭捏，“当时看你衣衫不整的……” “噢——”这么一说罗彩就明白了，“你说的是这呀！是那个大黄，毛手毛脚的，不会给女人穿衣服。” 其实这事也不怪大黄，大黄不仅没给女人穿过衣服，在那之前，他就从来没给别人穿过衣服。 “你还没明确回答我。” “没有啦！”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有必要隐瞒吗？” 没有吗？韩哲虽然心下疑虑，但嘴上却说道：“噢！那就好，哥终于放心了。” “哥，”罗彩抬头看定韩哲，“哥你不要介意这种事，我根本就不会在意啦！” “不在意？”韩哲脑袋“嗡”地一下，难道是西方文化熏陶的毒害产生了？ “那种事情都是特工训练的基本常规项目，各种姿势都必须熟练……” 事情远比韩哲想象的更糟…… “……哥，你如果有什么姿势不会，我可以教你。” “不要！”韩哲脸胀得通红。 罗彩抬头看了看他，笑了，“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说要亲身教你，而是你和嫂子做，我在一旁指导……” “那也不行！”韩哲几乎是怒了。 “好吧！”罗彩也不跟他一般见识，“那我就先教给嫂子，再由嫂子来教你……话说，哪天把嫂子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啊！” “好的。”韩哲这个倒是不在意。 “但这件事你要替我保密，尤其不要告诉父亲和姐姐，他们两个思想都保守得很。” “那你也不应该告诉我，我思想也很保守的好吧！” “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我不会因为那种事想不开的啦！如果那种事都在意，很多任务都是无法执行的。” “不说这个，”韩哲忙叉开话题，“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你明明都已经改名换姓了，而且好好读书……” “应该是‘组织’的情报能力太强大的吧！” “你之前说，你和高飞的关系很好是吧！” “是的，我每次回来，都是由他和姐姐陪着我到处游玩……” “所以，他知道你的身份？” 罗彩点了点头。 “也知道你是在哪个国家读书？” 罗彩又点了点头，但神情已变得错愕和凝重。 “现在已经知道，高飞也是‘组织’的人，而且看样子，也不像是刚刚加入的。你就没想过是他出卖了你的身份？” 罗彩不吭声了，她的潜意思里也不是没怀疑过，只不过她不愿意相信，姐夫明明是那么好的人，那么疼我…… “你刚一回来，‘组织’就命令你：要不惜一切代价解救高飞。说明，在你‘组织’的眼里，高飞的地位及重要性，要远远高过于你。你只不过是，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棋子。” …… “为什么要带着她？”罗云通过观后镜看了一眼坐在车后座上的罗曼。 “不是我要带着她，是她非要跟着我。”韩哲解释道。 高飞逃跑，抓捕高飞的工作还要继续。警部当初在高飞体内植入了四枚追踪器，看情形，现在已经被高飞一一拔取了出来。 奇怪的是，高飞取出追踪器后，并没有毁坏，而是扔在了山野间，警部依然能查到追踪器的位置。从前三枚分布的情况来看，高飞正悠闲地在大山里四处闲逛，观赏大自然的风光。 前三枚的追踪器的放置地点都搜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这也在意料之中，凭高飞的反追踪手段，给警部留下线索才奇怪。 而这第四枚追踪器的地点，在大山的更深处，也是现在罗云正在赶往之处。虽然明知道同样不会留下什么线索，但罗毅还是让罗云前去查看一下，算是走个工作流程。 所以，这相当于是应付差事。所以，没必要让罗曼、罗兰两姐妹同去。而且，罗云清楚地记得，上次罗曼脸上差点被子弹打开花。幸亏高飞的弹指神通失误，打偏了那么一点点，否则，自己就有机会上位了。就这么个“废物”，带上又有什么用？ 罗曼才不管这是真正的任务还是走过场，她就是不想让这姐弟俩单独在一起。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这两人根本不是亲姐弟，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让这两人在一起，她能放心才怪！ 依旧，车开到没有路之处，三人下车步行。 走了十几里的山路，终于找到了第四枚追踪器的位置。是在一个森林小屋里面，应该是护林人居住的小屋。 三人也不敢大意，小心谨慎地进入小屋。 小屋很小，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三人一进门就看到地板上躺着一人，此人看到有人进来，立刻喊“救命”。 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看装扮就是这一带的护林人无疑了。 罗云忙上前检查伤势，但护林人说是被一位又高又帅的年轻人袭击了，击中了腹部，现在肚子疼得走不了路。 罗云一想：又高又帅，当然就是高飞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罗云问道。 “就在刚刚。” “袭击你的人呢？”罗云又问。 护林人指了个方向，正是大山的更深处，“往那个方向跑了。” “我去追高飞，你们俩把护林人送到最近的医院。”罗云立马就做出分配。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我跟你一起去。”韩哲不放心地说道。 第134章 两面受敌 韩哲掏出手机来就想叫救护车，但一看，手机居然没信号。 “扯！这都卫星信号年代了，怎么还会有山区没被信号覆盖到？”但是他也没多想，“总之，咱们不能分开！” “现在，既要救人，又要抓人，你我分工负责，你负责救人，我负责抓捕逃犯。” “先让他在这儿躺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抓坏人。” “不行，伤者情况不明，必须马上送往医院，不能放置在这不管。” “你真的要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孤身犯险？” “身为警务人员的第一要责便是保护平民百姓的生命安全。” “那咱俩就带着护林人先去医院，高飞的事以后再说。” “不行，逃犯也必须要尽快抓捕归案。前三处都没有他的线索，现在，好不容易发现了他的线索，我不能让这个线索在我手里断了！放心，我找到他也只是远远地跟着他，确定他的落脚点，不跟他动手，不会有危险！”此刻，罗云也有些后悔，早知道此行会发现高飞的行踪线索，就该多带几个人手过来。 “你能保证见到他后而不跟他动手？” “我保证！”罗云说得斩钉截铁，但心里却想：我保证个屁！我见到他不抓他——才怪！ 韩哲听到保证，这才放弃争执。 罗曼在一旁默不作声，心中暗道：被忽略的感觉，真好！ 罗云急匆匆地追赶高飞去了。韩哲背起护林人原路往回走，罗曼则跟在他身旁。 走了一段路，突然，韩哲感到胸口一麻。 不好！被点了穴道了！韩哲心中大惊。 这时，从旁边的树丛中走出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高飞。 “韩哲，你能想到你也有今天吗？”高飞意气昂扬喜笑颜开，“真是巧了，你的女人也在，不如这样，你和你的女人分手，我就认了你这个小舅子。” 这时，韩哲与护林人已经互换了位置，原本是韩哲背着护林人，现在是护林人扛着韩哲。 见韩哲不吭声，高飞继续说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啰嗦，既然你下不了决心，那么我就当着你的面占有你的女人，帮你下这个决心。也算是对你破坏了我和罗云之间的好事的回报。恰好我也好久没尝到女人的滋味了。” 护林人激动地说道：“大哥，我也好久没有尝到了！” “别急，人人有份，大哥快，大哥先，等大哥完事儿了，你跟进。” “好！”护林人也是爽快之人。 “罗曼快跑！”韩哲知道，这两人绝对说得出做得到，他胸前数个大穴被封，身子动弹不得，好在口还能说话。 话音未落，罗曼就动了，像百米冲刺般地跑了出去…… 以前都没见她这么听话！看着罗曼跑远的身影，韩哲心里无限安慰。但同时又莫名地升起一丝淡淡的失望。 就这样对我不管不顾地跑掉了。 不过也好！韩哲又一想，女人胆小，遇到危险，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很正常。而且还是我让她逃的。况且，她留下来，我反而会死不瞑目。 同时，韩哲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 我这一声喊，姐姐能不能听到啊？如果能听见，回来救我就好了。 可惜，他大穴被封，气行不畅，无法更大声地喊了。 罗云不可能听见韩哲的喊声，因为她急于追上高飞，全速奔跑，早已离开韩哲足够远的距离，即使韩哲全力大喊，她也无法听见。 山林之中，猿鹤啼鸣，鸟雀啾啾，哪里能听到半点人类的声音？ 不过，罗云跑着跑着，不禁放慢了脚步，因为她感觉到情况不对，自己似乎被人包围了。 …… “大哥，你不追吗？再不追那个妞就跑没影了！”护林人一脸担心地问道，若不是他肩上扛着韩哲，他早就追出去了。他垂涎罗曼的身子已久，其实也没多久，就是从他看到罗曼的时候开始。 “本来想给她点希望的，让她再跑远一点儿，”高飞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现在就开始追吧！你也要快点儿跟上，好戏，一定要有观众，这种事不当着人家老公的面做，都觉得对不起人家老公。” 他本想直接杀了韩哲，但那样做又觉得不解恨，一定要当着他的面凌辱了他的女人之后再让他死，那样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才能让他死不瞑目。 高飞身高腿长，迈开大步，如飞一般地追了出去…… 跑出这么远，罗曼本以为自己已经逃离魔掌了，但没过一分钟，高飞就跑到了她的身后。再有几步的距离就能追上她，她甚至都听到了高飞在她脖颈后的呼吸之声。 “救命啊——”罗曼惊慌地大喊起来。 高飞一听，忍不住笑了。“这荒山野岭的，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见啊！” 其实高飞这话说错了，有人听见。 起码韩哲便听见了。虽然他已看不到罗曼的身影，但罗曼的喊声，还是以每秒340米的速度传到了韩哲的耳朵里。 韩哲心如刀绞。他知道，罗曼逃不掉了。都怪自己，太大意了，为什么要救一个素不相识的护林人？不知道他是跟高飞一伙的吗？——别说，当时他还真不知道。 高飞正犹豫着，前面奔跑中的罗曼似乎触手可得。 是抓她随风飞舞的长发，还是抓她因奔跑而频繁晃动的香肩，还是抓她正前后摆动着如玉耦的般手臂，还是干脆抱住她纤细的腰肢…… 不管抓哪里，抓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撕烂她身上的衣服。女人，尤其是体形娇好的女人，在大自然的怀抱之中为何还要穿衣服呢？这简直就是在亵渎大自然的自然和谐之美。 不想这些没用的，先抓到手再说！于是，他向前伸出了大手…… 其实高飞想这些也不过用时大约零点一秒，几乎没耽误他任何事。 …… 罗云已经彻底停下了脚步，她的左前方出现了大黄，右前方出现了二黄。大黄、二黄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值得她重视的人在她的身后。 她猛然回过头去，便看到了在她身后的鹰寒，离她大约三丈的距离，正一脸阴险坏笑地盯着她看。 糟了！被人以三角形包围了！罗云心中一沉。 第135章 子午定神锥 高飞面临着一个选择，是上？还是下？ 刚才，他正欲伸手抓罗曼，突然，一张大网就从罗曼身后的地面上腾起，向他当面罩来…… 高飞心中一紧，这张网，他太熟悉了，在军警医院的楼下，他就曾遭遇过此网。若不是这张网，他当时也不可能被捕。 大意了！因眼里只有眼前的女人而大意了！大意到有高手靠近都没能察觉。 但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不是高手靠近他，而是他靠近高手，而且是快速靠近。 是上还是下？这是一个选择。 左右就别想了，因为这张网足够长，而且他也来不及转弯。 停住或后退就更不可能了，以现在的速度，都能跟豹子赛跑！他也奇怪，眼前的小妞，怎么能跑得这么快？需要他启动全速才能保证在一分钟之内追上。 电光石火的瞬间，高飞一个倾倒铲滑，从网下贴着草地挤了过去…… 之所以用“挤”字，因为网的下端紧贴着草地，但又没有固定，一挤就挤出了缝隙。 草地光滑，为他贴地滑行提供了方便。 成功了！ 高飞心下一喜，但刚一起身，便一头撞在一堵墙上，撞得他晕头转向，仰面朝天摔倒在草地上，原来停不住的动能彻底被撞散了。 他这才看清，不是一堵墙，面是一个人，如一堵墙般的人。 高飞恨透了这个人，此人表象憨厚，实则奸诈。 但他却来不及多恨，因为身后的大网又折返回来，向他当头罩下…… …… 罗云展开旋风腿以一敌三，旋风腿属于群攻技能，只要对方中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那么不管对方有多少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当然数量要在一定范围内。 但她的这种打法很消耗体力，而对方的三人围绕在她周围与她游斗，尽可以节省体力，时间一长，势必是罗云体力先耗尽。而当她体力耗尽之时，也就是她被俘或丧命之时。 罗云明知如此，也不敢停下旋风腿，因为一旦停下，就会被三人贴身靠近，而一旦靠近，她的优势尽失，再也无法以一敌三。 …… 护林人扛着韩哲来到了战场的附近，见高飞被四人一网困在了中央。 罗曼早已换下大黑，她与二楞子两人拉着大网追堵高飞，基本上是以罗曼为中心，二楞子做跳跃式前进。而大黑和三胖儿两人分别从两个方向拦劫高飞，防止高飞逃出包围圈。 三胖儿自不必说，只要他防住高飞右手的三根金手指，高飞就无法从他这里突围。 至于大黑这边，以他鬼魅的身法，总是能在高飞将要突出包围圈时突然出现在高飞的身前给他一拳。 以大黑的攻击力，即便是一拳打中高飞，也不能对高飞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如果拳头上戴着拳套呢？而且拳套上还有锋刃呢？而且锋刃上还涂抹着剧毒呢？ 当然，此时大黑拳套的锋刃上涂抹的并不是剧毒，只是麻醉药，即便刺伤高飞也只能将他麻倒在地。但高飞不知道啊！即使他知道是麻醉药，也不敢让拳头打中啊！ 而且拳套是由超硬合金打造而成，根本不惧他的金手指。他破不了拳套，也不敢被拳套所伤，所以，他只能避其锋芒，他这一避，就又落回包围圈中。 所以，高飞左冲右突，却始终没能突出这个包围圈。 真丢人呐！居然被这四个乱七八糟的人物给围住了。护林人心中嗤之以鼻，幸好我来了！ 可以趁他们还没发现我，来一拨突然袭击杀掉其中一人，只要杀掉一个，包围之势顿解。但先杀谁呢？ 肯定不会先杀罗曼，原因，不说大家也清楚。而且，看起来其中罗曼的武功最差，杀了她也没什么太大意义。 偷袭只有一次机会，是杀那个大胖子呢？还是那个竹竿子一样的瘦高个？还是那个黑不溜秋的家伙？ 这是一个选择题。 …… 罗云的旋风腿速度不减，她的体力也在快速地消耗着…… 如果不想办法打破僵局，就会被僵局打破，等她体力耗尽之时，僵局自然即破。 突然，罗云一脚踹向大黄，大黄向后一退，从罗云的鞋跟之中飞出一枚暗器，射中了大黄的期门穴。紧接着，罗云又一脚踹向二黄，从另一个鞋跟中飞出同样的一枚暗器，射中了二黄的中脘穴。 身为警务人员，在可能的范围内，身上携带的武器当然是多多益善。多一种武器就多了一个底牌。但这些武器最好别放在明面上，藏得越隐秘越好，最好是表面上看起来身无寸铁，关键时刻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罗云之所以穿高跟鞋，可不是为了增加身高，她的身高已经足够高了，无需再增加，是因为五公分的鞋跟里可以设置发射暗器的装置。 这是她的秘密，她对谁都没有说过，只有父亲罗毅知道，连前任男友高飞在浓情蜜意之时都没有跟他说过。 期门、中脘都是身前要穴，被刺中后二人身体僵直动弹不得。 “子午定神锥！”鹰寒大惊，“你是清溟道长的什么人？” 道家道士一般是练剑，不练暗器，但清溟山揽云观的清溟道长却即练剑又练暗器，子午定神锥正是清溟道长特制的暗器，这里的“特制”，不是特殊机械加工方法的意思。 “你没资格知道！”罗云自然不会轻易告诉他。 以一敌三，罗云丝毫不落下风，但时间长了，体力消耗殆尽之际，也就是她落败之时，而对方三人一直与她游斗周旋，以节省体力。所以，她必须速战速决，用出子午定神锥定住其中二人，只剩下一人就好对付了。 她当然想定住鹰寒，但鹰寒是高手，对自己的要穴守护得很好，她没机会对鹰寒施用暗器。 设置在鞋跟中的暗器就有这么个优点：她一脚踹出，对方躲开她这一脚，却未必能躲开她鞋跟中发出的暗器。只要是向后躲，靠拉开距离躲避的，她就可以发射暗器攻击，发射方法是用遥控器，非常现代的发射方式，但暗器本身却非常的不现代。 子午定神锥是清溟道长多年祭炼而成，能定人神魂。由于子午定神锥能伤人魂魄，清溟道长曾叮嘱过罗云：不要轻用。 但今日情形，己方已不可能再来援兵，自己一旦落败，就是惨烈的下场，也算是不得已而用之。 现在，就剩下罗云和鹰寒对决了。 两人是第二次交手，双方对对方的招式都了如指掌，打得异常迅猛激烈。 第136章 人疲被虎欺 护林人伏下身子，慢慢靠近战场，突然，他胸口一麻…… 不好！护林人心中一惊，被人点了穴道！这个叫韩哲的家伙这么快就打通被封的经脉了？ 这时，高飞也看到了护林人。 “还不过来帮忙？”此时，他是真的急需要有人来帮忙。 高飞的话音一落，护林人便飞一般地直奔他而来。高飞不禁奇怪，护林人什么时候轻功练得这般好了？ 等离他更近了，高飞看清了，护林人居然是足不沾地，在草尖上快速滑行，眨眼间便到了他眼前，看行动轨迹竟是直接向他撞来…… 不好！高飞几乎是出于本能，猛然向旁一跃，避开护林人。 但护林人却分成两个身子，前一个身子保持前进方向不变，另一个身子向高飞跃开的方向撞来…… 影分身？《火影忍者》中鸣人的影分身？高飞几乎被惊到了。如果是影分身，应该是一撞就消失吧！ 但是，“咣当！”，撞到了，影分身并没有消失。 护林人的身影削瘦，远不如高飞体型健硕，但却将高飞撞翻在地。主要是因为高飞是横向跃出，而护林人的影分身是直线突进。 大网罩下…… 在大网落下的一瞬间，高飞看清楚了，这哪里是什么影分身？骗人的！这不是韩哲吗？ 危急关头，高飞猛然一滚，滚到了护林人身旁…… 韩哲从护林人的身后影分身出去后，护林人的身子便向前直接扑倒在地上，离高飞倒地处不远。 高飞滚到护林人身侧，并起食中二指，一戳，便戳进了护林人的太阳穴。 大网罩下，将高飞和护林人包裹住…… …… “鹰寒！”两人正打得激烈之时，罗云突然喝道：“鹰爪王全家灭门惨案，是你做的吧！” “什么？”鹰寒一脸惊异地看向罗云，“灭门惨案？不是说煤气爆炸吗？” “愚蠢！煤气爆炸只是掩人耳目，人早在爆炸之前就被杀了！” “气煞我也！” 数年来，师父一家惨死一直是鹰寒感怀伤感之事，但发生煤气泄漏事故也怨不得旁人，此事之后，鹰爪门弟子分崩离析，各谋生路，鹰爪门名存实亡。 今日乍闻师父一家竟是被人所害，他愤怒到了极点。 “快说，是谁害死了我师父？” “我哪知道！” “不说是吧，看我就将你碎尸万段！”鹰寒双目暴睁，两眼通红，像疯了一般冲了过来，爪爪攻击罗云要害，招招拚命，是完全不顾自身的两败俱伤的打法。 罗云当然不会跟他拚命，立时节节败退，她后悔极了，我提这个茬干嘛？ 她本意是想扰乱鹰寒的心绪，结果心绪确实是扰乱了，但效果却恰恰相反。 “我们警方正在暗中调查此案……”罗云立刻调整策略。 鹰寒手上一滞，“可有进展？” “我们正在一个一个地排查，现在能确定，你不是凶手，这就离揭开真相更近了一步。” “如果查出凶手，立刻第一时间通知我！”鹰寒已经停止了进攻，“让我亲手为师父全家报仇。”师父全家竟然是被人所害！那么，当前为师父一家报仇就是头等大事，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了。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凭我现在不杀你，不杀之恩是为大恩！” “不够！”罗云态度坚决，“你得帮我做事。” “你让我弃暗投明、改邪归正？” “不是，我只是让你为我做事。” …… 大黑看着地上护林人的尸体，“可惜了，没能留下活口。不然，肯定能问出很多情报。” 二楞子气得冲上去狠狠踢了高飞几脚。 高飞是个硬骨头，很难撬开他的嘴，而且也不好对他用刑。但护林人不同，可惜，高飞在被大网包裹的瞬前，用手指将护林人的太阳穴戳了个窟窿，将护林人杀死灭口了。 “大黑，别装作不认识我！”韩哲语气凌人。 “老板，”大黑马上换作一副笑脸，“老板不愧是老板，老板出马，一个顶俩！我们几个折腾了半天都没能抓到，老板上来一个牛顶架，就把他撞到了大网之下……” “我就问你们，还敢不敢抓我了？” “不敢！不敢！其实上次也不是抓您，上次是为了贴身保护您，结果把您给吓跑了，这把我惭愧的……” “闭嘴！不怕我开除你吗？” “别呀老板！现在误会都解开了，就剩下欢聚一堂了。” “既然你都是有‘组织’的人了，还在我这儿打工干嘛？” “养家糊口啊老板！”大黑一脸的哭相，“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房贷，我可是被三头抻呐！我不打工我打啥？” 二楞子也凑了过来，“也请收留我们吧！” 韩哲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我为什么要收留你们？” “看在我们忠心耿耿的份上，我们这不是听说您有危险，就立马赶过来了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其实三人来这儿，与韩哲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就是罗曼一个短信，三人便跟着罗曼的手机定位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事实虽是如此，但话要说得漂亮。 “你来能做什么？” “我……”二楞子看了大黑一眼，“我能做跳高教练。” 韩哲又看了一眼三胖儿，“你能做什么？” 三胖儿一哆嗦，心想：我也得必须去吗？“我……可以做举重教练。” 三胖儿虽然不是专门练力气的，但他力气也不小。但这不是他想做举重教练的原因，原因是他觉得自己体型比较像举重运动员。 罗曼在一旁不屑一顾，就这！还黑社会呢！ …… 罗云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飞到韩哲的身边。 刚才鹰寒告诉她，他和大黄、二黄三人负责困住她，能击杀她更好；高飞和护林人则负责击杀韩哲。 中了敌人的分割包围之计！罗云后悔不已。 她穿林越壑，踏?而行。林中虎啸猿啼，山间流水潺潺。这里是国家自然生态保护区，人迹罕至，风景秀丽。但罗云却无心欣赏这些自然景观了。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弟弟，千万别出事啊！等姐姐来救你！ 忽然劲风扑面，一只黄毛黑条纹的大老虎跳出来拦住去路。 罗云一摸腰间，糟糕！对自己的武技太自信了，这次出门竟然忘了带枪。 若在平素，她自然不会将一只老虎放在眼里，可眼下，她疲惫不堪，一场大战，体力消耗了七七八八，再一阵急奔，哪里还有再战老虎之力？ 没想到，今日我罗云竟落魄到被老虎欺负的地步。 第137章 再晚也要回公司 “老板，天快黑了，咱们撤吧！”话锋一转，闲聊结束，大黑一脸正经地对韩哲说道。 “你们先撤，我还要找我姐姐。” “也好！”大黑也不啰嗦，“麻烦老板告诉你姐姐，这个犯人就由我们军部收押了，上次就是从他们警部逃脱的，说明他们警部根本没有能力接管这种级别的犯人，我们也不会再将这个犯人交给他们警部。” 韩哲才懒得管他们之间的破事，但传个话还是可以的。 “我只负责转告。” “好的，多谢老板。”大黑又看向罗曼，“老板娘，跟我们一起回吧！在这大山之中很危险。” 刚才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让罗曼有点儿晕，说得像真格的似的，难道不是虚张声势，还真有“军部”这个组织？ “不了，我跟我男人在一起。”罗曼说着挽住韩哲的手臂。心想：跟你们四个大男人才危险！尤其那个高飞，虽然穴道被封，还被网捆着，但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像是盯到自己肉里一般。 听到罗曼这么说，还有这个动作，大黑就不好再坚持了。虽然他有些担心，即担心罗曼的人身安全，又担心罗曼在这儿会拖累到韩哲，但也无法，于是只好率队撤离。此行也算是收获颇丰，但首功还是罗曼。 大黑三人带着一个俘虏一具尸体走了。韩哲和罗曼二人则向大山更深处走去…… 等到韩哲二人找到罗云的时候，罗云的惨烈情形差点没把二人吓晕过去。 只见罗云满嘴是血，脸上、身上也血迹斑斑，眼神呆滞地坐在老虎身上。活脱脱一个金发吸血鬼的形象。 见老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韩哲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姐，你把老虎咬死啦？” 本来罗云也不想杀死一只如此可爱的大老虎，但她不杀老虎，老虎就要吃她。无奈之下，她只有奋力与老虎一拼。但罗云的反抗激起了老虎的凶性，老虎对罗云死缠烂打，不依不饶。也许是它是真饿了，也许是它觉得罗云身上的肉肥嫩可口，也许是它觉得罗云侵犯了它的地盘，它有理由扞卫自己的领土完整，将罗云击杀当场，或驱逐出境。 也是，这里是自然生态保护区，人类才是入侵者。 总之，双方进行了一场惨烈至极的战斗，最终罗云用重拳将老虎活活捶死，但她也累得精疲力尽，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经过两轮大战，罗云饥渴难耐，但又没有力气寻找水源，于是只好喝虎血解渴充饥。所以弄得满嘴是血。 韩哲背起罗云往回走。天已经黑了，如果不想在山上过夜，那就不能休息，立刻动身回返。 当然不能在山上过夜，山上有多少猛兽不说，到了晚上，光是蚊虫就让人受不了。韩哲可以用真气在体表运起一层气罩，防止蚊虫近身，但罗曼的真气修炼还没有达到这个级别。罗云倒是可以，但她的真气已经耗光了，此时也无法运起气罩。 罗曼有些不高兴，她之前也一阵狂奔，累得不行，也想让韩哲背来着，但是她的状况远没有罗云惨，所以她也不好说什么。 “弟，你可要为姐保密啊！” “放心吧！”韩哲说道，“你浑身是血这么悲惨的情形，我怎么好意思向别人描述！”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老虎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杀老虎可是违法的。” “噢！原来你说这个呀！放心吧！我姐可是警察，警察怎么能做违法的事呢！” “屁股痒，好像被蚊子叮了，快帮我拍一下。”罗云对身后的罗曼说道。 罗曼正愁没机会发泄她心中的嫉妒，“叭！”一声脆响。 “哎唷！你是打蚊子还是打我？” “两个都！如果哪天蚊子也被评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你求我我也不会帮你打的。” “弟，管管你媳妇，趁机欺负姐。” “她这不是欺负你，而是怕你忘了她。她这一下，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曾经与她一起在深山里历过险。” “你说话竟偏向你媳妇！” “媳妇，我偏向你了吗？” “没有！”罗曼答道，“如果偏向我，他就会说：媳妇，打得好，打得妙，打得罗云呱呱叫！” …… 三人回到苏州时已是深夜，韩哲和罗曼就回公司睡了。罗云则还要去一趟警部，把事情的经过当面向父亲汇报一下。罗毅还在办公室里等着她呢！ “这么说高飞又被军部抓走了！而且还扬言不再还给咱们？”罗毅手扶额头，也有些发愁。 “是的。”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当然了，这事儿也不怪你，你也被鹰寒等三人缠住了嘛！你能活着回来就谢天谢地了。对了，你竟能跟那三人打成平手？” “这事儿不提也罢，最后还是让那三个家伙逃了。”罗云本想实话实说，说她暂时收服了鹰寒，可以利用一下鹰寒。但这事办的有点先斩后奏了，而且也不合规矩，于是，她忍住没说。 实际上她当时只是为了保命，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也不受她控制，谈着谈着，鹰寒就要为她办事了。 可惜鹰寒也只是个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编外人员，对高飞背后的“组织”也不甚了解，不然还真有大用处。 “别这么说！你以后再遇到那三人，你要逃，起码不能让他们包围你，知道吗？”罗毅提醒道。 汇报完工作后，已是后半夜两点。此时罗云已经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警服，她也准备回兰哲公司睡觉。 罗毅看了看时间，“这么晚了还要去兰哲公司？”他有些奇怪，这兰哲公司对女儿的吸引力有多大呢！ 还是说兰哲公司里某个人对女儿的吸引力大？ 罗云回兰哲公司可不是因为某个人。留在警部的宿舍里，明天可无法睡懒觉，必须按时起床，而到了兰哲公司，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而且还有人给她打早餐，而且兰哲公司的工作餐可比警部的工作餐味道好太多了。 而且在兰哲公司的卧室里，有一张她的专用单人床，舒适得很，绝不是警部宿舍的床铺可比的，那可是在韩哲的拜托下孟晴晴亲自挑选的。 理由虽是这么些，但她一条都不能说，于是她说道：“这不是要贴身保护弟弟嘛！” 罗云这么一说，罗毅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总不能问，贴身贴到什么程度吧！ …… 车子到了兰哲公司的大门前，自然有保安为罗云开大门。 保安们早就认识罗云了，知道她是韩总的姐姐。但罗云却不认识保安，因为她也没想认识。 但是这个时间点，罗云心中略有些歉意，因为些许的歉意，她就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为她开门的保安…… 嗯？竟有些面熟。她停下了车，打开车门下来，向保安走去。 “谢谢你啦！” “别客气，这是做为一名保安人员应该做的。”保安低着头，微笑着说道。 “我是该称你为通天海盗团的副团长呢？还是称你为地鼠门的副门主？” 第138章 地鼠门 算命先生心里“咯噔”一下，我穿着一身保安服，人模狗样地像个警察一样，怎么还是被她认出来了？真是失败！我辛辛苦苦打入兰哲公司内部容易吗？ 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罗警官说笑了，我听不懂您在说啥。” “既然听不懂，怎么知道我在说笑？” “噌！”算命先生不再犹豫，身子像触电一样猛地动了，此时，大门已经关闭，他身子一跃便跃上了一丈高的院墙。可他双脚刚落在墙头之上，一条长腿横胸扫了过来，他忙架起双臂格挡，一股大力传来，他仰面朝天倒摔回了院子里。 “咚！”他的后背刚一着地，还没来得及做其它反应，一只精巧的警靴就踏在了他的胸口。 真没想到，意外之喜啊！罗云心情大好，自己追捕多年的盗贼，竟然在兰哲公司的大门口遇到了。地鼠门的人滑不溜手，每次都是险些抓到，但每次又都被他们逃掉。 罗云心想：罗曼真是瞎了眼了，把地鼠门的人请到家里来做看大门的保安，这不就是逼着人家监守自盗吗？这就是相当于让耗子看守粮仓，那还不把粮仓发展成耗子窝？ “别踩！千万别用力踩！我招！我全招！”算命先生对罗云有所了解，凭此人的腿功，如果用力踩下来，自己的肋骨和脏腑还不得全被踩碎了？ “你倒是逃啊！你怎么不逃了？”罗云还觉得意犹未尽，我还没怎么发挥实力呢！ 一路之上，再加上向父亲汇报的时间，她的体力起码恢复了一半。 算命先生心里窝火，这话说的，我刚才不是逃了吗？这不是没逃掉吗？我这不是没本事吗？我若有门主的本事，我就叫你当面跳脱衣舞给我看！让你得瑟！ 算命先生心里虽这么想，但嘴上不能这么说，“在您面前，我哪敢逃啊！我刚才只是上墙头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既然没人，我就放心了。您想问什么尽管问，我保证问一答十。” “好吧！跟我回警局交待你的问题。” “别……别去警局啊！再进局子我就又失业了！罗曼副总非得开除我不可！” “你还在乎这份工作？看来保安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啊！” “那是当然，每月两千块呢！” “噢？保安的工资这么高吗？” “不仅如此，罗曼副总还说了，只要我安分守己地干满一年，就给我转正，转正之后的工资有多少您知道吗？” “多少？” “五千大块！”算命先生伸出一只手。 “少来！你一个江洋大盗，还在乎区区五千块？” “不一样的，这是每月都有的，旱涝保收，而且按时发放，而且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东躲xz提心吊胆了。您就行行好吧！给我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跟您说实话，惶惶不可终日、四处流窜的日子我过够了，我只想找个正经的工作，过个正常人的生活。只要您放过我，并不揭穿我的真实身份，我从今往后就唯您马首是瞻！” “你是说——以后为我效力？” “是的。”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我一放了你，你就逃跑了呢？” “我可以发誓，我愿意做您的属下，而且对您绝对忠诚！” 罗云想了想，“光你一个人不行！我要你们地鼠门全员为我效力！” “是地龙门！”算命先生纠正道。 “怎么？传承了千年的地鼠门改名字了？” 罗云对地鼠门还是有些了解的。 大多数门派，只有几百年，甚至只有几十年的传承，但地鼠门，虽然名声不咋地，但确实是具有千年传承的古老门派之一。大约一千年前，创派祖师凭借着“遁地术”的绝活儿，创立了地鼠门，利用遁地术哪都能去的优势，专门做偷盗的勾当。 可是到了近代，钢筋混凝土的地面成为了城市及乡村的主流，遁地术越来越难以发挥作用了。于是，近代地鼠门的门主，创立了“通天海盗团”，弄了两艘海盗船，在海上劫掠货船。 什么门、什么派，听上去就是很古董的那种，但什么团，听起来就很有现代的意味儿。 其实通天海盗团就是地鼠门，地鼠门就是通天海盗团。在海上就叫通天海盗团，到了陆地上就叫地鼠门。 最初，通天海盗团生意很好，但好景不长，各国都加强了海上警备力量，海上的无本生意也不好做了。于是，通天海盗团又返回陆地，干回老本行。并与时俱进，学了些科学防盗技术，再反其道而用之，实行科技偷盗。 “这不是为了好听嘛！地龙，多带劲！地下的龙者……” “好吧！地龙就地龙，让地龙门的所有成员今后都服从我的命令。” “不行！”算命先生回答得斩钉截铁，“同为地龙门弟子，想法也是不一样的，我只能代表我自己，我代表不了别人的意志。” 如果算命先生痛快地答应，罗云还不相信他，但他坚决拒绝，罗云反而对他相信了几分。罗云本来也没想着让他们地鼠门全员对自己效忠，她只是想借此机会见他们一面，也好将地鼠门连窝端。 但她此刻又一想：有这么个贼头贼脑、来去无踪的属下为自己办事也不错。 “好吧，我可以放过你，同时也为你的身份保密，但你起码要在我弟韩哲面前说明你的真实身份。” “那不一样吗？韩总知道了，罗曼副总也就知道了。罗曼副总一旦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怎么可能还让我继续留在兰哲公司做保安呢？” “罗曼的事我说不好，但我弟弟韩哲的事，我能做主，那可是我的亲弟弟。此事，不能瞒着我亲弟弟！” “是堂弟吧！” “亲堂弟！怎么啦？” “保证不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罗曼副总。” “我说了，我弟弟的事，我能做主！” “好吧！听领导的。”看似随意的一句，实际上算命先生占了一下口头的便宜，对于男人来说，“领导”这个词有两种含义，一种是公司里的上级，一种是家里的老婆。 罗云把他拉了起来，还煞有介事地为他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实际上大门附近都是钢筋混凝土的地面，根本没有尘土。 如果是普通的泥土地面，算命先生刚才摔落地面上的瞬间就借用遁地术逃了。而现在，既然已经谈妥了条件，就没必要逃了。别的不说，东躲xz提心吊胆的日子他是真的厌倦了。 算命先生也是心情大好，自己最近走桃花运啊！遇到的领导都是大美女，罗曼是，这位罗云更是大大的美女。罗家出美女，尽收我眼底…… 第139章 效忠 “领导，您将来能生一个漂亮的女儿。” “不用这么讨好我，你既然做了我的属下，只要对我忠心，我就负责保护你。”罗云知道算命先生还有一个副业是给人算命，行骗江湖，靠一张嘴忽悠人。 “没有啦！这是从您的面相上看出来的。” 算命先生还真没说谎，他确实是长年行骗，但行骗也需要有一定的基础知识，他闲着没事儿时，也研究了面相学、手相学、阴阳风水学等方家杂术，光专业词汇就背了一大堆，不然也没法忽悠人。 刚才他仰面躺在地上，而罗云一脚踏在他胸上，俯身对着他，两人近距离面对面，他完全是出于职业习惯，不自觉地观察了罗云的面相，发现罗云的子女宫处显示，她有一个女儿，但没有儿子。 包括罗曼副总，他也曾近距离观察过，与罗云正相反，罗曼副总的子女宫显示，将来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他想跟罗曼副总说来着，但又觉得说了也不能因此讨好罗曼副总。罗兰副总他也曾找机会近距离观察过，罗兰副总居然无儿无女，并且寿命悠长不可估量。他一开始还纳闷：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面相？但他后来知道了，原来罗兰副总是搞人体生命科学研究的，提高人的寿命不在话下。据某科学杂志推断：随着生命科技的发展，未来，人类的寿命延长到几千年或将成为可能。 两个人正在往试验楼走，如果一路上什么话都不说也有些尴尬，于是他顺口说了出来，当然，他只会挑好听的说，没有儿子的事自然不会说。 “好吧！借你吉言。”罗云也不在意，她虽然没打算要孩子，但如果非要有一个的话，她还真希望是一个女儿，那样，她就可以把女儿培养成和自己一样坚强的女战士……罗云想着，金发碧眼就算了，太过异类，但这事儿不是我说的算，就看我和弟弟的基因，谁的遗传性更强了。 来到卧室，借着微弱的墙脚灯，罗云看清了，她的单人床空闲的，但旁边的双人床上却睡着三个人，韩哲在中间，两边是罗曼、罗兰两姐妹。 好在三人之间并没有肢体上的交缠，罗云轻易拉起中间的韩哲。 韩哲睡眼朦胧地跟着姐姐向外走，到了三楼的卧室旁，也就是原本罗父用的卧室，算命先生正等在这里。三人进了卧室密谈，卧室也就是隔音室，最适合密谈了。 “……我现在既然投奔了罗警官，从今以后，定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算命先生信誓旦旦，“再说，我现在是有工资的人了，有了钱花，谁还愿意做偷偷摸摸的勾当呢？” “不一定！”韩哲却不以为然，“有些有钱人偏偏喜欢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据说是因为刺激。”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算命先生也只能先这么说，“我就喜欢过平淡如水的生活，不喜欢浓烈如酒的刺激。再说，我都一把年纪了，也到了退休的年龄了。” “你多大年纪？”韩哲觉得他年纪并不太大。 “三十六了。在小偷行业，退休年龄是三十五岁，因为人一旦过了三十五岁，身体各方面的素质，包括手脚的灵活度，都开始走下坡路了。所以三十五岁当退休，如果三十五岁都还没实现退休的，那说明他不适合做小偷这个行业，也只能改行做其它的了。” 听算命先生做完自我介绍，韩哲把身份证还给了他，“你就是孙长礼？” “啊，如假包换。” “好吧！姑且相信你。”韩哲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位保安，居然是地鼠门的副门主。“话说，地鼠门是什么东东？” 孙长礼又把地鼠门的千年传承和历史文化简要述说了一遍，最后话锋一转，“地鼠门”突然就变成了“地龙门”。 “‘地鼠门’改名成了‘地龙门’？”韩哲问道，“就是为了好听？” 算命先生兼保安眼球转了转，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其它的理由，“是的，就是为了好听。” “为了好听就把传承了千年的门派名字给改了？你们这些败家的不屑子孙，你们知道这一改的后果吗？” 孙长礼还真没想过，“就是名字变好听了呗！” “传承了千年的地鼠门没有啦！”韩哲一脸的愤世嫉俗。 “不是没有了，只是改了名字，‘地龙门’这个名字取代了‘地鼠门’。” “不仅地鼠门传承了千年，‘地鼠门’这个名字也传承了千年，传承了千年的东西，就因为不好听，你们就不要啦？你们对得起你们的创派祖师吗？” 提起创派祖师，孙长礼后背不禁直冒冷汗…… “你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吧！你们放弃‘地鼠门’这个名字了，其他人就可以用了。如果有人成立了地鼠门，并到国家武术协会注册，那么，地鼠门就又出现了。既然传承了千年，江湖上知道地鼠门的人应该不少吧！到时候，大家一定以为新成立的地鼠门就是已经传承了千年的那个地鼠门。而你们地龙门，就与原来的地鼠门毫无干系了。名字就是这样，你们注册了，别人就不能用，别人注册了，你们就不能用。” “怎么会这样？谁会闲着无聊做这种事情呢？” “比如我，我成立了个地鼠门，并任命你为地鼠门的掌门，你可愿意？” 孙长礼刚想答应“我愿意”，但他及时收住，“好吧！我回去找众兄弟们再商量商量，看看这帮派的名字到底要不要改。” 孙长礼也没想到，当初改名字的时候，全门派的人都进行了讨论，最后大家一致通过，谁也没有想过，传承了千年的名字就此失去的问题。 罗云打了个哈欠，她想回去睡觉，但弟弟却为了别人帮派的名字与保安纠缠不清。 “那你们聊啊，我先回去睡了。” 孙长礼站起身来说：“我也回去了，这事得跟我表弟再商量一下，我表弟就是正门主。” “慢着！”韩哲却叫住了他，“闲聊结束，现在开始说正事了。” “正事？”孙长礼一时没理解，帮派名字这么大的事都不算正事吗？ 却听韩哲接着说道：“前几天，袭击罗兰副总的就是你们地鼠门的人吧！放他们进入公司的，就是你吧！” 第140章 新来的教练 经过一番闲聊、争论，韩哲彻底清醒了。他此时声势凌人，语气强横。 孙长礼一听，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扑通”一声就跪了，“我错了韩总，饶过我这一次吧！以后再也不会有此类事情发生了。” “说，受谁的指使？” “杭州的亨德利公司呗！我们这种搞小偷小摸的，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取货。” “他们为什么要偷我们的科研成果？” “我猜测哈，他们也是搞科研的，他们想偷到你们的科研成果据为己有呗！” “他们给你多少报酬？” “一百万。” “那你知道我们的科研成果值多少钱吗？” “不知道，但肯定超过一百万。” “败家玩意，吃里扒外！信不信我开除你？” “别呀！”孙长礼不禁看向罗云，“此一时，彼一时，那是以前不懂事，从今往后，我就为您效忠了，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 “那你怎么将功补过？” “您想要亨德利公司的什么科研成果，我帮您偷回来呗！” 韩哲还真不知道亨德利公司有什么科研成果，不然，他就直接下命令了。“你能进入亨德利公司内部？” “我们有一个弟兄混进了亨德利公司，也是做的大门保安，值夜班，只要是晚上，轮到他值班，进入亨德利公司不是问题。” …… “废物玩意，竟然让人家在你们眼皮底下把活口给杀死了。”王参谋特意从京城飞到苏州，亲自主持龙潭监狱的工作，他因为护林人的死，对大黑等三人很是不满。好不容易出现了点儿新情况、新节奏，结果当时就断了。 大黑等三人也很郁闷，谁会想到，他们本是一伙的，被捕前居然击杀同伴呢！再说，能够抓到高飞已经很不容易了，已经是大功一件了，如果没有韩哲帮忙，都未必能抓得到高飞。 “招了吧！”王参谋开始审讯高飞，“不然，光是杀人这一项，就可以判你死刑了。” “谁说我杀人了？”高飞一脸的不忿，“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杀的护林人？” “别不承认！从伤口就能看得出来，两根手指插进了太阳穴，除了你金指门的金手指功夫，还有谁能做到？” “话不能这么说，”高飞慢条斯理，“少林寺的二指禅、铁掌门的铁掌功，都可以做到以指穿石。保不齐就是这三人当中有人练成了少林寺的二指禅，或是铁掌门的铁掌功夫。是他们三人杀的护林人也说不定噢！当然，他们可以随意诬陷给我。” 高飞就是这么油，王参谋上次就已经领教过了，还真拿他没办法，又不好对他用刑。 …… 曼兰健身中心来了两位新教练，一位是跳高教练，一位是举重教练。 其中，跳高教练表现得很积极，“你们只要跟着我练习半年，我保证你们个个都能一跳三米高！” “切！谁信呢！空口说大话！”周围的观众嗤之以鼻。 “不信是吧！”二楞子也不啰嗦，一跃而起，双手抓住了天花板处的钢铁横梁。横梁距离地面至少有六七米高。 二楞子在上面晃悠了几下，又跳下来，“这回信了吧！” 没人回答，因为大家都张大了嘴巴，看呆了。 大黑从后面捅了捅他，小声说：“喂，悠着点儿，别为了拉拢几个学员，把门内的绝技都公之于众了！” “这才哪到哪呀！”二楞子不以为然，“你是怕我抢走你的学员是吧！” “哎呀？我也是好心，怎么就被当成驴肝肺了呢？有本事你就抢，我不信你还真能抢过去！” “不信咱俩就打上一场，我一直都纳闷，凭什么你是老大？就因为你比我们早来那么几天吗？论真本事，我可不会输给你！” 二楞子所说的“早来”，是指大黑比他和三胖儿早加入军部的事，但周围的观众自然理解为大黑比他们早来曼兰健身中心的事。 “打就打，谁怕谁呀！”大黑也不示弱，“我知道你不服气，那就正好让你见识一下老大的真正实力。” 周围的观众立刻欢呼起来，奔走相告，“快来看呐！教练和教练要打起来啦！” “这么说你还没有展露过实力？” “没机会呗！” 二楞子心里轻哼了一声，连鹰寒都打不过，还说没机会！但他自然不会在这种场合里说工作上的事。“先说好了，不能用兵器，也就是不能用那个超硬合金拳套。” “对付你还用兵器？我一支手臂就能把你打趴下。” “你能碰到我再说！” “这正是我的台词，你能碰到我再说！” 周围观众的情绪已经燃起来了，欢呼鼓掌，加油助威，唯恐天下不乱！ “但得找个专业点儿的裁判，不然怕有人耍赖皮。” 拳击教练恰好就在人群中，他一举手，“我来做裁判！” 二楞子一跃而起，跃起三米高，如大鹏展翅一般，凌空扑向大黑，他必须占据视角优势，将整个擂台收入眼底，让大黑的幽灵拳无所遁形。但大黑身体一个扭转，就在原地消失不见…… 下一秒，二楞子脚踝被抓住了。 二楞子另一只脚一蹬，逼退大黑；紧接着，一个空翻，双脚落地。身形未稳，一记旋风腿向身后扫出，但却扫了个空，同时背后中了一拳…… 二楞子却不慌，他对大黑的幽灵拳了如指掌，每一招都攻向自己身后…… “铃铃铃……”十分钟后，拳击教练摇铃，“不用比了，大黑大比分获胜！” 二楞子表示不服气，“什么裁判？明显偏向！” 拳击教练说道：“什么偏向？他每打中你一拳都有加分，已经加到很多分了。” “但他根本就没对我造成伤害！” “一听就是个外行，”拳击教练有些不耐烦，“只要有效击中就给加分，连这都不懂还上擂台？败了就是败了，狡辩又有什么用？” 二楞子还想说什么，但拳击教练一挥手，“让观众们说说！” 周围的观众也有不少是懂规则的，七嘴八舌地说道：“被人打中了那么多下，确实是你败了！幸亏人家手下留情，不然，你早就满地吐血了……” 三胖儿那边就比较低调，他装了个一千公斤的杠铃，并举过头顶。 旁边几个想学举重的学员立马就看出了问题，“你这动作一点儿也不规范，即不是抓举，更不是挺举，完全没有中间过度过程嘛！直接就上去了！” 三胖儿一听，心中一凉：糟了！事先没学习一下举重标准动作，大意了！ 见寥寥无几的几个学员就要离开，三胖儿有些急，“等等！” 几个学员驻足，回过头来看看这位新来的举重教练还有什么新花样。 三胖儿迅速又装了一个一千公斤的杠铃，左右两侧各放一个，他两手各抓起一个并举过头顶…… “哗——”几个学员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第141章 顶缸 在一座壮丽的大门前，韩哲上前与门卫保安打招呼，“是游手好闲鼠吗？” “是的。” “我是多愁善感鼠派来的。” “噢，欢迎光临！” 暗号对上了，对面的年轻保安露出笑容，“我师叔已经来电叮嘱过我了，一定要好好接待你们……” 地鼠门的弟子，都有一个外号，以鼠字结尾的外号。比如，门主叫做通天彻地鼠，副门主叫做多愁善感鼠，而眼前这个保安叫做游手好闲鼠…… “……你们放心进去吧！另一个保安已经被我点昏睡香熏得昏睡过去了，公司里的大部分监控也都被我关闭了，只有个别的秘密会议室、特殊实验室里的监控我无管理权。但那里你们也进不去，里面的监控也监不到你们。” “多谢了，但你关闭监控，明天领导不会找你麻烦吗？”韩哲还比较关心这位年轻保安的前程。 “没事！我就说监控出故障了呗！” “出了故障得找人修吧！” “我就是修理故障的，我就等你们走了后再把故障修好就完了呗！” 游手好闲鼠不仅仅是保安，还兼修理监控设备故障的职责。 “你们要进去七个人吗？” “四个。”韩哲还纳闷，这保安不会数数吗？但他回头一看，确实是七个人，在罗云、罗曼、罗兰的身后，还站着大黑、二楞子、三胖儿。 罗云立马就不愿意了，你们军部的人怎么老跟着我们？前两次还行，一次是解救人质，一次是抓人，确实需要人手。但这次，是来亨德利公司看看有什么值得偷的科研成果没有，这就尴尬了，身为警务人员，半夜三更的，跟在弟弟后面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本来这种事情，罗云没兴趣，也超出了她的职责和道德范围，但无奈韩哲要来，她得跟着贴身保护。 至于罗兰，因为是关于科研成果的，她这位科学工作者来了，对目标物有一定的识别度的。 至于罗曼，她如果不来，大黑等三人也没法来。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除了罗曼之外），大黑也不高兴，你们以为我愿意来吗？都是罗曼一个短信，我们三人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哪有下属总是给领导下达任务的？ “好吧！来都来了，那就进吧！”韩哲这么一说，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就进呗！坏事谁还没干过是咋地！ 七个人浩浩荡荡地进了亨德利公司的大院。 有道是：人往亮处走，鸟往亮处飞。 众人看到有一个车间还亮着灯，就顺着明亮的灯光走去…… 车间里，众工人们正是拆卸产品零件。 藏在暗处的韩哲一看，认识。被拆卸的产品，正是两台生物电椅，亨德利公司从兰哲公司买去的两台生物电椅。命案一直没能查个水落石出，hz市公安局也只好把两台生物电椅还给了亨德利公司。 生物电椅是国家高科技保护产品，禁止出口，但如果拆卸成零件，分别包装，让海关认不出这是生物电椅，就可以出口了。 此时，车间的众工人们正在做这种事，不仅是生物电椅，还有其它几项科技产品，都在拆卸，然后，将拆卸下来的零件分别包装，再装箱，最后再装进一个集装箱里。 高啊！这个方法高明啊！韩哲都不得不佩服了。 这若是让他们成功运走了，并成功出口，到了国外再组装成生物电椅，然后再逆向研究，研究成功了，就掌握这门科技了。 所以，决不能让他们成功运走！ 韩哲立马与罗云商量：“怎么办？现在就冲出去打劫吗？” 罗云伸出一根食指顶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傻呀！我们现在是非法侵入他人领地，已经是违法行为了，不能让人发现的。” “他们就不是违法吗？” “只要还没出关，就不算违法。” “大黑！”韩哲转向大黑，“去把他们都敲晕！” “老板，”大黑一脸的愁苦，“有几十号人呢！而且，都是练家子。” “练家子？你是说都会武功？” “没错，都是真材实料，不是花架子的那种。” 大黑猜对了，亨德利公司专门从武校招收了一批优秀毕业生，再把他们培养成为公司的装卸工人。这相当于是以保镖的价格，雇佣了一批装卸工人。也就是说亨德利公司的每一位装卸工人，都是一名合格的保镖。这就大大增加了工作上的安全性。 “为今之计……”罗云说道，“只有等货物离开公司后，我们再伪装成土匪，半路抢劫。” 集装箱就装在一辆大型货车上，估计是装完车之后就会立即运走。 “好吧！那就等他们装完车吧！”韩哲无奈地说道。 “我们得先出去等！”罗云提醒道。 “谁藏在那里？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装卸车间里有一位负责人，站在现场中央指挥若定。一开始拆卸之时叮叮当当，他还没有发现什么，现在拆卸完毕，周围变得安静起来，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立刻就发觉货架后面藏着人，而且还在悄声说话。 罗云一把将韩哲抱在怀里，“被发现了，别动！” 罗曼这个气呀！已经被发现了，你抱住他就能变成不被发现吗？真是的，关键时候还得靠我来解决问题。 于是她说道：“大黑！出去顶缸！” “为什么是我？”大黑一脸的问号。 “因为你一看就像个夜闯公司盗窃财物的惯犯。” 这个理由很给力，但大黑却不是因为这个出去，而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听众罗曼的命令。 趁着大黑、二楞子、三胖儿三人出去顶缸，韩哲、罗云、罗曼、罗兰四人迅速撤离。 “对不住啊哥几个……”大黑出去后嘻皮笑脸，“江湖尿急，这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实在是找不到厕所，我们来贵宝地就是想问一下厕所在哪，借用一下卫生间……” “出门右转。” “好嘞！多谢了啊！”大黑说着转身往回走…… “站住！”负责人一看三人真的就这么的要走，立马不干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你想怎么样？难道还想留我们吃饭不成？” “竟想美事！信不信我告你个入室盗窃罪？” “信！那就赶紧报警吧！”大黑心想，只要警察来了，我们私下掏出军官证就没事了，虽然有点儿丢人，但能免去一场纷争。 对方主动提出报警，这让负责人心中一惊。现在确实不方便警察来到现场，好在此时，装车已经完毕，集装箱的门也已经关好了。他挥了挥手，示意司机可以出发了。 车子一走，他的心态也稳定下来，而且，他压根就没想过报警，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就能解决，何必麻烦警察叔叔？ 大黑发现，三人已经被几十号装卸工人团团围住了。 第142章 做事留一线 一辆大型货车缓缓驶离了亨德利公司的大门。 “出来了！”罗曼还比较兴奋。 “你们俩，过去色诱一下！”罗云命令罗曼和罗兰道，“只要骗司机停下车子，打开车门就行，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和韩哲了。” “为什么是我们俩去色诱？而不是你？”罗曼表示不理解。 罗云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这身材，能挤进驾驶室吗？” 开货车的是一对兄弟俩，正经武校毕业。应聘时，无论是从工资待遇，还是从身手要求，兄弟俩都以为应聘的是保镖，没想到，到了工作岗位，居然是司机。 不过二人很快就理解了，司机也是个危险的活儿，不会点儿功夫，还真不行！ 跑长途大货，有人平淡如水，有人赚了大钱。这区别，主要看运的货是什么，给什么人运。兄弟俩这几年没少赚钱，买房买车，马上就能娶媳妇了。 一辆大货俩司机，这是标配。 兄弟俩就像往常一样，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早上从夜间开始。 这时，前面路上出现了一对美女，朝他们招手。 这种情形太常见了，经常有人想搭顺风车，站在路边拦车。但这二人，胆子大，站在路中间。 虽然公司有规定，但兄弟俩在远离公司的地方，也会与人方便，同时，也收取一定的路费，赚点儿零花钱。 但这里，离公司太近了。这让公司的人看到了可不好！ 好在车子刚刚启动不久，还没开始加速，想停车随时可停。此时，正是哥哥开车，哥哥通过观后镜看了看公司大门口的情况，没有人，货车出来后，大门便关闭了，保安也回屋去了。 于是，哥哥缓缓踩下了刹车…… 车子还没有完全停住，但车速已经很慢了。兄弟俩开始观察这一对美女…… 太美了！兄弟俩同时产生了一个想法：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收取路费了！一定要换作其它的付酬方式！ 不换不行啊！这样的美女坐上来，谁能做到坐怀不乱呢？ 兄弟俩想得口水直流，但是，突然，哥哥想到了数年前一位算命先生所说的话…… 当时，兄弟俩已经开始发迹了，于是找人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说：你们兄弟俩很快就能飞黄腾达，但如果遇到两位美女同时拦路，那你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但如果别停车，硬闯过去，或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 当时哥哥还问：那我怎么分辨呢？究竟什么样的美女需要我硬闯过去？ 算命先生说：总之特别美就对了，就像天上突然掉下来两个林妹妹的那种。 想到这，哥哥踩着刹车的脚不禁松动了一下。此时，车子已经离两位美女很近了，近得就要撞上了……哥哥一咬牙，就要一脚油门冲过去…… 这时，兄弟俩同时发现其中一位美女的眼睛很特别，特别特别的黑，如同黑墨一般。 兄弟俩忍不住仔细一看，顿时，以美女黑黑的眼珠为起点，如墨一般的颜色向整个世界蔓延扩散，瞬间，整个世界都被染得如没有恒星的宇宙一般地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 大黑的心中充满着一万个无奈。 桃园三结义呀！本无趣。历战江湖呀！太多无奈！ 幽灵门，向来只有一师一徒。所以，师父挑选徒弟很严格。师父曾问他：你为什么不喜欢打架？ 他说：因为打架很无趣。 一位因打架而全校闻名的学生，居然说打架很无趣。因为打架，数次差点儿被学校开除，虽然没被开除，但也转学了很多次，每次都是师父低声下气地求校长，校长才同意让他转学。大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小学时代共转了多少所学校。而每到一所新学校，就会有学生来欺负他这个新来的。 如果那个时候，他就学会了嘻皮笑脸，学会了阿谀奉承，那些人也许不会来找他麻烦。可惜那时候他青春年少，不懂这些。于是，有人找他约架，他就答应。 他打败了同班的，就会有其它班级的前来找他约架，他打败了其它班级的，又有高年级的前来找他约架，等打败了高年级的，又有社会上的地痞流氓前来找他约架…… 总之，他的小学时代，就是在打架与约架中度过的。 后来，师父都不耐烦了，“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儿？” 是的，他认真不起来，因为无趣，在与对手对战之时，他的眼睛总是看向空处，心里只想着：快点打完，背书包走人。 对手觉得被无视了，被藐视了，异常愤怒。这才是众人都找他约架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能打而找他约架。大家都想用自己拳头打败这个高傲的家伙。年纪轻轻就目中无人，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后来，全班的男同学共同找他约架…… 就像现在这样，全班的男同学横七竖八地倒在操场上。 装卸车间里，装卸工人们横七竖八地倒地一片，现场一片狼藉。 二楞子说道：“老大，知道刚才你打倒了几个，我打倒了几个吗？谁才应该是老大？” 因为无趣，大黑打倒的数量远没有二楞子打倒的多。 大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做老大靠的是这里，而不是手脚的蛮力。” 他知道二楞子一直不服气，他也想让出老大的位置，但这事他说的不算，是王参谋不同意，王参谋认为：二楞子也好，三胖儿也好，都不是当队长的料！ 大黑来到了现场负面人的面前，“你知道你刚才错在哪了吗？” 负责人嘴角冒血，“应该……让你们上个厕所的。” “错了！”大黑恨铁不成钢，“你应该喊警察叔叔过来的，应该相信警察叔叔，有事找警察叔叔帮忙，不要想着自己用蛮力解决。” 负责人还真没有有事找警察叔叔的习惯，但他也不得不点了点头，“受教了。” “三胖儿，来呀！一起呀！”本来，二楞子和三胖儿是没有尿意的，但刚才大黑一说，二人就有了。好不容易打完了架，二人都有些憋不住了，于是，二楞子喊三胖儿过来一起。 二人掏出家伙就要嗤在负责人脸上…… 大黑一把推开二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好吧！听老大的，这一线留着，嗤到别处。” 第143章 买房 兄弟俩按照罗兰的指示，乖乖开着货车，一直开到了兰哲公司。 保安孙长礼还纳闷：不是说好了去偷科研成果吗？怎么科研成果装了这么大一货车？这得有多少啊？ 但他也没敢多问，赶紧开大门就对了。 罗云开始对兄弟二人进行审问，兄弟俩中了罗兰的魔心咒，问什么答什么，全是实话，决无谎言。 原来，这么多年，亨德利公司主要的工作就是收集国内的高科技产品，拆解成细小的零件后再送出海关。但兄弟俩并不知道，这些高科技产品，都是国家禁止出口的产品。 罗兰将整个审讯过程也录了下来。 自从中了一次魔心咒之后，罗兰也参透了魔心咒的原理，并学会了魔心咒。 韩哲不明所以，于是打电话问小倩。关于神魂、心神等方面的问题，问小倩就对了。 小倩回答：“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罕见的学习能力，只要与对手过招，就能将对手的招式、法术学会。但很多法术需要心念启动，要能读懂对方的心念才行。” “她正是会读心术啊！” “什么？”小倩大吃一惊。但随即又说道：“但魔心咒不同，中了魔心咒之人，不记得中咒当时的事，所以，即便当时读懂了对方的心念，事后也不记得啊！” “但她就是记得中咒之时的事啊！” “什么？”小倩又是大吃一惊。 ……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罗云将亨德利公司告上了法庭。检查部门立刻实施对亨德利公司的检查取证和资产冻结。 只不过剧情稍有些改动，罗云把罗兰用魔心咒将兄弟二人神智控制住这一小事略去，改成由兄弟二人良心发现，主动投案自首，戴罪立功，争取政府宽大处理等等。 总之，亨德利公司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 王秘书感觉很久没见到韩哲了，也不知道韩哲在忙些什么，罗曼也经常不在，罗兰则钻进实验室里一门心思搞研究。 自从郑院长前来告知他们仿生人技术可以继续研究了，只是不能用于民用，罗母、程教授，以及她俩手下的六名博士生，都重新开始协助罗兰，投身到仿生人的研究中去。 王秘书甚至都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及时成为小三，这么大的公司，都有可能出现无人管理的局面。那可怎么办？ 她有重要的事要与韩哲商量，但最近一直见不到他人，今天好不容易见到韩哲乖乖地坐在他的城堡里，她赶忙抓紧机会，走进城堡…… “买房子？”韩哲一听就犹豫了。 其实王秘书就是个攀比心里，但她故意没说孟晴晴都已经买房了，她就是想看看在韩哲的心目中，自己与孟晴晴哪个分量更重。 她觉得应该是自己，因为孟晴晴只是管理个健身中心，而她在管理着农产品销售的网站，以及全国连锁的农家菜自助火锅，还有兰哲公司的绝大部分事情。 韩哲拿出了一张图纸，是一栋别墅的建筑图。别墅共有三层，一楼的中间是大厅，周围的一圈是房间，有七、八间。二楼中间的部分与一楼的大厅相通，周围也是一圈房间；也就是一楼的大厅处天花板很高，就是二楼的天花板。三楼则是健身房、娱乐室、家庭影院等。 王秘书虽然不懂建筑，但看尺寸也知道这栋别墅很大。什么意思？王秘书一脸的不信，难道要送给我一栋别墅？ “这是咱们的别墅，现在已经破土动工打地基了，半年后就能完工。马上就有别墅住了，还买公寓不是浪费吗？”韩哲抬头看向王秘书。 拖了这么久，别墅的位置终于敲定了，就定在兰哲公司的后面，兰哲公司后面有一座小山，别墅就建在山前，周围是果园菜地，风景好，空气好，一片田园风光；别墅前面还计划建一座游泳池。果园、菜地，配上游泳池，真是不伦不类的绝配。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市中心较远，但就在公司里面，平时上下班方便，而且也安全。 前一段时间，韩哲终于做通了各方面的思想工作，把方案定了下来。 王秘书脸一红，“你是说，大家都住进去？”这与她预想的不是不太一样，而是太不一样。 “这么多房间呢！”韩哲却没察觉到什么，“再增加个两三倍都能住下。” 王秘书心说可别再增加了，她沉思了一下，“你是说半年后？但我现在就要自己的房子！” 其实王秘书买房子不是为了自己。弟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她得帮弟弟娶一房媳妇，没有房子，怎么能娶一房媳妇呢！她打算等弟弟结婚之时，就把房子过户给弟弟。弟弟的婚姻大事，她这个做姐姐不操心就没人有能力操心了。 “半年都等不得吗？” 王秘书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韩哲，心想：为什么孟晴晴可以我却不可以？突然，她想通了某些关节，于是说道：“我只要个首付，后期我自己慢慢还房贷。” 孟晴晴就是这么做的。 “好吧！”韩哲不愿意因为这种事情与她对视，“一次性付清吧！就不要贷款了，反正也没多少钱。” 王秘书心中一喜，果然，我不是孟晴晴之流能比的。 “还有一件事，”王秘书见韩哲答应得这么痛快，赶忙得寸进尺，“我驾照已经考下来了。” “买吧！” “还有……”王秘书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不忘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姐妹，“孟晴晴的驾照也考下来了。” “那就约她一块买吧！”韩哲对孟晴晴挑选东西的眼光还是很认可的，他只是有点儿奇怪，王秘书什么时候与孟晴晴这么熟了？但他也不在意，随口加了一句：“至于档次，别超过罗曼副总的级别就行。” 小气！王秘书心中报怨，罗曼副总的坐骑只是五十万左右的宝马。 但这难不倒王秘书，她又来到罗曼的办公桌旁。今天，难得两位老总都身在其位。 王秘书站在了罗曼城堡的侧面，一般谈工作上的事情，就站在办公桌的正面，如果是私事，就站到办公桌的侧面。所以，见王秘书的站位，罗曼就知道她来是要说私事了。 “罗总，您该换一下坐骑了，起码五百万以上的车款，才能配得上您的身份。” 第144章 买车 王秘书心想：如果能够鼓动罗总去买一台五百万的车，那么自己买个三百万的就丝毫没问题了。 但罗曼可不是花钱买排场的人，她不为所动，“一切皆是过眼云烟，车子配不配得上身份我并不在意，那就是个代步的工具。” 王秘书一看旁敲侧击不行，就来直接的，“看中了一款300多万的兰博基尼……” 她本想说：您做为主母，坐骑才是50万的宝马，我身为小三，怎么能超过这个数呢？但考虑到这是在公司里，得用职场术语，于是说道：“您做为老总，才是50万的宝马，我一个秘书怎么能买300万的呢？” 罗曼看了看她，“你买300万的车，不管是了解你的人，还是不了解你的人，都会认为你是出来卖的，不是卖的，年纪轻轻的怎么能买得起300万的车呢？不是说你能挣300万，你就能买得起300万的车，毕竟车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所以，车的价格也只能占你收入的一部分。要想买300万的车，你起码得有1000万的收入才行吧！” 王秘书一听，心中沮丧，她的那点小心思，在罗总面前行不通。而且，罗总说的有道理，车，不是能买得起就完事了的。看来，只能买50万以下的车款了。 她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却又被罗曼叫住，“年轻人，就是爱炫耀！但你也别太过，就买个一百万左右的吧！” 王秘书心中一喜，能买个一百万左右的也不错啊！既然主母亲口答应，韩哲那也不会说什么。 罗曼已经猜到王秘书的辛秘，罗兰曾经跟她说过：王秘书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老实，她心中对韩哲有龌龊的想法。当时罗曼还没在意，但自从知道了妹妹会猜心术之后，她就相信了妹妹的话。 当时罗兰也说：这事也不怪王秘书，本来她没有什么想法，应该是我让她做诱饵之后才产生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王秘书以前是不敢对韩哲有什么想法，但自从被罗兰逼着做过一次诱饵之后，就勇敢起来了，做过一次诱饵，就不在乎再做第二次。 罗曼最近都没怎么理王秘书，领导的东西你都敢惦记！她都想开除王秘书来着，但最终并没有开除，一是因为王秘书确实能干，自己不在的时候可以挑起大梁；二是因为她也觉得这事怪不得王秘书，以韩哲兔子专吃窝边草的个性，肯定是韩哲先侵犯了人家。面对公司老总，秘书一方当然是弱势群体，也就是被动受害者。所以，再怪就怪韩哲。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都到了买车这一步，那说明是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罗曼也有些拿他没有办法。 王秘书约上孟晴晴，兴高采烈地来到了兰哲会展中心，这里展销着全世界的各种名车。她先到三楼办公室跟张小清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来到了车展的会场。 两位少女叽叽喳喳商讨、挑选了半天，最后，王秘书选了一款一百三十多万的保时捷panamera；孟晴晴选了一款一百二十万左右的雷克萨斯ls。 二人理念不同，择车的标准也不同，王秘书主要注重车本身的造型和档次，而孟晴晴主要考虑的是带着老板驾车出游时的感觉，而且这款省油啊！ 王秘书掏出信用卡来刷卡，钱都从她手里出。如果让孟晴晴自己出钱，孟晴晴就会动用曼兰健身中心的钱，那样账面会乱，到时，她还得平息账面。所以，她事先已经说明了，钱款一并由她付了，免得麻烦。反正最后也是由王秘书找韩哲签字。 车展会场的工作人员一直在一旁陪着这两位女孩子，不时地做各种讲解，但也一直没报什么希望，就是两个小屁孩儿出来闹吧！这么久了都一直没见家长露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陪着呗！别说，还挺养眼的。 所以，当看到王秘书掏卡刷车，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家长呢？这么大的钱款，得家长当面同意才行！” “什么？”王秘书一下子没能理解，我们看起来就这么不成熟吗？但她没有生气，这是变相夸我们年轻呢吧！ 于是她笑了笑：“我就是家长。”同时还看了看身边的孟晴晴，相比较而言，孟晴晴天真可爱得确实像孩子。 “别闹了，还是叫家长过来吧！”工作人员从王秘书身上看不出大老板的气质，怎么看都像一位秘书。 其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权力刷卡买车，但不久前发生一件事，让工作人员们谨慎起来。 一位小情妇，带着卡来刷车，但没过几天，她背后的老板又过来退车，说小情妇是偷偷拿了他的卡，他本人不知道，知道了他也不会同意，致使场面一度很尴尬。 其实是后来老板发现小情妇用他的钱暗地里养了个小白脸，老板立马不干了，要收回送她的车，但给自己戴绿帽子这种事说出来丢人，于是老板就谎称自己不知道，要退车。 所以，展销公司就多了一项内部规定，以后再遇到年轻漂亮的小情妇独自来刷车，就要得到她背后老板的同意才给车，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是富家千斤，以工作人员的经验，早就看出来了。但这两位，明显不是。那就是哪位大老板的小情妇无疑了。 而且，这位幕后老板真不要脸，居然一下子养了两个小情妇，还都这么漂亮得离谱。工作人员羡慕嫉妒恨得牙根直痒痒，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多卖几辆车，等有了钱之后取而代之。 所以，他完全不怜香惜玉，就是不给车。 这时，张小清来了。她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就下来看看王秘书的车选得怎么样了。 见到张小清，工作人员立刻转为一副笑脸迎上去。开玩笑，张小清可是整个兰哲会展中心最大的领导。 王秘书则一脸的委屈：“姐，你这儿有钱都买不到车呢！” “噢？还有这事？”张小清看向车展会场的工作人员。 “什么？张总，原来您就是家长！”工作人员立马慌了，“失敬，失敬！不！误会，误会！马上给您办理手续。” 第145章 小五 说实话，张小清心情比较尴尬，虽然她是整个会展中心的老总，但论身份、地位，她可没法跟王秘书比；但今天，她居然做了一次王秘书的家长。 所以，不管什么身份，在关键的位置有一个自己人在那，就会很方便。 王秘书把新车开回公司，自然引起了众同事的围观。公司就这么大，什么事都遮盖不住，有点儿风吹草动，全公司就都知道了。 众人对这款保时捷panamera品头论足之余，望向王秘书的眼光也变了。 王秘书这才明白，罗总说的话有道理。车的价位要占自己收入的适当比例才行，如果超过这个比例，尤其是超过自己的总收入，那众人投过来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以前，大家也喜欢盯着自己的身体看，但基本上目光是落在上半身的。但现在，目光却落在了下半身，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这还是买的一百三十多万的保时捷panamera，如果按最初的想法，买了三百五十万的兰博基尼，大家的目光不一定会变成啥样呢？ 相比之下，孟晴晴就比较低调，虽然只比王秘书少了十几万，但雷克萨斯ls就不那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当王秘书向韩哲汇报的时候，韩哲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不是说了别超过罗曼的吗？” “啊这……”王秘书心想：糟了！虽然罗曼亲口答应，但当时一高兴，忘了向韩哲说明了。所以，韩哲还不知道罗曼允许自己买一百万左右档次的车这件事。但她不能直接推给罗总，她得先自己扛下来，以后再慢慢解释，这明显是两位老总事先没有勾通好，她可不想两位老总因为这件事在公司里大吵一架。那样，自己可就尴尬了。 想这到，于是她说道：“算是我借公司的，以后慢慢还给公司吧！” “这是钱的问题吗？”韩哲还真不是因为多花了点儿钱而生气，主要是罗曼的面子往哪搁？罗曼可是很爱面子的。 “还有孟晴晴，”王秘书一想，一次性都说出来吧，免得等会韩哲再生一次气，“她的车也是一百多万，也是用这张卡划的。”说着，王秘书拿出卡来。这是韩哲的信用卡，公司刚成立之时，这张卡就给了王秘书，公司的日常消耗品都是王秘书负责采购的。说起来，王秘书的权力其实是蛮大的。 “孟晴晴？”韩哲一愣，“她买车为什么也要划这张卡？” “她……不是……”王秘书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己。 “她不是！” “我以为她是。”王秘书红着脸说道。 “别说了，我去把车要回来！”韩哲心想：罗兰到现在还没买车呢！要回来可以送给罗兰。 韩哲到了曼兰健身中心，孟晴晴居然不在。 大白天的不上班！韩哲心里更气，自从当上了领导就越来越过分了。 韩哲径直去了孟晴晴的住处。 住宅楼下的停车场里，孟晴晴站在车旁，摸摸这，看看那，简直对新车爱不释手。韩哲走到她身后她都没察觉。 韩哲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孟晴晴转过身来见是韩哲，几乎欢呼雀跃起来。她不知道王秘书是怎么向韩哲表达这份喜悦之情的，但她也不能落后。 她完全没注意到韩哲的表情，张开双臂跷起脚跟，搂住韩哲的脖子，紧接着香唇就印了上去…… …… 王秘书把状况向罗曼说明了一下。 罗曼笑了，“送出去的车子再要回来？别说，这还真是小气鬼韩哲能干出来的事！”紧接着又怒道：“王秘书你可知罪？” …… 等韩哲回来的时候正是公司食堂吃晚饭的时间。 罗曼见韩哲有点儿蔫，调笑道：“车子在哪呢？要回来了吗？” 罗兰笑道：“看他无精打采的，估计是不但车子没要回来，而且还把人给搭进去了吧！” 还真让罗兰猜对了，韩哲根本就没来得及开口要车，人就搭进去了。当时孟晴晴拉着他的手就往楼上跑，韩哲还以为什么事这么急不可耐呢！ 王秘书也被叫留在了公司，但她此刻只是低头干饭，一声不吭。她没被罗曼按在地板上摩擦就已经很幸运了，她还敢说什么？ 罗曼说道：“韩哲，说吧，该怎么处罚你？” “谁敢处罚我弟，问过我这个做姐的答应了吗？”罗云边吃边满不在乎地说道，“弟你再多带几个妹子回来，姐姐为你保驾护航！” 罗曼这个气呀！本来没罗云什么事，但她卡着饭点儿就赶过来了。 但罗曼也不示弱，“傻瓜，你也有份啊！”她把餐盘中的一片煎蛋先分成两份，再分成三份，最后又分成五份。“知道吗？分的份数越多，每一份的量就越少，最后，你能吃得饱吗？” “那我就全吃了！”罗云说着把罗曼分成五份的煎蛋全夹了过去。 “白吃啊！”罗曼气极，“我说的不是煎蛋！” “我承认错误，而且保证以后不会再犯。”韩哲信誓旦旦地表态，“我也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我还以为她是因为还不上车款又不想退车而想的法子呢！”说着又转向低头干饭的王秘书，“你事先知道也不告诉我一声！”他也只能欺负欺负王秘书了。 “我哪知道你不知道啊！”王秘书也得合理辩解一下，“你个木头脑袋！” 好吧！王秘书也不是好欺负的。 等王秘书走后，韩哲对罗曼说道：“孩子们真不懂事！我事先都说了别超过你的档次，但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放心，这个面子我会替你找回来的，你去买个一千万的车吧！” 韩哲边说边给王秘书发了则短信：把孟晴晴剩余的房贷一次性还清了吧！他想：都这样了，后悔也来不及了，那就索性做到底吧！ “才不要！浪费！” 韩哲也没想到罗曼能这么懂事，不禁有些激动，“那我就把你的车改装一下，改得豪华一些，动力源也改成原子力驱动车，在性能上碾压所有车型。” 韩哲还真不是在说大话，虽然罗父还在攻克原子力发动机的最后难关，但韩哲现在就可以用特别的方法让原子力发动机运转起来。只不过这种特别的方法对他的消耗大太，无法用于批量生产。 “改装车辆，可以上路行驶吗？”这是罗曼所担心的问题。 “是哈！那就让车飞起来，不占用路面。”韩哲见成功带偏了话题，越说越兴奋。 “地面上都不让行驶，你还上天？”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无疑就是在顺嘴胡说，但如果是韩哲，他说能让车飞起来，那就真的可以让车飞起来。所以，罗曼不认为韩哲是在说笑。 “你不是有军部的属下吗？让你的军部属下努力一下，得到军部的特许，就能在天空自由飞行啦！” 正在健身中心训练学员的大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谁在背后说我？” 第146章 暗夜潜行 警部内部，软禁罗彩的房间里。 “二小姐，我帮您叫医生吧！”看守她的警卫说道。 “不用！只是肚子疼而已，你过来帮我揉揉就好啦！” “哪会那么容易？”年轻的警卫通红着脸不敢过去，或者说不敢过去帮罗彩揉肚子，“还是叫医生过来吧！” “你真死心眼儿！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叫医生，你没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没！” “好吧！我跟你讲，我以前肚子疼，每次都是我姐姐帮我揉一揉就好啦！” “那我去找大小姐。” “你给我站住！真是废物！我姐不在，你就不能临时替代她一下吗？” “我哪有大小姐的手段？” “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警卫犹豫再三，“好吧！那我试试。”警卫颤抖着向罗彩伸出了手，他还没碰过女孩子呢！何况是肚子…… …… 韩哲、罗云、罗曼、罗兰四人正在卧室里推杯换盏，扳倒亨德利公司这样的国家败类，当然是大喜事，当然值得庆贺。 警部传来佳音，连日调查，情况属实，警方已经将亨德利公司的一干人等全部绳之于法，公司也被查封，真是大快人心。 看着别人倒霉，尤其是敌对之人倒霉，当然是赏心悦目的事。 三位女士喝的都是啤酒，只有韩哲喝的是橙汁。茶几上放着几道特意从食堂定做的下酒小菜。 “都听着，今晚上，不醉不归啊！”罗云指手画脚。 “往哪归？咱们都在这睡好吧！” “也是哈！那就不醉不许上床哈！” “那韩哲就不用上床了。” “谁说的？我喝橙汁也能醉的好吧！” 这时，罗云的手机响了。 “这谁呀？这么不识趣！喝得正在兴头上呢！”罗云嘟囔了一句，但一看，竟是父亲，于是赶忙接通了。 电话里传来罗毅的声音：“你妹妹打晕了警卫，拿了钥匙，换了警卫的衣服逃走了……” …… “妹妹这是怎么了？软禁她就是保护她呀！这都不懂吗？”罗云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嘟嘟囔囔。 幸好韩哲没有喝酒，二人驱车追赶。罗彩体内是植入了追踪器的，二人必须要在她拔除体内的追踪器之前追上她！不然就没的追了。 至于为什么不让其他人追，当然是罗毅不想让自己女儿逃跑这件事泄露出去。 与前几次一样，车子开到没有路的时候就下车步行。还是上次那个国家自然生态环境保护区。 “话说咱们老是光顾这个自然保护区，会不会对这里的生态环境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啊？” “那你就别随地大小便。” “姐你庸俗！” “嘘——”罗云做了个禁声动作，“看到了，就在前面！” 由于追赶的及时，二人很快便追上了罗彩。 韩哲正想上前，却被罗云一把按住，“咱们可不可以大胆一次？放长线钓大鱼，看看她去哪，与什么人接头，没准能查到她背后组织的老巢在哪。”酒壮英雄胆，罗云喝得有点儿多，胆气也壮了起来，有点儿不想按规矩办事，忘了父亲曾叮嘱她把妹妹尽快抓回来为第一要诀。 “好吧！”韩哲是无条件听姐姐的，但也不忘提醒一句，“运气不好，也许鸡飞蛋打。” “闭上你的乌鸦嘴！” “好吧！”韩哲一想：鸡飞不飞，蛋打不打，关我什么事？ “话说，这次罗曼怎么没跟来？” “不想得罪罗彩呗！毕竟那是她小姑子。” “我还是她大姑子呢！她怎么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 “何必放在眼里？放在心里就行了。眼多小！心多大！” …… 罗彩翻山越岭，借着月色前行。 她生平第一次独自在暗夜中潜行，在渺无人迹的深山密林中潜行。但她心中丝毫没有恐惧，因为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人在暗中保护自己。 终于在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到达了指定地点。 她站在一处山壁前，扒开厚厚的山藤，再打开一个金属盖板，里面露出一面巴掌大小的电子显示屏。 罗彩输入密码，通过之后显示屏上出现了指纹扫描画面，罗彩将自己的右手食指按上去，又通过之后显示出了视网膜扫描画面，她把右眼靠上去…… 顺利通过了三轮验证，山藤里面打开了一扇小门，仅能供一人出入。罗彩正要钻进去，有人在后面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 “速度把妹妹安全送回警部，交给你大伯。不得解开她的穴道，免得她再次逃跑。”罗云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姐你又要孤身犯险？不怕被老虎吃了？” 罗云拍了拍腰间，“这次带着家伙来的。” “但你忘了上次也是这般分手，害我差点儿丢掉性命。” “上次是你没经验，吃一堑，长一智，这回总该有经验了吧！”其实罗云倒不是因为弟弟有经验了而放心，而是因为这次她指派了三个人暗中保护弟弟。 “既然知道了敌人的老巢，又何必急在一时？还是咱们一起将妹妹送回去，再一起回来探个究竟吧！” “傻瓜！下次再来，没有妹妹就打不开这扇门啦！现在，门后面到底是不是敌人的老巢还不确定，哪有入宝山却空手而回的道理？” “那我把车开走了，你怎么回去呀？” “姐我好歹也是个女人，站在马路旁随便一招手就能拦下一辆车把我带走！——估计再有几秒钟门就关闭了，再不进就来不及了。别再啰嗦，就这么定了！” 说着，罗云一闪身就钻进了小门里，罗云刚一进去，小门就迅速关闭…… …… 韩哲背着罗彩往回走，既然不能解开穴道，那就只有背着。 “妹妹，你不厚道啊！你不是说被他们逼的吗？你身在警部，他们怎么逼你？你为何还要去找他们？” “如果我说是为了带着你们找到他们的基地，你信吗？” “信——才怪！如果你真是那样想的，直接告诉我们地点就完了。” “他们在我的大脑之中植入了一枚芯片，我不能产生背叛组织的想法，如果我一旦产生了背叛组织的想法，芯片就能感应到，然后芯片就会持续发热，直到烧毁我的大脑。” “你还能编得更离谱一些吗？” “哥，你不信我？” “我当然——不信。说吧！你还有多少事情没对我说实话？” “我还是处的。” 第147章 欧也尼云 韩哲很失望，他都不知道现在罗彩所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上次还说受过专业训练，各种姿势都精通。 “随便你怎么说吧！” “这次是真的啦！我宁死不从，他们也拿我没办法。但教学片我却是从头看到尾，着实长了不少见识，所以教你和嫂子绰绰有余啦！” “不用。” …… 走过一段阴暗、潮湿且漫长的通道，罗云眼前出现了光明。 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在这山腹之中，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生产车间。 但是，当她看清了车间内的情景时，差点儿惊掉下巴，她托了托下巴，镇定了一下心神，继续往里走。诺大的车间，各条生产线上都空无一人，一种世界末日般恐怖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实际上，并非没人，当她在车间内走动时，她的身影出现在山腹中一个房间内的一台监视屏幕上，有几个人正通过监视屏幕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现在要消灭她吗？”屏幕操作员问道。 “不用，先看看她的下一步行动再说。”操作员身后的两位大佬其中的一个说道。 罗云小心翼翼，她感觉自己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都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这种感觉很不爽。 既然如此，罗云索性从角落里现出身来，大模大样地在车间内行走穿行，反正车间内也没人。渐渐地，她感觉到了人类的气息，而且数量还挺多，这种人类的气息正在逐渐将她包围，虽然还没见到一个人影。 有两个人猛然在她的身后向她发起了进攻，罗云忙向右横跨出去一步，再一个右旋“神龙摆尾”，一脚扫中其中一人的腰跨，被扫中之人撞向另一个人，两人同时滚翻在地。 包围罗云的人可不止这两人，而是有十几……不，几十人，既然开始动手，大家不再藏着掖着，纷纷从设备后面、工具箱后面，货架后面现出身来，虎视眈眈地盯着罗云，似乎想用目光将罗云淹没。 罗云这种阵仗见得多了，丝毫不为所动，她胸中豪气万丈，虽千万人，我又何惧！ 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是正义的，你们都是违法的，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些人更不搭话，有的翻过生产线，有的跃下货箱，有的绕过货架，气势汹汹向罗云杀来…… （请原谅我用了“有的……有的……”这种级别的关联词语。） 混战一触即发，其实也不算太混，就是罗云一个人应接来自四面八方的拳脚、器械攻击。 罗云沉着应战，指东打西，借力打力，有时也用敌人做护盾，虽被围得水泄不通，但凡接近她之人，都被她一招两势干净利落地打翻在地。 但是，对方人太多了，似乎无穷无尽，打倒一批，马上又补上来一批…… 罗云心思电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体力迟早有耗尽的时候…… 她猛然加快了攻击节奏，本来就已经够迅捷的了，此时，身形、动作更加迅捷。立刻，她近旁的人像稻杆一样被她打倒，她的身周空出一小段距离出来，她趁着后面的人没来得及补位上来的空档忙拨出腰间的手枪…… 可她刚一拨枪，对方也拨枪，立刻，几十支枪口对准了她。 对方也算讲规矩，虽然几十个打一个，已经很不讲规矩了，但在拨枪方面还算讲规矩的：你不拨枪，我们也不拨枪，你一旦拨枪，我们也拨枪。 “都管好自己的食指，谁先动了食指，谁就先死！”罗云笑容可掬，但话锋暗含杀机，她的枪口没有对准任何人，但她随时可以对准任何人。 如果听见枪响再反应就来不及了，因为子弹的速度快过声音的速度。但子弹从枪膛发射之时，枪身会抖动，如果见到有人的枪身抖动了，就说明那人扣动了扳机，光的速度远远快过子弹的速度，罗云就有了反应的时间。 每个人躲避子弹都有自己的诀窍，不尽相同，但不外乎反应时间和反应速度。没有反应时间，反应速度再快也没用。 所以，罗云转动身形，环顾四周，第六感爆发，敏锐地感应着周围的动态信息…… 周围的几十号人没有人首先开枪，也不知道是事先有指示还是有顾忌。罗云是高手，如果打不中她，子弹就会射中对面的自己人，因为人员站位太密集了，除了罗云，都是自己人。 “哪个部分的？报一下编号呗！”罗云面带笑容，从容不迫。 “别装了，缴械投降吧！”众人后面，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投降？”罗云冷笑一声，“在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投降二字！” “有骨气！不愧是你爹的女儿。” “你认识我父亲？” “何止认识，我们曾是亲密的战友。” 罗云知道，父亲的战友就太多了，军部、警部的都有。 “不知众位是军部的朋友，还是警部的朋友？”罗云估计，应该是军部的，但对方不敢报编号，似乎又有些不对……但跑不出军部、警部这两个范围。 因为刚才交手之时，众人所用的拳法罗云太熟悉了，大部分人用的是流行于军队和警察的“军警拳”。 “军警拳”是全国着名武术家文世来大师特意为军人和警察创造的拳法，分为擒拿手、打穴拳和逍遥身三大套路，专门用于空手对搏。即实用又漂亮，备受军人和警察的推崇。 这三大套路，罗云在孩童时期就已经练得炖熟，所以她刚才应对起来也游刃有余。 虽说军警拳流传出去的可能性也有，但罗云还是觉得这些人大概率是军部的人。 “怎么，面对我一个弱女子，都不敢报出自己的编号吗？”罗云讥笑。 但这些人表情严肃，直接无视罗云的讥笑。 刚才说话的老人也有些愠怒，因为罗云竟无视了他。现场虽有这么多人，但却只有这位老人跟罗云讲话，而罗云却面向众人，不正眼理他。 这也不能怪罗云，老人藏身在众人身后，个子又矮，罗云根本看不见他。 于是，老人挤开人群，出现在罗云的视野之中。实际上他这样做很冒险，罗云抬手一枪就能结果他的性命，但是他也要搏一搏了。 他望定罗云，声音沉静：“投降吧！罗云……不，归来吧！欧也尼?云。” 第148章 人脑与智脑有线连接 韩哲并没有把罗彩送回警部，而是送到了自己公司实验楼的地下实验室。 “你说真的有这种芯片，可以监查人的思想？”韩哲差点儿惊呆了。他不相信罗彩所说的话，于是回来问罗兰，结果罗兰说：理论上有可能做出这样的感应芯片，可以感知到脑电波，也就是人的思想。 “所以，这才是罗彩不敢背叛她背后组织的原因？” “有可能。” “别有可能啊！你得给我个确切的答案。” “那就上仪器，进行mri检查。” “mri？”韩哲又差点儿惊呆了一下，“咱家还有这种仪器设备？” “什么记性啊！当时是你亲手签的字好吧！一百万以上的设备不都得经过你的签字吗？这设备都一千五百万了。” 韩哲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笔设备款，一千五百万，因为数额有点儿大，他有点儿印象。但因为当时申请人是罗兰，韩哲也没仔细看就签字了。 “好吧，幸亏签字了，速度上设备检查！” “别说，脑子里还真有东西呀！”罗兰边观察边说，“就在大脑左右半球的正中间！似乎有一枚芯片……” 韩哲也仔细看了看，“还真是芯片！这是怎么放进去的呢？查到伤口疤痕什么的了吗？” “完全没有。” 罗兰又仔细看了看，“最初应该是折叠成针状，插入大脑之中后再成扇状展开，因为针孔较小，伤口容易愈合，不留疤痕，打入大脑之后展开，是为了增大面积，更好地吸收人体热量为芯片供能。” “好残忍的手段！”韩哲恨得直磨牙。“那现在怎么办？” “取出来呗！” “能取吗？” “要想取出来，得先折叠合拢成针状，不然会伤到大脑。” “在大脑正中间，手又伸不进去，怎么折叠合拢啊？” “做开颅手术呗！”罗兰轻描淡写，说得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那人还能活吗？” “大脑保护好了就行，换个仿生体呗！你忘了咱爸的手术？” “不行！我不想把她变成仿生人。老爸当时是没有办法了。” “不做开颅手术，我可取不出来噢！” 韩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先把她送回警部吧！容我慢慢想办法。”罗兰觉得：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总能想出妥善的法子。 “不行啊！”韩哲却不同意，“我怕我以后再也没机会把她从警部提出来了。关键是，只要她大脑中有这么个芯片在，她背后的组织就随时能利用这枚芯片杀死她，她的生命无时无刻不在受到威胁……所以，必须现在就想办法。”韩哲愁得一塌糊涂。 “那你就想办法让这枚芯片动起来啊！”其实罗兰只是随口一说，她知道韩哲做不到。 “那我就试试哈！以前还从来没这么干过。” 韩哲不是谦虚，他确实没这么干过。以前都是让运动的物体稍微偏离一下原本的运动轨道。比如：让迎面飞过来的子弹偏移一点，即使不是射向自己的，而是射向身边人的，只要距离自己不太远，也可以让子弹偏移一点，本来正中脸正中的，让其擦脸而过。 再比如：让投出去的篮球偏移一下，投不进篮筐。 再比如：让行进中的轮椅偏移一下…… 但还从来没有让静止的物体动起来过。 理论上，所有的物体都处于运动状态，因为地球是运动的，那么地球上所有的物体都是处于运动中的。 过了一会儿，罗兰通过mri设备的大屏幕惊异地发现，芯片真的折叠收拢成针状了。 “不用我们想办法了，”罗兰兴奋地说道，“芯片自己合拢了。”她见身边的韩哲没反应，于是看了看韩哲，发现韩哲神情有些疲惫。 “怎么啦？是因为一晚上没睡觉吗？那你去睡一会儿吧！” 这个时候，韩哲哪里能睡得着？既然能移动，那就继续移动。 针状芯片针尖朝前，说明当初是从脑后打入的，现在不能向后移动，那样阻力太大，也容易伤到大脑，只有沿着针尖的方向继续向前，最终会从前额正中的位置钻出体外。 韩哲刚刚移动了一点点…… “等一等！”罗兰突然发现从针状芯片上散发出许多条丝线，绝对是肉眼不可见的细丝线，她用mri的大屏幕放大100倍才隐约可见。 “看到这些丝线没有？”罗兰指着大屏幕说道，“这些细丝线插进两侧的大脑里，针状芯片向前移动时，丝线绷紧，拉动大脑，有将大脑破坏的倾向。” 在罗兰的指点下，韩哲也在大屏幕上看到了那些丝线，足有数十条。 “人脑就像豆腐脑儿一样，”罗兰继续解释，“我不知道当初这些丝线是怎么插进去的，但插入之时只会对豆腐脑儿造成微小的伤害，但拨出进却有可能将豆腐脑儿带出来，也就是大脑会受到永久性破坏，所以得进行丝线剥离手术。” “这些丝线是什么鬼？”韩哲问道。 “这些丝线应该是接收大脑信息的传感器，好高明啊！我怎么没想到？”罗兰异常兴奋。 她最近正在研究人脑与智脑的思维连接。要实现人脑与智脑的思维连接，就要破译人脑的脑电波，让智脑也能释放和接收人脑一样的脑电波，但脑电波的捕捉可比普通电磁波难多了，而且还需要一个极其复杂的编译系统。 这就像无线手机信号一样，将声音、文字、图像等信息转化成电磁波的形式发射出去，接收方接收到电磁波信号后再还原成原来的声音、文字、图像等信息。 应用起来非常简捷方便，但实际上的运作过程非常复杂。 但是，通过这些丝线传感器，用这种传统的机械方法就能实现人脑与智脑的连接。 通过脑电波来连接人脑和智脑，就是无线连接，而用丝线传感器来连接，就是有线连接。当然是有线连接的方式更加安全、快捷、可靠。 想到这里，罗兰的思维进入到科研状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但韩哲却不高兴了，“高明你的头啊！你还夸它！快想办法剥离这些丝线啊！” 第149章 努力吧妹妹 “就知道对我吼！又不是我插进去的。”罗兰理直气壮，“这些丝线在大脑内部，不做开颅手术我也没办法。” 罗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这枚芯片似乎能听到我说话，刚才它动了，我说‘等一等！’它就又停下来了。” 韩哲这个气呀！心道：不是芯片听到了你说话，是我听到了你说话。 “你到底帮不帮忙？”韩哲没耐心了。 有道是关心则乱，这毕竟是韩哲的亲妹妹、亲堂妹，他一门心思想着尽快把芯片从罗彩的大脑中清除出去。 “哎呀！你又凶我！信不信我搞个医疗事故出来给你看？” 韩哲一听，此时还真不敢得罪罗兰，只好温声软语：“求你了，你是最有办法的了。” “求我也没用！”罗兰嘴上这么说着，大脑却快速运转，思索着办法…… 这时，董一飞来了。 董一飞是来给罗兰送芯片的。自从仿生人的项目可以继续研究了之后，罗兰便向韩哲的组织订购了一批芯片，也只有韩哲背后的组织所生产的最先端芯片，能胜任仿生人智脑的物理层面的载体。 韩哲比较诧异：“董一飞你堂堂武将，就做个跑腿的？” “没办法，谁让我速度快来着！” “不对！”韩哲不同意董一飞的说法，“女皇派你来，必有深意！” “什么深意？”董一飞不理解。 韩哲指了指mri设备上的罗彩，“女皇是让你来做一个极其重要的脑科手术，毕竟，你是医生嘛！” 董一飞也不同意韩哲的说法：“如果真是这样，女皇肯定会向我说明的。” “女皇是什么人物？哪能事事都明言？那还要我们下面这些人揣摩圣意干什么？遇事要学会动脑子，你试想，你堂堂武将，身手不凡，怎么可能只让你做个送货员？她派你到这，就是预见到这里有一个只有你才能完成的手术……” 韩哲说得没错，只有以董一飞隔空操刀的手段，才能完成罗彩脑内的芯片丝线剔除手术。所以，韩哲见到董一飞，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紧抓住不放，说什么也要做通董一飞的思想工作。 十分钟之后，董一飞被韩哲说服了。 “就在这里做手术？没有无菌室吗？”董一飞一脸疑惑。 “没有专门的无菌室，我们用法阵隔绝细菌。” 韩哲手中的法阵便是方行略交给他的转磁力法阵，实际上就是个磁力保护罩，一切恶意的物质都会被隔绝在外。细菌是属于恶意的，就会被排除到阵法之外；而董一飞来帮助罗彩做手术，是善意的，就会被阵法放入进来。 “你做手术之前都不给她用麻药吗？只是点了她的昏睡穴，就不怕她手术过程中疼醒吗？”董一飞从来没见过这么做手术的。 “醒了也没关系！女人，忍受疼痛的能力比男人强多了。” “不是忍受能力强不强的问题，我是担心她疼得乱动啊！” “在这个行刑台上，乱动能动哪去？” 的确，现在的罗彩，像是是躺在行刑台上一样，四肢及头部，都有专门的夹具固定住。 “好吧！”董一飞只好妥协了。 董一飞与韩哲两人密切配合，董一飞负责剥离丝线，他的真气凝成的手术刀，精微到微米精度，不伤豆腐脑儿，细细剥离。韩哲负责移动针状芯片。董一飞剥离一点，韩哲便向前移动一点；韩哲向前移动一点，董一飞就剥离一点…… 董一飞的操作难度比韩哲大太多了，他可是同时对数十根肉眼不可见的细丝线做剥离手术。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长舒了一口气，丝线终于剥离完成了。一枚前尖后钝，类似子弹头状的细小物体从罗彩的前额正中破体而出。 罗兰立马将芯片植入到一台仿生人的大脑之中，她担心罗彩背后的组织检测到这枚芯片已经离开了罗彩的身体，先用仿生人的身体代替一下，也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去。 这台仿生人，正是之前在兰哲会展中心展示过的那台仿生人，一直闲置在实验室中，终于派上用场了，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韩哲在罗彩的额头贴了一个创可贴。其实罗彩早就疼醒了，但她一直装昏迷。她忍耐疼痛的能力确实很强，整个过程不吭一声。 韩哲等人的谈话她也听到了，这个哥哥，也太狠了，连点麻药都舍不得给我用！还口口声声说是我的亲哥。 其实还真不是韩哲小气，这里不是医院的手术室，还真没有麻药给罗彩用。 “既然醒了，就别再装睡了！”罗兰可不惯着罗彩的毛病，她感应到了罗彩的思想波动。 “噢！醒了？”韩哲这才知道罗彩醒了，“那我送你回警部。” “不要！就不能让我多呆一会儿吗？我心里累得很！”既然大脑里的芯片被清除了，罗彩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很想好好躺一会儿，刚才痛彻心扉的感觉还没有完全过去，她急需要休息一下，恢复一下精神力量。 一个人从长期的紧张状态中解脱出来，反而会感觉浑身无力。 “你父亲在压着这件事，也不知道能压多久，我们还是尽快赶回去，免得夜长梦多，你就在路上休息吧！” 韩哲就是这么不讲情面，手术之前，罗兰想要把罗彩送回警部，他不让，而一旦完成了手术，他又迫不及待地想送罗彩回去，一刻也不想耽搁。 “那我呢？”董一飞感觉自己被无视了，做了这么个高难度手术，连一声“谢”字都没听到。 这可是隔空剥离肉眼不可见的丝线，而且数量还不少，绝对是前无古人的手术。 “你留下，吃个饭再走！马上到食堂开饭时间了。”韩哲轻描淡写。 “韩哲你个混蛋！我都累坏了，你就不能留我住一晚上吗？” “你想太多了，我顶多把妹妹嫁给你，毕竟我妹妹的命算是你救的。” “韩哲，你什么时候说话能正经一点儿？” …… “哥，我以后怎么办？”回程的路上，罗彩问道。 “什么怎么办？” “没有了组织的监视。” “怎么？你还盼着被人监视吗？” “那倒不是，但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很快就不空了，你回去就要努力工作了，不断提升自己，将来接替你父亲的位置，把你罗云姐姐挤下去。” “哥，你好坏！居然对我们姐妹俩挑拨离间，我为什么要跟姐姐抢父亲的位置？那个位置理当由姐姐来继承。” “傻瓜！她又不是你的亲姐姐，你才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 “虽然不是亲姐姐，但比亲姐姐还亲！再说，论能力，也应该由姐姐来继承父亲的位置才对！” “对你个头啊！”韩哲有点儿恨铁不成钢，“实话跟你说吧！我将来要娶了你罗云姐姐，如果让她继承了你父亲的位置，那她还哪有时间服侍我？——所以，为了哥哥的幸福，努力吧妹妹！” 第150章 杀父之仇 “哥，你刚才说要把我嫁给那位董医生？” “开玩笑的，哄他开心。” “这种事情都能拿来开玩笑？万一他当真了呢？你说之前起码得先问问我的意见吧！也算是对我的一种尊重。” “什么尊重？”韩哲不以为然，“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伯父不在，长兄为父！身为你的哥哥，连这点儿事都不能替你做主吗？” “你别胡说！什么‘伯父不在’？我父亲还健在呢好吧！” “说此话的当时他不在现场啊！” “你说的是这种‘不在’呀！真是服了你了。” “你懂什么是‘喜欢’，你懂什么是‘爱情’吗？所以，婚姻这种事，交给家长就对了。” “好吧！你说什么是什么吧！”罗彩不愿意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与他纠缠下去。 …… 罗毅进入了罗云的办公室。 罗云说有事和他商量，让他过来一下。他也猜不出什么事情不能到自己的办公室去说。但他也不介意，他虽是领导，但从不在自己女儿面前摆领导的架子。在罗云面前，他向来都以半朋友、半家长的身份自居。 他刚想问什么事，一把乌黑的枪口就对准了他。 “就是你杀死了我的生身父母？然后把我据为己有，欺骗了我这么多年……” 罗云正要开枪，一道人影从门外闪了进来，挡在了罗毅的身前。 韩哲进入罗云办公室的时候，向来没有敲门的习惯，总是悄悄地溜进去，看看能不能撞见什么尴尬的好事。 但今天，他刚把罗彩送回来，准备看看姐姐回来了没有，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枪是穿甲枪，弹是穿甲弹，还带着消音器。当然，穿甲枪和穿甲弹，韩哲并不认识，但消音器他是认识的。他一看这不像是在开玩笑。 “快把枪放下，小心走火！”韩哲低声喝道。 刚才那一刻，罗毅都认命了！他都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人在做，天在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当年种下什么因，今日就收获什么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但令他意外的是，没想到这位刚刚相认不久的大侄子，居然这么讲义气，挡在自己的身前替自己挡子弹，罗毅心中这个感动啊！ 如果韩哲知道此刻大伯心里的想法，一定会汗颜得要死，他可没想过替大伯挡子弹，他与大伯相认也没多久，感情不可能这么快就发展到那么深的程度，他只是想救下大伯而已。 “韩哲，让开！不然连你一块射！”罗云平时都喊韩哲“弟”的，但现在却直呼其名。 “韩哲，此事与你无关！快闪开！”罗毅平时也是一口一个“大侄子”的，但今日却也对韩哲直呼其名。 似乎两人都想撇清与韩哲的亲戚关系。 “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韩哲小心翼翼地说道，“怎么也不至于父女举枪相向吧，你们谁能为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杀死了我的亲生父母！”罗云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说得没错！”罗毅叹了口气，“她父母虽不是我亲手所杀，但那次抓捕行动是由我亲自指挥的，这与我亲手杀死的也没什么两样！” 韩哲还是一头雾水，“麻烦谁能说得清楚明白一些吗？就把我当成小学生看待。” “那是二十八年前的一个夜晚，天上的乌云比以往时候稍微多上那么一些……”罗毅抬头看天花板，娓娓道来…… “我得到上级的命令，带队去抓捕一对年轻的夫妇。 这对年轻夫妇，妻子是我国人，丈夫是一位西方人，军部经过一段时间的监察，已确定他们夫妇二人在我国从事间谍活动。 没想到抓捕的过程中，这对夫妇拒捕并发生枪战，夫妇二人当场被打死，但他们死前销毁了所有的文件，让我们一无所获。可以说，那是一次完全失败的抓捕行动。现场只留下了一个女婴，不满一岁的女婴。 当我看到女婴的第一眼，我的想法就变了，因为这个女婴可爱得不能再可爱。但是，这么可爱的小生命却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于是，我决定收养这个女婴。 没想到简单的收养女婴这件事，却受到了各方面的压力，因为她不是普通的女婴，而是间谍的后代…… 后来，为了能够保住女婴，我丢掉了官职，并因此离开了军部，去了警部……” 罗毅所言，当然不全是实话，但有一点属实。 当看到那个可爱而又可怜的小生命，男人心底的某种柔软之处被触动了，那个拥有钢铁般意志的男人，内心温柔起来…… 怎么能让这么可爱且可怜的小生命，从小就过上无父无母的生活呢！他要给她父爱，并给她母爱。好在他的妻子很开明，将女婴视同己出。他对这个养女更是比后来出生的亲生女儿还要好！ 那对夫妇之所以开枪拒捕，就是为了销毁文件争取些许时间，丈夫负责开枪对外射击，妻子负责用枪将电脑硬盘打碎。 光打碎了硬盘还不够，因为人脑也相当于电脑，于是丈夫一枪打爆了妻子的头，下一枪他指向女婴，但他犹豫了半秒钟，因为那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而且那么可爱！ 正是犹豫了这半秒钟，使女婴得以保住一命。 他犹豫，但罗毅不会犹豫，罗毅果断开枪，一枪命中了男人的要害，救下了女婴。 因为这一枪，罗毅后来还受到了处分，因为这一枪完全可以把那个男人打残，那样就能留下一个活口。但只是打残，女婴的性命肯定不保，所以，罗毅当时一枪爆头。 鲜血溅在女婴娇嫩的脸上…… 罗毅慢慢回忆起这些……其实二十八年前的事情，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有些场面却依然历历在目，如在昨日，如血一般鲜艳的昨日。 罗毅，怎么可能把她的亲生父亲杀死了她的亲生母亲，又差一点儿亲手杀死她的残酷事实告诉罗云呢？那也太过残忍，太不人道！ 那个时候，女婴还不叫罗云，而是叫欧也尼?云。她的父亲叫“欧也尼”，母亲的名字里有个“云”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女婴，就是我面前这位漂亮的罗云姐姐吧！”韩哲适时做出补充——罗毅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内容。 “韩哲你说……”罗云用枪指着韩哲，其实她能一枪将这两个男人串串，“如果有人杀了你的亲生父母，你会不会杀他报仇？” “会！但杀他之前，我会先衡量一下这个人对我的恩与仇哪个更大，如果恩大于仇，我不但不会杀他，还会对他报恩！姐，我也从小就是孤儿，我觉得，生恩没有养恩大。养大你的人才是你最大的恩人，至于生你的人——只不过是贪图一时的床笫之欢罢了。嘿嘿！你懂的。” “闭嘴！我不懂。”罗云怒了，她本来就怒，现在更怒，这种场合居然还开这种玩笑，把本来紧张恐怖的氛围楞是给破坏掉了。 韩哲一想，也是，她确实不懂，唯一的一次，还是在晕迷中。 “少在这里转移话题！”罗云以前从来没觉得韩哲烦，虽然韩哲以前也总是这般喜欢胡说八道。但此刻，她觉得韩哲此人烦人透顶，烦得她都想一枪毙了他算了。实际上如果眼前之人不是韩哲，而是随便换一人，他烦不烦人罗云都会一枪把他毙了。 “我没有转移话题，而是讲道理。你想，大伯与你生身父母都不认识，无怨无仇的，他为什么要带队前去抓捕？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正所谓两军交战各为其主。如果大伯不去，上级也会派别人去，如果换作别人去，你父母也一样会死，而且也许死得更惨！” “但事实是，我父母确实是因他而死。” “这事就怪不得大伯了，当时，大伯也不知道那对夫妇就是他宝贝女儿的亲生父母啊！如果他知道，那肯定会想方设法护住你父母周全的！——是吧！大伯？” 罗毅还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虽然罗云看不见。他觉得韩哲的话有逻辑上的问题，但是，他也不好点破。 “但他不该骗我这么多年，既然杀了我父母，为何还要养育我？”罗云依然愤懑至极。 韩哲接着说：“我感觉，大伯和你父母就像亲兄弟姐妹一般，兄弟走了，那么兄弟留下的骨肉，他当然要当成自己的孩子，好好养育成人喽！——是吧！大伯？” “对不起！”罗毅诚心道歉，主要是不想再听韩哲胡说八道了。“确实是我骗了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亲生父母的真实身份，我不想让你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间谍，所以，我谎称是从孤儿院领养的你……” 罗毅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说话，话就都让韩哲说了，自己都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第151章 坏弟弟 “我在这个世上再无亲人，我已经了无牵挂！”说完，罗云扣动了扳机。 “啾！”一声轻响，子弹飞射而出…… 韩哲猛地踏前一步抓住了罗云的手腕，并向上一扳……本来他是来不及的，虽然他成功扳动了一个角度，但子弹还是会斜方向射入罗云的大脑，但他两眼凝视着枪口，心中狂喝一声：给我射偏！ 结果，子弹真的就射偏了，紧贴着罗云的头发斜射向了天花板。 “让我死啊——我已经生无可恋！”罗云歇斯底里。 “谁说你没有亲人？”韩哲大喊道，“虽然大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我是你的亲弟弟呀！不，比亲弟弟还亲！” “可是，你有罗曼，你有罗兰，还有王秘书和孟晴晴！还要我这个捡来的破姐干什么？” “她们怎么能和你相比？”这种情况下，韩哲不得不说谎，“王秘书和孟晴晴只是我赚钱的工具……” 其实，这句也不算说谎，王秘书和孟晴晴的确是他的赚钱工具，如果非要说得这么难听的话。她们俩赚取金钱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她们自身的价值。 “……至于罗曼和罗兰，”韩哲继续说，“她们俩确实和王秘书、孟晴晴不太一样，她们俩是——更大的赚钱工具……” “她们都很会为你赚钱，只有我不会，你要我何用？” 韩哲一听，糟了！忙往回圆，“但你有你的用处啊！你和她们不同……”他心思电转，搜肠刮肚，终于想到了一个词汇，“保镖，你是我的保镖啊！你想，我身价数百亿，出门分分钟被人抢劫，身边没有个厉害保镖哪行？我可不能没有你呀！姐！以后，我的身家性命及财产安全就全靠你了。” “呜——”罗云哭了，伏在韩哲怀里呜呜呜地哭了，哭得异常悲哀，哭得无依无靠。“臭弟弟、坏弟弟、破弟弟，就知道利用姐姐……”她看起来比韩哲还高，如果不是刻意俯下身子，都扑不到韩哲的怀里。 韩哲趁机缴了她的枪，并递给身后的大伯。其实韩哲也在考验大伯。 大伯不愧是大伯，经受得住考验，接过枪后，并没有调转枪口对准罗云，而是把枪卸了消音器，退了弹匣，收了起来。 “是为父不好，不该骗你。——做为补偿，为父出点儿血，请你……吃顿大餐！”罗毅也及时表态。 “不许到外面去吃……”罗云像个小孩子一样抽泣着说道，“到外面吃会花很多钱。” “好！” “你要亲自下厨……” “是！” “起码四菜一汤。” “行！没问题！” 这也行？韩哲都无语了，但也不是完全无语，“那么，我可不可以……做个帮厨？” 实际上并没有做四菜一汤，而是八菜一汤。 幸好有韩哲帮忙，虽然罗毅会做饭菜（到了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没有不会的，看也看会了。如果有不会的，那就是智商有问题），做个四菜一汤勉强还可以，但八菜一汤就捉襟见肘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韩哲才主动请缨做帮厨的，他觉得四菜一汤就有点儿敷衍了，八菜一汤才算略表诚意。韩哲本就是个厨子，有他在，别说八菜一汤，十二菜一汤都没问题。 好酒、好菜摆满了一桌，四人团团围坐，只有罗云喝得酩酊大醉。 “韩哲，带你姐姐回房间休息，贴身保护她，别让她出什么意外！” “大伯，你说贴身……”好吧！韩哲没意见。 他把罗云抱到卧室的床上。 这是罗毅临时租的房子，为了让女儿罗彩回国后有一个家的感觉，他特意在sz市租了一个房子。但罗彩却无福消受了。 罗毅马上要带罗彩回警部，以罗彩现在的身份是不可以离开警部的，是罗毅特批，罗彩才可以在罗毅的陪同下暂时离开警部。但晚上必须要回到警部的监察室里去睡。 所以，整个房子，留给了韩哲、罗云两个人。 韩哲给罗云脱外衣，罗云没有任何反应，接着韩哲又给她脱内衣，也没什么反应。 韩哲心里就不确定了，他附在罗云耳边低声说：“姐，你是装喝多了，还是特意给我乘虚而入的机会呢？” 还是没有反应。 韩哲整个人几乎都激动起来…… 机会，绝对的机会！ “咣当！”还没等韩哲兴奋过一秒，就被罗云一脚踹下了床。 话说这个情景怎么有点熟悉呢？ “滚！” “别啊姐，咱俩可是情人关系。” “可你答应过我不用我生孩子。” “这和生不生孩子有什么关系？我能控制的好吧！” “少来！男人能控制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韩哲这个气呀！他很想证明给罗云看，但罗云不相信他。 无法，姐姐刚经历过心神动荡，这个时候也不能得罪姐姐，韩哲只好到客厅的沙发上去睡。 还好，罗曼以为韩哲在公司陪罗兰睡；罗兰以为韩哲在家里陪罗曼睡；姐妹俩谁也没给韩哲打骚扰电话。 但韩哲就无法入睡了。刚才为了陪罗云喝酒，他喝茶；结果茶水喝太多了，兴奋得睡不着。 快到天亮的时候，翻来覆去间，他听到了罗云的卧室里有异常的响动，他一激灵起身，推开卧室的门冲了进去。一看，床上空荡荡的，哪有罗云的影子？ 通向阳台的窗户开着，他忙取过鞋子穿好，到了阳台之上…… 这是三楼，此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小区内的景物依稀可见。他站在阳台上向下一望，一个人影都没有。 韩哲一跃而起，双手搭在四楼的阳台之上，爬上了四楼的阳台。再一跃，双手搭在五楼的阳台之上，再爬上五楼的阳台。又一跃，双手搭在六楼的阳台之上，又爬上六楼的阳台。最后一跃，便跃上楼顶…… 他想站在楼顶之上，站得高看得远，应该能看到罗云跑向哪个方向。 但是，他刚跃上楼顶，就看到了三个人，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三个人。 鹰寒、大黄、二黄。 韩哲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想逃跑。开玩笑，姐姐罗云对付起来都很吃力的三个人，他韩哲心虚得很。 但他没有逃，壮了壮音量：“我姐姐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第152章 死前看看自己的心脏 鹰寒笑了，笑得很诡异。 “快放了我姐姐，不然，我跟你们拼了！”韩哲摆好了架式。 “虽然我答应了某人不伤害你，但并不代表我会允许你伤害我。收起你的架式，回去睡觉吧！”鹰寒看起来并没有想动手的意思。 他不动手，韩哲自然不会主动动手。 三人跳下楼走了，把韩哲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楼顶。 韩哲愣了好一阵儿，才回过神儿来。 他决不承认自己是为了看日出，虽然此时的日出真的很好看。 既然不知道罗云在哪，那就打个电话问问呗！韩哲拿出手机给罗云打电话…… 嘟嘟嘟——没人接！ 韩哲又查看手机定位。上次一起行动时，两人便互相设定了手机定位。韩哲一看，罗云已经回到了兰哲公司。 韩哲这个气呀！你回公司都不跟我说一声，你带上我呀！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场。 韩哲匆忙赶回公司，却见罗云与罗兰正在悠闲地吃早餐。 韩哲都气坏了。我担心了你半天，结果你却大模大样地在我的公司里吃早餐！ 不知道我还没吃呢吗？本来是应该由我陪着罗兰一起吃早餐的。 “你跑哪去了？电话也不回！”韩哲语气不善。 “我心情不好，出去找个野男人疯了一把。”罗云若无其事地说道。 韩哲一听，真是气炸连肝肺，磨破口中牙！ 家里有现成的男人不用，却出去找野男人疯！竟敢给我戴绿帽子！ “你跟我过来！” 罗云见韩哲真的生气了，顾不得吃饭，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乖乖地跟在韩哲的后面。 “哎呀！”罗云一声惨叫，“弟你轻点儿！” 罗兰听到惨叫声，忙冲进了卧室，刚才两人门都没关。 “韩哲，你不是医生，不要胡搞啊！云姐大腿上的刀伤很深的！” 韩哲扒下罗云的裤子，看到罗云大腿上缠着一圈雪白的绷带，还以为是什么新鲜玩意呢！ “你受伤了？”韩哲大吃一惊。 “是啊！”罗兰替罗云回答道，“云姐一大早就跑到我这里来，让我帮她处理伤口。” “受了伤怎么不去军警医院？” “以前曾听兰妹说过，她处理的伤口不留疤痕。” 罗兰以前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也不是说大话，她处理伤口的方式与众不同，不用针线缝合，因为缝合的伤口很容易留下疤痕，而是类似于胶带粘贴。粘贴之前她将刀口两侧的细胞精密准确地对接，当细胞分裂生长后，伤口愈合，不留疤痕。 她平时处理问题都是微观到纳米层次上，放大到宏观细胞层次更是不在话下。 其实罗云才不在乎什么伤疤，她只是不想自己受伤的事被别人知道。如果可能，她连韩哲都想瞒着，但这种情况下，明显是瞒不住了。 她这段时间住在兰哲公司，公司里存有几套备用的警服，刚才血迹斑斑的外衣已经被罗兰烧掉了。 “姐你不要这么拚啊！你这么拚迟早有一天会送命的。”韩哲半责怪半关心，也好冲淡一下自己刚才不知情的鲁莽。 “那也没有办法，这是我的使命。” “没有谁的使命是出生来就是为了送死的。” “弟啊！你很没爱国情操呢！明显缺乏爱国主义教育，来……”罗云说着一把把韩哲揽入怀中，“让你感受一下！” 韩哲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姐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解。” “误解什么？” “误解你是一位母亲。” “正确！我们通常都是把祖国比喻成母亲。” “可我不是你的孩子。” “但你是祖国的孩子。” “到底是谁伤的你？”韩哲有些愠怒地问道。 “想知道吗？那跟我来！”罗云说着开始起床穿裤子。 “等一下！”罗兰叫了个暂停，“我再处理一下伤口。” 刚才韩哲盛怒之下，用力过猛，本已开始愈合的伤口因剧烈震动又渗出血来。 “最好是卧床静养一个星期。”罗兰再次处理好伤口之后说道。 罗云哪有那个时间，“弟，走！” “姐，养好伤再去吧！”韩哲有些心疼。 “疫情不等人，必须在疫情扩散之前，消灭疫情。” 韩哲没听太懂，怎么新冠疫情又在哪抬头了？这确实是大事！他也没多问，跟着走就对了。 “话说你刚才非要脱衣检查，检查出什么来了？”两人出了公司，上了车，罗云问道。 韩哲能检查出什么，他也就是随便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其实，即使罗云真的在外面找个男人疯一把，他也未必能看出端倪。 …… 一家诊所。韩哲可以确定这是一家乡村诊所。 韩哲心想：难道疫情是从这家诊所里开始的？ 附近有一家早餐馆，两人坐在路边摊位上吃早餐，主要是韩哲吃，罗云算是吃过了。 等到诊所开门，二人进去。韩哲还提醒了一句：“要不要戴口罩？车里就有口罩。” “不用！” …… “原来你就是……”诊所的主人是一对老年夫妇，老妇人看定罗云，喜形于色，但她话说了一半就停住，开始打量一旁的韩哲。 “不要紧！他也是组织内部的核心成员。”罗云解释道。 老妇人顿时放下心来，“你都长这么大啦！当年还是我给你接的生。你出生的时候安静得很，用一双蓝宝石般的大眼睛审视这个世界……”老妇人喜极而泣，抱住罗云，像拥抱久别重逢的亲闺女一样。 蓝宝石？韩哲心里嘀咕了一下。 “真是太好了！”老妇人又看了一眼韩哲，“江山待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颠覆祖国的任务就交给你们年轻一代了。” “婶婶，除了您夫妇二人之外，还有谁知道我的身世？” 这对老年夫妇，丈夫是医生，妻子是护士，两人合开诊所，多年来治人无数。 “除了我们之外，就是于教授了。” “噢！”罗云放心了，于教授今日凌晨她刚刚会过面。他们计划好了在罗毅家里动手，不管成功与否，事后都会在罗毅家附近的一处公园里会面，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也是于教授倒霉，带来的三个保镖就是鹰寒、大黄、二黄三人。这三人当然就被罗云派作事后处理尸体用。 没想到于教授宝刀未老，炉火纯青。罗云大腿上的一刀就是拜于教授所赐。 “噗！”罗云的手刀便插进了老妇人的心脏处。等抽出来时，手里已多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心脏。她把心脏举到老妇人眼前…… 老妇人看着自己活蹦乱跳的心脏，痛苦得说不出话来，眼神中满是惊异、疑问和不信。 第153章 杀人放火 罗云若无其事地从容洗手，“我还以为是黑色的呢！原来还是红色的。” 这时，老医生从里间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扑过去抱住老妇人，“老婆！老婆！你醒醒啊！你没事吧！” 老妇人没有反应。老头子扭过头来，满眼恨意地看向罗云，“为什么这么对她？她哪里得罪你了？” “她没有得罪我，你也一样。” 罗云用听诊器的胶皮管缠在老医生的脖子上，靳了好几分钟才把老人家靳死。 韩哲看着老医生临死前痛苦的表情，老医生也瞪着眼睛看着韩哲，四目相对。因为无法呼吸，老医生的眼球暴突出来，看起来有点儿吓人。韩哲很想上前帮老医生一把，但他却懒得动，因为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也行吧！他想：黄泉路上不寂寞！可惜是一对老年夫妻，如果是一对年轻美女相伴就理想了。 “叭！”他在心里打了自己一记耳光，怎么能这么想呢？因为他刚才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罗曼、罗兰姐妹俩，我可不希望她俩陪着我一块死！ 但罗云望着两具尸体，也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在想心事，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韩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问道：“下一个就是我了吧！我也知道你的身世。” “你是自我了结呢？还是让姐姐亲自动手？姐姐我的手段可是很残忍的。” “还是死在你手里吧！就如同死在你的怀里。” 对于韩哲来说，最理想的死法莫过于精尽人亡，累死在罗云怀里，还有比这更残忍的吗？连来世都受影响。 他一想：这人得认命。阎王让你三更死，就不要梦想着活到五更。 这话改成眼前的现实版就是：罗云姐姐让我九点死，那我也决不企望能活到十点。 除非真是让我用精尽人亡的死法，或许能坚持到明天十点。 “答对了！” 韩哲后来才知道：“答对了”，就是不杀他的意思。 但是死罪饶过，活罪不免。韩哲开始搜集资料，电脑里的、书面的……各种资料。最后收集了两大纸壳箱子，两人一人抱着一个搬上了车。 二人刚走，鹰寒、大黄、二黄三人就现身了。开始往整个诊所里浇汽油，然后点着，看着熊熊大火燃烧起来，鹰寒心情很不爽。 本来，杀人放火是他的强项，但现在，杀人没有份，只剩下放火了。 “这活干得憋屈，竟替人擦屁股。” “而且还没有钱拿。”一旁的大黄还不知好歹地加了一句。 但这一句提醒了鹰寒，“是啊！这年头儿开诊所的应该很赚钱！” 紧接着，三人奋不顾身地冲进火海之中寻找钱财…… …… 韩哲和罗兰可有的忙了，逐项逐页地对资料做全面筛查，最后终于找到了证据。 原来这对夫妇在行医期间，对因感冒发烧等原因前来就诊的儿童使用一种神经性毒素，这种神经性毒素长期使用会造成儿童智力低下，几十年累积下来，共有约一万人次的儿童被使用过此种毒素。 据不完全统计，长期使用此毒素的儿童，智商要比正常儿童约低下十几、二十几个百分点。 一个国家的未来发展前景如何，就取决于下一代的智商如何。 这是在未来层次上搞颠覆活动。 夫妇俩之所以保留这份证据，是因为二人觉得这是他们的辉煌战绩，这是他们的丰功伟绩，这是值得在“组织”内炫耀的资本。 但从“组织”的回信上看，组织的高层对这件事并不感冒，对于一个拥有十四亿人口的大国，你们只区区降低了一万名儿童的智商，简直是杯水车薪，不值一提。 “这也太丧尽天良了！”韩哲怒不可遏。 “你说这对夫妇该不该死？”罗云悠闲地问道。在两人忙着查找资料的时候，罗云则坐在后面嗑瓜子，喝橙汁。 “该死！该死一万次！” “那姐还是不是杀人犯？” “不是，姐你是公正的执法者。” “那你冤枉了姐，你该怎样补偿我？” “请你吃大餐！”韩哲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但怕引起什么误解，他忙又加了一句：“我亲自下厨。” 罗兰伸出一根食指，点着韩哲的鼻子，嘻笑着说道：“不许蜻蜓点水！” 韩哲拿开她的手指，“小孩子家家的，不许起哄！” …… “姐你能吃就多吃点。”午餐时，韩哲把自己餐盘里的肉类都夹到罗云的餐盘里。“你正是长身体……长肉的好时候。” 有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姐姐，他必须得讨好，早上不可一世的霸凌气势荡然无存。 他心里其实很郁闷，本来是我的保镖，现在却成了悬在我脖颈上的刀。 罗曼看定韩哲，“你不对劲！” “我怎么不对劲了？”韩哲还不服气。 “你……”罗曼又看向罗云，“把她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只是扒光了她的衣服而已。”韩哲觉得：只要姐妹俩不了解真相就是安全的。 “也没全扒光，还剩了一条内裤。”罗兰觉得韩哲的这句话容易引发一系列的问题，于是补充说明了一下。她现在也学会化解矛盾了，而不是一味地激化矛盾。 听到韩哲的话，罗曼本来都要炸了，但听了罗兰的解释，又没炸。 “那也不行！”罗曼语气依然严厉。 “是为了检查伤势。”罗兰并非刻意为韩哲辩解，她只是在陈述事实，陈述她所认为的事实。当时，除了检查伤势，她也找不出韩哲有什么别的理由扒光罗云的衣服。 罗云在一旁则事不关己一般，“话说，王耀辉怎么还没把我的那盘肉送过来？” 现在的王耀辉，忙得很，整天泡在设备小组的生产车间里。他已经被提升为厨房设备设计小组的组长，而原组长，被调到其它小组担任组长去了。 一部分机加工技术好的技术工人也被调到设备车间里，分成三班倒，夜以继日地加工生产。 现在，厨房设备正如火如荼地热卖之中。兰哲公司出品的厨房设备，受到各大酒店，各大食堂的青睐，订单如雪片般飞来，而且，大部分都是量身订做。因为各大酒店、各大食堂的特点和后厨空间结构不尽相同，要因地制宜。 量身订做，客户就会先打过来预付款。所以，这和兰哲公司的财政状况好坏无关，开发费用由客户提前买单，厨房设备的研发设计丝毫没受影响。也因为厨房设备的热卖，兰哲公司最近的经济收益还不错。 至于不到一年的时间，王耀辉这位新人就被提升为组长，众同事们并没有什么想法。因为王耀辉脑子里的想法确实多，多如雨后春笋，多得忙不过来收割。 只有一个人觉得心虚，那就是王秘书。 刚一确定关系，弟弟就被提升为组长，这也太明显了吧！ 她不知道，此事纯属巧合。 第154章 金发蓝瞳 电视里，正播报着午间新闻：一所乡村诊所被大火烧毁，诊所的两名主人没有来得及逃出，被烧死在诊所内。初步断定为煤气爆炸所引起的火灾…… 下午，警察同志就来到了兰哲公司。 “韩总，在诊所发生火灾之前，有群众称看到你出现在诊所附近。您能解释一下，您为什么去诊所附近吗？” “我说我去吃早餐，你们信吗？” “信。那您能否解释一下，您为什么跑那么远去吃早餐吗？听说兰哲公司的食堂里就有早餐，而且味道还不错！” “咣当！”大门开了，罗云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摞资料。 “是我让他陪我一起去的！而我去的原因是，调查诊所里的那对夫妇，这是我查到的资料，这些资料可以证明，那对夫妇，长年行事间谍活动。” 负责办案的警察立马对罗云来了个正立。开玩笑，罗云的这身警服，都不是普通警察有资格穿的。再加上罗云这气势，让人不敢直视，再加上这容貌，让人窒息。 “我查收了他们的资料，”罗云说着把资料放在桌子上，“他们估计是知道自己暴露了，所以，应该是畏罪自杀。” 这时，负责办案警察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之后，表情一变，“罗警官，案情又有新的进展方向，又有群众反应，火灾发生后，有三名男子从火场里冲出来，他们身上着火，手里还拿着包裹，出来后就地一滚，滚灭了身上的火焰后就跑掉了。——所以，这应该是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放火案’。” …… “所以，你的金发不是染的？” “不仅头发不是染的……”罗云说着，用拇、食二指扣住眼睛，轻巧地从眼里取出一枚隐形镜片来，立刻，整个房间的色彩都变了，微微泛着蓝宝石的光芒。金发、蓝眼的典型欧洲美女出现在韩哲的面前。 以前，韩哲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协调，现在才知道，金灿灿的长发，配上蓝宝石般的大眼睛，这才协调嘛！ 韩哲几乎要看呆了，“姐，你以后能不能不戴隐形镜片？” “做梦吧你！为了你一饱眼福，就要我变成异类？”罗云说着，又将黑瞳镜片洗净戴好，恢复为原来的状态。“怎么？金发、黑瞳的姐姐不漂亮吗？” “漂亮！”韩哲还敢说什么？ “走，回警部！” “回警部……为什么带上我？”韩哲不理解，以前，他巴不得跟在姐姐身旁，但现在，他觉得：或许保持一定的距离会更安全。 罗云走了，一个人走的。韩哲也没想到，他随便找了个借口，罗云就放他一马。 …… “你是说在这个山腹之中有一座军工厂？”罗毅指着地图中的一处说道， “是的。” “而且是生产导弹的军工厂？你没看错吧！”罗毅有些怀疑地问道。 “不会看错！”罗云语气坚定，“导弹，我还是认识的。” “这个问题就大发了，必须马上与军部联系。” …… “龙潭监狱坐落在龙潭湖中心的小岛上，整个小岛由钢筋混凝土构建而成。四周高大的围墙之上设有智能激光炮，如有无人机等异常物体飞临小岛上空，智能激光炮就会自动将其击落。 所以，像放风筝一样飞过去是不可能的。 从湖水中潜水过去更不可能，因为水中放养着食人鱼，一潜入水中，会被食人鱼蚕食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即便你骗得过食人鱼，靠近小岛，你又怎么翻过高大的围墙？ 唯一的通道便是那座栈桥，但栈桥两侧各有一个岗楼，岗楼上设有lm12型机关枪，还有火炮，硬闯万难通过……岛的正中央还有一座闪电塔，是二十几年前一位叫大能力的在校大学生参照沃登克里弗塔设计出来的，能发射链状闪电，闪电能准确击爆400公里范围内的飞机、坦克等大型战斗工具……所以，想利用装甲车等作战工具硬闯也是不可能的。” 听了大黑的述说，韩哲果断放弃了硬闯龙潭监狱的想法。 “你说二十几年前，有人设计了闪电塔，这事儿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韩哲觉得，那位在校大学生应该和自己一样，算是一位物理科发明家。 “这件事被军部掩盖下来，没几个人知道。”大黑解释道，“那位叫大能力的大学生不小心被自己设计的闪电塔发出的闪电击中了，身体瞬间蒸发消失，连一点儿灰都没能剩下。” “真惨！” “是啊！惨得不能再惨！所以得保密，免得打击到科研工作者的心态。” “既然硬闯不行……”韩哲叹了口气，“那就只能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了。” “现在，你能告诉我非得进入龙潭监狱的原因了吗？”大黑就是比较好奇。 “进去杀了高飞那厮。” “啊！？” “他把我妹妹害得好惨。”看着大黑张大的嘴巴，韩哲很想把正准备捏碎来吃的核桃放进去一个。 “老板，你在说笑吧！”大黑假装傻笑了一下。 “你说呢？你觉得我会把妹妹被害得好惨这件事拿来说笑吗？”韩哲却一本正经。 其实，为妹妹报仇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高飞曾四次差点杀死了自己。也就是说，高飞对他有四次杀身之仇。 第一次是在高速公路上，若不是罗云及时跳上车来，韩哲就连人带车被火箭弹炸飞了。 第二次是在楼顶，高飞把他从六层楼的楼顶撞了下来，若不是他有些功底，从六楼落下，当场就被摔成肉酱了。 第三次是在军警医院里，若不是他早有准备，就被高飞的眼镜蛇毒毒死了。 第四次是在大山里，若不是当时有罗曼在，高飞想着当着他的面凌辱罗曼之后再杀他，不然他当场就死定了。 想到这里，韩哲恶向胆边生，磨破口中牙。是可忍，熟不可忍？ 大黑觉得韩哲答非所问，明明自己说的是“杀人”这件事，但韩哲说的却是“妹妹被害得好惨”这件事。 “但是，老板，你要杀人这件事，为何跟我说呀？” 第155章 龙潭监狱 “是我想跟你说吗？是你自己问的好吧！” 大黑一想：确实！ “好吧！是我问的。但是，我问你就说吗？这么机密的事？” “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实在，你问我，我当然说啦！你不想知道，你问我干嘛？” “但我没问之前，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杀人’这件事呢？你知道我是军部的，我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我是向军部汇报呢？还是不汇报？你这不是害我吗？” “你若汇报，我就开除你。” “别啊！老板！”大黑马上就换了个脸色。 其实大黑根本就不在乎这份工作，或者说不在乎这一万多块的工资，他有这份工作只是为了掩饰身份，使他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似的。武功到了他这种境界，想赚钱就太容易了，举个例子，随便找个富豪做保镖，工资都比这里高几倍。 可以说：武功到了这种境界的人，都在一定程度上视金钱如粪土。 以大黑的武功，都可以与萧峰、段誉之流的一决高下了，只是对上虚竹可能会比较没把握。即使被称做世外高人也不为过。 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大黑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老板，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房贷……” “好吧！这件事也不怪你。” 不怪我……什么意思？大黑没听懂，但他也不好意思问。如果应该能听懂的话，却去问了，就会显得自己智商不够。 韩哲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碎了一个核桃，吃了起来，然后，扔给大黑一个，“来，吃个核桃吧！补补脑子。” 别说，大黑还真想补一下。他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掏出手机……但他环视了一下周围宽敞整洁的环境，犹豫了……容我再想想哈…… 也许老板只是在说笑，也许老板只是在考验自己，自己这边一汇报，立马就会被开除。 …… 恰好王参谋就在龙潭监狱里。见韩哲到来，王参谋热情接待。 开玩笑，这是老首长的亲孙子。而且，还带有警部二把手罗毅亲笔签署的文件。这相当于是韩哲代表警部前来审讯高飞，而且是罗毅亲自委派。 罗毅越看韩哲这个大侄子越顺眼，自从韩哲替他挡了一回子弹之后，他都把韩哲当成亲儿子了。所以，他连审讯内容都没问，大笔一挥就同意了。不问他也能猜得到：无非是去问高飞与罗云做恋人期间，有没有那个。罗毅心中不以为然：这种痛苦迟早是要经历的，年轻人，哪能事事都如意？ 王参谋拿着警部的文件，看了看说道：“这事我得先请示一下罗老将军。” 其实这种级别的事情，不用向上级请示，王参谋自己就能做主。他即可以同意，也可以拒绝。 同意，是因为韩哲带着警部的文件。拒绝，是因为韩哲本身不是警部的一员，代表不了警部。 王参谋进入里间打电话，“首长，韩哲要审讯高飞，现在人就在我们龙潭监狱里。” “让他审吧！但整个过程要做好监控记录，同时要保证人员安全。”电话那头传来罗荣的声音。 嗯？王参谋一愣！ 王参谋之所以请示，可不是真的为了请示，他暗中想表达的意思是：您孙子现在就在我手里，您之前不是一直扬言要亲手将他捉拿归案吗？虽然后来查明，那所地下赌场与韩哲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按照流程，韩哲做为当事人，归案做个自我辩解和说明，还是必要的。所以，您要抓他，我现在就能将其拿下。或者您乘飞机赶过来，亲手抓他，我可以拖住他一段时间，比如留他吃个饭啥的，一直拖到您到达。 但您对我暗中所表达的意思，置若罔闻不予理睬是怎么回事？只是回答了我的表面意思。 我想问的是这个吗？——好吧！是的。 王参谋放下电话正要出去，大黑进来了。 大黑是与韩哲一起来到的龙潭监狱。除了大黑，二楞子、三胖儿也一起来了。对于这一点，王参谋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表面上，韩哲是他们的老板嘛！老板出门带几个保镖啥的，太正常了。 大黑低声说：“头儿，您会同意吗？” “干吗不同意？” “那您放他进去之前一定要仔细搜身，我听说……”大黑靠近王参谋，扒在王参谋的耳边，“他俩是情敌关系，万一在里面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就不好了。” “你是说韩哲会对高飞下手？” “那倒不至于！”大黑笑了笑，“我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嘛！” “罗将军刚才电话里说了，要确保他孙子的人身安全。在审讯之前，你先封了高飞的穴道。” “别啊！”到现在，大黑都不相信韩哲真的会杀高飞，他认为，韩哲只是在跟他开玩笑。但是，万一呢？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那他就是事先知情不报的罪责。“高飞不是带着特制手拷的吗？只要他的金手指施展不出来，就无法伤害韩哲。” 大黑心想：万一韩哲真的要杀高飞，只要高飞的身子还能动，韩哲就无法在两、三招之内解决掉高飞，那么自己等人就可以及时冲进去控制住场面。至于伤到高飞，谁在意呢？ 当然，最好是韩哲审讯时，自己能坐在他身边，那就保险了。但韩哲之前说了：要单独审问。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王参谋对韩哲进行了严格的搜身，不仅金属物品一件都不让带进去，连圆珠笔都没收了，理由是圆珠笔头部是尖的，有可能做为武器使用。 车钥匙也暂时没收了，因为车钥匙算是尖锐的金属之物。 韩哲立马就不高兴了，“我总得做个审讯记录啥的吧！” “放心！全程都有录像、录音，审完之后按照录音补做记录就行了。”在王参谋的眼里，处在韩哲这个层次的人，与人动手之时，手里有没有武器，差别还是很大的。所以，以防万一，不能有丝毫的纰漏。如果武功再提高一个层次，手里有没有武器就真的不重要了。 韩哲历经磨难，披荆斩棘，终于成功进入了审讯室。 高飞坐在桌子的一侧，另一侧是留给韩哲坐的。高飞手上带着特制的手拷，使他的金手指无法发挥作用出来。 “好久不见，特别想念！”韩哲嬉笑着说道。 第156章 高飞之死 韩哲坐在了高飞对面。高飞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韩哲，好像在说：你小子怎么来了？ 韩哲不慌不忙地掏出怀表，因为怀表上没有尖锐之处，又太小，无法当成武器，没有被王参谋没收。 韩哲把时间调整到半夜11点59分50秒。然后把拿着怀表的手伸到了高飞面前，离高飞的心脏不足二十公分处。 “其实……”韩哲计算着时间，“咱俩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此言一出，高飞惊讶得无以名状。 韩哲收回了手，再次把怀表的时间调整到半夜11点59分50秒，再次把手伸到高飞面前…… “看到了吧！这是祖父的遗物，祖父临终之前送给了我。” 高飞看到韩哲手中之物，再次心中震惊无比——准确地说是心脏震惊无比。 韩哲收回了手，第三次把怀表时间调整到了半夜11点59分50秒，然后第三次把手伸到了高飞面前…… “当你看到它的时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意味着祖父已经去世了。” 高飞听完后脸色苍白，“扑通”一声仰面栽倒。 怎么回事？王参谋、大黑、二楞子、三胖儿等人急忙冲进了审讯室…… “快送到医务室抢救！”王参谋命令道。 韩哲怒喝道：“你们刚才给他吃了什么？我还没问几句呢！他还一句话都没说呢！这是成心不让我审讯是吧！” 王参谋看了看韩哲，什么话也没说。 韩哲得理不饶人，“我说怎么对我又是检查又是搜身的，原来在拖延时间，好在审讯前对他动手脚！你们这样做过分了吧！他原本是警部的叛徒，我们警部审讯他怎么了？碍着你们军部什么事了？” “你是警部的人吗？” “就因为我不是警部的人，你们就不让我审讯吗？” “谁说不让你审讯了？如果我成心不让你审讯，一开始就拒绝你好了。出了这样的状况，我也想知道原因。”王参谋也很郁闷。 “好吧！总之这件事你们要给我一个交待。而且，等会儿他醒了，我要继续审问！” “随你。” 两人争吵间，医务室的医生出来了，对王参谋摇摇头说：“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我也无力回天。” 韩哲生气地一跺脚，“你们军部手段真是狠绝呀！”说完拂袖而去。 王参谋望着韩哲远去的背影，说道：“仔细查看一下监控录像。” 四人回到电脑前，回放刚才的监控录像…… 录像很短，韩哲前后总共说了三句话，而高飞一句都没说。 “其实……咱俩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随着声音的回放，字幕也自动在屏幕上出现。 王参谋按了下暂停，“这第一句，你们怎么看？” “这一句，对高飞的精神打击太大了！你们看他的面目表情，多精彩！”三胖儿指着屏幕上高飞的脸说道，“他一定没有想到，平素作风正派，道貌岸然的父亲，堂堂金指门的门主，居然在外面养女人，他心目中父亲的光辉形象崩塌了。” “不对！”二楞子反驳道，“他父亲形象崩不崩塌根本打击不到他，关键是，他父亲不仅养了女人，还给他生了个弟弟，这不摆明了要跟他争夺家产吗？他现在又被关在里面，肯定争不过他弟弟啊！他是因为出现了竞争对手，才受到了精神打击。” “别胡说八道了！”王参谋听不下去了，“高飞本来就有个弟弟，他会担心再有个弟弟跟他分家产？” “不一定啊！”二楞子还不认输，“二分之一和三分之一能一样吗？” 接着，王参谋又回放第二句：“看到了吧！这是祖父的遗物，祖父临终之前送给了我。” “这第二句对高飞的打击也不小啊！也不知道他们祖父的遗物究竟是什么。”三胖儿说道，“可惜监控的角度拍摄不到韩哲手中所拿之物，只知道那物没有手掌大，而且，对于高飞来说，应该至关重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惊讶。” 二楞子一拍大腿，“刚才忘了问韩哲了，他手里拿着什么给高飞看。” “还用问吗？”大黑不屑一顾，“韩哲只带了两样东西进去，一个是手机，一个是怀表，手机比手掌大，怀表比手掌小，定是怀表无疑。” 三胖儿说道：“那块怀表定然价值连城啊！你们看高飞这表情，都后悔得惊讶死了！” “不对！”二楞子否定道，“我觉得你就别参与分析剧情了。怀表本身的价值并不重要，重要是怀表所代表的意义。就像丐帮的打狗棍一样，也许就代表着高家家主的位置，甚至是金指门下一代掌门的位置。平素，那位祖父应该最疼爱高飞，没想到后来竟把代表家主传承的怀表送给了韩哲，高飞能不伤心、失望和震惊吗？” 王参谋开始回话第三句：“当你看到它的时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意味着祖父已经去世了。” “自己最敬爱的祖父去世，他一定悲伤欲绝，这个打击的确是够大的了。” “所以……”大黑做了下总结，“高飞是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精神打击而心脏骤停死掉的。” 王参谋却说道：“别那么草率地下结论！” 其实，大黑心里百分之百地可以确定：就是韩哲杀死的高飞。 但他却找不出证据，他刚才看回放之时是最认真的了，可惜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但他也有他的大胆推测：难道韩哲年纪轻轻就练成了打井拳、避空掌之类的内家武功？ 打井拳、避空掌都是可以隔空伤对手性命的上乘武学。凌空打出一拳，或劈出一掌，由拳、掌发出的真气攻击对手，而无需与对手做身体上的接触。 打井拳，据说是一位武林高手云游四方，走到一处荒郊野外，突然感觉口渴了，但附近却没有水源，于是这位高手扎下马步，大喝一声，一拳击向地面，就砸出一口深及数丈的水井……就这样，一门武功被创造出来了。 劈空掌，据说也是一位武林高手云游四方，走到一处荒郊野外，一只乌鸦在他头顶噪舌，大概是盼着他早点儿死好吃肉，这位武林高手一气之下，一掌劈向天空，用掌缘发出的真气将乌鸦斩落下来…… 总之，都是很厉害的内家武功。 第157章 阳极化阴 但韩哲，即没有出拳，也没有挥掌……那么剩下的解释还有一个：当内家高手的内功练到至高境界，不非得用拳或掌发出真气，用身体的任何穴道都可以将真气发射到体外，用来攻击对手。 发出的真气按性质也分为两种，阴劲和阳劲，或称为阴柔之力和阳刚之力。其中阳刚之力最为明显，可以打得对手皮开肉绽，粉碎性骨折。而阴柔之力却能震碎对手体内柔软的内脏器官，最是防不胜防，不可救药。 高飞的身体，刚才大家也大致看了一下，无明显外伤——那就是阴柔之力无疑了。 阳刚之力好练，阴柔之力难修。一般内家武林高手都是先练成阳刚之力，再花几十年的功夫，将阳刚之力逐渐转化为无物不可渗透的阴柔之力。阴柔之力是比阳刚之力更为细微之力，修炼难度增加了十倍不止。 难道这小子练成了阴柔之力？太不可思议了。 为了推卸掉自己事先知情不报的罪责，大黑才想着草草结案算了。如果韩哲真的武功已经到了恐怖如斯的地步，他也得罪不起，还是及早结案算了。 回来的路上，韩哲也是感慨不已：不愧是内家高手，专门强化过内脏系统，五脏六腑的强韧程度比普通人强上十倍不止。用专门针对心脏的高能电磁波连续轰击三次，才勉强将他的心脏震裂。 还好是三次，不然接下来我都没话说了。 韩哲回到公司，把怀表调整到正确的时候，然后放入最下面的抽屉锁上，再从上面的抽屉拿出一块与刚才的怀表外表一样的怀表。 其实他并没有随身携带怀表的习惯，他只是出去执行任务时才带上，为了看时间方便。但这几天他要一直带着了，他觉得，王参谋等人随时会过来跟他索要怀表。 果然不出韩哲所料，三天后，王参谋便过来要怀表了，韩哲掏出怀表递了过去。 “三天后还你。”王参谋说完这句转身就要走…… “三天后还可以，但你不能掉包啊！” 王参谋托了托眼镜，回头看了韩哲一眼，有些无语，但他想了想还是说道：“区区一百万的怀表，还不至于让王某人起贪念。” 当时，王参谋和大黑一致认为：韩哲练成了上乘内家武学。 大黑觉得：如果自己勤练不辍，到了五、六十岁的时候，也能将真气的阳刚之力炼化成阴柔之力。 那需要将阳刚之力数次崩散了揉碎了，再重新炼化，才能百炼钢化绕指柔；也就是物极必反，阳极化阴。但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焠炼，起码几十年。练成阴柔之力之后，继续焠炼，还能再次阴极化阳，但所需的时间更长，就极少有人见识过。关键是人的寿命没那么长，虽然习武之人身体机能强悍，理论上比普通人寿命要长一些，但实际上寿命却和普通人差不多，因为习武之人很少有寿终正寝的。 就这样，阳极化阴，阴极化阳，阴阳到达极致后不断互相转化，据说经过九次阴阳互转之后，就是神仙之流了，不是神仙也没那么长的寿命见识到。——这就是传说中的九转成神之法。——这就有点儿扯淡了。 但韩哲如此年轻，真气之力就达到阳极化阴的境界，大黑心中只能感叹一声：不愧是老板！ 阴柔之力，润物细无声，穿透表象，直达体内，直接将体内的内脏震碎，而且是微观层面的震碎，外表看不出来。也就是将细胞的生机摧毁，丧失细胞该有的功能，但细胞整体看起来并未遭到破坏。现代的医学设备能不能检查出来不知道，起码肉眼看不出有何问题。 可等尸检结果出来后，死因居然是心脏碎裂。 大黑对韩哲的佩服之情瞬间就淡下去不少。 肉眼就能看到的碎裂，就不是阴柔之力造成的伤害了，这明显就是阳刚之力造成的破坏后果。但阳刚之力一般会作用于物体表象，也就是打得身体皮开肉绽、骨断筋折。 所以，韩哲应该是将阳刚之力巧妙运用了一下，让其推迟了发作点，让其进入体内之后再在心脏处爆发，这就是所谓的隔物打物，隔山打牛。 但这也已经很了不起了！大黑还是得佩服自家老板一下。虽然这种手法他也能做到。 推测虽然是这种推测，但为了万无一失，还是要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排查一遍，所以，王参谋就来取韩哲的百达翡丽怀表。 没想到韩哲还很配合，毫不犹豫地给了他。如果真是怀表的问题，韩哲应该千方百计地找借口不交出怀表，甚至毁掉证据。 所以，王参谋拿到怀表后，也觉得怀表应该是无辜的，不干怀表什么事。 王参谋回去后，就找来军部的科学家们，对怀表进行各种检测，结果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没检测出任何问题。 当然检查不出问题，因为韩哲已经掉包了。 “老板，高啊！”送还怀表之时，大黑就想顺便探探口风，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有用信息。“您是怎么做到的？我就是好奇，老板，您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呢？” “真的想知道？”韩哲一脸揶揄地问道。 “想！”都到这地步了，大黑还能说什么。 “你先把录音笔关了。” 大黑便依言关了怀里的录音笔，他也不知道韩哲是怎么发现他的录音笔的。“老板，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其实韩哲哪里知道他开着录音笔，他只是随便一诈，没想到大黑这么不抗诈，一诈就关了录音笔，就相当于是承认了自己带着录音笔。 韩哲故作神秘地说道：“言语攻击。” “言语攻击？”大黑一百个不信。 “对！这就是语言的魅力！” “老板，能不能来点儿实在的？” “好！你知道哪句最具杀伤力吗？” 大黑摇了摇头。 “就是那最后一句，‘祖父已经去世了’，他当场就杆屁朝凉了。” 大黑心中一阵鄙夷：高飞的祖父好几年前就死了好吧！要吃惊也轮不到几年后才吃惊。 第158章 南岳堂主 其实王参谋并不多在意高飞的死活，他手下有一个会读心术的，经过多次审讯，通过读心术，他已经掌握了高飞背后组织的大致所在。 恰好警部的罗毅也送来情报，高飞背后组织所在地的情报，地址与他所掌握的地址相吻合。但王参谋并没有采取行动，他要先暗中观察一段时间，等确保无误后再发动进攻。 他所担心的，只是如何向高飞的家人解释。高飞的金指门，可是很有实力的门派。很多金指门的门徒在军部或警部担任高官。所以，在审讯高飞之时，不管是军部还是警部，都不敢对高飞用刑，就是因为，这些高官的面子得给。 而且，高飞不是普通的金指门弟子，他是金指门现任门主高宝真的长子，未来金指门门主的指定继承人。如果不是身份特殊，高飞能在监狱里活成人样就成奇迹了。 没办法了，有些问题总得面对，而且这样的事也瞒不了多久，于是王参谋公布了高飞死亡的消息。 高飞是在他手里死的，但又不是因为他而死，是韩哲在审讯他的过程中死去的，尸检报告上说是“突发性心脏病”而死。而高飞以往根本就没有心脏病历，肯定是哄骗不过去的。 好在韩哲进去审讯之前，他是向罗老将军请示过了的，相当于是罗老将军允许的韩哲审讯。这时，他才发现，事前向首长请示一下是多么的明智，虽然他当时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请示。 对于高飞之死，他有责任，但责任不大，主要责任在韩哲那。所以，承受打击报复的，也应该是韩哲。开玩笑，谁敢向罗老将军兴师问罪？ 所以，王参谋在公布高飞死亡的消息之后，立马就告知了韩哲。心想：你等着接受来自金指门的问候吧！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韩哲却没怎么在意，甚至还有些奇怪：你公布高飞死亡的消息，为何要特意通知我一下？我又不是你的领导！再说，早就该公布了，害得我还心里不确定了好几天。 这下好了，终于可以确信无疑：大仇得报！心情舒坦了！ 韩哲开始庆贺，他庆贺的方式比较特殊，我不说大家也知道。 罗曼、罗兰、罗云、韩哲，四人推杯换盏，高歌敬酒。 席间，韩哲就问：“知道我为什么庆贺吗？” 别说，除了韩哲本人，其他三人还真不知道。 “庆贺还需要理由吗？” “是哈！”韩哲被罗兰一句话，搞得兴趣索然。本来他是想大肆炫耀一番的。这种到军部的监狱里去杀人，比过去到百万军中取敌人上将人头还难。 “庆贺不需要理由，随时随地都可以……” “咚~~~~” 敲门……不，敲楼声。 “谁呀？”韩哲都烦了，试验楼的楼顶都成了接客大厅了，这些江湖人士做事很不讲究，从来不走大门，都是直接降落在楼顶，就像约好了要在楼顶会面一般。 韩哲站了起来，“我上去会会，看看是哪路朋友。” “带我一个。”罗兰也站了起来。 …… 对面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留着山羊胡子。 “你就是韩哲？” “正是！” “就是你杀害了我的大好侄儿，也就是我们的少门主高飞？” “正……胡说！老人家，不要因为嘴边长了胡子就可以随便胡说！你哪只眼看见我杀了你家侄儿？”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你随我到金指门把事情讲清楚，我便放你回来。” “老人家，你好讲道理。” “年轻人，我忍你很久了，凭什么喊我老人家？难道我很老吗？我才五十几岁而已，还远没有到退休年龄。” 韩哲被挑了理，也有些过意不去，“好吧！是我的不对。前辈，敢问如何称呼？” “金指门，南岳堂堂主高宝义。” “没听……” 韩哲话没说完，感觉背后有人拉自己的衣角，身后传来罗云的声音：“金指门五大堂主之一，地位仅次于金指门门主之下。” “噢！原来是高堂主，高宝义前辈，失敬失敬！”韩哲马上收起嘻皮笑脸，换作一副恭敬之脸。“那咱们闲言少叙，说正事吧！如果我不跟你走呢？” “那我就只好用强抓你走。” “高堂主好大的口气！想抓我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韩哲转头看了看罗云，“姐，有把握对付他吗？” “啊？”罗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你大气凛然的，还以为你要跟前辈一决高下呢！结果突然一个斗转星移，推到了我的头上。 “高叔叔，难道高飞已经去世了吗？”罗云早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机会插言，现在得到机会，自然要问个清楚。她以前跟高飞做恋人时，曾有机会见过高宝义一面，那时她从高飞那论，称高宝义为叔叔，现在依然延续那时的称呼。而且从年龄、从罗毅那论，也应该喊一声叔叔。 “你问他！”高宝义指了指韩哲。 罗云一想：弟你糊涂啊！做这样的事之前怎么不跟姐商量一下？ 韩哲去监狱里审讯高飞的事罗云是不知道的。罗毅认定了韩哲是去调查罗云和高飞以前做恋人时的那种事情，所以，特意瞒着罗云。 但罗云还是有些不相信，按理说韩哲打不过高飞。而且，高飞是被关在军部的监狱里，相当于周围有一层坚固的保护罩。 “不可能！”罗云看向韩哲，“弟，你有没有说过高飞不是你杀的？” “没有！但高飞的死与我无关！” 要的就是这一句！——其实也不一定是这一句。 罗云转向高宝义，“高叔叔，您都听到了，高飞的死与韩哲无关，请回吧！” “什么？”高宝义几乎怒了，居然敢跟我说“请回”！“两个小辈，能打赢我再说吧！” 话音未落，高宝义整个人像是被谁大力扔过来一样，眨眼便到了罗云面前。 罗云在之前说话之时就已经跨前几步挡在了韩哲的身前，这完全是一种本能的保护反应。 “呼！”罗云一腿就扫了出去…… 高宝义一拳打在了罗云的警靴之上，罗云的腿被打了回来。但韩哲并没有躲在罗云身后，而是快如闪电般地来到了高宝义的身侧，一掌向高宝义的肩头拍下，势要将高定义的肩膀拍碎…… 但韩哲的手掌刚碰上高宝义的肩头，就像碰到了强力弹簧一下，手掌再连同手掌后面的整个身体都被弹飞了出去…… 第159章 你们都得死 高手！这是真正的高手！韩哲心中感叹。 但罗云却并无此类想法，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她与高飞算是平手，而高宝义是高飞的堂叔，是高飞的长辈，武功自然比高飞更高出一个层次。她感觉，与韩哲联手也未必是此人的对手。 但是不是对手不是现在考虑的事情，既然弟弟已经把事情推到她身上了，她就只有一个字：干！ ——不是，是战！ 腿如狂鞭，疯狂输出！ 但她同时又觉得弟弟比较碍事，因为弟弟也在另一侧攻击高宝义，虽然没什么效果。她担心一脚用力过猛，怕是连高宝义另一侧的弟弟也给扫到了。 麻烦！ 但她攻击不能停，一停弟弟就危险了，她不能让高宝义有空暇。 有个弟弟真麻烦！ 表面上看，罗云在与高宝义正面硬刚，韩哲则以游走回旋为主，类似于打游击。但从高宝义的视角来看，效果却不是这样的。 罗云虽与他正面硬刚，但他并不讨厌罗云，大开大合，堂堂正正；相反，他觉得韩哲很烦人，不胜其烦！猥猥琐琐的，总是想绕到他身后去下黑手，防不胜防。 但是，旁边站着的那位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呢？忽闪着一对美丽的大眼睛；而且，眼睛怎么那么黑呢？ 一念至此，猛然间，整个世界像黑云翻墨一般向他涌来…… 不好！魔心咒！ 话说，魔心咒怎么破解来着？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固，魄无丧倾！太上天君急急如律令——破！ 如墨般的乌云急卷撤去，整个世界又恢复为原本的夜色。 好险呐！差点儿着了小辈的道！ 但是高宝义却来不及感慨了，一颗子弹已经飞至他的近前…… 罗曼找到这样开枪的机会真的很不容易，因为三人缠斗在一起，动作极快，身影交错；她担心误伤到罗云和韩哲。 好吧！实话实说，她并不如何担心伤到罗云，只要别打中她的要害就行，她只是担心误伤韩哲而已。 是的，随着她的转正，她也拥有了佩枪资格，只是不能暴露在外，要贴身藏好。其实枪很小，小巧玲珑的那种，相对来讲，消音器却显得有些大。 她藏身在三十米之外的地方，安装好消音器，就一直在等待机会。终于，让她等到了一机会，一个打斗中的三人，对她而言呈一个平面站位的机会，罗云和韩哲分布在高宝义的两侧，身影没有重叠交叉。 她果断出手，“咣当”就是一枪。 所以，开枪是有声音的，虽然安装了消音器，只是声音比较小而已。 对于高宝义这样的高手，子弹快速飞行推动空气所引起的波动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但恰巧，在枪响的那一瞬间，他中了罗兰的魔心咒，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 其实他中魔心咒的时间很短，半秒都不到，可当他默念完破魔神咒，恢复过来的时候，子弹已经离他很近了…… 但他依然来得及反应，向前或者向后。 此时，他身后的韩哲一拳砸向他的后腰命门穴；而前面的罗云则长腿从天空中划过一道长弧，然后由上向下扫向他的头脸…… 他没有时间去想，迅速做了一个决断，向前，攻击罗云。 他以最快的速度身形向前一窜，一记窜拳，冲向罗云当面扫下的长腿，子弹贴着他的后背掠过，同时也避开了身后韩哲打来的一拳。 “咣！” 高宝义一拳砸在罗云小腿肚子的柔处，罗云的腿被这一拳打得偏移出去。 小腿上一阵疼痛传来，但罗云却没有放弃此招，而是将脚顺势落向高宝义的右肩。 高宝义并不怕罗云扫中他的肩头，因为他的肩头也可以当作武器攻击对手，以肩对脚！但他心中一阴，身形略为旋转，右肩后摆，扬起右手的食中二指，向罗云的小腿处点去…… 高宝义可是金指门的堂主，金手指的功夫自然是会的。但打斗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用过。主要是因为，与他正面硬刚的是罗云，而他的目标不是罗云，而是韩哲；他倒是想在韩哲身上用的，但韩哲太狡诈，他还没找到机会，或者说罗云不给他伤害韩哲的机会。 金手指一旦用出，非死即伤，而且伤必是重伤。所以，他才不轻用。 一旦被金手指戳中，罗云腿上就会多出两个洞。这一招，虽然有些阴狠，但这不是被子弹逼的吗？ 但突变又生！ 本来罗云的警靴扫不实高宝义的肩头，顶多只能紧贴着他肩头的衣服划过，但在罗云的警靴就要扫中高宝义肩头的瞬前，靴尖处突然伸出一截漆黑的匕首，就像壁虎突然喷出它的舌头。 这是她警靴里暗藏的第二种暗器。 匕首只有三寸长，但却加长了罗云的攻击半径，虽只加长了三寸，但却“唰”地一下，将高宝义的右臂齐肩切下。 就在高宝义的金手指就要在罗云的小腿上留下两个洞洞的时候，罗云抢先一步切下了他的右臂。 高宝义只觉得右肩一凉，就失去了对自己金手指的控制。他眼看着自己的手臂跌落在楼顶钢筋混凝土的地面上。 之前，一直打得堂堂正正，高宝义面对罗云的任何后续变招，都能从容应对。但罗兰的魔心咒让他瞬间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让罗曼的子弹欺近他身周三米的范围，而为了躲避子弹，他全速突进，快速移动中，他无法化解罗云警靴中突然喷出匕首这一变招。 可以说，是四人联手再加上运气，才切掉了高宝义这位大高手的一条手臂。 高宝义虽失去一条手臂，但身形不停继续前冲，将罗云的身子撞飞出去。再借着撞飞罗云时身形一滞之机，回身一脚将后面赶来的韩哲踹得倒飞出去。 他早已断定，凭着韩哲的狡诈性格，定会趁机从后面攻击自己，而且，也只有韩哲的速度能跟得上自己的速度。 高宝义瞬间打倒两名对手，然后赶忙对自己点穴止血。 他都气坏了，自己一时大意，竟失去了一条手臂，这可以说是他生平的奇耻大辱。 “无知小辈！你们惹怒我了！”高宝义声音中怒火奔腾，“本只想抓一个活口回去交差，但现在，我改主意了——今夜，你们都得死！” 第160章 续筋驳骨术 “未必！” “谁在说话？”高宝义明显感知到楼顶之上只有四人，除了韩哲是男子，其他三人均是女子，而刚才出现的声音，也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但却不是出自韩哲之口。 难道这楼顶之上还有其他人？而我却完全没有感知到！ 高宝义心中难免有些恐慌，主要是他刚刚失去一条手臂，换谁都难免有些不自信。 “你是因为失去了一条手臂是吧！”声音的主人现身了，缓步向高宝义走来，“你刚才心中并无杀念，此时心中杀念骤起，是因为痛恨失去一条手臂吧！” 其实高宝义并不如何痛惜失去一条手臂，他痛惜的是失去了两根千辛万苦修炼而成的金手指。 那条断掉的手臂之上，有两根他的金手指。 换句话说：他所在意的并不是手臂，而是手臂上的金手指。 金手指，对于金指门的人来说，至关重要。 只要能练成三根金手指，就可以竞争堂主之位。虽然用了“只要”一词，但实际上这极难。迄今为止，金指门的门人，还没有超过三根的。 如果练成的三根金手指在一只手上，那么就可以竞争门主之位。因为三根金手指集中在一只手掌上，那作用可大了。举个例子说，三根金手指集中在一只手上，就可以任意抓取飞向自己的子弹了。 所以，高飞被指定为下一代的门主，并非偶然，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当今门主长子的缘故，更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就练成了三根金手指，而且这三根金手指在一只手掌上。 刚出现的年轻人走到高宝义身前三丈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继续说道：“你有两个选择。一，你可以杀了他们，我不插手，但你从此也就完全失去了一条手臂。二，你放过他们，我帮你把断掉的手臂接上。——你，意下如何？” “什么？你说你能接上手臂？”高宝义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才都万念俱灰了，结果听到这样的天方夜谭。 “我是医生，区区续筋驳骨之术，不在话下。” “如此说来，他们是你的朋友？” “嗯……其中有一个算吧！如果他肯把我当朋友的话。” “什么叫‘算吧’？你都不确定，让我如何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要告诉你……”年轻人不急不燥，缓缓述说，“如果他们四人配合，足以应对你，甚至比你略胜一筹！——可惜，从刚才的情况看，很显然，他们完全不懂配合之道。但你应该庆幸，幸亏他们不懂配合，否则，刚才要的就不止是一条手臂了，而是你的命。割下一条手臂，我可以帮你接上，但如果割下的是你的命，我也无力回天了。” 高宝义看了看地上自己的手臂，实际上是看那两根金手指，如果失去这条手臂，他就只剩下左手的一根金手指了，就只能沦为门内的普通弟子。他心中迅速权衡着…… 年轻人继续说道：“又或者某个白痴肯专研一下武道的话，他自己一人就能应对你。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是文臣，并非武将。” 高宝义并没有理解年轻人的最后一句，但他也不在意，“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饶了他们的性命，你就会帮我接上手臂？” “恐怕还得加上一条……” “什么？” “帮我向贵门主带个话：不要再找韩哲的麻烦，以后有事，可以找我董一飞。” 高宝义低头沉吟了一下，董一飞是谁，他没听说过。而且，他是带着任务来的，就这么空手回去…… “如果在四十分钟以内接上的话，能完全恢复如初，如果超过四十分钟，虽然也能接上，但有可能灵活度大不如前，甚至没什么知觉……而我接手臂，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那还等什么？”高宝义不再犹豫，飞奔向自己的手臂…… 空手回去，总比连空着的手都没有的好。 …… 大黑同志是一位很负责任的同志，他不仅自己要当好教练，同时还要指导、监督自己的两名队员，也当好教练。 为人师表很不容易，他能管好自己就已经很难了，同时还要管好那两个夯货。 他正在给两个夯货属下上课：“身为教练，不要调戏年轻貌美的少女，不要挑逗他人的小媳妇，不要傲气凌人，不要愚弄学员，不要……” 这时，来了四个人，大黑看到这四个人，心就凉了半截。 他本来不认识这四个人，但自从韩哲杀了高飞，他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是百分之百地认为，他就特意调查了一下，是和王参谋一起调查的。这四个人，正是金指门的弟子，在军部担任高官，权力极大。今天，这四人联袂而来，亲自前来，决非善举。 “你们老板呢？”其中一人问道。 军部的情报能力是很强的，金指门的弟子很快查清了这家“曼兰健身中心”的幕后老板是韩哲，另外一家“兰哲环境工程有限公司”的老板也是韩哲。兰哲环境工程有限公司那边已经有一位堂主过去了，他们四人负责曼兰健身中心这边，另外，韩哲的岳父岳母家门口，也派了两位在警部任职的弟子前去蹲坑看守，只要见到韩哲就抓人。 “找我们老板什么事？”大黑镇定自若，毕竟不是找他。 “让他出来！” 大黑一听，这是答非所问呐！我问的是“找我们老板什么事？”，你却回答“让他出来！”这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或者说自己的问话被无视了。再说，我们老板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怎么说也是个老板，岂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见的？ 于是，大黑面色一正，顺便说一句，他面色很少正过。“找碴的吧！来我们曼兰健身中心砸场子吗？” 话一出口，没等对面的四人反应过来，这边的二楞子和三胖儿不干了。 教练，除了教授学员，同时还兼有另外一份责任，那就是“护场子”，就像俱乐部的保安一样，有人闹事，得负责清场。身为教练，如果有地痞流氓前来砸场子，没能力护住场子，那还教什么练教练？叫不练！ 二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还比较兴奋，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人来砸过场子，也就是还没有机会护过场子。 英雄终有用武之地了！ 第161章 砸场子 大黑本想阻止，但又没有阻止。 让他们闹去吧！ 不是大黑坏，当然，大黑也确实不算什么好人。 如果这两位不出手，他就得出手，而他出手，根本对付不了面前的四位金指门高官，或者说高手。除非他用上他的必杀绝技。 他的绝技，当然不是幽灵拳。幽灵拳最适合逃跑，或与敌人游斗用，真正杀敌，还得用他的另一门绝技，真正的必杀技——震荡拳。 就像幽灵拳不是一种拳法，而是一种身法一样，震荡拳，也不是一种拳法，而是一门功夫。 所以，大黑有时候心中难免埋怨一下创派祖师：不太会取名字呀！幽灵拳，您取个“幽灵步法”或“幽灵身法”都行啊！震荡拳，根本就没有招式嘛！叫什么拳法？您取个“震荡劲”或“震荡功”之类的就行了。 他心中虽埋怨，但也不敢太埋怨，那毕竟是创派祖师，是需要放在心里尊敬的。而且，能创造出“震荡拳”这样厉害的功夫，他心中还是满佩服的。 实际上幽灵门是华山派门下的一个分支。事到如今，大黑也不知道这种功夫是原本华山派的功夫还是创建分支后创造的功夫。 震荡拳，据说最多能够发出七重拳劲，靠震荡之力传播，可以直达物体内部，尤其是作用在金属护甲等的表面，因为金属传递震荡的效果极佳，可以将拳劲传得更远、更深。 举个例子说：他一拳打在坦克表面，坦克没事，但坦克里的人会被震碎成肉酱。 这不是夸口说大话，这是做过试验的。当然，这个试验不是用真人做的，也不可能是用小白鼠，因为小白鼠的大小形态与人类身体差距太大，其试验结果也没什么参考性。当时大黑是将一头出生三个月的牛犊塞进坦克里，据说，出生三个月的牛犊身体强壮度与人类差不多，甚至比人类更强。 拳劲的震荡之力通过坦克护甲的传播，传到坦克里面，将里面的牛犊打得连它妈都不认识。 做这个试验之时，只有王参谋和罗老将军在场，所以，大黑的这项必杀技是一个秘密，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包括二楞子和三胖儿也不知道。 所以，二楞子一直不服大黑，认为大黑只会用于逃跑或游斗的幽灵拳，总想找机会打败他一次，可惜一直没能成功。说起来两人都擅长逃跑，只不过一个是大幅度逃跑，一个是小范围逃跑。大幅度逃跑的偶尔就会嘲笑小范围逃跑的，没有他逃得快，逃得彻底。 三胖儿也觉得大黑功夫不如自己，但他与二楞子不同，他丝毫没有跟大黑抢做老大的意图，反而还很尊敬大黑。毕竟大黑比他俩先来的嘛（这里的先来，指的是先加入的军部）！先来的就是前辈，理应得到尊敬。 大黑的震荡拳，能扛得住的人就没事，而扛不住的人就会被打死得不能再死。所以，大黑的必杀技不能轻用。包括追捕高飞之时都不能用，因为对高飞是抓捕，不是击杀。所以，迄今为止，大黑还从来没有在实战中用过他的必杀技。 金指门的四人并不认识大黑。军部内部，全国各地像大黑这类人太多了。大黑的特点就是皮肤黝黑，一脸猥琐。长期外勤工作，这种特点的人实在太多了，简直都不能被称之为特点。 二楞子他们也不认识，虽然比大黑更有特点一些。 但三胖儿，他们是认识的。这个看起来像一堵墙一样的男人，在军部，绝对独一无二。 三胖儿还担心老大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大步流星上前挡在大黑的前面。 实际上大黑只要戴上硬质合金拳套，还是可以和这几人硬刚一阵儿的。 见到三胖儿，四人便对了一下眼神：原来也是军部的。杀害少门主的凶手竟然被军部的人保护着，难道少门主的死是来自军部高层谁的指示？ 这事情就大发了！四人做不了主，得回去禀告请示才行！四人立刻萌生退意。 “既然你家老板不在，那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四人之所以见到三胖儿就打退堂鼓还有另一层的原因。四人所在的金指门与三胖儿所在的练甲门，有着历史遗留下来的矛盾。 虽然三胖儿不认识这四人，但这四人对三胖儿却非常了解。这是特意调查过的，三胖儿会什么武功，有什么特点，战斗力如何……都了如指掌。 四人知道：面对三胖儿，讨不到什么好处。而且，还有另外两位帮手呢！ 四人走后，二楞子与三胖儿大失所望：什么玩意？虎头蛇尾！ 只有大黑长吁了一口气。他把四人是金指门的人的事告诉了二楞子和三胖儿。 二楞子还没什么反应，但三胖儿却不干了，“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是金指门的狗崽子，我岂能就这样放他们离去？” 三胖儿平时脑袋不太灵光，但有一件事他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练甲门与金指门之间的仇恨。 他小的时候，就经历过一场大战，他的族人死伤惨重。练甲门虽是一个门派，但只在家族内部传播；不像金指门那样，全天下广招门徒，择优录取。 那场战斗，金指门虽没讨得什么好处，但伤亡要比练甲门小得多。原因是：金指门的弟子，个个至少都练成了一根金手指；而练甲门的人，却没有几个能将浑身练得硬赛钢铁。 至于两门之间仇恨的源头，据说只是因为一句话。 练甲门的一位先祖曾嘲笑金指门的一位先祖说：你们金指门只练一根手指，而我们练甲门却练就全身。 金指门的先祖一听不干了：看是我们一根手指厉害，还是你们全身厉害！ 于是，双方就打了起来。 学过初中物理压强知识的人都知道：同样基础，肯定是一根手指更厉害。 所以，练甲门的人历来很吃亏。 后来，金指门的弟子大批加入军部和警部。 练甲门的门主一看，不行！本来就不如人家，现在人家又有军部和警部撑腰，以后日子还怎么混？ 于是，也派了一名弟子加入到军部，只希望两门之间再有矛盾，军部能将一碗水端平，即便端不平，起码也别太偏向金指门，毕竟我们也有一名弟子在为军部效力。 这名弟子当然就是三胖儿。 所以，三胖儿一听“金指门”三个字，恨得牙根直痒痒。他们主动找上门来砸场子，这么好的机会，却当面错过了，我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第162章 活捉你折磨你 先不管三胖儿如何后悔叹惜，先说回兰哲公司。 韩哲觉得，自家的实验楼楼顶都成了接待处了，都成了战场了。 不能任由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于是，韩哲就开始着手做激光发生装置，或者叫激光枪，或者叫激光炮、自动激光炮。 这对于韩哲来说，并非难事，或者说是小菜一碟。 但自动到什么程度呢？天空中飞过一只飞鸟也打下来吗？不好界定。而且，打落飞鸟可能会有些残忍，虐杀动物一般会被有些人称为“不人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杀个动物会被称为“不人道”，而不是被称为“不动物道”，——也许是人类创造的这个词汇的缘故吧！ 他现在大小也是个公司领导，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做“不人道”的事情，免得落人口实。 想到这些的时候，韩哲便放弃了在楼顶设置自动激光炮的想法。 于是，几天之后，一伙神兵从天而降，没有受到任何的警告、阻拦，或者打压。 韩哲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接待处”。 “来将报上名来！” 话，当然不是这么说的，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 来的人为首的正是金指门的门主，高宝真。带着他的四位堂主。 韩哲是被这个名字骗了，高宝真，决不像个武林高手的名字。当多年以后，韩哲回忆起这一段的时候，依然难免心有余悸。 如果他当时知道此人如此凶狠，如此高手，那么他决不让罗云姐姐上前。 罗云也是担心弟弟，大步上前，挡在弟弟身前，“弟弟退后，让我来对付他！” 罗云是知道高宝真此人有几斤几两的，毕竟差点儿就成了她的公公。这是真正的高手，自己都毫无把握，更何况是弟弟！ 罗云不敢大意，一交手就是她最擅长的旋风扫叶腿…… 高宝真身形一动不动，眼睛盯着罗云腿的来处，视线跟着罗云的腿走…… 罗云在警部也是小有名气的，一双修长的美腿，扫遍天下无敌手。 ——那是没遇到真正的高手。 但罗云这一腿，不敢真的扫到高宝真的脸上，如果真扫过去，她知道：不等她的脚碰到高宝真的脸皮，她的腿上就会先多出两、三个窟窿。 所以，当她扫到三分之二的时候，突然抽招换式，上腿回落，下腿扫向高宝真的双脚，瞬间由攻击上盘改为攻击下盘；端的一个扑朔迷离、声东打西。 高宝真轻描淡写，猛然一抬腿，再一踏下…… “咔嚓嚓！”几乎是一声脆响，罗云小腿的胫骨和腓骨齐齐被踩得粉碎性骨折，而且被踩处被踩踏成了一张纸。 一招，只是一招！ 胜负立判！素以腿功闻名的罗云被人以腿功击败。 高宝真并没有用金手指的功夫，他只是踏出了一脚，看似随意的一脚。 你不是腿功厉害吗？好，我就用腿功破你的腿功，如果用金手指都算我欺负你。 金指门的人，主修功夫是金手指，但也不代表其它功夫不练。闲来无事之时，高宝真也会练一些别的功夫，比如：腿功。 罗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她没想到，对方只用了一招，就废了自己的一条腿，而且是永久性地废除。 她痛得跌倒在地。 此时韩哲的心情，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心如冰谷，寒到了极点。 身形一闪，韩哲倏进倏退…… “鬼电步！”高宝真的心里略为惊疑了一下。难道那个老鬼又收徒弟了？五十年前，不是与人打赌打输了，从此不再收徒了吗？ 好吧！五十年前的誓言，不遵守也罢！ 高宝真并不如何在意这些，是那个老鬼的徒弟又如何？ 傻小子，你会这门功夫你留着等会儿偷袭我呀！却用来抢救伤员！抢救无关紧要的伤员。现在我知道了你会“鬼电步”，你再偷袭就没有用了。 是不是那个老鬼的徒弟他不在乎，即使是老鬼亲来他都不在乎。 世间事，还有比报杀子之仇更重要的吗？ 挡我者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但是，就这样直接杀死韩哲，他觉得太便宜他了。所以，他先派一位堂主过来，想将韩哲生擒活捉。他担心自己过来，一个忍耐不住，当场就把韩哲杀了。那就太可惜了，杀韩哲之前，一定要好好折磨蹂躏他一番，方能稍解心头之恨。 没想到，派来的堂主不给力，不但没活捉到人，自己还受伤了。真是的，一点小事都办不成！ 他气得把那位堂主关了起来，其实他一直都看那位堂主不顺眼，正好趁机关起来，免得碍眼。 至于证据，韩哲是杀他儿子凶手的证据。 江湖人士办事，讲什么证据？只要他认定韩哲是杀死儿子高飞的凶手，那么，韩哲就是凶手，与证据无关。 与公检法部门办事风格不同，江湖人士办事，就是这么果断！不会刻意追求证据。 他轻易就从军部任职的弟子那里得到了韩哲审讯高飞时的视频录像，他虽然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韩哲是怎么杀死儿子的，但这不影响他断定：韩哲就是凶手。 其实他很想问问韩哲是怎么杀死儿子的，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但他又觉得不妥，一问，给人感觉似乎他不在意儿子的死似的，而是更在意儿子是怎么死的。 看视频录像之时，他是与几位堂主一起看的。 当听韩哲说完第一句“其实，咱俩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众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门主，可以啊！门主年轻的时候很风流嘛！ 高宝真当时又没法解释。 而第二句和第三句，把老门主也牵扯进去了，大家就更怀疑了，或者说更确定了。 说得高宝真都忍不住回忆，年轻时究竟都跟谁好过，究竟是哪位姑娘有可能为我生下另外一个儿子…… 但他猛然又醒悟过来……不对！我年轻时为了追求武道的极致，修身养性，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于是，他就确定韩哲在胡说八道了，同时也就确定韩哲是凶手了。因为只有凶手，才需要胡说八道，用以掩饰他的真实行动。 小子，你受死吧！ 啊，不对！应该先折磨折磨你，将你折磨至死，不然，都对不住我金指门的名声。 第263章 天罡无影剑 高宝真并没有想杀死罗云，甚至都没正眼看她。这样的年轻人他见得多了，自以为是，目空一切，完全不把前辈高手放在眼里；虽然外表光鲜，但内里，就是一团垃圾，根本不值得他正视。 他的目标不是罗云，而是韩哲，他的杀子仇人韩哲。 而其他四位堂主，谁也没有上前，都站在自家门主的身后。他们知道门主的脾气，门主为子报仇，岂容他人插手？他们来此，就是为了给门主撑门面的，或者说是以防万一的，防止韩哲万一逃跑了。 所以，才给了韩哲救回罗云的机会。 韩哲把人抢回来之后，就交给了身后的罗曼、罗兰姐妹俩。姐妹俩忙抬着罗云下了一层楼梯，又换乘电梯，直达地下一层。在地下一层的实验室里，有一间小手术室。 韩哲不得不上了，姐姐的断腿之仇，岂可不报？ 即便明知不敌，也要上！即便把命搭上，也要上！ 这就是男人！明知上前一步就是送死，也要勇往直前。在男人的字典里，就没有“恐惧”二字。 再说，他不上，对方也会上。所以，还是那句话：不得不上了。 想到这儿，韩哲激了，正要上去拼命，却被人一把拉住。 “你上去了，也是白给。” 一听这声音，韩哲就放心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董一飞说了这一句就走到韩哲身前。 “我曾说过，让你们放弃此事，不要动我的朋友，以后有事情找我董一飞。不知是你们的南岳堂主没传达到，还是你这位门主当耳旁风？” “高宝义那厮，胆小怕事，不堪重用。”金指门门主一指韩哲，“他杀了我儿子，我来取他性命，一命还一命，天经地义！” “你说得都对！可惜，我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董一飞再踏前两步，“我看到的，只是五位武者，欺负我方一名文人。”说着，手臂微晃，手中已多了一把精巧的手术刀。 四位堂主踏步向前，与自家门主并肩而站，两人在左，两人在右，形成以五对一的局面。 金指门五大最顶尖的高手，对峙董一飞一人。 高手，都有对其他高手的感知力。董一飞虽然没有释放自身的气场，但他面对五大高手释放出的强大气场而毫无惧色，说明他不是傻子就是高手。 在不了解对方是傻子还是高手的情况下，就权当对方是高手。 虽然他们把董一飞当成高手，但他们也不认为董一飞能胜过自家门主，他们之所以上前，只是担心交手后董一飞或许会逃跑。 之前门主对韩哲，他们不好出手，但现在门主面前是董一飞，他们就无所顾忌了，最好是一招就将对方围杀。 江湖人士，最讲规矩，但也是最不讲规矩的，什么以一对一，什么不能以多欺少，那都是做给观众看的。而此时，楼顶之上只有七人，除了金指门的五人，只有董一飞和韩哲。 也就是说：没有观众。 既然没有观众，讲规矩给谁看呢？给死人看吗？的确，在五人的眼里，董一飞和韩哲就如同死人。 还有一点，和平年代，习武之人，最难得的是与人交手过招的机会，很多人苦练一生，都遇不到与同境界高手性命相搏的机会。 高手过招，岂容错过！ 所以，哪怕是以五对一也在所不惜。 五个人，犹如五尊雕像，与董一飞对立而站。 “你们还有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是退走，还是留下。”董一飞冷冷地说道。 “挡我者死！”高宝真都有些不耐烦了，“你也有最后一次机会，是让开，还是死去。” “好吧！”董一飞不再废话了，他手中拿捏着手术刀，快速凌空虚划，横竖交错…… 金指门门主只觉得细风割体，隐隐作痛…… 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大意了！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高门主脸上出现了一道道细微的血痕，其他四位堂主脸上也是一样的情况…… 最后，董一飞收了手术刀，然后一跺脚，楼顶轻轻震动了一下，但对面的五尊雕像却不堪此一震，纷纷崩塌，塌落成五堆碎肉。 “我是医生，医者仁心，我本仁慈，不愿杀人。但你们一心求死，我也不得不成全你们。——打扫战场！” 最后一句是对韩哲说的。 韩哲不敢怠慢，马上安排人手清理现场。他还纳闷，还有些不适应：刚才还活生生、气势汹汹的五个人呢！怎么转眼间就成了五堆碎肉？人生，真是无常啊！如果这是五堆鲜猪肉，那得给我的食堂省多少钱呐！ 董一飞看上去很气愤，不为别的，他是为自己杀人而气愤，确切地说是为第二次杀人而气愤。两次都是为了同一个人，两次很类似，唯一的区别是：上次他没有跺那最后一脚。 …… 王耀辉终于感受到住在公司员工宿舍里的弊端了。这三更半夜的，有事就喊他。 他把夜班保安，也就是算命先生找来帮忙。两人拿着大塑料垃圾桶，将五堆碎肉分五次从垃圾通道运送下去。然后再拿上水桶、拖把，把楼顶的血迹清洗干净。 王耀辉还纳闷：这是哪家的供应商？做事这么不讲究！直接把肉卸在了楼顶，极不讲卫生！而且事先肉、骨也没分离，而且还切得这么碎。 但他身边的算命先生心里就没有这么多的疑问。 韩总说：这些肉都坏掉了，要马上处理。 “处理”的意思王耀辉是知道的。他倒入一种生化药剂，很快骨肉都化为了血水，然后倒入发酵池中，发酵池有两座，轮流使用，里面有食堂的剩饭、剩菜，还有从厕所冲下来的大小便，经过一段时间的完全发酵，转化为农田用的上等肥料，然后送给附近的农场主。 王耀辉觉得自己在做一项公益事业，环保、无公害、无污染、循环再利用、良性发展…… …… 韩哲来到手术室，见罗云痛得呲牙咧嘴，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两颊滚淌下来，但她却没吭一声。 韩哲立马就不高兴了，“怎么还不做手术？” 第164章 特别手术 “有一个问题，”罗兰马上举手发言，“云姐的小腿中间少了一段。” 韩哲一看，确实，罗云受伤小腿中间的位置，有男人脚掌宽的一段被踩成了薄纸，相当于骨肉都踩没了。如果不是有结实的警服连着，韩哲把她拖回来的时候，下半截小腿就留在原地了。如果就这样接上去，这条腿就会比另一条腿短上一截，都没法正常走路了。 所以罗兰拿不定主意，等着问韩哲的意见。 “怎么办？”罗兰问道。 “把这条小腿换成仿生腿。”韩哲当机立断。 董一飞也跟着韩哲来到了地下一层的手术室。 他可是专业级别的医生，出于职业习惯，他想看看罗云如此重的伤势，这几个外行会如何处置。 见到这种情况，董一飞心中早已拟定了几套治疗方案，结果这些人没一个询问他的意见。 他被无视了，刚才在战场上以一对五，威风赫赫的董一飞，被人无视了。而且是在他最擅长的领域，医学领域被无视了。 但他也只能忍…… 一群狂妄的家伙，迟早有求我的时候。 “仿生腿……是怎么回事？”罗云忍着痛问道。 “仿生腿的再生速度与强韧程度，都比正常腿高出十倍以上，好处多得数不完……”罗兰忙安慰罗云。 其实也不算安慰，这是科学实话。 “也就是说，换成仿生腿后，我的腿功会大幅提升？” “何止啊！简直是大大幅提升！” “那还等什么？”罗云都有些迫不及待，“把我的四肢……不，把我的全身，都换成仿生的！” “你只是一条小腿有问题，换一条小腿就足够了，其它的部位都是好的。”韩哲提醒道。 “少废话！让你换你就换！” “换成仿生体的身体，我就不喜欢你的身体了。”韩哲无奈，只好换一种说法，其实也是实话，仿生体再好，也没有原本女人的身体好，对于男人来说。 “我管你喜欢不喜欢！我要变强！我要报仇！我迟早要把那个高宝真踢死！” “恐怕，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踢死他了。” “弟，你竟敢看不起我？你现在就给我换成仿生体的身体，我现在就上去踢死他！” 韩哲懒得跟她解释，“你就安心躺着，听从医生的安排就是。” “不行！我的身体我做主，我说换你就给我换。”罗云说着，挣扎着要起来…… “好好好！”韩哲马上就服软了，“听你的，给你换。你安静地躺下，开始给你打麻药了。” “不要给我打麻药，我要保持意识清醒。” “姐，我知道你忍耐疼痛的能力特别强，但你汗流不止，我们光顾着给你擦汗了，还干不干别的了？” 是的，因为过度的疼痛，罗云大汗淋漓，别说衣服，连床单都湿透了。 无法，罗云只得接受麻药注射。 罗曼注入麻药后开始数数，“十、九、八、七……三、二、一”然后打了个响指，罗云就此睡去。 “哗——”罗兰拉开窗帘打开一个大屏幕……是的！这是地下一层，哪来的窗帘？所谓的窗帘就是遮掩大屏幕用的遮布。 “这是点阵图。”罗兰解释道，“你看看还有什么缺陷没有。” “嗯！不错！”韩哲仔细查看了一遍赞道，“真有你的！” 出现在大屏幕上的是分布在人体内的立体点阵图。随着罗兰连续快速地操作，这个人体形状逐渐变得与罗云一模一样。人体图成透明状态，里面的脏器、骨骼清晰可见。点阵图中的每个点只有米粒大小，分布在人体内每一块骨骼、肌肉、内脏里面。 “怎么做到的？”韩哲问道。 “如果是半个月之前，云姐受这样的伤，我肯定是没办法修复如初了。但现在，呵呵呵……这半个月来，我恰好研究出了仿生细胞与人体细胞和平共处的方法，就是设定好主从关系，就是以仿生细胞为主帅，以原本人体细胞为众军……” “每一个点都是个仿生细胞群。”其实，韩哲早已经看出了其中的原理。 “是的！每一个细胞群里都有一个微型智脑芯片，如果人体受到伤害，比如云姐这样小腿处少了一块儿，智脑感应到变化，就会指挥仿生细胞生产并释放出促进正常细胞分裂繁殖的生化物质，促进肢体的再生。其速度要比正常细胞的再生速度快上几十倍。” “几十倍……要恢复她小腿的缺失处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三天的时间。” “好！那就恢复。” “只是，她的身体依然是原来的身体，只是点阵的部分是仿生细胞，她刚才可是说要换仿生体的。” “她现在睡着了，她说的不算！” “那等她醒来怎么跟她解释？” “解释什么，不用解释。” “啊？”罗兰一楞，“你是要一直瞒着她吗？” “什么瞒不瞒的？只是懒得解释而已。” “好吧！”罗兰一想，反正解释也不用自己解释，管它呢！ 一旁的董一飞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们刚才不是答应伤者给她换仿生体了吗？” “答应了呀！怎么了？” “但你们又说做点阵图，只是点阵处是仿生细胞团，身体还是原本的身体吧！这与伤者商定好的事情不一样。” “那又怎样？等她醒来，告诉她已经换了仿生体了就是了。” “什么？你们能不能讲点儿信用啊！”董一飞做为医生，从医德上说是不能欺瞒患者的，一旦与患者商定好了治疗方案就要严格按商定好的方案执行。而且，明明不是仿生体，却告诉人家是仿生体，这不是很危险吗？ “你不会是想告密吧！” “与我何干？” “那就好。” 董一飞都无语了。虽然他也不赞同换成仿生身体，但这种欺骗患者的行径实在令他不齿，真是丢尽了医生的脸，还好眼前这三人都不是医生。 “愣着干什么？赶快止血啊！用你的气功止血！”韩哲有些不解地看向董一飞，“你好歹也是个医生，这种事情还用我教你吗？” “你们连止血钳都没有吗？” “因为太便宜了，所以事先没有买。”罗兰解释道。 “好吧！”董一飞无语，这里只有他和韩哲能够用气功止血，而韩哲要与罗兰一起给罗云做手术，只有他了。他堂堂医学大师，在这里却被当成止血钳来用。 他凌空发气将罗云的血管封住，连毛细血管里的血都无法流淌出来，而是回流到身体里。 我看看你们怎么做吧！一群狂妄的家伙。 第165章 竟无语凝噎 “在手术开始之前，先把她的骨骼系统换了吧！”就要动手术之时，韩哲突然来了一句。 “换骨骼？”董一飞又惊讶了，“你们之前好像没跟伤者商量过吧！” “商量什么，我是医生，我做主。”韩哲语气霸道地说道。 董一飞又无语了，霸道医生，根本就不尊重伤患者的意见，或者说，根本就不把伤患者当人。 罗兰刚刚研制出来的钛铼钼三相合金，最适合做仿生体的骨骼系统，这三种原子，按照一定的空间排列组合方式组合在一起，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地球上已知的任何物质都强韧。 原本的钛铼二相合金，其组合方式极为单一，罗父的骨骼系统，便是钛铼二相合金。但从二相到三相，虽然只增加了一种金属原子，其空间排列组合方式却千变万化，无穷无尽。 但罗兰也只选择了其中三种排列组合，强硬、柔韧和柔软型。 其强硬型，比起原来的钛铼二相合金强度高出大约十倍。 其柔韧型，可使罗云也能像二楞子一样用出弹簧腿。 其柔软型，可使罗云真正做到柔若无骨，能更好地使出蛇拳，而且，模式转换速度特别快。原本罗云使用蛇拳之时，需要几秒钟的时间从普通状态过度到蛇拳状态，但换成钛铼钼三相合金骨骼系统之后，罗云只需一念，连0.1秒都不到，即可切换到蛇拳模式。 这么好的功能，韩哲不愁姐姐不喜欢。 “置换之后的骨骼，还有造血功能吗？”这是董一飞关心的问题。董一飞是很有医生的职业素质的，因为他真的很仁慈很善良，肯关心伤病者的身体。 “当然有！不然怎么能叫‘仿生体’呢？仿生体的概念就是一切功能皆模仿人类的身体，骨骼当然要有造血功能。”韩哲还出奇地有耐心，“置换后的骨骼是中空的，里面依然是骨髓，不然我姐体重要增加不少，体重可是女人非常重视的问题，你以为我想不到吗？我很关心我姐的。” 好吧！你关心。董一飞又无语了。 “接下来进行大脑与骨骼系统的联机。”一旁的罗兰说道。 本来，罗兰的研究遇到了瓶颈，她无法让人的脑电波，也就是人类的思维与仿生细胞中的智脑联机，因为脑电波的接收和编译，现在的科学技术还不能完美地实现。但经过上次给罗彩做手术之后，她受到了启发，另辟蹊径，让人的思维可以控制仿生细胞中的智脑。其中具体的科学原理和科技手段，由于涉及到高端科研成果的守秘性问题不便透露。 总之，改造之后的罗云身体，存在三层主从关系，首先是罗云的大脑思维可以指挥命令仿生细胞点阵中的智脑；接着，仿生细胞点阵中的智脑又可以控制影响原本的细胞活动。 其中的智脑又有两种模式，被动模式和主动模式。 智脑会接收到罗云大脑的想法并按其行事，此为被动模式。当罗云脑海中无想法的时候，智脑会按照自己的判断行事，此为主动模式。被动模式优先，主动模式靠后。 比如，罗云的身体某处受伤，如果罗云执意不想让伤口愈合（当然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智脑接收到罗云的想法，就不会生产促进细胞分裂与再生的生化物质，伤口的愈合速度就会降低到普通人的水平。而当罗云没什么想法，也就是不去想伤口的时候，智脑就会按照自己的判断主动生产出促进细胞分裂与再生的生化物质，加速伤口的愈合。 …… 自始至终，董一飞都在履行止血钳的职责。 置换骨骼系统，用了四个小时，修复小腿，用了两个小时，加在一起，一共用了四个小时。也就是说，置换骨骼系统的同时，对受伤的小腿进行了处理。 罗云还要在床上躺足三天，小腿的缺失处是修复了，但要完全长好，还需要三天的时间。小腿的缺失处，在真空支架中迅速滋长…… “呯呯呯呯……”罗云双腿连环，踢得悬挂在空中的沙袋风云倒卷。她一醒来，就又恢复到生龙活虎的状态，拼命练功，誓要报这一脚之仇。 这是在她的练功房里，韩哲在健身房里专门为她开辟出一间练功房，供她练功。 现在她已大汗淋漓，浑身衣服都湿透了，沾在身上，身体的凸凹曲线尽显无余，但她毫不在意。她闭上眼睛，回想着那一刻……那轻描淡写的一脚，看似随意，却万难躲避；如果再来一次，她觉得，她依然无法避开。 罗云睁开眼睛，心中略有些沮丧。这就是大境界的差距啊！与人家差了一个层次。 这时韩哲走了进来，他已猜透了罗云的心事。 “若想再提升一个层次，光凭刻苦练功是不够的。虽然刻苦练功能让你变强，但变强不等于提升层次，但提升层次，必然是变强……” 罗云直接没理他，她觉得他说的就是废话。 韩哲接着说道：“……要找到心灵的静处，才能寻求境界上的突破……” “闭嘴吧你！”罗云实在忍不住了。 “实话告诉你吧！你这辈子都没机会报那一脚之仇了……” “嗖！”没等韩哲把话说完，罗云一纵身，已缠上了韩哲的身子，“让你瞧不起我！咦！……” 罗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她的身子，直接转换到了蛇拳的模式。 以往，她要发动蛇拳，需要花费几秒钟的时间来转换模式。所以，她每次发动蛇拳，都需要提前做好准备。由于需要的时间较长，她无法在战斗中突然转换成蛇拳模式。但是刚才，她只一念，身子便切换到了蛇拳模式，几乎没花时间。 难道，这就是仿生体的优势？ 她欣喜若狂，以后随时随地都可以发动蛇拳啦！ “都是你干的好事！”罗云笑嘻嘻地说道。 韩哲被她缠得血脉贲张呼吸困难，想解释一下又觉得说话太吃力。 现在的罗云，真的像蟒蛇一般，螺旋缠绕在韩哲身上。以前，她施展蛇拳之时也像蛇一般，但那只是神似，但现在，不仅神似，而且外形也似。 “弟弟，你服不服？” 这个问题，韩哲很难回答。 其实现在，任何问题他都很难回答。 第166章 门主夫人 “咣当！” 禁闭室的铁门被从外面打开，高宝义的几个亲传弟子走了进来，把一件金袍披在了高宝义的身上。 高宝义看了看代表着门主身份的金袍，有些惊讶，但仔细想想又不太惊讶。 这几天，他通过每天给他送饭的亲传弟子，陆续得到了外面的消息，门主带领四大堂主一同前去找人寻仇，至今未归。 江湖人士，出去与人约架或是寻仇，如果一个星期都不回来，那么，大概率是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有时候中了能毁尸灭迹的大招，甚至尸骨无存。 金指门的弟子四处打听，没有半点消息。在军部和警部任职的弟子也利用职务之便大范围搜查，也是毫无线索。所以，初步可以断定，门主及四位堂主是被仇家给灭了。 既然门主及四大堂主都不在了，那么，整个金指门中，只剩下南岳堂主高宝义是真正的高手了。 门中不可一日无主，论资格，论辈分，论武功，门主之位都非高宝义莫属。于是，他的亲传弟子们便把代表门主身份的金袍加在了他这个师父的身上。 没人有反对，或者说没有人敢反对。 前几天，高宝义被关禁闭之时，连累着他的亲传弟子们在门中也饱受排挤和欺凌。而现在，他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那些曾经欺凌过他们的人，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这么多年，高宝义做梦都想当上门主，但现在以这种方式当上门主，他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不是他够资格才当上的门主，而是门内比他更有资格的人都死光了。 这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高宝义抚摸着金胶椅的扶手，心中感慨万千……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忙起身往外走…… “师父！” 他的几位亲传弟子有些诧异，这可是新门主的就任仪式，自家师父怎么也得说几句豪言壮语吧！从禁闭室出来，然后来到议事大殿，一声不响地在金胶椅上坐了一会儿，紧接着就要离开……所以弟子们欲叫住他。 “你们稍等我一下。”高宝义说着脚步不停，匆匆出了大殿，留下一脸懵逼的众弟子。 他径直来到小花的住处。原本应该叫门主的住处，现在叫做小花的住处。 他没有敲门，门主在的时候，那是一定要敲门的，但现在，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小花正在院子里发呆，看上去情绪低落，悲伤到了极点。似乎没有察觉到高宝义很没礼貌的闯进来。 任谁一周之前失去了儿子，一周之后又失去了丈夫，心情也好不起来。 “小花。” 小花微侧脸，轻轻瞟了高宝义一眼，“请叫我门主夫人。” “现在我是门主。”高宝义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金袍，突然想起他的门主就任仪式还没有结束，或者说还没有开始。 “你的意思……莫非，谁当了门主你就跟谁？” “怎么可能？” “哦！我想也是。”高宝义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女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这是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他当初踏上了争夺门主之位之路。虽然他知道这是一条无法成功之路，但明知不可而为之，正是他的行事风格。 他的心中又是一阵感慨，当年，这是多么美丽的女人呢！ 他当年之所以不顾一切地追求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丽，更重要的是，她的娴淑气质和女人味儿。 高小花年轻时确实是家族内最美的女子，众多的年轻人都追逐她，这其中就包括高宝真和高宝义。每个男人都在她面前争相表现，为争得她的好感而不遗余力，为博得她的一笑而不择手段，为得到她的一句赞美而舍生忘死。 最后，其余人等都败下阵来被淘汰出局，只剩下高宝真和高宝义二人。 再最后，小花嫁给了高宝真。 结婚的前夜，高宝义曾问过高小花：“你明知道高宝真对你没有我对你好，为什么还要选择嫁给他？” 小花回答：“因为他是未来的门主啊！” 从那一刻开始，高宝义就在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与高宝义争夺门主之位。 为此，他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高宝真一直都不待见他，甚至处处刁难于他。因为他是唯一敢与高宝真争夺门主之位的人。试想，身边有一个人，时时刻刻想着对自己谋权篡位，心里能舒服才怪！ 也幸亏高宝真够了解高宝义，知道他一根轴，做事不知变通，也就是脑袋不太灵光。不然，也不能容忍他活到现在。 可以说，高宝义为此事吃尽了苦头。 高宝义的父亲都为此事劝说过高宝义：“儿子，别闹了！你这样做让我在老门主面前很难堪哪！” 但高宝义却不听，依然我行我素。其实他也清楚，即使争到门主之位，小花也争取不过来了。结婚之后，那个人看上去依然是那个人，但实际上已经不再是那个人了。 他之所以继续争门主，只是想让她后悔：你看走眼了，我也是当门主的料！除了门主，在对你好这方面，他没法跟我比。 高宝义对她最好最痴心，小花是知道的。但这种好能坚持多长时间呢？婚前百般好，但婚后呢？ 既然不确定，那不如选择个子更高一点儿，更英俊，武功也更高，看起来也更稳重，而且是未来门主的高宝真。 年轻时的高宝义一点儿都不稳重，看上去还有些不着调。即便是三十年后的今天，依然有些不着调。所以，高小花觉得：让高宝义做门主，有点儿儿戏了。 “小花。”这么多年，高宝义有自己的坚持，他才不会改口，即便所有人都改称为“门主夫人”了，但他依然喊她“小花”，如儿时一样。 “不用那么悲伤，门主吉人自有天向，不会有事的。”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金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些尴尬。 “他是我丈夫，我是有心灵感应的，或许别人不确定，但我清楚地知道，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小花喃喃地说道。 第167章 真正的高人 高宝义心里酸溜溜的，但他还是沉下心来说道：“你还有跃儿，你要为跃儿着想，保重身体。” “你来得正好，我正想跟你说：我要追随夫君而去，跃儿就拜托你了。” “什么？”高宝义大吃一惊，“你可别想不开啊！你就当我没来过。”高宝义说着转身要走…… “站住！”高小花及时喊住了他，“你知道高跃的性子，只有你才和他谈得来。” 同样是一母所生的儿子，但高跃的性格与高飞截然不同。高飞阳光活泼，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而高跃沉默寡言，总是一副严肃面孔；高飞对任何事情都充满自信，而高跃却畏手畏脚；高飞喜欢站在聚光灯下，而高跃则喜欢躲在角落里…… 所以，做为母亲，高小花不喜欢二儿子高跃，他喜欢的是大儿子高飞。也正因为如此，高飞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 有一件事比较奇怪，高跃不善于与人交流，跟任何人都无话可说，但唯独跟高宝义多少还有点儿话说。 也许是高宝义的脑回路与正常人不一样的缘故，高小花只能这样理解。 高宝义或许是为了做给小花看，或许是为争夺门主之位花上了全部的精力，他这么多年始终都没有谈恋爱结婚，至今单身，当然也就没有孩子。而众多侄子当中，高跃是他最不讨厌的一个。高跃很乖，很安静，从不多发一言，安静得像个女孩子。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惹这个麻烦。 “你自己的孩子自己带吧！况且，他都上高中了，生活能自理了，你死也不用托付给我呀！不对，你不要死。你大儿子没了还有二儿子，你丈夫没了还有我……这个第二任丈夫……” “别胡说，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 “不答应！” “你忘了当初对我的承诺？” “我的确答应过你只要是你让我做的事，我必去做！但你都嫁给别人了，我凭什么还要履行这份承诺？”高宝义才不跟她讲诚信。 其实高宝义还真不介意帮她照看一个高跃，反正他自己没孩子，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事儿。但如果他一旦答应了，高小花就会去寻死。他虽然做事一根筯，有时候脑子不太灵光，但事情的关键之处还是能把握得住的。 “你赖皮！” “赖皮就赖皮！你死了个丈夫就悲伤成这样，我手臂断了也没见你有丝毫的悲伤！” 听了这话，高小花不禁看向高宝义的手臂，见他两支手臂都完好无损地长在身上。高小花知道他一贯胡说八道，也就没把他这话放在心上。 “如果你不去寻死，我将来就把门主之位传给你的儿子高跃。”高宝义继续说道，“但如果你自杀了，我将来也会把门主之位传给他。但这其中的差距可就大了，你懂的；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 当高宝义回到大殿上时，除了他的亲传弟子，其他弟子都已经散了。谁让他一去这么久呢！众多弟子对高宝义做门主都不太服气，如果自家师父还在人世，哪轮得到这位师叔做门主？ “师父，我马上就将众人喊回来！”高宝义的一位亲传弟子说道。 “不必！”高宝义一摆手，“随他们吧！反正这个仪式也没规定必须得多少人以上参加才行。开始吧！” 话音未落，一阵轻风从大殿外吹进来，风形定处，一个人影显现出来，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一位老道士。 单凭这出场的方式，高宝义就知道来者决非等闲之辈。别看高宝义平时大大咧咧，但这种时候还是识大体的。 他忙站起身来，满面堆笑，抱拳施礼说道：“道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道长仙号如何称呼啊？” “贫道清溟。” “噢！原来是清溟真人！”高宝义虽没见过清溟道长，但却听说过。这是真正的世外高人，玄真派的传人。他心中不禁一喜：难道这位清溟道长与我有缘，算到我今日荣登门主之位，特来道贺的？如果能够传授我一些道家的绝学，我就受益无穷了！ 但是，看表情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啊！ “大胆金指门，竟敢重伤我爱徒！还不快把伤人者给我交出来！” 一声厉喝，把高宝义从美梦中惊醒。 “等等前辈，谁是您爱徒？又是谁伤了您的爱徒？” “我徒儿罗云，前些日子，是不是被你们金指门的人所伤？” 原来罗云是清溟道长的爱徒！高宝义眼珠一转，立马就猜通了来龙去脉。 “真人息怒，伤害您徒儿的凶手已经伏法啦！不瞒您说，伤害您徒儿的元凶正是敝门的原掌门高宝真，但已经被您的高徒给灭了。所以，现在我接任了门主之位，这都是多亏了您的高徒啊！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金指门愿为您效犬马之劳……”高宝义说得眉飞色舞喜笑颜开，极尽卑躬屈膝之态。 开玩笑！如果门主及其他四大堂主尚在，倒还有些微的周旋之力，而现在的金指门，人家一巴掌就能全灭了，这玩笑开得起吗？ 也不是他高宝义贪生怕死，他内心是真的高兴，真的很感激清溟真人的高徒。如果不是人家徒儿干净利落地灭了门主及四大堂主，但凡随便留下一位堂主，门主之位都没有他的份儿。 其实他对当不当门主这件事根本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当上了门主，就有机会得到他只有在梦中才能得到的女人啦！虽然这个女人已经接近了老太婆，但他还没有忘记当年对她的那种感觉。 他也纳闷：我当年竟然会喜欢一个老太婆！不对！当年她还不老，还不是老太婆。好吧！我这叫不忘初心。 清溟道长看了看高宝义，此人虽然讨厌，但却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一日，清溟道长正在闭关打坐，忽然感觉有些心绪不宁，这是近几十年来都不曾有过的现象。他在这个世上，除了徒儿罗云已经再无亲人，想必是徒儿罗云出了事。 他略微掐指一算，算出竟真是自己的徒儿有难，而灾难的来源指向金指门，估计是被金指门的人所伤，好在并无性命之忧。 他并不知道具体的伤人者是谁，因为算得越详细所消耗的功力也越大，他觉得没必要。但既然无性命之忧，他也就没放在心上。灾难，都是年轻人成长道路上的试炼石。 但过了几日，他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此事，于是打开天眼通查看徒儿的近况，结果看到罗云正生龙活虎地在一间练功房里练功，明显是报仇心切的样子。 于是，他便出了关，来到了金指门。当然不是为了徒儿寻仇，而是意在敲山震虎，提点金指门一声，防止以后有类似事件的发生。 听到高宝义如此说，料想事情就是这样，于是他扔下一句：“以后不要无故重伤我徒儿。”然后转身走了。 高宝义忙追送出去，但哪里还有真人的影子？ 高宝义心下惊讶：高人就是高人，明明紧跟在他的身后，但出了大殿就不见人影了。 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第168章 绑架 王秘书来到了bj分店。 这是农家菜自助火锅连锁店的bj分店。 她转了大半个中国，考察了全国所有的分店，最后一家便是bj分店。她之所以把bj分店安排到最后，是因为……bj大嘛！还是首都，想想都让人兴奋。 她想考察结束之后，也就是这次出差工作结束之后，就在bj多玩几天，bj，她还没有游玩过呢！ 她很快找到了分店的经理。 “为什么穿成这副模样？” 经理商强竟然穿着普通员工的工作服，而且还端着菜盘正在往菜架上加菜。 王秘书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经理就应该有经理的样子！西装、领带是标配。” “穿成那样干起活儿来不方便！” 哎呀！你还顶嘴！王秘书考察了所有的分店，还没有哪家分店的经理敢跟她顶嘴。 “这个活儿谁都能干！经理就该干经理该干的事！” “经理……该干什么？”虽然干了这么多年的经理，商强还真没觉得身为经理与普通员工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工资高呗！权力也大，管的事儿也多，但干起活儿来都差不多。 “你应该多和客人打交道，比如出去拉拉旅游团什么的，或者在店内问问客人对咱们店的经营方式和菜品有什么意见。” “要问问题吗？”商强倒是经常和客人打招呼，但通常都是“吃好喝好”、“喝好吃好”之类的。 “当然啦！要把客人提出的意见归纳整理出来，加上自己的见解上报到总部；总部认为不合理的会无视，总部认为合理的，就会按照客人所提的意见进行改良、改善……” “您说的总部……” “就是我喽！” “噢！”商强点了点头，“您先慢慢看，我去方便一下。” 商强离开大厅，到了卫生间，就拨了韩哲的电话。 韩哲接了电话就有些不高兴，“强子，不是告诉你了吗？不是紧急情况不要给我打电话。”现在的韩哲，已经不是原来的韩哲，与原来儿时的伙伴已经处于不同的世界，已经不适合再经常保持联系了。 “哲子，是紧急情况！你派来的钦差大臣，管得也太宽了，连我穿什么衣服都管！你得管管她，别让她太嚣张了。” “这个没有办法，”韩哲直接拒绝，“我都得听她的，你也听她的吧！” 这些连锁店的弊端，韩哲一清二楚，这些儿时伙伴的缺点，他也一清二楚，所以，他才让王秘书到各个分店考察一番。这种情况，他当然得站在王秘书这一边。 商强一听韩哲的口气不对，立时明白了八九分，“哲子，是弟妹吧！” 韩哲结婚之时，并没有通知那些儿时的伙伴，所以，他的那些小伙伴、朋友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不是弟妹，但离弟妹很近，三米五的距离。” 前半句，商强听懂了，“不是弟妹，但离弟妹很近”的意思就是还没有结婚；结了婚，领了证才算是真正的弟妹，现在还没有结婚，就不算是弟妹，但离结婚很近，就要结婚了，马上就要成为弟妹了。 但后半句，商强完全没有听懂，“三米五的距离”究竟是怎么个意思？难道是什么梗我没听懂？看来好朋友之间还是要经常保持联系，太长时间没联系了，都接不住梗了！ 既然是准弟妹的话，当然得听！商强心里开始盘算着韩哲结婚之时，该给韩哲准备什么样的结婚贺礼…… “恭喜你啊哲子，”商强由衷地祝贺，“还是让你走在了前面。” 韩哲对商强的这句祝贺却没怎么在意，什么好事吗？整天提心吊胆的！就说这通电话吧！如果让有心人监听到了，强子就危险了！ 要不要暗中给强子安排个保镖呢？关了电话，韩哲心里盘算了一下：不会这么巧吧！通一次电话就被人监听到了？ …… 既然认定了王秘书是准弟妹，那么接下来商强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阿谀奉承。 他必须安排好弟妹，晚上去全聚德吃烤鸭，来了bj不吃烤鸭哪行！然后准备去一家有名的ktv唱歌。 出了全聚德，商强正准备打车去ktv，他刚才陪王秘书喝了点酒，是不能开车的。 “吱！”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兄弟，去哪？” 商强一愣：现在的黑车竟然这么嚣张吗？敢在全聚德门口公然拉客？ 但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车上跳下来几个蒙面人就把他和王秘书架上了车，然后车子便融入到车流之中…… 一切都是那么流畅、迅捷，就像排电视、电影一样。 第二天韩哲便接到了敲诈电话：“你的人在我们手里，赶紧拿一个亿过来赎人。” 韩哲都气坏了，都后悔了。早知道就暗中给强子派个保镖了！但又想想也不太后悔，即使昨天派了保镖也来不及呀！ “你们谁跟我去一趟京城？”韩哲觉得，既然是救两个人，怎么也得去两个人比较稳妥。 大黑、二楞子、三胖儿，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去。军部的总部就在京城，如果去京城，没准儿能有机会见到军部的上层领导。 韩哲本来是想找罗云一起去的，但这几天罗云正在疯狂练功，把自己关在练功房里不出来，韩哲也就没好意思打扰她。 “什么事啊？”大黑问了一句。 于是，韩哲就把事情大致说明了一下。 “绑架？” “勒索钱财？” “都什么社会了，这不是在排电影吧！”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总之就是不太相信。 “这件事我得向上级汇报一下。”大黑说着便开始联络王参谋，过了一会儿，大黑沮丧地关了电话，“这事就交给王参谋处理吧！王参谋现在人就在京城，而且他对京城很熟悉，不像咱们，对京城不了解，去了也是两眼一抹黑……” 韩哲还有些不放心，“交给王参谋，能靠谱吗？” “放心吧！”大黑解释道，“王参谋答应帮忙，就代表了军部答应了帮忙。由军部出面解决此事，那就是用宰象刀去杀鸡，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坐等着好消息就是了。” “就是有一点，”大黑继续说道，“如果事情不顺利，真的花掉了一个亿，这个钱得由你出。” “那是自然！” 韩哲心想：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两个都是我属下的员工；况且，一个是发小，一个是小。 “只要能把人质安然无恙的救出来，花多少钱都没问题！” 还有一句话韩哲没敢说：就怕钱花了，人没救出来。 第170章 服务站 王秘书立马就不哭了。 好奇怪，王参谋坐在驾驶位上开车，系着安全带，王秘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也系着安全带，怎么能靠过去呢？这肩膀怎么借呢？ 再说，要借，也不可能向一个不熟悉的男人借。 王秘书顿时哭意全无，再也找不到哭的感觉。 别说，这个男人别的方面能力如何不知道，但劝人不哭的能力还是蛮强的。 场面有些尴尬。好在这时王参谋的电话响了。 王参谋立马接通了电话，是首长打来的。 “景发，有点过了啊！烧得面目全非，连人家亲奶奶都不认识了，你好歹也是给人家留个全尸啊！” “对不起首长！”王参谋诚心道歉，“打斗过程中不小心眼镜掉了。” 王参谋有些奇怪，罗老将军这是训我吧！怎么训之前还来一句“景发”，语气有点儿亲切呢！ “知错就好，以后要注意，干我们这一行的就忌感情用事。” “是！首长教训得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王参谋一开始还真打算秉公办理来着，也就是起码留个活口，留个活口也就有了一份口供。但当他听到“王耀光”三个字的时候，他的某根敏感神经被触动了，他就不淡定了，他才不管有没有口供，敢触动我的逆鳞，那就只有一个字…… 其实王参谋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如果当时放那些绑匪一马，那么，以后再想要他们的命就难了，虽然那时他还不了解那些绑匪的底细。那岂不是让他们白白绑架了王耀光一次？是可忍熟不可忍？ “好吧！”电话那头的罗老将军也有些无奈，“那些被烧死的龟孙子的爷爷奶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就没你什么事了，由我去挨家挨户当面解释，当面赔礼道歉。” “给首长添麻烦了。”王参谋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了，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正把人质送回苏州，正在前往苏州的高速公路上。” 王参谋觉得：乘飞机也好，坐高铁也好，都没有他亲自护送来得安全。而且他心中还有另一套想法：如果绑匪不只那几个呢？还有其他同伙呢？自己孤身一人护送人质就可引蛇出洞，也好将残余的绑匪一网打尽。 一旁的王秘书对王参谋的行为嗤之以鼻，居然边开车边打电话，而且还是在高速公路上。——这人，真没素质！走在大街上千万别说认识我。 “那件事调查得怎么样了？”首长问道。 “证据已经收集完毕，就等着收网了。” “很好！你送完人质之后，就着手准备收网工作吧！特战队的兵力任你调遣！” “是！” 王参谋放下电话，看了看王秘书一脸不屑的表情，觉得总该说点儿什么。 “肚子饿了吧！前面不远就有一个服务站……” “不饿。”其实王秘书已经饿了，但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说饿。 王参谋没听她的，车子拐进了服务区。他要给对方一个机会，一味地在高速公路上狂奔，对方可不好找机会。 “想吃点儿什么？”餐厅里，王参谋大方地问道。 服务区里的餐厅，就是大众化的餐厅。别说，在这里，王参谋还真请得起。 “吃饭的时候就不能摘下眼镜吗？装什么斯文？” “不是装斯文，是高度近视，摘下眼镜就像瞎子一样。”王参谋解释了一下。 他这么说王秘书就没话说了，接下来就很安静。 王秘书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虽然她比较饿，但也不能失了斯文。 “你可以喝点儿酒。”对面的王参谋觉得总是冷场也不是个事儿，于是说了这句话。 “你都连续驾驶几个小时了，接下来换我来开吧！” “你跑过高速吗？”王参谋比较惊讶王秘书有这样的想法。 王秘书心想：这和跑没跑过有什么关系？她盘算着普通道路与高速道路的区别——不就是高速道路没有红绿灯没有行人吗！应该是高速更好开一些。我普通道路都开熟练了，还在乎高速吗？ 于是说道：“放心！接下来的道路就交给我吧！” 王参谋听了很是欣慰，但他还是好意地提醒道：“时间不多了，你得快点儿用餐，不然就没的吃了。” 王秘书抬眼看了看周围，发现周围用餐的客人正在离开，原本人满为患的餐厅里显得空荡荡的。 这大中午的，餐厅要打烊了吗？王秘书这样想着。 但王参谋与王秘书的想法则不同：对方办事讲究且专业呀！在行动之前还知道疏散群众，这一贯是我们军部、警部的做事风格，人家也用得也这么溜！ 不仅是顾客，连餐厅的工作人员也被逐个秘密告知：公安干警要在此处抓捕恐怖分子，无辜群众请速速离开！ 自然没有人报警，因为警察就在现场准备抓坏人嘛！还报什么警报警！ 王参谋倒是想报警，但估计报警也来不及了。 一个人不知何时已悄然坐在了王参谋和王秘书旁边的餐桌旁。 “只要你放了这位姑娘，我就答应你让你安全地离开。”此人耐心且和颜悦色地说道。 王参谋扫了一眼周围，除了这个人，另有七、八个人站位较远，隐隐对他形成了包围之势。 “如果我说‘不’呢？” 别说，这一刻，有那么极为短暂的瞬间，王参谋都以为自己是绑匪了。 搞得王秘书都有些不确定了，难道对面的这个人是假冒的？ 旁边的人咋了一舌，“我劝你别那样，你还年轻，前途无量，殒身于此太过可惜。只要你把人质完好无损地交给我们，对你接下来的人生就丝毫没有影响。” “说得好像你们真能把我怎么地似的。”王参谋不以为然。 “我们可不是京城恶少帮，他们只是依仗着长辈的势力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实际上只是花拳绣腿。而我们都是正经武校毕业，实打实的一身真功夫！” 京城恶少帮，王参谋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才不在意对方是谁，这么多年，他已见惯了太多的生死，也看淡了生死，才不在乎这些恶人的生死。 “似乎受到威胁了呢！而我这个人，最不习惯受人威胁！” “那就没办法了。”旁边的人叹了口气。谈不下去了，就只剩下动手了。 “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最后一个“灯”字一出口…… “嗖嗖嗖嗖……”数枚暗器齐齐向王参谋身形所在之处快速飞聚而来…… 第172章 腐风蚀骨掌 “下车！”王参谋命令道。 这不同于遭遇狮子、老虎，如果是遇到的是狮子、老虎，确实是呆在车里比较安全，但是他们遇到的是人。 王参谋已经看见三个人在树干上行走，就像行人过天桥一样，也像演员走钢丝绳一样。 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之人，遇见他们，呆在车内反而危险。车内狭窄，没什么回旋的余地，王参谋连保护王秘书都做不到。 所以，不容迟疑，赶紧下车。 王秘书也意识到情况有些反常，没有使性子，乖乖听话下车。 还好，对方给了王参谋充裕的时间，让他下车后可以从容地走到王秘书这一边；而一旦到了王秘书身边，王参谋又变得无所畏惧了。即便是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 他也明白，这么粗大的树突然倒下，决非自然灾害，而是人为灾害，罪魁祸首便是眼前这三人。 在树干上行走的三个人走到“天桥”中间就停了下来，看向两人一车。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其中为首之人直接喊话。 王秘书差点儿就笑出来，但是她觉得不应该笑，因为气氛有点儿紧张呢！ “你们是谁派来的？”王参谋也不啰嗦，开门见山就问。 “你的问话好奇怪，为什么非得是谁派来的呢？我们自己想来不行吗？”对面为首之人说道。 “自己想来？就怕你没那么高的决策权力！” 别说，还真让王参谋猜中了，对方的为首之人也没这个决策权力，但他嘴上仍不服输。 “经过两轮试探，我们终于摸清了你的底细，睽瞳术的传人。” “睽瞳术？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是啊！眼睛是心灵的窗口，通过眼神引发对方的心灵之火，焚烧对方，此为睽瞳术的奥义。可惜，我们损失了两拨人才搞懂原来你修炼的是睽瞳术。好在前两拨人都不是我们的人，都是花钱雇来的……不对，钱还没花，只是许诺给他们钱而已，也就是个空头支票。” “既然知道我修炼的是睽瞳术，还敢站在我的面前说话？不怕我摘下眼镜吗？” “既然敢来，当然是有所准备。你敢摘眼镜，我就敢闭眼。你也是同道中人，你应该知道，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睁眼与闭眼也没什么区别吧！一点儿都不影响打架。” 王参谋犹豫了，的确如对方所说，只要对方及时闭眼，他的睽瞳术就发挥不了作用。况且，他摘眼镜之时，还要确保王秘书也及时闭眼。 麻烦！ 要不说不能让对手了解自己的底细呢！ 这一刻，王参谋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带两个帮手来就好了。自己全力迎敌，就没人保护王秘书。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是束手就擒，还是让我们动手？如果你肯束手就擒，我就保证不让你吃苦头。” “拉倒吧！不打一架，怎么可能束手就擒？而且，这么难得的机会，我都兴奋得手抖了，我想，你也一样吧！” 没错！对方也兴奋得不要不要的，这么好的机会若不能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肯定接下来的半个月都会失眠。 “所以，”王参谋接着说道，“让我们痛痛快快地战一场吧！不要牵扯到无关人士。” 王参谋所说的无关人士当然就是指王秘书，他想把王秘书摘出来，不参与战斗，也就是战斗时不要波及到她，毕竟她只是普通人。 王参谋的意图很明显：咱们打咱们的，不要波及到普通人！ “行吧！就看你的表现了。” 王参谋心头一喜，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但接下来又一忧，对方说话能不能讲信用啊？ 但是他已经没时间纠结了，对方为首之人从树干上跳下来，双脚还未落地，就凌空一掌向王参谋击来。 “看我的表现”，那就是不能躲喽！要堂堂正正地与对方战斗！——王参谋是这样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的。 于是，他腰胯一沉，运双掌之力接下这凌空的一掌。 掌力无声，化腐朽为神奇。 王参谋大吃一惊！ 他心中更加后悔了，早知如此，就该多带几个人来，最好是带上一个战斗小队。 当王参谋一接触对方的掌力的时候，感觉到对方的掌力无孔不入，而且带着强腐蚀性，有如硝酸雾气。瞬间，他的两条伸直手臂上的衣袖就被腐蚀成片片碎布随风飘落…… “腐风蚀骨掌！”王参谋惊呼，实际上他内心惊讶得无以名状。 此时的王参谋，衣服变成了坎肩，两支衣袖被完全腐蚀掉了。而且这坎肩也化作碎片，开始片片掉落，掉落后露出里面真正的坎肩。 这个贴身穿的坎肩可不是普通的坎肩，可以称之为“防弹衣”。但也不是普通的防弹衣，质地柔软，看上去与普通衣物无异，但结合强大的气功便可实现防弹的效果。而如果是普通人穿了就没什么用了，因为子弹会隔着衣服钻进身体里。 “算你识货！”对方说话间攻击不停，又一掌推来。但这一掌却不是攻向王参谋，而是攻向王秘书。 果然不讲信用！ 王参谋心下骇然，这还只是对方一人出手，另外两个帮手还没动呢！ 而且，对方只出了两掌，或者说两招，就逼得自己如此狼狈，很明显对方还没出全力呢！ “噌！”王参谋一下子就窜到了王秘书身前，骇然归骇然，但丝毫不影响王参谋的反应速度，英雄救美的戏份上演，他用自己的身体替王秘书挡下这一掌。 王秘书可不会气功，如果被腐风蚀骨掌击中，身前衣物必然全部腐烂掉，身前的肌肤会全部露出，而且皮肤也很可能被腐蚀。 王参谋就没指望对方会讲信用，他随时做好了为王秘书抵挡一切的心里准备。我舍身救你，这下总可以感动你这颗少女的心了吧！ 然而，世间事往往事与愿违。 王参谋这辈子好不容易抓到的一次表现机会却如飞絮般被风卷走。 突如其来的一股旋风降落在王参谋和王秘书身周，将对方为首之人的腐风蚀骨掌力吹转向一边。旋风隐隐成一龙一虎之状，龙虎互相缠绕形成的旋风。 第173章 孩童钻地忙 腐风蚀骨掌的掌风落在附近的草丛上，草丛立刻枯萎了一片。 旋风里，王秘书看着身前的男人……短暂的瞬间，旋风隔绝了周围的一切，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一男一女二人。 王参谋体型精瘦，但失去衣袖之后，才发现他的双臂即粗壮又比普通人要长，这使得他的手臂与身体不成比例。 如果他肯哈腰驼背地走路，就更像一只大猩猩了。 王秘书不禁想起来电影《金钢》里的片段：大猩猩挥舞双拳，站在楼顶之上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飞机。 奇怪！他穿着衣服时怎么完全没看出他的一双手臂即粗且长呢？ “你没事吧！”一声关切的问候，打破了王秘书对眼前男人的遐想。 此时旋风已经散去，她的心爱的男人就站在不远处。 是的，旋风就是韩哲发出来的。他虽然不知道对方掌功的名字，但也看得出，此掌功太过狠毒霸道，所以及时出手为王参谋和王秘书解围。 “你就是韩哲吧？” 王秘书见到韩哲，激动坏了！正想扑过去，扑到他怀里，她这两天的所见所闻都把她吓坏了，急需要一个胸怀来安慰她一下，但此时对方却出言询问。 而且，没等韩哲回答，对方已经有所行动…… “既然正主来了，就不需要抓获这个诱饵了！”为首之人撇下王参谋和王秘书二人，直向韩哲的方向奔去。同时，原本不动的二人也一左一右齐齐向韩哲攻去…… 王参谋立马就不淡定了。 啥！我被无视了？ 所以说：人家抓王秘书就是为了引韩哲出来，出价一个亿来抓获王秘书，也只是想利用王秘书来要挟韩哲。现在既然韩哲已经出来了，那就没必要再理会王秘书了。 王参谋还以为是他的身份连累了王秘书，原来，不是他连累了王秘书，而是他连累了王秘书。 王参谋不禁看向那个男人，用些许嫉妒的眼神，我都没资格连累到她吗？ 此时韩哲那边正被三个人同时围攻，情况万分凶险…… 王参谋稍微犹豫了一下，正要过去帮忙…… 他之所以犹豫，倒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身后不远处的王秘书，他过去了，王秘书怎么办？ “你的对手是我！”一个声音在他眼前出现，一个人影在黑暗中显现出来…… 王参谋错以为黑暗中走出来的是个孩童，没想到等看清楚后才知道竟是个侏儒。 “谁家的孩子？半夜三更不睡觉还出来鬼混！” 侏儒一听就生气了，侏儒最不喜欢别人叫他孩子，这正是戳中了他的短处。 “你说谁孩子呢？不要拿豆包不当干粮！你敢轻敌，马上就让你后悔！” “轻敌？不可能！即便你是孩子，我也要把你打得哭着喊着回家找妈妈。”王参谋明知他是侏儒，但依然一口一个“孩子”地叫他。 侏儒一听更气了，一哈腰，像个地鼠一般窜了过来…… 王参谋挥拳向下砸去，他的手臂较长，只要略微弓腿哈腰，拳面就能砸到地面。 但侏儒的身子很灵活，滑不溜手，身子一扭，躲过这一拳，从王参谋的胯下钻了过去。 王参谋一想：糟了！身后就是王秘书。 他扭身一看，见侏儒脚步不停，径直向王秘书的裙子底下钻去…… 无耻！流氓！ 这回轮到王参谋怒了，他猛然向王秘书的方向跨出一步，同时手臂一伸…… 抓侏儒是来不及了，而且也未必能抓得住；但抓王秘书就简单多了。 只见他的手臂在伸出的瞬间，似乎增长了一截，将王秘书拦腰抱起，紧接着，身子一旋，王秘书便以王参谋为中心飞旋起来，也就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侏儒一抬头，只见到一小片裙边飞舞，其它什么也没看见……不对！看见了！ 看见了一片星空，星空好美呀！ 不对！我想看的不是这个！——侏儒不禁大失所望。 让我看一眼就不行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侏儒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失望了。 王参谋一手揽着王秘书旋转，另一只手一拳向侏儒当头砸下…… 刚才投鼠忌器，不好攻击，现在将王秘书移开，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爆锤这个侏儒了。 眼见侏儒贪图抬头看风景，来不及躲避王参谋这一拳…… “嗵——”王参谋这一拳从上到下一直砸到地面…… 侏儒的体积不见了，似乎是被王参谋这一拳打成了肉饼，甚至是一张薄纸。 但王参谋心里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刚才，他的拳头确实碰到了侏儒的脑袋，但是接下来却没有遇到什么阻力，仿佛打在了空处一般。 这一拳确实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面上，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但侏儒却不见了。 王参谋首先想到的是遁地术，接着想到的是移身符。总之，这超出了武学的范畴。 今晚，麻烦大发了。 韩哲很难受，三面受敌。 正面的人自不必说，腐风蚀骨掌无物不腐，韩哲哪敢让对方的掌风及体，每掌都尽力用旋风吹开，或左或右。但这极消耗真气。 左侧之人，用的是绵拳，而且绵拳已经练到了最高境界——绵里藏针之境。韩哲的手掌每次碰上他的拳头，都像被针刺一般的疼痛，很难受。 右侧之人，用的的阴风腿，每一腿扫过后，韩哲都感到一阵寒气侵体，忍不住打个冷颤，很不舒服。 这样的敌人，韩哲还是头一次遇到，都是阴狠歹毒的功夫，而且有三个之多。 幸亏左右二人惧怕被韩哲的旋风带偏的腐风蚀骨掌的掌风刮到，心中存有顾忌，不敢全力施为，不然，韩哲早就坚持不住了。 “咚！咚！咚！……”王参谋一拳接一拳地砸向脚下地面，足足将脚下地面砸得下陷半尺之深，但依然没有卵用。虽然地面变结实了，但依然挡不住侏儒施展遁地术。 是的，现在王参谋可以断定了，对手用的就是遁地术。 他现在就像玩打鼹鼠游戏一样，而且不用身份登录，免费打。 只是他只能一只手打，另一只手还抱着王秘书呢！ 王秘书衣裙飘飘，煞是好看；二人像是在跳双人舞，在暗夜中也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但侏儒却无心观赏这道风景，他想看更好的风景，执着地一直想往王秘书的裙子底下钻。 王参谋怎能让他得逞，揽着王秘书的腰际，不停地带着她旋转，始终不敢让王秘书的双脚着地，并尽量让她远离侏儒的位置。 他也想过将王秘书送到沥青马路上，或者车顶上，遁地术不能施用的地方。 但对付弱鸡一般的王秘书，人家还非得用遁地术吗？只要王秘书脱离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就会像韭菜一样被人任意切割。 “噗！”正想着这些的时候，一柄尖刀刺破他的军靴，刀尖从他的脚面上露出来。 空中旋转的王秘书见此情景，不禁“啊”地一声尖叫。 第174章 铁臂拳对天猿臂 一股钻心的剧痛从脚掌传来…… 但这点儿疼痛对于铁血男儿的王参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当年为了练成天猿臂，比这更甚十倍的痛楚他都经受过。 他练成了睽瞳术，练成了天猿臂。但他的弱点也很明显，就是他的双脚双腿，并不像双臂那般坚硬。 现在左脚受了重伤。 麻烦了！如果他败了，这只会遁地术的侏儒就会参与到围攻韩哲的战斗中去，那么，韩哲坚持不了几招也会落败。 所以，一败俱败，一损俱损！ 王参谋猛地一抬腿，连同尖刃以及尖刃下面的小人，一起从地下像拔萝卜一样带了出来。 “嗵——”王参谋一拳击在了小人身上。 侏儒滚出去好远才站起身，并吐出一口鲜血来。 不过他舔了舔带血的嘴唇，嬉笑着说道：“好味道！” “唰！”王参谋由于手臂较长，轻易就把尖刃从脚底拔了出来。 其实并不算轻易，因为真的很疼；虽然他不在乎，但这并不影响他疼。若不是身边有王秘书盯着看，他都想呲牙咧嘴一下的。 侏儒已经走了回来，“看来我得认真起来了，不能再跟你闹着玩了。” “你是说你到现在为止还没认真？”王参谋心中凉了半截，但嘴上却不服输，“你倒是认真一个给我看看啊！小孩子家家的，说话没边儿！” “呼——”侏儒扎下马步，双臂微抬微曲，猛一用力，似乎有劲风从体内鼓起，“嘭！”外衣像皮球一般被劲风撑破崩碎，落叶纷飞般离体而去，露出他矮小精悍的双臂。 侏儒继续运气发功，双臂颜色逐渐变暗，在星光映照之下，隐隐发出一种暗灰色的金属光泽。 “呼！”侏儒一拳向王参谋捣来…… “铁臂金钢拳！”王参谋惊讶归惊讶，但丝毫不敢怠慢，忙运掌接住这一拳。 这都什么事儿嘛！ 王参谋之前边打边观察过韩哲那边的情况，一个会腐风蚀骨掌，一个使绵拳，一个使阴风腿。而自己眼前这位，是遁地术加上铁臂金刚拳。 今晚出现的这几位，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他都想带着王秘书逃跑来着，但又觉得那样做有些不讲究。毕竟，那是老首长的亲孙子，扔在这儿不管有点儿说不过去啊！ 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让他不能退走。 不但不能退走，还要尽全力拿下这几个混蛋。 而要拿下这几个混蛋，就要谋求取胜之法…… 王参谋心思电转，在手掌与对方的铁臂金刚拳相碰的瞬间，心中暗念一个“粘”字诀，用上了粘劲…… 侏儒人小臂短，右拳砸在王参谋的手掌之上，犹如石沉大海，没激起什么波浪。他想换左拳轮砸，但一收右拳，竟然没收回来。 嗯？什么情况？ 侏儒心中惊骇，但也不是特别惊骇。 这也是个难缠的主儿。如果挣脱不开他掌心的吸力，那么自己就与他绑定了，什么遁地术等偷奸耍滑的招式都用不上了。 但他也并没有多在乎，我的是铁臂拳，他的是天猿臂，应该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他吃亏在手臂矮小，如果王参谋能腾出另一支手臂，就可以自由地打在他身上，但他却打不到王参谋分毫。 好在王参谋并没有放下王秘书的打算，也就是说王参谋并没有另一支手可用。 两个人僵持住了。 “就让我的铁臂拳会会你的天猿臂！”侏儒大吼道，气势如大人。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地沿着手臂推出……他也担心王参谋放下王秘书，腾出另一支手来打他，于是他以真气相抵。 两人变成了比拼真气，就看谁的真气先耗光了。 “闭眼！”王参谋突然大喝了一声。 这是说给王秘书听的。王秘书之前被他捂过眼，也算习惯了，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看，于是乖乖闭上了眼睛…… 王参谋要摘下眼镜不一定非得用手，只要用力一点头，眼镜就会沿着鼻梁下滑一小段距离，然后王参谋再低头、抬眼，只要掌握好角度，就能直接用眼睛看到对方。 他的睽瞳术已经修炼到了至高境界，不非得对方与他对视，只要他能看到对方的眼睛，就能启动。 想收回眼镜也一样，只要猛地将头向后一收，眼镜就能回归原处。王参谋已经将这套动作练得炉火纯青。 但对面的侏儒也不傻，知道逃不掉了，在王秘书闭眼的同时，他也闭了眼。 此时，王秘书手里是有一把尖刃的。 王参谋拔掉插在脚上的尖刃后，就顺手递给了王秘书。他要留着一支手臂迎敌，对于他这种境界的高手来说，手里拿着一把尖刃，未必有他的天猿臂好用。 王参谋的手臂足够长，抱住王秘书的腰后，还有余地抓住王秘书的手臂，拿着她握刃的手臂缓慢地刺向对面侏儒的眼睛…… 动作必须足够缓慢，不激起一丝空气波动，这样，闭着眼睛的侏儒就丝毫察觉不到。 只要刺中侏儒的眼睛，他一疼痛睁开眼睛，一切就都结束了。亦或者他不睁，自己刺瞎他的一只眼睛，他不死也得重伤，还是一切都结束了。 王秘书闭着眼睛，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王参谋拿捏着慢慢向前移去，但她也没有多想，这么慢的速度，应该是谁也伤不到吧！她只是握紧了尖刃。 慢慢的……尖刃的锋芒刃尖距离侏儒的眼睛仅剩一寸的距离…… 王参谋沉着冷静，依然保持着缓慢的速度。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激动。胜利在望，不引起一丝空气波动。 侏儒似乎感应到了危机，眼皮跳动了一下。 但是，他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危机。他本能地将头向后移了移…… 我靠！又多了一寸！ 但王参谋丝毫不急，掌握好节奏，缓慢地将王秘书的手臂继续向前推进…… “嗖！嗖！” 这时，锐器破空的声音传来…… 糟糕！王参谋扭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今晚，他惊讶得够多了，但是他必须要不厌其烦地再惊讶一次。 两枚飞剑凌空飞来，一枚剌向韩哲的后背，一枚刺向他王参谋。 居然有飞剑门的人！ 这都什么事儿嘛！ 王参谋记得刚才自己就想说这句话来着。 对方已经出现了四人。王参谋之所以一直不敢放下王秘书，就是担心对方还有第五人埋伏在侧。 既然有第五个人，你早点儿出来嘛！而且是飞剑门的高手，已经练到飞剑于百米之外的境界了。早点儿出来，早就结束战斗啦！ 第175章 子弹破飞剑 韩哲正在苦苦应战左、中、右三位高手，明知道背后有暗器飞来也无暇应对。 糟糕！今晚出门没看黄历。 但王参谋看得清楚，是飞剑！ 他不得不改变策略，先不管侏儒了，先保命要紧。当然，想救韩哲是来不及了。他抱着王秘书赶过去，肯定来不及！即便是自己孤身一人飞过去，也来不及！ 只能说，对不起老首长了。 他挥舞起王秘书的手臂，欲用王秘书手中之尖刀格挡一下对面飞来的飞剑。王秘书手中的尖刀不是普通的尖刀，他亲身体验过。 当然，他也可以用王秘书的身体来挡这一剑，只要不用要害来挡，死不了。 但他不能这么做！ “呯呯！”两声枪响，打碎了锐器破空的声音。 远处，大黑懒洋洋地靠在一棵大树上，煞有介事地吹了吹并不冒烟的枪口。 开枪的当然是大黑。 子弹的速度比飞剑要快，后发先至，两颗子弹打掉了两枚飞剑。 练习飞剑要用自身的真气喂养飞剑，久而久之，飞剑与自身的真气无异，就可以像控制自身的真气一样，在一定范围内随心所欲地用意念控制飞剑飞行，起码要苦练二十年以上才能有所成。 但练习枪法不同，当初大黑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练习枪法，就达到了百步穿杨的地步。 也就是说，大黑用练习了两个月的枪法，轻松破解了对方练习了二十多年的飞剑术。 当然，飞剑可以在空中回旋弯转，往复使用；子弹走直线，一去不复返。但子弹速度快，只要把握好时机，就能半路拦截飞剑。 大黑怎么来了呢？当然是跟韩哲一起来的。 韩哲觉得：王秘书遭此大劫，肯定吓坏了。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尽早见到王秘书，确认王秘书的精神状态如何。 通过大黑跟王参谋联系，得知了王参谋的路线、行程、大约几点会下高速等信息之后，韩哲便掐好时间，拖着大黑驾车来到高速路口的出口处迎接。 没想到一见面就有架打。 王参谋都气坏了，你来了你不早点儿现身，害得我和韩哲身陷险境。但现在不是埋怨大黑的时候，得先把敌人处理掉。 刚才，侏儒趁他欲格挡飞剑的一分神之际，挣脱了他掌上的粘劲，逃走了。侏儒逃不逃走他不太在乎，他所在乎的是会用腐风蚀骨掌的那个人。 围攻韩哲的三人，看到大黑拎着枪慢悠悠地向他们走来，也分三个方向逃走。他们倒不是怕大黑手中的枪，而是怕大黑走到离他们足够近的距离再开枪，距离越近越不好躲子弹。 而且，另一个方向，王参谋也慢慢向他们靠拢，三打一突然变成了三对三，三人就有点儿不淡定了。 三人也没打声招呼，直接就逃了。 王参谋把王秘书交给韩哲，“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要去追捕其中的一人。” “别追了，黑灯瞎火的，上哪追去？”大黑说道。 “你不知道，”王参谋说道，“其中有一人，我今日非得抓捕他归案不可。” 韩哲也想劝劝王参谋，却听到不远处有人说道：“那个……能把飞剑还给我吗？” 众人扭头一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站在树后。 “你就是刚才放飞剑的人？”王参谋问道。 飞向韩哲的那枚飞剑，掉落在地上没人管，但飞向王参谋那枚飞剑，被王参谋捡了起来。 飞剑被子弹打晕了，所以飞剑的主人一时无法再驱动飞剑飞行。 “正是在下。”来人回答道。 “你好大的胆子，刚才差点儿杀了我们，现在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要飞剑？现在我们三个不杀你都是神经错乱了。” “此言差矣！我刚才可没想着杀死你们，我只是想救助我的同伴，只要你们放了我的同伴，我的飞剑就会半路停止。” “同伴？这么说你和刚才的四人很熟？” “也不太熟，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就是一起出来的，所以叫同伴。” “我没时间跟他纠结了，”王参谋对大黑和韩哲说道，“你们俩好好审问审问他，我要去追逃跑的那几个人了。” 刚才问话之际，王参谋就把脚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穿好靴子，沿着三人逃跑的方向发足追了出去，很快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 “能行吗？”韩哲问大黑。 “我也奇怪，这不像他以往的行事风格呀！” 经过一轮审问，结果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问出来。 这位会用飞剑之人是飞剑门的弟子，冷雪峰。有人给他一笔钱，让他跟其他四人一起行动。他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从远处策应，如果四人中谁有危险了，他就出手帮忙化解一下。 他也只能做策应了，因为他之前说过，他的飞剑不能用来杀人。既然不能杀人，也就做不了其它任务。 问他是谁给他的钱时，他说是军部的人。 大黑就疑惑了，如果是军部的人，王参谋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韩哲让他跟自己回公司，他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看起来人还挺实在的。 回到兰哲公司，韩哲找来罗兰做测试，罗曼做陪审，发现冷雪峰所说的俱是实话，并无谎言。 这说明，是给他钱的人骗了他，谎称是军部的人。 韩哲无法，只好没收了他的钱财，这也算是不义之财，得没收，然后还给他飞剑，放他走人。 据冷雪峰所言，花钱雇他们的人之所以出钱聚集数名高手，是为了对付一个江湖败类。此江湖败类已经杀死了金指门的门主高宝真……长此以往，武林界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但是，众人不敢直接去此败类的老巢，因为高宝真就是直接去此败类的老巢后就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的。所以，只能利用下三滥手段，挟持一个他的至亲之人，吊他出来。通过其它手段得知，他的未婚妻今晚将在此地经过，所以众人才来此埋伏，希望能抓获此败类的未婚妻，然后再利用人质要挟他。 虽然冷雪峰并不赞同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但是对付坏人，也不妨用坏方法。 冷雪峰即不知道给他钱的人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将要对付的江湖败类的名字，他虽然活了三十多年，但一直在门派内练习飞剑，幼稚得像个孩童一样。所以说，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韩哲也只好放他走人。 折腾了一夜，现在已是早晨，韩哲这才想起王秘书来。 他想去安慰安慰王秘书，却见王秘书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韩哲只好先给商强打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商强直接就哭了，“哲子，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 韩哲仔细问了一遍整个过程，也没听出什么端倪来。他只有安慰商强，“你不要自责，此事与你无关，反而是我连累了你，害你差点儿送了性命……” 到了下午，还不见王参谋回来，韩哲就坐不住了。赶忙纠集大黑、二楞子、三胖儿三人，准备去找王参谋。 正要出发，王参谋就回来了，但脸色很难看，明显是吃了败仗。 第176章 整容手术 “扑通！扑通！”一男一女两具赤裸裸的身体倒在地上。 其实在倒下之前还不是裸体，但在倒下过程中，两人身上的衣物被腐蚀成碎片，像秋后的落叶般片片飘落……随着重重地着地之声，身上最后一点儿衣物也随着扬起的尘土飞扬而去，成了完全的裸体。 然后，皮肤也开始慢慢腐烂…… 男孩儿躲在炕洞里，透过狭小的洞口，看到了自己父母的赤裸身体，但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父母叮嘱过他：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能出声，更不能从炕洞里爬出来。 男孩儿当时并不知道他看到的是父母的尸体，多年以后，他才明白，那一刻，其实父母已经死了。 男孩儿幸运的逃过一劫，谁也没有想到：用来烧火的炕洞里居然还藏着一个孩子。 男孩儿的脸上抹着漆黑的炕灰，与炕洞里因长年烧火所形成的漆黑环境完全融为一体。也只有他那样幼小的身体，能钻进炕洞里。 后来军部的人来了，仔细勘察凶案现场，无意间发现了炕洞里的男孩儿。男孩儿的眼睛也是漆黑的，但却闪着光，若不是这光，军部的人也发现不了他。 后来，他被送进了孤儿院。再后来，军部的一位老人来找他，把他带到了军部，开始训练他。 这个男孩儿便是后来的王参谋——王景发。 王景发当时在炕洞里没有看到杀死父母的凶手模样，连一条腿都没看到，以至于他长大成人之后，也依然查不到凶手是谁，依然无法为父母报仇。 他唯一能查到的线索是：根据他自己的记忆，父母当时中的应该是腐风蚀骨掌。 他为了能为父母报仇，苦练本事，什么苦都吃过了。但是，却一直找不到会腐风蚀骨掌的人。 但是今天，会腐风蚀骨掌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虽然此人只有三十几岁，比自己的年龄还小，父母被杀的时候此人应该还没出生。但是，如果能擒获此人，就可以由此人查到腐风蚀骨掌的传承，也许凶手就是此人的父辈、长辈也说不定。 萦绕在王参谋心头多年的疑团终于出现了一点儿线索，积压在王参谋心头多年的未报怨仇终于看到了或许可能报仇的一丝曙光，王参谋怎肯放过？ 所以，王参谋怎能不去追赶？即便是明知不敌。 没想到，还真不敌。 有一件事他必须抓紧做了，也许那件事就与这件事有关联。 但在做那件大事之前，他想先处理掉一件个人私事。 “韩哲，你我打上一场！如果我赢了，你就要光明正大地与耀光交往，与其他乱七八糟的女人断绝关系！” 韩哲一愣：“耀光是谁？” “啊？你居然不知道！就是王耀光啊！”王参谋在心中为王耀光打了一百二十个不平。 韩哲一脸茫然：“耀光我都不知道是谁，你再多加一个‘王’字我就知道了吗？噢，对了，我认识王耀辉，是他的哥哥，还是弟弟？” “姐姐！”王参谋气馁，或者说气急败坏，“就是王秘书啊！” “噢！你早说嘛！你这样说我就知道了。”原来王秘书的名字叫王耀光啊！韩哲心中也颇感惭愧，今天还真是初耳。 王秘书的名字，整个公司内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当然，罗曼是知道的，但韩哲就完全不知道，从来就没人说起过。 “好吧！开始吧！” “等等！我不跟你打！” “是男人就别那么没骨气。” “不是骨气不骨气的问题，我不跟身受重伤的人打架，那样胜之不武。” 是的，王参谋现在看起来确实像是身受重伤，脸上的皮肤有好几块儿已经烂掉了。 昨晚，他一人追赶那位会腐风蚀骨掌的杀手，后来虽然追上了，但却陷入了对方的包围圈。对方四人虽然是分开逃跑的，但实际上并没有真的分开，等王参谋追上其中一人，其他几人立刻对王参谋实施合围。 那种情况下，王参谋能活着杀出包围圈就已经很不错了。 猎人和猎物的角色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互转。 “些许小伤不打紧！” “不要小看皮肤之伤，不及时整治会拖延成大问题。这样吧！先去我的实验室把你的皮肤恢复如初。” “恢复……如初，你说恢复如初？”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只是，我不太相信。” “用不着你相信。” …… 王参谋照着镜子，抚摸着自己白净光洁的脸…… 我长相还是不错的嘛！而且也不怎么显老…… 不对！跑题了！言归正传。 罗兰那个小丫头的手艺还不错嘛！ 不对！不是手艺的问题，应该是医学技术发达了。终于等到了，我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医学技术发达的今天了！ 但是，从其它的皮肤科医院也没听说过呀！ “你要臭美到什么时候？”见王参谋照起镜子来没完没了，韩哲忍不住说道，“你再怎么照下去，也就那么帅了，不可能更帅了！”。 “我照镜子怎么了？我都多少年没好好照镜子了！再说，我照镜子碍你什么事了吗？” “的确没碍我事，但，罗兰端得手臂都酸了吧！” “没事儿，您继续照。”站在王参谋身前的罗兰笑容可掬地说道。 经这么一说，王参谋也觉得过意不去，他照镜子的时间的确是太长了点儿，他挥手示意罗兰拿走镜子，“谢谢啊！我对你的手术结果很满意，起码给你五个星。” “五星倒不必了，麻烦你把一个亿的手术费交一下。” “一个亿？”王参谋简直对韩哲怒目而视，“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没把你吓着吧！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看在王秘书的份上，免了你这一个亿的手术费！谁让你王秘书的父亲呢！”韩哲已经从王秘书那听说了王参谋是王秘书的亲生父亲这件事。 王参谋表面平静，但内心却大大松了口气，幸亏养了个好女儿！他刚才的确是被吓得不轻，那可是一个亿呀！ “咱俩比武的事……” 韩哲一摆手，“提也别提！看在王秘书的份上，我又不会和你真打，假打又有什么意思？” “好吧！”王参谋看了看罗兰，“除了我女儿，你和其他女人交往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帮我再做一个面部手术。” “你想做回原来的腐烂脸？”韩哲笑道。 “不是！我有病吗？不是给我做，是给另一个女人做。” “做美容手术？对不起……” “不是美容，是整容！面部大面积烧伤，就是面容全毁的那种，能做吗？” “面容全毁！那手术费起码两个亿。” “能不能不提钱！她可是你丈母娘！” 第177章 弥补 王参谋年轻时曾有过一段幸福美好的时光。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参谋，所以还不叫王参谋，只是叫王景发。 王景发娶到一位温柔美丽的妻子，妻子苏青宁不仅温柔娴淑，还愿意跟他吃苦耐劳。 那年代，生活还很贫困，每顿也就是一饭一菜。苏青宁把简单且便宜的饭菜做得很细致，有香有色。 她每顿煮上满满一电饭锅的米饭，再做上一盆菜，放在饭桌上。她只吃一碗就饱了，接下来就托着腮看着王景发吃，王景发每吃完一碗饭，她就马上给他盛下一碗……她吃完饭后依然坐在饭桌旁就是为了给王景发盛饭并看着他吃饭。 王景发饭量很好，每顿都能把满满一电饭锅米饭吃光，同时，一盆菜也吃光。那个年代，能吃，要额外多花很多生活费。但苏青宁就是喜欢看王景发一碗接一碗吃饭的样子。 两人过得很幸福，虽然贫困。 一次，和往常一样，王景发边吃边跟妻子闲聊，一低头之际，不小心眼镜掉了下来，接着，对面就燃起熊熊大火…… 虽然王景发及时扑灭了火灾，但短暂的瞬间，苏青宁的脸就被烧得面目全非。虽然及时送去医院，得保性命，但面容却是完全毁了，不仅毁了，还很恐怖。 王景发很懊悔，懊悔得恨不得挖下自己的双眼。但事实已经如此，他留着双眼还有大事要做。 他心里很愧疚，愧不敢当，不敢当着妻子的面看妻子的脸，不是因为恐怖，当然也确实很恐怖，而是因为这张恐怖的脸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亲手破坏了他的喜欢，她的美丽。 王景发愧疚得痛不欲生，于是他离开了妻子和孩子。当时王耀辉才刚出生不久，王耀光也还不懂事。 王景发宁可自己不吃不喝，也要努力每个月攒下两千块钱寄给母子三人，这才使两个孩子顺利长大，正常上学。 后来，王参谋每逢跟人说话之前，都习惯性地托一托眼镜，生怕眼镜再次不小心掉下来，造成无法挽回的灾难。 所以，当他看到自己腐烂的脸恢复如初的时候，他立刻就想到：能不能让妻子烧伤的脸也恢复如初呢？虽然这晚了二十多年。 当得到罗兰肯定的回答之后，王参谋内心激动得要死，比当年新婚之夜入洞房还要激动。 “马上！快！我要预约手术！我……我这就联系我老婆，让她来苏州！她电话号码是多少，谁能告诉我？” “等你联系，黄瓜菜都凉啦！”韩哲对王参谋的行为不屑一顾，“王秘书早就通知她母亲了，现在应该就在来苏州的路上。” 原来王秘书知道了罗兰的本事之后，已经为此事跟韩哲和罗兰商量过了，或者说请求过了。 王参谋像是被人抢了头功一样失落，这个好消息居然不是由我来通知我老婆的。也罢！多亏了女儿，不然这么多年没跟她讲话，乍一开口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王参谋急得直搓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么多年没见面，等会儿见了面了，我该怎么办呢？ “你就没点儿正经事儿干吗？”韩哲见他在面前晃来晃去，简直晃得头直晕。 一句话提醒了王参谋，是啊！还有一件要紧的大事要做，那件事情由于太大，必须事先做好完善的部署。 想到这儿，王参谋急忙告辞，逃也似的赶往龙潭监狱。 …… 罗兰仔细检查着苏青宁女士的面部…… “姑娘，不好做就不做了吧！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其实有这张脸也不全是起坏事，半夜连鬼都不怕，我就是担心反倒把鬼给吓着了。” “您真幽默！”罗兰笑容可掬地说道，“放心，可以做的，只要把面部的肌肉全部削掉，让肌肉、皮肤完全重新生成就行啦！” “全部削掉？重新生成？还能再长出来？” “放心，人体细胞都是有记忆功能的，这个记忆刻在基因里，只要给它动力，给它所需要的营养素，再加上细致的引导，不仅能恢复为原本应该的样子，甚至能生成您想要的模样。对了，您有什么要求吗？对您手术后的容貌。” 一旁的王秘书递过一张照片，那是她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倒与王秘书有几分相似。 “就做成照片中的模样吧！”王秘书说道，“我想看看母亲年轻时的样子，我还没见过真人版呢！” “好的，如你所愿！”罗兰看起来竟有些兴奋，“待我施展魔法，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 直升机的轰鸣声打破了兰哲公司的沉寂…… 一架军用直升机降落在实验楼的楼顶，罗荣将军从直升机上走下来。 “孙贼！跟爷爷走一趟！” “您能不能别大白天的就开着直升机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儿遭到恐怖袭击了呢！”韩哲报怨道。 “爷爷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别扯别的！” “好吧！您说。” “跟我去抓坏人。只有把坏人都抓起来了，天下才能太平。” “感情是说这天下不太平？” “眼下的太平只是假象，只是表现太平，实际上暗流汹涌。我们就是要把暗流消灭在摇篮里……” “您伟大，您英雄！但是，不用带上我吧！” “这次，非带你不可！” …… 直升机上，韩哲一言不发。 “孙贼，怎么你还不高兴？”身旁的罗老将军问道。 “强扭的瓜不甜，我对您的光辉事业不太感兴趣。” “只有经过战争的洗礼才能成为真正的军人。” “您这是带我去打仗？”韩哲瞪大的眼睛。 “可以这么说。” “您打开机门，放我下去吧！我还没活够呢！” “小子，给你脸了是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罗荣想发怒，但又想了想，缓了缓语气，“爷爷也是为你好，你不参加战斗如何能进军部？你不立军功如何能服众？” “服众？服谁的众？” “军部。” “我是不是忘了跟您说了，我从来没想过去军部。所以您大可不必为我操心，我可不想成为父亲那样……” “你父亲怎么了？你父亲那是自找……”罗荣猛然刹住，他强迫自己放缓语气，“我也不想让你变成你父亲那样，我既然对不起你父亲了，就决不想再对不起你……” 第178章 军变 一群人跳下汽车，在草丛中潜行…… 先乘坐直升机，再换乘坐汽车，最后步行。韩哲都纳闷了，“需要这么小心翼翼吗？” “为防止打草惊蛇，防止他们有所准备，接下来的路程都要徒步前进，小子，这点儿苦都吃不了吗？”罗荣将军略有些不满。 根本不是吃苦不吃苦的问题，现在就像小偷一样苟苟前行，很没气势，也很没面子。但韩哲却懒得解释。 行吧！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参谋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收网了……”罗荣边走边解释当前的状况，“恐怖分子的军事基地就在前面那座山的山腹之中……” “山腹之中？” “对！，那里原本是军工厂兼军用物资贮存仓库。过去战争年代，国家挖了很多座这样的军工厂，都是在大山的山腹之中，即隐蔽又安全。后来进入和平年代，很多都废弃不用了，其中就包括这座。恐怖分子就利用这座废弃的军工厂做了他们的军事基地，里面还有导弹的生产车间……” 上次罗彩打开的仅是这座军工厂的一个小后门，它的前门隐蔽而高大，设在一座依山而建的农场的仓库里，可以并排跑三辆卡车。 这次，罗荣、韩哲直奔前门，要从前门重火力破门，然后强行突入。当然不用他们破门，自有重火力组配合行动。 不仅有重火力组，还扫雷小组，拆弹小组，防化小组……总之，各种小组应有尽有。 一切，王参谋都安排好了。 罗老将军最后叮嘱了韩哲一句：“等会儿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出来吧！大显身手，尽情发挥！只要注意一点，别丢了性命就行。” 其实老将军还有一句话没说：有爷爷在你身边，你想丢性命都难。 听了老将军的话，韩哲也算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然而，当众人鬼鬼祟祟地摸到前门附近时，却看见大门敞开，门口有军部的人在站岗。 韩哲是不认识的，反正都是穿着军装，但罗荣手下的那些人认识。 怎么？已经拿下了？ 众人直起腰来，大模大样地往里走，两边站岗的战士立刻干净利落地行军礼。 “首长好！” 罗荣向战士们点了点头，继续往里走。 韩哲立刻心情轻松下来，看来我们来晚了，恐怖分子的军事基地已经被攻克了，战斗已经结束了，那么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了。 他刚想高兴高兴，却发现身旁的爷爷面色凝重，于是往下压了压高兴的心情。 一队人一路畅行无阻，一直向山腹里走，走到一座大型仓库里面。 一路之上，罗荣始终沉默不语，韩哲也就知趣地闭口不说话。 这座山腹中的仓库很大，像是一座广场。里面站满了人，王参谋也在，大黑、二愣子、三胖儿三人也在，就站在王参谋的身后。但他们三人，混在人群之中毫不起眼儿，泯然众人矣。最引人注目的，是两位坐着轮椅的老态龙钟的老人。 这样荷枪实弹的场面中，出现两位耄耋老人，确实有些违和感。 “真慢呐！罗大将军。”其中一位老人慢悠悠地说道。 罗荣没有理他，而是看向王参谋…… 王参谋立马解释道：“出了点儿意外，提前发动了进攻，所以……提前结束了战斗。” “很好！”罗荣赞道，“不愧是我培养出来的。” 王参谋惭愧地低下了头。 罗荣的目光又转向轮椅中的两位老人，“这样的行动却让常老与吴老以身涉险，真是罗某的失职。” “罗将军，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常老用手指指了指地面。 “兹事体大，担心罗某在此次行动中有什么疏漏吧！” “不仅如此！这里是秘密的军工厂，即便是废弃不用之后依然是一个秘密，恐怖分子怎么会知道这一处所？而且还利用了这一处所，建立了导弹生产线，而且还能随时发射导弹，对全国造成了威胁。这是多大的手笔啊！这是我们军部在工作上出现了多大的疏漏啊！” “确实！我承认此事是我的失职。” “如果只是失职就好了。”常老继续说道，“只有军部的高层人员才知道此处，也就是说，是军部高层有人成立了这个恐怖组织。” 此言一出，惊讶之声漫过在场的人群。 “究竟是谁有这个本事可以瞒天过海做成这么大的事呢？” 常老与吴老目光直直地盯向罗荣。 “两位不会是认为我罗荣会做出这样的事吧！” 不等二老说什么，罗荣大声说道：“我罗荣一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怀疑谁都不该怀疑到我头上。” “不是怀疑你，而是有谁才有这个本事。” 另一位吴老说道：“有些事情实在想不明白，只要换一个思考方向就行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罗荣并没有做过多的狡辩，因为，这根本不是误会。 “所以，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仓库里有数百人，而仓库外有数千人。这样规模的行动，确实需要这么多人。罗荣所说的“你们”，便是指仓库内的数百人，这些都是军部的高层人员，同时，也是常老和吴老的亲信和后代子孙。他说的时候，目光也从这数百人的脸上掠过。 当罗荣的目光与这些人的目光接触的时候，被罗荣目光扫到之人，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罗荣，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让我们动手？”常老突然语气咄咄逼人起来，但他略一思索，便又放缓了语气，“放心，我们会依法查证，如果你确实是无辜的，届时我们会向你当面请罪。我们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放过一个坏人。” 最后一句，罗荣太熟悉了。 他这一生，跟很多人说过这句话。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说这句话。 “当然，如果你主动辞去军部部长的职位，我们就不予追究。毕竟，这个基地已经被我们端掉了。你没了职权，也就没人再怀疑你。” 原来重点在这！ 罗荣终于明白了，这次行动，之所以提前实施并提前结束，就是想一石二鸟，打完真正的恐怖分子，接下来，也顺便把他也打压下去。 他看向王参谋，这么多年，他精心培养的王参谋。 他之所以把这次行动的指挥权完全交给王参谋，就是为了进一步培养王参谋，让他能继自己之后，挑起大梁，担起军部执剑人的大任。 他早就想退居二线了呀！但他就是不放心下一代，才推迟到今天。 “让我辞职可以，但以这种方式让我辞职……”罗荣内心苦笑，这种形势下，如果自己一旦失去了现在的职权，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次行动，他主要是想看王参谋的成果，所以，他只带了十几个亲信，就是跟随他一同前来的十几人，现在就站在他的身后。 十几个人对数百人…… 况且，连王参谋都不是他的亲信了，那么还有谁是他的亲信吗？ 他看了看身边的韩哲，一顿后悔，早知事情会向这个方向发展，就不该带这孙子来啊！ 第179章 警变 罗云觉得，整个警部的气氛都不一样了，一股萧杀之气弥漫整个警部。难道警部要变天了？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或者说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原本是想参加对那个山腹中的秘密军事基地的围捕行动的，但却被告知：此事由军部全权负责，警部人员不得参与。 她很郁闷，那个秘密军事基地明明是我找到的，凭什么不让我参加这么重要的行动？ 于是她回到警部想找父亲当面问个清楚。但是一回到警部，她就感觉到了，整个警部的气氛都透着古怪。 她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径直去了父亲罗毅的办公室。凭直觉，她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了房门…… 进门一看，她顿时怒了，只见足足有五支枪口正对着父亲罗毅的脑袋。 “你们这是干什么？造反吗？” 这时，有两支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门的左右各站着一人，罗云进来，二人便齐齐地将枪口对准了她。 紧接着，她便听到了手指扣动扳机的声音。 从手指开始扣动扳机，到扳机完全扣住，撞针撞击子弹，大约需要0.1秒的时间，但考虑到声音的传播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实际上留给罗云的时间不到0.1秒。 罗云便利用不到0.1秒的时间，脑袋后仰，避开枪口，同时，两手上抬，伸手抓住从面前经过的两颗子弹。 枪是穿甲枪，弹是穿甲弹，枪管上还装着消音器。 所以，发生这一切，动静并不大，除了一开始罗云的一声怒喝，整个警部都相当于静悄悄的。 罗云之所以要抓住两颗子弹，是因为她避开之后，左侧之人打出的子弹会击中右侧之人，而右侧之人打出的子弹会击中左侧之人。她抓住子弹，就是同时救了左右两个人的性命，两个想要她命的人的性命。 罗云没有练过金手指，高飞没有教过她，她也没想过要学，那时，高飞是她的未婚夫，她总觉得，来日方长，想学，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金手指也不是三年五载就能练成的，要经历漫长岁月的淫练。 但是，她此时戴着一副手套，韩哲和罗兰为她量身定做的一副纳米材料的手套，她感到情况诡异之后就戴在了手上。只要拿捏得准，拿捏得稳，就不会伤到手，也不会烫到手指，因为手套不仅结实，绝热效果也很好。 罗云两手各抓一颗子弹之后，动作不停，手掌外分，用手背分别击中左右两人的胸口膻中穴，两人胸前膻中穴痛得发木，一时间，整个上半身都无法动弹。 两枪没有打到罗云，用枪口指着罗毅头颅的五人之中的两人，转身调转枪口对准罗云“呯、呯”又是两枪。 罗云身形正在后仰之中，见此情形，继续后仰，身子成铁板桥状，让过两颗子弹。子弹紧贴着她的胸部及脸部划过，再从门中穿过射在了走廊另一面的墙壁上。 罗云双手手指一弹，两颗子弹弹射出去，击中开枪两人的胸前要穴，这两人也和门口的两人一样，一时间上半身动弹不得。 罗云没有练过弹指神通，但这么近的的距离，大约只有三米五的距离，普通的弹指也能将子弹准确地弹射出去，虽然力道没有真正的弹指神通那么大。 这一招她是跟高飞学的，她曾见过高飞用这一招差一点杀死罗曼。现在，她只是学个样子，但也足够用了，让围着父亲五人中的两人一时间失去了战斗力。 罗毅何等的经验老道，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他身子猛地就动了，消失在坐椅中，同时，另外的三人后颈大椎穴上一麻，也失去了战斗力。 罗毅在年轻时被人送了个外号，叫“三手观音”。因为他的左手异常灵活快捷，两只手能用出三只手的效果来，所以被叫做“三手观音”。后来，岁月沉淀，他又将右手也练得和左手一样灵活快捷，可以将两只手用出四只手的效果来。所以，按照先前的外号标准，他此时应该被称为“四手观音”才对。 但是，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职位的提高，他越来越难有机会在众人面前一展身手了。别说四手观音，连原来“三手观音”的称号都被人遗忘了。 但别人的遗忘不等于自己也忘却。所以，罗毅可以同时对付四位用枪口指着他的人，但五人却不行。恰好罗云一进门，就吸引走了两个人的注意力，只剩下三个人用枪口对着他。罗毅同时对付四个人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三人。所以，一出手就同时点中了剩余三人的穴道。 至此，屋内的七人全部被制住。 “父亲，怎么回事？”罗云关上了门问道。 罗毅也想知道，于是，他问这些人：“你们是受命于谁？” “除了海老，还能有谁？”其中一人倒是痛快。他们虽然上半身不能动弹，但说话还是能说的。 罗毅一想，也是，除了海老，谁还能有这个实力将枪口对着自己呢？海老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但在警部中的影响力还在。 “海老在哪？”罗毅又问。 “就在一楼的大厅里，等着我们把你押送过去呢！” “好吧！我自己去。” 父女二人出了办公室，旁边的几间办公室里都是对罗毅忠诚的属下，发生这样的事还毫无动静，应该是被人控制住了。 “父亲，我去查看一下。” “也好，”罗毅点了点头，“我去一楼大厅见海老。” 毕竟，解决问题还是要从根本上解决，而根本，就是此刻楼下大厅里的海老。 罗云一间间的破门而入，果然，里面的人都被陌生面孔的人用枪口顶住了脑袋。 罗云三下五除二，一间间地解决掉里面的陌生面孔，救出父亲的属下。罗毅却只管脚步铿锵地向一楼大厅走去，渐渐地，他的身后也形成了一支队伍，人数越来越多，都是刚刚被罗云解救出来的，忠诚于他的属下。 他就像以往岁月中曾经无数次地执行任务一样，带着一队人马，尽管前路未卜，也勇敢地向前走去…… 第181章 退休 “他当然没有去抢银行，如果有，当年肯定能留下相关新闻。” “他贪污啊！”韩哲猛然遥指罗荣，声音也瞬间提高了几个分贝，一副深恶痛绝、恨铁不成钢状，把站位离他较近的人都吓了一跳。 “他在那时就已经开始贪污了啊！可怜他的孙子还没有出生，就替他承受贪污的罪过……” 韩哲收敛悲愤，整理了一下情绪…… “贪污可是重罪，尤其是贪污了一百万。当然，不能我说这块怀表值一百万它就值一百万，还是请德高望重的常老来鉴定一下。” 韩哲说着，将怀表递到常老面前很近的位置，老人家眼神不好，戴着老花镜，要离得很近才能看清。 这个距离，韩哲一伸手就能掐到常老的喉咙。 常老的两位保镖立刻警觉起来，身形欺近，一左一右紧站在常老的两侧。 “百达翡丽的怀表！的确……”话说到一半，常老突然一脸的惊讶状，而且惊讶的表情维持不变…… “看！把常老都惊到了！再请见多识广的吴老也鉴别一下。”韩哲说着，拿着怀表走向吴老，边说边对怀表进行调整，像是在调时间。 既然他刚才没有对常老出手，吴老的保镖自然认为韩哲也不会对吴老出手，所以，并没有阻拦韩哲靠近吴老。 于是，吴老也看到了这款百达翡丽的怀表。 然后，同样是非常震惊的表情，同样是维持这种震惊的表情不变。 “看吧！连见多识广的吴老也惊到了。”韩哲边说边离开吴老的身边。 “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众人以为这又是个设问句，所以依然没人回答。 韩哲将怀表收了起来，“虽然明知道它是脏物，但我还是舍不得丢掉。毕竟，怀表是无辜的，不好的是买它的人。” 现场，没有第二个人说话，只有韩哲在自言自语。 也许是无聊，韩哲走到王参谋身边，说道：“王参谋，起来吧！我赦你无罪。” 王参谋睁开了眼睛，抬头看了看韩哲。 “别说，仔细一看，你和耀辉长得还有点儿像！耀辉现在可是我们公司的技术骨干。等有时间我介绍你们俩认识一下……” “谢谢！”王参谋还能说什么。 “光嘴上谢谢可不行，是男人就用行动来表示。” 王参谋再次抬头看了看韩哲，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不对！”王参谋正待询问，常老的保镖突然大喊了一声，“常老的表情不对！他的这种惊讶表情，已经维持好长一段时间了。” “吴老的表情也不对！”吴老的保镖也反应过来。 常老、吴老这样的人物，是有随身医务人员的。医务人员马上跑过来检查…… “是突发性心脏病！人已经去世了。” “胡说！”常老的保镖不干了，“常老根本就没有心脏病！” “所以说是突发性的，年纪大了，各个内脏器官都会衰竭……” “去你母亲的！”保镖一脚踹开医务人员，“常老，常老”大声叫着……那边的保镖则是“吴老，吴老”大声叫着…… 现场立时乱作一团，没有常老与吴老撑腰，谁还敢拿枪指着罗老，众人忙把枪收了起来。 “就是他！”一名保镖反应过来，指着韩哲说道：“就是他害死了常老和吴老。” “无凭无据的，不要血口喷人啊！”韩哲一脸的无辜。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数十支枪口对准了他。 “王参谋，你刚才说谢我来着……” 王参谋这才理解刚才韩哲话里的意思，但他马上就后悔了，你介绍我们父子俩认识，我为什么要谢你啊？真是一时糊涂啊！我和自己亲生儿子相认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但话已出口，驷马难追。 王参谋站了起来，挡在了韩哲身前。 …… 罗毅终于见到了他的老上级，警部的一把手海老，已经退居二线的海老。 “海老，莫要受了他人的蛊惑，当初是您亲手把副部长的位置传给了我，难道您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吗？” 海老确实是受了两个军部老古董的蛊惑，但他心里不愿意承认，“对于你的能力，我确实不曾怀疑过，但你能说你们罗家没有私心吗？不想把军部和警部同时掌控在手里吗？” “我觉得，我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心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海老，您是我的上级，也是我的恩师，如果恩师不信任我，觉得我在国家与家族之间缺乏大局观，那么，我愿意引退辞职。海老，请您说出您心目中下一任理想接班人的名字吧！不管是谁，只要是您认定的，我立马就把副部长的位置让给他。” “我心目中还没有理想的接班人，而且，你还年轻，不妨先听听你心目中理想接班人的名字吧！” “罗云！”罗毅语气平静，没有半点犹豫。 “为什么是她？”实际上海老听到这个名字还很欣慰，如果罗毅说的是罗彩，那么，海老就可以肯定军部的两位老古董说的是真的了。 “我之所以选她，并非因为她战斗力超群，而是因为她有坚强的意志，遇到任何困难险阻都不会动摇的钢铁一般的意志。我认为，身为上位者，首先要具备的便是强大的意志力，不管社会如何动荡，不管格局如何变迁，不管个人的际遇如何坎坷，为国为民的意志始终如一。至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自然可以交给下面的文臣武将来完成。” “可她曾用枪指着你的头颅啊！” 罗毅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是一惊。此事发生在罗云的办公室里，罗云的办公室里不可能有监控，这件事海老是怎么知道的？虽然事后自己没有特别叮嘱，但以罗云、韩哲两人的性格当然不会将此事向第四人提及，连罗彩都不知道。 “我觉得，这属于家事，与工作无关。” “她只有半个血统是华夏血统，你真的这么信得过她？” “她曾经历过未婚夫是警部奸细这件事，但她对警部的忠诚却丝毫没有改变；如果换作其它女性，夫唱妇随，或许就跟着未婚夫一起叛逃了。 她也曾因身中阴毒而失去贞洁，但也没有对她的意志力有些微的影响；像她这样思想保守的女性，却完全不在意这种事，是因为她心中有大志啊！胸有大志，其它的事情自然都是过眼云烟。 她也知晓了生身父母被养父杀死的残酷事实，但她心中的信念却丝毫没有动摇。——这样的一名警员，我不信她信谁？” “但你又怎知她心底的深层想法？你怎知她此刻不是在忍辱负重？” 罗毅沉默了，他确实无法证实。 “相比较而言，你的那个侄子，韩哲，有勇有谋，有情有义，在你被枪指着的时候，勇敢地站在你身前替你挡子弹，并且轻描淡写间化解了你们父女之间的仇怨。你不觉得他未来可担大任吗？” 罗毅如何不想，但他知道，韩哲对警部不感兴趣，根本不可能加入警部。但这话他不能说，说出来就相当于是在看不起警部。 于是罗毅说道：“他还是个孩子，不太合适让他参加咱们成年人的游戏。” 海老一想也是，韩哲的行事风格，有时候确实显得不太成熟。“他还年轻嘛！有时间让他磨炼培养。” …… 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地，已经从剑拔弩张改成了畅谈未来的接班人选。 海老甚至都怀疑，我为什么要不惜动用武力来弹劾他？明明他就是最好的上位者啊！现在无需弹劾，他自己都要卸任了，我找谁来顶缸？ 罗毅仰头看向空处，“我早就想退休了，我早就盼着每天钓钓鱼、养养花的生活……我老家院子里的那棵葡萄树啊！我有多少年没回去看你了？也不知道我不在的这些年里，有没有人为你剪枝、为你施肥、为你捉虫，为你浇水……唉！我罗毅真是无情无义之人啊！” “快别说了，我不准你退休！我都还没退休呢！” 第182章 魔法 老领导拉过韩哲低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要脸呗！” 罗荣知道他所答非所问，罗荣问的是如何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二老，而韩哲回答的是如何背叛自己的亲爷爷而面不改色。 虽然答非所问，罗荣也不跟他计较。毕竟这孙子，救了他一命。 这孙子，真有一套！借着让二老看怀表之机，靠近二老，再用隐秘手段实施暗杀。 当时韩哲虽然离二老很近，但他的手以及他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没有触碰二老——他定有着近距离内杀人于无形的杀招，或者魔法。 不为人知的高科技，就是魔法。 …… 王参谋托了托眼镜，环视全场，朗声说道：“诸位都是高官和精英，与其在这儿打架斗殴胡搅蛮缠，不如干点儿正经事吧！” 立刻有人问道：“什么事是正经事呢？给常老和吴老报仇就不是正经事了吗？” “报什么仇报仇！都是自己人，哪来的仇恨？二老死于突发性心脏病，在场的诸位有目共睹，不要刻意为了引起内讧而故意编造仇恨！” 王参谋的这几句厉声大喝，现场立时安静下来。 “所谓的正经事……”王参谋继续说道，“当然是下一任执剑人人选的事——你们都进来吧！” 王参谋最后一句话音一落，仓库的大门被推开，这是可以并排跑两辆卡车的大门，门外又有一群人蜂拥而入。 “今天，我们借这个古老工厂的大仓库，讨论一下接班人事宜……” 不知何时，王参谋手里多了一个话筒，通过扩音器，王参谋铿锵有力的声音传遍全场…… “……正好今天，高层干部齐聚于此……如果有谁想要消灭军部，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有人吗？” 王参谋等了一会…… “开玩笑，没有人有这个胆量和能力，那么……”王参谋转头看向罗荣，“请老师退居二线，并把副部长的位子给我。” “好大的口气……不！好不要脸！”众人只能私下里小声嘀咕，没人敢正面与王参谋对刚。 与众人相反，罗荣反而没觉得王参谋有多嚣张。 实行隔代指定继承人的原则。王参谋是常老与吴老指定的罗荣下一代的接班人。既然是下一代的接班人，副部长的位置本来就应该属于王参谋的，而之所以副部长的位置空置多年，就是因为王参谋到了罗荣手底下做了参谋一职。 是常老与吴老派王参谋到罗荣的手底下做参谋的，表面目的是向罗荣学习，暗中的目的是监视罗荣，掌握罗荣的一举一动。 既然是常老与吴老派来的，罗荣当然知道王参谋是常老与吴老的亲信。但他依然尽心竭力地教导王参谋，一身本领，倾囊相授。 不对！这样说也不严格，起码《龙形气功》就没有传授给王参谋。 这并不是罗领导藏私，而是王参谋的体质不适合修炼《龙形气功》。 《龙形气功》对修炼者的体质要求极其严格。但王参谋并非先天就不适合，而是他早已修炼了其它的主功法。 功法分为主功法和辅助功法。 辅助功法可以修习多个，但主功法却无法多修，一般只能修习一个，最多两、三个。因为主功法修炼的过程中会在体内炼出真气，而不同的主功法，炼出的真气也不同，比如《龙形气功》所修炼出的真气，与《睽瞳功》所修炼出的真气就大相径庭。 不同的真气，在同一人的体内会互相排斥抵触，除非是非常相近的两种真气才能在体内并存。 而《龙形气功》的真气，与《睽瞳功》的真气性格迥异，不是一般的不一样，连所修炼及使用的经脉都不同。 《龙形气功》修炼的是身体的纵向经脉，比如任脉、督脉、冲脉以及十二正经等，大体都是人体中竖方向的经脉。而《睽瞳功》修炼的经脉，却是体内的带脉，横方向的经脉。像呼啦圈一样一圈一圈从上到下排列在体内靠近体表的位置，道家称其为带脉，佛家称其为脉轮。 主功法又影响和决定着修炼者的体质。 王参谋从小《睽瞳功》的根基就打好了，如果是同样修炼横向带脉的其它功法，尚可勉强学一学，但《龙形气功》就想都别想了，如果硬要强行修炼，轻则经脉错乱受损，重则吐血身亡。所以，他此生注定无法修炼《龙形气功》了，虽然他有资格修炼。 但王参谋并没有感到遗憾，家传武学，而且是绝版的家传武学，他比谁都珍惜。 辅助功法就不一样了。辅助功法一般不会练出真气，而是靠主功法的真气来驱动，只是真气的使用方法而已，所以，没有这方面的限制。 所以，如果王参谋不喊罗荣“老师”，单从二人所修的武学来看，谁也看不出来他俩还有师徒关系。 “副部长？想得美你！——你还是直接来正的吧！”罗荣也是爽快。“你是常老和吴老亲自指定的下一任接班人，我尊重并服从二老的意见，部长的位置非你莫属！” “不！您不能偷懒，您还要发挥余热，为了祖国，为了人民……” “少拿高帽子压我！老子早就在这个位置呆够了！”罗荣伸臂指了指众人，“经历了今天这样的事，还有谁会认同我？” “我！” 罗荣朝王参谋一摆手，“你不算！即便是同志们依然认同我，我也要给同志们一个交待，我必须辞任。” “我不同意！”王参谋又转向众人，“你们同意吗？” “不同意！”众将士们异口同声。 倒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比如，常老和吴老的后代子孙就不会这么想。只是心里同意之人没敢吱声。 “你个白眼狼！你都不给我安度晚年的机会吗？” “我是让您退居二线呐！又不是让您日理万机！我虽然只是副部长，但我要大权在握！以后，军部是我的了，您老了，就别再跟我争了。” 罗老气急，索性不理他，看向众将官说道：“你们不同意没用，因为你们说的不算！我才是，而且我这个人一向独断专行，我也不会询问你们的意见，因为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我不是忽视你们，也不是不尊重你们的意见，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你们没有达到这个高度，就看不到更远的风景。没有大局观，没有大智慧，没有长远目光的人是做不了执剑人的。 但是，最近我又在想：如果这个最高职位的执剑人，万一他判断错了呢？独断专行的缺点就是：万一一个人错了，那就全错了。 所以，我要辞职！不仅我一人辞职，我的孙女罗彩，我也会让她退出，她既然做出了背叛警部的事，虽然是被逼的，但也没有资格继续在警部服役下去了。当然我也绝不会让她加入军部。从此以后，就让她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吧！” 说完，罗荣向全体行了一个长长的礼。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第183章 执剑人 “等等！”王参谋却叫住了他，“隔代指定的原则您忘了吗？您得指定出我的下一任是谁。趁着众将官都在，让大家共同做个见证，请您说出我的下一任接班人的名字吧！不管是谁，我都当成命令来执行。” “唉！”老将军叹了口气，“本来是有的，但现在……没了，我的心中已经没了合适的人选。” “本来是有的，谁？” 罗荣指了指身边……他往外走，韩哲也紧跟着他往外走，像是生怕被落下似的，所以，韩哲就在他的身边。 “但现在，他已经没资格做下一任执剑人了。” 老将军没有明说，韩哲当着众将官的面杀了军部仅存的两位元老，虽然无法证实，但猜也能猜得到，就是他动的手脚。让他做下一任接班人，先不管众将官心里服不服，首先他罗荣就不会同意。 如此地缺乏大局观，杀人有如儿戏，连杀两位军部的将星元老……若不是王参谋事先布置好了一切，掌控了一切，整个军部就乱了。 而且，连杀两人也没见他的心境上有什么波动。视生命如草芥，杀心如此之重之人，根本就不配做军部的执剑人。 “也可以这样说……”韩哲倒是笑逐颜开，“你们军部没资格让我做它的执剑人……话说，执剑人是什么东西来着？” “您不能这样一走了之，”王参谋抓住这个问题不放，“今天这样的大好机会，简直百年难遇，您一定得选一个继承人出来。” “烦！我都退休了，还不放过我。” “退休归退休，隔代指定的规矩不能丢！” “好吧！那个谁……”罗荣用手指了指斜上方，“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大黑！” “不行！大黑太懒了！懒惰之人是做不好领导的！况且，他也没什么大局观，做个三人队的小队长，另两人都不太服他。” “那你还让他当小队长？” “他办事比较稳重嘛！因为懒，所以稳重。但他是绝对胜任不了执剑人的！事关军部未来，您不能随便说个名字敷衍我！” “我说没有，你还非得让我说，我说了你又说我敷衍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老师，我给您提个醒吧！您孙子不行，您不还有孙媳妇呢吗？” “什么？”罗荣都惊讶了。 “我是说，您孙子，是有媳妇的。就是咱们军部的，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考核，马上就要转正了。” “你是说罗曼？” “对！根红苗正，军部出身，浑身是胆，女中豪杰……” “等等，她不是女的吗？” “怎么？您还希望您孙媳妇是男的不成？” “不是那个意思，毕竟她是女的嘛！而且，她也姓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举荐的是自家人……” “这话说的，本来就是自家人，举贤不避亲嘛！而且，她那个罗，与您的罗，丝毫没有血脉关联。而且，在法律上，她不算您的孙媳妇，顶多算是您孙子的大姨姐……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初入军部就立下赫赫战功，您不选她，就有重男轻女之嫌。 她的优点，数都数不完。首先，勤奋自不必说，一个人能顶三个人。大局观也不用说，让她管理一个公司就是大材小用。如果给她机会，她可以管好更大的公司，比如军部。知道嘛？虽然名义上您孙子是兰哲公司的老板，而实际上，整个公司一直都是罗曼在管理。更重要的是，她特别能赚钱，咱们军部一直都被经费问题所困扰，等她来了，咱们军部的好日子也就来啦！ 据大黑说，她的战力也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突飞猛进……那么大年纪了才开始习武，这简直就是奇迹！ 而且，她漂亮啊！肯定能服众……” “好啦好啦！你的意思是说，你想选她？” “嗯！” “好吧！既然你选择了她，那么，我就指定她做为下一代的继承人。” “你们好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一旁的韩哲说道，“她会同意吗？你们问过她的意见吗？” “这不是有你吗？”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罗荣与王参谋两人一唱一和。 韩哲立马就后悔了，我提醒他俩这个干嘛呀！自己给自己出难题吗？ 王参谋却心满意足，他这一举，可谓一石三鸟。 第一点，把老师的孙媳妇拉入火坑，那么老师也必然会留下来培训他的孙媳妇。也就是说，老师可以继续做自己的坚强后盾。 第二点，罗曼的加入，必然能解决军部的财政问题。历届执剑人，最头疼的就是军费问题。未来，自己做了部长，罗曼做了副部长，他再也不用为军费发愁了，因为有人替他发愁。 另外，还有第三点，王参谋不太愿意承认。那就是解决了女儿最强大的竞争对手。罗曼一旦嫁给了军部，还哪有时间和心情跟男人花前月下？至于还有一个罗兰，不急，慢慢来，将来总有办法也解决掉。 …… “什么？你竟劝我去做军部的接班人？”罗曼一脸不信地看向韩哲。 “是啊。” 韩哲一回到公司就忙着找罗曼商量，因为爷爷和王参谋催得紧。 “哪有你这样的男人，竟把自己的女人拱手送给别人……” “不是送给别人，而是送给军部。” “那我问你，是军部大，还是个人大？” “当然是军部大。” “所以，送给军部比送给别个男人还过分！” “这……意义不同吧？”说得韩哲都有些不淡定了。 “傻瓜！一旦我做了军部的执剑人，我就再也没时间做你的女人啦！没时间陪你睡觉，没时间陪你聊天，没时间陪你吃饭，没时间陪你逛街，没时间跟你打情骂俏……” “有那么严重吗？”韩哲内心都动摇了，“军部也应该是每周双休的吧！” 嘴上虽这么说，罗曼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现在还不能控制韩哲，但等她执掌了整个军部，大权在握，再以军部的武力去征服整个世界，那么，属于世界一分子的那个男人，也就顺带着征服了。 地球上，根本不需要一百多个国家，一个足矣！那就是她罗曼建立的统一国度。国家多了太麻烦，出国还要办鉴证，地球上只有一个统一的国家多好！去哪都方便！而且再也没有边界的纷争。——罗曼如是想。 韩哲不知道的是，他不小心给他的女皇陛下树了个大敌。未来，罗曼的势力与女皇的组织针锋相对，罗曼拖住了女皇的后腿，让人类迈进宇宙太空的步伐起码推迟了一个世纪。 而罗曼之所以跟女皇做对，就是因为女皇当初没让她加入组织，说她不够资格。——其实这话不是女皇说的，是小倩说的。 第184章 旧人新欢 韩哲自己设计的别墅终于建好竣工了，就坐落在公司后面的小山包的半山腰。 别墅共三层，一楼中间是大厅，周围有十几个房间；二楼的中间部分是空的，与一楼相通，周围也有十几个房间；三楼是娱乐和健身的空间。 整栋建筑，从外部看上去，是现代与仿古相结合的风格。楼顶有飞檐和琉璃瓦，以及太阳能发电装置；一楼正面是整板落地窗。 从内部看上去，简洁、美观、大气、通畅，不显奢华，也不低俗。 韩哲坐在沙发上，周围窗明几净。透过高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别墅前的菜园和果园，再往前有一小段下坡，然后就是兰哲公司了。 可以顺着一条羊肠小路一直走到公司，也可以走大道，车道边上有台阶，台阶很平缓，走好几步才下一个台阶。当然也可以走车道。 韩哲对自己的选址和设计很满意。当然，不满意他也不会这么设计。 之所以窗明几净，当然是经常有人擦拭。 现在，罗曼、罗兰、罗母、王秘书都搬进来了，还有苏青宁女士，也就是王秘书的母亲。由于手术之后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她暂时也住了进来。每天就是帮助罗母做饭做菜以及打扫房间。 韩哲之所以让众女士都搬进来，倒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安全。他这栋别墅可是布置了守护阵法的。只有替他打理曼兰健身中心的那位没搬过来，韩哲觉得她还没有暴露，没必要搬过来，而且孟晴晴现在的住址离健身中心特别近，工作上也方便。一旦搬过来，身份也就暴露了，多暴露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 “王秘书！” 此时，王秘书正在厨房帮助罗母和母亲做早餐，听到韩哲叫她就走了过去…… “茶水！” 王秘书一听就怒了，“你自己没长手吗？”如果是在公司里，她可不敢这么怼老总，但现在在别墅里，心境就不一样了。 韩哲表示很无奈，一个个的，都不好惹啊！他心中正在感叹世态炎凉，一杯热茶却递到他的手上…… “小心烫着！” 王秘书终究还是王秘书，侍候别人对于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享受。她终究免不了要享受一下。 “让你母亲留下来吧，就不要走了。”韩哲趁机说道，“家里正缺一名家政人员。” 听到前一句，王秘书心里还小激动一下，但听到后一句，她的怒火又窜上来了…… “你把我母亲当成什么了？有钱很了不起吗？” 韩哲被呛得一口茶水差点儿没喷出去。忙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只要她愿意留下，什么都不用做，就是安心养老，绝对没有工资。” 王秘书一想：也是！如果说是让母亲在这里养老，什么都不用做，以母亲的性格肯定不同意，但如果说是让她在这里做家政服务，拿一份工资，她反而有可能会留下来。 工资，还是有的好啊！但刚才自己话说得太满了，不好收回。 想到这，王秘书轻声和气地说道：“我去……跟她商量一下吧！” 王秘书觉得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做家政服务可比母亲原来的工作强多了。母亲原来是做环保工作的，通俗点儿说就是扫大街的。当然工作内容不止扫大街，和绿化、环保相关的事都做。 苏女士之所以选择这样的工作，是因为环保人员工作时间都是戴口罩和眼镜的，将整个脸蒙住，这正合她的意。当然，她也没什么别的选择。 由于长年从事适量的体力劳力，苏女士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以至于很多人从大街上走过时都忍不住要对她多看几眼。甚至有很多男人追求过她。 苏女士一句“我有丈夫”就击退了大部分男人。但也有个别人不在乎这个，依然锲而不舍。这时，苏女士只要摘下口罩，就能吓退他们。 看身材，想犯罪；看容貌，想自卫。这就是苏女士当时的真实写照。 …… “不行！”王秘书刚表达出想法苏青宁女士就直接拒绝了。 王秘书心想：果然！ 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王秘书一惊，但仔细想想又不太惊。 王秘书的母亲说：“今后，我要和你父亲一块儿住。” “我父亲？”王秘书心想；你们俩都这么多年没在一起了，现在老了老了再到一起，还能彼此适应吗？——不对，母亲还不老，做了手术之后，母亲像个年轻的大姑娘一般，比自己都更漂亮一些。 相比之下，父亲可是真老了。五十岁的人了，眼角都出现皱纹了。 “对！你父亲今天就会过来接我。”说着，苏女士的脸都红了，心情就像是当年上花轿时一般。 当然，她也没上过花轿，这里只是个比喻。 …… “韩哲，你把我老婆弄成什么样了？”王参谋见到苏青宁后简直大吃一惊，这就是二十几岁的大姑娘嘛！我都五十岁的老男人了，这让我情何以堪？ 这就是我老婆？岁月蹉跎，时光荏苒，老婆依旧是初时模样。 可我却老了！ 老婆依然是原来的老婆，而我却不是原来的我。 “怎么？有什么不满意的吗？”韩哲一路小跑地跑了过来，“不满意就退货。” “别退！满意，简直太满意了！”王参谋看得血脉贲张，今晚又可以洞房花烛夜了。会不会被人说老牛吃嫩草啊！那就尴尬了。 如果王参谋知道苏女士身上的肌肤也光滑白嫩，估计会更激动吧！脸上的肌肤是罗兰的功劳，身上的肌肤是苏女士自身的特质。这一点，连罗兰都很惊讶。 既然来了，顺便看看女儿的工作环境吧！其实王参谋主要是想缓解一下尴尬的心情，总不能大白天的，总想着那啥吧！看看女儿到底在干什么工作，工作累不累，有没有人欺负她。至于儿子，再说吧！反正韩哲答应要介绍我们认识的。 当王参谋看到宽敞的办公广场，以及女儿独立的大办公桌，还有两台大屏幕电脑，他就放心了。这么轻松的工作环境！他还叮嘱了一句：“好好干！要对得起这么好的工作环境。” 他不知道的是：王秘书一个人相当于在干三个人的活。 他也看到了王耀辉。 “这是谁呀？一看就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王参谋故意指着王耀辉说道。 韩哲忙凑过去，“这是我们公司的技术骨干，设计精英，专门负责厨房用设备的设计开发。——王工，介绍下下，这是你爸……” “啊？”王耀辉知道自己有个父亲，只是从来没见过面。 这大白天的，为啥搞得这么突然呢？ “耀辉，工作时间，平复一下心情，别影响工作哦！”韩哲边说边拉着王参谋往外走。 王耀辉心想：事情来得太突然，我都没来得及激动呢！平复什么平复？ 就是这个男人吗？其貌不扬嘛！ 王参谋也没反应过来，就这？这就完了？但他也只好被韩哲拉着向外走…… “慢走不送！”韩哲把他拉到门口就放开了他，“下次再来！” 王参谋悻悻地下了楼，总觉得不该这么草率。这就是他答应我的，要介绍我们爷俩认识？ 到了外面，苏青宁正在外面等着他呢。他看到老婆，猛然一拍大腿，应该让老婆介绍我和儿子认识就好了。 他刚想喊一声“老婆”，却看到了另外两个身影，乍一看，像是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但仔细一看，那个孩子又不像是孩子，而且他还认识，就是曾经与他大战一场，而且还伤了他脚的那个铁臂门的侏儒。 家人在旁，王参谋不敢大意，他故意不看向苏青宁，像是不认识她一样，而是对着一大一小两个人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上掉馅饼吗？我真是想死你们了！” 第185章 侏儒之罪 大人，王参谋是认识的，铁臂门的大长老，姚无极。在铁臂门中，是门主赵乾坤之下的第一人。 儿童，不，侏儒，王参谋也是认识的，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实际上他叫常士威，是姚无极的徒弟，铁臂门的争议人物。 “还我峨眉刺来！”小孩儿，不，侏儒怒道，“你还要不要脸？打架不抢别人玩具……不，不抢别人兵器。” “我不记得和你打过架，只记得曾和你性命相搏。” 王参谋这才知道原来伤他的兵刃叫峨眉刺。峨眉刺是古代兵刃，而王参谋做为军部的高级官员，主要研究的是现代兵器，对古代兵器不是很熟。 想到这儿，王参谋甚至都感觉到了脚心一阵刺痛。若不是罗兰给他治脸时，稍带着治好了他的脚部伤口，估计他现在还在医院中坐着轮椅呢！ “王参谋是吧？”大人终于说话了。 “不！刚刚破格提升为副部长，请叫我王部长。”其实王参谋根本不在乎对方叫他什么，但在老婆面前，难免要得瑟一下。 “恭喜王参……王部长荣升为部长。”姚无极说着拱手一礼。 “这里人多眼杂，请到上面一叙。”王参谋说道一指试验楼的楼顶。 军部也好，江湖各门派也好，都是不被普通人所知的存在。而办公楼的二楼，就有一大群兰哲公司的普通员工，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军部与江湖各门派，都只是小说和影视作品虚构出来的，在现实世界中并不存在。 而军部、警部以及江湖各门派，也都奉行一个原则：那就是尽量不让普通人的知晓自身的存在，不去干涉、影响普通人的生活。虽然与普通人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但却像似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一样。倒不是担心让普通人知道了会引起不必要的社会恐慌，而是觉得没必要让普通人来承受这种恐慌。 如果门派之间发生大战，摧毁大片森林，甚至整座山峰，就会有专家出面解释说：是外星飞船造成的。当然，有时候也确实是外星飞船造成的，那就不妨完全栽赃给它们。 军部就曾与外星飞船发生过数次战斗，有一次差点儿就把外星飞船打落下来，但外星飞船修复的速度超快，在距离地面仅有数尺距离的时候，及时修好的动力系统，不仅止住了下坠之势，还贴着地面逃跑了，逃跑时拦腰摧毁了大片的树木。从那以后，外星飞船再也没敢降临过我国境内。 所以，军部与铁臂门之间的话题，是不便被普通人听到的。 大人、小人都心领神会，三人上了试验楼的楼顶。 峨眉刺并非常士威的私人物品，而是铁臂门的镇门之宝，常士威是从门派中借来暂时一用的。在战斗中丢失了镇门之宝，他当然要讨要回来，不然无法向门派交待。 他不知道应该找谁去要，因为他不认识王参谋，但他知道刺杀的对象是韩哲，其他人应该都是韩哲的保镖。经过一番调查，他得知韩哲就是兰哲公司的老总，于是他便来兰哲公司讨要。 他一个人担心实力不济，于是找来师父帮忙，当然也难免被师父训斥一顿。 训斥归训斥，师父到底还是师父，陪他同来。 之所以白天来，是因为听说金指门的门主及几大堂主，深夜造访兰哲公司，结果一去无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白天来似乎更安全一些。而且，越是大人物越是怕白天闹事，大白天的两人如果在兰哲公司闹事，公司老总韩哲就得注意影响，就得乖乖地把峨眉刺交出来。 没想到在这里一进门就遇见了王参谋。 当时是王参谋抢走了峨眉刺，那么，向王参谋讨要峨眉刺才是正主。 “他是你的徒弟？”王参谋一指侏儒常士威问道。 “嗯。” “那么，我说几件事，看你这个当师父的知道不知道。” “你说。” “去年三月，一位少女惨死在公园里；去年五月，又有两位少女惨死在学校操场上；去年九月，又有一位少女惨死在自家的游泳池边。这三起凶案都有两处共同特点：四位少女被害当时都穿着裙子，而且下体都是惨不忍睹。这三案四命，你这个做师父的都知道吧？” “知道，我已经批评过他了。”姚无极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么说就是承认了。 王参谋的心瞬间冷了下来，原本，他还不确定，他只是怀疑，与侏儒交手之时，看见侏儒一直向王秘书裙子底下钻的劲头，他就开始怀疑这三个凶案有可能是这个侏儒干的。一问之下，没想到还真是。 王参谋恨得咬牙切齿，“四位如花一般的妙龄少女啊！本来她们可以上大学，读研究生，读博士生，毕业后再找份好工作，成就美好的人生……可惜，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惨死在你徒弟手里。而你，只是批评了他？试问，如果惨死的少女是你的女儿亦或是你的孙女呢？你还能这么淡定吗？” “这个如果不成立！”姚无极冷静地说道，“我是出家人，没有女儿，也没有孙女。” “好吧！你没有，别人家的女儿、孙女惨死了就无所谓是吧！” “我说了，我已经批评教育过他了。事发之前我也不知道，如果我事先知道，当然也会阻止他。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还要让我的徒弟偿命不成？” “难道不应该吗？”王参谋都气笑了，“竟然用钻地术去钻少女的身体，这就是变态杀手啊！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他以后不会再犯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四条人命，我让他以命偿命，可惜他只有一条命，无法偿还四条命。既然你这个做师父的不知道处罚，那么就让我来替你处罚他吧！” “我的徒弟，轮不到你来处罚！” “好吧！他有师父，那么再来说说你这位师父吧！身为师父，既然知道徒弟犯罪，但却不加以处罚，那么，你这位师父就与徒弟同罪！” 王参谋最后这句话说的不是法律，而是江湖规矩。江湖各门各派中，徒弟做了坏事，师父会受到牵连，尤其是知道徒弟做了坏事而不加处罚的，与徒弟同罪。 “可笑！同罪了又能怎样？你来处罚我们吗？别忘了，我们不是你军部的人！” 第186章 遁地术 “不管是谁，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王参谋之所以还没动手，是因为他在等援兵……话说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见韩哲上来呢？ …… “老总，刚才是我睡着了，没注意，再给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算命先生孙长礼正在职工宿舍里睡觉，被韩哲一巴掌拍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被韩哲按住脸在床上摩擦…… 多愁善感鼠挣扎不起，心里当然不服气，这就是赤裸裸的乘人之危，有本事放开我，咱们重新来过。 “说！你们地鼠门是不是有个侏儒？” “老总你说什么，我们地鼠门只产老鼠，哪来的侏儒？” “不承认是吧！”韩哲按着他的脸继续摩擦，“那个侏儒明明会遁地术，别告诉我铁臂门中也有遁地术！” “铁臂门？想，想起来了老总，您先停下，听我慢慢道来……” …… 试验楼的楼顶之上。 “我们是来讨要峨眉刺的，别说这些用不着的，我的峨眉刺呢？”听着两个大人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一旁的常士威已经不耐烦了。 王参谋都有些惊讶：这孩子，不忘初衷啊！ 刚才所说的话，他是没听明白呢？还是无视了呢？ 峨眉刺当然没在王参谋身上，那东西两头带尖，根本没法藏。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王参谋要将凶犯常士威当场捉拿归案。 …… 兰哲公司职工宿舍内。 “那个常士威是个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遁地术，可不是谁想学就能学会的。一开始我们也是被他骗了，以为他是个孩子，没曾想他竟是个侏儒……当然，我没有歧视残疾人的意思……” “所以说，一个铁臂门的弟子，跑到你们地鼠门来偷学了遁地术，然后又叛出地鼠门，返回了铁臂门。你们这都能忍？不找铁臂门算账？”韩哲此时已经放开了孙长礼。 “算账？那得打得过人家才行啊！那个侏儒，听说如果不是侏儒，早就被指定为铁臂门的下一代门主了，所以，铁臂门肯定会护着他啊！” “那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绝学流传到其它门派？” “没办法，我们也不能搞知识垄断不是？要破除门户之见，将自家绝学广传于世发扬光大嘛！” “这么大度！那你觉得我能学会遁地术吗？” “遁地术，其原理就是用真气在土石中逼出一个梭形空间出来，容纳自己的身体。用真气逼开土石，很多气功高手都能做到，但会遁地术的却没有几个，原因是有两个关键点不容易做到：一是，不仅能逼开土石，而且身体还能在地下快速穿行；二是，被逼开的土石，当身体穿过之后，要合拢恢复成原状，不然，不叫遁地术，而是叫打洞术。这两个关键点，才是遁地术的诀窍所在。” “你教我遁地术吧！” “你加入我们地鼠门啊！” “不加！” “那没的谈，本门绝学，决不外传！” “拉倒吧！反正都已经被铁臂门的学去了。你刚才还说破除门户之见啥的。” “那是没办法，被骗去的。” “你当真不教？” “当真。” “你就不怕我开除你？” “你……老总，你不能这样，遁地术是本门的立门之本，我不教你也属正常，你不能因此开除我啊！” “好吧，让我加入地鼠门是不可能了，但我可以给你涨工资。” “涨工资也不行！我怎可为了钱……老总，您能给我涨多少？” “一千。” “一千？那您还是别学了吧！” “你想好了，是以后每个月都多出一千来，由原来的每月五千变成每月六千了！” “那也不行！本门功法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那你说多少？” “嗯……”算命先生目光斜向上思索了一下，“起码得一千五吧！” “好！一千五就一千五。不过，得我学会了再给你涨……” “老总，做人不能这样啊！刚才说过了，遁地术可不是谁想学就能学会的，万一您学不会，您不能把您的资质不佳怪罪在我头上，我的本门绝学不就白白付出了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拿一套假功法来糊弄我呢？” “老总，做人要讲诚信呐！你以为我是你吗？我若拿假功法出来，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 “你有什么招牌呀？” “算命先生的招牌。” “我吧！我答应你，不管我学会学不会，都给你涨工资。不过，涨工资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你也知道，这种事情一向是罗曼负责的，你先教我法术，等我回头找罗曼商量一下，只要她同意了就给你涨。” 噗！孙长礼气得差点儿吐血，“如果罗总不同意呢？” “放心！有些时候她还是听我的的。” “只在床上的时候听你的吧！” “孙长礼，你过分了啊！” “谁过分啊！老总，做人要厚道啊！你身为老总，可以欺负员工，但不带这么欺负员工的。如果你和罗总事先串通好了，她就是不同意，那你的承诺不就是相当于没有承诺吗？”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 “让我怎么相信你啊老总？” “说给你涨到五千不就涨到五千了吗？” “那是罗总给我涨的，我比较相信罗总。” “好吧！你现在教我，我另外给你加个五险一金。” “好！一言为定！现在就教。” “等等！跟你开玩笑呢！现在哪有这个时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韩哲拉着孙长礼便往外走…… “老总，您带我去哪？别把我卖了啊！实话跟您说，我也不值钱……” “你想多了，我带你去看热闹，实验楼的楼顶，有人在那里打架。” “打架？看热闹？老总，你是让我去收尸……不，收垃圾吧！” “不止是收垃圾！打架的是你们地鼠门的那个叛徒侏儒。如果他用遁地术逃走，你要负责用遁地术把他给我拦住！” “老总，我打不过他呀！”孙长礼闻言猛地抽回手臂，“都说了，他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 “没让你跟他硬刚，你只需要用遁地术缠住他就行！” “等等！刚才你是说在实验楼的楼顶打架？” “啊！” “实验楼是钢架结构，混凝土里包裹的是建筑钢材。而遁地术属于五行术法里的土石类法术，在金属中无法施展。所以说，那个侏儒，他用不出遁地术。” 第187章 峨眉刺 王参谋之所以将师徒二人叫到实验楼的楼顶，一是避开世俗耳目，二是防止侏儒再用出遁地术。楼顶就是钢材混凝土的地面，可以说，整栋建筑都是钢材混凝土的构造。 “你把峨眉刺藏在哪了？”侏儒继续问道。 王参谋还真不知道，他当时把峨眉刺交给了女儿，以后就再也没过问过。也许铁臂门的人把峨眉刺当成了宝，但王参谋却完全没当回事。在现代材料学与现代制造工艺面前，那些古代的冷兵器简直不值一提。 但正是这不起眼儿的冷兵器，却刺穿了他可以防子弹的军靴。这件事也给他上了一课。 “不知道！” 其实王参谋还真没说谎，但是在侏儒常士威听来意义就不一样了。 “去死吧！”侏儒挥舞双拳直向王参谋砸去。他今天不怕双拳被王参谋吸住，因为有师父在旁帮他掠阵，被吸住了反而对王参谋不利。 王参谋略微向下移动了一下眼镜。 常士威虽然及时闭了眼，但没有用，他的双拳“唿”地燃起火来。 王参谋自从从女儿那得知妻子的脸被完全治好，他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愧疚烟消云散，心境豁然开朗，犹如乌云顿去，阳光普照。短短几天时间，他的睽瞳术便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新境界。不需要非得看到对方的眼睛，只要瞳力所到之处，就可将自己的心灵之火燃烧到别人身上。而且控制由心，不需要用特制的镜片来隔绝眼神。 他之所以还继续戴着眼镜，只是不想让别人惊讶，或者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底牌。 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不仅是外人，连他的老师兼上级首长他都没告诉。 毕竟，没什么可炫耀的。不就是境界提升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常士威还奇怪：我明明及时闭眼了呀！为何不管用了呢？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烈焰烤脸，侏儒索性睁开了眼睛，“赖皮！不是说好了只要闭眼就没事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王参谋避开他的一对火拳，不与他正面硬刚，而是与他游斗，“再说，即便是我说过，你就信吗？小孩子就是幼稚！” 常士威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小孩儿，一对火拳攻得更猛了…… 姚无极观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徒弟赢不了，那个王参谋可谓经验丰富老奸巨猾。但当务之急最要紧的是把徒弟拳臂上的火焰给灭了。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 “问你个事呗！要烧坏你的手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烧坏？” “你当我傻吗？不告诉你！”常士威虽练有铁臂金钢拳，一时半会儿烧不坏，但火焰灼烧的灼热之痛是在所难免的，他是忍着剧痛在战斗。 “现在小孩子都不好哄骗啊！”王参谋感叹了一下，“一个个都鬼精鬼精的，能不被小孩子骗就不错了！” 此时，姚无极已经吸完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吐气了…… “呼！” 姚无极一口气喷了出去！ 他与战斗中的二人相隔约三丈的距离，但他这口气便直接吹到了二人近前。 王参谋忙身形一闪，避开这一吹。 开玩笑，这一口气的威猛势头，不亚于内家高手所发出的劈空掌。 但是，这口气并非攻击王参谋，而是作用到常士威的手臂上，瞬间，一支手臂上的火焰被吹灭了。 “呼！”第二口气又到，又把侏儒另一支手臂上的火焰也吹灭了。 “这没什么鸟用！烧！”王参谋心念一动，火焰又燃烧了起来…… 这次烧的是侏儒的面部，但常士威用双臂护住脸，再用真气将火焰逼到手臂之上，毕竟手臂最抗烧。 但想将手臂上的火焰继续逼走，就办不到了。这火焰像是有着极强的粘性，一定要粘在某处才行，如果不粘在了手臂之上，定要粘在别的什么地方。 侏儒索性不管它，抓紧解决王参谋，火焰是王参谋放出来的，只要解决了王参谋，火焰不攻自灭。 侏儒的想法是正确的，但要解决王参谋，谈何容易？这次不同于上次，现在王参谋没有任何顾忌，而且，常士威还用不出遁地术，而且，也没了峨眉刺这种利器来破开王参谋身上的防弹衣。 姚无极觉得自己不得不出手了，虽然两个打一个，有点儿不讲江湖规矩。 “呼！”他欲踏步向前…… “呼！”一条长腿迎面扫来…… 姚无极忙竖起双臂来格挡这一腿。 “铛！”金属撞击之声。 罗云的一条骨肉之腿与姚无极的铁臂金钢拳的铁臂硬刚了一下，双方半斤八两旗鼓相当。 姚无极心中却大吃一惊！ 我的铁臂撞上对方的血肉之体，对方竟然没事？ 就在姚无极一愣神之际，罗云便缠在了他身上。 姚无极的手臂太硬，罗云立马改变战术，以柔克刚，改用蛇拳身法缠了上去。 姚无极暗叫一声不好，大意了！但他也不太惊慌，手臂一伸，就从蛇缠状态中抽出一条手臂来…… 蛇打七寸，姚无极高高举起手臂，一拳砸向罗云的要害…… 这时，有人递过来一样东西，姚无极也没太在意，这一拳照打不误！这世间还有什么能阻挡我这一拳吗？ 有！答案是肯定的。 “哧！”有利器穿透肉体的声音。 姚无极的手臂上多了一样东西，像是一把利箭从小臂正中穿过。 还有帮手！而且还不止一位。 姚无极左右看了看，左右各有一位妙龄女子，俱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那种，尤其是右边那位，那双眸子怎么那么黑呢？像是两潭漆黑的潭水，有着无尽的吸引力。姚无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顿时陷入到一片漆黑的环境之中…… 不对！这是某种法术，或者说邪术，必须以正克邪！ 心念及此，姚无极忙念动《天地正气诀》，眼前豁然开朗，黑潭尽去，恢复光明。 他看了一眼手臂上之物，虽然疼痛，但他竟觉得有一丝欣慰：不管怎么说，本门的镇门之宝——峨眉刺，终于找回来了。 第188章 断腿 除了本门的镇门之宝——峨眉刺，还有什么能刺穿我钢铁一般的手臂呢！ 递峨眉刺的正是罗曼。 峨眉刺是凶器，王秘书不喜，于是，就把它送给了罗曼。 话说三女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试验楼的楼顶了呢？ 其实也不算突然。 楼顶有架可打，有热闹可看，以三女的性格怎会错过？ 三人早就来到六楼偷听了。当听到侏儒常士威的变态恶行的时候，三人都气愤填膺，罗曼、罗兰当时就要冲上去将其碎尸万段，但却被罗云及时按住了。 罗云处理这类事情比较冷静，“等他们打起来了我们再上，正面硬刚哪有暗中偷袭来得舒爽？” 三女对此倒是同感。 但后来事情的发展并没有给三女偷袭的机会，三女也只好上了。 但机时也把握得很好，算是半偷袭。 姚无极张口咬住峨眉刺的一头，想将它从手臂中拔出来，毕竟支楞着，挺碍事的。 但一拔之下，竟没能拔出来。 原来趁着姚无极中了魔心咒的瞬间，罗曼把一条细绳缠在了峨眉刺的另一头上，当姚无极用牙咬住一头想拔出来的时候，罗曼正拽着细绳，想从另一侧拔出来，相持之下，结果是谁都没能拔出来。 姚无极大怒：“此乃本门宝物，还敢跟我抢？” 此时，罗云也没闲着，她双拳双风贯耳，击在姚无极的双耳之上。如果是普通人，这双耳朵就废了，但姚无极毕竟不是普通人，罗云就缠在他身上，躲是躲不过去，只好硬挨了这一击，但却无事。 罗云又来挖他的双眼…… 姚无极只有一条手臂可用，另一条被罗云牢牢缠住了，而可用的手臂之上还插着一支峨眉刺。 他忙挥动唯一的手臂来格挡罗云的挖眼动作，但此时，罗曼正好又拉动细绳，他这一挥，却只挥出一半，眼看双目不保，危急时刻，姚无极吹出一口气，吹走了罗云欲挖他双眼的双手。 惊险！ 姚无极的吹气功夫太厉害！攻击上方不行，罗云身形向下游走，一把抓向姚无极的下体…… 当罗云柔软而又温暖的身子缠上姚无极僵硬的身体的时候，姚无极沉寂多年的下体居然动了一下，有苏醒的趋势，而这一动，罗云也感应到了，于是，她就有了下一个攻击目标。 这一下，姚无极毫无防备，被抓个正着。 “啊”地一声惨叫，姚无极的身体弓成了虾米。他欲用手臂上的峨眉刺刺向罗云的身体，却被罗曼用力一拉，将峨眉刺给拔了出去。 峨眉刺得而复失，姚无极心中更怒。 这场架打得憋屈！被三个……不，被两个女人给纠缠住了，居然诸多武技、诸多手段都施展不出，一身武功连一成都没发挥出来。 但最可恨的还不是缠住他的两个女娃娃，而是旁边黑眼睛的小姑娘，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只是站在旁边脉脉含情地盯着他……盯得他头皮直发麻，这是哪个邪派的弟子啊？ 老夫长得也不帅啊！ 他的心神全被这个黑眼睛的小姑娘吸引过去了。 常士威一看师父被缠住，有些心慌，他还指望师父继续帮他灭掉手臂上的火焰呢！ “师父，我来救你！”侏儒大喊一声，脱离开王参谋，直线跑了出去……但他奔跑的方向不太对！但仔细想想又对！ 喊归喊，常士威并没有去救师父，而是向楼的边缘跑去……他一跃而起，想跳下楼去，只要跳下楼，他就能施展遁地术了，就可以逃跑，没人能追得上他。 但是，当他的头到达楼的边缘时，就像碰到透明的气罩一样，被弹了回来。 原来，楼顶已经被韩哲布下了困阵。 “嘿嘿！想逃跑？你还嫩了点儿！” 听到韩哲的声音，王参谋就放心了。 这小子，嘴边没毛，办事不牢！但看到他就让人放心不少。 罗云的一只手上血迹斑斑，姚无极的下体已经被她废了。敢在我身上乱动，这就是你的下场！ 罗兰一脸认真地说道：“大叔，你需要接上这条腿吗？就是价钱有点儿贵，怎么也得一千万吧！” 一千万？姚无极做梦都没有想过这么巨额的钱款，但他怎能在女娃娃面前屈服，怒喝道：“老夫是出家人，不需要！” “如果是出家人，就应该自称贫道，或者贫僧，贫就是穷的意思，就是没有钱接腿的道士，或者没有钱接腿的和尚的意思……” “罗兰！”韩哲一听就不高兴了，“说什么呢？女孩子家家的说话要矜持，这种话题不应该是羞于启齿的吗？” “哦！”罗兰也反应过来，不禁羞红了脸。 “师父，我来救你！”常士威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已经是第二次喊这句话了。 但他这次像是真的，他低着头，哈着腰，像百米冲刺般的冲向姚无极…… 不好！看着侏儒的奔跑方向以及奔跑势头，王参谋大惊，不能让第五位被害的少女出现！他也百米冲刺似的向姚无极的方向靠近侏儒的这一侧冲去…… 姚无极身边有三位少女，说少女可能不太妥当，但起码是年轻女子，虽然三女此刻谁也没穿裙子，但谁知道侏儒害人之时是不是被害人非得穿裙子呢？ 王参谋想在侏儒赶到三女身边之前，半路拦截住侏儒。 当二人就要相撞的一刹那，侏儒就地一滚，滚到王参谋胯下，一记扫蹚腿踢向王参谋的小腿…… “咔嚓！” 王参谋觉得这就是自己命中的劫数，自己一身武功唯一的弱点就在双腿上，如果侏儒的这一腿踢在其它任何部位王参谋都会无事。 唯独踢在腿上，胫骨立时骨折。 王参谋仰面躺在地上，眼望天空，白云朵朵……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王参谋觉得：世界是这么的安静，又是这么的祥和，仿佛没有了一切的打斗和纷争…… 本来还想着今晚洞房花烛夜呢！没想到腿断了，幸好是这条腿断了，不是那条腿断了。这洞房花烛夜不知要推迟到什么时候了。 王参谋悲戚无奈地想着这些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看到韩哲用掌力将常士威压在钢筋混凝土地面上，动弹不得。罗曼用细绳将姚无极露在外面的手臂与他的头脸捆绑在一起，一圈又一圈…… 罗曼手中的细绳可不是普通的绳子，而是用纳米材料做成的细绳，结实得很。接着又从上往下缠，罗云的身子退出一段，她就缠上一段，最后，把姚无极捆成粽子。 似乎没人管我呢！王参谋无聊地想着，我明明受了重伤。 “没事吧！还想躺到什么时候？”韩哲走过来问道。 “当然没事，就是……太丢人了！我老婆和女儿没看到吧！”王参谋本想说胫骨骨折来着。 “没看到！就是……你儿子看到了。” “啊？——他怎么来了？” 第189章 绝密档案 王耀辉，当然不是韩哲叫来的。 韩哲不是让孙长礼来收“垃圾”嘛！孙长礼就发短信叫来了王耀辉，因为以前就是两人共同处理垃圾的。 但以前都是在晚上，半夜三更的，而今天是大白天。王耀辉还纳闷，白天不得做设计的工作吗？好在设计人员的时间比较自由，他接到短信就来了。 没想到，到了楼顶，就看到父亲被人铲倒的一幕。 那位刚刚认识的父亲，看来做前锋也不行啊！别说带球过人了，没球都过不了人！何况对方还是个孩子。 “您没事吧！”王耀辉走近问道。 事已至此，王参谋只好心中安慰自己：男人之间，没什么好丢人的。于是也没隐瞒，“没事，就是左腿胫骨断了，休养一、两个月就好了。” 想了想，王参谋又说道：“老爸年龄大了，也不算丢人！但你千万别让你妈你姐知道了。” 王耀辉和孙长礼两人找来担架，将王参谋抬了下去。孙长礼还纳闷：原来这次处理的垃圾是这个。 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常士威最终被烧成了焦炭。王参谋恨透了他，不可能让火焰停下来。 在被推入手术室之前，王参谋叮嘱罗曼：“姚无极是死罪，而且他一身武功又太过危险，他的这种情况，就要把他送入狼蜥岛。” “狼蜥岛？”罗曼都没听说过。 “狼蜥岛是太平洋中的一座孤岛，岛中央有一座监狱，关押着全世界各地送来的危险分子，哪个国家送来囚犯，哪个国家就要出一部分监狱的维护费用。而整个监狱及整座岛都由我国的军部来管理。姚无极这种级别的危险人物，龙潭监狱已经不保险了，还是送到狼蜥岛去比较稳妥。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没有军部的允许，他也休想离开那座岛。” “等等！你刚才说他犯了死罪，那直接处死不就完了吗？为何还要费劲巴力地送进监狱呢？” “死罪，那是江湖上的规矩；而在法律上，只是包庇罪，罪不至死。而我们军部，恰恰是讲法律的地方。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权力大了，就随便断别人的生死；如果那样做，与封建时代的皇权又有什么区别？ 况且，他是危险分子，危险系数越高，利用价值也越有。或许将来某一天，就会利用到他。所以，就让他活着吧！毕竟，一身武功修来不易。而且，送到狼蜥岛上，与判处他死刑无异，就相当于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但我都不知道狼蜥岛的具体位置在哪。” “放心，你是军部的下一任执剑人，你只需要下达命令，自然有下面的人去执行。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你的爷爷，也就是韩哲的爷爷，他就是你的坚强后盾。” 说到这，王参谋，不，王部长看向韩哲，埋怨道：“你居然把那位飞剑门的弟子就那样轻易地放了，你把他监禁起来，起码能向飞剑门换取一些好处，如果能讨要到《飞剑术》，那你功劳可大了去了。” “飞剑术？”韩哲都惊讶了，“飞剑术应该是人家门中的绝学吧！这都可以讨要的吗？” “那你以为咱们军部整整五层书库中资料都是怎么来的？哪怕讨要来的不是《飞剑术》，而是其它什么法术，我也可以让你到地下三层去浏览一番，至于地下五层，也是你爷爷一句话的事儿，那里的武功秘笈和各类法术，数不胜数！” …… 韩哲非常佩服苏青宁女士。 王部长毁了她的容，并离开了她，让她度过了二十多年寡妇伶仃的生活，让她度过了二十多年见不得人的日子。但是，她心中对王景发竟无半点儿恨意和怨言，无怨无悔地将两个孩子抚养成人。 当王景发说要来接她，她就欢天喜地地等着，像小孩子过年一样。 这样的好女人，哪找去？ 当听说王景发腿断了，进了病房，她就关切地进来探望，并要求晚上陪王景发住在病房里，美其名曰方便照顾他。 病房就是地下一层实验室里的一个隔间，刚才罗兰还用它做手术室来着。好在病床够宽敞，足可睡下两人。 韩哲立马拉上窗帘，关闭了病房的监察系统，瞬间创造出一个与世隔绝的二人世界。 王部长这个感动啊！感动得差点儿滴下液来。 一夜无话，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早上。 “昨天明明对接得好好的，今天怎么错位了呢？都告诉你叫你别乱动了！”罗兰早上来查看王部长骨折处的状况，发现绷带松动了，于是做了进一步的x光检查，竟发现昨天对接好的断骨处有点儿错位。 王部长心想：我也不想动啊！但实在是忍不住啊！ 虽然这样想，但话不能这么说。 “是你没打石膏的缘故，还怪我？” “这种情况无需打石膏！”罗兰转向苏青宁女士，“阿姨，有什么事还是您来做吧！不要让他动了。” 苏女士一听，立马羞红了脸，低声说道：“好的，我会看着他。” 她想：这丫头怎么说得这么直白呀！希望其他人都听不懂吧！ 王秘书则递给母亲一大盒东西，“有个王耀辉就够让我操心的了，不要再给我生个弟弟或妹妹什么的，我可照顾不过来！” 苏女士再次羞红了脸，这一个个的，让我好生难堪呐！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这东西呢？你爸又不喜欢用。 罗兰开始为王部长重新对骨…… 大家想趁热在病房里打闹嘻戏一番，但这时，罗荣将军来了。 罗老将军是来找王部长王景发的。众人知道二人应该有军部的要事相谈，尽数退避，连苏青宁、罗曼也退出了房间。 罗荣递给王景发一份文件档案。 “这是军部最高保密级别的文件，常老、吴老去世之后，也只有我有权利打开存放这份文件的保险柜。本来我是不知道有这份文件存在的，在整理二老在档案库中的遗物时才发现的。我看了看，与你有关，于是就给你送过来了。” “您亲自给我送来？您完全可以等我回军部之后再给我……”王部长有点儿受宠若惊，同时也感到了这份文件的重要性。 “你先看一看内容就知道了。” 王景发打开档案袋，拿出文件来逐行逐字仔细地阅读，看着看着脸色变了，越看越是心惊肉跳…… 第190章 睽瞳术 睽瞳术，是王景发的家传绝学，世代传承。对于传承之人的要求极为苛刻。到了王景发这一代，整个家族之中，只有王景发的资质有资格承受这种传承。 传承方法也很严格，必须在婴儿出生整三天的时候，由族中长辈将心灵之火的火种植入婴儿的心门之中。超过了三天，婴儿的心灵之门关闭，无法接受；不足三天，婴儿的心神尚不稳定，承受不了心灵之火火种的灼烤。 时间误差不能超过一个小时。 成功植入火种的婴儿，懂事之后就可以在大人的辅导下修炼睽瞳术。睽瞳术的威力非常强大，练成之后，可以焚烧眼睛所看到了一切。 这么厉害的功法，或者叫法术，当然被众多势力、门派觊觎，其中就包括军部。 大约在王景发五岁那年，来了两位军部的领导，就是常、吴两位将军，与族中长辈商谈，希望王氏家族能将睽瞳术奉献给国家，也就是奉献给军部。 结果族中长辈没有答应。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常、吴两位将军多次与王氏家族的长辈进行商谈，也给出过优厚条件，但都被王家拒绝了。 两位将军无法，聘请第三方势力对王氏家族进行了偷袭。偷袭很成功，王氏家族的成员毫无防备，一部分被斩杀，一部分被生擒。 接着，开始逼问王家人睽瞳术的修炼方法。但王家人誓死不说。最后，杀光了王家所有人，开始在王家的宅地里搜寻武功秘笈。再后来，虽然搜出了睽瞳术的修炼之法，但看过之后才知道，还有婴儿出生第三天的时候植入火种这个关键步骤。 两们将军傻眼了，虽然搜出了修炼睽瞳术的方法，但却没有搜到植入心灵之火的方法。两人谋划了一年，杀了这么多人，结果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相当于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时现场传来一个消息：王家还有一个孩童活着。 这个孩童便是王景发。 常、吴两位将军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准备培养这个孩童睽瞳术。 为了做得顺其自然，先把孩童送进了孤儿院，然后再由常将军领养出来，再加以严格的训练。 果然，孩童王景发成功练出了睽瞳术。但由于搜出来的功法是简易版本，王景发对睽瞳术的发动无法控制由心。但好在军部是有科研机构的，由科研机构研制出了可以隔绝眼神的眼镜，需要启动睽瞳术时就摘下眼镜，不使用时就保持戴着眼镜的状态。当然，这也给王景发的个人生活带来些许不便。 由于植入火种方法的失传，王景发的睽瞳术属于绝版的睽瞳术。 王景发也曾经想过：如果传承必须在婴儿出生三天时植入火种，那么，祖上第一位练出睽瞳术的人，也就是睽瞳术的创造者，是怎么练成睽瞳术的呢？肯定没有人在他出生第三天的时候帮他植入火种啊！ 所以，肯定还有其它方法。只是给婴儿植入火种这种方法，使修炼起来更容易而已。 既然方法是人创造出来的，我也是人，我就不能创造出一套方法出来吗？ 答案是否定的，起码这么多年过去了，王景发就没能创造出来。 常、吴两位将军对王景发的训练，那叫一个“狠”。当然，训练内容也不仅是睽瞳术。当年在王家搜出的功法也不止睽瞳术。 整件事情，罗荣是不知道的。之所以瞒着罗荣，是因为以罗荣的个性，是不会同意强取豪夺这种做法的，虽然军部兼管着江湖各门各派。 况且，不管是最初的想得到睽瞳术还是后来的训练王景发，其目的主要是为了掣肘罗荣；常、吴两位将军想用睽瞳术培养出一位或几位自己人与罗荣抗衡，因为罗荣在军部一家独大。 看完这份绝密档案，王景发才知道了这段黑历史。 他的表情由开始的惊讶，愤怒，又变成悲伤，失望，最后又归于无奈和平静。 罗荣看了看王景发的面部表情，“怎么，不想报仇了？” “他俩已经死了，”王景发叹了口气，“祸不及子孙。” “但看你怎么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呢？” “本来，我还在愧疚，二老对我恩重如山，如同我的再生父母，但他俩被人害死，我却无能为力，因为凶手是您的孙子，您对我的恩情，也决不亚于常、吴二老。而且，凶手不仅是您的孙子，还是我女儿的好领导、好朋友…… 我还正为不能为他俩报仇而良心不安呢！现在好了，我心安理得了。虽然是他俩培养了我，但也是他俩害了我的全族，害我成了孤儿，不然，也不用他俩培养我。——我不欠他们的，要欠也是他们欠我的。于是，我放心了，我心里坦然了，我心中无愧了。” “这么说，你不会对他二人的子孙后代动手？” “不会！而且，也不会对他们二人的子孙后代另眼相待。”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才是军部执剑人应有的胸襟！” 顿了一下，罗荣接着说道：“但有一件事还没有搞清楚，那就是究竟是哪位军部的高官在山腹之中建立了军部基地。你做为军部的当代执剑人要负责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前几天，就在那个山腹之中，罗荣已经当着众将官的面，将军部执剑人的大权交到了王景发的手里。没有什么仪式，也没有什么信物，因为这两样都是不可靠的。 就是当众宣布。 军部是由“人”组成的，只要“人”知道了，承认了，交接仪式也就成立。 “这件事我会慢慢查，但我要先报了灭族之仇。” “等等，你刚才不还说祸不及子孙吗？” “常、吴二老做为主谋已死，但直接凶手还活着。就是会腐风蚀骨掌的那个家族。” 绝密档案里对这个家族并没有细说，只是说请这个家族出手的条件就是事成之后给他们睽瞳术的修炼方法。可惜，最后连常、吴二老也没得到睽瞳术，所以，答应他们的条件也就作废。而且，常、吴二老还向这个家族索要了《腐风蚀骨掌》的修炼方法，当然也给了他们一定的好处。 只是后来，常、吴二老又规定：凡是军部之人，不得修炼《腐风蚀骨掌》这门功夫。现在，这门功法还静静地躺在军部资料库的地下五层里。 不让军部之人修炼《腐风蚀骨掌》这件事罗荣是知道的，但因为是常、吴二老共同做出的规定，罗荣当时也便没多问。 第191章 两孤山 焚烧侏儒的时候，王景发曾问侏儒：“在哪能找到使《腐风蚀骨掌》的那个人？告诉我就不烧你。” 侏儒一开始还说“不知道”，后来烧得受不了了，说了“两孤山”三个字。 王领导才不信他，当然继续烧，直到烧死为止。 虽然说小孩子的话不可信，但去一趟两孤山，没准儿就能找到什么线索。现在王领导没有其它任何线索，这唯一的线索当然不能无视。 两孤山，普通的人并不知道其存在。但江湖人士一般都知道，罗荣就知道。因为那里是无家可归的江湖人士的埋骨之地。 两孤山上有两座山峰，但看起来却那么孤单。因为这两座山峰，看起来像是在彼此努力远离对方。 两座山峰的形态，竟给人一种人生悲苦，孤从中来的感觉。 “什么破山，明明风景这么优美，但偏偏让人高兴不起来。”罗曼情绪低落地说道。 罗兰解释道：“你高兴不起来与山无关，是因为这里孤魂野鬼太多，阴气太重的缘故。阳气让人欢喜，阴气让人抑郁，人的心情是受阴阳二气左右的。” “封建迷信！” “不是封建迷信，而是先端科学，你不懂就别乱说。” “我才不受什么阴阳二气的影响！我偏要高兴！”罗曼不服气，“我现在心情很高兴，看天气多好，风景多美！” 话音刚落，周围起了山雾，对面一丈之外不见人，什么风景都被山雾遮笼住了。 “大家小心点儿！”王领导提醒道，“也许是敌人使用的障眼术。” 众人不敢大意，收缩距离，并肩前进。 前面出现了一片坟地，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天堂有路儿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浓雾中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拨开浓雾，见坟丛之中有一个人影。 “有人声就好了，听见人声就不那么害怕了。”罗曼说道。 “不一定，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罗兰说道。 “你不跟我做对会死吗？” “不会，但会很无聊。” …… 坟场中的人站了起来，感觉被无视了呢！ 这个人王领导认识，正是曾与他交过手，会用腐风蚀骨掌的那个人。 孩童，诚不我欺也！ “让你的父、叔辈们出来！”王领导不想跟他废话。 “噢？”对面之人一愣，“你们不是来找我的？” “祸不及子孙，找你何用？快叫你的父叔长辈们出来说话！” 对面之人笑了，他用手环指了一下周围的坟场，“如果你能把他们叫起来，我倒还感谢你。”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都躺在地下？” “唉！”对面之人叹了口气，“本来，家族内的辛秘，不足为外人道也！但考虑到你们是将死之人，我不妨透露给你们听……” 他没有说大话，在这样林茂草深之地，众人想围攻他不太容易，但他想偷袭众人却很容易，因为他的腐风蚀骨掌最擅长偷袭。 “你说！我最喜欢听故事了。”罗兰却兴奋起来，“睡前小故事，噢，不，是死前小故事。” 对面之人没有理罗兰，自顾自地说道：“我们家族的成员都活不过四十岁。医院检查的结果是：内脏器官功能衰竭，是内脏器官长期遭受腐蚀造成的。而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家族的人都清楚，就是我们所修炼功法的缘故。 我们所修炼出的腐风蚀骨掌的真气，带有强腐蚀性，我们的身体对这种强腐蚀性有一定的抵抗力，但也仅限于皮肤、肌肉和骨骼组织，内脏器官的抵抗力却较弱。年轻时还好，细胞的再生能力很强，功力也浅；而一旦过了三十岁，细胞的再生速度变缓，功力也日渐深厚，内脏器官就再也抗不住这种腐蚀力了。四十岁，便是我族人的最高寿命。 所以，我是个将死之人，临死前，不介意多拉上几个，黄泉路上好做伴……” “你今年多大？”罗兰突然问道。 “三十二。” “那你娶妻生子了吗？” 对面之人一愣，大概是没想到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会问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是如实回答。 “还没有。我这么多年，没有谈恋爱，没有结婚，就是全身心地在研习、研究本族的武学功法，试图找到解决此问题的方法。可惜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进展。研究又需要经费，偶尔还得出去赚钱……” “那你赶紧娶妻生子吧！还有八年的时间，还来得及。” 对面之人笑了，将死之人，还在操心我的事情。 “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的，把这项研究交给我吧！我来替你研究，”罗兰拿出了科学工作者的态度，“只要我分析出你的腐风蚀骨掌真气的化学成分，我就能找到克制它的办法，进化出相应的基因，最好是从基因层面解决此问题……” “噢？”对面之人眼睛一亮，看向罗兰的目光便不同了，不再是像看一个死人，而是一个活人。 “小丫头表现很好！”他夸赞道，“清纯可爱，心地善良，一心为他人着想。如果你有把握解决此问题，我可以考虑不杀你，并娶你为妻，生下咱们的后代，让咱们的后代得享正常人的寿命。” “其实，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罗兰羞红了脸。 一旁的韩哲一看顿时怒了，“你脸红什么？你还真想跟他生娃啊！” 罗兰心里却有点儿委屈，我脸红跟生娃无关，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没那么好，我真的没为他着想，但却被他这般夸…… 王部长问道：“既然你家里人都死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呢？”他心里想的是：如果你不在这里，我还找不到你呢！ “你们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对面之人反问道。 罗曼掐指一算，“唷！今天是清明节呀！原来你是来上坟烧纸的。” 几人准备妥当了就出发，出门之前根本就没看是不是黄道吉日，当然也不知道今天是清明节。 “清明严禁上坟烧纸，以免引起山林火灾。”王领导拿出了国家干部的觉悟。 “雾气这么重，不至于吧！” “不行！要防微杜渐！一旦引起大火，后果不堪设想，半点儿马虎不得！” “等等！”年轻的副部长提醒道，“领导大人，你来此是有要事的吧！不用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吧！” 王部长一听，也对！于是问道：“既然你的父叔长辈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那就问你吧！你知不知道四十几年前，你的家族去灭了另一个家族的事？” 第192章 宵练 “知道是知道，但你为什么问这个？——噢，想起来了，你会睽瞳术！你就是那个王氏家族的遗孤吧？但即便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什么遗孤不遗孤的，只是好奇心而已。”王部长淡然道，“看在我们是将死之人的份上，就让我们做个明白鬼吧！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 “也是，看在你们这么可怜的份上，告诉你们也无妨。以前曾听父亲说起过，灭了一个有睽瞳术传承的家族。当时，是得到一位军部首长的命令，许给我们的好处是：可以得到《睽瞳术》的复印本，但是结果，什么也没得到。虽然在那王氏家族的宅邸中搜出了《睽瞳术》的功法，但欲修炼睽瞳术，必须在出生三天的时候由族中长辈渡入心灵之火的火种，否则，光有功法，是修不成睽瞳术的。但是，怎么找也没能找到渡入心灵之火火种的方法。空有功法，而无渡入火种之法，等于没有功法。所以，那件事，相当于我们家族什么好处也没得到。 后来，长辈们猜测：很可能是军部暗地里藏下了渡入心灵之火火种的方法，目的是不让我们家族得到。试想：我们家族都已经有了《腐风蚀骨掌》，再有《睽瞳术》，就更难控制了。——但这也只是族中长辈们的猜测。 所以，那件事，我们家族也只是被欺骗和利用了，白白杀了那么多人。” 王部长明显心情不太好，“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给你们下达命令的军部长官叫什么名字？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王部长突然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可能不对，他忙调换了一种语气，“就满足一下我们这些将死之人的好奇心吧！” “那个时候我还小，我父亲没跟我说具体的名字，况且，跟我说了我也不认识。”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另两位同伙呢？” “什么同伙？” “就是一个使用绵拳，一个使用阴风腿的那两个人。” “噢，你说的是他俩呀！他们不是我的同伙，也不在这里，我们三人，还有一个小个子和一个会用飞剑的人，都是受同一个雇主的雇佣，拿人钱财，替人绑架杀人什么的。” “雇主是谁？”听说另两人不在这里，王部长心中有些遗憾。 “杀手也是有职业道德的，我不能告诉你。” “别呀！看在我们都是将死之人的份上，就告诉我们吧！俗话说得好：宁做糊涂虫，不做糊涂鬼。总得让我们死也死个明白吧！” “这个理由，你刚才已经用过了。所以，你就做个糊涂鬼吧！免得你到了阎王殿上乱嚼舌头。”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王部长也不再磨叽。 “正有此意！”对面之人也爽快，左掌当胸，右掌后撤，这正是腐风蚀骨掌的起手式。 上乘武学，不管是拳法还是掌法，都有招式套路。套路便是一系列连续的动作招式的总和。长年累月地打一套拳法或掌法，久而久之，就会有一股真气在体内沿着一定的经脉路线走行。这个路线很重要，而决定路线的，是套路中招式的顺序。第一个动作是什么，下一个动作是什么，都规定好了的，顺序不能乱，否则行气就跟着乱了。 一定的动作对应一定的行气路线，行气只有按照一定的路线顺利进行，真气才能越练越多。反之，如果真气在体内的走行路线毫无章法，乱走一气，便不利于增功，甚至有可能对身体有害。 练武之时和与人打斗之时，完全是两回事。一个是练，一个是用。一个是聚集真气，一个是使用真气。 这就好比是赚钱和花钱。练拳之时就相当于赚钱，而与人打斗之时就相当于花钱。 练拳之时严格按照套路走，招式顺序不能随便更改。而与人打斗之时就没什么顺序可言了，完全是根据战场形式，随机应变，可以说是靠身体的本能反应来出招。 但起手式不同，只要交手之前有准备时间，出于习惯，一般都会用套路的起手式，也就是第一招式。起点很重要，决定了气从哪里开始。 所以，对面之人自然而然地用了起手式。 起手式往往不是进攻的招式，而是用来提气。 他在提气，王部长这边也有了反应时间。 王部长也打了个起手式正要上前，身旁的罗曼却一探手拔出背上的长剑，“部长，让我来！” 王部长没有使用兵器的习惯，今天也是赤手空拳，对上具有强腐蚀性的腐风蚀骨掌，很吃亏。如果王部长的拳掌与对方的手掌相碰，必然会被腐蚀；虽然回去之后罗兰能给他治愈，但终究麻烦。 但手中有长剑就不同了，可以不用太近身作战就能攻击到对方。只要注意别被对方的掌风吹到就行了。所以罗曼主动请缨，欲替下自己的上司——王部长，这也是做为新人的一种表现。 “既然他的两个同伙不在，那么，用不着你们了，我自己来就行。” 王部长并不想让其他人上前冒险，他的天猿臂的起手式都是假的，其实他想直接远距离放火烧。 王部长力求稳妥，共准备了两层安全保证措施，第一层便是眼前的罗曼、罗兰和韩哲三人；第二层便是藏在暗处的大黑、二楞子和三胖儿三人。 所谓的安全保证措施，并不是为了保证王部长本人的人身安全，而是为了保证不让对方逃跑。他之所以愿意与对方聊，一是想套出点儿有用的信息，二是给大黑等三人在周围布置天罗地网阵争取时间。 罗曼并没有去理解王部长的心情，“刚到手的长剑，让我试试此剑的威力。” 那么，罗曼为什么用长剑呢？ 这与她的那个梦有关。 在那个梦中，她的一套剑法耍得很溜。而且她把那些剑招都记住了。一般梦中的情形是记不住的，但她却记住了。她觉得：自己就应该练剑。 剑比那个倒霉的蛾眉刺强多了，蛾眉刺两头带刃，很容易伤到自己。而剑就非常顺手，耍起来也很有气势。她现在已经能够在空中翻腾了，许多剑招，只有身体能在空中任意翻腾了才能用出来。 恰好前几天，罗荣带着她去军部的地下仓库，直到地下五层。 在五层，她便遇到了这把剑。 当时，这把剑剑身嗡鸣。据说，宝剑遇到真主才会自发产生嗡鸣声。罗曼认为：此剑与我有缘。 经罗荣解释，罗曼才知道这把剑便是上古三大名剑中的宵练剑。当时与宵练剑放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两把名剑，含光剑和承影剑。 含光剑，除了剑柄，整个剑身都是由光影形成的，就是虚幻之剑。 承影剑，就是由气形成的剑，借助光线，有时能察觉它的存在，应该说介于虚实之间的剑。 宵练剑，才是有实体存在的剑。 罗曼很喜欢宵练，喜欢它真实的感觉。但同时也没放过另外两把，一起收了起来，主要是好玩，一把送给了罗兰，一把送给了韩哲。 罗老将军当时也没说什么，反正都是玩具，根本杀不了人，就是名头大而已，既然孙媳妇喜欢，那就拿去玩儿好了。 但话不能这么说：既然下一任执剑人用着顺手，那就拿去用好了。 有了这把宵练，罗曼立马就将蛾眉刺扔在了一边。手里有把剑，才叫执剑人嘛！像王部长那样，赤手空拳的，哪有执剑人的样子？ 实际上罗曼误会了，“执剑人”，是“掌舵者”、“一把手”的意思，类似于黑社会中的“老大”，江湖门派中的“掌门人”，并不是手里拿着剑的人。 罗曼将宵练剑舞了个剑花，就要攻上去……传说，此剑杀不了人，也不知传说是真是假。 无妨，试一试就知道了。 第193章 十里杀一人 “等等！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王部长紧急叫停了罗曼。 罗曼差点儿闪了腰，幸亏我的腰够柔韧。 “赶紧问！”若不是看在他是正部长的份上，罗曼都要跟他发火了。 “花钱雇你绑架王秘书的人是谁？” 对面之人明显犹豫了…… “前几天发生的事，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儿童健忘症吗？”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不喜欢你！” “我用不着你喜欢！你回答问题就行！” 话音未落…… 一股深厚至极的掌力，以巨龙的形态跨跃空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空袭来，砸向对面之人…… 泥土飞溅，草叶与树叶横飞…… 对面之人，以及他周围的一大片坟地，都化为齑土。 四人忙用衣肘遮住头脸，但也免不了被溅一身的泥土碎叶。 “唉！”王部长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叹了一口气，老师啊！你为什么不让我问这个问题呢？难道又牵扯到军部的某位位高权重者了吗？ 其实，他误会自己的老师了。 十里之外的另一座山头上，罗荣哪里知道他在问什么问题，只是身边的警卫用透雾望远镜看到几人的谈话似乎结束，正要开始动手，于是就报告给身边的首长。 于是，首长就出了一掌，在十里之外攻出了一掌，展示《中华龙形气功》的真正威力。一条金色巨龙，横跨十里的距离，杀敌于十里之外。 不用担心巨龙会打偏，或者误伤他人什么的，因为巨龙里含着罗荣的意念，就相当于精密制导的导弹一样，不会找错人。 罗荣做了这件事后，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十几位属下，淡淡说了一句：“恶人就让我来做，让他没有任何污点，干干净净地上任吧！” 话虽这么说，但是他知道事情还没有完，他太了解自己的学生了，当时绑架王秘书的人可不只这一个人。 首长都这么说了，众属下还能说什么。这些都是罗老将军忠诚的属下，众人也不用目光上的交流，同时心里嘀咕：首长对王景发那厮也太偏爱了吧！ 也是，那人也和常士威一样，手里头有好几条命案，早就该处理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但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确实不应该由首长来亲自出手。 对于老首长刚才露的这一手，众人却没有任何惊异之色。这些都是跟随罗荣南征北战多年的老部下，刚才这一掌，比起当年那惊天一掌，逊色多了。 当年那一战，军部约有千人参战。不是说军部当时只有千人，而是人多了没用，敌人太强了，科技领先地球文明数个层次，意志力稍差的，到了战场上就会丧失自我意识，沦为敌人的傀儡。所以，参战的千人，都是意志力特别强大者，至少都是类似于大黑、二楞子、三胖儿级别的高手。 一场大战，众人凭借着自身的上乘武功，再加上众志成城，最终击败了来犯之敌。 在敌人仓惶逃跑之际，罗荣打出了惊天一掌，百里高的巨龙腾空而起，向敌人的宇宙飞船追击而去，终于在距离地球表面一百二十万公里之处追上并摧毁了外星飞船。当时军用卫星拍下了爆炸的一幕，外星敌人尽数葬身太空。 那一战，罗荣成为军部众将士心里的神，那条巨龙需仰视才见。 巨龙由罗荣的真气凝成，击毁敌人的飞船之后消散于外太空。 如果真气消散于地球表面，迟早都能回体；但消散于外太空，就再难回体。 所以，那一战之后，罗荣实力大降。真气修来不易，全靠经年累月地缓慢积累，要想重新修回来谈何容易。这就好比攒钱与花钱，攒钱是一分一分地攒，而花钱是数亿数亿地花。花一次就再难恢复元气。 从那以后，罗荣的战力再也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 没人知道当年那一战对罗荣的影响有多大，本来他可以让自己的武学境界更上一个层次，如果再提升一个层次，会是怎样一种境界？是金刚不坏之躯，还是长生不老之体？没试过罗荣也不知道，总之比现在厉害很多就是了。 但他无怨无悔，犯我中华者，逃得再远，也必诛杀！否则，让其带着仇恨逃脱，势必卷土重来，后患无穷。 那一战之后，再也没有哪只外星飞船敢于随便飞临我国领土上空。 刚才那一条不过丈许粗的飞龙，相比起当年的巨龙，简直就像是一条小飞虫。 罗荣回身从人群中穿过，走向不远处的直升机…… 他带这些人来并不是为了让这些人做什么见证，他发出这一掌之后，消耗的真气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他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所以，他带了这些忠诚的部下在身边。这些年，他树敌不少，不能给敌人可乘之机。 …… 王部长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有人知道了王秘书和他的关系，而且很可能是处事果断，心狠手辣之人。以他当今的地位，将来必然树大招风，树敌无数。如果某些人对付不了自己，就拿王秘书开刀，就麻烦了。 所以，凡是知道王秘书和自己关系的人，都要及时处理掉。 当然，话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自己人知道了就没事。 那么，什么是自己人呢？比如韩哲这些人。 现在，侏儒和会使腐风蚀骨掌的已经解决掉了，还有一个会绵拳的和会阴风腿的，再加上一个会飞剑的，待于处理。 比起这几个人，那位藏身幕后的罪魁祸首更为重要，可惜没能问出来是谁。 这时罗兰说道：“叔，你问的最后一个问题，那人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也不知道花钱雇他之人的姓名。” 其实，对面之人被干掉，罗兰心里很难受，这么绝无仅有的一个实验品，就这样被毁掉了。不然，她的仿生人的战力，很有可能再提升一个层次。 “嗯？”王部长看向罗兰，差点儿忘了，这丫头会读心术啊！ “不知道姓名？总应该见过面吧！不可能是网上预约的吧！” “确实见过面，你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脑海里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嘴角边上有黑痣的人。正是那位嘴角边有黑痣的人，花钱雇他们几人去绑架王秘书。” 王部长一听，心下大喜。喜的是，这么一说，他就能猜到是谁了。 话说韩哲身边的能人还真不少，关键时候都管用。 但是，他刚喜了一下，又不喜了。因为那位嘴角边上有黑痣的人，也是军部的一位高官，既然是军部内部的人，那就不好处理了。 麻烦！ 但是，军部的人，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对付韩哲呢？ 他把这个问题压入心底，没有说出来。 看来军部的水很深，我还没有趟够。 第194章 铁臂门 这才过了一个星期，铁臂门的人就来登门赔礼道歉了，弄得王景发都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拒绝。 杀了人家一个天才弟子，又抓了人家一位重量级长老，并关进了狼蜥岛，怎好拒绝人家的歉意？诚志的歉意？ 军部有统领和管理江湖各门各派的传统。 军部成立的时间比较早，比建国都早。成立之初，不是武学高手都没资格加入，之后门槛放宽了，才有了文职人员和科研人员。 所以，军部就相当于江湖各门各派的集合体，也可以说是一个综合性的门派，也是最大的门派，统领及管理各门各派就成为理所当然的事。 所以，江湖各门各派中有弟子做了违法乱纪的事，由军部来做出惩处也无可非议。 这就是军部的底气和底蕴。 前来赔礼道歉的领头人居然是铁臂门的门主赵乾坤，这说明人家够诚意。 军部也不含糊，由王部长及罗副部长这两位现任及下一任执剑人亲自接见。 “我们做得也有点儿过，应该事先通知您一声的。”王景发也表达了歉意。 “哪里哪里，是我们失察，平日疏于管教，才酿此大错……”赵乾坤则是一味地赔礼说好话。 “这样吧！”王景发见对方赔礼道歉的话已经说得够多的了，于是说道：“过几天，我和这位下一任执剑人亲自到铁臂门登门拜访，一则向贵门赔礼道歉，二则巩固一下军部与铁臂门的良好友谊……” 军部历代执剑人，上任之初都有拜访江湖各个门派的传统，所以，王景发的这个提议也是合情合理。 “赔礼道歉不敢当，但欢迎之至啊！这可以说是敝门的大喜事，那我们全门上下，就恭候二位的大驾了。” 送走了铁臂门的人，王部长问罗曼：“你敢去吗？” 罗曼还奇怪，“为何不敢？” “你真的相信他们是来赔礼道歉的吗？” “管他呢！”罗曼才不在乎。 “不能不管。如果他们来兴师问罪，我倒是放心了；但赔礼道歉……谁知道包藏什么祸心？所以，得去探一探他们的真实意图。但是，就是有些冒险。人带多了没意义，什么也探不出来。但就咱们俩，又确实危险……，如果你不敢，就由我一个人去。” “有什么不敢的？去！”罗曼怎么可能被他比下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正是我罗曼的行事风格！——只要他们包吃包住就行！” 罗曼的最后一句，差点儿让王景发闪了腰。 …… 热情接待了军部的现任及下一任执剑人之后，门主赵乾坤以及众长老便聚集在一间秘密的会议室之中…… “他们军部也太不把咱们铁臂门放在眼里了，刚杀了我们一位天才弟子，还囚禁了我们姚长老，还敢大模大样地到我们铁臂山上来？” “就是，我们师祖也是军部的创始人之一，但自从师祖仙逝之后，我们铁臂门就成了后娘养的了！” “这么多年，我们铁臂门也没少为军部输送人才，结果呢？处罚我们的弟子，事先都不跟咱门主说一声，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不仅是弟子，姚长老堂堂大长老，说囚禁就给囚禁了，而且囚禁之地还不是普通的监狱，而是狼蜥岛。狼蜥岛你们知道吧！一旦送进去，就意味着终生监禁，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活着从狼蜥岛上被放回来的。” “终身监禁？可惜了姚长老那一门吹气功夫，要失传了。” “简直欺人太甚！” “我察看了，山下没有驻军，确实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那女娃娃修为尚浅……” “那就做了他们吧！为姚长老和常士威报仇！” “对！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同时做掉军部的现任及下一任执剑人，直接让军部瘫痪一半！” …… 门主赵乾坤一开始一言不发，听着众长老七嘴八舌，其实他心中也如是想，但他最终还是比较冷静…… “你们都疯了吗？”赵乾坤说道，“先不说你们能不能对付王景发的睽瞳术，如果他二人在我们铁臂山上出了事，罗荣一个人都能平了我们整座山。” “睽瞳术不用对付，我们不会与他正面硬刚，我们会突然袭击，让他根本来不及发动睽瞳术。至于罗荣，我们确实打不过他，但是我们不会做成是意外吗？不留下丝毫证据，让罗荣也无可奈何。” “唉！”赵乾坤叹了口气，“你们不了解罗荣啊！只要罗荣心里认为是我们做的，那就是我们做的，我们说是意外也没用，他不需要任何证据。到了他那种境界，只认事实，不认证据；所谓的证据，只不过是法庭上小孩子过家家的道具罢了。” “门主，您的意思是这个仇就不报了？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了？” “仇，当然得报；这口气当然不能就这么咽下去。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二人在我们铁臂山上出事，不仅不能在铁臂山上出事，而且还不能马上出事。我召集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研究出一套三年计划或者五年计划什么的……” 虽说是秘密会议室，但也不是特别密实，就在众人商讨报仇计划的时候，一只蚊子就伏在会议室的墙壁之上。这不是一只普通的蚊子，而是一只电子蚊子，身上装置有微型摄像头和麦克风，它正将会议室内的视频及音频信号转换成电磁波信号传送出去，传到铁臂山下不远处的一处密林深处。 密林中停着一辆小型黑色房车。这不是普通的房车，而是军部的通讯车，车里面配有领先世界级别的通讯设备及装置。 通讯车的后车厢里，罗兰、韩哲二人正对着四、五台电脑。其中一台电脑，正将电子蚊子传送来的电磁波信号还原成视频及音频信号。二人用起这些先进的电子设备也是得心应手。 这样的电子蚊子，罗兰共发出去了十几只，铁臂门中凡是人多的房间，都派进了一只电子蚊子进行监听。 那么，怎么知道哪栋房子里人多呢？ 众多电脑中，有一台大屏幕电脑，正显示着整座铁臂山的鸟瞰图，是实时动态显示，山上的建筑群一览无余，不仅是建筑群，连人员走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铁臂山的上空，正有一只苍鹰，展开双翅在高空中悬停。这不是真的苍鹰，而是一只电子鹰，相当于一架鹰状的无人机。苍鹰上装配有高解析度的摄像头，正实时将视频信号传送给通讯车。 “看来，他二人暂时是安全的。”听了铁臂门众长老的商谈内容后，罗兰说道。 王景发艺高人胆大，或者说不知好歹，要以身犯险，韩哲不去管他，但罗曼的人身安全他不能不管。 不管王景发如何嚣张，但韩哲不敢大意。王景发什么修为他不了解，但罗曼是什么情况他最清楚。罗曼的战力就是用拔苗助长的方法短时间内强行提上去的，根基不牢固。真若是铁臂门的人报仇心切，突然发难，罗曼肯定不是对手。 所以，韩哲私下里向罗荣借了这辆通讯车，与罗兰一起驱车跟了过来，就潜伏在铁臂山下。这件事，罗曼，包括王景发都不知情。 第195章 吴少门主 罗曼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曼妙的身躯尽情地舒展…… 这是一个卧室和客厅连成一体式的房间，房间不大，但很雅致。在铁臂山上，能够收拾出这样一个房间已经很不错了。 铁臂门也算是花了心思，知道有一位女性领导前来视察，特意按照女性的喜好布置了一番。 铁臂门中也是有女性弟子的，只是数量很少。门主赵乾坤特意把女弟子们召集起来，听取她们的意见，并让她们好好收拾了一番这个房间，以供罗曼居住。 罗曼很满意，真的像世外桃园一般，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宁静是谈不上的，窗外就是树林，林中鸟雀啾啾，不远处的山涧中还有流水潺潺……但这些声响不是噪音，反而更像是乐音，听得人很享受，很惬意。 时间安排得很好，她与王部长上午十点钟到达了铁臂山，受到铁臂门众人的夹道欢迎。先是门主作陪，参观了铁臂山上的几座古代建筑，到了中午就是欢迎宴。现在正是午后，一天中最慵懒的时间段。罗曼想趁此机会，打个盹儿，小睡一会儿，听说晚上还有晚宴，得养足精神。 这时，有敲门声传来…… 罗曼不情愿地起身，走到书桌前，“请进！” 来人果然是门主赵乾坤。他刚刚与门中众首脑人物们商议完对付军部这两位执剑人的策略，心下难免产生些许愧疚，于是，来到罗曼的房间虚寒问暧一下，问问她对住处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罗曼并没有什么不满意之处，要求倒有一个。 “铁臂门的下一任门主继承人是谁？我想单独见一见他。” 赵乾坤一愣，心道：我这个现任门主来了还不够？要下一任门主来做什么？ 罗曼察言观色，猜到老人家的心思，于是安慰道：“放心，也没什么正经事啦！我是军部的下一任执剑人，见一见你们铁臂门的下一任门主，就是下一任见下一任嘛！预先联络一个感情，增进一下友谊，畅想一下未来，绝对不会有什么大事……应该是一位年轻人吧！年轻人与年轻人之间，应该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 吴放心里很忐忑。 罗曼，他见过了，上午游览山上风景时，他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中午欢迎宴时，他也不远不近地坐在一边；罗曼成熟女人的魅力让他窒息。 她为什么要见我？单独相处，如果距离太近了怎么办？ 但已经到了门口，吴放只好举手敲门。 “请进！” 柔和的女声，完全没有了中午欢迎宴上发表即时演讲时的霸气。 吴放推门进屋，首先嗅到一股焦糊的香味儿。 吴放隔着桌子坐在了罗曼的对面，低头盯着桌面，不太敢直视罗曼。太漂亮了，他之前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罗曼把煮好的咖啡推到吴放的面前，“尝尝我亲手煮制的咖啡！” 吴放此前还从未喝过咖啡。 “听说，咖啡是苦的。”吴放一想：我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下一任门主，怎么也得表现得不卑不亢吧！于是直言不讳。 “我为你加了糖和牛奶，糖可以淡化一些苦，牛奶会使口感更柔和。” 吴放呷了一小口，立刻，苦与甜两种味道同时袭向他的味蕾。罗曼说得并不完全对，虽然咖啡加了糖更容易下咽一些，但甜味淡化不了苦味，苦味也掩盖不了甜味，苦与甜两种味道立场鲜明却又互不干涉，对立并存。 “生活就如这咖啡，有苦有甜……”罗曼开始说教，“苦抹煞不了甜，甜也代替不了苦。苦甜并存才是生活的本质。一件事情发生了，总有它的两面性，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就看你如何理解它并接受它。” 吴放皱了一下眉，将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 罗曼也没提醒他，放任他像喝酒一样喝咖啡，反正习武之人不怕烫。 “你是军部吴老的亲孙子吧！” “嗯。”吴放放下杯子点了点头。 “吴老是军部的泰山北斗，吴老的去世，是军部的莫大损失，军部上下都悲痛万分，还请吴公子节哀……” 罗曼察言观色，发现吴放的表情并无波动。 “你和你爷爷的感情如何？” “见过几次面，不算太深。” “即便如此，你身为铁臂门的少门主，也是你爷爷心中的骄傲吧！” “骄傲谈不上，爷爷真正重视的应该是身在军部的那些子孙吧！而且，我也是前不久刚刚被指定为少门主的。原本，门中长辈是在我和另一位门人之间犹豫不决的，但另一位门人前几天死在了你们手里，我才被确定为下一代门主。所以，我的心情比较尴尬，不知是该恨你们，还是该感谢你们。” “你有理由恨我们。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感到很遗憾，这件事难免会影响到军部与铁臂门之间的关系，让军部与铁臂门之间产生仇恨，甚至势不两立。那么就让我们来弥补这一遗憾吧！” “弥补？”吴放不解，这种事情还能弥补吗？难道说还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法？ 却听罗曼接着说道：“古时有王昭君出嫁匈奴，文成公主远嫁吐蕃，换得一时的和平，成为历史佳话。我欲效仿她们，让军部与铁臂门结成秦晋之好，不知吴公子，不，吴少门主意下如何？” 在吴放进门之前，罗曼还不确定该对他用什么策略，但吴放进门的瞬间，罗曼就决定了，既然长相这么英俊帅气，那就用美人计好了。 如果对方长相普通，甚至丑陋，那么我罗曼下嫁于他，叫个人都会觉得这里有什么阴谋。但既然对方长相如此出众，自古美女爱帅哥，下嫁给他也再自然不过，谁也挑不出毛病。 “罗副部长的意思是……”吴放的心嘭嘭直跳。 “在见到你之前，我还认为我的这个想法就是在委屈自己，为了大局而委屈自己，为军部与铁臂门之间能化干戈为玉帛而让自己付出巨大的牺牲；但见到你之后，我才知道，这根本没有委屈自己，这叫天作之合，门当户对……” “这个女人，她想干什么？”没等吴放说什么，通讯车里，大屏幕电脑前的韩哲不干了，气得站起来就要砸电脑等设备…… 罗曼的房间里，罗兰也放进了一只电子蚊子。目的倒不是为了监视她，而是为了保护她，时时了解她的动态信息，万一她有什么危险，也好及时营救。 关键时候，罗兰还能驱动电子蚊子发动攻击，蚊子的尖嘴里含有微量麻醉剂，注入普通人的体内，能够造成暂时性的半身不遂，但对付赵乾坤、吴放这类级别的武学高手，效果如何还不知道。但只要能稍微阻拦一下对方，罗兰、韩哲就有机会用现代武器接应罗曼。 罗兰忙抱住韩哲，“不能砸，这不是我们的设备，这是军部的，砸坏了要赔钱的！” 一提到钱，韩哲就冷静了…… 罗曼的住处里…… 话说到这份上，再不明白吴放就是傻子了。 吴放面红过耳，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但做为男人，这种时候必须得表个态。 第196章 化解仇恨 “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吴放鼓起勇气说道。 听到这句话，罗曼虽然表面镇静，其实内心还是惊讶了一下。 铁臂门的信息能力可以呀！如此短的时间，就把自己的底细查得这么清楚。自己刚刚被提升为副部长没几天吧！之前，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可能有人查自己。 尴尬，是不可能的。罗曼是谁呀！在她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尴尬”二字。只要她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比如，对面的吴放。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罗曼边说这句话，边在心里面措辞…… 因为惊讶，她也有仅仅0.1秒的瞬间停顿，让对方根本感觉不到她其实停顿了那么一下下…… 她抬起双手，掌心对着自己，并上下略微摆动，意在指示自己的外形外貌…… “你也看到了……我想谦虚也谦虚不起来呀！如果我还是单身，你都想象不到会有多少人追求我，当时我是不胜其烦呐！为了摆脱这些群蜂浪蝶，我才假结婚，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向外界告知：我罗曼结婚了，请不要再对我有非分之想了！——这才避免了那些人对我的穷追不舍。 我假结婚的对象，实际上是我的妹夫，结婚证上写着我妹妹的名字，但做为新娘出席婚礼的却是我。我为了摆脱纠缠，不惜毁掉自己的清白。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除此之外再无良策。 但实际上，我一直在暗中寻觅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我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找不到了，没想到今天，不经意间，居然找到了……” “这女人，太不要脸了吧！”电脑前的韩哲怒不可遏，“不行，我要上山当面揭穿她！” “不要啊！姐姐这是计谋，美人计！”罗兰死死抱住韩哲…… “计谋也不行！任何理由都不能使用美人计！这女人，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唔……” 韩哲说不出来话了，因为罗兰堵住了他的嘴。当然是用嘴堵的，此时罗兰双手用来抱住他，也没有别的东西可堵。 “刚才你说，对于少长门的人选，门中长辈在你和常士威之间犹豫，是怎么回事，能说具体点儿吗？”罗曼的房间内，二人继续在聊天，而且相谈甚欢…… “因为常士威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后来又学会了‘遁地术’，很多人都支持他做下一代门主。但也有一部分人不同意，认为他形象不佳，选他做门主有辱铁臂门的名声。于是，长老们就让我和他之间来一场比武，谁获胜了谁就是下一代的门主。” “比武的结果怎样？”罗曼托着腮，饶有兴趣。 “难分胜负，势均力敌。” “怎么会这样？是有回合限制吗？时间长了，总能分出胜负吧？” “没有回合限制，就是……谁都奈何不了谁，他会遁地术，遁到地下，我就拿他没办法，但他想伤我也难……” “这样啊！如此说来，如果你也会遁地术，岂不是稳赢他？” “但比武之事没有如果。” “你谦虚了，你也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嘛！”罗曼真心赞道。 “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够努力罢了。毕竟，除了努力，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干。” “吴少门主，相貌俊朗，年轻有为，武艺高强，配上我绰绰有余……” 吴放刚抬起的脸又变得通红低下了。 罗曼说的是实话。如果没有韩哲，吴放确实是能配得上她的理想伴侣。 吴放相貌上并不亚于韩哲，身高也只比韩哲矮上约一厘米。仅仅一厘米，根本谈不上差距。武功上更不用说，能与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打成平手，而且还是在对方使用法术的情况下。地位也不用说，铁臂门的少门主，也相当于是一个公司的老总。 不仅这一番话是实话，包括前面的一番话，也是实话。 与韩哲的结婚证上，确实写的是妹妹罗兰的名字，只不过韩哲与罗兰二人都蒙在鼓里。谁让韩哲马虎，连自己结婚证上的名字都没仔细看过呢！不过，话说回来，谁能想到，结婚证上的名字还能写错呢！ 也不是写错，罗曼就是故意这么安排的。 说实话，所以不尴尬。 但是罗曼说的这些实话，韩哲与罗兰却没有注意听到。他俩正在干着不可描述之事，通讯车震动不休，惊起林中一片鸟雀…… “后来呢？既然比武没能分出胜负，就没有比别的吗？” 虽然武功高未必适合做门主，但大部分门派，还是选举武功最高者来担任门主。但如果武功上不分上下，当然这种情况非常少见，也会比点儿别的，比如：管理才能、算术能力、作文能力等等等等…… “没有。后来常士威提了一个条件，众长老们不得不考虑选他做门主了。” “什么条件？” “常士威说：如果不让他来做门主，他就不把遁地术交出来。遁地术属于道家法术，只要是法术，给人的感觉就比武学高上一筹。所以长老们很重视这个法术能不能归属于铁臂门。” “后来呢？” “后来你就知道了，常士威还没来得及将遁地术交出来，就被你们杀了。所以，众长老们恨死你们了。” “噢，原来仇恨的重点在这啊！……那么，你愿意与我共同努力去改善军部与铁臂门之间的关系吗？” 吴放不禁抬起头来看向对方，见罗曼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我愿意！我这就回去劝门主放弃针对军部的计划。” …… 吴放只觉得大脑晕乎乎的，怎么离开的罗曼的房间都不知道，直到晚宴时喝酒，都没有清醒。 中午的欢迎宴上，只有门主、长老及关键人物坐陪；但晚宴，则是铁臂门全员参加。 席上，王部长发表演讲…… 主要是强调常士威的罪大恶极，死有余辜，让在座的年轻人千万不要步他的后尘，等等云云，目的就是化解仇恨。 他从罗曼那得到最新情报，知道铁臂门有大计谋用来对付军部，所以他的发言就有针对性了。首先是化解年轻人心中的仇恨，攻心为上，站在法律和道德的至高点上拉拢人心，只要人心所向，阴谋也便冰消瓦解。 第197章 逐客令 “都已经五天了，他们怎么还不走？要白吃白住到什么时候？” 门主赵乾坤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众长老们报怨了。铁臂门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年头儿，凭真本事赚钱难呐！但花钱却容易得很。王部长与罗曼二人在这里多住一天，就多花铁臂门一天的钱。 本来，军部人员出行，都是有经费的。但现在，军部的财政管理大权移交到罗曼手中，罗曼精打细算，来之前就跟铁臂门打好招呼了，让铁臂门来安排好吃饭、住宿等问题，就是白吃白住的意思，不然就不来了。 按理说，你爱来不来，关我们铁臂门什么事啊！是你们主动要求来我们铁臂门拜访的。 但铁臂门也不知道错发了哪根神经，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当时罗曼也没说铁臂门也没问要住到什么时候。 疏忽了！赵乾坤心中直后悔，当时怎么就没问一下呢？这要是住上一年，我们要白养他们一年吗？ 养不起呀！ 没办法，只有厚起脸皮了，去下逐客令！ 别说，门主赵乾坤还真没干过这样的事！不过没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 “咚咚咚！”赵乾坤有礼貌地敲门。 “请进！” 赵乾坤推门而入…… 在推门而入的瞬间，赵乾坤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门……怎么从来都不上锁呢？ 这几天，他来过罗曼的房间数次，每次罗曼都没有过来开门，只是说“请进”二字，然后就可以直接推门而入。 这个女娃娃，胆子这么大！就不怕年轻一代的弟子们忍不住诱惑悄悄潜进去吗？还是说……她根本就不在乎？ 哎呀不对！赵乾坤又突然想到：这门……根本就没安装门锁呀！这是临时收拾出来的房间，当时光顾着装饰得女性化装饰得漂亮了，没来得及安装门锁。后来，忙着欢迎仪式什么的，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幸亏我提前下了一道命令，没有我的允许，任何弟子都不可随意靠近她的住处，包括少门主吴放。 我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赵乾坤内心捏了一把汗。这要是出了事，那就是大事故。 “罗部长，这几天，住得还习惯吗？”赵乾坤没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 每次见面，赵乾坤首先就会问这个问题，问得罗曼耳朵都磨出蛮子了。 罗曼懒得再回答他这个问题了，“您来的正好，我正要去向您辞行呢！” 这几天，罗曼将铁臂山的景区都游览了一遍，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而且刚才，她与王部长开了个碰头会。王部长觉得，既然这么多天对方都不肯动手，那么就不会动手了。再诱惑下去也还是这个结果，不如尽早地去下一站。用王部长的话说：我已经给他们机会了，是他们自己不努力争取。 “辞行？怎么？是要走了吗？”赵乾坤内心高兴不已，我正愁不知怎么开口呢！ 但他嘴上却说：“是我们招待上有什么不周之处吗？” “那倒没有，对我们照顾得很好。” “那就多住些时日吧！” 罗曼眼睛一亮，看了赵乾坤一眼，“您希望我们继续住下去？” 铁臂山上风光秀丽，气候宜人。而且，东面比邻道家冲虚派，冲虚派的冲虚观闻名遐迩；西面还有佛门的广渡寺，广渡寺也是声名远播。这两处宗教圣地罗曼都还没来得及拜访，如果能再多住几天…… 赵乾坤内心“咯噔”一下，“那倒不是……不是，我倒是希望你们再多住几日，但你们都是国家干部，担当国家大任，我是怕因一己之私情耽误了你们的军国大事……” 赵乾坤差点儿没冒汗。 “那就多谢你们的悉心款待了！这段时间，打扰你们清修了。” 赵乾坤心里这个感谢呀！都不知道该感谢谁。请神容易送神难，终于要把这两尊神给送走了。 上午十点，直升机准时来接军部的正、副两位部长。 铁臂门送行的众人心中感慨：看人家，来去都是机接机送。而咱们呢！连辆像样的轿车都没有。 送行人群当中当然也有吴放。罗曼那叫一个含情脉脉，吴放那叫一个依依不舍。 但是等罗曼一走，众长老们立马就把吴放关了禁闭。 众长老们已经忍他很久了！ 因为他竟然劝说诸位长老放弃对付军部的计划，并要与军部友好相处。 众长老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小子中了罗曼的美人计，已经把铁臂门对付军部的计划告诉了罗曼，还欲与罗曼喜结良缘。 结你个大头鬼呀结！这么明显的美人计都看不出来？脑子长到猪屁股上去啦！ 众长老对他一顿训斥。 这计划还怎么实施？搞得众长老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把他关起来让其面壁思过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毕竟，将来若要与军部修复关系，有可能还用得到他，不然就废了他了。 …… 直升机离开后，众人不知道的是：一队蚊子队伍也悄然离开了铁臂门，高空中盘旋了几天的苍鹰也飞走了，山下一辆房车也悄悄地驶离开了。 …… 直升机上。 “下一站，飞剑门。” “嗯？不回总部了吗？” 罗曼走马上任之后，就是军部的正式一员了，总不能在兰哲公司里面处理国家大事。于是，她与王部长商量，就把临时的总部定在龙潭监狱，毕竟那里铜墙铁壁一般。王部长也有此意，他也不想离开女儿、儿子太远。所以，罗曼所说的总部，就是位于苏州的龙潭监狱。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必须速度解决！早解决就早了却一份心事。” 王部长所说的“这件事”，罗曼是知道的。凡是参与绑架王秘书的人，都要解决掉。 现在已经解决掉两个了，还有三个：飞剑门的冷雪峰，还有使用绵拳和阴风腿的两人。 这几天，军部的情报机构也没闲着，但使用绵拳和阴风腿的两人，详细住址还是没能查出来。而飞剑门的地址，原本军部就是有备注的。 罗曼觉得：王部长这就是在报私仇。但想到那些人实际上真正想对付的是韩哲，于是也没拦着。 虽然王景发已经走马上任，但现在仍属于过渡阶段，依然由罗荣来主持大局。所以，他还有些许时间来处理个人琐事。等到罗荣把军部的军务完全移交到他手中时，他就没有这样悠闲的时间了。 所以，他得抓紧时间处理完私事。 第198章 飞剑门 韩哲抬头一看直升机的飞行方向不对，忙给罗曼打电话：“你们这是去哪？不回苏州了吗？” “不回了，直接去飞剑门。” “这次带上我！” 罗兰之前已经跟罗曼联系过了，罗兰也是好心，她怕罗曼再说些出格的话出来惹怒韩哲，所以提醒一下罗曼，所以罗曼是知道罗兰和韩哲就在铁臂山下的。 所以，在铁臂山上的后几天，罗曼也没怎么联系吴放。 要不怎么说出门办公不能带家属呢！带上家属就是麻烦，极大地影响了工作效率。 “军部有规定，出门办公不能带家属。”罗曼还真没说谎，军部还真有这样的规定。 “你，首先是我老婆，然后才是军部的副部长。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韩哲理直气壮，不依不饶。 “好吧！但你为什么非要跟着呢？” “你再背着我勾引别的男人，我就剥了你的皮！” “那你要剥得漂亮一点儿！” …… 铁臂山位于秦岭南麓，而飞剑门位天邛崃山脉中的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之上，二者相距千里之遥。好在有直升机，几个小时就到了。 三个半小时后，直升机按照经纬度坐标到达了邛崃山脉中一处人迹罕至之地，选择一处较为平坦之地降落。 罗曼下直升机的时候都有些怀疑：“坐标没搞错吧！这么人迹罕至的地方，真的有一个门派存在？怎么一座建筑物、一个人影都没有？” 王部长也是头一次来，他刚才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知道坐标没有错，那就有可能是原来的情报有误了。 飞行员也一脸蒙圈，他原本是打算到达目的地后，放下两位领导以及另一位闲杂人等就直接返航的，但现在……估计返航也得带上两位领导一起返航。 纯自然的风景，这里的景色确实不错，有山有湖，风光无限。 “他日觅得封侯印，愿向君王换此山。”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世外之境吧！ 罗曼欣赏了一会儿风景，正要转身上直升机，从不远处的一个山洞中钻出一个人来，身形一闪便来到罗曼和韩哲近前，“你们怎么来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飞剑门的弟子冷雪峰。 那个山洞，罗曼早就看到了，但怎么看也是自然形成的石洞，没有半点儿人工刻凿的痕迹，若是钻出一头野兽出来，一点儿都不奇怪，但没想到钻出来的竟是一个人。 罗曼长剑出鞘，指向冷雪峰，“来找你比剑！” 冷雪峰看了一眼罗曼的剑，“好剑！但我不跟你比。” “怎么，怕了？” “不是怕了，而是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的剑虽好，但它目前还没有成为你的剑，不能与你心意相通，你指挥不了它，它也不听你的。姑且不论你的剑术如何，你的剑都还不属于你，这剑就比得没意思了。” “可以啊！一眼就看出这剑不属于我了。没错，这剑我得到它还没几天。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让它真正属于我？” “让它认你为主呗！” “认我为主？怎么个认法？” “这都不懂！——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是我飞剑门的弟子！” “傻瓜！我可以做你们飞剑门的弟子啊！只要你告诉了我，我就做给你看！”罗曼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韩哲，心想：这话，应该不算勾引吧！ 结果韩哲一言不发，他要看罗曼的表现。 “罗曼，别跟他废话！”韩哲没说什么，但一旁的王部长说话了，“冷雪峰，让你门中师长出来说话！”王部长见他俩没完没了竟说些用不着的废话，忍不住插言道。 罗曼心想：部长啊部长！你个王部长！你怎么跟我一点儿配合的默契都没有呢？我上来就找他比武，不就是为了给你创造机会吗？我不行了就换你上，你不就正好可以做掉他了吗？你现在却要找他师长出来，等他师长出来了，你还有机会做掉他吗？ 王部长所说的“解决”，并不完全等同于罗曼所说的“做掉”。如果是拿人钱财就可以替人杀人绑架无恶不作之徒，做掉，当然是最简单有效的做法。就像常士威，还有会腐风蚀骨掌的人，手里都有好几条命案，当场除之，决不手软。 但这个冷雪峰，迄今这止，还没有证据表明他曾杀过人，还算是清白的。这种情况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不能简单地做掉，解决方法要因人而异。而且，解决之前还要掂量一个人家师长的分量，不了解人家的靠山底细，冒然出手，那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引祸上身。 虽然他背后也有老师罗荣，但这是私事，老师也未必什么事都会替他撑腰。而且，老师即便肯为他撑腰，虽然老师是可以击毁外星飞船的存在，但也不一定就是天下第一，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给老师添超过老师能力之外的麻烦，才是好学生。 冷雪峰：“师长？我师父几年前就已经仙去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罗曼：“你们飞剑门的其他人呢？搬哪去了？” 冷雪峰：“没有搬，压根就没有其他人。” 罗曼：“你的意思是说，整个飞剑门，就你一个人？” “嗯，就我一个。” “那我再问你一件事，前些日子，你不在山上做神仙，怎么跑到山下去做杀手呢？” “为了钱呗！我师父飞升之后，我一个人无聊，就觉得应该找个传人了，但是，这里太荒凉，没有房子住，没人愿意来。所以，我就想在这里盖一间大房子。但盖房子需要一大笔钱，我没钱。这时，恰好有人来找我，说帮他做一件事，就可以支付给我一大笔钱，足够盖房子的了。可惜，事情没做成，也就没能拿到钱。定金也被……”冷雪峰说到这，用手指了指韩哲，“被他没收了。” “不需要灰心丧气，”罗曼忙压下这一茬，“不如你把《飞剑术》给我，做为回报，我帮你盖一间大房子。” 冷雪峰看了看罗曼美丽精致的脸，不像是在说谎。 “但是，飞剑术不能随便传人，必须德才兼备、品学兼优之士才行。” “我就是啊！”罗曼很想这么说，但她终于忍住了，“你把《飞剑术》交给我，我也不会随便传人，我会把它存放在军部书库的地下五层里，严密保管起来，不见兔子不撒鹰……不！不遇到德才兼备、品学兼优之人我就决不相传！” “这样啊！说话算数？” “当然！来，拉勾！” 卡！一只手伸了过来，及时准确地替代罗曼与冷雪峰拉勾。 “跟我拉勾才有效，毕竟，房子是由我来盖，她不会。”韩哲终于说话了。 小气！就是怕我跟人家肌肤相碰，不惜给人家盖个房子。心里虽这样想，但罗曼嘴上却说：“的确，他是建筑行业的工程师，盖房子的事交给他办就行。” “那《飞剑术》交给谁？”冷雪峰觉得《飞剑术》是不是应该交给跟自己拉勾的人。 “交给我就行！”罗曼抢着说道，“因为我们俩是一家人，你负责教给我飞剑术，他负责给你盖房子。” “好吧！”冷雪峰都有些不太确定，刚才说的是“交给”吧！不是“教给”。 第199章 一剑斩情丝 “你跟我们走吧！” “啊？”冷雪峰一愣，“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你总不能一直住在这石洞里吧！” “我一直就住在这里呀！” “我的意思是说，为了让你放心，为了让你相信我们不是骗子，你得跟在我们身边。万一你教会了我《飞剑术》，但他却不给你盖房子呢？你不就白白付出了《飞剑术》了吗！你不就被骗了吗！ 所以，你得跟在我们身边，直到他帮你盖好了房子，盖到你满意为止，那时你再回来如何？” “跟你们走倒也可以，只是我没有钱，出门要花钱吧！” “这一点不用担心，只要你帮我做一些事情，当然都是些小事情啦！我就管你吃住。” “那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只是有一点担心，这里山峦起伏，延绵千里，根本没有道路，不通车辆，想修道路也难，你们怎么到这里盖房子呢？” “放心吧！”罗曼指了指韩哲，“他是这方面的大行家，别说是这里，你就是想在珠穆朗玛峰顶上建一座别墅他都能做到。” 韩哲听得心惊肉跳，心虚得不行，我有那么厉害吗？这可真难为我了！ 一旁的王部长却没完没有去想这些，原本他还在犹豫此事该怎么处理，但现在，罗曼三言两语之下，就把冷雪峰收了。 就这！飞剑门的唯一传人，就这样被罗曼收了？ 王部长虽然没有去察颜观色，没有去揣摩心思，仅凭他老道的经验，他就判断出：冷雪峰，被罗曼收了。 王景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真是太好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如果成为了自己人，成为了军部的人，那就不需要处理；或者说，收为自己人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极高明的处理方法。 “我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也不是什么难事，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罗曼收人以致用，马上给冷雪峰安排任务。 “请讲！以后你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去铁臂门找一个叫吴放的人比武，最好是赢了他。比武本身并不重要，输赢无所谓，所以，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重要的是在比武之前向对方传达一句话……” “什么话？”冷雪峰想不出，什么话能这么重要，比比武本身还重要。 “你跟他说：与我比试一场，获胜者才有资格做罗曼的朋友。” 本来，“朋友”之前应该加一个“男”字的，但罗曼比较懒，能省就省，主要是因为韩哲就在身边嘛！所以省却了一个字，免得有人发怒。 “就这？” “嗯！你只要一字不差地传达给对方就行。”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输了，我就没资格做你的朋友？” “可以这样理解。” “这么说，我必须要赢那个吴放了？” …… 吴放一手抚摸着咖啡壶，一手端着咖啡杯…… 罗曼临走之时，把这套咖啡用具以及一罐咖啡送给了他。吴放对这套咖啡用具非常珍视，毕竟是罗曼送给他的嘛！ 吴放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苦与甜两种截然相反的味道同时刺激着他的味觉…… 咖啡真苦，但加了糖之后，就不那么难以下咽了。 铁臂门失去了一位武学奇才，以及一位大长老——这便如同是咖啡的苦。 但如果做了坏事而不受到惩罚；做为师长，门下弟子做了坏事而不加以处罚，那么，这个世界就会成为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还哪有文明可言？所以，由这件事带来的法纪严明门风清正便是咖啡的香。 而罗曼，便是后来加的糖。 喝了咖啡之后，晚上就睡不着觉了，满脑子都是罗曼的音容笑貌。 吴放不知道这是咖啡的作用，还以为自己得了相思病。不仅他自己这样认为，门中众长老，包括他的师父赵乾坤也这样认为。 赵乾坤很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两个年轻人在一起，这干柴烈火的，如果能燃起来还好，一旦没燃起来，就害了单相思。男人得了这种病就不容乐观了。 所以，当众长老们把吴放关禁闭的时候，赵乾坤还很赞同，关！让他面壁反省，别不知好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吴放毫无意见，他也认为自己应该被关禁闭。 这时，外面有人来找他比武。 不同门派间的弟子切磋武艺，虽是很常见的事，但对于任何门派来讲都是件大事。所以，由门主赵乾坤来接待。 来人正是飞剑门的冷雪峰，他受罗曼之托来找吴放比武。 “为什么要找我家吴放比武？”赵乾坤当然得问明原由。 冷雪峰直言陈述罗曼教给他的话：“让他与我比试一场，获胜者才有资格做罗曼的朋友。” 本来赵门主不想同意这场比武，因为吴放情绪上正处于低谷阶段，发挥不可能正常，更何况对手是飞剑门的传人，胜算极低，如果输了，铁臂门脸上不好看。 但他又一想：或许可以通过比武这件事刺激一下吴放。赢了，固然是铁臂门脸上有光；输了，也可以借此机会打击一下吴放，或许就能把他从相思病的状态之中打清醒。虽然比较没面子，但总比让少门主一直沉沦下去的好。 赵乾坤都想好了，比武之时就在旁边录视频，如果输了，就压下此事不提；如果赢了，就在网上发布该视频，这个视频一定能火，没准还能让铁臂门小赚一笔。 …… “赢了？”罗曼抬头问道。 “嗯，幸不辱使命。”冷雪峰在罗曼的对面坐了下来。 “很好！” “这么说我有资格做你的朋友了？” “当然！——住的还习惯吗？” 冷雪峰住的是兰哲公司的员工宿舍。本来，王部长是准备把他吸收进军部，住进军部的龙潭监狱的。这样的人才不收，还等菜呀！ 但罗曼却不同意，说是他身上有不稳定因素，要考察他一段时间。王部长无法，也只好由着她，毕竟，人是她收的。 冷雪峰现在算是罗曼的朋友了，就以罗曼朋友的身份住进了兰哲公司的员工宿舍。 韩哲当然没意见，而且他还很感谢冷雪峰，因为是冷雪峰用剑斩开了罗曼与吴放之间的纠葛，同时也斩断了罗曼的美人计。 这个方法不可谓不别致。 第200章 认主 罗曼不是在龙潭监狱，而是在兰哲公司的一间会议室里接见了冷雪峰。 冷雪峰还不是军部的人，现在还没资格进入龙潭监狱。当然，罗曼也不想把他发展成军部的成员，只想把他变成自己的私人武器。 “喝茶。”罗曼给冷雪峰倒了一杯茶。 冷雪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好香！好茶！” “好茶还要配上好的茶具。”罗曼端起茶壶，“这是景德镇出产的绿砂茶壶。” 罗曼用品，俱是上品。 “江西景德镇陶瓷器天下闻名，主要是那里的泥土比较特殊，适合烧制陶瓷器。红泥矿最多，紫泥矿就很稀少了，而绿泥矿，就不能用稀少来形容了，据说只有一处，物以稀为贵，所以，用绿泥烧制出的绿砂茶壶最是珍稀。用它泡出的茶也格外清香——你对着灯光照一下……”罗曼说着把茶壶递给冷雪峰。 冷雪峰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对着灯光观看。 “是不是隐约能看到茶水的位置？”罗曼提醒道。 “没错！真是奇了，这茶壶竟是透明的！” “原本不是透明的，但装上热茶之后就会变得微微透明，视茶水的温度而定，茶水最热的时候，透明度能达到百分之十左右。这便是上品茶具与一般的茶具的区别之一。这样品级的茶具透气而不透水，即便不打开盖子也能闻到茶香四溢，而又不会有半滴水渗出。这也便是景德镇出产的上品茶具声名远播的原因之一。” “受教了。” “听说你喜欢喝茶？” “是的，在山上闲来无事之时，也就靠喝喝茶来附庸风雅。” “这套茶具就送给你了，好茶还得有好的茶壶来沏泡才能相得益彰。” “不敢不敢！这么贵重的茶具，冷某消受不起！” “无妨，为我做事，必有赏赐！接下来我还有要事拜托你，你不接受赏赐，我都不好意开口了。” “这样啊！好，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收下这套茶具便是。” “我决定将公司的保安科升级为保安部，然后任命你为保安部的部长……” “不敢当！不敢当！”冷雪峰连连摆手，“我刚刚下山，还什么都不懂，哪能胜任部长一职？” “放心，一切有我。部长一职，名头虽大，但做的事情也不难。兰哲公司现在业绩非常好，难免有人眼红，趁着夜色阑珊来公司里破坏甚至偷盗本公司的高科技产品。你主要是负责做好安全工作，将胆敢来犯的不法之徒斩杀。当然，最好是生擒活捉，绳之于法。” “就这么简单？” “我就说嘛！对你来说并非难事。对了，你的飞剑杀伤范围有多远？” “方圆十里之内。” “够用了，公司的占地范围根本没有十里那么广。——等等，你刚才说十里？” “嗯，我只是练到了小成，如果练至大成，能杀敌于百里之外，甚至千里之外。” “啊？！”罗曼大吃一惊。 “唰！”罗曼拔出宵练剑，“那你现在就教我飞剑术吧！”罗曼本来是抱着有一搭无一搭的心态的，听冷雪峰这么一说，立马就对飞剑术心驰神往了。 冷雪峰看了看罗曼的剑，“我上次就说过，不是你的剑，想练成飞剑很难！” “那这两把呢？”罗曼又拿出两把剑——确切地说是两把剑柄。 上次她听冷雪峰说这把宵练没有认她为主之后，回来就把已经送给罗兰、韩哲的承影、含光要了回来。 罗曼是谁呀！送出的东西当然可以再要回来！就没有不好意思这种说法，如果有，那也是她故弄玄虚。 这回轮到冷雪峰惊讶了，“你们军部真是不容小觑！居然把上古三神剑都收集齐全了。” “你就说哪一把更适合我吧！” “这把承影的品级更在宵练之上，而这把含光，更在承影之上。” “哦！”罗曼眼睛一亮，看向含光。 “但是，”冷雪峰话锋一转，“品级越高的剑，越是难以认主。而且，承影、含光都非实体之剑，而要练成飞剑，必须为实体之剑才行。” 罗曼目光又不得不转回宵练，原来到底还是它呀！那用不着的两把剑，再送回去好了。 “那你就说怎么能让它认我为主吧！” “第一种方法：以自身真气喂养之，久而久之，被你的真气同化，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你的剑了。”冷雪峰看了看罗曼，但这种方法不适合你，因为你的真气太弱了，没把它喂饱，先把你给喂干了。 罗曼气结，不适合我的方法你说来干吗？浪费时间！ “第二种方法：滴血认主。但这种方法只适用于邪魔兵器，而宵练剑并非邪魔兵器，而是正中之正，这种方法无效！” 罗曼气结，无效的方法你说来干吗？浪费时间！ “第三种方法：打败它，打服它，强迫它认你为主。”冷雪峰又看了看罗曼，看得罗曼很心虚，“这种方法也不适合你，因为以你当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打服它。” “闭嘴！”罗曼怒了，说了三种方法，结果每一种都是废话！ 罗曼气得不理冷雪峰。 冷雪峰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于是说道：“没关系！方法可以慢慢想嘛！既然你叫罗曼，就重在一个‘慢’字嘛！有时候慢，不见得是坏事。” “我的曼不是‘慢’，我的曼是赵一曼的‘曼’。我父母很敬仰革命先烈赵一曼，所以给我取名叫‘曼’。我父母也很敬仰巾帼英雄刘胡兰，所以给我妹妹取名叫‘兰’。” “可这两位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啊！” “闭嘴！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可以侮辱革命先烈们。” “咦！我啥时候侮辱你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是侮辱我是什么？你真以为我一无是处吗？告诉你，这把剑初见我的时候剑身嗡鸣，不是说宝剑见到主人才会自发嗡鸣的吗？” “哦！有这种事？你不早说！也许是我看走眼了。确实，宝剑遇到真正的主人才会自发地嗡鸣。但是，现在完全看不出它听从于你啊！” “我既然是它的主人，它为何不肯相认呢？” “嗯……”冷雪峰想了想，“也许需要一个契机。” “契机？” “这个不太好理解，举个例子：假如你和你的母亲失散多年，突然有一天相遇，需要相认，如果你母亲有钱有势风光无限，你当然毫不犹豫地喊一声‘妈’；但如果你母亲又老又丑穷困潦倒，远远不如你呢？你这一声‘妈’能轻易喊得出口吗？——所以需要一个契机。” “我是那样势利的人吗？” “我这不是举例子嘛！” “不对！你这还是在变相地侮辱我……” 第201章 深山建屋 中午到食堂打饭的时候，兰哲公司的员工发现多了一个陌生面孔，由设计部的厨房设备设计组组长王耀辉亲自陪同，据说他俩是邻居。 但大家马上就不陌生了，因为这个人马上就成为了公司保安部的部长。虽是保安部长，但也没什么具体的事情可做，整天溜溜达达，晃晃悠悠，无所事事，时不时地还会无故失踪几天。 大家也不在意，哪个公司不养几个闲人呢！ …… 罗曼收了冷雪峰，辛苦的却是韩哲。 此时，韩哲正在大山深处带着建筑工人们挖地基。他必须得亲自指挥，因为在此之前谁也没做过这样的工程。高山建楼，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型挖掘设备根本没法带到这里来，只是用直升机运来一些小型的手动挖掘机，作业速度可想而知。 而且还必须挖到岩石层才行，不能在土层上打地基，挖到岩石层后，在岩石上打凿地基沟槽，再将混凝土浇注在岩石沟槽里铸成地基墙。否则，一场大雨，土层松动，山体滑坡，地基连同房子就会随着泥石流滚滚而下…… 这就是在山上建房子的困难点，或者说危险点。要不韩哲怎么亲自到现场监督指导呢！真是半点马虎不得。 韩哲也曾劝说过冷雪峰：为何不到人多的城市中建一座大宅院做为飞剑门的总部？在大城市买一块地皮再加上建房子的成本都没有在山里单独建房子的成本高，因为所有的材料，包括混凝土都需要用直升机来空运，运输费用昂贵。而且在城市之中也容易招收到门徒。 但冷雪峰不同意，闹市之中，人心浮躁，有谁能够专心修炼呢？ 韩哲无法，只得雇用直升机先运过来一支施工小队，选好了一处绝佳的地址，开始手动挖地基。 他准备建一栋三层的建筑。在这样的山坡上，建三层的建筑已经很了不起了，也应该是极限了。而且，建得再高了也没什么用。一楼就做为练功大厅，可供二百人同时练功，二楼和三楼则是飞剑门弟子们的宿舍。 也不知道将来冷雪峰能不能招到二百名学员，或者说弟子。 那就不是他韩哲操心的事情了，他只要建得令冷雪峰满意就行。 在工人们挖地基的时候，韩哲闲来无事，走进了冷雪峰所居住的石洞。 这个石洞就算是飞剑门的总部了。 里面比较阴暗，过了一会儿，等目光适应了洞里的昏暗，韩哲看清了，里面有石桌、石凳，还有石床。洞的外半部分，完全是天然的石洞一般，到了里半部分，才看到处处都是人工修凿的痕迹。 光洁的石壁上还有刻画的人物图像，仔细一看，竟然是修炼的图谱。凭韩哲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种极为高明的修炼方法。 武功秘笈！ 韩哲忙回身向后看了看，还好，并没有其他人跟着进来。 武功秘笈竟然随便刻在墙壁上，这不是谁进来都能看见吗？也不知道给这个石洞安个防盗门，根本不把秘笈当秘笈。 虽然他没练过墙壁上的功法，但他修炼龙虎诀也算是中成了，对功法之类的也有些见识，看这行气路线就知道应该是上乘功法，也许就是与飞剑术有关的功法。 真是一点儿保密意识都没有啊！也不知道冷雪峰是傻呢，还是胸襟宽广。 山洞离建筑工地不远，韩哲想着以后在洞口处建一所小房子，把洞口遮挡起来。一则是为飞剑门守秘；二则是可以做为一个景点，有缘者可以观摩壁画，或者说有钱者可以学习武功秘笈。 …… 罗曼来到了罗兰的实验室，“罗兰，你是不是我的亲妹妹？” 但凡听到这句话，罗兰就知道，罗曼有事情要求她了。 “姐，有什么事求我你就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不愧是我妹妹，直爽！那我就说了啊！把我的身体换成仿生体的身体呗！” “姐，好好的干嘛？你知道一旦换了韩哲就不喜欢了。” “我管他喜欢不喜欢！我要变强！” “你已经够强了。” “还不够！上次对战铁臂门的大长老，罗云可以正面与之硬刚，而我却只能在一旁打打辅助，还不是因为她换了仿生体？” “她没有全换，只是骨骼系统换了。” “我要全换，超过她。” “全换了，你就生不了孩子了。” “我以前跟你说过，我陪他征战天下，你为他生儿育女。生孩子的事不是交给你了吗？” “姐，换一下吧！我陪他征战天下，你为他生儿育女，如何？” “不如何，我为什么要跟你换？” “因为我比你强啊！” “你只不过比我早练了几个月而已，能强到哪去？我迟早会超过你的。” “这样吧！咱俩现在就比试一场，谁输了谁去生孩子。” 罗曼刚想说什么，突然感觉整个实验室暗了下来，如墨的颜色从四面八方涌来…… “停！我不跟你比。”罗曼急忙大呼。 如墨的颜色瞬间如潮水般退开，实验室恢复为原本的颜色…… …… 龙潭监狱内，王部长正在训斥属下：“怎么这么久就没查到那两个人的下落？不拿部长当干部是吧！”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罗老将军打来了，忙接通了电话并习惯性地打了个立正：“首长好！” “那两个人你能不能不追查了？”电话里传来罗荣的声音，“人家的师长求情都求到我这儿来了，求你放他们的徒弟一马，并承诺会将徒弟抓回山去面壁思过二十年。” “老师，此事略有不同，那两人威胁过我的家人啊！” “面壁二十年啊！二十年的时间，足够了吧！二十年之后，你外孙都成年了吧！” “那就看你孙子肯不肯努力了。” “什么？” “哦，没什么，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那学生只好照办。”王部长无奈地说道。 “他们的师长与我都是老交情，此事算是给了我一个面子，我欠你一份人情。” “老师，千万别这么说！”王部长有点儿慌恐，“折煞学生了！” 放下电话，王景发百感交集，老师说话的语气都变了！是因为退居二线了呢？还是与那两人的师长真有莫大的交情？ 这时，有警卫来报：“部长，常将军要见您。” “哪个常将军？” 第203章 保位 “乖儿子，给妈飞一个！” …… “你就飞一个嘛！妈求你啦！” …… “你飞不飞？” …… “你到底飞不飞？” …… “说好了，你到底飞不飞？” …… “最后再问你一遍，你飞，还是不飞？” …… “不飞是吧！信不信我找人捧你？” 罗曼对着宵练一阵比比划划…… 但宵练始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给你脸了是吧！哪有你这样不实商量的？” 最后，罗曼气得把剑扔在地上，就要用脚去踩…… 这时，有人敲门。 “谁呀？” 来人正是王景发。 时间紧迫，王景发完全没理会罗曼也是一脸的愁云，开门见山地说道：“罗曼，咱们遇到大麻烦了！” …… 在王景发一番说明之下，罗曼终于知道军部的工作是有多么糟心了。 本来，她以为只要她持续地为军部赚钱，解决军部的财政问题，就再也没什么大事了。赚钱，对她来说不在话下。没想到，听了王景发的述说，她感到生活前景一片惨淡。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怎么没关系？咱俩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所以，你得站在我这边。咱俩互相帮衬，你力挺我，我保护你，不然，等我下台了，你还不得被他们欺负死？” 王景发低声下气向常、吴两位将军要的不是做交接仪式的准备时间，而是绝地反击的准备时间。他首先就来找罗曼，罗曼是下一任执剑人，如果得到下一任执剑人的支持，他还有一线赢的机会。 本来，了解了这个情况之后，即便是王景发不求她帮忙，罗曼也会站在王景发这一边。因为她和王秘书是一根竿上的蚂蚱嘛！再说她还要依靠王秘书，现在整个兰哲公司的领导阶层完全靠王秘书一个人在支撑着，罗曼才能悠哉游哉地处理军部的事情。所以，罗曼自然认为跟她爹王部长也是一伙儿的。但王部长这么一求她，她反而犹豫了…… “你为什么不找罗老将军帮忙呢？他肯定比我强啊！我初来乍到的懂什么？” “不能找他！你忘了，对方是有常、吴二老的遗嘱的。如果老师秉公办理呢？势必让我让出继承人的位置。别看我是他的学生，但在罗老的眼里，我是他的属下，常将军同样也是他的属下，他一定会一碗水端平，不会偏袒我这个学生的。再说，这属于内部竞争吧！内部竞争找领导帮忙，会被领导认为我没有能力。” “那你就让给他呗！”其实罗曼也就随口说说。 “不行啊！既然二老特意立下这份遗嘱，那就说明二老压根就不相信我，那么他的后代子孙也不会相信我，肯定认为是我害死了二老，我一让位，接下来就是他们为二老报仇的时候了……所以，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保位之战，而且是生死之战啊！” “没那么严重吧？”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吧！看你可怜惜惜的，说吧，我该怎么帮你？” “我正想问你，你该怎么帮我？” …… 军部内部，也是派系林立。 不管什么机构，什么系统，时间长了，都有这个弊病。 其中最大的派系便是吴、常两个家族的联盟。这就相当于两个派系的联合，因为联合而成为最大的派系。再加上原本吴、常二老坐镇，简直如日中天。现在，虽然吴、常二老已去世，但余温尚在。 罗荣，做为军部上一任的执剑人，一直反对搞派系之别。忠于他的属下也都被要求不允许搞小团体，所以，忠于他的人都相当于一个一个孤立的，在军部内的影响力很小。 罗荣曾在一次大会上公开说过：国人的最大通病便是喜欢拉帮结伙、搞小团体。 小团体就是派系的意思。 本来铁桶似的军部，因为派系之别而搞得内部分崩离析。纵看历史，每个强大帝国的衰落，都是从内部分化瓦解开始的。 大家都了解罗荣的性格，在罗荣面前，派系之争不敢浮出水面，表面一团和气。但随着罗荣渐渐淡出军部的军政权力范围，派系之争也有崭露头角之势。 王景发上任，首先要头疼的便是如何化解派系之争的问题。但是现在，他还没来得及头疼这个问题，自己就要下台了。 罗曼从王景发这儿恶补了军部内部的派系状况及职场常识，才知道诺大个军部可不好管理，没有像罗荣那样超强的实力，万难驾驭。 但是，这是她将来要考虑的问题。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保住王景发的位置。她之所以要了解派系的信息，是想看看能不能从派系之争中借力。毕竟，现在还没想出帮助王景发保位的具体方法。 这时，罗曼的手机响了，是韩哲打来的。 “罗曼，我有十万火急的军情禀报，你身边有没有别人？”罗曼接通了电话，里面就传来韩哲急切的声音。 罗曼都烦死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帮助王景发保位这件事还没理出一点儿头绪，韩哲又来搞事！ 她看了眼王景发，“我这儿正忙着呢！有话快说……”本来后面还有一句“有屁快放”，但考虑到这后一句不太适合她美女的身份，于是她把后一句咽了回去，而且还咽得很辛苦。 “要小心冷雪峰，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离他远点儿，越快越好！” “你发什么神经啊？”罗曼心想：帮助王景发保位，正想利用一下冷雪峰呢！你却让我离他远点儿？“我现在哪有心情远离他！” “我没发神经！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就是敌人派来的。” “敌人？哪来的敌人？”罗曼正要纳闷，但又一想，本来确实没什么敌人，但现在，要帮助王景发保位，敌人就有了，那就是敌对派系——吴、常两大家族的派系。 但是，又不对啊！韩哲现在应该还不知道王景发的地位岌岌可危这件事吧！ “你把话说清楚！” 第204章 杀手 “他在石洞里留下一套功法，引诱我去练，那是一套害人的功法，幸亏我发现的及时，不然就被他害惨了，他肯定是故意的……”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哪来的功法？” “他故意在石洞的墙壁上留下的功法啊！” “你给我马上回来，当面说清楚！不要在外面说三道四！” …… 罗曼坐在中央主位上，两侧各坐着韩哲和冷雪峰。 “你就是故意的！”韩哲气愤难平。 冷雪峰淡然一笑，“明明是你贪图别人家的功法，出了问题，却怪罪到别人的头上，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没素质呢？未经允许就偷练别人家的功法！” “我是故意偷练的吗？我只是看了一遍而已，觉得行气路线比较特殊，结果不由自主地真气就沿着那条行气路线运行了，结果真气竟然泄出体外，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不是害人的功法是什么？” “我哪知道？” “你家的功法你会不知道！” “那不是我家的功法。” “不是你家的功法你刻在石壁上干什么？别告诉我是哪位观光客作画留念！” “我没说谎，还真不是我飞剑门的功法。是军部的人送给我的一套功法。” “军部？”罗曼终于纳闷了一下，怎么什么事都有我们军部呢？我们军部真是无处不在啊！ “是的，是军部一位嘴角有颗黑痣的人请我出手帮忙，”冷雪峰指了指韩哲，“就是绑架你未婚妻！我要价十万，可那人说：军部现在手头儿紧，拿不出那么多钱，能不能只出五万？做为补偿，送你一套上乘功法。我一想，五万也行啊！总比没有强。于是就答应了，那五万块钱我最终也没得到，”他又指了指韩哲，“后来被你没收了。” “别扯别的，说回功法！为什么要刻在石壁上？” “我飞剑门还稀罕别人家的功法吗？我自然不会练！但是，那相当于是用五万块钱买来的功法呀！扔了又可惜，等于扔了五万块。本来是一本小册子，但我那个石洞比较潮湿，下雨天还会滴水，纸制的东西肯定无法长久保存，于是我便把它刻在了石壁上。怎么，有问题吗？” “有啊！你这就是故意害我。知道我要去那给你建房子，也不告诉我一声。” “这就纯属冤枉我了！在你练之前，我也想不到那人送我的功法竟是废除武功的功法。不过按你所说，能够没有任何痛苦地废除武功，也不失为一套高明的功法。” “少说风凉话！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强行用意念阻止住了真气运行……”韩哲说到这儿看向罗曼，“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那么严重！”罗曼笑道：“真气流失殆尽，顶多是全身瘫痪，何至于见不到我啊！” 韩哲一脸惊异地睁大眼睛看定罗曼，久久不肯移去…… 罗曼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故作娇羞地说道：“是我最近变得更加漂亮了吗？” “说到底还是你贪心！”冷雪峰出言打碎了这个暧昧的氛围，“如果是普通人，那只是普通的人体壁画，根本就看不出那是什么功法……” “你傻呀！”罗曼打断了冷雪峰的话，“你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军部真正想害的人是你啊！实话告诉你，那位嘴角有黑痣的人就是军部的吴将军，他此前是不是曾经拉你加入军部？” “是的，但我没答应。” “你武功这么高，但又不能为他们所用，他们就要除掉你。之所以送你那套功法，就是想废除你的武功。” “你们军部……”冷雪峰涨红了脸，“真是太坏了！” “虽然同是军部的人，但我和那位吴将军不是一伙儿的。现在，我就帮你策划报仇大计。” “报仇？” “是啊！对于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就是武功啊！他要废你武功，就相当于要砍断你的手脚，这个仇，比杀父之仇还要大，焉能不报？” “但是……”冷雪峰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我并没有失去武功啊！” “等到失去就晚了，如果真失去了，你还能报仇吗？”罗曼又扭头看向韩哲，见韩哲还在盯着她看，“韩哲，你也是受害者，你愿意帮助冷雪峰报仇吗？也相当于是为你自己报仇。” …… “怎么，你师父允许你下山了？”罗曼也没想到吴放这么快就来见自己。 “嗯，我与飞剑门的弟子比武之后，师父便解除了对我的监禁。”吴放顿了顿，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比武输了，我知道我没资格做你的朋友，但是，我还是想见你一面……” “没关系！”罗曼倒显得很大度，“做不成我的朋友，可以做我的属下嘛！做我最忠诚的属下，你愿意吗？” “我愿意！”吴放丝毫没有犹豫，脱口而出。“我现在已经不是铁臂门的少门主了，我师父觉得我无法胜任，废除了我的少门主资格。所以，以后，相对来说我会比较自由。” “噢！”罗曼也是小小惊讶了一下，“放心，我会帮你重夺少门主之位的。” “不用！” “别不用，你做了门主，对我的用处更大。” “哦，这样啊！好吧！” “你对军部了解吗？” “由于家族的原因，了解一些。但我从未对外人提及过，我保密的意识还是有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任何机构或者说部门，时间长了内部就难免出现蛀虫，他们扰乱军纪，目无法律，仗着自身的本事和背景，任意行事，毫无底线，摒弃正义，草菅人命……你愿意帮我清除这种蛀虫吗？” “我愿意！” “先别这么急于回答，如果这个蛀虫是你的家族成员呢？也就是你吴家的人呢？你还能秉持正义，果断出手吗？” “这……”吴放确实犹豫了。 “我说过，你别急于回答，先听我说说都是些什么样的蛀虫……” 半个小时之后…… “我愿意！” 罗曼心下窃喜，我这么快就汇集了军部之外的三名杀手！ 杀手？罗曼自己都是一愣，我为什么要用“杀手”这个词呢？ 第205章 两份遗嘱 在罗曼的叙述中，军部的蛀虫就是吴家在军部的个别败类，他们正在给整个吴家丢脸抹黑，简直就是家族的耻辱。而吴放清除蛀虫，就是洗涮家族的污点，是为整个家族带来荣耀的好事。 所以，吴放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用了一天时间就集结了三大高手，可以向王景发交差了。是搞暗杀活动还是搞斩首行动，就让王景发去定夺吧！ 三人中，罗曼还是最看好韩哲。冷雪峰的飞剑虽然可以远距离攻击，但毕竟有迹可寻，难免留下把柄；吴放更不用说，应该是近身作战类型的；只有韩哲，于谈笑间杀人于无形，丝毫不留痕迹。 她也曾问过韩哲，是怎么杀死吴、常二老的。但韩哲死活不承认。于是，她又换了一种问词：当时，是怎么解决掉威胁爷爷的人的。 韩哲回答说就是诅咒了一下，诅咒跟爷爷做对的人倒霉，没想到就真的倒霉了。罗曼知道他不想说，也就没再多问。 “你再用一次诅咒术呗！这次是帮王景发。” “诅咒术不能老用，老用就不灵啦！” “我管你灵不灵呢！让你用你就用！” 王景发给吴、常两位将军要了三天的准备时间，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交接仪式就近定在龙潭监狱举行。 龙潭监狱，本是军部一个不起眼的部门，或者说处点。但现在，似乎已成了军部的焦点。 “你们三个，给我听好了，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我让你们杀谁你们就杀谁！”在车上，罗曼就开始发布命令。 “你所说的‘杀’，不是真的要杀人的意思吧！”韩哲一想：三人中就我跟她最熟，为稳妥起见，我就代表另外两人确认了一下吧。 “自己琢磨！” 自己琢磨？什么意思？韩哲想生气，但看了看左右的冷雪峰和吴放，终于忍住了。 这娘们儿，在前面开着车，手握方向盘，人模狗样的，随意发号施令，真像个领导似的。 也就是有外人在场，不然，看我不打你屁股！韩哲恨恨地想。 车子顺利地开进了戒备森严的龙潭监狱。 开玩笑！当年，罗曼还不是军部成员的时候，就曾大摇大摆地进出过龙潭监狱。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尤其是龙潭监狱的守卫跟她都很熟络，她带着另外三个不是军部的人进入龙潭监狱，当然也不在话下。 韩哲还好，吴放和冷雪峰二人从未进过监狱，不禁好奇地扒着车窗向外观看……韩哲终于明白为什么让他坐在中间位置了。 车子很快停下，众人下车并进入到一座广场。 这里所说的众人，不仅指罗曼、韩哲四人。与他们一同进入监狱的还有很多车辆，很多人。其中也包括大黑、二楞子、三胖儿三人，现在就跟在罗曼、韩哲等人的后面。 不需要向导，出了停车场跟着人流走就行，就能走到广场。 广场是一座室内广场，很大，能容纳两千人。 罗曼都好奇，龙潭监狱竟有这么大的一座广场，而且是室内广场，之前居然不知道。 原来这座广场是为犯人们放风用的。龙潭监狱犯人们放风，不是在室外，而是在这座室内广场里，看不到蓝天白云，只能看到四周的墙壁和高高在上的穹顶。四周墙壁上安装有换气扇，也算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吧！没办法，谁让他们都太危险了呢？ 现在，这座广场有大用途了。 广场上摆满了椅子，里侧还搭起了台子。就像过去农村看电影一样，椅子对着台子。而实际上，这里以前还真给囚犯们上映过电影。 这次的交接仪式，被邀请的人很多，除了军部内部的五百名高官，还有二百二十名非军部人员。江湖上共有二百二十个门派，这二百二十人正是各门各派的门主或者代表。 吴、常两位将军对这件事很重视，执剑人更换，是件大事，见证人当然是越多越好。所以，三天的时间，把二百二十个门派的门主都邀请了个遍。而各门派的门主也很配合，只要能赶得及的都来了，实在赶不及的也派了个代表来参加。 人活着，不就是图个热闹嘛！ 罗曼坐在前面，低声对身后的三个男人说道：“大战随时都有可能一触即发，做好一级战斗准备。” 搞得另外两人一阵紧张，只有韩哲一副无所事事状。大战，经常发生啊！就在我家试验楼的楼顶上，又不是没见过。而且一级战斗准备到底是什么准备？ 这时，有三人走上了台子。正是王景发和常、吴两位将军。 做为军部执剑人，王景发首先发言：“常、吴二老有遗嘱，让我让位给常将军。”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军部部长的位子，还可以随便转让吗？”有些人并不知道可以转让这回事。 “你没听说，是常、吴二老的遗嘱吗？” “常、吴二老都去世了好多天了，怎么遗嘱才出来？” “不会是伪造的吧！” …… 大部分人事先只知道此次大会有大事要讲，但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此刻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说：怎么不把部长的位子转让给我。 “大家静一静！”王景发还得最后发挥余热，维持一下现场秩序，“请常将军把二老的遗嘱拿出来给大家瞧瞧吧！” 常将军从兜里掏出一份书面资料，当场朗读…… 等常将军读完之后，吴将军在一旁说道：“王景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意思就是：如果没什么异议，就宣布让位吧！ “不巧，”王景发嘻嘻一笑，“遗嘱，我这里也有一份。” “啊？！”常、吴两位将军都大吃一惊，“那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略一思索，二人就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差点儿被他吓唬住了。 “等等！我先确认一下。”王景发看定坐在前排的一名官员，“张参谋，口头遗嘱算不算遗嘱啊？” 被称为张参谋的人是兼修法律专业的，闻言站起身来说道：“法律意义上，口头遗嘱也是遗嘱，只要当时有见证人，有录音更好。” “好！”王景发托了托眼镜笑逐颜开，“当时，常、吴二老推举我为下一任执剑人的时候，在坐的大部分人都在场吧！都算是见证人吧！当时，不仅有录音，还有录像。”说着一按手中的遥控器，身后的电影屏幕上开始播放当时大会上常、吴二老宣布王景发为下一任执剑人的视频录像。 常、吴两位将军回头看了看，他俩当时也在场，也知道这件事。没想到王景发事先准备了这段视频，看来今天的事情不会如想象般地顺利呢！不过他俩也不太在意，王景发只是在做垂死挣扎而已。 “关了吧！大家都知道有这么回事，没必要多此一举。” 王景发依言关掉了视频。 常将军镇静地说道：“口头遗嘱，哪有书面遗嘱正规？应该以书面的遗嘱为准。” “遗嘱哪有正规不正规之分，只有有效和无效之别！”王景发立刻反驳，“张参谋，当两份遗嘱并存时，哪份遗嘱有效？” “应该是……” 第206章 争位 “我说的是在时间上，”不等张参谋说完，王景发补充道：“当两份遗嘱并存时，是先订立的遗嘱有效，还是后订立的遗嘱有效呢？” 其实刚才张参谋想说应该是书面遗嘱有效来着，但被王景发这么一问，他突然想起来了，“法律上有规定，先订立的作废，后订立的有效！” “这就对了！”王景发拍手叫好，“不愧是张参谋，法律专业毕业的。”他对张参谋树起了大拇指。 张参谋被夸，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似乎一下子得罪了两位大人物呢！ “大家在法律上有什么疑问，以后可以多多向张参谋请教。”王景发意气风发得寸进尺，“现在已经明确了，”他指了指常将军手中的遗嘱，“你这份遗嘱是2014年7月31日订立的，而我的口头遗嘱是发生在2014年8月1日的大会上，比你的遗嘱晚了一天。所以，你的这份遗嘱是无效的。所以，我还是我！我的意思是说：我还是军部的执剑人，无需要做任何交接，谢谢大家远道而来，大会，到此结束。” “等等！”全场刚想起哄，常将军马上压下起哄的势头。 与会的众人当然要起哄了，这大会才刚刚开始就要结束，这种心灵打击，谁受得了？ “你知道二老为什么要订立这份遗嘱吗？”常将军冷冽地问道。 “因为你是他亲孙子呗！” “不是！” “噢！”王景发故作惊讶，“原来你不是常老的亲孙子？” “不是！我所说的不是，不是说我不是常老的亲孙子，而是说，不是因为我是他的亲孙子，他才立了这份遗嘱。” “话要说清楚嘛！我还以为你是你父亲领养的呢！” 常将军没有理会王景发的玩笑，“我爷爷之所以要订立这份遗嘱，是因为第二天就要推举你为下一任执剑人了，但他其实并不完全信任你，他为了稳妥起见，才起草了这份遗嘱，万一自己突然遭遇什么不测，就让我接任军部执剑人的位置。” “这话就奇怪了，常老遭遇不测，和我接任执剑人的位置有什么关系呢？” “遗嘱中还有一句话，我刚才没有读出来，我现在就读给大家听，”常将军说着，拿起遗嘱又读了起来：“……如果我遭遇不测，凶手就是王参谋。” “等等！刚才明明没有这句话，现在突然就有了？让我看看！”王景发说着凑近看了看，“这句话分明就是后加上去的嘛！也就是说，这是一份被篡改过的遗嘱……不过，也没关系了，这本来就是一份无效的遗嘱，现在就更无效了。” “不是，这句话就是我爷爷的字体。” “与字体无关，要篡改当然要模仿你爷爷的字体喽！” “你不信可以请专家鉴定。” 别说，现场还真有这方面的专家。军部，就是一个大家庭，什么样的人才都有，也必须得有。 虽然王景发反对，但常、吴两位将军还是请来了专家。 经过一番鉴定，最后得出结论：加上去的这句话不是模仿的，而且是与原文同一时间写上去的。也就是说，不是篡改的。非要说篡改，也是常老当时自己篡改的。 “即便如此……”王景发继续狡辩，“你的这份遗嘱也是无效的。” “你还不明白吗？现在不是有效无效的问题了，遗嘱里明确指出，你，就是杀害二老的凶手啊！” “胡说！遗嘱可以指定继承人，遗嘱可以分配财产，但哪有用遗嘱来判断凶手的？再说，二老去世时军医检查的结果是突发性心脏病身亡。现场有没有军医？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别说，现场还真有军医，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有一位军医站起来说道：“二老确实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再说，二老也不可能在十一年前就预判杀害自己的凶手。” “好，即便你不是害死二老的凶手，但这份遗嘱的真实性也毋庸置疑。” “真实有什么用，你的那份遗嘱早立了一天哪！先立无效！” “一天，真的那么重要吗？”常将军不服气呀！“不就是差了一天吗！有多大区别吗？” “区别可大了去了。法律上规定，早立一个小时都作废。” “但是，之所以早立一天，就是为了防止你这种能不配位的人执掌大权哪！” …… “这样一直吵下去也吵不出个结果来。”坐在台下第一排，一直默不作声的赵、李两位将军站起来说话了。 赵将军先开口说道：“我们军部以武为尊，按照惯例，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争端，就以武力定胜负。” “对，比武吧！胜出者就是当之无愧的军部执剑人。”李将军也附和着说道。 常、吴两位将军对了一下眼神，都觉得再这么争执下去也难有胜算，毕竟被王景发抓住了时间这个把柄，而比武似乎对他们有利，于是互相点了点头。 但王景发却不愿意，比武，对他真的很不利呀！这是内部比武，不是生死决斗，是不能伤人性命的。所以，他的睽瞳术就无法使用。军部每年都会举办一场内部大比武，就是纯武艺上的较量，王景发从来就没有得过冠军。而常实，眼前这位常将军，曾连续三年夺得过冠军。 于是，他想反对，但也不能太露怯，“这不公平吧！他们两个人，而我一个人。” “比武，当然是一对一的公平决斗。”李将军说道，“而且，也不是你和常将军两个人比，军部所有对自己的武技有信心，对执剑人的位置有信心的人，都可以上台比武。” “什么？”不仅是王景发，常、吴两位将军也是大惊所讶。刚才还以为赵、李两位将军是站出来帮他们说话呢，原来这二人也有私心，而且还不小。 “哪份遗嘱里也没这么说呀！” “既然是比武定胜负，那么，遗嘱那一页就掀过去了。也就是说，遗嘱，一个过期，一个口头，统统都作废了。听听大家的意见。”李将军回头问道：“同志们，同不同意比武定乾坤？凡是军部的人，人人都有资格报名参战。” “同意！” “同意！” “比武！” “比武！” ……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完全压过了台上三人的反对之声，正所谓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 没有人不同意。 尤其是李将军的最后一句，太给力了，不同意才怪！ 人多气势大，台上的三人，完全被众人的气势给淹没了。 事情突然风云逆转，由原本的口舌之争转为武斗。 吴将军刚想出言反对，但他突然想到：如此一来，我，是不是也有资格争一争了？ 在此之前，他确实是一心辅佐常将军顺利继位的，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因为两家是铁杆儿联盟，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但现在…… “赵、李两位将军言之有理，这才体现了我们军部的公平、公正嘛！”吴将军说道。 第207章 武斗 “等等，这不会是个陷阱吧？” 为了方便下一步的武斗，吴将军要求众人移步到一座地下广场，说是和这座地上广场一样大，不存在容不下的问题。 罗曼自不必说，她来军部的历史较短，但连王景发也不知道龙潭监狱里居然还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地下广场，他在龙潭监狱办公的时间可不短。 而且看神情，似乎常、赵、李三位将军事先也不知晓这座地下广场的存在，只有吴将军一人知道。 再往下走，从地势上讲，就处于龙潭湖水的水平面之下了。 如果这座地下广场中埋有炸药，只要四周的墙壁被炸毁一处，龙潭之水倒灌进来，就能将众人淹没在地下广场里——韩哲这样想着，就忍不住出言提醒了一声。 听到韩哲的这句话，罗曼心中也有些忐忑。 军部的五百名军官已经进去了，二百二十名各门各派的代表也进去了。王景发、罗曼、韩哲等人磨蹭到最后，一是要碰头商量点事情，二是心里头确实没底。 王景发上任时间不长，还没有建立自己的班底，而且他也没想着建立。现在，现任和下一任两位执剑人，被所有人针对了都说不定。 “要不你们几个就别进去了，免得被人家一网打尽。” 罗曼刚说完这话，吴将军从里面出来了。他见王景发和罗曼迟迟没进去，就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他见罗曼在回头，轻笑道：“罗曼同志，怎么，怕了吗？这可不是一代执剑人应有的胆识啊！” 罗曼最怕别人说她胆小，立刻反驳道：“谁怕了？我只是觉得，他们三人不是军部的人，而这是我们军部的重地，正考虑是不是不让他们三个进去了。” 她说的三人，指韩哲、吴放和冷雪峰三人，这三人确实不是军部的人。 韩哲一听立马不干了，他怎能让罗曼孤身犯险，王景发什么实力他并不太清楚，但一个经常受伤住院躺在病床上的人，还能指望他保护罗曼吗？ “这么大的热闹不让我们观看，太没良心了吧！”情急之下，韩哲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们军部内部之事，与儿等何干？”罗曼倒是展现出果断的一面。 “无妨！”吴将军显得很大度，“先进去的二百二十名各门各派的代表也不是军部的人，不也都进去了吗？见证人嘛！越多越好！” 于是，众人不再犹豫往里走。 进了大门一看，这哪里是广场，这分明就是一座拳击擂台赛的赛场。中间是一座擂台，周围是环状阶梯式的看台，一圈一圈，越往外层越高。不过与拳击的擂台还是有区别，拳击的擂台是方形的，而此擂台是圆形的，也比拳击擂台大出数倍。最引人注意的是擂台周围设置有铁笼子，将整个擂台罩在铁笼子里，像个巨大的兽笼一般。 “这是干什么的？”罗曼指了指铁笼子问道。 “你知道囚犯们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不等罗曼回答，吴将军赶忙自问自答，“——就是无聊啊！为了解决无聊，就安排他们在此处比武打斗，而关在笼子里面，就避无可避，只有应战。” “安排囚犯们打斗？” “你应该知道，这里的囚犯，都是危险分子，一个个的，武功极高。对于一个高手而言，没有机会与人过招，才是最痛苦的。” “真的是为了解决无聊？” “当然了，也能增加点儿其他囚犯和看守士兵们的娱乐节目。” “不是说武功高的危险分子都送往儿狼蜥岛吗？” “高手也分三六九等，送往狼蜥岛的，是武功超高者，而且基本上都是死囚。而这里，武功虽高，但还没达到超高的境界，也不是死囚。” “也就是说参与竞争的人等会儿要在那个笼子里像囚犯一样死斗？”这情节，怎么感觉像是从哪部影剧作品里见过呢？ …… 究竟是单淘汰制还是循环积分制曾有过一段商讨。总的来说，单淘汰制有些不公平，如果两个高手一开始就分配到一个小组里，必有一个被淘汰，有些不公平。而循环积分制，积分多者进入下一轮，就不会让真正的强者提前出局。 但最后敲定采用单淘汰制。明面上的原因是为了节省时间，实际上大部分人都希望至强者早点出局。因为相比较而言，大部分人都不是至强者。又以投票的方式来决定采用哪种方式，最终，单淘汰制获得了多数票。 利用电脑系统来随机分组，方便而快捷。实际上报名参与竞争的人并不多，首先规定了少校以上军衔的人才能报名，总不能无名小卒也来凑热闹吧，那得比到什么时候。再者少校军衔以上的人也未必都是武功高手，自知在武功上赢不了几位将军的就不会报名了，最终赢不了与仕途无益不说，反而还会显得自己很有野心。 这时程序员过来说道：“吴将军，少了一个报名者，程序无法给出比武顺序列表。” 刚才说了报名参与竞争的人并不多，但不多到底是多少呢？——除了四位将军和王景发，还有两位上校军衔的人报名参加，也就是说一共只有七人。 “能再找到一个人参加就好了！八人就能安排比武顺序了。”程序员继续说道。 吴将军看向罗曼，“你来吧！下一位执剑人同志。” “我都已经是执剑人了，为什么还要去争执剑人？我有病吗？”罗曼当然不同意。 “你就是滥竽充数一下，好方便电脑程序安排对战小组。赢了也不让你当部长，输了对你也没什么影响，就是让你帮帮忙嘛！” 罗曼还想推迟，但又一想，万一我遇到王景发呢！我就可以故意让他，让他顺利进入下一轮比斗，让他节省一些力气，这样他赢的机率就会更大一些。于是说道：“好吧！我就帮帮你们。” 对战顺序马上就分配出来了，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来。 罗曼一看，自己的对手居然是吴将军，她都怀疑这不是随机分配的，吴将军劝她参加，然后就分配到与吴将军一组，有这么巧吗？ 罗曼，明显就是八人中最弱的一个，谁随机到她就是谁的幸运。 罗曼都后悔了。其实，只要没随机到王景发，随机到谁她都会后悔，所以，她有七分之六的概率后悔。 最该死的是，她和吴将军还是第一场。 这么急着让我丢人现眼吗？而且，还不光是丢人现眼的问题。 “咣当”一声，当笼子的铁门重重落下，罗曼知道，自己受辱的时刻到了。 第208章 飞剑术vs铁臂拳 比武的主裁判共有三人，分别是广渡寺的恩广大师，天柱门的紫虚道长，凌云观的天玄真人，这三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做主裁当之无愧。副裁判就更多了，大家纷纷踊跃报名，几位将军从中选出十位德高望重者做为副裁判。 铃铛一响……为什么有铃铛呢？这里原来就是比武场，当然相应的施设齐全，所以，铃铛是有的。 铃铛一响，就可以开始动手了。 吴现祖对罗曼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先出手。 罗曼也不客气，“呛啷”一声拔出宝剑。众人眼前一亮，这才意识到，这种比武是可以用冷兵器的。实际上，事先并未对此做出明确的规定，实力达到几位将军这个级别，用不用兵器差别不大。但用了，尤其是称手的兵器，多少能有点儿优势。 罗曼纵身向前，一剑就劈了过去，像用刀一般。 吴现祖侧身躲过，并伸指在剑身上一弹，“叮~~~~” 一阵振动传来，罗曼感到一阵手臂发麻，似乎半身的力量都丢失了。她心中叫苦：这才一招，接下来还怎么打？ 不管怎样，比武还得继续，罗曼紧接着一记横削，吴现祖哈腰躲过，同时，一拳击在罗曼小腹上。 “噔噔噔噔噔……”罗曼倒退出去一丈多远才稳住身形。手捂小腹额头见汗，看样子是疼得不行。 台下第一排的裁判们不禁直摇头，这差距也太大了。 吴将军不想再跟罗曼磨叽，正想上前补上几拳彻底结束战斗，却见罗曼将手中剑脱手抛掷了过来…… 这也没用！ 吴现祖脚步不停，挥臂拔开飞剑。原以为剑会被打落到地上，但没想到，剑不仅没有落地，还一个盘旋继续向他刺来…… 嗯？飞剑术？ 吴将军略有些惊讶，没想到罗曼几天时间就练成了飞剑术，真是小瞧了冷雪峰那厮，还是说小瞧了这丫头？ 但他也没有太惊讶，这也没用！ 他一低头避开这一剑，抬脚向剑离去的方向踢去，正踢在剑柄上，剑身改变了方向，但一个回旋又向他刺来…… 没完没了了！ 吴将军挥舞双臂格挡从四面八方刺过来的飞剑，一人一剑战在一处。剑缠绕在他周围如影随形，狂刺不止不肯离去。而吴现祖，像是多出无数的手臂一般，仿佛身周形成一座由手臂织成的网，风雨不透。 “铁臂拳！”台下有人轻呼。 韩哲看了看身边的吴放，“是你教的？” “不是。” “可有破解之法？” “铁臂拳不是拳法，而是一门功夫，没有所谓的破解之法，只有比他更强才行。” “既然你这么说了，罗曼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拿你是问！” 吴放心里觉得委屈，我只是说了句实话而已，为什么就拿我是问？ 一旁的冷雪峰却没理他们俩，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台上。 台上，正打得火热，吴将军忙得不亦乐乎，而罗曼在离他较远处，手掐剑诀，装模作样地指指划划。 冷雪峰却一脸鄙夷，剑诀掐得一点儿都不像，像我这样掐才对嘛！他正手掐剑诀，在小范围内点点划划，而台上的飞剑，恰好随着他的手势运转飞行…… 是的，指挥飞剑的不是台上的罗曼，而是台下的冷雪峰。她所用的飞剑也不是宵练，而是冷雪峰的飞剑。 这把飞剑叫什么名字来着？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而是我忘记给它起名字了。既然是冷雪峰的剑，那就叫“冷锋”吧！中间的雪字不太好，去掉！雪易化，冰易折。 冷雪峰这样想着，手指动作不停…… 身旁的韩哲早就注意到冷雪峰的小动作了，也早就猜到了事实的真相。他还特意挪了一下身子，为冷雪峰遮挡一下别人的视线。实际上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根本没人去注意冷雪峰的小动作。 “暂停！” 就在众人看得百无聊赖的时候，或者说是心旷神怡的时候，吴现祖却突然叫了个“暂停”。 是的，比武之中的人是可以叫暂停的。比如自己眼看就要受重伤之时，或者有生命危险之时，是可以叫暂停的，免得再进行下去就会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暂停可以用手势，也可以直接喊“暂停”两个字，都有效。 吴将军虽然双手很忙，但他的眼神也没闲着，他一直在观察罗曼，发现她手指的动作有时与飞剑的飞行轨迹不相吻合……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但他却一时看不出端倪，于是他叫个暂停，也好观察一下。 众裁判忙喊：“罗曼，速速收回飞剑！”裁判们当然怕出现伤亡事故。 罗曼不情愿地看了台下一眼，冷雪峰忙指挥飞剑飞向罗曼，罗曼伸手接过飞剑。 吴将军也看了一眼台下的冷雪峰，但此时冷雪峰已经收了动作，所以他也没看出什么。 众裁判们就纳闷了，喊完“暂停”之后，接下来就该认输了。但吴现祖却完全没有认输的意思。 吴将军说道：“再这样一直打下去就会是平局吧！” “平局？”三位主裁判商量了一下说道：“不可以有平局，必须分出胜负！” 一共八个人，第一轮要决出前四人，第二轮要决出前两人，第三轮就是争夺执剑人的最后决战。 所以，裁判团不接受平局，第一轮一定要淘汰掉一半，不然，下面的比武次序不好安排。 吴将军的本意也不是平局，他只是为自己叫的暂停找个借口。 “那就让其它几场比武先进行吧！我们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平局的事宜。”实际上，吴现祖是想争取一些时间，好想一想怎么破解罗曼的飞剑。 “也好，那就进行下一场比武。”裁判团也没犹豫，时间就是金钱，早点打完早收工。 台上的两人都出了笼子，下了比武台。 罗曼下了台子就往外走，还说了句：“我先去个厕所。” “我也去个厕所！一起呀！”身后的吴将军老脸一厚说道。 “谁跟你一起？” “那你找得到厕所在哪吗？” 别说，罗曼还真不知道。她回头看了看吴现祖，“那麻烦你做个向导吧！” 吴将军走在了前面…… “这里建得像个地下迷宫似的，跟紧我，别走丢了！”吴现祖好心提醒道。 第209章 地下密室 罗曼怎么看这里都不像个厕所。“说吧！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做掉你呀！既然在台上不好做掉你，就找个密室来做。” “坦诚！和我想的一样。” 确实，罗曼也是这样想的，不然，她也不会跟着来。 吴将军还以为她说的是猜中了他的心事，“那你还敢跟着来？” “但你应该是不敢的吧！你就不怕我爷爷找你报仇吗？” “你爷爷？你说的是罗老将军吧！这么多年，我对他还是很了解的，我没有杀你的理由啊！他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但如果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呢？” “这里是地下密室，也没有监控，除了你我，根本不可能再有第三人知道这件事啊！” “如果是我告诉他呢？”此时，罗曼已经拿出了手机，她正准备把当前的处境打电话告诉罗荣一声。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吴现祖并没有上前阻止她，而是耐心地讲解道：“忘了告诉你了，这里是地下密室，密到屏蔽了所有的电子信号。你打不出去电话，也发不了短信。” 罗曼一看，手机还真是一点儿信号都没有。她顿时有些傻眼，姜还是老的辣呀！ “对了，你刚才说，你没有杀我的理由，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我呢？” “本来，确实没有杀你的理由，你和王景发那厮不同，和他还有竞争的关系，和你，你是下一代了，也不存在什么竞争不竞争的。但你不应该独揽财政大权，将财政大权从我手里抢过去不说，你还没什么赚钱的能力，怎么养活这么大的军部？” “什么？”说别的，罗曼都不在意，但吴现祖居然说她没什么赚钱的能力！罗曼顿时不干了，“说谁没有赚钱的能力呢？我很能赚的好吧！自从到了军部……” “拉倒吧！就你做买卖赚的那点儿小钱儿，还好意思说？” “那你说，什么才叫赚大钱？”罗曼不服气。 “好吧！看在你是将死之人的份上，临死之前让你开开眼界！你知道我为什么恨王景发吗？一心要把他从部长的位置上拉下来，辅佐常实上位？” “因为你们常、吴两家是铁杆联盟嘛！” “的确，但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王景发那厮竟然捣毁了山腹中的那座生产导弹的军工厂。” “啊？”罗曼一惊，“那座军工厂也有你的股份？” “不是股份不股份的问题！你知道那里生产的导弹销往哪里吗？” “不知道啊！” “销往中东等那些战乱地区啊！” “恐怖分子嘛！什么事做不出来！” “但是，王景发那厮瞒着二老提前发动进攻，将那里曝光，那项军火生意就再也做不下去了。”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巨大的财政损失啊！” “等等！那里不是反人民、反政府的恐怖组织的基地吗？” “没错，但卖军火赚的钱，最终都会流入军部的财务账号。” “你的意思是说，那里实际上是军部的军工厂？” “不是，那里确实是恐怖组织的军工厂，卖得的军火钱，也会流入恐怖组织的账号，但恐怖组织的头头们，也只能看看数字，并不能真的把钱提出来。因为里面的账务人员也都是我们军部的人，早已在账号上做了手脚，只能看，不能取。最终，那些钱都会进入我们军部的账号，成为我们军部的军费。恐怖分子们自以为赚了很多钱，可以做一番大事业了，实际上，被军部死死把住了命脉。可以说，整座军工厂都在军部的掌控之中，也就是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还是不明白，想卖军火赚钱，军部直接卖不就完了吗？为何还要假借恐怖分子之手？这不太危险了吗？” “小丫头，你还是幼稚啊！军部代表着国家，如果军部直接卖，那不就是相当于国家直接出售军火给那些战乱国家吗？那我国在国际社会上还怎么抬得起头来？但假借恐怖组织的名义就不同了，尤其是跟我国做对的恐怖组织。”最后吴将军痛心疾首地说道：“注意影响啊！小同志！” “所以，你们就要推王景发下台？” “这只是我恨他的原因，至于推他下台，是因为二老确实有遗嘱。说到底，是二老信不过他，早就拟好了遗嘱，当年选他做下一任继承人，也只是想利用他而已。” “明白了！” “军工厂只是赚钱渠道之一，而这里，也是个庞大的赚钱机器。”吴将军抬头划了一个弧，“军工厂赚的是国外的钱，而这里，赚的是国内富翁的钱。” “怎么说？” “刚才的擂台你见到了吧！不像是刚建的吧！实际上，这里常年举办擂台赛，吸引国内的有钱大佬们来观赏比赛，打到最后的冠军赛，一场比赛的赌资就可达数十亿。所以，我赚的钱，都是天文数字，多到你无法想象。而你和王景发却进驻这里办公，搞得我这个月都没举办比赛，也就没有钱进账。你说你们俩烦人不烦人？” 见罗曼沉默不语，吴将军继续说道：“小丫头，心服口服了吧！你死之后，我重新拿回财政大权，继续为军部赚取大把的资金，你瞑目吧！” 话音一落，罗曼猛然拔出手枪，瞄准吴将军的脑袋，“呯”就是一枪。 人狠话不多，开枪不犹豫！——这就是罗曼。 罗曼进屋就想干掉他来着，啰里啰唆听他说了半天，已是奇迹。 但是，子弹飞出去一半，就被吸到一旁的墙壁上。 这是一间仅有80平米左右的小房间，四周除了进来时的那扇金属门，其余都是暗色的墙壁，也不知是什么材料。 吴现祖呵呵一笑，“忘了告诉你了，在这间密室里，是不太方便使用金属武器的。不管金银铜铁锡，统统都会被吸到墙壁上。” 原来如此！罗曼这才明白，难怪进屋后就觉得不得劲儿，裤腰上拐的枪，还有背上背的剑，都有一种离我而去的冲动。 “但是，我的枪却是塑料的，子弹也是塑料的，丝毫不受影响。”吴现祖看到罗曼一脸的懵逼，得意洋洋地掏出一把手枪，并慢慢地瞄准了罗曼的脑袋…… 第210章 困兽之斗 “开玩笑吧！塑料子弹也能打死人？”罗曼讥笑道。 吴将军本想一枪结果她了事，但临死前被她讥笑，也不是个事儿。 “你不懂的太多了，小丫头。能不能打死人，与塑料不塑料无关，主要看速度，只要速度够快，水流都能用来切割钢板。我这是一把高速枪，发射出的塑料子弹能打穿一寸厚的钢板，你就祈祷你的皮肤比一寸厚的钢板还坚固吧！” “等等！”罗曼忙打手势叫了个暂停，“让我祈祷一下！” “不是……”吴现祖都无语了，我让你祈祷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再说，祈祷也没用啊！那皮肤是祈祷一下就能变得比钢板还坚硬的吗？ 但是大男人的，话已出口岂能反悔？ 再说，外面还有三场比武呢！三场比完才会再轮到他俩，在此之前，也没人会关注到他俩不在，所以时间上很充裕。 “小祖宗，不，老祖宗，帮帮我吧！帮我挡下这颗子弹……” 罗曼还真祈祷上了，口中念念有词，由于声音太小，吴现祖也没听清她叨咕些什么。 “祈祷时间结束！”吴现祖不耐烦了。 “等等！”罗曼又叫了个暂停，“你武功远高于我，为什么非要用枪打死我呢？完全可以折磨我致死，我的身体还是很抗折磨的。” “噢？”吴将军倒是一愣，不禁打量了罗曼的曼妙身体一番。他之前还真没想到，罗曼这么娇好的身体就这样一枪结果了确实太可惜了，反正时间很充裕，不如慢慢玩弄一番，做做互动游戏啥的。 想到这，吴现祖慢慢放低了枪口。 “唰！唰！”罗曼拔出了两柄宝剑，一手一柄。一柄是冷雪峰的飞剑，一柄是自己的宵练。 她刚才可不敢拔剑，她怕她一拔剑，吴现祖就扣动扳机。所以，她等吴现祖放低枪口才敢拔剑。 吴现祖却不在意，“用剑很不顺手吧！是不是墙壁上有股吸力？也好，那就用剑把你的身体大卸八块！ 第一块呢……就从脖颈切开，第二块呢……就从胸部……等等，这么好的胸切开太可惜了，要不就再往下点儿，从腰部……等等，腰部也太可惜了，不然就再往下点儿……” 吴将军玩的是心理战术，在动手之前先让恐惧占据对方的心里……接下来他就要玩空手入白刃，夺对方的剑了。 …… “你确定就在这里面？”韩哲问道。 “没错！我和我的飞剑是有心灵感应的，如果罗曼仍和我的剑在一起，那么罗曼就一定在这个房间里！” “那就把门撞开！”韩哲看了看另外的二人，他是识货的，这是超硬合金门，没有称手的兵刃，休想打开。 “我来！”吴放自告奋勇，挥起双臂开始运功…… 只见他的双臂慢慢出现了金属的光泽，铁臂拳功缓缓运起…… “嗨！”吴放发声助力，双拳齐齐砸在金属门上，“咚”地一声轻响，金属门纹丝未动。 里面的吴现祖听到敲门声心中一惊，怎么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他不再犹豫，免得夜长梦多，抬手对准罗曼的脑袋就是一枪…… “呯！” 但外面的人是听不到枪声的。 韩哲见吴放的铁臂拳无功，转头问冷雪峰：“你不能把你的飞剑招过来，把门给切了吗？” 冷雪峰说道：“我感应到我的飞剑正处于对敌状态，应该是罗曼拿着我的飞剑与人战斗，如果此时冒然收回，我怕对罗曼不利。” 韩哲一听有理，马上放弃这一想法。他又摸了摸旁边的墙壁，“门是超硬合金的，但墙壁不是，而是混凝土的。因为超硬合金的造价太高了，不可能所有墙壁都用超硬合金做成。”他对吴放一挥手，“来，试试攻击墙壁。” 吴放再次将真气运足在手臂上，双拳齐出轰击墙壁…… “轰——”墙壁上出现了蛛网般的细小裂纹。 “有效果，再来！” “不行了，我的真气用光了。”吴放垂头丧气地说道。 “你行不行啊？才两下就蔫了！” 吴放心里很委屈，两下怎么了，两下我也是把浑身的真气全用出去了，这不全都是为了罗曼吗！不然我用得着这么拼吗？ “用我的！” “还能这样？”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韩哲把手掌抵在吴放的后背上，将真气输入吴放的体内……他自己是真没有攻击坚硬东西的绝招。 吴放感觉力量从后背韩哲的手掌上源源传来，他再次精神大振，挥动双拳，以万夫不挡之势攻击混凝土墙壁。 “轰——” 混凝土块稀里哗啦碎裂纷落。 吴放内心惊讶，没想到，背后这家伙的真气真强啊！ “轰——轰——轰——……”用别人的真气就是过瘾，也无需节省，吴放挥拳不断地攻击墙壁。不一会儿，墙壁被砸出一个半米深的大坑，但遇到了一层网，金属网，孩童手臂粗的钢筋做成的网。 “把钢筋砸开！” “当！”吴放一拳砸在钢筋上，发出金属互撞的声音。 “还是先砸墙壁吧！”纵横交错钢筋的网孔正好可以让吴放的拳头通过。 “我的真气也快耗光了。”韩哲报怨道，“这个钢筋网应该是处于墙壁的正中央，所以，另一边也有半米厚的混凝土，这墙他娘的总共竞有一米厚。” “轰——”也许是前面打好了基础的缘故，也许是多次轰击之下震动的缘故，也许是吴放着急了的缘故，吴放的最后一击，拳头穿过钢筋网的最后一击，居然打塌了另半边半米厚的墙壁。 透过钢筋网，二人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只见罗曼还活着，手持双剑正在做困兽之斗，但也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吴现祖先是给了罗曼一枪，但罗曼却挥剑将塑料子弹劈飞。 吴将军大吃一惊，这剑术也没谁了。他立马放弃了枪杀罗曼的想法，欺身上前用空手入白刃的工夫欲夺罗曼的双剑。 你不是剑术高超吗，那我就夺你的剑！等你没剑了看你还怎么高？ 但罗曼也不是吃素的，剑法展开，剑影飘飘，而且边战边退，吴现祖一时竟然无法夺剑成功。 但他心思突然一动，我为什么老想着夺剑呢？我可以先用铁臂拳将她的剑震飞呀！ 于是，等罗曼一剑攻来，他抡起铁臂，大力一磕，“叮！”，罗曼的一柄宝剑被磕飞…… 第211章 破壁而入 韩哲回头看向冷雪峰，“你来，奉献你的真气！” 冷雪峰却说，“你们两个，给我闪开！” 两人顿觉不妙，刚一偏头，一道光从两人的头脸之间穿过。 冷雪峰还有一把飞剑，就从钢筋的网孔中钻了进去，钻进去之后就加入到里面的战斗中去。 “你还有一把飞剑，刚才却不破门！” “那门太结实，如果损坏了飞剑，现在就不能帮罗曼了。别看热闹，赶快破开钢筋！”冷雪峰说着，盘膝坐了下来，手掐剑诀，点点划划，指挥飞剑战斗。 吴现祖打飞了罗曼的一把剑，心下大喜，但他还没有喜过0.1秒，被打飞的剑一个自旋又折回来向他劈刺…… 噫？吴现祖一惊，他刚才用来打飞剑的手臂来不及回防，但他还有另一支手臂。于是，他用另一支手臂一挡，堪堪格挡住此剑的劈刺。他刚想庆幸一下，但不知从哪里又飞来一把剑向他的后颈直斩下来，他万难躲避，也没有第三支手臂去格挡了。 “叮！”飞剑斩在他的脖颈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钢筋网外面的吴放大吃一惊，“铜头铁颈功！” “你认识？”旁边的韩哲问道。 吴放解释道：“我派绝学，分为铜头功、铁颈功、铁肩功、铁臂功、铁拳功、铁掌功、铁肘功、铁背功、铁肋排、铁屁股、铁膝盖、铁腿功、铁脚功，合称为十三太保横练。其中，铜头功与铁颈功合称为铜头铁颈功，铁臂功与铁拳功合称为铁臂拳。没想到我的这位叔叔居然练成了铜头铁颈功和铁臂拳，相当于练成了四项功夫，每项功夫大约要花上十年功夫苦练，四项就需要四十年。” “你叔叔？” “没错，是我家族中的一位叔叔。” “为什么只有脑袋是铜的，其它都是铁的？” “我想可能是因为脑袋最重要吧！最重！铜比铁重，就用铜来形容……” 韩哲却不以为然，“但铜没有铁那么坚硬好吧！” “你们两个不要在这个时候聊天啊！”后面的冷雪峰都气坏了，“快想办法破开钢筋到里面去救人啊！我坚持不了多久的。” 韩哲却道：“不要谦虚，也不要偷懒！” “我没偷懒！”冷雪峰解释道：“那墙壁有极大的吸力，我在边抵抗墙壁的吸力边作战，消耗挺大的。” 韩哲突然想到自己也有一把剑，他取出含光剑，只有一个剑柄，按动一个按钮，一把光剑从剑柄中吐了出来。 韩哲挥剑劈向钢筋，但光剑就是光剑，虚的就是虚的，从钢筋上一扫而过，却伤不了钢筋分毫。 果然是不行啊！韩哲感叹：传说，诚不我欺也！ 事实多次证明：这只是个玩具。 韩哲看向吴放，吴放也无法，只好说：“我的真气已用尽，但我的手臂的筋骨之力尚在，我尽力而为。”说着，用手臂缠住一根钢筋，用力向下压。 韩哲见状，也帮着向下压。两人合力之下，钢筋被压弯，上下钢筋之间的空隙变大。 吴放又一手握紧一根竖向的钢筋，向左右推拉…… 一个“井”字形状的空隙，渐渐被弯成圆形…… 见差不多了，韩哲第一个钻了进去。但他一进去就傻眼了，我真气都耗光了，拿什么战斗呢？还不如吴放，虽然吴放也是真气耗光了，但他起码双臂双拳如铁一般坚硬啊！这就是外家功夫与内家功夫的区别。 他回头一看，只见吴放也在努力往里爬，他拉住吴放就把他拽了进来。而且，拽进来之后也没停手，顺势一推，把吴放推向吴现祖。 所以，吴放是一路小跑跑向吴现祖的，一头就扎入吴现祖的怀里，紧紧抱住吴现祖。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吴将军表现得有些不知所措，这种打法，难道是要跟我摔跤吗？ 此时，韩哲拉起罗曼便往外跑，跑到钢筋网前就把罗曼往网孔里塞，把头塞进去之后就推她的翘臀，也顾不上手感有多好，先推出去再说。 吴将军怒道：“臭小子，你要跟我作对吗？” “不是！但你不能伤害罗曼！” “是她要杀我呀！是她先开的枪！”这话，吴现祖还真没说谎，确实是罗曼开的第一枪。 “我不管！”吴放才不信他，“你就是不能伤害她。” 但吴放毕竟真气耗尽，力不从心，一番撕扯之下，吴现祖挣脱了吴放的拥抱并给了他一脚，把他踹出去一丈开外。 这时，听到韩哲喊道：“吴放，别打了，快跑啊！” 吴放扭头一看，顿时不高兴了。 我在这里拚死拚活地缠住吴现祖，你们两个却扔下我逃走了，这也太不讲义气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又不不高兴了。我缠住吴现祖，不就是为了让他俩逃走吗？我为什么还要不高光呢？ 不对！我是为了罗曼逃走才拚命缠住吴现祖的，与韩哲无关。这个家伙居然也跟着逃走！真不要脸！该死的韩哲，你不应该和我并肩作战吗？ 但此时想再多也没用，他爬起来就向网孔处跑去……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来追他或者阻止他逃跑。他想：应该是冷雪峰的双剑缠住了吴现祖。 等吴放也从网孔中钻出来，四人就想回比武场。毕竟是这里是地下空间，众人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不熟，也不知道怎么出去，唯一知道的方向便是比武场。回到比武场之后，就知道怎么出去了。 冷雪峰感慨道：“能收回双剑已是万幸，为了抵抗墙壁的吸力，双剑的灵力已经耗尽了，要恢复一段时间才能再用。” 众人刚跨出一步，就同时停住的脚步。 众人刚想震惊一下，但想想又不觉得震惊。 只见吴将军悠然地站在对面，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之所以想震惊一下，是因为吴现祖出来得太快了。冷雪峰的飞剑一收回，他就出来了。 想想又不觉得震惊，是因为吴现祖是从门出来的，那门从外面打不开，但从里面轻易就打开了。所以，从门出来即方便又快捷。之前众人居然都没想到，还辛辛苦苦地钻了钢筋网。 “跑！”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于是众人转身撒腿就跑，跑向另一个方向，远离比武场的方向。 第212章 自投罗网 韩哲怒道：“冷雪峰，你真气又没耗光，你跟着跑什么呀？回去跟那厮打呀！” 冷雪峰委屈道：“我都打过两场了好吧！再说，我的特长都在剑上，不在拳脚功夫上，现在剑不能用了，怎么跟人家打？” “废物！”不知谁说了一句。 “你说谁呢？你不废物你去打过呀！” “你们两个别吵！”罗曼说道，“刚才是吴现祖骂你废物的。” 众人回头一看，才知道吴现祖已追了过来，紧紧跟在他们的后面，近到呼吸可闻。 “这家伙阴魂不散啊！我们都逃跑了为什么还要追我们？” “你这不废话吗？正因为咱们逃跑了，人家才追。如果咱们不逃跑，引颈待割，人家还用得着追吗？” “有道理！” “那咱们怎么办？” “继续跑！” 于是众人便继续跑，也没人细想，“继续跑”这三个字是谁说的。 韩哲突然觉得不对，“咱们三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小老头追着跑，这传出去要多丢人有多丢人！等出去之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 吴放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有机会出去？” “没机会了！” 罗曼一听不高兴了，说：“吴现祖你有病吧！我们几个聊天你怎么老插嘴呢？” “寂寞啊小鬼！” 吴放向后指了指，“如果我这位堂叔出去之后乱说呢？” 韩哲边跑边回头对吴现祖说道：“你也不许乱说啊！否则杀你灭口！” “好啊！来呀！来杀我呀！” 韩哲被吴现祖将到了，但他拿吴现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跑着跑着，前面出现了一扇金属大门，整个封住了通道。 “咣当！”冷雪峰一撞门，居然没撞开。 “我来！”罗曼看出门上的锁是电子锁，还有一个小型的扫描屏幕。她搬到龙潭监狱办公后，为方便出入，登录过指纹。 吴放转身回防，韩哲、冷雪峰一左一右护住了罗曼，罗曼上前，伸出右手大拇指按在扫描屏幕上…… “叮～咚～”门，开了。 罗曼大喜，“走！众将士随我进入。”说得好像是凯旋归来似的。 罗曼开门期间，后面的吴现祖出奇地没有过来进攻，只是笑咪咪地看着几人。 进去之后，吴放问道：“这个门能不能锁上？如果能锁上，他就无法追进来了。” “能！”罗曼说道：“关上门之后就会自动锁上，只是，不知道吴现祖的指纹有没有权限打开。” 韩哲说道：“看他幸灾乐祸的样子，应该是有这个权限吧！” “那就没办法了……等等，你说他幸灾乐祸？” “可以理解，因为咱们进了监狱嘛！”走在最前面的冷雪峰说道。 “进监狱？咱们本来……”说到这儿，罗曼就停住了。 众人定睛一看，见里面是更大的空间，一排排一间间的，都是牢房，里面不知关押着多少犯人。每个牢房的门上还开着个小门，只能伸出一只手的那种小门，还有人通过小门向外张望。 罗曼本来说的监狱和现在这个监狱，意义上还是有所不同的。 “走吧！好不容易进来的，就进去逛逛吧！以前都没来过。”韩哲兴奋地说道，他上一次进来，可不是地下监狱，而是地表上的监狱。 “你们慢慢逛吧！有的是时间。” 罗曼回头看了看门外的吴现祖，“走，咱们向里走走，走到看不见他的地方，免得咱们说话他老是插嘴。” “哗愣愣！”一阵铁链子的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见吴现祖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根铁链子，正在锁金属大门。 吴放忐忑地问罗曼：“如果他用铁链子锁上了，你的指纹是不是也不能打开了？” “如果是那样，那咱们真是有的是时间逛监狱了。”冷雪峰也说道，“不过也奇怪，他既然能打过我们，为什么不进来打我们呢？反而把我们锁在里面？” “这也不难理解，”韩哲说道，“这里这么大，他怕咱们跟他捉迷藏呗！只要等时间流逝，咱们的真气稍微恢复那么一点点，咱们与他就有一战之力了。” 众人点头，还是韩哲乐观。 韩哲继续说道：“只要你的剑恢复了灵力，你一剑就能把那个铁链子劈开吧！” “要恢复，起码得三天。” “废物！” “你又骂我。” “我第一次说你废物，何谈‘又’字？”韩哲指了指门外的吴现祖，“上次是他骂的好吧！而且我说你废物，不是说用三天的时间恢复灵力废物，而是说竟然当着他的面说三天，你就不能说三分钟吗？吓唬吓唬他也好。” “我哪想那么多？不是，我哪有你那么奸诈？” “好吧！我奸诈，所以，你们都要听我的。” “大胆！你这是造反的趋势，要听也是听我的。”冷雪峰和吴放还没说什么，罗曼却不干了。 忘了这个货了，韩哲赶忙陪笑：“对不住，我有点儿得意忘形了，听你的，当然听你的。” 吴放说道：“你们说，我是不是有问题啊？” 三人回头上下打量了吴放一番，“别说，确实有问题！” “我就说嘛！咱们先是被追杀，现在又被锁进监狱里，你们三个都浑不在意，似乎只有我才担心得不行。” “原来你说这个呀！”韩哲一笑，“其实我们也担心得不行，只不过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而已，故做轻松，因为我们虚伪嘛！——但你不同，你为人诚实……但又不对啊！” “什么不对？” “你和他是同一个家族的，叔侄关系，要担心也是我们三个担心，他是你亲戚，你担心什么呀？” “我认得他是我堂叔，因为他在家族中是光芒闪耀的存在，但他却未必认得我这个不起眼儿的侄子。” “不对！看样子他一定是认得你的，但他故意不相认，因为相认了等会儿杀你时就不好意思下手了。” “啊！？这样啊！” “在这里，亲戚关系是不存在的。只有你死我活的战斗！” “谁在说话？”四人看向声音的来处，声音是从一处牢门里传出来的。通过牢门上的小门，可以看到门里面正有一个人在向外观望。 此人说道：“看样子，你们不像这里的囚犯，也不像守卫，你们是刚刚进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 “一入牢门深似海，从此长夜无白日。” 第213章 越狱 “你是谁？”罗曼问牢房里的人。 “我是谁不重要，”牢房里的人说道，“重要的是，你们把我放出去，我就会带你们逃出生天。” “切！”韩哲不以为然，“还逃出生天，你还想越狱不成？” “当然！身在狱中之人哪个不想越狱？只不过是看有没有没机会罢了。” “等等！”罗曼却提出异议，“关进这里的囚犯都不是死刑犯吧！关押几年就刑满释放了，为何要越狱呢？一旦越狱罪加一等，起码要再多关押十年。”在罗曼的印象中，死刑犯都送往狼蜥岛了，既然关在这里，那就不是死刑犯。 “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牢房里的人解释道：“的确，理论上，我们被关押几年之后就会刑满释放，但是，我们能活过几年吗？在监狱的中心位置，有一座巨大的擂台，每个月都会在那座擂台上进行一轮比武大赛，决出冠军。拿我们这些囚犯打比赛不要紧，要命的是，每轮比赛都会随机选出五场比赛做为生死赛。所谓的生死赛，就是直到一方被打死比赛才算结束。而之所以安排这样的生死赛，就是为了让比赛更刺激，更好看，更充满不确定性。每场比赛都会有一批有钱人来下赌注，遇到生死赛，赌注会下得更大。我能活过这个月，却不一定能活过下个月，总有机会被抽到生死赛，每个月都会有五个人被活活打死，迟早有轮到我的那一天。我们拚死拚活地在擂台上战斗，只不过是有钱人们用来赌博的赌具罢了，不榨干我们最后一滴血，也就是说不被打死，他们是不会放我们出去的。所以，越狱，才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不要相信他！”韩哲担心罗曼被骗，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此人满嘴胡言乱语，说什么比武比赛的，还有赌局，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你们是第一次来地下监狱吧！监狱分两层，地下和地上，只有地下这一层，才举办这种用来赌博的比赛。” “但我还是不相信你，区区一个罪犯的话，怎能相信？” “其实我不是罪犯，我是无辜的。我本是一位小学教师，因为从小习武，很能打，所以才被他们抓到这里，来为他们打比赛。我是冤枉的。” “我也是冤枉的！” “我也是无罪的！” “我也是……” 他们的谈话内容其它牢房里的犯人也听到了，就像是受到传染似的，其它牢房里的犯人也纷纷喊冤。 “放我们出去啊！”顿时监狱里声音嘈杂，喊冤之声此起彼伏…… 罗曼问道：“你说能带我们逃出生天，难道是有什么密道吗？” “本来没有，是我们最近挖了一条密道。” 罗曼与韩哲互相对了一下眼神，姑且信他一次？ 于是罗曼上前，但牢房的锁并非电子锁，没有指纹扫描器什么的，是传统的机械锁。对于机械锁，罗曼束手无策。 “我来！”关键时候，韩哲挺身而出，他对于开机械锁是有一套的。他把手掌按在锁孔上……其实这是个假动作，手按不按在锁孔上没有关系，他又不是用手来拔动锁片。 如果是简单的卡锁，韩哲瞬间就能打开，以前他就曾瞬间撞开了高飞办公室的门锁，搅了高飞和罗云的好事。但是牢门的锁不是卡锁，而是传统的锁片式机械锁。 传统的机械锁最初设计的都是一排锁片，后来发展成两排锁片，而现在基本上都是四排锁片，也就是锁孔的上下左右各有一排锁片。韩哲要同时拔动四排锁片，他感知了一下，每排有十二片锁片，四排就是四十八片。将四十八片锁片全都拔到正确的位置需要一些时间，每个锁片都有四个位置，他需要一片一片地去感知锁片的正确位置。 这是个技术活儿，只是旁人看不出来，以为他手拄门上在沉思…… 大约过了一分钟，他终于将所有的锁片都拔到了正确的位置上。这期间他要用真气固定好已经找准位置的锁片，因为每片锁片后面都有一个细小弹簧支撑，好在弹力很小，不怎么损耗真气。然后再转动锁芯，“咔叭！”门开了。 看起来就是这么简单。 牢房里的人迫不及待开门出来了。出来之后就向每个人作揖行礼，感激至极。他刚才见识了韩哲开锁的本事，知道韩哲是个高手，对韩哲尤其尊敬有加。 “也放我们出去呀！”其它牢房里的犯人见状都沸腾了。 刚刚出来的人靠近韩哲，压低声音说：“别放他们出来！人多目标就大，容易被发现。” 韩哲赞同，这些人都是罪犯，放一个出来都已经违规了，怎么可能再放一群出来？ 于是他指了一下身边之人，大声说道：“他不让我放你们出来！” 众犯人顿时怒了，“候杰，你不是人！” “我草你八辈子祖宗！” …… 一时间，恶毒谩骂的言语层出不穷…… 候杰这个尴尬呀！心想：这位开锁高人智商有问题吧！怎么瞬间就把我给卖了呢？但他也顾不了许多，“咱们快走，迟则生变！”带着众人不向外，反向里面奔走…… 一行五人来到最里面的一面墙壁处，候杰打开一个扫除用具存放柜的门，将里面的笤帚、戳子一股脑儿搬了出来，柜子里面的墙壁上现出一个大洞。 “这个洞我们已经快挖穿了。”候杰有些自豪地说道。 “幸好没挖穿！”身后的韩哲说道，“如果挖穿了，龙潭湖的湖水灌进来，你们就都葬身鱼腹了。” “不会！”候杰却笃信地说道：“现在敲起来是空洞之音，外面应该是空的，不是湖水。如果是湖水，声音就没这么发空。所以我猜测，监狱的外面还有一层环形的走廊，走廊的外墙才连接着湖水。” “我很好奇，你们应该没有金属器具吧！你们是怎么在混凝土墙壁上挖出这么个大洞的？” “用牙刷柄啊！虽是塑料制品，但注入真气就可挖动。但每下只能刮下一点点混凝土粉末。如果是练成一指禅、二指禅之类功夫的人，不用牙刷柄，用手指就能抠墙。” “果然都是高手啊！”韩哲都不得不感叹了。 “不是高手也没资格被抓到这里来打擂台赛。我们好几个人趁着放风时间轮流来挖，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挖出这个规模，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挖通，但我想也只差一点点了。” “既然如此，吴放你过来！”韩哲向吴放招手。 吴放不明就里，走了过去。 “接下来就拜托你啦！” 吴放一想也是，挖这个东西，自己的铁臂拳恰好能派上用场。于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你们都闪开！”听到韩哲的喊声，其他人纷纷闪在一旁。 韩哲猛然抱起吴放的下半身，把吴放整个人当成巨大的锤子向墙壁砸去…… 慌忙中，吴放忙架起双臂并拢在头前护住头脸…… “轰——” “怎么样？”韩哲问道。 吴放抖了抖手臂上的尘土，又“呸！呸！”吐了两口尘土才说道：“打通了！” 第214章 鬼门弟子 “快！心脏起搏器！”王景发大呼道。 “嘭——嘭——” “有心跳啦！”医务人员惊喜道。 王景发终于松了一口气，“快！送往医院抢救。”他这才有时间转身看向凶手……不对，说凶手有些不合适，擂台之上比武较量，即便伤到人命，也谈不上凶手不凶手的。 “把他给我抓起来！”王景发命令道。 立刻有几人上前将费猛抓了起来，费猛也没怎么反抗，毕竟一场大战下来，他也是将近精疲力竭。 “为什么要抓我？正常比武，伤人也在所难免！”费猛表示不服。 王景发却没有理他，而是来到了赵合的身边，蹲下身子低声问道：“确定是鬼门气功炮吗？” 赵合答道：“不错，我确定。” 王景发之所以没有把赵合也送往医院，是因为赵合的伤势比李长春要轻，起码赵合是清醒的。而李长春则被费猛正击中心脏，人晕过去了，心脏也没有了正常的跳动。好在刚才用心脏起搏器恢复了心脏的跳动，但能不能救活还不是十分确定。 “确定不是他所说的大洞开门拳？”稳妥起见，王景发又问了一下。 “不是，大洞开山拳我见识过。” “好！”说完，王景发站起身子，看向于庆，用手一指，“把他也给我抓起来！” 于庆、费猛二人正是参加比武竞争执剑人的两位上校军衔的人物。 “你们赖皮，打不过就抓人，算什么本事！”于庆说着，转身就跑…… 可没跑出几步，咣当一声，被人拌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几个警卫上前把他按在地上，并铐上手铐。 拌倒于庆的不是别人，正是吴现祖。他回到大厅，正看到于庆逃跑，后面还有几个警卫追赶，虽不明就里，但也先将于庆拌倒再说。 于庆刚才与赵合一场大战，虽重伤了赵合，但赵合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自己的真气也消耗殆尽，所以，也没什么力气反抗，被抓到后，也只有骂人的份了。 “怎么回事？”吴现祖问道。 “这两人，”王景发指了指于庆，费猛二人，“都是鬼门的人。” “哦？”吴现祖也是吃了一惊。 大部分门派，都唯军部马首是瞻，并定期向军部输送人才。但也有两个门派，不但不听从军部的指挥，而且还长年与军部暗中作对。鬼门，正是这两个不听话的门派之一。 现在，于庆、费猛二人都被铐也起来。 “你们鬼门的弟子不是一直很看不起我们军部的吗？怎么屈尊降贵加入到我们军部来啦？”王景发阴阳怪气地讥讽道。 于庆、费猛师兄弟二人十几年前混入军部并屡立奇功，已经被提升到了上校军衔，眼看着马上就有执掌整个军部的机会，当然不容错过，于是两人同时报名参赛，只要有一人抢得军部执剑人的位置，那么，从此，军部就成了他们鬼门的囊中之物。 没想到他们的对手，也就是赵、李两位将军实力强横，不是那么轻易能打败的。激战中，不留神就使用了本门的绝学——鬼门气功炮。这么多年他俩一直小心翼翼，不显露本门武学，但是比武到了关键时刻，自然而然就用出了最顺手也是最厉害的功夫。 打倒赵合之后，于庆才发觉不妙，自己可能暴露了本门的武功。 习武之人，与人对战之中用什么武功招式，尤其是激战之时，类似于出于本能，不经过大脑思考；除非武功远胜对手，不然，一思考就输了；他也很无奈。于是，他特意解释了一下：“这是大洞开山拳。” 当时现场还没什么反应，于庆以为蒙混过关了。但到了费猛与李长春比武之时，费猛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关键时刻用出了鬼门气功炮，直接把李将军给打晕了，生命危在旦夕。 于庆赶忙又刻意解释了一下：“我门的大洞开山拳就是厉害。” 王景发立马就怀疑了，只有鬼门的鬼门气功炮击中心脏位置时，能洞穿人的肌肤，使人的心脏由原本正常的跳动状态变为快速而细微的跳动状态，甚至变为完全停止跳动的状态。 这是因为鬼门气功炮这门功夫，拳劲发出的频振的缘故，能够破坏掉心脏原本的跳动频率。 于庆之所以没有被怀疑，是因为于庆没有打在赵合的心脏位置上。而费猛就不同了，正中李长春的心脏，想不被怀疑都难了。 “我们原本虽是鬼门的弟子，但这么多年在军部奋斗，我们的心早已是军部的了。”费猛解释道。 “哦！”王景发一喜，“单凭个心脏细动，我还无法完全确定你们就是鬼门的人。这么一说，你们已经承认你们是鬼门的喽！” 费猛一听，心下大为后悔。 “你这白痴！”于庆刚才还在骂王景发，现在改为骂费猛，“哪有不打自招的？人家还没上刑，一句话你就全招了！” “不是啊！”费猛很委屈，“他说话的意思，他已经知道咱们是鬼门的了。” “人家是在诈你啊！” “欸——别误会。”王景发安慰道：“我也没说鬼门的弟子就不能加入军部啊！相反，我还很高兴，这么多年都没能招收到鬼门的弟子，原来早就有两人加入了，而且还升到了上校的位置。就你们俩吗？还有没有其他人啊？” “没，没有了。”费猛一想，再也不能说错了。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俩抓起来吗？” “看穿我俩的身份了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皱一皱眉头，不是英雄好汉！”费猛说得大气凛然。 “什么杀呀剐呀的，何至于此啊！是因为你们犯了规，比武之前就已经明确说明了，这是内部切磋，不能重伤对手。但看看你们俩，一个把赵将军打成重伤，一个把李将军直接打晕了。不把你们抓起来都说不过去。” “原来是这样啊！那还会放了我们俩吗？” “当然，但你们要认真悔过，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还要说明军部还有几个你们鬼门的弟子。” 于庆眼珠直转，他也判断不出王景发说的是真是假，“容我想想啊……” “不急，慢慢想，有的是时间。”他对警卫说道：“把他俩就关在这里的监狱里，容后再审。” 他又转头对吴现祖说道：“上个厕所怎么上了这么长时间？罗曼呢？” 第215章 罪证 “罗曼啊，她本来和我一起回来的，但她拉肚子，又回去了，可能再需要一段时间。”吴现祖面色平静，侃侃而谈，“接下来该轮到你和常将军比武了吧！” “我们就不比了，发生这么大的事！”王景发也是语气平静。 “这场比武不算！”身受重伤躺在担架上的赵将军正要被人抬下去，他紧急叫了个暂停说道：“于庆、费猛二人算是鬼门混进军部的奸细，不算真正军部的人。所以，这次的比武结果不作数，等我伤好了重新比过。” 他觉得这也太丢人了，当众被人打成重伤。好在有个垫底的，李将军被人打晕了，比他还丢人。 其实也不算太丢人，毕竟费猛是去年军部内部大比武的冠军，于庆也是第三名。而在去年之前，是常实连续三年获得冠军。而到了去年，常实连前三都没进去。今年度，几位将军都不想再参加内部大比武了，因为年纪越来越大了，也无法取得比以前更好的成绩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也应该把赛场让给下一代的年轻人了。 若不是这次涉及到执剑人的归属问题，几位将军决不会想参与比武这类事情了。 赵合说得有一定道理，但吴现祖却不想再拖下去。 “虽然那两位算不上军部的人，但论实力做为比赛选手还是够资格的，所以，既然好不容易比出的结果，就权当有效吧！但他二人却没资格参加下一轮的比赛。接下来，老王和老常比武，然后，我和罗曼重新比过，这两组的胜方，进行最后的决赛。” “不行！军部执剑人的竞选赛，怎能如此的不严谨？”赵合不肯退让。 “怎么不严谨了？因为你输了你就觉得不严谨？”吴现祖也是针锋相对。 “好啦好啦！”王景发忙在中间打圆场，“此事不急，老赵养伤要紧，等老赵伤好了再说吧！” “不行！”吴现祖却来劲了，“你连奸细都对付不了，你已经奥特啦！没资格参加竞选了。” 赵合气得脸色铁青，若不是身受重伤，他现在就要与吴现祖大战一场。“你这是趁人之危！” “老赵，小心气大伤身！”王景发安慰道。 “我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能怎么伤？”赵合没好气地说道。 “总之，此事不能再拖。”吴现祖丝毫不让，“今天就要决出执剑人的人选”。 “好吧！”王景发在中间也是无法，“咱们都不比了，免得伤了和气。老常，你想当执剑人我就让你来当，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当，我就辛苦一点儿，继续由我来当好了，不比了不比了，咱们都不比了。” “不行！”没等常实说话，吴现祖先反对了。“比，还是一定要比的，胜者为王！” 他又看了看赵合，“败者送去医院！” 赵合被几个士兵抬走了，带着气愤，带着不甘。 “二位，请吧！”吴现祖看了看王景发，又看了看常实。 “还是你请吧！”一道清亮且动听的声音划过会场，传到擂台上。 正是罗曼，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会场之中，身后还跟着冷雪峰和吴放。 吴现祖故意问道：“噫？你拉肚子好了？” 罗曼脸一红，什么意思？但她马上反应过来，这家伙，成心当众羞辱我。但她也不在意，走到麦克风前，打开手机，开始播放录音…… 罗曼和吴现祖刚才在密室中的对话一句一句从扩音器中流淌出来…… “说吧！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做掉你呀！既然在台上不好做掉你，就找个密室来做。” …… 吴现祖脸色一变，他当时以为杀死罗曼万无一失，所以把自己的阴谋诡计和盘托了出来，没想到罗曼竟然一进门就开始用手机录音。 在那个密室中，手机确实没信号，但录音是手机本体的功能，与有没有信号无关。所以，他俩在密室中的对话，罗曼一句不落地都录了下来，可以说是有力的罪证。 吴现祖一纵身掠向麦克风，想夺过手机并抓碎手机毁掉证据…… “拦住他！”王景发喊出的同时，天猿臂一拳击出，手臂变长，不是打向吴现祖，而是打向吴现祖的身前。 吴现祖人在空中挥臂欲格开王景发的天猿臂，但两臂相碰，他的身子停顿了一下。 就这稍许的停顿，便有三人便扑了过来。分别是薛东仁、薛东义两兄弟和大刀关玉。 薛东仁、薛东义二人是亲兄弟，也是师兄弟，是山东蓬莱派的弟子。山东蓬莱派本来并不为世人所熟知，但提到两个人的名字就家喻户晓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蓬莱派的两名弟子高登民、高延津，艺有所成便技痒难当出门卖弄功夫。本来卖弄功夫也无伤大雅，但问题是，不该在普通人面前显露功夫。其实在普通人面前显露功夫也不是什么大错，但不该在墙上刻字留名。他们的师父便惩罚高登民、高延津二人此生不可下山。他二人虽被惩罚，但却为蓬莱派在武林中争得了轻功天下第一的名号。 薛东仁、薛东义二人身为蓬莱派的弟子，轻功也是极佳，所以第一时间赶到，拦在了吴现祖的身前。 第三个赶到的是大刀关玉，是抗日英雄大刀关雷的曾孙。年仅二十几岁，却已尽得关家刀法的真传。 三人合战吴现祖。 按照王景发的估计，三人合力之下，几个回合就应该能将吴现祖拿下。大刀关玉是去年军部内部大比武的亚军；薛东仁、薛东义二人也都进了前十，而且三人都年纪轻轻血气方刚。而吴现祖的实力，在几位将军当中应该算是垫底的。但真正交起手来，才发现情况并非如此。 吴现祖以一敌三从容不迫，丝毫不落下风。 四人斗转星移，错位缠斗。这时关玉绕到了吴现祖的身后，他大刀掠起一片白光，劈向吴现祖的后背。 此时，吴现祖正正面迎战薛东仁、薛东义兄弟二人，双拳对战四手，打得难分难解，顾不得背后劈来的这一刀…… 关玉见吴将军不躲不闪，心中一犹豫，这一刀若是劈实了，非得把吴将军劈成两半不可。刚才王部长只是下令拦住他，并没说要他的性命。于是，他瞬间将力道收了五成。 当刀刃靠近王现祖后背仅剩一公分距离的时候，吴现祖依然是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刚才，关玉是无法确定吴现祖是否躲闪，但现在，关玉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吴将军是躲不开了。于是关玉赶忙尽自己所能地又收了三成力道…… “当！”大刀劈在了吴现祖的后背上…… 第216章 炸药 关玉大吃一惊！ 虽然这一刀只剩下两成力道，但即便是劈在普通的钢铁上也应该能劈开一道裂缝。 关玉的这把大刀可不是普通的刀。现代的合金材料再加上先进的锻造技术，他的这把刀，不管在表面硬度、机械强度还是韧性上都强过当年他曾爷爷那把刀不止十倍。 但细看吴将军的后背，军服被刀气割开，露出里面光洁白晰的肌肤，竟丝毫没有受伤。 什么情况？ 比关玉更惊讶的是王景发和常实。 吴现祖的武功，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了？独战排名前十的三位年轻高手，而且还练成了这类硬气功，军部，论单打独斗，谁人还会是他的对手？ 原来他才是军部继罗老将军之下的第一高手。这么多年，藏得好深啊！ 如果这场比武正常比试下去，那么，最后夺得执剑人资格的应该就是这位吴现祖吴将军无疑了。 比王景发和常实更惊讶的是吴放，他几乎脱口而出：铁背功？！ 如果他事先不知道吴现祖已经练成了铜头功、铁颈功、铁臂功、铁拳功四项神功，他也不会太惊讶。但前四项再加上铁背功，就是五项神功了，每项至少需要花费十年的功夫苦练，加起来就是五十年，而吴现祖今年也就五十岁左右，难道他从一出生就开始练了吗？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同时兼练几种功夫。但那样时间、精力、金钱都不够分配呀！ 吴放在心里都不得不佩服这位叔叔了。 吴现祖终于逼退了身前的薛东仁，薛东义二人一步，这才有时间对付身后的关玉。他飞起一脚向关玉踢去。 关玉还没从刚才的惊讶中恢复过来，忙横刀护在胸前…… “当！”这一脚踢在刀身上。 一股大力传来，关玉噔噔噔噔倒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子。 好强的腿功！ 铁脚功！ 吴放更加惊讶了。但说实话，没有比刚才更惊讶，因为他已经习惯于惊讶了。 吴现祖瞬间击退三大高手，意气风发！他看向罗曼…… 此时，罗曼已经收了手机，知趣地退到了冷雪峰和吴放的身后。 吴现祖出奇地没有理会罗曼，而是一掠而起快如飞燕，瞬间掠过无数的台阶，到达最高处的出口处…… 吴现祖站在大门口，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遥控器。 “阻止他，不要让他按！”罗曼大喊道，“那是炸弹的按钮！” “咦！”吴现祖惊异地看向罗曼，“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真相，免得你们在恐惧中死去，但既然有人识货，那我就不妨告诉你们，让你们做个明白鬼。的确，我在这地下监狱里安装了炸药，而我手里的就是引爆器，只要我按下去，监狱外围的墙壁被炸坏，湖水涌进来，食人鱼游进来……” 噌！噌！没等吴现祖的话说完，离门最近的两人便冲向大门，欲从他的身侧夺路逃出去。 咣当！咣当！吴现祖连踢两脚，把这两人踹了回去。 “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把大门关上！”这一刻的吴现祖，居高临下，有如天神一般，真有一夫挡关万夫莫开之气势。 “等等！吴将军，别冲动！”裁判员恩广大师说道，“凡事都有个因果，此事与我等无关吧！我们也不是军部的人。” “确实与你们无关，但你们知道了真相，出去后难免乱说。” “保证不乱说，保证不乱说。” “可我不相信你们。” “你总该相信我吧！”铁壁门的门主赵乾坤说道，“我们铁壁门把门中最厉害的功法全套送给了你，我还请你吃过饭呢！” 吴现祖笑了笑，“的确，这些炸弹装置本来不是对付你们的，而是用来对付地下监狱里的囚犯的。这些囚犯，个个武功高强，哪一天造反越狱啥的，还真不好控制。但只要把通往地表的大门一关，再引爆炸弹，任他们武功再高，能在水中憋气一、两个小时，那又能怎样？最后，不还是要葬身鱼腹？” “既然不是用来对付我们的，那就不要用在我们身上啊！”赵乾坤痛心疾首，“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门中还有一大堆大事小情等着我们处理……” “你们要怪就怪他吧！”吴现祖用遥控器一指王景发，“就是他，明明没有能力，却占着执剑人的位置，我才不得不用此手段来除掉他。然后，我来接手军部，在我的手里，军部必然会走上一个更高的辉煌！” “这事好办，我们合力帮你拿下王景发那厮，然后联名推举你为军部的执剑人……” 咣当！赵乾坤的话还没说完，一条大长腿从门外踹了过来，一脚正踹在吴现祖的后腰上。 骨溜溜—— 吴现祖被踹得顺着台阶向下滚落，一直滚到擂台下。 众人定睛看时，见踹吴现祖的不是别人，正是二楞子。原来在吴现祖与关玉、薛东仁、薛东义三人打斗时，王景发便悄悄派二愣子到大门外埋伏，防止吴现祖夺门逃走。 二愣子的弹簧腿也不是白给的，力大劲足，直接将吴现祖从大门口踹回到擂台下。 吴现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但他还没来站起身，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挣扎着想挣脱此人双臂的束缚，但此人双臂犹如铁铸的一般，怎么挣都挣不开。 “快放开！”吴现祖怒了，如果是普通人，手臂就被他撑断了。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侄子吴放，也练就了铁臂功，双臂如铁，任凭吴现祖如何挣扎、撕扯都无济于事。 在吴现祖挣扎之际，三胖儿过来抢他手里的遥控器，大黑也拿着绳索来绑他。 很快，三胖儿便从吴现祖手里夺过遥控器，然后摔在地上，一脚踏了上去……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这玩儿意能引爆炸弹害死大家，那么将它毁掉就没事了。 “不要！”众人惊呼。这一脚下去，如果踩下了按钮，炸弹就爆炸了。 但已经来不及了，“咔嚓”一声，遥控器被三胖儿大脚踩碎…… 第217章 不服 众人有的捂住了耳朵，有的面如死灰，有的向大门口奔逃……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其实也不对，大黑把吴现祖和吴放像捆粽子一样绑在了一块儿。 吴现祖怒斥三胖儿：“那是大屏幕的遥控器，你踩坏了还怎么控制大屏幕？” 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人声鼎沸之中，只有近在他身边的人才能听到。 “你这厮，想害死大家吗？”众人纷纷怒斥三胖儿。 三胖儿很委屈：我做错什么了？这东西我毁掉了不对吗？我这不是为了阻止炸弹吗！ 但是，也没有谁真敢把三胖儿怎么样，毕竟身材在那儿摆着呢！ 而跑到大门口的人也都被二楞子拦了下来：“没有王部长的命令，谁都不许离开！” “大家不要吵，不要慌，不要害怕。”一个人挤过人群来到三胖儿的身前，对着围住三胖儿跳脚大骂的人群说道：“炸弹已经被我全部拆除了，即便按下了引爆按钮也不会爆炸。” 众人一听，这才放心。 原来罗曼、韩哲等人在监狱外围走廊里发现了炸弹之后，便兵分两路，罗曼带着其他人来到擂台广场处报信，韩哲则负责拆除炸弹。毕竟，也只有韩哲会拆除炸弹。 刚才吓得不轻，现在发牢骚的，基本上都是二百二十门派的门主和代表们，相比之下，军部的将官们都显得比较冷静。刚才的情况确实危险，但对军部的人来说，早已司空见惯，换句话说：没经历过这样的生死考验，都算不上真正军部的人。 “为什么还不放我们出去？”二百二十门派的人纷纷报怨，虽然现在危机已经解除，但众人还是想尽快回到地表上去。 这些人几乎同时在想：以后军部再有什么事，可不敢再来了，太危险了！ 王景发对着麦克风说道：“请先听我说几句话，然后就让大家上去。”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有人不耐烦地大声说道，这也代表了大家的心声。 王景发也不跟那人计较，清了清嗓子…… “让大家受惊了，是我对不起大家。原本没有这场比武，也没有什么执剑人之争，这一切都是我和常实将军联手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纠出军部内部的叛徒……”说着，指了指吴现祖，“所幸有惊无险，叛徒也终究露出了狐狸的尾巴，而且也已经落网。感谢常将军的通力配合……”说到这，王景发还扭头看了看常实…… 常实听到这些心中很无奈，他竟然无法反驳。现在，王景发将吴现祖定性为叛徒，那么如果他还敢与吴现祖站在同一边的话，他就会被认为是跟吴现祖一伙儿的，也是叛徒。而且，吴现祖也太狠了，想将自己也一块儿灭掉。再说，即使不发生这样的意外，军部执剑人的位置，他也抢不到手。自以为连续数年冠军，军中无敌，其实只是别人隐藏了实力而已。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放下心中的不甘，只有打掉牙往肚咽。他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吧！于是，对王景发点头笑了笑，算是同意了王景发的说法。只是笑中带着一丝苦意，但估计也只有王景发能看出这一丝苦。 王景发继续说道：“同时也感谢大家的捧场，谢谢大家！现在，可以出去了。”说完，对着二楞子一挥手，二楞子便闪退到门旁…… 二楞子刚让出门口，众人就要往外冲，但刚踏出一步，就从门外走进两个人来，迎头堵住了众人。 众人一见这两个人，不约而同齐齐弯下腰来…… 二楞子见众人向他弯腰行礼，忙故作谦虚地说道：“大家不必多礼，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自然认为：是因为自己刚才飞起一脚将吴现祖踹落尘埃，挽救了大家的性命，所以，大家对他充满崇敬和感激的心情。 他话说完，才发觉自己身旁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他还认识，正是军部的擎天柱，兼泰山北斗，罗荣罗老将军。 罗老将军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与他一同进来的人苦笑道：“胡会长，刚才让你见笑了。” 他身旁的人正是中华武术协会的副会长胡春泉胡老。 胡老也笑道：“不打紧！我还正想着看你该如何出手化解呢，结果孩子们已经妥善地解决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王景发忙挤过人群来到二老身前，先向胡老问好，然后请示罗老：“老师，怎么处置这个叛徒？”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吴现祖。刚才，大黑已经点了吴现祖的穴道，将他与吴放分离开来，单独绑了起来。 罗老却说道：“你是军部的执剑人，怎么处置就由你来定夺吧！” “好的，那就送往狼蜥岛吧！” 罗老又问吴现祖：“你知错了吗？” 吴现祖却没有回答罗老的问题，而是说道：“罗将军，我不服你！” 罗荣见他答非所问，微微一笑，“我也没想过让所有人都服我。” 王景发怕吴现祖说出些对罗老大不敬的话来，忙吩咐道：“快！把他押走！” 罗荣却抬手示意不急，“让他把话说完吧！” 吴现祖接着说道：“别人都把你当作神一样敬仰，可我吴现祖不服你。”吴现祖侃侃而谈，“你自以为高高在上，武力可以解决一切，于是就只手遮天独断专行目空一切，结果却四处树敌陷军部乃至整个国家于被动状态。” “噢？”罗老也是一楞，前面的话他都不奇怪，但后面的一句，四处树敌？被动状态？——什么意思？什么叫被动状态？“说详细点。” “如果不是你执意与外星人开战，而是坐下来与他们和谈的话，那么，第一个与外星人合作的将是我们国家，还哪有美丽国什么事？要知道，当初，外星人最先找上的可是我们国家呀！”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啊！”罗老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吴现祖，是我高看了你，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呢！结果就这？你的意思是说，答应外星人，让他们在我国可以肆意地做人体实验？” “有何不可！只是牺牲少部分人，但却换来整个国家的科技进步。” 一旁的王景发都听不下去了，“你有什么资格决定那些少部分人的命运？如果把你送去做人体实验呢？你愿意吗？” 没想到吴现祖却说道：“我当然愿意！为了国家，个人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你愿意，别人不一定愿意！”王景发不想再跟他废话，命令道：“把他押走，立刻送往狼蜥岛！” 二老出来，回到地表，进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胡老说道：“刚才，吴现祖的话虽然不对，但从另一方面讲，如果当初是我们与外星人合作，那么，第一个登上月球的将是我国。” “登月吗？”罗老淡淡地说道：“我们早就登上去了啊！” 第218章 追捕 送走了二百二十个门派的人，王景发回到地下监狱，提审鬼门的两名弟子，于庆和费猛。 罗曼也被叫来一起听审，说实话，地下监狱，罗曼一秒钟都不想多呆，但没办法，谁让她是下一代执剑人呢！ “你们俩个跟我说实话，你们鬼门，为什么老是跟我们军部做对呢？” 于庆说道：“我也想问，你们军部，当初为什么要让我们改名字呢？鬼门，这个名字不好吗？” “当然不好！鬼门，多晦气！正经人哪会取这样的名字？” “可这名字不是我们起的，是祖上传下来的！” “莫非，就是因为让你们改名字，你们就拒不跟我们合作？” “这只是原因之一。” “还有呢？” “报——紧急军务！”一名士兵出现在审讯室的门口。 王景发一脸的不悦，怎么报告都报到审讯室来了？但也不能不理会，他站起身来，对罗曼说：“你来继续！”说完就出去了。 罗曼一脸地懵圈，她对军部与鬼门之间的过往历史毫不知情，这审问怎么审？ 她只好先重复一下刚才那句：“还有呢？” 于庆故作神秘地说道：“猜测，我只是猜测啊，我们门中的一位大长老与你们军部的一位大首长有仇隙。” “你是说个人恩怨导致的门派与军部不和？” “据说啊，n多年前，我们的大长老与你们的大首长两人比武，你们军部的大首长用卑鄙的手段赢了我家大长老，害得我家大长老此生无法收徒，一身的武学坐等着失传……” “等等，比武输了就输了，不至于因此不收徒吧！这么想不开的吗？” “不是想不开，似乎是比武之前下了赌注，输的一方此生不能收徒。” “这也太傻了吧！区区一个赌注就当真了？” “我们这一代人理解不了上一代人的想法，上一代人似乎就特别讲信用，言出必践的那种……” …… 王景发出了审讯室就问道：“什么事？” 士兵回答道：“吴将军逃走了。” “什么？”王景发大吃一惊，“他穴道被封，还用特制的绳索捆得很结实，怎么逃掉的？” “不知道呢！罗老将军在指挥室等您。” 王景发回到地上的指挥办公室，见到了罗老，“老师，是学生不中用……” 罗荣一摆手，“现在，只找到了直升机飞行员，看样子是从直升机上坠落下来，身受重伤，处于晕迷状态，正送往军警医院抢救。你去医院那边，飞行员一旦醒来，第一时间了解情况。我带人去追捕吴现祖。” 话说完，罗荣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自己又对学生下达了命令，而现在，学生才是军部的执剑人，他才应该是把控大局下达命令之人。但话已出口。 王景发则完全没有多想，他想的是，追捕吴现祖的事情即危险又辛苦，怎好麻烦老师。于是说道：“还是我去追捕吴现祖吧！” “你去追捕？如果你追上了，你有把握把他活着抓回来吗？” 王景发一想，确实，刚才吴现祖的实力他也看到了，他只能保证能把烧成焦炭的带回来，至于活的，他恐怕力不从心。 这时，又有情报员报告道说：发现了两名押送人员的尸体。 虽然这种情况在意料之中，但王景发心里还是咯噔一下。不算飞行员，他共派了四名军部高手押送吴现祖。既然两人已经遭了毒手，估计另两人也是凶多吉少。而且，遇害之前连个信息都没能发出来，最后的求救信号还是飞行员发出来的。 想到这，于是说道：“让薛东仁、薛东义二人跟着您吧！这二人轻功好。” 罗老这次没有说什么，带着薛东仁、薛东义兄弟二人以及一个小队赶往直升机在雷达上最后消失的地点…… 王景发则带着关玉赶往军警医院。他之所以信任薛东仁、薛东义以及关玉三人，是因为不久前这三人就跟吴现祖硬刚过，虽然当时是三打一，但起码说明这三人有跟吴现祖正面交手的资格。 而且，既然跟吴现祖硬刚过，就不太可能是吴现祖的亲信，以后得重用。他先在心里给这三人记了个三等功。 上了车，他就开始打电话，命令发现尸体的小队用直升机以最快的速度将尸体送到兰哲公司进行尸体检验。 接电话的小队长不明所以，“检验尸体不应该在军部吗？为什么要送到民间机构？” “少废话，执行命令！”王景发没有回答，因为他心里也没底。 接着，他又给罗兰打了电话，“马上就会有两具尸体送到你那儿，不管是内脏的损坏，还是骨折，还是外在的伤口，都要尽你最大的努力修复好！” “什么意思？”罗兰不解，“让我修复尸体？我们公司可不经营殡葬仪式项目。” “不是殡葬仪式，”王景发解释道：“总之就是让你把死人当作活人医。”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有好处，天大的好处！”王景发只能先这么说。 到了医院了解了情况才知道，飞行员的后背被打了一记劈空掌，后背脊椎骨粉碎性骨折，正在全力抢救，一时半会儿恐怕醒不过来。其实，能不能醒过来医生也不好确定。 王景发留下关玉在医院，叮嘱他保护好飞行员，自己则返回龙潭监狱。对鬼门弟子于庆、费猛的审问还没结束呢！现在也不知道罗曼进行得怎么样了。 回到基地，正看到罗曼从审讯室里出来。 王景发忙问道：“审讯得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交待混入军部的目的？还有这么多年都做了哪些破坏活动？” 罗曼一楞，原来审讯是要审讯这些内容的吗？都不早点儿说！ 审了这么长时间，她就是与于庆、费猛二人聊天，天南海北，聊的还很开心。于庆、费猛二人也一样，有这样一位大美女陪聊，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所以，双方可以说是相谈甚欢。 但罗曼略微想一想就明白了，“他们混入军部的目的就是想知己知彼，想早点儿知道军部会用什么计谋来对付他们鬼门。至于破坏活动，他们还真没做过，不但没做过，相反还立过不少战功，不然，也不可能被提升为上校。” 她虽然没有直接问这样的问题，但谈话的内容太广泛，这些问题也不知不觉地影射在其中。 当时罗曼还挺赞赏两人，如果不是这两人相对于她来说年纪太大了，她都要拉拢两人到自己的麾下，成为自己的私人力量。 但不久的将来罗曼就会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不应该以年龄做为招募亲信的标准。 第219章 拉面惹的祸 王景发又得到一个下属的报告，这个报告差点儿把他气晕了。 “罗曼！”他怒喝道。 罗曼正要回去，在监狱里折腾了这么半天，她早就累了。 “啥事？” “你们为什么要放走一名囚犯？” 罗曼这才想起来，他们确实放走了一名自称为教师的囚犯，“他说他是冤枉的啊！” “你什么时候幼稚到这种程度了？你去问问，监狱里的每一个犯人都会说自己是冤枉的。” “那他到底是不是冤枉的？” 王景发更气，“少废话！快把他给我抓回来！这个候杰罪大恶极，放他出去，不知又有多少少女被他侵害！” “啊！”罗曼大吃一惊。 “啊什么啊？他就是侵害了三位女学生才被抓进来的。” “他……他教的是。。啊！” “他侵害的就是。。。！” “一定是混在二百二十个门派的人群里出去的。”罗曼立马给韩哲等人打电话，“马上集合！” “韩哲，犯人呢？”四人集结之后，罗曼首先就问韩哲。 韩哲很无语，“当时我一个人去拆除炸弹，犯人明明是跟你们在一起的。” 冷雪峰也理直气壮，“我和吴放注意力都在保护罗曼上，你不知道吴现祖当时有多嚣张。” 王景发不耐烦了，“都别推卸责任，赶紧出去把人给我抓回来！” “好吧！先去他家里！”罗曼立马做出决定。 “不必了！”王景发说道，“他家里我早已经派人去蹲坑了，你们去这几个地方，”说着，把一份资料甩到他们面前，“一处是学校，另三处是他侵犯过的三个女孩子的家里。” 四个人开始抓阄，王景发一看这个气呀！这个时候居然还抓阄，但也拿他们没办法。 韩哲抓到了学校。他想：最不可能的就是学校。因为现在天已经黑了，学校早就放学了，没有人，逃犯去学校干吗？ 但从另一个方面想：他刚逃出来，最要紧的肯定是躲避追捕，没人的地方才是藏身的好去处。 他按照地址来到了一所小学校门前，看了看，里面确实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恰好学校门口有一家拉面馆，韩哲便进去要了一碗牛肉面。 折腾了半天，肚子早就饿了。他想：另外三人也肯定在吃饭。不吃东西，即使见到犯人也不一定有力气抓。 等牛肉面端上来，他先拍了一张照，发了个朋友圈，意思是：我开始吃饭了，你们吃了没？ 罗曼看到图片都气坏了，大家都在全力搜捕逃犯，你却在吃牛肉面！于是，她立马给另外两人发了消息：先找个地方吃饭再说。 也许是饿了的缘故，这碗面韩哲吃得格外香。 汤也很香，他把面汤也喝了个精光。 吃饱之后，韩哲就犯困，上眼皮变得极为沉重，简直睁不开眼，他一不留神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面前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他认识，正是逃犯候杰。另两人则戴着口罩和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根本看不清相貌。 “我犯了什么罪？为什么把我绑起来？”韩哲怒问。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另两人没吭声，候杰回答道。 …… 另一边，正在搜捕吴现祖的罗老收到了一张照片和一则短信，是由韩哲的手机发过来的。照片是韩哲被绑在椅子上的照片；短信的内容是：一命换一命，如果你不再追捕吴将军，我们就饶你孙子一命。 罗老这一生，从未接受过别人的威胁，但老了老了，有些事情不得不学会妥协。他把照片和短信转发给王景发。 王景发看了后很意外，在他心目中，韩哲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手，但很奸诈狡猾，不是轻易能被抓到的那种。他想也没想，又转发给了罗曼。 …… 罗曼、冷雪峰、吴放三人在小学校门口碰头。 “就是它！” 学校门口只有一家拉面馆，罗曼一指这家拉面馆，三人就扑了过去…… 罗曼从正门走入，另两人绕到后面查看有没有后门。 这是一家夫妻店，夫妻两人正要打烊关门，罗曼就进来了。 老板娘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 罗曼打开手机，给她看了一张韩哲的照片，问道：“见过他吗？” 老板娘摇头，“没见过。” 罗曼从老板娘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惊慌，知道她在说谎，于是指了指她的身后，示意她回头看看。 老板娘回头一看，直接吓得魂不附体。 只见厨房里的厨师，也就是她的丈夫，被两个陌生男人按在了案板上，菜刀就架在脖子上。 原来冷雪峰和吴放从后门进去，正碰到厨师，厨师还以为进来了强盗，立马拿起菜刀砍了过去，吴放劈手夺过菜刀反架在他的脖子上。 罗曼威胁老板娘：“你再不说实话你的店就变成卖人肉的黑店了，而且卖的是你男人的肉。” 老板娘战战兢兢，用手指了指地面，“在……在下面……” 原来下面有一间存放食品的地下室，韩哲和候杰都在里面，另外戴着口罩的两人却已经离开了。 一见面，冷雪峰就讽刺道：“废物！竟拖我们的后腿。” 韩哲则不以为意，问候杰：“另两个人去哪了？” 一开始，候杰还想反抗来着，但三招两式就被吴放打倒在地。他嘟囔道：“我哪知道啊！” “嗵！”韩哲上去一拳，把他打得口吐血沫。刚刚获得自由，韩哲正想活动活动手脚。 原来候杰跟着几人出来后，就想悄悄溜出监狱。但监狱里岗哨众多，他穿着一身囚服也混不出去。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他，把他带到一处偏僻处，给他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后来就跟着人群混出了监狱。但那两人也始终跟在他的左右，即像保住他，又像挟持他。 出来后，候杰想请这两人吃顿饭，毕竟是这两人救了他。但他是逃犯，身上也没有钱，所以不敢去别处。而这家拉面馆的老板是他的亲戚，于是就带着两人到这里来吃饭。但也不敢在餐厅里吃，只能躲在后厨吃。 后来，韩哲来到了这家店。候杰猜想韩哲就是来抓他的，吓得立马就想从后门逃跑。但那两人却很沉着，示意候杰不要跑，而是给韩哲的面里下了药。 等到韩哲中招，就把韩哲绑到了地下室，然后给韩哲拍了张照，发了则短信就离开了。 所以，候杰是真的不知道那两人去哪了。 韩哲猜测，那两人就是军部中吴现祖的忠诚属下，利用自己威胁了一下爷爷，目的就是让爷爷放弃对吴现祖的追捕。 罗曼兴奋道：“给罗老发消息：人质已获救，可以继续追捕吴现祖了。” 韩哲摆摆手，“没用！把后一句删掉。以爷爷的性格，既然对方没有杀我，他就会履行承诺，不会再追捕吴现祖了。” “啊？这么死心眼儿的吗？”罗曼一脸的不信与不甘，“如果罗老不出手，那还有谁能抓住吴现祖那厮？” 第220章 门主之位 “窝藏罪犯，罪加一等！”罗曼怒喝道。 此时，拉面馆的老板夫妇也被抓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龙潭监狱的士兵来到现场，带走了老板夫妇和候杰三人。 罗曼、韩哲、冷雪峰、吴放四人上了车后，罗曼拿出平板。王景发刚刚给她下放了权力，可以利用军用卫星了，于是她开始利用军用卫星搜寻目标。王景发还给他们几人下达了命令：罗老已经不会再管吴现祖的事了，接下来，抓捕吴现祖的任务就落在了他们四人的头上。 韩哲很不服气，王景发命令罗曼还说得过去，毕竟罗曼属于军部的人，但自己与军部毫无关系，为什么要服从他的命令？ 不服气归不服气，但他还是提醒道：“也许刚才的两人正在附近监视着咱们，你先从这附近开始搜索。” 罗曼切换到热成像模式，开始在附近搜索。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红点，看得罗曼眼花缭乱头晕脑胀。这时，她发现旁边有过滤器，于是她用过滤功能先过滤掉了主干道，因为主干道跑的都是车辆；再屏蔽掉静止不动的目标，一下子视野清亮了，立马发现了有两个红点在迅速移动…… 放大之后看清楚了，是两个人，正在楼与楼之间快速移动，不停地从一栋楼顶跃到另一栋楼顶…… 韩哲说道：“应该是抓我的两个人无疑！他们怕被认出来，不敢回军部，正在向西逃窜。” “是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在楼与楼之间飞跃。”罗曼立刻用锁定功能锁住了这两个目标。 “行动！”韩哲命令道：“抓住这两个人，向王部长交差，然后回家睡觉，这都几点了。” “别急！”罗曼却不同意，“他们很可能是去与吴现祖汇合的，我们只要跟踪他们，就有可能抓到吴现祖。” “抓吴现祖的事还是交给王部长吧！你以为我还真会服从他的命令？” “我抓吴现祖可不是因为王景发的命令，别忘了，他之前可把咱们害惨了，而且还想炸死所有人。” 吴放立马提出了异议：“后来不是查清楚了吗？那个遥控器并不是炸弹的引爆器，而只是大屏幕的遥控器。” “但是，他把我们关在地下之后，就可以去取真正的引爆器。只是他没成功而已，如果他成功了，咱们现在还能在这儿说话吗？” “这……” 见吴放为难，罗曼说道：“抓捕你叔叔的事，确实不适合你参加。这样吧！你回一趟铁臂山，替我办一件事情。” “什么事？” “把铁臂门少门主的头衔再给我夺回来！” “我恐怕力有不及……” “不用担心，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保证万无一失。”罗曼又看了看另外两人，“咱们都先回公司休息吧！目标已经被系统锁定，跑不掉的。” …… 第二天，王景发接到关玉的电话，说是直升机飞行员已经醒了。 他立马赶到军警医院，开始向飞行员询问当时的情况。 原来直升机刚飞行不久，飞行员就感觉到机身颠簸。他回头一看，大吃一惊，见押送吴现祖的四名人员两两一伙在直升机上打了起来。 飞行员忙喊：要打下去打啊！飞机上可不是打架的地方。但没人听他的。 紧接着，吴现祖也加入到战斗之中，胜负立判，有两人被打下了飞机。而获胜的人径直向他走来。他感觉情况不妙，急忙发了个求救信号就跳下了飞机。 但他刚跳下去，后背就中了一记劈空掌，然后就不醒人事了。 王景发很后悔，押送吴现祖的四个人是他选的。居然有两个人反水，为了救吴现祖不惜背叛军部。也就是说有50%的人选择站在了吴现祖那边。 自己可真会选哪！这概率可够大的。这也说明，在军部内部，不知还有多少吴现祖的亲信。 同时，他也很震惊，从军部建立到现在，还从没有发生过军部的将士背叛军部的事。 按理说，不管原本对吴现祖有多忠诚，只要吴现祖背叛军部或者做了违法乱纪的事，那么，原本忠于他的属下也会站在军部站在集体这一面，而不会选择个人那一面。 现在的年轻人，思想不好把握了啊！集体观念淡化了。 于是，他去找罗曼和韩哲商量如何找出军部内部忠于吴现祖的人。 韩哲一脸的不以为然，“找出来干啥？即便找出来了，你能把人家怎么样？只要人家没有做出背叛军部的事实，你就拿人家无可奈何！” 王景发却不这么想，“先找出来就可以防患于未然，免得突然被这些人背后捅刀子。” 罗曼说道：“这还不好办，监控他们的手机以及一切通讯装置。” 韩哲说道：“这件事的最大害处就是弄得军部人心涣散，相互间失去了信任。不如发出公告，撤消对吴现祖的一切处罚，劝他回来自首。” “不行！”没等王景发说什么，罗曼先不干了，“一个差点儿要了我命的人，你还想原谅他！” 韩哲看了看罗曼，姜还是嫩的水。 …… 两天后，吴放给罗曼打来电话。 “不行啊！你说的条件我师父不答应。” “为什么？”罗曼奇怪，我提的条件够可以的了。 “我师父说，同时找回两把峨眉刺难度太大，几乎不可能实现。只要能找回一把，就可以被认定为下一代的门主。” “原来是这样啊！”罗曼松了一口气，“那就跟你师父说，如果能同时找回两把，就直接接任门主之位。” 又过了两天，吴放回到了兰哲公司。 “我师父同意了。”说完，吴放就等着罗曼给他那把峨眉刺，他知道，其中一把峨眉刺就在罗曼手中。 但罗曼却拿出两把峨眉刺递到吴放手中。这就是铁臂山的镇山之宝，也是铁臂门的镇门之宝。 吴放大吃一惊，“你哪来的两把？”另一把峨眉刺都丢失几十年了，连师父和众长老都不知下落。 罗曼嫣然一笑，“小事一桩！” 对她来说，确实是小事一桩，因为另一把峨眉刺就放在军部的仓库之中，她要取出来，没人会拦着。 “你立马回去，让你师父把门主之位传给你。” “啊？这么快！”吴放还不太想这么早做门主，他还想逍遥自在几年。 “只有你当上了门主，才能命令你师父和众老长为你做事啊！” “但是……可是……我做了门主就被束缚住了，还怎么为你效力啊？” “傻瓜！你可以命令你师父替你处理门中大小事务啊！你依然自由自在。” 罗曼之所以要这么急着让吴放当上门主是有原因的。因为她发现门主赵乾坤与吴现祖的关系可不一般，从他把门中的上乘武学都交给了吴现祖这件事就可见一斑。 也许，可以利用赵乾坤来找到吴现祖。 第221章 奇迹 王景发又来到了兰哲公司，“这次，让你们见证一下奇迹。” “找到吴现祖了？”罗曼惊喜，忙打开平板电脑。 “不是，是死而复生的奇迹。” 王景发让罗兰医治尸体的事罗曼和韩哲并不知道，毕竟，这几天，他们都太忙了。 几人来到了罗兰的手术室，这里姑且被称为手术室吧，毕竟做过多次手术。 有两个人正躺在病床上。见到王景发，挣扎着想起身，可惜身体动弹不得。 王景发示意二人别动，他来到病床前，询问当时的情况。 这两人，一个叫沈从，一个叫敦让。当时沈从发现另一人在给吴现祖解绳索，他连忙质问怎么回事，那人回答说绳索捆绑得太紧了，吴将军难受，他要给吴将军松一松。但接着，沈从就觉得不对劲了，忙上前制止，却遭到另外一人的阻拦，沈从忙叫敦让帮忙，于是，沈从、敦让就与另外两人在直升机上打了起来…… 四人正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吴现祖突然加入了战斗，原来他的绳索已经彻底解开了。沈从与敦让不敌，被打成重伤，跌下了直升机。 王景发的猜测被证实了。但他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们俩知不知道，其实你们已经死过一次了？” 二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凝重地点了点头。 “能说说在你们死亡的那段时间里，你们经历了什么吗？” 这个话题大家都感兴趣，罗曼、韩哲也凑上前去。 “我们俩在一个隧道里穿行……” “等等，你们俩是一起的吗？” “是的。” “继续。” “好像不是用走的，记不太清了，就是一种缓慢移动，而且是无意识地行动。前面有一道光，我们向光而行，后来光越来越近，越来越亮，最后我们出了洞口，我终于看清了……”沈从指了指头上的聚光灯，“原来，那光，就是这个聚光灯的灯光。然后我就发现我躺在手术室里，浑身剧痛不已……” 众人有些失望，这和其他濒死体验的人的说法没什么区别，根本没什么新意。 “一点儿创意都没有！”罗曼首先表示不满。 “啊？”沈从一愣，“我也不是写小说的。” “你呢？”罗曼问另一个人敦让。 敦让回答道：“我也不是写小说的。” 等众人走后，罗兰来到病床前，“现在告诉我，死后世界的真实情况。” “刚才已经说了啊！” “你们别忘了，是我把你们从两具尸体变成了两个活人，当时你们已经没有了心跳和呼吸，而且时间还不短，不可能只经历那么点事情！我是你们的救命恩人，是你们的再生父母，你们得知恩图报，对我实话实说。” 见两人还在犹豫，罗兰继续说道：“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替你们守秘，我只是想了解，死后世界究竟是怎样的。我曾给我父亲做过起死回生的手术，我就是想验证一下，大家死后的世界是不是一样的。” “好吧！”两人对了一下目光之后，沈从说道：“我们出了隧道之后，进入到了天堂……” “不一定是天堂，”敦让插言道：“谁也没见过天堂，无法确定那就是天堂，但总之很漂亮，色彩非常的美，不是我们这个世界能比的。” “然后呢？” “我们见到了吴老和常老。” “吴老和常老？就是不久前去世的吴老和常老吗？” “是的，我们还聊了天。” “都聊了什么？” 两人又犹豫了。 “放心，我不是军部的人，对军部的事也不感兴趣。”罗兰安慰道，“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可以为你们保密。我是站在科学的角度，以一位科研工作者的身份在研究这个问题，所以，我必须要知道，你们在死后的世界里见到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不然，我就无法真正了解死后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世界。” 内心挣扎了一下之后，沈从说道：“二老对我们说：你们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们回去吧！” “什么任务？” 二人又犹豫了。 罗兰目光冷了下来，“你们以为，起死回生是很容易的事吗？为了复活你们，你们都不知道我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什么代价？”敦让忙问。 “寿元。一人十年，两人二十年，我为了你们，同时也是为了科学，整整折寿了二十年。我是为了科学甘愿牺牲自我的人。二十年的寿命，难道还不值得你们对我说一句实话吗？” 二人一听，顿觉惭愧，不再犹豫：“二老让我们回来做掉王景发。” “死后世界的人居然还在管活人世界的事？”罗兰也是一脸的不解，“那么，你们想去完成这个任务吗？” “不知道呢！这不正在发愁呢吗！” “你们就没问问为什么让你们做这样的事吗？” “当时就像是做梦一样，没什么思考的能力，根本就想不起来问这样的问题。” “我不妨告诉你们，若不是王景发用最快的速度将你们的尸体送到我这来，我想折损寿元来救活你们也来不及的。” 两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敦让转移了话题：“医生，您刚才说您的父亲也去过死后的世界？” 罗兰没想到敦让会反过来问自己，但她也如实回答：“是的。” “说了什么话？” “我父亲可没你们这样知恩图报，他不肯告诉我。” …… 王景发要提拔重用沈从、敦让二人了。他先给二人记了一等功，然后提升二人的军衔，当然，二人要等伤势完全恢复之后才能回归队伍了。 二人很快被转移到了军警医院，毕竟康复治疗，还是军警医院那边更专业。 罗曼也没有闲着，每天都用军用卫星监视着的被系统锁定的二人。 几天之后，这二人竟然快要到达中印边境了。 难道是要出境？ 罗曼立即联系王景发，请求立刻实施抓捕。王景发也同意，如果让其出境，就很难再抓到他们了。 韩哲却有不同的意见，“我们的目标不是这两人，而是吴现祖。” 但是，他也就随便说说，因为他没什么话语权。 第222章 血衣组织 抓捕很顺利，因为老早就做好了准备，而且也不用罗曼亲自动手。这些天，不仅罗曼这边监视着，王景发那边也没闲着，罗曼锁定的目标，王景发也可以共享锁定。 韩哲提醒道：“虽然这二人一直没有跟吴现祖碰头，但也应该离吴现祖不远，不妨把视野范围扩大一些。” 罗曼依言扩大视野范围…… 先是十里，十里范围内，都是前去围捕这二人的军部战士。再扩大到百里范围，并没有新发现什么类人的目标。然后再扩大到五百里范围，这时候，果然发现了三个类人的热成像体。罗曼马上启动了锁定功能。 韩哲说道：“吴现祖太狡猾，他应该早就发现了两名属下周围布置着天罗地网，所以才一直没有与属下接头，估计这两人就成了他的弃子了。” “没有办法，既然他弃，我们就得收着。” 韩哲问道：“那吴现祖怎么办？我们虽然发现了他，但他刚刚已经越过边界了。” 就像为了回答韩哲似的，王景发那边发来短信：不能再追了。 罗曼才不管礼貌不礼貌，她不死心，依旧跟踪。一天之后，三个红点就离开了印度，进入到了巴基斯坦境内。 又过了一天，三个红点似乎进入了村庄或是小镇，人多了起来，而且还进入了建筑物，锁定失效了。 之前的两人，之所以能一直保持锁定状态没有跟丢，是因为二人一直在山野丛林中穿行，没有进入到城市等人口密集区，也没有进入到建筑物中去。 “这个系统有待于完善。”罗曼叹了一口气，退出了卫星地图。“派杀手潜进巴基斯坦去杀了那厮！” “那我帮你查查世界顶尖的杀手组织。”韩哲煞有介事地在电脑上查阅起来，“有一个叫‘血衣’的杀手组织交易量世界排名第一。” “什么价位？” “等我查看一下啊。”韩哲迅速建立一个账号，并网上支付了十万元，成为会员，进入该网站的会员主页，“进去了，花了十万块进去了。” “什么？花了十万？”罗曼当时就怒了，“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花了十万？” “必须得交付十万才能成为会员，不成为会员也进不了会员主页啊！进不了会员主页就无法查看资料也无法交易啊！” 罗曼都无语了，“好，你看看都什么价格吧！” “嗯……价格还算合理。普通人，百万起；名人，千万起；政界要员，一亿起；如果是一国总统级别的，十亿起。” “美元吗？” “哦？”罗曼一楞，“这么说！” “不一定，人家网站服务器在国外，我是翻墙才查到的。” “那你问问，武功高的怎么算？” 过了一会儿，韩哲说道：“人家回了，价格与目标武功高低无关，只与知名度有关。” “还真豪气呢！那吴现祖应该算很普通的人吧！没什么知名度吧！” “那是相当的没有知名度！估计一百万就能拿下。” “如果咱们自己派个杀手过去，不就连一百万都能省下了吗？” “咱们哪来的杀手？” “你，他，”罗曼指了指韩哲、冷雪峰二人，“还有吴放。其实，我早就想成立一个杀手组织了。刚才听你一说，这么赚钱，我的这个想法就更坚定了。” “切！”韩哲懒得理她，“建网站的时候别找我。” “不找你找谁？” 冷雪峰见韩哲一脸的反对表情，他就问道：“那咱们的杀手组织起个什么名字呢？” 他倒不是真的支持罗曼的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但只要是韩哲反对的，他就要支持。 “名字？”此时，罗曼的脑海里不知为何闪现出了常士威双拳被王景发烧得冒火的情形，于是她说：“就叫‘火拳’吧！” 接下来，韩哲就在杀手网站上讨价还价，最后以一百万敲定。韩哲提供了吴现祖的照片和大致地址。 “如果能提供详细地址的话就还能节省二十万。”韩哲无奈地说道，“先付一半的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 “那如果他们完不成任务呢？”罗曼有些担心。 “到目前为止，这个血衣杀手组织还没有暗杀失败的前例。” “如果想捉活的是什么价格？” “他们不提供活捉这项服务。” “这是逼着人杀人啊！” “人家这是职业素质，既然是杀手组织，当然业务内容就是杀人了。” “如果咱们自己成立了杀手组织，是不是就能省下这一百万，不，一百一十万了？” “没办法，咱们对这方面的业务不熟嘛！不能明目张胆地到国外去杀人。” “那么，就先给他们打过去五十万？” …… 过了几天，血衣组织给韩哲发过来一张照片，是杀死吴现祖后拍的照片，面容很清楚，确实是吴现祖，一颗子弹打穿了头颅。 “这么简单？”罗曼简直不敢相信，“吴现祖没那么容易杀的好吧！” 罗曼之所以同意付这笔款，也没安什么好心。她对这件事是有她自己的预测的。大概率，是杀手被吴现祖反杀；小概率是暗杀失败，吴现祖逃脱；吴现祖被干掉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应该是小到只有大约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韩哲解释道：“人家用的是狙击枪、穿甲弹，远距离暗杀。所以说，与目标武功高低无关。” “这一百万花的，感觉像白花了一样呢！” 韩哲想引渡尸体，是为了更进一步确认一下。但对方说不提供引渡尸体这项服务，而且尸体已经处理掉了。 韩哲又问：另外两个人呢？ 对方回答：没看见他有同伙。 韩哲按约定支付了另外的五十万。 罗曼叮嘱道：“买凶杀人可是重罪，大家谁也不要说出去。” 这时，吴放回来了。 罗曼又叮嘱道：“这件事暂时先不要让吴放知道。” 吴放已经继承了门主之位，并且按罗曼所说，让他的师父替他管理整个门派，他自己则依然回到罗曼身边来为罗曼效力。 “很好！”罗曼满意地夸赞道，“接下来，又有新任务了，大家准备好了吗？” 第223章 老鬼 “我的天大的好处呢？”罗兰突然想起来王景发曾答应过她一旦救活了他的两名属下，就给她天大的好处这件事。 “找你姐姐要啊！她现在把握着军部的财政大权，你想要多少好处跟她去谈就行。” “明明是你许给我的好处，为什么让我向她去要？” “没办法，我不管钱财嘛！她管。” 这油条大叔，太可气了。罗兰很失望，自己这次是白忙活了，她能从姐姐那里要来好处才怪！ “谁说我要钱财了？”罗兰马上调整方向，“好处不一定是钱财。” “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军用卫星的使用权。” “拉倒吧！这怎么可能？你又不是军部的人，除非你加入军部。”王景发还真希望罗兰能加入军部。 “我又不长时间地使用，只要每个月让我使用十二个小时就行。” “我纳闷，你用那个干吗？” “好玩儿呗！” “不行！顶多四个小时。” “不行！起码得八个小时。” 王景发一想，这事得跟老师商量一下，于是，他找到罗荣，说明了此事。罗兰也算是罗荣的孙媳妇，正经亲戚，所以王景发觉得，老师或许能同意。 但罗荣让他失望了。 罗荣让王景发自己决定。 说实话，罗荣不太好发表意见。同意吧，有点营私舞弊；反对吧，军部又确实欠了罗兰一个人情没法还。 虽然没能从老师那获得任何建议，但王景发的目的达到了。他只要让老师知道有这件事就行。 至于为什么罗兰会借用军用卫星，王景发也有几种猜测，但决不是因为好玩儿。 接着，王景发又与老师说起另外一件事情。 最近，欧盟那边向中方提出了控诉。说是有一种“幸福糖”的糖，在欧洲悄然泛滥。本来一种糖果，也没什么，但这种幸福糖，吃了会让人产生一种幸福的感觉。 其实产生幸福感也没什么，人吃了甜食就会产生一种幸福的感觉。关键是这种糖就像毒品一样，吃了会上瘾，会形成依赖性，只是效果没有毒品那么明显。但也正因为不那么明显，很多人已经离不开这种“幸福糖”了，而且也没办法像毒品那样做戒断。 所以，欧盟提出抗议，希望中方停止再向欧洲输入这种幸福糖。 但问题是，中方查遍所有出关记录，并没有发现有“幸福糖”这种产品出关。 罗老问道：“怎么确定这种幸福糖是我国生产的呢？” “糖的包装纸上印着‘幸福糖’三个中文汉字啊！” “会不会是有谁诬陷我们啊？现在，随着国际上很多文字学家都把汉字定义为最科学的语言文字，会写中文汉字的国家也越来越多。”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欧盟那边查遍了所有的入关记录，也没有发现什么。现在，欧盟也无法断定这种幸福糖就是我国生产的，实际上他们是请求我们帮忙，看看能不能从源头上查起，也就是从生产厂家查起。当然，只是做为一种可能性来查，除此之外，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就查吧！也许可以从更根源上查起，查几大甜菜和甘蔗的生产基地。” “恐怕不行啊老师，刚才我没说清楚，这种糖，其实不是糖，应该说是一种甜味素，几乎不含什么热量，吃多了也不会发胖。说白了就是一种化学药品，能让味蕾产生甜味的信号输送给大脑，是一种能够影响神经并产生神经性依赖的化学药品。” 王景发顿了一下说道：“所以说，查是可以查，只是工作量太大了。既然是化工产品，就要查化工厂，但化工厂全国总共有三百多万家……” “虽然这是国际问题，但也可以请警部帮忙，警方人多，查得会快一些。” …… 夜色中，林荫道上，一个老人正在独自前行…… 此人正是罗荣。不知为什么，他今晚有些心绪不宁，于是只身一人来到龙潭湖畔的环湖林荫路上散步。 龙潭湖远离市中心，虽然湖光山色美不胜收，但却没有做为景区。由于湖里投放了大量的食人鱼，为了防止有人误落入湖中，在湖的周围，沿湖边设置着一人多高的金属栅栏，栅栏上方还设有防攀爬的构造。可以说三百六十度无破绽。 夜色下，湖面闪烁着月亮的波光。看着湖水，罗荣的心也逐渐静了下来。回忆这一生，真的可以说是波澜壮阔、起伏跌宕，罕有片刻的宁静。 突然，周围的光线暗了下来，一圈环状的黑幕围绕在他的周围，三百六十度遮住了他的视线。 “老鬼，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有意思吗？”罗荣淡淡地说道。 黑幕慢慢坍缩成一个人影。是一位黑瘦的老者，一身黑衣，表情冷漠地看向罗荣。 “老鬼，想与我再打上一场吗？”罗荣继续说道。 黑衣老人摇了摇头，“一把年纪了，没意思。” “赌约可以不变，我一生虽然学生无数，但迄今为止，还没有收过真正武学意义上的徒弟。所以，如果你赢了，也可以实现限制我此生无法收徒的愿望。” “你赖皮，我没兴趣跟耍赖皮的人比武。” “我凭的是真本事，怎么能说我赖皮呢？” “你的《中华龙形气功》很难找到传人吧！你本就找不到徒弟，即便你输了对你也什么影响，这不是赖皮是什么？” “噢，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 “上次也你赖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人表面上装得道貌岸然，实则最是阴险狡诈！” “说我阴险狡诈？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啊！估计也只有你会这样说吧！” “你不阴险狡诈？那我问你，如果我输了怎么办？” “还未战就想到输，这不像你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你输了，只需要你让鬼门弟子都退出军部就行。” “我这次来就是让你放了我门中的两个徒孙。虽说是徒孙，但你也知道，我没有徒弟，也就没有徒孙，其实都是我师侄的徒弟，是我的孙子辈。” “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已经退居二线了。” “我不是来求你的，我只是知会你一声，免得失了礼数。” “这么说你是要亲自动手破狱救人喽！” “本来不关我事，但看到你……不，一想到你就让我不爽……有本事你就来阻止我！”话音未落，黑衣老者身形微一晃就坍缩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极远处，正是监狱的方向…… 罗荣心里掂量了一下，来不来得及呢？但他的身子却没有动。 第224章 月亮之上 “废物！”王景发直接怒了，“光天化日之下，连两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是晚上……” “闭嘴！”一个士兵还想解释一下，王景发直接怼了过去。 “真是一眼照看不到都不行！” 关押于庆和费猛的牢房里已经空空如也，二人不知何时已经人去牢空。诡异的是，牢房的门锁竟然完好无损，依然是锁定的状态。这让王景发不禁怀疑：难道是内部有人把这二人给放了？ 但是调出监控录像，这段时间，并未发现有人进入过监狱。 可惜的是，只是在监狱门口设有监控摄像头，并没有在每个牢房门口都设置监控摄像头，所以，并不知道这二人是怎么离开的牢房。 但也不排除监控录像被人篡改的可能性。如果真是内部人员干的，既然有能力把两个大活人带出去，当然也就有能力修改一下监控录像。 军部内部，就在龙潭监狱内，还藏有其他鬼门的卧底！ 王景发想到这，立马让让所有人都到广场集合。他要查明，在这段时间，每一个人都在干什么，都谁有不在场的证明。 这时，罗荣回来了，直接制止了王景发。 “不用查了，是鬼门的大长老救走了二人。” “但是……”王景发一时不知道应该但什么好…… 但罗荣了解王景发此刻的心思，“鬼门的大长老神出鬼没，武功比鬼门的门主还要深不可测，即便是我对上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 连老师都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鬼门，居然还有这么一位逆天的存在？而且自己以前还从未听说过。王景发的内心也是小小扑腾了一下。 “这可如何是好？老师，还是您来当回军部的一把手吧！不光是我，除了您，估计任何人都无法胜任这个位置。” “一点儿小小挫折，不要妄自菲薄！” 王景发心想：我这哪儿是妄自菲薄呀！这就是事实啊！ 但想归想，王景发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 虽然王景发下达了对鬼门弟子的追捕令，但却很难具体实施追捕的行动。 因为鬼门不同于别的门派，其它门派都有固定的山头，或者总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但鬼门居无定所，并没有固定的聚集点。这让王景发的命令有些无的放矢。 也不知道鬼门弟子们平时是如何互相联系的，如果是用手机或其它网络设备，总应该能捕捉到蛛丝马迹，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通讯手段上发现鬼门存在的痕迹。 鬼门，就像不存在一样。这也是这么多年，鬼门能与军部对立的原因之一。军部想打击鬼门，都找不到发力点。 王景发心中也清楚这一点，但追捕令不能不发，否则还以为他王景发好欺负。 …… 二楞子仰望月亮，他对月亮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也许是传说的缘故。 传说，他们地弹门的创派祖师武功大成之后，纵身一跃便跳到了月亮上去。也许此刻，那位祖师正在月亮之上回望着地球。 其实，二楞子对这个传说是不太信的。首先，地球到月亮的距离太远，足有38万公里，即便是祖师的弹跳力足够强，真能跳上去，那得在太空中飞行多长的时间啊！太空的温度通常为零下200多度，早就冻成冰棍了。其次，即便成功降落到月球上，月球上根本没有空气，无法吸吸，闷也闷死了。 二楞子不知道的是：在月亮之上，真的有一位老者正在仰望着地球。 老人喃喃自语：“有几百年了吧！我什么时候能回到原本的家园啊？” 声音传不出去多远，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当年，他先蹬了一脚地球，又跺了一脚月球，造成此后月球逐渐远离地球，虽然每年只远离那么几厘米，但若干年后，地球终将永远地失去月球。如果他想跳回地球，就要再蹬一脚月球，再跺一脚地球，那样势必会加快月球远离地球的进程。那么，最多千年之后，地球就会失去月球，地球上的人类就再也看不到月亮了，地球上的海洋也没有了潮汐，会对地球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 当年，他跳到月球上之后，立马就有高人警告他：不要再以这种野蛮的方式在地球与月球之间做跳跃运动，否则，就灭了你和你创立的门派。 除非他能在太空中自由地飞行，在月球的另一面起跳，然后绕月球半圈，再飞向地球。那样，即可将月亮蹬回原本的轨道，又可以回归家园。 于是，他这么多年一直老老实实地在月球上潜心修行，但按照当前的修炼速度，起码还需要百年，才能练成在太空中自由地飞行。 他也曾想过：既然那位高人计算得如此精确，知识如此丰富，想必也有办法将月球推回原本的轨道，为何不帮自己呢？ 但那位高人回答说：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没办法，他只有一心修炼了。 老人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地球上，正有一位门中的后代子孙，在仰面望着他。 二楞子心下迷离，一脸呆滞……突然，动手的信号来了。 “噌！” 刹那间，二楞子的身子在强大的弹力下窜向高空，似乎是想飞到月亮上去。 在数百米的高处，他的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短暂停顿，然后，鹰隼俯冲一般向半山坡上的一座别墅里落去…… “咔嚓！”二楞子一脚踹开纱窗，向屋中坠去。 屋中之人大吃一惊，但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已被二楞子伸指点中了后劲的大椎穴，浑身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 二楞子按照指示解除了报警装置，过了一会儿，韩哲才慢吞吞地来到屋内。房子的周围设置有众多的报警装置，只有从高空中直接降落，才不会触碰这些报警器。而且，也只有蚊虫经常触碰的纱窗上没有设置报警器。 所以，韩哲才先让二楞子从高空中，从纱窗处侵入房中，制服屋内之人。 二楞子很郁闷，让他大老远地来到这里，先坐直升机来到边境，再偷偷摸摸地越过边界，再爬山涉水几天，再在荒山野林里等上半天，就为了这？ 就为了制服眼前这位丝毫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拿我玩呢！ 第225章 任务 两个人在树林里踽踽前行。 一人说道：“师兄，咱们这次到战乱国家去，会不会被导弹啥的打中啊？” 另一人问道：“你怕死吗？” “那倒不是，不过，我们武功再高，被导弹击中也会尸骨无存吧！想想有点儿可惜呢！” “傻瓜！导弹来了咱们可以躲嘛！” “听说导弹的杀伤范围可达百米，咱们能瞬间躲出百米开外吗？” “确实有一定难度，但没办法，咱们这次出去不仅是为了做任务，同时也是为了躲避追捕。” 说话间，两人一抬头，不禁吓了一跳。 以两人艺高人胆大的个性，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二人吓一跳的事了。但是，眼前的情形确实很让二人很意外。 在这样的深山野林之中，居然遇到了人。 如果是遇到什么野兽都不足为奇，但遇到人类就太突兀了，而且是三个。 于庆的第一反应是：这三人是来抓捕我们的。没办法了，既然被发现了，只能杀人灭口。于是，他对身旁的费猛使了个眼色。 但费猛却下不了决心，这么有品味的女人，真的要灭掉吗？太可惜了吧！明明几天前还相谈甚欢来着。 见二人作势欲动手，女人身旁的两个男人一个亮出双剑，一个拽出一对峨眉刺，大战一触即发。 “你们两个到哪去啊？”对面的罗曼先开口了。 “出国旅旅游。”费猛倒是很淡定。 “那注意安全！现在国外可不太平，小心别被炮弹啥的炸到了。” “借你吉言！那么，就此别过。” 双方虽言语客气，但各自小心翼翼。于庆、费猛不敢与三人擦肩而过，而是稍微绕了一下，在距离三人足有三丈远的地方走了过去。 渐行渐远，于庆心下纳闷：这个丫头，难道不是王景发派来抓捕我们的？ 而这边，冷雪峰提醒道：“不抓他们吗？王景发可是下达了通缉令的。” “你们俩能打得过吗？那可是差点就废了赵、李两位将军的人物呢！”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我可不想冒险，万一不敌，谁来保护我？” 冷雪峰也是无语，她居然在担心这个！不管多大的领导，到底还有小女子的心思。 一会儿，韩哲和二楞子回来了。 冷雪峰说道：“如果你俩早回来一会儿，就可以拿下于庆、费猛那两个通缉犯了。” 韩哲一楞：“那还楞着干什么？赶紧追过去呀！” 罗曼说道：“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了国界了，在别人家的地盘上大打出手不太好吧！” 罗曼，就这样错过了抓捕于庆、费猛的大好机会。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罗曼问韩哲。 “还算顺利，只是，那个据点里面并不是服务器，而只是个中转站。我把中转站的负责人威逼恐吓了一番，让他别把我和二楞子出现的事说出去，并让他以后同时做我们‘火拳’组织网站的中转站。” 罗曼到底还是让韩哲创建“火拳”杀手组织的网络平台，但网络平台的服务器如何设置就成了难点。所以，韩哲想参考一下“血衣”组织的网络平台的设置方式，于是便在网上追查其组织的服务器，没想到还真查到了一个地点，在国外，但离边境也不远，他还一阵庆幸。但没想到他和二楞子找过去一看，并非服务器，而只是个中转站。 虽然没有查到真正的服务器，但却让韩哲看清了血衣组织的运营方式，就是利用中转站在各个国家之间多重中转，让哪个国家的政府都别想轻易查到真正服务器的所在地。 韩哲告诉罗曼：血衣组织其实只是建立了一个网上平台，在这个平台之上，雇主可以悬赏杀人，杀手可以接单。血衣组织只是负责在背后运营，一边从雇主那收钱，另一边，在杀手完成任务后负责给杀手转账。 所以，运营这个网络平台的最大难点是如何让各个国家都查不到他们。 韩哲做网络平台可是很有经验的，他虽然一时查不出血衣组织的服务器在哪，但可以学习、借鉴血衣组织的运营方式。 所以，利用这个隐蔽的据点做为自己火拳杀手组织的中转站之一，也是个不错的开始。 韩哲也刚刚知道，血衣组织刚刚发布了一份悬赏令，是刺杀现在正发生战乱国家的国会议员，此议员在议会中颇具影响力，他主张以战止战的理念，认为只有用战争的手段才能结束战争。他的这一观点得到了大多数的支持，但也有一部分人反对，认为正因为议员的这种思想，才导致战争久无休止。所以，有人集资出钱做掉这位国会议员，悬赏一亿美元。 “接单！”罗曼一听一亿美元，顿时眼睛放光，“你不是说你可以接单吗？那就去干掉那位议员，赚下这第一桶金。” “你是说到血衣组织的平台上去赚这第一桶金？也就是到竞争对手那去赚第一笔钱？” “怎么？很丢人吗？”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第一桶金应该在我们火拳组织的平台上赚才算是开门红。” 接着，罗曼动用军部的力量迅速为韩哲和冷雪峰二人办理了出国手续。别说，到战乱国家的鉴证，还真不好办，幸好有军部这个后台。 吴放却不大高兴，因为他也想出国旅旅游杀杀人啥的。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杀过人，别说人了，连鸡都没杀过，这一点比起常士威来可差得远了。想到这他心里又打退堂鼓了。 罗曼悄悄对他说道：“有个比这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你。” “啥？”吴放忽闪着一对大眼睛，满脸的期待。 “保护我呀！” 吴放这个失望啊，心想：这算哪门子的任务嘛！ 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因为这说明罗曼信任他。 …… 某国的国会大厦里，某议员正在大厦的二十层里休息。这里戒备森严，保安林立。由于是战争期间，保安人员都是军人，而且是特种部队。 走廊里，不断有全副武装的军人往来巡逻。这时，两名军人径直推门进入议员的办公大厅。 这不符合规矩，议员的贴身保镖立刻站起来想要阻止。 突然，“呯”地一声枪响…… 不好！有情况！贴身保镖立马挡在国会议员的身前。 “呯！”又一声枪响，众人惊魂未定，“呯！”又是第三声枪响。 第226章 接单 三枪将窗上的防弹玻璃打出一个孔洞。 紧接着就是第四枪。 两名军人中的一人一跃而起，身在空中使出旋风腿，一脚将议员的贴身保镖踢开，另一脚将议员踢倒。 议员刚倒下，一颗狙击枪的子弹便呼啸着从议员刚才的位置上一掠而过。 议员大惊失色，原来这名军人危急时刻险险救了自己一命，他立刻忘了踢自己一脚的仇恨，想说一声“谢谢”。 但他话来未出口，就见这名军人一枪结果了他的贴身保镖。 议员纳闷：这人既然救了自己，就说明他是保护自己的人，但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贴身保镖呢？ 议员来不及多想，第五颗子弹已经飞驰而来…… 防弹玻璃已经破碎，无法再起到保护作用，子弹径直破窗而入，直奔坐在地上的国会议员。 这时，另一名军人已经抢位到了议员的身前，挡住了这颗子弹。但他不是用身体挡，而是对着子弹连开两枪，“呯呯”，两颗手枪的子弹相继与狙击枪的子弹相撞。 狙击枪子弹的动能大，手枪子弹的动能小，两次撞击后，子弹的头部已经严重变形，而且三颗子弹粘在了一起，但也成功将狙击枪子弹的速度降了下来。 降了速度的子弹依然飞到了这名军人的面前，军人伸出另一只手，看似随手拍打了一下，就轻易将子弹拍落在地。 议员此时终于明白，这突然闯入的两名军人，就是自己的救星，至于为什么杀死自己的贴身保镖，那已经不重要了，也许这名贴身保镖是内鬼也说不定。 但是，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因为刚才踢了他一脚的男人，一记手刀，砍下了他头颅……这他母亲的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不太明白，但他的意识也就到此为止了。 一名军人一边掏出手机对着割下来的头颅照相一边嘟囔道：“幸亏来得及时，不然就被别人抢了先，就与一亿美钞的赏金擦肩而过了。” 另一名挡下第五颗子弹的军人问道：“师兄，我们这算不算违规？” 师兄于庆说道：“违他娘的规！人是我们杀的，赏金就得给我们！不然，就杀翻他娘的血衣组织！” 五百米外的一幢建筑物的楼顶，一名狙击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带这么操作的？没办法，他只好站起身来收枪走人。 费猛说道：“师兄，我看到那名狙击手了，就在那幢大楼的楼顶。”说着，指了指窗外的一幢建筑物。 于庆说道：“管他呢！” “我怎么觉得身影有点眼熟呢！有点像吴现祖。” “别胡说，这么远你能看清？” “看不清相貌，但身形像。而且，吴现祖不也是一名狙击高手吗？” 这时，那名狙击手也心有所感地停下了脚步，他望向国会大厦，只见两个身影从他打碎的窗户进入到了议会大厅。 于庆、费猛当然也看到了进来的两人。他俩正想从窗户跳出去逃离现场，结果就从窗外迎面进来了两人，这下尴尬了。 “看来我们来晚了。”来的两人正是韩哲、冷雪峰。 “赏金是拿不到了，但抓住这两个通缉犯，也是大功一件吧！” “呯呯”，费猛抬手就是两枪，但两颗子弹都是擦着对方的脸颊飞过。 奇了怪了，费猛心下不解：这么近的距离，自己这么准的枪法，居然两枪都打偏了。 与此同时，于庆也端起冲锋枪对着另一个一阵突突，但另一人用双剑在身前舞出一团剑网，将子弹尽数封在外面。 远处的狙击手犹豫了一下，他在思考要不要重新架好狙击枪，将后来的两个人解决掉。但他又一想：这两个人，都不是一把狙击枪可以解决的。于是，他不再停留，纵身从楼顶一跃而下…… 打斗中的四人忙于应对眼前的危机，无暇顾及远处的狙击手已经离开。这时，突变又生…… 议会大厅内的剧变不过发生在几钞钟之间，走廊里巡逻的士兵听到响声一拥而入，但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愣了一下，重点保护的议员已经死了，但其他议员还在，此刻都吓得瘫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敢动。而另有四人正杀得难分难解…… 士兵们举起手中的枪对着四人就是一顿开火。他们才不管打斗中的四人都是哪伙儿的，总之，存在着危险就一并除掉就是了。 四人赶忙罢手并从窗户跳了下去。 逃到一个僻静之外，韩哲拿出手机用专用通道与罗曼联系，将自己的情况简约述说了一下。 杀人的买卖没做成，接下来还有救人的买卖。 韩哲新建立的火拳组织与血衣组织不同，血衣组织只接杀人的生意，而火拳组织，杀人、救人的生意都接。 就在这片区域，有笔救人的生意，佣金一百万，救出三名被反动军扣压的人质。 既然一个亿没赚到，那么，一百万的生意也别嫌少，蚂蚱腿也是肉。不然，这一趟算是白来了，连机票钱都搭进去了。 韩哲打开手机查看地图…… 右前方一百里，有个反动军的据点，人质就在那里。 两人展开轻功，不一会儿就来到百里之外的据点，看样子像个废弃的工厂。 外墙上有岗哨，韩哲用点穴法制住两名岗哨，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包裹上他们的头巾，顿时，一股浓烈的汗臭味儿袭来，韩哲差点儿没吐了。 冷雪峰倒是没什么事，对于这种气味的抗性比较强，他拍拍韩哲的肩膀，“怎么？几个月了？” 韩哲气得想揍他一顿，但是，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两人大摇大摆地往里走，其他人都以为是换岗的，没人理会他俩。 进入工厂里面，两人开始查找人质关押之地。 很快，看到一个有四名士兵看守的仓库，仓库里传来繁杂的呼吸声，貌似有很多人被关在里面。 两人径直向四名看守走去，冷雪峰的两把飞剑已经悬浮在了身前…… 四名士兵中有人向这边看了过来，冷雪峰不再犹豫，双手向前一挥，两把飞剑如离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去，还没等士兵们做出任何反应，飞剑在他们的脖子上一缠一绞，两颗人头落地，紧接着，另两颗人头也落地。 冷雪峰感叹了一句：“真如切瓜剁菜一般！” 韩哲嗤之以鼻，“杀一些不会武功之人，算什么本事？” “当啷！”仓库大门的锁头被冷雪峰的飞剑砍碎。 “咣当！”韩哲一脚踹开大门，大步走进去用中文说道：“这里有没有中国人，站出来！” 仓库里面的众人质被吓得不轻，纷纷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第227章 解救人质 “没有中国人是吧？那我一会儿把你们都突突了。” “别！”这时，有一个人站了起来，“别突突，我是中国人。” “我也是。”又有一人举起了手站了起来。 “就你们两个吗？”韩哲问道，任务上说是解救三名中国人质。 “还有一个中国人被他们带走了。”其中一人回答道。 “带哪去了？” “不知道呢！听说是让她去做翻译，是位女同志。” “麻烦！”但也无法，韩哲只能先将这两个人带走。 这时，人群骚动了，有人用英语说道：“把我们也带走吧！求求你们了。” 韩哲仔细一看，这些人各个国家各种肤色的都有，共有几十号人。 怎么带？没法带。带两个人勉强可以做到，但带几十号人，必然被发现，到时，大家都得被突突。 韩哲忙解释：“不是不想带你们，带了你们就相当于害了你们，你们铁定被突突。”他怕自己解释不清楚，还让另两名中国人帮忙解释。 另两人好一顿解释，但最终，众人还是决定跟他们走，宁可被突突了也要跟他们走。此时，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不然，会死得更惨。万一运气不好被突突了，死得还痛快一些。 没办法，韩哲一推冷雪峰，“你在前面开路！” 冷雪峰也得无奈，“我开路也只能保证我自己不被突突，这么多人我就两把剑可保护不过来。” 众人正议论着该如何出去，突然外面响起了枪声，而且还很密集。 韩哲赶忙关上大门，这个大门很厚实，估计能挡一下子弹。 过了好一会儿，枪声停止了。 韩哲打开一个门缝，向外张望…… 只见左侧的高墙上站着一人，右侧的楼顶上站着另一人。而工厂的大院中，横七竖八地倒着多具尸体。 站在高处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于庆和费猛。 估计外面的士兵都被这两人解决了，这两人手里都拿着冲锋枪。 “怎么哪都有你们俩？”韩哲大声喝斥。 “我还正想问你呢！”于庆说道，“又是你们俩跟我们抢赏金。” “赏金？”韩哲一愣，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你们也接了救人的单子？” “废话！就许你们接吗？有个叫‘火拳’的平台刚刚建立，我俩可是火拳组织的第一批会员。” 韩哲一听顿时气得不行，有其他人接了这笔救人的单子，罗曼这娘儿们竟然不告诉我。 于庆继续说道：“你们俩个乖乖地离开，我可以放你们一马，就当你们从没来过。” “不对！”韩哲反驳道，“人，我们已经救下了，你们是后来的，后来的想抢我们的赏金，这么做可不地道啊！” “胡说！外面还有这么多的士兵，怎么能说已经救下了呢？不但没救下，你们两个也被困在了里面。是我们俩清除了外面的士兵，拯救了你们所有人。”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既然能进来，当然也能出去。” “那不一样！进来时是两个人，出去的时候有人质。如果我们不出现，你们根本出不去。” “这样扯皮没什么用，现在人质毕竟在我的手上。不如这样，解救人质算你们一份功劳，赏金分给你们三分之一如何？” “不，我要全部的赏金。” “不可能！你若是这般贪婪，大不了咱们双方一场火拼。最后人质死于谁手还不知道，但不管死于谁手，赏金肯定是一点儿都没有了。而且，我提醒你一句，反动军的援兵随时都有可能杀过来，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于庆沉吟了几秒钟，“好吧！我让一步，咱们双方赏金各半。” “好！一言为定！” 双方放下武器，大批的人质从仓库里走了出来。 “得先找一辆皮卡，从这里到邻国约有三百里，开车过去大约天亮之前就能越过边境线，邻国是中立国，到了邻国就安全了，有飞机可以直接回国。” “不行！”这时人质说话了，“还有一个人呢！不能丢下她不管，尤其是一位女同志。” “得先知道她人在哪才行。”韩哲到角落里找到了先前被他点穴的两名岗哨，幸亏留有活口，不然这事就麻烦了。 然后在人质的帮助下问清了那位女同胞的下落。 原来明天反动军要与政府军谈判，所以反动军头头让女记者做翻译，现在应该在一百里之外的一座城市之中。 韩哲就不理解了，“反动军与政府军谈判，为什么找个中国人做翻译？” 一名人质一语道破天机，“那位女同胞是位小有名气的记者，人漂亮，还有一定的知名度，让她做翻译，同时也是做人质，算是比较有分量的人质。” 于庆一听，立马拍了一张照片并上传到火拳平台上，告诉雇主：三名人质已经救下了两名，但若想把人质安全送回国，就必需加钱，一个人一百万，两个人就是两百万，三个人就是三百万，否则免谈。 于庆之所以把三名人质分开说，就是因为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救下那位女记者。如果救不下呢？赏金是不是完全没有了？而现在分开说，两名人质两百万，不能因为少救了一个人而没有赏金。 韩哲并不知道于庆的这个骚操作，他让于庆和费猛带着两名男同胞开车先去邻国的中立国，自己和冷雪峰到百里之外的城市去解救女记者。 于庆和费猛当然没意见，但冷雪峰有意见。 “为什么是我？你就不怕他们两个把人质拐跑了吗？人质拐跑了，不就是相当于把钱拐跑了吗？按照信任程度来说，不是应该让我去护送人质吗？还是说，在你的心目中，宁可相信他俩也不相信我？” 韩哲解释道：“为了钱，人质在他们手上是安全的。但咱们不能为了钱，对于咱们来说，解救同胞才是第一要诀。明天的谈判，也许是某一方的阴谋，说不准就是一场大火拼。到时候，我怎么可以把后背交给我不信任的人？” 听韩哲这么一说，冷雪峰心里还有些许的感动。 原来，这家伙是相信我的！我在他的心目中总比陌生人要更可信赖一些。 第228章 买药 谈判会场上，人头攒动，剑拔弩张。双方都派来了大量的护卫队。 谈判的主要内容有两项：交换人质和暂时停火协议。 谈判还未正式开始，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政府军方面的以为是反动军方邀请的调停人，而反动军方面的以为是政府军方邀请的调停人。所以，谁也没去阻拦。 来人径直走到谈判桌前，对着反动军方的一名女翻译问道：“你就是战地记者唐婉晴？” 唐婉晴愣了一下，但她马上也用中文回答道：“是的，我是唐婉晴。” 旁边的一名军官不耐烦地说道：“请用我们听得懂的语言来交谈。” 但这名军官的话音未落，来人就动了，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来人已经扛起女记者向会场外面跑去。 众人大惊，这是什么操作？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抢人？ 反动军方面首先急了，一旦没有了中方的知名人士做为人质，难免政府军方面会突然翻脸。 “快拦住他！” 但显然已经晚了，来人的速度太快了。 唐婉晴被来人扛在肩头，动弹不得，她只看到地面飞速地向后移去，就像电影里的快放镜头，还看到一双腿在地上奔跑。接着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枪声…… 但枪声越来越远，逐渐听不到了。这时，她又看到还有一个人跟在后面跑。 这奔跑的速度太快了，她感觉比汽车还快，很快就到了无人区域。 翻山越岭，跨过河流，她看到扛着自己的这双腿时而奔跑，时而离地飞腾，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有若失去了重力。 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好像就要这样永无休止地一直跑下去一样，中途，唐婉晴数次试图搭话，但扛着她的人并不理她。 从白天一直跑到傍晚，扛着她的人才停下脚步把她放了下来。她看到旁边有一个皮卡，皮卡旁还另外两人。 扛着她的人让她上车，她上车后看到车厢里还有另外两名中国人同胞，正是同她一起被抓的同胞。见到同胞，她的心才放了下来。 冷雪峰没想到韩哲扛着一个人跑起来还是那么快，他也勉强能跟上，这轻功就胜他一筹。 但是他不想提这个事，他说道：“没想到这两人还挺守信用的，没有将两名人质拐走，还在这里等咱们。” 于庆和费猛咧嘴一笑，实际上他们不是守信用，而是他们现在不方便回国，所以人质得交给韩哲和冷雪峰带回国。 接着就换由韩哲和冷雪峰开车前往中立国的机场。 两天后，韩哲和冷雪峰回到了兰哲公司。 “有一份替人报仇的单子接不接？”罗曼对着风尘仆仆归来的两人说道。 “不接！”韩哲丝毫都没有犹豫，这女人，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我们俩大老远地赶回来，连口水都还没喝。 罗曼：“也不先听听价格。” 韩哲：“什么价格？” 罗曼：“二十万。” 韩哲：“切！现在，一百万的酬金我都不接，更何况二十万。” 罗曼：“是一位老父亲，变卖家产凑了二十万，希望有人能为其女儿报仇。” 韩哲：“他女儿被人害了？” 罗曼：“性命倒是无忧。前些日子，他女儿到缅甸去旅游，结果被一个同乡骗去卖毒品，女孩不答应，那个同乡不仅玷污了她的身子，还砍掉了她的一只手做为惩罚。老汉都要气疯了，要杀了那小子。但那个同乡长期居住在缅甸，没法报仇，于是，老汉想到了上网求助。” 韩哲：“这个趋势不妙啊！连老汉都想用非法手段实现目标了。” 罗曼：“有兴趣了吗？” 韩哲：“没有。你让吴放去呗！他没出过国的人，给他个机会体验一下呗！” 没有出过国的人都觉得国外很新鲜，但出过一次国就会知道：在家万事好，出门万事难。没有什么地方比家里更舒服的了。 罗曼说道：“也好，毕竟缅甸那个地方比较乱，尤其是贩卖毒品那个金三角区域。吴放功底比较扎实，让他去我比较放心。” 罗曼这么说本想是用激将法激一下韩哲，没想到韩哲根本不为所动。 就在两人谈论此事之时，公司大门外来了一位身穿连帽衫的男人，他把帽子压低，尽量遮住脸。到了门卫处，向里面看了看…… 此时是晚上，值班的正是算命先生孙长礼。 “高宝义，你来这儿干什么？”孙长礼惊呼出声。 高宝义说道：“上次卖我的药，再给我来几包。” 孙长礼：“忘了告诉你了，我已经金盆洗手，不再干那一行了。” 高宝义：“怎么，有钱都不赚吗？” 孙长礼不屑一顾：“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兰哲公司的正式员工，每月工资五千大块，我还挣那点儿钱干吗？” 见孙长礼说得坚决，高宝义忙换了个态度，“哎呀，你看咱们都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你就再卖给我点呗！” 孙长礼：“你又想用我的药去祸害哪家的小姑娘？” 高宝义咂了一个嘴：“说啥呢？干吗用个‘又’字？我只在你这买过一次好吧！” 孙长礼：“今天若要再卖给你不就是第二次了吗？” 高宝义：“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怎么可能去祸害小姑娘呢？我是用在了老女人身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 孙长礼：“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高宝义：“实话告诉你，就是我的青梅竹马，也就是原来的门主夫人，当然，现在我是门主，现在也就成了我的夫人。” 孙长礼：“没看出来呀！你继承门主继承的是全套啊！” 高宝义：“不要那么羡慕我。” 孙长礼：“我这是羡慕你？” 高宝义：“好吧，是嫉妒。” 孙长礼都有点儿懒得理他，“原门主是你兄长，门主夫人就是你嫂子，你怎么可以对你嫂子做出那种事情来呢？你真是禽兽不如啊你。” 高宝义：“没办法，第一次她死活就是不同意，我也是没办法才给她用了药，没想到，还上了瘾，她说她已经很多年没有那种青春悸动的感觉了，用了那药，真的是比青春还青春。所以，你知道了，现在，是她主动跟我要药吃，想再次找回青春的悸动。” 孙长礼总算听明白了，“但那药是提前激发身体的潜能，用多了对身体不好。” 高宝义：“我也不会多用啊！她可是我的初恋，我的梦中情人，当然现在已经变为现实了，你觉得我会害她吗？” 孙长礼：“那谁说得准？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吗？” 高宝义：“我再不是好人，也得分对谁吧！” “好吧好吧！我算服了你了。”孙长礼纠缠不过他，“但说好，最后一次啊！你再想买，我也没药了，我已经金盆洗手了。”说着，终于掏出了一包药…… 第229章 幸福糖 罗云把车停在了大门口，等待大门的开启。 这时她看到一个人从门岗室中走了出来，帽子把脸遮得很严实，完全看不到相貌，但看背影却有点儿眼熟。 孙长礼见到罗云的车子到来，赶忙开启了大门。但车上的罗云却没有立即开车进门，而是下了车径直向他走来…… 孙长礼莫名地感到一阵紧张，“领导，有何指教？” “刚才那人是谁？来这儿干什么？”罗云问道。 “一位老相识，来这也只是叙叙旧。”孙长礼故作镇静地答道。 “蓬！”罗云一把抓住孙长礼的衣领，差点儿把他整个人从窗口拎出来，“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人，不管任何事情，胆敢对我隐瞒，那就是不忠！” “真……真的……是一位老相识……” 罗云手上一加劲，孙长礼顿感呼吸困难。罗云怒目圆睁，“别以为我没看出是谁，我只是考验一下你的忠诚度。” 孙长礼：“是……是金指门的新门主高宝义。” 罗云：“他来找你干什么？” 孙长礼：“没干什么，真的只是来聊聊天啊！” “聊天？”罗云手上又一加劲，“金指门与我们势同水火，他来找你，只是聊天？是不是找你来筹划什么对付我们的阴谋诡计？从实招来！” 孙长礼很委屈，“哪有什么阴谋诡计啊！只是来买药而已。”其实一开口孙长礼就后悔了，我说什么不好，干嘛说买药呢？但情急之间他是真没想到恰当的谎言。 罗云：“买药？买什么药？” 孙长礼：“是你用不上的药。” 罗云：“我问你买什么药？你管我用不用得上！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孙长礼：“就是……女人延缓衰老推迟更年期的药。” 罗云：“你这个骗子，你哪来的这种药？” 孙长礼指了指生化实验楼的方向，“咱们公司就有生产啊！” 别说，罗云还真不知道兰哲公司具体都生产哪些产品。 半个小时后，韩哲、罗曼、罗兰、王秘书，还有罗云押着孙长礼一同来到了生化实验楼的六楼。 眼前共有三条生产线，这三条生产线就占满了整个六层的空间。一条是延缓女子衰老推迟更年期的叫做“母之韵”的养生类药物生产线；另一条是生产增强男性持久力的“爱之柱”的生产线，据说爱之柱的效果比印度神油还好；第三条则是“幸福糖”的生产线。 对于“母之韵”和“爱之柱”罗曼没什么印象，但“幸福糖”，她曾听王部长说过，正在欧洲大陆上畅销。 此“幸福糖”其实本质上不是糖，而是一种甜味素，一种化工产品，空有比真正的糖还甜的甜度，却不含有糖的热量。所以，大量食用也不用担心发胖和引发糖尿病的问题，而且食用之时会产生一种幸福的感觉，能够大幅降低抑郁症发病的概率。 按理说这样一种居家旅行生活娱乐的必备产品，应该大力推广才对。但欧盟却想将其定性为限制级产品。原因是食用了这种“幸福糖”会像烟、酒一样成瘾。 烟、酒已经没有办法了，已经生产、销售这么多年了，明知道它对人类社会的危害很大，但也不能禁止。但幸福糖就不同了，才刚刚出现不久，哪个国家都想趁着它还没形成气候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但“幸福糖”一直用地下销售方式，查不出产品的来源。欧盟也是拿它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想限制它的销量却又无从下手；想限制它的生产却又查不出来源。 因为其包装上印有“幸福糖”三个汉字，推断应该是产自我国的某家化工公司。于是欧盟还曾向我国提出过抗议。军部这段时间也在暗中调查此事，只是一直没有查出结果。 没想到不经意间，罗曼居然在自家公司的实验室里发现了“幸福糖”的生产线。 这还了得！自己这个老总是怎么当的？罗曼的震惊可以想象。 孙长礼有些头皮发麻，为了掩盖自己卖的药而暴露了这件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但一想到以罗云的个性，如果知道了自己真正所卖的药，那还不得活剥了自己的皮？所以，他跟高宝义所说的金盆洗手是真心话，他是真的不想，或者说不敢再卖那种药了。 王秘书报告说：“咱们公司所生产、销售的众多产品，都是机电产品、ai产品类的，从来就没有这三项产品，甚至都没申请过医药类产品的生产许可证。” 韩哲打电话叫来设备小组的负责人，指着这一套生产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组长迟疑了一下说道：“是程教授让我做的生产线，她是您的母亲，她的命令不就是圣旨吗？我哪敢拒绝？” 韩哲也是无语，摆手让他离开。 接着，他怒目看向孙长礼，“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罗兰，审他！” 孙长礼哪里还敢隐瞒，把事情全盘托出。 原来程香芝与地龙门之间一直都有合作。程香芝所生产的化工产品都交由地龙门的远洋海运公司由一条隐秘的通道走私到国外，再交由当地的黑社会组织负责销售。 程香芝来到兰哲公司之后，就着手建立“幸福糖”的生产线。而孙长礼则处心积虑地接近罗曼，成功做了兰哲公司的保安，并主动要求值夜班。因为装车运货都是在半夜，他做为门卫保安就可以利用职务之便，负责装货和开门放行。由此，程香芝会从每月的利润中拿出二百万给地龙门做为酬劳。 所以，孙长礼根本不在乎做保安的五千块工资，二百万才是他心甘情愿做保安的真正原因。 审问期间，罗曼打电话叫来了王景发。没想到不仅王景发来了，罗荣也来了，跟在后面的还有大黑、二楞子、三胖儿。 大是大非面前，韩哲也不敢藏私，他让孙长礼给程香芝打电话，让她过来一下。 孙长礼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战战兢兢地打电话：“程……程教授，产品在生产上出了点儿问题，您现在能来一下公司吗？” “现在吗？这么晚了。”电话那头的程香芝有些不情愿。 “可今晚就要出一批货。” “好吧！我现在就赶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了公司大门口。众人奇怪，她怎么不进大门？ 孙长礼早已为她打开了大门，但程香芝一眼就看到公司里停着好几辆车，而且还有军部的越野车，她立马就发现了不对。 众人赶忙下楼。 韩哲首先开口问道：“幸福糖真的是你生产的？”其实这件事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让他生气的是，在他的公司里生产化工产品也不事先跟他说一声，而且还去走私。 程香芝从车子里走了出来，她看了看罗荣、王景发等人，“怎么？因为这件事想抓我吗？” 韩哲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幸福糖吃了会上瘾？” 程香芝悠悠说道：“知道啊！但香烟、酒类、可乐还让人上瘾呢！你们怎么不把那些人都抓起来？” “我不抓你，但你要接受审查。” “这不还是一个意思？你们之所以抓我，不过是因为我是一个弱女子！”说完，程香芝转身上车，启动车辆后开车扬长离去…… “不好！她要逃走！赶紧追！”王景发喊道。 在王景发喊话之前，一道人影已经如闪电一般追了过去，正是韩哲。他都气坏了，有公正不阿的罗荣在场，还有古板的王景发在场，你逃什么逃？往哪逃？ 看到韩哲的身法，罗荣内心惊讶了一下，鬼电步！ 没想到那个老鬼，把他的绝学传给了自己的孙子。 五十年前的那场比武，严格来说，他确实做弊了。 他利用谈话期间，也就是讲赌约期间，在自己身周一丈范围内暗暗布下了真气，凝实如墙壁般的真气。 而他的赌约就是：以十分钟这限，如果老鬼能在十分钟之内能碰自己一下，哪怕是碰一下自己的衣角，就算老鬼胜。如果碰不到，就算自己胜。输的一方此生不可收徒，不可收武学范畴上的徒弟。 老鬼欣然答应，因为老鬼最擅长的是轻功，伤到自己很难，但碰到自己，应该轻松就能做到。 但一经交手老鬼才发觉，自己早已布下了强大的真气罩，任他左冲右突，上窜下跳，也冲不到自己一丈范围内。 认赌服输，老鬼一生不能收徒。 但他却把绝技教给了自己的孙子。如此一来，自己知道了那老鬼不讲信用，却也不好去嘲笑他。 不但不能去嘲笑他，还要装作不知道。 此时，罗荣也猜不透老鬼这么做的用意何在。但他也没时间多想，和众人一起，上车追赶。 第230章 母子之战 程香芝发现有一个人正在与她的车并列在跑，仔细一看，是韩哲。 她摇下半截车窗，“儿子，你在干嘛？马拉松吗？” 韩哲气结：“什么马拉松？在追你啊！快把车停下！” “原来那个死鬼把这门功夫传给你了，你应该留着这门功夫做逃兵啊！追你老妈干什么？” “少废话！快停车！” …… 众人驱车一直追到江边，见母子俩正在隔着数丈远的距离对峙着。 “我们的科研成果，你手里一定有备份吧！”韩哲问道。他觉得母亲应该不至于因为生产了幸福糖而逃跑，真正的原因应该是怕查。 “聪明，不愧有我一半的基因。”程香芝赞道。 韩哲：“那你交给你背后的组织了吗？” 程香芝：“还没，在谈价格，谈报酬。虽然是我的组织，但也要达到我心中的价码我才能交货。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有钱吗？我和你岳母同阶教授，她只能住公寓，而我却住别墅。” 韩哲：“因为你那时年轻貌美、价格不菲，陪那个男人睡了那么多年，当然赚得盆满钵满……” 程香芝：“闭嘴！不许这样说你的母亲。” 韩哲：“我有说错吗？你谎称自己无法生育，都不肯为他生孩子，都不认为自己是他的妻子，不就是单纯地卖吗？” 程香芝怒道：“你这不孝子！我为什么要卖？我又不缺钱！” “这样吧！”韩哲思考了良久，“如果你肯脱离你的组织，不再为他们效力，我可以……认你这个娘。” “好感动啊！这个条件太诱人了！——但是……”程香芝语气一转，“谁稀罕做你的娘啊？如果我愿意，当初何必扔了你？” “别假惺惺地装作无情了，如果你不想做那个孩子的娘，当时就可以掐死他，何必放在马路旁，等着好心人来领取呢？” 其实韩哲并不了解眼前这个女人的真正想法，也许她内心冰冷如铁，但他必须得这么说：“收起你的伪装吧！我知道你盼这一天盼了很久，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便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自做多情，自以为是！”母亲也是思虑良久，“不如这样，你脱离你现在的组织，投入到我的这个组织中来，我便——认你这个儿子。” “拿来！”韩哲伸出手，“你把你备份的资料交还给我，别说跟你加入你的组织，就是跟你去阎王殿，又有何妨？” “嗯？”程香芝先是一愣，这小子说答应就答应了？但她马上反应过来，“毫无诚意！” 说不通了！韩哲心中叹了口气，说不出的悲哀。 那就只有动手了！ 心意一决，心念即动！他如流星赶月一般，向前冲刺……数丈的距离，根本不是距离，眨眼已到了程香芝身前三丈之处，韩哲身形一跃而起…… 虎啸龙吟掌！ 身在空中，韩哲一掌劈出，掌未至，气劲已经覆盖住程香芝身周一丈的范围。 在掌劲带起的狂风的吹拂之下，程香芝衣裙猎猎，长发凌乱飞舞。她抬眼看向斜上方扑下的儿子的身影，冷静异常，身形岿然不动。 两人之间仅剩一丈的距离，韩哲看清了对方的眼神…… 那是充满了母爱的眼神，眼中尽是柔情无限…… 糟糕！她压根就没想着抵挡或闪避，她是想死在我的掌下！——好狠的娘亲啊！世界上还有这么狠心的娘吗？ 韩哲的心都碎了。 娘再狠，儿子不能狠！ 但时间紧迫，一丈的距离眨眼便到，他已无暇多想，掌劲一错，偏向一旁，“轰——” 程香芝身侧的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 千钧一发之际，除了紧急偏移掌力，韩哲也别无他法。 但他的身子也落在了程香芝的身前咫尺之处。 “嗵！”韩哲的腹部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腹脏痛如刀绞，身躯麻痹，韩哲缓缓地倒在了母亲怀中…… 程香芝在他身上连拍数下，封住了他周身数条经脉。 “我的傻儿子，娘今天给你上一课。在战场上，不要为亲情所累，何况，咱俩也不亲！” 众人看得清楚：二人交手，程香劳神一开始根本没有动，韩哲一掌击在程香芝身旁的空处，同时也把自己的身子送入了程香芝的怀抱，而程香芝却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韩哲的小腹处。 这算什么？这不就是白送人头吗！ “大家一起上！”众人一涌而动…… “都别动！”程香芝手指着韩哲，“谁敢上前，我就杀了他！” “他可是你亲生儿子！”罗荣冷冷地说，“你竟拿你的亲生儿子做人质？” “二十多年前我能扔了他，今天，我也能杀了他。”程香芝冷血地说道。 “我不相信！” “那就等着为你的亲孙子收尸吧！” 罗荣嘴上说不信，但脚步却不敢再动。他的心已经老了，如果再年轻二十岁，他或许会杀伐果断，不为亲情所累。 其他人更不用说，都被对方的言语吓到了——天哪！这是亲娘能说出来的话吗？ 程香芝夹起韩哲就跑，她一动，众人也跟着她跑…… 程香芝又停下，回首说道：“罗荣，与其跟着我，不如去救你的儿子吧！去晚了可能就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 罗荣停下脚步，“我儿子？他在哪？” “君在长江头，我在长江尾。终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说完，程香芝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什么意思？”罗荣问道。 罗曼说道：“长江尾，这里就应该算是长江尾了。她在长江尾，就是说她在这里。由此推测，长江头，就是长江的起源地。但现在，长江被三峡大坝截断了，长江头就应该是指三峡大坝。君在长江头，就是说您儿子在三峡大坝上。” “王参谋，马上准备直升机！”罗荣命令道。 谁也没有去考虑罗曼解释得通不通。 …… 程香芝腋下夹着一个大男人却奔走如飞，到了江边也不停步，直接踏着江面而行…… 凌波微步？ 原来是天山派的弟子！凌波微步正是天山派的轻功绝学。 凌波仙子，微步于天山天池的水面之上…… 天山派，早已不驻扎在天山天池之畔，但门派的名字却流传至今依然叫做天山派。 突然众人听到了机械的声音，一艘摩托艇从江面驶来，程香芝一纵身，跳上摩托艇，摩托艇速度不减，划转一个回旋弧线，向上游驶去…… …… 第231章 父子相认 罗曼踩足油门直向滚滚江水冲出…… 车上的罗兰、罗云大惊，“你要干什么？” 但是，罗曼才不管她们，就在车子就要冲进江水之时，车身飞了起来。 原来这是由韩哲改装过的车子，可以凌空飞行。车子沿江面逆流而行，直向前面的摩托艇追去…… “早说嘛！吓死姐妹儿了。” 程香芝回头看了一眼，见她们居然在江面上飞行追了过来，也加大油门向前冲去。突然她手一抬，摩托艇离开江面也飞了起来，同时，她口中念念有词，“嗵”摩托艇消失在江面之上。 “什么情况？”三女有点儿没看太懂，摩托艇竟然会凭空消失？ 车子又向前飞行了一阵儿，还哪有摩托艇的影子？三女面面相觑。 比起摩托艇突然消失的诡异现象，三女更担心韩哲，如果韩哲出什么意外，三女会直接升级为三寡妇。 …… 儿子，经脉都通了吧！ 一路上，韩哲体内被封闭的经脉早就被程香芝一一拍通了。 “嗯！” “既然通了，就站起来吧！别赖在老娘的怀里，很容易让人误解呢！” 韩哲老脸一红，站了起来。他不是赖着不起来，而是想看看自己的亲生母亲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想把他怎么样。 “这就是你带来的货物？”对面之人问道。 韩哲这才发现，自己和程香芝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对面站着几个人。 程香芝答道：“我不仅带来了技术，还带来了技术的创造者。不过，既然人货两齐，价格也不能是原来的价格了，起码翻倍。” “翻倍？”对面之人笑了，“你忘了这是谁的地盘吧！居然还敢讨价还价！那么，你也别走了。” “果然，你们这种生物根本就没有信用可言。” 韩哲凑了过来，“你就是要把我们公司的技术卖给这些人？” 程香芝道：“别这么早下结论，这些人未必真的是人。” 对面为首之人轻咦了一声，“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最初接触的那次，我就从你们身上嗅到了非人的味道。” “这么说，这么多年，你都是在欺骗我们？” “谈不上欺骗，咱们合作，只是各为所需罢了。” “各为所需？”对面为首之人轻蔑地一笑，“那你说说，你从我们这得到了什么？” 程香芝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们没发现我很年轻吗？噢，对了，你们不是人，不知道我们人类到了五十多岁应该是什么状态。” 身后的韩哲听闻此言才反应过来，程香芝怎么看都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顶多三十几岁。他以前从来没有在意过，还以为是她保养的好，毕竟，她是搞生物工程的。现在看来，她应是另有秘法。 程香芝接着指了指周围的空间，“还有这空间技术，可惜，我还没有完全参悟透彻。” “没用的，参悟透彻了也没用。因为，你今天会死在这里，而你身后的这位技术专家，今后也会为我们所用。” “大言不惭！”身后的韩哲不干了，此时他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工作，“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既然觊觎我的发明创造，那么，你们也别想活了。”说着，他斜跨前一步，来到程香芝的身旁，但他刚想发动龙虎神功，顿时惊得脸色大变…… 体内的真气竟然一片死寂，龙虎诀发动不起…… 怎么回事？不但发动不了龙虎诀，就连身体也动弹不得…… 身旁的程香芝见韩哲的情况有异，也是大惊，“糟了，忘了告诉你了，不能看他们额头上的第三只眼……” 对面之人额头之上都有第三只眼睛，甚是诡异，韩哲不禁多看了几眼，没想到竟被对方禁固住了神识，做不了任何想做之事。 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早点儿提醒我？韩哲心中暗自埋怨，这下好了，我动不了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丁丁当当”程得芝已经与三眼人们战在了一起，她手中一柄犀利的长剑泛出漫天剑光，天山剑法展开，将自己和韩哲护在其中…… 三眼人们徒手与程得芝的剑光抗击，他们的手臂可长可短自由伸缩，身形位置不动，就可用手臂攻击到数丈外的程得芝。而且他们的手臂如钢铸铁打一般，直接与程得芝的长剑相击，碰撞出阵阵火花。 忽然一位三眼人绕到了程香芝的身后，从数丈远处凌空一拳向程香芝的背后击来。 严格来说，程香芝的剑法是有破绽的，破绽的位置就在她的身后，韩哲所在的位置。她虽然护住了韩哲，但又没能完全护住。正是因为韩哲的存在，才让她的剑法在韩哲的位置处出现了破绽。 所以，身后三眼人的这一拳正是奔着这个破绽来的。 此时，韩哲的身子已经能动了一些，但他却不敢动，因为他一闪开，这一拳就会砸在程香芝的身上。 “嗵！”韩哲用身体结结实实地接了这一拳，嘴角都溢出血来。这拳头，如铁锤一般。 好强的力道！ “儿子，你怎么样？”程香芝慌忙问道，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从容淡定。 此时，韩哲佝偻着身子蹲伏在地上，而程香芝则护在他的身前。 韩哲捂着胸口，吃力地说道：“还行，暂时死不了。” 程香芝说道：“我原本以为你我母子二人联手肯定能收拾这帮不是人的家伙。没想到，这帮家伙这么强，看来以前在我面前并没有展露出真正的实力。儿子，这次是妈害了你……” “只是这次吗？”韩哲苦笑，“你少害我了吗？为了补偿你心中的愧疚，你给我顶住，让我多缓一会儿。”说完，韩哲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念咒语一般。 程香芝心中不解，儿子在念咒语？难道他还会法术？但她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全力抵挡对方的进攻。 虽然她剑法高超，但也是险象环生，应接不暇，毕竟对方人多势众。 …… 就在程香芝苦苦支撑之际，远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处，罗力心中沮丧极了，败家娘们儿，这么多年没见面，见了面就把我往死里整啊！我的老腰还要不要了？ 他此刻，腰部被绳子捆绑着，悬吊在三峡大坝之下，随风微荡，瀑布飞流从身旁飞流直下。 突然，他听到头顶上有直升机的轰鸣声，他抬头一看，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人未到，气先到。一股气流包裹住他的全身，温温的、暖暖的，像父亲的双手…… 同时，一个声音传下来：“儿咂，你没事吧！” 什么？罗力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我这辈子……还能……再次……听到他……喊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