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以东大海以西》 前言 创始之初,天地浑沌,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天地间孕育万物生灵。生灵以鹏鲛为王。鹏生于高峰,展翅八丈。鲛栖于深海,形似黑龙。二兽掌风雨雷电,呼风唤雨,为祸四方,致生灵涂炭。 有刹、莎兄妹二人,幼时双亲葬身鹏、鲛腹中。经七七四十九难历练,登高山斩鹏鸟于峰顶,饮其血泄愤;下五洋杀鲛龙于深海,食其心解恨。而后,刹占鹏巢,修炼于最高上峰,莎,侵鲛窟,修炼于最深大海。 因刹饮鹏血遂生羽翅于背,幻为鸟人;莎食龙心遂生鳞尾,幻为鱼人;二人拥鹏、鲛大能,可掌风雨雷电,上天入海无所不能。自此,世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世人感恩兄妹大恩大德,为其建祠堂,并铸铜钟一口上书兄妹光辉事迹,尊其二人为至高天神。 刹、莎斩杀鹏鲛惹怒上天真神,遂夺兄妹风雨雷电大能,并施咒于二人后代。神移铜钟于鹏巢,每百年铜钟自鸣,需鸟人羽翅引天雷火燃烧之灰烬,佐其血,涂抹钟上方可止那震山巨响。莎后代夺其足,终生栖于海底不得上岸。 第1章:陆之东海,至寒之体化作悲凉 陆之东岸,日之西方; 挚爱之人,为爱舍命。 海之深蓝,血之腥红; 致爱之亲,为爱守护。 大海,深邃的蓝色总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时而令人愉悦,时而令人惊恐。在这片百分之七十是水的蓝色星球上,一切的事物都离不开大海的包裹。今夜风平浪静,灿烂银河倾泻在黑蓝的海面。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平静。 在沿海大陆架的下方,巨大的白色贝壳撑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屋棚。锋利的白色鱼骨刺向黝黑的海中让鲨鱼无法靠近。而那洁白的贝壳和夜明珠的光影将第一时间提醒鱼人战士拿起武器保卫家园。这里便是莎的后代居住的地方,世人给他们起名鲛人或者鱼人。 鱼人族遨游在广阔的深海,自由自在。天生对水元素的操控让他们即便面对鲨鱼的时候也可以轻易逃生。在海洋中,食物链最顶端的是鲨鱼,而统治海洋的却是鱼人族。那黝黑冰冷的海底世界孤独且危机重重,培养了他们坚毅的性格和意念。 他们在水中无法使用火器,更无法使用语言。这让鱼人族的文明与陆地文明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着。造物主对每种生命都是公平的,虽然鱼人族无法使用火和语言,但千万年的进化中,造物主却让他们靠着意念掌握了水流的操控能力。 在洁白的贝壳墙慕的正下方,有一片格外引人注目地庞大的扇形贝壳。所有的女性鱼人都聚集在贝壳的四周用意念控制着水幕结界。贝壳中间,一个尾巴金黄色的人鱼正躺在床榻上面临生产。 对于人鱼而言,每一次的分娩就是一次战斗。因为分娩所带来的血腥味会把方圆几百公里内的鲨鱼全部吸引过来。恶劣的环境造就了鱼人族稀少的人丁,也造就了他们团结和坚守家园的坚毅性格。远处,白色墙慕的上端,鱼骨栅栏的边缘。 另一个金黄色尾巴的人鱼族长手持法杖屹立在海洋中。月光透过海水折射在他那金色的尾巴上泛起阵阵金光,在黝黑中透露着深蓝的海底是那么的显眼。法杖顶头的那颗夜明珠忽隐忽现,像是照明自己并给与同伴信号,又像是隐藏自己的光华,好让自己在黝黑的海底不至于暴露。 法杖越往下越细,到了法杖的尾部形成了尖锐的武器。他环视着四周,用视野所能及的范围努力的搜寻着什么。而寂静的海底世界一片黝黑,除了海底贝壳宫殿中传来阵阵在努力克制着音高的的凄凉呻吟以外,不再有任何其他动静。 死寂的海底,妻子凄凉痛苦的呻吟,而他不曾回望一眼,生怕那看不见的黝黑窜出什么东西伤害他的族人和爱人。而其余的鱼人男子手持武器隐藏在骨刺栅栏深处,他们中,大部分是绿色尾巴,有的是紫色尾巴。所有鲛人的目光都望着金色尾巴的人鱼,视死如归。 人鱼族的进化是按照尾巴的颜色来分类。白色尾巴,是人鱼出生的颜色,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水元素控制能力的提升,尾巴逐渐变成绿色再到墨绿。而加冕仪式以后的人鱼族族长及族长妻子,将进化成金色的尾巴,拥有着至高的法力。 宫殿中,金色的鱼人因分娩下体溢出了丝丝腥红。情况十分危急。鱼人们努力的维持着水流结界,不让血腥味飞散。但随着海水的流动,丝丝的血腥依旧在缓慢的流淌出去。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金色尾巴的人鱼族母浑身充满痛苦,洁白夜明珠的光亮令她原本娇嫩白稚的肌肤更增添了几分凄惨和柔弱。她的身体不断因剧痛而扭动着,挺着的肚子边缘的金色鳞片也在慢慢收缩、张开,跟随着身体的颤动一起痛苦地摆动着。 在海水的搅动下,那一头飘逸的金色长发随着水的浮力四处飘散着,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多了几分恐怖。 海水越来越冰冷,距离清晨临近的时候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时间。在这漆黑的深海,能见度只有短短几米。族长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在黝黑的背后,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会逐渐赶来。 此时,一抹忽隐忽现的巨大黑影快速的划过前方。族长喉咙中发出一连串的声音,警示族人。并且手中法杖上的夜明珠大亮,海下几百米的距离,都被这洁白的光给照亮了。一切的物体在这惨白的光照下都无法隐秘身形。 鲛人战士们惊恐的看着充满光明的海底,成堆的鲨鱼正围绕在他们上方,四处游动。白光照耀下,鲨鱼那冰冷的眼神和那因常年争斗形成的巨大丑陋疤痕清晰在目。 海底下宫殿周围的女鱼人被强光影响纷纷抬头望去,全族顿时被恐惧笼罩。透过贝壳顶端的窗口,躺在贝壳里的人鱼族母痛苦的看着惨白光照下的那一抹金色身影,那是她挚爱的夫君。 她眉头紧皱,用尽浑身力气想赶紧将婴孩生下。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一切都需要争分夺秒。但已经一天一夜了,孩子依旧不见出来。人鱼族母艰难地抬头仰望着,她的目光紧盯着那一抹金黄,因为她知道,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看她的夫君了,并且是从这遥远的距离眺望一眼。 鲨鱼像是感受到了强光,正缓缓向他游过来。海中央的鱼人族长已渐渐被鲨鱼包围。他回头远远看了一眼宫殿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怜爱和不舍。他抬起法杖,慢慢刺向自己的手臂,喉中还发出哦哦的声音吸引着鲨鱼群,挥动着法杖向深海游去。鲨鱼群被声光和血腥味影响,发了疯一眼向族长逃窜的方向追去。 宫殿中的众人暂时安全了,人鱼族母抬起无力的手臂,像是在向夫君挥别,又像是在向夫君呼唤。如果水中能看到眼泪,此时的她一定是泪流成河。 她放下无力的手臂,继续用力着。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产下婴儿,因为耽误的时间越久,血流就会越多。鲨鱼也将会越多。人鱼族的鲜血对鲨鱼来说是盛宴般的美味,没有任何的食物会令鲨鱼像对人鱼这般的发狂。 造物主仿佛对人鱼族开了一个小玩笑,给了鱼人操控水流意念的本领,但是却又给了他们巨大的危机。人鱼族是天生地海底战士,可以为族人、家人流血牺牲。 但只要鱼人在战斗中受伤流血,成群的食肉鱼类就会不远千里跟随着血腥味赶来。蚁多咬死象,渐渐的,鱼人族人丁越来越稀少。而伴随着的,是鱼人族对于红色的巨大恐惧。 无论人鱼族母如何用力,依旧无法产下婴孩。时间已经一分一秒的过去,依旧看不到婴孩出来的迹象。所有的人鱼族人都焦急的等待着。族母已经用尽了浑身的力量,瘫软在床榻上。所有的女性人鱼都在轻声的互换着人鱼族母,人鱼族母无数次从昏迷中醒来,又无数次的被这分娩的剧痛疼晕过去。 时间慢慢流逝,人鱼族长拖着疲惫的身影缓缓的游回来了。他用一己之力引开了鲨鱼群。是他对妻儿的挂念才让他得以活着回来,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抱着妻子与孩子好好的爱怜一番。 但当他看到所有的男性人鱼依旧坚守岗位的时候,他的眼神中首次出现了惊慌。此时的他是多么想冲下海底,抱起自己的妻子轻声爱怜。但是他不能。因为他知道,后面会有更大的敌人在等着他。 水幕结界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所有的鱼人的精力已经消耗到了最大。结界已经无法继续维持。看着劳累的族人,望着远方的宫殿,族长咬紧牙关发出了取消结界的指令。 所有的鱼人难以置信的看着族长,取消结界无疑让所有的血腥味在海中散去。这样族母将会被鲨鱼吞噬。但是族长不能用全族人的存亡去换取妻子的生命。因为意念耗尽的人鱼也将化为枯灯。 鱼人战士开始抗命,他们用自己的生命继续在维持着结界。一条、两条,那为数不多的族人正在逐渐因精力耗尽而死去。 族长游到水底,用他的法杖将结界打破。所有的鱼人惊恐的看着族长,眼里充满了不甘和悲伤。族长扭头,看向了宫殿中的妻子。刚从晕厥中醒来的妻子向他投来了坚定的目光。她没有生气,她对夫君做出的决定充满了肯定和赞同。 人鱼族长看着妻子那解脱般的笑容,内心如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慢慢的,海变得更黑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为什么。是鲨鱼,庞大的鲨鱼群遮挡了那日出前最后的一片皎洁月光。 族长扬起法杖,尖头朝上。操纵水流向上升去。所有的鱼人男丁都向鱼人族长一样保持同样的姿势操纵水流向上游去。强大水流带来的动能让鱼人的法杖拥有了如同鱼叉一样的力量。法杖从鲨鱼的一侧刺入,又从鲨鱼的一侧刺出。 所有的鱼人发疯一样的进攻着。对鲨鱼的绞杀让其余的鲨鱼发了疯,也让血腥味传的更远了。陆续有鱼人被鲨鱼拖走,吃掉。 族长回头望着所剩不多的族人,一个墨绿色尾巴的鱼人操纵水流到极致,连续刺穿三条鲨鱼,但自己的力气也已用尽,被侧面窜出的鲨鱼连腰咬成两截,其余鲨鱼一拥而上瞬间将他分食。而这种情况,正接二连三的发生着。 对鲨鱼的斩杀和一些鱼人同伴的死去让血腥泛滥,而在这片已经是浑浊红色的海洋中,鲨鱼也逐渐开始啃食死去的同类。这虽然让人鱼族有了稍作喘息的机会,但更大的鲨鱼群也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此时的海底突然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呦呦声,族母终于生了。所有人的眼中充满了喜悦,每一个鱼人都沉醉在这天籁之音般的哭声里。 族长望着正在抢夺尸体食之的鲨鱼,然后喉咙里发出了呦呦的声音,这是撤退转移的信号。趁着血腥泛滥和海水浑浊,鲨鱼暂时无法准确地针对鱼人展开攻击。族长带着剩余地战士们悄悄的撤退到骨刺栅栏的边缘,慢慢向下沉去。 族长来不及估计其他,快速游到宫殿,抱起因劳累而虚脱的妻子。鱼人族长不惜割腕舍命吸引鲨鱼群,做生死拼搏的大战,只为能再次将她和孩子拥入怀中。 但不知为何,族母的下体依旧是血流不止,无法愈合。那伤口将她的鳞片撕裂,散落在地上形成一片金黄,而整片水域也全部都弥漫了人鱼族母的血腥之气,但孩子却依旧没有出来。 就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只见族长夫人的身躯一阵颤抖。伴随着颤抖,大片的金色鱼鳞散落一地。而在那散落鱼鳞之后,一名幼小地鱼人诞生了。 一名族人颤抖着双手将婴孩抱到族长面前,族母诞下了一名公主。族长和妻子拥在一起,爱怜的抚摸着婴孩那羊脂般白稚的脸庞,看着她奇特的紫罗兰色地鱼尾和火红地头发,族长和他的妻子一时间百感交集。 时间紧急,族母流下的鲜血会再次吸引鲨鱼的攻击。族长爱怜的看着怀中的妻子,脸上充满了不舍。妻子坚毅的向他点点头,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这是死前的道别,也是今生最后的一次亲昵。族母知道,血流不止的自己会令全族覆灭。 族长抛下妻子,带着众人游出大殿。站在殿门外,看着台阶下的族人。他将自己孩子交给站在最前排的一名长者怀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而这时,那长者怀中的人鱼公主却用她稚嫩的小手抓紧了父亲的手指。 族长感受着来自女儿的弱小力量,感受着这个小生命所带给自己的奇妙和欢喜。他咬了咬牙,将自己的手指从她的手掌中轻轻抽离,并催促众人撤退。族长知道,只要她的妻子在这大殿中,自己的族人就可以安全撤离。 看着不怒自威的族长,族人们不敢违抗族长的命令。在夜幕和族母鲜血的掩护下,簇拥着襁褓中的公主,顺着大陆架下的海沟游向更安全、更黑暗的深海。族长远远的向他们离去的方向眺望着,像是为族人的未来而惆怅,又像对自己刚出生婴孩的不舍。 族长折返大殿,殿内的祖母看着族长的折回心里充满了震惊。她不希望他回来,她想要他陪伴他们的孩子长大,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成为孤儿。她在殿内不停的后退着不让他靠近。 她在埋怨他,憎恨他,她用愤怒的眼神告知他不应该留下。而那一步步的后退,更是害怕自己身上的血腥染到他的身上,让他无法顺利逃走与族群汇合。 族长心疼的游上前去,uu看书 ww.uukshu一把拉住了企图逃开的妻子,将她拥进自己的怀抱。二天二夜的分娩,他无时无刻不想守护在她的身边,替她分担这一切的痛苦。她的每一声呻吟,每一下皱眉,都让他无比心痛。 此刻,族人和孩子已经安全,他肩上的重担也可以放下。他终于可以完成自己最后的愿望,将她好好疼爱。大殿中,鲜血慢慢将他们二人融合。 族长将妻子搀扶到梳妆台边,伸手拿起用珍珠、宝石装点的发带最后一次为他的妻子梳理头发。重力的因素让与发带一起编织的头发逐渐垂了下来。 在这四海及大陆上,最漂亮的生灵非人鱼莫属。族长将用海草编织的丝绸般的长袍披在妻子的肩上,雪白的半透明长袍在血液的海水中也透露出了一丝红色。只要族母留在大殿,她的血腥味就将是鱼人族撤退最好的掩护。 族长看着怀中美丽的妻子,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此生此世,只得一人心,生死不分离。族长蜷缩自己的鱼尾,跪坐在妻子面前。四目交融,两唇相依。 突然间,海底白光大盛。正在逃跑的族人纷纷回头望去。只见宫殿瞬时间光华大盛,在那耀眼的白光下,海中央那一片黑红的血团在洁白的宫殿与墙壁的反衬下是那么的妖艳恐怖。 鲨鱼群被光亮吸引,快速朝着光照游去。身后留下一条条血红的箭矢般的尾迹。不一会儿,光华不再,大洋深处再次回归了寂静与黑暗。 众人眼泪与海水交融,每个人的眼中更多了一分坚定。他们看着襁褓中的公主,她就是人鱼族的希望。 第2章:海之西岸,至阳之躯化作灰烬。 群山以东鹰啸峰, 鹰啸峰顶鹏鸟栖。 鹏鸟不敌刹神通, 狂风怒雷战终休, 鹏鸟殒命海以西, 万物苍生皆欢喜。 游吟诗人的歌曲在这片被大海包围的陆地上世代传唱着。千百年已经过去了,歌谣中的事迹已经慢慢变成了脍炙人口的神话故事。只有当世人抬头看到那高耸入云的高峰,或者在大海遭遇风暴,才会怀疑是否真的有仙人存在。 羽人被封于峰顶几万年,已将这曾经荒凉的鹏巢改造成云端洞窟。从悬崖外围的廊桥一直深入,沿着这鬼斧神工般开凿的石阶一直走到洞窟的最深处,羽人全族围绕铜钟跪伏着。铜钟响,齐悲鸣。 诅咒依旧在持续着,羽人们正在等待着又一个千年劫的到来。但此时,羽人族的后代都没有了翅膀;新生儿出生后,后背只有一对丑陋的肉瘤。没有这羽人翅膀所提炼的灰烬的涂抹,铜钟将长鸣,直到将这巨峰震塌,埋葬羽人全族。 透过环廊向外望去,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在这鱼肚白下,一抹淡淡的腥红正逐渐扩大。这淡淡的腥红就跟那深海的血战一般,随着水流慢慢晕散开来。人群的最前面,羽人族族长炙阳君也注意到了今日朝霞的不同。 或许,这是上苍对我全族的送别?炙阳君正在思索着,旁边咿咿呀呀的声音将他从万念俱灰的思绪中拉回。他扭头看了看身边爱人怀里正咿呀学步的孩子。他叫炽,炙阳君希望他的孩子能在这距离太阳最近的极寒之处化作太阳,为全族人取暖,引领全族生存下去。 他把炽揽到自己身边,刚会走路的炽颤颤巍巍的扶着父君不至跌倒。炙阳君闭眼感受着自孩儿对自己的依赖,此刻他只能用这最后的时间多体验一下父子情深了。 这时,身后的人群开始攒动。炙阳君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元阳祖上正慢慢向着铜钟靠近,族人纷纷跪拜为元阳祖上让开道路。元阳祖上,千年前羽人族最后一名有翅者。上一个千年劫羽人族的拯救者。他自斩翅,引天雷,割腕引血炼制了翅烬膏涂抹了铜钟。给了羽人族又一个千年。 而今天,再一个千年要来了。但羽人族自天神诅咒以后,子孙都与常人无异,不再有羽翅。此时的羽人族,纷纷盘坐在铜钟四周,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炙阳君起身,将元阳祖上迎到身边。所有人没有话语,在这种族生存最后的时刻,所有人都低头不语。东边那一抹红晕的鱼肚白慢慢变成了血红。随着血红,太阳逐渐升起。伴随着太阳,铜钟开始发出低沉地嗡嗡声。 声音就像心跳,有节奏的低声震动着。那铜钟上世代涂抹的翅烬膏,正在慢慢的向下剥落。随着灰烬的剥落,震动由低向高,逐渐唤作悠扬的钟声,震彻凌霄。整个云端洞窟都在钟声中颤抖着,地面开始出现裂痕,峰顶那千年的积雪化作雪崩伴随着钟声轰隆滚下挡住了石窟的光线,也震塌了那石壁上的栈道。 窟顶滚落的巨石,时不时砸伤族人。混乱中炽从母亲的怀中跌落到地上,他没有向其他小孩一样哭泣。那钟声像是有股魔力在吸引着他。他缓缓的爬到铜钟的边上,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像是抚摸宠物一样轻轻的触碰着铜钟。炙阳君众人大惊,想把孩子领回。但这巨大的震动让他们连站立都困难。 没曾想到,随着炽的抚摸,那巨大的铜钟开始慢慢的安静了下来。那脱缰的野马此时像小猫一样温顺。钟声慢慢停止了,羽人族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戛然而止的钟声是在酝酿下一波更强大的力量,还是在小殿下的安抚下已经平静?没人后面会发生什么。 族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炽的身上,心惊胆战的享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平静。对于下一波震动族人们也做好了准备,但却始终没有到来。炽抚摸铜钟,仿佛那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他扭头看着父母和元阳祖上,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时,洞窟外的太阳已经突破了那云层的阻拦,冉冉升起。那金灿灿的晨光透过狭长笔直的通道直射到炽和那铜钟之上。族人们看着沐浴在神圣晨光中的小殿下和铜钟,劫后重生的喜悦让族人泪流满面,炽殿下成为了新的救主,给了全族一个新的千年时光。 赤阳郡夫妇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们不知所措。元阳祖上缓缓上前,将炽抱入怀中,巨大的手掌护着炽的后背。元阳祖上慢慢将自己的内力通过手掌探入炽的体内一探究竟。但气息刚进入皮肤就被另外一道凌厉的气息给弹了回来,那触电般的感觉令元阳老祖差点没抱稳炽。 元阳老祖太熟悉那是什么了,那是鹰啸族失去的雷电掌控的原力。元阳祖上不可思议地看着怀中的婴孩,出生便带有如此强劲的原力,或许正是这原力的作用,让那暴躁的铜钟再次归为平静。 元阳老祖思考着:加以时日如果此孩童可以参透雷电掌控大法,必定能突破这山峰四周的雷电封印,下到大陆去寻找救助族人的办法。看着眼前的孩童,元阳祖上看到了全族的希望。 至阳之火,燃烧我身。 至寒之冰,uu看书.uukasu 冻结你心。 焚我肉体,救赎万民。 封你灵魂,谢罪苍生。 元阳祖上举着炽,用他那苍老的声音带着族人吟唱谢罪的歌谣。一番吟唱祭拜后,元阳祖上对炙阳君说道:“炙儿,等这孩童开口说话时,将他送到我那里历练。我羽人族这下有救了”。 说罢将孩子还给炙阳君,独自踱步向着那寒冷的雪山之巅走去。炙阳君夫人欲言又止,这云端洞窟中,没人敢不遵从元阳祖上的命令。她扭头怜爱的看着夫君怀中她的孩子,留给她们娘俩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后世不知鹏鲛威,转世灵童救苍生。 若问灵童何时归,鹏蛟亡魂转轮回。 元阳祖上已经渐渐离去,但那突然的两句诗,给了全族人继续活下去的希望。“转世灵童!”羽人族的百姓们对那两句诗已经没了印象,但是转世灵童这四个字却是深深刻在了他心底。所有人都对眼前这孩子充满了期盼,纷纷给他下跪,希望他可以救自己与水火。 而炙阳君,自然是知道这四句诗,是出自本族上古的石刻壁画中。难道炽儿真的是那转世灵童?可以打破封印拯救全族?炙阳君一时自己也摸不清头绪。 没有了钟响,羽人全族又回到了曾经安逸的生活。四海八荒中,所有人只知道传说中的峰顶有神仙,他们把这高峰叫做圣山,他们对着圣山祈祷、祭拜,希望这圣山的神人可以保佑自己的家人,实现自己的心愿。但却不知这圣山中的人们,已经不再拥有神力。他们也希望得到山下人的救援。 第3章:至暗之光,鱼人救主谁人来救。 腥红的血色已经褪去,鲨鱼群也四散。宫殿在水流的冲洗下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圣洁,但这里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这里是鱼人族永远的痛处。十八年前那一战耗尽了鲛人族的生机,族长与族母的逝去让族人失去了领头,紫尾鱼人战士也死伤大半让族人没有了保护伞。 剩下的绿尾和白尾人鱼精力有限无法对抗力量和体型巨大的海洋生物。此时的鲛人族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们在海底战战兢兢的苟且生活,细心呵护着他们未来的公主殿下,望有朝一日重返辉煌。 转眼间,公主已经十八岁。一般鱼人出生都是白色尾巴,公主那紫罗兰色的尾巴令族人啧啧称奇。而那一头火红的秀发更让族人心惊胆战。红色,在鱼人族是不详的象征,但公主却是一头火红的秀发。 皎洁的月色映入海底,公主那紫罗兰色的尾巴逐渐泛出点点金光。水中月光下,紫罗兰那妖媚的色泽中鳞片的点点金光还有那如雪的上身肌肤,让公主的头发更显得鲜红。而在那飞散的鲜血一样红的秀发中,似柳叶般修长的眉毛下那水灵的大眼睛娇媚中饱含着圣洁。 与头发一样火红的嘴唇和娇嫩笔挺的鼻梁也在秀发下若隐若现,让人为之摄魂,自惭形秽,不敢亵渎。遥远望去,那吞噬一些的黑暗海底深渊中,一丝泛着幽紫的金光若隐若现。那是已至芳龄的公主在海水中翻腾,享受着浮动的舒爽。冷傲灵动的公主闭起了眼睛在水中翻滚游动着,贪婪的享受着这份自由。那陶醉的深情令人魂牵梦绕。 从那黝黑的深渊,公主一路游到那曾经的宫殿。成堆的鲨鱼尸骨和倒塌的巨大雕像向世人诉说着十八年前那场惨烈的大战。公主从那残垣断壁间滑过,来到曾经父母居住的巨大宫殿内。 那巨大贝壳的穹顶如今只剩一些残片,殿内那巨大的石柱此刻已七零八落地倒塌在地。看着那高高在上的高台,公主幻想着自己父母曾经那高高在上的英姿飒爽,体会着自己内心那一份对父母的思念。 虽然她不知父母的长相,但这巨大宫殿四周石壁上环绕的舞动浮雕让她基本可以猜测到当年父母的辉煌。 石壁上,一男一女两明族人舞动着。从大门左边一直环绕到大门右边。这是一整副地舞蹈,一男一女妖娆柔美地舞动着。这些浮雕的内容她已牢记于心,漂浮在偌大宫殿中间,她按照那浮雕的动作舞动了起来。那舞姿妖娆凄美,仿佛对父母无尽的思念,也像是对他们的祭奠。 从昔日鲛人皇宫的位置,沿大陆架下方的海沟向北二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处岩石断崖,这里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这个距离海平面两千多米的地方是鲛人族苟且偷生的新家园。 洞口往下则是万丈深渊,没有人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就连善于操纵水元素的鲛人族都不曾下到海底。因为没有生物能忍受那种刺骨的寒冷和强大的水压。正因如此,危险边缘的这里也成为了绝对安全的地方。 已经在外游玩了一天,公主知道今天日子非凡,是自己的成人礼,早早便回到了山洞中。在洞窟中间凸起的那块岩石上,公主盘尾而坐,鱼人族众人众星捧月般将她围在中间,伴随着月亮地升起,18岁的公主今夜迎来的她的成人礼。全族老少都在吟唱着: 啊…………圣主山上,断情崖下。 普世欢腾,救主降临。 愿罪恶不再生长 愿生灵万物长存 啊…………圣主山上,断情崖下, 燃我灵魂,塑你身躯。 愿我的身躯为你修筑长城 愿我的灵魂为你千军万马 啊…………圣主山上,断情崖下 断我杂念,祝我成长 愿前路的荆棘不再生长 愿内心的罪恶不再滋生。 啊…………圣主山上,断情崖下 焚我肉体,塑你灵魂 愿我的血液止住你的饥渴 愿我的骨架为你筑成新家。 上古时期就在鱼人族传颂的歌谣,没有人知道其中文字的含义,但成人礼上全族依旧会传唱。上古时期,鱼人生于海底,18岁时幻化出双腿可上岸生活。诅咒降临后的鱼人再也没有人能幻化出双腿,但这古老的仪式却保留了下来。悠扬的歌声在这黝黑的水下山谷中传递着,为海底的死寂多了几分生的色彩。 夜明珠白润的光芒洒在公主那妖娆的鱼尾上,温润的光芒加上族人的吟唱让公主十分舒畅。慢慢的,公主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这时族人也开始惊呼。公主从顺着族人惊恐的眼神望向自己的尾巴,那点点鳞片已经随着海水四散飞去。这时公主呼吸更加困难,四周的海水也感觉变得寒冷刺骨。 族人看着已经开始昏厥的公主,一时间都慌了神。成人礼是鱼人族的一个习俗。虽然相传鱼人在十八岁这年可以生出双腿到人间历练,但几万年间鱼人族经历了那么多的成人礼,没有一名鱼人可以生出双腿。 而今,终于又有人生出了双腿,但此刻没有语言,没有文字的鱼人族已经不知如何再去应对这种情况。慌乱中,鱼人们怀着巨大的震惊,抬着他们的公主向着海岸游去。 已近清晨,漫天朝霞的红光为金沙滩装饰出一层妖娆。红天碧海金沙滩上璀璨的宝石发出夺目的光芒。而在这光芒中是已经奄奄一息的人鱼公主。 人鱼族无法上岸,他们只能潜伏在不远处的海中静悄悄的观察着他们心爱的孤儿公主。他们从深海运来璀璨的宝石和珍珠,围绕在她的四周。他们希望人类尽快发现公主并照顾她,但无法掌控的未来也让族人的心中充满焦虑。 洁白的沙滩,海浪在静静拍打着岸边,那慢慢被推起的涟漪和泡沫,慢慢的掠过细密的沙子。远处,一个看似年幼的孩子,扎着两根俏皮的小辫子正低头在海滩上努力寻找着什么。 只见她右手拿着的小竹签时不时在沙子中抠挖着,但大多数的抠挖动作都徒劳的,没有收获的。小姑娘那挽起的裤腿下的小脚已经被海水浸泡到发白,长期被烈日照射的红扑扑稚嫩肌肤上透出丝丝汗珠。她依旧向前寻找着,任何一个冒出气泡的小孔她都不放过,都会挖下去一探究竟。 海浪轻轻抚摸着公主的身躯,那一头暗红的长发将她全部盖住,像是在为她遮挡,为她做最后的一丝保护。海浪亲亲的拂过她的脸颊,她逐渐恢复了知觉。 皮肤在海水的舔舐下十分舒服,但后背传来的那熊熊烈火一样的烧灼感仿佛自己置身在火炉中一般。 这时,一个大浪打了过来,她在沙滩上翻滚了起来,喝下了大口海水。打开呼吸道的空气令她的嗓子灼热无比,uu看书wwuukashu.om 鼻腔内的刺痛和口腔内的咸苦腥臭让她呕吐不止。 她跪伏在地上不住的干呕抽续着。她挥手,想要那温润的海水将自己包裹,但似乎那原本信手拈来的海水不再听从自己的指挥。她尝试着对海水的操控,但海浪一下接着一下的排在海岸上又退回,丝毫不再听从这人鱼公主的命令。 老远,小姑娘就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人鱼公主看了看身边的这个向她缓缓奔来的小生物,她的脑子一片混乱,依稀只记得昨夜自己呼吸苦难。然后就昏倒什么也记不清了。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她不停的自我疑问着,抬起沉重的脑袋她看到自己的鱼尾已经换成了白稚修长的双腿。迷糊中,小姑娘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什么。但元冰听不懂她的语言。只觉得她的嗓音十分的好听甜美。 小姑娘蹲下身来,伸出那长期因海风侵蚀而红肿地小手,好奇的抚摸着公主那火红的秀发。公主虽然听不懂她的话,但从她的举动中感受到了她的善意。 公主忍受着脚底针扎般的滕头和干燥空气所带来的烧灼,收拾了周边的宝石珍珠。跟随着惊鄂的小姑娘朝着他们的小村子走去。 一路上,那小姑娘叽叽喳喳地不停地说着,大体上无非是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你的头发是红色这样的语言。但初到人间的公主,却丝毫不清楚她在说什么。自己也尝试着学着她的样子去发音,但那灼热干燥的空气灌进嘴里,却让她十分的难受。所幸也不再学下去,被小姑娘拉扯着,回到了那海边的小渔村。 第4章:绝望顶上绝望鼎 洞窟上,十丈三, 烈日冰寒绝望顶。 绝望顶,顶绝望 小儿莫要往上攀。 寒刺骨,灼侵眼, 孩儿孩儿痛晚矣。 娘娘哭,爹爹叫, 眼睛眼睛已没矣。 这是羽人族孩童都会吟唱的歌谣,提醒族内小儿不要越出洞窟到云琅栈桥之上的绝望顶。那里的高寒令人刺骨,强光也会刺瞎孩子的眼睛。更何况还有数不清的雷暴电击。 沿洞窟云琅栈桥往上几十米,那裸露光滑的岩石坡就是绝望顶。再往上就是终年不化的雪山。高寒、强光以及数不清的雷暴,让族人对这里望而却步。 而就在这雪山上的冰窟中,盘卧巨蛇般的石头上一个白衣少年盘腿席地而坐,及腰的秀发从脸颊一直垂到盘着的腿上。中分的秀发将他的脸颊遮掩透露出几分神秘和华贵,而紧闭的眉目下那如雕刻般的鼻梁坚挺着参透出一丝英朗和王者气息。 缓缓地,他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沮丧。“元素分五行,五行之上,风雨雷电。火元素之力我已修炼成功,但这风雨雷电到底是何物?”他气馁地思索着,不禁用手托腮陷入了沉思。那手挽上露出的巨大疤痕,可以看得出在修炼雷电之法上没少下功夫。此人便是十八年后成年的炽。 炽缓缓走到洞口,洞口一柄古朴青铜鼎中,轻烟渺渺。而在那鼎的后方,也就是洞外的地方,一条粗细匀称的铜线沿着铜鼎一直通往了那绝望顶的光滑石壁之上。 那古朴的铜钟已经因岁月的洗礼变得失去了他原本的颜色,但唯独在右上角的地方光洁明亮,似乎那块地方经常会被抚摸。 这铜鼎,原本是羽人族的先人们习练雷电操控之法的练功场所。每一名羽人族成年后便都会来这里接受雷击,通过雷击唤醒体内的驭雷之法。而随着诅咒的降临,那团围绕洞窟下方的云层的出现,羽人族便全部失去了雷电操控的力量。 羽人族曾经无数次想尝试触碰铜鼎再次唤醒那驭雷之法,但无不被那巨雷劈成了灰烬。时间久了,这里也就渐渐荒废了。而炽的到来,让这铜鼎重新变得光亮起来。几万年来,羽人族终于又出了一名可以承受着万钧雷电的后代。 看着洞外那变幻的云层和远处绝望顶上不时劈下的巨雷,炽再次缓缓将手抬起,放在那块已经被他抚摸的光亮的位置。“轰隆!”一声巨响过后,强大的雷电沿着铜线从绝望顶一直通往那铜鼎。 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酥麻感从那铜鼎传来,一直传便他的全身。炽感受着浑身肌肉的痉挛,咬牙克制着那强大电流通遍全身给他带来的痛苦。 没多久,一声巨雷结束,炽缓缓将手从那铜鼎上放下,从痉挛中缓了过来。他活动了活动刚被巨雷贯穿的酸痛筋骨,然后长舒一口气,看着那铜鼎上的文字缓缓念道: 绝望顶上绝望鼎,绝望鼎内炼绝望。 只当巨雷贯穿时,窥探巨雷运用法。 很直白的一段文字,炽已经严格执行了十多年,但却依旧没有能够参透其中的秘密。每日被这上百次的雷击,却依旧无法掌握雷电的操控之法。一天徒劳的课程结束了,炽劳累的瘫坐在这巨大的石头上。他环绕着冰窟四周,这岩石和冰块共存的墙上,一幅幅优美的石雕环绕着他。 那石雕是一男一女优美地舞姿,鬼斧神工的雕刻惟妙惟肖地展现在他的眼前。炽虽不通音律,但这优美的石雕却让他十分喜爱,这是他们羽人族的霓裳羽衣舞,平日祭祀便会舞起。炽平时闲来无事,便躺在巨石上欣赏这片石雕和壁画。 看了一会儿,炽又想起自己的功法研习,心底一阵烦躁。外面的雷声停了,炽从那巨石上跃下,想到洞外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炽垂头丧气的从洞中走出,炽看着雪线外那光滑的石坡。经历了几万年雷击的石坡依旧是整块的光滑岩石。他垂头丧气的走到这绝望顶的光滑石壁上,看着那因巨雷轰击而形成的一个个白点。 微微一阵风吹过,那点白色粉末被吹走,石壁再次恢复了一尘不染的光洁。已经参研驭雷之法有十年,自己站在那祖先们停留过的地方一次次的接受着雷击。每一次的雷击都让他有种要死去一般的难受,但是每一次这种难受却都不能让他领悟这驭雷之法。 想到这里,炽用力握紧拳头,用力打在石壁边缘那立起来的石头上。石头完好,但他的手指已经伸出丝丝血迹。他懊恼的躺在石壁上,感受着后背传来的冰冷和耳边呼啸的冷风。这寒冷虽然让人颤栗,但也让烦躁的炽有了一丝丝的缓和。 绝望顶十几年的历练,已经让他成为最耐寒的体质。并且在这距离太阳最近的地方,也他练就了浑厚的至阳火元素之力,对于这寒冷,他自然是不放在眼里。他索性闭上眼睛,继续思索着如何才能领悟那驭雷之法。 远处的云彩正在快速集结,看来又是一轮雷暴要开始了。乌云渐渐遮盖了耀眼的太阳,但炽却没有察觉。他依旧闭眼躺在那光滑的石台之上,丝毫没有发现上一刻还是淡淡细云的峰顶此刻已经渐渐乌云密布。 轰隆!一声巨大的雷电在他身边落下,将他从思索拉回。这时他才发现由于刚才深入的思考没有留意天气的变化,此刻已经深陷在这巨雷密布的石壁之内了。 看着不远处雷电轰击留下的那一点白斑,炽赶忙拔腿往冰窟方向跑去。但密集的雷暴此时已经汇集起来,雷电不时在他脚底四周炸开,雷击的麻木和灼痛令他失去意识。 没往前跑几步,炽便被轰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感觉到了肌肉传来的搐动让自己无法掌控肉体,那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的内力和肌肉束缚,与从那铜鼎上传来的酥麻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体验。uu看书.ukanshu 同时炽也发现,这直接的雷击虽然令他灼痛,但是好像也在他体内注入了另外一种全新的力量。力量还在增长着,炽此刻已经被压的倒地不起。 轰!又是一个巨雷准确无误的劈在了炽的后背。炽只感觉四肢百骸都不再是自己的,那股力量在自己体内来回游走着想要冲出,但不管冲到哪里都被封死堵回。 炽原以为自己要死了,这么大的雷击,一般人早就成了焦炭。但自己却被钉死在绝望顶上成了靶子,死也不是活也不是。此刻的炽已经烦躁难受到了极点,他挥舞起双手,想挣脱这种无助感。 只见那雷电以诡异的光芒顺着他手臂摆动的节奏释放了出来。稍稍舒缓了一点的炽惊奇的看着那令人震惊的一幕。接着,炽按照那感受,重复刚才的动作。 一道道闪电巨雷伴随着炽的挥舞在这绝望顶有节奏的炸裂开来。炽伸出手,在空气中感受着雷电元素。每一下肌肉的搐动,炽都能感觉到空气中雷电元素的聚集。他惊喜得望着完好无损的自己,原来雷电元素是在空气中。只要感受到他们的存在,就可以引导他们。 炽居住的冰窟边,是元阳祖上的居所。有了炽的引导,今日的雷声与往常有了不一样的变化。这连续奇异雷声吵醒了正在盘坐的元阳。从洞窟走出,远远望见绝望顶挥击巨雷的炽,元阳祖上也热泪盈眶。可以控制雷电,就意味着可以突破云端洞窟下那笼罩的乌云雷电下得地面。几万年了,羽人族终于有人可以突破雷电的封锁下到大陆上去了。 第5章:至寒之阳,鹰人救主拯救苍生 领悟了雷电真谛的炽兴奋的跪倒在元阳祖上面前兴奋的诉说着,元阳爱恋的摸了摸炽的头发说道:“据我的祖上传说,这雷电之法分为引雷和生雷。照目前看,你独特的体质已经带你参透了引雷之法。 引雷之法,需要人处在充满雷电元素的环境中,才能将那些雷电元素聚合形成强大的杀伤力。虽然在世间不太可能有这种天然形成的强大雷电元素的区域,但有了此法你便可突破这云端洞窟下的雷电屏障,爬下高峰到达大陆。 这引雷之法我族祖上还是有人习得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到我这里体内边无半点操控之法。而我族祖先刹,是拥有生雷之力。随手一挥,万钧之雷便可自天而下。”说罢,元阳祖上拄着拐杖边走边说道:“好了,我能帮你的到此为止了,你随我下山吧。”炽掩住内心的狂喜,来绝望顶十八年了,父母的长相依稀已记不清楚。今日终于可以团聚了。 沿着绝望坡下那条跌落就是不复深渊的石梯,一老一少二人慢慢的向下走着。大雪从他们身侧慢慢向下滑落着。慢慢的,两人身上都落下了厚厚的积雪。 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从山崖外的廊桥走到了鹰啸族人生活的洞窟。恰巧今天是炽殿下,也是鹰啸族救主的二十一岁诞辰。处于对元阳祖上的敬重,以及对雷电和强光的惧怕,族人自发的在这廊桥内的门口为炽殿下庆生。 突然看到满身积雪的二人从廊桥走下,所有人震惊的跪倒在地拜服着。全族都记着炽的生辰,但只有炽自己忘却了。炽儿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充满了好奇,不断的四处打量着,原来这里的一切是这么的有趣。 在全族人的低头跪拜中,一些妙龄少女正悄悄地抬起头望着元阳祖上身后的男子。那黑玉般散发出淡淡光泽的长发从肩部前后分开,粗布长袍无法阻挡那如青松般体型所散发的王者气息。 炽能够感觉到不时有目光射向自己,多年的峰顶历练生活除了让炽练出浑厚的火元素之力,也让他拥有了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他扭头向人群中望去,那令女人都吃醋的修长睫毛和眉宇间的英气,令那些族人犹如触到闪电般浑身一颤,赶忙低下头不敢再次抬起。 元阳祖上不理众人,岣嵝着身型慢慢踱步向前走去。炽收回目光,快步跟上那身形,生怕惹元阳祖上不高兴。 来的炙阳君夫妇的府上,元阳祖上将这十几年来炽的表现跟他们夫妇说了一通。炙阳君夫妇对炽儿参透雷电引雷之法十分震惊和喜悦,但又为炽儿后续的下山之路充满担忧。送下炽的元阳祖上,独自又回到了那绝望顶上的冰窟中。 众人目送着远去的元阳祖上,那毅然决然的背影,让众人都不敢开口对他挽留。作为上一个千年劫的拯救者,也是族内最年长的长者。住在这绝望顶上是修行,更是赎罪,是向那无上缥缈的造物主的赎罪。 炽的回家自然令蓉婉欣喜万分,云端洞窟物资匮乏,但她依旧餐餐为自己的孩儿做出各式佳肴。看着母亲的劳作,炽有些不好意思,多次想阻拦母亲,怕她累到。 但炙阳君却对他说:“能为你做这几餐吃食,是你母亲最快乐的时光。”炽虽然有些不明白,但也知道这是父母的一番好意,索性也就不再阻拦,而是懂事的在边上帮着母亲打下手。 家里小住几日,一家三口好好体会了一把家庭的温馨。但背着拯救全族重任的炽自己也知道不能继续久居,那洞窟中的铜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响起。若是再响起,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全族都要葬送。 这日清晨,炽整理好行装,做好了下山的准备。在鹰啸全族的相送下,炽来到这云端洞窟最下方的水渠出口。这里是雪山上融雪所化的水,经过云端洞窟,饮用、灌溉后再次汇集到这里形成这壮观的万米瀑布。 炽站在瀑布口朝下看去,阳光照射水雾形成的绝美彩虹与那丑恶乌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乌云内若隐若现的光芒就是那令人惧怕的天雷。放眼远眺,那山峦叠嶂是那么的遥远又那么的近在迟尺。 炽回头,看着母亲那含泪的双眼和父亲满是担心的双眼,他鼻头一酸。不能再久等了,毕竟自己是炙阳君的儿子,羽人族的下一个王;自然不能让族人看到自己哭哭啼啼的样子。他低头作揖与父母拜别,还没等众人答话,炽一跃而下。借助那一块块凸起的岩石缓冲,他迅速的向那暗藏雷鸣的乌云中冲去。 所有羽人族快步走到这瀑布前,低头查看着快速下落的炽。炙阳君原本还想再嘱咐儿子两句话,但此时已经没有了说出口的机会。 旁边的蓉婉,此时已经咬紧牙关不至太过失态。但那紧紧握着炙阳君的手,已经满是汗水。而此时所有的族人,都纷纷吟唱起那曾经无数次忏悔祈祷的歌谣: 啊…………圣主山上,断情崖下。 普世欢腾,救主降临。 愿罪恶不再生长 愿生灵万物长存 啊…………圣主山上,断情崖下, 燃我灵魂,塑你身躯。 愿我的身躯为你修筑长城 愿我的灵魂为你千军万马 啊…………圣主山上,断情崖下 断我杂念,祝我成长 愿前路的荆棘不再生长 愿内心的罪恶不再滋生。 啊…………圣主山上,断情崖下 焚我肉体,塑你灵魂 愿我的血液止住你的饥渴 愿我的骨架为你筑成新家。 浓密的云层遮天蔽日,明明是清晨,但这里却漆黑一片。感受到云层中那久违的浑厚的雷电元素,炽的内心没有半点慌张,反倒充满狂喜。 他一边下降,一边感受着雷电元素急速凝结。不一会儿,一道道天雷朝他劈来。雷电闪耀照亮了炽下山的路,伴随着轰隆声和条条闪电强光,炽开始了急速的下坠。 几万年来,鹰啸族和大陆上数不清的勇者死在这片云层中。山再高都可攀登,但云中的雷电却让大陆上的攀登者和峰顶的鹰啸族下降者都变成焦炭。而这雷电却丝毫奈何不了炽。 只见他一边下降的时候双臂有节奏的左右摆动,将那劈在他身上的闪电再次转移出去照亮下山的路。不知不觉,已是夜晚。炽突破了云层,看着黑茫茫的大地他自己也是一阵欢呼。 明显感觉到身体四周的雷电元素突然快速稀少了,炽也缓缓停止了下降的步伐。在这个距离,头顶的乌云依旧是遮天蔽日。所以这里的夜晚显得尤为黑暗。毕竟也下降了一整天,炽索性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盘腿而坐,等待着第二日的清晨再继续往下走去。 脚下是黑蒙蒙一片,看不清下面的景色,给人一种惶恐不安的不稳定感。而头顶不远处的云层,黑压压的时不时闪出几丝闪电。虽然可以照亮四周,但却给那厚重云层一种强大的压抑感。炽坐在那突出的石壁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内心,闭目等待着第二日清晨的来临。 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一日连续的下降,即便是年轻力壮的炽也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他伸手从瀑布中取了一点水洗了把脸,逐渐暖和的气候让炽无比的愉悦。片刻整理,炽继续向下降去。 鹰啸峰瀑布下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水潭,在这岩石裸露没有一丝泥土的山顶上,虽不像鹰啸峰顶那般苍凉,但也依旧是没有什么生机感。东边朝阳虽然升起,但处于鹰啸峰西侧阴影中的水潭依旧是寒冷无比。 瀑布冲击水潭激荡出的汽雾慢慢冲破了阴影来到向阳的地方迎接了朝霞,映衬出的那七色光晕为这没有一丝生机的活水死潭多了几丝美意。而就在鹰啸峰底那阳阴交割的位置,一人身披蓑衣正依靠在一块巨石下慵懒的晒着这清晨的第一缕太阳。 他尽可能的将身上的蓑衣撑开,举止像孩子一样抖了抖蓑衣上的水珠,仿佛想将那一夜的露水和水汽全部蒸发掉,还自已一个干爽。 太阳逐渐冲破了云霄,从山顶望去整个大地都尽收眼底。慢慢的,他抬手摘下头上那满是水汽的斗笠,两颊上被水汽浸湿的如长戟般威武的髯须借着晨光已开始变干,眉宇见那略带玩世不恭的如炬双眼透露出一丝丝担忧。 他抬头眺望着南方山崖下的土地,南边远处山谷里透出的那几缕巨大的长烟仿佛是大战后尸体焚烧般阴森,又仿佛是什么工厂正在赶制器械。他骂骂咧咧的嘟囔了几句,向前几步走到悬崖边。又审视着这笔直的万里悬崖,眼中又多了几分安定。 这人便是鹰啸峰下那熔炉国的三王爷,磐石熔炉·群山之力二十二世·石锤。这几日南方绵延的青烟也让这熔炉城无比慌张。这熔炉城身处南北交界,南方全境已被狮国的铁蹄统一,野心勃勃的狮国国君楚霸天正对北方虎视眈眈。 若要发动攻击,虽说有这阔剑山脉绵延万里的悬崖为天然屏障,但谁也不知道强大的狮国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进攻。已持续了几百年的和平此刻一触即破。 而在那鹰啸峰的峭壁上,uu看书 ww.uukanhuo 炽也被这越来越清晰的景色吸引了。峰顶的云端洞窟常年被雷云和水雾阻挡,平日无法看清下面这秀丽的景色,现在机会来了,炽惊叹的眺望着这片生机勃勃的大陆,他加快了下降的速度。 渐渐的,苔藓下的石头缝隙中多了很多杂草,杂草下又多出了灌木丛。这里已经有很多鸟儿在筑巢了。炽的降临给这些悬崖上的小鸟带来不小的惊恐,所到之处惊起飞鸟无数。炽边下落,边把身上的干粮分给了他们。 下方水潭哄哄的声音在告诉炽,已经距离底部很近了。飞流千尺的瀑布落到水潭中,溅起的水雾将炽的衣服打湿。炽调整自己的位置,扭头一个猛子扎到了水里。这样的降落比走悬崖可要方便的多。 噗通一声,空中一个漂亮的弧线落下,虽然落水声被巨大的瀑布声掩盖,但依旧没有逃出石锤的耳朵。 “什么人!敢在我熔炉城禁地撒野!”石锤一抖,蓑衣脱落在地,露出银光闪闪的铠甲,整块的护胸上那火麒麟图腾,与身后的红色斗篷呼应,威风无比。 而腰间的宝刀此刻已经握在手中,阳光下映射出灿白的光芒。这时的石锤眉宇间没有了戏谑的神情,而是如临大敌的紧张。这水潭身处熔炉城上方,三面环崖。仅有的一条通往这里的小径也都由熔炉城卫兵层层把守。 对于突然来临的访客,石锤感受到了威胁。万丈的深渊,重兵把守的道路。能够攀爬到达这地方的人定非普通高手。殊不知,炽是从鹰啸峰上下来的被世人奉为神明地会飞的羽人族后裔。 第6章:云端之下,熔炉之城 透心冰凉的潭水冲刷掉炽一身的疲惫。他贪婪的在湖中畅游着,感受着峰底的一切。“嗖!”一道暗器伴随着凌厉的火元素之力划破空气向炽袭来。好在绝望顶的历练给了他敏锐的察觉和如炬的眼力。炽大吃一惊,一头扎进水底向暗器飞来相反方向的岸边潜去。 石锤看第一块石头没有丢中那水中的刺客,手中立马又抓起一把石子,向着湖边快步移去。另一边的炽潜到岸边,快速爬了上来。 而这时“嗖嗖嗖!”又有三块石子划破空气想他袭来。那石子中包含了大量火元素之力,在行进的时候摩擦空气甚至已经微微泛红。炽大吃一惊,这石子不单射向他,更封死了他上岸和返回下潜的路。 而且那石子中所蕴含的火元素之力,一旦自己沾上恐怕也是要掉一层皮。慌忙间他随手抓起了一块石子同样将火元素之力注入,然后对着中间那块射向他的石子扔去。 两枚充满火元素之力的石子空中相撞,伴随着碰撞四溅的火星发出啪的一声。随后炽身体一个停顿,等前面的石子飞过自己后,闪身躲到了岸边的巨石后。然后顺势捡起几块石子也注入了火元素之力,向着石子飞来方向的那红色影子丢去。 石锤更是大吃一惊,要知道这熔炉城的人,天赋异禀的打铁能力让他们都臂力惊人。一发手扔石子的力量丝毫不亚于弓箭的力道。而这人不单能巧妙躲过,还能在慌乱间反击。更令人惊奇的,这人居然跟自己的族人一样,也是习练火元素之力的! 放眼整个大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唯独这火元素之力,最充盈的地方只有他们这熔炉城。修炼元素之力一定要有元素充盈的场所作为辅助,所以在大路之上,除了他们熔炉城,还真的没有什么人会来修炼火元素之力。 炽扔过来的石子虽然力道很弱,不足以对自己造成伤害。但那其中蕴含的充沛火元素之力,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身为皇族的石锤顿时感觉面子尽失,他对那石头后面的人喊道:“奶奶的,你当老子跟你过家家呢?”石锤直接伸手将射过来的石子接住,一边反手回丢,一边说道:“这里是我熔炉城禁地,对面的元素修行者报上名来!” “啪啪啪!”随着石锤话语传到炽耳朵里的还有三枚被返回来的石子。石子打在掩护着炽的巨石上擦出了火光和碎屑,弄的炽十分狼狈。炽大惊,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臂力如此之大?赶忙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自鹰啸峰云端之城而下,炙阳君之子炽。”一边说他健步一闪,双手微抬从石头后站了出来。 听到炽的回应石锤大惊,云端之城的故事只存在于族人的童话中。看到举手投降的炽,石锤将作势要扔过去的石子暂且放下,上下打量着这不速之客。 被水浸湿的白色长衫虽然落魄,但这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风范,一看就不是寻常之人。那一头乌黑的长发虽然被水浸湿,但那如巧匠雕刻般棱角分明的五官的确非凡人所有。长这么大,石锤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男人,暗自心想若是女人一定会爱死这样的男人了。 石锤从思绪里拉回,清清嗓子说道:“相传这鹰啸峰上的神仙都有翅膀,御风而来,架风而去。你再看你,后背空空,怎可能是这鹰啸峰上下来?”这时的石锤眉宇间的杀气已渐渐不在了,又多了几分之前的玩世不恭感。 炽吃惊的看着石锤:“原来你们还记得我们?”说罢,他将自己的长衫脱下,露出那一身矫健的肌肉。 他慢慢背过身去,将后肩胛骨那两个丑陋的肉瘤裸露在石锤的面前:“看吧,我没有骗你。我们鹰啸族人早在几万年前便因为诅咒不再生长翅膀了,再加这云中闪电的封锁,我族再也无法下山。原以为山下的各部族都将我们遗忘了,没想到你们还记得我们。” 这时的石锤算是完全相信了炽所说的话,他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少年,上前几步摸了摸那身后两道丑陋的肉瘤。他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随后他又抬头看看那高如云霄的鹰啸峰,内心依旧无法平静。 心想,这母亲潭三面悬崖,如果他是从悬崖处爬上来,想来也不可能是噗通跳入水中,能跳入水中想必是从这鹰啸峰上跃下没错了。 看着若有所思的石锤,他是自己从鹰啸峰下来后结识的第一个人,本着交朋友的原则,他继续说道:“我们鹰啸族也有崇拜的神灵,我们并不是什么神仙,也是这大荒中的一族,唯独与你们的区别是我们之前长有翅膀。 但我族的诅咒让我们自几万年前的劫难后再也长不出来了。没了翅膀我们就无法从这鹰啸峰顶下来,更像是我们被囚禁了,脱离了这大荒的时代。”说罢,炽无奈的笑了笑:“你是我下山结识的第一人,我叫炽,是鹰啸族国君炙阳君之子,你呢?” 石锤重新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那一头飘逸的长发下白稚的肌肤和如雕刻般明暗分明的五官令他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而这个叫炽的男子这一番话,也让他感觉到这人是性情中人。 冥冥中,他对这个少年充满了好感。他慢慢向炽的方向走去,伸出自己那宽厚粗糙的大手:“我叫磐石熔炉·群山之力二十二世·石锤,在熔炉城,除了我大哥国君以外,就是我说了算!” 炽伸出自己的手腕,与石锤握在了一起:“磐…磐…熔…熔…‘’突如其来的新鲜词语让炽一时半会儿无法消化。心里暗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会给自己孩子起这么复杂的名字,根本记不住嘛。而此时石锤心里想的却是:“到底什么样子的父母,连给孩子起名都这么吝啬。” “算了,你就叫我石锤吧。”石锤看着一脸茫然的炽,不耐烦的挥挥手继续说道:“熔炉城主是我大哥,我是老三。在我们熔炉城中,地位最是显赫,你以后见人就说你是我的兄弟,就没人敢欺负你。 对了,在外面你千万不能说你来自这鹰啸峰,切记!要不然你要惹麻烦的。”炽点点头,算是记下了。早在下山之前元阳祖上便已经交代过,不要轻易表露自己身份。 而此时的石锤心里则在想:“这鹰啸族在我熔炉城母亲潭之上,就我大哥那多疑的性子,要是知道这档子事儿,肯定会害怕鹰啸族以水潭和瀑布相要挟,到时候指不定以后会闹出什么乱子。看他也是有趣,倒不如先交成朋友,待机缘成熟再跟大哥交代” 两人一边说,一边沿着古朴的石板小路,慢慢向下走去。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锤石指着前方那被氤氲水汽和迷雾笼罩的光秃山顶的方向说:“看吧,那就是我们矮人的主城,熔炉城堡!嘿嘿,是不是很壮观?” 炽茫然的看着那坟头一样的光秃秃的巨大石头,附和的点点头。心里却道:“这也叫壮观?那有机会让你去看看我们族的云端之窟,你岂不是要震惊到晕倒?” 顺着阶梯,二人慢慢从山顶来到了熔炉城堡的正门。这时炽才逐渐了解了这座城。整个鹰啸峰下水潭的山头,都是熔炉城堡。城堡面朝火山,终年烟雾缭绕。四面也是光秃秃的峭壁,uu看书 ww.kanhu 唯一的水源就是身后的雪山融化的水潭,唯一的上山之路就是这熔炉城堡大门前这弯弯曲曲的,在悬崖上凿出来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阶梯,。 两人一前一后向内走去,由于石锤皇族的身份,跟随在他身侧的炽可以在这熔炉城中畅行无阻,不会有士兵盘问。侍卫看着石锤从那积水潭处带下一个人,而不是从山下带上一个人,也都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俊俏的人儿是何方来宾。但碍于石锤的身份不敢盘问。 炽惊奇的打量着这个四处生满火把的城市,在云端之窟,由于木材的和矿物的稀少,就算是炽皇家的尊贵身份,除非特殊的祭祀场合也很少能生火。而这座城居然用火种来照明,在炽的眼中已经是十分的奢华。 走了一会儿来到两扇巨大的门前,边上的仆人看到三王爷石锤的到来纷纷跪倒迎接。石锤随手一扬免去他们的礼节简单做了个安排。说罢转身又将腰间的令牌交给了炽说道:“下个月森林之子巨鹿国会有使团前来拜访,我要去我二哥那里商议些事情,这几日你暂且住在我家。你长相奇特,在我熔炉城多有不便。有了这块令牌,城里的卫兵便不会为难你。”炽点点头,这两日下山的确让他劳累无比,便随着仆人入内休息去了。 石锤口中的二哥,便是磐石熔炉·群山之力二十二世·木桶。上一任熔炉城国君育有五子,老大磐石熔炉·群山之力二十二世·雷石继承了王位,剩余四位皇子各率领一支军队各司其职守卫着他们的城堡。而石锤,便负责这母亲潭的守卫以及四方悬崖的警戒。 第7章: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 整块巨石所雕刻的圆桌上是由工匠所雕筑的四海大荒地图,巨大的山脉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整块大陆分割,上面插着的描绘着各式图腾的小彩旗。 奇特的是,自阔剑山脉以北是由六种颜色的小旗绘着火、鹿、熊、狼、蛇。。而南方则是一律黑色的绘着巨大狮头的旗帜。而在南北交界的这巨大山脉的中间,一个狭长的隘口上插着一个六芒星标志的旗子。那长髯及腰的男子注视着地图,在思索着什么。 “吱呀”一声,巨大的木门被仆人推开。那男子皱皱眉头,像是在埋怨被打断的思路。“禀主子,三王爷石锤求见。”仆人毕恭毕敬的跪倒禀道。“请。”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但透露出无上的威严。 仆人迅速起身向外退去,生怕多耽误一会儿项上人头就不保一样。没一会儿,人未到,声先至:“二哥,可把我好找,你整天躲在战备房干嘛?难不成南方真的能从这悬崖上爬过来围攻我们吗?”伴随这爽朗的叫喊,石锤大摇大摆推门进入。这威严的人便是这熔炉城的二王爷,磐石熔炉·群山之力·木桶。 木桶没有搭理他这话多的弟弟,指了指地图道:“探子来报,南方已经开始战前储备了。”石锤走到圆桌前,看着南方黑压压的旗帜惊恐道:“情报可曾有误?我夜宿母亲谭边,今日清晨向南方看去依旧只有袅袅几缕黑烟,似是兵工厂在连夜赶制。但也仅仅几缕。难不成整个南方已经全部发动了?” 木桶点点头道:“弦月、神机、巨鹿、查尔沁、还有那隘口的六芒部均也派出了探子。按照活着回来的探子禀报,比起这沙盘上我标注的军队数量,只多不少。”石锤看着沙盘南部那黑压压的旗帜,内心也笼罩了一片乌云。 石锤收起戏谑的表情说道:“我已通知了老四和老五连夜率兵前去隘口支援六芒部,锻造部那边也在加班加点的赶制兵器。下个月初巨鹿的使团就会带着新式武器的图纸前来,到时候我会安排工匠们连夜赶制。”木桶点点,此时南北之间的军备竞赛已经默默的展开了。 “大哥那边是什么意思?”石锤扭转话题,木桶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石锤骂道:“这都什么节骨眼了,大哥怎么还执迷不悟?要是全境真的被雄狮国楚霸天那老小子占领了,就算咱依仗天险,但没粮食能挺多久?” 木桶扭过去脸不想看他这话多的三弟,厌烦的摆摆手:“没事你先走吧,我要思考。”看到二哥那表情,石锤赶忙收回话茬,把后面还没脱口的问候楚霸天祖宗十八代的句子咽了回去。随后赶忙回道:“今日来的确有一事跟二哥商量。” 说罢机警的四处张望了下,怕有人偷听。木桶没好气地斜了一眼石锤:“说,安全。”石锤上前几步,绕过石桌来到木桶身旁小声说道:“二哥可否还记得那鹰啸峰顶的传说?”木桶再次斜眼瞪了石锤一下:“说重点。” 随后石锤将母亲潭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二哥。看着震惊的二哥,石锤赶忙又向前一步在木桶耳边说:“此人名叫炽,是这鹰啸族国王炙阳君的儿子,现在的太子,将来的国君。这次是冒极大风险下山历练,当下此人就住在我的府上”。 木桶听罢点点头道:“大哥知道了吗?”石锤摇摇头,把与炽的对话以及自己心中所想全部告诉了木桶。木桶听罢赞许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毛毛糙糙的三弟,能如此心思缜密一次实属不易。稍微想了一下,木桶说道:“此事重大,切不可让旁人知晓他的身份。既然他心地纯良,并且他们不了解大陆的态势,想必定然能成为咱们以后的盟友。” 说道这里木桶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但大哥那边,的确要先缓一缓,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跟他禀报。咱熔炉城仰仗天险藐视北境一切国家的根本,便是咱们后院这一潭子活水。全城百姓的生活和打铁生产全靠着这母亲潭了。 而如今看来,这鹰啸峰的羽人族算是卡着咱们的命脉了。大哥脾气不好琢磨,万一真给这炽殿下来个下马威,以后怕是不好交代。你代表熔炉城去跟他处好关系,待开战之日,相信定能帮我北方大忙。”石锤点点头,领命告退。 看着三弟远去的背影,木桶从那地图上站了起来。他缓缓走到沙盘的一边,然后弯腰看着那沙盘中鹰啸峰的位置。他久久盯着那里,自言自语道:“鹰啸峰、羽人族...” 老三今日带回的消息,让木桶久久不能平静。自己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慌和紧张,好让老三可以平静安心的去处理他安排的任务。但他自己此刻连内里的衣衫都已经湿透了。 谁也没想到,这曾经只会出现在神话中的神人居然是真实存在的。想起传说中那飞天的绝技,和召唤雷电的恐怖法术,冷汗已经从木桶额头渗出。 按照老三所说,他们已经变成凡人,但却又如何让这熔炉城的百姓和百官相信?每年的火神节,熔炉城都会举办大型的感恩活动,感谢鹰啸峰上流下来的融雪瀑布,感觉那神仙羽人族给了他们无尽的水源,灌溉了他们的庄稼,哺育了他们的后代。 突然间,那年年崇拜的天神变成了与他们无异的凡人,这打击恐怕不亚于南境的进攻。毕竟,是这熔炉城的皇族,他们磐石熔炉群山之力家族举办了一次又一次的火神节感恩活动。 这时,屋外又有人敲门。雷石赶忙回道自己的座位上,平复了一下波荡起伏的心情然后示意屋外之人进来。那人一身朝服,看上去是这熔炉城的官吏。uu看书ww.uukanshu 他低头进来然后跪倒在门口说道:“禀二王爷,今年火神节已近,这是今年活动的清单,你看下。” 说罢,那人将一个折子从怀中取出举过头顶。二王爷缓缓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将那折子取了过来拿在手里看了起来。当看到火神节祈福天神羽人这一项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对那官吏说道:“年年都是祈福天神羽人,就不能换点新鲜的?” 那官吏听后一头雾水,猜不透主子思绪的他战战兢兢地回道:“这个...禀二王爷,对天神羽人的歌颂乃我族传统,况且那天神羽人在鹰啸峰顶为我族挖渠改水路,让咱们熔炉城可以有源源不断的雪山融水使用,还......” 没等那官吏说完,二王爷木桶没好气的打断了他的滔滔大论,然后说道:“腻了腻了,换个新鲜点的主意吧。多歌颂歌颂火神吧,这天神羽人嘛...就尽量少点节目吧。” 那下面跪着的官吏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二王爷木桶。这莫名其妙的指令令他一时也摸不到头脑,原本还想开口再加以询问,但木桶揉了揉额头说道:“我累了,你退下按照我说的办吧,出事儿了不怪你。”然后便示意那官吏退下。 看着那一脸疑惑领命退出的官吏,木桶再次瘫坐在椅子上。天神降世,没了翅膀还没了功法。这要让百姓知道了,到头来一定会怪在他们这群执政者的身上。因为,正是他们这群执政者跟世人宣传了天神羽人。万一民众给他们扣一个隐瞒真相,欺骗世人的帽子,那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第8章:天神羽人,凡人羽人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仆人已经将早餐放在了炽的桌子上。看着那琳琅满目的食物,炽顿时感觉无从下口。在资源贫瘠的云端洞窟,鹰啸族的一日三餐大部分都是各式谷物。偶尔会有大鸟飞上这洞窟中被捕获已经是难得的美味。而面对着这些用各式香料烹饪出的美食顿时惊讶的合不上嘴。 饱餐一顿,前几日的劳累与饥困已经不复存在,此时的炽浑身充满了精力。闲来无事,他便在这院子中闲逛起来。此时的炽已经经过一番洗礼,脸上已没有了下山时的沧桑,飘逸的长发黝黑明亮,与那被仆人洗净的洁白长衫互相衬托,更加凸显出他的脱俗超凡。 府上的女眷哪里见过这等脱俗长相之人,纷纷在旁议论指点着。炽不自在的扭扭头,正好撞见几个女仆人正看着他低头细语。目光相撞,羞得几个女眷赶忙嬉笑着跑开了。 恰巧石锤上朝归来,看到洗净的炽惊愕道:“乖乖,昨日只感觉你面相非凡,今日洗净了,哪家姑娘看着能够克制?”被石锤这么一说,炽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了。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走,我带你四处转转”石锤说罢,带着炽游览熔炉城。半日的闲逛,炽对这座修建在大山中暗无天日的石窟有了更深的认识。 遍大街琳琅满目的各式兵器让炽大开眼见之于,也对山下这各个种族的纷杀充满不解和惋惜。对于战争,自己只是从族人的古书中一知半解,但面对遍大街的杀人器,炽依稀也算知道了战争的惨烈。 而这里庞大的水利工程更是让炽大为惊叹。一直以为自己云端洞窟的水流控制之法已经是绝妙,这下真的是开了眼界了。 那从母亲潭中继续外流的水,被这一个个水道从地面引入到这熔炉地堡城内。而又经过那一层层机关输送到各家各户,以及一个个的冶炼工厂。 而后,所有排出的废水再次汇集在一起,从另外一条沟渠一路往下一直排到这熔炉城大门口旁边的火山之内。这样既节省了人力,还能为这座火山降降温,让熔炉城的内部不至于太过炎热。 两人边走边谈,来到了一个肃穆的门前。两边巨大的火把将整个石门都照映成火红色。从门外向内看去,里面青烟缭绕供奉着众多神像。石锤看着好奇的炽说道:“这里是我们的神庙,里面供奉的是我族三百三十代君王的神位,还有那母亲谭赏赐的圣物。” 说罢,两人走进了寺庙。供奉完先祖和神灵,炽被偏殿展架上的物品吸引了。一排排架子上摆放着各式破碎的陶瓷片和各式木质器物。炽走近一看,扑哧一笑。石锤赶忙将炽拉到一旁:“小心点,这里是我族供奉圣殿,不能笑。”炽指了指偏殿的器物欲言又止。 石锤看了看炽指向的地方说道:“那个偏殿是祭祀母亲潭的,母亲潭是这熔炉城的水源命脉,我之前跟你介绍过的。而这些架子上,便是这母亲潭边我族族人经常莫名捡到的各式物品。这些物品并非天然形成,都带有人工雕琢的痕迹。而在这荒无人烟的母亲潭边捡到,那就一定是神迹。”说罢石锤毕恭毕敬的拜了下去。 察觉到身边的炽没有下拜,石锤好奇的扭头看着炽。此时的炽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憋着不笑出来,因为浑身用力控制面部肌肉不笑出来,此时的炽已经是颤抖的状态。 看着用尽全身力气拉住面部肌肉不笑出来的炽,石锤突然明白了。这些神迹其实都是那鹰啸峰上羽人族扔下来的生活垃圾和损坏的废品。恍然大悟的石锤赶忙将炽从圣殿中拉出,两人一路小跑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放声大笑。此时的石锤已经笑的瘫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释放完内心的笑气,石锤捂着肚子指着炽说道:“兄弟,你听好了。这个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在时机未到之时,切不可声张!”看着已经笑抽浑身无力的石锤,炽收住了笑容点了点头。 他从石锤的面容中看懂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这时,炽突然想起之前在母亲潭边,石锤朝自己喊出的那一句“元素修行者”,然后便问起了关于元素修行者的问题。石锤见炽好奇,便带着炽打算往那元素修行的场所参观。 两人重新整理了下面部已经快笑得抽搐的表情,然后从那阴暗处缓缓走出。重新走回大街上,石锤带着炽来到了他们熔炉城的修炼场所。 这是一条低矮狭长的隧道,直通到这火山熔岩的表面。还没出洞口,那刺鼻的硫磺气味已经熏得炽有些睁不开眼。但他也明显感受到了空气中蕴含的丰富火元素之力。 拐了一道弯,视野豁然开朗。冒着硫磺的巨大火山赫然在目,那翻滚的岩浆夹杂着富有火元素之力的热浪朝炽袭来。再往四周看去,只见几名熔炉城的居民正在面对着滚烫的岩浆练功。 这景象炽再熟悉不过了,他在鹰啸峰上每日也都会这样练习,这是元素之力的修炼方式,张开双臂,让元素之力充沛自己的躯体。只不过不同的,鹰啸峰上的火元素之力是靠太阳,他们是靠这巨大的熔岩湖。 石锤对炽说道:“这里便是我们熔炉城的元素修行者修炼的地方,这个地方火元素之力最为充沛,所以天资聪颖和根骨适合的人便都会来这里修行。”炽点点头问道:“平日过来练习的人多吗?” 石锤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这元素修行在我们大陆上,那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不是每个人的身体都能承受的住元素之力的。我族凭借火元素丰富的天然优势,所以族内的元素修行者均修炼火元素。而且也仅仅只有百十来人成了气候。所以说,这修炼元素之人才会地位这么崇高。因为这不单单是能力的象征,等打起仗来,消灭来犯也全要仰仗他们呢。所以说,大陆之上统一对这些修炼元素之力的人叫做元素修行者,以表示对他们的尊重。” 炽点了点头,对这大陆的情况他又多了解了一些。这在羽人族看似平常无奇的元素修行,居然在他们这里成了如此崇高地位的存在,对这座熔炉城,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这日清晨,石锤因宫中巨鹿国使臣来访早早到宫中议事。炽闲来无聊,在石锤家的后院中坐着想事情。来这熔炉城已经不少天了,石锤带着自己将熔炉城逛了一圈又一圈。领略了这大地上各种美食美酒的炽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自己的族人都能享受到这一切。 在石锤的带领下,炽除了领略这新奇的文明,也在不停寻找下山之法。但这熔炉城的技术有限,炽一时间也没有头绪。 在这熔炉城的最深处,巨大的阶梯一层一层通往高处的宫殿,石梯的两边是两盏巨大的石塔。塔中燃烧着熊熊烈火让宫殿的大门显得更加的庄严肃穆。 正殿上中,九层阶梯上是由黄金雕刻的巨大宝座。借着两旁火把的光晕,身披黄金铠甲的熔炉城主雷石正襟危坐观看着群臣激烈的争吵。 “我族身居南北相交之间,地势险要且物资充沛,实无需掺入这乱世之中。比起六芒隘口,我族这千丈梯更是险上七分,谅这雄狮国楚霸天有通天的本事也定无法攻破这天险。” 人群左侧一名满脸胡须的老者一边说着,uu看书 ww.uukashu 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雷石,揣摩着这高深莫测的主子的想法。此人乃这熔炉城的三朝元老赤炎纲宪,所有人见到他都要恭敬有加。 “唇亡齿寒,我族与北方各部通商近千年,怎可见死不救?”站在队列右侧的另外一名老者与那左侧老者争辩着:“我族虽地势险要,但倘若被那索尔国常年围困,那我族岂不是永远得不到发展?”这争辩之人前文有提,就是这熔炉城的三王爷,石锤。 群臣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着,雷石看着争吵的众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大殿上的众臣重新排列成两队。石锤悻悻地退回了队列中,对于赤炎纲宪的顽固,他现在是一肚子的火,可惜那王座之上的大哥却对那老儿百般信任。 老二木桶眼光偷偷观察雷石的反应,但那昏黄光芒下的雷石脸上此刻看不出一点表情。雷石看着大殿上的群臣和他那几个都想出征的弟弟,一时间也拿捏不准主意。 思前想后一番,他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改日再议吧。我乏了,都退下吧。”说罢,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群臣,自顾自的向后宫走去。 木桶和石锤看着自己大哥的背影,心中也是一片凄凉。巨鹿国的使臣就要到了,而自己本族却还在为是否联盟而争论着。眼看南方这雄狮国踏平了南方各国就要北上,六芒部隘口岌岌可危,但以三朝元老的赤炎纲宪为首的防守派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雷石与北方各国联盟。今日这一番争执又没了结论,弟兄几人无不为大哥和北方安危着急。 第9章:鱼人救主谁人来救 而此刻,熔炉城山下海边的渔村中,公主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鱼人常年生活在海底,虽然保留着发声的能力,但已经失去了语言。她不知如何跟村民解释自己的由来,也听不懂村民的语言,在海洋中历练出的警觉心让她隐藏了自己的超能。 每日清晨,人鱼族便会将海中的鱼虾通过水流操控冲向村口的海滩,伴随着海产的还有众多的珍珠、夜明珠。那丰富的海产,就算最为经验丰富的渔民出海数月也不一定能捕获。渔民们看着这些伴随公主一起到来的丰富海产,加上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容貌,淳朴的村民将她奉为海神。 村民将村子中原本为他们海神修建的寺庙收拾出一间房子为公主住宿,每日各类瓜果梨桃供养。一直生活在深海的公主自然对这类食物充满稀奇的同时,也逐渐喜欢上了这种特殊的味道。而那些热乎乎的煮熟的鸡鸭鱼肉,公主也是吃的十分受用。比起在海里冷冰冰的生食,这烹饪好的食物更是令人垂涎欲滴。 村民们逐渐富裕了起来,除了自己吃喝,也可以有更多的物产拿去卖给其他的人。渔民淳朴,对于这一颗颗成色上佳的珍珠来历毫不保留。一传十,十传百,渐渐就传到了这熔炉城赤炎纲宪耳朵里。作为这熔炉城三朝元老的赤炎纲宪看着那些上等的夜明珠,眼睛里流露出的只有那无尽的贪婪。此等珍宝,他自然不会放过盘剥的机会。 赤炎纲宪安排税务官进驻渔村,名义上征收渔业税,但实际却是对村民层层盘剥。那些鱼人族民送上来的海产和珠宝统统都被士兵收缴,送到了赤炎纲宪的府上。而村民稍有反抗,便会遭到士兵的毒打。 原本平静祥和的小渔村,一下子变得血雨腥风。贪婪的士兵闯入了海神庙,将公主捆起欲押往熔炉城。村民哪里肯,纷纷拿起扁担锄头上街反抗。在他们眼里,养活了全村人的心目中的海神,远比这远在高山的熔炉城要有影响力。但村民哪里是这训练有素的士兵的对手,不一会儿的功夫,鲜血染红了小路上的石板。 公主看着士兵们的残暴,她想去救一直照顾自己的村民,但已被五花大绑的她此刻已经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士兵屠戮。 那曾经将自己救回渔村的小姑娘的娘已经倒在血泊中,小姑娘的泪痕与尘土交织,脸颊划出两道令人刻骨铭心的泪痕。而她跑到母亲身边,用她弱小的身躯将母亲那血如泉涌的头颅护在自己怀里。“不要打我的妈妈,不要打我的妈妈”,那哽咽稚嫩的嗓音透露出坚强。她用手按住母亲流血不止的头,怒目圆瞪那些禽兽不如的士兵。 但已经欺负人惯了的士兵此刻有赤炎纲宪的袒护,更是狗仗人势。一个士兵抽出自己的腰刀,眼也不眨挥了出去。鲜血将这青石板路彻底染红。 公主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在她的眼里,只有异类才有可能是敌人。鲨鱼因饥饿而攻击异类,虽令人生恨但也可以理解。她没想到这茫茫大陆,同类才是最大的敌人。眼前这些穿着盔甲的士兵,屠杀着手无寸铁的村民。 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想挣脱捆绑自己的绳子,去解救那小女孩。但身边士兵已经将她死死锁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幼小的生命陨落。在水中,她是那主宰一切的人鱼族主,但离开了大海,她只能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不出片刻,原本只有百十人的小村庄已遍地横尸。领头的将军安排着士兵处理善后,他们引燃了这些木质的房屋,然后一行人在这熊熊烈火地照耀下,朝着熔炉城走去。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雾和尸体烧焦的味道。 此刻这小渔村,已在那熊熊烈火中化为了灰烬。全村老少没留一个活口。往后,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公主强忍住呕吐的感觉,这些士兵的残暴令她震惊不已。对于这陆上的人类,她的心底埋藏下了仇恨的种子。 还没完全从鱼尾适应双腿的公主被士兵押解着沿着那古朴的石梯向熔炉城进发着,每走一步公主都能感觉到脚底传来钻心般的疼痛。她强忍着脚底的疼痛,咬牙坚持着继续前行。 粗布长衫掩饰不住她婀娜的身姿和羊脂般的肌肤。她能感受到四周那些士兵眼中流露出的不怀好意。但出于对她眼神和那火红头发的惧怕,倒是没有士兵敢上来动手动脚。上山路崎岖,公主强忍着双脚那针扎般的疼痛咬牙坚持着。一个踉跄,她倒在地上。 旁边的士兵作势要借搀扶趁机揩油,但被她把胳膊硬生生咬下一块肉。她将从那官兵胳膊上撕下来的肉吐在地上,嘴角的鲜血加上那一头火红的长发,让她越发狰狞。她圆目怒视那些官兵,眼神中包含的是满腔的怒火。而那些官兵因要朝赤炎纲宪复命,虽然心中火大,但也没敢对她多加折磨,只是催她尽快赶路。 走了有半日,一行人押解着公主终于来到熔炉城脚下。公主拼命稳住身形不跌倒,咬牙走上了千丈崖。这充满纯阳火元素的山洞内的城池让她十分不舒服,但是否进入里面,却由不得她。 而此刻熔炉城内,赤炎纲宪把玩着桌子上那些从村民手里盘剥来的夜明珠也在等待着。不一会儿功夫,一个身披铠甲背挂披风的威武将军走了进来,跪倒后禀报道:“主子,渔村那边已经打扫干净了,那红头发的哑巴姑娘已在门外恭候。” 赤炎纲宪点点头,安排家丁将公主带了进来。看着她美丽的容貌,赤炎纲宪也是一惊自言自语道:“都说这渔村来了个海神仙,国色天香,今日一见还真不假”。 赤炎纲宪说罢放下桌上的夜明珠,色眯眯地打量着公主:“到我府上,做我的小妾如何?我给你最好的吃穿用度。”公主望着那用色眯眯眼神看着自己的老头,心中一阵恶心。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从他面部表情也可以猜出他的不怀好意,索性一扭头不再理会他。 赤炎纲宪也是一惊,想不到这姑娘如此刚烈。言归正传道:“我问你,你从何而来,这些上等地珍珠和夜明珠又是怎么回事?” 公主没有理会他,毕竟她也是听不懂他的言语。u看书 .uukanshuom 面对无言,赤炎纲宪没了主意。他慢慢向着公主的方向走去。旁边的将军见状赶忙阻拦,保护起赤炎纲宪,将上山路上她差点咬死一个士兵的事情跟主子禀报了一番。 赤炎纲宪难以置信地盯着公主惊讶道:“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说着便推开了旁边将军的阻拦,朝着公主走了上去。公主看着那超自己走来的赤炎纲宪,心底一喜,报仇的机会来了。 公主此刻虽然没有了士兵押解,但身上那五花大绑的绳子依旧是没有解开。但这个距离,她也计算好了自己的冲力。就在大家都没留神的时候,她一个弯腰向前冲去。 毫无防范的赤炎纲宪被冲过来的公主正中腹部,后退几步万幸被自己的家丁军官扶住。疼的呲牙列子地赤炎纲宪看着此刻洋洋得意的公主,内心一阵愤怒。看着眼前那怒目自己女子,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没了主意。 原本还想押来做小妾,这下可好,如意算盘全落空了。没了办法,赤炎纲宪也只好将她暂且押入地牢,待后面再做打算。 这熔炉城的地牢,原本是这熔炉城采集矿石的矿场,后来废弃,便改成了地牢专门关押十恶不赦的犯人。这里深处地下,空气稀薄,炎热干燥。 因靠近火山,这里一直弥漫着刺鼻的硫磺气味。士兵一边押解着公主,一边嘟囔着,无非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一类的话语。但也都惧怕她那吓人的架势和头发,不敢上前侵犯。将她安置好牢房,赶忙从这地下退出。这刺鼻的硫磺和炎热干燥,实在是太令人难受。 第10章:阴谋 而此刻在赤炎纲宪的庭院中,一个不起眼的小门由重兵把守。从小门进入,映入眼帘的是石壁上鬼斧神工般的雕刻,虽然不像熔炉国君的宫殿中那般恢弘,但却多了几分妖娆和邪美。 绕过前厅,后院是一汪水潭,水潭两边那燃烧着的火把将水池也映出了火红的颜色。后院中间的一条小路和跨过水潭的小桥,直通镶嵌在石壁上的一扇小门。整个后院静悄悄的,侍卫们守护在桥的外侧,不单怕外人打扰,就连亲兵也不能打扰到桥后面这房间里面的人。 那房内,一个高瘦的身影正坐在中堂的椅子上等待着赤炎纲宪的到来。不一会儿功夫,处理好了前厅人鱼公主事情的赤炎纲宪,理了理衣服的褶皱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看到那高瘦的人坐在原本自己的位置上,他没敢声张,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 “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吗”坐在那高位之上的阴森男人问道。赤炎纲宪赶忙弯腰回禀“禀使者,都准备妥当了。用我们熔炉城最上等的钢材,已经为突击队准备了最好的装备武器,明日装备便可出城。”那男人点点头,大大的毡帽下看不到他的表情。 此人名叫司马劫,是这南方雄狮国国君楚霸天身边的大臣,此刻率领了一支小队伍渗透到北方前来打探消息。而此刻的赤炎纲宪,已经是被雄狮国策反的叛徒。司马劫许给了他熔炉城城主的位置,只需要他帮忙,待雄狮大军杀入北方之时,就是他赤炎纲宪登基之日。 那镶嵌在石壁的门内,赤炎纲宪继续说道:“经过我多次劝说,雷石对此事已基本有定论。现在国君与他这四个弟弟面和心不和,三王爷暗中命令了四王爷和五王爷率领了三万精锐启程去了隘口支援六芒部。这事让雷石很没面子。” 而在昏黄的火把映照下,司马劫缓缓踱步道那巨大石柱的阴影下。赤炎纲宪正朝着那个黑影似报告,又似交谈的说着:“按这几日的商讨,雷石八成不会主战。依照他的性格,他会让二王爷和三王爷守住后山和城门拒不参战,闭关锁国。” “但是四王爷和五王爷的这次出征,会令我雄狮国君十分恼火。据我所知,他们兄弟二人的这次出征不单是率领了三万精兵,更是带了数量不详的精工武器。倘若这些武器装备了六芒部的那些贱民,我雄狮大国的冲关大计会受到很大影响。” 阴影中的那个身形缓缓的说着,但赤炎纲宪却已变得十分紧张,额头冒出了丝丝冷汗。他略略低下头解释到:“四王爷和五王爷这次的出征的确非我所能预料,但整个熔炉城兵器的冶炼是我说了算,我早已经安排人在冶炼武器时做了手脚。这批武器虽然会对冲关造成一定影响,但想必不会太持久。” 那个黑影点点头,巨大帽檐遮盖了他的容貌无法看清他的表情。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赤炎纲宪侧耳一听,连忙直起腰板快步到中堂的椅子上坐下。而阴影下的那个身形此时也躲到了黑暗中。 敲门声后,管家入内禀报:“老爷,查清了。”赤炎纲宪不语,示意管家说下去:“听那日城门站岗的卫兵说,前夜上山时只有三王爷一个人,下山时却是两个人一起。”赤炎纲宪点点头问道:“哨兵控制起来了吗?”管家似乎料到他会这样问,赶忙回道:“已经押在牢里了,审问和看守的都是咱们自己人。”“可知那人是什么来头?”“在下不知”。 随后管家将打探到的这两日炽与石锤的动向一一向赤炎纲宪叙述了一遍。听罢他挥手叫退了管家,黑影中狮国的使臣再次现出身形。“能够不通过官道到达这母亲潭,此人绝非善类”黑衣人说出了自己地看法。 赤炎纲宪点点头回道:“不管他是什么人,这会儿雷石正在气头上没法抓住老三的把柄,这下机会来了。”黑衣人点点头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如能把三王爷一起送入大牢自然最好,那峰顶下来的人若不能为我所用,不如毁之。”赤炎纲宪弯腰领命,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交谈完毕,赤炎纲宪悄悄送走了雄狮国的黑衣使者后便速速赶往皇宫。而此刻被打扰了清净的雷石十分不快,他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看着下面跪伏着的赤炎纲宪问道:“何事如此紧急?明日朝会再议不可吗?”赤炎纲宪回道:“此事万分紧急,需立刻禀报。”随后便将三王爷石锤带着炽从母亲潭一起下山且未登记的事情告诉了雷石。 说罢,赤炎纲宪偷偷抬头观察雷石的脸色。王座上的雷石在火把的照耀下仿佛雕塑般面无表情。已经禀告完的赤炎纲宪等不到主子的回复,只好继续跪伏在那里不敢起身。 他继续道:“这母亲潭乃我族水源命脉,若有人有此本领可不通过官道上去。倘若下毒,我族将万劫不复。今晨我查阅登记簿,未见此人登记,想三王爷一生光明磊落,但只身上山,两人下山却未登记,实属蹊跷。” 说罢,赤炎纲宪跪伏的更低了。猜不透主子想法的赤炎纲宪心里七上八下,万一石锤心血来潮给他扣上一个离间兄弟感情的帽子,那就偷鸡不成,就连他自己这条命也算是交代了。 只听那高高的王座上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传来:“命胡颜,将私闯禁地的外族人押来。”说罢,雷石站起转身朝后宫走去。 赤炎纲宪连忙磕头送别雷石,心中还是略略惋惜:“原本想借这次机会除掉三王爷,没成想只处理了一个外族人。看来要用大牢的刑具让这外邦人给三王爷泼泼脏水了。”赤炎纲宪一边思索着,从雷石的殿堂里退出。而此刻的胡颜,已经点了兵将,杀气腾腾地朝着三王爷的府邸赶去了。 今日的熔炉城格外热闹,这才刚过中午,皇城护卫队和熔炉城治安军便联合集结,浩浩荡荡的将三王爷的王府给包围了。看着冲进来的官兵,三王爷府上的仆人们都吓坏了。 卫队领头的正是皇城护卫队队长胡颜,一众兵丁将士将炽团团包围,说道:“你,私闯我族禁地,犯了死罪!来人,将他拿下!”说罢,几个人上来想将炽捆绑起来。 但这几个横练筋骨的士兵哪里是炽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都屁滚尿流。看着满地滚爬的士兵,胡颜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堂堂皇家卫队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奶油书生打成这样,然后解下腰间佩剑,徒手上前与炽缠斗起来。 交上手后的胡颜大是苦恼,uu看书 ww.uukns 想来自己作为火元素修行者多年,已经在这熔炉城罕逢敌手。今日这一交手,立显捉襟见肘。试问火之灼热岂能与太阳相比?在炽凌厉的拳风下,胡颜节节败退被逼至墙角。 就在胡颜招架不住时,炽突然想起自己毕竟是在人家的国家内,倘若此时胜了固然挽回了颜面,但是石锤却不好跟他的国君大哥交差。而此刻时机尚未成熟,还未到显露自己身份的时候。看他们气势汹汹冲着自己而来,想必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想到这里,他故意卖两个漏洞,胡颜也算这熔炉城一等一的高手。转瞬之间,胡颜抓住漏洞将炽击败。士兵蜂拥而上,将炽五花大绑了起来。 正在冶炼厂视察的三王爷听了下人的汇报,连忙朝他二哥家跑赶去搬救兵。而此时牢里的炽,已经被绑在了刑架上了。火红的炭火盆中,几个烙铁已经被烧得通红。鞭子上也沾满了辣椒与和盐巴。赤炎纲宪站在门外不远处看着正在被抽打着的炽,嘴角露出了阴险的笑声。 炽看着他们对自己的折磨反倒不是很在意。从幼时就跟随元阳祖上在鹰啸峰顶受严寒和五雷轰顶的历练,对于这种刑罚已经产生了抗体。相比五雷轰顶的切肤疼痛,这点疼痛炽根本不放在心上。这下,赤炎纲宪屈打成招冤枉三王爷的计谋算是要落空了。 另一边,三王爷石锤已经来到了二哥木桶的身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清楚。木桶看着焦急的三弟,也知道此事紧急,处理不好弟兄俩都要受牵连。但眼下也只能等第二天朝会上与大哥解释了。 第11章: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转眼间已是第二日清晨,洞中的鸟儿开始了叽叽喳喳的叫声,一夜没睡的石锤整理好行装,伴随一众大臣参加朝会。朝堂上大臣分站左右,中间跪伏着熔炉城守门官赵远。 赤炎纲宪朝着赵远问道:“说,前几日与三王爷一起下山的人为什么没有登记?这母亲潭出入册就连雷石大人前去都有记录,为何此人你却不登记?” 三王爷听赤炎纲宪这么一问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感情这是奔着我来的啊。”只见跪伏在地上的赵远浑身颤抖,战战兢兢的回道:“平日里所有人出入母亲潭都会主动到我这里登记,三王爷每次巡查也是登记好再上去,但那日三王爷是上山时一个人,下山后却是两个人。而且那日王爷走的匆忙,径直就带着那人走进去了。小的就是一个守门官,哪里敢过问三王爷的行踪。” 赤炎纲宪听罢扭身朝雷石做了一揖说道:“陛下,老臣已经问完话了,是否传那外邦人前来?”雷石点点头:“把那人押上来。”三王爷心里这会儿十分不是滋味,想发话但不知从何解释。等着被问话,但赤炎纲宪和大哥都不问他,仿佛他是空气一般。 思索间,只见炽被五花大绑着从殿外押了进来。雪白的衣衫此时已经是污渍斑斑,从身上的伤痕可以看出被用了很多的刑罚。但好在眉宇间还是十分精神。三王爷偷偷的用手指捅了捅站在他前面的二哥,似是在求救。木桶摇摇头,似是让石锤先别动,看事态如何发展。 赤炎纲宪看着浑身伤痕累累的炽问道:“说,你是如何偷偷进入我熔炉城禁地的?”“爬上去的”。炽撒了个谎。木桶和石锤心里也一块石头落地。如果说爬下来,依照大哥的脾气,那一定是杀人灭口了。掩埋证据最好的办法,就是毁尸灭迹。 “这悬崖高百丈,你如何能从这崖下攀上?”赤炎纲宪继续问道:“说,你是不是雄狮国派来的探子!”“攀上这百丈的悬崖很难吗?”炽戏谑的问道。“千百年来,鲜有人成功”赤炎纲宪回答道。炽点点头,扭头向胡颜问道:“看你这身铠甲,军中地位应该不低。你是否能爬上这千丈高崖?”胡颜摇摇头,坦然自己无法爬上。 炽扭头继续向赤炎纲宪问道:“既然你族高级将军都无法成功攀爬,那想来能攀爬之人一定非寻常之辈咯?”赤炎纲宪弄不清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点头表示赞同。炽继续说道:“那你见过哪个国家会派比将军还厉害的人去当探子?”赤炎纲宪一阵语塞。 炽继续说道:“三王爷乃当今国君的亲弟弟,在这熔炉城五兄弟拥有无上的荣耀和权利。我若是奸细,与三王爷私通对他有何好处?那我岂不是自投罗网?”“你…你…”赤炎纲宪吞吞吐吐的说道:“休得猖狂,倘若你不是奸细,为何不敢登记?” 炽没理会赤炎纲宪的盘问,然后继续说道:“我若是奸细,那我一定会来与你汇合。当今这熔炉城,除了群山之力五兄弟就属你权利最大。被别人压在上面的滋味不好受吧?我若是狮国奸细,一定助你离间此兄弟五人,然后辅佐你成为这一朝国君。” 赤炎纲宪只觉得后背一阵冷汗,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仿佛自己的软肋被人揭发,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而旁边的木桶和石锤内心则是一块巨石落了地,石锤强忍着想要发笑的冲动,内心自言自语道:“兄弟呀兄弟,我居然不知道你竟如此巧舌如簧。害得我白担心了一晚上。” 然后只见炽继续说道:“三王爷玩世不恭世人皆知,我与他情投意合结为异性兄弟。倘若说我真的是你们说的那雄狮国的奸细,最合适的策反人员应该是你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臣!一直要看这弟兄五人的脸色办事,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说完,炽一脸戏谑的看着已经气到吹胡子瞪眼的赤炎纲宪。 赤炎纲宪哪里料到他竟然会如此巧舌如簧,他强忍住因紧张而发抖的双手,指着炽说道:“休得胡说,我与你素未相识。你无凭无据,休要血口喷人。”赤炎纲宪继续说道:“我族同仇敌忾,岂是你能挑拨离间。快快交代你的来路,饶你不死!” 炽闭目不言,他已经闻到了高高在上的那位皇帝和旁边这位大臣身上的杀气。自己对这熔炉城中的政治局势不太明晰,再多说,恐怕给人留下把柄。 这时,石锤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拉了拉,扭头一看是二哥正在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上前讲话。石锤赶忙清了清嗓子,上前两步说道“大哥,此人的确为我所相遇,那日母亲潭边我亲眼看他从北面山坡爬上,如若是探子,应该是从南侧。 这北坡虽然险峻,但较南坡却稍稍缓和。我看他火元素之力精纯,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元素修行者,遂想收他为幕僚。哪日危急时刻,相信定能助我族一臂之力。” “元素修行者?”高台上的雷石顿时来了兴趣,他问道:“放眼大陆,除了我熔炉城外的活火山,还有哪里能练习这火元素之力?”石锤的脑子飞快的旋转着,然后答道:“这问题我之前问过炽兄弟,他跟我说他臂力惊人,每日都是从那北坡下到熔岩表面去进行修行。” 木桶一边说,一边朝着炽悄悄使了个眼色。炽当然明白石锤的意思,然后附和道:“我天生臂力强,下到这熔岩表面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每日清晨我便会到那熔岩表层进行火元素的吸收冥想,u看书 uukanhu 然后日落而归。” 宝座上的雷石看着台阶下的二弟和三弟,老三平日飞扬跋扈玩世不恭,老二则颇有城府,但与自己并不同心,还经常与自己唱反调。本次他们二人贸然调动老四老五出兵六芒隘口防守,让他十分气恼。作为一国之君的他要考虑的先是自己国民的安慰,然后才是北方的战与和。 但老二老三将他这大哥不闻不顾,私下就安排老四老五前去支援,一点也不给这又是大哥又是国君的他一点面子。“是时候给老二老三一点教训了,不然他们不知道我这大哥的厉害。 片刻思索后,雷石开口说道:“此人来路不明,关押大牢待查明再议。石锤违反军规,罚俸三年。“ 雷石稍稍顿了顿借着说道:“此事先这样吧。火神节快到了,巨鹿国那边传过来的书信中提到了,想为他们的公主在咱们熔炉城办一场招亲武道大会。老二,你要盯紧众皇子武功的操练,若招亲武道大会上败给了巨鹿国扫了我族颜面,休怪我不顾兄弟情分,退朝!”说罢,起身向着后庭走去。 石锤站起来上前就要找大哥辩解,被木桶死死按下。木桶已经感受到了大哥的意思,与巨鹿联姻就是同意与北方联盟,口出狠话只是给他们兄弟个下马威,立立他作为大哥和国君的威风。不明原委的石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炽被押向大牢。 而旁边的赤炎纲宪,则是恨的压根子直痒痒。原本细想借此机会除掉他们当中的老三,没想到自己差点搭进去。万幸有惊无险,他看着被押下去的炽,嘴角露出了险恶的笑容。 第12章:地牢深,深深埋情种 在官兵的押解下,炽进入了一个外面看似不大的洞口。随着石阶一层层向下,空气也越来越闷热,并且开始逐渐充斥起刺鼻的硫磺味。就连押着炽的士兵,此刻都要用湿巾掩面。但即便如此,卫兵们还是被呛的眼泪横流。 熔炉地牢,这是处在熔炉城最下方,直通那岩浆层的位置。这里潮气不断并且硫磺堆积,任何的动物在这种环境下都活不过三天。而就是这种难以生存的环境,却专门挖了这样一个地牢,用于关押十恶不赦的罪人。 由玄铁制成的围栏,在熊熊地热的炙烤下也变得十分滚烫。围栏中,炽端坐在石板上四处打量着。石壁四周那开凿的痕迹依稀可见。墙角的几具森森白骨不知躺了多久。炽稍稍挪动下身体,四周那刚稍稍降下的温暖便再次升高贴在他的肌肤上。 桑拿房一样的沉闷,让待在这里的每一秒钟都是一种煎熬。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好让自己吸进去的空气不会太过滚烫。浑身留下的汗水在这充斥硫磺的环境下,已经渐渐的变得发黄。 群山东,大海西。 山下石窟打铁兮, 叮叮响,玄铁激, 宝剑宝刀出炉兮。 结私党,谋私利, 赤炎老儿乱政兮。 心不齐,命相惜 弟兄五人要归西。 咦吁兮,咦吁兮, 弟兄五人要归西。 正坐牢房对面,一瘦小的身影吟唱着。破旧的衣服和肮脏的皮肤无法掩盖他举止投足间的高雅气质,此人是五百年前南境被雄狮国灭族的梵歌族后裔。梵歌族是南疆最文艺的种族,早年被狮国灭族。 残存的梵歌族人背井离乡在这块大陆苟延残喘。因能歌善舞,各国对他们也没了敌意。他们靠编歌舞曲,活动在姆大陆的各个国家中。 各国将他们称为游吟诗人。他们刚正不阿,歌颂贤明,记录可歌可泣的英雄;笔锋也对贪官污吏和昏君不留情面。各国人民,对他们都是一百分的欢迎。眼下这位,从歌谣中就能听出是得罪了熔炉国当朝大臣赤炎纲宪,被关押在了这里。 炽津津有味的听着他的哼唱,从歌词中,他听出了这位少年郎对赤炎纲宪的憎恶。然后他打量着这座桑拿房一般的牢笼,透过玄铁的栏杆,对面墙角的石凳上,依稀可以看清一妙龄女子双臂环抱双腿蜷坐在那里。 一头火红的秀发挡住了她的容颜,光着的脚丫跟着那游吟诗人的歌曲一翘一翘,有节奏的打着拍子。那稚嫩光滑的脚丫,一眼可以看出是未经沧桑。俏皮的抖动,可以看出完全已经沉醉在这儿郎的歌谣中,丝毫没有被这恶劣的环境所影响。 游吟诗人一遍又一遍的吟唱着,空旷寂静的牢房清晰地回荡着他轻声低诉的歌谣。那蜷缩着主人的小脚丫依旧跟着歌谣有节奏的翘动着。偶尔伴随着音调,大拇脚趾还俏皮的上翘打个圈。唱到悠长处,小脚丫也会跟着音高停留在半空缓缓滑动,像是在指挥这悠扬的歌谣。 炽笑了,心头那一抹被刺鼻硫磺和闷热覆盖的忧愁在这一刻一扫而空。他看着对面牢房小脚丫的主人。抱腿蜷缩的那人的脸颊轻轻的靠在膝盖上,火红的秀发遮盖了容颜,但那一抹微微露出的娇滴滴上扬微笑的嘴角,可以猜测出此人对这歌谣曲调很是喜欢。 炽心想,这阴森的环境和炙热刺鼻的硫磺,就连自己这常年绝望顶历练的人都心底打怵,而她却能如此惬意的听歌。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能有如此的胆气。不禁对她又多了几分好奇。 鱼人族自封印后栖息深海不再使用语言,但上古时期留下的很多歌谣依旧在传唱。歌词已经模糊,但那宛转悠扬的曲调随着鱼人海下独特的发声方式依旧留存了下来。此刻听着游吟诗人的曲调,人鱼公主仿佛感觉回到了那深海下族人的洞窟中,仿佛族人围绕自己继续歌唱。所以此刻,这人鱼公主自然十分受用。 被游吟诗人和人鱼公主影响,炽也跟着哼唱起来。游吟诗人看着有人跟唱,唱的更欢了。而隔壁牢房的人鱼公主,亦被两人感染,跟随着两人的语调,一起哼了起来。此刻,阴森的地牢不再恐怖。 一曲唱罢,那梵歌族的男子一脸笑容的看着炽问道:“喂,长发男,你也是得罪了那赤炎老儿被抓进来的吗?”炽被长发男这个称呼弄得有些尴尬,但见他那犹如找到知己般的表情,也没好推脱,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那梵歌族男子见炽点头默认,更是一脸的欣喜,u看书.uusu.om 似乎也没被这恐怖炎热的监牢吓到。他继续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是梵歌族的后裔,我就叫梵歌。”“你好,我叫炽,是这....”炽顿了顿,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随便外泄,便随便撒了个谎说道:“是这熔炉城外面小村子的农户。” 那叫做梵歌的男子一脸的不可思议道:“一个农户能被抓来这熔炉地牢?你可知这里熔炉地牢是什么地方?”炽有些茫然的摇摇头,对于这里他还真的是一无所知。 梵歌仿佛看到外星人一般惊讶:“你既然什么都不知,为何被关在这里?这熔炉地牢乃是这熔炉城中最为严酷的环境,只有身份十分重要的犯人才会被关押在这里。”说道这里,梵歌似乎有些自豪。毕竟,关押在这里也是身份的象征。炽有些好笑,关押在如此沉闷的地牢内,还能谈笑风生,想必这人也是一个奇才。 “你一个农户人家,为何得罪赤炎老儿?”梵歌继续发问道。炽思索了一番,看他也不像坏人,便把自己与三王爷的交情讲给了他听。当然,自己来自鹰啸峰羽人族这一段肯定是省略掉了的。 梵歌听得一愣一愣,对炽这个人,他多了几分敬佩。“原来你是元素修行者,那关在这里也不奇怪了。”若是我还有命出去,定然要交你这位朋友,好好为你歌颂歌颂你不畏权贵的英雄风范了。 炽也点头笑了笑说道:“好呀,那咱们就交个朋友。如果有命出去,谁敢欺负你我替你出头!”“哈哈,一言为定!”梵歌打趣的笑道。两人爽朗的笑声让这原本阴森的监狱多了几分生机。 第13章:森林之子,巨鹿之女 自熔炉城那巨石嶙峋的城墙往下,火山熔岩冷却形成的官道逐渐延伸至望不见深处的密林中。一队车马正缓缓从丛林中驶出,朝着熔炉城的方向进发着。领头的男人骑着巨大的森林麋鹿,长矛般的鹿角张扬在前方,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 那人抬头仰望着远处熔炉堡的高山,那笔直的鹰啸峰直耸入云。看着一望无际的上坡山路,寻思着身后这一整队运送木料的队伍如何才能最快速度到达山顶。“哥,你说这熔炉城主会答应我们父王的请求吗”? 身后一声清脆的嗓音将男人从思虑中拉回了现实。他回头看了看鸾车中的妹妹,眼中充满怜爱的笑着说道:“父亲这次派我亲自带队前来为你操办招亲的大事,已经足够显示出我们的诚意了。如若我们两家可以联姻,相信熔炉城一定会全心全意的一起来对抗狮国。” 那女孩点点头,对于未来,她充满迷茫。正值青春的年华但未来却已经被父亲安排,内心仿佛五味瓶被打翻,说不出的滋味。这骑在高大麋鹿背上的哥哥,便是巨鹿国未来的国君太子毅?,而鸾车中的女子便是这巨鹿国君神木铭唯一的女儿懿馨。 毅?看出了妹妹懿馨的无奈和担忧,安慰道:“这熔炉城的人尚武,就连结婚都要比武竞争。依照熔炉城的规矩,我作为你的至亲长兄可以带你出战,带为选婿。而放眼北疆能战胜我的人屈指可数,到时我一定为你选出一个如意的郎君。”看着哥哥胸有成竹的表情,懿馨紧张的心情得到了几分缓和。 熔炉堡皇宫后院内,雷石与木桶对坐着一言不发。两人间微红的炭火貌似并没有起到什么照明的作用,木桶抬手拨弄了一下炭火想看清他这已经看不透的大哥。借着微弱的光亮,弟兄俩四目对视着。 “大哥,你真的要将那攀岩之人置于死地?”木桶最先打破了这份安静。“不要说他,你先为你自己考虑一下吧。”“怎么,难道你连我也要关了?”平日沉默寡言的木桶这会儿扔下了摆弄炭火的铁棍,怒视着这位已经六亲不认的哥哥。 雷石拿起木桶扔下的铁棍继续摆弄着炭火,仿佛世间一切都是他手中玩物一般,缓缓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罪有二,其一协助老三隐瞒这攀岩之人,其二你挑唆老三指使老四老五率军援助六芒部。单这两点,我砍了你头都不为过”。 木桶听完也有些恼火,他回道:“就算熔炉城依仗天险,但倘若北境被雄狮国全部攻陷,我熔炉城岂能苟活?到时候围城围上个一两年,咱们一样都得死。”雷石皱了皱眉头回道:“那你就可以不跟我商量一声就私自安排老四老五去前线?现在国君是你哥我,一切由我说了算”! 木桶回道:“你听信赤炎纲宪那老糊涂,平日当着那么多人我不好反驳,但今天门关上了我就要多说两句。”然后木桶搬着椅子,坐到了雷石身边,继续说道:“那赤炎纲宪已经老了,主和,到时候雄狮国攻过来杀的是咱们兄弟五人,他赤炎纲宪一样可以继续做他的大臣,因为他主和,熔炉城自然不会难为他。熔炉城破与不破,只要他主和,他就死不了。但咱们兄弟五人可就不一样了。不管是战是和,只要破城,咱们都是死。”听木桶说完,雷石脸上阴晴不定。 对于二弟的这番预测,他无法判断是否准确。木桶见大哥还是有些捉摸不定,打算继续开导下去。 雷石摆摆手阻止了木桶说道:“赤炎纲宪的事儿暂且放一边,他作为三朝元老,不允许你如此评论。念在兄弟间情分,我留你一命。要是你以后还如此放肆,别怪我没提醒你。“木桶低下头不再说话,他这哥哥疑心太重。 雷石继续说道:“巨鹿国公主和太子已经到山下了。山路陡峭,你带点人前去接应一下。”雷石说完扔掉手中的铁棍,环视着宫殿说道:“比武招亲的事儿我就不管了,你去操办吧。木料一定要安全运回,我这宫殿的翻修可全指望这些巨鹿国的巨木了”。 一边说着,雷石没有理会愣在那里的木桶,自顾自的踱步朝着宫殿深处走去。火盆中的炭火已燃至尽头,那偶尔忽闪的零星火苗逐渐变成了灰烬。 木桶无奈,扭头朝外走去。到了门口处,他整理了一下仪容,好不被外人发现他的垂头丧气。然后来到军营点齐了人马,朝着山下巨鹿国驶来的方向赶了过去。浩浩荡荡的迎接队伍,在这寸草不生的岩浆土壤上掀起一条黄色的尘土黄龙。 对于熔炉堡所发生的的种种事情,巨鹿国兄妹完全无知。看着满脸笑容迎来的二王爷木桶,毅弘抱拳施礼,木桶也为他们准备了最为尊贵的迎接礼仪。看着熔炉城对自己的重视,毅弘心里也稍稍安稳。 毕竟,如果得到熔炉城的支持,这抗击雄狮国的大业可以说是事半功倍。有了熔炉城的武器装备,巨鹿国将士的战斗力也将成倍的增加。 木桶安排了自己带来的将士,将那一车车巨大圆木套在自己带来的牦牛身上。在高原地区,这种看似低矮的牦牛远比那马匹和麋鹿更能发挥作用。套好了牦牛,在车夫有节奏的指挥下,大家开始了小心翼翼的上山爬坡。 山势抖滑,前方攀爬人员掉下的碎石时刻可能砸到后方的人。慢慢来到盘山路段,地势稍稍缓和。熔炉城的将士们与巨鹿国的一起,扶着牛车,推拉着圆木,一步一步的往上艰难走着。而鸾车内的懿馨,此刻被这摇晃的路面已经颠簸的前仰后合,数次忍不住要吐在车里。 对于马上要远嫁到这种荒凉地方,懿馨的内心再次莫名紧张。一个懵懂少女,未经世事。但却要为自己的国家背负如此沉重的责任,看书 .ukansh.cm 她有些不甘。但自小受到的教育都是民族大义,她又不好推脱,此刻只能暗自落泪。 泪珠浸湿了她华贵的衣裳,她赶忙掏出手绢,想将那泪渍吸干以免自己的哥哥或者熔炉城的人看到影响两国外交。父亲和哥哥的叮嘱,让她自打踏上这上山之路就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虽说早就听闻族中商人对这座城的描述,但亲眼所见依旧被他的恢弘所震撼。沿着火山熔岩冷却所形成的官道一直走到峭壁下,望着陡峭蜿蜒石梯顶部的熔炉堡城门,毅?终于明白为什么这熔炉堡城主雷石在战与不战见徘徊,因为这是一座永远也不会被攻克的城池。 背靠鹰啸峰高地天然屏障,三面悬崖峭壁,且深处山体内天然掩体。面向熔岩翻腾的活火山。且不说这漫长石梯和曲折上山之路难以运送攻城器械。就单这时不时犯脾气的活火山就够来犯者喝一壶。 看着那翻腾的岩浆,毅?为前两日上山捏了把汗。万一这岩浆喷发顺势而下,他们这一行队伍可要全军覆没了。突然,熔岩中传来几声低沉的吼声,毅?用力拉扯缰绳,稳住了身下的麋鹿。 但身后拉着鸾车的马匹却已经承受不住要夺路奔逃。士兵们努力的拉扯着受惊的马,懿馨在鸾车中已经被摔得七荤八素。毅?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透过硫磺的烟气,一个跟马差不多大的脖颈红毛周身鳞片的巨兽,正在往熔炉国的城墙上攀爬着。那鹰爪般的利爪轻易就嵌入到岩石中。长鞭一样的尾巴轻轻一扫,伴随着轰隆声,一片巨石应声滑下。 第14章:威风凛凛降巨兽 毅?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经常出访各国的他也算颇有见识。但此等凶兽却是第一次看到。身后鸾车中的懿馨此刻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不远处熔炉国的城墙上,卫兵射下簇簇弓箭和飞弹。淬着剧毒的弓箭和火热的飞弹射到这巨兽的身上却如射到钢板一样,纷纷折断掉落在这熔岩中融化成一朵朵火花。 此时远在火山口对面的木桶和毅?的部队也开始向着巨兽发起了攻击。巨鹿国乃森林之子,族人中不乏拥有操控木元素的能力的元素修行者。与毅?随行的几名巨鹿国元素修行者,一起吟唱咒语,只见一缕缕巨藤从悬崖凭空迅速生长。 元素操控之力需借助大自然中的元素,熔炉国地处贫瘠之地,木元素稀少。所以集合所有法师的力量,也只能聚齐这一根巨藤以减缓巨兽的攀爬,但却无法使它受伤。缠绕的藤蔓似乎惹恼了巨兽,他放弃了城墙上那些射向他的弓箭和飞弹。缓缓的向着毅?众人的方向奔来。 而此刻,深处地牢的炽等三人,也感受到了外部的震动。游吟诗人停止了他的歌声,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慌的看了看端坐对面的炽。而炽却担忧隔壁牢房那火红头发的奇女子,怕她受到惊吓。可谁知,那奇女子好奇的抬头望了望震动的石壁,将脸继续深深的埋在头发中。除了因为停止音乐不再翘动的小脚丫,其他没有任何改变。 那一瞬间的抬头,炽看见了那悠长睫毛下忧愁的双眼,稚嫩白皙的脸颊下那一缕缕的泪痕似乎包含无限的沧桑和故事。头顶开始有巨石噗噗落下,可以看到那姑娘的双臂将双腿抱得更紧了。微微的颤抖可以感受出她的惊恐。 “不能再待下去了,这里要塌了。”炽吼了一声,像是在跟对面和人鱼公主和游吟诗人梵歌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说罢,炽握着玄铁的栏杆,运用自己淳厚的火元素之力用力掰扯着。 山洞的陷落,来自屋顶的压力外加炽这么用力一扯,栏杆便弯曲处一个口子。炽带着游吟诗人从裂缝钻出,他又用同样的办法将对面的牢房也打开了,公主惊奇的看着神力的炽眼中充满难以置信。 顾不得解释,也来不及顾忌男女授受不亲。炽上前一步,作势要拉起冰的手往外跑。哪知那人鱼公主的手一个躲闪,躲过了炽那快速抓过来的手。她抬头,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莫名其妙的盯着闯进她牢房的炽,不明白他要作甚。 “这里要塌了,咱们快跑。”炽焦急的朝她说着。来到世间的时间不长,她自然是无法听到他的言语。依旧一脸好奇的盯着不知呜哩哇啦说些什么的炽。旁边的梵歌说道:“她好像听不懂我们的语言,她早你几天被关进来的,除了我唱歌的时候她有些反应,剩余时候她也没跟我说过话。”炽点点头,心想原来如此,那既然这样,自己看来只能是动强了。 轰隆...伴随着一声巨响,屋顶又有大块的巨石落下。那人鱼公主似乎有些惊恐,对于噗噗落下的这些石块,似乎跟在海底不同。是的,海底的落石缓慢,但在这里却是可以砸死人的。 看着那噗噗落下的碎石,人鱼公主似乎也有些慌神,她没有理会站在自己身旁的二人,而是将自己缩的更加紧凑。炽弯腰朝着她深施一礼,嘴里说道:“得罪了。” 对于这施礼的动作,人鱼公主自然是知道的。因为她生活在那小渔村中的时候,淳朴的村民每日都会如此对自己行礼。她嘴角微微一笑,也表示出了对炽的友好。 炽弯腰施礼,自然没有留神到冰嘴角的微笑。他直起腰,努力压低自己的视线好减少自己的冒犯感。然后他一只手从她的腿弯下穿过,另一只手揽过她的后背握紧她的肩膀,然后整个将她抱了起来。 冰对于他莫名其妙的抱着自己有些好奇。她伸出双臂揽在他的脖颈上好让自己稳在炽的怀抱中。然后抬头一脸莫名其妙的盯着炽看去。面对着火热的询问目光,炽有些不好意思,再加上人鱼公主那揽着自己脖颈的双臂,和那呼气如兰的鼻息,让他内心更是有些心跳加快。 “呀,你倒是真的不见外,就不管男女有别了?”梵歌在一旁煽风点火。炽回道:“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了,哪儿还顾得上这个。再说,你也说了她听不懂咱们说话,我看她好像有些弱智的样子,但即便如此,咱们依旧是要救人家”。 梵歌看了看炽怀里的那人鱼公主,那一双勾魂般的双眼正在一脸好奇的盯着他俩来回看着。这下,梵歌也同意了炽的说法,点头道“嗯,好似是有些智力上的问题,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 说完梵歌环绕了一圈牢房继续说道:“这里就快塌了,这姑娘已经如此可怜了,咱们更要将她救出去。我在前面开路,你保护好她。”梵歌说完便将那墙上的油灯拿在手里要上前去摸索开路。 这时轰隆一声,一丝阳光从屋顶射了进来,伴随着阳光进来的还有浓烈的硫磺烟雾。是城楼上的熔炉城守军,用大炮轰击巨兽。巨大的玄铁火球擦着巨兽的身体,将这里砸出了一个窟窿。这突然射进来的强烈阳光让梵歌一时间无法适应,他眯缝着双眼,缓缓的适应着这突然明亮起来的光芒。 但是对于炽和这人鱼公主来说,突然变幻的光亮对他们是没有丝毫的影响的。顺着外面的光亮,炽和冰看到了那头火红的巨兽。它露出巨大的獠牙朝城楼上龇咧着,鹰爪般的利爪嵌入在岩石中。脖颈上火红浓密的长毛此时像钢针一样刺立着。 炽明白这地动山摇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了,他轻轻一跃从那缺口处跳了出去。这个位置相对距离岩浆较远,虽然炎热,但不至于滚烫。他将人鱼公主缓缓放下,就在她双脚刚刚着地的时候,那火热的石头令她心头一惊,吓得赶忙再次爬上了炽的怀抱。 炽赶忙伸出手,将她再次抱住。看着她一脸惊恐的模样,和她那赤裸着的双足,炽知道一定是被那滚烫的石头吓得。他左右脚互蹬,将鞋子脱下,然后再次将她缓缓往地上放了下去。 她用将信将疑的眼光看着炽,炽想她投来放心的眼光。就在她双脚再次触碰陆地的时候,碰到的不再是滚烫的岩石,而是他的鞋子。 安顿好了人鱼公主,炽再次转身进了那昏暗的监狱,这会儿的梵歌刚刚适应了强光,只见一个人影从洞中窜了进来。梵歌定睛一瞧,原来是炽。没等梵歌反应,炽迅速将梵歌抱了起来,然后从那洞口窜出。 前脚他们刚出来,然后山体一震颤动,身后原先站立的位置已经被巨石覆盖。梵歌定了定心神,心想再晚上个一会儿,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地牢里了。炽一只手抱着梵歌,蜻蜓点水般左右跳动,将梵歌带到了人鱼公主的身旁。 那人鱼公主饶有兴致的看着那正在崖顶与那巨兽对峙的士兵,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只是一场电影。“喂!梵歌,这里没那么滚烫了,你把鞋子接我穿一下。”梵歌看着光脚的炽和人鱼公主脚上的梵歌的鞋子,顿时明白了原由。他将鞋子脱下递给了炽。炽穿上鞋,三步并两步,朝着熔岩深处跑去。 火山那滚烫的熔岩近在咫尺,炽的长袍裙角已经耐不住高温开始变的焦糊。uu看书wwuukanshu巨兽感觉到了身后的异响,他一个转身,看着这突然出现在身旁的男子,龇牙咧嘴的就是一爪子拍了过去。 炽将火元素之力发挥至极致,他抬起手硬是将这巨兽的一击给接了下来。他双手紧紧禁锢住那巨兽拍过来的爪子,让他无法抽回。城楼上和远处山坡上的人都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居然可以有人硬生生接下这万钧之力的一击。 更惊恐的是这挥出一爪子的巨兽,自己的单手被擒,慌张中赶忙甩出尾巴。尾尖那火红的钢针一样的鬃毛化为一簇长矛,向着炽的太阳穴奔来。炽又扬起另外一只手,微微后仰将那巨兽的尾巴也给接住了。 两样武器都被炽擒住,巨兽开始惊慌的用力挣脱。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炽一个摇晃,使出七两拨千金的力道,硬生生转了个圈将那巨兽甩到了岩浆中。 炽没有理会岩浆中的巨兽,而是扭头朝着不远处岩浆岸边的梵歌和人鱼公主的地方看去。生怕他们二人发生意外。只见梵歌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凶猛的巨兽。 而对于炽的这股子力气,更是让他吓破了胆子。而那红发女子却是十分开心,她手舞足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炽被她的这份爽朗和纯正吸引,也挥手朝她笑了笑。炽没有理会岩浆中的巨兽,原以为这巨兽的死相会相当惨烈。因为这熔岩的温度足可以将一切事物烧灼成灰烬。 谁曾想,巨兽站在熔岩中充满了受用的表情。身上那火红的羽毛更红了,就连周身那暗黑色的鳞片此时也被烧灼成了火红色。 第15章:楚楚可怜戏凶煞 “原来是火麒麟!”远处山坡上的木桶惊恐地看着那因吸收了熔火而身型大增的巨兽。注意到旁边毅?询问的眼神,他解释到:“元素分五行,五行幻化万物,但唯独这火元素,无法幻化万物,只能幻化出这凶兽。此兽为我族图腾,精纯火元素幻化而成的火麒麟。” 毅弘听后大吃一惊:“这火麒麟我倒是小时听过,但已经绝迹这么多年,怎么突然现在又冒了出来?”木桶一脸忧愁的回答道:“上次这火麒麟出现距今有三百多年了,那次的出现,我熔炉城的士兵死伤数千人才将他制服斩杀。而今再次出现,真不知又要闹出什么变故。” 毅弘听后陷入思绪,原本打算这次来熔炉城能够通过和亲让两国可以联手一起抗击南境的雄狮国。眼下看来,熔炉城这下要自身难保。一时间,毅弘也不知如何是好。 旁边的懿馨从鸾车中探出头来,询问着毅弘关于火麒麟的情况。木桶听到后朝着懿馨略施一礼,然后解释道:“火麒麟一直以来都只存在于史书。火元素不同于其他元素,其他元素可幻化出各式物品,比如你木元素的仙草和金元素的各式金属。可造福万民。唯独这火元素,只能幻化出这为祸四方的火麒麟。几百年来,此兽只在我族史书略有记载,谁曾想居然真的出现了”。 懿馨听罢点点头,看着那熔岩中逐渐变大身形的火麒麟,内心也是又惊又怕。而木桶忧心忡忡的盯着火山下与火麒麟对峙的炽,心想这熔炉城的未来就在你的手里了。你若败了,我熔炉城这万年基业也要被这畜生毁了。 五行中,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伴随着族人的地理位置,不同种族因气候和地势研习不同元素的掌控之法。巨鹿国深处森林,精纯的木之生命元素幻化出格式仙草。而在这精火聚集的火山之处,便降生了这精火麒麟兽。 话语间,火麒麟的前胸变得十分肿胀,正当大家好奇以为他要炸裂而死的时候,火麒麟张开血盆大口,巨大火柱向着炽奔袭而来。这一切,地牢内的人鱼公主尽收眼底,但不会说话的她却无法提醒分神轻敌的炽。 游吟诗人已经被吓晕过去,她焦急的挥舞着手臂,想向炽预警。炽扭头看到了向自己挥舞手臂的人鱼公主。那水灵的双眸令他魂牵梦绕,看着她挥舞的手臂和张嘴欲言的样子,炽看醉了。 等炽感受到身后那熊熊烈火已经来不及躲闪。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鱼公主心急之下只想保护这少年郎。虽然两人相隔有一段距离,她依旧下意识的张开自己的双手。而在这一瞬间,在这火元素充斥的世界,人鱼公主又感受到了那强大的水元素存在。 随着她环抱的动作,巨大的水墙凭空升起,水幕将大火与炽隔离开。人鱼公主只感觉在空气中的双手似乎又回到了久违的大海,虽然身处这炽热的地牢,但身体周遭都是满满的深海感。 她滑动着手臂,久违的水元素操控的能力又回来了。炽这才意识到是这女子救了自己一命,这巨大火柱倘若真结结实实拍在自己身上,谅自己一身火元素之力也是非死即伤。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被水幕隔离的大火,蒸发的水汽慢慢笼罩了整个山谷。而随着水蒸气的聚集,炽也感受到了雷电元素的增加。 随着火焰的消失,整个火山都被水汽所覆盖了。人鱼公主感觉浑身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和那漫天水汽形成的大雾。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还没等想明白,她便因脱力而晕倒了。 回过神来的炽随手一挥,将雷电元素围绕在自己周边漂浮了起来。五行之上乃风雨雷电,火麒麟虽为纯火精粹,但在这强大的雷电元素掌控力的面前,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雷电碰撞爆炸声,他向着火麒麟的位置缓缓飘去。 水汽中的火麒麟还没弄明白自己这雷霆一击是如何被阻挡的,就被那噼里啪啦的雷电元素聚集下破了胆。此时的火麒麟如临大敌,他望着声音方向咆哮着,但脚下已开始后退作势要逃跑。 水汽外的众人不知道这火山下发生了什么,漫天水汽已经填满了山顶。众人只能听到隐隐雷吟和这火麒麟震山般的咆哮。 炽透过水汽看到了熔岩中的火麒麟,火麒麟一看到半空中被雷电元素包裹的炽,立马没有了刚才的凌厉,他低着头,收缩着尾巴,怯生生的看着悬浮在自己头顶的炽,他连逃跑的欲望都放弃了。 “好你个畜生,没想到你竟有如此的本事。让我看看你能不能接住我这一击。”说罢轰一声,一道巨大的雷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了火麒麟。火麒麟瑟瑟发抖,巨大的疼痛令他发出哀嚎。 他从熔岩中跑出想躲闪那劈下来的巨雷,半空的炽随手向下一挥,又是两道闪电落下。此刻的火麒麟犹如丧家之犬,低头畏缩,尾巴夹紧匍匐在地上,像是在求饶。五行相生相克,遇相生则强,遇相克则俯首称臣。而五行之上的风雨雷电,更是恐怖的存在。 炽缓缓落下站在火麒麟身前。火麒麟匍匐着,来到炽的脚下,他用鼻尖轻轻的点了点炽的脚尖,眼光朝下,缓缓抬头到炽的手边,让他摸摸。炽抚摸着巨兽的头颅,熔岩的余温不烫,但却暖手。 随后巨兽侧过身子,趴伏在炽的脚下。看着此刻性情大变的巨兽,炽一时也愣住了:“你…你是想让我骑着你吗?”火麒麟乃火元素精粹浴火而生,作为幻化元素生物他自然能听懂炽在说什么。他点了点那巨大的头颅。 炽一时好奇,玩心大起便慢慢骑到火麒麟的背上。uu看书 .uukanshucm 火麒麟似乎明白炽的心意,缓缓来到已经塌陷了的地牢墙边。炽将吓晕的游吟诗人放在火麒麟的背上,又缓缓抱起因脱力而昏厥的人鱼公主。 看着怀里这救了自己一名的女子,炽一时间也十分感慨。今日这一战,太多的谜团需要解开。那突然间出现的水元素屏障,和那突然弥漫的雷电元素之力,冥冥中似乎都在证明这女子身世的离奇。只可惜她是哑巴,若她能说话,事情就好解决了。炽理了理思绪,不再多想,然后驾驭火麒麟,慢慢的朝山崖上方爬去。 崖顶众人被那庞大的白色水汽阻挡了视野,不清楚这崖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众人只见那被甩出的火麒麟一个火柱喷出,然后就出现了这么大的水汽。好在今日风大,渐渐逐渐安静的火山下的水汽被吹散了,众人才看见已经就范的火麒麟乖乖驮着三人缓缓的向崖顶爬来。 火麒麟一跃而上站立到崖顶一块立起的岩石上,对雷元素主人的俯首称臣丝毫不能掩饰他作为纯火精粹幻化出的高等生物的高傲性格。他朝木桶众人和熔炉城墙上的士兵嚎叫着,宣示着自己作为纯火精粹的王者风范。 而阳光洒下,伴随水汽形成了漂亮的彩虹在炽身体两旁飘逸着,此刻的炽,就仿佛那振翅高飞的鹰啸峰仙人降世。 将火麒麟奉为神兽的熔炉城士兵纷纷下跪,能驾驭本族神兽,外加身后那若隐若现的翅膀一般的彩虹,此人定非凡人!木桶看着叩拜的本族士兵,心道:“为他正身的时刻没想到到来的如此之快”。而坐在鸾车中的懿馨,也看痴了。 第16章:巧舌如簧戏赤炎 火山口的一场战斗,让众人彻底对炽的功力折服。目睹了当天炽风采的那些士兵们,更是对他大加赞扬,将他奉为天神。 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半月的时间,炽在这熔炉城已经是那家喻户晓的人物了。能降服本族神兽,又有翅膀一般的彩虹祥云护体,那一定是神一般的存在。淳朴的居民,对他们来说,茶余饭后那精彩的故事远比事实来的更有趣味。 三王爷的府上则更是热闹,因为炽居住在这里的关系,每日都有很多的百姓来到三王爷的家门外朝他祈福。百姓们甚至传说,只需要炽用手抚摸一下便能祛除百病。这令炽哭笑不得的同时,也让三王爷石锤的府门口祈福的百姓更多了。 有人欢喜便有人忧,在那高高的熔炉城皇宫中,雷石一脸阴霾地盯着大殿上的群臣。群臣一言不发,等待着雷石的训话。“都说说吧,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应如何是好?”群臣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没人上前搭话。 “赤炎纲宪,原本抓他也是你的注意,你来说说看现在如何收场?”听到雷石点名,赤炎纲宪浑身一个战栗。 他战战兢兢的走到朝堂中间跪了下去,脑子中思索着该如何回答:“禀陛下,老臣也是为了熔炉城的安危。大战一触即发,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呢。这雄狮国最喜欢耍的把戏,就是这战前渗透。纵观历史,南境多少国家都是这样被雄狮国吞并”。 这时,站在木桶身后的石锤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大大咧咧地说道:“对呀,好多被渗透了的国家,最终都是大臣当了国君。”木桶早就料到自己的三弟岂能放过这么一个嘲讽赤炎纲宪的好机会,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看好戏。 而那高高的宝座上,雷石看着下面的正常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赤炎纲宪听到雷石这样说吓得赶忙连连磕头道:“陛下!天地良心啊!我赤炎家族跟随陛下群山之力家族已有数千年,这么多年的辅佐,足矣证明我的忠心”! 雷石没有说话,就像看电影一般继续看着下面众人的争吵。赤炎纲宪扭头对三王爷说道:“你莫要将那罪名扣在我头上,我为这熔炉城付出了多少,大家有目共睹!”赤炎纲宪和石锤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着,雷石看累了,挥手让他们暂停。 木桶抓紧机会,上前一步说道:“陛下,二弟倒是有个主意。”“讲。”雷石回了一声,等着木桶的发言。“想必陛下也听说了,咱们三弟与那炽的关系颇为不错,甚至私下与这人结为了异姓兄弟”。 雷石点了点头道:“那又如何?”木桶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如光明正大再办一次结拜,让所有百姓都知道,熔炉城的救主,凶兽的降服者是咱们熔炉城的六王爷。这样,百姓对那叫做炽的元素修行者的歌颂,也就是对您的歌颂了。” 雷石没搭话,正在思考者。旁边跪伏着的赤炎纲宪听后则大叫不妥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妥!凶兽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头畜生。一个贱民,仅仅靠宰杀一头畜生就能够与陛下称兄道弟,定会让天下人耻笑。” 听了赤炎纲宪的发言,石锤和木桶无不气的牙痒痒,“贱民?说出他的真实身份,吓死你!”石锤心里说着,但出于目前的环境还不敢对外公开炽的身份。 木桶继续说道:“一头畜生?上次火麒麟的出现是三百年前,史书记载当时我族死伤几千余人才将那凶兽降服。现在全城都将他当成了救主,因为他降服了我族的图腾火麒麟,并且那火麒麟甘愿充当他的坐骑!” 木桶怒目圆瞪,看着赤炎纲宪一字一字的说出。赤炎纲宪趴伏在地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木桶似乎能够感觉到,他正在快速思索着,酝酿着如何回击。猜不透地上的赤炎纲宪,木桶索性不再理会,扭头对雷石说道:“拜他一人,收买全城的民心。大哥,这生意划算。” 高台之上的雷石没有发话,似乎是在思考木桶的话语,又似乎是在等着那跪伏在地的赤炎纲宪给到不一样的见解或者意见。但是,这次赤炎纲宪让他失望了。 在木桶沉默的这段时间,似乎赤炎纲宪也陷入了沉默,没有给到他任何的答复。其实,并不是赤炎纲宪不想答复,而是刚才二王爷和三王爷那含沙射影的话语,把赤炎纲宪吓出了一身冷汗。 明显这兄弟二人已经开始处处针对自己,若是自己再不小心,说不准真的被他们抓书把柄东窗事发。到时候没等雄狮国兑现他们的承诺,自己就要先交待在这兄弟五人的手里了。想到这里,uu看书 .uukans赤炎纲宪选择了沉默。 雷石见赤炎纲宪不说话,便对着他的两个弟弟点了点头道:“老二老三,你们商量着办吧。这事情就全权交给你们了。” 然后,雷石不忘安抚了几句依旧跪伏在地上的赤炎纲宪:“赤炎纲宪,朕知道你的好心,你年纪也大了,早点回去休息。赤炎家族为我们磐石熔炉·群山之力家族冲锋陷阵这么多年,其心苍天可鉴,绝不可能叛通敌国。老二老三你们莫要瞎猜,伤了忠臣的心。” 听到雷石这么说,赤炎纲宪内心算是一块巨石落地,赶忙磕头谢恩。而旁边的石锤则是一脸的嫌弃,作势就要冲出去再次喝大哥理论,但是被身旁的木桶一把拉住了。木桶点头领命,示意石锤也赶紧领命。 石锤无奈,只得跟随木桶一起作揖领命,此事算是告一段落。石锤心中惋惜,原本想借此机会让大哥罢免了这老糊涂,这下如意算盘再次落空了。木桶心底也是长舒一口气,因为总算是结拜的事儿妥了,可以大肆宣传这炽和他们熔炉五兄弟的关系了。 以后等时机成熟,炽那羽人族太子的身份一公布,自己弟兄五人自然就成了神的兄弟,地位也更加尊崇,在这熔炉城的统治也更加巩固。 而赤炎纲宪内心则是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原本还想扳倒老二和老三,谁曾想不旦没成功,还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万幸的是他们兄弟二人还没拿到什么把柄,倘若他们真的对自己深查起来,难保他们会不会查出点什么蛛丝马迹。赤炎纲宪下定决心,对于自己以后的行动要更加注意了 第17章:水之坚为冰,冰之柔为水 石锤府上,被救下的那游吟诗人和人鱼公主被安置下养伤休息。游吟诗人只是一时害怕不日便转醒。炽对于这个叫梵歌的少年甚是喜欢,互相都有种想尽很晚的感觉。通过交谈,炽得知梵歌是南疆一个早在千年前就被雄狮国吞并的叫梵歌的民族的后代。一个用他自己民族的名字来为自己命名的人,名字跟人一样充满艺术气息。 而此刻,在这熔炉城内,炽也有了新的身份:六王爷。此刻这熔炉城原本的五兄弟变成了六兄弟。民众对于炽的六王爷身份更是欢呼雀跃,对于磐石熔炉·群山之力家族的赞许又多了好几分。 在石锤府上医师众人照料下,人鱼公主也逐渐转醒。府上的所有人为她是个哑巴而惋惜,但丫鬟们却又因她那绝世的容貌所自惭形秽。简单的梳理了一番,人鱼公主拒绝了下人端上来的玲琅满目的首饰。美丽的她根本不需要那些粗俗的首饰,因为它们根本配不上公主的容颜。 已在门外等待多时的炽终于盼到了开门,公主在丫鬟的簇拥下走了出来。这时他才完全领略到公主的美貌,他干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尴尬,打发走了下人。两人慢慢踱步到了石锤府上的后花园,看着不会说话的公主,炽一时间也不知如何问起,两人一路无言。 炽绞尽脑汁的思考着,他希望能够打破这份尴尬。但又因她不会说话而不是如何开口。炽只感觉空气尴尬到了极点,而人鱼公主却不以为然。天生就不用语言沟通的人鱼族不会体会到这份尴尬,此刻她的内心却是被几件事情所困扰着,但碍于语言无法表达。 她怀念大海的感觉,也怀念那日火山中那突然出现的水元素操控力。冥冥之中让她感觉到,自己在这旱地里突然发起的强大的水元素召唤与这少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两人相伴来到后花园的凉亭中坐下,公主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好奇,她起身来身旁扬起双手想再次施展水元素的聚集之术。水元素召唤术有两势,第一势为引,意为对水流的引导,第二势为阻,意为拉起水幕防守。而伴随着施法人一些动作的变化,水流也对对应的产生变化。施法人意念有高低,所能操控的水流水幕大小变幻也就不同。 人鱼公主围着炽不停的施展着法术,但再也没感受到那渴望的深海包覆感,也没有水幕产生。而坐在石凳上的炽此刻却更加尴尬了。因为远处望去,两人一静一动,静的炽正襟危坐,动的人鱼公主就像那正在驱魔的神婆般。多次尝试无果后,似乎人鱼公主感受到了炽的尴尬。她看着大气不敢出一口的炽,赶忙退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刚才只顾着破解这谜题了,忘记了别人的感受。 看着对面已经满头大汗的炽,人鱼公主朦胧中也明白了其中的内涵。她不以为然地审视着这眼前的男子,两只眼睛直刺刺地向炽看去。两人一个对视,炽尴尬的闪避了目光。而人鱼公主却忽闪着大眼睛继续看着他。她看着刚才还举手投足间充满修养的炽,此刻连自己的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伴随着她清脆爽朗的笑声,炽也跟着笑了起来。 缓解了尴尬,炽看着再次回归安分坐在自己对面的人鱼公主问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吗”?人鱼公主看着正在发出动听声音的炽,但对于他说的内容根本无法理解。 炽看着茫然面对自己的人鱼公主,思考了一番然后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炽,我的名字,炽”。看着炽夸张的动作和表情,她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开口学着炽的发音微微说道:“炽....”炽欣喜的点了点头:“对对对,我的名字,炽!炽”!炽又指了指她,问到:“你呢?” 人鱼公主摇摇头,因为海底的世界是没有语言的,所以她也没有姓名。炽以为公主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指了指她。公主看着炽的眼睛,继续摇了摇头。看着她斩钉截铁的目光,炽明白了。 他点点头继续说道:“你挥手为水,覆水可收,而不是我的家乡是至阳之所,极寒之地。你的能力跟我的家乡很像。我叫炽,那你就叫冰,可以吗?”说罢望着公主再次指了指:“冰,你的名字,冰。” 又拍着自己胸脯说道:“炽,我的名字,炽。”公主点点头,模仿着他的嘴形,虽然没有声音发出,但炽已经知道她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水之坚为冰,冰之柔为水。冰体会着自己名字的含义,思绪却又被自己前途未卜的族人带走了。算算日子自己来岸上已三月有余,也不知族人们此刻是否安全。 看着心事重重的冰,炽不知如何询问。就在炽捉摸如何开口询问和描述的时候,突然听到墙外传来人们的阵阵惊呼,炽和冰扭头向外看去,原来是火麒麟不知如何挣脱了缰绳,朝着自己的方向奔来。途中的仆人哪里见过这等凶兽,胆小的已经吓晕。 炽示意火麒麟安静。火麒麟得令,停止了放肆的奔跑改为小步,低着头缓缓朝他们二人走来。“才关你几天,你就如此暴躁?一整个地牢都因你塌陷,不惩罚着关你几天难消民怨。”炽一边叫骂着,一边招手示意让火麒麟到自己身边来。 火麒麟轻着步子,缓缓来到炽和冰坐着的圆桌旁,然后慢慢趴伏下去,似乎是撒娇,更似乎是舍不得与主人分离。看着那曾经的凶兽此刻温顺的模样,冰也好奇的伸出双手抚摸了起来。如果说对炽的抚摸火麒麟是恭敬和溜须拍马,那冰的抚摸那才是真正的受用。 伴随着冰的抚摸,火麒麟的鳞片和脖颈四肢的毛发全部都张立开来。看着火麒麟那陶醉的表情,炽戏虐道:“我只知这世间男人有色狼,想不到你作为一头猛兽却也这么色。” 火麒麟半眯着眼睛,用眼角余光看了炽一眼,然后便不再搭理他。看着此刻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火麒麟,炽也是没了脾气。毕竟人家是高傲的元素生物,就算被自己降服,也无法将他当做普通的坐骑。 而对于火元素幻化的火麒麟,虽然惧怕水元素,但人鱼公主体内似乎又有另外一种奇特元素冥冥中在吸引着火麒麟。只不过,眼下两人并不知道,这吸引火麒麟如此亲近人鱼公主的,是那风雨异能。火元素,外加上大风的辅助,那这将是魔鬼一般的存在了。 正说着,火麒麟的鳞片中逐渐飞舞出萤火虫般的红亮色的东西。冰看着这一幕也大为好奇,她抬头看了看炽,眼神中满是不解。炽想解释,但冰似乎听不太懂自己的语言,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解释清楚。 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炽其实是知道原由的。早在那云端洞窟中的时候从元阳祖上的藏书中有读到过。元素幻化之物可让元素之力凝结成可见状态,形成元素结晶。看这样子,从那火麒麟那坚硬鳞片中飘出的,应该就是那火元素之力结晶无疑。 虽然不知如何解释,uu看书ww.ukanshu.om 但自出生就在练习火元素之力的他却是知道如何把玩这火元素之力结晶。他示意冰托起双手,伸手将其中一片接到手中,那火红的颗粒立马变成了妖艳的紫罗兰色,然后燃烧发出紫罗兰的颜色,渐渐成了灰烬消失在了空气中。 炽也接下了一片,那火红的颗粒则变成了纯白色,伴随着缓缓的燃烧,也消失在了空气中。对于那突然变幻的颜色,冰更是惊奇。炽再次捧起一片飘落的火元素之力,只见那火元素之力的结晶刚触碰到炽的双手,便缓缓变成了纯白,发出了剔透的白光,缓缓燃烧殆尽。 冰跟随着炽的动作,也再次捧起一朵火元素之力。那火元素之力在冰的手里再次幻化成了紫罗兰的颜色,冰的盯着这与自己尾巴一样妖艳的颜色,也是万分的惊奇。 冰再次捧起一朵火元素结晶,那火红的结晶在冰的手心里发出了妖艳的紫罗兰色。冰将自己的脸颊靠近那团弱小的火焰,感受着它微微的温度。这妖艳的紫罗兰色,让她有了一种再次回到那浩瀚深海的感觉。炽在一旁,看着神情专注的冰。那一头火红长发下的奇妙女子一下子揪住了他的心弦。 刹与莎的后代,十万年后五行之外风雨雷电元素的再一次重逢。相逢所碰撞出的一切是这二人所不能理解的。如果说雷电是这世间生物最高的刑罚,那风雨就是这世间最好的治愈之术。 上古时期,刹刹兄妹正是靠着配合才能斩杀鹏与蛟。而眼下两人还需要更多的磨合和相处才能更加完全的体会到这风雨雷电的威力。 第18章:怕相思,已思相。 炽稍稍催动自己的火元素之力,让空气中刮起一阵小风。半空中漂浮的火元素之力在扰动的空气下开始游走,在靠近冰的时候那火元素结晶纷纷变成了紫罗兰的妖娆色彩。冰奇异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缓缓站起身来。伴随着自己的走动,更多的火元素结晶随着触碰变成了紫罗兰的色彩开始燃烧。 不一会儿,不大的院子已经成了一片紫罗兰色的海洋。冰陶醉在这片紫罗兰色的海洋中,她纵情的欢笑着。看着如此开心的冰,炽也陶醉在了她的欢声笑语中。在这片紫罗兰的色调中,冰尽情的扭转着自己的舞姿。 炽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了那舞姿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这舞蹈与那云端洞窟石壁上雕琢着的霓裳羽衣舞有些相似,但似乎又有一些差别。就在炽有些恍惚的时候,地上的火麒麟突然吼了一声,打断了炽的思考。 炽赶忙伸手安抚火麒麟,示意他不要乱叫。而火麒麟则扭头看着不远处的门栏,似乎那门栏外有什么东西吸引了火麒麟的注意。被火麒麟这一吼,冰也停止了舞蹈,她和炽随着火麒麟的眼光也朝外看去。 果真,是懿馨有些战战兢兢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炽住在石锤的府上,自然知道懿馨的身份,赶忙起身作揖,表示了对巨鹿国公主的尊重。而旁边的冰不懂,直愣愣的看着突然闯入的懿馨。 被冰突然这样直愣愣的盯着看,弄得懿馨有些拘谨。炽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为了避免尴尬,懿馨开口道:“方才我路过这里,看到这里发出奇异的紫罗兰的色彩,一时好奇便走过来看看。”炽点了点头道:“回公主殿下,这紫罗兰的光芒乃是这火麒麟的火元素结晶所发出,惊扰了公主殿下还望恕罪。” 见炽如此说,懿馨赶忙摇摇头道:“不不不,没有惊扰没有惊扰。公子严重了。我也是好奇,所以进来看看,希望我的冒昧没有打扰到你们。”最后那半句,明显懿馨说的有些酸溜溜的意思。但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炽没有听出其中的含义,说道:“公主多虑了,并没有打扰到我们。我们也是在这里随便打发时间。” 懿馨听后眼神中充满欣喜道:“那就好那就好,敢问那趴在地上的就是传说中的火麒麟吗?我可以走近一点看看吗?”见懿馨发问,炽点头表示应允。他固定住火麒麟的头,让走进的懿馨轻轻抚摸。火麒麟想抬头,但炽那用力的双手和瞪着他的双眼,吓得他一动不敢动。 火麒麟感觉到有双手在自己背部轻轻一摸,感受到那凡人的双手火麒麟似乎有种尊严受到侵犯的感觉,从喉部发出呜呜怒吼。懿馨被这突如其来的低沉怒吼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再次上前。旁边的冰虽然听不懂二人的言语,但刚才火麒麟的那一声低沉怒吼她却是知道分量的。在这片密闭的岩洞中,万一火麒麟真的发起火来,那到时候死伤的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冰也赶忙走上前去,蹲下身抚摸了两下火麒麟,示意他不要愤怒。谁曾想,有了冰的抚摸,那前一刻还作势要发火的凶兽,立马便犹如那乖巧的小猫。只见火麒麟受用的伸开四肢,任凭冰肆意的对他抚摸。 看着火麒麟的样子,炽也放心的撒开了双手。对着旁边的懿馨尴尬了笑了笑说道:“让公主殿下受惊了。”懿馨表示自己无恙,看着和火麒麟亲密互动的冰痴痴道:“看起来这位姑娘跟这火麒麟似乎很是有缘呢。”炽尴尬的点了点头道:“这火麒麟虽说是我所降服,但他更加听从这位冰姑娘的命令。” “冰姑娘?你们的名字也着实是奇怪。你叫炽,她叫冰。难道你们是来自同一族?”炽尴尬的笑了笑道:“这倒不是,纯属巧合吧。”对于自己为她起名的这件事,炽刻意的没有对懿馨讲起。 懿馨点点头,对于这莫名其妙的相逢巧合,似乎让她内心有些不舒服。看着地上的火麒麟在那叫做冰的女子的抚摸下那种享受的神情,她心里更加的难受。但碍于公共场合,她也不好发作。只得将心底那份醋意强压下去说道:“原本想与这火麒麟套套近乎,可惜是我自作多情了。抱歉,让炽殿下操心了。” 炽赶忙摇头道:“哪里哪里,是我这火麒麟让公主殿下受惊了,这是我的不是。”两人不免又是一阵客套。 冰全程没有在意两人的聊天,她在一旁与火麒麟玩的十分欢畅。在与懿馨聊天的时候,炽时不时用眼角偷瞄一旁的冰,这令懿馨更加的难过。聊了一会儿,懿馨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无法与炽真正的交谈。因为每一句话,他都是客套礼貌的应付。 懿馨无奈,再聊下去那就成了真正的尬聊了。与炽拜别,她悻悻地离开了那充满爱意的小花园。uu看书wwuukanh.co身后传来炽和冰那欢快的笑声,她咬紧牙关装作毫不关心一般离去了。 “这冰只是一名哑巴村姑,何德何能配得上炽?配得上他的是我!我是这北境第一强国巨鹿国的公主!”懿馨心底发出声嘶竭力的呼喊,但面部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生气痕迹。懿馨感慨自己命运的坎坷,为何自己的一切一定要由父亲和哥哥来安排,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伴随着这样的想法,她缓缓回道下榻的客栈中。 整座客栈都已经被熔炉城临时征用,用来安顿从巨鹿国来的毅弘兄妹使团。客栈大殿中,毅弘正在与木桶交接着运送过来的木料。只见毅弘将一块不大的木料交予木桶的手中说道:“二王爷,这些都是我巨鹿国长生城上好的长生木料。”后院那几车木料,与我手中这块是一模一样的。为了不破坏这珍贵木材的完整性,我特意安排工匠在砍树之时顺便帮我削下这一小块样本。 木桶接过那木料,在手中观瞧着。看似平常无奇的木头,在手中却是极有分量。小小一块,但在手中却是沉甸甸的。不单如此,这木头似乎与那冰块一般,握在手里冰冰凉凉。哪怕是已经给他焐热,稍微张开手让他透透风,立马又会变成透心般的冰凉。 木桶点点头,对于这上好的木材也是十分喜爱。但又一想这木材不用来制作武器保家卫国,而是用来去装修大哥的宫殿,心底就又是一层惆怅。但当着毅弘,他自然是不好表述。两人又交谈客套了一番,稍微沟通了一下下一步的计划安排,然后木桶就先别过了。 第19章: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1丝 懿馨从睡梦中起来,多日的车马劳顿外加吃了一肚子炽和冰的飞醋令她神疲力竭。短暂的午休让她稍稍缓过点神,贴身丫鬟敏儿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她轻车熟路的为懿馨梳妆打扮,看着心不在焉的懿馨,敏儿好奇的问道:“公主殿下,可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懿馨摇了摇头:“倒是没有,或许是有些累了吧。”敏儿道:“咱们来这熔炉城也有六七日了,按理说您也该歇过来了。”懿馨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为何。其实她自己心底知道,都是对炽的思念导致的,但是碍于脸面自然不好直接说出口。 敏儿丫鬟机灵,小声问道:“公主可曾去见过那炽殿下了?”听到炽的名字,懿馨一惊:“莫要胡说,这种话传到外人的耳朵里,那就要惹出事情了。”敏儿笑了笑道:“公主殿下放心吧,小的跟随您这么多年了,自然嘴巴严的狠。” 懿馨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她还是放心的。敏儿接着说道:“毅弘殿下就您这一个宝贝妹妹,您所心悦之事,哪件你哥哥不都是顺利给你办妥了的?您可是我们巨鹿国最为崇高的公主呀!” 听到丫鬟这样说,懿馨便再次问道:“如若我真的是喜欢炽殿下,那我的哥哥当真能有办法将我许配给他?”敏儿想了想回道:“这炽殿下是这熔炉城五兄弟的拜把子兄弟,之前他们是熔炉城五兄弟,现在加上了那位炽英雄,熔炉城成了六兄弟。既然如此,那他就是有资格来参加比武招亲的。” 听到身边丫鬟这样的分析,懿馨心底的阴霾一抹而去。没有理会其他人,便跑去去找她哥哥毅弘殿下商量对策去了。 大殿上,毅弘送走了木桶正独自坐在那里喝茶。懿馨缓缓走上前来,她支走了大殿上其他无关人员。毅弘见懿馨支开旁人,知道她是有要事商量。然后将旁边不远处一张椅子搬到自己面前,示意懿馨坐到自己身边说。 懿馨坐下,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跟毅弘说了。毅弘握着茶杯思考着,对于自己妹妹对炽一见钟情的事情其实他也早有猜测,今日也算是得到了妹妹的亲口承认。他快速思索着,权衡着自己妹妹若是嫁给炽的利与弊。 炽的外形英俊帅气,的确是万千少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虽说他现在被熔炉城的人奉为英雄,并且顺利成了这熔炉城的六王爷。但是,毕竟他的出身只是一介百姓,并不是真的磐石熔炉·群山之力的血脉。 毅弘一时半会儿也没了主意。他对懿馨说道:“此时事关重大,你容我先把炽的身份调查清楚。”懿馨点点头,便退下了。毅弘目送着妹妹远去的步伐,脑海里回想着懿馨刚才说道炽的时候脸上的那副红润,看来自己这情窦初开的妹妹对于这炽是动了真情了。 毅弘从门外招呼了一个亲兵,说道:“去将我们在这熔炉城经营了这些年的线人都发动起来,查一查这个炽。”那人领命,快速去办了。 而此时,炽正带着冰在熔炉城外的高山上弛聘。两人一前一后骑在火麒麟背上,炽双手环抱护住冰的腰。火麒麟略过之处,强大的火元素之力惊动了周围的各式飞鸟,纷纷飞上高空。冰看着那漫天的飞鸟,露出羡慕的目光。那鸟儿翱翔在蓝天,就像她翱翔在那深海的故乡,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冰指着那飞鸟,然后微微侧头一脸惊喜的让炽看。近在咫尺的距离,炽都能感受到冰的呼吸。炽红着脸,然后往冰所指的方向看去。冰其实是想告诉炽,那飞在天上的鸟儿与自己族人畅游深海十分相似。 虽然炽不明白冰的意思,但那翱翔在天际的飞鸟还是让他无比向往:“上古时期我的族人,也是有翅膀的。”炽知道冰听不懂,所以跟冰说了自己的秘密。冰一脸好奇的盯着炽,因为不理解他所说的话语,所以只能投给他一个疑问的目光。 看着她疑问的样子,炽也不再解释。他张开双臂,感受着因火麒麟狂奔而呼啸的大风。闭上眼,仿佛自己已经再次生长出翅膀,翱翔天空。冰学着炽的样子也张开了双臂,幻想着大海畅游的那份爽快和自由。 突然,火麒麟停止了奔跑的步伐。两人不明白原因,睁开眼睛查看。只见火麒麟发出呜呜的鸣叫,然后一步也不再向前。炽好奇,他从火麒麟的背上跃下,走到前面面对着火麒麟露出询问的目光。这是,只听火麒麟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冰被这声音逗笑了,明显是火麒麟驮着两人奔跑了半日有些饿了,这会儿开始闹罢工了。 炽也无奈的笑了笑,放眼望去这高原之上除了那漫山遍野的荒草,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吃的东西了。伴随着火麒麟肚子的咕咕叫,炽和冰发现自己也饿了。从早晨到现在,似乎两人也没有吃过饭。 这下炽无奈了,初次来到这大陆的他,根本不懂得如何找吃的。冰看着束手无策的炽,然后自己双臂一撑,站立在了火麒麟背上。炽看着高高在上的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见冰伸手遮住额头,开始眺望着这片起伏的高原。在海中,冰练就了一身捕鱼的本领,在她看来,在陆地上找吃的,应该和在海底是一回事儿。 果真,前方不远处的草丛突然动了一下,露出一双弯弯的犄角。冰一眼就发现了草丛中的异样。她赶忙双腿一岔骑在火麒麟的背上,然后招呼火麒麟朝着那异动的草丛狂奔而去。 地面上的炽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弄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因为在他们云端洞窟,最大的狩猎也仅仅只是在崖壁上放个夹子捕获几只窜入高空的鸟儿。只见火麒麟如同那离弦的弓箭般窜入了那从野草。就连骑在他背上的冰都被这强大的加速度晃得有些坐不住,险些从火麒麟背上掉了来。吓得冰赶忙伸手抓住火麒麟后脖颈上的长毛才得以稳住。 草及腰线,炽只能看到骑在火麒麟背上的冰因火麒麟的剧烈动作而摇头晃脑,似乎有些要坐不稳身形。炽有些担心,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他快走几步想要上前一探究竟。但这时,冰发出了胜利的微笑,只见火麒麟停止了那剧烈的动作,缓缓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这时梵歌才看清楚,原来火麒麟是在冰的指引下捕获了一只巨大的岩羊。火麒麟的嘴巴正好叼着那岩羊的脖颈动脉,眼下这岩羊已经是没了生命。 炽抬头,冰正满脸堆笑的看着他。想来自己堂堂羽人族的太子,竟然在生活技能上被一弱女子比了下去,脸上着实是有些无光。他赶忙将火麒麟嘴中的岩羊接下,用随身带的刀子简单将那羊肉处理了一番,取下了一条鹿腿。 有了火麒麟在身边,uu看书ww.uukansh.co 不管到哪里都能够最快的速度生出一堆篝火。有了那队篝火,炽做起了烤羊腿。而剩下的那些岩羊肉,自然就归火麒麟所有了。对于冰狩猎的能力,火麒麟也是十分佩服。他知道如果没有冰的细心观察,自己是绝不可能发现那藏在草丛中的岩羊。所以那剩余的分给他食用的岩羊,他当成了赏赐。拖走去吃的时候,不忘又在冰的身上蹭了蹭以表示感谢。 看着眼前冰和火麒麟的互动,炽瞬间感觉存在感降至最低。但是毕竟这岩羊是他们俩捕获的,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装作没看见,低头继续处理那条羊腿准备上火烘烤。这时,天空传来一阵鸟叫,冰抬头,原来是那北飞的大雁。 她伸手指着那大雁,眼神中都是开心。她咋呼炽也抬头,去看那大雁。然后嘴里吱吱呀呀想跟炽传达自己曾经可以在水里翱翔,就像这空中的大雁一样。但是炽弄不清,他不知道冰为何如此对鸟儿痴迷。 但是模糊间他也能感受到,冰对大雁翱翔天际十分的羡慕。“嗯,我也想在天际翱翔。可惜我们的羽人族现在都没了翅膀。”冰不明白炽的语言,又露出了一副疑问的表情。炽索性不再说话,他脱掉自己的上衣,背对着冰展示了自己的那一对丑陋疤痕。 冰上前两步,看着炽后背的两道微微隆起的肉瘤,眼神中都是震惊。她伸出手,触摸着那两道微微隆起的肉瘤。这时她知道了,原来眼前的这位男子与她一样并非单纯的人类,似乎也是一个奇幻种族。她不知道的是,炽不单与她一样奇幻,而且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第20章:阴谋阳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照进熔炉城的洞口,更夫已带着刚润好油的火把开始了清晨的报时。十名更夫各自按照事先制定的路线,一边一边开始了通报。更夫的火把下拴着一块螺片,一边走一边敲击螺片:“日始!”伴随着更夫们一站一站的传递,熔炉城各家各户的火把再次燃起,这里再次充满了活力。 巨鹿国使臣下榻的饭店中,毅弘依旧坐在那大殿中。整夜未睡的他,还在焦急地等待着亲兵的来报。伴随着门外一阵门栓的响动,毅弘抬起了头。只见门外那亲兵悄悄回来,看着依旧坐在大殿中的毅弘赶忙上前跪拜。“殿下,小的不知您一直在此等候,实在失职,望您查办。” 毅弘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问道:“无妨,是我不困。事情都查清楚了吗?”那亲兵环绕一下四周,见没人便说道:“我们目前渗透到的,只有二王爷木桶和三王爷石锤的府上,以及负责地牢的几个牢头。昨夜我已经挨个去进行了信息的核实,发现这里面的确是有些蹊跷。” 毅弘一听有蹊跷便来了精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亲兵继续说道:“这六王爷,其实前几日还是熔炉城的阶下囚。因为他是三王爷从那鹰啸峰底下母亲潭带回来的人,所以被关进了大牢审问。” 毅弘听到这儿有些迷惑:“那母亲潭不是他们熔炉城最为重兵把守的地方吗?这六王爷自己怎么上去的?”亲兵回道:“蹊跷就蹊跷在这里了。我听那牢头跟我说,他们用尽一切了折磨的手段,但这叫炽的六王爷死活不开口说自己的来历。然后突然出现了那火麒麟,而后的一切您也都看到了,然后迫于全程百姓对他的崇拜,才与他一起拜了把子。” 毅弘点了点头,他起身在这不大的厅中来回走了几步,思考着这里的前因后果。“二王爷和三王爷府上的线人怎么说?” 那毅弘殿下的亲兵赶紧禀报道:“咱们在二王爷身边的人是个倒水丫鬟,按照她反馈的时间推断,应该就是这炽刚被关起来的那几日,三王爷曾经到二王爷的府上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因为声音很大,所以她在外面稍微听到一些皮毛。里面时不时传来鹰啸峰、羽人族等等的字样。” 听亲兵讲完,毅弘脸上更是一片震惊:“难道这六王爷是传说中的神仙羽人族?”那亲兵接着说道:“二王爷的书房因为涉及机密的讨论,所以平日不允许下人们靠近,若不是因为三王爷性子急嗓门大,要不然她也是什么也听不到的。对于细节的讨论,咱们的线人也没有听清,只是听到了这么几个词而已。” 毅弘听完陷入了沉思,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三王爷那边的线人有什么消息吗?”那亲兵毕恭毕敬答道:“三王爷府上我们也只渗透了一个厨子。据那厨子说,这六王爷和地牢中救回来的那名梵歌族后裔以及那红发女子都住在三王爷府上。对于他们的身世,那厨子却是不了解,那厨子也是听府上的下人们讨论,说那六王爷的长相超凡脱俗,似乎不像凡人。” 毅弘皱了皱眉头,那亲兵见状赶忙说道:“这三王爷别看平时大大咧咧,对于家丁却是十分厚道。所以咱们在三王爷的府上,没有渗透到其他更有用的角色。所以接收到的消息就...”毅弘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汇报三王爷府上的信息。 然后问道:“还有什么其他有用消息吗?”那亲兵赶忙道:“那牢头之前拿了咱们不少好处,他倒是跟我有提到过。那天六王爷被那赤炎纲宪陷害,关在他们牢里被审问的时候。他亲眼见到这六王爷后背上有两道肉瘤,就像是那折断了的翅膀一般。” 毅弘听到这里来了兴致:“他可细说是什么样子的肉瘤?”亲兵回道:“那牢头说就是两边后背肩胛骨的地方,十分对称的生长着两道肉瘤。”听那亲兵讲完,毅弘再次陷入了沉思。 思考了一会儿,毅弘扭头问那亲兵:“此事你怎么看?”那亲兵低着头,似乎知道毅弘会发问,答道:“禀太子殿下,这鹰啸峰传说终年隐于云中。无数英雄豪杰都层尝试穿越云层登到峰顶。但不是失足坠崖而死就是被雷电击中而死。照这样来看,在下斗胆猜测下面的人上不去,上面的人也是下不来的。所以...”“所以这炽殿下,是那传说中羽人族的异类,掌握了一定的方法侥幸从那高峰下来了?”毅弘说出了那亲兵的结论。 那亲兵赶忙点头:“太子殿下圣明,小的也是胡乱猜测。”毅弘点了点头道:“嗯,虽然离谱但似乎这也是最符合实际的猜测。”然后,毅弘示意那亲兵先行回去休息,然后自己继续坐在那大厅思考。 没过多久,懿馨已经洗漱完毕从房间走出。看着呆呆坐在大厅的哥哥,那一身长衫已经略微褶皱,还有那一脸的憔悴,她关心的问道:“昨夜你没睡吗?”看着自己的妹妹走了过来,uu看书ww.uukanshu.m毅弘将椅子拉到自己身边示意她坐下。 待她做好,毅弘说道:“妹妹,你对这个炽了解多少?”懿馨茫然的看着毅弘回道:“真正的交谈,也只有是昨天在三王爷的庭院中。我奉你命去给三王爷送些礼品,恰巧碰到了炽殿下与那...红发女子在花园中,便上前聊了几句。” 说道红发女子,懿馨明显脸上有一丝不悦。炽猜到了其中的原因,但没好开口询问。他继续说道:“这六王爷炽,可能是大有来头。目前他的身世有些扑朔迷离,我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弄清他的真实身份。你帮哥哥一个忙,多与他亲近,看是否能挖出他真实的身份。”听毅弘说完,懿馨一脸茫然,看到妹妹茫然的神情,毅弘便把刚才那亲兵禀告的结果跟懿馨全部再说一遍。 毅弘早就猜到了懿馨听完后的表情,看着一脸震惊的妹妹他继续说道:“这一切还只是我的猜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你需要先把消息保密,然后多与炽接触,看是否能套出什么秘密。” 懿馨点点头,她自然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切不可声张。看着前一刻还一脸震惊,此时已经十分镇定的懿馨,毅弘打趣道:“好了好了,赶紧去边吃早饭边消化一下吧。如果这炽真的是那传说中的神族,那你就将成为这大陆上第一个嫁给神的女人了。” 被毅?这么一说,懿馨羞红了脸。她没有再理会那一脸堆笑的哥哥,扭头去往餐厅吃饭了。一边走的路上,懿馨也在盘算着,如何才能再找机会接近炽。 第21章: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一顿早餐,吃的懿馨索然无味。此刻的她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再次到这三王爷的府上,见到她朝思暮想的情郎。旁边的丫鬟敏儿看出了懿馨似乎有心事,便上前询问。可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懿馨没有对她过多隐瞒。 见四下无人,懿馨便对她坦露了自己想去多见见炽的想法。敏儿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帮懿馨思考办法。懿馨见她不答话,知道此刻的她正在思考。自小一起长大,懿馨知道她的鬼点子挺多,便示意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思考。 敏儿也没见外,一屁股坐在了那凳子上。懿馨手托腮,等着这从小一起陪她长大的丫鬟的回答。敏儿想了一会儿说道:“公主殿下,小的想了想,那毕竟是三王爷的府邸,要想多次进出势必是要有堂堂正正的借口。” 懿馨白了她一眼道:“这我自然知道,但是以什么借口呢?”敏儿主子有些着急,赶忙笑道:“公主殿下忘了吗,马上就要到那熔炉城的火神节了呀!这火神节,可是这熔炉城最为盛大的节日了。你可以找借口说为他们熔炉城跳舞祈福呀!您的长生祈福舞,每年不知道迷死多少长生城的少爷呢!” 懿馨见她调侃自己,没好气的说道:“你这算是个什么办法?就算我让我哥哥求熔炉城的国君准许我跳舞祈福,那我也还是进不去三王爷的府上啊?”敏儿嘴角挂着诡计的笑容道:“公主忘了吗?这熔炉城内唯一的花园在哪里?” 被那丫鬟这么一说,懿馨立马豁然开朗:“你意思是让我哥去求熔炉城国君,允许我在火神节上跳舞祈福。但是因为伴舞的需要,我需要一处充斥木元素的地方来排练舞蹈,而放眼熔炉城,既能保证安全,又能保证私密性的地方,只有三王爷府邸中的小花园?” 敏儿点点头道:“公主殿下圣明。我刚来这熔炉城的时候,就听这里的人说了,说三王爷喜欢养花。这熔炉城闷热且无太阳,三王爷花了很大价钱才采购来这些珍惜品种,安排了专门的园丁照料才得以开花。” 懿馨点了点头,豁然开朗的懿馨感觉自己此刻胃口都变好了。吃完早餐,按照餐桌上讨论的计划,懿馨去跟毅弘说了。听到了妹妹缜密的计划,毅弘连连称赞,赶忙给这熔炉城的国君雷石修书一封,表示他们巨鹿国的公主愿在火神节上跳长生舞,为熔炉城祈福。 而雷石自然一脸开怀的答应了下来。而对于需要一处充满木元素的地方来排练舞蹈,那雷石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三王爷石锤家的小花园。没等毅弘恳请,雷石直接就将石锤家的花园赐给了懿馨用于排练。 而三王爷石锤也是满心欢迎,毕竟人家巨鹿国的长生舞一年只在他们的长生节才跳一次。今日在他们火神节跳,已经是破了例了,自己作为熔炉城三王爷,自然也不能太小气。 一大早,冰就被门外的嘈杂声吵醒。她睁开朦胧的睡眼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只见不少下人们从那花园小门进进出出,将各式各样的乐器搬了进去。而那矮矮的围墙内,也传来了时而忧郁时而委婉的各式乐器的声音。鱼人族虽然不通语言,但对于音律和舞蹈,还是十分喜爱的。被那音乐声吸引,她缓缓走上前去想一探究竟。 小花园内,懿馨正在指挥着临时从熔炉城组建的乐团排练。可能是临时抽调的原因,熔炉城的乐师们短时间内无法理解这长生音乐的真谛。就在懿馨正讲着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神齐刷刷的看向了门口处。可能是她那一头扎眼红发的原因,无论她走到哪里,总会有各式眼光盯着她看。 懿馨顺着众乐师走神的眼光,也往门口看去。她仅仅是这样站在门口,就已经成了整个花园的焦点。嫉妒心在作祟,懿馨有些生气。她干咳两声,将众乐师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然后没有理会花园门口的冰,继续讲着他们长生音乐的注意事项。 而此时,一直站在懿馨身旁的敏儿自然是把这一切放在了眼里。早在来三王爷府邸之前,懿馨就已经将这里面重要的人物跟敏儿大致说过一番。眼前这红发女子,虽然是看在炽殿下面子上的三王爷宾客,但是自然也是惹不得。要不然闹成两国摩擦,影响了外交,这罪名就算是懿馨也担不起,更何况她一个丫鬟。 思前想后了一番,敏儿扭身将放在地上的花瓶抱在了怀里朝外走去。这花瓶是懿馨自她的家乡,巨鹿国的长生城带来的。平日用来装水养花,因舞蹈需要,今日搬过来充当道具。 站在门口的冰见没人理会自己,她也不知是否可以进入。虽然她不懂这大陆上的礼仪,但在大陆生活的这段时间也略略有了一些了解。没有得到邀请就这样冒昧进入,似乎是有些不妥。她单手扶着花园的门框,痴迷地看着里面那些摆弄各式乐器的乐师。看到抱着花瓶的敏儿正朝自己走了过来,冰赶忙给让开了一个小道。 这时,花园中排练的众人只听到门口处传来“哐啷”一声,然后紧跟着是敏儿的惨叫。众人扭头,只见敏儿已经倒在了地上,那名贵的花瓶也摔成了碎片。冰茫然的看着这一切,她用关心的眼神看着敏儿,向前两步想要查看她是否受伤。 谁知敏儿竟吓得还没起身就在地上一边趴着一边后退,嘴里还喊着:“莫要伤我,莫要伤我!”眼角已经挂上了一丝泪珠。冰听不懂她嘴里在说什么,自己是好心想扶她起来,但她似乎并不领情。难道是自己这异类一般的红色头发让她害怕了?想到这里,冰停住了脚步,后退到公园门口继续站在那边。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懿馨和众人也都跑了过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发生什么事情了?”懿馨一脸关心的问道,然后伸手将敏儿搀扶起来。 敏儿抹了抹眼角的泪痕道:“回禀公主殿下,小的感觉这长生瓶中的水有些少了,便想抱去再盛一些进来。但没曾想刚走到这门口,这位红发姑娘便将我推倒在地。小的无能,没有保护好长生瓶,请公主殿下责罚。”这时,后面跟着的几名巨鹿国的人也附和着,长生瓶的祝福寓意和神圣不可损坏。 敏儿扭头对冰说道:“我们初次见面,为何你要推我?”冰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uu看书 ww.uans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看着一脸无辜表情的冰,敏儿继续说道:“你倒是推得干净,这长生瓶我们就只带了这一个过来。平日我们公主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瓶子,现如今你给打碎了,没有了这长生瓶我们还怎么跳长生祈福舞?” 冰虽然不明白众人的言语,但从他们那表情中,知道他们是将这瓶子碎了的事情赖在了自己头上。她有些生气,明明这瓶子是那女子自己摔到弄坏的,为何赖在自己身上?她听不懂他们的言语,并且自己也不会说话,所以想离开这群无理取闹之人。 她转身,想要离开。但是敏儿得理不饶人,她上前两步一把拉住了冰,将她拽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你别走!说明白!这长生瓶我们就一个,打碎了还如何祈福?”冰回头,怒视着无理取闹的敏儿。瓶子明明不是她打碎的,偏偏要赖在她头上,让她十分恼火。 围观的众乐师不明所以,看着地上摔碎的瓶子和敏儿那一身的泥土,也纷纷对冰加以指责。看着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冰彻底愤怒了。她用力甩开了敏儿拖拽自己胳膊的双手。但似乎力气用的有些过了,胳膊顺便打到了旁边懿馨的小腹上。 懿馨吃痛蹲在了地上,敏儿赶忙大叫:“护驾!护驾!哪儿来的野丫头,敢动手打我们巨鹿国的公主?”不远处的卫兵听到了这里的呼号,纷纷赶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分说便再次将冰五花大绑,押送到了监狱。 第22章:再入地牢 梵歌刚吃完早餐,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呼喊,便寻着声音的方向赶了过去。远远便看到一对卫兵押送着五花大绑的冰往监狱的方向走去。梵歌心里一紧,但炽因为六王爷的身份,一大早便跟着三王爷一起去了二王爷木桶府上商议一些军机要务。 一时间没了救兵,在这举目无亲的熔炉城,梵歌一介凡人也不会武功,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就她。没有办法,他赶忙往二王爷的府上跑去。 梵歌气喘吁吁的来到二王爷府上,跟门口的守卫交代了自己前来的原由。没一会儿,炽和石锤还有木桶便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木桶和石锤原本还想先安排守卫官先将冰暂且扣押等他们商议完再去盘问。但炽却是一刻也等不得,他只想最快速度弄清楚事情真相,好让冰可以从那炎热的地牢里早点放出来。 在炽的强烈要求下,木桶和石锤形色匆匆陪着炽一起来到了那地牢。今日,炽是以六王爷的身份前来,门口的守卫自然是没敢阻拦。再次踏入那充满硫磺和潮湿蒸汽的地牢,炽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冰怕热,更知道她讨厌这地牢的环境。 已经经过了修复的地牢,似乎比起以前更加的炎热了,伴随着往下的阶梯,炽的心也沉到了谷底。牢头知道这三人的身份是他惹不起的,看着六王爷那已经快小跑的步伐,他也赶忙跑动了起来。来到牢门口,牢头快速将牢门打开站在一边,不敢言语。 “事情查清了吗?”他扭头问那牢头。牢头畏畏缩缩道:“回禀六王爷,我只负责收押,查案是警卫司的责任。”木桶似乎是看出了炽对这女子的用情至深,对那牢头说:“我们都在这儿了,那警卫司的人怎么还不来?”那牢头一听,吓得赶忙跑去叫人了。 还没等他跑出几步,只听上面的楼梯传来一阵慌慌张张的脚步声,来者正是那警卫司的司长赤炎刃。赤炎刃看到二王爷、三王爷还有六王爷都站在这里,心说自己是闯了大祸了,吓得赶忙跪地磕头:“三位王爷赎罪,下官来晚了...” 石锤对于这赤炎家族的人一项没有好感,他斜眼瞟了一下赤炎刃重复了一句炽的话:“都查清楚了?”赤炎刃答道:“据现场的侍卫回答,这女子将那巨鹿国懿馨公主用来祈福的花瓶弄碎了,然后又打伸手打了那懿馨公主。为了不影响两国的外交,下官无奈只能先将她暂且扣押。” 木桶回道:“这地牢关的是死囚和十恶不赦之人。这姑娘我没记错的话可是三王爷府上的宾客,她哪里够得上那十恶不赦之人了?”赤炎刃答道:“主要是为了防止影响两国外交,将她关在这里,对巨鹿国也是个交代。毕竟...那受伤的人可是他们的公主。” 炽在旁边一直静静的听着,就在赤炎刃说完那句“给巨鹿国一个交代的时候”,炽忍不住发问道:“交代?那就是不需要查清楚,直接就定罪了?”赤炎刃一时语塞,竟也不知如何回答。炽没有理会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赤炎刃,而是走进了那监狱中。 炽看着那依旧抱腿蜷缩在那里的冰,那绳子已将她的手腕勒出了青紫。指甲上的污垢和裙角的破损似乎是与官兵发生了一些推搡。而那乱蓬蓬的头发,也说明她似乎是没少吃苦头。一头火红的长发下的眼角还残留着委屈的泪滴。 炽的心此刻感觉到一股怒火正徐徐升起,他强压着火气对赤炎刃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何不也尝试一下在这里长期居住的滋味?以后你就在这里办公可否?直到你查个水落石出再出去?”看似平平常常的几声质问,但是基本是等于宣判了赤炎刃的死刑。他瘫坐在了地上,脸上已经没了一丝生机。 炽蹲下身来,将冰凌乱的的头发梳理整齐。冰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炽。那眼神中,似乎是有无尽的委屈。炽此刻感觉心似乎在滴血,但尚是年幼的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冰张开了自己的手,示意炽抱住自己。 看到冰张开的双手,炽感觉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他赤红着脸,站起身来微微弯腰,将冰搂抱在了自己怀里。门口的石锤和木桶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愣在了那里。原本二人只是以为这炽是出于义气,才将梵歌和这红发姑娘护在自己身边,眼下看来,两人都把事情想简单了。 只见炽缓缓走出牢门,对着木桶和石锤说道:“两位哥哥,小弟要先行告退了,这里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们处理吧。”木桶回道:“老六,你现在在这熔炉城太过耀眼,如此唐突的抱着姑娘走在外面的大街上,想必会引起不必要的议论吧。” 炽有点不太明白他们二人的所说,毕竟刚从云端洞窟下来,对于这些儿女间的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看着眼神中有些犹豫的炽,木桶借着说道:“你且莫急,我这就去给你安排一顶轿子。”说完便赶紧安排手下人去准备了。 炽拜别了木桶和石锤,缓缓地朝着地面走去。怀里的冰,哭泣后的抽搐渐渐平缓了下来,呼吸也逐渐平稳。炽低头,看着闭眼在自己怀里的冰,似乎她是睡着了。炽往后仰了仰自己的上身,想要将冰的全貌看得更仔细一些。但这请问的后仰却让他怀里的冰微微皱眉,那抓着他衣襟的双手似乎也更加用力了一些。炽赶忙再次将她搂紧,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路程本来就不长,马车上没多久,两人便回道了三王爷的府上。三王爷府邸的后门缓缓打开,车夫见四下无人,便撩开了马车后方的帘子,炽怀抱着冰从马车上缓缓走出。或许是处于对没保护好冰的愧疚,亦或许是处于对冰的那股莫名的想要亲近的欲望。即便是在那马车之中,炽也没有将冰放下,而是紧紧将她抱在怀中。 而此时的三王爷府内则是一片欢歌笑语。u看书 ukanshu 一盏高搭的圆台足足高出了花园墙壁半米有余,确保了所有人都能看到正在舞蹈的懿馨。当然,也让懿馨能够环视四周的一切。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小花园的四周,懿馨在乐师的伴奏下跳出了超凡的舞姿。圆台上,舞动中的懿馨看到了炽怀抱着冰从那马车下来,然后缓缓走进了炽自己的房间。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有些头晕。明明她只是一个哑巴村姑,为何却能依附在炽的怀抱中? 此刻,整个后院的注意力都在懿馨的身上,丝毫没有人注意到从后门悄悄抱着冰进来了的炽。神圣的气息充满了她的每一根发丝,却换不回炽对她的一瞥。敏儿察觉到了懿馨表情的异样,顺着她的眼光看去。 眼前的一切也让她长大了嘴巴。看着懿馨的舞姿有些阻滞,敏儿赶忙叫停了正在弹奏的乐师,然后对着大家喊道:“排练就到这里了,今日我家公主腹部受伤,能跳到现在已经是在咬牙坚持。大家都散了吧,再聚在这里怕一会儿三王爷回来要怪罪了。” 敏儿支走了所有的人,然后扶着神情已经有些恍惚的懿馨缓缓从高台走下。懿馨的嘴里此刻一直在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我哪点比不上她了?我可是巨鹿国的公主...”说到这里,懿馨流下了不争气的眼泪。 敏儿在一边安慰道:“公主殿下莫急,她只是个哑巴丫头而已。或许炽殿下只是出于同情呢?毕竟那丫头不单哑巴,还听不懂我们的语言,而且她的脑子似乎也有些问题。”懿馨听完点了点头,但此刻的心已经是跌倒了谷底。 第23章:是友谊,还是爱情? 其实,地牢中那炎热的环境和充斥着的火元素已经让冰进入了迷糊的状态。她只记得,自己在快昏迷的时候,是炽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原本的她是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坚持着不倒下,但是在她看到炽的那一刻,整个紧绷的神经全部松弛了下去。 恍惚中,她感受到炽孔武有力的双臂将自己环绕。感受到自己的脸颊紧贴他的胸膛,似乎周围的火元素之力都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被安全包围的感觉传遍全身,冰迷迷糊糊的便睡去了。 再次醒来,已近黄昏。更夫从门前经过的报时声传至屋内,惊扰了冰的好梦。感受着这股莫名舒服的安全感,冰稍稍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她无比的舒服。炽感受到了怀里冰的扭动,他轻轻将自己紧抱的双臂缓缓松开,好让她舒服一些。 冰感受到了炽缓缓放开的双臂,随着双臂放松,冰感觉那股安全感也在缓缓消失。她皱了皱眉头,把自己的脸颊再次往炽的怀里钻了钻,那握住炽衣领的双手也握得更紧了。炽赶紧双手再次环紧,好让冰能舒服一些。 看着怀里冰那微皱的眉头再次舒缓,炽的心里才一块石头落地。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怀里的冰,那异常精致的五官让他一时间有些沉醉。对炽来讲,此刻的他只希望怀中的冰可以晚一点醒来。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如此近距离的与她接触。但是,没多久冰就在炽的怀中悠悠转醒。 已经睡了一个下午,此时的冰已经精神焕发。似乎炽的怀抱有种魔力,可以让她快速恢复体力。她睁开了忽闪的眼睛,与炽对视。炽没想到冰能这么快转醒,上一刻她还在自己怀中扭动,这才过了没多久,她却已经睁开了双眼。 冰大大咧咧的盯着炽的双眼,这个距离下目不转睛的注视,让炽有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继续抱也不是,突然撒手也不是,一时间他也愣在了那里。 比起炽,冰似乎没有那么紧张。或许是鱼人族常年海底生活养成了不一样的风土人情,也或许是冰尚不经事。冰没有因为与炽的近距离接触而有什么拘束;但反观炽,此刻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一丝汗珠,脸也已经通红。冰看着脸颊通红的炽,伸手摸了摸炽的额头。似乎没有感觉到发烫,冰也稍稍安心。 但自己这一模,却让炽的脸更加红了。看着异样的炽,冰却是满脸的疑问。“难道他是中毒了?”冰心底暗自想着,然后伸手再次摸了摸炽的脖颈和脸颊。被冰这样一模,原本就已经有些尴尬的炽此刻越发的紧张了。 冰不明所以,她缓缓从炽的怀中爬了起来。站在炽身前,她继续为炽检查着。单纯的冰,此刻认定炽一定是中毒了。见她着急忙慌的神情,炽知道冰一定是误会了,她一定是误以为自己是中毒或者受伤才脸红。 他张开双臂,示意自己没有问题。见炽如此肯定,冰也放下心来。没有了冰伏在自己怀中,炽脸上的红潮也渐渐退去。冰一脸惊奇的看着炽,上一刻他还是大汗淋漓,脸颊通红。而这一会儿会儿的时间,他已经恢复了正常。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炽的这一切转变,都是因她而起。 房间一下子陷入了尴尬的寂静当中,这时,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炽听着声音的来源,似乎是冰的小腹。冰也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毕竟一天没吃饭了,肚子已经开始了抗议。 看着冰抚摸自己小腹的样子,就像是饿肚子了的孩子一样。他被冰的样子逗笑了,坐在那里笑出了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咕咕声,冰自己也是十分好奇。看着炽的笑脸,她也陪着露出了笑容。 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炽吩咐了下人准备了一些吃食送来。原本可以外出饮食,但炽迷恋与冰独处的机会,便还是决定就在屋中吃饭。没多久,一桌子热气腾腾的各式饭菜便端了进来。 冰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已经垂涎欲滴。没等炽招呼,冰已经自顾自的坐了下去大快朵颐。炽愣愣地站在一旁,似乎略有尴尬。心想毕竟这里是自己的房间,但似乎冰才是这里的主人。 想到这里,炽的心里乐开了花:“如若我的房间真的能由她来当家,这才是我真正的快乐”。然后,炽走到桌子的另一旁,坐了下去,一边吃一边看着狼吞虎咽的冰。 已经一天没有吃饭,外加熔炉地牢的严酷环境,让冰消耗了很大的体力。面对着这一桌子的美食,冰已经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狂吃状态。见对吗的炽似乎有些拘谨,她赶忙招手,让炽赶紧开动。 炽点了点头,也赶紧开始了吃饭。冰似乎就是那用于尝试危险的先遣队一般,她一道菜一道菜的试了过去,将她感觉好吃的菜式推荐给炽。因她不会说话,所以直接指了指那自己尝过后感觉好吃的菜,比划着让炽也尝尝。炽按照冰的指挥,夹起那碟中的菜品尝了下,果真也符合自己的胃口。对于冰的饮食爱好,似乎与自己也十分相似。 不知不觉下,一桌子的菜已经被两人消灭干净。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皮,似乎十分的满足,而炽也连续打了好几个饱嗝。因自己是太子的身份,平日根本不敢如此放肆的吃喝打嗝,今日也算是过了一把瘾。 看到炽打嗝的有趣模样,冰哈哈大笑。一边笑着,自己也打起了饱嗝。冰吓得赶忙捂起自己的嘴巴,常年水下生活的冰,对于饱嗝这东西还是有些陌生。见冰也打嗝,炽也乐得前仰后合。看着炽欢乐的微笑,冰也跟着再次笑了起来。 这时,旁边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吸引了冰的注意。她突然想到,虽然自己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是可以将自己家乡的景色画给炽看,或许这样他就能了解自己。想到这里,她快步走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拿起了笔开始绘画她家乡的景色。 炽跟着走了过去,看着冰在纸上的绘画。她按照自己的回忆,用自己稚朴的笔触绘画了一副海底世界的场景。然后她看着炽,指了指那副画,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炽看着冰的动作,有些难以理解她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说,uu看书 .uukash 你想潜水吗?”炽疑问的看着冰:“如果是这样,咱们明天一早去海边玩去。”冰听不懂炽的话语,但是从炽的表情中,冰猜测他没有理解自己绘画的含义。冰有些失落,她再次指了指那副画,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又做了几个游泳的姿势。 炽看到后点了点头笑了笑道:“原来你想游泳啊,好呀,明天我带你去海边游个痛快!”炽一脸堆笑,极力掩饰着心底莫名的紧张。能与自己心爱之人畅游大海,是一种多么美妙的体验。 看着炽一脸的堆笑,冰猜测炽是理解错了。一时间,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释,只能作罢。冰有些失落,心想就算炽明白自己的意思,也是无法将自己送回大海。想到这儿,冰有些伤心,便示意要回去自己的房间,然后便走了出去。 炽不知道上一刻还一脸快乐的冰为何突然就如此神伤,为了防止她再次发生意外便跟着冰出去。来到冰的房门口,冰走了进去便转身关上了房门。她躺回自己的床上,落下了思乡的泪水。 屋门外,炽挠了挠头不知如何安慰冰。女孩的闺房,自然不是自己随便可以进出的,所以他只能留在屋外抓耳挠腮。炽心想:“果真女人心海底针,这脸变得比天气还快。”站在门外思考了一会儿,见屋内没有了动静,人来人往的自己一直站在这里也太过扎眼,便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躺在床上,炽伸展了一下因一下午怀抱冰而略有些酸痛的腰背。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为何冰变脸如此之快。一边想着,他也进入了梦乡。 第24章:火神节前 群山有心空洞存,洞中炎浆浴火神。 若问火神惜何物,磐石熔炉炼丹心。 已近盛夏,歌颂火神节的歌谣在这偌大的熔炉城中传颂。洞中终年无光,家家户户那火红的火把将这里照的灯火通明。洞门外,最后一缕阳光伴随着夕月沉到了地平线以下。 城墙上,一名熔炉城士兵注视着夕下的夕阳,直到这最后一缕阳光的消失,他回头对着城墙内喊道:“日沉,暮!!!”伴随着一阵微弱的鼓声,城墙上燃起了一排红色火龙,将这岩壁下的熔炉城城墙照的灯火通明。 进入那岩壁上的看似不大的洞口,里面的空间大到令人窒息。只见十名更夫持着火把,伴随着鼓声四散呼喊;“日沉,暮!!!”伴随着更夫的呐喊,渐渐的各家各户原本通明的灯火便全部熄灭。此时的熔炉城进入了真正额黑夜。 在这黑暗中,赤炎纲宪的府内却突然燃起了一丝烛光。还是那间静谧的房内,赤炎纲宪焦急地来回走动着。自己的亲侄子被关在了熔炉地牢内,他自然是万分焦急。不单单是担心他那不成器的侄子的安危,更多的还有对二王爷、三王爷还有六王爷联手的恐惧。 警戒司司长,在这熔炉城内好歹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官职。就这样随随便便给他关在了那地牢中,这让赤炎纲宪倍感焦急。 没一会儿,外面一袭黑影匆匆进到了屋内。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这赤炎纲宪的管家。那管家跪伏在门口低声道:“老爷,查清了。”赤炎纲宪三步并两步迎了上去道:“快说!”然后,那管家便把白天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告诉了赤炎纲宪。 赤炎纲宪听完瘫坐在了椅子上自言自语道:“好你个赤炎刃,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啊!”那管家接话道:“其实赤炎刃少爷也是好心,他知道您与三王爷有仇。又碰巧这哑巴姑娘不小心碰到了那巨鹿国的懿馨公主,所以将她关押在熔炉地牢也不为过。” 赤炎纲宪瞪了他一眼道:“鼠目寸光!现在是争这口气的时候吗?好不容易五兄弟走了俩,我好应对了一些。这下又来了个六王爷,一下子又骑在了我的头顶上。在这敏感时候触霉头,这是要毁了我呀!!!”那管家被赤炎纲宪这么一骂,吓得伏地不敢抬头。 赤炎纲宪此刻期盼的,就是那雄狮国可以早日攻过来,将磐石熔炉家族的这些人能工全部杀掉以后快。他轻声问道:“给四王爷和五王爷打造的支援六芒隘口的兵器安排的怎么样了?”那管家往前趴了一段距离,然后小声道:“回老爷,已将那兵器中的熟铁替换成了生铁,并在把手处添加了黄铜,保证到时候金元素足足的。” 赤炎纲宪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冷笑:“嗯,我能不能成这熔炉城当家的,就全靠这一战了。你一定要给我盯好了!”那管家赶忙连连称是,自然又少不了一番保证。赤炎纲宪挥了挥手让管家先退下,然后吹灭了桌台上的油灯。伴随着无尽的黑暗,赤炎纲宪也睡去了。 而另一边驿站中的懿馨,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旁边伺候着的敏儿见主子失眠便问道:“公主殿下,是因为白天炽殿下和那哑巴姑娘吗?”懿馨还在气头上,嘟囔着嘴点了点头。敏儿想了想说道:“也不知那哑巴姑娘对炽殿下施了什么魅惑之术,为何炽殿下对她如此关心。” 懿馨回道:“嗯,定然是施了魅惑之术,要不然为何炽殿下为何直接将她抱着进入了他自己的屋内?”一想到这里,懿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大男人就这样怀抱着一女子大摇大摆的,成何体统嘛...”敏儿看着生气的懿馨,自然知道此刻她正在吃醋。 为了讨好公主,她回道:“嗯,看她那一头红发,不像是咱们大陆之人。不管南境还是北境,头发都是黑色的,哪里有人会像她一样,是一头红发?”懿馨从床上坐了起来,扭头看着敏儿道:“对!你说的太对了!南北境都没有红头发之人,那她一定就不是我们人类!对,她是妖精,魅惑了炽殿下。咱们要捉妖,好让炽殿下免除那魅惑!” 敏儿微微弯腰,为懿馨塞了塞掉了下来的被子然后附和道:“嗯!明天我就去查一查,看是否有什么东西是她害怕的,让她早点显出原形!”懿馨点了点头:“嗯,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敏儿。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敏儿得令,缓缓也退下了。熔炉城的夜,无风、无声。偌大的熔炉城内,只有铁匠们再加班加点的为六芒隘口的将士们赶制兵器。那叮叮铛铛的敲打声,传遍了整个洞窟,伴随着众人入眠。 第二日清晨,还没等更夫呼号破晓,懿馨便匆匆起床。等不及敏儿来为她梳妆打扮,她就已经简单的自我梳理了一番,正要出门却与敏儿撞了个满怀。看着着急忙慌的懿馨,敏儿问道:“公主殿下为何起的如此之早,这是要去哪里?” 懿馨拉上敏儿道:“还能干嘛,找那妖孽的破绽去!”敏儿一把拉住了懿馨道:“公主莫急,那哑巴姑娘名义上可是三王爷和六王爷的宾客。再说,这个时间恐怕三王爷的府门都没开呢。就算是开了,现在才刚破晓,您以什么借口进去呢?”被敏儿这么一说,懿馨立马冷静了下来。 在敏儿的引导下,懿馨重新整理了妆容和打扮,然后吃了个早餐。然后便召集了众乐师,朝着三王爷的府上而去了。也巧,今日三王爷的府上也正在进行火神节的布置。 看着四处琳琅满目的各式喷火装置以及火神的神像,懿馨和敏儿有些吃惊。这么多的火把,她们真怕会一不小心将这三王爷的王府给烧掉。 而后花园中,冰抚摸着那花园中的高台。回想起了在那深海的家乡,自己也曾在族人的簇拥下跳舞,为自己的族人祈福。而今,自己没有了那鱼尾,更无法享受到在大海的遨游。失望的同时,也多了几分对自己族人的挂念。 她绕着那高台走了一圈又一圈,她抚摸着那结实的架子,仰望着架子顶端的圆台,幻想着自己也可以站在那高台上舞蹈。就在冰憧憬在自己相像中的时候,冰听到了墙外一阵嘻嘻哈哈的交谈声。冰心里一紧,赶忙收手不再触碰那高台,然后扭头朝门外看去。 不错,来人正是懿馨和敏儿等人。uu看书 .om冰知道他们要在这里排练,并且她对于这懿馨身边的敏儿着实没什么好感,便也不理会他们,头一扭便作势要离开这小花园。 虽然懿馨对冰是满心的嫉妒,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是不好发作。毕竟自己巨鹿国公主的形象摆在这里,很多时候是要尽量克制。但她旁边的敏儿则就没有了这么多的拘束,她上前一步说道:“哑巴,你围着祈福圆台是要干嘛?难道你想要将这圆台下面的架子弄松,然后陷害我们家公主吗?” 冰眼睛斜了一下敏儿没再理她,然后自顾自地超门外走去。敏儿原本还想再上前挡住她理论,但回想起她那凌厉的眼神,一时间也没了勇气。 众人让了让,留出了一条道好让她离开。但冰刚走到墙外,正巧碰上那些三王爷府上的工匠们调试喷火器。那喷出的火焰不强,但依旧是吓了冰一跳。虽然冰与那火焰还有很长的安全距离,但炙热的火舌让冰感觉到浑身都不自在。 她抬手挡了挡那炽热的火元素之力,然后往旁边退了退,想要离那火舌远点。那工匠见她害怕,自言自语道:“我这儿与你还有这么长距离呢,姑娘莫怕莫怕...”但冰似乎还是不愿靠近,硬是僵持在了那里。那工匠无奈,只得暂时先将需要调试的设备关闭。这样,冰才缓缓离开。 而就站在不远处的懿馨和敏儿,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看来她是怕火,那接下来的一切就好办了。”敏儿在懿馨的耳边轻声说道。懿馨点了点头,对敏儿的猜测表示了赞同。看着冰远去的背影,敏儿一条毒计上了心头。 第25章:扑火飞蛾谁来救,覆水倾盆闹9州 就在冰缓缓朝自己房间走去的时候,炽也收拾好自己缓缓从房中走了出来。思考了一夜冰为何不开心,但始终不得答案的他,不知不觉睡过了时辰。刚从房间出来的炽,恰巧碰到了郁郁寡欢的冰正往回走。 炽赶忙迎了上去跟冰打了个招呼。看着热情的炽,冰微微一笑作为回应。看着冰笑,炽原本有些低迷的心情也一下子爽朗开了:“我们一起出城玩吧,带着火麒麟一起!”炽热情的邀请。冰听不懂,露出了疑问的神情。炽指了指趴在自己门外呼呼大睡的火麒麟,然后做了一个骑马的动作。 冰明白了炽的意思,开心的点了点头。虽然思乡心切,但炽和火麒麟的陪伴也算是让她稍感安慰。炽唤醒了沉睡的火麒麟,因为要出游火麒麟也激动的上蹿下跳,示意炽早点动身。这空间狭小的熔炉城堡,让火麒麟也感到十分局促。 两人一兽飞奔在群山中,一路的下坡火麒麟都是飞快的冲刺速度。越过怪石嶙峋的石林,视野豁然开朗。冰深呼吸一口熟悉的大海味道,看着湛蓝的大海激动的有些眼角湿润。炽看着怀中冰的样子,知道自己选对了地方。 他示意火麒麟停下脚步,然后带着冰缓缓行走在细腻的沙滩上。脱下鞋子脚踩沙子,浪花舔舐着冰的脚趾。虽然已快入夏,但依旧略略冰凉的海水还是让冰打了个冷颤。涌上心头的是一股莫名的紧张和不安,好像这大海并不是属于她的归宿。 或许是幻化出双脚的缘故吧,冰心里自我安慰着,或许等自己的双足可以有机会变幻成鱼尾,就可以重新适应大海了。想到这里她低头看着自己白稚的双腿,幻想着这双腿可以在浪花的舔舐下再次幻化成鱼尾。但浪花一遍遍的略过,除了双脚缓缓陷进了沙滩中以外,其他丝毫没有变化。 冰难以掩饰心头的失落,缓缓走上了海岸环抱双腿坐在了沙滩上。炽看着突然变脸的冰,摸了摸后脑勺,一时间也弄不明白原因。他赶忙跟了上去,在冰的身旁坐下,投过去关心的眼神。看着好奇的炽,冰伸出手,在海滩上画出了一个人鱼的图案,然后指了指大海,又指了指自己。 炽好奇的看着冰,眼神中似乎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炽的内心正在快速的思索着这张奇特图案的含义:“难道说她是人鱼?但她明明是双腿。或者说她意思是在这里见到过人鱼?”炽朝着冰投去一副疑问的表情,表示依旧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冰摆了摆手,她也算是放弃了跟炽的解释,毕竟这事情说起来的确难以置信。冰示意她想回去了。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就要回去,火麒麟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但碍于主人的威严,他也只能是一副委屈的朝着熔炉城的方向再次飞奔而去。 闻着座前佳人身上的异香,还有那随风轻抚自己脸颊的红色长发,让炽有些恍惚。一路上,他尽量的想指引漂亮的景色让冰开心。但她却始终是郁郁寡欢点头附和,丝毫没有了对这些美景的兴致。 没多久,两人一兽便缓缓的进入了这熔炉城中,城中的百姓纷纷退让。这一幕虽然依旧让炽有一些不适应,但系现在也成了常态。炽只能尽量的选择偏僻的人流较少的小路,在尽量不惊扰大家的情况下进出。 来到三王爷门口,火麒麟表示了饥饿的抗议。刚去海边还没玩上多久就再次回来,让他十分不爽。炽无奈,只得示意冰先回去,自己要去给火麒麟弄些吃食。然后两人便在门口分开,火麒麟与炽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了。而冰则一个人缓缓往自己居住的厢房走去。 路上静悄悄的,往日的三王爷府都是热闹非凡,但近日似乎有些冷清。冰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往心里去,此时她的心底都被对家乡的思念而包裹,丝毫没有留意到道路两边那些杂乱摆放的喷火器的异样。 几滴黑色的油脂缓缓从其中几个喷火器的储油罐中溢出,滴落在地板上,缓缓汇集在了一起,朝着地势更加低洼的方向流淌着。闻到了这股刺鼻的气味,冰才注意到周遭的异样。 她好奇的看着两边喷火器中溢出的黑色油脂,这黑色的油脂,星星之火便可引燃。引燃后的油脂无法浇灭,只能是等自然燃烧充分后自己熄灭。如果沾上一点在身上,一旦开始燃烧,将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对于这种奇特的东西,她自然是不知道它的厉害。 这时,一抹人影从前方闪过。冰惊觉的暂停了脚步,朝那人消失的墙边望去。但那人人影一晃就过去了,并且刻意遮挡了自己的面部,所以她没能看清是谁。但那人纤细苗条的身姿,却让她赶紧到几分眼熟。 还没等她仔细思索,突然前方不远处出现一星火光,落在了流淌着的黑色油脂中。而后,一团大火开始熊熊燃烧。大火自流淌的油脂蔓延至两侧的喷火器中,伴随着几声强烈的爆炸声,两条火龙朝着冰袭来。 冰看着这烈火扭头想往回跑。但此刻身后也已经开始燃烧。溢出的黑油阻拦了道路,前后都已燃起,冰又想翻墙到隔壁躲避。但没等她开始攀爬,两条火龙也已经将两侧的墙壁完全覆盖。 人鱼族天生畏惧火元素,即便幻化出人行也不例外。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滚烫热浪,冰掩住口鼻好让自己的呼吸可以稍微舒服一点。冲天的火光加上一次次爆炸产生的滚滚热浪,令冰已经开始体力不支。 她缓缓蹲下身,将自己的头埋在臂弯中希望这样可以少受一些烈火元素的侵蚀,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烈火舔舐她的周身,已令她周身都滚烫通红。四周的仆人听到了连环的爆炸声,都纷纷赶了过来。一时间三王爷府上车水马龙,赶忙开始扑火。但那黑油想要扑灭谈何容易,越是淋水,黑油则在水流的带动下蔓延到更多地方。 人群中,懿馨在敏儿的搀扶下注视着这一切。看着大火中冰那柔弱的样子,懿馨似乎也有些不安,她紧紧握住敏儿的手小声道:“咱们是不是做得有些太过了?”敏儿看了一下已经露出怜悯神情的懿馨道:“公主殿下,已经到这份儿上了,您已经不能考虑这个了。uu看书 ww.uuansu.c 她只是一个哑巴姑娘而已,没什么好值得同情的。”懿馨点了点头,但那握着敏儿双手中的汗水,则更加多了起来。 就在众人对这熊熊烈火束手无策之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兽的咆哮。声浪震天,就连着急救火的众人也都被吓得一个踉跄。只见那墙头之上,炽骑着火麒麟正飞奔而来。火麒麟那锋利的爪子紧紧扎进墙头的瓦片中以保证自己不跌倒。硕大的身躯犹如猫咪一般灵巧的在墙头行走自如。 炽操控着火麒麟巧妙的从墙头绕过围观的众人,然后一跃而下来到火场的正中央。炽一跃而下,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围在冰的身上。然后快速将冰抱起,火麒麟也十分配合的压低了自己的身形好让炽可以快速跨上自己的后背。随着火麒麟的再次咆哮,众人吓得连连后退。然后只见火麒麟轻轻一跃便顺利的跳出了火场。 对于炽和火麒麟的英雄救美,三王爷府上的众人连连称赞。所谓美女配英雄,再加上冰那一副脱俗的绝世容颜,自然成了府上众人传递的佳话。就在众人欢呼安全将人救出的时候,人群中的敏儿则露出了一副阴险的嘴脸。 而上一刻还有一丝同情冰的懿馨,此时看着那躺在自己心上人怀中的情敌,也再次变成了一脸的阴沉。而两人的这一副表情,自然是没有逃过冰的眼神。 人鱼族常年生活海底,早就训练出了敏锐的视觉。两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不加任何修饰的表情会被冰原封不动的察觉。凭借着大火造成的烟雾的遮挡,懿馨在敏儿的搀扶下缓缓也回到了自己下榻的客栈。 第26章:太子非太子,国主非国主 懿馨和敏儿自打策划了那场火灾,似乎也有些后怕。幸亏是没闹出人命,万一哪里疏忽而被熔炉城的人查到是自己所为,说不定这熔炉城与巨鹿国的联盟也就要因自己告破了。除此之外,自己还有可能要担上各种各样的责任。想到这里,这几天懿馨连排练也都不去了,每天都躲在自己房间里等待着三王爷的调查结果。 对于这场大火,三王爷也是怒发冲冠。他责令下人们调查大火的原因,但也只能查出火神节的喷火器随意摆放,外加个别油桶漏油,而后因熔炉城中明火太多,引发了这次火灾。种种一切都合乎情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丝毫没有将此事查到懿馨和敏儿的头上。敏儿第一时间便得知了调查的结果,兴奋地将这事儿告诉了懿馨。懿馨心里的巨石这才算放下,不再每日忧愁。 偌大的餐厅中,雕梁画栋的屋顶虽然说不上能工巧匠,但也算是十分华丽。似乎得知自己已经安全的懿馨胃口十分好,一连已经喝了两碗白粥。见到妹妹如此好的胃口,毅弘忍不住打趣道:“妹妹,你再这么吃下去,估摸着不出仨月你就嫁不出去了。” 敏儿在旁边听到后抿嘴一笑,懿馨也略略感到了尴尬,但毕竟前几天的提心吊胆她的确没好好吃饭。今日得知自己安全了,所以才不知不觉吃了这么多。她抿了抿嘴,停止了吃饭的动作,毅弘被自己妹妹这尴尬的举动也逗得微微一笑。 见她已经吃饱,毅弘叫退了四周的仆人然后问道:“那日的大火,是否与你有关?”懿馨被毅?一问瞬时感觉一股子凉气从脚底一直到了后背,一时间竟也不知如何作答。毅弘继续说道:“那大火早不燃晚不燃,偏偏在那哑巴姑娘出现的时候燃起来了,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懿馨低着头,双手紧握不敢说话。 毅弘见妹妹的样子,知道自己定然是猜对了。他拍了拍懿馨的肩膀示意她不用紧张。然后继续说道:“身为我们巨鹿国的公主,这足以显示出你的谋略。只不过在往后的日子里,施展谋略的时候切记计划周全。” 听完哥哥的一番话,懿馨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转念一想问道:“那日的大火,其实是他们自己不小心将那喷火器的油滴在了地上,敏儿只是顺手将一点火苗扔进去而已,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到我的身上。” 毅弘摇了摇头道:“没怀疑到你身上,是因为没有知道你对炽的迷恋,和对冰的嫉妒。你当三王爷他们真的没查过你吗?只不过是你们运气好,碰上了一个不需要你们动手脚留下蛛丝马迹的场景罢了。要不然,就凭你和冰的过节,自然是逃脱不掉纠察的。”听完毅弘的一番话,懿馨暗自心惊。如若自己真的被查出来,那估计两国的关系真的要毁在她的手上了。 见懿馨低头思索,毅弘安慰道:“你也不用自责,事情已经过去了不需要再害怕。但你若是下次再有什么举动和想法,最好先跟我商量一下,我也好给你一些建议。” 说完,毅弘简单吃了两口饭菜便站了起来道:“我一会儿还要去操办一件大事,这几日你莫要再动什么心思了,先等我安排。”懿馨乖乖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哥哥的叮嘱,她自然是要听的。从小到大,懿馨的身边只有这个哥哥最为疼爱她了。 毅弘返回自己的房间,交代了门口的侍卫谁都不得打扰,然后自己走了进去。房间中,昏黄的油灯照射不远,但毅弘似乎对这种昏暗的烛光十分受用。他缓缓走到墙壁前的那张椅子旁坐下,然后轻声问道:“出来吧?” 这时,昏暗的墙角处一个岣嵝的身形缓缓走了出来,跪伏在地上朝毅弘深深一礼。毅弘示意他起身,问道:“怎么样,父上那边给答复了吗?”那老者点了点头道:“回太子话,神木国主已经答应了,并且已经派发了国书,预计今天中午左右就能到了。” 毅弘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道:“希望事成之后父上不会怪我忤逆。”那老者赶忙摇了摇头道:“太子多心了,神木国主非但没有怪您忤逆的意思,还为您的足智多谋大大夸赞。如果能将懿馨公主嫁给那炽殿下,这可是一石两鸟的妙计。况且,神木国主也表示他已经年纪大了,也早就萌生了隐退的意愿。一切就等您办好这件事儿,然后回去登基。” 毅弘不免心中得意,但此刻却也不好表露出来。压了压心底的兴奋然后对那老者说道:“一路奔波,你也辛苦了。赶忙下去多休息吧。”那老者点点头道:“谢陛下关心,老奴已经安排妥当了,只要晌午这国书一送到,今天下午咱们就在这酒馆内先为您举办一场仪式,好让这熔炉城的人知道您的身份,也让您后续去跟他们熔炉城三兄弟沟通的时候少些阻碍。” 毅弘点了点头,对于这老奴的安排,他自然是十分受用。说道:“那就有劳你了,就按照你说的去操办吧。等事成之后,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那老奴听后赶忙磕头谢恩,然后缓缓的退了出去。 房间只剩毅弘一个人,uu看书 uukash 对他来说,此刻需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等他父上国书的到来,那国书,毅弘的登基宣告。有了这份国书,毅弘就由太子登基成为国主。而她的妹妹懿馨,也自然而然成了国主的妹妹,身份也跟着更高了一层。才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屋外下人禀告,说是国书已经到了,已经由熔炉城的人递送到了雷石的宫内。毅弘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而此时,茫然的懿馨看着整个客栈的族人突然都忙碌了起来。不明所以的她随手叫了一名仆人问了一下原因。那仆人便把毅弘殿下从太子登基为国主的事情告知了懿馨。懿馨一时间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敏儿见懿馨还愣在那里,赶忙跑过来说道:“公主殿下,长生城来的使者说毅弘殿下要登基国主了,你也赶紧准备下吧。”懿馨点了点头,浑浑噩噩的跟着敏儿回道了自己的房间开始了梳妆打扮。 客栈内的欢乐气氛,自然是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眼光。凡是上前道喜的,巨鹿国的人都会送一点礼品出去作为答谢。一时间,整个熔炉城爱贪小便宜的人全来了。而毅弘登基成为巨鹿国国主的事情,也随着礼品和礼金的发放满城尽知。 毅弘换好衣服,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台前,虽然地方简陋,但毕竟是在人家熔炉城的国土上,自然也不能太过张扬。而懿馨此刻也将最为华贵的衣服穿上,站在毅弘的身侧,享受着众人的歌颂和祝福。此时的懿馨还是有些蒙在鼓里,不知道毅弘和父上到底在酝酿什么样子的计谋。 第27章:当嫁门当户对之人 而此时,熔炉城城主雷石皇宫后院的大殿上,兄弟三人围坐着。石锤因家中着火,又被大哥罚了三年的俸禄依旧闷闷不乐。二王爷也被大哥雷石大骂一通,此刻也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等着大哥发落。 雷石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两人,说道:“私自调集老四和老五去六芒隘口,你俩可真是博爱。那六芒隘口到咱熔炉城,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呢,要来也是先路过他巨鹿国的领土,你俩怕什么?” 两人不敢说话,继续低着头。“老四老五年轻气盛,你俩也跟着不懂事儿吗?他巨鹿国都不急着往六芒隘口派人,凭什么就轮到咱们熔炉城往那边派人了?咱们熔炉城是土壤比巨鹿肥沃,还是人丁比他们兴旺?” 木桶和石锤大气不敢喘,此刻大哥正在气头上,他们自然是不敢说话。“这巨鹿国来和亲,咱弟兄五个就他们俩还没结婚,你们说这可如何是好?”木桶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雷石然后说道:“大哥,咱们兄弟仨足下倒是皇子多,可以参与。” 雷石听后更是火大,骂道:“猪脑子!平时看你挺精明,现在怎么就傻了?人家公主是毅弘的妹妹,毅弘从今天上午开始已经不是太子了,他现在已经代替了那神木铭的职位成了巨鹿国的国主了!你让国主的妹妹嫁给你咱们的儿子,你是想挑起两国战争吗?” 木桶略微思考,回道:“这门当户对的习俗,其实并不存在于咱们熔炉城。这只是他们巨鹿国的规矩而已,是他们单方面的约束,我们是可以按照我们国家实际情况来协商的。古往今来的沟通,也不都是这样来操作的吗?” 雷石瞥了一眼老二,然后缓缓坐了下来然后默不作声。对于老二的这个主意,他自然不是没想过,但这并不是一个可以完美解决问题的答复。但是现在人家的物资也都收了,那些珍贵的木材好多都已经完成了切割开始了往宫殿中进行更换。如若这时候开始毁婚约,那对于他们熔炉城来说,无异于要发动一场战争。 就在三人思索的时候,突然下人来告,是毅弘前来商议比武招亲之事。雷石看着两个弟弟说道:“你看看,说谁谁来。让皇子们去与巨鹿国主同台博弈,还要迎娶国主妹妹,你们想办法跟人家解释吧。”然后,雷石示意下人把毅弘请了上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随着毅弘的到来,兄弟三人那紧张的气氛算是稍稍缓和了。 在仆人的引导下,毅弘缓缓走进了房内。见面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寒暄,再加上毅弘才刚登基,还没来得及回国加冕,熔炉城这边的三兄弟更是要对他加以祝贺。问候结束,然后四人围坐开始讨论正题。 对于目前六芒隘口的形式,毅弘倒也是直言不讳,说明了自己会亲自率军前往抵御南境。雷石也同时表明了自己熔炉城会倾全程之力为他们赶制兵器。交谈在一片祥和中继续进行着。 军机要务基本谈完,而后便是这火神节上毅弘的宝贝妹妹懿馨的比武招亲之事。毅弘表示了自己对熔炉城参加人员的好奇。木桶见毅弘好奇,便赶忙答道:“按照我们熔炉城的规矩,这比武招亲当由我们熔炉城最为杰出的未婚皇子参加。我们熔炉城尚武,我和我大哥还有老三膝下的几个皇子武功也都不错,到时候毅弘国主可要留神呀!” 半开玩笑的一番话,大家一起哈哈大笑。但唯独毅弘坐在那里不漏表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兄弟三人有些尴尬,也都止住了笑声,不约而同的一起盯着毅弘。 毅弘见众人将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便说道:“只有皇子参加吗?我听说这熔炉城里面四王爷和五王爷可是还没结婚的啊,为何他们不来参加?”雷石尴尬的笑了笑道:“毅弘殿下应该也有所耳闻,我们熔炉城朝着那六芒隘口派了两支队伍前去支援,这带队之人便是我的四弟和五弟。” 毅弘笑了笑打趣般回道:“难不成他们是怕我妹妹是丑八怪,吓得连夜逃跑了?”雷石等兄弟连忙摆手,表示绝无此意。毅弘继续说道:“让我们巨鹿国国主的妹妹嫁给你们的皇子,那我岂不是以后也要称呼你们父君了?” 怕什么来什么,听毅弘这么一说,雷石几人脸上都感觉隐隐发烫。木桶赶紧出来打圆场:“我熔炉城向来没有这么多规矩,所以自然也不存在你说的称呼我们父君的问题。咱们之间依旧是好兄弟。” 说完其他两个兄弟赶忙点头附和,表示了对木桶的赞同。但毅弘似乎并不买单:“你们熔炉城内是没事儿,那我们巨鹿国可要麻烦了。你们说我要如何对我本国的百姓交代?”听到这里,熔炉城弟兄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弘毅扭头向着三王爷问道:“我听说你们新结拜了一个老六为拜把兄弟?”看着话风朝向自己,三王爷回答道:“毅弘殿下消息真灵通,我兄弟几人与他一见如故,兴趣相投于是拜为了异性兄弟。” 雷石也附和道:“我们弟兄五人虽说与他年龄有一定差距,但谁知一见如故。世人皆知我熔炉城五兄弟齐心,往下就是我们六兄弟协力了。”看着雷石说罢投来的求赞同、求附和的眼神,木桶心中暗道不妙。 果真,得到了雷石和石锤的答复,毅弘也很是满意。点点头继续说道:“那既然是一家人,而我看这炽王爷也与这熔炉堡其他皇子一样相貌堂堂,比武招亲何不一起热闹热闹?这样我回国也算是有个交代。” 木桶一个激灵,立马回道:“毅弘殿下,此事怕是不妥。这比武招亲是我族传统,但历来都只有我本族人参与。”雷石和石锤此刻直想抽自己嘴巴子,但是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 有备而来的毅弘料定木桶会有这样的回复,继续道:“、他虽与几位长辈结为了异性兄弟,但仍旧是这鹰啸国的太子。一来尚未婚配,二来年龄相仿,自然是可以上场比试比试。”看着有备而来的毅弘,木桶内心一阵苦恼,uu看书.uukanshu 这毅弘是摆明了想把他的妹妹嫁给这鹰啸族的太子。 木桶无奈,但面子上又不好表露出来。弟兄几人自然之道这巨鹿国对自己的重要性。一时间也都是哑口无言。虽然获取粮食的渠道有很多,但是这下山之路却必然要经过巨鹿国的属地。面子上自然不好跟这巨鹿国未来的皇帝撕破脸。 毅弘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弟兄三人,知道自己这诡计令他们十分不爽。得逞的毅弘赶忙找了个借口从厅中退了出来。没有了外人,石锤没有了王爷的架子,耷拉着脑袋朝雷石说道:“大哥,这事儿我错了,是我大嘴巴说错话了,你罚我吧。” “罚你?如何罚?”雷石戏谑的看着他的三弟:“你连俸禄都让我罚没了,你还剩下什么可以让我罚?”石锤丧气地低着头不敢说话心想:“你不也附和着我往下说了吗?这下倒责怪起我来了。” 看着压制着怒火的大哥和一脸委屈的三弟,木桶赶紧打圆场:“大哥,如今追究老三错误已经没有意义,眼下最重要的是如果这炽太子也参与这比武招亲对我族的影响。今日毅弘之意已经很明显,就是想将他的妹妹嫁给炽太子。是不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了鹰啸国的事儿?” 雷石点了点头:“如若他两族联姻成功,那我族的水源命脉和这运粮要道可就都被他们两族给卡住了。往下可如何是好?”木桶回道:“大哥放心,我倒是有一计。”雷石和石锤同事看向木桶,寻求着答案。大厅中,弟兄三人小声的嘀咕着,不一会儿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第28章:火神节 朽木无用世人弃,焦炭残渣无人怜。 八百里长明燃灯,浴火重生迎火神。 火神节当天,两条雄伟的火龙自火山口一直蔓延至熔炉城内的寺庙门口。所有人都将最为艳丽的服装穿上,并且将家门口的火炬燃到最亮。灯火通明的熔炉城,像是再欢迎一位地位极其崇高的人。 伴随着一阵敲锣打鼓,游行的队伍缓缓从熔炉城外进到城内。在熔炉城这偌大的穹顶激荡下,锣鼓的声音一层层激荡,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而在锣鼓队的后方,是一个由几十名熔炉城壮丁抬着的木架。 那木架上面,是雕刻的惟妙惟肖的一头黑色毛驴,然后上面倒骑着一白胡子老者。那老者一袭白袍,怎么看也不像是火神的样子。炽坐在高高的观望台上,看着前方游行的队伍朝三王爷问道:“那雕刻的如此逼真的白胡子老者便是火神吗?” 三王爷点了点头回道:“不错,相传我族祖先,起先是生活在野外。是这白袍老者骑着黑色毛驴带领大家来到这山前,随手一挥形成山洞,供我们先辈进来居住。又教会了我们冶炼和火种的使用。我族先人便将他奉为火神。这火神节便是歌颂他的丰功伟德,现在在进行的,便是那火神带领我族先人进入山洞的情节。” 炽点了点头,又仔细看了看这白胡老者,那惟妙惟肖的形态仿佛那上面坐着的是真人一般,但那一身白衣的打扮,怎么看也无法跟那凶神恶煞的火神挂上联系。 而随着白袍老者的队伍前进,后方的队伍也徐徐进入了洞窟。那些人穿着兽皮制成的衣物,正手舞足蹈,像是对宏伟洞窟的震惊,也像是对这冬暖夏凉生活环境的开心。来到那广场的中央,众人将白胡子老者的雕像安放在中间,然后四散退去。 此时,摆放在广场上的喷火机械突然火光四起,将整个洞窟都照亮了。后续涌上来的那些身着兽皮的人面对着大火纷纷做出害怕的表情,然后朝着那老者纷纷扣头,像是在寻求解决之法。这时,只见那群穿着兽皮的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之人,他毕恭毕敬的走到火神旁边,将那拴在骡子身上的酒葫芦摘下,扭开了塞子,将里面的水倒在了那堆燃烧着的火焰喷射器上。 然后,火焰扎然而止。众人欢呼着,为扑灭大火而兴奋着,然后纷纷朝着那白衣老者磕头。坐在炽身边的三王爷解释到:“现在演的,便是那火神用壶中之水扑灭洞中大火的桥段。”炽点点头,内心却在思考:如果真的有这么大的火焰,怎么可能只用一壶水便能扑灭? 然后,众人抬着火神节继续前行。锣鼓声更盛,不单是那些扮演先人的百姓,就连四周围观的熔炉城人也都跟着舞蹈。火神被抬着继续向前走去,一直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朝着那神庙而去。炽意犹未尽的看着远去的游行队伍,对于这盛大的举国欢腾,炽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有些怀念自己的家乡,远在那鹰啸峰顶的云端洞窟。 这时,洞窟外又响起了一阵乐曲。伴随着乐曲,众人抬着一个高架缓缓走了进来,那架子上是一面巨大的桶鼓。而桶鼓之上,则有一面微微鼓起的纱帐。将巨大桶鼓安置到了广场的正中央,然后缓缓退去。 音乐稍缓,乐风一转,悠扬的乐曲再次响起。而伴随着那悠扬的乐曲,纱帐开始了缓缓的扭动。这时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那纱帐中是一个婀娜的舞女。炽一脸茫然的朝身边的石锤问道:“这又是一个什么节目?”石锤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个嘛...其实是他们巨鹿国为了显示咱们双方的交好,为咱们献上的祝福长生舞。”炽听完点了点头,继续欣赏着。 此时,乐曲从刚开始的悠扬开始了顿挫。隆隆的鼓声加快了节奏的步伐。而伴随着这紧凑的节奏,纱帐下的人一个扭身。那纱帐也被她缓缓掀飞落在地上。众人这才发现,原来那桶鼓上舞蹈之人,正是那巨鹿国的公主懿馨。 伴随着节奏,懿馨扭动着身姿舞蹈着。而坐在高台上的炽看着那舞蹈一时间有些惊讶。因为那步伐,那身姿,与他们云端洞窟中石壁上的霓裳羽衣舞似乎有几分相似。炽目不转睛的盯着舞蹈着的懿馨,眼神中全是震惊。毅弘悄悄留意了炽的表情,内心微微一笑。他以为炽是被自己妹妹的美貌所打动了。而四周观看着的百姓,同样也被懿馨的美貌所震撼,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舞蹈。 此时,心里最难受的只有熔炉城的这三兄弟了。不单是毅弘,他们三人也在悄悄注意着炽的反应。看到他那目不转睛的表情,他们也都以为是炽被懿馨的美貌所吸引。雷石悄声问道木桶:“你不是说他对那红头发的哑巴姑娘感兴趣吗?我看他对这懿馨公主也有些动心啊。” 木桶也很无奈,回了一句:“自古少年多情,我也没有办法。”雷石被木桶这么一说,也是没了脾气。白了他一眼道:“今天要是出问题,你这二王爷就别当了。”木桶不说话,此时他的心底也已经是一团乱麻。uu看书w.ukanhu 其实,炽之所以如此目不转睛,无非是感觉这懿馨公主的舞蹈与他们云端洞窟的霓裳羽衣舞有几分相似而已,并无他意。随着舞蹈的进行,台下的百姓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那欢呼,盖过了乐声,也让懿馨舞蹈的更加起劲。经过了高潮,乐声逐渐缓和。而伴随着乐声的缓和,懿馨的舞蹈也渐渐进入了尾声。 懿馨舞毕,朝着熔炉城方向的高台缓缓施礼,然后又对四周围观的百姓施礼。最后缓缓走到了对面巨鹿国的高台上,坐到了纱帐中。百姓们再次发出了绵延不绝的掌声,似乎是对节目的喝彩,也像是对懿馨公主祈福的感谢。 舞蹈之时,懿馨便在偷偷观察炽。看着对面炽对自己舞蹈的沉醉,懿馨的心中也是十分的开心。纱帐外,敏儿打趣道:“公主殿下,刚才炽殿下对您的舞蹈看得甚是入神呢。”懿馨内心也是十分开心:“去去去,休得胡说。我这是为熔炉城的百姓祈福,又不是跳给他一个人看的。” 敏儿抿嘴一笑道:“是吗?我明明看到某个人脸都红了呢。”被敏儿这么一说,懿馨吓得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是真的在微微发烫。看到懿馨紧张的样子,敏儿赶紧停止了对懿馨的挑逗说道:“公主殿下放心啦,您没有那么不堪的。舞蹈十分完美,您没看那些百姓的喝彩都是连绵不绝的吗?” 听到这里,懿馨才放下心来,娇斥道:“坏敏儿,你若再拿我寻开心,早晚我就得收拾你。”敏儿这才住嘴,将后面继续调侃懿馨的话咽到了肚子里不再言语。 第29章:比武招亲 巨大的桶鼓被一群壮丁抬了下去,广场也再次恢复了空旷。今年的火神节与往年有很大不同。往年的火神节,开辟山洞后的节目一般都是讲熔炉城尚武的环节,是角斗大赛。角逐出熔炉城武功最为高强之人。而今年,保留的项目做了调整。 虽然依旧还是比武,但不一样的是今年的比武是为那巨鹿国的公主殿下懿馨招亲。参赛者为这熔炉城的皇族,磐石熔炉家族中依旧单身的人们。只要能打败巨鹿国刚刚登基的国主毅弘,便可以迎娶懿馨。 熔炉城广场上,全族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炽以熔炉城六兄弟老六的身份坐在三王爷石锤边上,而下面则是熔炉城这几位王爷的皇子们,此刻的皇子们当着本族族民和父皇的面正摩拳擦掌,准备展示一下自己的威风。 而对面的看台上,巨鹿国的使臣团队也并排入座,中间纱帐中便是号称这北境第一美女的巨鹿国公主懿馨。擂台上,毅?一身墨绿色的铠甲让这燥热难耐的熔炉堡多了几分清凉感。回头看看纱帐中的妹妹。从小把她奉为掌上明珠,毅弘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 看着她时不时偷瞄炽的样子,当哥哥的也安心了。如果能和这羽人族联姻成功,自然好过与熔炉城。而自己妹妹对这炽一见钟情,自然是一石两鸟。而这羽人族卡着山下熔炉国的水源命脉,到时这熔炉城就是自己巨鹿国庞大的兵器冶炼工厂。 炽对这比武招亲大会似乎不是很感兴趣,但现在已经升级磐石熔炉兄弟老六身份的他自然要与其他贵族一起入座。身处最佳观赏区舒适座椅上的炽在人群中反复的搜查着,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冰的身影。 与她一起的是那日监狱中的游吟诗人梵歌,此刻的那人换了一身洁净的粗布衣服,羊脂般的肌肤外加举止投足间的柔弱感,像极了男扮女装。冰的能力他是知道,这人群如果发生点不测,指不定这大男人还要靠这女人来守护。 梵歌怀抱一筐李子却没吃几颗,反倒是冰一颗接着一颗的吃着。看着他俩这和谐的画面,炽的心里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不舒服。炽扭头不再看向他俩,他生怕再看下去心情会更加难受。 炽的目光扫向了对面的看台,恰巧与懿馨四目相对。懿馨仿佛触电般,又仿佛被捕捉到犯错的小孩般,内心充满了紧张。炽看着正看向自己的懿馨,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便继续望向其他地方。看着目光远去的炽,懿馨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他远去了:“他跟我打招呼了,那只是个普通招呼吧?或许他的内心也和我一样慌乱无比?”懿馨胡思乱想着。 毅弘看着满坑满谷的看台,再看向自己的妹妹和对面的众皇子,气沉丹田说道:“我巨鹿国与熔炉国世代交好,今日是我宝贝妹妹的选夫比武,赢了我的人便可娶走我的妹妹。对面的众位殿下,谁先下来与我比试比试?” 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广场,在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毅弘。毅弘说罢,扬起手里的宝剑,剑锋的寒光晃得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炽看着那充满王者气派的毅弘,心底为他暗自叫好。 “那我先来试试看毅弘殿下的身手吧”前排的看台上,一位皇子一跃而下站在毅弘的对面。毅弘心底暗道:“好身法。”随后问道:“不知阁下是哪位王爷家的皇子?”那人毕恭毕敬的向着毅弘做了一揖说道:“我乃三王爷苍松之子,群山之力·磐石熔炉·冶离。” 两人简单寒暄,冶离便摆开架势做好了开战的准备。看着冶离手中那银白透露着暗红的盔甲和长刀,毅弘有些暗自震惊。世人都说这熔炉城兵器的不坚不催。但眼下这兵器除了无坚不摧,似乎当中还蕴含着极为丰富的火元素之力。 毅弘心中不免暗自叫苦:木元素之力与火元素之力原本就是相克。但不知这熔炉城用了什么法子,硬是把火元素之力也植入到了兵器之中。毅弘感觉自己之前如意算盘算错了,之前花了这么久去了解各皇子的武功,知道他们都不是自己对手。却忽略了熔炉城如此精湛的冶炼技术。 看着冶离长刀中暗暗涌动的红光,毅弘十分不爽,可叫苦归叫苦,谁让自己用计在先。只怪自己没有提前了解到足够多的信息,更没有料到这熔炉城的三兄弟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逼自己认输。但不管怎么讲,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毅弘心里思索着,寻找一招制敌的办法,好让自己尽可能少的消耗体内的木元素之力,尽快拖到与炽的决斗然后败给他,让他迎娶自己的妹妹。因为他知道,一旦与众皇子展开了元素之力的比拼,那不出三次对战自己的元素之力便会枯竭,到时候只能是被火元素之力吞噬,毫无胜算了。 “毅弘殿下,承让了。”冶离一声警告将毅弘从思绪中拉回,伴随着强大火元素的长刀挥舞着向着自己砍来,毅弘赶忙闪身避让。这火元素天生是木元素的天敌,这一击如果接下,自己倒是不会有事情,但体内的木元素之力却是要被抵充掉相当一部分。滚滚热浪向着自己袭来,毅弘凭借高超的身法躲避着。 刀锋虽然凌厉,但却没有碰到毅弘分毫。十多个回合下来,冶离已经乱了气息,他大口喘息着看着对面依旧气息平稳的毅弘。而此时毅弘的日子也不好过,虽说表面看他躲得无比轻松,但在这凌厉的纯火精粹元素的包围下自己的木元素力量也在飞速的消耗着。 五行元素相生相克,而元素修行之人依托元素之力亦可延年益寿。平均人年龄活到100已算长寿,而元素修行之人伴随着修行的加深,可以活到几百岁甚至上千岁。而这人鱼族和鹰啸族是个特例,他们生来就有千年的寿命。而元素之力若是耗尽只能通过自然采集,休养生息来获得。 对面冶离武器上的火元素之力已消耗的差不多,长刀上那泛着的暗红色光芒已逐渐衰落下去,毅弘看准时机开始发动起攻势。长生剑法以飘渺虚幻著称,剑法棉柔中带有凌厉的杀招,杀招中又给敌人生路。 只见毅弘以诡异的角度向前挥出一剑,五米开外的冶离注视着毅弘的动作。这五米开外距离的一剑不会伤到他。但紧跟着这一剑后面的招式冶离完全震惊了。自下往上划出的这一剑紧跟着的是毅弘那向后弯曲的腰际。 紧随着这诡异角度和身形,那五米外挥舞的长剑画笔般荡漾开一副壮观的水墨画卷。所有的退路都被封死了,凌厉的剑法在冶离四周舞动着。电光火石间,两人从缠斗中分开。毅弘依旧那么风度翩翩的站在擂台一头,再看对面的冶离此刻已经狼狈不堪。uu看书 高手过招立见分晓,冶离此刻也没必要继续逞强便拱手认输下得台去。 生长命里长生法,长生剑法修长生。 仙草不知长生好,长生命中种情种。 相传这长生剑法乃这巨鹿国开国元祖与木之仙子所习得,木之精华幻化为仙草,仙草生长千万年幻化人形。再经千万年的生长,可通人性。修炼成人的木之仙子遇到了巨鹿国的开国元祖,相传成一段爱情佳话,这长生剑法也就这样流传了下来。 看台上的众人,也被这美妙的长生剑法叹服了。见惯了本族那横练力量的兵器之法,对于这舞女般婀娜多姿的剑法也都竖起了大拇指。能把力量与观赏完美的结合,唯有长生剑法。还没等毅弘喘息,伴随着一抹暗红色光霞一个身影跃上台来。 背后六柄长剑以扇形展开,强大的火元素气息呼之欲出,毅弘心里叫苦不迭。暗骂道:好你们这熔炉城三兄弟,想不到你们出招如此下流。转眼看对面看台上的三人,怎么看都感觉他们像是在等着自己出糗。 上台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二王爷的长子群山之力·磐石熔炉·穹云。此刻看台之上,雷石对旁边的木桶说道:“你让穹云背六把剑上去?”木桶点头,小声道;’对啊,总不能让他半路下台换兵器吧?我已经跟他说过了,将六把剑的火元素之力释放干净,就可以下台了。” 雷石点点头,赞许道:“算你小子机灵。就算他再厉害,体内的木元素之力也有用尽的时候。”木桶点了点头,算是对大哥的答复。 第30章:长生剑法修长生 体内木元素之力已消耗大半的毅弘看着对面充沛的纯火元素之力的穹云,倒抽一口凉气。身背六把火元素之力充沛的武器,这明显就是用车轮战将他木元素之力耗干,逼他乖乖就范。没等炽多加思索,穹云从身后抽出两把剑。将元素之力运用到极致的穹云挥舞着两把巨剑向着毅?扑来。 毅弘不敢硬接,运用起木元素之力躲避着。火元素之力焚毁万物,更何况这武器中也蕴含了强大的火元素之力。想想一块火红煤炭放在手中的感觉,更何况这精粹的火元素兵刃。两人继续酣斗着,看台上有修行元素之力的人自然了解擂台上的态势纷纷为毅弘捏一把汗。而炽被毅弘这精妙剑法大吃一惊的同时,也为他捏一把汗。 穹云身背六把巨剑,每把巨剑均淬满元素之力。就算他毅弘有通天的本领,耗尽了元素之力也只能是束手就擒,乖乖的认输。穹云不恋战,兵器释放完火元素后就扔掉再从身后抽出新的兵刃。不一会儿的功夫穹云已经用到最后两把剑。而这时毅弘的木元素已快耗尽,衣服的边角竟也被这火元素之力烤成了碳灰。 这时,毅弘突然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着大量的木元素。扭头一看是本族的元素修行者们正在一起施法,他们将体内集结的木元素释放到擂台四周,好让毅弘汲取。毅弘展开双手,他贪婪的吸收着这来之不易的木元素之力。对面熔炉城的雷石兄弟三人没想到巨鹿国突然来这招,他们全部忽略了木元素之力的转嫁特性。原本以为胜算稳操的他们此刻也为战局担忧了起来。 生长命里长生法,长生剑法修长生。伴随着毅弘的箴言,被施展了强大木元素之力的长生剑突然暴涨几寸,泛着绿色光芒向穹云袭去。穹云哪里是这精妙的长生剑法的对手,几个回合后便败下阵来。 木元素之力乃生命之力,伴随着毅弘这粹取了木元素之力的长生剑法,灼热的石头擂台边居然慢慢生出了各种小草小花。熔炉城的老百姓们哪里见过这种奇景,纷纷为毅弘叫好。雷石没好气的看着自己的臣民,本国的皇子落败居然还在为外人叫好,真的是太气人了。 后面又是几场战斗,但结局也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众皇子无不是身背数把武器参战的。看着皇子一个个落败,雷石弟兄三人心中一万个不爽,今日这熔炉城的颜面算是丢尽了,自己这么多皇子的轮番车轮战,却依旧招架不住这毅弘的长生剑法。 而对面巨鹿国也是十分的危机,为了这木元素的传递,为数不多的巨鹿国术士中已经有人因木元素之力耗尽而倒下,开始席地而坐盘腿修行自保。这元素之力修行是看每人体质,只有达到融合体质的人才可修行元素之力,这种人万里挑一。但像炽和冰这种天生可以操控雷元素和随意操控水元素的本领,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看台下的百姓,虽然被毅弘这强大的剑法痴迷,但一连这么多场比赛全是自己族人败阵内心自然也是感觉到没有光彩。这时,看台下的百姓开始高呼让炽来下台对阵。此时的比武,已经从招亲上升到两国强弱的态势。 百姓们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族人一场接着一场输掉比赛,而对熔炉城的百姓而言,能将本族圣兽火麒麟降服并当成坐骑的,也只有炽了。再加上他一表人才且还是单身,又是这熔炉城的六王爷,自然是有资格参加比赛的。所以纷纷希望他能够下台与毅?一较高下。 雷石看着台下高呼的百姓,扭头向石锤传递了一个眼神,自小一块长大的石锤自然明白哥哥的想法,这种时候如果再不让炽出场,熔炉城的五兄弟将会在族人面前彻底失去威信。失去了威信的皇家人,百姓是不会信服和遵从他的旨意的。 随后石锤扭头对炽说道:“毅弘这小儿太过猖狂,我们老哥几个的孩子都打不过他,要不然你上去替我们出口恶气怎么样?”炽把眼神从看台下冰和梵歌的位置收回。当大家都聚精会神关注比赛的时候,恐怕也只有炽一个人是走神的。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看台下的冰和梵歌身上。 梵歌时不时逗笑冰让他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难受。一个说一个笑的两人根本没有把看台上的他放在眼里。好歹自己也是羽人族的太子和这熔炉城五兄弟的异姓兄弟。被心爱之人如此冷落在高台之上,自己也是觉得十分没面子。 听石锤这么一说炽立马点头应下了,其一是炽想让看台上这两人把目光转到自己这里,第二是这长生剑法似乎很本族女子的舞曲有一些相似。其三,炽不懂什么叫做比武招亲,赢了是要迎娶对面的懿馨。而他更不知道,这毅弘就是要等他下台故意败给他。 一个蜻蜓点水,炽落到了擂台上。伴随着台下欢呼雷动的喝彩,uu看书w.uukans 炽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冰和梵歌都收了说笑看着自己,心里一阵畅快。炽看着对面的毅弘说道:“你这剑法好生奇妙,总觉得我族有些武法与你族这剑法相似。” 炽来熔炉国有些时日,知道有些话不可说的太透,所以他将舞蹈改为武法,不致让大家太过震惊,这长生剑法与羽人族节日庆典中女子跳的霓裳羽衣舞的步伐十分想象。毅弘也对面前的炽充满好奇,能降服这火麒麟,虽然弥天的水汽阻挡了视线没看到降服的过程,但自是有两把刷子。但自己身为北疆第一勇士,也是想试试这神族太子的实力。 其实,当时如果真的让他看见炽操控着雷电降服这火麒麟,此刻他一定不敢跟炽比试的。因为雷电元素对这大荒中各族的修行人士而言都是毕生都无法钻研到的神级仙法。 与身边的皇子借了一口宝剑,炽与毅弘站在了对立的位置。高手间的对决通常不需要太多的花哨动作,摆开了阵势的两人看着对方寻找着破绽,但都没有展开攻势。看着与霓裳羽衣舞一模一样的起手式,炽的内心充满了惊奇。 这霓裳羽衣舞在我族只是一个神圣点的节日祭祀舞蹈,没想到同样的这个舞蹈再加一柄剑就成了这无比凌厉的杀招。炽正思索着如何进攻,只见毅弘趁炽走神的瞬间开始了自己的进攻。 伴随着优美舞姿般的轻盈身法,毅弘朝着炽席卷而去。长生剑法共九式,最厉害的当属这第九式九九归一,毅弘在战斗的一开始就使了出来。炽措不及防赶紧后撤,这一撤却让对面巨鹿国的众人发出了一阵惊呼。 第31章:霓裳羽衣舞 毅弘停止了攻击,和巨鹿国众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炽。原来匆忙间炽也使出了霓裳羽衣舞的步伐。毅弘的那一击封死了炽所有后撤的退路,一般的躲避之法一定是非死即伤。只有熟悉这霓裳羽衣舞之人才会准确的判断出这下一剑挥出的朝向,再利用优柔灵活的身姿,才可以完美的躲避。而这炽,不单是用了优柔灵巧的身姿,更是直接舞出了霓裳羽衣。看台上的其他人不明所以,只见电光火石间两名武者化身为舞者跳了一小段优美的舞蹈。看着将身体柔韧开发到极致的二人,众人纷纷叫好。 “看来这巨鹿一族与我族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炽心底思索着。对面的毅弘亦是有同感。两人对了个眼神,重新开始了战斗。越是酣斗两人越是惊奇,炽一边回忆着家中女子和母亲跳的霓裳羽衣舞的步伐和套路,一边运用元素之力与毅弘见招拆招。而毅弘也发现这炽的剑法虽然与长生剑法类似但又有更多精妙之处。两人在缠斗间互相学习着对面的招式和套路,炽慢慢的参悟了这霓裳羽衣舞的精妙之处,而毅弘也从炽的舞动中升华了本族长生剑法的招式。原本毅弘打算掩饰几招便败下阵来,但见炽身法奇妙,似乎与自己的长生剑法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便没有急着败阵,而是与他一起见招拆招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纷飞的剑网中,一朵刚刚盛开的花儿经不住凌厉的剑风,与根部分离飘散在了空中。毅弘没有留意,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炽的身上。而炽则不然,他的眼神虚幻缥缈,似乎像是在观赏风景,又像是在随着攻击位置不动转移着注意力。而那飘落的小花正好也被炽留意,炽一个转身,躲过毅弘凌厉一剑的同时也将那小花顺便捏在手中。然后,炽的腰线以极其诡异的姿态紧贴地面滑行,顺手将那花朵轻轻放在地面。那动作仿佛是对曾经恋人的惜别般轻柔中带有恋恋不舍的神情。 毅弘被炽的动作惊呆了,他诧异的不单是炽那诡异的姿态和步伐,更有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风格。高手过招,电光火石间便能一决高下,稍不留神便会万劫不复。通常情况下的对决,双方都会是聚精会神以免露出破绽而被对方攻击。但炽的耳听八方虽然露出了无数的破绽,但却能够在自己露出的破绽中再次弥补。因为,自己露出的破绽正是对方要攻击的位置,而对方对这个位置的攻击,也正给了他对对方下一步动作的预判。让自己可以更先一步知道对方的动作,而做好攻击的准备。 炽的步伐让毅弘对自己的长生剑法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炽看似步伐与自己的长生剑法相似,但似乎炽的步伐中带有更加多的无穷变幻,而自己的则拘泥于形式和套路。毅弘毕竟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短暂调整自己的节奏,他也尝试着运用起了炽的方式。一时间,台上斗的难解难分。 伴随着毅弘手中长生剑的挥舞,澎湃的木元素之力泛着翠绿的光华将炽笼罩了起来。而在那绿光编织的剑网中,炽那从容婀娜的身姿和偶尔充满阳刚力量的与毅弘力量的对撞,让看台上的众人彻底陶醉了,他们陶醉在这杀人技与艺术相结合的招式中。所有人忘记了喝彩,睁大眼睛陶醉在了这场比试中。而坐在前排的冰此刻更是震惊,因为这霓裳羽衣舞自己也在海底的壁画石刻中见过,这炽居然能够一招不落的将这个壁画上的舞蹈全部舞出,并且加上了这口宝剑变成了杀人技,让冰对这个少年郎更是又多了一分好奇。而冰身边的梵歌,这会儿已经陶醉的忘记了手中那只咬了一口的李子。 由于前几场战斗中木元素的激荡,原本灰色巨石的擂台此刻已经变成了五颜六色的花台。花台上再加上两名绝美少年郎那艺术般的杀人技比拼更显的优美无比。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大战了一百个回合。毅弘手中所持为长生剑,相传此剑为巨鹿族祖先偶遇天火神铁降落人间,偶得后经七七四十九天锤炼后锻造而成。而后将宝剑送给挚爱的木之仙子,仙子开心执剑起舞,这所舞就为长生剑法。而后二人相爱繁衍出这巨鹿一国此为后话。 而炽此刻却大为苦恼,自己手持虽然也是宝剑。这熔炉城素来以盛产铁矿,冶炼宝剑宝刀闻名遐迩于四海八荒,但在这巨鹿国传国宝剑面前依旧是慢慢裂开了口子。伴随着两人的缠斗,炽反手甩出一剑阻挡了炽的进攻。一个转身后再是划出诡异弧线的一剑刺向毅弘。随着毅弘举剑阻挡,炽手中的宝剑自剑柄往上碎成七八截。看着飞向看台的碎裂剑块两人暗叫不好。炽一个闪身向着奔向冰的碎剑而去,而毅弘也追上飞向自己妹妹懿馨的碎片,挥剑拦下。炽手里没有了武器,一咬牙直接窜向看台上还陶醉在舞蹈中的冰。 冰被这突如其来的炽吓了一跳,原本还以为是什么新式招法的她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炽是向着自己而来。炽张开手将冰揽在怀里,突如其来的男性气味令冰十分不适。脸庞贴在炽怀中的冰只听见伴随着轻微震动的咚咚两声。冰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那激起的火花是什么,她在炽的怀里抬起头惊讶的看着这不要命的男子,想伸手到他后背为他也增加一些防御,但却被炽拉回放在自己胸前。 而在旁边看台上的毅弘和懿馨,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毅弘尴尬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冲着炽不顾一切的舍身相救,和两人这美好的相拥,明眼人自然明白。情急无奈下,毅弘说道:“炽殿下心系百姓,用自己身体为百姓阻挡这激飞的碎剑,速速来人带殿下回宫疗伤。”话音刚落,两队卫兵便上前来要把他搀扶到担架。炽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围栏外冰的双手,但她身体那淡淡的香气却依旧回荡在他的鼻尖。三步一回头的,uu看书 .ukanshu.c炽被抬回了三王爷的府邸。随着炽的远去,冰心中那头乱撞的小鹿也安稳下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淡淡的失落和对炽伤势的牵挂。旁边的梵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口中不时念念有词,这一对佳丽仿佛给他提供了新的创作动力,看来又要开始编排新的歌曲了。 而旁边巨鹿国的看台上,毅弘看着怅然若失的妹妹想上前安慰但又不知说什么。懿馨多么希望那扑来营救自己的是她心底朝思暮想的炽。看着被救下的冰,懿馨的心里怅然若失。“她只是一个哑巴,一个监狱里的女犯,为什么你堂堂一个一族太子会对一个犯人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救她?为什么…”看着大庭广众下两颊流出眼泪的懿馨,毅弘赶忙让下人们带她先行回客栈休息。皇族的高贵血统和面子不允许懿馨被外人看到自己的哭泣,好在看台上其他人距离较远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 而此时,众人还都沉浸在刚才那场激烈战斗和炽殿下舍身救百姓的英雄事迹中。慌乱间没有人留意到这炽和冰以及懿馨的微妙感情。但毅弘自然知道妹妹的柔弱和私心。看着怅然若失的妹妹离去,毅弘心底那无名的怒火腾空而起但却不得发作。处处都在他的设计当中,谁知结果却闹这么一出。而只有对面看台上的木桶三兄弟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场决斗没有分出胜负,所以炽也不需要迎娶这巨鹿国的太子。谁都不会知道,其实炽的这口宝剑之所以这么快断裂,是因为木桶暗中安排了人做过了手脚。这一点是毅弘绝对也想不到的。看来,姜终究还是老的辣。 第32章:计谋之中有计谋 三王爷府上,包扎好伤口的炽缓缓从床上爬起。后背的两道碎剑虽然射入了他的身体但万幸没有伤到筋骨。房门外大老远就听到三王爷石锤那爽朗的笑声,炽正打算出去瞧瞧,石锤已经来了。推门进入后两人一阵寒暄,石锤看着炽依旧神采奕奕也稍微安心了些。话锋一转石锤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可知昨日那比武的含义?”炽摇摇头道:“比武,无非两族间切磋下技艺,互相在比试中学习对方长处发现自己的不足并加以改进。”石锤摆摆手阻止了炽的长篇大论说道:“昨日这比试叫做比武招亲。事情仓促,从你下山到关入大牢再到降服这火麒麟时间太短,我也没来得及跟你解释,这比武是比武,但这比武事关招亲。”炽不明白石锤的意思,比武他能明白,招亲他也能明白。但比武和招亲连起来,他就糊涂了。看着投来询问眼神的炽,石锤知道他刚下山不久,对于这大陆上的习俗不太了解,便解释道:“我族历来好斗,节日要比武、娶亲要比武、官司无法判定胜负也要比武,等等等等都要决斗来决定。他巨鹿国公主只有一个,而我弟兄五人符合结婚年龄并有继承皇位的只有老四和老五以及我们下面的一些皇子。所以这比武招亲是为这巨鹿国的公主选夫婿。”石锤看着对面吃惊的炽,他早已料定他会是这样的表情,继续说道:“万幸最后这场比试不了了之,未分胜负。倘若你胜了,那估计不是你死就要那懿馨死了。我大哥肯定不会让你们联姻成功。”炽点点头:“这我自然明白,毕竟是你们两族间的婚事,我参与的确欠妥。”石锤点点头:“你现在是我熔炉城六兄弟的老六,所以你的确是有资格参加。原本我二哥已经定下策略,把兵器中都注满火元素之力,用火元素的炽热逼毅弘服输。熬不过五轮车轮战,毅弘必定服输。但是却没料到这长生剑竟然能把其他巨鹿族术士释放的木元素吸收进体内,乱了我二哥的大计。”炽点点头算是明白了。石锤倒了碗茶水润润喉继续说道:“万幸中的万幸,你的剑被我二哥做了手脚提前断了,从比试上来讲,你也是输了。这下我大哥就去跟毅弘说,我们都输了,我们配不上你们巨鹿的公主就好了。倒是这毅弘估计要倒霉了,自己的宝贝妹妹嫁不出去了。”炽原本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上台切磋,没想到这后面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听完石锤的解释,炽又有点心疼起了懿馨。 顺着三王爷府邸那石刻雕琢而成的马路向下走去,一盏茶功夫就可以走到熔炉城当朝宰相赤炎纲宪的住处。可能是怕关押梵歌和冰,并且侵吞了冰的财宝的事迹暴露,昨日这比武招亲赤炎岗宪没有去参加。还是那间幽静后院内的石窟中,赤炎岗宪在房间里继续独自思索着。这哑巴女子和这梵歌一定要死,不管是羽人族还是这熔炉城的几兄弟,他们都不能与巨鹿国联姻。北方统一战线一定不能形成。正在思索间,墙角那灯光照不见的地方那一袭黑影再次缓缓走来。看着此人的到来,赤炎岗宪赶紧起身行礼,以后想要坐上这熔炉城的国王的宝座,对南方这强大的雄狮国的使者一定要礼数周全。 对于这几日熔炉城发生的事情,赤炎岗宪详细地向黑衣人做完了汇报。黑衣人听罢缓缓道:“羽人族的炽殿下能参加到这比武招亲,定非他和这熔炉兄弟的本意。倘若这炽爱惜那哑巴女子,定然不会参加那比武招亲。而战略上,跟自己的邻国抢联姻这可是外交上的大忌,这道理他炽殿下如果想不清楚可以让那羽人族的国君老儿换太子了。”赤炎岗宪点头表示赞同又道:“司马大人说的极是,但这炽为何要参加比武招亲呢?”黑衣人喝了口茶又缓缓说道:“我猜是这毅弘的授意。那日这炽一战成名,雷石要面子给他扣了个老六的名头。所以炽自是有资格参加的。而这毅弘诡计多端,计谋上就连这足智多谋的老二木桶也不是这毅弘的对手。多半是中了毅弘的计谋无奈下才让他出战的。” 听罢黑衣人的分析,赤炎纲宪完全摸不到头绪,对于这个狮国使者的推测,赤炎纲宪将信将疑。黑衣人看出了赤炎纲宪的疑问,继续解释道:“在我看,毅弘是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这羽人族的太子。若羽人与这巨鹿联姻,那这熔炉城就一定会参战且会听从毅弘的统一调遣。因为他的妹夫炽握着你熔炉国唯一的水源。这水源是你熔炉城的死穴,没了上面这瀑布,这熔炉城就将是一座死城。所以雷石对于他们的命令不敢不从。而毅?得到的这个传说中仙人亲家的称号何止是振奋北疆,就连我们南疆的士气都会大打折扣。”听着黑衣人的分析赤炎岗宪震惊出一身冷汗,一是佩服司马劫的足智多谋,二是对这联姻成功后的连环效应感到后怕。赶忙问道:“那现在我该怎么办,还请使者阁下指示。”司马劫踱步着继续说道:“目的只有一个,阻止他们联姻,办法有很多。但从懿馨公主对这炽殿下的态度来看,看书ww.uukanshu 毅弘比我们更急切。以夷制夷,坐观虎斗,方能渔翁得利。” 老奸巨猾的赤炎纲宪似乎明白了黑衣人的意思,出了阴险的笑容:“使者老谋深算,在下着实佩服。具体如何操办还望使者示下。”黑衣使者不把赤炎纲宪放在眼里,继续踱步道:“这熔炉城,可有什么特产是可毒可养的?”“可毒可养?”赤炎纲宪一时间有些迷糊,对于司马劫的话语,他没太参透其中含义。司马劫见他不解,便将桌子上摆放的清凉丹拿在手里把玩。赤炎纲宪看着黑衣使者手中的清凉丹,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一条一石两鸟的诡计悄悄地就这么展开了。 而后,司马劫再次退到了墙角的黑暗中。赤炎纲宪赶忙安排了管家,将一盒上好的清凉丹交给了他说道:“今日估计毅弘兄妹二人会十分上火,你将这清凉丹给他们送去,就说是我赠予他们的礼物。”那老管家得令,弯腰将清凉丹接过,但没有离去。跟随主子多年,他自然是知道主子送这清凉丹一定是别有用意,便问道:“主人,是否还有什么话需要我带到?”赤炎纲宪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嗯,你顺便将这清凉丹的炼制方式跟毅弘殿下也讲一讲,让他知道这东西的精贵。尤其是这制成之物冰魄草,一定要跟他讲清楚。冰魄草食之无味,初不见什么问题,但误食后的几个时辰内,服用之人会因失温而冰冻死亡。”老管家点了点头,说道:“是不是再加上一句此药无解?”赤炎纲宪赞许的看了一眼老管家,点头应允。管家得令,便拿着那清凉丹扭头朝毅弘使团下榻的客栈赶去了。 第33章:花开叶落本无缘,奈何桥上许3生。 毅弘下榻的旅馆中,仆人们都是如临大敌般的表情。懿馨像是受到了今生最大的羞辱,卧在房间的床榻上嘤嘤哭泣。而在毅弘房间里伺候茶水的丫鬟更是视死如归,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小命儿就没了。这时门外的仆人战战兢兢进来禀报,赤炎纲宪管家携礼前来拜见。毕竟是友邦大臣的管家,毅弘不敢怠慢。让座看茶两人一阵寒暄过后,管家将礼品向毅弘奉上说道:“因这熔炉城堡地处火山口边,平日居民多会干燥上火,所幸这鹰啸峰上独有植物冰魄草加几十味草药调和制成清凉丹可生津止渴,清热解毒。每日一颗可保身体健康延年益寿。”毅弘答谢接下了赤炎岗宪管家手里的箱子,那箱中的丹药透出淡淡凉气沁人心脾。待毅弘好奇的注视着清凉丹时,管家接着道:“这冰魄草生长于这鹰啸峰上无色无味,原本是奇毒,若单独服用会因体寒失温而亡,且世上无药可解。这世间少有的寒冷特效,经我族药师调剂之后便成了这上佳的滋补之品。”毅弘点点头,拿起一粒清凉丹放入嘴中。丝丝清凉穿过喉咙进入体内,四肢百骸一下子全部通投清凉。就连那因原本因计划失败的沮丧也都消失了。赤炎纲宪的管家偷瞄了一眼此刻正享受在清凉丹的奇妙中毅弘,该传的话已经带到,是时候离开了。不一会儿管家拜别了毅?,在仆人的引领下从毅弘住处离去。毅弘看着那一箱清凉丹自言自语着:“冰魄,失温,独有,无色无味…”。不一会儿,毅弘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他赶紧安排手下,吩咐他们从民间搞到一些冰魄草。 往后几日毅弘与熔炉城坐镇的弟兄几人商议军事,对于那日比武招亲大会,双方都在刻意回避着。熔炉城已经知道了这毅弘的真实想法,而失算的毅弘自然也不好再提胜负之事。双方心理虽各怀鬼胎,但碍于大敌当前,儿女情长的小事也都暂且搁在一边。 此刻的毅弘除了对南疆雄狮国的担忧,更多想的就是如何让这炽殿下对自己的妹妹垂青,好完成这桩一石三鸟的婚事。想来自己的妹妹可是这北疆第一美人,也是这巨鹿国主唯一的闺女。比起那个哑巴女人,自己的妹妹不知要好上几百几千倍。 还是毅弘那间包房,几日对国事的讨论,让他有些疲惫。与南境的对战一触即发,双方也都在争分夺秒的沟通中。就在毅弘闭目养神之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抠门声。毅弘睁眼,示意外人进来。来着不是旁人,正是那身形岣嵝的老者。见到毅弘他低身作势要叩拜,毅弘赶忙起身将他扶起,示意他可以坐下与自己对话。这老者虽说只是他们巨鹿国的一个老奴,但却是跟随了他的父上几十年的贴身下人。对于这个下人,毅弘自然是不敢太过于放肆。那老者也十分识大体,千恩万谢后将一个看似普通无奇的盒子从怀中掏出,放在了毅弘身旁的桌子上。 打开盖子,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顿时扑面而来。此时,整个木盒子的内部已经悄悄结上了一层洁白的冰霜,洁白的寒气正缓缓从那盒子中溢出,流淌到桌子上形成了水珠。毅弘好奇,伸出手去抚摸了一下桌子上的水珠,一股清冽的清爽立马传遍手掌。毅弘盯着那冰魄草啧啧称奇,开口问道:“这冰魄草是否能查到根源?”那老者摇了摇头道:“回主子,冰魄草乃这熔炉城至宝,寻常药房根本是无法购得。熔炉城只有很少的几家药房才能买到这冰魄草。但因他独特的药性,寻常百姓自然是不会前来购买。所以,为了防止事发后被纠察,老奴自然也没敢在那几处地方购买。” 毅弘赞许的点了点头,心想怪不得这位下人可以在自己父上身边伺候了几十年并如此得父上的新任。这下,他基本算是明白了。然后他又问道:“那这冰魄草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那老奴答道:“前日有一前往弦月国的商队,老奴打听到商队中有这冰魄草,便连日安排了一个三王爷府上的探子,连夜赶上了商队,高价将这冰魄草买了下来。u看书 .uukansh ”毅弘有些困惑,问道:“如此机密之事,为何要交给一个探子?万一熔炉城查起来,此人靠得住吗?”那老奴回答道:“国主放心,那人已经永远张不开嘴了,他的尸骨已经被扔到了这火山口中。熔炉城三王爷的人连夜赶上外出的商队,并高价购买自己城中的特产冰魄草。这事儿怎么也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的。”毅弘这才明白老奴的用意,赞许道:“好!好一个离间之计。这样下去,这炽殿下越是查,与他们熔炉城的间隙也会越大。妙!妙!妙!”那老奴赶忙微微颔首,谦卑的摇头表示受宠若惊。 有了这老奴的绝佳计策,毅弘心底那些不快一扫而光。转念一想,毅弘突然想起另外一件要事:“这冰魄草咱们是找到了,那这配置清凉丹的方子是否可以弄到?”老奴答道:“方子没什么稀奇的,就是寻常的阴阳调和方子外加一些补药而已。年少之时,我曾经跟随您的父王研究过一段时间草药学,只需将其中增加内热的几幅药从方子中剔除,再加上几位活血的药剂,外貌上与这清凉丹一模一样。吃下去嘛...老奴保证不出半日此人便可冻成冰块。”毅弘点了点头,便放心的交给了这老奴前去办理。 往后,两人对接下来的步骤又做了一些商议,然后老奴便收拾了桌上的冰魄草,缓缓退出了毅弘的房间。毕恭毕敬送走那老奴,毅弘再次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了下去。桌子上原本的热茶,此刻因那冰魄草的寒气原因,已经凉了。他端起那一碗已经凉透的茶汤,注视着杯壁上稍稍凝结的冰晶,嘴角发出一阵阴毒的冷笑。 第34章:痴情的娇人,入了眠。英雄的儿郎,守护她。 而另一边,这几日间炽与冰骑着火麒麟却在这熔炉城外玩的逍遥快活。而梵歌与炽,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脾气相似,也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而伴随着两人的交好,每次炽和冰的出游也都少不了梵歌的陪伴。而梵歌也把整个过程用歌曲记录了下来不停地传唱着。 高原空气稀薄,虽然没有了宏伟的森林。但那成片的翠绿草地经过零星花丛的点缀,却迸发出一副不一样的画卷。微风轻拂过面颊,炽与冰躺在悬崖边的草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享受着午后的慵懒。而不远处的梵歌也正跟火麒麟玩的欢腾。 梵歌挑逗火麒麟,作势想要将那整根的羊腿揽到自己怀中独享。但火麒麟却并不同意,他张开血盆大口吓唬梵歌,示意他将羊腿交给自己。而这几天,梵歌也摸透了火麒麟的脾性,自然是不再怕他的血盆大口。他将羊腿从怀中掏出,在空中挥舞着。火麒麟则跟着梵歌的挥舞上蹿下跳。而随着梵歌将那羊腿的扔出,一条优美的抛物线划上了天空。而火麒麟也用力弹跳,用力将身体的肌肉伸展,一口将那还在半空中的羊腿收入腹中。最后一口食物已经被火麒麟消灭了,他满意的舔了舔嘴巴,走到一边的石头前躺下晒起了太阳。 梵歌也跟了上去,他坐在火麒麟身边,研究着火麒麟身上的鳞片,火麒麟没好气的一尾巴将他扫在草地上,梵歌气得挑起抓了一把花朵就朝着火麒麟脸上扔去。被花粉一激火麒麟连打几个喷嚏,从地上爬起来追着梵歌满处跑。 炽和冰被身后的吵闹声影响,两人被这一人一兽逗得哈哈大笑。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和炽对冰孜孜不倦的教导,现在冰基本明白了一些他们话语的含义,也基本能够听得懂一些简单的词语。虽然她自己还是无法会话,但这对于炽和冰来说,能听懂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这段时间,炽每日除了教授冰这大荒中的语言,两人多次尝试元素召唤。但除了那日对战火麒麟,往后都再也没有成功过。虽然令人失望,但这几日的游玩却让他们心情也颇为不错。不远处从鹰啸峰汇集而下的河流通向远方,河水冰冽但是清甜。两人相依,躺在这高川上的河边望着眼下的苍茫大地。这一切,是那么的新奇,但仿佛又是那么的熟悉。两人明明刚刚认识,但又仿佛彼此是十分的熟悉。而彼此的熟悉间,似乎又有着种种千丝袜缕的神秘关系,但他们一时间却又无法参透。 “让你看看我的霓裳羽衣舞有多么厉害,接招吧!”远处传来梵歌与火麒麟的挑逗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梵歌手里挥舞着一根木棍,笨拙的学着炽那霓裳羽衣舞的样子。而一边的火麒麟则脑袋一歪,懒得理他。此刻火麒麟心中的想法一定是,自己身为堂堂火元素幻化圣兽,居然与一个疯子这般玩耍,说出去还不被世人笑掉大牙?梵歌见火麒麟不理会自己,然后便抄起棍子朝火麒麟刺了过去。火麒麟吃痛,作势要反击。但此时,梵歌突然从怀中又变出一个大鸡腿来。然后拿在手中不断挥舞。被鸡腿的香味吸引,火麒麟一时间没了刚才的怒火,他伴随着梵歌的引诱挥舞,也开始了舞蹈。舞蹈了一会儿,梵歌将那鸡腿扔向了高空,而火麒麟也立马跳了起来,将那鸡腿收入腹中。 见到梵歌笨拙的霓裳羽衣舞,冰突然想起自己族内那皇城中的壁画。她赶忙从草地爬起,跟梵歌咿咿呀呀比划了起来。她想告诉炽,在那遥远海底的人鱼族皇城中,也有关于这美妙舞蹈的记载。炽迷茫的看着冰,似乎并不理解她要表达什么。看着一脸糊涂的炽,冰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比划,他都是无法理解的。 索性,她站到了炽的面前。微微闭上了双眼。感受着那轻风的吹拂,冰寻找着海水流动的感觉。然后,她缓缓伸出了双手,缓缓舞了起来。炽震惊的看着舞蹈的冰,长大了嘴巴。很明显,冰的舞蹈风格跟本族的霓裳羽衣舞十分相似。但在那举手投足间却是少了几分大气,但又多了几分妖娆。如果说自己舞的是孔武有力,那此时冰舞的就一定是圣洁唯美。旁边上一刻还在打闹的梵歌和火麒麟也被冰的舞蹈吸引,纷纷停了下来目不转睛的观看着。一时间,冰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再次回到了那熟悉的海底世界一般。不一会儿,一曲舞毕。冰看着一脸震惊地盯着自己的两人一兽,不知他们为何以这种眼光看自己。炽自言自语道:“天哪,我只舞了一遍,她就记住了?”梵歌摇了摇头:“我看她这舞蹈像是跳了好多年了。”炽点了点头,表达了对梵歌的认同。但碍于冰不会说话,一时间也弄不明白其中缘由。 冰伸了个懒腰,一天的玩耍让她十分劳累。她再次回到炽的身边,躺了下去。因为不会说话,她也懒得解释自己为何会这舞蹈。因为她知道,一切的解释都是徒劳,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远在海底的人鱼族的存在。然后冰一个回身,将躺在旁边仰望天空的炽的胳膊打开,自己蜷缩着躺入他的怀抱,uu看书 ww.uukansh 慢慢的酣睡起来。 面对如此洒脱且不食人间烟火的冰,感受着她的主动入怀。体会着她逐渐平稳地进入酣睡的呼吸。对于她这种独特的性格和行为方式,炽在充满惊讶的同时也充满敬佩。敢爱敢恨,这在他们羽人族是绝对不允许的。男女间的授受不亲在冰的身上毫无作用,但她那圣洁的表情和举手投足间间不可侵犯的华贵气质又让炽不敢近前亲吻。 炽回忆着这两日与冰的一切,回忆着冰用手势跟自己诉说的每一句话,回忆着她那因为无法表达自己情感所焦急的每一个面部表情细节。炽永远不会忘记冰坐在他的床前,用笨拙的手势谢谢他的救命之恩。也忘不了她那笔划了一上午才让他明白的那一句:你是否婚配。伴随着自己的摇摇头,冰又用了好久才说明白那一句:那我们在一起吧。从此,得一人心,永久不分离。炽又回想着,冰多次尝试解释自己的身世,但炽却无法理解。冰多次向炽描绘大海和鱼以及她自己,但炽始终无法把这一切联系起来。想着想着,炽也累了。索性拥着冰一起相眠了。 太阳逐渐落向西边,犹如千军万马般的火烧云燃遍西天。那片火红伴随着慵懒温暖的威风也一起洒向了这广敖的山峦。微风下的花儿随风摇摆着,那舞蹈般的飘摇仿佛在向神圣的太阳招手,让这温暖的生命之光再多停留些时间。 痴情的人儿呐,入了眠呦, 英雄的儿郎呀,守护她呦。 青草为那床呦,红天为瓦房呦, 恩爱吧,守护呀,相拥吧,快活呀。 第35章:相逢狭路间,滋味别1番 梵歌轻声的吟唱着,火麒麟盘握着把梵歌护在胸前。经过了几日的相处,他们两个也成了好朋友。歌声为吟唱,但这小声的吟唱却能准确的传递到不远处炽的耳朵中。就仿佛是梵歌趴在自己耳边吟唱一样。冰和炽都被这奇艺的歌声陶醉了,之前多次听到梵歌的歌声,但这奇特的传声方式却是头一次见梵歌使用。两人好奇,从草地爬了起来朝着梵歌走了过来。 短暂的询问,炽才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对这梵歌族更多了一层敬佩。原来这梵歌族的身体特制与其他各族不同,由于无法感知元素,所以梵歌族就天生就失去了元素力量的保护,被灭国也是在情理之中了。但梵歌族对风和艺术的感知却是异于常人,可以在不同的场景下,用不同的音调将自己吟唱的歌曲准确的送到每一个听众的耳朵里。外加擅长吟诗唱歌,便成了这块大路上最受欢迎的一类人。他们走到哪里,欢乐也跟到哪里。 梵歌看着远方继续说道:“我族流离,寄居各族,互相婚配,而今纯正的梵歌族怕是没了。所以干脆,我给自己取名梵歌,我死了,梵歌族也死了。到时你们把我安葬好,也算给颠沛流离的我族一个归宿。”看着他瘦弱的背影,伴随着夕阳那余晖的光芒。一个曾经美好灿烂的文明,就要这样结束了。炽点点头,对于这个朋友炽的内心多了一份敬仰。 伴随着夕阳三人朝着熔炉城的方向走着,火麒麟嫌三人走得太慢不时东窜西跳着。一边走着炽好奇两人为何被关进监狱就询问了起来。“我是因为写了儿歌,惹怒了这熔炉国当朝宰相赤炎岗宪,所以才被关了起来。原以为这辈子没法走出这熔炉地牢的大门了,没想到却从火山口晕乎着上来了,还成了三王爷的贵客。”梵歌一边说着,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在炽孜孜不倦的教导下,冰已经可以依稀明白一些他们话语的意思。看着两人爽朗的笑声,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在人鱼族的生活中,悲伤和欢乐都可以互相传染。所以炽高兴,她自然跟着高兴。而对于冰被关进这地牢,炽和梵歌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弄明白个大概。盛怒下的炽双手握紧拳头,这个赤炎岗宪让他们三个人都吃了好多苦头,一定要找个时间好好教训教训他。但自己是鹰啸国的太子,他又是友邦的第一大臣,事情还真是棘手。正思索着,只听后面传来阵阵马蹄声,从声音听起来似乎赶的很急,三人靠边并排给那马车让道。而那火麒麟此刻也被这马蹄声吸引,跑回主人身边生怕主人出意外。 “吼………”火麒麟发出阵阵低吼,由远而近的马车的大马哪里见过火麒麟这种生物,一下子乱了阵势。车夫来不及招架,马车硬是翻到了路边。火麒麟茫然的瞪着大眼,低耸着头,生怕炽和冰教训自己。一会儿看主人们忙着去马车救人,它才悄悄地溜走继续玩去了。把人从马车拉出,原来是巨鹿国的懿馨公主正外出散心归来。此时的二人自然都知道了这比武招亲的诡计,空气中弥漫了尴尬的味道。 炽那温热有力的大手把自己从马车中拉出那一刻,懿馨的心也被他拉走了。但旁边一起站着的冰,又让她的心跌到了谷底。公主的尊严和北疆第一美女的称号不允许她发怒,更何况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她扭过头不去看冰的容貌,冰虽然不喜化妆和佩戴首饰,但这清雅淡妆下却给了懿馨更大的危机感。这危机感不单单是因为失去了自己所爱的情郎,还有这北疆第一美女的称号。 “太子殿下多日不见,今日有缘得太子相救实乃懿馨幸事。”说完懿馨朝炽和梵歌施了一礼。又是不免一阵寒暄,炽问到:“看懿馨殿下走的急,却不知是为何?”懿馨内心一阵紧张,她自然不能跟炽说,自己外出是因为在熔炉城对他朝思暮想所以出来散心。只得撒谎道:“这熔炉城内闷热难受,今日便寻了车夫出来逛逛。”炽和梵歌点了点头,的确这熔炉城的燥热是一般人所不能忍受的。恐怕也只有这熔炉城的百姓才能忍受得了。如今马车坏了,自然无法继续前行。懿馨只得交代了马夫,让他处理好马车,然后自行返回熔炉城。自己则跟随着炽、冰、梵歌三人一同步行向着不远处的熔炉城走去。 梵歌走到哪里都唱歌,而火麒麟尤其喜欢梵歌的曲调。躺着坐在火麒麟背上的梵歌继续歌唱着,火麒麟也步伐平稳仿佛怕打乱梵歌的气息。三人一路无言,万幸有梵歌的歌声,让这原本尴尬的氛围得到一些缓解。炽此刻的心思都在冰的身上,uu看书 w. 而这两人感情不是通过语言来表达,所以炽只是将注意力放在冰的身上,却没有说话。旁边的懿馨却自作多情,还以为自己的到来让炽殿下的内心出现了波动。恋爱期的少女是无法正常思考的,这话说得一点没错。不管平民百姓还是王侯将相的闺女,都一样。冰无聊,伴随着梵歌歌声,冰的指尖隐藏在袖口下又开始随着曲调波动了起来。冰端庄大方,举止投足间都是优雅。但这俏皮的小动作依旧没有逃脱炽眼角的余光。这时,冰留神到了炽盯着自己的眼神,仿佛被人识破了小秘密,冰赶忙停止了自己的小动作,扭头看向了远方悬崖下那广阔的天际。炽憋住自己的笑容,内心想如若有一日破解了这鹰啸峰的雷电封印,定让自己的母亲好好领略她的霓裳羽衣舞,随后,炽握住了冰的手。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懿馨的眼睛。 懿馨的心此刻仿佛跌入谷底,那熔炉城就在眼前,但懿馨仿佛觉得这段路无限的长。冰那无欲无求的清澈眼睛让懿馨产生了厌恶,而两人似有似无的小动作更让她感觉自己皇族的尊严尽失。好歹自己也是一国公主,你也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你怎可这样将我冷落在一旁?懿馨越想越气,只想快快走完这段充满尴尬的路程。好不容易熬到了熔炉城内,几人城门口拜别散了开来。目送着炽一行三人的离去,看着炽和冰紧握着的双手,懿馨此生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失落感。她眼神幽怨地看着三人的背影,手掌缓缓握拳,内心道:“好你个冰,敢跟我抢心爱之人,你给我等着......” 第36章:冰魄草与清凉丹 与巨鹿国的联盟基本已经确定,炽与懿馨联姻的危机也算解除。这三兄弟在多日坏消息笼罩下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虽然南境雄狮国的磨刀霍霍依旧令人生畏,但总算是在无数坏消息中也得到了几个好消息。 石锤生性好客,府上不单单住了炽和冰这对新成的情侣,更有梵歌族的歌者梵歌为大家献唱。一时间,整个府上莺歌燕舞好不热闹。伴随着梵歌那时而嘹亮时而婉转的曲调,府上的女眷们翩翩起舞。巨大的岩石开凿形成的大厅中,火把经琉璃灯折射将整个室内衬托出火热般的热情。巨大的石雕酒缸放置在厅中央,舞女们一边翩翩起舞,一边挥舞着酒壶不停地为各桌斟酒。梵歌嫌酒壶太小,他一边歌唱一边径直走到大厅中央的酒缸旁,直接用大碗将酒盛出咕咚咕咚喝个不停。三王爷见梵歌豪爽,连连叫好,也走下台阶,来到酒缸旁一阵痛饮。所有的歌姬舞姬围绕着痛饮的二人欢呼摇摆着,将这宴会推向了高潮。 梵歌连饮三大碗,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渍,似乎有些站立不稳。旁边的舞姬见状赶忙将他扶住。此时梵歌的脸颊已经通红,目光也变得迷离了起来。正在大家挥舞正欢的时候,梵歌曲风一转,借着酒劲一首更为欢快的曲子娓娓道来。 群山东,大海西。 山下石窟打铁兮, 叮叮响,玄铁激, 宝剑宝刀出炉兮。 结私党,谋私利, 赤炎老儿乱政兮。 心不齐,命相惜 弟兄五人要归西。 咦吁兮,咦吁兮, 弟兄五人要归西。 仔细一听梵歌的歌词,在场的所有人心都凉了半截。就连炽也赶忙下场作势要阻拦他继续唱下去。但为时晚矣,石锤虽然也喝醉,但梵歌的歌唱却是字字入耳。“大胆!”石锤大声喝道。乐师团的音乐嘎然而止,舞女纷纷跪拜。仆人们颤抖着不知哪里出错引三王爷生气了。“你这厮竟敢诅咒我们兄弟几个,是何居心!”石锤指着有些站立不稳的梵歌呵斥着。而梵歌却丝毫不惧的石锤呵斥着,说道:“诅咒?我哪里有诅咒你们?梵歌族自出生便只会记录事实,歌颂英雄,驳斥邪恶。”旁边搀扶着梵歌的炽也为这兄弟捏了把汗,心想就算你要举报赤炎岗宪,也不应该是在这个节骨眼啊。 正思索着如何为梵歌开脱,只见梵歌继续说道:“为君者,陷忠良,用小人,此为其一;纵奸臣,抑贤臣,此为其二。三王爷,梵歌可曾说错?”看着梵歌不亢不卑的样子石锤酒醒了一半,心底也是充满了对梵歌的惊讶。石锤知道梵歌所说不假,但碍于自己大哥宠信赤炎岗宪,他们弟兄几个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石锤见梵歌刚正不阿,知道他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心底有意饶恕他的忤逆,日后说不定可以重用。他想了想说道:“朝堂之事,岂能由你随便议论?今天看在我六弟的面子上,谅你是他的好朋友,并且喝醉了。你给我磕个头认个错,我也就不追究你了。”在场之人连连称是,纷纷为石锤的广阔心胸竖起了大拇指。 石锤原以为吓吓他,让他磕几个头认个错就算了,可谁知这梵歌并不领情:“给你磕头?我为何给你磕头?感谢你们把我关在了那熔炉地牢?还是感谢你们重用奸臣?”梵歌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双手,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旁边的炽也是拿他无奈,一时间竟然也按不住他。石锤环绕一圈在做的众人,自己皇族的面子此刻已经荡然无存。无奈下,石锤说道:“妄议朝政,此为一罪;亵渎皇家,此为二罪。两罪并罚,我砍了你的脑袋也不为过。来人,把他押入柴房,待他明日醒酒,再将他带来我处问罪。“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这句话是一点也没错。梵歌一听石锤要将他关押,立马火气也上来了:“柴房?这种舒服地方太掉我身价了吧?有本事,你把我再关进那熔炉地牢呀。我可告诉你,那地牢的严酷环境,还真给我写诗带来了不错的灵感呢!”石锤没再搭理他,示意侍卫赶紧将他带离。旁边的炽自然是了解石锤的良苦用心,也赶忙帮着侍卫将他架了下去,关进了拆房。临走前,炽还叮嘱那看守的侍卫,好好照料一下梵歌,夜晚寒凉,千万别冻着他。 看着梵歌的远去,石锤手一扬,示意宴会继续。伴随着乐师起乐,舞姬再次开始了妖娆的舞蹈。但此刻的石锤和炽等人已经没有了欣赏的雅兴。炽看着身旁郁郁寡欢的冰,他知道她此刻也在担心梵歌。他把她的手握到自己手心,冰感受着炽手里的温热,内心也稍稍安定了些。看着炽和冰都没了兴致,石锤挥手差退了众人。见石锤似乎不开心,众人也都赶紧离场,生怕慢一步,便会被石锤砍头一般。 偌大的厅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石锤看着炽说道:“是在为你那兄弟担心?”炽点点头:“嗯,但他的确有错在先,该罚。”石锤看着空旷的大厅怅然若失道:“这赤炎岗宪结党营私,鱼肉百姓我何曾不知。但奈何这厮深得我大哥器重,这熔炉城里,虽说我们弟兄五人心连心,但实际他赤炎岗宪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石锤端起酒杯一饮而下继续说道:“南疆的狮国蠢蠢欲动,而北疆的巨鹿、弦月、查尔沁等等这些国家也都各怀鬼胎。唉………这雄狮的爪牙一旦露出,uu看书 w.uukansu.cm 那就是飞扑过来猛烈一击。而这赤炎岗宪非但劝阻我大哥不要出军守卫这六芒部,还要劝阻这北疆各国的联营。 说是我族凭借天险,雄狮国自然是无法攻破。但是就这天险,这点天险有何用?围上个三年五年,这熔炉城里面的人都要饿死。”看着一直放荡不羁的三王爷此刻这满面的愁容,炽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跟着石锤一起饮酒。石锤继续说道:“你这梵歌兄弟刚正不阿,不畏强权,在这熔炉城是活不下去的。改日你们要走时,一定要带上他。要不然,赤炎岗宪定不会放过他。”说罢,石锤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今夜他也喝了不少,也是有些累了。拜别了炽和冰,石锤缓缓向自己的住处走去。炽目送着石锤远去,看着他那落魄的背影,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看来,平日玩世不恭的石锤,内心的压力也是十分沉重的。 第二日清晨,梵歌便从那柴房放了出来。柴房里一夜的蚊虫叮咬让梵歌浑身是包,正想去找医房寻药的他与从药房出来的慌张仆人撞了个满怀。本来就还没从昨晚醉酒中醒来,外加一夜的蚊虫叮咬没睡好,这一摔让他彻底清醒了。看着慌张的仆人梵歌没好气的问道:“可撞死我了,出什么急事了你跑这么急?”那慌张的仆人赶忙将梵歌从地上扶起来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小的没长眼睛。是冰主子体热,炽殿下让小的来取这清凉丹去给冰主子食用”。梵歌点点头没再跟仆人计较下去,转身进了药房。比起这被一撞的疼痛,醉酒的头昏眼花和这一身熔炉城高原毒蚊子的叮咬更让他难受。 第37章:自古水火不相容,只愿冰炽2厢情 经过一上午的治疗,梵歌已经从醉酒的难受中缓过神来,身上那蚊子叮咬的包也经过药物的涂抹消肿了。从药房走出,闲来无事正思索去哪里早点吃的,突见一队卫兵将冰居住的院子围了起来,仆人们正慌慌张张的进出着。看着众人那紧张的神情,梵歌料定是出事了,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 因为他是炽的好友的缘故,卫兵没有加以阻拦,梵歌快步朝内厅走去。内厅中,石锤如热锅里的蚂蚁,在门厅快速来回走动。地上茶碗和漂亮的摆件摔得四分五裂,但仆人们无人敢上前去收拾。从石锤那凝重的面部表情中可以猜测冰一定是出事了。 梵歌缓缓绕过石锤,掀开门帘走进了冰的卧房。此时的冰,已经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就连嘴唇都已经成了粉白色。炽背对梵歌,但从那微微抖动的双肩,梵歌感受到了他无尽的怒火和绵延不绝的悲伤。 炽握着冰的手一刻也不放开,他快速为冰揉搓着,不时还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嘴边哈气,希望她能稍稍温暖一些,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炽后悔,后悔自己没有与冰形影不离,才让小人有机可乘毒害了她。他更愤怒,愤怒的是究竟是什么人会对冰下此毒手。她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姑娘,她没有任何社会地位,也不会招惹任何人,她就连与人沟通都是困哪重重。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可恶?除了后悔和愤怒,此时的炽更希望躺在那床上的是自己,他是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她承受这冰寒。 熔炉城的皇家卫队队长胡颜带了一队人开始对全城售卖冰魄草的地方进行彻查,当日就逮捕了冰魄草采摘和售卖的小贩以及三王爷府上的仆人共三十余人。胡颜如临大敌般的紧绷神经,开始了对每一个人的审问。身在皇城这些年,胡颜自然是知道这事情的重要性。中毒之人可是被奉为神灵的六王爷的心爱之人,也就是以后的六王爷妻子。而所中之毒又是自己本族特产冰魄草之毒。若是查不清楚,胡颜知道自己这颗脑袋估计也保不住了。 一整天,炽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冰的身边。石锤也从他大哥那边请来了皇宫中熔炉城最好的医师过来帮忙。一时间,房间中已是进进出出,医师们自然是知道,冰魄草之毒无解。但迫于雷石的压力,所有人都阴郁着脸开始了徒劳的忙碌。 伴随着领头医师一个摇头的动作,所有的医师们停止了手上的工作。看着脸上充满无奈的医师们,炽的内心已经基本猜到了结局。他心中那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床上的冰严严实实地盖着被子,但被窝内的温度却比这外面更低。炽让众人退下,把冰身上的被子掀开。由于寒冷的原因,冰的身体周遭已经开始有丝丝寒气凌绕。炽低下头亲吻冰的额头,但仿佛是碰到了冰块。他轻轻躺在冰的身边将她抱紧,想用自己的温度让她稍稍温暖。但直到自己已经已被冻到颤抖,都无法融化这份寒冷。“你不能走,我们还没有完婚”。炽对着她轻声说道,泪水顺着他的鼻尖滴到冰的脸颊,凝结成了一颗冰晶,晶莹剔透的挂在那里。 此时的屋外,雷石、木桶和石锤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听了医师们的汇报,三兄弟都为这对鸳鸯感到惋惜。石锤训斥着医师们的无能,恨不得杀几个人解恨。雷石也在对着调查到现在都没有头绪的胡颜痛骂着,本国的特产毒死了六王爷未来的妻子,作为守备官的胡颜首当其冲的第一责任人。木桶在旁边听着一左一右的训斥,头痛欲裂。“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都停一停吧。事情已经这样了,让我说两句。”雷石和石锤这下才都停止叫骂,纷纷扭头看向老二。木桶看了一眼地上跪伏的众人说道;“胡颜听令,限你七日之内查出真相,否则,斩立决!太医听令,立马给出一个解决法子,哪怕机会渺茫。否则就地处决。”木桶说罢,木桶扭身将旁边侍卫腰间的长刀抽出架在了太医的脖子上说道:“你比较紧急,给你五个数。五、四、三、二、一......”就在木桶刚要用力挥刀之时,太医突然开口:“回二王爷,法子倒是有一个。”木桶听后,将长刀缓缓放下,说道:“对嘛,狗急了还知道跳墙呢。你就是没给你逼到份儿上。”见那太医说有法子,雷石和石锤也赶忙靠了上来,想听下他到底有什么法子。 那太医此时已经是汗流浃背,他长吸了口气,缓了缓刚才因紧张而颤抖的身躯,说道:“我曾听胡颜大将军说过,这六王爷的火元素之力远比他要高出很多。胡颜将军已经是我族一等一的火元素修行者,那这六王爷的火元素之力有多强盛可想而知。五行元素相生相克,倘若六王爷可以将这火元素之力渡给她,说不定能解这寒冰之毒。”其他医师附和着,对这个法子也表示赞同。其中另外一个医师也附和道:“目前情况,寻常医治方法已是无用,倒不如搏上一搏,或许会有奇迹发生。只不过...”那医师说道这里突然停顿,用眼角偷偷瞄着前面的太医。 “只不过什么,快说别墨迹!”那医师只得答道:“这火元素医治寒毒之法我族医书中倒是有过一些记载,uu看书 ww.unshu但是一直是处于理论,实际医治的时候,但均因为修行之人火元素之力不够强盛而被冰毒反噬,结果落得同归于尽......”石锤听后骂道:“好你个老小子,你这是要让我们六弟一起陪着去死吗?”那医师赶忙连连磕头,跪地求饶。这时,房间中的炽缓缓走出,外屋的这些谈话他都听在了心里。看着乱哄哄的大厅,他说道:“可以,这个法子可以试试。”三兄弟原本还想阻拦,但见他那坚定的眼神,知道阻拦也是徒劳。 为了表示全力对六王爷的支持,雷石对胡颜命令道:召集全族火元素修行者,一起为冰姑娘治疗。一定要不遗余力的帮助我六弟的爱人!”胡颜得令,作势要去召集火元素修行者。但却被炽给拦了下来,他说道:“大哥,这倒不用。眼看大战在前,再为我折损了战斗力,这罪名我可是承担不起。”然后他挥手,示意胡颜先回来。继续说道:“只不过,我是无法助你们一臂之力了。希望我可以快点将冰治好。”但石锤不听,依旧在执意要求调动所有元素修行者帮助炽。 这时,一直跪伏着的太医再次开口了:“国主、二王爷三王爷,这冰魄草的寒毒凌厉且霸道,在下刚才出此计谋,是因为这六王爷的火元素之力十分强盛。若非如此,在下也不敢出此方法。这元素之力的传递,首要是双方身心的打开,才能实现元素之力的流通。寻常火元素修行者,火元素之力若不够强盛,必遭反噬,命丧于此。”被太医这么一说,争吵的众人才安顿了下来。 第38章:冰封荒漠却难融化 得知了方法的炽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不再理会大厅的众人,匆匆回到了内房。将冰安排妥当,炽用双手抵住冰的后背,运用起自己的元素之力徐徐的向冰输送而来。但在输送时,炽感觉就像一根火柴扔进了冰封千里的荒原,输送进冰体内的火元素之力化为无形了。 炽对这一切大吃一惊,吓得赶忙将双手从冰的后背挪开。其实,每一位元素之力的修行者与其说是在修炼元素吸纳,不如说是在修炼元素承载。元素修行者的力量大小,无非取决于自身对元素之力的承载能力有多少。元素之力的修行入门之人,承载力或许只有一个杯子或者一个碗的大小,随着修炼的增加,承载力不断上升,可以达到一个盆甚至一个缸甚至一座山的大小。但是,眼前冰的体内,却是如同这块大陆一般的冰封荒原。 已经来不及多想,冰此时已经接近冻僵。炽赶忙将自己的元素之力运用到极致,澎湃且温暖的火元素之力源源不断的从自己体内输送进冰的身体。受云端洞窟这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影响,炽的火元素之力在这大路上也算是独一份。在这距离太阳最近的地方,炽的火元素之力也较常人更加的浑厚和精纯。伴随着火元素之力的传输,冰的头顶也隐隐出现了丝丝白气。炽欣喜的盯着眼前的这一幕奇景,他心里知道,冰头顶那缓缓冒出的白气是体内那千里冰封正在融化的好现象。 逐渐,冰的嘴唇开始有了血色,但炽体内的火元素之力则在快速的消耗着。此时的炽已快油尽灯枯,但他依旧咬紧牙关,将自己最后一点火元素之力挤干统统过渡给冰。没过多久,炽停止了内力的输送,此时他的脸上已无血色。炽用力竭的双手支撑,想起身休息;但一个踉跄却倒在了地上。外屋的众人听到了里屋的响动,赶忙冲进来查看。见到倒在地上的炽,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将他扶起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炽示意自己无妨,让众人不必担心。扭头看着嘴唇已有血色的冰,炽心中充满了喜悦。而那领头太医和几名医师,见到此时面色红润的冰,心中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心想自己肩膀上的这颗头,暂时算是保住了。 石锤担心炽的安危,赶忙让众医师为炽诊断。经过医师们的一阵检查,领头的医师面朝三位王爷毕恭毕敬的禀报道:“禀国主、二王爷三王爷,在下刚已为六王爷诊断。目前看来仅仅是力竭,我族四处充斥火元素之力,相信仅需一夜的休息,六王爷便会复原。”众人听后,心中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但见那太医眉头一皱继续说道:“只不过...”石锤最痛恨的就是话说一半之人,没好气的骂道:“只不过什么?你赶紧说,别说一半藏一半。”那医师被石锤一骂立马不敢再做停顿继续说道:“在下刚为六王爷诊脉,发现六王爷体内似乎稍稍被那寒毒侵蚀。只不过六王爷先天火元素之力充沛,所以这股寒毒一时间成不了气候。在下暂时不知那股寒毒明早会不会随着六王爷的修炼而散掉,这个需要明早在下再来为六王爷诊脉才能得知。”听完太医的汇报,弟兄三个原本放下的一颗心再次悬了起来。但确是无奈,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凭借熔炉城得天独厚的火元素修炼场景,炽再次将自己的火元素之力修炼至八九成。平生第一次将火元素之力耗尽,那份难受和无助的痛苦深深的烙在了炽的心里。只有储备好自己的火元素之力,才能全力以赴。顾不上吃饭,炽用疲惫的双手推开房门,是时候去给冰输送元素之力了。一想到心上人得到火元素之力后那甜美的酣睡般的容貌,炽满怀开心地迈着步子向着冰的房间走去。昨日输送完内力,看着渐渐肌肤红润的心上人,炽的心里也充满了希望。昨日虚脱的感觉历历在目,但一想到正在转好的冰,炽的内心就十分愉悦。过去的路上,仆人们依旧是行色匆匆的。炽还在好奇仆人们为何这么紧张时,见到正围绕在冰的厢房门口讨论着的众医师,炽的内心再次跌到谷底。 炽快步上前询问者医师,原来昨日刚刚转好的冰,在炽停止了内力的输送后身体又慢慢回到了冰封。炽想要进去一探究竟,但被石锤和众医师拦住。在石锤和梵歌的强烈要求下,太医为炽进行了诊脉。看着那医师凝重的面色,石锤问道:“快说,六王爷现在怎么样了?”那太医跪了下去,说道:“在下无能,刚为六王爷诊脉,发现六王爷体内的那股寒气非但没有在修炼的过程中融化,uu看书 ww.uukanshu 此刻反倒驻扎在了他的体内,形成了凝结。”说罢,那太医再次转向炽说道:“六王爷,在下恳求您不要再飞蛾扑火。再这样下去,非但救不了冰姑娘,就连您,恐怕也要陷入冰封...”听完太医的诉说,梵歌和石锤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但炽仿佛已经麻木,面色上却是丝毫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他没有发声,他不顾众医师的劝阻,默默的打开了冰的房门进入后反锁。自小在鹰啸峰顶绝望坡的历练造就了他不服输的精神。他坐在冰的床边轻抚着她冰冷的脸颊,嘴唇滑过她的额头。喃喃说道:“我们还未完婚,你还有好多谜没解开。我的爱人,你要陪我。我一定要融化你的冰原,纵使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你不醒,我不休!”炽一边亲吻冰,一边再次开始了元素之力传输的准备。 摆好冰的坐姿后,炽又开始了元素之力的过渡。伴随着内力的传递,冰的嘴唇再次拥有了血色。炽怀抱着充满温度的冰,又用杯子将她裹紧。他怕一个照顾不周就让她的体温流失。此时屋外的石锤更是焦急,他担心的除了这冰的安危以外还有炽的身体。长久的元素之力输送,夜夜无眠的元素之力修炼,长久下去会对炽的身体造成极大伤害。但是日子就这样持续着,炽不停的修炼元素之力,然后渡给冰。逐渐的,炽已经不再奢求冰的醒来,能让她的面庞红润,让她看起来像是那睡着的样子,他就已经十分满足。日复一日,冰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反倒是炽,渐渐的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第39章:案悬,人心悬,各怀鬼胎 熔炉城内闷热无比,母亲潭自水渠引入城内,而由于地热的活跃,在这巨大石洞上方囤积起了巨大的一团水汽。让这原本就闷热无比的熔炉堡变得更加压抑。除了来自环境的压抑,胡颜更害怕那来自雷石给他施加的压力。连续多日的忙碌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好在现在事情稍微有些眉目了。 他在来雷石的宫殿前,推门而入。房间内,雷石和老二老三一脸阴霾的正在讨论着关于炽的事情,见胡颜的到来,赶紧示意他将调查的结果汇报。胡颜看着一脸焦急的弟兄三人,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汇报:“国主、二王爷三王爷,经在下查探,毒害冰姑娘的冰魄草并非为我族内部购买。冰魄草产量有限,每次采摘都要经过路卡和下山后的盘点。所以对于每一株冰魄草去处,只需经过清点便一目了然。在下对近一个月的冰魄草销售做了盘点,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但是...”胡颜稍稍顿了顿,向来急脾气的雷石见状说道:“但是什么但是,你但说无妨!” 得到了三王爷的准许,胡颜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在下查到,上上周有一辆驶向弦月的商队中,曾购得一棵冰魄草。目前,我熔炉城内部的每一株冰魄草都已调查的明明白白,唯独这一棵被弦月商队带走的冰魄草没有查证。属下连夜派人赶上了商队前去查验,果真得知在他们在刚离开熔炉城的第二天,便被一名我族之人追上,花高价将这一株冰魄草又买了回去。”那商队的商人原本不想卖,但那人直接出高于市场价十倍的价格,无利不起意,那商人便私下将那冰魄草卖给了那个我族之人。” 听胡颜这么一说,三兄弟立马来了精神。三人面面相觑,然后雷石好奇地问道:“你可曾查清是何人购买?”胡颜回道:“那商队中都是弦月国的人,所以对于我族的人脉并非十分清楚。但是,那商人说...”胡颜再次顿了顿,偷偷瞄了一眼三王爷然后没敢继续往下说。三王爷焦急万分,叫骂道:“你赶紧说啊,看我干嘛?免你不死,你快说!”见三王爷这样说了,胡颜一咬牙说道:“那弦月的商人说,来买冰魄草之人体型肥胖,并且腰上挂着三王爷的令牌。若非是这块牌子,那商人也不敢随随便便将冰魄草卖给他。”胡颜说完,跪着的脸直接贴到了地上,不敢看兄弟三人的表情。此时,如若三王爷扣他个嫁祸的罪名,那他这颗脑袋便是保不住了。 三王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胡颜。而雷石和木桶也纷纷扭头看向石锤。石锤感受到了大哥和二哥的目光,双手一摊做出无辜的表情道:“这完全没道理,我为何要加害我最喜爱兄弟的心爱之人?”石锤和木桶也是一脸的疑问,木桶问道:“你府上可曾有什么身材肥胖之人?”石锤想了想说道:“有,我那厨子烧菜一流,长相便是十分的肥胖。前段时间说身体不适告假,我便准了他几天假期,现在应该就在家休息。”木桶听石锤说完问道:“他告假多久了?”石锤算了算,说道:“到现在应该也快有一月有余了。算算时日,他早该回来了。”木桶听完一拍大腿道:“老三啊老三,你糊涂啊!人都不见一个月了你也不去找找?”石锤一脸茫然的看着木桶道:“我府上有的是厨子,他不来自然有其他人为我做饭,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木桶不再理会石锤,赶忙站起身来对胡颜说道:“那厨子你是否已经控制?”胡颜回道:“禀二王爷,因那人是三王爷府上的人,所以在下还没敢查办。”石锤听后说道:“那你赶紧去查,无所谓什么人,就算是皇子,也可查。”说完,便将自己腰上的令牌解了下来递给了胡颜。 木桶没好气的白了石锤一眼道:“现在才去查?晚了!”说完对胡颜说道:“你前面带路,多带一些人马,我要亲自去看看。”见老二一副紧张的神色,雷石和石锤也没敢怠慢,纷纷都跟了上去。 没多久,熔炉城最大的三位领导外加一队侍卫便将那厨子的家围的水泄不通。胡颜在前,将那厨子的家门撬开。院子里面已经是一层灰尘,很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几人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果真,进入房间后大家才发现,那厨子已经死去多时。因为房门密封不错,散发出腐烂的尸臭并没有散发出去,所以才没人发觉。三人掩住口鼻,快速从那房中退出。石锤脸上挂满了阴郁,这下他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眼下死无对证,线索全断。 木桶小声对胡颜以及老大老三说道:“胡颜,尝试继续追查,此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时机未到千万不能让六王爷得知,你们听到了吗?”石锤赶忙点头,原本不可一世的他,此刻就像那边霜打了的茄子,彻底蔫了。而雷石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自己的族内出了叛徒,而且是在自己亲弟弟的家中。看着蔫儿了的石锤,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你刚才嚣张那劲儿呢?”石锤不说话,任由他哥哥教训。 雷石没有继续理会石锤,扭头对胡颜说道:“如若这厨子被策反,那也只是小人物。你给我继续查,看这熔炉城中是否还混有其他奸细!”胡颜自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赶忙低头领命,然后带着手下开始了继续的追查。但茫茫人海,到底从何查起,胡颜的心中也是一团乱麻。 而此时,就在这厨子住所不远处的客栈中。毅弘正与那老者沟通着下一步的计划:“陛下,懿馨公主的出嫁,uu看书.uukansu 您可曾想过下一步如何安排?。”毅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原本想与那炽斗上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但谁曾想他的武功竟然与我族长生剑法如此相像,不免与他多战了几个回合。谁又知道他手中那宝剑竟然如此不堪一击?”那老者回道:“按照我对熔炉城的了解,他们精于冶炼,兵器应该不至如此脆弱。一定是他们在那兵器上动了手脚。”毅弘点头表示赞同。“好再那哑巴姑娘算是被毒死了,虽然比武招亲不成,后面总还是有机会。”那老者点了点头道:“今日熔炉城也查到了那厨师的家中,估计着调查也会停止了。那厨子我已经收拾干净,这又将是悬案。”毅弘点了点头,自己府上身边的老奴办事,他自然是放心的,所以也就没有过问细节。毅弘喝了口茶,说道:“能将那哑巴姑娘毒死,也算是扳回了一成。”那老奴点了点头道:“天长日久,懿馨公主与六王爷的婚事还需从长计议。”毅弘点了点头,表示了对老奴的认同,然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原本计划周全的比武招亲成了闹剧,就这么带着懿馨回国也不知如何才能跟百姓交代。” 那老奴将身子微微前倾对毅弘说道:“老奴倒是有一计。”毅弘赶忙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老奴压低了嗓音说道:“陛下只需传书一封,就说您以一人之力战胜熔炉城众英雄,比武招亲却未逢对手。只有真正的勇士才配迎娶巨鹿国的公主,奈何熔炉城中无人胜任。”毅弘听后点了点头,表示了对这个计谋的赞同。眼下看来,也只有如此才能不失他们巨鹿国皇家的脸面了。 第40章:自古水火不相容,谁圆冰炽2厢情? 咚,咚咚...“日落,暮!!!”更夫那悠长的的颂扬声传遍熔炉城。整座城缓缓进入了梦乡。就在一切归为平静之时,街角的小酒馆却依旧半遮眼着大门。随着整座城渐渐安静,酒馆内隐隐传出一阵若有若无的悲伤歌声。 冰化冰,冰御寒。 冰幻冰人冰人心。 炽化火,炽战寒。 炽幻火人融冰心。 自古水火不相容, 谁圆冰炽两厢情? 酒馆已经打烊,只有梵歌的忧伤歌声填满这空旷的大厅。酒保和掌柜,在一旁好生的伺候着,因为梵歌和那六王爷的亲密关系,此时的熔炉城没人敢对他说不。即便已经打烊,但他们却丝毫不赶对梵歌说不,只得任由他继续饮酒做愁。 夜逐渐深了,酒馆的掌柜连续打了几个哈欠。看了看酒意正浓的梵歌,实在忍不住便上前搭话:“敢问先生,在唱的可是那熔炉城的六王爷和那红发姑娘吗?”梵歌抬起醉眼,看了看那掌柜点了点头道:“哦?你也知道他们?”掌柜的点头哈腰道:“六王爷的名头这熔炉城谁人不知?能将那火麒麟降服为坐骑,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掌柜的还要继续夸赞下去,但梵歌已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再想听他的马屁。 那掌柜知道自己的马匹拍错了地方,赶忙说道正题:“这位先生,草民听您的歌曲,似乎是那红发姑娘身中寒毒?”梵歌点了点头,但不太想跟他说太多。谁知那掌柜不依不舍,继续深问道:“可是那冰魄草之毒?”梵歌抬头,警觉地看着他道:“与你何干?你只需卖给我酒就是了,再敢乱问,当心你的脑袋!” 被梵歌一吓,那掌柜吓得赶忙跪地磕头解释到:“奴才该死,并非草民瞎问,而是这酒馆人员混杂,草民听来往商客说过,远在熔炉城西面山顶的的弦月部落似乎有治疗这寒毒的办法。”梵歌一听,酒立马醒了一半。他抓起那掌柜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拽起问道:“如何相救?你速速说来!”被梵歌这么一拽,那掌柜的一身老骨头差点散了一半。他赶忙说道:“弦月的商队每两月便会来一次我们熔炉城购买一些铁器和草药。我听他们说,弦月国的国师懂斗转星移之术,可将毒患之人体内毒素排出,救人性命。但就不知,是否能医治这寒冰之毒。”梵歌点了点头,将这掌柜所说记载了心里。抬头看了看酒馆外,街道都已熄灯。没有继续逗留,梵歌赶忙回到了三王爷的府上,就等第二天好跟石锤禀明。 梵歌回到自己住处,因为过于激动而一夜无眠。等第二日清晨石锤刚刚转醒,梵歌便立马前去求见,然后将昨夜酒馆掌柜跟他说的弦月国师的事情跟石锤说了一遍。听梵歌说完,石锤赶忙叫上了木桶,一并赶往了宫中,与自己的大哥商讨。 雷石听完木桶和石锤的禀告,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弦月部落的国师我也有些许耳闻。但不知那斗转星移是否真的对冰姑娘的寒毒有效。”木桶回道:“且不管斗转星移对冰姑娘是否有效,起码来说或许可以救老六一命。”你看现在的炽,已经如同病入膏肓一般。如果有一线生机,或许可以一试。雷石点了点头道:“那我现在便去起草国书,让炽待在身边,u看书 ww.ukanshu 到那边以后也可有个招待。”木桶和石锤点了点头,事不宜迟,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快速进行着。 拿到了雷石的国书,石锤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府上,原本想亲手交给炽。但此时的炽又开始了对冰的元素之力过渡,因他还有军机要务在身,只得将国书交给了梵歌,并示意他为了炽的安危即刻动身。如若不行,也可早日返回再想办法。梵歌拿着那国书,对石锤表达了千恩万谢。 而就在梵歌因获得国书而沾沾自喜之时,赤炎纲宪的府上却也开始了另一场阴谋的策划。还是那个灯光昏暗的密不透风房间中,赤炎纲宪站立在大厅中央,毕恭毕敬的对着司马劫诉说着炽要带冰去往弦月。司马劫听后沉思一会儿说道:“这炽的火元素修行实在是太过强悍,如过真的能在弦月部落将冰治好,将来在我雄狮统一的道路上必将成为一块绊脚石。”赤炎纲宪点头称是,然后指着身后的地图对司马劫说道:“沿着这山脊,翻过两座山头,便是那弦月部落的驻地。因弦月与我国历来通商,已经修筑了宽阔的商道。马车在上面行驶,只需两日便可到达。而在这两天的行进中,最佳的伏击地点在这里。”司马劫看着赤炎纲宪所指的地方点了点头,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见司马劫不说话,赤炎纲宪继续解释到:“此处乃整个官道地势最为狭窄之处,做靠悬崖,右临深渊,并且不时便会有落石滚下。历年来,经常有商队在此出事。”司马劫听赤炎纲宪介绍完,漏出了阴险的笑容。见到司马劫眉开眼笑,赤炎纲宪也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第41章:启程 炽听说了关于弦月部落可以拯救冰的消息,一刻也不肯等待。第二日,没等更夫报时,炽便早早起身。石锤早就备好了车马,梵歌也准备了吃食。因为急于赶路,炽婉拒了石锤为自己安排的护卫部队,只带了火麒麟便与梵歌一起匆匆上路了。 商道平坦,梵歌快速赶着马车,车内的炽却没感受到太大的颠簸。而火麒麟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和冰的十万火急,收起了玩闹的心态,形影不离的跟在马车的身边奔跑着。原计划两天才能到的路程,才走了半日便走了一半。这时,马车中的炽感觉到车速慢了下来,便问梵歌原由。原来,是马匹经过了太长时间的跑动,此刻已经快因脱力缺水而亡。炽知道,自己是有些心急了。看着前面逐渐变窄的道路,和旁边的万丈深渊,炽知道此刻是时候让马儿休息一下了。 两人简单吃了些干粮,梵歌趁机检查了一下马车的状态。确认了方方面面的安全,然后又稍稍等马匹休息妥当,便再次踏上了前往弦月部落的路程。道路越来越窄,就连原本一直四下观望的火麒麟此刻也不敢再分神,一步一个脚印的缓缓前行着。马车内,炽渐渐将自己体内的火元素之力过渡给了冰。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冰的脸上再次恢复红润,炽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因为力竭,此时的炽也渐渐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梵歌扭头掀开帘子,看着昏迷在车厢内的两人,脸上露出了严峻的神情。他知道,再不快点赶到弦月部落,恐怕这对苦命鸳鸯便真的要交代在这荒郊野岭了。 就在梵歌加快了马车的步伐之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火麒麟却突然变得有些警觉。梵歌看着神情异样的火麒麟,问道:“老伙计,是有什么危险吗?”火麒麟似乎能听懂梵歌的疑问一般,他缓缓走到前面,阻挡了马车的继续前进。然后便顺着旁边的悬崖往上爬去。这几日在熔炉城的经历,让梵歌懂得了人心的险恶。他赶忙调转马头,悄无声息的缓缓后退。 果真,就在那悬崖的顶部,正是司马劫派出的刺客队伍。他们将大量滚石囤积在山顶,就等梵歌和炽他们路过以后给他们迎头一击。此时,所有的刺客都严阵以待,等待着梵歌马车的到来。但他们没想到,就在他们的身后,一头巨兽已经露出了獠牙。 一个刺客听到了身后灌木丛中的异响,扭头朝后看去。这一转头,直接给他吓尿了裤子。只见那灌木丛中,一头浑身暗红色的巨大凶兽缓缓走出。其余人这才留意到身后的火麒麟,匆忙间赶紧拿起武器抵御。但是,寻常的士兵哪里是这熔火巨兽的对手。只见火麒麟鼓足了一口气,一股滔天巨火喷出,将那些士兵们烧成了灰烬。而此时,埋伏在山下的士兵隐约也听到了山顶的惨叫。看到那一团团喷射出的大火,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还没等山下之人反应,火麒麟已经处理完了山顶上的所有士兵然后朝着山下扑来。 司马劫算计到了炽的虚弱和梵歌的不会武功,也算计到了自己的士兵都不会是火麒麟的对手,所以才想着以巨石伏击,将炽的马车推进悬崖。但司马劫没想到的,却是这火麒麟拥有超越普通野兽的感知能力。还没进他们的伏击范围,火麒麟就已经察觉了他们的阴谋冰将他们一网打尽。眼看危机解除,梵歌再次驱使马车前行。这次,他们跑得更快了。一是为了防止是否再次会有追兵,二是为了让炽和冰早日得到治疗。看 绕过这倒山脊,身侧的深渊中传来阵阵波涛之声。探头望去,汹涌的河水拍打着石壁朝前流去。太阳已快落山,弦月国的大桥也近在眼前。梵歌暂且停住了脚步,示意火麒麟在此等候。并示意火麒麟,如果自己和炽有危险,会吹响哨子作为求救。火麒麟自己也知道,自己这种传说中的巨兽出现在这里,难免不会引起骚动,便乖乖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静静等候主人的痊愈。 安顿好了火麒麟,梵歌驾着马车来到了弦月部落的大门前。如果说熔炉城是威武雄壮的天险之城,那这弦月部落便是风景秀丽的绝美之地。绕过了水流湍急的山涧,拐过一道弯,景色豁然开朗。日暮营造的火烧云将这片不大的山中盆地映射出世外桃源般的唯美,低矮的城墙和极少的守卫,处处显示出这里的与世无争。一时间,梵歌也没这景色陶醉了。来到城门口,将雷石的国书掏出递了过去。那侍卫看到熔炉城城主的勋章自然不敢怠慢,赶忙安排梵歌进城安顿,自己则带着国书快速去跟部主禀告。 巨大石头砌成的城堡内部,弦月部落的部主殷翔正在修剪着花草。这时,外面传来了侍卫的求见。他挥手,示意侍卫禀告。那侍卫将雷石的国书递了上来。看书 .uuanshu.cm殷翔不敢怠慢,赶忙将手上的修剪放在一边,打开了信件看了起来。得知了梵歌的来历,弦月的部主不敢怠慢,赶忙安排了国师素心前来宫殿商讨。 宫殿中,殷翔将雷石的国书交给素心查看。看完了信,素心说道:“我听前几日从熔炉城回来的商队说过这熔炉城的六王爷,相传他以一人之力降服了熔火巨兽火麒麟,让熔炉城幸免于危难,才与这熔炉城的五兄弟结拜,成了这熔炉城的第六个王爷。而今看来,这六王爷似乎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使得心爱之人遭人陷害。”殷翔点了点头道:“这熔炉城的雷石向来是目中无人,今日肯低下头来向我们求救,看来此人在他们五兄弟的心中自然是分量极重。如若我们能将此人救活,那熔炉城就等于是欠了我们很大一个人情了。”素心点了点头对部主殷翔的话表示赞同,但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相传这冰魄草之毒凌厉无比,中毒之人必死无疑。我这斗转星移的绝技,也不知是否能够将她救活。”殷翔点了点头道:“我们只需尽力,如若不行,我们也是无奈。”素心点了点头,便趁着夜色,朝着梵歌的住处走去。 来到梵歌的住处,扣响了大门。梵歌自然也是不敢怠慢,将国师请入房内,然后将炽与冰的情况讲述给弦月部落的国师素心。素心为炽的痴情而感动,更为他的无所畏惧而敬佩。来到内屋,看着躺在床上的冰,和在一旁进入入定状态休养恢复的炽。素心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长相。”素心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第42章:诊治 素心定了定心神,将自己的食指轻轻靠近炽的手腕。刚刚搭上的一瞬间,素心仿佛触电般将手抽离。梵歌看着神色异常的素心,一时间也没弄清究竟为何。“他...他...他究竟是何人?”素心震惊的朝着梵歌询问。梵歌被素心国师弄得有些糊涂,但自己也只是听炽说他只是熔炉城外的一介武夫。便把自己得知的炽的身世告诉了素心。素心听后连连摇头道:“这不可能,寻常农户怎么可能在体内蕴含雷元素之力?”梵歌虽说不通元素,但对于五行元素之力的种种知识倒是知晓一二。听素心这样一说,梵歌也被震惊到了。 “雷电元素之力?那不是只有那传说中鹰啸峰顶的神仙才拥有的能力吗?你是不是搞错了?”素心摇了摇头道:“自然是不会错。鹰啸峰顶的神人随是传说,但这雷电元素之力的感觉却不会有假。你可知我为何掌握这斗转星移之法?”梵歌摇了摇头,素心接着说道:“年幼之时,我层在那山顶放羊,转眼间雷鸣暴雨,我逃脱不及时,便被那雷电击倒。巨大的雷电元素之力贯穿了我的身体,好在一位白袍老者骑着黑驴路过将我救起,才让我捡了一条命回来。而自那之后,我便因祸得福,掌握了这斗转星移之法,可以将人体内的毒素排出,救人于病危。”梵歌听后点了点头,内心思索着素心说的那白袍老者,似乎他描述之人与那熔炉城的火神形象有些相像。 但此时拯救炽和冰才是当务之急,来不及多想,梵歌问道:“那你看,我的兄弟是否还有救?”素心目不转睛地盯着炽摇了摇头道:“如若旁人,触碰他自然不会有事。但我是被雷电元素贯穿之人,自那以后,我便对着雷电元素产生了极大的反应。一旦触碰,我便浑身抽搐。”说完,素心扭头对梵歌继续说道:“这六王爷,绝非凡人。那雷电元素的感觉,绝对不会错!我是侥幸从雷击之下活过来的人,绝对不可能忘记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说道这里,素心有些激动,他看着入定的炽再次自言自语道:“六王爷,你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那白袍老者的同族吗?” 梵歌见他说话越来越离谱,似乎神情中有些疯言疯语,便接话道:“炽正在入定,待明日他转醒,我自然会带你转达疑问。国师殿下,时间紧急,您是否再看下床上躺着的这位是否可以援救?”素心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朝着躺在床上的冰走了过去。看着她那一头火红的长发,素心再次啧啧称奇。但这次,他没有犹豫,赶忙伸手为冰诊脉。 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素心,梵歌此刻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过了许久,素心才缓缓将冰的手腕放下,梵歌赶忙上前询问冰的情况。素心没有回答梵歌的提问,而是平复了一下震惊的心情缓缓回问道:“这女子又是何人?”梵歌有些生气,但一时间却也不好发作,便将自己知道的冰的事情告诉了素心,但是对于冰的来历,别说是他,就连炽也是不得而知的。素心听后点了点头道:“今日我素心也算是开了眼界了。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体内蕴含传说中神人才能修炼的雷电元素之力,而另一个的体内却是犹如这大陆般广阔的冰封荒原。”梵歌瞪大了眼睛,震惊的回道:“她明明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而已,体内怎么可能有如此之大的元素之力承载空间?倘若能有如此巨大的承载空间,那岂不是咱们整块大陆的元素之力都要装在她的体内了?”素心点了点头道:“我这斗转星移的绝技,绝对不会骗我。这姑娘,也非凡人。” 被素心这么一说,这下轮到梵歌震惊了。他看了看眼前如同睡着般的二人,回想着与他们玩耍的种种亲密无间,但此刻却又对他们二人充满了陌生。梵歌继续问道:“那这姑娘,你是否能救?”素心叹了口气道:“如若只是凡人,我定然可救。但眼下,这巨大的冰封荒原,就算是一百个,一千个我,也无法将她体内的寒毒排出。就算能排出,放眼这大陆,又有哪里能承载得了如此绵延不绝的冰雪?”被素心这么一说,梵歌陷入了彻底的绝望。时间已经不早梵歌只得先将依旧处在震惊中的素心送走,只能等明日天亮再做打算。 第二日清晨,梵歌被炽的咳嗽声吵醒。他拿起旁边的毯子,走上前为炽披上。炽悠悠转醒看着眼中透露着暗红血丝的梵歌说道:“这两日辛苦你了。”梵歌摇了摇头:“都是自家兄弟,你若说这个就是见外了。”炽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向床上的冰。一夜的时间,她的脸颊再次苍白。炽缓缓爬起走到床边,作势要再次为冰过渡火元素之力。梵歌赶忙将他拉住说道:“你暂且稍等,国师马上就到。”炽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会给自己留一点气力。总不能让冰如此苍白的会见来宾。”说完,炽再次开始了给冰过渡火元素之力。 梵歌不忍心看这悲惨的一幕,扭头抹泪。过了一会儿,炽停止了过渡,冰的脸上开始稍稍有了血色,而炽的脸上却已经满是苍白。他满足的看着面色红润仿佛睡着一般的冰,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她的面色是红润了,那你呢?”梵歌有些埋怨的对炽说道。炽自知难以回答,索性往哪里一坐盯着冰瞧,不理会梵歌。梵歌自然也知道,以见客为借口是假,是炽不想看到冰面色苍白的样子。 没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素心缓缓走了进来。与众人简单寒暄,素心留意到了冰此时面色的红润,再看看已无半点血色的炽,素心立马全部明白了。他摇了摇头道:“唉...造孽啊。这凡间之地看来是不适宜你们神人久居,还请速速归位吧。”说完,素心跪倒,朝着炽和冰跪伏恳求。 梵歌被素心这一跪弄得有些震惊,再转眼看炽,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从容。u看书ww.uukashcm此时,梵歌突然发现,这位曾经的好友,似乎还有许多许多的秘密没有告诉他。炽示意素心起身,然后看着一脸不解的梵歌说道:“对不起,我的好兄弟。的确我有好多的秘密没来得及与你细说。”看到炽的默许,梵歌点了点头回道:“嗯,不急。来日方长,有机会你再慢慢给我讲。”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素心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两位神仙?” 素心不敢抬头,对于炽莫名的提问,他也有些慌乱。梵歌见素心支支吾吾有些紧张,便抢过话茬,将昨夜素心的表述讲给了炽听。炽听后点了点头道:“不错,自从我刚开始为她过渡元素之力,也发现了。她体内的元素空间似乎无限大,并且全部冰封。”梵歌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还要逞能救她?你应该早就知道,你是救不了她的!”炽看着脸上有些愤怒的梵歌,点头笑了笑道:“是呀,但是没了她,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梵歌一时语塞,愣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梵歌不忍再看炽那张苍白的脸,一个扭头便从屋中离开,走到院子中透气。 屋内,素心依旧跪伏着不敢说话。此时的他一定确定在做的炽就是那传说中的神仙。而炽此刻却因梵歌的夺门而出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自己隐瞒了他太多太多。 冰化冰,冰御寒。 冰幻冰人冰人心。 炽化火,炽战寒。 炽幻火人融冰心。 自古水火不相容, 谁圆冰炽两厢情? 房间内,隐约传来梵歌那悲伤的曲调。 第43章:是凡尘的羁绊,还是异能的拖累? “你起身把。”炽对着依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素心说道。素心这才颤颤悠悠的从地上爬起。炽回想着刚才梵歌的诉说,知道眼前这素心是有些能耐的。处于对兄弟的情分的顾虑,此时的炽也不想再对梵歌有丝毫隐瞒。他示意素心将屋外的梵歌叫回,然后当着他们二人的面对素心问道:“昨夜我处于入定状态,刚听我兄弟对我说了关于昨夜你的探查,有几个疑问此时像与你确认一下。” 素心微微颔首毕恭毕敬的等待着炽的发问。“你说我的爱人体内冰封千里,按照你对这大陆的了解,究竟是何等族人,才有此大能?”素心想了想说道:“我族古籍对于上古有些许记载。相传远在这东海深处,居住着莎的后代。莎的后代幻化鱼尾,唤作鱼人族,拥有对水元素的绝对操控之力。所以在下猜测,此女子定为那鱼人一族。”炽听后陷入了沉思,梵歌问道:“但那些都是传说,这么多年,也没听到谁说有见过那鱼人族的存在。再说冰姑娘明明是生长着双腿,也不是鱼尾啊。”素心回道:“其中必然有一些原因,但那也非我等凡人所能理解。”说完,素心再次朝着炽拜了一拜说道:“世人也未见过雷电元素的携带者,眼前的炽殿下不正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被素心这么一说,梵歌不再反驳。的确,在炽之前,世间还真无一人有此能力。炽见话茬再次引到自己身上,索性也不再隐瞒,便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跟大家公布了。听炽说完,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十万分的震惊。梵歌疑问道:“世人传说那鹰啸峰上面的神人,都有用翅膀可以四海翱翔,那你的翅膀呢?”见梵歌发问,炽便缓缓将自己的上衣打开,背对二人,将后背那一队丑陋的肉瘤展现给了众人。然后他再次缓缓将衣服穿好,看着一脸惊愕的二人缓缓将自己族人受到诅咒,后代都再无翅膀生出,再到自己习得引雷之法下山寻找营救族人之法全部告诉了他们。 梵歌从那震惊中稍稍缓神,想了想说道:“既然你羽人族可以因种种原因没了翅膀,那冰姑娘因种种原因也没了尾巴倒是可以解释得通。”素心点了点头附和道:“既然您真是这鹰啸峰上的神人,那冰姑娘就是那东海之下的鱼人族无疑了。这样,她这体内如此浩瀚的元素之力储存空间,也就解释清楚了。在下早年周游四海,凭借我斗转星移的绝技四处行医,早已对这大路上各个民族了如指掌。这凡间之地,能够将体内的元素储存空间修炼成大山规模的,已经是凤毛麟角。此等规模,定是神人无疑。” 炽点了点头,再次回想起与冰一起的点点滴滴,回想着她为自己画的一幅又一幅的海底世界。回想着她看到大海后的欢喜,和脚踩沙滩后的无奈,一切的谜团此刻全部解开了。炽长舒一口气,看着躺在床上熟睡一般的冰,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懊悔,懊悔自己的无知,懊悔自己的大意。明明她已经无数次朝自己表述她的真实身份,但他却一次次令她失望。每日的朝夕相处,答案就在眼前,但他却一次次的与答案失之交臂,这是他所不能够接受的。泪水,缓缓从眼角流出。看着流泪的炽,素心也陷入了深深的无奈之中。 炽整理了一下心情,对素心发问道:“事到如今,是否还有什么解救之法?”素心想了想回道:“凡间多无奈,依照这凡世间的法则,已经没有任何补救的机会。阁下是否有尝试与本族的长者沟通解决之法?”听完素心的回答,炽再次陷入到了无奈之中。自己此刻已经因挽救爱人而功力大减。即便是自己全盛时期,如若单枪匹马回到云端洞窟或许还有可能,但是还要维护冰的周全,自然也是万分不能。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有抓住,炽再次陷入到了绝望。他将自己的实际情况跟两人和盘托出,说明了自己无法将冰带回自己的家乡救治。听完炽的诉说,素心和梵歌也陷入到了无奈之中。 梵歌心底暗自想了想道:“既然如此,uu看书wuuanu.o 索性咱们就让这最后的时光欢快一点。冰姑娘喜欢大海,那咱们就去东海。找一片海滩,咱们再次烧烤!”看着强颜欢笑的梵歌,炽点点头。梵歌看着对冰已陷入执念状态的炽心疼的皱皱眉头。又说道:“这熔炉城的东南面有一个小渔村,除了新鲜的空气外,那里还有晴朗的天空和温暖的日晒。既然冰姑娘是需要融化寒毒,那这太阳的纯阳之力一定会帮助到她的恢复。”炽听罢点点头,冰魄草的毒寻常人服后必死无疑,而如今冰这吊着的一口气已是奇迹。这凡世上最厉害的医生也没了法子,还真不如去这海边小镇上住一住,毕竟这也是冰所喜爱的环境。 说干就干,梵歌赶忙收拾了马车,将冰缓缓安置进去。草草与殷翔和素心告别,将马匹套上马车,一行三人朝着海边方向奔去。站在城门口看着三人一兽一车的远去,殷翔一时间还是没有弄明白前因后果。他对身边的素心问道:“这次住了一夜,他们为何走得如此匆忙?”素心摇了摇头道:“他们体内的寒毒,是我所不能解的。”殷翔一脸诧异的盯着国师说道:“这世间还有你东转星移无法解除的毒药?”素心点了点头道:“我非神人,怎可接神人之困惑。”殷翔被素心奇怪的回答有些疑惑,打算深问。但谁知素心已经独自转身,嘴里喃喃道:“自古水火不相容,谁圆冰炽两厢情?”殷翔看着独自伤感的素心,一时间更是疑惑了。但他不肯多言,殷翔自然也不好多问。毕竟,自己这国师的脾性他还是了解的。他不说,你就算再怎么问也是白搭。 第44章:飞蛾向阳,扑火化为灰烬 已是初秋,那黎明前苍穹顶的点点繁星捧着芽月泛出的淡淡寒光为这秋景更增添了几分凄凉。惊涛拍岸,那穿石的力量虽磨去了巨石的棱角,却没有打掉吸附在那表面的贝壳。各式贝壳吸附在巨石前如同盔甲般抵御着巨浪的侵蚀。远处的海滩上,渔村早起的村民正在劳作着,梵歌笨手笨脚的也跟着渔民们学习着捕捉鱼虾贝类的技巧。 而在沙滩的远处,一围崭新的屋棚伫立在金色的沙滩上。在一圈密不透风的栅栏围绕下,炽正在将自己的火元素之力缓缓输送至冰的体内。伴随着日出而火红的朝霞,冰的脸色也逐渐再次恢复了血色。将体内最后一点火元素之力传输给了冰,炽缓缓垂下了如灌铅般沉重的双臂。 面前的冰没有了炽双臂的支撑,缓缓倒在了他的怀里。看着怀中再次恢复血色的冰,炽露出了开心的微笑。他微微低头,轻轻吻在了冰的嘴唇上。那力度,仿佛自己一不小心便会将她弄坏一般。 原本还冷光刺刺的穹顶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火红。上一刻世间还是丝丝凉意,刹那间整个大地都沐浴在了太阳的温暖之下。炽后倾,依靠在栅栏之上。然后又用尽浑身力气将冰扶到一个舒适的姿态。两人就这样依靠着,沐浴着阳光的温暖。 夜以继日的火元素之力传输,外加冰体内寒毒的反噬,让炽此刻已经大大伤了本体。原本一夜的入定就可将耗费的元素之力修炼个七七八八,而如今也就才能恢复个三四层功力。 炽知道,自己已在油尽灯枯的危险边缘,但对冰的迷恋已经让他股不了那么多。他轻轻抚摸怀中的冰,为她整理着因微风吹拂而略显凌乱的火红长发。 时间临近中午,已将体内元素之力尽数传输的炽心疼的抚摸着怀中冰的脸颊。阳光下的冰就跟睡着一样的恬美,炽用自己的嘴唇抵住冰的额头,感受着她表层温暖下那依旧冰凉的内心。 寒毒的威力大大超乎自己的想象,原以为靠着自己强大火元素之力即便治不好冰,好歹也能让她体温先恢复正常。如今非但没有治好冰的寒毒,自己也已经病入膏肓。 远处传来梵歌的歌谣,炽知道是梵歌带着满满的收获回来了。果不其然,梵歌拎着两条肥硕的大鱼走了进来。而身后跟着的火麒麟也是激动的上蹿下跳,口水流了一地。看着这对欢喜活宝,炽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梵歌说道:“瞧吧,今天手气好。没费多久功夫便抓了这肥硕的大鱼。”火麒麟偷偷将鼻子靠近,张嘴想要偷吃,被梵歌反身一脚踢开。火麒麟吓得微微后退,委屈的吼叫了一声。 梵歌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懒鬼,刚在海里抓上来那么多鱼都被你吃了,这两条要是再给了你,那我俩岂不是要饿肚子了?”火麒麟心底委屈,但也不敢反抗摇了摇尾巴趴在那里算是认错了。 梵歌扭头不再理会火麒麟,径直走到了房内生气了炉火开始制作烤鱼。不一会儿,一股醇香便从厨房传出。火麒麟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对这香气充满了迷恋。 炽看了一眼火麒麟说道:“难道你也想吃他烹饪的食物?”火麒麟见炽朝自己询问,赶忙连连点头。炽虚弱的笑了笑答道:“那你便学着冰姑娘之前的方式,去野外抓些野物回来,他自然会烤给你吃。”火麒麟听后如同醍醐灌顶般顿悟了,三步一条的朝着山里奔去。 没多久,梵歌做好了午餐端了出来。炽颤悠着双手缓缓地将冰安放在一侧,轻轻为她盖好被子,然后吃力的移动到院中餐桌旁。看着这曾经不可一世的神人此刻吃力的样子,梵歌内心犹如刀扎一般。 但现在,梵歌知道劝说已经无用,他扭身偷偷抹掉了眼角掉出的眼泪,调整了一下心情大大咧咧地说道:“那家伙又蹿到哪里去了?”炽笑了笑说道:“似乎是去打猎了吧。” 梵歌回道:“算他有良心。刚才我打了好多鱼,还没等我反应就全部给他抢走吃了。要不是这两条我护在手上,今天中午咱俩就要喝西北风了。” 见梵歌说笑,炽也跟着微微一笑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梵歌装出不以为意的样子回道:“说这话干嘛。咱俩谁跟谁呀。都是自家兄弟,你这就见外了。” 说完手脚麻利的将碗筷准备好对炽说道:“赶紧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炽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开动了起来。对于炽突然的客气,梵歌有些好奇,但是看炽吃饭的样子,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便继续说道:“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我梵歌能跟传说中的神仙做朋友,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两人有说有笑,没一会儿,两条鱼便全部收入腹中。看着胃口不错的炽,梵歌也是打心底的高兴。两人刚吃完饭,只听外面传来一声火麒麟的呼号。扭头朝外看去,只见火麒麟叼着一头肥硕的岩羊站在了外面。他将那岩羊放在地上,然后朝梵歌摇着尾巴似乎是在要表扬。 梵歌震惊地看着火麒麟惊呼道:“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了吗?你这厮也知道心疼我们了?”说罢他赶忙上前,作势想要将羊拎起。但奈何那羊太过肥硕,梵歌猛地一使劲儿竟然没有拎动。 梵歌看了一眼正在一旁看热闹的火麒麟说道:“伙计,帮忙帮到底,你把这羊带去海边我要好好收拾收拾。”火麒麟得令,赶忙将那羊叼起,然后驮着梵歌朝着大海的方向走去。 太阳逐渐从西山落下。秋意正浓,没有了那温暖光照的大地逐渐转凉。趁着梵歌外出收拾岩羊的功夫,炽拖着虚弱的身子将冰从栅栏里抱出。 没有了太阳照射的海水泛着黝黑的光泽,炽迈着沉重的步伐穿过乱石岗向着鹰啸峰底走去。举步维艰的越过层层陡坡,炽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冰安置在一个凸出的巨石上。巨石下那拍案的惊涛泛起阵阵水雾,伴随着海浪的拍打,似乎整块岩石都在颤抖。 炽脱下自己的长衫盖在冰的身上,然后一脸温柔的朝她说道:“扑火的飞蛾是快乐的,为你耗尽我所有是幸福的。”炽怜爱的抚摸着冰的脸颊,娓娓诉说着:“纵然我倾尽所能无法融化你的冰原,那就让咱俩一起冰封在这深海。这样,咱们便再也不会分离了。”说完,炽将冰抱起,纵身一跃。 悬崖上,两人伴随着海风,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落入了海中。不远处的沙滩上,火麒麟率先发现了悬崖之上的二人。他惊吼一声作势想要前去营救,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梵歌抬头,看着飘飘入水的二人,一时间愣在了那里。u看书 .ukashu 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但却没想到会来的如此猝不及防。中午还好好的一起吃饭,有说有笑。谁曾想,这却成了两人最后的午餐。而今,梵歌族最后一名血统纯正的后裔也随着那飘落的双蝶万念俱灰。他颓废的瘫坐在地上,双目含泪。 茫茫中此情一念起,一幕幕爱怜交织。 幽幽里此爱一瞬间,两排排泪流不止。 相识叹命运无常,相知惜此情永生。 而今,为热情扑火却焚为灰烬, 欲融化冰山却冰封永生。 此情难, 此爱难。 难哉? 难哉! 这怕是整块大荒最后一曲梵歌族的歌谣了。梵歌族谱写的那些悠扬的乐曲将永远成为回忆,打这一刻起不会再有任何新的的歌谣从他口中唱出。梵歌族唯一血统纯正的后裔梵歌,在极度的悲伤下停止了自己的传唱和谱写。 梵歌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他没有理会火麒麟,朝着炽和冰跃下的悬崖最后眺望了一眼,随后梵歌一步一个脚印,朝着悬崖相反方向的海滩走去。火麒麟看着渐渐远去的梵歌,跟了上去。 梵歌回头对他说道:“你走吧,现在你已经自由了。不会再有人约束你的行为。去吧,不要跟着我了。”说完,梵歌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天气逐渐转黑,那没了光照的海浪仿佛巨大的触手,将一切拖向黑暗的深渊。 伴随着夜色,梵歌消失在了海滩的尽头。注视着梵歌的远去,火麒麟发出了一连串的忧伤嚎叫,伴随着黝黑下的海浪,一切是那么的凄凉。 第45章:常生城,往生神 十月寒风吹凉天, 冗江之上有神仙。 江里大潮涌上时, 往生双神镇岸边。 巨鹿国的首都长生城内,刚咿呀学语的幼儿都会吟唱这首童谣。童谣不单是向孩童传达长生的妙法,更是要告诉他们生命的珍贵。 贯穿大陆的山脉将整块大陆一分为二,南部是巨大的平原,一望无际。而北方这秀丽的山川和交错的盆地与高原却让人更加喜爱。从山川汇集下来的小溪逐渐变成宽阔的河流,而在这河流汇集的地方,就是这北疆最为富饶的巨鹿国。 巨鹿国处森林深处,已学会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巨鹿国在这河川汇集的地方建立了庞大的城堡起名长生城。巨大的桥梁连接着不同方向的河岸和这河中心小岛。整块小岛被高大的岩石砌成的城墙围绕着,在能工巧匠的精心营造下,奔腾的河水自高原冲下却没有侵蚀城墙一丝一毫。 而在这河中长生城四周的岸边,几条河汇集的冲积平原上,分布着几个小的城邦也都归属到巨鹿国的版图中。河流上,各式商船来回穿梭着与往来的商贩勾勒出一副富饶安乐的画卷。 而远处林间的大道上,并排的麋鹿拖着雕琢精良的鸾车平缓地行驶着。卫士围绕在鸾车四周尽职尽责的守护着。而卫士的领头,便是那正在返回长生城途中的毅弘。毅弘转身对身边一名侍卫说道:“你先行一步,通知我父上明日中午我们便可到达。”那侍卫得信,策马扬鞭而去。毅弘看着远去的士兵,回头示意部队停止前进,今夜再次安营休息。 士兵们开始有条不紊的操作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在了空旷的地方围绕着懿馨的鸾帐扎起了一顶顶帐篷。巨鹿国的部队平日就以训练有素而闻名,从他们的扎营便可看出,即便是休息,也都是围绕着首脑进行。 秋日即将西落,最后的那点光亮穿过穿过枝叶星星点点地洒在众人身上。夜间的森林是狼和各类野兽的天下。借着最后一点余晖,各类野兽也发出了迫不及待的吼叫声。落日后的那浓密的森林就好比黝黑的深渊,那盘根错节的触手般的枝干随风摇摆,胆小之人短暂凝视都会被吓出一身冷汗。 毅弘巡视了一圈,交代了侍卫晚上要严加防范,然后走进了懿馨的帐篷。帐中央,用上好裘皮铺盖的床榻在烛火的衬托下给人温暖的感觉。懿馨侧卧在裘皮上,借助那点点烛光,可以清晰看到懿馨那眼角的泪光。 毅弘悄悄坐在她的床尾,看着自小跟在自己身后一起玩耍的活泼妹妹此刻竭力掩饰的忧伤,毅弘内心一阵心疼:“你恨我吗?”看着突如其来提问的哥哥,懿馨内心一阵慌乱。她违心的摇摇头说道:“雄狮国就要北侵,而我北方各扫门前雪。妹妹能体会到哥哥望北方各族统一抗敌的心情。” 听妹妹这样一说,毅弘脸上逐渐从忧心转为欣慰。这段时间一直忙于与熔炉国商讨抗敌大事,前几日又是连日赶车,已经好久没有跟自己的妹妹交流过了。 看着闷闷不乐的懿馨说道:“离家不远了,算算日子咱们正好赶得上回去参与这往生节。”懿馨抬头看看他这时而令人尊敬,时而又令人惧怕的哥哥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的回应,然后继续游离在自己的思绪中。 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懿馨的脑子一直回荡着这句话。当懿馨得知炽带着已无药可救的冰远走他方,自己的心就跌到了谷底。她恨不得立马去跟炽坦白是她的哥哥安排人将清凉丹调包想嫁祸于熔炉城。但从小被哥哥教育着要以大局和氏族为重的她却无法开口表达。多少个夜她以泪洗面,每天在魂不守舍中度日。 泥泞且坑洼的路面让懿馨筋疲力尽,再加上深秋的那份凉气的袭扰。原让原本就体弱多病的懿馨患上了风寒。她拢了拢双腿上柔软的狐皮毯子,洁白亲肤的茸毛很好的抵御了深秋的凉寒,但却无法捂热懿馨的内心。毅弘看出了他这妹妹的神伤,但在这国与家之间,他也希望妹妹能明白,一切当以大局为重。 “呲………呃………”伴随着帐篷外微小的利刃切肉声的几声闷哼,毅弘警觉了起来。长生剑法的修炼已令他耳目敏锐。简单交代了下懿馨注意安全,然后毅弘抄起长生剑从帐篷中走了出去。看着哥哥如临大敌的表情,懿馨赶忙吹灭蜡烛躲在地下事先挖好的暗格中。毅弘抄起腰间的宝剑走了出去,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帐篷外已是杀声一片。太子殿下身边的亲兵,心理素质和操练熟练度远高于一般士兵。短暂的慌乱后,士兵三人一组围绕着帐篷将懿馨公主守护在中央。 透过火把的光,毅弘定睛看去。近百人的黑衣刺客团手持的宽柄大刀,在火炬和挥洒血液的衬托下染出一片萧煞。他们整齐划一的鬼脸面具下看不出来犯着者为何人。偷袭优势已无,眼下巨鹿国的卫兵已结成防御阵势。远处树下黑影处的黑衣人叫停了无谓的伤亡。正当毅弘以为可以喘口气的时候,四周树木的枝干上却突然出现一批弓箭手。几轮齐射过后,卫兵又倒下一片。剩余的卫兵架起盾牌阻挡着,偶尔从盾牌的缝隙中射出短箭还击着。 此时不进攻更待何时?随着远处树阴下黑衣人的一个命令,已将毅弘车队团团包围的刺客们挥舞着大刀又冲了上来。既要应付四周树上不时发出的冷箭,又要防守挥舞着大刀的冲过来的刺客。巨鹿国的军士们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毅弘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时一切,单从这弓箭手与步兵的协同配合,放眼北疆他是第一次看到配合如此严谨的部队。 姑且不论弓箭手那精准的箭法,单看那刀手冲到哪,冷箭跟到哪的配合度,自己的军队已经输了。不同兵种没有谁抢功,互相就是齿轮见的无缝隙配合。偶然间忽见己方几名士兵的长矛已经快刺到刺客的怀里,但后面发出的冷箭却射杀了自己的士兵挽救了他们。 仔细观瞧,大刀刺客故意卖破绽给自己的士兵,吸引自己士兵打开盾墙外出攻击。这时地上的刺客一个闪身,弓箭就把巨鹿的士兵放倒在地上。而此时战阵中的大刀刺客补上两刀后继续投入新的战斗。那原本三人的组合缺少了一人的盾牌,剩余的两人只能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毅弘吃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今日这一战精锐损失过半,实在出乎所料。日夜操练兵马只为与南方雄狮一站。原以为自己部队的配合度和勇气已是北疆无人匹敌,但这短短一盏茶功夫自己多年的自信立马烟消云散。 毕竟是皇族亲兵,明知已是死,拼命也要拉上垫背的为公主和太子减轻一分危险。中箭的巨鹿国士兵无法继续防御,索性扔掉盾牌武器让敌人的大刀插入自己体内。然后用双手死死抱住刺客的大刀让他无法拔出。凭借着这一份勇敢,他们逐渐减缓了刺客的攻击速度。 俗话说惜命的怕找死的,找死的怕现在就想寻死的。看着巨鹿国士兵不要命的打法,刺客们也开始惧怕了。他们甚至不敢把刀刺向巨鹿国的士兵。因为一不留神自己的武器就会被对方擒住,之后便被旁边几个协同作战的巨鹿国士兵捅死。 刺客后方的指挥者发现了此时战局的微妙变化,他从依靠着的大树上站立起来,用手势向树上的弓箭手发出了一连串的信号。之见原本还处在大后方不时放冷箭的弓箭手此刻全部跃下树来,走到那些刀手身后形成了第二层包围圈。 射击距离的缩短大大增加了弓箭手的射击精度。这下,即便是小小的盾牌间的缝隙都会被弓箭手射入箭矢。巨鹿国的卫士们此刻压力更大了。“抓活的!”那黑衣人用阴郁的嗓音又下了一道指令,伴随着那头领的指令,下面刺客也开始有针对性的攻击起来。这句话毅弘也听在了心里,心底更是沉重。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曾与赤炎纲宪交流的雄狮国使者,司马劫! 一盏茶的时间,巨鹿国的卫兵被压缩到只有公主帐篷外围的不到百人。毅弘看着自己近千人的队伍,被只有一百人的不知名刺客在一炷香的时间屠杀殆尽。心里除了震惊剩下的只有万念俱灰。 他挥动长生剑再次击退一名刺客,可奈何刺客不与他正面接触,却没有伤到刺客分毫。如果说单打独斗,这百来人的刺客没有一人能是毅弘的对手。刺客仿佛深知这点,即便毅弘估计卖破绽给他们,uu看书 .ukans他们也不会贸然进攻。而当毅弘准备追击,那四面八方射来的冷箭就会将他逼退。 此刻的毅弘就好像是那碰到的水流的利刃。即便是有通天的本领,却也奈何不了刺客分毫。巨鹿国败局已定,毅弘已无力回天。包围圈再次缩小,毅弘只能以自己的力量在帐篷四周周旋着,所到之处也是为自己所剩不多的亲兵们一丝喘息的机会。司马劫见战局陷入了胶着,便缓缓走上前来,打算试一试这巨鹿国新国君的身手。 这时,森林的北方逐渐传来滚滚的马蹄声和呼啸声,是巨鹿国的援军已经到来。司马劫看着远处那道忽明忽暗的火龙,他知道偷袭的优势已经全无,继续战斗下去除了会折损自己兵力,更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实在无奈,司马劫叹了口气然后下达了撤退的指令。伴随着司马劫的一声令下,刺客们全部转身退入了森林中遁走不见了。 此时的毅弘等人已经没了追击的能力,卫兵们靠在一起为节后的余生暗自庆幸着。而毅弘看着遍地的亲兵尸体内心已是一片荒凉。自己苦心经营的近千人的精锐部队,只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便被一支只有百来人的队伍屠杀的只剩不到百人。 这般的队伍到底是何来头?为何要来绑架我和懿馨?再分析如今南北方态势,毅弘内心一阵惊悚。想来这支队伍在此处已埋伏多时,并且事先针对我的部队配置进行了针对训练,才能如此快速击溃我军。万幸神木铭担心他们哥妹二人路上会有不测,便派了援军接应。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第46章:往生日,长生时 往生日,长生时。 往生修来今生劫, 今生渡劫向长生。 往生节,巨鹿国国民缅怀逝者祝福未来的大节。往生是对长生的期盼,每到这日长生城内都张灯结彩,这一日国民不会杀生,哪怕是打扫房间也会先把墙角的蜘蛛事先放掉。除了这往生节,毅弘谈判的捷报也令国民惊喜万分。 被毅弘描绘成公主未选中合适夫君的选亲比武大会,也让国民惊喜万分。往生节最重要的环节就是懿馨跳舞为万民祈福,原以为今年不会再看到懿馨公主的祈福舞蹈,却没想到公主再次回来,这让长生城的百姓心中自然都充满高兴。 距离往生节还有三天,长生城内欢迎毅弘车队的大红灯笼已经高高挂起。刺客劫持事件被毅弘刻意掩盖了下去,由自己的手下慢慢调查。国民张灯结彩,夹道等待着毅弘殿下车队的入城。 秋雨浓,寒意袭。城门外的冗江已快到结冰的时节,但连续几日秋雨后那波涛的江水却丝毫不见疲态。水流冲击桥墩泛起氤氲水汽笼罩了大桥,为毅弘的凯旋又掩上一层迷离。不一会儿,水雾中传来了马蹄敲击石板所特有的清脆蹄音。伴随着越来越明显的蹄音,毅弘的队伍出现在城门前。百姓们唱跳着,欢呼着,为他们未来时王喝彩着,没有人发现车队的异样。 这时,人群中突然一枚异物朝毅弘飞来。昨夜刚被伏击的惊魂未定,毅弘抽出长生剑朝顺手一挥将来物劈成两半,借力一蹬鹿蹬朝着来袭方向奔去。而这时卫兵也架起盾牌,将懿馨公主层层围住。 人群中闪出一个空档,将毅弘和一乞丐围在中间。毅弘剑抵乞丐喉咙作势要刺下,而这时溅到披风和盔甲上的粘稠物质才让毅弘反应过来刚只是一枚鸡蛋。众目睽睽,让百姓误以为太子殿下因一枚鸡蛋恼怒斩杀乞丐,传出去一定有辱名声,况且现在长生节将至,更是不可杀生。 正当毅弘进退两难之时,乞丐开口了:“可惜了我刚偷的鸡蛋,刚要美餐一顿可谁想碰到这么恶心的东西。可惜可惜……”毅弘好奇,收剑问道:“是何脏你食物,又为何将鸡蛋扔向我?”乞丐抬头环绕了四周围观的人,毅弘见他满脸的滋泥,也往后退了退生怕沾到自己身上。 乞丐昂首挺胸说道:“谁恶心到我,我就要扔他。”毅弘见这人是朝着自己来的,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昨夜差点被俘,今早这就有人来驳斥自己。“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作为未来的国主,被国民驳斥原本是最正常不过的了。但在这个节骨眼,毅弘的肺都要气炸了。 四周围观海百姓不明就里聚在四周观瞧着,毅弘不想与他纠缠说道:“你攻击我无妨,但若伤到我身后妹妹那就是十恶不赦的死罪。来人,此人意图攻击公主被我拦截,暂且把他押入大牢,待我来日提审。” 毅弘身后就是懿馨的鸾车,而这鸡蛋扔过来的角度,说攻击懿馨也是可以令人信服的。经毅弘这样一扭曲,四周人还以为乞丐在攻击他们的公主殿下,对着乞丐一阵唾骂,善良的百姓永远是最好欺骗的。 而原本就朴实的乞丐此刻立马语塞,不知如何辩解。巨鹿国的执政者是没有肖像权的,对执政者的评论是每一个巨鹿人的自由。但公主为后宫和国家形象的代表,是不参政的。对公主的亵渎就是对巨鹿国举国的羞辱。这下乞丐算是惹了众怒。 “坑熔炉国,骗羽人族。好你个歹毒的毅弘小儿。使诡计让炽殿下参加比武招亲,炽殿下就是死也不会娶你妹妹!”语塞之下,乞丐龇牙咧嘴的痛骂着。uu看书 .uukanshu 但伴随周围那么多老百姓的对他的辱骂,这点反抗显得那么的微薄,但毅弘却字字入耳。 辱骂没有令毅弘意外,但叫出羽人族和炽殿下的名号,还有那比武招亲大会,令毅弘大吃一惊。羽人族现世也就一月有余,虽说民间会有传言,但可以准确说出自己计谋,让毅弘不得不对这乞丐多看两眼。而此时鸾车中的懿馨已经泪流满面,那一句他就是死也不会娶你妹妹像一根根钉子戳进了她的心脏。 “一派胡言,拖下去,上最重的枷锁!”毅弘怕他继续说出点什么,赶紧安排亲兵押着乞丐去了大牢。伴随着人群对毅弘的欢呼和对乞丐的唾骂,车队也慢慢驶向了皇宫的方向。 青石板路两旁的欢迎的族人逐渐稀少,渐渐的,巨大的藤蔓开始沿着路阶攀爬。远处两尊高大的神像屹立在道路尽头左右。两尊神像左边的粗旷狂野,面露恶煞,手持一柄鬼头大刀;右边的婀娜多姿,面部庄严恬静,手持长生剑。 两尊雕像向远处眺望着,鸟瞰巨鹿全国,这两尊便是这巨鹿国信仰的往生夫妻双神。雨水的冲刷和寒风的侵蚀已经看不清他们的眼神,但恩爱的容貌依旧令众人向往他们的爱情。蔓逐渐汇集到石像身上并向上攀爬着。远处看去,仿佛是无尽的触手要阻止往生神夫妻的远行。又好像那姻缘的丝绦,将二人的命运紧紧捆绑。 盘根错节的藤蔓阻挡了鸾车的前行,安顿好鸾车,众人沿着已布满藤蔓的道路继续前行。在这往生神的深处,那葱郁藤蔓包围的绿色海洋,就是这巨鹿国的皇宫。 第47章:长生节,往生神 长生城,城长生 长生城内向长生 修长生,蜕往生 往生极乐莫相争。 长生城内的孩童们唱着欢快的歌谣,十月的秋风瑟瑟却丝毫没有吹灭长生城老百姓欢度长生节的热情。为抵御这上下游浪潮的侵蚀,远方山脉无数小溪汇集下来的三条大河自东南、正南、西南三侧在长生城这里交汇成一条大河。 巨鹿国所呈现的也是不规则的形状。城墙那尖锐的夹角虽然狰狞,但有效的劈开了河流。而越往南越修长的造型也充分缓解了水流的阻力。被切割分流的河水仿佛恼怒的巨兽,席卷着吞噬一切的怒气自长生城两侧向下流去,而长生城越往南越狭窄的构造又像是对河水的安抚。 在两侧城墙交汇的最南端,长生城皇宫的后方是长生城的祭坛。城墙上那巨大的由藤蔓托起的祭坛向世人展示着生命的力量和光芒。每年的十一月伴随寒流的南下,巨大的回头潮也会一并袭来。 每到这一天,长生城便会派出最漂亮的女人面向北方,迎接第一波自北方袭来的回头潮。巨大的回头潮被长生城锐利的城墙一分为二,再经过每一道城门下桥墩的缓冲,到了三条大河的交汇地带后变成涓涓细流。 单这一点,就让北疆无数生灵避免了洪水的侵袭,挽救苍生无数。而回头潮所带来的巨大海洋物产,也让长生城可以与其他国家通商贸易。长生城独特的地理构造,再加上长生城巨鹿国人成熟的航运业,使得这里成为了整块大陆北疆最为富饶的地方。 长生城皇宫内,巨大岩石垒砌的宫殿与无孔不入的藤蔓完美结合,绿色葱郁但却不显沧桑。比起熔炉城雷石的宫殿,长生城的皇宫少了的是奢靡,却又多了几分神庙祭祀般的威严和神秘。 宫殿外放置着两排整齐的长生树苗,顺着两排树苗间的小路向宫殿内瞧去,毅弘单膝跪地正在向那台阶之上的人禀告着熔炉锅和返程路上所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最后迫于无奈给冰下毒的那段,也是一字不漏的跟他禀告了。 远处看去,整个宫殿内都是被翠绿色的藤蔓包围了,近瞧才能看到那鬼斧神功的岩石与藤蔓的结合。而台阶之上那人正在来回踱步着,分析着毅弘的禀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巨鹿国的国君,长生城的城主神木铭。 思考片刻神木铭叹口气,算是对自己女儿懿馨婚事的惋惜,也是对失去羽人族这样一个盟友的叹息。随后两人就明天的长生节沟通了流程和细节,神木铭就安排毅弘暂且退下了。而此刻长生城内的家家户户,也都是人守一棵长生树苗,就等懿馨公主祭祀过后,伴随她一起种下。 第二天清晨,长生城内的居民都围绕着祭坛,等待着今年北上的第一个回头潮。各城邦的居民也都聚集到长生城四周的岸边,等待着那凶猛回头潮的来袭。 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那红天和绿水相接的地方一缕丝绦由远而近。城墙上的乐师们也奏起美妙的音乐,悠扬婉转,缥缈柔美。随着那一缕银白的靠近原本还优柔的丝绦顷刻间变成奔腾的千军万马向着长生城杀伐而来。伴随着那巨浪来袭的滔天巨响,乐师们的曲调也跟随着慷慨激昂。 懿馨一跃到那祭台上。面对着北方远处水面上那仿佛军队般一排排整齐列队的巨浪,感受着那滔天的巨浪翻滚,还有那北方而来的咧咧寒风像一把把小刀从她脸颊划过。懿馨此刻心里都是对炽的思念和对冰的抱歉,东方的太阳已冉冉升起,伴随着那份爱和眷恋以及那一份悔恨,懿馨在太阳和巨浪间翩翩起舞。 “我挚爱的往生神啊,愿你们夫妻保佑那命运坎坷的炽和冰吧,我愿用我的生命去换取冰的安康。如果您们能听到我的呼唤,请你们满足我的愿望吧,让我来代替冰受这份罪吧。” 巨浪拍击城墙下的巨石溅起巨大的水花和轰鸣声,伴随着这飞溅的浪花和节奏感十足的轰鸣,懿馨摆动着手上的丝带。那柔软亲肤的丝带在懿馨的手里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将懿馨包围,时而伴随着拍击的巨浪莽蛇出洞般的向外挥去。 太阳逐渐完全升起,伴随着太阳的光芒,寒气逐渐被驱散。伴随着阳光,懿馨那原本象征着旺盛生命力的火红舞裙更加艳丽了。此刻的懿馨就像那土地里刚发出的小芽,正在努力突破土地的封锁,顽强茁壮的拼搏着生长着。 长生城的百姓们目不转睛的盯着懿馨公主,接受着她舞蹈祈福的同时也在暗自许愿,他们希望自己手里这颗马上要种下的长生树也能像懿馨公主的舞蹈那样冲破阻碍,茁长成长。但距离近的百姓却发现了今年懿馨公主的不同。往年在祭台上为苍生祈福的懿馨公主面容是安详的、坚韧的。 这棵茁壮成长的小树苗伴随太阳的冉冉升起会眉开眼笑。但今年的懿馨公主的面容笼罩着一丝愁容。uu看书 .uukasu 毅弘也在台下注意到了妹妹表情的细节,内心也只能是叹息。他叹息自己计划的不周全,更叹息炽对冰的这一份痴心。此刻不求别的,只愿他们二人可以有始有终。 “咚”又是一个巨浪拍在了祭台下长生城坚硬的城墙上。但这个巨浪的声音显然有点特殊,好像有什么硬物撞击到了城墙上。懿馨一边舞蹈,眼睛余光向城墙下的水面看去。河面上那被巨浪掀起的河床泥沙中依稀看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伴随着河流翻滚懿馨定睛一瞧,从那人额头冒出的血水逐渐染红了他的四周。懿馨停止了舞蹈,用手指了指那人呼喊大家救人。长生节虽说是对往生神的祭拜,但更是对生命的尊敬。这一天整个长生城是不会杀生的,哪怕是一棵小草,他们都不会拔除。更何况此刻河里的生死不明的生命。 众人齐心协力将那人从水中捞了出来,看他头顶那如注的血流就可以猜测刚那一声巨响一定是来自这人的头颅。围绕着他,众人前议论纷纷。这么大力道的巨浪把东西拍在岩石上,就算是背壳坚硬的乌龟也是粉身碎骨。而此人竟然只是头颅上的一个小伤口,都在啧啧称奇。 闻声赶来的警卫队将众人与落水之人隔离开,随军的医生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止住了流血。脱掉了他的上衣,将他翻转仔细检查他身体各处。除了后背肩胛处的一对丑陋肉瘤外,竟没有发现一丝骨折现象。面对这种情况,军医也只能是感叹神奇,庆幸他捡了一条命。既然只是撞晕,警卫将那人抬上了担架向着医馆方向去了。 第48章:只因天上比翼鸟,不明世间多悲情 一天的长生节过去了,伴随着冗江那奔腾的滔滔回头潮,两岸的植被和农作物都得到了灌溉,除此之外也滋润了刚种下的这批长生树苗。长生树是这北疆最为奇特的树种,栽下后往地下扎根十年以汲取养分,向上长高十年以汲取阳光,最后横向变粗十年以扩充枝干,最后玉化十年以变得坚硬。一棵长生树从种下到成才要经过四十多年,但用长生树所建造的房屋和城墙却是无比坚固的。 巨鹿国以长生城为中心一共十二城,但也只有长生城四周这片三江交汇处能生长长生树。离开这片土地,长生树无法栽活。长生城由此得名,而这片独特风土的土地和奇特的木材也成了巨鹿国最重要的宝藏般的资源。 结束了一天的祭奠,懿馨被众人簇拥着向着皇宫的方向行进着。经过了那往生双神的雕像就是那被遮天蔽日藤蔓包裹着的皇宫了。面对着那些象征旺盛生命力的藤蔓,巨鹿国的子民们都露出毕恭毕敬的神态,从这里再往内就是绝对的禁地,没有收到邀请是无法进入的。 强忍着似箭的归心,伴随着臣民的目送,懿馨一步一个脚印向内走着。但刚翻过第一层台阶,没有了众人的目光,懿馨再也顾不上什么公主的仪态。她脱下那令她举步维艰的高帮舞鞋,将裙子挽起到膝盖飞奔了起来。四周值班的护卫和宫女吓得纷纷低头跪拜,很多在宫中当差一辈子的人,也是头一次见到公主如此的奔放。 藤蔓那锋利的树枝划伤了她的脚踝,那如钩的藤条划破了她的裙摆,但这都不影响懿馨奔跑的速度。来到内院,懿馨简单询问了今日那落水男子所救治的房间,便直冲而去。而那房间的门口,毅弘毕恭毕敬的站在神木铭的身后等待着。他们似乎在等待炽的醒来,又好像就是在守着就要前来的懿馨。 懿馨来到屋外,焦急的向毅弘询问着炽的情况。一心只顾着炽安危的懿馨没有察觉空气中的异样,她甚至都忘记向自己的父亲请安。从毅弘的反馈中,懿馨得知了炽已经转危为安,那一颗紧绷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而这时懿馨才从哥哥那暗地使向自己的眼神中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严重的有失体统。懿馨赶忙跪地向父亲请罪。看着自幼乖巧伶俐又文静优雅的女儿此刻竟为一男子神魂颠倒成这样,神木铭也实在是拿她没办法。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万幸这屋中是传说神族的太子,如若自家女儿真的可以嫁给他那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神木铭叹口气道:“罢了,罢了…毅儿,照顾好你的妹妹。”说完没有再理会这对兄妹,独自向着自己的寝宫走去。但是,为何这炽独自一人昏迷在这回头大潮中?冰又去哪儿了?炽是否能和懿馨成功在一起?种种问题也困扰着几人。但这些答案估计只有等炽醒来才能知晓了。 看着远去的父亲,懿馨赶忙站起身来推开了炽的房门。看着床上那原本棱角分明的帅气坚毅脸庞吃此刻已毫无血色,懿馨流下心疼的眼泪。此刻能再次看到炽,懿馨已经心满意足了。毅弘注意到了懿馨此刻心情的变化,叫退了四周伺候着的下人和御医,自己也慢慢退出了房门好给他们二人独处的空间。 懿馨慢慢在床边坐下,她伸出手做贼心虚般的触碰着这朝思暮想的男人的脸庞。此刻她多么想把手心紧贴他的脸颊,多么想把自己的脸颊也贴到他的胸前倾听他雄壮的心跳。但是她又怕吵醒了炽以后训斥自己,毕竟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属于自己的。 懿馨俯身下来仔细观瞧着眼前这男子,那精雕细琢的五官看不出一丝瑕疵。她用手指划过他的脸颊,感受着炽的冰冷和柔滑的肌肤。此刻懿馨也发现了不对,她伸出手握住炽的手掌,又把手伸进被窝。直到这时懿馨才发现,此刻的炽的体征跟那中了寒毒的冰是一样的。 面对着通体死人般冰冷的炽,懿馨的内心一下子跌入了无底的深渊。仔细想来那带寒毒的清凉丹也只一颗,并且已经被冰服用进去了。但为何此刻炽也会患上这寒毒的病症? 带着无限的疑问,懿馨理了理自己慌张的心情,开门走了出来。屋外没有看到御医和下人,只有毅弘一人独守。没等懿馨询问,毅弘把懿馨再次邀入屋内关上了房门。除了床上不省人事的炽,此刻整个房间四周也就只有此兄妹二人。 懿馨猜到是哥哥故意支开了所有人便直接开门见山问到:“为什么炽会有这寒毒体征?那日不是只做了一颗清凉丹并只给冰服下了吗?”看着此刻焦急的妹妹,毅弘也表示无奈,因为此刻他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 看着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毅弘无奈的说道:“目前一切也非我能知晓,只能等炽殿下醒来之后我们才能知晓答案。目前我也只能是推断,不能保证完全正确,”懿馨聚精会神地听毅弘说着,毅弘顿了顿,看着妹妹脚上那被刮破的皮肤,流出的血虽然已经结痂,但与泥土混合后依旧显得有些狰狞。 毅弘将懿馨扶到椅子旁边坐下,又给她倒了一碗水。看着妹妹喝下水后那干裂的嘴唇略有好转后才继续说道:“我与这炽殿下交过手,说实话我不是他的对手。”懿馨略感吃惊,那日战斗激烈,两人只能说是势均力敌,但能让哥哥认输,说明炽的武功的确十分厉害。 没有理会吃惊的妹妹,毅弘继续说道:“那日输给我纯粹是因为他舍生一般去救那哑巴姑娘,所以才伤到了自己。要不然那天我必败无疑。”说完毅弘端起茶碗也抿了一口,像是在调节自己紧张的内心。“ 试想,uu看书 uuknshu 倘若炽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救护那哑巴姑娘,又怎会与她分开?而那日炽是被大潮推到这长生城的城墙下。我大胆猜测可能是二人一定是在海上出了事,然后随着洋流而来,才成了今日这结果。” 懿馨点点头,对哥哥的分析表示赞同,然后又问到:“那炽殿下为何要出海?”毅弘仰头看了看屋顶,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可能真的要等他醒了才能知晓了。” 听罢哥哥的分析,懿馨的心里也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虽说自己没有参与对冰的毒害,但之前自己对冰充满嫉妒,并且也是事先知晓哥哥的计划的。对于炽和冰这是她永远的伤痛。转念一想,倘若真的没有了冰,那说不定炽好起来以后会感恩自己的照料,或许自己和炽可以结成连理。 而他们不知道的真相却是这炽殿下为了那心爱的冰,一起从高崖跳下。而这全部过程都被那海中躲藏的人鱼族全部看在眼里。他们感激炽殿下为了自己公主所做的一切,便用念力制造了一个小的结界好让炽不被灌水,将他和公主带回洞窟救治。 但凭借全族人的水元素操控的念力,也无法将公主体内的寒毒清除干净。而为了防止炽长时间在水下生活会影响他的生命,恰逢回头大潮,所幸就将他包裹在结界中送回陆地。但人鱼族没有想到的却是这炽殿下实在点背,居然一头撞到了墙上。 接下来的几日,懿馨在紧张和期盼中慢慢的煎熬着。她将自己的卧榻移到炽的旁边,每日坐在炽的床边照料着。只为有一日,炽醒来后的第一眼看到的会是自己。 第49章:为伊消得人憔悴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了近十天长生城御医的调理,炽逐渐从昏迷中醒来了。炽只感觉浑身像散架一般用不出力气,头部那针扎般的头疼也让他无法思考太多问题。伴随着模糊的目光,炽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在自己眼前晃动着。 耳边传来的那银铃般的欢笑,让炽又清醒了几分。看来自己一定是病了,让其他人担心了。炽的心里还在逐渐的思索着,其他人?其他人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眼前这模糊的开朗姑娘又是什么人?一连串的自己对自己的反问让炽更加的头痛欲裂。 懿馨从炽那紧皱的眉头中看出了他的痛苦,想必是刚回复意识后还没太适应身体的伤痛吧。懿馨捋了捋炽稍微凌乱的头发,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又塞塞紧。轻声细语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又低声诉说着安慰好让炽心安。 “长生公主?巨鹿国?懿馨?”炽用刚回复神志的脑子努力搜寻着关于懿馨所说这些东西的记忆。但那欲裂的头疼却让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但耳边这平静舒缓的安抚声音,的确让炽心中的疑虑放缓了一些。 “懿馨”。可能是因为神智不清,炽在思考的时候嘴里一次又一次重复着这个名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懿馨此刻心中那头小鹿又开始了四处乱撞。四周的仆人看到懿馨那原本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上泛起的红晕,都知趣的退下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快到嗓子眼的心跳,懿馨也依稀发现了炽的不对。“你是否记得自己的名字?”懿馨问道。炽迷糊中缓慢的思考着,我是谁?我是谁?伴随着那欲裂的头痛,炽在不停地思索着。但此刻他只觉脑子一片空白,除了周身和头上的疼痛,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看着床上那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炽,懿馨赶忙喊来了御医。又是一阵七手八脚的忙活,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御医前来禀报,确认了懿馨的猜测。估计是那日回头潮的缘故,大浪将炽狠狠拍在了城墙下的巨石上伤到了他的头颅。现在的炽已经完全失忆了。周身的伤病很快就能治愈,但这体内的寒毒和头上的失忆,御医拿不出半点的办法来。 除此之外,御医们还发现炽体内的元素之力空间似乎没了。御医们用元素探查之法对炽的内心进行了全方位的探查,但却丝毫没有找到元素之力的承载之处。没有了元素之力的承载,眼下炽就只能像普通人一般,慢慢愈合。 看着束手无策的御医们,懿馨知道此刻难为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用途。挥手将他们打发下去。懿馨坐到床边,内心充满了对炽的爱和抱歉。“如若有机会,我愿替你受这无限的罪孽。如若有机会,我愿将你体内的寒毒全部吸入我身。” 说罢,懿馨脱掉自己的鞋子,钻进了炽的被窝。懿馨上下摩挲着,炽的肌肉依旧是那么坚挺的,但冰凉的肉体仿佛感觉是一个大冰块般,只有胸口心脏处还保留着点点热气。“我尊敬的往生双神,求您宽恕炽殿下的罪孽吧。这一切的后果都因我的执念,求您降罪于我,饶恕这可怜的人儿吧。”一边念叨着,懿馨环抱住炽的身躯。慢慢将自己的体温一点一点过渡给炽。” 距离长生节结束已近十天,这段时间以来懿馨半步没有踏出过炽的房门。宫内所有人都被懿馨公主的痴情打动了,他们都在为这对悲情的鸳鸯暗自落泪。可只有懿馨的父亲神木铭和她的哥哥毅弘知道这其中的细节和内幕。 翠绿的长生城皇宫内,中间最高大的那栋建筑为国君神木铭的寝宫。那高台之上的王位上,神木铭用最舒适的姿势卧坐在那上面,听着台下他最得意的儿子毅弘的分析。只见毅弘说道:“这寒冰之毒非人力能解,一旦服用过量必将浑身冰封而亡。但炽殿下体内的寒毒情况却十分特殊,根据太医反馈,应该是在救治冰将自己火元素之力过渡给她之时,遭到了寒毒的反噬,目前是处于冰封的状态。” 神木铭思考着儿子说的话,问道:“冰封?那意思是不是就等于冻死了?我总不能让我的女儿嫁给一块冰疙瘩吧?”毅弘赶忙回道:“并非冻死,御医已将炽的身体完全勘察,可能是他鹰啸族纯阳内里的原因,炽的心头一只有一团纯阳之力阻挡着冰封的脚步。只要这纯阳之力不破,炽的生命就不会有危险。相反,倘若哪日炽殿下得一机缘,反攻冰封痊愈也不是没有可能。” 神木铭坐在王座上不说话,随手拾起旁边藤蔓掉下的落叶,拿在手里把玩着。毅弘站在台下慢慢等待着,多年的父子情怀让他对父亲的喜好了如指掌。此刻父亲看似心不在焉,但实际是正在分析着各种利弊得失。uu看书.uukanshu.co 只见神木铭把玩了一会儿树叶,扭头看着台下的毅弘问道:“这炽殿下恢复记忆还有可能吗?”毅弘赶紧回道:“根据御医的判断,炽的后脑在撞击的时候形成了一个血块阻碍了记忆。再加上这寒毒的体征,问题就更加严重了。如若要恢复记忆,那也是解除这寒毒之后才可以。” 神木铭点点头,又继续把玩着树叶。毅弘知道父亲正在判断把懿馨嫁给炽的得与失,赶忙又补上几句:“对于他的爱人冰的中毒,相关制药等人员我已全部抹除。目前世上知道此事真相的,也就只你我以及懿馨三人。就算炽殿下恢复了记忆后要查,也只能是查到这熔炉国头上。这样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神木铭赞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每一次他做事情都能做到万无一失。毅弘通过眼角的光看到王座上的父亲扔掉了手中把玩的藤蔓叶子,随着那叶子的落地,毅弘心里的那块石头也落了地。结束了谈话,毅弘算是松了一口气,正要从大殿退出,如然神木铭再次开口说道:“还有一事,那日你带回来的乞丐,速速处理了吧。你做为皇子,一直将人扣着且不给世人交代,时间久了难免民间会议论纷纷。审一审,尽快结案吧。” 说罢神木铭挥挥手,让毅弘退下。简单行礼,毅弘慢慢从大殿里退了出来。站在大殿外那高大的站台上,望着炽和懿馨所在方向的那几栋房子,心底暗自说道:“妹妹啊妹妹,哥哥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生在皇家,很多事身不由己。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然后,向着牢房的方向而去了。 第50章:悠悠天地间,相思1线牵 伴随着懿馨的搀扶,炽逐渐可以下床走动。房门外那嚎叫的寒风已经止住,仆人将房间的窗户打开。向外看去,阳光将那遍地的落叶涂成了金黄。而伴随那盘根错节的藤蔓,显得更加有意境。光影透过窗户射入屋内,吸引了炽的注意力。示意懿馨他想出去走走,一路搀扶,炽和懿馨站在了屋外的院子中。 炽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混合泥土芬芳的秋凉。伴随着几声咳嗽,炽呼出了体内的浊气。懿馨慢慢拍打着炽的后背,为他捋顺气息。这些日懿馨无微不至的照料让炽十分感动。起初,炽对于这份无微不至的照顾还会有一些抵触和婉拒,毕竟男女家授受不亲。但时间长了,伴随懿馨的热情要求,且自己的确没有什么行动能力,炽也只能渐渐默许。 每天清早天不亮,懿馨便来为他梳妆洗理,如拐杖一样带他活动恢复。炽虽说已对自己完全没有记忆,但日常生活的作息和一些基本礼节确是全部记得的。这么多日毅弘反复在问懿馨一个问题,你是谁?但懿馨的回答依旧是那一句我是这世间最关心你的朋友。试想,什么朋友会给你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想来想去,或许也只有妻子和爱人可以如此了吧。 两人互相搀扶着慢慢行走在这黄金般漂亮的院子中,附近的仆人看到院子中互相搀扶下二人,都知趣的躲到暗处或者绕路躲避二人,生怕自己的出现打破了二人的温馨。前几日刚下床,更多的是懿馨对炽的搀扶和照顾。而这几日炽已经恢复了部分肉体力量,现在行走着的二人与其说是搀扶,更像是爱人间的相挽。 每跨过一道粗大的藤蔓,炽都会回头搀一把懿馨,虽然这有点多余,但这或许也是炽对懿馨的一点报答吧。而这细小的举动却让懿馨的内心无比激动,在她看来这爱人般的举动是她付出的回报,更是炽对自己的爱。 又是几声轻咳,懿馨忧心的为他抚摸着背脊。生怕那咳嗽的震动会引起寒毒攻心。炽感受着懿馨对自己的关爱,猛然回身,将懿馨正为自己顺气的手抓在自己的手心里。虽然二人已是无间的亲密,但这还是炽第一次如此主动的抓着懿馨的手。 看着炽那赤裸裸盯着自己的眼神,懿馨顿时不知如何是好,眼睛往哪里看都是多余的。面对那火辣辣的目光,懿馨赶忙将自己的手从炽的手里抽出,可能是懿馨内心那负罪感让她惧怕炽的目光,也可能是害怕炽再次握住她的双手,懿馨落荒而逃。只留炽一人傻呆呆的留在那里杵着。 刚跑两步,懿馨又听到了炽的咳嗽,一阵担心后,赶忙又小跑折返为他顺气。或许是害怕再次撞到炽的目光,也或许是怕炽再次握紧她的双手。折返懿馨没有站在炽的侧面,而是直接跑到了他的背后站着,用她那滑嫩白稚的手掌向下顺着炽的气息。 看着突然又折返的懿馨,炽自己内心也充满了尴尬。原本想对懿馨表示感谢,但经过这一出,再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了;就只得站在那里任凭懿馨对自己服侍。自己只能尽量减少咳嗽,好让懿馨也少些劳累。 两人一阵沉默,就连空气仿佛也被这份尴尬冻结不再飘动。二人谁也没有说话,但都在回忆着刚才那一握。当炽握住懿馨的那一刻,懿馨只感觉自己配不上炽的爱和感激。因为炽成了今天这样一定与自己有不可分割的关系。自己对炽做的一切,是爱,更是对炽的赎罪。 炽那个关心的眼神热辣辣的盯过来的时候,懿馨不知道那是爱,还是感谢。如果是爱,懿馨承受不起也没资格享受。如果是感谢,懿馨估计自己会郁闷致死。原本是那高贵圣洁的公主身份,u看书 ww.ukanhu但在爱情面前却也依旧是那么柔弱和孩子气。 短暂的沉默,炽首先打破了这一份宁静:“咳咳,我好了。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那谢谢二字像两块烙铁深深的刻在了懿馨的心头。懿馨摇摇头,露出一点微笑算是对炽的回应。“不会,我不辛苦。好朋友就是要互帮互助,不是吗?” 懿馨一边回答着,一边继续扶着炽往前走着。“虽然我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但是对于朋友的含义我还是清楚的。”炽一边走一边说着:“你我之间关系绝非朋友这么简单。单凭你照顾我的方式,怕是只有至亲和至爱才能做的出来吧。” 听炽这么一说,懿馨内心顿时觉得一阵委屈。从前初秋到临近入冬,我照顾了你那么久,你居然才发现这是至亲至爱才能有的照顾,当真你是个木头疙瘩。自己想着想着,眼角不争气的掉下了几滴泪珠。 看到懿馨落泪,炽猜测自己的推理是正确的。这时也不再顾及男女间授受不亲,抿起袖子为懿馨擦了擦脸颊的泪痕,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被炽这样抱着,懿馨恍惚间觉得自己真的是可以得到炽的。或许是长时间对这个拥入怀中的憧憬,也或者是希望炽对自己这份情分的肯定。 懿馨没有拒绝炽,炽感受着懿馨身上的气息,虽然有一丝奇怪的陌生,但马上就被更多的情爱给掩盖。两人就这样在这个深宫中的小院子里相拥着,枯黄的落叶在夕阳的涂抹下泛起奇特的光泽,映照着那相拥的情侣。此刻微风拂起的落叶不再是秋凉,而是大自然对这新结连理的庆祝舞蹈。 第51章:应是良缘,奈何孽情 懿馨,即是巨鹿国唯一的公主,又是这巨鹿国的圣女。圣女,那是绝对美的象征。她的喜怒哀乐牵动着皇宫内每一个人。这几日的皇宫,上上下下充满了欢歌笑语。懿馨的喜怒哀乐直接牵动着皇宫中所有人的心情。 而在这欢乐之下,皇宫正下方的地牢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巨大的往生双神屹立千年不倒,在双神脚底两边各有一个小门,巨石门框上那古老的篆刻依稀可见。左边为生生世世,右边为六道轮回。自那小门而入,是两天深不见底的狭长石梯。 往下一段路程,两条石梯交汇,行成稍微宽大点的阶梯继续向下。比起熔炉国地牢的硫磺刺鼻和炎热干燥,这里有的是令人恐惧的宁静和阴森。地底深处,排除一切噪音。这长长的向下之路静谧无声,安静的就练自己的心跳都会感觉是一种噪音。 驻守这里的牢丁为了消除这长长路上的安静,行走时都要在身上挂上好几个铜铃,好让声音降低心里因过于安静产生的不适感。而这种设计构造,也让里面的犯人永无出逃的机会,也给了犯人最为深刻的教训。 两个牢丁穿过那长长的静谧通道,来到地底深处犯人关押的牢房区。那四处传来的哀嚎加上阴森的环境让人真的有种置身地狱的感觉,但其中一个牢室内却尤为奇特。远处望去,那整理的干干净净的牢房与其他那些破破烂烂的牢室反差巨大。 牢房内的干草被整整齐齐的放置在最里面贴墙的地方,腾出来的空地一尘不染。而那房顶滴下来的水滴,也被他用衣衫和干草做成的小水池蓄起了一小汪清泉。若非这牢狱内恶臭无比的环境,还真以为他这里是一个温馨的小卧室。 牢丁惊讶的看了看这特立独行的的人,这时的乞丐已经没有了当日蓬头垢面,取而代之的是那温文儒雅的形象。此人不是旁人,就是那日海边出走的梵歌。虽然他不知毅弘对冰下毒的阴谋,但在群山之力石锤家里以宾客身份住了这么些日,自然也对整个事情略知一二。所以对毅弘这种欺人不知,硬要把炽招为妹夫的行为十分看不起。所以才有了那日毅弘回城的那一幕发生。 梵歌没有理会牢丁的惊讶,继续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他用抹布在地上擦拭着牢房卫生的死角,确保着这里的一尘不染。在臭气熏天密不透风的地下,这一处一尘不染显得是那么的碍眼。那牢丁打开了梵歌的牢门,示意他出来。梵歌似乎并不吃惊,似乎他早已知道自己的去处。就这样,牢丁带着梵歌出了这长生地牢,来到一处审讯室。 审讯室内微弱的烛光跳跃着,烛光微暗,梵歌看不清对面桌后坐着的是何人。但那人却将梵歌看得一清二楚,并且不由得心底震惊。那桌子后的不是旁人,正是这巨鹿国的毅弘。而当毅弘透过门口的火光看清那日朝自己扔鸡蛋的竟然是梵歌之时,也是充满了震惊。现在炽才刚刚在自己城内得救,梵歌就这么跟了过来。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 看着梵歌正在努力看清桌子后的自己,毅弘示意旁边的侍卫将火光弄亮。这样,梵歌才看明白,原来坐在那对面的竟然是毅弘。看到毅弘正在用深不可测的目光盯着自己,梵歌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旁边的侍卫见他对毅弘不敬,上去就是一阵棍棒。在梵歌的心中,他在这世上最好的两个朋友都已死掉,自己已经是行尸走肉。所以对于那棍棒,他没有求饶,而是咬着牙一下下接了下来。 毅弘见瘦弱的梵歌逞强,赶紧示意侍卫停下,生怕一会儿还没问出点什么便先把他打死了。毅弘示意侍卫将他搀到桌子前坐下,然后问道:“我认得你,熔炉城见过你几次。但你为何来我巨鹿城,还又要向我投掷鸡蛋?” 梵歌斜眼看了毅弘一下回道:“只因你表里不一,明知炽殿下和冰交好,却偏偏引诱炽殿下参加那比武招亲。”毅弘回道:“我若真的想将妹妹嫁给炽,我为何又要拼尽全力赢了炽?”梵歌冷笑一声说道:“哼...拼尽全力?你是没料到那熔炉城二王爷在炽殿下的宝剑上动了手脚吧?” 被梵歌这样一说,毅弘赶紧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还是强忍了怒火。毕竟,现在炽还在他的皇宫中,此刻梵歌又来了,他自然要先弄明白状况。毅弘微微一笑回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这纯属无稽之谈。”然后没等梵歌反驳,毅弘继续问道:“既然你与那炽殿下交好,为何像乞丐一样来到我们长生城?” 梵歌毕竟是城府不深,见毅弘发问,他便大致将离开熔炉城后发生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但唯独省略了炽的羽人族身份,和冰的鱼人族身份。一边说着,梵歌还不忘挖苦毅弘两句:“你看吧,炽殿下就算是死,也是带着冰一起跳海。你可以让你妹妹死了这条心了。”毅弘听完默默点头,看来自己的分析基本上也是八九不离十正确的。 此时的毅弘,既惊叹炽对冰的爱,也庆幸这回头浪潮又将炽送了回来。虽然他也还没搞懂为什么他们从东海跳了下去却从北海回来。毅弘留了个心眼,没将炽在后宫的事情告诉他。现在这种态势,暂时不要让炽恢复记忆对巨鹿国来说是最有利的。毅弘立起身来,抿了一口茶继续思索。而今,梵歌是一柄双刃剑,他既是炽恢复记忆的关键,又不能太早出现在炽的面前以免破坏了他让妹妹与炽成亲的大计。 不一会儿,毅弘已经分析完全盘,对梵歌说道:“念在昔日我与你的兄弟炽曾经大战三百回合,也算是英雄惜英雄的份儿上,可以将你从地牢放出。我毅弘认定兄弟的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兄弟,u看书 wwuukansh我会在长生城中给你安排一处住宅,钱财我出,你只管留在这里好好活下去,也算是我给我好兄弟一个交代”。说完,毅弘便安排了下人前去办理,然后自己没再理会愣在那里的梵歌,自顾自的回宫去了。 而梵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弄的头昏脑胀,上午还是在那不见天日潮湿阴热的地牢中吃着发馊的牢饭,下午就住进了这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并且有这么多的下人照顾着。难道这毅弘真的只是对我是炽的朋友的照顾?还是说这毅弘另有所图?但想来炽和冰已经过世,自己这亡国的梵歌族唯一后裔也没有什么其他利用价值,也只能暂且相信毅弘是处于对炽的兄弟之情照顾自己,或许这毅弘并没有他相像中那么坏吧?梵歌现在也只能这样思考。 而听其他人聊天,梵歌的确是知道这后宫中懿馨公主一直在照顾一个被回头潮从大海送来的男子。但是梵歌怎么也不会把那个男子与炽联系到一起。因为那日他们是从东海跳下的悬崖,而这长生城两旁流淌过的冗江,是通向那寒冷的北海。 两地相隔几千里,梵歌自然猜测不到那神秘的鱼人族一直在海里默默注视着岸上发生的一切。作为人鱼族的公主,冰在落水的一瞬间就被族人好好的保护了起来,护送到安全的地方。昏迷的炽也被人鱼族用结界包裹,他们知道北海这回头潮可以将他送回大陆,所以就派了两位人鱼护送将炽送到这回头潮内。但没想到的是这浪潮太大,打碎了结界还伤了炽的头。 第52章:火热熔岩,融化冰封冰心 东海之下,穿过静谧海底世界,来到那熟悉的沟壑内,还是那个泛着幽幽白光的洞窟。所有的鱼人都围成一团,将他们的公主围在中间不停的祈祷着。还是那块熟悉的岩石,岩石上还是那个刚满十八岁的懵懂公主。但此刻的她却是趴在石头上,像睡着一样一动不动。 鱼人们集体发功着,将水元素的操控力发挥到极致。水元素操控不单可以制造结界,此刻更能一点点将冰体内的寒毒抽出。随着发功的持续,洞窟内的水温骤降。不一会儿功夫,功力弱一点的白尾和绿尾人鱼已经逐渐因寒冷而倒下。围绕在最内层的黄尾人鱼为了保护族内弱小也停止了发功。 随着海水的流动,洞窟内的水温逐渐又恢复了正常。但是公主体内的寒毒仿佛无限多,已经这么多日的抽离,依旧是不见好起来。反倒是族内白尾的一些鱼人也有了染上寒毒的症状。 长此以往绝对不行,族内的长者经过深思熟虑,带领着黄尾和绿尾的人鱼一起慢慢向着更深的海底游去。在那洞窟下面不远处,有一处天然的海底火山。在那靠近火山的地方,靠着地心溶岩的热量,众人打算奋力一搏,将功力发挥到极致将冰毒从公主体内抽离。 一行人慢慢下潜着,逐渐升高的水温和混合着硫酸的海水让众人皮肤说不出的难受。领头长者法杖一挥,一个巨大的结界过滤了有毒的硫酸。稍感舒适的众人继续下潜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火山口的上方 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昏黄的法杖上的夜明珠依稀也只能看清旁边同伴的脸庞。而脚下那时而翻滚的岩浆却像一个巨魔张开的血盆大口。伴随着一阵阵翻滚,峡谷内映出一阵阵暗红。众人没有再理会海底的恐怖景象,眼下救活公主是他们的首要任务。 众人强忍着滚烫的海水,开始了水元素操控之力的施法。所有鱼人围绕着公主,法杖相交垫在冰的背上让她保持悬浮。所有人掐指运功,只见冰的身体四周立马翻起一片白色。那不是白光,也不是烟雾,而是那冰魄草的寒气瞬间凝结了冰四周的海水。 领头的鱼人长者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只能引领众人继续向着火山口沉下去,用更高的温度去加速公主周身的冰的融化。也是因为这冰块的缘故,围绕在冰周围的人鱼族众人没有感到海水的滚烫,反倒觉得丝丝凉意袭如体内。 不一会儿的功夫,众人下坠到了距离岩浆不到十米的距离了。众人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岩浆的沸腾以及翻滚出来后冷却后坑坑洼洼的岩浆泥。随着冰身体周围的冰块的融化,四周温度也开始逐渐升高。 长老指挥着其他鱼人,继续发功。有了这地心之火的加持,长老一行医治冰的速度大大加快。没多久时间,借着那昏黄的光芒,大家隐约看到了公主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这是就要胜利的象征,公主即将转醒。但这强大的水元素操控力也搅动地这海底世界海水极速流动。 伴随着海水的激荡,那熔岩也开始剧烈的翻滚。长老看事情不太妙,仿佛那岩浆就要喷射而出,赶忙带领众人边施法边慢慢向上方升去。这时,人群中有人鱼看到公主微微动了一下手指,这意味着公主就要醒来。但是众人谁也不知这依旧是双腿而不是鱼尾的公主是否可以在水底呼吸。 众人一边拼命施法,一边焦急等待着。慢慢的,公主周身泛起红润的光泽,嘴巴一一张一合开始要醒来。这时,众人惊奇的看到一股温白色的光将公主包裹了起来,众人不明所以,只得停止发功立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 下面是愈发激烈的翻滚岩浆,上方不远处就是人鱼族的全部精锐。那年长的人鱼忧心忡忡地看着这一切,倘若这岩浆真的这会儿喷发了,人鱼族算是彻底没法在海底继续生活了。 而冰,只感觉自己沉睡了几个世纪一般,沉睡中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见炽在为自己运功,梦到自己十分寒冷但却醒不过来的时候,炽拼尽一切力量为自己穿送火元素让自己温暖。 “好真实的梦境”冰的心底暗自嘀咕道。随着寒冷感的消失,冰逐渐也恢复了知觉。恍惚间,她感受到了那份久违的漂浮感,和海水滋润皮肤的舒爽感。冰心底暗自好奇,暗自嘀咕道,一定是自己还在梦里,明明自己是睡在熔炉成石锤王爷的府上,怎么可能回到深海? 但紧跟着那一口呼吸那灌进嘴里的咸苦海水一下子把冰拉回了现实。冰惊恐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被一圈白光所覆盖。 伴随着冰的转醒,此时她的身体再次发出了上次变成双腿时的光芒。只不过不同的是上次的光芒是幻化双腿,而这次的却是幻化回那妖娆紫罗兰颜色的鱼尾。伴随着鱼尾的长成,那原本笼罩着自己的白光也消退了。冰看着白光外自己的族人们,心中一阵感动。看来自己的确发生了什么,看来那梦中的场景都是真实的。这时,脚下的火山口传来隆隆巨响。这座活跃了近万年的海底活火山要喷发了。 冰来不及仔细考虑,带着自己的族人向上方游去。但那巨大压强的熔岩此刻已经喷发而出向着众人袭来。冰回头一看,顺手画出一道结界想阻挡那滚烫的岩浆。原本以为这一下只能稍稍暂缓岩浆的冲击,但众人没想到这一下却整整把岩浆阻拦在了深渊里。 众人放慢了游动速度,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公主。就连冰也觉得事情太不可思议。自己平时只能操控水为结界,这把水结界直接结成冰结界还真是头一次。顾不得多想,虽说是冰结界,总归也挡不住这海底火山的巨大压强和温度,众人就又向上游去。一边上升着,冰随手又向后画出几个结界以减缓火山熔岩跟上来的速度。 众人看着游在最下面为大家保驾护航的公主,只有十八岁的她此刻已经完全明白责任二字的重要,也学会了保护自己的族人。看来陆地上的这么多天,真的让公主学会了很多东西。就这样,主仆一行人慢慢向着洞窟的方向游去。 洞窟内的族人们看着已经功力高强的公主殿下内心都是充满感动和幸福。千百年来,人鱼族都只有操控水元素的能力,而公主却可以极速冷却水温,将水凝结成冰,产生冰结界。这在海底,uu看书 w.uuans可以说是绝对高超的法力了。 冰也好奇自己这突然而来的技艺,自己也不知如何解释。看着冰那茫然的样子,那年长的人鱼仿佛却明白了。一定是这机缘巧合,让这糊里糊涂中的病毒在自己体内常驻了。自己有了这寒冰的体质,自然可以凝水成冰。 海底的世界没有语言,但族人间通过拥抱和比划,外加心灵上的交互感应也可以互相表达自己的情感。与自己的族人寒暄良久,也听自己族人将自己的遭遇描述了一遍。熔炉成发生的事情他们自然是不知的,但梵歌和炽居住海边隐居为冰治病,他们却是全部看在眼里。 看着族人们的描述,冰对炽也十分担心。这寒毒威力巨大,自己昏厥了这么多天借助族人强大的水元素操控之力才能活过来,而炽这傻男人用一送一吸的方式来救自己,把火元素传给自己保暖,又把这寒气吸到自己体内。 想到这里,冰流出了感动的眼泪。众人自然知道这眼泪意味着什么,纷纷上前安慰也说出了他们将炽的安顿。“北海,入海大河、回头大潮,河中巨城”,根据族人描述,冰的心底记住了。短暂与族人道别,来不及仔细检查自己的健康状况。冰赶忙启程向着北海游去。 此刻的冰只想最快的速度向着自己的爱人游去,回想起炽拥自己入怀,回想起炽因为自己靠近而害怕的憨憨样子和通红的脸蛋,冰的内心一阵温暖。“我们说过的,要在一起一辈子”。想到这里,冰加快了游动速度,快速向北海前进着。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炽,冰的内心一阵激动。 第54章:长生树下修炼所 炽仔细观瞧着那完整的长生剑法,前面所有的招数他都能理解,但在这巨石最顶端的几幅图炽一直没发参透。巨石上的每一幅画都是一个手持长剑的舞动仙女,和男子的对打。而偏偏是在这巨石最上方的三幅画卷却是手无寸铁的男性。而且作出的动作也是奇特无比。仿佛是用力向下按压的动作。 炽伸出手,抚摸着巨石。感受着千百年来这块被巨石守护着的神奇石头。突然,炽惊奇的发现巨石的一处有个不规则形状的凹陷,可能由于年久,上面有厚厚的苔藓,不用手摸,单纯看是看不见的。再结合画卷最上方的三幅画,炽好像认识到了什么。 学着画卷上的手势和方法一点一点向下按去。霎时间,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巨石随着炽的按压缓缓向下降去。而随着巨石降低,树洞内那满是苔藓和落叶的地面也开始慢慢蠕动。 懿馨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想开口制止炽的行为,但此刻的她已经因为恐惧而无法发声。而炽也发现了大事不妙,但此刻那巨石仿佛是有吸盘一般将他的手牢牢吸在那巨石上无法抬起。就这样,伴随着巨石的缓缓降落,两人也慢慢向下落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随着巨石沉入了地下。借着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微光,两人发现自己是身处一个圆形的房间内。懿馨毕竟是女流,漆黑让她害怕,快步跑到炽的身后,抱着他的胳膊大气不敢喘。 但是就她目前这一身充沛的木元素之力,炽这种内力尽失的人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但女人的天性还是让她十分依赖炽的关怀。炽把懿馨往自己身后护了护,慢慢适应了这里阴暗的环境,幸运的是这里枯木干草很多,炽慢慢走到墙边借助钻木取火制作了一个简易火把。 凭借火把的光照,两人这才看清,原来这巨树之下别有洞天。千百年来,巨鹿国将这里当作圣地看管,一般外人自然无法靠近。而即便是皇族靠近顶多也是外面烧烧香而已,自然是不可能像炽一样去抚摸,甚至按压那神圣的雕刻着长生剑法的巨石。 正是如此,这存在了几万年之久的秘密一直也没有向世人展示。也就是懿馨对炽的爱太过热烈,直接带他来到这里修炼长生剑法。而炽因为不通长生城的习俗,才敢在这洞窟中乱碰,所以才误打误撞到了这里。 借着微弱的火把,两人环绕四周。这是一个十分规则的圆形大厅,四周的墙壁上依稀可见飞舞的舞女图,姿态优美的环绕着圆厅。比起地面壁画中的那位仙女,这一副画中的仙女似乎更多了一层圣洁,并且舞动的画卷中,这位仙女的手中更多了一口宝剑。 恍惚间,炽觉得这圆环墙壁上的舞动仙女十分眼熟,但又记不起这是什么。炽举着火炬,围着墙壁一副一副画不停地观瞧着。比起上面巨石上雕刻着的是长生剑法,而这大厅中舞动着的壁画仙女更加灵动出彩。但神韵中又有着一丝长生剑法的影子。 其实这就是失忆的炽的家乡,云端洞窟鹰啸族人经常舞动的霓裳羽衣舞。恍惚间炽只觉得异常熟悉,仿佛这每一个动作都是刻在自己脑海中一般。但是一时间又无法回忆起这段记忆来自什么时候。 绕着大厅一圈,炽算是把这霓裳羽衣舞又背了一遍。此刻的他已经总结出了长生剑法和霓裳羽衣舞的相同之处。原来这霓裳羽衣舞的丝绦换成剑,基本就是这长生剑法。炽啧啧称奇,看起来步步杀招的阴狠剑法,没想到也可以是这么婀娜多姿的舞蹈。 确认了四周没有任何出路,炽与懿馨再次来到伴随他们一起落下的巨石旁。在火光的照耀下,这块原本在巨树肚子里的巨石这时显得那么令人捉摸不透。炽看着眼前这块巨石,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只得继续在这巨石上触摸着,寻找着还未发现的机密。 没一会儿,炽突然发现长生剑法第一式和第九式正好处在相对立的两边,而且都有一块小小的凸起。炽双手握住那两块凸起,按照简谱一到九的顺序一用力,巨石居然轻易地转了起来。炽吃力地转动着巨石,旁边的懿馨见状一起上来帮忙。 就这样转动了有九圈,巨石已经不需要其他外力,可以自己慢慢转动了。伴随着巨石的转动,仿佛这巨石地板下装有巨大齿轮一般,四周环绕的墙壁也开始了转动。远处看去仿佛那仙女正围着二人舞蹈。伴随着巨石自转,突然地面开始向下塌陷。 炽护住身边的懿馨往后退去。按理说,现在的炽已经没有了内里和火元素的保护,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而懿馨虽然是女流,但毕竟一身木元素之力充沛,这种情况下应该是她来看护炽才更加稳妥。懿馨看着身边这个已内里全无却要逞能保护自己的男人,内心一阵感动。 随着塌陷的不断扩大,那被巨鹿国看作是圣石的巨石逐渐被泥土掩埋。而就在那巨石完全被掩埋以后,另外一块更为平整的像平桌一般的巨石缓缓旋转升起,出现在二人眼前。而伴随着这块巨石的旋转升起,地面也逐渐停止塌陷,恢复了刚才的平整光滑。两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种神奇的景象超出的了他们二人的认知水平。 巨大石桌的升起也暂停了地窟的震动,一切又回归平静。两人走上前去观瞧那巨大的石桌。懿馨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什么,在熔炉城小住了那么多日,自然知道这个是打铁匠用的浇注模具。按照这槽中的造型,应该是一把剑的形状。 再往下看去,巨石上雕刻着的却是长生城祖先如何偶得天火,又怎样锤炼宝剑,送给了木之仙子。两人如何恋爱,如何繁衍后代的故事。在壁画最底端那古篆文字书:长生者,仁心也,弑杀者,诛心也。这正是长生剑法施展前的起手口诀。 懿馨惊讶的看着这一切,看来这些上古的传说都是真的。而此刻炽却更加激动地看着不远处的墙壁,懿馨感受到了炽的激动。她抬起头,顺着炽的目光看去。那不远处的墙壁上突然开出了一盏小门,这下两人也算是有个出路了。 地窟中只有这一把火炬照明,uu看书 ww.uuans 光线昏暗。为确保懿馨的安全,炽索性拉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行走。还好光线暗淡,要不然此刻懿馨那红彤彤滚烫的小脸蛋一定要出洋相了。 两人进入那展小门,后面是狭长的走廊。借着微弱的灯光,两人打量着前面的走廊。地面还是那坚硬的巨石铺成,但两边的墙壁和天花板却是被藤蔓和苔藓爬满。这里没有阳光,也不知这藤蔓是如何在这里存活下来的。 空气中静悄悄的,这静谧的环境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火把那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两人此刻已无路可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可谁曾想到,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两人一直走到火把燃尽,依旧没有走出走廊。 此刻四周已经完全黑暗,空气中没有了那火把燃烧的声音后变成了绝对的安静。在这绝对安静之下,两人倾听着自己的心跳和彼此的心跳,又感受着周身血液循环的跳动和心跳的呼应。慢慢的,那心跳声仿佛夏日惊雷一般刺耳,耳膜周围那毛细血管扩张收缩毛的声音此刻也嗡嗡作响,仿佛要将他们的耳膜涨破一般。 懿馨耳朵已经到了忍受极限,感觉一阵眩晕恶心,伸手扶着墙壁一阵翻江倒胃。而炽此刻也好不到哪里,他仿佛能听见心脏周围那寒气凝结血液的声音。而又伴随着一下下心跳,心脏周围的热血又融化了寒冰,冲开阻碍游遍全身。此刻炽的胃里也好不到哪里,但此刻他依旧强忍着。 炽小声朝懿馨诉说着,鼓励她继续向前,坚持住。就这样,两人互相搀扶着继续向前走去。 第55章:长生树下长生处 没有了火光照明,两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窟中继续摸索前进着。炽耳边不时传来的自己心头结冰的吱吱声令他头皮发麻,而每一下心脏跳动的声音此刻也是震耳欲聋。两人坚持着,一边摸索着墙壁,一边继续往前走着。 懿馨此刻已经在快要晕厥的的边缘,绝对的安静让她的内心就要抓狂。还好这会儿有炽陪伴在身边,让她可以稍微安心。为了抵御这绝对的安静,两人有一言没一语的聊着天,好稍稍缓解一下这绝对静谧带来了心慌。但墙壁和房顶那厚重的苔藓却吃掉了大部分回音,对话暂停,那令人烦躁的静谧立马袭来。 炽此刻更为难受,因为那冰魄草的寒毒冻结血液的嘎吱声伴随着心脏跳动冲破冰封的声音令他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又一层。黑暗中,懿馨不小心触碰到了炽的脸颊,她感受到了炽那满脸的汗水,也知道他此刻在忍受的痛苦。 虽说元素和内里无法抵抗静谧,但依旧可以让自己的身体保持一个相对健康的状态不至让肌体过于痛苦。但炽此刻是没有任何力量可以缓缓肌体的痛苦,再加上那就要攻心的寒气,更让他痛苦。 懿馨伸出自己的衣袖,摸索着给炽擦汗,边擦汗边自言自语着:“没关系,不要怕,有我在。我会用我的力量带你走出这地道。”炽黑暗中听着近在咫尺的懿馨关心安慰的话,她那如兰的口味也轻轻擦过他的脸颊,让炽的内心一阵感动,顿时那静谧的力量没有那么难受了。而那像安慰小孩子一样的口气也让炽感觉十分好笑。“呵呵,这不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吗?” 黑暗中,炽回应道。那阳刚男人的气息立马扑面而来。可能是黑暗的缘故,懿馨也没想到两人距离居然这么近。一阵羞涩,懿馨赶忙后退两步。炽此刻没有让懿馨退的太远,因为实在过于黑暗,谁也不知到这黑暗中会存在什么。 炽用一只手搂着懿馨的腰,两人继续搀扶前进着。懿馨听着炽那急促的呼吸,知道他此刻一定比自己还要难受。然后伸出双手,摸索到炽的耳朵两侧,用手为炽按压着双耳,好让他稍稍舒服点。这一招还挺管用,炽顿时觉得内心的烦躁感大大降低。 两人就这样互相搀扶着向前走着,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人依旧没有走到尽头。不一会儿,炽只感觉那为自己按压着双耳的懿馨的双手突然垂下了,自己那紧抱着懿馨腰的胳膊突然一沉,懿馨已经整个人昏倒在了炽的怀里。 而就在这时,炽也依稀发现那环绕在自己心脏周围的寒毒也渐渐有了向心脏进攻的迹象。“我们不会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吧”?炽自己也在犯着嘀咕。炽心疼的将懿馨安置在地上躺下,虽然自己内心总觉得与她有一些距离,但她对我用情至深,想来我失忆前与她定然是情侣无疑。 想到这里,炽也索性坐了下来,既然已经出不去,索性两人就一起死在这里吧。两人就这样瘫坐在了这静谧狭长的地道中。炽盘腿而坐,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在这绝对静谧的环境下,炽静下心来倾听着那被无限放大的心跳声和脉搏跳动声。就连不远处苔藓和藤蔓生长的发芽声,炽也能听见。 既然已经无法出去,炽此刻也坦然接受了。虽然这静谧让人十分抓狂,但可以真正去体验一下内心,这种经历还是很少有的。可以这样绝对的静谧,这里也算是一个奇迹般的地方了。炽思索着,然后闭上眼睛,开始感受着周围的和自己的一切声音和波动。与其说感受,倒不如说是已经知道逃不出去,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身体的每一个穴位和每一处血管,有节奏的呼应着心脏的跳动。炽感受到了那逼人和寒气正在袭向心脏,靠自己的意念,炽屏住呼吸用心跳冲撞了一下寒气。那寒气仿佛害怕这心脏流出的血液,一触即溃,退回了原本的防御圈。 这一试不得了,炽仿佛找到了治疗自己寒毒的窍门,靠着意念,去收复着失地。不一会儿功夫,这原本离心脏近在咫尺的寒毒已经被冲开了一大圈。但一直就围绕着这一圈,炽再怎么冲,也无法再前进一步。试了几次之后,炽放弃了进攻。 炽知道,目前的自己缺少元素之力的修炼。倘若自己可以将火元素修炼到一定程度,或许可以真的将那冰封冲破。想到这里,炽又开始查看自己元素之力的承载量。但无论炽如何去自查内心,却依旧是找不到承载元素之力的器皿。“奇怪,为何我的体内无法探查到元素之力的承载器皿?”这也激起了炽不服输的心理,开始了继续的探查。 炽深呼吸一声,开始顺着自己血液的流淌慢慢寻找元素之力的影子。慢慢的,炽似乎在自己的体内发现了一块沙漠。炽继续感知着这块沙漠,但十分奇怪的是,虽然沙漠干燥,但这里却充满了浓厚的雾气一般,让炽无法看清这块沙漠的面积。 炽尝试着再次再这沙漠中探查了一番,依稀间炽对于这片沙漠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之前自己有见过这片世界。感受到那似曾相识,炽开始进入了努力的回忆当中。似乎这感觉连接着一个对他来说十分重要之人,但随着深想,炽开始头痛欲裂,只能停止回忆。 缓了缓头痛,炽不再研究体内这块迷雾沙漠,转而去倾听外部的声音。恍惚间,炽已经可以随意切换内部和外部的声音来源,他倾听着地道里面的一切。绝对静谧下的隧道,还是可以捕捉到很多不可思议的声音。那青苔生长的声音,藤蔓枝芽发芽的声音,都没有逃过炽的耳朵。而炽又转而倾听旁边的懿馨,她的呼吸心跳都是平稳的,炽也稍稍放心了些。 恢复了体力,稍微战胜了一些寒毒,炽抱起旁边的懿馨,继续向前走着。这绝对静谧的环境此刻对炽已经没有了半点影响。此刻的炽不需要扶墙,就凭着对细微空气波动的感知也差不多能知道前方道路是否安全。炽的听觉已经可以自如控制。 又走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炽逐渐感受到了微风的吹拂,依稀中前方也传来了一些声响。炽知道,前方离出口已经不远,遂加快脚步前进着。但走了没一会儿功夫,一桩巨大藤蔓的根系拦路出现,阻挡了前进的道路。 炽将懿馨放在一旁,伸手摸了摸那粗壮的树干。心想,这么大的树根,这一定是那头顶的长生巨树的无疑了。确认了那震动和声响就是从这根茎对面传来,此刻的炽已别无他法,只得从这巨大根茎的四周寻找可以穿过的缝隙。 摸索了一番,没有找到任何可以通过的缝隙。u看书 ww.uka炽再次陷入到了绝望之中。他缓缓在懿馨身旁瘫坐了下去,一时间也没了更好的法子。炽将已经满是伤痕的双手缓缓垂在身侧,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时,炽感觉到了身后那巨大树根的震动和声音。刚才太过着急,炽忽略了对这巨大树根的探查,此刻炽双手赶紧贴在神树的根茎上,倾听着他体内汁液的流动。而那树仿佛也能感受到炽的呼应,在炽抚摸的地方,神树也湿润出很多汁液,涂抹在炽那因为摸索而伤痕累累的双手。炽虽然看不见,但双手传来的舒适感让炽可以知道,此刻正是神树在帮助自己疗伤。 “想不到,这神树居然可以与人意境相通,今天真的是太要感谢这神树了。”炽自言自语着,但那神树似乎读的懂他的内心。在炽说完感谢以后,那神树将那涂抹炽双手的汁液紧了紧,算是对炽感谢的回应。炽感受着双手传来的神树回应,吓了一跳。 “难道这神树懂读心之术?神树神树,如果你听得到我的内心,那您将我的手紧三下。”炽内心刚说完这句话,便感觉到手掌传来了三家紧压感。炽得到了神树的呼应内心万分欣喜,他用将刚学会的倾听之法,结合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与神树沟通着,表明了他想从这里通过的想法。这时,奇迹发生了,这粗壮的根茎仿佛活了一般,自动为炽让住出了一个小门的距离。 外面的光线射了进来,许久没见到光的炽此刻欣喜万分,终于可以出去了,炽抱起地上的懿馨脚步走了出去。但没曾想到,这外面的景象却让炽大跌眼眶。 第56章:木之仙子 炽抱着懿馨,缓缓适应了光线。观察发现这里并非是已经得救,而是另外一间密室。与刚才两人掉落的那环绕大厅不同的,是这里四四方方的结构。而之所会有光线,是因为这房间内四周墙壁上镶嵌的奇怪石头。炽扭头好好看了下身侧门框上的那一块,只见那石子发出幽白的光芒,虽然不闪,但是当数量多了聚集在一起,便会发出十分明亮的感觉。 炽心底暗下打算,从这间密室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几块石子照明,他可不想再次陷入黑暗了。做好了打算,炽开始观察起这个房间。只见,四四方方的墙壁上依旧是惟妙惟肖的浮雕。但与刚那圆形大厅的不同,这里的浮雕不再是霓裳羽衣舞,而是绘着江河湖海的秀丽景色。 这时,炽被一副日出之作而吸引。因为那太阳升起的高度,似乎并非自海平面而起,更像是自高空拔地而起。这种样式的日出,其实是只有鹰啸峰顶才能看到的。但此刻的炽是失忆状态,他只感觉到了这幅壁画的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却不知道从哪里见过。强忍着头痛,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但越是思索,头越是疼痛难忍。想了一会儿实在没有答案,也就作罢了。 大厅中央,一盏雕像已经被藤蔓覆盖。炽用力将那些藤蔓扯开,露出了雕像的真容。一张清修脱俗的脸庞展现在了炽的面前,更加令炽惊奇的,是这雕像的眼角,居然挂着一丝即将滴落的泪珠。而那微皱的眉头,似乎也在回忆着什么伤心的事情。炽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才会雕刻如此一个悲情的雕像。 炽继续为石像清理着藤蔓,不一会儿便将整个石像打扫干净。这是炽才发现,在这石像的底部雕刻着一段文字。炽缓缓弯腰观瞧,只见上面写着: 潇潇兮,君欲妾依不离不弃。 神木之力为你我营**巢。 朝朝兮,妾欲君守万难遵从。 神木之筑为你我熔铸杀器。 敌袭兮,君引万兽远离爱巢。 殊不知, 朝朝盼君君不归, 日日思君君不回。 借古树苍天之眼,但不得你信。 凭神木秋毫之查,却无寻你踪。 神木大能,愿你将我遗言保守,愿你将我遗体清扫。 只愿今日,有缘之人见我遗言,将我之爱带为传达。 炽缓缓读完,模糊中猜到了这应该是曾经的木之仙子与他爱人只见的别离之诗。但唯独炽弄不清楚的,是为何这木之仙子深爱之人,偏偏没有回来。或许他也遭遇了什么不测?一时间炽也没有什么答案。 “借古树苍天之眼,但不得你信。凭神木秋毫之察,却无寻你踪。”炽缓缓重复着,再凭借刚才自己与那古树的联结,冥冥中炽察觉到似乎这古树的确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是还不得而知的。 炽朝着那石像拜了拜,既是对古人尊敬的同时,也希望这木之仙子的神像能保佑自己早日找到出路。然后,炽扭头继续在这大厅观察了起来。由于那四周围墙上光照的影响,洞室内基本是一览无余。 除了地上杂乱的藤蔓,这里似乎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炽不甘心,继续在洞中观察着。这时,房间另外一边的粗大树根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树根生的奇妙,正巧是在他们进入这洞室的对面。 炽左右打量着,发现两边的巨大树根似乎是极其的对称。对于这自然生长的树根,能如此的对称似乎也是一种极为不合理的表现。炽观察着这巨大树根,这时,在那树根底部的几行小字吸引了炽的注意力。他凑近一敲,只见上面写道: 这一世,你坠下凡间,沦为凡人。 这一生,我留恋红尘,只为君笑。 与你一见如故,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 与你许诺一生,是我绿色年华最艳花朵。 炽思考着,看得出这是一首有些凄惨的情诗。看着样子应该是木之仙子所留。但上面写的那另外一位,似乎看来并不是凡人。炽想了想也就释然。毕竟木之仙子乃木元素之力所凝聚,与火麒麟的凝聚其实或多或少有几分相似。 元素生物,本身就非凡人能抗衡,他们更不可能去跟凡人谈恋爱。能让木之仙子如此多愁善感,看来,那男子定然是一个十分了得之人。想到这里,炽对那下凡之人又多了几分好奇,但时间蹉跎,也不知他是否还活在世上。想到这里,炽不禁叹了口气。 来不及过多耽搁,炽没有再理会这里的事物,他开始缓缓将双手按在那巨树之上,感受着那巨树的微微颤动,炽心底默念道:“巨树啊巨树,苍天之眼究竟是何?能否将我带离?”内心刚刚想完,只见原本自己紧闭的双眼突然开始可以看到光亮。uu看书wwuukansh 炽稳住内心的震惊,明明自己是闭着眼的状态,这莫名的光亮从何而来?只见,一片光亮过后,炽看到了一个另外一个陌生的空间。在那个空间内,锈迹斑斑的钢铁栅栏隔出了一个个狭小的空间,每一个空间内都关押着不同的犯人。 “这是牢狱。”在熔炉城地牢的遭遇让他第一时间便反映出了这里是何地方。难道树根的后面是这熔炉城的地牢吗?炽的内心充满了疑问,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确定自己心中所想。 没有再去理会自己看到的这片空间,此时炽更加纳闷的是自己为何可以看到这片区域。难道,这就是那木之仙子诗中所说的苍天之眼吗?刚想到这里,炽只感觉自己触摸着巨树的双手传来了巨树的震动,那震动仿佛是对炽疑问的肯定。得到了巨树的肯定,炽也是十分惊喜。 他继续自内心问道:“那秋毫之查又是什么样子的呢?”内心刚刚问完,只听耳畔传来了一阵阵的呻吟。炽诧异,但仔细听来,这呻吟之声正是那牢狱中的众人发出。 这下,炽彻底明白了。原来这苍天之眼和秋毫之查就是借助着神木的力量,看到听到所有他根系发展到的地方。想到这里,炽再次对这巨树发出由衷的敬佩。转念一想,既然古树通人性,那他应该也可以听自己的差遣吧? 然后炽心底说道:“巨树啊巨树,请你将我面前的根系打开,带我离开这里。”刚说完,只见那巨大的树根开始了缓慢的蠕动。就像刚才那打开了的石门,这里也显现出了一道小门,一道更为强烈的光照射了进来。 第57章:重见天日 伴随着光照,传进来的还有扑鼻的恶臭。但此刻炽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回头将懿馨快速抱起,然后一头猛的就从那狭小的缝隙穿了过去。就在他刚刚穿过,那原本打开的根茎就立马恢复了原状。 经过短暂的对光线的适应,炽这时才发现自己真的身处在一个地牢中。比起那熔炉城的地牢,这里环境算是稍稍好上一些,起码说没有了刺鼻的硫磺味。但这扑鼻的恶臭还是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此刻怀里还有懿馨,他也下意识的收了收胳膊,好让懿馨不至于被这臭味熏到。环绕这里的景象,与刚才自己用苍天之眼观察到的情形基本一致,唯独不同的,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呻吟声。因为此刻所有的犯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凭空冒出的二人,忘记了呻吟。看着众人,炽心里也稍稍安稳。因为看得到人,就说明他们此时已经得救了。 这里不是别处,正是这长生城的地牢,曾经关押梵歌的地方。而那一个个栅栏里的犯人更是惊奇。这粗壮的巨大长生树根可是异常的坚硬,突然间来这么一个口子钻出两个人,然后那裂口又快速复原了,一般犯人哪见过这等神迹。纷纷跪倒磕头,以为是往生神显灵,从地狱出来要取他们小命。 而那正在给犯人打饭的牢丁此刻也吓得瘫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炽看着地上那穿着牢丁服装的人走过去问到:“这里怎么出去?”牢丁此刻也吓傻了,伸手朝着外面指了指。炽点点头没有理会吃惊的众人,向外走去。 牢丁此刻更能确认这是神人了,因为前面这段路也是布满苔藓和藤蔓,为了阻挡犯人的逃跑,这里没有经过收拾。平常人进出身上必须挂铃铛才能阻挡这静谧的侵袭不至发疯。而这人,就这样径直的走出去了。看着两人逐渐消失在那静谧的黑暗中,牢狱中的众人纷纷磕头跪拜。 再次身处在这静谧中,炽已经可以得心应手的应对了。调整好呼吸和自己心跳的节奏,将自己的心情放置在最平复的状态。随着深入,慢慢的炽再次被黑暗和静谧包围。但这次炽已经可以随意切换自己的感知。 他伸出手缓缓抚摸了一下身边的苔藓,那不远处的景象依稀就可以展现在眼前。他甚至发现自己可以感知这植物的喜怒哀乐,可以向植物祈求帮助。这次没有那么久,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抱着懿馨走出了隧道。 外面的光照也明亮了,牢头自然是认识公主的,看着公主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并且从容的从这静谧的隧道中走出,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炽看着发呆的众人,赶忙吩咐让他们去皇宫禀报,派人来接公主回去疗伤。不一会儿的功夫,皇城就来人,在众人的啧啧称奇中,一行人回到了皇宫。而直到这时,炽才得知,他们整整失联了七天七夜。 炽潜意识中感觉时间也就只有半天左右,但谁曾想到竟然有七天七夜。好在懿馨有木之元素的护卫,七天不吃不喝倒是也影响不了她什么。而毅弘在听完炽对过程的讲解,内心也是一沉,心里对自己这么妹妹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算你再爱这个男人,再想让他早日康复,也不能直接将他带到这巨鹿国圣地。这里可是长生成乃至巨鹿国最神秘最至关重要的地方。这可是长生树之母的神树,而那树洞中是本族祖先的遗物,就这样随随便便就进去了。 但又一想,自己也经常去那边练武,但去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发现这个机关,他只去一次便发现了,这份奇遇着实让人眼馋。眼下这树洞中的岩石已不存在,再也无法下去第二次一探究竟了。毅弘坐在懿馨外房的椅子上沉思着,炽看他一言不发,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等了一会儿没看到毅弘继续提问,朝着他施了一礼向着内厢走去。此刻,这个在最后紧要关头还在为自己着想的女人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来到内厢,暂且支开了旁边的仆人,看着躺在床上依旧双目紧闭的懿馨,炽的心里充满愧疚。这个女人,在最后一刻还在关心着自己的安危,为我揉压着耳朵,实在太为难她了。要不是我,她可能也不至于这么快晕厥过去。一边想着,炽为懿馨塞了塞被子。看着床上那躺着如酣睡一般的懿馨,炽也在心底暗自发下誓言。不管这个朋友与自己到底是何种情况,不管我恢复记忆后她与我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这份情一定是一辈子也还不起了。 而此刻,还是在那神圣的长生树下,几个毅弘的家丁正在拼命的向下挖着。但是翻开那厚重的苔藓和落叶,下面都是整块的厚重石板。而那粗壮的长生树,仿佛是从这石头上钻出一样,uu看书ww.ukanshu没有丝毫缝隙。一行人在这长生树下挖了三天三夜,把整个残庙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看到地下的入口。 几天后,懿馨也醒了,有了这一次的共同遭遇,两人的感情也算是精进了不少。北方秋脖子短,刚是入冬,前两日还只是凉风习习,今日便已经开始下雪。炽扶着懿馨在雪地上慢慢的走着,静谧给懿馨造成的影响正在逐渐消退。随着康复,懿馨已经逐渐可以正常进食和说话。 两人边走边聊,炽问道:“你可曾知道,我在失忆前是否婚配?”懿馨没有料到炽会问他这个问题,内心一阵慌了神,回答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照我对你的了解,你是没有得到婚配的。”懿馨没有勇气向炽说起冰的事情,虽然冰已经死去,但自己依旧没有勇气跟炽提起冰的事情。 炽听罢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样最好,如果我未婚配,待我恢复记忆之时,就是我赢取你之日。”懿馨心头一紧,内心暗道,如若你恢复记忆,是否会因冰的死去而悲痛欲绝呢?这可是你用命去救的女人。心里这样想,但表面却强颜欢笑:“炽哥哥,那咱们就一言为定!等你恢复记忆之时,我就穿上这最好看的衣服,坐在那房间的床上等你来接我。” 说罢,懿馨指了指自己卧房的方向。炽哈哈一笑:“好,到时候我就将你从这里背到我的房里。”说罢,也指了指就在隔壁的自己的卧房。说罢,两人哈哈大笑。原本看似隆重的皇家婚礼,在两个年轻人的嘴里成了过家家一样的小日子。那欢笑,也为这寒冬带来了一丝温暖。 第58章:苍天之眼,秋毫之查 冬日冰封,这原本绿意盎然的皇宫,此刻已是一片雪白。在那长生巨树下最宏伟的大殿里,外面寒风呼啸,这里却温暖如春。神木铭怀抱着暖手的炉子,慢慢踱步着。连日来的离奇事情让他坐立不安,而台阶下的毅弘更是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喘。 神木铭看下台阶下自己的儿子说道:“神庙那边是否查到什么?”毅弘赶紧回道:“我已派人将神庙翻了个底朝天,扒开了神庙下覆盖的所有泥土,除了那坚硬的石头,其他什么也没发现。”毅弘缓了缓继续说道:“就连那神树下的所有土层我也全部翻开,不翻不知道,一翻才发现,就连这生长了万年的长生树祖,也是从石头里面长出来的。” 神木铭听罢露出惊讶的表情,本族将这长生树祖供为神明,自然不敢动这长生树下的一草一木,就连那倒塌的神庙,他们也不曾翻动。而今儿子居然一下子派人连土层都给掘开了,这份狠劲着实令人汗颜。 神木铭理了理稍稍震惊的心情,朝台下的儿子问道:“你是说这长生树祖的根系是扎在石头以下?”毅弘赶紧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昨日儿臣亲自去查看,土层差不多一人多高,神庙的确是建立在这土层之上,但土层之下,却是完整无缺的整块巨石,我派人将整个神庙全部挖开,也没有找到巨石的边界。再挖下去,估计是要将这皇宫全挖开了。”神木铭点点头没有再去过问细节,自己儿子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毅弘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他继续围绕着皇位来回走动着,一边走,也在一边盘算着:这炽,先是收服了熔炉城的神兽,现如今又到这连我们本族人都没进去过的圣地转了一圈,而他又是这遥远传说中神族的太子。种种事件太过巧合,眼下倒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但冥冥中,毅弘和神木铭总感觉这人有一定的危险,所以更铁定了他们二人要将懿馨许配给炽的决心。 而此刻,穿过一段皑皑白雪的路程,不远处的厢房内,炽也正在盘腿调息。自从那日从静谧的通道出来以后,炽还一直没来得及去审查自己碰到的这种种奇特事迹。而今,炽盘坐在床上,尝试着用在静谧通道中的方法去感知身边的一切。但探知到的体内那雾茫茫的荒漠,却让他如何也无法看清自己元素之力的储存量。 外加窗外那呼啸的寒风,让他实在无法静下心来。炽心中沮丧:那静谧中震耳欲聋,浑身都跟着跳跃的自己的心跳声没有击垮自己,而今这窗外呼啸的寒风倒是让他又无法静下心来了。盘坐了一会儿,炽已经竭力静下心来,但依旧只能感受到那凌冽的寒风。 炽慢慢睁开双眼,从床上拽下一展厚厚的披风挂在自己身上,下地慢慢向着窗台走去。窗台摆放着的那一株不知名的小花此刻已经只剩枝干,花盆中铺满了它干瘪的树叶和花蕊。炽看着眼前这枯萎的小植物,自己内心也是一阵神伤。 虽说自己对于长生剑法已经铭记于心,但没有了这内力和元素之力的支援,实在与手无缚鸡之力无异。人家舞出来的长生剑法是杀招,而自己舞出来的长生剑法却只能是舞蹈。想到这里,炽只能无奈的一笑。 炽伸出手,摩挲着眼前这一株小植物,一边摸着,一边回忆着秋天时它那繁茂的枝叶和迷人的花香。这时,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在了炽的眼前,那原本枯萎的枝干,突然在炽的手底下重新染上翠绿的光泽。 而紧接着,那原本枯萎的枝干重新发出了新芽,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伴随着那嫩芽摇摇晃晃长成,一朵朵鲜艳的花朵重新盛开。一阵寒风从窗台的缝隙挤入,那沁人心脾的花香伴随着清凉的寒风一下子传遍整个房间。 炽吃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又一回想,自己在那神庙地下与那巨大的根茎也有过类似的交流,想来那根茎都能与自己有交流,再看看眼下这一株小花,心底也就释然了。但是至于自己为何会有如此能力,他依旧是一头雾水。 其实他所不知道的,是这长生城的巨树原本就是木之仙子的化身,而她所心爱的恋人,其实就是那上苍的神仙。炽作为刹的后代,食了鹏血蛟心,拥有了神的能力。而作为后代的炽体内的能力自然与刹相似,也就等同于与那曾经的上苍神仙相似。这才让这长生城的一草一木都听他差遣。 炽推开窗户,uu看书 .anshu.co 让外面的冷风灌入,好让自己这已经思考了许久的大脑降降温。窗外那台沿上原本翠绿的藤蔓触手,此刻已经枯黄发灰,失去了生命原有的颜色。炽回忆着自己在那静谧隧道时自己的做法,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节奏,把手轻轻触碰在那藤蔓干枯的表面上。突然间炽的眼前一黑,一副皇宫的平米地图在炽的眼前一闪而过。炽赶忙抽回自己的手,自己心底那一份难以置信的心情此刻难以言喻。 原本以为,这参天之眼和秋毫之查只是在那洞窟中才有用,却没想到,到了这环境更为空旷的皇宫中,一下子变得更加的宏伟。炽再次伸出手,慢慢握住那藤蔓根须,闭上眼睛的同时屏蔽了自己的听觉。全身心的去感受着从手上传来的藤蔓的信号。 这时,整个皇宫宏伟的建造图在炽的脑海全部浮现出来。那宏伟的长生树祖的根系一直延伸到冗江河床之下,这藤蔓伴随着长生树祖,自皇宫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生长而出,像是装饰皇宫,更像是守卫长生树祖。 而这藤蔓的根系更是发达,整个冗江冲击平原上的长生树的种植区域,居然都是这四棵藤蔓的根系范围。而连着这些根系,炽可以随意地的穿越到任何地方去查看那里细微的一切。小到蚂蚁搬家,大到雄鹰展翅,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炽把感知从外部收回再次将注意力放在这长生树祖上。对于他来说,这长生树上祖下那神秘的让自己悟出这等绝学的地下宫殿,才是他最感兴趣的地方。能让他悟出这等玄妙的功法,也应该可以有办法让自己恢复记忆吧? 第59章:迷雾荒漠 怀着这样的想法,炽继续审视着这可巨大的参天古树。顺着古树的枝干,炽感知到了那树底下的宫殿,而顺着那宫殿和藤蔓,炽也看到了地下的全貌。原来,那静谧隧道是一圈圈围绕在这圆形的宫殿四周。那日怪不得走三天三夜走不出来,原来他们二人一直是围着这宫殿转圈,一圈圈的走,直到最后绕出来。 在那绝对黑暗和静谧的空间,想必任何人也都无法发现这原来是一圈圈圆形的隧道。而在那圆形的最外端,那监狱的位置,那两边渗水的沟渠,在那两边沟渠中间的地下,居然还埋藏着一个铁砧。 仔细观察,炽已经找出了开启之法。而顺着最后那一段笔直的路,就到了那日牢房的大厅。在这厅下,有一口巨大的熔炉埋藏着。而那熔炉内,正式原本那应该在树心的岩石。而此刻炽才发现,那绘着长生剑谱的巨石原来不是石头,而是那天外玄铁。只是年代久远,且世人无知,才把他当做石头。 而开启这熔的机关,也是十分简单。这座四处都是藤蔓和其他植物的绿色城市,此刻已经被炽基本审视了一遍。而这强大的审视能力,让一切的机关和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炽的双眼。 这下,炽基本明白了。这地下的空间,想必就是这长生城的先人,也就是那位下凡神仙,当初为木之仙子打造长生剑的地方。炽把注意力从那地宫移出,将注意力放大到整个宫殿。这时,宫殿内所有人的位置和正在做什么,就都在炽的观察中了。 古树的正南方向,那最宏伟的宫殿内,两个人好像正在谈论着什么。炽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两人身上,拉近一看,原来是这巨鹿国国君神木铭与他的儿子,也是这巨鹿国的太子毅弘正在商量着什么。 再把注意力放大,炽听到了他们谈论的内容,只听神木铭说道:“而今,懿馨对炽用情至深,尽快将二人婚事办完。既然那女子已经死去,想必炽也会接受懿馨。” 台下的毅弘点头领命,只见毅弘又说道:“那梵歌族的后裔梵歌,我已秘密在宫外给他安排了一个住处。如若他日炽殿下的记忆恢复,想必此人会是一个不错的棋子。”神木铭点点头,赞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毅弘就告退了。 听得太晚,两人对话已经结束。“死去的女子?想必也会接受懿馨?梵歌?棋子?”炽回想着神木铭的话,虽然没有听全,但也基本对自己有了更多的了解。炽努力的回忆着,但脑子依旧是一片空白。 “那女子到底是谁?她与我到底什么关系?她因何死去?”炽此刻有一万个疑问,此刻,对毅弘和神木铭,炽的内心充满了厌恶。“好啊,你们父子二人说是把我当做贵客,没想到居然隐瞒了我这么多东西。” 此刻的炽内心一股无名怒火升起,但又一想到那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懿馨,心头又是一紧,难道她也在欺骗我?一边想着,炽把注意力又移到了懿馨的闺房。 这时,只见懿馨蜷缩在那躺椅上,那原本盖着的被子此刻已经有一半滑在了地上。再把注意力拉近,懿馨那靠着的枕头已经哭湿了一半。而此刻她手里拿着的,是自己为她雕刻的玩具木偶。 只见懿馨把那小木偶放在胸前,脸上是无尽的悲痛和伤心。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着。看着看着,炽那原本腾起来的怒火就完全消退了。炽虽然失忆,但对皇家和政治斗争还是有理解能力的。不管怎么说,懿馨对自己是真心的,而自己也冥冥中对懿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可能,那就是爱吧。眼下,不管怎么说,一定不能让懿馨再为自己流泪了。 正在思考着,炽突然被冗江边上一行独特的人吸引了注意力。炽调转注意力前去查看,百来人的编队,都穿着雪白的衣服,此刻正磨刀霍霍的修整着队伍。这时,一个探子向人群中央端坐着的领导一样的人下跪,像是在禀告着什么。 炽将注意竭力的拉大,想去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距离实在太远,这个距离,炽只能看到影像却无法听到声音。炽看着那一行人的打扮和装备,一半是用弓箭和短刀,另外一半清一色宽面鬼头大刀。一行人没有太多话语,保持着一个固定的队形,将弓箭手围在里面,席地而坐休息着。 其实这行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差点将毅弘团灭的黑衣人。只不过现在白雪皑皑,都换成了白衣。这些人是从海上渗透过来的雄狮国的一小股势力,原本想绑架懿馨杀掉毅弘以组织北方各国的团结,但事与愿违所以才潜伏在这长生城外的长生树林暂且休整,以等待下一根更好时机的出现。但炽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只是感觉这些全副武装的人与众不同所以才多看两眼。 探查了一圈,炽再次扫视了一下这长生城的全境,打算结束这奇特的旅行。突然,一户人家那淘气的小孩子吸引了他。只见那小孩将湖面凿出一个大窟窿,正在钓鱼。鱼漂因鱼儿吃饵而一动一动,形成了一圈圈的波纹在那冰窟窿里激荡着。那小孩也十分沉得住气,等了好一会儿,直到那鱼钩完全没入水中他才用力一拉,一条两三斤重的大鱼冲破了那平静的涟漪哗啦一声上了岸。而那上一刻还平静规则的涟漪这一会儿已经完全散乱了。 炽看到这儿好像意识到什么,收回了探知坐在床头不断思索着:寒冰天,凿开的冰窟窿却因水纹的波动不再结冰。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只需要保持心脏的活力,那冰封也不会轻易占领我的全部?想到这里,炽充满了激动。 不再思考那些没用的东西,炽重新关上窗户让房间重回安静。在这安静的房中,炽重新打坐探寻着。“心脏就是水池,保持水池的涟漪就能阻止冰冻”。炽一边思考着,一边再次进入冥想。uu看书 .uukanshu.m 炽将听力的全部都放到了自己的体内,观察着自己脆弱的心脏。在寒冰的包围下,这颗跳动的心脏是那么的无助和弱小。但是反观,正是这弱小却坚毅的跳动阻止了寒冰的进一步靠近。“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只需要将更大的元素之力注入心脏,让这跳动的涟漪无限扩大就能冲破寒冰的围堵了?”想到这里的炽继续开始探查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承载空间。 没多久,炽再次进入了自己的内在。他再次看到了那充满迷雾的荒漠。站在荒漠中,炽却又再次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因为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这雾蒙蒙的荒漠到底有多大,更不知道那迷雾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东西。 “难道这就是我元素之力的容量吗?难道竟然有荒漠般的巨大?那这一层迷雾,又是何物?为何我的元素之力的承载之处居然有迷雾的存在?难道是这迷雾阻挡了我元素之力的承载吗?或许有机会将这迷雾扫清,我就可以再次修习元素之力了?”太多的疑问在他的脑子里。一时间,炽也不清楚该如何办了。 炽怎么也不会想到,其实他体内这荒漠其实与冰体内的千里冰封其实大小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只是冰的是千里冰封,而他的是千里荒漠。因为炽自幼修炼了火元素之力,所以使得这里是一片荒漠。再加上寒毒反噬,让炽的元素之力空间更是雪上加霜。一时间竟然进入了密封状态,外力根本探寻不到。若不是他领悟了这静谧聆听之法,逐渐发现了自己的内心,恐怕这辈子他也是无法发现他体内的这片元素储存空间。 第60章:冰的恶作剧 越往北,海水越凉,冰使劲往海底又潜了潜。已经连续游了快十天,目前已经进入北海。海水的温度越来越低,已经冻得冰四肢发麻,就连继续游下去都感到有些吃力。潜到这更深的海底,水温稍微高了一些。冰忍受着巨大的水压,在这深海中取暖。 在这里游了一会儿,冰只感觉浑身的骨头要被压散架了,尾巴已经渐渐没有了摆动的力气。只能仰头又向上游到那刺骨的潜水区。就这样一上一下,冰吃力的往北游着。但是一想到可能不久的未来,可以看到自己心爱的夫君,冰的内心就充满了火热。 每一天刺骨冰冷的忍受,都是对炽的那无限思念支撑着她。现在自己虽然已经化身成鱼人,但冰却奇怪的发现自己把头露出海面的时候也是可以说话的。那些自己听得懂但却无法再次说出的词和句子,现在她已经可以慢慢说出口了。 其实,不是人鱼族不会说话,而是因为千百年间这人鱼族深处海底,语言的功能已经遗忘,对于舌头的使用已经基本没有了。而经过再次上岸的学习,慢慢的,冰才再次掌握了语言的能力。 但可能是刚刚由尾巴化成双腿,导致了她一些身体上的不协调,所以一直以来没能开口说话。这下她已经再次幻化成自己熟悉的尾巴,而语言功能就这样又奇迹的回来了。有了这语言的功能,冰的内心有好多好多话想对炽说,那些之前说不出来的,比划不清楚的,这下她想全部一次性跟炽说清楚。想到这里,冰仿佛又有了无限的动力,继续操控着水流向着北方游去。 海水是波涛的,是激荡的,所以不会冰封。但河流却是会随着气温的降低冰封表面。没多久日子,冰已经游到了冗江入海口。而在这入海口处,她却迟滞不前。因为这北方的寒冷已经彻底冰封了冗江,若从底下游去,也无法浮出水面。 而从上面,冰却不知如何恢复成双腿。一时间,在这入海口犯了难。最后无奈,冰从海底寻来两个巨大的海螺,凿开后制作成简易的匕首。冰看着手里的匕首自言自语道:“能不能凿开这厚重的冰封就看你的了”。说罢,沿着冗江的河床继续向前游去。 有了这冰盖,冗江内的水温倒是舒服了很多。凭借着冰对水流的操控,不一会儿功夫就来到这冰封下的长生城外。冰拿出匕首,一下下地在水下敲击着。但冰块的坚硬程度远远超出冰的想象。用力的一下凿击,只能削掉一小块冰。她吃力地一下下挥舞着匕首,进度却十分的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冰面只剩薄薄一层。冰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挥出那贝壳匕首,那冰终于凿开了。伴随着那喷涌而出的河水,冰终于看到了这雄伟的长生城。“我的男人就在那城里,但我要如何让他知道我呢?”一时间冰也犯了难。 而此时,城墙上的卫兵也发现了突然裂开的冰面。冬天,原本就是长生城防御最脆弱的季节。这个时候奔涛汹涌的江水变成了平坦的大道,原本的天险现在却可以长驱直入。再加上一触即发的大战和前几个月毅弘的遇刺,所以这时间的防御就更加严密了。 哨兵以为是雄狮国的刺客从水底下潜入,冷不丁几支弓箭就射了过来。破空的声音让冰大吃一惊,好在冬风凌厉,让这几箭都失了准头,落在了离冰不远的冰面上激起了不少碎冰。冰赶忙重新潜入水下,缩头不敢再次露出。 没一会儿,冰在水下只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那自己凿开的洞就被人团团围住了。上面在议论纷纷,大体无非是加强警戒,守住这个洞口之类的话语。在熔炉城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冰,自然知道这大陆上人与人之间的仇恨和警觉。 冰知道自己此刻身份特殊,所以也懒得跟岸上这些士兵纠缠。就自己目前的样子,要是被他们看到肯定要把自己抓回去放动物园展览了。想到这里,冰不再在这里继续蹲守,而是打算重新再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打洞。 然后,冰顺着城墙,游到了另外的方向继续挖着。但没曾想,也是刚挖到表面,又是一阵乱箭齐发。冰只能继续缩了回去。这下子冰开始郁闷了起来。想不到这地方的守卫竟然如此森严,自己只是稍稍打个洞,就被他们给如此欺负。 此时,整个长生城的守备部队都精神了起来。长生城守备军营中,一个粗旷的胖子正忙着调兵遣将。此人正是长生城守备官令杰。令杰将雪橇部队十人一组沿着长生城外的冰面来回巡视着,另外又将这几个被凿开了的冰窟严加看管,并下令杀无赦。 这下长生城外围这一圈一下子热闹了起来。鱼因为挖开的冰面透进了阳光纷纷向着这里聚集,在卫兵们的刀剑下纷纷被捞了上来。一下子收获颇丰。 就这样,一个挖一个堵。事情已经持续了快一周的时间。而长生城的守备部队,也已经连续吃了快一周的鱼了。双方就这样僵持拉锯着,但长生城的官兵们却依旧没有看清水下的到底是何物。 而冰却是不以为然,她突然发现自己这样一个一个的挖洞,吸引了这么多的百姓前来看热闹抓鱼,那炽总归有一天也会出现来看的吧?等他出现了,就把他拉入水中,然后带他一起遨游深海。想到这里,冰开心的笑了笑,继续着自己的恶作剧。 此刻长生城的守成管令杰也基本可以确认这水底下的不会是雄狮国的刺客。第一,没有人可以在水底这么久,第二,令杰故意只在洞口留少许几人勾引他们上来,之后可以让后面埋伏的人围歼。但是依旧不见有人从冰窟上岸。第三,uu看书 .uukanshum他们已经将上下游几十里的河道都检查了,都没有发现破冰的痕迹。种种迹象说明,这河底的应该是一种兽类,而非人类。 四周的冰窟却是越来越多,慢慢的已经发现了快一百多个了。城墙上的卫兵原本三班轮岗,这下都成了整天守着。一到晚上,河岸灯火通明,四处是举着火炬的巡逻队。冰在水下却是玩的正欢,原本只是想挖个洞碰碰运气将自己的如意郎君抓走。 这样一来,一定整座城都惊动了吧。那这样,看到自己男人的机会就更大了。想到这里,经过短暂休息冰就继续在河底开凿了起来。 正如冰所料,神木铭和毅弘此刻正在城墙上巡视着。短短几日,这冰窟窿越来越多。刚结好冰,马上又被捅开,时不时还有新冒出来的冰窟往外冒水。令杰被折腾的焦头烂额。但这种情况,谁都不敢下水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毅弘也听仆人们说起了这些怪事,晚上的长生城外那环绕的灯火,比起那天上的烟火爆竹确是有着另外的一种美丽。这日,与懿馨一边散步,二人对这奇怪的景象都感到好奇,约定晚上一起去城墙看看热闹。 夜晚的长生城,那冲天的火光让原本凌厉的寒风也多了几分暖意。炽和懿馨在城墙上散布着,看着那火焰长龙围绕着城墙。而数不清的雪橇和骑兵队伍围着城墙也在一圈圈奔跑着,百姓也都拿起了鱼叉,聚集在那些凿开的洞口等着鱼儿的上钩。不一会儿,一筐筐新鲜的鱼就被抬进了城内。而此刻的冰,在遥远处的黑暗中,从一个新凿开的冰窟中看见了城墙上的炽。 第61章: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冬日寒冷,冰此刻只感觉自己的体温降至冰点。看着城墙上的炽将自己的披风为旁边的懿馨披上,并暖心的将她拥在怀里,冰此刻内心涌起无名的怒火。“那个披风下的,应该是我。”冰在心底咬牙切齿的想着。 而这时,正巧巡逻过来的队伍也发现了冰的存在,几支箭朝着冰射了过来。这次冰没有逃脱,指尖一挑,一面冰墙阻挡了来袭的弓箭。随后一挥手,四周洞窟中的水仿佛几条巨龙一般,从洞窟中升起朝着巡逻队奔袭而去。 而就在快到巡逻队身边的时候,那一条条巨大水珠分解成一簇簇的冰箭,把巡逻队员连同马和雪橇犬死死钉在冰面上。不一会儿,血液就染红了雪地。不远处的老百姓看到这一幕纷纷吓得掉头就跑,胆子稍微小点的人已经被吓得倒地不省人事。 炽与懿馨等人远在城墙上,视力不如一直生活在水中的鱼人,自然无法看清冰的长相。但那腾起的巨龙一样的水柱和那一瞬间被消灭的几十个卫兵,在火光下却是看得真真切切。长生城的军队在整个北疆也是数一数二,其他训练有素的巡逻和守卫的卫兵见状几人为一个队形,朝着冰的方向慢慢靠近着,偶尔射出几支箭试探着。 只见冰又是一个挥手,那几个冰窟中再次喷出冲天水柱,在火光照耀下那水柱直接窜到比城墙还高。而随着水柱的升高,逐渐幻化成一支支冰箭。炽看着那幻化的冰箭,大声喊道:“快跑!”但是为时已晚。万箭齐发般的冰箭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红花。瞬间,冗江上再无一个活物。 炽怒目圆瞪,这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瞬间就这样都死了。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如此铁石心肠。炽那喷火的双目死死盯着遥远河面上露出的那半截人,但距离太远,人类的目光无法看清如此遥远黑暗之外的事物。但此刻冰却对城墙上的炽看得真真切切。 她看着炽为懿馨披上披风御寒,又看到炽温柔地拥她入怀,也看到了因为自己这危险的举动炽将懿馨挡在自己身后。“这还是当初那舍弃自己生命为自己挡下那一剑的男子吗?一时间,冰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炽。上一刻还说与自己长厢厮守,下一刻却抱着其他的女人在怀里?冰越想越气,两手一挥,又是几条巨大水柱从冰窟中喷出,朝着炽和懿馨的方向杀来。 此刻的炽没有半点功力,但面对那水柱却临危不惧。他将懿馨拥入怀中一个转身,将自己的背朝向了那幻化成无数冰箭的水柱。一时间,城墙上哀嚎连连。好在这里距离冰的距离较远,法力也减弱,所以没有形成太大的杀伤力。但几颗冰箭依旧刺穿了炽的身体,顺着血液的流出,那原本透明剔透的冰箭也成了红色。 而此刻水里的冰也是十分后悔。“他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防一下?”冰只知道炽的武功高强,但却不知此时他已与常人无异。冰开始后悔自己这一击,但看着此刻倒地的炽躺在懿馨的怀里,冰的内心瞬间又被怒火代替。 “那是我的男人,我的!”冰咬牙切齿的怒吼着,但淹没在呼啸的北风和哀嚎的人群中。看着逐渐围上来的长生城卫兵,冰只有拿他们撒气。又是一轮攻击,这次是几百名长生城的卫兵倒地。面对城墙上再次射来的弓箭,冰一个摆手,成倍的冰箭射了回去。而这次,懿馨没有选择逃避,而是俯下身子,用自己的身体为炽阻挡了致命的几箭。 倒地的炽大吃一惊,他挣扎着坐起,将懿馨拥在怀里。朝着冰的方向怒吼道:“你到底是何妖魔,有本事你出来与我大战。看我不切了你脑袋!”此刻的炽已经没有了站起来的力量,那冰箭融化后血如涌泉般喷出。炽只能瘫坐在地上,一边照顾着懿馨,一边怒骂着。 在炽的怒骂中,冰出现了恍惚。这还是那个爱我的男人吗?冰也是头一次见炽发火。看着此刻怒气冲天的炽,冰一时间也愣住了。而就在这短暂的愣神,一支冷箭射中了冰的肩胛。巨大的疼痛将冰拉回了现实。 此刻冰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u看书 ww.uukanshu她重新潜回水底,相比那凌厉的寒风,这温润恒温的水底更让她舒服。河水遮掩了她的泪水,让她还是像以前那样看起来那么坚强圣洁。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冰沿着河床慢慢向着深海退去。此刻,她已心灰意冷。 而城墙上,懿馨和炽已经被送回卧房,分别由御医医治着。幸运的是二人都没有伤到五脏六腑,伤口虽然恐怖但也好复原。懿馨由木元素之力的守护,伤的更是皮毛,只是这炽惨了点,冰箭差一点就射进了他的内脏,因为没有元素之力的护体,此时的炽需要像普通人一样,长时间的卧床休养。 另一边,毅弘的宫殿内。几个家奴颤颤巍巍不敢说话。地上那一盏盏摔碎的茶杯也不敢有奴仆前来打扫。仅仅一个秋冬,自己经历了两次巨大失败。而这两次失败都是匆忙之间,自己训练有素的部队突然就这么没了。 而更令毅弘气愤的,是这两次失败自己居然连对方的来龙去脉都没搞清楚。先是那配合惊人的黑衣刺客,个顶个的元素修行者高手。这下又来了更为恐怖的可以长期潜水的这么一位不知何方的神圣。让自己在一瞬间又折损了近千名的兵丁和老百姓。 一次又一次的离奇失败,深深地打击了毅弘抗击雄狮国的决心。区区南境一支元素修行者先遣刺客队,就能将自己几千大军屠杀殆尽。这要真的到了战场之上,面对南境训练有素的部队,自己的人岂不更加不堪一击?想到这里,再想想其他几个目前还犹豫不决的国家,毅弘感觉接下来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第62章:海水冰冷,冰心更冷 沿着冗江出来,冰不敢向深海游去。因为自己肩头的伤口还在丝丝溢出零星血丝。对于人鱼而言,海中最大的敌人就是那成群结对的鲨鱼。俗话说蚁多咬死象,而对于鲨鱼来说人鱼的血液有着其他生物所不能弥比的特殊香味。 这也可能是人鱼那特殊的身份所造就的吧,毕竟,他们原本不属于大海。只要一滴人鱼的血液,鲨鱼便会着魔一般疯狂攻击。所以此刻,冰只能选择沿着海岸线往回游去。但浅海浪花翻涌,海水冰冷刺骨。此刻冰已经被冻得连摆动下肢都吃力了,但她也只能是继续咬牙坚持着。 沿途,冰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泪水,但终于,在伤痛、心痛、冰冷、劳累等的多重打击下,冰彻底被打败了。一个巨浪,将海底搅了个底朝天,顺便将冰也带上了海面。而此刻的冰已经累到虚脱,此刻她浑身用不出任何力气,任凭海浪将她拖向海地又带上浪尖。而随着海水的流动,冰也渐渐被推向了海岸。 迷糊中,冰只感觉从一阵翻腾中自己没有了浮力的支撑,但已经生无可恋的冰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再爬回大海。而在那呼啸的带着海水咸腥的潮湿的北方寒风,更是加倍摧残了冰的精神。“就这样吧,炽已经不是我的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冰暗自想着,然后等着死神的降临。 而模糊中,一阵温暖将她团团围住。那温暖仿佛是把自己置身到了一个巨大的火炉旁,那股火热将自己慢慢带到干燥的沙滩上,然后用温暖拥抱了自己。冰只感觉那温暖是那么熟悉,但又说不上来。一边思索着,伴随着这份舒适,冰沉沉的睡去。 在那一团火热中,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但那充满安全感的温暖让她睡的十分踏实。翻了一个身,现实一点一点将她从酣睡的梦中拽向现实。耳边那海浪拍岸和怒啸的北风让冰逐渐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但这份温暖确让冰不想醒来。 万般的不情愿下,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火红色的绒毛。而在那绒毛下,是一片片暗红色的鳞片。冰伸出逐渐已经恢复元气的双手抚摸了一下那鳞片,与其说是鳞片,倒不如说是鳞甲。鳞甲虽然坚硬,但可以散发温暖,好在身下是干燥的沙滩,而头枕着的也是这柔软的绒毛。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冰慢慢爬起身,原来一直保护着自己的是那时的火麒麟。冰没想到在这寒冷的地方居然能碰到他,惊讶的也是说不出话来。火麒麟用自己的鼻尖碰了碰冰的手,向是在求抚摸。冰抬起手,抚摸着这昔日如好友一般的巨兽,又回想起了与炽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到那些画面,自己那眼泪不争气的再次掉了下来。“那负心汉也不要你了吗”?冰抚摸着火麒麟问道。火麒麟嗷了一嗓子算是对冰的回应。 冰看着火麒麟那委屈的小眼神,心中一阵好笑。自己暗自想想,回家也没什么意思,况且自己也是很喜欢这火麒麟,不如与这老朋友多叙叙旧了。“那看来,往后你要跟我一起相依为命了。”听冰这么说,火麒麟那头和尾巴摇了摇,算是十分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冰好奇地问道。火麒麟听罢抬起头,朝着远方那露出的一块礁石吼了一嗓子。似乎在说自己是为了那而来。冰好奇地盯着那海水中露出的礁石,没有看出有什么古怪。再看火麒麟对那礁石的那种又向往又恐惧的眼神,似乎断定那里有什么。 冰心底暗想,这火麒麟是元素幻化出来的生物,对奇珍异宝的感知本来就比常人敏锐。看来那边一定是有什么灵物把这火麒麟吸引了过来。而因为火麒麟本来为火元素凝结的生物,对于水与生俱来便有着强烈的恐惧感。这才在这岸边徘徊不前恰巧与自己碰到。 一边想着,冰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已经在海里翻腾了这么多天的冰,根本没有顾得上好好吃上一顿饭。而此刻稍稍暖和了一点,肚子自然而然的开始了抗议。这声音又怎么能逃过火麒麟那敏锐的听觉。 火麒麟站起身来,把冰暂且放置于寒风中。只见他一阵猛刨,一个不大的洞穴就挖好了。然后只见火麒麟鼓了鼓脖子,喷出了火热的火焰。不一会儿功夫,一个暖洋洋的温房做好了。冰拖着鱼尾,爬进了那温房。因在海边的缘故,被火麒麟这么一喷,这地窖里温暖且湿润,冰十分受用。 她将那温暖的沙子稍作整理,让自己可以舒服的躺下。抬头只见火麒麟又从四处叼来了干柴,放在洞窟的上面,然后又是张嘴一喷,让那堆干柴开始燃烧,持续为这里供暖。还没等冰说一句谢谢,火麒麟一扭头跑进了森林不见了。冰知道他是去打猎了,就躲在这温暖的洞里等着火麒麟的归来。 不一会儿功夫,火麒麟叼着一只大肥羊回来了。看着那血淋淋的山羊,冰咽了咽口水。uu看书 ww.ukanshu 虽然已经习惯了生吃,但是在熔炉城那段日子那煮熟的油滋滋的食物会更加香甜。简单处理了一下羊肉,冰用木棍将羊腿串了起来,然后举到火麒麟嘴边。 火麒麟好奇的看着冰的举动,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他歪着头不知道冰要干嘛,但不一会儿功夫他就明白了冰的意思。深吸一口气,火麒麟缓缓喷出一股火焰。伴随着那火焰,冰手中那原本粉嫩的羊腿不一会儿就变成了诱人的酱红色,上面还散发着热乎乎的香气。 冰狼吞虎咽的吃着,剩余的羊肉火麒麟也两三口解决掉了。填饱了肚子,又有了火麒麟的陪伴,冰心里那原本因为炽的悲伤情绪也稍稍缓和了一些。剩余的羊皮,冰简单的为自己做了一件上衣保暖。 这会儿冰开始仔细琢磨起火麒麟来这里的原因,看着火麒麟那看着远方巨石的焦虑的眼神,冰也充满了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把一头喜欢生活在火山里的火元素巨兽吸引到这冰天雪地的最北方?冰穿着那简易的羊皮外套,缓缓从那洞穴中爬了出来。 远处看去,那裸露在大海中的礁石没有什么特别,依照火麒麟的能力,大可一跃而上。但此刻火麒麟居然连海边的水都不敢碰,一直躲在海岸线徘徊。冰慢慢的爬到海边,火麒麟跟在冰的身后仿佛如临大敌。冰双手触碰到那冰凉的海水,心底也打了一个冷颤,海水虽凉,但似乎这附近的海水尤其的凉。这奇怪的现象也激发了冰的好奇欲望,“看来这里还真有秘密,那我就好好查探查探。”想罢,冰手捏法诀,运起了水流操控。 第63章:避水珠 原以为这短短几十米的水,可以轻松操纵闪出一条大路,好让火麒麟直接驼着自己走到那礁石旁。但谁曾想,这一片水流竟然丝毫不受自己控制。在结合自己被冲上岸边,冰也释然了。 按理说,自己的水流操纵已经信手拈来,哪怕自己就是睡着,水流也会一直包裹着自己继续前行。原来一切都是那巨石在捣鬼。生气的同时也庆幸它扰乱了自己的法力。要不然她也没法与火麒麟碰面。 既然无法操控,冰索性脱掉了自己那羊皮外套,慢慢爬着入海,向着那巨石游去。海里巨浪不断,而冰又没了操纵水流的能力。这短短的几十米,冰要手尾并用才能稳住身形吃力向前游去。进三米,退两米,再加上一不留神就会被巨浪按在水底的珊瑚礁石上,冰此刻已经伤痕累累。 费尽千辛万苦,忍受着寒冷和浑身的疼痛,冰终于游到了这礁石边。但礁石四周那锋利的贝壳和珊瑚礁却让她无法靠近。冰围着礁石上下游荡着,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水底那一闪而过的一团金光一闪而过。 冰朝着那幽幽金光的地方游了过去。原来,这礁石之下,有一颗巨大的扇贝。这扇贝足足有一张桌子那么大,贝壳上布满了珊瑚礁和其他各式中小型贝壳。如若不注意,还真无法发现这颗大贝壳。 冰尝试着想掰开这巨大的贝壳,但这四周的海水让她使不出法力,自然无法撬动这巨大的贝壳。再围绕观瞧冰发现了一个更奇特的现象。原来上面这块石头跟巨型贝壳是一体的,他们紧紧相连。看到这里冰也放心了,身上压着这么大一块巨石,想必你在这里也是逃不掉的。想了一圈,冰也找不到好的办法,只能先游回岸上再想办法。这周边的海水实在太凉了。 其实这贝可不是一般的贝。上古时期,鹏、鲛为祸四方时它便存在。年代久远造就了他庞大的身躯。而后,天外飞石降落世间。飞石在天上一分为二,一块被长生城祖先获得,炼制成那坚硬无比的长生剑。另外一块掉到海洋内,恰巧落在这巨型扇贝的背上。 而时光飞逝,这天外来石与那巨型扇贝也逐渐融为一体。被那巨石压在身下下,这扇贝寸步难移,竟然生活在这片海域几万年了。随着沧海桑田的变迁,这里逐渐成了一片浅海。而那巨型扇贝为了保护自己的灵性不被发现,竟然在那天外飞石的作用下自己领悟了这种屏蔽一切异能的技能,好让自己看上去是那么朴实无华。 但这一切可以瞒得过普通灵性生物不来捕食,但对这火麒麟,这由纯火元素凝聚而成的生物来说,探寻到这里却是十分容易。因为那扇贝生命再长终究是肉胎修炼,与火麒麟这与生俱来海水还是不能比的。但贝壳那屏蔽一切元素之力的能力,还是让火麒麟害怕。因为稍不留神,火麒麟很可能被冻成冰棍。 爬上岸来,冰思索着如何是好。火麒麟在洞窟外面一圈一圈打转很是焦急。不一会儿火麒麟急的一个飞扑,前面一块巨大的石头被他顶出一大截距离。看着力大无穷的火麒麟和沙滩边缘那么多的枯黄苎麻,冰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在火麒麟的帮助下,大捆的苎麻被搬到冰的洞窟前,冰由于行动不便就在洞穴里等待着。然后冰尝试着用他们在海底用其他海地植物编织绳子的方式,编织起了地面绳子。洞窟温暖,而后面又有了火麒麟的帮助加深加固,而在这沙滩上也用石头垒起了高强以挡风。在这寒风呼啸的北方中,这个温暖如春的地窟小院让冰也是十分惬意。冰慢慢的结着麻绳,火麒麟趴在旁边一动不动的观瞧着,时不时张开那充满獠牙的嘴巴朝着天上喷一喷火焰好让这里保持温暖。 就这样过了七日时间,在这段日子里,火麒麟除了把冰拥在怀里给她取暖,就是到外面打猎。每天除了兔子就是羊的生活,让冰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红润光泽。冰抬起头,看着小院中已堆得满满的麻绳,心想这些应该已经够用了。 冰停止了绳子的编织,朝着不远处的海滩爬去。火麒麟把绳子也一点点弄到海边等待着。冰把绳子绑在自己身上,又回到了那片激烈翻腾的海中。又是一阵的翻腾,冰在这冰点以下的海中和寒风中来来回回了好几趟,终于吃力地将那巨型贝壳和这黝黑的巨石全部绑好。冰缓缓游回岸边,看着一条又一条绳子最终汇集到火麒麟的身上,心中也是有着很大的成就感。 冰一声令下,火麒麟开始缓缓拉动巨石。每前进一步,地上留下的脚印足足有半条腿那么深。越往岸上走,浮力越小,摩擦力越大。只见那巨石贝壳,在前进了有一半的路程后就停在那里不动了,uu看书 .uukansh 任凭火麒麟再怎么用力。它也是一动不动。 冰见状,赶忙爬回海里,去一探究竟。原来是那些海底的碎石,满满都堆积在巨型贝壳的前面。冰一块一块搬离着那些巨石。没有了水元素操控的能力,搬动这些巨石就变得十分困难。 冰突然发现,在不远处深海的地方,有一些黑影正在逐渐的游动。冰心头一紧,一定是自己这血液的味道把这些鲨鱼吸引了过来。不过还好这里是浅海,就算他们想冲过来,自己也能确保全身而退。正思索着,冰的心里突然想到了一条妙计。 冰看着自己指尖那些被划开的裂口,小心翼翼的朝着深海的方向游了游。她伸出自己那伤痕累累的手在海水中挥舞着,然后喉咙发出啾啾地人鱼特有的声音。那些鲨鱼一下子确定了冰的位置,发了疯一样冲了过来。 看着那一张张朝着自己涌来的血盆大口,冰赶忙躲到那巨型贝壳上面的巨石下,双手死死扣住巨石。鲨鱼因为惯性,狠狠的撞在那巨石上,巨大的身躯产生了巨大的推力,将巨型贝壳向着海岸推去。而落后的鲨鱼,因为惯性追尾了前面鲨鱼,转眼间,一股脑的,那巨型贝壳和巨石,连同几条倒霉的鲨鱼,一同被推到了岸上。 火麒麟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那一扭一扭想要逃过海里的鲨鱼,瞬间反应过神来。火麒麟散掉绳子,走上前去叼着那一条条巨大鲨鱼的尾巴又往岸上拖了拖。白送上门来的食物,不能随随便便让他们溜了。原本还不可一世的鲨鱼,不一会儿的功夫都成了冻鱼海鲜了。 第64章:避水神珠,神之功效 再看眼前这巨大的扇贝,刚才鲨鱼那几下猛烈的撞击,居然让那巨石与贝壳分了家。巨石从根部断裂,只留了一些底座在那贝壳上,剩余的歪倒在沙滩上。那贝壳似乎知道自己会有危险,死死紧闭着贝壳就是不露头。 一时间,冰和火麒麟也没了主意。看着那小院子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冰突然心生一计,对了!用火烤!想罢,赶忙明亮火麒麟去多弄干柴。不一会儿功夫,这巨型贝壳就被干柴覆盖了。随着火麒麟的一阵喷发,熊熊燃烧了起来。 大火足足燃烧了一个下午终于灭掉。冰安排火麒麟将燃烧后的灰烬打扫干净,看着那已经被烤熟了的大贝壳,一人一兽对望一眼,都吞了吞口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两人打开那蚌壳,一阵幽幽的白光散发了出来。 看着那白光,冰旁边的火麒麟有点不安分了。冰看着旁边开始渐渐发出低吼的火麒麟,心里感觉好奇。但自己在海底生活那么多年,夜明珠也见过无数,这一颗只是比普通的偏大一号,其他的倒是也看不出什么特别。 这火麒麟到底是怎么了,突然这么激动?冰将那颗夜明珠从那贝中取出,北风寒冷,不一会儿功夫原本滚烫的夜明珠这会儿已经变得温热了。拿在手里,冰才感觉到诧异。这珠子似乎有说不清的魔力,比起夜明珠,它的重量要轻很多。 透过这幽幽的白光,似乎这珠子内部有一股流动的液体。冰把那珠子高高举起到火麒麟的嘴边:“大家伙,看你对他这么感兴趣,这就给你了。”火麒麟如获至宝,一下子叼起那珠子一股脑咽了下去。因为个头太大,还差点卡住喉咙。看着火麒麟那狼狈的样子,冰被逗得哈哈大笑。 处理完这珠子,看着满满的那么大一块贝壳肉,冰已经口水直流了。她缓缓爬到贝壳边,一把抓起那软嫩的贝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肉好吃,而这贝内的汁水更是香甜。一人一兽风卷残云,偌大一块贝肉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都吃完了,就连那肉汁都一点没剩。就连那肉四周的小贝壳,也被他俩挑挑拣拣吃完了。 饱餐了一顿海鲜盛宴,一人一兽折腾了一整日也累坏了。火麒麟帮着冰,将那贝壳的顶盖覆盖在这小沙洞的顶上,这样挖出来的这个小院子也有了顶棚。生着炉火,火麒麟趴在院子中,冰睡在沙洞里,外加外面那被天然冷藏的好几条鲨鱼肉,在这里住上个把月,是没有问题了的。 已是午夜,冰被外面的异动吵醒,睁眼向外看去,火光将这里烘得温暖宜人,但唯独不见了火麒麟的踪迹。顺着外面声音的方向,冰爬出来向那看去。只见火麒麟似乎十分难受的样子,正在弓着腰正在大口地呼吸着。 伴随着月光,只见火麒麟浑身的毛都像钢针一般立了起来。伴随着火麒麟几声急促地喘息,只见火麒麟将下午吃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最后那颗原本被他吞掉的大圆珠也吐了出来。火麒麟没有理会那一地的狼藉,叼起那珠子就用力咬下。 按照火麒麟的咬合能力,就算是一般的神兵利器他都能给啃出两个牙印,但唯独这说不清材质的珠子,这么强力的一咬,竟然完好无损。火麒麟用舌头舔着因用力过猛而有些疼痛的牙齿,用自己的爪子又在不停敲打着那珠子,但丝毫不见那珠子有丝毫不差损伤。 冰一时间也感到奇怪无比,要知道这火麒麟乃火元素之精粹幻化,肚子里的温度可不亚于火山熔岩的温度。这珠子被吞进去已块整晚,非但没被烧化,还完好无损的被吐了出来。看着那曾经不可一世的火麒麟这会儿抓狂的举动,冰的内心感觉十分有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火麒麟扭头一看,知道自己的动作吵醒了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叼着珠子来到冰面前,将珠子放在她脚下,让她给想办法。冰看着那幽幽白光的珠子内流动的泛光液体,一时间也想不出如何是好。 一人一兽正在思索的时候,海中已逐渐泛起了一抹白光。随着那一抹白光的逐渐放大,漆黑的夜空和那灿烂的星空正在一点点消退。而伴随着这份光亮,冰见那珠子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那原本还在流淌着的白色液体这会儿也已停止了流动,在这珠子底下翻起了一抹淡淡的红色。随着太阳的升起,这珠子也渐渐变成了金黄色。远远望去,仿佛冰怀抱着的是一个小型的太阳。 一人一兽注视着这份奇特一时间也不知这是什么原因,只能先回到小窝里面休息,躲避这寒风。但刚进入这盖着贝壳盖子的小家,这原本还是金光闪闪的金色流动液体就一下子又成了白色,而且也停止了流动。冰好奇,再次从那贝壳下面退出来,这珠子就又泛起了黄色的光华。 看着那贝壳上断裂的小半截黝黑石头,冰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爬到那黝黑的石头旁,将那珠子放置在黑色岩石旁,那珠子一下子变成了白色,再从那石头旁拿开,珠子就再次散发出幽幽的黄光。这下冰全明白了,她会心一笑,原来一切都是这巨石在作祟。导致自己无法发出功力的,其实不是这巨型扇贝,而是这黝黑的巨石。 冰把那泛着幽白光彩的珠子举过头顶,向着那遗留在贝壳上的小半截黝黑巨石砸去。这一砸不要紧,伴随着咔嚓声,原本还完整无缺的珠子已多了几道裂痕。火麒麟在旁边激动地左右摇晃,焦急地等待着冰下一步的行动。 眼看大功就要告成,冰又轻轻在那黝黑岩石磕了几下。裂开了细纹的珠子此刻已经跟那煮熟的鸡蛋一样,可以一层层剥落。冰小心翼翼地将那珠子顶端拨开了一个小口,拿到火麒麟面前让他食用。 火麒麟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叼起那珠子,仰着头哗哗把那珠子里的汁水灌了下去。一不留神,有几滴从火麒麟的嘴角偷偷溅了出来,滴在了冰的鱼尾上。冰只感觉这东西凉凉地,滴在尾巴上没有什么特殊感觉。但接下来的一幕却把冰吓了一跳。 只见冰那鱼尾上的鳞片开始像雪花一样飘落,冰惊恐地看着自己原本漂亮的紫罗兰色的鳞片全部划落下沙滩上,而那因失去鳞片而柔嫩无比的鱼尾肉身只有一层脆弱的粘液。而在这沙滩上,尾巴也因这粘液而沾满沙子。 冰十分害怕,她想爬到海里冲刷身上的沙砾,但没有了鱼鳞,稍微一个挪动便是针扎一般的疼痛。冰在沙滩上艰难地挪动着,但更让她吃惊的还在后面。只见那包裹着粘液的柔嫩鱼尾就像那夏天烈日下的雪糕般继续融化,不一会儿功夫一双修长稚嫩的双腿展现了出来。 看着冰的模样,火麒麟知趣地从洞窟里又叼来一件毛皮为她遮羞。而冰看着自己那失而复得的双腿,一时半会儿间还没从这巨大的惊喜中复原过来。原以为自己要命损当场,没想到却是因祸得福。 冰简单为自己收拾了一番,把自己的鱼鳞简单找个地方掩埋了起来。就这一会儿功夫,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冰光着脚丫踩在那冰凉的海水里,清洁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双脚带给自己这路上行走的便利。但令冰十分好奇地是把那一整个珠子的汁水全部喝掉的火麒麟,此刻的火麒麟确是跟之前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自己就滴上了两滴在鱼尾上,便化成了这双腿,而火麒麟喝下那么多却安然无恙?冰实在是猜不够这其中的原因。 就在冰还在纳闷之时,只见岸上的火麒麟欢快的吼了一声,然后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看来,那珠子中的汁液是发挥了作用的。这汁液让火麒麟不再惧怕水。看着在水里欢快翻腾的火麒麟,冰也跟着咯咯大笑起来。 其实,这巨大扇贝来头不小。创始之初蛟龙生活在海底,这扇巨大贝壳便是他酣睡的床榻,受蛟龙影响且吸收日月精华生出那珠子。而后鹏蛟被刹莎兄妹斩杀后,这巨大扇贝便逃到荒凉寒冷地北海,原本想继续修行,但不曾想飞来横祸,被那天上掉下来的黝黑陨石钉死在那浅滩,几万年来再也没有动弹过。 这陨石原本是整个一块,看书 .uukanshu一半被长生城祖先所得,炼得长生剑后剩余的被放置在那长生树祖的树洞内,而这贝壳上面地就是那另外一块了。可能是这炽误打误撞触碰了那长生树祖内的陨石,产生了连锁反应,影响了这远在北海地另外一块陨石。才让这巨型贝壳得到机会将自己的光华展示。这一展现不要紧,作为元素幻化的火麒麟乃是这世上仅存的元素生物,那感知力可不是一般凡胎和普通肉身神兽能比的了的。所以才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寻找这日月精华所在。 一人一兽又在那洞中休息了几日,冰用火麒麟叼回来的兽皮给自己也做了件合身的衣裤御寒。这日,一人一兽结束了一天的狩猎,冰骑在火麒麟背上思考着下一步的动向。时间已过去那么久,但一想到长生城的那对恩爱情侣,自己内心气就不打一处来。越想越气,冰一个握拳,那依旧与大海联通的意念,让海里翻起了滔天的巨浪。火麒麟吓得退了三退,还好冰及时将巨浪挡回,要不然这涌过来的巨浪一定让他们成为落汤鸡。 平复了巨浪但却没有平复冰心里那股醋意和怒火。思来想去,那熔炉城的赤炎纲宪之前把自己关在监狱,拷问自己珠宝的来源。那时自己不会说话,在这上面吃了哑巴亏,那就趁着现在全部恢复了,去找他寻寻仇吧。想到这里,冰脑中浮现出赤炎纲宪那丑恶嘴脸,内心一阵恶心。冰安排火麒麟挖了个大坑,把自己的鳞片,还有那贝壳和陨石一股脑塞了进去简单的做了个埋藏。准备了一些日常干粮和风干腊肉,然后沿着海岸,一人一兽朝着熔炉城方向飞奔而去。 第65章:长生之城,尸骨之城 而被冰那日一闹,长生城这原本应是莺歌燕舞的城市就一下子变成了悲痛之城。战争还没有到来,已经有数千家庭处在了丧子丧夫的悲痛中。大殿之上,神木铭面色凝重地看着站在台阶下的毅弘一言不发。 除了门外那呼啸的寒风,和隐隐约约宫城外那送葬的哭喊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连续两场败仗都是败得糊里糊涂,毅弘自知难交差,只能站在那里听候父亲发落。 高高的台阶之上,神木铭之上不停地来回走动着却一言不发。毅弘猜不透父亲的想法,但空气却被这份安静凝结到了冰点。不一会儿神木铭终于开口:“两场失败,糊里糊涂,将士们的士气这时一定十分萎靡吧?” 这是疑问句,毅弘赶忙答道:“禀父上,的确受到一些影响。但好在我族将士同仇敌忾,士气虽受影响,但勇气却并未撼动。”神木铭点点头,对于自己儿子的带兵能力,他自然是放心的。 “这两场战斗,都比较邪乎。那日的水妖倒也罢,毕竟咱们是生活在岸上,晾他也就是这点水中能耐,眼下未见她再次作祟,估计也是已经走了,不足忧虑。但那森林中的刺客,切记要查他个水落石出。水妖再强,也只是异类而已,而篡夺你我皇位的,却是咱们同类。”毅弘听罢赶忙点头,领命下去了。 走出大殿,毅弘安排了自己的亲兵,在长生城四周加强戒备。又安排了一些亲兵乔装打扮住到城四周的小村落中,也简单对那一袭人做了描述,编写成册子,让传令兵传给其他各友邦的国君。安排好工作,毅弘便加快步伐朝着自己妹妹的寝宫走去。那日的一箭,差点要了她的命,眼下差不多也该转醒了吧。 懿馨房中,炽正坐在床边等待着。虽说自己也被冰箭所伤,但体内遍布寒毒的他却因祸得福,那冰箭对炽只是皮外伤,因为体内那寒毒可远比这冰箭要凌厉的多。简单包扎了一下,几日休息下来已愈合个七七八八。但懿馨就不同,她是正常人的体质,那冰箭刺进她的体内,可真的是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好在长生城盛产术士和医师,大家齐心协力,总算是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按照医生的说法,这两日她体内的寒毒已基本清除,应该不日就能转醒。炽做在懿馨的床边焦急地等待着。此刻的炽感觉对她有说不完的话。那贯穿懿馨箭头的一箭差点要了懿馨的命,也差点吓得炽魂飞魄散。大概这就是爱吧,炽自言自语的思考着。 炽抬起懿馨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着,感受着她柔嫩的肌肤和温润的体温。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外厅大门便打开了。与雪花一起交织进来的正是懿馨的哥哥,毅弘。他忧心地看了一眼床榻上依旧昏迷的妹妹,转而对炽说道:“你看看,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这连自己名字都想不起来的人。”毅弘的话字字入耳,炽却没有生气。如果能让懿馨转醒,就是毅弘杀了自己他都愿意。 炽知道,自打毅弘知道了自己体内探查不到元素之力空间以后,就对自己充满偏见。这会儿他正在气头上,索性炽也不再理他。看炽没有理会自己,毅弘心底那无名怒火更甚,原本还希望这个传说中神族的人可以帮助自己联合北方抗击南方,这下他记忆和武功全失,到最后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 眼看这个男人对自己越来越没有利用价值,毅弘越想越气,继续说道:“你一个男人,却要靠我的妹妹来保护。我的妹妹,长生城的公主,巨鹿国十二城邦的圣女瑰宝。你呢?你连那远在鸟不拉屎地方的家都回不去了,又怎么能照顾好我的妹妹?。” 炽听出了这话里有话,好像这毅弘知道一些自己的身世。刚要扭头去问,但这时只感觉自己那握住的懿馨的手动了一下,炽赶忙凑上前去观察懿馨的情况。毅弘也发觉了懿馨要转醒的迹象,赶忙扭头招呼下人去传唤医师前来查探。 炽一遍遍地互换着懿馨的名字,毅弘也在旁边呼唤着。朦胧中,懿馨隐约听到了他们的呼唤。在那混沌缥缈中,懿馨只感觉浑身浑身柔软无力。依稀间,她分辨出了炽的嗓音,听着他那焦急的对自己地互换,她安心了。这一刻,她哪怕就是去死,也可以安心上路了。伴随那一份感动和满足,懿馨的眼角流出了几滴泪痕。 不一会儿工夫,懿馨微微睁开眼,看着床前焦急等待着自己醒来的炽。看着他那因自己醒来而万分欢快的憔悴眼神。看来,这些个日夜,他都没能好好休息。她伸出手,摩挲着他的脸颊,感受着他的温度。此刻,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炽的爱恋。而伴随着懿馨的转醒,原本笼罩在皇宫上面的那一层阴霾也一扫而空。 因为神木铭也来探望自己的女儿,炽留在那边多有不便就先行从懿馨房中退出。夹杂着风雪和自己那尚未愈合的伤口的疼痛,炽艰难地走回到自己房内。关上房门,炽看着那慢慢爬入自己窗户缝隙的藤蔓,心底隐约感受到那埋藏了许久的渴望感。是那份奇特的感觉,在敦促自己去继续感知他。 炽打开那已经破败的窗户,任凭风雪灌入。他不顾寒冷,用手触摸着那冰凉地藤蔓。触摸间,炽仿佛没有了那冰冷,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春季的花丛。伴随着藤蔓的感应,整个长生城的景象逐渐展现在他的眼前。 炽看着那有人欢笑有人痛哭的百姓家庭,又浏览那不敢有一丝懈怠的守城卫兵,还有那忧心忡忡的神木铭和毅弘焦急地等待自己亲人的转醒。此刻,偌大的长生城仿佛就只有他是最无聊的。 突然,在这长生城民居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里,一个人影吸引了炽的注意力。那人端坐在书房内一边喝酒一边画着什么。炽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到他的身上仔细观瞧着。那画中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自己。 那后背丑陋的肉瘤,和自己后背的一模一样。而自己的怀里,倒着一妙龄女子。寻常女子倒在男人怀里,应该是娇羞和柔弱,而在他画笔下的这女子,在自己怀里却是充满狂野和圣洁。u看书ww.uuknshu.om能将圣洁和狂野融为一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画家,而那女子又是什么样子的女子?这绘画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梵歌族者族最后的一个人,梵歌。 那日冰那一闹,恰巧梵歌也在城墙下。借着那长龙般的火光,梵歌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炽的身影。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懿馨公主白斑恩爱的炽,想上前打招呼,但因四处慌乱而无法接近他们。 住在这长生城,城里的居民一直在传说长生节公主为民祈福,感动了往生神,神用那回头浪潮,将那神秘男子赐于她。原来这神秘男子,便是自己那交心的好兄弟炽。而这时自己的好兄弟,好像忘了那个自己拼尽一切保护的哑巴爱人,却鬼使神差的爱上了懿馨。梵歌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向炽讨问,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却是一只没有机会。一边画着,梵歌不知不觉间又喝完了一壶酒。 炽原本还想继续一探究竟,但这时,旁边城墙上发生地可怕一幕不得不将炽的注意力拉了过去。只见那城墙上,多出了几道绳索。而原本那城墙上值班的守兵,这下已经都倒在地下血流如注。沿着那拴好的几道绳索,逐渐有白衣人爬了上来。 那群白衣人身手矫健,不会儿几百人就全部上来,静悄悄地占领了那一段城墙。那群人一袭白衣,与这冰天雪地刚好融为一色,若非近瞧,根本无法发现他们。之间那群人,有的身背长弓,有的手持短刀,显然绝非一般士兵。翻过城墙,处理妥当死尸,这群人沿着城内屋檐下的小胡同继续向前进发,看他们这方向,怕是朝着皇宫而来。 第66章:失忆人,忆昔人 从长生树的触觉中退出,炽感受到了事情的紧急。那行人势在必得的架势,让炽的心底有种说不出的不安。炽从自己房中走出,恰巧碰到了刚从懿馨房中走出的神木铭和毅弘父子。炽赶忙上前,将自己探知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们,但唯独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不说还好,这一说,那父子二人就更加好奇。如炽所说,如果那一行人才刚刚翻过城墙,而你远在几公里以外的皇宫,就算你有千里眼也不可能穿破这么大的风雪看到。对于炽的言行,父子二人脸上都写满了不信。但看着炽那一脸的真诚和危机感,毅弘还是派人前去城墙查探。也顺应了炽的要求,把懿馨寝宫周围的守卫增加了一倍。 这样,炽才安下心来。自己在这长生城内一直处于孤立状态,其他人的安危与自己无关,而且自己也传达到位了。但此刻在炽的心目中,懿馨的安危由不得半点马虎。现在开战前夕神木铭和毅弘都有无数的工作要处理,两人都以为炽的一惊一乍是失忆的后遗症,象征性的回应了炽的警告,两人就都各忙各的去了。 看着四周围绕着懿馨寝宫的侍卫,炽的心底也算稍稍安心。他来到懿馨的房中,触摸了那从墙缝溜进来的藤蔓根须,继续查探着那一伙探子的行踪。沿着这皇城四周,炽查探了一圈也没有再发现他们的踪迹。 正当炽好奇的时候,只听得外面院子中叮叮哐哐几声响动。炽心底一阵紧张,迅速将自己的感知拉到懿馨寝宫的四周。这一个拉回,炽的内心充满了绝望。之间那呼啸的北风中夹杂的风雪内,一行刺客排成两列,佝偻着身形正一步步向前快速推进。顺着北风,那射出的弓箭速度更加快了,力道也更加强了。只见那领头的高瘦刺客又射出了一箭,那站在懿馨寝宫前的卫兵脑颅直接被贯穿,箭头死死戳进那石板墙壁中。 炽从感应中退出,来者不善。床上的懿馨此刻也恢复了意识悠悠转醒。看着醒来得很不是时候的懿馨,炽怜爱地抚摸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懿馨朦胧中看到自己的爱人,内心也是一阵幸福。但炽手中那紧握的宝剑却也映入了懿馨的眼帘。 懿馨十分不解地注视着炽,不知他为何要将宝剑握在手中。从炽那视死如归的眼神中,懿馨感受出了不对劲。“发生生么事了?”懿馨用她那柔弱的嗓音低声询问着。 炽摇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你要照顾好自己,无论何时,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说话,等你的哥哥和父亲来救你。”说罢,炽松开了紧握着的懿馨的双手,将她从床上抱起,匆忙间将她塞入了衣柜中藏好。 藏好了懿馨,炽的心里也算是稍稍安心。手持宝剑,炽掩藏在门后静静等待着。一行刺客静悄悄地收拾完了四周的守卫,几十个卫兵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躺在地上的冰凉死尸。领头的刺客站在屋外,其余刺客将这不大的小院团团围住。 那领头的高瘦刺客大摇大摆的来到门前一把将们推开,一阵冷风伴随着鹅毛般的大雪灌了进来。正是此时,炽抓住机会,从旁边的门缝中一剑刺出,等那人发觉为时已晚。那一剑结结实实地刺中了他的小腹。 下面的其他刺客看主子负伤,赶紧将他从门旁撤下,紧跟着,几十支弓箭射穿了门板向炽袭来。好在炽一击得手,已经瞧瞧退到卧房之中。要不然,这一阵乱射非要将他插成刺猬。 一阵乱射之后,还没等炽喘息,刺客们两人一组已经从大门、后门、窗户内攻入。炽站在卧房中,一瞬间自己已经被对方包围。手上的长剑还在滴血,那高高瘦瘦的首领简单包扎了伤口,在其他人的搀扶下也走了进来。 那人看着炽手中那滴血的宝剑,又看着他那面容,内心一阵惊讶说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那日悬崖一跳,原以为你们夫妻二人已经香消玉损,没想到太子殿下金屋藏娇,勾搭上了这长生城的公主了?” 旁边柜子中的懿馨听到这里,浑身像触电般惊慌,后脊梁冷汗直冒。炽不明白他话的意思,但听他这样说想必是知道自己的一些身世,然后问道:“你认识我?你说的夫妻是怎么回事?”听到炽的反问,柜子中的懿馨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她怕炽知道真相,更怕炽会离自己而去。情急之下懿馨一把推开橱门跌倒在了地上。 “不要听他们胡说,你们这帮强盗,这里是我巨鹿国长生城皇宫,岂容你们这帮贱民撒野。赶紧给我滚出去!”懿馨愤怒地嘶吼着。而原本将炽团团围住的士兵,一看原来公主就躲在自己身后的柜子里,内心也是一阵高兴。原以为自己扑了空,这下看来大鱼已经到手。看着懿馨被他们控制,炽的内心一阵着急。 擒贼先擒王,匆忙间炽挥出长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着对面已经身负重伤的领头刺客攻去。电光火石间,炽手中的宝剑被震飞脱手,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那人看着地上狼狈的炽一阵大笑:“看来这公主殿下还真是痴情,我原以为这人是那羽人仙族的太子,看这手无缚鸡之力,原来是个冒牌货。“一边说着,那人用藐视的眼光看着倒在地上痛苦万分的炽。空有一身长生剑法,但没有内力和元素之力的配合,面对元素修行者只能是以卵击石。 说罢看着懿馨戏谑的说道:”公主殿下,看来你对那太子殿下真的是用情至深啊。只可惜那太子殿下已经抱着他的爱人跳海自杀,这一切,还多亏了你哥哥给安排的冰魄草。”说罢那人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冷笑。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熔炉城赤炎纲宪的上宾贵客,也是这雄狮国渗透到北方的小股势力的头领,司马劫。 已经倒地不起的炽弄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夫妻、跳崖、爱人、冰魄草,这一切在炽听起来是那么的莫名其妙,但似乎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身上的旧伤再加上被那领头刺客的元素之力这么一震,此刻的他已经头痛欲裂,浑身骨头仿佛都要散架。 就在大家都放松戒备的时候,懿馨突然挣脱了旁边刺客的束缚。她反手抽出那刺客腰间的长刀,以刀为剑,行云流畅地施展起了长生剑法。但奈何敌众我寡,接连砍翻几个敌人后,自己也再次被按倒在地上。 眼见懿馨受到这般侮辱,炽的内心那无名的怒火也燃了起来。他大叫一声抄起旁边的宝剑,再次朝着那些围绕自己的士兵攻去。而这一击,对于平常百姓自然是力大无穷。但是对于修习元素之力的他们而言,轻轻松松便化解了。 而后随手一个格挡,炽自然抵挡不住元素之力的反噬,径直被元素之力的凌冽撞倒在地上。但他不服输,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刺客们的防御。每一次的进攻都被他们轻松化解。他们都用不到回击,简简单单一个格挡,单那泛起的元素之力就能够炽喝一壶的了。 看着那一次次爬起已浑身是血的炽,领头的刺客说道:“可惜了,空有一身好看的皮囊,长得也和那太子真像。但却没有他半点功夫。迅速结束了吧,此地不宜久留。”得令的元素修行者刺客走上三人将炽围在中间。 懿馨惊恐地看着那缓缓向炽走近的刺客,吓得练练惊叫:“你快跑!跑啊!你们!你们住手,不要伤害他!”那撕心裂肺的喊声,彻底打碎了炽的心,但在那更为凌冽的寒风下,却显得那么的柔弱无助。 炽抬起已满是鲜血的头颅,凌冽的元素之力将他的皮肤一寸寸割破,鲜血沿着那细小的一道道伤痕慢慢流出。那狰狞面目下,炽颤颤巍巍地再次站立起来。看着将自己围住的三名刺客,炽再次举起了自己的剑。但这次,炽没能将宝剑砍下,身体内那插进来的三口大刀差一点将他撕成两半。鲜血,随着从他体内抽出的长刀洒向地面。 懿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用已经嘶哑的嗓子叫骂着。但那领头的刺客不为所动,没有理会懿馨的叫骂。炽躺在地面上,感受着那地板的冰凉,看着自己的鲜血染红地面,渐渐地,炽能感受到那刺入身体的剧痛在逐渐减弱,四肢也逐渐不听使唤。但伴随而来的,是那份超脱和释然。感受着这份超脱,炽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可能这就是祖上之前长教我的混沌状态吧,模糊间炽思考着。 而围绕了炽和懿馨寝宫的众人没有继续逗留。uu看书.ukansh他们不顾懿馨的挣扎和叫骂,将她五花大绑后装入麻袋,顺着摸上来的原路向后退去。而懿馨的寝宫四周,此刻只有那上百具身首异处的尸体,和那房间内差点被撕成两截的炽。 宫城内的风雪继续着,不一会儿功夫,一行刺客的脚印就这样被雪花覆盖,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影。而不远处,巡逻的队伍途径懿馨寝宫附近,浓重的血腥味引起了巡逻队的警觉。顺着血腥的味道,巡逻队向前搜寻着。 风雪下,那原本守护在懿馨寝宫的士兵都渐渐被大学掩埋,变成一个个雪白的隆起坟墓。在这雪白的冰天雪地中,那一个个隆起的坟墓让巡逻队看得头皮发麻。能在守卫森严的皇城内不动声色杀了这么多人,所来之人一定是武功极高。 巡逻队长安排了士兵前去禀告,自己带着剩余队伍继续向前探查。众人来到懿馨的寝宫门前,那不大小院因高墙的阻挡没有太多风雪的积累。院内三五具尸体已经被动成了冰块。血液从身首异处的脖颈流出,在地上变成了红色的结冰,场面阴森恐怖。 巡逻队长带头,上前推开了懿馨的房门。有了外力的帮助,风雪很容易便将那房门推开。映入众人眼帘的,却不是那惨烈的屠杀场面,而是那翠绿的长生藤蔓。数不清的长生藤蔓包围了懿馨的房间,那错综交横的藤蔓编织出了一个巨大的绿色空间。 数九寒天,绿色的生机。这在众人看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赶紧关上房门,在房间的四周驻防,等待着国君和毅弘的到来。 第67章:长生藤蔓长生法 炽看着懿馨被带走,内心有的只能是无助。懿馨那看向自己的撕心裂肺的眼神他一刻也不会忘。而司马劫的那一番话更是令他久久不能平静。似乎这里有着千千万万地机密是他所不知道的。而自己的血液,顺着地砖的缝隙,继续流淌着。 伴随着血液的流淌,炽只感觉身体越发的冰冷。而伴随着那份冰冷,是那周身的寒毒正在向着自己的心脏进攻。炽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冰冷和逐渐流向远处的血液。他能感受到自己生命正在走向终点。 就在他准备迎接上苍,等待死亡之时,只听得耳间一阵细丝般的响动。那响动还在逐渐变大着。炽用尽浑身最后一点力气睁开了双眼,之间自己的血液流淌的尽头,那房角岩石的裂缝处,自己的血液刚好流淌到了那长生藤蔓的根须上。那长生藤的根须得到了鲜血的滋润,居然在这寒冷的大冬天重新泛起了绿色。而伴随着那份新绿,一簇簇绿芽儿正在茁壮成长。 已经万分虚弱的炽以为自己已经产生幻觉,没有继续理会那正快速成长的藤蔓。但不一会儿的功夫,那藤蔓已经顺着血液延伸了出来。藤蔓顺着鲜血流淌的道路生长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墙壁那原本不起眼的小裂缝已经被长生藤撑裂出一个大洞。 但还没等北风灌入,那藤蔓已经重新又将大洞堵上。长生藤得到了炽的血液的滋养,生长的速度已经是以前的成百上千倍。而此刻的房间内,四处都已经被长生藤围绕。顺着炽血液的流淌,藤蔓爬上了炽的身体,在他的身体周围摸索着继续生长。 恍惚间,炽只感觉那藤蔓抚摸就像是那爱人的拥抱。那感觉,有点像自己跟懿馨在一起的感觉,但却又有另外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是自己跟懿馨在一起的时候所没有的。难道这里是天堂?恍惚间,炽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慢慢的,藤蔓已爬满炽的全身,那被长刀撕裂的伤口和血脉,也在藤蔓的力量下逐渐对接愈合。而那藤蔓最细小处,也与炽藕断丝连般连接起来。远远望去,满屋的翠绿,唯独炽身体四周,是鲜红。 可能是由于吸食了炽的鲜血,在他身体四周的长生藤有了原本不应属于他的红色。而那与炽藕断丝连的细枝末节,此刻也开始源源不断地给炽输送能量。长生藤将炽的血液融汇到自己体内,与象征声明的木元素结合,化解了其中的寒毒后,再次渡给炽的体内。 恍惚间,炽感觉自己再次置身于自己那奇特的迷雾荒漠中。他环绕了一圈四周的迷糊,低头朝自己脚下看去。此时,只见一道绿光从自己的脚底射出,在这片荒漠中快速推进。而随着这道绿光的推进,四周的迷雾快速消散着。 一切是那么的温润,但又那么令人心碎,种种回忆涌上心头。从那充斥着刺鼻硫磺气味的熔炉城地牢中,梵歌吟唱下用脚丫打拍子的红发女囚;再到那将整个幽香柔嫩躯体塞入自己怀抱的洒脱少女;再到那不离不弃的海誓山盟;再到一起跳崖的一对恋人。“纵然我倾尽所能无法融化你的冰原,那就让咱俩一起冰封在这深海。这样,咱们便再也不会分离了。” 再次经历这一切,炽已经在热泪盈眶中醒来。那私定终身的丧妻之痛令炽从悲痛中无法醒来。“你已不在人世,我又岂能苟活。”炽在心底无数次默念这句话,脑海中与冰曾经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巨大的痛苦令他抽搐,躺在这被藤蔓包围的护栏中,炽哭的像个孩子。 而房门外,毅弘和神木铭带着一众兵丁也赶了过来。看着围墙外那坟堆般的一具具尸体,父子两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霾。而站在院中,那房内黑压压绿油油的茂盛长生藤更是另众人啧啧称奇。长生藤虽说神圣奇特,但在这苦寒的冬季,却也是要枯萎冬眠的。眼前这奇特的景象,着实令众人不知如何解释。 毅弘走上前去,试图用手拉开这挡在门前的长生藤。但这围绕房门的长生藤却是比那平日里的更加坚硬。毅弘连元素之力都用上了,依旧无法撼动这藤蔓丝毫。正当众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这藤蔓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从那门的正当中,藤蔓闪出一扇小门。从那黝绿深邃的黑暗中,炽慢慢的走了出来。身上那撕裂的衣服和已经干了的血迹,可以看出是经历了一番大战。而蓬头垢面的形象,让人看上去像是吃了败仗。众人此时对炽的印象还是那个失忆了的太子,却丝毫不知他目前已经恢复了全部的记忆,而伴随着记忆恢复,他的武功也重新回来了。 看着炽从那长生藤蔓中走出,毅弘焦急地询问着自己妹妹的下落。炽只能摇摇头,算是对毅弘的回复。毅弘气不打一处来,一股无名的怒火腾的升起。妹妹一直被自己视作掌中的宝贝,不单如此,她更是巨鹿国士气的象征。而眼下这个男人非但无法保护好她,居然连她的下落也不清楚。毅弘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走上前去,想抓住炽的衣领问个究竟。 但就在毅弘伸出手的瞬间,一股浑厚的木元素抵挡了他的进攻。那凌厉的木元素之力割破了毅弘手上的皮肤,就连他的衣袖也被削落成一片片飘落在地上。毅弘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炽,令他惊奇的不单单是他那已经恢复的武功,更有那凌厉的木元素之力。 想来自己打小修习木元素之力,到现在也仅仅是在挥动武器的时候同时激发这元素之力配合内力进行攻击和防御,而眼前这男人,居然动都不动,单凭眼神就将自己的进攻给化解掉了,甚至还差点将自己伤到。 其实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将炽从鬼门关拉回的长生藤蔓,是那长生藤蔓将血液重新注回炽身体的时候,顺便给血液中赋予了无尽的木元素之力。此刻的炽只感觉自己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和不可一世。如果说那雷元素给他的是尽快释放后的畅快,那这木元素则给他储满全身的满足感。 而令毅弘父子更加震惊的是在后面,只见炽那如炬的目光射向毅弘说道:“我已恢复记忆。关于那冰魄草的事情,想来你不会跟我说出实情。待我查明后自然会来向你讨回公道,一命抵一命,你的命一定是我的,你莫要提前死掉。” 听到此话,毅弘只感觉脚底有一股寒气直往上窜,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没等毅弘回答,炽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兵丁继续说道:“我不想杀你们,你们都退下。”一众护卫自然不会被炽的一席话吓到,纷纷自觉地收缩防御站在毅弘和神木铭的前面。 毅弘自知理亏,但眼下这情况,在没弄清楚炽是如何了解冰魄草是自己所为的前提之下,自然不好多说话。想了想,毅弘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若想取我人头,只要你有理,你拿去便是。我若想伤你,又岂能留你疗伤到现在?我就这一个妹妹,我巨鹿国也仅此一个公主,到底她身在何处,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毅弘说罢向着炽行了个礼,希望能从他的嘴里获得有用的信息。谁知炽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又走回了那长生藤蔓中。 长生藤蔓中的炽在思考着,从那黑衣人的话语中,炽依稀已经猜到自己的爱妻就是这毅弘所害,现在要的,只是查清这来龙去脉后再来取他项上人头。 想罢,炽将手再次触向那长生藤蔓,顺着那藤蔓炽在不停地探查着。炽迅速环绕了长生城,皇宫中一半的兵力是在自己周围,但重获新生的炽,体内那激荡的木元素正无处释放。哪怕再来一倍的人,他也是不惧怕的。又看了一眼居民区内的梵歌,已经在借酒消愁。炽也稍稍安心。 而城门外,那一行刺客正沿着河道向着上游逃窜着。眼看他们就要逃出这长生树林的范围了。事不宜迟,炽简单收拾了行装,又从那房中走出准备去追上那逃走的刺客。但房门外,毅弘等人还是在阻拦着炽的去路。看着毅弘那誓不罢休的神情,又想着自己爱人被冰魄草折磨地瑟瑟发抖地惨状,uu看书.uukanshu 炽内心那股怒火再也忍不住了。随手夺了一名侍卫的剑,那长生剑法呼呼生风舞了起来。元素之力激荡,就连那凌厉的北风都被炽的内力激荡地暂停了嚎叫。简简单单几招,这几招虽然平平无奇,但在那强大的木元素激荡下,却是比平常厉害了千万倍。 身边的侍卫一个个倒下,毅弘见状赶忙抽出长生剑赶忙加入战团。也是一个回合,毅弘被击飞到墙边,将那大门直接撞出了一个窟窿。毅弘努力稳住身形,但嘴角依旧喷出一口鲜血。炽不罢休,趁势追击。毅弘只得咬牙应战。 毅弘一剑刺出,炽看着那寒光闪闪的长生剑上前一把抓在手里。毅弘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长生剑削铁如泥,眼下却被炽握在手里动弹不得。能这样,也是因为炽将全身的木元素之力全部汇集在了手中。 在毅弘一愣神的功夫,炽顺手将长生剑夺了过来,反手又是一拳。这一拳,毅弘直接被击飞到墙边,鲜血喷的满地都是。长生剑在手,如虎添翼。其他侍卫自然也不敢再次上前。炽见状也没有再跟众人纠缠,收起剑式,快步向着那些刺客前进的方向追去。 毅弘愣在那里,这个炽有太多太多的谜团。未卜先知的能力,隆冬时节被长生藤守护,还有那突然恢复的记忆和这无法解释的充沛的木元素之力。周围的士兵也在小声的议论着,对于那远去的炽也都是不敢继续追去。在巨鹿国人的心中,被长生藤守护的人,一定是被神眷顾的幸运儿。可能炽,就是那个令人嫉妒地幸运儿吧。 第68章:长生法配长生剑 呼啸地寒风吹在炽的脸上,那鹅毛般的雪花在这寒风下仿佛是一柄柄锋利地小刀,刮在脸上生疼。但还好炽有这木元素护体,倒是也没感觉出太多的不适。他沿着已经探知的那些人的方向向前继续行进着,雪越下越大,那刚才还模糊可见的脚印这会儿已慢慢被大学覆盖。但炽没有放弃追逐,继续向着那模糊地方向奔跑着。 炽的身上只有简单一件长衫,因要顾及保暖,炽将木元素运用大极致来保暖,因此体内的木元素在飞快的流逝着。不一会儿的功夫,飞快奔跑的炽已经追到了长生城的边境,这里也是那长生树和长生藤生长的边界。但是茫茫雪原,已经完全没有了他们的踪迹。 对于那一行人的来历,炽自然是无从知晓。眼下又没了追踪的方向,炽不甘心地看着那些四通八达的马路,一时也无可奈何。炽将手再次放在旁边的长生树上,感知着这周围的一切。这冰天雪地中,除了那些刚刚得到毅弘命令向其他各个城邦飞奔报信的士兵,其他再也没有什么异样。 但突然间,一行部队吸引了炽的注意力,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那好兄弟梵歌的住处。只见那队兵丁蛮横地将梵歌家门撞开,将他五花大绑,然后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了。炽收回了探查,内心也在思索权衡着下一步的计划。 眼下,继续追逐那一行刺客只能全凭运气,自己对他们一概不知,是没有一个方向的。而对于懿馨,炽虽然感恩她对自己的照顾,但是毕竟她也向自己隐瞒了关于冰的那些往事,他自然也是有些生气。虽然内心对懿馨还是有些担心,但此刻那长生城中自己那突然被抓的兄弟,显然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想到这里,炽也就下定决心停止了追击,回头向着长生城的方向赶去。 一盏茶的功夫,炽回到了长生城皇宫。那门口的侍卫看着杀气腾腾地炽也都没敢阻拦。虽说他与毅弘殿下大打一番,但毕竟他们没有收到炽是敌人的指令,自然也不会阻拦。意想不到的畅通无阻,令炽还是有些吃惊。 快步来到神木铭的宫殿前,没有理会那些阻拦自己的士兵径直冲了进去。只见梵歌站在台阶下临危不惧,像是已经在等待死神的降临。而突然从门外闯入的炽也让梵歌忍不住回头观瞧。两人目光相对那一刻,梵歌一时间愣神。 炽看着他傻傻的模样内心也是一阵好笑,没有理会那大殿上的众人,就想带着梵歌从这里离开。但这长生城皇宫岂能真的是说来来说走走?无数的侍卫将大殿团团围住,四周围绕的元素修行者也让大殿中充满了激荡的木元素之力。门外的风雪停了,太阳出来了。武器的寒光在那雪地的衬托下更冰冷,但却没有这围城士兵的心冷。所有人抱着必死的心态参战。 那高台上,毅弘看着提着长生剑的炽,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但炽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自顾自地为梵歌松绑,然后想带着他从大殿走出。毅弘身为太子的尊严感觉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他将手中的长剑举起,对这炽说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炽依旧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淡淡说道:“现在的你,要祈祷我别抓住那刺客。如若我从他嘴里问清来龙去脉,倘若真的是你给冰下的毒,别说是你,你们整个长生城的人,都要陪葬。” 在旁边的梵歌听到后一脸吃惊,朝着毅弘也说道:“我原以为只是这毅弘忌妒心太强,想阻止你和冰的恋爱,没想到,竟是这家伙下得毒手。”炽点点头回道:“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伤我的刺客向我说出了冰魄草的事情,当下紧急的就是赶紧找到那刺客,查个水落石出。” 毅弘听到他们这样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炽毕竟是刚从鹰啸峰下来的新人,哪里是这老奸巨猾的毅弘的对手,听罢他们二人对话,毅弘接话道:“我毅弘,堂堂巨鹿国太子,怎么会做这么龌龊的事情。事情自然不是我所为,你尽管去查。但关于那一行刺客的情况还有我妹妹的安危,你必须对我有个交代,还有你手中那长生剑,乃我巨鹿国至宝,你也要归还于我。” 炽看了一眼大殿上的毅弘,那深邃的眼光让人捉摸不透。这时身旁的梵歌插话了:“你也好意思说堂堂太子?你藏了我最好的兄弟在皇宫却不告诉我真相,鬼知道你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被梵歌这样一顶撞,毅弘一下子也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炽没有理会高台上愣神的毅弘,带着梵歌就要向外闯去。但那些士兵那视死如归的眼神,又让炽一时间不忍心动手。炽看着众人说道:“今日,死的人已经太多太多,我不想再开杀戒。你们且退下,给我留一条小路,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长生皇宫护卫部队,自然是这巨鹿国最忠诚的卫士,虽说知道是一死,但却没有一个人后退。众人不答话,纷纷以赴死的神情继续伫立在原地等着炽的攻入。炽扭头看着大殿上的毅弘说道:“你真的忍心看着你的部下被我屠杀吗?” 毅弘回道:“我会与他们共进退。今日,你若不交代清楚那一行刺客和我妹妹的下落,那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梵歌赶忙拉了拉炽的衣袖,表示暂且不要针锋相对,要想办法智取。这么多的皇城卫队,总不能真的全部杀完,蚂蚁多还能咬死大象呢,更何况这是整个皇城全部的守卫力量。 旁边的梵歌正思索如何安全出去,只见炽反手一剑,将自己的手心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沿着炽那修长的手指,滴在了地上那已经千沟万壑般干裂的长生藤上。那藤蔓,在接受了鲜血的滋润之后仿佛一下子具有了生命一般,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原本干瘪的藤蔓就变得光润翠绿。紧接着,顺着那四通八达的藤蔓,uu看书 .uukashu.o 从炽的脚下开始,整个那一块的藤蔓都发起了绿芽。 长生城内长生种 长生种生长生藤 长生藤盘长生树 长生树下长生人。 炽一边向众人展示着自己这令人诧异的能力,一边大声背诵着那长生树下石碑上的古文。此时此刻,只有显露一些与自己身份相当的奇特异能,可能才能让他们兄弟二人全身而退了。而围绕着他二人的侍卫,看着炽脚下那茁壮成长的长生藤蔓,纷纷跪拜磕头。在巨鹿国的眼里,这是绝对的神迹,只有那无上的仙人才能有此大能。 而大殿上的毅弘,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毅弘早就猜出懿馨寝宫内的那茂盛地长生藤蔓必定和炽有着很大的关系,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炽居然可以滴血让长生藤生长。炽没有理会那些跪地拜服的侍卫,匆匆包扎了一下手上的伤口,带着梵歌在众人的跪拜下离开了。 毅弘站在大殿上看着正在渐渐远去的炽,将一个亲兵招至身边吩咐道:“将斥候尽数派出,找到那一行人动向后第一时间将公主救出,其他人,杀无赦。”亲兵得命,一刻也不敢耽搁,从后门走出赶紧去安排了。 而此时的炽,与梵歌一路来到城边的驿站,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头,买了两匹快马,朝着那熔炉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发生在熔炉城,而此人如此清楚,自然和这熔炉城逃不出干系。毅弘这里问不出什么东西,只能从熔炉城下手查起。一声呼啸,夹杂着那鹅毛的大雪,两人向着熔炉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第69章:昔日佳人泪已干 而另一边,冰与火麒麟也正在这冰天雪地中疾驰。那火麒麟因为那巨蚌中的内丹的缘故不再害怕水,而那浑身散发的热量也让那骑在他背上的冰十分惬意。跑了一天,一人一兽也累了,将那结冰的湖凿出一个窟窿,冰熟练地钻了进去,不一会儿功夫,几条大鱼就从那窟窿里扔出。 火麒麟在岸上看得直摇尾巴,现在自己也可以不怕水了,火麒麟自然也想下去那水中试一试自己的本领。火麒麟走上前去,将那原本凿开的冰窟窿继续扩大着。那锋利巨大的爪子挠在冰上,就像切豆腐一般。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巨大的冰窟窿就凿好了。看着自己的杰作,那火麒麟又摇起了尾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一个猛子,火麒麟也跳入了这湖内。冰见火麒麟也下来内心一阵好笑,就这样,一人一兽在水底嬉戏打闹了一番。而那原本冬眠的鱼儿,这下子可就惨了,原本宁静的湖底这会儿功夫已经热闹得人仰马翻。 不一会儿功夫,河岸边已经几十条大鱼。一人一兽上岸生起篝火,火麒麟在迎风处卧下身子用自己那温暖的身躯为冰烘干。冰蜷坐在火麒麟怀里,手里吃着自己烤出来的香喷喷地鱼肉,身后又有那火麒麟在给自己加热保暖,不一会儿功夫身上的羊皮便烘干。自己也饱饭了一顿。 剩余那些鱼,火麒麟深吸一口气一阵火喷,然后三下五除二,不一会儿功夫就给消灭了。解决了晚餐,一人一兽慵懒地继续前行寻找可以露营的地方。可能是中午吃的太多,火麒麟一个接着一个地打饱嗝,逗得冰哈哈大笑。这荒芜地北境雪原,一人一兽为这里增添了一丝欢乐地色彩。 太阳已快下山,夕阳下一人一兽看着那不远处的残垣断壁,那边是一个已经废弃的小村庄。四处荒凉,看来也只有这个地方可以挡一挡寒风了。然后他们朝着这片废弃的村庄行进着。而这时村庄内,那隐藏在高墙上的一抹人影匆匆跃下,朝着村子深处跑去。 村中那间最大的房内,积雪已经积攒得有半人高,大门都已经被积雪堵死。那人灵敏地从窗户一跃而入,跪拜在地上禀告着冰和火麒麟的动向。而那火堆旁正在烤火地不是别人,正是那雄狮国渗透过来的小股势力的头领,司马劫。 听完那士兵的禀告,司马劫也是一脸惊奇。这骑着火麒麟的红头发女子,难道说得是冰和那大闹熔炉城的凶兽?但冰明明是身中寒毒已经死了,那凶兽也是不见了踪影。难不成今天自己这么倒霉又给碰上了? 但从士兵报告的方向,自然不是从那长生城追来的,而是相反方向而来。一时间司马劫也不知如何是好。正在低头思索的功夫,旁边的懿馨已经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一边努力挣脱着绳索一边想要说话。 司马劫将她嘴里的塞布解下,还没等他发问,懿馨就说道:“那就是冰,是她。她要回来找她的夫君了。不行,不能让她找到炽,炽是我的,他是我的!你们快去,杀了冰,杀了她,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会配合。” 司马劫不解问道:“那冰中了你哥哥的冰魄草寒毒,怎么可能还活着?可能只是巧合,那女子也是红头发而已。”懿馨听罢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不,既然炽能死而复生,那冰机缘巧合没有死也不是什么怪事。你们快去,快杀死她,不能让她把我的炽抢走。” 司马劫看着此刻已经精神错乱的懿馨内心还是有些不解,继续问道:“你意思是我们那日在你房间杀死的真的是炽殿下?但是为什么他一点武功也没了?” “因为他失忆了,长生节时的回头潮,将他推到了长生城下,但是那巨大的浪潮撞到了他的头,所以失忆了。而他体内寒毒攻心,所有他的力量都聚集在他心脏周围才让他得以活命”。 接连的打击加上身体的创伤让懿馨已经变得疯疯癫癫。此刻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哪怕是炽死了,也不能让冰夺去。在懿馨的眼里,冰只是一介村姑,炽绝对不能娶一个村姑,哪怕死也不行。 听完懿馨的回答,司马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陷入了沉思。对他而言,拆散北境六国的联盟是首要大事。而北境联合的牵头是这巨鹿国的毅弘。破坏巨鹿国的领导层是他们的首要任务。看着上一刻还对自己充满敌意的懿馨,这一刻却什么都跟自己说了,看来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思考了一会儿,司马劫扭头对旁边的懿馨说道:“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杀掉她一如反掌。如果我帮你杀了她,你又应怎样报答我?”说罢,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懿馨等待着她的答复。 “报答?你杀了我的丈夫,还想让我报答?你别忘了,你杀的不单是我的丈夫,也是那哑巴村姑的丈夫。那哑巴村姑自然没什么武功,但你那哨兵也说了,她骑着的可是那火麒麟。你掂量掂量,如果她知道了你和你的部队杀了她的丈夫,你们还活的了吗?”说罢,懿馨抬起头一连戏谑的看着司马劫,一扫之前柔弱公主的形象。 司马劫没想到这看上去柔弱无力的懿馨公主会摆自己这么一道。心底原本的计划落空了,脸上稍微有些挂不住。扭头没有继续理会懿馨,对身边的士兵吩咐道:“打扫一下这里,从相反方向,静静撤退。” 听司马劫说完,懿馨心底升起一股怒火,她怒吼着:“你这懦夫,你为什么不去杀了她?你连一个哑巴村姑都害怕吗?你这孬种!”司马劫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吩咐兵丁将她重新捆起来,把棉布又塞到她的嘴里。在那满天飞雪的掩护下,一行人匆匆收拾了一下寺庙,从另外一个方向静悄悄地退了出去,借着逐渐上来的夜色地掩护,向村外退去。 冰骑着火麒麟,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的村内。四处的残垣断壁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那呼啸地北风被那一面面残破的墙壁阻挡,发出各种奇怪的嚎叫,借着那夜色多了几分瘆人和凄惨。一人一兽围着村庄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来到一个还算工整的民房中暂且歇息了,等第二天继续赶路。 司马劫一行人从那村庄退出后丝毫没敢停留,沿着那长生河继续向上走着。虽然夜晚寒冷,但好在他们都武功高强,倒是也没有太大的阻碍。而懿馨则跟着倒了大霉,一个弱女子,就算有木元素护体,但在这天寒地冻下,还是有些扛不住的,但此刻也已经由不得她,只能跟着硬撑。 而此时,炽和梵歌也骑着马向着他们奔来。炽心里知道,时间有限,拖得越久那些人就越难再找到,而且那懿馨也就更多几分危险。不得已之下,炽只得带着梵歌连夜追赶。好在有胯下的快马,虽然寒冷,但骑在马背上也算节省了力气。炽凭着感觉,随便选了一条路追着,好在,这次他选对了方向。不一会儿,他看到了地上那杂乱的脚印,策马加鞭,继续向前追去。 而前方不远处的司马劫,隐约也听到了身后的马蹄音。处于安全的考虑,他安排大部队继续向前行进,自己带着懿馨和小部分亲兵一头钻入了旁边的雪地里,然后将自己隐藏好静静等待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果真两匹马朝着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雪夜无月,模糊中司马劫一时也无法分辨来者何人。随着距离地逐渐拉近,司马劫也逐渐露出的惊恐的表情。对司马劫来说,今天有太多太多的以外。先是得知懿馨的复活,再是这炽的复活。那三柄长刀,径直插入了他的身体,谅这大荒最好的医生也无法医治,但此刻他居然痊愈并且追赶了上来。 司马劫继续观察着,凌厉北风下的雪花就像是一枝枝细小的弓箭。但在炽的面前,雪花都在身前不远处自动转向绕开,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力场将那雪花拨开。这是极其深厚内功的体现,看样子比起自己也是势均力敌。 真是活见鬼了,上一刻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一会儿复活却成了绝世武功高手?司马劫原本想打信号安排手下动手,这下看来也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默默等他们过去。而此刻,司马劫身边的懿馨也看到了这一切。 炽那一身依旧充满血渍的衣服还穿在身上,难道炽是来救自己的吗?懿馨内心一阵狂喜。但再定睛一瞧,炽旁边另一个人却是他那熔炉城内的好朋友梵歌。懿馨内心那狂喜转为冰凉。 炽与梵歌的重逢,那炽一定就坐实了他前妻的事情,自己隐瞒了炽那么久,他一定不会放过我。而现在,那哑巴村姑也复活了,炽更不会喜欢自己了。想到这里,懿馨没敢继续动作,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沿着脚印继续追去。 等他们走远,司马劫几人才从那雪堆中站起。旁边一个副官样子的人问道:“主子,要追上去吗?此刻恐怕那人已经跟咱们弟兄交上手了。” 司马劫摇摇头,回答道:“那人刚从我身边经过时,我观察了他的内力,就算我与他交手,估计也赚不到什么便宜,更何况他还拿着那一柄长生剑。”旁边副官听完脸上露出不甘的表情道:“那,咱们那些弟兄怎么办?” 司马劫看着那个远去的方向回道:“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为他们祭奠祭奠吧。眼下任务最重要。”说罢押送着懿馨,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其他几个亲兵领命,也只得执行。 司马劫看着自己这几个手下那不甘的表情,知道此刻他们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为了保持这仅剩地几个人的凝聚力,解释道:“此人已经不是刚才那在皇宫中任人宰割的炽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们都给那前行的兄弟们上柱香吧,uu看书 .ukan是他们救了你们的性命。” 说完,自顾自地朝前走去。剩下的那几个士兵听主子说完,为自己同伴惋惜地同时,也都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赶紧跟了上去。 而前面不远处,那洁白的雪地上已经是一片血红。那炽仿佛地狱中窜出的恶鬼,凌厉地长生剑法和源源不断地木元素之力配合上长生剑,那些刺客哪能承受得了这种进攻。不一会儿功夫死的死伤的伤。旁边的梵歌彻底惊呆了,在他的心目中,炽还是那个温润儒雅的美男子,而此刻的他却成了地狱来的煞神。 炽手持着还在滴血的长生剑,慢慢地向着那几个重伤倒地的幸存者走去,问道:“说,你们的统领和懿馨在哪里?不说,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剩余的几个刺客没有答话,多年的训练让他们养成了极高的忠诚。一个人挥起手中的长刀,自刎而死。其他几个同伴,看到后也效仿。 还没等炽来得及阻拦,就没有了一个活口。炽不甘心地看着那已经遍地腥红地雪地,线索全部断了,此刻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伴随炽的这一路,梵歌也基本清楚了来龙去脉,上前说道:“眼下,线索到这里就断了。但你看他们的兵器,放眼北境,能将武器打造得如此光滑锋利的,也只有熔炉城这一个地方了。不如咱们回那里碰碰运气,没准能查出点什么。而且那人不是对你们熔炉城的事迹一清二楚吗?要不要去碰碰运气?” 炽听罢点点头。眼下来看,也只能这样了。然后,两人骑上马,伴着那嚎叫地北风,继续往南疾驰而去。 第70章:干涸泪眼储诡计 天晴风停,湛蓝天空下的苍茫雪原是那么的一尘不染。寥寥几行足迹穿插在那松林间的小道上。这是司马劫仅剩的几人。 一夜的赶路,众人已经有些疲惫,而那刚开始还趾高气昂的懿馨公主,这会儿也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来到一处山坳,司马劫安排了人放哨,其他人原地休息,起火做饭。一夜的奔逃,没有什么比吃一口热乎饭更能令人缓解疲劳了。 趁着手下们忙活的机会,司马劫带着已经被松绑地懿馨走到那小山坡上欣赏日出。两人一路无语,但司马劫明显可以感觉得到,此时的懿馨已经没有了刚开始那么强的敌意。司马劫原计划,是直接将懿馨通过水路直接送到南境雄狮堡,献给楚霸天做妻子。这样一来为大王带去一美人,二来也坐下了这长生城与雄狮国联姻之实。眼下看这情况,似乎可以有更加完美的计划。所以才带着懿馨上来走走。 来到那小山坡上,司马劫首先开口道:“不用我说你都看到了吧?就炽殿下和他那红头发妻子的前进速度,我猜不出两日他们准能汇合。”懿馨低着头,万里无云天气下那冰冷地艳阳让她有些睁不开眼。她背过身子没有再看太阳的方向,问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对于这个将自己强行掳走的高瘦男人,她心里是一万分的厌恶。司马劫当然知道她对自己的憎恨,但此刻不是去计较这些的时候。司马劫接着说道:“那炽与他那夫人这样算算,应该有小半年没有见过面了。小半年,日子不算短呢。” 懿馨听出了他话中有话,接着问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司马劫一看鱼儿已上钩,也不再继续吊她胃口,径直了当说道:“那女子,碍你大事儿,我会不声不响帮你杀掉她。就我们的专业程度而言,她的死去,就连一个蚊子都不会惊动。” 懿馨内心是欣喜的,但表情上没有任何表露。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人肯定不会做赔本买卖,她问道:“如若真是这样,那我还真要好好谢谢你了。你也别藏着掖着了,你需要我做什么就告诉我,我看看我能不能满足你。” 司马劫说道:“很简单,陪我演一场戏。”说罢,小声在懿馨耳边说着什么。懿馨听后思索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朝阳下,这微妙的联盟关系令人担忧。 但此刻的懿馨,心里面已经只有她的炽哥哥。只要冰是死的,她的炽哥哥即便恢复了意识,也还是会喜欢她的。这是她脑子里唯一的思路。 几个司马劫的手下做好了饭菜,简简单单的白粥配一些风干的牛肉和野菜。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的懿馨,这顿饭吃得尤其香美。能够除掉冰,对懿馨来说就是重拾了对生活的信心。 几人快速吃过早饭,浑身热乎乎的也有了继续赶路的动力。司马劫也放出了信鸽向雄狮堡汇报了这里的情况,并请求再派一些精兵强将过来帮忙。然后一行人继续往南赶去。不过这次他们行进的目的地,不再是那南境雄狮堡,而是朝着炽的行进方向追去。 苍茫雪原,两排清晰的蹄印在那白雪之上是那么的突兀。从那翻腾的蹄印上,可以看出远去的两匹快马十分紧急。一夜的奔袭,炽和梵歌胯下的马也应到了生命的极限。炽胯下那匹马,嘴角已经开始吐露白沫,并且脚步逐渐开始凌乱。 但炽已经用鞭子使劲儿的抽打着他。在炽的心里,此刻的念头只有一个,就是赶上那一行刺客,问清事情来龙去脉的同事,将懿馨也救出来。冥冥之中,炽能感觉到事情里面的阴谋,但似乎他又无法捉摸,只能先抓住那个领头的刺客一问究竟。 伴随着一声长嘶,炽坐下的那匹马已经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倒在了雪原上。伴随着马前蹄的跪倒,炽也被甩了出去。好在此刻的炽武功已经恢复,虽说惯性因素将他甩出了很远,但他依旧稳稳地站在地上。 炽慢慢走向自己的那匹马,此刻的马儿倒在雪地里想爬起来,但试了几次却没有成功。几次尝试后,似乎它力气已经用尽,竟然开始抽搐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那马儿便死去了。 梵歌从后面赶了上来,看到炽那匹累死的马儿,内心也是一阵惋惜。但此刻的炽脸上却是冷冰冰地没有半点同情的表情。梵歌的心里也是一阵无奈。原本还是热爱生活和生命的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此刻已经变得充满戾气。两个人,却只有一匹马,没有太多的语言,梵歌也下了马,两人把行李放在那匹马上,继续向前赶路。 而就在那马蹄印的不远处,司马劫和所剩无几的几个侍卫也悄悄摸了上来。司马劫自然知道此刻的炽武功了得,没敢太往前靠近。只在远处悄悄跟着。在跟着地同时,也将自己的随从都派了出去。只留了三四个人和懿馨在身边。 司马劫他们走走停停,跟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这时,从东边雪原上,一个人以诡异的速度正在快速向司马劫跑来。来着不是旁人,正是司马劫那所剩无几的手下之一。从那奔跑速度上,可以看出此人武功极高。 寥寥几句话的禀告,司马劫点点头,安排了自己的亲兵,押送着懿馨快步向前走去。而自己则留在了原地驻足目送。那远去的士兵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而那前来禀告的士兵,也领命快步折返,十万火急般向原路返回。此刻的司马劫,只身一人站在原地看着两路分开的人马,嘴角却是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此刻他的心底,一盘棋局正在默默布局。 那原路折返的士兵,正是发现了懿馨踪迹的人。按照原定目标,那士兵的任务是在确保懿馨和炽顺利汇合后,将冰引到他俩不远处目睹一切。司马劫赌的是冰会沉默,而懿馨赌的是,自己想方设法重伤后,炽会爱惜自己。 按照原定计划,那折返的士兵慢慢来到冰的不远处,一支冷箭朝她射去。正在向前奔跑的冰感受到了那支来箭,带着胯下的火麒麟径直朝他冲了过来。那士兵见鱼儿已上钩,施展轻功快步向着炽的方向跑去。 而此刻,炽也感受到了身后那几声凌乱的步伐。站在那里等待着他们赶上来现身。当炽看到两个刺客押送着懿馨时,内心也是一阵无名火起。没等那两人反应过来,便纷纷死去。懿馨看着眼前自己朝思暮想地炽,鼻子一酸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此刻的炽恢复了记忆,对于那长生城内的事情自然也是记得一清二楚的。冰天雪地,懿馨只有薄薄地一层外套,而肩膀上和腹部那原本还未愈合的伤口,经历了两天一夜的折腾,此刻也开始向外渗出血水,逐渐染红了她的衣服。炽看着眼前的懿馨,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梵歌看着眼前的二人,知趣地躲在一边没有理会他们。 这时,事先计划好的弓箭手,朝着炽的身后猛然射出一支箭。此刻的炽武功已经恢复,那凌厉地破空声自然逃不出他的耳朵。就在他想转身阻挡的时候,懿馨却不合时宜的冲出将他抱在怀里。 那凌厉地一箭,径直插在了懿馨的后背。这一刻,像极了那日城楼上懿馨舍身为自己挡住冰箭。唯一不同的,是此刻的炽已经恢复了那强大的武功。电光火石间,炽抽出了自己身边的长生剑反手一甩,那刺客直接被贯穿。 炽回身将懿馨抱在怀里,将自己那强大的木元素之力输送到懿馨的体内。血液还在不停流出,懿馨因失血过多正在颤抖着。炽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给懿馨披上,uu看书.ukashu又按住了她的伤口以阻止血液的继续流出。 懿馨阻止了炽的动作,缓缓说道:“别费事了,就这样吧。抱紧我。”炽抱着懿馨看着她,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内心有一万个惋惜此刻却无法表达。许久前在那城墙上,自己因为没有武功,对于那突如其来地漫天冰箭束手无策。而今日,自己不单恢复了武功,就连那记忆也恢复了。但是面对眼前血流如注的懿馨,自己依旧是无计可施。 “我可能时日不多了,有生之年,与你相处的这段时日是我最开心的。十分抱歉,我没有将你妻子的事情告诉你。因为那日小院中,你那一句或许夫妻间的恩爱也就如此将我彻底陶醉了。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对不起。”说罢,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炽赶忙给懿馨擦净,一边擦一边说:“嗯,我原谅你。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死的。我会为你找最好的医生。” 此刻的懿馨已经十分虚弱,迷糊间,她感受到炽对自己的焦急呼唤。靠在心爱的男人的怀里,一切是那么的惬意自在。懿馨享受着这一切,自己可能是真的要死了。那一箭可能射的太准,也可能自己太过于假戏真做射中了要害。就算死,好歹,炽还是爱我的,这也就值了。 炽看着怀中逐渐失去意识的懿馨,赶忙将她抱起骑到了马背上。梵歌将那刺客的马牵过来自己骑上。已经在北方生活了有一段时间的梵歌自然对这些地方比较熟悉,眼下,距离最近的有医生的地方,也就只有那南北隘口的六芒部。情况紧急,三人两马朝着那六芒部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71章:阴差阳错,擦肩而过 而不远处,顺着那刺客的方向,冰也在赶来。越过那小山坡,那刺客已经没有了踪影。而凭借人鱼族在常年在海底练就的出色眼力,那不远处炽发生的一切都尽收她的眼底。时间卡得刚刚好。 就在炽抱起懿馨的那一瞬间,冰也刚好赶过来将这一切收入了眼中。看着自己的丈夫,将其他的女子涌入怀中,策马远去。冰那原本刚刚缓和点的难过心情再次沉入了谷底。看着炽和梵歌远去的身影,冰难以压抑心底的怒火。鞭策了一下火麒麟,一人一兽作势就要朝着他们的方向扑来。 但就在这不合时宜的时机,冷不丁的又是一支冷箭向着她们射了过来。比起刚才那一箭,这一箭是那么的安静迅速。那一箭稳稳地射在了火麒麟的胸上。好在火麒麟的鳞片十分坚硬,那箭只是稍稍射入一点。而在那箭射入之后,破空的声音才缓缓到来。 火麒麟吃痛,嚎叫着看着不远处的那人就要爆发。冰大为震惊,火麒麟一身鳞片坚硬异常,一般弓箭力道自然无法伤到他。但这一箭竟然可以做到先见箭,再闻声,可见此人非同小可。 但此时的冰因冰魄草的缘故,不单可以驭水,更能驭冰驭雪。她默默运起功力,防范着那人的再一次行动。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司马劫。司马劫也没继续动手。阻碍了冰继续追下去,司马劫目的已经达成。 此刻他要做的只是慢慢拖延火麒麟,顺便想办法将他背上这女子杀掉。而此刻司马劫的内心,也是十分紧张。刚才自己射出的那一箭并非寻常弓箭,乃他们南方精钢打造的箭头,再加上他十足的运力。那一箭,可谓已经用上了十成的功力。箭头带着强劲的金元素之力。就此力道,才堪堪伤到点火麒麟的皮毛,他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对峙了一会儿,冰先耐不住性子了。此刻她还记着去追击那令她恨得牙痒痒地炽和懿馨,不能在此耽搁太久。只见炽指尖掐咒,身旁的那地上的雪花纷纷围绕着她旋转飞舞。猛然间,冰将手向着前方司马劫的方向推出。 那围绕着冰的大片落雪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纷纷向着司马劫飞去。而在飞舞间,大片的落雪聚集成为一支支冰箭朝着他飞来。看着这凌厉的招式,司马劫本能地想靠边躲开。但这是司马劫才发现,自己的双脚不知何时已经被冻住在这冰雪里。 面对这近在咫尺的冰箭,司马劫没有办法。后腰抽出自己的宝刀,疯狂地飞舞起来。那原本还是一簇簇的冰箭,在司马劫的大刀挥舞下纷纷被斩落又变成积雪堆在他的四周。司马劫此刻内心一阵害怕。原本以为那火麒麟才是最难对付的目标。此刻看来,这火麒麟背上的女子才是最厉害的人物。 比起炽,她的能力有过之而无不及。看着自己的进攻被化解,冰继续着自己的后续攻击。那将飘落在司马劫脚底的落雪纷纷也结成冰继续加固着对司马劫的禁锢。只见司马劫反手一刀,脚底的冰纷纷破碎,他也逃了出来。 司马劫将那宽背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朝着冰冲了过来。冰看着冲过来的司马劫,拍了拍胯下的火麒麟戏谑的说道:“麒麟兄,轮到你报仇了。”火麒麟早就一肚子气了。身为元素生物,在这大荒拥有绝对的元素的力量。而此刻却被一个凡人被伤到了肉身自然是十分生气。 只见火麒麟瞬间胀大了胸口和脖子,一口滔天火柱从他的口中喷出。司马劫早就料到火麒麟会有这招,一个侧身闪过了火麒麟的巨火,速度不减继续向前冲来。但司马劫却没料到那火麒麟在喷火的时候也可以随意变换方向。自己刚躲过那第一节火柱,那后续的火柱继续就跟了上来。这次司马劫就没有幸运了,虽然堪堪躲过,自己也不免被弄得灰头土脸,只能闪身后退不敢再靠进上前。 而此刻这原本荒芜的冰天雪地,原本的积雪已经全部融化出一块扇形的区域。上一刻还是坚硬的冻土冰雪,此刻已经变成了初春的泥泞土地。司马劫站在那泥泞的土地上,还没等好好喘息,冰又操纵起水元素继续着她的攻击。 又是一轮冰箭袭来,而这次的冰箭不再是一个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同时袭来。司马劫内心大是苦恼,原本还想通过一己之力将这一人一兽击杀,好去跟懿馨谈更好的合作条件。这下可好,人没杀死,自己可能也要在这里交代了。没有办法,司马劫又挥舞起自己的大刀,将金元素之力运用到极致,阻挡着冰的攻击。 金元素凌厉,五行之中攻击最强的是火元素,防御最好的是土元素。但是能综合攻防兼备的,却是这金元素和木元素。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但水与金两种元素相遇,却没有了生克关系。此刻致胜的关键,只有那元素之力的充沛与否,以及那招式的凌厉与否。 而在这方面,显然攻防兼备地司马劫更是赚便宜。好不容易化解了冰的进攻,司马劫的后背也是一阵冷汗。自己的金元素之力此刻已经消耗了不少,虽说手中的这柄宽背大刀为特制,可以源源不断为他提供元素之力,但对面的冰似乎是天生的元素之力源源不断。这让他十分头大。 司马劫所不知道的,是这冰乃人鱼族公主。人鱼族生于深海,对于水元素之力的运用已经极致。不单是这元素之力的运用,更是可以驭水协同作战。而此刻冰也对对面这带着奇特面具的人充满了惊讶。 自己的水元素操控之力已经是极致,能在自己攻击下毫发无伤的人,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好样的,这样轮番攻击,你居然还能毫发无伤。你再试试这个。”说罢,手捏法诀,冰又再次发功。 听到冰开口说话,司马劫吓了一跳。这两天经历了太多离奇的事情,先是炽复活,失忆又恢复记忆,这下又是冰复活,而且还能开口说话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自己脚下原本泥泞的地面突然变干起来。那一汪汪融化了的融雪积水,此刻全部汽化生白雾飘起。而伴随那白雾的升起,司马劫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内心大叫一声不好,他赶紧强行将那翻腾的血液暂且压下。司马劫知道对面的冰善于水元素之力。原以为她只是寻常的水元素操控之法,照目前看来,她不单可以操控水元素,更是可以对人体内的血液进行操控。强行忍住内心的那一阵难受,司马劫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估计自己的人已经清理了炽他们的足迹。 他赶紧向后退去,退出了冰的功力范围。退到了一定的距离,司马劫的身体稍稍好受了些,但依旧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一战,司马劫是大伤元气。冰看着司马劫退远,她也不继续追击。 冰来不及多想司马劫的来路,简单处理了火麒麟的伤口,朝着炽和梵歌、懿馨远去地方向继续追去。而司马劫在远处目送着冰远去。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下面要赶紧到熔炉城下的海边去与自己君主派来的后续部队集合了。只有有了更多的队伍,才能个更好的在北方展开地下工作。 冰继续追击着,但路上的脚印已经渐渐没有,而慢慢前面多出的岔路口更是让她搞不清追击的方向。北方天寒地冻,自己胯下的火麒麟也没有了主意。没有办法,冰只得随便选一条路继续追下去。而这条路恰恰相反,那蜿蜒的小路,仿佛那爬行的蟒蛇,正带着冰去往了另外一个神秘的国度。 而此刻,炽抱着懿馨,后面跟着梵歌正快速朝着六芒部隘口的方向赶去。从这里到那六芒部隘口马不停蹄估计有三四日路程,这一路上,炽不停地为懿馨渡着自己的木元素之力。木元素之力,号称长生之力,续命之力。懿馨伤势虽然严重,但有炽强大的木元素之力维持,虽然依旧昏迷,但也不致立马殒命。 已经连续跑了一天一夜,胯下的马再这样跑下去又要命丧当场。炽和梵歌没有办法,荒郊野岭找了处避风的地方露营休息。这几天,炽无时不刻不再给懿馨过渡着自己的木元素之力。炽感受着自己体内的木元素之力徐徐过渡到懿馨体内,那感觉仿佛当年自己将全身的至阳内力过渡给冰一般,uu看书 .ukansu 让炽恍惚间分不清懿馨与冰了。 这无休止的运功过程,让炽恍惚间将懿馨当成了冰。回想以前,自己何曾不是不惜一切代价将冰体内的寒毒吸入自己体内以期盼她早日康复。但到最后,却是两人一起病入膏肓。看着那漫天的繁星,每到夜晚,冰最喜爱的就是坐在那熔炉城的火山口边上一边欣赏着那火山内的诡异的硫磺火焰,一边欣赏那漫天的繁星。 而今日,繁星依旧,那曾经的佳人已不再。而自己身边的懿馨,却让自己勾起了无数那时伤心的回忆。而一直默默跟在炽身后的梵歌,此刻却看得更为真切。这幅画面,像极了去年炽带冰从熔炉城出来后的落魄样子。 梵歌简单归置打扫出一片空地,供三个人休息。好在冬日的山林中不缺生火之物,梵歌简单弄了下,三个人就被温暖的篝火沐浴。借着篝火的亮光,梵歌看着坐在对面一直将懿馨抱在怀里的炽,不解的问道:“你为何要一直抱着她,将她放在你旁边的地面上,你不也一样可以为她传送元素之力吗?” 炽看着怀中那因重伤而昏迷的懿馨,篝火将她的皮肤照出一丝红晕,但她那紧锁的眉头仿佛依旧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金克木,那富含金元素之力的一箭射在她的体内,因相克关系会被放大数倍,从而让她更加痛苦。 看着这个三番五次为自己而负伤的女子,炽对梵歌回答道:“地上凉,把她抱在怀里,她就不会被冻到。”梵歌听罢心中一团无名火气,但又一想冰已经死去,也只得将怒火强压,不再理会炽,自己倒头睡去了。 第72章:为爱巧舌如簧,心生妒忌 伴随着漫长的夜,漆黑的树林中传来一阵微弱的沙沙声。炽猛然惊觉,将身边的长生剑朝着自己又靠了靠,顺便给刚要睡过去的梵歌打了个暗号。收到信号的梵歌睁开了眼,很快明白了炽的意思。只见梵歌从身边拿起一把干柴,朝着那篝火走去。 看他那举动,仿佛是要给篝火添木柴。但当梵歌来到那篝火边,才明白他原来的本意。只见梵歌抄起那一根根雄壮燃烧地干柴,朝着四面八方扔出。伴随着柴火在半空中划出的优美弧线,四周也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这下梵歌和炽才看清,原来自己已经被一行穿着洁白毛皮的队伍包围了。那些人手中的兵器,在这半空中柴火的照耀下更是寒光闪闪。 炽没有多话,抄起身侧的长生剑就将懿馨和梵歌护卫了起来。此刻炽的内心也是一阵害怕,能在这么近距离靠近自己且不被自己发现的的人自然是武功高手。越是高手,那人数一定越少。但此刻,自己被十几个高手包围,要是平日一定不怕,但此刻还要照顾怀里的懿馨和自己的好兄弟梵歌,自然是万分紧张。 一行人见自己行踪已暴露索性也不再伪装,脱掉那洁白的隐蔽毛皮,大摇大摆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炽看着远处渐渐走进的众人,领头的二人胡子稍显邋遢,但与这边境的萧条十分般配。眉宇间,二人长得还有几分相似。而跟在二人身边的其余几人,服装各有差异,但从那走路姿态上,可以感觉出都具备无与伦比的王者气息。 炽看着走近的众人,猜得出那一行人绝非敌人,索性也放下了长生剑,搂着懿馨站在那里等着他们的靠近。走到近前,这下看得更加清楚了。那一行人也对炽和梵歌充满了好奇,冰天雪地中在这荒芜的山坳内露宿,怀中那女子还重伤不醒,也着实是可怜。简单寒暄了几句,炽他们也知道了,原来这一行人不是旁人,正是这熔炉城的老四老五群山之力·磐石熔炉坚力和炉光。 正巧兄弟二人去查尔沁国商谈派兵支援六芒部的事情,查尔沁国主门度可汗再三思考后,也安排自己的大将军点了近十万精兵协助他们兄弟二人一起守住六芒隘口。事情紧急,兄弟二人外加查尔沁国几个高手作为先锋连夜往六芒部隘口赶着,这才发现了他们生火的这处地方。 梵歌看着坚力和炉光兄弟二人,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们连续十日急行军,不安营不扎寨?那马能受得了吗?”这时站在那兄弟二人身旁的一个丑姑娘却走了上来,那脸上狰狞的刀疤与她那婀娜的身姿充满了不配。看着她走上前,梵歌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摔倒在地。 那女子戏谑地看着被吓破胆的梵歌,似乎对他的质疑有些不满,回答道:“我查尔沁国延绵西境高原数千里,这里有大荒最为身强力壮的好马驹。我查尔沁国的勇士从小就会骑马,他们一个人配四匹马轮番换乘,只要带上足够多的干粮和水,我们能一直奔袭下去。” 说罢,露出一个高傲的藐视表情,看着梵歌。那丑陋的刀疤再加上那高傲的表情,借着那火炬的耀眼红色,显得更加阴森吓人。梵歌缩缩头,没有再理会这个泼辣的女子。 而此时,坚力和炉火另一边的那个威武强壮的男子走上前来,此人正是这查尔沁国的骑兵统领忽凌然,那一身金灿灿的铠甲彰显了他非凡的身份。但在这脸上无比丑陋的小女孩面前,他只能低三下四地将她慢慢带回到自己的队列内。一边拉扯着,那强壮的男子嘴里还一边低头弯腰在她耳边嘟囔着:“公主莫生气,公主莫生气。” “哦,原来她是公主,怪不得这么泼辣。”梵歌自言自语着,没有再去招惹那泼辣的丑陋姑娘。又是一阵寒暄,坚力和炉光也弄清了他们的身世,为梵歌惋惜亡国的同时,也知道了炽的大体情况,不免又是一阵寒暄。毕竟虽然他们在外,熔炉城的事情还是会有信兵通报。但唯独,隐瞒了炽是羽人族的那一段身世。炽也知趣,没有提起自己的身世以免生出不必要事端。 既然来人是友非敌,一行人便结伴继续向那六芒隘口赶去。急行军中只有军医,对于皮肉伤最为拿手,不一会儿就为懿馨进行的包扎救治。而熔炉城的众人都是修习火元素之力。火克金,正可以将懿馨体内的金元素之力给清除掉。众人就这样一边赶路,一边向着六芒部疾驰着。 马车内,懿馨正在悠悠转醒,剧烈的摇晃让她十分不舒服,但依稀间,懿馨感觉自己那原本火辣辣疼痛的后背此刻已经不再疼痛,而那前段时间被冰箭所伤的伤口这会儿也快痊愈了。懿馨扭动着自己的头颅,四处观瞧着。窗外传来的马蹄音说明自己一直在赶路,懿馨想呼唤炽,但喉咙那如火燎般的干涩却让她无法开口。 不一会儿,马车前的帘子拉开了一点缝隙。一个丫鬟一样的人物把头探了进来。伴随着刺眼的强光和寒风,懿馨缩了缩脖子。依旧被蒙在鼓里的她不知道那丫鬟是敌是友。“呀,你醒啦!你等着,我这就去跟那美男子禀报去。”听那丫鬟说美男子三个字,懿馨那一颗悬着的心也逐渐落了下来。能担得起美男子三个字的,应该是炽不假。 不一会儿功夫,只听外面的马蹄声中多了几分凌乱,明显可以分辨一马匹朝着自己这里靠拢了过来。还没等懿馨反应过来,只感觉车身稍微晃动了一下,前面的帘子就被拉开了一个口子。“呀呀呀呀,还是这里面暖和,可冻死我了。” 强烈的光亮照了进来,懿馨一下子没有适应那白日的强光,一阵晃眼后,那女子便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这时,借着那厚重门帘缝隙透露进来的微光,懿馨才得以好好端详起这个女子。只见她将面上那厚重的围巾脱掉,脖颈间那白稚的肌肤和令人梦绕的锁骨可以猜出一定也是个美貌女子。但再向她脸上看去,从额头一直通过左眼划到脸上的巨大疤痕触目惊心,吓得懿馨差点又昏睡过去。 看到懿馨吃惊的样子,那女子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是不是没想到我长得居然这么丑陋?你放心吧,我不是坏人,脸丑不代表心坏。”看到她洒脱的笑容,懿馨也算安下心来。但那一句脸丑不代表心坏,却像一根钉子一般,刺在了她的心坎中。 懿馨刚从昏迷中醒来,现在还是十分虚弱,她没有继续理会那女子,自顾自地想继续睡去。但谁料那女子却如同话匣子一般继续说道:“你说你作为巨鹿国的公主,怎么武功会这么差劲?你看看我,我是查尔沁国的小公主明珠。就外面那些骑兵,我一个人能打十个。”说罢,明珠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那白嫩的,却带有一些力量肌肉的胳膊。 懿馨听到她是公主,自然也不敢缺了礼数,礼节性的想她问了声好。但明珠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礼数关系,这是自顾自地乐呵着。正在这时,外面又是一阵嘈杂。伴随着马车再一次晃动,门帘再次被揭开。 刺骨地寒风灌入,让懿馨使劲儿往被窝里面缩了缩。但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是炽进来了。从他那面无表情的目光中,懿馨内心感觉到一阵惊慌。毕竟自己在炽失忆的时候,隐瞒了他妻子的事情,再加上那日巧妙设计的背上挨了的那一箭,更是心虚。索性将头埋入被窝中,不再理会二人。 坐在一边的明珠,看到炽的到来,知趣地不再打扰二人的交谈打算从马车上下去。临走前,明珠还跟懿馨说着,等她伤好了,教她大草原特有的擒敌刀法。说罢没等懿馨和炽反应,就自顾自地跳上在马车旁奔跑的马远去了。 明珠的离去,让这空间原本就不大的马车内再次回归了安静。两人无语,只有那窗外那呼啸地寒风和车轮的嘎吱声。炽先打破了宁静:“好点了吗?”听到炽的声音,懿馨一阵紧张。心虚地她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炽,面对盯着自己一直在看的炽,她将眼光别到旁边,点了点头算是答复。“为什么不告诉我冰的事情?”炽继续问道。听到了这个名字,懿馨的内心一阵莫名的委屈。 自己为了炽,多少次差点没了性命,但他却依旧对那一个哑巴姑娘如此痴情。u看书..om但面对炽的盘问,她也不能不回答。只能敷衍道:“我怕你伤心。”听到懿馨的回答,炽并不满意:“怕我伤心?那你是不是也期盼着我永远不要恢复记忆和武功?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 听到炽说出害他这个词,懿馨内心的委屈就像那止不住的洪水泛滥了开来。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她将眼神转过来面对着炽说道:“害你?是,我绞尽脑汁的在害你。我用我的身躯,豁出了性命地在害你。你满意了吗?” 炽没想到懿馨反应会这么激烈,一时间竟也语塞。懿馨继续说道:“对,我是没有告诉你冰的存在,因为她已经死了,是你亲自带着她跳崖。这是你的好兄弟梵歌亲口对我哥哥说的。不告诉你,是怕你过渡悲伤,把梵歌安置在城外,是我哥哥感觉时机未到,暂时没安排你们两人见面。要是真想骗你彻底,依我哥哥的脾气,岂会留梵歌活命,还给他预备上好的庭院?” 懿馨说罢,侧身不再理会炽。继续低头抽泣着。懿馨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编出这么天衣无缝的谎言,一时间自己内心也是一阵惊慌,所以背着炽,不让他看到自己这已经万分慌张的眼神。 听完懿馨的分析,炽也感觉到自己在很多地方好像的确是错怪了懿馨,虽然有一些地方感觉有些牵强,但是现在也不再是去纠结这些细节的时候。眼下,也只有是抓到那刺客头目,带着他去跟毅弘当面对峙,才能解开谜团。看着背对自己抽搐哭泣的懿馨,一时间炽也不知如何安慰,内心回想起自己的亡妻,又是一阵伤情。 第73章:诗歌传爱,暗生情愫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落秋中文]https://最快更新!无广告! 而此刻的司马劫,摆脱了冰和火麒麟那凶猛的招式,也正朝着那原定的位置去补充兵源。而冰也迷迷糊糊地追错了方向,此刻已经到了密林的深处。此处暂且不表。 再说那熔炉城的老四老五,坚力和炉光。此刻已经带着大部队来到了这阔剑山脉的脚下。放眼望去,两边那巍峨的大山绵延无尽头,而在这正中间,仿佛一柄巨剑将整座大山劈开一般,一道狭长的裂口开在那里。 照着速度眼下只有半日的路程便可到达那六芒部隘口的营地,时间已是傍晚,炉光派出信兵前去报信,已经连续多日赶路,大部队已经疲惫到了极致,索性自己带着大部队先行休息一晚。后面都是上山的路,晚上赶山路,势必有一定危险。这几天的交流,炽对坚力和炉光二人多了几分好感,从沟通中得知了他们为何大老远带部队来这荒芜之地。对他们守护北方的决心十分钦佩。就凭那查尔沁国主能借给他的十万铁骑,也可以说明这对兄弟乃真的可信赖之人。 而那查尔沁国的公主,虽然脸上那刀疤看上去十分吓人,但那爽朗洒脱的性格,也让炽十分欢喜。连续的急行军一直没有与他们好好交谈,今日扎营,几个人围着火堆有说有笑,也好是惬意。而梵歌,看到自己的好兄弟逐渐恢复了昔日的笑容,自己内心也是十分高兴。一群人围着火堆吃着烤肉有说有笑,十分惬意。 几日的休息,再加医师的救治,懿馨的伤病也逐渐痊愈。眼下风雪已停,银河伴随着皎洁地月光,将那漆黑的夜空点缀出五彩斑斓。难得的好天,懿馨也在女仆的搀扶下慢慢走下了马车加入到了众人说笑的队伍。 看着懿馨的加入,明珠自然十分高兴,赶忙将她搀扶到自己的身旁坐下,一边搀扶一边说道:“快来快来,他们一帮男人欺负我一个瘦弱女子,你能来太好了,咱们凝结好战线,防住他们这些家伙。” 被明珠这样一说,懿馨竟一下子语塞,平日里娇生惯养,外加那长生城众星捧月的待遇,哪里会有人这样跟她说话,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坐了下来。月色虽然皎洁,但毕竟依旧是隆冬时节。重伤初愈的懿馨难免还是有些寒冷。 旁边的炽看到懿馨缩了缩脖子,知道她身体虚弱,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披在她的身上为她御寒。懿馨感受着炽披风的温度,呼吸着这久违地熟悉的味道。得到了炽的关心,懿馨那原本七上八下的内心也算是安稳了,开心的融入了大家的开心中。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不远处梵歌的眼睛。这几日急行军,自己一直陪在炽的身旁,对于懿馨的事情,炽也跟他说了不少。从炽的所讲中,梵歌也清楚了懿馨对炽的舍身相救。原本自己对这巨鹿国没有什么好感的,但按照炽所说,自己对这懿馨看来也是错怪了。 错的是她的哥哥,这个妹妹是无辜的。所以现在的梵歌,默默的也接受的懿馨的存在。毕竟在他的心里,冰已经在炽抱她跳海那一瞬间死去了。自己的好兄弟能开心快乐,他自然是跟着高兴的。 就在大家交谈正欢的时候,明珠从口袋掏出一把笛子,借着正浓的酒意和这温润皎洁的月光,独自吹奏了起来。笛声悠扬,婉转悦耳。那时而高起时而低转的音调,让大家啧啧称奇。记住网址m.luoqiuzw 梵歌更是大吃一惊,原以为这查尔沁的野蛮丑陋公主只是一个粗鲁蛮横之人,而此刻借着这篝火的照射,却给人另外一种绝美的视觉冲击。一时间,梵歌竟也看痴了。伴随着明珠的音律,看着那不远处劈裂的隘口,梵歌跟着音律即兴吟唱道: 月伴繁星云渐远,星映月华苍海尘。 众星罗列银河水,月伴儿郎付沙场。 望银河,似天水自九天而下,苍白如神灵圣光纯洁。 探山川,似磐石筑千古大堤,阻豺狼猛兽千里之外。 试问,多少儿郎空余恨,洒热血于荒野在所不辞。 而今,血肉长城筑高千丈,只留丹心映北境日月。 伴随着梵歌的吟唱,众人眼前仿佛映照了那不久将来的大战。炉光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大叫一声好。众人一起举杯:“为了北境!” 而此刻,明珠更是诧异地盯着眼前那吟唱的男子。在查尔沁国,一切都是以力量说话。原以为这男人没有什么武功,自己也一直没拿正眼看他。但此刻,看他那仰头吟诗的神情,仿佛有另外一种魔力在召唤着她,想着想着,她竟也看痴了。 好在这时大家同时举杯,明珠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端起酒杯与众人一起一饮而尽。宴会继续进行着。荒芜的山野,一堆堆篝火与漫天繁星遥相呼应。温暖了众人的身躯,也为这酷寒的北境多了一丝温暖。 而明珠此刻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在宴会之中,不知为何,此刻她心里想着的,只有那梵歌悠扬的歌唱和那仰头望天时他那专注的神情。众人觥筹换盏,大多也有了些醉意。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大家也都回去休息了。懿馨重伤初愈,此刻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休息。 而此刻剩下的,也只有坚力和炉光以及炽三人。关于自己这一路的遭遇和那一伙袭击懿馨的蒙面刺客,炽也都大致跟这兄弟二人讲了一番,唯独省略了自己是那羽人族太子一段。或许,这大荒的人心险恶,让炽了多了几分防范。听完炽的诉说,坚力和炉光兄弟俩也陷入了沉思。 这一伙人真的令人太过怀疑。放眼整个北境,根本不可能有这样一支队伍存在,而对于这炽的武功,兄弟二人也是充满敬佩。心中也暗自庆幸这样一员武功高强之人是站在自己的阵营。要不然,就依照此人的功力,自己兄弟二人联手,可能也很难战胜得了他。 通过交谈,炽也才了解到,原来这兄弟二人是在他们二哥木桶和三哥石锤的帮助下,才领了几万的兵丁得以支援六芒部。前面刚出发两天,后面大哥雷石就派了信兵要求他们返回。好在他们二人机智,每次都以各种借口给挡回去了。扛着巨大的压力,他们才得以把士兵带到这六芒部所处的天险隘口。 而这里之所以叫六芒部,也是因为这里的人都是南境那些灭国的残存势力建立起来的国家。因南境原有八国,现已被雄狮国统一。除了梵歌族完全灭族,只有寥寥数人残喘与大荒之外。其余六国后裔商讨后,定旗帜为六芒星,所以这里就叫做了六芒部落,因这里靠近西部高原,被习惯称之为部族,久而久之就叫他们六芒部。 坚力炉光兄弟二人刚到之时,六芒部因贫寒根本没有成型的防御队伍。若非这隘口一人当关万夫莫开,估计也早就被那雄狮国的铁骑踏平了。没有办法,弟兄二人凭借自己熔炉城四子五子身份,游说各族共同抗击南境雄狮国,才从那查尔沁国领了十万精兵,前去支援。 而那查尔沁的国主对于出兵的要求起先也是持反对态度。是兄弟二人承诺熔炉城必定身先士卒,待熔炉城部队死干净,查尔沁骑兵再随后补上。这样,门度国主才同意派出自己十万精锐,一起抗击南境。 简而言之,就是开战之时坚力、炉光指挥的熔炉城部队在第一线,以表决心。等他们死干净了,查尔沁的骑兵再顶上。听着兄弟俩讲完,炽对他们更多了一层钦佩之心。世人都说熔炉城五子是个顶个的铁铮铮汉子,看来所言非虚。 一夜的畅聊,三人都已忘了时间。再一抬头,东方的天已泛起了晨光。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头,吩咐了下面的官兵起营出发,然后一行人继续向那六芒部赶去。路程已不长,但是这持续的上坡却着实累人。 对于骑兵,这陡峭的上山之路简直是噩梦般的存在。那原本马车中的懿馨,这下也只能暂且下车,跟在队伍后面慢慢往上爬着。而在那队伍一侧,明珠仿佛失了魂一般,慢慢悠悠往上爬着,丝毫没有了往日那骄横的神情。 懿馨好奇,赶上她追问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明珠摇摇头,表示一切正常。但那失了魂一般的表情,却出卖了她的内心。顺着明珠那躲闪的眼光方向看去,只见梵歌正独自一人悠闲地欣赏着清晨的景色。懿馨仿佛猜到了答案。偷偷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明珠。 这时,炽从远处走来,梵歌上前一把抓住了炽,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目光。然后梵歌向炽介绍着南境的壮丽景色,诉说着自己当年跟着难民一起到那六芒部时候的落魄。还有那战争的残酷和无情。 说到动情之处,梵歌挥舞着手臂比划着但年的景象,在那阳光的照耀下,竟是如此迷人。而旁边的炽,听着梵歌的言论时而沉思时而皱眉,对于梵歌的诉说,炽听得津津有味。突然,前方传来几声惨叫,伴随着一阵哗啦声,大片落石滚下。 怕什么来什么,只见前方一匹马因石子路滑,倒在了地上。这一倒不要紧,拉扯着后面的大队,陆陆续续也有人和马匹倒地。顺着这陡峭的盘山小路,哗哗落了下来。众人极力安抚手中的马匹,并且护住自己的身体以防被落石砸伤。 炽和梵歌也纷纷蹲下身来,用力拉住手中的马绳和稳住身形,以防万一。而有些不注意的士兵可就没这么好运,有些已经伴随着落石慢慢滚下了山坡。万幸不是悬崖,倒是也没受什么伤。 但这时再看那梵歌,一不小心还是被那落石砸到了额头。一指长的裂口狰狞在那额头之上,大滴的血从那伤口流出,不一会儿就染红了他的半边脸颊。伤口不大,但这表情着实狰狞。远处的明珠看到这一切,还以为那梵歌伤的有多么严重,赶忙上前查看。 只见明珠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为梵歌止血。坐在地上的梵歌,被一个女子以这样的姿势看着,只感觉那无数的尴尬从自己的脸上爬过。好在那流血够多,没有看出此刻他的囧迫。 明珠专心地为梵歌清理着伤口,她接炽递过来的水壶,为梵歌擦拭着脸颊。“嗯,算你命大,只是一个小伤口。过两天应该就能愈合了。”明珠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为梵歌包扎。“嗯,还是我自己来吧。谢谢。。。谢谢你。。。” 梵歌语无伦次地答应着,伸手想从明珠手中接过纱布。但没曾想,自己这一张手,纱布没接到,反倒将明珠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梵歌心头又是一阵尴尬飘过,赶紧松开明珠的手,放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而此刻的明珠看着梵歌这尴尬的样子却是一阵哈哈大笑,旁边的人跟着这爽朗的笑声也纷纷看了过来,然后也跟着都笑了起来。梵歌原本就是坐在地上,uu看书 ww.uukansu.om 这下举着手就仿佛那被生擒的俘虏一般令人好笑。看着大家看着自己在笑,梵歌知道自己闹笑话了,恼羞成怒到:“我好男不跟女斗。你赶紧放手,我自己来。” 明珠听罢心中也是一阵恼怒,用尽力气在梵歌头顶勒紧了绷带,梵歌疼的龇牙咧嘴。然后明珠扔下一句:“包好了,堂堂大男人居然被小石子儿给欺负了,也真的是太没用了。”然后没有理会那被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地梵歌,自顾自地走回去牵着自己的马继续赶路了。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幕闹剧,炽心底也暗自下了决心,看来以后要离这丑公主远点。照她这脾气,要是自己得罪了她准也得不到好果子吃。 骂完了梵歌,明珠的心情变得无比舒服。看着那依旧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却又不知如何发作脾气的梵歌,明珠感觉到了无比的满足。她哼着歌儿,牵着自己的马继续赶路去了。而那梵歌,此刻只能生着闷气,忍受着头顶的头痛咬着牙继续往上爬了。 第74章:6芒隘口 又是一整天的赶路,到了傍晚时分,那嗖嗖的刺骨寒风开始大了起来。先是那嗖嗖地凉风,再后来变成呼啸地巨风。那风将地上的落雪再度吹起。雪花划过脸颊,仿佛那小刀一般锋利。众人捂好自己的口鼻,牵好手中的马迎着大风继续往前赶。 伴随着继续的攀登,那处在寒风之巅的隘口浮现在众人眼前。通过了那最险要的一段路程,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开阔地。而在这开阔地的尽头,那因多年风化而体现出千万条沟壑线条地隘口就展现在众人眼前。 隘口一望无际,夕阳此刻已经西下,没有了阳光照射的隘口此刻黝黑深邃。两边的背风之处,是一口口深不见底的洞穴,洞穴中偶尔透出忽明忽暗的火光。这里便是六芒部众人们居住的地方了。因为六芒部所处这隘口是南北境之间唯一的断裂峡谷,终年大风不断,所以这里的人都是居住在洞穴中以躲避和终年不断的大风。 而在洞口处,一个衣着破旧,但神情间依旧略带华贵的女子慢慢向他们走来。坚力和炉光带着众人也向她迎了上去。互相一阵寒暄,看着炽一头雾水的样子,炉光也告诉了炽此人的来历。 原来那充满王者气息的女子叫夕月,是这六芒部现任的部主。差不多一百多年前,六芒部未成立之时,整个隘口都是都是涌过来的难民。被灭国的那些没落贵族和逃荒的老百姓顺着隘口想到北境讨口吃的,但北境各国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就派兵挡在了这隘口处。 难民往南已无家可回,往北又是豺狼般的追兵,无奈之下只得在这隘口处定居。而灭完六国的雄狮国却想乘胜追击,但那些六国的没落贵族和难民,却硬是在这易守难攻的隘口把雄狮国给挡住了,难民以血的代价打退了雄狮国数次攻击。 无奈,雄狮国只能退兵暂且修整。而眼前这女子,原本是不知哪国的将军的女儿。那将军为了保护六芒部,上阵杀敌战死沙场,大家便推举她当了这六芒部落的部主。这一当,便是五十年。在她的带领下,六芒部积极发展军备,与北境各国建立沟通,把六芒部发展的风生水起,十分得民心。 炉光一边给炽解释着,一边跟着大家的队伍向前走着。进入了洞穴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石碑,上书万眼洞窟。而绕过这石碑,炽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原来为了防止风大,众人故意将这洞口修的小一些,但这洞穴的内部却都是十分宽敞。 偌大的大厅内人来人往,看到夕月部主纷纷低头行礼。夕月部主跟下面的人交代了军队的交接,安排了人带他们前去休息,又带着坚力他们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去。明珠此刻已经发出了巨大的感叹声,嘴里不时发出哇哇声。 出生在高原的她连山都很少见到,自然更别提这成群的洞窟了。顺着明珠的眼光看去,这偌大的洞内有一条条小路和石梯与其他洞窟相连,而在这半空中那一口口挖出的小洞内,透过烛火可以看到里面玩耍的孩童和缝缝补补的母亲,看来这些就是这六芒部居民们的住所了。 梵歌看着明珠那震惊的样子也是一阵好笑,心想如果让你到那熔炉城看看,那火山旁的巨大的洞窟,那你不要震惊地跳起来?一边想着,朝明珠投去一个轻蔑的眼神。但非常不巧,这一个轻蔑的眼神却刚巧被明珠抓个正着。 明珠瞪起了她的大眼睛,脸颊那一道丑陋的疤痕在她生气的时候显得更加的狰狞可怖:“看什么看,老娘发表一下感叹打扰到你了吗?”这一嗓子下去,十里八乡的人都能听到,更别提这原本就充满回声的洞窟了。 大家的目光都朝着两人投来,梵歌脸上再次充满尴尬,赶忙给明珠道歉,解释刚才自己的无礼。但明珠却不依不饶,继续训斥着梵歌。梵歌就算脾气再好也有点忍不住了,说道:“就是简简单单几个洞窟,就算宏伟也不至于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吧。如果就这洞窟你都这么激动了,那等你有机会去了坚力和炉光的老家,那估计到时候你要震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听梵歌说完,坚力和炉光也透露出对自己老家的怀念。夕月也停止了前进的脚步默默观察着这一对小活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喜爱和开心。只见听梵歌说完的明珠,此刻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伴随着脸颊上的疤痕更加丑陋恐怖。“你...你...”明珠就算再胡闹,但也好歹是这一国公主,平时在自己家中自然不敢有人这样顶撞她。被梵歌这样一说,自己顿时感到十分没面子,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如何回击。 看着此刻哑口无言地明珠,梵歌心里却是一阵开心,没有继续理会她,自顾自地哼着小曲儿就跟上了众人。而被落在最后的明珠,此刻却委屈地流下了眼泪。好在懿馨也在后面,一边安慰着明珠一边推搡着明珠继续前行。 夕月带着大家来到一处小厅,四周那雕琢的墙壁和潺潺流水看得出那工匠技艺地高超。夕月示意大家落座,商讨着南境的种种态势。坚力将一路炽和懿馨地遭遇跟夕月讲了,夕月听后若有所思,然后夕月边上的一个将领,也向众人汇报了这几日城防的进度。 夕月想了会儿,开口说道:“这两日探子也来报,是发现有一伙武功高强的人偷偷潜入了北境。他们通过海路,偷偷坐船过来,也有一小部分通过攀爬悬崖而来。我们的巡逻队已经不止一次从这隘口之上发现绳索和攀爬的痕迹。” 众人听完点点头,神情间更多了几分愁容。看着众人的愁容,夕月继续说道“我族尽数居住在这隘口的北坡两旁,若这渗透过来的南境人从我后方发动攻击,那我六芒隘口老老少少估计都要被屠城。” 众人心中又是一阵唏嘘,但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时传来一个威武雄壮的声音:“这里有这么多石头,那咱们就在这平地上修城墙,把他们挡在外面不就好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查尔沁国的铁骑统领胡凌然。 夕月看着他说道:“此法的确可以阻挡对我六芒部的偷袭,但那粮草的运输道路,和这北境各其他城邦地安危,却就危险了。”夕月看众人不接话茬,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你们知道我们南境各国是如何被剿灭?正是因为那雄狮国的毒辣。他们总是以小股势力渗透在你身边,让你以为只是小股敌军不足为虑。但这些小股敌军却总是开开战时刻给以最痛的打击。南境各国,纷纷都败在雄狮国这一招下。” 夕月看着一筹莫展的众人,继续说道:“眼下,我们不知道到底渗透过来有多少人,但从坚力对这位炽兄弟和懿馨公主的遭遇的描述我可以判断,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听夕月说完,众人脸上也是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 夕月继续着她的分析:“按照我多年与雄狮国的交战,眼下相比那南境的千军万马,这一股股渗透到北境的小势力更是令人担心。这些小股势力通常由雄狮国较为核心的将领统帅,渗透到北境一般会采取绑架、刺杀、离间等方式,阻止北境的联合抗南。”听完夕月的分析,坚力反问道:“我们此行查尔沁,也听门度国主跟我们提起过,在他外出打猎的时候被这些刺客袭击。好在这查尔沁的马儿跑得快,虽然损失了些兵力,好在自己得以逃脱。也正是因此,门度国主才最终同意帮助咱们一起抗击南境。” 夕月听罢点点头,看向坚力的眼神充满钦佩。毕竟救命的十万大军,是坚力和炉光用自己生命为赌注换来的。自然对他兄弟二人另眼相待。听完坚力这么说,懿馨也一反往日的宁静,将自己和哥哥从熔炉城返回的时候也遇刺差点身亡的事情跟大家伙说了,大家又是一阵唏嘘。 “那下一步,这些渗透过来的雄狮国的小股部队会做什么?”炽好奇地问道。夕月看了一眼这位新加入的仪表堂堂的同伴,婉儿一笑回答道:“今日午时探子来报,南境已经集结将军队集结在我隘口外围。我估计,明年开春之时,就是进攻开始之日。” 听夕月说完,在座的各位均露出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众人,夕月继续说道:“按照我对南境雄狮国楚霸天的了解,总攻之前的几个月,他定然会先断我部军粮。目前我部囤积着近20万的军队,倘若粮草被断,那可就是不攻自破了。而这么些年,我们一直在经营对南境的防御工事,而对于北境方向,却是一点防御工事也没有构建。 这几日,我已经加派重军防卫粮草运输,暂且他们是没有机会偷袭这粮道。但倘若他们集结北境所有势力,一起来偷袭我这六芒部的万眼洞窟,一把火下去,恐怕我这些子民们凶多吉少。” “怕他作甚,这里还有我十万铁骑。他要是赶来,我明珠率兵将他们踩成肉泥。”夕月看着信誓旦旦的明珠,内心虽然感动,但也赶忙摇头说道:“没有用的。我们这万眼洞窟内部环环相扣,均为木质结构和巨石开凿搭建。倘若一个失火,将各个失火延续下去。且不说这万眼洞窟,就旁边的粮草库被烧了,咱们也是支撑不了几日。 再说那渗透过来的小股势力,这些人在南境雄狮国被称之为死士,他们不惧死亡,十分难缠。并且个个都是元素修行者。”听完夕月诉说炽点点头表示赞同接茬道:“那日我追击他们,uu看书 uknshu将一个小队围剿,但是无论我用什么手法,从他们嘴里硬是审问不出半个字。他们宁可自杀,也不会透露半点机密。”懿馨在旁边听着炽的诉说自己慌忙低头抚弄自己的裙摆,以掩盖自己内心这突然而来的慌张。毕竟那会儿,自己就和司马劫隐藏在不远处的雪地中。 “那眼下,难道咱们就没有半点破解之法了吗?”炉光搭话,向夕月寻求解决之法。众人听到炉光的问题,也都停止了讨论,静静地等着夕月的回答。夕月答道:“办法到是有一个。”只见夕月没有继续说话,反手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盒,雕工精美的小盒一看就名贵异常。而那小盒内,装着的是一小撮白色粉末。 夕月举着这粉末说道:“此乃神机部落出产的毒药,将足够分量地此物撒在水中,可毒害一个村的人,掺在雪地里,可使路过之人十步之内毙命。”夕月看着一脸不解的众人继续往下说道:“既然他楚霸天吃定了我六芒部,索性就以我这万眼洞窟为饵,钓钓这些大鱼,将这些死士一网打尽,让楚霸天那老儿断了在我北境的势力。” 炽看着眼前的夕月自己感觉有些恍惚。这表面看清了淡雅中透露着一丝柔弱的女子,这一刻却能想起这样一条阴毒地计谋,实在是人不可貌相。原本自己心里对这女子还是充满钦佩,而此刻,却又感觉她是那么的阴狠歹毒。但又想,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中,南北都不接受他们,好不容易在夹缝中的不毛之地建立了自己的家,倘若没有几分手段,有怎样在这样一个乱世生存下去。 第75章:1夫当关万夫莫开 在六芒部生活地这几天,懿馨身上的伤逐渐痊愈,也恢复了元气。可能是在同行人群中中唯一一位地位、性别均相同的关系,明珠经常过来找懿馨聊天。原本懿馨还对这明珠的热情感到十分不适,一是自己与那司马劫的暗地交易,让她有些心虚;二则是这明珠的活泼性格着实不像一个公主,而她那脸上丑陋地疤痕也让她有些感到害怕。 但日子渐渐长了,司马劫也没了音讯,而那明珠脸上的刀疤看久了似乎也习惯了,渐渐地也就放开了些心情,两人相处也算十分融洽。 这日清晨,那连续多日的狂风终于止住,阳光从那洞口直射进来,难得的大好天气。明珠拉上懿馨向外走去。对于生在高原草场的女孩儿,一天不骑马就浑身难受,更何况她已经被憋在这洞窟这么久没能出去走走了。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从马厩取了两匹快马朝着那隘口蜿蜒狭窄的道路向前奔跑。 越往前骑,这道路越窄,渐渐地那狭长的小路只能容下一人通行。止住了北风的隘口峡谷内一片寂静,马蹄踩在碎石上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是这里唯一的响声。明珠倒是没感觉到什么不适,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曾经在那长生城下静谧通道内待过的懿馨此刻心头却是十分的烦躁。 抬头望去,这静谧的峡谷缝隙内的一线天空让人感到无比压抑。那两边悬崖上的岩石千沟万壑,感觉稍微大声点说话就能把那巨石震落。这闭塞静谧的空间,让懿馨有一种窒息般的恐惧,只想快点离开这地方。 两人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走着,不一会儿便通过了隘口最狭窄的地方。再后面的路陡然骤降,成了一片斜坡。而伴随着斜坡,隘口也逐渐变得稍微宽阔了些,并且这逐渐平缓的路面也可以继续策马快跑了。明珠刚要邀请懿馨加快步伐,只听旁边一声娇喝,懿馨已经自顾自地策马跑了起来。“好呀你,居然不叫我自己就跑了。那咱们就来比比看谁快。”争强好胜的明珠一边打趣,一边也加快了步伐, 伴随着两人奔跑,前面也逐渐亮堂起来。随着奔跑的前行,那原本眼前一线天地风景突然豁然开朗。懿馨原本压抑地内心也随着则这豁然开朗地风景舒服了起来。而在那开阔地以外,是六芒部驻守的军队。 那边便是这隘口的第一道防线。蜿蜒地城墙将两边地悬崖连接在一起,将整个隘口拦住,阻拦了南境的大军,当然也成了阻挡二人观赏风景的屏障。里面一些查尔沁的士兵和六芒部的士兵正在操练着。两人骑马缓缓向着众人走来,那些查尔沁地骑兵看到自己的公主到来,纷纷低头行礼。明珠挥手让他们退下,跟懿馨继续朝前跑去。 两人走到城墙上,城墙高耸,两人爬上后才发现他的壮观。原本想欣赏一下南境的风光,但那墙外,有的也只是那漫天的白雪和几丛已经枯死的裸露在外面的杂草。两人略有些失望,正在这时,炽和梵歌正迎面走来。原来他们也在房内无聊,碰巧今日好天气,出来走走。看到梵歌,明珠刚才还活泼无比的样子一下子收敛了起来。 两对人短暂寒暄了一阵,一起在这城墙上散步着。梵歌似乎心事重重,炽观察到了梵歌地异样,出言询问着情况。而旁边那明珠却突然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还以为这梵歌是因为见到了自己也有些拘谨,心底一阵偷乐。 明珠正偷乐着呢,只听旁边梵歌不紧不慢地朝炽回答着。原来雄狮国荡平南境六国之时,自己的族人一起逃难往北。后面是雄狮的士兵一路紧追不舍,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还有其他的族人,为了救他纷纷停止了逃离与雄狮国的追兵决一死战。 最后,安全逃进这城门楼的,只有他自己。那时他也年幼,万幸得着这里的其他难民给他几口吃的,才得以活命。好在他继承了梵歌族独特的歌喉和谱曲天赋,得以混得口饱饭。 正在其他三人为梵歌这可怜的身世想办法安危他的时候,旁边的明珠却不知何故不再继续跟随众人的脚步。三人发现了明珠的没有继续跟上了,也都停下了脚步看向明珠,眼中也是充满不解。 懿馨走过去将明珠的手臂挽在自己怀里,想拉她继续前行。但明珠将自己的胳膊从懿馨怀中挣脱,眼睛转向城墙外的天空,好让自己眼中的泪水不致流出。“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炽好心问道。旁边的懿馨好像猜到些什么,但一时间也不好准确判断。“没事儿,风太大,眼睛疼。” 明珠孩子气一样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眼睛,“我要回去了,我肚子疼,想回去休息了。”说罢,明珠没有理会愣在那里的三人,自顾自地走下了城墙,策马回奔。梵歌和众人茫然地看着明珠远去地方向,不明白这个刁蛮公主此刻到底怎么了。 而那在马背疾驰地明珠,此刻泪水已经奔腾。那泪中,既有感觉自作多情地自嘲,也有那对梵歌凄惨身世地伤心,也有对那日他吟唱时全神贯注的迷恋。一时间,明珠心烦意乱,不知如何面对梵歌,只得选择骑马逃走。 而继续在那城墙上的众人突然被高墙外的声音吸引,众人向前看去。只见那雪原的深处,三五个人互相搀扶着向着他们的方向跑来。来人越来越近,远远望去,一男一女,男的搀着老的,女的抱着小的,一步一个坑地向着城墙这里奔来。 瞭望塔上的哨兵也发现了前方的众人,一阵急促的鼓点后,城门打开。一个六芒部的骑兵头目,带着十余骑士兵前去接应。马踏银雪,莹白翻腾,在那白晃晃地寒日的照耀下显得是更加的冷冽。 随着六芒部迎上前的骑兵,那几个难民的身后也腾起一片萧杀。雪天相接的地方,五个雄狮国骑兵也在急速地向着众人靠近。面对人数是自己一倍多的六芒部骑兵,那几个雄狮国骑兵没有调转马头逃离,而是继续向前追去。 六芒部骑兵依仗人多,径直也朝着他们冲了过去。趁着两支骑兵小队打算互相较量的紧急时刻,那一行四人也终于跑进了城墙的范围,被六芒部迎在外面等候的步兵接了进去。 而那远处两股骑兵眼瞅就要接触上了。电光火石间,两股骑兵一个照面,从两支骑兵队伍迅速汇集成了一支。再到下一刻,城墙上众人面对着的,是那五个眼神中透露着贪婪和狠毒地雄狮国骑兵。那脸上和身上的鲜血,令人不寒而栗。再看他们身上,确是毫发无伤。那身上的,都是这六芒部骑兵的鲜血。 而那十余骑六芒部的骑兵,有的已被砍成两截,上半身倒在血泊挣扎。u看书 .uukanshu有的身体还是骑在马上,但也已身首异处。很多士兵哪里见过这等惨相,有的已经在弯腰呕吐。不远处的雄狮国骑兵,挥刀朝着城墙上的众人叫嚣着,似乎对于这场还没有到来的战争,他们已经胜券在握。 这时城墙上一阵骚动,夕月在炉光、坚力、胡凌然以及一众将军的陪同下走了上来。胡凌然看着眼前的景象自言自语道:“能一个照面把装备还算精良的并且数倍于自己的六芒部骑兵全部斩杀,这雄狮国的骑兵还真有两把刷子。” 听胡凌然说完,炽好奇地问道:“要是你们查尔沁的骑兵,也能做到这样吗?”胡凌然听罢摇摇头,表示无法做到。炽心想,北境最厉害的骑兵都无法做到这种战绩,那这雄狮国的骑兵倘若真的越过了这隘口,北境估计真的要落入水深火热了。 夕月看着眼前这景象,眼神中却没有惊讶。打小就与雄狮国周旋交战的她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区区五个小小的雄狮国骑兵,还真就能将咱们吓住了?众将领,你们有谁愿意出站,壮壮咱们的士气?” 众将领听令,有的面面相觑,有的摩拳擦掌。似乎是受到眼前众人的感染,也或者是因为自己羽人族的高峰也属于北境的关系,炽上前一步对夕月说道:“区区五个骑兵,何足劳烦军队出马?让我一个人去会会他们吧。”夕月听罢,露出赞许的目光。点头应允了炽的要求。 抄起手中的长生剑,炽一个箭步径直跃下了城墙。随之踩在那城墙下的一块木板上,借着惯性向前滑行了一大段,来到了雄狮国骑兵的面前。 第76章:舞动宝剑祭苍生 单这一招,城墙上的众人都是一阵诧异,下面的士兵也都纷纷叫好。要知道,只有那强大的元素之力才能产生如此轻盈的身法,让人可以在这空气中滑行。但这一招尤其耗费那元素之力,就算是再天赋异禀,也不敢长时间如此使用元素之力,因为这力量耗费实在巨大。此刻,士兵们都在为这一身手叫好,而真正修炼过元素之力的高墙上的几人,却暗自为炽捏一把汗。 炽看着对面马上的五个人,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戏谑与那日在懿馨宫殿中的刺客一模一样。一想到这里,炽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而对面马背上的五人,看到炽展示这么一招原本还有些惧怕,但看他那白稚的肌肤和修长的手指,几人以为他就是一个年少气盛的公子哥。 众人皆知这凌空滑行极其耗费元素之力,更何况他这么一长段距离的滑行。五人没有把炽放在眼里,话不投机半句多,其中一个骑兵先发动了攻击,策马挥动长刀向炽袭来。那长刀,雪地下泛起阴森洁白的皎洁光芒,晃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炽索性闭起了眼睛,靠着自己的听觉判断着他来袭的方向和距离。 早就在那长生城地宫中锻炼出来的敏捷听力,对于这奔腾呼啸地声音自然不在话下。电光火石间,就在那人举起大刀的一瞬间,炽也出手了。只见炽以极其诡异的身法,离地腾空踢出一脚,将那骑兵活生生踢倒在地爬不起来。 而自己随着巨大的冲撞惯性,也稍稍往后去了几米。而那战马,此刻不明白状况,还在闷头向前跑着,不一会便被六芒部的步兵降服拉回了阵营。阵营中此刻一阵欢呼雷动。 那倒地的雄狮国骑兵此刻还没弄清楚状况。不知为何他居然可以腾空好几米,把自己硬是踹下了马背。剩余的那几个骑兵此刻才知道遇上了麻烦,四人抽出弯道嘴里哇呀呀地叫着朝着炽冲了过来。 伴随着四人冲撞过来的呼啸,炽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元素之力。那力量里包含了比岩石还要坚硬的防守力,也包含了比这利刃还要锋利的进攻力。那力量其实不是别的,正是这金元素之力。五行间,相生相克,五行之上更是风雨雷电大能。 此刻的炽不知何故没了雷电的能力,体内只有长生树给自己的木元素之力。这五行间相生相克,碰到这凌厉的金元素,木元素确是要有一番苦头要吃了。 炽不敢小觑,赶忙抽出长生剑做好准备应对着。四人分两列,将炽放在中间,向他疾驰而来。他们越来越近了,那元素之力也越来越清晰。自己的木元素之力在对面的元素之力面前仿佛是疲软无力。来不及细想,炽一个后弯腰,以极其妖娆的身姿躲避了那凌厉的一刀。 还没等他缓过神,后面的三刀已经封闭了他全部的退路。炽无奈,只得挥刀硬抗。那长刀加上骑兵的力量和那马匹前冲的惯性,让每一刀的挥出都十分具有力量。再加上这凌厉的金元素之力,炽显得有些招架不住。 万幸自己那长生剑法中步法精妙,这四刀凌厉的攻击,自己也算是全身而退了。几下格挡下来,炽的虎口隐隐作痛,险些拿不住长生剑。而对面的四人也是一阵差异。一个用木元素之力的年轻公子哥,居然在他们四人最用力的一阵冲锋中全身而退,毫发无伤。那四人的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炽。 一轮攻击下来,炽有些狼狈。眼前这四个骑兵,与之前自己在北境杀死的刺客根本不是一个路数。其实,在森林中遇见的那些刺客,大部分是以土元素和木元素修炼为主,所以自然不是炽的对手。 而眼前碰到了相生相克的金元素,自然要吃力很多。而后方那城墙上的士兵们,看到炽有些狼狈的模样,也纷纷给他加油示威。一时间,呼声战天。听到自己战线的人在为自己助威,炽收拾了一下自己有些慌乱的情绪严阵以待,眼前的四个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那四人看自己最致命的一击居然被这公子哥逃过,也是无计可施。扭头挥舞着战刀,再次将炽夹在中间向他冲来。看着与刚才一模一样的招式,炽的嘴角微微一笑。就在他们即将冲到炽身边的千钧一发之际,炽诡异的移动了自己的身形,来到了他们的侧面。 这一移动令四人惊奇不已。原本以为此刻眼前这人已经没多少元素之力了,没想到他居然再次用元素之力加速移动,快速闪身到他们的侧面。马背上的惯性,让四人无法迅速止住身形。而炽不给四人一丝喘息的机会。一愣神的时间,炽已经施展着长生剑法攻了过来。 那漫天的剑网让人分不清进攻的方向,而那因太阳反光营造出的晃眼剑网更是让四人心底一寒。来不及多想,靠近炽的两名骑士大喝一声,将金元素之力运运用到极致。只见那两人浑身泛起金光,手中那挥舞地长刀此刻也泛着金光刺入了炽那交织的剑网。 炽无视那直愣愣刺过来的两刀,身体稍微侧倾,以单脚点地直勾勾冲着那两人的臂弯划去。两人只感觉手臂一阵发麻。再一看,炽以一个妙曼的姿势单脚站立在雪地中,而那两名骑士那挥舞着的胳膊已经落在了地上。鲜血喷涌而出,顺着马匹远去的方向,流淌了一地。 这时两名骑士才发现自己缺少了的胳膊,那撕裂的疼痛突然涌上心头。两明被削掉胳膊的骑兵哇呀乱叫,再次朝着炽冲了过来。而此刻的炽,只感觉自己的虎口阵阵发麻。那两柄从自己身侧滑过的长刀虽然没有碰到自己,但那金元素的凌冽依旧让他十分不适。 而自己体内的木元素,也在刚才那一击中瞬间化为了乌有。炽收了身形,看着远处调整了马头又向自己奔来的已经手无寸铁的断臂骑士,心头好奇。他们已经没有了武器,这是要上来送死吗? 炽不敢小觑,赶忙强行调起体内的木元素护卫着自己。uu看书 uansh.co而此刻,城墙上的夕月突然一脸惊恐。“快跑!跑!快回来!”她呐喊着。但这么遥远的距离,再加上自己士兵那震天的呼喊,炽根本听不见。梵歌看原本端庄的夕月一下子这么惊慌,心想大事不妙。赶忙抄起旁边的木槌,朝着收兵的金锣猛的敲去。锣声一响,士兵们停止了呼喊。那浑厚的锣声也传到了炽的耳朵。 在六芒部的这些日子,炽也在学习着六芒部的练兵之法。对这锣声的含义自然铭记于心。听那锣声紧密,炽知道事出蹊跷。但那二人此刻泛着金色的光芒已经冲到自己跟前,炽赶忙后撤,此刻体内的木元素所剩无几,炽止住了内心想上去一剑结果他们二人的冲动,赶忙往回跑去。 但奔跑的速度怎能赶上马快。突然,炽只感受到后背一阵轰鸣,那巨大的气浪将自己推出很远。凌冽的金元素之力扑面而来,刺破了炽护体的绿元素之力。炽从雪地中爬起,内心还沉浸在刚才在那两名骑兵的爆炸中,久久不能平复。 对于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是炽所万万没有料到的。正在炽愣神的时候,只见另外那两名骑兵策马向着自己奔来。炽赶忙再次运起自己的木元素之力想要抵挡。但任凭炽在自己体内如何探查,却再也找不到丝毫元素之力的影子。 就在炽震惊的功夫,身后响起了无数的马蹄声。不一会儿,传来了查尔沁的胡凌然那骂骂咧咧的叫声和数不清的骑兵的呼啸声。而那两名骑兵见状,赶忙调转方向,向着南境方向逃去。看着逃走的两名骑兵,胡凌然也没有再做追击,掉头将炽接回了大营。 77章:雄狮死士骑兵 城墙内,士兵们继续操练着。一排排帐篷整齐地排列在背风的悬崖两侧。而在那其中一侧,一顶巨大的白色帐篷是那么突兀。数不清的小帐篷众星捧月般将那顶大帐篷围绕在中间。这里正是这前线战场的中军帐。 众人从那城墙一路走来向着中军帐走去,路上都是对炽的夸赞,还有对雄狮国这种不要命的狠毒伎俩的痛斥。而通过聊天,炽也对金元素有了更多的了解,知道了这五行的相生相克。 原来,元素所分的这金木水火土五行,遇相生则在打斗中元素之力消耗变小,遇相克则被克的元素之力消耗变大。所以在如此强大的四个金元素修炼者面前,炽才会显得这样狼狈。众人对这炽也是充满好奇。 元素之力如此充沛的一个人,居然连最基础的相生相克都不知道。几个六芒部的将领望着炽,好像看到外星人一般看他还能再问出什么样子的小白问题。炽察觉到了空气的异样,索性不再发问。心底已经打算好,看来等晚上闲下来,自己要好好探听一下自己的这元素之力到底目前是何情况。 而在跟夕月的沟通中,炽才知道那几个骑兵的厉害。起先夕月也没看出端倪,第一是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二是因为这是几个逃难的难民,一般的城池的斥候或者治安军足矣。而当那骑兵断臂后依旧往前冲的时候,夕月才突然意识到他们的来路。 这些骑兵乃南境最强力的一个兵种,雄狮死士骑兵。每一个骑兵都修炼金元素之力。并且这雄狮国的秘术师研制出一种药物,可以使骑兵在服下后金元素之力瞬间暴涨。但这药有一个副作用,就是逐渐饮用的多了会慢慢舌头僵硬而变成哑巴。 而在危急时刻,骑兵可以咬断自己的舌头咽下,此时金元素之力会在体内暴涨数倍于平时,但仅能维持一小会儿的时间。然后体内的金元素之力便会瞬间爆炸,将那骑士炸的粉身碎骨的同时,也让四周寸草不生。 今日炽遇到的,便是这雄狮死士骑兵了。因为他们不会说话,常年又服用那药物,以至于面色蜡黄。仔细观瞧,真的跟活死人有几分相似。所以就起名为死士骑兵。死士骑兵是雄狮国最厉害的一支部队,夕月的父辈在抗击雄狮国的时候,没少吃他们的苦头。 但是,好再那药物难以炼制,导致这死士骑兵数量不多。要不然,北境早就被雄狮的铁蹄踏平了。炽点点头,算是对这些人有了一些初步的认识。惊叹他们内心恶毒的同时,也对他们不怕死的精神有一丝丝的敬佩。几人慢慢走着逐渐进入了那中军帐。 帐篷内,夕月坐在高台上一言不发,其余将领分坐两列。炽因为那一战,此刻在众将领中也颇得人心。夕月本着是英雄,多拉拢一个是一个的心态,将炽也安排了将军的坐席,其他将领也表示了赞同,而其余人坐在将领后方。夕月看众人已落座,说了声:“把南境逃过来的四人带上来”。不一会儿功夫,那从南境逃过来的几人便在士兵的搀扶下走上了中堂。 在这中堂之上,那从南境救下的四人正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此刻,那原本身形岣嵝的老者却是站在了最外层。而那瘦弱的小孩子,被那对看来是夫妻的二人守护在身下。此刻那孩童稚嫩的脸上,也布满了恐惧。 夕月有些于心不忍,看起来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派人给他们搬来几张椅子和一些热食。可能是一路被追杀没吃没喝的缘故,食物端上来没一会儿就被他们席卷一空。三名大人一边自己吃,还不忘记单独有小碗将最好吃的肉食挑出给那孩童吃。看着一路照顾自己的大人们,孩童也很懂事的把原本夹给她的好吃的用筷子夹起再送到大人的嘴里。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夕月心里也泛起了一些涟漪。 不一会儿功夫,等他们吃完,夕月等人也开始与他们聊了起来。通过聊天,众人才得知,原来他们是来自赤水村的居民。赤水村,因河水为红色而得名。河水自这阔剑山脉的瀑布而下,被岩石分流而又因那地形因素,变成若干小溪往南境复地流淌。 而有一条小河很特殊,那河水进入他们村子后开始泛起红色,而又在从他们村子流出后没多远的距离变清澈。所以这村子得名赤水村。平日村名从河中打水,那水从河里盛出后也依旧是清澈的,喝了倒是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就在春天的时候,雄狮国派出了部队,在赤水河的上游修建了水坝。雄狮国部队跟村子的说法是为了方便灌溉河流改造。刚开始村民还万分感激,带着村民一起帮忙,还给他们送吃送喝。没多久水坝修成了,河流却改道了。 那原先的河床此刻干涸下来,而此刻村民们才发现,原来那红色的并不是河水,而是那河床下红色的一些水藻和淤泥。就在这些村民啧啧称奇的时候,来了一队死人一样的骑兵队伍把这里统统包围了,并在村庄四周修建了围墙工事,将整个村子都围了起来。 村民不解,上去跟那些长相怪异的骑兵理论,却被他们杀害。他们这一来,村民们敢怒不敢言。在他们压迫下,村民们每日将那红色的水藻和淤泥挖出装到马车上,由那些骑兵护送着再运走。 村子里的人在那些骑兵的压迫下每日干着超重的体力活,却得不到像样的吃食,陆续有人累到饿倒。他们一家四口,是趁着那些骑兵看管放松才得以逃出来。而后,就有了大家看到的这一幕幕。 将那一家四口妥善安置,夕月等人继续在中军帐中商讨着对策。那一家四口说的那些骑兵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那雄狮死士骑兵。但对于他们为什么如此看重那红色的淤泥,大家猜测一定与那雄狮死士骑兵的药物有关。否则,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既然大家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剩下的事情便好办的多。又是一番商量,最终大家决定,由炉光和坚力兄弟二人,协同炽和胡凌然前去查看一番再做打算。大战在即,时间急迫,大家商讨完,一行四人立马整顿了行装出发了。而剩余众人,在夕月的带领下通过那隘口,慢慢返回了万眼洞窟。 洞窟中,懿馨坐在床上思索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此刻自己的哥哥还不知自己的死活,而炽似乎对自己也似乎变得有些疏远。待在这寸草不生的荒凉之地,懿馨越发想念长生城那生机勃勃的一切。就在她独自愣神的时候,音乐听到一阵委婉的笛声传来。那笛声缥缈清幽中带着一丝急迫和凄凉。 懿馨好奇,是谁人有如此雅兴在这时间还有心思吹笛子?顺着笛声,懿馨走出了洞窟。沿着那怪石嶙峋的小道,懿馨一路走到了远离万眼洞窟的地方。突然那笛声停了,从前方那嶙峋的怪石身后闪出一抹黑影。还没等懿馨来得及喊叫,那人上前一步将她的嘴巴捂起。 借着皎洁的月色,懿馨看清了来人,正是那雄狮国的司马劫。司马劫看着面露惊恐的懿馨阴险地笑了笑说道:“怎么,没有想到我会来吗?你可真的是让我好找。我损失了这么多弟兄,满足了你继续能和炽在一起的心愿,你就这么不声不响走了?” 看着懿馨已经渐渐平稳,司马劫那按在懿馨嘴上的手也拿了下去。除了炽,懿馨是第一次被另外一个男人这么近距离的靠近。看着眼前这个阴森恐怖的男人,懿馨的内心一阵反胃。“这里是六芒部的守卫圈,到处都是他们的哨兵。你这样把我引来,不怕他们发现你?” 懿馨一边说着,退后了两步与司马劫保持一定的距离。u看书 .uunhu“嘿嘿,就那些虾兵蟹将,岂能发现得了我?”司马劫阴森的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懿馨公主,我可是用十几个兄弟的命,陪着你下了这么大一盘棋。现在也该到了你来报答我的时候了吧?” 懿馨知道司马劫的心狠手辣,自然不敢违背他的意志,附和道:“你说吧,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只要我能帮上忙,我一定会帮你。”“其实很简单,今日我们死去了两个弟兄,被你心爱的炽殿下给杀了。我想知道,那夕月老朽下一步打算如何安排?”听司马劫问完,懿馨心底一惊,但碍于这司马劫的压力,也不敢违背,便把他们的安排统统都跟司马劫说了。 听懿馨说完,司马劫若有所思的仰望星空不再言语。而懿馨因为害怕打算先行回去。司马劫挡住了懿馨的退路,再次说道:“今日见面之事的保密程度,你自然是知道的吧,这个应该就不用我多讲了。但还有一事,要你帮忙。” “你说吧,什么事情?”“很简单,多跟那夕月接触接触,我这里有一包药粉,你找个时间趁人不注意,你加到她的吃食或者饮水中就行。”说罢,司马劫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纸包塞在了懿馨手里。“记住,不要让其他人发现,否则我可帮不了你。” 说罢,司马劫没有理会那一脸震惊的懿馨,渐渐隐入那漆黑的夜色中不见了身影。望着那漆黑夜色下嶙峋的怪石,懿馨之感觉心头的恐惧在不断放大。她颤抖着双手将那腰间的小纸包拿出端详,然后再次放入腰间。慢慢的走回了洞窟。今夜,对懿馨,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第78掌:血染赤水村 入夜的城墙,几支火把忽明忽暗间,互相保持着呼应。远远望去,仿佛那天地相接处的一盏盏繁星般不起眼。但走进后,才会被他那宏伟的气势所震慑。而在这城墙的脚下,几丝黑影快速略过。 他们一路小跑来到城墙的尽头,沿着那垂直的悬崖,继续向前窜去。这行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借着夜色想溜去赤水村侦查的炉光四人。因为炽白天耗费了太多元素之力,此刻的众人将他安排在中间,这样一边行进中,也好让炽慢慢恢复自己的元素之力。 好再这五行中,木元素之力是恢复速度最快的。但炽似乎感觉那吸入体内的木元素之力仿佛滴水进入大海一般,明明已经吸收了很多,但却感觉依旧有数不尽的位置可以容纳更多的元素之力进来。那容纳能力,让他自己都感到害怕。炽用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审视着自己的身体,一切却也都是正常的。炽不去多想,照目前来看,容量大毕竟不是坏事。 其实炽所不知道的,是那长生树除了救活他,带给他的不单单是充沛的木元素之力,还有那海纳百川的元素之力容纳能力。但这一切,估计在这整个大荒,都没有人能告诉他。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有这等的修炼能力。 炽甩了甩头,不再去思考这些令他头疼的问题。调整自己的呼吸,跟着众人的脚步继续向前行去。为了行动隐蔽,四人此次出来没有骑马,更是都穿了白色的外套用于隐蔽自己的行踪。而此刻,只有仅仅半日路程的赤水村内,守卫着这里的死士骑兵的头目,却是已经得到了司马劫的飞鸽传书,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四人前来探查了。 东边的天际,泛起了一丝朦胧。但那浓重的雾尘却将那一丝亮光阻挡。炽看了一眼东边说道:“是一个雾天,这天气要想看清那村子的状况,怕是咱们要离得近一点了。”众人点头。趁着雾色继续向前走去。往前走了没一会儿,前面那原本的马路却被一条河拦腰截断。 虽然冬天冰厚,但走在一行人最前方的炉光还是看出了端倪。炉光看着那结冰的河面说道:“看来那人说的的确没错,这里之前还是一条大路,现在已经被河流截断。”众人没有多言,继续向前赶去。不一会儿功夫,便来到那水坝的附近。站在那水坝边的小山坡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原本赤水村的位置此刻已经被围墙包围。 隐约间可以看到下面有人影来来回回忙碌,一辆辆大马车正满载着看不清的货物向外拉去。清晨雾厚,众人借着雾色偷偷又向前行进了一段距离隐藏在树下的阴暗处。 其余两人守卫,炽和炉光爬上了那高树向里面看去。只见那高墙内,衣着单薄的赤水村村民正在那群死士骑兵挥舞的鞭子下一铲一铲地从那边河里挖出红色的淤泥,然后装桶放到马车上。村子中不时传来村民的惨叫和骑兵挥舞鞭子的声音,一片惨绝人寰。 炽不忍心再看下去,慢慢爬下了大树,内心充满了对雄狮国的愤怒。而此刻,炉光也从高处爬下,一行人商讨着下一步的对策。大家受不得看到那些村民受苦,内心都想救他们出来。炉光看出了大家的想法,但碍于自己的人数太少,且还有跟重要的任务在身,向大家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我何尝不是也想救他们出来。眼下,咱们只能先把情况跟夕月说明,然后再带兵过来把这围墙踏平。”众人点头,眼下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是谁这么厉害想要踏平了我的部队?”听到那笑声,众人心底大惊。只见那四周的的树后和那原本平摊的雪地里,陆续一些人慢慢走了出来。众人大惊,糟了,被埋伏了。 这么多人能在如此近的距离潜伏且没被他们几人发现,身上的功夫可见非同一般。四人围成一圈抄起武器严阵以待。那些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众人,脸上无一不是死灰一般的肤色。这时,人群中开了一个口子。一个身穿灰色粗布长衫的老者缓缓走出。 那人来到四人面前徐徐说道:“这荒天雪地的,四位贵客的到来,让在下管理的这个小村庄真是蓬荜生辉呀。众英雄,且随我一同入村饮一杯热酒暖暖身子可好?”说罢,那人彬彬有礼地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炉光看着那老者,知道来者不善,但一时间也摸不清他的想法,上前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老者回道:“在下区区雄狮国的一个小官,得我君信任,将这弹丸小地赐予我管辖。”一边说着,那老者拱起双手朝着南面虔诚一拜,继续说道:“在下家里行三,父姓苍。你就叫我苍三就行。” 炉光心想,苍三,这可是家里人才会用的称呼。真开口叫他苍三,难不成我要与他称兄道弟?理清了脉络,炉光心里也坦然了。保全道:“这称谓,我兄弟四人可承担不起,承蒙官爷抬爱了。我们身上还有要事,下次再来丁当入内做客。”说罢,四人打算往外走去。 “哼哼...想走就走,你把我这里当什么了?”说罢,苍三向死士的身后退去。擒贼先擒王,岂能这么容易就让他退回去。胡凌然和坚力首先发动了攻击,朝着苍三的位置扑了过去。但那苍三身后的死士们功夫也是十分了得。 轻易地化解了二人攻击的同时也顺利的将苍三接回了自己的阵营。电光火石间,炉光和炽也左右配合加入了战团。四个人中,炉光和坚力二兄弟来自熔炉城,那里是纯粹的火元素聚集地,所以都是修习火元素。火元素与金元素的碰撞,那优势一下子显露出来。 那死士的长刀对上兄弟二人的兵器,只感觉那兄弟二人的武器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力量,瞬间将死士的武器击飞。兄弟二人大开大合,在死士间游刃有余的拼打着。而那胡凌然为土元素的修炼者,此刻在与死士的缠斗中稍稍有些压力。 而体内只能靠木元素来支撑的炽,此刻却大为苦恼。在金元素之力的面前,自己仿佛那海啸中的一叶小舟一般,只能凭借长生剑法那绝妙的步法一次次的躲避那致命地杀招。 凭借四人出色的武艺,身边的死士一个个逐渐倒下。因为害怕伤到同伴,死士们临死倒是没有咬碎自己的舌头来自爆。旁边观战的苍三内心十分焦急,若是四人回到北境通风报信,那自己这条老命算是交代在这儿了,主子肯定不会饶了他。想到这里,苍三喊道:“玉石俱焚!” 正当四人还在揣摩这句话的含义的时候,只见那些死士仿佛发疯了一般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四人暗叫糟糕,赶忙向后撤去。但四面八方围上来的死士让他们一时间也无法快速撤到安全距离。此刻的死士已经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他们蜂拥着朝着四人冲来,已经没有什么阵型和章法可言,完全是送死的打法。 炽将一个死士砍翻在地,跟随着几人的步伐快速向后退去。不远处,那被砍翻的死士突然爆炸。腥红地血雾飞溅,那爆炸产生的强大的金元素之力四射,将四人震翻在地。来不及查看身上的伤势,四人从地上爬起继续冲杀着。 炽只感觉身上的骨头都要断掉,再加上爆炸产生的金元素之力充斥在周围,让他更加难受。而那些死士,受到弥漫的金元素的影响却是越战越勇。四人越发感到吃力了。四周接二连三有死士爆炸,原本这一片洁白的雪地此刻已经一片腥红。 众人身上也都被那血水染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恶心的腥臭味。炉光和坚力的火元素也因为了保护其余二人,此时也消耗殆尽。此时,若是再有死士爆炸,估计四人真的要被炸的粉身碎骨了。但似乎那些死士并不想将他们炸死,而是想抓活的。这令炉光等人心里更加难受。因为一旦被活捉,等待着他们的除了那数不尽的严刑拷打,还会成为那用以要挟北境的人质。这是夕月乃至整个北境所不愿意看到的。也更是他们四人所不希望看到的。 炽感受着自己体内的木元素之力,哪怕有一点一滴的木元素之力,炽也希望从体内贡献出来为众人分忧。但面对那相克的金元素,炽此刻也是无能为力。这时,炽似乎察觉到了体内有一丝力量正在蔓延。他用心体会着那一丝异样,突然,他喜出望外。那是在家乡鹰啸峰上遭受雷劫之时的那一份感觉。 炽感受着这份似曾相识的感觉,uu看书.uuanhu体会着身体周遭的变化。原来,那金元素的弥漫增长了死士力量的同时,也使得周围开始遍布雷元素。此时,雷元素虽然稀少,但已经够用来发动攻击。炽将四周的雷元素汇集到自己的长生剑上,一道剑光挥出,伴随着的是蛇吐引信般的一条雷击向前攻去。 死士们哪里见过这种攻击手法,一瞬间,几名站在一起的死士便化为灰烬。其余三人停止了动作,扭过头去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炽。而那些死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了一跳,纷纷放缓了攻击的节奏。 胡凌然震惊地说道:“乖乖,你居然有这等功夫。有这能耐咱还躲个什么劲啊,直接杀进去解放赤水村不就完了。”炽看了一眼胡凌然然后扭头继续观察着死士们的举动防止他们偷袭,回答道:“有这么容易就好了,我这功夫时而好使时而不灵。刚才是走了运了,突然使了出来。”胡凌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再过问。 两个刚说两句话的功夫,就这么一愣神,转眼又被死士们包围在了中间。苍三看出了不对劲,也赶忙派人向后方求援。而这时的炽,再次汇聚了四周的雷电元素,挥手再次劈出。但这次奇了怪,那雷电元素非但没有击出,反倒将自己反震的体内一阵翻江倒海。 那不远处包围着的死士们更是吓得往后一撤,再一看,只见那剑上雷光闪闪,但没看那雷击出来,纷纷又再次攻来。看着再次攻来的死士,炉光和坚力也是十分焦急,纷纷扭头向炽求援。看着同时望向自己的三人,炽也十分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第79章:长生剑法,引雷之术 一愣神的功夫,死士已到跟前。看着那死士挥来的长刀,炽施展长生剑法的步法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挥出长生剑法以阻挡死士们进攻的节奏。 但谁知,这看似只是姿势稍微妖娆一些的一剑,此刻却蕴含了无尽的能量。那雷电的长舌再次探出,将那名死士击飞出去很远,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时,炽总算是有些明白了。原来,这长生剑法那妖娆鬼魅地出击方向,不单单是在进攻时让敌人防不胜防,更是可以让雷元素之力化为雷电攻击敌人。明白了这一点,炽的心情大为舒畅。 炽感受到空气中还有一些残存的雷元素,他用自己的感知,将那剩余的雷元素全部吸收到自己的体内。凭借着长生剑法的精妙,炽再次挥出几剑。眼前那几个阻拦在退路上的死士一瞬间都化为了灰烬,连咬断舌头自爆的时间都没有。 趁着这一阵慌乱,四人迅速向后退去。死士毕竟也是人,有的死士一时间竟然吓得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还没等炸到炽他们,先把自己身边同伴炸倒在地。而伴随爆炸产生的新的雷元素之力,也被炽尽数回收以后反手赠送给他们。 就这样,又是几轮攻击,那原本就为数不多的死士此刻更是寥寥无几。苍三见大事不妙,早就已经向着赤水村逃去。四人想去抓他回来,但从那赤水村的大门已经有大批的死士骑着马跑了过来。死士骑上马,那攻击力绝对是翻倍的增长。 胡凌然心中不服,打算继续追击。骂骂咧咧地就要冲上去与他们再大战一场,被炉光一把拉住,看着那撤退的死士说道:“你看,他们退的井然有序,而炽兄的这精妙功法好像有时候没那么灵验,此刻追击风险太大。” 此次出行炉光为指挥,其余三人自然是要听他的。炉光继续说道:“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先暂且退回隘口。等咱们重整部队,再次杀来也不迟。”其余三人点点头,趁着慢慢越来越大的雾天,赶忙后撤。 与大部队汇合的苍三看着逃走的四人欲哭无泪。自己是得了司马劫的情报,提前准备好了等他们自投罗网。原本胜券在握,谁知那炽突然使出这种威力强大的功夫。 这死士骑士是雄狮国的杀手锏,眼下自己带了全国近一半的死士前来驻守赤水村,一战下来死了这么多,敌人却毫发未伤全身而退。 死士骑兵战无不胜的神话,看来在他苍三的手里,算是断送了。估计等楚霸天追究下来,断送的不单单是这战无不胜的历史,还有他这颗项上的人头。 四人撤退了一段距离,发现那些死士骑兵没有追来,才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休息。四人此时体内的元素之力已经空乏,跑了这么久,自然也都是粗气连连。稍稍缓和了下,坚力先打开了话匣子:“炽兄,刚见你那一阵神武的功夫,着实了得。你为何要故意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 听坚力这么一问,忽凌然和炉光都靠了过来,想听听炽的回答。看着他们三人好奇的神情,炽一时也不知是否当说。毕竟自己的身世,说出来可能会让大家有些震惊。 但又一想,四人已经是那出生入死的兄弟。刚才那一战,要不是他们三人保护着自己,恐怕熬不到那雷元素的出现,他就一命归西了。想到这里,炽心一横,把自己的身世跟大家说了一遍。 说完的炽,看着那三人看着自己的目光。虽然炽早有准备他们会吃惊,但眼下三人那眼神,还是要炽感到十分尴尬。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炽再次将自己的衣服脱下,露出了后背那一对丑陋的疤痕一样的肉瘤。 看着那曾经应是翅膀的位置,三人终于接受了他就是那自己天天祭拜的天神的现实。只不过,那天神不再神奇,他们只不过跟自己一样,也是肉体凡胎而已。 解释完了自己的身世,话题回到了今日这场恶战。因为那羽人族的身世,大家也知晓了那传说中的雷电元素之法的确是存在的。对于他今日施展的神功也就不再那么吃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数那胡凌然和坚力最为起劲,一个劲儿的问着那羽人族的身世和他们那里的风土人情,炽也只能是不停地给他们解释着。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无闻地炉光插话道:“今日这一战,为何你一直到最后关头才使出你那驭雷之术?倘若你早些使出,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听炉光这么一问,其余二人也露出好奇的眼神,看着炽等他回答。 为了防止大家误解,炽赶忙解释道:“并不是我不想使出,而是这雷电之法共分两层,分别为引雷和生雷。目前我只习得那引雷之术。这引雷之术,只有是当这空气四周弥漫着雷电元素的时候,才能与我的身体产生呼应,我才能将那雷电引导进行引导从而释放出来。” 炉光点点头,继续问道:“但是今日之战,我并没有感受到雷电。那你这引雷之法又是如何施展的?” 炽点点头,对炉光的洞察力表示赞许,继续解释道:“的确,近日却是有些反常。其实,我习得这引雷之法到目前也就一年不到。今年春天,因我习得此法,可以突破那云层地封锁下得地面,到目前也就仅仅9月有余。而施展也仅仅只有三次,第一次是在我族那绝望顶,第二次是在下山中途的云层,第三次是在你们熔炉城外的火山内降服火麒麟。所以对于这驾驭雷电的功法,我自身也是一知半解。而我族自祖上被封印,仅我一人习得此法,自然也无人可以教授我太多,只得靠我自己领悟。” 然后,炽看向那赤水村的方向继续说道:“今日这一战,想必是那死士的爆炸产生的激荡地金元素,吸引了雷元素的聚集。我是在那些死士爆炸后,身体才察觉到那雷电元素的存在。而后,我自己也是奇迹般的发现,我用那木元素的修炼吸收之法,居然可以将那四周的雷元素吸收到我体内,跟我修习木元素之力的方式一模一样。当时情况紧急,我体内的木元素之力已经全部消耗完,情急之下我只想能更快的补充自己的木元素之力,谁知,却意外地将那雷电元素之力也吸引到了我身体内部。而再往后,那死士攻过来的时候,我只能用那巨鹿国的长生剑法来抵挡,就意外地把这刚收集到的雷电元素释放出去了。” 炉光听罢点点头,又继续问道:“但我还有一事不明,那为何你中途险些有几次差点又被那死士砍倒?难不成,你没法准确控制这雷元素之力的释放?” 听炉光问完,炽笑了笑继续说道:“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我这雷电之法只能结合在这长生剑法之上才能回击而出,随便挥一挥剑,是无法将那雷电元素之力释放出的。就因为这个,刚那一下反噬,让我体内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胡凌然点点头,插话道:“嗯,你说的这种情况,在五行修炼中叫做反噬,是当修炼之人用法不当产生的阻碍,轻则小伤,重则毙命。”炽点点头,胡凌然说的这番话与自己总结到的经验基本是差不多的。 然后炽继续说道:“眼下,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何我可以储存雷电到体内,又为何只能用长生剑法的招式才能将那雷击挥出。而且,更令我惊奇的是,这雷电在我体内好像只能存储一会儿的时间。 这会儿已经离刚才那一仗过去有半日的时间了,现在,我体内的雷电的元素现在已经察觉不到了。刚我自己探查了一番自己体内的情况,已经完全没有那雷电元素的踪影。也就是说,此刻的我,又变成了一个废人了。”说罢,炽无奈的摊摊手,尴尬的笑了笑。 忽凌然听炽说完后,若有所思了一阵,对炽说道:“在我们查尔沁,我们把最尊崇的人称作波切。波切通常是我们查尔沁最大的巫师,就连主上,见了他都要跪拜磕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听我族的波切有吟唱过这么一首预言,大体歌词是, 群山以东,羽仙飞天,凤舞霓裳,剑指天仙。 葱郁之生,翠绿之命,静心聆听,世间之寒 寒之仙体,冰封万千,滚烫沸血,融化世间 弹指挥剑,万钧之雷,保我大荒,飞升上天。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具体好多词儿,我也都记不清了。听你这么一说,再加你这神功,好像跟我们波切的预言有这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听胡凌然说完,u看书uuansu 炽只感觉体内有一股莫名的兴奋涌上心头。自己一直想找到这些事件的源头和知晓者,一直苦思却找不到人请教,这下看来,自己是有的去问了。炽直起身来,朝着胡凌然凑过去激动地问道:“波切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关于我族自身,好多秘密我们自己也都不知道了。要是能找到知晓之人,那对我帮助太大了。” 看这炽如此激动,忽凌然赶忙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继续说道:“这波切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能预知未来。平日就是神出鬼没地。一般波切会在我族有重大节日或者国主临终之时才会出现,指点我族方向。其余时间波切都是在大自然中修炼,我们自然是找不到他的。而且我们都是直接称呼波切,也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甚至连年龄我们也不清楚。”听忽凌然说完,炽仿佛那被霜打了的茄子,垂下头来自言自语到:“又是一条线索断裂了。” 其实,也难怪炽如此失望,那霓裳羽衣舞曲和这长生剑法的神相似,加上那长生城地宫内那说不清楚的神迹,再到自己的死而复生,他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而那波切的一首诗,仿佛将他所碰到的各种不为人知的奇遇全部说了出来,这对炽来说,自然是想跟这位波切谈上一谈。而眼下看来,也只能是等待那合适的机缘,才能与那波切相见了。 聊了这么久,四人也短暂回复了些元素之力。见那死士骑士也都没有追上来,四人简单吃了点干粮就奔着那六芒部原路回撤了。而此刻,就在这北境的另外一个地方,却有更加离奇的事情正在上演。 第80章:神机之国 六芒隘口东北方向,沿着下山之路往东一条康庄大道一直通往熔炉国和东海。而就在那中途不远处,一条不起眼的小路却继续向下延伸着,一直延伸到地平线以下还在向下延伸。 冬季的寒风凌冽刺骨。但在这一片低洼的盆地中,却是有些初春的暖意。一路往下,那原本厚厚地积雪变成了泥泞的小路。 而那些融化的雪水,顺着地势变成了无尽的沼泽。沼泽中弥漫着各式毒虫蚊蚁,令人好不耐烦。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泥腥味和那腐烂地落叶的酸臭味,与那弥补的沼气混合后,呛得人眼泪直流。 不远处,火麒麟驮着冰正在艰难地向前走着。火麒麟时不时喷一喷火,清除着四周的蚊蝇,而那密布的沼气也在那喷火中燃烧挥发,让人可以正常呼吸。好在这四周都是水,有了冰的水元素操控,火麒麟倒是行走的也没有那么吃力。 一人一兽就这样往前继续走着,火麒麟倒是有些打退堂鼓,虽然自己吃了那巨蚌的精华可以不再害怕水,但是毕竟自己是火元素生物,对于处在全是水的环境中,还是有些害怕和担心。但奈何不了冰的执念,此刻的冰一心只想赶紧找到炽,在她的心中,此时的炽就是一个负心汉。 现在的她,只想一支冰箭射进他的胸膛,了解了这个负心汉的性命。火麒麟无奈,在冰的淫威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去。 不知不觉,他们就来到了沼泽地的深处。只见那森林外,一片平广的绿色草坪映入眼前。这里不再有蚊蝇,就连那沼气,也没有靠近那岸边半步。那火麒麟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朝着那片陆地深一步浅一步的走去。冰也没有阻止她,因为在她看来,如果炽带着懿馨也来到这鬼地方,应该也会到这陆地上来。 上了岸边,冰从火麒麟身上一跃而下查探地形。而火麒麟直接对着自己喷起了大火,恨不得将身上的每一滴水分全部烘干。冰没有理会火麒麟那呆呆的样子,而是扭头向着那陆地看去。 前方不远处一片树立的嶙峋怪石阻挡了她的视线,看着火麒麟已经把自己处理的差不多了,冰再次骑在火麒麟背上,再次朝着那怪石嶙峋的放心奔去。突然,从那些岩石后面,冷不丁射出几支冷箭。 好在火麒麟发现的及时,硬是用自己的身体把箭接下了。箭头打在火麒麟的鳞片上擦出几滴火花,却没伤到他一根毫毛。 冰赶紧止住火麒麟的步伐,但此处已经是陆地,没有了水来支持的冰,此刻没有任何战斗力。火麒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慢慢向后退了两步,严阵以待。 这时,从石林的后方,走出几个手持弓箭的打扮怪异的人。他们身上穿着的是粗布麻衣,手里的武器破旧不堪。而在他们身后,是几名手持拐杖的老者。 看到他们严阵以待的样子,冰充满好奇。虽然自己不懂战略,但让老人上前打仗,她也知道这是不合理的。看那些人只是望着她没有说话,冰先开口问道:“你们是否有看到两位白净的男士骑着马,驮着一个女子前来?”对面面面相觑,却没有回答她。 正当炽闹不清状况的时候,只见前面那几名弓箭手从腰间的小包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弓箭手将盒子打开,聚过头顶。而那身手的几名老者口中念念有词。 冰只感觉一股温暖的微风从脸颊吹过,没没太大异样。不一会儿,冰感觉到天旋地转。正要回头通知火麒麟危险,只见火麒麟此刻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然后,自己也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再次睁眼,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圆顶的木屋中。那圆形的屋顶因那烟熏火燎已经发黑,房屋中心那燃烧着的炭盆温暖宜人。地板虽然破旧,但一尘不染。身上盖着的那破旧的棉被虽然补了好几个补丁,但依稀可以闻到阳光的味道,证明这里时刻都在有人打理着。 冰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但头却依然昏昏沉沉,四肢也感觉没有力气。这时,门帘拉开,一个衣着简陋的女孩子端着盆子走了进来。 看到正在打算起身的冰,赶紧上前再次扶她躺下,嘴里说道:“你身上的软筋散毒效刚过,现在还不能起来。” 冰有些防范地看着那女孩子,但苦于自己浑身无力,没法反抗,只能再次躺下。“你先躺着,我去跟我家主子禀告一声,他会来看你。”说罢,给冰又塞了塞被子跑了出去。 冰原本想开口问她几个问题,但那姑娘丝毫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冰想开口喊她回来,但她已经快步跑出了木屋。 冰躺在床上,心里还不停地在挂念着火麒麟的安危,不知道他此刻怎么样了呢。想着想着,只听得屋外一阵杂乱地脚步声。扭头一看,还是刚才那姑娘,再次拉开了门帘。但她没有急着进入,而是把着帘子闪身到一边,像是在迎接一个身份极为崇高之人。 那从外面灌进来的风,还是带有丝丝凉意,冰赶紧往被窝里面又缩了缩。这时,只见一个长发飘飘地男子翩翩走入。那男子头发修长,让冰恍惚间好像以为是炽走了进来。再定睛观瞧,此人的面向比起炽的棱角分明,更多了几分沧桑和忧愁。 那人看着冰,开口问道:“你是何人,胆敢闯我族领地?”看那人开口就是严厉的审问,冰回答道:“我原本想寻一个故人,不小心误闯了你的领地,实在抱歉。等我好起来,我即刻便启程返回。”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误解,冰把炽说成了自己的故人。那人没有继续过问,用眼睛盯着冰仔细观瞧着。冰被这赤裸裸的眼神盯地颇有些不自在,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冰反口问道:“这是哪里,为何你们要对我用毒药?还有我的坐骑你们放到哪里了?切莫要伤他。” 那人一个愣神,一向都是他问别人答,今天自己却成了别人问话的对象。这时,门口站着的一个下人模样的女子开口道:“大胆,胆敢让我家族主...” 没等那下人说完,男子便挥手阻止了她的讲话。然后戏谑地盯着那女子回答道:“你居然不知道这是哪里就敢硬闯?还是带着那火元素的圣兽?难道你不是我们北境的人吗?” 那男子没有回答懿馨的疑问,反倒再次用几个新的问题回问了过去。现在的冰,虽然涉世未深,但对于这大荒的尔虞我诈也是稍微有了一些了解,自然也懂得一些要保护自己的意识。 稍作思考,冰回答道:“我是迷路,是迷路了才不小心跑到这里。我当然是北境的人,我生在熔炉城大海边的渔村里。那火麒麟,是我的伙伴,我俩从小一起长大的。” 匆忙间,冰编了一个自以为完美的谎言。正当她为自己情商增加而沾沾自喜的时候,那男子却继续说道:“哦?原来你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民?”冰赶忙点点头,表示了对他的赞同。 “哈哈哈哈”那男子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容接着说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渔民父母可以生出如此美貌的红发女子。还能让那火元素的圣兽火麒麟来作为她的坐骑?” 问完,那男子挥了挥手,外面的下人赶忙抱着一个雕琢精美的方凳放在了地上又退出了门外。那男子坐了下去,双手放在腿上撑着,等待着冰的回答。 冰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她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我...因为...因为...”冰有一些语无伦次。而这时那男子继续说道:“不急不急,你先仔细想想,编好了再说。”说罢,那男子拿起火钩,对那对炭火挑了挑。火烧的更旺了,房间更暖和了。 冰点点头,继续思索着如何回应。但突然,冰发现了不对:“编?他刚才说让我想想如何编?”冰心想着。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谎言早就被他看破了。索性,她也不再躲藏。开口说道:“对,我身份是特殊。我是那东海之中的人鱼族族长,这火麒麟是被我所驯化,现在是我的坐骑,你们莫要伤害了他。要不然我一定血洗了你的国家。” 听冰说完,那人更是发出了一阵爽朗地笑声说道:“这人鱼族都是长着双腿的吗?而且,你的族人是如何放心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独自上岸闯荡?” 冰见那人不信,内心更是一阵愤怒,心想我撒谎你不信,uu看书 .uukans我说了实话,你还不信?正要继续辩解,只见那人从凳子上站立起来走了出去。临行前对那婢女说道:“给她把毒解了吧。”然后便向外走去了。 那婢女毕恭毕敬地送走了那名男子,转身回到了房内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凑到冰的眼前说道:“小姐,吸一下。吸一下你浑身就有力气了。” 冰凑上前去,用鼻子吸了一下。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一下子充满鼻腔,让她十分难受。但是随着那奇怪的味道吸入体内,冰渐渐地感觉到身体的力气在恢复了。一股暖流逐渐流淌到四肢百骸,不一会儿功夫,冰就生龙活虎一般,可以下地走动了。 冰下床走了两步,没有察觉有什么异样。旁边那婢女被她那好玩的动作逗得微微一笑。冰也没有理会她的傻笑,对她问道:“刚才那男子是什么人?这里又到底是什么地方?” 婢女微微行礼回道:“回禀小姐,外面的人把我们这里叫做神机国度。而刚才那位,便是我们神机国度的族主,潇然。” 冰点点头,突然想起火麒麟,赶忙又问道:“我那坐骑呢?”那婢女回道:“那头凶兽也是中了软筋散的毒,这会儿在前面的院子里面爬着睡觉呢。您莫担心,他很安全。”听那婢女这样一说,冰的心才放了下来。 然后推开帘子走了出去。看着院子里正在酣睡的火麒麟和那田园的风光,冰的心情大好。突然,西边传来一声巨响。村民们都被那响声吸引,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无法站稳。冰凭接敏锐的视力向钱看去,顿时也是一阵惊慌。 第81章:蛟龙巢穴 冰赶忙从婢女手中拿过解药,凑到火麒麟鼻子前面。不一会儿功夫火麒麟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慢慢的,火麒麟也恢复了力气,正嗷嗷叫唤着要把下毒地人生吞活剥。 冰安抚了一下火麒麟,指了指巨响的方向。这时火麒麟突然惊觉起来,这是圣兽与圣兽之间特有的心灵感应。只见那火麒麟尾巴紧缩,似乎是碰到了什么劲敌。冰原本想骑着火麒麟一同上前看个端倪,但见火麒麟这一副害怕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心让他一同前往。 正当冰无奈的时候,只见几匹高头大马从远处跑了过来。领头的是刚才刚从自己房间内离开不久的萧然。萧然看着冰和火麒麟说道:“你骑上它躲远点,定是你这火麒麟的到来将他唤醒了。水克火,纵然你这火麒麟有通天的本领,估计也不是那蛟龙的对手。” 说罢,对着身边的几个将士又命令道:“你们几个,组织族人撤退,我带人上去延缓那蛟龙的攻击。”说罢,便带了些士兵继续向前跑去。而剩余的这些士兵,正在有序地组织百姓撤离。 冰看着火麒麟说道:“你明明现在已经不再惧怕水了,为何却如此惧怕那蛟龙?看看这些百姓,都是因为你的到来,他们才受此劫难。”火麒麟毕竟是那火元素的结晶神兽,自然能听懂冰所说的意思。他扬了扬头,发出震天的吼声,表示愿意一战。 冰赞许的摸了摸火麒麟的绒毛骑了上去说道:“对嘛,这才是我的好伙计。”一人一兽,跟着萧然远去的步伐跟了上去。 沼泽地的积水此刻已经一片浑浊,那岸边五彩缤纷的小花此刻都被那涌上岸的淤泥覆盖。不远处那腾起的白雾中,隐隐可以看到一条巨大的蟒蛇正在蠕动。巨大的树木被他用力一缠,有的连根拔起,有的拦腰截断。萧然带领着为数不多的军队正在抵抗着。 只见那些随从分了两排,前排年少,孔武有力。后排却是一个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萧然听到了背后的声音,回头看到是冰骑着火麒麟赶了过来,眉头皱了皱喊道:“谁让你来的?不是告诉过你这里危险了吗?” 冰回道:“这蛟龙是因为的火麒麟而醒来,自然是我的责任。既然是我连累了你们,那我就要负责。”一边说着,冰跃下火麒麟走上前去与潇然并列前方。那火麒麟此时也发出了怒吼,像是在朝着那蛟龙挑衅。 元素分五行,五行幻化万物。万物按照相生相克互相之间保持联系而又保持敌对。眼下,这属火的圣兽和属水的圣兽正是那最为对立的冤家。蛟龙感受到了火麒麟的到来,慢慢从那浓雾中爬了出来,吐露着巨大的引信向着大伙儿靠近。潇然赶紧指挥部队抵抗。 那些前排的士兵再次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个小盒,不同的是上次冰见到的是白色盒子,这次却是黑色。萧然示意冰往后站一站,似乎那盒子中的东西十分危险。而此刻,那些老者也开始施展起了咒语。 懿馨只感觉从自己的后背莫名吹出了一股风,那风朝着蛟龙的方向刮了过去。再看那前排士兵手中举着的盒子。那盒子中的白色粉末也随着那微风向着蛟龙飘去。 看到这些,冰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些人手中那的都是毒药,而那些老者,通过互相配合制造大风,将那些毒药粉末吹到敌人的阵营。 再看那蛟龙,那粉末似乎对它产生了反应。只见那蛟龙怪叫着,似乎身体很是不适。然后又隐回了那浓雾中。冰这时发现,那粉末药剂吹向那浓雾的地方,纷纷落到了水里,无法伤到那浓雾中的蛟龙。 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回头示意火麒麟上前帮忙。火麒麟走上前去,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那冲天的火柱从口中喷出。那些随从也趁机配合,将那粉末直接洒向了空中,那些老者也加快了施法,瞬间狂风大作。 一瞬间,毒药、强风、火焰一起向着蛟龙飞去。火焰,融化了那团白雾,让那狂风夹带着药粉向着那蛟龙扑去。蛟龙吃痛,张开了血盆大口,喷出了一股强大的水柱来抵抗火麒麟的大火。 水火不相容,随着水蒸气的升腾,转眼间那原本失去的白雾,这下全部又回来了。而火麒麟因为力气不支,眼看那火柱被水柱压着地就要靠近岸边了。潇然大急,赶忙让那些老者加快施法,以风助长火势。 冰看潇然如此迫切,心中一阵好笑,心想:“只是水柱而已,就算那水柱上到岸来,顶多大家洗洗澡,至于那么紧张吗?”想罢说道:“比起这烈火,那水柱有何好怕?喷上来也就是洗个澡而已。” 看着冰那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潇然说道:“水柱固然不可怕,但是你别忘了刚才我的士兵可是整盒整盒的在倒毒粉。那黑色盒子所装的,是我族至毒香消玉损散,这剂量要是喷回来,咱们所有人都得死。” 看着潇然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冰赶紧收回了那不屑的神情。说了句“看我的”,然后上前了几步。冰感受着四处弥漫的水元素,感受着他们的激荡和流淌。 只见她突然两手握拳,这时,所有人感觉仿佛置身冰窟。只见那原本还翻腾的泥水这一瞬间都冻成了冰块。而那原本将火麒麟压着地喘不过气的水柱,这下也没了力气,硬是被火麒麟给顶了回去。 此刻,那弥漫的白雾中已经没了声音,老者们加大了法力催化着大风,将那雾气一点点吹散。慢慢的,那蛟龙也露出了身影,只见它通体黢黑,有水桶粗。此刻正因害怕而节节后退。 冰岂能给它翻身的机会,她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踩在冰面的双脚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对蛟龙来说,那声音仿佛是死神的催命信号。而那火麒麟,稍稍休息了一下,此刻也跟了上来。uu看书.ukansu.om 他站在冰的身后一脸的傲气,仿佛那将蛟龙给压迫成这样是他的功劳一般,是不是还怒吼几声,好像是在叫那蛟龙投降。 那蛟龙此刻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其实蛟龙作为冷血动物原本是不会惧怕寒冷的,但对于元素生物,崇拜强者是他们的天性。蛟龙为水元素的结晶,对于水元素的修炼者而言,蛟龙就是他们的神兽。 因为每一个水元素的修炼者都希望能向这蛟龙一样,体内有无穷的天然的元素之力。而对于蛟龙而言,此刻面对的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是能够将那水元素冰冻。冰冻代表着封印,对蛟龙而言,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即使不是对手,蛟龙也还在龇牙咧嘴的抵抗着,阻止着众人的靠近。但此刻的蛟龙,已经施展不出任何的法力了。就在大家刚要放松警惕的时候,那蛟龙突然尾巴一甩作势要将众人扫倒在地。 万幸那火麒麟及时发现,一个猛子扑了上去,将那蛟龙按在地上。火麒麟那锋利的爪子一下子刺破了蛟龙那黢黑的外皮,然后一口咬在了蛟龙的七寸位置。一股腥红的血液喷出,蛟龙算是彻底被消灭了 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子,潇然也对她刮目相看。看着众人吃惊的样子,冰说道:“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的身世了,你看,如果我没两把刷子,怎么当族长呢?” 说罢,没有理会还在原地发愣地众人自己先走了。潇然看着冰远去的背影,再回头看看那狼吞虎咽地吃着蛟龙尸体的火麒麟,心中这下更迷惑了:“天呐,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第82章:神机仙境 冰自己一个人慢慢在这不大的小岛上晃悠着,时不时停下观赏着路边的野花。这时,冰才有机会去仔细观察这一片世外桃源。原来这是一个四周被沼气包围的小陆地,这里地势平摊,除了那为数不多的树木,剩下的都是这些绿油油的草地。因为这里地势低缓,所以那冬日凌厉的大风对这里的影响相对较小,所以这些花草才能够在冬日继续存活。 一边溜达着,冰慢慢走回了村庄。而潇然的手下也早都通知了百姓蛟龙已被斩杀,不用再逃跑了,部落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看到冰慢慢悠悠的回来了,见识过她功力的部落门口的守卫自然毕恭毕敬地让出一条道路供冰通行。另外一个守卫也识趣地赶紧跑回了部落向潇然禀告冰已经回来了。 毕竟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这里的风土人情深深的吸引了冰。而那几个潇然的下人跟在冰的身后好生招待着,生怕她一个发火而被潇然怪罪。对于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几个人,冰并不以为意。 突然,那远处的叫卖声吸引了冰的注意力,那里是这神机部落的集市。她慢慢的这集市上逛游着,这里有各式各样的毒虫售卖,除了那些毒虫,还有各类漂亮的工艺品。冰对那些漂亮的工艺品赞不绝口,不时东看看,西挑挑。 好在冰的身后跟着几个潇然的手下,她拿到哪里,那些手下便跟着付钱付到哪里。那些百姓,还以为冰是族长的贵客。 没一会儿禀告的士兵终于找到了正在瞎逛的冰,并跟她说了他们族长潇然想邀请她再叙上一叙。冰点点头,示意他前面带路,便朝那潇然的木屋走去。 临行前,冰对那些士兵吩咐道:“那火麒麟是我的老伙计,你们要好生待他。一会儿他吃饱肚子自然会回来找我,你们莫要伤害他。”士兵们赶忙点头答应。 跟随着那士兵的脚步,冰走出了那热闹的集市。越往前走,冰发现原本是那鹅卵石和木质的地面,此刻都成了整齐的石板。不单路面是石板,四周的房屋也是修建在石板上。而再往前,那石板路渐渐又变成了砂石路。 冰再往四周观察。发现并不单单是这路面是砂石路,而是四周都是砂石的。冰好奇,向身边的士兵询问着。士兵知无不言地都跟冰解释了。 原来,从那外围的一圈巨石开始,整个部落都是按照环形设计的。外围是一圈巨石,再往里是那些常年微风拂面的草地,再往里就是这部落的围墙,围墙内就是那木板和鹅卵石的路面。 一圈套一圈,一圈比一圈小。而到那最里面,是洁白的的贝壳贴面的神庙。而对于为何是这样的布置,那士兵也不知道了。因为自他小时,部落就是这个样子。 两人一边聊着,便来到了那砂石路的尽头,再往里,是那大理石铺出来的光滑路面。而在那路面的一边,那简约中透露着一股威严的院门彰显着房主独特的身份。 士兵把冰送到了这里,便止步不再前进。这时,从那院门内走出一个小书童,将冰引入院内。冰观赏着这个不大的院落,简单清雅却又不失格调,说明这屋主人的品味还是极为考究的。 书童将冰引入房门,便退下了。房屋内,潇然坐在那青石板铺成的高台上低头审视着冰说道:“重新认识下,我叫潇然,在你们外面,我是神机国的国君。但是在我们内部,我们更喜欢把我们自己叫成神机部落,我是这个部落的族主。” 冰点点头,没有多理会潇然。而死四处打量着屋内的一切。突然,潇然身后挂着的一扇巨大贝壳吸引了冰的注意力。冰快步走上前去,走到潇然身后的墙根,打量起那一扇贝壳。潇然目瞪口呆地盯着冰,这么多年,除了他自己,还从来没有人敢走上这高台。 但冰似乎并不以为然,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是在那个贝壳上。还没等潇然开口说话,冰先开口问道:“这贝壳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潇然看到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能将礼数的事情暂且搁置,回答道:“这贝壳自我小时起就挂在这里。就这么一直在我部落这议事堂的高墙上挂着。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冰回道:“没,没什么问题。只是这种贝壳,我前段时间也遇到过一个,大小跟你这个差不多。” 冰说的,正是那日与炽一起降服的万年巨蚌。而眼前的这面贝壳,比起自己和火麒麟遇到的那个,只大不小。 听冰这样一说,潇然倒是来的兴趣问道:“这么大的贝壳至少要上万年,你们如何遇到这么大的贝壳?” 随后,冰便把那日自己和火麒麟将那巨蚌拖出海水的事情大体说了一下,听得潇然啧啧称奇。随后潇然说道:“这蚌壳一共两块,我这里一块,还有另外一块摆在那部落中心的神庙里。” 听潇然说还有一块,冰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赶忙要求潇然带自己也去看看。说罢,两人便从潇然的府上走了出来,朝着那部落的更深处前进。 再往里走去,只见那路的两边已经没有了建筑,只有一圈一圈的柱子。而此时的地面又变成了鹅卵石的地面。只不过,这里的鹅卵石比起最外圈的要更加的圆润和小粒,色泽也要更加的剔透一些。 而抬头看去,前面是一座洁白的小楼。那小楼就像四四方方的立方体,没有窗户,只有在那四条通往小楼的马路上开了四个门。两人慢慢走进小楼,刚一迈入那小楼,冰顿时感到一股舒爽伊人的风从自己身边拂过。那风吹拂在身上好像能冲刷掉身上一切的烦恼和劳累。 这突如其来的舒爽让冰内心一下子惊觉起来,她赶忙从那小楼退出,生怕有诈。但一退出,那拂面的清风一下子没了,取而代之的依旧是盆地冬日的湿冷。 看到潇然在房屋中向自己招手,冰心里的那份惊觉慢慢放下。她再次走入了这神奇的小楼,沐浴在这令人忘记一切烦恼的微风中。 陶醉了一会儿,冰开始慢慢观察着屋内的一切。与其说这是一间长风体的小楼,不如说这是一间直立的大箱子。因为这里面只有这一层房间,抬头望去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天花板。 而房间的正中央,正是那另外一张巨蚌壳。与之不同的,是这张蚌壳内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看起来像是巨型珍珠的东西。再看四周,那几名与蛟龙大战时候的老者都围绕在巨蚌壳四周盘腿打坐着。 潇然看出了冰的疑惑,笑了笑解释道:“我族之所以能在这低洼的沼泽地内立足,便全是依靠了这块珍珠。”冰看向潇然问道:“看上去是比那普通珍珠大了很多,但不知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呢?” 潇然继续解释道:“这珍珠的来历,我自然是说不清楚。我族在此生活已有数万年,uu看书uukansu 远古的事情,我们自然也无法知晓。但这沼泽我却是十分熟悉,北境冬日寒冷,只有我神级部落的这边低洼沼泽冬季可以不结冰。所以无数虫鸟和毒蛇都会跑到这沼泽内过冬。但这片沼泽常年无风,所以也堆积很多有毒沼气。所以,要在这沼泽地内生存,要做到两点,一是防虫,二就是防沼气。而这两点,就多亏了这珠子和部落外围的那一圈巨石。” 冰点点头,对潇然的话表示理解。潇然继续说道:“那四周的巨石,含有一种特殊的矿物质,那些毒蛇毒虫,都不敢靠近。而这珠子,经这贝壳的放大,可以把这微风以这里为中心一直吹到那岸边,让那沼气不得上岸。” 听潇然介绍完,冰那好奇的心更重了。她走上前去端详着这颗珠子,感受着它那令人舒爽无比的微风。这时,冰感觉到自己体内好像有一种力量受到那风的影响正在觉醒。体内仿佛有一股力量随着血液地流动正快速地通遍全身。 冰感受着身体内这一股不同的力量,享受着这奇妙的过程。微风逐渐加大,冰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与那珠子产生共鸣。仿佛自己的身体也与那珠子同步,正在释放那微风。 潇然和四周的老者也发现了事情不太对劲,大家察觉到了那微风正在逐渐变大。不一会儿功夫,原本的拂面微风变成了强风。那强风将众人的衣服吹拂的飘荡起来。 再看那冰,一头火红的长发顺着风张扬着,看上去却是更加的缥缈和带有一丝仙意。众人被这景象惊呆了,但一时间对于这独特的现象不知如何解释。 第83章:聚风珠 这时,冰深处手指向了那珠子的方向。而那珠子仿佛有灵性一般,自动飞了起来。众人看着这奇特的景象,纷纷目瞪口呆。潇然更是一脸地惊愕表情。心想本族几万年的圣物,自己每天都会守着它,怎么自己就不知道它能有此灵性? 再看冰,冰感受着那凌空飞起的珠子,虽然与那珠子还有一段距离,但此刻的冰却感觉那珠子仿佛就在自己手中一样真实。仿佛能摸到它那光滑剔透的外表。 冰操纵自己的意念,想让那珠子朝自己多靠近一些,但那珠子却只能悬停在那贝壳上方与人平视的高度,无法向着她靠近。这时,冰那较真的性格出来了,她用尽浑身的力气与那珠子较量着,一心想让它到自己的手中来。 伴随着冰的用力,那珠子和冰的身体也都发出了凌冽的大风。大风吹鼓,整座房子仿佛都在摇晃。而那四周的潇然和其他老者,此刻已经被吹得七倒八歪。而此刻的神庙外,更是狂风大作。四周呈规则排列的竹林此刻已经被风吹得规则地向着四周倒下。 潇然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大声喝止冰停手。听到了潇然的吼声,冰才发现自己的唐突。看着满屋子七倒八歪的众人,冰一脸的茫然。心想自己只是与那珠子较劲,怎么整个房间的人都跟着倒了下去?对于自己那突然法功做造成的伤害,她竟然丝毫未知。 潇然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杂乱的衣服对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冰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告诉过你了啊,我是东海人鱼族族长,冰。” 潇然点点头,对于她的回答,这下他是完全相信了。掩盖了一下内心的吃惊,潇然继续问道:“为何你能将这聚风珠操作地如此熟练?” 冰扭头看着那巨蚌壳内的珠子自言自语道:“哦,原来它是叫避风珠。”继续对着潇然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当我靠近它的时候,就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力量突然出现,然后我就好奇,想一探究竟,然后就成了现在的模样。”冰一脸无辜的说着。 听冰说完,潇然难以掩饰内心的惊讶,完全长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再看周围的老者,也都是一脸的惊愕。冰看着众人那一脸的震惊表情,自己尴尬的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旁边一位老者说道:“我族经卷中,倒是有关于这避风珠的威力记载。似乎与这女子,不对,与这人鱼族族长的操作有几分相似。” 冰和潇然看向那老者,潇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老者上前一步继续道:“经卷有云: 风有聚有散。 聚,汇集乌云, 散,鸟语花香。 以霓裳羽衣舞欢庆上苍大德,风珠欢腾。 以刹、莎姐妹宝血淋涂抹以敬苍生,风珠悲哀。 以风雨之名聚自然之力,借刹莎之手佑万民太平。 风珠再起,兄妹重生。” 潇然听罢道:“可这只是经卷的传说,那刹莎之是神话人物。难不成这人鱼族族长是莎投胎转世?” 说罢,潇然盯着冰继续观瞧。冰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我不认识什么莎,我也没有哥哥。我父母只生了我一个就去世了。这神话故事,自然是不可信的。” 听冰解释完,潇然心底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继续说道:“看吧,我说什么来着。都是神话,不是真的。” 老者们也将信将疑,毕竟冰也说了,她父母生了她一个就去世了,看来史书记载也有些差错。 但这聚风珠乃本族圣物,真要是被这冰取走了,那在这遍布沼气的沼泽之地,神机部落就要万劫不复了。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一个士兵焦急地说道:“禀族主,石林守卫前来报到,沼泽地的雾气突然之间全部没了,您看是否前去查看?”听外面说完,潇然暂且让那士兵回去,自己协同了神庙的长者和冰一起去那陆地边缘查看。 来到陆地边缘,那原本弥漫在陆地周围的沼雾此刻全部散开。那平静的沼泽地中一片宁静祥和。不远处,几只鸟儿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沼泽中,几个神机部落的众人正划着小船慢慢悠悠的捕鱼。一片祥和的景象。 潇然一行人看着这一切,自然是知道原由。是冰刚才与那聚风珠较劲的时候,将那沼雾向后推了好几里,所以才使得这一片变得干净起来。 看着百姓开心的样子,潇然嘴边也露出笑容,对这冰说道:“往常,我族人要想出入这迷雾沼泽,一定要用我族特制的药粉涂抹在那沾湿的棉布上掩住口鼻才得以通行。那药粉要用几十种昆虫研磨成粉才能制成,名贵至极。不是万不得已,我族一般很少出入外部。就连这下水捉鱼,都是不敢下去的。看这情形,今夜是要好好庆祝一番了。” 潇然正说着呢,小船靠岸了。满满一船全是各式的鱼虾。冰这几日都是粗茶淡饭,今日看来是要大饱口福了。 大家正聊着呢,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扭头一看,原来是火麒麟在那沼泽中玩耍够了,正朝着众人跑来。那原本平静的沼泽,被火麒麟这样一扑腾,小船差点翻倒。百姓害怕,有的人吓得连连后退。 冰赶忙上前,止住了火麒麟的欢腾。这下众人才稍稍安心。火麒麟快乐地嚎叫着,先是饱餐了一顿蛟龙肉,这下这沼雾又退却了这么老远,怪不得他如此欢腾。大家看着上一刻还凶神恶煞地火麒麟,这一刻在冰的手底下却是如此乖萌,也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没有了沼雾的威胁,甚至那毒虫也都退却了。晚上大家在村口的草地上燃起了篝火,一起吃着白天捞来的鱼虾一片祥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潇然示意族民开始跳舞助兴。围绕着那火把,大家开始跳起了舞蹈。 看着神机部落民众的舞蹈,冰感到十分好奇。因为那舞蹈跟自己本族那没落地宫殿墙壁上雕刻地舞蹈十分相似。不同的是本族那舞蹈因是在水中,所以可以上下纷飞。而这陆地的舞蹈只能在陆地,所以只能跳跃。 但是那肢体的相似度却是极高。冰十分好奇,对着潇然问道:“这是什么舞蹈,竟如此奇妙?” 潇然回道:“我族自在此建立以来便有这个传统,每当胜仗归来,或是新王登基,也或是什么重大节庆,都会祭天。感谢上苍真神的保佑。这舞蹈,便是用来敬天的。自我记事起,就一直是这样跳。” 冰点点头,但总感觉事情太过巧合,再次扭头询问:“这舞蹈可有名字?”潇然回道:“时间太过久远,倒还真没有名字。只是一代代传延一直至今。” 冰又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先是毅弘的巨鹿国,持剑挥舞,把这舞蹈变为剑术,又是炽的那羽人族,也会跳。而到了这神机部落,他们在跳的这舞蹈也是十分相似。冰似乎感觉这里面有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一时间却又不知道到底如何梳理。 潇然看冰如此痴迷地盯着那舞蹈,以为她对舞蹈也十分有研究说道:“看你如此聚精会神,想必对舞蹈也颇有研究?” 冰此刻的思绪完全都在那千丝万缕的线索中,敷衍着点了点头。看冰点头,uu看书wwuukahu.co 潇然哈哈一笑大声说道:“今日,多亏了我旁边这位外来客人,才让我们有了这么多的鱼虾可食。下面,让我们欢迎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为我们舞上一曲!” 听族主这样一说,全族热烈鼓掌。那些原本还在欢跳的族人,也都暂且退到一边一边鼓掌一边等待着冰的表演。 冰这时才从恍惚中醒来,但是已经应下,此刻众人的焦点都在自己身上,已是盛情难却。冰无奈,只得缓缓走到中央。跟随着那敲击地鼓点节奏,缓缓的舞了出来。而她舞的不是别的,正是那霓裳羽衣舞。 冰跟随着记忆,把那曾经父母皇宫中墙壁的浮雕一幅一幅地跳动着。跟随映入冰回忆地,是本族那荒凉破败地皇宫,和对父母最终送别自己和族人的决绝,以及双双消香玉损地绝恋。 想到这里,冰又想起了炽对自己的柔情,想起了炽为了救治自己寒毒而不惜一切代价的痴情。而后,又想起了那城墙上懿馨与炽的相拥,想起了炽抱着懿馨策马狂奔。 想到这里,冰的舞步从优柔痴情转化成凌厉杀气。伴随着强有力的鼓点,那在坐的众人也似乎感受到了冰从那凄凉家世到凄美爱情,再到撕心裂肺的愤怒。 而此刻坐在正前方的潇然竟也看痴了。那舞动的身姿让潇然神魂颠倒,那天女下凡的妖娆身段也让他魂牵梦绕。而自己的心情随着冰的舞动也在上下翻腾。 一曲舞毕,冰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众人一阵欢呼,纷纷为这美妙地舞姿叫好。潇然也赶忙从陶醉中醒来,跟随着大家一起鼓掌喝彩。 第84章:巨蚌锁风珠,心头锁情愫。 一夜的欢声笑语,众人都回家休息了。冰回到自己的房间辗转反侧。一是那霓裳羽衣舞,二是那聚风珠。那舞蹈一时半会儿摸不到头绪,所以不再管。但那聚风珠似乎有种魔力,一直在召唤着自己前去取他。 但不知为何,那珠子就是冰用尽一切力量,但它依然无法从那巨蚌壳之内取出。冰思前想后,想必那聚风珠与之前自己和火麒麟碰到的那口巨蚌是一个道理。或许用玄铁可能能取出? 但又转念一想,这珠子乃是他神机部落的至宝,自己这冒昧取出,那潇然能同意吗?想到这里,冰的内心又跌到了谷底。 但是又转念一想,那沼雾被自己这么一折腾,已经退出去了那么老远,其实这聚风珠他们也就用不到了。想到这里,冰心中也稍稍释然一些。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冰被外面嚷嚷的声音吵醒。看着急匆匆奔向存在的人群,冰也赶忙跟了上去。原来是那昨日散去的沼雾,今日又重新聚回了这陆地四周。村民们无法再次外出捕鱼,有些人竟伤心到坐在岸边哭了起来。 冰走到岸边,正巧潇然也在。看着痛哭的族人,潇然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潇然微笑着看着慢慢走来的冰,跟她解释着这突然又再次举起来的沼雾。而此刻冰的内心却是说不出的失落。原本还打算让这沼雾散去后,想个办法让那潇然将珠子赠送给自己。 这下可好,雾气又重新聚集了上来。潇然没有留意到冰眼角闪过的失落,笑盈盈说道:“眼下这浓雾又聚集上来了,还要劳烦族长大人再次启动那聚风珠了。” 冰点点头,对于助人为乐,冰还是十分乐意的。毕竟看着大家都开心,她的心里也是开心的。更何况,自己的内心,那聚风珠一直在向自己召唤。 再次来到那神庙,冰体会着那遥远但又感觉似曾相识地召唤,缓缓将聚风珠抬起。有了昨日的见识,大家也都对这挂起的狂风做好了准备。一阵狂风后,这块弹丸大小的陆地四周的浓雾再次退后了很远。 冰在一边施法中,也在不停地感受着聚风珠的一切。冰仿佛能够感受到那聚风珠想要飞到自己手中的欲望。但仿佛有一个说不出的力量一直在阻碍着聚风珠的前行,只能在那巨蚌中央晃荡。 冰此刻已经基本可以断定,这巨蚌虽然只剩半扇壳,但与那日自己与火麒麟所遇到的基本是一致的。倘若自己把那玄铁带回,用那玄铁之力翘动巨蚌,这风珠也一定能从那巨蚌中取出。 冰依看着那施法完平平静静躺在巨蚌中的聚风珠,对潇然问道:“这珠子一直就这样在里面吗?你们可曾尝试过取出?” 潇然回道:“我族试过千千万万种方法,也无法把它从里面取出。你若不信,可以上前去试试。”冰早有此意,但碍于潇然的情面一直也不好明说。这次得到了他的亲口应允,冰跨国围栏,走进了巨蚌壳内。 看着脚下的聚风珠,冰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它。就在冰触碰到那避风珠的一瞬间,那珠子一下子变幻起了颜色。时而转黑,时而转红,又时而五颜六色大放光辉。 一屋人,都被这奇特的景象惊呆了。冰也没想到会有这等功效,也吓得赶忙把手缩回。而就在冰刚把手缩回的一瞬间,那珠子再次又变成了原本的朴实无华。 冰扭头向潇然看去,毕竟这聚风珠是他神机部落的至宝。触碰他们的宝物,还是要得到潇然的应允。潇然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 得到了应允的冰再次把手伸向聚风珠。这次的冰没有客气,直接用手握住了那聚风珠。一时间,屋内大放异彩。那原本珠光色的温润珠子此刻正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照亮。那七彩光芒在珠子表面流淌着,仿佛对冰的触碰十分受用。 而那些老者包括潇然都是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大家都诧异的是这颗本族保护了几万年的珠子,不管如何研究一直都是朴实无华。仅仅是被这外来人稍微碰触,便绽放出此等优美绝伦的光芒。 冰轻轻用力,那珠子在蚌壳内丝毫不动。冰那较真的脾气也上来了,她气沉丹田,用力一抬,那珠子还是在原地不动。冰心底有些生气,心想不过是一颗珠子,就算没有那玄铁,我就不信还拿不起来? 想罢,冰再次运用起了那流淌在体内的令她舒服无比的力道。一时间,屋内狂风再次大作,那珠子也被冰缓缓地抬到了半空。与其说是被冰抬起,不如说那珠子是被冰体内的神秘力量所指引才飞起的。 冰尝试着前后左右去推拉那珠子,但聚风珠依旧是丝纹未动的悬浮在半空中。最后,冰只能放弃。她松开了手,那珠子一下子收回了光芒,缓缓地降落回了原点。 没有办法,冰叹了口气,只能从那巨蚌壳中走了出来。看着冰垂头丧气的样子,潇然安慰道:“我族研究这聚风珠几万年了,也是丝毫没办法将它取出,所以我族先人也只能是抬着这块蚌壳与珠子一起安置在这里。要取出那珠子,恐怕还是要从长计议。” 冰点点头,有些失落。她悻悻地从神庙中走出,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潇然看着她失落的样子自己也有些伤心,但一时间自己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送她回去。两人一路无语,而这时这地方不大的村庄却是再次陷入了欢腾。 看着再次退却的沼雾,大家纷纷带着连夜赶制的渔具,到那沼泽中捕鱼。对于一个生活在水岸边却把入水当成一件十分奢侈事情的部落,能自由自在的在水中捕鱼自然是十分令他们欢喜的。 在村庄中小住了几天,潇然每日都会来陪自己散步。几日下来,每家每户的墙上都挂满了待风干的鱼肉,都是物资满满。潇然似乎也察觉出了冰对那聚风珠的留恋。这日,两人例行散步到水边看那些百姓捕鱼,潇然开口问道:“我看你对我族这聚风珠仿佛十分感兴趣。” 冰诧异地盯着潇然,没想到他会开口这么问。但既然人家已经看出来了,自己也不好再掩饰,便道出了实情,将自己与那聚风珠的感应说了出来。 潇然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说道:“其实这避风珠在我族那么多年,仅仅是用来抵御这沼雾而已。u看书 .ukanhu 我族代代会选拔优秀的武士钻研那聚风珠的秘密,但到头来,也只能从学到些驭风的皮毛。而你,上来便能将那聚风珠产生如此大的联结。” 冰听潇然这样说,好奇地盯着他看不明白他的意思。潇然没有理会冰好奇的目光,继续说道:“我族尝试了很多办法,一直无法将这聚风珠从那巨蚌壳中取出,你要能有办法让这沼雾退出我这弹丸陆地十里不再靠近,如果你有拿出的办法,这聚风珠我便送与你作为感谢的礼物,你看怎么样?” 听潇然这么一说,冰上前一步横在潇然的面前,一双水灵的眼睛直视着他说道:“此话当真?”潇然被冰如此近距离的靠近,内心一阵紧张。稍稍后退了一点说道:“当真,我以神机部落族主身份保证。” 冰听罢,心里一阵感动。说道:“取出那聚风珠,我的确是有办法,但要让这沼雾一直退却十里,我想我也能想出办法。你放心,不收拾好这沼雾,我定不会取你的聚风珠。” 潇然一阵心跳加快,虽然自己是一族族主,但毕竟还是未婚。被这样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子如此靠近,内心还是十分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霸气中带有一丝调皮的女子,潇然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两人说完,冰就简单跟潇然交代了几句,说明了自己去巨鹿国以北取一样物件。等她回来,自然会有办法将那沼雾降服。还没等潇然开口挽留,冰就已经收拾妥当行装,骑车火麒麟朝着那更为寒冷的北方出发了。而潇然目送着冰渐行渐远,心情也随着她的远去而飞向了远方。 第85章:夕月中毒 而另一面,万眼洞窟下的六芒部议事厅中,红彤彤地炭火将这地下深处的洞窟照的通亮。夕月坐在那中堂之上的高位,协同着其他将领正在听着炉光等人的汇报。 炉光四人将那赤水村的情形给众人讲完后,夕月又接着说道:“看来,那赤红的土壤和水草,定是那制作金元素之力药水的关键所在。否则,楚霸天那老儿也不至于如此重视。想那楚霸天下面这死士骑兵,全国加起来也就是区区千人。而就是这区区千人的部队,却打得南境各个国家分崩离析。而你们此次竟然碰到几百名,那是说明楚霸天把他近一半的死士骑兵都派了过来。” 众人听完也是十分震惊,炉光借着问道:“只有近千人?一个近千人的部队如何能抵挡对方的千军万马?” 夕月看向炉光回道:“他们不会正面直接与那千军万马对阵,他们只需要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然后策马直冲到对面指挥官的四周。如果冲不过去,就先提前炸上两个人。再严密的防御哪怕是坚硬的城墙,都能给他炸开个口子。” 夕月一边诉说着,一边好像又在回忆着守卫六芒隘口这些年与雄狮国的一场场战斗。听夕月这样讲,从未参战的四人也不敢掉以轻心,纷纷点头表示已经记下。 而此刻,懿馨跟明珠,带着一众下人将热气腾腾地饭菜端了上来。看着欢天喜地的懿馨和明珠,夕月也跟着笑了起来。懿馨,因为炽的平安归来而快乐,而明珠,因为梵歌对自己不像以前那么严肃而快乐。而夕月的快乐更为简单,仅仅因为她们二人快乐而快乐。在夕月的眼中,早就把这两个小姑娘当成了自己的闺女。 送完饭菜,众人在房间里继续商议着国事,懿馨闲来无趣,正要与明珠一起回房间休息。就在这时,来往的人群中,懿馨突然发现那依靠在墙角的蓑衣下,司马劫正阴森森地盯着自己。 懿馨仿佛浑身触电一般,止住了脚步。明珠看懿馨不再前行,有些不解地回头询问。懿馨无奈,只得随便找了个借口暂且把明珠支开,自己朝着司马劫方向的阴暗处走去。 就这样,司马劫在前,懿馨在后,两人朝着洞窟深处走去。越往前,人越少,滴水越多,臭气越浓。不一会儿,两人已经来到这万眼洞窟的污水排放处。这里老鼠遍地,一般不会有人前来。司马劫这才停住脚步,回头对懿馨说道:“公主殿下,我们时间可不多了。您心爱地炽王子殿下,一场战斗把我们的死士骑兵斩杀了十分之一,我们的王十分恼怒。明日午时之前,您一定要对夕月动手了。要不然,我也保不了你了。” 此时的懿馨,其实心底已经把夕月当成了自己的母亲,自己自幼丧母,夕月对自己的照料恍惚间让她感受到一种母爱的感觉。她回道:“我要是不呢?有种你们就杀了我!” 司马劫似乎料到她会这样回复,汹涌成竹的笑道说:“您是尊贵之躯,我怎敢对您动粗?唐若您不照办,那我也只能派人跟炽说明真相了。想想看,自己的未婚妻是被自己的第二任恋人所毒害,想想都觉得令人伤心。” 说罢,司马劫还假惺惺地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听司马劫说完,懿馨的心凉到了谷底。无奈下,她只得点点头,托着疲惫地身躯走了。 只听司马劫在他后背有条不紊地又叮嘱了一句:“公主殿下,明日中午若我南境探子没有得到夕月的死讯,那下午便是炽的疑惑真相大白之时。”听司马劫说完,懿馨身形顿了顿,她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司马劫望着懿馨走远,确保她不会再看清他身边情况之时,赶紧将自己的身体微微弯曲站在一边,像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的到来。而在这时,地上那四处觅食地老鼠受惊般纷纷四散而逃。 那黝黑地下水道深处,一个身材健硕地身披黑袍的人慢慢走出。“军师,你说她会听话吗?”司马劫腰更弯了,毕恭毕敬地回道:“回陛下,她必然会下毒。这女子,已经被羽人族的太子炽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这南境的国君楚霸天。楚霸天点点头继续说道:“时间紧迫,已经不予许我们再犯错误了。那这个炽呢,要如何处理?”司马劫继续答道:“据我安插在这六芒部的探子汇报,现在这夕月那懿馨当干闺女一般,这懿馨自然有很多办法给那夕月下毒。” 让楚霸天安定了下担忧的心神,司马劫继续解释道:“目前这六芒部中,混入的我方探子有一百余人。这一百余人均已渗透在部队和其他机关部门之中。我已经收到了他们的报信,明日中午会专门为四人的回归办庆功宴接风洗尘。到时人多手忙脚乱,懿馨必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而咱们的人也会趁机出手,在那坐下的几个头目的饭菜中下毒。” 楚霸天听完点点头:“你事情办得不错,这次千万别砸了。事情成了后,把那懿馨绑了,倘若她在那大厅看到炽也死了,估计她要自尽,你安排好下面的人,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防止她自杀。破巨鹿国那长生城,还要多仰仗那小妮子。”说罢,楚霸天顺着那腥臭地下水道再次隐去了身形。看着国君走远,司马劫这才慢慢直起腰,慢慢地朝外走去安排。 对懿馨来说,又是一夜未眠。但是为了哥哥和巨鹿国的安危,更为了继续得到炽的垂青,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已经错了,那就将错就错吧,想到这里,懿馨咬了咬牙,算是下定了决心。 第二条清晨,早早地万眼洞窟就开始忙活了起来。炽一行四人的胜利,对六芒部落来将是振奋人心的。一场战斗,屠杀了几十名死士骑兵,这是雄狮国近十分之一的死士骑兵数量,这战绩,放眼近几百年都没有过,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一大早,炉光和炽等人还有夕月及一众将领又聚在那议事阁中商讨着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屋内不时传来胡凌然那大大咧咧叫骂声和其他将领间的争吵。炉光止住了大家的争吵说道:“我炉光坚力兄弟二人,在领兵前来六芒部的时候就说过,我们是来送死的。所以,这头阵要让我们熔炉城的人来。” “那你要这么说,让我们六芒部的人的脸往哪里放?要上,也是我们六芒部的人先上。雄狮国的兔崽子们抢占的是我们这些人的故国,我们自然要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等我们打光了,你们再补上不就好了。” “他奶奶个孙子的,你这是在骂老子呢?你去打听打听,北境查尔沁的骑兵怕过谁?虽然我们的族长门度说了,我们的部队,紧跟熔炉城后面。但是我个人,那是一定要陪着你们兄弟二人冲到前线的。如果咱哥仨有幸,这熔炉城的部队打光了咱还活着,那我们查尔沁的骑兵,一样也都听你弟兄二人指挥。” 大家你一眼言我一语的吵嚷着,众人正在为谁领兵,谁打头阵而争执着,有了炽这一战,所有人都对打败南境雄狮国的信心大涨,都想挣着打头排,一时间也没有个结论。夕月揉了揉太阳穴,一上午的争吵她头都要裂了。 转眼已至中午,夕月说道:“好了,先吃饭吧。外面的将士还等着为你们四人庆祝。至于谁打头排,你们都不用争了,我自然会安排。” 众人见夕月说话,也都不好再开口争论,都跟着夕月地步伐,前去打听一起饮庆功酒。众人分列两侧坐下,梵歌因为他和炽特殊的关系,也被安排在了炽的身边落座。众人互相寒暄着,把酒言欢。 而此刻,厨房依旧在紧张的准备之中,因人手不够,懿馨也前来后厨帮忙。一列列仆人,端着格式菜肴陆续上菜。一个老婆婆一边收拾着菜肴一边对旁边的懿馨说道:“我们来着六芒隘口生活已有数十年了,这么大排场,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呢。” 懿馨干笑一声算是回应,趁人不注意,将那司马劫给的粉包倒在那碗汤中,然后匆匆盖好盖子。而懿馨不知道的,是这些传菜的人群中,竟然有好几人也是那南境雄狮国的卧底。 就在菜准备妥当要传上去之时,只听外面一阵叽叽喳喳的的声音,不用猜,一定是明珠来了。只见她手上拿了一个小包袱,一边走一边问道::“炽殿下的菜是哪一份?你,快带我过去。”只见明珠指着一个微胖的像是后厨主管一样的人,命令他带自己去找那给炽殿下川菜的仆人。 只见明珠,打开手里的小包袱,原来是她自己做的饭菜。明珠将那原本要上到炽桌上的菜给换了,换成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菜肴。旁边那微胖地后厨总管战战兢兢地问道;“公主殿下,这样怕是不合适吧。我夕月部主有要求,按照最高规格来款待四位将军。您这给我把菜换了,我不好跟部主交差啊。” “有什么不好交差的,那你就再派一个人跟在最后,等我这一批先上完,让他们都尝完了,再吃你的不就好了。再啰嗦,在啰嗦我就把你这一身肥油刮了炸油条吃。”说罢,明珠用她那巨大丑陋疤痕的脸瞪着那主管看。那主管吓得赶忙照办。 懿馨任务已经完成,药已倒入了夕月的餐食。见明珠正在撒泼,懿馨上前两步挽住了明珠的胳膊说道:“好了好了,就按照明珠公主的要求来办吧,部主那边我自然会交代,放心吧,不会连累到你。” 然后扭头对着明珠说道:“宴会开始了,u看书 .uukashu这里已经准备地差不多了,咱们到那前厅入座吧。”说罢,两人便一起朝着那前厅走去了。 宴会上觥筹换盏,懿馨和明珠作为女眷,在后排落座。宴会上一片祥和的景象,而此刻懿馨也从刚才的紧张,此刻转为心平气和。没一会儿,夕月就感觉有些头昏,然后就倒在了酒桌上。 众人发觉不对,但在坐的有几位将军也开始倒下。就连忽凌然和炉光坚力也都倒下。剩余没有被毒到的将军,赶忙上前查看情况。懿馨看着其他倒下的将军,差点吓晕过去。再一看炽那边完好,心中一块巨石也算落地了。 炽拨开众人,走上前去查看几人的情况。炽闭上眼睛,用自己的查探之法探查着夕月的情况。炽只感觉到夕月的体内有一股凌厉地毒流正快速地接近着夕月地心脏。 炽赶忙用自己的木元素之力将夕月的血流封锁,也一并将炉光等人的血流封锁。然后回头询问着在场的将军们,是否有人对这种毒药有研究。但论打仗,将军们都是把好手,但这毒药,他们就真的不懂了。随后,有人安排了去请药师到场。而大厅门口,此时也传来了打斗声。 不一会儿探子来报,城中莫名闯出不少南境的刺客,此刻正杀向宴会大厅。那探子刚说完,便被一支冷箭射死。众人抬头,这二楼突然也已经被刺客包围。炽抄起桌子上的筷子,随手一扬。这夹带着木元素之力的筷子就将那二楼上的刺客射了下来。再看大厅外,将士们已经陆续死伤,今日这万眼石窟,怕是朝不保夕。 第86章:血染万眼洞窟 炽刚才那一手撒筷子为弓箭的功夫一出手,立马大振军心。其余将军指挥着士兵正在组织防御。炽安排几个将军携带士兵将中毒的夕月他们护在最里面,自己抄起长生剑独自走了出去。 此刻的万眼洞窟已经是一片血海。南境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刺客一边屠杀着无辜,一边朝着洞窟方向冲来。看着那遍地的尸体,炽的双眼透露出无尽的怒火。那对面冲过来的刺客分成两排,第一排持着的是那鬼头宽刀,第二排的刺客却是手持弓箭。 对于这个阵型,炽早已不在陌生。只见炽抽出长生剑,朝着那些人跑过来的方向迎头冲了上去。后排的黑衣人朝着炽运动地方向快速射出几箭。但他们所没想到的,那其实只是炽的假动作。 就在那些弓箭手正打算弯弓搭箭射出第二支的时候,炽已经与第一排的鬼头刀此刻交上手了。伴随着闪电般的剑光,对面甚至都没看清炽的进攻,然后只觉得身上某处一凉,然后就缺胳膊的缺胳膊,断腿的断腿。 更有倒霉的更是身首异处。而此刻的弓箭手也才刚搭好第二支箭,还没来得及射出,炽已经来到他们的眼前,又是一阵凌人地寒光闪过。这几名弓箭手也都倒地嚎叫。 从不远处冲过来的刺客看到这鬼魅般的攻击,被吓得停滞了攻击。但炽没给他们思考逃跑的时间,直接就冲了上去。又是一阵剑光。众刺客都没有好好展开防御,也纷纷倒在地上。 此刻的炽仿佛那地狱中的煞神,斩杀着他所遇到的每一个南境生物。炽在各个洞窟中来回地游走着,碰到了炽的刺客只有死路一条。 不会儿功夫,刺客们已经死伤了大半。这时,洞窟外传来一身凌厉地笛声,这是撤退的信号。众刺客听令赶忙从各个窟眼一跃而出企图逃走。但炽岂能放过他们?又是一阵追杀,只有零星此刻全身而退。 众士兵看着神勇地炽纷纷露出崇拜地目光。而那些劫后重生地百姓们,更是个万分感激炽的付出,纷纷朝着炽跪拜感谢。炽赶忙将众人扶起,然后赶紧安排了士兵抢救伤员和百姓,顺便将那些受伤的刺客的活口安顿好,以备审问。这么多的刺客同时进入洞窟而不被发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需要好好查查。 安排完一切,炽回到那宴会地大殿上。夕月和其他几位中毒的将军此刻已经由医师照料。医师探查完后对炽流露出由衷地钦佩之情。若是再晚上个一时半会儿,毒气攻心,怕是几人都要完了。好在炽出手及时,几人算是暂且没了性命之忧。 听医师说完,炽才放心的点点头。然后问道:“那如何才能将几人救醒?”医师摇摇头说道:“老朽才疏学浅,对于这等奇毒液是头一次见。老朽能做的,也就只能是维持他们的生命,但至于这解读。。。唉。。。” 听医师说完,炽的心凉了半截。炽继续问道:“那这世间,是否有什么办法可以解这奇毒?”医师回道:“这毒,毒辣凌厉。从这霸道的病理表现来看,似乎是用多种毒虫之毒互相调配而成。而放眼整个大荒,制毒最为专业的,就是这在我部族东北处的沼雾盆地内的神机国了。若说制毒和解读放眼北境,也就只有他们能行。就只是...” 炽看医师吞吐,示意他不用担心,放心说。医师接着说道;“这沼雾盆地因为地势低,所以里面泥泞不堪,常年又弥漫沼雾。只有持那神机国自己配置的解药涂抹口鼻才能出入。但我部贫瘠,却是没有这解药。” 听那医师说完,一直在人群一言未发的明珠突然上前一步说道:“你说的药剂是这个吗?”说罢,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医师将那小瓶子的粉末倒出一点用手指捏碎问了问,然后对着炽说道:“没错,就是这药。将棉布沾湿,然后用此药涂抹棉布掩住口鼻,便可在那沼雾中通行。 明珠点了点头道:”曾几何时这神机国曾派商队前来我查尔沁换取一些牲畜和美酒,然后将这灵药给了我父亲,说凭这药可以进入他国。我父亲留着也没用,就赠予了我。你若需要,便拿去。” 说完,明珠将药递给了炽。炽说了声谢谢将药接过。那医师接着又说道;“这沼雾弥漫,容易迷路。老朽身上这罗盘可为公子引路。”说罢,从药箱内拿出一个金属盘子和勺子,并教会了炽使用。 事不宜迟,带着众人的委托,炽片刻也不敢耽误。简单交代了剩余的将军,不管雄狮国如何叫阵,绝对不能开门应战,然后打算就要收拾下行囊出发。懿馨放心不下炽独自前去,在她眼中此刻也就只有炽了,所以想一同前往。 但是面对那沼雾盆地复杂的地形形式,炽着实无法带懿馨一同前往,所以只得暂且安慰她,让她暂且在这里等自己。然后自己一人骑上马,快步朝那沼雾盆地奔去。懿馨看着炽远去的背影,心底充满无数的期盼。现在的炽,对自己不热不冷,让懿馨的心底十分没底。为了他自己已经深陷泥潭,往后的路,懿馨也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就在炽出发后,剩余的几个级别较高的将军也开始组织审问。陆续有南境的卧底被揪出,将领们将揪出的卧底砍头后尸体挂在窟眼外示众,而那地下道的漏洞也被审了出来,也加派了士兵对下水道严加防范,并且加装了铁网。 而更让懿馨害怕的,是那原本给炽的饭菜,也是下毒的。好在那梵歌与炽在一桌,而明珠为了梵歌能吃上她自己做的饭菜,这样一搅合才让炽他们弟兄二人逃过一劫。 也正是这逃过的一劫,才挽救了万眼洞窟的这些百姓。要是那些刺客一路杀到粮仓放上一把火,那这几十万大军就不攻自破了。懿馨想到那炽的饭菜中的毒,内心就是一阵惊慌。懿馨终于明白了,司马劫肯定是不会让炽活着的。 而此刻在不远处的密林中,司马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千算万算,司马劫没有算到半路杀出个明珠公主,给他把菜给换了。但此刻解释已经没有用了。自己主子的脾气,司马劫自然是了解的。 “说罢,为什么再次失败了?”一个平缓的嗓音缓缓传来,其中不掺杂任何的感情色彩。司马劫赶忙回禀,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然后跪地不敢抬头。只见楚霸天来回走动着,那名贵皮草做成的靴子踩在雪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司马劫见自己禀告完没有得到楚霸天的回应,内心猜想主子定然不会饶了自己。然后继续说道:“主子,是小的办事不利。下辈子,小的再来给您做牛做马吧。说罢扬起自己的右手,朝着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还没等手掌落下,只见楚霸天轻轻扬了一下裘皮披风,一股凌冽的金元素之力就将司马劫那右手上万钧的下压之力给卸掉了。 司马劫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只见他慢慢悠悠说道:“这事儿,不怪你。就算是我亲自计划,八成也不一定有你想的周祥。”司马劫赶紧扣头谢恩,不免又是一阵感激和立下各类军令状的保证。 楚霸天不耐烦地摆摆手,没有让司马劫继续保证下去然后问道:“懿馨公主那边,你作何打算?” 司马劫赶紧回道:“懿馨城府浅,而且她的把柄在咱们手里,所以即便她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计谋,谅她也不敢跟六芒部说出实情。uu看书 uuks而且,夕月的毒可是她亲自下进去的。但是,那炽的原配爱人,仿佛不简单,看样子咱们之前情报有误,她的身份可是不简单。” 听司马劫说完,楚霸天饶有兴趣地看着司马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司马劫便把那日自己与冰交手的过程跟楚霸天汇报了一番。楚霸天听罢点点头道:“冰,操控冰。这还真是匹配。好好查一查她的来历。” 司马劫借着说道:“我已经派人跟熔炉城的赤炎纲宪打探过。赤炎纲宪也只是知道那姑娘来自这熔炉城下海边的渔村。这女子莫名其妙出现在海滩,而且自她的到来,渔村就变得物产丰富,就连那鹅蛋大的珍珠都数之不尽。” 司马劫看正在饶有兴致地听着,然后便放开胆子继续说道:”那赤炎纲宪原本将这冰给抓到了自己府上好好审问一番财宝的来历,顺便想将她纳为自己的妾室。但奈何这姑娘性情刚烈,而且又是个哑巴。无奈之下只能将她关在地牢里。然后便阴差阳错跟那炽结识了,还成为了一对。因为这个,赤炎纲宪害怕得好几天没睡着觉,生怕那冰来找她麻烦。但好在她是一个哑巴,倒是没有对赤炎纲宪不利。” 楚霸天听完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去安排人,再去好找查查这个叫冰的姑娘。懿馨那边不能再挑战她的极限了,后面留她还有大用处。炽那边,你想办法调查清楚冰的底细后,多带些人手,找到她把她绑了来见我。”说罢,楚霸天只身一人,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看着楚霸天远去的身影,司马劫赶紧叩头领命。 第87章:下沼雾,寻潇然 已近春分,但北境依旧寒冷。但此刻对冰来说,却不再惧怕。对她来说,相比这寒冷的天气,炽对她的背叛更让她寒冷。她鞭策着火麒麟,朝着那与火麒麟朝夕相处了一月有余的,算是故居的地方奔去。 再回到这地方,却已经是物是人非。那曾经温暖地洞穴,此刻已经被风雪填埋。火麒麟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地方融化烘干。 再次回到这温暖的小洞穴,回想自己满怀激情地去向那长生城,再撕心裂肺地从那里返回,再回想着以前炽对自己的好,种种回忆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 已经扛了这么久的冰,一下子忍不住哭了起来。伴随着那依旧的寒风,冰哭得像个孩子。火麒麟歪着脑袋不明所以,但看着她哭的那么伤心,就在那洞口卧下身来,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带来源源不断的热气。 冰靠在火麒麟的身上,哇哇地痛哭着,哭着哭着,由于多日的劳累便睡去了。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火麒麟察觉到了冰的转醒也站起身来等待着冰的下一步安排。看着火麒麟这乖巧地模样,冰开心地笑了。 而看着冰那还挂着泪痕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火麒麟也激动地转圈跳跃。在他的心中,冰高兴他也会跟着高兴,此刻的火麒麟,已经完全把冰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一人一兽简单吃了点东西,找到了埋藏陨石和自己鱼鳞的地方,挖出了那陨石。冰又捡起一片自己的鱼鳞,好奇地端详着。那紫罗兰的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剔透可爱。 冰看着那平静地海面,回想着自己在海底那曾经无忧无虑地生活,突然充满了怀念。她抚摸着身边火麒麟那脖子上的绒毛说道:“还是大海好,你若是可以一起随我去那无忧无虑地海底该多好。” 听冰说完,火麒麟仰头长啸,仿佛是对冰的应允。冰笑嘻嘻地接着说道:“逗你玩呢,你一个火元素生物,到了那海底,还不得把你融化了?”看着冰冲自己笑,火麒麟也开心地摇起了尾巴。 冰看着自己的双腿,脸上又变成了一脸惆怅。自己现在已经是双腿,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再次变回那鱼尾。时间不宜耽搁太久,冰将自己的鳞片再次埋藏好,将那陨石绑在火麒麟的后背,一人一兽再次奔向了那神机部落。 但是,不远处一双阴险的眼神,藏在那雪地的草丛中已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等冰他们走远,那人缓缓从草地中爬起,悄悄地将冰地鳞片挖出用包袱包好,然后在不远处骑上自己的马,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而另一边,炽也骑着马朝着那神机部落赶去。马不停蹄,一天一夜的时间,他也赶来了这沼雾盆地的边缘。艳阳天下,洁白地白雪在太阳那寒冷地白光下反衬出晃眼地光芒。 逐渐地,马路开始变成下坡。而那原本路上的积雪也变成十分容易打滑地冰面。炽只得跃下马背牵着马小心翼翼地前行。而不一会儿,那原本还是结冰的路面就开始变成了泥泞地泥地。 炽再次上马,感受着逐渐温暖点的气候。而这时,空气中也逐渐可以闻到一股树叶腐烂后的酸臭味和令人刺鼻流泪的沼气味道。炽将腰间的药拿了出来,抹在沾水地方巾上掩住自己和马匹的口鼻,继续前行。 这马匹岂能和冰的火麒麟相提并论,随着前进地脚步,那泥泞地路面和沼泽水潭让炽开始头疼无比。先是马匹深陷泥潭,炽无奈,只得救马。而那一条条横在泥潭中的小湖和河流因为水质浑浊,马儿不敢下去,炽一次次地绕路前行。最后无奈,炽只能将马放走,自己一人继续跟着罗盘的指示前进。 炽双脚陷在泥泞地河中吃力地前行着。这时,炽感觉这池水慢慢变浅了,而那原本泥泞地淤泥现在也渐渐变少了。再往前几步,炽感觉脚底踩到一团软软地东西。往前再走两步,炽的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绿油油地草地映入眼帘,而那草地上零星地几簇野花在这寒冷地冬季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炽解下蒙在脸上的围巾,贪婪地呼吸着这久违地新鲜空气。 眼前,依旧是那嶙峋的怪石,阻挡了炽的视距。炽好奇地观察着这片奇特的陆地,一边观瞧一边朝着那石林的方向走去。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破空的啸声。通过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炽扬起手,随后一个转身。 再次定住身形的时候,炽的手里面已经握着两支毒箭。只听那怪石后面发出几声惊讶的声音,然后又是几只箭射出。有了上次那两支箭的防备,再次射过来的这几支箭炽丝毫没放在心上,随手一挥,几支射速不紧不慢地箭再次被炽抓在手上。 生怕那怪石后面的人再次发箭,炽赶忙吼道:“我乃六芒部使者,炽。这是我夕月部主亲自签发的文书,鄙人有要事求见神机国族主潇然。” 说罢,从自己的衣襟中掏出了自己私自用夕月的玉玺签发的求见文书。接着,那石头后面陆续走出了几名衣着奇特的士兵。一个士兵观瞧了几眼炽,走上前去接过了他的文书,然后示意他暂且在这里等待。 看着一路小跑前去禀告的士兵,炽的心里也稍稍安定了些。不一会儿功夫,那嶙峋的怪石四周,涌出了一列士兵。炽看着整齐列队的那些士兵,虽然他们衣着不统一,但从精气神上来看,也是属于个顶个的优质士兵。 炽朝着那些士兵的中间看去,只见一个身披长发地长相比自己略显沧桑地人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看着那人与自己相似的发型打扮,炽差点以为这里是自己那羽人族的另外一个失散地聚集地。而对面那人,看到炽地打扮后开始也是一惊。可能他也没想到,会有一个与自己打扮如此相像之人。 两人短暂寒暄后,潇然也弄明白了炽的来意。虽然潇然对于这个炽没有太多地了解,但夕月这个名字在北境听来却是响当当地一号人物。一个女流之辈,在没有北境的帮助下,硬是靠自己的双手硬是将那些难民给组织成了一个国家,并且阻挡了南境的雄狮国。成为了北境防守南境的第一道防线。对于这种人,潇然自然是要给上几分脸面。 初次见面,两人不免一阵寒暄。互相的沟通中,总感觉对方有那么点气息是自己所似曾相识但却又有些说不清楚的。然后潇然将炽请到了自己的府上,毕竟是手持夕月官印文书地贵客,自己肯定要好生招待一番。 与冰一样,炽对着城市也是充满了好奇和震惊。对于这排列如此规则地部落,炽一边走一边啧啧称奇。潇然看着炽那称奇的神情笑了笑。但潇然那偷偷一笑没有躲过炽的观察,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实在抱歉,潇然族主。鄙人初次到这神机国度,对于这异域地风情实在是看着有些惊奇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听炽这样说,潇然赶忙解释:“先生尽管随意观瞧,不碍事。只是你这观瞧地神情,突然让我想起我的一位好友。她的反应,与现在的你是一模一样。”听潇然说完,炽尴尬地笑了笑,两人便继续赶路了。 随着这一环套一环地路面逐渐变短,两人逐渐来到了潇然的府上。踏入大门,炽震惊地有些说不出话。因为整个院子和房子都是用那大理石筑起,整体风格清新雅致,一尘不染。院子的正中央,一个规则地圆形的地面中间撒着一些白色的碎石,而碎石之上是几块洁白石头垒起来地简易石塔。 四周的墙面上,雕刻的是那漂浮地云彩浮雕。种种地一切,与自己的家乡太过相似。在羽人族,撒白石筑石塔是祭奠自己先人的方式。uu看书ww.uuknsh而之所以羽人族生活的地方叫做云端洞窟,除了他们是在那云层之上,更是因为洞窟中到处都雕刻着这云彩地浮雕作为点缀。 一时间,炽有些恍惚。要不是这宜人地微风和充满青草芳香地空气,炽差点就以为自己是回到了那云端洞窟。潇然察觉出了炽地异样,上前询问原因。 炽不知如何跟潇然解释自己的身份,而且与这北境地人交道打久了,也使得炽越发地主要保护自己,也就闭口不再谈及自己地身世。所以,只是搪塞了句被潇然府上美景震惊了这样的话语就敷衍过去了。潇然自然看出了端倪,但碍于炽不想回答,他也不好继续深究。 两人来到大堂,那扇巨大的贝壳也让炽再次震惊了许久。上次见到如此宏大的贝壳还是在冰给自己的绘画描述中。一直以为在熔炉城时冰的绘画是夸张的手法,现在看来自己是真的对冰太不了解了。 “原来这世间真有如此之大的贝壳啊。”炽心中不免一阵惊叹,然后陷入了在熔炉城时的回忆中: 三王爷府上炽房间内的书桌上,冰画了一个巨大的贝壳,贝壳的下面站着两个小人。看完冰的画,炽充满好奇。难道世间真的有那么大的可以容下两个人在里面站立地巨大贝壳?冰肯定地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大海的方向,意思是在自己家乡地深海中,有很多。炽看着冰的描绘,点了点头,但是似懂非懂。 而今,这巨大的贝壳真的在自己眼前了,炽才恍然察觉之前冰在那画上的东西,自己有好多是没有理解地。 第88章:断线风筝,易放难收 潇然坐了下来,看着依旧愣神在那里盯着贝壳地炽,这下他也十分惊奇了。说道:“炽兄,你是不是也想上来我这高台好好观瞧观瞧这贝壳?”潇然突然的说话打断了炽的思绪,但听潇然这么说,炽赶忙拱手道谢:“谢谢潇然族主邀请,但就怕这样冒昧上前,实在唐突。” 潇然摆了摆手,示意炽可以直接上来观瞧。炽走上前去,抚摸着那巨大的蚌壳,又陷入了回忆。他回忆着与冰两人在那熔炉城下地河流中捉鱼,冰把那河中摸上来的河蚌撬开,拉着炽的手去触摸那河蚌内洁白中透露着紫罗兰一般神秘色彩地内里。 炽抚摸着那冰冷坚硬地贝壳,但那种坚硬冰冷中,又带有一丝顺滑,摸上去让人好生舒爽。冰指了指那贝壳里紫罗兰地颜色,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炽误以为冰的意思是自己喜欢紫罗兰的颜色。其实,冰在告诉炽,自己的尾巴,是这紫罗兰的颜色。 炽抚摸着洁白地贝壳,看着贝壳内边缘那一圈圈泛着的紫罗兰光辉,眼角不知不觉渗出了泪光。旁边站着的潇然看他竟如此多愁善感上前问道:“炽兄可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这时,炽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回道:“想起了我那亡妻。对于这紫罗兰的色彩,是她最喜欢的。”说罢,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走回了台下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两人不免又是一阵寒暄,但此时,炽心里一直在想着的,是这潇然府上的这怪异的摆设,实在是太过于奇怪。实在忍不住,炽开口问道:“潇然族主,在下来时看您这庭院的布置甚是特别,不知是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潇然听炽问完开口说道:“这个说起来,年代就要久远了。这府邸,是族长专属的。在我小时我父亲在世之时,这院落就是这样子摆设。我只知道身为这神机部落的族主,是要确保这院落内的石子洁白和那小塔的完整,其他我便不知了。 我父王去的早,至于这典故也已年久失传了,就这样一直摆着了。”炽听罢点点头,露出些许失望地神情。潇然见状好奇地问道:“看来炽兄不单是对我这贝壳感兴趣,就连我这不起眼的院落也是十分好奇?” 炽解释道:“只是感觉这摆设似曾相识。在我们的村子中,倒是也有类似习俗。今日一见贵府摆设,确实是有些震惊。”炽可以将自己的族人说成了村子,也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听炽说完,潇然笑笑说道:“嗯,北境虽大,但大家都属同根,有些相像倒也是应该的。”炽赶忙点头附和。 接下来,炽把这几日六芒隘口和赤水村发生的事情跟潇然也说了。听的潇然也是一脸震惊。而对于炽的要求,潇然也点头答应。 但这么大剂量地药粉,对于人数不多的神机部族倒是一件有些棘手的事情,是需要一些时日才能赶制出来。当下,潇然便安排了下人,通知族人加班赶制。一时间,整个神机部落热闹了起来。所以的族人都充满热火朝天地干劲儿。 因为这药粉的赶制还是需要个几天时间,所以潇然吩咐下人给炽安排了住宿。闲来无事,炽在这村落中闲逛着,跟随着这一环套一环的特殊铺地方式,炽慢慢向着部落地最深处走去。而这时,炽才发现原来这里面别有洞天。还没等炽仔细观瞧,旁边那竹林中便跳出了几名士兵,叫嚷着让炽不许再靠近。炽见状,只得先退回到其他地方参观。 正在炽无聊闲逛之时,只听旁边传来一阵威武雄壮地喊叫。循着声音的方向,炽向前探去。只见前方是一片围栏,而围栏内是一些衣着统一的人在练习着刀法。炽知道,自己是来到了这神机部落的军营了。 炽心想,既然潇然族主没有对自己设禁令,那这兵营,自己应该是可以前来参观的,所以顺着那栅栏地边缘,炽来到了兵营地大门口。果不其然,世外桃源的部落,除了那神庙和外围的石林,对于其他地方真的是不会设防。炽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不算太大,还有些略显寒酸地军营。 这时,炽看到不远处的一群士兵围成了一圈,正在加油喝彩着,似乎那中间有什么精彩的事情正在发生。炽好奇,也凑上了前去观瞧。只见人群中央,两个壮汉赤裸着上身正在练习摔跤。 那其中一名壮汉壮硕无比,身上呈现出线条分明地肌肉脉络。而另一位,在这壮汉前显得就有些单薄。而那及腰的披肩长发更让人感觉他有些弱不禁风,好歹那一身标准的力量肌肉,才让人知道他也是练家子出身。 炽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潇然亲自上阵与士兵切磋。便饶有兴致地继续观瞧下去。只见潇然伸出手臂朝着那壮硕的士兵勾了勾手,那士兵说了声得罪,便朝着潇然冲了过去。 原以为这猛烈地一下冲击潇然必定要闪身躲避,但谁知潇然非但没有躲避,还上前一步,摆开了架势应敌。这时,炽感受到了那一股熟悉的澎湃地火元素之力从潇然地体内呼之欲出。就这一刻,炽知道了,那士兵必败无疑。 果真,就在那士兵刚靠近潇然地身边,只见潇然低身一个下探,便将那士兵举过了头顶。然后跟随着那士兵的惯性力量划出了一个优美地弧线,然后一个甩手,那士兵径直摔在了边上的沙坑中。幸亏沙子柔软,那士兵才不至于受伤。 炽敬佩的点点头,所谓内行看门道,旁人看来只知道是潇然族主力大无穷,但炽却是知道潇然这一招的厉害。力道不偏不倚可以正好将人扔到沙坑中,这说明潇然族主的这火元素之力收放已经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放眼整个北境,能在这个火元素并不充沛的地方修炼火元素之力,并且做到如此程度的元素之力操控,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轮番的比试,潇然的身上逐渐渗出了汗渍。就在潇然结束比试撩起后背上杂乱的长发打算稍微打理一番的时候,炽突然眼前一亮。 原来,那潇然的后背的两边,跟自己一样,也有两道整齐排列地肉瘤。只是这潇然的肉瘤比起自己的要小很多。若非留神,还真是很难发现。炽看到这一幕,一时间有些恍惚。老早就听祖上说过关于这流落人间的族人的传说,看来今日还真让自己碰上了。 潇然似乎感受到了背后灼热的目光,回头看着正用异样眼神盯着自己看的炽。一时间,潇然也没弄明白他这眼神的含义。 潇然着他炙热的眼光,又看看自己光着的上体,突然,内心有了一个十分尴尬的想法。没来得及与炽打招呼,潇然赶忙抓起旁边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一阵手忙脚乱,潇然总算是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炽原本想走近点好好瞧瞧他后背的疤痕再确认一番。但还没等他瞧仔细,潇然及已经将衣服穿上,眼中不免有些失落。潇然看着炽那失落的眼神,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往下掉。 一边掉着鸡皮疙瘩,潇然对炽说:“炽兄,我知道你是那六芒部夕月部主的亲信,但眼下在我这神机国度,自然是有我们神机国度的规矩。我身为这神机国度地族主,希望你能对我放尊重点,那个。。。咳咳。。。我与你爱好是不同的。”潇然也不知如何说才好,尴尬地胡乱解释一通,然后又用双手收了收领口的扣子。 看潇然突然如此紧张,炽也十分好奇。而见他一阵胡言乱语,炽更是疑惑。但是,在他看来,这一切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要让潇然知道自己与他是同族。 “潇然族主,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您可否与一同在下到那屋中一叙?”此时的潇然,已经断定炽是那断背无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他咬牙切齿地说:“就咱俩?单独入房一叙?” 炽点点头,向潇然投去肯定地目光。潇然听罢想发作,但身边那么多士兵看着,而且与这六芒部使者打架实在不是上上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他是内心一万个不愿意与炽同处在一个房间。 炽丝毫无法理解潇然朝自己投来的异样目光,但此刻的自己非常想向这潇然表述自己的身份。见潇然依旧犹犹豫豫,炽急了。他上前一步,抓起了潇然的胳膊就往那旁边的房间走去。潇然没料到炽会来这么一招,但此刻自己已经被炽抓在手里,无法反抗。 此刻那么多士兵看着,自己也不好跟炽翻脸,只得半推半就着小声对炽说道:“大胆!我乃神机部族族主,你太放肆了!快把我放开!”炽只回了一声得罪了,依旧是将潇然拖到了那小黑屋中。 潇然突然有种羊入虎口般的感觉,而四周的士兵只以为两位大人有什么要食磋商,纷纷散去训练了。来到屋内,炽将房门关上。然后面对着潇然,一下下解开了自己腰上的丝带,将上身也裸露了出来。 潇然震惊的看着那一身腱子肉且皮肤光滑白嫩地炽,为了不惊动外人压低声音说道:“放肆!我乃神机国族主,你快穿上,我与你不是一类人。”炽说道:“不,你与我是一类人。” 说罢,潇然没有理会潇然的惊愕,将自己那也披肩的长发撩至身前,然后转身背向潇然。原本潇然听完炽的话,差点没忍住打算开始进攻。但到潇然看到炽后背那两道伤疤,潇然停住了。他走上前去,摸了摸那似曾相识的伤疤,说道:“为何你会有与我一模一样的胎记?” 炽笑了笑回道:“胎记?谁告诉你你后背的是胎记?”潇然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完全是误会炽了。理了理心情继续说道:“这疤痕,我父亲也有,我的爷爷也有。神机部族世世代代的王,后背都存在这个疤痕。” 说罢潇然又看了一眼炽问道:“你呢?你为何会有与我一模一样的疤痕?”炽回答道:“你可曾听过那羽族神人的传说?”潇然点点头,炽继续说道:“羽族神人,后背生双翅,可上天入地。而羽族创世刹,更是拥有毁天灭地的天雷操控地绝技?” 潇然不耐烦地打断了炽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这大荒流传了几万年的神话故事了。我自小就有听过的。”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听的那些故事其实很多都是真的呢?而且,我就是那羽人族的太子,炽殿下。”潇然震惊地长大了嘴巴,炽的这番回答,是潇然所没想到的。 炽已经习惯了这种震惊,继续将那封印和断翅诅咒向潇然解释了一番。而这之间,潇然一直是处于震惊状态无法自拔。而后,炽说道:“你的后背与和我一模一样的伤疤,你现在知道自己的来历了吗?” 潇然理了理自己震惊的心情回道:“那为什么我们没有回到那鹰啸峰上,而是选择留在了这人世间?” 炽说道:“我翻阅过族内的典籍,里面有说道那诅咒来势迅猛,一眨眼功夫那乌云便封住了鹰啸峰。而那铜钟需要咱们族人翅膀的灰烬和血液掺和进行浇灌才能镇住长鸣。所以渐渐地,族人们的翅膀都被砍掉了。而后面生出的族人,也都没了翅膀。也不知道下次,这铜钟何时会鸣。” 潇然听炽说完还是有些不解,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清楚,他想了想继续问道:“既然只是封住了峰下那片区域,但是族人在那时都还有翅膀,完全有时间全部回去。为何却流落在大荒中?难道,我们是逃兵?”潇然说道这里,自己背上也是冒出了一阵冷汗。 炽摇摇头,看着潇然说道:“不,你们是最大的英雄。”然后解释到:“铜钟飞入山洞的第一个年头,是用了鹰啸峰一大半的族人的翅膀来浇灌才镇住长鸣。这就意味着,全族有近万人被困在了峰顶。而砍掉了翅膀后的族人,慢慢发现自己的雷元素之力也没了。而后,就连火元素之力也只有寥寥数人还能保留着,其他人也慢慢退化了。你知道这意为着什么吗?” 炽一边问着,一边看向潇然那边。潇然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不知。炽借着说道:“这就意味着那近万的族人,形同凡人。他们需要取暖、害怕强光、需要吃饭喝水。而这一切,都是剩余那千把名幸存的还有翅膀地族人从陆地上慢慢将补给运去峰顶。” 说罢,炽缓缓坐到旁边的床边,缓缓继续说道;“千把人供给上万人的饮食、穿衣、炭火,还要加快对鹰啸峰改造,将原本亮堂地宫殿改成避光,将那围绕在峰顶四周的洞窟全部深挖。在这过程中,原本仅剩千把人的族人,又累死一半。而近万的无翅族人,也因寒冷和饥饿死了不少。鹰啸峰顶养不活这么多人。万般无奈,只得通过抽签,将一部分族人送去了地面生活。uu看书 .uuknsu.om 是你们这部分背井离乡地族人,救活了鹰啸峰。” 说到这里,炽的眼角再次浮现泪光继续说道:“不过,鹰啸峰没有忘了你们。近万年前的这种种事迹,到现在还把典籍保留在藏书阁。而和种种事迹,也雕刻成了壁画,与鹰啸峰共存。族人会永远铭记。” 听到这里,潇然点点头,原来自己的身世是这么的离奇。对于对面的炽,潇然也突然多了几分好感。炽示意潇然将外套脱掉,这次潇然没有犹豫,将自己的后背露在炽的面前。 炽抚摸着他淡雅地疤痕说道:“只是你这疤痕比起我的,要淡了好多,这也好生奇怪。”潇然自己想了想说道:“事情已过去几千年,我猜先人们一代代娶妻结婚也都是这世上的女子或者丈夫。所以渐渐地,这伤疤就淡了。”听潇然如此解释,炽点点头表示有道理。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不知道情况的士兵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眼前地一幕让那士兵目瞪口呆。只见两个长发男人赤裸着上身一个面向墙,一个在他后背摩挲着。 潇然看着那士兵,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什么都没见,关上门,滚!”那士兵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赶忙关上门跑走了。 “你为何要对士兵那么凶?”炽一边穿好自己的衣服,一边好奇地问着也在整理着自己衣襟地潇然。 潇然回了句没什么,但心底暗自想的却是:这涉世未深地太子殿下,不通这凡间的人情世故。自己以后怕是要离他稍微远点。弄不好,自己这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他的手上。 第89章:相遇 两人从那房间出来,潇然还有好多问题想问炽。随后两人在集市中一边散步一边继续聊着。潇然问了很多关于羽人族的风土人情,但潇然听罢后发现,只有自己居住的族主府内是好似基本与那羽人族的习俗相同,而这神机国的族民,却都保持着自己原有的生活方式。 潇然好像自己也基本弄明白了,对炽说道:“我一直以为这白石子堆石塔是我们只作为族主为万民祈福地重要道具。弄了半天,是我们这一支流离失所的人脉祭奠族人的道具。” 炽点点头说道:“看来是你这一支的先人,来到了这里见到了这一群未经开化地满意之人。然后用他的学识把这里建立成了一个国。”潇然也点点头,对炽的推断表示肯定。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转眼就快临近夜晚。 当夜,潇然为炽准备了盛大的欢迎篝火晚会。当炽看着那围着篝火跳动地神机国族人的时候,炽也回想起了那霓裳羽衣舞。随后跟随着舞蹈的节奏,自己也跳了一番。不免众人又是一阵叫好。 一曲跳罢,炽坐回潇然的身边。潇然对于这接二连三的奇事儿已经见怪不怪了。对旁边的炽说道:“这祈天舞在我族,往日都是女子跳。今日经你这么一跳,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炽听罢饶有兴趣地问道:“祈天舞?这是你们自己为这舞蹈起的名字吗?” 潇然回道:“嗯,反正自打我小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叫的。”炽点点头心头基本也能明白,几千年过去了,好多风俗虽然保持,但也和自己羽人族原本的形式有了些许变化了。” 炽随后说道:“在咱们羽人族,这个舞蹈叫做霓裳羽衣舞,每当祭祀的时候,便会拿出来跳。不过在羽人族,这舞蹈没有分男女。领舞的,的确是女子领,但男子,一样是可以跟在后面跳的。” 潇然听罢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离开这羽人族太久太久了。好多习俗和规矩也都变了味道。”炽说道:“但是你们却诞生了只有你们特有的习俗和方式。如有一天,我能想法破解那乌云屏障,你若愿意,可以与我一同再回到那云端洞窟瞧瞧。” 潇然点点头,朝着鹰啸峰的方向看了看,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神往。 两人整夜畅谈,可能是那曾经地同族相惜,两人当晚喝了很多酒。这神机部族不单制毒厉害,酿酒更是一把好手。这弹丸之地不大,但物产却是极为丰富。整个小岛上盛产各类野花,而这里,也是北境唯一可以养活桂花的地方。 潇然地前几任国君,也就是他的父辈往上的国君,从南境运回了很多桂花。此刻,各种桂花已经种满整个陆地。这里一年四季都是香的。当然,这香味也是为了让在沼雾中迷失方向的人尽快找到这块小陆地。 小小的泥罐,上书桂花酿三字。酒味清冽绵柔中带有桂花所特有的醇香。再混合入蜂蜜和其他果浆,香气更加富有层次。 炽来到这世间掐指一算已快一年。但直到今天,才喝到如此美味。比起北境其他国家那些浓烈辣喉地白酒,这神机国的桂花酿可谓是无上地珍品了。 到那到最后,炽已经记不清是怎么回去睡的觉了。就连潇然,最后也是由族人抬回府上的。而那刚才还是人声鼎沸的篝火晚会现场,已经是一片狼藉。众人正在努力打扫着。其他桌子上可能那果壳的清理会稍微麻烦些,但唯独潇然于炽的位置,已经被酒坛子和罐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第二日,那晃眼地太阳将炽照醒。喝了那么多酒,炽这会儿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突然,炽听到外面一阵叮叮铛铛。然后,那剧烈地狂风将整个房间都吹得都有些摇曳。炽赶忙起床查看,一开门,发现虽然风大,但是部落内的人却都喜出望外。 有的人背着竹篓,有的人托着渔网,甚至还有几队人扛着小船,朝着那水边跑去。炽不清楚状况,赶忙拉住旁边一个人询问情况。 得到的回复却只有简简单单地退雾了,可以捕鱼了。炽不解,只得自己慢慢寻到潇然的府上,想向他寻求答案。说来也巧,炽刚来到潇然府门口,潇然也昏昏沉沉地刚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这莫名其妙地狂风,潇然也是喜出望外。 炽不解为何就询问着。可能是刚睡醒酒意未散干净的缘故吧,潇然竟然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潇然此刻也懒得解释,拉起炽一同朝这部落的最深处走去。 两人快步走着,炽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这奇特的设计方式,两人就来到了那纯白的长方体的高房子前。潇然知道炽好奇,两人一边走的过程中,潇然大体就把这神机国度的精妙之处和那避风珠地作用跟炽解释了一番。听潇然说完,炽也是一脸的震惊。而后,潇然领头,两人一起走进了这洁白的长方体神庙。 进入神庙,那狂风挂的众人睁不开眼。房间内映入眼帘地是那一圈围绕在一起的长须老者。而被老者围在中间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分纤细柔弱地身影。但那瘦弱的身影上,穿着地却是熊皮的外套和巨大的毡帽让人看不清她的情况。 但这似乎也是向众人说明,这瘦弱的身影也不是好惹的。炽看向那背影,觉得她有些似曾相识地感觉。似乎自己地心跳在这一刻也在随着遇到她而加快。炽深呼吸一口,弄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样。 而那背对两人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冰。一大早她便赶回了神机国度,但听守卫说潇然昨夜为迎接贵宾喝多了,到现在还没起床,所以就自作主张先行过来这神庙。 或许是她太过心急,也或许是冰的好奇心太多强盛。她将那天外玄铁迫不及待地拿了出来,想看看玄铁与那避风珠能产生什么反应。没想到,那玄铁一进入到这贝壳内的范围就突然不受控制,与那避风珠一起飞在半空旋转了起来。 冰虽然不解,但知道似乎自己闯下大祸了,所以拼了命地想要补救。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众长者一起发功,努力阻止让这狂风不至于将这小房子吹散。而冰在长者中间,也用尽浑身解数,想办法让这珠子恢复平静。 因为冰是背对着众人,又是这么一身裘皮的打扮,所以炽还不知道眼前这女子就是自己那朝思暮想的妻子。只见那珠子与下面的一块漆黑石头一起旋转。炽似乎这会儿也瞧明白了,是这珠子与那黝黑石头的转动才产生了这大风。 再看那一圈老者脸上吃力地表情,炽大体猜到了他们在干嘛。潇然在旁边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但碍于自己先天条件问题,无法感受到风的驾驭之法,所以此刻也只能是跟炽一样站在后面干瞪眼。 这时,众人似乎感觉到风力变得更强了。而从那几位老者的脸上,似乎可以看得出此刻他们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而狂风,此刻也吹得众人衣服咧咧作响。狂风也把冰那披在头上的巨大毡帽吹掉,一头火红地长发随风开始飘扬。炽看到那火红地投放,自己一颗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u看书 .uukashu.om “冰!”炽小声地叫了一声。但那女子似乎没有听见炽的叫喊。倒是旁边的潇然此刻有点明白了,他一边努力整理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回道:“哦,原来你们认识啊。我就说怎么可能有两个互不相识地人都对我这贝壳和那霓裳羽衣舞感兴趣。”听潇然说完,炽更是激动地看向那漂浮在半空的冰。 此刻,冰开始随着那聚风珠和黝黑玄铁地转动一起转了起来。炽观察着自己心爱的妻子,看着那令自己朝思暮想地面庞。从冰的眉宇间,炽看到了她的焦虑。似乎这聚风珠和那黝黑石头之间产生了什么微妙地变化。 炽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状况,再看向冰才发现,刚才还只是焦虑地神情,这会儿似乎又多了几分痛苦。不一会儿,冰长大了嘴巴,可以看出此刻地她正忍受了巨大的说不清的痛苦。 的确,原本冰只是想阻止这聚风珠继续运作。但没成想非但无法阻止,此刻这聚风珠与那玄铁还产生了奇特地反应,似乎两种不同地力量正在决斗一般。 冰能感受到那玄铁黑石有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想把聚风珠吸过来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但那聚风珠正在拼命地抵抗着,正是这抗争的力量,才形成了这么大的聚风。 但是,似乎冰的加入,并没有让他们分开。冰丝毫无法撼动这聚风珠地运作,而此刻别说控制聚风珠,自己也被迫加入了这聚风珠与天外玄铁地角力当中。冰想暂且从他们的角力中退出,但是那强大的聚合力量让她无法全身而退。此刻的冰,正忍受着浑身肌肉撕裂般的痛苦。 第90章:方下眉间又上心头 炽在下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一时间自己也弄不清楚其中地关系,不知该如何入手。炽一个箭步冲到贝壳的边沿仔细观察着。站在这里,炽运用自己的探息功法才发现这其中的精妙。是那黝黑玄铁的吸力和那珠子的推力正在互相角逐,而冰的贸然加入非但没有拆散他们,反倒也成为了其中受害者。道理虽然弄明白了,但一时间炽也不清楚该如何去改变他们。 而自己眼前这巨大的蚌壳,似乎也有一种阻拦一切地功效。炽似乎感觉到,要不是这蚌壳,可能这巨大的力量早就把四周一切都摧毁了。基本探析清楚了情况,炽没敢轻举妄动进入那蚌壳。但此时蚌壳中那悬浮在半空中的冰的表情已经显得十分地痛苦。炽做梦也没想到,能与自己的爱人再次相见,更没想到,这一见是这么地九死一生。 炽知道,此刻是冰的生死关头。情急之下,炽张开双手,将自己体内的木元素之力缓缓地注入到蚌壳中。万幸有这木元素之力地注入,让冰原本难受地表情有了一丝缓和。看着冰那缓和的表情,炽的心底稍微安定了下来。 恍惚间,炽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只不过,那昔日寒毒缠身的冰,此刻却被聚风珠所困。炽心想,上一次,自己没能救活自己的爱人,这下,是造物主再次给了自己一次拯救爱人的机会。想到这里,炽加大了木元素的注入速度,想让冰快速回复元气好快速脱困。 水木相生,蚌壳中的冰有了这木元素之力的协助,也感觉到了自己力量的增加。有了这力量,冰拼尽全力地抵抗着。而此时,冰也察觉到了这木元素的来源,正是站在贝壳外的炽。看着昔日的夫君如此卖力地为自己注入着力量,原本那一肚子地怨气此刻都化为了委屈。 四目交融,炽的眼中只有对爱人无尽的担忧和不惜一切将她救出地坚韧。这眼神,冰知道。这是当她寒毒缠身命不久矣之时,炽给自己的眼神:此生此世,只得一人心,生死不分离。 突然间,冰感受到那木元素之力突然暴涨。冰惊奇地看向炽。炽看着冰点了点头,示意她好好利用这份木元素之力。冰知道,炽也坚持不了多久。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聚风珠的转动,伴随着聚风珠转动地频率,她用处相反的力气,想要停止聚风珠地转动。 但是,在聚风珠那磅礴地转动力量面前,冰无疑是在以卵击石。没多大一会儿,炽体内的木元素之力已经枯竭。炽又感受到了自己体内那份荒芜和枯竭。而此刻的冰,感受到四周木元素之力的衰退,也知道炽此刻已经是油尽灯枯。 两人近在咫尺却无法相拥,冰扬起手,朝着炽地方向挥舞,这次可能是他们真正的告别。而炽此刻已近抓狂,他扬起双手,一股澎湃地木元素之力磅礴而出,朝着那黑铁玄石打去。在炽地木元素之力面前,那黑铁玄石纹丝不动。 炽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体内所有的元素之力挤出,朝着那黑铁玄石打去。此时,整个神庙都能感受到炽的狂暴。炽脚下的木质地板,在这份狂躁面前都已经开始冒烟。看到炽如此卖力,旁边的潇然也加入了进来。作为羽人的后代,自然是要帮助族人的。 虽然自己没有炽的深厚功力,但也稍微有些作用。两人这么卖力的发功,那黑铁玄石从比较细长的上方逐渐开始发红融化。而似乎那蚌壳内的飓风也因此而小了很多。 此时地冰已快晕厥,一旦冰的力气耗尽,那强烈地飓风就能将她撕碎。事不宜迟,炽用尽浑身的力气挑战着黑铁玄石地坚硬。只见那黑铁玄石那发红的顶部,在飓风中逐渐随着融化拉长,慢慢变成一条火红笔直地棍子。炽原本想用自己的元素之力来融化或者敲碎这黑铁玄石,却没曾想到自己只能是改变了他的外形,却没能影响那玄石分毫。 此时,冰已经邻近昏厥。而炽也已经将体内所有的木元素之力用尽。炽有气无力地抬头看着自己的妻子,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而那蚌壳飓风内的冰,也只能是有气无力地睁开自己的双眼,朝着炽挥挥手,无法说出一句话。炽看着自己的爱人,嘴角突然浮现出一丝微笑。 冰看着冲自己微笑地炽,突然冰意识到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用尽浑身的力气大声呼喊:“不要!不要进来!”炽吃惊地看着突然开口说话地冰,回道:“你可以说话了?我们有好多话要说,我这就来陪你。” 此刻,因元素之力耗完而精疲力尽而瘫坐在地的潇然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两人竟然是这层关系。同样也为他们二人的凄惨而伤心。但是,此刻的他也已经帮不上任何忙了。潇然把眼神移到炽的身上。 只见炽迈出双脚,要踏入那巨蚌中。潇然赶忙呼喊旁人阻止,因为他知道,那凌厉地大风会将炽撕碎,他这是在自杀。而那悬浮在蚌壳半空中的冰也在拼命地摇头,示意炽不要进来。 但众人没能拉住炽,就在众人跑上前的一瞬间,炽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那巨蚌壳内。瞬间,那巨大的撕扯力就将他吸了进去。只见炽随着那飓风,在蚌壳内上下翻飞,眼看就要被撕裂。而冰多次伸出自己的手想抓住他,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潇然在外看着这一切,已经是眼泪横流。目前他们已经什么也做不了了,这神一般的力量,自然不是他们能够控制地。潇然瘫坐在地上,那哭泣,既是对自己无能为力地愤怒,也是为他们这同归于尽地悲惨爱情地伤心。 而此时的炽,意识已经模糊。上下翻飞让他天旋地转,那巨大的风刮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他下意识地想要用自己的元素之力稳住身形,但自己体内那荒漠般的干涸感让他无能为力。 突然,炽似乎感受到了雷电元素的力量。炽想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吸收着周边地雷电元素。而那雷电元素在体内迅速的汇聚,那曾经干涸地荒漠,此刻已经逐渐变成了草原,再而变成了生机勃勃地森林。 潇然听到了族人的震惊,他擦干了泪水朝那巨蚌内看去。原以为炽和冰必死无疑地他此刻却长大了震惊地嘴巴合不拢了。只见炽长发飞舞,身体四周充满了白色的光点。那光点慢慢汇聚成长蛇绕着炽稳住了他的身形。 而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澎湃地木元素之力正在随着这飓风散发。就连那已经失去了内力地潇然都感受到了体内力量的补充。正当众人惊奇之时,只见炽扬手一挥,一道巨大的闪电对着巨蚌劈下。 随后,伴随着那惊天动地地摇晃,地上的蚌壳裂口了一个细小地口子。而此时的冰,似乎是因力量补充的原因,也重新配合着炽再次用力,努力想让那聚风珠停下转动。而此时的炽,uu看书 ww.uukanshu.c已经如同那长发煞神一般。 因雷电元素已经不在受风力控制而长发张牙舞爪地飞舞,外加那周身缠绕的雷电元素已经连炽地双眸都已经染白发光。四周观瞧地人吓得连连后退,稍微胆量小一些的人此刻都已经吓得走都走不动了。 而此时的炽,只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充沛和不可一世。那浑身充满的雷电元素仿佛要将他撑爆,让他烦躁无比。而后,又是一道闪电劈出。这一道闪电,足足持续了数秒钟才停下来。 而那巨蚌壳内,已经可以看见几条细微地裂痕正在慢慢变大。炽察觉到了这一丝变化,短暂地蓄力,这时的炽已经成为了一个光球。众人只见一道强光再次从那光球中射出,巨大的白光闪得众人无法睁眼,所有人只能捂起自己的眼睛不致失明。 而就在大家捂起双眼的那短暂的时间中,那地上的巨蚌此刻已经开始逐渐布满裂痕。那一道道细微地裂痕如同那密集地毛细血管。而慢慢地,那些密集地如同血丝一般地裂痕逐渐扩大。而此时,巨蚌开始颤抖,伴随着巨蚌地颤抖,整栋神庙似乎都开始抖动起来。 众人捂着眼睛从神庙中摇摇晃晃地走出,过程中有几个人因为摸不到出口而睁开了眼睛,一瞬间便被那强光刺瞎了双眼。出了神庙地众人稍稍缓了口气,而此时神庙地四周已经陆续有族人被这强光吸引围了上来。 看着正在抖动地神庙,潇然不知道这小楼还能撑多久,赶忙安排众人撤离得远一点,维护着四周的秩序。然后又派人将眼睛受伤的几人及时送去医师那边救治。 第91章:御风杖 而此时,炽还在与那巨蚌较劲。可能是由于冰人鱼族特有的视力构造,除了刚开始那一瞬间地晃眼,冰没有受到那强光太大地影响。此刻,冰通过自己的指缝看着正在将源源不断地雷电元素冲击下面巨蚌的炽。 似乎,这与自己跟炽初次相识时在那火山口内地景象是一致的。好像那日,周遭地元素结构与今日的情况十分相似。正当冰思考着的时候,明显感受到四周地雷电元素开始又有了改变,似乎那凌厉霸道地雷电元素开始没有了。 而随着四周元素结构地改变,此时地炽也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没一会儿功夫,炽停止了对巨蚌地攻击。炽抬起头,四目相对。炽驾驭着木元素,慢慢飘浮到冰的身边。冰看着此时已经精疲力尽地炽,此时那所有地怨言全部都不复存在了,剩余地只有那数不尽地委屈。 炽观察到了冰眼角地泪光,伸手帮她拭去。冰一边哭一边说道:“才刚见面,怎么就成了这样。” 炽一把将冰拥在怀里,感受着那份久违地爱惜,慢慢念叨着:“没事没事,你可以说话了,咱们后面可以天天在一起聊天了。咱们回那熔炉城外的小渔村,就咱俩。好好生活一辈子。” 听炽说到这里,冰更加的委屈。她心想道:“不行,才刚相遇,我要好好与他说说话。不能就这样同归于尽。” 冰一边心底想着,一边一把推开了炽。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与那聚风珠用着相反地作用力希望能将那聚风珠停下。 而炽原本还想再次上前抱住冰,让她放弃无谓地抵抗。但突然间,炽再次感受到了四周又在慢慢汇集着雷电元素。这一下子,炽彻底明白了。这雷电元素的产生原来就是那冰对聚风珠所施展地反作用力。 弄明白了这一点,炽的周身再次白光大作。炽一边再次汇集着雷电元素,一边叮嘱冰不要停止发功。而冰自己也察觉到了这细微地差异,咬紧牙关继续朝着聚风珠施加着反作用力。而此时的炽,也再次将自己汇集成了一个光球。 又是对上一幕地重复,不过此时那蚌壳没有继续再将裂缝扩大。炽一时间也弄不清楚原因,但旁边地冰突然想到了自己与火麒麟地遭遇大喊道:“玄铁,打那玄铁!” 听冰这么说,炽调转方向,将那万钧之雷朝着玄铁轰击而去。伴随着一阵巨响,那玄铁被击出了几道裂痕。因那轰击地缘故,整块原本黝黑的石头,此刻已经发出暗红色。看到这一幕,炽欣喜若狂,想不到这雷电竟然与这黑铁玄石能产生这样的反应。 炽深吸一口气,朝着那巨蚌再次用力。巨蚌在闪电中已经变成了一块彤红地滚烫火炭。炽用力催化着,希望那玄铁早日碎开。 果真,不一会儿功夫那玄铁就四分五裂了。伴随着玄铁的破碎,下面那蚌壳也碎成了粉末。那原本还聚在蚌壳中央的飓风,一瞬间便将这神庙连根拔起飞到了天上。 神庙外的神机部落的族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只见那神庙跟礼炮一样径直飞到天上消失不见了,所有人吓得赶忙跪地磕头,都以为神仙显灵了。 只有那站在人群前面默不发声地潇然知道那里面发生了什么。而随着那神庙地飞走,那神庙内的景象也才显露在众人眼前。只见冰和炽相拥,伴随着聚风珠缓缓地停转,他们二人也缓缓落到地上。 而那风珠则更为奇特,原本只是一个珠子,此时下面却因为那巨大的爆炸下方黏上了那玄铁被熔成铁棒的那一段。被飓风和高温以及雷电冶炼捶打过的玄铁,此时已经从黝黑转为晶莹剔透地亮银。 那一丝丝因飓风而形成地条纹从下至上汇集,一直连接到顶端地聚风珠上,在聚风珠地下端形成一张类似根系地触手,牢牢地将聚风珠与那玄铁固定在一起,变成了一根法杖的样子。而此刻,那法杖缓缓下落,插在了地上。 两人安全落地,炽正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再次见到爱人的快乐中。扭头想要再次拉起久违的爱人的手好好疼爱一番。但当炽一回头伸出手,却没有得到冰的答复。 再一看,冰已经全神贯注地在研究着那聚风珠了。冰没有理会神庙外众人和炽的差异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珠子朝炽问道:“你看,他们居然结合在了一起,真的好生奇怪。” 炽听着那冰那银铃般的嗓音,心中的激动一时间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理了理自己激动地心情,炽说道:“你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听到了炽的反问,冰点点头。想起他和懿馨的种种暧昧,冰心里一阵醋酸泛了上来,所以没有理会炽。炽感到有些郁闷,但是也没好意思发作,而是顺着冰的眼光朝着那聚风珠看去。此时的聚风珠安静的粘合在那闪耀着亮白银光的玄铁之上,已经丝毫没有了刚才地凌厉。 冰好奇地伸手将那法杖握在手中,那与聚风珠合为一体地法杖似乎有灵性般,在冰触碰到法杖的时候,那珠子突然发出淡淡的幽光,在太阳下闪耀出七彩光晕。冰随手一挥,一股清新温柔的微风徐徐送出,吹走了冬日地寒冷,给人以温暖。 众人沐浴在这舒服地微风中,感觉到浑身都舒畅了。炽见景,也逐渐催发体内的木元素之力。那木元素之力随着清风徐徐吹向众人,遍地撒开了五彩斑斓地小花,围绕着他们二人。 所有人都被这神迹打动了,神机国的众人纷纷扣头,朝着他们二人跪拜着。而这时,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一阵嘈杂。炽和冰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火麒麟感受到了炽地气息,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因为围观地人太多,导致他无法前行,所以稍微发了发脾气,吓得众人纷纷靠边。来到炽身边,火麒麟用自己巨大地头颅朝着炽摩挲着,表达着自己对主人地思念。 冰看着炽和火麒麟地相拥,心底自然也是十分开心。但是此刻两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冰又想起了炽与懿馨地温存,内心那醋坛子又上来了。她走上前去用那法杖指了指火麒麟,那火麒麟一看到那法杖吓得连连后退。 冰一边吓唬火麒麟一边说道:“你这家伙,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没见你对我这么尊敬,看我不好好修理修理你。”被这一人一兽这么一闹,潇然等人也笑了起来。毕竟转危为安皆大欢喜。 打发了围观的族人,潇然带着炽和冰来到了自己的府上。一路上,不免对于两人的这曲折地恋情八卦一番。对于两人这爱情地曲折,潇然自然多了几分敬佩和唏嘘。来到潇然府上,看着那与玄铁合二为一地聚风珠,潇然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置。 眼下四周的沼气自然是退了,uu看书ww.ukansh 如果那沼雾不再上来,潇然自然会将这聚风珠送给冰。但眼下,谁也不知那沼雾会不会再次涌上来。所以几人商量了一下,暂且在这神机国暂住几日。待确定这浓雾确实不会再上来了,二人再上路也不迟。 炽虽然担心那六芒隘口的紧急事情,但更是舍不得久别重逢的夫人,也只得如此。而那聚风珠与玄铁地结合,因为长得像是法杖,冰也就顺口给它起了个名字,也就叫做了御风杖。 三人不免又是一阵畅聊,而冰也对两人原是同族而震惊不已。一日下来太过劳累,而且炽与冰久别相逢,潇然也没好意思多打扰二人,三人沟通了一下后续关于夕月等人解药的事情,便先回去了。 回自己住处的路上,冰走在前面,炽跟在后面。炽看着大步流星地冰,自己一时间也闹不清为何久别重逢地冰上一刻对自己还是那么的热情,突然此刻却又对自己如此冷漠。 碍于路上行人太多,且两人又那么扎眼自然美好多问。到了冰的房门前,冰走了进去。炽跟在后面自然也想进去,但冰稍微抖动了一下那御风杖,房门砰的一声便关上了。 好在炽躲得快,要不然,这一下拍在脸上,炽一定要破相了。站在冰的门前,炽挠挠头,不知道为何突然冰对自己如此冷漠,但看她那样子,似乎对自己有很大的怨气。 时候已经不早,好在炽的房间就在冰地隔壁,他也只能先回到自己的住所,等第二日再去好好问冰一个究竟。想到这里,炽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去了。 第92章:久别重逢 初春已临,虽然天气依旧是那么寒冷,但那呼啸地北风已经渐渐停了。北境的雪原上,一些冬眠地动物已经渐渐醒来。而这迷雾沼泽,就成了那些小动物们觅食的好场所。鸟儿逐渐也飞了出来,在树枝上歌颂着春天即将来临。 一大早,冰便被这欢乐地鸟叫声吵醒。她走出房间,欣赏着那美妙地歌曲。对于常年生活在海底的冰来说,这声调委婉悦耳的鸟叫声是那么的动听。旁边房间的炽自然听到了冰的响动,也赶忙整理了下行装从房间中走出。 晨光下,只见冰微抬下巴,闭着眼睛享受着周边的一切。阳光洒在她火红地头上将她照应地更加圣洁优美,炽一时间也看痴了。冰没有理会旁边的炽,独自吹了个口哨。那火麒麟听到口哨不知从哪里蹭地窜了出来。 火麒麟看到炽以后摇了摇尾巴,对于再次看到主人他自然十分高兴,想上去与主人亲昵。但冰瞪着火麒麟骄哼了一声,吓得火麒麟赶忙怪怪俯下身子,将冰驮起。冰用法杖拍了一下火麒麟,一人一兽朝着那神机国外围地沼泽第奔去。 炽不明所以,赶忙小跑着也跟了上去。就这样一跑一追,他们来到了这沼泽地外围地岸边。可能是昨日那聚风珠挂起地飓风的缘故吧,此时神机国的周边,不单是沼雾退去了很远,就连那原本浑浊地池水此刻也清澈见底。 炽赶上了他们,看着冰与火麒麟正在欣赏美景,炽也静静地在冰旁边坐了下去一起欣赏。见冰没有再次闪躲,炽也安下了心。此刻的炽,有千万个问题想要问冰,但一时间却不知道从何处开口问起。 正当炽思索着如何开口之时,冰先开口了:“说,你跟那巨鹿国的公主,那个叫懿馨的,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听冰这么一问,未经世事的炽这才彻底明白过来冰生气地原因。 随后便将自己稀里糊涂地被水冲上岸,然后因为那回头潮将自己的头撞失忆,并且被懿馨和毅弘隐瞒了自己的身世的一系列过程跟冰讲了一遍。 听炽说完,冰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炽。但脑子里一想到炽为冰挡住那冰箭,内心不免还是有气,扭过头去不看炽。 见冰没有讲话,炽也开口询问着她起死回生的前因后果。听到炽向自己发问,冰深呼吸一口,缓缓地将自己的身世跟炽讲了一通。 然后又讲了她的族人因为没有语言且又无法靠岸,只能一直在那海里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在他们跳水没多久,他们二人都被鱼人族救回了他们的海底洞窟。 而后,便是冰在深海火山下医好了自己的寒毒,而鱼人族怕长时间在海底影响炽的健康,便通过那长生河地回头潮将他送回陆地。而后阴差阳错,碰坏了头脑炽失忆,才闹出这么多误解。 对于冰的解释,炽也了解了个大概,吃惊的同时也感叹这一切的阴差阳错。直到此时,炽才弄明白,原来冰那画中的大海和人鱼的含义。想到这里,炽一阵捶胸顿足,对于自己的愚蠢,炽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跟冰解释。 不过冰倒是还好,因为刚从那海底而来,她自己也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自然也没有怪炽。 而后,冰继续讲了自己跟火麒麟的偶遇,还有那玄铁和巨蚌内丹的事情。炽听后也是啧啧称奇,但看冰还是有些忧郁,又把自己跟懿馨的事情仔细解释了一番。对于他们二人的事情,冰听到自然醋意大发。 但当听炽说道那寒毒与那黑衣武士,冰来了精神。跟炽核对了一下那武士的长相,两人发现他们二人碰到的刚好是同一个人。那日看到炽抱着懿馨策马而去,冰原本要追上去,但是被那武士跟拦下了。一番打斗后那武士便逃了,而后冰便阴差阳错来到了神机国。 听冰这么一说,炽也发现了蹊跷。先是那冰身上的寒毒,再到这南境地黑衣武士。炽似乎感觉到事情远比自己相像地要复杂的多,似乎有一些地方依稀可以解释清楚了,但似乎又有一些地方似乎有些解释不通。但是对于那寒毒,两人却都基本能确定一定要找到那黑衣武士,只有从他嘴里才能问出最终答案。 想到自己身中那寒毒,冰气的将旁边的绿草都拔了起来扔在了水里:“好狠毒的恶人,那寒毒差点害地咱们二人同归于尽。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费尽心机想要治咱俩到死地?” 听冰开口说咱们二人,炽知道冰已经对自己放下了怨气。他缓缓伸出手,将冰拥入自己的怀中。冰没有躲藏,顺势也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炽深呼吸一口,感受着那久违的感觉,自言自语道:“只是短短一年,但这感觉却像一辈子。”听着炽地感叹,冰也心底默默回想。自己也一年来经历的事情,比自己在海底这十八年都要多。自然也少不了在心底一阵感叹。 一想到海底,突然冰精神了起来,她从炽的怀中坐起正视着炽问道:“对了,那舞蹈。就是你和那巨鹿国太子一起跳的那一个。这舞蹈在我们人鱼族也有,就刻在我们宫殿的墙上。 ”炽听后大吃一惊,原以为这舞蹈只有在自己和巨鹿国的长生城才有,没想到就连那遥远的人鱼国也有。还没等炽开口询问,冰已经开始缓缓跳了起来。看着踩在那花丛中舞动地冰,炽也渐渐陶醉了。 过了会儿,炽又开口问道:“既然你会这舞蹈,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听到炽的询问,冰停止了舞蹈开口回道:“我自然想要告诉你的,但是我那时不能说话,又如何告诉你?况且,那时候我的心思都在想方设法告诉你我的到来,哪里有闲心跟你说舞蹈的事情。谁知道你的脑子竟然如此笨拙,硬是参不透我画的含义?” 说罢,冰白了炽一眼。听冰这样一说,炽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想道但毕竟事情太过蹊跷了,自己一时间无法联想到那么深刻自然情有可原。然后炽继续开口说道:”这舞蹈也是刻在我族的墙壁上,平日向天神祈福时,我族以女眷领舞会跳动这舞蹈。这舞蹈在我们羽人族是叫做霓裳羽衣舞。” 冰听罢点点头说道:“哦,霓裳羽衣舞,名字怪好听。不过我们鱼人族生活在海底,语言自然是没有的。而且这舞蹈在我们那里,自我出生就没见人跳过。只是刻在我父皇和母亲的荒废地宫殿中。” 说罢,又解释了一番鱼人族的劫难。炽听罢将冰拥入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脸颊轻贴在冰那火红柔顺的长发上慢慢地摩挲着,缓缓安慰着冰:“你放心吧,有我在你再也不会再收到伤害。”冰在炽的怀中,享受着那曾经熟悉的味道,内心的悲伤也逐渐平复。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冰缓缓从炽的怀中抬起了头,看着炽又问道:“我还有一事不明,为何你在那巨蚌壳外的时候不去施展那雷电元素之力,非要傻傻地踏入这巨蚌内才用呢?” 炽看冰这么问,尴尬地笑了笑回道:“不是我不想用,而是我在那巨蚌外感受不到这雷电元素之力,我踏进去那巨蚌,是我不想再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了。没有你的这大半年时间,我太难受了。” 然后,炽又把自己进入了那巨蚌后突然感受到了雷电元素的存在,和后续的种种眼睛所看不到的事情跟冰解释了一通。 冰听完炽的解释,心里自然也是十分温暖。但是也为他这种犯傻的冲动性格十分生气。冰从炽的怀中走出,拔起插在旁边的御风杖慢慢朝前走去。 炽摸了摸头,搞不清自己又哪里将这姑奶奶得罪了,只得慢慢跟在冰的身后散布着。只见冰一边在前面走着,缓缓地挥舞着御风杖,而这时,炽好像发现了答案。因为伴随着冰挥动那御风杖,炽感受到了在那挥动过程中夹杂着的雷电元素。 炽赶忙叫住了冰,将自己的这一发现告诉了她。听炽这么一说,冰再次用力催动御风杖。这时,一个不大不小地小型龙卷风将他们二人裹在了中间。那碎草和四周的地野花也都被这小龙卷风拔起,围绕着二人随风舞蹈着。 远远望去,却也是一番美景。而那龙卷风中的炽,这下终于弄明白了自己雷电元素的来源,正是在这御风杖所产生的风中。然后,那澎湃的雷电元素之力在炽的心底化成了充足地木元素之力。伴随着这飓风,炽将木元素之力洒向了世界。 这催动御风杖本来是十分耗费精气神的一件事情,但这木元素之力天生就有补充世间一切生物精气神和疗伤的功效,再加上炽的木元素跟自己的水元素本身就是相生关系。 所以此刻的冰不再惧怕力量耗干,而是接受者炽的木元素之力的同时,将自己的力量加大。冰将那水从湖中扬起,那水流随着龙卷风迅速升到高空。而炽也顺应着那水流的方向将雷电元素之力向上输送。 不一会儿,一片乌云生成,并且越来越大。神机国的族人们看到那迅速生成的,夹杂着隐隐闪电地巨大黑云,纷纷吓得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没多久,那乌云已经覆盖了太阳,将整个神机国覆盖。这时,两人才发现好像自己闯了祸。炽看向冰,像是在想她询问怎么办。哪知冰也是一副无助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炽。 炽想了想说道:“咱们收吧。”炽话音刚落,冰将原本聚过头顶的御风杖缓缓放下,接着那水流和大风全部都停止了。而随着冰动作的停止,炽也感觉到空气中的雷电元素缓缓的变得稀薄。 两人抬头,那一大批乌云摇摇欲坠,而乌云中那隐隐的巨雷轰鸣,似乎要将世间一切劈碎。炽感受到了两人创造地这块低空乌云中的雷电元素。那雷电元素的强度,比起他们羽人族下面的那片封印乌云,强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查探到这里,炽似乎发现了一些端倪,对于元阳祖上之前说过的风雨雷电大能,自己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还没等炽多想,倾盆的大雨就落了下来。就当炽以为他们二人要成为落汤鸡的时候,只见冰将那御风杖略微举起,一层细密的类似保护圈的风罩就形成了,正好阻挡了雨水。 看着冰一脸骄傲自豪地施展着御风杖地神技,炽也心底翘了翘大拇指,这珠子跟玄铁结合了一下,居然能产生这么多有趣地效应。 而就在这时,水中噗通一声巨响。炽赶紧将冰揽到自己身后,生怕她再次受伤害。再一看,原来是火麒麟看到了两人的重归于好在那水中嬉戏。只见火麒麟时而钻入水底,时而又从水底窜出,含着一大口水朝着空中喷去欢呼。炽和冰看到这一幕也都纷纷笑了。 一天的嬉戏,两人对这风雨雷电术的配合也精进了不少。对于这低洼盆地,太阳落山的时间自然是比大荒中其他地方要早一些。看着已近的黄昏,两人手拉手朝着住处走去。冰熟练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炽作势要跟进去。 但冰微捏御风杖,一整风将那门再次带上。万幸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炽赶忙伸手拦住。但冰却丝毫不给面子,堵着门不让他进入。看着炽茫然和焦急的神情,冰的心底十分爽快,便学着那寻常女子的话语道:“天要黑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莫要进我闺房”。 炽回道:“授受不亲?我可是你夫君,又有何授受不亲?”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夫妻?说过媒吗?拜过堂吗?喝过交杯酒吗?看把你便宜的”。说完作势又要用力关门。 炽赶忙将自己的一只脚顶在门缝处然后继续说道:‘但是咱们情况特殊啊,你族和我族又没有这些个习俗。”见炽狡辩,冰心里更是生气:“我说有便有!你走开”!然后催动御风杖,一定要将门关上。 久别重逢,炽自然是不想让冰再次逃离自己的视线,但见她激动一时间也变得语无伦次:“但是...但是在熔炉城的时候,明明是你一次次主动往我怀里钻的。再说...再说了,你中毒的那段时间,就连擦拭身体都是我代劳。你身上还有哪块儿肉是我没看到过的呢?为何现在突然要这样”? 被炽这么一说,冰的脸腾的就红了。这下便更不给他留情面,御风杖猛然一催,一股强劲的飓风刮起,连门带炽一起卷到了高空。但炽也不是吃素的,感受着四周充斥的雷电元素,他将自己再次拉低到冰的门前。 看着再次缓缓降落在自己面前,用一脸茫然看着自己的炽,没等他开口便再次催动大风。只见冰身后的这间房子立马瓦解,一块块巨石仿佛一柄柄流星铁锤般,呼啸着朝着他攻去。 炽没想到冰还有这么一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巨石击中好几次,再次飞舞到天上。但他丝毫不罢休,稳住了身形就要再次朝着冰靠近。uu看书ww.ukanhu.co 这时,旁边一声凄惨的嗓音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两位神仙,收了神通吧!这里还有几千老百姓要生存啊!!!”两人侧目,发出惨叫的正是这神机部族的族主潇然。这时,冰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收了功力。炽也缓缓的从天上降了下来,忙过去跟潇然道歉。万幸损失不大,只有冰的那一扇房子被拆解了吹上天。 冰回头,看着自己那原本的房间此刻已经没了,然后朝着炽的房子走了过去。炽看着冰的举动内心一阵兴奋,心想终于她还是妥协了。然后扔下了潇然赶忙跟了上去。 但没曾想冰进去后再次将门关上。炽在外面焦急的喊道:“喂!拜托哦,这是我的房子”。冰没有理会炽的牢骚,回了句:“滚”!伴随着的,是从窗户中扔出来的炽的换洗衣物和鞋子。 潇然远远望着这一切,暗自吐了吐舌头,为自己这曾经的一族殿下捏了一把汗。炽无奈,将自己的换洗衣衫在旁边窗下安置好,然后躺了下去。 潇然不忍,悄声问道:“炽殿下,在下倒是还有几处别院,你看要不要移步到那边小住?”炽摆了摆手,谢绝了潇然的好意说道:“就这里吧,哪儿都赶不上这里睡着踏实。”见炽睡意已决,潇然也不好继续谦让。为怕他尴尬,也赶紧移步回宫了。 看着满天的繁星,虽然有些寒冷,好在这里可以听到屋内一切的响动,让炽着实感觉到了心安。听着床榻上冰的呼吸缓缓放平,知道她此时已经进入了梦乡。听闻着她的平稳的呼吸,炽也逐渐进入了梦乡。 第93章:重回6芒隘口 两人在神机国再次小住了三日,这三日炽都是躺在冰房门口的窗下入睡。潇然既为炽的痴情而钦佩,又为冰的霸道而胆寒。但作为外人,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 这几日的时间,那沼雾并没有再次围上来,而是安安静静地在神机国度陆地以外二十里的位置围城了一个圆形,这神机国就是在陆地的正中央。 潇然和那些神机国长者们猜测,应该是那碎裂的剩余玄铁和贝壳粉被聚风珠吹离了陆地,在这沼雾周边形成了一层保护层,这样神机国就再也不用担心沼雾过浓而无法捕鱼了。 确认好了情况,潇然自然也不好再次挽留炽和冰,将准备好的解药和御敌毒药一起给了炽,并交代了使用方法。因为只有火麒麟这一匹坐骑,冰万般不情愿的与炽一起骑了上去。 炽环抱住坐在自己前面的冰,感受着她那娇嫩地躯体。想起炽与懿馨那一幕幕暧昧的举动,冰心底有一万个不愿意上去,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爬上了火麒麟的后背。 上次两人同乘一骑想来恍如隔世。她违心的享受着在炽怀中的温暖,感受着炽那威武雄壮胸膛给她带来的那份不可多得的安全感。然拜别了潇然,两个人踏上了返回六芒隘口的路程。 炽原以为那沼雾会是一个头疼的阻碍,但冰的御风杖不但将那毒雾与他们相隔,还能为火麒麟提供风力,原本估计要有一日的泥泞路程,火麒麟不到半日的功夫便从那里面走了出来。走出了那层层沼雾,一下子开阔地视野也让冰的心情大好。慢慢哼起了歌曲。 群山东,大海西。 山下石窟打铁兮, 叮叮响,玄铁激, 宝剑宝刀出炉兮。 结私党,谋私利, 赤炎老儿乱政兮。 心不齐,命相惜 弟兄五人要归西。 咦吁兮,咦吁兮, 弟兄五人要归西。 冰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首歌谣,手上的御风杖也一摇一摇地为自己打着拍子。炽不解地问道:“梵歌有那么多好听欢乐的歌曲,为何你独偏爱这一首?” 冰回道:“好听,我喜欢这个调调。那赤炎老儿欠我好大一笔账,等有机会了,我要好好找他算算。”听冰这么一说,炽有些好奇便问了起来。 两人一问一答间,炽才发现原来那赤炎纲宪竟然是一个如此阴险狡诈之人。冰看着炽慢慢紧握的拳头,扬手向后拍了拍他的脸蛋说道:“莫生气,现在就算他调动全熔炉城的兵力,我估摸着也不会怕他。要不是要陪你走一趟六芒隘口,我拿到这御风杖的下一件事情就是找他,为那渔村地一百多条性命报仇。” 炽将冰搂得更紧了,他将自己的脸凑上前贴在冰的耳边说道:“不急,等我一起去收拾他。有我在了,你就在后面看戏吧。”听到炽这么说,冰开心的笑了。有了更加紧急的事情,炽也加快了火麒麟地步伐。 再次一起弛聘,两人心中不免都是感慨。转眼已近黄昏,炽将冰从火麒麟身上扶下。一天奔波的火麒麟此时已经发出了抗议的嚎叫。已经一天没有进食,外加驮着二人跑了一天,此时的火麒麟已经一副疲态。 炽心疼的抚摸着火麒麟颈部的绒毛,最终不停诉说着辛苦。两人一兽就这样在这荒原中露营休息,万幸初春的森林万物已开始复苏。炽走了没多远便打了一头野猪。坐在溪边泡脚的冰看着扛着一头野猪回来的炽,嘴角激动得差点流出口水。再看旁边的火麒麟,此刻已经口水遍地。 简单对野猪收拾了下,又点燃了篝火。炽将猪腿切开挂在篝火上开始烘烤。潇然临走的时候赠送了不少香料,这下子全部排上了用场。 在炽的一顿操作下,不一会儿诱人的肉香便散发了出来。冰激动的靠了上来,凑上前去贪婪的闻着那肉香。炽温柔的看着冰,除了今天骑着火麒麟赶路,自己还真的从未能如此近距离的再次靠近她。 稍等片刻,一条猪腿便烤好了。冰开始了大快朵颐。而旁边的火麒麟已经急的开始四处乱窜。炽埋怨道:“明明是只野兽,却偏偏要吃这烘烤后的熟肉”。 无奈下,也只能再次为火麒麟把剩余的肉加上香料再次烘烤。伺候好了火麒麟,再一看冰为自己还留了不少猪腿肉。看着那油滋滋的美味,炽也赶忙大吃了起来。 或许是一天赶路太累,等炽吃饱的时候,冰已经躺在篝火的一旁睡着。火麒麟知趣的在冰的身旁也伏了下去,也是挡风,也是防范外敌。看着火麒麟趴伏的位置,炽朝着火麒麟说道:“辛苦了老伙计,今夜就靠你了。”火麒麟仰头轻生一叫,好似回应一般。 没有继续理会火麒麟,炽俯下身子在冰的身旁也躺了下去。此时的冰已经发出了微微鼾声,一天的连续赶路对她来说确实是劳累。看着她双手环抱肩头,沉睡中也是没有安全感的。 炽有些心疼,微微朝她靠近了一些。或许是冰太过劳累,也或许是她害怕黑夜。感受到炽贴近的冰缓缓扭头,搂住了他的胳膊,继续酣睡。 炽吓得大气没敢喘,怕把冰吵醒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没敢动弹。炽缓缓扭头,看着怀里继续酣睡的冰,或许是因为抱着自己手臂的原因,此时冰的额头少了一些皱眉,嘴角稍稍多了几分微笑。 炽尝试着微微转身,将自己的手臂从冰的双手抽出枕在她的头下,然后将冰往自己的怀里再次拥了一拥。或许是怕把她弄醒后再次不理自己,炽全程都是小心翼翼。简简单单几个动作,炽已经是满头大汗。调整了一个可以让冰舒服的睡姿,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睡着了。 寒风依旧呼啸,吹动着那光秃的树枝发出一阵阵厉鬼般的嚎叫。但在火麒麟坚硬鳞甲的后面,却是春意浓浓的一对相拥情侣正在酣睡。这微小的春意,为这寒冷的夜色也带来了几丝温暖。 或许是昨日的奔波太过劳累,已经日上三竿,冰才缓缓从睡梦中醒来。昨夜似乎睡的十分安稳,自己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如此安稳的睡过觉了。 感受着周身的安全感,冰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炽的那如同巧匠雕琢般的面庞。这时冰才发现,原来自己昨夜一直是在炽的怀中入睡。怪不得自己昨夜睡的如此舒服,感情是有了这么个人肉靠垫。冰内心思考着。但再想起炽与懿馨那种种的暧昧,冰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想到这里,冰猛地一个起身,逃离了炽的臂弯。伴随着自己内心那一阵失落感,冰咬着牙爬了起来。虽然自己的思想想要拒绝炽的怀抱,但内心却是对炽的身体恋恋不舍。咬牙不再贪恋炽的温暖,冰快步朝着不远处的小河走去洗漱。 被冰这么一折腾,炽也缓缓转醒。他揉了揉已经酸麻的手臂,缓缓坐了起来。与冰一样的感觉,走去河边的冰虽说离他只有短短十几米,但对他来说却恍如天涯海角。 受不了再次别离,炽赶忙跟了上去,装模作样的也开始了洗漱。随着与冰的走近,炽原本那烦躁的心里再次缓和舒服。与炽一样,原本就心不在焉梳洗的冰,查探到了炽的靠近,不但没有生气,内心还有一丝丝的小开心。 两人无语,炽干咳了一声打破了寂静:“那个...昨夜你睡得还好吗?”冰没有看炽,只是低声回了句:“嗯”。炽点了点头:“哦,那就好。” 或许是被冰枕了一夜的关系,炽的胳膊还一直是处在酸麻状态,洗漱的时候自然是不太方便使唤,此时只能用一只手,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冰注意到了炽的细节,问道:“你为何只有一只手”? 炽没好意思说明实情,uu看书 w.ukasu 便搪塞道:“没事儿,我一只手也够用”。冰留意继续看了看,这下她明白了。自己毕竟枕着人家胳膊睡了一个整夜,此时怕是已经完全麻掉了。 或许是对自己的冷漠有些于心不忍,冰靠近炽查看着他酥麻到已经不听使唤的胳膊。借用她水元素操控之力的技能,缓缓为他进行活血。 没一会儿的时间,炽的胳膊再次恢复了知觉,可以灵活自如的活动了。看着冰担心的样子,炽小声问道:“不生气了?”冰白了他一眼:“你说,我和懿馨谁重要”? 炽听后赶忙说道:“肯定是你呀,别忘了那时候我是失忆的,所以自然是不清楚以前的事情”。冰没有继续听炽的解释,因为这些话炽已经说了不下一百次。其实冰想听到的,只是那一句“肯定是你重要。” 再次听到炽对自己的肯定,冰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你再说一遍,到底谁重要?”炽赶忙回道:“你呀!你是我的娘子,是我这辈子选定要相守一世的人。肯定是你重要呀!” 听炽说完,冰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开心,咯咯笑了起来。看着冰已经被自己逗笑,炽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四目相对,两情相悦。 “哼~~~如果咱俩再次分离,那我就去死。”冰娇斥道:“你若再敢将我抛下,我若寻不到你,我便也不活了。” 炽赶忙将冰紧紧相拥,说道:“闭嘴!如果我再次把你弄丢,就让我被那万钧天雷活活劈死!”冰听后呵呵一笑,心中充满了满足。 第94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而此刻,就在那六芒隘口不远处的一个荒废山洞中。包覆的环境完美的阻挡了初春的寒风,让人在里面暖意洋洋。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地上的那一包袱鳞片。 妖艳地紫罗兰色在那火把下显得更加的妖娆靓丽。下面跪着的黑衣人大气不敢喘,脸贴地面等待着主子的问话。“你当真看到是那红发女子?” 听到了主子文化,那黑衣人赶忙答道:“回主子,千真万确。那火红的头发和那火麒麟小的绝对不会认错。小的从神机国以北的沼雾沼泽边境追踪到她的动向,然后一路尾随过去的。那女子挖开地面后,将一块黝黑的石头带走了,小的见他们走了上前查探究竟,挖开后就看到了这些东西。” 那高大男人点点头,巨大的毡帽下一片漆黑。那微弱的火焰无法照到他的容颜。思索了一会儿,那男子继续问道:“是否还有其他发现?”随后,下面跪着的那人就把他发现的洞窟也一并讲了,然后顺便将发现了炽也从六芒隘口出发,去了神机国度的事情一起禀告了。 基本了解了情况,那高大男子将那黑衣人先行下去。然后缓缓摘下自己的毡帽,从地上捡起一片鳞片,放在手上仔细观瞧着。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这南境雄狮国的楚霸天。旁边几个谋士样子的人也缓缓走上前来,楚霸天示意他们也都看看。但 一时间众人也说不清楚这些东西是什么。这时,一名老者说道:“陛下,此事的确蹊跷,但也不至于没有逻辑可寻。” 听他这么一说,楚霸天来了兴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人继续道:“雄狮城的寺庙里那副先祖斩杀鹏鲛的壁画想必大家都看到过。结合我族对于上古的经卷记载,是可以找到合理解释的。” 楚霸天自然知道这老者说的是什么,他继续说道:“你意思是说那上古的传说成真了?难不成那叫冰的姑娘真的是那上古的煞神?” 那老者回道:“神话未必为真,但一定有迹可循。古经有记载刹的后代栖息于那最高峰,莎的后代栖息于那最深海。按照推断,也只有这个借口才能解释。” 楚霸天继续道:“那是说这哑巴姑娘通过某种奇妙的方式将自鱼尾变成了双腿?”那老者点点头继续道:“微臣也是猜测,但根据司马劫和探子的汇报,似乎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楚霸天听罢点点头,一时间似乎除此之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更合适的解释。只得吩咐道:“想办法,生擒这冰和炽。让司马劫去办。赶巧,他们二人都在一起了,正好一网打尽,”说罢,楚霸天转身朝着洞的更深处走去了。下面几人赶忙低身恭送,然后走出洞穴安排去了。 借着夜色,一队黑衣元素修行者从那洞口鱼贯而出,在通往六芒部的路口提前埋伏了下去。司马劫阴郁着脸,看着马路尽头看了过去。算算时间,差不多这两日他们便能通过这里。上次与冰对阵,直到今天司马劫仍然心有余悸。他摸了摸口袋中一个小陶瓶,心底那份烦躁和紧张瞬时压了下来。 此时,马路的尽头逐渐显现出一轮影子。不错,正是炽和冰两人骑着火麒麟朝着这里奔跑了过来。司马劫一个手势,所有的元素修行者此刻全部都进入了既定了位置,等待着炽和冰自投罗网。 炽微微低头,看着已经微微在自己怀中酣睡的冰,搂着她的双手再次紧了一紧。脚下的火麒似乎也感觉到了女主人的劳累,奔跑的时候尽量压低了四足,好让背上的他们尽量安稳。 炽将自己脸颊贴在冰的身侧,好让冰睡上去可以舒服点,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突然,一道大网凭空而起。火麒麟因奔跑速度过快一时间刹不住脚直接撞了进去。 炽一时间也没料到这么一张大网的出现,他努力将冰抱紧,然后腾空一跃缓缓落到了地上。而火麒麟则径直撞进了网内,摔了个大跟头。 两人一兽就这么被大网兜住,炽环绕四周,发现他们已经被黑衣人们包围。炽安慰了一下刚刚转醒的冰,然后冷笑一声:“哼,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原本还想寻你们到天涯海角,没想到你们自投罗网了。” 听炽说完,黑衣人群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哦?我自投罗网?现在在网里面的好像是你吧。”那人话音刚落,冰也立马听出了此人正是那日拦自己之人,不免又是与他一阵叫骂。 旁边的炽也听明白了,原来那刺杀自己的刺客跟对自己妻子动手脚的真的是一拨人。炽没有继续多说什么,抄起长生剑朝着那大网划了过去。但那大网没有相像中的裂口,而是顺着剑锋微微鼓起,而后复原,似乎有着极大的任性。 这下,轮到炽和冰他们震惊了。如此高柔韧性的大网是他们全然没有想到的,看着面相上有些着急的炽,冰指了指大网一头的接口,示意炽超那边用力。 炽点了点头,朝着那里一剑砍了下去。但一切照旧,大网还是丝毫没有松动的痕迹。大网越收越紧,火麒麟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他双爪不停的撕扯着大网,但似乎一切都是徒劳。 一旁的司马劫看着大网中束手无策的众人,内心也是一块石头逐渐放下。他喋喋一笑说道:“不要白费力气了,这大网乃是用我们南境特殊材料制成,寻常兵刃自然是砍不断的。不如同我一起去与我家主上一聚?” 冰白了他一眼回道:“就你这邀请方式,当心你家主子要了你狗命。”说完,示意火麒麟尝试下用火,看是否能将大网烧出个窟窿。 火麒麟得令,肚子中鼓足了气一口吹了出去。那火柱足足喷出去有十米远,那些黑衣刺客全部四散躲避,生怕沾染上这大火。大网已经烧黑,但却已经保持着完整。炽上前又是一剑挥出,这次大网没有了刚才的柔韧,伴随着咔咔几声,应声而断。 冰在一旁拍手叫好,一边叫好还没忘记讽刺司马劫两句:“看来这南境的制造工艺也就如此,用火随便一烤,就这么不堪一击了。” 司马劫也没想到他们突然用这么一招,看着已经脱险的两人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眼前这位炽,可是连续斩杀了上百名死士骑兵的人。连死士骑兵都能如此不放在眼里,自己肯定是对付不过的。 但军令如山,实在无奈下司马劫也只能下了命令,让那些手下蜂拥而上。面对着层层围攻,炽和冰显然都不屑一顾。冰将御风杖高举过头,伴随着一阵旋风的刮起,两人缓缓升空。地面上的刺客们看着飞上天空的二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而那些后方的弓箭手,射出的弓箭受到那狂风的阻隔,也纷纷偏离了准头。 炽感受着空气中的雷电元素,缓缓吸纳到自己体内的那片荒原中。伴随着雷电元素的收集,炽的周身开始散发出一阵阵电光。司马劫等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不出一杯茶的时间,四周聚集的元素修行者全部被烧成了灰烬。 剩余的人逃到安全距离,也纷纷是大口喘气,庆幸自己跑得迅速。在绝对优势的力量面前,南境这些原本无所畏惧的元素修行者也都开始军心打乱。 冰和炽见局势已经是毫不悬念的胜利,便缓缓从高空降下。而此时,一直在他们脚底的火麒麟有些意犹未尽,似乎是因为战斗结束的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发挥。虽说还是料峭初春,但司马劫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借着上游风力的优势,他悄悄将那毒药从口袋拿出,打开了盖子。毒粉轻盈,借着风力便朝着炽和冰扑去了。 原以为一切都已成定局,炽和冰突然间只感觉自己身体有种说不出的酥麻。对于这种感觉,火麒麟和冰再熟悉不过。 冰凭借着异于常人的视力,朝着司马劫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冰便知晓了原因。好在潇然给的解药就在自己口袋中,凭借着自己仅存的意识,冰将那解药从口袋中掏出,伸到了炽的面前。 此时的炽已经站不稳身形,见冰将药粉伸到自己鼻前,他赶忙猛的一吸,一股说不出的刺鼻气味席卷全身,顿时感觉到了无比的通透。原本无力的四肢也开始缓缓恢复了知觉。 依照冰的方式,炽扶着冰也将那解药凑近的她的鼻息和火麒麟的鼻息。但毕竟解毒有个过程,两人此刻没有晕倒完全得幸与冰及时的掏出解药,但要想继续战斗,两人怕是已经几乎不可能了。 远处的司马劫,因夜色朦胧没看清两人这细微的小动作。但单凭他们那颤颤巍巍的小动作,司马劫断定他们已经中毒。然后便安排死里逃生的众手下继续朝前靠去。众人看着晃晃悠悠的二人和已经倒在地上挣扎的火麒麟,也猜到了毒药已起效果,再次围了上来。 看着渐渐再次围上来的众人,炽将长生剑抄在手里。虽说中毒,但好歹体内还残存了一些雷电元素之力。他冷笑一声道:“卑鄙小人,你以为这样便能擒住我们?” 说完抬手便是一剑。伴随着这一剑,一道凌厉的闪电将黑夜映成了白昼。而伴随着这条闪电,又要三五名此刻应声倒地,化成了灰烬。 剩余的刺客再次想后退,但被司马劫喝止:“你们看,他的闪电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凌厉,大家分散一点,他们已经扛不住了。抓到这二人者,回南境赏百户侯,良田百亩。”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伴随着司马劫的吆喝,众人拉开了距离,朝着炽和冰再次围了上来。雷电元素虽然凌厉,但众人分散,一时间炽也没了好办法。 体力虽然在逐渐恢复,但恢复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对方进攻的速度。就在炽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旁边的火麒麟踉跄的站了起来,鼓起了肚子就是一口大火喷了出去。 一阵火烧,逼退了围上来的众人。也让炽有了缓和的机会。炽看着身边还在昏迷边缘挣扎的冰,盘算着脱身之计。身后的刺客已经逐渐逼近,但此时的炽也没有力气再次施展雷电元素之力了。 情急之下,他将潇然交给自己的毒粉从口袋拿了出来,打开了盖子朝着身后扔了过去。只一瞬间,那些绕到下风口打算攻过去的刺客全部都倒在了地上,抽搐不已。 司马劫万万没想到炽会有这么一手,原本就已经没几个人手了,被炽这么一毒又是死伤了大半。看着仅剩的四五个人,司马劫是退也不是攻也不是。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嗯,看来我还是轻敌了。”这声音司马劫再熟悉不过,吓得赶忙跪倒:“主上,小的无能,劳您大驾了。” 没错,正是楚霸天亲自来了。他摆了摆手示意司马劫起身,回道:“怪我,是我的错。”听楚霸天这样一说,司马劫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他的错?错在用我,还是错在下了绑架的命令?”一时间,司马劫也猜不透楚霸天的想法。 楚霸天没继续理会颤抖的司马劫,径直朝着炽走了过去。司马劫赶忙跟上,顺便提醒楚霸天前方危险。但楚霸天似乎一点也不怕,径直直接朝着炽走了过去。 炽的体力在一点点的恢复,身边的冰也从昏迷的边缘挣扎着回来了。虽然还无法使用武功,但此刻站立说话已经不成问题。看着径直朝自己走来的主仆二人,炽将长生剑抄在手里,以备不测。 楚霸天逐渐走进,朝着炽和冰做了个礼说道:“在下雄狮国楚霸天,多次听闻两位事迹,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炽冷哼一声回道:“用此等卑劣手段,你楚霸天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楚霸天听后微微一笑回道:“耻笑?这荒郊野岭的,除了你我还有别人知道吗、”炽一时语塞。楚霸天继续说道:“我没别意,只是想请二位到我府上聚上一聚。二位作为传说中的神族,不应沦落至此,应受我雄狮国万民的敬拜。” 此时的楚霸天料定他们二人已经身中剧毒,没有了反抗的能力。至于为何没有晕倒,他只是以为他们神族身份的关系,丝毫不知道他们已经服了解药正在慢慢恢复。 而炽见楚霸天跟自己解释,索性顺着他的话茬继续往下说好拖延时间:“受你万民的敬拜?听上去好像是一个不错的差事。”楚霸天答道:“自然,两位作为贵客,我定当百倍善待。” 而后,炽不免又是一阵推辞。看着一反常态的炽,一直在楚霸天身后默默不语的司马劫似乎是发现了有些不对,提醒道:“主上,当心有诈。”楚霸天听后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再次对炽深施一礼说道:“炽殿下,此地慌蛮,委屈您屈尊跟我们走一趟吧?”说完,示意司马劫动手将他们二人武器卸掉。 而此时,炽的力气也已经恢复了一些,他冷笑一声回复到:“哼...不必了。倒是你这狗腿子我要拿他好好审问一番。”说完,抬起长生剑朝着司马劫攻了过来。 司马劫没想到他一时间力气竟然恢复,慌乱间差点被他伤到。好在自己退的及时,才堪堪避过这快速一击。旁边的楚霸天略微后撤,他震惊炽居然能够快速恢复。u看书.uukanshu 没有理会缠斗的二人,一招声东击西,他朝着冰便冲了过去。 正在转醒的冰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金元素之力朝自己逼来。但刚刚转醒的她此时亦是没有什么力气,一时间也无法躲闪。好在火麒麟块头够大,尾巴猛然一扫阻退了楚霸天的攻击。 楚霸天看着露出獠牙朝自己咆哮的火麒麟,心中惊叹他那雷霆的一尾。若不是自己退的快,刚才还真让他给自己身上扎出个窟窿。那凌厉的火元素之力,让他也有些后怕。 炽听到了火麒麟的咆哮,转出两个剑花逼退了司马劫,回身朝着楚霸天攻了过去。感受到身后那强大的木元素之力,楚霸天丝毫不赶怠慢,赶忙运起金元素之力抵抗。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两个明明是中毒的人,居然还能有如此之大的战斗力。 楚霸天看了一眼身边的司马劫,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司马劫悄悄回道:“药粉自然是全部撒了的,但他们似乎恢复的十分快。”楚霸天看了一眼上一刻还是迷迷糊糊,此刻已经再次将法杖握在手里的冰,知道大势已去。他叹了口气道:“退吧,再不退咱们怕是就走不了了。”说完,扭身走了。炽因为要照顾冰,也不敢追击,茫茫夜色中目送着他们的远去。 今夜万幸,有惊无险。炽看着怀中此时紧张地注视着四周的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不用紧张。毕竟,过了这么久炽和火麒麟都已经基本恢复。两人又登了下,等冰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两人便再次骑着火麒麟,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六芒隘口的方向赶紧赶去了。 第95章:泪眼问花花不语,绝情伤心非薄情 经过了一夜的休养和赶路,两人一兽已完全恢复。万幸潇然的解药灵验,才让他们可以如此快速的恢复。虽然为了保命,情急之下将用来对付南境的毒药全部扔掉,但万幸两人都相安无事,并且还为夕月等人带回了解药。眼下,将夕月等人救醒才是最紧要的大事。 隘口就在眼前,那铺满碎石的上山之路对一般人而言都是噩梦般的存在,且不提那打滑的砾石山坡,那时不时可能滚落地石块更是可能将人头砸出一个窟窿。伴随着清晨的薄雾,火麒麟在冰的御风杖的辅助下,开始了上山的攀爬。没多久,两人已经来到了万眼洞窟门口。那些守卫哪里见过这等凶兽,纷纷吓得连连后退。 炽连忙喝止了火麒麟的大幅度动作,示意他安静下来趴在地上。这样万眼洞窟的百姓和士兵们才稍稍安下心神。就在大家围着火麒麟啧啧称奇之时,人群中突然梵歌跑了出来。在洞窟内正在午休的梵歌突然听到那吼声就知道是火麒麟。 那火麒麟一看到梵歌,也像是见到了老伙计一样,上前与他亲热。而这时,冰缓缓地从火麒麟身后走了出来,对着梵歌打了个招呼。梵歌还没从看到火麒麟地喜悦中清醒过来,这下又进了一个更大的震惊中。 突然间,梵歌就不激动了,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人群,自言自语道:“唉,没想到只是一个梦。”然后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扭头朝着那万眼洞窟往回走去了。一边走还一边说着:“心情刚好点,又给我安排这么悲惨的回忆。” 炽听后内心哈哈大笑,他知道梵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冰不明白,朝着炽投去询问的目光:为何昔日的好友,竟然对我如此冷淡?炽示意冰安静,然后给了火麒麟一个冲的手势。 主仆虽然分离多时,但火麒麟对于炽的要求还是可以理解的。只见火麒麟上前两步低下头对着梵歌一铲,直接将梵歌铲到了自己背上。梵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差点从火麒麟背上摔下去,赶忙抓紧火麒麟的脖子。 然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火麒麟带着梵歌向前呼呼跑去,吓得万眼洞窟的老百姓们纷纷避让,有几个避让不及时的直接摔在了地上。 骑在风驰电掣的火麒麟背上,感受着他那特有的温暖身躯,梵歌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他激动地抱着火麒麟的脖子不停地抚摸着,火麒麟也被梵歌感动,低声吼叫着表示对梵歌的回应。 而梵歌这才意识到,冰和炽还在万眼洞窟的门口等着自己,赶忙催火麒麟赶回他们的位置。又是一阵百姓们的人仰马翻,梵歌连声向百姓们道歉,来到炽和冰的身边端详着二人。 看着梵歌朝着自己投来的询问的眼光,炽只能告诉他过程比自己去长生城还要精彩,等晚一点进入洞窟后讲给他听。梵歌点点头,看着冰说道:“老朋友,从在那熔炉城监狱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去。” 冰点点头回道:“嗯,所以我就来看看你,最近还好吗?”听到冰的回话,梵歌更是震惊地长大了嘴巴。炽和冰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个反应,纷纷笑了起来。 炽边笑边说:“晚点一起给你讲讲吧,这里面故事太复杂了。时候不早了,带我去夕月部主那里吧。” 一提到夕月部主,梵歌赶忙收起了笑容,跟那几个将军说了一下,几人便一同朝着那洞窟的最深处走去。 正当大家都沉浸在欢乐中的时候,人群中躲藏着一人却是早已泪眼婆娑。不是别人,正是那巨鹿国长生城懿馨公主。 火麒麟冲到洞窟外的那一刻,正巧懿馨正在洞窟内不远处走动,刚巧从那洞窟内看到两人拥抱着坐在那火麒麟背上。冰那一脸的满足和快乐笑容和炽那脸上对冰无微不至地关心,一切是那么的和谐美满。 突然间,懿馨才意识到自己是永远无法得到炽对自己这般地关爱的。自己与炽在一起也半年有余,也经历了生生死死。但炽却从来没有对自己有过这种眼神和笑容。 随后,洞窟内的百姓听说有那传说中的火麒麟来了,纷纷走出洞窟前去看热闹。被那人群推推搡搡,懿馨也从其中一个洞窟的门口走了出来。近距离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懿馨心里就更加难受了。 懿馨已经意识到司马劫的计划失败,但看着他们二人恩爱的样子,自己也算已经服输,此刻的懿馨只期盼着那些诡计不要暴露出来就好。 懿馨正在独自想着的时候,不远处的明珠发现了她的神伤。不清楚情况的明珠上前询问,但懿馨只是擦干了泪水没有跟明珠说太多原因。但当明珠看向那人群中的炽和冰的时候,明珠才算基本明白过来原因。 “好呀,这个炽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让我去教训教训他。”说罢提起自己的宝剑就想上前为懿馨讨个说法,但却被懿馨一把拉了回来。明珠不解的看着懿馨,只见懿馨摇摇头抹去眼角的泪滴,大体解释了一下炽和冰的关系。 这下明珠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冰和炽才是一对。“而如今,这冰居然死而复生了,那炽自然是十分开心。他能开心,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懿馨说罢独自朝着洞窟深处走去,不再理会洞窟外的欢乐。明珠看着懿馨远去的背影,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感觉她的离去是那么地凄凉,一直把懿馨当做自己姐姐的明珠,此时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而此时,炽也挽着冰,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洞内走去,而梵歌则留在了洞外,与火麒麟一起打闹。没多大时间,洞窟内传来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不错,那正是夕月醒来的消息传遍了万眼洞窟。这众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再次站起来了。 几日的休养,夕月等人也慢慢恢复了元气。因前方大战在即,便召集了众人商议下一步行动。万眼洞窟的大殿上,四周墙壁那恢弘地壁画和沧桑古朴地石柱无不凸显了六芒部人能工巧匠的技艺。 那高高在上的夕月,此刻已经没有了中毒时的虚弱,此刻的她已经再次神采奕奕。看着下面站着的众人,大家都是鬼门关上绕了一圈的人,难免互相之间又是一阵寒暄。夕月威而和蔼地和炉光等人笑谈着。 这时,屋外一个仆人走了进来示意人已到齐。夕月扫了一眼众人,又安排了仆人将大殿的门先关上。然后从那宝座上站了起来说道:“在坐的众人中,有好多位陪着我已经死过了一回。多亏了这炽兄弟出手,才让我们得以再次重生。” 说罢,夕月朝着炽投去了钦佩的目光。其他众人不免又是对炽一阵感谢。说的炽赶忙连连应付,表示理所应当。 夕月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休养的这几日,也想了很多。如今南境大敌当前,如若我们北境还各自为政,早晚被南境雄狮国奴役。所以我决定,第一,广发英雄帖,昭告南北境各路英雄好汉一起抗击南境。第二,对巨鹿族长生城的毅弘殿下发邀请函,邀请他来我六芒部为北境联合大军的大将军。” 听夕月说完,底下一片哗然。首先是炉光领头的熔炉堡的不满。虽然巨鹿与熔炉堡素来交好,但炉光早就听说那毅弘贪婪自私,又经过之前熔炉堡那比武招亲的闹剧,更是对他没几分好感。 查尔沁国素来与巨鹿国交往甚少,自然不好首先表态,但此刻六芒部的一些与熔炉城交好的大臣已经开始提议夕月三思了。毕竟北境联军大将军这职务,非同一般。 夕月等众人发表完了自己的意见,然后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担忧,但眼下我们北境最大的力量依旧是那巨鹿国八城。我自然是知道他想一统北境的野心,但只要他愿意派兵与南境一战,这北境霸主的名头也自然是可以给他的。” 一边说着,夕月扫视了一眼坐下的众人接着说道:“没有那巨鹿国八城的部队,咱们这北境联军着实不够分量。比起毅弘太子那北境霸主的梦想,总归比被那南境雄狮国的奴役要好很多吧。” 众人知道夕月的无奈,但面对南境的大军,夕月的做法好像是最为理智和明确的了。而这一来,六芒部这要塞之地就等于对毅弘完全敞开,这里也有可能成为那巨鹿国的又一块属地。 但是对北境的其他国家来说,夕月的做法无疑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uu看书 ww.uukanshu毕竟这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大爱行为。 看着坐上的夕月,炉光和炽等人也均露出的钦佩的表情。而接下来的几日,夕月安排了使者前去与毅弘交涉。原本夕月希望懿馨能够一起跟随使者返回长生城。 但或许是对炽的依依不舍,也或者是想逃避那曾经与炽生活过的一幕场景,懿馨婉拒了夕月的要求。她找了个借口,就说自己身为巨鹿国的公主,自然要共同抗敌。以此为借口,便留了下来。只是让使者帮她带去了几句寒暄的问候,好让毅弘放心自己在这六芒部族的安全,和早日率军前来领导这里的众人的期盼。 这一个举动,倒是为懿馨和巨鹿国赢得了不少的加分。而后,夕月为表示对炽的付出的感谢,更是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答谢宴会。短短几个月时间,炽帮助了大家这么多,宴会上自然是最大的主角。 而坐在他旁边的夫人,那一头火红的头发和绝世的容颜更是众人钦佩和羡慕的明星。整场宴会,只有那懿馨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而这一切,都没有逃出夕月的眼睛。 宴会慢慢散去,众人渐渐退出。最后只剩那寥寥数人还在喝酒划拳,梵歌和明珠也还在那划拳比个你死我活,两人也都已经醉意朦胧。懿馨原本还想等明珠陪她一起回去,这样一看,一时半会儿她跟梵歌算是喝不完了,便打算自己先行起身离开。 一时间,懿馨感觉自己仿佛成为了这六芒部里面最孤独的人。此刻的她只盼着自己的哥哥早日答应夕月的邀请,出兵来六芒隘口领导北境联军。 第96章:出兵 懿馨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服装打算也回去休息。这时,身后一只柔软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那手腕轻轻用力,让自己欲脱手而不能,但力道却刚刚好,不会让她感到紧张。仿佛那力道中充满不可忤逆的霸气,又仿佛是自己母亲般的温暖体贴。 懿馨自然知道是谁拉住了自己,赶忙回头施礼。夕月微微一笑免去了她的礼节说道:“我醒来这几日一直没见你来见我,你我之间最近倒是生分了。” 听夕月这样说完,懿馨的头低的更低了。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懿馨自然是没脸去见夕月的。她强忍着内心的紧张,回道:“禀族主,小女看您近日刚恢复,生怕打扰到您没好过去拜访。改日一定前去登门请安。” 懿馨低着头,因为紧张没敢看夕月的眼睛。夕月还以为懿馨是因为炽的原因心情低迷所致,不免又是对懿馨一阵劝说和勉励,懿馨只得点头称是并且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夕月察觉异常。 夕月拉着懿馨的手,不停地摩挲着。懿馨自幼丧母,对于夕月的关爱,懿馨只感觉像是母亲一般。今日夕月这一番诉说,多日来懿馨心底的委屈彻底崩塌了,她抱着夕月嚎啕大哭。豆大的泪珠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夕月抚摸着懿馨的背脊,像是母亲哄孩子一般一边给她轻轻拍打着,一边安慰着她。一老一少在这已逐渐散去的宴会大厅就这么互相拥抱着,四周的下人知趣地都纷纷退了出去。 就连还在大声吆喝着再战三百回合地划拳铿锵梵歌、明珠二人组,也被下人半劝半推地送了下去。 偌大的宴会厅上,懿馨放开了自己的嗓子嚎啕大哭,夕月任凭懿馨哭湿了自己的衣裳,慢慢拍打着她的后背为她捋顺气息。 经过了夕月的安慰,懿馨的哭声也渐渐变弱,感觉内心也是舒畅不少。面对着夕月慈祥地目光,懿馨感受到的是浓浓地母爱,但她知道自己是配不上这份宠爱的,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懿馨没敢再做停留,赶忙跟夕月告退下去了。 夕月呆然地看着小跑着离去的懿馨,脸上充满了怅然若失。让懿馨的哥哥毅弘来做北境联军大将军实属无奈,夕月感觉既然妹妹是如此体贴乖巧的人,那哥哥就算再贪婪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正是出于这种想法,夕月才下定决心邀请毅弘前来主持大局。但眼下,自已经敞开了全部的心扉来面对懿馨,但是依旧是感觉懿馨似乎心底有那么一层隔阂是始终消除不掉的。而夕月哪里知道,那一层隔阂不是别的,正是懿馨差点将六芒部推向万劫不复深渊的天大阴谋。那份隔阂,是懿馨到死都不会说出口的秘密。 夕月等人的复苏,让六芒隘口下的万眼洞窟重新浮现了昔日的光彩,四处都是一片祥和的景象。众人忙碌着等待着大战的来临。而此刻,远在几百公里以外的巨鹿国长生城内,神木铭也收到了六芒隘口发来的邀请函,正在与毅弘商量着下一步的对策。 还是长生城皇宫内那被藤蔓缠绕的大厅上,初春的微风已经吹绿了这盘根交错地藤蔓,让那略显沧桑地表皮泛起一片水绿地光泽。神木铭抚摸着那巨大石椅上攀爬着的藤蔓上刚发出的嫩芽,问道:“雄狮国的进攻会在几月?” 台阶下的毅弘赶忙回道:“据探子来报,三个月前六芒隘口曾经派出了一支小分队前去南境打探,在一个叫赤水村的地方与雄狮国交战,并折损了他们近百名死士骑士。” 神木铭听完点点头说道:“能折损近百名死士,这六芒隘口是怎么做到的?”毅弘回道:“这就不知道了,探子也只是从流民的嘴里听来的。但按理说,春天播种的时候正是进攻的好时机。这个时间是六芒隘口粮草最短缺的时候,如若能在这个时间发动进攻,那六芒部必然疲于应付而无法生产。就算打消耗战,不出一年,这六芒隘口必破。” 神木铭听罢点点头继续问道:“已是初春,为何那南境还不发动进攻?”毅弘赶忙回道:“所以我猜,那探子道听途说来的消息确实有几分真实。眼下只有一个解释,南境受挫,需要重整部队。” 神木铭接着问道:“是否有别的解释?”毅弘回:“为了这一战,南境雄狮已准备了数年。粮草兵马已全部备好。除此之外,儿臣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神木铭说道:“但你的解释,却是最不和常理的。” 毅弘赶忙解释到:“直到今天收到六芒隘口使者的邀请之前,我也没把探子的来报当回事。一个小村庄,上百的死士骑士全军覆没。整个雄狮国,死士骑士的总量也就是在三百人左右。但是那使者说了一句话,炽殿下和懿馨也在那里。” 听毅弘说完,神木铭露出难以置信地眼神,赶忙问道:“懿馨也在那里?她现在怎么样?”毅弘赶忙回道:“是炽跟着一路追过去的,目前一切都好。” 神木铭点点头略显安心,接着问道:“就凭炽一人之力,便能消灭那南境最厉害的死亡骑士?而且是一下子一百多人?” 毅弘回道:“这是眼下最合理的解释了。毕竟,那炽乃是那传说中的神族。但从那六芒隘口使者的来报来看,好像六芒隘口还并不知道那炽的来头。” 神木铭震惊地说道:“如若那炽真的如此厉害,那岂不是他一人就能消灭一个国家?那夕月还需要让你来出任这北境联军总司令的职务吗?”毅弘回道:“里面各种细节,目前还不能一一知晓。但单从六芒部目前还不知道炽的身份这一点,我个人猜测那一战有侥幸成分。否则,如此大振军心的消息,为何北境没有人人知晓?” 神木铭点点头,算是对毅弘推测的肯定。然后说道:“命,我子毅弘为巨鹿八城大元帅,各城军队均为我儿调遣。各城主不得抗命。”然后,只听屋外轻轻回了一声“是。”然后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这是侍卫前去各城通报了。 毅弘赶忙下跪感谢,并表示了自己一定会为巨鹿国争取最大利益的决心。神木铭挥挥手示意毅弘起身,然后说道:“那炽着实令我惊奇,不单跟咱们这长生树闹得不明不白,现在还莫名其妙地灭了南境这么强一股兵力。你要好好调查一下。” 毅弘点头称是。神木铭也一边踱步,朝着自己的后宫走去了。一边走一边朝着毅弘丢下一句话:“兵器你就别挑选了,作为巨鹿国的接班人,只有长生剑才配得上你的身份。这趟过去,顺便问炽把兵器要回来。”毅弘赶忙点头领命,后背已经是一片冷汗。父亲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实是给自己出了一个老大的难题。 从神木铭的宫殿出来,毅弘赶忙安排抽调兵力和粮草。七日后,一支四十万人的大军,携带着粮草浩浩荡荡地朝着六芒隘口进发而去。 而此时,千里之外四季如春的南境雄狮城内。楚霸天已悄悄从六芒隘口返回。由黄金和各类宝石打造的雕梁画栋地宫殿内,楚霸天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像是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没一会儿功夫,仆人从外面跑来,uu看书.uukanshu.om 低头进入宫殿在楚霸天面前跪下说道:“陛下,成了。”楚霸天一听,喜上心头,赶忙差下人带路前去观瞧。 皇城边上的校场内,凭证的黄沙均匀地洒在地面上。四周高耸地围墙让外面的人丝毫无法看到内部的光景。一辆八马拉着地豪华马车逐渐驶入,四周的侍卫纷纷下跪。楚霸天免去了四周人的繁文缛节,大步流星地朝内走去。校场的房屋内,四周桌子上摆满琳琅满目地瓶瓶罐罐。楚霸天挥了挥手,免去了他们的下拜之礼问道:“药成了?” 几名老者回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药成了。”楚霸天听后大喜问道:“可装配多少人?”领头地老者回道:“目前的剂量,够一个军。”“一个军?”楚霸天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道:“按照我雄狮国的配置,一个军团分刀兵、弓兵、骑兵以及预备队。加起来有三万人。你意思是目前的剂量可以装配这么多人?” 领头的老者回道:“禀陛下,确实是这个数字,那赤水村等地的河床上的河藻所提取出的火元素精粹是我们已知任何物质的近万倍。只需一小瓶的红藻,便可提取出足够300人转化成死士骑士的药量。目前药量还在加速生产,不日便可装配更多的部队。” 楚霸天听后大喜,哈哈大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狂喜之情。随性的大臣等人,也纷纷下跪,表示了对大王的恭喜。 南境、北境,都开始了大战前最后的准备。毅弘的大军已开始南下,而楚霸天的死亡骑士从三百人瞬间发展到三万人。一场血雨腥风,就要笼罩整个大陆。 第97章:泥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懿馨站在万眼洞窟的顶端,眺望着南境和北境的风光。初春的隘口虽然少了份隆冬地凌冽寒冷,却也多了份融雪的春寒。她拉了拉脖颈上的领子,好让那湿冷的寒风少灌入一些,但料峭的春寒依旧让夕月有些瑟瑟发抖。这里是整个六芒隘口最显眼的地方,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里却也少了卫兵的把守,成了一个防卫真空地带。 懿馨在高台下来回踱步。这时,巨石的阴影下传来一个阴沉苍老的声音:“公主别来无恙。”懿馨似乎对那声音并不陌生,回道:“这里人来人往危险,你叫我来此究竟为何?” 巨石的阴影下传来一阵喋喋地笑声回道:“公主陛下贵人多忘事,怕是忘了咱们的约定了吧?”懿馨听罢回道:“究竟咱们俩谁不讲信用?是你跟我约定帮我除掉冰那哑巴,现在呢?冰不但没出掉,她还不再是哑巴了。而你让我办的事情,我一件不落都给你办的妥善完美!你呢?居然还想除掉炽?你信不信,我把你我的事情统统都抖出来?”懿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嗓音朝着那阴影处的人影嘶吼着。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南境雄狮国的司马劫。司马劫见懿馨生气,赶忙回道:“公主陛下,不是在下办事不利,你跟我说那冰是一介村姑,而我接触下来她却是武艺高强,这才没能除掉她。公主莫要见怪,我会尽快安排好备用方案。” 懿馨没有理会他,司马劫见懿馨不回话,继续往下说道:“而就您刚才说的把咱俩的事儿都抖出来,小的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您若是想跟夕月等人交代,小的自然是拦不住您的。” 听司马劫这样一说,懿馨气的脸都红了:“你。。。你。。。”。司马接着往下说道:“小的毕竟是南境的人,暴露与否对我倒是没有太大伤害。顶多是我雄狮国统一的路上少了一个内应而已。但您呢,身为巨鹿国的公主,而您的哥哥马上要成为这北境联盟的总司令。这些秘密要是泄露出去,怕是对您和您哥哥的名声都不太好吧?” 懿馨没有说话,经过这一分析她已经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司马劫接着说道:“眼下,守住这秘密,对您来讲更加重要。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帮着您在我们国君面前说好话,让他不要泄密给北境你的秘密。” 这下,懿馨彻彻底底地屈服了。她瘫坐在地上,不再言语。司马劫接着说道:“眼下,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只要你能办到,我自然会让国君不去泄密,也能帮你除掉冰那女子。”懿馨有气没力地问道:“是什么办法?” 司马劫回道:“帮我临摹一副六芒隘口的守卫分布图和粮草分布图。事成之后,我定然会派刺客前来刺杀冰。”懿馨点点头,算是应下了。司马劫最后说道:“好的公主陛下,明天同一时间,小的在此恭候公主赏赐地图。小的先行告退了。”说罢,司马劫隐退到那黑影中消失不见了。 懿馨没来记得研究司马劫是怎么全身而退的,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万眼洞窟跑去。因为,马上就是夕月组织军机会议的时刻了,想要得到最新的守卫和粮草的分布地图,一定要在会议上才能取得。 而她作为巨鹿国的公主,北境联军总司令毅弘的亲妹妹,自然是有权参加的。会议上,针对初春的播种和粮草的储备,夕月做了一下安排。但目前屯兵众多,粮食日益短缺。 虽然明珠已经与梵歌一起前去查尔沁国报信搬运粮草,但依照目前来看,粮草依旧是十分短缺。无奈之下,炉光也派出了骑兵前去熔炉城搬运粮草。而毅弘的部队和粮草,按照时间来算还要至少半月才能运到。 随后,夕月又对下一步的布防做了安排。而这一切,都被懿馨一字不漏的记录在了心里。第二日,一张详细地六芒隘口地布防图和粮草分布图就交到了司马劫的手上。同时得知的,还有明珠和炉光等人四处讨要粮草的消息。阴暗地巨石下,司马劫露出了阴毒地笑容。 阔剑山脉下的树林小道中,初春的融雪让这条路变得有些泥泞。腐烂地树叶和泥水混合,着,上面留下两串明显地蹄印。不远处,两匹快马一前一后正朝着六芒隘口的方向飞奔。前面的骑者,那妙曼的身姿一眼看去就知是名女子。 一头飘逸长发下却是蒙的仅露水灵双眸地面巾,而后面那匹马上的,却是一身戎装的帅气儿郎。二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从查尔沁国返回地明珠梵歌二人。 静悄悄地树林,偶尔有初春刚醒地鸟儿呼叫着生机。而就在这份宁静安详下,却隐藏着令人胆寒地杀机。突然,泥泞地地面突然腾起一根绳索,将明珠地马蹄绊倒。突然失控地马匹将明珠摔出老远,好在她轻功了得,倒是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梵歌因为距离稍远,及时勒停了马匹。 这时,四周的树上跃下几名黑衣人,朝着二人攻去。明珠自然是好应付,在那几名黑衣人地攻击下游刃有余,还能时而反击。但梵歌那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还没过两招,梵歌就只能抱头鼠窜。还没逃出去两步,便已经被擒住了。 不远处的明珠见状,赶忙一个幌子甩开了面前的几名刺客前去支援梵歌。一阵打斗下来,明珠倒是也与那几人战了个平手。这时,梵歌突然意识到,这几人手下留情地原因,是因为他们要抓活口,因为要不然,自己纵有几条命也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弄清楚这个原由后,梵歌赶忙跟明珠道出了自己的推测,明珠点点头,她也早有这种判断,但是目前的形式,就算他们能猜到计策,也没了对策。一番苦战,明珠已是强弩之末。她将梵歌护在自己身后。初春那腐烂树叶的烂泥沾了一点在她的脸上,让原本就面目狰狞的她显得更加的丑陋。 四周的刺客又将他们二人围了起来,一个刺客戏谑道;“啧啧,这么丑陋的脸蛋,可惜了这么标致地一副身材。” 旁边另外一个刺客附和道:“兄弟,你用被子把她的头蒙住不看,也是一样的。”接着,四周其他人发出一阵淫笑。梵歌听到他们淫秽的对话,一股无名之火从体内腾起。他一把将明珠拉到自己身后,抄起地上的一口刀作势就要去跟他们拼命。 “呦呦,兄弟们快看,那小白脸居然发火了。”接着,又是一阵嘲笑声。梵歌冷笑一声道:“哼...我是武功不如你们,但想要碰她,你们得从我尸体上爬过去才可以。有种就上来啊!” 说完,梵歌作势要与他们拼死到底。“哈哈哈,小白脸为了这么个丑姑娘连命都不要了。”四周的刺客知道梵歌只会些拳脚功夫。但是在这些元素之力的修行者面前,他所会的那些东西无疑是以卵击石。 梵歌身后的明珠看着这个为自己不顾一切的男人,眼中泛起了泪光,她用力拽了一下梵歌,想让她到自己的后面。但梵歌那坚决地态度,是她怎么拉也拉不回来的。 梵歌横着刀,侧头小声对明珠说道:“你快跑,他们领头的那人,我估摸着我可以拖住他一小会儿。你武功高强,定是可以逃走的。”说罢,把明珠朝后推了推。但明珠却没有离开,而是跟梵歌贴得更紧了。 梵歌急的破口大骂:“死八婆,丑八怪,让你滚你聋了吗?你瞧你那张丑脸,靠我那么近干嘛?你快走,快走得远远的!”听梵歌这不停地叫骂,明珠的眼睛已经湿了。她心里知道,梵歌的叫骂其实是想让她赶紧逃离。 明珠一个箭步,来到了梵歌的面前。四目交融,面对着明珠地泪眼,梵歌那原本急切地心情一下子便平静了。两人没有再理会那些挡在他们前方的黑衣刺客。uu看书 .uknsh.o 他知道,他已经劝不走她了。 “对不起,我没能力保护好你。”梵歌一边给明珠擦拭着眼泪,一边温柔地说着。明珠摇摇头,手挽上梵歌的脖子两唇相依。这时,刺客们才发现,这两人打算同归于尽。但他们接到的命令是绑架,而不是谋杀。情急之下,便要上前阻止。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阵悦耳地驼铃声传到众人耳中。那声音并非由远而近,就像是有人拿着一个铃铛贴在自己耳旁摇晃一般,脸颊的皮肤甚至都能感受到那轻微的空气震动。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着实吓了众人一跳。 刺客们停住了进攻的脚步,纷纷左右观瞧,但谁也不知道这突然耳边地一声驼铃到底是来自哪里。而对面的二人,也被这驼铃影响,明珠手上那已经抵在梵歌后背准备贯穿二人地短剑也停滞在一半没有插下。 这时,道路尽头地树林中,一个看上去年过花甲地老人,骑着一头骡子慢慢悠悠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远远望去,那老者似乎是一副醉醺醺地状态,在他的后面驮着一个巨大的酒葫芦。 而那老者手持的拐杖上,却是拴着半截的胡萝卜,吊在骡子的前面指引着他前进地方向。而那骡子的脖子上,正拴着一个不大不小地驼铃,伴随着前进地脚步一摇一摇发出悦耳的声响。 只不过,这次大家听到地悦耳铃声,是由远而近。通过刚才的铃声,刺客们基本也可以猜到来者绝非一般人。弄不清这人来路,一时间也没敢再次发动进攻,而是调整阵型,等待着那老者的接近。 第98章:春蚕作茧自缚,只为化蝶纷飞。 转眼间,那老者来到了众人中间。这下大家才看清楚。那骡子上醉醺醺的老者的那雪白胡须已经长到了腹部之下,与那满头的银发给人一种说不清的仙风道骨的感觉。后背的巨大酒葫芦散发出阵阵酒香,让人垂涎欲滴。而那手中的拐杖,油光锃亮,已经让人看不清楚材质了。 不知是醉酒的原因还是什么其他原因,那老者竟然没有理会众人,自顾自地从他们中间穿过继续向前走去。刺客们也是面面相觑,对于这种情况他们也是第一次碰到。 梵歌伸手抚摸着明珠的脸颊说道:“下辈子,下辈子我争取成为一个武功高手,好好保护你。”然后,给了明珠一个动手地眼神。 明珠点点头:“嗯,下一世我一定以我的真实容貌陪你一生。”说罢,作势就要将短剑刺下。而刺客们也察觉了二人的小动作,赶忙冲上去想把二人留下。 “吁......”又是在这千钧一发时间地一声打断。众人只感觉有人趴在自己耳边喊出地这声,耳根直发痒,纷纷再次停住了自己的动作。这下子,刺客们发慌了。 单凭这一声吁字的神奇传音,刺客们就知道已经是大敌当前。而那个老人此时也渐渐扭转了身形,回身看着众人。领头的刺客见状说道:“活的抓不到,那就只能是死的了。” 对于专业的刺客,自然知道任务二字的重要性。他们没有再理会这慢慢回头的大敌,此时他们只想先解决掉任务要求的二人。 刺客们与梵歌明珠二人的距离已经很近,明珠那短剑没有刺下,刺客的长刀却已朝着明珠的后背攻来。 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梵歌的眼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梵歌再次一把将明珠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最前面地三口长刀,直直地刺入了梵歌地胸膛。 “叮...”那老者用拐杖轻轻敲打了一下骡子上的金属脚蹬。在明珠和梵歌地耳中,只是平凡无奇地一声,但在此时刺客们听来,却是异常刺耳。 刺客们纷纷扔掉武器,抱头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那清脆的叮地一声,已经让他们失去了任何战斗力。抵抗力弱一点的几人,此刻已经七窍流血而亡,个别抵抗力稍微强一些的,此刻也是倒地呕吐不止,耳孔流血。 而此刻的明珠,却没有闲心去理会这一切。她将梵歌抱在怀里,让他的头贴在自己的肩头。 此时的梵歌已经气若游丝,他用最后的一点气力说道:“你...,要,好...好的...。”明珠黄豆般的泪珠滴在梵歌脸颊,而此刻地梵歌,鲜血已将那泥泞地地面染成黑红。 老者骑着骡子,来到二人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明珠知道此人却非常人,赶忙给他跪倒,爬到他的边上连忙磕头,乞求他将梵歌医好。那老者心疼地看着明珠自言自语着:“啧啧...这么好看的孙女,非要给自己脸上画这么难看一道。” 明珠被老者的话说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的,只见那老者又盯着梵歌看了一眼,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嗯...这后生也生的俊俏,不愧是梵歌族的后人。” 一边说着,从腰间的小盒子中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明珠:“快起来吧孙女,地上脏。把这个兑着水给他喂下去就死不了了。”明珠被眼前这老者说得一愣一愣地,似乎对于他们二人的所有秘密,这老者都能知晓。 但此刻梵歌危在旦夕,此时已经来不及再仔细思考这些。明珠接过老者手里的丹药赶忙去给梵歌喂了进去。 但此刻的梵歌已经面如死灰,明珠朝着老者投去求助的目光。老者说道:“傻孙女,丹药扒开他嘴给他塞进去,你把水含在自己嘴里,对嘴儿会不?给他吐进去。” 听这位诙谐老者这么一说,明珠顿时脸涨得通红。但此刻救人要紧,无奈之下便自己含了一口水,通红着脸;轻轻掰开了梵歌的嘴巴喂了下去。 那丹药见水即化,刚喂进去没多久,只见梵歌身上那几道血淋淋地刀口就渐渐停止了流淌,脸色也恢复了几番红润。 老者骑着骡子慢慢靠近了一点,看了看梵歌的脸色点了点头道:“嗯,这后生的命留下了。你们的长生天没有收留他。” 这下子,明珠更加好奇了。为了方便赶路和掩人耳目自己穿着打扮都是普通老百姓的样式,把自己的民族首饰和服装样式都摒弃了。这老者又是怎样对自己和梵歌如此了解?并且,还知道这个只有自己和父王才知道的秘密? 然后,明珠将自己的疑问向老者提了出来。老者哈哈一笑说道:“当年你母亲难产,你父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到我的帐篷前让我去帮忙。当年的你,我是给保住了,但是你的母亲...唉...” 说道了明珠的母亲,那老者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不停地摇头叹息:“当年,我要是能早进去一会儿,或许还有可能保住你母亲的性命。” 听到这里,明珠完全明白了。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主就告诉过她,她是由本族的波切,查尔沁国的大巫师所接生,并沐浴了他的祝福。眼下这位骑着骡子的老者,正是他们他们查尔沁族的波切。明珠噗通一声再次跪下,连忙磕头感恩。 波切挥了挥手示意她站起来,然后问道:“孙女你告诉我,为何在自己的脸上画这么难看一道疤痕?” 明珠回道:“禀波切,是我父主示意。”说罢,便把他父主为了防止红颜祸水刻意将她打扮地丑一点的事情跟波切解释了一番。 波切听罢点点头:“嗯,门度这孩子为了你也的确是操碎了心。往后别动不动就寻短见,你父主会伤心的。”明珠听罢点点头,波切的话她记下了。 然后,波切愣愣地看着明珠,看得明珠十分不自在。自己已经是一脸的泥巴,再被波切这样盯着看,感觉自己更是十分尴尬。 但波切并没有理会这份尴尬,说道:“前面不远处有条河,你为这后生简单做个担架绑在我骡子的后面,然后咱们去那里打理打理。” 明珠赶忙点头,然后去忙活了起来。弄好了担架,又简单处理了下战场。一行三人朝着那河边走去。 初春的微风带着隆冬的瑟瑟凉意,吹拂在此刻已经满身泥泞的明珠脸颊,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原本还想稍稍歇会儿再上路,但骡子上的大巫师波切却丝毫不体贴明珠的劳累。两脚夹了一下骡子,慢慢悠悠的朝着河流方向走去。 看着丝毫不理会自己狼狈的波切大巫师,明珠丝毫不敢叫一声苦累。默默在后面扶着梵歌的担架往前走去。 一老一少还有那骡子后面拖着的梵歌行进了没一会儿便来到了河边。初春融雪的河岸边还带着些许隆冬的冰碴,看上去虽说寒冷,但也显得水流更加清澈明亮。身为女孩子的明珠自然在那河中好好梳洗了一番,顺便把那脸上的疤痕也一起清理掉了。 清理掉了疤痕的明珠露出了那丝毫看不出草原风吹日晒的白稚肌肤,那高挑鼻梁下的粉嫩红唇和如同那清冽河水的双眸,就连波切看了都啧啧称美。大巫师波切一边捋着自己的胡子,一边看着此刻脱胎换骨一般的明珠。被波切这目光这么一审视,明珠的两颊顿时蒙上了娇羞的绯红。 波切没有继续理会明珠的尴尬,那初春含苞待放的各式花花草草似乎更能吸引他的兴趣。转身解下绑在他骡子上的梵歌,然后自顾自的去赏花菀草了。只留下一句等梵歌一会儿转醒,他自会归来。就钻进了那花草中赏玩去了。 明珠毕恭毕敬地目送波切的远去。毕竟在他们查尔沁国,大巫师波切是比国主更为尊崇的存在。国主没了可以更换,但那传说可以通晓天地的大巫师可就他一个,并且没人知晓他的年龄。 恭送了波切,明珠扭头开始为梵歌打理。明珠虽说平日化妆成丑八怪与那些男儿们混在一起显得十分女汉子,但毕竟也只是表面性情的好爽而已。 此刻面对活生生一个大男人敞胸露怀的躺在自己面前需要自己一心一意的照料,内心还是充满紧张。她慢慢掀开梵歌那因重伤而血迹斑斑地外衣,用那清冽的河水为他擦拭皮肤。刚满十八的明珠哪里经历过这个,一边擦着,自己已经羞红了脸颊。 硬着头皮正给梵歌擦拭的时候,u看书.uuanu梵歌慢慢转醒。悠悠转醒的梵歌看着正在为自己擦拭伤口的仙女一般美丽脱俗的明珠一时间不清楚状况,还以为是仙女下凡。此刻的明珠正在专心的为梵歌擦拭着伤口,还不知道梵歌已经转醒。 突然,明珠的手被梵歌一把抓住。此时已经处在紧张和娇羞极点的明珠,被梵歌这么一握仿佛那受惊的小鸟般赶忙跳开了。但梵歌的一只手还抓着明珠的手腕,被明珠这样一带,身上的几处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崩开流出了鲜血。 虚弱的梵歌吃痛撒开了手,此刻跳开的明珠一看那再次流血的伤口,赶忙上前手忙脚乱的为梵歌再次收拾。 梵歌看着正在帮自己收拾伤口的明珠,那绝世的容颜让他陶醉。还处于半迷糊状态的梵歌喃喃地说道:“我在哪里?” 此时内心已被娇羞和紧张充满的明珠已经不知道如何回答梵歌,只得装作没听见继续手忙脚乱着。梵歌继续问道:“你...你是谁?这么好看,你是来救我的仙女吗?” 被梵歌这么一夸,明珠的娇羞中更是透露出了几分开心。但明珠转念一想,梵歌是没见过自己真容的,此刻他嘴里说的这个仙女,其实是别人。相同这一点,前一刻还满心欢乐的明珠,此刻已经换上了一脸的阴霾。 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大了起来。刚刚转醒的梵歌十分虚弱,哪里承受的住明珠这番折磨,不一会儿再次疼晕了过去。而此刻,不远处的树林中,波切看着这那初露新芽的河边草地上的一切,捋着那银丝般的胡须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99章:蜕变 在明珠悉心的照料下,没多久梵歌便再次转醒。或许是波切那丹药的功效十分灵验,此刻再次转醒的梵歌已经完全恢复了意识。他努力睁开双眼,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虽然身处在荒郊野外,但旁边生着的那一堆火焰却让他十分暖和。 而他的身上,盖着的也是厚厚的衣服。梵歌仔细观瞧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原来是明珠的外套。心中挂念明珠的安慰,梵歌强忍疼痛爬起身来四处观瞧。只见那初春刚融化的河中,一个完美的身材正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白皙柔嫩地肌肤。那近乎一丝不挂的身体上,覆盖的是那一头乌黑地秀发。已经被打湿地发梢丝毫无法阻挡那乍泄地春光。 面对这一切,梵歌彻底看痴了。长这么大,与他接触最多的异性,除了他那早就过世的母亲,貌似也就只有冰和明珠了。未经世事的大小伙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不由得打心底发出一声惊呼。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声,但却无法逃过此刻正在洗漱地明珠的耳朵。 迫不得已地荒郊野外洗漱,明珠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防止发生意外。明珠要防的,原本是那可能再次来袭的刺客或者其他路过的行人。 可万万没想到这波切大师的丹药如此灵验,这才刚昏过去没多久就再次醒来了。此时的明珠只感觉背后有一双灼热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后背火辣辣地疼。 恼羞成怒地明珠微微侧头吼道:“看什么看,把头扭开!”被明珠这样一吼,梵歌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忙道歉,并且把头向旁边扭开。但他毕竟是身中数刀,看似轻轻一个扭头侧身,却让他那原本刚刚愈合地伤口再次崩裂。 或许是因为紧张,猛地这一个转身再加上这血脉喷张地画面,鲜血再次映红了刚洗净烘干地衣服。巨大的疼痛让梵歌倒吸一口凉气,他只得再次将头扭回。 明珠虽然背对梵歌,但透过眼角的余光,还是可以看到梵歌那又扭回盯向自己的目光。连真实面容都没有向世人展现的明珠,长这么大哪里被一个男孩子这样盯着看过,内心自然是又羞又怒。随手抄起一块鹅卵石,凭借着余光地瞄准,照着梵歌地脸上就打了过去。 鹅卵石不偏不倚,直接命中梵歌地额头。伴随着梵歌一声惨叫,鲜血应声流淌了出来。刚刚爬坐起来的梵歌再次重重地摔躺在了地上。此时的梵歌只感觉自己体内那犹如五马分尸的疼痛要将自己的意识全部吞没。这一打加这一摔,梵歌再也没有了爬起来的力气。 趁着梵歌倒下去的时间,明珠也快速将自己的衣服从梵歌身上抽回穿在自己身上。过了好一会儿,梵歌才从那剧烈地疼痛中缓过神来。他看着不远处坐在河边背对自己地明珠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为她挡了这么多刀,到头来却换来的是被她再一次地胖揍。 “好心好意救你,换来的却又是一顿毒打,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债。”梵歌嘴里嘟囔着:“洗澡不走远点,非要在我眼前打扰了我的美梦。”明珠没理会梵歌,背对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衣服再次收了收紧。伴随着那收紧衣衫的动作的,还有明珠轻微地抽泣声。 梵歌一见这阵势,心里的抱怨一下子下去了大半,赶紧又解释道:“那个...我刚才...那个....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应该是伤的太重了,我的眼睛可能有点...失明了。眼前总感觉雾蒙蒙的。”此刻的梵歌只想把明珠哄开心,让她不再落泪,所以就撒了个谎。 但明珠一听梵歌失明,内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毕竟他这一身伤都是为自己所负,吓得她赶忙扭身走过来查看梵歌地伤势。 明珠快步走到近前,满脸紧张地盯着梵歌地眼睛挥舞着自己的双手:“你看看,这是几?”明珠伸出三个手指问向梵歌,但却没有得到梵歌地答复。 就在明珠正要进一步检查梵歌的眼睛的时候,她突然发现此刻的梵歌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并不是眼睛失明无法看见,而是因为震惊。那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表情,还有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炯炯有神地眼睛,哪里有丝毫失明的样子。 明珠知道自己上了梵歌的当,一把将他推开,扭头走回河边坐在刚才那块石头上不再理会梵歌。 又是一轮疼痛袭来,梵歌再次重重摔在地上。但是这次梵歌挣扎着立马爬了起来,他看着明珠警觉地问道:“你是谁?为何穿着明珠的衣服?告诉我,她怎么了?” 被梵歌这么一问,明珠一头雾水。但转念一想,此刻的自己已经将那一脸丑陋地疤痕去掉,以真实地面目面对他,所以他这样问也是合理的。 想到这里,明珠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她没有理会梵歌的质问,继续坐在那里看着河面发呆。梵歌回想起自己中刀的一瞬间,又想起那包围了自己和明珠的众多元素修行者刺客。心想明珠自然是死在了那些元素修行者刺客的鬼头大刀下了。 想到这里,眼泪逐渐湿润了他的眼眶。他继续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但此刻你身上的衣服,是我一位故人的,这可能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件念想,还望仙女可以还给我。谢谢...” 听梵歌把自己称呼为仙女,明珠自然是十分开心,忍不住发出了咯咯笑声。那银铃般清脆爽朗的笑声梵歌再熟悉不过,这是明珠的声音。“你...你到底是谁?为何声音与我那故人如此相似?” 梵歌忍住伤口的疼痛,u看书.uukansu 继续询问着。此刻,太多的谜团摆在他的面前,一下子让他有些无法适应。明珠看梵歌似乎有些急了,索性直接转过身来。或许是早就想将自己真实面貌展示给暗恋情郎的原因,四目相对的明珠眉眼间含笑但脸颊却又透露出一丝娇羞。 反观梵歌,此刻却没了刚见到明珠容颜的震惊。换上的却是一副平静和询问地面容。此刻的梵歌,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着梵歌一本正经地表情,明珠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笑:“是我这仙女姐姐好还是你那故人好?”听明珠这么一说,还被蒙在鼓里的梵歌刹时间万念俱灰。他仰面天空,强忍住眼角的泪珠不流出来,双拳紧握,看上去浑身都在承受着巨大的悲痛。 明珠被梵歌的举动吓了一跳,知道自己的举动定然是蒙住了这个傻小子。赶忙说道:“你虽然不认识我这张脸,但是你连我的声音也记不清了吗?”说罢,明珠继续往前一步,笑盈盈地看着梵歌。 上一刻还万念俱灰地梵歌,现在已经目瞪口呆。他仔细回味着明珠的话,但是与眼前这美丽的女子想比,却是如何也无法把明珠与她相提并论。明珠看着已经傻眼的梵歌,伸手将自己那原本画着丑陋疤痕的大半张脸挡了起来。 梵歌看着仅留的明珠那只囧囧有神的大眼睛中,终于认出了眼前的这位就是自己的好朋友明珠。一时间,激动、快乐、欣慰,各种心情一下子涌上心头,不由得湿润了眼眶。回想起上一刻还是九死一生,明珠的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第100章:查尔沁之神-波切 就在二人还处于九死一生的庆幸中还没缓过神的时候,不远处再次传来悦耳的铜铃声。只不过,这次铜铃的声响是由远而近,而非之前那诡异的直接响在耳边。两人寻着那声音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森林中一头毛驴慢慢悠悠地朝他们走来。 那毛驴上,还是之前那满头白发地白须老者。只见那老者用拐杖当鱼竿,竿头上吊着的绳上拴着一只萝卜。用那萝卜勾引着毛驴缓缓向他们走来。 梵歌被这种奇特地骑驴方式逗笑了,刚刚转醒的他自然是不知道这老者乃是明珠的国家最为尊敬至高无上的波切。正当梵歌打算调侃那老者之时,只见明珠毕恭毕敬地朝那老者跪拜了下去。见明珠如此虔诚,梵歌那刚要调侃的话立马在嘴巴刹住了车。碍于一身的刀伤,无法起身,梵歌只能低下头表示对那老者的尊敬。 那老者走到近前,将那拐杖上拴着的半截胡萝卜塞到毛驴的嘴中,然后缓缓从毛驴上下来。只见那老者将法杖缓缓放到明珠的额头下面,看似轻轻的往上一挑,只见明珠那原本爬伏在地上的动作立马随着那拐杖直起了身子。 然后只见那拐杖缓缓塞到明珠一侧的腋下,缓缓将她架起然后站立了起来。梵歌被这诡异的力量惊呆了,明眼人立马就能看出,明珠站起是借助那拐杖上出奇的大力将她硬生生架起来的。 还没等明珠和梵歌反应过来,只见那老者说道:“孙女,这里不是你们查尔沁国,以后见我无需大礼。”明珠听波切将自己的国称为你们的国,内心也是挺好奇,正要发问只见那老者扭头对梵歌说道:“后生别急,明日清晨你的伤基本上就能痊愈了。” 然后没有继续理会地上的梵歌,摸了摸咕咕乱叫地肚子扭头看向河流继续说道:“我刚观察了一下,这河流中有不少的鲤鱼,晚上咱们就吃这烤鲤鱼吧。孙女,我毛驴后面有竹篓,你去多抓几条肥美一点的回来。”说罢,便将自己驴背上的竹篓取下递给了明珠。 明珠毕恭毕敬地接过那竹篓,没敢丝毫耽误,扭头超着河边走去抓鱼了。梵歌看着离去明珠的背影,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波切大法师看了一眼满脸不舍表情的梵歌说道:“好了,后面你有的是机会继续看她。” 被波切这么一说,梵歌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了目光。梵歌的记忆只停留到与那几个元素修行者发生了打斗,而后自己为了保护明珠身中数刀就昏迷了。便问起了波切后面发生的事情,波切便一五一十地把后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梵歌。 讲到他与那数十个元素修行者的打斗,更是一阵添油加醋哦的描述,在波切的嘴里,那原本只有一刻间的打斗被他说成了大战三百回合。听得梵歌一阵惊呼,把波切奉为了武林高手。但实际,波切其实是练胳膊都没抬一抬,那些原宿修行者就全部倒下了的。 不远处河里的明珠,看着岸上两人绘声绘色地聊着天,内心不免也是一阵感叹。早就听说波切大法师嗜酒且不拘小节,自己一直以为他顶多就是诙谐一些,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像老小孩一般可爱,居然还会跟梵歌一个后辈撒谎吹牛,心里又多了一份安心。 不一会儿工夫,明珠便提着满满一竹篮的鲤鱼回来了。波切看着收获颇丰地明珠也停止了自己的吹嘘,吩咐明珠把鱼收拾利索,然后自己骑上毛驴便去采集木柴了。 看着波切远去的背影,梵歌小声的朝着明珠问道:“这老爷爷看上去一大把年纪了,真的能连续几个后空翻挡住那元素修行者挥舞地大刀?”对于刚才波切的一番吹嘘,梵歌自然是有些不相信的。 明珠抬头看着骑在毛驴上一边喝酒一边远去采集木柴的波切回答道:“他只是动了动小拇指,那些人便都倒下了。”听明珠这么一说,梵歌皱了皱眉露出委屈的神情道:“你就吹吧,还动动小指头呢,那他不成了神仙了?” 见梵歌一脸不信,明珠打趣道:“我说他只动了动小指,他说他大战三百回合,你信谁的?”梵歌仔细想了想回道:“那我肯定是信那老前辈的,就连炽都做不到动动小指就弄死谁,更何况他一个凡人?” 明珠没有反驳,是啊,别说是梵歌,就连她自己刚开始也是不信的。只听梵歌在一旁继续发问:“但是我真的是搞不懂,这么大年纪一位老前辈,居然能连续十几个后空翻躲避刺客的大刀。这就算是个年轻人,做到也都很吃力吧?” 明珠看着梵歌那一脸的疑惑,内心不免感觉波切把梵歌当小孩子一样的撒谎有些生气。然后便一边收拾着一条条肥硕地鲤鱼,一边把事情地整个经过都告诉了梵歌。梵歌听完后不免又是一阵震惊,心想万幸这波切大法师早出手一步,再晚一会儿明珠的命估计也要交代在那边了。 正当两人聊的正起劲的时候,不远处波切晃晃悠悠地骑在毛驴上,后面驮着一大捆干柴回来了。这波切一直是一副醉醺醺地玩世不恭的状态,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一点,让梵歌十分喜欢这老人。 慢慢走近的波切看着已经收拾利索的鲤鱼,刚才还是一副快要醉倒表情的他,此刻立马显得无比精神。他快步走到毛驴身后将木柴取下放到一边。然后顺手取下挂在毛驴身上的那个木箱子。来到两人身前,波切打开了那口箱子。 原以为只是一口普普通通的箱子,没想到打开后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外表看上去不大的箱子,里面储存了各式厨具和各种香料。只见波切取出一只小碗,将各种两人叫不出名字地调料按照不同比例倒入那小碗中搅拌均匀。两人立马闻到一阵出奇地幽香,顿时口水就要从嘴角流出。 只见波切又从那箱子中掏出一只刷子,沾了那碗中的调料,里里外外把鱼涂抹了一遍。然后将鱼围绕着火堆插了下去烘烤。随后又是各种调料一阵混合,弄好后波切拿着小碗对明珠说道:“闺女,等那鱼考的开始冒热气儿了,涂上这调料然后给他翻一面继续烤。来回十次。”明珠赶忙起身应下,毕恭毕敬地拿着那小碗和刷子朝着火靠了过去。 明珠一走开,梵歌仿佛心头失去了依靠一般,怅然若失地看着明珠。而明珠,自然也是十分不舍的扭扭捏捏地去收拾那烤鱼,看得出来是一刻也不想离开梵歌的身边。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波切的眼光。 他嘴角的那一抹狡黠微笑一闪而过,然后走到河边对着一块石头仔细观详,就当两人正在好奇一块石头有何好看的时候,只见波切抬起了自己的法杖,对着那石头四处点了几下。明珠和梵歌只听咚咚几声清脆的声音十分悦耳,再看那石头,中间却已经被掏空。 那石头的中间部分经验全部碎裂成小石子,uu看书 ww.uukansu.co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对于波切不经意间露的这一手,两人再次充满钦佩。 波切拿起那处理好的石锅仔细端详,又做了一些细节休整便拿了回来架在火上烘烤。等那石锅烧热,波切又从那百宝箱般的盒子里掏出一罐叫不出名字的油,均匀地涂抹在锅底,然后将剩余地几条鱼一起放入了锅里煎。 当热油滑过鱼皮,那令人欲罢不能地香味立马就显现出来,伴随着四周烧烤的味道更是让人胃口大开。随后波切又到河边打来一壶水,看那鲤鱼煎的已差不多,便把水倒入,随后又放入各式调料,然后便席地一坐,等待着开饭。 见波切一动不动,两人自然也不敢有过多言语。寂静地夜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那河流的哗哗声以及偶尔几声梵歌和明珠那咕咕叫的肚子充斥在黑暗中。 看似已经入定地波切突然哈哈大笑,对着梵歌和明珠说道:“教你们一个肚子不会咕咕乱叫的方法,跟我学,吸气....憋气.....”两人有模有样地模仿着波切地动作,但是肚子还是不争气地在咕咕乱叫。 梵歌忍不住大吸一口空气问道:“前辈,您的招数似乎对我不太管用,为什么要我们憋气?”波切回道:“因为憋气你就闻不到香味了,自然肚子也就不会叫得太厉害。” 被波切这么一说,明珠被逗得哈哈大笑,原以为波切要传授自己什么高深武功,没想到就是简简单单憋气。波切看着上当的两人,更是笑的前仰后合。初春地北境深山中,一老两少让这荒凉的夜色多出了几分暖意。 第101章:幽暗森林啼音螺 异香扑鼻的烤鱼和热气腾腾的鱼汤,让原本浑身疲劳的明珠和梵歌脸上多了几分血色。波切一边吃鱼,把葫芦里的酒全部喝干了,然后对着明珠说道:“当年我之所以留在你们查尔沁那么些年,主要原因是你们查尔沁人酿的高原红实在太好喝了。你下次回查尔沁,记得帮我再准备点。好些年没回去了,有点想念这口了。” 说罢波切砸吧砸吧嘴,似乎在回味那曾经的味道。明珠好奇地问道:“波切大法师,您一直一口一个我们查尔沁族,难道您不是我们查尔沁族的吗?” 波切哈哈一笑说道:“那是你们一厢情愿。想当年你太爷爷统一草原之时,我因嘴馋他酿的高原红便在你们查尔沁多逗留了些时日,但谁曾想到,这一逗留就是一百年。所以你们才把我说成是你们的族人。不过对我老头子而言,是谁早就不重要了,我自己都忘了我是谁了。” 说罢,波切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眉眼间多出了一丝苍凉。明珠迫于波切的威望自然不敢多问,但是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算是基本明白了。心中默默盘算,波切从自己太爷爷就在草原,那波切到底有多少岁?, 饭后,明珠简单收拾了一下地面,今夜注定只能露宿在这荒野了。正当明珠想帮波切也收拾一块平整的地面休息的时候,波切摸了摸胡须上的油渍说道:“我的你就别管了。”然后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树林道:“我喜欢睡树上。明儿一早你们来找我。”说罢便骑上那毛驴,哼着小曲儿远去了。 呆然的两人目送波切的离去后,立马也被疲劳攻陷,纷纷睡了过去。虽然两人围着火堆而卧,但初春的夜晚依旧是寒气逼人。明珠不由得将自己团团抱紧希望能多获得一丝温暖,但迷糊间,只感觉自己身上多了一层温暖,将那寒冷抵御在外十分舒服。然后便香甜酣睡过去了。 梵歌在旁边看着明珠的酣睡,脸上也露出欣慰地笑容。他蹑手蹑脚地又从明珠身边爬到火堆旁加了几块木柴,自己将仅剩的毯子给了明珠,面对这份严寒自然没了睡意,心想刚才应该问波切要些酒水御寒。漫漫长夜,此刻的梵歌也只能是看着这堆火焰打发时间了。两人就这样一坐一卧,慢慢地熬过了长夜。 第二日,明珠悠悠转醒。一夜的酣睡让此刻的她神清气爽。看着身上盖着的毯子,再看向旁边坐在火堆旁昏昏欲睡地梵歌,明珠心里一阵感动。她赶忙爬起身,将那毯子为梵歌披上。梵歌抬头:“你醒了?” 明珠点点头说道:“你这傻子,自己动伤成这样了,干嘛还管我?”梵歌憨憨一笑道:“嘿嘿,我命都不要了,害怕这点寒冷吗?啊...阿嚏!”说罢一个喷嚏把火堆的火苗喷出老高。梵歌揉揉鼻子说道:“你看,这喷嚏还是有点用处的。最起码可以让这堆火焰更旺盛一点。”说罢,自己又憨憨地笑了起来。 明珠没有理会他的玩笑,又拿起两块木柴添到了火堆中,然后安置梵歌赶紧躺下。正在梵歌刚要躺下之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奇特的低沉唔咽的好像海螺的声音。 伴随着那时隐时现的海螺声,还有群人朗诵的声因,那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时而像那缥缈在山林间的呐喊,时而又像是耳边的低语。梵歌好奇,赶忙爬起身来四处张望。明珠好奇的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梵歌一脸好奇地问道:“你没有听见吗?漫山遍野的念经声。但是这经文好生奇怪,仿佛我曾经听到过,但似乎又记不清楚这是什么经文了。”而明珠却是一个字也没听见,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梵歌,试了试他的额头,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生怕昨夜把他给冻出毛病来。但看梵歌那一脸红润的样子,似乎恢复得十分不错。 只见梵歌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作势要顺着那声音的方向去看看。明珠无奈,只得搀扶着他也朝着那树林中走去。梵歌走走停停,似乎在辨认那声音的方向。 有了昨日波切那轻轻敲打脚蹬便震杀了十几名元素修行者的经历,明珠也不敢对梵歌过于阻拦,因为她突然发现这片她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北境,有太多的谜团是她所不能解释的。眼下只得是搀扶着他慢慢往前走去。 清晨的露水沾湿了他们的裤脚,那初升的太阳很容易就刺破了那织网一般密布的干瘪树枝,照的那些嫩芽儿上的露水十分剔透。明珠看着头顶那密布地正在泛出微微嫩绿的巨大枝干,心想要是到了夏天,这里岂不是要永远黑暗了? 其实没错,这片森林的名字叫做幽暗森林。正是因为这里树木茂密,阳光无法照射进来而得名。平日不管是周围的农家还是猎人,都会远离这片森林。因为令人恐惧的不单单是这不见天日的黑暗,还有那似乎可以乱人心智的低语。但梵歌和明珠仅仅是路过而非本地之人,自然是无法知晓的,果真就被这低语吸引走进了这就像恶魔大口一般的黝黑森林。 转眼间,两人一搀一扶地来到了幽暗森林的深处。那原本路两旁刚发出嫩芽的小草已经不见了踪影,头顶的粗壮树干遮蔽了那原本就微弱的日光,此刻这里跟黑夜一样死寂。明珠拉住了还要继续向前的梵歌,那迷雾般的黑暗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笼罩了明珠的心头。 梵歌扭头看了看明珠,投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此刻,梵歌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了那声音的答案就在眼前不远处的地方了。虽然黑暗可怕,但那声音却让梵歌安定。 梵歌把明珠那越发冰凉的手握在自己手心暖了暖,示意她先从森林退出去找波切,自己去探一探便回来。但已经经历过生生死死的明珠岂能让他面危险?两人稍作准备,制作了两盏简易的火把便朝着那无尽地黑暗走去。 可能是这里常年黑暗的缘故吧,地上没有了杂草。可能也正是这没有杂草的原因吧,这片苔藓密布地黑土地上竟然再也看不出有路。但那声音似乎就在眼前,梵歌顺着声音继续朝前走着,而明珠则紧紧地跟在他的身旁搀扶着他。 与其说此刻的明珠在搀扶着梵歌,倒不如说是明珠因为害怕这无尽地黑暗,紧紧贴着梵歌以寻求慰藉。梵歌感受到了身旁紧紧抱着自己胳膊的明珠的颤抖,此刻的明珠已经将整个人挂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梵歌一阵心疼,责怪自己的鲁莽。梵歌定睛望去,那些张牙舞爪地叫不出名字的古树远看仿佛是那张开血盆大口的妖魔鬼怪,也怪不得平日跟男孩般胆大的明珠此刻如此害怕。 梵歌扭身,一把将明珠揽在自己怀里,希望这样可以让明珠不再那么害怕。长这么大,明珠还是头一回被一个男人这样搂在怀里。那扑面而来地男子气息让明珠面红耳赤,作势要逃出他的怀抱。但奈何梵歌拥抱地力度太大,明珠只能半推半就地贴伏在了他的胸口。 梵歌用脸颊摩挲着明珠的头发轻声地说道:“不怕了不怕了,有我在,你放心。”趴在梵歌的胸口明珠,感觉此刻已经完全被安全环绕,没有了刚才的胆战心惊,听到梵歌的安慰,明珠忽觉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有你在?就你这样的,我一个打你一百个。你如何能让我放心呢?” 听明珠这么一说,梵歌只能尴尬地嘿嘿一笑道:“反正我不会让你死我前面。”听梵歌这么一说,明珠用手指使劲在梵歌胸前掐了一下:“笨蛋,不许你以后再说这种话!”或许是因为感动,也或许是昨天的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明珠一边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梵歌赶忙给她擦拭,不免又是一阵逗笑的言语,好让明珠停止哭泣。经过这一折腾,明珠也没了刚才的害怕,梵歌则循着声音地方向继续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明珠明显感觉到梵歌的脚步变得急促。借着那微弱的火把,明珠看到了梵歌脸上的兴奋,仿佛那答案就在不远的前方。就在明珠走神关心梵歌的这一会儿时间,四周那那原本就粗壮无比的大树此刻都更加的雄壮了。 巨大的树干隆起陷下,两人每走一步都是万分地困难。顺着声音地方向,两人在那些树根间爬上爬下,。满苔藓地湿滑树根让本来就手无缚鸡之力地梵歌摔倒了好多次,明珠生怕这一次次地跌倒将他的伤口再次震裂。好在每次都是万幸,没有让他的伤势再次加重。 再爬了一会儿,四处开始遍布尸骨。借着火炬的微光,明珠发现那一堆堆已经无法分辨是什么动物的尸骨中竟然还有几个人类的头颅。那已经森白的头骨下黝黑地眼洞令她汗毛直立。 万幸旁边的梵歌及时发现了明珠的异样将她扶住,才不致她跌倒泥地。伴随着这些森森白骨,前方隐约出现了几根柱子。梵歌一阵欣喜,内心有一种强烈地感觉,那声音就是从那几根柱子中间发出的。他搀着明珠,快步向前走去。 走进他们才发现,在这充满腐烂落叶和苔藓树根的丛林,这几根围绕成一圈的石柱竟然保持着诡异地干爽。在这四处苔藓丛生的地方,柱子上竟然是干燥地连一滴水分都没。而在那柱子围绕的中间的青石板上,竟然放置着一个样式十分漂亮的海螺。 梵歌走上前去,观摩着这海螺。此刻,那低声细语的吟唱声就在眼前。梵歌捧起那海螺,随着梵歌把海螺的捧起,这下明珠也听到了这犹如天籁之音一般地吟唱。 明珠只感觉有一股声音,似乎是从这海螺传出,又好像是从那遥远的天边传来,时而神圣肃穆,时而婉转悦耳,听着这声音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畅感。自己那原本因黑暗而无比害怕的内心,现在也不再惧怕黑暗了。 梵歌欣喜地扭头对明珠说道:“你看,我就说这里有宝贝,你现在听到了吗?这美妙的声音?”明珠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到。 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很大的一个哈欠声,那哈欠声就像睡了好多年突然转醒一般,充满了慵懒。两人被这哈欠声吓了一跳,赶忙站到一起防范着前方。明珠原本打算站在前面应敌,毕竟自己也是元素修行者。但梵歌却提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 明珠内心十分温暖,但一只手已经扣在了梵歌的腰带上。一旦发生什么不测,明珠就打算立马运用元素之力将他扔开,自己好上前打斗。就当两人严阵以待之时,只见不远处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慢慢走近。梵歌和明珠仔细观瞧,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波切大法师。 两人内心也算松了一口气。只见波切睡眼朦胧地说道:“你俩也太慢了,我都在这里睡了这么久了,你们居然才找过来。”似乎波切料到两人会找过来似的,慢慢悠悠走上前去爬上那青石板盘腿而坐。 他示意梵歌将那海螺放回到青石板上,然后说道:“后生,这海螺的声音好听不?”梵歌有点不舍地缓缓将海螺放回到了波切的面前,然后毕恭毕敬地点点头。就在那海螺脱离梵歌手掌的一瞬间,那原本环绕着众人的悠扬诵经声立马没了踪影。在场的明珠顿时感觉心情十分失落,心头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 波切接着说道:“你说说看,这螺里面你听到了什么?”“回前辈,我听到的仿佛是诵经的声音,uu看书 .uuknu 但那声音模糊,我倒是没听清楚具体的内容。”波切点点头道:“唉,也难怪。谁也没料到他楚霸天居然能弄出会死士骑兵这种歹毒武器。你的族人还没来得及教你箴言诀,就都已经被灭了门。” 说罢,原本一脸玩世不恭的波切也变得有几分神伤。梵歌大惊问道:“前辈对我族也有了解?难道我刚听到的便是我族的箴言?” 波切点点头,表示了肯定然后说道:“你只知那箴言,却不知这啼音螺才是真正利害之物。” 波切将那海螺拿起,看着它陷入了回忆:“当年是那楚霸天用计将你族这啼音螺从宫中偷走,才让那些死士骑兵有了可乘之机将你梵歌族打败。这啼音螺乱人心智,偷啼音螺之人虽说元素修行很强,但时间久了也无法抵御这啼音螺地魔力,没多久便在那边自杀了。”说罢,波切指了指不远处树下的一堆尸骨,那人便是偷啼音螺之人。 然后波切接着说道:“这啼音螺有灵性,能化沙土为岩石,化万物为生长,为自己建立了这个守护屏障。并且每年春天,啼音螺都会鸣叫,以呼唤万物苏醒,告天下春天的到来。而我呢,每年今天都会来这儿听一听小曲儿。这啼音螺里面的箴言诀,听一听可真的是令人浑身舒爽。” 说到这里,波切不免自己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但是你的族人只知这箴言是全族圣语,但却已经忘却了这箴言与海螺配合后所发出的战斗力。唉,只怪你梵歌族太过善良,没看清那楚霸天的本质。”说到这里,波切也惋惜地摇摇头表示出无尽地悲伤。 第102章:箴言诀 听完波切的诉说,梵歌一下子脑子里多出了数不清的问题想要寻求答案。似乎波切已经预知了梵歌地疑问,示意梵歌不要发问接着说道:“你莫要问我,天机不可泄露。今日,你能重新寻得这啼音螺,是上苍对你的安排。今日立春,这啼音螺每年立春都会自动咏颂箴言诀告知世上万物,春天来了。而这咏颂的箴言,只有这刚从冬眠中醒来的动物、植物,以及你们梵歌族的后代才能听到。” 说道这里,波切伸手指了指梵歌接着说道:“你既然循着啼音螺的声音找到了这里,那这螺自然归你。” 说完,波切将那啼音螺送到了梵歌的手中。一脸茫然的梵歌手中捧着那海螺不知如何是好,只见波切继续说道:“化气为刀,运音为刃。御风为蛊,驾空为惑。年轻人,你要努力学。” 梵歌看着手里的啼音螺,虽然树林黑暗,但那上面却泛出五彩斑斓地流光。看着前面的石柱,梵歌将海螺的一头含在嘴里,用力吹向了海螺。海螺发出嘟嘟的声音,与那普通海螺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再看眼前那石柱,此刻已经自腰往上轰然倒下。坚硬地岩石已经碎成了一块块的石子。 梵歌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他继续朝着其他几根石柱吹了一下,被海螺声波击中地石柱全部应声倒下。明珠也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心想自己修行元素之力已经十多年了,虽说十年的修行只能算元素修行的入门,但打倒一根石柱其实是很简单。但是让石柱子碎的这么彻底,自己要做到这一步还是有些难度的,不由得内心对梵歌又多了几分钦佩。 梵歌难以置信地看着被自己打碎一地的石块,内心也是充满了震惊。梵歌一脸惊愕地转过头来看向波切,看到突然面向自己的梵歌,波切吓得立马从那青石板蹦了起来:“停停停,那几根柱子你吹到也就算了,这块青石板你得给我留着,我晚上睡觉还要用呢。” 梵歌一看波切误会,赶忙将啼音螺放到身侧然后毕恭毕敬问道:“前辈,为何这啼音螺居然有此等威力?”波切再次缓缓坐下说道:“并非是这啼音螺威力大,而是你族这箴言诀的力量非凡。今天是立春啼音螺的呼唤时间,所以你一吹才能用这般力量,等明天,嘿嘿,就不行咯...” 说道这里,波切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一个侧身躺在了那青石板上伸了个懒腰看样要睡去。梵歌岂能放弃这个机会,赶忙继续追问:“前辈,为何明日再吹便没有这等威力了?”听梵歌这么一问,波切略微呵呵一笑回答道:“天机不可泄。”说罢,波切转了个身背对着二人沉沉地睡了过去。 梵歌此时依旧是一头雾水,太多太多的谜题没有解开,还想再仔细问问波切。但此时波切已经传出了轻轻地鼾声,两人被波切这突然的睡眠搞得也是一头雾水站在那里一时竟不知所措。 就当两人因不知波切睡着时该干嘛而手足无措之时,借着火炬地微光两人朝波切仔细看去,只见数不清地嫩绿根须触手缓缓爬上了那青石板,将波切缓缓包围。而此时,不知从哪里飞出的数不清地萤火虫也围绕着波切来回飞舞。 明珠仔细观瞧,那萤火虫竟然在飞舞中排列出不同的字样,赶紧拉梵歌仔细辨认。只见萤火虫排列成了一首诗的形状 梵音入耳净心灵,波折磨难炼心梵。 梵志刻骨亦铭心,梵门之中皆梵事。 梵歌小声地念叨着那萤火虫幻化出的文字,凭着儿时的记忆梵歌知道这是箴言诀中的段落。但不知为何这些昆虫居然可以排列出这箴言诀中的句子,震惊的同时也小声诵读了起来。 梵歌突然发现似乎手上的啼音螺对自己的诵读有了反应,开始微微地震动了起来。自己停止了诵读,那啼音螺也就停止了震动。梵歌一阵欣喜,他赶忙将啼音螺再次放到嘴边,心中默念着那首诗,然后对着仅剩的那根柱子吹去。 果然,那仅剩的石柱再次应声倒下。梵歌一阵欣喜,赶忙朝着波切跪拜下去,不住地磕头感谢。看到梵歌读完了这首奇奇怪怪的诗词居然变得这么厉害,明珠自然知道这是波切的功劳,也赶忙跟着梵歌一起拜倒感谢。 但是此时的波切居然连睡觉的鼾声都已经没了,两人一阵跪拜后也发现了事情不太对劲,赶忙上前去查看波切。只见此时的波切已经彻底被那些细小地根系缠绕,此时都已经看不出人型,俨然成了这巨大根系的一部分。 明珠被眼前的这种情况吓得连连后退,她自然是无法接受一个大活人竟然一下子成了这样。但梵歌却淡定的多,毕竟他的好友炽之前跟他有提起过在长生城也经历过这样一场劫难。这时,一直飞舞在他们身旁的那些萤火虫再次排列成一首诗。 万里雪融绿映红,山风薄酒情谊浓。 愿汝相守啼音伴,川水雪融即相融。 两人自然读懂了那诗句的含义,梵歌把旁边明珠的手握在手心,感受着她那柔嫩的肌肤。两人看着那变幻出诗句的萤火虫再次分散,围绕着二人飞舞着。这景色令他们陶醉。没一会儿,萤火虫便慢慢都飞走了,二人知道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梵歌将那青石板四周做了一些整理,把那些尸骨做了掩埋,再次朝着波切跪拜了一番表示感谢,然后便退出了这片森林。刚走到森林的边缘,那突然撒过来的阳光让两人有点睁不开眼。只听不远处几声马儿的嘶鸣,定睛一瞧原来是波切的驴儿带着他们的马匹跑了过来。 只见那驴嘴里叼着两匹马的缰绳,不紧不慢的朝着自己的方向奔跑着。如此有灵性的坐骑,梵歌知道的也就只有那火麒麟了,这下看来这匹毛驴也定非凡品。就在梵歌思考的时候,那毛驴已经慢慢走近,微微低头将那缰绳送到二人的手中。马匹的失而复得让梵歌和明珠内心也是充满欣喜,而波切的驴把两匹马送来后便一摇一晃地朝着森林的深处走去了。 目送完远去的毛驴,明珠走到小溪旁。附身在那镜面般地小溪旁开始梳妆打扮。梵歌不解问道:“你都已经如仙女般美丽了,还要如何打扮?”明珠白了他一眼道:“我这容貌可是轻易不示人的。我父王说了,红颜祸水。u看书 .uukanshu.cm ” 梵歌似乎觉得这话有些道理,但还是十分不解:“这是为何?你可是查尔沁国的公主。”明珠一边给自己化妆一边回道:“因为我父王说,只有不因我容貌而为我赴死之人,才是真爱。”梵歌听完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嗯,如此缺心眼儿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我了吧。” 明珠心里甜美,抿嘴一笑不再理会梵歌,不一会儿功夫便给自己画好了那妆容。看着妆后的明珠,梵歌自言自语道;“嗯,好像的确这妆容让我更加舒服。”明珠好笑道:“难不成你真的想跟一个丑八怪过一辈子?那你干脆用那啼音螺对着我这脸吹上一下,立马就心愿成真。” 说罢,扬起自己化好妆的丑陋刀疤脸戏谑地看着梵歌。梵歌嘿嘿一笑,知道她是在玩笑,只能告饶说声不敢。一番打闹后,因为身上还有军粮要事要跟六芒部汇报,便不再逗留赶紧继续朝前赶去。在这荒山野岭已经耽误了梁三日的光景,自己身上还带着给六芒隘口送信的要务,再不把消息带回恐怕六芒隘口要出大乱子。 两人沿着小溪一直向下骑去,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原先的马路。路过之前打斗的地方,路边那鲜血和踩踏的痕迹还是依稀可见。但那些元素修行者刺客的尸体和武器却都不见了。两人猜测附近不远处应该还有他们的刺客,不能在此久留。 梵歌便掏出啼音螺,心中默念波切教会自己的诗句吹了起来。那原本鲜血淋漓的雪地就这样被声波覆盖,恢复成了一尘不染地雪白。收拾完战场,两人便马不停蹄,朝着六芒隘口赶去。 第103章:大战前夕,伏兵4伏 月色皎洁,洒在这还未融化地白雪上,远远望去仿佛那天上的白云落到了地上。借着夜色,两骑黑影正马不停蹄地向前掠去。借着苍白微弱的月光,还真像是两匹黑夜天马一般,在天空踏云前行。 这两骑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那对初恋的爱人梵歌与明珠。距离那六芒隘口还有不到半日的路程,一路的平安畅通让两人虽说稍稍放心,但如此平静居然连一个路过之人也未看到,也让两人内心十分紧张。 就在两人策马加鞭之时,前面突然黑隐隐地出现几个人也正骑马朝自己而来。两人不敢懈怠,明珠抽出了马刀,梵歌也将那海螺放在嘴边警戒。好在今夜月光白亮,不一会儿就发现来者不是旁人,而是那查尔沁的大将军胡凌然和炉光以及几个亲信。 两队相遇,不免一阵寒暄。沟通中梵歌也得知,对于自己和明珠迟迟未归队,夕月部主已经派出了所有高手在他们可能回来的各个路口设卡和寻找。这让梵歌和明珠的内心也是一阵温暖,想不到自己的失踪竟然让这么多人牵挂。 炉光看着两个人都完好无损,扭头对后面吩咐道:“通知六芒部,人已经接到了,一切平安。顺便也去跟炽和冰说一下,让他们放心。” 说罢,炉光扭头对梵歌说道:“你们失联这三天,可把炽和冰给急坏了。他们二人两天两夜没吃没喝没睡,顺着这几条路是来来回回的找。就在今天一早他们才刚回到六芒隘口,这会儿我估摸着他们应该是刚刚休息下。” 梵歌听到自己的好兄弟为了自己的安慰如此着急,内心又是一阵温暖,同时对自己的失联也充满了抱歉,心想等见到了炽,一定要好好解释一番。 报信的官兵已经把飞鸽放出,而梵歌和明珠坐下的马连续奔波了一天一夜也累的够呛了,便暂且放慢了脚步好让马儿也休息休息。一边走着,明珠和梵歌除了跟大家汇报一下军粮已经妥善,也顺便把这一路的遭遇跟大家讲了了一番。处于对明珠的保护,便省略了她易容这一段。 众人听罢啧啧称奇,也都纷纷祝贺梵歌得到了那啼音螺。而忽凌然更是夸张,直接下马跪在地上,朝着查尔沁的方向不停地扣头,口中还喊着真主显灵,谢谢真主挽救公主之类的话语。解决了军粮大事,众人自然心情十分舒畅,边说边笑着往回继续走去。六芒隘口那巨斧劈下一般的垂直山谷就在眼前了,众人甚至都能感受到那山谷中吹出来的南方春风。 就在几人往回走的路上,突然炉光开始警觉。数十年元素修行的炉光敏锐的捕捉到了空气中元素之力的波动,他朝着身侧的众人投去一个眼神,众人立马也惊觉了起来。忽凌然赶忙安排身后为数不多的几位骑兵摆出防御地阵型,众人继续慢慢地向前骑着,但此刻的面容都是如临大敌一般。 “嗖嗖,几支弓箭伴随着破空的声响朝着他们射来。”好在那几名骑兵训练有素,直接就把弓箭拦了下来。众人也勒住了马缰,严阵以待。只见四周的树后闪出几名武者。梵歌眼尖,一眼便看出来着的打扮和武器与前日自己跟明珠碰到的是一伙人,便立马提示大家警觉。 “好呀,就你们也想伤我家公主,今天我让你们好看!”忽凌然大吼一声,抡起那长刀便朝着那几名武者杀去。单论力气,那几名武者加起来也不是忽凌然对手。但如果论元素的修行之力,这几人虽说比忽凌然弱,但几人相加以后的力量还是十分恐怖的。 电光火石间,几个人便缠斗在了一起。明眼人此刻一看,便知道不出百招忽凌然一定落败。炉光赶忙抽出长剑加入战团,忽凌然一下子压力骤减,胜利的天平在朝着他们兄弟二人倾斜。 但是谁也没想到,附近几个树上再次放出了几支冷箭。前有刺客,后有冷箭,原本稳赢的忽凌然和炉光这下子又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看着局面逐渐狼狈,明珠命令身后的几名士兵加入战团,希望能缓解他们的压力。而明珠自己,则策马来到那发射暗箭的树下,轻轻一踩马背,便作势要上树抓人。但还没等她上去,两名元素修行者刺客便齐刷刷的从树上掉了下来,死相凄惨。 看着那些跌落下来的刺客身上的一条条刮痕,明珠一下子明白了原由,扭头朝梵歌看去。只见梵歌抱着他的啼音螺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明珠噗嗤一笑,明明是紧张万分的战斗,被他这么一弄倒变得有些轻松了。 没有了暗箭的干扰,炉光和胡凌然很快处理了剩余的几名刺客。两人原本打算留两个活口问话,但没曾想到被重伤的刺客嘴里都含着毒药。没等他们阻止的,都已经服毒自杀。看着一地的死尸,众人也是无奈。无法从这些人的嘴里得知什么消息了,只得匆匆打扫战场继续上路。 对于这一战,赢得太过轻松,那几个士兵也是收获了几枚人头,自然是士气大涨。回到军营必然少不了一番嘉奖,便跟着几位领导喜滋滋地继续上路了。 但是此时的炉光却高兴不起来,按照他对楚霸天的了解,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是不会出手的。如此莽撞的派这么几个喽啰在这里大摇大摆地阻拦他们,实在是太过蹊跷。便扭头朝明珠问道:“你说那波切就是敲了敲脚蹬,那十几名元素修行者刺客就全部倒地身亡了,对吗?” 明珠点点头,表示了肯定。炉光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你们回来的时候,那曾经你们打斗过的地方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了?”梵歌点点头道:“是的,除了那稍微凌乱的脚印和零星的鲜血渗透到了地面,其他的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了。” 炉光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能够如此井然有序,u看书 ww.uuanshu全军覆没了还能有精力处理尸体,并且打扫的如此干净,看来我们低估了雄狮国在咱们北境的势力。”听炉光这么一分析,众人也立马惊觉了起来。炉光继续说道:“还有不到半日脚程,不知前面会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 忽凌然听罢不以为意道:“管他呢,都到家门口了还能被他们给欺负了?不服就让他们来吧,我看梵歌小兄弟那海螺威力不俗,等他们来了,你好好给他们吹上一曲。”说罢,自顾自地哈哈大笑。梵歌也点点头,对于自己的啼音螺,他还是有信心的,也不以为意。炉光看了看梵歌的啼音螺,内心也稍稍安心,毕竟,这可是一个不可多得地利器。 几人一边说笑着互相鼓动着士气,手里的马鞭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挥动地节奏。临近破晓的黑夜旺旺是最寒冷的,也是最黑暗的。皎洁的月光渐渐失去了光滑,东方的天际此刻却还是一望无垠地黑暗。就算此刻已经无法看清脚下的路面,但是众人也一刻不敢停留,因为自己看不清路面的这会儿时间,同时也是敌人无法分辨自己的时间,在他们看来,这是他们仅有的可以漫天过海悄悄回到六芒部的机会。 就在众人向前疾驰的时候,却不知一个巨大的陷阱正在等待着他们。炉光等人按照防御的队形向前疾驰,领头的是作为防御的忽凌然和那几名侍卫,紧随其后的则是炉光和梵歌还有明珠,继续朝前行进着。所有人的神经紧绷,乌黑的前方,谁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第104章:身陷重围 这时,突然间地面开始塌陷,跑在最前面的忽凌然突然就陷了进去。而紧随其后两侧的几名骑兵更是来不及反应纷纷跟着掉了下去。而梵歌和明珠他们努力勒住马缰,但奈何距离实在太短,纷纷也掉进了沟里。 好在临掉入的一瞬间,忽凌然在沟内大喊有地刺,众人才赶紧稳住身形,借着马匹的身体往旁边一蹬落在了地沟贴墙的一侧。梵歌不会武功,万幸有炉光和明珠拉着他,要不然这下要被刺成刺猬了。 而那几名侍卫就没那么幸运了,跟着那些马匹,纷纷毙命。看着眼前凄惨的死相和浓浓的血腥味,众人纷纷把头扭向一边。梵歌也蹑手蹑脚地走进插满地刺的沟渠中间将原本拴在马鞍上的啼音螺摘下拿在手里戒备。 炉光环绕了一下四周喃喃道:“对嘛,这阵势才够得上伏击咱们这几个顶尖高手的标准。”听炉光说完,忽凌然倒是不以为意,只见他纵身一跃回到地面大吼道:“狗崽子们,天儿太冷,快出来让你爷爷活动活动筋骨。”伴随着忽凌然的叫喊,其余几人也一跃而上持械戒备着。 忽凌然话音刚落,只听四面八方数不清的破空声传来。对于久经沙场的众人,这声音自然不陌生,这是高速射出的弓箭所发出的特有声音。因为太过黑暗,众人弄不清来箭的具体方向和数量,只得再次落入地沟躲避。 忽凌然骂骂咧咧地趴在沟渠下,作势要上去与他们拼命,还好炉光把他拉住才阻止了他鲁莽的行径。精钢打造地弓箭插入刚才众人站立过的地方激起一片尘土落入沟内,将众人弄得灰头土脸。 看着如此锋利地弓箭,炉光倒吸一口凉气。能够用如此纯度的精钢打造弓箭这种消耗品,可见这南境的国力要富饶到什么地步。纵然他们熔炉城号称是全境最擅长冶炼的民族,也不会奢侈到用如此纯度的精钢打造的弓箭。 忽凌然等人此刻也注意到了弓箭材质这个细节,只见忽凌然一个跃起将一直弓箭弄了下来,拿在手里自言自语道:“娘希匹的,这居然是精钢打造的,比我这口马刀的材质还要精贵。” 炉光点点头:“嗯,这规格迎接咱们真的是够豪华了。”众人虽然说笑,但丝毫没敢懈怠。仅剩的四人沿着沟底走到了这陷阱一侧的边沿,因为夜色的关系,四周的伏兵自然无法发现他们悄悄移动了位置。几人悄悄露出办个脑袋,往外看去。只见四周的伏兵正在快速的朝着陷阱的方向移动,似乎是要将他们包围射杀。 炉光观察了一下地形说道:“此刻他们的注意力都是在刚才咱们站立的那个位置,这会儿他们根本没想到咱们已经移动到了两侧。一会儿他们走近的时候,咱们一起冲上去悄悄干掉边缘的这几个伏兵,然后借助这几个伏兵的尸体为盾牌,咱们一起往旁边的树林里冲。进了那片林子,他们的弓箭就不起作用了。” 众人听罢点点头,纷纷等待着可乘之机。不一会儿,伏兵三五一小群已经移动到了沟渠的四周。几人瞅准机会将距离他们最近的这一组人斩杀,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就在众人以为计划已经成了一半而放松了一点警惕之时,一直躲在暗处警戒的梵歌突然发现,就在这些排头弓箭兵的后方,还有另外一队弓箭兵混合着刀盾兵朝着他们杀来。 那一队人马已经快速的朝着炉光三人射出了几箭,梵歌眼疾手快,赶忙吹向了手里的海螺,把那几支来箭震碎。但这一吹,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埋伏着们纷纷朝着他们的方向袭来。炉光眼瞧自己的计谋失败也是十分无奈,眼下他也没了更好的办法只得苦笑说道:“今日我炉光有幸结识众位弟兄实属万幸,无法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今天咱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说罢,炉光抄起自己的宝剑,朝着那些人杀去。忽凌然受到炉光的激荡,对着明珠深深一礼说道:“公主殿下,您保重。”说完,跟随着炉光的步伐也加入了战团。梵歌将那啼音螺放到嘴边,运起自己所有的气力,默念波切教给自己的口诀,用力向前吹去。面前原本打算攻过来的两人直接被啼音螺撕成了碎片。 此时明珠打算也加入战团,但被梵歌死死拉住。明珠用力想掰开梵歌的手指去帮助众人,但奈何梵歌力气太大她无法挣脱。此刻的明珠怎么也想不通这原本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男人,此刻为何力气如此之大。 梵歌又是几次吹鸣,每次吹鸣都将那来袭的冷箭和刺客粉身碎骨。炉光和胡凌然在前方肆意地斩杀着这些南境的士兵,而梵歌则护着明珠跟随着炉光和忽凌然地步伐缓缓移动。但这些士兵此刻就像杀不完一般,层出不穷。 而此时,不远处的一颗树上,还是那个一身黑布长衫打扮的人,狡黠地目光注视着战场中一举一动地变化。没错,此人正是司马劫。司马劫扭头看了看树下的传令兵,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示意。传令兵得令而去。 不一会儿,一个新的队伍加入了混战。与那些士兵不同的是,来人充满了元素的力量。炉光忽凌然他们同为元素修行者,自然可以感受到那份元素之力的激荡。忽凌然和明珠不由得心头一紧。反倒是炉光此刻心安了,他一边打斗一边跟众人说道:“我就说,这么隆重的场面,楚霸天这老小子不派元素修行者来参战还真的是怪了。” 一边说着,他横向一剑划去,再次砍翻两名士兵借着说道:“我估摸着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步棋了,凌然兄,做好准备了吗?”忽凌然点点头道:“我都等不耐烦了,这些肉鸡我杀都杀腻歪了,还死乞白赖往上上。”说完扬了扬手上的巨大马刀,作势要扑过去,吓得那些士兵赶忙后退招架。要不是远处不停射来的冷箭,忽凌然还真可能扑进他们人堆里大开杀戒。 而此时,依旧是被梵歌死死扣在身旁的明珠一阵迷茫,她没有听懂炉光和胡凌然对话的意思,但从他们那快速移动的脚步中可以判断出他们正在朝着人群的边缘突围。 只见梵歌深吸一口气,鼓起了腮帮子奋力地朝人群一吹。那些没有元素之力护体的士兵立马就倒在了血泊中,而那些距离梵歌稍微近一点的元素修行者,也纷纷被这啼音螺的声音震破了元素防御的真气。还没等他们重新运气,已经被忽凌然和炉光砍翻在地。 这时,站在远处的司马劫大叫一声不好,赶忙安排人手过去阻拦他们的突围。但是为时已晚,他们已经杀到了包围圈的边缘。炉光和忽凌然边打边退吃力地阻止着他们的再次包围,两人同时朝着梵歌使了个眼色。 梵歌意会到了这个眼神,扭头对着明珠的嘴唇深情一吻,但又浅尝辄止,然后一把将她推开。嘴里喊道:“快跑!不要让我们三人白死!”说完,梵歌快速加入了战圈。u看书ww.uukanhu.om 没有了明珠的束缚,梵歌也终于可以放开手脚战斗。伴随着他每一次的海螺鸣叫,都会有两三名刺客倒地或者击飞。那些原本想去追击明珠的刺客立马被他们三人再次牵制。 明珠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她茫然地望着犹如地狱杀神般的三人,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到忘记逃跑。其实此刻在她的心底,如果没有了梵歌,那她活着自然也没有了意义。但是梵歌临别将她推开时的那句:不要让我白死,又让她不敢靠近战团一步。正当明珠犹豫不觉之时,远处几名黑衣已经快速闪到了明珠的身后再次将她包围。 借着东方泛白地微微白光,那寒光闪闪地刀光快速朝着她攻来想将她逼回包围圈。无奈对方人数众多,明珠最终还是被逼了回来。梵歌一口吹气,那朝明珠袭来的几名元素修行者纷纷退步。 梵歌一脸惋惜地看着那几名被击退的元素修行者,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他们再次被重重包围。炉光瞟了一眼四周道:“唉,注定咱们四人一个都逃不出去了。” 忽凌然见状喊道:“杀一个够本,杀一堆赚了。门度主上,小的没有保护好公主殿下,只能多杀敌人以死谢罪了!”说罢,忽凌然挥舞着巨大的马刀再次投入了战斗。梵歌用啼音螺将那来袭的暗箭吹开,然后一脸惋惜地看着明珠。 而此刻的明珠,脸上却是充满了满足地笑容:“没有了你,我与那行尸走肉还有什么分别?”听明珠这样说完,梵歌脸上也释然了。反正已经逃不出去了,不如杀个痛快。这下,四人协作再次投入到了战斗当中。 第105章:星夜驰援 不远处,那原本为四人准备的陷阱,此刻已经被尸体堆满。而在那陷阱不远处,激战仍在继续着。但此刻的四人,已经是伤痕累累。除了要应付这些来袭的持刀刺客,远处掠阵的弓箭手给他们也带了不小的麻烦。 每次的进攻和后退他们都畏手畏脚,生怕那时不时窜出的暗箭将他们射杀。毕竟那都是用精钢打造的箭矢,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招架就能挡住的。万幸梵歌的啼音螺,才让他们三人防御的压力大大减弱。 但就是这样,他们四人也已经没有了再战的力气。忽凌然地大刀刀口已经开裂卷边,而炉光身上那几道血淋淋地伤疤已经流干了鲜血,也没空包扎。明珠虽说在众人的保护下受伤稍少,但此刻也已经蓬头垢面,袖子和腿弯不停地在流血。而梵歌,此刻腿上和腹部还插着两支钢箭来不及拔出。 远处的司马劫看着四人的情况,似乎也有些焦急。这群北境的人每次伏击都会给他新的惊喜。先是冰会武功了,再是毒药对炽不起作用了,再到现在的梵歌居然有了这么一个厉害法宝。司马劫有些不耐烦,仿佛老天每次都与他开玩笑一般。 他对树下的传令兵说道:“行了,他们四人已经快招架不住了,命令大伙儿加把劲儿吧,不用留活口。”下面的传令兵得令朝着战场跑去。不一会儿,那些接收到了指令的士兵仿佛一只只饿狼,疯了一样不顾性命地朝着他们扑来。 此刻的众人已快精疲力尽,哪里扛得住这么高频率的不要命地打法。没多久,一支暗箭分别朝着明珠和忽凌然同时射去。梵歌吹起啼音螺将明珠救下,但此刻的梵歌已经没了力气,无法快速再次吹响啼音螺,只能眼瞅着那箭矢插进了忽凌然的胸口。 忽凌然吃痛,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挥舞那千斤重的马刀将几人斩杀后,只得跪地喘息。其他士兵如同苍蝇般蜂拥而上,将他砍杀。看着自己的家将死去,明珠泪眼婆娑,作势要冲上去将尸体抢回但被梵歌拉住。三人继续死死抵抗着。 就在这时,只听这包围圈后方的人群中突然传出几声惨叫。众人还没弄清原由,只见这地上的鲜血和冰雪混合的泥水仿佛幻化成了一支支利刃,直刺刺地从地上窜出。武功修为低的士兵立马中招到底不起。而那些元素修行者虽然不至被这冰锥戳到,但也着实减缓了他们的进攻。 就在这众人一愣神的千钧一发,一道巨大旋风将炉光三人紧紧环绕,阻拦了一切冲向他们的杀招。不远处的司马劫看着到这场景脸上突然露出吃惊的神情:“这....难道是她?”就在司马劫内心正在犯嘀咕的同时,包围圈的后方突然多出了一头浑身红色鳞甲的怪兽。 只见那怪兽一抓拍下,那几名正在后方掠阵地弓箭手直接成了肉馅。然后那巨兽深吸一口气,鼓大了脖子。然后一张嘴,冲天地火光骤然而出,将战场横扫。借着那巨兽喷出的火光,司马劫这次看清楚了,那巨兽后背坐着的正是炽和冰夫妇二人。而这巨兽,也正是传说中的火麒麟。 “快撤!”司马劫命令道。他脚下地传令兵此刻已经吓得两腿发软瘫倒在地,赶忙从地上爬起吹响了撤退的号角。此时的战场经过火麒麟的高温烘烤,已经布满了一层迷雾。此刻,普通的士兵死伤已经快近一半,元素修行者虽然挡住了高温火焰的烘烤,但此刻也已经是精疲力尽。 就当众人以为火麒麟刚喷完火,可以稍稍缓口气的时候,突然几道冲天的白光落下,晃得战场中的众人睁不开眼,还有那伴随白光的轰轰巨响,更是让那些刺客心中充满了震惊。就当他们还没从那震惊中醒来,只感觉身体一震麻木,不少人立马变成焦炭倒在了地上。战场中的众人看着身边的同党纷纷倒地,一时间也闹不清这是什么神奇武功,竟然忘记了撤退。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那白光窜遍了除炉光三人外的所有人。 司马劫站在树杈上,战场的情形完全在他的眼前呈现。那一道道粗大的白光将整个黑夜照亮,大地都成了黑白的色调,一眨眼的功夫便窜遍他整个部队。眼瞅着自己的部下在茫然间都丢掉了性命,这击杀的效率是他所从未见过的。 伴随着微风,令人作呕地烘烤雷击过的尸臭味更令他的内心无比难受。眼瞅着快要得胜,突然被这半路杀出的两口子搅了局。不单没除掉这几名六芒部的精锐,自己还落了个全军覆没。此刻的司马劫,眼神中透露出的无尽的不甘。 作为元素修行者,自然是知道这炽所使出的是这雷电元素之力,五行元素无法与雷电元素抗衡的道理他自然是懂得。眼下大势已去,看着眼下仅仅剩余的七八个人内心喃喃道:“留下的祸根总归是变大了,此刻已经难以收拾了。”司马劫扭头不再看向战场,挥了挥手,示意仅剩的几名残部跟随自己后撤。 而包围圈中间的三人,此刻已经做好了赴死的觉心。这突然间凭空而起的冰墙让他们无法弄清外面的局势。冰一个挥手,将冰墙融化,这时众人才借着晨光看清状况。那些原本围着他们的刺客们,此刻已经都成了焦炭。原本血红的地面,此刻也已经成了黢黑。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焦糊的臭味。 三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便结束了一场战争。殊不知,其实这一战冰炽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冰操水御风,火麒麟化水为气被风加速激荡出雷电元素,而这就给了炽用长生剑使出驭雷术的大好机会。密切的配合,才施展出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瞬间击溃了这支还有百来人规模的部队。 炽和冰从火麒麟的背上一跃而下,朝着梵歌他们走去。但谁知,火麒麟的速度更快。只见它一蹦一跳的来到梵歌的身旁,伸出鼻子在他身上蹭了蹭,尾巴已经摇出了圈儿。炉光和明珠也是一个愣神,平日只知道这火麒麟与梵歌关系好,没曾想居然亲密到这地步。 看到了这火麒麟,三人也自然知道来搭救自己的是谁。与炽和冰二人相遇,没有太多语言的沟通,每个人眼中都透露着悲伤。明珠缓缓朝着忽凌然被杀的位置走去,只见忽凌然此刻已是面目全非。几人过去一起帮助明珠,将忽凌然安置在一辆马车上。 明珠看着马车上的忽凌然,回想起小时候自己调皮,忽凌然保护自己的种种过往,再次忍俊不禁流下了眼泪。梵歌看着抽泣的明珠,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他将明珠轻轻揽入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平复下来。看着明珠和梵歌这暧昧的举动,冰和炽互相看了一眼,算是基本明白了他们的关系,也纷纷上前安慰她。 众人没敢耽误,简单打扫了一下战场,然后便朝着六芒部的方向进发了。马匹已经不够,梵歌特意与明珠骑了一匹,以方便照顾她。 回去的路上,众人又少不了互相聊天。梵歌和明珠便也毫无保留,将在那幽暗森林的奇遇与大家讲了,碍于明珠的关系,唯独没有说她隐藏真实容颜那段,毕竟,这个事情只能是明珠自己说才比较好。而炽听到波切的时候,更是两眼放光,事无巨细的询问了关于他的一切。 而后,炽将忽凌然对自己提起过的关于波切预示未来的诗句的事情也告诉了明珠和梵歌。并且跟他们二人说明了波切那诗句与自己和冰的名族似乎有一些奇妙的联结。 明珠和梵歌听后也是啧啧称奇,也跟炽仔细说明了波切现在的位置。听他们说完,炽已经暗下决心,等把梵歌和明珠安全送到六芒部,自己就带着冰前去寻找波切一探究竟。 提起了波切,明珠不免又是一阵伤心。而梵歌不免又是一阵亲昵的安抚。看着梵歌对自己事无巨细的照料,和众人看着他们的眼神,明珠知道这里面有对他们二人爱情的恭喜,也有对她这张易容后恐怖刀疤的担忧。 明珠想了想,索性不再隐瞒,便将自己这脸是易容的事情跟大家开诚布公了。炉光和炽以及冰听完后不免又是张大了嘴的震惊,但同时也表达了对他们这段爱情最大的祝福。uu看书 wukansh 冰操纵火麒麟,让他与明珠和梵歌的马匹靠近。她将自己凑到明珠的脸前仔细观瞧,想要一探究竟。 明珠被冰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搞得有些拘谨,不好意思的向后缩了缩。毕竟,面对如此一个奇异的红发女子,寻常女孩见到她有一些自卑也是情理之中。见明珠有些躲闪,冰也赶忙与她拉开了距离,然后说道:“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真的是绝妙的化妆技术。” 见冰好奇,明珠回道:“嗯,这易容术是我小时候,父主找了这北境最好的化妆老师教授我的。你们化妆是比美,我化妆是比丑。所以用的材料,和化妆的方式都是不同的。” 冰听后点了点头对明珠说道;“妹妹,那你以后教教姐姐。姐姐也要画你这种妆容,你的刀疤在右边,那你在我的左脸颊也画一个这样的刀疤。咱俩一人一个,这样也是对称。”明珠听后一脸不解的问道:“女子化妆偶读是为漂亮,你为何也要扮丑?” 冰笑了笑答道:“跟你一样呗,丑了才能无所忌惮,更能随意欺负这些臭男人。要是敢有哪个女的来靠近你的男人,就用这张脸往上一凑,吓死她们。”说完,眼角瞟了一下炽和梵歌。 明珠听罢,被冰这诡异的逻辑逗笑了,同时也拉近了两个人的关系。也就点头应下了,许诺好等回到六芒隘口,等一切都妥当了就教她化妆。而坐在这两名妙龄女子后面的炽和梵歌互相看了一眼,剩下的只有无奈。旁边的炉光看着身边这两对活宝,也是被逗得偷偷直笑。这一笑,为原本充满悲情的路途增添了几分喜色。 第106章:恼羞成怒 巍峨的阔剑山脉虽然阻挡了雄狮国北侵的步伐,但是也将那南方的温暖湿气阻隔在外。已经是三月底,但北境的积雪依旧在挽留着残冬。但是,处于这南北交界的沿海地区却已经是花开莺舞,一片的生机勃勃。 海岸边,一座简易码头的最前端。楚霸天双手背负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平静海面上嬉戏的海鸥。多日来奔波于雄狮国和北境,没在这一世枭雄的身上看到丝毫的疲惫。 这时,身后一个侍卫轻着脚步快速走来。临近楚霸天身边稍稍加重了两下步伐好让他知道自己的到来。微微抬头,见楚霸天留意到了自己,然后轻声说道:“主上,司马劫大人已经回来了,正在下面求见。” 楚霸天没回头,问道:“他事儿办成了吗?”那侍卫回道:“奴才地位卑微,不敢细问。但看司马劫大人衣衫有些凌乱,而且只回来了五骑人马,奴才猜测怕是.......” 楚霸天叹口气:“唉...就简简单单刺杀这么几个人,怎么就这么难。”那侍卫思考片刻回道:“主上,司马劫大人的武功和谋略在咱们南境也算是一等一,能让他如此狼狈肯定事出有因,” 楚霸天说道:“那你猜,是什么原因?”那侍卫说道:“我们安插在六芒部外围的探子来报,昨日午夜炽和冰夫妇二人骑着火麒麟出城了。我猜测司马劫大人的这次失利,八成与这二人有关。” 楚霸天点点头道:“这炽和冰跟那梵歌族的余孽一直是最好的朋友,而这两口子居然能御风掌雷,实在是难以对付。”那卫士低着头听完楚霸天的发言然后问道:“主上,要不然让司马劫大人来讲述一下战争的经过?” 楚霸天摇摇头道:“罢了罢了,不听也罢。”那卫士继续问道:“那司马劫大人,您看需要如何处理?”楚霸天思考片刻道:“你看着办吧。” 那侍卫低头领命,撩起盔甲的裙摆以防制造噪音,轻声轻脚的慢慢退去了。等离楚霸天到了一定距离,那侍卫才放下盔甲的裙摆,快步朝着岸边跑去。 海岸边的一处临时搭建的帐篷中,司马劫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边思索着该如何跟楚霸天汇报昨夜的战况。这时帘子一开,刚才禀告的那侍卫缓缓走了进来。 那侍卫站在门口,直愣愣地看着司马劫没有言语。司马劫也看向他,四目相对。司马劫垂下了脑袋,那侍卫的眼光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他已经彻底没有了权势。“能让我活命吗?”司马劫问道。那人摇了摇头说道:“但是你可以选择死法。” 司马劫点点头道:“那就谢主上恩典。”说完看着那侍卫道:“北境这些人脉,我毕竟积累了几十年。你看是否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告诉你的?这样可能会让你少走一些弯路。”那侍卫摇摇头道:“您每次寄回来的军机信件,主上都会吩咐我通读并且思考。” 司马劫尴尬的笑了笑,心想还是主上利害。早在自己最为春风得意的时候,他就已经为自己选定了接班人。然后说道:“好吧好吧,看来我毕竟是老了。小兄弟,希望你不会是下一个我。” 说罢缓缓从那椅子上站了起来,最后整理了一次褶皱的衣衫庄严肃穆道:“谢主上赐死恩典!然后朝着码头的方向跪拜了下去。”但是这一拜,司马劫再也没有抬起头。就在跪伏的那一刻,司马劫咬破了藏在牙齿内的毒囊,让自己服毒而亡了。 那侍卫用鄙夷地眼神看着跪倒在那里的司马劫,等待着他完全死亡的时间。过了一会儿,他伸出脚戳了戳司马劫,见他丝毫没有了动弹。然后转身走出帐篷,对着帐篷外的侍卫说道:“司马劫大人多次任务失败,自知没脸再见主上所以服毒自杀了。”帐篷外的侍卫听到这消息纷纷朝着帐篷跪倒喊道:“司马劫大人千岁!!!” 那侍卫没再理会众人,径直朝着那跟随司马劫回来的四名骑兵休息的帐篷走去。路上,偶尔碰到操练的士兵和哨卡,都对这普通士兵打扮的人毕恭毕敬。所有人都知道,这名侍卫是紧贴楚霸天服侍的人,就连那些将军和军机大臣见了他都毕恭毕敬。 还没进帐篷,就听那帐篷内传出兴高采烈的吹嘘声。讲述的无非是战争多么惨烈,那对天神下凡一般的夫妇怎么怎么杀人之类的话语。然后里面不时还传出几声惊呼,那是围绕着他们席地而坐的听众们所发出的感叹。 那侍卫皱皱眉,显然对他们的吹嘘充满了厌恶。他快步走进了帐篷,看着满满的这一屋子人,指着那正在添油加醋说书的四人说道:“你们四人,妖言惑众,扰乱军心应当就地正法。” 那四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脸茫然。这四名传令兵来北境已是十年有余,平日的任务都是负责在各个联络点之间通信,偶尔回一次南境也是跟着司马劫复命。并且短短逗留后便再次跟随司马劫北上。 作为司马劫大人的亲信,又常年不再南境的大营,他们自然是不知道这普通士兵打扮的人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所以刚才他那一嗓子,他们四人根本没放在心上,看到大家饶有兴致的想听他们说,就继续往下煽风点火地说着。 但那些常年在军营的士兵自然是知道这人的厉害,见他这说了也就想从那帐篷内出去不再听他们四人说书。但侍卫却给阻拦了下来,示意大家继续听他讲下去。 四人还在你一眼我一语的讲着,但过了没一会儿,便感觉喉咙发干,伸手便想去拿身边的水杯喝口水。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已经中毒,就连端起水杯的力气都没了。他们抬头问道:“你...你究竟是谁?”那侍卫回道:“我叫江利刃,只不过是主子身边的一个小侍卫罢了” 众人想逃,但已无法动弹。江利刃扫了一眼众人到:“兄弟们,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这种故事是可以随便听的吗?在这种热闹是可以随便凑的吗?再见了,我的兄弟们。” 说罢,他缓缓从帐篷内撤了出来,对早已在外面等待的士兵吩咐道:“里面的士兵得了瘟疫,为了防止疫情扩散,把这帐篷烧了吧。士兵的家属都要双倍抚恤金,以表主上大德。”说罢,扭头走了。 帐篷外的士兵相视一看,但军令如山自然是不敢反抗。再竖起耳朵一听,帐篷内此刻已经没了刚才热烈的讨论。心里知道这几个兄弟怕是已经死在了里面。 对于这名看似品阶很的江利刃,一直驻扎在雄狮国的他们自然是知道的。所以赶忙从旁边搬来了干柴,将那帐篷围起一把火烧了。看着滔天的大火,其中一名侍卫抹了抹眼泪。旁边的一名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娃子,莫要悲伤。要让那将军看到了你为战友哭丧,怕是下一个遭殃的就要是你了。” 听老兵说完,那侍卫赶忙擦了擦眼泪,轻声说道:“原以为上阵可以杀敌,这下可好,敌人没杀到,先被自己人烧死了。” 老兵听后吓得赶忙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可不敢胡说!他们是得了瘟疫,那大人说了你又不是没听到,以后不敢再这么乱说,再乱说我可要不管你了。”那侍卫听完点了点头,uu看书 ww.uukanshu 不再言语。从这一刻,雄狮国在北境的最高统领从司马劫变成了江利刃。 码头连接岸边的地方,江利刃背负双手远远看着燃烧的帐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时,一名侍卫缓缓跑来问道:“江大人,那染了瘟疫的士兵帐篷已经处理好了。”江利刃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那士兵继续禀告道:“司马大人的遗体,已经给他重新穿戴整齐,您看如何处置?”江利刃想了想缓缓说道:“人既已去,也无需过于缅怀。”说完指了指那熊熊燃烧的大火说道:“就将他一起扔到那火堆里吧,也好与一起走了的将士有个陪伴。” 那侍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问道:“江大人,如此一来怕是很多潜伏北境的线人们会省心吧。”江利刃冷笑一声道:“潜伏北境的老一辈人,现在还剩几个。”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跪伏着的侍卫说道:“难道你要抗命吗?”那侍卫吓得赶忙磕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办!”说完扭头便跑去操办了。 江利刃见那侍卫远去,自己也跟了上去。远远看着司马劫服毒的帐篷,只见一行兵丁用最简易的门板,将司马劫安置在上面从帐篷中抬出。门口簇拥了很多士兵,似乎是对司马劫的送葬,但更像是无知者前来看热闹。 就这样,司马劫的遗体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那燃烧的帐篷走去。然后,在众人的惊恐和不解下,将司马劫扔进了那火海之中。随着司马劫的扔进火海,江利刃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然后,朝着自己帐篷的方向缓缓走去了。 第107章:及时雨般的不速之客 六芒部的大殿内,夕月听梵歌讲述完一路的遭遇也颇为唏嘘。对于忽凌然的死去,对六芒部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眼下,统领查尔沁十万铁骑的重任自然落在了明珠的肩上。而明珠与梵歌的眉来眼去大家也都明白了原由,纷纷向他们二人道喜。 明珠和梵歌可以从众人脸上看出那诧异的含义,毕竟明珠此刻脸上画着的是那刀疤的妆容。而只有明珠和梵歌心里明白,如果明珠去掉脸上的伪装,怕是他们更要惊讶了。而炽和冰则更是由衷地对他们表示祝贺。得到炽和冰的祝贺,梵歌和明珠的内心更加的甜美了。 就在大家正在讨论着如何应敌之时,屋外探子来报,毅弘的大军已经到了隘口脚下,预计明日一早便可到万眼洞窟门口。毅弘已经先行一步,此刻已经在洞门外等待。夕月一听心情大好,有了他们巨鹿国的支援,抗击那雄狮国就又多了几分胜算。 而始终坐在人群后方一言不发的懿馨听到这个消息内心也是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感觉已经与这六芒隘口格格不入,自己的亲哥哥就要来陪自己了。悲的是因为自己的背叛,六芒隘口不单陷入险境,更是害死了忽凌然。 夕月赶忙站起对探子说道:“快快有请!”一边说着走下了台阶,小跑着出去迎接。众人见夕月部主都亲自迎接去了,自然都跟在后方迎了出去。偌大的大殿上,只留着炽和冰以及梵歌和明珠坐在那里。 明珠原本是要一起迎出去的,但是看梵歌和炽他们坐在那里竟一丝不动便也没好独自前去。她向梵歌投去了询问的目光。梵歌便大致将故事告诉了明珠,无非他们得到情报,是毅弘毒害了冰。并且将梵歌软禁在长生城内,还趁着炽失忆,不将真相告诉炽之类的。 明珠大概也听明白了个究竟,索性也就坐在那里不再想着出去迎接的礼仪。对于这个毅弘的人品,她也自然是没了好印象。 众人走后的大殿,出奇的寂静。趁着这会儿没有外人,冰问道:“炽,那冰魄草的寒毒真的是这毅弘下得吗?我看他倒是一表人才,不像是会干如此下三滥招数的人。”还没等炽回答,梵歌抢先答道:“你不懂人类。大陆上有个词,叫做人面兽心,说的就是他这种人。我猜,八成就是他干的。” 炽点点头:“我也怀疑他。去年我差点死在长生城,当时我手无缚鸡之力,那司马劫没必要欺骗我。并且,我失忆了那么久,他们从来不跟我提我的过去。虽然他们百般狡辩,但这依旧是十分大的疑点。”梵歌附和道:“等有机会把那几个刺客抓到,定查他个水落石出。”几人正说着,突然门外一阵嘈杂,不用想就知道,是那毅弘到了。 只见大门被推开了,夕月带着毅弘从门外走了进来。而毅弘身边跟着的,是他的宝贝妹妹懿馨。刚才一阵混乱,所有人都没发现原来他们四人没有出去迎接。 夕月看到偌大宫殿内坐着的孤零零的四人也觉得一阵尴尬,赶紧打圆场道:“毅弘殿下这边请,我来给你介绍下。”毅弘摆了摆手对夕月说道:“不用劳烦夕月部主了,我们已经是老相识了。有谁不识这羽人族的炽殿下和这鱼人族的冰殿下,还有那梵歌族的后裔梵歌殿下。” 毅弘故意加大了嗓门,一一报出了他们的家门。众人听后面面相觑,因为在六芒部,除了坚力和炉光等少数几人知道,其他的人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被毅弘这样一挑明,大家顿时都愣住了。大厅中刹时间鸦雀无声。 被毅弘报出家门,是炽和冰所没想到的。对于炽和冰来说,隐藏自己的身份才是最为重要的,因为他们的部族已经没有了当年呼风唤雨的神力。没曾想,竟然被毅弘当着大家的面说破了。炽和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冰站起来就要发作,被炽一把拉住。 夕月更是一脸茫然,她向坚力投去疑问的目光。坚力感受到了夕月的目光,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开始打圆场:“哈哈,想不到毅弘殿下与炽殿下、冰殿下竟然是相识。这炽殿下已经跟我大哥二哥三个拜了把子,世人都知我熔炉国是五兄弟,其实现在我们已经是六兄弟。他炽殿下排行老六。既然我们是六兄弟了,自当统一以熔炉国的身份共同抗敌。” 坚力故意加大嗓门,继续说道:“而冰殿下为我六弟的夫人,自然也是以我们熔炉国的身份一起抗敌。都是友军,没必要非得把老家在哪儿都牵扯出来。”坚力努力的打着哈哈,希望大家不要在意。但越是这样描,大家就更加好奇。 四人看着众人对自己怀疑的目光,内心也是十分尴尬。冰缓缓再次站起身来,炽担心她的火爆脾气惹事,作势要阻拦她。 冰朝他投去一个放心的目光,朝着毅弘微微一笑道:“毅弘殿下,您说错了。我不是冰殿下,我乃人鱼族的族长,你应该尊称我一声冰部主。我作为部主,自然是可以跟你爹平起平坐的。你虽为国主,但依旧是一个皇子。如此语气跟我说话,难道你也要学楚霸天,用你们巨鹿国的铁骑踏平北境让众人向你称臣吗?” 毅弘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发作便被他身后的谋士拉住了。毅弘看着大殿上的众人只得拱起手,朝冰深施一礼。冰双手后背,示意他平身,借着指了指炽说道:“炽,虽然只是鹰啸族的皇子,但他却是我的夫君,其地位自然也是与你爹平起平坐的。你见了长辈不拜,是要把你爹多年在北境积攒的口碑全部毁掉吗?” 毅弘无奈,咬紧牙关只得再次一拜。冰好笑地看着咬牙切齿的毅弘继续说道:“你看,这梵歌族的后裔梵歌殿下。姑且不说我拿他当做亲兄弟,就那你说出口的那句梵歌族唯一后裔,那他自然是最崇高的身份了。因为,他们族就他一个人说了算,他自然也是族主级的社会地位,所以你也是要拜拜的。因为他跟你爹也平起平坐。” 就算脾气再好的人,此刻也是受不了的。毅弘紧握拳头,可以看出此刻的他已经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怒火。而旁边的梵歌却在这时站了起来继续说道:“对呀对呀,我跟你爹是一个地位,你不单不拜我,还把我关在你长生城的破宅子里软禁我,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吗?” 毅弘咧嘴一笑道:“是国都有领土,你有吗?”听毅弘这么一说,旁边的明珠立马站了起来说道:“有,当然有!我作为查尔沁国唯一的公主,我父王门度族主唯一的继承人,自然会把我查尔沁一半的草原让给我的夫君梵歌主上,将来再为他生上十个八个跟你平起平坐的小殿下。uu看书 ”一边说着,明珠也学着梵歌用挑衅地眼光看着此刻已经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毅弘。 毅弘一听那脸上丑陋刀疤的竟然是查尔沁的公主,一下子竟然也不敢反驳。因为整个北境,除了巨鹿以外,查尔沁是最强的军事存在。毅弘自然不想与查尔沁硬碰硬,索性一扭头不再理会他们,说道:“一派胡言,成何体统。今日我来这六芒隘口不是与你们斗嘴的,此刻雄狮的铁骑就在几百里外,一同御敌才是大事。”听毅弘这样一说,夕月赶紧附和道:“对对,来吧,众位将士快快就坐,我们继续讨论。” 说罢,众人归坐,继续进行着最后的军事部署。只不过,此刻在做的各位时不时的都将目光瞟向炽和冰。因为这传说中的两族居然突然出现,并且和他们长相并无差别,也没有那传说中的神力,都是十分的困惑。 炽和冰感受着众人的目光,内心也是十分尴尬,也在盘算着如何跟众人解释。而此刻,炉光和坚力的内心也是十分不爽,也在思考着如何让自己的六弟顺利解困。 一天的讨论,基本定好了开战的部署。北境成气候的大国均已集结在此了。大会上,大家也得知了熔炉城弟兄四人合力说服了大哥联手抗击南境,六芒隘口有了源源不断的武器补充,而毅弘带来的粮草辎重也足够大军吃上个两个月没有问题。更何况,查尔沁的物资后续也会源源不断的运送过来。有了这么多的好消息,外加炽和冰神族身份的临时公布,自然更是大大的振奋了军心。 第108章:再探幽暗森林 第二日清晨,没等天亮炽便醒来。看着怀中依旧酣睡的冰,朝着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下去。似乎是被打扰了睡眠,冰微微皱了皱眉头,朝着自己的怀中再次使劲儿塞了塞。看着橡皮糖一般粘着自己的冰,炽心底十分好笑,然后伸手在她的腋下挠了一挠。 就将睡眼朦胧的冰从床上拖了起来。抵抗着睡虫,冰一万个不情愿的跟着炽爬了起来。简单的洗漱完毕,两人便静悄悄的从万眼洞窟走了出来。看着依旧趴在那边呼呼大睡的火麒麟,炽上去就是一脚。 吃痛的火麒麟一看是主人的到来,自然是没敢发作。炽骂道:“好你们俩,联合起来气我。说好的一大早咱就出发,你们居然都不起床。”冰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着依旧漆黑的四周说道:“对呀,说的是一大早,可现在还是黑夜。” 或许是因为距离谜底越来越近的激动,炽没有理会冰的抱怨,而是简单将行李在火麒麟的后背固定好,然后抱起一万个不情愿的冰,一起骑了上去。冰似乎整个人还是软的,她迷糊着双眼瘫在炽的怀抱中。但在冰身后的炽却是一脸的享受表情。他看了看倒在自己怀里再次呼呼睡去的冰,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然后朝着山下缓缓驶去。 伴随着炽和冰的启程,东边的天际也泛起了一丝白光。随着两人远去的步伐,那道白光逐渐扩大。那晕染般的白光先是变成淡黄,再是充满温暖的火红。感受着太阳的温度,冰也缓缓从炽的怀中爬起,她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想让这一夜的湿气露水尽快从自己衣服上蒸发。有了太阳的照耀,火麒麟前进的速度也更快了。再加上冰御风杖的加持,原本要一整天的路程,照这速度不出意外下午便能到。 果真,两人马不停蹄,当天下午便赶到了梵歌他们曾经居住过的河边。看着那青石板上面的几个简陋器皿,两人知道这里便是那夜他们休息的地方无疑了。炽快速将火麒麟身上的被褥之物拿下,给冰做了一个简易的安睡之所,然后便去河边抓鱼去了。 看着勤快的炽,冰有些感觉好笑,又有些感觉快乐,或许,这就是幸福的含义吧。冰一边想着,一边在被褥上坐了下去,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被颠了一天的筋骨。接下来,看电影一般看着炽手忙脚乱的操作着这一切。 没多久,两条肥硕鲜美的大鱼便冒着热气呈现到了冰的眼前。早在炽还在烘烤的时候,冰已经垂涎欲滴,此时更是顾不得自己那么多形象,直接开始了大快朵颐。看着冰狼吞虎咽的样子,炽也是十分开心。 山河间,漫天银河落下,与两人身边的溪水呼应。感受着习习微风的吹拂,冰盘着双腿仰望着。“炽,你说这星星为何只有夜晚才能看到?”炽将冰揽在怀中,也仰望着星空答道:“或许是太阳的光线太强了遮挡了他们的光华吧。” 冰点点头:“嗯,真想每天都能看到这奇妙的夜色。”炽微微一笑:“嗯,我陪你一起看。”冰没有接话,接着说道:“日出也是美丽的,朝霞的光芒洒向大陆的时候,才能感受到温暖。”炽将冰再次往自己怀里揽了揽答道:“你要喜欢,等忙完这一切咱们就在海边,找个地方一直住下去。那里有最漂亮的银河和最壮观的日出。” 冰扭头看了一眼炽说道:“是吗?那你有机会一定要带我去看看了。我之前虽说住在那渔村中,但碍于身份还真没有好好看过呢。”炽回道:“傻瓜,你看到过的。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冰一脸不解,问道:“难道我也失忆过?”看着一脸茫然的冰,炽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回道:“不是你失忆,只能怪我没将你保护好。” 说罢,便把之前与梵歌一起在海边暂住的事情告诉了冰。冰点了点头,对于这段事情自己的族人自然是给自己描述过。然后她笑了笑说道:“嗯,那咱们就继续回那个地方,就在那鹰啸峰的下面。我去给你生上三五个孩子,一起过日子。” 炽将冰从自己肩膀扶起,看着她的双眼说道:“那可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别说三五个,咱生他十几二十个的,好好陪着咱们。”冰白了他一眼:“十几二十个,你当我是猪圈里面的母猪吗,这么能生?我们人鱼族一般一胎只能生一个。” “没关系,那就多生几胎。”说完,两个人一边嬉闹着,扭打在了一起。空旷的山涧,两人的欢声笑语伴随着潺潺溪水的配乐,为这荒郊野外增添了几分春色。 第二日,太阳以上三竿,两人才匆匆爬起。昨夜两人嬉闹到太晚,若不是火麒麟在旁边吵闹,怕是两人还能继续睡下去。看着逐渐明亮的太阳,两人赶忙收拾了一下,吃了点干粮便继续朝着幽暗森林的方向走去了。 按照梵歌之前的提示,两人没走多久便来到了这幽暗森林的边界。这里密不透风的大树和枝干与四周稀稀疏疏的树木形成了明显的对比。越往里走,树木的茂密程度越高。渐渐的,两人已经看不清脚下的路,就连光亮,现在也基本是看不到了。 近似漆黑的环境让旁边的火麒麟开始不安,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吼叫。炽上前安慰了一下火麒麟,跟身边的冰说道:“这里实在太过诡异,似乎我们是迷路了。”冰因为人鱼族的关系,所以在这黑暗中依旧可以看清四周,她环绕了一下回道:“似乎是迷路了,这里到处都是一样的。” 炽点点头说道:“没错,梵歌是靠着那神奇海螺的声音将他吸引过去的,现在没了那声音,咱们要找到出路的确是有些困难。”冰点了点头,内心也开始有些急躁。两人一兽就这样继续在幽暗森林中没头苍蝇一般转悠。 两人一兽行走在这厚重的苔藓之上,每走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脚印。而后,那被踩趴下的苔藓凭借旺盛的生命力再缓缓直立起来。注意到这一点的炽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炽发现他们不单找不到波切的位置,现在就连出去的路也找不到了。他将情况跟冰说了,冰也有些着急,但眼下似乎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继续埋头寻找。 这时,一旁的火麒麟脖颈间的绒毛开始直立,变成了一根根钢针的形态。两人知道,这是火麒麟快要发起攻击前的准备。两人朝着火麒麟盯着的方向看去,uu看书 .uukanh.co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火麒麟似乎断定那边有危险。只见火麒麟鼓起了胸膛,然后张嘴喷出一股滔天火焰。 伴随着那火焰,前方的即刻树木开始燃烧。这时,一头黑色的毛驴快速从树木的后方窜了出来,朝着火麒麟冲了过来。火麒麟没料到,这世间居然有生物可以直接不惧怕自己的烈火,径直冲来,还没等他缓过神,便被冲过来的毛驴一个转身,用后蹄踢中了下巴。 火麒麟吃痛,那半肚子还没喷完的烈火全部都咽了下去,口中冒出一阵黑烟。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炽和冰都没反应过来的,一场战斗就这样结束了。借着火麒麟的火焰,炽看清了这只是一头毛驴,但没想到的,却是这毛驴居然拥有如此之高的战斗力。 再想找这毛驴,已经没了他的踪影。冰凭借她出色的视力看清了他逃走的方向,赶忙安排火麒麟带着他们两人一起追去。似乎是被刚才那一脚吓到,火麒麟虽然听命但也不像之前那么猖狂了。赶忙朝着毛驴跑掉的方向跟了上去。 万幸这苔藓的恢复需要一定时间,冰凭借优秀的视力指挥着火麒麟顺着依稀的脚印追了上去。就这样,追了有一会儿时间。炽和冰突然发现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一片规整的林间空地呈现在二人眼前。 透过茂密的树枝,丝丝阳光射入将这里营造出一种圣洁神秘的感觉。光虽不强,但足够明亮。在这片圆形空地中央,一快巨大的青石板突兀在那里。看那青石板上隆起的根系包裹着的地方,应该就是梵歌说的波切无疑了。 第109章:拜见波切 炽和冰静悄悄的走上前,看着那盘根错节的树根缠绕着的波切,然后纷纷下跪磕头。炽一边磕一边说道:“望前辈醒来,为晚辈指点迷津。”就这样,两人一连跪伏了许久,但那盘根错节的树根却丝毫不见动静。 对于树根缠绕,冰有些惊奇,但炽似乎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伸出手抚摸着树根,运用起长生树的查探之法,但却丝毫没有得到回应。炽无奈的放下双手,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看着炽失落的样子,冰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着,然后说道:“只是几根树根而已,用你的长生剑劈开就是了。” 炽听后赶忙摇头道:“万万不可,听忽凌然和明珠等人所说,这波切是这大陆之上地位最为崇高之人,并且拥有常人无法匹及的大能,咱们自然要对他毕恭毕敬。”听炽说完,冰吐了吐舌头,退到了炽的身后。 抬头看看头顶那树叶间射进来的光芒,已经渐渐有些微弱。两人知道,此时天已经慢慢黑了。没有办法,两人只能在这片空地中再休息一夜再作考虑。吃了点干粮,炽便起身在这片铺满落叶的林间空地中腾出一块干爽的地方,好让冰可以休息,自己则倚靠在青石板上看着冰。冰伸了一个懒腰,扭头看到了注视着自己的炽。四目交融,无需多言。互相的眼中都充满了温柔和对对方的关爱。 冰把自己的身体往旁边靠了靠,将地上的床铺腾出了一点空档,对着炽说道:“来呀,到这里来睡。”炽强忍着心里的不舍,摇了摇头道:“不用,这个距离能看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听到炽的回答冰有些失落,但她也知道此处靠近前辈休息的地方,两人自然不能造次。越看他,心里的空虚感便越强。冰索性转身,背对着炽想要赶紧睡去。 没有了两人的对话,夜间的幽暗森林显得更加安静和阴森。除了这一颗颗巨大的参天大树,这里好像再也没有其他活物一般。炽抬头,星星盏盏的闪光将这空地照耀出丝丝光亮。炽有些吃惊,白天他记得很清楚,头顶明明是一层层的大树枝干和树叶,为何到了晚上却能看到星空了? 他赶忙叫醒了旁边已经扭头睡去的冰。冰其实并未进入梦乡,只是背过身去不理炽而已。听他叫自己,赶忙爬起身来抬头观察。冰视距异于常人,短暂观瞧她便弄明白了,那天空中的并非是星星,而是一只只伏在树叶上的萤火虫。因为黑夜,萤火虫扎堆发光,外加这里漆黑,所以才看上去像是天空的星星。 弄明白了原理,炽啧啧称奇。但毕竟只是萤火虫而已,两人也就不再注意。炽示意冰赶紧睡觉,自己则继续坐在了旁边青石板的旁边面对着冰的地铺。冰一扭头,强忍着心中对炽的不舍背对他继续装模作样的睡去了。但在身后,却是依旧给炽留了一块位置。 白天两人经过了一天的寻找,此时自然是十分劳累。炽扭了扭身子,好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但长时间坐着,腰部和颈椎着实是难受。而没有了冰在自己的怀抱,自己的双眼一直都不敢闭上,生怕冰再次从身边溜走。 炽咬了咬牙,朝着身后的波切磕了个头,心中默念:“前辈,晚辈只是想好好休息,并非想再您面前做什么非分之事,望您海涵。”说完,再次磕了几个,然后一个扭身朝着冰的床铺走去了。 冰虽然背对炽,但眼睛却一直是睁着的。听到了身后逐渐靠近的声音,自然是知道炽靠了过来。她赶忙偷偷闭上双眼。果真,炽缓缓躺在了自己身边。感受着身后突如其来的安全感,冰的心里乐开了花。 这时,炽将自己的胳膊环绕到了她的身前。冰装模作样的继续睡着,使劲儿咬住下唇好让自己不笑出声来。感受到炽往自己的身体再次靠了靠,冰内心原本那巨大的空虚和不安全感荡然无存。两人就这样怀抱着,进入了梦乡。 此时,森林的黑暗里,那头毛驴正盯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在那毛驴的注视下,炽和冰都做了同一个梦。他们梦到了上古的大战,梦到了刹莎兄妹与鹏鲛的搏斗。他们既感受到了刹莎兄妹对鹏鲛的憎恨,和对彼此的珍惜,又感受到了鹏鲛作为凶兽的暴戾,以及暴戾中对彼此的依依不舍。 两人梦到了刹莎兄妹在鹰啸峰顶与大鹏的缠斗,大鹏被杀的那一刻,两人的眼角都流出了眼泪。这泪水,既是蛟龙对鹏鸟死亡的撕心般的不舍,更是刹莎兄妹对大功告成拯救生灵的快乐。接着,他们又梦到了刹莎联手潜入深海斩杀蛟龙。而那蛟龙,似乎并没有什么抵抗,只是静静的盘在那边,让他们兄妹动手。 当蛟龙死亡的那一刻,更多的是解脱,和欣慰。炽和冰经历过分离,他们知道,这份解脱是对自己的解脱,因为少了彼此,多活一刻都是煎熬。 冰抽搐着肩膀,从梦中醒来。扭头朝炽看去,只见炽正在用袖子拭去脸颊上那泛滥的泪水。冰好奇,便问他为何也流泪。炽对冰的抽搐也是十分好奇。便讲了自己的梦境。冰听后漏出了惊讶的神情,因为她也是做了同样的梦境。 两人都没这莫名其妙的梦境搞晕了。就在两人不明所以之时,突然感觉似乎这林间空地的光亮更加明了一些。两人不约而同抬头向上看去。只见那原本在树顶叶子上的萤火虫此时已经开始了四处纷飞,在二人的头顶织出了一个迷幻梦境般的光幕。 就当两人还没从震惊中醒来的时候,这光幕突然又发生了改变,排列成了一首诗。炽缓缓读道: 海之西岸, 山上山顶最高峰上, 至阳之体化作灰烬。 陆之东海, 海底深海最深洞内, 至寒之躯化作悲凉。 是前生造定或今生孽缘, 皆化作春泥滋养万物。 听炽读完,再回忆刚才的梦境,冰说道:“想来这鹏鲛二兽也是蛮可怜的,到头来只能沦落为肥料,滋养万物。”炽点了点头,此时他更注意的是那最后一句,他内心反复重复着:“是前生造定或今生孽缘,皆化作春泥滋养万物。前生造定,今生孽缘?这难道是在说自己和冰吗?毕竟鱼人族和羽人族近万年也就只出了他们两个特殊之人。”扭头再看了一眼青石板之上的波切,那浓密的树根依旧将他遮盖的严严实实,丝毫没见他起来的意思。 炽有些心烦,这一趟前来非但没有给他指点迷津,还让他更加疑惑了。此刻他恨不得抽出长生剑将那些树根砍断,拽出波切。想到这里,炽下意识的将手碰到了长生剑的剑柄上。uu看书 wwuukansh 而就在他碰到剑柄的一瞬间,那黑暗中一直注视着他们的毛驴一下子窜了出来,照着炽就是一脚。万幸炽躲得快,倒是没被踢到。旁边的火麒麟见到主人被攻击,咆哮着就朝着毛驴扑了过去。只见那毛驴一个转身,又是一下后蹄踢出。 火麒麟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掉在了空地边缘的地面上。那毛驴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炽和冰二人。火麒麟吃痛,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其他生物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见那毛驴没有继续发难,火麒麟只能乖乖退到炽和冰的后面,不敢再胡乱进攻。 那毛驴朝着二人哼叫一声,然后三步一回头的朝着森林中走去了。看着那毛驴的奇怪举止,两人猜测是让他们跟他走,然后便跟了上去。果真,那毛驴在前面带路,带着两人一兽缓缓走到了森林的边缘。 此时的森林外,第二日的晨光已洒遍了大陆。看着久违的太阳,炽和冰心底都充满了舒爽和惬意。那毛驴将两人领出,没再理会他们,然后再次朝着森林中走去了。路过火麒麟身边的时候,轻生哼叫了一下,似乎是在朝火麒麟示威。连续给毛驴踢了两脚的火麒麟吓得赶忙让道,不敢再去招惹这毛驴。 炽和冰目送毛驴的远去,如此厉害的毛驴定非凡品,两人自然也毕恭毕敬送他远去。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炽有些失落。而那谜一样的梦境和莫名其妙的古诗让两人更是云里雾里。但此时大战在即,两人一刻也不敢耽搁,趁着晨光作伴,朝着六芒隘口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110章:东风来,事未备 清晨,当众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那熙熙攘攘的声音吵醒了。走出万眼洞窟放眼望去,原来是那巨鹿国的部队正在外安营扎寨。大部分的部队通过那狭长的隘口继续超前赶去,他们要在中午时分赶到隘口另一头的军营吃午饭。而剩余的那部分部队则兵分两路,一路在这万眼洞窟前驻防,修建工事。 经历了梵歌和明珠等人那一战,六芒部的所有将士都相信在这北境一定有一个巨大的南境的秘密军事基地是他们还未找到的。茫茫北境地广人稀,想找到他们谈何容易。所以,粮草充足的他们固防才是上上策。 而另外一支队伍,沿万眼洞窟两侧的小路蜿蜒直上,朝着隘口的峰顶走去。他们的任务是将那一桶桶从熔炉城运来的石油和煤炭搬运上去,如果前线的战事吃紧,这里的石油和煤炭,以及这数不尽地巨石将是他们最后的防守机会。 匆匆赶回的炽和冰,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逐渐心安的同时也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充满了紧张。而炽和冰骑着火麒麟的到来,自然也引得大军发出一阵惊叹。毕竟火麒麟的长相太过霸气,不免让人心生胆寒。为了防止骚乱,炽让冰前去安置火麒麟,自己则去找梵歌商量。 毕竟这趟跑过去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还是要找梵歌再问一些细节。恰巧,梵歌也正打算去山顶巡视一下防御工事,两人便结伴边走边聊。听了炽的诉说,梵歌也啧啧称奇。对于那毛驴,也跟炽再次解释了一番,炽这才弄明白原由。怪不得火麒麟打不过那毛驴,感情那毛驴是波切的坐骑。能成为这种神人的坐骑,自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心想这样的话火麒麟的确输的不冤。 而此时,毅弘陪着妹妹也在四处散步着。有了哥哥的到来,懿馨前几日的阴霾一扫而空。而看到这么多家乡的士兵,也让她内心多了几分适应。两人正走着,正好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炽和梵歌二人。 四目相对,梵歌对他们二人没什么好印象,也就懒得去搭理他们。炽刚要领梵歌岔到另外一条小路上,但却突然被毅弘叫住。毅弘快走几步上前对炽说道:“一直还没机会向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将我的妹妹救了出来。” 炽点点头,没有答话。而一直站在毅弘身旁的懿馨此刻也是一脸的尴尬,她没想到自己的哥哥突然会跟炽提起这个事。毅弘接着说道:“在长生城你我之间有很多误会,找机会咱们可以敞开聊聊。”然后又看向梵歌说道:“包括梵歌殿下,咱们一起。” 梵歌见毅弘话锋转向了自己便说道:“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对于毅弘殿下的所作所为,在下的确是有些费解。”毅弘见梵歌打开了话匣子赶忙迎合道:“梵歌殿下请讲,我一定跟您解释清楚。”早已将万事备于心间,将借口在心底推敲了无数遍的毅弘十分自信自己不会被梵歌问倒。 梵歌见毅弘如此诚恳的想解释,便问道:“熔炉城的时候,你为何用计让我兄弟炽去比武?你是知道他与冰已有恋情的。”炽在边上默默地听着,梵歌问的也正是他所迷惑的。毅弘答道:“不为其他,就是因为炽殿下乃这全境中最为尊贵的鹰啸峰羽人族的皇子,试问全境各族,谁不想将自己国的公主嫁给他?这可是与神族的联姻。况且,炽兄长得又是一表人才,哪个女子能不动心?在我们长生城,皇家男子有三妻四妾在历史上也是有发生过的。所以在下并不以为炽殿下娶了冰族主再娶我妹妹有什么不妥。” 炽冷眼一笑道:“所以你就一计不成再施一计,毒死我的妻子好让我娶了你的妹妹?”听到这里,懿馨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毅弘丝毫不慌张说道:“那日夫人中毒,我也是听三王爷石锤跟我说了才知道。况且你爱人是中的冰魄草寒毒,这东西我们长生城可是没有的。而且我们长生城地处北方,夏凉冬冷,也用不到这种东西,我不来熔炉城都没听过这种草药。” 毅弘见炽眼中的戒备心稍稍减弱继续说道:“不单是我们用不到,就算我们能制出来那寒毒,那熔炉城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又如何把药递给冰族主呢?”听到这里,炽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对于毅弘的分析,他自然感觉是有道理的。 毅弘接着说道:“那日在我长生城,你突然将冰族主的死怪在我的头上,我也是一头雾水不知如何解释。我承认你失忆之时我对你有过欺骗,但那都不是我妹妹的本意,欺骗你是我的意思。因为我想让你娶我的妹妹,只要你俩在一起了,我族才能兴旺流芳百世。” 毅弘正要继续说下去,梵歌突然插话道:“那你为何将我软禁在你长生城内?将我像犯人一般关在房内不得外出?并且一关就是将近半年!” 毅弘苦笑一声道:“其实我也很矛盾,我知道你是炽最好的朋友。我关着你一是想替炽公子照顾好你,虽然那宅子不是太豪华,但是对你也是好酒好菜的照顾,没让你受什么委屈吧?不让你随便出来走动,是怕你万一遇上了炽殿下,在不合适的时间让他恢复了记忆,扰乱我的计划。我如果真的想制你,你自己掂量掂量你能活到今天?最起码也要将你关进大牢吧?”毅弘半开玩笑地说着。话虽然有理,但梵歌听在耳朵里着实是十分的刺耳。一时间也不好发作。 毅弘见梵歌没有答话自己估摸着梵歌的事儿基本已算解释清楚额,扭头又对梵歌说道:“那日你恢复记忆,突然跑到我大殿上重创我族将士,还将这长生剑抢走,这是为何?”毅弘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炽手里拿着的长生剑。 炽不假思索地回道:“因为那行刺我朝你的妹妹说,我妻子的过世多亏了你为她准备的冰魄草。”炽说完,眼神扫了一下懿馨。一刹那的四目交汇,懿馨感觉浑身像触电一般,此刻的她已经心虚的脊梁骨冷汗直流。 没等他们兄妹二人回复,炽借着说道:“那时我失忆并且武功尽失的,那些刺客只将我误认为与那炽殿下相貌近似,无意中说出了你这阴毒的计谋。当时你妹妹也是在场的,u看书 wwuuknshu 你也可以多问问她。”毅弘纵然想到炽会有各种借口,但却没想到当时的情形竟然是这样。后悔没有多问一下懿馨当时的情形。 但狡猾的毅弘不一会儿就想出了应对说道:“一个雄狮国的刺客,为何对那熔炉城发生的事情如此了如指掌?你不感觉此事有蹊跷吗?况且,南境的那些人渗透到北境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各国,让我们内部乱套。可信度着实很低。” 听毅弘说完,炽倒是觉得也颇有几分道理。当毅弘说道“为何南境如此熟悉熔炉城。”的时候,炽内心稍微一惊。毅弘见炽没有答话继续说道:“眼下看来,只有击败来犯的南境兵马,将楚霸天那老儿抓住,才能还我清白了。” 炽见毅弘如此坦荡的说话,一时间也分不清他的真假,随意附和了几句便跟梵歌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了,走之前还跟毅弘说道,待真相大白之日,必定双手将长生剑奉上。其实炽心里知道,自己这驭雷之法,可全靠这口长生宝剑了,现在这紧要关头自然不能随便还给他。 而毅弘看着炽和梵歌的远去,眼神逐渐露出凶光。如果自己的劣迹败露,估计以后巨鹿国在北境的名声就完了。并且对于熔炉城,毅弘也隐隐猜到出了内鬼,并且他也想到了八成是那赤炎纲宪。因为这冰魄草的秘密,就是他告诉自己的。 种种错综复杂,让毅弘有些头大不知如何应付。抬头看看南境那边燃起的一道道黑烟,那乌泱泱的大军近在咫尺。眼下看来,只有先解决南境的威胁,才能再去考虑这些细节了。 第111章:利刃划苍穹,高山震9仙 炽和梵歌告别了毅弘,渐渐走到隘口的边沿。厉风从脚下刮过,发出厉鬼般的哀嚎。站在断崖边,梵歌感觉双腿有些发软。他扶了扶身边的炽,往后退了两步。听着断崖中唔咽的风声,梵歌吟道: 利刃划苍穹,高山震九仙。 拦腰斩大川,南北一线天。 炽赞许的看了梵歌一眼道:“厉害厉害,就这么短短一看,一首诗就出来了。”梵歌揉了揉发抖的双腿回道:“哪里哪里,都是被吓出来的。咱们还是赶紧下山吧,这里着实有些瘆人。夕月他们还在前线等咱们呢。”说完,梵歌便拉着炽下山,朝着前方边境走去了。 在这唯一的南北相连的隘口,只有中午才能见到太阳。大风呼啸似厉鬼般,胆小之人若是走在这里,说不定都会吓破胆。而走过这狭长的山谷,豁然开朗的喇叭形的平原就是这六芒隘口的前线城墙。高大的城墙将山谷的入口死死拦住,并且这里面驻扎满了来自熔炉、巨鹿以及查尔沁的各式部队。远远望去一眼便可分辨。 那穿着裘皮铠甲骑着高头大马的粗壮汉子,便是那查尔沁令人闻风丧胆的骑兵部队。而另外那一片清一色亮闪闪铠甲的,便是这熔炉城的部队。熔炉城虽然部队人数不多,但是装备武器都是最精良的。哪怕是随随便便一个小士兵,都是武装到了牙齿。 而另外那一大片部队,不用说也知道,便是这巨鹿国的士兵了。虽然他们的铠甲没有熔炉城士兵的亮闪,但是却是三支队伍中人数最为庞大的。他们手中那巨大的长生藤蔓制成的盾牌再加上那熔炉城为他们打造的铁皮包覆,轻便又坚固。远远望去,几十万人的队伍井然有序,一看就是十分的训练有素。 而不远处的城墙上,夕月和毅弘等人忧心地朝南境看去。只见远处天地交汇处,数不清的炊烟徐徐升起。众人知道那是雄狮国的大军安营扎寨的地方。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雄狮国战鼓鸣响的那一刻。 梵歌看了看城墙外已经嫩绿了的草地自言自语道:“多好的生命,不知还能活几天,就要被摧残了。”就在众人观察着南境动向的时候,炉光和坚力一脸紧张的朝着大家走了过来。看着他忧心的眼神,众人知道必定有不妙之事。夕月支开了无关人员,问道:“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坚力看了一眼大家说道:“我刚检查军备,发现我军的铠甲上都有些问题。”夕月好奇道:“是什么问题?”坚力理了理心情说道:“今早我兄弟二人查验武器装备,突然发现铠甲和武器在冶炼的时候被人刻意动了手脚,少了一道元素抑制的工艺。” 夕月眉头一紧接着问道:“影响坚固吗?”坚力摇摇头,表示不会影响坚固。众人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毅弘说道:“坚力兄不必太过自责,短短数月赶制这几十万大军的装备,为了赶工期难免出现一些质量上的纰漏,也是可以原谅的。能装备齐他们,已经算是奇迹了。”众人也都跟着点点头,表示毅弘说的有道理。 但是,坚力和炉光兄弟二人却依旧是眉头紧锁。坚力见众人没明白其中的要害便说道:“这南境,最厉害的当属那成群的金元素修行者。而武器中如果没有元素抑制工艺,会数倍提升南境士兵的攻击力。” 对我军来讲,这将是致命的打击。众人听完后大吃一惊,夕月等领教过南境金元素修行者厉害的人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眼下十万人的部队,已经不可能再去临时更换装备,更不可能让士兵们脱光衣服赤膊上阵。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当大家一筹莫展之时,只见冰摇了摇手上的聚风杖,对着城墙内吹了个口哨。 伴随着冰的口哨,原本躺在地上睡大觉的火麒麟蹭的窜了起来,三步并两步便爬上了城墙。虽然大家知道这火麒麟不伤人,但面对火麒麟的时候,还是会心底一阵胆怯。炽以为冰又要顽皮,赶忙上前劝阻冰,先让火麒麟下去不要打扰大家商量计谋。 冰俏皮的白了一眼炽没理会他,对着大家问道:“这金元素,怕什么?”众人一时弄不清这人鱼族的族主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夕月上前一步答道:“火克金,所以同等修为下,火元素的修行者可以打败金元素修行者。当然,前提是一对一的单打独斗。” 夕月怕这冰族主不理解五行元素,刻意还多解释了一句。冰抬起手摇了摇手上的御风杖,一股微风凭空刮起围绕着众人。然后冰说道:“倘若我这御风之术加上我这挚友的冲天大火,不知能有几分胜算?” 众人面面相觑,对于这火麒麟的厉害大家自然是了解的,但他们需要面对的却是那十万大军,如此一来则不好预估。冰看大家还是有些怀疑,便走到城墙边上指了指那些投石车道:“那巨大的器械和那一桶桶的石油,将是火麒麟最大的助力。” 众人顺着冰的眼神看去,只见工匠们正在将一块块巨大的圆石卸载到投石车的旁边。夕月立马明白了冰的意思,立马吩咐道:“让工厂将石油装在陶罐中,运到投石车这里。”这下,众人也都明白了。虽然对于六芒隘口的胜算,一下子又多了几分,但是眼下为众将士如何更换铠甲却是第一要紧之事。就在大家正在商讨如何处理的时候,只见南面突然响起几声号角,随后震天的锣鼓响彻大地,就连远在城墙上的众人都感觉地板在震动。 就当大家还没弄清动向的时候,负责瞭望的士兵已经来报,南境此刻已经开始前进。夕月心中一紧,眼下将士们的铠甲都没有做抑制金元素的处理,uu看书 kanshu在这样的情况下两军交战的话无疑对六芒隘口是致命的打击。 但眼下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只见夕月清了清嗓子,对着传令兵说道:“传令下去,按照原定计划,开战!”众人得令,纷纷传报了下去。几名将领互相拱手,各自也回道了自己的营地。对于他们来说,说不定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炉光和坚力果然是信守承诺。装备精良的炉光和坚力领着银光闪闪的熔炉城士兵率先走出了城门。伴随着城楼上的雷雷战鼓,熔炉城的士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向前挺进着。前排士兵手中那带刺的铠甲环环相连,这样最大限度的确保了部队的整齐。 此刻,熔炉城以一字长蛇阵列阵站立。紧随那锁链连环盾牌后方的是那一名名手持倒钩长矛的矛兵。作为骑兵噩梦的他们,此刻隐藏在盾牌的后方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间。而再往后,就是这熔炉城一名名武装到牙齿的大刀步兵。超于常人的臂力,让他们的大刀比一般士兵的要宽厚许多。跟随着城墙上的鼓声,炉光和坚力一左一右带着大军向前推进而去。 夕月看着逐渐向前方挺进的熔炉城,眉头已经紧锁出几道深沟。夕月回头,对着身后的其他将士一个拱手说道:“这熔炉城的炉光和坚力,此刻已经履行了他们的诺言。熔炉城作为第一屏障已经开到前线,望诸位将士务必按原计划行动,尽量保他们兄弟二人生命。”众将士听完夕月的这段话也是内心感慨万千,纷纷拱手表示承诺,然后就都回到了自己所属的部队中。 第112章:你若死,我必随! 只见紧随在熔炉城部队后方,正要列队朝外走去的是六芒隘口的士兵。只见他们快速从城门走出列队前行,虽然他们的服装各不相同,但是好在身上大部分都装上了熔炉城运来的装备,也算是威风凛凛。 随后,一阵紧密的锣鼓声响起,查尔沁的骑兵分成了两队分列在六芒部队伍左右两侧后方往前挺进。左边那队领队的是明珠和梵歌二人,而右侧的一眼就能看见领头的那一身红光闪闪的火麒麟。坐在火麒麟身上的是炽、冰夫妇二人。 而伴随着查尔沁的骑兵之后,毅弘的巨鹿国部队也进入了前线。夕月在城墙上忧心忡忡的看着一排排在城墙外列队的将士,此刻的她只能祈祷。 坚力炉光兄弟二人一左一右压阵,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同时大喊道:“兄弟们!敌不退,我不休!我若死,你可随?”“随!随!随!”伴随着嘹亮的呼号,熔炉城的士兵的们稳着步子慢慢的向前靠近着。兄弟二人此刻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走在部队的第一排。而他们后方不远处的明珠和炽等人,听到他们的呼号已是眼含泪光。 就在熔炉城部队推进的前方不远处,此刻已经是黄沙漫天。那是雄狮国的部队正在慢慢靠近。号称八十万大将军的雄狮国铁骑此刻浩浩荡荡的朝着他们的方向已经杀来了。不一会儿,随着雄狮国密集的鼓声,隆隆铁骑杀声震天。 炉光和坚力兄弟二人远远对望一眼,互相点了点头。此刻,这可能是他们兄弟二人最后的道别。“防!”兄弟二人同时喊道。“防!防!防!”熔炉城的部队更换了呼号,只见前排的盾兵用力将盾牌插入泥地,压低了身子紧紧顶着盾牌。 而后方的长毛兵此刻暂且收了武器的锋芒,也都压低了身子等待着最佳的进攻机会。再往后的熔炉城大刀兵,将大刀侧在身旁,等待着骑兵跨过盾牌的一击必杀。 再往后,是炉光和坚力兄弟二人以及其他一些指挥的将官。看着部队已列好阵,兄弟二人不约而同的抽出了腰间的长刀,严阵以待。而四周的其他熔炉城将领也将刀抽了出来,等待着雄狮国骑兵的到来。 震天蹄声由远而近,数不清的雄狮国铁骑冲出黄沙尘土朝着熔炉城的战线而来。兄弟二人看着那朝自己奔涌而来的雄狮国骑兵大喊道:“刺!”顿时,熔炉城的阵线后数不清的长毛伸到了盾牌的外面。 迎面而来的雄狮国骑兵原以为熔炉城只是简简单单的步兵防御阵型,正想直接跳过这盾牌冲破防线。这突如其来伸出的长矛令他们猝不及防。但此刻双方的距离已经太近了,雄狮国的骑兵已经收不住马蹄,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去。此刻,只听到一阵巨大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伴随着一阵战马的嘶鸣和士兵的惨叫,雄狮国与熔炉城的士兵已经交战在了一起。因为那盾牌互相之间有锁链的连环相扣,快速冲撞的战马并没有突破熔炉城的盾牌防线。熔炉城的高山族天生臂力惊人,一个接触下来,骑兵死伤无数。 而因为没有突破这防线,后续涌上来的骑兵挤压前方的骑兵,相当一部分雄狮国的骑兵被挤到马下活活踩死。臂力惊人的熔炉城长矛兵左突右刺,伴随着一声声惨叫,雄狮国的骑兵一个接着一个被斩杀在盾牌前。偶尔有骑兵越过熔炉城的盾牌,也被已经严阵以待的大刀兵砍翻在地。力量与力量的碰撞,此刻雄狮国吃了大亏。 远处那高扎的看台上,楚霸天注视着战场的一举一动。出师不利虽然让他有些恼火,但是他却并不十分惊恐。他扭头对着旁边问道:“江利刃那边一切可准备妥当?”旁边的传令兵回道:“禀主上,这个时辰江将军应该已经在奔袭的路上了,不出意外今日傍晚必能攻克这万眼洞窟。如按期攻克,他自会燃烽火告知主上。” 楚霸天听完点点头,对传令旗兵道:“命,先锋军两侧迂回,侧翼进攻。”得令的旗兵以旗语告知了部队。伴随着雄狮国一阵独特节奏的鼓声,熔炉城顿时觉得前线压力大减。因为那雄狮国的骑兵们从两侧开始迂回包抄。 人群后的炉光和坚力自然知道他们的把戏,喊道:“并!”其他将领赶紧传达命令:“并!并!并!”部队整齐的呼号着,两侧向前,两侧朝后收紧,与后方接应的六芒部的队伍连城了一体,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样式。 楚霸天惊讶地看着熔炉城和六芒隘口部队紧密无间的阵型变换配合,脸上露出一丝震惊。虽然他早料到这熔炉城的部队虽然人数有限,但训练最为有素。但实在没想到他们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这么一系列复杂的阵型转化动作。 他赶忙喊道:“传令,掠阵!”又是一阵有节奏的鼓声。雄狮国的先锋骑兵队听到那鼓声后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向两边的包抄,开始了在他们四周的游走。 炉光和坚力透过坚硬的盾牌朝外看去,雄狮国突然的掠阵让他们有些摸不清楚霸天想干嘛。这时,只见那些掠阵的骑兵将武器置于腿前,从身后取出一把把制作精良的弓箭,朝着熔炉城的部队不停地开始发射弓箭。炉光和坚力看后赶紧喊道:“固防!固防!” 伴随着他们二人的命令,所有的熔炉城士兵一起高声喊道:“固防、固防!”只见那些熔炉城士兵突然都低下头,将身体和脑袋藏在盾牌的下面隐蔽了起来。但是,依旧是大批的熔炉城战士来不及躲避被射到在地。就在炉光和坚力正在思索敌人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只听隆隆的蹄音传至耳边。弟兄二人不约而同的抬头朝外看去。这一看,兄弟二人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只见,初战受损的骑兵队伍知趣的闪到了两旁,一头头全副武装的大象骑兵迎面而来。每头大象的獠牙上都包裹了一层厚厚的铁皮,那针尖一般锋利的尖头可以划破一切阻挡他的东西。 兄弟二人不约而同一起喊道:“退!”将领们依次传令:“退!退!退!”整个大军跟他一起呐喊。但已经来不及了,大象已经快到眼前。兄弟二人无奈,一起喊道:“弃盾!”将领们赶紧再次传令:“弃盾!弃盾!弃盾!”大军一边喊着口号,一边抛弃了盾牌向后退去。 大象的粗壮铁蹄很容易的便将那一扇扇盾牌踩碎,朝着正在往后撤退的熔炉城士兵杀去。但那熔炉城的士兵,虽说退,但非撤。他们的步伐依旧有条不紊。看着马上迎面冲来的大象骑兵,兄弟二人喊道:“刺”!“刺!刺!刺!”伴随着其余将领的呼号,那已经丢弃了盾牌的盾兵将身后绑着的标枪拿在手里,朝着那马上邻近面前的象兵抛去。 这标枪的威力可不是那弓箭能比的,即便那大象上的雄狮国骑兵用盾牌阻挡,但仍少不了被标枪刺穿钉死在象鞍之上。而有的标枪则是从大象的前胸直接刺入大象的心脏或者刺伤他的腿弯。几轮标枪下来,本来那为数不多的象兵便被熔炉城一一斩杀。 炉光和坚力密切地注视着战场上的变化。就在最后一头大象被斩杀的一瞬间,炉光和坚力同时喊道:“进!固防!”“进!固防!进!固防!进!固防!”伴随着呼号声,熔炉城的军队再次向前走去。 只不过,这次他们行进的脚步明显是比之前快的多。之前都是压着脚步,步伐一致地朝前走,而现在,大家已经换成了奔跑。所有人都知道,那大象兵后方一直在游走的骑兵一定不会乖乖等在那边等他们重新捡起盾牌固防后再进攻。 果真,大家刚冲出大象踩踏漫起的漫天黄沙,就看到那骑兵已经开始朝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炉光和坚力也注意到,此刻再想回去捡起盾牌固防已是不可能。便不约而同的立马喊道:“杀!”“杀!杀!杀!” 震天的喊杀声就连那远在城墙上的夕月都能感受到城墙的抖动。而那雄狮国的骑兵第一战就颜面尽失,此刻更是想赢得几分面子好在楚霸天面前不至太过难看,此刻也是不要命一般向前冲来。 刹时间,金属与金属的碰撞以及战马和士兵的哀嚎全部混在了一起。熔炉城利用长矛上的倒钩别马腿,钩骑兵。天生臂力惊人的高山族将他们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那宽背大刀更是直接将正在冲刺的战马连同那骑兵一起拦腰斩断。短短几分钟的对战,此刻的前线阵地已经成了修罗场一般的存在。 对战仿佛绞肉机一般,前方的人倒下,后面的人补上。雄狮国的骑兵再次失去了速度的优势,而熔炉城的高山族也没有了盾、矛、刀互相配合的优势。此时的战场已经没有了战术,没有了阵型。有的,只是双方那无尽的勇气和荣耀,或许还有颤栗和胆怯。 炉光和坚力互相望了一眼点了点头,那眼神中,是亲人间最后道别的不舍。短暂的对视后,兄弟二人同时喊道:“敌不退,我不休。我若死,你可随?”“随!随!随!”每一名熔炉城的士兵都大喊着朝前杀去。 就连那已经倒地的,也撕破嗓子奋力呼喊着。一边喊着,不忘紧紧抱住那雄狮国从马上掉落的骑兵的大腿,继续在地面上撕打。兄弟二人看着死伤的自己的族人大叫一声,也加入了战团。只见兄弟二人随便手起刀落,对面必然会有人头落地。众士兵看到将军已经加入了战团,士气一下子得到了极大的鼓舞。胜利的天秤再次朝着熔炉城高山族倾斜。 而雄狮国的大营中,城楼上的楚霸天看着骑兵的表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唉...十万人的联军骑兵队伍,竟然被一支只有不到五万人的熔炉城步兵给打成这个样子。这种队伍,留着也是浪费我的粮食。命令后方部队,暂停前进,先休息休息。”楚霸天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望远镜仍在了一边,坐在了摇椅上吃起了水果。 伴随着传令兵的讯号,雄狮国那后方原本打算支援的队伍停止了脚步,再次回到了阵型当中。而此刻正在交战状态的雄狮国联军骑兵先锋军的将领,看到那慢慢回退的援军也是一脸无奈。只见一名身着金色铠甲手持偃月长刀的人仰天长叹一声;‘天要亡我啊!’然后抄起那长刀,朝着熔炉城杀去。 毕竟是五万人对十万人,人数的巨大悬殊让熔炉城逐渐感到体力不支。炉光再次砍翻一个雄狮国骑兵,将自己族的一个士兵救下,但自己持刀的胳膊却被另外一名暗地偷袭的骑兵砍了下来。 鲜血挥洒了一地,那刚刚被炉光救起的士兵赶忙上前死死抱住那将炉光胳膊砍掉的骑兵的战刀不撒手,生怕他再次补刀。炉光左手持刀,将那兵的脑袋砍下,但此刻,那原本自己刚救下的熔炉城步兵,已经被那骑兵的马刀刺出了七八个大洞。 炉光来不及伤心,他快速用自己的元素之力封住那断掉胳膊的血脉止住了流血,然后继续投入到砍杀中。这一幕幕,不远处的坚力都看在眼里。但与他对阵的这一身黄金铠甲的雄狮国的将军,功力却也是十分惊人,他竟然是一名金元素修行者。 两人的对阵让坚力本来就有不小的压力,再加上关心弟弟那边的战事,便更加的心慌气躁。果真,没一会儿坚力便败下阵来,肚子上被那将军刺出一个窟窿。好在炉光及时赶来支援,u看书 ww.ukashu 也卸掉了那将军一条胳膊,才把自己的哥哥给救了出来。那将军捂着被卸掉的胳膊,退回了自己部队的人群中。 炉光和坚力环绕四周,高山族的战士此刻已经死伤的七七八八了。放眼望去基本都是雄狮国的骑兵。虽然他们不擅长地面战,但是人数的优势,让他们可以以二或者以三敌一。自己的士兵多数都是被他们从后方偷袭而死。坚力看后用已经沙哑的嗓音对炉光说道:“围防吧。”炉光点点头,喊道:“圈!”“圈!圈!圈!”只不过,这次的附和已经不再是那威武雄壮的万人齐呼,更像是零零散散的互相传达。 随着那一声声传达,仅剩不多的熔炉城的高山族士兵开始慢慢集结。他们互相围城一圈,或以盾牌阻挡,或压低身形,变成一个个圆圈,互相防御着身后。炉光用仅剩的左臂怀抱着坚力,在几十名士兵的簇拥下暂且可以喘口气了。 此刻的坚力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微弱的呼吸。炉光看着自己的哥哥,轻生说了句:“等我。”然后将坚力放在地上,左手抄起长刀,用他那已经沙哑的嗓音喊道:“我若死,你可随?”“随!随!随!”喊声已经稀稀落落,但每一声都坚强勇敢。 炉光看着将他们层层环绕的敌军,双方都死伤过半,但这却给了雄狮国骑兵活动的空间,让他们的马匹可以再次放腿奔跑。这对地面的步兵而言,无疑是噩梦一般的存在。但炉光却丝毫不惧:“杀!”“杀!杀!杀!”伴随着这一声最后的呼喊,所有的熔炉城展示都投入到了这最后的奋力一击。 第113章:众将赴死,我岂能苟活。 城墙上,夕月的指甲紧扣在墙缝中。指甲已经因用力过度微微渗出了丝丝血水。她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但眼泪已经沿着脸颊滴到了坚硬冰冷的城砖上。夕月内心已经料到了战争的残酷,但她依旧心存侥幸。 毕竟只是先锋军的第一战,外加兄弟二人如此强悍的元素武功和熔炉城精良的装备,应该能敌得过那雄狮国的联军骑兵队。但是,这绞肉机一般的战斗将她活生生拉回了现实,告诉了她战争的残酷。 此刻,熔炉城的士兵已经寥寥无几,虽然那骑兵也只剩万把人数,与熔炉城的死亡比例已经达到将近一比三的比例。但从战役角度,大规模战争讲的就是硬实力的比拼。每个梯队的互相消耗都是既定的。如若提前让六芒隘口的部队出击,就意味着后续雄狮国的部队再来就没有了应对的梯队。 所以,夕月一直在等待雄狮国第二批部队的出击,但楚霸天却铁了心将第一批骑兵送上前线赴死,所以第二批部队一直没有出击。敌不动,我不动,从而导致了炉光和坚力的最终死去。 显然,还是六芒隘口输了这第一役。看着绞杀完熔炉城最后一名士兵后在战场上耀武扬威的雄狮国骑兵,夕月深呼吸一口,对身后的传令兵喊道:“命令六芒军,给我上去杀他狗娘养的!”此刻的夕月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端庄的外表,已经是一幅饿狼般的表情。鼓手得令,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敲击着战鼓向六芒军传递着开战的讯号。 前线,目睹了熔炉城死亡惨相的六芒军此刻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听到那鼓声,所有人一阵激动。“终于到我了!”领头的几名将军早就急着想上前去救熔炉城的兄弟,但碍于军令,只能暂且等待。 此刻,他们一起抽出战刀,对身后的六芒军喊道:“兄弟们,众将赴死,你我岂能苟活?”“不能!不能!不能!杀!杀!杀!”又是一阵震天的呼喊。那领头的六芒军将领点点头,朝着城墙的方向拜了一拜:“夕月部主,在下先行去了。若有来生,在下甘愿再次为你瞻前马后!”说完,环绕了一眼身后的将士喊道:“跟我上!为熔炉城的兄弟们报仇!杀!!!”,然后朝着骑兵联军的方向奔去。 六芒军,此刻没有任何阵法,没有压低步子。所有人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早一步冲到前线,或许就能救下那些一息尚存的熔炉城兄弟。所有人以冲刺的速度向前跑去。此刻,已被重伤的那雄狮国的联军雄狮统领一下子慌了神。 原以为熔炉城这一战结束可以稍稍休息一下,没想到那六芒军却像不要命一般扑了上来。那将军还没从熔炉城的勇猛善战中缓过神来,就被六芒军的弓箭射下了马。只剩区区万把人的骑兵联队已是强弩之末,在六芒军的面前不堪一击。不一会儿功夫便全军覆没。六芒军开始抓紧抢救还活着的熔炉城的士兵。趁着这战争的缓和时间,能多抢救一人是一人。 楚霸天饶有兴致的看着熔炉城的覆灭自言自语道:“啧啧啧,这熔炉城的部队还真是好样的。不到五万人的步兵硬是将我十万的骑兵给打趴下了。”然后,楚霸天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命,第二梯队,冲锋!” 伴随着又一阵急促的鼓声,雄狮国的方向再次泛起了漫天黄沙。伴随而来的,是那大地仿佛都在颤抖的蹄音。六芒军的将军们感受到了大地的颤抖,赶紧安排部队固防。一部分六芒军的士兵将地上尚且完整的熔炉城盾牌捡起,配合着长矛兵、弓箭兵,重新组合成了新的阵型。 六芒军的统领环绕一下四周死伤的熔炉城士兵,喊道:“兄弟们,列阵前进!为后续部队抢救熔炉城将士争取时间!”说罢,带着队伍将防线向前推进了一百米。 对于六芒军突然前移阵线,夕月和毅弘等人刚开始是不解。因为,每一个战场上的将领都知道,对阵的位置距离己方越近越有利,而他们居然选择远离己方阵地,这令在场的每一个将领都十分震惊。而当他们完成防御战线的前移,众人才明白他们这样的意图。 伴随着微微南风,血腥味迎面而来。炼狱般的战场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那血泊中,依稀还可以看到有些熔炉城的兄弟正在挣扎。这让大家的心中更是蒙上了一层紧张和愤怒。夕月见状大声喊道:“快!速速安排人抢救伤员!不要枉费了六芒军将士们的一番苦心!!” 已完成一百米推进的六芒军学着熔炉城的样子,将盾牌深深插在地下集结成了一道盾牌长城,等待着雄狮国的到来。防线中,不时有些人偷偷回头,看着后续上来的部队正快速地抢救着伤员,脸上露出了微笑。 整个六芒军中,脸上挂着的都是平静和从容。而城墙上的夕月,此时已经是浑身抽搐。剧烈的心情变动让她有些站不稳脚。前进一百米布防,已经宣布了六芒军的死刑。而六芒军没有怨言,没有逃兵,更没有丝毫害怕。这一支南境各国残部组成的杂牌军,让后续的六芒隘口部队也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炽和冰看着那一具具被从前线抬下来的熔炉城伤员,没有一人是完整的。冰双眼含泪,真真切切的用眼睛去观看战争,让她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血淋淋的一幕幕,已经完全超越了她想象力的极限。她用力握住火麒麟的绒毛好让自己不至太过激动而摔下,她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线,将雄狮国的部队一一斩杀。 寒风嚎,战马鸣 无数男儿血染沙场。 妻儿哭,父母叹, 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而今, 天险隘口,一发千钧。 众将士,我若死,你必随。 众兄弟,你若死,我必随。 懵懂的孩童,家中的妻子, 愿我们的鲜血为你们开辟明日的未来。 梵歌轻声吟唱,传到前线每个六芒军的耳中,这大大鼓舞了现场所有人的士气。六芒军的几名将军左右照应,纷纷举起长刀喊道:“众将士,我若死,你可随??”“随!随!随!”震天的喊声盖过了雄狮国铁骑的隆隆声。 雄狮国第二梯队,领头的是犀牛队伍。犀牛骑兵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却有着不输大象队的冲撞力。而那犀牛头部的铠甲更是寒光闪闪。虽然还在几百米外,六芒军便瞧的真真切切。六芒军的统领自然知道那犀牛骑兵的威力,对部队喊道:“弓箭手!预备!放!” 伴随着几名将领的呼喊,遮天的箭雨朝着雄狮国的犀牛部队落下。几轮快速射击,原本就为数不多的犀牛部队此刻基本消灭殆尽。 处理完犀牛部队,六芒军看着对面黑压压的雄狮国步兵即将上来,赶忙喊道:“弓箭手预备!”伴随着统领的呼喊,所有的弓箭手再次弯弓搭箭。“射!”伴随着统领的怒喊,六芒军万箭齐发。而就在六芒军弓箭发起攻击的这一瞬间,雄狮国的弓箭手也发起了攻击。 双方的指挥官都准确的判断了射程圈范围。伴随着双方的互射,不时双方都有士兵倒下。但站在高处望去,从地上留下的石梯来判断,明显可以看出那雄狮国的步兵更胜一筹。第一是那雄狮国的的步兵有近二十万之众的数额,第二是他们的装备不输熔炉城,都是武装到了牙齿。所以几轮对射下来,相当一部分伤害都被雄狮国这强大的装甲挡了下来。 不一会功夫,雄狮国便已杀到近前。那六芒军的统领高喊道:“兄弟们,杀呀!为熔炉城的将士们报仇!!!!”然后带头冲进了战团。刹时,天地间充满了六芒军的喊杀声。此刻,似乎每一个六芒军的战士都把继续活着看成是一种耻辱。每个人的体内都积攒着无数的怒火,此刻那怒火,已经对着雄狮国喷出。 雄狮国的将领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只有区区七万人不到的,并且连盔甲都不算齐全的六芒军会有勇气冲锋。面对自己这武装到牙齿的部队,他们竟然像饿狼一般朝着自己扑了过来。一时间,雄狮国的阵线居然有些乱套。 雄狮国战前的讨论会上,每一名将领对这支乌合之众都没有过多留意。所以雄狮国步兵在进攻的时候,料定这六芒军会跟熔炉城一样,uu看书 ww.kanshu 以防守阵型对阵自己。所以才将犀牛骑兵放在前列用来冲破六芒军的防御阵型。 但没想到的是,这六芒军虽说武器装备差,但在打仗上却一点也不怂。他们根本没有用防御阵型,而是直接性的用最直接的拼命的进攻阵型来防御。就等着雄狮国跑到近前,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他们再扑上去杀个痛快。 战斗阵型与冲锋阵型的对决,往往是最惨烈的。六芒军自己心里很清楚,他们的装备不如雄狮国,与其这样,不如将那碍事的盾牌和巨大的护甲脱掉,以速度的优势尽量多的斩杀敌军。这样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本着这样的心态,两军完全交汇到了一起。雄狮国来不及刹住步伐,六芒军已经直刺刺的杀进了他们的腹地。而腹地都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弓箭手,一时间,雄狮国吃了不小的亏。但毕竟是全境最大的武装力量的存在。短暂的混乱后,雄狮国调整了阵型,弓箭兵抛弃弓箭手持短刀,配合长矛和大刀部队一起投入到这战斗当中去。 这下,六芒军顿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毕竟是轻型铠甲,在面对雄狮国的重型铠甲步兵的时候,一个照面如果无法将敌人斩杀就要快速转移位置,只有这样才能有效展开第二轮攻击且不被对方伤到。 但这下雄狮国的步兵互相照应,虽然他们没有速度的优势,但凭借三人间的配合,此刻却像是小型的装甲一般难以对付。顿时,这前线再次变成了屠宰场一般。血水顺着地势流进四周的小河,染红了这南北交界的弹丸之地。 第114章:诚以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谁来怜 炽和梵歌等人焦急地等待着冲锋的击鼓,但那城楼之上的夕月却始终没有发布军令。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六芒军被屠杀,内心也是十分的难受。但两军交战,机会稍纵即逝。没有到那最关键的石刻,的确是无法让他们发起冲锋。 前线的战事持续着,随着部队的持续运动,六芒军的人此刻已经被数倍于自己的雄狮国部队团团包围在内侧。放眼望去,似乎还剩下一两万的人数。那雄狮国的统帅,此刻也挂了彩,正气急败坏的站在队伍的后方指挥着部队的摆阵。自己身为南境雄狮最强大的步兵统帅,杀敌无数,竟然被六芒军这样一支乌合之众打成这样,自然是感觉面子全无。 而夕月,看着包围圈,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微笑:“就是现在,冲锋!”夕月话音刚落,城楼上响起了震天的鼓声。炽和梵歌听到那鼓声远远的相视一笑,互相示意开始前进。炽双手环绕在冰的腰间,脸颊轻轻触碰冰的耳根问道:“你怕吗?”冰摇摇头道:“不怕,我只想快点为那炉光和坚力兄弟二人报仇。” 炽点点头:“嗯,咱们去杀个痛快。是时候让这些陆地人感受一下咱们羽人族和鱼人族的厉害了!”说罢,拍了一下坐下的火麒麟朝着右前方冲去。两支骑兵队伍,一个朝着左前方,一个朝着右前方,向那熔炉城的步兵队伍开始包抄。等到他们跑到队伍的两侧,开始直刺刺的朝着雄狮国的大军杀了进去。 而此刻,那雄狮国的队伍的所有注意力都是在这包围圈中的六芒军身上,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队伍的外围居然突然杀出一支骑兵队伍。战场中,最忌讳的就是将自己的背部朝向敌人。而此刻的雄狮国,却正是犯了这样的致命错误。伴随着查尔沁十万骑兵的冲锋,足足还有十几万人的雄狮国步兵一下子溃不成军。而那雄狮国更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只见那浑身金红色的火麒麟吸足了气,喷出冲天的火柱,烧死步兵无数。而那火柱,在冰御风杖的作用下,比起原先更是吓人。喷出足足近几十米的距离,扫荡一空,焚杀一切。那雄狮国步兵的统帅,还没来得及发号施令便成了一滩灰烬。战争的天秤瞬时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开始倾斜。 在冰和火麒麟的配合下,再加上炽那精妙的长生剑法和驭雷之法,所有人都以为是天上下来的战神助力。所有人跟着炽和冰的步伐,继续不要命一般往前冲去。只不过,这次大家这不要命的冲锋,却是多了几分对生的期望。 而南境的瞭望台上,楚霸天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捋了捋胡子,此刻他终于坐不住了,面对天神下凡一般的炽和冰的功法,他自然也是十分紧张。他扭头对身边说道:“命,死士骑兵一队二队三队,阶梯形状进攻!”伴随着楚霸天的喊话,一队黑压压的骑兵径直朝着前线开去。后方的二队和三队,则压着步子,慢慢的前行。 震天的鼓声传遍战场,雄狮国的部队听到了传令的鼓声纷纷脱离战斗,慢慢朝着雄狮国大营的方向有条不紊地撤退。六芒部这边众人还以为那鼓声是雄狮国撤退的信号,纷纷呼喊高歌,然后开始抢救伤员。就连炽和梵歌等人也放松了警惕,指挥着进行伤员的抢救。但后退非撤退。就在大家刚松懈了不久,就再次听到了漫天的马蹄声。众人心中一紧,赶忙匆匆处理一下伤员列阵准备战斗。 这时大家才发现,那退回的雄狮国步兵其实并没有走太远。他们在前方不远处结成了防御的阵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众人知道,他们等待的不是别的,是援军。果真,没一会儿一骑骑浑身乌黑的骑兵便穿过人墙,朝着他们杀了过来。 一袭纯黑的打扮,没有发出一丝喊叫。整个骑兵队伍仿佛幽灵一般朝着炽他们压了过来。比起震天的呼喊,这静悄悄往前冲锋的部队似乎更让人心生胆寒。炽自然是还记得这些黑衣骑士的厉害,在炽的示意下,火麒麟鼓足了一口气,朝着那死士骑兵喷了过去。 伴随着火麒麟那喷发而出的滔天烈焰,冰也运足了功力驾驭着狂风朝那死士骑兵吹去。火麒麟的烈焰有了那狂风的加持,烧的更加旺盛,喷的也更加远了。但是似乎他们小瞧了那死士骑兵的金元素之力的强度。只见那成群的死士骑兵似乎并没有被烈焰影响,径直冲着那烈焰杀了进来。众人只见每个死士骑兵的身体都被一道奇异的屏障阻挡,让那烈焰无法灼伤他们。 炽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一惊,环绕了一圈战场周围,感受着四周散落武器散发出的强烈金元素之力。炽这下知道了,不单是自己熔炉城的兵器被人动了手脚,他们雄狮国的更是做了手脚。此时,整个战场都是在金元素的包围之下,给了这些死士骑兵源源不断的补充和肆无忌惮的元素之力使用。 这死士骑兵有了这四周密布的金元素之力的加持,竟然到了如此强悍的地步,竟然可以结成结界阻挡着烈焰的烧灼。此刻的冰也是慌了神,原本以为自己这一招可以出奇制胜,但此刻却连那死士骑兵的一根毛发都没伤到。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之前有过两次交手,所以炽自然是知道这死士骑兵的厉害。但是那时的死士骑兵最厉害的地方,也无非是会自爆而已。此刻他们以为,只要赶在他们自爆之前将他们斩杀就可以了。但是却没想到,就在大家一愣的一瞬间,那死士骑兵已经冲到了众人身前。 炽朝着那径直杀过来的死士骑兵一剑挥出。数道闪电飞快的射向了那死士,只见那几名死士连同战马一并倒地抽搐似乎是失去了战斗力。但是,这群死士骑兵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他们没有理会自己身边战友的死去,继续埋头超前冲来。这些死士骑兵也是知道火麒麟的厉害,四周掠阵只会让他们吃更大的亏。所以,与查尔沁的部队混合在一起,才能让自己发挥最大的价值,斩杀更多的敌人。 面对着直刺刺冲入自己队伍的死士骑兵,查尔沁的骑兵丝毫不乱。此时,马背上的民族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那些查尔沁骑兵面对突然杀入自己队伍的死士骑兵丝毫不惧,他们有的侧身砍马腿,有的从自己的马上跳到死士骑兵的马上。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骑术战法令死士骑兵有些难以应对。而火麒麟虽然不能继续喷火,那两队锋利的钢爪和坠子般的尾巴以及血盆大口依旧是令死士骑兵退避三舍。 炽将那驭雷之法和长生剑法混合,在人群中左图右冲。伴随着他凌厉的剑法,四周的死士骑兵逐渐躺在他的剑下。但他毕竟只是一己之力,就算本领通天自然也是无法将这数万人的骑兵部队斩杀干净。一轮冲击下来,查尔沁的骑兵死亡不少,而那雄狮国的死士骑兵除了被炽砍死的百十人,其他几乎没有太大的伤亡。看着巨大的伤亡比例,梵歌和炽等人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炽的脚边,倒下的死士骑士越来越多。在他的心里此刻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能多杀一个死士骑兵,查尔沁的骑兵就少一分压力。旁边的冰骑在火麒麟的背上,口中开始念念有词。此刻的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轻敌,只希望现在开始重视为时不晚。 只见随着冰缓缓将那御风杖举起,那杖头上的风珠忽闪了几下,然后一团巨大的乌云在天空凭空出现,迅速遮天蔽日。明明是大晴天,但此刻却差点伸手不见五指。就在大家都感到诧异的时候,一股大风突然刮起,将炽和冰一起带到半空。而随着这旋风,两人的元素之力也在快速进行着互补。刚刚因打斗而损失的元素之力此时渐渐填满。感受着源源不断的元素之力,炽鸟瞰战场。一袭袭纯黑色的死士骑兵全部都逃不出炽的眼睛。 炽看着地面上梵歌正鼓起腮帮朝着一个杀上来的死士骑兵吹起啼音螺。伴随着一身悠长的螺声,那死士骑兵直接被大卸八块倒在地上。而明珠在他身边,不时防范着暗箭的射入。看着两人完美的配合,炽也稍稍安心。炽挥动剑尖,对着那些死士骑兵一一指下。伴随着一道道闪电从长生剑尖射出,死士骑兵一名名倒下。一时间,胜利的天秤开始朝着六芒部倾斜。 施展完御雷之术的炽感觉有些乏力,只能单手扶地用长生剑支撑着自己不至倒下。环绕着一地的死士骑兵尸体,炽对这次与冰的联合施法暗自满意。短暂的一击,竟然可以斩杀这么多的死士骑兵。反复上几次,或许就能将这些死士骑兵全部斩杀了吧。 巨大施法后的力竭让炽有些站不稳,冰赶忙从后方抱住炽,查探着他的身体。uu看书 ww.ukanshu.cm 好在,他只是力竭其他并无异样。炽看着冰说道:“我没事,这里尸体太多,过于肮脏。你先到火麒麟那边掠阵。我检查下这些死士骑兵的尸体,看他是否还会自爆,检查好便去找你。”冰点点头,一脸忧心的看着炽。但没办法,只得退回到火麒麟身边骑了上去注意查看雄狮国部队的动向。 而那些死士骑兵似乎也被炽的万钧雷击之力吓怕了,纷纷也不再靠近他,而是转向去攻击其他人。面对着一地的死士骑兵尸体,炽蹲下查探。炽用长生剑微微划开一名死士骑兵的尸体,流出来的血液已经不再是腥红,而是透露着丝丝金黄的红色。随着这道划开的伤口,金元素之力也快速在空气中散发。炽心想:“万幸斩杀及时,若真的让他们有机会发生自爆,可能这查尔沁的骑兵早就全部升天了。” 然后炽抬头,看着依旧杀声震天的战场,那死士骑兵除了攻击力比查尔沁骑兵强一些,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特别了。而至今为止,似乎还没有看到任何一名死士骑兵的自爆。观察到这里,炽不知是因为斩杀及时,还是那楚霸天有什么其他计谋安排。但是心里总归感觉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 而另一边雄狮国的高台上。看到这一幕的楚霸天腿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嘴里喃喃道:“不亏是那传说神族,看来还真的是有两下子。”旁边的传令兵扶了扶楚霸天轻声问道:“主上,你看是不是可以安排他们....”楚霸天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算是默许。那士兵得令,对鼓手喊道:“传令,爆!” 第115章:死士骑兵的威力 “咚...咚...咚...”沉闷的鼓声从雄狮国的方向传来。这鼓声与之前那些都略有不同。似乎是鼓声中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乐器,也更像是鼓皮被厚重的羊毡阻隔。沉闷且缓慢的咚咚声让这次的击鼓变得更加诡异。 伴随着那诡异的鼓声,炽明显感觉到那些倒地的死士骑士似乎有些异常。只见那些倒在他四周的死士骑兵突然肚子开始鼓了起来。而伴随着这些死士骑兵隆起的肚子,炽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金元素也开始呼应颤动。炽知道,这是自爆的开始。 看着自己四周密密麻麻的死士骑兵尸体,炽明白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死士骑兵不再过来攻击自己。因为自己身边已经有这么多的炸弹,够自己死上好几回的了。其他的死士骑兵只需要平整的死在不同的位置,保持对整个战场的平铺。然后只需启动自爆,那么自己的部队终将是全军覆没...... 想清楚了一切的炽感觉一股凉气从头顶贯穿脊柱一直到脚跟。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扭头朝冰看去,见她正在全神贯注的对付眼前的那几个死士骑兵。在冰的操控下,火麒麟张开血盆大口,那死士骑兵直接碎成了两截。 炽见冰距离自己的位置相对还算远,心底也一块石头放了下来。看着四周遍地已经肚子涨起老高的尸体,炽快速朝着冰的方向赶了过去。在距离冰不远的地方炽停住了脚步。然后将浑身的木元素之力运用到极致,形成了一个刚好容纳一人的元素之力屏障,将冰包裹了起来。而此刻,冰也感受到了这巨大的元素之力的波动,抬眼朝着炽这边看了过来。 当她看到这一地渐渐隆起的尸体和梵歌的怪异举动,冰基本也算是弄清楚了炽的目的。她想朝着炽的方向跑来,但炽这包裹着她的木元素之力屏障已经将她缓缓送入半空动弹不得。冰嘴巴张开,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撕心裂肺的哭声来宣告自己的悲痛和不舍。炽注视着冰,那眼神中包含了无数的温柔和不舍。还没等冰继续说话,那些隆起的尸体突然开始了爆炸。 远远望去,仿佛是一朵朵蘑菇云腾空而起。冰被那巨大的气浪震飞而去,因元素之力的包裹人未受伤。而梵歌和明珠也被那巨大的冲击波掀翻在地。幸运的是梵歌和明珠距离死士骑兵的尸体有些距离,所以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但是那些查尔沁国的骑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轮爆炸后,原本已经死伤不少的骑兵大军这下更是损失惨重。 明珠看着这地狱般的阎罗景象,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剧烈的爆炸让她耳鸣不止,巨大气浪的撞击让她忍不住一阵呕吐。旁边的梵歌见状赶忙将她扶起,上前查探她的伤势。明珠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看着四周满是哀嚎的查尔沁骑兵,明珠咬了咬牙抄起地上的长刀,跟梵歌配合,再次投入战斗之中。而不远处的冰,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炽倒下的地方走去。火麒麟那血盆大口一口一个将杀过来的死士骑兵直接咬碎,为冰清理着前进的道路。 来到炽的身边,冰颤抖着双手将他那满脸的鲜血擦净。冰抚摸着炽的脸颊,但是此时他的脸已经失去了温度。“啊!.......”冰撕心裂肺的嚎叫着,那喊声令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为之颤动。但是,无论冰如何的摇晃和呼喊,炽都不会再睁开眼睛。 不远处的梵歌和明珠也听到了冰的呼喊,梵歌内心一阵紧张,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冰跪倒在地上,朝着地上的一具尸体不停哭泣。梵歌将嘴边的啼音螺放下,不详的感觉遍布全身。明珠快步向前,为梵歌挡下一记死士骑兵的进攻。但此刻的梵歌已经盯着那炽倒下的方向彻底的失了神,已经连自己的生死都不顾了。 看到失神的梵歌,明珠内心一阵惊恐。似乎对她来说,此时的梵歌已经是她的全部。处于对梵歌的担忧,明珠赶忙上前去拉着梵歌的手希望振作起来:“你不能这样,你还有我,你要振作!”不知为何,梵歌这短短一瞬间的失神竟然让明珠如此激动紧张。或许是怕他出意外,也或许是对他已经有了无尽了依赖吧。简简单单一句话,突然将梵歌从那失神中拽了回来。他再次吹起啼音螺将那杀过来的死士骑兵震退。 他拉起明珠的手腕,将她扯到自己身后,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杀将而来的死士骑兵猛地一吹。那名死士骑兵应声倒地,碎成了几块。“不,我不想成为冰那样,更不能让明珠变成冰那样!” 梵歌内心不停重复着这句话,然后边打边退,朝着冰的方向靠拢。炽的离去,和冰的哀嚎,更让他决心保护好明珠。梵歌心底此刻下定决心,自己也不能随便死,因为只有自己活着,才能更好的保护明珠。 有啼音螺的辅助,梵歌保护着明珠在人群中左突右冲,身边不时传来一声声死士骑兵自爆的声音,uu看书ww.ukahu.om 都被他们万幸躲过。没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冰的身旁。只见此时的炽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冰哭的跟那泪人一般,双手不停的为炽打理着身上的鲜血和泥土,双眼期盼地看着炽希望他可以再次醒来。但是,此刻的炽已经是浑身冰凉。 而此刻,战场后方的毅弘,看着眼前的惨烈景象双手已经沾满了汗水。虽然自己已经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但是像这种的战争场面似乎只存在于皇宫藏书阁里的记录中。今日真的得见,毅弘自然也是充满了震惊。他看了看战场的形式,查尔沁的骑兵基本已被屠杀殆尽,而那雄狮国的死士骑兵也已经死伤了大半。 毅弘对身边的侍卫问道:“估算了吗?那死士骑兵一共多少人马?”旁边那侍卫回答道:“刚才谋士们已经算过,那死士骑兵将近五万人马,此刻还剩不到一万人。”毅弘听到后倒吸一口凉气,他万万没想到,那雄狮国居然能有一支五万人马的金元素之力修行者的骑兵部队。心底想着,万幸那查尔沁的骑兵帮自己已经趟了这摊浑水,这下自己可以去捡个大便宜了。 毅弘心底一边想着,转身对身后的部队喊道:“北境的友军都是好样的,兄弟们,是时候让他们看看咱们巨鹿国的态度了,你们怕吗?”不怕!不怕!不怕!,杀!杀!杀!”又是一阵震天的呼号声。毅弘满意的点点头,抽出手上宝剑,骑着他那巨大犄角的麋鹿,带领着军队朝着前线杀去。在毅弘的心底,此刻已经是必胜。但他没想到,后面有更大的陷阱在等待着自己。 第116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梵歌等人注意到了毅?的支援,心底略略感到一丝欣慰。再坚持一会儿就安全了。明珠帮着冰将炽的尸体搀起朝着后方慢慢退着。火麒麟和梵歌且战且退阻挡着死士骑兵的来袭。其他已经为数不多的查尔沁骑兵,也跟随着明珠的步伐边战边退。 突然,漫天的箭雨落下,一些死士骑兵没有注意被射个正着。其他的死士骑兵也匆忙格挡。就这样一轮乱射,给了梵歌他们几人后撤的喘息时间。而伴随着这几轮乱射,毅弘的巨鹿国长生军也冲了上来,朝着那已经为数不多的死士骑兵杀去。俗话说蚁多咬死象,更何况那巨鹿国的长生军都是装备了专门对付骑兵的武器,此刻对阵死士骑兵更是威力十足。 一骑骑彪马自冰和明珠的身边闪过,朝着死士骑兵的方向杀将而去。马蹄飞溅尘土,弄脏了原本就已是鲜血淋漓的炽。冰赶忙将自己的身体压低,为炽遮挡灰尘。旁边的明珠看着将炽护在自己怀中的冰喊道:“不要停啊,咱们还没脱离危险呢。”但冰就是趴伏着,任凭明珠如何拖拽就是一动不动。 随着毅弘大军的到来,梵歌和火麒麟也慢慢退下阵来。看着趴伏在那翻滚尘土中的冰和死啦硬拽的明珠,梵歌突然明白了原因。他赶忙上前,将自己的衣服脱下,作为炽的裹尸布将他保护了起来。然后缓缓向后继续退去。 那些查尔沁的残部,看着自己的公主已经安全,纷纷安了心。一名将领打扮的骑兵看了一眼身后不多的残部说道:“公主已安全,是时候报答门度可汗了。众位弟兄,可愿随我一起遨游天际?”所有人点头,没有一人反对。看着毅然决然的众人,那将领挥起马鞭带头再次返回与死士骑兵的缠斗中。 死士骑兵原本就已损伤过半,毅弘的加入让胜利的天秤缓缓向着六芒隘口倒来。看着自己士兵与死士骑兵的打斗,毅弘嘴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那死士骑兵虽然危险,但毕竟刚经历一场大战。所以自己三四名士兵围击一名死士骑兵也算是绰绰有余。 突然,人群中几丝马哨引起了毅弘的注意。这马哨声他再熟悉不过,因为这是查尔沁特有的信号传递方式。眼下这马哨的含义,是冲锋。毅弘对旁边一名传令兵问道:“怎么他们还不撤退?快去让他们按计划后退。” 那哨兵回道:“禀国主,那些查尔沁人忠烈,炉光等人的死令他们不愿苟活。所以才在保护明珠撤退后再次上阵杀敌,说是要去追随前面的英雄。”毅弘看着勇猛无比的查尔沁骑兵摇了摇头,对这支原本看上去呆头呆脑的草原骑兵队伍多了几分敬佩。 而此刻,远处的楚霸天也在瞭望塔上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人说道:“这应该是那六芒部最后的部队了吧?”旁边的侍卫答道:“禀主上,据探子观察来报,此为六芒部最后的支援部队,长生城二十万的长生军。”楚霸天点点头道:“二十万,人数是不少。全部都冲上来了吗?” 旁边的侍卫往前方观望了一下说道:“禀主上,看那人山人海的样子,怕是十有八九全上来了。”楚霸天点了点头道:“还是她夕月先憋不住了,既然这样那就早点结束这场战斗吧。”说完,楚霸天优哉游哉的坐到了椅子上,端起茶抿了一口道:“命,第二第三梯队,杀!” 伴随着又是一阵密集的鼓点,那原本还在后方慢慢吞吞前行的死士骑士突然松开了缰绳,放开腿朝前跑去。没一会儿,毅弘就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他朝着稀稀松松的雄狮国步兵残部方向看去,不知道那人墙后面的楚霸天此刻在耍着什么鬼把戏。 声音愈来愈近,毅弘只感觉心脏要跳到嗓子眼一般,一种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但此刻已经由不得他后退,十几万的大军已经全部杀到前线了。就在他摸不清状况的时候,那些阻挡视线的雄狮国步兵人墙突然都侧过了身子为后方让路。毅弘这才看清楚,那是黑压压一片的死士骑兵朝着自己杀来。 刹时间,毅弘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传说中这楚霸天只用那区区一万的死士骑兵就统治了南境。而刚才那五万的死士骑兵已经是让毅弘大吃一惊。平时一个国家的元素修行者也就才千把人,而能到高手级别的也就百十来人。 而那雄狮国这样算下来,竟然将几十万的元素修行者培育成了骑兵。这种违反常理的事情,绝对是毅弘所不能接受的。不过毅弘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全部归功于那雄狮国在赤水河找到的制作金元素之力药丸的独特药材,才能培育出这么一支大军。 就在毅弘震惊的这一瞬间,那黑压压的死士骑兵已经杀到眼前。长距离奔跑冲刺,让死士骑兵拥有了巨大的杀伤力。与已经没有了速度优势的长生军一个接触,长生军便全部人仰马翻。黑色的骑兵队伍迅速将长生军撕裂开了一个口子。二十万的大军就这样被一支五六万人的部队活生生撕开一分为二,左右不能相连。 毅弘运用起长生剑法奋力抵抗,但此刻身边的长生军却在那死士骑兵的魔爪下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去。虽然那专治骑兵的武器让死士骑兵也损失不小,但这近1:8的死伤对比,让长生军吃了大亏。 毅弘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死士骑兵的数量居然会如此之多。死士骑兵那金元素的攻击力本来就够令人恐怖,再加上这弥漫在空气中的金元素之力,让这场原本就力量悬殊的大战更加的毫无悬念。胜利的天秤已经完全倾斜到了雄狮国,毅弘此刻已经彻底没有了战斗下去的勇气。 此时,远在城墙上负责的夕月已经目睹了这一切,她令传令兵击鼓退兵。与其这样送死,不如将部队全部召回。或许固守城墙,还有一线生机。听着那传来的锣鼓信号,毅弘带着残部变战边退,朝着城墙方向退去。而此刻梵歌也已经在其他骑兵的护佑下,带着炽的尸体逃到了城墙内。 所有人让开了逃跑的道路,为这位死去的勇士让道。但他那犹如天神般的攻击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北境人的心中。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攻击,已经彰显了他羽人族可怖的实力。此刻,英雄的逝去,也让北境对胜利的信念一起随着他去了。所有北境人的心中此刻都心灰意冷,他们已经不再期盼胜利,而是考虑如何死去会让自己更加舒服。 夕月从城墙走下,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炽和万念俱灰的败将们,她强忍着内心的凄凉和伤心说道:“将士们!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无数的北境同僚已经为我们逝去了生命。”她指了指那城墙,继续说道:“这城墙,就是我的最后一道线。我会像十年前一样,就钉死在这城墙之上,不会后退一步!明日,我必定死在这城墙之上!死之前,我要拉上足够多的雄狮国的士兵来为我祭奠!!” 夕月一边诉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南境的方向。所有将士看着自己的主上:“你若死,u看书 .uukahu 我必随!”“好!我若死,尔等必随!”夕月抬头看了看天,喊道:“炉光!坚力!炽!还有那些死去的将士们,等我!与我一起去天国,再造一个六芒部!”“去天国!再造六芒辉煌!”所有将士异口同声的喊着。战争进行到这一步,已经不再从单纯的厮杀变成了惨无人道的屠戮。在六芒隘口的这些人,以生为耻,以死为荣。 毅弘且战且退,等退到这城墙内的时候,太阳已近落山。死士骑兵虽然强悍,但是在没有其他兵种配合下径直杀到这城墙之下,不免被一阵乱箭射杀。死士骑兵凶猛的同时也是十分有战略头脑。此刻的他们没有选择继续追击,而是撤军,等待着第二日的攻城战。 而雄狮国瞭望塔上的楚霸天,此刻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今日这一战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成功的击败和歼灭了六芒部这么多的援军,明日只需攻下那城墙,再加上江利刃的内外呼应,破这六芒部的防御只是时间的事情。 楚霸天欣赏着太阳的余晖,此刻的他可以看出心情是十分愉悦的。他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命大军,前进十里包围城墙。”伴随着又一阵鼓声,所有的雄狮国部队继续向前,朝着城墙的四周摆开了包围的阵势。 夕阳的余晖将要耗尽,仿佛六芒隘口的末日一般缓缓落下。伴随着晚霞的火红,城墙上的众人才得以看清雄狮国部队的阵容。只见一辆辆巨大的攻城车夹杂在人群中,缓缓列队摆开了阵势。清一色黑色打扮的死士骑兵站在前排,让整个队伍显得更加的恐怖。 第117章:以生为耻,以死为荣 整夜,城墙上都是灯火通明。黑夜虽然看不清前面的景象,但是众人都能听到远处那马车的轰隆和战马的嘶鸣。春天的夜晚,原本是清新和温暖的。但此刻的六芒隘口,有的只剩萧杀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城墙内一盏不起眼的帐篷里,冰为炽打理了身上的淤泥,将他洗净安置在床上。她摩挲着他的脸颊,被死士骑兵爆炸弄出的一道道疤痕虽然可怖,但在冰的眼里却只有心痛。“你守我一生,我爱你一世。”冰轻轻的对着炽诉说着,丝毫没将他当成是一个已经牺牲的人。 梵歌从帐篷外进来,他看着冰守在炽面前的样子,思绪一下子将他拉回到了那个熔炉城外的小渔村内。炽不惜一切代价给冰过渡着自己的内力,但最终却依旧是双双跳海。他忧心地看着眼前冰的举动,心底隐隐有一丝不安。他轻声对冰说道:“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冰摇摇头道:“我陪我夫君说会儿话。我不饿。”听到冰这样的回答,梵歌的心一下子跌入了深渊。他似乎已经感觉到,这将又是如若你死,我绝不苟活的惨剧。梵歌站在门口一言不发,泪水已经湿润了他的双眼。此刻,一切的安慰已经是多余。 冰回头,看着站在门口已经泪眼婆娑的梵歌。微微一笑道:“你怎么了,为何哭的这么伤心?我的夫君太累了,他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从现在起,他只需要我一个人陪着了。”冰又为炽理了理衣服,继续说道:“你应该为我们感到高兴。” 看着此刻已经失心疯一般的冰,梵歌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你们二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希望你们出事,更不希望你们双双殉情。”“嘘...”冰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不要这么说。在我们人鱼族,死亡便是往生,是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必经之门。你应该为我俩感到高兴才对。”说完,冰用清澈的眼神看着站在门口的梵歌,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悲伤,有的只是那无尽的清澈和单纯。 “这下终于好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你知道今天中午那一战我有多么害怕吗?我手里握着那御风杖一直在发抖。我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沁湿了。这下好了,再也不用担心了。夫君以后永远都会陪着我一人。” 朝梵歌说完,冰回头看着炽继续说道:“咱们回东海边,到那日出最先照到的鹰啸峰下。”听到这里,梵歌已经哭成了泪人。“好了,你先回去吧。擦干净眼泪,保护好明珠。我俩的事情,你就莫要再操心了。” 梵歌点点头,将泪水擦净。退出了帐篷。帐篷外,方圆十几米内一切都已清空。所有人都为炽的死去而伤心,也为那冰的痴情而感动。他们自发的将四周隔开,给他们创造一份安静的环境。 此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梵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朝着夕月的中军帐走去。明天,又将是一场恶战。此刻,所有的将领都还在等着自己一起开会部署明天的作战计划。其实,与其说作战部署,其实不过是大家讨论先谁先死,谁第二个死而已。 帐篷内,有幸活下来的众人一言不发,梵歌缓缓走入,在明珠的身边坐下。看着明珠忧心忡忡的双眼,他将她的手握起,没有说话。夕月见人到齐,开口说道:“明日不出意外就是最后一战。如若我们的计谋失败,我将率领第一梯队杀出去破坏他们的攻城器械。毁掉了那些攻城的器械,你们还可以在城内多守几天。” 明珠听后说道:“六芒军已是全军覆没,城里还要留守备军,哪里还来的士兵出战?”夕月听后,扭头看向毅弘道:“毅弘国主的长生军还有些力量,可以抽调一部分守住城墙。”明珠心里有些生气,扭头朝着毅弘说道:“都已经这时候了,还在考虑保存自己的实力吗?” 毅弘似乎早就料定会提到自己,回道:“并非我要如此,而是夕月部主强加要求。”夕月点了点头道:“六芒隘口本来就是我们南境残部组建的国家。你们各国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所以理应我们出战。” 夕月愤然道:“这六芒隘口是南北交界的天险,防不住六芒隘口,咱们北境一个国家也活不了,还分什么你我?忘了熔炉城的炉光王爷和坚力王爷怎么死的了吗?忘了我查尔沁的数十万骑兵是怎么冲锋的了吗?”明珠越说越激动,已经站了起来朝着毅弘吵了起来。 毅弘看着激动的明珠缓缓道:“明珠公主稍安勿躁,夕月部主出战本非我意。而且,那广场上摆放的干柴你也是看到的。如若夕月部主攻击攻城器械失败,我将立马点燃狼烟,吩咐山顶的众人扔下巨石,导入滚油,封锁隘口。这样,我也是回不去的。或许我只是比夕月多活一天而已。”听毅弘这样讲完,明珠原本生气的心情稍稍安稳了一下,坐了下来也就不再说话。独留毅弘无奈的站在那里。或许这是毅弘最不希望看到的解决,但是现在已经由不得他。 见众人吵完,夕月继续说道:“后方的黑油已经全部拉来了,希望这招数会奏效。今日大家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如果还有什么遗言,趁着后路还没封,都去交待了吧。”说完,夕月朝着梵歌看了过来道:“冰族主那边,现在可好?” 梵歌没想到夕月会突然问起冰,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得随便应付了句十分伤心。夕月听后叹了口气:“这对苦命的鸳鸯,我已经为他们二人准备了马车,如若他们想退,趁着夜色其他士兵看不到,就赶紧退了吧。” 梵歌点了点头道:“我会去问问她,看她的意思吧。不过依照她的能力,她要想走恐怕阻断的六芒隘口也拦不住她。”夕月听后点了点头,对于冰的能力,白天的一战已经够令她大吃一惊了。 第二日,夕月带领着众将士在城墙上等待着雄狮国的进攻。伴随着太阳的升起,远远望去已是黑压压一片将这城墙包围。死士骑兵的威力大家自然是尝到了,那巨大的冲锋战斗力和死后的强烈爆炸让每一个参战的人都心惊胆战。但当他们再次看到如此黑压压一片死士骑兵的时候,内心却已经是波澜不惊。昨夜已经讨论好了先后死去的顺序,此刻反倒对那黑压压的士兵没了惊恐。 这时,对面传来一阵密集的鼓声。伴随着鼓声,雄狮国的部队开始有节奏的前进着。只见那一台台巨大的攻城车从人群的背后驶出,朝着他们开了过来。众人虽说没见过这机器,但是前面那巨大的圆木也基本可以猜出他的用途。 雄狮国那攻城器缓缓的朝前移动着。而那攻城器的后方,黑压压的雄狮国部队也在缓缓前进着。他们压着步伐,跟在那巨大攻城器的后方,呈一列列的纵队朝前挺进着。看着对方密集的一队一队的排列,夕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对身后命令道:“命,投石车移位,对准各列纵队。”传令兵得令,按照那前进队伍的方向,调整着城楼上的旗杆。而那些旗杆的下方,是一架架巨大的投石机。此刻,投石机也跟随着旗杆开始移动着自己的方位。 瞭望塔上,uu看书wwuukanhu负责瞄准的士兵喊道;‘最大射击距离预备!一号投石机,发!’伴随着那观察兵的命令,一架投石机发出隆隆传输的声音,将一个装满黑油的的罐子投了出去。罐子碎在地上,距离那投石车还有不到五十米距离。 夕月看后命令道:“一发黑油,一发巨石,发!”观察员看完后继续说道:“一发黑油,射!”然后,一架架投石机呼啸着将那大罐的黑油投向了战场。就在行驶过的部队正在纳闷这黏滑之物到底是何的时候,天上那滚滚巨石再次落了下来。那投石机,专门朝着那攻城器械招呼。一轮攻击下来,就有好几架投石机被摧毁。而那巨石,受到力的惯性影响,继续朝前滚去。那紧紧排在攻城器后方的部队也被砸死砸伤无数。 城墙上的守军,看着夕月的方法奏效,仅仅一发巨石便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纷纷拍手叫好。夕月继续命令道:“调校角度,一发黑油一发巨石,发!”那瞭望兵看了看距离,对下方喊道:“角度,调校八,一发黑油一发巨石,发!”伴随着他的呼喊,又是一轮攻击。这下,雄狮国再次损失了几辆攻城器。 楚霸天在后方的瞭望塔上,看着那六芒隘口不断飞出的巨石脸上也是一惊。喃喃道:“早就听说那熔炉城的高山族制造器械冶炼金属是举世第一,今日一看果真如此。”此刻的楚霸天知道,眼下只能是硬抗过那投石机的攻击,这样才能安全。他对传令兵说道:“命令部队,加快推进速度。”伴随着雄狮国大营一阵锣鼓声声音,那前线的士兵加快的推进的速度。 第118章:火火火 而另外一面的夕月,也在紧张地注视着战场上的事态。这时,旁边瞭望塔上的观察兵报信,那雄狮国的队伍已经过了巨型投石机的最小射击角,无法继续攻击。夕月一听道:“好,就是现在。上火油,发!”伴随着夕月的号令,城墙内那一架架投石机上的油桶纷纷点燃,朝着雄狮国的部队飞去。 随着那巨大火球的落地,一条条火龙开始在那战场上蔓延。南境的士兵原本就不知道这黑油的厉害,他们只知道跟着前人的步伐,踩着黑油前进。这一下子,全部都被那火龙吞噬。楚霸天在那瞭望塔上,惊的长大了嘴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部队会吃这么大一个亏。这下,他终于明白那一罐罐黑油的厉害了。 那黑油,粘在身上无法扑灭。但是万幸只是火龙而不是火海,所以士兵们还是有躲避的办法。但是,夕月怎么会给他们这喘息的机会。夕月命令道:“移动瞄准旗,最大角度开始,两发轮射!发!” 旁边的传令兵不解,问道:“主上,最大角是那敌军的最后方,但此刻他们已经杀到咱们城墙下了。”此时的夕月脸上已经露出了嗜血般的凶光,她说道:“对,就是最大夹角。我要让这些雄狮国的爪牙无路可退,全部都葬身火海!发!!!”传令兵得令,吩咐了下去。那投石车从最大角度开始每发射两发油罐,便把角度缩小一点。几轮射击过去,整个战场已经是炼狱般的存在。 而雄狮国的士兵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向前冲去。但他们没想到的是,那巨大投石机的下方还有很多小型投石车。就当那些雄狮国以为已经逃出了火海,此刻却有那漫天的箭雨在等着他们。终于有几辆攻城车开到了近前,但城墙上的士兵已经用巨大的弹弓将黑油罐子击中投石车。 而后,一支火箭射出,那攻城车瞬时间变成了一堆柴火。而四周的士兵也全部葬身火海。大型投石车远攻,小型投石车近攻,城墙上的巨大弹弓还可以攻打最后城下的敌军。这是楚霸天怎么也没想到的。 楚霸天此刻已经被气的双手颤抖。他颤抖着命令着:“快!让部队都撤回来!快!”一阵锣鼓声,这声音对雄狮国的部队来说,仿佛就是那天籁之音一般悦耳。所有人丢盔弃甲往回逃着。但是,后方已经被火海笼罩。而此刻,又是一团团火球射出。那火球,点燃了城墙外这最后一点未被火烧的土地。 顿时间,热浪翻滚,黑油的奇特味道混合着人肉烤焦的臭味充斥了战场。但是,这味道在此刻的六芒隘口大军闻起来,却是异常的解恨。雄狮国的士兵无奈,只能咬着牙朝后继续撤退。数不清的人烧死在撤退的路上。 楚霸天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六芒部居然有这种奇特的武器,他问向身后一个谋士一样打扮的老者:“你们怎么收集的情报?这六芒隘口有如此武器,为什么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可以令整片陆地都燃烧?” 虽然楚霸天只是以缓和的语气发问,但那谋士已经被楚霸天吓得浑身颤抖,他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民间有传说,北境荒原之上,经常会有黑色的油脂从地下流出,遇火便燃,若沾染到身上,水扑不灭。怕是他们用的便是这种东西。” 楚霸天问道:“如此厉害的武器,为何我却一无所知,为何没人朝我上报?”楚霸天再次发问。那谋士听后仿佛晴天霹雳,他一边颤抖着一边回道:“回...回...主上,这黑油本身产量不高,并且黑油路过的地方寸早不生,所有人都将此物列为不详的象征,所以没想到他们竟然将此改造成武器。” 楚霸天喃喃道:“产量不大?我看这产量倒是很充足。”然后,对着身后的传令兵道:“命部队,停止所有攻击,围城!给江利刃发信鸽,计划改变隐藏待命。”然后又对着身后的谋士问道:“给你一天时间,下去吧。”那谋士得令,深施一礼后慢慢的朝着瞭望塔上退下。一天的时间,这是他继续活下去的所有希望。如果找不出解决之策,等待着他的,将是满门抄斩。 而此刻,远在对面的夕月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粗略算了下,雄狮国这近五万的攻城部队几乎被尽数烧死。众将领看着此刻已经是修罗炼狱一般的战场,看着那因火烧而痛苦倒地打滚的雄狮国将领,心里却丝毫提不起战胜的喜悦。 虽然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对杀敌的渴望,但是,如果当对阵变成屠杀,即便是世仇的敌军,也不免心中有些惆怅。但是,今天毕竟是赢了。与其心疼敌军,不如考虑下自己还能活多久。 大火持续烧了一天,借着万里无云的太阳,雄狮国士兵惨绝人寰的死亡过程活生生的展现在每一个北境人的眼前。火烧脂肪那油滋滋的声音,外加干哑撕裂的呼喊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不停的有人朝着城墙的方向跑来,刚开始大家还以为是那雄狮国的士兵勇武,就算已经被烧死也要死在前进的路上。到后来才明白,他们不是为了进攻,他们只是想让城墙上的士兵快点结束他们的生命,好让自己少受点罪。 几个将领面面相觑,u看书uuknsh.om 不知是否该让弓箭手发箭。纷纷朝着夕月投去询问的眼神。夕月看着城墙下那一个个哭求放箭的火人,默默点了点头。几个将领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默默对着四周的弓箭手下达了射击的命令。伴随着一支支弓箭的射出,那些熔炉城士兵纷纷倒地死去。这一刻,死亡对他们来说是满足的,渴望的。比起那热油在身上的燃烧,他们十分感激六芒部这封喉的弓箭。 已经傍晚十分,城墙下那熊熊烈火此刻已逐渐熄灭。大地已经成了黑炭色,一具具烧成黑炭的死尸此刻还冒着余烟,在微风的吹拂下,就像那即将升天的亡灵一般。“看来这雄狮国今日必然不会再发起进攻了”夕月缓缓说道。旁边的毅弘点点头道:“吃了这么大的亏,如果没有破解之法,相信他不会再次发动进攻了。”众人点点头表示统一。 夕月扭头对身后一名将领问道:“巨石和黑油还有多少?”那将领回道:“禀部主,巨石倒是不缺,今天一夜赶制,就能赶制出不少。但是那黑油....我们已经不多了。”“还有多少?”夕月缓缓问道。 那将领回道:“刚让后勤处查过了,巨型投石机用的大罐的黑油还剩下不到200罐。小型投石机用的小罐还有500多罐。”夕月听后点点头,对于武器的数量,她的心底基本也是有个底的。“命令工匠,加快开采,雄狮国不会这么快想出破解之法。争取用有限的时间多开采一些。让非守备部队和万眼洞窟的百姓一起帮忙,尽量多装备黑油。‘’“是!”那将领得令后去办了。 第119章:雄狮国破解之法 整夜,六芒隘口的人都在提心吊胆。但果真,第二日的清晨除了依旧黝黑的土地,丝毫不见雄狮国的进攻。远远望去,雄狮国的部队已经全部转换成防御阵型,将这城墙围了内外三层。这下,就算是一只苍蝇也没法从这铁通般的防御中走出去了。平静的一日,对六芒部的众人来说,可以再多感受一明媚的阳光,但对那楚霸天身边的谋士,却是争分夺秒。 雄狮国的后方,那谋士正组织着众人忙碌着。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但是此刻对他们来说,连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算是十分奢侈的。就在众人热火朝天干着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号:“主上驾到~~~~” 所有人立马放下手上工作,赶忙跪拜。楚霸天扬了扬手,示意所有人继续忙。那谋士赶忙上前,对楚霸天也深施一礼。楚霸天示意无需多礼问道:“进行的怎么样了?”那谋士说:“主上,明早之前,肯定能完工。”楚霸天看着那些加班赶工的众人,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险的微笑。 而另一边,一整天的太平让众将士有了喘息的时间,在夕月的发动下,他们也连夜赶制出了更多的黑油。此刻,空旷的地面上,摆满了大罐小罐的黑油,基本已经够应付一天的战斗了。 此刻六芒隘口的大营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军备武器。但是所有的军备和武器物资,全部距离炽和冰的帐篷十米有余。大家不约而同的绕开了他们的帐篷,好为他们提供一份静谧的环境。而这些天,冰没有走出帐篷一步,端进去的热菜,凉着端出来,冰一口未食。这一切,梵歌看在眼里,但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转眼,已经来到第三日。春风肆意,那充满焦糊味道的战场经过一天两夜的春风,已经丝毫没了味道。士兵们纷纷走出帐篷,脱下捂鼻的面巾享受着这久违的新鲜空气。就在大家贪婪的大口呼吸的时候,机敏的瞭望士兵也看到了已经整装待发的南境部队。此刻,那黑压压的大军,已经摆开了进攻的队形。领头的,还是那一具具巨大的攻城战车。 夕月站在城墙上,伴随着东方太阳的升起,那泛着黑光的部队也愈发明显的展现在众人的眼前。夕月赶忙吩咐道:“投石机准备!”随着一阵机械的响动,所有的投石机再次调整到最远射程做好了准备。 但是,那雄狮国的部队此刻却没有继续攻击。他们在那焦黑沙土前止住了前进的步伐,正当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只见那雄狮国阵线后方突然扬起几十张巨大的屏障。伴随着南风,那几面屏障迅速升空,飞到了天上。夕月用手遮住那晃眼的太阳,沿着指缝朝着天上看去,猜不透这南境的人在搞什么名堂。 只见那巨大的屏障,被几个绳子拴着,慢慢飘临到了六芒部城墙的上空。梵歌戏谑道:“这南境在搞什么鬼?怎么放起了这么大的风筝?”夕月和毅弘等着也搞不清状况,也都处在疑惑当中。 此时,沿着那风筝细长的线,夕月朝着熔炉城的部队看去。只见那线的头上,突然绑上了几个铁块一般的东西。那铁块上又绑着几支小一号的风筝,在南风的吹拂下朝着高出升去。随着那铁块的升高,风筝扛不住那重量慢慢降低,转眼间,已经降低到基本可以看清那捆绑风筝的牵引线。 此时夕月眼中露出的惊恐的目光。那逐渐升上来压住风筝的气势不是铁块,而是一个慢慢燃烧的煤炭。那煤炭绑在木头上,此刻那木头也已经慢慢烧着。“快!保护油罐!把那风筝射下来,快!”夕月喊叫着。此刻,毅弘和梵歌也猜出了雄狮国的意图,赶忙吩咐部队保护油罐。 但是,一切为时已晚。那捆绑着煤炭的木头已经烧着,而伴随着木头的燃烧,已经烧到了牵引线。这牵引线是用沾了油渍的干草编织。遇到火焰就会燃烧。而此刻的风筝,上面塞满了沾着油渍的棉花。伴随着大风,此刻十几张燃烧着熊熊大火的风筝落在了六芒部的营地中。夕月等人看着那一张张落下的风筝,有的引燃了帐篷,有的则直接落在了那危险的油罐上。 这六芒隘口的营地,本来空间就并不是十分大,而此刻为了赶制黑油,将士们直接将灌装生产线都安排到了营地内。那投石机的后方,一罐罐黑油并排放置。而就在那一排排黑油的后方,则是一车车刚从北境运过来的黑油,以及那些还没来得及封装的装满黑油的陶罐和木桶。 众人看着那几张落在油罐上的风筝,闭上了绝望的眼睛。果真,伴随着一阵热浪,整个营地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那油罐爆炸,旁边的军营帐篷全部一瞬间化为了灰烬。其中,便包含冰和炽的帐篷。 梵歌和明珠绝望的呼喊着炽和冰的名字,但此刻,已经无济于事。巨大的热浪和冲击波将城墙震裂。四周的瞭望塔直接被热浪震碎炸裂到城墙以外。而那城墙,此刻也裂开了几个巨大的裂口。那原本已经堵住的城门,也被那冲击波再次震开。碎石在门外喷落了一地。 楚霸天站在雄狮国后方的瞭望塔上,对这次计划的实施十分满意。而他后方的那位谋士,看着已经是一片火海的六芒部军营,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这下,不单自己的命保住了,再往后可能还要全家富贵了。果真,楚霸天对身后说道:“谋士张谦,足智多谋捣毁六芒部黑油投石机小计,赏黄金千两,皇宫近前豪宅一座,奴仆一百。uu看书ww.uukanshu.m”张谦听到后赶忙附身跪拜,表示对主上赏赐的感恩。 漫天的火焰中,夕月缓缓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高温的烘烤让夕月感觉浑身都烧红了一般难受。那漫天大火正不断吐露着火舌舔舐着这已经岌岌可危的城墙。在夕月的帮助下,众人也都慢慢转醒,看着那漫天的大火,此刻众人心中万念俱灰。那巨大的火焰中,不时可以听到士兵的哀嚎和一个个奔跑的火人。 巨大的爆炸不单单是炸了这六芒部的油罐,连带着已经将这六芒部城墙内所有的有生力量全部消灭。毅弘看着那熊熊火焰中一个个奔跑的火人,从他们的装束中,依稀可以看出都是巨鹿国长生军的人。为了赶制黑油,长生军全部都安排在了生产线之上。那里是距离黑油最近的地方。只此一下,整个长生剑全部阵亡。 此刻的六芒部,除了远在城墙上波及较弱的零星残兵,其余大部分的部队已经全部化为了焦炭。毅弘看着那大火,经历了前天的一战,他已经为自己的部队计划好了几十种死法和撤退之法。但现在,一切都成了浮云。自己士兵的那片帐篷已经完全处在了火海之中,不时有几名士兵从那烈火中逃出,但也已经是一团奔跑的火焰,就算救活了也不再有战斗力了。 “救火!快!”夕月喊道。在夕月的命令下,已经位数不多的残兵开始了救火。但面对这茫茫大火,救火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此刻,城墙外的雄狮国部队,已经慢慢攻了上来。看着那黑压压的雄狮国军队,夕月等人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第120章:你守我1时,我随你1世 六芒部的的军营内,密密麻麻排列着各个国家的帐篷。而在那些帐篷的中间,偏偏有那么一盏帐篷,虽然没有中军帐霸气,但是其他所有帐篷都扎在他十米之外。似乎这帐篷的主人身份尊贵且不容侵犯。巨大毡毛缝补起来的帐篷除了可以很好的抵御风寒,还能有效的隔离声音。放眼全境,最好的毡毛帐篷材料,一定是这查尔沁出产。 这上等材料制成的帐篷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被全境奉为神的羽人族皇子炽殿下。而此刻的帐篷内,冰正伏在炽的身旁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柔的看着他:“你放心,从现在起,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了。”说完,冰伏在炽的身上,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泪水。 已经一天一夜的痛苦,冰的泪水已经流干。因怕影响军心,冰不敢放声哭泣。她只有强忍住内心的痛苦,攥紧双拳将眼泪吞进肚子。而即便是这无声的哭泣,时间久了也已泪干。剩下的只有这无尽的悲伤和不舍。冰无数次尝试为炽渡过去自己的修为,她将自己的水元素之力注入炽的体内,但那水元素之力进入炽的身体后仿佛一下子石沉大海,连一个涟漪都没溅出来。 冰用尽浑身力气,伴随那御风杖的帮助,将所有的水元素尽数注入炽的体内,但是炽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而冰却已经累的半死不活。冰知道,死人的体内是无法被元素之力注入的,人死,元素回归自然。所以,死去的元素修行者都是在死亡之时元素之力外散。而此刻炽不但没有外泄丝毫的元素之力,就连那注入他体内的元素之力也都尽数吞没。 对于这奇异的景象,冰也是十分惊奇。但是,她也曾听炽跟自己提起过,自己中冰魄草寒毒之时,体内犹如万里冰封,炽穷极一身的纯阳内力却如何也无法融化。此刻,冰冥冥中发现,这炽的体质与自己似乎也有一些相像。那也就意味着,自己能活,炽也能活。想到这里,冰用尽了自己一切所知办法,但似乎都没有用处。 突然,外面一阵嘈杂。隐约可以听到士兵们呼喊着危险快跑之类的话语。冰虽然不解,但从帐篷外那一声声撕裂的喊声可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冰没有走出帐篷查看,任性的她一步也不想离开自己的夫君。她运起御风杖,让整个帐篷处在飓风的包裹中,希望这样可以保全他们二人。果真,就在冰刚将那御风屏障开启之时,帐篷外就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整个帐篷被掀飞,火浪一瞬间扑来将他们二人包围。 冰趴伏在炽的身旁,运起体内仅存的水元素,结合风障阻拦着火焰的炙烤。但那毕竟是几百桶黑油同时爆炸的力量,就算冰的功力再过强劲,比起那黑油的爆炸力,还是不能比拟的。在那冲击波的冲击和烈火的炙烤下,那聚风屏障虽然还没碎裂,但是也已经被推着往前平移了一大段距离。此刻的冰已经将体内大部分的水元素之力都过给了炽,此刻的冰已经用尽全力,照这速度,不出十分钟这飓风屏障就要破碎了。 冰趴伏在炽的胸前,一只手举着飓风张抵御着烈火,另一只手留恋地抚摸着炽的脸颊。她舍不得放弃,因为她贪恋这张容颜和这幅躯体;她舍不得放弃,因为她依恋他的宠爱。她看着炽喃喃说道:“好歹这次,咱们可以一起去往生了。”说完,冰朝着炽深情的吻了下去。两唇相依,比翼双飞。 突然间,冰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木元素之力通过两人的唇齿间,从炽的体内过渡到自己体内。虽然水木相生,但当强大的木元素之力突然进入自己体内的时候还是略感不适,那木元素之力在自己体内四肢百骸游走之时,经过自己持聚风杖的手的时候,便突然神奇的幻化成了水元素之力。 而随着聚风杖的反馈,自己体内充斥的木元素之力,仿佛一瞬间的点石成金,全部转换成了水元素之力。有了这无穷无尽的力量,冰手中聚风杖的力量更甚,绽放出更加绚丽的屏障将那烈火阻隔在外。伴随着阳光和烈火,逐渐绽放出七彩的光华。 冰诧异地盯着这一切,似乎自己的夫君感受到了自己的危机,正在逐渐转醒帮助自己。这一触即发般汹涌澎湃的水元素之力让冰充满了对炽复活的希望,她一边抵御着火焰,一般再次将体内无尽的水元素之力回馈给炽。虽然进入炽体内的水元素之力依旧是石沉大海,但是如此澎湃的元素之力注入,让冰感受到了炽体内的湿润。那湿润,仿佛是万物复苏的前兆一般。 冰发动全身功力,继续着为炽进行着水元素之力的注入。伴随着冰澎湃水元素的注入,她逐渐感受到仿佛炽的四肢百骸,甚至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散发出强大的木元素之力。水木相生,但是她却没想到竟然可以循环往复,力量倍增。 感受着倍增的木元素之力在自己体内转化为水元素之力,冰这才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容纳器皿甚至与这片大陆一样大。而随着水元素之力的丰裕,冰发现自己体内这元素之力的容纳空间逐渐形成了一个与这片大陆相同的江河湖海。冰仔细探查着自己体内刚刚形成的江河湖海,冰诧异的发现居然与现实中的大陆相差无几。鹰啸峰、熔炉城、查尔沁高原、六芒隘口、南境大草原等等等等,基本是一模一样。 冰继续探查着体内的元素之力容纳空间,看着体内惟妙惟肖的大陆全境。对于体内的小宇宙,她就是这里的神。她尝试着在六芒隘口呈现了一片乌云,让这里大雨瓢泼。果真,现实中六芒隘口刹时间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 冰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原来这风雨之术使用的真谛并非在于你如何使用,而是你体内的元素之力承载的空间有多大。当体内的承载空间大到可以幻化大陆的境界,只需要微微催动体内的这小宇宙,便可实现现实中大陆的同步效果。 突然而来的暴雨为六芒隘口争取了一丝喘息的机会,那熊熊燃烧的烈火经过暴雨的洗礼逐渐逐渐变小。冰感觉自己只需要稍微挥动一下法杖就能结束北境雄狮国的这支八十万人的部队。但是此刻,将炽救活才是最关键的。她继续隐藏着自己的光华和力量,将除抵御那烈焰以外所有的力量都输入到炽的体内。 此刻,冰看到炽那脸上的伤疤正在愈合,不单脸上,身上那一道道丑陋可怖的疤痕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着。冰欣喜的看着眼前奇迹般的一切,继续催动着水元素往炽体内的注入。冰此刻已经逐渐感觉到炽体内那万物复苏一般的生机,此刻炽的嘴唇已经从惨白开始逐渐恢复血色。 炽的体内,仿佛久旱逢甘霖般的湿润。那澎湃的水元素进入了炽的体内,滋润了炽体内的荒原,生成了无尽的木元素之力再从炽的体内散出加持着冰的水元素之力。冰越是往炽的体内注入水元素之力,炽的木元素之力便加倍的返还。一遍遍的反复,此刻两人的元素之力都到了整个大荒都没有过的强大。 此刻两个人体内的元素之力,已经比整个大荒中所有元素修行者的修为加起来还要多出不知道多少倍。uu看书 .ukanshu.co 冰只觉得自己就是那大自然一般。体验着那元素之力的互相转化,冰似乎突然顿悟了。原来,自己与炽冥冥中,早已注定。这时,冰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缥缈虚幻的声音:“千万年间,无尽的相望。你在那最高峰,我在那最深海。日日你受炙烤,夜夜我忍冰寒。只为那千万年后,你我的重逢。” 冰抬头望望已经被烧的通红的四周,寻找着缥缈歌声的来源。但是,除了那不怕火焰的火麒麟正在火焰中围绕在结界以外警戒,其他的似乎并没有异样。冰摇了摇头,可能是自己幻听了吧,低头再次朝炽望去。面对她的,是那朝思暮想的乌黑双眸。“你醒了!”欣喜的叫到,手里的法杖因欢喜没拿稳,差点导致结界破裂。 炽赶忙帮冰扶住法杖,结界才得以恢复。“小心呀,咱俩现在可是在火海中。我可不想我的夫人被火焰烧到。”炽说完胳膊一张,半搂着冰坐了起来。两人就这样掉了个个儿,从冰抱着炽换成了炽抱着冰。被炽突然抱在怀里的冰有些担心炽还没有复原,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继续保护炽,但却被炽拦住。 看着担心自己身体的冰,炽满眼温柔的说道:“放心吧,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冰点了点头道:“我也是。”随后,两人简单互相说了下自己的情况,惊喜的发现两人体内都已经形成了这大陆般的元素之力承载空间。冰随后又将自己对体内这片大陆的新发现告诉了炽,炽听后更是一脸的惊讶,然后便稍微做了个尝试。果真,天空响起了隆隆雷鸣。 第121章:雄狮国的噩梦 这时,火焰外面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两人知道,这一定是雄狮国的部队攻过来了。“走吧,让雄狮国的那些爪牙们见识一下他们神族的威力吧!”冰抿嘴一笑道:“咱们一定要这么高调吗?” “哈哈,是时候让世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了,让他们牢记不遵循神族教诲的代价!”炽话音刚落,冰操控御风杖在两人脚底形成一股微小的龙卷风,将两人托起飞了起来。紧随龙卷风,六芒隘口内熊熊燃烧的烈火也被一起升到了半空。 天上的二人看着地上的众人,体内的元素之力随着使用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倍增。现在的二人,随着体内小宇宙的增长,元素之力也变得多元化起来。现在他们的攻击,已经不再受元素之力的困扰。五行之力,尽为他们二人所用。而体内元素之力用的越多,补充的也就更多,已经是永远都不会枯竭的状态。 地上的众人看着天上的二人,一时间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看着死而复生的炽,所有人心中都重燃了生的希望。梵歌和明珠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注视着天上的二人。而此时,几名雄狮国的士兵已经悄悄摸到了他们二人的身边,抬起了手中的长刀。 不远处的毅弘发现了他们二人的危险,他虚晃一下,摆脱了眼前几个作势要攻上来的元素修行者,然后将自己手中的宝剑扔向了那几名偷偷摸摸的雄狮国士兵。伴随着那两名士兵的惨叫,梵歌和明珠得救了。而没有了武器护体的毅弘,也被后面攻上来的士兵贯穿了胸膛。毅弘放下已经力竭的胳膊,倒在血泊中。 几个巨鹿国的士兵看着倒地的毅弘赶忙上前,一名士兵刺出的长矛被雄狮国的元素修行者躲过,然后一刀直接插进了他的身体。那士兵没有后退,他用双手死死握住停留在体内的武器,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为其他人争取一些抢救国主的机会。 而后方,其他的巨鹿国士兵纷纷上前,将毅弘拖到安全的地方。见到自己的国主倒地不知死活,巨鹿国的士兵却丝毫没有后退,而是激发了他们的愤怒。巨鹿国这幅同归于尽的打法的确是让雄狮国的士兵有些头疼,但毕竟巨鹿国已是强弩之末,面对着成倍于自己人的雄狮国,一切都已是浮云。 梵歌和明珠看了看脚下躺着的两名雄狮国尸体,和倒在血泊中手无寸铁的毅弘,顿时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梵歌将啼音螺放到嘴边,随着悠扬螺音的传出,送那几名元素修行者上了西天。而城墙上,以夕月为首的六芒部原本已经抱着逼死的决心。 此刻,看着天神一般的二人,已经泪流满面,全部跪拜扣头。“神啊!救救那万眼洞窟中的百姓吧...”夕月高呼着,而其他的人也全部呼喊着:“救救我们吧,救救六芒部吧,救救万眼洞窟吧...” 而那已经冲到城墙近前的雄狮国的部队,看着这景象也纷纷停止了前进的步伐。他们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是一小会儿的走神,而后雄狮国那弓箭手的弓箭便全部朝着天上招呼了过来。但是,在那大风的影响之下,没有一支箭能够近得了炽和冰的身边。 瞥了一眼雄狮国的部队,冰不以为意的扬了一下手,那巨大的火焰幻化成一条条火龙,从那城墙内飞出,朝着雄狮国的部队冲去。此刻的雄狮国所有的军队已经倾巢而出,本来就人多拥挤,这正给了那火龙上好的攻击机会。伴随着火龙的游走,城内的火焰渐渐小了,而那原本就已经是焦炭一般的城墙外的战场,此刻愈发的焦黑了。 冰又扬了一下手,将那汹涌澎湃的水元素之力升上天空。一瞬间,一朵巨大的乌云便笼罩了大地。这次的乌云,比起之前的更加的宽广,也更加的黑暗。那乌云已经完全遮蔽了太阳,此刻的大地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在那熊熊烈火的照耀下,才能勉强看清周遭。而也就是这黑暗,让那原本就可怖的战场变得更加狰狞。 无数的雄狮国部队已经成了火人,无助的哀嚎和奔跑打滚着。在这无尽的黑暗下更加显眼恐怖。巨大的阴森和恐怖笼罩了每一个雄狮国的士兵,所有人丢盔弃甲,朝后逃去。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任何一个凡人看到这场景都不可能不怕,除了已经失去正常人理智的死士骑兵。只见数十万人的死士骑兵穿着统一的黑色着装,鞭策着马匹,毅然决然的继续朝着火海奔来。 冰和炽知道,那死士骑兵如有活僵尸,是没有感情的存在,所以也没有心软。火龙继续朝前攻去,阻挡着死士骑兵的前进。而此时,那倾盆的大雨也下了下来。黄豆大小的雨滴打在脸上生疼,那大雨犹如倾泻一般,让雨中的众人都有种想要窒息的感觉。 不一会儿,雨停了。乌云散去,乌黑的战场上方悬挂了一条灿烂的彩虹。那彩虹的中间位置,飘着的正是炽和冰夫妇二人。战场上的雄狮国士兵被这突然的大雨弄得有些晕。先是大火将他们烧退,现在却下雨将众人身上的大火扑灭?难不成这天上的两位神仙大发慈悲饶了众人? 就在雄狮国的部队不明所以的时候,冰看着那不要命一般朝前冲着的死亡骑士朝着炽微微一笑道:“看你的了。”炽抽出腰间的长生剑,此刻的他已经不需要那华丽的招式,只需要将剑尖指向那朝前狂奔的死士骑兵。他感受着空气中那充斥的雷电元素,刚才的一阵雷阵雨,他已经将那雷电元素吸满全身,那雷电元素,仿佛融合到了体内的自然环境中。 此刻的炽,体内已经感受不到任何雷电元素的存在。但是,就在剑指死士骑兵的时候,伴随着长生剑的引导,体内那万里森林般的生机元素之力,突然化成了凌厉的雷电元素,顺着剑尖朝死士骑兵飞去。 什么叫做晴天霹雳,此刻有了真正的答案。众人只见那夺目的巨大白光自剑尖引出,朝着那死士骑兵射去。伴随着剑尖的晃动,那白光横扫了一切的有生力量。一瞬间,整个死士骑兵部队全部化成了焦炭,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楚霸天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八十万大军,就在这么一瞬间的几道白光之后全部化成了焦炭。他幻想了自己种种可能会失败的结局,但是唯独这一种是他所没想到的。回头看了看大营,那里仅存的后勤部队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破了胆子,纷纷丢盔弃甲跑了。身边的几名谋士,此时也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眼神恐怖的看着前方。看着他们害怕的样子,楚霸天顺着他们的眼神也看了过去。 只见天神般的二人缓缓飘到了他瞭望塔的前方,悬在半空中对着楚霸天问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炽开始审判眼前的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国君。楚霸天抬起疲惫的眼神,看着自己那营地中仅剩的已经开始四散逃走的残留部队回道:“我还有机会活命吗?”被楚霸天这样一个反问,炽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倒是旁边的冰思考了一下回道:“我们只能保证我俩不会动手杀你。”见冰回复,炽在一边也不好言语。听冰说完,楚霸天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冰回道:“回答我几个问题。uu看书 ww.uukansh ”楚霸天不假思索便点头道:“你问吧。” 然后,炽和冰便问起了关于冰的冰毒之事,楚霸天自然是将毅弘毒害了冰的事情和盘托出,顺便交待了懿馨对自己的帮助和司马劫与懿馨的私下许诺。还有赤炎纲宪和自己的协定,楚霸天也毫无保留的都说了。承诺只要他帮自己攻陷六芒隘口和熔炉城,便让他做城主。顺便也承认了,那武器中的手脚都是赤炎纲宪做的。 炽和冰听他讲完,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没有继续理会高台上的楚霸天,向回飘去。楚霸天缓缓舒了口气,以为自己算是捡到了老命一条。但是突然高塔开始晃动。伴随着晃动,一头巨大的浑身黑红鳞甲的怪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巨兽的嘴中此刻已经满是鲜血,不知有多少雄狮国的部队丧命在他的獠牙下。楚霸天闭上了眼,自己使了一辈子计谋,到头来却被一个如此低劣的谎话逼着全部交代了。伴随着火麒麟的一声怒吼,雄狮国的国君就这样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炽瞟了一眼楚霸天,朝着身边的冰问道:“你说咱们是不是太不守信了?”“没有啊,我们的确没有动手杀他,是火麒麟动的手,与我们无关呀。”炽听后点了点头,没有继续理会高台上楚霸天的惨叫。 万里晴空下,那道美丽绝伦的彩虹与这满地的焦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那彩虹之上漂浮着的炽冰二人更是令众人折服。六芒部城墙上的所有人上一刻还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这一刻却都重获新生,纷纷跪倒叩拜。 第122章:1别竟成永别 而那城墙上的毅弘,在亲兵的保护下总算是止住了胸口泉涌般的鲜血。炽和冰缓缓漂到城墙的上方,看着脚下的毅弘,缓缓落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两位已经恢复了的神仙,毅弘强忍着一口口喷出的鲜血,说道:“你...你...每次见你...都让...让我惊讶...这次...这次...果然又不出我所料......” 炽点了点头道:“我都知道了,刚才楚霸天都跟我说了。”毅弘吃力的点了点头说道:“怪我...怪我利欲熏心了...我也没什么好补偿你的,你...你...你就当我是舍命救了你兄弟,算...算我...给你赔罪吧...”旁边的梵歌看着炽投向自己的眼神默默点了点头,证明了毅弘对他俩的舍命相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毅弘,炽和冰也没有继续责怪他。就当两人要扭头走的时候,毅弘拉住了炽的衣角,继续说道:“还...还有一事...”炽转身,看着毅弘,等他继续说下去。毅弘咽了咽口中的鲜血,缓缓说道:“后...后方我那妹妹...你莫怪她...我们很小的时候,母后便去世。或许是我过于骄纵她了...她是没错的...” 炽听完,看了看旁边的冰。只见冰面无表情的说道:“希望你的死可以替你们巨鹿国迎来真正的欣欣向荣,之前的过节就这样吧,我们也乏了,不想继续追究。”说完,冰扭头看了看正在瞧着自己的炽。炽微笑着点了点头,表达了对冰大度的赞许。 众人正在聊着,忽见后方的山顶传来阵阵浓烟。就当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只见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禀报道:“后方遭到雄狮国攻击,粮仓已被攻占。我方后勤队伍正在拼死抵抗中。”夕月听后暗叫糟糕,赶忙组织部队要去后方支援。毅弘听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着炽和冰说道:“求求仙侣,救救我的妹妹...她是我们巨鹿国的全部,希望我能用我的命,换回你们对我妹妹的宽恕...求求你们...咳咳...” 伴随着鲜血从毅弘嘴中喷出,这名北境名噪一时的巨鹿国国主就这样失去了他的生命。炽和冰看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央求自己的毅弘,也都流露出了不忍的目光。来不及停留,炽和冰挽起双手,朝着万眼洞窟的方向再次飞去。 此时万眼洞窟,已经是修罗场般的地狱景象。满脸是血的江利刃持着双刀朝着墙角的一对母女走去。那目前似乎被绊倒无法站起,又像是被江利刃阎罗般的恐怖血恋吓瘫,坐在地上缓缓往后移动着。虽然害怕,但她还是用双手护住她的孩子,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保护着她。江利刃举起双刀,将眼前的一对母女砍下。 看着遍地的腥红,他眼中露出野兽般的兴奋:“红色!!我要红色!!!给我杀!!把这灰色洞窟的地上、墙上都给我用鲜血染成红色!!!”说完,提着双刀继续开始了屠戮。四周的士兵听到江利刃的命令纷纷没敢停留,也纷纷加入了屠戮的战团。 北境原本防御就较为柔弱,原本定下的毒药之计也因司马劫和楚霸天的阻击导致炽和冰用光了药物。面对一个个装备精良的南境士兵,万眼洞窟是那么不堪一击。不一会儿的时间,万眼洞窟的防御力量就被他们全部消灭。没有了防御力量的万眼洞窟就像那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万眼洞窟正在一步步被鲜血染红。 江利刃举起刀,朝着不远处正在奔跑的一个百姓扔了过去。一声惨叫后,那边名百姓倒在了血泊中。江利刃上前拿起刀,伸到嘴边用舌头舔舐还温热的鲜血,露出狰狞的笑容。这时,身边传来几声自己手下的惨叫。他扭头一看,那几名士兵在一股莫名的力量攻击下纷纷变成了焦炭。 就在他正要弄清楚状况的时候,身边其他的士兵也纷纷毙命。顺着他们惊恐的视线,江利刃抬头望去。只见天上多出了两个人。那两人他再熟悉不过,正是那羽人族的炽和人鱼族的冰。看着二人,江利刃心底暗叫不好。因为请报上明确说明了炽已经被死士骑兵炸死,并且今早冰也会被炸死。但现在两人犹如神仙一般,完好无损的飘在空中,就知道前线一定是出事情了。 还没等江利刃细想,只见炽挥动了几下手中的长生剑,几道白光飞出朝着雄狮国的士兵飞去。只见白光将这原本就不大的洞窟闪成了苍白色,伴随着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江利刃身边的部队逐渐倒了下去。其余侥幸还活着的雄狮国士兵,都被这神明般的一击吓傻了,纷纷停在那里不敢继续造次。 炽看着脚下的这支队伍,说道:“你们的主上楚霸天已经死在我坐骑的嘴下,你们放下武器,我且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原路返回离开,永远不要再来北境。”江利刃听到后暗暗一惊,但再回想自己雄狮国浩浩荡荡的八十万大军,便猜测应该是他们堵住了隘口,所以才从南境逃了回来。 想到这里江利刃心怀侥幸,对身后的部队说道:“他明显在哄骗我们,主上八十万大军外加近十五万的死士骑兵,放眼大荒已无对手。弓箭手放箭!把他们射下来的,奖黄金千两,宅邸一座!”江利刃说完,身后无数箭矢朝着他们二人射来。 冰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不自量力。”然后轻轻挥了一下御风杖。只见一阵巨大的狂风凭空刮起。那大风将洞窟内的众人掀翻,倒在地上。而那些原本射向他们二人的箭矢,也在大风的作用下纷纷扭转,朝着雄狮国的士兵奔去。 江利刃堪堪躲过几支弓箭,但他身后的那些士兵就没那么好运了,不少人身中自己射出的弓箭,纷纷倒地,顿时洞窟内一片哀嚎。江利刃被这神迹般的一击吓到了,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面对着绝对力量的差别,江利刃作为指挥官,竟然也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这棘手的二人。 “滚回去!”冰轻轻怒喝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元素之力的催发下却是传到了每一个下落士兵的耳朵中。在现在他们听来,这声音就是放了他们一条生路,还有命活着的,一刻也不敢耽搁,跌跌撞撞的往回逃去。 江利刃听后心底也是一块石头落地,心想如若主上真的亡了,自己回去了还真就没人会责怪自己了。“你留下。”冰伸手指着江利刃说道:“刚才是你要求,要把这万眼洞窟染成红色?”江利刃听到冰的提问后万念俱灰,他基本已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战战兢兢道:“嗯,尊神恕我眼拙,跟错了主子酿了大祸。”看着狡辩的江利刃,冰冷笑一声对不远处停止逃跑的万眼洞窟百姓说道:“这个人就交给你们了,具体如何处置他,你们说了算。” 那些百姓听到冰的话语纷纷拿起了手边的各式器械,朝着江利刃走了过去。江利刃看着那些拿着铁锨、锄头等器械围了过来的百姓,再看看那些对自己视若无物匆匆撤退的雄狮国士兵,露出了无奈的微笑。回想曾经,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也算是个风雨人物。任凭谁见到自己都会稍稍恭敬三分。而如今,仓皇逃命的原本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这时,一块石头飞了过来,他准确的接在了手里。石头没有伤到他分毫,但看着停留在半空的炽和冰,他却没敢抬手将石头扔回。接着,数不清的石头朝他飞来,砸的他浑身是伤。一个百姓装起胆子,提着刀走上前来刺进了江利刃的身体。 江利刃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一名百姓伤成这样,正当他要发火的时候,另一面又是一刀刺了进来。似乎是出于自尊心的作祟,江利刃想摆脱这几支菜刀。但慢慢围上来的百姓怎会允许他活下去。渐渐地,江利刃淹没在人海中。 而那万眼洞窟门口,懿馨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充满了震惊。她看着天上两位神人的背景,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时,两位神人一个转身,与懿馨四目相对。懿馨这才发现,原来那天上的二人正是炽和冰夫妇二人。与他二人四目相对,懿馨似乎感觉到自己的一切都被他们看穿。 两腿一软,懿馨直接跪了下去。这一跪有她自己内心的委屈,也有对之前所做一切的愧疚。炽点了点头,朝冰投去询问的眼光。冰说道:“你看着办就好了。她毕竟也是舍身救过你的人。”炽点了点头,对着懿馨道:“事情都已过去,司马劫已经死在了楚霸天的手里。而你的哥哥...也已经跟我道歉。你起来吧,我们不怪你了。回道长生城后,你好好生活。” 或许是害怕懿馨过于悲伤,他没有跟她说毅弘已经阵亡的消息。这个消息,留给夕月来跟他解释或许会更加的合适。炽刚说完,下面人群中突然一阵攒动。炽和冰朝着那人群熙攘的地方看去,原来是火麒麟匆匆忙忙穿过了人群跟了上来。他朝着炽和冰吼了一声,似乎对他们二人独自离去不带上他充满不满。 两人相视一笑,炽说道:“是时候带这老伙计到咱认识的地方逛逛了。”冰点点头道:“嗯,要不是赤炎纲宪那老匹夫,或许熔炉城不至于全军覆没。”说道这里,炽的内心也是一阵惋惜。但是无奈,人死不能复生。 冰挥了一下法杖,那火麒麟也在风的托举下升上了空中。火麒麟看着飞腾的自己,高兴的尾巴翘到老高。冰和炽看着好笑的火麒麟,骑在了他的身上,没有继续理会地上的跪拜的众人,两人腾空飞到了天上。u看书 ww.uukansh 两人再次飞回前线,见夕月正在组织部队折返,便跟她说明了情况,好让她放心。然后扭头问向梵歌和明珠,想邀请他们一起返回熔炉城。梵歌看着身边的明珠,几日的大战让她来不及化妆,那原本丑陋的刀疤妆容已经掉了。虽说脸上还有一些泥垢,但丝毫挡不住她脱俗的容颜。 他温柔的为她擦了擦脸上的灰烬,然后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我们收拾完残局便打算一起去我们梵歌族的爱乐之城,你们处理完这些事情,便来那边找我们吧。”明珠看着梵歌回问道:“真的吗?你真的想跟我安安静静过一辈子?”梵歌点点头:“经历了这样的大战,我才懂得最想要的是什么。自然要好好珍惜。往后余生,咱们男耕女织,一起生娃娃。” 冰一脸羡慕的看着二人,心中也充满了对那种生活的向往。炽察觉到了冰表情的变化,将她搂在怀里说道:“那你们先去,炉光和坚力以及这北境这么多的亡灵不能白死,待我们去处理完赤炎纲宪和我们二族的诅咒封印,便来找你们。” 梵歌点了点头:“嗯,我们爱乐之城就在你们鹰啸峰南面不远处的海边。这里也是个看日出的好地方。”冰听后满意的笑了笑对着炽说道:“嗯,好像跟咱们的要求挺符合。”炽也微笑着点头回道;“那咱们就赶紧处理吧,或许不出两个月,咱们也就可以卸下肩头的担子去休息了。”说道这里,炽和冰拜别了夕月和梵歌等众人,朝着熔炉城的方向飞了过去。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的,却是这一别,差点成了永别。 第123章:重返熔炉城 巍峨的火山口,透过氤氲中混合着刺鼻硫磺的水汽,便是熔炉城的大门。从高处看去,这雄伟的建立在山腹部的城市似乎并没有十分的雄伟。比起那刀削般直立平滑的悬崖,这微小的城墙根本看不出雄壮。 飞在天上的火麒麟,低头看着下方的火山口,发出呜呜的吼声。似乎是对于这个他曾经栖息过地方的怀念。炽抚摸着火麒麟那巨大的鳞甲自言自语道:“似乎咱们这老伙计,对于这里还很是怀念呢。”冰没好气的回到:“这地方,我却是不喜欢的。想来那时我无法开口讲话,在这里可没少吃亏。” 炽点了点头回道:“今日,就跟他们了结了结那些旧账。”两人一边说着,火麒麟慢慢便飘落到了熔炉城的门口。看着从天而降的炽和冰还有威武雄壮的火麒麟,熔炉城的守卫军纷纷跪拜磕头。对于神灵的到访,守城将士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排,只能跪在那里不停的磕头。 炽扬了扬手,示意卫兵们无需大礼。但炽和名声在熔炉城已经是如雷贯耳,所以不停地有一批又一批的士兵和百姓跪倒。炽和冰无奈,只得快步朝前走去。他们此行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那赤炎纲宪的府邸。 来到那院门前,门口的守卫看着一身仙气的二人,虽然不知他们的来头,但看上去是不可得罪的人,赶忙入内通报。但炽和冰似乎没有那份等待的耐心,那守卫前脚刚进去通报,他们二人便跟了进来。那侍卫见状赶忙阻拦,毕竟,私自将人放入院内,这罪名他一个门卫是担不起的。 但还没等他成功阻拦,炽和冰已经来到了前厅。前厅内,赤炎纲宪正与一个来使商量着什么。听到院内嘈杂,正想发怒训斥下人。但还没来得及张口,只见炽和冰便从屋外走了进来。“赤炎老儿,可曾记得我?”冰娇叱一声。那赤炎纲宪看到站在门口的炽和冰二人,吓得魂差点丢掉。“你没想到吧?我居然会说话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行径,今日你好好跟我夫君说说吧?” 赤炎纲宪听完,整个人已经瘫软在椅子上,不会动弹。看着此刻已经被吓傻的赤炎纲宪,炽对身边的冰说道:“差不多了,我看他已经被吓得不轻了。你再多说两句,我怕还没审问的,他就要死在这里了。”冰骄斥道:“哼,那我就把他救活,再吓死他一次。”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已经停止了对赤炎纲宪的恐吓。 而此刻四周,已经陆续有家丁的卫队围了上来作势要解救他们的主子。对于这些围上来的士兵,冰就像赶苍蝇一般扬了一下手,只见一股凌厉的飓风突然凭空刮起,将众人吹飞四散。炽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赤炎纲宪的衣领说道:“走吧,跟我一起去跟仅剩的熔炉三兄弟见见吧。说说你是怎么把老四老五给害死的。” 说完,炽提起赤炎纲宪,跟冰一起朝着那熔炉城的皇宫走去。“啊?他们...他们怎么死了?”赤炎纲宪还在装傻,虽然嘴上说着疑问,但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只要他们俩死了,兵器中做了手脚的事情便不会被曝光出来。而他们死了,似乎也能证明大概率是雄狮国胜了。 炽低头看着眼角略过一丝侥幸的赤炎纲宪说道:“走吧,见到了你的主子,我自然会好好跟你说道。”说完半拖着已经吓瘫掉的赤炎纲宪继续朝外走去。而那些赤炎纲宪的家丁和护卫纷纷后退,平日里只见赤炎纲宪作威作福,哪里见过他如此丧家之犬的模样,纷纷后退不敢再上前来。 恰巧,此时木桶和石锤正在商议着关于雄狮国布防的事情,他们这里现在还不知道已经得胜的消息,更是不知道炉光和坚力的牺牲。此时探子来报,说明了炽和冰返回并擒了赤炎纲宪正朝着皇宫方向走去的消息。兄弟二人听罢,赶忙也往那皇宫赶去。 一边走着,石锤朝木桶问道:“二哥,咱这六弟按理说这会儿应该在六芒隘口帮助老四老五才对,为何突然回来找赤炎老儿的麻烦?”木桶没有回他,而是加紧了前行的步伐。看二哥步子愈加紧急,石锤似乎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跟在木桶后面不再言语。 而此刻,这熔炉城的皇宫内,还是那昏暗的宫殿上,雷石还是那一副看不清思想的面容,坐在高高的宝座上。而赤炎纲宪则在炽的半推半拖之下也缓缓的来到了大殿。冰看着这昏暗的大殿,原本她对这熔炉城就没什么好印象,此时见到高高在上的雷石更是一肚子窝火。 冰自言自语道:“本来就是个老鼠洞,为何照明的炭火却如此不旺盛?难道这里真的已经穷酸到连炭火都烧不起了?”一边说着,扬了一下手。只见那几堆炭火在冰的催动下突然窜出了巨大的火苗,熊熊燃烧了起来。顿时,整个大殿灯火通明。 坐在高台上的雷石,听着冰将自己的熔炉城叫成老鼠洞刚要发作,突然见她举手投足间便让那火焰熊熊燃烧,一下子也不敢再言语。而那些守卫们,哪里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一时间也都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冰抬头环绕了一下大殿,点点头道:“嗯,这才有点样子。”旁边的炽本身对雷石也没什么好看,自然没有对冰给雷石的这个下马威加以阻拦。 战战兢兢的赤炎纲宪进到大殿,直接跪倒了下去,哭诉着无非是那些国主为他申冤做主之类的话。炽听的不耐烦,说道:“别哭了,说说你是怎么害死四王爷和五王爷的吧。”而这时,木桶和石锤刚好走到门外。 老大、老二、老三听到炽的消息,纷纷大吃一惊。雷石从那王座上站了起来,缓缓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对着炽问道:“此话当真?我那四弟五弟均已战死?”炽点了点头回道:“陪葬的还有熔炉城的八万勇敢将士,都是拜这赤炎纲宪所赐。” 雷石缓缓低下头看着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赤炎纲宪。而赤炎纲宪吓得头都不敢抬,在他的印象里雷石当政这么多年,今日还是第一次走下这高台。雷石看着赤炎纲宪问道:“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赤炎纲宪此刻脑子运转飞快,赶忙答道:“此事与我并无干系啊,我又没有到前线,一直在处理朝中事物,又如何能加害得了四王爷和五王爷呢?”炽用鄙夷的眼光看了一眼赤炎纲宪,早已看穿了他心中的小算盘的炽缓缓说道:“嗯,你是去不了前线,但是负责武器装备监造的你,在那些盔甲武器的冶炼配方上上做做手脚,让武器和装甲中金元素激增倒是很容易。” 赤炎纲宪听到炽这么说,内心一阵紧张。他赶忙辩解道:“空口无凭,你莫要血口喷人!”炽顿时觉得有些好笑,看着苍白辩解的赤炎纲宪他说道:“空口无凭?六芒隘口外散落的可全都是在你监造下完成的兵刃,加以时日夕月部主自然会派人运返。” 炽刚说完,旁边的冰继续说道:”你内心是料定了六芒隘口的守军会全军覆没了吧?你也别心存侥幸了,楚霸天已经喂了我的坐骑火麒麟。他死之前,把一切全招了,包括司马劫跟你的私下承诺。”听冰说完,赤炎纲宪只感觉凭空一股凉气从后脑一直凉到后脚跟,瘫坐在地上瑟瑟发动。 石锤和木桶从大堂门口缓缓走进,冰的开口说话让他俩十分惊艳,而更令他们震惊的是赤炎纲宪的内外勾结。看着在地上瑟瑟发动的赤炎纲宪,石锤上去就是给他来了一脚,骂道:“老东西,我们哥俩只以为你会拍马屁取悦我大哥,没想到你私下竟然这么歹毒?还想着取代我大哥的位置,你可真是狼子野心。” 赤炎纲宪顺势倒在地上,毕竟已经上了年纪,这么一脚踢下去,差点要了他半条命。雷石挥了挥手,拦住了石锤后面要跟上的第二脚。然后往前两步弯下腰看着赤炎纲宪道:“原来你觊觎的是我的座位?” 赤炎纲宪躺在地上,uu看书ww.ukanshu.co 已经不会说话,只是不停颤抖。雷石上去又是一脚,吼道:“我让你说话!”木桶和石锤看着自己的大哥,平日想见他抬抬胳膊都不可能,更别提大声叫骂了。看着此时正在朝赤炎纲宪发泄怒火的大哥,弟兄俩站在旁边没敢插手。 地上的赤炎纲宪已经奄奄一息,原本高高在上的雷石此时已然是一副街边恶霸一般的形象。木桶看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赤炎纲宪就要被打死了,赶忙拦住大哥说道:“大哥消气,带夕月部主将物资清点完毕给咱们送过来之后,再处决这个老匹夫,好为这八万的将士和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雷石点点头:“好你个老匹夫,来人!把他关进熔炉地牢,好生看管,别让他死太早!”说完,几名侍卫走了进来,把赤炎纲宪拖了出去。 熔炉城,对炽和冰来说,都是五味杂陈的回忆。这里既有他们初识的青涩,也有那撕心裂肺的分离。石锤原本想留他们二人到府上多聚聚,但是毕竟是连同四王爷和五王爷在内的八万多条人命的全军覆没,炽和冰知道他们弟兄三人和那近八万多户的家庭都要沉浸在悲痛中,所以也没有过多逗留,便从那熔炉城里离开额。 原本想低调来,低调走,但是两人那出凡入圣的气场和模样,却引得那熔炉城的百姓全部跪地相送,让他们二人也是十分尴尬。好不容易来到城门口,骑上火麒麟,冰长舒一口,终于算是出了口恶气了。赶忙御风离开。而这一站,他们来到的,是那鹰啸峰。 第124章:重返鹰啸峰 封印了鹰啸峰的雷电层虽然恐怖,但是对炽来说却算不了什么。两人一兽不一会儿便突破了雷电云层来到这云端洞窟的露台之上。而露台内,羽人族的百姓们正在耕田的耕田,劳作的劳作。突然看到那巨兽驮着两个人落了下来,自然是吓得不轻。炽看着这熟悉的环境说道:“莫怕,我是炽。”这时,那些鹰啸峰的百姓才定睛看去,那棱角分明如巧匠雕刻般的五官,正是他们的炽殿下。 所有人一起跪拜,这跪拜是对炽殿下的尊重,也是他们对突破封印的希望。炽殿下能这样平平安安的回来,自然是说明已经有了突破这屏障的办法。而看那一同坐在火麒麟背上的相貌出众的女子,所有人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纷纷也朝她施礼。 突然被这么多人施礼,冰也是十分不自在。自打踏上这云端洞窟,冰的内心就莫名的紧张。被这些百姓再一跪拜,内心就更加的紧张了。炽看出了冰有些紧张,所以跟她不停解释着自己的父母多么多么慈祥;而事与愿违,被炽这么一说她更加手足无措。即便是面对死亡,面对黑压压的雄狮国的军队,冰都不曾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炽看出了冰的拘谨,他知道她自幼便没了父母,然后轻轻将她双手握住,轻轻在她耳边说道;“你是我的妻子,那么我的父母,自然也就是你的父母了。你不是没有体验过有父母的感觉吗?在我的家中,你可以尽情的体验了。”说完,给了冰一个关心的笑容。 就在两人刚落下的时候,已经有人去给炙阳君报信。此刻的炙阳君已经跟他夫人一起从洞窟的深处赶了过来。近两年多的分别,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思念却是日夜增加。炙阳君观瞧着眼前的儿子,此刻的他虽然略显沧桑,但是可以看出比起以前的确是成熟了不少。而蓉婉对炽旁边的那女子则更是满意。 看着两人拉着的双手,蓉婉内心更是充满欣慰的笑容。蓉婉上前一步,抓住了冰的手,轻轻说道:“跟着我儿一路赶来,你辛苦了。”冰原本是满心的紧张,但蓉婉那一句你辛苦了,却让冰心中那无限的紧张化为云烟。她摇了摇头道:“不辛苦,能陪在他身边,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快乐的。” 炽看着冰微微一笑。而炙阳君和蓉婉听到也是哈哈一笑,纷纷道:“哪儿来的刀山火海,你们能开开心心的,我们自然就不担心了。”但是,只有炽能明白,那一句上刀山下火海是丝毫没有添油加醋成分的。 四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宫内走着。炽对父母说道:“父上、母上,元阳祖上是否安康?”炙阳君点点头道:“安康,依旧是住在那绝望顶上,每月我都会安排人上去送些吃食供奉。”炽点点头道:“一别两年,我想先去元阳祖上那边探望一下。” 炙阳君满意的点点头道:“嗯,在礼。元阳祖上估摸着也是十分想你了。不用顾念我们,我们在家中等你回来。”炽点点头,拜别了父母,在鹰啸族百姓的注视下朝着绝望顶走去。炙阳君看着远去儿子的身影,心底道:“不到第二天,他们二人估计回不来了。” 穿过那破旧的层层往上的走廊和栈道,风开始渐渐凌厉,闪电的强光将这里的一切都照成了黑白色。看着数不清的雷电击打在那一块连冰雪都没有覆盖的巨大光秃岩板上。冰随手一挥,将那天上的乌云散开。 瞬时间,令人恐怖的雷击没了,换来的是令人睁不开眼的太阳。冰赶忙又召唤水元素,为天上蒙上了丝丝云雾,这才让二人可以睁眼前行。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正在洞内朝外看去的元阳祖上。他看着冰这挥手间召唤风雨的功力,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一手绝妙的能力,仿佛那传说中的莎神在世。 两人来到洞窟内,朝着元阳祖上跪拜了下去。元阳祖上赶忙上前扶起,他打量着炽说道:“嗯,真的已经长大了。”元阳祖上端详着炽,他虽然不知这两年炽受了什么样子的磨难,但是从他那已经经历沧桑的面容就知道,一定是没少受罪的。他又朝炽旁边的冰看去,冰感受到了元阳祖上的眼神,赶忙低头施礼。 元阳点点头道:“刚才那一手翻云覆雨,真的是很妙。”冰听着元阳的夸赞,脸微微一红。元阳对着炽又说道:“如果连你的爱人,都能有这样的功力,那现在的你,功力又是什么样子的?” 听到元阳祖上询问,炽开始思考要从什么地方开始为元阳祖上讲起。元阳祖上转身走到洞窟深处,边走边说道;“随我到里面,坐下说。”炽和冰施了一礼,uu看书.uukanhu 跟在元阳祖上的背影朝里走去。 炙阳君料事如神,这一聊果真是一天一夜。听炽和冰讲述了那人间的一切,也了解了冰的身世,元阳祖上也说出了自己的总结。种种的一切迹象,都说明了炽和冰与那上古的刹莎兄妹有着扑朔迷离的关系。或许是投胎转身,还是其他什么情况,元阳祖上也说不清楚。 但是照眼下的情况来看,两人已经完全领悟了风雨雷电的能力。这种领悟的能力,已经超出了元阳祖上的认知,达到了一个连史书都没有记载过的高度。元阳祖上知道,这种能力对于他们羽人族和东海深处的鱼人族来说,或许真的是救命的稻草。 一天一夜的长谈,让拥有近千年寿命的元阳祖上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知。元阳祖上知道他们二人还没来得及与父母相聚,便安排他们二人下去居住。待修养好,尝试下将那封印解开。两人起身拜别了元阳祖上,便回道了自己的府上。府上的大堂中,蓉婉已经亲自下厨,准备了各式吃食,就等着炽和冰回来了。 炙阳君夫妇看着一起归来的二人,心中自然充满欣喜。昨日匆匆一面,两人便前去拜会了元阳祖上直到现在才回来,夫妇二人自然是等的有些焦急。看着两人走入,跟在炽后面的冰还稍稍有些害羞,蓉婉赶忙迎了上去,将二人带到桌前坐下。 冰自小父母双亡,对于眼前这一家人的盛情招待,让她也感受到了一份别样的温暖。那温暖,不同于与炽的那种激情,也不同于与族人的那种相依,而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这就是亲情。 第125章:封印易结不易解 鹰啸峰上的生活其乐融融,却唯独苦了火麒麟。火麒麟一向以肉为食,突然到了这全是素菜的地方,一下子让他十分不适应。但看在主人的面子上,也不敢过于放肆,只能是哀嚎几声,表示自己的委屈,希望可以早日下山吃些好吃的抚慰抚慰自己那日渐消瘦的肚皮。 在鹰啸峰小住的这几日,冰也逐渐爱上了这看上去荒凉无比的地方。虽然吃穿上贫苦一些,但是这里淳朴的风土和热情好客的炙阳君夫妇,让她却十分的受用。转眼也已经住了这么多天了,冰和炽都知道,是时候解开那封印了。 还是那曾经炽下山的瀑布前,从峰顶融化后的雪水经过云端洞窟后从这里一直飞流到那熔炉城的母亲潭。炽和冰站在那曾经炽跃下的地方,那艳阳下的彩虹,还是那么的灿烂。两人相视一笑,冰运起御风杖,两人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径直飞了出去,朝着那浓密的黑云靠去。渐渐的,两人感受到了那乌云中复杂的元素之力正在翻腾。 冰定了定心神,感受着那乌云中浓密的水元素,轻轻挥动双手。那乌云在冰的拨动下缓缓移动,渐渐开始散去。伴随着乌云的散去,那当中的雷电元素也在缓缓分解着。偶尔几个雷电窜出,也都被炽一一化解。 云端洞窟上的众人,看着这奇异的景象纷纷喝彩。将他们困住近千年的封印,今日终于可以解开了。终于可以下山去了!但是,此刻正处于云层上方的炽和冰却是内心压力山大。炽将自己的手搭在冰的手背,阻止了冰进一步化开那浓雾的举动。 此刻的冰和炽,元素之力的强度已经是与大陆的元素之力总和持平。也就是说,他二人的体内,其实就是这整块大陆的缩影。这大陆上的元素之力波动,他们二人都是可以感受得到的。而此刻,他们同时发现,这云端洞窟下面的这团乌云,与整块大陆的降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一年分四季,冬季的时候,这乌云会在北境下雪,让生灵和植物进入冬眠。夏季南方干旱,这乌云又会分散出去水分浇灌南方,让南方的生灵和植物不至于渴死旱死。就连平时的阴雨刮风,都与这云层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若二人此时将这乌云移开,那往后的大陆中,便再也不会下雨下雪。那也就意味着,整块大陆上的大部分地区,都将生灵涂炭,变为荒漠。 冰抬头看着炽,在冰的眼里,炽的要求永远是大于天。此刻,只需要炽的一句话,冰就会继续催动发功,将那乌云化开。此刻的炽,内心正在煎熬着。上天与他开了一个如此大的玩笑,让他不知如何是好。炽抬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道:“设计者实在太高明了。如此精妙的布局,让你去下抉择。左也是死,右也是死。” 冰不解,问道:“就算这封印不解,我陪你在这高峰终老,岂不是也算妙哉?”炽摇了摇头道:“那洞窟中的巨钟,他再次鸣响之时,便是这洞窟倒塌之时。上次阻止他的长鸣纯属侥幸,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冰点了点头回道:”如若咱们就这样回去,估摸着你的族人会伤心吧?要不然咱们用着御风杖,把熔炉城的好吃的好喝的多搬一些上来。石锤府上的烤乳猪和烤羊腿着实是好吃!还有那美酒,也多运一些上来,让你父母也尝一尝!”冰一边兴高采烈的说完,一边咽了咽嘴角的口水。炽看着冰无奈的笑了笑,对她道:“我看你是自己嘴馋了吧。”然后两人一起飞了回去。 洞窟口,炙阳君和蓉婉以及一众百姓还在焦急的等待着。看两人飞回且那乌云又恢复了往日的浓密,他们知道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麻烦。炽将那乌云中探测到的情形跟炙阳君如实汇报了,炙阳君听后也只能是摇摇头。毕竟,散开乌云没有了降雨导致生灵涂炭,那他们下去这高山又意义何在? 而此时,元阳祖上也从人群中缓缓走了过来。羽人族的百姓们自觉的为这老者让出一条道路好让他通行。炙阳君带着炽等人毕恭毕敬给元阳祖上施了一礼。刚才他们的对话,元阳祖上全部都听到了。他说道:“解铃不但需系铃人,解铃还需解铃法。你们二人是解铃人,但你二人并未掌握解铃法。” 炽和冰听到元阳祖上的教导,似乎听明白了一些道理。元阳祖上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那乌云道:“这乌云的本意,是惩罚我创世老祖刹尊上,而你族的惩罚,是化为鱼尾栖息在那至寒深海。”冰点点头,第一日去元阳祖上的居所,他已经把其中的秘密跟她说过一次。 元阳祖上接着说道:“所以,正确的解铃方式,应该是鱼人族重新回归大陆,羽人族重新生出翅膀。到那时,这乌云和那深海,自然再也不会是你我二族的阻碍。”说到这里,元阳祖上环绕了一眼众人道:“都回去把,是我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两个孩子还需要些时日去研习解铃之法,但是我相信,时间不会太久了。” 很明显,元阳祖上是在安慰族人不至于太难过。炽附和道:“请祖上放心,我与冰肯定以最快时间研习成这解铃之法,好让我族百姓可以到下面去游览一番。”元阳祖上点点头,看着依旧不肯离去的众人再次说道:“回去吧,不要都挤在这里了。”众人这才施礼告别了元阳祖上等人。 看着众人的离去,炽再次问道:“祖上,如何才能让我二族恢复曾经的翅膀和双腿?”祖上摇摇头道:“我也不知,这需要你去研究一番了。况且我刚说的恢复翅膀和双腿,其实也是我自己的妄加揣测。因为按照史书记载,如若回归本质,那我们都应该是变成平民。” 说道这里,元阳祖上显得更加苍老了。旁边的炙阳君有些不解,对着元阳祖上毕恭毕敬地问道:“祖上,您的意思是如若我们想下到大陆,就要变成凡人?”对于拥有近千年生命的羽人族,变成凡人意为着生命将只有百年左右。如果是这样,解除封印也就几乎是等于宣判了相当一部分族人的死刑。 元阳祖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比起铜钟再次鸣响,能变成凡人或许才是咱们最好的归宿。”然后元阳祖上没有理会失望的炙阳君夫妇,而是扭头对着墙壁上前人雕刻的浮雕。这浮雕虽然风化严重,但上面的字迹却依旧可以依稀分辨。元阳祖上缓缓念出了上面雕刻着的诗文: “返璞归真,真为何? 不忘初心,心为何? 超凡入圣,却又为何?” 众人似乎有些不太理解元阳祖上这话的含义,只见元阳祖上继续说道:“这一切,究竟为何?或许只能上天才能回答我们了。如若能将天神请出,或许这问题还能有的解释。”冰好奇的问道:“这天神,难道真的存在吗?为何我却从来没见过他?” 元阳祖上回头,对着冰慈爱的笑了笑道:“你看这乌云的精妙,像是自然形成吗?”冰摇了摇头道:“这乌云连接了这四海八荒的天气节气,u看书 .uukansu.om 擅自一动只能是令这四海八荒生灵涂炭。这一眼看上去就是有大能之人故意为之。” 元阳祖上听完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能进行如此大的风雨雷电设计,比起你们二人,谁强谁弱?”冰不假思索的回道:“自然是那人强,我们也只能是查探出这乌云的异常,但万万是没有能力造出如此乌云的。” 元阳祖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在凡人眼里,你们二人已经封神,那如若能力比你们还高出很多的人,那又是何人?”冰这才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哦,想必那人就是真正的神了吧。但那又如何将他请出呢?”冰继续开动着自己的脑筋,而旁边的的炽也跟着思考了起来。两人相视思考,突然,两人同时说出:“霓裳羽衣舞!” 没错,放眼整个大陆,那长生城地下剑冢中的长生剑法,鱼人族曾经宫殿的石壁上,还有这云端洞窟的浮雕。似乎霓裳羽衣舞曲与这一切的一切有着不可逃脱的关系。炽说道:“如若你我将功力施展至最盛,在那最高天际施展霓裳羽衣舞曲,会发生什么效果?” 听炽这么说,冰也陷入了思考。自打二人相识,就发现了这舞蹈的玄妙,但自从二人功力如此高深以后,就不用再施展如此复杂的舞步来配合施法。然后说道:“嗯,试试看。如果真能将天上的神仙请下来,咱们就好好道个歉乞求原谅。如果请不来,咱们就当为你父母还有元阳祖上表演了一个节目。”炽听后开心的点了点头。一旁的的炙阳君夫妇和元阳祖上也微微一笑没有阻拦。 第126章:霓裳羽衣舞 元阳祖上、炙阳君等人站在那云端洞窟的洞口,眺望着渐渐远去的二人。炽和冰操控风力托举他们二人已经飞远到已经只能模糊看到一个人影。“至于非要飞那么远吗?”因为看不清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蓉婉发出担心的埋怨。炙阳君将蓉婉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想为她分担一些担忧。但是,蓉婉也感觉到,炙阳君的手心中,已全是汗水。 炽回头看了看,已经距离鹰啸峰足够远了。对冰说道:“嗯,这距离应该安全了。”冰点点头,略带调皮的看着炽说道:“夫君想请我跳支舞吗?”炽微微一笑:“遵命,我的夫人。” 然后,两人交融,在这无尽的天际开始了舞蹈。伴随着舞蹈,两人也将元素之力不断向着更高的峰值推了上去。此刻两人的周身,也逐渐幻化出了七色彩虹。七色彩虹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风、雷。而随着两人的舞蹈,那原本像丝带一般围绕着他们二人的彩虹,此刻也慢慢的变宽到将他们二人包裹在内。 两人相视舞蹈,炽欣赏着冰那婀娜的舞姿,冰也用热情的眼光盯着炽,欣赏着他对自己的痴迷的模样。慢慢的,两人从对视独舞缓缓变成交融双舞。炽将一支手放到冰的腰上,冰后仰,让炽的目光滑过自己的躯体。 而随着二人如胶似漆般的舞蹈,原本分离的七色光球也发生了变化。此时的光球已经不再是分离的七色。光怪陆离的色彩也在互相交融的舞蹈下发生了融汇,在太阳的照射下绽放出了更加绚丽的光华。 远处云端洞窟内的众人完全看愣了。就连元阳祖上都没想到,这原本只是祭祀用的舞蹈,竟然能在他们二人身上产生如此玄妙的效果。而此时鹰啸峰上其他的羽人族百姓们,再次纷纷聚集到云端洞窟的边缘。栈桥上、窗户上,都趴满了羽人族的百姓,如痴如醉的观看着这旷世奇观。 而后,伴随着舞蹈的进行,那七彩光球也越来越大。渐渐地,两人从如胶似漆的舞步变成了时而相拥时而相离。而伴随着两人的舞步,那包裹着二人的巨大的光球也发生着奇异的变化。那光球时而幻化成一红一绿,时而一蓝一紫,时而又一藏青一墨绿。 似乎这七色的光辉也在相互交融和混合。慢慢的,舞蹈进行到了尾声,而此刻两人再次回归相视互舞。炽再次欣赏着冰那婀娜妖娆的舞姿,眼神中充满了对刚才交融相拥的不舍。而冰舞动着自己的身姿,欣赏着炽对自己的不舍,眼中那勾魂的热情丝毫不减。 但此刻,两人没有注意到的,是那原本围绕着自己巨大光球,已经幻化成了火红和墨绿两种颜色。两人的眼中只有对方,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但是,远在那云端洞窟的众人却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那光球,围绕着二人闪耀着诡异的光滑。时隐时现之下,众人似乎都看到了炽的那红色半边的光球下似乎有一巨大猎鹰要冲破那屏障跑出。而冰那一侧的墨绿光球,也似乎有一蟒蛇般的生物想要突破牢笼。 “这是...这是...”一向波澜不惊的炙阳君,这次也发出了惊呼。元阳祖上点点头道:“这便是那鹏鸟和蛟龙了。”“啊...”蓉婉和炙阳君一同发出惊恐,“这个...这个...不是要祈求上苍吗?为何这两个凶兽却出来了?”蓉婉惊恐万分的问道。 旁边的炙阳君也朝元阳祖上问道:“这霓裳羽衣舞我族一直是用来跟上苍祈福,难道...难道咱们一直是在向这两头凶兽祈求多福吗?”谁也没想到,这美妙的舞蹈为何将此二物幻化而出。看着两人的大惊失色,虽然元阳祖上脸上十分平静,但内心也已经是七上八下。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们的问题。 其实在刹、莎的年代,正是他们兄妹二人创造了霓裳羽衣舞,而后两人通过舞蹈窥探到了舞步与元素之力的玄妙结合以及源源相生,才能将大鹏和蛟龙给杀死。但这两兽毕竟非凡品,肉身随死但元神依旧十分强盛。兄妹二人无奈,只得将他们的元神封印在了自己的体内,这才有了刹的后代都有翅膀,而莎的后代只能生活在深海。 而今,炽和冰在种种巧合下,也窥得了这元素之力的相生奥秘,拥有了源源不绝的元素之力。而这源源不断的元素之力,再配合上那霓裳羽衣舞,却是要重启那大鹏和蛟龙的封印,将他们的元神放出。 后世之人,只知这舞姿婀娜,舞步奇巧。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奇妙婀娜的舞蹈,却牵连着那封印和解封大鹏和蛟龙的重要引子。一旦舞蹈之人元素之力到达了解除封印所需的水平,那封印大阵便会自己失效,将大鹏和蛟龙的元神放出,继续为祸人间。而双兽的元神没有了肉身的束缚将更加难以收拾。想当年,uu看书 .uukansh.cm 刹莎兄妹也是趁着两兽受肉身的牵绊,才将他们逐个击破,焚毁肉身的同时,用自己的毕生元素之力封印了他们的元神。 而此时,人群后的元阳祖上也渐渐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叹了口气道;“唉...都是作孽啊...原以为炽儿与那鱼人族的冰儿,是那刹莎转世,救济两族于水火,照此看来,非但无法救双方于水火,还要将那大鹏和蛟龙的元神释放。作孽啊........” 元阳祖上不断的叹着气摇着头,似乎对于这一切充满了无奈。炙阳君和蓉婉一头雾水,同时也十分紧张,炙阳君问答:“祖上何出此言?”元阳祖上望着那天空中依旧在忘情互舞的二人幽幽诵道: 大鹏振翅升九天,蛟龙掠影掠五洋。 刹心化刀折鹏翅,莎力凝剑斩蛟头。 后世不知鹏鲛威,转世灵童救苍生。 若问灵童何时归,鹏蛟亡魂转轮回。 再次听到元阳祖上诵出这刻在云端洞窟内石壁上的诗句,炙阳君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若问灵童何时归,鹏鲛亡魂转轮回。”炙阳君重复着这最后一句诗,“难道是....”元阳祖上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我原本以为,这句诗的意思,是这灵童乃当年斩杀鹏鲛的刹莎转世,看来我错了。这灵童,就是那鹏鲛重新复活的引子!” 听到这里,炙阳君直接愣在当场,而他旁边的蓉婉,则差点直接摔到在地,万幸扶着旁边的墙壁,才不至于摔到。炙阳君闭上了绝望的眼睛道:“想不到啊,我羽人族注定要灰飞烟灭了。” 第127章:0万年间无尽相望,只为有朝1日的重逢。 而此刻,依旧在光球内舞蹈的二人依旧没有察觉到周身的异样,或许是他们舞蹈的太入迷,也或许是那光球有着什么特殊的魔力,让他们无法察觉出异样。他们还是在忘情的舞蹈着。 炽和冰通过元素之力对这五彩斑斓的巨大光球进行了探查没发现有什么危险的地方,便由着他慢慢扩大。他们从内部往外看去,一切都是七彩美好的。但是此刻从外面看去,那大鹏和蛟龙的形象已经越来越清晰了。而随着他们的膨胀变大,此刻陆地上的众人也都能看清这天上神奇的一幕了。 而此时,阔剑山脉以南那辽阔的草原上。沿着山脉以南的这条长廊,梵歌和明珠正在策马奔腾。他们此刻正要去寻找波切大法师曾经交代的,那关于啼音螺的奥秘。就在不停奔跑的时候,明珠首先发现了天上的异样。伴随着明珠的惊呼,梵歌也抬头朝天上望去。只见在太阳的照射下,一个五彩斑斓的光球正高挂空中,与太阳遥相呼应。 慢慢的,那个五彩斑斓的光球慢慢变成了暗红和墨绿两种颜色。而就在那暗红和墨绿的诡异颜色下,似乎有两头巨兽想要突破这光幕的束缚。梵歌定睛一瞧,那个巨兽的样子与传说中的鹏鸟和蛟龙倒是有几分相像。看到这里,梵歌心里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倘若鹏鸟和蛟龙真的可以突破屏障,是不是有意味着这两头凶兽的复活?那人间将再次生灵涂炭? 而他们二人不知道的是这光幕中,其实还有炽和冰二人正在如胶似漆的舞蹈。明珠用手掌阻挡着阳光,吃力的看着天上发生的一切,焦急的问道:“那可是传说中的大鹏和蛟龙?”梵歌点点头道:“看和样子,八成便是了。” “炽大哥和冰大嫂他们呢?他们为何不来阻止这凶兽?”梵歌扭头,朝着鹰啸峰顶的方向继续看去,那云雾中的鹰啸峰依旧是那么的威武雄壮。但距离实在太过遥远,根本也看不清楚那峰顶是否有什么动静。 梵歌看了看那峰顶下方依旧密布的浓雾,对明珠说道:“炽此行回家,最大一个目的也是为了乌云封印的化解,但此刻看去那封印还是环绕在鹰啸峰四周,看来他们二人必定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明珠听完点点头,一眼忧心的也朝着云雾缭绕的鹰啸峰顶看了看,没有继续言语。 远在那高高天际的炽和冰伴随着舞步的扭动,缓缓从天空降低了高度。此时的鹏鸟与蛟龙的样子就连地上的众人也都看得更加清楚了。透过泛着大鹏和蛟龙身影的光幕,地上的百姓已经可以看到那隐隐约约的人影。而这场景自然也被梵歌和明珠看在了眼里。这是梵歌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果真这光幕是他们夫妻二人营造出来的。看着狰狞的双兽,梵歌和明珠心头泛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梵歌和冰的舞姿看起来是那么的陶醉,仿佛是被施了魔咒一般不停的舞蹈着。而梵歌似乎已经看明白了端倪,只要将二人的舞动停止,那两头将要突破屏障的巨兽就能困住。正当梵歌思索如何提醒他们的时候,旁边的明珠指了指他的啼音螺说道:“波切大法师不是说过,你这啼音螺的螺音是可以传出千里之外的吗?你何不试试?” 听明珠说完,梵歌将信将疑的将啼音螺放在嘴边。毕竟,自己也仅仅是刚学会这啼音螺的攻击,对于传音,还尚未有过使用。此刻,梵歌心中默念波切大法师教会的口诀,朝着炽和冰那巨大光球的方向缓缓吹了一下。那略带沧桑唔咽的螺音朝着炽和冰的方向飞奔而去。 而远在天上的冰和炽,也真的听到了那唔咽沧桑的螺音。那声音中,仿佛带有着某种焦急和警报。两人不约而同朝下看去,冰视力极佳,一眼便看到了那山崖下的梵歌和明珠二人。螺音正是梵歌催动啼音螺发出。而两人此刻也似乎是从那陶醉中走了出来。炽环绕着将自己和冰围绕在内的光幕,此刻的光幕所映出的,已经不再是那五彩斑斓的美景,而是狰狞的鹏鸟和蛟龙,似乎正在突破这薄薄的光幕。 而冰此刻也注意到了光幕的异样,跟炽一起四处探查了起来。这一探查,两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刚才二人陶醉的舞蹈和美丽绚烂的七彩光幕都是假象。都是鹏鸟和蛟龙为了突破屏障而设下的障眼法。 此刻的光幕已经不再是当初二人元素之力所凝结的屏障,两人都探查到了这光幕的厉害。这光幕其实是鹏鸟和蛟龙元神的封印。这暗红色,封印的是鹏鸟,那墨绿色,封印的是蛟龙。此刻蛟龙和鹏鸟的元神之力正在快速的增长着,炽和冰大惊,纷纷施展元素之力想要将那光幕抹除。但无论他们二人如何努力,光幕依旧是停留在天上将他们二人包裹在中间丝毫不受影响。就当二人无可奈何之时,那远处的鹰啸峰上,突然传来了元阳祖上的呐喊:“ 大鹏振翅升九天,蛟龙掠影探五洋。 刹心化刀折鹏翅,莎力凝剑斩蛟头。 后世不知鹏鲛威,转世灵童救苍生。 若问灵童何时归,鲛鹏亡魂转轮回。 若问灵童何时归,鲛鹏亡魂转轮回。” 两人重复着元阳祖上隔空念出的诗句。炽知道,这是元阳祖上在向他们传递信号。也突然明白了,他们二人就是灵童,而灵童的降生伴随着并不是拯救,而是双兽的回归。冰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朝着炽说道:“怪不得咱们二人的武功会进步的如此之快,原来,那鹏鲛二兽居然是想借咱们二人复活。” 看着光怪陆离的球体,炽的心底有一股不安逐渐袭来。他将冰拥入怀中想以此缓和自己内心的烦躁。而随着两人的相拥,明显可以感觉到大鹏和蛟龙似乎威力更甚。就当两人一筹莫展之时,那缥缈的话语又再次回荡在他们的耳边: 千万年间,无尽相望。 你在那最高峰,我在那最深海。 日日你受炙烤,夜夜我忍冰寒。 只为那千万年后,你我的重逢。 两人同时环绕四周,寻找着发声之人。但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异样。回想上次听到这段话,两人是在六芒隘口经历生死一役。这次再听到,难道两人要再历劫难?想到这里,炽的心已经沉到了海底。 “日日你受炙烤,夜夜我忍冰寒!”炽自言自语着,此刻已经接近了愤怒的极点,他抬头望着那蔚蓝无际的天空,似乎对那天际以外的上苍充满了愤怒。但此刻,纵使他有一身绝学,也不知去找谁理论。此刻的二人,也都察觉到了,那鹏鲛之所以能够有了快能突破封印的力量,还是要归功他们二人。 鹏鲛二兽似乎是与他们二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两人的功力激增,鹏鲛元神的力量也跟着激增。而炽和冰最近激增的元素之力,给了二兽突破封印的强大力量。同时,两人也都发现,如若两人保持一定距离,鹏鲛的元神之力便会大打折扣。 看着一脸悲情的冰,炽感觉心在撕裂。炽将双手叠在自己胸口,将澎湃的雷电元素之力轰向自己,想要将自己这毕生的修为化解掉。但是,元素之力已经与他融为了一体,无论如何,他也是无法化解掉那一身的修为。 就在炽和冰正想办法解决的时候,那鲛鹏二兽此刻已经从虚无透明变成了真真切切的凶兽。两头凶兽发出暴戾的嘶吼,张牙舞爪的想要突破封印的屏障。炽和冰也感觉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动,想要将他们二人吞噬。他们强忍着那份难受,想要把那份力量压住,但是似乎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困难。 诗句直白,冰完全理解上面的含义。她微微一挥法杖,阻止了炽自残的举动然后将他慢慢推开。让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冰的这一举动,却让那两头凶兽万分紧张。两头凶兽此刻的怒吼,暴戾中多了几分焦急。似乎此刻是他们仅有的突破封印的机会。 看着他们二兽的焦急,冰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她远远地望着炽,说道:“你在那最高峰,压制大鹏。我在那最深海,冰封蛟龙。希望千万年后,你我还能重逢。”“不!!!”炽吼道,想要朝着冰靠近。但是冰的御风杖再次将二人分开到更远距离。而此刻,那蛟龙和大鹏似乎更加的焦急。他们用尽全力,希望能够突破那封印。 “我会有办法的,你相信我!”炽超着冰喊着。而此刻的冰,也已经是满脸泪水。她摇了摇头对炽说道:“你看那太阳,每日清晨,我都会在那第一道光的地方看着你。”时间紧急,说到这里冰狠下心一挥法杖。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二人中间撕裂,一股气流带着炽迅速飞向了鹰啸峰。而朝着大海的方向飞出的,是冰。 炽缓缓落在了云端洞窟的绝望顶上,看着渐渐远去消失在大海深处的冰,他绝望的大声喊叫着,但是一切都于事无补。而渐行渐远的冰看了最后一眼在绝望顶嘶吼的炽,一咬牙便潜入了深海。冰凉的海水将冰包裹,淹没了她的身躯,也掩盖了她的泪水。而在海水的浸泡下,冰修长白稚的双腿逐渐幻化成了妖娆的紫罗兰色鱼尾。 而此时,炽体内那已经成了气候的鹏鸟,还是在不断冲撞着炽的身躯,希望可以突破封印。炽恨透了自己转世灵童的身份,恨透了体内这头暴戾的鹏鸟。他将鹏鸟的暴戾之气狠狠压下,自言自语地喊道:“你不是想要出去吗?来呀!我看你有什么能耐!” 说完,天空刹那间乌云密布,炽召唤出滚滚天雷,一道又一道劈向自己。他狠鹏鸟,狠上天,狠这阴差阳错的一切一切。“鲛鹏亡魂转轮回?来啊!你转出来试试看!”炽一边叫骂着,一边将那天雷一道又一道的劈向自己。一道道巨雷劈下,炽所站立的地面已是一片焦糊。但他依旧文斯不动,仿佛成了一尊雕像一般站立在那里。 太阳照耀下的绝望顶,没有一丝乌云。但是,那一道道莫名的惊雷却将这原本就刺眼光照的平顶照耀的更加惨烈。原本湛蓝的天空,在这一道道闪电的光照下都已经变成了惨白色。此时,整个云端洞窟都在这一道道惊雷下开始了颤抖。巨大震动引发了雪崩,从那峰顶噗噗落下。云端洞窟的百姓纷纷被这莫名而来的剧烈震动吓得东躲西藏,以为是铜钟要再次鸣响。 炽张开双手,拥抱着一道道击穿他身体的万钧天雷。每一下雷击都让他的身上多处一道疤痕,而伴随着雷击,鹏鸟的元神也在哀嚎着,似乎也是十分惧怕这雷击。炽已经完全忽略了自身的感受,哪怕只能让那鹏鸟稍稍难受一些,他也甘愿献上自己的生命。 而此时的冰也饱受蛟龙想要突破封印的煎熬。此时的冰只感觉浑身已经逐渐开始不听使唤,似乎蛟龙正在控制着自己的行为。她快速朝着海底潜去,她知道只要自己离炽越远,大鹏和蛟龙的力量就越小。 伴随着那海水的逐渐刺骨冰凉,那蛟龙的力量也渐渐弱了下去。但是,那对炽的思念却让她有种撕心裂肺的难受。她在海底放声大哭着,这阴暗黝黑的海底炽已经看不到自己,所以不用害怕炽为自己担心。她放声大哭了起来,那呦呦的哭声在海底传出甚远,让无数生灵无不为她的悲伤而动容。 冰的哭声惊动了族人,所有的人鱼都朝着冰的方向游了过来。他们将冰围在中间,安慰着她。看着依旧安全的族人,冰的心底也算稍稍安稳了一些。但是,这体内的蛟龙,却已经时不时滚动一番,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机会继续突破这牢笼。 跟着族人回到了那熟悉的海底洞窟,看着那新结合夫妻产下的婴儿鱼人,uu看书ww.uukanshu冰的心底再次陷入了对炽的思念。或许是那诅咒的作用,每一次的思念都让冰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她对那些刚出生的人鱼族婴孩施行了祝福,祝愿他们可以茁长成长,平安喜乐。完事后,冰毅然决然的朝着那黝黑的深海游去。 所有的族人不解族长为何要去那黝黑冰冷的深海沟,但是冰临走前命令所有族人安安全全的好好活下去,不许任何人来寻找她,所以族人们也不敢再过多询问。冰缓缓的朝着那深海游去,而她体内的蛟龙似乎察觉到了危机,更加努力的想突破这结界的封印。但是一切的冲撞都是徒劳,已经与炽远离的冰,自己的元素之力也在缓缓衰退。所以那蛟龙的力量也在渐渐变弱着。 冰凉的海水浸透了冰的肉体,这刺骨的冰凉下,似乎对炽的思念不再那么撕心裂肺。但却依旧让冰十分难受。冰继续向下潜去,巨大的水压让她已经开始手尾发麻,但是这份麻木却是治疗离别最好的麻醉药剂。渐渐的,随着水压的加强和温度的降低,冰已经丧失了继续游下去的力气,靠着惯性,她在这静谧无声的深渊下继续往下沉去。 “哼~~~如果咱俩再次分离,那我就去死。”冰回想着那曾经在神机国时与炽打情骂俏的对话。当她说完这话,炽一把将冰搂住:“闭嘴!如果我再次把你弄丢,就让我被那万钧天雷活活劈死!” 冰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双臂环抱,似乎是在最后的回忆炽与自己的温存。回想着那点点滴滴的甜蜜,冰露出了一抹甜蜜微笑,那微笑,永远留在了冰的嘴角。 第128章:日日你受炙烤,夜夜我忍冰寒 时间一天天过去,起先大陆上的人们还都在讨论南北境之间的惨烈大战。而这几天全境都在关注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突然在天空展现的大鹏和蛟龙。鹏鲛即将复活,一时间大路上已经是人心惶惶。谁都不曾想到曾经传说中的凶兽此刻竟然真的存在于这世间。而距离鹰啸峰不远的几座城池村庄,更是人心惶惶开始逃难。 往常的鹰啸峰顶,就算阴霾最长也不过短短数日。而今的鹰啸峰顶,自鹏鲛现世后就一直阴霾到现在。在夜晚的时候,还能看到那无数的闪电劈落在峰顶。伴随着那巨大闪电,峰底的村庄还能隐隐听到隆隆雷声。百姓不懂,以为那是大鹏复活的信号,吓得纷纷背井离乡四散逃去。 而鹰啸峰顶,蓉婉已经哭成了泪人。炙阳君无奈,只好在旁边安慰。元阳祖上在大堂之上踱步思考,但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似乎也没有找出可行的法子。而绝望顶上,炽的后背已经是血肉模糊。 天雷先将他击伤,然后体内的木元素之力再将他修复;然后接着又是新一轮的雷击,以此反复而不停歇。雷击让炽的身体麻木,这麻木虽然难受,但是比起对冰思念的撕心裂肺却是舒服得多。有了滚滚雷鸣的遮掩,炽跪伏在绝望顶,抬头看着大海,尽情的放声大哭而不会被人听到。 “如果我再次把你弄丢,就让我被万钧天雷活活劈死!”炽回忆着曾经向冰许下的诺言,贯穿万物的巨雷一个接一个打在炽的身上。比起再次失去冰的那撕心裂肺的伤痛,这点肉体的疼痛似乎根本不算什么。炽只想早点结束自己的生命好结束这撕心裂肺的分离。但是偏偏造化弄人,自己已经是这元素之力的集合体,纵然巨雷万钧也是无法结束掉他的生命。虽是如此,但撕心裂肺的痛苦却是一分不少。 此时的鹰啸峰下,梵歌和明珠已经在南境一个村庄驻留了一月有余。因害怕鹏鲛复活,这里的村民都已经逃跑,两人也落得一个清净。每天夜晚鹰啸峰顶的惨白雷电都能将方圆几百里照亮。 梵歌不清楚峰顶的情况,所以更加忧心忡忡。回想起冰中毒之时炽不顾一切的反应,梵歌十分能够体会到炽此刻的心情。但自己远在百里之外的山脚下,奈何能力有限只能是替炽干着急。 时间已快仲夏,夜里的蚊虫逐渐变多。他坐在荒原的草地上,任凭着蚊虫的叮咬一动不动,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中。明珠采摘了一些草药,混合在篝火中驱赶着令人讨厌的蚊虫。但梵歌却丝毫不理会那夜间烦人的蚊蝇,任凭他们叮咬着自己的皮肤。梵歌的注意力都在隐隐雷闪的鹰啸峰顶。明珠忧心的看着自己未来的夫君,但是一时间自己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劝说他。 明珠将草药搓成条,用篝火引燃,拿到上风口去为梵歌驱赶着蚊蝇。梵歌闻到了那草药的清香,身边令人厌烦的蚊蝇也瞬间少了很多。梵歌扭头看着此刻正在劳作的明珠。现在的她已经脱掉了那令人恐怖的妆容露出了她本来脱俗的容颜。梵歌看着正在制作驱蚊草药的明珠,在火光的照耀下,这位曾经的泼辣姑娘多了一层成熟和娇羞。 只见明珠慢慢将研磨好的草药连同汤汁一起弄到手里,长时间的体力劳动,让明珠那修长的十指上多了几分沧桑,让梵歌的心头一阵不忍。正当梵歌想上前帮忙之时,只见明珠突然起身,捧着草药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明珠缓缓朝着梵歌走了过来,蹲下身将草药均匀的涂抹在梵歌身上那一处处被蚊虫叮咬的地方。梵歌只感觉原本瘙痒的蚊虫叮咬的地方,此刻一阵清凉。瘙痒的感觉立马全无。就在明珠给自己涂药的时候,梵歌也注意到明珠的身上也有了几处蚊虫的叮咬。 梵歌将明珠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将明珠手里的药接到自己手中,然后缓缓为明珠也涂抹着。明珠看着突然温柔的梵歌,内心瞬间被温暖融化。已经快一个月了,梵歌除了绝望的盯着鹰啸峰顶,基本没有与自己有过什么对话。而今,这已经快陷入魔怔的男人突然从恍惚中走了出来,明珠的眼中开始泛起泪光。眼泪中,既有对炽和冰这悲惨结局的伤悲,也有梵歌对自己温柔的欣慰。 看着默默哭泣的明珠,梵歌于心不忍缓缓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体会着她的存在。此时,原本那刁钻古灵精怪的丫头已经变成了一个温文尔雅的淑女。或许是这数次劫后余生,也或许是这炽和冰的悲惨命运,更或许是她查尔沁部族数十万铁骑差一点的全军覆没;让她已经逐渐长大。但是这份成长,让梵歌于心不忍。他更希望明珠继续保持那份天真,那份略带泼辣的开朗。但是,时间已经无法倒退。 南境的仲夏夜充满静谧,没有了楚霸天统治的南境逐渐四分五裂。各个城邦纷纷揭竿起义,抵抗着曾经楚霸天的暴政。此刻,陆续有城邦宣布了独立,雄狮国在南境的势力已经逐渐瓦解,曾经那辉煌一时的雄狮国此刻已经没落。 梵歌和明珠相拥而眠,梵歌怀里明珠的酣睡,即便是已经深眠,她已经紧紧握住自己的衣领,好像一松手他就会永远的离开自己一般。他直了直腰,将手放在明珠的腰间往上一揽,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明珠睡梦中睁开了朦胧双眼,动作有些剧烈吵醒了她。梵歌像哄孩子般缓缓拍了拍明珠的背,示意她可以安心的继续睡去。或许是这些天的劳累,明珠将身体往梵歌的怀里钻了钻,似乎很享受梵歌的怀抱,继续睡去了。梵歌看着怀中的明珠,满眼都是温柔和心疼。 第二日清晨的太阳照常升起,万丈的光华赶走了夜的潮湿。梵歌微微侧身,好让阳光不致照到明珠的眼睛。明珠依旧酣睡,似乎梵歌的怀里给了她久违的安全感。曾经大大咧咧的姑娘,此刻已经是小心谨慎。看着酣睡的明珠,梵歌心疼的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下,体会着她娇嫩的肌肤和发丝间的香气。 明珠缓缓睁开双眼,对于梵歌的吻,她亦是十分受用。梵歌感受到了明珠的醒来,看着她那神采奕奕的大眼睛,看来昨夜她的确睡的十分不错。已经完全恢复了昔日的精气神。而明珠看着满眼血丝的梵歌问道:“你昨夜没睡吗?” 梵歌笑了笑道:“自然是睡了的,将你抱在怀里,我睡的更加踏实了呢。”明珠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蜷缩在梵歌的怀里睡了一夜。她赶忙从梵歌的怀里站了起来道:“你就这样抱了我一夜?”梵歌稍稍活动了一下已经酸痛的胳膊点了点头道:“嗯,这样我很舒服,有你在我怀里,我感觉睡的很踏实。”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身体已经开始不争气,还是打了个哈气。 看着梵歌被自己身体重量压了一夜的胳膊,此刻虽然十分劳累但依旧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心底一阵心疼:“上次在幽暗森林外,你也是这么说。结果差点着凉。你要再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办。”说完,明珠的眼睛有些湿润。她起身然后微微蹲下,为梵歌揉捏了起来,希望多活活血可以让他好受一些。 活动了一下筋骨,梵歌起身开始整理着两匹马身上的东西。明珠看到后好奇地问道:“咱们要继续赶路吗?不想办法营救炽和冰了吗?”梵歌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回道:“留在这里,也思考不出什么拯救他们二人的法子。不如先回我老家,也不知道我们的城还在不在。”梵歌一边回着明珠,手上的工作一刻也没有停下。 明珠心想也对,u看书.unshu毕竟自己和梵歌功力有限,不如先回到梵歌出生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运气好能找到什么破解之法。想到这一层,明珠也站起身来,帮衬着梵歌一起开始整理东西。明珠见梵歌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他的马匹后面,担心马匹受不了重量,便打算将行囊放在自己的马匹后面,但被梵歌拦住了。 明珠不解的看着梵歌,弄不清梵歌到底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那马匹。梵歌看着一脸不解的明珠呵呵一笑道:“我的马,放东西。你的马,咱俩骑。”看着梵歌傻乎乎的,好像诡计得逞般的笑容,明珠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但手上却没有多加阻拦。 梵歌跨上马,将明珠也拉了上来坐在自己的前面。微风拂面,明珠柔长的乌黑细丝微微扫过梵歌的脸颊。梵歌深呼吸一口,享受着那来自明珠的温柔和香气。梵歌双手缓缓从明珠腰间穿过,将她紧紧固定在自己的身前。“驾!”梵歌请呼一声。两人骑着马匹便朝着曾经梵歌的家乡驶去。那座被南境曾经成为爱乐之城的地方——彩音城。 虽然梵歌嘴里不说,但此刻梵歌的心里是十分激动的。自打他刚记事起便因那战事匆匆离开了家乡,自己心底对那故乡也已经是不太熟悉。而今,顺着自己模糊的记忆再次找回,这路上的一切似乎还是跟20年前一样。清澈的小河,还有河中游弋的鱼儿,一切都保持着20年前的样子,与自己逃离之时并无分别。但越是这样,梵歌的心底就越是紧张害怕。他紧张的不是那未知的危险,而是那惨不忍睹,惨绝人寰的死亡空城。 第129章:爱乐之城,春之歌谣 伴随着梵歌矛盾的内心,两人又是经历了半天的路程,终于来到了这曾经梵歌年幼时生活的地方彩音城。没有想象中的萧杀,也没有憧憬中的美好。这座曾经的彩音城现在只留下了单调的杂草和一片灰蒙蒙的残垣断壁。 穿过被杂草侵蚀的已经倒塌的城墙,两人逐渐进入了这昔日繁华的街道。近一人高的杂草下,依稀还能看到白玉石雕琢的但已经摔的四分五裂的雕像。从巨大的破碎石料可以依稀判断,曾经这里也可谓是相当繁华。越往里深入,杂草越高。明珠感觉到了梵歌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心开始冒汗,她微微后靠,将自己的头上扬看了看一脸严峻表情的梵歌。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梵歌,希望他可以安心。 杂草实在太多,外加看不清地上的坑坑洼洼,马儿的前进速度此刻已经十分缓慢。梵歌跳下马去,将一口宝剑抄在手中左右开弓,开辟着继续行进的路线。梵歌知道,前方不远的地方就是他们彩音城的吟唱广场。那是一个由巨大的白色大理石拼接起来的广场,梵歌料定这杂草即便再疯狂生长,也不可能侵蚀坚硬厚实的大理石地板。 果真,又往前走了没一会儿就豁然开朗。四周的杂草突然间消失,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洁白的平整广场。这广场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一尘不染。梵歌将两匹马牵到广场上,然后拍打着自己身上的草籽。 明珠原本想下马帮梵歌也整理下衣服,但却被梵歌一把拦住。虽然明珠身上没有沾染上什么灰尘,但在马腹两侧的双腿此刻也是沾上了不少干草和草籽。他按住明珠的腿让她无法下马,然后慢慢将明珠腿上的草籽和杂叶清理了干净。明珠骑在马上看着梵歌体贴的样子,因为炎热导致的烦闷心情,此刻一扫而光。 明珠静静的等梵歌清理完自己腿上的杂草,然后也翻身下马。她将水壶从马上拿下,递给梵歌。梵歌喝了口水环绕着这偌大的广场说道:“我小的时候,每年开春阿爹和阿娘都会带着我来这里跟所有的族人一起吟唱。伴随着我们的吟唱,这四周便会绽放出各式美丽的花朵。”明珠环绕着四周那一人多高的杂草,幻想着梵歌的描述。似乎她有感受到了那美妙的合唱。 睡梦中的人儿吆,你可曾听到我们的呼唤? 阳光下的花儿吆,你是否已经准备好苏醒? 那草原上的群兽,你们是否已经饥饿难耐? 那河里的鱼儿吆,你们是否已经开始畅游? 上苍呀,您可听到我们的歌唱? 上苍呀,您快将那春使者派来! 让他唤醒那沉睡的万物,让他温暖这曾经的饥寒。 愿那春的使者早早归来,愿我们的家园幸福美满。 梵歌缓缓吟唱着小时候在这广场上与族人一起歌颂的诗篇,回忆着记忆中仅剩不多的与父母在这彩音城的点点滴滴,不禁眼角有些湿润。明珠将梵歌的手握起,此刻的她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梵歌,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好让他不要太过悲伤。 时间已到晌午,梵歌带明珠来到这吟唱广场最中心的小亭子中坐了下来。盛夏无风,但在这凉亭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凉爽。明珠感觉十分奇特,便仔细打量起了这凉亭。表现看去,这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六角亭,整个亭子都是用这大理石搭建。亭子的四周有沟壑将亭子与整个吟唱广场分开。但却在六个方向分别建造了六个小桥通行。而今年久失修,有几个小桥已经倒塌。好在这沟壑不宽,也就只有一步的距离。稍稍跨一步便可尽量。 明珠好奇地问道:“为何这闷热的夏季,在这看似不起眼的小亭子中却如此凉爽?”听明珠这样问,梵歌也抬头打量去这座亭子,想了下说道:“我记得小时候,这亭子里面是供我们那大祭司领唱准备的。前两日咱们露营的那河,河从城外变成地下河,便是从这亭子的下面流过。可能是那河水清冽的原因吧,所以让这亭子也清凉了起来。” 听完梵歌的介绍,明珠微微探身,朝着那凉亭边上的缝隙往下看去。果真,隐约中能听到缝隙下面发出的依稀水流声和微微沁人心脾的凉风吹出。对于这梵歌族的建造水平,明珠的心底再次充满了钦佩。原以为那残破中依稀可以看出的恢弘就已经是这梵歌族文明的全部,没想到在这狂野的建筑下更有如此巧妙的设计。 抬头看看亭子中雕琢精美的横梁,横梁上雕琢的树枝和上面的小鸟虽然年代久远失去了绘制的色彩,但从那惟妙惟肖的形态上依旧可以看出匠人的高超手艺。六角亭分别由六根柱子支撑,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攀爬的藤蔓。藤蔓自柱子与石台连接的底部开始攀爬,一直盘旋上升到柱子的顶端,然后六根藤蔓交融形成那支撑房顶重量的横梁。 明珠将注意力移到那六根柱子的雕刻上,那六根雕刻的盘根错节的藤蔓上统一都有一片伸开的叶子。六片叶子统一朝着这亭子正中的位置伸展着,但正东方的那片叶子,却是有些歪斜。明珠好奇,走进观瞧。她伸出手,稍稍用力掰了一下石雕的树叶。没想到那石雕的树叶竟然是可以活动的,在明珠的用力下,那树叶纠正了方向,也跟其他那五片一样朝着亭子中心的方向伸展了出去。就在明珠刚把那片叶子掰正,整个凉亭突然发出了卡卡的响声。梵歌听到后心底一惊,赶忙拉着明珠从那亭子中跃出,站在外面观瞧着这亭子的变化。 那亭子下的石板突然开始自己活动了起来,中间的几片石板开始微微下沉,不一会儿露出一个盘旋下降的楼梯。两人好奇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楼梯,心里也是充满了莫名其妙。诡异的事情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梵歌一只手将那啼音螺握在胸前,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明珠的安全。另一只手牵着明珠,稍稍将她靠在自己身后,两人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再次踏入了那凉亭。 两人站在那螺旋下降的洞口,注视着黝黑看不到底的螺旋楼梯。底下刮出丝丝微风,吹在二人脸上也倒是十分惬意。两人注视了一会儿,似乎感觉不到什么危险。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梵歌将明珠置于自己身后,两人这样缓缓顺着螺旋的楼梯朝下走去。石梯古朴,都是一级一级嵌在石壁之上,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光洁。似乎这里一直有人打扫一般。 往下走了不一会儿,两人视野豁然开朗。原来这石梯是直接通到了这地下河中。这空旷的地下四周充满了石晶,一簇簇巨大的石晶从河流的中间冒出,一直顶到洁白的大理石穹顶。阳光从这凉亭四周的缝隙洒下,经过石晶的反射将整个地下照亮。虽然不太明亮但也算把这地底照的清晰可见。看着洁白的顶部,想来那片洁白便是那吟唱广场了。 似乎是那石晶深入水下的缘故吧,这地下的河水看上去也是飘散着微微的光芒。河流中不时有鱼儿跃出,借助幽幽光线看起来都十分肥硕。而这地上经过多年的冲刷,已经全是那洁白的鹅卵石。踩在上面软软润润的,倒是也十分舒服。 明珠环绕着这自然与人工结合的奇观,扭头对梵歌说道:“你去弄两根木棍,在那边点着,咱们就可以拜堂了。”听明珠说完,梵歌诧异地盯着明珠道:“就这么草率吗?”明珠回道道:“不然呢?难不成你想往后再拖一拖?”说道那往后拖一拖,梵歌明显感觉到了明珠似乎有些哽咽,uu看书 uuanshu.c或许是这么多次的出生入死,让她学会了珍惜当下,也或许是她内心开始不自信自己的美貌,害怕梵歌离他而去。 梵歌赶忙回道:“好的!你等我,我马上准备好。”说罢,梵歌快步游回岸上,匆匆的走上那盘旋的楼梯去寻找合适的木棍了。趁着梵歌出去的功夫,明珠也借用这清澈的河水好好梳洗了一番。 没一会儿梵歌匆匆回来了,手中拿着两根长度一般的小木棍。明珠接过木棍,在河边插了下去。顺手又接过梵歌递过来的火种,将两根木棍引燃,让他们缓缓燃烧。明珠看着那木棍,对梵歌说道:“这根是我,这根是你。咱们虽然不是同年同月生,但是咱们终将一起老去,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梵歌点点头,面对着此时明珠的坦诚,梵歌内心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明珠又说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妻子,你要发誓对我好,不能抛弃我,更不能为我去死,你知道吗?”梵歌想了想回道:“我不会抛弃你,但我肯定会为你去死...”梵歌还没说完,就被明珠堵住了嘴巴。 明珠继续说道:“你为我去死,就是抛弃了我。因为你死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梵歌听罢点了点头道:“嗯,咱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活。这里没有危险,没有危险咱们就不用死了。就可以相伴终老。” 明珠欢喜的点点头,对于这世外桃源般的地下河,她也是十分喜欢的。这对经历了生离死别的情侣,只要彼此在身边,胜过那豪宅府邸。两人以此为家,彼此相依,算是在这里过起了小日子。 第130章:让他唤醒那沉睡的万物,让他温暖这曾经的饥… 夫人呀,您可听到万物的歌唱? 夫人呀,您快将那春使者派来! 让他唤醒那沉睡的万物,让他温暖这曾经的饥寒。 愿那春的使者早早归来,愿我们的家园幸福美满。 梵歌哼唱着改编版的春之歌谣,呼唤着旁边还在沉睡的明珠。还是这地下河的洞窟,只不过在那岸上巨大石晶的下方,多出了一个铺盖着巨大虎皮的床榻。那床榻上,明珠慵懒的伸了一下腰,她身后的梵歌赶忙将被子再次给她盖好,生怕她着凉。透过不算太厚的被子,可以看到此刻明珠已经微微隆起的肚皮。梵歌满眼的温柔盯着明珠的肚皮,手小心翼翼的隔着被子放在她的肚皮上。 明珠感受到了梵歌手掌上的温度,嘴角微微一笑继续睡去。怀孕的女人似乎都十分嗜睡,此刻的明珠一天中有半天是睡着的状态。而经过这近一年的历练,梵歌的脸颊也开始逐渐长起了稀稀落落的胡须。 每天的狩猎,也让梵歌对这啼音螺的使用更加得心应手。此刻的梵歌,可以用啼音螺模仿动物的叫声,吸引其他动物上钩然后再改用杀招一招制敌。在这大草原上的荒凉彩音城内,两人也算是过起了富足的小日子。 梵歌知道明珠身子精贵,经常去捕猎一些珍贵皮毛的动物来为她添置衣裳。有了这啼音螺作为诱饵,梵歌捕获了数不尽的各式上等皮草。而那些珍贵的上等皮草穿在明珠的身上,更加彰显了她的雍容和华贵。 每天夜里,结束了一天劳作的梵歌都会朝着那鹰啸峰的方向,在那凉亭中稍稍坐上一会儿。彩音城虽然距离鹰啸峰较远,但是在天色好的夜晚,依旧可以看到那闪闪雷鸣。每当看到那闪闪雷鸣,梵歌的内心依旧是充满悲伤和无奈。 虽未曾看到,但梵歌知道,那雷击之下的一定是他的好兄弟炽。但是梵歌实在是想不透,自己的好兄弟为何一定要日日夜夜忍受天雷的轰击。因为鹏鲛与炽和冰的关系,此刻也就只有炽和冰他们二人才能知晓,纵然梵歌绞尽脑汁,也是无法得知如何才能帮到他们。 明珠翻转了一下身子,面朝着梵歌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梵歌生怕挤到明珠肚子中的孩子,赶忙朝后退了一大截,好给明珠那微微隆起的肚子腾个空间。看着大惊小怪的梵歌,明珠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梵歌温柔的问道。明珠笑了笑说道:“自然知道,今天是立春。” 明珠一边回复着,一边有些吃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梵歌为明珠穿好衣服,虽已初春,但依旧料峭。梵歌生怕明珠冻到,给她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衣服。除此之外,还将刚刚做好的狐狸皮的毡帽给她戴在了头上。 明珠一把将那毡帽拿下打趣道:“都已是初春了,你要给我捂出痱子来吗?”梵歌傻傻的挠了挠头,立在那边不敢发作。明珠心里也是十分好奇,一直看上去足智多谋的梵歌,自打自己怀孕后就开始变得傻傻呆呆的。已经是初春,却让自己穿那隆冬时节的衣服。明珠没有继续理会梵歌,缓缓朝外走去。梵歌赶忙跟在他后面,防止着明珠滑到。 明珠自然知道,梵歌的体贴是为了她和腹中的孩子都安全。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明珠时时刻刻都被爱包裹着。但这过分的呵护,有时却让明珠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半弯着腰,仔细留神自己每一步爬上阶梯的步伐的梵歌,明珠再次无奈的笑了笑:“我这身孕才五个月,走路我还是能走的,你不用如此担心。” 梵歌点头答应着,但眼睛却一刻没有离开脚下的台阶。那张开的双手,只要自己稍有滑到的举动,他就会上来将自己扶住。短短一段阶梯,明珠轻轻松松便走了上来,连大气都没喘几口。反观梵歌,此刻已经是气喘吁吁。 明珠好笑的看着大惊小怪的梵歌,眼里却都是爱怜。她伸出手,为梵歌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微汗珠,两人缓缓从凉亭中走了出来。放眼望去,原本那一人高的杂草,经过一个冬天,纷纷被积雪压得趴在了地上。明珠扬起手,朝着初升的太阳看了看。透过指尖,夺目的阳光绽放出的火红光耀让明珠有些睁不开眼。 她扭头,看着那已经融化了的积雪。没有了积雪覆盖的彩音城,再加上这满地的枯黄杂草,在这清晨的日光下显得是那么的苍凉。明珠环绕一下四周问道:“若是你唱响那呼唤春天的诗篇,那这四周就一定会绽放花朵吗?”梵歌摇摇头道:“我小时候跟着阿爹阿娘吟唱的时候,是可以的。但是现在换我自己,我就不知道了。”明珠笑了笑道:“没关系,若是有咱们就当欣赏美景。如若没有,咱们就再等段时日,这城早晚是要回归灿烂的绿色的。”梵歌看着体贴的明珠,点了点头,心底原本紧张的心情此刻也缓缓归为平静。 梵歌朝前走了几步,面对着苍凉的彩音城,缓缓唱道: 睡梦中的人儿吆,你可曾听到我们的呼唤? 阳光下的花儿吆,你是否已经准备好苏醒? 那草原上的群兽,你们是否已经饥饿难耐? 那河里的鱼儿吆,你们是否已经开始畅游? 上苍呀,您可听到我们的歌唱? 上苍呀,您快将那春使者派来! 让他唤醒那沉睡的万物,让他温暖这曾经的饥寒。 愿那春的使者早早归来,愿我们的家园幸福美满。 一曲唱罢,梵歌将啼音螺伸到嘴边缓缓吹响。城内寂静,啼音螺的声音悠扬婉转,伴随着梵歌那回荡的歌曲,一起在这空旷的彩音城内波荡着。两音混合激荡,再次又传回到那吟唱广场,声音悦耳且洗涤心灵。站在梵歌身后的冰闭着眼,享受着四周这环绕立体的歌谣激荡,一只手伏在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心底在对那尚未出世的宝宝诉说着:你听,那是爸爸的歌唱。 一首歌过去,似乎四周没有发生什么异样。梵歌有些失望,作为这梵歌族的唯一后人,自己却没有能力将这彩音城从那隆冬唤醒。他回头,看着站在后方不远处的明珠,眼神中有些失望和气馁。 但是,此刻明珠的眼中,却是充满了无尽的感动和震惊。他顺着明珠的眼光,也朝四周看去。“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我是梵歌族的后人嘛!!!”此刻的梵歌,笑的像个孩子一般天真。 只见吟唱广场上与白色大理石形成强烈对比的各式黑灰植被已经开始微微泛绿,丝丝绿芽儿从枯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长出。有些长得速度快的,此刻已经发出了一朵朵小花儿。明珠缓缓朝前走去,梵歌生怕明珠磕倒,在旁边微微扶着她一起前行。 来到这广场的边缘,明珠看着那奇迹般的生命正突破那干枯杂草的遮掩缓缓透出,心底顿时感慨万千。“你看,这些花朵的生命力多么茁壮。”梵歌点点头,一边轻轻摸着明珠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边说道:“简直就是生命的奇迹。”明珠知道他的注意力全部已经在她肚子中孩子的身上。没有继续与他言语,而是独自欣赏着这美景。 “铃铃铃...”一串铜铃声响起。梵歌和明珠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这荒凉的地方一般不会来什么人。只见不远处,一头毛驴正不紧不慢地朝着吟唱广场的方向走来。那毛驴上坐着的,不是正是那被查尔沁奉为波切大法师的老人。一别已经正好一年,没想到波切大法师能独自出现在这个地方。梵歌赶忙搀着明珠快步走上前去,要给波切跪拜磕头。两人刚要下拜,只觉突然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二人生生托住,这一拜竟是跪不下去了。 波切大法师不耐烦的说道:“别跪了别跪了,这些俗套的礼节就都免了吧。”梵歌和明珠知道波切的功力深不可测,但没想到居然可以到如此令人难以理解的地步。虽然自己的好兄弟炽的武功很厉害,但是那种厉害还算符合逻辑。但眼前的波切大法师,他的功力却只能用匪夷所思四个字来形容。 波切大法师没有从那毛驴上下来,而是示意他们二人一同到那吟唱广场上去。一边走着,波切朝着明珠问道:“再有五个月就生了,你紧张不?”听波切这么一说,明珠和梵歌都吓了一跳。虽然自己的确怀孕,但是可以准确说出还有五个月就要生了,的确令他们二人吃惊不少。看来这波切大法师,的确是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明珠点点头道:“回法师,是有些紧张。”波切微微一笑道:“不碍事儿,别紧张。你会母女平安,幸幸福福。”两人听到波切这么一说,心里那原本紧张的情绪立马化为乌有。波切大法师未卜先知,他说明珠没事儿,那说明明珠自然就会平平安安。看着逐渐放松了的两个人,波切露出的慈祥的笑容。 而短暂的安稳后,梵歌再次陷入了巨大的惊喜中。他上前一步面对着波切问道:“前辈,您刚才是说...母女平安?”波切点了点头:“对呀,有什么不妥吗?”梵歌摇了摇头说道:“你意思是说,我夫人给我怀了个...”还没等梵歌说完,波切便打断了他的话语:“好了好了,点到为止,天机不可泄露。”冰在边上满脸的幸福,她整理了一下震惊的心情打趣道:“谜题都被你戳破了,还哪儿来的天机?”波切听后哈哈一乐道:“哈哈哈,对世人来说是天机,对我而言但说无妨。” 三人一边聊着,便一起来到了吟唱广场的中央。波切大法师似乎对这一切都十分的熟悉,他从那驴子上下来,从驴子后面驮着的包裹内拿出一个小盒子,然后自顾自的就沿着石梯通往了地下的洞窟。梵歌和明珠没敢多问,只能静静的跟在波切大法师的后面一起朝下面走去。 到底以后,波切看着洞内的装扮点了点头道:“嗯,这婚房的装扮不错!后生,你品味与我这老头子有的一拼,不错不错!”然后没有理会他们二人,继续朝着那河边走去。来到那河边,他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我饿了。”然后,奇迹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地下河中的鱼儿缓缓地都游到了岸边的浅水区,似乎等待着波切大法师的检阅一般。波切看着那些游弋的鱼儿东看看西瞧瞧,就像是挑选水果一般,他指了指其中几条比较肥硕的大鱼嘴中念念有词的说道:“嗯...你,你,还有你,给那孙女肚子里面的孩子多补一补。好了,其余的先回去吧。”然后,只见那几条鱼快速搅动着鱼尾,朝着这岸边快速游了过来。借着那水中的惯性,几条鱼嗖的就窜上了岸边。其余的鱼儿则缓缓又游回了河中,潜入了深水区。 两人被波切大法师着神一般的操作下了一跳,虽说梵歌有啼音螺这法宝,抓鱼亦是十分容易。但是如此简简单单一句命令的话语,就能让整条河的鱼儿可以心甘情愿让自己吃,还是第一次见到。看书ww.uukanshuo就在两人这吃惊的功夫,波切大法师已经将那几条自己游上岸的鱼儿开膛破肚,七下五除二便收拾好了。 波切回头对着还处在震惊中的炽说道:“怎么,难不成生火也要我自己来吗?”梵歌这才从愣神中反应了过来,赶忙将墙角的柴火搬了过去,用墙上的火把引燃了篝火,又用木棍将鱼肉穿了起来。 就在梵歌忙活的时候,波切大法师却被那墙上的一串串香料吸引。看着那墙上各式各样的香料,波切震惊道:“后生,你墙上的这几种香料叫何名字?”梵歌顺着波切所指的地方看去,回道:“回波切大法师,那是我在城墙下的几株高草下挖出来的。吃在嘴里处时辛辣,但烘烤过后确异香扑鼻。”波切点点头道:“嗯,这还真是个好东西。明天给我也装一点带走。”梵歌毕恭毕敬点头答应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梵歌也逐渐处理好了手中的鱼儿。波切从梵歌手里接过已经准备好的鱼儿,再次打开了他那百宝箱一般的小匣子。只见波切将那些瓶瓶罐罐中的各式粉末和汁水倒到那鱼儿的身上慢慢揉搓了一遍,然后等了个几分钟,便将鱼儿架在了那篝火的旁边开始了烘烤。梵歌和明珠就这么毕恭毕敬的站在旁边,想帮忙但却无从插手。并且,似乎波切大法师很享受这个烘烤的过程一般。 等了没一会儿,那扑鼻的香气便顺着那烘烤的烟气弥漫了整个地下河洞窟。两人强咽两口口水,上次吃到如此的美味佳肴,似乎就是一年前的今天波切大法师的烤鱼。时隔一年,似乎波切大法师的厨艺又精进了不少。 第131章:波切法师真实身份 波切大法师似乎今日的心情格外好,一边在忙碌着烤鱼的同时,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梵歌担心明珠有身孕的身体长时间站着会过于劳累,便将她扶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两人就这样坐在这不远处的地方,强忍着口水等待着开饭时间的到来。 梵歌心想,自己这一年来对于这烤鱼没少研究,尤其是当明珠怀孕以后胃口大减,梵歌更是每天绞尽脑汁的制作各种菜肴好让明珠多吃一点。但是自己的烤鱼味道上与波切大法师这烤鱼还是相差很多。看波切大法师这烹饪方式,与自己并无差异,看来波切大法师的诀窍,全部都在那小盒子里面了。 想到这里,梵歌心底已经做好了打算,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问波切大法师要点这调料才行。但是又一想明珠还要五个多月的时间才能生育,似乎只要一点点并不够吃。“要是能把那一整箱的香料都给要过来,那后面四个月明珠天天都能吃到如此美妙香气的烤鱼了。”想到这里,梵歌心底开始琢磨,如何才能将那香料留在自己手里。 就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波切大法师突然扭头对着他们二人喊道:“鱼好了,快来吃。”梵歌和明珠听到波切大法师的命令,一下子内心充满欣喜。“终于可以开饭了...”两人心底同时发出一声感叹,梵歌赶忙将明珠扶了起来,走到波切大法师近前坐了下去。 “这条脂肪厚实,且没放辣椒,明珠你吃。”明珠毕恭毕敬的接过了那烤鱼。鱼的表皮上泛着一层油渍,但那油渍似乎将鱼皮包裹的很好,没有想象中那种外部的焦糊感,但却能看到丰富的汁水般滑嫩的内里。明珠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下去,顿时唇齿留香。 梵歌看着她享受的表情,内心一时间充满了满足。三人一边吃着,梵歌心底一直在想着如何开口问波切要那香料盒子。这时,梵歌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一道凌厉的眼光朝着自己射来。梵歌抬头一看,原来是波切大法师用一种像是幽怨又像是愤怒的眼神正在看着自己。这眼神把梵歌吓了一跳,赶忙停止了瞎想低头吃鱼。 三人无语,自顾自吃着鱼。明珠似乎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尴尬,打圆场说道:“波切大法师,我用这南境寻得的材料,外加我们查尔沁的酿酒方式制作了一些高原红。我让我夫君拿来给您尝下。”说罢,示意梵歌去把酒拿来给波切品尝。梵歌赶忙停下手中吃了不到一半的鱼,到一边去把那明珠酿造的高原红给波切大法师盛了一碗。 波切大法师将那酒凑到鼻尖闻了闻说道:“嗯,没有了高原的辛辣,但是却多了几分南境的狂野和灿烂。”说完,抿了一口,闭眼细品着。明珠和梵歌焦急等待着,因为这酒自打酿好明珠便发现了怀孕就没有喝过,此刻直接拿给波切大法师品尝,两人自然也是有几分紧张。 没一会儿,波切大法师睁开了眼睛,对着旁边的梵歌问道:“这酒你们酿了多少?”梵歌回道:“不多,两桶。”波切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香料盒子对梵歌说道:“我那一箱,换你两桶,你换不换?”“大法师,我们这陈酿了半年呢。”梵歌想多争取一下,毕竟自己老婆酿完了自己还没舍得喝呢。 “别废话!我那一宝盒收集了全境最好的烹饪佐料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惦记我这宝盒一整天了。别墨迹了,成交!”梵歌吓得没敢说话,对于波切大法师这种粗暴的成交方式,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然后波切打开了他的箱子,指了指几个蓝色的小瓶子对梵歌说道:“这几瓶,每次你做饭的时候撒一点,准保明珠她们母女平安。”梵歌听到一脸欣喜,赶忙谢谢波切大法师。 波切没有理会那还处在欣喜中的夫妻二人,又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看着不远处的两大桶,内心也是充满了快乐。他自言自语道:“冬天到那门度的家里刚要了两大桶的高原红,昨天正好喝完。清醒着实在太难受了,今天又可以飘飘然了。”说完,又是一大口酒灌进了肚子中。 听波切说完,明珠有些哽咽的问道:“大法师,请问我的父亲还好吗?”波切回道:“好得很,吃的好,喝的....嗯,反正一切很好,喝的高原红他是没了,都没我带走了。”听波切大法师诙谐的讲完,明珠没有陪笑,但内心稍稍安稳。看着略微忧郁的明珠,波切解释道:“我已经跟你父亲说过了,他要当外公了。” 波切说话大喘气一般。明珠听到后略略有些紧张,但波切接下来的话打消了她的疑虑:“你放心吧,我已经跟你父亲说过了,你这媒是我给保的。他听完后激动的趴在地上噗噗给我磕头,乐呵还来不及呢。” 明珠听罢也是内心稍安,有了本族的神明,波切大法师在后面帮忙说好话,明珠知道他的父亲定然不会怪罪她。旁边听着的梵歌内心也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如何跟明珠的父母见面一直是他内心的一块心病,毕竟自己是没权没势。有了波切大法师对自己的肯定,门度族主自然不会对自己刁难了。毕竟能跟波切大法师攀上关系的人,这个大陆上可是没几个人。 “唉,一切都挺好,就是可惜了六芒隘口前面死伤的那些生命了。”波切又陷入了惆怅:“整整十万男丁外出征战,回来的不到一万,对你父亲的打击还是挺大的。”说道那场大战,明珠和梵歌都陷入了悲伤。作为亲历者,那里发生了太多的令他们心碎难受的事情。而十万多男丁的死去,给原本就地广人稀的查尔沁更加雪上加霜。 波切看着这对苦命鸳鸯继续说道:“你们俩打算守着峰顶和海里的那对儿一辈子吗?我知道你们心系朋友,但是逃避现实似乎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此刻的波切已经没有了那诙谐的表情,而是一本正经的跟他俩开始谈心。听波切大法师这么问了,没等梵歌开口明珠先作答了:“禀波切,我们凡夫俗子实在经受不起这么多折磨。这里住着很舒服,我们很满足。” 说道这里,明珠看了一眼旁边的梵歌,梵歌也正温柔的注视着她。“我与夫君在此生活的这近一年的时间,虽然没有荣华富贵;但比起炽和冰,我们拥有彼此,已经很幸福了。”波切点点头,表示了对于他们二人的理解。看着眼前甜蜜的一队情侣,波切也不好再去说太多。 看着眼前你侬我侬的二人,波切眼神中也露出了微笑。“若是那两位也能有你们这么幸福,那一切就完美了。”梵歌点点头道:“是啊,他们二人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一处僻静的地方相伴一生。而如今...”说道炽和冰,梵歌的内心再次充满惆怅:“不知波切大法师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们二人于水火吗?” 听完梵歌的提问,波切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沿着石梯缓缓往上走去,然后留下一句:“随我来。”梵歌和明珠听到后丝毫没敢耽误,跟在他身后往上走去。来到那雪白光滑的吟唱广场,波切面朝那鹰啸峰顶眺望了起来。一边看着他一边说道:“这一道道天雷打在这孩子身上,也真的是够疼的。” 后面的梵歌听着也是一阵心痛,看来自己的猜测不假,那一道道天雷果真都是击打在炽的身上。旁边的明珠焦急地问道:“波切大法师,您能否看一下海中的冰姐姐现在是否安好?”波切摇摇头道:“那我就看不到了,水这么深,我看不过去。而且这里也看不到大海。”冰又些失望,只见波切大法师继续说道: 至阳之火,燃烧我身。 至寒之冰,冻结你心。 焚我肉体,救赎万民。 封你灵魂,谢罪苍生。 听着波切大法师突然冒出来的诗句,梵歌和明珠只感到一阵凉意从脚底一直到脑后跟。“焚我肉体,封你灵魂...这...这算是什么诗词,这又算是什么惩罚...”波切回道:“这是他们鹰啸峰上面流传的谢罪诗句,羽人族和鱼人族的祖先刹莎兄妹斩杀了我的...不对,斩杀了鹏鲛。所以,他们的后人便受了如此惩罚。这是孽债要还。” 此刻的两人已经长大了嘴巴。“前辈,您刚才是想说您的鹏鲛?”波切头一歪摸了摸一头的银发狡辩道:“我?我说了吗?你们一定是听错了!”波切一边说着,一边猛的摇头否认。梵歌说道:“前辈,我们耳朵不聋。您就告诉我们,要如何您才能放过那一对苦命鸳鸯?” 结合波切大法师的种种异于常人的表现,今天他的那个口误虽然让人难以置信,但是细品之下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他不经意间施展的那些武功绝学在这片大陆上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而且他还具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他们二人此刻认定,波切大法师肯定是有破解办法的。 波切大法师伸出手在自己脸颊轻轻抽了一巴掌道:“我这破嘴,uu看书ww.uashu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就是记性不改...”梵歌和明珠间波切大法师默认了,赶忙双双给他跪拜了下去道:“求尊神高抬贵手,饶了炽和冰吧!说罢,两人一起给他磕头,头顶撞击在坚硬冰冷的石块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波切大法师不耐烦的甩了一下袖子,两人只觉得一股微风缓缓将他们二人托起,重新站立了起来。 波切大法师接着说道:“不是我不救他们,是我现在已经没能力救他们了。那鹏和鲛你当只是简简单单两只凶兽?事情可没这么简单。那鹏,是我通天本领的幻化。鹏鸟越强,我的至阳法力也越盛。那蛟龙是我至阴法力的象征,道理跟与鹏鸟一样。当年我贪图饮酒,醉了后一觉睡了千把年,结果放纵了这对畜生。等我再醒来,这鹏鲛便被刹莎那兄妹给宰了。” 说道这里,波切大法师似乎是心里充满了气愤,他走到那小凉亭内坐下,示意他们二人也坐在他对面。波切继续讲了下去:“醒来之后我仔细调查,的确是这对畜生的错。这俩畜生在人间是无恶不作,倒是该死。但是,就算该死你杀了就成了,干嘛要饮鹏血和食龙心呢?这两处可是我力量的核心源泉,这明显是兄妹二人贪婪,想把我的力量化为己有!” 明珠和梵歌一动不动,专心致志的听着。眼前的故事对他们二人来说实在太过震惊。波切继续说道:“剥夺了我的力量,我便无法掌控一年四季,一连串的,这片大陆的生灵都会遭受各式灾难。” 第132章:世人只道拜天神,不知天神羡9州。 说到这里,波切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和对那生灵涂炭的惋惜。“造了孽了,我好不容易这些年经营的生命,就这么全糟蹋了。”他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四季颠倒、洪水频发,干旱千里,冰封数年。一连串的灾难在这大陆肆虐。我实在看不下去,曾现身一次教会刹莎四季掌控之法。可谁知,这两个家伙学会后并不领情,仗着拥有了我无上的功力将我打的再次昏迷了几百年。他们竟然把自己身体怪异的变异怪在了我的头上。试想他们如果只是单纯杀了那二兽,也不至于落得这样下场。” 说到这里,波切的脸色有些沮丧,似乎是对刹莎兄妹有些埋怨。顿了顿,波切接着说道:“这片大陆的四季掌控,一共是分了两处机关。”波切抬头朝着那鹰啸峰看了看,伸手指了指说道:“一处便是你们好朋友炽的家,那里是曾经的鹏巢。另一处嘛...”波切扭头往东方看了看,那眼神仿佛穿透这层层废墟直达大海:“便是那大海深处的鲛穴。” 梵歌和明珠大气不敢喘,坐在那里听波切继续讲着:“象征至阳火焰和万物生长的鹏栖息最高上峰,掌管春夏和温暖以及万物生长。象征至阴冰封和水分滋养的鲛穴栖息最深大海,掌管秋冬和冰封以及降水滋养。所以,如若想让这大陆回归一年四季的平衡,就必须让刹栖鹏巢,莎居鲛穴。” 说道这里,波切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埋怨,又有一丝憎恨,他看着梵歌和明珠接着说道:“明明是他们二人误饮鹏鲛的血,误食鹏鲛的心,但却要把这责任归在我身上,你说我冤不冤。”见波切将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说得如同市井见的冲突,梵歌和明珠在旁边愣是没敢答话,只能拼命点头。 波切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万幸的是,这兄妹二人还算良知未泯。拥有了我通天力量的二人随意便感知到了世间的疾苦,一咬牙,莎便移居到了深海鲛窟,刹也把自己钉死在了鹰啸峰顶。自打这时起,大陆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听到这儿,梵歌和明珠心头的疑问也算是得到了解答。原来那刹和莎分居两地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世间苍生,一时间对他们二人也是又充满了敬佩。梵歌想了想问道:“前辈...波切...大法师...”面对着曾经的造物主,梵歌有些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就叫我前辈吧,我要因这点称呼自己跟自己难受,那我早就要难受死多少回了。” 见他洒脱,梵歌索性直接点了点头问道:“传说中您还给他们施加了诅咒,这又是为何?”波切摇了摇头道:“我法力已经没了,哪儿来的力气给他们施加诅咒?不过后来一切的确都是因爱而起。那刹和莎因为依恋对方,每隔一段时间便见面一次。而每一次见面,不是洪水就是暴雨,再不济就是气温骤降和连日干旱无水。每一次灾难,对这大陆的生灵来说都是千万条生命的逝去。” 说道这里波切摇了摇头道:“唉...实在太过惨不忍睹。二人每次相见便是天地间的灾害。他们兄妹二人不忍心生灵涂炭,所以结伴去赈灾。但这里的灾害刚救好,那里便再次发生其他祸害。但百姓不知,他们只知道自己犯了灾害,刹莎兄妹赈灾了,便把他们二人奉为神明;但却不知只要他们二人分别守住自己鹏鲛的巢穴不离开,便可一切太平。” 说道这里波切咽了口唾沫,似乎是对那个多灾的年代充满惋惜。波切继续说道:“至于那口铜钟,是百姓们为歌颂刹莎兄妹救苍生于水火而铸造。但大鹏的怨念太重,附在了铜钟之上。当时一阵龙卷风之后,铜钟便自己飞到了鹰啸峰顶。每日自鸣想把山峰振倒与鹰啸族同归于尽。而蛟龙的怨念则直接附身到了莎的鱼尾之上,让她永远无法变成人形,只要离开水面,便会难以呼吸,干涸而亡。” 梵歌听完点了点头问道:“那这鹰啸峰顶的乌云又是怎么回事儿?”波切看了看峰顶,长叹一口气回道:“鹏鲛怨念幻化之前,刹莎兄妹便都婚嫁,有了后代。刹或许是处于对后代的保护,原本想以自己的力量镇住铜钟里大鹏的怨念,让自己的后代可以离开鹰啸峰。但没曾想怨念太强,最终自己也被铜钟的怨念吞噬,最终形成了那片维持四季平衡的乌云。而莎见自己的哥哥死去也不想苟活,便也自断了经脉,将自己的力量均匀的分给了自己的后代,让他们生来便可拥有操控水元素的能力,这样好让她的后代可以在海底这种险恶的环境中不至于太过危险。” 梵歌和明珠听完波切的话语,这才对一切恍然大悟。明珠想了想好奇的问道:“事情已经如此,你为何不提醒一下炽和冰呢?毕竟,他们二人不知情。”波切摇了摇头:“这炽乃铜钟里刹残存的意识所化,冰乃莎残存意识所化。他俩把我害成这样,我凭什么帮助他俩?虽然他们没有了前生记忆,但他们不杀伯乐,伯乐却因他俩遭了老罪了。”波切说完,掏出怀里的酒葫芦,猛地喝了两口,孩子气一般不再理会明珠和梵歌。 看着波切生气的样子,梵歌轻声说道:“我看倒未必,明明是前辈贪恋世间的美酒和美食,流连忘返不想回到天上吧。”波切被这么一说,脸微微发红。随口嘟囔了一句:“反正我没有义务帮助他们。任凭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明珠好奇,继续问道:“难道天上就没有美酒美食吗?”波切见明珠好奇,回道:“天上什么也没有,只有无际的白色。掌管这么大一片陆地,保证其中的风调雨顺,这活儿可不是一般的辛苦。每天都要为各个地区操心,今天这片森林被砍多了,要教训那片村民,明天那里又要发生战争了,又要担心死伤太多人导致灭族。很累很累的,哪儿有时间喝酒吃肉。你看,我只是那天稍不留神喝了两口,就成了今天这样子了。”梵歌和明珠长大了嘴巴听完了波切的唠叨,一时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看着震惊的二人,波切自知理亏,坐在那里不再言语。 前一刻还是雄风万里的天上尊神,而此刻波切却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坐在那里嘬着酒葫芦。看着如此的天神,波切和明珠哭笑不得。明珠想了想继续问道:“炽哥哥和冰嫂嫂,他们二人是无辜的。但却为何也要遭受这样的痛苦,也要分居两地?” 波切回道:“这也是我所没有想到的,没想到这鹏鲛俩畜生执念如此之深,竟然将自己的执念寄托到了这两个婴孩身上,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生长变大,才闹出了今天这般结局。不过换句话说,若他们体内没有那鹏鲛的执念,炽也不可能突破雷电屏障,冰也不可能走上陆地。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果循环。”说道这儿,似乎波切有些劳累,便把已经空了的酒葫芦递给梵歌示意帮他打一些酒过来。 待梵歌回来,波切接过酒葫芦猛灌一口借着说道:“当年我刚醒酒的时候体内力量所剩无几,那时的我便从那天上掉到了这大陆之上昏昏睡去。没想到这一睡,便是几千年的时间。而后,我断断续续醒来过几次,每次醒来差不多都是几十年,百来年。这其中,的确发生了许许多多的故事。” 说到这里,波切原先诙谐的眼光中渗出了几滴泪痕,陷入了之前的记忆。见自己失态,波切深呼吸一口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直到四百年前,我也忘了自己睡了多,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是躺在那大草原上一棵孤零零大树的躯干之内。”说道这里,波切扭头看了看明珠,继续说道:“然后,你就知道了,你们的族人把我奉为了神灵波切大法师。” 梵歌和明珠震惊的听着这一切,此刻已经失去了那神力的波切,功力尚且如此厉害,那天神的力量又将会是什么样子的存在?两人无法想象。然后波切继续说道:“而在这之前,熔炉城的人把我叫做火神,因为他们居然笨到不会使用火种。而我想吃烤肉,便教会了他们使用火,给我烤肉吃。” 梵歌震惊的长大了嘴巴:“我就说,熔炉城的火神节上的雕像是一个骑着毛驴的白胡子老者,原来那就是前辈您呀。”波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长生城那边,他们把我和...和她,唤成往生双神。这些愚蠢的家伙既然把我雕刻在城墙上,难不成我要给他们看大门吗?” 梵歌和明珠都被波切的诙谐逗笑了,知道他说的门神其实是长生城皇宫门前的那辆尊巨大雕像。而对于往生双神的传说,在大陆流传已久,明珠和梵歌自然也是都有过一些听说。因为太过悲情,所以两人也没好意思深问。 波切转眼看了看梵歌说道:“你知道你们梵歌族把我叫什么吗?”梵歌想了想,身上寒毛树立,轻声说道:“难道是...爱乐之神?”梵歌点了点头:“对喽~~~”梵歌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开始慢慢崩塌,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波切随手一挥,一阵微风将梵歌托起,让他再次坐在了石阶上。 “别跪了,我被人跪了几万万年,烦都烦死了。好好坐我边儿上吧。”然后双眼看着鹰啸峰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鹏鲛相惜,这鹏鲛幻化的婴孩自然同理。虽说炽和冰是鹏鲛怨念所托生,但毕竟是鲜活的生灵。被这样活生生分离两地,着实是苦了这俩孩子了。万幸他们二人随着力量的增长意识到了事情的危机,早早分离才未酿成大祸。要是这俩畜生真的出来了,我还真收拾不了他们了。” 梵歌听到这里问道:“那眼下,是否有什么方法可以搭救这对苦命鸳鸯?”波切摇摇头道:“现在我已失去神力,早就无法继续探查这其中的原委。所以,我也是毫无办法。”听波切这么说,梵歌那原本充满希望的眼光再次暗淡。看着梵歌那顿时萎靡的样子,波切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想他们二人彼此相吸,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听波切这么说,梵歌的内心稍稍安定下来。“不过,冥冥中我感觉鹏鲛不会复活。这俩畜生本就是我神力所化,他们复活虽然不会恢复我的神力,但我会有一些感应。但是截至目前,我没收到丝毫感应。”一边说着,波切两手一摊,露出无辜的表情。梵歌听完追问道:“那是不是意味着炽还是有机会战胜鹏鸟的煞气?”波切点点头:“目前看来炽的赢面更大一些。” 梵歌听完点点头,思索着波切的这番话语。这时,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明珠突然插话道:“波切大法师,明珠听下来也有些明白了。斗胆说一句,似乎您对自己神力被剥夺并不在意。”波切呵呵一笑道:“哈哈...没了神力的我居然被你一眼看穿了。” 说完他站了起来,随意走了两步活动了一下筋骨接着说道:“对呀,做神仙有什么好的。这人间多好,有美酒,还有这么多的美食。那天上,除了煞白的云彩,什么都没了。每天只能是看电影一样看着人世间的吃喝享乐却因自己神力太高却无法下凡享受,这是多么痛苦的差事啊。” 说道这里他转身看着毕恭毕敬站立起来的二人,问道:“你们说不是吗?难道做一个凡人不比那神仙更加逍遥快活吗?哈哈哈哈哈.......”波切发出爽朗的笑声,梵歌和明珠也被波切这一席话说的若有所思。 太阳逐渐西下,u看书ww.ukahu.om波切指使了梵歌,将一大桶刚酿好的高原红放在了毛驴身后拉着的小车上。毛驴嘶鸣一声,似乎是对这沉重的木桶表示不满。“波切大法师,不再多留几日了吗?”明珠问道。波切笑盈盈的看着那满满一大桶美酒回道:“不留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把你父亲的情况跟你说了,你也好安心生宝宝。我这么多上等香料,都被你丈夫搜刮走了,我今年是有的忙喽...再想搜集这么多好东西,最快也得今年入冬才能弄齐了。” 说完波切一脸的不甘心,似乎对自己的一箱子香料有些不舍。旁边的梵歌听到波切这酸溜溜的话,赶忙低头干活就当没听到。在梵歌的心里,能让自己的夫人好好吃饭养胎,才是最重要的。 一切收拾妥当,波切再次骑上他那头小毛驴。不过毛驴却发出一声嘶鸣,似乎对这么多的重物表示不满。波切摸了摸那毛驴的脖颈说道:“辛苦了老伙计,我现在带你去都是甜滋滋胡萝卜的地方,你快些赶路,咱们早到早吃饭。”看着波切亲切的把坐下的毛驴称作老伙计,梵歌和明珠都不约而同的笑了。曾经的天神,现在的洒脱野鹤,两人对波切的敬佩更多了一层。 毛驴听波切这么说完,轻轻嘶鸣了一声,三步并两步的朝前赶去。波切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远送。余晖西下,留不住一片红霞。唯有波切那高歌徘徊在这片充满温情的废墟中。 冰川初凝五洋潮,骄阳似火暖天门。 世人只道拜天神,不知天神羡九州。 波切一边哼唱着,与毛驴一起消失在夕阳的尽头。 第133章:元素凝兽非凡品,圣兽消逝化尘土 云端洞窟内,那原本仙境般的洞窟现在却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原本各家各户打开的洞窗现在却都用泥浆浇灌封严,各家各户的入户洞门也都用泥浆封的只留一个很小的小孔,并且都用石板遮挡,似乎是在阻挡可怕的隆隆雷声传入。 而在这熔炉城最大的洞窟内,羽人族的庄稼似乎今年长势不错。丰收原本是一件愉快之事,但峰顶传来的隐约雷鸣却让每一名羽人族的人都高兴不起来。火麒麟趴伏在洞口悬崖处抬头眺望峰顶,然后又朝大海看了一眼,发出呜呜长叫。那声音唔咽,哽咽着嗓子的火麒麟叫声吸引了四周的村民前来围观。 时间飞逝,今天正好是火麒麟来到峰顶的第一个整年。天长日久的相处,云端洞窟的居民原先对火麒麟的恐惧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他这副忧愁样貌的怜悯。看着火麒麟唔咽的样子,几个村民将从家中带来的吃食放在了火麒麟的身旁。火麒麟看了他们一眼,再次发出低声悲鸣,像是在表示感谢,也像是在诉说自己心中的苦恼。 对于熔炉城的孩童来说,火麒麟是他们最为要好的玩伴。云端洞窟高寒缺氧,而火麒麟这温暖的身躯恰好为孩童们提供温暖。一个孩童颤颤悠悠的朝着火麒麟走去,他拍了拍火麒麟粗壮的脖颈。火麒麟没有排斥,而是温柔的用自己的鼻尖触碰了一下孩童作为回应。 孩童笑了笑,一下趴在了火麒麟的身上与他亲近起来。而火麒麟没有生气,任凭这孩子在自己的身上撒欢。众人看到这一幕也纷纷笑了起来,对于山顶能有这样一头温柔的凶兽,族人们自然是十分欢迎的。眼下见火麒麟没有什么大碍,大家也都四散继续忙农活去了。 转眼,黄昏已近。就要落下云端的太阳将一切染红。腥红的云层为整个云端洞窟染上一层萧杀,而这萧杀也使得火麒麟看上去更加肃穆凄凉。对于鹰啸峰这种高原,日出和日落均是长与平时。虽刚日落,但鹰啸峰上的羽人族已经伴着雷鸣纷纷进入了梦乡。 就在这静谧之下,火麒麟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但突然的四肢无力让他连保持一个有尊严的趴伏姿势都困难。他伸直了四肢,巨大的身体依靠在悬崖边的墙壁上。或许这个姿势他会舒服一点,黑夜中他大口的喘息着等待着第二日黎明的到来。 这个正对东方的洞口虽然不是很大,但却让火麒麟可以清楚的看清海面的一切。似火骄阳又是一个轮回,撕裂了黑夜的屏障缓缓升起。万丈霞光一直延伸到这云端洞窟上,将火麒麟环绕。只见火麒麟缓缓睁开无力的双眼,他用尽浑身最后一点力量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但尝试了数次都没成功。 万般无奈下,火麒麟只得妥协。他用仅剩的力气让自己保持了一个看上去相对有尊严的趴伏姿势,然后朝着大海眺望过去。太阳缓缓全部升起,但那片蔚蓝之下却没有看到冰的出现。听着峰顶传来的一次次巨雷,火麒麟发出了最后一声哀鸣。 伴随着这一声哀鸣,只见火麒麟的鳞甲缝隙中展现出一丝丝红光。一阵微风吹过,那一丝丝红光随风飘荡。而随着红光的飘走,原本暗红色的火麒麟刹那间化为了一尊石像。这石像保持这火麒麟最为尊贵的俯卧姿势,望眼欲穿地看着前方。 而后,来到农田开始农忙的村民发现了火麒麟的异样,有人赶忙前去朝炙阳君和元阳祖上禀告。但似乎一切已成定局,没有了什么挽回的机会。元阳祖上摇了摇头嘴里叨念了一句:“元素凝兽非凡品,圣兽消逝化尘土。” 然后便独自一人回去了。众人见元阳祖上也没有什么良方,也都无可奈何。这云端洞窟的孩童们看到了火麒麟现在的样貌,纷纷大哭。对他们来说,火麒麟的消逝使得他们没有了这个最佳玩伴。听着孩童们心碎的哭声,再加上峰顶隐隐雷明,大人们也都伤心地偷偷抹泪。 没有了火麒麟的鹰啸峰比起以往更加的死沉。原本有火麒麟,好歹还是可以听到孩童们围着火麒麟的欢声笑语,让这云端洞窟看上去不那么忧伤。现在,云端洞窟连最后一丝欢乐也没有了。日子还在一天天继续,经历了一波又一波的劫难,这超长的生命力对羽人族而言似乎变成了一种负担。近千岁的寿命没有让他们品味到更多世间的美味和风景,而是拉长了他们体验痛苦和恐惧的时间。在这雷声之下,羽人族各家各户都在瑟瑟发抖。 原本威风凛凛的火麒麟已经化为岩石,趴在曾经飞临的巨大洞口悬崖边上。火山岩的化石,黝黑锃亮中也带有了几分脆弱。仔细看去,脖颈下原本一根根钢针一般的毛发,此刻也已经有些风化脱落的痕迹。 他的头微微上扬,似乎是在惦念峰顶的男主,也似乎是在想念大海的女主。羽人族的百姓为已经石化的火麒麟披上一层草席,希望他不被风吹日晒所侵蚀。更有一些羽人族的孩童,将省下来的原本就不富足的吃食放在他的嘴前供奉,希望他能有朝一日复活,再次陪着他们玩耍。 沿着火麒麟化为岩石的洞口往里直走攀上几层阶梯,在云端洞窟正东方一扇看上去相对气派的门内,曾经潺潺溪水的沟渠已经干涸,地面因久未打扫也蒙上了一层尘埃。蓉婉坐在床榻上整理着炙阳君的衣物,但眼角依旧挂着泪水。 每一下雷击的轰鸣,都让她心弦一颤。原本以为那雷击只需三五天,而后估计顶多三五月,而今,雷声已经持续了足足两年。轰隆隆...轰隆隆...一串连贯雷击的轰鸣灌入了蓉婉的耳朵。紧随着的,蓉婉原本湿润的眼角,立马滚落下大滴的眼泪。她迅速用已经湿了的袖子擦了擦眼角,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而此刻,那原本通往绝望顶的栈桥路上,元阳祖上带着炙阳君也在忧心忡忡的眺望着远处光晕里面的炽。因雷电元素太过凌厉,两人只能在这里远远望着原本以为是全族救星的孩子。远远望去瞧不真切,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到那巨大的闪电光球内,炽的人形轮廓。只见他保持着跪伏的姿势岩石般纹丝不动,只有当那巨大闪电从天而降的时候,才跟随雷电的击打稍稍抽搐一下。 “祖上,救救我的孩子吧。但凡有办法,我都愿意试上一试。”元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若问灵童何时归,鲛鹏亡魂转轮回。按照古书记载,鹏鲛之力就算咱们的上古尊祖刹莎兄妹也是战胜的十分狼狈,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话语中,似乎有一些对炙阳君慌乱的责备,又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炙阳君听完也不好继续答话,只能泪眼婆娑的朝着自己孩儿的方向眺望。 而炽的心底,一直回荡着那一句千万年间无尽相望,只为有朝一日你我的重逢。uu看书 uukanhuom “难道这短暂的重逢,仅仅是为了再一个千万年的相望吗?上天,你回答我啊!”炽的内心中在愤怒的呐喊着。 远在大陆最南边,泡在美酒桶里的波切猛的打了一个喷嚏。他翻了个身让身体的另一面也可以晒到这温暖的太阳,然后醉眼朦胧的回了一句:“我就算听见也回不了你呀,一切只能靠你自己。”然后再次沉沉的睡去了。旁边的毛驴一脸好奇的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的波切,见他转个身继续睡去了便没有理会他,继续低头享用自己的胡萝卜了。 远处的炙阳君看着那一下下巨雷击打在自己儿子的身上,内心已经是十分痛苦。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得什么族长颜面,他扯开嗓子对着那强光喊道:“炽儿!你受这雷击已有两年,这两年,你母亲的眼睛已快哭瞎,这全族的老小也都活在恐惧之中。炽儿,已经两年了,你听到了吗?你还活着吗?”站在炙阳君身侧的元阳祖上没有阻止他,任凭他叫喊。因为元阳祖上也不清楚遥远处的强光内,炽到底是死是活。 雷鸣之下,炽隐隐约约听到了炙阳君的呼喊。虽然模糊,但是基本可以听清。他内心也在感叹,不知不觉间已近两年,而与冰巨大的分别伤痛,让他恍惚以为一切都发生在昨天。如果时间可以如此之快,那千万年的无尽等待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久。 其实他也想停止雷击与父母团聚,但体内呼之欲出的鹏鸟,让他无法停止雷击。雷击的节奏稍微慢一点,或许鹏鸟就会冲出。而且,雷击麻木他的内心,让他也不至于因思念冰而心痛烦躁。 第134章:鹰啸峰下的怀念 时间一天天过去,伴随着一声啼哭,一个婴孩呱呱坠地。梵歌激动的将这孩子抱在怀中,感受着弱小生命的颤动。已经力竭虚脱的明珠咬牙从床上爬起,迅速将自己的下身清理了一下。看着梵歌因激动留下的泪水,明珠也忍俊不禁鼻子一酸。远处鹰啸峰上雷鸣依旧,但此刻不远处这不大的地下宫殿内却是因这幼小生命的降临多了几分欢喜的色彩。 梵歌哽咽着,用他们梵歌族的歌谣唱道: 鹰啸峰下欢乐园,时光荏苒岁蹉跎。 愿天怜悯有情人,盼地体恤苦命情。 浅说古今英雄泪,语惊九州数风流。 悲情之下染欢乐,新生婴孩唤浅语。 明珠看着将孩子聚过头顶缓缓歌唱的梵歌,那一刻似乎梵歌的生命也得到了升华。似乎他感觉到自己肩头的责任随着这孩子的降临更加重了。“浅说古今英雄泪,语惊九州数风流。浅语...”明珠默念着这个名字,对于梵歌给他们女儿取的这个名字,明珠满意的笑了。 几声啼哭后,孩子再次沉沉的睡去。梵歌将陷入梦乡的孩子缓缓放到明珠的身旁,然后将明珠搂在自己怀中,两人看着睡梦中的婴孩,不约而同露出幸福的微笑。“浅语。嗯,好听。”明珠轻轻说道:“但浅说古今英雄泪,语惊九州数风流的含义,似乎过于悲凉了吧?”梵歌笑了笑回道:“那就改为:浅吟要诀战九州,语出惊言恐世人?”明珠呵呵一笑白了他一眼道:“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我倒是希望她平平安安,将来能找个好人家嫁了。”梵歌点点头附和道:“嗯,谁要敢欺负我女儿,我跟他拼命。这可是我梵歌族的后人,也是那天神刹莎后代炽和冰的侄女,谁敢欺负。” 说道炽和冰,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禁了声。对于炽和冰,这可能是梵歌内心永远的伤痛。梵歌叹了口气:“已经好几年了,雷声还是没有消退。也不知道炽和冰到底是死是活。”梵歌无语,如今也只能是默默祈祷,愿他们二人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直不停祈祷的,除了梵歌和明珠以及羽人族以外,那远在大海深处的人鱼族。人鱼族的卫士们没有听从他们族主冰的劝阻,不止一次的潜入幽暗冰冷和令人粉身碎骨般高压的海底深渊,想要寻找他们的族主。但是每次都是失落而归。他们已经潜入到了身体可以承受的极限,希望可以寻找到他们族主的下落,为此还有很多卫士失去了生命。但是,却依旧没有找到关于冰的蛛丝马迹。 搜救工作持续了好几年,而今的他们也都放弃。毕竟人鱼族本身就人丁有限,再这么一个个人死去,怕是全族都要灭绝了。每当月亮升起的时候,伴随着皎洁月光映入海底,人鱼族们便都会聚集在一起,互相歌唱。祈祷他们的族主化险为夷,盼望她可以归来再度带他们回归昔日的辉煌。 皎洁的月光将昔日的人鱼族城堡照耀的略带了几分凄凉。曾经辉煌的城堡此刻已经是一片破败,而沿着海底大陆架一直往下延伸的地方,通往无尽黑暗的海底岩洞内,仅剩的为数不多的鱼人聚集在一起。他们手拉手将那原本冰栖息的巨石围绕在中间,唱起了他们仅剩的那首原本属于这大陆语言的歌曲。 啊…………圣主山上,断情崖下。 普世欢腾,救主降临。 愿罪恶不再生长 愿生灵万物长存 啊…………圣主山上,断情崖下, 燃我灵魂,塑你身躯。 愿我的身躯为你修筑长城 愿我的灵魂为你千军万马 啊…………圣主山上,断情崖下 断我杂念,祝我成长 愿前路的荆棘不再生长 愿内心的罪恶不再滋生。 啊…………圣主山上,断情崖下 焚我肉体,塑你灵魂 愿我的血液止住你的饥渴 愿我的骨架为你筑成新家。 而此刻,吞噬一切光明的黝黑深渊的底部。这里除了岩石和淤泥以外,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在强大的水压下,即便是金属都会被压成一小团或者粉碎。在这绝对的黑暗下,如若有光便可以看到冰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双手微微环抱胸前,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似乎是在回忆享受着炽的拥抱一般躺在这看似柔软的海底。满头火红的长发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微微的洋流缓缓漂浮。 如果光够亮,还可以看到此刻的她仿佛是这荒凉海底的一抹生命奇迹。但是,这一切都是幻觉。此时的冰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冰块。万幸是这平缓的绝对生命禁区的环境,保护着她才得以平安长存。 第135章:愿前路的荆棘不再生长 苍茫的草原之上,曾经破败的城墙上爬满了各式藤蔓。藤蔓下,一个弱小的身影挎着一个小篮子正在采摘着什么。弱小的身躯与巨大的篮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吃力的将盛满了各式各样五彩缤纷瓜果的篮子一步步移动着。走了几步,她将篮子放在城墙边,然后敏捷的爬到那残垣断壁的城墙上,将一个硕大的香瓜摘下。 她环绕了一下四周,似乎她也发现了,如果抱着这香瓜便无法顺利爬下去的窘境。但看起来她又不打算放弃这甜美的香瓜。“大黄!!你在哪里?快过来!”随着她那稚嫩声音的互换,一头巨大的狮子从废墟中窜了出来。若换做常人,肯定已经被这狮子吓破了胆子,但在这小姑娘的眼里,仿佛这凶恶的狮子是她玩伴一般。 那狮子也看出了自己小主人的囧迫,在城墙的下面远远观瞧着她,似乎是在等她的命令。只见那小姑娘顺手将旁边的几条藤蔓打结,将那香瓜绑好后顺着城墙缓缓放了下去。看到香瓜平安落地,她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然后三下五除二的迅速从那城墙上爬了下来。那狮子用嘴巴将那香瓜轻轻叼起放到了篮子中,然后将篮子的提手叼在嘴里,跟着那小女孩欢快的脚步朝前走去。这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十岁了的浅语。 吟唱广场中心那小亭子中,梵歌正用心的为他的女儿雕刻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偶。人偶惟妙惟肖,似乎可以看出梵歌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来雕刻。而明珠将刚刚洗好的衣物拿出来晾晒着。看着正在专心致志为女儿制作玩具的梵歌,明珠抱怨道:“浅儿越来越调皮了,一个女孩子家家,整天跟一头狮子混在一起上蹿下跳的,成何体统。” 梵歌没抬头,微微笑了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你想想你自己小时候,好像应该比她还要闹腾吧?”明珠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变。抬头看了看天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浅语似乎还没有回来,明珠有些担心的说道:“这都已经快黄昏了,浅儿怎么还没回来?又跑哪里去野了?” 梵歌放下手上的工作,抬头看着明珠说道:“我梵歌族的歌声可以感化这世间一切的生灵,连那头凶猛的狮子她都能给驯化,你说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难不成这南境还有比狮子更加凶猛的野兽吗?”明珠知道自己说不过梵歌,没有继续理会他,而是焦急的站在亭子旁边朝外眺望。 看着明珠着急的样子,梵歌顿时感觉有些好笑。他继续说道:“你就别瞎操心了,到时间她会回来的。有狮子给她做保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明珠不听劝,还是有些忧心忡忡的向远处眺望着。 没一会儿,那已被无数藤蔓爬满的一座座废墟的后面,只见那头狮子背上驮着浅语,嘴里叼着沉重的篮子,缓缓朝着他们走来。狮子背上的浅语,手里拿着一串葡萄,一边吃着一边哼着歌曲,好是惬意。“死丫头,一出去就是一天,赶紧过来!” 还没等狮子踏上那吟唱广场的石板,明珠就迫不及待的骂骂咧咧了起来。上一刻还无忧无虑的浅语,这会儿立马吓得将那葡萄扔到了地上。狮子也停住了脚步,似乎知道自己的小主人如果立马过去少不了要挨上一顿皮肉之苦。 梵歌见状赶忙将明珠拉到一边,低声的安慰着明珠希望她不要对孩子发火。浅语战战兢兢的从狮子的后背跳了下来,带着狮子缓缓走到了明珠和梵歌身前。“父亲母亲,我见那城墙边的果子熟了,十分甜美。我吃了后十分开心,我就想让你们也开心开心,然后我就将这果子摘了回来,跟你们一起分享。一不留神就回来晚了,望母亲不要责罚,浅儿以后不敢了。”见到女儿乖巧,明珠那无名的怒火也消了大半。看着那满满一篮子的水果,梵歌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道:“你看,咱们闺女懂事了,知道孝敬父母了。” 明珠白了一眼梵歌,埋怨道:“你天天就知道惯着她,你看看她,哪里还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还没等梵歌辩解,浅语便回道:“我唱歌好听!父亲说过,女孩子不单要认长得美,唱歌也要好听。歌声甜美了,人就美了。” 说完,自顾自的唱起了梵歌族的歌谣。或许是浅语出生在这梵歌族最为神圣的广场上的原因,她的歌声比起梵歌的更加动听,更加穿透人心。伴随着浅语的歌声,隐藏在废墟中的各种生灵纷纷聚到广场上来,围在她的身边陶醉的聆听着。 听着女儿优美的歌声,明珠的怒火也完全消退。她蹲下身帮浅语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问道:“饿了没?想吃什么爸爸去给你做。”浅语扭头看了看梵歌笑了笑说道:“我要吃烤鱼,谢谢父亲。呵呵...”梵歌摊了摊手,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唉...我的家庭地位算是永无翻身之日了。”说完便起身去做饭了。 浅语和明珠笑呵呵的看着开始准备晚餐的梵歌,母女两人坐在那小亭子旁边的石条凳上,欣赏着梵歌的厨艺。对她们母女二人来说,欣赏梵歌做饭的过程是每天必备的节目。而那狮子,也趴在不远处,像忠诚的保镖一般注视着小主人的一举一动。 “母亲,今天我摘了好大一个香瓜,我拿来给您尝尝。”说罢,浅语跑去将那篮子中金灿灿的香瓜抱了过来放在了明珠的腿上。明珠笑嘻嘻的看着那金灿灿的香瓜说道:“嗯,这瓜闻起来是香呢。”浅语站在明珠面前双手背在后面的说道:“那是,这香瓜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爬到那城墙上摘到的呢。一般的野兽根本碰他不得。”正当浅语仰着头还沉浸在自豪中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空气似乎凝结,一呼一吸间仿佛有种危险的感觉。 不远处的梵歌自然是听到了女儿那自豪的发言,他放下了手中的劳作,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喃喃道:“唉...这下为父也救不了你了...”明珠那原本刚要将那香瓜切开的姿势停留在了半空,脸上已经是一片阴霾:“爬墙?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爬上爬下,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 浅语扭头看向父亲,梵歌刚要说话,便被明珠那带有杀气的眼神给封住了嘴巴,赶忙吓得低头继续做饭。而不远处的那头狮子,似乎也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危机,慢慢爬起身来朝着远方走去。今夜,似乎注定会充满浅儿的哀嚎....... 伴随着夜莺的鸣叫,梵歌一家也进入了梦乡。刚经历了一番哭嚎的浅语挂着泪珠进入了梦乡。明珠抚摸着浅语的小脸,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梵歌在远远的河边洗刷着碗筷,借着这地下河洞窟中篝火的光亮,梵歌看着对浅语一脸怜爱的明珠,回忆着自己和明珠一起的种种经历。 先是从那母夜叉般的凶神恶煞,再到那体贴的小鸟依人,再到现在的霸道蛮横。明珠随着自己身份的变化也进行着性格的变化。十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女孩,而现在她已经成了一名称职的母亲。人生得此女,梵歌也算是知足了。他愿意为他们母女二人付出自己的所有。 整理好一切,梵歌缓缓上床,将明珠搂在怀里。明珠靠在梵歌怀里,又将浅语搂在自己的怀里。浅语感受到了母亲微微的动作,将自己使劲儿往母亲怀里塞了塞。两人看着此刻乖巧的女儿,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转眼已经是第二日清晨,明珠在那河边帮浅语洗漱着。草原上的鸟叫透过这凉亭四周的开口传到了这洞窟内,浅语跟着鸟儿的叫声一起哼唱着歌谣。对于昨天傍晚那顿板子,似乎现在是全部都忘了。 明珠怜爱的帮浅语擦拭着脸蛋,给她换上了崭新整洁的衣服,说道:“每天都要给你缝补衣服,你看今天咱们能不能不那么疯,让母亲稍微歇息一番?”浅语点点头道:“母亲放心,浅儿今天绝对不会再去乱爬了。”明珠笑了笑道:“嗯,女儿真乖。不单今天,以后都不要乱爬,你要是摔下来,我和你父亲要心疼死了。”“嗯!父亲母亲放心吧!”浅语咕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猛地点头答应。 梵歌在旁边听到后微微一笑道:“嗯,浅儿真乖。”然后继续低头准备早饭了。一边准备着,梵歌内心自言自语道:“天天都是这样说,哪天回来还不都是一身泥巴。我亲爱的夫人啊,为何你又如此天真,老是信这小机灵鬼的话?难道你忘了你小时候是多么顽皮吗?”心底虽然这么说,脸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任何的蛛丝马迹,继续低头做饭。 随着香气四溢,明珠和浅语已经是口水横流。三人饱餐了一顿,换明珠去洗碗。而梵歌趁着这会儿的闲暇,继续着他的人偶制作。可能是昨天被浅语的哀嚎吓怕了,今天那狮子没有来找浅语玩耍。浅语站在广场边缘等了一会儿,没见狮子来接她,心底不免有几分失落。但毕竟狮子是凶兽,也有他的生活,所以浅语倒是也没太感觉奇怪。回头看了看父亲,只见他坐在那凉亭边上,用锉刀将木头慢慢削成惟妙惟肖的人偶。 浅语好奇,走了过去观瞧着正聚精会神雕刻着的父亲。梵歌扭头看了看好奇的女儿微微一笑道:“怎么突然对这人偶感兴趣起来了?”浅语看着那人偶道:“这个阿姨好漂亮,但是她为何是鱼的尾巴?” 梵歌放下已近完工的人偶雕像,将浅语抱在怀里指着东边说道:“在这东边不算太远的地方,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这个阿姨名字叫做冰,她就生活在深海之中,她随便挥挥手,便能让那些虾兵蟹将将大海里面各色的珠宝送到岸边。” 浅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对着另外一个人偶问道:“那这个呢?这个叔叔好厉害的样子,但他为何后背上长着这么大一对翅膀,看起来像是老鹰一般?”梵歌笑了笑说道:“这个叔叔是父亲的好兄弟,名字叫炽。”然后他指了指远处那云层中的鹰啸峰道:“他的家就在那云层内的高峰上。” 浅语再次点了点头问道:“那这峰顶也有很多珠宝吗?”梵歌摇了摇头道:“那里没有珠宝,但是却可以看到整个大陆的风景。”浅语笑了笑道:“有一天我长大了,我一定要爬上去见见他。” 梵歌笑了笑说道:“好啊,等浅儿长大了,带上父亲的啼音螺去给那叔叔唱歌听。”浅语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这个叔叔有翅膀,他为何不飞下来来听浅儿唱歌呢?”梵歌长舒一口气,看着那依旧电闪雷鸣的峰顶说道:“是那些闪电和乌云把你炽叔叔给看困住了。”浅语似懂非懂点了点头:“那等浅儿长大了,飞上去给炽叔叔唱歌听。” 梵歌把浅语拥入怀中对着她额头吻了一下说道:“嗯,浅儿真乖。炽叔叔一定会喜欢你的歌声的。”“到时候,你的冰阿姨也会带着数不尽的好看珠宝来一起听你唱歌。”不知什么时候,明珠已经站在他们父女身后听着这一对父女的对话。浅语抬头看了看站在梵歌身边的母亲继续问到:“那这个炽叔叔和冰阿姨是什么关系呀?为何一定要炽叔叔来,冰阿姨才能一起来?为何他们不现在就来看看浅儿呢?是浅儿不够乖吗?” 梵歌稍稍有些担心的问着明珠,对于成年人的关系,他一时也不知如何跟一个孩子解释。明珠蹲下身亲了亲浅语的脸蛋说道:“因为他们跟阿爹阿娘一样,也希望可以形影不离,每天生活在一起。只是他们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一时无法来看你。他们不来,等你长大了去找他们。uu看书ww.uukanshuom”浅语分析着明珠的话,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然后问道:“哦,原来炽叔叔和冰阿姨跟你们一样,是两口子。那他们有小宝宝吗?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可爱?” 梵歌和明珠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问出这么刁钻的问题。梵歌干咳两声回道:“是的,他们也是夫妻。我们能有这么多甜美的水果和这美丽的风景,多亏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忙碌。”浅语点了点头,似乎她已经明白了。 明珠将浅语手里的人偶接了过来,对着浅语说道:“你爸爸的这两个好朋友可不是一般人。那高山上和那深海里住着的,可都是神仙,拥有着无上的法力。当然,拥有了这么大的法力也就意味着要承担更大的责任。他们为了让咱们生活的这片大陆风调雨顺,便永远的分隔两地无法相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这片大陆上所有生灵的安全。” 浅语听着母亲的话,点了点头,但是似乎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梵歌插话道:“就比如说,让你跟我们分离个一两天,你愿意吗?”浅语的脑袋摇动的像是拨浪鼓一般。梵歌将浅语拥在怀里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已经分开了十年没有见面了。” 听到这里,浅语一下子明白了。她开始哇哇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梵歌和明珠看着莫名其妙开始大哭的浅语,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不停的哄道:“浅儿放心,我们不会离开你的。不哭不哭,乖...” 而对于炽和冰这两个人,浅语已经暗暗记在了心里。是那分离的滋味,让浅语感受到了他们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