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1章 惹事精要走了 “师傅!不好啦!师姐给人算了卦,算卦的客人们又打起来了!” “什么?!” 这都第几次了! 凌风真人猛地站起,鞋都顾不上穿,直接朝外奔去。 本是藏风聚气、清净之地的三清福地,此时围着一群闹哄哄的香客,中间一对夫妇正打得不可开交。 而不远处,一位身着道袍,手持羽毛扇的年轻道姑正悠哉悠哉地同那些起哄的香客一起看热闹。 凌风真人看着这闹剧,额上的青筋跳了又跳。 “谢澜!” 中气十足的一声,叫周遭的人都看了过来,连打闹的夫妻都停了下来。 凌风真人轻咳一声,“找你有事,随我过来。” 谢澜原本正在数那妇人在她夫君脸上挠了多少道血痕,闻声收了脸上的揶揄,乖乖随着凌风真人进了大殿。 见凌风真人将桌上早就凉透的茶水,一口气灌完,然后一屁股在殿中的蒲团上坐下。 谢澜才笑眯眯地开口唤道,“师傅,你怎么过来了?” 凌风真人见她还有心思笑,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 “姑奶奶,小祖宗,今日是你最后一次在山上算卦了,你能不能给师傅一个面子,别再整出幺蛾子了,安心算完今天的卦咱就下山,成吗?” 见自己说得口干舌燥,小弟子浑不在意地坐在蒲团上,慢悠悠地扇着风。 凌风真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谢澜是他收的第五位弟子,明明长得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却偏偏让他头疼不已。 小丫头原本很有天赋,但自小却懒得很。 将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子冬有雪,要想读书待来年贯彻到底。 每天尽琢磨怎么吃喝玩乐。 这么多年过去,卜算法术样样稀松平常。 原以为她这辈子就这么当一个纨绔道姑。 没想到却在两年前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但成了玄术天才,算的卦回回精准。 而且也一改以前吃喝玩乐的懒散性子,时常下山给人看相算卦。 连带着他们三清观的名声也响了起来,来求卦的香客络绎不绝,香火也比以前旺了不少。 这本是好事,可是这丫头偏偏每次算卦都要闹出点事情来,观里回回赔的钱都赶不上收的香火钱多。 让他既头疼又无奈。 谢澜看一眼虽然气恼,却依然不忍心重责自己的师傅。 抬头扫了一下大殿中央供奉的祖师爷塑像,手中的羽毛扇往凌风真人的方向扇了扇。 笑眯眯道,“师傅,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气性还这么大?当心气出个好歹来,你偷偷酿的那些好酒可就要便宜给师叔了。” 见凌风真人气得瞪大了眼,谢澜无辜道,“师傅,闹出那些事,这也不是我的问题。就像方才那对夫妻,女的成亲多年怀不上孩子,她过来找我算卦她今生能不能有孩子。 我不过是将卜算出来的卦象如实告诉她,她有一子一女,他们夫妻两个就打了起来。” 凌风真人吹胡子瞪眼。 她说得是没错,那妇人是有两个孩子。但却是她的夫君偷偷养的外室所生。 那妇人听她告知此事,本就气得不轻。 可他这徒弟唯恐天下不乱,还揭穿那男子养外室所花的费用,靠的全是挪用妻子的嫁妆得来。 又火上浇油,将那男子暗中挪用家中铺子的货款,逛窑子、赌博等事情,通通都曝了出来。 那妇人气得顾不上家丑外扬,当着一群香客的面,揪着她丈夫就不管不顾打起来。 虽说谢澜说的没有半句谎言,那妇人气头上顾不上多想。 可等她出了气,回头想起来,怪罪谢澜将这事当众爆出来让她丢了脸。 万一她是个不讲理的,揪着这事让他们道观赔偿,还不知又要赔出多少银子才能平息。 毕竟像这种事,这两年来屡见不鲜。 凌风真人又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可你说话就不会委婉些?那些可说可不说的事,实在没必要漏出来呀。 小祖宗哎,嘴上积德也是一种修行啊……你这心直口快的脾气,到时候下山回了府,可怎么是好? 你自小被家人送到三清山,十几年不管不顾,你那一家子……怕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尽管背后非议别人,不是君子所为。 可想到小徒弟家人的所作所为,凌风真人实在是不齿。 提起谢家人,凌风真人忧心忡忡,但谢澜对那一家子却没有什么感觉。 只因她不是真的谢澜。 她本是现代人,年纪轻轻赚了上百亿身家,却身染重疾。 得知现代的医疗水平也治不好之后,她从医院出来,没有回家等死。 而是去了素有“天下第一仙峰,世上无双福地”的三清山,准备在那如仙境一般的地方度过最后的日子。 没想到等她在三清福地大殿里,给三清祖师爷上完香后,突然一头栽倒。 等她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穿越到了大周朝谢家一位小女孩身上。 原主也叫谢澜,是谢家长房谢长亭的闺女。出生没几天,爷爷喝醉酒跌下河里淹死了,奶奶包氏紧跟着摔断了腿。 没多久,谢家二房三房也跟着出了几件乱七八糟的事。 因这一切都是发生在谢澜出生之后,包氏认定是她这个赔钱货命太硬,克亲克友。 怕她克死一家子,于是决定将她放到尿桶里溺毙。 谢澜娘亲苏氏本就体弱多病,生闺女时又伤了身子,得知婆婆要溺死孩子,怕护不住她,只能偷偷托人将她送到了三清山。 送走孩子没多久,苏氏就死了。 但苏氏没想到的是,她体弱多病,生的孩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还没等送到三清山,那孩子就没了。 谢澜穿越过来,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身体,但也继承了她克亲克友的命格。 谢澜在三清山寄养了整整十四年,谢家从没有人来看过她。 直到一个月前,谢府突然来信,要将她接回京城去。 算着日子,来人今天应该就要到了。 如今这惹是生非的丫头要离开了,以后总算再不用天天担心道观被人拆了。 凌风真人高兴的同时,想到那谢家十几年来对谢澜不闻不问,这突然间要将她接回去, 又难免忧心。 尽管这两年谢澜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但毕竟是他从小养大的弟子,情分自然非同一般。 第2章 臭不要脸 见凌风真人忧心忡忡,谢澜知道她是关心自己。 摇着羽毛扇,笑嘻嘻道,“既然师傅如此担心我,那我不走了,留在三清山给你养老送终,可好?” 听到养老送终四个字,凌风真人眼角抽了抽。 虽说他年纪一大把了,可身子骨还算硬朗,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可若是这丫头真要留下来,依她这两年惹祸的本事,他怕是很快就可以被送终了。 生怕谢澜真的要留下来,凌风真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罢了罢了,虽说你在三清山已经住了十几年,但总不能让你住一辈子。你如今也快及笄了。回去也好,让你爹好好给你挑一门好亲事嫁人生子,过正常日子。 记得修心养性,可别再像在三清山一样三天两头闹出幺蛾子。” 警告完了,凌风真人又忍不住殷殷叮嘱,“你大师兄和师姐都在京城,你回府后,若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去找他们帮忙……” 见凌风真念叨起来一副滔滔不绝的架势。 谢澜只好安抚道,“师傅别担心,我会当心会注意,不会被人欺负了去。若是有麻烦,我就去找大师兄和师姐他们撑腰。” 凌风真人见她听话,想到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没再多说。 摆手道,“去吧,将今天的卦算完,你就跟谢家的人回去,以后好好过日子。 为师还有许多事要忙,就不送你了。” 凌风真人云淡风轻,谢澜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一丝不舍。 但她什么也没说,扫了一眼祖师爷的塑像,朝她师傅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 谢澜面上没有不舍,心中也没有丝毫难过。 因为她此去,并不是凌风真人所以为的,回去嫁人生子,一去不回。 只是这话就没必要告诉师傅了,免得他老人家太过“高兴”,当着众香客的面捶胸顿足大哭。 毁了他岌岌可危的得道高人形象。 看,她可是师傅最有孝心的弟子。 凌风真人并不知道谢澜心中所想,否则怕是都等不及谢家人到来,就忍不住将她打包丢下山了。 谢澜走出大殿,原先打架的夫妻,已经不见踪影。 大约是被观里哪个师叔或师伯给劝走了。 没亲眼看到那男子被他夫人挠了多少道血痕,谢澜暗道一声可惜。 许是见她把那对夫妻的秘密都曝出来了,那些心里有鬼的香客心虚,生怕自己身上的秘密也被她曝个精光。 趁她不在,早就跑了。 留下来的香客不到一半。 不过谢澜也不介意。 反正算完今天的卦,她就要去京城了。 京城瓜多,以后不愁祖师爷不满意。 特别是那些权贵人家的瓜,挖出一个能带出一串。 光是想一想,谢澜就无比期待。 只要祖师爷满意了,她的小命就稳了,不用担心活不过及笄。 谢澜摇着羽毛扇,慢悠悠地走向之前的卦摊。 …… 三清山脚下。 谢滢喘吁吁地看着望不到头的台阶,柳眉紧蹙。 原本见这三清山的景色美轮美奂,她一时心血来潮,想要靠双脚上山,顺便欣赏沿途的美景。 但现在她后悔了。 这三清山景色虽美,但太高了。 她爬了快一个时辰还没到顶,累得双腿发抖。 这么高的山,也不知那个灾星如何忍得住,一住就是十几年。 见谢滢累得不行,一旁的柳氏心疼不已,不忍心让她再受累。 叫身旁的婆子去雇了两台滑竿,让轿夫将她们抬上山。 大半个时辰后,滑竿在三清观停下。 看到眼前人潮攒动的场景,柳氏眉头紧皱。 原以为这三清观冷冷清清,香客寥寥无几,没想到竟然如此热闹。 谢滢看到如此多的香客,也一脸意外。 将随行侍候的婆子唤了过来,“你去看看,前头那么多人围着,是在做什么。” 那婆子心中也好奇,见柳氏没阻止,快步上前挤进人群。 没多久转身回来。 “大姑娘,那些香客是在算命。算卦的是一位道姑,听说她的玄术非常好,她算的卦,卦卦都很灵验。” 谢滢心中一动,转头看向柳氏。 “娘,我也想算一卦。” 谢滢虽然没细说,但柳氏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是想算一算自己的姻缘。 尽管她不认为这三清山的道姑真的算卦灵验,但想到滢儿跟着她大老远从京都过来,路上吃了不少苦,哪里忍心拒绝她。 柳氏朝人群看了一眼,发现那些香客不过是些普通老百姓。 她也忍不住动了念头。 趁机算上一卦也好,正好让她看看那门亲事是否能成。 这里远离京都,没有人认识她们,不怕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影响女儿的闺誉。 示意带来的丫鬟婆子上前将那些香客挤开,柳氏带着谢滢走了过去。 目光落在人群中的道姑身上,柳氏和谢滢同时眉头一皱。 这道姑长得也未免太好看了些。 母女两个正打量着。 坐在马扎上的妇人,突然激动地朝那容貌昳丽的道姑道。 “仙姑,您算的卦真是太灵验了,以后您就是我们刘家的恩人。” “仙姑,您的仙名叫谢澜可对?等我回家,立刻请人给您刻一个长生牌位,保佑仙姑长命百岁,福寿双全……” 柳氏眉头一皱,这道姑竟然是谢澜那个灾星? 原本还不信,可见那道姑非但没有否认,还笑眯眯应下那妇人刻长生牌位的话,柳氏又气又恼。 “谢澜,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抛头露面也就算了。竟然做出神棍的行为蒙骗大家。 谢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不赶紧收手!” 见谢澜手边摆着一堆铜钱,柳氏又义正辞严道,“把你骗来的那些钱,通通退给人家,一文也不许留下。” 谢澜本在跟妇人说话,闻声抬头,看到面前穿戴华贵的母女,眉头一挑。 这是她那从未谋面的继母和继妹? 谢滢没想到那些香客夸赞的道姑,竟然是她那个克亲克友的大姐。 见谢澜不说话,谢滢一片好心劝道,“大姐,你怎么能骗人……” 话刚出口,突然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谢滢的话,“你才是骗子。” “老骗子,小骗子,臭不要脸。” 哪个贱民敢骂她们? 柳氏母女一脸怒气,转头四顾。 看了一圈没找到骂她们的人,反倒是周围的香客齐齐仰头看向旁边的一棵大树。 俩人跟着仰头,看到树上骂得正欢的鹦哥,柳氏和谢澜脸色一阵扭曲。 骂她们的,竟然是一鸟? 第3章 结梁子 当众被一只鹦鹉辱骂,柳氏尽管恨不得把它给打杀了。可当着这么多香客的面,她又不好跟一只鸟过不去。 见谢滢气得眼泪汪汪,谢澜却摇着扇子一副幸灾乐祸看戏的神情。 柳氏暗骂了一声小贱人,脸上却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态度。 “谢澜,你妹妹不过是好心,担心你一个大家闺秀却干些招摇撞骗的事,传扬出去败坏了名声。 你听娘的,赶紧收手…” 见柳氏明明恼怒得很,偏要忍气吞声,想要假装出一副慈母的形象。 谢澜却偏不让她如愿。 不等柳氏说完,谢澜就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这位夫人,我娘早已不在人世了,我不是你女儿。 还有这位姑娘,我娘生前只生了我一个,我可没有你这种空口白牙诬陷别人的妹妹。” 又对柳氏旁边的婆子道,“你家这两个主子,莫不是脑子不大好使,怎么跑三清山来乱攀亲? 既然病着,那就好好在家养着,让她们跑出来,万一发起狂来伤了人可怎么是好?” 那些香客原本都在等着谢澜给她们算卦,见柳氏母女莫名其妙跑出来指着仙姑骂,不由眉头大皱。 这会听了谢澜的话,大家都指着柳氏母女议论纷纷。 那婆子脸色涨红,根本插不上话分辩。 柳氏脸色青黑,朝着谢澜咬牙彻齿道,“谢澜,我们确确实实是谢家人,一个月前就给你师傅来过信,要将你接回家。 我虽然不是你亲娘,但却是你爹谢长亭续娶的妻子。谢滢也算是你妹妹……” 谢澜虽然没见过柳氏母女,却并没有怀疑她们的身份。她刚才的那些话,不过是见她们口口声声说她招摇撞骗,故意气她们母女俩的。 这会也没什么诚意道,“噢,这么说来,你是谢长亭的继室?我在三清山住了十几年,从来没见过谢家人,所以不认识你们二位,这才造成了误会。 夫人不会怪罪我吧?” 怎么不怪,第一次见面就被这个小贱人三番两次落了面子,柳氏恨不得掐死她。可当着众香客的面,她只能忍气吞声。 谢滢也恼,仗着是妹妹,委委屈屈道,“大姐,你虽然不是我娘亲生的,但她是爹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按规矩,她也算是你母亲,你怎么能唤她夫人呢。” 谢澜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十几年来,从来没有人当过我母亲,这一时半会的,我也还没习惯母亲这一个称呼。” 说是没习惯,其实是谢澜根本就不想把柳氏当母亲。 那些香客都不是傻子,虽说仙姑不是这位谢夫人亲生的,但十几年从没来三清山看过她,可见心里根本就没有把仙姑当女儿看待。 察觉到那些香客异样的眼神,谢滢暗恨谢澜不识好歹。 为了名声,只能忍气描补,“大姐,非是娘不想来三清山看你。实在是祖母年纪大了,时常不舒服。娘不但要侍奉祖母,服侍爹,还要照顾我以及操持家务。 她就算想来三清山看你,也分身乏术。 好在最近祖母身体好转了,这不,我跟娘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千里迢迢来接你回家。” 柳氏气恼,却不能当众发作,心中打定主意,等回家了再慢慢收拾这小贱人。 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柳氏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么多年没来三清山看过你,你心中有气。 只是……我因是继室,进门晚,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更不知道你娘将你送到了三清山。自从我无意中知道你的身份,我就日夜牵挂,恨不得立刻将你接回家抚养。 好在如今还不晚,你去收拾收拾,跟我回去,以后我们一家团聚,齐齐整整。不过你以后,万不可再做这些骗子的事,毁了名声。” 柳氏不在乎谢澜的闺誉,但谢滢如今正是议亲的好时候,她不能让这个小贱人连累了自己亲闺女的名声。 “骗子骗子,你才是骗子。” “呸,臭不要脸。” 柳氏话刚落,再次传来鹦哥的骂声。 这两声怒骂又尖又利,可见它气得不轻。 虽然鹦哥骂得好,谢澜嘴角却忍不住抽了抽。 她竟然不知道这鹦鹉几时学会了这泼妇一样的骂街行为。 打定主意要抽空好好教育教育它。 谢澜收回视线,转向柳氏。 “谢夫人口口声声说我是骗子,那我就为你算上一卦,看看我说得对是不对。” 不等柳氏说话,谢澜抬手掐算。 “当年夫人是未婚先孕,这才嫁给我爹为继室。谢滢并非早产,她只比我小半岁,可对?” 在场的香客看着柳氏的目光充满鄙夷,这么说,当年仙姑的亲娘还没死,这柳氏就跟那谢长亭勾搭上了。 鹦哥骂得对,这柳氏果然臭不要脸。 见柳氏想反驳,谢澜道,“谢滢是不是早产,相信找到接生婆,一问即知。” “胡说八道,我跟你爹婚前清清白白,你就算对我这个继母有意见,也不能如此败坏我的名声……” 知道柳氏不会轻易承认,谢澜又道,“迁移宫破损,你最近会有三次破财。来三清山的路上丢了五百两,你报了官,安邑县的官府有记载,你否认不了。” 柳氏惊疑不定地瞪着她,这小贱人怎么知道这事? 看到柳氏的神情,那些香客就知道谢澜又算准了。 那些香客也对柳氏没什么好感,口口声声说谢澜是骗子。那岂不是说她们没脑子,分辨不清仙姑是不是有真本事。 有人气愤道,“谢夫人,仙姑可不是骗子。她是有真本事的,我们三清山方圆十里,人人都知道仙姑算的卦灵验得很。” 更有人阴阳怪气,“虽说仙姑不是你亲生的,但好歹你是继母。我还没见过哪个当母亲的,竟然说自己的女儿是骗子,谢夫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谢夫人,可别说你不知道仙姑懂法术。就算你要侍奉婆母,照顾丈夫儿女,没法亲自来三清山看望仙姑。 但你身边一堆丫鬟婆子侍候,怎么就不能派一两个来照顾仙姑?但凡有,你也不至于说仙姑是骗子。” “哎呦,人家谢夫人也就这么一说,你还真信了?谢家那么多丫鬟婆子,哪就需要谢夫人事事亲力亲为。她呀,明明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啧,别说派丫鬟婆子来照顾仙姑了,我看这十几年来,谢家怕是连一封书信也没写过给仙姑。要不然怎会对她的事半点都不知道。” 见柳氏气得脸色青黑,去而复返的凌风真人头疼不已。这丫头,还没回家就跟柳氏结了梁子。 他先前的叮嘱,白说了! 第4章 鬼魂碰瓷 凌风真人虽恼谢澜将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落了继母的面子,但到底不忍心当众训斥她。 暗中瞪了她一眼,匆匆走向柳氏。 “夫人,谢澜寄养在三清观整整十四年,谢家从没有人来看望过她。以至于她没有认出你们的身份,还望夫人莫怪。 贫道这弟子虽然自小在道观长大,说话直率了些,也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但她一身本事尽得贫道真传,看相算卦样样精通,并非是那些招摇撞骗的道姑。 夫人没见过这丫头,这才误会了她。 往后你们相处多了,就知道这丫头是个心善的,绝不会做那些坑蒙拐骗的事。” “真人说的对,谢仙姑可不是骗子,我们三清山方圆十里,人人都知道仙姑法术好,算的卦都很灵验。” “就是,我们都能作证仙姑不是骗子,她是有真本事的。” “这位夫人,仙姑就算不是你亲生的,你们母女俩也不能随口诬陷她呀。” 听着这一句句指责,柳氏宽袖下的指甲差点将自己的掌心都给掐烂了。 她虽然气恼,却不能发火。 凌风真人几句话虽然说得平和,看似是在打圆场,但话里话外都是在给那死丫头撑腰。 认真说起来,她虽然是继母,但十几年没来看过谢澜,任她在三清山不闻不问,传扬出去确实不好听。 这真人一副仙风道骨的形象,那些香客不但对他态度恭敬,且对那灾星也一心维护。 她若是同他们争辩,没得让人误会她这个继母嫡女。 暂且忍一口气,等回了京都,没人给她撑腰了,她再好好收拾她也不迟。 柳氏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腹怒气,扬起笑脸。 “原来澜儿这些年,竟然得了道长的真传,学了一身本事? 你这丫头倒是瞒得紧,竟然从来没写信告知过爹娘。 也是我太心急了,担忧你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万一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毁了名声,往后不好说亲事。” “你妹妹也是担心你,这才心急说错了话,还望澜儿莫怪。 你放心,往后回了家,母亲一定会用心待你,不会再发生误会你的事。” 尽管凌风真人知道这柳氏未必真如她表现出来的大度和善。 但想着谢澜往后还要在她手底下讨生活,也不好多说什么。 对谢澜道,“回京路途遥远,既是夫人已经来接你,那就早点收拾好,随她回去吧。 往后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事,记得给师傅或者是你师兄他们写信。 你在三清山长大,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们三清山的弟子。 有困难,切记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 虽然是叮嘱谢澜,但凌风真人这话也是有意说给柳氏母女听,让她们知道,谢澜并不是无依无靠。 她身后有师傅有师兄,还有整个三清山给她做靠山。 柳氏的心思,谢澜一清二楚,只不过她并不惧怕。 她向来不是任人揉捏的性子,柳氏想磋磨她,只能是做梦。 得知谢澜要走了,道观里的道士都过来给她送行。 见大家依依不舍,谢澜一脸感动,“往日里你们一个个见着我就躲,还以为你们都不喜欢我呢。 没想到是我误会了你们。 既然大家如此舍不得我离开,要不然我不走了,留下来陪你们吧。” 谢澜话没说完,大家脸色一变。 糟了,装过头了。 谢澜算卦喜欢曝瓜,曝的不只是那些香客的,有时连他们这些同门的秘密都不放过。 这惹事精终于要走了,大家心中正暗搓搓高兴。 哪想到她突然要留下来。 见大家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情,谢澜这才笑眯眯离开。 反应过来被她骗了,一个个吓得腿软。 直到谢澜下山,再没有人敢说一句挽留的话。 虽在三清山住了十几年,但谢澜的行李并不多,她只背了一个竹箱。 里面除了两套换洗的衣裳,其它都是一些常用的朱砂符纸等法器。 谢澜离开了,她自小养大的那只鹦鹉也要跟着走。只是它不喜欢马车,自己用飞的。 下了山,柳氏脸上的慈和早已半点不剩。 见谢澜下山后,自顾自带着竹箱坐上马车。 柳氏冷着脸道,“我不管你以前什么样,往后回了京,行事规矩些,别败坏了名声。 免得被人嫌弃,耽误了亲事嫁不出去。” 还以为柳氏那副贤良的伪装会坚持到回京,没想到刚下山就懒得装了。 不过这样直来直往也好,她也不想跟对方演什么母慈女孝的戏码。 “我自小在三清山长大,从没有家人管教,往后也无须你们费心。 你尽管为你女儿打算,我的婚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柳氏本要斥责,但见后头有香客跟着下山,只能忍气上了车。 谢滢眉头紧皱。 她自小长得好看,没想到谢澜这个灾星竟然长得比她还好看。 这让她心里不痛快。 不过…她长得如此出挑也好,她原先的计划倒是可以换一换了。 当权贵家的妾,要比那些富商的妾,能给她带来更多好处。 谢澜并不知谢滢的心思。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颠簸得难受。 她干脆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打了一个盹后,谢澜晃了晃脑袋,伸手撩开车帘。 本想看看风景,没想到却发现柳氏母女的马车不见了踪影。 就连后头丫鬟婆子乘坐的马车也不知所踪。 谢澜问正赶车的车夫,“柳氏呢?” 车夫头也不回,冷声道,“夫人千里迢迢来接你,累得不轻。 见大姑娘睡着了,不想吵醒你,所以先行一步到玉石县客栈歇息了。” 谢澜随意地哦了一声,想到柳氏那面相,什么都没说。 百无聊赖躺回车里,继续睡。 不知睡了多久,谢澜突然被车夫的惊叫声吓醒。 掀开车帘一看。 发现马车停在一片树林里,车夫倒在一旁的地面上。 生死不知。 旁边…飘着一个双脚离地的大汉。 上下打量了一眼,谢澜问对方。 “是你吓死了我的车夫?” 大汉铜锣般的双眼一瞪,怒道,“胡说,你个小姑娘,怎么能随便冤枉人。” 谢澜挑眉。 “你一个鬼魂,算什么人。怎么,害了我的车夫不算,你还想要碰瓷?” 男鬼原本想离开,但犹豫了一下,忽然桀桀怪笑着朝马车冲过来。 第5章 有好戏看了 谢澜眼都不眨,从竹箱里抽出一根鞭子。 对着男鬼反手就是一抽。 霎时,一道鬼哭狼嚎声,响彻树林。 原以为这男鬼被打了,要找她拼命。 没想到对方只是退到一旁,委屈巴巴地大哭起来。 大半夜的还要赶路,谢澜心情本就有些烦躁。 男鬼的嚎啕大哭吵得头疼。 她没好气大喝,“你再哭下去,信不信我打得你魂飞魄散,再也没法投胎做人。” 男鬼被她的凶狠吓了一跳,抽噎着停下。 满脸控诉,“你这小姑娘,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人哪!” 谢澜挑眉,“你害了我的车夫,还想要碰瓷我的马车,不打你,难道留着过年不成?” 大汉一脸气愤,“我没有害人,更没有碰瓷讹诈。” “你没害人,那我的车夫是怎么回事?”谢澜又指着周边道,“还有这鬼打墙是你弄出来的吧,你搞这玩意难道不是为了害人?” 男鬼气得跳脚,又委屈,“我没有害人!我只是死后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没有鬼差来找我,想投胎也不知该怎么办。 我设了这个鬼打墙,只是想要找人问问到底怎样才能去投胎,结果每次都把人吓得半死。” 鹦哥站在树梢上,一脸嘲笑,“嘎嘎嘎,真是可怜鬼。” 男鬼听到嘲笑声,又气又怒。 还以为谁那么大胆敢嘲笑他,没想到找了一圈,才发现是树上站的那只鹦鹉。 虽然不知它一只鸟,怎么笑得跟鸭子一样。 但想到自己每次都把人吓晕,又沮丧起来。 现在好不容易才碰到一个没有被他吓晕的姑娘,男鬼又振作起来。 赶紧解释,“姑娘,你这个车夫可不是我故意困到鬼打墙里来,是他自己故意架着马车来的。 他原本想要扔下马车偷偷溜走,结果看到我,被吓晕了。” 谢澜看出他没说谎,“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你了。” 见她神色平静,男鬼惊讶,“你相信我的话?” 谢澜心道,何止相信。 她还知道这事是柳氏的意思。 要不然,她跟车夫无冤无仇,他没理由要害她。 男鬼恍然,难怪这姑娘任由车夫倒在地上半天,也不说将他扶起来。 谢澜冷笑,她又不是圣母。 明知道车夫要害她,她还会好心去把他扶起来。 虽说车夫不会要她的命,只是想着把她留在树林里吓唬一通。 但若不是她自小习了法术,镇住了这男鬼。换了寻常姑娘,大半夜被人丢在这荒无人烟的树林里,就算不死,也会被吓得大病一场。 她没让男鬼杀了车夫,已经是她心善了。 冤枉了这男鬼,谢澜有点愧疚。 也不知下面的鬼差到底怎么回事,竟然没来将他带去地府。 见男鬼可怜巴巴的,谢澜难得善心大发。 从竹箱里拿了一炷香下车,插在泥土上,用火折子点燃。 “看在你没有害过人的份上,这香就给你享用了吧。 等你吃完就跟我走,等中元节,我再找鬼差接引你去地府轮回投胎。” 男鬼闻言大喜。 死了这么久才第一次享到香火,男鬼迫不及待凑过去。 用鼻子吸还不够,他甚至还张开了嘴巴。 恰在此时,旁边晕倒的车夫醒了。 刚一睁开眼,看到一张长着尖利獠牙的血盆大口,正对着自己。 “有…有鬼啊。”车夫尖叫了一身,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谢澜眼神淡漠地看着,对车夫半点不同情。 男鬼被车夫的尖叫吓了一跳,本来还挺生气。 可见他又被吓晕了过去,又心生同情。 那姑奶奶故意把香插在这车夫脑袋旁边,让他不得不蹲过来吸收,怕就是为了吓唬这车夫的。 啧,如此胆小,惹谁不好,偏偏惹了那煞星。 那姑奶奶表面看着娇娇弱弱,纯良无害,实际却是个眦睚必报的性子。 那车夫怕是肠子都得悔青了。 男鬼心中腹诽了几句,见那香又往下燃烧了一节。 忙凑过去吸收,又张开了血盆大口。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大喝,“哪来的孤魂野鬼在此残害人命,还不快住手!” 大半夜的总不好一直待在这树林里,谢澜想要找家客栈歇息。 正准备唤醒车夫驾车。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下意识转头。 就见三位男子从树林的另一头走过来。 打量了几眼,发现是生面孔,谢澜很快收回了目光。 荒郊野外的,她无意理会这些陌生人。 谢澜在车夫旁边蹲下,抬手拍向他的脸庞。 男鬼见那三个男子他也不认识,又转回头继续享用香火。 看到两只鬼魂继续要吃人,赵冲怒从心头起,拔剑就冲了过去。 “大胆,你们这两只恶鬼害死了人不算,竟然还要吃他的尸体。今天我定要替天行道,将你们给灭了。” 听到骂声,正享用香火的男鬼一愣。 哪来的两只鬼? 这里除了他,还有别的鬼吗? 等等。 男鬼视线看到旁边的姑娘。 那护卫口中的另一只鬼,莫非是指这位姑奶奶? 哈! 这下有好戏看了。 男鬼忍不住幸灾乐祸。 谢澜白眼一翻,见护卫举刀朝自己砍过来,反手一鞭子抽了过去。 “这么瞎,你那双招子怕是摆设吧。放在你身上浪费了,不如抠下来扔水里,还能听个响。” 赵冲原本一门心思要将那吃人的女鬼给砍了,没成想对方忽然拿着鞭子朝自己抽过来。 看到月色下的影子,赵冲大吃一惊。 下意识收回长剑,“你,你不是鬼?” 谢澜白他一眼,“你才是鬼。” 赵冲一脸尴尬。 大半夜的又是荒郊野外,这姑娘一身白衣飘飘,旁边有只鬼,地上有具尸体。 任谁一眼看过去,都会以为她也是鬼吧。 他会看错,实属正常。 目光触及旁边的男鬼,赵冲忙伸手将谢澜往身后一扯,手中的长刀向前一砍。 “恶鬼,受死吧。” 男鬼原本见谢澜没打到那护卫,有些失望。 不过见那炷香又燃了一截,忙又回头吸收。 见护卫朝自己砍过来,勃然大怒。 他死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享用到第一次香火,却一次次被打断。 当即气得朝着护卫扑过去。 第6章 大肥肉 谢澜额上青筋跳了跳。 那护卫虽然武功看着不错,但他是普通人,根本伤不了鬼魂。 反而会被鬼魂杀了。 啧,护卫虽然冲动了些,眼神也不大好。 不过方才怕她被男鬼害了,还知道将她拉开。 算是个好人。 算了,就当是日行一善,救他一命吧。 就在护卫一剑砍空,男鬼尖利的指甲插向他心窝时。 谢澜手中的鞭子一挥,将男鬼给卷了回来。 正走过来的萧靳,刚抬起的手慢慢收了回去,目光扫过那张出尘的芙蓉脸,顿了顿。 余光看到护卫又挥起了刀,淡声道,“赵冲。” 听出他话里的警告,赵冲只能停手。 男鬼被谢澜拦下,眼看那炷香已经燃了大半,顿时心疼不已。 哪还顾得上护卫,迅速飘过去,继续享用香火。 谢澜看着那正缓步走过来男子,目光从对方身后的护卫一扫而过,又落回男子身上。 双眼一亮。 好一位丰神俊朗的公子! 目光灿若星辰,鼻梁高挺,宽肩窄腰…还有一双大长腿。 穿越到大周朝十几年,这是谢澜目前为止,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子。 然而这不是重点。 方才离得远没看清,这会离近了,谢澜才发现,这男子周身竟然萦绕着一层金光。 那是灵气。 还有功德! 穿越到原主的身体上,一开始,谢澜以为可以通过给香客看相算卦获取功德续命。 后来才发现,费尽心思获取的功德,不过是杯水车薪。 根本不能为自己续命。 谢澜心都凉了。 几年下来,她尝试了不少法子,但是都没法改善早夭的命格。 无奈之下,谢澜只能看开。 主要是不看开也不行。 功德还能靠做好人好事来获取。 灵气那玩意,根本就是虚无缥缈,可遇不可求。 谢澜上一世赚了不少钱,可穿越后却两手空空。 她原本还想着这世怎么也要当个首富,可既然活不过十五岁,她哪里还愿意把宝贵的生命花在奋斗上。 她决定好好享受仅有的十五年生命,才不枉穿越一场。 三清观的道士,每天都勤勤恳恳学习各种法术,给香客算卦看相。 而谢澜,就跟个纨绔一样。 每天睁开眼睛,琢磨得最多的就是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 这一混,就过了十二年。 许是见谢澜混得太快活了。 三清观的祖师爷看不过眼,显灵了。 显灵的祖师爷,为了不让谢澜浪费那身清奇的骨骼,送了她一个系统。 那系统可以兑换灵气和功德续命。 但,有点奇葩。 那是个吃瓜系统。 想要获取灵气和功德,就要通过收集八卦来兑换。 虽然奇葩,但好死不如赖活。 混吃等死了十二年,为了活命,谢澜唯有撸起袖子,为那位喜欢八卦的祖师爷四处收瓜。 不过两年时间,三清山方圆十里的八卦都被谢澜收刮干净了。 正当她打算转移阵地的时候,谢家来信,要将她接回京城。 十几年没有消息的所谓家人突然冒出来,谢澜本不想理会。 但想到京城贵人多,八卦肯定也不少。 若是放过,实在太可惜,这才答应回谢家。 谢澜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刚离开三清山,竟然就遇到了这么个身负灵气和功德的珍稀物种。 这么浓郁的灵气和功德,若是能分她一点,何愁小命不保! 许是谢澜的目光太过炙热。 萧靳剑眉微蹙。 这女子的目光坦坦荡荡,倒是不讨厌。 但是…… 他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就像饿急的狗看到了……肉骨头。 谢澜看的时间久了点,不止萧靳发现了她的目光。 就连两个护卫,以及男鬼也发现了。 若是寻常闺秀如此盯着一个俊美的男子,看得目不转睛,难免让人觉得她看上了男子的美色,令人反感。 可谢澜虽然目光热情,但神色坦然,倒没人觉得她犯了花痴。 只是…… 男鬼咂了砸嘴。 他怎么觉得这姑奶奶看那公子的眼神,就像自己看到了那炷香,恨不得一口吞下腹? 赵冲和另一个护卫互视了一眼。 也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诡异的想法—— 那姑娘看着,像是要把公子给……吃了? 树林里明明有五人一鬼。 偏偏无一人开口。 气氛有点诡异。 男鬼虽然被打破了头骨,脑子不大灵光。 但他莫名觉得眼前的场景让人…兴奋。 正当男鬼犹豫着是继续看戏,还是回头享用那所剩无几的香火时。 头顶传来了一道亢奋的尖叫,打破了寂静。 “好大一块肥肉,发了发了。” “流口水啦,流口水啦。” “快擦擦。” 谢澜正琢磨着如何从那公子身上沾点光,听到熟悉的声音。 她下意识抬手一擦。 手刚碰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 脸色一下子爆红! 死胖丫,竟然敢耍她。 谢澜抬头瞪着树梢上嘎嘎嘎大笑的鹦哥,眼刀子唰唰唰朝它射去。 笑什么笑,总有一天把你扒光了炖汤! 谢澜一脸杀气,鹦哥看懂了她的威胁。 “救命啊,杀鸟啦,杀鸟啦……”想起谢澜为做羽毛扇,拔光了它的长羽,鹦哥打了一个哆嗦。 扑棱着翅膀,迅速飞走了。 但,现场的气氛更诡异了。 两个护卫脸色扭曲又怪异,自家丰神俊朗的公子,竟然成了——肥肉? 男鬼连自己的香火都顾不上了,左瞄一眼那贵公子,右瞄一眼煞星。 果然,他的直觉是对的。 煞星想吃了那公子。 谢澜气呼呼地从鹦哥的背影上收回目光,想到刚才自己擦口水的一幕,脸色仍难忍尴尬。 旁边那公子身上的金光实在太诱人,她佯装镇定地瞄了一眼。 又瞄了一眼。 心底忍不住疯狂呐喊。 这么多灵气和功德,她真的很想要啊啊啊。 萧靳见那只鹦鹉飞走了,回过头,垂眸看着身侧的姑娘。 目光落在她绯红的脸色上,顿了顿。 他向来不喜那些闺秀黏黏糊糊的注目,这姑娘的目光规规矩矩,倒是不让他讨厌。 只是……这偷瞄的神色,真把他当成肉骨头、大肥肉了不成? 萧靳眉头紧拧,心头莫名涌起一股不快。 第7章 贪财 萧靳垂眸,不动声色地将自己上下扫视了一遍。 为了方便行事,不得不低调。今天这身锦袍虽然比不上往常穿的,但也不像……大肥肉吧?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萧靳眉头一拧。 立刻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驱出脑海,脸上又恢复了一惯的冷漠。 “姑娘是何人,为何半夜会独自出现在荒郊野外?” 谢澜柳眉一皱,难怪护卫眼瞎,这做主子的眼神也不好。 白瞎了那身灵气。 见谢澜不说话,赵冲眉头紧皱,“姑娘莫非是杀了人,大半夜来此抛尸?” 站在萧靳旁边另一个沉默寡言的护卫,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尸体,目光迟疑不解。 赵冲没发现也就罢了,怎么主子竟然也没发现? 谢澜没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 再任由这主仆说下去,他们是不是得将她送官了。 她懒得解释。 抬脚朝地上的车夫一踹,“还不起来,是想被鬼吃?” 谢澜这一脚力气不小,车夫嗷的一声坐起来,睁眼看到旁边飘着的男鬼。 “有鬼啊!”哆嗦着爬起来,转身就跑。 荒郊野外的,若是车夫跑了,谁来给她驾车。 谢澜示意男鬼,“拦住他。” 男鬼迅速飘过去,车夫慌不择路一头撞到他身上。 见男鬼直勾勾看着自己,车夫白眼一翻,眼看又要晕过去。 谢澜语气凉凉道,“你若敢再晕,信不信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威胁的语气一入耳,车夫毁得肠子都青了。 为了不让自己晕过去,他狠狠一咬舌尖。 忍着剧痛,车夫转身朝着谢澜扑通跪下。 “大姑娘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猪油蒙了心,为了给夫人出气,想要将姑娘扔在这荒郊野外。 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大姑娘饶命。小的发誓,以后定给姑娘当牛做马,决不会再做出对姑娘不利的事。 若小的违背誓言,就让……就让小的被鬼吃了。” 这车夫见那男鬼竟然受谢澜驱使,早就吓破了胆。 发了誓,又砰砰砰磕头求饶。 谢澜见他还算识时务,也没再为难他,“起来吧,记住你发的誓,否则……” 否则会如何,她没说,但车夫更恐惧了。 但他除了表忠心,别无他法。 萧靳负手静静看着,虽一言不发,眼中却有微光一闪而过。 赵冲浓眉紧拧,他今天行事冲动了。 原来那车夫只是晕过去了,不是死了。 刚才那男鬼蹲在他旁边,不是要吃人,他是在享用香火。 再想到自己先前对那姑娘说的话。 赵冲脸色不自然朝谢澜道歉,“方才是在下错误会了姑娘,对不起。” 萧靳见谢澜看着赵冲,一脸嫌弃。 只能开口道,“赵冲是我的护卫,误会了姑娘,在下也有责任。 是在下管教不当,才让他行事冲动,造成了误会。实是抱歉,还望姑娘海涵。” 谢澜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主仆俩虽然眼神不大好,但为人还算不错。 人家都道歉了,谢澜当然不会揪着不放。 她心里还惦记着怎么从这公子身上揩点灵气,总不好把气氛搞僵了。 谢澜笑盈盈道,“算了,大晚上的你们一时没看清,也算情有可原。” 话锋一转,“公子是何人,大半夜的,怎会在这荒郊野岭?” 萧靳看她一眼,萍水相逢,自然不会细说。 随口道,“在下出门行商,错过了投宿,路过此地,误闯了这树林。” 顿了顿,“既是没事了,那再下告辞。” 谢澜目光一闪,误闯? 太好了,她正愁没机会对这公子揩油,不对……揩灵气,这机会就来了。 看着她垂涎三尺的眼神,萧靳忽然有些心塞。 垂眸看了一眼,萧靳忽然转身就走。 身后两个护卫莫名其妙互视了一眼,匆匆跟上。 谢澜不知好好的,那公子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 她嘴巴张了张,又闭上。 这片树林被男鬼设了鬼打墙,进来容易,可想要出去,却没那么简单。 见那几人都走了,车夫也迫不及待问,“大…大姑娘,是不是该启程了?” 谢澜点头道,“走吧。” 车夫刚爬上车辕,前头突然传来赵冲惊疑不定的声音。 “公子,这片树林有古怪,我们被困住了。这条路我们已经走了三次,次次都绕回了这里。” 另一个护卫杨锋也发现了不妥,他看着面前那棵眼熟的歪脖子树。眉头紧拧,“大人,我们怕是遇到了…鬼打墙。” 赵冲心中咯噔一下,他们武功高,可却不会玄术。 这下要怎么出去? 正头疼,背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转过头,就见方才那姑娘笑眯眯问,“出不去,可需要帮忙?” 萧靳侧身,声音平淡,“姑娘有办法?” 谢澜笑盈盈点头,“对。” “鬼打墙不是普通人能解决的,姑娘莫非是招摇撞骗的神棍?” 这公子什么眼神,有她这么好看的神棍吗? 谢澜心中气恼,但灵气没到手,不好立刻反脸。 “我不是神棍,公子可以称我为谢半仙。普通人解决不了鬼打墙,不代表我也没办法。” 看着这张明明气恼,却只能对他笑脸相迎的小脸,萧靳忽然觉得心中的郁气散了不少。 “半仙?如此说来,姑娘是道姑?” “没错。” “如何能证明你有没有说谎?姑娘可敢给我这护卫算上一卦?” 若是往常有人敢质疑自己,谢澜定然头也不回地走人。 可看着眼前那差点亮瞎狗眼的金光,又舍不得放弃。 她花了两年时间,把三清山方圆十里的八卦都收刮干净了,也不过兑换了一指甲盖的灵气,延长了一个月的寿命。 若是算一卦,能从这公子身上得些灵气,或者是问出知获取灵气的办法,那太划算了。 谢澜笑盈盈,“有何不敢?只是…我不白给人干活。” 萧靳看她一眼,侧头吩咐,“赵冲。” 赵冲知道这是要给卦金,从袖袋里摸出三十文,递过去。 谢澜目光落在那串铜钱上,并没有接。 这是嫌少? 赵冲眉头一拧,却见萧靳看了他一眼。 他嘴张了张,却忍下不满,又掏出二十文。 见谢澜还是不动。 萧靳眸光微眯,寻常人家算卦,最多三五十文。 没想到这道姑…如此贪财。 第8章 出乎意料的酬金 见谢澜还不收,那赵护卫忍不住想质问她狮子大开口。 萧靳却掏了一锭银子出来,“可够?” 谢澜看着他掌心中托着的五两银子,微微有些错愕。 这么小气的吗? 虽说她没想收对方的银钱,可这公子一身看似低调实则昂贵的锦袍,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 她原想着这种公子哥,出手就算没有一掷千金,至少也会是百八十两。 没想到是她想多了。 萧靳长得高,将对方的神色尽收眼底 心中冷笑一声。 长臂收回,又伸过来。 那锭银子没了,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片金叶子。 “道姑既然号称半仙,不如你给我这两个护卫都算一算。 若是算得准,这金叶子就是卦金。可若算得不准,便将你送官法办。如何?” 萍水相逢,萧靳本不欲多理会。 这今天这道姑既然敢骗到他头上,他定要给对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这世上不是谁都可以骗的。 谢澜垂眸,目光一动不动。 只是她看的却不是那片金叶子,而是……。 这公子的手掌宽厚有力,手指线条流畅清晰,指节分明,肌肤光滑且有…弹性。 莫名有一股吸引力。 这手摸起来,定然不错。 谢澜看得目不转睛,只是她眸光低垂,萧靳没看到她眼里的神色。 见她看得眼都不眨一下,自以为被他手中的金叶子迷住了。 神色更是清冷,“不知仙姑可想好了,敢不敢给我的护卫算卦?” 谢澜思绪被打断,抬起眼眸看着对方。 “算卦而已,有何不敢?只不过,我要的卦金可不是普通的钱财。”谢澜笑眯眯,顿了顿,又道。 “本仙姑若是算错了,任凭公子处置。 就不知我若是算准了,公子是不是会照给报酬?” 灵气难得,她正犹豫从对方身上拿走是不是不太道德,可既然对方都要将她送官法办了,她也无需有什么愧疚。 萧靳眉头一拧,竟然不要金叶子。 “不知姑娘想要什么报酬?” 谢澜刚要开口,没想到慢了一步。 头顶上传来一道熟悉又亢奋的声音,“公子如此俊俏,奴家不要金子。公子只要陪奴家睡一觉就行。” 听到这娇滴滴又露骨的话,众人齐刷刷抬头。 看着树梢上,一副青楼花魁作态的鹦哥,谢澜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她竟然不知道这胖鸟何时又悄悄飞了回来。 谢澜暗中用眼神警告它不准坏她好事。 但鹦哥仗着自己站得高,并不怕。 嘎嘎了两声,又换了一副嗲声嗲气的语调。 “公子,奴家如此美貌,快来我们一起睡。来嘛,奴家侍候你宽衣解带,好不好?” 眼见那胖鸟越说越露骨,谢澜眼前一黑。 生怕再说下去,这色鸟连叫床声都要喊出来了,谢澜一脸威胁把羽毛扇抽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羽毛,正说得兴奋的鹦哥终于回神。 “杀鸟啦,杀鸟啦。”想起拔毛的痛苦,慌慌张张扑棱着翅膀尖叫着飞走了。 两个护卫和车夫一脸尴尬。 萧靳从树上收回目光,脸色虽然看不出什么,声音却像含着冰。 “那是姑娘养的鸟?” 如此尴尬的场面,谢澜怎么可能承认。 “不是,大约是哪个青楼的花娘养的吧。” 两个护卫和车夫都没怀疑谢澜的话,毕竟那鹦鹉说的话,确实跟青楼的那些花娘如出一辙。 萧靳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冷淡,谢澜没看出他到底信了没有。 正当她犹豫着是不是再说点什么转移话题,萧靳忽然开口。 “不知道姑娘想要什么酬金?” 谢澜对灵气不大了解,不知该如何从这公子身上吸收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要肢体接触才行? “姑娘为何不说话?莫非姑娘要的酬金,就是让在下…陪你睡?” 什么? 谢澜微仰着头看着对方,双眼瞪得溜圆,红唇大张。 不怪谢澜惊讶,就连赵冲和杨峰两个护卫都一脸尴尬。 他们家公子,怎么会对一个姑娘家,问出如此露骨的话? 谢澜也没想到对方会直接问出来,这公子本就长得俊美,月色下那一身耀眼的金光更是让她蠢蠢欲动。 心中忽然有道声音疯狂叫嚣。 睡他,睡他,睡他…… 正当谢澜蠢蠢欲动之际。 忽闻一声冷哼。 谢澜瞬间回神。 怎么回事,她又不是中邪了,怎么满脑子想着要睡人家? 见对方神色不好,谢澜眨了眨眼,清咳一声。 “陪睡……倒不必,若是我算得准,公子可否让我……摸下手?” 她原本想问的是如何才能获取灵气,但转念一想,如此珍贵的东西,非亲非故的,人家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告诉她。 倒不如直接下手,从对方身上沾点灵气。 至于对方会不会觉得她不知廉耻什么的,她倒也没那么在乎。 毕竟她都快嘎了,名声什么的,不重要。 萧靳眼神微眯。 察觉到周身的气氛骤冷,为了灵气,谢澜只好飞快道,“公子别误会,本仙姑不过是见你命格好,又身负气运,所以想要沾点光罢了。” 可不是看上了你的美色。 见眼前的公子冷冷地看着自己,却一言不发。 谢澜心中有些打鼓,面上却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对方。 场面有些尴尬,就在谢澜以为对方会甩袖离开的时候,却见对方冷声道,“我答应了,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句。 你若是算得不对,可是要去吃牢饭。” 谢澜没想到对方会答应,双眼一亮,笑眯眯道,“放心。” 她才不会吃牢饭,这辈子都不会。 赵杨两个护卫,惊讶地瞪大了眼。 若是往常,那些闺秀多看两眼,他们家公子都要避之不及。 可今天这道姑想要摸公子的手,他没有甩袖离开也就罢了,竟然还答应。 若不是他们跟公子形影不离,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谢澜不知护卫的心思,机会难得,她可不想对方反悔。 “你们谁先来?” “先给我算,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本事。” 赵冲态度不大好,谢澜也不介意。 打量了两眼他的面相,然后抬手掐指。 “赵冲,年十七,家中排行第五。父母健在,上有三个兄长一位胞姐。你是父母的老来子,自小到大顺风顺水,一路平坦,一年前与心上人定了亲。不过,你那亲事成不了……” 第9章 推倒吃干抹净 在场几人默默听着,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神色都有些不以为然。 赵家可不是什么默默无闻的人家,在一众勋贵中,也算有一席之地。而赵冲也长得一表人才,算得上年轻有为,喜欢的他闺秀也不少。 要知道赵冲的身份并不难,用心一些就能打听到。 听到谢澜说他的亲事成不了,杨峰下意识想说不可能。 只是话没出口,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赵冲跟他那心上人的感情那么好,向来听不得别人说她半句不好的。如今听到说他的亲事成不了,竟然没有发怒? 谢澜看了一眼赵冲,见他虽然脸色不好,却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也就接着往下道,“半月前,你无意中发现未婚妻偷偷摸摸去了医馆。 你因担心,私下使了银子找医馆的大夫打听,才知道你未婚妻怀孕了。不过……胎儿不是你的。” 赵冲脸色青黑,瞪着谢澜,“你认识秀秀?” 秀秀就是赵冲的那位未婚妻。 谢澜淡声道,“不认识。” “不可能。” 秀秀原本是他的未婚妻,不知何时认识了一位纨绔,被他的花言巧语哄骗得变了心不说,还跟他无媒苟合,怀了孩子。 他虽然跟家里说要退亲,但因为这事不光彩,并没有跟父母说秀秀给他戴了绿帽子,还怀了别人的种。 如此隐蔽的事,这道姑如果不认识秀秀,又怎么可能知道。 一看赵冲的神情,谢澜就知道这事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 谢澜也不恼,毕竟这事就算外人不知,跟那位秀秀相好的纨绔,以及医馆的大夫都知道,赵冲不相信也算情有可原。 “既然你不信,我就再说一件除了你没有其他人知道的事。” “四月十四,你路过一座荒庙,在庙中避雨。夜里你做了一个梦,梦中跟一位白衣女子行了周公之礼,可对?” 赵冲脸色涨红,瞪着谢澜的目光,跟见了鬼一样。 脑中却一下子想起了那件事。 上次他外出帮公子办事,路上遇到暴雨又错过投宿,只能睡在荒庙里。而那夜,他确实在梦中跟一位白衣女子行了周公之礼。 他虽定了亲,却一直恪守礼仪。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梦中的事,也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到底是不好启齿的事,那个梦,他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这道姑竟然能算出来,看来还真不是骗子。 其实赵冲那个可不是普通的梦,那女子是阴魂,按说被女鬼缠上了,对方可不会随便放手。 但他现在身上干干净净,并没有沾染什么阴邪的气息,倒是有些奇怪。 不过谢澜没有多问,转向杨峰。 她没发现旁边的萧靳略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给杨峰看了面相,又拿羽毛扇搭着对方的手指,看了掌心掌背。 谢澜笑眯眯道,“恭喜杨护卫,喜得贵子。” 杨峰比赵冲年长几岁,他成亲早,妻子给他生了三个闺女。尽管他没有重男轻女,但也盼着有个儿子继承家里的爵位。 乍一听到谢澜的恭喜,杨峰很高兴。 可脸上刚泛起笑容,忽然意识到不对,“我夫人这胎只有八个多月,还不到生的时候。” 尽管他也盼着这胎是个儿子,但还没生下来,也没法确定就一定是儿子。 谢澜摇了摇羽毛扇,笑盈盈道,“你妻子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早产了。你若是不信,自己看呀,你身上不是有家书吗?” 杨峰一愣,想起收到还没来得及看的家书,忙从怀中掏了出来。 只一眼,杨峰脸上就漾开了笑容。 “仙姑果然好本事,您算的卦,真准。” 见谢澜年轻,杨峰原本也以为她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没想到她算了三卦,竟然全都对了。 见杨峰态度不错,谢澜倒是多说了几句,“杨护卫虽喜得贵子,不过我观你面相,明日会有一场血光之灾。” 杨峰一怔,瞄了一眼萧靳,很快收回目光,拱手向谢澜道谢,“多谢仙姑提醒,在下定会多加注意。” 虽然得了谢澜的提点,但杨峰并没有多说什么。 身为护卫,过的就是刀口添血的日子,受伤是家常便饭,他早就习惯了。 况且此趟随着公子出京,本就有凶险,他也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谢澜看出对方的心思,没再多话。 只是转向赵冲,“赵护卫,你人中有交纹,这是溺水格。三个月之内,须得破了这劫,否则你会溺水而亡……” 尽管谢澜给他算的两卦都准了,但说他会溺水而亡,赵冲并不信。 “在下自小就学了凫水,不管多大的江河都难不倒我。 我的本事若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我是不可能溺死的。” 正所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萍水相逢,该说的都说了,既然对方不愿意相信,谢澜自也无意再多说。 淡淡瞥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萧靳。 “两个护卫的卦已经算完,不知公子可还满意?” 看着眼前姑娘双眸灼灼,一副迫不及待的神情,萧靳眯了下剑眸。 “看来是在下看走了眼,谢仙姑是个有本事的。” “好说,好说。”谢澜笑吟吟,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夸赞而改了主意。 有意无意瞄向对方的宽袖,示意快点兑换酬金。 萧靳目光在那笑脸上顿了顿,将右手缓缓伸了出来。 谢澜双眼一亮,迫不及待伸手… 见此情景,赵冲和杨峰同时皱眉,下意识就想上前阻拦。 却见萧靳朝他们冷眼看过来。 两个护卫一下子定住了脚步。 骤然感受到柔软的触感,萧靳忽然一怔。 这道姑分明说要摸他的手,没想到对方只是用一根食指,轻点在他的掌心。 萧靳的手很好看,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让谢澜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只是见旁边的车夫和护卫正看着,她只能忍住心中的蠢蠢欲动。 谢澜看着自己的手指,眉头一蹙,灵气怎么没反应? 难道方法不对? 谢澜正疑惑,忽然身子一震。 手指上传来一股酥酥麻麻的触感。 没等谢澜反应,就见一丝灵气从萧靳的掌心进入她的手指,迅速往身上涌去。 谢澜双眼一亮。 可就在此时,她心底忽然升腾起一股想要将对方推倒吃干抹净的冲动… 第10章心肝脾胃肾都痛 谢澜被自己心里的念头吓了一跳。 这公子虽然长得确实不错,但她又不是什么女色魔,怎么接触了一下掌心,就生出想要将人扑倒霸王硬上弓的念头。 莫非这灵气,还自带春药的功效? 萧靳眉头飞快蹙了下。 负在身后的左手,借着宽袖的遮挡,飞快动了下。 又悄悄借着身高挡住了旁人的视线,五指忽然收拢,将掌心那根白皙细腻的食指握住。 又飞快松开,将那肤如凝脂的整只小手都握住。 谢澜正皱眉沉思,察觉到自己的右手似乎被揉捏了一下,她忽然回神。 等她看过去,只看到自己的手还维持着向前伸的动作。 对面公子的手已经收了回去。 谢澜有些疑惑。 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却见对方神色一片冷淡。 而且旁边三人一鬼的神情也不见有什么异常。 谢澜侧头,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莫非她被那自带春药功效的灵气影响,出现了幻觉? 谢澜心中暗啧了一声。 忽然觉得太亏了。 她前世母胎单身二十几年,一直忙着赚钱。虽然追她的人不少,可直到死都没认真谈过恋爱。 这辈子活了十四年,前面十二年只顾着吃喝玩乐,后面两年忙着吃瓜收集功德。 师傅让她回京,挑个合适的人家成亲生子,谢澜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若是她这辈子活不过及笄又死了。 那她活了两辈子,到死都没尝过那事是什么滋味,岂不是亏大发了? 亏她灵魂还是现代人。 不想成亲,也是可以找个男人的嘛。 听说京都除了青楼,还有不少小倌馆。 就是不知道那些小倌长得如何,够不够俊朗阳光,有没有八块腹肌? 最重要的是,那活……够不够好? 谢澜正丫丫得入神。 没发现萧靳方才收回手后,负在身后正无意识地轻捻。 见那张精致的小脸变得绯红,似乎还悄悄咽了咽口水。 萧靳轻捻的动作一顿。 不由有些后悔,他方才不该为了试探……握了她的手。 这小道姑,该不会是误会了吧? 两人正心思各异。 一旁的树梢上突然传来鹦哥亢奋的尖叫,“流口水了,流口水了。” 谢澜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生怕鹦哥再说下去,赶紧不动声色抬了抬手中的羽毛扇。 见鹦哥被吓住了,她才忍着尴尬,装着若无其事看向旁边的公子。 见他一脸淡漠,忙松了一口气。 许是脑中残留着八块腹肌的念头,谢澜对上那张俊脸。 目光下意识沿着喉骨,滑向腹肌,又控制不住往下…… 她看得有些入迷。 没发现萧靳的脸色变得铁青。 那双剑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背后的手动了动。 旁边的三人一鬼,茫然地眨了眨眼,都没发现自己刚回过神。 心中还想着,谢仙姑还是挺规矩的。并没有借机动手动脚,不过是用手指碰了下就收回去了。 没看到想看的,谢澜有些失望。 萧靳额上青筋跳了跳,冷声道,“谢仙姑,鬼打墙。” 谢澜回神,知道这是让她将鬼打墙给解决了。 只是,这公子的声音怎么有些咬牙彻齿? 她刚才的目光只是一扫而过。 他应该……没有发现吧? 谢澜不动神色瞄了一眼。 见他眼神冰冷,一下子心虚。 咳咳,那谁,她真不是女色狼啊。 谢澜心虚了一秒,忽然反应过来。 不对,她为什么要心虚? 要不是这公子的灵气自带春药,把她带歪了,她怎么会想着要找八块腹肌? 谢澜哼了一声。 萧靳捏了捏拳头,这是又在想什么,脸色变来变去? 察觉到旁边的冷空气蹭蹭蹭地往下降,谢澜笑吟吟瞥了一眼。 抬手掐了一个诀。 “好了,鬼打墙解决了。” 萧靳一言不发,抬腿就走。 谢澜目光下意识跟了过去。 这公子身高腿长,长得如此好看,可惜不是小倌。 旁边几人虽觉得萧靳和谢澜之间气氛好像有些古怪,但谁也没敢开口问。 两个护卫跟着离开后,谢澜将男鬼收了,转身上了马车。 车夫松了一口气,忙赶着马车出了小树林。 等一路赶到柳氏母女所在的玉石镇,已是辰时。 玉石镇以前只是一个偏僻的小村,自从附近被发现盛产玉石后,倒是迅速发展了起来。 最旺的那条闹街上,连客栈都开了三家,玉石铺子更是开了七八间。 此时虽还早,但道路两旁的铺子已经开门迎客,街上更是一片热闹。 马车行得慢,车夫正准备去找柳氏投宿的来福客栈。 没想到正好看到柳氏母女从旁边的一家玉石店走出来。 车夫忙停下马车,下去见礼,“见过夫人,见过……二姑娘。” 谢滢以前在府里,下人都称她为大姑娘。 可现在谢澜回来了,她才是嫡长女。 车夫被男鬼吓了一遭,可不敢再称呼谢滢为大姑娘。 听得这一声二姑娘,谢滢脸色一沉。 柳氏心疼,见谢澜正撩开车帘看着旁边的玉石铺子。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乱跑,你竟然半点不听。 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彻夜不归,成何体统? 你可知我跟你妹妹急得寻了你一整夜! 我们辛苦也就罢了,你若是出点什么事,闺誉还要不要?” 柳氏今日丢了银票。 正气不顺。 这小贱人果然是灾星,沾上就倒霉。 谢澜从旁边的铺子收回目光,淡漠地看着柳氏。 她命不久矣,虽然不在乎什么名声,可也容不得柳氏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柳氏,你身为继母,自小没照顾过我一天,如今又装什么慈母? 你何时叮嘱过我不要乱跑? 分明就是趁我在马车里睡着了,扔下我,带着你的亲闺女悄悄离开了。 还吩咐车夫半夜将我扔在野外树林里,以致我被鬼魂用鬼打墙困住。 若不是我自小在道观学了法术,如今已被那鬼魂害死。 如今见我逃过一劫,又想坏我名声,你那心肠真是黑透了。” 柳氏方才故意当着路人训斥谢澜,声音没有半点收敛。 此刻谢澜的声音也没故意压低。 这一来一往,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听着众人指指点点,柳氏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痛。 第11章 倒打一耙 京城那些夫人和闺秀,不管是哪个说话,谁不是弯弯绕绕。 哪怕是有什么事撕破了脸,为了名声,也只是明嘲暗讽,或者是指桑骂槐。 柳氏没想到谢澜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撕破脸。 见柳氏气得又想骂谢澜,谢滢稍稍扯了下她的袖子。 一脸歉意道,“姐姐,你误会了,我跟娘并没有丢下你不管。昨天是我身子不舒服,娘急着带我找大夫诊治。 想着赶路太颠簸,怕你身体弱受不住,这才让刘叔慢慢赶车将你送来玉石镇。” 柳氏顾着名声不好发作,只能咽下怒火,摆出一副自责的神情。 “澜丫头,是母亲见你迟迟没到玉石镇,心中担忧,这才着急之下言语失当。好在你如今没事,娘也算放了心。” 这柳氏倒打一耙,如今母女俩一唱一和就想遮掩过去。 想得倒是挺美。 可惜谢澜偏不让她们如愿。 她跟她们回京城,可不是来受气的,更何况如今她都快死了,可没什么顾忌。 有什么不满不当场还回去,难不成还留到下辈子吗? 谢澜嗤笑,“误会?我看不见得吧。你说身体不舒服,可我看你脸色红润,可不像有事。” 谢滢脸色微变,脑中急转,“姐姐,我昨天确实不舒服。不过娘带我看了大夫,吃了药才好转了。” “哦,是哪个大夫妙手回春?这么好的本事在这玉石镇倒是埋没了。他是哪个医馆的大夫,姓甚名谁? 正好我们要回京,不如将他举荐给皇上,若能进太医院里当上一官半职,岂不是比留在这里强。” 这不过是她随口瞎编的,这死灾星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谢滢抿唇不语,气得指甲差点把掌心都掐破皮了。 柳氏不满地瞪着谢澜,“那大夫不过是游方郎中,给你妹妹看完诊就离开了,如今不知所踪。 行了,我跟你妹妹辛辛苦苦寻了你一夜,累得紧。既然你回来了,那就一起回客栈里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谢澜再次嗤笑,“辛苦寻了我一夜?在哪里寻,成衣店吗?你们母女俩寻人,竟还有心思去买新衣裳? 还有,你们这一大早的就来街上逛,可别说也是为了寻我。” 柳氏被这一通嘲讽气得脸色通红,一时后悔刚才不该多嘴说什么寻人,让这小贱人又寻着借口闹腾。 “姐姐,你看错了。我跟娘穿的这身衣裳,是在京城的时候买的。不过是第一次穿,这才让你误会是在这里买的。” 谢澜似笑非笑,“可你这衣裳,分明就是出自西街的张记成衣铺。你们怕是不知道,那张记的衣裳款式,都是独一无二的,别处可没有。 而且,你们这身衣裳的绣花,正是张娘子亲手所绣。” 柳氏母女两个哑口无言,她们正是见那张记的衣裳款式不比京城的差,价钱又便宜,这才买了好几身。 没想到这小贱人竟然连张记的衣裳都如此清楚。 尽管恼得不行,柳氏母女却不敢再说什么。 说多错多,万一她们否认衣裳不是张记买的,这小贱人说不定还要拉着她们去张记对质。 听着旁人的窃窃私语,柳氏唯有暂且咽下这一口气,打定主意等回京再收拾她。 这一番动静不小,引了许多人驻足围观。 柳氏正准备示意车夫将谢澜带走,就看到旁边金玉阁的曹掌柜笑呵呵地从人群外挤进来,恭恭敬敬地走到马车旁。 “仙姑,原来是您下山来了。赶紧进来喝杯茶,歇一歇。正好我店里进了一批货,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谢澜笑道,“我正有此意,那就叨扰曹掌柜了。” “仙姑客气了,您能来,我们金玉阁蓬荜生辉。” 柳氏原本想回客栈休息,见谢澜要进金玉阁,母女两个对视了一眼,也跟了进去。 见掌柜对谢澜如此殷勤,上茶上点心,柳氏暗恼。方才她们来买玉石,这掌柜可是对她们爱答不理。 也不知这灾星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将这掌柜迷得神魂颠倒。 柳氏哪里知道,曹掌柜之所以对谢澜殷勤,那是因为把她当成了财神爷。 原本金玉阁开了好几年,生意却一直惨淡。金玉阁的东家想了许多办法都没能扭亏为盈。 正打算忍痛将店关了,无意中听说了谢澜的本事,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求上了三清山。 那时谢澜正准需要买些玉石作法器,见那东家捐了不少香火钱,于是答应帮他布一个聚财的风水阵。 原本金玉阁的东家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自从布了聚财阵,生意扭转不说,还赚了个盆满钵满,甚至越做越大。 从那以后,金玉阁的东家和掌柜,就把谢澜当成了财神爷。 谢澜不知柳氏的心思,她挑了十几块玉石后才坐下喝茶,等着掌柜结账。 她挑的都是切割好的玉石,虽然不是什么极品玉,也不大。不过等雕刻了阵法,做成了法器,价值却能翻十几倍。 京都贵人多,正好趁机多赚点钱。 谢澜心中美滋滋打着算盘,掌柜也算好了账。 付了银票,谢澜目光无意中扫过一旁的两块石头,忽然一顿。 “掌柜,这两块怎么卖?” 曹掌柜顺着她手指一看,笑呵呵道,“仙姑,这两块是切垮的废料,可不值当买。” 废料? 谢澜眉头轻皱,弯下腰将两块玉石打量了一遍。 她不懂赌石,这两块石头切面都是白花花的,没有一丝绿,看着确实像废石头。 但是……她竟然从两块石头里头看到一丝熟悉的灵气。 就跟她从那位公子身上得到的一样。 谢澜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道,“曹掌柜,我还没切过石头呢,正好拿这两块玩玩。” 赌石这一行,客人切垮的废料,赌石店有时候也会以极低的价钱回收,再卖给那些不懂行的人捡漏。 若是寻常客人,这两块废料,曹掌柜不但会卖,还会趁机再赚一笔。 可像谢澜这种懂玄术的高人,曹掌柜其实心有忌惮,并不想得罪她。 明知是废料,他本不想卖。但见谢澜坚持,最后只能以二十文卖给她。 见谢澜眼都不眨就买了几百两玉石,柳氏心中正不快。 可见谢澜竟然要买她刚才切废的料子,又幸灾乐祸。 只是听了掌柜的话,又恼火。 这废料她刚才卖回给曹掌柜,对方收她二十两。可转手卖给这贱人才收二十文,真是气死她了。 柳氏没想到更气的还在后头。 第12章 捡漏 等谢澜付了钱,曹掌柜笑问,“仙姑可要切开?” 谢澜低头,再次确定两块废料里含着灵气。 心思转了转,摇着手中羽毛扇,玩笑一般道,“切吧,今早恰好看到一只喜鹊,许是会捡个漏发个财也说不定。” 掌柜虽然不认为那两块废料能切出翡翠,但他也不会傻得说什么晦气话。 笑眯眯地恭维了几句,转身唤来一位伙计帮谢澜切割。 柳氏暗中蔑笑。 不过是她切废的两块破石头,还想捡漏,做什么美梦。 谢滢虽然没说什么,不过心里也是同样的不屑。 那些经验丰富的师傅千挑万选出来的好料,都不一定能切出翡翠来。 她这个克亲克友的大姐想靠这么两个破石头捡漏,简直是笑话。 谢澜一眼就看出柳氏母女的心思,不过却懒得理会。 切割原石的那个伙计,是个经验丰富的。话不多,直接拿起较大的那块料子,咔咔就是两刀下去。 看到白花花的切面,柳氏母女笑开了花。 只是随着伙计第三刀切下去,两人脸上的笑容一僵。 死死瞪着伙计手中的废料。 谢澜看都没看她们一眼,示意伙计,“把另外几面都切开。” 那伙计沉默寡言,却动作利索,三两下就把剩下的外皮都切完了。 金玉阁虽然还有别的客人在,但曹掌柜是个极其精明的人,并没有撇下谢澜去招呼其他客人。 而是一直恭恭敬敬侯在一旁,等着小伙计切割。 看到那废料露出来的绿色,曹掌柜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此刻他恨不得给自己甩十七八个耳光。 他竟然用二十文把极品帝王绿给卖了! 曹掌柜还在痛心,那伙计已经咔咔几刀,把第二块废料也切完了。 “极品金丝红翡!” 曹掌柜眼前一黑。 娘哎,他用二十文把极品翡翠卖了。 还是两块! 如此眼瞎,曹掌柜恨不得把自己塞回他娘的肚子里回炉重造。 若说有谁比曹掌柜更心痛,那绝对是柳氏。 虽然她费尽心思嫁给谢长亭当续弦,勉强可称一声官夫人。但谢长亭不过是七品太仆寺主薄,职位低不说,那点俸禄还不够他自己花用。 公公在她嫁进来前已经死了,但婆婆还在,柳氏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心。为了维持体面,还要用自己的嫁妆来贴补。 柳氏没有儿子,只得谢滢一个亲闺女。 她手头拮据,但为了谢滢嫁得好,这次她咬牙带了五百两出来。 想着玉石镇出产的玉要比京城的便宜,特意来买些回京做首饰,以后给女儿当嫁妆。 柳氏不懂赌石,原打算买切割好的明料。 没想到谢滢见有客人赌石大赚了一笔,心动之下让柳氏也赌了两块。 谁知两块都切垮了,二百多两赔得血本无归。 更倒霉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剩下的银票,柳氏装在随身带的荷包,全被偷了。 若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 偏偏谢澜那个灾星从她切垮的废料里,切出了两块极品翡翠! 这简直是拿刀戳她的心肺管。 谢澜此刻没空理会在场几人的心思,她拿着那块帝王绿翡翠用一根手指试探着吸收,没想到那灵气并没有什么反应。 谢澜有些疑惑,那位富家公子的灵气,她可是一接触就自动进入了她的身体。 想了想,她用了五根手指,但那灵气还是没动。 谢澜干脆双手捧着,屏气凝神,好在灵气终于有反应了。 虽然缓慢,但看着它一点点被吸收,谢澜双眼晶亮。 前后花了一刻钟,才把两块翡翠的灵气吸收完。 虽然时间长了点,不过别人都看不到灵气,倒是没有人怀疑什么。毕竟换了任何一个人得到这么两块极品翡翠,都会好好欣赏一番。 这一趟买到了适合做法器的玉石,捡漏两块极品翡翠,又找到了获取灵气的途径,谢澜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她高兴,柳氏却心痛得差点晕过去。 谢滢更是嫉妒的双眼发红。 那两块极品翡翠,原本可是她的嫁妆。 就这么错失,哪里甘心。 谢滢恨不得直接上手抢回来,不过到底还顾着有外人在。 “姐姐,你那两块翡翠原本是娘买的,差点错失了,没想到竟然被你得到了。好在我们是一家人,也不算亏。” 母女连心,谢滢一开口,柳氏就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 女儿不甘心,她更是不愿意那两块极品翡翠被谢澜得了去,那可是她花了二百多两买的。 “澜丫头,这玉石镇鱼龙混杂,那两块翡翠娘帮你保管吧,免得丢了。等回了家,娘再给回你。” 柳氏母女自以为掩饰得好,谢澜却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她们的心思。 不过她心情好,就懒得计较了。 “不劳费心,我自己可以保管。” 谢澜说完也不理会柳氏母女难看的脸色,找曹掌柜要了个包袱皮把翡翠全部装好,抬脚就走。 曹掌柜尽管心疼得慌,但他对谢澜心有忌惮,并不敢起什么歪心思。陪着笑,殷勤地将她送出去。 不过谢澜上马车后,送了一张文昌符给他。 曹掌柜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他儿子今年要参加童生试,这文昌符送到他心坎上了。 金玉阁跟来福客栈只隔了半条街的距离,谢澜刚下马。 掌柜立马带着伙计迎了上来,“仙姑,您的客房已经备好,饭菜也做好了,您看是想先歇息还是先用膳?” 谢澜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正好饿了,先用膳。” 话刚落,一旁跟着的小二立马带着人去传菜。 刚进雅间,里头张婆子带着丫鬟铁锤,满脸笑容迎了上来,“姑娘,您终于到了。” 这俩人都是谢澜以前救下的,不过没带上三清山,只将她们留在山下帮她跑腿办事。 三人聊了几句,掌柜亲自带着人将饭菜送了过来。来福客栈谢澜常来,掌柜准备的都是她喜欢吃的饭菜。 谢澜吃得很舒心。 今天不用赶路,她打算好好洗漱一番,再补补觉。 谢澜洗漱时不喜旁人在一旁侍候,张婆子和铁锤给她准备了热水和干净的衣裳,就退下了。 谢澜脱了衣裳,泡在浴桶里,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一夜没睡,困倦之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窗户传来一声轻响。 谢澜迷迷糊糊中醒来,恰好看到一道好似有些熟悉的身影从窗外翻进来。 还没等看清,那身影竟然哗地一声掉进了她的浴桶里。 好巧不巧,撞上了她一双颤巍巍的雪峰…… 第13章 差点吃干抹净 谢澜一声痛哼,瞬间清醒过来。 刚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俊颜,只是那双本含着清冷的剑眸,此刻紧闭着。 谢澜一眼看出,这人是晕了过去。 胸前的余痛还在,她本能地视线下移。 双眼骤然瞪大。 谢澜上辈子就是一个极爱惜自己的主,赚了钱,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这辈子知道自己只能活到十五岁,更是没有亏待自己。 她赚来的银钱,除了必要的开销,几乎全花在了自己的身上。 谢澜平常穿的虽然多是道袍,但用料却极为讲究,吃的方面更不必说。三清山方圆十里的好东西她都吃过。 吃得好,身体自然养得好。 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身姿极是玲珑曼妙。 此刻,左边的雪峰上,搭着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 右边则是一张失了血色的薄唇。 谢澜双手一抬,下意识就想要将对方给推开。 然而她的手刚碰到对方的肩膀,一黑一白两股气,迅速钻入她的手心。 谢澜骤然瞪大双眼,白的是灵气。 那股黑的,是什么鬼东西? 还没等她看清,心底骤然涌起一股比上次更为迅猛的焦灼渴望。 几乎是一瞬间,谢澜脑海中就冒出一个熟悉的念头,疯狂叫嚣着让她将对方推倒。 谢澜的双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 一手撑在宽厚的肩膀,另一手抬起对方的下颌,不知不觉红唇就印了上去…… “啊,杀人啦,杀人啦……” 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将谢澜惊回神。 定睛一看,她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跟那晕过去的富家公子掉换了姿势。 原本对方掉进她的浴桶,是压在她身上。 此刻却是她跨坐在对方的腰上,那公子还是晕着,身上的锦袍却是被她向两边扒拉开了。 八块紧实的腹肌,就这么猝不及防闯入她的眼帘。 视线下移。 谢澜看到自己的双手,正紧紧地抓着对方的裤头。 最要命的是,硬挺跟柔软间,贴得严丝合缝。 谢澜脑中轰得一下,脸色瞬间涨红。 她泡澡,可是没有穿衣裳啊。 如此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让谢澜脑海中那股诡异的焦渴再次席卷而来。 眼看那岌岌可危的裤头即将不保。 客房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击声,伴随着张婆子低低的声音,“姑娘,出事了。您可是洗好了,可需要老奴进去侍候?” 谢澜一个激灵,飞快收回双手。 佯装镇定,“嬷嬷先别进来,我方才睡着了,再泡一会就起来。” 听到张婆子应下,谢澜先是抬手给自己掐了一道清心诀,将身上那股诡异的焦渴压下。紧跟着手脚并用从浴桶里爬起来。 目光无意中触及那团鼓鼓囊囊,谢澜脑中恍恍惚惚闪过一个念头。 这人都晕过去了,那处……竟然还能坚挺不倒? 谢澜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咽了咽口水。 那东西这么大,幸好她还没有将对方给吃干抹净,要不然怕是有大苦头吃。 谢澜晃了晃头,又伸手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 听着外头隐隐约约的吵闹声,转身飞快拿起一旁的衣裳往身上套。 三两下穿好,回头看到还晕在浴桶里的公子,目光触及对方乌黑的唇色,眉头一皱。 原来是中毒了,难怪昏迷不醒。 犹豫了一下,谢澜快步过去。等会张婆子进来要将她的洗澡水倒掉,她得把这人从浴桶里给拖出来。 这么一个公子晕在她的浴桶里,谢澜不好跟张婆子解释,只能自己动手。 方才没注意,这会走近了,谢澜才发现对方身上的灵气竟然被那古怪的黑气给压制了。 也不知这人是怎么沾上的这东西,不过想来是遇见她之前就有了,只是昨晚在树林里天黑她没看清。 谢澜虽然看不出那黑气是什么东西,但想必就是这玩意让她控制不住想要将这公子给吃干抹净。 低头检查了一下,谢澜发现自己双臂也有黑气,只是没有那公子身上的多。 只是细细的一根,一指长,跟头发丝差不多。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就忽略过去了。 让谢澜惊讶的是,她发现自己身上的灵气正在吞噬那丝黑气。 再一细看,她才发现吞噬黑气的灵气,隐隐约约带着星星点点的金光。 那金光有些眼熟,若她没看错,正是她从那块极品金丝红翡里吸收来的? 就这么一会功夫,黑气全被吞噬掉了。 谢澜没忍住好奇,伸手往那张俊脸上摸了一把。 眼看吸了一指节黑气,马上收回手。 看着金光将黑气一点点吞噬,谢澜眉头一挑,看来她的金光真是黑气的克星? 目光触及那公子越来越黑的唇色,谢澜犹豫了一下,拿了一粒解毒丸塞进他口中。 她不是大夫,不知他中的是什么毒。 这药丸虽然不能解毒,但却可以护住他的心脉。 算是她吸收他灵气的报酬。 听着越来越大的吵杂声,谢澜赶紧动手拖人。 尽管她力气还算不错,可这公子毕竟是男的,本就沉得很。再加上对方昏迷不醒,没法配合她。 谢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给拖出来,放到一旁的木塌上。 张婆子见谢澜还没出来,低声提醒,“姑娘,客栈出了命案,有衙役过来搜查凶手。” “嬷嬷稍等,我在穿衣,一会就好。” 谢澜有些头疼,这公子昏迷不醒,恰巧客栈出了命案,若是被人发现这人在她房里,怕是不好解释。 谢澜拍了几下,又低低唤了几声,对方毫无反应。 要怎么才能弄醒? 莫非要灵气把黑气压下才行? 时间紧,谢澜没空多想,伸手握住男子的手。 一边吸收黑气,一边屏气凝神,催动金光吞噬。 “张嬷嬷为何站在外头,大姐姐呢?” “大姑娘在泡澡。” “泡澡?澜丫头回房半天了,怎么还没泡完?” 尽管极力控制,但黑气太多,金光吞噬的速度难免有些赶不上。 谢澜不知不觉还是受了影响,等听到外头柳氏母女的声音再度回神,竟发现自己又趴到了对方的身上,正俯身亲着人家的薄唇。 倒抽了一口气,谢澜手忙脚乱翻身下去。 “开门,衙役查案,所有人出来,到大堂集合。” 听到张婆子阻拦衙役的声音,谢澜飞快抬手朝木榻施了一个障眼法。 刚弄好,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第14章不可告人的主意 “官爷,你们不能进去,我家姑娘还在里头……” “滚开,官差办案,任何人不得阻拦。” 谢澜刚刚收回手,房门砰的声被大力踹开。 眼见张婆子就要被凶神恶煞的官差推倒,心中一紧。 “嬷嬷小心。” 谢澜话刚落,接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铁锤,脚尖一点。 见张婆子被铁锤扶住,谢澜刚松了一口气。 屋子里的屏风却被另一个官差一脚踹翻。 谢澜脸色一沉,“放肆,谁允你们闯进来打砸的!” 一身官差服侍的张秳原本有些心不在焉,闻声抬头。 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他竟不知玉石县还有如此绝色佳人。 花楼里的庸脂俗粉他看不上,倒是可以借此机会将这姑娘弄到手。 张秳心中打着不可告人的主意,疾言厉色道,“客栈里出了命案,这位姑娘却躲在房里迟迟不出来。 如此形迹可疑,本差爷怀疑你就是凶手,现在就跟我去衙门交代清楚为何要害人。” 谢澜无端被扣上凶手的罪名,柳氏并没有站出来维护半句。漠不关心地混在人群里看热闹。 张婆子心寒,又心疼谢澜摊上这么一个伪善的继母,只能自己挺身而出。 “差爷怎可随意胡言,我家姑娘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今天才到客栈里来投宿。 她方才不过是在房里洗漱更衣,路上累着了,动作难免慢了些。 怎的到差爷嘴里,就成了杀人凶手?” 张秳没想到一个低贱的婆子都敢质疑他,脸色阴沉,“是不是凶手,可不是由你这个老虔婆说了算。” 谢澜虽然不知张秳的心思,但他方才暗中打量的目光让她本能觉得不舒服。 她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子,岂会由一个小小的官差,将杀人的罪名按到头上。 “谁是凶手,莫非是由你说了算?我竟不知玉石县何时换了县令。 还是说,你一个小小的官差,权利竟然大过县令,可以随意越过县太爷,给老百姓定罪?” 张秳眼神阴鸷,原以为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姑娘,随意恐吓几句就会吓得六神无主,只能无助地哭求他饶命。 没想到竟是他看走眼了。 张栝想把人弄到手,只是见围观的人多,自然不能直接动手。 暗中朝同伴使了一个眼色。 侯通是张栝的心腹,二人听闻玉石真盛产玉石,各地商人趋之若鹜。特意费了不少心思到这边的衙门谋了一份差事。 接到张栝的暗示,知道他是起了色心,想要将人弄到手。 谢澜长得好看,侯通也看得心中发痒,自然不会阻拦。 “客栈出了命案,我等是奉县太爷之令来搜查凶手及杀害死者的凶器,任何人都不得阻拦” 张栝方才被落了面子,为了震慑,手中的长刀忽的朝一旁的木榻砍去。 谢澜早防着他找茬,反手抽出鞭子就打了过去。 张栝原本还有不屑,没想到手中的长刀一下子就被卷走了。 “姑娘这是要阻拦官差办案?” 侯通面色不善,上前就想抓人,“张大哥何必跟她废话,带回去自有县太爷审讯。” 谢滢神色犹豫,她虽乐得谢澜被为难,却不想见她被抓进大牢。 毕竟若是谢澜毁了名声,她也不能独善其身。 见柳氏不动,她只能暗中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柳氏虽然百般不情愿,却也知道不能由着谢澜当着她的面被抓走。否则回去后没法跟谢长亭交代。 “澜丫头,你一个大家闺秀,怎能跟官爷动手?传出去没得让人耻笑谢府没有规矩。 你回房的时间已经不短,按说就算洗漱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你躲在房里迟迟不开门,莫非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张婆子一听柳氏这番意有所指的话,当即恼了。 “人人都说当继母的,对前头夫人生的孩子不会有什么好心肠。 我老婆子原本还不信,没想到夫人竟然还真是个心肠歹毒的。 大姑娘不过是在房里泡澡花的时间长了些,你身为继母不维护她,竟还想亲自把屎盆子往姑娘头上扣。你这心肠莫非是黑透了?” 谢滢虽恼张婆子骂得难听,但她心中也有些埋怨柳氏。 二房三房的几个姑娘姿色一般,贵人可看不上。若是谢澜被毁,她爹为了前程,定会选她。 “两位差爷且慢,我长姐非是有意阻拦你们办差,她只是担心不小心损坏了客栈的东西。还望二位大人息怒。”谢滢匆匆从门外挤进来,盈盈福身下拜。 谢滢姿色虽比不得谢澜,但自小被柳氏娇养,再加上新买的裙裳把她衬得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 侯通隐晦的目光从她胸前一扫而光,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察觉到他的眼神,柳氏脸色微变,忙不动声音将谢滢挡在身后。 谢澜淡淡暼了一眼,转身施施然走到木榻边坐下,这才冷声对几个官差道。 “你们要办案,谁也拦不着。不过这客房我是付了银子的,你们搜查可以,这里的东西却不能乱动分毫。 否则,我定要找佟县令讨个说法。” 张秳没将柳氏母女放在眼里,但对谢澜却有些看不透。 分明是个不懂武的弱女子,却能夺了他的长刀,见了他们这些衙差也半点不惧。 甚至就连提起佟县令,也随意得很,看不出半点敬畏。 张秳正有些惊疑不定。 正在负责一楼搜查的沈鹏接到手下传话,匆匆赶过来,见到谢澜忙赔笑。 “误会,都是误会。新来的衙差不懂事,还望仙姑莫怪,我这就带他们走,就不打扰仙姑歇息了。” 佟县令惧内,却瞒着妻子养外室,这事无意中被谢澜发现。 沈鹏有些提心吊胆,生怕谢澜一气之下,将佟县令的秘密曝出来。 谢澜却无意将事情闹大,那公子还在她身后的榻上躺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 见谢澜没有发怒,沈鹏暗中松一口气,正想将张侯二人带走。 人群外却突然冲进来一位满眼泪痕的妇人。 “官爷,是不是抓到害死我夫君的凶手了?” 看到来人,张秳当即暗中朝侯通递了个眼神。 侯通微不可见点头,见众人的视线都在那妇人身上,悄然运起掌风拍向一旁的桌子。 桌上的青花缠枝莲纹茶盏撞到旁边的包袱皮,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声。 众人下意识循声转头,一下子被包袱皮里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就在此时,妇人满腔恨意的声音在大家耳边炸响,“这…这是我夫君的翡翠,原来是你这个贱人杀了我的夫君!” 第15章打人不打脸还有什么意思 妇人哭诉的声音一落,门内门外一片哗然。 “哪来的疯妇在这里胡说八道……”张婆子气得一撸袖子,正准备大耳光扇过去。 却见谢澜朝她摆手,只能遗憾的收了回去。 谢澜原本以为两个官差的刁难,是想借着搜查的名义,讹些钱财。 没想到竟然是冲着她的翡翠来的。 沈鹏心中咯噔一下,这命案怎么还牵扯到这位主头上了。 见谢澜打量妇人,沈鹏赶紧介绍,“这位是死者的夫人王氏。” 沈鹏虽然是官差,此刻却不敢摆什么威风,恨不得自己随便是个什么不起眼的摆设,以免一不小心得罪了谢仙姑。 这位祖宗可是最爱扒人家的秘密,他可不想一个不慎受了牵连,被扒得裤衩子都不剩。 谢澜朝他颔首,谢过他的好心提点。 挑眉问,“王娘子,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劳烦你再说一遍。” 王氏看着谢澜的目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那两块翡翠是我夫君买的,我遍寻不着,没想到却是你这个贱人杀了我夫君,偷走了翡翠。” 被这么大的罪名扣到头上,谢澜不怒反笑。 手中的羽毛扇往包袱皮一点,“你说的翡翠,是这两块?” 王氏一脸愤慨,“没错,这是我夫君在玉海阁切出来的极品翡翠,花了九万三千两。” 谢澜玩味一笑,再三问,“看清楚了?确定是你夫君买的?没看错?” 妇人眼里的恨意不减,“这翡翠是我跟我夫君一起去买的,怎会看错。” 谢澜没有理会旁人的议论,手中的扇子随意转了转。 定定看了妇人两息,忽然道,“我今天心情好,你刚才的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 给你一个机会重新说,这翡翠…真是你夫君的?” 这么大的罪名被扣在头上,若是一般的小姑娘早就惶惶不安,只会没用的哭着辩白。 见谢澜如此镇定,王氏忽然有些不安。 但想到那两块极品翡翠,那点不安下意识被她按了下去。 “你个小贱人,少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这就是我夫君买的翡翠…” 很好。 原本今天找到了获取灵气的途径,心情好,想要给对方一个机会。 可既然对方非要找死,她若是不成全,怎么对得起送到面前的大瓜。 “铁锤,打。” 啪! 谢澜一直笑盈盈的,不气不恼,没有人想到她会突然反脸。 直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看到王氏脸上五个红彤彤的手指印,大家才反应过来她被打了。 王氏虽不是什么绝色但却很有韵味,死了丈夫本就让人心生同情。 此刻摇摇欲坠的身姿,通红的双眼,苍白的神色,很是勾起男人心底的怜惜。 看到她脸上通红的巴掌印,有人忍不住冲出来抱打不平,“这位姑娘,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 谢澜不等他说完,嗤笑打断,“打人不打脸,那我打她还有什么意思?” 那男子一噎,脸色涨红,后半截话硬生生咔在喉咙里。 王氏被当众掌掴,见几个官差视而不见。 心中恼怒,却不好朝他们发作。 一脸怒火瞪着谢澜,“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个贱人勾引我夫君不算,还杀了他抢走翡翠……” 呵,好得很。 污蔑她杀人不算,还要给她泼一盆勾引的脏水。 谢澜蓦然一笑,下巴朝王氏一抬。 “铁锤,这不对不称的,不好看。” 什么乱七八糟的? 众人皱眉。 铁锤没说话,面无表情抬起胳膊。 反手就是一抽。 啪。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落下,王氏脸皮迅速红肿。 看到一左一右,两个齐齐整整对称的巴掌印。 众人眼皮狠狠一抽,这才明白过来谢澜是何意。 王氏手抚着脸颊,心底恨意滔天。 贱人,她怎么敢! 谢澜无视她的恨意,红唇半勾,笑得凉薄,“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继续说。” 王氏眼睫颤了颤,那贱婢手劲大,再被打上一次,她怕是会毁容。 王氏脑中急转,忽然看到一身官袍急匆匆赶来的人,心中暗喜。 捏着帕子在眼角处按了按,双腿忽然一弯,扑通朝来人跪下。 “都说玉石镇民风淳朴,玉石天下闻名。我夫君慕名而来,却被杀人夺宝。夫君惨死,民妇却求告无门,求县太爷为民妇做主。 妾,不胜感恩。” 王氏声泪俱下哭诉完,等来人走近了,立即叩头。 完了柔弱抬头,仰着白皙纤细的脖颈,戚戚然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双欲语还休的眼睛一眨,晶莹的泪珠立即顺着脸颊扑簌簌滑落。 如此一副柔弱女子求人做主的美景,让周围的客商心疼不已。 来人正是玉石县县令佟世超。 出了命案,佟县令派了官差来处理,原本他只要在衙门等着他们将相关人员带回去,他再审理就行。 没想到却听到手下禀告,命案涉及那位谢仙姑。 吓得他匆匆忙忙赶来处理。 生怕来得慢,惹恼了那位祖宗,佟县令一路不停催促。 那四个轿夫差点把鞋底子都跑出火星子了。 触及谢澜似笑非笑的眼神,佟县令吓了一跳。 若是往常,遇到这么一个美人,佟县令也免不得心生怜惜。 可此刻却不敢多看一眼。 跟避什么脏东西一样,往后退了两步。 佟县令见客房外围了一堆人闹哄哄的,生怕惹了那位祖宗不快,赶紧示意官差将人都带下一楼大堂,他要亲自审问。 王氏没想到佟县令会对她避如蛇蝎,气得指甲都掐破了掌心。 “大人,我夫君是这位姑娘杀死的,求大人为民妇做主。 来的路上,佟县令已经找衙差了解过案件。 并没有听信她的一面之词,“王氏,你可有证据?” “大人,我夫君昨日在玉海阁切出两块极品翡翠。 当时这位谢姑娘也在场,她仗着自己的美貌想要勾引我的夫君,好得到我夫君买的那两块翡翠,我夫君当时拒绝了。 没想到谢姑娘不死心,竟然将我夫君杀害,还把两块极品翡翠都夺走了。” 王氏手指谢澜手边的包袱皮,“大人,就是那两块翡翠。此事玉海阁的东家和伙计皆可为妾身作证。” 佟县令眉头一皱,他虽有心偏袒谢澜,众目睽睽之下却也不能太明显。 “不知谢仙姑对此可有话说?” 谢澜不愠不怒,淡声道,“有。” 所有人都等着她自辫,没想到谢澜突然话锋一转,“铁锤,打。” 第16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铁锤那丫鬟一向对谢澜忠心耿耿,对她的话更是奉若圣旨。 几乎是谢澜的话刚落,一巴掌就朝王氏脸上扇了过去。 扇完一巴掌。 记起谢澜喜欢左右对称,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抽了过去。 王氏那张脸瞬间肿成猪头。 嘴里的铁锈味与松动的牙齿,让王氏恨得几欲发狂。 贱人,贱人,她怎么敢当着县太爷的面掌掴她! 佟县令知道谢澜不好惹,可他也没想到她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下令打人。 他下意识就想怒斥谢澜藐视公堂。 可话到嘴边,对上谢澜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佟县令一个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 算了,他不是怂。这里是来福客栈,不是衙门,算不得藐视公堂。 看到王氏那副惨不忍睹的尊荣,谢澜心情还算不错。 “大人,我要告王氏诬蔑之罪。这两块翡翠,乃是我从金玉阁买的,花了二十文。 此事,金玉阁的掌柜和伙计皆可为我作证。” 谢澜话落,王氏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你撒谎,二十文怎么可能买得到,那可是极品翡翠,你当是买路边的大石头呢。” 谢澜斜睨着她,“你没本事,不代表别人也没有。你二十文确实只能买石头,而我,就是能买到极品翡翠。怎么样,是不是气得要死?” 王氏眼里喷火,她何止气,她还嫉妒得要命。 她喜欢赌石,但却十赌九输。 就算赢那么一次,切出来的也是最低等的玉,不值钱。 佟县令他们嘴角抽抽,这么气人的话,别说是王氏,就连他们听了也觉得手发痒。 可是气归气,他们可不敢惹那位祖宗。 “大人,实不相瞒,那两块翡翠原本是妾身买的,只是切垮了,最后将剩余的玉料又卖给了金玉阁。 我家澜丫头一时心血来潮,将那两块废料又买了回去。没想到她运气好,捡了漏,竟然切出了两块极品翡翠。 柳氏不喜谢澜,但那两块翡翠她已经视作囊中物,岂会容许那王氏谋了去。 “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传曹掌柜和金玉阁的伙计过来对质。” 王氏冷哼,“你们是一家人,你说的话自然是偏帮她。” 金玉阁离来福客栈本就不远,得知县太爷亲自来审案,早已吸引了许多百姓过来围观。 曹掌柜恰好就在人群中。 “大人,小的是金玉阁掌柜曹德旺。小的可以证明柳夫人没有说谎,那块帝王绿和金丝玉翡,确实是谢仙姑在本店捡漏所得。 小的这里有账本,金玉阁售出的每一块玉石,本店都有记载,请大人过目。” 沈鹏刚上前接过账本,人群外忽然走来一位身穿靛蓝云纹锦袍的男人。 “曹掌柜,虽说我们做赌石这一行确实有捡漏,但二十文捡漏两块极品翡翠,简直是无稽之谈。” 讽刺完,锦袍男人向前恭恭敬敬跪下。 “大人,小的是玉海阁东家孙勇奎,昨日陈洪安及妻子王氏,确实在本店买了一红一绿两块翡翠,共售价九万三千两,这是账本,请大人查看。” 孙勇奎刚说完,又有两个男子上前跪下。 “大人,小的昨日在玉海阁,确实看到王氏跟她夫君买了两块极品翡翠。” “大人,小的也可以作证,王氏说的话,句句属实。” 佟县令仔细看了呈上来的两份账本,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垂眸看向跪在面前的两个男子,“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帮王氏作证?” “小的孙秉一,听闻玉石镇盛产美玉,特来买对玉镯给老娘做寿礼。小的并不认识王氏,只是不忍心见她死了夫君,还要被人夺走翡翠,这才想着帮她作证。” 另一个男子憨厚地笑了笑,“大人,小的孙二麻,是孤儿,这玉石镇谁都不认识。 小的前不久才讨了个媳妇,来玉石镇是想买支玉簪给她,好让她给俺生个大胖小子。” 佟县令有些为难,他虽然有心帮那位仙姑,可这俩人的话,他没听出有什么破绽。 谢澜刚想开口,却有人快了一步。 “大人,他们两个说谎。” 这声音有些熟悉,谢澜循声转头。 杨护卫? 看到杨峰,一下子想到他那位主子,也不知这会醒了没。 佟县令一惊,下意识就要站起来迎接。 对方却微不可见朝他摇了摇头。 杨峰上前,扫了一眼面色不安的孙禀一和孙二麻。 朝县令拱手,“大人,在下曾在街上无意中撞掉了孙二麻的包袱,无意中看到两张路引,他和孙禀一同一个住址,二人是亲兄弟。 且跟孙东家是本家兄弟,他们的话,不足为信。” 孙禀一张嘴就要辩解,谢澜却将他后路都堵死了。 “你们的老娘,十年前就死了,你买的哪门子寿礼?是不是想说,方才说错了,是冥寿礼?” 孙禀一哑口无言。 谢澜暼了他一眼,转向孙二麻,“还有你,至今还是光棍一个,你那媳妇,是在梦里娶的吧?” 底细被人摸的一清二楚,孙禀一和孙二麻辩无可辩。 终于有用武之地的佟县令暗松一口气,脸上却是大怒,“大胆,连本官都敢欺瞒! 来人,给他们各打一百大板。” 孙禀一脸色一白,一百大板下去,哪里还有活命。 孙二麻急得大喊,“大人饶命,别打我,我招认。是孙勇奎给我们一百两,让我们给王氏作证。” 孙勇奎没想到二人这么轻易就招了,想要开口否认,谢澜却没给他机会。 “孙东家,你说我这两块翡翠是王氏夫君从你店买的,敢问那九万三千两在何处?那是物证,还请拿出来。” 孙勇奎抿唇不语,他的店连年亏损,别说九万多两,九百两也拿不出来。 谢澜冷笑,“编不下去了吧,你那玉海阁亏得血本无归,你全部的银钱只剩下五百四十七两。” 孙勇奎神色一变,这道姑竟然连他有多少钱都知道? 佟县令大掌重重一拍,“王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王氏双手紧攥,物证拿不出来,人证又被揭穿了,她还能说什么。 “姑娘,实在是对不住,我夫君惨死,我哭花了眼,看错了。 你那两块翡翠,不是我夫君买的。” 道了歉,王氏梨花带雨对县令叩了一个头,“大人,民妇看错了,民妇不告了。” 不告? 晚了。 “大人,我要告王氏与孙勇奎通奸,杀害陈洪安…” 谢澜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第17章 钉死 王氏瞪着谢澜的目光犹如见了鬼一般,脸色白如纸。 孙勇奎瞳孔巨震。 听着旁人的嗡嗡议论声,心中慌乱。 不过他底是男的,又掌着玉海阁的生意,也算见过世面,很快镇定下来。 双手抱拳弯腰朝谢澜作揖,诚恳道歉,“姑娘,此事是孙某错了。在下不该见王夫人的夫君惨死,一时气愤,未经查证就以为真是姑娘谋财害命。 孙某在此,诚心给姑娘赔罪。是在下太过鲁莽,小人之心错怪了姑娘,对不住!” 王氏原本慌得不行,听了孙勇奎那一番说辞,勉强稳住思绪。 红着双眼,忍着悲痛,朝谢澜盈盈福礼,“姑娘,是我对不住你。若不是夫君惨死,悲痛之下哭花了眼,也不会认错了你的翡翠。 姑娘生气是应当的,我给你赔不是。 这都是误会,姑娘心善,你不会怪罪我的,对不对?” 谢澜简直要气笑了。 当着全客栈人面,将勾引有妇之夫、谋财害命的罪名扣到她头上,如今一句轻飘飘的误会就想扯平。 还想要道德绑架她。 她若是不原谅,是不是还要骂她心肠歹毒? 真当她是好性子啊。 谢澜嗤笑,“王氏,你这么歹毒,就不怕夜半鬼敲门吗?明明就是你见财起意,想要嫁祸于我,将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凭什么我要原谅你,你算哪根葱?” “姑娘,是,是我错了。”王氏身体摇摇欲坠,脸色惨白,眼泪大滴大滴滚落。心中却是窃喜。 骂吧,骂吧。 这贱人越是骂得狠,越是能衬托她的无辜悲惨。 她就不信,她都这么惨这么可怜了,大家会不给她求情。 等这次顺利脱身,她定然要这贱人好看。 王氏的脸虽然被打肿了,但她此刻面对着谢澜,众人只能看到她柔弱无助的背影,嘤嘤哭泣的悲痛,让不少客商心疼坏了。 “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王娘子也不是有意错怪你。她不过是夫君惨死太过伤心,哭花了眼,这才误将你的翡翠看错了。”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你可得大度些,别学那些小气吧啦的泼妇。一点小误会,别闹得那么难看。” “就是啊,王娘子的夫君都被歹人杀了,她那么可怜,你怎么能再为难她呢。” 谢澜扫过第一位抱打不平的客商,笑得意味深长,“兄台满脸红光,这是要喜当爹了呀,真是可喜可贺。 兄台方才说的对,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夫人也不是有意偷情,只是你身体中看不中用,她不得已才想要借别人的种,给你传宗接代。你不会怪她的,对不对?” 谢澜话刚落,有人惊讶怪叫,“哎哟,喜当爹?自己夫人偷情怀了野种,兄台还有心思对别人怜香惜玉哪。” 那些哄堂大笑声,还有异样的眼神,让客商愤怒又难堪。 他下意识就想要反驳,可又忽然想到,自己每次做那个的时候都坚持不到一盏茶时间。 再一想到妻子前段时间的异常,他心中一下子怒火冲天,攥紧拳头掉头就走。此刻的他,哪里还顾得上怜惜王氏 眼见那客商迫不及待要回去捉奸,谢澜转向第二位。 “这位兄台果然胸怀宽广,你家小妾跟相好生的孩子,你也能视如亲生,果然大度。佩服佩服。” 对方气得双眼猩红,他想怒骂一声胡说八道。可脑中却控制不住闪过小儿子和好友那相似的面容。 该死的贱人,敢跟别人偷情,给他等着。 见又一个人怒气冲冲离开,那些认识谢澜的人都知道,仙姑算的卦又灵验了。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大喊,“哎呀,仙姑,今天这么多大瓜呢。下一个是什么,快说,快说。” 第三个开口的客商原本听到谢澜那些话,还有些莫名其妙。这会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本能觉得不安,转身想要离开,可惜已经慢了一步。 “还有你,你那未婚妻不过是见她表哥生活困难,给他送些银钱衣物,你就对她拳打脚踢。她都被你打得那么可怜了,你怎么还将她杀了,埋在偏院?” 客商脑子轰的一声炸响,死死瞪着谢澜。 那事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现场一片哗然,佟县令却迫不及待挥手,“来人,将他拿下,押回衙门候审。” 佟县令虽然忌惮那姑奶奶,可却又忍不住暗搓搓高兴。 今天这两件案子办完,他的政绩又可以添上一笔了。 高升,指日可待啊。 碍事的人都没了,可以接着曝瓜了。 “孙东家,悄无声息的,你这是想要将相好丢下,独自逃命?” 孙勇奎心中一沉,他本想着趁乱离开。 没想到刚动就被那道姑发现了,后路还被那富家公子的护卫给堵了。 孙勇奎隐晦地朝王氏看了一眼。 王氏眼一红,双腿扑通朝谢澜跪下。 “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气,尽管朝我使。 还望姑娘别怪孙东家,他只是心善,才想着将我夫君购买玉石一事说出来。” “有什么气,尽管朝你使?你放心……我受的气,会一点不剩都还给你。” 谢澜依旧笑盈盈的,只是说出口的话,却让王氏气得吐血。 这贱人,她都放弃不告了,还低声下气跪下求她,怎么还要不依不饶。 尽管王氏哭得悲惨,却没有人再敢开口相帮。都怕惹了那煞星,步了前面三人的后尘。 没有不相干的人叽叽歪歪,谢澜很满意。 她要一锤子将王氏钉死。 “大人,害死陈洪安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夫人王氏。” “你这是血口喷人,我跟夫君自成亲后,从不曾红过脸。而且我昨天去表姐家探亲,并不在客栈,怎么可能杀人。” 谢澜冷笑,“你没跟夫君吵架,却瞒着他跟孙勇奎偷情。你昨天说是探亲,实则却是去了玉海阁。 你夫君信以为真,去玉海阁给你买头面,却无意中撞见你偷情。你夫君确实很爱你,没有当场闹出来,而是将屈辱忍下,一个人回客栈喝闷酒。” “你跟孙东家偷完情后,无意中发现你丈夫不小心掉落的荷包。得知奸情败露,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偷偷买了砒霜回客栈。趁他醉酒神志不清,将砒霜下到酒里,将他毒死了。” 孙勇奎脸色骤变,“姑娘就算恼我帮王夫人作证,也不能如此污蔑我。我跟王夫人清清白白,且我跟妻子恩爱,绝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谢澜没理会他的狡辩,直接对佟县令道,“大人,王氏跟孙勇奎偷情已久,玉海阁有王氏的衣物,陈洪安购买的那些玉石,也全被王氏交给孙勇奎,就放在玉海阁里。 大人若是不信,派人去一查即知真假。” 第18章 凭一己之力干掉四人 为了让王氏和孙东家死得透透的,谢澜最后还补了一刀,“王氏生的儿子,不是陈洪安的,是跟孙勇奎偷情所生。” 孙勇奎又惊又怒,顾不上想自己跟王氏偷情的事瞒得好好的,怎么会泄露出去。 大声喊冤,“大人,小的冤枉。小的跟陈洪安是好友,他担心自己的行囊放在客栈不安全,这才让我帮他放在玉海阁保管。 小的跟王氏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半点私情,还请大人明鉴。” 王氏本来慌得不行,但听到孙勇奎的话,又镇定了下来。 “大人,确实是我夫君将东西交给孙东家保管的。” 佟县令不是没脑子的人,并不相信,“先前分明说过你们之间不认识,这会又说跟陈洪安是好友。 你们可知做假口供,会罪加一等?” 王氏心颤了颤,忽然又朝谢澜扑通跪下。 “姑娘,我虽然误会了你,可我也给你道了歉。你什么事都没有,却污蔑我偷情,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谢澜嗤笑,“我逼死你?我是逼你偷人毒杀自己的夫君,还是逼你往我自己身上泼脏水?” 王氏一噎,哑口无言。 谢澜眼神冰凉,“我本不欲理会你的破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将屎盆子扣到我头上。 你们往日种了什么因,今日就得承受什么果。” 说完这话,谢澜不再看王氏。 抬手掐了掐,“大人,孙勇奎的卧室里,有他跟王氏私通的信件。只要找到那些信,一切真相大白。” 佟县令点头,“来人,去玉海阁搜查。” 孙勇奎一下子瘫在地上。 王氏恨得心中滴血,她筹谋了那么久,终于毒死那个没用的东西。 眼看马上就可以当上玉海阁的东家娘子。 她怎么甘心就此放弃。 “贱人,这一切都是你为了报复我,诬陷我的。你这么狠毒,你不得好死。” “大人,我是无辜的。求你为民妇做主。” 佟县令眉头紧皱,生怕王氏将谢澜惹怒连累了他,刚想叫人将她的嘴堵上。 却见谢澜掏出一张符,往空中一抛。 紧跟着双手掐诀,念了几句咒语。 轻喝,“现!” 王氏不知谢澜在做什么,心中本能不安。 突然一阵阴风朝她袭来,伴随着熟悉的怒吼。 “贱人,我待你如珠如宝,你偷人生野种不算,还拿砒霜毒死我,你还我命来。” “鬼,有鬼啊……”骤然看到面目狰狞,七窍流血的陈洪安,王氏吓得尖叫,转身想逃。 可她哪里快得过鬼魂。 不过两步,就被陈洪安掐住了脖子。 孙勇奎本就心虚,看到陈洪安的鬼魂,慌慌张张想逃命。 却是刚一转身,就被杨护卫一脚给踹了回来。 玉海阁离得不远,去搜查的官差很快抬着箱子回来了。 箱子里除了衣裳,还有一些首饰。 另外还有三块大小不一的玉石,是陈洪安先前在别的玉石店买的。 有信件为证,王氏和孙勇奎再无法抵赖。 谢澜一直等陈洪安出了气,才将他拦下。 “这二人虽然该死,但人鬼有别。你若杀了王氏和孙勇奎,会影响你的阴德。 将他们交给县太爷吧,相信他会给你一个公道。” 县太爷也怕陈洪安再闹下去,赶紧道,“按我朝律例,凡通奸并谋杀亲夫者,皆处死刑。” 王氏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孙勇奎面如死灰,如一摊烂泥瘫在地上,悔得肠子都青了。 尽管不能亲手杀了那对奸夫淫妇,心有不甘,但陈洪安的鬼魂还是收了手。 他知道,若不是眼前这仙姑帮他揭穿了王氏和孙勇奎的真面目,他的案子不可能这么快就查清了。 若是任由那对狗男女逍遥法外,他真是死都不瞑目。 陈洪安心中感激,跪下就给谢澜磕头。 谢澜也没拦着,虽说她是为了洗刷自己身上的污水,但她帮了陈洪安也是事实。 这份功德,是她该得的。 眼见事情了结,佟县令准备带着人离开。 谢澜却道,“大人,且慢。” 佟县令一愣,“不知仙姑还有何事?” “大人现在什么人都敢收来当官差,也不怕毁了你千辛万苦建立下来的政绩。” 佟县令最重视自己的官途,一下子大惊,“仙姑这是何意?”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正准备离开,听到二人的对话。 一下子兴奋起来。 谢仙姑这是还要继续曝瓜? 也不知道这次又是谁要倒霉了。 谢澜冷眼看向先前闯进她房里的两位官差。 “大人可知他们两个,是身负命案的罪犯?” 赵雷和邓长禄心中一惊,“姑娘,方才踹了你的门,是我们不对。 但我们也是为了查案,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姑娘见谅。” 两人原以为谢澜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可方才亲眼见了她的本事,才知道她不简单。 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 二人虽然道了歉,谢澜却不准备放过他们。 “赵雷,诱*奸了三个良家妇女,有一个姑娘不堪受辱,上吊自尽了。 他家人上门讨要公道,却被他暗中杀了,尸体埋在乱葬岗。” “邓长禄,嗜赌。输光了家里的钱财,干了不少偷鸡摸狗的事。 半年前有个李姓客商被人抢了钱财,杀死在罗家村三里外。 此事就是邓长禄干的。” 赵雷和邓长禄脸色大变。 尽管二人极力否认,佟县令却吩咐官差将他们绑了。 佟县令之所以审都没审就将赵邓二人抓了。 虽是为了保住自己养外室的秘密,但也是因为他认识了谢澜两年,深知她的为人。 知道她不会因为赵邓二人踹了她的门,就胡乱冤枉他们。 眼看两个官差被抓走。 有人夸赞谢澜为民除害,也有人心中忌惮。 觉得她不是仙姑,而是煞星。 仅凭借一己之力就干倒了四个。 果然是谁惹谁倒霉。 谢澜没有半点愧疚。 若不是她有自保的能力,今天就算不被王氏诬蔑,落到赵邓二人手中,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看到杨护卫要走,谢澜忙将他喊住。 “杨护卫,这平安符送给你,多谢你刚才帮忙。” “仙姑不必客气,我并没有帮到什么。” 杨峰这话不是自谦,他看出就算没有他出手,谢澜一个人也能对方王氏和孙勇奎。 亲眼看到谢澜的本事,杨峰已经知道她不是骗子。 这符纸是好东西,但他受之有愧。 杨峰本来不想收,但见谢澜坚持,犹豫了一会还是收下了。 心中记挂着自家公子,杨峰拱手道,“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第19 章 你怎么不去抢 谢澜点头,“杨护卫慢走。” 佟县令看着杨护卫远去的背影暗自猜测,也不知这人方才为何要出手帮谢仙姑。 莫非是他背后主子的意思? 尽管好奇,佟县令却不敢开口问。 满脸笑容跟谢澜寒暄了几句,这才带着人离开。 心中庆幸事情完美解决,保住了秘密。 人都走了,谢澜心中记挂着那富家公子,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进房间后,几步绕过屏风。 木榻上,空无一人。 谢澜环视了一圈,发现屋内也没人。 看来是苏醒后就离开了。 人都走了,谢澜也没多想,转眼就将此事抛在脑后。 知道谢澜昨夜没睡要补眠,张嬷嬷马上去给她铺床。 铁锤话不多,默默沏了茶端过来。见谢澜泡澡的水还没倒,提着木桶出去了。 谢澜刚端起茶盏,客房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柳氏和谢滢黑着脸走进来。 “谢澜,你身上还有多少银钱,全部拿出来。” 柳氏想到刚才回到客房,看到散落一地的行囊就气得吐血。 出京不久,她就被偷了五百两。 在玉海阁花了二百多两赌石,赔得血本无归不说,身上的银票又被偷了。 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方才在大堂看县令审案,有贼人闯进了她的客房,将值钱的东西全部洗劫一空。 就连她偷偷缝在里衣夹层的一百两也没能幸免。 谢滢和那些丫鬟婆子的值钱东西,也被偷得一干二净。 如今她们全身上下,连半个铜板都拿不出来。 张婆子被柳氏的无耻气到了,堂堂继母竟然问女儿要钱。 张婆子刚要开口,却被谢澜拦下了。 昨天赶了一天路,昨夜也没睡,刚到客栈就被王氏闹了一通。 谢澜实在困倦,没心情陪柳氏演什么母慈女孝的戏码。 “天还没黑呢,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柳氏火大,“你的规矩礼仪呢?你师傅养了你十几年,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谢家没养过我一天,你也从来没教养过我一日,你算哪门子长辈?” 谢滢见柳氏一见面就跟谢澜吵起来,如此拎不清,让她有些烦躁。 但又不好说什么。 “姐姐,客栈进了贼,我跟娘的银钱全被偷了。娘心情不好,语气难免冲了些,你别怪她。” 柳氏本就心情不好,根本见不得女儿对谢澜低声下气。 “若不是为了来接你,我的银钱怎么会被偷。这一路回京哪样都要花费,这些花费自然要由你来出。” 谢澜啪一声搁下茶盏。 谢家人若是真心待她,一点银钱,她出了也就出了。 可他们十几年来对她不闻不问,分明就是想让她死在外头。 这母女俩穿金戴银,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她又不是圣母,岂会傻傻地把自己赚来的银钱奉献出去。 “在三清山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迁移宫破损,最近会有三次破财。你自己不听,怪得了谁。 你是哪来的脸,觉得我会把自己的银子给你?” 谢澜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柳氏就恨不得将她掐死。 果然是灾星,沾上就没半点好事。 “姐姐,再怎么说你也是谢家的长女,未出阁的姑娘可不能拥有私产。” 柳氏:“你妹妹说得没错,你不在京都长大,不知道子女的钱财都要上交给公中支配。” “姐姐,我跟娘现在身无分文。你若是把着银钱不拿出来,我们一行人怕是要露宿街头,一路乞讨回京。” 谢澜嗤笑。 这母女两个的脸皮还真是厚。 “错了,是你们要露宿街头,我的银钱可没被偷。” 柳氏冷笑,“身为女儿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却让母亲和幼妹当乞丐,你也不怕大家戳你的脊梁骨!” “姐姐,你还有一年就及笄了,正是议亲的好时机。你也不想为了一点小钱毁了自己的名声吧?” 谢澜看着谢滢,淡声道,“我一个克亲克友的,你觉得我会在乎名声?” 柳氏和谢滢又气又恼,母女两个都没想到谢澜竟然油盐不进。 谢澜想睡觉,没心思再跟她们纠缠。 “不想一路乞讨回京,可以将身上的首饰当了换钱。 若是不想当首饰也行,我可以借一笔银钱给你们。 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利息给我三分就行。” 三分利,那是高利贷! 谢滢气得脱口怒骂,“你怎么不去抢?” 谢澜眼神凉薄,“我这不正抢着么。” 谢滢气得一噎,这灾星说的话,真是句句戳她们的心肺管。 柳氏知道讨不到什么好处,阴沉地剜了谢澜一眼,拉着谢滢走了。 张嬷嬷有些忧心忡忡。 “姑娘,柳氏到底是你的继母。她若是在外人面前说你不孝,你往后议亲,怕是会受影响。” 谢澜这辈子根本就不打算成亲,更何况她命不久矣,名声不名声的,她也不在乎。 “嬷嬷别担心,我心中有数。” 张嬷嬷是个苦命之人,家乡发洪水,整个村庄农田尽毁,死伤无数,家人也没了。 她一路逃荒到三清山附近,奄奄一息之际被下山的谢澜所救。 张嬷嬷心中感激,私心里将谢澜当亲闺女疼,自然不想看到她的名声被毁了。 她虽有心再劝几句,可又知道谢澜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主见,只好打消了念头。 谢澜一觉睡了两个时辰,临近傍晚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张嬷嬷听到动静,过来服侍她穿衣。 “姑娘,大家知道你要上京,送了许多东西过来。老奴说不用,可是谁都不听,坚持要送。” 谢澜穿好衣裳,抬脚往外走,“我去看看。” 柳氏正在外面,低头看着一楼大堂来来去去送礼的人。 听到动静,转头看到是谢澜,当即脸色一沉。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仗着谢家的势,在外头给人放贷了?” 谢澜差点忍不住翻白眼,“谢家有什么势?我爹那七品小官吗?你去打听打听,整个玉石镇有谁认识谢家。” 柳氏年轻时以为谢长亭在官场上会青云直上,谁知费尽心思嫁给他十几年了,她的诰命夫人还没当上。 谢澜那句七品小官,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你不是放贷,为何有这么多人给你送东西?”柳氏指着楼下大大小小堆成山的东西怒喝。 那些不值钱的山货也就罢了,可她竟然看到有人送了十几匹绫罗绸缎,以及绣工精美的裙裳,甚至还有七八块玉石。 那玉石她今早才在别的玉石店见过,价钱可不低。 更有人送了一匣子金银,她扫了一眼,起码得有上千两。 谢澜懒得理会柳氏,正打算下楼。 谢滢一副担忧的神情挡在她面前,“姐姐,朝廷禁止放贷,你明知故犯。 连累了爹爹和谢家也就罢了,你自己可是要吃官司的。” 第20章 亏大发了 谢澜被柳氏母女两的自说自话烦得紧,本不想理会。 可见柳氏还要闹,她压着火气,不耐烦地道,“我没有放贷。” 柳氏根本不信,这小贱人对她这个继母都能说得出借钱要收三分息,可见这事她都习以为常了。 “你没有放贷,别人怎么会给你送金又送银?” “堂堂大家闺秀做出这种事,成何体统?谢家的名声都给你败坏了。 你是谢家女,剥削百姓的事若是传出去,你知不知道会毁了你爹的前途?” 张嬷嬷早就看柳氏不顺眼了,听着她一句接一句的指责,气不打一处来。 “谢夫人,你是耳聋了吗?我家姑娘的话你听不到?” “别说我家姑娘没有私下放贷,就算她真做了什么不妥的事,你身为母亲,难道不应该是私底下好好教她?” “你如此当众人嚷嚷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打量谁是傻子呢。 口口声声说为我家姑娘好,可你的所作所为分明是要毁了她。” “人家都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坏了我家姑娘的名声,你的亲闺女又能落得着什么好? 谢滢有你这么一个拎不清的娘,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张嬷嬷嘴皮子利索的,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快,差点没把柳氏气吐血。 客栈掌柜早就看不惯柳氏的做派了,“嬷嬷说的对,果真不是亲娘就不会真心对待。 如此当众指责,不知情的还以为骂的是仇人呢。” 掌柜指着旁边的玉石道,“这些是翠玉堂的刘东家送来的,说是刘家老夫人前些日子去三清山算卦,幸得谢仙姑指点,才避免了一场血光之灾。 刘东家心中感激,特意送来感谢仙姑的。” “布匹和成衣是张记成衣铺的张绣娘送的,说是感谢仙姑救了她的儿子。” “至于那一匣子金银,是裕丰隆商行的沈东家吩咐人送来的。 说是先前仙姑帮忙解决了沈家的祖坟问题,当时沈东家生意落败,拿不出银钱,只能欠着。 如今商行生意好转,沈东家得知仙姑要回京,特来还钱。” “谢夫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你是继母,也不能仗着辈分胡乱指责。 仙姑心地良善,是我们玉石镇的大恩人。 她才不会私下放贷,更不会剥削百姓。” 谢澜见掌柜慷慨激昂,嘴角抽了抽。 其实她想说她没那么善良,她做那些事也是有私心的。 不管是给活人算卦看相,还是帮助鬼魂完成心愿,得到的功德都都可以延长寿命。 柳氏脸上火辣辣的,既恼怒又尴尬。 她还是不大相信谢澜有什么真本事,也不知是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让这么多人给她送礼。 “澜丫头,俗话说关心则乱。是娘太心急了,担心你自小在三清山长大,身边没有人教导,做出什么不妥的事败坏了名声。 娘这么紧张你,也是为你好,你不会怪娘的吧?” 谢澜看着柳氏,讽笑。 “谢家十几年对我不闻不问,现在才来说是为我好,不觉得太迟了吗?既然以前没为我好过,以后也不必了。 这些好我无福消受,还是留给你的亲闺女吧。” 柳氏气得要命,可她知道此刻不论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咬紧后槽牙,把气往肚里咽。 谢滢沉默着,老天真是不公平。 她这个长姐一出生就克死了祖父和亲娘,祖母还摔断了腿,二房三房也霉运不断,分明是个天煞孤星的命,人人厌恶才对。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瞎了眼! 谢澜察觉到两道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柳氏母女。 只不过她并不在乎。 谢澜本不想收大家送来的谢礼,但许是担心她会拒绝,那些人将东西送到就离开了。 盛情难却,谢澜只有让张嬷嬷收下。 幸亏她平时为了方便出行,还置办了两架马车,要不然还装不下那么多东西。 … 杨峰站在下首回完话,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不由疑惑抬头。 公子竟然在…走神? 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 也不知在他引开追兵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 萧靳回神,冷声问,“可问清楚了,我的客房为何租给了别人?” “属下问过了,谢仙姑每月中旬都会来玉石镇摆摊算卦,天字号客房一向都是留给谢仙姑住。 我们上次刚到玉石镇时,恰逢暴雨,除了通铺别的客房都住满了。 赵冲央求了一通,掌柜才同意把天字号房让出来。 但掌柜跟赵冲提过,到了11日那天,他要把天字号收回来给谢仙姑住。” “此事赵冲可有跟你提过?” “没有。” 萧靳神色一冷,“传令回京,让赵冲去刑堂领五十杖。” 杨峰神情诧异。 虽说掌柜收回了天字号的客房,但也把客人退掉的地字号房给了公子。 杨峰下意识想问是否罚得重了些,可目光触及萧靳的神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刚准备退下。 萧靳忽然道,“去请谢仙姑过来。” 杨峰再次诧异,“现在?” 话刚出口,杨峰就知道自己逾矩了。马上改口,“属下这就去。” 谢澜诧异看着面前行礼的人,“你家公子要见我?” 杨护卫拱手,“我家公子想请仙姑算卦,不知仙姑是否方便?”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银钱过不去,反正白天睡过了这会也不困,正好没事。 谢澜点头,“你家公子现在何处?” “就在旁边地字号房。” 谢澜脚步顿了下,才接着往外走。 虽说来福客栈的房间也分了天地人和的等级,但到底是小城镇。不论规模还是奢华程度,都比不上京城的大客栈。 天字号和地字号房是紧邻在一起的。 难怪那位公子会闯错了房间。 杨峰敲了门,听到里面的回应,朝谢澜作了个请的手势。 谢澜绕过屏风,恰好看到窗边的公子抬眸朝自己看过来。 她脑海里瞬间涌起对方砸进她木桶的情形。 有那么一瞬很尴尬,不过谢澜很快恢复正常。心中安慰自己,这公子当时昏迷不醒,当时的情形,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萧靳目光从那芙蓉小脸上一扫而过,视线落在红唇上顿了顿,随即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示意谢澜落座,亲手给她倒了一盏茶。 “在下先前中了毒神志不清,不小心误闯了仙姑房间,实是抱歉。不知可有唐突了仙姑?” 谢澜眉心一跳,何止唐突,她的初吻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占去了,而且身体也被摸,简直是亏大发了。 第21 章 打探 谢澜有些了然。 让护卫请她过来,算卦不过是托词,实则是为了打探误闯一事。 谢澜不打算嫁人,可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 “虽然被公子的误闯吓了一跳,但好在没有什么事。你当时中了毒神志不清,想来误闯也也非你的本意。” 萧靳见谢澜脸上客气,不见半点异常。 眉头微不可见蹙了下。 他当时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翻上二楼,推开窗户就晕了过去,根本不知房里有人。 可……昏迷后,他似乎做了个梦。 至于梦了什么,许是被身上那股不明内力影响,他醒来记得不大清。 只隐隐约约觉得……他好像是掉进了水中……触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客房里没有水,除非…… 萧靳脑中忽然涌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莫非他掉进了浴桶里? 念头刚起,立即就被萧靳掐灭了。 他醒来后,身上的衣裳并没有换过,而且是干的。 若他掉进浴桶里,锦袍不可能不湿。 再者,此事若是真的,这姑娘见到他,神情不应该这么平静。 萧靳拧了拧眉,看来回京后,得让徐太医加大药量抑制那股不明内力。 谢澜坐在一旁,察觉到旁边公子探究的眼神,面上却假装不知。 她不是真的十四岁,前世混迹商场什么场面没见过,早就锻炼出了定力。 “在下中了毒,是姑娘救了我吧?不知姑娘想要什么报酬?” 谢澜眸光一亮。 虽说她当时救人并没有想过报酬的事。 但对方既然提起来,她自然不会傻傻的推辞,更不会否认是她救了他。 什么做好事不留名,在她这里不存在。 “没错,确实是我给你喂了解毒丸。” 虽然解毒丸没有完全治好对方,但阻止了毒素蔓延,护住了他的心脉,当得起救命之恩。 只是要多少报酬合适呢? 解毒丸是三师姐做的,用了不少珍贵药材。 报酬若是要少了,她会心疼。 谢澜还在衡量。 花窗上忽然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带着熟悉的风尘味。 “嘎嘎,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 “公子,天色不早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该就寝了。” 谢澜看着窗台上一副扭捏作态的鹦哥,嘴角疯狂抽搐。 余光看到对面公子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似乎要开口。 谢澜飞快道,“公子如此丰神如玉,风姿卓绝,看来这只鹦鹉……看上你了?” 萧靳眸光冷沉,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在下对畜生不感兴趣。我倒是觉得这鸟看上了姑娘,有你在的地方就有它。” 谢澜心中微惊,这公子该不会猜到这鹦哥是她养的吧? 担心被看出什么,谢澜掩饰一般低头喝茶。 茶水刚入口,鹦哥突然换了一副柔媚入骨的声音,“官人,来嘛,三个一起睡。” 什么三个一起睡?两人一鸟? 谢澜噗地一声,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杀鸟啦,杀鸟啦。” 铺天盖地的杀气涌来,鹦哥打了一个哆嗦,嗖地一下飞走了。 谢澜顾不上理会,她被茶水呛到,正咳得面红耳赤。 萧靳听到咳嗽声,下意识回头看去。 见谢澜咳得停不下来,他鬼使神差抬手在她背上轻拍。 拍了两下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大手蓦然一顿。 正当他要收回去,目光扫过那张憋得通红的小脸。 手掌跟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又拍了上去。 谢澜这一通咳,咳了半盏茶才将气顺了过来。 用手帕在脸上整理了一下,谢澜才抬眸,“多谢公子。” 没想到这富家公子竟会给她拍背顺气。 萧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声道,“举手之劳。” 谢澜默了默,本想狠狠敲诈一笔,这下倒不好狮子大开口了。 算了,她救人本也没想要什么报酬,就当她日行一善了。 谢澜准备告辞。 萧靳忽然道,“仙姑会医术,不知师从哪位高人?” 打探这个,莫非是想让她帮忙解毒? 算卦看相她在行,至于医术,只能勉强算懂一点皮毛。 “公子误会了,我不会医术,只是恰巧身上带了解毒丸。 相信公子也看出了,你身上的毒并没有解,只是护住了心脉。 若要解毒,公子还得另请高明。” 谢澜没有说实话,虽然她不会解毒,但她身上的灵气可以吞噬对方身上的黑气。 只是这事太诡异,她跟这公子素不相识,不可能贸然将自己身上的秘密暴露出去。 “实不相瞒,我身上这毒有些棘手,找了不少大夫和太医,但他们全都束手无策。 我这趟出行,除了经商,还打算看看能不能找到神医解毒。 劳烦仙姑帮在下算一卦,此行是否顺利。” 萧靳从袖袋掏出一锭银子,“这是卦金。” 银子不大,也就五两。 这公子真正目的不是算卦,怕是察觉到自己身上的黑气被压制了,这是在旁敲侧击打探。 谢澜没有拆穿,只当不知。 “公子想要算卦,我可以试一试。只是本道姑能力有限,不保证一定能算得准。” “无妨,仙姑尽力即可。” “还有一点公子需知,万一算得不准的话,卦金可是不会退给你。” 谢澜一副草包又贪财的嘴脸,还以为对方多少会犹豫。 没想到人家并没有放弃,还主动在写下了姓名和时辰八字。 谢澜看着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 原来这公子姓萧。 既是对方非要给她送钱,谢澜没道理再往外推辞。 直接掏出龟壳和铜板,起卦。 半盏茶后,谢澜盯着卦象皱起了眉头。 过了好一会谢澜才道,“萧公子,可否看看你的手相?” 萧靳目光在她紧皱的眉心一扫而过,没说话,但把手伸了出来。 为免萧靳发现她身上的灵气会吞噬黑气,谢澜没碰对方的手。用羽毛扇搭着手指仔细看了掌心,又看了掌背。 越是看,谢澜眉头皱得越紧。 谢澜不死心,顾不上是不是失礼,她抬头盯着萧靳那张俊脸。 萧靳下意识眉头一蹙。 刚想开口,忽然发现对方是在给他看面相。 俩人面对面坐着,本就离得不远。为了看清面相,谢澜又往前靠了靠。 萧靳没法侧头,又不能闭眼,视线不知不觉落到了那张花瓣一样的红唇上。 看起来很柔软,不知尝起来是不是跟花一样甜? 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让萧靳忽然呼吸一窒,握着茶杯的指节一紧。 第22章 调戏 谢澜看得专注,并没有发现对方的异样。 她全副心神都在想着,她竟然没算出萧公子的命运? 这还是她跟着祖师爷学玄术以来,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谢澜不死心,看了面相,又重新起了一卦。 可结果还是一样。 萧公子的命运像是笼着一层浓浓的迷雾。 既然算不了,谢澜也没有强求,这世上也并不是什么人的命运都可以算的。 她尽了力,也只能窥见一点,“公子此行,怕是不顺,而且一路上多有凶险。” 萧靳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没了?” 谢澜斜睨他一眼,她起了两次卦,又给他看了手相和面相。才给五两银子,她还没嫌他小气呢。 谢澜没说话,精致的下巴朝桌面上的五两银子抬了抬。 萧靳瞬间明白过来。 这还是头一个敢明目张胆朝他要银子的人,胆子不小。 “啪。” 一锭十两的银子拍在桌面上,萧靳冷声道,“说吧。” 谢澜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慢悠悠将两锭银子拿过来,才笑盈盈道,“公子这一路要小心箭矢、落石和绊马索。” 无视他越来越黑的脸色,谢澜笑吟吟从袖袋里拿了一张符纸和一块小铜镜出来。 “这是平安符和平安镜,贴身携带,可护你平安。不过…价钱得另算。公子可要?” 萧靳目光落那块小镜子上,差点气笑了。 这道姑还真是爱财,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谢澜瞄了一眼他的神色,非但没有放弃,还大言不惭。 “别看我这镜子不起眼,它可是好东西。还有这平安符,只要一百两,这两样东西就能护你一路平安,划算得很。” 她要银子要得理直气壮,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虽然从这萧公子身上吸收了灵气,但他掉进她的浴桶里,害她没了清白。 那可是她的初吻呢。 况且她还用解毒丸护住了他的心脉,救了他一命,又用灵气帮他吞噬了黑气。 只收他这点钱,算起来还是她亏了。 萧靳额上的青筋跳了跳,目光在符纸和平安镜上来回扫了两次。 暗中磨了磨牙,掏了一百两银票出来,把符纸和平安镜接了过来。本想随手一丢,想了想,还是放进了怀里。 谢澜笑吟吟拿起银票,夸了一句,“公子爽快。” “姑娘还没告知在下,在哪可以寻到神医,何时能解毒?” 萧靳已经摸清这是个见钱眼开的,没等她再开口,反手把身上的银票都掏出来,在桌面上一字排开。 “这些可够了?” “够了够了,公子真大方。”谢澜目光在银票上扫过,口不对心地夸了一句。 然后伸出手……拿了一张最小面额的银票。 “公子此行就能寻到神医,但能助公子解毒的贵人……在京城。” 萧靳眼里闪过意外,他还以为她会把银票都拿走。 这道姑看着柔弱,实则胆子不小。 仗着有几分本事,贪财,却又将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只要姑娘告知何人能解我身上的毒,这些银票,都归你。” 谢澜只拿她该拿的,对桌面上的银票看都没看一眼,“非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公子命格特殊,能说的我都说了。 再多的……天机不可泄露。” 随手摇了摇羽毛扇,谢澜站起来告辞,“天色不早了,公子该安歇了,以后有缘再见。” 萧靳没阻拦,目光幽幽地盯着她的背影。 把这道姑请过来,花了将近二百两,总共就换了几句话,最终也没问出何人能解他的毒。 虽说他没察觉到她有说谎,但……总感觉她还隐瞒了什么事。 他能感觉得到,她喂的解毒丸能护住心脉,却不可能抑制他身上那股诡异的内力。 她身上,怕是有什么秘密。 看着那窈窕的背影,不知为何,萧靳脑中竟然控制不住又涌起疑问。 他真的没有掉进她的浴桶? 谢澜察觉到背后打量的视线,只不过她没在意。 对这趟赚到的银钱还算满意。 谢家把她扔到三清山十几年不闻不问,这次接她回京,还不知打着什么主意。但可以肯定的是,谢家上下不会有人真心待她。 就连那位素未谋面的亲爹,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否则也不会十多年连只言片语也没给她寄过。 去了京城后,她得给自己打算。 万一跟谢家人过不到一块去,她就买个房子搬出去住。 不过京都物价贵,衣食住行样样都要钱,她得想办法多赚点银子才行。 谢澜盘算着回了房,洗漱完就上床歇下了。 到底年轻,一夜过去,精力就恢复了。 那些香客送的东西杂七杂八,加起来有不少,用了两台马车才装下。 等谢澜用完早膳,张嬷嬷和铁锤也将东西收拾好,搬上了马车。 大家准备启程。 谢澜经过地字号房的时候,听到动静好奇看了一眼,发现小二正在打扫。 萧靳一行人天色未亮就已经离开了。 萍水相逢,谢澜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带着张嬷嬷和铁锤上了马车,离开了玉石镇。 …… 颠簸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到了京城。 谢滢身子不舒服,进了城门后,柳氏带她去看大夫,让谢澜自行回府。 路上吃了太过干粮,谢澜没有直接回谢家,而是去了酒楼,打算用完膳再回谢家。 醉仙楼不愧是京都最有名的酒楼,人来人往,一片热闹。 谢澜刚跨进大堂,一名身穿华丽锦袍的男子,摇着折扇挡在她面前。 “喲,小姑娘,相逢即是缘。走,陪哥哥去喝一杯。” 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眼看对面的男子色眯眯伸手搂过来,谢澜皱了皱眉头,往旁边避了避。 刚回京都,人生地不熟,谢澜不想惹事。 原以为男子身后的小厮会将他们的主子带走,没想到他们非但不阻止,还跟着起哄。 “小姑娘躲什么,我们世子爷肯让你陪酒,那是看得起你,还不赶紧扶好。” 杨汾刚才在雅间灌了不少黄汤,本就浑身燥热,准备去花楼泻火。 看到眼前貌若天仙的姑娘,更是心痒难耐,大手一伸就想搂向纤腰。 “小娘子,给爷笑一个。这小嘴真好看,让爷尝一尝甜不甜的。” 谢澜一把将发怒的铁锤拦下,右手借着宽袖阻挡,飞快掐诀。 脸上却是笑盈盈道,“公子会说,那就多说一点。” 美人的笑让杨汾尾椎骨都酥了,嘴巴一张就想说“让爷亲一个,”谁知出口的话却是,“周成焘你个鳖孙夫子,竟然敢打爷的手板,爷迟早要你好看。” 话刚落。 热闹喧嚣的醉仙楼,死一般寂静。 第23章 见鬼了不成 众人目瞪口呆,这杨汾到底是喝醉了还是疯了,竟然当众骂起国子监夫子? 这勇毅侯世子,仗着是杨淑妃的侄子,向来无法无天。 打架斗殴,调戏姑娘都是他常干的事。 原本见他堵住了路,还以为他又是要调戏人家姑娘。 谁知他竟莫名其妙骂起人来。 他身边的小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忙冲上前着急道。 “世子爷,你怎么骂起夫子来了?不是要去百花楼吗,我们快走吧。” 那周成焘,可是国子监德高望重的夫子,最是讲究规矩。他向来看不惯杨汾的嚣张跋扈,若是知道世子爷当众骂他鳖孙。 杨汾就算贵为勇毅侯世子,怕是也讨不了好。 杨汾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并没有喝醉。 方才那话骂出口他就愣住了,他是要调戏那姑娘啊,怎么莫名其妙骂起夫子来? 完了。 若是他爹知道他当众辱骂夫子,定然要打断他的狗腿。 杨汾没有理会拉扯的小厮,怒气腾腾大骂,“周成焘,死老夫子。你对爷罚站,爷要打断你的狗腿。” 话刚出,杨汾惊恐地瞪着眼前的姑娘,他明明想要骂的是,“是不是你这个妖女搞的鬼。” 怎么出口的话,又变成了他平时在心底骂夫子的话? 他这是见鬼了不成! 杨汾的小厮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还以为他喝醉了。 听着醉仙楼里众人的议论谴责声,忙手忙脚乱想要将他拉出去。 恰在此时,一位白袍公子踩着楼梯往下走,嘴上讽刺道,“杨汾,你平日里仗着淑妃无法无天也就罢了,今日竟然连德高望重的周夫子都敢骂,你还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吗?” 杨汾转头,看到来人,脸色一下子阴沉下去。 赵牧是武安侯世子,是他的死对头。若是往日,他少不得要嘲讽回去。 可他此刻没有心情。 他得问清楚那姑娘到底给他使了什么妖法。 杨汾不想理会赵牧,可他的嘴巴却不受控制。 “赵牧你个狗东西,爷的事还轮不着你管。” 感受到自己的嘴巴跟被鬼控制一样,杨汾急得满头大汗。 可他越是着急,嘴巴越是闭不上。 “赵牧你个龟孙子,你既没有爷长得好看,也没爷有本事,你给爷提鞋都不配。” 武安侯世子原本就跟杨汾不对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辱骂,火气腾得一下冲天而起。 三两步冲过去,轮起拳头,照着杨汾的脸就砸了过去。 杨汾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本就又急又怒。突然间挨了一拳,火气也腾地一下起来了。 他已经失了理智,顾不上理会那个妖女了。恶狠狠冲过去,抬脚就往赵牧身上踹。 勇毅侯府的小厮立马急了,不管不顾冲上前帮忙。 另一边,武安侯府的小厮见自家世子被围殴,也跟着炸了。 七八个小厮,呼拉拉冲了上去拳打脚踢。 一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谢澜扫了一眼混战的中心,见武安侯世子三两下就将杨汾揍得鼻青脸肿,满意地摇着羽毛扇踩着楼梯往二楼去。 大堂这边,七嘴八舌的劝架声不断,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过去拉架。 在坐的,基本都认识勇毅侯世子,大家早就看不惯他平日的嚣张跋扈。只是都忌惮杨淑妃,没人敢对付他。 如今见他被武安侯世子打,正是大快人心,谁还会上前帮忙。 在场的人都顾着看热闹,没人留意谢澜。 就连醉仙楼的伙计也见惯了闹事的人,早就见惯不怪了。他们知道有人闹事,自有掌柜处理。 看到谢澜上来,忙迎上前招呼。 谢澜没再理会打架的两边人马,进了雅间,点了两桌酒菜。带着丫鬟婆子,还有几个车夫,津津有味地品尝了起来。 …… 山道上。 马蹄轰隆声,由远及近。 萧靳一马当先,带着一众护卫策马奔腾。 杨峰和赵冲落后一个马位,一左一右紧跟在侧。 越是靠近峡谷中间,杨峰心神越是不安,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目光落到前方两三丈处,杨峰陡然一惊,“公子小心。” 见到突然冒出来的绊马索,赵冲和后头的护卫全都神色大变。 他们正全速前进,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来不及刹住坐骑。 萧靳却并没有大家料想的那样被绊马索绊倒,在距离绊马索半丈远处,他手中的匕首已经飞射而出。 一下子将绊马索砍断。 身后一众护卫刚松了一口气。 忽见萧靳调转马头,同时举手一挥,“小心落石,退!” 话刚落,峡谷两边突闻闷雷滚动。 尽管事发突然,但萧靳身边的护卫全都是训练有素的。 命令一下,所有人齐齐调转马头,立即往来路撤退。 刚奔出几丈,无数大石从峡谷两边翻滚而下。 一时间,飞沙走石,轰鸣如雷。 与此同时,峡谷两边突然冒出一大群黑衣人。 密密麻麻的箭支从天而降。 杨峰挥刀大吼,“保护公子!” 眨眼间,风云突变。 晴朗的天空,肉眼可见阴暗下来。 透骨的阴风伴随着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峡谷。 “嗖,嗖,嗖……” 一道又一道箭响,穿过阴风,携带着破空声迎面扑来。 萧靳一剑将对面的黑衣人砍倒,手中长剑一挡,“叮”的一声,箭支落地。 他挡住了前面的箭,但紧跟而来的另一支箭,角度诡异,竟然避过了护卫砍来的大刀。 直冲着他的胸口而来。 眼看箭支没入萧靳胸膛,四周的护卫目眦欲裂。 没想到“当”的一声。 破开衣服的箭支,忽然掉落在地。 萧靳垂眸看着胸前露出来的小镜子,眸光幽黑。 那道姑的平安镜,竟然救了他一命。 脑海中瞬间涌起谢澜的话,“公子这一路要小心箭矢、落石和绊马索。” 三样都应验了,看来那道姑还真有几分本事。 萧靳恍惚了一瞬,很快又被周围的喊杀声拉回神。 放完箭的黑衣人,纷纷拿着刀剑,从峡谷两边冲杀下来。 尽管黑衣人不少,好在萧靳方才示警快,大家没有被落石砸中。他身边的护卫个个又都是武功高强的,能以一敌十。 很快黑衣人死伤大半,剩下的也匆匆退走了。 萧靳派了两个护卫去查看,确定没有埋伏了,这才下令冲过峡谷。 混战一场,难免疲惫。 看到远处有水流,萧靳命大家停下休息,包扎伤口。 赵冲又渴又累,大步冲向河边,一头埋进水里。 他正咕嘟咕嘟喝得痛快,脚裸突然一紧。 还没等反应,“扑通”一声,整个人被一股诡异的大力拖进了水中…… 第24 章 诡异 一众护卫都在忙碌,安营扎寨、给坐骑喂草料。 受伤的正在互相包扎,上药。 在河边拿着水囊灌水的护卫听到落水声,往河中瞥了一眼。 见落水的是赵冲,并没有放在心上。 天气本就热,他们又才跟黑衣人打了一场,身上多多少少都沾了血污。等忙完,他们也想跟赵冲一样,下河里好好洗一洗。 没人知道赵冲是被拽下水的,而赵冲此刻也没有惊慌。 这躲在水里偷袭他的人,必定是先前那些黑衣人。 赵冲很镇定,掉进水中的那一刻,他已经抽出匕首飞快挥了出去。 意料中的一击即中没有出现,赵冲眉头都没动一下, 反手又朝自己的脚裸处狠狠刺过去。 再一次落空,赵冲愣了一下。 迅速扫了一下四周。 怎么没有人? 赵冲正狐疑,有什么东西又抓着他的脚裸往水底下拽去。 赵冲一边挣扎,一边挥着匕首,砍、刺、扎…… 双腿也同时狠厉踢出。 然而不管是匕首,还是他的双腿,什么都没有碰到。 赵冲满脸惊愕。 动作迅速搜了一圈。 水中别说人,连根水草都没有。 可拖拽他脚裸的触感分明还在。 赵冲脑中陡然响起那位道姑的话,“赵护卫,你人中有交纹,这是溺水格。三个月之内,须得破了这劫,否则你会溺水而亡……” 这黏腻的触感……赵冲打了一个哆嗦。 他这是……被水鬼缠上了? 河边正拿着水囊灌水的周护卫,见赵冲下水后一直没上来。 皱眉道,“赵大哥怎么还没上来,该不会溺水了吧?” 许护卫摸了一把脸上的水,不以为然道,“赵冲的水性比鱼还好,怎么可能会溺水。” 旁边年长些的护卫也笑道,“那小子定然是沉下去抓鱼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都没当一回事。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大喊,“救命……” 河边的护卫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水中挥舞的两只手臂。 朝着河中笑骂了一句,“赵冲,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竟然敢戏弄我们。” 许护卫也朝河中喊道,“赵冲,你小子既然还有力气折腾,不如多抓几条鱼给兄弟们打打牙祭。” 赵冲此刻又气又急。 他在水底搏斗了半天,一直挣不脱脚裸上的禁锢。眼见快要溺死过去,他凭着一股气咬破舌尖才浮上水面。 好不容易喊了一句救命又被拖了下去。 他都快要溺死了,他的那些好兄弟还只想着吃鱼。 赵冲悔得肠子都青了,兄弟不靠谱。 只能心中疯狂呐喊:仙姑快来救命啊…… 那周护卫看着翻滚的河水,心中有些不安,“许大哥,我怎么感觉赵大哥不像是在逗我们玩。他看着好像真的是溺水了?” 许护卫脱口道,“不可能。” 话刚落,忽然听到后背传来熟悉的命令声,“赵冲溺水了,速去救人。” 三个护卫回头,看到萧靳沉着脸快步过来。 他们还在惊疑不定,已经有人跳进了河里,迅速朝赵冲游去。 萧靳身边的护卫都是经过训练的,水性虽然比不上赵冲,但速度也不差,很快就找到了他。 可让大家没想到是,他们虽然抓住了赵冲,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竟然没法将他拉动。 护卫以为赵冲双脚被水草之类的缠住了,立即沉下水去,想要拿匕首帮将水草隔断。 可让那护卫惊讶的是,赵冲脚上什么都没有。 这下子大家都懵了。 按说凭他们四个人的力气,别说一个赵冲,就算是一台沉重的马车都被他们抬起来了。 见赵冲已经昏了过去,大家顾不上多想。 拖、拉、拽、抬…… 各种办法都试过了,可赵冲就跟被焊在了水中一样,纹丝不动。 这么诡异的一幕,几个护卫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正束手无措。 快速游过来的杨峰也看到赵冲昏了过去,他想也不想就上前帮忙。 没想到刚碰到赵冲的胳膊,杨峰怀里忽然一烫。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水中突然响起一道尖利刺耳的声音。 那声音太过诡异,透着一股阴森凄厉,几个护卫齐齐打了一个哆嗦。 大家很警惕,目光四下搜索。 可诡异的是。 这水底下除了他们几个,并没有其他人。 饶是这些护卫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也忍不住心头发寒。 杨峰还算镇定,动作迅速拽着赵冲往水面上游去。 几个护卫见他竟然拖动了赵冲,心中又惊又喜,赶紧一起帮忙。 好不容易浮上了水面,大家刚松了一口气。 还不等他们往岸边游,手中蓦然一沉,有什么东西又拽住了赵冲,把他往水底下拖。 几个护卫吓得心中直骂娘。 若不是看在赵冲是他们同僚的份上,他们都想扔下他逃命了。 几个人合力,硬是拖不动赵冲,杨峰总算是知道为何几个护卫迟迟没将他救上去了。 他立刻沉下水查看。 谁知这一看,他也忍不住头皮发麻。 水底下明明什么都没有,可他们就是拖不动赵冲。 这么诡异。 该不会是……被水鬼缠住了吧? 岸上的人不知道发什么了事,见水中的几个人不动,全都一脸疑惑。 萧靳黑眸半眯,看了一眼水中的几人,将谢澜给的护身符和平安镜掏出来,递给站在身边的许周两个护卫。 “拿着,下去将赵冲拖上来。” 两个护卫看着手中的东西,有些懵。 但见事情紧急,也没有多问,拿着符纸和平安镜立即就下了水。 两个护卫很快游到赵冲旁边,想要帮忙拉人。 先下水救人的几个护卫互视一眼,非但没有松手,还不动声色将赵冲抓得更紧了些。 许周两个护卫见赵冲的肩膀、胳膊、手臂都被人抓住了,根本没有空余的地方下手。 两人也没多想,沉下水底,打算托着赵冲双腿往上推。 杨峰话不多,但他脑子转得快,已经猜到赵冲是被脏东西缠住了。 见许周二人要去推赵冲的双腿,他心中暗喜。 立即退开,迅速浮上水面。 见没处下手,毫不犹豫伸手薅住赵冲的头发。 许周两个护卫抓住赵冲的双腿,正想往上推。 没想到他们双手刚碰到赵冲,耳边陡然传来一声阴森恐怖的尖叫。 二人动作一顿,警惕看向四周。 还没等他们看清。 杨峰几个护卫脸上不动声色,察觉到拽着赵冲的那股力气松了,立刻拽着他朝岸边游去。 那速度快得就跟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第33章 拿了她的东西要付出代价 没了一万两银子,谢长亭正心疼。 想到谢澜的行囊被老夫人扣下了,生怕她又来闹腾,忙吩咐小厮去找老夫人要回。 这次倒是顺利拿回来了。 可看到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行囊,张嬷嬷脸色很难看。 她忍着气,一样一样仔细检查。 可越是检查,越是气愤。 “姑娘,翠玉堂刘东家送的玉石,裕丰隆沈东家给的那一匣子金银,还有张绣娘送来的十几匹绫罗绸缎以及裙裳,全都没了。” 她的东西也敢贪?这谢家人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谢澜转手把从谢长亭和柳氏身上坑来的那一万两银票递给铁锤,示意她收好。 抬脚就往老夫人的明松堂去。 张嬷嬷说话,没有避着谢长亭的小厮,他看着谢澜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慌。 这大姑娘被送去三清山寄养十几年,这一回来就闹得鸡飞狗跳不说。就连老爷和柳氏都拿她没辙,甚至还被她要走了一万两银票。 老夫人拿了她的东西,大姑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大姑娘那克亲克友的命格,小厮越发不安,脚步匆匆回了主院。 “老爷,老夫人拿了大姑娘的东西,你快去看看吧。” 谢长亭皱眉,“我不是已经让你去给她拿回来吗,老夫人没给?” “老夫人只给回了一部分,还有些留下了。” 谢长亭有些不解,谢澜是从三清山回来的,她是在道观住了十几年,除了道袍衣裳鞋袜,最多也就是一些山上的干货吧。 能有什么东西值得老夫人不顾脸面也要留下来? 柳氏听到小厮的话,立刻想到那一匣子金银还有玉石,她嘴张了张,又闭上了。 “老爷,老夫人她拿走了……”小厮原本想说老夫人拿走了大姑娘的金银和翡翠原石,可柳氏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老爷,大姑娘从三清山带回来了一些山货,想必老夫人是想着大姑娘又不会做饭,才准备拿去给大厨房吧。” 小厮想说不是山货,可嘴刚张开,见柳氏一脸警告地瞪着他,只能将口中话咽下。 谢长亭还在心疼那一万两银票,听到只是一些山货,哪里有心理会。 明松堂,老夫人正在用膳。 看到谢澜进来,目光里透着一丝心虚。 不过想到这是自己的孙女,老夫人那点心虚眨眼就散了。 皱着眉头沉声道,“澜丫头又过来了,你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想必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有什么话改天再来跟祖母说吧。” 谢澜脸上不见半点怒气,扫了一眼桌上丰盛的饭菜,淡声道,“祖母,我来拿我的东西。” 老夫人手一顿,“你的行囊,我不是全都让嬷嬷给回去了吗,这里没你的东西了。” 呵,这是想装傻呢。 她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 谢澜没有弯弯绕绕,直接道,“少了一盒金银,八块玉石、十五匹布以及十三套裙裳。” 老夫人脸色沉了沉,她没想到谢澜会直言不讳。 “你小孩子家家的,这些东西放在你那里不安全,一个不小心就会弄丢了。祖母帮你保管,没人敢动歪心思。等以后你出嫁了,祖母再给回你。” 张嬷嬷没想到老夫人是这副嘴脸,好歹也是七品主薄的娘亲,嫡长孙女就这么一点东西竟然也要贪去。 谢澜不为所动,“老夫人,我还有一年就及笄,我的东西就不劳你帮我保管了。” 老夫人心中不悦,这不养在身边的就是跟她不亲,连声祖母也不喊,真是没规矩。 旁边侍候的赵婆子目光闪了闪,打岔道,“大姑娘,时辰不早了,想必你也饿了。不如你先回去用膳,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 老夫人没有说话,暗中琢磨。东西到了她的手,这死丫头别想再拿走。大不了明天等她来要东西时,她就说全部被偷了。 这死丫头就算生气也没辙。 谢澜看着老夫人那算计的脸色,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盈盈道,“是孙女不懂事,扰了祖母用膳。” 她笑了笑,忽然抬手将挂在裙边的一枚玉佩解下来,顺手递给铁锤。 然后抬脚往老夫人身边走,“祖母,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在您身边尽过孝。不如今天就让我给您布菜,也让我尽一份孝心吧。” 不知怎么回事,老夫人听到谢澜喊祖母,心中忽然有些发凉。 可见她笑脸温和,态度恭顺,心底的不安又散了。 这是见东西在她手上,生怕她不愿意给回,想要讨好她呢。 老夫人一脸得意点头,“既是你有心,那就由你来布菜吧。正好学一学规矩,免得将来嫁了人,被婆母嫌弃。” 谢澜乖巧点头,“是,祖母。” 铁锤拿着手中的玉佩,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希望老夫人等一下还能笑得出来。 谢澜站在老夫人身边,拿起桌上的公筷夹起一个四喜丸子放到老夫人的碗里。 老夫人本想趁机挑刺一下谢澜的规矩,但她方才顾着数那一匣子金银,错过了平时用膳的时间。 看到她最喜欢的四喜丸子,难免觉得饿了。 老夫人准备先垫下肚子再挑刺。 这丸子老夫人平常没少吃,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丸子刚入口,还没等她咀嚼,一下子往里滑去。 好巧不巧卡在喉咙。 吞不下,吐不出。 老夫人脸色瞬间憋得通红,赵嬷嬷吓得赶紧给她拍背。 没想到越是拍,那丸子卡得越深。 眼看老夫人的脸色憋得青紫,侍候的丫鬟婆子吓得胆颤心惊。 谢澜压了压微翘的唇角,这才上前拉开赵嬷嬷,抬手往老夫人后背拍去。 见谢澜拍得一掌比一掌用力,赵嬷嬷看着都觉得痛。 她想上前阻拦,可又怕万一老夫人真的死了,谢长亭会怪在她头上。 一连拍了七八下,眼看老夫人快要窒息了,谢澜才抡起胳膊,重重一拍。 她这一下是带了技巧的,那颗四喜丸子终于从老夫人喉咙吐了出来。 死里逃生,老夫人吓得脸色发白。 谢澜唇角翘了翘,端起一旁的汤碗,“祖母,快喝口汤压压惊。” 老夫人吓得还没回神,顺手接过汤碗。 没想到一口汤刚进口,老夫人差点呛掉半条命…… 第34章 不能死留着慢慢玩 赵嬷嬷看得眼皮直跳。 老夫人两次出事虽然都与大姑娘无关,可赵嬷嬷就是诡异地觉得跟她脱不了关系。 可没有证据的事,她并不敢说出口。 见老夫人好不容易才顺过一口气,大姑娘又准备给她布菜。 赵嬷嬷眉头狠狠一跳,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大姑娘,您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定然很累了。 还是让老奴给老夫人布菜,您去歇着吧。” 谢澜没说话,眼神幽幽地看着赵嬷嬷。 赵嬷嬷心中打鼓,可还是尽可能地让自己笑得一脸谦卑,态度也是从未有过的恭顺。 再一次死里逃生,老夫人终于后知后觉想起谢澜那克亲克友的命格。 她哪里还敢让谢澜给她布菜。 “澜丫头既是累了,还是歇着吧,让赵嬷嬷布菜。” 谢澜一脸不安,“祖母,还是我来吧,正好让赵嬷嬷指点指点我的规矩礼仪。”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悸。违心道,“你的规矩礼仪学得很好,不用指点了。” 谢澜还是不动,“祖母,您就给我一个尽孝心的机会吧,要不然父亲该骂我不懂事了。” 老夫人忍得心肝脾胃肾都疼,可想到刚才窒息的那种可怕,又不敢骂人。 只能压着火气扯出一抹笑容,昧着心夸赞“放心,你父亲不会骂你,我们澜丫头是最有孝心的孩子。” 生怕谢澜还要坚持给她布菜,老夫人朝着旁边的丫鬟怒斥,“没点眼力见,大姑娘还没用膳,还不赶紧拿多一副干净的碗筷过来。” 喝斥完丫鬟,又挤出笑容回头朝谢澜温声道,“澜丫头,今天的菜味道不错,快坐下来陪祖母用膳。” 这次谢澜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公筷,笑吟吟点头,“是,孙女恭敬不如从命。” 老夫人见她满脸笑容坐下,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 谢澜视若无睹,等丫鬟拿来碗筷,她慢悠悠盛了半碗汤。 慢悠悠喝完,又盛了一碗米饭。 谢澜捧着碗,一口饭一口菜,吃得香甜无比。 老夫人看着,更堵心了。 眼不见为净。 老夫人憋着气,移开视线,目光落在那盘诱人的四喜丸子上。 想起刚才窒息的感觉,还觉得心有余悸。 偏偏此时,谢澜还笑盈盈道,“祖母,这道四喜丸子软嫩鲜香,味道极好。孙女今天真是有口福。” 老夫人本就堵心,听了这话,更是心塞得不行。 这四喜丸子是她最喜欢的菜,厨娘为了讨好她,花了不少心思才钻研出来的。 可经历了刚才那一遭,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这道菜了。 谢澜虽然没有再给她布菜,可老夫人还是心底忐忑。 四喜丸子没敢再吃,汤也不敢喝了。 她小心翼翼夹了一筷子青菜,细嚼慢咽,发现没再出意外,这才慢慢放下心。 可老夫人依然不敢大意,她的全副心神都用在防备意外上。吃得慢不说,甚至连味道都没品尝出来。 谢澜都快吃饱了,老夫人还没吃几口。 见她的筷子伸向面前那盘清蒸鳊鱼,谢澜忽然道,“祖母,天色不早了,用完膳让赵嬷嬷把我的东西拿出来吧。” 老夫人没想到谢澜还没死心,有些不耐烦,“掌管库房钥匙的孙嬷嬷,她家中有事请假回去了,等她回来再把东西拿给你。” 见谢澜没说话,还委屈地垂下头,老夫人心中哼了一声。 进了她手中的东西,这死丫头还想拿回去,做梦。 想到那一匣子金银,老夫人心情好了不少。夹起一筷子鱼肉放到嘴里,嚼了嚼,下意识往下咽。 还没等吞下腹,喉咙突然一阵刺痛。 老夫人脸色骤变,来不及让丫鬟拿痰盂,弯腰就呕起来。 赵嬷嬷眼皮狂跳,老夫人这是……被鱼刺卡着了? 赵嬷嬷一边喊丫鬟去拿痰盂,一边着急地给她拍背。 可那鱼刺不管怎么拍,就是吐不出来。 厅里侍候的丫鬟婆子呼拉拉朝老夫人围过去。 谢澜很有眼力见,把位置让给围上来的丫鬟婆子。 她转身坐到一旁,端着茶盏,悠哉悠哉地看戏。 老夫人手捂着刺痛的喉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尝到嘴里的腥甜,又惊恐得不行。 旁边侍候的孙嬷嬷,想起曾经用醋帮自家孙子把卡喉的鱼刺吞下去,忙一叠声喊着让人去拿醋。 老夫人年纪越大越惜命,也不管那醋有用没用,抱着醋瓶子拼命往喉咙里灌。 可一大瓶陈醋都灌完了,几乎酸掉了半条命,那鱼刺非但没有冲下去,反而卡得越来越紧。 眼看陈醋没用,赵嬷嬷慌手慌脚端来一碗白米饭,“老夫人,用饭,用饭把鱼刺咽下去。” 孙嬷嬷则拿来两个大馒头,“馒头一定可以,老夫人,快用馒头。” 危急关头,老夫人也顾不上分辩谁的话更可信。吞了半碗白米饭,又吃了一个大馒头。 办法用了好几种。 可惜除了把噎得直翻白眼,半点用都没有。 眼见老夫人快没气了,赵嬷嬷再忍不住了。 扑通一声朝谢澜跪下,“大姑娘,求求你救救老夫人。” 谢澜瞥了她一眼,收了悠闲,摆出一副慌张的神情,“祖母,你再挺一挺,我去给你请大夫。” 赵嬷嬷又急又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等把大夫请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可她不敢抱怨。 眼睁睁看着谢澜抬脚刚走了两步,又慢吞吞回头,“赵嬷嬷,还是再给祖母灌一瓶醋吧。我的银子全都被祖母拿走了,我没钱请大夫。” 事到如今,赵嬷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姑娘这是铁了心要拿回她的东西,否则绝不会救老夫人。 生死关头,老夫人终于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银子虽好,可也得有命花。 尽管不甘心,最终还是哆嗦着掏出钥匙给赵嬷嬷。 很快赵嬷嬷去而复返,“大姑娘,这是你的玉石和金银。 那些布匹和裙裳,被二夫人和三夫人拿走了。” 赵嬷嬷很忐忑。 没想到谢澜不怒反笑。 谢澜在老夫人身上又捏又按。最后拍了几掌。老夫人终于把鱼刺咽了下去。 “祖母,我又救了你一次呢。幸亏祖师爷保佑,我没有夭折,平安长大,否则今天可救不了祖母。 这么大的恩情,祖母是不是该给三清观捐两千两香油钱,感谢三清祖师爷保佑我平安长大?” 老夫人气得浑身哆嗦,她没被鱼刺卡死也要被这死丫头气死了。 谢澜笑意凉凉,她怎么会让老夫人死呢,留着慢慢玩不好吗。 第35章 找麻烦 谢澜的一匣子金银和玉石,在老夫人的手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老夫人除了过了过手瘾,啥都没捞到。 反而在鬼门关前转了三圈。 甚至就连厨娘专心为她准备的一桌子丰盛的菜肴,也全都便宜了谢澜。 可老夫人却敢怒不敢言。 更气的是,谢澜差点把她克死,她还要给三清观捐两千两香油钱,感谢三清祖师爷保佑她平安长大。 老夫人气得差点心梗。 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可见谢澜目光幽幽地看着她,瞬间又打了一个激灵。 这死丫头太邪门了,她毫不怀疑,若是她敢装晕,这死丫头会直接把她克死。 老夫人怕死,不敢赌。 “赵嬷嬷,去拿银票。” 听到老夫人要给大姑娘两千两银票,谁都不敢说话。 今天的事太诡异了,不但镇住了老夫人,一众丫鬟婆子也被吓到了。 赵嬷嬷很快拿了银票过来,小心翼翼瞄了一眼老夫人。见她脸色虽然难看却没有阻止,这才把银票递给谢澜。 谢澜笑眯眯接过,转手递给铁锤,然后从她手里接过玉佩,重新挂回腰间。 “祖母真是善心,我代三清祖师爷谢过祖母慷慨解囊。天色不早了,就不叨扰祖母了,我先去找二婶三婶,改天再来给祖母请安。” 赵嬷嬷看着谢澜扬长而去,嘴张了张,又闭上了。 她刚才说那些绫罗绸缎被二夫人和三夫人拿走时,就觉得大姑娘笑得让人心中发凉。 不用说,她这定然是去找二夫人三夫人麻烦了。 二夫人的东竹院。 彭氏和朱氏,以及两房的姑娘齐聚一堂。 两房人正因为谢澜那十几匹绫罗绸缎和裙裳,争得面红耳赤。 双方都想要多占一些,谁也不服谁。 彭氏正恼着,看到谢澜带着丫鬟过来,当即皱起眉头。 “大姑娘怎么来了?” 谢澜没理会彭氏,目光从摆在桌面上的绫罗绸缎上一扫而过。 “我来拿回我的东西。” 见谢澜自顾自找了位置坐下,本就不满,再听了她的话,三姑娘当即嘲讽道。 “大姐姐,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里可是我们二房,可没有你要的东西。” 谢澜虽然是嫡长女,但谁都没将她放在眼里。 谢澜手中的羽毛扇摇了摇,开口就怼了回去,“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谢瑜气得脸色铁青,谢澜扇子往八仙桌一指,“你们二房没有我的东西,那你告诉我,这些绫罗绸缎和裙裳是哪来的?” 彭氏冷哼,“这是老夫人赏给我们二房和三房的。” 朱氏虽然方才跟彭氏闹了不愉快,这会倒是又跟她站在了一条线。 “大姑娘,这些东西确实是老夫人从公中拿出来分给我们两房的。你爹虽然是一家之主,但我们谢家没有分家,公中的东西,我们三房都有份。” 别看她们的夫君都是官身,可两人都只是从九品。谢东海是太仆寺牧监,谢大河是太医院吏目。 彭氏和朱氏当年嫁进谢家时,嫁妆虽然有三十六台,但这么多年花用下来,已经所剩不多了。 别看谢家从上到下,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却是一个空壳子。 谢澜带回来的这些绫罗绸缎和裙裳,着实让她们惊喜。 别说二夫人不想给回去,三夫人也不想。 若不是那些布匹和裙裳的颜色鲜亮,只适合姑娘家穿,老夫人甚至都忍不住想要据为己有。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谢澜从小到大,没吃过谢家一粒米,没用过谢家一文钱。 这些人却一个个不要脸想要霸占她的东西。 谢澜示意铁锤去拿回那些裙裳和绸缎。 彭氏冷笑,立刻想要招呼厅里侍候的丫鬟婆子过来阻拦。 谢澜也不恼,只声音冷淡扔下一句炸翻两房的话。 “二婶三婶,你们跟二叔三叔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想要害得他们丢官罢职?” 彭氏和朱氏还以为谢澜为了要回自己的东西,会跟她们哭求或者闹腾。 这出乎意料的话,让她们都愣住了。 异口同声道,“大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谢澜说别的事情,赵孙二人未必会理会。可事关她们夫君的官职,她们没法不紧张。 “你们连兰阳郡主的东西都敢抢,这不是想要害二叔三叔丢官罢职吗?” 彭氏和朱氏双双脸色一变。 兰阳郡主可是康王的嫡长女,可不是她们得罪得起的。 “大姑娘,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何时抢过兰阳郡主的东西?” 谢瑜不屑冷笑,“二姐姐,你少在这吓唬人。我们连兰阳郡主都不认识,又怎么可能会抢她的东西。” 谢家虽然出了三位官员,可不得不承认,谢家在权贵云集的京城根本不算什么。他们哪有机会攀上康王府那等顶级权贵。 “你们可知这些裙裳和绸缎是谁的东西?” 彭氏和朱氏还在拼命回想她们何时得罪了兰阳郡主,只有谢妍反应过来了。她白着脸问,“大姐姐,莫非这些东西是……兰阳郡主的?” 谢澜淡淡瞥她一眼,“没错。” 彭氏和朱氏眼前一黑,她们这是拿了兰阳郡主的东西? 谢瑜声音颤抖,却又不愿意相信,“你少吓唬人,这些东西明明是你从三清山带回来的。兰阳郡主何等高贵,她怎么可能会去三清山那等地方。” “三清山又怎么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这话若是传出去,那就是找死。这天下都是皇上的,不说兰阳郡主会去三清山,就算皇上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彭氏虽然不认为皇上和兰阳郡主会去三清山那等小地方,但谢瑜那话确实不好传出去。 朱氏皱眉,“大姑娘,这些绸缎和裙裳,果真是兰阳郡主的?” “没错。这是玉石镇的绣娘帮郡主做的,得知我回京,托我把东西带给郡主。” 谢澜说得含糊,朱氏她们心中不是没有怀疑。 可谢澜就是晾准了她们不敢去找兰阳郡主求证。 铁锤见自家姑娘一本正经骗人,嘴角抽了又抽。 若不是她知道这是张绣娘特意送给姑娘的,她都要相信那些真是兰阳郡主的东西了。 彭氏她们心疼得直抽搐,可再怎么想要那些绸缎,她们也不敢抢兰阳郡主的东西。 “这都是误会,既是郡主的东西,那大姑娘赶紧拿回去吧。” 谢澜冷笑,抢了她的东西,一声误会就想算了? 第36章 代价 她若是不让她们付出点代价,这种事有一就有二。 “你们抢了郡主的东西,二婶三婶若是不想让郡主怪罪,你们各出一千两,给郡主赔罪。” 彭氏声音尖利,“大姑娘,这些绫罗绸缎和裙裳又没坏,怎么就要赔钱?” 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她们不像柳氏掌着中馈,就算想贪点好处都没机会。 朱氏脸色也很难看,“大姑娘,这些绫罗绸缎和裙裳,我们既没有搞坏,连试穿也不曾试过。 就算要给兰阳郡主赔罪,也用不着赔这么多钱吧?” 谢妍也急了,她们三房哪里有那么多银钱。 “大姐姐,我娘和二伯母没说谎,我们真的连试穿都没有,只是摸了一下布料。 只要大姐姐不说,兰阳郡主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碰了她的裙裳。” 其实不是她们不想试穿,那些裙裳款式新颖,绣工精美,她们简直爱不释手。 之所以还没有试,是因为谢瑜想多占两套裙裳,朱氏和谢妍觉得应该两房平分。她们没谈拢,争吵了半个时辰,这才没来得及试穿。 彭氏和朱氏都不想赔那么多钱,想要谢澜帮她们瞒下此事。 “是啊,澜丫头。这事只要你不往外说,就没人会知道。” 可谢澜怎么会让她们如愿,“二婶三婶,不是我不想帮你们。玉石镇的绣娘将这些绫罗绸缎和裙裳交给我时,特意交代过,兰阳郡主不喜别人触碰她的东西。 我拿到手之后,可是一直小心翼翼保管着,不曾打开过,更没有摸过。 但现在,这些裙裳和绫罗绸缎经了你们的手,沾上了手汗。康王府的绣娘可不是一般人,这些东西有没有碰过,她一验即知,你们以为这事瞒得过?” 彭氏和朱氏脸色一变,她们都曾听说康王府的绣娘曾经给康王妃绣了一套极华美的裙裳,有个侧妃一见就喜欢上了。 那侧妃虽然极喜欢那套裙裳,却也并不敢试穿,只是私底下没人的时候偷偷摸了一下。 结果就被绣娘发现裙裳上沾了手汗,一通追查后,那侧妃被揪了出来。 康王妃当即大怒,下令把那侧妃打了个半死。 这事康王知道后,也没有说什么。 那可是他的侧妃,不过是摸了一下王妃的裙子,说打就打了。 若是被康王妃知道她们动了兰阳郡主的东西,她们被打事小,连累谢东海和谢大河丢了乌纱帽,她们绝对会被谢家休弃出门。 彭氏和朱氏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谢瑜恼怒瞪着谢澜,“大姐姐既然知道兰阳郡主不喜别人碰她的东西,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们?” 谢澜简直要被她的无耻给气笑了。 “我怎么知道你们会如此不要脸,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东西拿走? 不问自取是为偷,你们这种行为与强盗小偷之流何异?” 彭氏和朱氏气得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却不敢反驳。 谢瑜哽着脖子,“大姐姐,既然你认识兰阳郡主,只要你帮我们在郡主面前说说好话,让她不要计较,这事不就过去了。” 谢澜冷笑,“你们想要将我的东西据为己有,我凭什么要帮你们?” “大姐姐,你也是谢家人。俗话说得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我爹和三叔丢了官,你身为谢家人,想必名声也会受影响吧。” “现在知道我是谢家人了?我在三清山十几年,谢府对我不闻不问,怎么没人记得我也是谢家女儿?” 谢瑜脱口而出,“大姐姐,你是长房嫡女,大伯父和柳氏对你不闻不问,这怎么能怪我们二房。” 谢澜淡淡看着她,“你都说了我是长房的人,那你们二房惹出来的事,又与我何关?” 谢瑜一噎。 谢妍恼怒瞪着谢瑜,这二姐姐还真是蠢。 她正想着怎么让谢澜帮忙瞒下此事,她倒好,不帮忙也就算了,这等时候竟然还要惹怒她。 谢妍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换上笑脸,“大姐姐,此事是我们不对。 是我和二姐姐眼皮子浅,不该没经过你同意,就把你的东西拿走。” 谢妍顿了顿,脸上适时流露出一股惭愧,“大姐姐,你是长房嫡女,但也是我们谢家人。我和我娘不该为了顾忌大伯母,就对你不闻不问。 以后,我跟爹娘保证不会再如此待你。” 谢妍说完这话,见谢澜不为所动,只能为难道,“大姐姐,我爹虽说是官员,但他只是从九品,俸禄并不高。 我娘没有掌管中馈,她的嫁妆也没有多少,我们三房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银钱。 大姐姐,能不能劳烦你帮我们跟兰阳郡主求求情,让我们少赔一点银子?” 朱氏咬咬牙,一把将手上的银镯子拔下来,塞进谢澜手里。 “澜丫头,以前是三婶做得不对,往后不会如此了。能不能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帮三婶跟郡主求求情?” 这朱氏母女比彭氏和谢瑜聪明多了,先是把她们对她不闻不问的缘由推到柳氏身上。 又说谢大河官位低俸禄少朱氏手中没钱,跟她哭穷。 谢澜没接朱氏的镯子,“三婶,康王府可是顶级权贵,他们根本不缺钱,三五万两兰阳郡主都未必看得上。 你赔个三五百两,万一兰阳郡主觉得你是在羞辱她。 一怒之下告到康王面前,不但二叔三叔头上的乌纱帽不保,就连我爹都说不定会被一撸到底。” 朱氏脸色青白,她没说的是,她连三五百两都不想赔,只打算出个一百两。 只是摸一摸那些裙裳就要赔一百两,这都已经让她心疼坏了。 若不是担心连累谢大河,她连一文钱都不愿意赔。 母女连心,谢妍哪里会看不出朱氏的心思。 她也心疼银子,可事到如今,这钱不赔不行。 连累她爹丢了官还算小事,若是谢长亭因此事受到牵连,祖母和大伯夫妻绝不会放过他们三房。 谢妍深吸一口气,转头对朱氏道,“娘,把银票给大姐姐吧。” 朱氏眼前一黑,可她也知道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忍着心痛,亲自回去取了银票过来。 为了让谢澜跟郡主求情,保住谢大河的官位,又送了一对耳环给谢澜。 “澜丫头,这耳环是刚买的。你第一次回府,三婶没有什么好东西,就当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彭氏见朱氏赔了钱又送了礼,恨得咬牙切齿,可为了谢东海的前程,这钱她不赔也得赔。 第50 章 还真敢想 温氏得知孩子还活着,一刻也等不下去,要马上去接他回来。可又怕事情太急,谢澜会不满。 为了功德,谢澜倒是没说什么,还决定陪温氏走一趟李家村。 温老夫人年纪大了,这一天心情起起落落,有些受不住。 得知了顾平的真面目,觉得是自己识人不清害得闺女所嫁非人,心情很不好受。 顾平如此狼心狗肺,温氏要跟他和离,温老夫人并没有阻止。 她没去李家村,但让人送了信回襄阳侯府。 先是让温氏的大哥,襄阳侯世子带着护卫赶去李家村。又从府里叫来了一群丫鬟婆子,以及孔武有力的小厮护卫,抄了秦婉月的宅子。 当年温氏出嫁,襄阳侯府给她陪嫁了不少嫁妆。 顾平虽然是永定伯府世子,但他官职低,俸禄少,永定伯府日子也并不富裕。 自从温氏疯癫后,顾平为了讨好秦婉月,时不时就拿温氏的嫁妆送给她。 温老夫人如何能忍,让祝嬷嬷带着丫鬟婆子,把顾平送给秦婉月的东西,一件不落全都抄了出来。 秦婉月恨得想杀人,可她跟顾平身上还贴着符纸,不能动也不能开口。 除了眼睁睁看着那些东西被拿走,什么也做不了。 抄完顾宅,温老夫人又带着人去了永定伯府。 让祝嬷嬷按照嫁妆册子,把温氏的嫁妆清点好,全部拉回襄阳侯府。 永定伯夫妻原本还不想同意温氏和顾平和离,然而温老夫人特意让人将顾平和秦婉月做的那些事,全都传扬了出去。 这事闹得太大,根本没法压下去,永定伯夫妻最终不得不同意了和离的事。 李家村那边,有谢澜在,很快就找到了温氏的儿子。 收养他的是一个姓陈的老妇人。 陈大娘命苦,丈夫儿女都没了,家里一贫如洗。 不过她心善,陈小宝被他捡回去后,虽然吃穿不好,但并没有被虐待。 陈大娘一看到温氏的脸,就知道陈小宝是她的孩子。 见温氏找来,虽然不舍,但她知道孩子跟着她只会受苦。只能忍着不舍,将孩子还给温氏。 温氏见陈大娘心善,救了她的孩子又养这么大,心中感激。极力劝说让陈大娘跟她回襄阳侯府,要给她养老。 一开始陈大娘不想去,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跟襄阳侯府格格不入。 可后来见温氏是真心要给她养老,襄阳侯世子也极力劝说,又见陈小宝不舍得离开,陈大娘只好点头,上了襄阳侯府的马车。 顺利找到孩子,谢澜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襄阳侯世子已经知道了顾平和秦婉月的事,他很感激谢澜帮他嫡妹揭穿了顾平的真面目。特意带来了银票,见谢澜要回去,马上就把温氏许诺的那一万两银票给了她。 这是她该得的,谢澜也没推辞。 温氏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谢姑娘,等我回襄阳侯府安顿好,就供奉三清山的祖师爷。” 谢澜含笑点头,提点了温氏一句,“这些年你之所以疯癫,不是撞伤头的缘故。是藏在你发簪里的符纸造成的。 你回去后,记得查一查给你送发簪的人。若是不把她揪出来,对方定然还会对你下手。” “多谢姑娘提醒,给我掌管头面首饰的丫鬟是秋梨。 她随我嫁进永定伯府,没多久就爬上了顾平床。她知道我不喜顾平纳妾娶通房,故而想用符纸谋害我。 姑娘放心,给我陪嫁的丫鬟婆子,她们的身契都捏在我娘手中。这些背主的东西,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谢澜见她心中有数,没再多说什么,一行人上车回去了。 … 那天没去成梅云坊,谢澜打算过两天再去。 没想到还没等她出门,梅云坊的掌柜娘子倒是先给她递来了帖子。 “大姐姐,你何时认识了梅云坊的掌柜娘子?”谢瑜的话,充满着一股酸味。 谢澜随意瞟她一眼,慢吞吞道,“不认识。” 谢瑜心中狐疑,可还是舔着脸道,“大姐姐,你去梅云坊,能不能带上我和三妹她们一起去?” 坐在下首的谢滢和谢妍也眼巴巴地看着谢澜。 可谢澜根本不为所动。 她跟谢府这些人没什么感情,更何况她刚回京都,根本不认识梅云坊的掌柜娘子。对方却突然给她递帖子。 无事献殷勤,谁知道那掌柜娘子背后打的什么主意,她可不想带上这么几个拖后腿的妹妹一起去。 谢瑜问得直接,谢澜拒绝得更直接,“不能。” 谢滢几个又气又恼。 这灾星回京才几天啊,那梅云坊的掌柜娘子竟然就主动给她递帖子了。 要知道梅云坊每季推出的最新款式,几乎都是被京都高门大户的闺秀哄抢一空。 那是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最新款啊,现在梅云坊的掌柜娘子竟然邀请这灾星过去挑选。 谢瑜她们嫉妒的眼都红了。 老夫人也很眼热,听说梅云坊还是康王妃的产业。若是谢瑜她们能被王妃看上,嫁给康王世子,那她们谢府岂不是一步登天了。 退一万步,就算康王妃没看上她们,能被那些去挑选裙裳的高门主母相中,聘为儿媳,那也是极好的亲事。 老夫人越想,心头越火热,“澜丫头,都是自家姐妹,带上她们两个也有伴不是。” 老夫人的谋算只差写在脸上了,区区九品官的闺女想嫁入王府,还真敢想。 “祖母,帖子上写明只请我一个,恕我爱莫能助。” 老夫人尽管不满意,可也不能强求。万一得罪了那掌柜娘子,在康王妃面前嚼她们谢府的舌根,那就不好了。 算了,虽然她不喜谢澜,但到底也是谢府的闺女。万一她能被康王妃相中,得益的还是她的几个儿子。 老夫人都没说什么,谢瑜她们虽然失望,也没有办法。 谢澜只带了铁锤一个人出门。 梅云坊的掌柜娘子姓陶,见到谢澜非常热情。先是将她请去了二楼的雅间,然后让丫鬟上了茶水点心,才把十几套裙裳拿过来。 “谢姑娘,这些是我们梅云坊最新推出的款式,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谢澜没看那些裙裳,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这才笑盈盈道,“陶娘子邀请我过来,不是为了让我挑选裙裳,而是为了你闺女的事吧。” 第51章 被洗脑了 陶娘子先是一愣,继而大喜。 尽管这位谢姑娘揭穿永定安伯世子和外室的事时,她多少也算见识了她的本事。 可下帖邀请她过来,到底还是有些忐忑。 没想到这姑娘还真有几分本事,一见面就看出她正烦恼的事。 陶娘子笑容都多了两分,“姑娘怎么猜到我是为了闺女的事?” 谢澜放下茶盏,随意道,“我算出来的。” 她原本不知陶娘子突然邀请她过来是所为何事,不过见到她的面相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陶娘子一愣,“姑娘还真的会算卦?” 谢澜点头,“没错,我还算出你请我过来,是为了你闺女的亲事。” “姑娘果然厉害。”陶娘子脱口称赞了一句才道,“我听说姑娘自小在三清山长大,算卦的本事是在三清观学的吧?” 谢澜回京都为的就是挖瓜兑换功德,延长寿命。 自然不会隐藏自己的本事。 “对,我的本事都是从三清观学来的。除了算卦,看相、制符、测风水、捉鬼驱邪,样样精通。” 谢澜这话说得没有半点谦虚,倒是让陶娘子心中的顾虑散了大半。 “姑娘算得精准,请你过来正是为了我闺女的亲事。 “实不相瞒,那天姑娘揭穿永定安伯府世子和外室的事时,我正好在场。” 难怪这陶娘子会突然邀请她过来。 陶娘子忽然叹了一口气,“我成亲多年,只生了一位闺女,她自小跟着我学习针线女红,继承了我的绣技。向来乖巧懂事,懂规矩知礼仪,对我的话也向来言听计从。 可她自从认识了那位孙佑安,性情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原本得知闺女有喜欢的人,我跟她爹都挺开心的,毕竟她已经及笄,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于是我找机会见了那孙佑安,谁知却发现他为人轻浮。且还是个油嘴滑舌的,看着就不是个可靠的人。” “我和闺女说,这孙佑安不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这种人不能嫁。可她死活不肯听。” “我原本是看不上那种人的,可见闺女对他实在喜欢得紧,又觉得我对那孙佑安也谈不上多了解,万一看错了呢。 思来想去,我最终还是决定先暗中找人打探一下。如果那孙佑安只是嘴上油滑,为人却是好的话,我也不愿违了闺女的意。” “谁知道这一打探,”陶娘子又气又恼,“竟然发现那孙佑安跟一个叫方莺莺的姑娘不清不楚,且二人举止亲密,一看就是暗中来往的时日不短了。” “我把打探到的事原原本本跟我闺女说了,可结果你猜怎么着! 那死丫头表面答应我,会跟那孙佑安断绝来往。背地里却瞒着我偷偷去见他,且还把我打探的事全跟他说了。 这也就罢了。 更可恨的是,那孙佑安三言两语,我那死丫头竟然就相信方莺莺的事是我编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抹黑孙佑安,恶意拆散他们两个。” “如今俩人非但没有断绝往来,那蠢丫头还三天两头跟我闹,还说要跟那孙佑安私奔。真真是气死我了。” 陶娘子是个爽利的性子,对那孙佑安是真的气,骂起自家闺女来也是毫不留情。 谢澜扯了扯嘴角,“你找我来,就是想要我帮你拆散他们两个?” 她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没想到只是恋爱脑遇上了花心男。 陶娘子又叹了一口气,“我确实是有此意,可若仅仅只是那些事情,我也不会冒昧邀请姑娘过来。” 谢澜挑眉,原来还有隐情? 她没开口问,只是示意陶娘子接着往下说。 陶娘子眉头紧皱,“不瞒姑娘,我家茹惠自从认识那孙佑安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 若不是她相貌没有半点变化,我几乎都要以为她是被人冒充了。 她做出来的那些事啊,跟被鬼附身了一样。” 有些姑娘喜欢上男子后,性子确实会改变。 可陶娘子两次提到她闺女性情大变,让谢澜直觉里面有猫腻。 “我家茹惠原本跟我一样,是个爽利的性子。最看不上那些姑娘嫁到婆家后,被一家子磋磨还无怨无悔。 她常说,尽管身为女儿身,性子也不能太绵软,任由婆家随意磋磨。凡事只要自己立得起来,就没人敢欺负。 若是她,情愿不嫁人,也绝不会那么傻被夫家当丫鬟使唤挑剔打骂。就算嫁了人,她也要和离。” “可自从她认识那孙佑安,却三天两头跑去孙家洗衣做饭,服侍一家子老小。那孙母和女儿总是嫌弃她做得不好。 人家分明就是故意挑刺,可她却说那孙母是把她当亲闺女疼爱。教训她,是为了她好。” “孙佑安开了一家香云阁,说是家里的银钱不够进货。 我家那蠢丫头,不但把自己攒的私房银子全给了他,甚至把我跟他爹攒下的银钱也偷偷拿去给他进货了。 绫罗绸缎进回来之后,那孙佑安又说店里的裙裳做出来的款式不够新颖,卖不出去。死丫头就把自己画出来的图样送给她。” 陶娘子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盏灌了两杯之后,又恨铁不成钢道,“若只是这些事也就罢了,我虽然气恼,可说到底这些也只是我自家的事。” “可我那闺女,就跟鬼迷了心窍一样。” 陶娘子又叹了一口气,“我虽然是梅云坊的掌柜娘子,可梅云坊其实是康王妃的产业,我跟夫君不过是帮康王妃打理生意。 我闺女把自己画的图样送给孙佑安之后,他照着做出来的裙裳卖得不错。尝到舔头之后,助长了野心,不再满足于我闺女画的图样。 他竟然撺掇那蠢丫头,想偷梅云坊其她绣娘画的图样,幸亏被我发现了,这才没有偷成。 可那死丫头还是把给勇毅侯府大姑娘设计的图样给了孙佑安。 为此我低声下气给那杨大姑娘道歉,说此事只是巧合。 然后答应给她退掉裙裳,又照售价十倍赔偿。最后还免费送了一套新的裙裳,才将事情压了下去。 若不是我逼问了那死丫头,我真不敢相信这些事是她做的。可她还振振有词给那孙佑安辩解,说他做那么多事情,是不忍心她吃苦受累。 他辛辛苦苦多赚些银钱,是为了娶她回去享福。” 谢澜听得无语,这何止是恋爱脑,这是被人洗脑了吧。 第52章 县主闹事 陶娘子今天都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脸上都是深深的无奈,“我骂也骂了,道理也讲了无数次,反复掰开揉碎给她分析那个孙佑安不是什么良人。 不过是看上了她的绣技和设计图样的本事,甚至是想要利用她偷取梅云坊的新图样。 可那死丫头不管我怎么说,她就是不听。 为了不让她再去见那个孙佑安,我甚至把她禁足了。可她却跟疯了一样各种闹腾,甚至还想出绝食的法子想让我妥协。 若不是我只有这么一个闺女,我真是恨不得将她掐死算了,省得她再跑去孙家作践自己。” “为了赔偿勇毅侯府大姑娘银子,再加上被那死丫头偷拿走的银钱,我跟她爹辛辛苦苦大半辈子攒下的银钱,几乎已经被霍霍光了。 这次的事是我自掏腰包赔偿了,可我知道若是再有一次偷盗梅云坊图样的事,康王妃绝对会把我们一家三口都送进官府大牢里去。” “谢姑娘,不瞒你说,有几次我甚至怀疑我闺女是不是被鬼上身了。要不然怎么就彻底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陶娘子满脸期盼地看着她,“谢姑娘,你说,我那闺女会不会真的有什么不妥?” 谢澜若有所思,“没看到人,这不好说。不过,若你闺女真的性情变得太离谱,确实有些可疑。” 陶娘子又喜又忧,“姑娘,那能不能麻烦你去见见我那死丫头,看看是不是真有不妥? 我不白让你帮忙,我出一千两谢礼,再送你三套裙裳,如何?” 为了不让闺女跳进火坑,还真是大手笔。 “既是如此,那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正好有空,那就随你去府上看看吧。” 陶娘子平日里接触的大多都是高门贵妇和闺秀,若是帮她解决了闺女的事,有她帮忙宣扬,她的名气倒是比去街上摆摊算卦更容易打出去。 陶娘子没想到谢澜这么爽快答应帮忙,刚想开口,突然有个丫鬟匆匆敲门进来,“夫人,姑娘趁着守门的婆子去茅厕,从窗户上爬出去,又跑去孙府了。” “什么,那死丫头竟敢私自爬窗逃出去?真真是气死我了。”陶娘子手捂着胸口,一下子从座椅上站起来。 脚步匆匆往外走了两步,一位穿着梅云坊服饰的丫鬟满脸急色冲过来,“陶娘子,寿光县主正在雅间里大发脾气,说是她定制的衣裙绣错了图样,还打了卢绣娘,你快去看看吧。” 陶娘子眼前一黑,寿光县主最是挑剔,绣错图样这么大的问题,她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不对,卢绣娘又不是第一天学女红,怎么会绣错图案? 陶娘子下意识急步往旁边的雅间去,刚走了两步又想起自己的闺女,一下子左右为难。 “谢姑娘……” 谢澜看出她的为难,开口打断她的话,“陶娘子自去处理县主的事,我跟你的丫头去孙家即可。” “那……有劳姑娘了。”陶娘子尽管担心自己的闺女,但她知道若是寿光县主的事处理不好怪罪下来,她也担待不起。 见谢澜带着丫鬟下楼,她脚步匆匆走进旁边的雅间。 寿光县主正在大发脾气,“你们梅云坊到底怎么回事,我要的明明是梅花,你们竟然给我绣的是荷花。 亏你们还号称是京都最有名的绣楼,就是刚学女红的三岁稚童都不会犯这种错。” 陶娘子虽然忧心闺女,好在是个长袖善舞的性子,堆起笑脸给寿光县主赔了罪,这才问卢绣娘,“怎么回事,梅花和荷花这么大的区别,你怎么会搞错?” 卢秀娘手捂着红肿的脸颊,忍着恼恨,委屈道,“我没有搞错,县主给的留仙图上画的就是荷花。” 寿光县主的丫鬟气愤道,“胡说,我们县主最讨厌的就是荷花,怎么可能画它。” 寿光县主冷笑,“我当初让丫鬟送过来的留仙图,可是本县主亲手画的梅花,你们竟敢睁眼说瞎话。” “不可能,图上明明是荷花,定然是县主记错了。”卢秀娘辩了一句,转身快步到一旁的木匣子里拿出一张折叠的宣纸,回身打开,铺到桌面上。 寿光县主一看到图纸就炸了,“好哇,你们擅自改了我的图纸,竟然还敢倒打一耙。信不信我把你们这梅云坊都给砸了!” 这边陶娘子正头大。 谢澜出了梅云坊,刚站在一旁等车夫将马车赶过来。 忽然旁边传来一道鄙夷的声音,“那位是广安郡王的嫡长子李漳吧?真是世风日下,这光天化日的,就敢跟人家姑娘搂搂抱抱,真是脸都不要了。” 另一个同伴捅了他一胳膊,“嘘,你小点声,李公子我们可得罪不起……咦,我怎么感觉不是那李漳要抱那姑娘,反而像是想要将人推开。倒是那姑娘正死劲想要将他拽向那边的马车?” 谢澜顺着二人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在那李公子和旁边的姑娘身上转了一圈,抬步转身回了梅云坊。 铁锤对旁人漠不关心,亦步亦趋跟着谢澜往回走。 叩叩叩。 敲门声让正吵闹的雅间一静。 “谢姑娘……”陶娘子转头看到去而复返的谢澜,还以为她闺女出了什么事,急得不行。 见寿光县主正怒瞪着自己,谢澜抬手打断了陶娘子的话,“县主,李漳可是你大哥?” 寿光县主正心气不顺,没好气道,“怎么,你也看上我大哥了?我告诉你……” 谢澜无语,“你大哥被人下了药,你再不去救他,清白可就保不住了。” “什么?”寿光县主目瞪口呆,继而大怒,她大哥怎么会被人下药。 “你……” 谢澜不等她继续说,抬手往窗户一指,“那是不是你大哥?” 寿光县主下意识往外一瞥,看到街上那熟悉的两人,当即炸了,“贱人!” 眼看自家大哥就要被人拽上马车了,寿光县主哪里还记得裙裳的事,转身飞一般冲下楼了。 陶娘子刚松了一口气,又有丫鬟匆匆来报,“陶娘子,宁王妃来了,指名要你过去招待。” 陶娘子无奈,跟谢澜告罪了一声,匆匆离开。 谢澜下楼后已经看不到县主和李公子他们,她也不在意,跟着丫鬟去了孙家。 将带路的丫鬟打发走,谢澜给自己贴了一张隐身符。 刚进了孙家院子,迎面就看到一位长相刻薄的妇人朝面前的姑娘扇了一个耳光…… 第63章 父女一起罚跪 众人被吓了一跳,齐齐朝窗外看过去。 老夫人想到那天谢澜给她布菜时发生的事,心底就控制不住发慌。 不过看到外头晴空万里,暗松了一口气。 这莫名其妙的打雷,应该是巧合吧? 谢东海虽然也被雷声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晴天打雷也不是没见过,没什么稀奇。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谢东海,其他人也觉得是巧合。 谢瑜更是冷哼一声,“大姐姐,你是耳聋了没听到我父亲的话吗?家里的银子都被你抢走了,大家只能吃糠咽菜。还不赶紧让你的丫鬟去把银票都拿过来还给大家。 你这么不忠不义不孝不仁,不顾一家子死活,还不赶紧跪在祖宗面前反省…” 谢瑜正骂得起劲,窗外突然又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 紧跟着咔嚓一声巨响。 眼睁睁看着一道闪电由远及近,从窗外劈进祠堂,众人吓得肝胆俱裂。 没等反应,就听谢瑜一声尖叫,砰地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一头乌黑的头发被烧得乱七八糟,正散发着焦臭味。 大家都惊呆了,二姑娘竟然被雷劈了? 二夫人吓得扑过去,手忙脚乱摸了一通,发现谢瑜没有被劈死,这才浑身发软瘫在旁。 只是看向谢澜的目光却透着惊恐。 谢澜无语,看她干什么,又不是她让大雷劈的。 老夫人还没从惊吓中回神,浑身颤抖无法开口。 谢东海皱眉朝彭氏怒喝,“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让人把瑜丫头扶回去,再请个大夫过来。” 彭氏吓得六神无主,唯唯诺诺应了一声就想把谢瑜扶起来,可她被吓得全身无力,根本就扶不动。 祠堂只有谢家主子才能进,丫鬟婆子此刻都在外头候着。 谢锐皱眉看了一眼,正准备上前帮他娘把谢瑜扶起来。 谢澜凉凉道,“我劝你们最好是别动二妹妹,外头正阴云密布。若是再被雷劈上一道,小命怕是要不保。” 彭氏吓得动作一顿,下意识往外一看。这才发现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云密布。 彭氏咽了咽干巴巴的嗓子,立刻歇了把谢瑜扶走的心思。 许是方才的那道雷劈得太蹊跷,谁都没敢说话。 连向来心计多端的朱氏都有些不安,先前听说老夫人差点被谢澜克死,她还有些不以为然。 可这会亲眼看到谢瑜被雷劈,心中慌神,莫非这灾星真要克死他们? 谢东海却根本不信,那死丫头不过是仗着在三清山胡作非为惯了,想要吓唬人。 这死丫头回府不过才几天,就敢把公中的钱财全都要走了,就连老太太的钱都不放过。 甚至连他们二房三房都被她讹走了两千两,他若是不好好惩治一番,以后岂不是会让她骑到大家头上作威作福! 谢东海眼神一沉,抬脚踹向谢澜腿弯,“你个不肖子孙,在祖宗面前也敢胡说八道,跪下!” 谢澜正琢磨着是让谢瑜就这么一直躺在地上,还是把铁锤叫进来,让她将人给掐醒。 没想到谢东海会突然踹她。 措不及防之下,整个人朝前扑去。 谢东海这一脚踹得不轻,若不是谢澜反应快,双臂撑在地上缓冲了一下,膝盖怕是都得砸碎了。 老夫人他们也没有想到谢东海会突然发难,一时间都愣住了。 “姑娘。” 铁锤正跟那些丫鬟婆子一块候在外头,听到动静,发现谢澜竟然被踹,立刻转身朝她冲来。 谢澜没有理会她,忍着剧痛,神色冰冷回头看向谢东海,刚想抬手掐诀。 窗外白光一闪。 同时一道沉闷又充满威压的响雷,从高空中快速逼近。 咔嚓一声,直直劈在谢家祠堂上空。 铁锤眼疾手快,刚扯着谢澜躲到一旁。 噼里啪啦的瓦片刚好从屋顶砸落。 除了谢澜主仆,其余人躲避不及,全都被瓦片砸了一个正着,各种惨叫声响彻整个祠堂。 谢东海更是哇地一声,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供桌上的牌位都被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谢东海被瓦片砸得头破血流,可他却根本顾不上。 正仰着头,一脸惊骇地透过被劈得焦黑的屋顶,看向黑沉沉的天空。 到底怎么回事? 他虽然被瓦片砸中了头,可吐血却不是被瓦片砸伤的。 怎么感觉像是被天雷的威压所伤? 谢澜也有些惊呆了,她虽然继承了原主克亲克友的命格,但师傅给她制作的玉佩还好端端的挂在腰间。 这玉佩刻有隔绝符术,只要她不拿来,按说谢家的这些人就不会被她的命格所克。 可这天雷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澜正疑惑,又一道闷雷从祠堂上空滚过。 眼看第三道雷又要劈下来,老夫人吓得心惊胆颤。 正六神无主,供桌上的排位突然齐刷刷朝着谢澜的方向倒下。 众人看着这幕,心中竟然升起一个诡异的念头。 谢家的列祖列宗在给谢澜下跪? 谢澜也懵住了,她虽然恼恨谢东海刚才踹了她,可也没想过让老祖宗们给她下跪啊。 这要是被师傅知道,怕是要抓着她训上三天三夜。 眼看又一道白光闪过,老夫人突然冲到谢东海身边,一边拽着他朝供桌上的牌位跪下, 一边抬手大骂,“快说你错了。” 谢东海没觉得自己哪错了,可身上的威压越来越重,似乎那天雷正要往他头上劈落。惊恐中,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一边磕头,一边求饶,“不屑子孙谢东海错了,求祖宗饶命。” 他这话完全是吓得脱口而出,没有经过大脑,说完才觉得羞恼在小辈面前丢了脸。 老夫人生怕天雷再劈下来,扯着他继续骂,“你怎么如此糊涂,澜丫头在三清山住了那么多年,你大哥给银子养她本就是应当应分的。 我的钱是自愿捐给三清观的,至于彭氏和朱氏那笔银子,是赔给兰阳郡主的。 你媳妇和闺女拿了人家郡主的东西,若不是澜丫头帮忙说情,你头上的乌纱帽早就被摘了。 你该感谢澜丫头,怎么还能责怪她呢。” 谢东海觉得憋屈,可又怕被雷劈死,只能道歉,“澜丫头,是二叔心急没搞清楚,错怪你了,你不会怪二叔吧?” 说来也怪,谢东海道了谢,那天雷倒是慢慢消散了。 不过谢澜却是冷笑,不怪?想啥美事呢。 “二叔既是错了,还惹得祖宗发怒,那就好好跪在祠堂里给祖宗赔罪吧。别忘了还有二妹妹也要一起跪。” 谢东海死死攥着拳头,他长这么大还从没罚跪过,今天竟然被侄女给罚了,真是莫大的耻辱! 第78章 一头老母猪 谢澜又等一会,见范明雎眼里的最后一丝清明被药性压下。 这才摇着羽毛扇,蛊惑一般道,“范明雎,你喜欢的姑娘叫猪猪,她长得又白又嫩,身娇体软,叫声动听迷人,正在大厨房等你,快去吧。” 范明雎在药效的作用下,理智早已没了,满脑子都是要跟他看上的姑娘做那档子事,要发泄体内的欲火。 范明雎的小厮下了药之后,为了不让人打扰主子的事,将侍候的丫鬟婆子全都打发离开了,他自己也躲下去偷懒了。 范进丛在衙门当值没回来,薛氏又进了宫,这两人不在府里,其他丫鬟婆子小厮侍卫也都纷纷趁机偷懒。 就连在大厨房里干活的厨娘都躲去了偏僻的角落里闲磕牙。 只留下几个三五岁的孩童,正流着哈喇子,站在猪笼旁边拍手欢叫,“猪猪,大白猪,吃肉肉。” 没人发现范明雎的不对劲,更不知道他去了大厨房。 听到那一声声猪猪,范明雎体内的躁动越发强烈,朝着猪笼冲去。一边拽绳子开笼门,一边口中难耐叫唤,“珠珠,美人儿,快来让小爷疼疼你。” 范府采买的管事应是担心母猪身上脏兮兮地会被薛氏嫌弃,特意命人将它洗刷干净了才买回来。 范明雎的目光直直盯着老母猪那身白白的皮肉,笼门一打开,立刻难耐地扑了上去。老母猪被他抱了一个正着,受了惊吓,撒开四蹄就朝外奔去。 那几个孩童不过几岁,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呆呆地看着范明雎趴在母猪身上 说来也是巧,老母猪慌不择路之下,竟然跑出了范府的大门。而守门的小厮趁着薛氏不在府里,正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喝酒。 范府里,竟然没有一人发现那头老母猪驮着范明雎出了府,冲到了闹街上。 一开始,路上的行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惊奇地看到一头大肥猪驮着一位公子一路狂奔,自然都好奇地围了上去。 闹街上人本就多,很快密密麻麻把老母猪包围了起来。左冲右突之下,很快把范明雎从背上甩了下去。 此刻的范明雎神志不清,只觉得体内难受得快要炸了,浑然不觉自己是在闹街上。从地上爬起来后, 双手更是没闲着。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荒唐的一幕。 现场先是静默了一瞬,很快惊天动地的爆笑声响彻街头巷尾。 有混混已经认出了范明雎的身份,拍着大腿疯狂大笑,“啊哈哈哈,笑死爷了,范公子竟然上了一头老母猪,哈哈哈……” “哎呀,早听说这范公子哄骗了不少姑娘,咋滴今天竟然跟一头老母猪做上了?” 有人嘲笑,也有严肃刻板的老者摇头晃脑暗骂世风日下。 可骂归骂,该看的也没少看。 发生如此离奇的事,竟然也没有人阻止,大家反而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围观嘲笑。 …… 杨峰拧眉站在院子门口,正忐忑着,忽然看到萧靳风尘仆仆从外走进来。 他心中一凛,快步上前见礼。 萧靳扫了他一眼,边走边问,“赵冲如何了,可请了谢姑娘过来?” 没有外人在,不必隐瞒身份,杨峰笑道,“大人放心,谢姑娘玄术极好。有她出手,赵冲那小子已经没事了。” 萧靳脚步一顿,他原以为赵冲凶多吉少,这才匆匆赶回来,倒没想到那谢姑娘竟还真有几分本事。 想到那姑娘懒散的模样,萧靳眉头一皱,“谢姑娘呢,可还在?” 杨峰没有多想,下意识摇头,“谢姑娘在范明雎府中。” 萧靳骤然间眉目变得凌厉,一把揪住杨峰领口,“你说什么,谢姑娘在哪里?” 萧靳向来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杨峰没想到他会有这么的大反应,心头突突突乱跳。目光对上他满含杀气的脸色,吓得脱口道,“谢姑娘被范明雎掳走了……” 话刚出口,眼前一花。 杨峰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再定睛一看。 哪里还有萧靳的影子。 若不是领口的衣裳还皱成一团,杨峰差点以为刚才的一幕是幻觉。想到刚才的杀气,杨峰的眉头死死拧成一团。 他怎么觉得大人的反应……不对劲? 范府里,一众丫鬟婆子做梦都没想到他们的大公子出了丑闻,此刻还全都躲在各处偷懒。 范明雎的院子,更是静悄悄的。 此刻的谢澜,正惬意地对着满桌子丰盛的佳肴大块朵颐。 以往在三清观吃得清淡不说,师傅为了让她维持仙姑的形象,一言一行都盯得紧。只有下山的时候,她才能无所顾忌吃喝玩乐。 此刻没有外人,她总算不用端着架子,也不用顾着仙姑的形象,只管怎么高兴怎么来。 左手拿起一只香喷喷的鸡腿啃了一口,右手抓起酒盏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陶醉地眯了眯眼。 啧,这范府虽然上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府里的厨娘倒是做得一手好菜,这一桌子菜,倒是让她吃得很满意。 可惜了,范府的厨娘不是酒楼的大厨,往后想吃都没机会了。 谢澜有些遗憾,却不耽误她享受美食。低头咬了一口鸡腿,又美美地喝了一口酒。正吃得香,一旁的窗户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她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窗外翻了进来。 谢澜举着鸡腿,惊讶瞪眼,“萧公子……你怎会在此?” 萧靳默默站在窗边,目光快速从她油光满面的脸颊扫过,又从左手的鸡腿扫到右手的酒盏。 心中一哽。 此刻的萧靳,也很想问一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觉得自己定然是疯了,他分明跟这位只有两面之缘,为什么听到她被范明雎掳走,就失了分寸直接闯到范府里来? 这一路上,他都在担心她被范明雎哄骗失了清白,谁知人家正吃香的喝辣的惬意地很。 见谢澜一副没心没肺的神情,萧靳压了压火气。是他想差了,凭她那爱财的性子,岂会让自己吃亏。 见萧靳一直不说话,谢澜疑惑道,“萧公子? 萧靳抬眸看她,淡声道,“一时迷路,走错了。” 谢澜挑眉,看出他没说实话,却并不在意。目光落在他干燥的嘴唇,下巴朝桌上的酒壶点了点,“公子要不要来上一杯?” 萧靳正要开口,不想外面忽然传来嘈杂声。 第34章 不能死留着慢慢玩 赵嬷嬷看得眼皮直跳。 老夫人两次出事虽然都与大姑娘无关,可赵嬷嬷就是诡异地觉得跟她脱不了关系。 可没有证据的事,她并不敢说出口。 见老夫人好不容易才顺过一口气,大姑娘又准备给她布菜。 赵嬷嬷眉头狠狠一跳,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大姑娘,您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定然很累了。 还是让老奴给老夫人布菜,您去歇着吧。” 谢澜没说话,眼神幽幽地看着赵嬷嬷。 赵嬷嬷心中打鼓,可还是尽可能地让自己笑得一脸谦卑,态度也是从未有过的恭顺。 再一次死里逃生,老夫人终于后知后觉想起谢澜那克亲克友的命格。 她哪里还敢让谢澜给她布菜。 “澜丫头既是累了,还是歇着吧,让赵嬷嬷布菜。” 谢澜一脸不安,“祖母,还是我来吧,正好让赵嬷嬷指点指点我的规矩礼仪。”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悸。违心道,“你的规矩礼仪学得很好,不用指点了。” 谢澜还是不动,“祖母,您就给我一个尽孝心的机会吧,要不然父亲该骂我不懂事了。” 老夫人忍得心肝脾胃肾都疼,可想到刚才窒息的那种可怕,又不敢骂人。 只能压着火气扯出一抹笑容,昧着心夸赞“放心,你父亲不会骂你,我们澜丫头是最有孝心的孩子。” 生怕谢澜还要坚持给她布菜,老夫人朝着旁边的丫鬟怒斥,“没点眼力见,大姑娘还没用膳,还不赶紧拿多一副干净的碗筷过来。” 喝斥完丫鬟,又挤出笑容回头朝谢澜温声道,“澜丫头,今天的菜味道不错,快坐下来陪祖母用膳。” 这次谢澜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公筷,笑吟吟点头,“是,孙女恭敬不如从命。” 老夫人见她满脸笑容坐下,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 谢澜视若无睹,等丫鬟拿来碗筷,她慢悠悠盛了半碗汤。 慢悠悠喝完,又盛了一碗米饭。 谢澜捧着碗,一口饭一口菜,吃得香甜无比。 老夫人看着,更堵心了。 眼不见为净。 老夫人憋着气,移开视线,目光落在那盘诱人的四喜丸子上。 想起刚才窒息的感觉,还觉得心有余悸。 偏偏此时,谢澜还笑盈盈道,“祖母,这道四喜丸子软嫩鲜香,味道极好。孙女今天真是有口福。” 老夫人本就堵心,听了这话,更是心塞得不行。 这四喜丸子是她最喜欢的菜,厨娘为了讨好她,花了不少心思才钻研出来的。 可经历了刚才那一遭,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这道菜了。 谢澜虽然没有再给她布菜,可老夫人还是心底忐忑。 四喜丸子没敢再吃,汤也不敢喝了。 她小心翼翼夹了一筷子青菜,细嚼慢咽,发现没再出意外,这才慢慢放下心。 可老夫人依然不敢大意,她的全副心神都用在防备意外上。吃得慢不说,甚至连味道都没品尝出来。 谢澜都快吃饱了,老夫人还没吃几口。 见她的筷子伸向面前那盘清蒸鳊鱼,谢澜忽然道,“祖母,天色不早了,用完膳让赵嬷嬷把我的东西拿出来吧。” 老夫人没想到谢澜还没死心,有些不耐烦,“掌管库房钥匙的孙嬷嬷,她家中有事请假回去了,等她回来再把东西拿给你。” 见谢澜没说话,还委屈地垂下头,老夫人心中哼了一声。 进了她手中的东西,这死丫头还想拿回去,做梦。 想到那一匣子金银,老夫人心情好了不少。夹起一筷子鱼肉放到嘴里,嚼了嚼,下意识往下咽。 还没等吞下腹,喉咙突然一阵刺痛。 老夫人脸色骤变,来不及让丫鬟拿痰盂,弯腰就呕起来。 赵嬷嬷眼皮狂跳,老夫人这是……被鱼刺卡着了? 赵嬷嬷一边喊丫鬟去拿痰盂,一边着急地给她拍背。 可那鱼刺不管怎么拍,就是吐不出来。 厅里侍候的丫鬟婆子呼拉拉朝老夫人围过去。 谢澜很有眼力见,把位置让给围上来的丫鬟婆子。 她转身坐到一旁,端着茶盏,悠哉悠哉地看戏。 老夫人手捂着刺痛的喉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尝到嘴里的腥甜,又惊恐得不行。 旁边侍候的孙嬷嬷,想起曾经用醋帮自家孙子把卡喉的鱼刺吞下去,忙一叠声喊着让人去拿醋。 老夫人年纪越大越惜命,也不管那醋有用没用,抱着醋瓶子拼命往喉咙里灌。 可一大瓶陈醋都灌完了,几乎酸掉了半条命,那鱼刺非但没有冲下去,反而卡得越来越紧。 眼看陈醋没用,赵嬷嬷慌手慌脚端来一碗白米饭,“老夫人,用饭,用饭把鱼刺咽下去。” 孙嬷嬷则拿来两个大馒头,“馒头一定可以,老夫人,快用馒头。” 危急关头,老夫人也顾不上分辩谁的话更可信。吞了半碗白米饭,又吃了一个大馒头。 办法用了好几种。 可惜除了把噎得直翻白眼,半点用都没有。 眼见老夫人快没气了,赵嬷嬷再忍不住了。 扑通一声朝谢澜跪下,“大姑娘,求求你救救老夫人。” 谢澜瞥了她一眼,收了悠闲,摆出一副慌张的神情,“祖母,你再挺一挺,我去给你请大夫。” 赵嬷嬷又急又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等把大夫请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可她不敢抱怨。 眼睁睁看着谢澜抬脚刚走了两步,又慢吞吞回头,“赵嬷嬷,还是再给祖母灌一瓶醋吧。我的银子全都被祖母拿走了,我没钱请大夫。” 事到如今,赵嬷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姑娘这是铁了心要拿回她的东西,否则绝不会救老夫人。 生死关头,老夫人终于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银子虽好,可也得有命花。 尽管不甘心,最终还是哆嗦着掏出钥匙给赵嬷嬷。 很快赵嬷嬷去而复返,“大姑娘,这是你的玉石和金银。 那些布匹和裙裳,被二夫人和三夫人拿走了。” 赵嬷嬷很忐忑。 没想到谢澜不怒反笑。 谢澜在老夫人身上又捏又按。最后拍了几掌。老夫人终于把鱼刺咽了下去。 “祖母,我又救了你一次呢。幸亏祖师爷保佑,我没有夭折,平安长大,否则今天可救不了祖母。 这么大的恩情,祖母是不是该给三清观捐两千两香油钱,感谢三清祖师爷保佑我平安长大?” 老夫人气得浑身哆嗦,她没被鱼刺卡死也要被这死丫头气死了。 谢澜笑意凉凉,她怎么会让老夫人死呢,留着慢慢玩不好吗。 第35章 找麻烦 谢澜的一匣子金银和玉石,在老夫人的手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老夫人除了过了过手瘾,啥都没捞到。 反而在鬼门关前转了三圈。 甚至就连厨娘专心为她准备的一桌子丰盛的菜肴,也全都便宜了谢澜。 可老夫人却敢怒不敢言。 更气的是,谢澜差点把她克死,她还要给三清观捐两千两香油钱,感谢三清祖师爷保佑她平安长大。 老夫人气得差点心梗。 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可见谢澜目光幽幽地看着她,瞬间又打了一个激灵。 这死丫头太邪门了,她毫不怀疑,若是她敢装晕,这死丫头会直接把她克死。 老夫人怕死,不敢赌。 “赵嬷嬷,去拿银票。” 听到老夫人要给大姑娘两千两银票,谁都不敢说话。 今天的事太诡异了,不但镇住了老夫人,一众丫鬟婆子也被吓到了。 赵嬷嬷很快拿了银票过来,小心翼翼瞄了一眼老夫人。见她脸色虽然难看却没有阻止,这才把银票递给谢澜。 谢澜笑眯眯接过,转手递给铁锤,然后从她手里接过玉佩,重新挂回腰间。 “祖母真是善心,我代三清祖师爷谢过祖母慷慨解囊。天色不早了,就不叨扰祖母了,我先去找二婶三婶,改天再来给祖母请安。” 赵嬷嬷看着谢澜扬长而去,嘴张了张,又闭上了。 她刚才说那些绫罗绸缎被二夫人和三夫人拿走时,就觉得大姑娘笑得让人心中发凉。 不用说,她这定然是去找二夫人三夫人麻烦了。 二夫人的东竹院。 彭氏和朱氏,以及两房的姑娘齐聚一堂。 两房人正因为谢澜那十几匹绫罗绸缎和裙裳,争得面红耳赤。 双方都想要多占一些,谁也不服谁。 彭氏正恼着,看到谢澜带着丫鬟过来,当即皱起眉头。 “大姑娘怎么来了?” 谢澜没理会彭氏,目光从摆在桌面上的绫罗绸缎上一扫而过。 “我来拿回我的东西。” 见谢澜自顾自找了位置坐下,本就不满,再听了她的话,三姑娘当即嘲讽道。 “大姐姐,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里可是我们二房,可没有你要的东西。” 谢澜虽然是嫡长女,但谁都没将她放在眼里。 谢澜手中的羽毛扇摇了摇,开口就怼了回去,“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谢瑜气得脸色铁青,谢澜扇子往八仙桌一指,“你们二房没有我的东西,那你告诉我,这些绫罗绸缎和裙裳是哪来的?” 彭氏冷哼,“这是老夫人赏给我们二房和三房的。” 朱氏虽然方才跟彭氏闹了不愉快,这会倒是又跟她站在了一条线。 “大姑娘,这些东西确实是老夫人从公中拿出来分给我们两房的。你爹虽然是一家之主,但我们谢家没有分家,公中的东西,我们三房都有份。” 别看她们的夫君都是官身,可两人都只是从九品。谢东海是太仆寺牧监,谢大河是太医院吏目。 彭氏和朱氏当年嫁进谢家时,嫁妆虽然有三十六台,但这么多年花用下来,已经所剩不多了。 别看谢家从上到下,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却是一个空壳子。 谢澜带回来的这些绫罗绸缎和裙裳,着实让她们惊喜。 别说二夫人不想给回去,三夫人也不想。 若不是那些布匹和裙裳的颜色鲜亮,只适合姑娘家穿,老夫人甚至都忍不住想要据为己有。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谢澜从小到大,没吃过谢家一粒米,没用过谢家一文钱。 这些人却一个个不要脸想要霸占她的东西。 谢澜示意铁锤去拿回那些裙裳和绸缎。 彭氏冷笑,立刻想要招呼厅里侍候的丫鬟婆子过来阻拦。 谢澜也不恼,只声音冷淡扔下一句炸翻两房的话。 “二婶三婶,你们跟二叔三叔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想要害得他们丢官罢职?” 彭氏和朱氏还以为谢澜为了要回自己的东西,会跟她们哭求或者闹腾。 这出乎意料的话,让她们都愣住了。 异口同声道,“大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谢澜说别的事情,赵孙二人未必会理会。可事关她们夫君的官职,她们没法不紧张。 “你们连兰阳郡主的东西都敢抢,这不是想要害二叔三叔丢官罢职吗?” 彭氏和朱氏双双脸色一变。 兰阳郡主可是康王的嫡长女,可不是她们得罪得起的。 “大姑娘,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何时抢过兰阳郡主的东西?” 谢瑜不屑冷笑,“二姐姐,你少在这吓唬人。我们连兰阳郡主都不认识,又怎么可能会抢她的东西。” 谢家虽然出了三位官员,可不得不承认,谢家在权贵云集的京城根本不算什么。他们哪有机会攀上康王府那等顶级权贵。 “你们可知这些裙裳和绸缎是谁的东西?” 彭氏和朱氏还在拼命回想她们何时得罪了兰阳郡主,只有谢妍反应过来了。她白着脸问,“大姐姐,莫非这些东西是……兰阳郡主的?” 谢澜淡淡瞥她一眼,“没错。” 彭氏和朱氏眼前一黑,她们这是拿了兰阳郡主的东西? 谢瑜声音颤抖,却又不愿意相信,“你少吓唬人,这些东西明明是你从三清山带回来的。兰阳郡主何等高贵,她怎么可能会去三清山那等地方。” “三清山又怎么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这话若是传出去,那就是找死。这天下都是皇上的,不说兰阳郡主会去三清山,就算皇上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彭氏虽然不认为皇上和兰阳郡主会去三清山那等小地方,但谢瑜那话确实不好传出去。 朱氏皱眉,“大姑娘,这些绸缎和裙裳,果真是兰阳郡主的?” “没错。这是玉石镇的绣娘帮郡主做的,得知我回京,托我把东西带给郡主。” 谢澜说得含糊,朱氏她们心中不是没有怀疑。 可谢澜就是晾准了她们不敢去找兰阳郡主求证。 铁锤见自家姑娘一本正经骗人,嘴角抽了又抽。 若不是她知道这是张绣娘特意送给姑娘的,她都要相信那些真是兰阳郡主的东西了。 彭氏她们心疼得直抽搐,可再怎么想要那些绸缎,她们也不敢抢兰阳郡主的东西。 “这都是误会,既是郡主的东西,那大姑娘赶紧拿回去吧。” 谢澜冷笑,抢了她的东西,一声误会就想算了? 第82章 你儿子是相好的种 “有没有哪个大爷大叔愿意下荷池里,把尸体打捞上来?凡是帮忙的,每人赏十两银子。” 京都百姓对范明雎哄姑娘的事,早就深恶痛绝,只是碍于范进丛的身份,没法告发他。 如今有谢澜出面,还有赏银,而且还有一位御史,很快有人下水把尸体捞了出来。 看到那些被泡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陈御史脸色严肃,“谢姑娘,让人去大理寺报官吧。” 陈御史是被护卫带过来的,对具体事情还不了解,明面上是让谢澜派人去大理寺报官,但他的话其实对隐身在暗处的那人说的。 萧靳负手站在树上,手指摩挲了两下,侧头吩咐杨峰,“你去大理寺走一趟,让大理寺卿派人过来处理。 还有,转告大理寺卿,若是此案大理寺审不明白,刑部不介意接手。” “是,大人。”毕竟是十几条人命,杨峰知道就算不是帮谢姑娘,萧靳也不会袖手旁观。 范进丛还不知道大祸临头了。 “陈大人,还请移步说话。”陈御史虽然为人刚正不阿,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想办法贿赂他。 只要他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将事情闹大,范进丛相信自己多费些手段,总能将事情压下。 “事无不可对人言,范寺丞有什么话,就在此说吧。” 范进丛好话说尽,可惜陈御史油盐不进。 薛氏只能上前,“陈大人,贵妃娘娘……” 薛贵妃是薛氏的嫡姐,薛氏将她抬出来,想着陈御史定然会卖她几分面子,不想她的话还没说完,大理寺卿带着一众衙役进了范府。 范进丛再没法维持镇定,额头上一下子布满细汗。 “大人,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的,你心中没点数?”大理寺卿忍着怒火,指着那十几具尸体,咬牙彻齿怒喝。 “大人是不是误会了,这些丫鬟都是病死的。我原本吩咐了管家好生安葬,没想到底下的人偷懒,把尸体沉进了荷池里。 此事是下官疏忽了,大人放心,下官定然让人将这些丫鬟的尸体重新安葬妥当。” 薛氏也笑着上前告罪,“都怪妾身管家不利,这才让底下的小厮阳奉阴违,造成误会。妾身也是被牙婆给骗了,没想到买的那批丫鬟身子骨如此差。 也怪妾身大意了,那些丫鬟染了风寒,原以为只是小问题,吃几剂药就能恢复了。没想到会如此严重,那些丫鬟竟然没挺住,丢了性命。” “什么丫鬟,这些姑娘分明是被你儿子范明雎哄骗回来,再被他的妾室害死的。薛氏,你如此睁眼说瞎话,那些姑娘的魂魄如今正看着呢,就不怕她们要找你一家子报仇雪恨?” 谢澜这话说得阴森森的,柳湘湘几个妾室突然觉得身边似乎有阴风刮过,就连薛氏也忍不住心中发慌。 范进丛厉声怒喝,“我儿子清清白白,不曾害过任何姑娘,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 这是看不起谁呢,她的玄术可是祖师爷都夸过的。 谢澜掏出一叠招魂符,扬手一挥,符纸呼地一声无风自燃。口中快速念起咒语,符纸同时朝地上的尸体甩去。 正准备将那些姑娘的鬼魂召唤出来,多日不见的鹦哥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站在树梢上,朝荷池大喊,“姑娘们,出来见客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让谢澜脚下一乱,手中的法诀都差点忘了。 她抬头没好气地瞪着鹦哥,这死胖丫抢她的话也就罢了,它还张着翅膀掐着嗓子,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青楼的老鸨,正在叫花楼里的姑娘出来接客呢。 “哟,这是从哪个花楼里跑出来的鹦鹉,这唯妙唯俏的声音,差点让小爷以为是老鸨来了。” 见有人惊奇地看着自己,鹦哥越发来劲。 “公子,快来玩呀,不管是听曲还是喝酒,奴家都奉陪。” 再让这只鹦哥撩下去,她还怎么做法招魂。 谢澜威胁地瞪了一眼,见它闭了嘴,这才再次掐诀。 “你们生前眼瞎,识人不清,年纪轻轻丢了性命惨死,今天运气好,遇见了我。现在给给你们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冤有头债有主,谁把你们害死的,就找谁。不可伤及无辜,否则我会让你们魂飞魄散。” 这些姑娘被害死,又沉尸河池,怨气大。 谢澜一次性将这么多鬼魂召出来,也担心她们伤了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少不得敲打一番。 原本薛氏和那几个妾室还真怕自己是不是被鬼魂缠上了,可被鹦哥那一打岔,认定谢澜不过是在招摇撞骗。 却不想,一阵阴风刮过,十几个女鬼尸体中钻出来,纷纷朝薛氏她们冲过去。 吃瓜的百姓吓得腿都软了,范明雎和他的妾室更是吓得脸色大变。 都想要逃,却被那十几个鬼魂缠的得死死的。 很快有人吓破了胆,主动求饶,“别杀我,是我错了。你没有偷人,是我偷拿了你的肚兜,让范明雎以为你跟小厮有染,将你杖毙。” “黄姑娘,不是你下药害了我腹中胎儿,是我自己不小心摔跤导致流产。我不该冤枉你,求你饶我一命。” “范明雎,你花言巧语要娶我为妻哄骗了我的清白,却纳我为妾,任由你的宠妾将我毒死,你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薛氏,你分明知道是你儿子强抢我为小妾,却污蔑我勾引你儿子。 我哥哥来找我,你让护卫打断他的腿不算,还让范进丛那个狗官将他抓去大理寺大牢,将他活活打死。 你们一家子畜牲不如,通通该死!” 大理寺卿很愤怒,手下的人如此草菅人命,这是打他的脸。 “来人,将范寺丞,薛氏、范明雎以及一众妾室,通通押去大理寺候审。” 范进丛面如死灰,扑通跪下,“还请大人高抬贵手,这些事犬子并不知情,他是无辜的,请大人饶他一命。有什么罪罚,下官愿一力承担。” “范寺丞爱子之心很感人,只可惜,你护错了人。范明雎不是你儿子,是你的相好范管家跟你夫人生的。” 现场死一般寂静。 一直安静的鹦哥,突然抬起一边翅膀指着范进丛嘲笑,“嘎,你被绿了,你儿子是相好的种。” 第37章 疯妇 谢澜摇着扇子,慢悠悠从东竹院出来。身后跟着左手拎着绫罗绸缎,右手抱着裙裳,怀里揣着银票的铁锤。 谢澜满载而归,心情极好。 可彭氏却心痛得几乎要厥过去。 她原本不想赔银子的,可谢澜那个灾星油盐不进。 朱氏那个贱人先一步赔了银子不说,还送了一双耳环给她。 若是谢大河保住了官位,谢东海却丢了乌纱帽。 老夫人一定不会放过她,她绝对会被谢东海休弃出门,甚至就连儿女也会埋怨她。 她除了赔钱,别无选择。 那一千两,犹如摘胆剜心,彭氏气得几天没出门,整日瘫在床上诅咒骂人。 朱氏也没好到哪里去,整日无精打采待在她的院子里。 整个谢府的主子都跟死了爹娘一样,脸上没点笑容。 这些日子,府里侍候的下人做事时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触了哪个主子的眉头被打骂责罚。 若说这府里有谁过得最舒心,那绝对是谢澜。 谢滢为了姐妹情深,将她的清风院让了出来。 谢澜没有半点愧疚,不但将整个清风院据为己有,就连里头的摆设都没有放过。 她看得上眼的就留下来,看不上的,通通让张嬷嬷收到了自己的库房里,缺少的东西则让张嬷嬷去公中的库房里领取。 柳氏原本还不想开库房,可又怕谢澜得不到她想要的,又去霸占谢滢的东西。 为了女儿,柳氏不得不妥协,开了库房任由张嬷嬷挑选。 虽然府里的下人都觉得谢澜行事嚣张霸道,可却没人敢说什么。 谁不知道这府里,上到老夫人下到丫鬟婆子,就没有一个人能在大姑娘手里讨到半点好处。 老夫人想要将大姑娘的玉石和金银据为己有,结果却被大姑娘克得在鬼门关转了三圈。 最后迫不得已,将东西原封不动退了回去不说,又捐了两千两香油钱,才将命保住。 大夫人为了磋磨大姑娘,把府里最偏僻破烂的院子分配给她。 结果大老爷出了一万两银票,二姑娘谢滢又将自己的清风院让了出来,才平息了此事。 还有二夫人和三夫人,想要霸占了大姑娘的裙裳和绫罗绸缎,结果两人分别赔付了一千两,才将二老爷和三老爷的乌纱帽保住。 谢府几个主子半点便宜没占到,反而生生赔出去一万四千两。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谢府的丫鬟婆子和小厮都看明白了。 不管是谁,只要对上大姑娘,那绝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没有人再来面前蹦跶,谢澜这几天过得极舒心。 赶路造成的疲惫已经一扫而空,谢澜打算出府好好逛一逛,顺便添置些朱砂黄裱纸等制符的东西。 换了衣裳,正准备出门,有丫鬟来传话,“大姑娘,大老爷让你去一趟正院。” 谢澜挑了挑眉,看在那一万两的份上,跟着丫鬟去了正院。 谢长亭和柳氏刚用完膳,见她过来,柳氏因着清风院和那一万两银票正心气不顺,沉着脸没说话。 谢长亭皱了皱眉,又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转头看到谢澜一身外出的打扮,随口道,“澜丫头,你这是要出门?” 谢澜点头,没打算长聊,淡声道,“正打算出去逛逛,顺便买些东西。父亲找我过来,可是有事?” 谢长亭想到那一万两银票还是忍不住心疼,可为了前程不得不忍下。 摆出慈父的态度,“你刚回京,出去逛逛熟悉一下也好。梅云坊的衣裳不错,你记得去置办两套新衣。 首饰头面那些,去玲珑阁看看,有喜欢的可以买些。” 柳氏气得一下子攥紧手中的帕子,“老爷,梅云坊和玲珑阁的东西好是好,可价钱却不是我们谢府承受得起的。” 谢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不如母亲找绣娘来给我量身定制几套新衣,再帮我置办两副头面?” 柳氏一噎。 这小贱人已经讹走了一万两银票,她若阻拦,还要掏钱给她置办衣裳首饰。 不说她手中已经没有什么银钱,就是有,她也不愿意便宜了这个小贱人。 柳氏闭嘴没敢再吭声,谢长亭也怕谢澜真要府里再出钱给她置办东西。 眼里不悦一闪而过,再开口又换上了慈和的温声,“过几日你母亲要带你去参加宴会,若是让绣娘来府里给你量身定做,怕是来不及。 梅云坊的成衣,有京都最时新的款式,绣娘的手艺更是精湛,你尽管去挑两套喜欢的。首饰则去玲珑阁置办两套。” 顿了顿,又道,“若是觉得梅云坊的衣裳太贵,也可以去别的绣坊再多买几套。 过些日子,爹给你找一找门路,送你去白鹤书院。趁还没及笄,去书院念点书,学些规矩礼仪。” 尽管猜到谢长亭是为了他自己的谋划,才想要让谢澜去书院学些规矩,以提高点身价。可听到谢长亭想让谢澜去白鹤书院,她还是忍不住气恼。 京城除了顶级学府国子监,还有岳麓、白鹤、青阳、百川四大书院。 四大书院虽然比不上国子监,但也不是普通人能随意进去的。 必须是五品以上官员的孩子,还得经过书院的考核,再缴纳三千两银子,才有资格进去就读。 那些普通人家以及富户家的孩子也可以进学,但要么是通过各镇、县、州府层层选拔出来具有真才实学的学子。 或者是给书院捐赠大量钱财,且有五品以上官员举荐,方可以谋得一份入读资格。 谢长亭不过七品官,谢滢当初才学不够,谢府又没有大量银钱捐赠,她根本没有资格就读四大书院。 如今谢长亭为了这个小贱人,竟然要找路子送她去白鹤书院。 柳氏气得要命,谢澜对此却没有什么兴趣。 她时日无多,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些规矩礼仪上。 刚想要拒绝,忽然又改了主意,书院里人多,想必瓜也不少。她若是进去念书,说不定能挖出不少瓜来续命。 想通之后,谢澜点头,“好,都听父亲安排。” 见她还算乖巧,谢长亭这次笑容多了些,“行了,不是要出府吗,早去早回。” 谢澜扫了一眼柳氏青黑的脸色,转身出了正院。 车夫驾着马车到了梅云阁,谢澜刚下车。 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从后头扑过来,朝着谢澜大喊,“闺女,娘在这里,快跟娘回家…” 第38章 不是亲生母子 听到动静,谢澜转头。 铁锤面无表情,见那妇人朝自家姑娘扑过去,想也不想抬脚就要踹过去。 谢澜忙摆手,“铁锤,不可。” 见姑娘阻拦,铁锤立即放下脚。 那妇人直直朝谢澜冲过去,“小囡囡别怕,娘来了。快跟娘回家,娘会保护你……” 尽管蓬头垢面,有些疯疯癫癫,但谢澜并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丝毫恶意。 对方冲到她面前,像是想伸手来抱她,但又一副害怕她抗拒的神情。 小心翼翼地看着,想亲近又不敢,口中不停念叨要闺女跟她回家。 谢澜抽了抽嘴角,往旁边侧了侧,“夫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闺女。” 妇人一脸哀求,“不,你就是我闺女。你只是被坏人抢走了,快跟娘回家,好不好。” 眼见无法正常交流,谢澜心中叹气。 这也不知是谁家的夫人,看衣着打扮,还不是寻常人家。 谢澜正准备问问有没有人认识这妇人,好将她送回去。 就见不远处一个婆子带着两个丫鬟,急匆匆跑过来。 领头的婆子,看穿着打扮像是管事嬷嬷,她随意扫了一眼谢澜就收回了目光。一把冲过去就扯住妇人的胳膊。 “夫人,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快跟我回府。” 这嬷嬷的语气透着不耐烦,一边扯着妇人的胳膊,一边朝跟来的丫鬟呵斥,“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将夫人带回去。” “是,这就来。”两个丫鬟神情恭敬地朝那嬷嬷回了一句。 转过身,脸上透着浓浓的不悦,动作粗鲁地抓着妇人的胳膊,“夫人,别闹了,赶紧跟奴婢回去。” 丫鬟许是手劲太大,妇人一边挣扎,一边尖叫,“不回去,不回去,我找到囡囡了。我要囡囡,我要囡囡,我闺女没死。” 见她挣扎,两个丫鬟神情更是不耐,双手死死抓着她的胳膊。 谢澜眉头直蹙,“你们这样,只会激怒她。” 那嬷嬷轻蔑地撩了一眼谢澜,不耐烦道,“姑娘,这事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谢澜冷冷看着她,“你们不过是侍候的丫鬟婆子,用如此大的手劲,就不怕伤了你家夫人?” 梅云坊本就在闹街,那妇人的尖叫声又大,一下子吸引了许多路人围观。 眼见他们朝这边指指点点,那嬷嬷心中恼恨,沉着脸道,“姑娘不知,我们家夫人脑子疯疯癫癫的。若是不将她带回去,恐会伤了旁人。” 冷冷扔下两句解释,那嬷嬷示意丫鬟赶紧将人带走。 许是见有人围观,那两个丫鬟没敢太用力,那妇人一边尖叫一边奋力挣扎。 正僵持着,一位大约五六岁,身着锦袍的小公子,带着五六个丫鬟婆子朝这边走过来。 “冯嬷嬷,你们怎么侍候的,还不赶紧将我娘带回去。” 谢澜神色狐疑,那妇人是这小公子的娘亲?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伯府的小公子斥责,冯嬷嬷脸色不大好,“小公子,非是老奴没用心侍候。 老奴不过是肚子不舒服,去了一趟茅房,谁知夫人就跑了出来。发现夫人不见了,老奴可是立即就带着人出来寻找了。 若不是有人多管闲事,老奴早就将夫人带回去了。” 见冯嬷嬷意有所指地瞪着谢澜,那小公子皱眉往这边看了一眼。小小年纪,态度尽是嚣张跋扈,“呸,什么阿猫阿狗也想管我永定伯府的事。冯嬷嬷,赶紧将人带回去。” “是,小公子。”冯嬷嬷轻蔑地瞪了一眼谢澜,又招呼那五六个丫鬟婆子过来帮忙。 见这么多人围过来要抓自己,那妇人挣扎地越发厉害。 那小公子眼里有厌恶一闪而过,“娘,让你好好待在府里,你怎么又跑出来闹腾,我伯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我不是你娘,你才不是我儿子,滚,我不要跟你们回去,滚,快滚,滚啊……” 那些丫鬟婆子心有顾忌,难免有些束手束脚。那妇人倒是无所畏惧,拳打脚踢,一边挣扎一边怒骂。 小公子恼怒大喝,“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将她绑回去。” 一直默默旁观的谢澜,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想要绑架良家妇人,到底有何企图?” 大热的天,冯嬷嬷顶着太阳带着人出来寻找,本就心气不顺,刚才又被小公子训斥了,更是恼火。 “什么绑架良家妇人,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那小公子一脸傲慢,“哪来的阿猫阿狗,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伯府的事?” 对熊孩子,谢澜从来不会惯着,“小小年纪,口出不逊。如此无礼,你爹娘可知道?” 目光落在小公子的脸上,谢澜眉头一皱,“原来是有爹生,没娘养,怪不得小小年纪就长歪了。” 冯嬷嬷脸色大怒,“放肆,我家夫人虽然生产时伤了脑子,如今神志不清。 但我们小公子,可是由我们永定伯府的老夫人亲自教导,你竟敢随意辱骂。 莫非以为我们永定伯府没人了,治不了你的罪?”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冯嬷嬷的身份。 见谢澜骂那个小公子,不由皱眉道,“姑娘,那位是永定伯府的小公子顾安泽。” 又指着妇人道,“这是永定伯府的世子夫人温氏,听说她生产时撞伤了脑子,这才神志不清。 你刚刚那话,骂得实在是太过了。” 谢澜看了对方一眼,淡声道,“错了。” 出言的男子一愣,“什么错了?” “顾安泽不是温氏的孩子。” 围观的人纷纷摇头,“姑娘,顾安泽是永定伯府的小公子,他确实是温氏亲生的。” 那温氏还在挣扎,听到旁人的议论,疯狂尖叫,“不是,他不是我的孩子,假的,他不是我的孩子。” 冯嬷嬷瞪着谢澜大怒,“你是哪家的姑娘,竟敢胡乱造谣。” 顾安泽指着谢澜,嚣张怒喝,“冯嬷嬷,你们给我狠狠打这个小贱人,打死不论。” 眼见永定伯府的丫鬟婆子朝自己围过来,谢澜不紧不慢地喊了一声,“铁锤。” 一直默不吭声的铁锤跃起身子,长腿一扫。 围过来的下人瞬间躺倒一片,凄惨哭嚎。 正在此时,一位衣着华贵的老妇人,带着丫鬟婆子从人群外挤进来。 神情着急地将那妇人检视了一番,见她没有大碍。 这才转头朝谢澜道,“姑娘,你误会了,这是我女儿,”又指着顾安泽道,“他确实是我女儿亲生的儿子。” 谢澜定定看着老妇人,薄唇轻启,“不对,他们不是亲生母子……” 第39章怀疑 那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是襄阳侯府温老夫人。 听到如此荒唐的话,她本不该信。 可不知为何,见眼前的姑娘神色笃定,她脱口而出,“姑娘此话当真,顾安泽真不是我外孙子?” 谢澜还未开口,一旁的顾安泽神色恼怒,“外祖母,这贱人胡说八道,你怎么能相信她的话!” 头一次听到顾安泽骂人,温老夫人眉头一下子皱起。 虽然意外一向懂事的外孙当街骂人,可顾安泽的话,却让温老夫人回过了神。 心底深深叹了一气,她怎么糊涂了。 顾安泽明明就是女儿的亲生儿子,她怎么会听信那位姑娘胡说八道。 想到她女儿疯疯癫癫的这些年,顾安泽小小年纪就要承受旁人的议论。 心疼之下,也不好斥责他言语不当。 见旁人对着自己的闺女指指点点,温老夫人心疼又无奈,自然不想在此地逗留下去。 示意身边的丫鬟婆子,“将大姑奶奶送上马车。” 温氏原本一直在挣扎,温老夫人来了之后,才将她安抚住。 刚才一直神情痴痴呆呆,这会陡然又激动起来,“别抓我,别抓我,你们都是坏人。” 温老夫人的丫鬟婆子没想到她会突然挣扎起来,一时不察没拦住,温氏冲到了谢澜的面前。 伸手就抓着她的胳膊,神色着急大喊,“囡囡,有坏人,快跟娘走。” 温老夫人看到自己原本乖巧的女儿变得疯疯癫癫,心中大痛。 她想要上前安抚,温氏却朝她大吼,“走开,走开。” 温氏神情激动,温老夫人担心再靠近会刺激到她。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只能低低吩咐身边的婆子,“你去将静儿带上马车。” “是,夫人。” 这位祝嬷嬷是温老夫人的心腹,因她力气大,又是自小看着温雅静长大。温夫人对她极信任,本想让她将女儿带上马车。 但温氏也不让她靠近。 顾安泽被人指指点点,眼神更是厌恶。只是顾忌着温老夫人,没敢再说什么。 只低声吩咐身边的丫鬟婆子,“快点把她拖上车。” 自从女儿疯癫后,温老夫人觉得愧对永定伯世子,见顾安泽身边的丫鬟婆子朝她女儿围过去,也不好多说什么。 温氏神色越发不安,明明惊慌,又却展开双臂挡在谢澜面前,“不要抓我囡囡。” “囡囡,有坏人,快走。” 谢澜叹了一口气,伸手轻拍她的胳膊,“不怕,她们抓不走我。” 温氏回头,神情木木地看她一眼。又转回头,固执地拦着那些丫鬟婆子,“滚开,不要抓我囡囡。” 冯嬷嬷侍候这么一个疯婆子,早就已经忍耐够了。 沉着脸,伸手就抓向她的胳膊。 谢澜神色一冷,抬手对着她的胳膊狠狠一拍。 冯嬷嬷吃痛之下,恶狠狠朝她怒吼,“你维护一个疯婆子,是不是想要引起我们世子爷的注意,想要勾引他?” 自己捧在手心的闺女被一个下去骂,温老夫人气得怒喝,“冯嬷嬷,谁给你的胆子辱骂我闺女?” 冯嬷嬷刚才气急之下忘了温老夫人,这会才回神,“老夫人见谅,老奴只是担心世子夫人,情急之下才说错了话。” 冯嬷嬷态度看似恭敬,实则神色透着不以为然。 温氏疯了几年,她又没骂错。 温老夫人气恼,想要责罚冯嬷嬷,又担心她私底下会磋磨她闺女。 谢澜却没有什么顾忌,“铁锤,掌嘴。” 冯嬷嬷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她双眼如要吃人一般怒瞪着谢澜。 谢澜冷冷睨着她,“你家世子爷算什么东西,值得本姑娘勾引? 赏你一巴掌,让你好好记住,嘴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让你随便喷粪的。” “你……” 冯嬷嬷刚要开口,右脸颊一痛,又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温夫人赏你这个奴大欺主的恶奴。” 前一个缘由也就罢了,听到奴大欺主,一直担心女儿的温老夫人目光一凝,“姑娘这话是何意?” 见谢澜要开口,冯嬷嬷的眼神跟淬了毒一般瞪着她。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诬蔑我? 自从夫人开始神智不清,一直是我无微不至照顾她,你如此血口喷人,到底是何居心?” 谢澜冷笑,一把将温夫人胳膊上的衣袖往上一撸,“这就是你无微不至的照顾?” 看到女儿青青紫紫新伤叠旧伤的胳膊,温老夫人心疼又愤怒,“冯嬷嬷,你竟敢私下搓磨我静儿?” 冯嬷嬷目光躲闪,眨眼又恢复正常。 “老夫人,这与老奴无关。谁不知世子妃疯疯癫癫,这些伤痕是她自己弄的,可不是老奴搓磨她。 老夫人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小公子。” 老夫人原本恼极了冯嬷嬷,可见她神情没有心虚,不由转头问顾安泽。 “泽哥儿,果真是你娘自己弄伤的?” 顾安泽忍着不耐点头,“祖母,冯嬷嬷说得没错。自从娘发疯了之后,总是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冯嬷嬷骂她女儿疯癫也就罢了,老夫人见顾安泽也当着满街人说自己娘亲发疯,对她身上的伤更是视若无睹,气恼的同时又觉得心寒。 原本听了顾安泽的话,温老夫人该放心了。可不知为何,她心底竟然头一次起了疑心。 外孙的话,果真可靠? 温老夫人心有顾虑,可谢澜却没有。 “温老夫人,你女儿并没有疯,顾安泽确实不是她的儿子。” 温老夫人也不知自己今天怎么回事,分明知道眼前这姑娘的话不足为信,可她就是忍不住跟着她的话走。 “姑娘…我女儿真的没疯?顾安泽不是我外孙,那他是谁的孩子?” 话刚落,永定伯世子顾平匆匆从人群外挤进来,拧着眉头。 “岳母,雅静虽然疯了,但泽哥儿确实是我跟雅静的孩子。您怎么就随意听信了别人的胡言乱语。 要是雅静知道你怀疑泽哥儿,她该得多伤心。” 见温老夫人神色内疚,顾平转头冷冷瞪着谢澜。 “这位姑娘,我不管你有何企图。若是再敢给我们永定伯府泼脏水,我定要报官,将你送去吃牢饭。” 谢澜目光从他脸上收回,淡定道,“永定伯世子要报官?巧了,我也正有此意。” 见顾平神色有些惊疑不定,温老夫人心中狐疑,她怎么觉得那姑娘话中有话。 她这位女婿…好像在不安? 第40章 好戏开锣 顾平心中确实是有些不安。 这姑娘看穿着打扮,不像是出自什么权贵之家。 按说听到他要报官,应该害怕才对,她怎么神色如此镇定? 方才那话的意思,她也要报官? 这姑娘莫非是知道些什么? 见他抿着唇不说话,谢澜冷声问,“怎么,顾世子这是心虚了?” 顾平心中咯噔一下,见温老夫人狐疑地看着自己,忙赌咒发誓,“岳母,我不知这姑娘为何要污蔑我永定伯府。 泽哥儿就是我跟雅静的孩子,您也知道小婿心中只有雅静,这么多年从来没变过。 就算雅静如今疯疯癫癫,小婿待她的心也从不曾变过。” 这点倒是真的,温氏疯癫了五年,顾平却对她不离不弃。既没有将她休弃,也不曾纳妾娶通房。 他的身边依然是干干净净的,从没有过别的女人。 如此有情有义,谁不夸他对温氏痴情。 温老夫人想到这些,越发愧疚。 她这位女婿能做到这份上,确实难得,她实在不该因为外人的话,就胡乱猜疑。 是她女儿没有福气,好好的,生个孩子都能不小心撞伤头,变得疯疯癫癫。 温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却听谢澜冷不防道,“是么,既是顾世子对温夫人的心不曾变过,那世子马车里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顾平脸色一变,他的马车停在外头,这里这么多人挡着,这姑娘怎么知道他的马车里有人? 念头刚起,见温老夫人又狐疑地看着自己,顾平陡然反应过来自己脸色不对。 正想开口,温老夫人已经朝祝嬷嬷使了个眼色。 祝嬷嬷立即快步挤出人群。 顾平神色着急,却又没法通知马车里的人离开。 马车离得不远,且车上有永定伯府的徽记,祝嬷嬷很快就找到了,且将车上的人带了过来。 温老夫人一眼就认出,祝嬷嬷带过来的人是随女儿嫁到永定伯府的一等丫鬟,“翠柳,你怎么会在姑爷的马车里?” 翠柳在看到温老夫人的那刻慌了下,可看到顾平,她又镇定了下来。 “奴婢打算去苏荷记给世子夫人买些荷花酥,恰好遇到世子出门。世子心善,捎了奴婢一程。” 温老夫人没说话,目光沉沉盯着翠柳身上的衣裳首饰。 祝嬷嬷很快看出不妥,“翠柳,为何你身上穿戴的都是世子夫人的衣裳首饰?” 翠柳笑容僵了僵,很快又恢复如常,“这是夫人赏给奴婢的。” 温老夫人觉得眼前的一幕很刺眼,她的女儿蓬头垢面,疯疯癫癫。 她的丫鬟却穿着她的衣裳,带着她的首饰,打扮得花枝招展,跟她的夫君一起坐马车出门。 老夫人知道这里面定然有猫腻,可她的心太痛了,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翠柳的说辞。 一旁的谢澜突然嗤笑一声,“顾世子,你不是说你家世子妃疯了?既是疯了,那又怎么知道将衣裳首饰赏给丫鬟?” 旁边围观的人群,也看出了猫腻,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翠柳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但已经看出谢澜在针对她。 “这位姑娘有所不知,我家世子妃并不是一直疯疯癫癫,这些衣裳是夫人没犯病的时候赏给我的。” 谢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翠柳心中一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老夫人眼前一黑,祝嬷嬷也变了脸色,“翠柳,你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翠柳眼神慌张,“奴婢没有,奴婢还是清白之身……” 谢澜突然打断她的话,“嬷嬷,你看看她的手臂。” 祝嬷嬷懵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 翠柳想要躲闪,可却被祝嬷嬷一把抓住胳膊,强行撸起衣袖。 温老夫人看到翠柳的胳膊,已经没了守宫砂,脸色越发阴沉,“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翠柳咬着下唇,泫然欲泣,就是不说话。 谢澜慢悠悠道,“这还用问,孩子当然是顾世子的。” 虽然已经猜到了,可温老夫人还是气得胸口痛。 事到如今,顾平知道事情躲不过去了,只能一脸痛苦道,“岳母,小婿对雅静的心并没有变,此事只是意外。 静雅如今变成这样,小婿心中憋闷,喝醉了,这才……把翠柳误当成了静雅。” 翠柳垂眼地扯着手中帕子,虽然恼恨,可想到事情被发现了也好,她以后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等回府就让世子把她抬成姨娘。 这边翠柳正打着如意算盘,那边顾平还在跟温老夫人赌咒发誓,说他只是犯了一次错误。 谢澜突然又嗤笑了一声,“顾世子,你还有一个孩子,还剩五个月就要出生了,这又怎么说?” 顾平恨不得吃了眼前的姑娘。 温老夫人看着他的神色,心中又是一沉。 想到女儿另一个陪嫁丫鬟,咬牙彻齿道,“你是不是把秋梨也收用了?” 顾平下意识就想否认,却又听谢澜慢悠悠道,“顾世子可要想好再说,这种事可是瞒不住的,大夫一诊脉就知道了。” 顾平杀人的心都有了,可想到岳父,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他只是吏部郎中,原本并不喜欢温氏,之所以娶她,是因为她是吏部尚书的嫡长女,想让岳父将他往上提拔。 顾平朝温老夫人扑通跪下,“岳母,小婿错了,小婿也不想将雅静的丫鬟收用。 可是……雅静如今这样,我也很痛苦。 小婿是一个正常人,有正常需要,不得已才收用了丫鬟。 小婿虽然收用了丫鬟,可小婿待雅静的心并没有变。 您放心,等丫鬟把孩子生下来,小婿可以将两个丫鬟都遣散,只留下孩子。” 原来顾平的深情都是装出来的,有人忍不住唾弃他。 可见他都跪下了,也有人忍不住同情他。 毕竟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顾世子的夫人都疯了,他不过是收用了两个丫鬟,这根本不算什么事。 温老夫人顾着女儿,正不知该怎么办。 眼见谢澜又要开口。 顾平脸色阴沉,他都不顾脸面当众下跪了,他决不能让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坏了他的好事。 “岳母,此事是我不对,先带雅静回府吧。回去后,小婿任打任罚。” 谢澜笑吟吟,“世子急什么,好戏还没开锣呢。” 顾平脸色骤变。 谢澜却不再看他,示意铁锤将温氏头上的发簪拿下来。 温老夫人正狐疑,看到掰断的发簪里露出来的符纸,脸色一变。 第41章 疯女不疯了 看到发簪里的符纸,温老夫人本能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姑娘,这是什么?” 围观的人群,也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可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们也没看懂那符纸是做什么用的。 但在场的都看出来,这符纸藏得如此隐蔽,必有蹊跷。 谢澜双指夹着符纸看向顾平,“这就要问顾世子了。” 顾平皱着眉头,“本世子从未见过这东西。” 温老夫人,“那发簪是何人给雅静的?” 顾平眸光微闪,没敢说是另一个丫鬟秋梨给的。 只避重就轻道,“不过是一张符纸,就算藏得隐蔽了些,又不会害人性命。” 温老夫人目光沉沉,看出顾平有意回避她的问题。 谢澜冷笑,“这符纸确实不会害人性命,但却会让人神智不清。 佩戴的时间长了,更会让人性情变得暴躁,疯疯癫癫。”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温老夫人身子一晃,若不是祝嬷嬷扶得快,差点就摔了。 收用两个丫鬟的事虽然被暴露了出来,但顾平其实并没有多少害怕。 他有意让温老夫人知道,温氏已经疯了,他现在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和孩子。 若是岳父再不识相点将他往上提拔,他下次纳的可就不止是丫鬟了。 顾平的镇定,随着耳边越来越大的各种议论声,开始瓦解。 “荒唐,不过区区一张纸,如何会让人变得疯癫。 我夫人不过是生孩子时不慎撞伤了脑袋,这才导致神智不清。” “岳母,我虽然不知雅静的发簪里为何会有符纸,但当年雅静伤了脑子,小婿可是请了太医给她看过诊,此事您和岳父大人可是都知道的。” 顾平说的是事实,温老夫人没法反驳。 谢澜淡淡暼了他们一眼,抬手掐了一个诀,将发簪里那张符纸烧了,又对着温氏施了一道清心诀。 随着咒语念出,温氏木然的神情一点点褪去,眼神开始慢慢恢复清明。 顾平瞳孔一缩。 “你这妖女,我夫人已经疯了,你还要施法害人,我跟你拼了。” 顾平一脸悲愤,朝谢澜冲去,想要打断她做法。 只可惜离着谢澜还有三步远,就被铁锤一脚给踹飞了。 翠柳见顾平卷缩着身子趴在地上,慌慌张张朝他跑去,“世子,你…” 翠柳刚开口,顾平着急朝她低吼,“赶紧去阻止那姑娘施法。” 翠柳知道自己应该讨好顾平,好让他纳自己为姨娘,可又害怕自己会被那丫鬟踹飞,伤了腹中的孩子。 她还在犹豫,那边谢澜已经收回了手。 “娘。” 听到久违又熟悉的声音,温老夫人不敢置信地往前走了几步,一把将温氏抱住,“雅静,娘的乖女儿,你是不是好了?” 温氏哽咽落泪,“娘,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围观的人目瞪口呆。 “我是不是在做梦,那世子妃竟然好了,不疯了?” “定然是假的,疯了几年的人,太医都治不好,怎么可能不药而愈!” 这时一道亢奋的声音将周围的议论声都盖了过去,“什么假的,仙姑都说了,那世子妃是被符纸害的。 你们没看到符纸被烧了,那世子妃就好了,不再疯癫了?” 有人不满皱眉,“这哪来的什么仙姑,你莫不是也疯了?” 男子手往谢澜的方向一指,声音依然亢奋,“你不知道吧,那位姑娘,可是三清山最有名的谢仙姑,凡是她算的卦,卦卦灵验。” 又摇头晃脑同情地看向顾平,“啧啧,那位顾世子运气真不好,竟然遇上了谢仙姑。这下惨了,惨了。” 旁边的人听到男子的话,眉头皱了又皱,“那顾平不过是收用了两个丫鬟,这不算什么。” 男子摇头,“你不懂,看着吧,那位顾世子,裤衩子都要保不住了。” 说完,不再理会旁人,兴致勃勃地看向谢澜,等着她继续曝瓜。 这男子家里就是在三清山那边的,他向来爱看热闹。没想到运气这么好,来了京城,竟然又遇到了谢仙姑。 旁人理解不了男子的话,不过见他一脸兴奋,多少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顾平见罗氏恢复了神志,眼里有不敢置信,想起自己这几年的行事,心里又闪过不安。 忍着疼痛,顾平爬起来,换上一副欢喜的笑容,“静雅,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赶紧回去,爹娘知道你清醒了,定然很高兴。” 罗氏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神情木木地看了一眼顾平,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顾平原本被她那一眼看得有些心虚,没想到罗氏根本没理会他,而是转头对温老夫人道,“娘,我要去找大宝小宝。” 温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一僵,她女儿只生了泽哥儿一个孩子,哪来的什么大宝小宝。 温老夫人一下明白过来,眼里闪过浓浓的失望,她闺女根本没有恢复正常。 顾平悬着的心倒是砰地落了下去,看来是他想差了,太医都治不了的疯病,怎么可能说好就好。 虽然放了心,顾平脸上却没有流露出来。伸手拉过一旁早就不耐烦的顾安泽,一脸柔情蜜意看着罗氏,“雅静,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他叫顾安泽。泽哥儿,快叫娘。” 顾安泽心中不情愿,可被这么多人看着,不得不开口,“娘,该回府了。” 温老夫人见闺女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却认得自己,又安安静静不像先前那般疯疯癫癫的,正想问问那施法的姑娘还有没有办法将她女儿治好。 没想到罗氏看都不看顾安泽,反而神情冷漠地对顾平道,“我要和离。” 温老夫人一下子着急起来,也顾不上找谢澜了。 “静儿,不可胡说。” 顾平求娶温雅静时,曾许诺三十无子才会纳妾。温老夫人虽然气他短短几年,就收用了两个丫鬟,连孩子都怀上了。 但温老夫人却没法指责他。 毕竟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她闺女嫁进永定伯府没多久就疯癫了。 顾平没有将她休弃,还让她占着世子妃的位置,在世人眼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顾平这么多年守着一个疯癫的世子妃,连纳妾都没有,不过是收用了两个丫鬟。 若是她闺女因此就要闹和离,传出去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温老夫人虽然疼爱闺女,但却也不希望温雅静和离。 毕竟没有哪个世家望族会愿意娶一个和离的妇人回去,还是一个疯癫的女人。 第42章 猪狗不如 温老夫人劝了又劝,可温雅静却坚持要和离。 见温老夫人又气又无奈,顾平非但没有半点生气,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她,“岳母放心,我说过一辈子都会待雅静好,对她不离不弃。小婿是不会跟雅静和离的。” 不少人称赞,“永定伯世子真是有情有意,世子妃疯了这么多年,依然对她不离不弃,真是痴情。” “谁说不是呢,这世间能做到顾世子这样,既没有休妻,也没有纳妾的,真是绝无仅有了。” 顾平听着旁人的称赞,心中得意,不枉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 温氏疯了几年,温老夫人本就对顾平心有愧疚。眼见女儿要好转了,更不想让他们和离。一脸慈和拍拍顾平的胳膊。 “你先将雅静带回去,我回府让静儿她爹再往宫里递帖子,请太医再给她调理调理,总会将她治好的。” “岳母您也累了,回去歇着吧。我这就将静儿带回去,再亲自进宫请太医。您跟岳父放宽心,不管雅静变成什么样,我待她的心都不会变。” 温老夫人笑着点头,“好好好,我跟雅静她爹果然没有看错你。” 顾平目光闪了闪,像是还担心温老夫人心有疙瘩,又保证道,“岳母放心,等翠柳和秋梨生下孩子,若是雅静不想看到她们,我会将她们打发出府。” 顾平知道温老夫人心疼闺女,以前也就罢了,现在他身边可不止温氏一个女人。 为了保住温氏和泽哥儿地位,相信老夫人这次会让岳父将他往上提拔。 谢澜见温老夫人顾着跟顾平说话,显然二人都不相信温氏真的恢复了。 谢澜忍不住刺了一句,“顾世子所谓对世子妃的好,就是睡她的丫鬟,让世子妃受尽磋磨?” “大胆,竟敢污蔑本世子。原本我不想跟你一个姑娘家计较,可你一而再再而三胡言乱语,若是不给你个教训,还当我永定伯府没人了治不了你的罪。” 顾平眼神阴鸷,指着谢澜朝护卫道,“把她给我拖去大理寺。” 温老夫人虽然不认识谢澜,但也不忍心见她被抓去大牢。刚想要开口阻拦,就见护卫被一脚给踹倒了。 顾平脸色一下子铁青,他原想着不管那姑娘知道什么,只要把她抓进大牢里,再找机会把她除掉,那就万事无忧。 没想到他府上的护卫竟然连她的丫鬟都打不开,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谢澜摇着扇子,神色嘲讽,“顾世子这就心虚了?晚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天遇到我,算你运气不好。” 俗话说为母则刚,那温氏就算疯癫了,也要四处寻找孩子,可见是个极爱孩子的母亲。 如今清醒过来了,定然不会再被那顾平的花言巧语所蒙骗。 更何况温氏并不是真的患了疯病,对发生过的事,她都会有记忆。 果然。 温氏一脸怨恨看着顾平,“你当初求娶我,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才嫁给你。可成亲不过一年,你就收用了我两个丫鬟。” 顾平眼里闪过错愕,温氏刚才说要去找大宝小宝,可见还是疯癫的,根本没有恢复正常。这会怎么又跟个正常人一样? 顾平根本就不喜欢温氏,可为了前程,他一脸愧疚道,“雅静,你听我说,这都是意外。丫鬟的事,只是我喝醉酒,才错把她们当成了你。” “意外?你是不是以为我疯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温氏直直看着顾平,没有错过他眼里的惊慌。 “你的意外,就是当着我的面,日日夜夜跟我的两个丫鬟睡在我的床上颠鸾倒凤? 你对我的好,就是让丫鬟穿我的衣裳戴我的首饰,让我吃残羹冷炙,对冯嬷嬷虐待我视而不见,让我住在寒天漏风夏日漏雨的破屋子里?” “静儿,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温老夫人嘴唇颤抖,心中犹如被大锤子狠狠砸过,痛得眼前发黑。 其实温氏遭受的,又何止是她三言两语说得完。 自从她生孩子撞伤了头,顾平表面上待她不离不弃,不纳妾,不娶通房。 可实际上,在得知她疯癫后,顾平当天就将她身边的两个丫鬟都收用了。 别人都以为她即使疯了,在永定伯府依然过着金尊玉贵的日子。 却不知顾平以及她的两个丫鬟是如何的狼心狗肺,每天夜里,把她从床上赶下来,让她卷缩在光秃秃的地上睡,然后当着她的面,跟她的丫鬟在床上颠鸾倒凤。 白天,她连一顿正常的膳食都吃不上。两个丫鬟不仅没有侍候她,还穿她的衣裳戴她的首饰,甚至连她的膳食都被她们占去了。 剩下的残羹冷炙才留给她吃。 财帛动人心,其实背叛温氏的,又何止是两个丫鬟,她身边其她侍候的丫鬟婆子都被她们威逼利诱收买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太医也诊断她无药可医,一个疯疯癫癫的主子,又哪会还有下人真心待她,全都想着怎么占她的便宜。 每次爹娘兄嫂来看她,见她衣食无忧,下人精心侍候,就以为永定伯府上下一如既往地真心待她。 却不知其实是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一起联手,欺上瞒下,每次知道有人过来看望她,就会提前将她打扮好。 等她的家人离开,除了给她留一身衣裳,那些首饰全都被她们收走,一件不留。 就算有人发现端倪,她那些丫鬟婆子也会有各种说辞掩饰过去。 说是就算她们再精心侍候,也架不住她自己发疯。 她们给她打扮得雍容华贵,转眼自己就弄得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好饭好菜不吃,非要抢着吃残羹冷炙。 侍候她的冯嬷嬷,心气不顺了,就会拿她当出气筒,把她身上掐得青青紫紫。 温老夫人听得心都碎了,心中无比后悔将女儿嫁给顾平。 翠柳不信温氏真的完全恢复了,白着脸跪在地上嘤嘤哭泣,“夫人,衣裳首饰分明都是你赏赐给奴婢的。 奴婢跟世子爷的事,也只是意外,世子爷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 这么多年,奴婢一直尽心尽力侍候您,可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 冯嬷嬷更是跪在温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老奴冤枉啊,世子妃身上的伤都是她自己弄的,与老奴无关啊。” “岳母,那些都不是真的。太医说,雅静的病会产生幻觉,这些年我待雅静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 小婿若真是如此猪狗不如,早就休妻另娶了,又岂会还一心一意待她。” 第43章 裤衩子即将不保 一众围观的路人,简直都听呆了。 谁也没想到妻子疯癫多年,依然不离不弃,痴情不改的永定伯世子,原来如此猪狗不如。 这八卦实在是太炸裂了,嗡嗡嗡的议论声不断。 顾平万分后悔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看到温氏时,就将她带回府。 可他此刻也不顾上旁人的议论,还在跟温老夫人赌咒发誓,温雅静说的那些事,全都是她幻想出来的,他待她的心一直没变。 这些年,温氏虽然过得浑浑噩噩,身不由己,但她的意识还在。如今已经完全看清了顾平的真面目。 她虽然后悔自己当初听信了顾平的花言巧语,被她哄得下嫁到永定伯府。也恨她身边的丫鬟婆子联手欺上瞒下虐待她。 可这些她都可以暂且放下。 她要先将自己的孩子找回来,再一一跟那些人算账。 “娘,我要去找大宝小宝。” 顾平解释了一堆,说得口干舌燥,可温老夫人都不相信他。 正绝望,听到温氏的话,心中一阵狂喜。 “岳母,小婿没有说谎,你看雅静并没有恢复正常,我们只有泽哥儿一个孩子呀。” 翠柳和冯嬷嬷更是喜出望外。 原以为世子妃不疯了,没想到连老天爷都站在她们这边。 温老夫人只觉得一颗心揪疼得厉害,方才见女儿说话条理清晰,还没来得及高兴,这会又失落不已。 一时不知该听女儿的,让她和离,还是劝她跟顾平回永定伯府。 顾平生怕温氏再说出什么不妥的话,恨不得立刻将她拖回府。 可顾忌温老夫人,只能压下不耐,神色温和道,“雅静,泽哥儿就是我们的孩子。走吧,我们一起回去,爹娘可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用膳。” 温氏一把甩开他的手,“顾泽华不是我的孩子,我要去找我的大宝小宝。” 温老夫人听女儿反复说要找大宝小宝,想到当初她是在龙华寺早产生下的孩子,不由心中一动。 莫非当年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静儿,大宝小宝是谁?你当年…生了几个孩子?” 提到当年,顾平有些心虚,不过想到温氏确实只是生了一个孩子,心中又镇定了下来。 “娘,我生了两个。” 温老夫人还没说话,冯嬷嬷一拍大腿,“世子妃,你当年明明只生了一个孩子,哪有两个。” “冯嬷嬷,我自认待你不薄,我分明生了两个,你为何要火同外人,把我的孩子给换了?你到底有何居心?” “老奴冤枉啊,世子妃,你说你生了两个,那你说,你生的是男孩女孩?那两孩子长什么模样,身上可有什么胎记?” 温氏抿着唇,无话可说。 当年她怀孕七个月,听说顾平连着做了几天恶梦,于是打算去龙华寺给他求一个平安符。 没想到上山的时候,摔了一跤,当场就见了血。 当时情况紧急,她只能进龙华寺生孩子。 可那天除了车夫,她只带了冯嬷嬷一个下人去龙华寺。侍候的人手不足,而龙华寺里又没有什么准备。 冯嬷嬷只能匆匆去找人给她请接生婆,剩下她在厢房里痛不欲生。 身边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疼痛之下,她不小心撞到了头。 等请来稳婆,九死一生产下孩子之后,她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就昏了过去。 根本就来不及问那两个孩子是男是女,也不知两个孩子身上有什么特征。 等她再醒来,已经被姗姗来迟的顾平接回了府。 那时她的神智已经不清,就连父母兄长都不认得了。 只昏昏沉沉间,记得自己生了两个孩子。 这么多年,她一直闹腾着要去寻找大宝小宝。 可所有人都以为她说的是疯言疯语,没有一个人将她的话当一回事。 大家都告诉她,她生的孩子就是顾安泽。 可没人知道,她每次见到顾安泽,心里只有抵触。 虽然没有证据,但她就是知道,顾安泽不是她的孩子。 见温氏连自己生的孩子是男是女,身上有什么胎记都说不出来,冯嬷嬷彻底放心了。 围观的路人纷纷摇头,还以为温氏当年生产真有什么隐情,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这分明就没有恢复正常,那些事都是温氏幻想出来的,她只生了一个孩子,那就是顾安泽。 没看到想看的热闹,大家都有些失望。 只有先前那个男子依然兴致勃勃,“哎,你们别走啊,好戏还在后头呢。 看着吧,谢仙姑肯定还会继续将那顾世子的秘密曝出来。 留在最后的才是最大的瓜呢。” 没人相信那男子的话,可就在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谢澜忽然道,“世子妃说的话千真万确,顾安泽不是她的孩子。” 若不是这么多人看着,顾平恨不得当场杀人。 “谁说顾安泽不是我的孩子,姑娘难道看不出来,我们父子两有多像吗?” 谢澜冷冷看着顾平,“顾世子莫非耳聋,我何时说过顾安泽不是你的孩子?” 顾平一噎,这话确实没说过。 所有人都觉得谢澜说话颠三倒四的,温氏却突然冲过来,扑通跪下。 “姑娘,你是不是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求求你帮我找到他们,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温氏不知谢澜是谁,却知道是她让自己恢复清醒,也只有她相信顾安泽不是她的孩子。 谢澜没有避让,端端正正受了温氏三个礼。 这才道,“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马,我帮你找到孩子,作为报答,你只要供奉我们三清祖师爷的牌位,并且给我们三清观捐赠一笔香油钱即可。” 温氏刚要答应,那边顾平已经冷笑出声,“好啊,我还以为是哪家的闺秀敢跑本世子面前来胡言乱语,原来是招摇撞骗的道姑。 来人,给本世子将这假道姑拖去大理寺,交由大理寺卿审判。” 围观的路人同情地看着谢澜,这姑娘长得如此好看,做什么不好,偏要做那招摇撞骗的假道姑,真是白瞎了那副好相貌。 几乎所有人都等着谢澜被抓去大牢,只有那个男子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来了,来了,仙姑终于要曝大瓜了… 顾世子骂谁不好,偏要骂谢仙姑,这次铁定连裤衩子都要保不住了。 第44章 曝雷 顾平的护卫心中骂娘,暗叹自己倒霉跟着这么一个没眼力见的主子。 明知道他打不过那个丫鬟,还要他去抓人。 护卫心中恼火得不行,可又不能不听顾平的话。 只是刚才丫鬟踹的那脚实在太疼了,他虽然脸上摆出凶狠的神情冲上前,大手却只是虚虚地摆出抓人的姿势。 就在那丫鬟的脚即将又踹到他身上的时候,抢先一步悄悄运转内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往后飞出一段距离,这才砰地一声砸在地上。 砸地的声音听着很响,但实际上护卫摔得很有技巧,根本没有受伤。 可这一切落在不知情的顾平眼里,相当恼火。 可打又打不过,他除了暗骂自己的护卫是饭桶,毫无办法。 谢澜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假装倒地不起的护卫,这倒是个聪明人,可惜没跟对主子。 打不过,又抓不了谢澜,顾平只能朝儿子递眼色,暗示他快将温氏带回府。 可温氏不等顾安泽靠近,就厌恶地朝后退了两步,“你不是我儿子,别过来。” 顾安泽拳头攒紧,双眸喷火瞪着温氏,眼里有厌恶一闪而过。只是他此刻背对着众人,没人发现他眼里的异常。 只有温氏看见了。 果然,她没有猜错,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儿子,否则顾安泽怎么会厌恶她这个娘亲。 “顾小公子和顾世子长得那么像,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他们就是亲父子。” “可不是吗,顾世子这么多年只娶了温氏,孩子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 虽说收用了两个丫鬟,可别说她们腹中的孩子还没生,就算生了,差着好几岁呢,也不可能搞错啊。” 温老夫人听着旁人的议论,目光落在顾安泽和顾平那张像似的脸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谢澜也想叹气了,她都说了顾安泽不是温氏的儿子,这些人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算了,还是直接曝瓜吧。 “顾安泽确实是顾世子的儿子,但却不是温氏的儿子。” 谢澜顿了顿,在众人狐疑的目光里,直接扔下一个大雷,“顾安泽是顾平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现场安静了片刻,忽然如炸了锅一般,各种议论声接连响起。 顾平瞳孔一缩,眼里的惊慌很快又被怒火覆盖。 他刚想开口怒骂,不料一旁的翠柳已经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顾安泽不是世子的儿子,你有证据吗?” 话刚出口,翠柳脸色就是一白。 旁人不知,但翠柳作为温氏的贴身大丫鬟,她早就察觉了顾安泽极度厌恶温氏,从不把她当亲娘。就算看到她被虐待也都是视而不见。 翠柳其实早就怀疑顾安泽不是温氏的孩子,只是她没有证据,一直没敢说。没想到现在一不留神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见顾平脸色阴沉,翠柳有些慌。不过只要一想到顾安泽不是温氏的孩子她就高兴不已,没有襄阳侯府这个外家庇护,顾安泽的身份啥也不是。 自从跟了顾平,又霸占了温氏的吃穿用度,享受惯了世子妃的待遇,翠柳早就不想当丫鬟了。 只要想到除掉顾安泽,让她的儿子继承永定伯府的爵位,再母凭子贵成为世子妃,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翠柳就激动不已。 目光火热地盯着谢澜,迫不及待等她开口说出证据。 谢澜视线从翠柳脸上的白日梦上一扫而过,淡声道,“证据吗,没有。” 温氏眼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下去,顾平却是一声冷笑,“既然无凭无据,你这个假道姑凭什么在此妖言惑众!” “我虽没证据,但却算出你已经有三个孩子。”顿了顿,谢澜又补了一句,“已经出生的。” “三个孩子?呵,也不知哪来的神棍,竟敢跑京都来招摇撞骗,真是胆大妄为。” 谢澜静静看着顾平的脸刚由慌乱转为冷静,又扔下一颗大雷。 “南平巷,顾宅。” 顾平想到自己的一儿一女,悬着的心刚落下,这话犹如一道响雷劈向他的头顶。 温老夫人身子晃了晃,白着脸问谢澜,“姑娘,你这话,是何意?” 谢澜目光落在温老夫人的脸上,知道她其实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顾世子的外……” 谢澜的话刚出口,顾平再无法维持镇定,气急败坏朝谢澜冲去,“闭嘴,再敢胡乱给本世子泼脏水,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顾宅的事若是被曝出去,他的岳父非但不会再提拔他,说不定他连吏部郎中的官位都会被撸掉。 顾平慌得很,死命朝谢澜冲去,想要阻止她将自己的秘密曝出来。 只是有铁锤在,怎么可能让他靠近。 脚一抬,就把顾平踹倒在地了。 几天不见的鹦哥,也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正高高站在旁边梅云坊的牌匾上。低头看着倒地不起的顾平,嘎地一声怪叫起来,“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围观的人群先是惊奇地仰头看着牌匾上的鹦鹉,很快又被谢澜的话吸引了注意力,“顾平的外室住在南平巷顾宅。” 温氏木然的眼睛陡然迸发出亮光,“姑娘,我的孩子是不是就在顾宅?” 谢澜点头,“没错,我算出来,你的孩子确实就是在那里。” 顾平一脸死灰,他恨毒了谢澜,可此刻去顾不上找他麻烦。 见温氏疯了一样转身就跑,忙忍着疼痛爬起来,“雅静,回来……我没有养外室,不要听信别人的胡话。” 温氏听到顾平的话,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去找她的孩子。 温老夫人恨不得杀了顾平,可又担心温氏,被祝嬷嬷扶着匆匆追了过去。 顾平不知护卫是装晕,忍着疼痛也追了过去。 冯嬷嬷知道事情败露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想要趁着混乱逃跑,却被谢澜叫铁锤拦下了。 对疯癫六年的妻子不离不弃的永定伯世子,偷偷养了外室。如今劲爆的消息一出,立即席卷了附近几条闹街。 呼拉拉的人群跟着朝南平巷涌去。 南平巷离梅云坊不算近,温氏一路跑来,脚上的鞋早已不见踪影。**的双脚,鲜血淋漓,可她就跟感觉不到痛一样,拼命砸门。 顾宅里隐隐传出骂骂咧咧声,却迟迟没有来开门。 铁锤二话不说,上前拉开温氏,一脚就把大门踹开了。 洞开的大门内,一位衣衫褴褛的小姑娘正举着斧头,看姿势是在劈柴。 旁边站着一个凶狠的小厮,手里拿着一条鞭子。 第45章 那道姑太邪门 “囡囡。”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无需证据,只一眼,温氏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孩子。 被踹门声吓住的小厮,看到蓬头垢面的女人朝自己冲过来,当即扬起鞭子抽过去,“哪来的疯婆子,快滚开。” 温老夫人年纪大了跑不动,根本追不上温氏。等到她的车夫驾着马车过来,已经看不到温氏的身影了。 匆匆赶到南平巷顾宅,恰好看到小厮鞭打温氏,惊怒大喊,“住手。” 话刚出口,打人的小厮已经被铁锤揍飞了。 温氏没有看小厮,冲过去抱着那个小女孩,嚎啕大哭。 跟过来看热闹的人群见没人阻拦,也好奇地跟着涌进了院子里。 许是终于听到动静,有下人将事情禀报了进去。 没多久,一位穿戴华贵的妇人,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从内院走了出来。 “你们是何人,竟敢私闯民宅。再不离开,别怪我不客气,让人将你们全都抓进大理寺。” 那妇人长相妩媚,脸上的神情透着高高在上的颐指气使。 她还没有发现温氏,敌视的目光,直直落在容貌昳丽的谢澜身上。 温老夫人看到妇人身上的穿戴,气得浑身发抖,“你就是顾平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养的外室?” 秦婉月眼里闪过惊慌,这才发现一旁搂着小女孩大哭的温氏。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谁是顾平,你们赶紧离开我家。” 温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祝嬷嬷忍不住破口大骂,“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顾世子不算,竟然还敢霸占我们世子妃的嫁妆。” 秦婉月眼里闪过怒火,“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世子妃,又如何会霸占她的东西。 你个老婆子竟敢胡乱攀咬,再不从我家出去,我可就要报官了!” 祝嬷嬷身为襄阳侯夫人的贴身嬷嬷,向来极讲究规矩礼仪。 可这会却差点被这妇人的厚颜无耻气个倒仰。 “真不要脸,你头上戴的首饰,就是世子妃的嫁妆。” “胡说,那是我夫君送给我的生辰礼。” 祝嬷嬷本就恼顾平偷养外室,一听这话就更气了。 “那首饰上头还有我们襄阳候府的标记,是不是胡说,你把首饰拿下来一看就知。” 秦婉月满肚子火,却没敢把首饰拿下来。 顾平把首饰拿来送给她,她猜到是温氏的东西,原本不想要。可见这套首饰实在精致华美,她实在不舍得放手。 这首饰她收下了,但却没仔细检查过是不是有标记。 不过,只要她不拿下来,不承认,这些人也拿她没办法。 女儿过得这么凄惨,她的东西还要被外室霸占,温老夫人也没法容忍。 她朝祝嬷嬷递了个眼色。 祝嬷嬷袖子一撸,怒气冲冲朝秦婉月冲去。 秦婉月轻蔑地哼了一声,“一个老虔婆也敢跑我府上来撒野,来人,将她给我打出去。” “是,夫人。” 眼看秦婉月身边的丫鬟婆子恶狠狠朝祝嬷嬷包围过去。 正跟百姓一起看热闹的谢澜,朝铁锤摆了摆手。 铁锤身子一闪就到了祝嬷嬷身边,飞起身子绕着她快速转了一圈。 那些围过来的丫鬟婆子全都倒在了地上痛苦呻吟。 祝嬷嬷立即抓紧机会冲过去,揪着秦婉月扇了两巴掌,再把她身上的首饰全都摘了下来。 秦婉月一边怒骂,一边反抗,只可惜根本不是祝嬷嬷的对手。 摘完首饰,看到秦婉月身上的衣裳,祝嬷嬷气得双手撕扯起来。 “我呸,你一个狐媚子外室,也配穿我们世子妃的衣料,赶紧给我脱下来。” 这衣裳的料子是浮光锦,是上个月皇上才赐给襄阳侯的。 温老夫人心疼女儿,一收到赏赐就让她送去了永定伯府。 没想到这么珍贵的衣料,竟然被顾平那个狼心狗肺的送给了这个狐狸精。 祝嬷嬷本就力气大,再加上恼恨顾平,动起手来又快又狠,那身浮光锦愣是被她三两下扯烂了。 秦婉月死命反抗,可惜肚兜都差点没保住。 那些丫鬟婆子想要过来帮忙,却是刚爬起来又被铁锤踹倒了。 护卫装死,没人赶车。顾平着急一下,连马也忘记骑了。偏偏老天爷也像是跟他作对,连一辆马车都雇不到。 等他好不容易跑到南平巷,原准备稍稍躲在人群外静观其变。 眼见秦婉月被撕破了衣裳,露出白花花的**,混在人群里的几个混子,色咪咪地吹起了口哨。 顾平再忍不住,奋力挤进院里,朝祝嬷嬷大吼,“住手。” 祝嬷嬷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他的。 趁着顾平被铁锤拦住,双手齐动,将秦婉月挠了个满脸开花,直到没力气了才停下来。 秦婉月抓着破烂的衣裳挡在胸前,嘤嘤哭泣着扑进顾平怀里,“世子爷,妾身没脸活了。” 顾平心疼地搂着她,刚要开口安慰。 一道凉凉的嗓音先他一步开了口,“既然没脸活了,那还不赶紧去死。” 秦婉月哭声一顿,简直气得想吐血。 正津津有味看戏的人群,齐刷刷看向谢澜,这姑娘说话如此气人,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的? 谢澜见大家看着自己,非但没有收敛,还笑盈盈地朝秦婉月又捅了一刀。 “还死吗,死的话速度快点。趁我还没离开,可以帮你做法将你的魂魄送到阎王殿去。 看在你我也算有一面之缘的份上,这场法事我不会多收,给我五百两就好。” 秦婉月气得浑身上下都在冒火,甚至都忘了再哭。 “世子爷,你就这么看着妾身被这些刁民欺辱?” 顾平哑口无言,不这么看着还能怎么办,他骂又骂不赢,打又打不过,还能有什么办法。 最让顾平害怕的是,这道姑也不知是什么来头,邪门得很。 他那些秘密明明藏得很深,几年了也不曾有人发现。 可这道姑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将他身上的秘密全都曝光了出来。 这下完了,他一急之下自己跑出来坐实了养外室的事,他的官位真要做到头了。 温老夫人身子晃了晃,后悔如藤蔓一般缠绕心头,女儿识人不清,她这个当娘的也有责任。 当初她就没看上顾平,怎么就没有阻止到底,让女儿嫁给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 第92章 翻脸无情比翻书还快 谢澜双眼瞪得溜圆,她竟然没死,被人救了? 原以为救她的是铁锤。 可看到拽住自己脚腕的是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谢澜一愣。 视线往上移,对上一张熟悉的俊颜,不由惊愕,“萧公子?” 此刻的萧靳,跟谢澜一样倒挂在空中,紧凭双脚勾住桥面,修长有力的手腕拽着谢澜的脚腕。 听到她的喊声,萧靳没有回应,仅是扫了她一眼。 谢澜摇摆的身体好不容易停下来,河面上竟又刮来一股大风,把她吹得再次左右晃荡起来。 倒挂的姿势本就难受,这一晃荡,谢澜更是头晕眼花。她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河中的大石头,咽了咽干巴巴的喉咙。 费劲挤出一个笑容,“萧公子,你还好吗?我快要掉下去了,能不能劳烦你辛苦一下,把我救上去?” 几次见面,谢澜在萧靳印象里,虽然有几分本事,但她贪财又懒散。此刻见她难得露出惊慌的神色,鬼使神差脱口而出。 “放心,就算你掉下去也死不了,顶多是摔成傻子。” 谢澜心中一哽,差点忍不住口吐芬芳。 算了,小命被拽在人家手里,识时务者为俊杰。 “没想到萧公子如此风神俊逸,竟然还武功盖世。能不能劳烦丰神俊逸,善良大度的萧公子高台贵手,救一救小女子?” 萧靳暗哼,上次在树林里,这贪财道姑把他当成大肥肉,现在倒是知道巴结讨好他了。 扫了一眼血液倒流憋得通红的小脸,萧靳默了默,将到嘴边的嘲讽咽了回去。 运转内力,大手拽着脚裸一提一甩。 谢澜瞬间朝桥上倒飞上去。 萧靳动作快,他自己一摆腰腹就上了桥。 而谢澜本就被倒挂得头晕眼花,再被这么一拽,脚刚一沾地就控制不住朝前扑去。 萧靳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娇弱,连站都站不稳,见她晕头转向朝自己倒过来,双手下意识去接。 谢澜以为自己这次铁定要摔个狗啃泥,没想到双手却是撑住了什么东西。 感触到手掌下滑溜溜的,她动作比脑子快,双手上上下下摸了又摸。 萧靳垂眸看着那双柔荑,在自己的胸膛上又摸又捏,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又跳。 “摸够了没有?” 扑面而来的冷气让谢澜惊回神,晃了晃晕乎乎的脑子。 眨了眨眼,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动作。 下一刻双眸骤然瞪大,她竟然在吃萧公子的豆腐?! 谢澜嗖地一下。 跟摸了烫手的山芋一般,收回了手,又朝后退了几步。 见她心虚的目光左躲右闪,对面的空气更是冷了三分。 谢澜被冻得哆嗦了一下,硬着头皮,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那啥,手误,手误。” 话刚出口,想到自己刚才好像在人家身上又摸又捏,越发尴尬。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萧靳垂眸看着她,“姑娘就是用非礼来对待救命恩人的?” 谢澜瞪眼,尴尬的同时,又忍不住羞恼。 想到这人刚才救自己的动作,牙齿磨了磨。 若不是他刚才救她时磨磨蹭蹭,害她吊得头晕眼花,她又哪里会晕了头乱摸。 “实在是抱歉,刚才吊了太久,本道姑头晕眼花一时没看清,误把您老人家当墙了。” 萧靳差点气笑了。 求他救命时,夸他是丰神俊逸的公子,刚一得救,他就成了老人家。 这道姑不止贪财,这翻脸无情的速度比翻书还快,让他蹭蹭蹭冒火。 差点忍不住想将她再次丢下河去。 俩人正大眼瞪小眼,铁锤匆匆赶了过来,“姑娘,可有受伤?” 铁锤刚才冲到一半,见萧靳抓住了谢澜的,担心惊马把他也撞下去,只好折回去。 谢澜摇头,“没事,有惊无险。” 铁锤松了一口气,抱拳朝萧靳行礼,“萧公子,多谢你救了我家姑娘。” 想到刚才谢澜掉下河的惊险一幕,铁锤有些自责,是她大意了。幸亏萧公子救了姑娘,不然她可没脸见谢澜了。 “举手之劳,不必在意。” 谢澜悄悄斜睨着萧靳,这人刚才可不是这语气,分明对她嫌弃得很。 “萧公子,多谢帮忙制止惊马,这才没有酿成大错。”一道带着歉疚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萧靳转身,面前的姑娘朝他盈盈福了一礼。 他朝旁一侧,避开了。 “郡主谢错人了,制止惊马的不是我,是谢姑娘的丫鬟。” 兰阳郡主一愣,惊马时她正在车厢里,并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还以为是萧靳拦住了惊马。 高兴的同时心中不由暗喜,甚至忍不住猜测他心里是不是也有她。 没想到出手帮忙的另有其人。 兰阳郡主飞快收起脸上的失落,换上笑容,朝谢澜福身,“谢姑娘,多谢你的丫鬟仗义帮忙,本郡主的马车才没有酿成大错。” 谢澜虽然受了一场惊吓,但见这位郡主的为人还算不错。她的马车虽然没有撞死人,但是也让随行的婆子拿了银子,去赔给那些受了惊吓的行人。 “郡主用的马,应是训练有素,怎会突然发狂,可有查出什么问题?” 杨峰制止了另一匹惊马后,已经查过了,“属下没看错的话,郡主的马应是吃了惊马草。” 兰阳郡主皱眉瞪向车夫,“黄大叔,怎么回事,追影怎么会吃了惊马草?” 车夫扑通跪在地下,战战兢兢,“郡主恕罪,小的并不知情,许是庄子上送来的草料里,不小心混进了惊马草。 新来的那位小厮喂马时没发现,这才让追影不小心误食了。” 谢澜垂眸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车夫,视线落在兰阳郡主的脸上。 “郡主恕我直言,你的马吃了惊马草,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我观你面相,近几日恐会有血光之灾。” 兰阳郡主不认识谢澜,对她的话不以为然。 只是见萧靳还在一旁,不好多说什么,“此事回府后,我会让人彻查。” 谢澜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没有相信她的话。 素不相识,她也无意再说。 她今天这一遭,是被这个郡主连累了。若不是她被人所害,她也不会险些被撞下这九孔桥。 见兰阳郡主带着人离开了,一直忐忑等在一旁的夫妻才小心翼翼走过来,“姑娘对不住,我夫君刚学会赶车不久,一时不注意鞭子抽重了,马匹吃痛之下不小心撞了你的马车。” 正好走过来的杨峰恰好听到妇人的话,“这位夫人,你的马发狂不是鞭子抽重了,而是有人给它射了绣花针。” 第93章 她的东西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马身上有绣花针?”萧靳垂眸扫了一眼杨峰用帕子垫着的绣花针,转头看向那对夫妻,“你们这是遇上了仇家暗杀?” “不可能。”男子拧着眉头,斩钉截铁道,“我们夫妻两个只是寻常老百姓,向来与人为善,从不与旁人结怨。 就算是与邻里都不曾发生过口角,更没有仇家。” 夫妻两个并不认识萧靳,见他一身贵气,生怕他不信,妇人忙解释道,“公子,我们家就住在这东城的西关巷。 我丈夫姓陈,左右邻居都与我家相熟,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打听,就知道我们有没有撒谎。” 萧靳没说话,目光在夫妻两个脸上来回打转。 倒是谢澜道,“不必查了,我相信你们夫妻说的都是真话。” 陈夫人眼里都是惊讶,“姑娘真的相信我们的话?” 谢澜颔首,“是,好在我没出什么事,你们走吧。” 这下夫妻俩是又惊又喜,原本他们的马车把谢澜撞飞,还以为会闹出人命。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要赔偿大笔银子。 没想到这姑娘运气好,被人给救了。 这姑娘竟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还这么痛快让他们走。 谢澜大度,夫妻两个心中内疚,嘱咐她若有不舒服,可去寻他们。该赔的医药费,他们都会照付。 萧靳救了谢澜,夫妻两个对他甚是感激,对他谢了又谢才离开。 毕竟若不是他出手,谢澜不管是被撞死还是撞残,他们夫妻不但要赔钱,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 人都走了,九孔桥又恢复平静。 萧靳负手看向谢澜,“姑娘怎么就确定这次的事与那夫妻无关,莫非这次的事,其实是冲着你来的?” 谢澜瞟了他一眼,没想到这萧公子如此聪明。 她确实猜测这次的事是冲着她来的。 兰阳郡主的惊马是有人要害她,恰好被她倒霉催遇上了。 至于后面撞了她马车的那对夫妻,谢澜看了她们面相,也掐算过,确实与他们无关。 甚至夫妻两个很可能是受了她连累,背后之人故意把绣花针射到他们的马上,目的就是要把她撞死撞残。 至于背后下黑手的是谁,谢澜没算出来。 “姑娘不是卦术了得么,怎么没算出来是何人要害你?” 面对萧靳怀疑的目光,谢澜振振有词,“不是本道姑玄术不济,而是这跟医者不自医一个道理。” 萧靳默了默,“算不出来,那可有怀疑的人,可需要我帮你查一查?” “不必,下手的人没有得逞,想必还会寻机会下手,我就不信他次次都这么好运能逃脱。” 不是她不想报仇,对方偷偷下手,一击不中就退走了,用的又是满大街可见的绣花针。 不说她没有当场将人抓住,就算抓了,人家也不会承认要害她。 毕竟绣花针射中的可不是她的马。 谢澜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她才回京不久,认识的人不多。背后下黑手的,左不过就是她算过卦,揭了他们真面目的那几家。 萧公子只是商人,又才刚救了她,谢澜不想连累了他。 她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见谢澜拒绝了,萧靳没说什么,淡淡扫了她一眼,带着杨峰离开了。 铁锤走过来,“姑娘,这次是奴婢大意了…” 谢澜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不用自责,有心算无心,这种事防不胜防。不过下次抓到动手的人,再狠狠打回去。” 今天的事虽然惊险,但谢澜没多放在心上,她甚至没有改变行程。 照计划去漱玉斋买了黄表纸和朱砂,又去绸缎铺买了些布料。 还故意在街上逛了大半个时辰,可惜背后下手的人太谨慎,没再出现。 等回了府,有丫鬟来传话,说是老夫人让她去正院一起用膳。 谢澜原本懒得去应付那一大家子,不过想到对谢长亭的怀疑,她又改了主意。 到了正院花厅,随意扫了一眼,竟然一个不落,所有人都到齐了。 貌似就等她一个? 谢澜原本还以为有人又要挑她的刺,没想到她料错了。 等她给老夫人他们见了礼,下面的弟弟妹妹竟然全都客客气气跟她见礼。 谢澜挑眉,目光扫过阴沉着脸坐在一旁的二叔,以及哭丧着脸,用碎花小布包着头发,坐在二婶身后的谢瑜,心中了然。 大家这是想起了在祠堂被雷劈的事,所以没敢在她面前蹦哒了? 这可不行,没人出来找事,她还怎么挖谢家的大瓜。 人都到齐了,柳氏吩咐丫鬟上菜。 谢澜以为吃的又是清汤寡水的清粥小菜。 没想到还挺丰富,甚至上到老夫人下到三夫人面前都摆了一盅燕窝。 见丫鬟还端了一盅放到自己面前,谢澜惊讶挑了挑眉。 拿起勺子搅了搅,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又打量了几眼其他菜式,也都正常。 谢澜放了心,想着或许是今天二叔和谢瑜终于从祠堂里出来,老夫人才让大家来吃家宴? 等老夫人说了起筷,谢澜端起燕窝,舀一勺放到了嘴里。 发现味道不错,她干脆直接端起炖盅,一口全喝了。 放下勺子,谢澜随口问老夫人,“祖母,家里是发了什么大财吗,今天竟然吃燕窝,菜式还这么丰盛。” 老夫人手一顿,目光微闪,刚要开口。 谢瑜已经幸灾乐祸出声,“大姐姐,府中没有发财。今天托了你的福,这些燕窝和山珍野味都是寿光县主送来给你的谢礼。” 谢澜挑眉,她说今天怎么吃得这么好,原来吃的全都是她的东西啊。 真是好极了。 见她不说话,二夫人假惺惺道。 “大姑娘不会是生气了吧,不过是一些吃食,何况我们也没有独享,特意等你回来了才开膳。 燕窝你可是刚吃完呢。” 谢澜目光幽幽看了她一眼,抬手摘下腰间的玉佩,递给身后的铁锤。 赵嬷嬷看着她的动作,想起上次谢澜给老夫人布菜,也是摘下了那枚玉佩。不知怎的,心中打了一个突。 “二婶说笑了,二叔和三妹今天刚从祠堂出来,正该吃好点庆祝一下。来来来,大家敬二叔一杯。” 见谢澜端起了酒盏,大家也跟着站了起来。 谢东海满腹怒气,他父女俩被雷劈又罚跪,这是什么好事吗?这不是庆祝,是打他的脸! 刚想发火,却被老夫人暗中阻止了。只能不情不愿端着酒杯也站了起来。 张嬷嬷觉得自己多虑了。 刚松了一口气,却见谢东海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朝桌上倒去…好巧不巧将整桌饭菜全都打翻了。 ” 第48 章 真相 秦婉月阴毒地盯着冯嬷嬷,“嬷嬷,我自认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 谢澜无语地看着她,“你一个外室,收买人家世子妃的贴身嬷嬷,到底是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 秦婉月一下子哑火,这几年冯嬷嬷为了讨好她,时常来顾宅告知她温氏的情况,又帮她照看顾安泽。 她都已经习惯了,还真忘了冯嬷嬷不是她的人。 不过,那又如何。 秦婉月有恃无恐,甚至还嚣张地笑了,“冯嬷嬷,采月是不是快生了。” 秦婉月这话点到为止,旁人听得莫名其妙,但冯嬷嬷听懂了。 采月是她闺女,看上了秦婉月铺子里一位姓丁的管事,但丁管事看不上她。 冯嬷嬷为了闺女,还有秦婉月许的银钱,答应帮秦婉月隐瞒温氏生的是龙凤胎,且帮她掉包了温氏的孩子。 秦婉月则答应让采月嫁给丁管事。 丁管事虽然迫于无奈娶了采月,但并不喜欢她,又嫌弃她生了两个赔钱货。 若是丁管事得知他女儿第三胎怀的又是闺女,没了秦婉月的压制,定然会将采月休弃出门。 秦婉月心中得意,她捏住了冯嬷嬷的命脉。为了闺女,这老虔婆绝不敢出卖她。 只要冯嬷嬷改口,说是被那丫鬟拿剑威胁,才不得已谎称温氏生的是龙凤胎。拿不到证据,就算猜到是她偷了孩子,也拿她无可奈何。 谢澜见温老夫人虽然愤怒,但神色笃定,不由笑了。 也不知该说那秦婉月聪明还是愚蠢,温老夫人可是襄阳侯夫人,她为闺女选的陪嫁都是精选挑选的。 为了牵制那些丫鬟婆子,不但会捏着她们的卖身契,想必她们的家人也会被温老夫人掌控在手心里。 不过,也许温老夫人正是因为女儿身边的人都在她的掌控中,这才没想到她们胆敢瞒着她虐待温氏。 秦婉月以为冯嬷嬷马上会改口。 谁知她脸色灰败抿着唇,一言不发。 谢澜忍不住朝秦婉月嗤笑,“自以为聪明,却不知蠢死了。” 鹦哥扇了扇翅膀,嘎嘎大笑,“蠢妇,蠢妇。” “又毒又蠢,还臭不要脸。” 秦婉月脸色黑如锅底,若不是打不过,她真想把这小贱人还有那只鹦鹉都打杀了。 温老夫人没理会秦婉月,脸色沉沉瞪着冯嬷嬷,“冯冬霜,你是不是忘了姚全奉和姚大壮?” 温老夫人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秦婉月原本还有些莫名其妙,可看到冯嬷嬷惨白的脸色,忽然意识到什么。 许是这猜测太突然,秦婉月气得脱口怒喝,“这话是什么意思?姚全奉和姚大壮是谁?” 谢澜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说你蠢还真是蠢,这还没看明白,自然是冯嬷嬷的丈夫和儿子啊。” 秦婉月气得已经顾不上骂谢澜了,双眼死死地瞪着冯嬷嬷。 这老虔婆竟然敢骗她,说成亲不久丈夫就死了,只有她和女儿相依为命。没想到,竟然全是假的。 谢澜忍不住摇头,这秦婉月定然是掉包孩子太顺利,觉得连襄阳侯府高高在上的嫡女,都被她耍弄于骨掌而不知,让她飘了。 却没想到,冯嬷嬷能在襄阳侯府一众丫鬟婆子中脱颖而出,被温老夫人选为闺女的陪嫁嬷嬷,又岂会是蠢的。 明知跟秦婉月是相互利用,又岂会把什么都告诉她。 至于冯嬷嬷一家人的身契都被温老夫人捏在手中,她还敢帮秦婉月掉包孩子。只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意识到温老夫人捏着冯嬷嬷丈夫和儿子的命,秦婉月脸上的血色一下子白得似鬼,哪还有半点嚣张和得意。 一面是闺女,一面是丈夫和儿子,哪头轻哪头重,冯嬷嬷自然知道该怎么取舍。 “老夫人饶命,是老奴该死,是老奴错了。老奴招认,老奴什么都招,求老夫人饶过老奴的丈夫和儿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温老夫人不但恼冯嬷嬷背叛,也恨自己识人不清,害了闺女。 “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 冯嬷嬷打了一个哆嗦,终于想起温老夫人年轻时候,为了掌控诺大的襄阳侯府,可是用过不少雷霆手段,收拾了不少人。 只是后来年纪大了,这才收了狠厉,渐渐变成如今慈和的模样。 她怎么就忘了呢。 冯嬷嬷很后悔,没敢再隐瞒。 “秦婉月恼恨大姑娘嫁给顾世子,抢了她的世子妃之位。得知大姑娘怀孕,收买了给大姑娘看诊的大夫,让他隐瞒大姑娘怀了双胎。 秦婉月怀孕后,胎儿不稳,有早产的迹象。她跟顾世子说,大姑娘身份尊贵,既是侯府嫡女又是永定伯府世子妃,想让她去龙华寺求一张护身符,用来保护腹中胎儿。” “顾世子觉得让秦婉月给他当外室,心有愧疚,于是答应了秦婉月。 他跟世子妃谎称连日做噩梦,想去龙华寺求一张平安符。但因公务太忙,他走不开,让世子妃帮他去龙华寺走一趟。” “秦婉月知道大姑娘要去龙华寺,知道她喜欢在半山腰的亭子休息赏景,提前让人在那里偷偷倒了食油。 大姑娘不知情,踩中油之后摔了一跤,当场见了红,只能进龙华寺生下孩子。” “接生的稳婆也被秦婉月收买了,她给大姑娘用了药,勉强生完孩子就昏了。稳婆趁机把大丫和泽哥儿掉包,大姑娘生的儿子,被秦婉月的丫鬟抱走了。” 冯嬷嬷知道经过这事,温氏和顾平定会和离。为了讨好温老夫人,故而特意称温氏为大姑娘。 温氏死死瞪着秦婉月,“我儿子在哪里?” 谢澜抬手掐诀,将秦婉月身上的符纸收走。 刚才秦婉月想要阻拦冯嬷嬷招供,谢澜嫌她太吵,用符纸将她定住又禁了言。 事到如今,秦婉月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妾身是冤枉的,温雅静只生了一个女儿。 你们不过是恼恨我当了顾平的外室,这才想要给我编造一个偷子的罪名,想要用这个由头将我除掉。 我只是掉包了温氏的女儿,没有偷她的孩子。我没做过的事,你们休想逼我承认。” 第49章 儿子没死 秦婉月以为不承认,别人就拿她没办法了。 谢澜抬手掐了掐。 忽然抬手朝秦婉月身后,一位五十多岁的婆子一指,“她是当年给温氏接生的老婆子,铁锤,将她拿下。” 王婆子脸色一变,很快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大嚎,“冤枉啊,老奴只是粗使婆子,不是稳婆,你们不能随便冤枉好人。” 当年秦婉月担心掉包孩子的事情传出去,并没有找稳婆,而是让她假扮成接生婆,去给温氏接生。 再帮她掉包孩子。 这么多年,谁都以为给温氏接生的是稳婆,从没有人怀疑过。 这么隐蔽的事,那姑娘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谢澜没有理会王婆子,手一转,指向先前鞭打大丫的那位小厮,“那是王婆子的儿子。” 那小厮先是吓了一跳,见谢澜直直指着自己,撒丫子就跑。 鹦哥扑棱翅膀飞起来,嘎地一声,“呔,哪里逃。” 鹦哥话刚出口,铁锤已经飞跃而起,同时手中的长剑朝那小厮甩去。 铁锤只是想要将小厮拦下,可那小厮以为是要杀他,见那冰冷的长剑朝他门面射来,吓得魂飞魄散。 如一瘫烂泥倒在地上。 他已经吓破了胆,都不需要逼问,自己就招了,“是我娘给世子妃接生,也是她掉包的孩子。不关我的事,不要杀我。” 王婆子眼前一黑,原本她帮温氏接生的事,谁也没说,就连她的家人也不知道。 只是有一次她贪杯喝多了,不小心将事情吐露出来,被她儿子听到。 酒醒后,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儿子闭紧嘴巴。 没想到事情还是败在他的口中。 这是报应。 王婆子知道这事没法狡辩,只能选择坦白,如今只求保住她儿子一条命。 王婆子朝温氏跪下,“世子妃,当年确实是老奴给您接生的孩子。您生了一对龙凤胎,我虽然掉包了大丫,但您儿子不是我抱走的。 这些事与我儿无关,求世子妃高抬贵手,放过他。老奴任您处置。” 温氏居高临下看着王婆子,“我儿子在哪里?你若是老老实实坦白,我可以不杀你儿子。” 王婆子脸色一白,“老奴不知您儿子在哪里,抱走他的是夫人的贴身丫鬟红雀。” “谁是红雀?” 现场静默,无人开口。 谢澜往顾宅那堆丫鬟婆子扫了一圈,抬手指着左边角落里,一身茜红色的丫鬟,“就是她。” 祝嬷嬷刚才懊恼自己动作没有铁锤快,这次谢澜一指她马上冲过去。 扯着那丫鬟拖出来,“说,小公子在哪里?” 顾平和秦婉月都被谢澜的符纸定住,动弹不得。 丫鬟知道没人护着她,只能叩头道,“夫人让奴婢偷走小公子,悄悄将他杀了,再丢到乱葬岗。 奴婢不忍心杀小公子,只是将他丢到了龙华寺十里外的松树林。” 刚生下的婴儿就被丢去树林,定是凶多吉少。 温氏眼前一黑,若不是铁锤动作快扶了一把,她早就昏倒了。 顾平脸色很差。 他当初答应秦婉月,等温氏生下孩子就让她掉包。 但具体的计划,秦婉月没有告诉他,他也没有特意打听。 当时他去龙华寺接温氏时,大丫已经被她掉包了。 也是现在,他才知道温氏竟然生的是龙凤胎。 顾平有些后悔,不该一时糊涂,纵容秦婉月犯下这个大错。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不能让温氏跟他和离,否则他的仕途真要做到头了。 顾平一脸悔恨交加,“雅静,是我错了。我不该一时糊涂,犯下如此大错。 我们把大丫接回去,以后我们三个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们还年轻,你想要儿子,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等回府后,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我以后会好好补偿大丫,绝不再让她受半点欺负。” 见温氏不为所动,顾平狠了狠心,又道,“你放心,泽哥儿虽然也是我的儿子,但我们永定伯府的爵位只会传给嫡子。 至于表妹,我以后定会跟她断绝关系,绝不再来往。” 秦婉月恨恨地瞪着温氏,尽管她嫉妒得发狂,可却没法说什么。 她知道得先让顾平将温氏哄好,才能让她不追究偷子的事。 秦婉月不相信顾平真舍得放弃她,毕竟表哥喜欢的是她。娶温氏,不过是为了襄阳侯府的助力。 就算顾平真要跟她断绝关系,她也不怕。 她知道表哥有多迷恋她的身体,温氏是侯府嫡女,行事端庄,顾平一直嫌弃她无趣。 而她不同,不但容貌好,身材迷人。最重要的是,她在房事上放得开,花样多。她只要略微施展手段,表哥就会沉迷不可自拔。 至于永定伯府的爵位,她也不担心。 永定伯老夫人是她姑母,一向喜爱泽哥儿,而永定伯也对这个孙子寄予厚望。 所以,爵位只能是她儿子的。 就算以后温氏生了儿子,她也有办法将他除掉。 秦婉月想得很美好。 那边顾平也正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将温氏哄回府。 可惜,温氏早已在疯癫的这些年里,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我不会跟你回去,我要和离。” 温氏说完不再看顾平,径直朝谢澜走去,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姑娘,我知道您很厉害,求您帮我找到孩子。我可以帮你供奉三清观的祖师爷,再给您捐一万两香油钱。” 温氏边哭边磕头。 围观的百姓都跟着抹起了眼泪,这世子妃命真苦,所嫁非人,儿子还被外室害死了。 温老夫人也泪流满面,她想说那孩子肯定没命了,可到底不忍心说出口。 秦婉月虽恼丫鬟没有听她的话,杀了温氏的儿子。但她也知道那么小的孩子,绝不可能活下来。 温氏要供奉三清观祖师爷,等于给谢澜送功德。这谢礼,她根本无法拒绝。 谢澜愿意帮温氏,是觉得温氏还算对她的脾性。 虽然所嫁非人,但不是恋爱脑。知道了顾平的真面目,果断舍弃。 “你儿子没死。” 温氏狂喜,“果真?” 她虽然求谢澜帮她找孩子,但其实没抱什么希望。只是不找到孩子的尸骨,她死不瞑目。 谢澜点头,“我观你面相,你儿子确实还活着。” “那姑娘可知道他在哪里?” 谢澜没说话,转头吩咐铁锤,“将王婆子带下去,让她写下小公子的时辰八字。” 时辰八字是**,不好随意传出去。 很快铁锤就拿着八字回来了。 谢澜起卦卜算。 “你儿子被好心人给捡回去收养了,就在龙华寺南边十里的李家村。” 第50 章 还真敢想 温氏得知孩子还活着,一刻也等不下去,要马上去接他回来。可又怕事情太急,谢澜会不满。 为了功德,谢澜倒是没说什么,还决定陪温氏走一趟李家村。 温老夫人年纪大了,这一天心情起起落落,有些受不住。 得知了顾平的真面目,觉得是自己识人不清害得闺女所嫁非人,心情很不好受。 顾平如此狼心狗肺,温氏要跟他和离,温老夫人并没有阻止。 她没去李家村,但让人送了信回襄阳侯府。 先是让温氏的大哥,襄阳侯世子带着护卫赶去李家村。又从府里叫来了一群丫鬟婆子,以及孔武有力的小厮护卫,抄了秦婉月的宅子。 当年温氏出嫁,襄阳侯府给她陪嫁了不少嫁妆。 顾平虽然是永定伯府世子,但他官职低,俸禄少,永定伯府日子也并不富裕。 自从温氏疯癫后,顾平为了讨好秦婉月,时不时就拿温氏的嫁妆送给她。 温老夫人如何能忍,让祝嬷嬷带着丫鬟婆子,把顾平送给秦婉月的东西,一件不落全都抄了出来。 秦婉月恨得想杀人,可她跟顾平身上还贴着符纸,不能动也不能开口。 除了眼睁睁看着那些东西被拿走,什么也做不了。 抄完顾宅,温老夫人又带着人去了永定伯府。 让祝嬷嬷按照嫁妆册子,把温氏的嫁妆清点好,全部拉回襄阳侯府。 永定伯夫妻原本还不想同意温氏和顾平和离,然而温老夫人特意让人将顾平和秦婉月做的那些事,全都传扬了出去。 这事闹得太大,根本没法压下去,永定伯夫妻最终不得不同意了和离的事。 李家村那边,有谢澜在,很快就找到了温氏的儿子。 收养他的是一个姓陈的老妇人。 陈大娘命苦,丈夫儿女都没了,家里一贫如洗。 不过她心善,陈小宝被他捡回去后,虽然吃穿不好,但并没有被虐待。 陈大娘一看到温氏的脸,就知道陈小宝是她的孩子。 见温氏找来,虽然不舍,但她知道孩子跟着她只会受苦。只能忍着不舍,将孩子还给温氏。 温氏见陈大娘心善,救了她的孩子又养这么大,心中感激。极力劝说让陈大娘跟她回襄阳侯府,要给她养老。 一开始陈大娘不想去,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跟襄阳侯府格格不入。 可后来见温氏是真心要给她养老,襄阳侯世子也极力劝说,又见陈小宝不舍得离开,陈大娘只好点头,上了襄阳侯府的马车。 顺利找到孩子,谢澜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襄阳侯世子已经知道了顾平和秦婉月的事,他很感激谢澜帮他嫡妹揭穿了顾平的真面目。特意带来了银票,见谢澜要回去,马上就把温氏许诺的那一万两银票给了她。 这是她该得的,谢澜也没推辞。 温氏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谢姑娘,等我回襄阳侯府安顿好,就供奉三清山的祖师爷。” 谢澜含笑点头,提点了温氏一句,“这些年你之所以疯癫,不是撞伤头的缘故。是藏在你发簪里的符纸造成的。 你回去后,记得查一查给你送发簪的人。若是不把她揪出来,对方定然还会对你下手。” “多谢姑娘提醒,给我掌管头面首饰的丫鬟是秋梨。 她随我嫁进永定伯府,没多久就爬上了顾平床。她知道我不喜顾平纳妾娶通房,故而想用符纸谋害我。 姑娘放心,给我陪嫁的丫鬟婆子,她们的身契都捏在我娘手中。这些背主的东西,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谢澜见她心中有数,没再多说什么,一行人上车回去了。 … 那天没去成梅云坊,谢澜打算过两天再去。 没想到还没等她出门,梅云坊的掌柜娘子倒是先给她递来了帖子。 “大姐姐,你何时认识了梅云坊的掌柜娘子?”谢瑜的话,充满着一股酸味。 谢澜随意瞟她一眼,慢吞吞道,“不认识。” 谢瑜心中狐疑,可还是舔着脸道,“大姐姐,你去梅云坊,能不能带上我和三妹她们一起去?” 坐在下首的谢滢和谢妍也眼巴巴地看着谢澜。 可谢澜根本不为所动。 她跟谢府这些人没什么感情,更何况她刚回京都,根本不认识梅云坊的掌柜娘子。对方却突然给她递帖子。 无事献殷勤,谁知道那掌柜娘子背后打的什么主意,她可不想带上这么几个拖后腿的妹妹一起去。 谢瑜问得直接,谢澜拒绝得更直接,“不能。” 谢滢几个又气又恼。 这灾星回京才几天啊,那梅云坊的掌柜娘子竟然就主动给她递帖子了。 要知道梅云坊每季推出的最新款式,几乎都是被京都高门大户的闺秀哄抢一空。 那是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最新款啊,现在梅云坊的掌柜娘子竟然邀请这灾星过去挑选。 谢瑜她们嫉妒的眼都红了。 老夫人也很眼热,听说梅云坊还是康王妃的产业。若是谢瑜她们能被王妃看上,嫁给康王世子,那她们谢府岂不是一步登天了。 退一万步,就算康王妃没看上她们,能被那些去挑选裙裳的高门主母相中,聘为儿媳,那也是极好的亲事。 老夫人越想,心头越火热,“澜丫头,都是自家姐妹,带上她们两个也有伴不是。” 老夫人的谋算只差写在脸上了,区区九品官的闺女想嫁入王府,还真敢想。 “祖母,帖子上写明只请我一个,恕我爱莫能助。” 老夫人尽管不满意,可也不能强求。万一得罪了那掌柜娘子,在康王妃面前嚼她们谢府的舌根,那就不好了。 算了,虽然她不喜谢澜,但到底也是谢府的闺女。万一她能被康王妃相中,得益的还是她的几个儿子。 老夫人都没说什么,谢瑜她们虽然失望,也没有办法。 谢澜只带了铁锤一个人出门。 梅云坊的掌柜娘子姓陶,见到谢澜非常热情。先是将她请去了二楼的雅间,然后让丫鬟上了茶水点心,才把十几套裙裳拿过来。 “谢姑娘,这些是我们梅云坊最新推出的款式,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谢澜没看那些裙裳,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这才笑盈盈道,“陶娘子邀请我过来,不是为了让我挑选裙裳,而是为了你闺女的事吧。” 第97章 送上门被虐 永昌侯世子夫人和永昌侯的事,不管是不是真的,谢澜当众曝出来,都是打永昌侯府的脸。 永昌侯夫人正恼着,老夫人就主动把亲孙女的脸面放到她脚底下任她踩,她自然要狠狠折辱一番。 “既是如此,那我就沾一沾老夫人的光,也享受一下您大孙女的孝顺。” 老夫人为了讨好永昌侯夫人,竟然如此打自家姑娘的脸,铁锤几乎控制不住要拔剑,却被谢澜暗中阻止了。 谢澜放下茶盏,一脸不情不愿道,“侯夫人,这不好吧,万一我粗手粗脚的,没控制好力道,伤了您就不好了。” 邹氏知道刚才发簪的事,永昌侯夫人已经起了疑心,有意讨好她。 “谢大姑娘说的也没错,不如你先给你祖母捏脚吧。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捏多几次,就不怕掌握不好力道了。” “世子夫人说的对,澜丫鬟,先来给祖母捏吧。” 谢澜淡淡看着老夫人,“祖母,孙女虽然有孝心,可万一捏重了,不小心伤了你,父亲该骂我了。” 老夫人不为所动,这死丫头刚才当众曝了永昌侯府的丑闻,若是不让永昌侯夫人和邹氏出了那口气,怕是会记恨上他们谢府。 “你放心,是我让你给我捏脚,就算力道没拿捏好,有我在,你父亲不会怪你。” 谢澜暗中冷笑,机会给过了,既然非要折辱她,那就好好受着吧。 “那祖母先说好,若是万一我捏重了,您可不能怪我。” 二夫人原本想让自己的闺女嫁给永昌侯二公子,如今这死丫头得罪了侯夫人,她知道这门亲怕是攀不成了,对谢澜自然恼上了。 “澜丫头放心,你尽管给大家捏脚,就算你捏得不好,我们会给你作证,不让你爹责怪你。” “多谢二婶,那等会我也给您捏一捏。” “好啊,那我也享受享受澜丫头的孝心。”彭氏冷哼,这死丫头还真是蠢,还真以为自己多能耐了。 谢澜扫了她一眼,又转向老夫人,“祖母?” 老夫人点头,“放心,不会怪你。” 谢澜抬手解下腰间的玉佩,对赵嬷嬷道,“嬷嬷,劳烦你去帮我打一盆水来净手。” 赵嬷嬷看见谢澜解玉佩的动作,心中没来由一慌。 她觉得谢澜到底是谢府的嫡长女,如此折辱她,确实过了。 她原想要劝老夫人让丫鬟来做,可目光对上谢澜黑黝黝的眼神,不由点头,“好,大姑娘稍等。” 罢了,她一个下人,人微言轻,就算她劝了,也没有人会听她的。 赵嬷嬷一边往外走,一边安慰自己。 捏脚而已,不像上次吃东西,大姑娘应该不会克死老夫人。 赵嬷嬷很快打了清水回来。 谢澜放下茶盏,挽袖,净手,又拿帕子擦干了。 见她朝老夫人走去,赵嬷嬷忙拿了一个矮小的绣凳放在老夫人脚边,帮她脱了鞋袜,然后把脚放在绣凳上。 又拿了另外一张给谢澜。 谢澜也不墨迹,坐下后,直接开始给老人捏脚。 一开始,老夫人还真有些担心谢澜不满,故意使坏。 没想到却是越按越舒服,不由赞了一句,“澜丫头这手法还真不错,力道适中,不轻不重,按得舒服。” 谢澜乖巧一笑,“祖母舒服就好。” 见她头一次如此乖顺,老夫人心中越发满意。 谢澜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冷意。 赵嬷嬷原本看得有些心惊胆战,可见什么事都没发生,悬着的心慢慢落了下去。 见老夫人甚至舒服得昏昏欲睡,心中不由暗赞,大姑娘不但有孝心,而且双手灵巧得很。 铁锤唇边吟着冷笑,赵嬷嬷不懂玄术,只知姑娘手巧,却不知她在揉按的同时,暗中勾上了符文。 老夫人现在有多舒服,过后她就要受多大的罪。 “祖母,我按完了。改天您还想按,再让丫鬟传我过来。” “好,好,好,澜丫头果然有孝心,”老夫人本来快睡着了,听到谢澜的话才睁开眼,发现双脚不痛不红,满意得很。 谢澜垂眸,当然不痛,她可是用玄术封了老夫人的痛感。 “行了,你去给侯夫人按按吧。” 永昌侯夫人的嬷嬷已经给她脱了鞋袜,谢澜不情不愿走过去。 忽然皱眉道,“侯夫人,你这脚似乎有些肿?我还是不给你按了吧,免得越按越肿。” 永昌侯夫人扫了一眼自己的脚,白皙圆润,好得很。 “没肿,我的脚就是这样。谢大姑娘尽管放心,就算你按痛了,我也不会怪你。” 谢澜冷笑,要的就是这句话。 “好。”谢澜脸色不情不愿,转头对永昌侯夫人的心腹嬷嬷道,“劳烦这位嬷嬷去帮我打一盆水来净手,我再给侯夫人按。” 那婆子看了一眼永昌侯夫人,见她点头。很快退下,打了清水过来。 梁氏眼神鄙夷地看着恭恭敬敬给自己捏脚的谢澜,“老夫人,你这孙女的手还真是巧,比我们永昌侯府的丫鬟按得还舒服。” “多谢夫人夸赞。”谢澜神色勉强中透着屈辱。 梁氏看得心中舒坦。 谢澜刚按完,忽然有个小厮来传话,“大姑娘,老爷有事,唤你去书房说话。” 谢澜有些意外,不过拒绝了。 “你去回话,就说我在陪祖母和贵客说话,一刻钟后就过去。” 小厮神情有些为难,可见谢澜净了手之后,又准备给永昌侯世子夫人按脚,他只好退了下去。 “世子夫人,这力道可行?若是不舒服,你记得告诉我。” 邹氏看着一脸讨好看着自己的谢澜,眼神鄙夷又轻视,“轻了,再大力些。” 谢澜恭顺点头,“好。” “世子夫人,你右脚有些淤青,是不小心扭伤的吧?我就不给你按了,免得伤上加伤。” 邹氏看着脚上的淤青,心中荡漾。这不是扭伤的,而是昨夜永昌侯喝了酒,把她折腾了半宿,撞到了床板。 邹氏点头,“确实是扭伤了,恰好来之前让丫鬟买了药油,你顺便帮我揉揉吧。” “行。”谢澜没有拒绝,从丫鬟手中接过瓶子。 “世子夫人,我动作得快些,我爹还在等着我呢。” 当众折辱了谢澜,邹氏心中痛快了,“行,你按得确实挺好,淤青都散了。” “是你的药油好用。” “澜丫头,你爹的事应该不急,你也给我按按吧。” “二婶别急,这就给你按。” 自动求着她虐,谢澜自然不会错过。 第52章 县主闹事 陶娘子今天都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脸上都是深深的无奈,“我骂也骂了,道理也讲了无数次,反复掰开揉碎给她分析那个孙佑安不是什么良人。 不过是看上了她的绣技和设计图样的本事,甚至是想要利用她偷取梅云坊的新图样。 可那死丫头不管我怎么说,她就是不听。 为了不让她再去见那个孙佑安,我甚至把她禁足了。可她却跟疯了一样各种闹腾,甚至还想出绝食的法子想让我妥协。 若不是我只有这么一个闺女,我真是恨不得将她掐死算了,省得她再跑去孙家作践自己。” “为了赔偿勇毅侯府大姑娘银子,再加上被那死丫头偷拿走的银钱,我跟她爹辛辛苦苦大半辈子攒下的银钱,几乎已经被霍霍光了。 这次的事是我自掏腰包赔偿了,可我知道若是再有一次偷盗梅云坊图样的事,康王妃绝对会把我们一家三口都送进官府大牢里去。” “谢姑娘,不瞒你说,有几次我甚至怀疑我闺女是不是被鬼上身了。要不然怎么就彻底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陶娘子满脸期盼地看着她,“谢姑娘,你说,我那闺女会不会真的有什么不妥?” 谢澜若有所思,“没看到人,这不好说。不过,若你闺女真的性情变得太离谱,确实有些可疑。” 陶娘子又喜又忧,“姑娘,那能不能麻烦你去见见我那死丫头,看看是不是真有不妥? 我不白让你帮忙,我出一千两谢礼,再送你三套裙裳,如何?” 为了不让闺女跳进火坑,还真是大手笔。 “既是如此,那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正好有空,那就随你去府上看看吧。” 陶娘子平日里接触的大多都是高门贵妇和闺秀,若是帮她解决了闺女的事,有她帮忙宣扬,她的名气倒是比去街上摆摊算卦更容易打出去。 陶娘子没想到谢澜这么爽快答应帮忙,刚想开口,突然有个丫鬟匆匆敲门进来,“夫人,姑娘趁着守门的婆子去茅厕,从窗户上爬出去,又跑去孙府了。” “什么,那死丫头竟敢私自爬窗逃出去?真真是气死我了。”陶娘子手捂着胸口,一下子从座椅上站起来。 脚步匆匆往外走了两步,一位穿着梅云坊服饰的丫鬟满脸急色冲过来,“陶娘子,寿光县主正在雅间里大发脾气,说是她定制的衣裙绣错了图样,还打了卢绣娘,你快去看看吧。” 陶娘子眼前一黑,寿光县主最是挑剔,绣错图样这么大的问题,她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不对,卢绣娘又不是第一天学女红,怎么会绣错图案? 陶娘子下意识急步往旁边的雅间去,刚走了两步又想起自己的闺女,一下子左右为难。 “谢姑娘……” 谢澜看出她的为难,开口打断她的话,“陶娘子自去处理县主的事,我跟你的丫头去孙家即可。” “那……有劳姑娘了。”陶娘子尽管担心自己的闺女,但她知道若是寿光县主的事处理不好怪罪下来,她也担待不起。 见谢澜带着丫鬟下楼,她脚步匆匆走进旁边的雅间。 寿光县主正在大发脾气,“你们梅云坊到底怎么回事,我要的明明是梅花,你们竟然给我绣的是荷花。 亏你们还号称是京都最有名的绣楼,就是刚学女红的三岁稚童都不会犯这种错。” 陶娘子虽然忧心闺女,好在是个长袖善舞的性子,堆起笑脸给寿光县主赔了罪,这才问卢绣娘,“怎么回事,梅花和荷花这么大的区别,你怎么会搞错?” 卢秀娘手捂着红肿的脸颊,忍着恼恨,委屈道,“我没有搞错,县主给的留仙图上画的就是荷花。” 寿光县主的丫鬟气愤道,“胡说,我们县主最讨厌的就是荷花,怎么可能画它。” 寿光县主冷笑,“我当初让丫鬟送过来的留仙图,可是本县主亲手画的梅花,你们竟敢睁眼说瞎话。” “不可能,图上明明是荷花,定然是县主记错了。”卢秀娘辩了一句,转身快步到一旁的木匣子里拿出一张折叠的宣纸,回身打开,铺到桌面上。 寿光县主一看到图纸就炸了,“好哇,你们擅自改了我的图纸,竟然还敢倒打一耙。信不信我把你们这梅云坊都给砸了!” 这边陶娘子正头大。 谢澜出了梅云坊,刚站在一旁等车夫将马车赶过来。 忽然旁边传来一道鄙夷的声音,“那位是广安郡王的嫡长子李漳吧?真是世风日下,这光天化日的,就敢跟人家姑娘搂搂抱抱,真是脸都不要了。” 另一个同伴捅了他一胳膊,“嘘,你小点声,李公子我们可得罪不起……咦,我怎么感觉不是那李漳要抱那姑娘,反而像是想要将人推开。倒是那姑娘正死劲想要将他拽向那边的马车?” 谢澜顺着二人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在那李公子和旁边的姑娘身上转了一圈,抬步转身回了梅云坊。 铁锤对旁人漠不关心,亦步亦趋跟着谢澜往回走。 叩叩叩。 敲门声让正吵闹的雅间一静。 “谢姑娘……”陶娘子转头看到去而复返的谢澜,还以为她闺女出了什么事,急得不行。 见寿光县主正怒瞪着自己,谢澜抬手打断了陶娘子的话,“县主,李漳可是你大哥?” 寿光县主正心气不顺,没好气道,“怎么,你也看上我大哥了?我告诉你……” 谢澜无语,“你大哥被人下了药,你再不去救他,清白可就保不住了。” “什么?”寿光县主目瞪口呆,继而大怒,她大哥怎么会被人下药。 “你……” 谢澜不等她继续说,抬手往窗户一指,“那是不是你大哥?” 寿光县主下意识往外一瞥,看到街上那熟悉的两人,当即炸了,“贱人!” 眼看自家大哥就要被人拽上马车了,寿光县主哪里还记得裙裳的事,转身飞一般冲下楼了。 陶娘子刚松了一口气,又有丫鬟匆匆来报,“陶娘子,宁王妃来了,指名要你过去招待。” 陶娘子无奈,跟谢澜告罪了一声,匆匆离开。 谢澜下楼后已经看不到县主和李公子他们,她也不在意,跟着丫鬟去了孙家。 将带路的丫鬟打发走,谢澜给自己贴了一张隐身符。 刚进了孙家院子,迎面就看到一位长相刻薄的妇人朝面前的姑娘扇了一个耳光…… 第53章 被种了桃花煞 “袁茹惠,你怎么这么笨,洗个衣裳都能洗破。这衣裳可是我上个月才做好的,既然被你洗破了,回去必须重新做一件新的送过来。” 袁茹惠红着眼,嗫嚅地道,“夫人,这衣裳明明穿了好几年……” “哟,你还敢顶嘴。我说是新衣裳就是新衣裳,你还敢狡辩。我儿子只喜欢乖顺的姑娘,你这样的,可不行。” 袁茹惠一下子惊慌起来,“夫人,是我错了,等我做好新衣裳马上就给你送来。” 目的达到,孙母心中得意,脸上却嫌弃道,“行了,快点把衣裳洗好,该做饭了。别跟个石头一样,推一下才会动。” “是,辛苦夫人教导我。等洗完衣裳,我就去做饭。” “动作快些,佑安在外辛苦赚钱,若是饿着了他,我饶不了你。”孙母一边说,一边伸手推了一把,“真是的,没点眼力见,杵在这儿把道都挡了,还不快让开。” 袁茹惠措不及防被推了一把,差点摔了,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 明明委屈得不行,可她什么都不敢说。听话地蹲到大木盆前,费力地搓起衣裳。 “袁茹惠,你买的这瓜子咸死了,还不快点给我泡壶茶来。” 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袁茹惠慌慌张张放下衣裳刚搓了两下的衣裳,一边快步往偏厅去,一边急声道,“这就来。” 谢澜看着任劳任怨的袁茹惠,无语地摇了摇头。仗着有隐身符,她大摇大摆跟在后头往偏厅去。 正磕着瓜子的孙月珍,看到袁茹惠,吊梢眉一瞪。 抓起一把瓜子壳,抬手就朝她身上砸过去,“你是没吃饭还是咋的,几步路磨磨蹭蹭,你是想让我渴死不成。” 看见迎面砸来的东西,袁茹惠下意识要躲闪。可见孙月珍正恼火地瞪着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那些瓜子壳砸了个满头满脸。 “我……”袁茹惠刚想说她今天确实还没吃饭,一来孙家就忙里忙外没歇过一口气。 可孙月珍根本就不想听她说话,只管皱眉怒喝,“还不快点去。” 袁茹惠嘴唇嗫嚅了两下,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垂头去泡茶。 谢澜摇头,也不知她图什么,在家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来孙家受气。 孙家母女的恶意磋磨,连谢澜都看不过眼想要出手教训一顿。 可想想还是放弃了。 要收拾孙家人很简单,可若是不找到袁茹惠的问题在哪里,她就算这次打了孙家母女,也只会让她们变本加厉磋磨她。 倒不如好好找找孙家有什么不妥。 袁茹惠很快泡好了茶。 孙月珍接过茶盏,没有半句感谢,反而劈手砸过去,“这茶这么烫,你是想烫死我不成?” 袁茹惠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被茶杯砸了个正着。不但额角肿了一块,手背也被茶水烫出了水泡,衣裳更是**的一片。 谢澜都气得攥紧了拳头。 原以为被欺负得这么狠,袁茹惠多少也会反抗一下。 可没想到她只是疼得吸了下气,就惶恐地朝孙月珍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尽管心里知道自己不该受这些气,可袁茹惠还是半句不敢反驳。 烫伤了人,孙月珍没有半点愧疚,“笨死你得了,泡杯茶也泡不好,你怎么配得上我哥。还不去给我买两杯杨梅浆水回来,要冰镇的,记得加一些桂花。 再去苏荷记买些荷花酥和枣泥糕,瓜子那些炒货再多买点。还有,我哥喜欢吃张记的酱肘子,莺莺姐姐喜欢姚记的烧鸡,别忘了一并买回来。” 见袁茹惠站着不动,孙月珍又怒骂,“你耳聋了吗,还不快去?跟个木头一样杵在这里,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 “我……我衣裳还没洗完。” “没洗完,你不会跑快点吗?先去把东西买回来再洗啊。” “可……可我还要洗菜做饭。” 孙月珍不耐烦喝道,“先去买东西,回来再做饭。” 袁茹惠身子抖了一下,嗫嚅道,“是。” “还不快去?” “你……你还没给我银子。” 孙月珍恼火地一掌拍在桌子上,“你身上不是有银子吗,怎么,给我哥买点东西都不愿意? 我哥为了娶你,天天在外面累死累活赚钱。你却如此小气,连点吃食都不肯买。就你这样的怎么配得上我哥。 你连莺莺姐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袁茹惠怯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呐呐道,“我没有不愿意,我这就去买。” 孙月珍不屑地瞪了她一眼,又拿起瓜子开始磕。 袁茹惠刚跨出偏厅,在另一边屋子听了半天的孙母突然将她喊住,“你就这么穿着湿衣裳出去,莫不是想让人以为我们孙家欺负你了?” “我,我没有。” 孙母瞪了她一眼,转头吩咐身后的丫鬟,“给她拿一件衣裳。” 丫鬟嫌弃地瞥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 孙母看着袁茹惠脸上的手掌印,眉头皱了皱,“你脸上的伤,出去后知道该怎么说吧?” “知道,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自己打蚊子不小心伤到的。” 孙母满意地哼了一声,“让车夫送你去,快去快回。等把饭做好,再送去给铺子里给佑安和莺莺。 她们辛辛苦苦在外赚钱,你以后嫁过来啥也不用做,只管留在家里享福即可。 这么好的亲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可别糊涂听你娘的。她可不是真心为你好,只想把你嫁给富户当妾,好多收些彩礼钱。” “是,是,夫人把我当亲闺女疼爱,我都听您的。” “你知道就好。”见袁茹惠这么听话,孙母很满意。 谢澜原本还以为陶娘子先前说的那些话有些夸张,没想到亲眼见到了孙家母女的行为,才知道她说的半点不虚。 趁着袁茹惠去买东西,谢澜又搜了一遍,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 可她分明从袁茹惠身上看到了不妥。 若她没看错,应该是被人种了桃花煞。 等将东西买回来后,孙家母女悠闲地嗑着瓜子,又把袁茹惠指挥得团团转。 等她好不容易洗完那一大盆衣裳,晾好。又马不停蹄洗菜做饭。 饭菜做好刚端上桌,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孙母立即打发她去给孙佑安送饭。 若不是听了陶娘子的话,谢澜还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唯唯诺诺,任由磋磨的袁茹惠,曾经是个爽利的姑娘。 时值晌午,香云阁里没有客人,只有一个丫鬟拿着抹布在擦拭柜台。 旁边的雅间里却是传出一阵难耐的娇吟声… 第54章 你儿子中看不中用 孙母让家里的车夫将袁茹惠送到了香云阁,倒不是心疼她,而是担心她拎着一个大食盒走不快,耽误了孙佑安用膳的时辰。 谢澜的马车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到了香云阁,袁茹惠拎着食盒下车,车夫立马就架着马车走了,显然根本就不关心她送完饭是不是要走路回去。 袁茹惠显然也习惯了,什么话都不敢说,吃力地拎着食盒进了香云阁。 店里的丫鬟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是袁茹惠,立即把抹布一甩,“你怎么才来?赶紧将店铺打扫干净,把柜台擦一擦,再将那些绸缎布匹整理好。” “好。”袁茹惠被孙家母女磋磨惯了,面对香云阁的丫鬟也是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情。 环视一圈没看到想看的人,袁茹惠期期艾艾问,“小桃,孙……孙大哥呢?” “孙大哥跟莺莺姐正在里头的雅间里看账本”,丫鬟目光有些闪烁,见袁茹惠下意识朝里头看去,立马不耐烦道,“账本事关机密,外人不可进去打扰。行了,你赶紧去打扫吧。” 谢澜摇着折扇,施施然跨进香云阁。 袁茹惠正在擦拭柜台,小桃看到有客人进来,忙热情地迎上前,“姑娘需要什么,成衣还是布匹? 我们香云阁的东西,可是京都数一数二的,不比梅云阁的东西差,价钱还便宜,很划算。” 谢澜瞥她一眼,淡声,“我随便看看。” 小桃一噎,脸上的热情没了。挑剔地将谢澜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衣裳并不华贵,心底更是轻视了三分。 暗道又是一个穷鬼跑来她们店里见世面。 那丫鬟哼了一声,走回柜台边懒洋洋地坐着。 袁茹惠将店内打扫完之后,小桃让她擦柜台她就擦柜台,让她摆放绸缎她就摆放绸缎,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就这么任由一个丫鬟搓圆揉扁,跟个提线木偶一样。 谢澜将摆放的绸缎布匹挑挑拣拣了一番,又去翻看店里展示的裙裳。没多久,她就发现从内里雅间的方向,散逸出一缕煞气。 慢慢地飘向袁茹惠。 谢澜挑眉,她猜得没错,果然是那孙佑安动了手脚。 就在此时,雅间里忽然传来床板吱吱呀呀的摇晃声,还有啪啪啪的响动。 谢澜瞬间笑了,没想到还有惊喜啊。 她放下手中的绸缎,转头看向坐在柜台边的丫鬟,“什么声音,你们店内该不是藏着什么歹人吧。” 小桃不屑地斜过来一眼,“没什么,是我们东家在雅间里休息,大概是在打蚊子吧。” 话刚落。 雅间内忽然传出嗯嗯啊啊的吟哦声。 紧跟着那道女声又传出略带不满的催促,“孙大哥,莺莺好舒服,再大力些。嗯,就是这样,啊,啊,哦。” 谢澜似笑非笑地看向丫鬟,“这又是什么声音?” 丫鬟涨红着脸,支支吾吾,刚想说她姑娘扭伤了脚,东家在用药油帮她推揉。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解释。 雅间里传出一道气喘吁吁的男声,“莺莺,够……够了吗?我有些累,我们昨天才来了一次,我的体力还没恢复呢。” “孙大哥,昨天你都歇一晚了,怎么还没恢复。这才一刻钟,你让我这不上不下的,憋得难受。” 听着这露骨的声音,丫鬟看向袁茹惠的眼神充满幸灾乐祸。 袁茹惠没理她,神情木木地看向雅间的方向,手中的抹布被她扭成了麻花状。 谢澜看到她眼里明明有愤怒、有挣扎、有难过,分明想要冲进雅间,可最后她什么都没做,只垂着头呆立不动。 小桃见谢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忽然脱口道,“姑娘的脚撞淤青了,我们东家在用药油给她推揉。” “哎呦,你个小丫鬟瞎说什么,你家姑娘跟孙东家分明是在共享鱼水之欢啊。” “啧,亏我还以为那莺莺姑娘多冰清玉洁,原来私底下早就跟孙佑安那厮有一腿了。” “孙佑安那狗东西看着一表人才,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色,根本没法满足方莺莺。” “没法满足才好啊,这样我等岂不是就有机会了。那方莺莺模样还是不错,早就知道她如此骚,上次就该把她上了。” 小桃听着七嘴八舌的调笑声,这才发现店里不知何时进来了一大群人。 有附近店铺的掌柜、小厮,也有常在街头晃荡的地痞无赖。 她想要上前将他们都驱赶出去,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突然动弹不得,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小桃着急地瞪向袁茹惠,想示意她将店里的人赶出去。 却看到袁如意被谢澜拉到了角落里,任由那些人挤在店里听墙脚。 也不知是谁将孙佑安和方莺莺偷情的事散布了出去,越来越多的人朝香云阁涌进来,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在家里用完膳的孙母一时心血来潮,想要来店里查看一下账本,让车夫把她和孙月珍送来了香云阁。 看到门口围着这么多人,孙月珍很高兴,“娘,快看。这么多客人,店里生意一定很好。” 孙母也是笑容满脸,“得让袁茹惠那个小贱人多画些花样,让你哥多赚些钱给你当嫁妆。” “娘,我的女红做得不好,等我出嫁,得让袁茹惠给我绣嫁衣。” “娘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放心,娘早就打算好了。袁茹惠那个小贱人别的不行,花样倒是画得好,一手绣技更是精美。 你出嫁的嫁衣,平日里穿的衣裳鞋袜,全都让她给你做。” 母女两个一边谋算,一边奋力地挤进店内。 没想到抢购绸缎布匹以及各色成衣的场面没看到,反而是一堆人挤在雅间门口偷听。 孙母懵了懵,心底瞬间涌起不好的感觉。 她仔细听了听,这才发现大家正在兴致勃勃地说着黄腔,顿时恼怒一喝,“你们在干什么?” 有个混混转过头,认出眼前的妇人是孙母。 当即调笑,“孙大娘,你儿子中看不中用啊,这才一刻钟就不行了。你要多给他炖点补汤,要不然还不知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孙母气恼,还没来得及开口,孙月珍脱口道,“胡说,我哥好着呢,怎么会不行。” 也不知雅间里的两人怎么回事,竟然没发现外头的动静。 喧闹的店里忽然一静。 恰在此时传出孙佑安疲惫的声音,“莺莺,我……我真的没力了,改天再给你好不好?” 第101章 银票被抢(感谢紫竹哈打赏) “澜丫头,你祖母和二婶的脚,真不是你搞的鬼?” 是我干的,可惜你没有证据。 谢澜脸上只有委屈和愤慨,“二叔,大夫都说了,祖母和二婶的脚与我无关。若真是我动了手脚,祖母又岂会赏我发簪? 我是死了亲娘,可我爹还活着,二叔如此污蔑我,可对得住我爹? 二叔,你们一家子欺负我一个没娘的孩子,这事传出去,你说那些御史会不会参你一本?” 谢澜噼里啪啦一通输出,谢东海脸色变了又变,这死丫头竟然敢威胁他! 得罪谢长亭还是其次,万一真被那些御史知道他欺辱侄女,他的名声必定会受影响。 这丫头真可怜,堂堂一位大家闺秀被逼着干丫鬟的活计也就罢了,完了还要被家人冤枉。 没娘的孩子没人疼,他这个老头子都看不过眼了。 老大夫气得一甩袖子,“既是你们都不信老夫的诊断,那你们另请高明吧,告辞。” “等等,大夫留步。” “大夫,大夫,我错了,求你帮我治治这风疹病,求求你别走。” 彭氏真是恨极了,连这大夫都帮着那死丫头。 可再恨又如何,她这双脚再不治,她真要痒到发疯了。 谢东海见大夫真要走,也只能急急上前挽留,“大夫请留步,在下没有质疑您的医术,只是关心则乱。还望大夫海涵,留下帮我夫人治病。” 大夫不情不愿停下脚,“你们果真相信老夫的医术?” 谢东海眉头紧皱,区区一个大夫还真是不知好歹,他已经放下身段挽留了,竟然还想拿乔? 彭氏见他不说话,生怕那大夫又要生气走人,只能赔笑点头,“自然是信的。” “那好,你们先给这个小姑娘道歉,你们质疑她就等于质疑老夫。 这孩子如此有孝心,你们老夫人都赏她了,你们做叔叔婶婶的,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表示?” 彭氏气得脸色都扭曲了,这老大夫是疯了不成,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竟然就如此帮着这小贱人。 要不是这大半夜的医馆都关门了,请不到大夫,她真想把这庸医给打出去。 为了双腿,万般不甘也只能忍气吞声,“是,澜丫头有孝心,该赏。嬷嬷,去把我妆台上的镶宝金丝步摇拿来给大姑娘。” 谢澜没想到这位素不相识的大夫竟然会如此维护她,决定等他离开时给他送几张护身符。 在谢瑜嫉妒的目光里接过步摇,笑得气死人不偿命,“多谢二婶,等你的风疹病好了,我再来给你捏脚。” 彭氏死死捏着拳头,忍着愤恨,强挤出笑容,“澜丫头有心了,二婶这里不用你照顾,趁天还没大亮快回去歇着吧。 大夫要给二婶看诊,就不留你了。” “不急,我还是等大夫给您治完再回去。”谢澜不等彭氏再赶她走,摆出一脸关心。 “大夫,我祖母的脚都要扎三天针,二婶的这么严重,还抓得鲜血淋漓的,是不是得治更长时间?” 大夫翻看了彭氏的双脚,又给她把完脉,点头道,“确实挺严重,先扎五天针,再吃半个月药,还要用草药包敷双脚。 别忘了还要忌口,海鲜那些发物都别吃了。” 彭氏狐疑地看着大夫,不过一个小小的风疹,用得着治那么久? 这庸医该不会是故意帮那死丫头整治她吧? 质疑的话都到嘴边了,彭氏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万一这大夫真的恼起来不给她治了,受罪的还是她。 “劳烦大夫开方吧。” “二婶,老大夫年纪这么大了,大半夜还要来给你看诊,着实是辛苦。您可要多给点诊金啊,要不然外人知道了,还不得骂你和二叔是抠搜鬼。 你名声坏了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了我二叔的官声,您说是不是?” 彭氏捂着胸口,咬牙道,“是,澜丫头说得对。” 啊啊啊,她迟早要被这灾星气死。 “二婶,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想给大夫赏银?” 谢澜话刚落,彭氏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一半是被气的,一半是被老大夫扎针扎的。 谢澜乐得差点崩不住脸,这记仇的老大夫实在是太对她胃口了。 老夫人和二夫人都倒下了,谢澜身边又恢复了平静。 一眨眼就到了白鹤书院招考的日子。 这天刚好休沐,原本谢长亭准备亲自带谢澜去书院参加招考,但一大早柳氏派了丫鬟过来传话。 谢长亭临时有急事,一大早出去了,让谢澜直接去书院。 不过是让她自己去参加入学考核,也不是什么大事,谢澜又不是小孩子,谢长亭去不去都无所谓。 柳氏看到谢澜来了正院,眉头紧皱,“不是已经让丫鬟给你传了话,让你直接去白鹤书院吗?” 没有外人在,谢澜懒得跟她演什么母慈女孝的戏码。 直接道,“夫人莫不是忘了,去白鹤书院要交三千两,我来拿银票以及书院考核贴。” “没忘,东西都被你爹带走了,你直接去四院,你爹自然会让小厮送去给你。” 柳氏语气不痛快,谢澜知道她是心疼那三千两,懒得再看她的脸色,直接离开了。 坐马车到了白鹤书院,谢澜带着铁锤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谢长亭的小厮大庆。 直到书院的考核快开始了,才见到大庆一身狼狈跑过来。 铁锤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才来,东西呢,快给我。” 谢澜看到小厮,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 “银票呢?” 大庆哭丧着脸扑通跪了下去,“回大姑娘,属下该死,银票被抢走了。” 铁锤冷着脸上前,一把揪住大庆的衣襟将他提了起,“你说什么,银票被抢走了?天子脚下,谁会这么大胆抢劫?” 大庆察觉到铁锤的杀气,紧张得满头大汗,战战兢兢道,“奴…奴才,不知道。” 铁锤气得把他左右摇晃,“怎么会不知道,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要不然我就将你给剁碎了喂狗。” “大老爷将银票交给奴才,吩咐小的送来书院这里给大姑娘。 奴才在来的路上,被人从后面打了闷棍,昏了过去。等再醒过来,发现银票已经被抢走了。 至于是谁抢的,奴才当时没有看到。” 第102章 考核贴被掉包了 被打了闷棍? 铁锤揪着大庆转了半圈,果然看到他后脑勺有些发红。 确实是被人打了闷棍。 但是铁锤却看出小厮的伤口并不严重,不足以将人打晕。 “好啊,你胆儿真是肥了,竟敢撒谎。” “说,银票在哪里?是不是被你私吞了,又故意编造借口,骗大姑娘是被抢走了?” 大庆心里闪过慌乱,脸上却是气愤辩解,“冤枉啊,小的明明就是被人打了闷棍,银票是真的被抢走了。 小的哪里敢骗大姑娘,不信你们可以搜我的身,看看银票在不在。” 大庆敢说这话,谢澜就知道银票不会在他的身上。 铁锤心里还存着一份侥幸,可惜将大庆全身上下都搜遍了,也没找到银票。 铁锤不甘心,正准备逼问,却被谢澜拦下了。 时间不多,考核要紧。 等她考完了,再审问这小厮不迟。 “银票被抢了,书院的考核贴呢?” “大姑娘放心,考核贴还在,没有被抢。” 大庆见她没有继续追问,心中松了一口气。赔着笑脸,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匣子递过去。 铁锤接过,递给谢澜。 看到谢澜打开匣子,里头空无一物,小厮当即傻眼了,“怎么会不见呢?” 铁锤再次伸手揪住大庆的衣领,“怎么回事,你可别说考核贴也被抢走了。” 小厮白着脸,急声辩解,“小的也不知道怎么不见了,小的醒来后检查过,考核贴并没有被抢走啊。” 谢澜没有怀疑小厮这话,毕竟这考核贴不同于一般的东西,不能吃不能用,更不能卖钱。唯一的作用就是作为进入白鹤书院考核的凭证。 按说下手的人不会抢这考核贴,因为书院对每一个持贴去参加考核的学生都会有登记。只要去书院一查,就知道是谁抢走了考核贴。 书院最看重学生的人品,若是知道用这贴去参加考核的学生,不但抢了别人的帖子,而且还抢了三千两银票,绝对不会录取她。 就在此时,书院方向传来当当当三声钟声。 铁锤脸色难看,这钟声代表书院的考核已经开始了。 谢澜听到钟声,神色还算平静,看了一眼白鹤书院就收回了目光。 既然来不及参加招考了,那就审问吧。 “你醒来后包袱可有离开过你的手?” “有,小的走到东大街的时候被人撞掉了包袱。当时街上人多,小的急着过来书院也没多注意,捡起包袱就离开了。” 大庆白着脸,“定然是那时被人掉了包。大姑娘,都怪小的粗心大意竟然没有发现。” 铁锤怒瞪着他,“果真是被人掉了包?若被我发现你撒谎,你这条狗命就别想要了。” 大庆朝天竖起三指,“小的发誓,包袱真的被掉包了。” 铁锤皱眉,“姑娘,谁那么没脑子掉包书院考核贴,这不是一查就查出来了吗?莫非那下手的人以为包袱里的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谢澜原本也跟铁锤一样想法,可她抬手掐了掐,却挑眉看向白鹤书院。 铁锤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不由好奇,“姑娘?” “考核贴在白鹤书院。”谢澜一边说,一边径直向正在收拾东西的两位夫子走去。 在书院? 铁锤惊讶地看了一眼,拽着大庆也跟了上去。 那两位正在收拾东西的夫子是负责登记来考核的学生,听到动静,抬眸看了过来。 其中一位稍矮的夫子,扫了一眼谢澜,温声道,“这位姑娘有何事?这里是书院,闲杂人等不可进。” “夫子,我原本是来书院参加考核试的,但我的考核贴在来的路上被人偷走了,能不能劳烦夫子帮我查一查,是谁偷了我的考核贴?” 那夫子拧眉,“竟然有这回事?” 旁边那位夫子神情严肃,“查一查到底是哪个考生,我们书院可不能招收人品有问题的学生进来。” “姑娘,你考核贴上的编号是多少?” 谢澜一直没看到考核贴,自然不知编号,只能看向小厮。 大庆苦着脸,“小的没仔细看,不知道编号是多少。” “你不是在来的路上才看过了吗,怎会不记得,好好想一想。”铁锤冷冷瞪着他,若不是顾忌着是在书院门口,怕对姑娘影响不好,她都要忍不住将这该死的小厮暴揍一顿。 “小的没想到有人会偷考贴,真的没注意看贴上的编号,真的想不起来了。” 不知道编号,两个夫子也爱莫能助。 不过事关学生的人品,夫子也很重视。 “姑娘,不如你回家问问家里人是否记得,等问清楚了再过来书院。若是查出真有人偷了你的考核贴,我们定然取消她的入学资格。” “姑娘,大老爷肯定知道编号是什么,奴婢去问他。”铁锤又瞪向大庆,“还不快说大老爷在哪里,是想挨揍吗?” 大庆咽了咽喉咙,干巴巴道,“大老爷正在听雨阁茶楼与同僚谈事。” “姑娘,奴婢现在就去问大老爷,您先在这里等着。” 谢澜点头,“去吧。” 她可以不在乎那张考核贴,也不一定非要进白鹤书院读书。但是对方敢偷到她头上,若是不将人揪出来,传出去她还怎么混。 铁锤去找谢长亭了,那两个夫子收拾完东西也没走,干脆留下来陪谢澜一起等。 见铁锤不在,大庆想趁机偷偷溜走,谢澜一个法诀打过去,他当即动弹不得。 听雨阁离得不算远,铁锤快马加鞭,很快将谢长亭带了过来。 谢长亭已经知道银票被抢走,考贴被偷,一下马车就上前对两位夫子行礼。 “在下是太仆寺主薄谢长亭,我闺女考贴上的编号是有虞陶唐,劳烦二位夫子帮忙查一查,是谁偷了考贴。” 白鹤书院的考贴是用千字文为编号,以四字为一韵,每一韵为一个编号。 两个夫子对视一眼,白鹤书院只有五品以上官员的孩子才有资格参加考核,这谢主薄只是七品,看来是找了别的关系弄到了书院的考核贴。 不过这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负责把偷考贴的人揪出来。 翻查了登记薄,很快就找到了。 “持有虞陶唐编号来参加考核的考生,叫做谢瑜。” 第103章 找二房算账 “谢大人,人已经查到了,不过现在考核还没结束。为了不影响其她考生,只能等考完了,才能处理这事。” 谢长亭的脸上阴云密布,他怎么也想不到是谢瑜偷了考核贴和银票。 为了能让谢澜入读白鹤书院,他可是绞尽心思才拿到这一张考核贴。原本打定了主意,不管是谁偷了考贴,他都要将对方揪出来,让她付出代价。 可知道是谢瑜,他的愤怒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谢瑜到底是谢家的孩子。如果传出去谢家的姑娘偷了自家长姐的考核贴,那毁的不止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名声。 整个谢家都要被她连累。 最重要的是,他作为谢家的家主,没有教好自家的姑娘,传出去,他的官声怕是都要受影响。 如今考核试已经开始,就算从谢瑜手中要回考核贴,谢澜也错过了考核试。 他不能为了一张废了的考核贴,再毁了自己的官声。 为今之计,只能先将此事压下去。 谢长亭迅速衡量完利弊,马上对两位夫子行礼。 “二位夫子,实在是抱歉,是在下搞错了。谢瑜是我侄女,那张考贴不是她偷的,是府中小厮搞错了,这才造成了误会。” 那两位夫子也不是什么蠢人,一眼就看出谢长亭为什么改口。 暼了一眼谢澜,见她神色淡淡却没有再追究,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当事人否认考贴是偷的,他们书院也不能取消那位谢瑜的考核。 谢澜在听到夫子说出谢瑜的名字时,就猜到她爹会选择放弃追究。 毕竟在他心里,什么都比不上他的官声重要。 听完谢长亭的话,谢澜转身就离开了。 铁锤跟在后面,一脸愤慨,“姑娘,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谢澜一上了马车,就收了在谢长亭面前的委屈不甘。 此刻靠着车壁,慢吞吞摇着折扇,听了铁锤的话。啧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脸颊道,“你看你家姑娘,像是那种大度的人吗?” 铁锤摇头,“不像。” 谢澜点头,“这就对了,你家姑娘啥都吃,就是不吃亏。” 铁锤知道谢澜不是吃亏的性子,但她以为谢澜为了谢长亭的官声,这事也只能就这么算了。 算是不可能算的,谢澜现在就回府找二房夫妻算账。 大房为了让谢澜去白鹤书院读书,花了那么多银钱,二房三房难免嫉妒。他们不敢明着对谢长亭不满,只能在老夫人面前闹。 此刻大家都聚在老夫人的明松堂内。 看到谢澜,柳氏目光闪了闪又若无其事低头喝茶。 “人还挺齐全啊,你们这是趁我和我爹不在府里,谋划怎么分家吗?” 老夫人被二房三房的人闹得正心烦,见到谢澜顿时心气更不顺了,“你胡说什么,好好的分什么家? 你今天不是要参加白鹤书院的考核吗,怎么没去?” 谢澜冷笑,“为什么没去考核,祖母这话得问我那好二叔和二婶。” 老夫人不解皱眉,“你这话是何意,为什么要问你二叔二婶?” “哟,澜丫头,莫不是白鹤书院的夫子嫌你目不识丁,是榆木疙瘩,怕收了你会拉低了书院其她学生的水平,所以不许你参加考核? 要二婶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才去读书,纯属是浪费银钱,何必呢。” 谢澜冷冷地睨着彭氏,头都不回吩咐,“铁锤,掌掴。” 彭氏一句“你敢”还没来得及出口,脸上就挨了一耳光。 跟谢澜前后脚回来的谢长亭,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若是往常看到谢澜让丫鬟动手,他定然会斥责一番,然而今天他什么都没说。 夫妻一体,这一耳光打的不只是彭氏,打的还有谢东海的脸面。 见谢长亭对彭氏挨打视而不见,谢东海愤怒质问,“大哥,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女儿目无尊长,殴打长辈?” 原以为谢长亭这下总该责罚那死丫头了,谁知谢长亭只是神色冰冷道,“我也想知道二弟和弟妹对我这个大哥有什么不满,是否真想要谋划分家?” “大哥你说什么,我何曾有对你不满?分家更是无稽之谈,娘还健在,我分什么家?” 谢东海内心确实对谢长亭很不满,他的能力明明不比大哥的差。就因为他是次子,就样样被他压一头。 这也就罢了,最让他不满的是,当初苏氏留下的银钱,若不是大头都被谢长亭拿去运作,而是给他拿去走路子,何至于只能当一个从九品的太仆寺牧监。 最近他正想往上挪一挪,谁知那死丫头把公中的银子全要走不算,谢长亭为了她去白鹤书院读书,还把公中值钱的那几样藏品都变卖了。 让他的谋划又落了空。 好处全都被大房占尽了,谢东海自然不满。只是如今他还得仰仗谢长亭,那些不满并不敢表露出来。 “老大,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你这说的都是啥?”老夫人都恨不得生撕了谢澜那个搅家精,若不是她,谢长亭两兄弟哪会闹矛盾。 谢大河也跟着劝,“大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话好好说,自家兄弟可不能闹矛盾。” 谢长亭脸色并没有缓和,他知道两个弟弟都对他有不满,若是往常他也不想计较,可这次二房的做法毁了他的谋算。 “二弟还想装傻?你们夫妻合谋,把我给澜丫头的三千两银票抢了还不够,竟然还把她的考核贴给掉包了。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大哥?” 老夫人一下子愣住了,“你说什么,老二抢了澜丫头的银票?” 谢东海愤怒叫屈,“大哥你疯了吧,我跟彭氏一直在府里,我们啥时候抢了银票掉包澜丫头的考贴?” 彭氏本就因当众被掌掴怀恨在心,此刻哪里还忍得住满腹怒火,“怎么,好处都被你们大房占尽了,如今银票被抢,却想把脏水往我们二房身上泼,真当我们二房好欺负了?” 谢澜一掌击在桌上,神色冷然,“谢瑜现在就在白鹤书院参加考核,二婶到底是怎么有脸说欺负的是你们二房?” 第58章 把她的秘密全部曝光 方莺莺指甲死死地掐着掌心,这谢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好奇了,一张留仙图,到底还牵扯了多少人? 人群后,一位年约四十的大娘,正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 谢澜忽然扬声喊道,“卢绣娘,来都来了,不进来喝杯茶吗? 你这么着急忙慌要走,是不是要赶着回去毁灭证据?” 陶娘子诧异,卢秀娘也来了?她不是在忙着做衣裳吗? 众人顺着谢澜的视线看过去。 卢秀娘双手紧攒,悄悄压下慌乱,这才抬眸朝谢澜看过去。 “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见陶娘子久不回来,有些担心,这才过来看看。” 卢秀娘避重就轻说完,又看向陶娘子,“既是你这里还有事,那你先忙,我回梅雲坊了。” 不等陶娘子说完,卢秀娘转身就走,若是仔细看的话,她的步伐带着明显的急切。 只不过刚一迈步,就被铁锤挡住了去路。 “卢秀娘,我话都还没说完呢,急什么。” 卢秀娘脸色不悦,“姑娘这是何意,我与你素不相识,没什么好说的。 我还得赶回梅雲坊给勇毅侯府大姑娘做衣裳,若是耽误了,杨姑娘怪罪下来,姑娘可担待得起?” 谢澜还没说话。 寿光县主朝卢秀娘冷哼了一声,抬脚走过来,“你为何偷换了我的图纸?” “县主,奴婢冤枉。当初李绣娘交给奴婢的留仙图,画的就是荷花。” “胡说,我当初给你的留仙图画的是梅花。” 卢秀娘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李绣娘,脱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谢澜笑吟吟给她解答,“我请过来的。” 卢秀娘恨不得抓花谢澜那张笑脸,怎么哪都有这个小贱人。 李秀娘皱眉,“卢绣娘,我给你的分明就是梅花留仙图,不是荷花。” “李绣娘这是怀疑我偷换了县主的图纸?我跟县主无冤无仇,绣的是梅花还是荷花,对我来说,没什么分别。 我为何要偷换图纸,这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那天你把图纸交给我,我还没来得及看,家里的奶娘来报信,说是我家小宝高烧惊厥,我急着回去照顾孩子,把图纸放在绣篓里面就离开了。 等我再回梅雲坊,看到的就那幅荷花留仙图。 不过,我记得那天离开时,绣房里只剩下袁姑娘。这事……” 卢秀娘说的看似只是普通的几句话,实则暗藏心机。 先是表明她跟寿光县主无仇无怨,她没有偷换图纸的理由。再点出家里孩子生病,她着急之下,这才没顾上图纸的事。 最后却说她离开后,绣房里只剩下袁姑娘一个人。 配合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分明就是有意引导,让人怀疑是袁茹惠偷换了图纸。 卢秀娘想得很好,只可惜她遇上的是谢澜。 “不是怀疑,就是你偷换了县主的图纸。”谢澜在卢秀娘要吃人一样的目光里,毫不留情把她的秘密全部曝光出来。 “至于原因,第一,你嫉妒陶娘子比你年轻,却成了梅雲坊的管事娘子。第二,你原本想给寿光县主制作留仙裙,好得到县主的打赏,没想到陶娘子却把县主的衣裳交给李绣娘负责。 你因此恼恨陶娘子,又忌妒李绣娘的绣技比你精湛,所以偷偷调换了县主的图纸,再栽赃嫁祸给袁姑娘。 你知道县主不喜荷花,却偏偏给她亲自设计的衣裙上绣荷花。 如此一来,县主定然不满。 等事情闹大,康王妃为了安抚县主,必定会撤掉陶娘子管事的权利,就连袁姑娘也会被赶出梅雲坊。 而你,自然就有了当管事娘子的机会。” 卢秀娘的目光里如淬了毒,“我与你素不相识,陶娘子给了你多少好处,才让你昧着良心,如此污蔑我?” “陶娘子,我在梅雲坊尽心尽力做了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我没想到你为了你自己的亲闺女,就要把脏水泼在我头上。 你如此卑劣,实在是让我寒心。枉我得知袁茹惠偷了梅雲坊的图纸,我还帮你们遮掩。 要是早知道你们母女会栽赃给我,说什么我也不会如此傻,处处为你们着想。” 谢澜嗤笑,“得了吧,说得如此无辜,你不过是为了帮你闺女赚钱,以及谋夺梅雲坊管事的位子。” 卢绣娘瞳孔一缩,指甲死死地掐着掌心,“一派胡言,我只有儿子,没有闺女。” 陶娘子眉头紧皱,她原本以为真是卢秀娘偷换了图纸,可是,“谢姑娘,卢绣娘确实没有闺女。” 李秀娘和袁如意也跟着点头,她们从未听说过卢秀娘有闺女。 谢澜笑了笑,扔下一个大雷,“你们都被骗了,卢秀娘有闺女,就是方莺莺。” 李秀娘嘴巴大张,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可是卢绣娘的夫家姓张,不姓方啊。方莺莺怎么会是她的闺女?” 谢澜笑盈盈,“因为方莺莺是卢秀娘跟前夫生的。” 这下连陶娘子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竟然从来没听说过卢秀娘是二婚。 卢秀娘看着谢澜的眼神如见了鬼一般,这么隐蔽的事,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年轻时,她去远嫁的大姐夫家玩,看上了一个姓方的公子,不顾家人反对,偷偷跟他私奔了。 只是好景不长,生了方莺莺之后,她夫君跟一个富家姑娘搞上了。那姑娘仗着家中有钱,要当正室,而她夫君为了钱,答应了。 她愤而和离,带着方莺莺回了娘家。 那年她才芳龄十八,父母自然不会让她就这么带着孩子在娘家过一辈子。 她私奔的事,家中瞒得紧,外人并不知道。 回来后,她爹娘把方莺莺送给了外地一对无儿无女的夫妻收养,然后把她嫁给了张家。 直到三年前,她给张家生了两个儿子,站稳了脚跟。 这才偷偷把方莺莺和那对夫妻接到了京城,瞒着所有人给他们置办了宅子。 张家人都不是什么善茬,若是知道她以前跟别人私奔过,又生过孩子,定然不会饶了她。 卢秀娘愤怒地瞪着谢澜,“你个贱人真狠毒,如此污蔑我,你不得好死。” 谢澜神色也冷了下来,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纸,“这是真言符,被贴上的人,有问必答。不管心中藏着什么秘密,都会交代出来。” 第59章 真言符 “有问必答?姑娘你这牛吹得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卢绣娘还没说什么,倒是有个看热闹的汉子先嚷嚷了起来。 谢澜抬头看了一眼,也不恼,笑眯眯道,“不信?我可以先让你试一试真假。” 那汉子没想到谢澜会让他试,先是怔了一下,又觉得她不过是故弄玄虚。 当即不屑道,“试就试,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姑娘要怎么招摇撞骗。” 谢澜差点忍不住翻白眼,这什么眼神,有她这么好看的骗子吗?真是白瞎了这么高大的个儿。 想了想,谢澜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想好了,真的要试?我观你面相今日会有血光之灾,我劝你最好还是别试了,换一个人吧。” 她不劝还好,这一劝,那汉子越发觉得她像骗子。 “老子才不信什么血光之灾,就算受伤流血,那也是别人。” 没人怀疑那汉子的话,毕竟他看着块头大,真要跟别人打架,也只有他揍别人的份。 谢澜没再多说什么,她劝过了,既然对方不信,那就等着后悔吧。 铁锤从谢澜手中接过符纸,反手就贴到了那汉子的身上。 见大家全都好奇地看着,谢澜直接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愣下,回答地很干脆,“陈五。” 见问的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众人有些失望。然而谢澜下一个问题就将他们的好奇心都吊了起来。 “陈五,你藏了多少私房钱?” 陈五张着大嘴巴,有些后悔。他还以为这姑娘会问他有没有做过什么犯法的事。 他不想说,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五十两。” 人群里有个妇人的怒火蹭得一下子直冲头顶,刚想冲过去。不过看了谢澜一眼,又收住了脚步。 “陈五,你把私房钱给谁了?” 完了,完了。 陈五心中狂跳,这问题可不能回答。 他发现那真言符竟然是真的,那姑娘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陈五急得满头大汗,抬手就想把符纸扯掉,却没想到根本不管用。 那符纸就跟精铁焊在他身体里一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弄掉。 他想把嘴巴闭上,嘴巴却把他卖了。 “银子全部给刘寡妇了。” 话刚落,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道狮子吼。 “好你个陈五,老娘为你生儿育女,省吃俭用操持家务,你却把银子拿去给寡妇花用。 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陈夫人气炸了肺,也不管这会是在外面,当着众人的面就脱下脚上的鞋,劈头盖脸就朝陈五身上打去。 陈五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没想到世上竟然真的有真言符这么逆天东西。 他刚才为什么要嘴贱,好好地看看热闹吃瓜不香吗?为什么要作死骂人家姑娘招摇撞骗。 他的秘密当众被曝光也就罢了,偏偏还被家里的母老虎给听到了。 陈五本就怕妻子,又见人群里三个大舅哥正满脸凶狠地瞪着自己,愣是没敢还手。 硬生生挨了十几个鞋底子。 陈夫人虽然不会武功,可是愤怒之下手劲可不小。那啪啪啪的声音,众人光是听着,都觉得疼得慌。 陈五那张原本还算周正的脸,眨眼间肿如猪头,嘴唇都给打破了,鲜血直流。 围观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那谢姑娘真是神了,她说陈五今天会有血光之灾,还真的有。 还有那真言符,被贴上的人,竟真的是有问必答。 亲眼见过了,再没有人怀疑。 原本还有些人也想试一试真言符,现在全都打了退堂鼓。 毕竟谁身上还没点秘密呢,他们可不想被当众曝出来。 原本卢绣娘听到真言符还有些不以为然,可这会也变了脸色。 她自然不想用这东西,可事到如今,却由不得她。 谢澜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施法把符纸从陈五身上收回,转手就贴到了她的身上。 “卢绣娘,寿光县主的留仙图是不是你偷换的?” 眼见卢绣娘要回答。 方莺莺瞬间急了,顾不上害怕铁锤的长剑,抬脚就想冲过去阻拦。 然而铁锤身子一闪就将她给挡住了。 “不能说…”方莺莺急得大喊,她不知道的是真言符一旦被贴上,除非是谢澜收回来,否则谁也阻止不了。 铁锤嫌方莺莺大喊大叫太聒噪,干脆抬手点了她的哑穴。 听到方莺莺那一声提醒,卢绣娘闭嘴紧咬牙根,想要拒绝回话。 可她很快发现,那符纸的威力根本抵抗不了。 心底知道不能说,但嘴巴却很诚实地开了口。“是我偷的。” “你为什么要偷换图纸?” “陶红春那个贱人进梅雲坊的时间明明没有我长,却事事压我一头,还把管事的位子给抢走了。 我的绣技并不比李绣娘差,陶红春凭什么把县主的裙裳交给她做! “陶红春那个贱人根本不配当管事,我要将她扯下来。” “方莺莺是谁?” “是我和前夫生的闺女。” 人群哗然,没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 见大家忍不住议论纷纷,谢澜抬手压了压,继续问。 “是不是你给李绣娘护手的药里下了毒,导致她的手溃烂红肿?” 陶娘子和李绣娘吃惊得瞪大了眼,卢绣娘竟还下毒? “不是。” 二人刚松了一口气,又听谢澜问,“是不是你闺女方莺莺?” 卢绣娘急得神色都扭曲了,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是。” 陶娘子和李绣娘倒吸一口气,身边有这么一个随时会下毒的人,想想心中都发寒。 在真言符的作用下,卢秀娘将所有的秘密都交代出来了。 卢绣娘因恼恨陶娘子比她能干,就想把她从管事的位子扯下去。 又嫉妒李绣娘绣技精湛,为了把她赶出梅雲坊,特意让自己的闺女方莺莺去跟李绣娘的闺女接触,取得信任后成为手帕交。 然后趁着去李绣娘家找她闺女玩的时候,偷偷在李绣娘平时护手的膏药里下了毒,导致她的双手红肿溃烂,不得不把寿光县主的裙裳交给卢绣娘做。 至于栽赃嫁祸给袁茹惠,一来因她是陶娘子的闺女,二是不想让她跟方莺莺抢夺孙佑安,想把她给毁了。 寿光县主定做的留仙裙是为了参加宁王府的宴会,如今已经来不及重新定做,气得要把卢绣娘母女和孙佑安杖责五十大板,再下大狱。 第60章 还有大瓜 卢秀娘和方莺莺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寿光县主盛怒之下,五十大板下去,他们怕是连命都没了。 孙佑安也没好到哪里去,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县主饶命,小的并不知留仙图是县主的,求县主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 孙母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时对孙佑安掏心掏肺,哪里舍得他就这么把命给丢了。 “此事与我儿无关,图纸是卢秀娘偷的,求县主高抬贵手,饶我儿一命。” 孙母把额头都磕肿了,寿光县主根本不为所动。 寿光县主之所以那么生气,不但因为那款留仙裙是她花了很多心血才设计出来的。 还因为她原本想趁着宴会,穿着那条裙子去相看,如今却被这几人给毁了。 事关姻缘,岂是孙母磕几个头就能算了。 眼见孙佑安就要被县主的护卫拖去杖责,孙母又急又怕。 可寿光县主她不敢得罪,如今唯一能求的,就只剩下袁茹惠了。 孙母冲过去,抓着她的手臂,“惠惠,看在我平日里把你当闺女疼爱的份上,你快跟县主求求情,让她饶了佑安。” 陶娘子听到孙母的话气得怒火冲天,她还不知道袁茹惠的桃花煞被谢澜毁了,生怕她真的去求县主放了孙佑安。 刚想开口,去听谢澜朝孙母嗤地笑了一声,“你所谓的把袁茹惠当闺女疼,就是让她洗衣做饭,扫地劈柴侍候你们一家子。 再给你们母女当出气筒,随意打骂,万般磋磨?” 孙母脸色大变,她对袁茹惠做的那些事,都是瞒着外人的,为什么这姑娘会知道? 为了不让外人知道袁茹惠做的那些事,影响了她的闺誉,谢澜说话的声音并不大。 除了站得比较近的寿光县主和陶娘子,其他人并没有听到。 孙佑安见袁茹惠没有帮他求情,急得大喊,“惠惠,我知道你不喜我跟莺莺在一起,但我以前只是为了跟她一起打理香雲阁的生意,是为了多给你赚些聘礼。 今天我跟莺莺的事都是意外,只要你帮求情,让县主饶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理会莺莺,我娶你,好不好?” 孙佑安原本不想这么低声下气求袁茹惠,可他的桃花煞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失灵了,根本再控制不了袁茹惠。 孙佑安的话提醒了孙母,她虽然不喜袁茹惠,可如今为了救儿子,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反正那方莺莺的名声已经毁了,又要被抓去坐大牢。 他们孙家可不能娶这种人当正室。 若是方莺莺命大,没被县主打死,等以后事情过去了,再将她纳回来当妾。 如此家里的活也有人干,这样她们家还可以省下一笔买丫鬟的银子。 孙母几乎是眨眼间就把袁茹惠和方莺莺的后半生安排清楚了,立刻舔着笑脸道,“惠惠,我以前让你做事,只是想教你规矩礼仪,可不是磋磨你。 我一直把你当闺女疼爱的,只要你帮佑安求情,等回去后我就让媒婆去你家提亲,尽快让你跟佑安成亲,好不好?” 陶娘子差点气疯了,这还当着她的面呢,就敢蛊惑她闺女,“惠惠,你可别犯傻……” 袁茹惠知道她娘是担心她傻乎乎地应下了婚事,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神情冷漠地看着孙母,“我不傻,你们一家子是真心疼我还是故意磋磨,我分得一清二楚。 我之所以去你们家,是为了打探图纸被偷换一事,可不是看上了你儿子。” 孙月珍一向把袁茹惠当丫鬟使唤,虽然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变得硬气了。但内心里还是习惯性当她是那个可以任她打骂的窝囊废。 “袁茹惠你个贱人,让你嫁给我哥是看得起你,再不给我哥哥求情,信不信……” 孙月珍的话还没说完,袁茹惠扬手就朝她扇了一个耳光,“你嘴巴这么臭,是吃了大粪吗?” 孙母没想到袁茹惠竟敢打她闺女,下意识就想伸手拽她头发打回去,可想到还要让她帮孙佑安求情,不得不忍下怒气。 孙月珍更是没想到向来忍气吞声的袁茹惠敢打她,气得破口大骂,“贱人……” 啪! 这次袁茹惠动作更快,反手又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是你用茶杯砸我的回报。” 啪! “这一巴掌打的是你对我的辱骂。” 啪! “这是你使唤我给你端茶倒水,捏肩捶背,给你跑腿买东西。” 啪! “这是你烫伤我手臂的回报。” 袁茹惠动作快,一巴掌接一巴掌,孙月珍根本就没机会再开口,那张原本就黑胖难看的脸很快肿得跟猪头一样。 孙母虽然疼爱儿子,但对唯一的女儿也是向来如珠如宝捧在手心里。 见她被打的这么惨,气得浑身发抖,“小贱人,真是反了天了……” 啪! 袁茹惠原本见围观的人多,不好对孙母动手。 可想到这些日子在她手中受的磋磨,没忍住一巴掌扇向了孙母那张刻薄的脸。 谢澜也没阻止,看得津津有味。 倒是陶娘子担心袁茹惠殴打孙母被人诟病,当即一撸袖子冲了上去,薅着孙母的头发就打起来。 孙佑安又气又恼,可他被县主的护卫押着,根本无法动弹。 只能急切呼喊,“惠惠……” 听到喊声,袁茹惠终于停了手,朝孙佑安走去。 左右开弓扇了两巴掌才道, “你上次借了我三千两进货,记得还钱。” 孙佑安脸色一白,没想到袁茹惠不帮他求情,还要他还钱。正气恼,又想起她手里根本没有借条。 “你记错了,我可没跟你借过钱。” 袁茹惠脸色很不好,她也想起当初孙佑安让她回家偷钱给他进货。 等银票拿到后,又哄着她把借条要了回去。 难道那笔钱就这么算了? 谢澜看在陶娘子的份上,帮了一把,“借条藏在绣房的暗格里。” 孙佑安死死地瞪着谢澜,恨不得扑上去将她生吞活剥了。 见寿光县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两个小厮忙把孙佑安按倒在地,有护卫找来板子二话不说就开打。 听到惨叫声,孙母撕心裂肺大哭,“儿啊,你可不能死啊……” “别嚎了,孙佑安不是你儿子,是你丈夫跟外室生的。” 孙母嚎到一半,卡在喉咙里,死死瞪着谢澜。 “你若是不信就自己去看,你丈夫现在就睡在外室那里。喏,就是旁边那宅子。” 孙母呆了呆,很快疯了一样朝外冲去。 谁都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瓜,见孙母要去抓奸,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冲冲追了过去。 第107章 永昌侯府的劲爆扒灰八卦 自从永昌侯夫人上次让谢澜给捏了脚,回府的当天夜里,她的双脚就开始出问题了。 请了好几个太医,却无一人能治好。 永昌侯夫人不信邪,又请了十几个有名的大夫,没想到各种办法都用尽了,非但没能治好,还越来越严重。 她猜到是谢澜动了手脚,让人一打听,果不其然,谢府老夫人和二夫人的脚都出事了。 永昌侯夫人气恨不已,派人去将给谢老夫人治脚的大夫请进府,准备等治好脚之后,就上谢府去讨要说法。 没想到那大夫对她的病竟然也束手无策。 原本永昌侯夫人还不信,还以为那大夫是被谢澜收买了。 可不管她怎么威逼利诱,那大夫都赌咒发誓否认,逼急了还说要去官府告她。 太医治不了,大夫也没办法,永昌侯夫人被双脚折磨得生不如死。 无奈之下,她只能让心腹嬷嬷带着重礼,上谢府给谢澜赔罪。 “谢大姑娘,我们侯夫人回府后,深感上次不该托大,让你给她捏脚。 这事是我们夫人不对,老奴在此,替我们夫人给姑娘磕头。 望姑娘大人大量,原谅我们夫人这一遭。” 龚嬷嬷砰砰砰给谢澜磕了三个头,又奉上一份厚厚的礼单。 “能不能求姑娘看在我们夫人诚心悔过的份上,去救一救我们夫人?” 龚嬷嬷原以为谢澜不会轻易答应,没想到她竟然一口应下了。 “行吧,既然你们夫人诚心悔过,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吧,谁让我人美心善呢。” 龚嬷嬷心中腹诽,人美是真,至于心善她可半点没看出来。 腹诽归腹诽,龚嬷嬷脸上半点都不敢漏出来。赔着笑脸,恭恭敬敬把谢澜请去了永昌候府。 永昌侯夫人养尊处优惯了,这一通折磨,差点没把她逼疯了。 一看到谢澜就迫不及待赔罪,“谢姑娘,那天是我错了,不该把你当丫鬟折辱。 我在这里给你赔罪,是我错了,对不住。 还望你高抬贵手,帮我治一治这脚。 放心,不白让你帮忙,要多少诊金你尽管说。” “你确定?我要的诊金可不便宜,怕夫人给不起。” “我不差钱,姑娘尽管说。” “那好,既然夫人爽快,那我就直言了。夫人派人去我们三清观,给我祖师爷塑一座金身吧。” 永昌侯夫人脸色一疆,她没想到谢澜要的诊金竟然是给祖师爷塑金身。 尽管心疼得慌,可大话已经说出去了,也只能咬牙道,“行,我答应了。” 谢澜笑了,尽管被折辱一遭,但能给祖师爷换来一座金身像,也值了 得到想要的,谢澜抬手掐诀,帮永昌侯夫人治脚。 “行了,再请大夫给你开些药调理上半个月就能恢复了。” 永昌侯夫人脸色微微一变,她还以为自己赔了罪,又答应给塑金身,谢澜怎么也会立刻帮她把脚治好。 谢澜看出了她的心思,却什么都没说。 她可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为了祖师爷的塑像,她才不会管永昌侯夫人的死活。 永昌侯夫人也知道是自己不对在先,没敢有什么怨恨。 “谢姑娘,你上次见到我府上的小厮去玲珑阁拿的那支点翠发簪,真的是我儿媳邹氏戴的那支吗?” 永昌侯夫人之所以让嬷嬷带着厚礼上门赔罪,除了想让谢澜给她治腿,还为了儿媳偷情的事。 上次听了谢澜的话,永昌侯夫人就疑心邹氏勾引了永昌侯。 回府后她就派了人暗中查探,只可惜什么都没查到。 永昌侯夫人理智上不想怀疑夫君,可疑心的种子一旦种下,再没法拔出来。 她越是不想怀疑,就越是控制不住去想永昌侯和儿媳之间的猫腻。 谢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不是真的,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永昌侯夫人死死攥着帕子,尽管已经猜到了,仍是不敢相信。 “不瞒姑娘,那天自你府上回来后,我就暗中让人查过了,可并没有查到什么猫腻。” “夫人既然不信,何不自己亲自去看一看。” 永昌侯夫人呼吸一窒,艰难道,“姑娘知道他们现在正在一块?” 谢澜自然知道,来之前她就掐算过了。 她之所以答应来永昌侯府,除了祖师爷的塑像,还有就是来吃邹氏的瓜。 “那对狗男女正在何处?” “就在你们府上的密道里。” 永昌侯夫人一愣,“密道?姑娘会不会搞错了,我府上并没有密道。” “有没有,去看了不就知道了。”谢澜神色淡淡,也不怪她会怀疑。 若是永昌侯夫人知道,她夫君和儿媳的事也就不会瞒得这么紧了。 “不知姑娘可算出暗道在何处?” “知道大概的方位,具体的还要过去算了才知道。” 其实谢澜这话是撒谎,她在邹氏身上下了法术,进府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在哪里了。 之所以没有告诉永昌侯夫人,是担心万一她知道了具体的位置,却不让她跟过去,那她还怎么吃瓜。 永昌侯夫人确实打算问出密道的位置,就让谢澜离开,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可听了她的话,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谢澜边走边算,磨蹭了半刻钟后,把永昌侯夫人带进了一处偏僻的院子。 密道的石室里,奢华的床上,一男一女正纠缠在一起。 “侯爷,你别咬我的唇,要不然夫人该怀疑我了。” “怕什么,这么多年她都没怀疑过。” 女声娇喘了几声才道,“小心使得万年船,世子这几天可不在府里,若是被人看出端倪,我可不好解释。” 男的才道,“行行行,不咬唇就不咬唇,我咬总可以了吧。” “讨厌,侯爷你轻点咬,妾怕疼。” “嘿,你嘴上说讨厌,心中不知多想要呢。” “哼,这能怪我吗,还不是你儿子中看不中用。” “放心,爷哪里舍得怪你,爷就喜欢你这搔劲。” 女的媚眼如丝缠得越发紧。 “嗯啊,侯爷,轻点,妾疼。” “啊,啊,啊,侯爷别停,再大力点,对,就是这样,啊,妾要死了,哦,好舒服。” 男的忽然抽身而退。 女的立即不满,“我还没够,你怎么停了?” “啧,今天已经第二回了,你还不满足,爷迟早死在你身上。” “哼,侯爷难道是厌倦了妾身?” “怎么会,来,跪着趴好。打开点,本侯今天一定满足你,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第62章雷劈 温雅静和孙母虽然都和离了,但谢澜没有半点内疚。 虽然两人的事都是她曝光出来的,但却不是她害的。 温雅静和离,是因永定伯世子娶她完全是利用,不但收用了她的两个丫鬟,而且任由外室以庶换嫡。 偷换了她的女儿却没有好好抚养,而是整日打骂随意糟践。 龙凤胎儿子被偷走后,还要杀了再丢去乱葬岗。 温雅静被丫鬟害得疯疯癫癫后,又任由永定伯府上下百般磋磨,视而不见。 至于孙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孙母的孩子虽然不是外室害死的,可他不但瞒着孙母偷养外室,在余素香提出用自己的孩子顶替孙母的儿子时,非但没阻止,还欣然同意。 三天两头说要在外应酬,实际却是住在外室那里,跟余素香和孙佑安一家三口共享天伦之乐。 而且家里的钱财,也被他借着做生意的名头,大多数都拿去给余素香了。 孙母也不值得同情,为人刻薄狠毒。从她磋磨袁茹惠的那些手段,就可以看出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最开心的是陶娘子,袁茹惠不但恢复清醒了,她被孙佑安哄走的那些银钱,也用找回来的借条,从孙父和余素香手中追讨回来了。 余素香原本不想认账,但知道孙佑安得罪了寿光县主,不得不把银钱全部退给了袁茹惠。 孙佑安和卢绣娘母女没有被打死,寿光县主虽然恼恨他们偷了图纸,但也不好因这事闹出人命。 让护卫打了板子之后,送去了大理寺审判。 陶娘子很感激谢澜,除了原本承诺的银票以及裙裳,还另外又多送了两套,还有一副金头面。 谢澜回府的第二天,陶娘子就亲自送了过来。 裙裳和头面谢澜都收下了,但为了攒功德,银票她只收了一半,另外五百两,让陶娘子捐给三清山作为香火钱。 自从陶娘子知道自己闺女是被桃花煞控制,才会性情大变,对谢澜救了她闺女,感激的同时,又敬畏。 谢澜让她给三清山捐香油钱,她不但应下了,还说回去后要给谢澜供奉三位祖师爷。 陶娘子刚走,很快有丫鬟来传话,“大姑娘,老夫人请你去祠堂一趟。” 谢澜挑眉,好端端的让她去祠堂,这又是闹什么幺蛾子? 见问丫鬟也问不出什么来,谢澜干脆亲自去瞧一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到了祠堂一看,除了谢长亭,谢家主子一个不剩,都齐了。 看这架势,是要山堂会审? 见所有人都一脸不善地盯着自己,谢澜笑得有些玩味。 看来她先前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了,才让这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痛。 若是别的姑娘遇到这种场面,早就吓得腿软了,但谢澜没有半点胆怯。 摇着羽毛扇,慢悠悠踏进祠堂后,又漫不经心地四处打量。 她这态度落到谢东海眼里,妥妥的目无尊长,欠管教。 谢东海阴着脸怒喝,“澜丫头,见了祖宗还不跪下!” 一来就给她下马威? 谢澜目光从供桌上的排位收回,扫了一眼谢东海,慢吞吞问,“既是见祖宗要跪,那你们怎么不跪?” 她这纯粹是好奇,但落在谢东海眼里却是挑衅。 谢东海阴沉,大手往桌上重重一拍,“放肆,你就是这种态度跟长辈说话的?你到底怎么学的规矩礼仪?” 哈,还想用长辈的威势压她? 不好意思,她不是吓大的。 “规矩礼仪?二叔难道不知道,我有娘生,没有爹养?这玩意你们谢府可没有人教过我。 我在三清山十几年,谢府对我不闻不问,若不是我回了京都,还以为你们全都死绝了,只剩我一个人呢。” 谢东海差点被气了一个倒仰,他官职虽然不大,但在谢家的权威也仅次于谢长亭,何尝被一个小辈如此当面怼过。 神色越发凌厉,“谢府没教过你,难道你在三清山也没学过?我倒要问问你师傅到底是怎么教养你的,让你如此目无尊长!” 谢澜嗤笑,“怎么教养?自小到大,师傅把我当女儿疼宠。我吃的喝的穿的,花的每一枚铜板都是他用自己的本事赚来的。一身本事,更是对我倾囊相授。 而谢府呢,这么多年,任由我自生自灭,从没有过问过半句。 二叔到底是哪来的脸质问我师傅?我没规矩,难道你们不该羞愧自责吗?” 谢东海头一次被一个晚辈质问得哑口无言。 “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的长辈,难道还教训不得你?” 谢澜疑惑转头,“祖母,我爹是死了吗?怎么没有人通知我?” 老夫人对上次在鬼门关转了三圈的事,还心有余悸。 她拿不定谢澜克亲的命格有多厉害,打定了主意这次尽量不开口。而是让谢大海出面教训,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也会被她克。 可这会听谢澜连亲爹都诅咒上了,不得不开口,“胡说什么,你爹还好端端地活着呢。” 谢澜不信,“祖母,你就别骗我了。你别担心,我不会伤心的,也不会哭。我跟我爹拢共才相处了几天,感情不深。 你告诉我爹的尸体在哪里?趁他刚死魂魄还没走远,我亲自送他下地府,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老夫人气得心绞痛,瞧这孽障说的都是什么话。 谢东海认定谢澜是在胡搅蛮缠,“澜丫头,你胡闹够了没有!连亲爹都诅咒,你可知错!” 谢澜并没有被他的疾言厉色吓到,一脸淡漠,“敢问二叔,我何错之有?既是我爹还活着,祖母也没死,怎么也轮不到二叔来教训我吧?” 谢东海一噎,也被气到了。 “我虽不是你父亲,也是你长辈。既是你做错了,我就有责任教导你。” 谢澜有些不耐烦了,什么教导,不过是又找了什么由头想要拿捏她罢了。 “不知我错在哪了,一来就让二叔罚跪?” “错在哪?你回府第一天就拆了大门,殴打下人,这是第一错。 身为嫡长姐,一回来就霸占了胞妹的院子,这是第二错。 你为了一己之私强行把公中的银钱全部拿走,不顾家人死活,这是第三错。 你祖母只是见你年纪小,这才想要帮你保管东西,你却逼着她把养老的银子都给你。 还有你二妹、三妹不过是摸了一下你的裙裳,你就敢威胁二婶三婶赔你两千两。 做了这么多错事不知悔改,还目无尊长顶撞长辈,你给我跪在祖宗面前好好反省……” 轰隆! 谢东海正指着谢澜一通斥责。 万里无云的大晴天,一道惊天大雷,毫无预兆朝着谢家祠堂劈落… 第63章 父女一起罚跪 众人被吓了一跳,齐齐朝窗外看过去。 老夫人想到那天谢澜给她布菜时发生的事,心底就控制不住发慌。 不过看到外头晴空万里,暗松了一口气。 这莫名其妙的打雷,应该是巧合吧? 谢东海虽然也被雷声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晴天打雷也不是没见过,没什么稀奇。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谢东海,其他人也觉得是巧合。 谢瑜更是冷哼一声,“大姐姐,你是耳聋了没听到我父亲的话吗?家里的银子都被你抢走了,大家只能吃糠咽菜。还不赶紧让你的丫鬟去把银票都拿过来还给大家。 你这么不忠不义不孝不仁,不顾一家子死活,还不赶紧跪在祖宗面前反省…” 谢瑜正骂得起劲,窗外突然又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 紧跟着咔嚓一声巨响。 眼睁睁看着一道闪电由远及近,从窗外劈进祠堂,众人吓得肝胆俱裂。 没等反应,就听谢瑜一声尖叫,砰地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一头乌黑的头发被烧得乱七八糟,正散发着焦臭味。 大家都惊呆了,二姑娘竟然被雷劈了? 二夫人吓得扑过去,手忙脚乱摸了一通,发现谢瑜没有被劈死,这才浑身发软瘫在旁。 只是看向谢澜的目光却透着惊恐。 谢澜无语,看她干什么,又不是她让大雷劈的。 老夫人还没从惊吓中回神,浑身颤抖无法开口。 谢东海皱眉朝彭氏怒喝,“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让人把瑜丫头扶回去,再请个大夫过来。” 彭氏吓得六神无主,唯唯诺诺应了一声就想把谢瑜扶起来,可她被吓得全身无力,根本就扶不动。 祠堂只有谢家主子才能进,丫鬟婆子此刻都在外头候着。 谢锐皱眉看了一眼,正准备上前帮他娘把谢瑜扶起来。 谢澜凉凉道,“我劝你们最好是别动二妹妹,外头正阴云密布。若是再被雷劈上一道,小命怕是要不保。” 彭氏吓得动作一顿,下意识往外一看。这才发现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云密布。 彭氏咽了咽干巴巴的嗓子,立刻歇了把谢瑜扶走的心思。 许是方才的那道雷劈得太蹊跷,谁都没敢说话。 连向来心计多端的朱氏都有些不安,先前听说老夫人差点被谢澜克死,她还有些不以为然。 可这会亲眼看到谢瑜被雷劈,心中慌神,莫非这灾星真要克死他们? 谢东海却根本不信,那死丫头不过是仗着在三清山胡作非为惯了,想要吓唬人。 这死丫头回府不过才几天,就敢把公中的钱财全都要走了,就连老太太的钱都不放过。 甚至连他们二房三房都被她讹走了两千两,他若是不好好惩治一番,以后岂不是会让她骑到大家头上作威作福! 谢东海眼神一沉,抬脚踹向谢澜腿弯,“你个不肖子孙,在祖宗面前也敢胡说八道,跪下!” 谢澜正琢磨着是让谢瑜就这么一直躺在地上,还是把铁锤叫进来,让她将人给掐醒。 没想到谢东海会突然踹她。 措不及防之下,整个人朝前扑去。 谢东海这一脚踹得不轻,若不是谢澜反应快,双臂撑在地上缓冲了一下,膝盖怕是都得砸碎了。 老夫人他们也没有想到谢东海会突然发难,一时间都愣住了。 “姑娘。” 铁锤正跟那些丫鬟婆子一块候在外头,听到动静,发现谢澜竟然被踹,立刻转身朝她冲来。 谢澜没有理会她,忍着剧痛,神色冰冷回头看向谢东海,刚想抬手掐诀。 窗外白光一闪。 同时一道沉闷又充满威压的响雷,从高空中快速逼近。 咔嚓一声,直直劈在谢家祠堂上空。 铁锤眼疾手快,刚扯着谢澜躲到一旁。 噼里啪啦的瓦片刚好从屋顶砸落。 除了谢澜主仆,其余人躲避不及,全都被瓦片砸了一个正着,各种惨叫声响彻整个祠堂。 谢东海更是哇地一声,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供桌上的牌位都被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谢东海被瓦片砸得头破血流,可他却根本顾不上。 正仰着头,一脸惊骇地透过被劈得焦黑的屋顶,看向黑沉沉的天空。 到底怎么回事? 他虽然被瓦片砸中了头,可吐血却不是被瓦片砸伤的。 怎么感觉像是被天雷的威压所伤? 谢澜也有些惊呆了,她虽然继承了原主克亲克友的命格,但师傅给她制作的玉佩还好端端的挂在腰间。 这玉佩刻有隔绝符术,只要她不拿来,按说谢家的这些人就不会被她的命格所克。 可这天雷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澜正疑惑,又一道闷雷从祠堂上空滚过。 眼看第三道雷又要劈下来,老夫人吓得心惊胆颤。 正六神无主,供桌上的排位突然齐刷刷朝着谢澜的方向倒下。 众人看着这幕,心中竟然升起一个诡异的念头。 谢家的列祖列宗在给谢澜下跪? 谢澜也懵住了,她虽然恼恨谢东海刚才踹了她,可也没想过让老祖宗们给她下跪啊。 这要是被师傅知道,怕是要抓着她训上三天三夜。 眼看又一道白光闪过,老夫人突然冲到谢东海身边,一边拽着他朝供桌上的牌位跪下, 一边抬手大骂,“快说你错了。” 谢东海没觉得自己哪错了,可身上的威压越来越重,似乎那天雷正要往他头上劈落。惊恐中,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一边磕头,一边求饶,“不屑子孙谢东海错了,求祖宗饶命。” 他这话完全是吓得脱口而出,没有经过大脑,说完才觉得羞恼在小辈面前丢了脸。 老夫人生怕天雷再劈下来,扯着他继续骂,“你怎么如此糊涂,澜丫头在三清山住了那么多年,你大哥给银子养她本就是应当应分的。 我的钱是自愿捐给三清观的,至于彭氏和朱氏那笔银子,是赔给兰阳郡主的。 你媳妇和闺女拿了人家郡主的东西,若不是澜丫头帮忙说情,你头上的乌纱帽早就被摘了。 你该感谢澜丫头,怎么还能责怪她呢。” 谢东海觉得憋屈,可又怕被雷劈死,只能道歉,“澜丫头,是二叔心急没搞清楚,错怪你了,你不会怪二叔吧?” 说来也怪,谢东海道了谢,那天雷倒是慢慢消散了。 不过谢澜却是冷笑,不怪?想啥美事呢。 “二叔既是错了,还惹得祖宗发怒,那就好好跪在祠堂里给祖宗赔罪吧。别忘了还有二妹妹也要一起跪。” 谢东海死死攥着拳头,他长这么大还从没罚跪过,今天竟然被侄女给罚了,真是莫大的耻辱! 第110章 京城人傻钱多好宰 上了马车后,铁锤忍不住好奇,“姑娘,那周记米粮店莫非真的闹鬼?” 谢澜摇头,“这我哪知道。” “那姑娘为什么想去周记,奴婢还以为你是去捉鬼呢。” 谢澜直觉那周记许是真有问题,但她去周记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捉鬼。 “我想去盘下那间店。” 铁锤更惊讶了,“盘下周记?姑娘要做生意?”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姑娘虽然有经商的天赋,可她向来懒散得很,想让她做点事,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如今却破天荒想要盘下周记,铁锤都忍不住想要摸一摸谢澜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 谢澜没好气地瞪着她,“放心,你姑娘好得很,没有烧糊涂,更没有说胡话。” 铁锤跟了谢澜多年,以前谢澜总嫌她沉默寡言无趣,现在说话倒是随意了许多,“姑娘打算盘下周记做什么?” 谢澜摇着折扇,慢悠悠道,“今年三清山的灵米多种了不少,现在已经开始收割了。 附近的州府卖不上价钱,京城的人傻钱多。我打算盘下周记,让师傅派人把灵米运进京城售卖。 等赚了钱就修葺道观,给祖师爷塑金身。” 谢澜不止要卖灵米,她打算多盘几个店,把三清山出产的其他粮食也运进京售卖。还有三清灵茶也要采摘了,通通运进京,卖给那些有钱的权贵。 “姑娘,你这是要把京城的人都当水鱼宰?” 谢澜确实有这打算,嘴上却义正言辞道,“咳,怎么能这么说呢。 三清山出产的米粮都是好东西,不但能裹腹,还有调养身体的疗效,可不是那些普通米粮可比的。” 她这话也没说谎,三清山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不但山上风景如画,还因道观里有祖师爷庇佑,孕育出了灵气。不管是山上的花草树木,还是种植出来粮食,都比别处的长得好。 谢澜刚出生就被送到了三清山,她那时候身体极度虚弱,还是凌风真人用三清山上种出来的灵米熬成粥,一点点把她喂养长大的。 不过那时候,她师傅种的灵米并不多,甚至都不够他们师徒几个吃。因为道观里从上到下都忙着学玄术,捉鬼画符,心思并没有放在种植上。 后来谢澜慢慢长大了,对观里吃的糙米没什么兴趣,于是想要多种些灵米。 但她是个只知道享乐的主,让她亲自耕种,自然是不会也不愿意。 想要雇些佃户帮忙耕种吧,她自己又没钱。 直到两年前祖师爷看不过眼她的懒散,用功德的甜头勾着她四处算卦赚钱,这才雇了些佃户帮忙扩大耕种。 这两年种出来的灵米越来越好,除了三清山的水土本就比别处好,还因谢澜用从祖师爷那学来的法术,给种植的灵米布了阵法。 这产出来的灵米自然不是寻常大米可以比的,若是常年食用,对身体有很大的好处。 特别是对那些老人小孩,以及身体虚弱的人,更是有极大的好处。 观里负责管理种植的师伯太过心软,总是把灵米按普通米粮的价去卖。 遇到有客人多跟他哭几句穷,师伯就主动把价钱往下降,甚至是半卖半送。 遇到天时不好的年份,别说赚钱了,连雇佣佃户种植的工钱都要观里倒贴。 现在谢澜来了京城,这里人傻钱多,她得把这灵米的价格炒上去,狠狠宰上一波。等赚了钱就修葺道观,给祖师爷塑金身。 看在她这么努力上进的份上,祖师爷怎么也得多赐些功德灵气给她吧。 “姑娘,我看你是离了道观吃不到灵米,嘴馋了,这才想要撺掇你师傅把灵米运进京城售卖吧。” 谢澜斜睨着铁锤,“哎,俗话说看破不说破。你就不能当作不知道吗,非要戳穿你家姑娘,我不要面子的吗?” “可姑娘你不是常说,面子值几个钱,及时享乐才是正道。” 哎,这丫头怎么记得这么牢。 她清了一下嗓子,一脸无辜道,“胡说,我可没说过这话,定然是你记错了。” 铁锤无奈抽了抽嘴角,就知道姑娘会耍赖。 马车停下,谢澜知道周记到了,忙从车上跳了下去。 周豫看着店铺里原封不动的各种米粮,满脸阴云密布。这个月已经到下旬了,还是一粒米都没卖出去。 听到脚步声,知道是有人上门了。 周豫迅速收起脸上的阴沉,回头摆出一脸憨厚的笑容,“姑娘想要什么?我店里有上等的精米,也有普通的糙米,你尽管挑,保证给你最优惠的价钱。” “我自己看,不用你介绍,一边去吧。” 周豫眼里闪过不快,以前他店里生意好,上门的客人都要给他赔笑脸,各种讨好。他何曾看过客人的脸色。 可如今……想到月月亏损,周豫不得不忍下怒火。 谢澜摇着折扇,慢悠悠在店里逛了一圈,才开口,“你是周东家?” 为了能把堆积的米粮卖出去,周豫点头哈腰,“姑娘好眼力,在下就是周豫。” “你这店是要售卖掉?” 周豫一愣,“姑娘不是要买米?” “我对你的米没兴趣,倒是这店,若是价钱合适的话,可以考虑买下。” 自从店里闹鬼的事传了出去,都没人来问过价,没想到今天竟然有惊喜。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既然被他遇上了,可不能错过。 周豫又重新挂上憨笑,“不是我夸,我这店的位置可是极好的,姑娘在来的路上应该也看到了,这街上的人可是不少。 除了这店面,后头还连带有院子和仓库,我原本打算卖一万八千两。若是姑娘诚心想要,我可以给你多些优惠,只要给我六千八百两,这店就卖给你了。” 谢澜心中冷笑,这是把她当冤大头来宰啊。 “你这价钱也不是不行,但我要先看看后院是不是值这个价。” 周豫没想到这姑娘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果然是不谙世事的傻子。 他笑得更开心了,“行,姑娘随我来,保证你看了后院会喜欢。” 谢澜没说话,进了后院,正在四处看着。 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问周豫,“周东家,我听说你这店要卖掉,不知要价多少?” 谢澜挑眉,这声音,她熟啊。 三两步从厢房里跨出去。 果然是熟人。 “萧公子,不好意思,你来迟了,这店我要了。” 萧靳回头,怎么哪都能遇上这贪财坤道? 第65章 配阴婚 陈嬷嬷大张着嘴瞪着谢澜,人还没死就丢去了乱葬岗,这是真的假的? 不同于陈嬷嬷的狐疑。 刘氏是直接沉下了脸,“姑娘胡说什么呢,那是我亲闺女,若是人还活着,我们怎么会将她送去背阴山。” 旁边几个妇人也恼上了,这姑娘说话也太不懂事了,就算是县主的人,也不能仗着身份在此胡说呀。 “姑娘快别胡说了,那秋霞我们都见了,确实是人没气了,她爹才将她送走的。” 谢澜见刘氏脸上的悲伤不像是装的,那些妇人也没说谎,她一时也不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那姑娘今天才死,按说她来的也不算慢,她本来很大可能还会见到她的魂魄。 就算她才断气,鬼差就来将她的魂魄拘走了,她应该也能感受到残留下来的死气和阴气才对。 可这院子里什么都没有,不像是曾经死过人。 谢澜皱了下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能不能看看秋霞最后停留的地方?” 刘氏脸上的悲伤添了不悦,这姑娘与他们家素不相识,她又刚痛失了的闺女,实在是没精力招待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姑娘。 本来陈嬷嬷也觉得谢澜刚才说的话实在是太离谱,毕竟刘氏是亲娘不是后母,自家闺女若是还活着,又怎么可能会将她丢去乱葬岗。 可见谢澜神情严肃,再一想到她的本事,陈嬷嬷敛了神色对刘氏道,“秋霜她娘,这位姑娘,是县主请过来的。” 她没有细说是请来做什么的,但一个请字,已经足够刘氏明白谢澜的身份可不是丫鬟。 刘氏脸色变了变,很快将谢澜引到了秋霞生前住的厢房。 “这是你闺女死前停留的地方?我没有感应到她的魂魄曾经出现过在这里,而且死气阴气也没有。 若是我没猜错,你的闺女确实还没死。” 顿了顿,谢澜又道,“你若是还想要救她,那就快点,否则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刘氏原本碍于谢澜是县主请过来的,又见陈嬷嬷跟在一旁,这才让她进了秋霞的厢房。 原本也只以为她是好奇,才想着要看一看。 没想到竟然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刘氏摸不准谢澜的身份,担心不小心得罪了她,连累了大闺女丢了差事,不好说什么。 旁边的李大娘没有这些顾虑,忍不住皱眉,“姑娘心善,但人死了就是死了,都咽气了,又怎么能救回来。” 谢澜看了妇人一眼,没跟她掰扯。 直接对陈嬷嬷道,“人确实还没死,若是要救,那就快点。迟了,就算大罗神仙下凡也没用。” 生死有命,若不是县主请她来的,谢澜早就掉头离开了。 陈嬷嬷神色有些为难,这到底是秋霜家的事,她也不好拿这主意,毕竟人命关天。 “秋霜她娘,秋霜呢,还在睡觉?” “嬷嬷见谅,秋霜那丫头昨天担心她妹妹一夜没睡,今天见她妹妹没了,伤心过度,这才哭晕了过去。我这就叫她起来。” 陈嬷嬷觉得有些奇怪,秋霜那丫鬟一向勤快,按说就算她妹妹死了伤心过度。 听到她的来了,怎么也会强撑着起来。 正狐疑着,就见秋霜白着一张脸,匆匆而来。 陈嬷嬷也不顾上多想,“秋霜,谢姑娘说,你妹妹还没死,要是想救人那就要快点去,否则迟了就来不及了。” 秋霜晕晕沉沉,觉得陈嬷嬷的话莫名其妙。她一脸困惑,“我妹妹就在家里,去哪里救?” 陈嬷嬷拧着眉头,神色错愕,“你在说什么,你不知道你妹妹已经没了,被你爹送去了乱葬岗?” “我妹妹已经死了?”秋霜身子晃了晃,转头看向刘氏,“娘,怎么回事,二妹真的死了?” 刘氏不解地看着她,“你不知道?你爹说秋霞没了,你伤心过度,才哭晕过去了。” 秋霜又急又气,“娘你在胡说什么,县主答应我要请谢姑娘来救二妹,我正等着呢,怎么会哭晕?” 李大娘她们面面相觑,这到底闹的什么事? 谢澜忽然看向秋霜,“你不是哭晕了,若是我没看错,你是被人下药迷昏的。” 秋霜脸色一变,忽然想起那杯味道有些怪异的茶,“是我爹。” 刘氏瞪着她,“你胡说什么,你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迷昏你?” 秋霜原本也不信,她爹一向嫌弃她娘生了三个赔钱货,向来对她和两个妹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可上午却破天荒给她端了一杯茶。 她当时还以为她爹是见二妹病重,这才装了性子。虽然觉得那茶的味道有些怪,但只顾着担忧二妹的性命,也没有多想。 没想到她爹竟然给她下药。 可是好端端,为什么要迷昏她? 谢澜叹了一口气,“先别管这个了,人还救不救,快点决定。” 秋霜一下子急了,“当然要救,谢姑娘,求求你……” 谢澜一听她要救人,立刻抬手打断她的话,“先去乱葬岗,救人要紧。” “好。” 见谢澜转身就走,秋霜急急忙忙抬脚跟上。 刘氏尽管不相信秋霜是被丈夫下药迷昏的,但闺女也没有理由骗她。 见她们都要去救人,刘氏忍不住也追了上去。 刘氏知道二女儿是没气了才被带走的,可这一刻她却忍不住想,说不定她女儿真的没死,当时只是病得一口气没缓过来,才误以为没气了呢。 见刘氏跟了过来,谢澜也没反对。 她的马车足够大,这么几个人也坐得下。 李大娘和那几个人妇人见她们竟然真要去救人,觉得荒唐,可内心里却又忍不住八卦。 互相嘀咕了几句,决定回家坐了马车,一起赶往乱葬岗。 马车刚要出南城门,谢澜忽然眉头皱了皱,问刘氏要了秋霞的时辰八字。 见谢澜脸色不好,刘氏没敢多问。 谢澜很快掐算完,抬手敲了下车壁,“铁锤,快,掉头去东城青桂巷。” 铁锤对谢澜的命令向来不会多问,应了一声立刻调转马头。 秋霜有些懵,“谢姑娘,不是要去背阴山吗,怎么去东城?” 谢澜直直看着秋霜,一字一顿,“你妹妹没有被送去乱葬岗,而是被送去给人配阴婚了。” 秋霜一下子瞪大了双眸,配阴婚? 这怎么可能! 第112章 趁火打劫 俞掌柜和一众伙计不解地看着周豫,那姑娘不过是踩了他的玉佩,他怎么如此惊恐? 谢澜笑吟吟,一脚把玉佩碾碎。 她长得好看,这一笑更是人比花娇,可她的笑容落在周豫眼里,却跟索命的阎王一样恐怖。 见铁锤松开了脚,周豫顾不上疼痛,一骨碌翻身爬起来就想逃。 可才跑了两步,一股阴风刮过,一位头破血流、神情狰狞的女鬼挡住了去路。 周豫吓得瞳孔一缩。 急急刹住脚步,慌慌张张转身,却不想一头撞到了另一个脸色惨白,眼睛空洞的女鬼身上。 周豫一屁股摔在地上,手脚并用乱爬,惊慌大喊,“啊啊啊,有鬼……你们别过来,别杀我。” 见周豫对着无人的空气疯狂大喊,俞掌柜和一众伙计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纷纷朝后退去。 虽然都听说了周记米粮店闹鬼,可大家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有些人难免怀疑这是假的。 可这会见这院子明明还是晴朗的,突然间变得鬼气森森,害怕的同时又觉得刺激。 周豫疯狂逃窜,可不管他往哪个方向逃去,都被那两鬼挡住。 慌乱之下,看到一旁抱臂看戏的谢澜,终于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周豫满头大汗朝谢澜冲去,铁锤刚要抬脚把他踹飞,却见他扑通朝谢澜跪了下去,“姑娘,是我错了,我不该狮子大开口,更不该放狗吓你。 既是姑娘看上了我这店,那就按一千五百两成交,我们现在就去官府更换契书吧。” 现在知道老实了,晚了。 “一千五百两,这店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谢澜往那两个女鬼的方向瞟了一眼,“周东家有这么两个美人陪着,这日子想必美得很。” 周豫双手一下攥紧,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她竟然能看到那两鬼? 谢澜何止能看到,她还向那两鬼摆手,“你们别看我,我跟这周东家不熟。你们该干嘛干嘛,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保证不会阻拦你们。” 那两女鬼不知谢澜是什么身份,却对她有一种天然的惧怕。 原本还担心她会帮周豫,见她袖手旁观,忙朝她感谢。 “多谢姑娘高抬贵手,姑娘放心,我们是被周豫害死的,只找他报仇,保证不会伤及无辜。” 谢澜点头,“你们请便。” 周豫见那两鬼要对自己动手,魂都差点吓飞了,他现在只求能保命,店铺已经顾不上了。 “姑娘姑娘,五百两,五百两我把店卖给你了。” 谢澜笑了,“成交。” 早这么老实多好,她原本想一千五百两拿下这店的,偏要逼她趁火打劫。 见谢澜要买下周记,那两鬼拿不定她会不会护着周豫,神情着急,却又不敢上前。 “铁锤,拿文房四宝来,让周东家签定契约。” 周豫恨得心中在滴血,这店他当初可是花了八千多两买下来的,如今跟白送有何异。 五百两买下这么大一个带院子和仓库的店铺,跟白捡一样。俞掌柜和那些伙计尽管羡慕,但却无人敢跟谢澜竞争。 这铺子虽然便宜可却闹鬼,他们就算买了,也没有客人敢上门买东西。下场还不是跟周东家一样赔得血本无归。 萧靳负手站在一旁,扫了一眼谢澜放光的双眼。心中暗哼,这坤道耍可真会趁火打劫。 可惜他慢了一步,被她捡了一个大便宜。 谢澜不知那萧公子正腹诽自己,等周豫写好契约,签字画押。她接过看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也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还差一个中人。 谢澜环视了一圈,抬脚朝萧靳走过去,“萧公子,可否劳烦你帮忙当个中人?” 萧靳垂眸看着她,“好处都被你占尽了,这会倒知道找我帮忙了。” 谢澜知道若是这公子存心跟她争这店铺,她可没法五百两拿下来。普通人怕鬼魂,但这公子不差钱,完全可以请来和尚或者道士,把那两女鬼给收了。 “多谢公子承让,等下请公子赏脸聚仙楼用膳?” “用膳就不必了。”萧靳从她手中拿过契约,提笔蘸墨落款。 哈,不去正好,聚仙楼的菜贵得很,省下的银子能给祖师爷多供不少香火呢。 谢澜正暗自开心,没想到萧靳忽然道,“姑娘不如折成银子给在下吧。” 谢澜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怎么,姑娘这是不舍得银子?”顿了顿,萧靳又慢悠悠道,“我好歹救过你命,你这刚过了河就拆桥,未免也太无情了些。” 这萧公子果然是商人本色,利益为重,连一顿饭钱都不放过。 谢澜磨了磨牙,对铁锤道,“拿二百两给萧公子。” 见她一脸肉痛,萧靳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痛失了一笔银子,谢澜心中不爽,她得找个出气筒。 “行了,我的事已经办完,就不耽误你们两个报仇了。” 周豫气得脸色都扭曲,“姑娘,我已经把店铺卖给你了,你怎能出尔反尔,还让她们对我动手?” 谢澜睨着他,“我怎么出尔反尔了,我是买了你的店铺,可又没答应要救你。 再说了,你害了人家,现在苦主要找你报仇,不是天经地义吗?” 周记闹鬼的事本就引人关注,见俞掌柜带了这么多人进去,却久久不出。更多人忍不住好奇心,也涌了进来。 人一多,连五城兵马司巡城的官兵都惊动了,“天子脚下,何人聚众闹事?” 周豫看到一身官服的指挥使,眼中一亮,“梁大人,您来的正好。那位姑娘用五百两逼在下把周记卖给她,在下本不想答应。可她不但让丫鬟将在下打伤,甚至威胁要杀人。” 梁琨行脸色一冷,天子脚下竟有人如此猖狂,强买强卖? 可等他顺着周豫手指的方向看去,忽然脸色一变,那位大人怎么在此? 顾不上多想,梁琨行快步上前,正准备见礼,却见对方微不可见地朝自己摇头。 谢澜没发现这些,还以为那指挥使大人是来找她,于是将手中的契书递了过去,“大人,这买卖是你情我愿点,我可并没有逼迫周东家,在场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既然这周豫急着找死,那就成全他。 第113章 大发善心 “梁大人,周东家之所以把周记以五百两的价格卖给我,是因为他店里闹鬼,他害怕那两鬼找他报仇,这才想将周记贱卖了。” 梁琨行作为东城兵马司指挥使,自然早听说了周记闹鬼的事。 不过在他看来,神鬼都是无稽之谈。 只是见那位大人在场,又摸不准他对这事的态度,只能无话找话。 “为何要找周东家报仇,莫非那鬼生前是被周豫害死的?” 见这指挥使没有偏听偏信,谢澜难得拍了个马屁。 “大人英明,那两个女鬼就是周东家以前雇来的女伙计,她们并不是失踪了,而是被周豫给害死了。” 有看热闹的伙计忍不住惊呼,“啊,那两个姑娘真是被周东家害死了?” “胡说,这是污蔑。我以前雇的那两个姑娘,一个跟相好的私奔了,还有一个是远嫁他乡了。 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那两姑娘家里一问即知真假。” 周豫话刚落,忽然有人指着人群外两个妇人大喊,“快看,那两个就是陈月梅和杜青珠的娘亲。” 人群向两侧分开,露出一胖一瘦两个妇人。 往常看到这两个贪得无厌的妇人,周豫极度厌恶。此刻倒是庆幸她们又来了。 梁琨行让人将那两个妇人叫了过来问话,“你们就是陈月梅和杜青珠的娘亲?” 两妇人不知梁琨行的身份,但见他一身官服,本能畏惧,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是。” “陈月梅和杜青珠现在何处?” 高氏和邓氏不知周东家发生了什么事,但却知道他若是被抓了,她们以后可就拿不到银子了。 邓氏人长得瘦弱,畏畏缩缩道,“回大人,我闺女杜青珠嫁去淮州府去了。” 高氏没想到自己过来拿钱,竟然会被官爷抓住问话,心中暗骂晦气。 抬头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官爷,又飞快看了一眼周东家,见他朝自己使了一个眼色,暗中点头。 “回官爷,民妇可不知陈月梅那死丫头在哪,她早就跟着相好男子私奔了,谁知道她现在躲在哪里。” “哎,哪有当娘的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闺女私奔了,都不在乎自家姑娘的名声吗?” “切,那高氏是继母,陈月梅又不是她亲生的,自然不会在乎她的名声。” 高氏为人泼辣,听得旁人议论,下意识就想开口骂回去,只是见那官爷正一脸严肃看着自己,吓了一个哆嗦,没敢说话。 “你们二人说的可是真的?” 高氏心中忐忑,脸上赔笑道,“回官爷,自然是真的。” 邓氏脸上有惊惶,但也咬牙道,“是。” 就在二人话落的瞬间,谢澜抬手掐诀,一道显魂符朝旁边两个女鬼打过去。 突然一阵阴风刮过来,高氏瞬间打了一个哆嗦。抬头一看,一个面目狰狞的女鬼飘到了眼前。 “啊啊啊,有鬼。” 陈月梅鬼气森森追上高氏,扯着她愤怒质问,“你还真是我的好母亲,我被周东家害死,你不帮我报仇也就算了。 日日花着我赚来的银钱,还要污蔑我跟别人私奔,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好歹也叫了你这么多年母亲,我小小年纪就被你逼着带大你养的那两个小崽子。 长大了,又被你逼着到周记当伙计,赚来的银钱全都供给你和那两个崽子花用。 到头来,你却是如此对我,你就是个狼心狗肺,黑心烂肝的东西。” 高氏泼辣,但头一次见鬼,难免吓得哆嗦,“你,你,你别过来。 我又不是存心的,我哪知道你被人害死了,怎么给你报仇。” “呵,死到临头还敢骗我。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你花了我多少银钱,通通给我吐出来。” 高氏一开始挺害怕,可听到陈月梅提起银钱,气的破口大骂,“死丫头,我养你这么大,花你点银钱怎么了。 你的银钱不给老娘花,你还想留着养野男人不成?” 高氏这话刚出,谢澜就知道她要倒霉了。 那陈月梅原本被冤枉与人私奔,本就气极。这高氏还敢不知死活骂她养男人,这不是找死吗? 果不其然,野男人三个字彻底将陈月梅激怒了。 她身上的煞气忽然暴涨,先是扯着高氏左右开弓,扇了十几个耳光,又掐她的脖子。 另一边,邓氏见杜青珠双脚离地朝自己飘过来,一脸恐惧朝后退。 “娘,我死得好惨啊。我明明是被周东家害死的,你为什么要说我远嫁他乡了?” 邓氏目光躲闪,“青珠,娘不知道你死了,是你爹说,将你嫁到你姑婆那边去了。” “娘,你撒谎,你既然说我嫁了,那为何还月月来找周东家拿钱?” “我…我没有,我只是恰好路过这里。” “事到如今你还骗我,你明知道我被周东家害死了,我是你的亲闺女,可你为了银子,却帮着周东家那畜牲,蒙骗大家说我远嫁了。” “我也不想的,我若承认你是周东家害死的,他哪里还会给我银子。 反正你死都死了,能多拿些银钱养你小弟不好吗?” “又是为了小弟,你眼里永远只有他,难道我就不是你亲闺女吗? 我活着时,家里的活计全都要我来做,还要去当伙计赚钱给他花,有什么吃的穿的用的,永远都要让给小弟。 如今我都死了,你们还要敲骨吸髓,不榨干最后一点好处你们都不肯罢休是不是?” 杜青珠原本只是伤心,可想起爹娘对小弟的偏宠,越说越激愤,甚至流着血泪朝孔氏大吼。 周豫面如土色,他原本还以为除了他,别人都看不到那两个女鬼,谁知她们竟然会现身在人前。 不,他还年轻,不能就这么毁了。 周豫突然愤怒地指着谢澜,“定然是你这个妖女害死了她们,为了得到我的店铺,才栽赃到我头上。 大人,我是冤枉的,求大人明鉴,还我公道。” “死到临头还敢污蔑我姑娘,简直不知死活。” 铁锤长腿朝周豫狠狠一踹。 她这一脚力气不小,周豫倒飞出几丈,最后彭地一声砸到后头的墙上,又摔落在地。 谢澜抬脚走过去,居高临下看了一眼,淡声道,“看在你把周记卖给我的份上,我大发善心,让你死都不瞑目。” 第114章 让你死不瞑目 有看热闹的活计错愕地看着谢澜,大发善心,让周东家死不瞑目? 这姑娘,说错了吧? 谢澜最后看了一眼吐血的周豫,吩咐铁锤,“将他带过来。” 说着率先抬脚往仓库的方向而去。 梁琨行眉头皱了皱,觉得谢澜主仆两当着他的面也敢动手打人,未免有些目中无人。 可他抬眸扫了一眼那位大人,见他负手而立,什么都没说,也只好收了自己的小心思。 围观的人见铁锤扯着周东家一条腿,将他拉去了仓库,好奇之下也跟了过去。 谢澜在仓库掐算了一下,忽然指着西边对铁锤道,“把这墙砸了。” 周豫原本如死狗一般卷缩在地,听到砸墙,一下子惊慌起来。 一边挣扎爬起来,一边大吼,“不准砸,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谢澜冷笑,“周东家莫不是忘了,这店铺你已经卖给我了。我想要做什么,你可阻止不了。” 周豫一愣,他还真的忘了这茬。 但他忽然又激动大喊,“你还没给我银票,周记我不卖了,你们赶紧走,这店铺还是我的,你们没有权利砸我的墙。” “呵,命都要没了,还想要银票。契约都签了,可容不得你出尔反尔。”她可是说过,要让这周豫死不幂目。 “铁锤,动手。” 周豫疯了一样怒吼,“不要…” 砰! 铁锤看都没看他一眼,运气一掌拍到墙上。 随着砖块泥土掉落,墙内露出了一具衣裳破破烂烂的女尸。 这惊骇的一幕,将大家都吓住了。 有眼尖的已经认出了墙内埋的尸体,“啊,这…这不是那陈月梅吗?” “竟然真是被周东家给害死了,还藏尸在墙内。” 何止是被害死,大家一看陈月梅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就知道她是被周豫奸*(淫)死的。 她死前应是反抗过,但是却遭到了周豫的殴打,头颅都被打破了。 有大娘朝着周豫呸口水,指着他大骂,“长得一副憨厚像,没想到却是一个畜牲。就你这种人,就该被天打雷劈。” 铁锤将陈月梅的尸体挖了出来,见她衣裳破破烂烂,衣不蔽体,有善良的妇人脱下自己的外裳,盖了上去。 谢澜又让铁锤将周豫拖到后院西北角的位置,指着一棵槐树道,“把它挖了。” 周豫知道自己这次完了,没有再白费心思阻拦,绝望地瘫在地上。 梁琨行看了一眼萧靳,见杨峰都上前帮铁锤砍树,忙也让手下的人过去帮忙。 没多久,从树下又挖出了一具女尸。 尸体虽然已经腐烂,但还是有人认出那就是杜青珠。 周豫长得憨厚,但却极好女色,但他嫌青楼的女子脏,并不愿意去押妓。见自己店里的两个女伙计长得好看,难免动了色心。 杜青珠长得柔弱,性子也绵软,周豫仗着自己是东家,时常对她动手动脚。 杜青珠曾经跟她娘说过东家对她心怀不轨,想要把伙计的活计给辞了。 但她爹娘重男轻女,根本不同意,逼着她继续上工,赚钱供养她小弟。 周豫察觉到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不但时常对杜青珠动手动脚。甚至仗着酒意,将她奸*(淫)了。 杜青珠想要反抗,可惜她的体力根本就敌不过周豫。 事后,杜青珠也认了命,想让周豫娶她为妻。然而周豫根本不答应,反而隔三差五就逼着杜青珠跟他发生关系。 杜青珠越是反抗,他就越是兴奋。许是喝多了,将人折腾得狠了,又被打了一顿,杜青珠丢了性命。 周豫酒醒后,将她埋在了树下。 一开始,周豫还挺害怕。可见孔氏发现女儿不见了之后,根本不关心。只一味找他拿青珠的工钱,周豫很快就放了心。 没多久,又盯上了陈月梅。 周豫打听到,陈月梅的亲娘早就死了,继母对她根本就不好,她爹更是不关心她死活。 于是又故技重施,对陈月梅动手动脚。 然而陈月梅比杜青珠泼辣,不假辞色将他骂了一顿,还打了他一耳光。 周豫心中恼怒,脸上却赔笑又给陈月梅道歉,说他喝大了,这才晕了头。最后为了赔罪,还送了一袋米。 陈月梅见他陈恳道了歉,为了给自己攒些银子当嫁妆,于是原谅了她,继续留下当伙计。 却不知道周豫根本没有死心。 一段时间后,周豫借口要整理仓库,让陈月梅留下来帮忙。 陈月梅留了心眼,想着快点干完活就回家。可周豫趁着她在仓库忙活,关了前面的店铺,把后院的门也锁了。 然后进了仓库,关门落锁。陈月梅被困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虽然她极力反抗了,但最后还是逃不过被周豫奸*(淫)的下场。 事后陈月梅抓着周豫死命捶打,周豫气上心头,反而将她打得头破血流,最后还丧了命,被他埋在墙里。 变成鬼后,陈月梅和杜青珠也想过要找周豫报仇。可他自知做了亏心事,也怕被她们索命,去庙里高价请了玉佩护身。 陈月梅和杜青珠根本就近不了周豫的身,只能把气发在来买米粮的客人身上,想要闹得周记关门大吉。 陈月梅把继母高氏打了一顿,又掐晕了。最后来到后院,找周豫报仇。 孔氏被吓晕了,杜青珠也飘回了后院,与陈月梅对周豫又掐又咬。 周豫惊怒交加,疼得满地打滚。然而大家都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眼看周豫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谢澜才让两个女鬼停了下来,把他交给了梁指挥使。 谢澜虽然跟周豫签了契约,但她还没有给钱,认真算起来,这店还不能算是她的。 若是旁人,梁琨行会让她直接交出契出。 但见萧靳似是对这谢姑娘颇有些不同,想了想,只能委婉提醒,“谢姑娘,按说周记米粮店出了命案,这店是要被官府查封的。” 谢澜点头,“大人放心,我都明白。我会去官府办理手续,买店铺的银子,我也会交给官府。” 涉及犯罪的店铺宅子查封后,一般会归官府所有。案子结束后,才由官府出售。 但谢姑娘帮大理寺破了这个案子,她签的契约还有萧大人做中人。大理寺卿怎么也会卖她面子,把周记卖给她。 众人同情地看着周豫,犯的事被谢姑娘挖了出来不算,最后卖周记的银钱也不归他。 人财两空,这还真是死都不瞑目啊。 第69章 照顾到床上去了 就在大家兴奋地猜测丁夫人和丁管家是不是有奸情地时候,铁锤匆匆返回来了。 “姑娘,没找到人。灵堂也是空的,奴婢猜测应是丁府知道我们过来要人,才匆匆将灵堂给撤了。” 谢澜有些懊恼,看来是她大意了。 方才就不该在大门外跟那位丁管家掰扯半天。 抬手掐了掐,谢澜眉头微蹙,不对啊,难不成她的卦象出错了? 谢澜一言不发,抬脚就朝丁大少爷的院子走。 丁夫人顾不上腹痛,朝跟着的小厮护卫吩咐,“快,拦住他们。” 窦骞抬眸看了一眼那道远去的身影,朝身边的手下一挥手。 那些官兵立即上前拦住丁府的下人。 丁夫人又惊又怒,“窦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位窦骞平常没少收他们丁府的孝敬,不帮他们抓人就罢了,竟然还反过来阻拦他们,真是可恨。 也不知方才那位姑娘跟他说了什么。 “丁夫人,天子脚下发生了偷窃的事,我们兵马司指挥使可不能坐视不管,否则皇上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丁夫人气结,那姑娘说荷包被偷,分明就是借口。退一万步,就算是真的,这点小事顶天也就大理寺会过问。 可这窦骞竟然拿皇上来压他们。 丁夫人气得吐血,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着一群手下进了丁府。 谢澜到了丁府灵堂,看到里头乱七八糟的,可见是她被拦在门口那会,丁府的人才匆匆撤走的。 跟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七嘴八舌议论,“哎,这灵堂都设了,丁大少爷真的死了?” 丁管家没想到那些小厮竟然没把灵堂的东西藏好,只能强行狡辩,“别胡说,我们大少爷还好好地活着,设灵堂,不过是想着冲一冲或许病就好了。” 不过还真有不知情的人信了他的鬼话,毕竟丁大少爷的死讯瞒得紧,外人并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谢澜没理会他们,扫了一眼灵堂,转身又快步往外走。 见她顺着地上的马车痕迹一直走到后门外,丁夫人和管家不动声色对视了一眼,心中暗松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谢澜又突然转身。 丁管家心中一紧,闪身挡在她面前,“姑娘,你已经看过了,我们府里并没有小偷,定是你看错了。” 谢澜脸色一冷,她刚才算了下,秋霞命在旦夕,没空再跟他们纠缠。 只一个眼神,铁锤立刻上前,将长剑抵到了丁管家的脖子上。 见窦指挥使跟一众手下跟眼瞎了看不到一样,丁夫人和丁管家恼得不行,却又毫无办法。 丁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间间屋子寻找太费时,谢澜干脆用龟壳起了一卦,很快确定了地方。 到了倒座房,见谢澜在一间房门前站定,丁夫人惊怒交加,还想让人上前阻拦,却被窦骞派人拦下了。 谢澜一脚将房门踹开。 一具黑漆棺材赫然摆在里面。 丁夫人再也忍不住,“这是给我儿子冲喜的棺材,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并没有小偷,你们赶紧离开。” 谢澜没有理会她,直接吩咐,“铁锤,打开。” “不许打开……”丁夫人还想开口,谢澜反手一张符纸甩了过去。 丁夫人瞬间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铁锤将棺木撬开。 亲眼看到铁锤把秋霞从棺木里扶出来,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啊,竟然是藏在丁大少爷的棺木里。” “作孽啊,这丁府竟然真要拿活人陪葬,如此残忍的事都做得出来。丁夫人往日里看着那么和善,没想到竟然如此狠心。” 有人看到棺木里躺着的人,又惊呼,“啊,丁大少爷竟然真的死了。” “把人家小姑娘藏在丁大少爷的棺木里,这是真要给二人配阴婚啊。” “那王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银子,竟然亲手把自家闺女给推进火坑里。” 秋霜顾不上理会旁人议论,激动冲上前就想要抱住她二妹,刘氏羞恼又愧疚,紧跟了过去。 二人却都被铁锤拦下来。 谢澜没空跟她们解释,快速上前,在秋霞身上的穴位连拍几下。又拿出一张符纸,一边吟诵咒语,一边掐了几个法诀。 秋霞很快睁开了眼睛。 秋霜高兴的同时,又害怕,差一点她二妹就被害死了。 “二妹,你怎么样?” 秋霞环顾了一圈,很快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旁边棺材里的人,吓得脸色发白。 “大姐,我偷听到爹要把我卖给丁府配阴魂,我想求爹不要卖我。没想到他表面答应了,却暗中在茶水里给我下了药。” 看到丁夫人,秋霞满脸恐惧,却还是鼓起勇气道,“爹把我送到丁府,我好不容易才醒过来,我想求丁夫人放我走,可她却让管家把我钉进棺材里,要,要给丁大少爷配阴婚。” 丁管家面如死灰。 谢澜半点不同情,她抬手把丁夫人身上的符纸收走。 这么多人亲眼看到秋霞被从丁大少爷的棺材里救出来,配阴婚的事,他们再无法狡辩。 丁夫人死死瞪着谢澜,她跟她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破坏她儿子的亲事。 她费尽心思才走到今天,儿子也还没下葬,她不能被抓去坐牢。 丁夫人白眼一翻,向后倒下。 谢澜嘴角一翘,惊呼,“啊,丁夫人气死了。” 丁夫人突然晕倒,事先没跟管家商量,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给他递眼色。 丁管家见她毫无预兆倒下,本就心中一紧,再听到谢澜的惊呼,哪里还忍得住。不等丫鬟婆子搀扶,已经先一步出手了。 见丁管家抱着丁夫人的腰肢一脸紧张,众人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 若说他们之间没有猫腻,打死大家都不信。 谢澜挑眉,“丁管家,丁夫人不过是晕倒了你就这么紧张,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丁家主呢。” 丁管家死死瞪着谢澜,他刚才一接住丁夫人就知道她没死,他是被这该死的姑娘给诈了。 丁管家咬牙压着怒火,“姑娘休得污蔑,在下身为管家,照顾一家老小本就是应当应分的。 何况家主外出前,也曾叮嘱过在下要看好家。在下不过是担心夫人出事,这才扶了一把。” 谢澜点头称赞,“嗯,丁管家确实很尽责,你这照顾人都照顾到床上去了。” 谢澜这话一出,现场死一般寂静。 第70章 奸夫是谁 丁府的一众丫鬟婆子小厮护卫,此刻心里翻江倒海一般。 原本他们想怒斥谢澜给他们夫人泼脏水,却怎么都骂不出口。 虽然嬷嬷将丁夫人接了过去,可谁都看得出刚才丁管家那紧张的程度,早已超过了一个下人该有的尺度。 更何况他刚才下意识搂着夫人那动作,一看就是做惯了的。 若说他们之间没有奸情,鬼都不信。 平时还不觉得,可现在细细一回想,他们夫人和管家往日里还真有不少可疑的地方。 他们家主经常外出打理生意,不在府里。 丁管家不但毫无顾忌自由出入内院,甚至有时候在夫人的院子里一待就是大半天,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丁府的下人都觉得丁夫人和丁管家有猫腻,旁边围观的外人就更别说了,一个个兴奋地盯着他们两个来回看。 丁夫人听了谢澜那话,急得也顾不上装晕了。 挣扎着从婆子怀里睁开眼,朝她扑去,“我儿子都死了,你还让他不得安宁,当着他的尸骨就给我泼脏水,我跟你拼了。” 有铁锤在,怎么可能让她碰到谢澜。 双指并拢在她身上一点,丁夫人瞬间动弹不得。 谢澜神情平静,不见半点怒意,“你腹中孩子都一个多月了,我是不是胡说,请个大夫一验即知。” 丁府下人面面相觑,夫人怀孕一个多月?他们家主离家都三个月了,这……夫人跟丁管家果真有奸情啊! 丁夫人和丁管家脸色双双一变,正想找个借口遮掩过去。 人群里忽然有个小厮惊呼,“老爷,您回府了?” 众人齐刷刷转头,一位四十多岁,风尘仆仆的青衣男子正满脸阴沉地站在人群外。 见下人都让开了路,他一步一步朝前走去,神色里有抑制不住的怒火。 丁夫人和丁管家瞳孔一缩。 丁世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 “秦氏,见到为夫回来,为何不见半点高兴,反而如此惊慌?” 哗! 此言一落,人群都差点沸腾起来了。 谁都没想到传闻外出做生意,被土匪谋财害命的丁家主竟然在此刻回来了。 秦静媛的指甲死死地掐着掌心,压着惊慌,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夫,夫君回来了,我自然高兴。” 丁世霖眼里怒火翻滚,“是吗?那你告诉我,为夫离府三个月,你腹中的孩子是哪来的?” 在场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竖着耳朵等丁夫人解释,生怕错漏了大瓜。 秦静媛笑容一僵,突然眼睛一眨,眼泪扑簌簌掉落,“夫君,哲哥儿没撑过去,没了。” 秦静媛原以为提到儿子,丁世霖定然悲痛得什么都顾不上。 没想到他只是攥着双拳,目光死死地瞪着棺材。 谢澜看他的神情只有愤怒,却没有悲伤,还挺意外,这是猜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原本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捅穿这个秘密,可见到他脸上的死气就决定不能隐瞒。 “丁家主节哀,死的那个不是你儿子。” 众人被这劲爆的大瓜惊呆了。 这姑娘什么意思? 莫非丁夫人偷情怀了别人的种不说,就然连丁大少爷都不是丁家主的孩子?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丁管家心脏骤然一紧,吓得噗通噗通乱跳。 秦静媛也没好到哪里去,白着脸朝谢澜怒喝,“你胡说什么,滚,我们家不欢迎你。来人,将他们给我赶出去。” 秦静媛喊了半天,丁府的下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动。 不说窦指挥使和一众手下还在一旁看着,他们家主也回来了,光是这姑娘身边的那丫鬟,他们就不是对手。 丁世霖看向谢澜,“姑娘刚才那话,是……何意?” 谢澜扫了一眼他的脸色,这丁家主或许只是猜测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但是还没有确定? 那她就更要将丁夫人的大瓜曝出来,否则这丁家主怕是被他们害死了都不知道。 丁管家心中慌乱,趁丁世霖没注意,暗中朝丁夫人递了个眼色。 “夫君,这姑娘也不知道是哪里跑来招摇撞骗的,你别信她胡说八道……” 秦静媛还想继续劝,丁世霖却黑着脸突然朝她暴喝,“你闭嘴,是不是胡说,我自会分辨。” 见她闭了嘴,丁世霖深吸一口气,“姑娘知道什么,还请直言。” 谢澜点头,没有绕弯直接道,“那恕我直言,丁家主的面相显示你并无子嗣。” 见他脸色难看,却没有太大的意外,谢澜又道,“丁家主,你无子的面相并非是天生的,而是被人下药所害。” 丁世霖死死攥着拳头,眼里怒火翻腾,其实他早在半年前就察觉自己的妻子不对劲,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这次外出,半途中被匪徒追杀,他为了活命把身上的一万多两货款都送给了那帮匪徒,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那匪徒首领拿了钱,临走之前给他透了一句话,说是有人看上了他的家财,所以买凶夺命。 自从那次之后,他将身边的人事都细细撸了一遍,却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 此趟出去,除了打理生意,还因听说了一位极有名气的大夫。 原本想请他回京救治儿子,没想到那大夫看了一眼就让他赶紧走,不要拿他寻开心,耽误了他给旁人治病。 他原本不解何意,药童扔下一句你根本没有孩子就把他赶走了。 为此他还恼了许久,以为那大夫不过是浪得虚名的庸医。 丁世霖双目喷火,一把掐住丁夫人的脖子,“说,奸夫是谁?” 秦静媛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否认。 丁世霖根本不信,越掐越紧。 眼看秦氏快没气了,窦指挥使眉头微皱,众目睽睽之下,倒不好闹事人命。 扫了谢澜一眼,见她没反对,这才上前将丁世霖拉开。 丁世霖尽管恨不得掐死夫人,却知道不能当着指挥使的面杀人。 松开手,“来人,将丁管家拿下。” 丁管家脸色一变,“老爷,您这是何意?” 谢澜凉凉道,“别装了,丁大少爷都被你们害死了,还不想收手?” 众人都糊涂了,丁管家怎么会害死丁大少爷? 莫非丁大少爷是不是管家的孩子? 丁管家瞳孔一缩,“胡说,大少爷自小体弱,大夫本就说他活不过双十之岁。” 谢澜点头,“丁大少爷确实不是长寿之相,但他原本还不会这么快死。 他是无意中知道了自己是丁夫人与你偷情生的,大受打击,这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第71章 儿子成了侄子 丁管家死死瞪着谢澜,“一派胡言!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可以去官府告你污蔑之罪!” 谢澜无语,这些人都眼瞎吗,都爱用报官来恐吓她,她长得很胆小很天真? 既然不见棺材不落泪,谢澜也懒得跟他辩驳。 直接从铁锤带的挎包里拿出三支香点燃,插在棺木前。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她的动作。 丁夫人和丁管家虽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心里却有不好的预感。 想要阻止,可惜他们一个被窦指挥的手下押着,一个被丁府的护卫抓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澜施法。 “丁哲言,我知道你还有遗言未交代,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把你要说的通通说出来吧。” 大周朝虽然许多人都知道世上有鬼魂,但是作为普通人却没有几个人亲眼见过。 此刻全都瞪大眼看着棺材的方向,紧张中又带着莫名的兴奋。 然而四周静悄悄的,那棺材更是没有半点动静。 丁夫人和管家见状,高悬着的心同时一松。 “谢姑娘,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们不同意王家闺女嫁给我儿,那亲事就此作罢。 我也不计较你们强闯丁府的事了,你们走吧。” 虽然配阴婚的事毁了,让丁夫人恼恨。 可她也担心万一那谢姑娘再说出点什么不妥的来,毁了他们的计划。只能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想要劝这些人离开。 铁锤看出了她的心思,担心她吵到谢澜做法。手臂一抬,又点了她的哑穴。 “丁哲言,你明明也不同意你娘给你配阴婚,你不打算阻止她吗? 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若是你不让她罢手,她还会继续祸害别的姑娘,你忍心吗?” 见棺材还是没有半点动静,有人怀疑,莫非这谢姑娘在装神弄鬼? “丁哲言,丁家主已经回来了,你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他到底费了不少心血将你教养长大。 为了给你治病,不辞辛苦四处给你寻医问药,你真的忍心见他被害身亡吗?” 谢澜不是没有办法把丁哲言的魂魄拘出来,只是想着给他一个机会。 可若是他还是不理不睬,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就在谢澜准备动手的时候。 丁哲言的魂魄缓缓从棺材中坐起,然后飘了出来。 刚才谢澜做法,给他施了显魂符,是以大家都能看到这一幕。 见丁哲言的魂魄出来了,惊讶的同时,又难免恐惧。有胆小的战战兢兢朝后退去,却又舍不下听瓜的机会。 丁夫人看到儿子又惊又喜,想要冲上前,无奈根本动弹不得。 丁哲言谁都没看,默默飘到丁世霖面前。 嘴巴张了又张,半晌才声音暗哑道,“爹,我确实不是你的儿子,是娘……跟管家偷情所生。 爹,儿子无意中听到他们给您的饭菜里下了药,导致您没法有子嗣。 又趁你外出打理生意,收买匪徒想要杀了您,再霸占了丁家的财产。” “爹,儿子的死,与他人无关,是我自己不想活了。 得知他们要害您,我却没有阻止,更没将真相告诉您,是我对不住您。 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如此称呼,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唤您了,爹,望您以后多保重。” 丁哲言神情痛苦,他自小熟读圣贤书,骤然得知自己不是丁世霖的儿子,只是一个奸生子。 他震惊、愤怒,痛苦,那一刻他的人生坍塌了。 丁世霖虽然不是他亲爹,但费了无数心血才将他教养长大。 得知她娘和管家偷情,还要谋害丁世霖,他本应阻止俩人,最不济也该把真相告诉丁世霖,让他有所防备。 可他却担心丁世霖知道真相后会杀了他娘,而选择装聋作哑,只是懦弱地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愧对丁世霖对他的养育,更枉费读了那么多圣贤书。 他是奸生子,连身上的血都是肮脏的,怎么配再活在世上。 丁哲言砰砰砰朝丁世霖磕完头,默默飘回棺材里躺好。 从始至终,看都没看他娘和丁管家。 丁世霖没有动,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丁哲言。 自小到大,他对这个病歪歪的儿子花费了无数心血教养,可谓疼爱入骨,没想到他竟然不是自己的孩子。 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可到底是他真心养育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况且如今人都死了,再怨恨又能如何。 丁夫人见儿子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又悔又恨。 丁管家什么都没说,攥着双拳,还在思索着脱身的办法。 丁世霖满脸冰霜看着他,“我自问待你不薄,没想到却养了一头白眼狼。 我真后悔当年不该见你无父无母,一个孤儿逃难来京,一时心软收留了你。 早知你如此狼子野心,我该杀了你。” “错了,他可不是孤儿,而是你的兄弟。” 丁世霖豁然转头,一脸错愕瞪着谢澜,“姑娘说什么?” 不止丁世霖不敢置信,人群更是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竟然还有大瓜? 丁管家死死地瞪着谢澜,怎么可能,那么隐蔽的事,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铁锤,把他的脸给撕了。” 在场的人一脸惊愕,啥叫把脸撕了? 围观的百姓不明所以,倒是窦指挥使若有所思。 丁管家见铁锤朝他走来,下意识就想逃。 可他刚转身就被铁锤抓住,三两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了。 “怎么是你?”丁世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震惊得无以复加,奸夫竟然是他二弟! “对,就是我。没想到吧,我不仅没死,还睡了你的妻子。给你戴绿帽,让你给我养儿子。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 丁世霖愤怒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虽然是庶出,可我自认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你为何要假死,又假扮成管家潜伏在我身边……” 许是见自己的身份曝光了,再没有机会谋夺家产。丁云鹏不再隐瞒,一口气将心里的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 “你问我为什么?当年你娘恨我姨娘跟她争宠,将她毒杀了,对我这个庶子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明明是我先看上秦静媛,可就因为我是庶子,你娘就要把她聘给你当妻子,生生拆散我们两个……” 第118章 这道姑的话好灵 见杜施年被打得吐了血,终于有学子反应了过来,想要上前阻拦。 却被身旁的好友眼疾手快拉住了,“你别多管闲事,那小厮是勇毅侯世子杨汾的小厮。 我听说那丽春苑的柳月蝶姑娘是杨世子的心头好,现在杜施年把她给弄死了,勇毅侯世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若给杜施年出头,那杨世子的小厮说不定会让那些打手连你一起打。 你若受了伤,万一耽误了科举,你想想那后果。” 那学子瞬间一惊,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好友说得对,别的也就罢了,寒窗十年,眼看马上就要科举了。若是为了帮杜施年,连累自己受伤误了科举,他不得后悔死啊。 那男子的话,也提醒了旁边的学子。 那些想要冲过去劝止的人,全都歇了心思。 也怪杜施年平日里仗着家里有钱,在书院嚣张跋扈不得人心,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帮他。只是远远站在一旁大喊。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可就要闹出人命了。” 可他们的话,没有一个打手听。 那柳月蝶是丽春苑的头牌花魁,昨夜被杜施年包下。 今早杨世子的小厮奉命来接她去别院唱曲,丽春苑的鸨母敲了半天门见她没反应,进去一查看,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死了。 老鸨让人找了大夫来查验过,说是那柳月蝶前不久才病愈,身子还弱着。又被杜施年灌了大量助兴的药和酒,没挺过去,丢了命。 老鸨一听,自己的摇钱树被折腾死了,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要找杜施年算账。 而勇毅候世子得知自己喜欢的花魁被别人玩死了,当即怒火冲天派了小厮过来,要教训杜施年。 眼看真要闹出人命了,谢澜才让铁锤出面将那些打手拦下。 杨汾的小厮一脸不善盯着谢澜,“你是什么人,竟敢插手我们的事,信不信我让世子连你一块治罪?” “这里可是书院门口,你们在这里闹出人命,是嫌你家侯爷的位置坐得太稳了,想让他被皇上撸下去?” 小厮脸色一变,没敢再说话,这大帽子扣下来可是要命的事。 谢澜居高临下看着鼻青脸肿,卷缩成一团的杜施年,“怎么样,杜公子,是否认赌服输?” 杜施年捂着肚子,艰难地抬起头,睁开肿胀的眼睛看着谢澜,“我没输,你说我有牢狱之灾,可我只是被打了,这赌局你没赢。休想要我磕头认错。” 谢澜同情地看着他,这是被打傻了吧。 算了,看在那一千两银票的份上,她多费一点口水吧。 谢澜直起身,问勇毅侯府的小厮,“你们已经打了杜施年,接下来你们是要放过他吗?” 小厮冷哼,“放过他,怎么可能!杜施年搞出了人命,自然是要交给大理寺审判。” 丽春苑的龟奴朝杜施年呸一声,“把我们丽春苑的花魁弄死了,你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看热闹的学子齐刷刷看着谢澜,这道姑的话竟然又灵验了! 杜施年脸色一变,从地上挣扎爬起来,惊慌大喊,“你们不能把我带走,我没有杀刘月蝶,你们休想污蔑我。” 龟奴冷笑,“昨晚是你包了刘月蝶,除了你,她没再服侍过别的恩客。你离开后,妈妈就发现柳月蝶死了。不是你弄死的,还有谁?” 杜施年傻眼了,他早上赶着来白鹤书院上课,当时走得急,并没有发现柳月蝶有什么不妥。但他离开时,她确实没有什么动静。 杜施年皱眉回想,那助兴的药他确实一不小心放多了,又给柳月蝶灌了不少酒,还折腾了一整夜。 莫非那头牌真被他折腾死了? 那龟公可不管杜施年在想什么,柳月蝶虽然是他们丽春苑的头牌,但她更是勇毅侯世子的心头好。如今人没了,他们总得给他一个交代。 “来人,把杜施年给我带走。” 见那些打手朝自己涌过来,杜施年终于慌了。再被打上一顿,他真要没命了。 正要冲进书院里避一避,却还是被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抓住了。 见他们要将杜斯年抓走,谢澜扬声道,“且慢!你们还不能将杜公子带走。” 那些打手原本没将谢澜放在眼里,但见她身后的丫鬟拔出长剑对着他们,不由都变了脸色。 这丫鬟竟然是个高手,他们这些打手加起来怕是都打不过她。 勇毅候府的小厮脸色很难看,“你这道姑是何意?莫非是想要救杜公子?” 救是不可能救的,杜斯年做了不少缺德事,命中正该有这一劫,谢澜岂会违背天道去救他。 杜斯年正绝望,以为那道姑要救他,正高兴。 没想到就听谢澜道,“我跟杜公子打赌,他输了,还欠我三个响头。” 龟公和小厮心中不快,尽管恨不得立即将杜斯年带走,可却忌惮铁锤手中的长剑,不得不让那些打手松开了手。 谢澜扬了扬手中的东西,“杜公子,你输了,这银票和玉佩归我了。 还差三个响头,磕吧。” 杜斯年差点肺都要气炸了,他都快要没命了,这死道姑还要他磕头。 可气归气,杜斯年也知道这在场的,除了这道姑,怕是没有人能救他。 为了小命,只能心中一横,咬牙往地上一跪,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仙姑我错了,你不是骗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冤枉你了。” 谢澜端端正正受了礼,这才抬了抬下巴,“起来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记得以后别随便冤枉人,行了,你跟他们去吧。” 杜斯年脸色一变,“我都磕头了,你怎么还能见死不救?” “为何不能?我们打赌可没说过要救你一命。” 见谢澜冷漠无情抬脚就走,那些打手又要来抓他,杜斯年急了。 “仙姑,仙姑,求你救我,你要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救不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不不,只要你能救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杜斯年罪孽深重,谢澜对他的求救无动于衷。 这边的动静,有学子报给了书院的夫子。 夫子匆匆赶来,想要救下杜斯年。可得知他闹出了人命,丽春院要报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带走。 第73章溺水三次 “窦大人,我家澜丫头自小为了学玄术,可是受了不少苦,好在这丫头还算争气,一身本事还不错。” 老夫人刚想委婉提一提卦金的事,没想到门外就传来了谢澜的声音,“祖母既是知道我自小吃了许多苦,怎么也没多点心疼我?” 老夫人没想到传话的丫鬟刚离开,谢澜就这么快过来了。 生怕又跟她要银子,没敢再提卦金的事。 谢澜淡淡暼她一眼,朝窦骞福身,“见过窦大人。” 窦骞想到昨天的事,忙伸手虚扶,“谢姑娘不必多礼。” 见她行事不卑不亢,不像老夫人和几个儿媳一般对他谦卑讨好,倒是高看了三分。 “谢姑娘,你是在三清山拜了师?不知你的玄术学了多长时间?” 谢澜见他神色严肃,知道他对她的本事还有怀疑,她也不恼。 毕竟他们昨天才是第一次认识,又是为了他的儿子,想要打听清楚些,也是常理。 谢澜大言不惭,“我从出生起就一直住在三清山,自三岁起我师傅就开始教导我玄术。” 她这话水分不少,凌风真人确实是从她三岁起就开始教她玄术。 只不过她那时只想当一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师傅教的东西,她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认真算起来,她是从十二岁才开始用心学玄术的。 当然,这就没必要告诉外人了。 窦骞神情惊讶,“原来姑娘这么小就开始勤学苦练了,实在是难得。” 窦骞虽然意外,但他也知道学玄术可不是靠勤奋就行的,还要讲究天赋。 谢澜为了多攒功德,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他的问题。 正说着,守门的小厮再次匆匆闯进来。 柳氏忍着不快瞪向小厮,“没规矩,若是冲撞了贵客,自去领罚。” 窦骞本不欲多事,只是见那小厮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又转头欲言又止地看向谢澜,只好笑着道了一声,“无妨。” 那小厮松了一口气,“老夫人,府门外来了一位公子,说是要求大姑娘救命。” 在场的人都是一怔。 二夫人忍不住撇嘴,那灾星又不是大夫,让她去救人?杀人还差不多。 谢澜诧异,“来的是何人,可有说是什么事?” “那公子自称姓杨,”小厮顿了顿,神情激动,“对方说,愿出一百金,求姑娘救命。” 一百金? 老夫人心中大喜。 二夫人和三夫人却忍不住嫉妒,她们想破了头都没有想到来钱的路子,没想到竟然有人出一百金求这灾星救命,真是没有天理。 尽管气恼,可二人看到在场的窦指挥使,却没敢说什么。 谢澜在脑海里搜了一圈,也没想起来在京城她有认识哪个姓杨的。 只能吩咐小厮,“把人请进来。” 小厮应下离开,很快将来人引了进来。 看到来人,谢澜惊讶,“杨护卫,怎么是你?” 看到杨峰,一旁的窦骞比她更意外。 长兴侯世子竟然也认识谢姑娘? 一瞬间,窦骞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这谢姑娘又不是大夫,怎么来求她救命?这长兴侯世子看着也不像是病了。 不过,他一向是跟着那位大人办差,该不会病的是那位大人吧? 可也不对啊,凭那位的身份,别说大夫了,就算是要请太医院的院判,也不是什么难事。 窦骞脑中闪过无数念头,越想越是疑惑。 杨峰见到窦骞,心底的惊讶不比他们少,没想到东城兵马司指挥使竟然也认识谢姑娘。 见对方想要站起来给他见礼,忙不动声色递了一个眼色。 窦骞接到暗示,一头雾水。 长兴侯世子为何要装作不认识自己? 杨峰看出他眼里的狐疑,不过见谢澜在场,只能假装没看到。 时间紧急,杨峰没有寒暄,直接道明来意,“谢姑娘,在下贸然来访,是想求你救命。还请姑娘随在下走一趟。” 谢澜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动,“杨护卫是不是找错人了,救命你该找大夫。” 杨峰心中苦笑,大夫若是有办法,他也用不着求上门来。 老夫人见来人没有对她见礼,心中不满。可见对方气势不凡,再一想到那一百两金,又不好说什么。 “不知谢姑娘可还记得赵冲?不瞒你,在下此趟过来,就是想求你救他。”顿了顿,生怕谢澜拒绝,赶紧加了一句,“别的大夫,可救不了他。” 窦骞目光一闪,出事的是宁远侯府的公子? “噢,原来是赵护卫。”知道是赵冲,谢澜就没什么意外了。 “他是溺水了吧。” “是,姑娘的卦很灵验。”见她不动,杨峰着急,“谢姑娘,赵冲还等着你救命,有什么疑问,路上我再给你解答,可好?” 谢澜慢悠悠摇着扇子,“不急,一时半会的,还死不了。” 当初她就看出赵冲会溺水,早就提点过了,对方不信,现在才来着急,总得让他多吃点苦头。 再说,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她已经答应了今天会去解决窦指挥使家中的事。 “杨护卫,我今天还有事。等我忙完,明天再去给赵护卫看看。” 杨峰更急了,“谢姑娘,非是我强人所难,实在是赵冲那边,怕是等不及。” “怎么会?”她当初看出赵冲虽然会有溺水劫,但大约还有三个月的生命。 “谢姑娘,赵冲他溺水了三次。”杨峰不好说赵冲是被水鬼缠上了,毕竟那小子还没成家,传出去怕是会影响往后说亲。 “溺水三次?”谢澜诧异,那赵冲脑子进水了吗?溺水一次就该知道有不妥,他不避着,竟然还会溺上三次? 杨峰许是怕她误会,忙解释,“第一次是意外被拽下水,第二次赵冲是为了救人才不得下水。” “第三次……”杨峰刚想说赵冲是在床上睡觉,半夜自己跳了湖。见大家正好奇地看着他,话到嘴边,转了一个弯。 “第三次,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出杨峰有意隐瞒,谢澜没再问,而是抬手掐算,很快脸色凝重站起来,“大事不妙,杨护卫命在旦夕。” 谢澜迅速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平安符,“窦大人,实在是抱歉,我得先去救赵护卫。 这平安符你带回去,贴身戴着,只要不离身就不会有事。” 第74章 大战鬼魂 尽管窦骞也想早点解决儿子的问题,可那位宁公子危在旦夕,他总不能拦着谢姑娘去救人。 窦骞接过符纸,“在下明白,救人要紧。” 谢澜颔首,转头吩咐铁锤回去拿装符纸法器的背篓。 杨峰朝窦骞拱手,“多谢窦大人,改天必定登门道谢。” 杨峰虽然是萧靳的护卫,但他还有另一重身份,窦骞没敢托大。忍着要给对方见礼的冲动,站着客气了几句。 老夫人几个并不知道杨峰的身份,不过见窦骞身为东城兵马司指挥使都没说什么,她们更不敢有什么意见。 很快铁锤拿了东西过来,谢澜匆匆跟着杨峰出门。 窦骞也告辞离开了。 人都走了,二夫人看着窦骞送来的礼眼热不已,恨不得全抱回她的院子去。 可想到她夫君和女儿还在祠堂里罚抄经书,又不敢动。 转了转眼珠,二夫人想要怂恿老夫人把东西归到公中去,老夫人却没理会,径自琢磨那个来钱的路子。 杨峰把谢澜带到了东城。 谢澜看了一眼面前四进的大宅子,一边随着杨峰往里走,一边随口问道,“这是赵冲的府邸?” 杨峰摇头,“不是,这是我们公子的宅子。” 谢澜挑眉,“看来你家公子在京城混得不错啊,他是经营什么生意的?” 杨峰脚步一顿,差点脱口而出我家公子是当官的,话到嘴边又转了一个弯,“我家公子涉猎的行业比较广,有酒楼,也有书肆。” 含糊说了一句,怕谢澜还要追问,杨峰赶紧转移话题。 “谢姑娘,赵冲的情况不太妙,他第一次溺水是在河边洗手的时候被拖下水,当时就差点死了,幸亏命大。公子让我们带着姑娘给的符纸和平安镜下去,才把他救了上来。 第二次是回京路上,有个孩童掉下了水中,赵冲不忍心见她溺死,下去救了他。那孩子救上来后,赵冲却昏了过去。 旁人怎么叫都叫不醒,大夫也没办法。等我们找到他带回客栈,第二天他才醒过来。 我们原以为他没事了,没想到昨天回到京城,夜里大家睡得好好的,听到小厮的呼救声,才知道赵冲竟然跳了府中的荷花池。 等我们把他捞上来,发现他又昏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请了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甚至让我们准备后事。” 幸亏萧靳知道后,传了信给他,这才来请谢澜去救人。 谢澜无语,“赵冲是被脏东西缠上了,你们找大夫肯定救不了他。” 话刚落,突然周护卫从里头急匆匆跑出来,见到杨峰,脸色一喜。 “杨护卫,这位就是谢仙姑吗?快快快,赵冲醒了,但是却跟撞邪了一样,提着刀要闯出去,叫嚣着要杀了范明雎那个纨绔。 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好几个兄弟都被他打伤了。” 见杨峰着急地看向自己,谢澜道,“行了,赶紧带路吧。” 周护卫大喜,“谢仙姑,这边请。”他没见过谢澜,见她如此年轻,也不知她是否真有那么厉害。 可再任由赵冲闹下去,不但他会死,兄弟们怕是都要被他连累了。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谢澜看到赵冲时,七八个护卫正如临大敌一般围着他。 赵冲身上没有伤,不过那几个护卫却都挂了彩。 倒不是赵冲的武功比那些护卫强,而是大家知道他撞了邪,神志不清。他们动起手来,难免束手束脚。 杨峰见赵冲又开始攻击护卫,忙问谢澜,“谢姑娘,现在怎么办?” 周护卫紧跟着问,“可需要我们做什么?” 谢澜摇头,“不用。” 周护卫嘴一张,还想要说什么,见杨峰朝他摇头,只好闭上了嘴。 谢澜示意铁锤把背篓放下来,从里面拿出一把桃木剑。 又摸出一张符纸,凭空一扔,桃木剑一指,符纸砰地一声,在空中炸响,燃起火焰。 “丹天火云、威震乾坤、上摄妖炁,下斩邪氛……飞电烁烁,扬风无停,通真变化,朝谒帝君。急急如律令——” 谢澜双指并拢,从桃木剑上划过,剑身上瞬间涌出一片雷光电闪。 突然,谢澜轻喝一声,“闪开。” 杨峰担心那些护卫影响谢澜施法,紧跟着大喝,“撤!” 那些护卫都有些担心谢澜是否能对付赵冲,听杨峰下了令,只能退开。 谢澜口念着咒语,配合脚下的天罡步,挥剑朝赵冲劈去。 谢澜长得好看,驱鬼的动作跟跳舞一样,看上去带着一股潇洒,又仙气飘飘。 虽然赏心悦目,但落在旁边那些武功高强的护卫眼里,却觉得她的剑招不够凌厉,而且力度也不够,大家都提着心。 生怕她对付不了赵冲,反而被他给杀了。 就连杨峰都紧紧地盯着谢澜,随时准备出手相救,就怕一个不慎被赵冲伤了,没法跟萧靳交代。 只有铁锤不担心,她清楚谢澜的本事,也知道自己不懂玄术,若是胡乱出手,只会拖后腿。 就一会时间,谢澜已经和赵冲打了好几招。 赵冲武功高强,但他如今被鬼魂迷了神志。 谢澜手中有克制之物,所以他压根不敢靠近,但却极为暴躁,一直在躲闪,又尽力想要反抗。 四周黑气浓郁,阴风夹着煞气不断翻滚。 谢澜手中的桃木剑用了飞电咒,配合符纸,好几下打在了赵冲身上。 几轮下来,赵冲越发暴躁,龇牙咧嘴狂吼着冲过来。 谢澜知道自己体力比不上赵冲,不能一直打下去。她一手挥舞桃木剑,另一手掏出一把符纸,天女撒花一般朝赵冲甩去。 杨峰看得眉头直跳,上次为了救赵冲,谢姑娘送他的那张符纸烧成了灰。 回京路上,曾经路过一座寺庙,他担心再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想着顺手买上几十张护身符防身。 没想到那庙里的住持却说制符极耗心神,他手中也不多,只同意给两张。 杨峰为此花了八十两,那符纸贵也就罢了,关键是根本挡不住鬼魂。 现在看到谢澜用了那么多符纸,他心疼地直抽抽,那烧的可全都是银票啊。 谢澜不知杨峰在心疼她的符纸,趁着赵冲躲避,手中的桃木剑朝他身上飞快一刺。 桃木剑杀不了人,但却灼伤了赵冲身上的鬼魂,惨叫着从赵冲身上挣脱出来。 谢澜见他想逃,忙挥剑再砍,不想旁边的湖里突然冲出一个女鬼,把赵冲拽进了湖里…… 第75章 女鬼是未婚妻 一众护卫见他赵冲被一个女鬼拖进了湖里,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冲下去救人。 谢澜没有回头,只扬声道,“杨护卫,拦下他们。” 杨峰一凛,忙朝护卫大喝,“都别动。” 杨峰是护卫长,他的话大家不敢不听,虽然没人违背他的话下水施救,却都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杨护卫,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赵冲被那女鬼害死?” 杨峰还没开口,铁锤已经冷哼道,“你们都不懂玄术,下去只会给我家姑娘拖后腿。 都老老实实呆一遍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为了阻拦他们,铁锤横剑挡在面前。 大家皱着眉头,虽然着急,但最终还是没人下水。 倒不是怕了铁锤,而是因为她说得对,他们不会抓鬼,下去只会帮倒忙。 从赵冲身上的逃走的男鬼被谢澜刺了好几剑,疼得惨叫连连。 赵冲被拖下水,谢澜也担心他出事,寻着机会用一张定身符把他定住。 这才往回走。 湖水中,赵冲奋力想要往岸上游,却被女鬼死死缠住。 任凭他怎么挣扎,都脱不开身。 谢澜只看了一眼就转身往回走,那些护卫还以为她不打算救人。 刚想开口,却见她从背篓里翻出几张符纸递给杨峰,“你派几个人带着符纸,下去把赵冲带上来。” 一旁的许护卫脱口道,“你怎么不下去救?” 谢澜暼了他一眼,随意道,“我来得急,没带替换的衣裳,自然只能你们下去救。” 许护卫一怔,一时情急,倒是忘记了男女大防。赵冲毕竟是男的,谢姑娘确实不方便下水救人。 杨峰没有说什么,点了四个护卫,带着符纸下了水。 那个女鬼许是感受到符纸的威力,神情变得着急,朝赵冲吹了一口煞气,趁他神智不清,想要再把他拖下水底。 谢澜早有准备,手中的雷符朝着女鬼甩去。 趁着她躲避的空隙,四个护卫飞快游过去,抓着赵冲就朝岸边游。 女鬼一见,立刻愤怒冲过来。 谢澜抬手,又是一道符纸砸过去。 可惜她离得远,符纸没能砸中女鬼,只能将她吓住。 等雷符炸了之后,她又不依不饶冲过来。 谢澜用了第三张雷符后,护卫终于把赵冲拖到岸边。 杨峰几个没下水的,飞快上前帮着把他拽了上去。 女鬼越发愤怒,却顾忌着谢澜的雷符,没敢冲上岸。 目光死死盯着赵冲,见护卫要将他带走,突然发出一道古怪的尖叫。 正被两个护卫架着往外走的赵冲,目光突然变得呆滞,甩手挣脱两个护卫,转身就朝湖边冲回去。 杨峰他们都没想到他要自己跳湖,呆了一瞬,刚要上前阻拦。 谢澜已经反手,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有个护卫见她竟然打耳光,下意识要怒斥,却见赵冲突然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脸颊上贴着一张符纸。 杨峰嘴角抽了抽,他怎么觉得谢姑娘这个耳光是故意的,贴符纸才是顺带的? 那个女鬼眼见赵冲就要被她控制着跳下湖,又被谢澜给破坏了。 愤怒之下,不管不顾朝她冲过去。 谢澜不躲不避,就在女鬼冲上岸的时候,手一抬,正准备将手中符纸甩过去。 赵冲突然大喊,“谢姑娘,手下留情。” 谢澜动作一顿,侧身一闪。 趁女鬼扑空的时候,换了一张定身符甩了过去。 见女鬼被制住,一众护卫松了一口气,围了过来。 “赵冲,你为什么不让谢仙姑灭了这女鬼?” 谢澜也不解地看着赵冲,那女鬼想要害死他,竟然让她手下留情,莫非是脑子进水了? 赵冲脸上还贴着定身符,动不了,只能一脸歉意看着谢澜,“她是秀秀。” 秀秀这个名字似曾相识,谢澜脑海转了一圈,才想起来先前给赵冲算的那一卦,“这女鬼…是你前未婚妻?” “是。” 杨峰眉头一皱,他以前只知道赵冲定亲了,却没见过他未婚妻。 没想到这女鬼,竟然就是那位秀秀。 谢澜虽然也有些意外,不过,“她已经死了,我若是不将她收了,后果不堪设想。” 谢澜扫了一眼女鬼微凸的腹部,朝赵冲道,“你可知,她是被人害死的? 一尸两命,她身上的怨气极重,若是放任不管,不但你会被他害死,旁人也会遭殃。” 杨峰也怕赵冲拎不清,“赵冲,你可别糊涂,这女人水性杨花,而且你们早就没有关系了,她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 赵冲抿唇,好一会才道,“我不是让谢姑娘放她走,只是想要问问,害死她的是谁。” “你想要帮她报仇?” “是,她怀着孕被害死,下手之人,畜牲不如!” 杨峰沉默,这位秀秀到底是他曾经喜欢过的姑娘,一尸两命惨死,背后之人确实毫无人性。 赵冲恳求谢澜,“谢姑娘,能不能等我问出真相,你再将她收了?” 谢澜扫他一眼,直接拒绝,“不能。” 赵冲嘴唇紧抿,双拳死死攥着。 铁锤冷哼,“你又不懂玄术,怎么问?” 赵冲一愣。 还没开口,就见谢澜从背篓里拿出一支香点燃,插在李秀秀身边。 面无表情将赵冲脸上的符纸收回。 谢澜点的是养魂香,不长,短短一节,很快燃尽了。 李秀秀吸了香,谢澜又给她施了一个玄术,她神智才恢复了大半。 看着赵冲哭,“赵大哥,我就知道你还喜欢我,你是来娶我的,对不对?” 赵冲摇头,“不是,我们的亲事早已取消了。而且,你如今已经死了。你告诉我,是谁害死你的,我给你报仇。” “不,赵大哥,我后悔了。我喜欢的是你,我知道你也爱我。你来提亲,我嫁给你,好不好?” “你错了,在你变心的那一刻,我就不喜欢你了。 你若是愿意告诉我,是谁害死你的,我可以帮你报仇。如果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 谢澜见赵冲神色冷静,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他对这位未婚妻余情未了呢。 李秀秀也没想到赵冲如此绝情,大受打击,一直哭求他原谅。 赵冲见她不说,也没了耐心,“算了,谢姑娘,你将她收了吧。” 李秀秀哭声一顿,见赵冲转身要走,这才急了,“是范明雎的妾室柳湘湘将我毒死的。” 第122章 后悔 “别打了别打了,朱氏,住手。” 老夫人嗓子都喊破了,可朱氏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她的。 甚至怨恨老夫人只让她住手,而没阻拦外室,更是疯了一样跟姚氏扭打在一起。 柳氏和彭氏表面一副好心好意劝架,明里暗里却都是挑拨。 老夫人急得团团转,可她走得急,身边只带了赵嬷嬷,连个能帮忙拉架的都没有。 眼看好好的满月宴闹成了笑话,谢大河快要气疯了。 “澜丫头,够了。我们好歹是你的长辈,你一个当小辈的带着人闹上门来,成何体统!这里是京都,不是能任你无法无天闹腾的三清山。” 够了? 谢澜一声冷笑,抬手就将一桌席面给掀翻了。 “敢问三叔,你偷盗了亲侄女的钱财,还放火烧了库房,这是什么规矩体统?” 谢澜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谢大河偷了侄女的钱财? 看到大家异样的眼神,谢大河双拳骤然紧握。他还以为这死丫头是碰巧知道他养了外室,这才带着朱氏闹上门来。 原来是知道他做的事了? 但这怎么可能呢?他动手的时候,明明那死丫头带着铁锤外出了,他还使计将张婆子引出府,确定了听澜阁没人才动手。 而且他将东西拿走之后,还倒了火油。按说听澜阁应该烧成了灰才对,这死丫头是怎么这么快查到他身上的? 定然是在诈他。 念头闪过,谢大河怒瞪着谢澜,“你在胡说什么,我今天一早就出门了,怎么偷你的东西?你若不信,大可以问在座的宾客,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姚氏的娘家嫂子黄氏,想到刚才姚氏跟自己炫耀,说谢大河送了她许多精美的首饰,眼里闪过鄙夷。 她还以为谢大河发了大财才对姚氏这么大方,原来竟然是偷了侄女的东西。 黄氏虽然鄙夷,但也没傻的去揭穿谢大河,反而帮着作证,“你这姑娘怎能污蔑你三叔呢? 他可是天还没亮就来了,而且一直没离开过这里,怎么可能偷你东西。你还是回去仔细找找,看看是不是放在别的地方,你给搞忘了。” 黄氏心中盘算着,她帮谢大河说了话,怎么也得让姚氏送她两样首饰才行。 除了姚氏娘家人,其他都是亲戚。大家原本还以为姚氏嫁了什么大户人家,没想到是给人家当了外室。 本不想理会这事,到底顾忌着吃人的嘴短,只好赔着笑脸和了几句稀泥。 谢澜眼神冰冷,“三叔莫非以为我是傻子?” 谢大河眼神闪了闪,脸上摆出对小辈胡闹的隐忍,“澜丫头,我知道你怨恨家里把你送去三清山,这么多年没有理会,回京后这才不停闹腾,想要发泄心中的怨气。 可当初送你去三清山,也是无奈之举。当年你一出生,有高僧说你的命格跟谢家相克。若是不把你送去道观寄养,不但会克死谢家人,而且对你自己的寿数也会有损伤。 你亲生母亲不想你小小年纪就夭折,这才下了决心,把你送去三清山寄养。事实就是这样,而并非你以为的,是谢家人对你厌弃才把你送走。 你想想,若是谢家人真的不待见你,又岂会将你接回来呢。 你如今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三叔希望你以后放下心中的戾气,别再闹腾了。否则传出去,毁了你的名声,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啪啪啪。 谢澜一边鼓掌,一边讽刺一笑,“三叔如此好口才,在太医院当一个小小的吏目,实在是太屈才了。” 谢澜忽然敛了笑容,砰砰两下,将剩下的两桌席面也掀翻在地。 “说什么是为了我好,才将我送去寄养。分明就是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嫌弃我命格不好,若不是我亲娘拼死护着,我早就被你们溺死在尿桶里了。 十几年来,谢家对我不闻不问,我本也无意跟你们计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我的东西。” “澜丫头,够了。好好的满月宴都被你毁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谢澜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不管不顾将事情抖露出来,老夫人气得嘴皮子都在颤抖。生怕她将自己做过的事也翻出来。 “你三叔卯时就出门了,那时你的听澜阁还好好的。而且你三叔走的时候,你可是还在府里。 我知道你那些东西被烧毁了,对大家心有怨气,可也不能因此污蔑你三叔啊。” 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敢问三叔,你既是没有动过我的东西,那姚氏头上的发簪,耳上的坠子,哪来的?” “自然是金楼里买的。” “金楼买的?三叔说这话,发簪和坠子上的徽记,磨掉了吗?” 谢大河脸色骤变,“什么徽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我现在告诉三叔也无妨。姚氏戴的那些首饰,是寿光县主送给我的。那上头可是刻着广安郡王府的徽记。” 谢大河此刻心里很后悔。 他天不亮出府,等谢澜离开了才悄悄潜回府。东西一到手,为了不让人发现,他匆匆忙忙赶来外宅。 姚氏一见到东西就高兴坏了,刚好趁着出月子,迫不及待就将他拉上床。 他跟姚氏闹腾了许久,直到快开宴了,姚氏才匆匆梳洗打扮,戴着首饰就出来招呼客人了。 他们根本没有细看,哪里想到那些首饰竟然刻着广安郡王府的徽记。 满月宴被毁了,又被朱氏打了一顿,姚氏哪里甘心再失去那些精美的首饰。 “就算有广安郡王府的徽记,也不能说明那些首饰就是你的,那上头可没刻着你的名字。” 以为不承认,她就拿姚氏没办法了? “姑娘,我来。”谢澜刚要动手,铁锤一把将谢大河甩到一边。 三两步奔过去,对着姚氏的脸啪啪啪甩了几个耳光,又薅着她的头发,把发簪耳坠夺回来。 “这首饰虽然没有刻着我家姑娘的名字,但你怕是不知道,人家郡王府送出的每一份礼,都是有登记的。 只要让寿光县主一查就知道是不是送给我家姑娘的,就不知道你敢不敢去对质?” 姚氏哪里敢去,寿光县主那等贵女哪是她能得罪的,人家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第123章 做什么美梦 “行了,澜丫头你闹也闹了,打也打了,此事就这么揭过去吧。”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发火,老夫人只能忍着气黑着脸打圆场,又想转移话题。 谁知话刚落,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一道大雷毫无预兆在众人头顶炸响。 谢大河偷了那么多东西,还烧了谢澜的库房和寝室,老夫人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让她揭过去。 别说谢澜不答应,就是三清观的祖师爷都怒了。 毕竟他可是知道那丫头有多懒,费了不少心思才勾着她上进,又天天盯着她才赚来这么一点银子。 他还等着她买香火上供呢,岂能让那些钱财就这么便宜了谢大河那么一个不是东西的玩意。 若不是顾忌着天道,他都想直接来一道大雷,将谢大河给劈了。 “祖母,做三叔的偷了侄女的钱财,你让我就这么算了,就不怕老天爷看不过去,将三叔给劈了?” “澜丫头,今天是你小堂弟满月的大喜之日,你三叔不过是见你不在家,帮你拿了两样首饰,代你送给姚氏贺喜,可不能说是偷。” 老夫人被刚才的雷声吓得心惊肉跳,但见有这么多人在看着,为了谢家的名声,她也只能尽量为谢大河挽回名声。 朱氏恨谢大河瞒着她养外室,但她也知道若是谢大河偷侄女钱财的事传出去,他的名声就臭了。 为了她生的两个孩子,她也只能忍着气帮谢大河说好话,“澜丫头,你三叔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你说是帮你送的礼,这才造成了误会。 此事是你三叔不对,你有什么不满,我让你三叔回府后一定亲自给你道歉。 你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累,我们先回府,可好?” 老夫人和朱氏极力想要帮谢大河的保住偷盗钱财的遮羞布。 可谢澜又不是软柿子,岂会让她们如愿。 她直接让铁锤闯进姚氏的寝室,找到她装钱财的大匣子搬了出来。 直接敞开在众人面前,“三叔的所谓帮我送礼,就是把侄女的所有钱财,都搬来给自己的外室?” 原本那些宾客还不大相信谢大河会偷盗侄女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老夫人听到众人鄙夷的议论声,还想开口维护谢大河。 谢澜冷笑,“别说什么误会,谁都不是傻子。 三叔也别想狡辩这是姚氏的东西。 这里头,除了寿光县主送给我的首饰,还有永昌侯夫人,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大人,前永定伯府世子夫人,以及襄阳侯府老夫人等人给我的卦金和香油钱。 若是他们知道自己要供奉给祖师爷的香油钱被姚氏据为己有,三叔你猜,会有什么后果?” 姚氏刚得到她的首饰就迫不及待戴出来,一看就知道是个爱炫耀的。 匣子里这些东西,瞒不住。 与其让有心人各种猜测惦记,倒不如她直接点明,这些东西是寿光县主和永昌侯他们供奉的香油钱,也算是对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一种震慑。 谢大河和姚氏白着脸,哪里还敢说什么。那些贵人哪个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他家破人亡。 原本以为谢澜拿回那些东西,这事也就这么揭过去了。 谁知谢澜让铁锤把姚氏寝室里值钱的东西,以及这座四进宅子的房契都搜了出来。 谢大河和姚氏还想阻止,可谢澜一个定身符甩过去,两人哪里还能动弹分毫。 姚氏赤红着双眼,瞪着铁锤搜出来东西,恨不得生吃了谢澜。 “你的东西已经一样不少全部拿回去了,难不成还想把我的东西都抢了?” 谢大河也阴沉着脸,“澜丫头,你别太过分了。”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三叔偷拿我的东西给你的外室,你到底是哪来的脸说我过分? 姚氏戴过的首饰,已经脏了,我没法再用。 这难道不该赔偿我吗?” “不过两样首饰,那也用不着把这整座宅子都赔给你吧?” “三叔莫非忘了,你还放火烧了我的库房和寝室? 这些东西,可不够赔偿我的损失。” 谢大河语塞,毁得肠子都青了。没想到他谋划一场,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姚氏更是气得要疯了,她费尽心思才从谢大河手中哄来这些东西,结果全部便宜了谢澜。 若是早知道谢大河这个侄女这么不好惹,她就不该给谢大河吹枕边风,怂恿他对听澜阁下手。 姚氏心痛,朱氏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她原本还盘算着,姚氏一个外室,她岂会容忍她拥有这么多好东西。 这座四进宅子以及银票首饰,自然全都要归她生的嫡子嫡女。 没想到又被谢澜那个死丫头抢走了。 朱氏指甲死死掐着掌心,苏氏生的这个小贱人还真是灾星。 自从她回府,短短时间就把二房闹腾得凄惨之极,如今又来克他们三房。 若不是她害的,她跟谢大河还是夫妻恩爱,他岂会变心养外室。 三房的人不甘心那些东西被谢澜得了去,老夫人又何尝愿意。 可如今还有外人在,她不能再让那死丫头闹腾下去了。 “老三,我早说了,澜丫头不喜人动她的东西。你偏不信,非要把她的东西拿走试探她的反应。 你看看现在是不是把她惹急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往后可别总逗弄侄子侄女了。” 老夫人也知道她这些描补的话,没有人会信。 可为了谢家的名声,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朝那些宾客赔笑,“大家都散了吧,今天这些事都是误会,是我家老三和侄女闹着玩呢。” 那些宾客心中对谢大河充满鄙夷,酒席都被掀翻了,他们也不想再留下来。 人都走了,老夫人拉下脸,“老三,你瞒着朱氏养外室,此事是你不对,好好给你媳妇赔个不是。 朱氏,我知道是老三对不住你,可孩子是无辜的,我谢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 事到如今,也只能把他接回去。你放心,你是正室,姚氏是妾。就算她生了孩子,也越不过你去。 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你做正室的要大度些,要有容人之量。只有你把后宅打理好了,老三才能安心做事。 只要你们三房一条心,以后不愁没有好日子过。” 谢澜冷笑,烧了她的听澜阁,还想过好日子,做什么美梦呢。 她可还有一份大礼等着三房回去“享受”。 第78章 一头老母猪 谢澜又等一会,见范明雎眼里的最后一丝清明被药性压下。 这才摇着羽毛扇,蛊惑一般道,“范明雎,你喜欢的姑娘叫猪猪,她长得又白又嫩,身娇体软,叫声动听迷人,正在大厨房等你,快去吧。” 范明雎在药效的作用下,理智早已没了,满脑子都是要跟他看上的姑娘做那档子事,要发泄体内的欲火。 范明雎的小厮下了药之后,为了不让人打扰主子的事,将侍候的丫鬟婆子全都打发离开了,他自己也躲下去偷懒了。 范进丛在衙门当值没回来,薛氏又进了宫,这两人不在府里,其他丫鬟婆子小厮侍卫也都纷纷趁机偷懒。 就连在大厨房里干活的厨娘都躲去了偏僻的角落里闲磕牙。 只留下几个三五岁的孩童,正流着哈喇子,站在猪笼旁边拍手欢叫,“猪猪,大白猪,吃肉肉。” 没人发现范明雎的不对劲,更不知道他去了大厨房。 听到那一声声猪猪,范明雎体内的躁动越发强烈,朝着猪笼冲去。一边拽绳子开笼门,一边口中难耐叫唤,“珠珠,美人儿,快来让小爷疼疼你。” 范府采买的管事应是担心母猪身上脏兮兮地会被薛氏嫌弃,特意命人将它洗刷干净了才买回来。 范明雎的目光直直盯着老母猪那身白白的皮肉,笼门一打开,立刻难耐地扑了上去。老母猪被他抱了一个正着,受了惊吓,撒开四蹄就朝外奔去。 那几个孩童不过几岁,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呆呆地看着范明雎趴在母猪身上 说来也是巧,老母猪慌不择路之下,竟然跑出了范府的大门。而守门的小厮趁着薛氏不在府里,正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喝酒。 范府里,竟然没有一人发现那头老母猪驮着范明雎出了府,冲到了闹街上。 一开始,路上的行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惊奇地看到一头大肥猪驮着一位公子一路狂奔,自然都好奇地围了上去。 闹街上人本就多,很快密密麻麻把老母猪包围了起来。左冲右突之下,很快把范明雎从背上甩了下去。 此刻的范明雎神志不清,只觉得体内难受得快要炸了,浑然不觉自己是在闹街上。从地上爬起来后, 双手更是没闲着。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荒唐的一幕。 现场先是静默了一瞬,很快惊天动地的爆笑声响彻街头巷尾。 有混混已经认出了范明雎的身份,拍着大腿疯狂大笑,“啊哈哈哈,笑死爷了,范公子竟然上了一头老母猪,哈哈哈……” “哎呀,早听说这范公子哄骗了不少姑娘,咋滴今天竟然跟一头老母猪做上了?” 有人嘲笑,也有严肃刻板的老者摇头晃脑暗骂世风日下。 可骂归骂,该看的也没少看。 发生如此离奇的事,竟然也没有人阻止,大家反而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围观嘲笑。 …… 杨峰拧眉站在院子门口,正忐忑着,忽然看到萧靳风尘仆仆从外走进来。 他心中一凛,快步上前见礼。 萧靳扫了他一眼,边走边问,“赵冲如何了,可请了谢姑娘过来?” 没有外人在,不必隐瞒身份,杨峰笑道,“大人放心,谢姑娘玄术极好。有她出手,赵冲那小子已经没事了。” 萧靳脚步一顿,他原以为赵冲凶多吉少,这才匆匆赶回来,倒没想到那谢姑娘竟还真有几分本事。 想到那姑娘懒散的模样,萧靳眉头一皱,“谢姑娘呢,可还在?” 杨峰没有多想,下意识摇头,“谢姑娘在范明雎府中。” 萧靳骤然间眉目变得凌厉,一把揪住杨峰领口,“你说什么,谢姑娘在哪里?” 萧靳向来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杨峰没想到他会有这么的大反应,心头突突突乱跳。目光对上他满含杀气的脸色,吓得脱口道,“谢姑娘被范明雎掳走了……” 话刚出口,眼前一花。 杨峰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再定睛一看。 哪里还有萧靳的影子。 若不是领口的衣裳还皱成一团,杨峰差点以为刚才的一幕是幻觉。想到刚才的杀气,杨峰的眉头死死拧成一团。 他怎么觉得大人的反应……不对劲? 范府里,一众丫鬟婆子做梦都没想到他们的大公子出了丑闻,此刻还全都躲在各处偷懒。 范明雎的院子,更是静悄悄的。 此刻的谢澜,正惬意地对着满桌子丰盛的佳肴大块朵颐。 以往在三清观吃得清淡不说,师傅为了让她维持仙姑的形象,一言一行都盯得紧。只有下山的时候,她才能无所顾忌吃喝玩乐。 此刻没有外人,她总算不用端着架子,也不用顾着仙姑的形象,只管怎么高兴怎么来。 左手拿起一只香喷喷的鸡腿啃了一口,右手抓起酒盏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陶醉地眯了眯眼。 啧,这范府虽然上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府里的厨娘倒是做得一手好菜,这一桌子菜,倒是让她吃得很满意。 可惜了,范府的厨娘不是酒楼的大厨,往后想吃都没机会了。 谢澜有些遗憾,却不耽误她享受美食。低头咬了一口鸡腿,又美美地喝了一口酒。正吃得香,一旁的窗户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她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窗外翻了进来。 谢澜举着鸡腿,惊讶瞪眼,“萧公子……你怎会在此?” 萧靳默默站在窗边,目光快速从她油光满面的脸颊扫过,又从左手的鸡腿扫到右手的酒盏。 心中一哽。 此刻的萧靳,也很想问一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觉得自己定然是疯了,他分明跟这位只有两面之缘,为什么听到她被范明雎掳走,就失了分寸直接闯到范府里来? 这一路上,他都在担心她被范明雎哄骗失了清白,谁知人家正吃香的喝辣的惬意地很。 见谢澜一副没心没肺的神情,萧靳压了压火气。是他想差了,凭她那爱财的性子,岂会让自己吃亏。 见萧靳一直不说话,谢澜疑惑道,“萧公子? 萧靳抬眸看她,淡声道,“一时迷路,走错了。” 谢澜挑眉,看出他没说实话,却并不在意。目光落在他干燥的嘴唇,下巴朝桌上的酒壶点了点,“公子要不要来上一杯?” 萧靳正要开口,不想外面忽然传来嘈杂声。 第79章 妖女 听到嘈杂声,谢澜知道定是范明雎的事闹开了。 她有些惋惜地放下手中的鸡腿和酒壶,还有这么多美食没吃完呢,早知道刚才吃快一点了。 叹息了一声,谢澜又安慰自己,还是小命要紧,先去吃瓜看热闹。 只要祖师爷保住了她的小命,以后不愁没有美食吃。 正准备转身去净手,没想到窗户又传来响动。 看到翻身进来的人,谢澜挑眉,“怎么,杨护卫也迷路了?” 杨峰一懵。 迷路? 整个京都的舆图都在他脑海里,谁迷路他都不可能迷路啊。 想到谢姑娘说的是也,杨峰嘴角一抽。 大人的记忆力比他强百倍,京都的路线,他闭着眼睛走都不会迷路。 见谢澜神情似笑非笑,萧靳不得不开口,“你怎么来了?” 杨峰收起心中的腹诽,“回公子,范明雎在闹街上了一头老母猪。” 萧靳脸色一沉,“当值期间喝酒,杖三十。” 杨峰知道自己说的话听着确实挺荒唐,可他说的不是醉话。 “公子,属下冤枉,属下并没有喝酒。”杨峰顿了顿,瞄了一眼谢澜。 见她神色没有半点意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干巴巴道,“范明雎确实是在闹街上了一头老母猪,这事不止属下看到了,外面都传开了。” 杨峰瞄谢澜的那一眼,萧靳看到了,他顺着视线看过去,“这事……是你干的?” 谢澜眨眼,装糊涂,“公子怎么能冤枉人,我好端端地在这里用膳,又怎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顿了顿,她又装模作样嘶了一声,“真没想到那范明雎,竟然如此重口味,连老母猪都下得去嘴,真是畜生不如。” 杨峰嘴角一抽,总算明白铁锤为什么会说该担心的是范明雎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直觉这事就是谢姑娘干的,只是他不敢说。 谢澜担心萧靳再追问,忙站了起来,“这么大的热闹,可不能错过,我也去看看。” 萧靳眉头一跳,这种事,岂是姑娘家能看的。 给杨峰使了个眼色,宽袖一甩,抬脚走到桌边坐下。 “谢姑娘,你邀请了在下喝酒,自己反倒要离开,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吧?” 谢澜诧异,她刚才那话不过是随口一说,再说她又不是这宅子的主人,用不着留下来陪客吧。 “这是范公子的宅子,不过他此刻正忙着,想来也没空陪公子,你自便就好。” 见谢澜就要离开,萧靳脸色黑了黑,“谢姑娘师从哪位道长,莫非师尊没有教过你,那等场面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看的?” 谢澜暗中腹诽,有什么不能看的,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前世也不是没看过a片。 只不过若是被师傅知道她去围观别人敦伦,哪怕是跟一头猪,怕是又要气得跳脚。 她别的不怕,就怕师傅觉得没人看着,她又要学纨绔那一套。 万一写信给她那几位师兄师姐,让他们将她接到身边教养,那她还怎么自由自在地四处挖瓜攒功德。 三师姐也就罢了,小时候对她多有维护,不过几年不见了,也不知道她如今性子如何。 大师兄她没见过,不过听说是个极其严厉的人,若是师傅传信让他代为管教她,她怕是要跟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一样,被困在内宅里不得自由。 还有二师兄,想起小时候被逼着跟他读书学习的日子,谢澜就打了个寒颤。 算了,还是等那范明雎多出一会丑,她等下再去围观。 谢澜没有回答萧靳的话,笑盈盈抬脚走回桌边坐下,“公子说得对,是我招呼不周。” 殷勤地拿起酒壶为他斟了一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言笑晏晏,“萧公子,这壶梨花白还算不错,你尝尝看。” 窗外,杨峰看着室内对坐用膳的二人,眉头拧得死紧。 若不是他熟悉萧靳的一言一行,几乎要以为他撞邪了。 大人从来不近女色不说,也没跟别的闺秀有过什么交集。现在竟然跟这位没见过几面的谢姑娘独处一室用膳。 这里可是范府,外面都闹翻天了,若是被人发现他们两个在此独处,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杨峰尽管纠结,但他知道萧靳行事一向自有深意,不该说的不能说,否则就是逾矩。 最主要的是,杨峰发现自己对这位谢姑娘有些发憷。 想到范明雎在闹街跟那头猪做的事,就算他心性过人,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算了,这位道姑,他可不敢得罪。 听得外面的嘈杂声,杨峰收起心思,身子一闪,离开了。 闹街那边,范明雎浑然不知自己是在跟一头老母猪做那事,他满脑子都是要发泄体内的躁动。 老母猪受了惊吓,一边嚎叫,一边想要把范明雎甩下去。 有人见它四处乱冲,担心被撞到,下意识往旁边躲闪。 老母猪趁机撒蹄逃跑。 围观的人群正看得兴起,见老母猪都跑了,那范明雎也没停下动作,纷纷哄笑着跟了上去。 老母猪越发惊慌,逃着逃着,竟然又跑回了范府。 守门的小厮一不小心喝醉了,没人阻拦。 如此天赐良机,看热闹的人群自然不会错过,一窝蜂跟着老母猪涌进了范府。 听着越来越大的嘈杂声,谢澜暼了一眼对面慢条斯理用膳的男人,暗中磨了磨牙。 这萧公子酒量真好,她原本想着把他灌醉了,好趁机去看热闹。 没想到一壶酒下肚,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眼神还是那么清明,不见半点醉意。 若不是她先前也喝了半杯,差点以为他喝的是假酒。 既然灌不醉,谢澜干脆放弃了。 伸手放下筷子,笑盈盈问道,“公子可吃好了?出来这么长时间,我也该回府了。” 好戏开锣了,她得赶紧去,还有大瓜等着她去曝呢。 萧靳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想着杨峰已经去处理,应该不会再让她看到什么污秽的场面。 撂下筷子,拿起茶盏漱了口,这才站起来,从窗外翻了出去。 谢澜没想到他竟然走得这么痛快,心中一喜,抬脚就往外走。 府里涌进了那么多看热闹的人,终于惊动了那些偷懒的下人。 看到自家公子抱着一头老母猪做那事,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冲过去阻拦。 那老母猪慌不择路只能冲向远处的荷花池,还把范明雎从背上甩了下去,一路滚进了荷池里。 匆匆赶来的范管家,一边指挥护卫下水救人,一边指着谢澜怒喝,“把这妖女给我绑起来。” 第80章 吃牢饭 范府的丫鬟小厮见范明雎出了这么大的丑闻,正担心会被范丛进和薛氏处置。 一听范管家要将事情按在谢澜头上,自然乐得有人顶罪,可不管是不是她害的范明雎,全都朝她恶狠狠冲过去。 萧靳用完膳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悄无声息藏在远处的大树上。 刚想示意杨峰上前帮忙,铁锤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三两下就把要抓谢澜的那些丫鬟小厮打得哭爹喊娘。 谢澜没想到自己刚过来,就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虽然确实是她下的手,但骂她是妖女,这可不能忍。 “谁不知你家公子是什么德性,他自己管不住裤裆,看上了那头母猪要跟它敦伦,这岂能怪别人呢。” 范管家脸色阴沉,“我家公子原本好好的,若不是你这个妖女害他,他如何会做出这种事来?” 有看热闹的百姓看不过眼,仗着人多,混在人群里大喊,“怎么做不出来,谁不知范公子最爱哄骗那些涉事未深的小姑娘,如今朝老母猪下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范管家气得脸色青黑,想要将讽刺的人抓出来。 谢澜岂会让他如愿,“范管家,范公子既然与那头猪有了肌肤之亲,可不能辜负了它,是不是该三媒六聘将它娶回去?” 人群哄堂大笑。 正闻讯匆匆赶回来的薛氏,见范明雎被护卫捞起来,面如死灰,恨得咬牙切齿。 “是谁害了我儿子?” 范明雎出了这么大的丑闻,侍候他的小厮生怕被薛氏杖毙,朝谢澜一指,恶狠狠道。 “夫人,这谢姑娘孤身一人从乡下来京寻亲,但她要找的那位表哥早就搬走了。 公子怜她无依无靠,生怕她遭了歹人的毒手,好心将她接回府,想着先让她安顿下来,再帮她寻亲。 谁知她竟然不识好歹,给公子下药,还使了妖法要谋害公子。” 薛氏大怒,“你个小贱人,我儿好心帮你,你却如此歹毒要害他。 今日,我定要讨个公道。来人,将这贱人押去大理寺。”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也敢害她儿子出这么大的丑,她定然要将这贱人抽筋扒皮。 谢澜自称孤女,不过是为了挖出范府的大瓜,如今她已经确定了范府荷池里的秘密,用不着再隐瞒身份。 “谁说我是进京寻亲的孤女?我父亲是太仆寺主薄谢长亭,不说我祖母继母都健在,就是二叔三叔等人也都好好活着。家里弟弟妹妹更是一大堆,我寻的哪一门子亲?” 小厮脸色大变,这姑娘竟然骗了他跟公子。 薛氏神情不屑,官大一级压死人,太仆寺主薄不过是七品,她家老爷可是正六品大理寺丞。 她原本想求贵妃娘娘帮她儿子娶一位高门贵女,如今这贱人毁了他儿子的名声,她若不弄死她,难消她心头之恨。 几个妾室已经打听到谢澜是被范明雎哄骗回来的,自然不想又多一个人跟她们争夺正室之位。 柳湘湘看出薛氏想毁了谢澜,若是她能帮薛氏一把,说不定会允许范明雎将她扶为正室。 就算不能,她帮了薛氏,就算日后范明雎娶了正室,也撼动不了她宠妾的地位。 “谢姑娘的家人还活着,却谎称是孤女,求我家公子帮你寻亲。实际却是看上了我家公子的家世,想要借机勾引。” 被我家公子拒绝后,你还不甘心,偷偷给他下药,想要爬床。” 范明雎纳的几个妾室平日里就明争暗斗,见柳湘湘开了口,其她几个妾室也不甘心落后。 “我们公子风光霁月,知道谢姑娘下药后,义正言辞斥责了她。没想到谢姑娘怀恨在心,竟然使妖法想要毁了公子。” 谢澜没说话,等那几个妾室都泼完脏水,这才示意铁锤,“给本姑娘狠狠打,不要留情。” 区区几个妾室也敢污蔑她家姑娘,铁锤早就想动手了。 几乎是谢澜的话刚落,紧跟着就是一连串巴掌声。 铁锤有武功,动作快,耳光都扇完了,那几个妾室才反应过来。 柳湘湘捂着红肿的脸颊,委屈又愤怒,“谢姑娘不要脸,勾引不成就下药害人,你凭什么打人?” 谢澜嗤笑,“凭什么打人?你们身为范明雎的妾室,既然看到我给他下药,你们既没有出面阻止,也没找人来救你们家公子。 眼睁睁看着他跟一头老母猪苟合,还闹上了大街,毁了你们公子,也毁了范府的名声,你们不该打吗?” 柳湘湘脸色一变,她们只顾着污蔑,竟然忘了这茬。现在脏水已经泼了,想反口也迟了。 尽管恼恨,也只能作罢。 谢澜冷笑,以为挨了耳光,这事就算完了? “薛夫人,你儿子的这些妾室眼睁睁看着他被害也不救,你还留着干嘛,还不将她们杖毙了。” 薛氏恼火地瞪着几个妾室,她虽然知道谢澜是故意反咬一口,仍是忍不住迁怒这些成日里争宠的贱人。 见薛氏目光冰冷,以为她真要下令杖毙。有个胆小的妾室吓得扑通跪下,脱口求饶,“夫人饶命,我们并没有看到谢姑娘下药谋害公子。” “没有看到,这么说,你们刚才都是撒谎了?铁锤,有人污蔑你家姑娘呢,你说该怎么办?” 铁锤没说话,身子飞快跃起,一脚一个,将几个妾室全都踹进了荷池里。 “夫人救命,妾身不会凫水。” 薛氏看着几个妾室在水中扑腾,并没有让人下去救。 她巴不得她们全都死了,好名正言顺将谢澜抓去大牢,再弄死她。 只是匆匆赶回来的范进丛,却让人将那几个妾室救了起来。 谢澜害了他儿子,倒不是想要放过她。而是担心那几个妾室死了,被御史台弹劾害他丢官罢职。 几个妾室在水中挣扎,虽然没死,但救上来后,却都昏了过去。 范进丛朝护卫挥手,“来人,谢姑娘因爱生恨,下药谋害我儿,又想让丫鬟溺死我范府妾室。 如此为非作歹,当送去大理寺好好审判。” 范进丛面色冷厉,谢澜不惧反笑,“大理寺丞想将我抓去大理寺? 巧了,我也正想让你们一家子去大理寺吃牢饭呢。” 第127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谢长亭和老夫人都发怒了,谢东海和彭氏只能憋屈应下,夫妻两个心底却将三房一家子给恨上了。 明明这次的事与二房无关,凭什么要连累他们一起受罚。 谢大河和朱氏见二房都被罚了,心都凉透了,知道再求情没用,也只能歇了心思。 原本对连累二房还有些愧疚,可见彭氏指桑骂槐,夫妻两个也怒了。 “二嫂,别说的你们二房多委屈似的。瑜丫头还不是一样抢了澜丫头的银票,又偷了她的考核贴。 既然你们也做了一样的事,凭什么不用受罚?” 彭氏几乎要气疯了,恨不得冲上去挠花朱氏的脸。 “我家瑜丫头是做得不对,可她做的那些,也只是为了去读书,况且我们已经赔了一万两。 是三弟不要脸,偷侄女的钱财,还要烧她的院子,连累我们二房一起受罚。你们夫妻不说愧疚,竟然还有脸骂我们。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丈夫,就有什么样的妻子。 三弟不要脸,弟妹也是一样的货色。你们三房一家子的脸皮,真是比那抵御外敌的城墙还要厚。” 谢大河听着彭氏一句一个不要脸,怒火再压不住,朝着谢东海咆哮,“二哥,你们夫妻眼里可还有我这个三弟?” 无辜受罚的谢东海心里正不痛快呢,谢大河这是撞他枪口上了。 “你二婶说的也没错,你们三房做的事,凭啥连累我们?我还想问问你们夫妻,眼里可还有我这个二哥?” 眼看两房人越吵越大声,甚至恨不得打起来,谢澜看得那叫一个高兴。 老夫人却快要气死了,捂着心口大吼,“都给我闭嘴,吵什么吵,你们是不是想将我气死才罢休?” 听到死字,两房人终于不情不愿停下了叫骂。 他们不在乎老夫人死活,但却担心将她气死了,他们要丁忧。万一再被人顶替了他们的官位,那这辈子就别想再起复了。 谢长亭早在两房人开始吵架的时候就甩袖走了,不过离开前,为了竖立威信,给二房和三房留了话。 晚上打地铺睡觉,只能一人用一条草席,其它东西一概不准用。若是有人胆敢违背,那就收拾东西滚出府去。 老夫人虽然心中不忍,可也知道谢长亭正是生气的时候,没敢再劝。 二房三房的孩子都大了,老夫人不大担心。倒是姚氏生的那个孩子刚满月,老夫人怕他出事,将他带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姚氏瘫在地上,原以为进了谢府,她也算是官家夫人了。没想到迎接她的没有荣华富贵也就算了,竟然要沦落到睡地面。 她原本住得好好的大宅子,过着呼奴唤婢的日子,如今什么都没了。 她干嘛要眼红人家谢大姑娘的钱财,蛊惑谢大河去偷给她。 如今这都是报应啊! 姚氏真是毁得肠子都青了。 见二房三房过得不好,谢澜就放心了,拿着三房的金银细软离开了。 听澜阁被烧了,原本铁锤还不高兴,不过很快她就幸灾乐祸来找谢澜。 “姑娘,三姑娘被白鹤书院开除了。” 谢澜一听就笑了,她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她那克亲克友的命格可不是说着玩的。 只要她不愿意,谢府的这些人就别想从她身上占到什么好处。 哪怕一时成了,迟早也要失去。 二房,彭氏正气急败坏扯着谢瑜的袖子大吼,“你说什么,你被白鹤书院辞退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这才上学第一天啊,你怎么能被书院辞退! 你就没有给书院的夫子和山长求情,让他们留下你吗? 这传出去,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谢东海本就被三房连累的事气得不轻,听到谢瑜被书院辞退,气得反手就甩了她一个耳光。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为了去白鹤书院,偷了你大哥的聘礼不说,还给谢澜那死丫头赔了一万两钱,结果你就去读了一天。 早知道当初连石鼓书院都不应该让你去读,浪费老子那么多束修,真是晦气。” 见谢瑜被打了,彭氏心疼。可想到她被辞退的事,哪里还顾得上她是不是疼,只一个劲追问。 “你个死丫头还不快说,到底犯了什么错被书院给辞退了?” 谢瑜捂着红肿的脸颊,虽然不敢大声哭,眼泪却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关我的事,我没有犯错,是被别人给连累了。” 事情起因是,在白鹤书院对萧靳投怀送抱失败的两位闺秀,追着他进去书院后,发现不见了他的踪影。 于是互相埋怨嘲讽,后来发展到互相推搡,甚至在书院里打起架来。 别的闺秀知道那两人不是什么好性子,只在旁边围观,没敢多嘴。 只有谢瑜,为了在众人面前表现,上前劝架。 她若只是劝架也就罢了,偏偏要摆出一副白莲花的样子。 殊不知这恰是那两个闺秀最讨厌的,又以为她是故意以此勾引萧靳,气得转头对她又打又骂。 谢瑜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反而被那两个闺秀给打了。一时气得昏了头,也对那两个闺秀动了手。 好巧不巧,三人打架的一幕被夫子看到了。更遭的是,此事还闹到了书院山长面前。 得知三个闺秀是为了一个男人打架,山长当场决定将她们辞退。 尽管她们后悔了,百般求情,可那山长极其严厉,根本不为所动。 谢瑜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她不过是劝个架,被人打了不算,还要被书院辞退。 甚至回家还要被她父亲扇耳光! 没想到谢澜那个灾星的卦如此灵验,说她有无妄之灾,还真的有。 为了去白鹤书院,她退了石鼓书院的学位。如今被白鹤书院辞退,她也没法再回石鼓书院了。 谋算一场,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虽然白鹤书院退了三千两,可彭氏和谢东海想到赔偿给谢澜的一万两钱,只差没气吐血了。 而谢妍回府后,看到三房烧成残垣断壁的院子,直接傻眼了。 再一听谢澜已经知道她顶替了皇家书院的名额,脸色变了又变。 然后一脸愧疚去了谢澜的院子,跪在门口求她原谅。 谢妍原以为自己都下跪了,谢澜再怎么生气,为了名声也要原谅她。 然而让谢妍想不到的是,她没有等来谢澜的原谅,却等来了一场狂风暴雨。 这一场雨来得又急又快,另一边正席地而睡的二房三房众人,根本来不及躲避就直接被浇了个透心凉,只差没气疯了。 第82章 你儿子是相好的种 “有没有哪个大爷大叔愿意下荷池里,把尸体打捞上来?凡是帮忙的,每人赏十两银子。” 京都百姓对范明雎哄姑娘的事,早就深恶痛绝,只是碍于范进丛的身份,没法告发他。 如今有谢澜出面,还有赏银,而且还有一位御史,很快有人下水把尸体捞了出来。 看到那些被泡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陈御史脸色严肃,“谢姑娘,让人去大理寺报官吧。” 陈御史是被护卫带过来的,对具体事情还不了解,明面上是让谢澜派人去大理寺报官,但他的话其实对隐身在暗处的那人说的。 萧靳负手站在树上,手指摩挲了两下,侧头吩咐杨峰,“你去大理寺走一趟,让大理寺卿派人过来处理。 还有,转告大理寺卿,若是此案大理寺审不明白,刑部不介意接手。” “是,大人。”毕竟是十几条人命,杨峰知道就算不是帮谢姑娘,萧靳也不会袖手旁观。 范进丛还不知道大祸临头了。 “陈大人,还请移步说话。”陈御史虽然为人刚正不阿,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想办法贿赂他。 只要他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将事情闹大,范进丛相信自己多费些手段,总能将事情压下。 “事无不可对人言,范寺丞有什么话,就在此说吧。” 范进丛好话说尽,可惜陈御史油盐不进。 薛氏只能上前,“陈大人,贵妃娘娘……” 薛贵妃是薛氏的嫡姐,薛氏将她抬出来,想着陈御史定然会卖她几分面子,不想她的话还没说完,大理寺卿带着一众衙役进了范府。 范进丛再没法维持镇定,额头上一下子布满细汗。 “大人,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的,你心中没点数?”大理寺卿忍着怒火,指着那十几具尸体,咬牙彻齿怒喝。 “大人是不是误会了,这些丫鬟都是病死的。我原本吩咐了管家好生安葬,没想到底下的人偷懒,把尸体沉进了荷池里。 此事是下官疏忽了,大人放心,下官定然让人将这些丫鬟的尸体重新安葬妥当。” 薛氏也笑着上前告罪,“都怪妾身管家不利,这才让底下的小厮阳奉阴违,造成误会。妾身也是被牙婆给骗了,没想到买的那批丫鬟身子骨如此差。 也怪妾身大意了,那些丫鬟染了风寒,原以为只是小问题,吃几剂药就能恢复了。没想到会如此严重,那些丫鬟竟然没挺住,丢了性命。” “什么丫鬟,这些姑娘分明是被你儿子范明雎哄骗回来,再被他的妾室害死的。薛氏,你如此睁眼说瞎话,那些姑娘的魂魄如今正看着呢,就不怕她们要找你一家子报仇雪恨?” 谢澜这话说得阴森森的,柳湘湘几个妾室突然觉得身边似乎有阴风刮过,就连薛氏也忍不住心中发慌。 范进丛厉声怒喝,“我儿子清清白白,不曾害过任何姑娘,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 这是看不起谁呢,她的玄术可是祖师爷都夸过的。 谢澜掏出一叠招魂符,扬手一挥,符纸呼地一声无风自燃。口中快速念起咒语,符纸同时朝地上的尸体甩去。 正准备将那些姑娘的鬼魂召唤出来,多日不见的鹦哥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站在树梢上,朝荷池大喊,“姑娘们,出来见客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让谢澜脚下一乱,手中的法诀都差点忘了。 她抬头没好气地瞪着鹦哥,这死胖丫抢她的话也就罢了,它还张着翅膀掐着嗓子,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青楼的老鸨,正在叫花楼里的姑娘出来接客呢。 “哟,这是从哪个花楼里跑出来的鹦鹉,这唯妙唯俏的声音,差点让小爷以为是老鸨来了。” 见有人惊奇地看着自己,鹦哥越发来劲。 “公子,快来玩呀,不管是听曲还是喝酒,奴家都奉陪。” 再让这只鹦哥撩下去,她还怎么做法招魂。 谢澜威胁地瞪了一眼,见它闭了嘴,这才再次掐诀。 “你们生前眼瞎,识人不清,年纪轻轻丢了性命惨死,今天运气好,遇见了我。现在给给你们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冤有头债有主,谁把你们害死的,就找谁。不可伤及无辜,否则我会让你们魂飞魄散。” 这些姑娘被害死,又沉尸河池,怨气大。 谢澜一次性将这么多鬼魂召出来,也担心她们伤了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少不得敲打一番。 原本薛氏和那几个妾室还真怕自己是不是被鬼魂缠上了,可被鹦哥那一打岔,认定谢澜不过是在招摇撞骗。 却不想,一阵阴风刮过,十几个女鬼尸体中钻出来,纷纷朝薛氏她们冲过去。 吃瓜的百姓吓得腿都软了,范明雎和他的妾室更是吓得脸色大变。 都想要逃,却被那十几个鬼魂缠的得死死的。 很快有人吓破了胆,主动求饶,“别杀我,是我错了。你没有偷人,是我偷拿了你的肚兜,让范明雎以为你跟小厮有染,将你杖毙。” “黄姑娘,不是你下药害了我腹中胎儿,是我自己不小心摔跤导致流产。我不该冤枉你,求你饶我一命。” “范明雎,你花言巧语要娶我为妻哄骗了我的清白,却纳我为妾,任由你的宠妾将我毒死,你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薛氏,你分明知道是你儿子强抢我为小妾,却污蔑我勾引你儿子。 我哥哥来找我,你让护卫打断他的腿不算,还让范进丛那个狗官将他抓去大理寺大牢,将他活活打死。 你们一家子畜牲不如,通通该死!” 大理寺卿很愤怒,手下的人如此草菅人命,这是打他的脸。 “来人,将范寺丞,薛氏、范明雎以及一众妾室,通通押去大理寺候审。” 范进丛面如死灰,扑通跪下,“还请大人高抬贵手,这些事犬子并不知情,他是无辜的,请大人饶他一命。有什么罪罚,下官愿一力承担。” “范寺丞爱子之心很感人,只可惜,你护错了人。范明雎不是你儿子,是你的相好范管家跟你夫人生的。” 现场死一般寂静。 一直安静的鹦哥,突然抬起一边翅膀指着范进丛嘲笑,“嘎,你被绿了,你儿子是相好的种。” 第83章 论气人还得是这道姑 谢澜和鹦哥一前一后两句话,如冷水滴进了油锅,瞬间炸开了。 “天哪,小爷没听错吧?范寺丞的相好,是范管家?” “哎呦,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耳背了。你没听谢姑娘说,范明雎是范管家的种吗?” “这么说,范管家是男女通吃?既跟那薛氏有一腿,又跟范寺丞搞在一起?” “啧,爷只想知道,范寺丞是在上面的那个,还是被压在下面?” 有那十几条人命在,众人知道范进丛的官帽定然保不住了,对他再没有顾忌,议论的声音那是一声高过一声。 “那还用说,看范管家那体格如此高大,范寺丞肯定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 “哎,你们说,那范管家是不是白天侍候薛氏,晚上去压范寺丞?” “干嘛要一个白天,一个晚上,三个人一起,玩的花样岂不是更多。” 这种劲爆消息曝出来,向来不缺感兴趣的人,但也有人表示接受无能。 “呕……你们能不能别说了,太他妈恶心了。” “就是,想想范管家那东西,走完水路又走旱路,老子的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了。” 更有嘴皮子贱的,越是不让说,就越来劲。 “咦,你们这就少见多怪了吧,这种事情,南风馆里多的是。而且人家走什么路,又碍不着你。” “是碍不着老子,不过你这话说的,该不会你也是走旱路的吧?” “啊呸,你胡说啥,老子可是真男人,你这娘们唧唧的,看着就是喜欢被压在底下的。” “老子娘们唧唧?你信不信老子一拳能捶爆你的狗头!” 谢澜站在一旁,摇着羽毛扇,悠哉悠哉地吃瓜,眼看有人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她也不阻止,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范寺丞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各种嘲笑讽刺声疯狂朝他双耳灌进去。 拳头攥得咯吱响,双眼赤红瞪着谢澜。 他是京官,是六品大理寺丞,她怎么敢将他的秘密曝出来! 他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官途也没了! 范进丛的胸腔犹如塞了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球,看到谢澜脸上的笑,双拳一握,突然暴起,朝前扑了过去。 萧靳心中一紧,刚想出手。 铁锤已经斜刺里冲去,长腿一抬。 砰! 范进丛狠狠砸在地上,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老爷。”薛氏心中一紧,下意识冲过去。 刚将范进丛扶起来,就被他反手甩了一耳光。 杀不了谢澜,范进丛气得一把掐住薛氏的脖子,“贱人,你怎么敢偷人,范明雎真是范六武的儿子?” 薛氏被范进丛一耳光扇出了火气,范明雎的事情曝光,他今后就算不死,也只能在大牢里渡过,儿子这一生毁了。 范进丛的官途也做到头了。 薛氏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偷人,还不是你太没用了。每次在床上还不到一刻钟,你就软了,可知老娘不上不下多难受。你不行,我自然只能找能行的人来生儿子。” 范进丛的秘密被爆出来,本就气得发狂,薛氏这话,简直是拿刀捅他的心窝子。 “贱人,贱人,你该死。” 大理寺卿断过无数案子,可还是头一回遇到夫妻两个同时跟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的,他差点都听呆了。 见薛氏被掐得只剩一口气,赶紧让衙役上前将他们给拉开。 薛氏死里逃生,捂着脖子咳个不停。 范进丛双眸喷火,死死瞪着范管家,“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跟薛氏搞在一起?” 范六武若是跟别的女人有一腿,他也不至于那么气,偏偏是跟他妻子一起背叛他,两人还生了范明雎那个野种。 范六武抿着唇不说话。 谢澜好心代他回话,“因为你强占了他的未婚妻,又逼她给你当外室。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为了报复你,所以他睡了你的妻子,还让你帮他养儿子。” 至于范六武跟薛氏偷情后,为什么又跟范进丛搞在一起,谢澜也理解不了。 按说他的未婚妻被范进丛强占了,他应该恨不得将他杀了才对。 难道是因恨生爱,还是……心理变态? 算了,理解不了没关系。只要这个大瓜祖师爷满意,多给她赐点功德续命就够了,其他的,不重要。 范明雎神情浑浑噩噩呆站在一旁,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范明雎是独子,从小到大受尽宠爱,不管他做了什么事,薛氏和范进丛都会无条件帮他,为他善后。 原本以为就算闹出了丑闻,丢了面子,他娘也会帮他掩盖。就算那十几条人命的事爆发,有他娘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父亲是大理寺丞,总会帮他摆平,就算摆平不了,他也不怕。 他哄骗的那些姑娘,没有高门贵女,全都是普通人家的闺女。 只要他娘求姑母薛贵妃出面,相信没有人会再追究。 可范明雎没想到,事情会捅到陈御史和大理寺卿的面前。 更没想到,他不是范进丛的儿子,而是他娘跟范管家偷情生的。 这也就罢了。 只要想到范管家跟他娘偷情,又跟范进丛搞在一起,范明雎就觉得天都塌了,这让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谢澜嗤笑,“你想多了,你害死了那么多姑娘,就算不判死刑,这一辈子也只能在牢里度过。没机会见到外人,想丢脸也丢不了。” 范明雎面如死灰,是了,他哪还有什么以后。 谢澜忽然又笑盈盈道,“不对,还是有机会的,如果判流放之罪,去流放的路上,不愁没有丢人的机会。” 范明雎脸色一阵扭曲。 萧靳无语地看着谢澜,论气人,还得是这道姑。 京都权贵多,这么毒舌,也不知往后没人护着,会不会被人打死。 不过,这都与他无关,她救了他,他也帮了忙,两清了。 谢澜不知道陈御史和大理寺卿是萧靳请来的,她虽然有过猜测,但又想着萧公子不过是一介商人,怎么可能攀得上大理寺卿和陈御史。 谢澜旁敲侧击过,但大理寺卿和陈御史口风很紧,每一句话都说得滴水不漏。陈御史说他来范府,只是巧合路过。 大理寺卿则说是有老百姓去大理寺报官,他才带人过来。 打探不出,谢澜懒得多想。 她忙得很,窦指挥使的儿子,还等着她去救呢。 第84章 你儿子快死了 范府一家子的下场,谢澜没有理会。反正有陈御史和大理寺卿在,该他们受的罪,一分不会少。 至于从莲池里捞上来的那十几具尸体,大理寺卿还要派仵作来验尸,她也没管。只把那十几个姑娘的鬼魂给收了,打算等中元节安排她们去地府,等候轮回投胎。 知道是谢澜揭穿了范明雎,才使得她们被害的事得以曝光出来,让范府一家子被抓走受审。 那些姑娘对谢澜的感激,可以说比她们的亲生爹娘更胜。只可惜她们成了鬼魂,没法报答她,只能用磕头来感谢。 谢澜也不嫌弃,她救了这些姑娘,得到的功德就是她们最好的回报了。 离开范府后,谢澜带着铁锤去了醉仙楼。 自从她把公中的一万两拿走后,谢府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开了节省开支,府中一日三餐都是清汤寡水,看着就没胃口。 谢澜跟谢府那一大家子没什么感情,跟他们同甘可以,共苦就免了。 若是谢府公中的银钱充足,她很乐意跟他们共富贵。 至于现在嘛,她可不乐意跟他们一起吃苦。 如今她手中不缺钱,自然要吃香的喝辣的。 谢澜去了醉仙楼,点了一大桌子菜,跟铁锤两个人美美地吃了一顿才去窦府。 谢澜上门,虽然没有拜贴,但也没有吃闭门羹。 大约是窦指挥使有交代过,报上名之后,守门的小厮恭恭敬敬将她迎了进去。 刚进了垂花门,窦骞就匆匆迎了出来。 身为兵马司指挥使,手下的人时常要在街上巡逻,窦骞的消息很灵通。 范府一家子的事已经有人报到他面前。 原本窦骞以为谢澜只是一个有几分本事的小姑娘,可自从决定把儿子的问题交给她后,暗中打听了一遍,才知道她不简单。 不过也没有多放在心上。 但他没想到谢澜去了一趟范府,竟然把范寺丞夫妻和儿子,以及一众妾室,全都送进了大理寺大牢里。 见到谢澜,窦指挥使的态度比上次多了几分恭敬。 “谢姑娘,总算等到你了。天气炎热,还请随我到花厅去用些茶点,歇息一会。” 谢澜刚在醉仙楼吃喝完,并不饿,摆手拒绝,“不必了,先去看看你儿子,早点解决他的问题,我也好早点回去休息。” 见谢澜没有摆架子,还主动提起要解决他儿子的事,窦骞自无不应,“那就有劳你了。” 几人一路直奔正院。 窦骞与妻子成亲后,生了一儿一女。 为了方便照顾,两个孩子都跟着窦骞夫妻住在正院。 原本一家子过得很幸福,没想到半年前,窦骞的儿子突然昏迷不醒。 京都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请遍了,甚至太医也请来诊治过,却都没查出昏迷的病因。 如今只能用药吊着性命。 就算是大人昏迷一个月,那情况都不会好到哪里去,更何况一个孩童。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已经瘦得皮包骨,甚至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迹象,夫妻两个甚至已经做好了这个孩子会夭折的心里准备。 窦夫人听说夫君请了一个未及笄的姑娘来给儿子治病,原本没抱什么希望。 毕竟她儿子的病连太医都治不好。 上次窦骞把谢澜给的平安符拿回来,她也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把符纸放到她儿子的身上后,情况竟然好转了些,甚至脸上的死气都消退了不少。 窦骞夫妻两个很高兴,日夜盼着谢澜能快点来救醒孩子。 听说谢澜登门了,窦夫人一脸激动从内室迎了出来。 “谢姑娘…” 没想到窦夫人刚开口,谢澜脸色一变。 “孩子在哪里?” 窦夫人被她凌厉的神色吓住了,一时顾不上回答。 窦骞心中一紧,手往内室的方向一指,“孩子就在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你儿子快死了。”窦骞话还没说完,谢澜已经伸手把挡在面前的窦夫人往旁边一拨,三两步冲向内室。 窦夫人身子踉跄了一下,窦骞忙伸手将他扶住。 窦夫人原本心中有怒气,可听到谢澜的话,哪里还顾得上生气,急匆匆跟了进去。 谢澜一进内室,掏出符纸就开始施法。 原本听谢澜说她儿子快死了,窦夫人还不信,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孩子一脸死气。 窦夫人脸色惨白,刚才她出去迎接谢姑娘的时候,孩子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么一会功夫,那消失的死气又回来了不说,甚至比之前更严重。 窦骞也一脸疑惑,可见谢澜正在施法,没敢打扰。 夫妻两个提着心,等了半刻钟,见谢澜终于施完法,迫不及待开口。 “谢姑娘,孩子现在怎样了?” “我暂时用符纸和法术将他保住了,不过若是不尽快解决,他一样会死。” 窦夫人眼前一黑。 窦骞也变了脸色,“谢姑娘,你上次说我儿子不是病了,太医也说他没有中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澜没有回答窦骞的话,反而冷着脸质问,“我上次给你的护身符呢,我让你给孩子贴身佩戴,不要离身,你没有照做?” “有的,符纸一拿回来,我就放进孩子的衣襟里面了。” “不可能,若是有我的符纸在身,你儿子根本不会出事。” 窦骞倒没有怀疑谢澜的话,他把平安符带回来之后,孩子的情况确实有好转,他也不知怎么突然又恶化了。 “我确实亲手把平安符放进孩子身上了。”窦骞边说边伸手往孩子衣襟摸去。 没想到却摸了一个空。 窦骞有些不敢置信,迅速把孩子身上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夫人,景哥儿的平安符呢,是不是你拿走了?我不是叮嘱过你,不能离身。你该不会是丢掉了吧?” 窦夫人日夜照顾孩子,身体累狠了,刚才急切之下差点晕过去。 刚缓过来,听到窦骞的话忙摇头,“没有丢,符纸放在孩子身上,我担心给他换衣裳的时候忘记拿下来给洗坏了,就放到他枕头底下了。” 谢澜淡淡看着她,“符纸根本没在。” 窦夫人一愣,“不可能,我亲手放到枕头底下的。” 窦夫人快步上前,先是小心把孩子往旁边移开,再拿开枕头。 底下一片空白。 窦夫脸色一变,慌慌张张把床上都翻了一遍,却并没有看到符纸的踪影。 谢澜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忽然抬手指着纱帐上的锦囊,“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第85章 挡在又借命 窦夫人找不到平安符,急得脸色都变了,顺着谢澜的视线看过去。 “锦囊里的是平安符。” 谢澜皱着眉头,又看了一眼,“我能看看吗?” “自然可以。”虽然不知道谢澜为何好奇,窦骞还是抬手把锦囊从帐钩上拿下来,递了过去。 谢澜也没客气,直接打开锦囊,把里头的符纸拿了出来。 见她脸色不好,窦骞夫妻两个不约而同道,“可是这平安符有什么不妥?” 谢澜没说话,把手中的符纸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又把符纸拆开,半晌才皱着眉头道“这符纸没问题。” 窦夫人闻言松了一口气。 窦骞却看出有不妥,谢澜说符纸没问题,但她的眉头却一直皱着。 “谢姑娘,若是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能当上兵马司指挥使,看来窦骞还算不蠢。 “这平安符没有问题,但也没什么作用。不过,这锦囊上却沾有煞气。” 窦夫人陡然间怒火冲天,“谢姑娘,我儿子是不是被这锦囊给害的?” 谢澜摇头,“不是,不过这上头的煞气对他也有影响。最好还是别挂了。” 窦夫人脸上的怒火虽然散了些,不过看得出还是很气。 “这锦囊在哪求来的?” 窦骞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自从儿子生病,大夫和太医束手无策,他夫人就到处求神拜佛。 正寻思是哪个寺庙敢卖这害人的玩意,没想到窦夫人瞪着他,咬牙彻齿道,“你装什么傻,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这是孙氏的针线。” 窦骞一愣,这几月窦夫人求了无数平安符,但他并不相信这玩意有用,又哪里会注意。 不过低头打量了几眼,发现这锦囊上的针线,确实像是孙氏做的。 “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孙氏向来对景哥儿挺好,她怎么会害他。” 窦夫人没有反驳,孙氏虽然是妾室,但对她儿子确实不错。 谢澜扫了他们一眼,不予置评,转头又扫视起室内。 窦骞夫妻两个以为她是想找平安符,立马把侍候景哥儿的奶娘以及丫鬟叫了进来。 “你们两个可有看到景哥儿身上的平安符?” 二人皆摇头。 窦夫人又把其他丫鬟婆子叫来,问了一圈,还是没有结果。 谢澜在内室转了一圈,忽然指着景哥儿睡的床,“窦大人,麻烦将这床往外挪一挪。” “好。”窦骞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上前抬起架子床往外挪了几寸,床与墙之间,刚好可以容纳下一个人。 “果然是在这里。” 窦骞还以为谢澜找到了那张不见的平安符,没想到却是一个小小的锦囊。 “咦,这哪来的锦囊?” 窦骞一愣,“不是你把平安符放到这锦囊里了吗?” 窦夫人没好气地瞪着他,“自然不是,我就算把平安符装进锦囊里,也不会把它塞进夹缝里啊。” 谢澜没理会这夫妻两个,直接打开锦囊,把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 锦囊里是一张黄符纸。 谢澜展开后,看到上头写的字,窦夫人一愣,“这是什么,怎么写了安哥儿的姓名和时辰八字?” 窦骞脸色也很不好看,这锦囊藏得如此隐蔽,这符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澜抬头,直视着窦骞,“你那个庶子安哥儿,以前是不是总生病,自从景哥儿出生后,他就开始好转了?” 窦骞疑惑,“你怎么知道?” 谢澜扬了扬手中的符纸,“这是挡灾符,看到这上面的血迹了吗,这是你嫡子景哥儿的血。 这符纸写了时辰八字,再滴上血,就可以让你嫡子给庶子挡灾。” 窦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难怪以前安哥儿总是三灾六难,自从景哥儿出生后,他就好转了。 没想到竟然是孙氏那个贱人害了我儿,我定然要杀了她。” 窦骞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孙氏向来行事规矩,对景哥儿不比你这个亲娘差,这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窦夫人气窦骞维护孙氏,但他说的也没错,别说他不信孙氏会害景哥儿,就算是之前,她也没怀疑过孙氏。 她嫁给窦骞之后,生长女时伤了身体,肚子几年都没有动静。她见自己怀不上,担心窦家绝了后,于是做主给夫君纳了妾。 孙氏刚过门时,她对她并不待见。 但孙氏在她面前向来规规矩矩,不争不抢,就算后来生了一对儿女,对她也依然恭恭敬敬的,每天都来她面前请安立规矩,没有半点改变。 最重要的是,孙氏一直表现得对窦骞很冷淡,她喜欢做针线活,但她从来不给窦骞做衣裳,却一年四季都给她这个正室做了不少衣裳鞋袜。 对她的两个孩子也也很好,特别是对景哥儿,孙氏每次给她儿子安哥儿做了什么衣裳鞋袜,必定也会给他做一套。 安哥儿虽然是长子,但景哥儿是嫡子,孙氏从来没有偏袒她儿子。 每次给景哥儿做的衣裳鞋袜,不管是衣裳的布料还是款式,都要比安哥儿的更好。 而且她知道自己是妾室,怕她误会,从来不会送吃食之类的东西。 自从景哥儿病了之后,孙氏更是帮着到处请大夫,求神拜佛请平安符,比她这个当亲娘的还上心。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别有用心。 亏她见孙氏安守本分,没跟她争宠,对孩子们也好。 她也尽量善待她和两个孩子,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记给她们母子三个送上一份。 自从安哥儿好转之后,孙氏总说景哥儿是福星,安哥儿是沾了他的福气才好转的。 她竟然傻傻地信以为真,没想到,原来是拿她的景哥儿给她儿子挡灾。 谢澜不想理会窦家的私事,她只负责救人。 让窦夫人的丫鬟找来火折子,将挡灾符烧了,谢澜又施法把对方下的术法给解了。 窦夫人虽然恨不得立刻就杀了孙氏,但她知道救儿子要紧,“谢姑娘,是不是毁了这张符纸,我儿子就能好了?” 谢澜摇头,“还不行,你儿子还被借了命,得找到借命符纸,将它毁了,并且把借命的术法给解了,他才会醒过来。” 窦夫人身子一晃,“我儿子还被借命?孙氏真该死!” 第86章 揭穿 窦骞尽管不愿意相信是孙氏要害嫡长子,可符纸上有庶子的时辰八字,这是不争的事实。 景哥儿是窦夫人的命根子,谁要害他,就是要她的命。 看到没看一眼窦骞,带着丫鬟婆子就冲去了孙氏的院子。 见门关着,窦夫人直接吩咐随行的婆子,“把门撞开。” “夫人…” 窦骞才开口,龚氏满脸冰霜回头,“怎么,你想要维护孙氏?” 窦骞知道儿子是龚氏的命根子,哪敢这时候开口维护孙氏,刚想说不用撞门,敲两下就有丫鬟来开了。 谁知话还没出口,突然砰地一声。 铁锤已经把门踹开了。 看到一旁的谢澜悠哉悠哉地扇着扇子,还有两扇晃悠悠的门板子,窦骞额上青筋跳了又跳。 龚氏见他脸色乌黑,没等他开口就抢先道,“踹得好,你这丫鬟甚得我心。” 窦骞,“…”。 龚氏正憋着火,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他往里走。 孙氏听到砸门声,正不安迎出来。 看到龚氏,她一脸惊讶,“夫人怎么来了?” 龚氏没说话,三两步冲上前,抬手就往她脸上狠狠甩了一耳光。 孙氏被扇得头一偏,很快垂眸掩下眼里的幽光,捂着红肿的脸颊回头,神色惶恐道,“夫人,可是妾身做错了什么事?” 若是往常,龚氏肯定以为她这副谦卑的样子就是她的本性,可这会才知道不过是别有用心的伪装。 想到无知无觉躺在床上的儿子,窦夫人气得反手又甩了一个耳光。 窦骞见孙氏两边脸颊都红肿了,皱眉道,“夫人…” 龚氏咬牙瞪着他,“怎么,这就心疼了?你若是敢维护她,不妨告诉你,往后有她,没我。 咱俩和离,我带着孩子回娘家,我会让两个孩子随我姓,以后他们都跟你没关系。” 龚氏这爽快的性子,还算对谢澜的脾气,见两人吵上了,她也没劝架,反而津津有味地看戏。 一再被龚氏打断话,窦骞也气上了,“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你就动手,万一事情不是孙氏做的,你岂不是冤枉了她。” 龚氏冷笑,“这还用查,除了孙氏这个贱人,还有谁会害我的景哥儿。” 周围的丫鬟婆子原本还不知好端端的,窦夫人为何要掌掴孙氏,这会才听明白了。 孙氏的丫鬟红棠一脸气愤,“夫人这话未免太不讲理了,谁不知孙姨娘向来待二少爷比大少爷还好。 二少爷还在肚子里,孙姨娘就没日没夜做女红,给他准备了几十套小衣裳。出生后,一年四季的衣裳鞋袜,也全都是孙姨娘做的。 平日里,但凡二少爷有点什么头疼脑热,姨娘就紧张得不行,恨不能以身相替。 更别说自从二少爷生病后,孙姨娘就到处请医问药,求神拜佛,就想要二少爷早点恢复健康。 孙姨娘做了这么多,你不说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还冤枉她害二少爷。” 谢澜扫了一眼这神情激愤的丫鬟,没忍住刺了她两句,“孙姨娘做的这些事情,没有人逼她吧? 你们窦府又不是请不起绣娘,用得着一个姨娘来做针线活? 既然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把自己当绣娘非要做那些衣裳鞋袜,怎么现在又来怪别人不感激她? 莫非她做的那些事,并非心甘情愿,才让你如此激愤? 至于请医问药,求神拜神,到底是想要二少爷恢复健康,还是怕她自己的儿子再也没有利用的人,那就得问问孙氏了。” 红棠被怼得哑口无言。 孙氏心中一紧,转头怒斥,“红棠,不得无礼。” 红棠倔犟抿着唇,神色里满是不甘与委屈。 孙氏没看她,扑通朝龚氏跪下,“夫人,妾不知您为何误会,可妾真的没有害景哥儿。 若说妾待景哥儿视如己出,您定然不信,可妾平日里给景哥儿做的那些事,全都是心甘情愿的,绝没有半点怨言。 景哥儿生病,您心疼,妾也很难过。 他虽然是您亲生的,可也是妾身看着长大的,又怎么忍心他病重不治呢。 若是可以,妾希望病重的那个人是妾,而不是景哥儿。” 孙氏这一番情真意切的剖白,让一众下人都替她不值。 就连窦骞都心生不忍,特别是看到她手中绣了一半的衣裳时,更是忍不住替她委屈。 一看那衣裳的大小,以及精致华美的刺绣,就知道她是为景哥儿准备的。 好像每次见到孙氏,她不是在给景哥儿做衣裳,就是在做鞋袜,只有少数时候才是给她的两个孩子做。 若她不是真心待景哥儿,随便做几件装装样子就行了,何必没日没夜,做了一件又一件。 谢澜看到窦骞脸上的神情,忍不住嗤笑,“孙氏为景哥儿做的那些,不是因为爱他,而是愧疚。” 孙氏心底猛然一颤,不安抬头。 谢澜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如巨雷在她头顶炸想。 “你是因为用景哥儿给你儿子挡灾,你儿子好了,景哥儿却病了,你心中内疚,这才做些衣裳鞋袜,当作补偿。 可你看着那些自己辛辛苦苦,精心做出来的衣裳鞋袜穿在景哥儿的身上,你儿子只能羡慕地看着,你又万般不甘心,替你儿子委屈。 两个都是窦骞的儿子,凭什么你儿子要处处低人一等。你的安哥儿是庶子,已经够委屈了,偏生他还自小三灾六难,景哥儿却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你不甘心,于是想了办法,用景哥儿给安哥儿挡灾。” 孙氏如见鬼一般瞪着谢澜,这么多年,她的心思都隐瞒得很好,从没有泄露过一丝半点,窦府从上到下都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窦骞目光阴沉,“真是你害了景哥儿?” 孙氏心中一紧,飞快敛起震惊,委屈看向窦骞,“夫君,妾身冤枉。这位姑娘的话,实在荒唐,这世上哪来的什么挡灾借命,妾身听都没听说过。 若妾真的用景哥儿给安哥儿挡灾,又怎么会要他的命。毕竟若是景哥儿死了,还怎么给安哥儿挡灾呢。 这姑娘,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 “到底是我在胡说八道,还是你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开始,你确实只是想用景哥儿挡灾,可你儿子有了健康的身体,你又不满足了。 想到窦家的一切以后都是景哥儿的,你如何会甘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你儿子借命,把景哥儿的一切都夺过来。” 第87章 杖毙 “荒唐,这世上哪有什么借命的事,这不过是你的胡言乱语。我与姑娘素无冤仇,你为何要污蔑我?” 谢澜是景哥儿的救命恩人,见孙氏对她不敬,龚氏抬手又甩了她一个耳光,“贱人,你还不承认,你给景哥儿的平安符有什么问题,还用我说吗?” “妾身冤枉,妾给景哥儿求的平安符,并无问题,妾敢对天发誓。” 龚氏冷笑,“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有问题的是装平安符的锦囊?” 孙氏眼里懊恼一闪而过,窦骞和龚氏都不懂玄术,是她大意了。 一定是那谢姑娘。 “夫人,那锦囊是妾身亲手所绣,怎会有问题? 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找大夫来查验。” 龚氏冷笑,这贱人定是笃定大夫验不出锦囊上的煞气,这才有恃无恐。 “这么说,这锦囊以及里头的东西,你也不知?” 孙氏目光落在熟悉的小锦囊上,指甲死死掐着掌心,竭力维持镇定,“夫人恕罪,妾从没见过这个锦囊。” 龚氏气极而笑,“好得很,不说是吧,今天就让我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板子硬。 来人,上板子,给我狠狠打!” 孙氏脸色一白,求救一般看向窦骞。 窦骞沉着脸,迎上她的目光,“为什么要害景哥儿,我对你和两个孩子不够好吗?” 孙氏听了这话,几乎要忍不住冷笑出声。 她的安哥儿明明是长子,比景哥儿聪慧,也比他懂事,可在窦骞眼里,却永远都比不上嫡子。 他心中最在乎的也是龚氏,对她这个妾室一直是不冷不热的。 就像现在,龚氏要当着他的面打她,也不见他出言维护半句。 窦骞看出了她的怨恨,忍不住失望。 龚氏是正室,他自然要维护她的体面,总不能让一个妾室越过她。 而景哥儿是嫡子,若是处处任由庶子压过他,那就是乱家的根本。 不可否认,他最看重的是龚氏和嫡子,可他自认该给孙氏母子三个的,也不曾少半点。 谢姑娘说的果然没错,人心不足蛇吞象。 窦骞虽然恼孙氏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可到底念着她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不忍心她被杖毙。 “你若是现在回头,为时未晚。只要你将害景哥儿的东西交出来,并且保证再不会对他下手,我可以做主,饶你一命。” 孙氏不为所动,安哥儿是她的命根子,她岂会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见她垂眸不语,窦骞眼里的期待一点点沉下去。 龚氏冷笑,大手一挥,“给我狠狠打。” 话刚落,几个婆子涌出来,将长凳摆好,把孙氏压到凳上趴好,抬起板子就打。 不过十几板子下去,孙氏就被打得皮开肉绽,可就算疼得满头大汗,她依然紧咬牙根,半句话不说。 龚氏恼火,朝打板子的婆子使了一个眼色。 对方微不可见点头,立即加大手劲。 这次孙氏再忍不住痛呼出声。 随着越来越大的板子声响,窦苌安忽然从一旁的偏厢里冲出来,跑到龚氏面前。 “母亲,姨娘做错了什么要打她板子?” 龚氏目光从他苍白的脸色上一扫而过,没有回他的话,偏过了头。 窦骞皱着眉头,看向后头正忐忑跟过来的奶娘,怒喝,“怎么侍候的,还不快带安哥儿回去。” “是,是,老爷恕罪,奴婢这就带安哥儿回去。”安哥儿的奶娘还是头一次见孙氏受罚,神色惶恐不安地上前,想要将安哥儿带回去。 可安哥儿却挣脱了她的手,冲到窦骞的面前,“父亲,快救姨娘,要不然她会死的。” 窦骞见他惶惶不安,心中也不好受,他虽然最看重的是嫡子,可对这个自小泡着药罐子长大的长子,同样疼爱。 担心他见了这等血腥的场面,身子受不住,只能板着脸道,“你姨娘犯了错,所以要受罚。你还小,这些事不该你管,先跟奶娘回去。” 见亲娘被打得血肉模糊,安哥儿自然不肯就这么离开。 见窦骞不肯救他娘,不顾奶娘的拉扯,又跑向龚氏。 安哥儿七岁了,也知道后宅的事,做主的是他嫡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母亲,求求你放过姨娘,要不然她会被打死的。求你饶姨娘一命,求求你。” 安哥儿见她还是不说话,只能无助地边哭边磕头,“母亲,你放了姨娘吧,姨娘犯了错,安哥儿愿意替她受罚,你打我吧。” 见他惊慌失措,满脸泪痕,额头也嗑青肿了,龚氏心中也不好受。 龚氏不是什么刻薄之人,安哥儿虽然不是她生的,但她对这个庶子也从来没有搓磨过。 甚至还诸多宽容,见他自出生起身子就弱,也尽心给他请医问药,一应吃穿用度也尽量照顾齐全。 然而她的宽容大度没有换来孙氏的感激,反而养大了她的野心。 她现在若是对安哥儿心软,那死的就是她的嫡子。 龚氏不再看庶子,冷着脸朝奶娘大喝,“你若是照顾不好安哥儿,那就收拾包袱滚蛋,换能照顾的来。” 主母动怒了,奶娘吓得冲过去,拼命拽起窦苌安。 可他仍不肯走,边哭边求龚氏饶命。 孙氏原本存了私心,想让窦骞和龚氏看在安哥儿的面上,饶过她。 可见他们不为所动,也担心儿子见了血腥的场面身子受不住,“安哥儿,姨娘没事,你快跟奶娘回去。以后…记得好好听你父亲的话。” 窦苌安不肯走,窦骞只能叫来小厮将他带回去。 龚氏冷眼看着孙氏,“我最后问你一次,害景哥儿的东西在哪里?若你交出来,看在安哥儿的面上,我可以饶你不死,以后搬去庄子上过活。” 龚氏为了儿子让了一步,可孙氏仍是紧咬牙关,“妾身没有害景哥儿。” 龚氏脸色瞬间冰冷,“既然你要找死,那就成全你。” “来人,将孙氏杖毙。” 龚氏平日里宽和,从来没有杖死过下人,那执杖的婆子心中不忍,也只能咬着牙再打。 窦骞也不忍孙氏被杖毙,可一面是嫡子,一面是妾室,孰轻孰重,他必须拎得清,要不然这个家就得散了。 见他移开目光,连看都不看自己,孙氏眼里最后一点光很快被绝望吞没。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轰隆传来。 有个婆子神情急切跑过来“夫人,谢姑娘把东厢房给砸了…。” 第88章 烧了符纸儿子会死 孙氏的院子里,东厢房是窦苌安住的屋子。 男女七岁不同席,原本窦苌安该搬到前院去住了。 可孙氏怜他自小体弱,不放心,所以还是让他住在东厢房里,方便照顾他。 龚氏一怔,转头四下扫了一圈,这才发现谢澜主仆不知何时离开了。 忙匆匆往东厢房走。 孙氏心中着急,生怕藏的东西被发现了,奋力挣扎起来。 龚氏可是下了令要将她杖毙,行刑的婆子可不敢让她挣脱,忙喊了两个婆子来将她压住。 窦骞刚要往东厢房去,听到动静,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向孙氏。 “你还是宁愿丢了性命,也不肯招? 你当知道,就算安哥儿只是庶子,该给他的,我不会少他半分。 你为何非要强行夺走景哥儿的性命?” 孙氏死死攥着板凳,艰难抬头,“妾,没有害景哥儿。” 见她死到临头,还是冥顽不灵,窦骞也没了耐心。 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背后传来孙氏祈求的哽咽声,“老爷,求你看在妾身跟了你一场的份上,以后,帮妾身护住安哥儿和娴姐儿的性命。” 孙氏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可只要景哥儿死了,窦府的一切,就是她儿子的。 窦骞这次没有回头,更没有承诺她的话。 不是他不在乎庶子庶女的性命,而是他知道,若是景哥儿真的死了,龚氏就算再大度,也会忍不住迁怒孙氏的两个孩子。 他越是维护,龚氏越不会放过他们。 那边龚氏进了东厢房,对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墙面视而不见。 “谢姑娘,是不是找到害景哥儿的东西了?” 谢澜见她只关心儿子,眨着眼睛问,“你不怪我砸了你家墙?” 龚氏苦笑,“我是那等不识好歹的人吗,你砸墙是为了救我儿子。 你尽管砸,东厢房找不到,那就把孙氏整个院子都拆了。” 龚氏说的是真心话,她儿子都快要死了,别说谢澜只是拆了孙氏那个贱人的房子。 就算她把窦府的祠堂拆了,她也不会在乎。 怕谢澜有顾忌,龚氏还加了一句,“你尽管帮我找到害景哥儿的东西,其它的事,有我担着。 窦骞若是敢怪你,我跟他拼命。” 龚氏话刚落,门口传来窦骞无奈的声音,“夫人,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等不识好歹的人吗?” 龚氏刚才虽然离开了,但窦骞对孙氏说的话,早就有人报给了她,忍不住呛声道。 “这可不好说,孙氏可是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呢,见我要拆了她的院子,你能不心疼?” 虽然拆院子的是谢澜的丫鬟,但却是为了救她儿子。 龚氏不想谢澜被窦骞责怪,特意强调是她要拆的房子。 窦骞知道她心中有气,没有跟她计较,“夫人,嫡子和妾室,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龚氏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并没有被他的话安慰道。 这么些年,她早就看清了,就算孙氏死了,他还可以纳别的妾室。 孩子才是她的倚仗。 她如今别无所求,只想两个儿女平平安安长大。 谢澜见窦骞没有宠妾灭妻,对他印象还算可以。 她也看出了刚才龚氏维护她的心思。 谢澜笑了笑,对龚氏道,“放心吧,有我在,你儿子死不了。” 龚氏眼里瞬间迸出惊人的亮光,声音却忍不住哽咽,“姑娘此话当真?” 孙氏宁愿死也不肯交出害她儿子的东西,龚氏其实很怕谢澜也找不到。 窦骞也忍不住升起期盼,“谢姑娘,可是找到了?” “找是找到了,不过你这墙,怕是要保不住了。” 谢澜虽然不怕窦骞,但能少一事自然最好。 她虽然为了续命,不得不四处挖瓜,可上辈子年纪轻轻就卷死了。 这辈子,她其实只想当一个吃喝玩乐的纨绔。 能把麻烦扼杀在摇篮里,再好不过。 窦骞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这屋子破旧,原本也要准备拆的。 谢姑娘砸了这墙,倒是帮了我大忙,在下感激不尽。” 这屋子非但不破旧,看着像是前不久才翻新过,窦骞这是在睁眼说瞎话,为的是表明态度,不会怪罪谢澜砸了墙。 谢澜也没有拆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吩咐铁锤,“砸了,把东西拿出来吧。” 铁锤点头,“姑娘往后退一退,免得灰尘迷了你的眼。” 铁锤办事,谢澜放心,转身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龚氏亦步亦趋跟了过去。 窦骞没动,想着铁锤倒底是个丫鬟,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干看着。 正寻思帮一把手。 铁锤已经运起手掌,往前拍去。 轰隆一声,面前的墙轰然倒塌。 窦骞瞳孔一缩。 这丫鬟好高深的武功,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实则内力深厚。 铁锤没理会他,脚在地上的砖头上扒拉了几下,很快找出来一个黑匣子,拿到外面给谢澜。 孙氏没想到自己把匣子砌在墙里头的都被找到了,死命挣扎起来。 谢澜接过匣子,打开,从里头的锦囊里陶出一张符纸。 上头正是景哥儿的姓名与时辰八字。 龚氏迫不及待,“谢姑娘,是不是毁了这张符纸,我儿子就能好了?” “烧了符纸,我再施个法,他就能醒了。” 龚氏大喜,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眼看谢澜接过火折子,孙氏陡然挣脱婆子的压制,冲过来扑通跪在谢澜面前,“姑娘,求你高抬贵手,不要烧。” 孙氏被打得皮开肉绽,痛得满头大汗,可她全然顾不上,拼命磕头。 谢澜手一顿,垂眸看着她,龚氏生怕谢澜改了主意,不救她儿子了。 朝丫鬟婆子厉喝,“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将这贱人拖走。” 见找到了证据,孙氏谋害的罪名铁板钉钉,丫鬟婆子当即冲过来。 孙氏被打得不轻,刚才拼尽了最后一口力气才挣脱,此刻哪里还有力气抵抗。 情急之下,只能朝窦骞大喊,“老爷,不能烧符纸,否则安哥儿会死,快拦下她们。” 窦骞瞳孔一缩,顾不上孙氏,急急冲向谢澜。 龚氏脸色一变,铁锤已经闪身挡在谢澜面前。 “谢姑娘,烧了符纸,安哥儿真的会死?” 第89章你要保哪个儿子 谢澜点头,“她说的没错,烧了符纸,窦苌安确实会死。不烧,死的就是景哥儿。 你要保哪个儿子?” 窦骞眼前一黑,谢澜这话语气很轻,却如一把巨锤砸在他的心上。 龚氏也变了脸色,烧了符安哥儿竟然会死?她虽然同情安哥儿,却不能心软。 是人都有私心,若只能救一个,她当然想救自己的儿子。 龚氏逼视着窦骞,“我知道你想救安哥儿,可景哥儿才是你的嫡子。 你不想安哥儿死,可景哥儿才是最无辜的。 他原本身体康健,无病无痛。若不是孙氏歹毒,用他给安哥儿挡灾,他怎么会三天两头生病,甚至小小年纪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你当知道景哥儿是我的命根子,你若是敢舍弃他,我龚氏在此发誓,生生世世与你不死不休!” 窦骞深知龚氏的性子,她确实会为了儿子与他拼命。 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痛苦,“谢姑娘,为什么烧了符纸,安哥儿就会死?” “我方才观他面相,是早夭的命格,原本活不过五岁,是孙氏强行给他借命,才勉强活到如今。 借来的,终归要还。烧了借命符,断了借命术法,会遭到反噬,窦苌安自然再活不成。” 谢澜正是因为知道孙氏为了儿子,宁愿自己去死,也绝对不会交出借命符,这才用卦术算出藏符纸的地方。 “谢姑娘,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只要能保住他们两个,姑娘要多少卦金,尽管开口。” 谢澜不为所动,“这不是钱的问题可以解决的。” 理智告诉窦骞,事不可违不能强求,可他实在不忍心放弃。 “谢姑娘,你再想想,或许还有什么办法,只是你一时没想起来。 只要你救我两个儿子,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窦骞帮忙,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氏不知谢澜的身份,更不知她有多少本事,见窦骞求她,她也死命磕头,“姑娘心善,求求您救救我儿子,我做牛做马报答您。” “非是我不救,窦苌安命数如此,恕我没法逆天改命。” 顿了顿,谢澜叹气道,“不管要救哪个,越快做决定越好,迟了就来不及了。” 窦骞心如刀绞,手心手背都是肉,舍弃哪一个,他都舍不得。 见他痛苦地闭上眼,龚氏和孙氏知道他是在做抉择,万分紧张地盯着他。 该说的都说完了,谢澜没有打扰窦骞,静静站在一旁等他做决定。 窦骞心中挣扎半晌,他知道命该如此,舍不得也要舍。 深深叹息了一声,窦骞缓缓睁开了眼。 龚氏和孙氏死死瞪着他。 窦骞没有看她们,对谢澜艰难道,“烧了吧。” 龚氏大大松了一口气。 孙氏却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上。 谢澜刚拿起火折子,突然一位身穿淡黄色裙裳的小姑娘冲过来,跪在窦骞面前哭求。 “爹,不要放弃大哥,求求你,救救他,娴儿不要大哥死。” 这是孙氏的女儿,原本在厢房睡觉,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了,趁着侍候的丫鬟不注意,跑了出来。 眼看谢澜要把符纸烧了,却被庶女打断,龚氏正要发火。 不过看在窦骞刚才选了她儿子的份上,到底将怒火咽了回去。 窦骞心里不好受,可庶女也是为了长子,没忍心责备。 “娴姐儿,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赶紧回去。” 窦怡娴虽然年纪不大,也知道自己跟姨娘和大哥才是最亲的。 非但没有离开,还朝着窦骞大声哭诉,“爹偏心,二哥虽然是嫡子,可大哥比他聪慧,读书也比他好。 凭什么只救二哥不救大哥…” 龚氏脸色阴沉,见窦怡娴竟敢当着她的面想要鼓动丈夫放弃她的儿子,心中怒气翻腾。 孙氏泪流满面,儿子保不住了,如今她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活不下去,女儿还要在龚氏手底下讨生活,可不能再得罪了他。 “娴姐儿,快跟你的奶娘回去,以后,记得要听你父亲的话,不可任性…” 窦怡娴拼命摇头,边哭边喊,“我不要回去,我要姨娘,爹,求你救二哥,我不要二哥死。” 龚氏脸色越发难看,明明她和儿子才是无辜的。 可庶女这一闹腾,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心肠歹毒的正室,容不下妾室和庶子,要逼他们去死。 龚氏忍无可忍,“看来往日是我待你们太宽容了,纵得你们一个个目无尊长。 来人,将二姑娘拖走,再有人侍候不好,全部发卖出府。” 龚氏发怒,丫鬟婆子惶恐,刚想将窦怡娴拉走,没想到窦苌安竟然又跑了出来。 “求母亲息怒,二妹妹不是存心要谓逆,她只是担心我这个大哥,才失了分寸。 母亲,都怪安哥儿身子不争气,姨娘才做错了事。 既然是安哥儿抢了二弟的命,安哥儿愿意还给他。 恳请母亲看在安哥儿的份上,饶姨娘一命。 安哥儿没有福气,往后不能在您面前尽孝了,望母亲和父亲,珍重。” 窦苌安冷静说完,朝二人叩了三个头。 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吹燃,递给谢澜,“大姐姐,劳烦你把符纸烧了,救醒二弟。” 没人想到窦苌安跑出来,竟然不是阻止谢澜烧符纸,而是要让她动手。 听得他那一番话,窦骞和孙氏心如刀绞,就连龚氏心中也不是滋味。 谢澜视线落在他脸上,见生机开始逸散,马上烧了符纸,又飞快掐诀施法。 随着符纸燃尽,窦苌安忽然闭眼,直直倒下。 窦骞红着眼,颤抖着双手将他接住。 龚氏心中不是滋味,却又松了一口气,她的儿子终于保住了。 见窦苌安了无生机躺在窦骞怀里,孙氏撕心裂肺嚎了一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见窦骞一脸痛苦要抱着人离开,谢澜忽然开口,“等等。” 窦骞脚步一顿,不解抬头,声音暗哑道,“谢姑娘?” 谢澜没有理会他,而是好奇地低头打量窦苌安的面相。 明明是借来的命数,她已经烧了符纸,断了借命的术法,窦苌安竟然没死,还有一丝生机? 第90章得陇望蜀 谢澜想了想,掏出一张符纸,施了咒语后,贴在窦苌安的胸口。 看着她的动作,窦骞先是不解,忽然心底又升起一丝期盼,“谢姑娘,这……安哥儿他?” “安哥儿没死。” 龚氏脸色一变,“谢姑娘,那景哥儿是不是……” 一想到儿子可能死了,龚氏心中剧痛。 谢澜无语。 “我出手,安哥儿怎么会死,你让人去把他带过来我看看。” 龚氏一愣,瞬间又狂喜。 一叠声吩咐丫鬟,“快去把二少爷扶过来。” 丫鬟应下,才转过身,忽然惊喜大喊,“二少爷。” 看到被小厮搀扶着走过来的窦文景,在场的人几乎都惊呆了。 谢姑娘的术法也太厉害了吧,借命符刚毁去,二少爷不但醒了,还能立即起来走路了。 龚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儿子朝自己走过来,眼泪扑簌簌落下。 “娘,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龚氏紧紧扶着他的胳膊,只顾着喜极而泣。 窦文景毕竟在床上躺了那么长时间,虽然醒了,但身子难免还虚弱,谢澜让婆子去给他端了一把椅子过来。 窦文景确实很虚弱,走过来几乎就累脱力了,在椅上坐下,这才抬头看向窦骞。 刚要开口,龚氏反应过来,抬手摸了一把眼泪,又拉着窦文景站起来,“安哥儿,快跪下给谢姑娘磕头,是救了你的命。” 窦文景惊讶抬头看了一眼谢澜,端端正正跪下,“原来是姑娘救了文景,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以后姑娘有什么需要,文景定不会袖手旁观。” 谢澜没推辞,端端正正受了礼。 随着窦文景磕头,一抹功德之光没入灵台,浑身舒畅。 谢澜含笑点头,“起来吧,记住你今日的承诺,若有需要,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儿子醒了,龚氏高兴得很,狠狠地将谢澜感激了一番。 这才问,“谢姑娘,你看景哥儿,可还有什么不妥。” “放心吧,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他昏了那么长时间,身体难免有损。找个大夫给他好好调理一下,再慢慢养回来吧。” “是,都听姑娘的。” 窦文景安安静静听完,才看向窦骞,“爹,兄长他……?” 窦骞神色黯然,没有回他的话,“既然醒了,那就回去好好歇着吧。” 窦文景手一紧,他知道父亲虽然面上对他这个嫡子还算不错,但其实更疼爱庶子。只是碍于娘亲的正室之位,不好做得太过。 自从他昏迷后,父亲对庶兄的疼爱与欢喜越来越盛。 侍候他的小厮不知道他虽然昏迷了,但他的意识却还在。时常会当着他的面议论父亲对庶兄的各种夸赞。 孙氏哭晕后,见她一直没醒,有婆子掐了她的人中。 “儿啊,你怎么狠心丢下姨娘不管……” “行了,别嚎了,他还没死。” 孙氏哭声一顿,突然反应过来,扑到谢澜面前,“谢姑娘,我儿子没死?你是不是有办法救他?” 窦骞早就忍不住想问了,“谢姑娘,安哥儿真的没死,你可以救活他是不是?” “救不了,借来的,终归要还回去。”谢澜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窦骞和孙氏眼里的光瞬间熄灭。 孙氏看到活生生坐在一旁的窦文景,再看到无声无息躺在窦骞怀里的儿子,怨恨一下直冲头顶。 “谢姑娘,你身怀玄术,为何你愿意救窦文景,却不愿意救我儿子,莫非你也是那等唯利是图的人,看不起我妾室的身份……” 见谢澜眼色冰冷,窦骞心中一紧,朝孙氏怒吼,“你闭嘴,若不是你强行给安哥儿借命,他又怎会遭反噬。 你若是再拎不清,就给我滚出谢府。” 孙氏从没见窦骞发过这么大的火,心中颤了颤,不情不愿闭了嘴。 “谢姑娘恕罪,孙氏心急儿子,失了分寸,还望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谢澜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窦骞已经见识了谢澜的本事,知道不好得罪,只能好声好气再问。 “谢姑娘,你刚才说……安哥儿没死?” 其实窦苌安的身子已经开始冷了下去,窦骞也感觉不到他的呼吸,种种表现跟死人无异,可谢澜说他没死,他仍忍不住存了一丝希望。 “窦大人,安哥儿的命数已尽,按说现在已经死了。 但他魂魄没离体,我用术法暂时吊住了他最后一口气。 你若是愿意,尽快将他送去三清观,或许能为他寻来一线生机。” 孙氏眼里迸发惊人的亮光,“送去三清山,我儿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谢澜面无表情打断她的异想天开,“想什么呢,你儿子的命数早就尽了,更何况你强行给他借命,本就有违天道,该死还是会死。” “那姑娘方才不是说,送去三清山就能寻来生机?” 看着孙氏脸上的不满,谢澜差点气笑了,这是想得陇望蜀呢。若不是看在功德的份上,她都懒得指点。 “你受的是杖刑,伤的是后背,不是耳朵。我说的是或许能为他寻来一线生机,不是一定。” 窦骞没想到还有转机,生怕孙氏再说出什么不妥的话,连这最后一点机会也被她作没了,忙恭敬问谢澜。 “姑娘心善,能寻得一线生机,已是天大的机缘。 我马上安排人送安哥儿去三清山,只是我们不懂玄法,这一路过去,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忌讳,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还请姑娘费心指点一番。” 窦骞能当上兵马司指挥使,不是那等没见识的人。 他知道像谢澜这种有真本事的玄门中人,一定不能得罪。 见他姿态放得低,语气也还算恭敬,谢澜到底多提点了几句。 “什么都不用做,我会多给你一些护魂符,你尽快安排出发。 不过,窦大人,我让你送儿子去三清山,是因为山上的三清观传承多年,香火鼎盛,特别是三清福地有我们道家供奉的祖师爷,有他庇护,许是会给窦苌安带来一丝生机。 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第91章 惊马 原以为庶子会必死无疑,如今还有这么一丝机会,窦骞可不敢有什么怨言。 “在下明白,多谢姑娘。我先去安排去三清山的事宜,稍后再将卦金送到谢府。” 谢澜淡淡点头,窦骞将她请来,虽然帮他救了嫡子,却没有救窦苌安,他心中难免会有芥蒂。 人之常情,谢澜早就看淡了。 别说她不能救,就算能,她也不会出手。 她自己仅剩这么一年生命,宝贵得很,才不会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她救了窦文景,得了他的功德,这趟也不算亏。 龚氏见窦骞抱着窦苌安走了,孙氏也被丫鬟婆子搀扶离开了,目光冷淡看了一会,转头挤出笑容,“谢姑娘,多亏你救了我儿子。往后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来找我,必不会推辞。 今天劳你辛苦了,我让大厨房准备了膳食,你跟我回院子里用了膳,我再安排马车送你回去。” 谢澜摆手,“不必了,你夫君出卦金,我负责救人。如今你儿子已经苏醒,我也算不负所托,也该回去了。” 谢澜说走就走,带着铁锤转身就离开了。 见天色还早,谢澜没有直接回府。 自从回了谢府,她身边就只有张嬷嬷和铁锤。她的院子人少,事也少,张嬷嬷要管的事也不多。 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总念叨着要给谢澜做衣裳鞋袜。 其实谢澜并不缺衣裳,但架不住张嬷嬷总是念叨。 “铁锤,先去漱玉斋白事铺。”谢澜抬手敲了翘马车壁,吩咐铁锤。 她打算先去买些黄表纸、朱砂,再去绸缎铺买些布匹针线回去,免得张嬷嬷把她耳朵都念起茧了。 “好,这里离漱玉斋还远着,姑娘先睡一会吧。您最近事不停,别忙坏了身体。” “行吧,我先眯一会,到了你再喊我。”谢澜懒洋洋应了一声,伸了一个懒腰,躺下就睡。 她从前最爱吃喝玩乐,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虽然最近两年一改懒散的性子,四处挖瓜兑换功德续命,但也会及时行乐。 倒是进了京城之后,一天比一天忙。 铁锤说得对,不能忙坏了身子,她可是个听劝的好主子。 谢澜睡得心安理得,香甜无比。 主子不赶时间,铁锤这个丫鬟也是无事一身轻。一路架着马车,慢悠悠地走着。 半个时辰后,出了闹街,又走了一刻钟后,路上行人越来越少。 铁锤四处望了望,看到不远处的九孔桥,双眼一亮。 她记得从这桥上过去,再走两条街,就能到漱玉斋了。 一拉缰绳,马车很快上了九孔桥。 桥上行人三三两两,一边走一边聊。 马车不多,但远远近近看去,也有四五辆。 铁锤扫了两眼旁边的景色,专心赶车。 眼看马车稳稳地走至桥中间时,桥的另一头忽然传来惊慌失措的大喊。 “惊马了,快闪开。” 铁锤抬头看过去,迎面一匹惊马正横冲直撞而来,后头的车厢也跟着七扭八歪,似乎还能听到车厢里传来惊叫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桥上瞬间乱做一团。 马车上的车夫一边高叫行人躲避,一边死命拉拽缰绳,想要让惊马停下来。 可就算他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法把疯马拉住。 眼看惊马越来越近,桥上的行人越发惊恐,尖叫声、怒骂声响成一片。 有个妇人惊吓之下,左脚拌右脚,整个人摔到了桥面上,越发惊恐,爬都爬不起来。 铁锤的心都提了起来,赶紧拉缰绳让马车停下,“姑娘,有惊马,您可醒了?” “醒了。”谢澜从梦中惊醒,迅速爬起来,抬手就去掀车帘。 恰好看到对面的马车朝摔倒的妇人冲过去,心中一紧,“快去救人。” 铁锤应了一声,飞快运转轻功朝对面的妇人冲去,先是一把将她拽开。 转身又朝马车跃去,想要帮那车夫把惊马制住。 这座九孔桥不算小,正常情况下,可以并排容纳三辆马车通行,还绰绰有余。 可受了惊的马只会横冲直撞,速度又快。 若是不将它制止,这桥上的马车和行人怕是都得遭殃。 铁锤冲过去,刚一把拽住惊马的缰绳,没想到身后又传来惊恐的尖叫声。 “不好,又惊马了。” 谢澜心中一突,今天到底走了什么霉运,她的马车竟然遭遇前后惊马夹击。 听着马车后头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谢澜头一次变了脸色。 马车大,容易被撞。 谢澜准备从马车上下去避一避。 她虽然不会武功,但灵巧度还行,想要避开惊马,应该不难。 念头闪过,谢澜立刻从马车里往外走。 谁知刚一脚踏出车辕处,车厢后头突然砰地发出一道剧烈撞击声。 谢澜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撞飞了出去,越过桥面,一头朝桥下栽落。 说起来长,其实一切发生不过瞬间。 正在控制惊马的铁锤听到动静,下意识回头,瞳孔蓦然紧缩,“姑娘…” 谢澜听到了铁锤的大喊,可她此刻根本顾不上。 生死关头,她很忙。 忙着惋惜上辈子人死了,钱还没花完。 没想到这辈子同样要死了,千辛万苦赚来的银票,也没来得及花出去。 忙着懊悔,早知道活不过及笄,她还费心吧啦收什么瓜,应该及时行乐啊。 祖师爷居然骗她,说什么她只要好好收瓜兑换功德,就能活到一百岁。 她真想把他老人家的神魂揪出来,狠狠揍上一顿。 谢澜还忙着扼腕叹息,早知道她这么快就要嗝屁,真该一进京就去南风馆见识见识。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还没亲手摸过八块腹肌和人鱼线,真是太亏了。 铁锤眼睁睁看着自家姑娘遇险,丢下惊马就要回头去救她。 正在此时,身后一道疾风由远及近,越过她头顶,朝谢澜飞扑过去。 谢澜掉落的短短一瞬间,脑海里闪过许多杂七杂八的念头。 眼看自己头朝下摔去,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心中却忍不住骂娘。 她莫非是被倒霉鬼缠上了,掉落的位置,底下竟然有一块大石头。 这么高掉下去,又是头朝下,不死也残。 与其被砸成傻子,她还是死了算了。说不定老天爷垂怜,还会让她穿越一次。 谢澜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没想到突然间她的脚腕一紧,坠落的姿势陡然停下。 谢澜懵逼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倒挂在空中,如秋千一般晃荡着…… 第92章 翻脸无情比翻书还快 谢澜双眼瞪得溜圆,她竟然没死,被人救了? 原以为救她的是铁锤。 可看到拽住自己脚腕的是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谢澜一愣。 视线往上移,对上一张熟悉的俊颜,不由惊愕,“萧公子?” 此刻的萧靳,跟谢澜一样倒挂在空中,紧凭双脚勾住桥面,修长有力的手腕拽着谢澜的脚腕。 听到她的喊声,萧靳没有回应,仅是扫了她一眼。 谢澜摇摆的身体好不容易停下来,河面上竟又刮来一股大风,把她吹得再次左右晃荡起来。 倒挂的姿势本就难受,这一晃荡,谢澜更是头晕眼花。她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河中的大石头,咽了咽干巴巴的喉咙。 费劲挤出一个笑容,“萧公子,你还好吗?我快要掉下去了,能不能劳烦你辛苦一下,把我救上去?” 几次见面,谢澜在萧靳印象里,虽然有几分本事,但她贪财又懒散。此刻见她难得露出惊慌的神色,鬼使神差脱口而出。 “放心,就算你掉下去也死不了,顶多是摔成傻子。” 谢澜心中一哽,差点忍不住口吐芬芳。 算了,小命被拽在人家手里,识时务者为俊杰。 “没想到萧公子如此风神俊逸,竟然还武功盖世。能不能劳烦丰神俊逸,善良大度的萧公子高台贵手,救一救小女子?” 萧靳暗哼,上次在树林里,这贪财道姑把他当成大肥肉,现在倒是知道巴结讨好他了。 扫了一眼血液倒流憋得通红的小脸,萧靳默了默,将到嘴边的嘲讽咽了回去。 运转内力,大手拽着脚裸一提一甩。 谢澜瞬间朝桥上倒飞上去。 萧靳动作快,他自己一摆腰腹就上了桥。 而谢澜本就被倒挂得头晕眼花,再被这么一拽,脚刚一沾地就控制不住朝前扑去。 萧靳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娇弱,连站都站不稳,见她晕头转向朝自己倒过来,双手下意识去接。 谢澜以为自己这次铁定要摔个狗啃泥,没想到双手却是撑住了什么东西。 感触到手掌下滑溜溜的,她动作比脑子快,双手上上下下摸了又摸。 萧靳垂眸看着那双柔荑,在自己的胸膛上又摸又捏,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又跳。 “摸够了没有?” 扑面而来的冷气让谢澜惊回神,晃了晃晕乎乎的脑子。 眨了眨眼,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动作。 下一刻双眸骤然瞪大,她竟然在吃萧公子的豆腐?! 谢澜嗖地一下。 跟摸了烫手的山芋一般,收回了手,又朝后退了几步。 见她心虚的目光左躲右闪,对面的空气更是冷了三分。 谢澜被冻得哆嗦了一下,硬着头皮,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那啥,手误,手误。” 话刚出口,想到自己刚才好像在人家身上又摸又捏,越发尴尬。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萧靳垂眸看着她,“姑娘就是用非礼来对待救命恩人的?” 谢澜瞪眼,尴尬的同时,又忍不住羞恼。 想到这人刚才救自己的动作,牙齿磨了磨。 若不是他刚才救她时磨磨蹭蹭,害她吊得头晕眼花,她又哪里会晕了头乱摸。 “实在是抱歉,刚才吊了太久,本道姑头晕眼花一时没看清,误把您老人家当墙了。” 萧靳差点气笑了。 求他救命时,夸他是丰神俊逸的公子,刚一得救,他就成了老人家。 这道姑不止贪财,这翻脸无情的速度比翻书还快,让他蹭蹭蹭冒火。 差点忍不住想将她再次丢下河去。 俩人正大眼瞪小眼,铁锤匆匆赶了过来,“姑娘,可有受伤?” 铁锤刚才冲到一半,见萧靳抓住了谢澜的,担心惊马把他也撞下去,只好折回去。 谢澜摇头,“没事,有惊无险。” 铁锤松了一口气,抱拳朝萧靳行礼,“萧公子,多谢你救了我家姑娘。” 想到刚才谢澜掉下河的惊险一幕,铁锤有些自责,是她大意了。幸亏萧公子救了姑娘,不然她可没脸见谢澜了。 “举手之劳,不必在意。” 谢澜悄悄斜睨着萧靳,这人刚才可不是这语气,分明对她嫌弃得很。 “萧公子,多谢帮忙制止惊马,这才没有酿成大错。”一道带着歉疚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萧靳转身,面前的姑娘朝他盈盈福了一礼。 他朝旁一侧,避开了。 “郡主谢错人了,制止惊马的不是我,是谢姑娘的丫鬟。” 兰阳郡主一愣,惊马时她正在车厢里,并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还以为是萧靳拦住了惊马。 高兴的同时心中不由暗喜,甚至忍不住猜测他心里是不是也有她。 没想到出手帮忙的另有其人。 兰阳郡主飞快收起脸上的失落,换上笑容,朝谢澜福身,“谢姑娘,多谢你的丫鬟仗义帮忙,本郡主的马车才没有酿成大错。” 谢澜虽然受了一场惊吓,但见这位郡主的为人还算不错。她的马车虽然没有撞死人,但是也让随行的婆子拿了银子,去赔给那些受了惊吓的行人。 “郡主用的马,应是训练有素,怎会突然发狂,可有查出什么问题?” 杨峰制止了另一匹惊马后,已经查过了,“属下没看错的话,郡主的马应是吃了惊马草。” 兰阳郡主皱眉瞪向车夫,“黄大叔,怎么回事,追影怎么会吃了惊马草?” 车夫扑通跪在地下,战战兢兢,“郡主恕罪,小的并不知情,许是庄子上送来的草料里,不小心混进了惊马草。 新来的那位小厮喂马时没发现,这才让追影不小心误食了。” 谢澜垂眸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车夫,视线落在兰阳郡主的脸上。 “郡主恕我直言,你的马吃了惊马草,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我观你面相,近几日恐会有血光之灾。” 兰阳郡主不认识谢澜,对她的话不以为然。 只是见萧靳还在一旁,不好多说什么,“此事回府后,我会让人彻查。” 谢澜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没有相信她的话。 素不相识,她也无意再说。 她今天这一遭,是被这个郡主连累了。若不是她被人所害,她也不会险些被撞下这九孔桥。 见兰阳郡主带着人离开了,一直忐忑等在一旁的夫妻才小心翼翼走过来,“姑娘对不住,我夫君刚学会赶车不久,一时不注意鞭子抽重了,马匹吃痛之下不小心撞了你的马车。” 正好走过来的杨峰恰好听到妇人的话,“这位夫人,你的马发狂不是鞭子抽重了,而是有人给它射了绣花针。” 第93章 她的东西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马身上有绣花针?”萧靳垂眸扫了一眼杨峰用帕子垫着的绣花针,转头看向那对夫妻,“你们这是遇上了仇家暗杀?” “不可能。”男子拧着眉头,斩钉截铁道,“我们夫妻两个只是寻常老百姓,向来与人为善,从不与旁人结怨。 就算是与邻里都不曾发生过口角,更没有仇家。” 夫妻两个并不认识萧靳,见他一身贵气,生怕他不信,妇人忙解释道,“公子,我们家就住在这东城的西关巷。 我丈夫姓陈,左右邻居都与我家相熟,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打听,就知道我们有没有撒谎。” 萧靳没说话,目光在夫妻两个脸上来回打转。 倒是谢澜道,“不必查了,我相信你们夫妻说的都是真话。” 陈夫人眼里都是惊讶,“姑娘真的相信我们的话?” 谢澜颔首,“是,好在我没出什么事,你们走吧。” 这下夫妻俩是又惊又喜,原本他们的马车把谢澜撞飞,还以为会闹出人命。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要赔偿大笔银子。 没想到这姑娘运气好,被人给救了。 这姑娘竟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还这么痛快让他们走。 谢澜大度,夫妻两个心中内疚,嘱咐她若有不舒服,可去寻他们。该赔的医药费,他们都会照付。 萧靳救了谢澜,夫妻两个对他甚是感激,对他谢了又谢才离开。 毕竟若不是他出手,谢澜不管是被撞死还是撞残,他们夫妻不但要赔钱,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 人都走了,九孔桥又恢复平静。 萧靳负手看向谢澜,“姑娘怎么就确定这次的事与那夫妻无关,莫非这次的事,其实是冲着你来的?” 谢澜瞟了他一眼,没想到这萧公子如此聪明。 她确实猜测这次的事是冲着她来的。 兰阳郡主的惊马是有人要害她,恰好被她倒霉催遇上了。 至于后面撞了她马车的那对夫妻,谢澜看了她们面相,也掐算过,确实与他们无关。 甚至夫妻两个很可能是受了她连累,背后之人故意把绣花针射到他们的马上,目的就是要把她撞死撞残。 至于背后下黑手的是谁,谢澜没算出来。 “姑娘不是卦术了得么,怎么没算出来是何人要害你?” 面对萧靳怀疑的目光,谢澜振振有词,“不是本道姑玄术不济,而是这跟医者不自医一个道理。” 萧靳默了默,“算不出来,那可有怀疑的人,可需要我帮你查一查?” “不必,下手的人没有得逞,想必还会寻机会下手,我就不信他次次都这么好运能逃脱。” 不是她不想报仇,对方偷偷下手,一击不中就退走了,用的又是满大街可见的绣花针。 不说她没有当场将人抓住,就算抓了,人家也不会承认要害她。 毕竟绣花针射中的可不是她的马。 谢澜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她才回京不久,认识的人不多。背后下黑手的,左不过就是她算过卦,揭了他们真面目的那几家。 萧公子只是商人,又才刚救了她,谢澜不想连累了他。 她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见谢澜拒绝了,萧靳没说什么,淡淡扫了她一眼,带着杨峰离开了。 铁锤走过来,“姑娘,这次是奴婢大意了…” 谢澜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不用自责,有心算无心,这种事防不胜防。不过下次抓到动手的人,再狠狠打回去。” 今天的事虽然惊险,但谢澜没多放在心上,她甚至没有改变行程。 照计划去漱玉斋买了黄表纸和朱砂,又去绸缎铺买了些布料。 还故意在街上逛了大半个时辰,可惜背后下手的人太谨慎,没再出现。 等回了府,有丫鬟来传话,说是老夫人让她去正院一起用膳。 谢澜原本懒得去应付那一大家子,不过想到对谢长亭的怀疑,她又改了主意。 到了正院花厅,随意扫了一眼,竟然一个不落,所有人都到齐了。 貌似就等她一个? 谢澜原本还以为有人又要挑她的刺,没想到她料错了。 等她给老夫人他们见了礼,下面的弟弟妹妹竟然全都客客气气跟她见礼。 谢澜挑眉,目光扫过阴沉着脸坐在一旁的二叔,以及哭丧着脸,用碎花小布包着头发,坐在二婶身后的谢瑜,心中了然。 大家这是想起了在祠堂被雷劈的事,所以没敢在她面前蹦哒了? 这可不行,没人出来找事,她还怎么挖谢家的大瓜。 人都到齐了,柳氏吩咐丫鬟上菜。 谢澜以为吃的又是清汤寡水的清粥小菜。 没想到还挺丰富,甚至上到老夫人下到三夫人面前都摆了一盅燕窝。 见丫鬟还端了一盅放到自己面前,谢澜惊讶挑了挑眉。 拿起勺子搅了搅,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又打量了几眼其他菜式,也都正常。 谢澜放了心,想着或许是今天二叔和谢瑜终于从祠堂里出来,老夫人才让大家来吃家宴? 等老夫人说了起筷,谢澜端起燕窝,舀一勺放到了嘴里。 发现味道不错,她干脆直接端起炖盅,一口全喝了。 放下勺子,谢澜随口问老夫人,“祖母,家里是发了什么大财吗,今天竟然吃燕窝,菜式还这么丰盛。” 老夫人手一顿,目光微闪,刚要开口。 谢瑜已经幸灾乐祸出声,“大姐姐,府中没有发财。今天托了你的福,这些燕窝和山珍野味都是寿光县主送来给你的谢礼。” 谢澜挑眉,她说今天怎么吃得这么好,原来吃的全都是她的东西啊。 真是好极了。 见她不说话,二夫人假惺惺道。 “大姑娘不会是生气了吧,不过是一些吃食,何况我们也没有独享,特意等你回来了才开膳。 燕窝你可是刚吃完呢。” 谢澜目光幽幽看了她一眼,抬手摘下腰间的玉佩,递给身后的铁锤。 赵嬷嬷看着她的动作,想起上次谢澜给老夫人布菜,也是摘下了那枚玉佩。不知怎的,心中打了一个突。 “二婶说笑了,二叔和三妹今天刚从祠堂出来,正该吃好点庆祝一下。来来来,大家敬二叔一杯。” 见谢澜端起了酒盏,大家也跟着站了起来。 谢东海满腹怒气,他父女俩被雷劈又罚跪,这是什么好事吗?这不是庆祝,是打他的脸! 刚想发火,却被老夫人暗中阻止了。只能不情不愿端着酒杯也站了起来。 张嬷嬷觉得自己多虑了。 刚松了一口气,却见谢东海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朝桌上倒去…好巧不巧将整桌饭菜全都打翻了。 ” 第94章 恨不得掐死那死丫头 谢东海这一倒,整张桌子都压得塌了下去,桌上的饭菜更是乒乒乓乓全都砸在了地上。 众人措不及防,全都被那些汤汤水水溅了满身。 只有谢澜灵巧地避开了,身上干干净净地,没有半点脏污。 “哎呀,二叔莫非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你直说就是,怎能把饭菜全都打翻了? 亏得侄女还想跟大家一起庆祝您和三妹从祠堂里出来了呢。” 二夫人见谢东海趴在倒塌的饭桌上,气得浑身发抖,赶紧带着三个儿女将他扶了起来。 见谢东海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谢澜还不罢休。 “二叔不说话,莫非是还在怪我没有给祖宗牌位下跪,所以才把饭菜都打翻了? 祖母,要不然,我还是去祠堂跪一跪吧?” 谢长亭眉头快速皱了下,很快又恢复若无其事。 老夫人心中一紧,想到上次的事她就心慌,哪里敢让这个灾星去跪祠堂。 上次是侥幸,才将雷劈祠堂的事压了下去。 若是再来一次,绝对瞒不住。 想到被皇上知道天雷劈谢家祠堂的后果,老夫人控制不住心慌绝望。 赶紧朝谢东海递了一个眼色。 谢东海气得捏紧了拳头,满心怒火,却又不敢发作。 上次天雷的威压着实吓到他了,还有刚刚的事,他明明好好的,可刚站起来,双腿莫名其妙剧痛。站都站不住,就那么诡异地朝桌子压下。 莫非真是被这死丫头给克的? 见老夫人又着急朝他使眼色,谢东海不得不压下火气,“澜丫头误会了,二叔并没有对你不满。 二叔更不是有意打翻饭菜,是刚才双腿突然剧痛,一时没站住,这才不小心打翻了。” 二夫人看着满地狼藉的饭菜,气得心口痛。自从公中的银子全部被那死丫头要走之后,府上的饭菜顿顿都是清汤寡水,让人提不起半点食欲。 见寿光县主让人给死丫头送来那么多山珍野味,她费了不少口舌才说动老夫人拿去大厨房煮了,谁知她一口还没吃上就全被打翻了。 她还不敢发火。 二夫人知道雷劈祠堂的事有多严重,哪里敢再让谢澜去跪祠堂。 挤出一脸笑容对谢澜道,“澜丫头,你二叔是在祠堂跪伤了腿,这才不小心打翻了饭菜,非是对你不满。” 谢澜一脸忐忑看向谢东海,“二叔真的没有怪我?” “没有。”谢东海捏着拳头,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偏偏谢澜还嫌不够气,绽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我就知道二叔不是那等小鸡肚肠的人,二叔既是跪伤了腿,那就快回去好好歇着吧。 腿没好,二叔可不能吃大鱼大肉,饮食一定要清淡才行,否则腿伤又复发可就不好了。” “多谢澜丫头提醒,那二叔先回去换衣裳了。” 谢澜笑吟吟摆手,“去吧去吧,二叔以后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千万别把气撒在饭菜上。 大家好不容易才吃上一顿好的,就这么浪费了,多可惜。” 谢东海黑着脸,转身快步离开了。他怕再不走,他会忍不住亲自动手掐死那死丫头。 谢瑜贝齿死死咬着下唇,她恨不得抓花谢澜那张绝美的笑脸,可又怕这贱人把她也给克了。 她娘说她爹是跪伤了腿,这才打翻了饭菜,谢瑜并不相信。 因为祖母每天都让她娘悄悄拿了药油,去祠堂给她和爹擦,守祠堂的婆子也被她娘收买了。 她和爹虽然在祠堂里呆了几天,但并没有一直跪着,腿上连半点淤青都没有。 知女莫若母,二夫人一看谢瑜的神色就知道女儿在恨谢澜,她也恨。 可那死丫头真的是太邪门了,若是再直接跟她对上,他们绝讨不到半点好处。 先忍一忍,对付这死丫头必须从长计议。 二夫人担心谢瑜再得罪谢澜,以更换衣裳为借口,将她拉走了。 三夫人夫妻两个今天很安静,见二房的人都走了,也带着他们的孩子离开了。 老夫人看着满地狼藉的饭菜,又气又心疼。 可她啥都不能说,还要堆出笑脸对谢澜解释。 “澜丫头,别恼你二叔二婶。是祖母见最近府里的饮食太清淡了,你爹天天要忙公事,祖母担心他的身子受不住。 这才想着把县主送来的东西煮了,让你补补身体,顺便也让大家打打牙祭。 你要怪,就怪祖母没本事,当不好这个家,让大家连点像样的饭菜都吃不上。” 谢澜嗤笑,不过一点吃食,她原本没放在心上。若是先跟她打了招呼,再拿走,她也不是舍不得让大家吃。 可偏偏每次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她的东西拿走了。算计她的东西也就罢了,还要阴阳怪气挤兑她。 “祖母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懂?我何时怪罪二叔二婶了,那饭菜可不是我打翻的。爹既要当值,又要养家,确实是辛苦。 不过一点吃食,我孝敬爹也是应该的。 只是,寿光县主送了东西给我,我怎么都不知道?我好歹也是谢家的嫡长女吧,我的东西大家怎么想拿就拿,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这是半点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啊。” 前半段老夫人听得还算舒心,可听到后面,脸色又拉了下来。 “澜丫头误会了,寿光县主送来的东西,我都让人送到你院子去了。 只有那些吃食我怕放不住坏掉,这才做主让人拿到大厨房煮给大家吃。” 想起那些山珍野味,老夫人心疼坏了。 算计一场,她连一口都没吃上,除了这死丫头动作快喝了一盅燕窝,其他人只闻了一肚子气味,半口都没吃到。 张嬷嬷默默站在老夫身后,她直觉这事与大姑娘脱不了关系,要不然谢东海怎会那么巧,将一整桌饭菜都给打翻了。 看到大姑娘唇边淡漠的笑容,张嬷嬷悄悄压下眼睛,当着什么都不知。 大姑娘太邪门,她可不敢惹。 老夫人让丫鬟婆子将打翻的饭菜收拾好,让人去大厨房传话,重新做一份膳食。 寿光县主送来的吃食,老夫人担心又被谢澜要走,早吩咐厨房全都做了。 如今大厨房根本没有菜剩下,只能匆匆煮了一点简单的面食送过来。 这次二房的人都没来,只有老夫人和大房三房的人在。 面对连根肉丝都没有的白面条,众人味如嚼蜡。 谢澜不饿,不过她心情好,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老夫人看得是越发心梗了。 第141章 捅刀子 那鬼火灭了,勇毅侯世子终于大松了一口气。 见自己的衣裳被烧得破破烂烂,身上的肉都露了出来,那些闺秀和夫人羞得转开了头。忙冲到康王世子面前,去扒拉他身上的外袍。 康王世子原本要反抗,不过见杨汾惨兮兮的,抽了抽嘴角,放弃了抵抗。 杨汾给他递了一个算你识相的神情,然后毫不客气将康王世子的外袍套到了自己身上,这才屁颠屁颠跑回谢澜身边。 “姑奶奶,你给的护身符还真是神奇,我竟然没有被烧伤,只可惜那符纸被烧毁了。 姑奶奶,我这劫算不算破了?我以后还会被烧死吗?” 除了勇毅侯夫人江氏一脸紧张看着谢澜,等她解惑,别的宾客也好奇地看着她。 谢澜见杨汾一口一个姑奶奶,有些无语,“谁是你姑奶奶,别乱喊。” 又打量了两眼他的面相,“先前的符纸只能给你挡一次煞,你的死劫没破,还是会死。” 若说先前杨汾对她的话还将信将疑,这会是信得不能再信了。 想到自己还是命悬一线,杨汾苦着脸,朝谢澜点头哈腰,“姑奶奶,祖宗,仙姑,先前是我错了,不该怀疑你的本事。 能不能求你大人大量,原谅小的这一遭?我还这么年轻,还没成家立业呢,可以不可以求你高抬贵手,救小的一命?” 康王世子还从来没见过杨汾这个纨绔如此巴结过任何人,不过他也算是亲眼见证了谢澜批的卦,全都应验了。 对他们这些纨绔来说,在生死面前,面子什么的可以先放到一边,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江氏更是从没见自己儿子求过人,看他这副样子不由心疼。可想到刚才那鬼火,也顾不上别的了。 与其求丘庭松,还不如求这位谢姑娘。 她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活不重要。可她儿子还年轻,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再被烧死。 “谢姑娘,你可以化解这死劫的是不是,能不能求你救一救我两个孩子?” 谢澜来侯府参加宴会,为的就是吃瓜。若是人都死了,这瓜吃着也就失了味道。 “救是可以救,不过,我可是不白干活的。” 杨汾一听,当即松了一口气,“明白,明白,只要你肯救,要多少酬金,你尽管说。” 谢澜笑眯眯看他一眼,“你确定?我的酬金可不便宜。” 杨汾自小大手大脚惯了,对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江氏知道自己儿子一向不拿钱当一回事,就怕他胡乱答应,刚想阻拦。 杨汾已经拍着胸口道,“确定,说吧,你想要多少酬金?” 京城的人果然是人傻钱多。 谢澜伸出五指,笑眯眯晃了晃,“世子果然爽快,一口价,五万两一条人命。世子想救几个人?” 江氏还担心谢澜会狮子大开口,没想到救一个人只要五万两。虽然这价钱也不低,但这笔钱她还付得起。 “救四个即可,我爹娘,妹妹还有我。” 谢澜就喜欢这种做事爽快的人,“没问题,四个人总共二十万两。不过我要先收钱,再帮你收服那恶鬼。” 勇毅侯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已经有个嘴快的宾客好奇道,“世子,谢姑娘不是说沈氏和她生的两个孩子也会死吗,难道不救他们?” 勇毅侯世子扫了一眼他爹,却没说话。沈氏和她生的两个孩子,总和他们母子三人争宠,他是傻了才会想要救他们。 至于谢澜,她虽然想多挣些香火钱给祖师爷塑金身,修缮道观,但她也不是什么钱都赚的。 她没想要救沈氏母子三人,但不妨碍她捅刀子。 “侯爷,你要救沈氏他们吗,加多三个人,总管要三十五万两哦。” 勇毅侯自然是想救的,可一下子让他掏这么一大笔银子,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很吃力。 更何况,侯府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二弟一家子呢。 果然二夫人吴氏一听就不乐意了,“侯爷,大嫂,我不反对你们找人灭掉那恶鬼,可侯府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三十五万两,府里哪有那么多钱。” 沈氏见勇毅侯迟迟不说话要救她们母子三人,本就不高兴,再听到吴氏那话,心中的怒火就更旺了。 “侯爷……” 沈媚盈才开口,突然一道苍老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沈氏。”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沈氏才发现是半月前去寺庙里清修的太夫人突然回来了。还以为她要出银子救她和两个孩子,可见太夫人脸色阴沉,就知道是她想错了。 “娘,你怎么回来了?”看到亲娘回来了,勇毅侯自然是开心的。 太夫人没回他话,反而道,“老大,江氏,你们随我来一趟,我有话要说。” 勇毅侯不知他娘找他们夫妻有什么事,但见她已经转身离开了,只好跟一众宾客告罪了一声,就准备跟过去。 谢澜却扬声道,“侯爷,我劝你最好不要去,否则你会后悔的。” 勇毅侯脚步一顿,可就在此时,已经走远的太夫人突然回头,“老大,还不快过来。” “就来了。”勇毅侯应了一声,匆匆赶过去。 谢澜看着他的背影,啧了一声,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 杨汾心中一紧,“姑奶奶,我爹是不是会出事?他会不会死?” 谢澜回头,“我先前给了你两枚护身符,是不是有一枚在你爹身上?” “对。”杨汾点头,原本他没将那护身符放在心上,可想着到底花了一千两,还是姑且带着吧。 再加上康王世子也劝他别浪费,所以还是给了他爹一枚护身符。 “有护身符在,你爹死不了,最多是半死。” 杨汾嘴角抽了抽,他虽然恼他爹总护着沈氏母子三人,可也不想见他出事。 刚转身想去把他爹追回来,突然有婆子脸色惊慌跑过来,“大夫人,大姑娘又溺水昏过去了……” 江氏脸色一变,丢下太夫人转身就朝杨蔓的院子跑去。 杨汾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该去找他爹还是去看他妹妹。 见他犹豫不决,谢澜皱眉道,“喂,你到底要不要救人?要就快点决定,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第96章 惊天秘闻 明松堂内静得落针可闻。 一众丫鬟婆子纷纷瞪大眼看向永昌侯世子夫人。 她们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 世子夫人……竟然与公公永昌侯有染? 老夫人大惊失色,永昌侯府是她们得罪得起的吗,这死丫头是想害死谢家不成?老夫人拼命给谢澜使眼色,示意她给永昌侯世子夫人赔罪道歉。 但谢澜神色淡漠,没有理会。 邹氏心中慌乱,见婆婆黑着脸狐疑地打量自己,忙伸手往桌上狠狠一拍。 “放肆,没想到堂堂谢家嫡长女,竟然跟那些低贱的市井长舌妇一样喜爱搬弄是非。果然是道观长大的,规矩礼仪不通,粗鄙不堪。 老夫人,你们谢家就是如此待客的,任由嫡长孙女胡乱污蔑本世子妃?” 老夫人原本想让谢澜主动赔罪,可她使了眼色,那死丫头却装作没看到。害她现在被人家世子妃指着鼻子骂,也恼了。 “澜丫头,不会说话你就闭嘴。明知道自己大字不识一个,偏要贻笑大方,夸人都不会夸。” 二夫人吃了谢澜的心都有了,她好不容易才攀上永昌侯府,这死丫头是专门来跟她作对的吧。 “澜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世子夫人赔罪!” 谢澜懒得理会二夫人,目光直直看向死死瞪着自己的邹氏。 “世子夫人说我搬弄是非,不如问问你的脑袋,到底污蔑的是你还是我。” 邹氏脸色一变,指甲死死掐着掌心。 永昌侯夫人目光如刀刮过儿媳,转而看向谢澜,“不知谢大姑娘这话是何意?” 邹氏心底发慌,强扯出一抹笑容,“娘,算了。我听谢府二夫人说,这谢大姑娘自小在道观长大,没有人教导,而且大字不识一个。 她原也只是想要称赞儿媳,只是她身边自小没有父母教导,规矩礼仪不通,说话也说不好,这才造成误会。” 永昌侯夫人心底直往下沉,她原也以为这谢大姑娘是没人管教,这才用词不当。 可她太知道这个儿媳的性子了。 掐尖好强,高傲自负,而且心胸狭隘。若是她真的被误会了,绝对不肯善罢甘休,更不可能息事宁人。 如今一反常态给谢大姑娘说好话,怕是她心里真有鬼。 “是吗,我看谢大姑娘那一身的气度,倒不像那些大字不识一个,只会搬弄是非的长舌妇。” 邹氏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太心急了。想要再解释,又怕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眼见婆媳两个起了嫌弃,谢澜又拱了一把火。 “永昌侯夫人果然慧眼如炬,不像旁人,明明长得不错,却是个眼瞎的,可惜了。” 谢澜的称赞,并没有让永昌侯夫人开心。理智告诉她,不管她心中有什么怀疑,都应该等回府在查。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要问谢澜,“谢大姑娘,我儿媳脑袋有什么不妥?” 邹氏没想到婆婆竟然还要追问,“娘……” 永昌侯夫人冷冷打断,“你急什么,我总得问清楚了,若是谢大姑娘真的冤枉了你,总得让她们给我永昌侯府叩头赔罪。” 邹氏心中叫苦,无奈却想不到什么借口阻拦。 老夫人她们也急,纷纷朝谢澜使眼色。 可那死丫头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永昌侯夫人真想知道?” “谢姑娘最好说的是真的,若是有半句污蔑我永昌侯府的话,我永昌侯夫人绝不善罢甘休。” 老夫人和二夫人还想打圆场,却被永昌夫人强势挡了回去。 “既是侯夫人想知道,那我就直说了。前日我在玲珑阁看上了一支蝶戏牡丹点翠发簪,原本想要买下来。 却不想玲珑阁的小厮说,那是客人自己设计了图样,拿到他们玲珑阁定做的,不对外售卖。” 我原本还以为小厮是嫌我给的价钱低了,不肯卖给我。还想着加点价钱把发簪拿下,不想定制的客人就来把发簪拿走了。” 永昌侯夫人咬牙彻齿,“你看到是谁去拿走了发簪?” 谢澜露出一副迟疑的神色,犹犹豫豫却就是不说。 永昌侯夫人又气又恼,“你直说就是,说错了,我恕你无罪。” 谢澜唇角微翘,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那我就直说了,拿走那点翠发簪的是一位小厮。他上了一辆马车,车上有你们永昌侯府的徽记。我听人说,车上坐的就是永昌侯呢。” 谢澜见邹氏一脸惊怒地看着自己,恨不得扑上来掐死她。 “侯爷夫人对儿媳还真是好,那点翠发簪可是价值一万八千两呢。侯爷亲自画了图纸定制送给你,你转手就送给了儿媳。 你们婆媳就跟人家姐妹的感情一样好,真是羡煞旁人。” “谢姑娘年纪轻轻,眼神却不好。我这发簪是在金福楼定制的,而非是玲珑阁的出品。” 谢澜敷衍一笑,“金福楼定制的?行吧,你说是就是。” 完了又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邹氏头上的蝶戏牡丹点翠发簪。 任谁都看得出谢澜在玲珑阁看到的那支发簪,就是永昌侯世子夫人头上戴的那支。 永昌侯夫人根本不信邹氏的话,但她知道就算自己去玲珑阁查也查不到。因为玲珑阁非常注重客人的**,若是有客人交代过不准泄露客人的信息,玲珑阁是绝不会告诉她定制的人是谁。 而金福楼是邹氏娘家的产业,只会向着邹氏那个贱人。 永昌侯夫人心中翻江倒海,差点忍不住一巴掌扇到邹氏脸上。她身边的心腹嬷嬷怕她不管不顾闹起来,只好急急扯住了她的袖子。 永昌侯夫人恨不得立刻回府,查邹氏是不是勾搭了丈夫。可也知道自己刚才气晕了头,没有将事情压下。不得不耐着性子,挽回几分颜面。 “老夫人,你这孙女儿自小没有爹娘教导,有好颜色也长歪了,粗鄙不说,眼神也不好,连夸赞的话都不会说。 老夫人若是不再好好教导,你们谢府的姑娘,可没人敢娶。而且你们府上哥儿的名声都要被她连累,娶亲困难。” 老夫人脸色越发难看,却不敢得罪永昌侯夫人,还得赔出笑脸。 “侯夫人,我这孙女确实欠管教了些,不过她还算孝顺。我近日腿脚不大顺当,她还说要给我捏脚按摩呢。” 说着侧头瞪向谢澜,“澜丫头,你年轻手巧,也给侯夫人捏捏脚吧。” 永昌侯夫人眼神轻视,捏脚按摩,那是低贱的丫鬟才做的活计。谢府老夫人却作践自己的亲孙女来讨好她这个外人,这是把谢府的脸面扔到她脚下任她踩。 第97章 送上门被虐 永昌侯世子夫人和永昌侯的事,不管是不是真的,谢澜当众曝出来,都是打永昌侯府的脸。 永昌侯夫人正恼着,老夫人就主动把亲孙女的脸面放到她脚底下任她踩,她自然要狠狠折辱一番。 “既是如此,那我就沾一沾老夫人的光,也享受一下您大孙女的孝顺。” 老夫人为了讨好永昌侯夫人,竟然如此打自家姑娘的脸,铁锤几乎控制不住要拔剑,却被谢澜暗中阻止了。 谢澜放下茶盏,一脸不情不愿道,“侯夫人,这不好吧,万一我粗手粗脚的,没控制好力道,伤了您就不好了。” 邹氏知道刚才发簪的事,永昌侯夫人已经起了疑心,有意讨好她。 “谢大姑娘说的也没错,不如你先给你祖母捏脚吧。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捏多几次,就不怕掌握不好力道了。” “世子夫人说的对,澜丫鬟,先来给祖母捏吧。” 谢澜淡淡看着老夫人,“祖母,孙女虽然有孝心,可万一捏重了,不小心伤了你,父亲该骂我了。” 老夫人不为所动,这死丫头刚才当众曝了永昌侯府的丑闻,若是不让永昌侯夫人和邹氏出了那口气,怕是会记恨上他们谢府。 “你放心,是我让你给我捏脚,就算力道没拿捏好,有我在,你父亲不会怪你。” 谢澜暗中冷笑,机会给过了,既然非要折辱她,那就好好受着吧。 “那祖母先说好,若是万一我捏重了,您可不能怪我。” 二夫人原本想让自己的闺女嫁给永昌侯二公子,如今这死丫头得罪了侯夫人,她知道这门亲怕是攀不成了,对谢澜自然恼上了。 “澜丫头放心,你尽管给大家捏脚,就算你捏得不好,我们会给你作证,不让你爹责怪你。” “多谢二婶,那等会我也给您捏一捏。” “好啊,那我也享受享受澜丫头的孝心。”彭氏冷哼,这死丫头还真是蠢,还真以为自己多能耐了。 谢澜扫了她一眼,又转向老夫人,“祖母?” 老夫人点头,“放心,不会怪你。” 谢澜抬手解下腰间的玉佩,对赵嬷嬷道,“嬷嬷,劳烦你去帮我打一盆水来净手。” 赵嬷嬷看见谢澜解玉佩的动作,心中没来由一慌。 她觉得谢澜到底是谢府的嫡长女,如此折辱她,确实过了。 她原想要劝老夫人让丫鬟来做,可目光对上谢澜黑黝黝的眼神,不由点头,“好,大姑娘稍等。” 罢了,她一个下人,人微言轻,就算她劝了,也没有人会听她的。 赵嬷嬷一边往外走,一边安慰自己。 捏脚而已,不像上次吃东西,大姑娘应该不会克死老夫人。 赵嬷嬷很快打了清水回来。 谢澜放下茶盏,挽袖,净手,又拿帕子擦干了。 见她朝老夫人走去,赵嬷嬷忙拿了一个矮小的绣凳放在老夫人脚边,帮她脱了鞋袜,然后把脚放在绣凳上。 又拿了另外一张给谢澜。 谢澜也不墨迹,坐下后,直接开始给老人捏脚。 一开始,老夫人还真有些担心谢澜不满,故意使坏。 没想到却是越按越舒服,不由赞了一句,“澜丫头这手法还真不错,力道适中,不轻不重,按得舒服。” 谢澜乖巧一笑,“祖母舒服就好。” 见她头一次如此乖顺,老夫人心中越发满意。 谢澜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冷意。 赵嬷嬷原本看得有些心惊胆战,可见什么事都没发生,悬着的心慢慢落了下去。 见老夫人甚至舒服得昏昏欲睡,心中不由暗赞,大姑娘不但有孝心,而且双手灵巧得很。 铁锤唇边吟着冷笑,赵嬷嬷不懂玄术,只知姑娘手巧,却不知她在揉按的同时,暗中勾上了符文。 老夫人现在有多舒服,过后她就要受多大的罪。 “祖母,我按完了。改天您还想按,再让丫鬟传我过来。” “好,好,好,澜丫头果然有孝心,”老夫人本来快睡着了,听到谢澜的话才睁开眼,发现双脚不痛不红,满意得很。 谢澜垂眸,当然不痛,她可是用玄术封了老夫人的痛感。 “行了,你去给侯夫人按按吧。” 永昌侯夫人的嬷嬷已经给她脱了鞋袜,谢澜不情不愿走过去。 忽然皱眉道,“侯夫人,你这脚似乎有些肿?我还是不给你按了吧,免得越按越肿。” 永昌侯夫人扫了一眼自己的脚,白皙圆润,好得很。 “没肿,我的脚就是这样。谢大姑娘尽管放心,就算你按痛了,我也不会怪你。” 谢澜冷笑,要的就是这句话。 “好。”谢澜脸色不情不愿,转头对永昌侯夫人的心腹嬷嬷道,“劳烦这位嬷嬷去帮我打一盆水来净手,我再给侯夫人按。” 那婆子看了一眼永昌侯夫人,见她点头。很快退下,打了清水过来。 梁氏眼神鄙夷地看着恭恭敬敬给自己捏脚的谢澜,“老夫人,你这孙女的手还真是巧,比我们永昌侯府的丫鬟按得还舒服。” “多谢夫人夸赞。”谢澜神色勉强中透着屈辱。 梁氏看得心中舒坦。 谢澜刚按完,忽然有个小厮来传话,“大姑娘,老爷有事,唤你去书房说话。” 谢澜有些意外,不过拒绝了。 “你去回话,就说我在陪祖母和贵客说话,一刻钟后就过去。” 小厮神情有些为难,可见谢澜净了手之后,又准备给永昌侯世子夫人按脚,他只好退了下去。 “世子夫人,这力道可行?若是不舒服,你记得告诉我。” 邹氏看着一脸讨好看着自己的谢澜,眼神鄙夷又轻视,“轻了,再大力些。” 谢澜恭顺点头,“好。” “世子夫人,你右脚有些淤青,是不小心扭伤的吧?我就不给你按了,免得伤上加伤。” 邹氏看着脚上的淤青,心中荡漾。这不是扭伤的,而是昨夜永昌侯喝了酒,把她折腾了半宿,撞到了床板。 邹氏点头,“确实是扭伤了,恰好来之前让丫鬟买了药油,你顺便帮我揉揉吧。” “行。”谢澜没有拒绝,从丫鬟手中接过瓶子。 “世子夫人,我动作得快些,我爹还在等着我呢。” 当众折辱了谢澜,邹氏心中痛快了,“行,你按得确实挺好,淤青都散了。” “是你的药油好用。” “澜丫头,你爹的事应该不急,你也给我按按吧。” “二婶别急,这就给你按。” 自动求着她虐,谢澜自然不会错过。 第98章 老夫人奄奄一息 谢澜给二夫人按了脚,这才去书房。 谢长亭看到她就皱眉,“怎的我让人传话叫你过来,你还给襄阳侯世子夫人按脚?” 谢澜有些意外,这是特意给她解围,才传话让她过来? “爹既然知道我给她们按脚,当知道那是祖母的命令。我若是不听,她岂不是又得罚我了。” 谢长亭脸色很不好,“这次也就罢了,以后这种事,交给丫鬟去做。” “若是祖母非得再让我做呢?” “你跟她说,这是我的意思,府中不是没有丫鬟婆子,用不着你做。 你是我谢长亭的闺女,这些侍候人的活计不适合你,传出去,有损你的名声。” 谢澜了然,这是怕她坏了名声,被人看不起,攀不了权贵。 她只当不知,“好,我都听爹的。以后这种事让丫鬟做。” 见她听话,谢长亭很满意,“三天后就是白鹤书院的招考日,这两天你就不要往外跑了,留在府中好好读一读书,免得到时候通不过考核。” “我省得。” 谢长亭摆手,“行了,回去歇着吧。” 谢澜退出书房,没有再去老夫人的明松堂,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听澜阁。 路上,铁锤闷闷不乐,“姑娘,你怎么任由她们折辱你?” 谢澜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只是她不大在意,“你姑娘我闲着无聊,找点乐子。” 铁锤不赞成的看着她,“姑娘要找乐子,下次还是换一个方式吧,要不然再有这种事,奴婢不保证还能忍住不动手。” “行行行,我都听你的。” 谢澜回了自己的院子,画了一些符后,然后直接上床睡觉了。 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她一般累了就在美人榻上小睡一会。 张嬷嬷一脸担忧走过来,“姑娘可是身子不舒服,老奴让铁锤去给你请个大夫吧?” 谢澜摆手,“嬷嬷别担心,我没事。现在睡好了,晚上才有精神看戏。 现在没有什么事要忙,嬷嬷你跟铁锤也下去歇着吧,晚上你们要跟着我,怕是也没时间睡。” 知道谢澜没事,张嬷嬷就放心了,听到有戏看。她也来了兴趣,“行,那我也去歇着了,晚上陪姑娘去看戏。” 主仆三个睡了一个下午,晚上用了膳,谢澜闲着无聊,又开始画符。 铁锤暼了一眼丢在角落里落灰的几本书。 “姑娘,后天就是招生考试了,你真的不打算看看那些书吗?” 谢澜头也不抬,“不看。” 铁锤知道她主意正,也没再劝。 谢澜专注画符,时间过得快。 夜深人静,除了谢澜的院子,其他人都睡了。 老夫人睡得正香,被尿憋醒了。 翻身坐起来,等赵嬷嬷给她披了衣裳,又服侍她穿了鞋,朝她摆手,“行了,不用扶我,你去给我泡点蜂蜜水润润喉。” 赵嬷嬷应了一声,转身刚走了几步。 突然身后砰地一声响,紧跟着就是一声惨嚎。 赵嬷嬷吓了一大跳,转头就看到老夫人一嘴血趴在地上,痛得涕泪横流,忙慌慌张张回头想要将她扶起来。 可赵嬷嬷吓得手脚发软,一时间,竟是没能将老夫人扶起来,只能拼命朝外面大喊,“快来人啊,老夫人摔了……” 有丫鬟听到动静,匆忙跑进来帮忙,却不小心碰到了老夫人的脚。 老夫人气得甩了她一个耳光。 那丫鬟措不及防间被打了一个趔趄,下意识松开了手。 老夫人扑通一声摔回了地上,顿时又是一声惨叫。 赵嬷嬷和丫鬟被她的惨叫声吓得更慌了。 幸亏随后赶过来的丫鬟婆子帮忙,这才将老夫人从地上抬起来,放到了床上。 看到老夫人双脚肿如猪蹄,有人吓得惊呼,“老夫人,您的脚……” 正痛得要死要活的老夫人低头一看,差点没昏死过去。 赵嬷嬷手都哆嗦了,“快,快去请大夫,再去通知老爷夫人。” 看到老夫人那么惨,惊慌之下,有人打翻了水盆,丫鬟好不容易找到的伤药也被碰翻了。 看到乱成一团的寝室,老夫人差点没气绝过去。 等丫鬟重新打了水,赵嬷嬷刚准备用帕子给老夫人擦掉脸上的血。 老夫人肚子就是一阵绞痛,“扶……扶我去恭房。” 老夫人痛得浑身哆嗦,话都说不利索,可又急着要去更衣。 谁知双脚刚碰到地面,顿时痛得又是一声惨嚎。 见她实在走不了路,只能几个婆子将她抬去了恭房。 谢长亭睡得好好,被惨叫声吵醒,迷迷糊糊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很快有值夜的婆子来报信,“大老爷,大夫人,不好了,老夫人出事了。” 谢长亭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匆匆穿好衣裳就往外走。 柳氏被吵醒,一肚子气,只是听到出事的是老夫人,没敢发作。见谢长亭已经走了,也只能换了衣裳急急赶过去。 老夫人双脚本就痛,又来来回回跑了几趟恭房,这么折腾一番下来,看着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看到老夫人的惨状,谢长亭又惊又怒,“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怎么侍候的?” 赵嬷嬷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脑里突然闪过谢澜黑黝黝的眼神,瞬间打了一个哆嗦。 孙婆子瞥了她一眼,扑通跪下,“老爷,老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夫人白日里还好好的,与往日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过,大姑娘今天给老夫人捏了脚,也不知是不是被捏伤了,才让老夫人遭了这一痛罪。” 柳氏不着痕迹扫了一眼孙嬷嬷,很快收回目光,“老爷,澜丫头今天在明松堂确实给娘捏了脚。 妾身原本觉得她没学过侍候人的活计,不让她捏。可澜丫头非说她手巧,不会有事,非要给娘捏。 都怪妾身一时糊涂,没有拦住她。” 谢长亭眉头紧皱,见老夫人痛得满头大汗,犹豫了一会,转身吩咐丫鬟。 “去传大姑娘过来一趟。” 大半夜的,明松堂的动静那么大,谢澜早就知道了。此刻正悠哉悠哉地嗑着瓜子,倾听老夫人的惨叫。 丫鬟刚离开,谢大河和朱氏也到了。 没看到谢大河和彭氏,谢长亭脸色有些黑,“老二夫妻怎么回事,娘出事了也不说让人来看看,让人去催一催。” 其实二夫早已经知道老夫人出事了,她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了。 因为她此刻比老夫人更惨。 第99章 生不如死 谢东海被传话的婆子叫醒后,立刻下床穿衣穿鞋。 彭氏被打断好梦,没好气道,“你娘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睡了,白天侍候还不够,晚上还要折腾。” 谢东海心里也不痛快,可想着到底是他娘,不好发脾气,“行了行了,有那么多丫鬟婆子也不用你侍候,只是去看看,快点吧。” 彭氏忍着怒火下床穿鞋,脚刚踩到地上,突然惨叫起来。 谢东海被吓了一跳,不耐烦回头,“你鬼叫什么?” 彭氏痛得脸色都变了,抱着双脚大喊,“痛死了,痛死了,我脚好痛。” 谢东海还以为她的脚出了什么事,可低头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还以为她是装的,不满朝她怒喝。 “你闹什么,娘那么大年纪了突然出事,不过是让你过去看看,你竟然还想装病不成?” 双脚明明痛得钻心,表面却没有异常,彭氏本就惊慌,再被谢东海这一骂,更是惊怒交加。 忍不住想要跟他吵架,可还没等她开口,双脚突然发痒,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 彭氏下意识伸手去抓挠,可没想到越抓越痒,越痒越抓。不过转眼间,双脚就被她抓得鲜血淋漓,又痛得满床打滚哀嚎,还拿脑袋死命撞墙。 谢东海都惊呆了,一边吩咐人去请大夫,一边叫来丫鬟婆子找来绳子,将彭氏捆了起来。 尽管被困成了粽子一般,彭氏依然痛得满床打滚,恨不得拿刀将自己的双脚给剁了。 二房的院子慌乱成一团。 老夫人也是生不如死。 双脚不但痛,还又冷又热。 一时痛入骨髓,一时又如在油锅里煮,冷的时候又跟泡在冰水里。 谢澜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众丫鬟婆子忙得团团转,一会拿汤婆子给老夫人暖脚,一会又用冷水给她泡。 看到谢澜,柳氏悄悄朝孙嬷嬷看了一眼。 “大姑娘你怎么能把老夫人害得那么惨…啊…” 见孙嬷嬷一脸愤怒朝谢澜扑去,铁锤脸色冰冷,身子飞快一闪,长腿一踹。 孙嬷嬷当即惨叫着砸在地上。 谢大河本就心疼老夫人,见状不由怒火冲天,“澜丫头,你还真是无法无天,害得祖母这么惨不知悔改,还敢纵容丫鬟打人。是不是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三叔扣的这罪名,恕侄女无法承认。敢问三叔哪只狗眼看到我害祖母了?” 孙嬷嬷没想到谢澜的丫鬟如此大胆,她好歹是老夫人的心腹,竟然敢当众踢她。 “大姑娘,老夫人的双脚原本好端端的,定然是你晌午捏脚的时候使坏动了手脚。” 对,没错,确实是她动了手脚。可没有证据,就算猜到也拿她无可奈法,气不死你。 “你说我动了手脚,当时你们也在场啊,谁看到了?” 孙嬷嬷意有所指地看向赵嬷嬷,“谁知道你净手的水里有没有什么蹊跷。” “我净手的水,是赵嬷嬷打的。你这意思是说赵嬷嬷跟我合伙谋害祖母,在净手的水里做了手脚?” 孙嬷嬷那意有所指的话,让赵嬷嬷又惊又怒。 扑通朝谢长亭跪了下去,“大老爷,老奴冤枉。老奴侍候了老夫人一辈子,向来忠心耿耿。 老奴发誓,绝对没有在大姑娘净手的水里动手脚,更没有谋害老夫人,还请大老爷明鉴。” 谢长亭脸色阴沉看着孙嬷嬷,“你说大姑娘害老夫人,可有证据?” 赵嬷嬷目光透着心虚。 “老奴虽然没有证据,可除了大姑娘,还有谁会害老夫人。” 谢澜冷笑,“你这是污蔑,老夫人是我祖母,好好的,我为何要动手脚害她?” “还不是你怨恨老夫人折辱你,让你给永昌侯夫人和世子夫人捏脚,怀恨在心,这才报复老夫人。” 朱氏不动声色扫了孙嬷嬷一眼,还真是蠢货。 “祖母,你也认为我是因为你折辱我,这才怀恨在心,趁着给你捏脚的时候动了手脚报复你?” 老夫人垂眸不语,这话她怎么答都不对。 她若说是,这事传出去,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谢澜好歹是谢家嫡长女,她却为了讨好永昌侯府,折辱自己亲孙女。 这不止是折辱谢澜,更是打谢长亭的脸,是将整个谢府的面子放到永昌侯夫人婆媳脚下任意践踏。 但她若说不是,那谢澜就没有动手脚害她的理由了。 老夫人心中也认定是谢澜动了手脚,可没有证据,拿她无奈何。 谢大河看出老夫人怎么说都不对,只能将火气发在铁锤身上,“来人,给我将这恶奴拖下去乱棍打死。” 谢澜眼神冰冷,“你还真是我的好三叔,我是你的侄女,孙嬷嬷以下犯上,你不说惩治她,却要将我的丫鬟杖毙。 这不知情的,还以为孙嬷嬷才是你的亲侄女呢。” “孙嬷嬷好歹是你祖母的人,服侍了你祖母大半辈子,就算她有什么不对,也有你祖母罚她。你这丫鬟却一来就打人……” 谢长亭本就心里不痛快,谢大河的话更是让他心烦,“三弟,娘的事情要紧,再让人去催一催,怎么大夫还没来。” 见谢长亭有意要维护谢澜,谢大河心中不满,可却不敢得罪他。 大半夜的医馆全都关门了,打发了好几个小厮出去才请来一位大夫。 见一番望闻问切后,孙嬷嬷状似无意道,“会不会是捏脚造成的?” 大夫皱眉摇头,“捏脚按摩?应该不会,就算力道不对,最多也就是肿胀淤青,怎么会一时不痛一时痛,还又冷又热。” “可我们老夫人今天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大姑娘给她捏了脚,其它都跟往日一样。” 见大夫皱眉不语,谢澜站了出来,“爹,既然有人怀疑是我把祖母捏坏了,我给你也捏上一次,让大夫看看是不是我的问题。” “胡闹,你还嫌不够乱吗,万一你爹的脚也出问题了呢!” 柳氏原本以为谢长亭不会同意,没想到他皱眉看了一眼谢澜,转身在一旁坐下,又让小厮给他脱了鞋袜。 谢澜让赵嬷嬷去打来水,净手后就开始给谢长亭捏脚。 一通示范捏下来,孙嬷嬷迫不及待问,“大夫,你看是不是大姑娘捏的手法有问题?” 那大夫瞪眼怒骂,“你这老婆子不懂别胡说,大姑娘这手法非但没有问题,好处还多多。 不但能温通经脉、温补肾阳,还能缓解疲劳,改善安睡,甚至是将体内的积攒的毒素排出去。” 第100章 往她心中扎刀子 “爹,我给您捏的手法,跟给祖母捏的时候是一样的。你感觉怎么样,痛不痛?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谢长亭摇头,“没有,你捏得很好,爹感觉疲乏都没了,浑身轻松。” 孙嬷嬷不甘心脱口而出,“不可能,一定是大姑娘的问题,要不然老夫人的脚怎么会出问题!” 谢长亭心中不悦,孙嬷嬷这话等于是在质疑他。 老大夫也恼了,这质疑的不只是谢长亭,还有他的医术,“你老婆子才有问题!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贵府大姑娘的手法有没有问题,老夫会看不出来? 既然不信老夫,那你们另请高明吧。” 见那大夫要收拾药箱走人,老夫人急了。她快痛死了,再请一个大夫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她哪里还等得起。 “大夫且慢,没有不相信你。孙嬷嬷只是太担心老身的脚,这才言语失当,还请您别跟她计较。 要怎么治,您尽管说,老身一定配合。” 老夫人放低了姿态,又给谢长亭和谢大河使眼色。 兄弟两个说了不少好话,老大夫才消了气,答应给老夫人诊治。 老夫人本就被脚上的痛折磨得不轻,再被大夫扎了一通针,更是痛得差点晕厥过去。 “大夫,我这脚扎了针,是不是就能好了?” 谢澜瞥了一眼,暗道这就想好了,想得美。 老大夫斜睨着老夫人,“还早着呢,你这脚起码还得痛三天。每天扎一次针,再泡三天药浴,才能好转。” 谢澜忍不住想笑,这老大夫是个记仇的。凭他的医术,分明一次就能治好,却非要拖三天,真是神队友。 “什么,还要痛三天?”老夫人觉得天都要塌了,她昨天为什么要想不开折辱那死丫头? 老大夫像是担心老夫人还没受够刺激,又往她心中扎刀子。 “老夫人,你该好好奖赏你这个孙女。若不是她昨天给你捏脚,把你体内的毒素给逼到了双脚上,再过些日子,你的身子怕是会出问题。” 老夫人差点没气吐血,她要受三天罪,合着非但不能罚那死丫头,还要赏她? “大夫,我们老夫人一直好好的,怎么以前从来没有事,反而大姑娘捏了一次脚体内就有毒了,这毒是哪来的?” 老大夫嫌弃地瞪着瞪着孙嬷嬷,“老夫说的毒素,并非指被下了毒。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吧,而且您还在冬日里落水受过寒,体内积攒了寒毒。而且平日里吃的东西,难免有些克化不了,也积攒在体内。 这些毒素长年累月积攒下来,又从来没有调理过,身体出问题只是迟早的事。” 老夫人没有反驳大夫的话,她何止落过水受过寒。以前日子艰苦,家里没有丫鬟婆子侍候,什么活计都要她一个人干。 大冬天的,洗洗刷刷全都是用冷水,身体有什么不舒服都是硬扛,根本没有银钱看大夫,更别说费银钱调理了。 若不是谢长亭娶了苏氏,用她的银子谋了官位,又买了下人服侍,她哪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享受。 见那大夫还看着,老夫人只能忍着心中的不痛快,“澜丫头有孝心了,当赏。赵嬷嬷,去把妆奁里的那支镶宝蝴蝶金簪拿来给澜丫头。” 谢澜拿着发簪,笑吟吟屈膝,“祖母果然是个信守承诺的,昨日说不管我捏脚捏得好不好,都不会怪罪我,祖母果然做到了。 祖母下次还想捏脚,记得让丫鬟去给我传话,下次我保证捏得比昨日更用心。” 老夫人听到心惊肉跳,一次她都受不住了,再来一次,她怕是要死在这丫头手里。 那老大夫不但记仇,性子还耿直。看出谢澜不受待见,有意帮她一把。见老夫人赏了发簪,这才去开药方。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娘。” 大家还不知道彭氏出了事,见二房迟迟不见有人过来,还以为他们睡得太死不知道老夫人出了事。 见谢瑜急匆匆过来,柳氏一脸关切上前,“出什么事了,可是你娘身子不舒服?” 谢瑜怒火冲天瞪着谢澜,“我娘原本要过来看祖母,可她双脚突然痛得走不了路,连床都下不了。” 孙嬷嬷总算逮到机会了,“怎么老夫人脚痛,二夫人也痛?昨天大姑娘也给二夫人捏脚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谢澜哼笑,“孙嬷嬷是不是想说,二夫人的脚也是被我捏出问题了?” “不是你还有谁?祖母和我娘原本都好好的,就是被你害的!” “谁说祖母的脚是我害的,我还说是你娘想要污蔑我呢。大夫都夸我捏脚的手法好,祖母还赏了我簪子呢。” 谢瑜简直要气疯了,这贱人把她娘还得那么惨,竟然还敢倒打一耙。还有老夫人是不是疯了,明明就是这贱人动的手脚,不说罚她,竟然还赏? “大夫,求你去救救我娘。”谢瑜根本不信,等大夫诊完,她定然要她好看。 大夫没有拒绝,反正治一个是治,治两个也是治。 谢瑜领着大夫进了彭氏的屋子,这才发现谢澜也跟了进来,“你来干什么,是嫌把我娘害得还不够吗?” 谢澜伸手,毫不客气把她拨拉到一旁,理直气壮道,“还能干嘛,自然是来给我自己讨公道啊!” “你……”谢瑜被推了一个趔趄,气得想朝谢澜动手,可看到铁锤晃了晃手中的长剑,不得不刹住脚步。 谢澜看着二夫人鲜血淋漓的双脚,毫不掩饰眼里的幸灾乐祸。 “死丫头,是不是你昨天捏脚的时候给我下了毒?”彭氏双眼喷火,若不是谢东海担心她把双脚给挠废了,让婆子把她绑了起来,她恨不得现在就掐死这个灾星。 “你这妇人少胡说,你们谢家这位姑娘捏脚的手法并无问题,你这脚分明是吃了发物导致的风诊发痒。” “不可能,你这大夫莫不是庸医,我从没得过风疹。” 一再被质疑医术,老大夫怒发冲冠,“老夫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你这脚就是吃了螃蟹导致的。” 彭氏原本认定是谢澜害她,可见这大夫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不由动摇了。她昨天确实是吃了螃蟹,而且吃完嘴巴有点痒,莫非真是吃了螃蟹的原因? 第101章 银票被抢(感谢紫竹哈打赏) “澜丫头,你祖母和二婶的脚,真不是你搞的鬼?” 是我干的,可惜你没有证据。 谢澜脸上只有委屈和愤慨,“二叔,大夫都说了,祖母和二婶的脚与我无关。若真是我动了手脚,祖母又岂会赏我发簪? 我是死了亲娘,可我爹还活着,二叔如此污蔑我,可对得住我爹? 二叔,你们一家子欺负我一个没娘的孩子,这事传出去,你说那些御史会不会参你一本?” 谢澜噼里啪啦一通输出,谢东海脸色变了又变,这死丫头竟然敢威胁他! 得罪谢长亭还是其次,万一真被那些御史知道他欺辱侄女,他的名声必定会受影响。 这丫头真可怜,堂堂一位大家闺秀被逼着干丫鬟的活计也就罢了,完了还要被家人冤枉。 没娘的孩子没人疼,他这个老头子都看不过眼了。 老大夫气得一甩袖子,“既是你们都不信老夫的诊断,那你们另请高明吧,告辞。” “等等,大夫留步。” “大夫,大夫,我错了,求你帮我治治这风疹病,求求你别走。” 彭氏真是恨极了,连这大夫都帮着那死丫头。 可再恨又如何,她这双脚再不治,她真要痒到发疯了。 谢东海见大夫真要走,也只能急急上前挽留,“大夫请留步,在下没有质疑您的医术,只是关心则乱。还望大夫海涵,留下帮我夫人治病。” 大夫不情不愿停下脚,“你们果真相信老夫的医术?” 谢东海眉头紧皱,区区一个大夫还真是不知好歹,他已经放下身段挽留了,竟然还想拿乔? 彭氏见他不说话,生怕那大夫又要生气走人,只能赔笑点头,“自然是信的。” “那好,你们先给这个小姑娘道歉,你们质疑她就等于质疑老夫。 这孩子如此有孝心,你们老夫人都赏她了,你们做叔叔婶婶的,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表示?” 彭氏气得脸色都扭曲了,这老大夫是疯了不成,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竟然就如此帮着这小贱人。 要不是这大半夜的医馆都关门了,请不到大夫,她真想把这庸医给打出去。 为了双腿,万般不甘也只能忍气吞声,“是,澜丫头有孝心,该赏。嬷嬷,去把我妆台上的镶宝金丝步摇拿来给大姑娘。” 谢澜没想到这位素不相识的大夫竟然会如此维护她,决定等他离开时给他送几张护身符。 在谢瑜嫉妒的目光里接过步摇,笑得气死人不偿命,“多谢二婶,等你的风疹病好了,我再来给你捏脚。” 彭氏死死捏着拳头,忍着愤恨,强挤出笑容,“澜丫头有心了,二婶这里不用你照顾,趁天还没大亮快回去歇着吧。 大夫要给二婶看诊,就不留你了。” “不急,我还是等大夫给您治完再回去。”谢澜不等彭氏再赶她走,摆出一脸关心。 “大夫,我祖母的脚都要扎三天针,二婶的这么严重,还抓得鲜血淋漓的,是不是得治更长时间?” 大夫翻看了彭氏的双脚,又给她把完脉,点头道,“确实挺严重,先扎五天针,再吃半个月药,还要用草药包敷双脚。 别忘了还要忌口,海鲜那些发物都别吃了。” 彭氏狐疑地看着大夫,不过一个小小的风疹,用得着治那么久? 这庸医该不会是故意帮那死丫头整治她吧? 质疑的话都到嘴边了,彭氏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万一这大夫真的恼起来不给她治了,受罪的还是她。 “劳烦大夫开方吧。” “二婶,老大夫年纪这么大了,大半夜还要来给你看诊,着实是辛苦。您可要多给点诊金啊,要不然外人知道了,还不得骂你和二叔是抠搜鬼。 你名声坏了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了我二叔的官声,您说是不是?” 彭氏捂着胸口,咬牙道,“是,澜丫头说得对。” 啊啊啊,她迟早要被这灾星气死。 “二婶,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想给大夫赏银?” 谢澜话刚落,彭氏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一半是被气的,一半是被老大夫扎针扎的。 谢澜乐得差点崩不住脸,这记仇的老大夫实在是太对她胃口了。 老夫人和二夫人都倒下了,谢澜身边又恢复了平静。 一眨眼就到了白鹤书院招考的日子。 这天刚好休沐,原本谢长亭准备亲自带谢澜去书院参加招考,但一大早柳氏派了丫鬟过来传话。 谢长亭临时有急事,一大早出去了,让谢澜直接去书院。 不过是让她自己去参加入学考核,也不是什么大事,谢澜又不是小孩子,谢长亭去不去都无所谓。 柳氏看到谢澜来了正院,眉头紧皱,“不是已经让丫鬟给你传了话,让你直接去白鹤书院吗?” 没有外人在,谢澜懒得跟她演什么母慈女孝的戏码。 直接道,“夫人莫不是忘了,去白鹤书院要交三千两,我来拿银票以及书院考核贴。” “没忘,东西都被你爹带走了,你直接去四院,你爹自然会让小厮送去给你。” 柳氏语气不痛快,谢澜知道她是心疼那三千两,懒得再看她的脸色,直接离开了。 坐马车到了白鹤书院,谢澜带着铁锤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谢长亭的小厮大庆。 直到书院的考核快开始了,才见到大庆一身狼狈跑过来。 铁锤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才来,东西呢,快给我。” 谢澜看到小厮,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 “银票呢?” 大庆哭丧着脸扑通跪了下去,“回大姑娘,属下该死,银票被抢走了。” 铁锤冷着脸上前,一把揪住大庆的衣襟将他提了起,“你说什么,银票被抢走了?天子脚下,谁会这么大胆抢劫?” 大庆察觉到铁锤的杀气,紧张得满头大汗,战战兢兢道,“奴…奴才,不知道。” 铁锤气得把他左右摇晃,“怎么会不知道,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要不然我就将你给剁碎了喂狗。” “大老爷将银票交给奴才,吩咐小的送来书院这里给大姑娘。 奴才在来的路上,被人从后面打了闷棍,昏了过去。等再醒过来,发现银票已经被抢走了。 至于是谁抢的,奴才当时没有看到。”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把他娘杀了 也是,大家都是来参加宴会的,哪个不是打扮得光鲜亮丽。他们是来赏花的,又不是上战场,谁会带刀剑。 谢澜只好问侯府引路的小厮,“小哥有没有刀剑?” 那小厮不知她要刀剑做什么,想到刚才二房夫妻打架,这谢姑娘特意捡了一根棍棒给二夫人打二老爷。 现在突然要刀剑,该不会想要伤人吧? 谢澜见那小厮一脸惊疑不定,好笑道,“放心,我不是杀人。” 对方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相信她的话。 “没……没有。” 这话一听就很假,偌大一个侯府,岂会连一把刀剑都没有。 铁锤恶狠狠地瞪着小厮,“你这话鬼都不信,不过是想借用一下你们侯府的东西,这么小气吧啦的,是想让我去找你们世子要?” 那怎么行,他刚才吃瓜不仅看了全程,还亲眼看着他们世子爷是怎么巴结讨好这位谢姑娘的。 若是知道他连把刀剑都不借,世子爷说不定为了讨好这个姑奶奶,让他卷铺盖滚蛋。 想清楚了利弊,小厮只好朝谢澜赔笑,“小的刚才一时昏了头,记错了。长剑没有,只有菜刀,行不行?” 许是怕谢澜跟杨汾告状,小厮又特意解释了一句,“是小的昨天刚买的,还没有用过,还是簇新簇新的。” 谢澜点头,“行,那劳烦你现在去拿过来吧。放心,不白用你的刀,会给你酬金的。” 那小厮哪里敢想什么酬金的事,只要谢澜不伤人他就谢天谢地了。 毕竟在场的都是贵客,不管伤了哪个,他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尽管心中担忧,那小厮还是飞快去把菜刀拿了过来。 谢澜伸手接过,掂了掂。 这菜刀自然比不上她的桃木剑,但也只能凑合用一用了。 邓夫人原本就不相信谢澜能治好她儿子的腿,毕竟那么多有名的太医和大夫都治不好。 又见她找小厮要什么菜刀,更是觉得胡闹。 当即带着丫鬟走了,邓晴岚见她娘不信,只好也无奈地跟着她离开了。 邓一弘早就对自己的腿不抱希望了,一脸冷漠转身。 身边孔武有力的小厮忙扶着他,酿酿跄跄跟在邓夫人身后。 围观的宾客一脸失望,见没热闹可看,也准备离开了。 不过有个好奇心重的宾客,忍不住好奇问,“谢姑娘,你拿菜刀做什么?” 谢澜原本不想理会对方,但见他实在好奇,突然敛了笑容,阴森森道,“杀人!” 那男子没想到她会突然变脸,被吓了一大跳。 那个带路的小厮更是吓得声音都变了调,“谢姑娘,你不是说不杀人吗?” 小厮这一嗓子嚎的声音大,前面正走着的宾客都听到了,纷纷驻足扭头看过来。 谢澜没有理会那小厮,神情冷冰冰吩咐铁锤,“杀了邓夫人。” 话一落,带路的小厮和那好奇的宾客齐刷刷变了脸色。 为了让大家都听清她的话,谢澜故意提高了音量。 不止离得近的宾客听到了,就连已经走出一大段距离的邓一弘也听见了。 匆匆扭过头,就见铁锤飞快越过他,一脸杀气举着长剑朝他娘杀过去。 邓一弘被这变故吓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就推开搀扶他的小厮,朝邓夫人奔过去。 “别杀我娘。” 邓一弘一心想要救他娘,只可惜才跑出跑步,就由于双腿的问题,狠狠摔了一跤。 可他根本顾不上痛,爬起来后又酿酿跄跄朝前追去。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位闺秀的尖叫声,“邓公子小心!” 原本邓一弘的心神都在她娘身上,可那闺秀的尖叫带着浓浓的惊恐,他下意识循声看过去。 刚扭过头,就看到一把闪着寒光的菜刀,朝他直劈过来。 邓一弘骇了一跳,本能扭头就跑。 可刚跑出两步,又是一个踉跄。 就在此时,谢澜左手飞快挽了一个诀,双指并拢,从刀面上迅速一滑而过。 她的动作快,那些闺秀正惊恐尖叫,并没有看清。 眼见邓一弘就要摔倒,远处正不解铁锤为何要杀自己的邓夫人,听到动静回头。 看到谢澜举着一把菜刀砍向自己的儿子,当即凄厉大喊,“弘儿。” 邓一弘一抬头,眼睁睁看着铁锤手中的剑挥向他娘,再不顾上身后的菜刀,拼命朝他娘跑去。 谢澜立刻跟着追上去,手中高举菜刀,沿着邓一弘的后背一路砍下。 在场的宾客吓得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就在大家以为邓一弘必定血溅当场的时候。 却见谢澜手中的菜刀,从他双腿之间的空位狠狠砍下。 锵! 随着菜刀落地,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火花。 预想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一众宾客终于狠狠松了一口气。 可很快有人反应过来不对劲。 勇毅候府的地面虽然铺了青砖,可他们正走着的这一段路,是泥土地面。 那谢姑娘的菜刀砍下去,怎么发出来的却是一阵清脆的金石撞击声,而且还有火花? 这边的宾客正疑惑不解,另一头的冯夫人看到如离弦的箭朝自己飞奔过来的儿子,却是惊呆了。 邓一弘没有发现她娘的异常,冲到她身边之后,急急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 “不许杀我娘。” 谢澜正把手中的菜刀塞回小厮的手里,闻言笑眯眯道,“不过是为了吓唬你,要不然凭我这丫鬟的身手,你娘早就身首异处了。” 邓一弘一愣,继而大怒,“谢姑娘,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拿我们耍乐?” “为啥?当然是为了给你治腿啊,还能有啥。” 邓一弘再一次愣住,“治腿?” “啧,你这反应真够慢的。”谢澜嫌弃地扫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邓夫人。 “怎么,惊喜呆了?” 谢澜调侃的话,终于让冯夫人从震惊中回神。 此刻的她哪里还记得有人要杀她,一脸激动扑过去,拉着邓一弘的胳膊,急声追问。 “弘儿,你能跑了,你的腿好了,没事了是不是?” 邓一弘经她这一提醒,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自己刚才不但没有摔倒,还一路顺顺当当跑到了他娘面前。 速度更是前所未有的快,就跟那些正常人一样。 尽管脑中回想了无数遍刚才跑动的场面,邓一弘仍是不敢置信。 愣了好半天才喃喃问道,“我的腿…真的好了?” 第103章 找二房算账 “谢大人,人已经查到了,不过现在考核还没结束。为了不影响其她考生,只能等考完了,才能处理这事。” 谢长亭的脸上阴云密布,他怎么也想不到是谢瑜偷了考核贴和银票。 为了能让谢澜入读白鹤书院,他可是绞尽心思才拿到这一张考核贴。原本打定了主意,不管是谁偷了考贴,他都要将对方揪出来,让她付出代价。 可知道是谢瑜,他的愤怒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谢瑜到底是谢家的孩子。如果传出去谢家的姑娘偷了自家长姐的考核贴,那毁的不止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名声。 整个谢家都要被她连累。 最重要的是,他作为谢家的家主,没有教好自家的姑娘,传出去,他的官声怕是都要受影响。 如今考核试已经开始,就算从谢瑜手中要回考核贴,谢澜也错过了考核试。 他不能为了一张废了的考核贴,再毁了自己的官声。 为今之计,只能先将此事压下去。 谢长亭迅速衡量完利弊,马上对两位夫子行礼。 “二位夫子,实在是抱歉,是在下搞错了。谢瑜是我侄女,那张考贴不是她偷的,是府中小厮搞错了,这才造成了误会。” 那两位夫子也不是什么蠢人,一眼就看出谢长亭为什么改口。 暼了一眼谢澜,见她神色淡淡却没有再追究,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当事人否认考贴是偷的,他们书院也不能取消那位谢瑜的考核。 谢澜在听到夫子说出谢瑜的名字时,就猜到她爹会选择放弃追究。 毕竟在他心里,什么都比不上他的官声重要。 听完谢长亭的话,谢澜转身就离开了。 铁锤跟在后面,一脸愤慨,“姑娘,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谢澜一上了马车,就收了在谢长亭面前的委屈不甘。 此刻靠着车壁,慢吞吞摇着折扇,听了铁锤的话。啧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脸颊道,“你看你家姑娘,像是那种大度的人吗?” 铁锤摇头,“不像。” 谢澜点头,“这就对了,你家姑娘啥都吃,就是不吃亏。” 铁锤知道谢澜不是吃亏的性子,但她以为谢澜为了谢长亭的官声,这事也只能就这么算了。 算是不可能算的,谢澜现在就回府找二房夫妻算账。 大房为了让谢澜去白鹤书院读书,花了那么多银钱,二房三房难免嫉妒。他们不敢明着对谢长亭不满,只能在老夫人面前闹。 此刻大家都聚在老夫人的明松堂内。 看到谢澜,柳氏目光闪了闪又若无其事低头喝茶。“人还挺齐全啊,你们这是趁我和我爹不在府里,谋划怎么分家吗?” 老夫人被二房三房的人闹得正心烦,见到谢澜顿时心气更不顺了,“你胡说什么,好好的分什么家? 你今天不是要参加白鹤书院的考核吗,怎么没去?” 谢澜冷笑,“为什么没去考核,祖母这话得问我那好二叔和二婶。” 老夫人不解皱眉,“你这话是何意,为什么要问你二叔二婶?” “哟,澜丫头,莫不是白鹤书院的夫子嫌你目不识丁,是榆木疙瘩,怕收了你会拉低了书院其她学生的水平,所以不许你参加考核? 要二婶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才去读书,纯属是浪费银钱,何必呢。” 谢澜冷冷地睨着彭氏,头都不回吩咐,“铁锤,掌掴。” 彭氏一句“你敢”还没来得及出口,脸上就挨了一耳光。 跟谢澜前后脚回来的谢长亭,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若是往常看到谢澜让丫鬟动手,他定然会斥责一番,然而今天他什么都没说。 夫妻一体,这一耳光打的不只是彭氏,打的还有谢东海的脸面。 见谢长亭对彭氏挨打视而不见,谢东海愤怒质问,“大哥,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女儿目无尊长,殴打长辈?” 原以为谢长亭这下总该责罚那死丫头了,谁知谢长亭只是神色冰冷道,“我也想知道二弟和弟妹对我这个大哥有什么不满,是否真想要谋划分家?” “大哥你说什么,我何曾有对你不满?分家更是无稽之谈,娘还健在,我分什么家?” 谢东海内心确实对谢长亭很不满,他的能力明明不比大哥的差。就因为他是次子,就样样被他压一头。 这也就罢了,最让他不满的是,当初苏氏留下的银钱,若不是大头都被谢长亭拿去运作,而是给他拿去走路子,何至于只能当一个从九品的太仆寺牧监。 最近他正想往上挪一挪,谁知那死丫头把公中的银子全要走不算,谢长亭为了她去白鹤书院读书,还把公中值钱的那几样藏品都变卖了。 让他的谋划又落了空。 好处全都被大房占尽了,谢东海自然不满。只是如今他还得仰仗谢长亭,那些不满并不敢表露出来。 “老大,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你这说的都是啥?”老夫人都恨不得生撕了谢澜那个搅家精,若不是她,谢长亭两兄弟哪会闹矛盾。 谢大河也跟着劝,“大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话好好说,自家兄弟可不能闹矛盾。” 谢长亭脸色并没有缓和,他知道两个弟弟都对他有不满,若是往常他也不想计较,可这次二房的做法毁了他的谋算。 “二弟还想装傻?你们夫妻合谋,把我给澜丫头的三千两银票抢了还不够,竟然还把她的考核贴给掉包了。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大哥?” 老夫人一下子愣住了,“你说什么,老二抢了澜丫头的银票?” 谢东海愤怒叫屈,“大哥你疯了吧,我跟彭氏一直在府里,我们啥时候抢了银票掉包澜丫头的考贴?” 彭氏本就因当众被掌掴怀恨在心,此刻哪里还忍得住满腹怒火,“怎么,好处都被你们大房占尽了,如今银票被抢,却想把脏水往我们二房身上泼,真当我们二房好欺负了?” 谢澜一掌击在桌上,神色冷然,“谢瑜现在就在白鹤书院参加考核,二婶到底是怎么有脸说欺负的是你们二房?” 第150章 郑府有大瓜 谢澜一脸懵,什么情况? 邓夫人和邓公子跪她,她能理解。 可这位夫人看着也不是邓家人,总不能也是来感谢她治好了邓公子的腿吧? 直到对方抬起来脸,谢澜看到了她的面相,才明白这夫人为何跪她。 “你跪我,是想求我救你儿子?” 董氏原本还有些忐忑,不过见谢澜语气温和,心里顿时一松。 看到旁边因双腿恢复正常,脸上笑容一直停不下来的邓公子,再想到家中的儿子。 董氏红着双眼,重重磕了一个头,“谢姑娘猜得没错,我确实是想求你救我儿子。” 谢澜看出董氏是个性情软弱的人,能当众冲出来求她,不知是费了多大的勇气。 “别跪了,起来说话吧。”谢澜温声说了一句,又示意邓晴岚,“还跪着干什么,把你娘和大哥扶起来吧。” 邓夫人原本还有许多感激的话要说,但她知道董氏急着想让谢澜去救他儿子,不好耽误时间,忙站了起来。 “谢姑娘,既然你有事,那就不耽误你了。 等我明天备了厚礼,定登门感谢。”顿了顿,邓氏又道,“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谢姑娘能帮董氏一把,治好她儿子。” 别人或许觉得董氏向谢姑娘下跪,太过卑微了。但邓夫人却能完全理解她的心情。 她太知道儿子出事,当娘的心中是何等的痛苦煎熬。 为了能救儿子,别说下跪,就是让她们去死,她们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厚礼就不必了,你闺女已经给了卦金。 你若实在是想感谢,那就去三清山添些香油钱吧。 毕竟若不是我在三清观学了玄术,我也没法帮到你儿子。” 现在邓夫人把谢澜的话当做圣旨,不管说什么她都高高兴兴应下。 “原来谢姑娘是在三清山学的玄术,那我确实应该去给三清观添些香油钱。” 邓一弘自小因为腿脚的问题极少出门,这次若不是她娘软硬兼施,他也不会来参加宴会。 但现在腿好了,自然想多出去走走。 “娘,我陪你去吧。谢姑娘治好了我的腿,正该亲自去感谢姑娘的师傅。 若没有他倾心教导谢姑娘,怕是我一辈子都只能当一个被人嘲笑的瘸子。” “好好好,过几天你就陪娘去走一趟。”儿子愿意陪她出远门,邓夫人自然高兴。 但谢澜却摇头,“邓公子有心了,不过快要科举了,你还是先专心备考,等高中以后再去三清山吧。” 邓夫人双眼瞪大,谢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儿子会高中? 谢澜含笑不语。 邓夫人觉得自己快要高兴疯了,以前她日夜祈求的,也不过是想治好儿子的腿,从来不敢想他儿子还能参加科举。 可如今,她儿子的双腿不但恢复了正常,还能参加科举,那以后想当官也不是不可能啊。 邓夫人实在是太高兴了,她打算回去后就立马把府里的小妾处理了,然后就去三清观添香油钱。 虽然儿子不能陪她去,但邓夫人没有半点难过。她巴不得儿子留在府里好好温书,等科举之后再亲自去一趟三清山感谢谢姑娘的师傅。 谢澜笑了笑,转头看向董氏,“不是要救你儿子吗,带路吧。” 董氏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又大喜。 她刚才求了谢姑娘,她却没说是不是救她儿子。 见她一直跟邓夫人说话,她等得心焦,却不敢打扰。 还以为谢姑娘不愿意,没想到是她误会了。 “是,是,是,我这就带姑娘去。” 谢澜刚要跟董离开。 没想到一开始好奇问她拿刀做什么的那位男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道,“艾玛,原来真的是为邓公子治腿,不是要杀人,真是吓死我了。” 谢澜看得啼笑皆非,这男子的反射弧可真够长的,竟然这么久才反应过来。 不过看到旁边抱着菜刀哭得双眼通红的小厮,知道是自己把人吓狠了,心中有一丢丢愧疚。 “刚才借了小哥的刀,还没给钱呢。铁锤,拿一百两给他。” 邓夫人刚要离开,立即摆手阻止铁锤,“谢姑娘是为了我儿子,这钱该我们出。” 见邓公子已经把银票给了小厮,谢澜也没再坚持。 小厮没想到还有这好事,拿着银票笑得见牙不见眼,腰不疼了,腿也不软了,更不记得害怕了。 谢澜笑了笑,转身跟着董氏走了。 可走了几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回头一看,身后一长串男男女女跟着,谢澜无语道,“你们都跟着我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跟着去吃瓜啊。 大家给了谢澜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一脸笑容看着董氏。 “那啥,不介意我们去府上看望一下小公子吧?” 董氏嫁的夫家只是商人,她今天能来候府,还是她表姐见她因儿子的事总是偷偷哭,这才特意带她来散心的。 想要拒绝,可这些宾客身份尊贵,哪个都不是她能得罪的。 见董氏不知所措,董氏表姐郭氏忙笑着上前打圆场,“不介意不介意,你们能去看望我那外甥,是他的福气。” “表姐,这…” 见董氏担忧,郭氏忙小声道,“别担心,你婆母见你认识这么多贵客,高兴都来不及,不会怪罪你的。” 董氏觉得她的话有道理,“还是表姐想得周到。” 董氏都同意大家跟去,谢澜自然不会反对。 到了郑府,郑老夫人本来因董氏不带她去候府赴宴,正恼怒。 可见她带回这么多贵客,哪里还敢生气,巴结奉承都来不及。 但她旁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却一脸不快,阴阳怪气对董氏道,“表嫂,这么多年了,你越长越丑也就算了,怎么还是半点事不懂。 你带了这么多客人回来,也不提前派人跟姨母说一声,府里半点准备都没有,实在是太失礼了。” 当众被人讽刺,董氏气得眼泪在眼眶打转,可她向来性子软弱,又被丈夫的这位表妹欺负惯了,只能忍气吞声。 周滢滢见她不敢吭声,更是看不起她。 郭氏见表妹被欺负,刚想出言维护,却不想慢了一步。 谢澜上下扫视了一眼那周滢滢,不屑道,“你也不见长得多好看,就算脱光了爬上男人的床,人家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话刚落,谢澜身后的宾客满眼放光,这郑府中果然有大瓜啊,总算不枉他们厚着脸皮跟过来。 第105章 喊打喊杀 谢澜环视一圈,冷笑,“抢了我的银票,偷了我的考核贴,你们一声算了就想揭过去?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我同意了吗?” 彭氏拉长着脸,“澜丫头,我们已经答应给你出石鼓书院的束宥,你还想怎样?” 谢澜抬脚,砰地一声又将锦凳给踹翻了。 “你们还真是好算计,考核贴可是我爹搭了不少人情才拿到的,更何况还有三千两银票。 石鼓书院的束宥才多少?一年下来才区区120两,就想弥补我的损失?你们在做什么美梦? 要我同意三妹去白鹤书院读书也行,你们二房赔我一万两。要不然,这事我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谁都没想到谢澜会如此嚣张,当着一众长辈的面,喊打喊杀,还狮子大开口要赔偿一万两。 谢瑜尖叫,“一万两?你休想。我只是拿了你的考核贴,那三千两银票可不是我让人抢走的,你休想栽在我头上。” “大庆都指认是你,还想狡辩?怎么,是觉得我一个没娘的孩子没人疼,就觉得我好欺负?你不承认也行,大不了我告上大理寺,让官府来审问。” 谢澜这是明晃晃威胁了,谢东海气恼。 原以为谢长亭为了谢家的声誉会阻拦,没想到他却一声不吭,装聋作哑。 三房在这事上没占到便宜,心中自然不痛快,只虚虚地劝了几句,见谢澜坚持非要报官,他们只能装出一脸爱莫能助的神情。 谢东海没法,只好朝老夫人打眼色。 “瑜丫头,那三千两银票真不是你让人抢走的?” 谢瑜摇头,“祖母,真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让红月掉包了大庆的包袱,把考核贴换走了。那三千两银票与我无关。”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哪来的三千两交给白鹤书院?” 谢瑜本不想说,可见谢澜不肯善罢甘休,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从我娘的锦匣里拿的。” 彭氏一愣,她还以为谢瑜不止掉包了大庆的包袱,就连那三千两银票也得手了。占了大房那么多便宜她还挺高兴。 可现在她只觉得又气又心疼,“从我锦匣拿的银票?死丫头,那可是我给你大哥准备成亲用的聘礼,你竟然拿去花了?” 谢东海虽然也心疼那三千两,可谢澜的银票不是谢瑜抢的,那她就没理由让他们二房赔一万两了。 “大庆,你老实说,那三千两是不是你私吞了?” 柳氏放下茶盏,拿起帕子状似擦嘴,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向大庆。 大庆脸色一白,想到老子娘,只能咬牙往地上一跪,竖起三根手指,“小的发誓,绝对没有私吞大姑娘的银票,那三千两就是二姑娘派人动手抢走的。若是小的有半句虚言,就让小的不得……” 眼看大庆的誓言到最后关头,谢澜叹了一口气,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大庆,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发誓,那可是会应验的。” 大庆原本并不信鬼神,可对上谢澜黑黝黝的眼神,心中颤了颤,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 余光看到柳氏正目光凌厉地盯着自己,咬牙深吸了一口气。 心一横,继续道,“若是小的有半句虚言,那就让小的不得好死。”谢澜摇了摇头,算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谢瑜没想到大庆会发毒誓,气急败坏大吼,“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抢过银票,你这是污蔑。” 大庆不甘示弱大叫,“小的冤枉,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分明是三姑娘污蔑小的。” 眼见两人争吵起来,谢澜淡声道,“三妹,既然你说是小厮污蔑你,那你敢不敢也发一个毒誓?” “我……”谢瑜原本想说发就发,可突然脑海里想起在祠堂被雷劈的那一幕,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没做过就是没有,凭什么要发誓?”谢瑜气恼瞪着谢澜,“大姐姐,我好歹是你三妹,你宁愿相信小厮的话,也不相信我?” 谢澜冷笑,“现在知道我是你大姐姐了?你掉换包裹,顶替我去书院参加考核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是你大姐姐?” 谢瑜一噎。 “别说我不顾念姐妹情,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私了,你们二房赔偿我一万两;二是公了,我去报官,让官府来断。” 谢瑜气得双眼赤红,这算什么顾念姐妹情,这分明是要逼死她。 谢东海阴鸷地瞪了一眼谢澜,“澜丫头,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你好歹也是谢家人,你就这么狠心,不肯放过你三妹?” 谢东海不想赔偿,彭氏更是一文钱都不想给。 “澜丫头,你这也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别说这事不是你三妹做的,就算真是,那也只是三千两。你这一开口就要一万两,莫非你以为那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呵,现在知道跟她讲道理了? “哦,那二婶说,你打算赔多少?” “澜丫头,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自小在三清山长大,哪里知道京城物价高,处处都要花银钱。上次二婶就给了你一千两,我们二房如今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活,哪里还有一万两给你。” “二婶是年纪大了,忘性也大?你上次那一千两可不是给我,而是赔给兰阳郡主的。” 谢瑜冷笑,“大姐说是赔给兰阳郡主,可那些衣裳你根本就没有拿去给兰阳郡主,定然是你故意讹我们的。” 猜对了,就是讹你们的。 谢澜没有半点心虚,依旧睁着眼睛说瞎话,“送了,但郡主把那些裙裳都赏给我了,怎么,你有意见?” 何止有意见,二房几个气得红眼病都出来了。 “澜丫头,既是郡主都把衣裳赏给你了,那你还不赶紧把银票还给我们?” 进了她的口袋还想往回要?想屁吃。 谢澜晾准了她们没胆子去找兰阳郡主,风凉话说得很欠揍,“想要银票啊?简单,自己去找兰阳郡主要去吧。” 不说彭氏吃了谢澜的心都有了,就连三夫人朱氏也恼得不行。可再恼也无可奈何,她们哪里敢去找兰阳郡主。 损失一千两还是小事,万一连累了谢东海谢大河丢官罢职,那就得不偿失了。 第106章 公了和私了之间,选择了明抢 彭氏和谢东海一文钱都不想赔给谢澜,夫妻两个赌老夫人和谢长亭为了谢家的名声,不会让谢澜去报官。 谢澜也不恼。 她给了二房两个选择,既然他们都不肯选,她决定帮他们一把。 谢澜在公了和私了之间,选择了明抢。 见谢澜一声不吭带着铁锤走了,彭氏和谢东海眼里闪过得意。他们就是不赔钱,那死丫头也拿他们没办法。 然而两人还没高兴半盏茶,就有婆子连滚带爬冲进明松堂,“二老爷、二夫人,不好啦,大姑娘打上门来了。” 彭氏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大姑娘去哪了?” 那婆子一骨碌爬起来,连尊卑都顾不上了,急得伸手往自己大腿上一拍,“哎呦,你是不是耳背了?我说大姑娘去了二房,她把库房砸了,正在搜刮值钱的东西,你再不回去拦着,渣都没得剩了。” “什么,那死丫头砸了我的库房?她怎么敢!” 那婆子一脸看傻子的神情看着彭氏,大姑娘已经都动手了,你还在这说什么敢不敢。 谢东海阴沉着脸站起来,三两步奔出明松堂。 彭氏又急又怒,可她双脚还没好,想赶回去阻拦谢澜也没办法。气急败坏之下只能朝着谢长亭和柳氏质问。 “大伯,大嫂,你们就这么看着澜丫头放肆?她都骑到我们二房头上拉屎了,你们也不说管一管!” 谢长亭阴着脸不说话,不动色朝旁边的管家递了一个眼色。 管家微不可见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很快有小厮急冲冲进了明松堂,“大老爷,太仆寺派人来传话,衙门里有急事,让您速速回去。” 谢长亭立刻站起来,“娘,我先去衙门办事,回来再陪你说话。” 知子莫若母,老夫人知道谢长亭这是不想管二房的事,故意避开,让谢澜去讨回那三千两银票。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只能装作不知,摆手道,“去吧。” 看着谢长亭就这么走了,彭氏气了一个倒仰。 拿谢长亭没法,彭氏把气都发在了柳氏身上,“大嫂,你也不管那死丫头,任她去我们二房又砸又抢?” 柳氏冷着脸看着彭氏,“我一个当继母的,怎么管?澜丫头自从回府后,你看她可曾听过我一句话?” 都是多年妯娌,彭氏知道柳氏这话不假,她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谢长亭为了送谢澜去白鹤书院读书,花了那么多人情和金钱,柳氏心里绝对比她还恨那死丫头。 彭氏没法,双脚走不了路,只能火急火燎叫来两个婆子,用肩舆将她抬了回去。 二房东竹院。 谢澜正坐在院子里,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喝茶吃点心。 铁锤手抱长剑,面无表情守在她的身后。 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几个生死不知的丫鬟婆子。 库房里,张嬷嬷正拿着一个竹筐在里面挑挑拣拣。 得知谢澜的考核贴和银票都被谢瑜偷了,张嬷嬷心疼坏了,把二房值钱的东西一股脑塞进竹筐里。 谢澜的对面,彭氏生的两个儿子和谢瑜,正愤怒又无可奈何地瞪着她。 刚才谢澜带着铁锤打上门来,谢远谢锐和谢瑜兄妹三个带着丫鬟婆子上前阻拦。没想到刚动手,那些丫鬟婆子就全都被铁锤给打了。 “大姐,你未免太过分了!我爹娘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如此欺上门来,跟土匪抢劫有何区别?”“大哥,她如此目无尊长,粗鄙又无礼,哪里配我们称一声大姐。” 谢澜斜睨着谢远谢锐两兄弟,冷笑,“我过分,粗鄙无礼?若换作是我把你们入学的考核贴和银票抢了,你们会怎么做?会毫无芥蒂原谅对方吗?” 原谅对方?怎么可能! 若是他们的考核贴和银票被抢了,他们能要对方的命。 谢澜见兄弟两个脸色涨红哑口无言,冷哼道,“你们都做不到原谅对方,又凭什么来责备我?” 谢瑜见他们如此没用,又气又恼。 “我不过是掉包了你的考核贴,银票与我无关,你凭什么要我赔一万两?” “凭什么?就凭你顶替了我去白鹤书院的名额,我给过你选择了,是你自己不要,那就怪不得我自己动手。” “你……” “聒噪。”谢瑜还想理论,谢澜不耐烦打了一个法诀过去。 见谢瑜连同谢远谢锐两兄弟都被被定住身子,不能动也开不了口,其他丫鬟婆子吓得敢怒不敢言。 耳边清净了,谢澜继续喝茶吃点心。 张嬷嬷搬着竹筐从库房出来,匆匆赶来的谢东海差点肺都气炸了,“来人,给我将这老婆子打出去。” “哟,二叔真是好大的威风。” “澜丫头,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二叔……” “没有。”谢澜慢悠悠一句话,差点将谢东海噎死。 气得朝丫鬟婆子怒吼,“来人,将大姑娘送回去。” 谢澜半点不惧,懒洋洋道,“我看谁敢动。” 那些下人都是二房的人,尽管害怕,也只能朝谢澜围过去。 只可惜连一片衣角都还没碰到,就全都被铁锤撂倒了,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谢澜看都没看,对铁锤抬了抬下颌,“二叔累了,让他闭嘴休息休息。” 谢东海目眦欲裂,“你敢!” 谢澜何止敢! 她不但让铁锤给谢东海点了穴,趁他动弹不了,还把二房的屋子翻了一个底朝天,把值钱的东西全都找了出来。 连彭氏的私房钱都没放过。 挑挑拣拣了一番,凑够了一万两,才终于满意点头。 彭氏被婆子抬着回来,看到那些东西,如被挖肝剜心。 “死丫头,好歹是一家人,你真要做得这么绝吗?” “二婶,我不过是拿回我应得的赔偿。要怪就怪你生了一个好闺女,若不是她抢了我的东西,我又岂会要你们赔偿。” 谢澜顿了顿,忽然敛起脸色,阴森森道,“若不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你以为你们一家子还有命站在这里同我闹?” 对上她黑黝黝的眼神,彭氏打了一个寒颤,忽然想起了在祠堂被雷劈的那一幕,滔天的怒火一下子散了。 眼睁睁看着谢澜带着那些银票和值钱的东西,扬长而去。 谢澜刚回到自己的听澜阁,永昌侯夫人的心腹嬷嬷就匆匆带着厚礼,上门求她去给侯夫人救命。 第107章 永昌侯府的劲爆扒灰八卦 自从永昌侯夫人上次让谢澜给捏了脚,回府的当天夜里,她的双脚就开始出问题了。 请了好几个太医,却无一人能治好。 永昌侯夫人不信邪,又请了十几个有名的大夫,没想到各种办法都用尽了,非但没能治好,还越来越严重。 她猜到是谢澜动了手脚,让人一打听,果不其然,谢府老夫人和二夫人的脚都出事了。 永昌侯夫人气恨不已,派人去将给谢老夫人治脚的大夫请进府,准备等治好脚之后,就上谢府去讨要说法。 没想到那大夫对她的病竟然也束手无策。 原本永昌侯夫人还不信,还以为那大夫是被谢澜收买了。 可不管她怎么威逼利诱,那大夫都赌咒发誓否认,逼急了还说要去官府告她。 太医治不了,大夫也没办法,永昌侯夫人被双脚折磨得生不如死。 无奈之下,她只能让心腹嬷嬷带着重礼,上谢府给谢澜赔罪。 “谢大姑娘,我们侯夫人回府后,深感上次不该托大,让你给她捏脚。 这事是我们夫人不对,老奴在此,替我们夫人给姑娘磕头。 望姑娘大人大量,原谅我们夫人这一遭。” 龚嬷嬷砰砰砰给谢澜磕了三个头,又奉上一份厚厚的礼单。 “能不能求姑娘看在我们夫人诚心悔过的份上,去救一救我们夫人?” 龚嬷嬷原以为谢澜不会轻易答应,没想到她竟然一口应下了。 “行吧,既然你们夫人诚心悔过,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吧,谁让我人美心善呢。” 龚嬷嬷心中腹诽,人美是真,至于心善她可半点没看出来。 腹诽归腹诽,龚嬷嬷脸上半点都不敢漏出来。赔着笑脸,恭恭敬敬把谢澜请去了永昌候府。 永昌侯夫人养尊处优惯了,这一通折磨,差点没把她逼疯了。 一看到谢澜就迫不及待赔罪,“谢姑娘,那天是我错了,不该把你当丫鬟折辱。 我在这里给你赔罪,是我错了,对不住。 还望你高抬贵手,帮我治一治这脚。 放心,不白让你帮忙,要多少诊金你尽管说。” “你确定?我要的诊金可不便宜,怕夫人给不起。” “我不差钱,姑娘尽管说。” “那好,既然夫人爽快,那我就直言了。夫人派人去我们三清观,给我祖师爷塑一座金身吧。” 永昌侯夫人脸色一疆,她没想到谢澜要的诊金竟然是给祖师爷塑金身。 尽管心疼得慌,可大话已经说出去了,也只能咬牙道,“行,我答应了。” 谢澜笑了,尽管被折辱一遭,但能给祖师爷换来一座金身像,也值了 得到想要的,谢澜抬手掐诀,帮永昌侯夫人治脚。 “行了,再请大夫给你开些药调理上半个月就能恢复了。” 永昌侯夫人脸色微微一变,她还以为自己赔了罪,又答应给塑金身,谢澜怎么也会立刻帮她把脚治好。 谢澜看出了她的心思,却什么都没说。 她可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为了祖师爷的塑像,她才不会管永昌侯夫人的死活。 永昌侯夫人也知道是自己不对在先,没敢有什么怨恨。 “谢姑娘,你上次见到我府上的小厮去玲珑阁拿的那支点翠发簪,真的是我儿媳邹氏戴的那支吗?” 永昌侯夫人之所以让嬷嬷带着厚礼上门赔罪,除了想让谢澜给她治腿,还为了儿媳偷情的事。 上次听了谢澜的话,永昌侯夫人就疑心邹氏勾引了永昌侯。 回府后她就派了人暗中查探,只可惜什么都没查到。 永昌侯夫人理智上不想怀疑夫君,可疑心的种子一旦种下,再没法拔出来。 她越是不想怀疑,就越是控制不住去想永昌侯和儿媳之间的猫腻。 谢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不是真的,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永昌侯夫人死死攥着帕子,尽管已经猜到了,仍是不敢相信。 “不瞒姑娘,那天自你府上回来后,我就暗中让人查过了,可并没有查到什么猫腻。” “夫人既然不信,何不自己亲自去看一看。” 永昌侯夫人呼吸一窒,艰难道,“姑娘知道他们现在正在一块?” 谢澜自然知道,来之前她就掐算过了。 她之所以答应来永昌侯府,除了祖师爷的塑像,还有就是来吃邹氏的瓜。 “那对狗男女正在何处?” “就在你们府上的密道里。” 永昌侯夫人一愣,“密道?姑娘会不会搞错了,我府上并没有密道。” “有没有,去看了不就知道了。”谢澜神色淡淡,也不怪她会怀疑。 若是永昌侯夫人知道,她夫君和儿媳的事也就不会瞒得这么紧了。 “不知姑娘可算出暗道在何处?” “知道大概的方位,具体的还要过去算了才知道。” 其实谢澜这话是撒谎,她在邹氏身上下了法术,进府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在哪里了。 之所以没有告诉永昌侯夫人,是担心万一她知道了具体的位置,却不让她跟过去,那她还怎么吃瓜。 永昌侯夫人确实打算问出密道的位置,就让谢澜离开,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可听了她的话,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谢澜边走边算,磨蹭了半刻钟后,把永昌侯夫人带进了一处偏僻的院子。 密道的石室里,奢华的床上,一男一女正纠缠在一起。 “侯爷,你别咬我的唇,要不然夫人该怀疑我了。” “怕什么,这么多年她都没怀疑过。” 女声娇喘了几声才道,“小心使得万年船,世子这几天可不在府里,若是被人看出端倪,我可不好解释。” 男的才道,“行行行,不咬唇就不咬唇,我咬总可以了吧。” “讨厌,侯爷你轻点咬,妾怕疼。” “嘿,你嘴上说讨厌,心中不知多想要呢。” “哼,这能怪我吗,还不是你儿子中看不中用。” “放心,爷哪里舍得怪你,爷就喜欢你这搔劲。” 女的媚眼如丝缠得越发紧。 “嗯啊,侯爷,轻点,妾疼。” “啊,啊,啊,侯爷别停,再大力点,对,就是这样,啊,妾要死了,哦,好舒服。” 男的忽然抽身而退。 女的立即不满,“我还没够,你怎么停了?” “啧,今天已经第二回了,你还不满足,爷迟早死在你身上。” “哼,侯爷难道是厌倦了妾身?” “怎么会,来,跪着趴好。打开点,本侯今天一定满足你,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第108章 打死儿媳废了丈夫 暗道内,谢澜听墙脚听得津津有味。 而永昌侯夫人差点没气死过去。 她的夫君竟然真的和儿媳偷情,还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永昌侯夫人恨不能立时冲进去将那对狗男女打死。可她气得狠了,头晕眼花眼站都站不住,更何况是动手。 这可不行,精彩部分还没开始呢,永昌侯夫人可不能先倒了,否则这瓜她还怎么吃过瘾。 谢澜同情地看了一眼,抬手掐了一个法诀过去。 永昌侯夫人突然精神一振。 见她眼里升起熊熊怒火,谢澜眨了眨眼,诚恳建议,“夫人,怒大伤身,有什么可别憋在心里。 有不痛快,就要当场发泄出去,否则憋坏了自己,多不划算啊。 你若是气死了,那你儿子岂不是更惨,对不对?” 前面的几句也就罢了,最后一句是说到了永昌侯夫人的心坎里。 永昌侯夫人眼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芒,谢大姑娘说得对,她不能死。 夫君与儿媳偷情,这事对她来说天都塌了,可对她儿子来说又何尝不是巨大的打击。 若是她再被那对狗男女气死,她儿子岂不是更惨! 为了儿子,她非但不能死,还要亲手将那对畜生不如的东西给打杀了。 永昌侯夫人咬牙彻齿,“我要将那对狗男女杀了!” **毕竟是丑闻,她们这趟过来抓奸,永昌侯夫人根本没有声张。除了谢澜和铁锤,永昌侯夫人就带了龚嬷嬷一个人。 见永昌侯夫人要亲自动手,谢澜目光四下一扫,竟然发现角落里有一根木棒,她双眼一亮。 抬脚走过去捡了起来,回头就塞到了永昌侯夫人的手里,“来,用这个才解恨,免得赤手空拳伤了自己,太不划算了。” 龚嬷嬷嘴唇动了动,下意识就想开口阻止,可听到暗道内室里传出来的动静,终是把嘴巴紧紧闭上了。 铁锤见自家姑娘神情跃跃欲试,恨不得亲自拎着那根木棒冲进去,将里头那对偷情的狗男女狠狠揍上一顿,嘴角抽了又抽。 幸亏凌风真人不在,要不然看到姑娘怂恿人家永昌侯夫人打人,怕是又要气得跳脚了。 永昌侯夫人尽管从来没动过手打人,可这会气得哪里还顾得上规矩礼仪那些。 谢澜给她木棒,她非但没有拒绝,还对她感激万分。 永昌侯还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正掐着邹氏的把她按在床上。 邹氏知道永昌侯最喜欢她魅惑的身段,更使尽浑身手段,勾得永昌侯欲罢不能。 两人正做得热火朝天,竟然没发现暗道的石室大门无声无息打开了,直到雨点般的棍棒落在身上,他们才惊骇地回头。 “邹氏你个贱人,(勾)引谁不好,竟然(勾)引自己的公公。你个千人骑万人枕的贱皮子,你这么缺男人,怎么不去娼窑里卖!” “梁谦平,你畜生不如,与自己的儿媳偷情,你可对得住镛儿?他可是你亲生的儿子,你怎么做得出这猪狗不如的事? 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去死,我要杀了你们!” 永昌侯夫人被丈夫和儿媳的姿势刺激得几欲发狂,手中的木棒疯了一样朝两人身上砸去。 永昌侯和邹氏惊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就想躲避孔氏的棍棒,没想却惊恐发现自己没法动弹了。 奸情被撞破,永昌侯和邹氏本就被吓得不轻,这骤然间发现他们跟被人点了穴位一样动弹不得,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石室外,谢澜跟看大戏一样双眼放光,一边津津有味地磕着瓜子,一边对永昌侯评头论足。 “这永昌侯还真是长了一副不错的皮囊,面相儒雅,身材也算不错,难怪能将自己的儿媳都勾搭上了。” “啧,邹氏那方面需要极大,得亏永昌侯平时弓马骑射也没有少练,要不然还没法满足她。” 谢澜自己议论还不够,还捅了捅龚嬷嬷的胳膊,“你们世子定然是个身子骨弱的吧,他肯定是没法满足邹氏,让她勾搭了永昌侯。” 龚嬷嬷撞破了永昌侯的秘密,正惶惶不安担心会被灭口,哪里有心情搭理谢澜的话。 谢澜看出她的心思,轻笑道,“别担心,永昌侯不会发现我们。” 早在石室门打开的时候,谢澜就用隐身符将自己和铁锤,连同龚嬷嬷都一同隐藏起来了。 倒不是怕被永昌侯灭口,她只是懒,不想沾染上麻烦。 龚嬷嬷飞快往石室内看了一眼,发现永昌侯和邹氏竟然真的没发现她们三个,这才松了一口气。 “姑娘说得对,我们世子确实是个体弱的,向来只喜欢四书五经,不爱弓马骑射。” 永昌侯却是个极注重形貌的人,再加上他长相儒雅,平时又最是讲究规矩礼仪,谁都没想到他原来是个道貌岸然的畜生。 永昌侯和孔氏跟成亲多年,纳了两个妾室,表面上与孔氏夫妻情深,实则却是个极好女色的人。 只不过他一直掩饰得很好,孔氏一直没有发现,就以为他是个深情的。 却不知永昌侯跟大多数男人一个德性,平日里就喜欢寻花问柳。年轻的时候还好,时日长了,花楼里的姑娘玩腻了,自然也就失了兴趣。 发现自己的儿子娶的夫人姿色诱人,永昌侯原本还有些可惜。 没想知邹氏成亲后,发现他儿子没法满足自己,竟然耐不住寂寞,勾他。 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永昌侯本就对邹氏有不可告人的心思,邹氏这一勾引,可谓正中下怀。 两人迫不及待搞在了一起。 永昌侯但凡偷的是别人,孔氏都没那么恨。 想到自己的儿子,她的怒火根本就控制不住,竟是用那根木棒将邹氏给活生生打死了。 永昌侯眼睁睁看着邹氏被打死,惊惧之下,那处软了下去,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 孔氏早就打红了眼,看到永昌侯,一下子怒从心头起。当即挥起棍棒,朝他双腿间狠狠砸了下去。 永昌侯魂都吓飞了,却没能阻止。最终惨叫了一声,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孔氏的狠劲,将谢澜都吓了一跳。 “姑娘什么都要看,也不怕长了针眼。”铁锤额头跳了跳,上前一把将她扯出了暗道。 瓜都吃完了,谢澜也不想再留下,心满意足由着铁锤将她拉走了。 第155章 这不可能 “没错,找的就是你。” 若是往常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说找自己,贾六定然很高兴。可这会他一心想着刚才的赌局,哪有心思理会。 “可是我并不认识你啊。” 谢澜笑吟吟道,“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行了。” 贾六急得都快冒汗了,可碍于脖子上的长剑却敢怒不敢言,“我这正忙着呢,姑娘有什么事待会再说行不行?” “不行呢,你急,我的事情也很急。” 见贾六迟迟没过去,那边的庄家等得也不耐烦了,“贾六,这局你还参不参加了?” “就来就来。”贾六急急应了一句,又回头问谢澜,“姑娘有什么事,能不能快点说?” “行,我问你,周滢滢给你的八万两呢?” 贾六没想到她竟然是来问这事,装傻充愣道,“什么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人群后的郑老夫人一听,再忍不住怒气冲冲上前,“还想装傻,滢滢已经全部交代,她把从我们府里弄走的银钱全部给你了。” 贾六不认识谢澜和铁锤,但他偷偷见过郑老夫人,知道她是周滢滢的姨母。只不过知道她们是来要钱的,哪里会承认。 “哪来的疯婆子,什么滢滢,不认识。你们赶紧走,别耽误了爷的事,否则要你们好看。” 谢澜淡淡扫他一眼,“你不说我也知道,赌桌上的银票就是周滢滢给的。” 恰好这时候,庄家又不耐烦催促,“贾六,你他娘的有完没完,到底还赌不赌啊?” “赌,当然要赌。”贾六刚冲着他应了一句。 谢澜立即反驳,“你说错了,不赌。”说着就要上前把桌面上的银票拿走。 “哎,你干什么,那可是我的银票。”贾六急得就想冲过去,可他刚动,瞬间感觉脖子上一痛。 刚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落入衣领,呼吸间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贾六立即吓得动都不敢动。 这边谢澜刚走到赌桌边,庄家眼疾手快将贾六的那堆银票按住,皮笑肉不笑道,“姑娘,这可不是你的钱吧?” 谢澜点头,“的确不是我的,但也不是贾六的,而是他和周姑娘从郑府弄走的。 如今我受郑老夫人委托,来要回这笔钱。” 刚才庄家也听到了谢澜与贾六的话,“这钱是谁的老子不感兴趣,老子只知道这钱上了赌桌可不能随便拿走。” 旁边的赌客正等着赢贾六的钱,早就不耐烦了,“哪来的姑娘,快一边去,别在这捣乱。” 本以为恶声恶语,这姑娘定然受不住要愤然离开,没想到对方却在赌桌边坐了下来。 庄家一愣,“你这是要干嘛?” 谢澜白他一眼,“自然是赌钱啊,还能干嘛?” 庄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赌什么钱?” “你不是说这银票上了赌桌不能随便拿走吗,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赌上一赌了。” “可这银票是贾六的啊。”庄家被她的理所当然都弄无语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堆银票就是她的呢。 谢澜笑盈盈点头,“我知道啊,可对你们来说银票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赢钱,对不对?” 这倒也是,庄家跟着点头,只要有人赌,他就有机会把这堆银票赢走。 至于这银票是贾六的还是眼前这位姑娘的,他才懒得管。 旁边的赌客互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喜悦。 这姑娘看着就不像是个会赌的,原本贾六上场,他们还没多大把握赢。可换了这个姑娘,那岂不是妥妥给他们送钱? 这边三方都很满意,贾六却快急死了,偏偏他说了一车轱辘好话,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那丫鬟都不为所动,手中的长剑依然死死抵在他的脖子上。 “谢姑娘,你会玩骰子?”郑老夫人见谢澜要上赌桌,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谢澜回头看她一眼,漫不经心道,“这个嘛,第一次玩。” 郑老夫人一下子捂住心口,声音都拔高了八个度,“什么,第一次玩?那岂不是输定了?这不行,你不能赌!” “不赌,你刚才也听到了,人家可不会把钱还给你。” “可你不会赌,一样是打水漂啊。”郑老夫人脱口而出才反应过来不能说这么丧气的话。 谢澜却不以为然,“那可不一定,说不准我会赢呢。“ 旁边的赌客宛如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们这些赌场常客都不敢说一定会赢,这小姑娘倒是大言不惭。 铁锤心中冷笑,等下裤衩子都输掉了,看你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许是那位庄家见谢澜长得好看,突然心生不忍,“姑娘既然是第一次玩,那咱们就用一个骰子玩最简单的猜点数吧。” “可以呀。”谢澜有外挂,对她来说玩什么都没有区别。 庄家也不管别的赌客愿意不愿意,直接拿起骰盅就是一顿猛摇,最后飞快往桌面一扣。 旁边的赌客立即迫不及待开始大喊。 我猜“四点” “三点”。 “五”。 … 等参赌的人都报了数,最后所有人齐刷刷看着赌桌另一边。 一直慢悠悠嗑着瓜子的谢澜,突然冲庄家身边的白衣男子抬了抬下巴,红唇轻启,“一”。 庄家看不到白衣男子,还以为谢澜是在跟他说话,暗中摇头,这姑娘美则美矣,可惜却连最简单的猜点数都不会。 惋惜归惋惜,庄家还是坚定地揭开了骰盅。 但很快脸上的笑容就是一僵。 这怎么是一点? 这不应该啊,他明明控制了点数是“六”,莫非刚才被这姑娘的美貌晃了神,这才出错?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是庄家,其他赌客也是一脸惋惜,纷纷在心里告诫自己,下一局可得认真听,可不能再被对面姑娘的容貌迷住。 虽然这一局大家都输了,但几乎每一个人都以为谢澜是凑巧而已。还算痛快地把钱给了她,然后纷纷催促庄家开始下一局。 这次庄家为了不被谢澜的美貌影响,他还特意避开了她的身影,只盯着面前的赌桌,专心晃着手中的摇盅。 猜点数没有太多技巧,大家主要是靠耳力来辨别,参与赌局的都自负自己耳力过人。 又是一阵清脆的摇骰后,大家开始了新的一轮报数。 “六” “三” “二” … 虽然参赌的人有好几个,可这一次,还是只有谢澜选了“一” 就在大家信心满满自己必赢的时候,庄家揭开了骰盅。 可很快现场想起了一片不可置信的大喊。 “这不可能!” 第110章 京城人傻钱多好宰 上了马车后,铁锤忍不住好奇,“姑娘,那周记米粮店莫非真的闹鬼?” 谢澜摇头,“这我哪知道。” “那姑娘为什么想去周记,奴婢还以为你是去捉鬼呢。” 谢澜直觉那周记许是真有问题,但她去周记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捉鬼。 “我想去盘下那间店。” 铁锤更惊讶了,“盘下周记?姑娘要做生意?”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姑娘虽然有经商的天赋,可她向来懒散得很,想让她做点事,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如今却破天荒想要盘下周记,铁锤都忍不住想要摸一摸谢澜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 谢澜没好气地瞪着她,“放心,你姑娘好得很,没有烧糊涂,更没有说胡话。” 铁锤跟了谢澜多年,以前谢澜总嫌她沉默寡言无趣,现在说话倒是随意了许多,“姑娘打算盘下周记做什么?” 谢澜摇着折扇,慢悠悠道,“今年三清山的灵米多种了不少,现在已经开始收割了。 附近的州府卖不上价钱,京城的人傻钱多。我打算盘下周记,让师傅派人把灵米运进京城售卖。 等赚了钱就修葺道观,给祖师爷塑金身。” 谢澜不止要卖灵米,她打算多盘几个店,把三清山出产的其他粮食也运进京售卖。还有三清灵茶也要采摘了,通通运进京,卖给那些有钱的权贵。 “姑娘,你这是要把京城的人都当水鱼宰?” 谢澜确实有这打算,嘴上却义正言辞道,“咳,怎么能这么说呢。 三清山出产的米粮都是好东西,不但能裹腹,还有调养身体的疗效,可不是那些普通米粮可比的。” 她这话也没说谎,三清山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不但山上风景如画,还因道观里有祖师爷庇佑,孕育出了灵气。不管是山上的花草树木,还是种植出来粮食,都比别处的长得好。 谢澜刚出生就被送到了三清山,她那时候身体极度虚弱,还是凌风真人用三清山上种出来的灵米熬成粥,一点点把她喂养长大的。 不过那时候,她师傅种的灵米并不多,甚至都不够他们师徒几个吃。因为道观里从上到下都忙着学玄术,捉鬼画符,心思并没有放在种植上。 后来谢澜慢慢长大了,对观里吃的糙米没什么兴趣,于是想要多种些灵米。 但她是个只知道享乐的主,让她亲自耕种,自然是不会也不愿意。 想要雇些佃户帮忙耕种吧,她自己又没钱。 直到两年前祖师爷看不过眼她的懒散,用功德的甜头勾着她四处算卦赚钱,这才雇了些佃户帮忙扩大耕种。 这两年种出来的灵米越来越好,除了三清山的水土本就比别处好,还因谢澜用从祖师爷那学来的法术,给种植的灵米布了阵法。 这产出来的灵米自然不是寻常大米可以比的,若是常年食用,对身体有很大的好处。 特别是对那些老人小孩,以及身体虚弱的人,更是有极大的好处。 观里负责管理种植的师伯太过心软,总是把灵米按普通米粮的价去卖。 遇到有客人多跟他哭几句穷,师伯就主动把价钱往下降,甚至是半卖半送。 遇到天时不好的年份,别说赚钱了,连雇佣佃户种植的工钱都要观里倒贴。 现在谢澜来了京城,这里人傻钱多,她得把这灵米的价格炒上去,狠狠宰上一波。等赚了钱就修葺道观,给祖师爷塑金身。 看在她这么努力上进的份上,祖师爷怎么也得多赐些功德灵气给她吧。 “姑娘,我看你是离了道观吃不到灵米,嘴馋了,这才想要撺掇你师傅把灵米运进京城售卖吧。” 谢澜斜睨着铁锤,“哎,俗话说看破不说破。你就不能当作不知道吗,非要戳穿你家姑娘,我不要面子的吗?” “可姑娘你不是常说,面子值几个钱,及时享乐才是正道。” 哎,这丫头怎么记得这么牢。 她清了一下嗓子,一脸无辜道,“胡说,我可没说过这话,定然是你记错了。” 铁锤无奈抽了抽嘴角,就知道姑娘会耍赖。 马车停下,谢澜知道周记到了,忙从车上跳了下去。 周豫看着店铺里原封不动的各种米粮,满脸阴云密布。这个月已经到下旬了,还是一粒米都没卖出去。 听到脚步声,知道是有人上门了。 周豫迅速收起脸上的阴沉,回头摆出一脸憨厚的笑容,“姑娘想要什么?我店里有上等的精米,也有普通的糙米,你尽管挑,保证给你最优惠的价钱。” “我自己看,不用你介绍,一边去吧。” 周豫眼里闪过不快,以前他店里生意好,上门的客人都要给他赔笑脸,各种讨好。他何曾看过客人的脸色。 可如今……想到月月亏损,周豫不得不忍下怒火。 谢澜摇着折扇,慢悠悠在店里逛了一圈,才开口,“你是周东家?” 为了能把堆积的米粮卖出去,周豫点头哈腰,“姑娘好眼力,在下就是周豫。”“你这店是要售卖掉?” 周豫一愣,“姑娘不是要买米?” “我对你的米没兴趣,倒是这店,若是价钱合适的话,可以考虑买下。” 自从店里闹鬼的事传了出去,都没人来问过价,没想到今天竟然有惊喜。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既然被他遇上了,可不能错过。 周豫又重新挂上憨笑,“不是我夸,我这店的位置可是极好的,姑娘在来的路上应该也看到了,这街上的人可是不少。 除了这店面,后头还连带有院子和仓库,我原本打算卖一万八千两。若是姑娘诚心想要,我可以给你多些优惠,只要给我六千八百两,这店就卖给你了。” 谢澜心中冷笑,这是把她当冤大头来宰啊。 “你这价钱也不是不行,但我要先看看后院是不是值这个价。” 周豫没想到这姑娘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果然是不谙世事的傻子。 他笑得更开心了,“行,姑娘随我来,保证你看了后院会喜欢。” 谢澜没说话,进了后院,正在四处看着。 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问周豫,“周东家,我听说你这店要卖掉,不知要价多少?” 谢澜挑眉,这声音,她熟啊。 三两步从厢房里跨出去。 果然是熟人。 “萧公子,不好意思,你来迟了,这店我要了。” 萧靳回头,怎么哪都能遇上这贪财坤道?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我这不正抢着吗 “这店姑娘已经付过银子了?” “那倒是还没有,不过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不是。” 他们虽然不熟,也算见过好几次了。不过见萧公子神情冷淡,谢澜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 “我好歹救过姑娘的命,你……” 萧靳原本想问能不能把这店让给他,不过话没说完就被鹦哥给抢了,“嘎,姑娘你能不能以身相许?” 谢澜瞪着站在萧靳肩膀上的鹦哥,她还奇怪怎么进京后这胖丫总不见踪影,原来是跟着这位公子了。 还真是见色忘主啊,枉费她养它养了那么久,竟然抛弃了她这个旧主。 萧靳拧着眉头,心中闪过尴尬。 这鹦哥站在他肩上,刚才那话岂不是让人误会是他的意思? 许是察觉到杀气,鹦哥扑棱着翅膀逃命了,“杀鸟啦,救命啊。” 谢澜没有同情,反而幸灾乐祸,谁让这胖鸟没点眼色。 那萧公子看着就不好惹,竟然敢把青楼学来的那一套用在他身上。 担心再提救命之恩,让人误会,萧靳略过不提,“这周记米粮店在下也看上了,不知姑娘可否相让?” 一旁的周豫面上不显,心中却迅速盘算起来,他没想到今天运气好,竟然有两个人同时看上了他店。 如此天赐良机可不能错过了,他得把价钱抬起来。狠狠宰上一笔,比之前的亏损都弥补回来。 “非是我不肯相让,我怕这店公子买了会亏得血本无归。 怎么说你也曾救过我,明知这店不妥,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子亏钱。” “哎,你这姑娘怎么说话,我这店位置极好,才不会亏本。姑娘若是不想买,还请你离开。” 谢澜虽然是先来的,但周豫看出萧靳的穿着打扮更富贵,自然想把店卖给他。 “公子,你看我这店不但位置好,还带了这么大的后院,那边还有一个仓库。 若不是我爹娘年纪大了,我要回去侍奉他们,我都不舍得将这店卖出去。 公子若是诚心想买,我给你最优惠价,只要六千八百两。” 许是怕萧靳嫌贵,周豫又憨笑道,“我这价钱极是划算,旁边的俞家绸缎铺可是要一万三千两,他那店还没我的周记大呢。” 周豫原本想把价钱往高了抬,但又担心谢澜拆穿他,只好忍痛要价六千八百两。 谢澜见萧靳正仔细地四处打量着,还真担心他被骗了。 好歹也救过她,总得把这买卖给搅黄了。 “一个闹鬼,天天亏损的破店还敢狮子大开口卖六千八百两。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降价到一千五百两都卖不出去,还敢在这里骗人。” “姑娘别胡说,我这店干净得很。 闹鬼的事都是谣传,是别家米粮店嫉妒我周记生意好,为了抢客人,这才造谣我店里闹鬼。” “造谣,周东家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就不怕夜里鬼敲门?” 周豫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凌厉。 “我周豫身正不怕影子斜,姑娘若是出不起价,还请离开,别耽误了我的买卖。” “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周豫也恼了,“见你年轻,本不想与你计较,可姑娘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周豫指着谢澜,突然一声厉喝,“大黑,上。” 几乎是话刚落,一条凶悍的大狗,从谢澜身后的屋子里破窗而出,呲着锋利的狗牙,朝她扑去。 谢澜察觉到危险,刚准备抬手掐诀灭了那条狗,旁边萧靳怕她受伤,忙把她拽开。 杨峰神情一凝,剑刚出销,就看到铁锤一剑砍断了那条大黑狗的脑袋。 然后一个旋身,长腿一扫。 周东家当即一声惨叫砸在地上。 铁锤将人踹飞还不够,冷着脸上前,一脚踩在周豫的胸膛上,还用力往下碾压。 周豫伤上加伤,嘴边溢出了鲜血。 周记自从传出闹鬼后,几乎没有客人敢上门。 谢澜和萧靳过来的时候,旁边店铺的掌柜恰好看到。 见他们久不出来,本就好奇,听到周东家的惨叫,担心出事了。 干脆把周围几个店铺的伙计叫上,仗着人多,上门一探究竟。 周豫原本想求饶,话到嘴边,发现来了许多人,立即改口,“救命啊,杀人啦。” 俞掌柜还以为周记又闹鬼了,没想到竟然是有人要杀周东家。 “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好好说,天子脚下可不能滥杀无辜。” 铁锤并没有放开,反而再次脚下用力,“这周东家该死,竟敢放狗咬我家姑娘。” “你这是污蔑,你家姑娘看上了我的店,又不想出银钱买,只想强行霸占。 被我拒绝后,见我要把店铺卖给那公子,你还想搅黄了。 我苦劝不听,本想放狗将你们吓走,没想到你杀了我的狗不算,还想要把我也给杀了。” 谢澜一脸笑,却笑不达眼底,“没错,我确实想要搅黄了你的买卖。 你这店闹鬼,连一千五百两都卖不出去。却把我们当傻子,狮子大开口要价六千八百两。” 俞掌柜和那些伙计眼神瞬间变了,原来是把人家当冤大头,难怪被打了。 “哟,周东家,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骗人呢。” “可不是,你这店闹鬼,就算一千五百两买去都要亏死,还敢要价六千八百,真当人家是傻子啊。” 周豫连俞掌柜和那些伙计都恼上了,好歹大家都是相识的,不帮他也就算了,竟然还偏帮外人。 “谁说我店闹鬼,那都是谣传。我自己的店,我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我要价六千八百两怎么了,我犯法了吗?” 谢澜轻笑,“是没犯法,你错在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看在你已经受了惩罚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讨价还价了。五百两,你这店我要了。” “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我这店就算是拆了,也不卖给你!” “我这不正抢着吗,五百两你不卖,等官府来了,你这店可是一文钱都拿不到。” “官府来了又怎么样,我就不信天子脚下,还有官员敢白抢我的店!” “机会给过你了,既是不要,那你就等着后悔吧。” 谢澜拍了拍萧靳的胳膊,谢过他相救,抬脚到周豫身边,居高临下打量了两眼。 忽然抬脚,踩向周豫腰间垂落在地的玉佩。 周豫瞬间惊恐大喊,“不要…” 第158章 我帮你查案,银票分我一半 原本听得旁人嫌弃的议论,谢澜也好奇那刑部郎中到底是怎样一个草包,没想到看到来人,她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怎么是你?” 就在谢澜惊讶脱口而出时,萧靳也拧着眉头瞪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见她脸蛋气鼓鼓的,萧靳突然觉得手指莫名有些蠢蠢欲动,差点忍不住想抬手掐上一把。 俩人正大眼瞪小眼,跟在后头过来的赵冲看到谢澜也很惊讶。 刚想上前打个招呼,可无意中看到地上那浑身鲜血的公子,脸色一变,匆匆推开人群冲了过去。 “二哥,你怎么在这里,是谁伤了你?” 谢澜也惊讶了,原来那位公子竟然是赵冲的二哥,难怪她刚才觉得他有些眼熟。 赵政虽然被谢澜救回来了,可毕竟失血过多,一时半会还没能缓过来。看到自家兄弟一激动,差点又昏了过去。 赵冲看得又惊又怒,他家二哥是个文弱书生,何尝受过这么重的伤,气得他差点想将万花楼给砸了。 还是萧靳认出了来安,“到底怎么回事,你家二公子怎会被人捅伤?” 来安刚才惶恐不安,见到自家五公子来了倒是松了一口气。 可这会被问话,又忍不住紧张,“萧大人,具体是怎么回事,小的也不清楚。 小的只知道我家二公子今天是被康王世子邀请来万花楼听曲,二公子喝多了几杯,说要出来更衣。 公子出去没多久,小的就听到万花楼的花魁死了。小的不放心,于是出来寻找。谁知道却被告知公子死在了花魁的房间里。 等小的赶过来,就看到二公子身上插着匕首,浑身鲜血躺在地上。若不是谢姑娘出手相救,我家公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萧靳拧着眉,“这么说,你没有看到是谁伤了赵二公子?” 来安摇头,“小的原本要陪在二公子身边的,但二公子不让。他说又不是姑娘家,不过是更衣,用不着陪他去。” 来安此刻满心愧疚,要知道公子会出事,他怎么也要寸步不离跟着。 康王世子见萧靳看向他,不等他问话,立刻拱手道,“今天确实是我邀请赵二公子来听曲,我也没想到他只是出来更个衣,就会被人伤得这么重。” 老鸨自从看到那位萧大人出现后,一直没说话,这会却忍不住一甩帕子,“哎呦,康王世子可别瞎说,这位赵二公子可不是被人伤的。 他怕是看上了我家依依姑娘,想要白p。被依依拒绝后,恼羞成怒杀了她。又怕被我万花楼追究,这才拿匕首自尽的吧。” 赵政尽管身上还痛得厉害,可这会也不得不开口为自己辩解了。 “萧大人,我没有杀人。我从茅房更衣出来后,正准备回去找康王世子他们。 谁知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刚一回头,却被人用一块黑帕子捂住口鼻,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那你可看到动手的人?” 赵政摇头,“没有,那人动作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看清他的样貌。” “你被捅伤的时候呢,可有看到对方?” 赵政苦笑摇头,“没有,我被对方捅伤的时候,曾经痛醒过。可还没等我睁开眼,又被对方迷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此处了。” 老鸨冷哼,“赵二公子,你口口声声说是被人捅伤。可我们进来的时候,大家可是亲眼看到你手里握着匕首,分明就是你自己杀了依依后才自尽的。” “萧大人,依依可是我费了不少财力捧出来的花魁,原本今晚就要竞拍开苞,谁知却被赵二公子给杀了。 如今我万花楼损失惨重,还望萧大人秉公处理,让赵二公子全力赔偿我的损失。” 萧靳点头,“放心,我自然会秉公处理。” 老鸨立刻眉开眼笑,“哎呦,我原本还担心赵二公子跟萧大人的属下是家人,萧大人会徇私枉法呢。没想到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赵政眉头一皱,刚想开口。 却见那老鸨从袖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萧靳,“辛苦萧大人为我万花楼查案,这一万两给大人和诸位属下喝茶。” 赵政原本以为萧靳会拒绝,没想到他身后的杨峰却毫不客气接下了老鸨手中的银票。 赵政错愕看向赵冲,低声道,“五弟,萧大人怎么接了老鸨的银票?刑部郎中肖大人是个草包,最是贪财。 怎么萧大人竟然也变了,他该不会偏帮万花楼,真给我判一个杀人罪吧?” 事关性命赵政难免担忧,可赵冲跟随萧靳多年,自然比旁人更清楚自己的上司个是什么性子的人。 “放心,你的案子萧大人会秉公处理。” 尽管不该怀疑自家兄弟的话,可赵政亲眼见杨峰接了银票,还是忍不住担忧,“可大人怎么让杨峰接了老鸨的银票?” 原本不该多说,可赵冲知道自己二哥不是个多嘴的,只好多解释了几句,“国库空虚,刑部官员的月俸都差点发不出来。 我们跟着大人四处查案,也要吃喝拉撒,可朝廷没钱给经费。皇上只能默许大人在不违背原则和朝廷律法的规定下,收取一些孝敬来维持刑部的开销。” “原来如此。”赵政若有所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他们二人说话特意压低了声音,另一边的谢澜并没有听到。 见杨峰接了老鸨的银票,心中腹诽,原本刚才听旁人议论刑部郎中萧大人是个贪财的草包,她还不大相信。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瞄了一眼萧靳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暗骂了一声,真是白瞎了那副好容貌。 不过想到刚才老鸨给的那一万两,心中却是一动。 萧靳此刻正在查看那位花魁身上的伤口,还不知道自己成了草包。 更不知道刚到手的银票还没捂热呢,就有人要打它的主意了。 谢澜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见萧靳还在查看,快步走了过去,“萧大人,万花楼的花魁被人杀死,没有人证。 赵二公子又没看到动手伤他的人,现场也被破坏了,要想查出凶手怕是不容易。 这样吧,这案子我帮你查。等揪出凶手,你刚才收的银票分我一半,如何?” 第159章 你良心不会痛吗 萧靳回头,一脸惊讶看着她,“你要帮我查案?银票分你一半?” 这人到底有多爱财,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谢澜笑盈盈点头,低声道,“萧大人,做生意你可能在行,但这查案你可未必会。” 萧靳挑眉,他办案不行? 谢澜暼他一眼,见他没有发怒,反而听得认真,赶紧接着往下道,“大人身为刑部郎中,也不想因为屡次办案不利被皇上斥责吧? 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帮你查出此案的凶手,若是你今天就把这案子破了,皇上和百官必定对你刮目相看。 虽然你分了我五千两,但你半点不亏,只要破了案子,皇上随便给你一点赏赐都不止这个数,对不对?” 原本是为了说服这萧大人,但说着说着谢澜反倒灵机一动。 “大人以后若是再有别的案子,还可以找我合作。我帮你破案,你得了赏赐分我一半。 等你破的案子多了,皇上一定会将你提拔上去,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你都能当上刑部尚书了呢。” 两人此刻离众人有些距离,谢澜又特意压低了声音,旁人听不到她的话。 但杨峰耳力过人,听到谢澜说到萧靳是刑部郎中的时候,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鹅蛋。 等听到后面,更是嘴角抽搐不停。 杨峰刚想要说谢澜搞错了,见萧靳暼了他一眼,到嘴的话下意识咽了回去。 谢澜见自己这么卖力劝说,那萧大人也没点反应,还以为他不同意呢,正想放弃算了。 没想到却见他眯着眼开口。 “谢仙姑就那么爱财?都敢将主意打到刑部头上来了。作为坤道抓鬼驱邪才是你该干的事,你如此不务正业,就不怕祖师爷对你有意见?” 哈,她之所以这么卖力,正是拜她家祖师爷所赐。 谢澜没有半点内疚,反而振振有词,“大人有所不知,我自小在道观长大,得祖师爷庇护才安然长大。 如今既是有能力了,作为回报,自然要多给祖师爷赚些香火钱,还要给道观修缮,不努力赚钱怎么行。 再说我帮你破案,怎么能说是不务正业呢。万一你碰上了鬼魂作恶的案子,与其去找那些不知底细的和尚道士来帮忙抓鬼驱邪,倒不如让我来。 好歹我俩也算是熟人了,总不会坑你。 我们一起合作,这可是双赢的局面。我赚了钱,你破了案能升官发财,何乐而不为?” 萧靳眸光深深看着,像是在衡量利弊。 好一会才道,“你想要与我合作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先让我看到你是不是真有那个本事。若是你能破了这个案子,揪出凶手,我可以分你三千两。 以后再有合作,三七分,你三我七。” “大人,你这也太狠了吧,我辛辛苦苦帮你破案,你只管坐享其成。竟然才给我三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谢澜气鼓鼓瞪着他,她这么卖力,口水都快说干了,结果才给她三成。 说她爱财,分明他这个刑部郎中才最是贪财。 见她气得腮帮子一股一股的,萧靳眼里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不知为何,每次见她气得想跳脚,他的心情就莫名愉悦。 “三成不算少了,谢姑娘当知道刑部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虽然拿七成,但跟同僚一分,也就所剩无几了。算下来,还没你拿三成多呢。” 谢澜愣了愣,这萧大人金玉其外,却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大约是被家里的长辈用关系弄到刑部里来镀金的。 虽然看着大家对他好像挺恭敬,实则都在背后骂他是草包。 想必他在刑部里的日子也没有表面那么风光,平日里跟同僚相处,怕是少不了花钱请客应酬。 算了,三七就三七,等以后跟这萧大人打好关系,再看看能不能找机会问出他身上的灵气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想清楚了,谢澜也不纠结。 “行吧,三七就三七。” 萧靳原本还以为她不会答应呢,毕竟哪次见到她心里眼里除了银子就没有别的了。 这么轻易就答应,着实让他挺意外。 不过想到刚才她看自己的眼神,又莫名不快。 虽然只是一撇而过,但萧靳还是捕捉到了。刚刚那一眼,这谢姑娘看他又像是狗看见了大骨头。 她那么爱财,却一反常态同意三七分。表面看着是冲着钱财来的,但却给他一种感觉,是冲着他来的。 只是让萧靳不解的是,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她谋算的? 若说是为了他身上的权势富贵,也不像。 毕竟她进京也有一段时间了,显然并没有仔细打听过他的身份,要不然也不会错认他是刑部郎中。 萧靳脑中转了一圈也没有答案,不过他也不急。 既然要跟他合作,以后总有机会弄明白。 见萧靳和谢澜一直在说话,却迟迟没有开始查案。有位身穿一袭红裙,手持长柄红团扇的花娘眼里闪过不耐烦。 柳絮絮暗中往康王世子的方向看了又看,见他一直没发现自己,心里闪过不悦。 康王世子已经好长时间没来万花楼了,她今天一定要抓住机会将他勾上手。要不然下次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算不能嫁给康王世子当世子妃,能嫁给他当妾也比留在万花楼强百倍。 柳絮絮尽管想要低调,最终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萧大人,依依妹妹死得这么惨,既然还没找到线索,能不能先让依依妹妹入土为安?” 萧靳循声回头,还没说话,谢澜已经抢先道,“谁说的,线索我们早就找到了。” 柳絮絮心中一紧,“当真?” 旁边的老鸨并不相信谢澜的话,迫不及待追问萧靳,“萧大人,果真找到线索了?”,老鸨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赵政,“是不是赵二公子杀的?” 老鸨刚才已经听说这赵家兄弟是宁远侯府的公子,虽然因那赵五公子是萧大人的下属,有所忌惮。 但事关万花楼的损失,这杀害楚依依的凶手,她还是要追究的。 萧靳没说话,只朝谢澜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给老鸨回话。 这就开始使唤上她了? 谢澜瞪了他一眼,又不能发火,为了祖师爷的香火钱,只好认命干活。 “凶手查到了,但杀害花魁的并非赵二公子,而是另有其人。” 第160章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老鸨一脸狐疑,但跟着谢澜来的宾客却一脸振奋,他们感觉又嗅到了大瓜的味道。迫不及待追问,“凶手是谁?别卖关子,快说,快说。” 谢澜经常吃瓜,那是非常了解吃瓜群众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 她没有拖泥带,直接伸手朝老鸨旁边的红裳姑娘一指,“就是她。” 众人齐刷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待看清谢澜指的人,有人脱口道,“凶手是柳絮絮?不可能!” 花楼其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也纷纷摇头,“这位姑娘,你怕是不知道,柳絮絮和楚依依二人是我们万花楼感情最好的姐妹,柳絮絮绝不可能杀了楚依依。” 就连老鸨也不信。 “萧大人,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找到了什么线索,但不可能是絮絮杀了依依。当年她们二人是一起被人贩子卖进花楼的。 因絮絮比依依大了两岁,一直把她当妹妹照顾。每次依依身子不舒服,都是絮絮亲自照顾她。 虽然依依是我万花楼的花魁,但是凭良心说,我这个当妈妈的对依依的关心照顾,也比不上絮絮细心周到。 因依依还没开苞,她平常都是卖艺不卖身。先前有客人看上了她的姿色,仗着酒意想要对她用强,还是絮絮帮她挡了回去。 这世上谁都可能杀害依依,但那个人绝不可能是絮絮。” 柳絮絮原本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听到老鸨和一众姐妹对她的维护,悬着的心又慢慢落了回去。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哭得通红的眼睛,这才哑声道,“我不知姑娘为何会污蔑是我杀了依依,但我敢对天发誓,我柳絮絮绝对没有动手杀害依依。 我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疼爱,得知她被害死,我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 柳絮絮越哭越悲痛,没有人怀疑她的话,毕竟往常她待楚依依的好是整个万花楼都有目共睹的。 谢澜却毫不留情戳穿她的真面目,“别装了,你虽然没有亲自动手杀害楚依依,但她的死,却是你一手谋划的。” “你以前确实把楚依依当亲妹妹照顾,但自从她被选上花魁之后,你待她的心就变了。” 柳絮絮脸色一变,“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中有数。 原本你自恃容貌是整个万花楼最好的,以为定然能评上花魁。 没想到却以一票之差败给了楚依依。 从那之后,你虽然嫉妒、不甘、愤恨,但还没有对楚依依动杀心。 然而不幸的是,你们两个爱上了同一个男子。” 柳絮絮死死瞪着谢澜,心中惊怒交加。想要阻止她往下说,然而惶恐之下却一时找不到阻拦的借口。 “这么说,楚依依之死还是情杀?” 看来这事果然有大瓜。 跟着谢澜来的宾客越发迫不及待追问,“那个男子是谁,竟然迷得万花楼的两个姑娘为他残杀?”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皇子,还是朝中手握重权的大臣?” 众人目光炯炯等着谢澜揭晓答案。 谢澜却一脸意味深长看着某个方向,“都不是。那个男子既不是皇子,也不是朝中大臣,他是——康王世子。” 噗…… 赵翊原本正跟众人一起吃瓜,没想到这瓜竟然吃到了自己头上。激动之下刚喝到嘴里的茶一下子喷了出去。 “什么,竟然是康王世子?谢姑娘,这会不会是搞错了?” 有人觉得不可思议,也有人认为不奇怪,“康王世子虽然还没入朝为官,但他长得俊俏,又年轻有为。 最重要的是他可是康王嫡子,以后是要继承康王的爵位。楚依依和柳絮絮看上他,哪怕不能嫁给他当世子妃,当个妾那也是天大的福分了。” 赵翊差点被这意外的大瓜噎个半死,再听着旁人的议论,哪里还能保持往日的翩翩风度。 “谢姑娘,别胡说啊。我虽然来过几次万花楼,但都是跟朋友一起来喝喝酒,听听曲,从没有单独跟依依姑娘见过面。 每次见絮絮姑娘的时候,也都是跟朋友一起,不曾私下跟她接触过。” 平日里常跟赵翊一起玩的几个公子哥也帮他作证,“康王世子没说谎,他只来过三次万花楼,每次我们都是听完曲就回去了。他确实没跟依依和絮絮姑娘单独接触过。” “不,他有。” 赵翊没想到谢澜会撒谎,“谢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别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谢澜朝他摆了摆手,这才道,“是不是楚依依曾经被客人调戏时,你曾帮她解过围? 还有一次柳絮絮崴了脚,你给她搀扶了一把?” 不过是随手为之的一点小事,若不是谢澜提起,赵翊早就忘了得一干二净了。 见她神情不像说笑,赵翊目瞪口呆,“是有过这么一回事,你该不会想说,就因为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柳絮絮就杀了那依依姑娘吧?” 谢澜斜睨着他,“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楚依依确实是因为你那次给她解围,对你芳心暗许。 今日老鸨要竞拍楚依依的初夜,但她不愿意委身给旁人。于是写了一封信,想求你将她纳回去当妾。” “然而她不知道一直把她当妹妹照顾的柳絮絮,也看上了康王世子。更不知道柳絮絮本就恼她抢了花魁的名头,又得知她也想要嫁给你当妾,更是恨上加恨。” “为了嫁进康王府,柳絮絮表面答应帮楚依依把信递给康王世子。却暗中利用楚依依的信任,给她的茶水下了药,让人糟蹋了她的清白。” 柳絮絮瞳孔一缩,这谢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她明明做得那么隐蔽,怎么会对她做的事如此清楚? 柳絮絮正惶恐不安,人群外有个灰衣劲装男子瞥了她一眼,握了握拳头,身子一闪就要悄然离开。 谢澜突然大喝,“抓住他,他就是杀害花魁的凶手。” 萧靳立刻挥手。 杨峰和赵冲同时跃起,拔剑朝灰衣男子扑去。 眼见前后的路都被堵了,灰衣男子二话不说,挥剑就砍。 男子武功虽高,却自知不是杨峰和赵冲对手。 虚晃了一招,突然以一个诡异的姿势,从杨峰和赵冲的包围中突围而出,转身朝谢澜飞扑过去… 第161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在场的姑娘更是吓得高声尖叫,四处乱串。 就在男子的长剑砍过来的时候,铁锤的长剑闪电一般朝着他心口位置刺了过去。 这要是刺中了,必死无疑。 “铁锤,留活口。” 谢澜匆匆开口,铁锤手中的长剑虽然临时避开了要害,但却并没有往回收,甚至连半点停顿都没有,迅速往前一刺。 噗呲。 锋锐的长剑一下子将灰衣男子的右肩捅穿,随着一声闷哼,鲜血迅速从伤口涌出,滴滴答答往下落。 铁锤眼睛都没眨,随着她抬手拔出长剑,男子伤口上的血一下子喷涌而出。但她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反而面无表情抬脚将对方给踹飞。 见灰衣男子重重砸在地上昏死过去,这才转身往回走。 谢澜扫了一眼灰衣男子就收回了视线,正想问萧大人要不要审问。然而就在此时,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灰衣男子,突然暴起。 “小心。”杨峰是最先发现男子的异动,原本以为他要杀铁锤,忙开口提醒。没想到那男子武功虽然不高,但轻功却极快,而且身形非常诡异。 明明是奔着铁锤的方向而去,然而半途却突然变幻了身形,挥剑朝谢澜砍去。 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好不容易才松一口气的老鸨,以及一众花娘再次吓得花容失色。 “姑娘小心。”铁锤懊恼自己的大意,不顾自身安危飞扑上前,想要救自家姑娘。 然而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就在灰衣男子的长剑即将砍到时,正跟谢澜说话的萧靳,左手迅速揽住她的腰肢一个旋身退开,右手飞快摸出一把匕首扬手就是一甩。 噗! 寒光飞闪,匕首正中胸口。 萧靳用的这把防身的匕首削铁如泥,区区凡体肉胎不堪一击。 灰衣男子甚至连半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从半空重重砸落在地。双眼大瞪着,死不瞑目。 说起来话长,其实一切发生不过眨眼间。 尽管那灰衣男子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不少人还是惊魂未定。 “艾玛,差点吓死老子了。快看看这次是不是真的死了,可别等下又跳出来刺杀才好。” 虽然自家姑娘没事,但铁锤还是恼自己方才大意了。绷着一张脸上前,既没有探男子的鼻端有没气,也没摸他脉搏,直接拔剑将他的胸口捅了一个对穿。 这下任谁都看得出灰衣男子死得不能再死了。 两次变故,萧靳原以为谢澜多少会有些害怕,没想到她从头到尾都很冷静。瞥到她手里捏着的一沓符纸,心中了然。 原来有自保的手段,倒是小看她了。 危机解除,这才有人仔细端详男子的容貌,半晌狐疑看着老鸨,“这人是谁?我怎么看着这身打扮,像是你们万花楼养的打手?” 老鸨的脸色很难看,她已经认出灰衣男子正是万花楼养的打手,陈木。 原以为杀人的是赵政,就算楚依依这个花魁死了,也能让宁远侯府赔偿万花楼的损失。可若杀死楚依依的是陈木,万花楼非但拿不到一分赔偿,甚至还要为重伤赵政一事付出巨大的代价。 柳絮絮一眼看穿了老鸨的心思,几乎不需要思考就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这位客官,你看错了。这灰衣男子虽然穿的衣裳跟我们万花楼的打手一样,但他并不是我们万花楼的人。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对不对,妈妈?” 老鸨犹豫了一瞬,牙一咬,正想顺着柳絮絮的话说没见过灰衣男子。 谢澜已经抬脚走过来,朝柳絮絮冷笑,“怎么,以为人死了,就可以任你信口雌黄?” 柳絮絮原本见陈木被刺伤,还真担心他被抓后,被刑部的人审问出真相。可如今他被杀了,死无对证。只要她咬紧牙不承认,绝对没有人知道楚依依死亡的真相。 谢澜知道她不会轻易承认,也不废话,直接上前一鞭子对着地上的尸体挥了过去。 陈木从刺杀到被反杀,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他还没从自己变成了死人的打击中反应过来,就被谢澜一鞭子将魂魄给抽了出来。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鬼魂,有人吓了一哆嗦,“妈呀,有,有,有鬼。” 明明被吓得不轻,却还是敌不过好奇心,甚至还有人在心里直呼刺激,跟着谢姑娘竟然还能见鬼。 谢澜没有理会那些又菜又好奇的吃瓜群众,掏出一张符纸将灰衣男子的鬼魂定住,又给他贴了一张真言符。 “你叫什么名字?” “陈木。” “陈木,楚依依是怎么死的?” “我杀的。” “你为什么要杀楚依依?” 原本看到陈木的鬼魂,柳絮絮吓得不轻。可见谢澜问什么他答什么,哪里还顾得上害怕,急得就想上前阻拦。 可当铁锤用剑架到脖子上,柳絮絮哪里还敢动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木把她招了出来。 “柳絮絮恼楚依依抢了花魁的名头,又恨依依要跟她抢康王世子。于是给依依下了迷药,让我将她奸w,再杀了她。” “柳絮絮给你许了什么好处?” “我喜欢絮絮,她答应我,只要我杀了依依,以后她任我睡。” “为什么要杀赵政,你跟他是不是有仇?” “没有仇,杀赵政,只是想把依依的死嫁祸给他。” 听到真相,赵政气得想骂娘,谁有他倒霉! 康王世子也觉得自己很倒霉,他哪里想到自己随手而为的一点小事,竟然会引出这么多事,对柳絮絮自然没有什么好感。 柳絮絮又气又怒,“这是污蔑,陈木说的话不足为信。他被谢姑娘控制了,自然是要他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害依依。” “我就喜欢看你这种人自打嘴巴,你说没有害楚依依是吧。来,我让你们俩对个质。”谢澜不怒反笑,反手掏出一张显魂符。 阴风一闪,楚依依的鬼魂凭空冒出来,一把掐住柳絮絮的脖子,“我把你当亲姐姐对待,你却为了一个男人让陈木将我j杀了。你怎么这么歹毒,你还我命来!” 柳絮絮一脸惊恐,“我错了,我错了,别杀我……妈妈,妈妈救我!” 依依是被陈木杀死的,老鸨非但要不到赔偿,还得承受宁远侯府的报复。老鸨都恨不得亲自掐死柳絮絮,哪里还会救她。 谢澜等柳絮絮被掐得奄奄一息,才将楚依依和陈木收了。 “萧大人,案子破了,给钱吧。” 第162章 你命中无财得把棺材本捐了 萧靳对着面前白皙细腻的素荑,扫了两眼,这才慢吞吞从袖袋里掏出银票,放到她手心上。 谢澜拿着银票眉开眼笑,可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 “怎么少了一千两?” 萧靳垂眸看着她气鼓鼓的脸颊,觉得手有些发痒。 未免一不留神掐上去,他只能将双手放到背后。 “那一千两是酬金。” 谢澜一脸疑惑,“什么酬金?” 萧靳见她没反应过来,很好心给她解答,“刚才救了姑娘一命,我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为了报答,定然要给我酬金。 我想着跟姑娘也算是老熟人了,也就没跟你客气,直接收下那一千两当酬金了。” 谢澜一脸幽怨瞪着萧靳的袖子,恨不得直接上手将那一千两抢回来。 若不是见那些吃瓜群众正一脸八卦盯着她,谢澜真想咆哮一句,本仙姑不想知恩图报,姐只是个见钱眼开的俗人。 都怪那个陈木,若不是他要刺杀自己,也不至于让她失了那么大一笔银子。 那可是整整一千两,谢澜光是想一想都觉得肉痛。 见她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萧靳眼里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杨峰时不时瞄一眼萧靳,心里纳闷,他家大人明明不缺钱,而且以前救了人,也从不问人要什么酬金。 怎么这次竟然一反常态要谢姑娘给酬金? 他看着自家大人这行为像是……故意要气谢姑娘? 杨峰心中腹诽,这得亏谢姑娘不是大人的心上人,要不然凭他这欠抽的行为,以后有得他后悔的时候。 见谢澜明明肉痛那一千两,偏偏碍于形象不好开口,萧靳还要火上浇油,“怎么,姑娘是不愿给酬金,还是觉得你这个仙姑的命,不值一千两?”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真不愿意?看来刚才是在下自作多情,误会了姑娘的意思,我这就把银票还给姑娘。” 谢澜气得磨牙,这萧大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想一巴掌呼上那张俊脸。 深吸了一口气,谢澜皮笑肉不笑道,“没有不愿意,大人救了我,给你酬金是应该的。大人还要处理案子,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望着她气呼呼离开的背影,萧靳捏了捏手指,他好像把人气大发了? 默了默,萧靳又拧着眉头,他为什么每次见到这谢姑娘总是忍不住想要气她? 出了万花楼,谢澜让铁锤直接驾车回府。 走到半路,突然一拍额头。 好久没看到胖丫了,她原本还想问一问萧大人,那只鹦哥有没有去找过他。 没想到被那一千两银票的事气得给忘了。 也不知那只胖鸟在何处乐不思蜀,竟然半点都不想念她这个主子。 谢澜想了想,又有些担心那只胖鸟是不是被人宰了炖汤,这才许久不见它的踪影。 好在她掐算了一下,发现它并没有事,这才放了心。 回了府,刚进门,竟有一位丫鬟正守在大门处等谢澜。 “大姑娘,您总算回来了,老夫人正在正厅等您。让您回府后,务必去一趟。” 谢澜正因损失一千两心中不快,原本不想理会。 后一想,老夫人专门派了人来等她,想必有非见她不可的事。 若是她不去,说不定还会再三派人来她的院子请。 倒不如现在过去看看,若是又闹幺蛾子,她心里正不爽,正好找个出气筒发泄一番,免得心情不好还影响她睡觉。 到了正厅,谢澜随意扫了一眼,发现除了老夫人,柳氏和两个妯娌也都在。 她朝老夫人微微曲了曲膝,没有寒暄,开门见山道,“见过祖母,不知您专门让丫鬟守在大门处等我,是否有什么紧要事?” 谢澜这一礼行得有些敷衍,还以为她会挑剔两句。 没想到老夫人竟然跟没看见一样,和颜悦色道,“澜丫头回来了,坐下说话吧。”又吩咐丫鬟,“还不快给大姑娘上茶。” 向来不喜她的祖母竟然改了态度,如此反常,让她看看憋着什么招。 谢澜坐好,等着丫鬟上了茶,静静喝了半盏,这才再次问老夫人。 “不知祖母找我来,是有何事?” “澜丫头,我听说你在勇毅侯府,帮勇毅侯府夫妻破了死劫,又救了勇毅侯夫妻和一双儿女,可有此事?” 谢澜扫了一眼柳氏,猜到是她将勇毅侯府发生的事告诉了老夫人。 “没错,确有此事。” 老夫人笑得越发高兴,“澜丫头,这么说,你的玄术很厉害,是不是什么卦你都能算出来?” “还行。” 原以为提到她拿手的事,谢澜会多说几句,没想到还是这么敷衍。 老夫人脸色僵了僵,心中不快,不过想到今天收到的礼,总算又露出来笑容。 “澜丫头,我让丫鬟传你过来,是平南侯夫人听说你算卦灵验,今天让嬷嬷来拜访,想请你过府帮她算一卦。” 谢澜有些失望,还以为老夫人她们又要闹幺蛾子,她正好找个出气筒发泄一下。 没想到是让她去帮平南侯夫人算卦。 “祖母,我最近有些累,不打算出门,你回了平南侯夫人,让她请别的道长给她算卦吧。” “那怎么行,澜丫头,平南侯位高权重,可不能得罪他夫人。 否则平南侯一个不快,你爹和二叔三叔的官位怕是要不保。 你爹若是没了官身,你可就当不了什么官家闺秀了。” 谢澜根本不为所动,“祖母别担心,我在三清山十几年,不是官家闺秀也活得好好的。 我爹就算丢了官,我也不会饿死。” 老夫人心中恼怒,若不是为了平南侯夫人许诺的五千两,她才懒得理会这四丫头。 “澜丫头,平南侯夫人今天让嬷嬷送来了五百两,她许诺若是你卦算得灵,会再给五百两。 你今天累了那就好好歇着,明天再去给平南侯府也行。 只是算一算卦,也累不着,你就当平南侯府玩一趟吧。” 谢澜嗤笑,老夫人这么卖力劝说,平南侯府给的银票定然不止一千两。 她这次若是答应了,以后这种事肯定会越来越多。 谢家没养过她一天,老夫人现在却想要利用她的玄术,为谢家赚来金山银山,真是想得美。 老夫人见不管自己怎么说,谢澜都不答应去给平南侯夫人算卦,也恼了。澜丫头,你真不打算管一家人死活了?” “祖母,我不给平南侯夫人算卦,也是为你好。 我昨天闲来无事,给祖母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你命中无财,得把棺材本都捐了,否则后半辈子会断手断脚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第163章 店铺开张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寸寸皲裂,手捂着胸口,双眼喷火瞪着谢澜,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老夫人想要怒斥她胡扯,可脑海里却突然闪过祠堂被雷劈的场面,还有二房三房被罚睡那夜抽疯一般的风雨雷电。 涌到嘴巴的怒骂不得不生生刹住。 老夫人不想信谢澜的话,可又担心,万一呢? 这要是她后半辈子都要断手断脚瘫在床上,那岂不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她到底要不要信这死丫头的卦? 可想到自己仅剩的那点棺材本,让她全捐了,那等于是挖她的心头肉啊! 老夫人越想越不知道该怎么办,那脸色难看得跟锅底灰一般。 二夫人和三夫人想要开口,可想到之前发生的事,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闭紧了嘴巴。 谢澜有些惋惜,还想着她们若是出来蹦哒,正好让她发泄发泄心底的不痛快,没想到二婶三婶这次竟然怂了。 柳氏见老夫人脸色难看,还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 她不在乎老夫人的死活,可若是气死了,谢长亭丁忧,以后再想起复可不容易。 老夫人就算没气死,若是病了,她也得侍疾。 “澜丫头,你真给你祖母算了卦? 怎么会有这样的卦象,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是不是跟祖母开玩笑的?” 见柳氏给自己使眼色,二夫人不得不扯出笑容,态度温和道,“澜丫头,你祖母年纪大了,经不得吓,可不能开这种玩笑。” 谢澜扫了她们一眼,神色淡淡,“我没开玩笑,你们爱信不信。” “祖母,我累了,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去歇息了。” 没人挑出来当出气筒,谢澜也不想再呆下去,转身就回自己院子去了。 她走得倒是潇洒,老夫人却因她说的卦,在床上翻来覆去整整一夜都没睡着。 第二天起来,听丫鬟说大姑娘一早就出门了,气得当场把最喜欢的一套茶盏都给摔了。 谢澜不在,二夫人彭氏说话也就没了顾忌。 “娘,那死丫头昨天肯定是故意吓唬你的。我就没听说过谁命里无财连棺材本都要捐出去的,简直是无稽之谈。 那死丫头就是故意跟你作对,你想让她去给平南侯夫人算卦,她不想去就瞎编了这么一个卦来吓唬你。 她昨天不还说最近有些累,不打算出门吗。可你看她这一大早的就出府了,如此看来,她说的话哪里能当真。 不过是让她去给平南侯夫人算个卦,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哪里就会累着她。还不是娘对她太宽和了,这才纵得她如此没规没矩,没把我们一家子放在眼里。” 赵婆子见二夫人越说,老夫人的脸色越难看,有心想要劝她对大姑娘的卦最好还是要慎重些,可她还没开口呢,三夫人也开始火上浇油。 “娘,澜丫头说的那个卦,的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那丫头一直对我们一家子有很大的敌意,确实很可能是吓唬你的。” 见老夫人的脸色并没有缓和,朱氏话锋一转,“娘若是不放心,我改天陪你去找大悲寺的高僧给你算一卦。 若是真有不妥,大不了多出点香油钱,让大悲寺的高僧给你化解掉。 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先想办法让澜丫头答应去给平南侯夫人算卦。要不然我们收了平南侯夫人的钱却不办事,岂不是要将她得罪死了。” 朱氏的话提醒了老夫人,确实不能得罪平南侯。她不能让谢长亭三兄弟为这事丢了官,平南侯夫人许诺的那五千两她也一定要拿到手。 至于卦象的事,如朱氏所说,去找高僧化解掉就是了。 老夫人知道自己拿那死丫头没办法,打算让谢长亭劝说谢澜去给平南侯夫人算卦。 马车上,铁锤也在好奇问谢澜。 “姑娘,老夫人真的命中无财,必须把棺材本都捐出去吗?奴婢跟了你那么多年,怎么从未听你算过这种卦?” 谢澜正撩开车帘看街上风景,听到铁锤的话,懒洋洋道,“命中无财这种卦确实存在,只不过老夫人并不是这种命格。” “原来姑娘只是吓唬老夫人啊。” 听出铁锤语气里的惋惜,谢澜笑了,“傻了不是,你忘了你家姑娘的本事了?老夫人命中是不是有财,这就要看你家姑娘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铁锤嘴角抽了抽,为老夫人默哀三息。 谢澜没将老夫人的命格放在心上,她先前将周记米粮店买下,已经重新装修好。三清山产出来的灵米,她也雇了车队运到京城了。 开店需要的掌柜以及一应伙计,也都找人牙子买好,签好了身契。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开张了。 她之所以这么早出门,正是因为今天是黄道吉日,适合店铺开张。 马车到店铺门口,谢澜下车,一抬头就看到蒙着红绸的牌匾。店内,掌柜正带着伙计在做开店前的最后准备工作。 看到谢澜,掌柜带着伙计笑容满面将她迎了进去。见她一到就开始查看店内的东西,心里微微有些紧张。 三清出产的灵米只有一种,这么大一个店铺,自然不能只卖一样东西。 掌柜已经按照谢澜的吩咐,把从三清山运过来的灵茶、竹笋、木耳、蘑菇等山货都摆了出来。 右边则一溜摆着十几袋三清灵米,袋口全部敞开,还没走近就能闻到一股清香。 谢澜随手抓了一把米,见每一粒都饱满晶莹,宛如自然界中最精致的珍珠。 凑近了闻,那股大米的清香将她腹中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谢澜还没用早膳,当即让伙计把定做的炉子拿出来,摆到店铺门口,点上火。然后把瓦煲、锅铲、茶壶洗净后,立即开始熬粥、煮饭。 等这两样差不多了,三个伙计站到炉子前,摆上锅铲,开始炒菜。 很快,一股诱人的香味随着微风从店前飘散开去。 三清山出产的都是好东西,街上早起的行人哪里禁得住这诱惑。不到半刻钟,一堆人就循着香味找了过来。 谢澜一看正好吉时到了,立刻让伙计敲响锣鼓,燃起鞭炮。 随着红绸拉下,一块上书“三清灵米店”的牌匾露了出来。 有围观的人扫兴道,“你这又是炒菜又是煮饭的,我还以为是酒楼开张呢,怎么原来是卖米粮的店铺,真是扫兴。” 第164章 卖力宣传三清山和道观 谢澜离开三清山后就再也没吃过灵米,趁着白粥熬好,愉快地炫了三碗。 这吃饱了当然要开始干活。 “各位大叔大伯、大娘大婶,我这虽然是米粮店,但卖的可不是那些普通的米面。” 有人不以为意,“不是普通米面,难不成你这卖的还是贡米?” 新店开张,本着和气生财的态度,谢澜笑眯眯道。 “我这卖的虽然不是贡米,但半点不比贡米差。 我店里卖的,除了大米还有茶叶、木耳、蘑菇等山货,全都是产自三清山,是我特意雇了车队,千里迢迢运送进京的。” “三清山,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过?” 谢澜精神一振,她开这店虽然是为了卖三清灵米,但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宣传三清山和三清观,今天可是最好的机会。 “三清山啊,迄今为止可是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而且素有天下第一仙峰,世上无双福地的美誉。 它“东险西奇,南绝北秀“。奇峰异石、云雾佛光、苍松古树、峡谷溶洞、溪泉飞瀑各具特色,惟妙惟肖,形态逼真。 其中尤以奇峰、古松、响云、彩瀑、神光最为奇特。 三清山最出名的山峰是玉京峰、玉虚峰、玉华峰 由于这三座山峰犹如道教的玉清、上清、太清三仙列坐山巅群峰之中,所以得名为三清山。 除此之外,三清山上还有东方女神、巨蟒出山、猴王献宝、玉女开怀、老道拜月、观音赏曲、葛洪献丹、神龙戏松、三龙出海、蒲牢鸣天等等景观。 山上一年四季景色绮丽秀美,春日有百花争艳,夏季有流泉飞瀑。 三伏盛夏,浓荫蔽日,凉爽宜人。仲秋前后,千峰竞秀,层林尽染。 三九严寒银装素裹,宛如琉璃仙境。只要去过的人都会流连忘返,终日不思归。 三清山还是道教名山,山上有一座三清观。 而我,就是在三清观长大的。 由于一出生我就被家人送到三清山寄养,没有奶娘照顾,我的身体极其虚弱。 若不是我师傅用三清山上种的灵米喂养,我早就夭折了,今日大家也没法看到我活生生站在此处。” 谢澜说道此,人群中有位妇人倒是被触动了心。那妇人半年前生了一个儿子,由于是早产,身子骨一直不好。到如今半岁了,看着比人家三个月大的婴孩还要瘦弱。 她跟夫君请了许多大夫给孩子调理,可用了许多办法都没有什么改善。 “姑娘,你真的是自小吃那个什么三清灵米长这么大的吗?那米是不是很养人?” 谢澜一听就笑了。 “我从不说谎,我确实是吃三清灵米长大的。三清山不但景色奇美,山上的水土也比别处更好。 而且有我们道观的祖师爷庇佑,山上的一草一木都长得比别处好。 特别是山上产的三清灵米,更是得天独厚。 再加上我师傅师伯给种植的灵米布置了阵法,这产出来的灵米更不是普通大米能比的。若是常年食用,对身体有极大的好处。 特别是年老者,还有那些身体虚弱的妇人小孩,如果能坚持吃,不但能将身体养好,一些小毛病也能调理好。” “小姑娘,你别是吹牛吧?我一把年纪了,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米能治病的。你如此吹嘘,该不会是想着把普通米吊高价钱来卖吧?” “小姑娘,做生意还是得脚踏实地,别想着哄骗客人。这里是天子脚下,谁也不傻。 即使有人上当一次,买了你的米回去,发现没有你说的那些效果,也绝不会回头买第二次。” “就是啊,万一碰到性子不好的人发现自己上当了,说不定还会把你这店铺给砸了。” 谢澜看着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百姓也不恼,依旧笑盈盈的。 “不瞒各位,我这三清灵米确实价钱不低,每斤售价是三两白银。” 谢澜话没说完,就有人气愤打断了,“三两一斤?你怎么不去抢,你这小姑娘心也太黑了吧,简直比奸商还没良心。” 这价钱确实不低,有人不理解也正常。 谢澜好脾气看着骂人的那位大叔,“我这灵米之所以贵,是因为从浸种、催芽、育苗开始,到插秧、成长收割。 每一个过程,我师傅和一众师伯都要布置阵法,以确保种出来的灵米比普通大米更养人。 而灵米的种植、施肥、除草、收割、晾晒、脱壳,也要雇佣长工来帮忙,这都需要给他们支付工钱的。 再者我还要雇佣车队,千里迢迢运送进京,这也需要不少费用。 如此算下来,可是需要不少成本。 灵米的卖价若是低了,我岂不是要亏本亏死?” 有人觉得谢澜这话也有道理,开这店是为了赚银钱,又不是开善堂,总不能让人家小姑娘赔本赚吆喝。 见大家脸色缓和,谢澜又道,“最重要的是,我这三清灵米可以调养身体,还能治疗一些小毛病。 你们想想,若是吃饭喝粥就能治好病,是不是比喝药强?” 这倒是,若是吃饭就能治好病,谁愿意喝药啊。 尽管谢澜说了这么多,还是有人疑心,“你这三清山灵米果真能治病?” 谢澜扫了一眼说话的男子,笑盈盈道,“是不是真的能治病,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大叔你现在胃部是不是隐隐作痛?我店铺今日开张,煮了米饭和白粥给大家尝鲜,大叔可以吃小半碗,保管你吃下去,你的胃就不痛了。” “还有这位大哥,你是不是经常放屁又臭又响?你去吃半碗灵米粥,吃完就不会放那熏死人的臭屁了。” “大娘,你是不是经常没有胃口吃东西,你也去吃半碗粥吧,保证你尝了还想尝。” 谢澜让伙计煮了那么多饭和粥,就是为了给人试吃。 干脆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身体有些小毛病的人,让他们试吃。 这些人本是被饭菜的香味勾来的,虽然被谢澜点出身体的小毛病有些不好意思,可听到可以免费品尝,难免心动了。 半碗米饭下肚,很快有人惊喜大喊。 “哎,我的胃真的不疼了。” “还真是神了,我放屁不臭也不响了。” “姑娘,给我来十斤灵米。” “我要五十斤。” “这是五百两,买一百斤灵米,其它竹笋、蘑菇、木耳、灵茶也给我来上一些。” 随着越来越多人品尝过米饭和白粥,门外看热闹的人纷纷涌进店里开始抢购。 谢澜就像看到无数金子白银滚进了她的口袋里,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第165章 名利双收 三清山种出来的灵米本身就自带一股香甜,煮成饭和粥,那味道更是诱人。凡是尝过的人都觉得意犹未尽。 谢澜让人煮了两大锅米饭,三锅白粥,尽管一人只能品尝小半碗,还是眨眼间就被瓜分干净了。 灵茶的味道也极好,试喝过的人都觉得唇齿留香。 就连蘑菇、竹笋、木耳那些山货,也被试吃的人抢光了。 虽然只是最简单的清炒,但因为味道足够鲜美,很多人恨不得连盆子都舔光。 再加上许多人尝过之后,发现果然如谢澜所说,能调理身体上的一些小毛病,纷纷涌进店里抢购起来,生怕慢了一步就卖光了。 谢澜看到众人哄抢的场面原本正高兴,却看到有个老妇人分到小半碗粥,尝了两口之后,反而抹起了眼泪,不由奇怪。 “老婆婆,这是怎么了,可是这粥不合你胃口?” 那老婆子原本正伤心,见谢澜误会了,忙慌张摇头,“不是,小姑娘你这粥极好,老婆子仅是尝了两口就发现腹中暖洋洋的,身上的疲惫都消掉了。” 这老婆子觉得粥好,却反而哭了,谢澜更好奇了,“既是这粥没问题,那你这是?” 许是见她态度好,老婆子没那么紧张了。叹气道,“我孙媳前些日子给我生了一对双胞胎孙女,由于不足月身子很虚弱。 我原本是想买点你这三清灵米回去给她们熬些粥水喂养,可你这价钱太贵了,老婆子我买不起。” 谢澜了然,原来是想买灵米,却因囊中羞涩难过。 她抬头扫了四周一圈,发现还有不少穿着简朴的老百姓,正一脸羡慕地伸长脖子,看着店内的客人在抢买灵米和山货。 看来就算是天子脚下,贫穷的百姓也有不少。 谢澜收回视线,转头笑眯眯看着抹眼泪的老妇人,“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原来老婆婆是想要买灵米啊。 其实我店里有两种灵米,一种是颗粒完整,品相上好的灵米,售价是三两一斤。但还有一种是碎米,只要五文钱一斤。婆婆若是想要的话,可以买些回去熬粥给你孙女儿吃。” 那老婆婆一愣,“小姑娘,是什么样的碎米?” 谢澜见旁边有人听到她们的谈话,好奇地围了过来,干脆吩咐铁锤,“去搬一袋碎米过来。” “姑娘,那些碎米你不是打算留着自己吃的吗?”向来对谢澜言出必从的铁锤这次却没动,倒不是她要反抗谢澜的命令,而是因为她心疼自家姑娘。 铁锤知道谢澜很喜欢吃灵米,但为了给道观和祖师爷攒香火钱,那些品相完好的灵米她都不舍得吃,要留来卖钱。 只能吃那些品相不好的碎米。 可现在她家姑娘却连那点碎米都要让出来给那些贫苦的老百姓。 铁锤为谢澜心疼,姑娘虽然总说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她和张嬷嬷跟随她多年,知道姑娘虽然不是对什么人都烂好心,但她却看不得那些善良的百姓受苦,能帮一把的时候,她绝不会袖手旁观。 铁锤原本不想去搬那些碎米,可见谢澜坚持,她也只能照做。 谢澜把一袋碎米打开,笑盈盈对四周的百姓道,“这些碎米其实跟店内售卖的灵米是一样的,只是因为脱壳的时候打碎了,所以只要五文一斤。 大家别看这碎米品相不好,但它的功效跟店内卖的那些没有什么区别。一样可以调养身体,也能治好一些小毛病。 今日我的店铺开张,承蒙各位父老乡亲捧场,这碎米凡是购买五斤者送一斤,买十斤送两斤。” 谢澜卖这碎米,本意是为了惠及那些身体有毛病的贫苦老百姓,却有心思不纯的人想要打它主意。 “这碎米是不是买得的越多,送的就越多?” 这碎米的品相虽然比不上店内卖的,但价钱便宜,味道跟店内卖的没有什么区别,最主要的是跟三两一斤的一样可以调理身体的毛病。 若是他大量买下,再按三两一斤转手卖给别处的富商,那岂不是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谢澜一眼就看穿了男子的心思。 “以户籍文书为凭证,每家每户一个月最多只能买十斤。” 那男子想要用灵米赚钱的计划泡汤了,很失望。 但别的老百姓却很高兴,虽然这碎米卖五文一斤,但比别的普通大米便宜太多了。 最重的是它的味道一样好,让人吃了还想吃。还不用吃药,只吃这灵米煮的饭和粥就可以调理一些小毛病。 先前抹眼泪的老婆婆简直是喜出望外,虽然家里贫穷,但这五文一斤的碎米她还是买得起。 “姑娘您真是大好人,有了这碎米,这下我两个孙女总算能调理好身体了。一个月有十斤,省着点吃,再掺和一些糙米,还能让我孙媳把亏损的身子调理回来,以后说不定还能给我生一个大胖孙子。” 有个小伙子先前领了半碗粥,自己没舍得吃,匆匆送回家给他老娘了。此刻一脸激动冲过来,对着谢澜扑通跪了下去,砰砰砰磕起头来。 “我娘病了一个多月,吃什么吐什么。原本只能用药吊着命,大夫说再这么下去就要准备后事了。 没想到姑娘的灵米粥我娘吃了竟然没有吐,吃完还想吃,精神也恢复了不少。姑娘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要是没有你这灵米,我娘怕是挺不下去了。” “我先前还以为这三清灵米店的东家是个黑心肠的奸商,没想到姑娘原来有一颗菩萨心肠。姑娘把自己要吃的灵米让给我们老百姓,如此心善,我要给您立一个长生牌位,天天祈求姑娘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谢澜听着一个个百姓对她的感谢,那笑脸比太阳还要灿烂。 她开这店的决定再正确不过,既用上等灵米卖了银子,给道观和祖师爷攒了香火钱,宣传了三清山和道观,又用碎米赚了功德,名利双收。 她的小命总算有望再活上一些日子了。 谢澜见铁锤搬出来的两袋碎米快卖完了,正准备回店里叫几个伙计多搬些碎米出来,没到想就在此时,竟然来了一帮不速之客找茬。 第166章 请大家吃瓜看戏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带了十几个小弟呼拉拉冲过来,将正在排队买碎米的百姓推倒在地。 有人想要发火,可看到是常年在街上受保护费的恶霸,那些百姓只能忍气吞声,爬起来后一瘸一拐避到一旁。 为首的壮汉抬头看了一眼簇新的牌匾,朝身旁的混混递了一个眼色。 那混子立即朝着三清灵米店吆喝,“谁是东家,赶紧滚出来。” “我就是东家,要怎么滚,你给示范一个看看?” “示你妈……”那混混听到有人要他示范怎么滚,当即恼得张口就骂。 然而回头看到要他示范的竟然是一个美人,当即色眯眯伸手去摸她的脸蛋。 那些还等着买米的百姓尽管害怕那帮混混,可见谢澜被非礼也顾不上害怕了,正准备上前阻止。 刚才给谢澜磕头的那个小伙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谢澜面前。 “哪个不长眼的敢坏爷的好事,滚一边去。” 见那个混混要抬脚踹那个小伙,谢澜眼疾手快将他拽开,紧跟着一个旋身到了混混的后背,抬脚对着他的屁股就踹了过去。 吧唧一声,那混混当即摔了一个狗吃屎。 谢澜还嫌不够,抬手掐了一个符丢到混混身上,“不是要滚吗,赶紧地,别挡着路。” 尽管谢澜长得美,可那个混混被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踹倒,也怒了。 刚要爬起来要她好看,没想到却突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脚不受自己控制了。 他非但没能爬起来,反而双手抱着双脚卷成一个球,从三清灵米店的门口一直往路边滚去。 围观的百姓见那混混竟然真的滚了起来,纷纷哄堂大笑。 “黑骡,你他妈疯了不成,还不赶紧停下来。” 为首的壮汉不懂玄术,没看出谢澜动了手脚,还以为那个手下被谢澜的美貌迷住了。 他哪里知道不是那黑骡不想停,而是他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能一边不受控制往前滚,一边在心里拼命喊救命。 张飞霸见自己叫了半天,黑骡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越滚越远,气得朝身边的混混大喝。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将黑骡拦下。” “是,霸哥,我们这就去拦住黑骡。”五六个小混混点头哈腰应下,转身朝滚远的黑骡追去。 原以为这么多人出手,要拦下黑骡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没想到那几个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非但没有拦住,反而被黑骡撞得东倒西歪。 见黑骡把几个混混撞倒也没停下,继续往前滚,甚至被地上尖锐的石头撞得头破血流也没停下,张飞霸终于看出不对劲了。 “是不是你使了什么手段,让黑骡滚走的?” 谢澜没否认,大大方方点头,“没错,确实是我让他滚的。” 张飞霸眯眼看着她,“倒是我小看你了。” 原本想要发火,可张飞霸还是头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只觉得心痒难耐,打算收了保护费再想办法将她搞到手。 “看在你是姑娘家的份上,这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刚想转身进店,谢澜却抬脚上前挡住他的去路,“你不计较,可我要计较。” 张飞霸在这街上横行霸道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挡他的路,脸色也拉了下来,“姑娘这是何意?” 别人怕这恶霸,谢澜却半点不惧,“这话该我问你吧?” 张飞霸尽管心里不快,可见她长得美,到底还是忍住了怒气,“这不关你的事。” “可你来闹的却是我的店。” 张飞霸一愣,他刚才顾着查看店里的情况,没听到谢澜说她是东家的话。 “这是你的店?你是这三清灵米店的东家?” “如假包换!” 张飞霸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不像说笑,这才信了。 “既然你是东家,那请把这个月的银子付了吧。” 谢澜猜到这帮人是来收保护费的,可她只当不知,“什么银子?” “姑娘是新来的,不知道也不奇怪。 这条正府街都归我张飞霸管理,凡是街上的铺子,每个月都需缴纳八十两管理费。” 谢澜上下扫了他一眼,冷声道,“恕我眼拙,你是哪个兵马司指挥的人,还是奉了什么圣旨来收这管理费?” 这张飞霸不过是仗着有个姐姐嫁给了大理寺丞当妾,这才纠结了一帮混混,打着管理的名头收取保护费。 哪里是什么指挥使的人,更别说是奉旨来收这保护费了。 “我虽然不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但这正府街一向由我管理,这费用自然也是我来收。 这是规矩,而且这整条街的人都知道的,姑娘若是不信,可以找别家的掌柜或者伙计打听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谢澜冷笑,“既然你不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又没有圣旨,我凭什么要给你交那狗屁管理费? 规不规矩的,是由我谢澜来定,而不是你这个混混。” 一再被一个姑娘顶撞,张飞霸觉得丢了脸,“姑娘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这人向来不爱喝酒,只喜欢白开水。” 张飞霸脸色彻底冷了下去,“既然如此,给我把这店砸了!” 虽然谢澜长得美,但张飞霸也要把保护费收到手,要不然众目睽睽之下,他以后还怎么在这街上混。 眼见一群混混朝着店里冲去,早就等得不耐烦的铁锤终于得到了谢澜的允许,可以动手了。 当即飞跃而起,将一群混混揍得哭爹喊娘。 张飞霸一看,更是恼火,他带了这么多人过来,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简直是奇耻大辱。 “都是饭桶,关键时刻没点用,还是得靠我出手。” 张飞霸将手下的混混骂了一顿,抽出一把大砍刀,转身朝铁锤冲过去。 铁锤飞起一脚,将张飞霸踹飞。 见他还要挣扎爬起来,当即抽出长剑,一步一步走过去。 谢澜看出铁锤动杀心,忙抬手阻止,“今日店铺开张,不宜见血。” 铁锤皱着眉头,“姑娘就这么放过他们?” 这么一群混混,谢澜怎么可能放过。 见店内抢购的客人和围观的百姓不安看着那些混混,谢澜笑盈盈朝大家挥手,“今日本店开张,我来请大家吃瓜看戏。” 第167章 遇到她注定要栽跟头 请大家看戏? 一众客人皆好奇地看着谢澜。 原本大家看到常年收保护费的张飞霸带着这么多混混来闹事,都很忌惮。 可这会见他被铁锤踩在脚底,只觉得解气,纷纷围了过来。 有个客人刚才在店内抢购灵米,对外头发生的事并不清楚。 这会听了谢澜的话,以为她又要请大家品尝三清山出产的什么瓜果。 哈喇子都差点流下来了,“谢姑娘,你要请我们吃什么瓜?甜吗,是脆口的不?” 谢澜看着这吃货,嘴角都忍不住抽搐。 她清了一下嗓子,笑盈盈道,“此瓜非彼瓜,不过包甜,包脆。” “此瓜非彼瓜,那到底是什么瓜?”那客人摸了摸脑袋,见大家哄堂大笑,他也不恼,反而裂着嘴朝谢澜摆手。 “咳,我是粗人一个,搞不懂到底是什么瓜。 不过姑娘说甜,那指定好吃,你还是直接端出来给大家尝尝吧,尝完后我多买几个回去给我娘子吃。” 有个爱看热闹的大娘正等着谢澜整治那群混混,见那男子还在惦记着吃瓜,不由鄙夷道, “吃吃吃,你个憨货就知道吃,人家姑娘都说此瓜非彼瓜了,你咋还是惦记着吃。” “哎,我惦记吃瓜怎么了,又没碍着你,怎的还骂人?” 见那两人都要干起来了,谢澜忙抬手指着张飞霸道,“都别吵吵了,我说的瓜是指他。 今日我铺子开张,承蒙大家捧场,所以让大家看场热闹。” 张飞霸仗着大理寺丞狐假虎威,何尝被人这么欺辱过,见大家围着他指指点点,更是愤怒。 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无奈发现那丫鬟看似轻飘飘的踩着他胸膛,却像是有千斤重,他憋得满脸通红竟然无法动弹分毫。 谢澜抬脚走近,居高临下扫了一眼,见张飞霸愤怒瞪着她,哼了一声,抬手往他身上贴了一张真言符。 谢澜刚收回手,突然有个混混从地上爬起来,握着一把大刀一脸凶狠朝她冲去,“不许欺负我大哥。” 围观的客人和店里的掌柜吓得纷纷朝谢澜喊。 “东家小心。” “姑娘快跑。” 那混混觉得自己威风八面,速度快如旋风,可他的动作在铁锤看来,就跟那慢吞吞的乌龟没什么区别。 等他冲到近前了,不紧不慢甩了一耳光,再一脚把他踹倒。 恰在此时,又传来一声怒喝,“住手。 天子脚下,光天化日就敢聚众殴打无辜良民,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来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蓄着八字胡,打着官腔,脸上竭力摆出一副官威。 谢澜目光在他身上华贵的锦袍上绕了一圈,正猜测他的身份。 张飞霸一脸激动,“姐夫,姐夫,快救我。” 谢澜挑眉,原来这人是大理寺丞啊。 她正嫌这出大戏不够精彩呢,这大理寺丞就来了,还怪贴心的。 “哟,张飞霸的姐姐不过是大理寺丞的第五房小妾,张飞霸可没资格称呼这石大人为姐夫。” “这也就是石大人的夫人没在此处,要不然她断然不会允许张飞霸以小舅子的身份自居。” 石明柱听到旁人的议论,狠狠瞪了一眼张飞霸,若不是看在他每个月奉上来的银子,他才懒得理会他。 石明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扫一眼面前店铺新挂上的匾额,也猜到张飞霸是来收保护费的。 他原本想要耍一耍官威,可见围观的百姓太多,心里又生出忌惮来。 他虽然是大理寺丞,但在这权贵云集的京都,实在不算什么,万一碰上哪个御史给他参上一本,岂不是会影响他的仕途? 前程要紧,保护费什么时候收都可以。 石明柱收了脸上官威,朝身边的小厮示意,“还不快去将飞霸带回去。” 张飞霸原以为他会给自己做主,哪里想到竟然一来就要将他带走,急急忙忙道,“姐夫…” 石明柱看出他的心思,打了一个眼色拦下他的话,这才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训斥。 “你这是又喝多了,跑出来胡闹? 还不赶紧滚回去好好反省,等着我用八抬大轿抬你不成。” 张飞霸心中憋屈,可他也知道这个姐夫多年来靠着各种案子敛财,又给他充当保护伞,之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他的真面目,正是因为他足够谨慎。 张飞霸正想跟着离开,却突然惊恐发现自己没法动弹了。 想起不知滚哪里去黑骡,张飞霸瞪着谢澜,“是不是你对我动了手脚?” 谢澜点头,“对啊,我说了要请大家吃瓜看戏的,这戏还没开始,你可不能走。” 石明柱拧着眉头,不明所以,“看什么戏?” “什么戏?”谢澜笑盈盈看着他,“石大人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石明柱看不出谢澜的身份,可见张飞霸带了这么多人,却被她们主仆轻易制住,心中有些忌惮。 “不用了,本官并不爱看戏。” 倒是挺谨慎,难怪能靠着各种案子捞了不少钱财,只可惜这次遇到她,注定要栽跟头了。 石明柱想要带走张飞霸,谢澜怎么可能允许,朝铁锤吩咐,“来者是客,请石大人留下来看跟大家一起吃瓜看戏。” “是,姑娘。” 铁锤应了一声,不等石明柱反抗就动手点了他的穴位。 动弹不得的石明柱心中有些恐慌,色厉内荏大喊,“大胆,我可是大理寺丞,你怎可如此对待本官,就不怕我让衙差将你们抓去大理寺?” 谢澜翻了一个白眼,她要是怕,也就不会让铁锤动手了。 懒得理会这大理寺丞的斥骂,谢澜直接转向先前要砍她的那个混混。 “你叫什么名字?” 那混混自从发现自己被定住身体后,一直想要挣脱,却发现徒劳无功。 正恼火,听到谢澜问话,刚想说我凭什么告诉你。 没想到一开口却是,“小的叫马小全。” “马小全,你为什么来我店闹事?” 马小全发现自己的嘴巴跟身体一样完全不受控制,只能紧紧抿着,想要拒绝回答。 然而他的嘴巴却主动打开了。 “霸哥说正府街新开了一家店,所以带我们来收保护费…” 第168章 比拘魂的黑白无常更可怕 张飞霸哪里想到谢澜说的吃瓜看戏竟然是这个,气急败坏大吼,“马小全,你胡扯什么,你他妈的赶紧给老子闭嘴。” 张飞霸还只是恼怒,石明柱却一瞬间变了脸色。 到底是为官多年,马小全这一开口,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姑娘,张飞霸喝醉了带着人来胡闹,这事是他不对。 我让他给你磕头赔罪,还望姑娘高抬贵手,原谅他这一遭,行不行?” 石明柱原以为自己身为大理寺丞,都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那姑娘总该放了他们。 谢澜冷哼,“不行,我答应了要让大家吃瓜看戏的,放了你们,那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石明柱心中恼恨,可为了阻止马小全将他们的事曝光出来,只能一咬牙道。 “姑娘喜欢看戏,我可以让张飞霸去把最有名的云昭社戏班子请过来,就在这里搭一个戏台,给大家演上三天大戏,算是贺姑娘的店铺开张,如何?” “不如何。” 见谢澜油盐不进,石明柱恼恨得不行,可又不敢发火,只能朝张飞霸使眼色。 云昭社的戏班子可不便宜,张飞霸肉疼得不行,可石明柱要他请,他不敢不听。 “姑娘,云昭社演的戏真的很好看,不管是文的还是武的,都非常精彩。 你喜欢吃瓜,我可以帮你把最新鲜的瓜果都买来,让你一边吃一边看戏,岂不是比现在快活多了。” 张飞霸口水都说干了,可谢澜根本不为所动,“可我就喜欢吃你们的瓜。” 见石明柱还要开口,谢澜不耐烦了,“铁锤,让他们闭嘴,别影响大家看戏。” “是,姑娘。”铁锤应下,立刻把石明柱和张飞霸的哑穴给点了。 耳边清净了,谢澜突然闻到一股香味。 扫了扫,发现看热闹的人群里竟然有个卖干果的货郎。 谢澜干脆把他叫过来,自掏腰包把他的干果全包圆了,又让掌柜煮了大壶茶过来。 “来来来,大家一边吃一边看戏,这才够热闹。” 铁锤看着自家姑娘招呼大家喝茶嗑瓜子,嘴角抽了又抽。 这得亏是凌风真人不在,要不然看到姑娘又不顾形象,非得气得跳脚不可。 谢澜不知铁锤正腹诽自己,见有有伙计非常有眼色地搬来桌椅,当即愉快地坐上去,伸手抓了一把瓜子,这才再次问。 “马小全,你跟了张飞霸多长时间了?” “五年。” “五年?这时间可不短了,你知道张飞霸多少事,通通说出来。” 谢澜要嗑瓜子,懒得一句一句问,干脆让马小全自己说。 谢姑娘这是要让那混混曝光张飞霸的秘密啊,那些吃瓜群众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兴奋。 马小全想要咬紧牙关,可他的嘴巴有自己的意识。 “张飞霸以前是一个小混混,专干偷鸡摸狗的事。 邻居张有财家的大黄狗,是被张飞霸用绳子套走,然后杀了吃狗肉。 李大娘家的老母鸡也是被他偷走给炖来吃了。 张飞霸还喜欢偷看女人洗澡,有一次他摸到豆腐西施黄金花家去,想要偷看她洗澡。 结果刚进门就被黄金花的丈夫给发现了,将他揍了一顿。 张飞霸磕头认罪后,放弃了黄金花,又去偷看刘寡妇洗澡。 被刘寡妇发现后,两人勾搭在一起睡了好长时间。 张飞霸腻了刘寡妇,看上了郭家的大姑娘,想要娶她为妻。 可郭家嫌弃张飞霸既无权,又无财,不愿意把闺女嫁给他。 张飞霸恼恨,想找机会把郭家大姑娘给奸w了,可惜郭大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张飞霸寻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可张飞霸没有死心,后来无意中认识了大理寺丞,打听到石大人喜欢美色后,张飞霸用迷药把他大姐迷昏,送到了石大人的床上。 等张飞霸的大姐进了石大人家做妾,张飞霸马上去郭家逼婚。 郭家只是商户,知道张飞霸攀上了大理寺丞,不敢得罪他,只好答应让郭大姑娘嫁过去。 可郭大姑娘嫌弃张飞霸是个混混,死活不同意。 张飞霸知道后,恨上了郭大姑娘,趁她去寺庙里上香的时候,将她给奸w了,郭大姑娘最后不堪受辱,上吊自尽了。 郭家知道后气不过,想要告官,可张飞霸求了大理寺丞,将郭家父子偷偷抓进大理寺大牢,将他们折磨的奄奄一息,又逼他们改口供。 说郭大姑娘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她要跟别的男子私奔,被郭父发现后制止,才愤而自尽。” 马小全一开始还想要让自己闭嘴,可发现完全控制不了嘴巴之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张飞霸知道自己没权没势,好一点的姑娘都看不上他,于是想要借着石大人的势做生意。 可张飞霸没有经商的头脑,做什么赔什么,只能去找他大姐商量。 石大人经不住小妾哀求,于是指点张飞霸去给正府街的商户收保护费。 石大人答应给张飞霸充当保护伞,但张飞霸收到的保护费,每个月要上交七成给石大人。” “张飞霸还经常与赌场的贾六联手,诱骗一些男子去赌钱,等他们输光后,再借他们印子钱,以此赚取高额利钱。” “张飞霸还给贾六支招,让他去勾搭郑家老夫人的外甥女,等那周滢滢把郑家的钱财挪走之后,再从周滢滢手里把钱财哄骗走。” “听说贾六从周滢滢手里哄骗来的几万块,全部输给了一位姑娘,张飞霸和贾六合谋,两人准备找机会把那姑娘给绑了。 计划等把输掉的银票拿回来,再把那姑娘囚禁到张飞霸的宅子里,准备把她玩腻之后,再卖到窑子里,还可以赚上一笔钱。” 张飞霸仗着石明柱的势,平日里从不把身边的小混混放在眼里。没想到这马小全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竟然对他的了如指掌事。 虽然恼恨马小全曝光了他的秘密,但此刻的张飞霸还没有多害怕,他虽然做了那么多事,但都罪不至死。 石明柱是大理寺丞,看在他大姐的份上,肯定要想办法保住他。 谢澜没想到吃瓜还吃到了自己头上,嗑瓜子的手一顿,转头看着张飞霸,“我就是把贾六的钱财全部赢走的那位姑娘,听说你要把我卖到窑子去?” 她分明一脸笑容,可张飞霸却打了一个哆嗦,仿佛看到了来拘魂的黑白无常。 ” 第169章 卖去南风官 谢澜示意铁锤解开张飞霸的哑穴。 “没错,我听贾六说,你生得极美,我打算把你囚禁在宅子里慢慢玩,等玩腻了再卖去窑子里,还能赚上一大笔钱。” 话一出口,张飞霸一脸惊恐。 见鬼了,他明明是要否认的啊,为什么会把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 张飞霸这下总算知道马小全刚才为什么会把他的秘密全部曝光出来了。 看到眼前的姑娘眼神冰冷,张飞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板底直窜到天灵盖,差点吓尿了。 “姑娘,我错了,我混蛋,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求你原谅,我再也不敢了。” 张飞霸想跪地求饶的,可他动不了,只能苦着脸哭求。 啪!啪!啪! 谢澜还没动怒,倒是铁锤气得一连抽了十几个耳光。 她手劲大,张飞霸那张脸很快肿如猪头,脸上涕泪混着鼻血齐飞,嘴巴也被扇破了,门牙都被抽飞了三颗。 张飞霸痛得脸色都扭曲了,可看到铁锤眼里的杀气,愣是半句话都不敢说,生怕一个不慎就被她给砍了。 谢澜看着张飞霸那张肿胀不堪的脸,惋惜道,“可惜了,伤得重了些,怕是不好卖了。” 众人惊愕,谢姑娘这话是何意? 有胆大的忍不住试探道,“姑娘,你这是……想把张飞霸给卖了?” 谢澜没否认,“正是,我听说南.风馆人手不足,张飞霸长得还算魁梧,许是能卖个好价钱呢。” 大家额头狂跳,没看出来这个姑娘长得天仙一样,竟然也是个狠人。 张飞霸想要将她卖去窑子,她反过来要把张飞霸卖去南.风馆。 铁锤半点不后悔下了重手,面无表情道,“姑娘别担心,只要人没死南.风馆都会要。大不了我们少赚一点就是了。” 谢澜慢吞吞点头,“行吧,少赚点就少赚点。” 张飞霸被扇了十几个耳光,本就一肚子火。 再一听她们俩当着他的面,旁若无人谈论要将他卖去南.风馆,气得理智全无,“你个小娘皮给爷等着,总有一天你会落到爷的手里,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澜讽笑,“想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话落,抬手掐了一个诀,再次催动真言符。 “张飞霸,是谁授意你到正府街收取商家的保护费?” 听到谢澜的问话,石明柱急得脸色发白,拼命想要阻止张飞霸把他供出来。 只可惜他连眼珠子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张飞霸把他给卖了。 “是大理寺丞石明柱给我支招,到正府街收取保护费。” “你如何证明是石大人给你支的招?” 张飞霸虽然是混混,但也知道不能将这事供出来,只可惜他的嘴巴跟他不是一条心。 “石大人答应给我充当保护伞,我每个月收到的保护费,要给他上供七成。 我每个月给石大人的银子,都记了账。” 谢澜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张飞霸还记了账。 “账本在何处?” “藏在我家杂物房木箱子的暗格里。” 石明柱阻止不了张飞霸,知道此事传扬出去,他的乌纱帽大概要保不住了,心里恨不得将谢澜扒皮抽筋。 谢澜看到石明柱眼里的杀意,眼神更冷。 她虽然与这这大理寺丞没有什么过节,但见他身上阴气不同寻常,谢澜双指并拢掐诀,在双眼上一抹而过。 再睁眼一看,竟然发现有一个婴儿扒拉着石明柱的裤脚,后背上也趴着一个。 谢澜眉头紧蹙,这两个都是女婴,看来这大理寺丞做了不少孽。 “张飞霸,你还知道石大人多少事,还不快从实招来。” “是,石大人利用大理寺丞的身份,与衙役孙昌,牢头朱六中联手,靠着大理寺的各种案子敛财。 几乎进了大理寺大牢的人,不管是嫌疑人还是罪证确凿的人犯,有家人想要探视的,都要给石大人他们贿赂大笔银子,才被允许进去。 有时候他们还以照顾犯人为借口,向犯人家属索要大量银钱。 若是有家属不愿意给钱,石大人还会让牢头故意折磨那些犯人,以此逼迫犯人家属主动把银子捧到他们手中。” “石大人有个嗜好,经常去南城和北城,挑选一些孤女,以领养为名,将她们哄骗到他的私宅里,再强迫她们与他发生关系。” “这几年,陆陆续续有四五个女孩被他污了清白后,自尽了。 还有两个十三四岁的姑娘,被石大人睡了之后怀了身孕,被他灌了坠胎药后,打掉了。 看热闹的百姓简直惊呆了。 “这大理寺丞看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竟然是个畜牲。” 更有人愤怒之下,把手里的瓜子壳,地上捡的石块朝石明柱砸过去。 “你他.妈不是人,大家快打死这个猪狗不如的狗官。” “黑心烂肝,老天爷怎么不下几道雷将你劈死!” 谢澜果然没看错,那两个鬼婴是石明柱作的孽。 就在这群情激愤的时候,来了一辆马车,穿着宝蓝直裰的管事,下车后就问,“我听说有人要卖身给我春风楼,是哪个?” 听到春风楼三个字,人群突然静默下来。 这可是京都最大的南风馆。 眼看没人说话,那管事不耐烦又问了一句,“到底是谁要卖身。” 这位管事是铁锤找人请来的,见没人说话,当即伸手往张飞霸一指,“就是他。” 管事上前绕着张飞霸转了两圈,满意点点头,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铁锤,“拿着,这二十两卖是卖身银。” 又挥手示意跟来的几个打手,“将他带走。” 张飞霸一脸羞愤,想要破口大骂,可想到他把石明柱的秘密都曝光了出来,怕他脱身后不会放过自己。 倒不如假装被南风馆的人带走,再寻找机会远离京都,换个地方谋生。 谢澜看出了张飞霸的心思,但她没有阻止。 因为她知道张飞霸就算进了南风楼也逃不掉,他很快就有牢狱之灾了。 谢澜见石明柱快要被打得去了半条命,这才让铁锤拦下,将他送去了刑部。 请假&感谢书友酒水花生打赏 明天中秋佳节啦,作者君祝所有书友 “人月两团圆阖家共安康“月圆家圆钱包圆,心顺情顺工作顺。 同时感谢书友酒水花生打赏1376阅币。 感谢书友20231008623025、20231008623025月票支持。 感谢书友读4、读1、叶秋凤、想念972、花开半夏园、20231008623025、悦悦、影暮飘尘、读1、玉珂333、晚安于归绾绾意浅、紫竹哈、天涯无远近、 20231008623025、看书的子、寒月455、读2、香断怜心、854***729、自由行走的花350、george5555、哈哈笑91214、一張紙、丢丢、呜呼-、忘记&回忆、 读3、用心做人,用心做事、晚安于归绾绾意浅、花开半夏园、读4、紫竹哈、寒月455、读1、我是哪颗星??、冰之寒_cd、小x_ea、 酒水花生、看书的子、 854***729、艳、自由行走的花350、怦然心动257、香断怜心、柠鹿檬、george5555、想念972、 只是抓着单纯不愿长大罢了、20230322863215、孤影伴月眠、一張紙、柠鹿檬、读3、读2、用心做人,用心做事等书友推荐票支持。 感谢潇湘&红袖支持的书友。 ps:各位亲,很抱歉今天没有更新。 中秋佳节,又恰逢是我爸爸生日,多年没有回家陪他老人家过节过生日了。 所以这个假期我回去了,没能抽空码字,非常抱歉,也望大家见谅! 再次感谢所有支持书音的书友,鞠躬! 《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假&感谢书友酒水花生打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6 章裤衩子都输掉了 “这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是一?” “对啊,明明是三。” “不对,是五。” “错了错了,是六。” 这边几个赌客争得面红耳赤,庄家则死死拧着眉头,他这次明明摇的也是六,怎么开出来的又是一? 若说第一局是被那姑娘的美貌晃了神,可刚刚他都特意避开了她,按说不可能再出错了啊 山川,那座拔地而起,高大的山体,在了一刻,竟是直接被拦腰斩断了。 她在后宫浸淫了几十年,能从一名侧妃到皇后到太后,可以说过五关斩六将,皇后程菱悦这么点心思她怎么看不透呢。 另一边,李赋好不容易将心里那股子腻味劲儿消磨了去,便命人去传话给胡大海、冯去疾等,约了几个心腹得用的晚间到李府去,有要事相商。 “不知道无心大师的孙子得到是什么病,现在没看到,晚辈也不敢乱下结论,不过,晚辈愿意一试。”月倾城淡淡道。 准噶尔虽然很狂妄,总喊自己很强,可之前和硕特部的固始汗图鲁拜虎不也这德性,结果他还被自己的儿子给叛变了呢。 既然战事危急已经解决,那7天期限已经作废,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政府洗掉明媚身上的罪名,然后……将那个假货接出来。 “哎!”锅岛胜茂嫡长子锅岛忠直长长的叹息一声,这一声叹息放低了声音,可旁边还是有不少锅岛家臣们听到,一个个心里五味杂陈。 “喵”黑猫在瞬间幻化为巨大的黑兽,第一时间窜回到了君无邪的身前,挡住了君无邪。 面对北斗那刀子般凌厉的眼神,布雷克明白了北斗并没有在开玩笑,他在北斗的面前仿佛就是一片树叶,可以轻易撕裂,毫无半点抵抗能力。 君无邪不再说话,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安危梵卓,也不知现在说些什么合适。 她深呼吸着:“江湖传言,闫妄此人温雅风度,古道热肠。但以我所看到的,这人却精明内敛,城府颇深,且从丐帮此事来看,他的手段也是极为狠辣。 时左才沉默了将近五秒,站起身来,走向门口,一手取过柳烟视手里的外卖盒,一手攥住门把,就要把她关在门外。 一句话,把才在那儿喝着水润嗓子的尹知雪熬不住的,一下子把水都喷涌了出来,溅了温夙,可是把一旁的尹将军给急坏了,忙的亲自帮着温夙给掸去了身上的水渍,不好意思的打起了招呼。 整个游戏从场景里,哪里都已经不再是像杜开刚开始独自进入游戏试玩的阶段,那孤孤单单的场面。 索性这次,为了避免糟心事,皇帝直接让刘福的东厂接手办理此事。 世上很可能只有这么一个地方是这样子的,很可能再也找不出其它的来。 闫妄眼中透出一抹期许,他可是告诉宋学林等人,皇帝是准备扶持朱礼登基。 许是心理作用,在黑暗中,他能感觉到寒意侵袭着身体。他急忙望向门边,只能看见祝安生的影子,他也在朝门里走。 “请问,你有事吗?”这时,一名带着副导演胸牌的人,走到杜开的面前,阻拦了他的去路,询问杜开的目的。尽管这位副导演的话语还保持着礼貌用语,但他的语气明显极为不善。 那些属于龙胤贵族的政治斗争,其中却也是蕴含了难以言喻的危险。 第157 章 熟人 郑老夫人原本并不关心万花楼的事,不过听到死的那个什么依依就是万花楼的花魁,立刻紧张起来。 “什么,死的那个是花魁?那我的三万两还能要回来吗?” 这是自然,谢澜已经当众承诺会帮郑老夫人追回那十万两。 那三万块定金不论如何都得要回来。 要不然岂不是砸了她自己的招牌。 只不过 苏游本来坐在一旁,没想到韩震忽然就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听到韩震问自己知不知道季老的身份,苏游愣了一下,他还真的不知道季老是什么身份。而季老现在却坐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苏游很是尴尬。 脚步越来越近,病房内的人一个个都绷直了身子,眼中散发出炙热的火焰,尤其是银龙族的,他们从来都没有面对过各人武力值比队长还高的家伙,作为战士,打到比他们强大的人是一种信念,今天他们有机会了。 挂了电话的李中逊望着远处的灯火,似乎看见了叶天的残肢,叶天虽说能打,毕竟豹子的实力在那放着。 五个世界排名前十的宝藏猎人,四个资深的赏金猎人,另外两个看上去更像是学者,而不是他们这种行走于生死之间的人。 苏游什么干部也没有耽误,他也没有参加竞选,他不想做什么班干部,出什么风头,觉得还是低调点好,而老三老四也和苏游一样,成了这个班的一个普通的良民。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我今天下午得到了一个消息,让我特别头疼的消息!”周雄扬起手里的茶壶阴冷的说道。 “好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英雄联盟的公测不算太顺利,我们找到一些不足的地方进行弥补,来年的斗神,希望我还能在里面见到你们。”张总继续道。 想掏出手机跟姜成军打过去,询问一下情况,可没有想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 欧阳辉的父亲叫欧阳寿,可能是他的父母希望他长寿才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看到苏游想也没想就准备回答,彭明杰连忙打断,叫苏游认真思考一下。 “这个本官也不清楚。”蒋北铭也没想明白涛敏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这些朝鲜人如此玩命,难道土改的作用真的会这么大。 可就是在对着她时,他可以将自己所有的善良与宠溺全集中在她身上。 这老头便是阐教十二金仙之一的太乙真人,也是哪吒的师傅,陈默不是有所算计此时绝对会杀了那个什么金霞童子,敢打哪吒的主意不说还敢暗算他。 随着猪皇的声音,一道人影从半山一座大殿之上出现,身体晃一晃便划过七八丈远,在一动便落到了演武台之上。 容诺深呼吸一口,抓起唐纵的放在她胸口的那只爪子丢开,又挪开抱在她腰间的手,双脚从唐纵的夹紧的腿间抽出,幸好,唐纵没醒。 柳天鹏不停的再房间里面左右踱步,组织着语言,想了半天,最后这才一狠心,一咬牙,转身走进了卧室当中,准备对刘芝兰彻底的坦白这件事情。 “你运功时神情为何如此古怪?”朝霞仙子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问。 绍绫仙子不敢怠慢,紧闭神识与双眼任凭寻易带着往前追,忽然间,她手中一沉,看来寻易是真被迷倒了,绍绫仙子心中大慌,强忍着没睁开眼,却下意识的带着寻易朝一旁闪躲开。 第170章 你算哪根葱 原本附近的商家见谢澜的店一开张就生意火爆,难免嫉妒,看到张飞霸带着一帮混混来闹事,有些人还幸灾乐祸。 可这会见谢澜主仆竟然将张飞霸给卖去了南风馆,甚至就连大理寺丞和那帮小混混都给送进了刑部大牢,再没有人嫉妒她的灵米店。 “这下好了,谢姑娘帮我们铲除了张飞霸那群混混,以后再不必担心有人 同天的拒绝让张亮十分惊讶,可是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钱? 听着,向罡天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一抹古怪神色,现在终于是明白了:钟响九道,原来符贤大帝在勅封圣师之尊。 当郡主鲁筱雨走到慕容萱所在之地时,美目中透出一抹意外,继而笑着问道。 中国,沐阳看着飞机下面的云海,心里想了很多。这个世界的中国,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吗,还有,这个世界有自己的存在吗,这是现在沐阳最想知道,又有些害怕的一件事情。 不过在下方的不是万磁王,而是韦斯利,他只用了磁力法阵,直接将直升机向地面牵引,魔法可以办到很多的事情,尤其是元素为核心的法阵。 因为我的心里很没有安全感,现在的我除去了沈林风,没有任何依靠的地方,媚姨说的对,要怪就怪这悲惨的命运吧。 那个长头发话音刚落,我身后的王彦东,几个大跨步就冲到了那个长头发的面前,然后一个巴掌就直接呼在了他的脸上。 所有的人一套技能攻击在巨人的身上居然才扣了对方不到百分之一的血量,而巨人只要攻击一下那么他们必定是要死上上百人。 向罡天朝韦曲鸣呵呵笑着,也不管那位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浓浓杀机。 “施肥?什么意思?”青素素看了典风一眼,带着疑惑的表情,好奇地问道。 甚至有人怀疑他是皇室的私生子,或者有更机密的身份,记者们当然疯狂的追求者周欢,可惜没有办法,周欢说不出门就不出门。 还没和未来岳父正式对线,就自损战力,林昭不愿将其称为牺牲,而是送人头。 在波比推雷克塞的瞬间,波比并没有把目光聚集在雷克塞的身上,而是挥舞着自己的大锤,大招侍卫的裁决,手中的锤子猛然的锤向身前的吸血鬼,把状态还是非常不错的吸血鬼给击飞出战场。 周欢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九名大法官依次进场,这时候,九位大法官和三位大儒,又有什么区别? 以至于到现在,吴家嫂子看着她时,眼里的热情,让余沫熙突然觉得,她该对吴家嫂子更好一些。 而报纸上下角,还附带了一张黑白的相片,里面应该是记者特意给接受采访的人照的。 白初夏甜美的笑着,扑进秦天悦的怀中,秦天悦将她抱在怀里,娇媚一笑。 牧戈神秘的一笑,没有回答滚滚的问题。“你脖子上那颗黑珠子是什么?”唐雪经牧戈这一问才注意到滚滚的脖子上用一根深红色的丝线系着一颗漆黑如墨的珠子。 另外,异能事务局,也想从赵敏身上获得突破,获得那个异能改造实验基地的具体位置和信息。 商店就在不远处,孟良就看着马班长买的方便面,他买完方便面又买了盒香烟,剩下的几毛钱票子刚要揣回口袋里,就有一个乞丐上来乞讨。 极速燃走的烟屁股灼醒了大民的往事回忆,回忆是场颠簸流离的伤,也是在记忆里看自已老去的一个过程。 第171 章二师兄 谢澜神色也冷了下来,“这位嬷嬷,我可没答应过你要去给平南侯夫人算卦。而且你昨天见的不是我吧,要不然你刚才怎么会不认识我?” “姑娘这是何意,谢老夫人可是收了我们侯府的礼,还有两千两定金,如今是想不认账?” 谢澜挑眉,竟然给了两千两定金?她记得昨天老夫人说平南侯府送来的银票是五百两,还说侯 两人并排往下走去,果然山脚之下一弯湖泊弯弯曲曲夹在两山之间。正往下走去,忽闻边上传来轻微的窸窣之声,公冶浩淼瞄了姬轩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动作,知道没有什么危险便安下心来。 尽管黄少华已经将要点什么的都告诉了欧阳少卿,也带着欧阳少卿,一同打练了一次,却也是这套掌法,太难了,欧阳少卿,并不得要领。 与此同时,三十三天震动,燃灯等人带领天界强者下界,直奔东方大界而去,紧接着,轰的一声,一股凶戾之气自九天而降,却是鲲鹏冲入地仙界,其翼一展九万里,遮天蔽日一般,直冲东方。 接着,通天再度探手一挥,一幅宝光流转,内蕴仙华之气的阵图出现,这阵图不像诛仙阵图那般杀气腾腾、阴森晦暗,但却极为复杂,有着无数道韵流动,好似仙家至宝,威力非凡。 因为普兰王很清楚,自己在古仙皇朝并不算什么。与古仙皇朝的太子关系太近并不是一件好事,稍一不慎,就会成为太子争权夺利的炮灰。 “雅典娜的圣斗士!”突然,几道异色战甲引起了秦川的注意,在战场之中,有一位金甲圣斗士,身边还有着两名银色圣斗士以及青铜圣斗士数十名。 “如果不是知道这句话是你说的,那么当初宛瑜说你是大色狼的时候我绝对会相信她。”宋澄捂着嘴笑道。 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加速参悟玄奥的宝物,怎不叫她喜出望外? 不过罗辰还是很困惑,为什么水月宫的人就会受到如此强大的副作用,而无极圣地的人看起来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两者不是用的一样的功法吗? 一旦达到了零界点,那便是传说中地府鬼门大开的时候,世间万物一切阴盛阳衰,同时也是那些日寇欲要脱困的最佳时机。 水火棍顶端包着铁皮,这下他携怒而为,用尽了所有的气力,正砸在楚屠户的后脑勺上,便听“噗”的一声闷响,犹如敲在熟透的西瓜上一般,脑浆崩裂,红的白的四溅,浓烈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吴为倒也不差这半分实力,其实他不知道,这最后一道封印是宋掌门特意嘱咐留下的,只要有这最后一道封印在,那么其他八道也可以重新恢复,但是吴为彻底解封,那么九州大阵便再不不可能对他有任何的影响。 赵菱被他一激,顿时挺起胸脯,大步走进了屋子。柳东泉冷笑一声,却没有跟进去,反倒将门关上。片刻之后,便传来马车粼粼的声响,似乎去远了。 吴为直接传送回复兴城,来到无人之处,挥动死灵剑,制造了一个通往死灵山脉的传送门,吴为进入传送门,发现菲恩带着数名死灵贵族已经等在那里。 大部分人是来这里赚钱供家里妻儿糊口的,他们若是把积攒的工钱上交了,家人就要饿死。而像陈奥这样被抓来的黑工,更没有什么积蓄。 第172章 不是算卦是救命 她还以为转移话题成功,二师兄放弃了要教她读书的想法,谁知在这里等着她。 谢澜一脸幽怨,差点忍不住想把刚才送出去的灵米山货抢回来。 岳长熹见她无精打采的,有些不忍心,想到师傅的来信,他又狠下心肠。 这小师妹天赋高,又聪明。不管读书还是学玄术,一学就会,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可偏偏懒散得很 在孙武的这一波操作之下,熊孩子们便趁机进入了地下通道之中。 不得不说,万磁王他们真是挑了个好时候,在变种人高峰会期间,如果他们的计划真的实施成功,那自然而然可以给这个世界的金字塔顶端造成沉重的打击。 日头难得透过浓雾,投射出狰狞的阴影,阴风阵阵,露出了这狰狞阴影的面容。 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方白只感觉自己的自己的左眼睛一股剧烈的疼痛,泪水瞬间就被打了出来。 接过木匣,晴雯自顾自地吃将起来,也不询问宝玉有关崖坪上的事。 肖怡觉得可以在地球上慢慢地培养,因为没有魔力的侵蚀,第二代以后的魔性会减弱许多,如此一代代下来,说不定就可以养殖出不带魔力的妄想虫。 一听白天说要问他事,强子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苦色,但还是无奈的请白天和凌夜进了家里。 风铃终于抓牢了一张纸条,他睁开眼睛,郑重其事地交到了老张的手里。 但丁说完,干脆的离开了,他张开自己那巨大而华丽的翅膀,那对儿翅膀仅仅呼扇一下,但丁就冲上了万米高空消失无踪。 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声“对不起”,也不希望可以得到大家的原谅。 到了这里,魏延预感到会有某些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人对军衔制度说三道四。 对于吴用的未经批准,擅自出国事件,上级自然也很有些恼怒,但鉴于他是为了追踪逃犯,情况紧急,来不及上报,只在内部通报批评了事。 恭喜玩家若风掌握第一座城池‘江北城’,系统奖励玩家初始发展资金100万金币。 叶怀恩是游走于多元宇宙之间的超级修真者,宇宙真空自然难不倒他,只见他身周现出一轮气芒,便跟着林希飞进光门。 “哎呀,不好,我们是不是中了催眠术了?”正在众人沉迷于那美妙的梵音之中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强横如暴秦,不也被陈胜吴广掀起来的造反狂潮给掀翻了社稷吗? 随后与周天心会合,其实周天心可以使用咒符立刻传到林希身边,不过她已经从林希的意识中听到了个大概,但两人见面的时候,她并没有对这件事发表意见。 却说吴用利用云梯爬过围墙之后,马上变回刘少根的样子。其实,吴用本来不想这样变来变去,他最近不知怎么的,对变身这个词有些反感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绝不想轻易地变身。 木渊和青衣两人根本就不是左亦然的对手,左亦然凌厉一掌,木渊被震后退三米倒地吐血。 从汵陌等人出现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主动说话,一直是在冷眼旁观,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墨宇惊云捏捏他的脸不过被他躲过了。 “你不吃饭看着我干嘛?”季子璃甩了一个白眼,从一开始这家伙就一直眸光清濯的看着她。 第173章 先给钱再救人 岳长熹眉头微蹙,“救你家世子爷?平南侯世子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找太医?” 主子的事,当下人的不能妄议,更不能往外泄露。可容嬷嬷见谢澜油盐不进,也没了办法。 她现在只能希望这岳山长看在平南侯的份上,劝谢姑娘跟她去一趟平安南侯府。 容嬷嬷私下扫了一眼,见旁边看热闹的人还离着有一段距离。 “就是以前经常欺负你的那个婶婶?”提到高兰芝,爵之渊眉头拧的死紧。 “路人甲,一个打错了的电话。”蓝星星含糊的回道,接过了蓝七七手里的水果盘吃了起来。 “呵呵,刚才是周前辈帮忙,现在自然是该我了。”方恒一笑,下一刻就手掌一动,腰间的真武剑当即就拔了出来,对着那海蓝色的能量就是一斩。 雄壮的身躯之上绽放了亿万道黝黑光泽,一块块肌肉钢铁般隆起突出,青筋如一条条真龙喷张。 因为幽夜雅致的死,朝廷上下无人不悬着一颗心,生怕在北裕内乱时西圣趁机打过来。 她看过那么多人的生死,总觉得繁衍生息,有生有死才是符合自然规律,长生不老……这种话题太玄乎,也太违背大自然。 李氏虽被人所救,至今下落不明,让烈焰心里添了根不长不短的刺儿,但好歹也算是被轰出了慕家,不能再兴风作浪。 “不行了?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行了?”皇甫夜一下伸手,死死的扣住那个护士的肩膀,满脸都是焦灼和不敢置信。 他开始疯狂的摁着已经湿透的对讲机,一遍遍的喊着有没有人,可是都没有人回应。 “子烨,把凤梧挂在相思子的剑架上吧。”雨施看了看卿子烨手中握着的凤梧剑,还是决定把它放在剑架上,也免得说不清楚。 伏地的冥魁在这声巨响之后,身形蓦然而立,咬牙切齿的紧盯着那道削瘦身影,“该死的人类,冥族的光复任何人也不能打断!”随即,双拳盈握,咆哮而动。 三道漆黑森冷的光芒自三人手指尖短暴射而出,周围刚刚回复过来的红色气息再一次被这三股能量排斥。 舞姿随着乐声飘摆,纷乱洒落的樱花在她们衣袖间回旋,十三个绝色,绝美的如仙境里的风光,让人迷醉。 吴梅愣了一下,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身份,也是抬脚跟在陈宇的身后,不多时,便是走到了落后他半步的左边。 魏羽动容,他觉得自己和姬虞的爱情已经是真正的爱情了,但是在露丝老太太面前,似乎显得浅薄了许多。 “哈哈,你央家的这森罗万象可真逗,每一招怎么都和情字搭边?我看,你干脆直接动用森罗发情吧。”封昊哈哈大笑,手底下却是丝毫也不留情,出手很辣,记记绝杀。 这些人都是修炼界顶尖高手,每一个都是灵榜排名前五十的超级强者,这么多人一齐合力攻击,那威势简直毁天灭地,令整个天地都为之失色。 魏羽瞪大了眼睛看着姬虞,他从教会姬虞修炼五禽戏开始就发现,五禽戏的内气修炼有助于内力的修炼,但是魏羽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作用竟然这么变态。 因为每一个进入到天域魔疆的人,无论是妖魔,还是修者,他们每一个的修为却都不在莫佑和爱丽丝等人之下。 最后,得到的诊断结果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保持一个好的心态,多做运动,平时听一些比较缓解神经地音乐,多出去散散心,医生最后给出的结论就只有这些而已,而这些东西就算医生不说大家也都知道。 第174章 大姑娘的卦真的应验了 有了崔氏的话,容嬷嬷不再犹豫,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去了谢府。 看到她们来势汹汹,守门的婆子慌慌张张闯进明松堂,“老夫人,平南侯府又来人了。” 二夫人彭氏正在陪老夫人说话,听到婆子的话,当即笑开了花,“娘,定然是那死丫头帮平南侯夫人算完了卦,平南侯夫人派人把剩下的钱送过来了。” “是吗?呵呵,我看未必!”叶龙看着撒冷朝自己刺来的匕首,倒是淡定自若的说道。 “先解散阵法,”阿黄不由分说解散究极阵,然后掏出升级成本命灵宝的十字架,在褐色坚岩上轻轻敲击,同时凝聚神力穿刺,去感受内里反响。 龙尾横贯长空,将虚空抽碎,刹那间就杀到近前,与蓝色火莲碰撞。 “你就吹吧,混沌天子已经成为第一区域的东方区域的强者之一!”林雪仙子闻言,顿时笑了。 当日困住剑晨的密室内有什么,他自然是说与安安知道了的,所以,这后院中最有可能吸引白震天前来的,便是玄冥诀么? 穆伦丁说得斩钉截铁,肖毅自然也不多矫情,伸手翻出一个药剂瓶打开瓶塞悬在了信笺的上方。 “既然不配合,那就别怪我动手了!”豹子说着,然后再次抓向梦舒雅。 外头,陈玄策和那个瘦如排骨一样的人站着纹丝不动,仿佛把叶飞当做空气一样似得。 这孩子,是自己当年最疼爱的妹妹所生,照说,如果没有当年的事情,剑晨乃至整个洛家,都会因为他这个当今圣上而飞黄腾达,以唐玄宗曾经对妹妹的疼爱,就是直接封给剑晨一个亲王也不为过。 雷逵的年纪看上去也就是3o岁上下,身高有18o厘米,体格很像一名运动员,手掌也宽厚有力。 获得这道戏法的一瞬间,祁肖隐约对命运有了一丝模糊的理解,而后又迅速消失不见,祁肖闭目感悟了一会,也没感到太多遗憾,毕竟自己本就对命运长河并无什么见解,把握不住也很正常。 昭平侯听到许幼山这话担心不已,这山林里的菌类,就算是本地人自己都容易弄混淆,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外来人? 现在,姜聪又做出了一道光是用香气就震撼了全场这么多人的【赤土扣肉】。 陈辉扶着金梅打了寒战,再看向金梅的眼神里多了几个字:你完了。 今天是蘑菇进大棚培养的第一天,黄树国打算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 所以,古峰叔愣是给天养认了九个干爹干娘,虽然不是人,但都是些命比较硬的,少说也存在了几百年的那种。 一心两用,祁肖记录着这瓶饮料的比例,并不耽误他将炉内的药剂取出,并加入早已配备好的材料,熬煮着新的一锅。 同时从卡尔手上抢过他偷拿的啤酒,让卡尔记得等会儿睡觉前再去刷一次牙。 翌日清晨,伪军士兵从睡梦中醒来,最靠外的一座营帐里走出一名士兵。 送到衙门,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做的事情了,包括他们的亲人,他们的父母兄弟以后还能抬起头来吗? 在舞台上,他护着宁兮儿躲过了掉下来的水晶灯,可只顾着宁兮儿,他的后背被擦了一下。 她以为吃亏过一次,见到她就会绕道走,但没有想到她还是不死心,三翻几次想要杀她,直到是此时,她死在温水心之手。 第175 章赔了夫人又折兵 谁都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会摔断了手,整个明松堂的人都吓得呆住了。 谢澜带着铁锤,慢悠悠踏进来,看到老夫人还被压在檀木桌下惨叫连连。 忙朝那些丫鬟婆子呵斥,“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老夫人扶起来!一个个当差这么不尽心,是想等着被发卖吗?” 装完了孝心,谢澜瞄了一眼老夫人,心底忍不住啧了 更没有想到的是在连串的刺杀之后,刺客竟然还敢直接冲击长安城南门,甚至焚烧民居!这是何等的猖狂和嚣张!同时又该有多大的势力? 袁守城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赫然发现霍宝穿着太乙仙衣站在国运大门前练习掌法,热火朝天,挥洒汗水,顿时脑仁阵阵生疼,哎呦呦,惭愧地叹口气,甩袖出门去了。 最初的愤怒过后,林毅此刻反倒变得非常平静,只是眼神变得更冷。比雪花还冷。 更诡异的事儿突然发生,就在范彤的尖叫声响起的时候,她刚刚所站的那个法阵,突然间被启动。 但是,没有如果。王家家主、张家家主和叶家家主等人捣乱,将好石头都取走了。 秦风隐隐察觉了这个问题,也知道规矩如此,不能随意挑战藐视。 “刚刚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唐少的老大!”大胖子低声下气的说道。 傲人的曲线,极致的冰肌玉肤,还有波澜壮阔的双峰,两点桃花异样红润。 有一日,他路过衡阳,想起师父曾经是洛家之人,便前往洛家拜会,可是在那里,他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论点比较新奇引起了父子俩的注意,至于肖毅老气横秋的语气就被忽略了。 但总体上看来,归化城的重度危机可以说是暂时解除了,这让魏无忌松了口气。 “起拍价20万美刀的神秘男人自画像,难道就没有懂行的来宾竞价吗?仔细看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深邃神秘,似乎即使你站在天边,他也能看见你一样。”竭力调动着台下众人竞拍情绪的拍卖师,不断挥舞手臂朗声说道。 随着发令枪响起,张一鸣和风之希留同时加速冲出,他们的瞬时反应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两人都跨出了两大步,其他选手才反应过来,开始全力的追赶,但也只有吃灰尘的份了。 只见莲后轻轻松松地拍出一掌,那手掌洁白如玉,纯净无暇,掌力化成白光绽放,犹如一朵白莲花在她的手掌中盛开。 孟凡海一脸严肃的坐在客厅里,伸出手指敲击着桌面,他没有在长安久留,连夜回到辽东处理很重要的事情。 得,既然被发现了,那只能暂时先离开这里,让雷电鸟从闪电中出来,等它落到树上后再次捕捉。 “堂堂公子,却如此放浪形骸,你把公室的脸都丢尽了……”说这话的时候,澹姬是把声音压着一些的。 西多夫看着球被抢走,又不去反抢。因为这一点,西多夫没少被中国的米兰球迷骂,这一次他肯定会被骂得更惨。他不单单只是丢了球,ac米兰还因他的失误被帕尔马进了个球。 这边的张一鸣确实已经到了极为危及的时刻,坂东龙男已经是足以让他陷入苦战的男人,再加上元龙和元虎这两个超一流的神秘高手,更加让他难以应付。 在这之前,她们修炼之余,都有在讨论夏流来了之后要用什么方法教训他。 第176 章 反常 听到身后传来的瓷器碎裂声,谢澜知道是老夫人砸的,然而她的心里一丝涟漪都没有。她不是原主,对谢家人没有什么感情,没有期盼,自然也就不会伤心失望。 容嬷嬷第一次见识了谢家人的嘴脸,鄙夷的同时,心里对谢澜涌起一丝同情。 她原本是想要让小丫鬟吓唬吓唬谢老夫人,没想到她却意外摔断了手。 当时 他没有这么多时间留在这里,天黑之前,必然要带着阵旗回去,否则的话,今天晚上秦家在北月山脉可就危险了。 吧嗒吧嗒抽了口水烟,唐云心下冷笑,脸上反倒笑眯眯的开口就来。 哪怕他有天道之眼,能够看到大阵的一切构造,都看不出来漏洞何在。 整个过程胡邪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谁都看得出来,欧胤说的话只怕是真的。 人说心态决定命运,自己哪来那么多看不顺眼的事儿呢?还是仇星宇仇老哥说得对。 众人听了苏易这个条件,都先是一愣,而后便又恍然,这苏易不过是一阶武师的境界,而他们比苏易的实力不知道要高出多少,苏易有这个顾虑自然也是正常的。 “阿真,你觉得我押上我全部家当参加赌局的举动怎么样?”徐锋一边洗牌,一边问我道。 林羽成功了,没有留下任何副作用,不但如此,造化果还将林羽的潜能都挖掘出来,未来林羽在境界上的修炼不会弱于那些天才了。 看着虚弱痛苦的白零,白依心里是又急又慌,蹲在他面前,拉起受伤的手仔细端详,面上强自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的紧张。 他还是希望秦昊能够谨慎,或许先了解一下,知道了矿山内的危险,直接向星魂宗内强者求援就更好了。 肚子狠狠地叫了一声,看了下墙上的挂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而这具身体的主人上次用餐是在昨天晚上,难怪之前会被饿醒。 而且还是在比赛,这时候差不多活着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在机场岛了。 因为车里的音乐声太大,重低音效果特别强烈,徐建华不得不扯着嗓子说话。 清晨,八点的手机闹铃将包房内沙发上相依而睡的两人换醒,揉开朦胧的睡眼,彼此相视,都是笑了。 如果他真的中毒了,那还好办,两人中随便一人就能轻松将他拿下。 正当王昊心里吐槽的时候,聆听发来信息,说他已经充值完毕了。 李默新能够成为圣海宗大天境一代人之中的领军人物,实力确实了得。 且不论叶昊的赌技如何,单说叶昊资产的雄厚程度,就已经令人惊叹了。 他第四刀刺完后,就没再动,如一只猎豹一般站在那里,蓄势待发。 航线自下向上,可跳的大资源点有y城,r城,定军山和s城,以王昊来说肯定是跳人多的地方。 而在丰家之外,岳家的修炼者已然离开,应该是他们给岳家传了信号,让岳家其他的修炼者给带走了吧。 “长老---”这王境修炼者还想说些什么,但那长老却是飞一般的向着雨仙拍卖行的深处而去。 说完,哪吒一挥手,七杀,破军,贪狼三星瞬间将计都和罗睺围在中间,以三对二,稳操胜券。 在这几天时间里,窦黑潭已经帮助遇仙派彻底吞并了黑龙门,苏也没想着杀他,倒不是说苏太过善良,不计较此前的仇恨了,而是窦黑潭的遭遇太惨了,太可怜了,说他活着比死了还痛苦,绝不过分。 林晓峰感觉到喉咙中有一股血腥味涌了上来,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 戾不一样,它是天地间的怨气、戾气在某个玄阴之地聚集的太久,从而产生的一种恶灵。本身就不是人类也不是兽类,不会以任何形式屈服,因此也就无法收服。 本来晴朗的天气,突然变得昏昏沉沉,就如同很多探险者的心情一般忐忐忑忑。船票并不便宜,出海一次来回需要接近一年的时间。如果弄不到宝贝,可就是亏了。 还不等唐韵继续说话,一个身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正是凌芷寒。 而在这一刻,妲儿灵焰火凝聚,化为一柄火剑,这火剑并非多么大气,但却轻盈细长,由妲儿手持,顿时将那两道红色光芒抵抗而下。 “风清,你曾经说要要带我入生死禁地,到底到底真的假的?”这一刻,和氏璧也收起了刚才的嬉笑,黛眉微蹙,很是凝重的道。 “邱少,你的人脉真是太硬了,居然能在焦哥面前说上话!”张婧铭一脸崇拜地说道。 可能是因为情绪到了的缘故,张黎也朝自己的丈夫吐出了苦水,向对方倾诉着自己生活中感到不适的地方,以及夫妻生活中彼此需要改正的习惯。 “我不!不会丢下你的子房!”刘季像是察觉到了背后那股力量越来越接近自己,一个咬牙将怀中的人甩了出去,替他全身包裹着一层护盾,使他落地时不会受伤。 当然,作为一种职业,自然就会有职业要求的素养和能力,自然就会有水平高下之分。在这些帮闲里,水平和段位最高的,非应伯爵莫属。 可见,焦大骂人的起因是管家赖二派他去送秦钟,他不愿去。他是这样骂赖二的。 “我彩票中了80万!”秦向阳再次开口,他又撒谎了,心中说了一声抱歉,主要是为了后面更合理一些,要不然四十万根本不够。 但他还没继续说,就见屋门外的暗夜中,匆忙地走来一个神色慌张的人,娄晓娥。 感谢 感谢千与千寻j、陆晓淼、香断怜心、chrisliu、争如不见、 20240721101800363等书友月票支持。 感谢641417、紫竹哈、花开半夏园、想念972、_._.莪の宝贝、 20231124208007、含香仙子、 千与千寻j、戏剧性?人生、 2023091762_ae、1603593939353677825、我爱吃西红柿、戏剧性?人生、戏剧性?人生、戏剧性?人生、戏剧性?人生、看书的子、静倚书窗听雨声。、静倚书窗听雨声。、戏剧性?人生、等待晴天_cb、丢丢、20231008623025、天上小宝、香断怜心、读2、有1种眷念无可替代つ、小魔女.ab、戏剧性?人生、戏剧性?人生、戏剧性?人生、戏剧性?人生、20211022120741050、天涯无远近、戏剧性?人生、戏剧性?人生、george5555、一張紙、ひdear”不准嚣张っ、854***729、露露.cd、2023091762_ae、争如不见、读2、读4、读1、读3、chrisliu、自由、静倚书窗听雨声。、随安^o^、千与千寻j、20231124208007、蔡姐、等待晴天_cb、20231008623025、花开半夏园、紫竹哈等书友推荐票支持。 感谢潇湘&红袖支持的书友。 吃饭的家伙坏了,这几天拿手机码字,那酸爽,谁懂啊。 ps:哎,我不喜欢月底,每个月辛辛苦苦爬榜单,好不容易爬上半山腰,一到月底就哐哐哐往下掉,真心想哭⊙﹏⊙。 要不,我给表演一个劈叉,大家赏点票票,让我再往上爬一爬,不至于垫底? 《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感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8章 世子清白还在 崔氏正将信将疑,帮薛长青打理院子的管事嬷嬷匆匆走过来。 见她欲言又止,崔氏眉头拧着,“刘嬷嬷,有什么事直说吧,谢姑娘不是外人。可是世子腿上的伤有什么不妥?” 不是外人?刘嬷嬷诧异,这姑娘分明面生得很。 尽管心中疑惑,可对侯夫人的话,刘嬷嬷也不敢质疑。 只能含含糊糊道,“不 “妈妈,你有看到爸爸吗?”苏以辰揉了揉眼睛,显然还没从梦中清醒过来。 金妙更加下定决心要努力学习,努力打工创业,让全家过上幸福生活。 六级人马缩着身子蹲在下路靠近自家方向的前草,大招【暗影冲击】蓄势待发。 张虎直接就扑向了末日巨魔,同时,手中的刀,直接化作了一把巨大无比的战刀,狠狠的劈砍在了末日巨魔的身上。 金妙有时不太理解,这些超雄男主是长着两个勾巴吗?天天霸凌别人的居然这么受欢迎。 邱家生意不说富可敌国,但是也遍布大江南北,这两样东西又能存放,自然不愁销量。 金妙笑了笑,拉着少年走到了附近一家关门的店铺前,他们有一个遮雨棚。 “乔乔,你吃了什么?”曾经问过无数遍的问题,叶清瑶又问了一遍。 至于靳南雪,既然是她自己不知检点撞了上来,那她不介意再利用一次。 所以,他决定边开边造,这样一来,游玩的人也有意思,每一次来都会有不同的风景见到,岂不美哉。 十几分钟后,肖成从一面露出圆形出口的金属墙壁中走了出来,左右看去,两面各有一道高达五米左右的封闭闸门。 “额,明秋欧巴有这么惨吗?”林允儿一脸的不可思议,完全想象不到李明秋没钱的样子。 铁铮胸间发闷一片酸楚,他完全懂得谷云姒此刻的伤痛,所以他并未阻拦,就这样目送谷云姒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壳一般,渐渐消失在苍凉的星空。 在天行星的北极圈上空,凛冽的风雪中隐约有一艘飞行器的影子在缓慢地做着低空的飞行,再仔细瞧去,居然是一艘改装过的中型穿梭机,通体雪白色,几乎和这里的雪景融为了一体。 “这不可能,我们走了那么远,朱紫国周围竟然没有任何凡人国度,这可能吗?”六耳猕猴道。 那就证明,他们出头的曰子到了,有摸金传人的带领,家族辉煌指曰可待。 一共两万多具尸体要处理,朱慈烺派人忙了一天才将所有尸体全部拖出城外去掩埋。 “行了,不逗你了,给朕吧。”朱慈烺从黄莺手中拿过姜汤一饮而尽,然而把空了的碗放回黄莺的手中。 作为穿越者赫丽丝可是知道这个蒙面客就是伪装之后的特南克斯和孙悟天。 如同朝闻道夕可死的道理,对于一个阉人来说,哪怕就是能大展雄风一天,为黄家留下香火,死也甘心。 然而这一切尽数被木易看在眼中,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木风和单云父子低语了几句。 背包里可是有超能能量压缩模块这个宝贝,庄敬没有将它留在房间里,倒不是信不过程晶晶,他是对其他幸存者不妨心!程晶晶现在还没有保护这宝贝的能力。超能模块对庄敬来说太重要了!只有自己随身带着才放心。 晚上,张母特别做了桌丰盛大餐来犒劳,吃饭的时候,阿土瞪大两眼不住的盯着张青阳瞅,完了便迫不及待的缠着他问战斗的经历,沙漠的见识,沙虫有多厉害等等。 第177章 我帮你揪出真面目 谢澜挑眉,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不是小姑娘才用的手段吗? 见她诧异,崔氏都觉得难以启齿,“你没听错,我真是做梦都想不到我儿子那么优秀,自小到大一身傲气的人,京都多少名门闺秀他都看不上。结果现在却为了那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孤女,跟个女子一样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提起这事,崔氏仍是气得咬牙彻齿。 通篇就是描绘威力如何如何的强大,极尽华丽的辞藻,要不是耐着性子看下去,他都以为这不知道是那个喝醉酒的,失心疯的写出来的。 原本说好是吃涮羊肉的,可是因为天冷的事,那里已经满员了,没办法,几人改吃炒菜去了,而且雅间已经没有位置了,他们只能坐在大厅里对付了。 有胤禟在这里震着,接生嬷嬷倒也老实,只是到底隔了那么远,听雨她们又不知实情,自然是该防得继续防,不该防的也一起防,反正安全第一。 听到这大汉的叫声,然后又照了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发现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之后,才开了门。 但是就牧风所知,异星人繁殖后代的方法是分裂,一个分裂成两个,两个分裂成四个,这可比人类的繁殖能力更加可怕。 “姨奶奶让你从头说一次,你就说一次,不许废话。”严捕头怒道。 主仆两默默沿着薛府内堂的路径走着,扫云轩地处薛府后堂之西,四时之中秋属白,四方之中西属白,前朝有大家诗云:白狐向月号山风,秋寒扫云留碧空,便是扫云轩名的由来。 好在其他队友还是很和谐的,在“不玩辅助吗?”之类的一片质疑声中,王跃成功的拿到中单位置。 “母亲不要难过,如今父亲待母亲也是极好的。”苏如绘心中暗暗叫苦,赶紧安慰道。 神庭几位长老都是默不作声,他们祭炼的都是本命法宝,看看刚才神煌三老和对方的斗法吧,能有谁好的?无一不是失去了本命法宝导致元气大伤,可如果不用本命法宝,单是神通明显无法奈何黄巾力士。 至于杀虫药,也主要是为了杀死一些蛀船虫,毕竟在海洋中,木船除了易被海生物污损和微生物所腐蚀外,危害最大的是蛀船虫。 于是易天直接匆匆忙忙的赶到松山,凭着留存的线索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处洞穴。将里面的东西一扫而光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松山往南方飞去。 是否进学,是否具有官身功名,截然区别于缙绅地主与普通的庶民地主。 当偷天阵运行圆满时,就可将天数已尽的纪元虚子,埋入阵心,发动血祭搅乱天道,天道法则被庞大的业力冲得晃动的那一瞬间,阵内的天数便会短暂脱离天道监管,注入人身。 乘此机会,黄巾力士分出一批扑向仙甲武卒,眼看就要将他们撕碎时,凭空的,一批仙甲武卒出现在黄巾力士四面八方,相互之间弹出一道彩丝,转眼构成一张天网当空而落,稳稳罩住了这批黄巾力士。 洪其惠的话激起了同学们的共鸣,大家纷纷七嘴八舌,猜测王国臣和阮士奇的奇怪举动。胡大生自告奋勇,去联络举人刘道贞、程翔凤和其他士绅家,拒交协饷。 伊比利亚半岛就这样磕磕碰碰的统一了,本以为要和卡斯提尔王国与阿拉贡王国发生战争的,结果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了法兰西王国,幸好一切都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庆国庆&感谢 恰逢祖国75周年盛世华诞,与国同庆。盼祖国山河无恙,国泰民安,烟火寻常! 也祝所有支持书音的书友们,笑口常开,一世平安,事事如意。 感谢酒水花生打赏588阅币。 感谢chrisliu、陈炜林、争如不见、20240721101800363、jiajia03、xyf_be、秋爱友、…看雪、wabc_123、争如不见、争如不见、月祗、叶秋凤、wabc_123、angel1234596、今天发烧等书友月票支持。 感谢争如不见、晚安于归绾绾意浅、空巷i341、想念972、20211022120741050、忘记&回忆、玉珂333、 1603593939353677825、楽乐不楽、20230322863215、猫头鹰_ab、哈哈笑91214、戏剧性?人生、戏剧性?人生、戏剧性?人生、 天涯无远近、花落花开年复年、戏剧性?人生、戏剧性?人生、戏剧性?人生、我是哪颗星??、丢丢、香断怜心、等待晴天cb、看书的子、 戀丄嘩冨、20220527222240554、阿凡提的麦当劳、我爱吃西红柿鸭、george5555、冰之寒_cd、读1、读3、读2、酒水花生、露露.cd、匆匆那年、紫竹哈、千与千寻j、 读4、晚安于归绾绾意浅、花开半夏园、匆匆那年等书友推荐票支持。 感谢潇湘&红袖支持的书友。 感恩遇见,希望新的十月,我们依然不离不弃! (ps:177.178章赶在最后几分钟码完,一着急发错了顺序,大家见谅哈,等白天找主编调回来) 《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庆国庆&感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8章世子清白还在 崔氏正将信将疑,帮薛长青打理院子的管事嬷嬷匆匆走过来。 见她欲言又止,崔氏眉头拧着,“刘嬷嬷,有什么事直说吧,谢姑娘不是外人。可是世子腿上的伤有什么不妥?” 不是外人?刘嬷嬷诧异,这姑娘分明面生得很。 尽管心中疑惑,可对侯夫人的话,刘嬷嬷也不敢质疑。 只能含含糊糊道,“不是, 本来早上起来已经仔细打扮过了,现在又不放心了,躲进卫生间又精心的打扮了起来。 罗峰想必他的家已经被搜寻过了,暂时是安全的,所以他就回了家,但是他依旧潜伏了很久,确定没有人在埋伏才进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改天补过,改天一定补过。”萧伟冲着龙梅一抱拳,很郑重的说道。 离开房间门的时候,还调戏了一下直播间的水友,给出了一个飞吻。 也让输掉比赛但还没有回国的skt战队在ssg战队的休息室后台陷入了沉思。 就看见那道一人多高如同镶嵌在空间之中的通道剧烈的抖动起来,顺着逆时针的方向不断的旋转。 你不跟着他的节奏走,他就揍你,揍到你跟着他的节奏,如果你跟了他的节奏走,又很容易走进他的陷阱,被他当猴杂耍。 几千突厥人可是绝对打不到这里的,至少也得几万才行,而面对几万突厥兵,他们这三千人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没了赤兔附体,8号马就是货真价实的劣等马,你买回去有个卵用。 车上的影山纪这会儿脸色兀自阴晴不定着,在他看来,现在的叶萧已经被团团围住,与强弩之末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不管其他人是如何窃窃私语,作为前红河关最高长官的鲁尼法师却始终一言不发,甚至有几个平日交好的将军试图从他这里得到一点消息,但都没能如愿。 北辰宥一想到自家的皇妹深深的同情尹玄,还跟他称兄道弟,他不由觉得好笑。 她总觉得沈福生不是自己要做这些事情,连带着开采宋家祖坟下面的银矿,都有可能背后另有指使。 老爷现在的态度分明是怀疑自己了,但此事她做的天衣无缝,任凭老爷怎么查,恐怕也查不出什么端倪,她自然不怕她们去查。 林清尘他们此刻,四周的空间,由于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起,导致了虚空裂缝越来越大。 于是他仔细地询问了睿睿的情况,之后又把周家和肖家的争斗说了。 只不过相比较一下,还是在自己这边会好一些,因为这边的敌人看得见,也大概知道什么实力,有很多的应对方法。 谁让他家厄尔也是bpoe的成员呢,虽然现在基本淡出这个组织了,但听说年轻时他可是一个活跃分子。 东西保住了,大家继续努力干活,明天开始,会有很多人订购,接下来有的忙。 “我……我是被逼的。”余明辉的声音不大,但是音调里已经透露出了那份微微的惧怕,求生的心理一定会让他说一些重要的内容,我的心跳剧烈的跳动起来,试图不要遗漏任何一个字眼。 但秦始皇显然不是御史,他是皇帝,所以他的思维不是如何守规矩,而是如何让规矩来守护他。他看着李知时的眼睛,将恍若感觉回到了青年时驯服野兽时的那种场景,顿时心生一股要驯服面前这个年轻鬼才的念头。 第179章 眼被屎糊了 “娘,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苏怜薇?” 崔氏见薛长青才醒过来就要拿自尽威胁她,尽管气得肝疼,又怕他真的不管不顾自杀,只能忍着怒火道,“青儿,你先放下匕首,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苏怜薇心中一紧,脸上却露出楚楚可怜的姿态,“世子,妾没法动了,妾好害怕。你快救救我。” 见她一脸痛苦,薛长 丁谓其实是想让雷允恭协助他巩固手中的权力,最好是能在短时间内把刘娥架空,所以自然不肯答应让雷允恭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开。 “时微,你先拿到地再说吧,要不你还是以身相许吧。”白允深不上套,项目这玩意多一个少一个的,没啥意思。 宋子阳走到了他的身前,毫不犹豫的便摸出了短刀,一刀插入了他的心脏。 我松开手里,一口气一口气悄悄往外叹,紧绷了很久的神经也突然松垮下来。 “那怎么才能超越自己!”舒断水毫不自主的就脱口问道,但她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赧然,有的只是一种急迫。 霍宁之郑重开口道,“七妹妹,当时情况危急,要是我先放开你,不一定能来得及救宜姐儿,你放心,我既然敢带你跳下来,就有保住你安全的把握”。 苏倾情深呼了一口气,走到了镜头前,便开始了她和男二的对手戏。 伊藤君建议殷甫辰带查旋看看精神医生,被殷甫辰言辞犀利拒绝。 她头痛,喝太多,有点断片,她坐在床上,揉着自己的脑袋,想回忆自己到底有没有对白允深出言不逊过。 阮绵绵走到药柜边,翻找了一番,将对应的几味药材抓好,带着方子往后面走去。 若不是阮萌知道这丫头是学生,感受着对方手上的动作,她可能会以为这丫头是专业的呢。 门口,老夫人扶着元霜和其生母的手慢慢往前走,才十一月初,寒风便已冷得刺骨了。 正当我犹豫着的时候,黎落已经提前替我把时间跟地址全都给定好了。根本就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 夜西泽慌忙伸手,刚想将她抱住。凌汐抢步上前,先一步接住了。 “还不拿下,等什么!”珍娘恼怒的声音传来,妙贤手里的匕首直接被一把利剑挑开,锐利的剑气将楚姒的脸也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来。 元婉蓁立即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澈倾慌忙捂住嘴,走去关上房门,还不忘向外察看一番。 “还要?”孟景琛撂开挡在额前的短发,声音凉凉的问道,眼睛里却像燃了一团火,分分钟要再扑过来的节奏。 不过他自认为自己还算幸运,能活到现在其实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做古帝。还是自己硬逼着自己在做,但是每每想到那些个为自己而死之人的面孔时他便不能不继续撑下去。 第三日一早,是长公主寿诞,是沈卿第一次随姬无欢出门,也是最危险的日子。 山茶眸光微闪,见她已经合上眼睛,嘴角微微扬起,悄悄行了礼便下去吩咐了。 房间内只有四人,叶北,正在手术的泰一和耶旦,接受手术的陈酥酥。 不过,至少可以确定的是,花斑已经在直接指挥整个任务了。眼前的这头鳄鱼,不过是个传声筒而已。当然,这是一个有私心的传声筒。 安顿下来后,云易从领口掏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吊坠,吊坠的造型十分奇特,是一条好像蛇的生物咬住自己的尾巴,形成一个环状,这个吊坠十分传神,看上去栩栩如生,好像要活过来一样。 第180章 解释就是掩饰 谢澜一边鼓掌,一边讽刺,“薛二公子好心思,表面一副兄弟情深,处处为世子考虑,实则巴不得你大哥沉迷女色不思上进。 等你父亲厌弃了他,你就可以取而代之了。 以后你就是人人称赞的世子,少年将军,还可以接替你父亲的爵位和兵权。 而你兄长,再没有人记得他曾经是何等出色,所有人都只会知道他是个 李柏天听得毛骨悚然,第一是因为爱民仁慈的黄帝,对待敌人是真够狠。第二是黑衣江想要汇合蚩尤骨,他这是要弄啥幺蛾子? 他甘愿吃去大学教授的职务,几乎是抛弃家庭,跑来这个地方吃土,那是因为他对宋山的信任。 因为没有福利,核心玩家自然流失,加入到更有希望的大帮会之中。 师妃暄似有所觉,她抬头看了一眼虚空,随后她摇摇头,暗道自己疑神疑鬼了。 李柏天想着那山谷的形状,心讨还真备不住哪里就有坟墓在里面,越想心里越恶心。 “咔嚓”一声,电闪雷鸣,与此同时天空中也下起了雨,雨滴稀稀落落的落下,董淑妮就这样漫步在风雨之中,她似乎感觉不到寒冷,因为她此刻的心更冷。 不死树的灵,哪怕一直在眼皮底下,都是神神秘秘的,它在和宋山之间的交流,仿佛都是从心灵之间的交流。 李密和徐世绩等人不禁想起之前独孤胜的话,据独孤胜等人所说,罗士信根本就是徐乾培养起来的。 这个时候,其实民生凋敝,什么康熙圣君都是吹出来的,要不然胤禛当上皇帝之后也不会大改革了。清朝的统治能够得以延续多年,和胤禛的改革分不开关系。 “若是如此简单也还罢了,恐怕张家会对姑娘不利,不知姑娘如何打算?”柳鹰风道。 如果不是许暖这样的语气,周落真以为是傅景逼着她这样说,她不想过去,现在她跟蒋博川好不容易有点进展,偏偏在这个时候,傅景是真会找事。 张云山及时大喊一声,刚刚好,那热浪中的大鸟就已经从天上砸了下来。 看起来,青亚位面有主神格的消息,在主神之中或许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这其中,灼热玄奥却是六种玄奥中最为特殊、诡异的一种,想要领悟灼热玄奥,难度丝毫不比领悟爆之玄奥。 夏川大致了解了,在不以偏概全的情况下,这样的情况还是挺多的,挺现实的一个问题。 距离史莱克七怪服用了仙品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在这大半年的时间,他们都各自提升了一级。 只是看到唐昊的眼神,他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毕竟他也当过父亲。 玉罗冕掌管蓝电霸王龙家族经济,作为商人逢人说人话的本事自然一流,一下就将老杰克的距离拉近了。 唐三看着莫浪那真挚的眼睛,他知道,莫浪说的是真心的,他眼眶浮现了一抹水雾。 李家大宅共有三层,三楼整个一层楼都是他的,这里曾经是他和赫瑞言的婚房,除了傅伯外,没有人敢上来。 刘元原本看的目瞪口呆,哪怕是天元境八重的他,也不敢一次性服用如此多数量的燃穴丹,可听到吴宇晨扎心的话,刘元终究忍不住了,反手一掌拍去。 就是代表他的耐心已经被消耗殆尽了,这时候对方十有八九就得遭殃。 从认识到接吻,花了三天的时间;从接吻到滚床单,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第181章她就爱这种打脸的机会 平南侯目光沉沉扫了一眼妾室和庶子,转头对谢澜道,“姑娘知道什么,不妨直说。” 谢澜见平南侯世子还在哭求,嫌他吵得慌,干脆让铁锤点了他的穴。这才道,“侯爷可知为什么苏怜薇明明长相极其普通,向来挑剔的世子却对她如此沉迷,甚至为了她要死要活?” 平南侯眉头紧皱,他何止想过,他是想破了头也想不明 回到宫中,宁妃一脸不爽,她怎么要没想到,这么大的事,皇帝竟然只是将林淑真打入冷宫,按理来说,应该要问责林家才对,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林淑真敢对皇上下毒,林家难辞其咎。 有此灵根在手,以后飞狐径的高手完全可以批次出产,这绝对不是玩笑。 只不过他这一收,感觉就像捆在了一座大桥上,任他再怎么使劲,都拽不动白昼分毫。 “冷,但老实说你不牵着我,我就可以把手放口袋里,然后就不冷了。”萧子语觉得这个牵手的理由真的是糟糕透了,而且……为什么他们这对结婚八年多的老夫老妻,现在莫名有种才恋爱的少年感? 吃完点心喝完茶水,林菀欣这才觉得自己复活了,也有了心思琢磨到底是什么让许纯之今日大婚都不得不赶去忙。 拿到手机的顾九先是给手机开了机后,又打开了聊天软件,看见季泽发来那么多消息后有点震惊不已。 知府无奈的说道,既然当地的这一些百姓是不愿意的,难不成他们还要去逼迫人家不成。 所以这次的二长老并没有选择冲锋,因为从刚才的三长老的战斗中,他便知道,龙飞的躲闪已经达到了一个境界,而这个境界的龙飞根本不是这所谓的冲锋就能攻击到,所以能量破碎便是二长老最好的攻击。 “看你姑姑的意思吧!反正我在家里也是没有事情的!”老妈很随意。 “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根本就没控制他什么的,这些能量之所以会向你攻击,正是因为他们已经感受到了我内心的愤怒。”刀奴重重地说道,接着左手忽得腾起一阵红色能量,然后轻轻地将右手之中的毁世放在胸口之前。 “好了好了。要看你就看吧,他叫什么来着?这部看完再给你找找他别的电影,要是还不满意,我给你把活人拉过来,让你好好看个够。”虽然是妥协,但某个醋劲上头的大龄宝宝说话间难免带着些赌气的意味了。 成烈和沈飒这两天一直在雨林中行走,试图早日走出丛林,但这片在地图上没有留下任何标记的热带雨林,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实在让人难以辨清方向。 国王慌里慌张的话还没说完,公爵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那人有些特别,到我也说不上来特别在哪里,单纯的是一种直觉。”高瘦的男子认真的说道。 不断叠加汇聚的力量,完美无缺的融合到一起,更无任何一丝一毫的浪费遗失,最后完完全全的凝聚到‘玉佛’尊者那举世无双的拳锋之上。 周韩点头,“她很好…你住在酒吧里?这里怎么住人!”他暗自想着,没地方住的意思是睡大街吗?一定不能不管她。 坐在简思诚对面一个肥头大耳不用化妆加特效就可以出演猪八戒的男人说道。 “你!”李潇裳想说什么,被石全拦住了。石全知道,没必要弄得天下皆敌,而且他可不信皇室里没有人暗中保护这些天之骄子。就是刚才黑煞门那位,也有人保护,只是事发突然,没有人能想到石全会如此牛掰。 对于毒霸天来说,李潇裳就是那个祸水,一切的过节全部是源起于她。石全二人确实在年轻一辈中足够惊艳,但不等于就可以目空一切,更别提能够威胁到他们这种级别的存在了。所以听到李潇裳的话,怒火中烧。 老国公精神奕奕,双拳虎虎生风,瞧他如今模样哪里像是五六日前刚刚经历过生死,那病床上绝食后的孱弱完全没了影儿。 与此同时,南海边,少林两位高僧也在岸边打坐,像是在等待远方而来的客人。 他是受命来监视石全的动向,上面也有命令,石全若加入丐圣国或者敌对势力,要找机会除掉。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回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再说赵东启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南圣国都依附东圣国,更何况是他了。 石全双手一引,攻过来的火链围绕他转了几个圈,最火停在石全手掌之上,之前跳动的火焰也变得安静下来。 从她焦虑的眼神中可知,她极力想搞清楚这些关系和人,无奈,却力不从心。 “怎么,黑菱格呢?又有大宗棺材去拖运了?”岱普诺继续像不知情者唠家常一样问着,他已经知道了黑白菱格棺材铺现今落入魔族的严密监视下,接下来想知道的是焕-汀的母亲被关在了哪儿。 试问,如此善于交际,不将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表现在脸上的年轻强者岂会简单? 南宫那月这么说着露出一脸苦涩的神情来,她知道仙都木阿夜是多么的憎恨自己的背叛,但是她真的不能够容忍她的那个愿望的达成。 第182章 就喜欢看你恨我又干不掉我 谢澜那一针扎得极狠,薛宁飞毫无防备之下,当即嗷地一声跳起来。等看到平南侯一脸黑色看着自己,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装晕。 丁氏双眸喷火瞪着谢澜,“你好大的胆子!不是说帮着止血吗,为何要扎针?你根本不懂医术,万一扎坏了我儿子,你负得起责任吗?” 丁氏母子都快气死了,谢澜还嫌不够,继续火 他不想死在这里,不想让任何人,尤其是夜子看到他临死前挣扎的样子。 月华提了一嘴大阿哥,作为额娘的乌拉那拉氏,自然是要替儿子着想的。 “哥!你说的没错,那个黑袍青年果然武功平平,我们已经把他捉住了!”纪凯兴奋的喊道。 他反反复复看过那段杀戮的影响,他能够确定,那个伪装他的人,至少修炼过三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赤霄剑诀。 “谢谢,那我就不打扰侠士休息了”说完陈烈燃便离开了房间,严宫也继续打坐。 临到天门时,她突然想起来青蛋是被天帝封印在九重上不准出来的。它本就带有上古凶兽的嫌疑,天帝为了防它出来作恶才将它禁锢在九重之上的。这会儿若是被天帝知道它擅自离开,怕是要害它被仙界惩罚的。 这种事……无空没听说过,路易和夜子都是只看过图片,在历史课上,不知道该怎么操作。 “马上派人报与天帝,召回安哥,世哥大军回防雷光城,剩下的看天帝派何人统军再作打算!”罗依稚嫩的声音陈述着一切应对措施。 “不要这样叫我,我会不舒服!你走吧,如果你还对我有最后残存的一点点爱,请你离开!”田倩倩眼神也同样坚定。 作品展示之后,一部分作品便已经被直接淘汰了,剩下的作品还是超过了复赛的要求,所以有参赛者对模特的妆容灵感讲解的流程,可米自信满满的做了讲解,获得了很多的掌声。 叶随云一擦脸上血汗,强撑身子,一瘸一拐来到鲍穆侠的房院,前后搜寻不见人影。他实不甘心,沿着道路挨家挨户寻找。此刻很多房屋已是一片火海,根本无法进入,叶随云也只能止步兴叹。 刘伟说的地方,张一凡还真不知道在哪!毕竟在上一世张一凡没怎么去过那里。 浑身毛孔竖起的大乡武夫,凛然一声怒吼后,身化蛟龙劲风呼啸的绞杀而至。 辰锋洗髓经内力一运转,毒虫尽数冲落,毒气和毒虫之毒,也是被身体渐渐排出。 张一凡笑了,在上一世就听说血裁军团的老大三键是个妙人,这么一看还真是如此。 冷凌风面无表情,不知道是情愿还是不情愿。但师父的话肯定要听,他走上前来,郑重地将斩仙刀交给了辰锋。 云仙泉的形成和消失已经很明显了,天亮的时候温度上升,泉水蒸发成水汽在洞中缭绕,而黑夜的时候温度骤降,重新汇聚到凹地之中。之所以能够准确地落到中间的凹地,自然是因为洞窟中的特殊结构以及细微的引力所致。 侯雨凑过来问道,杀人对他来说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生肖常年扮演雇佣兵角色,无数次实战中也是杀人无数。 这两个眼珠子明显是无法与魂魄相容,否则的话,万鬼之厄吞进肚子里这么长时间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消化掉。 壮硕男子的神色一变,没有丝毫的犹豫,刚猛的拳头直接砸出,虚空之中顿时传出爆裂之声,一道鸿沟豁然出现。 第183章 嫉妒嘲讽 一晃眼,两天就过了。 今天是谢澜到皇家书院报道的日子,一大早张嬷嬷就把她给唤醒了。谢澜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爬起来洗漱用膳,然后认命地爬上马车。 一路上晃晃悠悠,谢澜一直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才终于停下。打了一个哈欠,又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慢悠悠从马车上下来。 抬头一看, 夜晚的医院总是有种难以形容的凄凉感,我走到王佳慈的病房门口,就见到了正躺在病床上的她。 在钟昊输入这些古阿拉伯数字的时候,原本坐在休息室里面吃茶的那个专卖店经理已经是迅速的走了出来。 顿时心中的怒气全都使向了此人,况且看他双目失明,也未将他放在眼里。 “师弟,那个柳姐姐是好人,我们过去帮帮忙吧!”白姗姗说着,已飞了出去。 他会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的,历经过一次死亡的边缘后,他更加确定他的心不移,他的爱更来得汹涌。 如果她们不是在这里等自己,回到自己家族去,一个周家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这时此人右手一顿,问道:“你又是何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但这个时候他要是跟我说他不走吧,摆明了就是说自己想要干点别的什么事情。 无谓地瞟了一眼吕佳薇,贝琪继续跟威哥说话,然后匆匆挂了电话。 粗粗打量了一遍战场,石青心中一沉;以他的估计,战场上还有两千余新义军,也就是说,短短一刻钟,新义军战损一千。 这话刚好被珍妮姐听见,那司机一缩脖子,赶紧踩了油门,绝尘而去,留下珍妮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结果我屁股又光荣的挨了一脚。 要是有建筑师魔杖在的话,直接一个化石为泥就能解决问题,哪里需要如此麻烦。 他连忙控制体内其他从西格莉德体内吸取的,以及自己本来就有的特殊能量,将这些夹杂着憎恨神力的能量给包裹起来。就这样,他才终于恢复正常。 我从来未发现过在我的灵魂深处藏着这样的一层薄膜,也从来不知道在薄膜之下有这样一层焦躁难安的力量。 陆逊闻二人之言,不禁苦笑,果然兵法有云:兵多非益,极有道理,此番诸葛亮与关羽不来,陆逊倒可沉下心来,从容调遣汝南大军,可那宛城军马已驻扎于许都城北,陆逊还真有些担心,诸葛亮出尔反尔。 “我才不要……”姬儿翘起嘴唇,微红的俏脸在魔法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可爱至极。 自得陈留后,黄忠,马超等人便引军马,平定陈留周边郡县,如今兖州大半,皆驻荆襄军马,唯东郡方向,曹军屯兵不少,时近严冬,庞山民也不打算于这段时日,再作用兵。 “琼克,拿到西甲联赛冠军,高兴吗?”陆悠看着周围的西班牙人、英国人、法国人的脸上的羡慕的表情,心里得意,开始采访。 柳岩说实话,此刻真想上前抽上这货两个大嘴巴子,然后好好的“教育教育”一番。 首先,赵桓觉得,他不像赵构那么怂、那么懦弱,不敢抵抗,只想着逃跑,他可是跟李存硬刚过的男人,他比赵构有种多了。 心里叹了口气,没办法,凭乙姬王妃的为人,应该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她不知道我叫什么,说明她还没夺舍秋溪成功,只是占据了识海。 第184章 打赌 看到一脸威严的萧靳出现,谢澜实在是惊讶。 若不是刚才在大门上方看到高悬的皇家书院匾额,她都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刑部侍郎怎么会在这里,莫非皇家书院出了什么案子不成? 谢澜正疑惑,两个夫子已经站了起来,迅速走到萧靳身边,一脸恭敬行礼。 “萧大人误会了,大家并非故意喧哗 灵魂住在人的神府,所以贺男晴的魂魄与这尸身有些联系,倘若尸起,定会有所预感的。 “如果我们早认识一段时间,恐怕陈总的实力就更强大了,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合作伙伴吗!”说着话大伙儿都坐了下来,赵国恒为大家冲茶。 往日,受到白珊珊以及苏金兰的熏陶,他没少对她冷嘲热讽,可她总归是一笑而过,并没当真。 剑师三品,而其他元力在这种揠苗助长的情况下,也陆续突破了师级。 车内的荣峥挑着眼角歪着脑袋看着坐在副驾驶的秦墨,还不忘吹了吹口哨。 常曦也不是傻子,老者那强大的实力,她如何会感受不到,只是方才她救龙心切,才不愿与老者浪费时间。 唐晗玥脸色微微一白,脸上露出恼怒之色,正要再次出手,旁边一位面相憨厚的修士猛地伸出右手,他的右手猛地胀大,犹如一面磨盘。 只是现在于禁竟然没有杀他,岑璧当然也不会傻得自己找死了,当然是放弃了抵抗。 很软,很润,很甜,只是轻轻一碰,他就克制不住自己了,想要更多。 星辰剑出,蓝夫道也是极其刚烈的一剑,两剑交锋,轰隆一声爆发出了庞大的爆炸,周围的妖魔和人族士兵统统被震散开来。 被逼走的赌徒逆命带领着他的星火在何处藏匿,隐藏在世界政府和五大联盟密切探查下的神秘势力是否会浮出水面,一切灾难的源头究竟是魔帝的野心与欲望,还是地球人的无限贪欲,谜底到底是什么? 然而,就在鲛人即将掉入大海的时候,一张大嘴猛地张开,鲛人被吞下去,大鱼的嘴巴里传来婴儿般的惊恐啼哭,以及牙齿碾碎骨头的声音。 听到外面有吵闹声的叶风等人,马上就凝神感知了一下,结果唐灵与苏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问题,但是叶风却是站了起来,神色有些诧异。 而面对着风雷指之力的击来,安响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既不闪躲,也不攻击,就是单纯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没有,不过要是张大哥你去一趟的话,可能就再也不想回来了。”连生笑道。 苏易不再去理会他们,还是决定是要拼一把,虽然,现在的力量根本就是完全不能够将那个黑袍人给怎么样,但是,无论如何,苏易都是觉得,是要试一试的。 欧阳高远霆队一回来就将球交到了欧阳高远帕金斯,帕金斯打屁股一扫篮球战神东园根本扛不住帕金斯的强壮身体直接被顶了出去,帕金斯扣篮得手。 娇娘将那盏灯放在了展台之上,众人齐齐望去,这才发现,那盏灯在展台之上的一束灯光的照耀之下,开始慢慢的变化了起来,这是一盏骨灯。 “你以为那些虫子是平白无故出现得吗?”赵云翔再次说道,一开始他以为虫子是嗅到了人类的气味,但是后来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逍遥等接收着这各种洪荒信息,惊讶一直不停,看来需要了解的还有很多。 第185章 绝对不能考第一名 那两个夫子也没想到萧靳竟然同意打赌一事,尽管觉得不妥。可他们实在是对这萧大人心里有些发憷。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可不敢反驳,否则岂不是下了萧大人的面子。 而且他们就算反对,怕是也没用。 岳山长把书院托付给萧大人时就说过,书院的大小事务,萧大人皆可全权负责。 谢澜来不及想萧靳 “我真的没事……”仓九瑶想要挣扎下地,越君正的手臂却如铁钳一般箍的紧紧的。 一时间,周围响起了无数的斥责和谩骂声,七大门派弟子同时愤怒地叫喊着,让万兽谷先交出这名叛徒。 吴用知,自己是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就算有,那些比较明显特征,也一定会被卫琼刻意隐藏了起来,凭着这样特征去寻找他机率是很低。只能是另想办法了。 按照徐惠的要求,我们一共下去十六人,他,我,凤青龙,三郎,包恩,纳斯,柳生七人,和九名褐衣人。 不过傅羲看着老头满脸认真的模样,又见苏菬胭还在屋内歇息,他们也不急于一时离开,这便微微叹了口气,笑着点了点头。 这条神龙的气息,和龙族的气息完全不一样,龙族与生俱来就有一种帝王之威,可这龙身上却是可怕的死亡与毁灭的气息。 灵力凝聚出来的剑刃,远比玄铁锻造的剑威力要更加强大、更锋利!而叶晨见状,嘴角露出了一丝丝冰冷的笑容。 匆匆两三口吃完早饭,陶然非要拉着苏婉玲睡什么回笼觉,苏婉玲怎么会不懂陶然的意思,自然不肯轻易答应,可是在陶然的再三诉说下,终于是被推进了卧室里,接着便传来了衣物落地以及苏婉玲那如天籁般的娇喘声。 “别怕,别怕,军华哥哥在这里,”莫军华亲了亲蓝天的头安慰她。 “什么?你们哪听说的!”众人纷纷向传播这些新消息的人望去。 大蛇丸本来就没想对灵魂出手,过了不久之后灵魂受到了冥界的召唤,慢慢变得透明起来。 这棒球飞出去之后,就好像逆行的流星,一直飞,一直飞,它的前方没有重点。 “赶紧上车,趁着人贩子还没转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队长立马招呼大家抓紧去。 他们相信自己的实力,相信凭借自己的实力一定会有一番作为。就像之前的奥村,作为全国知名的选手,奥村光舟能让由井熏感受到威胁,本身就说明奥村的优秀。 蓝天握着飞剑,神色清冷,乌黑的双眸漠然一片,步履稳健,宛如杀神,一步一步向前行走,上了台阶,手一翻,飞剑收进了丹田。 这时候关于全息投影技术的各种视频,也疯狂地在网络上流传,越吵越热,逐渐形成了一种新的潮流。 老师来自生态园的动物植物专家,实践经验极丰富,给本科生上课更好,这类专业本来就要求实践经验强,所以学生一年之中,上学期在学校上理论课,下学期在生态园实践。 所有网友都议论纷纷,猜测着拍卖完代理后,ss公司能够收到多少代理费。 他们都清楚,光是这种神灵力量的余波,就足以把他们抹杀无数次了,好在的是他们身边有着自己的师尊保护,不然他们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 让,是因为爱。因为我们心中爱着别人,所以我们懂得了“让”。 感谢名单 刚才太困了,码完就直接更新了。 躺下床才想起来忘记打感谢名单了,只好又爬起来补上。 感谢chrisliu、我爱吃西红柿鸭、妮猪三位书友月票支持。 感谢千与千寻j、儀、读1、读2、想念972、风雨彩虹、读1、读4、读3、读1、2023091762_ae、 晚安于归绾绾意浅、 1603593939353677825、猫头鹰_ab、等待晴天_cb、看书的子、george5555、妮猪、八瓣格桑、 戏剧性?人生、戏剧性?人生、 戏剧性?人生、°汐瑶°、香断怜心、 我爱吃西红柿鸭、露露.cd、20230118710_ce、哈哈笑91214、 丢丢、20230118710_ce、641417、匆匆那年、chrisliu、戏剧性的?人生、晚安于归绾绾意浅、 641417等书友推荐票支持。 感谢红袖支持的书友。 感谢潇湘支持的书友。 ps:国庆假期快结束了,大家吃好喝好玩好的同时,别忘了打赏点票票呀。 嘻嘻,我在这里先感谢大家啦! 晚安! 《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感谢名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6章 一字不差 原本以为谢澜只是趴一下。 没想到半刻钟过去了,她还是趴着不动。 又等了一刻钟,见她还是在睡。萧靳心里也有些怀疑:莫非这丫头连那篇文章都看不懂,太受打击,趴着趴着结果睡了过去? 可看她平时,不像是大字不识一个啊? 莫非他看走眼了? 犹豫了一会,萧靳终是没忍住,抬脚走了过去 裘浪一边控制着龟壳,一边侧过头向雷啸天抛出一道挑衅的目光。于是雷啸天二话不说拎着自己的雷神棍跳入了半空中,一道道黑云肉眼可见地开始聚集起来,显然正是在不归峡谷中最后对玄碧鳌虾使出的杀手锏。 李唧唧和祝辰毅的几个朋友趴在门外,还想要看看这两口子是怎么天雷勾地火的,没想到祝辰毅一进去过了一会儿就关了灯,连个屁的动静都没有。 华天成看到紫薇的魂魄很微弱的样子,眼眶一热:“紫薇,我是华天成,让你受苦了。”说完他就张开了双臂。 纵使他的枪神出鬼没,但是打在霍银座身上却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根本不像打在肉体上。 颜落儿只觉得背下一空,心里一紧,下一秒就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阴阳丹只差最后一步,影剑王心中也难免激动,但也不失平日里强势的风格:“走,这阴阳子哪怕是抢,也得抢一株来。”说完已走出了炼丹室。 巅峰武圣修为的墨长风,整个医圣门数百内门长老中,剑法修为最高,被誉为剑绝的墨长风,表情变得极为错愕。 “恩恩。”李唧唧不停地点头,她家的亲亲相公怎么可以这么贴心呢? 两人既然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便算是昭告天下,把矛盾彻底公开化。 李唧唧这可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她家姑爷,难道是想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这一拉之间,整个世界都开始崩溃,庞大无比的吸引之力扩散而出,只是瞬间便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漩涡,将周围的时空彻底搅乱。就连罗睺自身,也是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前涌去。 一道传遍天地的声音扩散而出,引得所有人震惊。当他们看向那里时,便看到了一道望之连绵不绝的身影。这身影好比大海一般宽广。他的气势惊人,震惊无数生灵。庞大的体型,如若垂天之云,巨大的眸子好比两座山脉。 大概就连将一些线索告诉她的穹乃,或者是在默默地行动着的海原光贵,都没有发觉这一点。他们兄妹在很多时候都太过知性,这方面或许不如白井那般会作出这种毫无道理的联想。 “大王的去向,我等也不知晓。只是觉得大圣你待在下界实在不安全,并且六明星上对于修为的提升也很有帮助。”那开始出声的妖王笑着道,这七人都早已化形,此刻从外表看起来,倒是与人类无异。 李向其实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对于这种毫无规范、根本没有上下班时间的工作,一直就有着强烈的心里抵触。好在之前很多事情都必须他亲自处理,那些可都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情。 金色长枪洞穿虚空,在陆飞的手中幻化出无尽的枪芒,每一枪都点在了火狂的火焰长刀之上。 一直杀上高空,不停电闪雷鸣,余威压迫下,在烈阳神国中的圣灵,皆惴惴不安。 在屋顶上听到李向有麻烦了,她还有些得意,想想自己的本事,眼珠转转,就故意弄出声响,叫下边的人听到,也就顺理成章的出现在这里了。 第187章赢了(感谢す美美ぶ打赏) 见那些学子分成两派吵个不停,一派叫嚷要重考,另一派却不同意。 陆夫子脸色有些难看,这篇考核的文章是他挑选的,还故意挑的是比较生僻,哪里想到这么巧竟然就挑中了谢澜背过的文章。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重考,只好用征询的目光看着萧靳。 萧靳虽然没有看到谢澜背诵,但却看出她并没有撒谎。只 说完之后,整个直播间顿时炸开了锅,相信明天这条信息绝对会成为头条新闻。 闾丘静看不了这个,想要把它抱起来,想想它的来路,到底没敢下得去手。 元期末年,蒙元统治者横征暴敛,苛娟杂税繁重,疯狂压迫汉族人民,民族矛盾持续加剧,很多不满蒙元残暴统治的老百姓纷纷加入明教各路义军。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打人者的错。”辛宠安慰辛格,她知道辛格是个责任心过重的人,对于警察这个职业,责任心是必须的,但是过重的责任心则是一种负担。 这时华府丫鬟也来到冷清寒的身旁,她不发一言,如珍珠的泪水却浸湿了那张美艳的脸。 走到周睿身前,双手握住降魔杵,把如匕首般的尖端对准周睿的脑袋,老和尚眼神无比坚定。他没再耽搁下去,直接弯腰将手中的金刚降魔杵朝着周睿的脑袋刺去。 人多口杂,议论声到了最后变成争吵,当地派出所的民警要赶紧过来制止,好好的一个度假区,现在乱哄哄的。 关清秋其实只想着天气炎热,沈衍一定也想偷懒,自己刚好给他找个理由。 “欧阳青,你带着他们下车。”安景辉他们说不听,李少扬转头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欧阳青说道。 当李少扬三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人,李少扬仔细打量了办公室里的一切,发现这里除了简单的办公用品外并没有特别的地方。 血夜弥漫虚影荡。则是指黑夜之中的一场屠杀,根本看不到杀人者的踪影,只见虚影飘荡,一场屠杀,已经悄然进行。 要么他就是所谓的隐性富豪,可是此人身上也没看出有什么贵气。上庭之中也未见有财运笼罩。 何盈插口道:“你们二人还是别互相恭维了,既然莫姑娘已花费了若大的代价卜筮一场,不知算出了些什么?”姬云袖也极关心此事,忙仔细倾听莫雩说话。 “是的。这次的事件如果处理不当,很有可能会让前总统金大中的努力付诸流水。”高尚勋的副手躬身回答道。 “村长大人,不好了!有怪物出没!”刚刚带着一堆猎物回到村子,吴志就脸色苍白地带着几个村民跑了过来。 因此即便是我也对眼前的这位死灵法师生出了些赞叹的情绪来只是……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对我说出那样的一句话来? 郭寿背部一阵剧痛,他的意识昏迷了,那夜色中的大火,在他的眼前模糊了起来,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将是一个孤单的人,再没有亲人,再没有家族,再没有家??????郭寿在昏迷过去的一瞬间,流出了滴滴眼泪。 “这就是我们国家辉煌灿烂的过去。”崔康成老人望着电脑,脸上显得有些失神。 即使是老朱自己,在不动用真元的情况下,想凭借强横的肉身力量,打败这个徒弟,也得费一番手脚。 如此一来,最后参与争夺冠军的便是项昊、叶坤以及那个中年男人。 第188章 意外 襄阳侯夫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就是大怒,“竟然是顾平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带走了小宝? 我闺女都跟他和离了,他不声不响带走孩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行,我外孙都跟他没关系了,我得去将小宝带回来。” 襄阳侯老夫人将前女婿骂了一顿,怒气冲冲站起来就要去找外孙,谁知刚站起来就一头栽了下去。 江萧刚才感悟的空间阻隔的法则之力就来源于无量圣果,这种空间法则主困和抵抗,攻击效果并不算很强大,但是防御空间的力量却最为强大。 自从东澜剑宗鉴定命格乙始,一直到如今共同临阵对敌,直面抗衡那神域人族门派的压力,自己这位性情坚韧的师兄,虽然有时天隔一方,但是彼此的心内却是无时无刻不团结在一起。 这些人当然是教授学生知识最多的,可他们的地位却远不如座师。 江萧这功德可是断了洪荒世界西方教祸害东土的功德,虽然说不得是救世,却是让亿亿万人脱了被愚昧的机会,再加上他的其它作为稳定了地仙界,这才在成就准圣时得了如此称号。 远在“天使之泪”行会战部后方的武牧荣,显然第一时间看出了朱砂等人意图,当下脸色陡然一沉,口内也是冷笑出声,旋即手臂再度骤然下落。 晓是心神坚定的南宫云遥,望了她那楚楚可怜的目光一眼后,心中也有些于心不忍。 这下子所有人都慌了,郑琛珩更是有些自责,暗骂自己昨晚脑子抽了没跟上去。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众人循声而望,发现这次朱砂非但没有躲避,反而是结接实实的硬扛了这一拍。 如果真的让他觉醒,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c级力量系觉醒者?那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半身人铺开一条毛毯,然后就卷起来缩入其中睡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毕竟游荡者是很难轻易入睡的。 薄恩寡义,不念旧情更不念旧日劳苦功高,人人自危,害怕有朝一日,犯下错事也像章单被问斩。 但是,就是这样,最后还是沈盈雪完全落败。她主动对叶若道了吃不消了,让叶若下去找张素芹去。 臧霸提出的这一点,说白了就是给自己施压呢,他要拿琅琊的指挥权,而刘澜既然一直没有提到黄忠,那就说明黄忠十有八九要回刘澜身边了,所以这个职位绝不能旁落他人,他必须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是他的真诚,让她愿意相信,他说的,他会飞天入地这等荒诞之说。 直至这一日,在这虚无内,这百丈大石前行中。忽然的,躺在那里一个多月,始终没有坐起的青衣男子,神色露出一抹惆怅,缓缓地坐了起来。双眼看向远处。 夏靖钧等人转头四顾,发现与瞿建海战斗的魔虫首领,表面上看上去,好像还占了一点上风,不由会心一笑。 就在轩辕南星呼呼大睡的这段时间,外面的伯纳人发疯般寻找人类,那五颗在城市之中引爆的魔神裁决,给伯纳人带来极大损伤。关键是不知道人类身上还有多少,如果不把祸luàn根源找出来,他们寝食难安。 刘澜下了城楼,并没有打算去见见青州军,到时候误会只会更多,现在看着青州这帮人好像对他惟命是从,可是他明白,只要他一出现,势必就会让他们之中的某些人神经紧绷,对于接下来的徐州之战,可不是什么好事。 中灵区是玄中域的中心,这八家武馆,说是玄中域最强的八大武馆也不为过。 被邪气污染到脑部的他,思考水平有限,认知能力也出现障碍,不可能被辨认出这些营养不良,被践踏个遍的东西。 不过今天效果比前两天要差了不少,大多都是过来问一两句,待看清武馆等级后,拒绝加入。 次日唐泽来到拳馆,外面已经来了很多记者媒体,看到唐泽来了,顿时涌上前来。 王道远施展化龙之术,肉身之上出现一层龙鳞,身形倒是没有明显变化。 通过“探查之眼”,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此时的大宝正在高草地当中。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祝融非要在大雾浓郁的时候进入沼泽地。 当t151的獠牙刺入黑桃的喉咙时,黑桃还是在危机时刻清醒了过来。 这下王道远看明白了,这长剑虚影依然是多种能量融合在一起,但却是杂而不乱。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如果没什么事,那就散会各忙各的吧。”族长说道。 而第四道菜则是间桐雁夜拿手好菜梅菜扣肉,虽然主料是肥猪肉,但配合着梅菜让猪肉肥而不腻。 可大家却发现,那些土精被冲得东倒西歪,之后便再也不动了,就好像断了线的木偶。 间桐雁夜刚来到大厅,就发现秦枫神色凝重地坐在那儿,手上还不知拿着什么东西。 青龙心底一惊,回想刚才对帝星魂的反驳,他的额头立刻就冒汗了起来。 沈重义并不想浪费时间,说话的语气,虽然还算客气,但是,却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第189章死不足惜 “什么,他们是亡命之徒?”温老夫人一脸骇然,却匆匆挡在谢澜面前。 “是老身要找顾平,与其她人无关,你们可别胡来!” 老夫人尽管心中害怕,可还记得之前她闺女疯癫,是谢澜帮她治好的。 顾平养外室的事也是她揭穿的,就连温雅静的一双儿女也是谢澜找回来的。 温老夫人一把年纪了,她不怕死 这是雇佣兵的习惯,而各国的正规军队对这种‘金手指’的做法是严谨杜绝的,因为稍不留神就会很容易走火,伤到同伴。 萧意远笑意依旧温和,他始终在温柔的注视着白芷的眼睛,即便白芷眸中只有寒意和杀意。 王鹏看了森井一雄一眼,森井一雄也是一个硬汉,面对顶着头上的手枪丝毫不为所动,他的立场也很明确,既然这里是他的地盘,那么这里只有他和福田一夫能说了算,其他人不管是谁都不行。 “是不是觉得你男人很帅?”高子玉枕在她头下的手,弯回来,搂着她的肩膀,她的肩膀圆润光滑,他的大手掌不停在她的肩膀上磨蹭着。 他用手里的s级道具把san值填满,然后艰难地爬到时栀身边,低头对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时栀打开门正要出去,原本正在聊天的患者们,全都停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胡傲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似乎司徒浩攻击的另有其人一般。手中轩辕剑化为无数流光,向着司徒浩丹田处刺了过去,道道流光剑影将司徒浩完全包裹了起来,令司徒浩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间。 已经一夜了,还是没有找到紫翎,这让墨忘尘心急的同时也甚是担忧,紫翎它,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此时雨势已经开始大了起来,天边惊雷滚滚,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地洒落而下。 不用孟昌提醒,周围密布自身真元,花草树木布下奇阵,从五里外,他们的一举一动,步千怀都了然于胸。 一声清脆的开门声响起,别墅的门开出一条缝,苏砚郗的心‘咯噔’一响,呼吸也停滞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充满惊讶。 他倒是有一大堆灵果可以给她吃,但那灵果现在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效果了,几颗吃进肚子里,不但感觉不到饱腹,还会越吃越饿。 “那我们新仇旧恨正好一起算了!”这时一个大胡子,一脸凶狠的看着老九说道。 杨雪一直没有听说陆彦说过自己的父母,所以这中间肯定有杨雪不知道的事情。杨雪现在也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还有有什么特殊的关联。 “唔……翟佳邺。”电话那头方心的声音十分低沉,听起来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对了,话说你怎么想到混合溶剂这一点的?”佘广叼着一根香烟从外面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思绪。他神经绷紧得太久了,需要抽根烟放松一下。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叶天一只是往后面看了一眼,便不再去关注,现在有他更需要知道的事情。 “谁让游戏做的太逼真了?一搞起建筑,我就是真正的奴隶主了,总感觉怪怪的。”白如玉翻着白眼说道。 林佳颖的车子还没有开到医院门口,就被警察拦截了下来,林佳颖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往医院里面跑去。 刚听到叶枫的叫声,撒琳便暗道一声不妙,刚想走开,但是骷髅将士的大剑已经轰击到地面。 刚才凌翼就控制天绝剑使出了这一招,将雷劫之龙的神龙摆尾给挡了下来,自己却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 侯晓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方圆五丈之内已经变成了一个深深的大坑,中间山十三宛如魔神一般的站立,挥舞的骨斧此刻犹如一道肆虐的龙卷风,疯狂的吸附着周围的一切。 吴宇摇了摇头,说实在的,他倒是希望这东西真的只是一只狐狸,而不是墙上写的那种变态东西。 另一边,黛雅化作一道红色残影,穿梭在密集的金属中向中年男子冲去。 古羲想了想,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皇甫重的修为实力虽然没有封神,但也是天衍大陆上少有的绝世高手,应该知道一些。 鲁月错愕半刻,遂明白过来,梦生不就是在那个地方生活的吗?便如实说道:“不瞒前辈,在下正是来自梦生所在的地方。”随后鲁月将梦生如何寻到自己,并将自己送入清璃的事情说了一遍。 “沒有,自从上次來人之后,便沒有人來找我了,”苏媚娘说道。 在找到了尹流枫他们一行人之后,二十多号人乘坐着白翅羽鹰离开了燕京城,直飞北方的无尽冰原。 跨界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每一界当中基本上就是相邻的,跨过去,就到了其他界了。 但是却不是陈礼想要的,比起玩家多尝试几下就能随便通关,他更倾向于让玩家沉溺到游戏中然后不断的以自己的实力去努力。 所以对凌逸他们还是保持着起码的尊重,不会像“雷火教”这些人一样毫无对他冷嘲热讽。 第190章 看戏 以前温雅静疯疯癫癫,温老夫人常会来永定伯府看她,对永定伯府的布局还算熟悉,火急火燎赶到顾平的院子,却并没有发现温雅静的踪影。 此刻的她,已经顾不上是不是失礼,伸手拽住一个丫鬟的胳膊疾言厉色逼问,“我闺女温雅静在何处?” “奴婢不知道,你抓痛我了。”那丫鬟是顾平院子里侍候的丫鬟,自从顾平和 大手抓落,四大至尊,直接化为了血雾,成仙洞也第一时间炸开了。 其一是震惊于丁洋居然帮助张浩宇打破了斗王凭借,也就是说对方出了虫洞,几乎就是实打实的斗王境界。 “周围的那些建筑,你们只要进去看了就会发现,里面被灌满了流沙,满满的都是,根本不可能存放东西。 几天下来,就吃了些零食,嘴巴早已腻歪了的肖凡拉着朱乃就往镇子里最有名的食府,云莱食府走去。 这般模样让众人胆寒,这才终于看清,对方周身皮肤竟不知从何时开始,呈现出一股诡异的黑红之色,散发金光,显然是门恐怖的横练武学。 两人聊着聊着,一时忘了时间,直到朱乃和冰瑶走进来,才反应过来,但此刻已经是晚了。 王乐和李响听到楚风这话,不由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楚风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太子殿下既然没有明说,他也不会去询问,他们只会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去做的。 一声冷哼,夹带着睥睨天下的滔天霸气,传遍八荒,让众生战栗。 因为他的妻子就是一个极其善良美丽的人类,而拓拨‘玉’儿却是人类和鲛人的集合体。 不过,从侧面可以看出,郭七七的威严远远要强过郭允儿,虽然郭七七现在已经处于失宠的地位。 我也得以冲了过去,而可怜的白鸟,从可乐里面钻出去,如同斗败的公鸡。 那些人以为我一心想逃出去,哪料到我会突然往反方向狂奔,他们微微一愣,趁着这个时候,我已经跑出去几十米。 “今天感觉精神不错,就过来看看。”苏关锋脸上的表情温和,看着精神头还是挺不错的,苏荆沛将椅子拉倒了他面前,扶着他坐了下来。 “我是萧棋,今晚火车回到西安,你来接我。”我只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上了。简单明了,这个电话正是打给鬼王。 他把我抱出卫生间,放置在床上,还给我盖了被子,说:“休息吧。”呆爪贞划。 不知为什么,之后的气氛就沉了下去,吃东西的心情去了大半,我只勉强往嘴里塞了两口肉,就停了下来,开始喝茶,沉默不语。 “嘿嘿,大家都这么说。安兴坊的球队号称民坊,实际上全是鄂国公的家将,一个个都是马上跑步的好手,隔三差五的还请军中将校指点一番,招数下作得很,所以大家都叫他们兵痞子。”郭旰说起安兴坊就一脸的不屑。 韩子矶坐的位置正对屏风,没想到这丫头这样大胆,外头窗户透进来的夕阳正好,那身形在屏风上叫人看得一清二楚。 邢轩的这一套话,明显的事平日里和艾辛学的,不过现在他说出这些来,觉得的确很管用。耿琳的脸色虽然有所变化,但看的出来,她也在极力的控制。而在邢轩说完之后的这话时,她则是恢复了平静。 “死丫头,看什么呢,不怕他起来吃了你?”雅姬有些担心,珠儿太纯情了,以后可能会很受伤。 第191章拆台 “雅静,你怎么才醒来就打人?是不是恼我没告诉你就悄悄将小宝带回家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我已经许久没见过小宝了,实在是心里想得慌,这才一时没忍住将他带回来。 我知道因为这事害你担惊受怕,这次是我不对,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我以后若是要见小宝,肯定先问过你,等你同意了再带他回来好不好?” 尽 山林中,顿时出现一种地动山摇的惊人感觉,也在同一时间,验证了那惊呼之人的猜想。 咬牙将几人恭送离开后,杨升荣冷哼一声,瞪了一眼莫名冷汗淋漓的杜康,抬手一掌将其拍飞七八丈远。 他飞行了约几十里的路后,原本慌张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寒光毕露。 只是现在的她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不再像之前那般美艳高贵,反之,变得有些阴森诡异。 江流左手拿着剑鞘,右手持剑归鞘,飞身前往湖面,右手提起李黑虎。左脚轻点水面,一个转身飞向了远方。 张倩的表情一僵,跟着抬起手来轻轻的拍了拍王美娜,没一会,她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末世前就是启明星实验室的重要成员,在经历了黑真带来的毁灭之后,现存的研究员中,他的地位跟声望是最高的。 张倩的话很尖锐也很犀利,人一旦做了亏心事,便会寻找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加以漂白,宁愿承认自己做错了事,也不敢背负人命。 只不过,众人行进时的速度,却是连一只蚂蚁都比不过。所有人都装模作样的往大厅外挪动着,但实则都在等着身边其余人,先自己一步离开大厅。 江轩对司陆点点头,“可以,况且你本身也是精神系的,精神力强度绝对受得住这点轻微的信息雨冲刷。 随后,楚歌向着龙组成员说明了这件事,他让凌轩他们先在这里等他,他要随蛟龙他们一起去看看那片海域的奇特之处。 神之戮杀运球向前,杜兰特立刻压低自重心贴上,他张开修长的双臂,几乎要把神之戮杀半包起来,苏宸赶紧操纵神之戮杀控住篮球,转身背打。 那原本对楚天很是气势嚣张的男人,都是立马低下头,带着一脸惶恐道。 因为她的大肆宣扬,所以就导致了班里很多舔狗不搭理他,甚至于他宿舍的人都会好奇问他是不是有病,让他有病治病。 如果这番话落在秦如玉的耳朵中,肯定少不了调戏一番叶辰,但是落在颜如玉的耳朵中,却和平常的一句话一样。 一双双血红狰狞的眸子从四面投向刘燚,那沉重急促的呼吸声,即便是相隔着成千上万米,都清晰可闻。 另外一边屋里,傅红星跟着傅炳强一进了屋,就找了一张凳子,直接坐了下来。 所有人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彻底的愣住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同时在看向叶辰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畏惧。 否则的话,如若是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地球霸主,即便拥有着这个实力,也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位置。 “需要我打碎吗?”杀狂眼底浮现一抹狠色,这层石壳虽然坚硬无比,但只要他显化出本体,要击碎这层外壳,还是没问题的。 常宁满意地咧嘴一乐,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这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其实召唤师的pk能力十分的差的,特别是在前期,召唤兽都是很菜,数量又少,只有在后期才可能依靠数量耗死敌人。 第192章 报仇了 见襄阳侯世子来了,温氏热泪盈眶,“大哥,你怎么来了?” 温东峤安慰地拍了拍温氏的胳膊,“我听说小宝是被带来顾府,你和娘都来了,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看到襄阳侯世子这个前舅兄,顾平心里砰砰砰直跳。 他不怕温氏和襄阳侯老夫人,可每次见到这个舅兄和前岳父吏部尚书大人,心里都会发 那名负责给雷渊传信的梧桐派弟子收到回信后,一路披星戴月的赶到了风雷城。 同类型的电视剧,难免会被人拿出来做对比。特别是同类型的角色,更是让人比来比去。廖辛婷之前有多得意,现在摔的就有多狠。 伯昌从屋外唤进来一名气境初期的侍卫,示意那侍卫去刺雷生一剑,但不得要了雷生的性命。 孟少秋开了一段路,发现后面的明勋一直在跟着,男人无所谓,到了目的地,自己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他只是把一些还不错的代言拿给苏音音看,苏音音并不想让儿子进娱乐圈,都聚聚了。她带儿子参加节目,只是想让儿子经历一些他没经历过的事情。满足了粉丝们的好奇心之后,粉丝们就不会过分好奇。 悟世长老一惊,这不是他刚收的徒弟嘛,他看向掌门,刚好发觉创世道人正在看着他。 临死前那个瞬间,一切痛感全部消失,他意识到距离死亡还有三秒,而这三秒仿佛三年时光那样漫长。 因为没人敢进那间房间,所以就导致了那位章师傅在那里躺了一晚上都没人来,第二天还是他自己醒了才爬起来的。 元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心,奶声奶气的陈述一个事实。房管第一时间设置后台,只显示最豪华的礼物展示,其他的礼物一概不显示。 从许万均这里确认不是黑衣组织之后,灰原也放松了下来,同样是在大阪玩了一天的灰原稍微聊了两句便和姐姐一起休息去了。 泉州东面就是海港,这也是为什么泉州属于兵家必争之地原因,上靠着辽北,下靠着江南,东边靠着海,所谓四通八达,实乃交通要地。 “羽儿,你刚才一直跟他在一起,可曾出了什么事?”洛晨看着旁边一样愣神的张羽问道。 这时候余青才发现,虽然嘴里说对余开无动于衷,但到底还是生出感情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正月十六,南通的街头十分热闹,老百姓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说着当下的奇事。 秦烈却看都未看一眼,心神只沉浸在剑式之中。他刺出去的千百剑光,可不仅仅只是幻影而已。 黑衣人微微点头,心里面再次泛起当晚的情形,彼此对目之中,其能够察觉到李拓眼底有一丝畏惧。虽不能将那丝畏惧解析得明明白白,但应当和自己所想得出路不大。 可是‘舒服’不一样,它给人第一感觉不是那张脸有多完美,有多精致,而是让你好像完全忽略了他的外貌,就是单一的,纯粹的让人看着舒服。 这些人至少有三批,也是早早解开谜题,埋身在梨园之外,只等待鹬蚌相争,才能渔翁得利。 也不知在这阴雾中,行了几千里。秦烈的眼前,也终于现出了一泓蓝光,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是异常的耀眼。 一掌过后,萧峥嵘捂着拳头一声惨叫,段重也是捂着胸口后退了几步。这一次交手竟是半斤八两,各挨了对方一记。 感谢 感谢书友listeningtolove打赏100阅币. 感谢明月_ec、 listeningtolove、 猫头鹰_ab、 星宮羽之夢、す美美ぶ等书友月票支持。 感谢李燕(慧贤)、20231124208007、晚安于归绾绾意浅、风雨彩虹、千与千寻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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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导演的样子,乔明溪的心里浮现出一个猜测,还没等她出声,导演已经说出来了。 一想到这么一个惊世之才会因为人的私心被毁去,陛下这心里当真是震怒不已。 然后木族,他们所生活的环境倒是和他们部落名字不太一样,是没有非常多的树木,反而是一片片的广阔草原。 心里面想到这些的时候,浅湾在这一刻也可以说是完全冷静不下来了。 张大哥的脸色顺便变得十分的难看,他当时觉得是在自己的家里,而且也没有什么外人,就算是说出来也没有人知道,谁成想,张晴在那个时候居然回家了,这些话都被她听了进去。 这里为何会有这种原力海石呢?还是淡金色的原力,关键是已经出了极西之地,难不成内陆也有?这种原力除了海底深处别的地方会有吗? 在他走出了房门后犹豫了片刻,鬼使神差地径直走向谢瑶光所在的房间。猛地推开门看着坐在铜镜前的谢瑶光,反手将门关上。 “若是寻常提高一些也就罢了!只是你抱月揽星楼随便一份茶点便抵得上寻常百姓家里一年的吃穿用度!”夏辅见谢瑶光这幅态度原本向温和待之也不由恼怒起来。 艾伦看见天草五郎这般行为,他倒没有继续说什么,他都已经好心好意提醒对方了,既然对方不领情,那么他自然也不会说破,反正他是血赚的。 童乐忍着笑还想说话,被洛雨涵捏了捏手之后强行忍住了,随后三人走出了太平间,洛雨涵将刚刚打开的锁又锁上了,还细心的用衣袖擦拭了一下上面的指纹。 不过众臣也明白厉帝虽然宠信祁无因但是这件事情涉及储君更替。多年前的的神龙政变还尚在眼前,若不是当时时任吴钩台的李林甫插手夺嫡一事,相助光帝夺位只怕事情之后也不会变成那样。 典韦的绵掌,行云流水,天人合一,仙风道骨,又不失饿虎扑食的震慑之意。大家看的都是有些不懂。 月灵看起来现在和最开始准备去经金光寺时候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至少对于其他的事情也开始上心了起来。 恢复了理智就是不一样,理由的水平总算是提升了好几个档次,程善笙心里很清楚,沈芊莹可没有那么好忽悠。 高高瘦瘦的男子,难道会是柳自尘?心不在焉的将话筒放回座机上,起身朝电梯走去。 第194章书院出事 想清楚了,彭氏满脸笑容道,“多谢大姑娘念着我,有了这一万两,我终于不用发愁我们二房要怎么活了。” 谢澜没有错过彭氏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快。 但她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小心翼翼摸着手里的两块招财牌,“二婶也别嫌一万两少,我当初买这两块牌子,可是花了一万二千两呢。” 彭氏目光闪了闪,有些不敢置 至于凤九天,则因为四者交锋的激烈,即便是有空间法术的防护,也无法冲到近前,只能在旁边游走。 而他更加不知道的是,自己那个宝贝儿子早已陨落,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知府还问了九姨太,你为什么不去取个功名。”二姨太看到何璟晅的模样,悠然一笑。 但白龙军这边的一万三千人伤亡中,其中有三分之二八千余人,全部是来自吉野秀一郎麾下的倭兵营。 荒古毒猿与金煌分开,金煌身上刺眼的金光黯淡了许多,一缕缕惨绿色的毒焰在他的金身上留下了灼烧过的痕迹。 “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上次在黄龙山昏过去之后,我脑子就好像开窍了一样,身子也比以前好了,修为突飞猛进,现在已经是基础六段。”班铭眼睛眨都不眨地说出自己早已经想好的托辞。 片刻之后,两个狗腿子就被干掉,屋里的两个青壮捡起长刀,继续跟着中年男子杀出去。 那么待会他们面对外面冲进来的那股骑兵,他们就将沦为被屠宰的对象,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带人往外冲,让战马提速起来。 紧接着,又见锐雯甩出几个节点防御塔的模型,那几个模型迎风见长,转眼间又化作巨大的防御塔将缝隙补上。 张一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现在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鲍士杰如何不愤怒呢? 西无情拍了拍苏逸的肩膀,面容正色,眸子中有着淡淡的光芒,进入圣武密界之后,一天一夜的时间,苏逸只能够靠着自己了,所有山门之中,霸王宗可就这家伙一个,圣山的弟子可是不少。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少人方才是自震撼中走出,凝视着林焱的背影,很多老辈修炼者更是深深一叹,林焱诛杀两位巅峰神帝,竟是如此淡然? 闻言,其他修炼者对视,刹那间便是将那强大的力量彻底展现而出,更是将古老兵器拿出,这也使得其力量恢弘万分。 瀚海大陆和归墟大陆都能够于世界本源中衍生出强大的灵体,足以堪比窥世境的存在,而远古时代的洪荒大陆,诸天万界的中心,集亿万灵元于一体,诞生出来的洪荒之灵,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唰”罗冲下意识的就停住了脚步,错愕的愣住了,完全属于正常的反应。 “不急,我还有点事情呢。”顾知秋将笑道放到衣服口袋里,冷冷的说到。 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个炎族之人懂得烈火心经,当他施展这种功法的时候,在他身体周围一定范围之内,只要是炎族的人,战斗力都会得到提升。 刚试验了几下武皇天罡甲的秦初,得到消息后就回到了现实世界,将战斗分身收回,然后看向了已经接近的银月。 “御龙术!”稍微强势一些的武学,想要御龙。可惜,这一术并没有名字这么响彻,也没有这般恐怖。 “我在华天环球备了中饭,您和赵总务必要赏脸。”乔能引着两人往专梯这边走来。 第195章我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 “书院里怎么会死人,是打架斗殴还是病重不治?” 那闺秀见谢澜半点不害怕,脸上只有好奇,心里的慌乱也慢慢镇定了下来。 “姑娘是新来的吧?我们皇家书院管理严格,是不允许学子之间打架斗殴的。 那学子具体是怎么死的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死相不大雅观。” 看来二师兄平时将书院管理得还不 柳眉摸了摸揣在衣服里的几个柑楠,这东西如果现在拿出去,绝对可以让无数人疯。 只见叶峰的双眼之间突然照出了一道海蓝色的光亮,直接照到了已经砸到了叶峰眼前的黑色手臂。突然间时间都仿佛静止了,黑色手臂就停在了叶峰眼前。 秦恬恬手指一伸,夜空之中出现了一个空间裂缝,通向另一个任务世界,一个不受秦恬恬控制的任务世界。 说着,满屏幕马赛克的画面终于清晰了一些,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出警卫员接近监禁室,攻击守卫的情形。 听了秦若的话,林翔一肚子话不知道怎么说,音乐之路固然重要,但华夏人的脸不重要么? “晚一点,属于你的爵位令牌就会送到,这样你拿着以后来英国,不会受到那些条条框框的限制。 “我乃白桦寺主持方丈,法号慧恩,神僧若是不嫌弃,直接唤我做慧恩便可。”老方丈大方就坐,微微一笑道。 几人应和一声,一起抄起武器,冲向至今都没能完全看清楚全貌的敌人。 日子一天天临近,司成仍然处在修炼之中,这里没有灵气,但是元气同样也是有大用。 “我,巴拉图,愿将我所有的胜利都献给我族美丽的雅茜公主!”大嗓门子传遍整个广场,同时也将陆飞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连忙收回了视线,体内来自球形空间的莫名悸动也随之再次隐去。 凌灵咬了咬嘴唇,现出恨恨的样子,明明知道自己不想见他,还偏偏跑到火系灵院来。 他没有看到鲜血喷洒的美丽画面,却望见一个黑点从白芒中射出。 泰山附近的巨灵山基地本已荒废多年,但自从三年前诸葛圭把他调拨给夜鹰作为总部后,在抽出新绿的密林中,时时传来一阵阵呼喝,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要彻底的摆脱这些人,是需要费相当大的功夫的,而且关键是还不能引起他们的怀疑。 “我等无礼,请王妃恕罪。”楼梯下,几个学子面红耳赤地请罪。 身后爆炸的波动虽然直击在背上,但元真有冰蚕灵铠护体,再加上新进突破了两个境界,灵力充沛,并未受到严重的伤害。 他没什么把握战胜嬴政,但要单独依靠士卒交战,没了他勇猛冲锋,如何是韩信的对手? 一只只体态狰狞的妖兽,组成了一个巨大无的庞然黑影,不断的侵袭着修士们的防御罩。 孙诚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将那未拆封的烟包重新放回了口袋里,却顺势取出了一个蓝牙耳机,戴在了耳朵上。 苏庭眼瞳一缩,正想施展化虹之术,避过这一掌,但心中一跳,反而没有退开。 一声巨大的惨叫声从地下传出,整个教堂也因为惨叫而剧烈颤动着。 雷欧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登上了马车,坐在了莫泊桑男爵的对面。 地魔鼠把头伸过来,两眼微怒,叽叽的叫了两声,一口黑雾吐向习之怡。 刘天手握青铜剑,迅速使出“五方剑气斩”,当五方位剑气五位合一时,气势瞬间暴涨,双手把青铜剑高举过头顶,瞬息划斩而下。 第196章欺她就是欺我 其实不止副山长他们不信谢澜的话,就连忠勤伯夫妻都也不信。 “怎么,你们书院包庇凶手不说,是不是还想随便找一个人来污蔑我儿子,说他是自尽身亡的? 如此一来,就以为我们不会再追究你们书院的责任了? 我告诉你们,那是做梦!你们书院既然害死了我儿子,那你们一个也别想脱身。” 谢澜最烦 六大高手,虽未言语,但修为如他们,自有天生默契,与魔尊级别的魔头争斗,不会有半分留情,武帝催动功法的同时,其余几人手中的波动同时涌出,纷纷朝着中间的血髯袭杀过去。 这个月司徒会努力更新的,目标是这个月总更新量达到六十章,平均每天两章。我知道,这个更新量和其他作者相比,甚至还远远不如,但对司徒来说,真的是要尽最大努力才能完成的。 “跟我来吧”对着迪特哈鲁特说了一句,张硕带着他来到角落,离众人比较远的地方。 根据情报,海之乡拥有着神秘高手,曾经晓组织也在其手上吃过亏。为了一举消灭海之乡,在讨论之后,两个隐村的影决定亲自参与这次会战中。 天空之上。一朵白云被风吹动,一路向南飘飞而去,无声无息,无影无迹。 这个时候,大块头黑人才敢将燕飞慢慢的放开,并且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欧洲男人冷哼一声,双脚一跃往后翻去,落在了郑忠身前十多米的地方,身手竟是灵活非常,只见他对着右手的手表说了几句话,郑忠就看到街道两旁的阴暗处走出了十多个不同国籍的魁梧男人,显然是那欧洲男人的同伙。 “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病人休养两个月就能痊愈!”张坤苦笑着点了点头道。 整个酒席一共摆了八大桌,整整近一百来号人,不过花费倒也不大。 “是吗,这样也勉强可以,虽然和平只是暂时的……”宇智波斑微笑道。 秦浪眉头紧锁,他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可是顾子华又偏偏非要找他麻烦。 颜少懵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抽抽嘴角,“二叔,你在说什么?”这跳跃度,不是一般的大。 “叫你坐,你就坐,哪儿那么墨迹?”刘天浩对着一脸不自在的李扬喝道。 “差不多了,你这么晚来找我所为何事?你不会消息如此灵通,知道我明日要去御花台了,前来替我践行的吧。”她答道,一边还继续收拾着行李。 其实他想不无聊,有的是人愿意陪他,比如不远处的沈婕妤,比如跟赵果儿聊天的林晚晴。 别的地方有产品直销的时候,但是程庄没有,因为程庄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程梅就过来将滞销的产品给收走了,并且还能拿到一个优惠价。 给外人都一块钱,给自己家亲戚却只有一毛钱,这不是明摆着要难堪嘛,这亲戚还做不做了? 比如如何加一个字毁掉一部电影:猫和老鼠药、大鱼炖海棠、海面生宝宝等,让人乐不可支。 陆夏咧咧嘴扮了个鬼脸和微微蹙眉的西南一起跟着顔少往楼下走去。 说罢从湖边捞起一根竹竿,一击插中了一条大鱼,那鱼翻腾几下便没了生气,他举起那竹竿到她的面前,好似在邀功。 见袁绍,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意见,刘烨等人,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想法,转而跟所有诸侯一起,望着虎牢关前。 第197 章 让你儿子告诉你真相 “我没有,丘公子不是我害死的。” “不是你那是谁?你跟我儿子同住一个舍院,怎么他出事了,你却安然无恙?” “我……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住的怎么近,有什么你动静肯定第一个知道的。你不肯说,是想要包庇凶手吗?” 见刘文清支支吾吾,神色又慌乱不安。不说忠勤伯夫妻怀疑 苏意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村里有名的大嘴巴赵大娘,那对方说的话,就只能半分假,半分真。 “你这随意一句话就不好听,要真刻意说起来,岂不是要四处引战?”苏锦年反驳。 “一个叫做彩虹的家伙!听说是一个赏金猎人,而且是巨人族的,查的话应该能够查到的!”艾斯想了想后,继续说道。 不想和这件事有任何关系,他终于在韩金奈滚烫的目光下点零头。 “急急如令,猛鬼退避,急!”他跺了跺脚急声念道,七道鬼影同时一顿,呆呆望着他。 萧山听完也暗道这条计策的狠辣,这明摆着怕自己等人逃走,全城封锁,这是要徐徐图之,萧山双眸也闪烁着明亮的目光,而后正色的看向谢天道。 自己弟弟这次眼光总算准了一回!夏涵漂亮直爽真性情,她也是心里满意的很。 二人看着充斥死气沉沉,冰冷麻木的萧山,内心都纷纷动容,没有过多的言语,都赶忙起身帮助萧山寻找树木,搭设火化台。 高明听完萧山的话,明白萧山的意思,毕竟萧山有多重身份,这次组织安排他来最主要的就是肃清军统分子,所以他知道萧山此次的工作重心,于是看向萧山道。 乐天伦因为是大公司,秋冬新品发布会比其他家纺公司会提前半个月到一个月,他们公司的六月初就开完了,所以潘明一有的是时间。 “你嚣张什么,要不是我不想杀你,你早就变成尸体了。”韩斌心里冷声,转身向不远处的酒桌走去。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开始将叶闲当做一个真正能看的入眼的后辈人物来对待。 希洪竞技和萨拉戈萨的这场西班牙国王杯半决赛实际上是两场半决赛里面最没有吸引力的。 这个时候,叶闲甚至能清楚地感应到,马甲老者穿过玛雅商场一楼大厅各种陈列珠宝首饰的柜台,转到了电梯另侧的公共卫生间,然后推开男卫生间的黄漆梨木门,闪身窜了进去。 “你真是一个天生的演讲家。”处理完巴塞罗那人的抗议的巴勃罗-班德拉斯回来了,正好听到李昂刚才那刺激的孩子们嗷嗷叫的战斗的话,笑着说道。 如今的他也只能期待这颗冥星的出现是福而非祸,可以打破九之极,达到一个前人从未达到过的地步。 躲在黑暗大殿之中的我静静的盯着那片空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不见有任何的人过来。 “这还不是给你们的江董打工的吗?那里发了,就是个打工的。”林木宇笑了笑道。 赵玲玲满脸狐疑的跟了进去,现在已经上了船没办法不跟着对方的步伐了。 是不是她不再挖掘过去,顺从他,像一个他手里随意支配的玩偶一样,他才满意开心呢?她想着,坐在地上抽泣起来。 此言一出,坐在前排那位军官一震,悻悻然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被沈毅一瞪,又赶紧转了回去。我迎上沈毅的目光,只见他双目泛着一股凌厉的寒光,直勾勾地盯着我,车内氛围瞬间冷了下去。 第198 章 借刀杀人 彩月听到谢澜那话,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亏她刚才还以为这姑娘知道了她的事,没想到竟是个脑子有病的。 如此,她就放心了。 等二公子的事过去了,她就可以心想事成,以后再也不用当低贱的丫鬟了。 看到这丫鬟鄙夷轻蔑的眼神,谢澜心中冷笑。惹恼了她,还想如愿以偿,那是做梦。 见谢澜从 顾太太是怎么想的呢,顾太太有些难过,倒不是这个节骨眼上,而是她也舍不得顾祎。 公子墨对上苏瑾那双清澈的眸子,心一软,摆了摆手“吃吧,吃吧”苏瑾见公子墨同意后,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一会儿说“难得”。一会儿又说“可惜”。倒是让古凡有些茫然了。 “真的这么严重?”沈心怡这话不是问顾祎,而是在告诉自己什么似的,一时间说话都有点颤抖。 “没,没有,洛王爷”夏擎宇打了冷颤,连忙回头低头,用颤抖的语气道。 “一个世家出两名星豪级强者,那么……整个北斗王朝将会产生多大的波澜呢?”他喃喃自语道。 “够了!钟离洛。”清冽的怒喝声在身后传來,让钟离洛的动作停了下來。 “你去哪里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童乖乖回头,先被‘乖乖’扑了个满怀,接着看见的就是腹黑大爷的一张臭脸。 可是今天白天,苏清宇临走时瞪她的那一眼,明明是威胁性极其严重的一眼,却反而激发起了周茜茜心底的崇拜意识……于是,她华丽丽的准备变身为m,打死认准苏清宇了。 还好。长宁舒了一口气,心情变得十分的好。恨不得立刻就能飞回家中去。 不错,当金丹变成墨色的时候,也就意味着结丹后期大成。而张毅此刻的神识,已经堪比元婴期的老怪了。 “就是开发她们的能力的地方啦,人家的基因能力很有研究和发展的价值呢。”千爱解释着说,眼里不时的透露出羡慕的色彩——和听到托托莉的能力是改变头发和瞳色的时候有本质的不同。这不是羡慕,是向往。 冷逸寒觉得,只要时间长了,银月公主,就会知难而退,不再纠缠不休----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嘛,总还有点自尊吧? 就在妓院大门初开、不少人涌入、同时又有不少操劳了一夜的人拖着两个大黑眼圈出去的喧闹当口,几个身着奴隶商人样式服装的人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看上去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将军,不如们按原路退回,绕道而行吧,这样可以确保万无一失。一名将领率先开口,很明显,他vxtd意思就是采取最保守也是最安全vxtd做法,那就是不惜绕远路。 其他的人,还在争先恐后的,表着自己的忠心,或者说是什么钦佩之情。 没气节的江辰知道面前的人知道他就是朝思幕想的孟钧将军时,激动的围着孟钧上蹿下跳,一脸梦幻般的幸福,只差脱了衣服让孟钧在上面签个名了。 不过斯曼同行业中品牌并不多,或者只有那么一两个,更多的则是跨行业的,更难让人联想倒一些罢了。 姬然一边走着,一边感觉身体似乎又变回去了,因为胸前的布条又松动了,滑落到了腰间,只不过外面有着外套,周伟看不到而已。 “江寒,这些就是你说的药灵一族吗?这是神奇。”逵爷见多识广也不由得赞叹,其他人反应跟他差不多。 第199章 自打嘴巴 “什么,原来是大公子要害死浩儿?”陈氏震怒,一巴掌扇在彩月的脸上,“贱人,说,二公子是怎么死的?” 彩月脸都被扇肿了,可她顾不上痛,一脸惊恐瞪着谢澜,“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她的嘴巴会不受控制? 谢澜斜睨着她,“干什么,当然是让你自打嘴巴啊!你不是说我冤枉你吗?这真言符会让 厉昊南这功夫去了卫生间,他们见顾筱北落了单,厉昊南终于不在她的身边了,冼志明一时冲动,两步就窜到了顾筱北眼前,如同要把顾筱北生吞了一样看着她。 林峰倒不是特别的惊讶,他对那个黑蛇会早有耳闻,从那山本六十五的口中也得知了一些。 青河顿时便沉了脸,特别看着这家伙还一脸不太满意很是嫌弃的样子,火气一来,啪嗒的便把碟子放马车座位上。 在以后的日子里,范真渐渐恢复了正常,并且也将那七级妖兽雷蛙给收服了。 “你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就决对不会出尔反尔得!“瞧了眼陈香儿的表情之后,魏炎淡淡地说道。 第四年大学毕业之后,秦梦琪的出色已经让所有人侧目。也就在那时候,一场全球性的经济危机席卷而来,不少的公司倒闭,就连那些大家族也受到了牵连,上京大部分的家族都变得焦头烂额的。 “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们眼珠挖掉!”随着许哲等人离开酒楼,爱罗再度神气起来,只不过他颤抖的双腿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恐。 抱着侥率的心态,许哲提着战刀在黑森林中游dàng。经过一次质量提升的战刀,在灌注了原力后,其锋利程度让许哲震惊。面对六星原兽的时候,即使不用冥斩仅仅依靠诡刀就可以将其击杀。 “要是你们想要强行夺取的话,一起上吧。”路飞扬冷冷的盯着三老。 走出“龙剑”总部的大mén的时候,一辆黑sè轿车驶到了面前,正是刚刚将林西凡接过来的两人,此刻是将林西凡送回去的。 不知道多少人,抢破额头都要跟公司合作,可现在呢?杨若冰竟然如此态度,说终止合作? 叶子浩冷冷一笑,然后从五叔口袋里,拿出手机,随即在通讯记录里,找到了东方轩然的电话,并拨打了过去。 不明白为什么主子明明思念,明明有能力瞒着那人去见她,却从未这么做过。 在学校里,陆唯惜比席圣昱高一级,对席圣昱也很照顾,席圣昱性格太软,在班级里经常被淘气的同学恶作剧,陆唯惜就会帮他出头。 “我差他也没有多深的背景,现在我在往深处查。”电话那头穿出来一个比较沙哑的声音。 本想去公司开早会,车子开到半路,还是忍不住绕路去了警察局。 音落,笑天仙洞释放,其内有着一尊尊佛像虚影浮现,全都盘坐在那,双掌合十。 伍代海斗满脸不屑的表情,看他的反应,似乎对这一次计划,胸有成竹般。 在凤凰他们往敌军冲杀过去时,忍术门那边的忍者,也往他们冲过来。 他们都清楚着彼此的实力,自然全部催动着自己最强的血脉秘术。 “大夫人没回来,否则,能见到她,就能见到墨华曦了。”水姨娘哀伤地说。 却见仓洛尘的眼眶有点发红,紧紧抿着嘴唇一脸委屈。原来她真的生气了。 第200章 二房打起来了 “有。” 萧靳垂眸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眸,眯了眯眼,“你怎么突然问起那只鸟?” “没什么,只是最近觉得日子有些无趣,突然想养一只宠物。 可看来看去,那些小动物都无趣得很,倒是想起先前遇见的那只鹦哥,不但会说话,还挺有灵性。” “所以你想抓了那只鹦哥当宠物?” 谢澜点头 而对于核心弟子而言,诸多长老,就是老一辈,上一代,而这紫羽神尊,同为核心弟子,可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虽然此事儿无可厚非,以他沛王的命义笼络的朝臣中,筛选一番的话,也就只有他最有资格,毕竟三品的官员,在他李贤的羽翼下还是太少了。 但必须要知道的是,纲手的收获绝非是“能感应到自然能量的存在”那么简单。 对于天庭来说,其他的势力揭竿而起,或许会给他造成一些波澜,但是却不能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杨帆轻轻一摇头,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没有自己出手,他们这些人,今天一个都活不了,可最后换回来的,却是什么? 孙悟空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眼遥无期,不屑的切了一声,而后继续吃着水果。 可是,这些人哪里有时间理会孙悟空的道谢,见他已经出去,便迫不及待的朝那口子拥挤过去,因为杨戬先前说过,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孙悟空先走。 冷弥浅身上的阴灵之气太过庞大,所以他也不敢确保自己种下的禁术会在什么时候失效。 倘若底牌尽出,就是一般的大圣强者,自己都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云轩转过身,轻轻嗅着谭香走过身边留下的淡淡体香,那种令人魂牵梦绕的幽香,让他不自觉陶醉其中。 刚刚秦之珩并非没有注意到从覆雨号上射来的惊天一箭,但是他始终一位这一箭的目标会是他的主上血妖胡天瑜。 看到丁怡,走到了黑暗中站着的人面前,我一颗悬着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 娄胜豪笑着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季海棠肩膀的骨头霎时便发出了碎裂之声,他不敢在娄胜豪跟前将疼痛展现出来,只得默默忍受着一切。 “好吃,慧儿、玉儿做的饭真的太好吃了。”唐颜雪满意地靠着沙发上甜甜的笑道。 直至此时,云秋梦才在心中暗暗责怪自己不该贪睡,险些误了大事。 良久,唇分。雨泪樱疲惫地睁开双眼,深情地看了杨剑一眼,然后倒在了杨剑的旁边。 “仪超和敏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手机另一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终于,凶兽的身体最后一部分也是出现,只是隐藏在黑雾中,说不出来的诡异。 听了这话,云轩心里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原本浮现在脸庞的悲伤情绪瞬间消失不见。 唐果对米米也很有好感,答应给她半价代购。不过每种花茶,只能给她一千斤,稻米一万斤。同期成熟的番薯,要喂牛羊鸡鸭,所以不卖。其它肉类、鱼类不好运输,也不卖。 在修仙之前,罗锋不得不给自己赔了个专职司机,平时想要出远门就得和太武共乘一柄飞剑。 星爵有些不太情愿,但他的队员们逼迫下,一脸尴尬地硬着头皮凑到罗锋面前。 何老伯听后笑逐颜开,这主意不错,想马上回去了。毕竟他开三轮车回去,要不少时间才能到家。 第201章财没有,招了祸事 “我不信会那么巧,你的银楼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我给你摆了找财阵之后就出事。定是你后悔给了我三万两,才故意编造出来这些谎言,想要把银票给要回去。” 龚氏真要气坏了,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信了彭氏的鬼话。 “我是疯了才会拿这种事来编造谎言,你若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我的银楼看看库房是不是被 一个戴着金黄色面具的灰衣男子走进来,虽然还离得很远,众人却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从心底里打了个寒颤。 地玄星人族,虽说与西楚星人族同属人族。但,两者之间血脉之中的差距,还是存在着的。因此,这些人一眼就看出,秦焱并非此星之人。 “朕安排安排,让你回家省亲一次吧!”风千战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了,闭上眼睛睡觉,根本就沒有看见芳妃不一样的眼神。 “空城计?是诸葛亮当年用过的那招吗?”皇上听说只需要五天,颇有兴致地问道。 唐俞重伤的身体因为他这一说话,加上心情过激,口中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气息更加萎靡了。 所需的数目已经细细盘算过,因此她拿出了其中一部分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虽然对于韩韬这个任性的大少爷的回归颇为纠结,但是苏暖并不感到忧虑——毕竟冷夜没有那方面得倾向,这一点应该是没有错。 越往山洞深处行走,风千发现里面越是宽阔,而且温度也越加的高,没多长时间,风千他们就来到山洞最深处,这里是一个非常宽阔的洞府,应该处于黑色大山的中心位置。 杨菲儿一边说一边拿眼扫视着这些当家的,她尽量的把他们往好说,让他们心中暖洋洋的,然后才好进行自己的计划。 星空图冻结敖夏滔天剑气的那一刻,秦焱果断出击,长身而起,从那擂台废墟之中暴射而出,随即那柄染血的宝剑更是撕裂星空,对着敖夏暴劈而来。 等他走到那儿的时候,凌若薰已经不见了。原地的人跑光了,却再也没有了她的身影。 心念一动,秦昊从系统空间之中将星陨玄棍取了出来,纵身而起凌空向着盾牌大阵打了下去。 慕容复就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之中,看见秦昊出现,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她自己也没想到,司空昀会突然过这边店里来,如果她提前知道,她定然不会让孟芷跟来。 既然要死,那就杀!末世之人,自有一股凶悍之气,张二刀死死握住枪。兽潮越来越近了,近得能看清楚无数魂兽眼中的贪欲。 可惜了,烤好的肉串就只剩那么一些,要不然还能让这三位大主顾多买一点。 不管是丧尸首领的出现,还是绿森的形成,都和这座进化石矿脉有极大关联。 甚至在足够多进化之力的支撑下,他一念之间可出现在千里之外。 要是从他嘴里说出这般不中听的话来,之前好不容易才聚拢起来的那点人心,指定得消散一空。 “我引以为傲的东西就得挂起来让全部的人都看到,谁敢说一个字不好?”凌枭寒霸气的说道。 不过,按照林克现在的经验,这张随机卡出现的人物必定是地煞无疑。 一只手的张孝自然没办法背着早见的情况下摁下电梯按钮,毕竟早见几乎全靠他一只手拖着才不至于掉下去。 第202章聪明反被聪明误 龚氏阴着脸冷笑,“我不信会这么巧,银票会不见。既然你不想赔偿,那我只能报官了。” 彭氏一脸死灰,若是她真的被抓去坐牢,不说她自己一辈子毁了。就连她的三个孩子也会被她连累。以后别说前程,就连一门像样的婚事都找不到。 她的儿女一辈子都会活在别人的嘲笑中。 都怪姚佩珊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出 他们好歹都是南牧地区一个个世家的家主,现在被俘虏也就算了。 但是,想到这些人很可能就是这些势力邀请来的,终于还是决定,听从月灵儿的安排。 你这些天一直在努力工作。要吃些什么吗?“我带你出去献牙!“于洛希穿上鞋子,坐在床边。 本来滔滔不绝的老师,也转过身去,僵硬地看着刚刚出现的主角团。 翎此时正要动手,毕竟葛萝莉亚是自己的老师,岂能让他如此猖狂。然后就被葛萝莉亚按住了。 高远跟林凡两人又悄无声气的回笼了神殿,在回苏息仓的时分,高远注意了者下刘凤和苏南他们的房间,舱门都关的很严实,高远和林凡两人在门外侧耳谛听了者会儿,刘凤和苏雪的房间没有任何声响。 盖茨看着面前向他跪地的白沃兹一头雾水,我真的搞不阴白,这家伙在搞些什么鬼。 黎悦看到慕童的样子,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死死的拽着拳头,自己的指甲已经掐入了自己的掌心还不自知。 “你不是说要几天才能回来吗?你这么着急吗?”她帮助他拉直了他凌乱的头发。 在吴云浩披着从武装吉普车上拿下来的毯子醒来的时候,朝阳正在缓缓地升起。 中国警官完全懵逼了,这里好歹还是中国控制区,怎么都没想到,这些日本人竟敢伸手掏枪。可是,上峰的严令让他不敢退缩,只得战战兢兢的摇头,他还真不信,这帮日本人难道还真敢开枪不成? 新来不久的那两位同事,带着不甘与遗憾走出了会议室,走出会议室后会有人事部和财务部的人等着他们,张琪则庆幸自己留下来了,等她离开会议室之后,现在这里就只剩下我和志斌两人了。 还在运转魔音功,按照之前的布置来说,这是一场精心预谋的袭击,所以这老逼登可能还在骗,未尽全力。 单纯想抓他青阳子早拿下了,只是在不断给他施压,逼出西方特有的怪异招式,留下铁证,防止西方耍流氓。 因此,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他们只能是破釜沉舟,只有全力进攻一条路了。 神佑阴司惶惶如丧家之犬,躲在一口枯井里面逃过了火焰的摧毁。 看着老郑拍胸口给我们的保证,我和邱越都忍不住苦笑了出来,闲聊了一阵子过后,老郑便去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元旦这天,我睡到早上九点多才起床,看着对面宁冰柔的房间还紧锁着,我估摸着她可能还没睡醒吧,所以就先去洗簌,随后去了厨房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做个早餐吃。 “能理解,先点菜吧,待会我们再边吃边聊。”说完,我拿起了菜单点了几个菜,同时帮黎静也选了几个,这才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 毕竟,在神风一号武市能够买到许多,在其他地方无法购买到的珍惜之物。 十年前……他们说我本该在十年前就已经死去?话说又回来,刚才自己的身体又是什么情况?他们为何突然放弃抓人了? 第203章打得越狠越开心 姚氏一口咬定事情都是彭氏做的,与她无关。龚夫人只能逼着彭氏赔钱。 可彭氏的银票全部不见了,就算她想赔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气得她不管不顾,抓着姚佩珊就扭打起来。 主子都打起来了,双方的丫鬟婆子也跟着动起手来。姚氏虽然年轻,体力好,但可惜她只是妾室,身边侍候的丫鬟婆子比不上彭氏的多。 他们出发的时候,王慎正在孝感和李宏对峙。安陆一带,有贼军十万,泗州军这次出兵可说是捅马蜂窝了。可是,黄州一片糜烂,不拿下江汉,也谈不上未来。 “噗噗!”火焰龙撞破了水壁之后,再咬向了聂才远的时候,却发现聂才远已经不见了,于是广元青只能再次催动火焰龙重新咬向了聂才远。 郁晚安都不敢回想,只要一想起,乔慕宸的模样,她就悲伤得无法自已。 宋风雅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杨璟一丝不漏,也是来气,正打算追问,却听杨璟提醒道。 吴风抬手,一道阴阳魂星直接对轰过去。随后猛地一个转身,一刀向后方劈了过去。 所有的生命之火开始顺着地面涌现了灵山之下,化为千丝万缕开始缠绕清虚剑。 “你想以命来赌本王敢不敢灭杀你们,真是太有魄力了,只是你们两人不拍死的修士,还有什么话要说呢?”那鳞甲怪人顿时又怒喊道。 至于弥勒一事,自然是无人关心。想来有准提圣人亲自在此坐镇,弥勒定然不会身死道消。 至于狗哥口中所言的其他强者,吴风已经不去想了,那已经和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干系了。 这些参杂了大量地科学术语的词汇,当场就将蓝幽明给砸昏了,他只记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传说中,外星人能够变身。 李天佑看着石板上触目惊心的字迹,字迹上还有淡淡的血迹,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血上的能量依然很充足,看来不是龙老的血就是霸天武皇的血,只有他们这种境界的人血中蕴含的能量才如此惊人。 他隐匿全身内力,收起破风剑,然后在脸上摸着黑炭,也开始惊叫逃窜起来。 可给自己的这个老班长,一下子就拿出来两条太行根据地,很难见到的大前门这种高档货。这个时代的八路军就这样,老上级就是老上级。就算你当了军长和师长,他只是一个班长,见面也都是极其尊重的。 这枚吊坠乃是当初福伯送给他的那把“石刀”,用来打开母亲留给他的玉盒的钥匙。 “团长,你看,是郑连长。”一个士兵看到郑连长正拿着枪边打边撤。 木棒打在妖族战士身上,立刻碎成了木屑,但是眼前那个妖族战士却毫发无损,他一脚把藏锋踩在脚下,正准备下狠手。 带着这种玄妙的感觉,蓝幽明一把就将骑在自己身上的雪莉抱在了怀里面,同时身子就立刻直立了起来。 进入‘迷’宫之后,杜宾连同几个执法队成员,带着短‘波’光镜,与贝尔随时联络,让贝尔指出巴别的所在。 阿青仍然没有召唤甲兽,她的实力还未见底,丁火清楚这一点,也理解阿青的坚持,不过,这理解之中不会有怜悯,就像之阿青对丁火的态度一样:如果你找死,我成全你。 “适才城中四处起火,我亦被贼人所俘,不知君都尉在何处?”普乐王脸色阴沉。 第204章下场 彭氏看到那余远力的惨状,这才知道谢澜竟然还在匣子上下了毒。 她有些庆幸那两块牌子不是自己直接去偷的,要不然中毒的就变成她了。 可想到谢澜已经发现了此事,还要赔偿的八万两,她又高兴不起来了。 谢澜拍了拍手中的瓜子屑,起身走到余远力的身边,居高临下望着他。 “说吧,是谁指使你 比起平时喜笑颜开的状态,说起公事的顾泽涛倒是严肃又认真。不愧是顾长风眼中的继承人。 有可能你参加完整个任务,一个合体者也没见到,有可能你一下子就遇到好多合体者,都不一定。 二十几发子弹,一发接着一发的射向天空,像是在放鞭炮,同时也是在给自己的兄弟送行。 “她是个累赘,但她妈妈对我们有恩。”夏侯当时狠狠回头说了这么一句。 每人的背上最少有一百斤的东西,换做普通人搞不好都直不起腰,但夏侯两人背起来还算较为轻松,不过龙云天不知出于何等用意,居然不雇佣车,而是要靠着11号车,自己的两条腿走去,走完二十几里的土路。 “貌似在审判那与胡人走的近的富人。”莫问说道,由于围的人太多,他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当然,男人大了都要结婚嘛,这是人之常情。”夏侯没心没肺的的回答,完全不注意蕾丝迩为什么会问这样比较隐私的问题。 金光龙剑终究只有一个方向的抵挡,然而绿芒却是四面八方而来,杨战灵魂金身完全是笼罩在绿芒之中,任凭金光龙剑威力强盛,终究是敌不过,绿芒的绵绵不绝,一波接过一波。 房屋低矮破败,道路坑坑洼洼,街上商铺门可罗雀,往来行人面黄肌瘦民生凋敝,死气沉沉。 玉娘听得异彩连连,姑娘说的不错,朝堂是男人的地盘,她们想争太累,不如走别的路线,至于那些棋子没有忠心也感恩也好,就当是留个耳朵。 然后一个彻底掌握了精神力的贵族所爆发出来的力量,瞬间席卷长空。整个画面顿时人仰马翻,所有人都呆住了。 “血阑衣。你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刷无敌向血阑衣比划出大拇指。但同时刷无敌也十分赞同刚才血阑衣询问云若曦的问題。 腊子大口吃着肉,眼睛的余光看到雷星峰递给午阳一块东西,忍不住偏转脑袋看去,那是一块手臂长的东西,其实他不知道,那仅仅是星兽肉的一根肉纤维,经过金大胖的腌制卤烧后,那滋味绝对是超一流的。 叶洛在等一个最佳时机,那就是血狮等四人的真元消耗到最虚弱的状态时。再一箭射出,这一箭,他要直接洞穿血狮四人的气海,这样不但直接灭了四人的肉身,还能毁掉他们的第二生命元婴,令他们形神俱灭。 四川南部地带,四川总督赵尔巽亲临前线指挥。四川十万新军和地方民团十万新军都已经到位,另外还有十万的绿营兵作为补充。不过,即便是这样,赵尔巽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华夏造币总厂是华夏钱局直属的,法定从事华夏币制造业务的企业,主营业务是华夏币制早以及华夏币专用技术、设备的研发与制造。 看着欣欣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很心疼,但同时,我也很犯愁,欣欣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或许今天卫青衣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的,欣欣现在已经成为了刘家的一个包袱,特别是沈晴的包袱。 好在镜之界就是一个生产基地,随着收集的物种增加,这里的食物越来越丰盛。 此阵吸及外部天地灵力直入阵眼,将阵内空间与阵外环境区分开来。此阵属水,刚好能够克制火麒麟的雷火属性,另外火麒麟身上被下了诅咒,这诅咒与设此阵之人明显为一人,使得火麒麟完全被困在这阵中。 “赢毅?此人我没听说过,不过若真是在赵国的话,应该可以找到,他也是修真者?”宁北川问道。 对于周泰的话,张云其实是认同的,他觉得张昭这种行为也是有些不对的。 计缘对此也不能说什么,他还闲到会和龙族去说一说请搞清楚哪个荒海的妖怪无辜纯洁,顶多影响一下应若璃和应丰。 方恒看着边上的六个烛台说道:“看这六个长明灯的,应该是对应的十二星宿。 按道理来讲子玉在远处会源源不断的吸收它和母玉产生的养料,可养分就像没有被龙玉吸收了一样,导致这里的养分过度的充裕,反倒被这家伙吸收了。 “夫人,我还为你们每人做了一碗八宝粥,早上喝八宝粥最有营养。”李靖从下人手中接过煮好的八宝粥,端到殷夫人面前,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是一种奇特的树,很好认,跟一般的树肯定不同。”宁北川皱了皱眉,不管是哪一种伴生树,都与众不同,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他不知道当年留下的伴生树是那一颗。 感谢投票和打赏 感谢书友す美美ふ,listeningtolove,紫竹哈打赏。 感谢书友20221006140918050、贰肆钰、20221121192130364、a冷月冰心月票支持。 感谢晚安于归绾绾意浅、静倚书窗听雨声。、想念972、有1种眷念无可替代つ、空巷i、李燕(慧贤)!、看书的子、晚安于归绾绾意浅、wabc_123、孤影伴月眠、孤影伴月眠、1603593939353677825、风雨彩虹、丢丢、读2、洛久安、george5555、默默地祝福、香断怜心、等待晴天_cb、854***729、有1种眷念无可替代つ、20231124208007、汐瑶°、读1、a冷月冰心、a冷月冰心、读4、读3、八瓣格桑、晚安于归绾绾意浅、花开半夏园、千与千寻j、紫竹哈、玉珂333猫头鹰_ab、有1种眷念无可替代つ、晚安于归绾绾意浅、读1、千与千寻j、我爱吃西红柿鸭、肉食类爱好者、紫竹哈、读4、读3、读2、晚安于归绾绾意浅、黎书友、c.y、花开半夏园、乍暖还寒ok、地表强黑天使、死神、暖心、a冷月冰心、风雨彩虹、阿狸_ae、晚安于归绾绾意浅、°汐瑶°、天涯无远近、2023091762ae、香断怜心、读1、有1种眷念无可替代つ、孤影伴月眠、空巷i、心软是病i、a冷月冰心、george5555、一張紙、静倚书窗听雨声。、641417、自由行走的花350、20231124208007、读4、读3、花开半夏园、读2、か妲℡己、紫竹哈、青春。、用心做人,用心做事、乍暖还寒ok、晚安于归绾绾意浅、晚安于归绾绾意浅、千与千寻j、猫头鹰_ab、wabc_123、洛久安、孤影伴月眠、风雨彩虹、等待晴天_cb、看书的子、如风_bd、°汐瑶°∑、自由行走的花350、2023091762_a、七分之一彩虹、晚安于归绾绾意浅等书友推荐票支持。 ps:以上是最近几天大家的投票和打赏,真心感谢你们。 还有感谢潇湘、红袖支持的书友。 另外也感谢捉虫和评论的亲亲。 感恩、鞠躬! 第205章最不能得罪的人 眼睁睁看着彭氏和姚氏被抓走了,没有一个人敢出来阻拦。整个谢府从上到下,安静如鸡。 今天发生事,让那些丫鬟婆子真真切切认识到,谢府最不得能得罪的不是大老爷谢长亭,也不是辈分最高的老夫人。 而是他们府里的大姑娘! 那真是谁惹谁倒霉,一个都跑不了。 至于有多倒霉,那得看他们大姑 安东尼-卡拉格现在已经改变一开始的想法,吸收一心斋的一些菜式理念,在卡拉格餐厅推出几道新菜,广受好评。如果李墨邀请,相信安东尼-卡拉格不会错过这个挑战。 皇后被赐死,嫡子身份被质疑,尘埃未定,皇帝驾崩……阳骐衍仍是储君,朝中权贵以此为由,奉其为帝。 心中浮现淡淡的怅惘,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想要与人成为朋友的心情了,却想不到最终带来的,仍旧是伤害。这样的心情没能持续下去,因为下一刻,她便感受到了一股呼啸而来的气流。 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出去了,张伟自然要把事情做圆满了,如果能够引起对方的好感,让她相信自己是她的粉丝,有这份关系在单子也更容易成。 这一晚上,他暂时放下了手上的配件制作工作。吃完饭后,他回到自己的工作室——他现在发现,独立工作间真是一个好地方,只要你能完成工作,在里面做什么,根本不会有人管。 通常将沿中轴线布局的院落称为“中路”,分居两侧的院落则根据方向分布,而称为“某路”跨院。 再次做出礼拜辛洛斯的手势,唐忆也连忙回礼。老人撑起伞,渐渐消失在一片雨幕之中。 “你确定吗?”冰雪尊者非但没有神奇噶,反而是神秘的笑了一笑。 李慕灵轻笑地看着老同学聊天,眼神也有些怀念,毕竟学校时的生活,是最纯粹,最让人怀念的。 “连咸菜也没有吗?”加罗沙不经意地问出这句话。刚说完,她就感到有些失礼。 那修炼狂血呼吸法一个早晨,耗尽了他三年来积蓄下来的所有心血之力而淬炼出来的气。 “在龙华寺里有不颠大师和众位师傅照顾,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祖天师给刘三关使了一个眼神,刘三关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走去和姜父姜父说明情况。 林楚天走出了敬山别墅,直接祭出墨眉,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中,直接按照寻灵盘指引的方向全速飞了过去。 清河门的九剑决以剑指闻名天下,可是邱玉波的手指扭曲成这个样子,不用看也知道,手指上的骨头定然已经全废。就算将来治好,手指的灵活度也要大大受损,几乎变成废物。 他们的头头可也不是寻常人,不说其他的,光是他那一米九的个子,加上两百来斤的体重,就足以震慑住旁人。 只有在死亡的大恐怖下,也许才能看到真正的真实,这就是李察德如今唯一的念想。 面对猿飞日斩带着几分威胁的眼神,大蛇丸却没有太在意,而是微笑着开了口。 所以此时她已经盘算好了,等到入侵的大筒木桃矢和张淼发生战斗时,自己就趁着他们双方忙于战斗,无暇他顾的时候逃离,然后慢慢再想办法突破封印获得自由。 “用不着你管。”原本龙景腾相信沐思颜心里一直是他,但是自从沐思颜拒绝自己之后,龙景腾心里的这种肯定也还是摇晃了。 第206章做不出题要挨罚 只是还没等谢澜开口,夫子突然挡在她面前,“不许走,先把那道题做完。” 谢澜无语地看着丘夫子,说好的让她回家睡觉,怎么就突然变卦了呢? 不带这样耍她啊。 “不是,夫子您认错人了。” 听到谢澜否认,黄子彦瞪着她,怀疑她脑子是不是有病。 可又很快反应过来。 “谢姑娘 然而他的身子刚探出去,就听到一阵刺耳的撞击声和一串枪声响起,同时连串的火花迸溅开来。 重新恢复活动的两只丸迫奈扎再次照着预定好的程序向彼此靠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说得再明白些吗?”我耳目一新,完全怔住了。 作为当朝首辅,若没有几个帮凶为你摇旗呐喊,你这首辅如何当得下去? 只要老娘心念一动,十丈之内,超凡境之下的修真者,谁都别想能动一根手指头。 听了廖琪的话,薛凯和王猛两人同时起身向外走,经过廖琪时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车钥匙,然后放进了裤兜里。 “朕接厂卫坐探密报,敌酋皇太极将于崇祯九年四月称帝,改元崇德。 清云郡主并没有带上所有随行武者,毕竟那种地方,并不是人多就管用的。 见了人家郡主,情商也高了,风情话一串接一串,这是积年的老手了吧? 清圣门的元婴期,修为境界虽高,自身很强大,但可惜太过于落后,现如今跟野生的猛兽又有什么区别? “当当当”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这时候会是谁来找自己?安蒂儿不情愿的来开门。出现在门口的人竟然是古安宁,安蒂儿就要关上门了,自己实在是不想和这个古安宁再纠缠下去。 “如果有选择,我还是愿意留在村里做个爱哭鬼。”白建宇抹抹眼泪道。 说完,陈宁走下船朝黑衣人方向走去,随着与黑衣汉子们的距离越来越近,陈宁愤怒道“妈的,真是冤家路窄呀”。不错,领头的就是上次在码头被陈宁夺去手枪的纹身汉子。 董占云趁着暗影鹰雀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撞了一下暗影鹰雀。并突然使用所有的精神力开始攻占暗影鹰雀的精神世界,尝试炼化暗影鹰雀的精神海。 孟岩蚺的尾巴,忽然迅猛无匹地扫向崔封,崔封连忙向后退出数米距离,烈风将他的面庞刮得生疼。 “好了,你们先回十万大山秘密训练基地休息,两天后,我会亲自去为你们授旗”陈宁安排道。 开中华民国临时副总统选举会,选举黎元洪为中华民国临时副总统。 “大姐,我先来的好不好?毕竟我是受宗主之命来扫平黑虎堂的,宗主也说了,那大成之物也就理所应当的归我青郊狼门所有!”此时的狼千秋则是直接就把宗主搬出来了,你雀凰不是牛吗?看你还怎么办? “就在目前的榆林港吧,那里原本就是个军用港口,目前仍有有炮台守护。不过我要求将榆林港周围30公里的住户迁移,并重新设计和建造榆林港防护要塞”陈宁说道。 八喜不确定这些妖里有没有她要找的人,便将它们的情况都记录了下来。 可是当再一次想起了李璇的时候,穆正廷的心头还是隐隐作痛,还有一些难以遮掩的内疚。 承鱼宴上的热闹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各种目光开始隐晦扫过舒清的位置。 第207 章血光之灾 回过神的丘夫子才想起来自己只顾着听谢姑娘讲题,竟然忘了给学子讲课。见大家神色各异看着自己,丘夫子有此以来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心虚。 可想到刚才谢姑娘讲的那些题,还意犹未尽。 快步走回讲堂,丘夫子清了清嗓子,指着墙上挂的题故作严厉道,“这是今天的功课,你们誊写下来带回去好好琢磨,解答出 她满脸杀意,但从她的步伐中也不难看出,她还是对云清浅和戒灵颇为忌惮的。 看似平静,没有半点的波动,却还是听得慕潇潇,心中没来由的一暖。 人的执念都是复合的,很少有单一的,因为人的思维和成长经历,本身就很复杂。 但是后来她也想清楚了,朝中的争斗牵连甚广,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的局势算是平稳,没必要在此时引起倒偏的局面。 祁景涟全身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也不曾想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轻而易举的就将他给推开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推开他跑远了。 因着宁渺萱怀孕,整个公主府都紧张起来,外面倒是密不透风的,丝毫没有传出去。 其实,孩子流掉她又何曾不痛。那是他们的骨肉,一个还未出生无辜的生命。 闷热的天总会让人觉得烦躁,加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安慕希一整天都满面愁容。 由于简玉珩吃下了忘忧花,白沫同意帮助惜沐,但是由于惜沐的命数比较复杂,他们要闭关几天。 祁景涟手上的动作并没有持续多久,而是盯着她看着,即便在漆黑的夜中,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彼此也看不见彼此。 成道之时,四位至尊来袭,阴阳帝镜虽然炸开,但也沾染了无上皇血。人皇成道之后,更是将一尊青天至尊活生生砸死,血溅仙镜。 但是张若虚相信,冥皇留下的法,对于冥皇自己肯定有一些特殊的用处。 这店家同林府是相熟的,每逢林府要制新衣,便会进到府里去,所以是见过沈言轻的。 这些郭嘉,只有霓虹国和寒国实行土地私有制,特别是霓虹国,只要有钱就可以随意进行买卖交易土地的。 “你先回去吧,有事情直接呼我。”院长说完,将自己的令牌与梁超连接上。 而7级的虫子,食量是6级虫子的十倍,一张菌毯只能供应一千万只虫子。 一家三口的声音飘远,萧南和依然在想,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家庭? “那唐思茂,就是唐炼仙的爷爷吧?应该是不乐后的第一任郡侯,我亦有所耳闻。”李修道。 刹那间,他爆发了,气势不断提升,超脱宇宙,凌驾于诸天之上,真仙的威严展现淋漓尽致,不朽的气息弥漫,至强的法力汹涌,释放无上仙道气息。 “谢谢师父!”安青篱感激,算上之前养碧玉树苗奖励的那一块,这已经是师父奖励给她的第二块极品灵髓。 孙权和众大臣已经知道秦军登陆的消息,但不知详细,急忙询问。 我和他打了招呼之后,在他的对面坐了下來,他沒有一点闲言碎语,直切主題对我说道:“昭总,我们之前并沒有打过交道,但我这次來找你,却是实实在在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 “谁想死谁死去,我大把年华还没有享受够呢,我才不想死呢!”三少爷很愤怒,才醒来就被人诅咒不愤怒才怪。 第208章欠收拾 大周朝对女子的约束虽然比之前几个朝代宽松了不少,但女儿家的闺誉依然是大于性命。 因此在书院住宿的只有男子。 至于那些闺秀,散学之后都是要回家住的。 不过考虑到路程的问题,书院也给就读的闺秀准备了女斋舍,方便大家午休。 毕竟皇家书院的课都是要上一整天的,如果中午不休息,这些娇生 树家的地位摆在那里,定家主还指望着树家主持公道,所以树家的这个面子定家主不能不给。 浴室内,夏枫成功地挺到了最后,此时他的身体上肌肉异常匀称,简直堪称完美,并且筋脉内有了丝丝的真气,感觉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现在就算是一头神龙站在面前,自己也有信心一拳打爆它。 张伏虎仔细的分析道:“两位弟弟的品性,父亲难道还不知,若非即将回来,也不会提前写信告诉父亲他们的近况。我在想,其一,他们是要让父亲以为不打算马上回来,所以先写一封家信报个平安,让您老人家先放心的。 “话说回来,真要说这一次的收获的话,我也是觉得从中发掘出汤君当初的传承是比较困难的,但是发掘出百花谷的传承则是相对可能性要更大一点!”卫卓笑道。 “你干嘛非要拒绝我,你又不是不喜欢我!”我挤着泪花,掐着嗓子嚷嚷了一句,寂静的办公大楼里,声音尖得有些刺耳。 那红sè妖魔成形之后,便向王破扑杀过来,王破心念一动,知道这是心魔,雷火闪烁,只听哧的一声。那红sè妖魔便被枪芒洞穿,在意志世界,战灵为王,连完整体的血妖骨都不是王破的对手。更何况是现在的残缺体。 我觉得他在虐待自己,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虐待自己。但我到底还是心疼的,这到底是给我修马桶的男人。 这也难怪,因为像吴风这般修为上等而又非常注重涵养的人确实太少,并且对于美丽动人的周燕还可以端庄有礼目不斜视,便不得不令方傲宇佩服有加。 其他骷髅战士跪倒在地,眼中红芒熄灭,在漫天风雪中化成了一座座臣服的雕像。 在这一刻,在黑武士皇帝的眼中,天地间就剩下这么一把枪,自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挡无可挡,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除了硬挨之外,竟然连最基本的反应都做不出。 但是庞庞妈妈也是在了解到了一切情况之后,才敢对岁岁这般吆五喝六的。 再度打量着江凡,她仔细思索,江凡除了资质低一些,其实真的无可挑剔。 可是……为什么就连她们两个也在白天韵和宋娇娇两人之前到了? 顾野刚想说是爱人怀孕了,但是转念又想到沈稚柚特意叮嘱他前三月别到处张扬,默默闭上嘴。 换做寻常的练气四层圆满,是绝对无法在这样稀薄的灵气下成功突破。 他们三个,全程盯着江炎的脚尖,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一眼,严格遵循着江炎。 墙角处,刘刚抓着石慧纤细的手腕,“你这段时间怎么不来找我,”很是委屈。 售票处不用他操心了,但是景区里面的事情,秦遥还得惦记着呢。 更何况,再怎么说林梦也养了宋娇娇三年多,自然是知道宋娇娇之前是如何的。 无论是在技术上,还是在组成其魂魄的素材质量、数量上,二代虚白都比一代虚白要优渥一些。 第209章 变故 “四妹,刚听说你是被破格提拔到寒梅院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能耐?” 谢妍不知这灾星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心里微微有些不安,正想说点什么转移话题。 她的手帕交孟佳雪已经皱眉道,“你这什么语气,谢妍怎么就没有这能耐了。她上次月考的成绩,可是不比寒梅院丙班的闺秀差。 而且她做的寒梅赋连我们 承郡王虽是皇亲,但人生得风流潇洒,性子散漫,为人最是和善,没有一点皇家高人一等的做派,慕修远初见时便生了亲近之意,奈何礼数规矩束缚不好太过随意。 现在的萧逸知道,为什么之前萧寒特地强调要自己全权处理这件事情了,实在是因为他怕要是不那么说的话,自己会出言制止,那他准备的一切问题都将会泡汤,萧寒不允许有这样的失败,绝对不允许。 “大爷您要的饭菜。”与此同时,宋地缺在外面买回来一些烧鸡类型的东西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这丫的不光是右手没有了,就算是走路都很难聘平稳,也不知道这是先天性的还是后天因为营养不良所造成的。 “我离开的这一段时间,你们好好好支撑住!过些日子,我们就在这个地方汇合!”水榭的五指张开,压在地图上的那一片大大的阴影处。 “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了,现在念念很好,你对我的照顾,我一定会报答的,等我赚了钱,我会还你的。”秦雅滢对于付子浚所做的一切,她能给予的,也只是金钱上的回报,别的,是不可能会有的。 “这要是不厚颜无耻的主动索抱,萧总你更不会主动的投怀送抱了。来嘛,就一个拥抱而已。”叶枫说着,赖着不走了,还当着萧晚晴的去路。 若不是韵琳没有一丝哀戚之色,光听这话,花溪还真可能以为她是姐妹情深才触景伤情。若不是自己时时提防,还不知要吃她们多少亏。 “烈焰将军长途跋涉而来,一路辛苦了!”李毅刚上来给了水榭一个熊抱,这到让后者深深感受到了对方的虚伪。 下首,尹元烨的眼神暧昧不明,有些泛青的指节泄露了他的心事,你越是对他上心,我越是不会放过他。尹承宗的目光落在那洋溢自信笑容的耀目容颜上,再无法挪开。 楚天猛地睁开了双眼,刹那间,仿佛四种不同的光芒,在楚天的瞳孔间一闪而过。对了,原来如此,楚天终于明白了。 放眼望去,你能勉强把这整个生物收入视野之中。琉星与奈亚拉托提普正乘在一只巨大的半鱼人的背上。半鱼人后背露出水面的部分直径约有十米,据此推断,它本身的全长大约有四五十米吧。 姚建不过迟疑了一会,就感觉前方一股强烈的杀气袭来,持剑男子已冲了上来,他哪里还敢转身,只好举起刚打造的铁尺迎了上去。 圣地玛丽乔亚是世界政府的总部,位于伟大航道前半段与后半段的中间,红土大陆的顶端。 牵着手的二人,在拥挤的街道上,四处张望闲逛了没一会儿,九方韶云就停在了杻阳城最大的酒楼门口。 看着少年渐渐远去,陆原深呼吸了几次,拎着东西,缓缓向孙家而去,他已不打算在孙府做家丁了,但还要将自己的衣服换回来。 拆掉装甲车,当成固定防空炮台使用的萨姆9,单兵携带的“毒刺“肩扛式地对空飞弹,数量不详的高射机枪甚至是高射炮,外加丛林天然形成的屏障,组成了恐怖份子叛军的防空体系。 第210章 新仇旧恨一起算 谢澜在一片惊呼中回头,就见谢妍一脸狠毒策马朝她撞过来。 就在谢澜下意识要控马避开的时候,想到在她左侧的刘馨宁,又生生忍住。 刘馨宁本就快坚持不住了,若是她避开,谢妍的马必定会将她撞飞。 这么快的速度,不死也残。 念头刚闪过,谢澜来不及再做出别的反应就被撞飞了出去。 “大 感受到匕首那冰凉的触感,韩金很冷静,并没有任何害怕的样子。 而周围其他人,则错愣的看着这一切,很明显还没从当前传递的庞大信息量中走出来。 “我帮你,我们就去找阿布杜拉加克玩玩。”没办法,我实在看不了她生气的样子,我的生命里就只剩她了。 几分钟过去,那无论什么都在针对自己的敌意终于渐渐消散,整个世界其他地方的时空使徒均是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露出劫后余生的惊喜表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地下角斗场有这样的规矩才是合理的。这也能尽最大可能地防止有人作弊,一开始隐藏实力,坑他们一把。 既然没看到人的话,也无所谓的,抓一个是一个,剩下的一个等回头再抓也不迟,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韩少勋没说什么,转身就朝沙发前走走去,一边脱着身上的外套。 有些纳闷,自己这账号不是新注册的话,怎么那么多留言和私信?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刚刚离开的韩少勋又折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份什么资料。 “这不是我能回答的问题,超出了范围,”系统直接很坑爹的回答到。 少年的身体倒下了,毒素封闭了一切感官,他再也感受不到悲伤。 郁离那时候正好也是卧底在蹲新闻,正好无聊抱着打听点事的心态也就跟着那个流浪汉学了。 一直等到开出了几个路口之后,韩少勋才松了一口气,渐渐放慢了车速。 盘龙剑发出一声真切的怒吼,在李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巨剑被下方的黑剑生生顶起半寸,明心的脸刷的一下白如霜雪,即使脸上的浓妆也不能遮掩她的坏脸色。 “那行,你们去做好准备!”海英朝他们罢罢手,自己这边还要重新调试下机位的问题,争取一条过,不然再来一遍的话,就没那么好的效果。 说完也不顾地上一片怨声载道的抱怨之声,大摇大摆地向营地中走去。明心艰难地扶着树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满地汗湿衣衫,叽叽喳喳的抱怨着的“落汤鸡”,心里默默为他们点了根蜡——这届宋国参试者的命大约是不太好。 譬如我,我为圣人,本以为自己也能视万物为刍狗。可茫茫岁月当中,我突然发现,我的私心也很重,我不愿看到门下弟子一个个惨死,我不愿看到截教势力被他人碾压。 沈默闻言,无奈一笑,不过,蒋天找的这个理由确实不错,四个大老爷们,她多少会感觉到尴尬。 或许,德甲霸主宁愿和巴塞罗那对攻一场,也不希望遇到蓝色的大巴车。 这种碧绿色的毒气在面对着其他的毒功方面的心法的时候,有着先天的优势。 铁块由矿物质形成在加上挖掘出来,需要的时间很久,可是提纯的过程,三天就已经足够了。 冯紫英、贾琏、冯紫菁、何参将等人,自然是唯贾珉马首是瞻,加上此时胜利在望,收复南温都拉大功告成,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第211章是不是亲闺女 “大姐姐,我真的没有,你不能冤枉我。” 刘馨宁指着谢妍,“谢姑娘没有冤枉你,我刚才亲眼看到,你就是故意要将她撞飞。” 见谢妍哭得凄惨,有闺秀狐疑,“这…,会不会是你们误会了? 谢妍可是谢澜的妹妹,无缘无故的,她为什么想要害死自家姐姐?” “不是无缘无故,谢妍之所以想害死我 虽然她没有必要去淌这趟浑水,但当初一听到傀城这个地方,潜意识感觉特别熟悉,脑海里却有个强烈声音告诉她非去不可。 但找了一圈之后,他还是没有找到袁幼薇的踪迹,沉默了片刻,他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骤然回旋,运用气旋将中下盘所有的空门一起封住,形成一个巨大屏障,同时右拳已击出,猛击胖头陀的鼻梁。 杀意正浓的廖坞生这才惊觉,自己的一对鹰爪除了方才破开的那道口子外,已不能再挺进分毫,随着蛇君变回人形,那插入肉内的鹰爪反被一层层不断加重的巨力钳制。 都到了这个时候,秦浪哪里还不知道他们在外出历练时出了问题。 至于刚刚太清与元始主动借出太极图和盘古幡的举动,也同样卖了巫族一个好。 外表上变化不大,还是披肩长发,留了空气刘海,但衣着上却时尚和成熟了许多,穿了一条印花偏成熟的短裙,甚至还化了精致的妆容,嘴唇上涂了口红。 从发现须弥山底下有魔物后,就一直趴在他的肩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众人目光古怪的看着林肖,虽然心里都有点烦躁,但还是想听听林肖能说出什么话来。 虽然昆仑山的风景也不错,但秦浪总觉得自己的忘忧山是最好的。 蓝灵儿端坐在轿中,面上带着些许恍惚,曾经信誓旦旦的说,不论发生什么也不会踏足这个地方,现在却是自己要求来了这里,果真是世事无常。花常开,话却不是常在。 “林辰!”林韵看着林辰受到这么多人同时攻击,防上防不了下,防左防不了右。 丁当手中的两个火把,在他手中来回地翻飞了起来,而他却总要不停的将那火把吹灭,可吹灭以后,那火把上又莫名其妙地升起了火焰。 虽然赵敬东只是说出了一部分的实情,但说服力却也已经足够了,只是知道了赵敬东的意思,陆立明却是忽然的就变得有些沉默起来,也隐隐的就似是有了些失望。 凭他的直觉,这是一双保养极好,纯天然的绝世美足。他的喉咙有些发干,一股邪火从体内喷出。上一次这种状态,还是在看叶竹青那双美足出现的。 “诅咒之力,变异血脉吗?”坛凌天叹息一声,盯着林辰不解的眼神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蔓延。 虽说是暗中的情敌,可这两人却是一见如故,刚一坐下,就悄悄的私语起来,早已经忘记了坐在一边的赵敬东。 围观众人看着在空中打着旋的紫金币,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仅仅是把东西打下包,就给一万金币,这……这未免也太奢侈了吧,这么的好事为什么不让我碰上? 体内的元力疯狂的注入到凤凰天翅之中,他立即化作了一道光芒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而自从办公室里吵吵嚷嚷开始,古浩峰就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言不发,他不想说话,因为那只是浪费口水。当他看到李娇拿起那把剪刀时,嘴角微勾邪恶的笑了笑。 第212章身世 谢大河听了朱氏的话,心中一紧。 先是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暂时别再说话。然后快步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圈,见外面并无下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又迅速关上门,转身返回窗边,再次查看外面的动静。确保没有人偷听,才快速把窗户关紧,皱着眉头走回朱氏身边。 朱氏的心中却在翻 那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他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想回来再琢磨一番。 “于欣,你看到牛振了吗?”徐家豪记得自己去找牛振,他们一起去找马佳津,只是在看到马佳津的时候,牛振还在身边,后来,再也没有他的踪影。 而等听了这句话,警惕已经要溢出来了,能一眼看出来他有伤,并且指出来伤在灵魂上的人,实力绝对不低。 音盏从未见过这样的言雪衣,本能地觉得这时候只能顺着来,不然会出大事。 好在,这次登门,牛振开门,神情比上次好多了,就连眼神看起来也正常多了,只不过还是有些呆呆的。 浮云山人薅起自己的袖子,拿着那红缨枪,一边奔跑一边搓了搓手。 可是对方身带一只熊猫,按道理来说,在北美没理由躲开外人的追捕。 可能是他们的校友关系,反正在论坛上有人就表示洛叶其实比舒尔茨更有潜力多了。 洛凝璇知晓他是为了她好,毕竟,如今这京城内怕是早已炸开锅了,毕竟,秦家原来不是秦家,而是洛家,更是朝夕国的大家族。 卢巧儿同样有些不解的看向台上安静坐着举杯对向风无情的青衣人。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我为之前对你的羞辱道歉。”高晚晴心里有些惭愧,她发现了面前这个男子骨子里的一股刚毅。 作为武者来说,自古就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说法,虽然这说法对当今时代来说过于夸张了一点,然而,一个武者丢了剑,的确是奇耻大辱。 她口里说是要痛,可二少年哪有一些相信,段惊霆即时摆了身量想要防范,早为张入云拦住道:“无需这样,她若不是事先想好也不会做这多手脚!”段惊霆心思灵巧,一点即透,当时便明白过来。 “那好,即然你有此意,总也要见个真章才是,我与贪狼,勾绞也早斗的腻烦了,换了你这婆娘也添些新鲜。”斗母边将掌中三丈沁金青龙戟反背在身后,边与鬼母道。 如果真走到需要杀叶瑾萱,才能救回欧阳遥的地步,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甚至于就算是药王谷之中,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将他们杀了,但是首级却是在药王谷的内部悬挂着,以彰显着无上的权力。 皱下眉头,赵明哲暗自想着,看模样,这些人没有等自己,就私自先进入了红山怒海中。 这里地处偏僻,但现在有了无通神宗各大堂主生意上的往来,梁府门前络绎不绝,处理各种问题的人都会来到这里,加上无通神宗自己兄弟,已然变得像是热闹的闹市。 以蚩迦渡劫境的修为,此刻竟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实在是这东西对他度厄一族来说显得太重要了。如果现在要蚩迦为这丹方去死,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立刻同意。 虽然在感情上有些对不住王勃,但这也是李显壮大自己必备的素质,所谓天家无情,大抵也就是如此。 第213 章偷听 “并不是。”谢大河摇头,“当年苏氏嫁给大哥一个多月就怀上了,是足月生的,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尽管不甘心,不过朱氏觉得,如果谢澜那个灾星真不是谢长亭的孩子,凭老夫人那种自私自利的性子,既然都把她送去三清山了,又怎么可能还允许将她接回来。 可想到刚才谢大河那副紧张的模样,朱氏心里还是 今日是腊八,家里早熬了腊八粥,水伊人考虑家里男人活动量大,晚光喝粥不经饿,想了想便打算自创个腊八饭。 一提起这糟心事儿,乔老爹就不开心了,他一不开心,方老爹就开心了。 所以他果然去了,林宗英更是不会反抗,她本就是谪阳一脉的人,是正宗的钟星月晚辈。 “你打电话给梅婶进来吧,带上华夫人准备的东西。”龙九儿随意说道。 看来九公主也是有很大的压力,她出去也是想好好的思考思考,看如何能给今晚的战斗多添一份胜算。 “哟,佟老爷有见识,这玩意一般富豪人家根本没人认得。”云五嘴又开始犯贱。 他目光沉凝的望着那条简讯,眼前浮现起,那天在医院里,薛瓷的神情,以及她的话,慢慢的拧起了眉心。 慕灵看着侯阳看着柳禾铭,如今在侯阳和唐晶的脸上是看不出半点当年那纨绔子弟的模样姿态,柳禾铭和项明几人也是变得更加优秀了。 对于在相府花园中见到许秀才,楚天阔并未感到特别意外,反而是在他意料之中。 将食物在自己面前放下来,龙九儿拿起吃粥的勺子,直接在上面挑上一块肉放进自己的嘴里。 秦苏特意在毛衣外面套了件深蓝色的双排扣大衣,下面穿了条皮裤,脚下踩了双加棉的运动鞋,很普通的打扮,不过却也同样显得她身材更加高挑,有一种像是大学生的青春活力。 路惜珺一大早就将东西都收拾好,吃过早饭的就跑去跟管家报告了声,然后回房背起双肩包的准备从路家出发回学校去住。 董森长得壮硕憨厚,但心思却是细如发丝,一下就点中重点,让众人陷入沉思。 “你来了。”王帝的面容年轻而英俊,身穿帝袍,有着无边帝威弥漫在周围,玄黄帝息缭绕其身,散发着恐怖至极的气息。 苏青在床上躺了三日,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便立即着手启程回京。 现在的战局对许乔等人很有利,虽然数量上有所差距,但却产生不了质变,如今二队在高端力量上压制着这批灵魔,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绝对可以全部剿灭掉,相当于完成了任务的一半。 这句话是在他傍晚前的有天晚上,也曾跟她说过的,似乎也终于懂了,这样话的含义。 “联系不上了,乐儿姐的孩子和老公都在城里,也不知道安全与否,她一想就要崩溃,我们都不敢提这事…”张麒麟低声解释。 “他还送你嫦娥糖人?这是什么意思?谁是嫦娥谁是后羿?”孟瑄不死心,继续挑着刺。 殊不知,那是因为宝奎奎他们知道,猪宝早晚会离开他们出去历练。与其现在短暂的疼惜,倒不如早些让它学会坚强。 “不,我的意思是顺道跟你一起回家。”孙尚香拨弄着手指,重新措辞道。 “再派出一千人?那咱们山寨的防御怎么办?会很紧张的。”巫马说道。 感谢名单 感谢感谢す美美ふ打赏1,666阅阅币、倾赐打赏100阅币。 感谢す美美ふ、20221121192130364月票支持。 感谢1603593939353677825、心软是病i、花开半夏园、紫竹哈、看书的猴子、猫头鹰_ab、晚安于归绾绾意浅、wabc_123、等待晴天_cb、jing604、死神、七分之一彩虹、か妲℡己、2023091762_ae、读1、孤影伴月眠、°汐瑶°、丢丢、读4、读3、阿狸_ae、读2、戏剧性的?人生、20231124208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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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三角的腰肢和胸膛,一块块的肌肉鼓了起来,汗水顺着肌肉的纹理慢慢的流了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萧天的身上就如同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白薇薇冷眼看着布雷尔一脸兴奋,她冷冷一笑,正打算让系统切他勾勾的时候。 申公豹两手捧着宁黛前肢腋下,将她举到自己的眼前,只为了好好地看看她,确定她是真的完好无损。 修真者的寿命,真的比普通人要强得多,而且楚阳看着也不像是一个吃了驻颜丹才变年轻的,所以他猜测,楚阳修炼的功法,绝对非常的强,要不然不可能在短短二十年上下,修为比她还要高,灵力比她还要浑厚。 他喊了几声保安,然后门口的两个保安,就慌忙的跑了进来,询问王经理有什么事情。 大家平安的拜神上香,吃过斋饭后,听游观主讲天皇经。三家人各自捐了不少银子,在庙里立了碑,委托了道士们给他们祈福。 这就是一项由涂山狐妖经营的一项业务,当事人双方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去续缘。涂山方面出力以及道具去帮助妖和转世之人重逢,恢复记忆再续前缘。 王东估计,这头超级大肥虫,得有一千斤往上,只高不低。看着那笨拙的身躯,王东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电视里看到最后的时候,脑虫跑的那么慢,关键是太肥了,走不到。 妖的觉醒就是这么诡异,更多的时候看的是天赋或者神通练到一定境界,才会完全的苏醒。 “话说你这是打算把这个奇葩的职业组合坚持下去了吗?”独啸霜林问道。 贾琏想着许久也未单独去见秦可卿了,看了看天空中的月色正好,于是就往凹晶溪馆走去。 就在打者懊恼的时候,却不想周围药师的选手差点就要把他当偶像来崇拜了。 涂山做事据说是童叟无欺,只要付钱就会给你治疗,没带钱也可以拿法宝抵账。 马上就要录制第三期的蒙面歌王了,秦烨如今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这档栏目上。 左馗望着幽劫一点点被狂风撕裂,这情景让见了些鬼道残忍的他,依旧感到惊恐和作呕。 他的教学理念就是这样,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不存在滥竽充数的行为。 众人只感觉,自己就仿若置身于幽冥地狱之中,周围都是无尽的冤魂恶鬼。 她扫了空荡荡的院子四周,知道自己今日是躲不过了,抿着嘴唇进屋。 想到这里,她想着和陆尘和妹妹商量一下,把舅舅和舅妈接回来。 因为对方正在渡河,已经过河的兵马因为缺乏组织以及防守阵型,很容易被局部数量优势击败。 第215章 打晕 朱氏自以为自己做得隐蔽,表面上一脸诚恳代着谢妍赔罪,心里却盼着谢澜快点喝下茶水。 凉亭外,铁锤从树上悄无声息跃下来,抬脚走向凉亭。 “二夫人。” 朱氏刚才并没有看到铁锤,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回过头去。 就在此时,谢澜飞快抬手掐诀,将面前的两盏茶调换了一个位置。 朱氏自以为自己做得隐蔽,表面上一脸诚恳代着谢妍赔罪,心里却盼着谢澜快点喝下茶水。 凉亭外,铁锤从树上悄无声息跃下来,抬脚走向凉亭。 “二夫人。” 朱氏刚才并没有看到铁锤,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回过头去。 就在此时,谢澜飞快抬手掐诀,将面前的两盏茶调换了一个位置。 等到下一次万魔宗前来攻打的时候,大邪王就已是真身从海底出来,正面对万魔宗的强者对敌。 这店主炼制的法器,整个屋子也就阵列着四五十个,而且这些法器土脉居多。 冷镜略有一些犹豫,感觉这方法有一定的风险,指不定莫偰就会把墨唁诱入什么圈套。 这事情非常简单,随便吩咐下去,万魔宗便找来了上百个年轻健康的男子,供荒古大帝挑选。 齐玉白点点头,退到一边,看着族人们把老族长的躯体抬起,又看着他们把老族长的躯体抬向部族。 “要是看不到村子地位置,待我测一下方位,总之一定要重新找到入口。”左单阳拈起地上一撮泥土,反复揉搓,眉头皱起。 原本还有不少人抱有幻想,血魔老祖被姜遇击毙,而姜遇亦身受重伤,可以趁机接手残局,胁迫姜遇交出组天诀和修炼秘术。 见此情景,卢建宁当即松手,释毅失去这一手支点,顿时无法继续维持这一脚的力度,只好原地盘旋,稳住悬起地下身,就在他借机起身的时机,卢建宁根本不给半点喘息,手指曲下,俩指猛地戳向释毅的胸前。 山砺石坚,友在山坚,峦山破天,皆是石顽。山秃岭断,树摧草掀,直此之季,方显真颜。坚石着山,浮土散天,虚草皆去,剩者顽山。山不怕掀,有友则坚,岭不怕翻,兄弟比肩。 叶潇眼中闪过一丝野性的光芒,腾出的左手穿过重重的剑网,狠狠的砸在了雷卿的电刃上。 他来到这边紫竹林,就是想看看他究竟到什么时候,他才能想起他,想起这片他们一起栽下的紫竹林。 明天过后,圣云是不是还是那个圣云,他们是不是都还活着,一切都未可知。 元妃与清眉,什么举动都没有,凤卿派去监视的人,回回回来禀报,都是说哪也没去,一直待在各自的寝宫里。 她坐在摩天轮车厢内,看尽所有风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奈落心中一个咯噔,心口莫名的钝痛,看向弦苍的眸子中,杀意尽显。 黑司御此刻,却静静看着她,曾经,她的每一句变态,每一句强x犯,每一句囚禁,都带着接纳,娇嗔。 然而一怔未过,又发现甄柔一脸虚弱,摊在膝盖上的双手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而且,她可以赌一百万,要是死骚包和墨卿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合起伙来坑她。 一白一红,一清冷一骚包,两人的布局风格简直是跟性格一模一样。 二楼分为好几个房间,有几个门打开,里面或者是在唱歌或者是在打牌、聊天。 靠近黄昏沙漠中心,赵牧看到一个巨大的龙卷接天连地,龙卷外面有四座墨绿色的半透明铜山,这种铜山的材质是由不朽圣铜组成,妥妥的神话之上的不朽金属资源。 究竟是冷卿尘这个当妈的想吃好的,还是林符天天在家里都没吃什么好的? 宋稚还知道了十公主的闺名——天安,这名字着实大气,像个公主的名字,寻常人家是不敢取的。 第216章礼尚往来 “你是从哪里把她撸过来的,动手的时候没有被人发现吧?” “姑娘放心,奴婢小心着呢。” “怎样,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有。”铁锤的脸色很难看,“三夫人从八角凉亭离开后,并没有去见柳氏,而是去东边那个桃林跟三老爷见面。 奴婢偷听到,三夫人给您下的那个药,是三老爷给的。三老爷还说 就在此时,山洞的下面又响起一阵一阵的撞击声,震得地面都带着一丝颤抖,岩壁上的灰尘也沙沙往下漏。 “人无信不立,我应该叨天之幸了。”温音绕公主笑了,实在是想不到,他是因为自己的力量,这才离开这里的,但她的确是一个问题少年,对这里是哪里,这条河是什么之类的问题,简直准备了一箩筐。 这样一来二去的,曲非烟也就真得把华山派的弟子们当成了自家的哥哥姐姐一般。 燕国的太子也是站起身来了,走了一步路,显得有些醉的样子,走路都有些不稳的样子。 贾赦如此严防死后,再毁了此物难免刻意,这也宣告迎春的想法破产。 璀璨的月光毫无吝啬的在底下洒下一片光辉,也清晰的照亮了佳瑜脸上除了红晕外好看的气色。 “陆凡,不要胡思乱想,谨守你之本心,刚才你胸中风雷激荡,灵台不守,初生的一丝大道之性竟有泯灭之兆。”脑海之中赤霞子的话又响了起来。 吴谦将手中的绳子一放,杨怀四脚一蹬,便向九尾玲珑扑了过去。转眼间,杨怀便和九尾玲珑厮打起来。 我让自己彻彻底底的放空,放自己好像面对别人的事情一样,去面对现在发生的一切,我镇定了又镇定,终于我好想灵机一动。“想必,今天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对吗?”这是一个突破点,一定是的。 在那洞口前不远的地方,赫然躺着一具尸体,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唯独脖子上有四个血洞,这四个血洞看起来就像是被猛兽獠牙咬的一般,看起来着实有些恐怖。 蒙夫人见状,又气又心疼,气得,自然是蒙冬毓了,心疼的,自然是怀里的这个。 现在的覆海蛟龙已经是如此可怕,若是他当真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暴怒起来,不要说武尊境大成武者,就连武尊境大圆满绝世强者想要活命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三皇子一句接一句,说话的同时,手也没停,双手凌空在半空结了无数个法印。 过了几分钟,霍晋霆的手机响了起来,孟清歌几乎要跳起来,紧张的看着霍晋霆。 “我来我来!”接待员还没来的及做出反应,其中的一个围观的人就拨了报警电话。 可她居然使用了禁术,违反木怕土的原则,使用了火系精灵的绝杀。 其中二百多最外围的,和身体不强硬的全部炸死,还有二百多炸的只留下假种子气团。 傅竟行打开车门下车,深邃眉眼在摇晃的光影下影影憧憧,高挺如悬胆一般的一管鼻梁,在那冷峻的脸容上投下一片暗影,他原就菲薄的唇微微抿着,更显森冷。 花朝回首讪讪地一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是在得意,其实却是难以言明的羞窘。 杜君衡话音刚落,便见他面前红光显现,一把饰有七彩珠、九华玉的寒光逼人、刃如霜雪的宝剑出现面前,刀身上镌刻着‘赤宵’二字。 感谢各位书友 感谢书友20240303689、 20240504774_bc、 1603593939353677825月票支持。 感谢呜呼-、乍暖还寒ok、乍暖还寒ok、george5555、641417 蔡姐、花开半夏园、紫竹哈、晚安于归绾绾意浅、地表强黑天使、 孤影伴月眠、 20231008623025、猫头鹰_ab 1603593939353677825、 1601456237621399552、晚安于归绾绾意浅、看书的猴子、 2023091762_ae、ぉ绝伦∑独舞、 洛久安、等待晴天_cb、风雨彩虹、 凤霞、七分之一彩虹、蔡姐、george5555、死神、美儿511、如风_bd、°汐瑶°、wabc_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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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去世后,柳世番只在老太太下葬那日摸了摸她的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想了想,又把话咽回去。 鸿俊想起秦伍、程筱,再想起李景珑从前在平康里的表现,终于恍然大悟,但李景珑这么直言不讳,反而令他有点意外。仿佛只在这个时候,他才看见了另一个与平时不一样的李景珑。 阿七夫妻俩自然是很高兴,当初这个法人不过是碍于陈楚默的面子,才配合出任的。回去后,阿七老婆没少埋怨。现在好了,陈楚默自己提出要更改,那事不宜迟,就改吧。 陆凡从擂台上走下,场中众多弟子自发地分开左右任其通过,今日这石破天惊的一剑,令他的名气迅速在青丘和青华两派中流传开来。 而后安史叛乱,长安沦陷,李隆基车马入蜀,到得陈仓时被山岭所阻,锦鸡们方知原来往西边走便可进蜀地了,当即十分振奋,使出吃奶的力气,以妖力搬开了一块拦路石,现出山路。 陆凡在溪边歇了一会儿,忽然一阵声响传来,抬起头观看,便见到一个矮子骑着一只野猪从山麓之中冲下来。 “嗡”的一声响,镇龙塔外,法阵蓝光冲天而起,四人被传送回了现世。 城西有早已经备下的宅子,从此开始,五月就成了城西木府的主人。 两人说这话不知不觉就到了沐亲王府,进府那一刻,萧阳不再说起靳国的局势,尤其是潍城,那是不能谈的禁忌。 鸿俊不过在塔中待了不到十日,一别后倍感亲切;莫日根却在塔外待了一年半,那激动之情较之鸿俊与李景珑更甚。 第218章 送上门来的好处 谢澜无语,这文安县主怎么总喜欢到她面前来刷存在感? 扫了一眼身后两个丫鬟抬着的原石,谢澜也嗤笑,“还以为县主多厉害,原来你精挑细选出来的不过是垃圾。 我就算随随便便挑的,也比你选的好。” 文安县主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嘲笑过,气得脸庞都扭曲了。 她身后的丫鬟朝着谢澜厉喝,“放肆,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嘲讽我们县主,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 看你穿得一身寒酸,怕是今天之前连什么是赌石都不知道,也敢来我们县主面前显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谢澜翻了一个白眼,“看你穿得人模狗样的,怕是都忘记了自己是人,张口就乱吠。本姑娘今日心情好,大发善心,让你这个狗仗人势的狗东西见识见识什么叫作运气。” 低头扫了扫,谢澜随手指着邓晴岚身后那块黑不溜秋的石料道,“我看那块还不错,可以送给你大哥当生辰礼。切出来可以做玉佩,或者是当个小摆件也行。” 邓晴岚顺势转头,看到脚后跟的原料,第一反应是,这是翡翠原料? 怕不是狗都嫌弃的废石头吧? 不过转念想到谢澜的本事,邓晴岚还是决定相信谢澜一回。 弯腰捡起石料,邓晴岚招手唤来一旁候着的管事招,“这块料子我要了,多少钱?” 管事还没说话,看到邓晴岚手中的石料,文安县主嘲讽道,“这块料子色泽暗淡,杂质明显,纹路交错混乱,而且缺乏光泽,一看就知道比路边废弃的大石头还不如。 邓姑娘,我劝你最好别要,否则我保证你会大失所望。” 那管事是宫里专门负责掌管玉石原料的,对赌石也多有研究,他同样不看好那块料子。 “邓姑娘,你真确定要吗?赌石规矩,一旦银货两讫之后,可是不能反悔。” 寿光县主和刘文茵那几个闺秀对赌石都没有什么研究,一时也不知该相信谁的话。 谢澜笑得漫不经心,“这块料子表现确实不好,但有时候耳听不一定为真,眼见也未必为实。” 邓晴岚面露迟疑,但想到谢澜帮她大哥治好了腿,这种时候她选择相信谢澜的判断。 “多谢宋管事提醒,我还是想试一试手气。你开个价吧,这块料子我要了。” 这些翡翠原料卖掉后,银子都要上交国库的。宋管事刚才也不过是随口提醒一句,见邓晴岚坚持要买,他自然不会傻的继续反对。 “行,既是你要,那就给十两吧,这块料子归你了。” 邓晴岚来正准备从荷包里掏出银票,谢澜突然开口:“宋管事,你这心也太黑了。这料子表现不好,连路边的大石头都比不上,你怎么好意思收十两?五两都多了。” 宋管事的脸颊微微抽动,他下意识想要反驳,认为五两太少了。然而,料子不好的说法是他自己说的。如果真要反驳,他不仅是在打自己的脸,更是在打文安县主的脸。 只能无可奈何道,“行行行,五两就五两。” 谢澜朝邓晴岚使眼色。 邓晴岚飞快从荷包里翻出一块五两的碎银塞给宋管事。 见文安县主脸色变得阴沉,谢澜就高兴了。 谁都不差这五两银子,她只是见文安县主一而再找茬,这才故意压价。 若不是顾忌着有外人在,文安县主恨不得挠花谢澜那张笑脸。 “既是你们非要自取其辱,那就让你们看看到底谁有赌石的本事。” 谢澜满不在乎点头,“行啊,那就看看谁会被打脸吧。” “帮我把这块料子切开。”文安县主傲气地哼了一声,马上让陈管事招来负责切割的师傅,迫不及待想要打脸谢澜。 玉石料子坚硬,切割师傅把内力运转到手中特制的刀上,缓缓划向石头的外壳。 随着一声清脆的裂响,石头剥落的瞬间,露出了暗淡无光的内里。 周围的人安静无声,虽然没有人开口,可眼里都是失望。 文安县主脸上的自信一下子消失无踪,不敢置信瞪大眼,“怎么会没有翠?一定是还没切到,继续切。” 那师傅唯恐被文安县主迁怒,默默垂着头继续切割。 可直到把那块料子切成小丁块也没看到一丝翠,倒是邓晴岚那边传来惊呼,“出绿了,出绿了,竟然是冰种。” “这质地如此细腻,还通透,可以雕个小摆件了,姑娘运气不错。” 不说文安县主恼怒,就连宋管事心里也恼火,这么好的翡翠他竟然才卖了五两银子,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看着谢澜的笑脸,文安县主指甲死死掐着掌心,“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敢不敢再跟我赌一局?” 谢澜挑眉,县主是嫌这脸打得不够痛,还想让她多打一次? “没兴趣,不赌。”谢澜没理会文安县主,“宋管事,我要的石料选好了,麻烦算一下总共多少银子。” 许是担心文安县主闹起来毁了这桩买卖,宋管事三两下就算好了,“总共是两千七百三十六两。姑娘买的多,零头我给抹了,您只需付两千七百两即可。” 见谢澜刚才随随便便帮别人挑的料子都切涨了,宋管事有心想趁机坐地起价。可见她连文安县主都不放在眼里,有些拿不准她的身份,担心得罪了什么权贵之家,没敢漫天要价。 谢澜正要给银票,可文安县主见她买的都是歪瓜裂枣,更是觉得她刚才能切出翡翠,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你不敢跟我赌,是心虚了吧?还是说,你根本不相信自己能赢?” 谢澜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非是我不敢赌,而是我怕你输不起。” 文安县主冷笑,“本县主会输不起?笑话,只要你赢了我,你这两千七百两我给你付了。可若是你输了,那就当众给本县主叩头认错,如何?” 谢澜差点笑了,竟然还有这好事? 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好处啊,不要白不要。 “既然县主非要再赌一次,那我就奉陪到底。不过还请您先把银票给宋管事,要不然我怕你等下输了会赖账。”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19章 差点气哭 文安县主满心怒火,可为了赢回谢澜,扳回丢掉的面子,只能忍气吞声吩咐丫鬟拿来银票,交给宋管事。 “现在可以开始赌了吗?” 谢澜笑盈盈点头,看在那两千七百两银子的份上,就不刺激她了。 “可以,县主想怎么赌?” “你我各挑一块原石,谁切出来的翡翠品质越好,谁就赢。” 赌石评判输赢的标准有很多方面,但文安县主不认为谢澜能赢她,自然不会多说。 谢澜知道自己有外挂,文安县主赢不了她,也没多说什么,“行,县主先挑吧。” 为了赢回赌局,文安县主这次挑得很仔细,蹲在一堆石头前看得腰酸背痛。 无意中一回头却看到谢澜一脸惬意坐在一旁喝茶吃点心,顿时气得心口痛。 却又碍于有旁人在场,不好发作。 只能憋着气,又挑了好一会才选中一块。 谢澜刚好吃饱喝足,见文安县主怒气冲冲走过来,随口道,“县主挑好了?我看看你挑的好不好。” 拿着石料的两个丫鬟怒瞪着谢澜,“看什么看,你再看也赢不了我们县主!” “就是,我们县主的东西也是你能看的,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万一碰坏了,你赔得起吗?” 这两个丫鬟的话实在是过分了,寿光县主都看不下去了,“这些翡翠原料那么坚硬,普通刀剑都难以切得开,只是看一看,怎么可能会碰坏。 文安县主,你的丫鬟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些。” 文安县主神色傲然,“她们说的也没什么错,本县主的东西是谁都能看的吗。” “你……” 见寿光县主被气得不轻,还想跟文安县主理论,谢澜却将她拦住了。 “跟她们生气不值当,不给看就不看,免得等会输了,还赖到我头上。” 邓晴岚见另一边的男宾已经挑走了不少石料,担心好的料子都没了。 忙提醒谢澜,“谢姑娘,你是从刚买的石料中挑一块赌还是另外再挑一块?” 谢澜刚选的十二块都是好料子,她要留着吸收里头的灵气,并不打算拿来打赌,“再挑一块吧。” 寿光县主她们有些担忧,“那些宾客已经挑走了不少料子,怕是剩下的品质不怎么好,也不知能不能赢下这场打赌。” “别担心,我已经挑好了。” “你什么时候挑的,我们怎么不知道?”邓晴岚她们一脸疑惑,谢澜刚才分明一直在吃吃喝喝,哪里有去挑选? 看出她们的疑惑,谢澜懒洋洋伸脚踢了踢桌脚下垫着的小石头,“喏,这就是我选的。” 寿光县主她们很无语,正想着是不是劝她换一块。 可谢澜已经招手唤来宋管事,“这块料子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看着她手里的垫脚石,宋管事眉头皱得快夹死苍蝇了。 他印象里怎么好像没有这块料子? 在脑海里搜了一圈还是没想起来,宋管事觉得这就是一块普通石块。 但他自然不会傻得说出来,不过也没敢漫天要价。 “这块料子不大,姑娘给五十两就行。” 宋管事心里还有些忐忑,生怕自己开价高了,那谢姑娘反悔不要。 谁知她二话不说就给他付了银票。 见谢澜这么爽快,连讨价还价都没有就给了银票,宋管事却突然有些狐疑。 莫非那块石头真是翡翠原石,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给 看漏了? 正纠结,可听到文安县主的丫鬟一脸不屑嘲讽,又觉得是他自己多心了。 “就凭一块垫脚石也想赢我们县主,简直是做梦。” “谁说不是呢,这么一块破石头,打狗,狗都嫌弃它小。, 就凭这还想切出翡翠,也不怕被人笑死。” 那两个丫鬟实在是讨厌,谢澜冷冷睨着她们,“这么一块狗都嫌弃的破石头,要赢你们已经绰绰有余。” 文安县主冷笑,“谢姑娘还真是牙尖嘴利,只可惜这赌石能不能切涨,可不是看嘴皮子利不利索,而是看你有没有赌石的经验和技巧。” “县主错了,我不但嘴皮子利索,我赌石也比你厉害。 不信的话,把石料切开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哼,切开就切开,本县主才不信精挑细选出来的还比不上你这么一块破垫脚石。” 其实不光文安县主不相信,就连邓晴岚她们心底也是怀疑的。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块谁都不看好的垫脚石,切出了翡翠,而且种水质地还算不错。 至于文安县主那块,切开后别说半点绿,那就跟普通大石头没有什么两样。 甚至有人怀疑它根本就不是翡翠原石,而是宋管事从荒郊野外捡来的废石头。 寿光县主她们看到谢澜那块绿油油的翡翠,齐齐大张着嘴,差点要怀疑人生。 就这么一块垫脚石,竟然真的切出了翡翠? 不怪她们诧异,若不是谢澜能看到石头里面的灵气,她也会以为这是一块普通石头。 因为这是她刚才见地上有个坑,桌子放不平整,随脚扒拉来垫脚的。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这随便捡的,竟然也是翡翠。 谢澜猜测,这大概也是宋管事带来,只是不知怎么就跑到了她歇息的这块地方。 精挑细选出来的原石还比不上一块垫脚石,文安县主觉得这是对她莫大的羞辱。 两个丫鬟更是觉得谢澜那块翡翠,犹如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们的脸上。 亲手把这么好的两块石料给贱卖了,宋管事心疼得差点无法呼吸。 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谢姑娘能捡漏,那是她的本事。 谢澜从宋管事手里接过银票,朝文安县主挥了挥,“多谢县主承认,这银票我就笑纳了。” 见文安县主快气哭了,突然一位打扮精致的宫装贵女朝这边走过来。 “谢姑娘运气不错,不知你可敢与我赌上一场?” 这姑娘神情高傲,身上还隐隐带有一丝贵气,谢澜猜测她大约是哪个公主。 见她正打量那贵女,寿光县主忙给她介绍,“这位是薛贵妃所出的安阳公主,萧云兰。 她学赌石大约有五六年了,经验和技术都很好。”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20章出乎意料的反转 谢澜并不打算继续赌石,并非是她担忧会输给安阳公主。 只是因为经她之手挑选的两块石料都切出了翡翠,已然引得不少人侧目关注。倘若让人知晓她每次都能切涨石料,绝非好事。 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引来别有用心之人的觊觎。她虽然并不惧怕麻烦,但也不想一直疲于应付那些麻烦事。 “宴会即将开始,我们不宜在此处过多耽误时间。公主若想赌石,下次若有机会,我再陪您一较高下。” 安阳公主以为她切涨了两次,肯定会接受她的赌约,毕竟如此好的出风头机会可不多,没想到谢澜会拒绝。 若是换了别人,安阳公主未必会想要跟对方赌。 可这位谢姑娘曾经害得她母妃被父皇斥责,她今天既然遇上了,那她非得羞辱一番,为她母妃和表哥一家出气。 “谢姑娘放心,离宴会开始还有不少时间,完全来得及。就算迟一点,也没有关系的。” 当初这谢姑娘揭穿了她表哥范明雎的事,害得他被发配去北疆,姨父的官职更是被她父皇一撸到底。 因为这事,她父皇一直冷落她母妃,到如今关系都还没缓解。 谢澜本来还不明白安阳公主为何非要跟她赌石,不过转念想到薛贵妃,大约也能猜到是因为范明雎的事。 刚要再次推脱,谁知怀宁长公主竟然带着一众贵妇也过来了。 “咦,本公主听说你们这边赌石很是精彩,正想过来凑个热闹,怎么竟是来迟了吗?” 文安县主赌石输给了谢澜,怀宁长公主竟然没有生气,安阳公主心中有些诧异,不过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笑着朝她福礼,“姑姑来得正好,我见谢姑娘赌了两次都切涨了,一时技痒,也想跟她赌上一场。可惜谢姑娘担心再赌下去会误了宴会的时间,不愿意跟我赌了呢。” “哎,我当是什么事呢。”怀宁公主笑容满脸看着谢澜,“谢姑娘不必担心,宴会时间稍往后推延一点也无妨。 今天的石料都是本宫请皇上提供的,虽不敢说每一块都能切出翡翠,可比起外面那些商家卖的货,出绿的机会还是要高上不少。 谢姑娘既然喜欢赌石,不妨与安阳公主赌上一场,一来让本宫与在场的百官与诸位夫人也开开眼界,二来若是能切出好料子,将它献给太后,也算是一桩美谈。” 许是见谢澜神情淡淡,安阳公主一咬牙,摘下腰间的玉佩,“谢姑娘,我以这块玉佩为彩头,若是你跟我赌石赢了的话,那这块玉佩归你了,如何?” 怀宁公主扫了一眼玉佩,也笑着撸下手中的一对镯子,“这对镯子是本宫年轻的时候,父皇赏的生辰礼,本宫戴了好些年头。 如今年纪大了,这对镯子的颜色已经不适合我,倒是挺适合你们这样的年轻小姑娘。 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本宫也当为你们添一点彩头。看看你们哪个有机会将它赢走。” 文安县主赌石输给了谢澜,本就心里不痛快,见她娘竟然还用这么贵重的镯子当彩头,更是不满。 她娘莫非真的看上了这位谢姑娘,想要帮她兄长聘为妻子? 她可是听说这谢姑娘自小在道观长大,琴棋书画不曾学过,就连大字也不识一个。 除了一张脸还算好看,其他方面一无是处。 她真不明白她娘为何会看上这么一位村姑。 尽管她的兄长现在成了傻子,可再怎么说也还是他们公主府的嫡长子。 她大哥就算想要娶一品大员家的嫡女也不是不行,干嘛要选谢家女,她根本就配不上她大哥。 文安县主本想要阻止她娘,只可惜还没开口就被她娘挡了回去。 谢澜并不知文安县主的心思,见她不满,还以为她是因为刚才赌石输给了她,所以生气,并没有放在心上。 原本谢澜不想再赌了,可不管是安阳公主的玉佩,还是怀宁公主的那对镯子,都携带着一股诱人的灵气。 这么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来了,她没理由放过啊。 “也罢,既然安阳公主想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公主想怎么赌?” 安阳公主见谢澜答应了,心中不屑,她就知道她看到自己的玉佩会心动。 还真是眼皮子浅。 只可惜想要赢走她的玉佩,那是做梦。今天她非得将她狠狠羞辱一番不可。 “很简单,只要你挑选的原石,切出来的翡翠比我切出来的还要好,那就是你赢了。” “好啊,那就一言为定,公主开始挑选石料吧。” “为了公平起见,谢姑娘也一起挑选吧。” “行。” 谢澜没有拒绝,二人一同走向前面的石料堆。 安阳公主花了一刻钟,精挑细选了一块石料,谢澜一直不远不近跟在一旁。等她挑好了,才随手指了一块灰皮料子。 宋管事很快过来报了价,安阳公主那块要价五百二十两,谢澜那块则是一百九十八两。 各自付了银票之后,两人把石料交给负责切割的师傅。 男宾那边赌石的料子都已经切割完了,虽然切出了十多块翡翠,但品相算不得多好。 见谢澜和安阳公主赌石,也都好奇地过来围观。 切割的师傅都空了下来,宋管事指了两个技术最好的过来给谢澜和安阳公主切割石料。 安阳公主不像文安县主,只是半桶水的技术。她自小有宫中的玉石师傅教导,赌石技术很是不错。 她很快在石料上画好了线,交给切割的师傅。 一刀下去,立刻引来一道惊呼声,“出绿了,这是极品玻璃种! 安阳公主果然深得龚师傅真传,赌石技术高超啊。” 那官员的惊呼刚落下,谢澜那边的切割师傅恰好也切了一刀,看到白花花的石头。 文安县主嘲讽一笑,“看来谢姑娘的好运气用完了,这次切垮了。” 谢澜淡淡睨着她,“县主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安阳公主神情不屑,才要开口,然而看到切割师傅落下的第二刀,脸上的得意瞬间皲裂。 她精心挑选的石料竟然是靠皮绿石料?! 更让她意外的是,谢澜挑的那块,第二刀竟然切出了黄翡。 如此出乎意料的反转,简直是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第221章 三局三输 “公主承让了。”谢澜把玉佩和镯子收入囊中,笑容满脸朝安阳公主曲了曲膝。 看在这份彩头不错的份上,谢澜这一礼福得还算诚心。 可落在安阳公主眼里,如同一记耳光扇在她脸上。 安阳公主脸色难看,怀宁公主却没有半点不悦,反而对谢澜笑得一脸亲切,“谢姑娘这手气果真不错,你以前可是学过赌石技术?” 谢澜目光微闪,不知为何,怀宁公主如此热情,总让她有一种违和的感觉。 “赌石技术倒是没学过,不过今早有只喜鹊飞到了我的院子来觅食。 许是沾了它的喜气,我今日运气才这么好。” 谢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怀宁公主到底是宫出来的人精,心里不以为然,脸上却没有显露分毫。 仍是笑得热情又亲切,“原来是遇见了喜鹊,难怪你连连切涨。说起来本宫都许久没见过喜鹊了呢,你这好运气连本宫都羡慕。” 尽管事实摆在眼前,可安阳公主仍是没法相信谢澜竟然会赢了她。 “谢姑娘,既然你今日手气好,不如我们再赌两局如何?我这双镯子虽然比不上我姑姑那对品质好,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我拿这双镯子当彩头,还是老规矩,若是你两局赌下来,切出来的翡翠品质都比我切出来的高,这镯子就归你了。” 还要赌? 这是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羞辱她,否则绝不善罢甘休? 见谢澜不说话,安阳公主故作大方道,“你放心,我只是想要跟你赌个尽兴,不用你出彩头。 等下你挑中的料子,也不用你付银子,我都包了。就算你万一赌输了,你也没有什么损失。” 她故意提出不用谢澜出彩头,还包下她挑选的料子费用,看似大方,实则是想在气势上压倒谢澜,同时衬托她的小气。 安阳公主笃定认为她一定会接受这个提议,毕竟没有任何损失的赌局,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很难拒绝的诱惑。 她等着谢澜上钩,然后在接下来的赌局中一雪前耻,让她知道与她作对的下场。 就算万一谢澜又赢了,只要她让人在背后稍微引导一下,传扬出去,别人也只会记得她贪财小气的一面。 谢澜是什么人,就算安阳公主极力隐藏了脸上的表情,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公主这是输了赌局,就想让别人觉得我贪财小气,连区区彩头都不舍得,尽想要贪图你的好处?” 安阳公主脸色微变,没想到谢澜竟然看穿了她的心思,还直接捅了出来。 “谢姑娘误会了……” 谢澜没等她说完就直接打断了,“公主不必狡辩,谁都不是傻子。既然你非要继续赌,那我奉陪到底就是。” 谢澜不但将刚才赢的玉佩和镯子拿出来当彩头,就连方才切出来的那块黄翡都压了上去。 她如此大方,安阳公主为了不让她反过来讽刺自己占便宜,只能一咬牙将打赌之前切出来的两块翡翠也拿出来当彩头。 怀宁公主见她们还要继续赌石,也没阻止,反而跟一众贵妇都留下来继续围观。 这一次,安阳公主挑得更仔细,好不容易才挑中一块满意的。 这块原石皮壳细腻、触感平滑,没有明显的颗粒感和粗糙感。表皮的质地均匀一致,纹理细致。 还有松花颜色鲜艳,敲击声清脆硬实,质地肯定好,而且蟒带走向也清晰。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块料子的表皮还呈现灰白色。 以她这么多年学的赌石技巧和经验,这极有可能是帝王绿。 还是她父皇最喜欢的深绿色。 等看到谢澜挑的那块料子,安阳心中更是大松一口气。 这一局,她一定会一雪前耻。 安阳公主信心满满唤来切割的师傅,可惜一连切了十几刀,半点出绿的迹象都没有,更别说帝王绿了。 安阳公主已经顾不上维持仪态,气急败坏让切割师傅将那块料子拦腰切开。 可露出来的还是白花花的石头。 安阳公主掌心都被指甲掐破了。 不过就在她已经不抱半点希望的时候,倒是切出了一块鸡蛋一般大的翡翠。 只可惜品相只能算是中下。 安阳公主脸色异常难看,不过想到谢澜那块质地粗糙,颜色晦暗的料子,倒是心情又好转了起来。 尽管她这块翡翠质地不好,但只要谢澜切不出翠,那这一局她还是能赢。 安阳公主想得很好,只可惜遇上谢澜,她注定一败涂地。 切割师傅第一刀切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惊叹。 “红色?我没看错吧?这竟然是红翡!” “确实是红色,你没看错。这颜色真是太漂亮了,我一个大老爷们看着这块料子竟然都移不开眼光了。” “这谢姑娘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好啊,这一局,又是她赢了。” 安阳公主死死忍着心中怒火,竭力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 “谢姑娘,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剩下的那些料子表现都不怎么好。我用这块先前挑出来的石料跟你赌。 我先前见你挑了十多块,你也可以从中选一块出来跟我对赌。看看最后一局,谁会赢。” 谢澜心知肚明,安阳公主想要用最后的底牌赢她。 可她偏不让她如愿。 已经连输两局,这是最后机会了。 安阳公主犹豫再三,最后挑了一块表皮有黑色斑块的料子。 这种黑斑,意味着这块原石的里头很可能会有黑癣。 安阳公主倒不是气昏了头,看不清这块料子表现不好。 恰恰相反,她是故意挑了这么一块极有可能会出黑癣的料子。 虽然黑癣不是好东西,但黑癣的存在并不一定意味着原石内部的翡翠品质不好。 如果癣与绿色相伴而生,且癣的分布较为规律,那么内部翡翠的颜色可能会更加鲜艳。 据她以往的经验判断,这块料子的黑斑显示内里极可能有黑癣,但与它相伴而生的一定是极品翡翠。 谢澜看出安阳公主赌石经验确实是比文安县主强,可在看到她选的那块料子后,就知道她输定了。 果不其然, 那块料子切开表皮后,确实如安阳公主猜测的那样,是极品翡翠。 可坏就坏在,那密密麻麻的黑癣几乎遍布整块料子。 安阳公主喉中一阵腥甜,她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三局三输!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22章酒有问题 安阳公主面如死灰,她怎么会输得这么惨? 自打八岁起跟着龚师傅学赌石,这么多年以来,她除了琴棋书画,空余时间都用来学习赌石的技巧。 接触过的玉石原料有多少,连她自己都算不清,真真正正算得上是经验丰富。 况且这些年来,经她之手赌出的翡翠,品质好的也有不少。 甚至在十岁那年,她切出了一块帝王绿做成了玉佩,献给了她父皇。 自那时起,她在父皇心里的地位丝毫不逊色于她的兄长。 她赌石的经验不敢说天下第一,可在京却也是数一数二的。 明明就连宫里最有名的赌石大师龚师傅也说她天赋好,没有哪个闺秀比得上。 可她今天赌了三局,竟然三局都输了。 这谢澜仿佛天生就是她的克星。 她非但没能羞辱到她,反倒把自己最喜欢的玉佩和镯子都输掉了。 甚至还搭上了两块品质不错的翡翠。 安阳公主心里恨意翻涌,可顾忌有外人在场,并不敢表露出来。 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恨意,安阳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缓缓开口道:“谢姑娘果然技艺非凡,今日这三局,本公主输得心服口服。 谢姑娘在赌石一道上的造诣,着实令人钦佩。本公主在京都也算小有名气,却不想今日竟在谢姑娘面前败下阵来,可见谢姑娘之能,远在本公主之上。” 谢澜眼神微冷,安阳公主这话看似恭维,实则是不怀好心。 “公主莫非耳力不好,我刚才就说过,我并没有学过赌石技巧,今日之所以能赢你,不过是沾了喜鹊的光。 我倒是听说公主深得龚师傅真传,一手赌石技巧整个京都没有几个人比得上。 像公主这般身份尊贵还会赌石的闺秀,可谓凤毛麟角。 以后也不知哪位公子有幸娶到你这么一个宝贝。” 谢澜话刚落,不少夫人看着安阳公主的目光,隐隐带上了算计。 安阳公主知道这是谢澜那番话让她们起了心思,这是想要将她娶回去,把她当赚钱的工具。 安阳公主紧紧拽着帕子,这贱人敢算计她,总有一天她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澜一眼就看出了安阳公主的心思,不过她对此并不在意。 她很清楚,即便没有今日之事,这位公主也定然不会待见她。 至于原因,自她将范明雎的事情曝光的那一天起,这位公主恐怕就已经想要找她的麻烦了。 见谢澜在赌石中胜出,怀宁公主的眼眸中悄然掠过一抹精光,然而转瞬间便又恢复如常。 她笑意盈盈地招呼众人道:“今日这场赌石,当真是精彩绝伦,让本公主大饱眼福。 来来来,本公主早已命人精心准备了宴席,诸位一同入席,共同畅享这欢乐时光。” 碍于怀宁公主的身份,那些妇人不好明着算计安阳公主,只能按下心思,纷纷入席。 宴会上杯觥交错,气氛热烈。 今日来公主府,可谓收获颇丰。不但买到了称心如意的石料,还赢得了诸多彩头,谢澜心中很是满意。 就是铁锤将三叔带去观看三婶和独眼地痞的床上大戏,她没看到后续有些遗憾。 不过见宴席上的菜肴还算不错,谢澜很快抛开遗憾,决定先把肚子填饱,等回府再问问铁锤三叔有没有被气疯。 一旁的文安县主看到她这般悠然自得的模样,心中怒火骤起。 她本就对谢澜在赌石中胜出一事耿耿于怀,如今又见她在宴上如此惬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文安县主碗里那只四喜丸子被她戳成了烂泥。 一看就知道她是把那丸子当成了谢澜在泄恨。 只可惜她的恨意谢澜根本接收不到,文安县主越是生气,她越是吃得津津有味。 文安县主死死瞪着她,刚想要开口嘲讽谢澜是土包子,饿死鬼投胎。 可她还没开口,就被对面的怀宁公主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文安县主心中更是恼火。 见有丫鬟托着汤盅走来,文安县主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趁丫鬟不备,飞快伸脚一绊。 丫鬟身形一歪,眼看就要将热汤倒向谢澜。 说时迟那时快,谢澜惊叫一声,猛地抬起手臂。 看似慌乱地一挥,那汤盅却不偏不倚地朝着文安县主飞去,稳稳地扣到了她的头上。 看着文安县主精心梳理的发髻被热汤浇得凌乱不堪,华丽的服饰也沾满了油渍。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谢澜心中暗乐,脸上却是一副无辜又害怕的模样,结结巴巴地说道:“县主恕罪,我不是故意的,我见丫鬟被绊倒,本想去扶她一把,没想到惊慌之下反而害你被汤浇了一身。” 原本大家以为丫鬟摔倒是意外,没想到是被人绊倒的。 谢澜虽然没有指出是谁绊的,但在场的都是人精,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文安县主此时又羞又恼,她本想陷害谢澜,却没想到自己反被算计,落得这般狼狈的下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她狠狠地瞪着谢澜,本想要指出她是故意将丫鬟端的汤故意泼到她身上。 可她还没开口,怀宁公主已经皱眉道,“谢姑娘不是有意的,行了,赶紧下去更衣吧。” 尽管心中恼火,可文安县主知道她娘绝不会让她当众闹事,只能忍着怒火下去更衣。 文安县主离开不久,公主府的总管带着一群丫鬟鱼贯而来。 她们手里端正着精致的酒壶,离得还远众人就闻到了一股酒香。 总管恭敬地向公主行礼,而后高声道:“公主殿下,皇上得知您办宴会,特意给您赐下了美酒,以示庆贺。” “没想到皇兄忙着朝中大事,竟然还惦记着我们公主府的宴会。 既是皇兄厚爱,那本宫就借花献佛,与诸位同享这美酒。” 怀宁公主与皇上并非一母同胞,虽然有些夫人奇怪皇上竟会赐酒,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示意丫鬟给每一位宾客都斟了酒后,怀宁公主说了一番感谢皇恩的话,举杯邀请大家共饮。 谢澜见众人一同举杯,为了不让安阳公主借口生事,她只好也举起杯抿了一口。 谢澜刚才已经喝了三杯果酒,原本只打算小抿一口,没想到这御赐的酒味道竟然极是好喝。 她一时没忍住,一口气喝光了。 也不知是这酒后劲太大,还是她原本就喝多了。 没过多久,谢澜便感觉体内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心跳也逐渐加快,一种陌生而难以控制的燥热感蔓延开来。 她心中一惊,不对,刚才那酒有问题!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23章撞墙 谢澜心中恼怒,是她大意了,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在皇上御赐的酒中动手脚。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的躁动,表面上若无其事地继续一边用膳,一边欣赏着舞姬的表演。 余光却暗中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原本按照谢府的地位,谢澜只能跟柳氏和谢滢那些人坐一块。不过自从寿光县主为了方便与谢澜聊天,于是拉着她与交好的几个闺秀坐了一块。 谢澜快速扫了一圈,见她们不是在聊天,就是在欣赏歌舞。虽然都喝了酒,却不见有什么不妥的神情。 谢澜又暗中看向主座那边。 怀宁长公主正侧头跟旁边的贵妇说话,尽管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但俩人看上去聊得十分投机。 不过她观察了好一会,也没发现怀宁长公主有什么异常之处。 怀宁长公主的下首坐的是安阳公主,她似乎是与旁边的兰阳郡主起了争执,二人的神情都有些不快。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不像是安阳公主所为。 谢澜今天是第一次来公主府,在此之前,她与公主府的人都素不相识,按说不该有人会下手害她。 然而,既然有人在她的酒里下了药,那就必定是与她有过节之人,否则谁会吃饱了撑的,使出这种下作的手段呢? 如果之前没有仇怨,那很可能是今日结下的梁子。 来到公主府后,谢澜除了赌石,并没有做过别的事。要说跟她有过节,除了安阳公主,还有一个是文安县主。 莫非这事真是她干的?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刚一见面,文安县主就对她暗怀敌意。赌石输了后,对她更是恼恨。再加上刚才想要算计她不成,反过来被她泼了一身的汤水,心里想必早就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了吧。 皇上御赐的酒,想必别人也不敢动手脚。 退一步说,就算真有人想要在酒里下药,也很难找到机会。 可若是文安县主想要害她,那就不同了。 这里是公主府,她是公主唯一的嫡女。在这府里,除了公主和驸马,就属她地位最高。 若是她想要在御赐的酒里动手脚,那简直是易如反掌。就算是公主府的总管,怕是也要听她的命令。 那御赐的酒,又恰好是在文安县主离开后才送来宴席,说不定就是她因恼恨自己赢了赌石,又泼了她一身的汤水,这才趁机在酒里下药,想要毁她名节。 这作案的动机、目的、时机、环境都齐全了,谢澜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就是文安县主要害她。 可很快,谢澜又察觉到谢滢似乎在偷偷观察自己。待她看过去的时候,谢滢却又装作专心致志地在欣赏舞姬的表演。 谢澜眉头微蹙,尽管谢滢神情还算自然,但她刚才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紧张的情绪? 难道这件事也有谢滢的参与? 可谢澜从未听说过这个二妹与文安县主相识,先前也没听说过父亲和柳氏与公主府的人有什么来往。 今日来到公主府后,怀宁公主对待柳氏母女也只是寻常,双方看起来并不像是有什么交情。 不过这也不好说。 来了公主府后,谢澜就在花园里逛了许久,还将三夫人和逍遥王送作堆。谁知道这期间柳氏母女有没有和公主府的人合谋什么诡计。 也不知柳氏是不是心中有鬼,察觉到谢澜在暗中观察谢滢,于是把她叫到身边说话。谢滢的位置,正好背对着,谢澜没法再看到她脸上的神情。 原本猜测是文安县主在她的酒里下了药,可这会觉得柳氏母女也有些可疑。只可惜线索太少,没法判断到底是谁。 不过没关系,没有线索,大不了她想办法将人引出来,用真言符逼供。 寿光县主原本正在与旁边的闺秀聊得热火朝天,无意中回头,才发现谢澜有些不对劲。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莫非是喝多了?” 谢澜不想打草惊蛇,朝寿光县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公主府准备的酒菜味道太好了,一时没忍住多喝了几杯。 加上刚才又喝了皇上御赐的美酒,这会感觉是有些晕乎乎的。” 谢澜朝寿光县主她们摆手,“这里待久了,闷得慌。我得下去更衣,顺便透透气。 你们慢聊,恕我失陪了。” 县主见谢澜有些醉意,她不大放心,“可要我陪你去?” “不用,有丫鬟呢,哪就需要你陪我。” 谢澜更衣只是借口,实则是准备将计就计,将背后的人引出来。 为了不让寿光县主跟过来,谢澜直接跟着引路的丫鬟离开了宴会大厅。 没走几步,她就装出一副醉酒的模样,那丫鬟担心她摔了,赶紧过来搀扶。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谢澜悄悄掐了一个符术,将她弄昏睡了。 “姑娘,这边。” 铁锤恰好出现,接过那丫鬟,引着谢澜到了公主府一处偏僻的院子。 进了偏院,谢澜很快看到一个被捆绑着手脚,嘴里塞着破布的丫鬟。 铁锤放下手里抓着的丫鬟,抬脚朝地上浑身狼狈的丫鬟踹开一脚。 “姑娘,就是这个叫冬青的丫鬟端了加料的酒给你。” 铁锤脚下没留情,冬青惨叫了一声,痛得卷蜷缩成一团。 因被堵了嘴巴,冬青的声音并不大。 谢澜没有机理会,仅是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她体内的药越来越难受,快要压不住了。 当务之急是先吃解药。 谢澜从铁锤身上拿过挎包,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吞下。 没多久,体内的躁动逐渐被压下。 谢澜这才吩咐铁锤,“给她松绑。” 有她在,这丫鬟插翅难逃,铁锤用剑尖把她身上的绳子挑断。 谢澜冷冷看着冬青,“说吧,是谁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是不是文安县主?” 冬青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抓了,想到事情败落,面如死灰。 见她不说话,铁锤把剑抵到她脖子上,“不招?那就杀了。” 冬青她老子娘都在公主府做事,她哪里敢招。 不招,她会死。 招了,死的就是全家。 横竖都是死,当然是要保存家人。 冬青心一横,一头朝旁边的墙撞了过去。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24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眼看冬青宁愿撞墙而死,也绝不肯招供半分。 谢澜与铁锤伫立在一旁,只是冷冷地看着,丝毫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冬青心中盘算着,虽被谢澜察觉御赐的酒中被自己下了药,致使任务失败。 可只要自己坚守秘密不招供,以死来保全家人性命,想来怀宁公主无论如何也会放过她的家人。 冬青想得很好,然而有谢澜和铁锤在此,又岂会让她如愿以偿。 就在她即将撞向墙壁的刹那,谢澜对铁锤微微摆了一下手。 铁锤轻轻点头,旋即飞身过去,一把扯住冬青的胳膊。 冬青起初还以为铁锤是要阻止自己寻死,刚欲挣扎,却没想到铁锤竟瞬间放开了手。 冬青满脸错愕,原本对铁锤的举动深感不解,可等到她撞得满头鲜血之时,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铁锤拉她,并非是不忍心她寻死,而好心相救。 恰恰相反,她是怕她死得太容易了,想要让她活着受罪。 谢澜居高临下地望着冬青那破了一个洞的额头,对铁锤的力道把控极为满意。 她刚才那一扯,力道不大,却恰到好处地既让冬青撞不死,又能让她遭受极大的痛苦。 见谢澜对自己的凄惨状况没有丝毫同情之意,反倒如同在欣赏一幅绝美的景致一般,冬青气得嘴唇直哆嗦。 “你们……你们实在是好狠的心肠,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我寻死而不救。” 谢澜差点没忍住朝她翻出一个大白眼来。 “明明是你自己一心求死,到底哪来的脸责怪我们见死不救? 再者说了,你都敢在我喝的酒里下药,妄图加害于我。我又不是傻子,凭什么要救你?” 冬青被怼得一时语塞,恼怒地瞪着谢澜,“并非奴婢要害你。” “可我喝的那杯酒,分明是你斟的。即便不是你主使,你也必然是知情者。如实招出背后之人,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否则,我定会让你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 冬青死死咬着下唇,心中纠结万分。 她若是招供,刚才那一撞便白费了。可如今再想要寻死,她着实没有了那份勇气。 而且就算她能鼓起勇气再去撞一次,以这位谢姑娘铁石心肠的性子,只会让她多受一份罪,却绝不会让她轻易死去。 冬青心里一横,正要不动声色咬舌自尽。 铁锤眼疾手快,迅速捏住她的下颌,手指稍一用力,便将她的下巴卸了下来。 冬青顿时痛得涕泪横流,眼前一阵发黑。 眼看就要昏死过去,却又被铁锤一巴掌狠狠扇醒。 在这一刻,她终于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那种极致的痛苦,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作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眼看冬青两次求死都不愿意招供,谢澜干脆直接掏出了真言符。 虽然以铁锤的手段,若是继续逼供,冬青肯定会忍不住将背后之人招出来,可她却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冬青,是谁指使你在我喝的酒里下药?可是文安县主?” 刚才冬青还恼恨铁锤卸了她的下巴,可这会又庆幸没法说话,也就不用招供。 却不想这对铁锤来说,根本就不叫事。 一脸冷酷抓着她的下巴,使劲一推一按就装了回去。 铁锤虽然装得快,可她没控制手劲,冬青简直是痛得死去活来。 下巴装好了,冬青非但没有半点高兴,反而很恐惧地发现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了。 “指使奴婢下药的并非是县主,而是怀宁长公主。” “什么,竟然是怀宁长公主?” 谢澜还真是意外,若不是知道在真言符的作用下,没人能撒谎,谢澜都几乎以为是冬青故意骗她。 “我并没有得罪过怀宁长公主,她为何要给我下药?莫非是恼恨我赌石赢了文安县主,又给她泼了汤,所以要给她出气?” “不是,公主给你下药,是想让大公子污了你的清白,再娶你做儿媳妇” 什么鬼? 谢澜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要娶她当儿媳,所以给她下媚药? “你家公主是疯了不成?” 冬青在符纸的作用下一板一眼,“公主没疯。” “那她为何要给我下药,凭她的身份,要娶什么样的儿媳没有,用得着使下药这种下作手段吗?” 谢澜对这事确实无法理解,不过话刚出口,忽然反应过来,“是不是你们大公子有什么毛病?” 要不然实在没法解释公主为何要给她下药。 “是,我们府上的大少爷是个傻子。” 竟是傻子?谢澜瞪大眼,“是天生就是傻子吗,还是被人给打傻的?” 冬青不想说,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谢澜问什么就答什么。 怀宁长公主和驸马梁文颢除了文安县主这个嫡女,还有一个嫡子梁元洛。 自出生起就备受宠爱,三年前看上了一位叫肖红杏的贫家女,想带回府做个暖床丫鬟。 梁元洛原本以为凭肖红杏的身份能攀上他,必定是欢天喜地的。 谁知他料错了,肖红杏并没有贪图公主府的富贵,她早就订了亲事,根本不愿意做什么暖床丫鬟,只想嫁给未婚夫当正头娘子。 梁元洛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见肖红杏不愿意跟他,于是一怒之下逼着她的未婚夫退了亲事,然后一顶小轿子把她抬进了公主府。 当天就强占了她的清白。 没人想到肖红杏长得柔弱,却是个烈性的。 竟趁着梁元洛睡着的时候,用花瓶将他给开瓢了,然后用一条绸带将自己给吊死了。 梁元洛虽然没被砸死,可由于脑子受损,醒来后却变成了傻子,哪里还有闺秀愿意嫁给他。 原来是被打傻的。 谢澜冷笑,“你家公子还真是活该。 不过以他的身份,就算名门贵女娶不了,但想要娶一个身份地位比公主府低的,并不难。 公主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奴婢不清楚,不过公主原本举办宴会,就是想要为大公子选一位妻子。 是你的继母柳夫人与公主见了一面之后,公主才让奴婢给你下药。” 谢澜冷笑,原来是柳氏搞得鬼,难怪她在宴席上发现谢滢不对劲。 既然是柳氏想要跟公主府结亲,那她就成全她们母女俩。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25章这是你娘准备的好东西 宴会厅内,乐师们奏响悠扬的乐曲,丝竹之声与宾客们的谈笑声相互交融。 自谢澜离去后,谢滢便不时地朝门口张望,想要跟过去悄悄查看事情进展的,却又担忧被人察觉。 就在她心不在焉之时,一位丫鬟端着茶壶走来,借着斟茶的动作,在谢滢耳边轻声低语:“谢姑娘,康王世子约你去梅园一见。” 什么?康王 宴会厅内,乐师们奏响悠扬的乐曲,丝竹之声与宾客们的谈笑声相互交融。 自谢澜离去后,谢滢便不时地朝门口张望,想要跟过去悄悄查看事情进展的,却又担忧被人察觉。 就在她心不在焉之时,一位丫鬟端着茶壶走来,借着斟茶的动作,在谢滢耳边轻声低语:“谢姑娘,康王世子约你去梅园一见。” 什么?康王 一念及此,朱成的脑海中顿时将进入这个世界时所经历的事情都粗布的回想了一遍,原来所有想不通,或者说下意识忽略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之下完全都可以解释的通。 现在要钱礼命的是罗大师,他的一切都是因为罗大师才得到的,他要是不同意,罗大师有的是法子对付他,钱亮敢不同意吗? 在岸边更是一派宁静祥和的氛围,林凡孤身一人在草丛内打坐,双眼黑色已经弥漫眼窝,乍一眼望去,还以为是几天几夜没睡好觉了。 在无数猛兽的剧烈撞击下,黑色大碗颜色逐渐变淡,摇摇欲坠,距离崩溃只在旦夕之间。 “除了你妻子内衣不见了,你还发现什么不寻常的蛛丝马迹了?”陈旭东问了一句。 没人会认为刘浪会改旗易帜带着部队加入川军,那只能是自寻死路,别说川军保不住他,就算能保,估计也没人想保。有些东西注定只能放在桌面以下,要真是放到了台面上,可就彻底撕破面皮了,这就是所谓的政治。 一转头间,陈最的眼泪滴在地上。在这一刻,他甚至开始对钱百里和范丽产生了好感。 “你可以放心,老夫虽然见过聂唯,却与她没有任何交情,相反,我们之间还有些仇怨未了。”刘止水想到聂唯那次帮助黎尘逃脱,心中对聂唯的杀意又深了。 这大殿之内,布局富丽堂皇、恢弘大气,而各类摆设亦是考究精美,处处显示着尊贵之意。而在那居中两排锦座上,端坐着几个穿着考究的身影。 知道了他们的想法之后,黄庚一反常态,非但没有同意,而且第一时间严词拒绝。 楚纪云嘴里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之后伸手朝着李凡的断襟一抓抓到了自己的手中,并死死的攥在了手心之中,眼中的泪如雨帘一般不停的滴落在那衣襟之上,只是这里的一切李凡都已经不再知道了。 这四人真元融合,顿时一个巨大的超级漩涡出现了,这个漩涡之中,足足蕴含着异武道四人全部的千年功力,化为一个巨大的能量团,一下便往太玄飞来。 她带其童年来的地方是一个叫美味斋的地方,这店里装修的并不是十分豪华,不过很干净,此时里面的食客颇多,生意看起来比较火爆。 持续了约莫十秒,动静才平息,而那道剑光依旧平缓地朝着林轩袭去。 一场欧冠抽签,让曼彻斯特的两支球队开始较劲,甚至连双方球迷都似乎有了德比战之前的气氛。 大眼睛眨了眨,忽而垂下沉思,这一个举动在蓝爷爷看来,就像是自卑。 这时的梁山,上万人马,兵强马壮,声势之大一时无两,在江湖上已有了天下第一大寨的美誉。 太玄却是不答,心神一动,华瑶崧还未察觉,身后虚空之中另一把纯阳炼魔飞剑斩来,自华瑶崧后腰插入丹田,将其元神斩灭,身体更是化为一团飞灰。 “公子,金纹吗?我好像凝聚了八道吧。”刘三则是一副思索的样子,最后不确定的说了一句。 第226章喂毒药 她娘准备的东西? 谢滢一开始还不解,她娘向来厌恶这个长姐,怎么可能会给她准备东西? 可对上谢澜残忍的笑容,谢滢心中一紧,莫非是她娘准备的…春药? 谢澜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猜到了,“你没猜错,就是你娘准备的春药,其实这是你娘找三叔配制的,对吧?” 谢澜确实猜对了,她娘知道她想嫁给康王世子,为了把谢澜和公主的傻儿子送作一堆,特意找三叔配的药。 谢滢一脸惊恐,“我不喝,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姐,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那怎么行,你不喝,岂不是浪费了你娘的一番心意。” 谢滢恨意高涨,可见谢澜不为所动,只能咬牙朝她跪下了,“大姐姐,你要怎样才愿意放过我?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到。 求求你了,大姐姐,放了我吧。” “现在知道害怕了?可惜太迟了。”谢澜朝她冷笑看了一眼,懒得再多说。 直接挥了挥手。 铁锤当即上前,捏着谢滢的下巴,把那一碗药直接怼到了她口中。 谢滢死劲挣扎,拼命想要把药碗打翻。 铁锤干脆点了她的穴位,让她再没法动弹。 然后干脆利落把碗里的药一滴不剩,全部灌进了她的嘴里。 也不知是媚药起效了,还是心里作用,谢滢觉得浑身燥热,越发恐慌。 她想要扣喉咙,把刚才喝进去的药呕吐出来。 但可惜她全身上下,除了嘴巴,其它地方根本动不了。 给谢滢灌了药,铁锤才去隔壁把冬青抗过来。 谢澜掏出药瓶,倒了一粒乌黑腥臭的药丸,铁锤接过后,直接塞进了冬青的嘴巴里。 “你们给我喂的是什么?” 冬青这次倒是没挣扎,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知道自己落在谢澜手里,不管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见她识相,谢澜也没瞒她,很干脆告诉她,“没什么,不过是一点毒药。” 她说得满不在乎,冬青却眼前一黑,差点哭了。 那可是要命的毒药,不是什么烧饼馒头啊。 “毒药而已,你怕什么?你刚才不是宁死不招,这会怎么倒是怕死了?” 冬青一噎,哑口无言。 “行了,你虽然吃了毒药,但只要你照我的话去做,我可以给你留一条狗命。 可若你敢有别的心思,你爹娘和侄子的性命,可就要被你给毁了。” 冬青脸色骤变。 原本还心存侥幸,谢澜第一次来公主府,根本就不知道她爹娘和侄子是谁,就算想要用他们威胁她,也找不到人。 没想到铁锤却拿出一块银锁,朝她晃了晃。 冬青一下子就急了,“这是我侄子的银锁,你们是不是把他抓走了?” “侄子?”谢澜笑得意味深长,“我看未必是吧?” 冬青心中咯噔一跳,脸色白得像鬼。 有心想要问问谢澜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只要姑娘放了我家人,要我做什么都行。” 谢澜满意点头,“放心,让你做的事,一点也不为难。 你只需要按照原计划,去告诉怀宁公主,事情办妥了,然后再将她们带来即可。” 冬青作为怀宁公主的心腹之一,自然不蠢,一下子就猜到了谢澜的打算。 尽管不想背叛公主,但她猜测这谢姑娘或许是知道了她的秘密,她除了照她的话去做,别无选择。 宴会厅里,怀宁公主正与一众贵妇言笑晏晏,突然冬青匆匆从外跑进来。 “公主,不好了,大公子不知怎么回事,与谢姑娘被一同锁在偏院里了……” 冬青这一嗓子嚎得大,原本热闹喧嚣的宴会,一下子变得死一般寂静。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27章 有瓜一起吃 宴会厅里,众人面面相觑。 柳氏眼里却闪过一抹算计。 看来事情成了,谢澜那个小贱人已经被梁公子糟蹋了。 柳氏快速朝身边的丫鬟递了一个眼色。 现在,就差将那些贵夫人引到偏院,让她们亲眼看到小贱人是如何不要脸,在床上缠着梁公子那个傻子索要无度。 彩屏朝柳氏暗中点了一头。 突然一脸着急朝冬青跑去,“我家大姑娘不是去更衣了吗,她怎么会跟你们大公子锁在偏院呢?” 冬青话刚落,突然有人掩嘴惊呼。 “哟,这孤男寡女的被锁在一起,也不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见彩屏一个劲扯着自己的袖子追问,冬青差点忍不住想说跟大公子在一起的不是谢大姑娘。 可话到嘴边,想起谢澜吩咐自己的事,又急急咽了回去。 生怕坏了谢澜的事,冬青不耐烦地一把将彩屏推开。 “奴婢又不是你们家的人,怎么会知道你家姑娘的事。” 推开彩屏后,冬青一脸着急上前道,“公主,快派人去救救大公子呀。” 自儿子被人打傻之后,怀宁长公主半点都不想听到别人提及他。 然而,如今为了事情能够顺利推进,她只能满脸焦急地询问冬青。 “大公子为何会被人锁在偏院?他身边侍候的丫鬟小厮去哪儿了?” 冬青脸色惨白,满脸惶恐,“奴婢……奴婢不知。奴婢本想将大公子救出来,可奴婢力气太小,砸不开门。” “那护卫呢?为何不找护卫去把门撞开,将大公子放出来?” “奴婢也没看到护卫,许是今日宴会,管家担心有人趁机闹事,把护卫都安排去巡逻了。” 作为怀宁长公主的儿子,梁元洛自幼生活肆意,日子过得甚至不逊色于那些皇子。 可自从三年前传出身体抱恙,除了公主府的人,外人就再未见过他。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即便他生了病,凭借怀宁长公主的身份,随便找一位太医医治便能痊愈。没想到事情出人意料,公主府把所有太医都请遍了,梁元洛的病情却毫无起色。 甚至民间大大小小的大夫也请了不少,可依然未能将他治好。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感到好奇,都想知道梁元洛究竟患了什么病。 只可惜,那些大夫和太医都被公主府封了口,没人敢传出半点闲言碎语。 此时,一众宾客听了冬青的话,难免心生好奇。 有人趁机热情地对怀宁长公主说道:“在下是武将,可以帮忙把门踹开,把梁公子救出来。” “我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力气大,也可以帮忙。” “还有我,我不但力气大还会武功,拆个门不过是小菜一碟。” 见有人开了口,其他人也纷纷抢着要去帮忙。 “好,那就有劳诸位了。”长公主满脸感激地朝大家点了点头,然后脚步匆匆地引领着那几个要帮忙的人往偏院走去。 眼见只有几个人跟着长公主离开,坐在角落里、戴着一张平平无奇人皮面具的谢澜有些不满意。 她快速掏出一颗变声丸吞下,然后站起身来。 一边跟着往外走,一边小声嘀咕道:“哎,若是我能将梁公子救出来,那岂不是成了怀宁长公主和驸马的恩人?” 谢澜看似压低了声音,但她一路走过去,听到的人可不少。 那些原本正准备继续吃喝的宾客,眼睛一亮。 他们正愁没法攀附上公主府的权势,现在梁公子被困,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啊。 若是他们能把梁公子救出来,那岂不是成了公主府的救命恩人? 这可是攀附长公主和驸马的最好机会啊。 不行,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被别人抢走了。 几乎是转瞬间,那些反应过来的宾客,全都争先恐后地朝着怀宁长公主她们的方向追了过去。 原本喧嚣热闹的宴会大厅,一下子变得空无一人。 缀在最后面的谢澜看到这一幕,满意笑了。 这才对嘛,有瓜一起吃,那才热闹啊。 原本柳氏见只有几个宾客跟过来,还有些不满。 有心想要多引些人来看那个小贱人的丑态,可又担心引起别人的怀疑,不得不放弃了。 这会见大家都跟了过来,倒是让她挺满意。 有这么多人看到那小贱人淫贱的摸样,她的名称可就彻底毁了。 就算能嫁进公主府又如何,怀宁长公主可不是什么善茬。 那小贱人迟早会被她搓磨死。 柳氏看得没错,怀宁长公主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她这次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算计,并非只是没人愿意嫁给她儿子,才无奈设计谢澜。 长公主其实为了自己的私心。 她看中了谢澜赌石的本事,想要利用她为公主府赚来源源不断的钱财。 外人眼里,只看得到公主府的荣华富贵,却不知公主府其实只是空有其表。 别看她身为长公主,其实并没有外人所以为的那般得圣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虽然有公主的封号,但却没有什么食邑。 而且当年出嫁的嫁妆,大多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这么多年已经过去,基本上已经不剩什么了。 驸马更是没有什么实权。 整个公主府都快要入不敷出了。 若是再没有钱财收入,公主府连最后的体面都快维持不住了。 柳氏表面上担忧,实则心里高兴得很,巴不得谢澜名声尽毁。 一群人跟着长公主,浩浩荡荡赶到偏院。 为了能当上公主府的救命恩人,纷纷朝门口冲去。 刚想要把紧闭的大门踹开,没想到却发现那门只是虚掩着。 众人一心想要救人,也没多在意。 推开后直接就闯了进去。 直奔里头的屋子。 刚想要上前把门踹开,没想到就在此时,一阵床板的咯吱声,伴随着男子的喘息声以及女子的呻吟,窜进了众人的耳中。 冲在前头的几个男子,听到那不堪入目的声音,想到里头的是公主的儿子。 生怕闯进去,撞破了梁大公子的丑事,非但当不了公主府的救命恩人,反而被长公主恨上,只能急急煞住脚步。 跟在后头的柳氏,原本正觉得那吟叫声不对,怎么听着不像是谢澜那个小贱人,反而像是她的宝贝女儿。 一颗心瞬间提了上去,没想到那些人却突然间停下了。 柳氏心中一松,正要示意丫鬟悄悄绕去后窗查看,屋子里的到底是不是谢澜那个小贱人。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不知从何处突然飞出一颗石子,砰地一声,砸在了门上。 随着轰然倒塌声,紧闭的大门倒在地上,露出床上一对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28章跟梁公子在一起的是谁? 床上纠缠的一男一女,虽然发现门外来了许多人,但由于他们服用的春药导致神志不清,再加上正是药效最强烈的时候,并没有停下来。 依然死死纠缠在一起。 虽然大门倒下的时候,那些闺秀和夫人都避开了。但有一些好色的男宾,还有一些纨绔公子却并没有离开。 看到梁元洛压在上头,不停耸动,有人甚至还戏谑地吹起了口哨。 大家都好奇床上的姑娘是谁,只可惜梁元洛的身形挡住了她的脸。 只能看到一双白皙细腻的腿搭在他的臂弯。 柳氏心头狂跳,拼命祈求床上的姑娘就是谢澜那个小贱人。可看到梁元洛右边臂弯上搭着那条腿,小腿处有一块殷红的胎记。 脑中瞬间如被挨了一记重锤。 柳氏几乎快要气疯了,可想到女儿的闺誉,只能死死压着心头的怒火。痛心疾首悲呼,“澜丫头,无媒无聘,你怎么能跟梁公子搞在一起,你让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啊。” “澜丫头,是我对不住你。我带你来参加宴会,却没有看好你,让你做下如此有辱家门的事,是我的错。” 柳氏自责哭嚎了几句,紧跟着一把拽着彩屏的胳膊,冲向屋子,抬起屏风想要把床上的两人遮挡起来。 活春宫看不到了,不少人心里遗憾,嘴上却一副鄙夷的神情。 “啧,谢大姑娘还真是不要脸啊,竟然在公主府就勾搭上了梁公子,可真是够下贱的。” 正当大家对谢澜大骂的时候,人群外忽然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母亲,你认错人了。跟梁公子在一起的可不是我,我跟父亲在这里呢。” 柳氏看着一脸讽刺笑容越众而出谢澜,心里头恨得滴血。 这小贱人,她怎么敢害了她的滢儿! 看到谢澜出现,在场的人都惊愕,“原来不是谢姑娘,那……跟梁公子在一起的,到底是谁?” 谢澜懒洋洋摇着羽毛扇,“我也想知道是谁,竟然让母亲都认错了。莫非屋子里头那姑娘,长得跟我很像吗?” 谢澜这一问,更是将那几个纨绔公子的好奇心都吊了起来。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屋内看去。 只可惜床上的两人已经被屏风挡住了。 谢澜抬脚就要往屋内走,却被一脸阴沉的怀宁长公主拦住了。 “谢大姑娘,你怎么会在外面?” 换了别的闺秀面对怀宁长公主的质问,怕是早就吓得腿软了。 谢澜却半点不惧,直视着她,冷声反问,“公主这话问得奇怪,我不在外面,难道跟你儿子在屋里鬼混吗?” 怀宁长公主哑口无言,虽然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她知道这话不能说出来。 柳氏在屋内一边飞快地帮床上的姑娘穿着衣裳,一边拼命求老天爷,能让怀宁长公主拦住谢澜那个小贱人。 可惜老天爷没有听她的。 就在她准备把那姑娘推出窗外的时候,彩屏突然一声痛呼,捂着右腿倒在了地上。 连带着被她扶着的屏风也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柳氏扶着的姑娘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回过了头来。 柳氏暗道不好,立刻想要将她拉回来。 可惜已经晚了。 有眼尖的公子哥已经看清了她的面容。 “原来跟梁公子在一起的,竟然是谢滢谢二姑娘啊。” 原本为了避嫌,谢长亭跟几位同僚站在外头说话,并没有进到偏院里来。 可听到别人说跟梁公子在屋里的竟然是谢澜,忙匆匆赶了过来。 没想到恰好看到这一幕。 得知屋内的不是长女,谢长亭还暗自庆幸自己的谋划没有被毁。 可看到屋内的是谢滢,刚缓下去的脸色,又瞬间黑了。 “柳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氏本就在暴怒的边缘,眼见谢滢没能躲过去,还是被人发现了。 当即也不忍了。 指着谢澜愤怒道,“澜丫头,我一直知道你对我这个当继母的心有不满。 你有什么事,直接冲着我来就是。你怎么能给滢儿下药,你这是毁了她一辈子啊。 你们可是亲姐妹,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毒啊,对自己的家人竟也能狠下心去陷害…” 发现跟儿子在一起的是谢滢,怀宁长公主正满肚子怒气。 “谢大姑娘,你们姐妹间有什么恩怨与我们公主府无关,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将我的儿子也牵连进来。 谢大人,这事无论如何,你们谢府都得给本宫一个交代。否则,本宫绝不善罢甘休。” 得罪了怀宁公主,等于自毁前程。 谢长亭的脸色如同裹挟着寒冰,怒瞪着谢澜,“果真是你下药害了你妹妹和梁公子? 孽女,还不赶紧跪下给公主赔罪!” 谢澜冷冷扫了一眼谢长亭,面无表情移开了目光。 “敢问怀宁长公主,你们府里护卫众人,梁公子身边也从来没有缺过人,我要如何避开他们的眼线,给梁公子下药?” “这谁知道,正所谓有心算无心,就算我府里的护卫再多,也防不住你有心害人。” “是吗?”谢澜不屑冷笑了一声,转头对铁锤道,“把谢滢给我拖过来。” 眼见铁锤冷着脸朝屋内走来,柳氏挡在谢滢面前,厉声道,“谢澜,你把你妹妹害得这么惨还不够吗,你还想做什么!” 谢澜懒得理会她,直接掏出了一张符纸,“这是真言符,只要贴上它,不管心里有秘密,都会吐露出来。” 柳氏脸色骤变,死死护在谢滢面前,有心想要让谢长亭拦下铁锤。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铁锤给踹倒了。 眼见谢滢被拖走,柳氏不顾疼痛,朝谢长亭急声道,“老爷,你还不快救救滢儿。” 长女得罪公主,当众无视自己的话,如今还让丫鬟拖走庶妹,这长亭心里的怒气翻腾,“谢澜,你若是再胡闹下去,我立刻让人将你送回三清山…” 本以为自己的话说得这么重,谢澜总该会停手。 谁知她非但没停,反而让铁锤直接点了谢长亭的穴位。 紧跟着不顾谢滢的反对,直接把手里符纸贴到了她的身上…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29章 梁公子变傻是公主命人打的 给谢滢贴了真言符,谢澜立即当着众人的面开始问话。 “谢滢,是不是我下药害你?” 柳氏没想到谢澜会当众问话,很意外,但又盼着谢滢能把谢澜害她的事曝出来。 只可惜她注定要失望。 谢滢摇头,“不是,大姐姐没有害我。” 柳氏根本无法接受,指着谢澜愤慨道,“不可能,滢儿向来为人良善,从不与别人结怨。除了你,没有人会害她。” “滢儿,是不是你大姐威胁你,这才不敢指认她?你别怕,这里这么多人,只要你说出到底是谁给你下药,你爹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谢澜见大家指指点点,干脆也不阻止,由着柳氏催促。 可不管她怎么问,谢滢都说不是谢澜害她。 谢滢倒是想指认谢澜,只可惜在符纸的控制下,她根本说不了。 柳氏不死心,谢澜见时机到了,让铁锤将她的哑穴点了,这才继续问话。 “二妹,你为何会离开宴会大厅?” 谢滢虽然被贴了真言符,但她理智还在。自然不想讲真相说出来。 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 “公主府缺钱,怀宁长公主看上了大姐赌石的本事,想要让她给梁公子当妾室。 但梁公子是个傻子,公主担心爹不肯把大姐嫁给他。 所以偷偷让丫鬟在大姐喝的酒里下了春药,想要让梁公子生米煮成熟饭。 等把大姐的清白毁了,就可以将她抬进公主府。 以后就可以靠赌石的本事,给公主府赚来源源不断的钱财。” “我不喜欢大姐,所以想跟过去亲眼看到她被梁公子糟蹋,这才离开了宴会大厅。” 谢滢透露出来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炸开了锅,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怀宁长公主疾言厉色怒斥,“简直是一派胡言,公主府虽然算不得富可敌国,可也不缺钱。相信各位来参加宴会的,今天也看到公主府是什么情形。” 刚才大家都信了谢滢的话,可这会又觉得怀宁长公主说的在理。 不过也有些敏锐的夫人发现,刚才怀宁长公主看到谢澜不在屋内,而是外头时,分明很意外。 至于公主府缺钱也不奇怪,怀宁长公主虽有食邑却不多,而公主府的花费一向奢靡,入不敷出那再正常不过。 今天谢大姑娘赌石的本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怀宁长公主会对她动心思也不奇怪。 毕竟谢大姑娘看起来,并没有喝下什么春药。 而且就今日他们看到的,公主府的排场,可是处处彰显着富贵,看着也不像是府中缺线的样子。 见不少人已经开始相信了自己的说辞,怀宁长公主紧跟着道。 “再说了,若是本宫真让丫鬟给谢大姑娘下了药,那她怎么半点事没有,反而是谢二姑娘中药?” “这就要问你们公主府的丫鬟了。” 铁锤的长剑刚挥动,冬青吓得扑通就跪了。 “别杀奴婢,奴婢招供,原本怀宁长公主是让奴婢给谢大姑娘下药。 但是奴婢一时紧张搞错了,把了下春药的酒倒进了谢二姑娘的杯里。” “你这丫鬟是不是撒谎了,本夫人记得你当时也给我斟了酒,为何我喝了就没事?” “奴婢没撒谎,奴婢手里当时端的是子母壶,所以谢大姑娘和夫人喝的酒没事。” 公主没想到冬青竟然敢不顾她老子娘的性命,当众招供。 “冬青分明就是被你们主仆威胁了,还不是你让她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的话完全不足为信。” “我看就是你们谢家这两个姑娘看上了我公主府的富贵,又自知身份低微攀不上,这才联手设局,想要赖上本宫的儿子。” 谢澜差点没翻白眼,“公主说这话,不觉得亏心吗?若梁大公子还是以前那位贵公子,你说我们想要攀上公主府还说得过去。 可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说我们要赖上他,你觉得有人会信?” 怀宁长公主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听了两人的话,大家都忍不住好奇。 谢大姑娘那话是什么意思,梁公子有什么情况? 不是说病了吗,莫非还有什么特殊情况?刚才他们虽然看到了梁公子,但只看到他在床上的背影。 见大家碍于公主的威势,没人敢开口询问,只敢暗搓搓往屋里瞄。 谢澜干脆好心做到底,朝铁锤使了个眼色。 既是吃瓜,怎么能遮遮掩掩,总要都摆出来才痛快不是。 一个眼神铁锤就心领神会,快步进了屋内,见小厮已经帮梁元洛穿好了衣裳,刚想将他拉出去。 谁知还没动手,梁元洛突然一把将小厮推开,转身跑了出去。 自从梁元洛被肖红庆打傻之后,为了不让公主府被人嘲笑,怀宁长公主就再也不许他出现在人前。 小厮心惊胆战,爬起来就想要将他追回来。 可惜已经迟了。 梁元洛已经跑到了外面,手舞足蹈,对着一众宾客嘿嘿嘿傻笑。 看到他跟以前判若两人,神情呆滞,口水横流,再无半点往日的贵公子摸样,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老天爷,梁公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他这是什么病?” “这哪是病了,分明是变成傻子吧。” 驸马梁文颢脸色很差,看到儿子被人指指点点,想要发火,又担心会让候府的名声更差。 不得不忍着怒气出来打圆场。 “谢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公主府的错。 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自从我们洛儿高热烧坏了脑子,公主痛苦之下,难免做事失了分寸。 我在此代表公主府给你赔不是,还请姑娘看在公主爱子心切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 顿了顿,想到谢滢,驸马又道,“既然二姑娘与我儿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们公主府会明谋正娶,将她迎娶过门,给洛儿当正妻。 虽然委屈了二姑娘,但我与公主往后一定会将她当亲闺女疼爱。 我与公主只有洛儿这么一个孩子,往后公主府里的一切,都会留给二姑娘。” 有些夫人觉得驸马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难得,也跟着道, “公主也是一片慈母心,她这么做,也只是为了给儿子娶一个妻子罢了。 以二姑娘的身份嫁给梁公子,还是她高攀了。” 若公主不是要害自己,谢澜也不想多管闲事,可如今,她怕是不会放过自己。 既然如此,那她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一片慈母心?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梁公子之所以会变傻,可是公主的命人下的手…”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30这不可能 谢澜的话刚落,在场的人全都一脸吃惊,梁公子是被公主命人打傻的? 这不可能吧! 迎上众人明里暗里打量的目光,怀宁长公主脸色冷如冰霜。 “这整个京都上下,谁不知洛儿是本宫唯一的嫡子。自小到大,本宫都对他疼若珍宝。连半个手指头都不曾对他动过,又怎么可能对让人将他打伤。 谢姑娘若是再 由于张奇太过入戏了,好像还真把自己动作王川的上司了一样,一直都对王川大吼大叫的,而且还有种不把他们当人看的嫌疑,一直到拍摄结束。 既然弟弟有失败的资本。那只要他不是想逃避高考,而是真的想当演员,那唐言就会支持他。 一名身躯隐藏黑暗的斥候,落在地面,单膝跪地道,仅凭肉眼,几乎很难看清真面目。 阮御宸一边给阮柒祢揉着刚刚弹到的地方,一边凶巴巴地对阮柒祢说。 每一天阮思霆和阮倾铭都会在晚上回来,吃过晚饭以后他们从阮柒祢那里一人拿走一颗泡泡,然后紧接着他们就继续去往后山修炼了。 只留下花语婆婆一人暗自惆怅。当年你要不是这张嘴,我也不会一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把自己关在家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亲姐姐,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安宁。 令狐朔用手挡着嘴不停地呼气,仔仔细细的闻了又闻也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唐言点了点头,终于知道两缸水是什么了,不过是含有灵气的农作物用水。 愁着愁着,一上午的光景就在不知不觉间度过了,令狐朔一错神就看周围的同事一个个起身去吃饭。 一开始,贾仁还存了反抗心思,可挨了十几脚后,只觉得老头子脚底板传来的劲道,酥麻酸痒疼,万般滋味直入骨髓。 刚才陆信那一拳将崔子玉轰飞,全部落入两人的眼中,显然眼前这位苍冥帝君要比崔子玉还要强大,只是不知道与楚江王相比,两人孰强孰弱。 陆信双眸轮转不休,好似看破虚空,浩天宗那位神秘的童子并不知道,他所处的位置,完全落入陆信眼中。 一路上和kp的互动,虽然大多数是没节操的吐槽之类的,换种情况来看,那或许只是在末日世界中唯一释放压力的通道了。 夏洛奇在自己的心力灵海上空显现出自己的脸庞,眉目英俊的凝视着无处可躲的焚心。 “好吧,我会的。”佐岛直接答应了下来,自己的助手不见了,他也算是有不少责任。 “死则死矣,无需多言。”往天月别过头去,似乎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不愿理会秦人仙了。 余良眼中惊骇更甚,常人若想将拳头大的石头扔上五楼,已经极其不易,可这石头非但上了五楼,又像子弹一样在玻璃上打了个洞,这样的力量实在可怕。 原来的古玩旧货市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修炼者坊市,似乎还算是热闹,其中有不少修炼者出没。 七魅眼神微眯,问道:“他怎么回事?”她记得上次雪月出现的时候还是孤傲至极,这才几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正是伏越的声音,将底下众人的神智给拉了回来,慌忙的,一个二个的都跪在地上,高声喊道。 从相识那日起,她本戒心重重,却是为了他一再打破,她本伤情累累,却是他让她感受到当初的那份只不过是悬梁一梦根本算不得感情。 第231章 杀了谢姑娘 “驸马爷,梁公子之所以变得痴傻,公主是否曾告知您,是因其看上一位名叫肖红杏的姑娘,欲强行将她带回府中做暖床丫鬟。 然而肖姑娘拒绝不从,您儿子便逼迫她的未婚夫退亲。随后,不顾肖姑娘反对,将其带回府中,当日便强占了她的清白。 肖红杏因此怀恨在心,趁梁公子睡着之时,用花瓶将将他给砸了。肖红杏自 在这样幽暗的黑夜里,潜入湖水中的人,是很难用月光从水下辨别出来的,相反他非常容易就能找到我,因为接着月光,我站在湖心会像湖水中倒映出一个很清晰的影子。尼尔森在水下很容易就能找到我的影子,再进行刺杀。 五千名构装骑士在丛林里面尾随蛛人军团的后面,对落在最后面的蛛人战士展开无情的杀戮,终于逼得尼布鲁蛛人军团的蛛人督军留下来断后,双方在距离日怒之桥以南不足二十公里外的山岭上对峙。 别人感悟法决是根据法决前后的内容去推敲,但赵峰却直接通过元气运转的瑕疵去推敲出现的问题的原因,再根据法决处理瑕疵。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其实她心中是有意见的,她和另外一个姐妹早就打这些火锅的主意了。 现在,代表俄罗斯人的虚线被描成了实线。只不过,这一回描着的不再是代表俄罗斯的蓝色,而是代表着大明的红色。 虽说已经过去了不少日子,但上街偶尔还是会被认出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张扬多数时候都会戴个口罩。 “什么?少了一个飞船?去哪里了?一部分去搜索,另外的人继续战斗!”林影道。 百万亲卫,他只带了50万亲卫在身边,还有50万在南天城那边杀怪练级。 现在。当着大家的面金钟国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么可以肯定,明天的录制,到时候金钟国绝对不会客气。 突然,朽木拓冷哼了声一个瞬步就来到他们面前,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千本樱没有杀掉他们,手中的长刀直接就向李逍逸的心脏刺去。 挂了电话,凌霄慢吞吞地向山坡上的老屋走去。他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天皇猫的心中开始有些后悔起来,若是不贪图这人类的话,事态就不会变成眼前这般了;当然,主要也是没有想到过这金刚魔兽的实力竟然如此的恐怖,自己在它面前,完全就是毫无还手的余地。 感受着这股强大的威压,在这股威压之下,甚至是连喘息的机会都偶没有,身形直落而下,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激起阵阵尘土涟漪。 忧思在右涧身边坐下,他转头望着静谧的神庙,帝尊还待在里面。 面对这样的攻击,黄博甚至可以点燃一根烟,抽两口,然后再躲闪,也是来得及的。 眼见于此,李逍逸默默收起斩魂刀,在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的情况下,唯一能给他依靠的就是。。 一般情况下,场馆只是进行修炼的地方,并不是平常大家住宿的地方。这些成员都是在场馆附近有自己的家,修炼之后就回去。所以场馆不需要多大,也能够容纳很多的弟子。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凌霄不想再纠结于乌毒出现在他面前的方式了。 正准备将约翰博格的右拳掰开看看有没藏着什么东西的凌霄跟着就起身走了过去。 第232章怀宁长公主有相好 铁锤早就防着怀安长公主,一见护卫要谢澜,立即挥剑朝他杀去。 担心公主府的护卫太多,生怕自己会护不住谢澜,铁锤一出手就是杀招。 那护卫见她只是一个丫鬟,心底难免轻视。却不想一个大意,丢了自己的性命。 怀宁长公主也没想到自己低估了谢澜主仆,才要再次下令护卫动手。 被谢澜召唤出来的 辛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赔笑了几声,“雍公子,其实我还有点事……”她说到这儿,其实并没有什么底气。 “墨哥哥,我们把这花带下山吧,好不好?”满满饱含期待的眼神看着墨宸,这花很奇特,肯定会用到它的。 雍鸣雁似乎此时有些紧张,想要急着将手往回抽,辛夷下意识抬头看看他,却发现他的脸颊竟多出两片诡异的微红。视线相交,他的脸烧得更厉害,连忙轻咳一声,转过头去再不看她。 马立新这时候也不想多坐了,已经晚上了,就是在马立新要走的时候,马立新的电话来了,他一听,顿时呆住了。 把陆浩给急的干瞪眼,可王娟偏不理他,陆浩心里想,别高兴的太早,找机会再收拾你,到时你就不会这么不听话了。 没事?柳如眉故自嘲讽的一笑,她看起来,就那么像是没事的人么? 再看那言辞间满是写柳如眉如何伤害人,如何勾搭人的情节,狗儿双手瞬间猛然紧紧捏紧。 陆浩看了一眼王娟,轻笑道:“我鼻子下面的东西不光会吃饭,而且还会说话,我是一路问着赶过来的。谁叫你长的这么漂亮,吸引人的眼球呢? “哈哈哈哈,这个无赖,我抢了她的老婆,我抢了吗?你们两位说说,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对这种人看来不能太客气了,是该采取点措施了“陆浩笑的有点豪迈,笑的有点无奈。 辛夷没有挣扎,或许说是此时身上已经抽不出力气让她挣扎。半个字音都没有,她只能服帖的靠在他的胸膛上,甚至连眼皮都沉沉得抬不起来。 其实他哪里知道,能叫黑莲尊者如此恭敬的人,这个世界超不过五个。 玄月与清玄早在进入“陨石星空阵”时,便已察觉,二人相视后也探寻了一番,玄月似乎完全恢复到未曾遇见紫薰之前,清玄却有些低沉的模样,仿若有什么事困扰着他,但随着乾坤守星不断的冒进,他们都感到了威胁。 在讲述的过程中,雪儿自信满满,而且说的很有魅力,也很有道理,脸色的表情,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她的身上,都无法转移。 众人都在为不伤一兵一卒拿下渤海城而庆幸,唯有张郃坐在一边默不作声。李辉趁着给众人敬酒d时机,走到张郃跟前,笑:张将军,众人都在庆功,你为何这样愁眉不展? 周瑜对张飞冷笑道:本以为刘备营中,除了刘备,其余的人也都算一条好汉,没想到一个个全都是些贼,问你,这些军粮是哪里来的? 协约第四条:落雨王国有义务镇守滇南岛,扼制亚西斯王朝海军进犯神隐帝国港口。 杜经理接过递过来的单据认真的看了几遍,只见他的眼珠在眼眶中来回的翻动、额头上的青筋也是一跳一跳的,貌似血压都会在这一瞬间徒然升高到500以上了。 这间事情董卓早就知道,可他不愿派兵,如今自己的大军就在洛阳,如果抽调回西凉,洛阳空虚,自己的位子就不稳,所以他一直将这件事隐瞒了起来。董卓狠狠的瞪了王允一眼,不知道王允今天哪根筋不对。 第233章造反 怀宁长公主没想到黄秋霞都死了那么多年,还能揭穿她,气急败坏大骂,“贱人,你敢污蔑本宫,信不信本宫诛你九族!” 黄秋霞自小就死了爹娘,因姿色过人,被她当官的大伯献给太沧州的官员。又被那大官送到驸马的床上。 后来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迫不得已千里迢迢上京寻人,结果被公主骗到庄子里囚禁,刚生下 要不是她抓;住机会咬伤她的舌头,他是不是就要继续强迫她下去了? 只是两人刚走到了别墅大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杨诗韵,见她一脸神清气爽的表情,就知道她刚跑完步回来。 而且她说话的语气也够狂,有一种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不得不说她的狂傲,甚至能与自己媲美了。 听此,古云的手也是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面色更是变的极为难看。 不过根据月球陨石坑相对地球的位置,可以推测出“登月舱”是的确从华夏射出去的。 虽然周南还没有来过这里,不过他的设计稿经过他们这一批人的倒模,制模,已经用发泡剂,木板,还有铁皮,手工制造出了两种车型的一共六个车模。 吴玲闻言展开了自己的笑容,并没有多说任何的话语,因为她清晰的记得一件事情,当车祸来临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过让贺艺锋出事儿,绝对不能够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她才不顾及自己的性命的。 “打针?我最怕打针了,我不打。”妹妹扭头就走,但被我一把抓住她的手。 盛繁语气有些悲伤,好似觉得盛世的做法很不对,但是自己又无力阻挡。 约翰大吃一惊,如果不是他提前避开要害,这一抓极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宁傅皱眉,还想要再说什么,可看封亦辞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在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杰迦却一脸凝重的朝悬浮在海上空的那个红色球体看去,他发现原本朝着怪兽飞去的奥特曼自从他出现后就突然停留在了空中,虽然白夜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吉安娜笑着赞同了克劳迪娅的想法。 就在飞燕二号处于紧急的改造中,众人在焦急的观察着怪兽的情况时太空中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地球外。 苏云雪和苏赫摆明了没安好心,洛天珺又在一旁虎视眈眈,直接当着他们的面购买药材的确是不妥。 深夜的风很凉,趴在桌上睡着的汝嫣公主被一阵凉风吹醒,再度望了望天空此刻一片漆黑月亮的一点踪迹也寻不到了,唯独只有房中的那盏昏暗的夜灯还在跳动着火光。 道馆的一位学徒不知所措的和几位训练家解释着,但这几位训练家却特不开心,非要进行道馆赛。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地面上浮出一层浓烈诡异的灰色雾气,这雾气在道路上弥漫,缓慢却又不可抗拒,将鬼魂的队伍淹没在雾气之中。 彼岸跳的很是动人,素腰扭得很有动律,和亚雅的如出一辙,看来被教得很好。苏拉的话……晴空看着觉得惨不忍睹,心中直想把她送到舞蹈班去,不然下次再丢人现眼。 吉安娜选择了继续编织着冰霜魔法,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她将自己交给了克劳迪娅保护。 当然,徐来只是这样想而已。他并不打算在这里守着,忙碌了整整一天,他现在又累又饿,急需吃饭和休息。 第234章 龙袍 谢澜话刚出,在场的人,一个不落,全都变了脸色。 造反,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贱人,污蔑本宫,你找死。”怀宁长公主恨不得手撕了黄秋霞,无奈她根本杀不了她。 见驸马脸色黑如墨水,只能暂且忍下心里的怒气。 “驸马,你知道这么多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我承认,黄秋霞确实曾 顾婉一愣,一扭头,飞了他一个娇俏的白眼,顿时把顾安然逗得大笑。 “没有,我……和同事逛街。”叶离没想到秦朗居然是问她这个,说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秦朗难道已经回家了,他最近怎么回去得这么早。 叶风指了指阿托姆花白的头发,嗤笑一声,道:“少?你也不看看这老家伙多大了,随时都可能挂掉,让你进货的钱全泡汤,更别说还有从埃及到西尼亚这么远路途的路费。 夫妻俩收拾妥当,方素便由顾安然带着,去祠堂拜祭了顾风和刘燕。 笑容挂在嘴边,那是诡异的笑,满是瞧不起的笑,那是成功之后的笑,此时全都挂在了脸上。 雨越下越大,湿透了军装,拍打在脸上,混合着无声的泪水沿着战友们的下巴流下。 有些事情,她做起来都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但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做了。心理上的变化是很微妙的,但非无迹可寻。细心一点,从简单的举止上也能看得出来。 待到两个视线对视,他浅浅一笑,而她,却没有任何回应,好似,只是一扫而过。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向来和你没什么瓜葛,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听欧倩这样一说,杜明康心里觉得很奇怪,尤其是看到她居然还不顾廉耻的将昨晚的情形给录了下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居心。 王铮没想到凡事都听他话的王瑈,这次竟然背着他做了这么大的事。 节目组给安排了房间,肖军是想抱王瑈回房间的,但是看到王瑈倔强的眼神便放她下来,改为扶着她了。 江辰就穿过层层野外怪物,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山洞之中。凭借着前世的记忆,他挖到了两块智力+10的属性石,还有就是在一片人骨堆旁边触发了原初之心奇遇任务。 “我倒要看看这个疾风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陆雨鸣一脸奸笑道。 王瑈没有挣脱肖军的怀抱,她又心软了。王瑈告诫自己要硬着心肠,不能再继续沉沦。 可人家华山郡王说了,他不过出个厨子而已,这菜用的还是普通的菜品,也不是什么山珍野味,就是普通人家能够吃得起的豆角茄子鱼类肉类,绝不会有什么猎奇的山珍海味。 江辰决定先回到原初之城去找npc凯丽去强化【克拉赫的护肩】。 她紧紧抱着贾氏,心中暗暗发誓,从今以后,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母亲。 当王瑈看到肖军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满脸的黑线,她感觉肖军是故意的。 “才不要。”雪楠对榆桑宁做个鬼脸,急忙推开他,一路笑着跑掉了。 和两人分开,莫天跃首先来到安保公司。即使又在风沙县这边租下一栋七层大夏,安保公司的总部看上去还是很拥挤。 “好了,三十名组织成员到齐,我宣布这次的黄字阶任务正式开始。”一名全身上下都是暗红纹络且头生锐角的男子蓦地闪现,环视在场众一眼,开口宣布道。 第235章 胖丫出手 原本众人正惊奇那只鹦哥慌慌张张的神色,竟跟真人一样活灵活现。 可听了它,惊奇又瞬间变成了惊恐。 公主府怎么会有龙袍? 莫非怀宁长公主真要造反? 可别说她不可能成功,就算皇位真给她抢来了,她一个女的,也不能继承啊! 若说要把皇位给驸马爷,他的身份就更是名不正言不顺。 至于梁公子,他都傻了,皇位那就更别想了。 如此看来,公主这是要帮她那个相好造反,谋夺皇位? 完了,他们今天来公主府赴宴,皇上会不会以为他们也是公主的同党? 无数念头在大家脑海里闪过。 怀宁长公主听到鹦哥的话,已经顾不上去想她明明把龙袍藏在暗室,那么隐蔽的地方,怎么会被一只鸟发现。 厉声朝周边的护卫和小厮大喝,“哪来的扁毛畜牲,给本宫杀了它。” 谢澜许久没看到胖丫,正惊喜她怎么来了。 听到公主竟然骂它,眼神一冷。 正要动手给让她吃个暗亏,但见胖丫炸毛,倒是收回了手。 胖丫一向爱臭美,就算她偶尔说它一句,它都不高兴。 怀宁长公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它是扁毛畜牲,它不生气才怪。 胖丫炸毛,惹怒它的人可没好果子吃。 就让胖丫自己报仇,有她看着,总不会让它吃亏。 “嘎,你才是畜牲,你全家都是畜牲。” “嘎,不对,你个老女人,又狠又毒,比畜牲还不如。” 胖丫张着两只翅膀,指着怀宁长公主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这还不解恨。 突然扑扇着翅膀腾空而起,朝着公主飞扑过去。 见它来势汹汹,公主府的一众护卫小厮立刻挥舞着刀剑,从四面八方朝它杀去。 铁锤一脸戒备盯着那些护卫,谢澜也双手掐诀紧紧盯着他们。 两人随时准备出手,不过胖丫没给她们机会。 护卫虽然武功高,但胖丫在三清山长大,可不是寻常鹦哥能比的。 它不但飞行速度极快,而且身形诡异刁钻,又是在高空上,有着天然的优势。 别说那些小厮了,就连那些武功不错的护卫,都抓不到它。 不过眨眼的工夫,它就飞到了怀宁长公主的面前。 没等她躲避,胖丫一个俯冲,闪电般落到了她的头顶上。 伸出爪子,在她的发髻上一拽。 怀宁长公主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念头,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头皮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控制不住发出一尖叫声,可紧跟着头顶突然一凉。 眼睁睁看着怀宁长公主的发髻被一只鹦哥抓走,由一个雍容华贵的美人,变成一个秃头的女人,所有人都惊呆了。 可胖丫还不满意,一脸嫌弃将爪子上的假发髻甩开。 张着翅膀指着怀宁长公主嘲笑,“嘎嘎嘎,快来看,快来瞧啊,这里有秃头老女人,丑八怪。” “嘎,嘎,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来看热闹啊,这里有天下第一丑的肥婆,不看白不看哪。” 虽然碍于公主的身份,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极力隐忍。 但是那些纨绔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涵养工夫,听了鹦哥的嘲笑,也纷纷忍不住捧腹大笑。 谢澜看得嘴角直抽搐,她以为胖丫会将怀宁长公主挠个满脸开花,没想到会将她的假发髻给扯掉了。 虽然这公主不是什么好人,但有一说一,她只是头顶秃了一大块。 抛开这一点,她的长相算得上是风韵犹存,与矮胖不沾边。 胖丫的嘲笑有些夸张了。 不过谢澜可不会责怪它。 毕竟若不是怀宁长公主先骂它,它也不会如此对付她。 怀宁长公主向来是不管走到哪里,听到的都是赞美奉承,何尝被人辱骂过。 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了这么大的丑。 简直是要气疯了。 一边伸手捂着头顶,一边朝护卫怒吼,“废物,你们都是饭桶吗? 抓不到,那就用弓箭把它射下来! 本宫要将这只畜牲给剥皮抽筋,剁碎了喂狗!” 被当众辱骂,那些护卫一肚子火气,只是碍着公主的身份,敢怒不敢言。 只能把怒气发泄到那些鹦哥身上。 眼见那些护卫拿出弓箭要射杀胖丫,谢澜不再隐忍。 掐诀招出一群鬼魂,让他们缠住那些护卫。 胖丫原本都嘲笑完了,可长公主的话又挑起了它的怒气。 再次扑腾着翅膀冲过去,一爪子挠在她的脸上。 怀宁长公主脸上一痛,一边凄厉尖叫声,一边恶狠狠挥手拍打。 只可惜她根本打不到胖丫。 它已经松开了爪子,但并没有飞走,而是围着怀宁长公主,一边飞,一边骂。 “老女人,塌鼻梁,小鼻子,大鼻孔,丑八怪,呕…” “嘎,母夜叉,死肥婆,人老珠黄的菠萝鸡,呸!” 护卫小厮虽多,可见那只鹦哥一直缠着怀宁长公主,他们唯恐伤了她,根本就不敢用弓箭射杀。 那些纨绔何尝听过这么精彩的叫骂,还是这么一只通人性的鹦哥,差点没笑疯了。 胖丫见状,更是骂得起劲。 挠脸,扯头发还不够,甚至还瞅着机会,在怀宁长公主秃头的位置,拉了一泡鸟粪。 也不知最近是不是吃的东西太杂乱了,胖丫这一泡屎拉的有点稀,竟顺着怀宁长公主的额头、鼻子一路滑了下去。 此刻公主由于脸上的疼痛,正破口大骂。 那一坨粪便,好巧不巧,落到了她的口中。 尝到嘴里腥臭的味道,怀宁长公主再顾不上开骂,弯腰死命呕吐起来。 谢澜冷冷暼了一眼,抬脚走向旁边的男宾。 “康王爷,公主府发现龙袍,此事是不是该上禀皇上?” 怀宁长公主心中一惊,顾不上口中让人窒息的味道,急声辩驳。 “不过是那只该死的鹦哥胡说八道,本宫的府邸怎么可能有龙袍。 谢姑娘可别污蔑本宫。” 谢澜冷哼,“有没有,可不是公主说了算。 搜查过即知!” 虽然刚才听那只鹦哥说有龙袍,可到底没有亲眼所见。 康王没法仅凭一只鸟的话,就去查抄公主的府邸。 谢澜正准备动手把怀宁长公主禁锢住,再带人去搜查。 就在此时,胖丫突然嘎地一声,飞进了旁边的院子,不过眨眼间又飞了回来。 看到胖丫爪子上抓着一件绣工精美的明黄色袍子,有人忍不住惊呼,“天哪,那是龙袍…” 第236章 告发 看到那只死鸟把龙袍拿出来了,怀宁长公主脸上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恰在此时,门房慌慌张张地跑来报信。 许是因太过惊恐,竟未留意脚下,重重地摔了一跤。 门房哪顾得上疼痛,手忙脚乱地爬起,冲到怀宁长公主面前,战战兢兢地说道:“公……公主,不好了,锦衣卫来了……” 怀宁长公主瞳孔猛地一缩,一把揪住门房的衣领,厉喝:“你说什么?谁来了?” “锦……锦衣卫,外面来了好多锦衣卫。”门房腿脚发软,哭丧着脸结结巴巴道,“还……还有刑……刑部尚书大人。” 原本听到锦衣卫,怀宁长公主一脸死灰,可听到刑部尚书,眼里又蹦出一股亮光。 怀宁长公主脑中急转,拼命想着着脱身的计策。 谢澜有些奇怪,她只是让勇毅侯世子去请萧大人过来,怎么来的竟然是刑部尚书,而且还有锦衣卫的人? 正疑惑,就见萧靳正从远处大步而来,旁边还跟着一位神色严厉,身穿飞鱼服的男子。 那位大约就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赵大人。 谢澜眉头拧着,不是说来的是刑部尚书吗?她怎么没看到? 莫非是在后头? 可谢澜看了又看,萧靳身后跟着的是杨峰和赵冲那几个护卫。再后头的则是穿着统一服饰的锦衣卫成员。 难道是刚才那个门房看到锦衣卫来了,太过惊恐,所以把刑部郎中说成了刑部尚书大人?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那些锦衣卫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又正好是在公主府刚发现龙袍的敏感时刻,那门房定然早就吓坏了,说错话也不足为奇。 不过,她听说锦衣卫指挥使是皇上的人,除了皇上,对其他人都极为傲气。可她怎么看着那陆大人对萧大人态度不是一般的恭敬? 念头刚闪过,谢澜突然听到旁边两个闺秀小声议论起来。 “竟然锦衣卫和刑部尚书都来了,公主府这次怕是要完了。” “怀宁长公主那样的身份,竟然敢肖想皇位,还真是可笑。看来富贵荣华享受久了,早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陆指挥使那气势太凶狠了,光是看着就觉得腿软。还是刑部尚书大人这种器宇轩昂的,不仅赏心悦目,看着也让人安心。” “确实是,萧大人这么年轻就做了刑部尚书,前途不可限量啊。” “疯了吧,你们两个竟然连萧大人都敢议论。他的身份,可不是你们能肖想的。” 谢澜原本并未在意那几个闺秀的议论,可她越听越奇怪,忍不住往她们那边靠了靠。 “你们说的刑部尚书是哪位大人呀,我怎么没看到?” 几个闺秀原本已经停下了议论,闻言转头看着她,神**言又止。 谢澜有些不解,怎么这副神色?她问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另一边,怀宁长公主正应付锦衣卫指挥使的问话。 也不知说了什么,怀宁长公主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急切地看向萧靳。 “长风,你相信姑…,我怎么可能造反呢。”怀宁长公主差点脱口而出,可见萧靳神色冰冷,那话又咽了回去。 “长风,那龙袍真不是我府中之物,我根本不知道那只畜生是从哪里找来的。 许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故意让那只死鸟找来诬陷我的。” “嘎,该死的人是你,老妖婆。” 见胖丫又愤怒炸毛,谢澜有些拿不准那锦衣卫指挥使的态度,担心他会让人抓了胖丫。 赶紧走过来,“公主说有人诬陷你,可在场的人都看到那龙袍是鹦哥从你“府中的屋子找出来的。” “那又如何,今日本宫府中办宴会,谁知是不是有人特意带进来,故意陷害本宫的。” 看来这公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既然公主说是有人陷害您,那不如请赵大人进去搜一搜,看看可有什么线索留下。 也好找出背后陷害公主的人,还你清白。” 怀宁长公主恼怒瞪着谢澜,她这是骑虎难下。 若是不同意,岂不是显得欲盖弥彰。 可真让锦衣卫进去搜查,万一将别的东西也搜了出来,那可真完了。 正要引开话题,偏偏萧靳此时开口道,“谢姑娘说得对,连怀宁长公主都敢陷害,那背后之人未免太猖狂了。 若是不能将他揪出来,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驸马自从听说梁元洛是被公主派人打傻的,又得知黄秋霞也是被她毒杀,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 这会突然拱手道,“在下要告发怀宁长公主,意图伙同前朝三皇子的遗腹子谋反,推翻大周朝,光复前朝…” “梁文颢,你要告发本宫?你疯了不成?” 怀宁长公主怎么也想不到驸马竟然要告发她,瞪着他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驸马爷可有证据?” 梁文颢哪里有什么证据,不过是得知公主的狠毒,又恨她给自己戴了绿帽。 告发她,一是为了报复,二是想借此向皇上表明他的忠心。 见梁文颢拿不出证据,怀宁长公主暗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胖丫突然腾空飞起,“嘎,暗室,暗室有东西。” 怀宁长公主双手死死攥着,刚要下令杀了那只该死的鸟。 谢澜眼疾手快给她掐诀,又将她禁言。为了防止她闹事,干脆让铁锤将她穴位都点了。 怀宁长公主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萧靳和赵指挥使把她藏在暗室里的书信都找了出来。 确认无误后,赵指挥使挥手,“来人,将怀宁长公主押进宫。” 怀宁长公主面如死灰,想要喊冤,无奈根本开不了口,只能被那些锦衣卫带走了。 驸马虽然主动告发了公主,但他和儿子也被押走了。 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得看皇上怎么处理这事。 公主府的下人暂时没被抓走,赵指挥使派人将他们看管起来。 其余锦衣卫还在各处搜查罪证。 大瓜吃完了,后续的事情谢澜不感兴趣。 她赶着回府看三房的热闹,萧靳正忙着,她也没上前打扰,带着铁锤匆匆离开了。 第237章殴打 谢澜匆匆赶回府,发现三房夫妻也刚回来没多久。 到了三房,恰好看到谢大河阴沉着脸,一耳光扇向朱氏,“贱人,你到底有多饥渴,一把年纪了,连那种地痞无赖也下得去手勾引。你还真是贱。” 谢大河想起在那地痞的屋子看到的那一幕,气得反手又甩了一耳光,“贱人,平时在老子的床上,跟一块木头一样,没点反应。 没想到在那地痞的身下却叫得那么欢,原来你平时都是装的。怎么,他做得很爽是不是?让你贱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也就他那种无赖看得上你种年老色衰的贱人,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的狗男女。” 朱氏原本见谢大河发现了她和地痞的事,正惊恐不安。 可谢大河的辱骂和殴打,还有那鄙夷的眼神,让她想起了逍遥王对她的嫌弃。 一瞬间,怒火直窜天灵盖。 气得也失了理智,破口大骂,“那地痞但比你好千百倍。他比你壮,比你强,老娘确实爽得很。 不像你那玩意又短又小,不吃药根本就用不了。就算吃了药也就能维持一刻钟,你这么没用,老娘要是能喜欢才有鬼。” 朱氏虽然说的是气话,但也是事实。 谢大河那方面确实不怎么行,只是朱氏以前就只有这么一个男人,没有比较,她也没多大感受。 以为天下男子都差不多是这样的。 可经过今天的事,她才知道原来不是。 逍遥王虽然身份尊贵,但其实那方面也算不上多好。因为他身边的女人太多了,平时没有节制,难免会被掏空了身子。 而朱氏今日被喂了媚药,逍遥王根本没法满足她。 倒是那地痞,虽然身份低贱,可他正是体力最好的时候,又生得强壮魁梧。再加上平时做惯了粗活,那力气比逍遥王和谢大河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一开始朱氏是不愿意被他碰的,可没想到被那地痞上了之后,竟发现让她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滋味。 见反抗不了,朱氏干脆破罐子破摔,反而主动缠着那地痞,两人一直做到脱力才停下来。 谢大河被铁锤打晕之后,送到那地痞的屋子后窗处,才把他弄醒。为了让他能欣赏到朱氏和地痞的春宫戏,铁锤点了他的穴位,让他不能动也不能言。 也是朱氏和地痞做得太忘我,竟没发现谢大河就在窗外,将他们做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被人嘲笑不行,更何况是被戴了绿帽子的妻子嘲笑嫌弃。 谢大河气得双目猩红,一把拽过朱氏的头发,一连扇了十几个耳光也没消掉怒火。 气得反手一把将朱氏推到地上,开始拳打脚踢起来。 谢大河回府之后,就将院子里的下人都遣散了,又是气头上,下手也没留情。朱氏被打得惨叫连连。 二人都没发现谢澜主仆正在窗外,看得津津有味。 打了将近一刻钟,朱氏痛得实在受不了,不得不低头认错。 “别打了,别打了,是我错了。” “大河,你能不能别打了?你听我解释,不是我勾引那地痞,是谢澜,是谢澜那个贱人害我。 是她给我下了药,把我送到了那地痞的床上。” 谢大河还没消气,但打了这么久,他已经没力气了,不得不停下来。 狐疑看着朱氏,“澜丫头好端端的,为何要给你下药?” 朱氏满心怨恨,却怕谢大河会将她打死,只能把怒火往肚子里咽,抬手擦了一把嘴边的血迹,恶狠狠道。 “什么好端端,你不是让我给她下药吗?肯定是被她发现了,偷偷把我跟她喝的茶调换了,这才让我中了招。 你想想,若不是我被那死丫头害了,我怎么可能会去勾引什么地痞无赖?你可是当官的,我一个官家夫人,怎么可能会看上那种身份低贱的人。” 谢大河知道,朱氏平日里确实有些心高气傲,向来对那些贩夫走卒、地痞流氓嫌弃得很。 也许真是谢澜对她下了药? 不过想到朱氏跟那地痞在床上的画面,谢大河刚消下去的怒火又窜了起来。 见他青筋暴涨,朱氏害怕他又动手,急急道,“我知道你生气,可这也不是我的错。是谢澜那个贱人害我。 大河,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算将我打死也没用。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想办法将谢澜送到逍遥王的手上。 要不然你答应了他,却没做到。万一他以为你是耍他,怪罪下来,你的前程还要不要了?” 谢澜眼神一冷,到这会还不放弃要害她,看来这次的教训还不够。 铁锤气得想杀了朱氏,但被谢澜拦下了。 谢大河心中恨得不行,不过朱氏的话倒是让他冷静了下来。 她说的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答应逍遥王的事。 大不了等他升了官,以后再想办法毒死朱氏。反正朱氏年老色衰,他早就厌倦了。 把她弄死,他正好可以再娶一位年轻貌美的娇妻,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么一想,谢大河心里的怒气一下子散了,甚至心里对谢澜还有那么一丝感激。 她把朱氏送给那地痞也好,他以后对朱氏下手时也不必愧疚,毕竟她已经毁了清白,不配再活着。 谢澜原本想趁机听一听这夫妻俩想怎么对她动手,可惜谢大河什么都没说。 见他打算离开,谢澜迅速离开窗边,装着什么也不知道,脚步匆匆过来。 “三叔,三叔,不好了。我听说三婶在公主府,趁着逍遥王喝醉酒,爬了他的床。 逍遥王醒后,发现自己睡了三婶,嫌弃她年老色衰,一怒之下让护卫把她带去城北,送给了一个地痞无赖。” 朱氏见好不容易才打消谢大河的怒气,又被谢澜挑起来,气得火冒三丈。 “澜丫头,三婶自问没得罪过你,你为何要污蔑我?” 谢澜装得一脸无辜,“哟,原来三婶也回来了?我可没冤枉你,这事外头都传遍了。 “都说逍遥王嫌弃你太老,还恶心得吐了你一身。 就连护卫也说你皮肤松弛,身材让人倒尽胃口,倒是腰间的那颗红痣长得挺勾人。 三婶若是没爬床,那护卫是怎么知道你身上有红痣?” 谢大河怒火翻腾,朱氏那贱人竟然敢爬逍遥王的床,还把他惹怒了,那他的前程岂不是泡汤了? “贱人,**,你怎么不去死。”一想到自己前程没了,谢大河气疯了,抬脚朝着朱氏心窝子恶狠狠一踹。 朱氏惨叫着倒飞出去,后脑勺一下子砸在墙上,翻着白眼软倒在地。 眨眼间鲜血流了一地… 第238章 小妾 谢大河气头上那一脚踹得不轻,只是他也没想到朱氏那么巧就撞到了头。看到那一大摊血迹,他心里头闪过一股惊慌。 可突然间,却又升起一个诡异的念头,朱氏已经被逍遥王和地痞脏了身子,若是就这么死了,那他岂不是很快就可以重新娶一位妻子? 既然逍遥王攀不上了,那他得想办法娶一位对他前程有帮助的妻子…… 眼见朱氏头上的血越流越多,谢大河竟然站着发呆。 谢澜原本还以为他是吓到了,可仔细看了看却发现他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惊慌,竟还隐隐带着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喜事一样。 谢澜脑子转了转,很快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谢大河想摆脱朱氏,另娶高门贵女,那怎么行。这夫妻两个不做人,那就该生生世世绑在一起过一辈子。 “救命啊,快来人啊,三婶撞伤头了,要死人了。” 谢大河正想得高兴,被谢澜一嗓子惊回神,心里头都是怒气。 刚要发火,却发现三房的丫鬟婆子全都涌了过来,不得不忍下怒火。 谢澜唇边笑容一闪而逝,转眼却慌慌张张大喊,“来人,快去告诉祖母,三婶被三叔打伤了,生死不知。” 又扯着一个婆子吩咐,“三婶快死了,快去请大夫。” 谢大河巴不得朱氏就这么死了,自然不愿意请大夫来。才要将那婆子拦下,没想到谢茂和谢滢正好回来了。 看到朱氏的惨状,兄妹俩飞快跑过来。 “爹,发生了什么事,娘怎么受伤了?” “是谁打伤了我娘,大姐,是不是你?” 见兄妹俩一副愤恨的神情瞪着自己,谢澜不但没恼,还好心给他们解惑。 “与我无关,是你爹打伤的。你娘在公主府的宴会上,勾引逍遥王,爬完她的床,又去勾搭了一个地痞。 这事被你爹发现了,这才将你娘给打伤了。” “不可能,”谢滢双眸喷火,“我娘才不是那种人,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大姐,就算你还恼我顶替你去皇家书院,你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娘,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长辈。” 谢澜翻了一个白眼,“不会说话就闭嘴,别每次一开口就喷粪。你爹就杵在这里,若是我污蔑你娘,他会没反应?” 谢滢下意识转头看他爹,见他神色不自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真是他爹打伤她娘? 这怎么可能呢,她娘或许会勾引逍遥王,但绝不可能会勾引什么地痞无赖。 谢滢不相信。 可谢茂却没有反驳,因为他在公主府的宴会上,听到逍遥王的护卫嘲笑他娘一把年纪了,还不知廉耻爬上逍遥王的床。结果被王爷一怒之下,将她丢给了地痞。 谢茂正是因为听到那些嘲笑,这才匆匆赶了回来,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见他爹不动,谢茂只能叫人去请大夫,再匆匆拿来药箱,为他娘止血。 等大夫来了,给朱氏检查过,开了方子抓药,又给她扎了针。 没多久朱氏就醒了,但让大家没想到的是,朱氏脑袋受损,人傻了。 谢茂谢滢不能接受这个打击,兄妹两个求着大夫把她娘治好。 谢大河表面上训斥两个儿女,不许他们为难大夫。 还骂朱氏有这结果,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没人知道谢大河却已经在心里琢磨,准备等过些日子就找机会将朱氏弄死。 谢澜倒是有些惋惜,朱氏傻了,可就没法跟谢大河闹腾了。 虽然遗憾,但以后少了一个人算计她,也算好事。 第二天去皇家书院,谢澜在去学堂的路上遇到了萧靳,想起怀宁长公主的事,她快步上前。 “萧大人,请留步。” 听到熟悉的声音,萧靳回头,目光在谢澜灿烂的笑容上顿了顿才道,“有事?” “不是什么大事。”谢澜曲膝福了福,接着道,“只是想跟大人打听一下,怀宁长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萧靳刚要开口,可见她一脸八卦的神情,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谢姑娘莫不是忘了,我现在可是书院代理山长,你不关心读书,却打听怀宁长公主的事,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见萧靳转身就走,谢澜下意识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 “大人,怀宁长公主的事可是我揭穿的,我不过是想问一问后续的事情,又不会耽误读书。” 萧靳垂眸,就见谢澜白皙细腻的两根手指扯在他的袖子上。 这丫头胆子还真是大,他若是不说,她是不是打算把他的袖子都给扯烂? 想像了下自己穿着破烂的衣裳,被书院的夫子和学生围观的情形,萧靳只能开口满足谢澜的好奇心。 “怀宁长公主意图谋反,皇上判了秋后问斩。” 谢澜还真有些意外,“秋后问斩?她可是长公主,我还以为皇上最多将她贬为庶民呢。 不过,太后没帮公主求情吗?”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怀宁虽是公主,但她与皇上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是早年曾经救过太后,才被太后收为义女,封为公主。 她享受了这么多年荣华富贵,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太后再是感念恩情,也不会容忍她与前朝之人谋夺皇位,自然不会为她求情。” 原来怀宁长公主是太后收养的义女,难怪她的面相普通,身上更是没有半点代表皇室的紫气。 “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澜回神,笑眯眯放开手中的袖子,“既是大人要忙,那我就不耽误您了,快去吧。” 见那衣袖被自己扯得皱巴巴的,谢澜有些尴尬,赶紧伸手整理平整。 萧靳没说什么,扫了一眼就抬脚离开了。 两人都没注意,后头一位贵女死死瞪着谢澜,眼里都是嫉妒。 就在谢澜准备离开的时候,那贵女再忍不住快步走过去。 “贱人,你还真不要脸,竟敢勾引萧大人。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谢澜皱眉,她记得这位是承恩侯府大姑娘赵温瑜。 承恩侯府是皇后的娘家,谢澜本不想理会,没想到赵温瑜朝旁边男子使了一个眼色。 那公子当即色眯眯伸手朝谢澜的腰肢揽过去,“姑娘,萧大人不是你能肖想的。不如你给我当小妾吧,哥哥我保证会好好疼你…” “真的吗,公子你人还怪好嘞。”谢澜一脸娇羞,可就在那公子靠过来的时候,她忽然抬脚一踹…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39章 秽乱纲常 伴随着一声惨叫,想非礼的男子被谢澜一脚踹倒在地,翻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谢澜慢吞吞收回腿,对这一脚的结果还算满意。 赵温瑜怒瞪着谢澜,“你是不是疯了,他可是薛贵妃的亲侄子薛世荣。你打了他,薛贵妃可不会放过你。” 薛世荣忍者疼痛爬起来,眼中带怒,“你一个小小的主薄之女也敢打小爷,等回头,小爷就让人去你谢家将你买来做妾。 我听说你爹娘都不待见你,想来本世子想花几十两买你做妾,你爹娘也不会反对。 装什么清高,敢伤小爷,等纳了你,还不是任我随便玩。” “这哪来的疯狗,张口就吠。”谢澜慢悠悠开口,“张口闭口小妾,你眼里除了小妾还有别的吗?不过想来也是,公子就是小妾养的,这一辈子也就只配娶小妾了。” 谢澜打量了几眼薛世荣的面相,一脸嫌弃摇头,“长得丑也就罢了,没想到你心也是脏的。 外头那些,你使尽手段纳回去还不满足,家里那不属于你的竟然也要染指。 薛公子,你们家的门庭,被你弄得比茅坑还要脏百倍啊。” 谢澜话音落下,四周安静地有些诡异。 杨汾恰好过来,听到谢澜的一番话,一脸惊奇。 “哈,你怎么知道他是小妾养的?”别人怕薛世荣,杨汾可不怕他。 “外人都以为薛世荣是平阳侯府嫡子,其实他就是平阳侯的妾室生的。不过是平阳侯夫人没法生养,平阳侯把薛世荣记在了侯夫人的名下,充当嫡子。 虽有嫡子的名头,但薛世荣却是由妾室教养长大,他的脑子里自然只装得下小妾。” 薛世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淬着毒一般盯着杨汾和谢澜。 谢澜半点不惧,这薛世荣不但被女色掏空了身体,而且一身污秽的气息,印堂还缠绕着煞气,她断定对方命不久矣。 杨汾见薛世荣一脸怨毒瞪着自己,心里也恼火上了。 薛贵妃一直跟她姑母争宠,两人明争暗斗多年,他们勇毅侯府跟平阳侯府更是死对头。 他爹原本是工部尚书,可前些日子,平阳侯和薛贵妃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让皇上将他爹调去任职礼部尚书。 而平阳侯却抢了工部尚书的职位。 杨汾正愁没机会找平阳侯府的晦气,想到谢澜刚才的话,迫不及待追问,“谢姑娘,薛公子弄脏了门庭,是怎么个脏法?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谢澜勾唇一笑,“怎么个脏法,这个,你得问薛世子。” 薛世荣本就与杨汾不对付,见他一副轻蔑的态度扫视自己,当即暴跳如雷,“杨汾,你他娘那是什么眼神,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拧下你的狗头?” 杨汾冷笑,“你那三脚猫功夫,连爷一片衣角都碰不到,还想拧下爷的头!谁不知道你那身体比娘们还差,也就剩嘴皮子逞能。 再说了,人家不过是说你脏了门庭而已。你如此气急败坏,莫不是真做了什么龃龉的事,才这么心虚?” 两人也没点顾忌,早就引来了不少学子围观。 见大家纷纷用异样的眼神打量自己,薛世荣又惊又怒,气头上更是没点分寸。 “你他娘才脏了门庭,怕不是你跟那谢姑娘有一腿,这才要为她说话,污蔑小爷吧?” 若不是姓谢的说什么脏了门庭,别人也不会用看脏东西的眼神看着自己。 “小贱人,原以为你还是干净的,没想到早就被杨汾玩脏了。就你这种烂货,给爷提鞋都不配。” 谢澜见他们两个当众吵起来,本不想理会。刚要转身离开,可听到薛世荣的话,脸色骤然一冷。 迅速抬手掐诀,一股劲风朝着薛世荣的脸上挥去。 啪—— 薛世荣脑袋一歪,有什么白花花的东西从他嘴里掉了出来。 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被打掉了牙齿。 “贱人,你敢打小爷…” 啪—— 连续挨了两个耳光,薛世荣终于闭嘴了,只是瞪着谢澜的目光都是怨毒。 薛世荣向来嚣张惯了,杨汾虽然跟他不对付,但也从没跟他动过手。 没想到谢澜竟扇他耳光。 赵温瑜更是惊怒交加,“谢姑娘,谁给你的胆子,连薛世子都敢殴打,你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 谢澜斜睨着她,“我向老天爷借的胆,你没看出来吗? 刚刚那两巴掌,我是替老天爷打的。 一打薛世子狗嘴吐不出象牙,二打他秽乱纲常不做人。 薛世子,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你该感谢我才对。” 薛世荣气得脸上青筋凸起,“谢姑娘,本世子并非不打女人,你若再污蔑,别怪本世子对你不客气。” 谢澜嗤笑,“就你这样的,还用得着污蔑? 没有镜子,你可以撒泡尿照一照,看看你自己是不是眼底发青,脚步虚浮,阳气皆无。 你这一看就是虚耗过度的样子,家中妾室怕是不下十个吧?” ?“说的还挺准,薛世荣,我记得你家里小妾好像有十来个吧?上个月你还去青楼里赎了一个带回家呢。”杨汾笑声里都是鄙夷。 薛世荣虽然嚣张跋扈,但也知道自己还没娶正妻,这事该藏着掖着。 他下意识要否认,没想到出口的话却变成直接承认了。 “没错,加上青楼纳的,我有十三个小妾。” 杨汾嘴巴大张,他完全没想到薛世荣竟然会承认。 余光看到谢澜意味深长地扫了自己一眼,杨汾忽然福至心灵,想起自己曾经在酒楼调戏谢澜,结果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大骂夫子的事。 杨汾心中一动,“薛世荣,你做了什么败坏门庭的事?” 薛世荣下意识要回答,可又忽然意识到不对,只能死死咬着牙根。 可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嘴巴根本不受控制。 “我喜欢媚娘,前不久终于偷偷把她给睡了,那滋味,可勾人了。” 杨汾皱眉,媚娘是谁?薛世荣新纳的小妾? 念头刚起,忽然又觉得不对,若是妾室,又哪用得着偷偷摸摸? “薛世荣,媚娘是谁?” 杨汾刚问出口,薛世荣还没说话,突然有个学子惊呼,“媚娘?啊…那不是平阳侯新纳的小妾吗?” “什么?睡了平阳侯的妾,那岂不是,儿子与庶母?老天爷,…呕…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40章觊觎萧大人(感谢繁華打赏) 不说旁人,就连杨汾也惊呆了。想了想,还是不敢置信,“薛世荣,媚娘是谁?她是你爹的妾室,还是你的妾室?” “媚娘是我爹新纳的小妾。” 杨汾瞪大眼,“薛世荣,你是不是喜欢那媚娘?你有没有睡了她?” “是,我喜欢媚娘,媚娘也喜欢我。我们经常一起睡。” 薛世荣急得满头大汗,他知道自己 此时,战神大陆东边的东天帝国五大巨头家族之首的孟族处处洋溢着喜气。 夜天越是躲避,西风长老的气势就越盛,他不断的向夜天发动了猛攻,令夜天触不及防。 是苏子妍让秦宇从莫安琪之死的阴影中挣脱了出来,让他重新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当两人见到施成功站在那里一点事都没有的时候,两人这才走了出来。 再看悟道,身首异处,坠落海中。霸天剑在张浩手里发出轻鸣,剑身微颤,处在兴奋之中。 秦凯一番抱怨,引发一屋子单身汉的严重共鸣。大家纷纷开始讲述起自己被迫相亲的种种离奇遭遇,各种往事不堪回首。 “一亩地一季如果种的好至少也能产上三百斤,也就是一季就能收入九万块呢。”张浩说到种药特别自信,这是他在准备办药厂时就打好的主意。 不管自己怎样讲,都只是猜测,都只是丰满角色。我应该怎样活着?自己还能活着吗?当占据脑子里的狗屎消失的时候,也许就是人性消失的时候。 方天星的嘴很硬,其实这厮空间戒指中没有备货了!他在空间戒指中一共放了三套长衫,已经全部被秦宇摧毁。 “哼!怎么能让你跑了!”灭世魔神看着想要逃跑的孟霸天,冷哼一声,一道黑光从他指尖弹出。 此话极是有理,虽说众人都身具武功,为了大宋也愿舍生忘死,可若是白白丢了性命,却大不值得。众人只觉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免颓顿委靡,要么闭口不言,要么摇头叹息。 张叔夜痛心疾首,顿足道:“你……你真要误了我大宋才心甘吗?”他话未说完,两行老泪已流了下来。 不过这些尖叫也罢,水果也罢,都无法砸到王轩了。琅琊王氏的护卫们已经上前,护送着他们的马车驶入府门。 明月渐渐升空,今晚的夜空,没有一缕闲云,澄澈冷清的天空中,只有一轮明月。天空是无边无际的澄澈,明月是皎洁的冷清。 邓宇手上一握,将腰间长刀握紧,道:“现在开始,就要开始厮杀了!”叶雅等人点点头,脸上寒峻,也是各自握紧了武器。 不料话刚说出,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虽然声音不大,但很有力量,这一巴掌是海多打的。借着透进来的月光,高纯宇看着正在怒目瞪着他的海多。 因为答应了熊大,龙剑飞不得不让叶灵等人再等几天,他也要借此机会将邴雷荣除掉,当然不是用自己的手。 “或许正常渠道收购,还用不上那么多的成本。但是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只走正常渠道的话,基本也很难遇到。”莫默想起之前见到的那个别妙姑娘,心中就莫名的冒出一股不爽。 “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这个山青相道修,如此大意!”莫默眼睛一亮,似乎也看到了其中机会。 凤凰和秦舞阳轰然撞击在了一起,朱梅心下一喜,等着看对方炸裂成血雨的样子。然而,在撞击前的千分之一个刹那,秦舞阳咧嘴一笑,长刀回拉,轻巧的一圈,将翔天而来的三只凤凰全部笼罩在刀势之中。 第241章 逐出皇家书院 先前大家还不知道赵温瑜为何要跟谢澜过不去,这下都明白了。 萧靳长相俊朗,暗中倾慕他的闺秀可不少,赵温瑜那话无疑是捅了马蜂窝。 “赵温瑜,你还真是不要脸!人家萧大人还没成亲,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说喜欢他的人都该死?” “表哥是我的,我是萧大人的表妹,他一定会娶我。你们都不许觊觎表哥。” “嗤,你只是表妹,又不是萧大人的夫人。据我所知,萧大人可没有喜欢你,你这副吃醋的丑陋嘴脸,还真是可笑至极。” “萧大人是我表哥,你们觊觎他,才是不要脸。” “罗姑娘你个臭不要脸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偷偷爱慕我表哥。” “温姑娘你个贱人,凭你也想肖想我表哥,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赵温瑜本就心中嫉妒,听得大家的嘲笑,更是受不了,几乎将在场的闺秀都骂了一遍。 谢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虽说她是中了真言符才将心里话都骂了出来。可人家萧大人还没成亲,有闺秀爱慕他,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赵温瑜如此嫉妒,这看着是把萧大人当成她的夫君了不成?可听那些闺秀的话,萧大人好像对这个表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 “赵温瑜,我可听说你娘向来不待见萧大人,怎么你如今竟然还想霸着他?这是见萧大人如今越来越好了,你娘又后悔了,想让你这个女儿来勾引萧大人?” “是,娘后悔了,想让我嫁给表哥。”赵温瑜知道不能说,拼命咬着嘴唇,可惜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恋爱脑的女人嫉妒起来毫无理性,这赵温瑜得罪了这么多闺秀,以后有得她受了。谢澜懒得再理会她,摇了摇头,转身去往寒梅院上课。 谢澜离开没多久,杨峰匆匆找到萧靳。 正拿着一摞公文在处理的萧靳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杨峰,又低头继续处理手头上的事。 “发生了何事?” 见萧靳动作没停,杨峰没敢迟疑,快速将薛世荣的事回禀。 萧靳拧着眉,手上的动作虽然停了下来,却神色淡漠不语。 杨峰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道,“大人,平阳侯贪墨,这事我们要不要暗中推波助澜?若是能将他拉下来,二皇子一派……” 杨峰话没说话,萧靳就冷声打断了他,“我说过,不会掺和皇子之间的争斗。同样的话,我不希望再说第三次。” 见萧靳眉眼越发冰冷锋锐,杨峰心中一凛,赶紧低头,“是属下僭越了。” 杨峰没敢再说什么,心中却叹了一口气。虽说皇上有几个皇子,可二皇子为人刚愎自用,任人唯亲。最重要的是他性情暴戾,滥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莽。 虽说三皇子没有二皇子那么残暴,但也不是什么好鸟。表面上爱民如子,实际骄奢淫逸,喜欢追求各种珍奇异宝。 他手底下的人为了讨好他,四处搜罗各种珍宝,为此逼死了不少人。可以说,三皇子手中的那些藏品,每一件都沾满了鲜血。 可三皇子非但没有半点愧疚,还以此为荣。认为他是皇子,这天底下的珍宝就该归他所有。那些拥有珍宝的人没有主动献给他,本就该死。 若是任由这样的人登上皇位,对大周朝绝非什么好事。 只可惜他家大人对那个位置没有心思。 杨峰又暗中叹了一口气,别说那个位置了。大人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连那些闺秀都没有半点心思。 想到赵温瑜的事,杨峰一时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萧靳本来已经继续批改公文,可察觉到杨峰没有退下,不由疑惑抬头。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萧靳眉头一拧。 “还有何事?” 许是听出萧靳话里的冷锐,杨峰硬着头皮道,“大人,其实刚才堵住谢姑娘的不止薛世子,还有赵姑娘。” 萧靳不解拧眉,“哪个赵姑娘?” “承恩侯府大姑娘,赵温瑜。” 萧靳眉头皱得越发紧,“她为何要堵住谢姑娘?据我所知,她们二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据属下观察,赵姑娘是故意把薛世子引到谢姑娘面前,大约是知道薛世子喜爱美人,想撺掇他纳谢姑娘为妾……” 啪—— 杨峰话说到一半,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下意识循声一看。 见到萧靳手中断成两截的黑漆描金紫檀狼毫笔,惊讶地瞪大了眼。心中暗自嘀咕,大人听到薛世子想纳谢姑娘为妾,竟然反应这么大,把笔都折断了? 萧靳面无表情放下笔,抬眸直视着杨峰,“薛世荣此刻在何处?” 察觉到萧靳身上的空气都带着冰冷,杨峰迅速收敛心神。 “谢姑娘应是对薛世子用了真言符,在杨世子进宫后,谢姑娘大约解除了他身上的符术,薛世子已经匆匆离开书院了。” “赵温瑜还对谢姑娘做了什么?” 提到这个,杨峰默了默,还是选择将赵温瑜做的事全盘托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赵姑娘警告谢姑娘,不可以觊觎大人您。” 萧靳喝茶的动作一顿,“谢姑娘对此是什么反应?” 杨峰微微一愣,尽管萧靳的表情一如既往淡定从容。可不知为何,他却好像从中看出了几分期待? 杨峰有些疑心自己看错了,下意识就想要仔细打量。可刚一抬眸对上萧靳的目光,他心中一凛,立刻眼观鼻鼻观心。 “谢姑娘没有说什么,不过她也给赵姑娘用了真言符。赵姑娘不但警告了谢姑娘,还将在场的闺秀都骂了一顿,扬言凡是觊觎您的姑娘都该死。 赵姑娘冷嘲热讽后,还说您一定会娶她。” 顿了顿,杨峰又道,“赵姑娘还说,承恩侯夫人已经后悔了,见您今时不同往日,想让赵姑娘嫁给你。” 不但那些闺秀看不上承恩侯母女的做派,就连杨峰对她们也是鄙夷得很。 当初萧靳生母赵元慧,想将他托付给自己的兄长赵棕旬,大嫂曹氏却恼恨小姑子不识抬举退了婚事,害她攀不上皇上。 且对赵元慧百般嘲讽,更极力反对赵棕旬收养萧靳。 赵元慧临终前,只能将儿子送去了三清山寄养。 如今见大人越来越得皇上看重,曹氏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想让闺女嫁给大人。也不看看她当初做的那些事,大人怎么可能会娶那赵温瑜。 果然,下一刻就听萧靳冷声道,“让人将赵温瑜送回承恩侯府,告诉侯爷夫妻,既是赵姑娘无心向学,往后就不必来书院了。” 这是将赵温瑜逐出皇家书院了。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42章撞邪 谢澜回了寒梅院后,夫子就来了。 上堂的钟声敲响,谢澜很快无精打采,随着夫子口中的之乎者也不断涌出,她更是听得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钟声一响,总算解脱了。 伸了个懒腰,谢澜慢吞吞走了出去,外面好多闺秀三三两两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看到她出来,大家都停下了,纷纷朝她看过来。 谢澜挑眉,“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吗?” 大家齐刷刷抽了抽嘴角。 谢澜算是插班到寒梅院,原本好多人看她不顺眼。不过经过赵温瑜那一闹,大家反而对她改观了。 “谢姑娘,你知不知道赵温瑜走了?” “赵温瑜走了?什么意思,走去哪里?”谢澜一头雾水,刚才一直在课室里,她连夫子讲的课都没认真听,哪里会知道赵温瑜的事。 见她一脸的莫名其妙,有个闺秀满脸笑容道,“赵温瑜被我们书院给开除了。” 谢澜一愣,好端端的,赵温瑜怎么会被开除? 莫非是因为她早上闹的事? “我听说是萧大人下的令,因为赵姑娘无心读书,所以派人将她送回承恩侯府了。” 看来还真是因为赵温瑜早上那一闹,被开除了。 虽然有些意外,不过赵温瑜骂了那么多闺秀,她就算不被开除,往后在书院也不会好过。 肯定会处处被人针对排挤。 只是萧大人竟然毫不留情将这个表妹开除,看来那些闺秀说得没错,他心里对赵温瑜没有半点喜欢。 谢澜感叹了一句,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 刚准备去膳堂,忽然见几位公子气势汹汹闯进了寒梅院。 谢澜原本没在意,没想到领头的公子扫视了一圈,大声道,“哪个是谢澜?给爷滚出来。” 谢澜脚步一顿,竟是来找她的? 挑眉将对方上下扫了两眼,发现并不认识。 “我就是谢澜,你是哪个龟孙子? 你姑奶奶不会滚,不如你先滚一个给我看看?” 寒梅院的闺秀原本正不悦地看着那公子,听了谢澜的话,全都噗嗤笑了起来。 为首的公子脸色一下子涨红,咬牙切齿瞪着她,“就是你骂了薛世子? 倒是长了一副好相貌,可惜有眼无珠。 爷听说你爹只是一个小主薄,薛世子愿意纳你为妾,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不知道珍惜也就罢了,竟还敢得罪薛世子,也不想想你们谢府是不是能得罪得起平阳侯府!” 谢澜翻了一个白眼,“哪来的疯狗,怎么见人就吠。” 见谢澜不认识那公子,有闺秀好心为她介绍,“这位是户部左侍郎府大公子,范统大。” 谢澜挑眉,“范统大?你爹娘当初定然是给你起错名字了,你应该叫大饭桶才对,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这脑子。” 薛世荣亲自曝出他爹贪墨,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这时候应该跟平阳侯府撇清关系,最不济也要私底下偷偷往来,以免被皇上清算。 可这范公子非但没有避讳,反而还在如此敏感的时候为薛世荣抱打不平,真是蠢而不自知,恶而不自省。 这不是大饭桶是什么? 谢澜嫌弃地扫了一眼跟着范统大一起来的几个公子,这些怕也是脑子有病的。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范统大和那几个公子早早就约了一起去斗鸡,所以今天来得迟了,并不知道薛世荣当众将平阳侯贪墨的事曝光了出来。 他们刚到书院时,恰好听到几个学子在议论薛世荣要纳谢澜为妾一事。 气头上,范统大根本没有把事情搞清楚,就气冲冲来找谢澜晦气。 这人本就是个冲动的,此刻被当众嘲笑,更是气得暴跳如雷,指着谢澜大喝。 “既然你不会说话,爷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来人,给我抓住她,掌嘴八十,再送去给薛世子暖床。” 眼见那几个纨绔凶神恶煞朝谢澜逼过去,有几个闺秀忙上前阻拦。 “范统大,你疯了不成,竟然敢在书院里闹事!你就不怕被书院开除吗?” 范统大虽然是户部左侍郎家的公子,但他自小性子冲动鲁莽,在家里并不受重视。 此刻心里想的是把谢澜抓住后,好好羞辱一番,再把她送到薛世子床上。 如此一来,薛世子必定会感激他。 攀上了薛世子,就等于攀上了薛贵妃和二皇子,以后他爹也得对他刮目相看。 范统大并没有因为那些闺秀的提醒就停手,反而撸起袖子,带着那几个混混朝谢澜冲了过去。 寒梅院的姑娘担心拦不住,正准备让人去请夫子过来。 没想到走在范统大右边的公子突然停下脚步,一拳头朝范统大的眼睛砸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范统大根本没有躲开,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捂着眼睛惨叫。 好不容易疼痛缓解一点,范统大朝动手的公子大骂,“黄骅,你他娘疯了不成,你干嘛打我?” 那叫黄骅的公子没有说话,神情木木看了范统大一眼,又一拳头朝他鼻梁挥了过去。 范统大哪里想到他竟然还敢动手,猝不及防又挨了一拳。 几乎是眨眼间鼻血就喷了出来。 范统大痛得涕泪横流,差点没气疯了。 可还没等他再开口,另一边的鲁甸山突然飞起一脚,把礼部郎中家的二公子踹了一个跟头。 这还没完,包君泽、蒋光仁和孙政勇三人扭打在一起,你扯我头发,我挠你头脸。 打着打着,又跟那些街头巷尾的泼妇一般,掐腰互骂。 寒梅院的闺秀一脸惊愕看着眼前的互殴,跟在做梦一般。 “他们是不是疯了,怎么互相打起来了?” 谢澜神情严肃抬手掐算,半晌后,大惊失色道,“坏了,他们平时做了太多虐,撞邪了。” “撞邪,这…这不能吧?” 那闺秀慌慌张张的话刚落,范统大突然四肢着地,一边爬行,一边旺旺旺狂吠起来。 神情呆滞的黄烨则跟一头猪一般哼哼叫着,四处奔跑。 另外几个也停了手,一个哞哞叫着寻找青草,一个如大蛇一般吐着信子游走。 哦,对了,还有一个变成了公鸡,正引着脖子喔喔喔打鸣。 这荒唐一幕,让闻讯赶来的一众夫子看得目瞪口呆。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43章受罚 就在大家目瞪口呆看着范统大他们满院乱串的时候。 闻讯赶来的蒋副山长厉声怒吼,“荒唐,这是在做什么?你们寒梅院把书院当成什么地方了?” 到底是二师兄管理的书院,不好闹太大。 范统大他们虽然讨厌,但经过这次的教训,往后应该不敢再来找她麻烦了。 念在他们没有杀人放火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谢澜扫了一眼,悄悄掐诀,那几个跟家畜一般乱串的纨绔终于停了下来。 但蒋副山长脸色并没有缓和,反而越发严厉,“范统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何人欺辱逼迫你们?” 谢澜眉心一挑,这副山长竟然什么都没问,一开口就将事情定论为欺辱逼迫,这是想要公然袒护那几个纨绔? 范统大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丢脸,还是当着那么多闺秀和夫子的脸出丑。气得呼哧带喘,恨不得毁天灭地。 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何会做出那些像狗一样的行为。 见范统大气恼无比,却有苦难言,突然有位闺秀伸手朝谢澜一指,“是谢姑娘搞的鬼,是她使了妖术让范公子他们当众出丑。” 那闺秀的话点醒了范统大,他虽然没有证据,但也觉得就是谢澜搞的鬼。 毕竟他来寒梅院就是来找谢澜的晦气,肯定是她使诡计害他们出丑。 “蒋山长,您可算来了。没错,就是谢姑娘欺辱我们,求您老给我们做主,讨回公道。” 黄烨和另外几个公子接收到范统大的暗示,也纷纷朝蒋副山长诉苦,“谢姑娘如此折辱我们,实在是丧尽天良,求山长为我们讨回公道。” “范公子,我以前可从未见过你,更与你们无冤无仇。 倒是你们几个气势汹汹闯到我们寒梅院寻我麻烦,这事到底是谁欺辱谁,相信蒋副山长自会明辨是非,还我一个公道。” 谢澜有些后悔,她刚才就不该这么轻易饶了这几个玩意。 蒋祈在皇家书院做了多年副山长,做梦都想要当上一把手的山长,可惜头上压着岳长熹。 范统大知道他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称呼他为副山长。 尽管想借蒋祈的手责罚谢澜,但范统大其实心里没多大把握。 不过听了谢澜这番话,他就知道对方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 蒋祈怒目而视,冷声道:“谢澜,身为皇家书院的学子,你竟敢藐视书院法规,欺辱同窗。 罚你今日去马厩将所有马匹刷洗干净,并且把马厩打扫干净。 做不完不许吃午膳,必须等管事验收通过,你方可离开书院回府。 若有违抗,定加重处罚。” 在场的闺秀都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寒梅院的人将谢澜告到副山长的面前,更想不到蒋祈会罚谢澜去清扫马厩。 在书院里,夫子处罚学生的方式有很多种。 但向来对她们这些闺秀,大多还是有几分宽厚的,即便犯了错,一般都是罚抄书之类的,很少有让去干体力活的。 毕竟姑娘家脸皮薄,而且都还没成亲。若是处罚的度没把握好,影响到她们今后的婚事,家里的长辈必然会对书院不满。 蒋副山长这处罚实在是过了,更何况谢澜根本就没有错。 “范统大,谢姑娘可没有惹你,明明就是你带着人闯到我们寒梅来,想要找她麻烦。你当我们都瞎了,看不到你颠倒黑白?” “没错,我们都能作证,就是范统大想要欺负谢姑娘。” “对,谢姑娘一直在我们乾班规规矩矩上课,才刚下课范统大就跑来,叫嚣着让谢姑娘滚出去。” 虽然寒梅院的姑娘平日里也有各种矛盾,但那都是对内的。 如今被男学子那边的人欺上门来,大家自然要同仇敌忾对外。 蒋祁没想到竟然有那么多人维护谢澜,他倒是想袒护范统大他们,可见那几个夫子脸色不大好,明面上到底不好做得太过。 “谢澜,你既然说与范统大素不相识,也没有仇怨,那他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寻你麻烦? “不是无缘无故,”谢澜面对蒋祁的质问从容镇定,没有半点慌乱。 “范公子之所以要找我麻烦,是想要为平阳侯府薛世子抱打不平。” 范统大原本想要否认,谁知出口的话却完全变了。 “谢姑娘不过是主薄之女,薛世子能看上她,要纳为妾室,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谢姑娘却不知好歹奚落辱骂世子,我为世子抱打不平有何不对?” 范统大这话刚出,在场的夫子都变了脸色。 平阳侯贪污受贿,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这事犯了皇上忌讳。 范统大那个蠢货非但没有避嫌,竟然还不知死活要给薛世子抱打不平。 虽说皇上还算贤民,但帝心难测,这万一以为他们书院与平阳侯关系匪浅,甚至站队二皇子,他们怕是离死不远了。 “薛世荣有错,但谢澜当众奚落也有失礼仪。 这里是寒梅院,范统大几个无视书院规矩,到这里闹事,更是该罚。” 那些夫子的话,无疑是暗示蒋祁的处罚不公平。 尽管心中恼怒,但蒋祁想要摆脱副山长的名头,当书院的一把手,那就离不开书院夫子的支持。 “是我欠缺考虑了,既然是双方都有错,那就一同受罚。你们一起去清扫马厩,不得违抗。” 范统大脸色很难看,没想到他们今天没寻到谢澜晦气,反而丢尽脸面,现在还要受罚清扫马厩。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谢澜倒没有生气,她正后悔刚才对范统大他们出手轻了,正好趁此机会再收拾一通。 还有一个也不能放过。 谢澜指着说她使妖法害范统大出丑的闺秀,“蒋副山长,罗桂瑶刚才污蔑我,是不是也该受到惩罚?” 罗桂瑶心中一紧,刚想要为自己辩解,蒋祁却没心情听下去了。 “身为书院学子,同窗之间本应互相扶持,罗桂瑶却随意污蔑同窗,是为大错。 罚你一同清扫马厩,再写一分检讨交由夫子。” 蒋祁沉着脸说完,一甩袖子离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传了话,负责管理马厩的人管事很快过来,将谢澜他们一同带去了马厩。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44章自作孽不可活 书院负责马厩的管事姓娄,看上去特别严肃。 将一行人带到马厩后,直接道,“你们今天的任务是每个人负责清洗一排马厩,替马儿刷澡,并且给它们准备好吃食。 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 谢澜快速扫了一圈,这马厩很大,大约有四百多匹马,都是给书院的学子上骑射课用的。这里加上她,受罚的一共是九个人。 平均下来每人大约要清洗五十匹马,这任务可不轻。 范统大对娄管事的安排很不满,“一人清洗一排,这么多马,一个下午怎么可能洗得完?” 娄管事为人刻板,当即冷笑,“你们是来受罚的,可不是来享受的。完不成今晚不许用膳,也不准离开。 这事是蒋副山长定的,你若是有意见,大可以去找他让他免了你的惩罚,那就什么也不用做。” 范统大死死攥着拳头,却敢怒不敢言。 蒋祈怎么可能会免了他的惩罚,他做梦都想当书院的一把手,自然不会做下那些徇私的事,以免给人留下把柄。 见范统大忍气吞声,娄管事哼了一声,没再理会他。倒是转身对谢澜道,“你们是姑娘家,力气小,两个人负责清洗一排即可。” 两人洗一排,那可是少了一半的活。罗桂瑶原本还担心天黑前都干不完,现在倒是松了一口气。 扬起笑容,刚要朝娄管事感谢,没想到谢澜先一步道,“多谢娄管事好意,但我跟罗姑娘不熟,不想跟她一块干活,我自己洗一排即可。” 娄管事一愣,见罗桂瑶脸色僵硬,猜到两人之间许是闹了什么不愉快,也没多劝。 只点头道,“行,那就按照刚才的要求来吧,每人负责洗一排。附近有井、用来洗马的刷子以及打扫的用具在那边屋子里,自己去拿。” 说完,娄管事就准备离开,临走前又瞪了一眼范统大,“你们几个可不许偷懒,我等会就来检查,可别想着敷衍了事。” “娄管事放心,我们一定会认真干活。” 谢澜原本还有些诧异范统大怎么突然转了态度,见娄管事离开后,立刻跟黄烨他们冲进马厩才明白过来。 这些马是给学子上骑射课用的,虽然大多数都是性情温和的,但也有一些烈马。 范统大跟那几个纨绔把性情温和的都挑完了,剩下的两排恰好都是烈马。 谢澜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跟着也进了马厩选了一排。 也不知是不是这一排马还没驯化,性子太烈容不下太多,只有四十五匹。 罗桂瑶的目光一直跟着范统大转动,等她反应过来,别人都挑完了。 见谢澜选的那一排比她的少了五匹,眼里闪过一抹恼火。 她也看出剩下的都是烈马,可别人都挑完了,她想换都没得换,只能不情不愿朝着马厩走过去。 只是她刚一靠近,立即有一匹马不善地朝她喷鼻,腿脚也开始动来动去。 罗桂瑶吓得脸色都白了,慌慌张张朝后退去。 转头看到范统大拉了一匹马出来,罗桂瑶踩着小碎步款款上前,娇声道,“范大哥,这些马性子太烈了,我不敢靠近,我能不能跟你换一排?” 原以为自己选的马性子温和,可等靠近了才发现并不好接近。 范统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了一匹出来,没想到罗桂瑶突然靠近,那马也停下不走了。 范统大正不痛快,哪里耐烦理会罗桂瑶,“你算哪根葱,我为何要跟你换?滚开,别挡着爷的路。” 罗桂瑶脸色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范统大。 她为了帮他,故意将谢澜告到蒋副山长面前,为此被整个寒梅院的闺秀嫌弃排挤,如今又被罚来清扫马厩。 范公子怎么能如此对待她? 罗桂瑶压下不满,暗中用指甲掐了一把掌心,扬起白皙的脖颈,泫然欲泣道,“范公子,我……” “早跟你说了,别挡爷的道,你是耳聋听不到吗?”眼见好不容易牵出来的马开始躁动,范统大根本没有耐心听罗桂瑶说话,一脸不耐烦将她推开,拽着缰绳就往外走。 罗桂瑶没想到范统大会对她动手,一下子摔了下去。双膝磕在青石地面上,痛得眼泪都飚了出来。 范统大听到了她的痛呼声,却连头都懒得回。 虽然罗桂瑶在蒋副山长面前告了谢澜,但范统大没有半点感激。只以为她是跟谢澜有什么过节。 范统大没看出来,谢澜却看得分明,罗桂瑶之所以针对她,是因为她爱慕范统大,想踩着她讨好对方。 可惜,“啧啧啧,妾有情,郎无意。你怕是倒贴过去,人家都看不上。” 罗桂瑶双眼喷火瞪着谢澜,恨不得冲过去直接抓花她那张幸灾乐祸的狐媚子脸。 可为了在范统大面前保持形象,又只能硬生生咽下怒火,转身一瘸一拐走向马厩。 见她敢怒不敢言,谢澜有些无趣,牵过一匹白马,准备先去驼些水回来,给它刷澡。 然而才转过身,白马突然暴躁嘶叫起来。 察觉到不对,谢澜匆匆回头,正好看到白马扬起后蹄,奋力向后蹬去。 伴随着惨叫声,罗桂瑶飞出三丈,砰地一声砸在地上,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这变故,连谢澜都惊住了。 白马蹄完罗桂瑶,头一摆就把缰绳从谢澜手中拽开,嘶叫着撒蹄向前冲去。 而此时,范统大和另外几个纨绔听到动静,正想要过来看个究竟。 骤然看到白马朝自己冲过来,范统大一惊,下意识想要躲避。 可他的速度哪里比得过马,蹄子一扬就把他给踹倒了。 范统大捂着胸,满脸痛苦,谢澜猜到他的肋骨怕是断了。 见白马又朝另外几个纨绔冲去,谢澜只能飞快掐诀将它拦下。 倒不是她心善,只不过若是他们也都受了伤,那今天的活岂不是要她一个人干完? 谢澜可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拦下白马后,谢澜很快发现马臀上插着一支发簪。 黄烨也看到了发簪,突然皱眉,“哎,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发簪好像有些眼熟?” 谢澜冷笑,“何止眼熟,这分明就是罗桂瑶的东西,刚才可还戴在她头上。 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45章怨恨 黄烨他们原本还不信谢澜的话,可转头看到罗桂瑶头上的发簪果然不在了。 这里就只有她和谢澜是姑娘,人家谢姑娘的发簪还好好地插在头上,这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 “她疯了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拿发簪刺伤白马?” 鲁甸山皱眉,“这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罗桂瑶都被踢昏过去了,总不能是她故意要害自己吧?” 谢澜讽刺一笑,“误会?刚才是我牵着白马,罗桂瑶偷偷在背后下此毒手,若不是白马有灵性,知道给自己报仇,被踢伤的可就是我了。” 一旁的包君泽脱口而出,“不是误会,我亲眼看到,确实是罗姑娘故意刺伤白马……” 话说到一半,见谢澜目光淡漠看着自己,包君泽忽然卡壳。 一见他神情,谢澜就知道他看到罗桂瑶下手却没阻止,就是想要让她受伤。 没想到她运气好,反倒是范统大和罗桂瑶这个害人的受了伤。 娄管事已经从报信的小厮口中得知是罗桂瑶伤了白马,见她昏死在马厩,看都没看她一眼。 谢澜掐诀安抚住白马,帮它拔掉发簪,娄管事上药包扎后,这才让人将范统大和罗桂瑶送去找大夫医治。 尽管范统大和罗桂瑶受了伤,但谢澜他们的惩罚并没有撤销。 黄烨那几个纨绔只能不情不愿继续干活,不过想到罗桂瑶受了伤,谢澜要把她那份活一并干了,又开始幸灾乐祸。 就在大家以为谢澜要开始惨兮兮洗马打扫马厩的时候,她却让人去传话,把黄子彦给叫了过来。 “不知谢姑娘叫我来,有何事?”黄子彦上午课业没做好,刚被夫子罚完,正心情不好,说话语气硬邦邦的。 谢澜懒得计较,下巴朝马厩抬了抬,“去,帮我给第七排的马刷洗干净,再把马厩打扫整洁。” 黄子彦暴跳如雷,“我凭什么要给你干活?” “凭什么?”谢澜斜睨着他,“莫非你忘了打赌输给我,要给我当一个月小厮?”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一枚针扎在黄子彦身上,让他瞬间泄了气。 垂头丧气的黄子彦肠子都悔青了,他当初为什么瞎了眼,非要跟这祖宗打赌? 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只能不情不愿朝马厩走去,拿起扫把开始打扫。 黄烨他们原本没将这次惩罚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给马刷澡,打扫马厩,并不难。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做完。 可真正动起手来才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虽然会骑马,但给马刷澡这些粗活却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情向来都是府里的小厮或者马夫负责,他们更不知道刷马也是要经验和技巧的。 动起手来根本没个轻重,那些马吃痛之下,自然会反抗。 那几个纨绔连一匹马都还没刷完,就全都被踢倒了。 虽然避开了要害,没受重伤,但无一例外身上都挂了彩。而且还倒霉催的摔到了马粪上,那味道恶心得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反观谢澜,明明跟他们一起受罚,可她却把活都丢给了黄子彦去做。 这也就罢了。 更让他们恨得牙痒痒的是,那谢澜不干活也就罢了,她竟然不知从何处搬来一张太师椅,跟个纨绔公子一样坐在上头,优哉游哉地嗑起瓜子来。 嗑瓜子还不算,她还时不时训斥他们。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管事,是专门来监督他们干活的。 再一看他们自己,一个个脏兮兮,臭味熏天,活脱脱就是受苦受难的小厮。 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就在黄烨他们气得想吐血的时候,蒋祈身边的小厮来了。 见谢澜没干活,当即脸色一沉,“谢姑娘,山长罚你清扫马厩,你却找人来代替,你这是半点不将山长的话放在眼里啊。 你如此没有规矩,莫非是想让山长加倍惩罚你?” 区区一个小厮也敢威胁她,谢澜冷笑,“要说没规矩,谁能比得上你?身为蒋祈身边的狗,你明知他只是副山长,可你却口口声声唤他为山长。 如此没有规矩,你怎么配留在书院里,赶紧收拾包袱滚蛋!” 那小厮仗着蒋祈的势,平日里总是狐假虎威,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辱骂过。尽管气得头顶冒烟,可他却没法反驳。 谁让他被抓了把柄呢,皇家书院的山长是岳长熹,蒋祁只是副山长,他称对方为山长,确实不合规矩。 “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是小的不对。 可谢姑娘你无视蒋副山长的话,找别的学子替你受罚,这事不管说到哪里,都是你不对。” “没什么不对,当初我来皇家书院时,跟黄子彦打赌,他输给了我。 赌注就是要给我当一个月小厮,凡是我要干的活,他都要替我做。 当时打赌的时候,萧大人可是见证人。 黄子彦既然是我的小厮,那他帮我干活,合情合理。 你要是觉得我错了,你大可以去找萧大人,让他来罚我。” 小厮哑口无言,他倒是想让谢澜受罚,可这事既然是萧大人同意的,他哪里敢去找他。 抓不到谢澜的把柄,小厮只能给自己找台阶下,勉强说了几句挽尊的话,灰溜溜走了。 黄烨他们还以为谢澜这次怎么都会倒霉,却没想到人家半点事都没有,对那小厮简直是失望透顶。 黄子彦打扫完马厩,准备去给马刷澡,可那些烈马根本不让他靠近。 眼见搞了半天,黄子彦连一匹马都没洗完,谢澜不得不出手。 虽然嗑了瓜子,但那东西根本不顶饱。 为了能快点去安抚自己的五脏庙,谢澜用玄术控制了那些马,让黄子彦顺利将它们刷洗干净。 等娄管事验收完,谢澜愉快地走了。 剩下那几个纨绔,满脸绝望。 他们中午还没用膳就去找谢澜的麻烦,紧跟着又被罚来清扫马厩。 眼看天快黑了,他们不过才洗了十几匹马,今晚的晚膳不能吃不说,还要通宵洗马。 黄烨和那几个纨绔越想越气,甚至连范统大都恨上了。 若不是他撺掇他们来找谢姑娘的麻烦,也不至于被他连累受罚!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46章绑架 “姑娘,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出来?”铁锤在皇家书院的等了许久,别家的闺秀都已经离开了,才看到谢澜慢悠悠走出来。 “姑娘该不会是被夫子罚了吧?” “夫子没罚,被蒋副山长罚了。” 铁锤惊讶瞪大双眼,她只是随口打趣一句,没想到竟然真的被罚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铁锤知道谢澜虽然不喜欢读书,但那些课业难不倒她。 肯定不会是课业问题被罚。 姑娘喜欢吃瓜,该不会是那蒋副山长的秘密都被她扒光了,这才恼羞成怒罚她吧? 谢澜嘴角抽搐,“别乱想,不过是收拾了二皇子的狗腿子,被蒋副山长借题发挥了。 行了,这事我没有吃亏。走吧,我快饿扁了,先去苏荷记买点荷花酥垫垫肚子,然后去买些朱砂符纸再回府。” 知道谢澜没事,铁锤也就放心了,很快架着马车到了苏荷记,铁锤下车买点心。 谢澜百无聊赖靠在车上,见排队的人多,她干脆也下了马车。 正准备到旁边买两个包子,就听到队尾两个汉子在聊天。 “这苏荷记的点心好吃是好吃,就是贵了些,要不是刚花了工钱,我还真舍不得买。” 旁边的同伴点头,“嗨,要不是见孩子她娘又怀上了,没啥胃口,我也不会买这玩意。 要我说,买这些点心,还不如买两斤肉来得实在。” “那确实是肉好,你媳妇这胎怀得艰难,可得好好补补。听我弟媳妇说,她爹娘打算过两天,把家里养的牛给杀了,等开春再养一头小牛。 你刚好发了工钱,还不如去给她买点牛肉补一补身子,也好让她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哎哟,你弟媳妇的娘家怎么舍得把牛给杀了?莫非是病了,治不好?” “病倒没病,我听说是那牛太老了,现在已经干不动活了。前些日子又不小心掉进沟渠里,摔断了腿。 就算治好也不能干活了,周家干脆也不费那个事。他们打算过两天杀了,等开春的时候再养一头小牛。” “原来如此,我记得他们家那牛养了不少年了吧,真是可惜了。” “确实养了挺多年,都养出感情了。那头老牛也是可怜,它知道自己要被杀了,这几天总是哭呢,那泪珠子掉得可凶了。” 谢澜听着两人闲聊,原本当听个乐子。这会倒是眼睛一亮。 牛眼泪可是个好东西,用来配合玄术,可以让普通人看到鬼魂。 只是牛眼泪不好寻,既然遇上了,谢澜不想错过。 “这位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牛也会哭?怎么哭,是像人一样嚎啕大哭吗?” 聊天的两位汉子齐刷刷转头,看着面前一脸好奇的姑娘。 “牛又不是人,怎么会嚎啕大哭呢。” 见两人一副拘谨的神情,谢澜兴致勃勃道,“大哥,你弟媳妇娘家是在哪里呀?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牛哭呢,我想去看看。” “就在周家村,从南城出去,往北走上十里就到了。”尽管拘谨,那汉子顿了顿,还是好心劝了一句,“小姑娘,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别去了,免得家里人担心。” 谢澜没说谢家人才不会担心她,见铁锤买好了糕点,笑眯眯跟两人挥手道别。 上了马车,闻到糕点的香甜味,谢澜再忍不住,就着茶水就吃起来。 “铁锤,你也垫垫肚子。我刚听说南城外十里的周家村,有头老牛天天哭,吃完我们去看看。” 铁锤跟了谢澜多年,耳濡目染也知道牛眼泪的作用,见天色还不算晚,当即点头。 “行,南城外十里不算远,能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来。” 主仆两个吃完点心,当即开始出发。 吃饱喝足,谢澜很快犯困。 “铁锤,我睡一会,到了再叫醒我。” “好,姑娘放心睡吧。” 有铁锤在,谢澜没什么不放心的,很快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澜突然一头撞到了车厢上,痛得抽了一口气。 铁锤一向驾车很稳,她在车里从来不会撞到。莫非到了城外,周家村的路太破了,这才这么颠簸? 谢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刚想伸手摸一摸后脑勺有没有撞到大包,没想到竟然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捆绑起来,嘴里还塞着布团。 谢澜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莫非她还没睡醒,正在做梦? 可这感觉也太真实了吧? 谢澜下意识挣扎起来,可她非但没有挣脱,绳子还越勒越紧。 手腕上的疼痛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她不是在做梦。 盯着手腕和脚踝上的绳索看了两秒,谢澜仍是不敢相信,她竟然被人给绑架了? 绳子绑得很紧,费了很大劲也没挣脱,看得出动手的人是用了特殊的手法捆绑的。 谢澜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心里一沉。 被下药了! 她被绑架,也不知铁锤如何了。 谢澜眯眼看了眼车窗,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马车还在行驶,路很颠簸,看来马车已经出了城,现在行驶到荒郊野外了。 谁那么大胆,竟敢绑架她? 难道是谢家人? 这念头刚起,转眼又被谢澜按了下去。 应该不是谢家人,他们没那本事给她下药,还从铁锤手里把她弄走绑架。 想到药,谢澜脸色冰冷。她今天在书院一直安然无恙,从书院出去后,她吃了糕点还喝了茶。 茶水是铁锤准备的,不可能有问题,那就只能是苏荷记的糕点被下了药。 还有那两个买糕点的汉子,看来是故意在她面前谈论周家的牛,借此引她出城。 这布局的应该与苏荷记有关系,要不然没法在糕点里下毒。 她今天得罪了几个人,除了平阳侯府世子,罗桂瑶,还有范统大几个学子。 不过那几个纨绔还在清理马厩,没机会给她下药。 至于范统大和罗桂瑶,他们都受了伤,还在书院医治,应该也不是他们。 这么一排除,剩下的是平阳侯府。 她让薛世荣曝出平阳侯贪墨的事,平阳侯府想要报复她,这不奇怪。 只是平阳侯府的人怎么会知道她喜欢苏荷记的糕点?还能想到用牛眼泪引她出城? 谢澜郑皱眉思索,忽然发现马车停了下来…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47章 雷劈 听出有脚步声朝马车靠近,还不止一个人,谢澜心中一紧,快速闭上眼睛装睡。 察觉到车帘被掀开,有视线落到自己身上,谢澜越发将自己的呼吸放得缓慢,看起来跟昏迷的人没什么两样。 车外的人打量了两眼,见她没有醒过来,很快放下了车帘。 谢澜依然没有动,继续保持昏睡,静静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雷堂主,您就放心吧,我都说了那迷药下得多,那姑娘不会这么快醒来。” “黑虎,本堂主有眼睛,自己会看,无需你提醒。行了,天黑不好赶路,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明早再赶路。” “在这里过夜?堂主,虽说我们已经离开了京城,可万一有人追过来难免横生枝节。今晚有月光,不会影响赶路。我觉得还是早日将那姑娘卖掉,把银票拿到手比较稳妥。” “我改主意了,不卖。” 谢澜蹙眉,虽然没有明说,但她也能猜到这伙人口中的姑娘是指她。 换了别的姑娘,若是听到自己要被卖,怕是早就吓哭了。可谢澜却巴不得自己被卖。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这伙人长什么样,但是光从他们的气息就能察觉到不是什么善茬。 她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但若是买她的只是普通人,相信要寻到脱身的机会并不难。 看不到人,谢澜只能从外头两人的交谈中,分析有用的信息。 那位叫黑虎的,说话压着嗓音,语气里透着一股小心翼翼,对他口中的雷堂主恭敬中透着忌惮。 至于那位雷堂主,话语里都是戾气,而且态度不耐烦,应该是领头人。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改主意不卖了。 黑虎很意外,而且不满,“为什么不卖?我们可是花了三百两才将这姑娘买下来。而且我们已经答应了卢公子,若是不卖,这钱我们怎么赚回来?” “啧,我说黑虎,你这都看不出来?堂主不卖,自然是看上那姑娘了,想留给自己。” “飞豹,你少他妈胡说,堂主从不会动那些到手的货物,若是没了清白,可卖不起高价。”黑虎笃定的话,在看到雷堂主不悦的眼神后,陡然拔高。 “雷堂主,你真要把那姑娘留下?那兄弟们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你这么做,可对不住兄弟们。” 雷堂主满脸阴霾,“本堂主做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若是你不满,大可以脱离百兽帮。” 阴冷的目光紧跟着扫向其他人,“你们若是也对我不满,可以跟黑虎一起离开,我绝不拦着。” 黑虎脸色一白,尽管心有不满,可没敢再开口。 雷堂主是百兽帮的首领,为人心狠手辣。别看他现在说得好听,若是他们真敢离开,雷堂主未必会放过他们。 飞豹进百兽帮的时间比黑虎更早,也比他更了解雷堂主,知道他是绝不可能允许手下的人马活着离开百兽帮。 他们这些人的武功都没他高,只有顺着他,才能保住小命。 心里忌惮,飞豹脸上却只有恭维。 “堂主,我们可不想离开百兽帮。既然那姑娘被您看上了,那就留着。正好您还没媳妇呢,不如把她带回去当堂主夫人?” 黑虎看不上飞豹那副谄媚的做派,但为了活命,也只能违心道,“那姑娘能被堂主看上,是她的福气。至于卢公子那边,大不了我们再给他找一个姑娘,反正只要相貌长得好看就行,是谁不重要。” 许是见两个手下还算识相,那个雷堂主怒气散了,没再说什么。 三人相继离开了马车。 谢澜在慢慢睁开眼睛,虽然听到了那伙人的谈话,但用处不大。那三个人她都不认识,也没听说过什么百兽堂,不过从名字上来看,这些人应该是江湖人士。 可惜他们没有提起到底是谁将她卖掉的。 谢澜没想到那几人刚离开,又有脚步声传来,只能再次闭上眼睛装睡。 车帘再次掀开,这次来人竟然上了车厢。 谢澜安安静静躺着,整颗心却提了起来。 她还没摸清这伙人有几个,得想一个安全一点的脱身办法。 鼻端忽然嗅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谢澜意识到来人是要将她弄醒,顺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车上?给我赶车的丫鬟呢?” 看到车里的男人,谢澜神色惊恐,慌慌张张朝车厢角落里缩去,一脸戒备。” 对方没理会她的话,反而板着脸皱眉,“醒了?饿了吧,快起来吃点东西。” 这声音……是雷堂主! 尽管对方态度还算温和,但谢澜没有错过他眼里贪婪的光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将我绑起来?我爹是大官,若是你放我回去,我让他想办法也让你做官,好不好?” “你……你若是不想做官,我娘给我留了不少钱财,你放我回去,我把那些银子都给你,行不行?” 谢澜装成一个懦弱胆小的姑娘,苦苦哀求求雷堂主放她走,可不管她说什么,对方都不为所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别想了,我不会放你走,就算你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条。你若是不想死的话,只能跟我走。” 谢澜心中腹诽,这人还真想将她带回去做什么堂主夫人?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她前世今生都是颜控,这人的相貌根本没长在她的审美上。更何况这一身的煞气,一看就知手上沾了不少人命。 退一万步,就算她乐意,祖师爷也不会答应她跟了这么一个玩意。 那雷堂主是个没什么耐心的性子,目光变得贪婪。 谢澜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歇了继续套话的心思。 换上一副隐忍又着急的神情,“你……你能不能解开绳子,我,我想要上茅房。” 许是觉得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逃不脱他的五指山。那雷堂主没有拒绝,很干脆地掏出匕首,挑断她手腕和脚踝上的绳子。 谢澜战战兢兢爬下马车,看到不远处有七八个人围着火堆正烤着东西,像是被吓到一般停下了脚步。 借着惶惶不安打量四周的机会,快速扫了一圈,竟发现除了她和雷堂主,其他人都围在火堆旁了。 谢澜本想借着去小解的机会动手,没想到那雷堂主竟然寸步不离跟着她。 不能真的当着雷堂主的面小解,她只能拼上一把。 随着咒语念出,双手飞快掐诀。 轰隆! 安静的夜空下,一道粗壮的天雷毫无预兆冒出来,笔直劈向火堆。八个作恶多端的百兽帮成员,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变成了焦炭。 谢澜才要招出第二道雷,雷堂主已经发现了她的动作,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本就中了药,浑身无力,刚才又用最快的速度引下天雷,谢澜没能逃脱。就在她以为雷堂主要一把扭断她脖子的时候,四周突然冒出一群蒙面黑衣人。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48章 变故 如鬼魅般悄然现身的黑衣人,在瞧见雷堂主和谢澜之际,领头之人掏出一幅画像端详两眼,旋即向身后众人下令。 “就是她,杀!” 雷堂主面色阴鹜,紧皱眉头,一手拽着谢澜,另一手奋力挥剑拼杀。 虽说他武功高强,然而那些黑衣人足有二十几个,不过几招下来,他便察觉自己并非他们的对手。 仅仅犹豫了片刻,他猛一甩手,将谢澜大力推向黑衣人。紧接着虚晃一招,施展轻功迅速逃离。 雷堂主一边奔逃一边暗觉遗憾。 他原本见那谢姑娘容貌绝美,心生私念,欲将她带回帮里做夫人。 他知晓她定不会愿意,原打算让她吃下些东西,再占了她的清白。想着即便她再不情愿,失了清白后,往后也只能留在他身边。 没承想这姑娘看似弱不禁风,竟能引来天雷,将他手下之人尽数劈死,这会儿又引来了这么多杀手。 如今为了保命,他唯有舍弃这姑娘。 谢澜无暇顾及逃走的雷堂主,在被他推出去的那一刹那,再度掐诀引下一道天雷。 随着轰隆声炸响,二十几个黑衣人浑身冒着黑烟,直挺挺地倒下。 人都死了,谢澜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浑身脱力瘫倒下去。 然而未曾想到,就在此时,又突然冒出五个黑衣人。 若不是时机不允许,谢澜都忍不住想问问老天爷,为何总是与她过不去。 醒来后,她便发现自己身上的法器和符纸都不见了。想必是被绑架后,就被动手之人搜走了。 没有引雷符,也没时间吟诵咒语,她只能咬破手指,用自己的鲜血强行引下天雷。 为了不被天雷波及,她又强行以鲜血施法护住自己。 如今已然是强弩之末。 莫非今日真要葬身于此? 谢澜并不怕死,只是她还没给自己报仇,实在太过遗憾。 不过就算死,她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眼见那些杀手朝自己冲来,谢澜咬牙挣扎着爬起。 就在此时,一匹棕色高头大马风驰电掣般冲过来,马背上的男子手握长剑砍向黑衣杀手。 看清马背上的男子,谢澜双眼迸射出亮光。 来人竟然是萧大人! 她有救了,不用死了。 心神一松,谢澜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跌回地上。 可就在这个瞬间,她的后背突然冒出一层白毛汗,心头猛地一惊。似乎是被某种危险的东西紧紧盯上了。 与此同时,一旁的树上悄然跃下一道人影,如闪电般飞扑向谢澜,手拿一块帕子捂向她的口鼻。 察觉到危险之时,再施法已然来不及,谢澜也没了力气。 然而跌倒之际,她的手恰好撑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 电光火石之间,谢澜拼着最后一口气,抓起手中的石头,猛地朝后方砸去。 背后传来一道痛苦的闷哼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谢澜才看清,背后的危险竟然是去而复返的雷堂主。 尽管她的动作迅速,但可惜的是没能一击毙命,只是砸中了他的肩膀。 雷坞同样没想到谢澜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还能够作出反击。 不过见她摇摇欲坠,他心里一喜,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飞快地欺身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转身便施展轻功离去。 萧靳瞬间心头涌起一股熊熊怒火!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将谢澜掳走。 先前他还顾忌着身上的伤口,想着自己已经将五个黑衣人拦住,谢澜理应不会有危险。可此刻,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活口也不打算留了。 用最快的速度将缠住自己的黑衣人解决掉后,萧靳立刻转身去追掳走谢澜的男子。 尽管雷堂主武功高强,可他毕竟带着一个人,没多久就被萧靳追上了。 “放开她,我可以饶你不死。”萧靳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杀意。 雷坞一手紧紧抓着谢澜,一手拿着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双眼死死地瞪着面前气势惊人的男子。 他着实没想到,那几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竟然没能杀掉这人。 “你已经受了伤,不是我的对手。”雷坞色厉内荏地说道,试图以此来震慑对方。然而,他的内心却远没有表面上这般镇定。 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极为不利,稍有不慎便可能命丧于此。 但他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毕竟谢澜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猎物,为了她,这趟出门带着的手下全都折损了。 雷坞的手微微颤抖着,匕首在谢澜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谢澜心中一紧,但她并未露出丝毫恐惧之色。 她知道,此刻自己绝不能慌乱,否则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放我们离开,否则我杀了她。”雷坞厉声说道,手中的匕首又贴近了谢澜的脖子几分。 “你带着一个人质,就算我放你离开,你也没法完全隐藏掉行踪,我总有办法找得到你。”萧靳神色冷峻,目光紧紧盯着雷坞。 见雷坞不说话,萧靳便知道他有顾虑。 “你背后的主子是谁,是平阳侯还是二皇子?不管是哪个,你跟着他们无非是为了钱财。他们能给你的,我也能。只要你将那姑娘放了,不管你是要钱财还是想要一官半职,我都可以给你。” 雷坞虽然不认识这公子,但见他一身贵气就知不是普通人。 若是往常,他说不定真会考虑,毕竟作为一帮之主,又哪里比得上做官来得好。然而,此刻他却不敢轻易相信萧靳的话。 他深知自己一旦放走谢澜,就等于失去了最后的筹码。 “公子如此紧张这姑娘,为了她,甚至许诺我一个江湖人士当官。这姑娘,是你的心上人吧?” 雷坞眯起眼睛,试图从萧靳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我挟持了她,我不信你会放过我,除非你自断一腿。我这人最是讲义气,这姑娘杀了我八个兄弟,我收你一条腿,就当这事扯平了。” 谢澜此刻极度不舒服,除了脑中眩晕,体内还涌起一股强烈的燥热。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49章 一击毙命 两次强行用鲜血引下天雷,她已经将身上本就不多的灵气消耗殆尽。 雷堂主刚才用来捂她的帕子中,除了迷药之外,还混杂了媚药。 若不是她咬破了舌尖,强行逼迫自己保持清醒,恐怕早就昏过去了。 听到雷坞说她是萧大人的心上人,她原以为萧靳会否认,谁知他并没有。 谢澜有些诧异,抬眸朝对面看过去。 萧靳恰好也在此时朝她看过来。 也不知是月光不够好,谢澜没看清,还是她中了药的缘故,她竟然在萧大人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愧疚和自责。 甚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那情愫像是心疼,又像是担忧,复杂得让谢澜一时之间无法分辨清楚。 她的心猛地一跳,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萧大人在担心她这个“心上人”,他定然不会让自己出事。 念头刚起,谢澜一怔。 她真是疯了,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定是体内的药物害她胡思乱想。 前后两辈子,她何曾这么狼狈过?雷坞敢给她下药,这仇若是不报,她怕是死都不能瞑目。 还有那在背后暗中算计的人,害她今天吃了这么多苦头,她得连本带利讨回来。 她不能这么不明不明地死了。 谢澜心一横,再次狠狠一咬舌尖,剧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萧靳察觉到她的动作,又见她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又白了三分。 心中汹涌的杀意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了。 这还是平生第一次,他这么强烈地想要杀一个人。 “我数到三,公子若是再不动手,我就杀了你的心上人。”雷坞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狠厉,手中的匕首始终紧紧抵在谢澜的脖子上。 “三,二……” “等等。”萧靳见对方油盐不进,不得不开口,“我答应你,希望阁下也能遵守诺言,放了你手中的姑娘。” “放心,我这人最是讲义气。收你一条腿,也算是给我的那些兄弟报仇了,此事一笔勾销。今日的事就当是没发生过,我放了你们,公子以后也不能找我麻烦。”雷坞振振有词地说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萧靳咬着牙应道。 “一言为定,公子动手吧。”雷坞催促着,手中的匕首又逼近了谢澜的脖颈几分。 谢澜眉头紧紧拧着,难以置信地瞪着萧靳。 萧大人怎么回事,他该不会真的相信了绑匪的话,以为自己砍了一条腿,他就会放过他们吧? 不对呀……她和萧大人虽说认识,可彼此间的交情似乎也没深厚到让他为了救自己,就甘愿自断一腿的地步吧? 见萧靳垂眸看了两眼自己的腿,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谢澜瞬间瞪大了双眼,此刻也顾不上再去琢磨什么了,双手飞速地掐起诀来。 而此刻的雷坞,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萧靳。 他生怕对面这位公子会假装砍腿,实际上却在暗中找寻机会对自己发起偷袭,所以压根就没留意到谢澜的动作。 直到一股裹挟着彻骨寒意的阴风,如幽灵鬼魅般迅猛扑向自己的后背,雷坞才悚然一惊。 察觉到危险,他下意识就要侧身闪避。同时妄图将身旁的谢澜狠狠推出去,拿她当作抵挡危险、掩护自己的“人肉盾牌”。 然而,他尚未及有所动作,便瞧见一双阴森森的白骨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钳住了他的手腕。 紧接着,只轻轻一拉一拽,便硬生生将他整只胳膊给撕扯了下来。 刹那间,雷坞断臂之处,如喷泉一般迸射出大量鲜血。 饶是雷坞自认心性坚韧,可这会儿也被这剧痛折磨得脸色骤变,扯开嗓子大声惨嚎起来。只是那惨叫声才刚刚脱口,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已然如电般飞射而至,精准无误地直插其眉心。 顿时,那惨叫声戛然而止。 雷坞的身子直挺挺地朝后仰倒下去,浑身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再也没了半分动静。 见雷坞已然毙命,谢澜再也无力支撑,身子剧烈地晃了两下,便径直昏了过去。 不过还没等谢澜摔到地上,萧靳便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将她接住了。 而雷坞,此刻正呆呆地瞪着地上自己的那具尸体,犹自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地死去了,且死不瞑目。 “我要杀了你们!”雷坞双眼圆睁,目眦欲裂,嘶吼着朝萧靳猛扑过去,那模样仿佛要将萧靳生吞活剥一般。 萧靳稳稳地抱着谢澜,只是微微抬眸,目光冰冷无比地扫了雷坞一眼,紧接着右手迅速挽了一个诀,而后朝着雷坞轻轻一挥。 雷坞甚至连萧靳的一片衣角都没能碰到,便惨叫着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萧靳看都没再看雷坞一眼,只是冷冷地看向那飘在空中的男鬼,语气森冷地说道:“你是红衫鬼王?给我看好他,若是敢让他乱跑了,我定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 “大人放心,有我在,这小鬼保证插翅难逃。”红衫鬼王赶忙应道,声音中透着几分讨好与谄媚。 他着实没想到自己竟会被谢澜召唤出来,此刻见她已然昏了过去,心中虽稍稍松了口气,却也没敢兴起半点坏心思。 相反,他暗自心惊不已。 要知道,谢仙姑本就极为难缠,平日里行事让他们这些鬼怪都忌惮三分。 可如今这位公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更是让他胆寒,那是一种仿若能将世间万物都碾压的威严,仿若只要他胆敢有半点违逆之意,便会毫不留情地被灭得渣都不剩。 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糊涂,而落得个魂飞魄散的凄惨下场。 看到红衫男鬼那一双阴森可怖的白骨爪,雷坞才知道刚才就是他扯断自己的胳膊,被萧靳的匕首一击致命。 要说心中不恨那绝对是假话,雷坞此刻简直恨得牙根痒痒。可他不过是个刚刚死去的小鬼,在这实力强大的红衫鬼王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萧靳没有理会雷坞,见谢澜气息微弱,飞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药塞进了她的口中。 听着怀里的人气息慢慢平稳,萧靳松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终是抬起衣袖将小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50章没有解药 垂眸望向怀里安安静静睡着的人,萧靳心疼不已,又满是无奈。 他不过几日未曾照看,这丫头怎就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 此时的她,宛如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纨绔模样。 凌风真人虽时常写信向他抱怨小五常常气得他跳脚,但他深知,师傅实际上对她比所有弟子都更为宠爱。 倘若他老人家看到这丫头如今这副惨状,必定会责骂他没有将人照顾好。 萧靳心中满是自责,是他太大意了。 原以为她身怀玄术,又有铁锤那丫鬟护着,不会遭遇什么危险,却不曾想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萧靳本是奉皇命外出办事,事情办到一半时,突然心神不宁。起卦一算,才知晓是谢澜遇到了危险。 他匆匆忙忙将差事丢给杨峰和赵冲等人处理,独自一人顺着卦象指引找了过来。 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丝毫犹豫,算出危险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萧靳伸手将谢澜额前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见她的脸色一片潮红,似乎有些不舒服,他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他已经喂了护心丹,按说情况应该会有所好转,怎么反而变得更糟糕? 想到某种可能,萧靳目光冰冷地看向被红衫鬼王踩在脚下的男鬼,厉声道:“你是不是给她下了药?解药呢?” 雷坞心中怨恨萧靳杀了自己,又哪里愿意告诉他解药的下落。 “不说?”萧靳冷笑一声,朝红衫鬼王下令,“把他的心挖了吧,赏你了。 若还是不招,随你处置,别弄个魂飞魄散就行。” 红衫鬼王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惊喜,“多谢大人,大人放心,这小鬼定然扛不住我的手段。” 雷坞脸色一白,本能不安,可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都已经死了,就算挖了他的心又能如何? 况且他一个鬼魂,哪里还有什么心。 然而,等红衫鬼王动手的时候,雷坞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他不知道鬼魂为什么会有心,只知道自己的心被鬼王挖走之后,痛得灵魂都在颤抖。 刚死之人的身体,对鬼王来说是大补之物。 眼见红衫鬼王把自己的心吞了之后,还要把他的双腿扯下来吃点,雷坞终于怕了。 “求大人饶命,我招,我招,谢姑娘中了迷药。” 迷药最多是昏迷,脸色不应该这么潮红,身体都开始发烫了。 萧靳眼神如刀,“除了迷药是不是还有别的?我耐心不好,你最好是一次性说完,否则…” 否则什么,萧靳没说完。可雷坞看到一旁的鬼王对自己垂涎的眼神,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还有…还有春药。” “解药呢?”萧靳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冷如寒冰。 这公子的眼神太可怕了,雷坞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对那姑娘起了贪念。 他本来都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雷坞咽了咽干巴巴的喉咙,没敢再隐瞒,“没有解药。” 见萧靳冷冷暼了自己一眼,随即看向红衫鬼王,雷坞生怕他反悔,让鬼王把自己整个魂魄都吃了。 飞快道,“大人,虽然没有解药,但是您完全可以帮那姑娘把药给解了。” 萧靳正寻思如何能最快找到大夫,一时没反应过来,拧着眉头道,“怎么解?” “大人,这个…就是,就是阴阳交合。” 萧靳动作一顿,冷冷扫了一眼雷坞,弯腰将谢澜抱起来,对红衫鬼王道,“把他看好了,我留着他还有用,别出了岔子。” 雷坞一听就急了,“大人,您是要带谢姑娘去找大夫?这个怕是没用。 那春药是特制的,若是没有及时阴阳交合,谢姑娘会暴体而亡。” 雷坞原本不想说,可想到隐瞒的后果,不得不醒着头皮坦白。 萧靳紧紧抱着谢澜,脚步没停,普通大夫没办法,他不信宫里那么多太医连一个小小的春药都解决不了。 看到来时骑的绝影正在不远处吃草,萧靳一边加快脚步,一边盘算着,为了稳妥起见,等回去后立刻飞鸽传书让褚南音过来给小五解春药。 有她在,小五一定不会有事。 咔嚓! 轰隆! 眼见就要到了绝影身边,可就在此时,天空突然亮光一闪,一道大雷从天而降,把绝影前方的一棵大树一劈两半。 甚至还燃起一道火光。 正安静吃草的绝影许是受了惊吓,突然嘶鸣了一声,撒蹄狂奔。 萧靳的坐骑之所以名唤绝影,正是因为它速度快。 此刻萧靳正好双手抱着谢澜,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阻拦,绝影就跑没影了。 不知为何,萧靳觉得刚才那道雷有些不寻常,在他打了几个呼哨后,绝影也没回来,眉头更是拧得死紧。 绝影跟了他多年,又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战马,按说就算受了惊吓,也会很快镇定下来,自己掉头回来找他。 这次怎么直接跑没影了? “热,好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萧靳正疑惑,忽然察觉到怀里的谢澜不安扭动起来,一边喃喃说着好热,一边扯着自己的领子,猛力一扯。 她动作很快,再加上体内的春药开始发作,这一扯把盘扣都扯掉了不算,甚至还露出了白皙细腻的肌肤,以及身上的粉色肚兜。 萧靳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又跳,目光飞快从肚兜下的两团鼓鼓囊囊上移开,紧跟着把谢澜放到地上,伸手就想把她身上的衣裳拢紧。 “小五,忍一忍,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此刻的谢澜还昏迷着,神志并没有完全清醒。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更不知道春光乍泄的一幕被某人看了一个正着。 她只知道自己浑身燥热,热的快炸了,本能地救想把身上碍事的衣裳都扯掉。 可萧靳抓得紧,谢澜扯了几下没扯开,越发烦躁,不满地睁开了迷离的双眼。 “水,我要水,好热。” 萧靳走得急,身上根本没有带水囊,只能耐心哄着,“好,你忍一忍,我带你去找水。” 衣服没扯开,水又要不到,失了神志的谢澜越发恼怒不满,突然伸手一推。 萧靳措不及防,后背一下子撞到了身后的大树,见谢澜被自己扯着朝身上扑过来,生怕她撞疼了,忙松开她的衣裳。 刚想伸手扶住她的双肩,谁知谢澜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扬起双臂缠向他的脖子,一扯一拉,如花瓣似的红唇飞快贴了上去…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51章天雷阻拦 谢澜吻上来的瞬间,萧靳的脑子一懵。 他竟然被强吻了? 唇上的柔软触感让他心驰神往,可看到谢澜潮红的脸色时,又迅速清醒过来,强行迫使自己离开那抹柔软。 “小五,你忍耐一下,师兄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萧靳柔声轻哄着,可谢澜却一句都没听到。 她只晓得面前的公子有一双冰冰凉凉的嘴唇,能够让她降温,使她燥热的身体舒服起来。 可这公子却不愿意给她。 谢澜非常不满,双手奋力挣扎,试图摆脱胳膊上的束缚,就连身体也开始烦躁地扭动起来。 “我要水,给我水,快点,不然我要你好看。” 此刻的谢澜自认为是凶神恶煞的,却不知在药物的作用下,她的威胁没有半点凶悍之感。 那软绵绵的语调,反倒像是在撒娇。 萧靳自然没有水给她。 谢澜越发不满,嘴里反复说着狠话威胁。 萧靳既觉好笑又感无奈,这小师妹即便中了药也如小纨绔一般,神志不清仍不忘威胁人。 难怪在整个三清山,就她最让师傅头疼。 为防止谢澜再度吻上来,萧靳只得紧紧箍住她的双臂。 可他抓得越紧,谢澜越是不满,誓要挣脱他的钳制。 她一味地挣扎,却不知在她的扭动下,萧靳也浑身燥热起来。 眼看再这般下去,自己就要控制不住把眼前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给“吞吃入腹”,萧靳只能再次弯腰将她抱起来。 脚尖一点,准备施展轻功带她去找大夫。 然而,他身形刚动,寂静的夜空毫无征兆地劈下一道响雷,恰好落在两人面前不远处。 萧靳皱了皱眉头,他怎么觉得今晚这响雷有些异常? 疑惑地抬头朝天上望去。 高空之上,时不时亮起细小的闪电,还有闷雷在夜空中滚过,似乎并无异常之处。 莫非是他想多了? 萧靳收回思绪,抱着谢澜再次施展轻功,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去。 然而,这次仅仅飞出两丈远,天上又再度降下一道响雷。巧合的是,这道雷依旧劈在萧靳前方。 被迫停下的萧靳,沉着脸看了看面前被劈得焦黑的大树,又望向夜空,眉头再次紧皱起来。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他觉得刚刚那道雷仿佛是要阻止他离开。 可这实在是太荒唐了吧? 天雷又不是人,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行为呢? 萧靳试图说服自己是想多了,可脑海中却又不断浮现那几道突兀的响雷。 怀里的谢澜还在不停扭动,萧靳有些心浮气躁,见她脸色越来越红,紧了紧手臂,再次换了一个方向。 若说萧靳刚才只是怀疑今晚的天雷是想要阻止他离开,可随着第四道响雷劈下,心里的怀疑得到了证实。 萧靳心中震惊不已,这天雷竟真的是在阻拦他离开! 怀里的谢澜依旧不停扭动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红,让萧靳愈发心浮气躁。 他看着怀中不安分的小师妹,又紧了紧上臂,试图让她安稳一些。 可眼下的情况实在诡异,天雷一道接着一道,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萧靳思索片刻,再次换了一个方向试探。 然而,天雷仿佛能洞察他的行动一般,又一道响雷精准地劈在他的前方。 萧靳不信邪,再次换了一个方向。 然而诡异的是,不管他从哪个方向离开,都会有天雷劈下阻拦。 若他现在是孤身一人,说不定还会拼一把,硬闯出去。可他抱着谢澜,又怎么能带着她一起冒险。 环视了一圈,看到旁边树下有块大石。萧靳空出一手,挥剑劈了过去。 大石瞬间碎成了无数块。 为了防止谢澜乱动,萧靳点了她的穴位,让她昏睡过去,然后用剑尖挑出十三块小石子。身上没有制作法器的工具,他只能用鲜血在石子上迅速布下阵法。 不到半刻钟,阵法完成。萧靳马不停蹄把石子抛向半空,同时双手掐起繁复的法诀。 这个防御阵法其实是第一次做,萧靳也不知效果如何。 好在等他抱起谢澜,尝试着往前走了几步,竟然发现这石子阵还真的挡住了天雷。 萧靳来不及欣喜,立刻施展轻功抱着谢澜,朝前方疾驰而去。 这个阵法虽然能够跟着萧靳移动,但随着一道又一道天雷劈下,阵法的防御力量也在逐渐减弱。 萧靳不敢停歇,抱着谢澜一路狂奔。 随着头顶阵法所承受的压力不断增大,很快他的额头便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垂眸扫了一眼怀里的谢澜,见她虽然昏睡着,可脸上的神情似乎并不好受。 萧靳紧了紧双臂,提起内力再次往前冲。 只是老天爷似乎故意要跟他作对,一声闷雷滚过,突然间一场骤雨从天而降。 这雨不但来得又快又急,而且还大,不过几个呼吸间,萧靳从头到脚都被淋湿了。 就连他怀里的谢澜也没有幸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眼看头上的阵法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马上就要溃散。萧靳环顾了一圈,发现前头有一座山。 山上虽然也在下雨,但似乎没有打雷。 萧靳顾不上多观察,抱着谢澜就 朝大山飞去。 此刻他一门心思都在寻找可以躲避大雨的地方,没有发现身后雷声虽然不停,但却没有再劈下来。 更没有发现最高的那棵大树顶端,站着一只胖鸟,还有一位仙风道骨虚影。 见萧靳抱着谢澜进了半山腰的石洞,胖丫这才转头问身边凌空站着的老道,“老祖,您真要把姑娘和那位大人凑成一堆?”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这还有假?” “您就不怕这弟子明天醒来,发现了你做的事,恼起来,再也不给你赚香火钱塑金身了?” 老道慢悠悠摇着扇子,不以为然道,“你懂什么,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你也知道你家姑娘命中活不过十五,眼看还有半个月就及笄了,若是再不用灵气续命,她的小命可就要交代了。” 老道说得正气凛然,胖丫却一脸气鼓鼓的,“老祖,我看你其实是怕她死了,再没人给你挖瓜了,这才想要把他俩凑成一堆吧?” 老道摸着胡子,一脸嫌弃,“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看破不说破吗? 看你这圆滚滚的身子,跟了那丫头之后只长肉不长脑,难怪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算了,你还是跟我回去吧,免得你再胖下去,真要胖成一头猪了。”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52章 推倒萧大人 “嘎,我才不要回去。”胖丫扑棱着翅膀,连连摇头。 回去有何好处?到处冷冷清清,哪里比得上在人间快活。 在人间,无人管头管脚,可以尽情地吃喝玩乐,还能去青楼喝花酒、赏美女。 最重要的是,还可以跟着姑娘到处吃瓜。 老道一眼便看穿了它的心思,却并未动怒,反倒是眼中精光一闪。 “不想回去?那正好,你去石洞守着你家姑娘,瞧瞧事情是否顺利。 若不顺利,你就帮她一把,将那小子拿下。 事成之后,我便允你留下。若不成,你就乖乖跟我回去。” 胖丫瞬间炸毛:“老祖,您这是想让我帮姑娘强了萧大人? 我可不干!这事若成了,等姑娘醒来,她定会把我的羽毛拔光,甚至杀了炖汤。 我还没活够呢,不想这么快就死。” 老道对它的炸毛全然不为所动:“你不想去也行,那就跟我回去吧。 正好我的天宫许久未打扫了,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无人做,你回去把那些活都干了。” 那怎么行?它好不容易才来到人间一趟,还没玩够呢,才不想被抓回去干活。 “哼!这也不愿干,那也不肯做,只想着吃喝玩乐,天下间可没有这等好事。” 见老道脸色沉了下去,抬手欲抓自己。 胖丫明白,若不想回去干苦力活,那就只能依照老道的话去做。 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胖丫仍旧心有不甘,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番,万一老道改了主意呢。 “老祖,您自作主张将姑娘和萧大人凑在一起,就不担心事后他不认账,不肯娶姑娘吗?” 胖丫既然已经答应去石洞,老道便又恢复了笑眯眯的神情。 “啧,你一只鸟懂什么,那小子才不会反悔。老道我一眼就看出他对澜丫头动了情,不然也不会一算出她有危险,就把差事丢给手下,自己火急火燎地独自赶来。” 顿了顿,老道又啧了一声,“说起来,那小子能遇上澜丫头,也是他的福气。他身上那黑煞气极为难缠,想要除掉绝非易事,长久下去可是会危及性命的。 但他若与澜丫头在一起,黑煞气就能被她体内的金光灵气吞噬掉。 他们两个啊,那可是天定的姻缘,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老道正是因为觉得他们的进展太慢,这才暗戳戳地推波助澜。 等澜丫头嫁给萧小子,有他护着,京都的大瓜随便挖,都不会有人敢动她。 如此一来,澜丫头融入了京都的权贵圈,赚的香火钱肯定会越来越多,不但能将三清观全部修缮一新,还能将他们道家发扬光大。 也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给他塑造金身。 光是这么想一想,就足以令人高兴不已。 胖丫对别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不过老道说萧靳对谢澜动了情,它不大相信。 “萧大人对姑娘动了情?这不大可能吧?姑娘认识他这么久了,也没见萧大人对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呀。” 老道摇头晃脑地说道:“情情爱爱的,也不一定要用口头表达出来,有的人就喜欢把感情藏在心里。 有没有动情,最主要的是看他平时怎么做,而不是光用嘴说。” 见胖丫仍是一脸狐疑,老道气得吹胡子瞪眼,“哼,说了你也不懂。 你要是不信,干脆自己去石洞看看,不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胖丫看看石洞,又看看老道,最后还是抵不住好奇心,决定去看看。 萧靳原本见大山那边没有打雷,打算从那里绕道回京。 没想到走到半山腰,倒是发现谢澜的状态恢复了正常。 不过雨越下越大,若是 就这样一路淋着回京,怕是会大病一场。 才想着找个避雨的地方,萧靳就发现了石洞。 洞内虽然不是很大,但还算干燥整洁。 见谢澜一直没醒,萧靳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将她放下。 目光触及她身上湿透的衣裳,眉头皱了皱,很快运转内力将衣裳烘干。 萧靳又检查了一圈,本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危险的动物潜藏在洞内。 但最后危险动物没看到,倒是意外发现这是个洞中洞,而且最里头竟然还有一堆干树枝。 没有火折子,但这难不倒萧靳,一个小玄术就把树枝点燃,架了一个火堆。 快步返回,萧靳弯腰把谢澜抱起来,放到火堆旁边。 这脸色,怎么又变得潮红了? 难道是靠太近,被火烤红的? 萧靳弯腰,打算把谢澜往后挪一挪,却见她睁开了眼睛。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好热,水,快给我水。” 看到就这么一会工夫,谢澜的脸色越来越潮红,萧靳才惊觉她体内的药就算淋了雨也没用。 洞内没有水,也没有装水的工具,萧靳只能把外袍脱了,打算去接点雨水回来给谢澜擦拭身体,看能不能让她好受点。 “小五,你等着,我去接点雨水。”。 没想到萧靳刚一开口,谢澜突然飞扑过来,伸手就要把他推倒。 萧靳下意识就要抵挡,可目光对上她那张潮红的脸,又飞快泄了力道。 这一来,萧靳无可避免地倒在了地上。 谢澜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红唇飞快吻了上去。 “谢澜…冷静点。” 此刻的谢澜根本听不见他的话,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浑身焦躁难耐,热得快炸了,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 滚烫的红唇紧紧贴着萧靳,从他口中汲取清凉。 谢澜许是嫌他身上的衣裳太碍事,一双小手奋力拉扯起来。 萧靳正手忙脚乱抓着她的手。 可谢澜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烦躁挣扎,要摆脱萧靳的钳制。 萧靳却被她磨得青筋曝起,双眸很快燃上yu火。 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逾越之举,萧靳不得不松开谢澜的双臂,打算把她从身上拉开。 可他才一松开手,她又扑上来。 没想到用力过猛,谢澜先前扯开的衣裳突然从肩上滑落,里头的肚兜也在挣扎中松开了。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53章 恶霸姑娘对萧大人用强 胖丫悄悄藏在石洞上方,伸长了脖子往下瞅。 看到谢澜一把将萧靳扑倒,早将老道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只顾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瞅着下头的叠在一起的两人。 心里更是在暗搓搓兴奋吼叫:姑娘加油,快快快,赶紧把萧大人给吃了。 若是平时,萧靳许是早就察觉到胖丫的偷窥了,可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的敏锐。谢澜朝他扑过去,本是想要跟先前那般从他口中汲取清凉,好让燥热的身体舒服些。 可她这一扑,用力过猛,身上的衣裳松开了,肚兜也滑了下去。 上一世的谢澜是个绝世美人,这一世得知自己活不过及笄之年,她没有自暴自弃,更没有亏待自己,而是好吃好喝地享受了十几年。 今生的谢澜比上一世有过之而不及,虽然平时穿戴平常,但她其实有一副极美的娇躯。肌肤胜雪,吹弹可破,似羊脂白玉般细腻温润。 在药物的影响下,此刻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一抹天然的妩媚。一双眼眸仿佛能勾人心魄,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柔顺亮泽,纤细的腰肢更是不堪一握。 如此美景在怀,萧靳那如黑曜石般的双眸迅速染上赤红,眼尾处亦绽放出艳丽的色泽。他只觉口干舌燥,喉结几不可察地上下滚动。 谢澜双手紧紧攀着他的双肩。 这般情景,便是圣人也忍不住,更何况是本就心有佳人的萧靳。 原本想要推开娇躯的双掌,不知何时握上了纤细的腰肢。 一开始的愉悦过后,身上那抓心挠肝的痒不仅没有解去半分,谢澜反而觉得越发难耐焦躁。 她迫切需要纾解身上的焦渴,睁着迷迷蒙蒙的双眼低头看了看,手一伸就去扯萧靳身上的衣袍。 寒风吹过胸膛,带起一片凉意,沉浸在美味中的萧靳终于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萧靳心里涌起深深的愧疚。 “小五,对不起。师兄……” 衣裳刚扯开就被他掩回去,身上的愉悦也松开了,谢澜像个要不到糖果的小孩,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话。 双眼吟着委屈的泪珠,攀着他的胳膊难耐扭动。 “好痒,帮帮我,你快帮帮我,我要难受死了。” 随着扭动,萧靳刚压下去的大火,一下子飞快窜起,额头上涌起一颗颗汗珠,呼吸又粗又急。 谢澜浑然不知自己正在危险的边缘,还在委屈闹腾。 “给我,快给我。” “帮帮我行不行,好难受。求你帮帮我。” 谢澜的恳求,无疑是在邀请自己品尝人间最美味的佳肴。 有那么一瞬间,萧靳几乎忍不住要答应她。 可仅存的理智死死将他拦下了,声音嘶哑,艰难开口,“小五,抱歉,师兄不能这么做。 等回京我就去跟你父亲提亲,等我娶你为妻,你想要我怎么帮你都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神志不清的谢澜哪管他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快要死了,面前的公子明明可以救她,却偏要残忍拒绝。 许是多次恳求萧靳都不肯帮忙,把谢澜心底埋藏的纨绔霸气勾了起来。 一时间恶向胆边生,比芙蓉还娇美的面容染上了怒火。 “老娘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谢澜本就长得美,一张精致的小脸又红又艳,就算发怒也好看得紧。更何况因着药效的缘故,那音调透着一股绵软无力,哪有半点凶狠。 充其量也只是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小白兔。 萧靳看得好笑又无奈。 原来这丫头平时一副得道高人的形象都是装出来的,私底下还真像是恶霸女纨绔。 谢澜还不知自己的老底已经被人看穿了,放完狠话之后,见萧靳并没有从了自己,更恼了。 见上头的锦袍扯不开,她干脆把双手伸向了下面的裤头。 先前活色生香的画面让偷看的胖丫羞得满脸通红,可她却又不愿意错过。为了掩饰自己不是一只色鸟,它抬起一只翅膀虚虚挡住一边眼睛。 另一边却仍旧目不转睛盯着下头的画面。 掩耳盗铃的胖丫正看得津津有味,见谢澜在药物的影响下,突然变成了女恶霸,愣了愣,突然变得更亢奋了。 向来矜贵的萧大人无助地躺在地上。它家的纨绔姑娘正跨坐在他身上,恶狠狠地撕扯着他的锦袍。 这乍一看,还真像一个恶霸在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用强。 胖丫激动得都想要为谢澜摇旗呐喊了。 “小五……谢澜,住手,快别扯了。” 萧靳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只是不想伤了谢澜,才没有用力抵抗。可见再这么下去,裤子快要保不住了。他只能松开锦袍,一手抓住谢澜的胳膊,准备将她从身上拉开。 可他低估了谢澜的固执。 萧靳情不自禁溢出一声闷哼,脑海里炸起一团白光,一股快意从尾椎骨直窜向天灵盖。赤红的双眸紧紧盯着那张艳红的小脸,急促喘息着,几乎要控制不住将那磨人的小师妹吞吃入腹。 幸亏还有一丝理智残存,萧靳死死压着心里的冲动,挣扎了一番,终是理智占了上风。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两手迅速握住了谢澜的手腕。 到底是心里存了小师妹,萧靳没舍得伤她,只是使了一点巧劲,迫使她松开了手。 萧靳松了一口气,可胖丫见他拉开了谢澜,一脸惋惜。这好戏它还没看够呢,怎么能半途中止。 想到老道的威胁,胖丫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忽然侧头在自己身上啄下一根灰扑扑的羽毛。 噗地吹了一口气,羽毛随风飘落,很快变成一股青烟,在山洞里四散开来。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54章 吃了萧大人 萧靳将谢澜从自己身上拉开,正欲从地上起身,却不知为何,忽然间感到浑身酸软无力,竟未能成功站起。 他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沉气于丹田,准备运转内力。 恰在此时,先前被他压制住的那股黑气猛地冲破禁锢,在他体内肆意冲撞。一时间,他的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萧靳顾不得身上的痛苦,咬紧牙关调动内力,试图再次将黑气压制下去。 正当他全神贯注调动内力,忽然察觉到有人压在了自己身上。 石洞里并无外人,萧靳明白肯定是谢澜。 “小五,别乱动。”为防止她又来拉扯自己的锦袍,他本能地伸出双手去阻拦。 谁知预想中要抓住的胳膊并未抓住,入手的是光滑且细腻的肌肤。 熟悉而又难耐的声音传入耳中,萧靳心中一乱,内力陡然中断。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一点的黑气又再度窜了起来。 萧靳匆匆睁开眼,呈现在眼前的是散发着粉艳色泽的小师妹。 当目光转移到自己手中所握的东西时,萧靳仿佛被烫到了手一般,正欲缩回去。 不料,双手竟然无法动弹了。 萧靳心中一惊,本能地催动内力,试图看看能否让自己松开手。 然而,他刚有所动作,快要被体内奇痒逼疯的谢澜再次扑了上来。 “小五……唔。”萧靳想要阻止,然而他刚刚开口,就被谢澜的红唇堵了回去。 此刻的萧靳极为不好受,幽香窜入鼻端,更是让他身上如同燃起烈火,炽热灼人,心中残存的理智摇摇欲坠。 他想推开谢澜,可他全身上下动弹不得。 然而失去理智的谢澜,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隐忍,也没有理会他让自己离开的话语。 她发现仅仅依靠亲吻得来的清凉完全无法缓解体内的奇痒,反而让她更加难受万分。 萧靳身上的锦袍此时让她觉得十分碍事,这次没有了阻拦,没多久她就将他身上的衣裳都扯开了。 若是清醒着,谢澜肯定会发现萧靳有着一副极好的身材,她喜欢的八块腹肌、人鱼线他都拥有。 可惜在媚毒的作用下,她的脑海中现在只有一个迫切的念头,那就是纾解体内的焦渴。 谢澜前世没有结婚,连深入交流的男朋友也不曾有过。 她虽然想要缓解体内的难受,却没有什么实际经验,完全是凭着本能抱着萧靳上下其手。 可这些带来的,也只是隔靴搔痒,对她体内的奇痒没有半点纾解。 反而让萧靳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溃,体内被死死压制的黑气反过来将他的理智压了下去。 不知不觉中,萧靳体内汹涌的焦渴被勾了出来。 直到谢澜一声痛苦的吟语出口,萧靳才回过神来。 “谢澜。”见自己将小师妹压在地上,萧靳心里一惊,本能地就想退开。 然而他才刚一动,就被谢澜挽住了,同时响起的还有她隐忍的痛呼,“别动。” “你……醒了?”对上谢澜的双眼,萧靳心喜的同时,又愧疚,“谢澜,对不起。” 半途中止,体内的媚毒自然还没有解除,此刻的谢澜也并没有完全清醒。 只是体内的疼痛让她暂时清醒了过来。 她虽然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事,但模模糊糊中记得好像是自己强迫了萧大人? 此情此景,其实有些尴尬,但她并不想听萧靳的道歉。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打断了,“这不是你的错。” 萧靳余下的话卡在喉咙里,虽然谢澜说不是他的错,但他仍旧觉得是自己定力太差才会犯下这么大的错。 事已至此,他只能负起责任。 好在,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师妹。 原本他准备徐徐图之,等小五也爱上自己,再谈婚论嫁。如今,唯一提前实施了。 萧靳准备跟谢澜谈谈成亲的事,见她脸上的神情似乎没那么痛苦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着愧疚开口问道,“你……可还好?” 谢澜看出萧靳准备退出去,可她体内的媚毒还没解除,若是就此退出,岂不是前功尽废? 这么吃亏的事,她可不愿意做。 既是她已经强了萧大人,那自然要把体内的媚毒都解除掉。 谢澜瞥了一眼那张透着愧疚的俊脸,没说话,一双长腿意有所指地动了动,双手同时动作。 心里暗暗嘀咕,平时没看出来萧大人身材竟然如此诱人,她馋了那么久的人鱼线和八块腹肌终于可以上手了。 谢澜沉浸在美妙的体验中,没发现萧靳撑在她身侧的双臂青筋凸起,死死忍着动作,声音暗哑道,“谢澜,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萧靳还没退出去,谢澜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变化,如何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疼痛退去,密密麻麻的酥痒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谢澜发现体内反扑的奇痒比先前更凶猛。 紧紧几息之间,谢澜就觉得自己要被吞噬掉了。 她向来不是一个喜欢为难自己的人,明知道难受,还要委屈自己隐忍。 “大人有什么话,可以等会再说。” 萧靳嘴唇刚动,谢澜动作迅速双手缠上去,拉下他的头,再次用嘴将他拒绝的话堵了回去。 同时努力调整自己去容纳他。 谢澜的行为,无意是邀请他将自己吞吃入腹。 萧靳的定力再次土崩瓦解。 谢澜十指紧紧扣住萧靳的后背,剧烈颤抖起来。 萧靳不得不再次压下冲动,怜惜地抚上她的小脸。 谢澜才恍惚回神。 “有没有好些?” 虽然萧靳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可这事是她自己主动的,她总不好反过来怪他。 “还行。” 细细看了看,发现谢澜的脸色不再惨白,反而透着迷人的红艳。 这一次,萧靳没等谢澜主动,那一声又一声难的叫声,皆被他悉数吞下…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55章 是时候该为自己报仇了 石洞内,两人沉浸于缱绻的欢愉之中,时光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归于平静。 谢澜四肢绵软,无力地趴在萧靳胸膛之上,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怎么样,可还好?身体还痛吗?”萧靳见她额头布满晶莹汗珠,没带帕子,只能拿起一旁的衣裳,为她轻轻擦拭。 “当然痛。”谢澜抬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萧靳的动作微微一顿,自知问错了话,赶忙温声致歉,“是我不好,没控制好力度。” 或许是刚刚欢好完毕,萧靳说话的声调比平日里更为低沉磁性。虽是道歉之语,但两人靠得极近,犹如在爱人耳边温柔低语。 谢澜耳边一阵酥麻之感传来,瞬间忆起方才被萧靳压在身下的画面,脸色蓦地一红。 她本就姿容绝色,此刻眉梢眼角都还残留着方才激情留下的余韵,见她娇嗔着瞪了自己一眼,小脸突然染上一抹绯红 萧靳脑海里也一瞬间想起了刚才的画面,不由小腹一紧。 谢澜方才累得虚脱,原本只想趴在他身上稍作歇息再起身。 吓得她瞬间睁开双眼,瞪着萧靳,“你该不会又想要吧?” 京都的其他公子,如萧靳这般年纪的,早已成家,有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而萧靳却一向洁身自好,身边连一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正值精力旺盛之时,憋了多年才有了这第一次体验,萧靳难免有些食髓知味。但他也知晓谢澜初经人事,承受不住自己的精力。 谢澜并不知道萧靳的心思。 虽说萧大人身材好,有她喜欢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刚才的体验也很美好。 但再美好,她也不想再来一次了。 她可不想做牡丹花下死的那只风流鬼。 谢澜并不知晓萧靳的心思,察觉到体内的变化,吓得脸色骤变。 萧靳欲开口解释,谢澜却担忧他真要再来一次,没等他开口,便动作迅速地掐出一个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向他的眉心处。 两人刚刚才做了最亲密之事,萧靳哪里会想到小师妹会对自己动手,未出口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处,昏了过去。 危机解除,谢澜松了一口气,没敢再歇着,忍着浑身酸痛从萧靳身上爬下去,仔细把衣裳穿好。 正当她准备离开之时,看到萧靳就这么躺在地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毕竟人家救了她的性命,又帮她解了媚毒,总不好不管不顾地任由他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 尽管跟萧靳做了最亲密的事,但谢澜并不打算跟他有别的发展。 一来他不是土生土长的闺秀,不会因萧大人帮她解了毒,就要闹着嫁给他。二是她还有半个月就要及笄了,若是没有足够的灵气,她的小命也就只剩下这么半个月时间。 所以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 想到灵气,谢澜忽然动作一顿。 她怎么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蹙着眉头细细感受了一下,谢澜发现不对劲的是她的身体。 刚刚初承人事,因中了媚药,她缠着萧靳要了三次。方才完事后,她明明累得一个脚趾头都不想动。 可就这么一会功夫,她发现自己身上的不适竟然全都消失了! 谢澜有些不敢置信,匆匆帮萧靳穿好衣裳后,她动了动身体,发现还真的没有什么不适。想了想,又跳了几下。 原先的酸痛是真的一点都感受不到了。 谢澜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只是跟他做了一场春梦。 这事明显很不对劲。 谢澜蹙眉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正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发现她身上的灵气竟然多了不少。 莫非她身上的不适和疼痛,是被那些灵气给消除掉了? 这多出来的灵气,是从哪里来的? 想到什么,谢澜突然垂眸看向还在昏睡的萧靳。 她身上的灵气,是从他身上吸收来的? 谢澜蹲下身子,伸出手搭上萧靳的手心,仔细感受了一番。她发现萧靳身上的灵气虽然依旧颇为充沛,但与刚认识的时候相比,确实减少了一部分。 看来,她身上的灵气确实是从萧大人身上吸收而来。 除此之外,谢澜还察觉到他身上那股诡异的黑气也变少了。 回想起那次萧靳在客栈误闯她房间的事情,谢澜猜测,或许在她与萧大人行那亲密之事时,她吸收了他的灵气,同时又反过来帮他吞噬了一部分黑气。 正在思考着的谢澜,突然发现萧靳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这让她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要苏醒了? 媚毒发作时,谢澜的神志并不清醒,对发生的事只有一点模模糊糊的印象。此刻的她,并没有记起萧靳曾经唤过自己小五。 见他快要苏醒了,也顾不上再想灵气的事。她与萧大人之间并无情意,却做了最为亲密的事。 若是他醒来,她难免会觉得尴尬。 谢澜不想再在此处逗留,迅速收起心思,转身离开了石洞。 不过她没有直接回京,掐算了一番,发现铁锤没有性命之忧,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想起被绑架的事情,谢澜当即运用玄术将红衫鬼王召了回来。 是时候该为自己报仇了。 喜欢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请大家收藏:(xiakezw)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第256章 悔不当初 红衫老鬼虽为一方鬼王,但自被谢澜收服后,始终对她恭敬有加。 感应到她的召唤,红衫老鬼不敢有半点耽搁,即刻带着雷坞赶来。 看到雷堂主的心脏没了,谢澜朝红衫老鬼微微抬了抬下颌,问道:“是你挖的?” 红衫老鬼应道:“是。” 谢澜:“干得好。” 老鬼原本还担忧吃了雷坞的心脏会惹得谢仙姑不满,没想到她竟出乎意料地夸赞了自己。 雷坞瘫倒在地,那张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此刻越发灰败。 身为刀口上舔血的江湖人,雷坞早已看淡生死。 在他看来,死亡没什么大不了的,死了便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如今真的死了,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原来,人死后并非就解脱了。运气好的,许是直接就去了地府报道。 运气不好,非但不能投胎,魂魄还会受制于鬼王,甚至会魂飞魄散。 雷坞此刻肠子都悔青了,他心中懊恼不已,自己原本好好地当着堂主,为什么要去绑架那个谢姑娘? 倘若当初没有心生歹念,如今也不会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不对,雷坞艰难抬头看着谢澜,“你……你能看到我?” 他现在可是鬼魂,这谢姑娘怎么能看到他? 狐疑的目光对上谢澜冷淡的眼神,雷坞心中一喜,“谢姑娘,你真的能看到我?太好了,你能不能让那红衫鬼王放了我?” “放了你?”谢澜冷淡的目光温度骤降,“雷堂主莫非被挖了心后,脑子也被红衫鬼王给吃了? 你绑架了我,还想让我救你?” 雷坞神色一僵,一时之间竟忘了这一茬。 “说吧,是谁让你绑架我的?”谢澜的声音清冷,目光如炬地盯着雷坞。 雷坞的心原本一片灰败,可在听到谢澜的话后,眼里倒是又升起了一丝希翼。 “我若是告诉你,你能不能让红衫鬼王饶了我?” 雷坞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绑架了谢姑娘,对方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但不管怎样,他总得试一试,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也总比没有好。 那红衫鬼王实在是太恐怖了,雷坞只要一想到他,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他深知,若是不能借机摆脱红衫鬼王,一旦自己的魂魄被他吃掉,那可就真的没有机会投胎了。 谢澜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想跟我讲条件? 娄宏,既然雷堂主还认不清形势,你帮他一把。” “是,仙姑。”娄宏便是红衫鬼王,他早就想把雷堂主给吃了,只是碍于那位大人的警告,一直没敢动手。 没想到如今谢仙姑给了他这个机会。 雷坞见红衫鬼王朝自己冲来,脸色骤变,想要开口阻拦,可惜已经晚了。 红衫鬼王一双尖锐的白骨爪迅速一插一扯,硬生生将他的一条腿撕扯开来,然后一把塞进血盆大口中咀嚼起来。 雷坞痛得满地打滚,他从来不知道灵魂的痛楚竟能将他逼至疯狂。 那钻心的疼痛仿佛无数把利刃在切割着他的灵魂,让他几近崩溃。 雷坞在地上翻滚着,惨叫声回荡在四周,然而却无法减轻他一丝一毫的痛苦。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这种灵魂层面的折磨,远比**的痛苦更加难以忍受,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绝望。 面对雷坞的惨状,谢澜神色不见半点变化。 她早就看出这雷堂主的面相绝非善类,且不说他绑架了自己,单就他本身便背负了不少人命。 先前跟着他的那一帮手下,也都是满手鲜血的畜生,要不然她也不会半点不留情,直接用天雷将他们劈得魂飞魄散。 眼看红衫鬼王三两下将他一条腿吃完,又朝自己逼近。 雷坞终于怕了。“我招,我愿意招供,求姑娘高抬贵手,饶了我。” 雷坞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此刻的他,哪还有半点生前的硬气。 “谢姑娘,不是小的绑架了你,是一位姓谢的男人将你卖给了我。” “姓谢的男人?”谢澜皱眉,“你确定?” 雷坞点头,“千真万确,小的真没有绑架你。卖你的那个人,年约四十,中等个儿,相貌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 对了,我听他唤赶车的车夫叫三弟,两人应是兄弟。” 姓谢,两兄弟? 谢澜神色越发冷若冰霜,她原本还猜测是不是自己揭穿了薛世子秽乱纲常的事,为了报复她,薛世荣才让雷堂主把她给绑架了。 她甚至还猜测过背后想毁了她的人是薛贵妃。 没想到,竟然是谢家人? 只是,谢大河与谢东海哪来的本事,让苏荷记在她的糕点里下药? “谢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给你下药的,但我确实是用真金白银把你买下来的。 据我所知,那谢家俩兄弟原本是想把你卖给外地的富商当妾。 是我见姑娘生得貌美,不忍心你当什么贱妾,这才想着娶你回来当夫人。” “是吗,可我怎么先前听到你手下的人议论,是想将我卖给武昌府知府的庶长子?” 雷坞脸色一白,许是怕谢澜不相信,他赌咒发誓,不惜把百兽帮的秘密都坦白了出来。 雷坞是江湖百兽帮的堂主,原本带着帮里的兄弟来京城,是接了一趟暗杀的买卖。 京都陈记酒坊的东家,因嫉妒周记酒庄酿出的酒比自家酒坊的更受欢迎,明里暗里用了不少手段打压周记酒庄。 可惜不管陈记用了什么手段,周记的生意就是没有被打垮。 最近还有传言周记的东家攀上了京都的权贵,准备将周记酿得最好的酒进贡给皇上。 陈东家担心周记攀上了皇上,自己会没了活路,于是暗中收买了雷坞,让他杀了周东家。” “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去看我的腰带,那一万两就藏在腰带里。” 为了让谢澜相信自己没有撒谎,雷坞特意将暗杀周东家的事全盘托出。 甚至为了取信她,把好不容易赚来的一万两银票都舍出去了。 谢澜盘问了一会,确定雷坞再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这才对红衫鬼王摆手。 “把他带走,赏给你了。” 雷坞不敢置信瞪着她,“我都招供了,你怎能言而无信?” 什么言而无信,谢澜冷冷睨着她,别说她没有答应放过雷坞,就算有,她也是要反悔的。 虽说卖她的是谢家人,但雷坞也不无辜。若不是他后来又对她下了药,也不至于害她缠着萧大人帮她解媚毒。 雷坞还想求饶,谢澜却根本不想理会,她急着回谢家报仇,直接让红衫鬼王将他拖走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 第257章 回来报仇 谢家。 今日恰逢休沐,除了谢长亭临时被上司叫走去办事,其他人都没有外出。 正值午膳时分,大房至三房众人齐聚正院花厅,一边陪着老夫人闲聊,一边等候丫鬟婆子布膳。 谢瑜原本正逗得老夫人开怀,蓦地闻到一股久违的香气,顿时止住话头,满脸讶异转头望向饭桌方向。 “哎,我怎么好像闻到了佛跳墙的味道?” 随着话音落下,那股香味愈发诱人,谢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同时,心里又惊又喜。 今天怎么会有佛跳墙? 莫非是她太久没吃过好东西,所以出现幻觉了? 谢远喉头快速滚动了一下,亦难掩惊喜,“我也闻到了,似乎还有狮子头?” 二房的谢锐和三房的谢茂年纪尚小,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二人嗅觉灵敏,也闻到了香味,兴奋得忍不住蹦跳起来。 “啊啊啊,我也闻到了,好香好香。” “东坡肉,东坡肉……娘,是不是还有我最爱的东坡肉?” “烧鹿筋,我闻到了烧鹿筋,我要吃我要吃。” 谢瑜、谢锐兄妹几人瞧见丰盛的菜肴,眼珠子几乎粘在了上面,怎么都挪不开。 谢滢闻到那些香味,也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口水。虽然也馋得不行,但她自恃端庄,并没有像谢茂他们一样大呼小叫。 只是当她的目光在餐桌上扫视一圈后,眉头却蹙了起来。 谢家虽不算富裕,可从前日子也算不错,各种山珍海味他们也时常能吃到。 然而,自从谢澜回京,将家里的钱财尽数抢走后,府里的膳食一日不如一日。别说山珍海味了,他们差点连最为便宜的豚肉都吃不上。 可眼下,厨娘竟做出满满一大桌丰盛的菜肴,还都是以往大家最为喜爱的。 柳氏也是越看越觉疑惑。 她掌管中馈,府里一日三餐的膳食皆由她安排。她根本没有让厨娘准备这些菜肴。这些菜肴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柳氏母女满脸疑惑,谢东海则是一脸自得,对着几个孩子说道:“都别急,你们爱吃的东西,今日厨娘都做了,尽管放开肚皮吃。” 谢锐满脸惊喜,问道:“爹,是真的吗?” 谢东海见儿子如此惊喜,想到那三百两银子,还有听澜阁库房里的那些好东西,也笑了:“当然是真的,以后你们想吃什么就让厨娘做什么。” 这下,不单单谢锐满心欢喜,彭氏母女同样在暗自筹谋,待用过膳食便去听澜阁,将库房中的那些珍贵物件搬回二房。 谢大河则在心中盘算着,有了听澜阁的那些好东西,日后正好可用作聘礼,迎娶一位对自己仕途有助益的高门贵女。 就连老夫人也是满脸笑意,她的胳膊自断掉后,调养了这些时日终于痊愈。如今那个死丫头不在了,往后再也无需担忧会被她克死。 她不但要把那死丫头抢走的银子夺回来,就连她自己赚取的那些银子也要归她所有。 光是想想,老夫人就高兴不已。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好了,赶紧用膳吧。” 谢东海与谢大河兄弟二人亦是心照不宣,皆想着趁着谢长亭不在府中,尽快用完膳食就去听澜阁把东西搬走。 正当众人其乐融融,准备享用膳食之际,花厅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哟,大家都在呀?看来我回来得正是时候啊。” 这话虽说轻飘飘的,可老夫人却惊得把手中的燕窝都打翻了。 若是往日,打翻了这上好燕窝,老夫人定然会心疼不已。可这会儿她根本顾不上这些,目光慌乱地瞥向门口。 看到门外之人,谢东海和谢大河也惊得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这死丫头怎么回来了? 谢澜扫视花厅一圈,没有错过众人惊慌的神情。 暗中冷笑,这就怕了?她还没开始展开报复呢。 看到谢澜,柳氏目光闪了闪,“澜丫头,这两日你去哪儿了?怎么一直不见你回来?你好歹是个姑娘家,竟然夜不归宿! 你自己的名声坏了倒也罢了,可别拖累了你妹妹她们的闺誉。” 谢澜扫了一眼柳氏,直勾勾瞪着谢东海和谢大河,“这两天我为什么没有回府,母亲不如问问二叔和三叔。” 谢东海心中一紧,脸上却尽是不满,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澜丫头,我们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回府,你自己夜不归宿在外头胡闹,难不成还想怪我和你三叔不成?” 谢大河也怒瞪着谢澜,“你自己行为不检点,回府后不说改过自新,还如此目无尊长,也不知你师傅到底是怎么把你教养长大的。” “好一个不知道!”谢澜冷笑一声,蓦地伸手抄起桌上那盘东坡肉,径直朝谢东海狠狠砸去。 谢东海万没料到她竟会一言不合就动手,根本来不及闪避,额头被砸了个正着。他惨叫一声,温热的鲜血夹杂着油腻糊了满脸。 众人皆被这一幕惊呆,花厅内瞬间鸦雀无声。 谢澜却并没有停手,砸完谢东海,面无表情抄起佛跳墙,反手就砸到了谢大河的头上。 随着脆裂声,谢大河头上也见了血。 谢远谢锐兄弟腾地站起来,冲着谢澜愤怒道,“大姐姐,你疯了不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竟然敢动手殴打长辈,真当我们不敢对你动手不成?” 谢澜冷眼看着谢远谢锐兄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长辈?他们也配?就他们做的那些事,我没下死手,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谢远气得满脸通红:“你简直不可理喻!他们再如何也是长辈,你这般忤逆,就不怕遭天谴吗?” 谢锐也在一旁怒目而视:“大姐姐,你实在过分,我爹和三叔到底做了什么事,你要下这么重的手?” “我过分?二叔和三叔在我吃的糕点里下了药,把我三百两卖给百兽帮的雷堂主,那你是不是该骂他们畜生不如?” 谢远皱着眉,“我爹和三叔把你卖了?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若这事是真的,那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怎么回来?”谢澜笑得一脸阴恻恻,“雷堂主被厉鬼杀了,死后还被鬼王掏心挖肺,他手下的那些兄弟,都被天雷劈死了,一个不剩,全都魂飞魄散。 所以,我回来了。” 谢澜并未言明回来做什么,但谢东海和谢大河却再次变了脸色,二人很清楚,她这是回来报仇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 第258 章 动手脚 谢锐谢茂兄弟几个年轻气盛,根本不相信谢澜的话,双眸喷火瞪着她。 “简直荒谬!这世间哪有什么鬼魂存在。我们谢家上下原本和和睦睦,从未有过任何矛盾纷争。 可自从你回来之后,隔三差五便会闹出一堆事情,如今更是做出了殴打长辈这般过分的举动。 既然你对谢家如此不满,那就赶紧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回三清山去。” 谢澜面色冷峻,沉声道:“我好歹是谢家嫡长女,是你们的长姐。你这般开口闭口就让我滚,你的规矩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莫不是都进了狗肚子?” 稍作停顿,她眼神凌厉地扫过众人,“看在你们不知情的份上,这次我便不予计较。 但倘若你们再敢对着我胡言乱语,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谢锐仗着自己年纪小,且素来最得老夫人和彭氏的宠爱,对谢澜早已心怀不满。 再加上他期盼许久的红烧肉又被谢澜给砸了,心中更是怒不可遏,火冒三丈。 他张口便骂道:“你是长姐又怎样?像你这种不忠不义、不孝不悌之人……” 谢澜此次回来本就是为了报仇。谢锐既然主动将收拾他的机会送到面前,她自然不会错过 手一抬,一巴掌就朝他脸上甩了过去,生生将他余下的话打断了。 “你……”谢锐目眦欲裂,怒不可遏地站起来就想冲上前去殴打谢澜。 谢茂同样脸色阴沉,也想上前教训她。 正在此时,扶着张嬷嬷过来的铁锤,看到这一幕,“锵”地一声将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横身挡在谢澜面前。 对上她冰冷的目光,谢茂和谢锐只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脚下的步伐也在瞬间飞快地刹住了。 不止他们兄弟被铁锤吓住了,就连谢东海和谢大河也被铁锤满身的杀气惊得脸色煞白。 这丫头被他们迷晕之后,就卖给了城北赌坊的张管事。明明说好要将她送去犒赏盱县挖矿山的那些管事。 为了防止铁锤逃出来,他们还特意叮嘱了张管事,让他把那丫鬟的手筋脚筋都给挑断。 可为何她现在却安然无恙?竟然还这么快就逃回来了? 谢东海和谢大河心里闪过无数疑问。 见铁锤一脸杀气,他们生怕她真把谢茂几人都给杀了。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澜丫头,有话好好说,别冲动。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谢东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谢大河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澜丫头。我和你二叔这几天都在当差,忙得不可开交。 再说了,你可是我们的侄女,我们怎么可能会把你卖了呢? 我承认,你和我们二房三房确实相处得不大和睦,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 我们做长辈的也没放在心上,岂会因为一点小小的矛盾就要将你卖了你。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谢澜听后,眼神中满是质疑,冷冷地说道:“既是如此,那你们告诉我,谢府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银钱吃香的喝辣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谢大河和谢东海对视一眼,眼里有慌乱一闪而过。 谢大河心里有些不安,但竭力镇定下来,“澜丫头,你有所不知,前两天我医治了一个贵人,他给了不少银钱打赏。 三叔见大家最近都是粗茶淡饭,肚里没什么油水,再加上你祖母前些日子摔断了胳膊,这才想着让厨娘多做了几个荤菜,让你祖母补一补身子。” 见谢大河一脸坦然,谢澜的怒气似乎散了些,犹犹豫豫道:“真不是二叔、三叔把我卖给百兽帮的雷堂主吗?” 谢东海和谢大河暗中松了一口气,忍着心里的恼恨,再次摇头,齐声道:“自然不是,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二叔三叔怎么能对你做这种事呢。” 谢东海被打破了头,谢远他们都被谢澜那死丫头骂了,彭氏心里自然恼火,可看到铁锤一身杀气,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压在心底。 “澜丫头,一家子住一起,难免有些磕磕碰碰。但你放心,你二叔三叔都是心善之人,断做不出什么坏事来。” 此时,老夫人也扯出一抹笑容,试图缓和气氛:“澜丫头,你二婶说得对,你莫要胡思乱想。 你二叔和三叔确实都是老实本分之人,断不会对自家侄女做那等伤天害理之事。 你定是听了什么人的挑唆,才会对他们有如此误会。” 谢澜来来回回地审视着众人,目光中满是怀疑与探究。 看了半晌,似乎真找不到什么破绽。 沉默片刻,才不情不愿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暂且相信你们。 但若是让我发现你们有半句谎言,我定不轻饶。” 扔下几句狠话,谢澜才转身,带着铁锤和张嬷嬷离开了。 谢锐见她如此嚣张,砸了菜,打了他爹,也不说道歉就这么走了。 气得就想上前跟她理论,但却被谢东海眼疾手快拦住了。 谢锐很不满,“爹,你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她连你和三叔都敢打,根本就没将你们放在眼里,你就不想教训教训她吗?” 怎么不想,他好歹是当官的,被侄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他是恨不得将她给掐死。 可铁锤武功高强,他若是真对谢澜动手,那丫鬟说不定还真敢把他杀了。 “行了,你少说两句。”谢东海不耐烦地斥骂了一句,等丫鬟给他处理了头上的伤口,已经没了胃口再用膳。 可看到几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剩下的几个菜,喉咙也忍不住上下滚动起来。 就连老夫人也舍不得就这么浪费了那些菜肴,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若是错过,下一次鬼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吃到这么好的菜。 犹豫了一下,老夫人终是唤来丫鬟,“把地上收拾干净,菜快冷了,大家抓紧用膳吧,有什么事,等吃完再商量。” 有了老夫人发话,没有人离开花厅,都留下用膳。 也不知是被刚才的事影响了心情,还是菜冷了的缘故。 彭氏总觉得那些菜肴没有往日那么美味,甚至还有那么一丝说不上来的古怪。 彭氏眉头紧皱,一脸狐疑瞪着桌上的菜,该不会是谢澜那死丫头在这些菜里动了什么手脚吧?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 第259章 比掉价粪坑更屈辱 想了想,彭氏又觉得不大可能。 那死丫头刚才虽然砸了两碟菜,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再碰过其它菜。 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她真动了什么手脚,应该是瞒不过大家的眼睛。 犹豫了一下,彭氏又夹了一筷子蜜炙烧鸡。 然而入口后,并没有预想中的香甜酥脆,反而有一股子尸体**散发出来的恶臭味。 彭氏肠胃一阵翻滚,差点没忍住张口呕出来。 不过奇怪的是,那股腐尸味一下子又散了。 彭氏心中恼火,难道是厨娘为了克扣银子,以次充好,用了不新鲜的食材? 心里本就憋了一团火,彭氏本想让人唤来厨娘责骂一顿。 可见大家正一心一意用膳,似乎并没有发现那些菜有什么不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许是自己心情不好,肝火旺盛,导致味蕾出了问题? 算了,遇上那灾星,就没有顺心的时候。 彭氏压下怒火,一边心不在焉地用着膳,一边暗恼丈夫和谢大河没用。 若不是他们办事不力,谢澜那死丫头又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回来。 一想到听澜阁的东西无法拿到手,彭氏便恨得心如油煎。 强忍着怒火用完膳,回到二房的院子,本想午休。 可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脑海中想的全是谢澜的那些钱财。 正琢磨着有什么办法能够将那些东西弄到手,腹中突然一阵剧痛。 彭氏捂着肚子,神色痛苦地朝外喊了一声,“嬷嬷,快,扶我去茅房。” 正在外间纳鞋底的杜嬷嬷听到动静,匆匆忙忙跑进来,刚把彭氏从床上扶下来,绣鞋还没来得及帮她穿好。 就见彭氏痛得趴在床沿,张嘴呕吐起来。 “哎呀,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呕吐了?快来人哪。” 听到杜嬷嬷惊慌失措地呼唤,其他丫鬟也纷纷涌入内室。 然而,她们还未靠近,一股恶臭便扑鼻而来。 许是事发太过突然,几个丫鬟一时忘了掩饰,下意识地捂住口鼻,脸上露出嫌恶之色。 彭氏恰好缓过一口气,正想唤丫鬟给自己倒杯茶漱口,谁知一抬头便瞧见了她们那嫌恶的神情。 她向来在丫鬟面前都是高傲的,何曾遭受过这般嫌弃,刚想斥责。 可还没等她开口,腹中又是一阵绞痛。 彭氏痛得脸色都扭曲了,顾不上再惩治那些丫鬟,咬着牙道,“嬷嬷,快扶我去茅房。” “是,夫人。” 就在杜嬷嬷扶着彭氏匆匆踏出内室的时候,侍候谢东海的小厮急匆匆跑了过来,离老远就朝彭氏喊。 “二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二老爷掉进粪坑了。” 按说这么屈辱的事不宜宣扬,可小厮情急之下,哪里还想得起来这茬。 他这么大声嚷嚷,二房上上下下都听到了。 那些丫鬟小厮是想笑不敢笑,忍得极其辛苦。 彭氏也惊呆了,瞪着小厮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二老爷,他,他……” 小厮以为是她没听清,气喘吁吁地又重复了一遍,“二老爷掉进粪坑了。” 谢东海是她的丈夫,发生这么不光彩的事,彭氏也没脸。 可她太震惊了,都顾不上遣散院子里的下人,“怎么会掉下粪坑呢,你们都是饭桶吗,到底是怎么侍候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二老爷现在如何了,救起来了没有?” 小厮原本已经意识到不该当着旁人的面,说出二老爷掉进粪坑的事。 可他没想到自己好心来禀报,却被二夫人劈头盖脸一顿骂。 恼上心来,也不想再帮谢东海遮掩了。 “这事不能怪小的,原本二老爷和三老爷在书房议事,不知怎的,他们突然又拉又吐,一趟又一趟跑茅房。 小的奉三老爷之命,去三房帮他们拿止泻药。 谁知小的刚走开,二老爷和三老爷为了争茅房的坑位,两人打了起来,还掉进了粪坑里。” 这小厮平时就对彭氏的刻薄小气不满,这会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恶心她,顿了顿,又紧跟着道。 “不止二老爷掉进了粪坑里,三老爷也掉进去了。 他们身上的衣裳都脏了,还不小心吃了几口粪便,不过好在已经被救起来了。” 彭氏简直恶心坏了,谢东海掉进粪坑已经够恶心了,他竟然还吃了粪便。 一想到那画面,彭氏当下便控制不住弯腰狂吐起来。 这一吐,差点没把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好不容易才停下,腹中却又再度开始绞痛起来。 让彭氏没想到是,这一次的腹痛比先前更为急促、更为凶猛。 甚至隐隐有一种快要控制不住的感觉。 彭氏脸色骤变,顾不上让嬷嬷扶她,扭头就急匆匆往茅房奔去。 尽管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彭氏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刚刚奔出几步,随着一股强烈的便意骤然袭来。 “噗”的一声,肚子里犹如洪水决堤一般,有什么东西再也控制不住,从身体里倾泻而出。 彭氏骤然停下脚步,浑身瞬间僵硬如石。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从自己身上滴滴答答落下的秽物,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周围的丫鬟婆子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谁都没想到二夫人竟然光天化日,当着一院丫鬟婆子的面拉了一身粪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 只有那令人难堪的滴答声在不断回响,仿佛在无情地嘲讽着彭氏的狼狈不堪。 彭氏的脸色由红转白,又从白转青,表情从最初的惊愕逐渐变成了深深的羞耻与绝望。 对于彭氏来说,这无疑是比谢东海兄弟掉下粪坑更为尴尬耻辱的事情。 听到旁边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彭氏越发羞愤,急怒攻心之下,再受不了这打击。 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彭氏摔倒的声音,终于将呆若木鸡的杜嬷嬷从震惊中惊回神。 看到她昏了过去,杜嬷嬷顾不上嫌弃她身上的脏污,刚想把她扶回内室。 谁知又一个小厮匆匆跑来,离老远就大喊,“二夫人,二老爷昏过去了,快请大夫。” 小厮的话还没说完,后头又接二连三跑来几个丫鬟小厮。 “不好了,老夫人病了,又拉又吐。” “夫人,快请大夫,大少爷二少爷腹痛,正满地打滚。” “完了完了,三姑娘和四姑娘也是又拉又吐,怎么办啊?” 饶是杜嬷嬷向来还算镇定,可看到眼前这般慌乱的场面,也忍不住眼前发黑,不知该顾哪一头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 第260章 治不好 谢东海被小厮从粪坑捞上来后,差点没被气疯。如此屈辱的事情,让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名声被毁得一干二净。 尽管已经用清水和香胰子洗干净了,可他仍然觉得口腔里充斥着黏腻又恶心的粪便。再一想到那些东西是全府小厮拉的,谢东海的肠胃又是一阵翻滚。 他忍不住再次弯腰狂吐起来。 好不容易吐到再也没有东西可吐了,这才停下来。 可听到小厮来禀报,得知彭氏当众拉了粪便时,谢东海那脸色简直比死了爹娘还难看。 谢大河也没比他好到哪里时。 愤怒屈辱的同时,心里又后悔。 若不是想着卖了那死丫头手里有了银钱,找了工匠来改建前院的茅房,他和谢东海只能去下人用的茅房解手,也不至于为了争茅坑掉进粪池里。 谢大河怀疑是谢澜那死丫头在饭菜里动了手脚,只可惜他把剩下的残羹冷炙检查了,却没有发现下药的痕迹。 眼见情况越来越严重,谢大河只能让小厮去请了一个大夫回来。 谢大河的医术虽然比不上太医院的院正,但一般的腹泻呕吐还难不倒他。原本以为随便开点药就能治好,谁知药喝了几碗,却半点效果都没有。 铁锤一直默默关注着府里的情况,得知小厮请了大夫回来,心里很是不痛快。 “姑娘,就这么放过他们吗?这点惩罚比起他们对你做的事,实在是太轻了。” “就这么放过他们?那怎么可能。”谢澜放下茶盏,漫不经心道,“你家姑娘可没那么大方,既是他们没把我当一家人,那我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铁锤顿时眼睛一亮,“太好了!那我现在就阻止大夫给他们医治。姑娘想怎么对付二老爷他们,我去将他们都给你绑来。” 谢澜摇头,“不必阻止,就让大夫给他们医治。” 不阻止吗?铁锤动作一顿,满脸不解地看着她。 谢澜淡淡一笑,然而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放心,即便大夫来了,也什么都查不出来,就算开了药也无济于事。” 彭氏的怀疑没错,她确实是在那一桌菜里动了手脚,但并非下了药。 谢澜是把红衫鬼王的煞气,混在了那些菜里。 别说那个大夫治不好他们,就算把太医请来,他们也查不出谢东海他们是吃了鬼王身上的煞气,这才又拉又吐。 张嬷嬷有些担忧,“姑娘,这惩治的法子好是好,可任由他们如此拉下去,会不会闹出人命?” 张嬷嬷并非同情谢东海他们,身为长辈,为了私利竟将自家侄女给迷昏卖了。如此猪狗不如的东西,张嬷嬷怎么可能会担忧他们。 更何况为了霸占谢澜的钱财,彭氏故意寻了一个错处,将她打了一顿之后又赶去了柴房。 若不是担心引起谢长亭的怀疑,彭氏甚至连她都想卖了。 这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张嬷嬷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 只是张嬷嬷担心,若是谢家这些人都死了,只剩下谢澜。谢长亭必定会怀疑是她动了手脚。 而且外人也说不定会坐实她克亲克友的罪名,认为是她将一家子都给克死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为了这么一群畜生搭上自己的名声,实在不值当。 谢澜,“嬷嬷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就这么死了。” 原本谢澜是打算在书院多挖些瓜,兑换功德续命后,再一步一步查清苏氏的死因,以及搞清楚自己的身世。 只不过她从萧靳身上吸收了那些灵气,虽不足以让她长命百岁,但也能让她平安度过及笄之年了。 既然她的小命已经保住,那便是时候动手收拾谢家这帮玩意了。 只不过谢澜并不打算直接弄死他们。 既然谢家人为了他们的利益,屡次三番地算计她,那她便将他们在意的东西都毁掉。 老夫人他们原本以为吃了大夫开的药,很快便能治好腹泻和呕吐。 谁知那些苦得舌头发麻的药灌了不少,却半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不过两天时间,大家就被折磨掉了半条命。 这期间大夫请了五六个,可也没能将大家治好。谢大河甚至从太医院请了两个太医来。 然而各种方法都试了,依然是吃了吐,吐了拉。 最后两个太医也没辙了,临走之前,其中一个太医怜悯摇头,“恕我们无能为力。大河啊,趁这两天,该吃吃,该喝喝,有什么话也尽量交代清楚。 太医院还有事,耽误不得,我们得告辞了。” 见两位太医拎着药箱匆匆走了,谢锐又急又恼,“三叔,那两个太医什么意思啊?都还没帮我们治好,他们怎么就走了?” 谢大河脸色煞白,哪有心思理会他的话。 谢远年长些,倒是听懂了太医隐晦的暗示。 “三弟,太医的意思是我们治不好了,让我们临死之前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抓紧时间,有什么遗言也赶紧交代。” 谢锐都懵了,“我们不过是吃坏了肚子,怎么就治不好了呢?这不可能,一定是那两个太医骗我们。” 谢茂也觉得天都塌了,朝着谢大河哭闹,“爹,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你请的都是什么太医啊,这点小病都治不好,我看是庸医还差不多。” 谢大河本就心情不好,被这几个小的一闹,更是火冒三丈。甚至就连谢东海和彭氏都质疑他,怪他没将太医院的院正请来。 “你们以为我不想活吗,可你们也不想想,院正除了负责皇上的安危,只有那几个王爷能请得动他。 我们谢家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能让他不顾皇上的身体,出宫来给我们治病?” 谢东海脸色也很难看,若不是谢大河跟他争抢,也不会害他掉下粪池。虽然他也把三弟扯下了粪池里,但心里对他的怨恨并没有少半分。 “既然太医院的院正请不来,那就多请几个太医。我不相信一个太医都治不好我们。” 谢大河冷笑,“你莫非以为我们谢府是什么皇亲国戚,还多请几个太医!先不说我们有没有那个资格,除了院正,刚才来的王太医和陈太医,已经是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两个太医了。 他们都治不好,其他人更没办法。”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 第261章 鱼儿上钩 谢东海尽管心里很不满,可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谢家确实没资格把太医院的太医都请来给他们医治。 老夫人心里又惊又怒,她也没想到情况竟然会如此严重。虽然她一把年纪了,可她还不想死。 她有三个儿子当官,可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一个儿子能为她请封诰命,她怎能甘愿就这么死去。 “老大,你快想想办法。孩子们还小,不能让他们就这么丢了性命,否则我们谢府断了香火,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柳氏掌着中馈,平日里没少偷偷让厨娘给她和谢滢开小灶。那天的膳食,她们母女其实吃得比较少,情况并没有谢东海他们那么严重。 不过也只是相对轻一点,这两天她们也拉了好多次。 若是再这么吃了吐,吐了拉,她们怕是也会受不住。 见柳氏母女也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谢长亭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非是我不愿意想办法,我又不懂医术,该请的大夫请了,三弟也请了太医。他们都治不好,我能有什么办法?” 谢锐急得都想哭了,“那怎么办,我们就这么等死吗?” 谢瑜伸手按着阵阵绞痛的腹部,恶狠狠瞪着谢澜,“大姐,是不是你在那天的菜里下了药,想要将我们都毒死?” 经过多次教训,谢瑜原本心里对谢澜很是忌惮,并不敢惹她。可如今命都快没了,她也豁出去了。 “你怎么这么狠毒,我们再怎么说都是你的家人,你把我们都毒死,对你有什么好处? 像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当初怎么不死在三清山,为何要回来谋害我们?” 谢澜冷着脸,放下手里的茶盏,反手就抽了她一耳光。 谢瑜抚着红肿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瞪着谢澜,“你敢打我?” 谢澜冷笑,“打你又如何?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下毒了?你爹和三叔请来的大夫和太医都查过了,那天的饭菜半点问题都没有,你凭什么说是我谋害你们? 按我说,你们不是吃坏了肚子,是坏事做多了以致被邪崇缠上,这才无药可医,要丢了性命。” 谢东海和谢大河暗中对视了一眼,这死丫头什么意思?该不会是知道他们对她做的事了吧? 老夫人心中有些后悔,那死丫头还真有些邪门,那天她或许应该阻止谢东海两兄弟将她拐卖。 只是事到如今,后悔也迟了。 想到邪崇,老夫人心中一动。 “澜丫头,你不是在三清山跟你师傅学了不少本事吗?你快帮我们看看,能不能治好? 祖母一把年纪,死了也就死了。可你二弟他们还年轻,看在他们并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的份上,你就救救他们吧。” 老夫人没让谢澜救她,但她相信,若是谢澜真有办法能治好谢远他们,谢长亭绝对不会允许她不救自己。 谢澜暗中冷笑,现在知道求她了,早干嘛去了? 救他们?那怎么可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那天的膳食,是用卖她的银子购买的食材置办的。谢远他们可是也跟着一起吃了,所以说并不无辜。 她没直接要了他们的性命,已经是她手下留情了。 “祖母,不是我不想救你们,我在三清山学的是看相算命,可不会治病。” 老夫人没想到她当着谢长亭的面,试都不试,直接拒绝了。 心里自然不满,“澜丫头,可你刚才不是说,我们不是中毒,是……沾了邪崇?” “我随口说的。”见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谢澜却又话锋一转,“祖母,前几天我听兰阳郡主说,有个无为子道长法术高超,医术也非常精湛,堪称神医。 若是能找到他,或许能治好你们。” 老夫人眼中一亮,“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什么无为子神医真那么厉害?” 谢长亭尽管也想治好他们,但又觉得谢澜说的不大靠谱。 “无为子道长?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是哪个道观的?他果真医术很好吗?” 谢长亭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在场的人也都目光急切地看着谢澜。可她半点不急,反而敷衍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兰阳郡主没细说。你们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她。” 老夫人一脸失望,想要发怒,可想到那死丫头的邪门,又生生忍下了怒气。 谢锐已经受够了又拉又吐的折磨,也不管谢澜说的是不是真的,只一个劲催促,“爹,娘,我不想死,你们快派人去把那无为子道长请来给我们驱邪啊。” 谢锐不想死,谢茂又怎么甘心丢了性命。也急切朝谢大河道,“爹,你也快派人去找,多派些人,早日找到那道长,我们也少受些罪。” 谢大河其实并不相信区区一个道长能治好他们的病,可请了那么多大夫和太医都束手无策,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大哥,我这又拉又吐的,也没办法出门。寻找无为子道长的事,只能摆脱你了。” 谢澜垂眸,掩下眼里的冷笑。很好,鱼儿上钩了。 谢长亭刚要应下,守门的小厮脚步匆匆跑进来,“老夫人,大老爷……门口来了一位无为子道长,他说,他说我们府里有邪崇作怪。若是不及时驱除干净,恐怕会闹出人命。” 大家都愣住了,谁都没想到这边刚寻想找那无为子道长,他竟然这么巧就上门来了。 谢东海和谢大海同时皱眉,心里有些惊疑不定,他们府上莫非真有什么脏东西? 谢锐不想死,他才不管别人怎么想,迫不及待对小厮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道长请进来。” 老夫人虽然也觉得无为子的出现太过巧合了些,可事到如今,不管是不是真有邪崇,她都要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治好。 要不然再这么继续又拉又吐,她这把老骨头可真撑不住了。 小厮见老夫人和谢长亭都没反对,急匆匆退下,很快就带着一个道长过来。 看到那无为子道长长相普普通通,既没有仙风道骨之姿,也不像是传闻中的神医模样,谢长亭三兄弟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谢瑜和谢锐却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就是无为子道长?你当真能救我们吗?” 无为子瞥他们一眼,神情莫测高深道,“救是能救,就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付得起酬金?”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 第262章 上当被骗 谁都没想到无为子道长一开口便是问酬金,谢东海和谢大河越发觉得这人像是个骗子。 谢锐也有些惊愕,只是他实在受够了又拉又吐的折磨,只想快点让身体恢复正常。“你要多少酬金?” “酬金是一人三百两,男女老少同价。” 大家都被无为子的话惊住了,这酬金未免也太高了。 那天的膳食,除了谢长亭和谢澜,以及痴傻的朱氏没有吃,余下三房共十二人都吃了。 一人三百两酬金,那就是共计三千六百两。 谢瑜又惊又怒,脱口道,“三千多两酬金,你怎么不去抢?” 谢澜漠不关心坐在一旁喝茶,心中却冷笑,蠢货,她这不是正抢着么。 老夫人尽管觉得谢瑜不该这么得罪无为子,可这道长如此狮子大开口,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原本他们觉得,这酬金顶天也就要个三五百两。毕竟先前请的大夫,诊金也只是花了几十两。就算请了两个太医,也不过是花了二百两。 这无为子道长怎么看,怎么像是个骗子。 无为子也觉得自己是在抢钱,眼尾余光不动声色往那个姑奶奶的方向扫了一眼。见她眉毛都没动一下,就知道这钱,他不论如何都要抢到手。 “抢钱?”无为子冷冷看着谢瑜,说着又扫视了一圈在座的诸人,“若贫道没看错,你们已经腹泻呕吐了两天两夜,可对?” 虽是问话,无为子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也没有等人回答的意思,“诸位既不是吃错东西,也不是病了,更非是中毒。你们这是被邪崇缠上了,所以才会又拉又吐。” 谢长亭皱眉,“道长说是邪崇作怪,可我们谢府向来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亏心事,怎会无端被邪崇缠上?道长莫不是看错了?” “错不了。”无为子的语气不是一般的肯定,“贫道不但能看出你们是被邪崇缠身,还知道那些邪崇,是你们谢府这两位施主招来的。” 众人的目光顺着无为子的手,看向谢东海和谢大河,眼里都是惊讶。 谢东海脸色一沉,“荒谬,我和三弟行得正坐得端,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怎会招来邪祟? 如此胡言乱语,我看你这个道长是假的,是招摇撞骗的骗子吧?” 无为子神色冷淡,“贫道所言并非无凭无据。这邪祟作祟,确实是你与这位施主引来的。” 谢大河怒目而视,“哼,那你倒是说说,我们是如何引来邪崇的?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日定不轻饶你。” 无为子,“贫道本不想多说,可既然二位施主不信,那贫道也只能直言了。 那群邪崇有九个,他们此刻就在二位施主身边。最凶恶那个,右脸上有一道刀疤。 这邪祟作祟,必有其因由,他们之所以会缠上你们,正是因为他们是被你们连累致死,所以才要来找你们索命。” 谢东海和谢大河瞳孔紧缩,右脸有刀疤,那不是百兽门的雷堂主吗?他记得对方正好带来了八个手下。 谢澜那死丫头竟然说的是真的,雷堂主和他的手下真的全死了? 老夫人心里一紧,她原本并不怎么相信无为子道长的话,可从谢东海兄弟两个的神色看出,这道长还真没有说谎。 谢长亭一脸狐疑,二弟和三弟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看到谢长亭的神色,谢东海心中一紧,下意识就想否认无为子的话。 可没等他开口,无为子已经先一步道,“你们招来的这些邪崇,可不好对付。不是贫道自夸,这世上除了贫道,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能救你们的人。若你们还是不相信,觉得贫道是骗子,那你们大可以另请高明。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贫道言尽于此,告辞。” 谢锐尽管不知道那些邪崇是怎么回事,但他也不傻,从他爹和三叔的神色已经猜出,无为子道长的话是真的。 他不是骗子。 “道长,你别走。求你救救我们。”生怕无为子真的就这么走了,谢锐急得催促谢东海,“爹,我不想死。不就是三百两吗,难道你连这点钱都不愿拿出来救我?” 被儿子当众指责,谢东海差点没气死。谢锐对银钱没有概念,自小到大没钱了只管问彭氏要,哪里知道府里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老夫人也不想死,“道长请留步,非是我们不愿意相信你,只是我们府里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您看这酬金,能不能少收一点?” 谢东海趁机给彭氏递眼色,示意她也求无为子少收点酬金。 谢澜冷冷一笑,飞快掐了一个诀。 谢锐突然捂着腹部,惨叫一声,“我肚子好痛……呕”,随着一滩污秽吐出,谢锐白眼一番,昏了过去。 无为子惊呼,“糟了,邪崇动手了,这小施主危矣。” 彭氏脸色一变,哪里还顾得上谢东海的暗示。迅速把身上仅有的一百两银票塞给无为子,又把身上的首饰通通拔下来,递过去,“道长,我没有那么多银票,这些首饰价值二百两有余,能不能求你救救我儿子?” 无为子犹豫了一下,余光看到谢澜点头,示意身边的道童手下银票和首饰。这才掏出一张符纸贴在谢锐额头上,又拿出一粒药丸道,“罢了,到底是一条人命。” 谢锐服下药丸,很快转醒,彭氏大喜。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谢远和谢瑜也跟着昏了过去,老夫人和谢茂口吐白沫。 谢长亭脸色都变了,谢大河和谢东海也痛得浑身冒冷汗。 原本想另外找道长来除邪崇,可这会却明白怕是等他们找到,黄花菜都凉了。 “求道长救命,我们实在没有那么多银子,能不能求道长大发善心,少收一点?” 原本以为自己这么低声下气求了,无为子怎么也要少收谢银钱。没想到他根本不为所动,“贫道的驱邪符用精血绘制而成,极耗心血。那救命的药丸也是用名贵药材制成的,三百两不能再少。” 谢东海脸色苍白,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多钱,难道真要等死? 谢澜,“二叔三叔,你们不是给二弟他们准备了成亲的聘金吗?实在没钱,那就把聘金先拿出来用吧。” 谢东海还有些犹豫,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无为子像个骗子。 无为子看出他的心思,从道童的包里拿出文房四宝,“贫道可以写下保证书,若是我救不了你们,酬金全部退回给你们。” 见无为子写好了保证书,谢长亭又不愿意帮他们二房三房付钱,谢东海和谢大河只能咬牙把准备的聘金全部拿出来,凑够三千六百两。 无为子拿到银票,立即施展法术驱邪,每人给一粒药丸。 谢东海他们赶紧服下,原本还将信将疑,不过那药很快见效,腹痛好了,也没拉没吐了。 无为子笑了笑,“邪崇已经被贫道驱除,贫道要回去闭关了,告辞。” 尽管心疼银子,好在性命保住了,谢东海也只能吩咐小厮将无为子送走。 老夫人也松了一口气,然而无为子前脚离开,后脚老夫人又痛得变了脸色。 谢大河捂着腹部,痛得咬牙切齿道,“我们上当了,那道长是骗子。” 谢大海原本还不相信,可等他忍着剧痛掏出保证书,却发现宣纸一片空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 第263章 这事没完 谢东海气得双手剧烈颤抖,犹如筛糠一般。 这保证书,分明是他亲眼看着无为子道长写下的,怎会变成了一张白纸? 莫非是他拿反了? 对,一定是这样! 谢东海心中满怀期待,急忙将手中的宣纸翻转过来。 然而,宣纸的背面同样是一片空白,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写好的字怎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这保证书从写好交到他手里,前后都不到两刻钟。自从他看完之后,就一直被他紧紧拿在手中,从未放下过。 就连刚才服用无为子给的那颗药丸时,这保证书也不曾离开过他的手。 谢大河还没发现谢东海的异样,气急败坏道,“二哥,我们被骗了。那个无为子就是个骗子,他给的药根本没用。你赶紧去玉青观,找无为子把银票拿回来。” 不用谢大河提醒,谢东海也知道自己被骗了。可没有保证书,银票还怎么要回来。 见他不说话,谢大河急得朝他怒吼,“二哥,你发什么呆?赶紧去啊!” 不止谢大河急,其他人也同样不耐烦地催促。 听着大家的指责,谢东海终于爆发了,双眼赤红瞪着大家,“你们以为我不想去吗,我们二房可是花了一千五百两!为了凑齐这笔钱,我把远哥儿兄弟还有瑜姐儿的聘金,嫁妆钱都掏出来了,如今连一个铜板的都没有了! 那可是二房所有的银钱! 可保证书没了,这钱还怎么要回来?你们告诉我怎么要回来,啊?!” “什么叫保证书没了?”谢大河本就一肚子怒火,见谢东海朝他咆哮,他也愤怒大吼,“保证书不是在你手上吗,什么叫没有了,你发什么疯?” 别人还没发现,不过彭氏离得近,她刚才已经发现谢东海手上拿的是一张白纸。只是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结果。 不过听到谢东海的咆哮,她再忍不住,一把将宣纸从他手上抢过来。 “怎么没有了?字呢,字怎么不消失不见了……不可能,这不可能……” 彭氏颤抖着双手,一边翻来覆去地查看手上的宣纸,一边疯了一般喊着不可能。见彭氏这般模样,其他人终于发现情况不对劲了。 “什么叫字消失不见了?”谢大河黑着脸冲过来,从彭氏手中抢过宣纸。 然而下一瞬他就不敢置信瞪大双眼,把手上的宣纸翻过来掉过去。 等确认手中的是一张空白宣纸,终于忍不住愤怒大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亲眼看着无为子写下的保证书,这字怎么消失了?” 老夫人全然顾不上腹中的疼痛了,脚步踉跄地朝着这边走来,神色焦急万分,“这字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消失呢?老二啊,你是不是拿错了?赶紧仔细找找,看看是不是放在别的什么地方了?” 谢东海心里清楚自己绝无拿错之理,整个人如遭雷击,面如死灰呆呆地伫立在原地,仿若失了神一般,动也不动。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彭氏与谢大河急切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周围慌乱地四处翻找起来,将周遭的物件翻得一片狼藉。 谢远兄弟几个眼中满是疑惑与震惊,想到那些银子用的是他们的聘金,也顾不上多想,强忍着腹中绞痛,急匆匆地加入到翻找的行列之中。 谢瑜和谢妍还有柳氏母女,早就按耐不住,在各个角落拼命地寻找着那张保证书。 整个花厅都乱了,只有谢澜优哉游哉地品着茶。其他人看到她这幅事不关己的态度,更是气得心口发痛。 只是大家都顾着寻找那张保证书,没有心思理会她。 可花厅被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第二张宣纸。 谢长亭到底为官多年,他并未如其他人那般慌乱地四处翻找。他快步上前从谢东海手中接过宣纸,目光在纸面上反复逡巡了两遍,随后便微微皱眉,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之中。 良久,他神色凝重地抬起头,对着众人沉声道,“不用找了,这张就是无为子写的保证书。” 花厅就这么大,这么多人都没找到第二张宣纸,众人心中其实已然知晓谢长亭所言非虚。可即便如此,他们仍难以接受这诡异的事。 谢长亭明白他们很难相信此事,事实上,若不是今日亲眼目睹,他自己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我曾经在一本杂记中看到过相关记载,用乌鲗鱼的墨汁书写出来的字会消失不见。想来那无为子道长刚才写下保证书所用的墨汁,便是由乌鲗鱼的墨汁制成的。” 众人惊愕瞪大了眼睛,竟然是用乌鲗鱼的墨汁写的? 谢大河满脸急切地看着谢长亭,“大哥,那你看的杂记上,可有记载怎么让消失的字恢复?” 谢长亭摇了摇头,“没有,字既已消失,那就不可能恢复。” 彭氏闻言,再也受不了这个打击,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老夫人捂着心口,恨不得也昏死过去。二房三房没有那么多银子,她可是也拿了三百两才凑够三千六百两。 柳氏母女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她们也被骗了六百两。虽然不像二房三房那样一个铜板不剩,但如今她们手里的银钱也已所剩无几。 现在二房三房都没钱了,说不定以后谢长亭还要她供他们和老夫人的吃穿用度。 彭氏晕倒,终于让谢东海回神,“没有保证书,那就去玉青观找无为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既然敢如此欺骗我们,那就打上道观,不论如何让他把银票退回来。” 谢长亭摇头,“没用,那无为子既然敢骗我们,肯定早就想到我们会去找他算账。他未必会是玉青观的道长,说不定连道号都是假的。” 虽然知道他说的在理,但谢大河和谢东海哪里甘愿就这么算了。当即带着小厮匆匆赶去玉青观。 结果自然是没找到人,玉青观根本就没有道长叫无为子,自然也不会把他骗走的银票赔给他们。 遍寻不着后,谢东海两兄弟最后受不了这打击,也病倒了。 好在两天后,大家呕吐腹泻的情况慢慢好转,只是损失了那么多银票,没有一个人高兴得起来。 铁锤拿到无为子骗来的三千六百两,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姑娘,这事就这么揭过了吗?” 谢澜示意她把银票收好,淡笑道,“怎么会,他们最在意的还没失去呢。”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 第264章 拒绝提亲 知道谢澜还要对付谢东海他们,张嬷嬷和铁锤也没有劝她收手。这一家子姓谢的,就没有一个是真心对她们家姑娘。 身为长辈,做的却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事。若不是谢澜有自保的能力,下场还不知有多惨。整该好好收拾一顿,免得他们以后做出更过分的事。 夜幕降临。 谢澜洗漱完,准备回寝室休息。 “嬷嬷,我这里不用侍候,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赶紧下去休息吧,铁锤也去。半夜还有大戏看,抓紧时间休息。” 半夜三更哪有什么戏看,姑娘的意思肯定是要继续收拾二房三房。 张嬷嬷和铁锤也不问,只等时间到了就跟谢澜走。 等她们告退离开,谢澜走入寝室,随即将门栓插好。刚转过屏风,却赫然发现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正端坐在寝室之中。 她顿时瞪大眼僵立在原地。 萧大人怎么来了谢府,还悄无声息进了她的寝室? 想到在石洞里发生的事,谢澜心里实在是尴尬,不知该拿什么态度面对他。有那么一瞬,她甚至都想转身逃跑了。 可见对方正静静地看着自己,谢澜只能硬着头皮问,“这么晚了,萧大人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萧靳正目不转睛看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的神情。想到她将自己打晕的一幕,眼眸微微眯起。 “没有急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萧靳脸色温和,语气也极为温顺,然而谢澜却觉得他似乎在不悦? “萧大人,这是我的闺房。” 看似答非所问,萧靳却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看到了,我眼睛没问题。” 谢澜一噎。 “为何没去书院?”若不是从山洞回来,在皇家书院等了几天也没见到她,他也不至于做出夜闯闺房的事。 谢澜腹诽,还能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她还没想到怎么面对他,不去书院就是为了避开他。 但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 “没什么,处理一点家事。” 萧靳眼眸暗了暗,看出她没有说实话,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逼她。 “可需要我帮忙?” “不用,我自己的能付。” 谢澜独立惯了,并不想依赖别人。收拾谢家人也不算什么难事,她自己就能做到。 认识了这么久,萧靳多少也知道她的性子。 默了默,忽然道,“你打算就站那么远跟我说话?夜深人静,声音大了,难保会被你的丫头听到。” 谢澜神情一僵,她不想靠近他,太尴尬。不过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只能硬着头皮若无其事走到他旁边坐下。 “大人来找我,可是有事?”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萧靳瞥她一眼,答非所问,“为何要将我打晕?” 谢澜动作一顿,她就知道他会问这事,“那个……当时一时手快,不小心把你弄晕了,抱歉。” 萧靳一眼就看出她没说实话,剑眸危险眯起,“既是不小心,为何抛下我一个人,自己跑了? 谢姑娘用完就扔,不觉得太忘恩负义了吗?” 谢澜眨眼,什么用完就扔?说得她好像是渣女一样。 “你尺寸太大,把我弄伤了,不得已只能把你弄晕。”话一出口,谢澜懊恼得想把舌头咬掉。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靳一愣,他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有想过是这个问题。 尴尬轻咳一声,萧靳温声道,“现在有没好些?若是还疼得厉害,我去请太医来给你看看?” 萧靳话刚落,突然反应过来太医都是男的,谢澜受伤的部位不适合让太医检查。 忙一脸歉疚站起来,“那个…不是…我去帮你请个医女过来。” 谢澜原本有些尴尬,可见着他这副窘迫的样子,就知道他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别说她现在不痛了,就算还痛,那么**的事也不好让外人知道。谢澜怕他真去请人来给自己看诊,赶紧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别去…” 萧靳不知她为何要拦自己,蹙着眉头转过身。谢澜情急之下一时没刹住脚步,一头撞到了他的怀里。 萧靳只觉得温香软玉满怀,谢澜却觉得自己挺翘的鼻子快断了,痛得眼泪汪汪。 见眼前之人双眸幽深,正垂眸凝视着自己,谢澜心下慌乱,赶紧向后退开两步,“不用请医女,我现在好多了。大人若是没事,早点回去歇着吧。” 看出她不想再谈论刚才的话题,萧靳顿了顿,也没再多说。暗中却打算等回去后,再去询问太医,看是否能寻得一些适宜的药物拿来给她涂抹,也好缓解她的伤痛。 谢澜不知他的心思,见他没离开,反而迈步走回原处坐下,顿时有些头疼。 这人该不会还想问她的伤处吧?虽然她是现代灵魂,但与对方谈论这么私密的部位,也很尴尬的好吧。 就在谢澜绞尽脑汁想换个话题的时候,却听萧靳低沉的嗓音问道,“你希望我何时请人来提亲?” 谢澜骤然瞪大双眼,脱口而出,“为什么要提亲?” 见她如此诧异,萧靳眼眸一暗,“怎么,你不打算嫁给我?” “那个……上次的事,多谢大人帮我解了毒。只是一场意外,大人不用放在心上。” 萧靳眼眸危险眯起,这小师妹还真打算用完就扔?若不是不想把人吓走,他还真想直接带着官媒来下定。 “谢姑娘,为了帮你解毒,我没了清白,难道你不该为我负责吗?” 谢澜瞠目结舌,“大人虽然是帮我解了毒,可你也没吃亏吧?这事,就当我们扯平了。”她本觉得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可想到往后在书院难免还会碰见这位萧大人,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免得互相尴尬,更不想造成没必要的误会。 “不瞒萧大人,我命中注定会早夭,师傅说我活不过及笄之年。所以,我不可能嫁人,先前的事,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过些日子我会回三清山,往后应是不会再来京城。大人若是有心仪的姑娘,尽管可以跟对方成亲。” 萧靳哪有什么心仪的姑娘,自动忽略了她后半句话,只拧着眉头看她,“师傅说你命中注定会早夭?” 谢澜根本不知面前的人是从未谋面的大师兄,更没听出他提到师傅两字时有什么异常,只一门心思要打消他提亲的念头。 “对,我命格克亲克友,所以不适合成亲。”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 第265章 谁打的 “克亲克友?”萧靳原本以为这是随口找来搪塞他的借口,不过眼神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看着又不像是敷衍他。 心思一动,背在身后的双手飞快掐算起来。可很快发现算出来的卦象雾蒙蒙一片,几乎无法看清她的命格。 谢澜见他不说话,以为是不相信,干脆将自己的身世坦白告知。 “没错,我的命格确实克亲克友,谢家正是因为嫌弃我的命格,怕我克死他们。所以在我出生后,我祖母就想把我掐死。 我娘不得已,只好派人将我送到了三清山。虽得师傅和祖师爷庇护,我安然长大,但命格是天生注定的,无法改变。 别看我现在好像跟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实际上,我随时会小命不保,说不定哪天就去找祖师爷喝茶了。 所以,萧大人,提亲什么的还是算了。 那件事只是意外,反正除了我们两个,只有天知地知。 只要你不说,我不提,这事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们完全可以当没有发生过。反正我早就忘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听她提起小时候的事,萧靳原本心疼她的遭遇,可听到后头,又难免心生怒气。 山洞里发事的事还历历在目,这才几天,竟然就说忘了! 看着那张红艳的小嘴叭叭叭一顿说,若不是还没把人拐到手,怕将她吓跑了。 萧靳几乎要控制不住俯身低头将它堵上,再把山洞里的事做一遍,好好帮她回忆回忆。 谢澜说得口干舌燥,却发现萧靳一言不发,只用如狼一般的目光盯着自己,脑海里鬼使神差想起了山洞里发生的那些暧昧事。 说实话,这萧大人的容貌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上,而且【器】大【活】好。 若是在现代,她还真不介意把他当作床搭子,可惜这里是礼教森严的古代。 她还打算在皇家书院多挖点瓜,万一被人发现她把代理山长给睡了,怕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谢澜又瞄了一眼,萧大人身上这么多灵气却不能吸收,真是可惜了。 未免自己控制不住朝那些灵气下手,谢澜遗憾地朝后退了退。 萧靳垂眸看着她那张明媚的小脸上,神色变来变去,也不知那小脑瓜子在想什么。见她往后退,不动声色将心思潋起。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 你的命格不算什么,我八字硬,你克不了我,无需担心。” 谢澜惊讶瞪着他,萧大人这是什么意思,竟然不怕她的命格? 这怎么可能呢? 不说这个时代,就算是在现代,依然有不少人忌讳命格不好的人。 萧靳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不信,不过他没多说什么。 他没算出来小五的命格,只能等回去后,再写一封信给师傅,问问有没有办法改变。 不过就算没法逆天改命,他命格也不怕被她克。 只是小师妹心里还没有他,那提亲的事只能暂且先放下。 他相信只要有心,小师妹迟早会喜欢上自己。 不过前提是,他得经常见得到她。 “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既是你没事,明天记得去书院,你已经请了几天假,再不去,你的功课可就要落下了。 月考通不过,夫子可是要惩罚的。” 萧靳交代完,最后看她一眼,从窗里翻出去,很快离开了谢府。 谢澜却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就算他真的不介意自己的命格,但他的父母绝不可能同意他娶一个克亲克友的妻子。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想清楚之后,谢澜很快将这事丢到脑后。 夜半三更。 谢府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沉浸在梦乡里。 被腹泻和呕吐折腾了几天,好不容易才好转,谢东海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而且还做了一个好梦,梦中他把谢澜那个死丫头高价卖给了一个富商当妾。 正当他开开心心数着银子的时候,突然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谢东海打了一个寒颤,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被人踹了一脚。 砰得一声砸在地上。 随着惨叫声,谢东海陡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富商的府上数银子,而是正躺在寝室冷冰冰的地面上。 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是在做梦。 到手的银子没了,谢东海本就一肚子火气,再一想到被彭氏踹下地,更是气得不轻。 刚想要发火,可抬头看到彭氏,一时愣住了。 彭氏根本没有醒,是怎么把他踹下来的?莫非是做了什么梦,不小心踹了他? 难得睡一个好觉,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谢东海不想闹事。 压下火气,从地上爬起来,躺回床上。 很快困意上头,正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谢东海又被一脚踹到了地上。 “彭氏,你疯了不成,为何总踹我?” 谢东海气急败坏爬起来,冲着彭氏怒吼,可回应他的是彭氏的打呼声。 谢东海第一反应是彭氏在装睡。 怒气冲冲上前,抓着她一顿摇晃,“彭氏,你到底发什么疯,三番两次把我踹下地?” 彭氏睡得好好的,突然间被他摇醒,火气也上来了。 “谁踹你了,你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吧? 折腾了几天,我困得很,你能不能别闹了?” “你当我傻?这么多年,你何时见我睡觉会掉到地上,还是两次?” 彭氏一愣,这确实是真的,他们成亲十多年,睡觉向来安稳,从没掉过地。 莫非她做梦跟别人打架,不小心踹了他? 虽然脑中没有什么印象,可彭氏实在是困得不行,不想吵架,随口敷衍道,“许是梦里把你当成了抢劫的土匪,反抗时不小心踹了你,对不住了。” 彭氏道了歉,谢东海只能再次压下火气,重新躺回床。这次他特意尽可能离彭氏远些,免得又被她踹。 还特意对彭氏道,“你睡过去些,别又把我踹下去。” “行行行。”彭氏不想跟他计较,躺下后,特意贴着里侧的雕花床栏睡。 然而刚一闭上眼睛,彭氏就被抽了一个耳光。 当即怒火冲天翻身坐起来,怒吼,“谢东海,你干嘛打我?” 莫名其妙被冤枉,谢东海差点肺都气炸了,“我睡得好好的,什么时候打了你?” 彭氏更是气得头顶冒烟,“不是你,难道是鬼打的不成?” “我怎么知道…”谢东海愤怒的吼声刚出口,目光触及彭氏右脸颊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一下子卡在喉咙… 他没打彭氏,那她脸上的手指印,哪来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 第266章 官位不保 谢东海双目圆睁瞪着彭氏,满脸惊恐地大喊:“有……有鬼!” 彭氏方才被他吵醒,又挨了一记耳光,心中本就怒火中烧。她还以为谢东海打人后不承认,故意装疯卖傻,差点被气疯了。 当下不管不顾朝着谢东海猛扑过去,伸手就往他脸上挠去。 谢东海匆忙下躲避不及,脸上被挠出了好几道血痕。愤怒之下,反手一推。 咚! 彭氏措不及防从床上滚了下去,砸在地上,痛得她脸色都扭曲起来。 “谢东海,我嫁给你十几年,为你生儿育女,当牛做马侍候你,你竟然敢打老娘,我跟你拼了。”彭氏气得手脚并用爬起来,再度扑上前。 谢东海脸被挠花了,正担心毁容影响仕途,见彭氏跟个疯婆子一样对着他又踢又打。火气上来,哪里还有理智可言,当即揪着她的头发,一巴掌扇了过去。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等到侍候的丫鬟婆子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二老爷和二夫人这是撞邪了不成?怎么跟生死仇人一般大打出手? 这边的动静闹得极大。 三房那里,谢大河隐隐约约听到打闹之声。迷迷糊糊之间,他刚要睁开眼睛,却不料,突然间“哗啦”一声,一大盆冷水当头浇下。 “哪个混账东西竟敢拿水泼老子?” 谢大河怒不可遏爬起来,抬手就想朝侍候他的小厮打去。 然而,下一瞬,他就僵住了。 寝室里,除了他自己,再无旁人。 那刚刚泼他水之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谢大河的心中陡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方才的愤怒也在瞬间被不安所替代。 他满心惶惶不安地环顾四周,寝室里的门窗皆紧紧关闭着,并没有外人进入的迹象。真是活见鬼了,那方才究竟是谁给他泼了水? 一想到“鬼”这个字眼,谢大河莫名地打了个寒颤,竟觉得寝室中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他咽了咽口水,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拔腿朝着门口奔去,手忙脚乱地拔掉门栓,拉开门便要冲出去。 然而,就在他跨过门槛的那一刻,后背突然一股阴风扑来。 谢大河只觉背后那股阴风如芒刺在背,惊恐之下慌不择路。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滚落下去。 这台阶并不高,不过三四级,可谢大海却摔得鼻青脸肿。 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头一抬,却看到一个无头女鬼朝自己飘过来。那女鬼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惨白的衣裙随风飘动,手里抱着的头颅正咧着血盆大口桀桀怪笑。 谢大河哪里见过如此惊悚刺激的场面,白眼一番,便彻底昏了过去。 白衣女鬼见他这么不禁吓,嫌弃地狠狠踹了他几脚,这才飘走。 院子里一片死寂,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竟没有一个人发现谢大河晕倒在地上。就这样,他在冰冷的地面上躺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晨起打扫的粗使婆子发现。 被叫醒后,谢大河只觉得浑身酸痛无比,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他这才发现自己不仅受了风寒,走起路来更是头重脚轻,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他原本想要好好休息一番,调养一下身体,可他先前腹泻已经请了几天假,太医院那边见他迟迟不去上值,早就不满了。 这不,还派了人过来传话,让他即刻去太医院。 谢大河不想去,可三房的银子也被无为子骗光了。为了保住这份差事,谢大河不得不忍着浑身酸痛匆匆赶到太医院。 俗话说得好,人一旦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谢大河这边刚一进太医院的门,还什么都没做,就被心情不好的院正逮着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谢大河只是从九品太医院吏目,他除了恭恭敬敬听训,半句不满的话都不敢反驳。 忍着屈辱等龚院长发泄完怒火,谢大河还没等喘一口气,又被王太医叫走去。 “这里是一些陈年医案,你抓紧时间整理好。” 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医案,谢大河脸都绿了。这么多,他得处理到猴年马月? 原本想要跟王太医商量一下,能不能多找两个吏目来帮忙,可王太医根本没有理会他,扔下话转身就走了。 谢大河满心怒火,可他知道自己身为最低级的吏目,除了顺从,别无选择。 本就受了风寒,忍着不满处理了一个多时辰医案,谢大河越发头晕脑胀。左右看了一圈,见医案室里只有他自己一人,干脆趴在桌子上闭眼休息起来。 原本只打算歇一歇,却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怒吼传来。 谢大河一个激灵睁开眼,就见昨晚那个无头女鬼正伸手朝他脖子掐过来。顿时吓得一边疯狂挥手,一边惊恐大喊,“有鬼啊……别杀我别杀我。” 可他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有什么东西朝他砸了过来,“谢大河,你发什么疯,再如此鬼吼鬼叫,就给我滚出太医。” 谢大河动作一僵,被怒吼声惊回神,这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脸怒火的龚院正。 谢大河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人恕罪,下官最近身体不适,刚才头晕眼花看错了,非是有意冒犯大人。” 龚院正进来是拿医案的,薛贵妃那边还等着他去看诊,又碍于外头还有几个太医在场,不好发作。 只好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拿着医案匆匆离开。 谢大河松了一口气,爬起来想要继续整理医案,肚子却饿得咕噜噜叫。 走到外间,这才发现整个太医院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看了一眼沙漏,谢大河猜测大家应是到膳堂去用膳了。 谢大河饿得不行,正想也去弄点吃的,就见忠勤伯走进了太医院。 得罪了龚院正,谢大河正担心职位不保,见忠勤伯来了,忙一脸殷勤上前讨好,“伯爷怎么来了,可有什么事需要下官帮忙?” 忠勤伯原本想要找个太医看诊,可见只有谢大河在,他又赶时间,只能皱眉道,“我这两天有点腹泻,你帮我把个脉看看。” 谢大河本就有意讨好他,还想着帮他治好腹泻,好让忠勤伯在龚院正面前帮他美言几句。 一番望闻问切后,谢大河满脸笑容,刚想说问题不大,吃两剂药就好了。 谁知一开口却是,“伯爷,你玩了太多女人,【不】【举】了!” 话落,看到忠勤伯青黑的脸色,还有背后传来的倒抽气声,谢大河眼前一黑。 完了,他的官位做到头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 第267章 双双丢了差事 听到背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声,忠勤伯河和谢大河都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看到门口齐刷刷站着用膳回来的一群太医,忠勤伯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脸色越发跟黑炭一般难看。 谢大河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 若是没有外人听到他刚才说的话,忠勤伯或许还能饶了他,毕竟事关自己的名声,忠勤伯肯定不会往外传,还得想尽办法遮掩。 可偏偏太医的三十几个太医都听到了。 甚至向来跟他不对付的赵吏目,还故意跟他过不去一般大呼,“什么?伯爷竟然【不】【举】?” 原本只有那些太医听到谢大河的话,这一声惊呼,怕是外头的小厮和杂役都听到了。 赵吏目只是为了将谢大河挤出太医院,并不想得知忠勤伯。话刚出口就赶紧赔罪,“伯爷恕罪,下官非是有意污蔑,只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不过依我看,伯爷只是吃坏了肚子,有些腹泻吧?谢吏目,你为何胡说八道胡乱编排忠勤伯?” 忠勤伯虽然也恼赵吏目,可他道了歉,又故意指出谢大河是胡说八道,等于是维护了他的名声。对赵吏目自然没法再说什么。 对谢大河可就不同了。 不过一个不入流的吏目,谁给他的胆子敢曝出他的丑事? 忠勤伯宽袖一甩,将桌上的茶盏一扫。 啪! 茶盏掉到地上,碎成无数片。 忠勤伯黑着脸怒瞪着谢大河,“本伯爷也想知道,我与谢吏目素来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坏我名声?” 被忠勤伯如此下脸,谢大河又惊又怒,可见龚院正也一脸不善瞪着自己,只能忍着怒火跪下。 “下官没有胡说,伯爷确实是玩了太多女人,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导致身上的精元被榨干,你那玩意坏了,成了没有阉割的太监。” 整个太医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在场的人都不敢置信地瞪着谢大河。 这谢吏目是疯了不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得罪忠勤伯? 谢大河也觉得自己疯了,他明明是要给忠勤伯赔罪,借口说自己最近不舒服,一时脑子糊涂说错了话。 怎么反而将心里藏着的话说了出来? 自己这是鬼上身了不成? 饶是忠勤伯能忍,这下也忍不住了。 大手往桌面上狠狠一拍,紧跟着站起来,脚一抬就对着谢大河的胸口死命踹去,“你他娘的,不过一个小小的吏目,谁给你的胆子污蔑我?本伯爷不发火,你就当我是死的不成?” 被人说不【举】,嘲讽是太监,但凡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忠勤伯踹完谢大河还不解恨,转头瞪向门口,“龚大人,你好歹是院正,你们太医院的人就是如此张狂无礼吗? 今日之事,若不给本伯爷一个满意的交代,本伯爷定不轻饶。” 龚院正本就对谢大河多有不满,刚才去给薛贵妃复诊,因他开的方子效果不大好,薛贵妃对他颇有微词。 如今谢大河又惹出这般大祸,龚院正更是怒不可遏。 他面色阴沉地看着谢大河,厉声道:“谢大河,你屡次犯错,今日更是胆大包天,竟敢污蔑忠勤伯。你可知罪?” 谢大河强忍着疼痛,挣扎着爬起来再次跪下想要认错求饶。可他就跟鬼上身了一般,嘴巴根本不受控制。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龚老狗,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仗着院正之位,对我们这些小吏目百般刁难。对别的太医也是随意打压,你就是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看不起我们,对权贵倒是惯会阿谀奉承。我呸,你不过是皇上养的狗,逞什么威风!”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谢大河,心中皆暗道这是得了失心疯了吧?得罪忠勤伯不算,竟然还敢辱骂龚院正。 “谢大河,你身为太医院吏目,平日里当差之时,不仅三天两头无故缺值,今日更是胆大妄为,胡乱污蔑忠勤伯。 既然你屡教不改,对太医院诸多不满,那便请你立刻、马上从这里滚出去。我太医院断容不下你这等狂悖之徒。 来人,将谢大河即刻赶出太医院!” 没有人看到,就在龚院正说完这话的时候,谢大河后背有一张隐形真言符无火自燃。 不过眨眼间就燃烧殆尽了。 就谢大河都没有察觉半点异常,听说龚院正要将他赶出太医院,一脸死灰瘫在地上:“院正大人,下官知错了,下官一时糊涂,不该污蔑忠勤伯,更不该辱骂您。求大人饶了我这一次!” 龚院正根本不为所动。 虽说忠勤伯在朝中没有什么实权,不过一个闲散伯爷。 可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忠勤伯再怎么不得圣心,身份也比谢大河一个不入流的吏目高。 龚院正完全不用衡量,都知道应该自己该舍弃哪个维护哪个。 更何况谢大河身为太医院的吏目,本就不可以随意泄露病人的**。 更何况他还当众辱骂了自己,他岂会再容忍他留在太医院当差。 就在谢大河被人从太医院赶走的时候,太仆寺那边,谢东海正与几个监正、监副和录事忙完太仆寺卿吩咐的差事。 王监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一会散值,我就不与你们去吃酒了。 我夫人前两天听说我们太仆寺卿又送了一套头面给他夫人,正跟我闹腾,嫌弃我是榆木疙瘩对她不上心。 我得珍宝阁给她挑一支发簪,免得天天跟我闹腾。” 李监正笑着打趣,“我们太仆寺卿跟夫人成亲多年,感情好的蜜里调油。 你是该好好学着点,免得嫂夫人嫌你不解风情,连房门都不给你进。” 王监副本才要开口,不料谢东海突然扬声道,“什么感情好,太仆寺卿的夫人是个母老虎,在府上,他可是三天两头被罚跪搓衣板。 外人都传寺卿大人对他夫人感情专一,没有纳妾,也没有通房丫鬟。 实际上你们都被他骗了。 他不过是因夫人善妒又强势,才不敢纳妾。 可私底下,却是养了两个外室,庶子庶女都生了五个了。” 王监副几个都没想到谢大河竟然会将寺卿大人的秘密曝出来,还被他听了一个正着。 拼命对他打眼色,可谢东海非但不理会,还越说越起劲。 秦寺卿阴着脸,将手里拿着的账册劈头盖脸砸过去,“谢东海,你玩忽职守,导致培育的战马损毁十五匹,另有八匹喂养不当病倒。 从今日起,你的差事被革职了,请你立刻离开太仆寺。” 谢府。 老夫人听到小厮禀报,谢东海和谢大河双双丢了差事,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 第268章 抄家 谢东海和谢大河兄弟两个,同意一天之内被掳了官职,成了白身。老夫人受不了这个打击,听完小厮的禀告就昏了过去。 彭氏却怎么也不相信是真的,一直到谢东海和谢大河两人满脸颓丧地归来,从他们口中得到了确切的证实。 彭氏觉得天都塌了,扯着谢东海的胳膊疯狂摇晃,“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我还没当上诰命夫人呢,你怎么能被罢黜了官位? 谢东海,这不是真的,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谢东海对彭氏歇斯底里的怒吼充耳不闻,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般,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倘若能够选择,他比彭氏更期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噩梦。 梦醒后,他还跟往常一样在太仆寺当差。 老夫人从昏迷中挣扎醒来,听到彭氏的吼叫,脸色越发灰白,喃喃自语道,“报应,这是报应啊。” 报应? 谢东海和谢大河同时一震,终于从打击中回过神来。想到他们如同鬼上身一般说的那些话,神色惊疑不定。 难道真是百兽门那些该死的江湖人士,死后一直缠在他们身边,控制了他们的身体,这才让他们说出那些口不对心的话? 对,一定是这样。要不然怎么解释得通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呢? 谢东海死死地捏着拳头,心中怒海滔天。 当初,他本想把谢澜那个死丫头卖到别的州府去,若不是被那雷堂主强迫,他也不至于仅仅以三百两就将她卖给了雷堂主。 原本以为谢澜被带走后,以后便再没机会克死他们谢家人。 谁能想到,百兽门竟是一群浪得虚名的饭桶,不但死了,竟然还敢变成鬼魂回来把他们害得这么惨。 谢东海无心搭理彭氏,伸手一把拽住谢大河,厉声道:“跟我走。”谢大河尚未反应过来,心中正烦躁不已,猛地一把甩开他的手,问道:“二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大悲寺。” 谢大河一愣,刚想说不去。不过看到谢东海朝他打眼色,猜到他是要找大悲寺的高僧收了百兽门那帮鬼魂。 谢澜不知她二叔三叔去了大悲寺,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 雷坞的鬼魂早就被红衫鬼王给吞吃了,他手下那些兄弟更是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不管谢东海和谢大河找谁都没用。 毕竟他们之所以会丢官罢职,是她用了真言符,而非是被雷坞那些鬼魂害的。 得知谢东海兄弟两个当不成官了,老夫人和彭氏觉得天都塌了,谢澜却心情很好。 一大早起来用完膳,让铁锤驾车送她去了皇家书院。 原本还担心碰到萧大人会尴尬,没想到他并没有出现。 请了几天假,听到熟悉的之乎者也,谢澜一如既往的昏昏欲睡。 见夫子在前头摇头晃脑念得正起劲,她干脆把手中书本竖立起来,借着遮挡偷偷跟周公喝茶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下堂的钟声悠悠敲响。夫子前脚刚刚离开,谢澜后脚恰好醒来。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那模样就像一只刚刚睡醒的小猫。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随意伸了个懒腰,正当她琢磨着去哪里挖点瓜的时候,两个身穿飞鱼服,腰跨绣春刀的锦衣卫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寒梅院乾班。 饶是皇家书院的这些闺秀们个个家世不凡,平日里养尊处优、见多识广,可见到这些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时,也都纷纷变了脸色。 一时间,课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谢澜也愣住了,不过她倒是不怕,她只是有些好奇,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活的锦衣卫。 就在谢澜满脸好奇地仔细打量之际,那两个锦衣卫面无表情地将周围来回审视了两遍,随后忽然抬高声音问道:“哪位是谢澜谢姑娘?” 谁都没想到这两人是来找谢澜的。 就连谢澜也很是诧异,“我就是,不知两位大人有何贵干?” 两个锦衣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微微颔首后说道:“谢姑娘,我们大人有请。请跟我们走一趟。” 原以为谢澜会战战兢兢地跟他们走,岂料她根本纹丝未动,脸上的神情更是没有半点不安之色。 “你们大人有请?抱歉,我不认识你们大人,恕难从命。”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眼神中不见半点慌乱。 两个锦衣卫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下意识地就要厉声训斥,可一想到事情紧急,他们实在不想节外生枝。 于是,强压着火气说道:“我们大人是锦衣卫指挥同知胡庸胡大人。我等奉命前来请姑娘走一趟。具体何事,到了地方自会告知。” 谢澜确实并不认识指挥使同知是谁,不过她能感觉到这两人虽然态度不佳,但对她并没有丝毫的杀心。 只是这两人的态度异常坚决,她心中明白,怕是拒绝了也无济于事。 谢澜心中隐隐有预感,这次或许能够挖到一个大瓜。既然拒绝不了,那不如顺势而为。 正好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她没理由错过大瓜。 谢澜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带去镇抚司,到了地方才知道竟然是永昌侯府。 看到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永昌侯府,谢澜更是意外。这架势,怎么看着像是抄家? 许是见谢澜是被那两个锦衣卫带来的,门口守着的人并没有阻拦她,不过铁锤却是不允许进去,谢澜只能让她在外面等候。 进了永昌侯府,到了前院,谢澜发现侯府的男丁和下人都被一群持刀的锦衣卫围在一旁。 另一边的地上,躺着五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侯府的女眷正被另一群凶神恶煞的锦衣卫从内院押出来,看到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又人吓得尖声大叫,又人嚎啕大哭。 更有胆小的吓得当场晕倒过去。 谢澜并没有靠近,正皱眉四处打量,背后忽然传来一道阴鸷的声音,“你就是谢姑娘?” 谢澜动作一顿,循声回头,这才发现带她进来的两个锦衣卫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扫了一眼面前的男子,谢澜淡声道,“我是谢澜,不知您是哪位?” “本官是锦衣卫同知,没想到姑娘如此美貌。“胡庸神色痴迷,手一抬就朝那纤细的腰肢搂过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 第269章怀疑 瞧见胡庸朝自己伸过来的咸猪手,谢澜微微蹙起眉头。 这锦衣卫指挥同知是疯了,还是以为他能一手遮天?这么多锦衣卫正在抄家,永昌侯府上上下下就站在不远处,他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礼她? 难不成他以为她一介弱质女流,即便被调戏了,也不敢吭声? 此般心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谢澜手腕连连翻转。就在她准备将胡庸的整条手臂都给废了的时候,眼前寒光倏地一闪。 瞬息之间,胡庸发出如杀猪一般的惨嚎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周围的锦衣卫和永昌侯府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了过来。 就连那些夫人和姑娘,一时之间都吓得忘了哭嚎。 谢澜没有理会他们,定睛望去。 只见胡庸的手掌之上,赫然插着一把散发着幽深寒光的短匕,而那受伤的,正是他方才想要揽住她腰肢的右手。 谢澜心底有些微妙,只一眼,她就看出这位锦衣卫指挥同知的右手废了。 很好,是哪个英雄好汉把她想做的事给抢了? 此刻,胡庸双眼猩红,疼得面容扭曲,冷汗直冒。左手捧着受伤的右掌,气得浑身颤抖,心中恨不得将伤他之人千刀万剐。 然而,当他顺着匕首飞来的方向转头望去,看到来人后,脸上瞬间露出又惊又怒的神情。 “萧大人,你这是何意,为何要射伤本官?” 萧大人? 谢澜微微一怔,抬眼望去,便见神色冷峻的萧靳正大步而来。手中还握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小巧剑鞘,显然刚才那把匕首是他掷出的。 萧靳并没有理会胡庸,甚至都没有理会匆匆赶来的锦衣卫指挥使。快步到了谢澜身边,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放了心。 “你怎么来了永昌侯府?” 骤然间看到萧靳,谢澜心里难免还有些尴尬。不过见他神情并没有什么异常,心中松了一口气。 下颌朝正一脸惊疑不定看着他们的胡庸抬了抬,“我本在书院上课,是这位锦衣卫指挥同知命人把我带了过来。 至于找我来有何事,你得问他。” 萧靳顺着谢澜所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如冰刃般冷冷地落在胡庸身上。 “胡大人,是不是该给本官一个解释?” 萧靳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眼神中充满了压迫感,胡庸心中一紧。 “萧大人认识谢姑娘?不知二位是……” “胡大人,你僭越了。” 萧靳语调冷若冰霜打断他的话,字字如重锤,震得胡庸心头猛颤。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蹿了上来,他立在原地,面色红白交替。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是……是下官冒昧了。” 下官? 谢澜拧着眉头,目光在萧靳和胡庸身上来回打转,刑部郎中不过从五品,若她没记错的话,锦衣卫指挥同知是从三品吧?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是她听错了,还是这胡大人伤了手,脑子也糊涂了? 不对。 这胡庸的面相分明是个眦睚必报的性子。 萧大人废了他的右手,她原本还担心胡庸不会放过萧大人。 可萧大人如此强势打断了他的问话,他竟然如此低声下气认错了。 可她分明看出他眼中藏着不甘与怨愤,只是不敢太过明显地显露出来罢了。 谢澜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可眼下这时机着实不对,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实在不方便问话。 “永昌侯府抄家,据本官所知,应是与谢姑娘无关,不知胡大人为何要命人将她请过来?” 胡庸没想到萧靳竟然会对此事不依不饶,心里不快,却迫于对方的身份,只能诚惶诚恐道,“回大人,永昌侯教唆四皇子谋逆逼宫,皇上命锦衣卫务必在今天将永昌侯贪墨的银两查抄出来。 只因时间实在紧迫,侯府宅子又太大,下官担心没法及时找到永昌侯贪墨的银两。 后来听说谢姑娘精通玄术,想着或许能借助她的玄术,协助锦衣卫把银子尽快找出来,这才让人将她请了过来。 胡庸顿了顿,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旁边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仿若置身事外的锦衣卫指挥使,心思一动。 “萧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我们指挥使大人。此事,下官先前可是专门请示了陆大人,征得他的同意,这才将谢姑娘请过来的。” 陆顺一听这话,眉头顿时微微一皱,心中暗叫不好。 他没想到胡庸竟然会这般无耻,直接将他拖下水。他心里明白得很,这胡庸是见他一直不愿意站队二皇子,所以想借着此事,故意让他去得罪萧大人呢。 这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要把他往火坑里推。 见萧靳神色越发冷峻,陆顺赶忙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说道:“萧大人,确有此事,胡大人此前确实向下官提过,说是为了尽快完成皇上交代的抄家查银之事,才想着请谢姑娘过来帮忙的。 只是下官没想到,胡大人竟然还存了别的心思。” 谢澜眼神微眯,锦衣卫指挥使可是正三品! “下官不知陆大人此话是何意,我一心只为抄家之事,绝无他念。下官不过是见谢姑娘刚过来,这才急着想要找她帮忙。” 萧靳神色冰冷,犹如寒夜中的霜雪,目光如利刃般直刺胡庸,“胡大人,你有没有别的心思,本官一清二楚。若是再有下一次,那就不是废你一只手这么简单了。” 胡庸身子微微一震,嘴唇嗫嚅着却不敢再出声,只能在心中暗自怨恨。 他确实是想让谢澜帮忙找出贪墨的银两,实则他这番话不尽不实。 上月,胡庸偶然经过三清灵米店,不经意间看到了谢澜那绝美的容貌,当下便动了邪念,心心念念想要将她据为己有。 只是随后他察觉到谢澜身边的丫鬟武艺高强,忌惮之下,没敢贸然出手。此后又一直寻觅不到谢澜落单的良机,直至此次永昌侯府抄家,他觉得时机已到,这才指使手下将她强行带到此处。 胡庸原本计划着,只要借着抄家一事给谢澜安一个罪名,就可以借机将她弄到手。 没想到萧靳那个狗杂种竟然认识谢澜,还为她废了他一只手。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萧靳如此维护一个姑娘,莫非这两人早就勾搭在一块了? 想到自己的手,胡庸垂眸遮住眼里的恨意,此事抄家是锦衣卫负责,就算萧靳是刑部的人也不能插手。 等他离开,他发誓,一定想办法将谢澜那个小贱人弄到手,不将她玩到残难消他心头之恨!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 第270章 贼心不死 胡庸垂眸,掩去眼中的算计,恭顺地说道:“大人放心,下官一心只想早日完成抄家之事,绝无他念。” “你最好牢牢记住今日之言。” 萧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后收回目光,朝远处一片混乱的永昌侯一家望去,“陆大人,永昌侯可曾招出藏银之所?” 陆顺也跟着他的视线往永昌侯的方向扫了一眼,刚要开口, “越说越没谱了,我不理你了。”说完就朝外走,杨旭也不顾脚没干,下地疾走两步一把拉住她的手。 左丘旭和拿出了另外一张地图,这张地图要比上一张大许多,足足有那张地图的两张那么大,顶上面写着西荻国域地形图。 接着吞食的欲望越来越大,而他的神智也在这股欲望之下彻底消散,如果不是卡布诺的白色光芒,唐石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恢复神智。 若是婧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该如何面对我,面对一个为了复仇,不惜残害手足兄弟的我呢? 也只有鲲鹏那种天赋异凛的能够扶摇直上九万里,甚至采集九万里高的罡风来练成神通御敌。 魔界还有一些散布四处的魔兽,魔兽分为两类,一是天魔兽,二是地魔兽。天魔兽较为神秘,地魔兽则比较常见。 她只是说了一句,“帮我看看吧!”声音冷淡如水,似乎不像自己害病,没有丝毫波动的情绪。 最明显的是他的头发,此刻他一头长发已经渐渐的变成了彩色,嘴唇的颜色也红如烈火。而他的皮肤却越来越白润。 什么鬼?这一副长辈在对自己说“孩子你有乖乖吃饭”的感觉是在怎么回事? 宋老夫人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查探过宋展的死因,却没有任何头绪,是因为无法在靖国的势力之中插手查探?以宋家的实力,在靖国也不见得一点都施展不开手脚。那么,到底什么样的势力能让宋家毫无办法? 不理几个老专家疑惑的眼神,在静静鼓掌拍手的叫好声里,庄剑身影飞掠出去,贴着墙壁一路往前,双手挥动,气血从指尖流出,迅速的在白色的墙壁上留下一片鬼画符般的细细纹路。 现在包间里坐着的除了王凤鸣以外,还有几张特别陌生的面孔,我估摸着那些人都是王凤鸣的兄弟,不然也不可能有资格跟王凤鸣坐在一起。 孟妮雅此前所经历的所有副本,并未试过连续将对方化成羁绊者的情况。 “阿姨,我们室友突然发病了,现在我们准备把他送去医院,打扰到你不好意识了”唐浩很有礼貌的解释着。 至于俞鹏和张钰吗,昨晚这两货通宵,想来不到中午应该是醒不过来了把。。。去的路上秦羽就顺道去食堂吃了早饭了。 罗雪莹的身体太弱,根本不能承受他利用火法术来驱魔的方法,只能先把她送去医院好好调理身体。 我说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难道都忘了吗?当初如果不是你故意找人勾引我爸,还给我爸下了药,我爸会因此而进去吗?还有,这黑色大旗好像也不姓高吧?我爸和我师父陈冠好像也有一份吧? “呼~”华光上去,原本还十分清冷的山林顿时就变得热闹了起来,成百上千的人随着水淼这一手浮现而出,除了之前曲阳玄町以为必死无疑的人还能有谁哪。 远处,十几个大将身先士卒,倒拖着长枪,一路疯狂的冲杀过来,在他们身后,亲卫,校尉,各级军将尽数冲在前面,好几万的甲士争先恐后的往前,尘土扬起遮天蔽日,等到他们撤离这里,地面已经轰隆隆的晃个不停。 第271章 财迷变脸 萧靳转头望向谢澜,问道:“如何?你可有把握?” 谢澜微微挑眉,“大人何必谦虚,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找我帮忙?抄家之事,锦衣卫最为熟悉不过。有他们在,什么银子找不出来? 退一万步讲,即便他们找不到,您堂堂刑部尚书,想要撬开永昌侯的嘴,还不是易如反掌?” 萧靳黑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小师妹今日为何火气这般大? 一旁的杨峰看出他眼中的疑惑,嘴角抽了抽,清咳一声,在萧靳耳畔低声道:“大人,谢姑娘先前一直以为您是刑部郎中肖河。” 萧靳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此前一直不明白小师妹为何要与自己合作查案,还说要助他升官发财,原来是误把他当成肖河那个草包了。 陆顺和胡庸他们离得稍远,没听到杨峰的话,谢澜离得近,倒是听到了。 看到萧靳的神情,谢澜莫名有些恼羞成怒,可偏偏又不能发火。毕竟这事与萧大人无关,是她自己误会了。 萧靳:“锦衣卫对抄家的流程确实熟悉,可他们也只是凡夫俗子,并非手眼通天的神只,不可能事无巨细皆能知晓。” 谢澜斜睨着他,“不是还有你们刑部吗?就算锦衣卫找不到银子,我就不信以你们刑部的手段,还撬不开永昌侯的嘴。” 萧靳脸上露出些许无奈之色,“刑部确实有不少审讯手段,但谁也无法确定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让永昌侯招供。 皇上已然下旨,务必今日将银子找出。如今午时已然过半,若再不抓紧时间,刑部和锦衣卫都得遭受惩处”。 谢澜不为所动,她来永昌侯府是吃瓜的,既然有锦衣卫和刑部在,查抄银子的事轮不着她出手。 另一边,陆顺眉头紧紧蹙起,他手下的锦衣卫仍在一间间院子里进行搜查,然而却依旧毫无进展。 除了永昌侯府明面上的那些钱财之外,并未找到藏银的半点线索。 就连些密室和密道都已查完了,他甚至已经吩咐人开始撬地砖。 锦衣卫在查抄银子方面确实算得上经验丰富,倘若时间充足,他有自信,即便是挖地三尺也能找出来。 可如今时间紧迫,永昌府如此之大,撬地砖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撬完的。再万一永昌侯并没有把银子藏在府里,他上哪里找去? 若是找不到藏银,就连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也落不着什么好处。 就连赵冲都觉得有些棘手,“大人,永昌侯已经被打了八十大板,可他咬死了没有贪墨。还有永昌侯世子和侯府两个庶子也被打得奄奄一息,也没招供。 依属下看,他们三人怕是并不知道永昌侯藏银子的地方。” 赵冲话刚落,另一个锦衣卫同知神情阴狠道,“不招,那就继续打,本官不信他们的嘴会比板子还硬。” 赵冲皱眉看着对方,胡庸是二皇子萧桓章的人,这个朱侧是三皇子萧定淳的人。为了对方四皇子,这两人都巴不得将永昌侯打死。 赵冲朝着朱侧冷笑,“永昌侯已经被打了八十板,你觉得他还能受得住多少杖刑?若是他死了都没招供,你自掏腰包将藏银补上吗?” 朱侧脸色比墨汁还黑。要知道,永昌侯贪墨了一百多万两,就算把他和三皇子捆在一起卖了,怕是也凑不齐这么多银子。 尽管恼怒,可见萧靳眼神如刀,朱侧也没敢再说什么。 胡庸却依旧不甘心,“谢姑娘,我听说有些道士靠着测字就能找出隐藏的东西。你明明玄术高超,为何就不愿意出手帮忙? 万一找不到藏银,刑部和锦衣卫通通都要受罚,你忍心吗?” 谢澜斜斜靠着柱子,手里的羽毛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我既不属于刑部,也不是你们锦衣卫的人,凭什么要帮你们? 找不到银子,那只能说明你们锦衣卫的能力不够,受罚也是应该的。” “你……”胡庸被噎得脸色青白,可对上萧靳冰冷的眼神,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谢澜懒得搭理他。 这胡庸的心思,她虽不能百分百洞悉,但也能大致猜到。瞧他那面相便知是个好色之徒,分明是在打她的主意。 即便她真的找到了藏银,胡庸也完全可以声称,他们锦衣卫得到消息,永昌侯贪墨的银两远不止她所找出的数目。 届时,给她扣上一顶永昌侯同党的帽子,便能顺理成章地将她带去锦衣卫诏狱审问。 一旦落入他这个锦衣卫指挥同知手里,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谢澜并非惧怕胡庸,只是她生性懒散惯了,不想应付这些麻烦事。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陆顺自然知道胡庸是什么货色。他不知萧靳与谢澜是什么关系,若是时间允许,他也不想把谢澜拖下水。 可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没忍住道,“谢姑娘,若是可以,在下希望你能帮这个忙。 如果你愿意出手,本指挥使承诺,不管你能不能找到银子,整个锦衣卫上下都不会为难你。” 陆顺说完,还朝萧靳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帮忙劝说一二。 萧靳的目光在谢澜脸上环绕了一圈,见她一脸兴趣缺缺的模样,眸光微微一闪,“若你能帮忙找出藏银,我会向皇上为你请赏。届时皇上赐下的东西,全部归你所有,刑部不得索要分文。如何?” “此话当真?”谢澜双眼亮得惊人。 见她一副财迷的神情,萧靳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当然是真的,我从不说谎。” 陆顺见谢澜朝自己望来,即刻心领神会,“倘若皇上有所赏赐,我们锦衣卫亦同意悉数归你,绝无异议。” “早说啊,找东西这事我最拿手。”谢澜风也不扇了,仿佛生怕他们反悔似的,迫不及待地掏出三枚铜钱,立刻开始起卦。 陆顺嘴角抽了又抽,这谢姑娘变脸的速度还真快。 谢澜不知道这位陆指挥使的腹诽,要是知道,她肯定要冷嗤一声,变脸算什么,不要脸都行。 毕竟在她心里,赏赐可是等同于香火钱,她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赏赐的不尊重。 第272章 狗急跳墙 见谢澜真要帮锦衣卫找出藏银,永昌侯夫人脸色变了又变,“谢姑娘,这事不是你该掺和的,你爹和祖母若是知道了,定不会轻饶了你。你一个外人,何必趟这浑水。” 永昌侯夫人的话,看似好心相劝,实则暗含威胁。 永昌侯原本没把谢澜看在眼里,可此刻眼里却像淬了毒一般。 “原来你就是太仆寺谢主薄的嫡长女?看来你那师傅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你教得粗鄙无礼也就罢了,身为大家闺秀却总混迹在男人堆里,你们谢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萧靳脸色阴沉,刚要动手,却被谢澜拦下了。 谢澜迎上永昌侯满是杀气的眼神,心中了然,“论丢脸,谁能比得上你永昌侯!怎么,你这是知道自己跟世子夫人邹氏偷情的事,是我捅给孔氏知道的。所以,恼羞成怒想要杀了我?” 永昌侯何止想要杀了她,若不是察觉到贪墨一事已经引起锦衣卫的注意,不宜节外生枝,他早就把整个谢家都给灭了。 毕竟若不是她将自己与邹氏偷情的事捅给孔氏,邹氏也不会被活生生打死,自己的命根子也不会遭受重伤。 儿子更不会与他反目成仇。 在场的人都被谢澜那番话惊呆了,永昌侯与世子夫人偷情? 天啊,那不是公公与儿媳? “谢澜你个小贱人,你污蔑我家侯爷,你不得好死。”孔氏没想到谢澜会当众将永昌侯府的丑闻曝出来,怒目圆睁气得破口大骂。 萧靳眸光一冷,沉声道:“杨峰,掌嘴。” “是,大人。”杨峰身形一闪,瞬间便到了孔氏面前。只见他抡起胳膊,一个大耳瓜子狠狠扇了过去。 孔氏的头猛地一歪,紧接着白光一闪,两颗牙齿混着血水掉到了地下。 谢澜捏着一枚铜钱,笑容未达眼底,朝孔氏捅刀子,“我污蔑永昌侯?侯夫人,你夫君的命根子可是被你亲手打伤的。 你儿媳邹氏也是被你打死。 永昌侯的命根子被你打伤治不好了,他是不是恨毒了你?你夜夜独守空闺,空虚寂寞冷,所以你后悔了,对不对?” 萧靳看着口无遮拦的谢澜,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又跳! 这小五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小嘴叭叭叭的,他这会终于理解了师傅为何会常常被她气的跳脚。 家丑被当众曝光,孔氏杀了谢澜的心都有,“你胡说,我知道你是恨我当初在谢府让你给我捏脚,把你当丫鬟折辱。 我知道当初的是事是我不对,可我已经给你送了重礼,又出钱给你们三清观的祖师爷塑了金身像当赔罪。 你怎能还因为当初的事怀恨在心,污蔑我家侯爷?” 谢澜冷笑,“侯夫人还真会颠倒黑白,你之所以给我送礼,又答应塑金身,可不仅仅是为了捏脚一事赔罪。 你双脚之前出了问题,请了许多太医和大夫都治不好,只能求我帮你医治。那些礼,不过是给我的诊金。 至于塑金身,那是你知道永昌侯和儿媳搞在一块,却找不到证据。你为了求我帮你揭穿他们偷情的事,才答应帮我家祖师爷塑金身像。” 谢澜原本并不想揭穿永昌侯的丑闻,可他千不该万不该辱骂她师傅。但凡他辱骂的是谢家人,她都不会这么生气,毕竟那一家子捆一起也比不上她师傅一个手指头。 既然这永昌侯府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她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曝完永昌侯的丑闻,谢澜不再迟疑,侧头朝萧靳和陆顺道,“二位大人,找了一处藏银的位置,就在前院马厩底下。” 原本永昌侯并不相信谢澜能找到他藏银的地方,可这会却双手攥拳,死死瞪着她。若不是受了杖刑动不了,怕是恨不得冲上前将她掐死。 陆顺根本不在意永昌侯的恨意,迫不及待点了两队锦衣卫,“速去将马厩清理干净,把藏银挖出来。” 见锦衣指挥使亲自带着人去挖藏银,谢澜当即收起铜钱,往院子当中走了几步,抬头往屋顶打量。 见她蹙着眉头,萧靳温声道,“怎么,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谢澜回头看他一眼,也没瞒着他,“据卦象显示,藏银应该不止一处。我想要上屋顶看看永昌侯府的布局和风水,再测算下一个藏银点。” 她不会武功,铁锤又被锦衣卫拦在府外进不来,她飞不上屋顶。 萧靳看出她的为难,刚想要带她上去。 可就在此时,永昌侯不顾鲜血淋漓的身体,一手撑起上半身,另一手飞快从胸前掏出一个黑哨。 随着急促的哨声响起,一群手持长弓的黑衣蒙面人,如鬼魅一般从屋顶上冒出来。 永昌侯手指谢澜,神色狰狞厉声大喊,“将她杀了。” 在的锦衣卫都没想到永昌侯会狗急跳墙,眼见黑衣人的手中的利箭铺天盖地射过来,生怕有人将永昌侯府的人劫走,急忙将永昌侯等人包围起来。 在瞧见黑衣人冒出来的那一刹那,萧靳瞬间浑身紧绷,身形如闪电般一闪,挥剑稳稳地挡在了谢澜身前。 杨峰和赵峰以及一众护卫也匆匆拔剑,奋力抵御射来的利箭。 尽管他们武功高强,可到底黑衣人站在屋顶上,占据着天然的优势。萧靳他们仓促间难免有疏忽,好几个护卫都挂了彩。 眼见利箭突破防卫直逼谢澜,萧靳心中猛地一紧,迅速回身将她拽开。谢澜安然无恙,可那支箭却射中了萧靳胳膊。 眼睁睁看着萧靳为了保护自己,被刺客射中,却连胳膊上的箭都来不及拔出,便继续抵御箭雨。 谢澜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目光如刀刮过那些刺客,手上一用力就挣脱了萧靳的护卫。 迅速往后退了两步,立即脚踏天罡步,口吟咒语,双手飞快掐起雷诀。 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阴沉,乌云如墨般翻滚涌动。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道耀眼的闪电如利剑般划破天际。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粗壮的巨雷从天而降,朝着屋顶上的黑衣人劈下…… 第273章 丽妃娘娘不是你女儿 永昌侯府的马厩离得不远,正带着手下的锦衣卫挖银子的陆指挥使听到厮杀的动静,立刻带着人匆匆赶回来。 大家已经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没想到那一道天雷来得快,去得更快。 随着一声轰隆巨响过后,不但密密麻麻的箭雨停下了,就连乌云也迅速散去。 众人尚在诧异之际,可紧跟着就传来一连串砰砰砰的砸地声。 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形黑炭从屋顶上栽倒下来,死得不能再死,在场的人惊得嘴巴大张。 尽管不知道怎么回事,可那些刺客死了,不管是锦衣卫还是刑部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是高兴了,可永昌侯却目眦欲裂朝着谢澜大吼,“贱人,你怎么敢!” 旁人并不知情,只当那些死去的黑衣人是永昌侯府的护卫。可实际上,他们是永昌侯豢养的死士。 一想到自己用了十几年,花了无数心血才培养出来的死士,就这么被谢澜弄死了。永昌侯气得心肝脾胃肾都痛。 嘴巴一张,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谢澜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向永昌侯那边,收回玄术之后,抬脚走向萧靳。 将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身上并无其他伤势,这才看向他左胳膊上的箭,“伤得可严重?” “无妨,不过是小伤,别担心。” 在谢澜打量的时候,萧靳也正仔细打量她。看到那张原本气色极好的小脸,透着苍白,心里头一次对永昌侯涌起了强烈的杀心。 刚才雷劈的情景太过震撼,许多人都还没回过神来。 就连杨峰和赵冲那些护卫的心思都还在那些黑衣刺客身上,直到听到两人的对话,这才发现萧靳竟然受了伤。 陆顺更是脸色都变了,这永昌侯疯了不成?明知道皇上为了弥补这位,即便登基二十余载,后位仍旧空悬至今,竟还敢伤了他! 陆顺真是恨不得将永昌侯给剁了喂狗,他自己要作死便罢了,为何还要拖累别人! 永昌侯教唆四皇子谋逆逼宫,又贪污户部银两,还私自违法朝廷规定豢养死士,不管哪一条都是死罪。 既是横竖都要死,谢澜自然要助永昌侯“一臂之力”,让他早死早超生。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士对她的刺杀。 见杨峰帮萧靳拔掉箭后,手脚利索给他上药包扎,谢澜转身对赵冲道,“劳烦赵护卫带我上屋顶。” 赵冲也恼永昌侯让人伤了萧靳,巴不得皇上判他死刑。刚要点头应下,萧靳却快步上前,“我带你上去。” 谢澜本想拒绝,萧大人为了保护她已经受了伤,她哪好再劳烦他。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被萧靳带上了屋顶。 上都上了,谢澜也不好再说什么。 站得高,侯府的布局尽收眼底,谢澜一边观察侯府的风水,一边抬手掐算。 上了屋顶后,萧靳虽然松开了手,却负手默默站在她身后,直到谢澜算完卦,这才将她带了下去。 陆顺迫不及待开口,“如何,可有找到?” 谢澜点头,“找到了,还有两处藏银。” 永昌侯眼前一黑,他没想到谢澜竟然如此厉害,仅靠算卦就找到了藏银的地方。原本还心存侥幸,只要银子没找到,皇上念在他女儿的份上,不会对永昌侯府赶尽杀绝。 可如今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见谢澜要说出藏银的地点,永昌侯牙一咬,“陆大人,萧大人,我愿意将藏银悉数交出来,恳请二位大人帮下官向皇上求情。 下官并没有教唆四皇子谋逆逼宫,贪墨的银子也非我所愿,是四皇子以侯府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相要挟,下官不得已之下,才挪用了户部的银两。 下官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没有二心。还望皇上看在丽妃娘娘的份上,饶了下官一命。” 所有人都未曾料到永昌侯竟会主动交出藏银,更是万万没想到他会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四皇子身上。 永昌侯夫人人怒目圆睁地瞪着他,“梁谦平,你疯了不成?丽妃娘娘可是我们的嫡长女,四皇子是我们的外孙,你为了自保,竟然要舍弃他们?” 见永昌侯抿着唇不说话,对孔氏的话充耳不闻。 一旁的魏氏死死掐着掌心,神情焦灼,急切道,“侯爷,你糊涂了不成,你哪里有贪墨银两。你想想丽妃娘娘,她可是……可是侯府嫡长女啊。 侯爷,你办差办砸了,皇上虽然震怒,可丽妃娘娘孕育皇子有功,皇上对侯府一定会网开一面的。” 魏氏心里清楚,在场的人都不是愚笨之人,她这番话并不妥当,然而此刻的她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孔氏并不知晓魏氏的心思。往日里,她总是愤恨魏氏与她争宠。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夫君要放弃她的嫡长女,而魏氏却维护自己的女儿。 见永昌侯依旧不愿意改口,铁了心要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四皇子身上,孔氏终于怒不可遏,“梁谦平,你还是不是人? 丽妃娘娘可是我们的嫡长女,魏氏身为姨娘都知道要护着她,可你这个当爹的竟然要舍弃她,你的心难道是铁做的不成?” 谢澜看着孔氏怒骂,冷不防道,“丽妃娘娘那可是魏氏亲生的女儿,她当然要护着了。” 谢澜话刚落,现场死一般寂静。 永昌侯府上下齐齐瞪着谢澜。 永昌侯夫人更是一脸错愕,“你说什么?谁是魏氏的女儿?” 谢澜静静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丽妃娘娘,也就是永昌侯府大姑娘梁婉珍,是魏氏的亲生女儿。” 孔氏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身子微微颤抖着。她的嘴唇哆嗦了几下,却没能立刻说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声叫道:“不可能!婉珍明明是我亲生的女儿,魏氏无儿无女。我女儿怎么会变成魏氏的孩子?你在胡说八道!” 谢澜,“我胡说八道?夫人命中虽然有一儿一女,可你的女儿一生下来就死了。当年你同魏氏前后脚生产,她买通了你身边的婆丫鬟和婆子,将你们的孩子互换了。 你若是不信,为何不亲自问问?” 第274章 永昌侯戴绿帽子 孔氏觉得自己不该相信谢澜的胡说八道,可瞧她那副神情,极为认真,丝毫没有扯谎的迹象。 再一想到魏氏素日里常与自己针锋相对,今天却一反常态维护婉珍,确实可疑。 孔氏越想越觉不对,心内疑云密布,终是按捺不住,豁然转向魏氏,目光如炬质问:“魏氏,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果真掉包了我的女儿?婉珍到底是谁的孩子?” 魏氏扯着帕子抿唇不语,在谢澜说出梁婉珍身世的时候,她心底早就已经翻江倒海。此刻面对孔氏的质问,她几乎要忍不住直接承认此事。 她对孔氏充满怨恨,一想到孔氏若是知晓她百般宠爱的嫡长女其实是她的女儿,定会被这晴天霹雳震得癫狂失智,那副景象光是想想都让她心中快意。 可一想到她一旦承认了此事,那便是欺君大罪。 四皇子本就因为谋逆逼宫一事被皇上厌弃,若皇上再知晓丽妃娘娘身份有假,她们母子俩的情势岂不是更加雪上加霜。 “夫人太看得起妾身了,您身边的丫鬟婆子皆是您从娘家携来的陪嫁,忠心耿耿,怎会被妾身买通,行此荒谬之事?” 永昌侯原本还担心魏氏不管不顾要承认,此刻见她还知道顾全大局,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没看错魏氏,她果真比孔氏那个毒妇强百倍,不枉他平日里对她的宠爱。 “孔氏,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有点脑子,什么胡说八道的话都信?” 孔氏死死攥着双拳,魏氏的话并没有打消她心里的怀疑,可她知道永昌侯提醒得对。刑部与锦衣卫正在大肆抄家,侯府再经不起别的风浪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虽然想要查清女儿的身世,可若是侯府毁了,她儿子哪里还有前程可言? 谢澜一眼就看出永昌侯和魏氏的心思,也知道孔氏想要先按下此事。可她这趟过来,本就是为了吃瓜,岂会让他们称心如意。 “萧大人、陆大人,侯府的藏银还有两处,一处藏在后院梅园,东侧第九棵梅花底下。另一处则是在四水归堂底下的暗室里。” 陆指挥使大喜,立刻带着人前去挖银子。 谢澜全然不顾永昌侯那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凶狠眼神,侧头冷声对魏氏道,“你为了报复孔氏,费尽心思给她下了药,让她生下死婴。又买通她身边服侍的丫鬟婆子调换了孔氏的孩子。 你的报复很成功,可为了隐瞒此事,丽妃娘娘至今都不知道你才是她的亲生母亲。这么多年了,你连一声娘亲都没听她喊过。 永昌侯犯下的事,不管那条都是死罪,皇上绝不会放过永昌侯府。除了永昌侯,你们这些家眷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魏氏,就这么被砍了头,至死都没有跟你女儿相认,没有听她喊你一声娘亲,你不觉得遗憾吗?你甘心吗?” 谢澜这番话,恰似利刃,直直刺中魏氏的心头。 她怎么可能甘心,每次听闻女儿亲昵地呼唤孔氏为娘亲,那股妒火与恨意便在她胸腔中疯狂翻涌,让她恨不得将孔氏除之而后快。 这么多年,她做梦都想跟女儿相认,想听她甜甜糯糯地喊自己一声娘亲。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魏氏知道谢澜说得对,永昌侯府这次在劫难逃。 天家无亲情,皇上可不止一个皇子。四皇子逼宫篡位,皇上怎么可能还会饶了他。一旦四皇子获罪,丽妃娘娘作为其母,亦难保全性命。 永昌侯不知谢澜为何对永昌侯府的秘密了如指掌,深恐魏氏真被她蛊惑,一时冲动之下吐露实情,忙厉声警告,“魏氏!” 无需永昌侯直言警告,魏氏也知道他的意思。 只是此刻,她根本不想理会。 “没错,谢姑娘说的全都是真的。婉珍是我的女儿!” 孔氏哪里愿意相信这个打击,一耳光扇在魏氏脸上,“不可能!贱人,我不信!婉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是我亲手抚养长大的闺女,怎么可能是你这个贱人的女儿。” 魏氏捂着红肿的脸颊,怨毒瞪着孔氏,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手一甩,啪! 孔氏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你才是贱人,永昌侯夫人的身份本该是我的。若不是你给表哥下药,爬上他的床,他怎么会娶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货。”魏氏怒目圆睁,切齿怒骂。 看到孔氏和魏氏扭打起来,永昌侯气得胸膛起伏,不顾身上的伤势,厉声怒喝,“孔氏住手。魏氏,你给我闭嘴。” 永昌侯嗓子都喊破了,可却没人理会他。 侯府下人倒是想上前阻止,可有那些锦衣卫拦着,他们根本无法动弹。 谢澜一脸淡漠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心中毫无波澜。 想到孔氏多年的打压,魏氏心中恨意更盛,反手又是狠狠一耳光扇过去,“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毒妇,若不是你给我下药,我儿子怎么会胎死腹中。 他若是没死,侯府的长子之位又怎么轮得到你生的那个废物儿子? 蠢货,你恐怕至今都蒙在鼓里吧!你害死我儿,我便以牙还牙,毒死你女儿。不仅如此,我还精心布局,派人引诱你那宝贝世子逃学,令其深陷吃喝玩乐的泥沼,最终沾染赌博恶习,不可自拔。 你视作心头宝的儿子,便是被我一手摧毁的,哈哈哈……”魏氏状若癫狂,发出一阵尖锐而凄厉的大笑,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透着无尽的怨毒与畅快。 孔氏被这一连串的真相彻底激怒,双眸瞬间仿若被鲜血浸染,红得骇人,宛如一只全然丧失理智的疯狂母兽。 猛地拔下头上的发簪,恶狠狠朝魏氏心窝子插去,口中凄厉地怒吼着:“贱人,贱人,你该死!” 魏氏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反手朝孔氏猛地一推。 孔氏踉跄后退数步,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腹部一阵绞痛,下体骤然涌出鲜血。孔氏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冷汗如豆大般从额头滚落。 众人都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突然有个丫鬟指着孔氏大叫,“夫人流血了。” 永昌侯眼睁睁看着魏氏被捅死,又被丫鬟的惊叫吸引,转头看到孔氏裙下的鲜血,还没等他看清孔氏怎么受的伤。 就见谢澜面无表情道,“永昌侯夫人小产了。” 永昌侯脸色瞬间狰狞起来,自从他的命根子被孔氏打坏,他就再被碰过她。 孔氏哪来的身孕? 第275章 奸夫 见孔氏小产,正看管永昌侯府家眷的锦衣卫眉头都蹙了起来。 虽然从刚才吃到的瓜来看,这位侯夫人似乎并非丽妃娘娘的亲生母亲,可丽妃娘娘到底是由她抚养长大的。 如今皇上尚未对丽妃娘娘予以处置,若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永昌侯夫人小产,却不管不顾,谁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被丽妃娘娘记恨上。 正犹豫着是不是让人去请个大夫过来,就见那位谢姑娘侧头看向永昌侯,“梁侯爷,你夫人都小产了,你怎么还愣在那里?哪个是府医啊,还不赶紧让他来给侯夫人处理? 许多锦衣卫都觉得谢澜心软,永昌侯不惜让护卫射杀她,她还如此担心侯夫人的身体。 若不是受了杖刑动不了,永昌侯都想亲手杀了孔氏。 “贱人,你腹中的孽畜是谁的?那奸夫又是何人?”永昌侯双眼通红,如饿狼般死死盯着孔氏,那目光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这话刚落,侯府上下全都吃惊地瞪着孔氏,就连在场的锦衣卫以及刑部众人也一脸惊诧。 这永昌侯府还真够乱的,永昌侯和儿媳扒灰不说,妾室还掉包了正室的嫡女,如今又曝出永昌侯夫人偷情,还怀了野种。 孔氏全然不顾永昌侯的怒声质问,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脸上满是怨毒之色,猛然伸出手指,直直指向谢澜,尖声厉喝:“彭勇,杀了她!” 萧靳神色一冷,正准备护在谢澜面前,却被她一把拉开。 早在揭穿孔氏小产的时候,谢澜就防着她要报复。 眼看有个护卫突破锦衣卫的围困,挥着匕首朝自己杀过来,她立刻将手中的雷符甩过去。 一声轰鸣炸响,彭勇浑身如触电一般抽搐着,重重砸在地上。 孔氏没想到他如此没用,万般不甘朝着彭勇的方向大喊,“彭勇,你怎么能死,赶紧起来将那贱人杀了!” 她一边嘶吼着,一边踉跄着身子试图往彭勇那边靠近,那怨毒的眼神始终死死地钉在谢澜身上,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所有人都不解地看着神色癫狂的孔氏,不明她为何如此怨恨谢澜,就连永昌侯都一脸费解。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护卫已经死了的时候,却见他突然睁开眼睛,挣扎着就想爬起来想要再次去杀谢澜。 萧靳神色一凛,刚要上前一剑将他解决掉。 却被谢澜再一次阻止,“别杀他。” 萧靳动作猛地一顿,手中的剑停在了半空,蹙着眉头看着她。 谢澜知道他不解,却没对他多做解释,只看向永昌侯,“侯爷,您心心念念要找的奸夫,我已经帮你引出来了。 谢我就不必了,如今你们一家子团聚,也算圆满了,可喜可贺。” 萧靳嘴角一抽,他刚才还奇怪小师妹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要放过那彭护卫,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小五这是要让永昌侯和彭勇那个奸夫狗咬狗。 “永昌侯贪墨户部银两,致使国库亏空,百姓受苦。教唆四皇子谋逆逼宫,妄图扰乱朝纲。 来人,将永昌侯与彭勇一并拿下,关进刑部天牢,严加看管,不可有丝毫差池!” “是大人。” 赵冲早就想动手了,此刻听到萧靳的命令,立刻带着人上前将永昌侯拖拽起来。 永昌侯脸色变得煞白,一边挣扎一边喊道:“萧靳,你敢!本侯乃朝廷重臣,谁许你私自关押本侯?” “侯爷管不住下体,脑子也进水了不成?凭你做下的桩桩件件,哪一条都是死罪,你不想关在天牢,是要以此谢罪?” 永昌侯死死瞪着嘲讽的赵冲,他还等着丽妃娘娘向皇上求情,对他网开一面,怎么可能会自尽。 赵冲知晓永昌侯心里还存着侥幸,料定他不舍得就这么死了。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随后大手一挥,示意手下的人将仍在挣扎叫嚷的永昌侯拖走。 陆顺已经带着人将藏银悉数挖出来,罪证确凿。除了永昌侯,侯府剩下的一百多口人,也都被锦衣卫依次用绳索绑了,一并押走。 谢澜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希望永昌侯进了刑部天牢,能多挺些日子,别那么快被彭勇那个奸夫给杀了。 她盼着这二人在牢里,好好上演相爱相杀的戏码。 藏银找到,谢澜没有再逗留在永昌侯府。刚才为了对付那些暗杀的死士,强行引下天雷。 虽然有祖师爷的庇护,她没有受到反噬,不过一次性杀了这么多条人命,到底有违天和,她也付出了代价。 从萧靳身上吸收的灵气,还有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功德,全都抵消了。 谢澜现在的状态不大好,上了马车就睡了过去。 铁锤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想到那道不同寻常的天雷,大约也猜到是谢澜引下来的。 回了府,谢澜连膳食都没有用,倒头就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谢澜突然感觉有什么丝丝缕缕的暖意,正从右手钻进她的身体里。 浑身暖洋洋的,仿佛被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轻柔地包裹着一般, 谢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未及清醒就发现一张放大的俊脸正近在咫尺。 也不怎么回事,看到张出尘的俊脸,她竟鬼使神差一般伸出手,猛地一把将面前的人拽下来。 萧靳眼里闪过一抹错愕,他根本没想到谢澜会拽他,措不及防之下竟一下子压到了她身上。 尽管隔着一张薄被,萧靳仍是清晰感受到了身下的玲珑曲线。才要起身退开,红唇已是贴了上来。 两唇相贴,却并没有旖旎。 汹涌的灵气从唇齿间源源不断传进口中,谢澜才陡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 她的双眼瞬间瞪大,双手飞快搭在萧靳的双肩上,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力一推。 尽管意犹未尽,萧靳也不好再继续,顺着她的力道起身退开。 谢澜赶紧坐起来,神色复杂看着他,“你为什么没有推开我,就不怕我把你身上的灵气都吸干了?” 萧靳伸手将她脸颊边的发丝挑开,神色温和,“无妨,我命格特殊,死不了。我既说过要娶你,自不会让你出事。” 第276章 狐疑 谢澜有些头疼地看着他,原以为上次跟他说清楚了,她的命格不适合成亲,萧大人已经放弃了要娶她的念头,这怎么又提起来了? “萧大人,离我及笄的日子没多少时间了,我这条命随时会不保。成亲的事,真的不适合。我建议你还是忘了吧。” 萧靳根本不为所动,目光在她诚恳的小脸上绕了一圈,看出她是真的一点与他成亲的念头都没有。 心头有些气闷,可想到师傅在书信里头说的话,又心疼。 抿了抿唇,萧靳没再说什么,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 见他作势要往自己脖子上戴,谢澜下意识往后一退。微仰着头蹙眉道,“萧大人,你要把这玉佩送给我?这不合适吧?” 原本只是想隐晦提醒,想了想,谢澜还是又加了一句,“大人想必该知道,一个男子送玉佩给姑娘,通常都是用来做定情信物的吧? 你这玉佩,我不能收。” 谢澜以为她都拒绝地这么明显了,萧靳肯定会将玉佩收回去。谁知他风牛马不相及来了一句,“萧靳。” 谢澜:??? 谢澜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自己的姓名,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懵。 头一次见到她如此呆萌的神情,萧靳原本有些发闷的心情竟然有些愉悦起来。 原本想让她以后别总喊他萧大人,可以叫他名字。可话到嘴边,却转了一个弯,“以后叫萧大哥。” 终于反应过来的谢澜,眉头又蹙了起来,“这不合适……” 萧靳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没等她说完就直接打断她的话,“我姓萧,名靳,字长风。你若是实在不想叫萧大哥,那就叫我长风吧。” 说完这话,没等谢澜再开口,萧靳抬手把玉佩直接给她戴到脖子上,“你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吗,这玉佩是送给你的生辰礼。” 见谢澜伸手就要把玉佩拿下来,明显就是不想收,萧靳飞快道,“这玉佩是从永昌侯府查抄出来的,你不必有什么心里负担,收着吧。 永昌侯虽不是什么好人,这块玉佩却是难得的好玉,正好可以给你蕴养身体。” 谢澜动作一顿,原来这玉佩是永昌侯府的东西,那她自然要收下,否则就太亏了。 毕竟若不是永昌侯让那些死士射杀她,她也不会引下天雷反杀,导致自己身上的灵气和功德都被抵消了。 萧靳见她没有再拒绝,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从袖袋里掏了一个小瓶子出来。 谢澜目光落到他手中的瓶子上,顿时有些尴尬。 这青瓷小瓶怎么跟之前拿过来的一样,该不会是担心她撕裂的伤口没好,又去找太医给她配了药吧? “这是昨天刚让太医配的药,你记得用,等过些日子,我再给你拿些过来。” 竟然真的是。 “不用了,我的伤口已经好了,这药我用不着,你拿回去吧。” 怕他不信,以后还去找太医,谢澜赶紧又道,“我是真的没事了,别再找太医配药了。” 谢澜都替萧靳尴尬,他既没成亲,又没有妾室通房,却让太医配这种药,也不知人家在背地里怎么传他谣言。 许是谢澜的心思太明显,萧靳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这让他一下子想起去找太医配药时,对方得知他想要配的药,那惊讶又古怪的眼神。 萧靳也尴尬起来,连耳朵都开始渐渐开始发红发烫。 见谢澜正看着他,还真担心她看出自己的窘迫,忙故作云淡风轻道,“伤口愈合了就好,只是这药已经开了,也不好再退回去。要不……你留着?” 前面的还好,说到后头,萧靳神情有些迟疑,生怕谢澜对自己有误会。 谢澜确实不想收,这药她留着也没用,不过都拿过来了,也确实不好再退回给太医。想了想,还是收下了。 转身把药瓶放到妆奁里,谢澜开始赶人,“大人既是没事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实在是不妥当,得亏她独立惯了,不习惯让人守夜。要不然让人发现有外男夜闯香闺,可不好解释。 萧靳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白天在永昌侯府,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对她有什么亲热的举止。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独处的机会,话还没说几句,就要被她赶走。 这么下去,也不知小师妹何时才会喜欢自己,想让她同意嫁给他,更是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心里闪过许多念头,萧靳脸上却半点都没显露出来,“好,那我先回去了。你若是有事需要我帮忙,可以让你的丫鬟给我传话。” “好,大人慢走。” 谢澜原以为他马上就要离开,谁知又不动了。 “错了,叫萧大哥。” 谢澜额上青筋跳了跳,恨不得直接动手将他推出窗外。见他一脸执着,一副她不改口,他就不走的神情。 谢澜抽了抽嘴角。 算了,一个称呼而已。 她现在改口,不代表下次见到他,还会照做。 谢澜果断改口,“萧大哥,慢走不送。” 萧靳瞥她一眼,满意站起来,“好,我回去了。” 谢澜颔首,跟着从锦凳上站起来,刚准备送客。 谁知萧靳突然身体晃了几晃,一手无力撑着额头,那摸样似乎马上就要昏厥过去。 谢澜心中一紧,下意识上前将他扶住,“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萧靳不动声色瞄她一眼,原本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可见她神色透着担忧,心里却是一喜。 想来小师妹对自己并非毫无情意,心底多少还是有他一席之地的。 心中一动,萧靳顺着谢澜的搀扶,倾身靠在她肩膀上,虚弱道,“可能是今天被被射了箭,流血过多,有些头晕。” 原本觉得两人的姿势太亲密了,谢澜想将他推开。可想到萧靳是为了救她才会受伤,心下又有些不忍。 “那我扶你到贵妃榻上躺一躺,等缓过来再回去。” “等等,我现在没什么力气,能不能让我缓一缓,一会再劳你扶我过去?” 谢澜动作一顿,心中有些狐疑。 这萧大人虽说中了箭,可她记得当时流的血,好像并不是很多,不至于让他这么虚弱吧? 第277章 不对 谢澜眉头紧皱,这萧大人平日里看着身体极好,武功也不低,只是中了一箭而已,怎么会变得如此虚弱? 该不会是装的吧? 尽管谢澜只是怀疑,并没有开口询问。 可萧靳向来敏锐,察觉到她神情不对,心中一紧。 暗中飞快运功。 谢澜由于心中塞了一堆念头,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等她微仰头,看到的就是一张虚弱又苍白的俊脸。 担忧的话脱口而出,“怎么样,很难受吗?” 她刚一开口,萧靳就听出了她话里担忧,心中愉悦,脸上却半点都没有显示出来。 只闭着着眼,虚弱地靠在谢澜身上。 见半晌他没有反应,谢澜都差点以为他已经晕过去的时候,才听他微不可闻地低低“嗯”了一声。 谢澜有些发愁,没想到萧大人竟虚弱成这样,走都走不动了。 想把他扶到榻上去休息,可凭她的体力根本就扶不动,又不好把铁锤和张嬷嬷喊过来帮忙。 算了,还是自己扶着吧。 除了等他自己缓过来,也别无它法了。 谢澜静静等着,只是两人靠得近,萧靳呼出来的温热气息扑在耳畔,让她有些不自然。 甚至脑中鬼使神差想起了才山洞中的画面。 谢澜头颅往后仰了仰,极力想要离远一些。 谁知她一动,那张俊脸就朝跟着无力地靠过来。 薄唇差点还擦到她侧脸。 谢澜眉头一皱,心里有些狐疑,怎么感觉对方像是要轻薄她? 可一抬头却见萧靳双眼紧闭,脸色越发苍白,甚至气息都有些微弱,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默默等了一刻钟,谢澜觉得自己肩膀都开始发麻了,萧靳还是虚弱地闭着眼睛。 又忍了半刻钟,谢澜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萧大人,可好些了?” “萧大人?萧大人?” 这怎么还没反应,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再这么等下去,谢澜觉得自己双腿都要麻掉了。 “萧大人,萧大人…萧大哥,醒醒。” 谢澜一连喊了十几声,又在萧靳没受伤的肩膀上拍了好几下,直到她一声“萧大哥”喊出口,对方才虚弱地睁开了眼睛。 若不是察觉到他的气息紊乱,又如此虚弱,谢澜都差点要怀疑是因为她喊的是萧大人,对方才故意装睡。 要不然怎么她一改口喊了萧大哥,他就醒过来了。 算了,看在救命恩人的份上,她就日行一善吧。 “有没有好些?若是还不舒服,你扶你到榻上躺一会吧。” 见她脸色变来变去,萧靳眼里有笑意一闪而过。 只是他眼眸半垂,谢澜并没有发现。 “嗯,辛苦你扶我过去榻上再歇一会。” “行,我扶你过去。” 谢澜叹了一口气,认命把对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才把萧靳扶到榻上。 只是没想到他躺下去的时候,谢澜脚下一滑,措不及防之下竟朝他压了下去。 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谢澜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爬起来。 见萧靳神色痛苦地捂着胳膊上的伤口,谢澜心中难得愧疚了一下。 “抱歉,不小心压到你了,可是痛得厉害? 我帮你解开伤口看看可有裂开,我这里有伤药,可以重新帮你包扎一下。” 萧靳神色一顿,检查伤口? 这肯定不行,他用的是上好的伤药,刚才小师妹之所以压下来,是被他用了巧劲带下来的。 虽然压在了他的身上,却并没有压到他受伤的胳膊,伤口自然没有裂开。 如果拆了布条,可就穿帮了。 若是知道自己被骗了,依小师妹那眦睚必报的性子,怕是会用雷符直接把他给炸了。 “不用了,白天中的箭上有毒,一般的伤药怕是没用。我府里还有太医配的药,等会回去再重新包扎就好。” 谢澜惊诧,“箭上有毒?很严重吗?” 见她眉头紧皱越紧,萧靳忽然有些后悔提起这事让她担忧。 “别担心,太医已经将我身体内的毒都逼出来了。虽然流了不少血,导致身体有些虚弱,但是太医也说了,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只要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那就好。” 原来是逼毒流了太多血,难怪这么虚弱。 见他精气神都有些差,谢澜赶紧去倒了一盏热茶,又去拿了几碟点心一并端了过来。 “夜深人静,不方便去给你做饭食。只有嬷嬷给我准备的参茶和点心,你将就着垫一垫肚子吧,许是能恢复得快些。” 萧靳默默地享受着谢澜的关怀,要不是理智还在,唇边的笑意几乎都要压不住了。 “好。点心有多,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要不你也一起用些?” 张嬷嬷给谢澜准备的点心,都是她爱吃的。晚上的膳食她原就没吃,这会也饿了,干脆也在一旁坐下来。 萧靳瞥了一眼那碗浓郁的参茶,本不想要,可又担心谢澜起疑。想着分她一半,明天再把他珍藏的两支老参送过来。 但谢澜却不同意,“你身体比我虚,赶紧喝了吧,免得等下回去晕在半路,万一再碰到采花贼,那就惨了。” 萧靳抽了抽嘴角,没再说什么,他可不想被小师妹那跟抹了毒一样的嘴巴气晕,干脆利落端起参茶一仰而尽。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喝茶吃点心。 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在萧靳心里,却是难得的温馨时刻。他时不时抬眸,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谢澜专注于点心的侧颜,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小巧的鼻尖,还有轻抿点心时的唇瓣,都让他心醉神迷。 向来冷心冷情惯了,他从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对这个小师妹动心。 有那么一刻,萧靳甚至希望时光就此停留,让他能长久地沉醉在这与她相伴的美好里。 只可惜,谢澜并没有与他心意相通,很快就将点心吃完了。 萧靳担心再待下去会让她起疑,只能忍着不舍告辞。 谢澜巴不得他快点走,自然没有挽留。 等萧靳翻窗出去,谢澜洗漱完就准备睡觉。只是刚躺下去,却发现胸口处有些发烫。 低头一看,竟发现有一股灵气从萧靳送给她的那枚玉佩里飘出来,迅速融进她的身体里。就这么一会功夫,她体内暗淡的金光已经恢复了。 谢澜双眼一亮,没想到这玉佩竟然蕴含了灵气。刚才没细看,这会才发现玉佩上竟然雕刻了一条五爪飞龙。 不对。 萧大人说这是永昌侯府的东西,不说其他人,就算永昌侯也没有资格用五爪飞龙玉佩。 这可是皇帝才能用的东西。 第278章 花轿迎亲 谢澜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这会却突然想起,她那会迷迷糊糊从萧大人身上吸收灵气,他非但没有阻止,甚至被她问及灵气的时候,他也没有半点意外,好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可这怎么可能呢? 若是她师傅也就罢了,萧大人又不是他们道门中人,为何对这事半点不奇怪? 想了想,谢澜又了然了。 她前几次从萧大人身上吸收灵气时,都用体内的金光帮他吞噬了身上的黑煞之气。他体内这么明显的变化,不可能没有发现。 所以这是知道她需要灵气,才特意把这块玉佩送给她? 如此看来,这枚玉佩还真未必是永昌侯府的东西。 以她的身份,五爪飞龙玉佩也不适合佩戴。谢澜有心将玉佩退回去,可玉佩上的灵气已被她汲取殆尽了。 极品好玉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她想再买一块送给他,也未必能寻得到品相这么好的玉。 谢澜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先放下此事。 这一觉,谢澜直睡到第二天巳时才醒来,早就过了去皇家书院的时辰。幸亏铁锤做主,一早去书院帮她请了假。 为了让谢澜补身体,张嬷嬷一大早就让小厨房做了好几道滋补的膳食,还炖了人参鸡汤。谢澜正慢悠悠地吃着,突然隐隐约约听到府外传来敲锣打鼓声。 起初她并没有多在意,心里正盘算去找个玉石店,再赌些带有灵气的翡翠回来吸收。 谁知那隐隐约约的锣鼓声越来越清晰,听着动静,似乎还是朝着谢府这边的方向过来。 张嬷嬷也满心疑惑,“这唢呐吹的曲子,怎么听着是迎亲的抬花轿?可我们这左邻右舍,也没听说哪个府上有嫁娶的喜事啊?” 谢澜收回心思,仔细听了听,确实是迎亲的抬花轿。 “嬷嬷,我用完膳就去灵米店查账,等忙完就去逛逛街。我这里不用侍候,你反正闲着没事,可以去看看是哪家娶亲,顺便也沾点喜气。” “姑娘就是心善,老婆子一把年纪了,就不去凑这热闹了。”张嬷嬷也不过是一时好奇,哪会扔下谢澜自己跑去看热闹。 一听谢澜要出去,不免有些担忧,“姑娘,查账的事也不急。你身子还没恢复呢,不如在家里多歇几天,再去查账。 若是你实在着急要看账本,可以让铁锤去一趟店里,帮你把账本拿回来。” “不用,我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出去一趟不碍事。”查账还是次要的,谢澜主要是想去赌石。 见她已经决定了,张嬷嬷也不好再劝。 只是听着越来越热闹的锣鼓声,张嬷嬷笑道,“姑娘既是要出门,不妨去凑凑热闹,沾些喜气回来。这成亲乃是难得的大喜事,外面想必会有许多像你们这样的年轻姑娘看热闹。” “行,那就去看看吧。嬷嬷也一道去,咱们多讨些喜糖来甜甜嘴。”若是往常也就罢了,以她如今这副身体的状况,去沾些喜气对身子也有益处。 见谢澜难得有兴趣,张嬷嬷也没扫兴,“好,老婆子也跟姑娘去凑凑这喜庆。” 听着锣鼓声越来越近,谢澜加快速度用完膳,准备去看热闹。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准备去看别人的热闹,没想到那热闹竟然是她自己。 就在谢澜准备带着张嬷嬷和铁锤出门的时候,守门的婆子匆匆跑进了听澜居。 “大姑娘,大姑娘……花轿来了。” 张嬷嬷对谢府的人都没什么好感,见那婆子一路嚷嚷过来,脸色立马沉了下去,“王婆子,你不好好守你的门,乱跑什么? 是哪家娶亲?我们陪着大姑娘去看热闹就行,用不着你,你还是回去守你的门去吧。” 自从谢澜回京后,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在这府里,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姑娘。尽管被张嬷嬷训斥了,王婆子半点不快都不敢露出来。 “大姑娘,不是老奴瞎跑乱撞,实在是……那花轿,是来咱谢府迎亲的呀!”王婆子战战兢兢地说道。 谢澜原本还以为王婆子是想哄着她去看热闹,好从她这里拿赏钱。 可此刻看着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王婆子,你是老糊涂了,还是灌了黄汤?这府里又没人成亲,哪来的花轿会到咱们谢府?”谢澜柳眉微蹙,目光锐利地盯着王婆子,声音里透着几分冷意。 “大姑娘,老奴冤枉呐!老奴清醒得很,眼神也还好使,那花轿千真万确是朝着咱们谢府来的!”王婆子被谢澜的积威所慑,心里头怕得紧,就差没当场赌咒发誓以证自身清白了。 “大姑娘,老奴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您若不信,出去一瞧便知,那花轿此刻就在府门口候着哩。”王婆子急得声音都有些发颤,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谢澜眉头紧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来的花轿?我们府里有谁要成亲?” 一旁的张嬷嬷见王婆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说到关键之处,心里也不由得起了火, “还不快说,到底是谁要成亲?是二姑娘还是三姑娘?” “都……都不是。”王婆子本就对谢澜畏之如虎,此刻见她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那原本就不利索的嘴更是磕磕绊绊,话都说不利索了,哆哆嗦嗦地站在那儿,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张嬷嬷见状,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那眉头皱得紧紧的,正待要再呵斥几句,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听闻的事儿,谢大河似乎有意要娶个填房。 “既不是二姑娘她们要出嫁,难不成是三老爷要成亲?” 话才出口,张嬷嬷就反应过来不对。 且不说那朱氏虽说如今疯癫了,可到底还尚在人世呢,谢大河现在根本娶不了填房。 就算真到了能成亲的地步,那花轿也该是去女方家里迎亲才是,哪有直接停在自家府门口的道理呢? 谢澜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沉着脸看着王婆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是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回禀不清楚,你的差事也不用干了,趁早卷铺盖走人吧。” 王婆子一听这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两条腿好似筛糠一般抖个不停。慌乱之中,她咬了咬牙,鼓起最后一丝勇气,哆哆嗦嗦地说道:“大姑娘,那……那花轿,是来迎娶您的呀。” 第279章 掌掴媒婆 “你说什么?花轿来迎谁?”谢澜眼神半眯,冷冷盯着王婆子。 王婆子本就不是什么胆大之人,被谢澜身上的气势一压,扑通一声就跪了。 “大姑娘饶命,花轿…花轿是来迎娶您的。” “你这死老婆子,我看你是得了癔症吧! 大姑娘都还没及笄,连相看都没有,更没有许嫁。 那花轿是迎的哪门子亲!”若是眼神可以吃人,王婆子定然早被张嬷嬷给生吞了。 就连铁锤也一脸不善地盯着王婆子。 王婆子此刻真是又惊又怒,她只是一个守门的老婆子,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姑娘饶命,大姑娘饶命,老奴说的都是真的,没有撒谎。” 谢澜见她虽然怕得要死,可脸上的神情却不像是说谎。 难道那花轿当真是冲着她来? 可她未曾许配人家,谁会来娶她? 难道是萧大人? 念头刚起,又被谢澜按下去了。 她虽然不打算成亲,但在这个时代,成亲是何等重要的大事。 就算是再贫苦的人家,想要娶一门妻子,都得先去女方家提亲。 更何况那些高门大户成亲,三书六礼每一个流程都是必不可少的。 萧靳再怎么说也是刑部尚书,不可能没经过她同意,连提亲都没有,就这么直接抬着花轿过来迎娶她。 可除了萧大人,谢澜实在是想不出来谁会这么莫名其妙过来娶她。 见王婆子吓得语无伦次,有用的半句都说不出来。 谢澜环视了一圈,发现有几个小厮偷偷躲在一旁看热闹。她随手指着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小厮,对铁锤道,“把他给我抓过来。” 小厮暗叫倒霉,见铁锤一脸杀气看着他,也没敢逃,老老实实跟着走了过来。 “不知大姑娘有什么吩咐?” “外头的花轿是怎么回事,当真是来迎娶我的?你可知是哪户人家?” “回大姑娘,小的听说迎亲的队伍确实是来接您的。据媒婆说,来接亲的人家姓宋。” “哪个宋家?”谢澜拧着眉头,在脑海里搜了一圈,也没想起来自己有认识哪家姓宋的,居然这般胆大,不怕死上门来娶她。 在铁锤的长剑威胁下,小厮直筒倒豆子一般,“回大姑娘,小的听那些来接亲的小厮私下里说,他们家主是前不久才被选中的皇商。” 谢澜更疑惑了,皇商宋家,她根本就不认识。 那小厮知道的就这么多,谢澜见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干脆直接去会一会那支迎亲的队伍。 离着大门口还有一大段距离,谢澜就听见了媒婆不耐烦的声音,“喂,你们府上的大姑娘到底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再不出来,可是要误了吉时。宋老爷若是等得不高兴了,你们家姑娘可是落不着什么好。” “再等等吧,小的已经让人进去给大姑娘传话了。” 门口几个小厮小心翼翼应付着媒婆,倒不是他们多尽心,只是他们也拿不准这迎亲的队伍是怎么回事,生怕哪里没做好,得罪了谢澜。 正想再找人去催一催,没想到就看到了谢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大姑娘,您可算是来了。” 门口的媒婆早已等得极不耐烦,此时听到小厮的话,便猛地一甩手中的帕子,转过头来,眼神犀利地将谢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哟,原来这位就是贵府大姑娘啊?这模样,生得确实有几分狐媚样子,只是你这脑子是不是傻的?大喜的日子,嫁衣不穿,盖头也不盖,这般模样,难不成还指望能体体面面地上花轿?” “哎,瞧我这记性,一时心急,倒忘了。您今儿个可不是去做正头娘子,不过是给人做个妾室,这正红色的衣裳,您可没那个福分穿。 罢了罢了,都磨蹭这许久了,想要回去换嫁衣也来不及了。就这样吧,赶紧麻溜地上花轿。 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张狂起来,要知道,在您之前,宋老爷府上都已经有八位小妾了,您啊,可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 宋家此番前来迎亲,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谢澜见到媒婆,本想着看看能不能从她口中打听些消息出来。 可那媒婆见她身着一袭素淡衣衫,全无半点绫罗绸缎的奢华,心中本就不屑。 又因打听到谢长亭不过是个职位低微的主簿,在朝堂之中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官, 怕是还没宋老爷这个皇商在权贵中得势,自然就更看不上谢澜。 更何况为了钱财,宁愿嫁给足以当她祖父的老男人做小妾,这谢大姑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媒婆不仅在言辞间充满轻蔑,甚至还想动手将谢澜硬扯向花轿。 谢澜目光一凛,侧身避开媒婆的拉扯,眼神瞬间冰冷如霜。她微微抬手,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铁锤立刻会意,上前一步,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揪住媒婆的衣领。 “啪!”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气中炸开,“哪来的疯狗,不好好吃你的屎,竟敢跑来我们谢府乱吠,你是嫌命太长了是吧?” 媒婆被打得眼冒金星,下意识就要开口怒骂。可她还没来得及张口,另一边脸又重重挨了一记耳光。嘴巴都被打出血了,哪里还敢张狂。 周围围观的人群见状,顿时炸开了锅,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本是抱着瞧热闹的心思,巴巴地等着看新娘子上花轿。谁都没料到,新娘子不仅没上花轿,反倒让丫鬟将媒婆给打了。 迎亲的队伍脸色异常难看,那代替宋家主前来迎亲的宋管家,面色铁青地翻身下马,快步上前。 强压着心头的不悦,皮笑肉不笑道:“大姑娘,这吉时可不等人,莫要再耽搁,赶紧上花轿吧,莫要误了大事。” 别说做小妾,就算当正妻,谢澜也不会嫁。 “宋管家是吧,我虽然不知道你迎的是哪门子亲,但我与你们宋老爷素不相识,更没有许配给他,这花轿我是不会上的。请回吧。” 宋管家见带来的媒婆当众被打,自觉脸上无光,心里也恼了,“这可由不得你,我们可是有纳妾文书的,你已经是我们宋老爷的第九房小妾。 这花轿,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第280章 作死 “你有纳妾文书?”谢澜柳眉紧蹙,满面狐疑,宋家怎么可能有纳妾文书?宋老爷想要纳她为妾,按律需得先征求她父亲谢长亭的同意。 但依她父亲那趋炎附势的脾性,一心只想凭借她攀附高枝,怎么可能将她许给宋家做妾? 虽说她父亲贪财,却更热衷于在仕途上飞黄腾达。宋老爷身为皇商,虽家资丰厚,但却没有什么权势。 把她许给宋老爷做妾,根本不可能对谢长亭的仕途有什么帮助。 “那是自然,我们老爷可不是那等强抢民女为妾的恶霸。若无纳妾文书,我们岂敢贸然前来迎亲?”宋管事微微扬起下巴,神色间透着几分自得。 谢澜目光一凝,“宋管事,不瞒您说,这门亲事我着实一无所知。不知是哪位与贵府老爷签下的这纳妾文书?” 宋管事闻言,神色一滞。本以为亮出纳妾文书,这谢大姑娘定会花容失色、惶恐不安,甚至吓得涕泪横飞。 到那时,他只需稍加威逼利诱,便可轻而易举地将她骗上花轿。 却未曾料到,这谢姑娘竟是这般沉着冷静,不见丝毫慌乱。 “还望姑娘见谅,这事在下并不清楚。我虽是宋府的管事,可老爷纳妾这等私密之事,可不是我这做下人的能打听的。” 眼见宋管事牙关紧咬,半个字都不肯透露,谢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暴雨将至的天际。 她双眸含霜,冷冷说道:“据我所知,我父亲从未将我许配给你们宋家,而我本人更是从未答应要给你们宋老爷当妾室。 如今你们却这般大张旗鼓地前来迎亲,究竟是何道理?” 谢澜顿了顿,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宋管事,言辞愈发犀利:“莫不是你们宋家仗着有几分权势,便起了这等龌龊心思? 瞧上了本姑娘的姿色,妄图用这般下作手段骗我入门?我劝你们趁早打消这等荒谬的念头。 如今这大周朝的律例严明,骗婚之人,最轻的惩处也是罚款与鞭笞之刑,情节严重者,是要被监禁流放的! 我父亲虽说并非位高权重的一品大员,可好歹也是太仆寺主簿。本姑娘再怎么说也是官家之女,可不是那等无依无靠的贫民之女,可以随意任人欺凌。 你们胆敢骗到我头上,若是我告到大理寺,你们宋老爷就算是皇商,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宋管事的脸色好似被墨染过一般阴沉,他还真没想到这谢姑娘,非但没有像那些柔弱的闺阁女子一般,被吓得花容失色、方寸大乱。 反倒镇定自若地搬起大周律例来压制自己。 若是没有外人在场,他还能让来迎亲的小厮直接将她抓进花轿。可现下,四周皆是闻讯赶来瞧热闹的百姓,他哪里还敢肆意妄为。 只能强忍着怒火道,“谢姑娘可别胡说,我们宋家向来奉公守法,宋老爷更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违背大周律的事。 至于我们宋老爷纳你为妾的事,也是经过你们谢家同意的,且一切皆合乎规矩礼数,可不是骗婚。 谢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以验看纳妾文书。” 见宋管事从袖袋里掏出纳妾文书,一旁的铁锤猛地甩开媒婆,一个箭步上前接过,迅速转交给了谢澜。 宋管事瞧着谢澜看完纳妾文书后满脸怒容,不禁发出一声冷哼:“谢姑娘,我劝你别想着毁了这份文书,就不用上花轿了。 不怕告诉你,这份纳妾文书,早就在官府里做了登记备了档。你就算是将它烧了,我们也可以随时去官府那里补办新的。” 谢澜心一沉,她没有怀疑宋管事的话,他既是敢说在官府里做了登记,想来这事就不可能是假的。 而且这纳妾文书上确实有官府加盖的印章。 谢澜原本还怀疑是不是柳氏搞的鬼,私底下把她许给宋家做妾,可看到纳妾文书上的落款是谢长亭三个字,还挺意外。 “谢姑娘,既然纳妾文书你已经看过了,当知道这门亲事是真的,还请尽快上花轿吧。若是你还有别的疑问,等进了宋家的门,你可以亲自问我们老爷。”宋管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谢澜没有理会宋管事的话,直接吩咐铁锤,“你去衙门里,将我父亲请回来。” 铁锤没动,她可不想自己离开后,自家姑娘却被宋家人带走了。目光四下一扫,随手指了一个谢长亭院子里侍候的小厮,冷声道,“你速速去衙门里,把大老爷请回来。” 小厮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大姑娘,大老爷不在衙门,他昨天就出京了。” 谢澜皱眉,她父亲身为太仆寺主薄,日日都要去衙门当差,怎会突然离京? “你可知大老爷是因什么事离京?” “具体的事情小的不清楚,只听说大老爷是被上头的官老爷派出去办差了。” 这么巧? 既然她爹不在家,那只能找老夫人了。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竟敢擅自做主将她许配给宋家。 “张嬷嬷,去请老夫人过来。” 张嬷嬷刚要应下,王婆子忽然道,“大姑娘,老夫人昨日去大悲寺礼佛了,并不在府里。” “老夫人也不在府里?”谢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冰冷刺骨,“哼,这可真是巧得很。那二老爷和三老爷呢?他们此刻又在何处?” 看到谢澜冰冷的笑容,王婆子万分后悔自己方才怎么就管不住这张破嘴。缩着脑袋战战兢兢道,“二老爷和三老爷今日一早就出门了,老奴可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柳氏和彭氏是不是也出门了?” 见谢澜脸色越发冰冷,王婆子硬着头皮点头,“是,大夫人昨日回娘家了。二夫人带着几个孩子上街了。” 若说谢澜刚才只是怀疑把自己许配给宋家的事儿,十有八九是谢东海和谢大河在背后搞的鬼,可她现在几乎已经确定,这事绝对离不开那两个猪狗不如的玩意,甚至很可能老夫人也参了一脚。 要不然不会那么巧,这一个个的,全都不在府里。 谢澜原本还打算这段时间,先想办法多赌些翡翠吸收灵气,稳固自己的小命。 可既然那母子三人执意向死路狂奔,她若不助力其“作死大业”,怎么对得住他们这番煞费苦心的算计? 第281章 打上门 宋管事见谢澜屡次将自己视若无睹,心中的耐性如燃尽的烛火般消散殆尽。他面色阴沉地冲着一同前来迎亲的小厮挥了挥手,冷冷喝道:“来人,把谢大姑娘请上花轿!” 谢澜骤然回神,眼神冷漠地扫向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的小厮,声冷如冰:“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方才谢澜问王婆子和小厮的话,并没有避着旁人,宋管事与这些来迎亲的小厮皆听在耳中。 虽不明就里,但他们已然察觉出谢澜在府中不受待见。要不然她也不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许给宋家做妾。 甚至在她出门的日子,谢家的长辈全都不在府里,这一看就是他们故意避了出去。 不过是个失宠的姑娘罢了,既有纳妾文书在手,他们自是毫无顾忌。无论如何,今日定要将她强押上花轿。 眼见那些小厮对自己的警告充耳不闻,谢澜目光一凛,不再犹豫,神色淡淡地向铁锤吩咐道:“动手。” 铁锤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谢澜一声令下,她立刻朝那些冲过来的小厮扑去。 宋管事带来的小厮虽多,但大多数都是不会武功的。虽有那么几个略通拳脚,也不过是花拳绣腿,哪里是铁锤的对手。 她甚至连手中的长剑都没有出鞘,眨眼间就将那些小厮全都打倒在地。 原本喜庆的场面,变得一片混乱,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痛苦呻吟的小厮。就连宋管事也被打得鼻青脸肿。 虽然都受了伤,但铁锤却没有要他们的性命。 毕竟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罪魁祸首并不是宋家人,谢澜也不想滥杀无辜。 为了表明绝不嫁入宋家为妾的决心,谢澜祭出一张雷符,瞬间将花轿炸得粉碎。 这才冷冷对宋管事道,“回去告知宋老爷,我不管你们这份纳妾文书怎么来的,反正我不会与人为妾,趁早让你们宋老爷死了这条心。 若是再有下次,这花轿就是你们宋家的下场。” 尽管宋管事满脸怒容,心中气愤难平,但铁锤展现出的高强武功,还有谢澜方才显露的那一手,已经让他明白过来,自己看走眼了 这谢大姑娘绝非是那些可以随意被他拿捏、任其搓扁揉圆的柔弱女子。 别说是他,恐怕就算是宋老爷亲自出面,也没法逼她进宋家为妾。 宋管事很快衡量清楚利弊,对谢澜再没有半点傲慢。 “谢姑娘的意思,在下定会一字不落地回禀老爷。 只是如今事已至此,既然您不愿嫁入宋府,还望谢姑娘将我们老爷之前下的聘礼准备妥当,如数退回宋府,也好有个交代。” “谢家收了多少聘礼?”谢澜柳眉微挑,目光清冷地看向宋管事, “白银五万两、金银玉器一百零八件、各色绫罗绸缎一千匹、玉如意六十八柄、古董字四十八箱,四进大宅两座,商铺八间……” 听着宋管事如数家珍一般报着聘礼单子,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乖乖,宋家竟然给了这么多聘礼,这怕是跟给公主下聘都够了。” “啧,有这么多聘礼,这谢姑娘还不愿意嫁,也未免太张狂了。这等富裕的人家都不满意,难道还想着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去当那宫里的娘娘不成?” 虽然有不少人听着那丰厚得令人咋舌的聘礼,心里头直泛酸水,说起话来夹枪带棒、尖酸刻薄得很。可同样也有不少人对此是满脸的不屑,当即就开口反驳了起来。 “你们懂什么呀,那宋老爷虽然是皇商,可他的年纪都足以当人家谢姑娘的祖父了。一把年纪的老不羞,竟然还敢肖想人家谢姑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何止啊,那宋老爷可不是什么好货色。仗着手里头有几个臭钱,整日里就知道眠花宿柳,小妾纳了一个又一个。但凡有点脑子的姑娘,都不会愿意嫁给他。” “我还听说宋老爷的妻子和妾室为了争风吃醋,三天两头大打出手,互相陷害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不止整个后院乌烟瘴气,就连那二十几个庶子庶女也整天斗得跟乌眼鸡一样。” “你们以为嫁进宋家是享福?那是跳火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那些个心思叵测的小妾给算计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谢澜差点气笑了。 怪不得老夫人母子三个,竟敢胆大包天将她卖去宋家做妾。 敢情是宋老爷给了这么多聘礼,让他们见钱眼开,忘了之前的教训。 谢澜既不愿为妾,自是不会容谢家人收下宋府的聘礼。 她一脸歉疚看着宋管事,“聘礼确实应该退还给你们宋府,不过那些聘礼并不在谢家。应是放在你们送的两座宅子里。为表歉意,我可以亲自陪你们去拿回来。” 刚打完人,谢澜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好,宋管事很是诧异。不过能顺利拿回聘礼,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宋管事完全没想到谢澜这是想利用他,顺利找到二房和三房,不多时便带着人前往东城的宅子。 也是巧了,一行人到达的时候,恰巧碰到彭氏出门。 远远看到铁锤架着马车过来,彭氏吓得花容失色,撒腿就往回跑,一进门就急匆匆吩咐小厮关门。 彭氏以为躲回宅子里就万事大吉了。 可谢澜一声令下,铁锤一脚就将两扇朱红大门给踹开了。 彭氏正好躲在门后偷听,听到踹门声转身就想逃。可还没等她跑出两步,大门已经轰然倒塌,恰好砸在身上。 听到熟悉的惨叫声,再看到彭氏一双血肉模糊的双腿,谢澜心情都好了不少。 见她笑得开心,彭氏又惊又怒,“谢澜,你真是忤逆不孝,竟敢纵容丫鬟伤人,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长辈?” 谢澜嗤笑,“你和二叔为了钱财,瞒着我爹私自将我卖给宋家做妾,你算哪门子长辈?” 彭氏瞳孔一缩。 为了隐瞒这事,她和谢东海连谢府都不要,偷偷躲出来了。这死丫头怎么还是知道了这事,甚至还肆无忌惮打上门来了? 第282章 逼问 彭氏虽然觉得此刻的谢澜笑盈盈的,却比那恶鬼更可怕。她下意识就想逃,可她的双腿都被砸断了,一动就是钻心的疼,哪里逃得了。 咽了咽口水,干巴巴道,“澜……澜丫头,你胡说什么,你这不是好端端地在这里吗?二婶怎么可能会把你卖了,绝对没有这种事。” 谢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如寒星般刺向彭氏,“我既然能找到这里,就证明你们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事到如今,你还想撒谎?” 彭氏脸色变了又变,尽管心里擂鼓一般怦怦跳个不停,却知道决不能承认这事。 瞥见周遭百姓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彭氏眼珠子一转,突然悲愤大哭,“澜丫头,二婶知道,打从你亲娘没了,你这性子就越发乖张。以前在府里,就没少往我们二房找茬儿,搅得我们不得安宁。 我们怜你小小年纪就没有了亲娘,百般忍让,甚至为了你能在府里过得舒心些,我们二房都避了出来,借住到亲戚家里。 没想到你还不肯放过我们,追到这里来喊打喊杀。是不是非要把我们都逼死了,你才甘心?” 张嬷嬷见彭氏这话一出,周围的百姓看谢澜的眼神都变了,气得破口大骂,“我呸,二夫人你简直就是满嘴喷粪。大姑娘才出生,就被你们这些没良心的长辈丢去了三清山,十几年不闻不问。 如今见大姑娘及笄了,才把她接回来,也不过是想利用大姑娘的婚事谋取好处。 自从大姑娘回京,府里几个姑娘三番两次偷走大姑娘的入学贴,顶替她去书院上学。你们二房夫妻和三老爷一家子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但偷走大姑娘的钱财,如今还私自将她推进宋家那个火坑,还想把宋家的聘礼全部据为己有。 你们这些丧良心的玩意,如此对待自家侄女,真是心肝脾胃肾都烂透了,猪狗不如!” 彭氏没想到张嬷嬷半点情面不留,将他们暗中做的那些丑事一股脑儿地抖搂出来,直气得她七窍生烟。 刚要张嘴狠狠怒斥张嬷嬷信口雌黄,谢澜却已然没了耐性,不愿再听她聒噪半分。 “宋管事,这纳妾文书可是我二婶与宋府签订的?” 彭氏抬眼瞥见宋府来迎亲的那些人,心里暗骂,全都是废物!这么多人马,竟连个黄毛丫头都收拾不了。 “澜丫头,二婶压根儿就不认识什么宋管事,更没有跟他签过什么纳妾文书。你可不能听信别人的污蔑。” 宋管事被二夫人倒打一耙的话气得脸色青黑,只是纳妾文书还真不是她签的,“谢姑娘,在下不认识这位夫人。” 彭氏一听这话,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谢澜瞥了一眼宋管事,见他的神情不像说谎,也没什么意外。就算纳妾文书不是彭氏签的,与谢东海和谢大河兄弟俩个也脱不了关系。 只是铁锤进了这宅子,里里外外搜了一遍,也没发现谢东海的踪迹。 彭氏整颗心又提了起来,生怕谢东海回来被宋管事认出。 见府里的小厮和护卫终于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干脆咬牙指着谢澜,厉声怒喝。 “这死丫头连长辈都敢伤害,实在是目无尊长。你们将她绑起来,我要亲自将她送回去,让她爹好好管教管教。” 这些丫鬟小厮还有护卫,全都是谢东海夫妻搬到这宅子才新买的。 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谢澜主仆,对她们的底细更是一无所知。 虽然看到铁锤带了剑,却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以为抓住这么几个弱质女流,不过是手到擒来。 可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这谢大姑娘主仆哪里是什么纯良无害的小白兔,分明是心狠手辣的女恶霸。 彭氏看到那些护卫连谢澜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就全都被打倒了,差点气吐血。她知道铁锤武功高,特意花重金雇了二十几多个护卫,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没用。 谢澜正准备对彭氏动手,逼问谢东海的行踪,就见谢远谢锐兄弟两个从人群外冲了进来。 “大姐姐,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娘好歹是你的长辈,你竟敢下此重手将她打伤! 你如此心狠手辣,在你眼里,可还有我们这些家人?” 谢澜神情淡漠扫了眼里,冷声道,“不好意思,我心里还真没有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家人。” 彭氏未曾料到谢远兄弟二人会在此时折返,目光急切搜寻,没看到谢东海的身影,她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尚在嗓子眼,便听闻谢澜对铁锤下令:“将他们两个给我抓来。” 彭氏见铁锤朝两个儿子冲去,脸色一变,厉声大喝,“死丫头,你敢!” 别说彭氏被砸断了双腿,动都动不了,就算好手好脚的,铁锤也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三两下就将谢远和谢锐两个擒住,动作粗暴地拖了过来。 谢澜没有理会彭氏的怒骂,只冷冷看着她,“老实交代,是谁将我许给宋家做妾?想好了再回答,我没有什么耐心。你但凡敢有半点隐瞒,我就杀了你这两个儿子。” 彭氏不信谢澜敢当众杀人,杀的还是自家两个堂弟。但见铁锤手中长剑稍一使力,谢远脖颈处便渗出血来, 她顿时吓得尖叫,“住手,我说,我全说!是你祖母觉得你命格克亲,害得你二叔和三叔丢了官职,心有不满。 又生怕你把你爹的官职也克掉,所以才想着把你许给宋家做妾,让你再没法祸害家里的人。” “就算是祖母的主意,但把我许给宋家做妾的,是二叔和三叔吧。祖母常居内宅,极少外出,她根本不可能认识宋老爷。” 谢澜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彭氏这话里藏着不少水分。 老夫人心里对她有所怨恨,觉得是她害得谢东海兄弟二人丢了官职,这倒是极有可能的。 可要说把她许给宋家这馊主意,那绝对是她那两个利欲熏心、罔顾亲情的叔父干的。 第283章 气晕了 两个儿子的性命被捏在谢澜手里,彭氏根本不敢否认,“澜丫头,我知道这事,是你祖母和二叔三叔做得不对。 可这些事,远哥儿和锐哥儿根本就不知情,他们是无辜的,你能不能放了他们?” “无辜?”谢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发出一声嗤笑,“他们兄弟俩会不清楚?就凭你们二房那点家底,哪有能耐置办得起这般大的宅子。 可见他们早就知道了这宅子,是他爹娘卖了我这个大姐换来的聘礼。 他们明知宋家是个万劫不复的火坑,却眼睁睁看着你们将我往里推,对此不闻不问。 由此可见,他们与你们这狼心狗肺的父母如出一辙,心里根本没把我这个大姐的死活当回事。到底哪来的脸跟我说无辜?” “把他们给我扔出去。”谢澜半点毫不留情,直接让铁锤把谢远两兄弟扔了出去。 虽说她未取这二人的性命,然而今日之事一旦传扬开来,这兄弟俩的名声便算是彻底毁了。 在这看重声誉的世道,他们往后的日子绝不会好过,遭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将成为常态。甚至是被赶出书院,也不是没有可能。 彭氏既然已经当众招认,把她许给宋家的事,是老夫人和谢东海兄弟两个做的。 谢澜当即对宋管事道,“你们进去把宋家送的聘礼清点明白,查看一下是否有短缺。以免过后再因聘礼的事闹出什么不痛快的事来。。” 宋管事已经领教了谢澜的行事,知道她性子强势,没敢有什么异议。 很快领着身边的小厮进了宅子,把库房里东西都清点了一遍。 “这宅子只有一半的聘礼。” 见谢澜冷冷看着自己,彭氏生怕她又要对两个儿子动手,赶紧坦白,“另外一半聘礼,全在你三叔那边。” 宋管事把库房的账册核对了一遍,“还少了几块玉佩,两副头面首饰,以及两千两白银。” 谢澜扫了一眼彭氏,指着她的头上对张嬷嬷道,“把二婶身上的头面首饰都摘了,再看看身上有没有银票,都搜出来。” “是,姑娘。”张嬷嬷应了一句,快步上前将彭氏的首饰摘了,紧跟着开始搜身。 彭氏又惊又怒,可因受了伤,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眼睁睁看着那些刚到手的首饰还没捂热,就这么被抢走了,彭氏简直心痛得滴血。 谢澜想到刚才看到谢远二人身上的玉佩,又让宋管事去将他们身上也搜了一遍。 恰巧在这时,谢瑜也回来了。 还没等她看清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铁锤绑了,又堵了嘴,紧跟着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 全部都抵押给宋管事后,还是差了一千两。 不用说,这钱肯定是被她二叔带去花费了。 “二叔在何处?” 彭氏摇头,“我不知道,他今天一早就出门了。” 三个孩子都被谢澜捏在手里,彭氏没敢说谎,她是真不知道谢东海去了何处。 谢澜也不在意,谢东海和谢大河不管藏在哪里,她都有办法找出来。 “宋管事,这宅子既然是宋家的,自然没有给外人居住的道理,我二婶她们现在就搬走,把宅子还给你们。正好库房里的聘礼你们也不用抬走了,跟宅子一起还给你们。” 说是搬走,实际上二夫人一家子分明是被扫地出门。除了身上穿的那一套衣物,别的东西一概不允许带走,就这样两手空空被撵了出去。 想当初,得到这座比谢家还宽敞气派宅子,彭氏那是做梦都要笑醒。 哪曾想,还没等住两天,就被谢澜三言两语归还给了宋家。 彭氏满心愤恨,却又无计可施。 费尽心思才得来的宅子和钱财就这么没了,彭氏腿上的伤痛再忍不住了。刚想让两个儿子带她去医馆诊治,可很快想起他们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了。 彭氏一口气没上来,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谢澜冷漠瞥了一眼昏死的彭氏,很快收回目光。 这边谢澜正跟着宋管事一行人,去谢大河的宅子。 另一边,萧靳正埋头处理手头上的公务。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翅膀扇动声,紧跟着一道黑影从窗外扑了进来,“嘎,萧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你的心上人要被人抢走做妾啦!” 萧靳动作一顿,拧眉看向正站在窗棂上的鹦哥,“发生了何事?” 它刚才说的话,声音可不小。胖丫不相信萧靳没听到。见他如此镇定,心里有些不满。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一只翅膀叉腰,“嘎,你再不快点,姑娘要去给人当妾了。” 萧靳眼眸半眯,小师妹连他都不肯嫁,怎么可能会给别人当妾。 胖丫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不信,不由有些幸灾乐祸,“你不信?哈,姑娘被谢家人算计,许给宋家做妾,连纳妾文书都签了。你再不快点去,她就要被迎亲的人抓上花轿了。” 萧靳不是没看出胖丫的幸灾乐祸,可他也知道小师妹养的这只鹦哥不会拿这种事跟他开玩笑。 “还不赶紧带路,小五若是出事,我头一个拿你开刀。” 胖丫翻了一个白眼,若不是祖师爷有令,它才不会过来报信。 谢澜到了谢大河的宅子,却发现他并没有在宅子里头,甚至谢妍和谢茂也不在。 干脆利落让铁锤砸了锁,一行人进了宅子里头,直奔库房。 宋管事拿着聘礼单子核对了一遍,发现除去少了两千两,其它东西都在库房里。 “放心,少的银子,一文不少赔给你。” 宋管事不禁面露诧异之色。原本瞧着这谢大姑娘行事果敢狠辣,只当她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未曾想竟这般通情达理,倒让他有些意外。 谢澜扯了扯嘴角,这少的银子,她可不会自己赔。既然纳妾文书是谢东海兄弟签的,这少的银子,自然也是他们赔。 “只不过宋管事也看到了,我二叔三叔都不在家。还望你宽限两天,等找到他们,这少的银子就补给你们。” “不必,你二叔三叔现在正醉仙楼。” 谢澜诧异看着突然出现的萧靳,“你怎么来了?” 萧靳深深看她一眼,却并没有回答,“不是要去拿银子?走吧,我陪你去。” 第284章 纳错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二叔三叔的行踪?”谢澜越想越觉得奇怪,这萧大人该不会是私底下派人监视着她吧? 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出现,也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就说要陪她去找谢东海他们拿银子? 萧靳看出了她眼里的疑惑,并没有说是胖丫给他报的信。若是小师妹知道自小养的鹦哥现在一心向着他,怕是真会把它的毛都给拔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让人来我找?要不是杨峰外出办事,恰巧看到了宋家迎亲的队伍,我竟不知道你要去宋家做妾。莫非你说不想嫁人的话,是骗我的?” 萧大人那张俊美的面庞此刻写满委屈,眼神中还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 谢澜瞧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险些克制不住要翻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道:“那杨峰有没有告诉你,我把那宋家的花轿炸成了一堆碎片?” “炸得好。”萧靳眼里杀气一闪而过,若不是小师妹炸了花轿,宋家今日可不是办喜事,而是白事。 自从看到萧靳出现,宋管事心里一直如擂鼓般狂跳不停。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他怎么觉得那萧大人看他的眼神好像隐隐带着杀气? 醉仙楼雅间。 谢东海和谢大河兄弟两个正笑容满脸推杯换盏。 “二哥,如今没了差事,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开个绸缎铺子,宋老爷已经答应给我供货,他手里那些绫罗绸缎都是上等料子,不比上供给宫里的那些差。 我从他那里拿货,以后铺子里的生意定然会很抢手。” 说起这个,谢东海就忍不住高兴。自从被撸了官职,他觉得天都塌了。 可现在想想,当不了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靠着宋老爷不但能赚来无数钱财,还可以像他那样,想纳几个小妾就纳几个。 谢大河更是高兴,宋老爷不止做绸缎布匹生意,他手里还药材行。 谢大河准备开一间医馆,有宋老爷供应药材,他靠着医馆一样能赚大钱。 不过想到谢澜,谢大河眉头皱了一下,“也不知那死丫头上花轿了没。” 谢东海笑容一僵,很快又恢复正常,“放心,我早就提醒了宋管事,让他多带些人过去。有纳妾文书在,那死丫头绝对跑不掉……” “砰!” 两人正说得专注,雅间的门突然被撞开。谢东海一顿,下意识与谢大海转头朝门口看去。见到谢远、谢锐、谢茂兄弟三个一身狼狈冲进来,顿时惊住了,“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来了?谁把你们打成这样的?” 谢东海话刚落,谢瑜和谢妍也被推进了雅间。姐妹两个本就一肚子火,看到谢东海,谢瑜更是委屈,“爹,是大姐姐把我们绑过来的,她还把娘的双腿都给打断了。” 然而,谢东海此时哪里顾得上她的哭诉。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直直地落在了跟在后面的谢澜身上,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下意识脱口而出:“死丫头,你怎么会在这儿?” 谢大河也拧紧了眉头,目光扫向谢澜,却冷不丁地瞥见了跟在后面的宋管事,以及后面那一群狼狈不堪、鼻青脸肿的小厮。 他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心中暗自咒骂:真是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谢澜进了雅间,抬手就将满桌美酒佳肴给掀翻在地。 “你们拿走的聘礼银子,现在掏出来还给宋家,否则别怪我动手。” 醉仙楼的酒菜在京都是出了名的贵,这么一桌就花了三百多两,谢东海心疼又恼火。 “澜丫头,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亲事是你祖母定下,可与我们无关。你怎能不顾体统,闹到酒楼来?” 谢澜冷笑,“祖母许的?二叔当我是傻子不成?” 谢东海冷哼,“你不信的话,大可以去问宋老爷。” 谢东海不过是随口一说,谁知话刚落,竟然就看到宋老爷走了进来。当即心中一喜,“澜丫头,这位就是宋老爷,没想到你们两个如此有缘分,竟在醉仙楼遇上了。” 谢澜看到来人,还真是意外,这人莫不是得知她不肯上花轿,他不愿意放弃,这才亲自找了过来? “谢姑娘,既是已经签了文书,在官府上了档,这门亲事断容不得你反悔。你若是不想做妾,等你生了儿子,我可以许你正妻之位。” 宋老爷确实不愿意放弃,他虽然纳了不少妾室,烟花柳巷也逛了不少。但还从来没见过容貌如此出色的女子。 谢澜脸一沉,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宋老爷真是贵人多忘事,连自己纳的妾是哪个都记错了。” 宋闫午看到来人,脸色骤变,“萧大人这话是何意?” 萧靳没有回话,进了雅间后,先是朝谢澜递了一个一切交给我的眼神,这才转向宋闫午。 “不知宋老爷是否认识闽石县周秀才?我听说你前不久纳的那位柳姓姑娘,与周秀才那位被火灾烧死的妻子,容貌极其相似,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萧靳这番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别人没听懂,宋闫午却心知肚明。 这位刑部尚书是在威胁他。 什么听说,分明就是知道他看上了周秀才的妻子,想要纳为妾室,但对方抵死不从。他为了得到那柳氏,趁周秀才外出,把柳氏掳走,又放火烧了周家的房子,伪造成柳氏被大火烧死的假象。 宋闫午虽然不知萧靳怎么知道了这事,但萧靳刚才看谢澜的眼神,让他明白自己肖想了不该肖想的人。 从宋管事手里拿过纳妾文书,三两下撕成了碎片。随后赔笑道,“多谢萧大人提醒,在下近来忙昏了头,确实是记错了。 在下纳的不是谢大姑娘,而是谢家三姑娘和四姑娘。” 谢东海和谢大河齐齐变了脸色,谢瑜和谢妍更是瞪大了眼,“宋老爷,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做妾,你纳的分明是我们大姐!” 宋闫午淡淡瞥了她们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冷声道,“谢二爷、谢三爷,我宋家的聘礼可是你们收的,我纳的自然是你们的闺女,与谢大姑娘无关。” 第285章 追问死因 “那怎么行,我家瑜儿是要做正室的,怎可委身为妾!” “是啊,宋老爷,我家妍儿还小,成亲的事还为时尚早。” 谢东海和谢大河完全没想到宋老爷会突然改了主意,还要纳他们的闺女为妾。 虽然他们都丢了官职,但还没有彻底死心。还想着把女儿嫁给高门大户,靠姻亲提携,重回官场,怎么能把她们姐妹许给宋家做妾。 宋闫午心底实则也不愿换掉纳妾的人选,那谢三姑娘与谢四姑娘虽说容貌也算秀丽,可与谢大姑娘相较,简直是云泥之别。 可他知道谢大姑娘不是他能肖想的。 他虽有皇商的身份,可在萧大人面前什么也不是。萧大人想要弄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宋闫午深知,自己强占周秀才妻子一事,还不算最严重的。他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货郎一路摸爬滚打,直至登上皇商之位,用了无数手段,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 若是那些事被萧大人查出来,莫说是他自身性命难保,怕是整个宋家都将遭受灭顶之灾,再无生机可言。 宋闫午是喜欢美人,但他更惜命。 为了不让萧大人记恨自己,宋闫午把事情都推到了谢东海和谢大河身上。 “谢二爷、谢三爷,你们明明答应把亲闺女许给我,结果收了聘礼却私自换了人选,若是我告上官府,你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谢东海兄弟万万没料到宋闫午这般厚颜无耻,可一旦官府真的着手调查,发现宋家送来的聘礼都被他们两个瓜分了,只会坐实宋闫午的话。 听说宋闫午攀上了二皇子,若是得罪了他,万一他求二皇子帮忙,此事更是没法善了。 为了保命,谢东海和谢大河只能憋屈赔笑,“宋老爷,这都是误会。是下人办事不精心,这才出了差错。” 见宋闫午缓了脸色,兄弟两个松了一口气。 “瑜儿,以后跟了宋老爷,要懂事听话,不可胡来,丢了谢家的脸面。” 谢大河也板着脸对谢妍道,“妍丫头,去了宋家记得要孝顺公婆,用心侍候宋老爷,及早为宋家开枝散叶。” 谢妍浑身颤抖,不敢置信瞪着谢大河。在此之前,她是打死都不相信谢大河竟然会答应让她去宋家这妾。 谢瑜更是气得双眼通红,“爹,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让我去做妾?宋老爷比你还老,我才不要去侍候他。” 宋闫午本就恼谢东海和谢大河办事不力,害他没能得到谢澜。如今再一听谢瑜两姐妹的话,脸色越发阴沉,直接命令小厮将她们带走了。 谢瑜和谢妍拼命反抗,可她们的力气哪里敌得过那些小厮。只能哭着求谢东海和谢大河救她们。 可谢东海和谢大河生怕得罪了宋闫午,铺子和医馆开不成断了赚钱的门路,非但没有救自己的闺女,反而还训斥她们不懂事。 谢澜虽然不喜谢瑜和谢妍,但也没想过要将她们推进宋家那个火坑。本想着开口拦下此事,没想到谢瑜和谢妍眼见就要被带走,再忍不住心里的恨意。 “谢澜,都是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不知廉耻勾引宋老爷,凭什么要我们代替你去宋家做妾? 你果然是灾星,克死了你娘和祖父,如今还要害得谢家家破人亡,你怎么不去死!” 眼见那位萧大人脸色阴沉,宋闫午暗叫不好,才要开口,萧靳已经冷声吩咐杨峰,“掌嘴。” 杨峰低头应了一声,快步上前,为免谢瑜两人再骂出什么难听的话,先是点了她们的哑穴再开始掌嘴。 杨峰是习武之人,力气大,几巴掌下去,谢瑜和谢妍的脸颊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谢澜却只是冷漠地看着,并没有开口为二人求情。 谢东海和谢大河虽然心有不忍,可见萧靳神色不好,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宋闫午更是心中打鼓,正琢磨着怎么告退,就见萧靳语气冰冷道,“宋老爷,既然搞清了纳妾人选,那就抓紧时间签好文书去官府记档,免得再出了什么差错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萧靳话语间虽看似寻常,可那丝丝寒意却直往人骨子里钻,宋闫午只觉后背发凉,冷汗都差点冒了出来。 半个不字都不敢说,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是,立马让小厮去找掌柜拿了文房四宝过来。迅速将纳妾文书写好,亲自让谢东海和谢大河签字,摁了手印。 眼见这事已经成了定局,萧靳才示意杨峰停手,让宋闫午带着人离开。未免节外生枝,萧靳吩咐赵冲跟着宋闫午的人,把纳妾文书送去官府记档,最重要的是把谢澜那份纳妾文书消档。 谢东海忍着怒火,上前赔笑,“萧大人,我等府上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谢澜冷笑,“二叔,三叔,你们这就想走了?问过我同意了吗?” 谢东海眼神阴鸷,“澜丫头,瑜儿和妍儿已经代替你去宋府做妾了,你还想怎样?” 对谢东海的话很是不满,他二哥还真是没点眼力见。谢家的事本与萧大人无关,他却插手了此事,逼着宋老爷换了纳妾人选,分明是为了给那谢澜那死丫头报仇。 谢大河,“澜丫头,是你祖母做主把你许给宋老爷,此事与二叔三叔无关……” 事情真相是什么,谢澜一清二楚,谢大河这推诿的借口,她是半点不信。不等他说完就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 “三叔想装傻,但我不是傻子。自从我回京,你们二房和三房对我的算计,我一清二楚。把我许配给宋老爷做妾,这分明就是你和二叔的鬼主意,纳妾文书也是你们签的。 还有之前把我卖给百兽帮雷堂主的事,也是你们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你们的恶行?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今天咱们也该好好算个清楚了。” 谢东海与谢大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想做什么?” “我娘亲生了几个孩子,她是怎么死的?” 此言一出,二人皆是一怔,面面相觑。原以为谢澜会让他们道歉,甚至是赔钱。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追问苏氏的死因。 第286章 你杀人我给你毒药 谢大河满脸狐疑看着谢澜,“澜丫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你娘只生了你一个孩子,她让人把你送去三清山之后,不久就病逝了。” 瞧见谢澜神色冷淡地盯着自己,谢大河顿时心头火起,眼睛瞪得滚圆,“澜丫头,你可别胡思乱想,觉得你娘是我们害的! 我实话告诉你,你娘是生你的时候伤了元气,产后血流不止,这才撒手人寰的,跟我们可没有半点关系! 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你二叔,这些事他也知道。” 对于此事,谢澜原本也没抱太大期望,不过是借着这次机会打听一下。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谢东海的神情竟隐隐有些不自在。虽说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那一瞬间的慌乱与心虚,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谢澜眼珠子一转,脸色一冷,厉声问道:“二叔,你这般心虚,难不成我娘是你害死的?” 谢东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反驳道:“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和你娘无冤无仇,干嘛要害她!你三叔说得没错,你娘确实是因病去世的。 澜丫头你也不想想,你娘生你的时候,你爹就在家里,他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二叔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风言风语,但我可以肯定,那些都是造谣污蔑。 你要是不信,等你爹回来,亲自去问他!” “事到如今,二叔还想隐瞒我?那就休怪侄女无礼了!”谢澜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凌厉地朝铁锤示意。 谢东海还不知她这话是何意,便见铁锤身形一闪,已将身旁的谢远牢牢擒住,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稳稳架在了谢远脖颈之上。 “住手!”谢东海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向前冲了几步,试图救下儿子,却又猛地顿住脚步。 他想要救儿子,可又投鼠忌器,生怕自己的冒失之举会激怒铁锤,让她不顾一切痛下杀手。 强忍着满腔怒火,谢东海焦急地看向谢澜,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澜丫头,还不快叫你的丫鬟放开远哥儿! 你娘的死与我无关,她走的时候,你二弟尚未出世,他是无辜的!你抓他作甚,赶紧放了他!” 谢大河被这变故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开口怒斥谢澜,可又担心她恼起来,连他的儿子也被她威胁,想了想,又闭了嘴。 人都是有私心的,他虽然不想谢远被杀,但他更不想自己的儿子出事。 苏氏只生了原主,谢澜相信,但苏氏的死,她不信谢东海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好的逼问机会,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我娘若不是你下的毒手,那究竟是被谁给害死的?二叔,你若是不肯如实相告,那我只能对二弟不客气了。” “澜丫头,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萧大人可还在这里看着呢,你若是杀了你二弟,你也逃不了一死。” 谢澜冷笑,她这二叔还不蠢,知道扯虎皮拉大旗。 谢澜瞄了一眼,这才发现萧大人竟不知何时找小二要了一壶茶,在一旁自斟自饮。 到底是用杀人来威胁谢东海,谢澜也拿不准他会不会阻拦。 想了想,打算找个借口把他支走。 谁料,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萧靳却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一般,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慢悠悠道,“别用剑砍,血呼啦的不好看,还影响食欲。 这瓶里是毒药,你要是给你二弟喂下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是宫里的太医来了,也检查不出真正的死因,顶多只能查出他是情绪太过激动了,进而诱发了打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心悸之症,最后因此丢了性命。” 萧靳顿了顿,瞥了一眼谢东海,又继续说道:“你二叔为了钱财,把自己的亲闺女卖给了宋老爷做妾,你二弟不同意,这才跟他吵起来,所以才会情绪激动。” 谢东海惊怒交加,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死死地瞪着萧靳,那目光中似要喷出火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萧大人非常没有阻止谢澜那死丫头杀人,竟然还让她下毒。 他想要质问萧靳身为刑部尚书,怎么能助纣为虐,可话到嘴边,想到他的身份又咽了回去。 谢远刚才虽然害怕,但他不相信谢澜真敢当着他爹的面杀了自己,可见她真的接过了药瓶,终于忍不住求救,“爹,爹……快救我,我不想死。” “澜丫头,这里可不止你一个人,你就算杀了你二弟,你也瞒不住这事……” 谢澜不耐烦打断他,“你若是不说,那我就将他们全都杀了。” 谢澜此话一出,谢大河还好,谢锐却是吓得快哭了,“大姐,你不能杀我,我可没害死你娘。你要杀就杀我爹,我是无辜的。” 谢茂也跟着大喊,“大姐,我也是无辜的,二伯做的事你不能算在我们头上。他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他害死你娘,那就让他自己给你娘偿命。” 谢东海怎么也没料到,谢澜还没说要他偿命,倒是他自己的儿子和侄子先要推他去死,差点没气得吐血。 见谢澜油盐不进,谢东海不得不开口,“澜丫头,你娘真不是我害死的,不过或许与你爹有关。” 谢澜心中一动,脸上却尽是怀疑,“不可能,我爹跟我娘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害死我娘?一定是你故意骗我的,想离间我跟我爹的感情。” 谢东海确实是存了离间的心思,但他也不算说谎。 “谁说你爹跟你娘感情好?你娘是你爹上山砍柴的时候,从山里捡回来的。你娘摔破了头,得了失魂症,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你爹见她生得貌美,身上的衣裳首饰精美,猜测是富人家的姑娘,于是动了心思,花言巧语将你娘哄骗回家,跟他成了亲。” 谢东海眼见谢澜根本不信自己之前的话,咬了咬牙,索性一股脑儿地把这藏在心底多年的事儿全都说了出来。 苏氏和谢长亭成亲后,苏家搬进了京城,谢长亭靠着变卖了苏氏的首饰,加上她身上的银票,买了宅子,捐了官,从此过上了富裕的日子。 谢澜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谢东海知道什么秘密,他说的这些,她早就从谢大河与朱氏的谈话中偷听到了。 第287章 卖去南风馆 “照二叔这般说,我爹既是贪图我娘的美貌才娶她,又怎会忍心对她下毒手?这实在不合常理!” 谢澜顿了顿,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我耐心有限,二叔若是再不说实话,别怪我对二弟他们下狠手了。” “我没撒谎,你爹确实是看上了你娘的美貌和她身上的钱财,这才将她哄骗回家成亲。可你娘后来恢复了一些记忆,知道是你爹骗了她,跟他吵了一架。” 据谢东海所言,从那以后,他察觉到谢长亭与苏氏表面上虽然相敬如宾,实则形同陌路,时不时便争吵冷战。 甚至还发现苏氏根本不许谢长亭上床,只让他睡在卧室的软榻之上。 “二叔的意思是,我娘知晓自己被骗,夫妻感情破裂,所以我爹才害死了她?” 谢东海神色复杂地望向谢澜,“你娘的死的确与你爹有关,可却并非他直接害死的。你娘之所以丧命,是因为发现你爹与柳氏有染,还听闻柳氏怀了你爹的孩子,要纳她为妾。 你娘不肯答应,与你爹激烈争吵时动了胎气,提前生产了。加之生你时胎位不正,难产伤了身子。加上产后又血流不止,这才丢了性命。” 谢澜对谢东海这番话不置可否。 她懒得再逼问,索性给谢东海与谢大河用了真言符。 未曾想,还真问出了些许隐情。 自谢长亭用苏氏的银子捐了官后,谢东海不甘心,让老夫人出面让谢长亭也花了一笔钱把他弄进了太仆寺。 可谢东海觉得太仆寺监正这一官职太过低微,于是想办法约谢长亭喝酒。 他本意是想把谢长亭灌醉,再套话问清苏氏究竟还余下多少银子,好让谢长亭拿出来为自己疏通打点,谋个更高的官位。 结果得知苏氏的银子早已被榨干净了,还从谢长亭口中得知苏氏要去官府状告他骗婚。 谢东海起初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没过多久,苏氏生完孩子便撒手人寰。谢长亭的说辞是苏氏胎位不正,伤了身子,失血过多才丢了性命。 可苏氏生产之际,谢东海偷听到稳婆与谢长亭的交谈,知晓苏氏虽动了胎气,但并无性命之忧。 谢东海觉得苏氏的死有些蹊跷,他本就不大相信谢长亭手头已无银子,原想查清此事后,再以此要挟谢长亭掏钱运作,帮自己官升一级。 可探查之下,发现原本稳婆是让丫鬟给苏氏煎助产药的,结果煎药的却是谢长亭。 谢东海猜测谢长亭是在助产药里动了手脚,可惜药渣被他悄悄处理了,他没找到证据,威胁的事只能不了了之。 谢澜原本还想多问些秘密出来,可惜谢东海和谢大河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浪费了两张真言符,谢澜心里不大痛快。 这谢家从上到下,还真是没一个好东西。一家子靠着她娘的钱财才能得以谋上官职,过上呼奴唤婢的日子。 对她娘没有半点感激也就算了,等把人利用完了就对她痛下杀手,当真是无耻至极! 谢家不止害死了苏氏,原主的死也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道家讲承负,谢澜既然承了原主的身体,这仇,她怎么也得帮着报了。 谢东海和谢大河见谢澜的神色缓和下来,暗自松了一口气,“澜丫头,既然你已经知道你娘不是我们害死的,总该放了我们吧?” 谢澜冷笑,放过他们?做什么美梦呢! 既然她这二叔三叔那么喜欢卖人,如今也该让他们尝尝被卖的滋味。 该问的都已问完,谢澜刚将符纸收回。铁锤推门而入,朝着谢澜微微点头示意。 顷刻间,一位身着宝蓝直裰的管事匆匆走了过来,他朝着雅间随意地扫了一眼,便径直开口道:“我听说有人要卖身给我春风楼,是哪个?” 春风楼是大周朝最大的南风馆,本就是个容易引人关注的话题,那管事的嗓门又大,还是站在雅间门外,声音更是传得远。 他这话一出,醉仙楼不少食客都听到了,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谢东海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雅间外的众人,本想对管事说这里没人要卖身,是管事走错了地方。 可谁知话到嘴边,一张口却变成了:“是我和三弟,我们要自卖自身。” 刹那间,众人全都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这自卖自身的戏码他们平时不是没见过,可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要将自己卖去南风馆。 谢大河已经被谢东海的话惊呆了,看到各种好奇、惊讶、不屑、鄙夷的目光朝自己看过来,下意识就想质问谢东海是不是疯了,才说这些胡话。 可一开口却诡异的变成了附和谢东海的话,“对,我和二哥要卖身给春风楼。” 谢远脸色羞恼朝谢东海大吼,“爹,你是不是疯了,说的什么胡话?” 谢东海也觉得自己疯了,想要说他不卖身,可他的嘴巴根本不受控制。 “我们没钱,决定卖身给春风楼,卖身银给醉仙楼结账。” 谢远原本只当他爹和三叔只是胡闹,没想到春风楼的管事真要卖人。 谢远只能气急败坏朝谢澜怒吼,“大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拦着,我爹和三叔怎么能卖身给春风楼呢?” 那春风楼的管事就是谢澜让铁锤找来的,她怎么可能阻止。 “是你爹自己要卖身的,怎么阻止?你爹和三叔点的这桌酒菜,可是要三百多两,你有银子给春风楼结账吗?” 谢远又惊又怒,他想说结就结,可他身上别说三百多两,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谢澜见他哑口无言,又冷声道,“不想让你爹和三叔卖身也行,那就你们兄弟三个一起把自己卖了,把卖身银给醉仙楼结账吧。” 谢锐和谢茂自小就被惯坏了,又自私,怎么可能愿意将自己搭进去。一见这事要牵扯到自己,推开身边看热闹的人群,头也不回就跑了。 谢远见春风楼的管事用打量货物的目光朝他看过来,生怕真要将他买走,吓得赶紧缩到人群里,哪里还顾得上谢东海和谢大河。 难得有人要卖身到春风楼,春风楼的管事自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当即示意小厮把卖身契给让谢东海和谢大河签字画押。 事情办成了,谢澜不动声色收回符术。 “这是误会,我们不卖身。”谢东海和谢大河恢复了神志,第一时间就想把卖身契抢回来。 “卖身契已经签了,银子也给了醉仙楼,这可由不得你反悔。”春风楼的管早就防着他们反悔,冷笑一声,示意带来的打手,“将他们押走。” 谢东海和谢大河拼命反抗,可他们的力气哪里敌得过那些打手,很快就被堵了嘴巴,捆了手脚带走了。 第288章 嫉妒 待春风楼的管事将人带离,杨峰立刻冲着那些仍在议论纷纷的食客摆了摆手,高声道:“诸位,都散了吧,没啥好看的了。” 这些食客们刚瞧了一场好戏,倒也没什么恼意。三三两两结伴,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七嘴八舌地谈论着刚刚那两个男人自卖自身的奇特场景,话语里满是新奇与兴奋。 谢远瞧见众人纷纷散去,脚步微微一顿,面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趁着谢澜的注意力被分散,他矮了矮身子,也悄悄混在人群里离开了。 人都走了,萧靳放下茶盏,抬手招来一名伙计,神色从容地吩咐道:“把你们店里招牌菜都来上一份。” 伙计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满脸堆笑,点头应道:“好嘞,客官您稍候片刻。” 一旁的谢澜见状,不禁挑起了眉梢。这醉仙楼的酒菜价格可不便宜,不过横竖与她没什么相干。 念头既定,谢澜旋即转身,便欲抬脚离开。 “等等,”萧靳出言叫住了她,“你这就打算走了?” 谢澜面露疑惑之色,回望着他:“怎么,我走不得?” “不是不能走,只是你现在走了,等下谁给醉仙楼结账?”萧靳悠悠开口。 谢澜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好像听到什么离奇大事,“你吃饭,要我给你结账?” 萧靳唇边噙着一抹笑,理所当然道,“我刚才好歹也帮了你一把,请我吃一顿饭,不过分吧?” 谢澜一噎,是不过分,但一想到这一餐要花费的银子,她就忍不住心疼。这白花花的银子,若是换成香火,都能供奉祖师爷老长时间了。 不过想到终于将谢东海和谢大河给卖了,谢澜一咬牙,罢了罢了,就当是庆祝谢家终于要开始家破人亡的“好日子”了。 萧靳暗自好笑,这小师妹还真不是一般的财迷。 伙计也不知是不是担心谢澜反悔,上菜的速度极快。才一刻钟就带着人把醉仙楼的招牌菜流水般全端了上来。 刹那间,满桌珍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谢澜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住,早把心疼银子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这顿饭下来,谢澜吃得肚皮滚圆,心满意足。倒是萧靳只顾着给她夹菜,没吃多少。 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疼的念头,谢澜让铁锤去结账,她则先一步出了醉仙楼。 虽说早已过了寻常人家的用膳时辰,可这醉仙楼不愧是京中有名的酒楼,楼里的生意丝毫没有受到时间的影响,往来进出的食客依旧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店门外,一位身姿婀娜的姑娘正站在一辆华丽的马车旁,柳眉倒竖,正对着身旁战战兢兢的丫鬟大声训斥着。 抬头间看到正从醉仙楼大堂出来的萧靳,刹那间,她的神情仿若川剧变脸一般,前一刻还满是盛怒的面容,转瞬就堆满了娇柔做作的笑意。 只见她轻移莲步,腰肢款摆,如行云流水般快步向着萧靳迎了上去,那甜得发腻的声音也随之飘然而至。 “萧大人,这么巧,您也是来醉仙楼用膳吗?” 也不知她是有意为之,还是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就在她即将与谢澜擦肩而过的瞬间,猛地撞在了谢澜的身上。 彼时,谢澜正好看到旁边有个五六岁的女童跨着一篮子缤纷绚丽的鲜花,正脆生生地叫卖着。 女童头上戴着一个编织精巧的花环,五彩的花朵错落交织,鲜嫩的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谢澜一时被吸引了目光,没防备之下,被那声音甜腻的姑娘撞了一个踉跄。若不是萧靳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险些摔倒在地。 “怎么样,有没有崴到脚?”萧靳的注意力都在谢澜的身上,并没有发现旁边的姑娘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谢澜稳住身形后,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想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莽撞。这一转,恰好将那姑娘的神情姿态尽收眼底。 谢澜本想开口让对方给自己赔个不是,可见那姑娘分明对萧靳有意,犹豫了一下,又歇了心思。 既然她没想过要嫁给萧大人,那便也犯不着为这等小事与那姑娘起争执,徒惹麻烦。 谢澜摇了摇头,对着萧靳道:“我没事。” 余光瞥到旁边的姑娘一脸敌意看着自己,谢澜懒得理会,本想就此离开。 谁知萧靳朝她微微颔首,抬眼看向那撞人的姑娘,神色间闪过一丝不耐,语气不满道:“姑娘走路也当看着些,既是撞了人,为何不道歉?” 谢澜脚步一顿,萧大人为她抱打不平,她若是不理会,岂非是当众落他的面子。 那姑娘刚才见萧靳扶住谢澜,心中本就酸意翻腾,妒火中烧,此刻又听得萧靳要求自己给对方道歉,更是火冒三丈,气得胸脯剧烈起伏。 只是迫于萧靳在场,不好发作,只得强行忍着满腔怒火,极为敷衍地道:“方才一时没注意,不小心碰了姑娘,你不会怪罪我吧?” 那姑娘虽说没有将怒火发出来,可她的道歉一看就没有半点诚心,谢澜又岂会看不出。只是她本就没打算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也没说原谅,只淡声道,“姑娘往后走路当心些,可别再撞了旁人。” 言罢,她转身离开。萧靳虽然不满那姑娘的态度,只是见谢澜已经离开了,到底没再说什么,抬脚跟了上去。 眼见他们二人相伴离开,那姑娘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阴鸷,狠狠地瞪了一眼谢澜离去的方向,那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满是怨毒与不甘。 不过眨眼间,她又迅速收起了这副恶狠狠的神情,恢复了那副娇柔温婉的模样。她莲步轻移,匆匆从旁边丫鬟手中夺过一个精美的食盒,而后身姿袅袅地快走几步,径直挡在了萧靳面前。 手里的食盒往前一递,声音娇柔婉转,甜腻得仿佛能滴出蜜来,“萧大人,我听闻您极是喜欢苏荷记的点心,这是刚出炉的荷花酥,我排了许久队才买到。既是今日有缘碰到大人,这点心正好送与大人品尝……” 第289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别说萧靳刚用完膳,就算正饿着,他也不会收这莫名其妙的点心。更何况他先前去苏荷记买点心,也是为了送给小师妹,并非是他自己喜欢吃。 眼前的姑娘虽然尽力掩饰了,但那若有若无的敌意他不是没有察觉到。 萧靳只觉得这人脑子有病,冷漠扔下一句,“不必,男女授受不亲。” 见这么一会的功夫,谢澜已经上了马车。萧靳迅速绕过眼前的姑娘,从杨峰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锦盒,快步走到马车旁,二话不说就把盒子里的玉佩塞进了谢澜的手里。 此时,站在不远处的胡月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看着萧靳一脸温柔地把玉佩送给谢澜,她眼中的愤恨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好心好意把自己亲手买来点心送给他,满心期待能换来一丝温暖回应,却只得到一句满是嫌弃的“男女授受不亲”。 胡月喜心中满是不甘,凭什么自己爱慕了萧大哥那么多年,却连他一个正眼都得不到。而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狐狸精”,轻轻松松就能得到他赠送的玉佩! 谢澜一眼便看出手中玉佩蕴含着浓郁的灵气,本不想收,可她的指尖刚碰到玉佩,上头的灵气就被飞快吸收殆尽了。 事已至此,再说拒绝的话已经毫无意义。谢澜只好无奈地朝着萧靳笑着点头,“多谢。” 谢澜向来不愿占人便宜,心中打定注意,这就去玉石店逛逛。若是遇到有品质好的玉石,她就买下来,再挑几块回增给萧大人。 萧靳不知她的心思,见她收下了玉佩,心中满意,朝旁边退开两步,含笑道,“刑部还有公务,我就不送你了。回去好好歇着,若是遇上什么事,记得派人给我送信。” 谢澜向来独立,长久以来养成了遇事自己解决的习惯。虽说她压根没打算麻烦萧靳,但也懒得过多解释,只是随意点头应道:“好,慢走不送。” 胡月喜眼睁睁看着谢澜收下玉佩,嫉妒与愤怒在她胸腔中疯狂翻涌,差点忍不住冲上前撕烂那狐狸精的脸。 好不容易等到那狐狸精的马车缓缓驶离,萧大哥亦策马而去。 胡月喜见状,立刻召来身边护卫,目露狠光,低声喝道:“走,跟上那贱人的马车。” 胡月喜自以为跟得隐蔽,殊不知铁锤很快就发现了。 “姑娘,后头有人跟踪咱们的马车,若是奴婢没看错,是刚才撞你的那个姑娘。要不要奴婢去将他们打发了?” 谢澜柳眉微蹙,这毕竟是在天子脚下,随意伤人害命,一旦传扬出去,定会惹来不少麻烦。况且,倘若对方矢口否认跟踪一事,坚称只是同路而行。她们若是率先出手,反倒落了个理亏的下场。 “只要他们不做出格之事,那就不必理会。” 在谢澜看来,方才的小插曲不过是一场意外,远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她猜那姑娘之所以跟踪她的马车,无非是想探知她的身份,又或许是想警告她离萧大人远些。 可等铁锤架着马车经过一条偏僻的胡同时,四周突然涌出数人,前后夹击,将马车团团围住。 “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阻拦我们的马车?” 领头的护卫并没理会铁锤的怒喝,面色冷静朝身边的护卫挥手,“将她们带走。” 铁锤眼中杀意顿起,刚想拔剑,却被谢澜拦下了,“别动手,跟他们走。” 谢澜如今身上的功德和灵气所剩不多,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再造杀孽。她无意嫁给萧大人,如果那姑娘愿意听她解释,那就最好。 但若是对方不肯善罢甘休,她也不会任人随意欺辱。 那几个护卫凶神恶煞押着谢澜和铁锤上了马车后,立刻离开,一直到了一座荒废的小院才停了下来。 “进去。”下了马车后,领头的护卫横眉冷竖怒喝,谢澜也没反抗,一脸镇定跟着进了那座破院子。 那些护卫见她没有半点害怕,还以为她是吓傻了。看到铁锤带着长剑,也没放在心上。在他们眼里,这丫鬟就算有武功,也不过是花拳绣腿,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 “贱人,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敢勾引萧大哥?” 谢澜原本还想好好解释一番,可对方一见到她,张口就辱骂,甚至还想冲过来打人。 铁锤眼疾手快,一把钳住对方的手腕,反手一推。那姑娘猝不及防,向后踉跄了好几步,不过身后的丫鬟扶得快,并没有摔倒。 “贱人,你敢跟我动手,你可知我是谁?”那姑娘站稳身形后,满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吼道。 谢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我管你是谁,左不过是贱人生的贱种。” 胡月喜恶狠狠地朝旁边的护卫挥手,尖叫道,“将这贱人给我抓住,我要把她的脸划烂,看他还怎么勾引萧大哥。” 阴毒地瞪了一眼谢澜,又问领头的护卫,“胡九,我不是让你找几个混混过来吗,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胡九低头拱手,“回姑娘,已经照您的吩咐找了五个混混,就关在旁边的厢房里,助兴的药已经给他们喂下了,其他的就等您的吩咐。” 胡月喜满意点头,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很好,既然这贱人喜欢勾引男人,那就让那几个混混把这主仆俩好好玩个够。胡九,你等下想办法去把萧大人引过来,让他好好瞧瞧这贱人有多淫荡。” 铁锤见这些人旁若无人一般安排着恶毒的计划,心中杀意翻腾。这次谢澜没有阻止,反而示意她动手。 得到谢澜的许可,铁锤身形如电般冲出,剑光一扫,还没等那些护卫反应过来,就将他们全都砍杀了。 眼见铁锤一步步朝自己逼近,胡月喜这才惊恐回神,“你想干什么,我爹可是锦衣卫指挥同知胡庸,你们若是敢对我动手,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原来是胡庸的女儿,这父女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人或许会怕锦衣卫,但这人不包括谢澜。 “放心,不会杀你。不过你找来的混混可不能浪费了,就让他们好好侍候你吧。” 第290章 拱火 铁锤便一把揪住胡月喜的胳膊,将她往关押混混的厢房拖去。 胡月喜吓得拼命挣扎,尖叫声划破长空:“贱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爹是锦衣卫,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事到如今,这胡姑娘还敢辱骂自家姑娘,铁锤越发恼怒,一脚踹开房门,毫不留情把她甩了进去。 屋内的几个混混们,因药力发作,眼神中透着疯狂与贪婪。见到胡月喜,如同饿狼见到羔羊,立刻扑过来,伸手就开始撕扯她的衣裳。 “不,不要!”胡月喜绝望地哭喊着,可却徒劳无功。 起初,胡月喜还拼尽全力反抗,可她为了让萧靳亲眼看到谢澜主动纠缠那些混混的场景,特意吩咐人在这厢房里点燃了催情的香。 此刻,那缭绕的香雾被她尽数吸入体内,胡月喜非但不再反抗,反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眼神迷离,面色酡红,主动宽衣解带,动作大胆而奔放。 她似乎对身上那个混混的动作极为不满,嫌其太过笨拙,猛然间双手发力,一把将其推开,而后如灵动的蛇般,主动缠上了一旁身材更为健硕的混子。 这还远远不够,胡月喜的双手也没停歇,像饥饿之人扑向食物一般,一把拽过另一个混混。 在娇艳红唇印上对方嘴巴的同时,双手更是迫不及待地朝着人家的裤头撕扯而去,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至极。 她这般娴熟的举止,一看便是经验老到。 铁锤看得直挑眉,“姑娘,奴婢原以为这胡姑娘是个黄花大闺女,没想到竟如此放浪形骸,早就没了清白。瞧她对这些事这般轻车熟路,平日里怕是没少与男人厮混。” “何止早就没了清白,这胡月喜还打过两次胎。”谢澜瞥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灰团子,她一眼便认出那是尚未成型的鬼婴,想来不过是几个月大时就被胡月喜残忍地打掉了。 许是醉仙楼人来人往,阳气旺盛,这两个鬼婴没敢跟着胡月喜,所以当时她并未发现。倒是这院子荒废多年,处处透着阴气森森,那些不洁之物自然最喜欢这种阴森之地。 铁锤顺着谢澜的目光看向角落,虽然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可姑娘既然说胡月喜打了两次胎,那角落里的东西肯定就是胡月喜狠心打掉的两个孩子。 见就这么一会功夫,胡月喜又换了两个混混,铁锤越发鄙夷。 “姑娘,别看了,仔细污了眼,我们还是走吧。” 谢澜也不想再留下,带着铁锤离开。她还惦记着要买玉石,只是一连看了三家玉石店,都没遇到含有灵气的玉石,只能挑了几块适合做法器的料子。 不过回了谢府,谢澜倒是听说老夫人从大悲寺回来了。 原本她并不想理会,但是听说彭氏正缠着老夫人,要她拿银子给她治腿,谢澜脚步一转,去了明松堂。 谢澜原本还担心回来晚了,错过了看热闹的机会,没想到她回来的正是时候。 明松堂里,彭氏苦苦哀求老夫人,“娘,我这双腿被谢澜那个死灾星打断了,我不过是让你拿几百两给我治腿,你这都不愿意吗?我好歹还是你的儿媳妇,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听到彭氏辱骂自家姑娘,铁锤气得就要动手,却被谢澜拦下了。 倒不是谢澜心善,只是如果现在打了彭氏,下面的热闹她可就看不到了。她还等着看老夫人的下场呢。 老夫人神情不耐,“几百两?你当我是开钱庄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那点银子,要留着把老二和老三赎回来,可不能让你浪费了。” “娘,我不止是你的儿媳,还是你的亲侄女,这点银子你都不肯给我治腿吗?宋家为了让那死丫头做妾,可是给了你五千两银子。 就算要赎回夫君和三叔,也用不了多少银子。 你若是不给银子,我这腿治不好,以后还怎么侍候夫君和几个孩子?” 宋家确实给了五千两,但老夫人在大悲寺捐了不少香油钱,又买了好几样护身的宝贝,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得知谢东海和谢大河被谢澜那死丫头卖了,她还要出钱将他们赎回来,老夫人正心疼得慌,哪里还愿意掏银子给彭氏治腿。 两个儿子都没了官职,朱氏又傻了,老夫人巴不得彭氏治不好腿,甚至还盼着她和朱氏早点死了,她才好为谢东海和谢大河重新娶两个妻子。 就算娶不到高门大户的千金,能娶到像宋家那等富商家的姑娘,也是顶顶好的。 到底是相处了多年的婆媳,彭氏一眼就看出了老夫人的心思,心里将她也恨上了。彭氏恨不得动手将老夫人的银子抢过来,只可惜她断了腿,根本动弹不了。 谢澜有些不满意,她决定添一把火,让这婆媳两个打起来才好。 “祖母,你怎么忘了,我之前可是给您算过卦,您命中无财,得把棺材本都捐了,否则后半辈子会断手断脚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您还是赶紧将银子都捐了吧,免得以后真的瘫痪在床,那可就糟了。” 一看到谢澜,老夫人气得破口大骂,“死丫头,你还敢回来!果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皮子玩意,那可是你的亲叔叔,你怎么能将他们卖去那种肮脏的地方? 我警告你,赶紧把你的银子全都交出来,我让人去把你二叔和三叔赎回来!否则别怪我动家法,把你腿都给打折!” 自从谢澜回京后,老夫人总害怕自己被她克死。可想到自己这次给大悲寺捐了那么大一笔香火银,还忍痛咬牙买了不少护身的宝贝,自认为有了这些庇佑,便什么也不怕了,底气也瞬间足了起来,骂起谢澜来更是毫不留情。 谢澜看到老夫人双手上戴的佛珠,还有脖子上刻有经文的珠串,知晓老夫人为何突然对她转变了态度。 这是以为有了这些护身的法器,就能护她平安无事? 东西的确是好东西,但可惜就算有了这些法器,也护不了老夫人平安。 第291章 身败名裂 “祖母,谁说是我将二叔三叔卖去春风楼的?明明就是二叔三叔在醉仙楼点了一大桌酒菜,结果没钱结账,只能用那卖身的银子付了醉仙楼的账。 这事可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您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问二弟他们。” “死丫头,不用狡辩,你二叔他们怎么可能会自卖自身,肯定是你搞的鬼。”老夫人根本就不信谢澜的说辞。 恶狠狠瞪着她,“赶紧把你的银子拿出来,立刻去赎回你二叔三叔。” 人是谢澜卖的,她怎么可能自掏腰包去赎回来。 “祖母,别说我没有那么多银子,就算有,也赎不回来。” 老夫人不以为然,她早就问了谢远,知道春风楼买走她两个儿子,不过是花了几百两。 “赎人的事不用你管,只要你拿一千两出来,我会让人去把你二叔他们带回来。” 谢澜冷笑,“祖母,春风楼可不是普通地方,想要从他那里赎人,别说一千两,怕是一万两都赎不了一个。” 知道老夫人不信,正好有个小厮匆匆从外头回来。谢澜认出是谢东海身边的小厮,当即笑了。 “祖母是让丁墨去春风楼打听了吧,您不妨先问问他,春风楼要收多少银子才肯让二叔和三叔赎身。” 老夫人确实一得知两个儿子被卖,就让丁墨去春风楼打听了。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丁墨都不需要老夫人开口,主动道,“老夫人,小的去春风楼打听过了,要赎回二老爷和三老爷,总共需要十万两。” “多少?”老夫人震惊的声音差点连明松堂的屋顶都给掀翻了。 彭氏和在场的丫鬟婆子也全都不敢置信地瞪着丁墨。 丁墨丝毫不意外他们会如此震惊,毕竟他听到春风楼的报价时,比他们还要震惊千百倍。 “十万两。” 老夫人先前还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次倒是听清楚了,但她还是不信,“怎么可能是十万两,丁墨,你肯定是听错了。你再好好想想,春风楼那边说的到底是多少银子?” 丁墨无奈,可也知道这事确实是难以让人相信,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老夫人,小的没听错,春风楼那边确实说的是十万两。小的特意打听过了,春风楼之所以开出天价,是因为辽国的使者团去了春风楼,正好有人看上了二老爷和三老爷。” 丁墨说到此,顿了一下,抬头扫了一眼老夫人,这才接着吞吞吐吐道,“那些辽国使者,不但专门点了二老爷和三老爷去侍候,据说……他们还夸赞二老爷和三老爷技术好,侍候得极是舒心。 所以,那些辽国使者决定,明天启程回去的时候,就把二老爷和三老爷带回辽国,专门侍候他们。” 谢澜瞪大眼,脸上是跟老夫人同出一辙的震惊,心里却是暗道活该。 只不过谢澜觉得这事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怎么谢东海和谢大河前脚刚被卖进春风楼,后脚辽国使者团就来了,不仅专门点了他俩侍候,居然还打算把他们带回辽国去? 谢澜自是不知道,辽国的使者团是萧靳特意让人将他们引过去的,目的就是冲着谢东海和谢大河去的。 谢澜是自己的小师妹,又是认定的妻子人选,既是知道了谢东海两兄弟做的事,萧靳又岂会轻易放过他们。 不但特意让人引导了那些辽国使者去春风楼,为了让谢东海和谢大河能好好侍候那些喜好断袖的使者,萧靳还吩咐杨峰暗中给他们下了助兴的药。 这还不算,在那些辽国使者办事的时候,萧靳还暗中吩咐人制造了一点小意外,让不少人都亲眼目睹了谢东海和谢大河是怎么被压在那些身材健硕的使者身下。 老夫人还不知道这事已经被萧靳特意传扬了出去,两个儿子都身败名裂了。 得知那些辽国使者明天就要将谢东海两兄弟带走,老夫人立马急了,朝着谢澜恶狠狠怒吼,“死丫头,马上把你的银子拿来。” 谢澜对老夫人的话充耳不闻,悠哉悠哉坐在一旁喝茶。 老夫人差点没气炸了,可又拿她无可奈何,她只能咬着牙,冲身旁的丫鬟婆子怒声喝道:“来人,即刻去听澜阁,把银子给我取来!” 谢澜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铁锤唰地一声拔出长剑,砰地一声,把旁边的乌木镶螺钿圆桌劈成了两半。 主仆两个一句话都没说,可所有人都看懂了她们的威胁。那些丫鬟婆子愣是一个都没敢动。 老夫人又气又无奈,却不敢再骂谢澜,只能对彭氏怒吼,“还不赶紧把银子拿出来赎回老二!” “娘,我们二房哪里还有钱。”彭氏还指望老夫人掏钱给她治腿呢,哪里愿意往外掏钱。 老夫人冷冷瞥她一眼,干脆吩咐丫鬟婆子,“你们去二房三房,把值钱的东西全部搬过来。”又叫来一个小厮,“你去找个杂货店掌柜过来。” 老夫人这是为了赎回两个儿子,要把两房的东西全卖了。 但也知道就算这样还不够,又朝柳氏命令,“公中还有多少银钱,通通拿来,再把你手里的银子也全部送过来,有多少拿多少。” 柳氏本就对二房和三房多有不瞒,得知谢东海二人偷偷瞒着她,把谢澜许给宋家的事,正恼火,又怎么会愿意把所有银钱都拿回来给他们赎身。 倒不是柳氏心疼谢澜,而是她不满二房和三房把宋家给的聘礼全部瓜分了,却没有给大房分半点。 “娘,公中只剩下一百多两,我手里也只有几十两,就算儿媳全部给你,这点钱也不过杯水车薪,根本不够赎回二弟三弟。” 老夫人哪会不知道柳氏这是根本不想赎回她两个儿子。 “柳氏,我还没死呢,这家还轮不到你做主!银子赶紧给我拿过来,再让人去通知长亭赶紧回来。” 眼看老夫人要变卖二房和三房的东西,谢澜瞥了彭氏,又故意再次拱火。 “祖母,你把所有东西都变卖了,不给二婶留点银子治腿吗?那二婶以后岂不是要变成不能行走的瘫子?” 谢澜这番话,正好戳中了彭氏的心窝子。 想到谢东海被那些辽国使者睡了,彭氏恶心得脸色一阵扭曲,既然老夫人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 第292章 大姑娘的卦,又应验了 彭氏扭头冲两个儿子使眼色,“远哥儿、锐哥儿,祖母答应出银子将你们爹赎回来,你们还不赶紧去把银票接过来!” 老夫人发愣,她什么时候答应出银子?那可是十万两,她是疯了才会同意。 谢远听到了彭氏的暗示,这是让他们动手将老人的银票抢过来。他还在犹豫,觉得这样做不大好。 可谢锐才懒得想那么多,冲到老夫人身边,直接伸手就去掏她袖带里的银票,甚至连她身上的首饰都不放过。 谢茂也不傻,猜到彭氏绝不肯花十万两去赎回他爹和二叔,而是想把老夫人的钱财抢过来,留给他们二房花销。 他爹也是祖母的儿子,凭什么祖母的钱财全部被二房抢走? 谢茂火上心头,也朝着老夫人冲了过去,跟谢锐抢夺起来。 老夫人被两个孙子的行为气的浑身颤抖,连声怒斥,可谢锐和谢茂顾着抢夺银票和首饰,哪里会听她的。 争抢间,二人还打了起来。 谢茂飞起一脚,本想踹谢锐,结果被他躲开了,一脚踹到了老夫人胳膊上。 先是咔嚓一声脆响。 紧跟着老夫人朝后仰倒,后脑砰地一声,砸在墙上。 老夫人惨叫了一声,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谢茂没想到自己会踹到老夫人,他知道若是大伯回来,知道他伤了祖母,肯定不会放过他。 谢茂本能就要推卸责任,“三弟,都怪你!若不是你躲开,祖母就不会受伤,都是你的错。” 谢锐到底年纪小,没反应过来,彭氏却看出了谢茂的心思。 “茂哥儿,你祖母是你踹倒的,可不是你三弟踹的。再说了,若不是你先动手打你三弟,他也不会还手。 你身为兄长,不但殴打兄弟,还要抢夺你祖母的银票,甚至将她踢倒,你实在是无法无天!来人,给我将茂哥儿押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谢茂脸色骤变,明明就是二婶先让谢远和谢锐抢夺祖母的银票,他才动手的。二婶颠倒黑白,将事情都推到他头上,不过是欺他娘傻了,亲爹被卖了,觉得他无依无靠,可以随意欺负。 谢茂心中生恨,彭氏是长辈,他不好动手。但他对谢锐可没有什么顾忌。 恶狠狠瞪了一眼谢锐,脚一抬,又踹了过去。 谢锐完全没想到谢茂还敢踹他,下意识就朝后躲避,慌乱间,一脚踩到了老夫人的腿上。 伴随着一声惨叫,老夫人硬生生疼醒,白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这一连串的变故,终于让明松堂的丫鬟婆子惊回神,慌慌张张朝老夫人围过去。 谢锐被老夫人的惨叫吓了一跳,谢茂见他发愣,冲上前一拳捣在他脸上。瞬间二人又扭打起来。 彭氏也没想到老夫人不但被踹断了胳膊,还被踩断了腿,下意识就想让人去请大夫。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若是老夫人死了,她留下的钱财,只能分给后辈。谢长亭是长子,大房会分走大半,但二房和三房也能分不少。 柳氏精明,看出了彭氏的心思,但她没有戳破。 柳氏对老夫人不满多年了,早就巴不得她死了。反正今天的事与她无关,老夫人若是真死了,谢长亭也怪不到她头上。 柳氏拿着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对着老夫人哭,但就是没有让人请大夫。 彭氏倒是没哭,只一个劲对谢锐和谢茂喊,让他们住手。 谢澜讽刺地扫了一眼乱糟糟的场面,扬声喊了一句,“来人,快请大夫。” 一刻钟后,大夫被请进了谢府,对着老夫人又是扎针,又是灌药。 忙了半天,云里雾里说了一堆,最后留下一张药方,走了。 老大夫说的那些高深术语,众人没听懂。 只听懂了一句,老夫人没死,但中风了,动不了,以后只能瘫在床上。 赵嬷嬷看着口眼歪斜瘫在床上的老夫人,突然想起了谢澜的话,“祖母,我昨天闲来无事,给你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你命中无财,得把棺材本都捐了,否则后半辈子会断手断脚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赵嬷嬷打了一个寒颤,大姑娘的卦,又应验了! 第293章 错愕 得知老夫人死不了,彭氏和柳氏都很惋惜,不过听说她以后都只能瘫痪在床,再也无法行走,甚至连开口说话都困难,两人又转怒为喜。 大夫刚走,彭氏便迫不及待地指使谢锐去取老夫人库房的钥匙,借口要给谢东海赎身,开始大肆搜刮老夫人的银钱。 谢茂见状,也不甘落后,同样以给他父亲赎身为由,妄图瓜分老夫人的财产。 二房和三房纷纷卷入其中,柳氏自然也不会放过这块到嘴边的肥肉。她不仅参与了对老夫人钱财的瓜分,还打着给老夫人治病的旗号,将大部分钱财都划到了大房名下。 柳氏给出的这个理由看似简单,却无人敢提出异议。毕竟,谁都清楚谢长亭对老夫人极为孝顺,若是得知是他们害老夫人出事,定会出手惩戒他们。 为了性命着想,二房和三房不得不让出了大部分钱财。 老夫人虽然中风了,但神志没有问题。 得知柳氏他们将她好不容积攒下来的傍身银子都瓜分了,气得又晕了过去。等她再醒来,中风的症状比先前还严重了几分。 老夫人眼里流下浑浊的泪水,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后悔了。 若是她听了谢澜那丫头的话,把钱财都捐出去,是不是就不会断手断脚瘫在床上,无法动弹? 谢东海兄弟被卖去南风馆,老夫人又中风了,谢澜难得过起了清净的日子。 这一日,如往常一样去了皇家书院。 上了一节课后,谢澜正觉得无趣,琢磨着去哪里挖点瓜出来,就见有个姑娘脚步匆匆进来,“谢姑娘,寿光县主派了丫鬟来接你,正在书院门口等着呢。” “寿光县主派人来找我,可有说是什么事?”谢澜有些诧异,前两天才听说寿光县主病了,正在府里静养着,怎么突然想到要找她? 那姑娘摇头,“这我不清楚,不过那丫鬟的神色看着有些急,许是找你有什么急事吧。” 谢澜见那姑娘也不清楚,干脆起身往书院门口走去。 原以为来接她的是寿光县主的贴身丫鬟秋霜,等见到了人,谢澜才发现是个生面孔。 “寿光县主不是正在府里静养吗,怎么要突然接我去郡王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快速扫她一眼,恭敬福礼,“谢姑娘,县主确实是在静养,不过她最近被脏东西缠上了,想请你过去帮忙做个法术,把脏东西收了。” 谢澜诧异,她原本还在猜测寿光县主养病太无聊,想接她去陪她玩。没想到是找她去做法术。 可这怎么可能? 先不说广安郡王妃曾请她去府里布过阵法,一般的脏东西根本就无法靠近王府,更何况寿光县主身上还有她送的护身玉佩,怎么可能被脏东西缠上? 谢澜打量了两眼,发现这丫鬟虽然神色看起来有些着急,眼里却没有什么担忧。不过她身边的马车却刻着广安郡王府的徽记。 莫非是她想多了?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打量,丫鬟下意识揪紧手中的帕子。 谢澜心中一动,“你是寿光县主身边的丫鬟?我怎么没见过你?县主平日里有什么事,都是让梁秋霜那丫鬟来传话,怎的这次她没来?” “回姑娘,奴婢是秋霞,是郡主身边的三等丫鬟,只负责打理杂事,没有近身侍候,所以您才没见过奴婢。 至于梁秋霜姐姐,她正忙着侍候郡主,走不开,所以才让奴婢来请姑娘。” 谢澜眸光微沉,寿光县主身边的丫鬟秋霜,姓王,可不姓梁。她刚才是故意试探,这丫鬟非但没有纠正她,反而还顺着她的话说梁秋霜。 她原本还只是怀疑这人并非广安郡王府的丫鬟,可这会已经基本确定她就是假冒的。 尽管心中闪过许多念头,谢澜脸上却没有半点变化,反而在秋霞再次催促的时候,顺从地上了马车。 离开书院没多久,谢澜就发现马车走的路,并不是去往广安郡王府,但她什么都没说。直到马车在一座普普通通的宅子门前停下,谢澜才皱着眉头问那个秋霞。 “这不是广安郡王府,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这是什么地方?” 也行是见将她带来太顺利,让这丫鬟存了轻视之心,敷衍道,“这是郡王府的别院,县主嫌府里太吵了,觉得这里清静,所以住在这里静养。” “原来如此。”谢澜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跟着秋霞进了宅子,到了花厅门口才惊慌停下,“胡月喜,你怎么在这里?” 话刚落,秋霞从背后猛地推了一把,谢澜踉跄着跨进了花厅。 她惶惶不安回头,却发现秋霞推完之后就迅速离开了,只能一脸忐忑回头,看向坐在花厅里的几人。 “胡姑娘,你为何让人将我骗过来这里?” 胡月喜下意识就想骂贱人,话到嘴边,想起旁边的贵公子,赶紧咽了回去。恶狠狠瞪了一眼谢澜,这才一把抱住胡庸的胳膊。 “爹,就是这个谢姑娘欺负了我,你赶紧给我报仇。” 自谢澜进来后,胡庸的目光几乎就粘在她身上。上次在永昌侯府,他对萧靳多有忌惮,没敢放肆。 可这会,打量的目光却肆无忌惮。 胡月喜见他不说话,一转头看到他痴迷的目光,心里又气又恼,却不敢发作。只能脚步往胡庸身边挪了挪,再次抱紧他的手臂,摇了摇。 “爹,你忘了女儿跟你说的话了吗,你怎么还不给我报仇?” 胡庸回神,安抚一般拍了拍胡月喜的胳膊,心不在焉道,“没忘,我记着呢。” 谢澜原本正装着不安地打量旁边看账本的贵公子,可余光瞥到胡庸父女俩的动作,心中一阵错愕。 她怎么觉得胡月喜好像在故意用自己的身体撩拨胡庸,而胡庸刚才拍她胳膊时,顺势在胡月喜那饱(满)的地方(捏)了一把? 念头刚起,又被谢澜压了下去。 他们可是父女啊,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定是她眼花看错了。 第294章 曝瓜 “爹,二皇子还要看账本,不能打扰,我们去偏厅吧,好不好?”胡月息撒娇一般摇了摇胡庸的胳膊,暗示他将谢澜带下去再动手。 “行,我们去偏厅。”胡月喜的话正中胡庸下怀,他原就对谢澜念念不完,如今终于把人骗过来,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要睡了她。 胡庸表面宠溺点头,像个慈爱的父亲,胡月喜很高兴,双手抱着他的胳膊,作势要扶他起来。 胡庸顺着力道,从檀木圈椅站起来,目光一直在谢澜身上流连忘返,心里想的全都是要怎么将她狠狠压在身下,手掌下意识搂住胡月喜的腰,还习惯性往她后臀摸去。 此刻的胡庸精虫上脑,浑然忘了一旁正看账的二皇子,胡月喜倒是没忘。 许是害怕被谢澜和二皇子发现,借着搀扶的动作,搂住了胡庸的手臂,同时扬声吩咐,“来人,将谢姑娘带去偏厅。” 二皇子的心思一直在账本上,只在谢澜进来的时候,抬眸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 可胡庸父女俩的动作,却没有逃过谢澜的眼睛。 此刻的谢澜,差点没忍住将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一开始她还真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没想到胡月喜真的趁着撒娇时,有意无意往她爹身上蹭,而胡庸还真的在她身上摸了。 看这两人娴熟的动作,并不是第一次,像是早就做惯了。 谢澜迅速打量了一下这父女俩的面相,心下了然。 不过脸上却是一片惶恐不安,“胡姑娘,你把我骗过来,是不是要杀人灭口?我已经答应你,你跟那五个混混厮混的事,我不会说出去,还发誓会帮你保密,你怎么能出尔反尔要杀我灭口?” 谢澜这翻话说得又急又快,如平地扔下一枚惊雷。 在场的人都给炸懵了,就连二皇子也惊诧地放下了手中的账册,转头看了过来。 触及到胡庸阴鸷的目光,胡月喜脸色煞白,顾不上再伪装一惯的温柔,尖叫着朝谢澜怒骂,“贱人,你胡说什么!之前辱骂我还不够,如今还要毁我清白,你是不是想找死?” 谢澜勾唇冷笑,这么快就沉不住气恼羞成怒了?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胡姑娘,你可别血口喷人。暂且不提那日我的荷包遭人抢走,我在追小偷的时候撞见你跟五个混混在城南的宅子鬼混。说起来,你的清白早在及笄的前两年就没了,还未婚先孕,孩子都打掉了两个。” 谢澜扔的这个惊雷,比前一个更轰动,不少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 察觉到那些鄙夷的目光,胡月喜越发惊怒,一边摇着胡庸的胳膊,一边跺脚,“爹,您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这般肆意污蔑我的清白?您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派人把她的嘴给我撕烂!” 谢澜实在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胡姑娘,你非要口口声声说我污蔑你的清白,别的先不提,你看看你整个人恨不得趴你爹怀里,那黏腻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胡大人的爱妾呢。” 此言一出,原本还处在惊愕中的众人,瞬间将目光再次聚焦在胡月喜身上。 起初,大家并未觉得有何异样,可经谢澜这么一提醒,再定睛一看,只见胡月喜几乎紧贴在胡庸身上,那模样实在过于亲昵了。 虽说二人是父女,可古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胡月喜如此紧贴着胡庸,实在是有失体统。 胡庸心里后悔不已,他原以为谢澜被骗过来,见到他们会惶恐不安,甚至哭着跟他求饶。哪里想到她竟然会说出那些话。 见二皇子眉头紧皱,胡庸心中一紧,不着痕迹离开胡月喜,转头瞪着谢澜,“谢姑娘,你和我们家月喜不过是闹了一点小矛盾,又不是什么生死大仇,怎能如此败坏她的名声? 我知道月喜把你骗过来,你心中有气,这样吧,我们去偏厅,我让月喜给你斟茶道歉,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 “爹……”胡月喜没想到她爹非但没有帮她处置了这个贱人,竟然还要她给对方斟茶道歉。 她想说凭什么,可话还没出口,见胡庸脸色阴沉瞪着她,不得不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谢澜知道胡庸要把自己带去偏厅,绝不会是让胡月喜给她道歉,但她并没有戳破,反而顺势答应了下来。 胡庸当即恭敬道,“二皇子,您先忙,我带小女和谢姑娘去偏厅,免得她们扰了您看账。” 二皇子的心思都在账本上,对这事不感兴趣,随意点了点头。 目光扫过谢澜时,眉头蹙了下。他记得以前并没有见过这位谢姑娘,可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二皇子想了一圈,还是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只能按下疑惑。 胡庸并没有带谢澜去偏厢,而是将她带到了一处布置得颇为雅致的厢房。 胡月喜还想看胡庸怎么处置她,本能就要跟进去,却被胡庸拦下了。 “你去吩咐厨房置办一桌好菜,等下留谢姑娘用膳。” 见胡庸扔下这话,迫不及待跟着谢澜进了厢房,胡月喜愤恨地扯着帕子。她知道胡庸是看上了谢澜那个小贱人,特意支开她。 她想要不管不顾跟进去,可又怕谢澜再将那天的事告诉胡庸。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一咬牙转身离开了。 胡庸本就垂涎谢澜的美貌,见她明明害怕却故作坚强,越发心痒难耐。又担心二皇子那边等会还要传唤他过去,打算速战速决。 见胡月喜离开了,马上关门落锁,又迅速走进屋内,从暗阁拿出一个青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子,迫不及待朝谢澜逼近。 谢澜脸色一变,一边惊恐后退,一边大喊,“胡大人,你…你想干什么?” 这院子是胡庸特意安排的,此刻连侍候的下人都不在,他并不怕谢澜的喊叫。 就在胡庸想抓住谢澜,想把药丸给她喂下时,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谢澜已经劈手夺过了那粒药,反手就塞进了他口中。 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谢澜快步走到门边,透过门缝一看,不出所料果然是胡月喜去而复返。 她轻轻拿掉门栓,趁胡月喜推开门的瞬间,一把将她拽了进来,手一抬,另一粒药已经被她塞进了胡月喜口中。 隐身在外头大树上的赵冲没料到她动作如此快,虽然没有出手的机会有些遗憾,但见谢澜朝他招手,马上翻身进来,把胡庸父女两个搬上了床。 那春药入口即化,而且起效快。 赵冲刚带着谢澜翻窗出去,胡庸已经把胡月喜的衣裳撕开,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第295章 偷情被曝光 “嘎,不好了,走水啦,快来人哪!” 原本安静的小院,随着一道高亢的大叫传来,一群丫鬟小厮迅速从四面八方急匆匆跑过来。 等发现说话的竟然是一只鹦哥,胆战心惊的众人立刻恼了。 “这只天杀的破鸟从哪儿冒出来的?还不赶紧把它轰走!要是再让它胡言乱语惊到了贵人,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就这么赶走,太便宜它了!这死鸟竟敢戏耍我们,快把它给我抓下来,老子非得剥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拿来炖汤不可!” 胖丫站在树上,叉腰看着底下七嘴八舌破口怒骂的一众小厮。眼珠狡黠地滴溜一转,突然“嘎”地发出一声尖锐鸣叫,双翅一展,如同一道闪电,裹挟着凌厉气势,朝着人群俯冲而下。 那群小厮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胖丫便已杀到。 先是用尖锐的爪子在左边一人的脸上狠狠挠出几道血痕,紧接着又以坚硬的鸟喙朝着右边一人的手背猛地狠啄一口。眨眼间,它便将这群小厮狠狠收拾了一番。 这才慢悠悠扑腾着翅膀飞回树上,叉腰对着树下乱作一团的众人开骂。 “嘎,一群笨蛋,谁耍你们了?那边院子冒了那么大的火你们都看不到,是不是眼瞎啊?” 原本还以为这鸟是在耍他们,可当众人瞥见旁边院子冒出的浓烟滚滚,才发现是真的着火了。刹那间,众人吓得脸色骤变。 短暂的惊愕过后,他们也顾不上再跟那只“死鸟”计较,全都慌慌张张地朝着起火的院子冲去。 大家原本很是惊慌,可突然想起这院子平日里并没有住人,暗中松了一口气。不过为了不惊动贵人,大家还是有条不紊打了水上前灭火。 可让大家奇怪的是,起火的位置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水根本泼不进去。 有人不信邪,叫嚷着多打些水来,还有的忧心忡忡,要去禀告管家。 正当大家吵吵嚷嚷的时候,鹦哥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 朝着众人大喝一声,“嘎,都别吵了,你们没听到胡大人正在屋子里面吗?” 鹦哥话刚落,大家吓得都闭了嘴。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疑惑。 原本有人还不信胡庸在屋子里头,可下一刻就听到他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月喜啊,爹最近可是天天跟你做,这都满足不了你吗,你为什么还要去跟那些混混一起厮混?” 屋内没有着火,但却被谢澜施了隔绝的阵法,胡庸父女俩根本就不知道外头的事。为了打消胡庸的怀疑,胡月喜正使尽浑身解数缠着他。 “爹,你那么勇猛,月喜服侍你最近腿软得都下不来床。再说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委身给那些低贱的混子。这都是那位谢姑娘污蔑我的。” 胡庸脑子有些昏沉,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只能继续压着胡月喜撞击,“你真的没有骗我?” 胡月喜娇喘了一声,才道,“爹,你也知道女儿向来听话,怎么会骗你呢。” “我不信,你把腿打开,我检查检查……还有肚兜也拿开,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痕迹。” 胡月喜心中一紧,不过想到那天跟混混做完后,及时用了药,她身上的痕迹已经消掉了,很快镇定下来,一把将身上早就松松垮垮的肚兜拿掉。 见胡庸双手在她身上来回抚摸检查,为了不让他再提起这事,胡月喜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又主动缠了上去。 胡庸果然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跟胡月喜继续做,不过没几下又想起了混混的事,“你个小妖精,跪好,双腿打开些,就不信今天你还有力气下床。” 这父女两个被谢澜施了法,根本就不知道外头走水,更不知道他们做的事,把屋外的一众丫鬟婆子小厮护卫都惊呆了。 胡月喜一心惦记着要杀了谢澜,可为了不让胡庸提起混混的事,只能照他的话,顺从跪好。 不过想起先前谢澜在花厅说的话,胡月喜还是有些不安,“爹,那谢姑娘不能留了,你得让人快点将她杀了。 可不能让她知道我打掉的两个胎儿是你的孩子,要不然这事传出去,您的名声可就毁了。” 胡月喜这话一落,屋外有小丫鬟忍不住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那些小厮虽然震惊,知道这墙角不是他们该听的,可屋内的动静却让他们听得欲罢不能。 倒是有些年纪稍大的婆子,担心胡庸发现他们偷听了秘密,会被他灭口,根本无心再救火。 正准备悄悄溜走,谁知一转头,就看到二皇子正被七八个护卫簇拥着走过来。 见大家全都围在屋子前,却没有人救火,二皇子刚要开口斥责。 谁知就在此时,屋顶的瓦片飞快松动、滑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火焰的炙烤下,墙体也逐渐酥软,一块块砖石接连坠落。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整座屋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推倒,轰然倒塌。 看到燃烧的大火被掉落的砖瓦压灭,二皇子心中一松。正庆幸这场大火没有惊动城中的五城兵马司,密室里的东西不会暴露出去。 没想到突然听到胡月喜惊慌失措的尖叫。 二皇子思绪被打断,循声看过去,赫然发现屋内有一张梨花架子床竟然完好无损。 看到床上白花花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有个护卫震惊地瞪大了眼,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二皇子,那胡庸疯了不成,竟然与他的女儿做出这等乱轮之事!” 护卫的话,终于将胡庸惊回神,手忙脚乱抓过一旁的锦被想要遮住身体。 胡月喜只觉五雷轰顶,没想到跟胡庸的事会被这么多人撞破,脸色煞白如同女鬼。看到正混在人群中看热闹的谢澜,声泪俱下朝二皇子哭诉。 “二皇子,我和父亲是无辜的,是谢澜那个贱人下药害我们!求您给我和父亲做主,讨回公道。” 二皇子知道胡庸好色,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与亲生女儿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他本不想理会这些腌臜事,可想到还要利用胡庸帮他做事,只能忍着恶心帮他遮掩。 可还没等他开口,胖丫嘎地一声,鄙夷道,“呸,你们清白?你们父女俩刚才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你刚才可是亲口说了,你打掉的两个胎儿就是你父亲的种!” 第295章 奸情曝光 “嘎,不好了,走水啦,快来人哪!” 原本安静的小院,随着一道高亢的大叫传来,一群丫鬟小厮迅速从四面八方急匆匆跑过来。 等发现说话的竟然是一只鹦哥,胆战心惊的众人立刻恼了。 “这只天杀的破鸟从哪儿冒出来的?还不赶紧把它轰走!要是再让它胡言乱语惊到了贵人,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就这么赶走,太便宜它了!这死鸟竟敢戏耍我们,快把它给我抓下来,老子非得剥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拿来炖汤不可!” 胖丫站在树上,叉腰看着底下七嘴八舌破口怒骂的一众小厮。眼珠狡黠地滴溜一转,突然“嘎”地发出一声尖锐鸣叫,双翅一展,如同一道闪电,裹挟着凌厉气势,朝着人群俯冲而下。 那群小厮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胖丫便已杀到。 先是用尖锐的爪子在左边一人的脸上狠狠挠出几道血痕,紧接着又以坚硬的鸟喙朝着右边一人的手背猛地狠啄一口。眨眼间,它便将这群小厮狠狠收拾了一番。 这才慢悠悠扑腾着翅膀飞回树上,叉腰对着树下乱作一团的众人开骂。 “嘎,一群笨蛋,谁耍你们了?那边院子冒了那么大的火你们都看不到,是不是眼瞎啊?” 原本还以为这鸟是在耍他们,可当众人瞥见旁边院子冒出的浓烟滚滚,才发现是真的着火了。刹那间,众人吓得脸色骤变。 短暂的惊愕过后,他们也顾不上再跟那只“死鸟”计较,全都慌慌张张地朝着起火的院子冲去。 大家原本很是惊慌,可突然想起这院子平日里并没有住人,暗中松了一口气。不过为了不惊动贵人,大家还是有条不紊打了水上前灭火。 可让大家奇怪的是,起火的位置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水根本泼不进去。 有人不信邪,叫嚷着多打些水来,还有的忧心忡忡,要去禀告管家。 正当大家吵吵嚷嚷的时候,鹦哥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 朝着众人大喝一声,“嘎,都别吵了,你们没听到胡大人正在屋子里面吗?” 鹦哥话刚落,大家吓得都闭了嘴。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疑惑。 原本有人还不信胡庸在屋子里头,可下一刻就听到他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月喜啊,爹最近可是天天跟你做,这都满足不了你吗,你为什么还要去跟那些混混一起厮混?” 屋内没有着火,但却被谢澜施了隔绝的阵法,胡庸父女俩根本就不知道外头的事。为了打消胡庸的怀疑,胡月喜正使尽浑身解数缠着他。 “爹,你那么勇猛,月喜最近服侍你腿软得都下不来床。再说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委身给那些低贱的混子。这都是那位谢姑娘污蔑我的。” 胡庸脑子有些昏沉,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只能继续压着胡月喜撞击,“你真的没有骗我?” 胡月喜娇喘了一声,才道,“爹,你也知道女儿向来听话,怎么会骗你呢。” “我不信,你把腿打开,我检查检查……还有肚兜也拿开,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痕迹。” 胡月喜心中一紧,不过想到那天跟混混做完后,及时用了药,她身上的痕迹已经消掉了,很快镇定下来,一把将身上早就松松垮垮的肚兜拿掉。 见胡庸双手在她身上来回检查,为了不让他再提起这事,胡月喜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又主动缠了上去。 胡庸果然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跟胡月喜继续做,不过没几下又想起了混混的事,“你个小贱人,跪好,腿打开些,就不信今天你还有力气下床。” 这父女两个被谢澜施了法,根本就不知道外头走水,更不知道他们做的事,把屋外的一众丫鬟婆子小厮护卫都惊呆了。 胡月喜一心惦记着要杀了谢澜,可为了不让胡庸提起混混的事,只能照他的话,顺从跪好。 不过想起先前谢澜在花厅说的话,胡月喜还是有些不安,“爹,那谢姑娘不能留了,你得让人快点将她杀了。 可不能让她知道我打掉的两个胎儿是你的孩子,要不然这事传出去,您的名声可就毁了。” 胡月喜这话一落,屋外有小丫鬟忍不住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那些小厮虽然震惊,知道这墙角不是他们该听的,可屋内的动静却让他们听得欲罢不能。 倒是有些年纪稍大的婆子,担心胡庸发现他们偷听了秘密,会被他灭口,根本无心再救火。 正准备悄悄溜走,谁知一转头,就看到二皇子正被七八个护卫簇拥着走过来。 见大家全都围在屋子前,却没有人救火,二皇子刚要开口斥责。 谁知就在此时,屋顶的瓦片飞快松动、滑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火焰的炙烤下,墙体也逐渐酥软,一块块砖石接连坠落。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整座屋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推倒,轰然倒塌。 看到燃烧的大火被掉落的砖瓦压灭,二皇子心中一松。正庆幸这场大火没有惊动城中的五城兵马司,密室里的东西不会暴露出去。 没想到突然听到胡月喜惊慌失措的尖叫。 二皇子思绪被打断,循声看过去,赫然发现屋内有一张梨花架子床竟然完好无损。 看到床上白花花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有个护卫震惊地瞪大了眼,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二皇子,那胡庸疯了不成,竟然与他的女儿做出这等畜生不如的事!” 护卫的话,终于将胡庸惊回神,手忙脚乱抓过一旁的锦被想要遮住身体。 胡月喜只觉五雷轰顶,没想到跟胡庸的事会被这么多人撞破,脸色煞白如同女鬼。看到正混在人群中看热闹的谢澜,声泪俱下朝二皇子哭诉。 “二皇子,我和父亲是无辜的,是谢澜那个贱人下药害我们!求您给我和父亲做主,讨回公道。” 二皇子知道胡庸好色,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与亲生女儿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他本不想理会这些腌臜事,可想到还要利用胡庸帮他做事,只能忍着恶心帮他遮掩。 可还没等他开口,胖丫嘎地一声,鄙夷道,“呸,你们清白?你们父女俩刚才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你刚才可是亲口说了,你打掉的两个胎儿就是胡庸的种!” 第296章 惊恐 胡庸和胡月喜双双变脸,父女两个都没想到他们刚才说的话,都被这些人听了去。 看到二皇子眼中毫不掩饰的嫌恶之色,胡庸顿感如坠冰窖。他花了许多心思才攀上二皇子,绝不能因这庄丑事被他舍弃。 他声音颤抖却又极力装作镇定:“月喜……月喜她不是我亲生女儿,她只是我收养的孤儿,我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是她蓄意勾引我,还给我下了药,才让我做出这等糊涂事。” 胡月喜听闻此言,身子猛地一震,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她心中恨意滔天,明明就是胡庸在她十三岁那年,用暴力手段强迫她发生了关系,甚至还让她怀了孩子,又怕被人发现,逼着她把胎儿打掉。 胡月喜一点也不想维持这种变态的关系,她曾经想要勾引二皇子,逃离胡庸的掌控。可惜二皇子阅人无数,根本就看不上她这等姿色。 胡月喜无奈,只能将目标转移到萧靳身上。 若不是谢澜那个贱人,她相信凭自己的魅力,一定能嫁给萧大人,都是谢澜那个贱人毁了她。 “二皇子,是谢澜那个贱人想要勾引我父亲,被我发现后,她恼羞成怒,竟然丧心病狂给我和父亲下了药。 如今我们父女二人被她害得声名狼藉,求您大发慈悲,帮我们讨回公道!” 谢澜嘲讽一笑,“胡大人,就算胡姑娘不是你亲生的,可养女也是女儿。你们父女俩还真是一样恶心。 胡姑娘,别说你当年打胎的时候,我还在千里之外的三清山,根本不可能知晓你们那些腌臜事儿。 更何况,就你父亲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相信也不会有哪个闺秀会多看他一眼,更何况是勾引他。你这番颠倒黑白的谎话,到底是糊弄谁呢?” 胡月喜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满眼怨毒地瞪着谢澜。胡庸尽管觉得丢脸,可只要他将这宅子里侍候的人全都杀了,就不会再有人将这件丑事传出去。 至于谢澜,只要他想办法强占了她的清白,拿捏住她的把柄,往后就不怕她乱说。 二皇子尽管觉得胡庸恶心,可他这个锦衣卫同知是他好不容易才安插进锦衣卫里的一颗关键棋子,若是因这么一件丑事就将他贸然舍弃,未免太可惜。 “胡大人定是被人下了药,这才做出此等糊涂之事,大家都散了吧,此事不得外传。” 这胡庸如今尚有几分利用价值,倒不如顺水推舟卖他个人情,帮他把这桩丑闻遮掩过去。念及此,二皇子眸光一凛,悄然朝身旁侍卫递去一个眼色,那眼神中暗藏的杀意,分明是在指使他们,将在场一众下人灭口,以防胡庸的丑闻传扬出去。 不经意间,二皇子的目光扫向人群中的谢澜,这一眼,仿若有璀璨星辰落入眼眸,瞬间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艳。 先前只觉得这姑娘好像在哪里见过,竟是没发现她的容貌如此好看。 二皇子心底邪念顿生,刚要张口吩咐侍卫长悄悄将她弄晕,带去他的私宅。没想到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宅子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腾起滚滚浓烟。 “赶紧去灭火!”二皇子瞧见那猛烈的火势,想到密室里的东西,心中猛地一紧,原本的那些算计与邪念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为了救火,二皇子不但将侍卫全都带走了,甚至还命令在场的下人也全都跟着去灭火。 谢澜也没阻止,混在人群里跟着离开,只不过她并不是去救火,趁着混乱,用隐身符脱身,找到藏在暗处的赵冲。 “你们要的东西,都找到了?” 赵冲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双眼里都是兴奋,“找到了,我们已经全部搬到你布置的阵法里。” 谢澜点头,“那就好,五城兵马司的人大约什么时候过来?” “我已经派人去请了,相信快到了。” “行,胡庸应该穿好衣裳了,我们先去将他抓来。” “不用。”赵冲对谢澜摆摆手,然后朝另一个护卫周深招手,示意他把人带过来。 周深如拖死狗一般将胡庸拖过来,丢到地上。谢澜见他衣裳上沾满了血,还以为周护卫将他打伤了。 没想到周深鄙夷地瞪着胡庸,“他为了掩盖自己禽兽不如的行为,将胡月喜给杀了。” 谢澜早就知道这胡庸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赵冲说还要留着他指证二皇子,早在他对她下药的时候,就灭了他。 眼见西城兵马司指挥使梁琨行,带着一队人匆匆赶来,谢澜也跟在后头往主院去。 得知起火,二皇子就带着人匆匆赶来。原以为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大火灭掉,没想到存放账册的库房像是被无形的东西挡住了,不但水泼不进去,火也灭不掉。 他只能给侍卫下令,让他们进去把库房的东西抢救出来。 可没想到的是,那些侍卫想尽了办法,也没能冲进库房。 看到梁琨行带着人过来帮忙灭火,二皇子脸色骤变,“梁指挥使怎么来了?” 梁琨行朝着二皇子恭敬行了一礼,“下官听说二殿下的宅子起火了,所以特意带着人来帮忙。” 二皇子脸色一僵,想到被他藏在宅子里的东西,心中一紧。不过转念想到库房根本进不去,那些东西并不会暴露出来,又松了一口气。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二皇子还是打算将梁琨行支走,“这火太大,灭不掉了,让它烧吧,反正这宅子也不值什么钱,就不麻烦梁指挥使了。” 梁琨行摇头,“不行,这火还是得灭掉,要不然万一把这一片的宅子都烧了,皇上怪罪下来,谁也担不起。” 见火势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梁琨行立刻指挥手下的人灭火。 二皇子眉头皱了皱,却并没有阻止,反正这火灭不掉,库房也进不去。 然而让二皇子没想到的是,梁琨行带着人,三两下就把火扑灭了。就在此时,整个库房轰然倒塌,上百箱各式珍宝,账册,以及朝廷违禁的兵器,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致命的是,库房的正中间,有一座木架子,上头悬挂着一件象征着九五之尊的明黄色龙袍! 一时间,在场之人无一例外,尽皆脸色惨白,眸中满是惊恐与震骇。 第296章 惊恐 胡庸和胡月喜双双变脸,父女两个都没想到他们刚才说的话,都被这些人听了去。 看到二皇子眼中毫不掩饰的嫌恶之色,胡庸顿感如坠冰窖。他花了许多心思才攀上二皇子,绝不能因这庄丑事被他舍弃。 他声音颤抖却又极力装作镇定:“月喜……月喜她不是我亲生女儿,她只是我收养的孤儿,我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是她给我下了药,才让我做出这等糊涂事。” 胡月喜听闻此言,身子猛地一震,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她心中恨意滔天,明明就是胡庸在她十三岁那年,用暴力手段强迫她,甚至还让她怀了孩子,又怕被人发现,逼着她把胎儿打掉。 胡月喜一点也不想维持这种遭人唾弃的关系,她曾经想要攀上二皇子,逃离胡庸的掌控。可惜二皇子阅人无数,根本就看不上她这等姿色。 胡月喜无奈,只能将目标转移到萧靳身上。 若不是谢澜那个贱人,她相信凭自己的魅力,一定能嫁给萧大人,都是谢澜那个贱人毁了她。 “二皇子,是谢澜那个贱人想要勾引我父亲,被我发现后,她恼羞成怒,竟然丧心病狂给我们下了药。 如今我们父女二人被她害得声名狼藉,求您大发慈悲,帮我们讨回公道!” 谢澜嘲讽一笑,“胡大人,就算胡姑娘不是你亲生的,可养女也是女儿。你们父女俩还真是一样恶心。 胡姑娘,别说你当年打胎的时候,我还在千里之外的三清山,根本不可能知晓你们那些腌臜事儿。 更何况,就你父亲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相信也不会有哪个闺秀会多看他一眼,更何况是勾引他。你这番颠倒黑白的谎话,到底是糊弄谁呢?” 胡月喜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满眼怨毒地瞪着谢澜。胡庸尽管觉得丢脸,可只要他将这宅子里侍候的人全都杀了,就不会再有人将这件丑事传出去。 至于谢澜,只要他想办法强占了她的清白,拿捏住她的把柄,往后就不怕她乱说。 二皇子尽管觉得胡庸恶心,可他这个锦衣卫同知是他好不容易才安插进锦衣卫里的一颗关键棋子,若是因这么一件丑事就将他贸然舍弃,未免太可惜。 “胡大人定是被人下了药,这才做出此等糊涂之事,大家都散了吧,此事不得外传。” 这胡庸如今尚有几分利用价值,倒不如顺水推舟卖他个人情,帮他把这桩丑闻遮掩过去。念及此,二皇子眸光一凛,悄然朝身旁侍卫递去一个眼色,那眼神中暗藏的杀意,分明是在指使他们,将在场一众下人灭口,以防胡庸的丑闻传扬出去。 不经意间,二皇子的目光扫向人群中的谢澜,这一眼,仿若有璀璨星辰落入眼眸,瞬间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艳。 先前只觉得这姑娘好像在哪里见过,竟是没发现她的容貌如此好看。 二皇子心底邪念顿生,刚要张口吩咐侍卫长悄悄将她弄晕,带去他的私宅。没想到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宅子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腾起滚滚浓烟。 “赶紧去灭火!”二皇子瞧见那猛烈的火势,想到密室里的东西,心中猛地一紧,原本的那些算计与邪念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为了救火,二皇子不但将侍卫全都带走了,甚至还命令在场的下人也全都跟着去灭火。 谢澜也没阻止,混在人群里跟着离开,只不过她并不是去救火,趁着混乱,用隐身符脱身,找到藏在暗处的赵冲。 “你们要的东西,都找到了?” 赵冲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双眼里都是兴奋,“找到了,我们已经全部搬到你布置的阵法里。” 谢澜点头,“那就好,五城兵马司的人大约什么时候过来?” “我已经派人去请了,相信快到了。” “行,胡庸应该穿好衣裳了,我们先去将他抓来。” “不用。”赵冲对谢澜摆摆手,然后朝另一个护卫周深招手,示意他把人带过来。 周深如拖死狗一般将胡庸拖过来,丢到地上。谢澜见他衣裳上沾满了血,还以为周护卫将他打伤了。 没想到周深鄙夷地瞪着胡庸,“他为了掩盖自己禽兽不如的行为,将胡月喜给杀了。” 谢澜早就知道这胡庸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赵冲说还要留着他指证二皇子,早在他对她下药的时候,就灭了他。 眼见西城兵马司指挥使梁琨行,带着一队人匆匆赶来,谢澜也跟在后头往主院去。 得知起火,二皇子就带着人匆匆赶来。原以为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大火灭掉,没想到存放账册的库房像是被无形的东西挡住了,不但水泼不进去,火也灭不掉。 他只能给侍卫下令,让他们进去把库房的东西抢救出来。 可没想到的是,那些侍卫想尽了办法,也没能冲进库房。 看到梁琨行带着人过来帮忙灭火,二皇子脸色骤变,“梁指挥使怎么来了?” 梁琨行朝着二皇子恭敬行了一礼,“下官听说二殿下的宅子起火了,所以特意带着人来帮忙。” 二皇子脸色一僵,想到被他藏在宅子里的东西,心中一紧。不过转念想到库房根本进不去,那些东西并不会暴露出来,又松了一口气。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二皇子还是打算将梁琨行支走,“这火太大,灭不掉了,让它烧吧,反正这宅子也不值什么钱,就不麻烦梁指挥使了。” 梁琨行摇头,“不行,这火还是得灭掉,要不然万一把这一片的宅子都烧了,皇上怪罪下来,谁也担不起。” 见火势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梁琨行立刻指挥手下的人灭火。 二皇子眉头皱了皱,却并没有阻止,反正这火灭不掉,库房也进不去。 然而让二皇子没想到的是,梁琨行带着人,三两下就把火扑灭了。就在此时,整个库房轰然倒塌,上百箱各式珍宝,账册,以及朝廷违禁的兵器,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致命的是,库房的正中间,有一座木架子,上头悬挂着一件象征着九五之尊的明黄色龙袍! 一时间,在场之人无一例外,尽皆脸色惨白,眸中满是惊恐与震骇。 第297章 诧异 二皇子死死攒着拳头,完全顾不上去想那蹊跷的大火为什么他们灭不掉,而梁琨行一来就灭掉了。 而且那些珍宝,除了少数放在库房里。其余东西都是被藏在密室里,怎么这会全都被搬到了库房里。 他脑中飞快转动,急思着脱身的办法。 二皇子面色阴沉,眼中寒芒闪烁,猛然怒喝,“来人!锦衣卫指挥同知胡庸,心怀狼子野心,竟利用职务之便,大肆贪墨钱财,私铸兵器,妄图颠覆我朝社稷。此等逆贼,其罪当诛。立刻将其拿下,打入天牢!” 二皇子表面一派正气凛然,暗中却给侍卫长使眼色,示意他借机将胡庸灭口。 可惜他想要把胡庸推出来当替死鬼,却被胡庸反咬一口。 就在侍卫长带着人,气势汹汹去捉拿胡庸的时候,胡庸却突然冲了出来,猛地指向二皇子,大声吼道:“梁大人,下官冤枉,想要造反的是二皇子!那些珍宝虽然是下官贪墨的,但却是二皇子以下官家人的性命相逼,逼迫下官贪墨的。 至于兵器,也是二皇子命人私下铸造的。二皇子想要皇上将他立为太子,可皇上迟迟不答应,二皇子怀恨在心,所以暗中谋划要逼宫造反!” 这一番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众人皆惊,纷纷将目光投向二皇子。 二皇子目光如刀般射向胡庸,“放肆!你不过区区一个指挥同知,竟敢污蔑本宫。念在你曾经救过本宫一命的份上,你若是如实向皇上坦诚你的罪过,本宫可以向皇上求情,对你家中的幼子网开一命,饶他不死。 但若你再敢污蔑本宫,你胡家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胡庸知道二皇子这是在威胁他,以幼子的性命,换他担下谋反的罪名。 胡庸很心动,只可惜他身不由己,被谢澜下了真言符,嘴巴根本不受他控制。 “二皇子,那些珍宝是下官贪墨的,下官认罪。皇上要怎么处罚,下官都绝无怨言!可下官从没有想过要造反的,没做过的事情,下官不会认!” 二皇子眼神阴鸷,“胡庸,你那幼子虽然是妾室所生,可他天资聪慧,三岁已经识得千字文,连夫子也夸他聪明绝顶。 你妻妾成群,这孩子可是你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你果真想好了,为了污蔑本宫,也要舍弃他的性命? 你如此不忠不孝,可对得起你胡家列祖列宗?!” 谢澜见胡庸一脸纠结,嗤笑道,“胡大人,你胡家早就绝后了。你那根独苗,根本就不是你的骨血。 你向来好色,而且宠妾灭妻。你还不知道吧,在你夫人好不容易怀上胎儿,却被你的妾室下药小产后,她就给你下了绝子药。 你那位爱妾暗中偷人,给你戴了绿帽。” 谢澜曝了瓜后,也不管胡庸信不信,直接转向梁琨行。 “梁大人,此事关系重大,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梁琨行心中暗叫倒霉,他不傻,早就看出谋反的是二皇子。 这事他半点都不想沾手,可也知道那些东西既然被他发现了,除了如实向皇上禀告,别无选择。 “二殿下,得罪了!”梁琨行朝心腹一挥手,示意他立刻进宫。 二皇子目呲欲裂,下意识就想让自己的护卫将所有人都杀了灭口。 可却突然想起来,他命令侍卫长带着人去抓胡庸,可胡庸既然没有被杀,那就说明那些侍卫必定是出事了。 二皇子本就是偷偷来查账,带的人不多,如今身边就剩下两个侍卫,根本就不是梁琨行的对手。 二皇子还在急思对策,但谢澜知道他在劫难逃。若是别的事也就罢了,谋逆可是皇上的逆鳞,就算二皇子平日里再得宠,他今日也别想脱身。 果然,梁琨行的心腹进宫后,前后不过一刻钟,宫里就来人了。 看到禁军统领率领着身披厚重铠甲的禁军,如狼似虎将自己包围起来,二皇子面如死灰。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精心筹谋多年的大事,每一个环节都安排得极为缜密,保密工作更是做得滴水不漏,怎么就这般毫无征兆地曝光了? 可看到突然出现的萧靳,二皇子瞳孔骤然紧缩,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愤怒。 “萧靳,你个狗杂种,是你害我对不对?别以为将我拉下来,你就能得到想要的!你不过是一个身份不明的野种,父皇根本不会将你立为太子,你想继承皇位,更是想都别想!” 二皇子歇斯底里地怒吼着,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 这宅子本就不算大,自从那些禁军进来后,更显拥挤。在场的人数不少,可除了二皇子那歇斯底里的怒骂声,再没有半点其他声响,整个宅子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谁都知道萧大人身份敏感,可却从来没人敢提半句。就连禁军统领秦忠卫也没想到二皇子就这么当众叫破了此事。 萧靳薄唇紧抿,二皇子的怒骂在他心里掀不起半点波澜,可余光看到谢澜一脸诧异,宽袖下的双拳不知不觉攥紧。 秦卫忠看不穿他的心思,但他心里很是后悔没有早点将二皇子带走。 二皇子向来得宠,按说就算他谋逆,皇上也该让三司会审,确凿无误才会给他定罪。可天家无亲情,可皇上在得知二皇子谋逆的第一时间,半点不留情,直接吩咐他率领禁卫军出宫,将二皇子捉拿回宫。 薛贵妃受宠多年,得到消息后就立刻赶到御书房,要为二皇子喊冤。可皇上非但没有理会,甚至还当着几位重臣的面,将她打进了冷宫。 甚至就连薛贵妃的兄长,工部尚书平阳侯都受了牵连,全府上下全部抓进天牢。 “二殿下,微臣得罪了!”秦卫忠亲自上前出手点了二皇子的哑穴,迅速将他带走。至于库房里的那些东西,连同胡庸,以及宅子里的下人,也被一并押送进宫了。 见人都走了,藏在暗处的杨峰才现身出来。他本想问萧靳是否回刑部,可见他一言不发走向谢大姑娘,只能默默退下。 萧靳目光在谢澜脸上绕了一圈,见她没有说话,抿了抿唇道,“你有没有什么话想问我?” 第298章 我可配得上你 谢澜有些诧异,她之前误以为萧大人是哪个世家的纨绔公子,后来得知自己误会了,他实际上是年轻有为的刑部尚书。 但她也没想过要打探他的身世。 既然不打算嫁给他,那就不该与对方有过多的牵扯。 谢澜摇头,“没什么想问的。” 萧靳薄唇瞬间紧抿,神色间满是落寞,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身份不明的野种,根本不配娶你为妻?” 二皇子本就视萧靳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又以为他谋反的事情是萧靳揭露的,更是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 为防止二皇子留了后手暗杀萧靳,赵冲几个护卫正站在外围警戒,他们离的远,没听到萧靳的话。 杨峰身为护卫长,自然要站得近些,加上他耳力过人,倒是将萧靳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此刻他瞪着萧靳的目光满是诧异,大人居然想娶谢姑娘为妻? 等等……大人这神情,似乎不对劲啊。 据他所知,大人从不将自己的身世放在心上,更别谈难过了。可如今这般反常…他怎么看着,大人这是想让谢姑娘心疼他? 杨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怪不得大人平日里并不在意自己的穿戴,前两天却让他吩咐绣娘,按照他的尺寸制作了十几套锦衣华服。 啧,看来大人这是有了心仪的姑娘,开始讲究起“悦己者容”了。 昨天他还纳闷,最近刑部的案子堆积如山,忙得不可开交,大人居然在查案的间隙画起了首饰图。 当时他还暗自揣测,大人画的这些东西或许跟查案有关。 如今看来,是他猜错了,大人这分明是亲自为谢姑娘设计首饰,讨她欢心呢。 谢澜从未见过萧靳这般模样,他平日里总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刻的落寞难过让她的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闷得发慌。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脱口而出:“自然不是!萧大哥容貌出众,气质不凡,年纪轻轻便已执掌刑部尚书之位,以你的才德,配得上世间任何一位姑娘。” 谢澜话刚落,萧靳原本灰暗的眼神,瞬间像是被点亮的星辰,骤然变得晶亮,“你果真这么觉得?” 谢澜含笑点头,“你既能执掌刑部,便足以证明你拥有过人的才能与智慧。无论你出身何种身份,这都是板上钉钉、无可辩驳的事实。 你本就极为出色,无需妄自菲薄,在这世上,你完全配得上任何人!” 萧靳唇角微微上扬,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缓缓浮现,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与期待。他微微俯身,嗓音低沉而温柔,仿佛羽毛轻拂过人心:“那我,可配得起你?” 谢澜双眼瞬间瞪大,她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 这让她怎么回答? 她既是无意嫁给萧大人,那就不该有什么暧昧的言行,又怎好直接承认配得上?可若说配不上,她刚才还言辞恳切地夸赞了他,这般前后矛盾,岂不是让人觉得,她刚才所说的,全都是言不由衷的违心之言! 谢澜瞥到萧靳唇边的笑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这是故意的! 萧靳见她脸颊鼓鼓的,看出她这是恼了,心思如电般飞转。不过眨眼间,他脸上原本勾起的笑容,须臾间便染满苦涩。 他微微低下头,声音里透着几分落寞与自嘲:“你不必为难,也无需作答了,是我不该心存妄念。 我心里清楚,虽说众人都忌惮镇国公的权势,没人敢当着我的面说三道四,但私底下,都在嘲笑我不过是个身份不明的野种罢了。 像我这样的身份,又有哪个清白姑娘愿意真心实意地嫁给我呢?你瞧不上我,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谢澜秀眉轻蹙,眼中满是认真,“我并没有看不起你,更从未觉得你配不上我。至于我不想嫁给你的缘由,此前也同你讲过。 我这命格特殊,命中克亲克友,注定活不过及笄之年。就算我愿意嫁给你,还没等成亲,我这条命就没了。” 萧靳缓缓垂下眼眸,可再度抬眸望向谢澜时,眼神仿若燃着两簇坚毅的火,“我也说过,你既是我认定的妻子,就绝不会让你出事。” 谢澜唇角牵起一抹浅笑,却无奈地摇了摇头,发丝随之轻晃,“我这命格,乃是天数,就连我师傅也没有办法。今世你我注定无缘,若有来世,或许能再续良缘。” 萧靳深深看她一眼,没说话,右手却将她左手执起。 谢澜一愣,本能地就想挣开,然而下一瞬就发现,一股暖流从萧靳手上迅速涌向她的掌心。 意识到萧靳这是在把他身上的灵气渡给她,谢澜眉头紧皱,“没用的,停下来吧,你就算是把你身上的灵气全都给了我,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萧靳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用内力加快速度传送,“无妨,这东西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只要能为你多争取一丝生机,便值得。” 这灵气可是比功德更珍贵,谢澜并不想平白接受这么大的恩情。她见自己挣脱不开萧靳,正打算唤杨峰过来阻止。 哪料,话还未出口,便被萧靳迅速点了穴道。 杨峰并不知道萧靳是在给谢澜渡灵气,瞧见他紧握着谢澜的手,还特意将视线转开了。直至听到一声压抑的轻呕,他下意识回头,竟惊愕地发现萧靳在吐血。 杨峰脸色骤变,飞快冲到萧靳身边,“大人……” 杨峰刚开口,萧靳就打断了他的话,“我没事,退下吧。” 杨峰何等敏锐,一眼便看出萧靳的状况不容乐观,神色间满是迟疑。不经意间,他余光瞥见谢澜的动作透着古怪,定睛一看,才惊觉她竟被点了穴道,不禁眉头紧紧皱起。 萧靳压下喉咙的猩甜,抬手在谢澜身上轻点。 谢澜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抓起他的手,就准备将灵气渡回去。可不管她怎么弄,那灵气都没法渡回给萧靳。 萧靳也没反抗,眼眸含笑,任她抓着自己的手折腾。 只是很快额上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谢澜一眼看出,他这是把大部分灵气都渡给了她,身上的黑气压不住了。 萧靳不想让她愧疚,淡声道,“别担心,我没事,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谢澜没有理会他,正准备用体内的金光帮他把黑气吞噬掉,却发现体内的金光竟然不见了踪影。 第299章 痛并快乐着 谢澜迅速检查了一遍,才发现体内的金光竟然藏在子宫的位置。 尽管诧异,但她很快回神,当务之急,是要将这金光引出,帮萧大人吞噬掉体内的黑气。 谢澜全神贯注,一次又一次尝试引导金光,奈何那金光仿若生根一般,纹丝不动。 萧靳看着她因焦急而愈发苍白的脸色,不动声色强压下体内如翻江倒海般涌动的黑气,又硬生生将涌上喉咙口的那股腥甜咽下。 这才轻声安抚道:“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府中有太医配的药,等我回去服下很快就能恢复。” 谢澜见他浑身上下几乎都被黑气笼罩了,岂会不知他只是在安慰自己。 “你是不是有办法把灵气从我身上引回去?” 萧靳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对这方面了解不多,恐怕是没办法。” 听到这话,谢澜的脸色愈发凝重,“你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把灵气都给了我,若是你压制不住体内的黑气,万一……丢了性命怎么办?” 萧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笑容,语气透着几分自嘲:“无妨,反正我娘亲去得早,这世上也没谁会在意我这条命是死是活。” 谢澜恼怒瞪他一眼,她知道在自己拒绝嫁给他的那刻起,就不该再与他有什么牵扯。 可想到他刚才吐血的那一幕,她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 “谁说没人在意你的死活?我在意!” 萧靳定定看着她,双眼骤然发亮,双手抬起,下意识想要拥抱她,但又缓缓放下。 “二皇子一直想要将我处置而后快,你揭穿他谋反,皇上就算不杀他,也会将他流放。往后,二皇子再没机会与我为敌。 我给你的灵气,不过是给你的报酬,你不必在意,更不需要愧疚。 时辰不早了,书院也下学了,我让杨峰送你回府吧。” 难得有机会相处,萧靳其实不想这么快分开。可他再不回去吃药,体内的黑气真要压制不住了。 虽然他从没想过会像今天这般行事,但这丫头拒嫁的心一直不松动,想等她改变主意,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看来以后少不得还要多使些苦肉计。 萧靳正欲唤来杨峰,吩咐他护送谢澜回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转过身的瞬间,谢澜猛地伸出手,一把将他用力拽了回来。 萧靳心中一怔,下意识以为她有话要对自己说。 没想到谢澜动作迅速踮起脚尖,两条手臂如灵蛇般搂住了他的脖子,娇艳的红唇毫不犹豫直接印了上来。 萧靳诧异的同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满心以为谢澜终于对自己倾心,喜欢上了他。情难自抑之下,下意识搂住了那盈盈一握的纤腰。 可萧靳很快发现,谢澜亲吻他,只是为了将灵气渡还给他! 萧靳心中满是失落,可还是狠下心来,打算终止这个让他恋恋不舍的亲吻。 谢澜察觉到他的意图,双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下意识搂得更紧。短暂的犹豫后,她迅速闭上双眸,轻启朱唇,探出丁香小舌。 原本谢澜也不确定通过接吻能把灵气渡回给萧靳,可想起那次在山洞里发生的事,还是决定用接吻来试一试。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没错。 察觉到萧靳欲推开自己,谢澜决定色诱一下,她本意是在萧靳推开她之前,尽可能多地将灵气渡还给他。 可没想到萧靳看穿了她的心思,双唇紧闭不说,还加大了推拒的力道。 这一瞬间,谢澜只觉一股怒火陡然涌上心头。 那一刻,她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恼恨自己高估了自身的魅力,还是气自己牺牲这么大,萧靳却不识好歹。 怒火攻心之下,头脑发昏的谢澜做出了一件事后令她懊悔不已,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剁掉的事。 见丁香小舌未能撬开萧靳的嘴巴,她左手恼怒地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右手则如报复一般,从萧靳的喉结开始,一路飞快滑过腹肌、人鱼线,最终狠狠一把握住“小萧靳”。 杨峰和赵冲那几个护卫,并不知晓谢澜此举是为了渡回灵气,见两人突然亲昵亲吻,他们皆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杨峰率先回过神来,迅速转身,压着声音朝赵冲他们低声叱道,“大人的热闹你们也敢看,不想要命了吗?” 想起萧靳平日里的手段,赵冲他们心里一惊,齐刷刷转过身,如做贼一般匆匆离开。这几个护卫都是萧靳的心腹,由于离得远,又恰好被萧靳挡住了,他们并没有发现谢澜的动作。 见自家大人终于有了喜欢的姑娘,心里都替他高兴。 殊不知此刻的萧靳正痛并快乐着。 他原本想要推开谢澜,结束两人的接吻,可在谢澜摸上他喉结的那一刻,他的动作陡然僵住。 就这么一愣神的时间,谢澜下意识撬开了他的嘴唇,丁香小舌还趁机闯了进去。 更要命的是,谢澜还把“小萧靳”握在了手中。 那一刻,萧靳脑里情不自禁想起了山洞中的旖旎画面,脑里炸起一道白光,可随之而来的疼痛,又让他控制不住闷哼出声。 谢澜恼火之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直到听到萧靳的闷哼声,才猛地回过神。等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顿时如被火烫了一般,飞快松开手,想要推开萧靳。 可萧靳却没有松手,双臂紧紧箍着她的细腰,沙哑着声音轻喃,“别动。” 谢澜满脸通红,本不想理会,可余光瞥见他神色痛苦,额头布满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反应过来他怕是被她刚才那一握,伤到了。 她本想问问他伤得可严重,可一想到他受伤的部位,那话怎么也问不出口。只能忍着尴尬,任由他搂着。 谢澜耐着性子,等萧靳缓解疼痛,可两人此刻动作亲密,萧靳呼出的气息,烫得她耳根发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澜终于迟疑着问出口,“可好些了?” 那么脆弱的部位被伤了,哪是那么容易恢复,可萧靳不忍她担心,下意识想说没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萧靳没有回她的话,只是松开她的腰肢,待她站稳后,淡声道,“天色不早了,我让杨峰送你回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澜看出他神色不对,刚要开口,可萧靳已经转身离开,她只能把到口的话咽了回去,默默看着他离开。 尽管萧靳腰背挺直,可谢澜还是发现了他走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一颗忐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她该不会真的把他捏坏了吧? 第300章 身世 回府途中,谢澜神思恍惚,脑海中始终盘旋着萧靳那痛苦的神情。等回到听澜居,听说她爹回来了,也没有理会。 用过晚膳、洗漱完毕后,谢澜想起手中可用的符箓所剩无几,便取出朱砂与符纸,打算绘制一些。 可一刻钟后,看着乱七八糟丢在地上的一堆废弃的符纸,谢澜叹了一口气,丢开了手中的笔。 净了手后,干脆直接上床睡觉。 可令谢澜始料未及的是,这一夜,她深陷噩梦的泥沼,难以挣脱。梦里萧靳痛苦的面容、压抑的痛苦闷哼,遍布额头的大汗以及僵硬的背影,如走马灯般在她的梦境中反复浮现。 甚至她还梦到“小萧靳”真的被她捏坏了,萧大人遍请太医院的太医,却无一人能妙手回春。 京都凡是有些名气的大夫也请遍了,可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不仅如此,谢澜还梦到萧靳遭受众人辱骂野种,甚至还有许多人肆意嘲笑他是太监。 萧大人不堪流言蜚语的重压,无奈之下,只能辞去刑部尚书的官职。此后,他的人生陷入无尽的灰暗,一生碌碌无为,最后年轻轻轻,抑郁而终。 天色刚泛起蒙蒙亮,谢澜便从满心愧疚中醒来。 虽说她心里明白,梦境与现实大多是相反,可只要一想起梦里那些人对萧靳毫无顾忌的嘲笑,她的心里便像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闷得慌。 匆匆用过早膳后,谢澜便径直前往皇家书院。她本是想着能亲眼瞧瞧萧靳,看看他的身体是否已经恢复如初。 可等她到了山长的院子,却意外看到了岳长熹,不禁脱口而出,“二师兄,怎么是您在这里?” 岳长熹正在斟茶的动作一顿,抬头不解地看着她,“这是我的书院,怎么,我在这里很奇怪吗?” 谢澜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掩饰尴尬,“不是,我只是没想到师兄回来了,还以为是萧大人在这里处理公务呢。” 虽说谢澜方才的言语稍有失礼,但岳长熹向来宽厚,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恼了自家小师妹。 “你此番前来,可是找长风?” 昨天的事实在是尴尬,谢澜含糊道,“嗯,确实是有点事。” 岳长熹瞧出她似乎不愿多谈,也没细问,“长风身体有些不舒服,正好我回来了,他便将书院事务交回给我,回府中修养去了。你若要找他,恐怕得去镇国公府才行。” 想到萧靳在梦里的下场,谢澜心中一动,“二师兄,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萧大人的身世?” 岳长熹奇怪地看着她,“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谢澜没法解释梦境的事,只能撒了一个小谎,“萧大人身体不舒服,我寻思着去镇国公府探望他。 只是我听闻,萧大人并非镇国公亲生,而是皇上的私生子。我就怕自己到了镇国公府,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冲撞了人。所以才想向您打听打听,以免犯了什么忌讳。” “长风确实不是镇国公的儿子,确切来说,镇国公是长风的姨父,镇国公夫人是他姨母。” 岳长熹没有怀疑谢澜的话,若是别人跟他打听萧靳的身世,他未必会说。可谢澜是他们的小师妹,告诉她也无妨。 萧靳的亲生母亲是长平伯府的大姑娘赵元慧,在十三岁那年的上元节,在街上赏花灯时,遇到了被刺客追杀的太子,不顾自身安危,救了太子一命。 太子不但对赵元慧心存感激,还对她一见钟情,花了不少心思打动了她的心,二人定了亲事。 太子原本打算等赵元慧及笄后,就迎娶她为太子妃。然而有一次画舫游湖时,太子中了烈性媚药,为了救他,赵元慧以身帮他解毒。 事后,赵元慧一心期待太子迎娶她为太子妃。没想到赵元慧的手帕交,平阳侯府大姑娘薛岚玥告诉赵元慧,太子对她并没有感情,不过是错把救命之恩当成了爱。 太子实际上爱的是薛岚月,而且已经答应娶她为太子妃。 赵元慧被太子和薛岚月双重打击,大病了一场,事后才发现她怀了身孕。大夫诊治之后,说她身体伤了元神,太过虚弱,若是引产,会有性命之忧。 赵元慧无奈之下,悄然离京,回老家待产。 未婚先孕生下萧靳后,赵元慧饱受流言蜚语非议。 赵元慧的兄长平原伯有意把萧靳记在夫人名下,当嫡子抚养,给萧靳上族谱。可平原伯夫人恼小姑子未婚先孕,连累了伯府的名声,又怕丈夫把伯府的爵位也给萧靳继承,并不肯收养萧靳。 赵元慧原本生了萧靳后身体就不好,见兄嫂为了自己的事,三天两头吵架,身子越发差。 她有意让孩子认祖归宗,可见太子已经纳了薛岚月,担心她容不下萧靳,只能将他送去道观寄养。 没多久,赵元慧就抑郁而终。 直到赵元慧的胞妹,平原伯府二姑娘赵淑珍嫁给了镇国公,生下嫡子被立为世子后,在镇国公府站稳了脚跟,这才把萧靳接去镇国公府抚养。 再后来,太子无意中发现萧靳与自己小时候的相貌极为相似,于是找了镇国公夫人追问赵元慧的事,才知道当年给他解媚毒的是赵元慧,而不是薛岚月。 太子还使了手段暗查,发现当年也是薛岚月使了计,让他误以为赵元慧移情别恋,不愿嫁给他。 太子知道真相后,本想杀了薛岚月,可皇后见她生了儿子,极力反抗太子杀她。薛岚月的父亲平阳侯又以助太子登基为条件,求太子放过薛岚月。 太子想让萧靳认祖归宗,可见他不同意,又担心真将他认回去,会遭了薛岚月的毒手,只能让他留在镇国公府。 直到太子登基后,再次提出让萧靳认祖归宗,可萧靳一直没有原谅他。 由于对赵元慧和萧靳心存愧疚,皇上登基后,后位一直空悬至今,不曾娶迎娶皇后。 谢澜心中了然,难怪萧靳不肯原谅皇上,薛岚月拆散了他爹娘的姻缘,非但没有受到什么处罚,还一路升到了贵妃的份位。 换了她是萧靳,也不会原谅皇上。 第301章 苦肉计 “啧,二师兄,你怎么对萧大人的事这么清楚?” 岳长熹见她态度跟个纨绔一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长风的姨母是镇国公夫人,我娘与她是手帕交,长风的事,我自然都知道。” 说完这话,岳长熹转身取过几个精致的锦匣,又把三本书一并递给她,“你快及笄了,这是我给你添的首饰。知道你不爱看书,可这几本皆是难得一见的孤本,你拿回去,有空多看看。” 谢澜一看到书本就头疼,根本不想要。可她知道自己若是不接的话,二师兄肯定又要念叨她。 算了,看在那些首饰的份上,这书还是接着吧,反正拿回去,看不看还不是她说了算。 谢澜抬手从岳长熹手中接过了孤本和锦匣,“多谢二师兄,这些首饰我很喜欢。” 虽然她不怎么戴首饰,但这么名贵的东西,傻子才会拒绝。 见她难得这么听话,岳长熹很是高兴,又叮嘱了好几句,才道,“行了,你回去上课吧,我这里还有不少事要处理。往后不管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或者是有不会的功课,尽管来找师兄。” “好,那师兄您忙着,我先走了。”谢澜越来越觉得这个师兄跟她师傅一样,总爱唠叨个不停。见他终于说完了,马上迫不及待告辞离开。 谢澜无心上课,可又担心若是她来了书院,课都没上就跑了,二师兄知道肯定要狠狠训她。 只能耐着性子,把晌午的课上完,趁着大家去膳堂用膳,找了个借口跟夫子告假,离开了书院。 既然是打着探病的借口,总不好空手上门,谢澜只能在路上买了几样礼品。 到了镇国府,守门的小厮看着谢澜递上来的拜帖,眉毛皱成一团,“谢姑娘,你这拜帖不对吧?您既然姓谢,怎么拿的是岳山长的拜帖?” 上门做客,不好甩脸子。 谢澜对小厮笑了笑,道,“没什么不对,我是皇家书院的学子,还是岳山长的师妹。我是代替岳山长来探望你们大公子的,你只要把拜帖给他,他自然知道我的身份。” 小厮将信将疑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会,终于点头,“行,那你稍后,我先进去通传。” 谢澜笑着点头,“有劳。” 守门的小厮还没资格进萧靳的院子,等杨峰接到拜帖,听完小厮的传话,立即转身脚步匆匆进了书房。 “大人,谢姑娘来拜访您,此刻正在府门外侯着。” 萧靳正批改公文的手猛地一顿,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亮光,紧接着他眉头一拧,目光如炬般瞪向杨峰,“为何不将人迎进来?” 杨峰刚要开口,萧靳已迅速将手中的狼毫笔搁到笔山上,身形一闪,猛地站起身来,“罢了,我亲自去迎。” 然而,才匆匆走了两步,萧靳却又骤然停下,他扭头望向门口的方向,凝视片刻后,缓缓转过头,一脸严肃地对杨峰道:“你去告诉她,我身子不舒服要卧床修养,不方便见客,让她先行回去。” 杨峰满脸诧异,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刚刚大人那副模样,分明是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就见到心上人,怎么转瞬之间就改变了主意?而且,他那眼神,分明透着强烈的不舍。 还有,“大人身子哪里不舒服,可要传太医前来?”” “不必。”萧靳快速打断他,又吩咐,“你只需照我所言告知谢姑娘即可。倘若她问起我的病情,就说已经请了太医,只是太医也无良策。” 杨峰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摸不透萧靳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他本想再问个明白,可当目光与萧靳对上时,心中陡然一凛,赶忙应道:“是,大人。” 萧靳凝望着杨峰匆匆离去的背影,久久伫立,良久,才强忍着心底翻涌的思念,缓缓坐回书案之后。他抬手,重新拿起方才处理至一半的公文。 目光虽落在公文之上,脑海之中却全是谢澜的一颦一笑。 萧靳无奈地叹了口气,“啪”的一声把公文丢在长案上。后背无力地向后仰去,整个人陷入椅背之中,缓缓抬起手掌,轻覆在双眼之上,试图借此压抑住内心的波澜。 自己这般处心积虑地撒谎称病,又压抑着如潮水般的思念不去见她。也不知小五那个小没良心的丫头,会不会为自己担忧挂念。 谢澜听完杨峰的话,神色着急,“萧大人果真伤得那般重,太医束手无策?他请的是哪个太医,口风可严谨?” 杨峰见她满脸担忧,心有不忍,可又不敢违背萧靳的命令,只能言辞含糊地安抚道:“谢姑娘放心,为大人诊治的太医,都是信得过的,不会出什么岔子。” 想到梦里那些人的嘲笑,谢澜脸色冰冷,“杨护卫,此事绝非小事,请你务必再跑一趟,郑重叮嘱太医,萧大人的病情必须严格保密。万不可有一丁点风声传出去,否则,他一家老小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杨峰瞧见谢澜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凛冽杀气,心里越发诧异。想问个明白,可又担心自己说错话,坏了萧靳的安排,只能点头。 “姑娘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谢澜没再说什么,很快告辞离开。 书房里,萧靳听完杨峰一五一十的禀告,脸上虽然一派淡然,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小师妹既然如此担忧他的伤势,说明心里还是有他的,他这招苦肉计算是用对了。 只是,还远远不够。 想要谢澜爱上他,甚至是心甘情愿嫁给他,他还得多花些心思。 谢澜从镇国公府离开后,并没有回府。 她去了西城的楚园,那是三师姐在京都的宅子。 梦里萧靳的伤,那些太医和大夫都治不好,谢澜打算去找她三师姐帮忙。 三师姐楚南音是个医毒双绝的神医,求她出面帮忙,萧靳的伤应该不成问题,而且她口风紧,不会乱说话,不必担心萧大人的隐私被传得满城皆知。 谢澜匆匆到了楚园,却被告知楚南音并不在京都。 “我们大姑娘前些日子来信,说是边关出现了天花,大姑娘被云麾将军请去帮忙治病了。” 楚南音虽然医术高超,但她向来不爱拘束,平日里总是行踪不定,就连谢澜也好多年没见过她了。 没想到她竟然被三师兄请去边关治病了。 第302章 卖女求荣 三师姐不在京城,谢澜只能心不在焉地回了府。 在回听澜阁的路上,恰好遇到了谢长亭身边侍候的小厮。 “大姑娘,大老爷吩咐了,让您一回来,就即刻前往书房见他。” 谢澜正头疼萧靳的伤势,心里本就不痛快,她本不想理会小厮的话,可见他跟着自己一路走,一路喋喋不休地劝过不停,心里的烦躁愈发浓烈。 既是非要找不痛快,那正好给她当个出气筒。 谢澜强压着怒火,随着小厮来到前院书房。瞧见书房外守着的侍卫,她脚步猛地一顿,眉头紧蹙,向传话的小厮问道:“我父亲在见客?” 小厮心虚地瞥了她一眼,咽了咽唾沫,点头应道:“是,大老爷正在接待贵客……” “既然父亲有贵客在,那我先回去了。” 谢澜满脸不耐烦,转身便要离开。小厮见状,刚想阻拦,就在此时,书房里传来了谢长亭的声音:“澜丫头,进来。” 谢澜脚步顿住,谢长亭这是有什么急事,非要当着客人的面见她? 听到谢长亭催促的声音,谢澜转身,进了书房。 目光扫过坐在上首的男子,谢澜目光微微一凝,这男子身上穿的服饰规制,难道是一位皇子? 念头刚闪过,就见谢长亭一脸慈和又宠溺地朝她笑,“澜丫头,傻愣着干什么?这位可是三皇子殿下,还不赶紧上前见礼。” 没想到还真是皇子,看来她爹为了官途,真是处心积虑攀附权贵。 谢澜收回目光,上前福礼,“见过三殿下。” “谢姑娘不必多礼。” 三皇子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态度十分随和,一边朝她微微颔首示意,一边转头对谢长亭赞许有加道,“谢大人好福气啊,令嫒如此蕙质兰心,端庄大方,实乃闺阁典范。” 谢澜垂眸不语,心中却是嗤笑。 这三皇子还真是虚伪得很,她刚才的礼数根本算不得周全,真是难为他这番违心的称赞。 谢长亭听到三皇子的称赞,就知道他对谢澜极为满意,“殿下过奖了,这丫头自小在道观长大,规矩没学好,也就殿下大度,没跟她一般计较。” 也不知谢长亭是不是担心谢澜胡乱说话,侧头对她道,“行了,你回去歇着吧。过些日子,让你母亲给你寻一个教养嬷嬷,好好学学规矩礼仪。” 谢澜眉头微蹙,她一回府谢长亭就急着让小厮把她找来,什么事都没说,就要将她打发了? 心中疑惑,但谢澜并未多言,只是态度恭顺地退出了书房。等离开了那些侍卫的视线后,立即掏出一张隐身符,又沿路返回书房,快步绕到了后窗。 刚站定,谢澜就听到了三皇子慢悠悠问道,“谢大人,你这长女生得如此国色天香,当真舍得把她交给本宫?你应该清楚,本宫早就娶了正妃,还纳了四个侧妃,若是本宫纳了你的女儿,她只能给本宫做妾。” “下官明白,能给殿下当妾,已是那丫头天大的福分。”没能让谢澜给三皇子当正妃,谢长亭心里自然遗憾。 不过想到二皇子谋反失败,被皇上判了流放,四皇子与永昌侯狼狈为奸贪墨,意图染指皇位,被皇上厌弃圈禁在四皇子府。如今成年皇子中,只剩下三皇子一人有望登顶宝座,谢长亭心里就一片火热。 就算谢澜只能做妾又如何,等三皇子登上皇位,那死丫头成了妃子,他即便不能封王拜相,只要能被赐封公侯伯爵,那也比现在的地位强上百倍。 三皇子对谢长亭的话非常满意,“你闺女快及笄了吧,本宫会让钦天监尽快挑一个黄道吉日,将这事给办了。吏部还有一个考功司主事的空缺,等你女儿进了府,本宫就让人将你调去吏部。” 吏部考功司主事只是正五品,谢长亭心里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了。考功司主事的品级虽然不高,但却掌管着各级官员的升迁和考核,真要做了这个,那些地方知府、知州等官员在他面前,也得毕恭毕敬。 吏部考功司主事不仅权力大,而且还是一个肥缺。那些官员若是想要获得满意的考核,势必要积极打点,这里面可做的文章可不少。 只要攀上三皇子,在吏部站稳脚跟,往后想要更进一步,飞黄腾达,又岂会是难事? 谢澜默默听着书房内的谈话,唇边勾起一丝冷笑,谢长亭还真是“好父亲”,为了自己的前程,不惜卖女求荣。 谢澜没有去跟谢长亭闹,而是转身离开了书房。 谢大人的伤势不能拖,她得尽快给三师姐写信,问问边关的天花是否控制了。若是三师姐不能回京,那就只能让她帮忙制些药,或者是开个方子。 谢澜刚把信写好,铁锤撩帘子进来。 “姑娘,大老爷来了,正在偏厅等你。” 谢澜头都没抬,把信封好火漆,交给铁锤,让她安排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去边关,这才去偏厅。 “不知父亲找我有何事?” 谢长亭本就对她不喜,见她没行礼就自顾自坐下,更是不满。 “你的及笄礼快到了,我让你母亲给你找了一个教养嬷嬷,明日开始你就跟着她学规矩。父亲给你挑了一门亲事,过了及笄礼,定了亲事,你就留在府里备嫁,书院那边就不用去了。” “过了及笄礼就定亲?父亲这是已经给我相看好了人家?不知是哪家公子?” 谢长亭见她如此直白提起亲事,还没有半点姑娘家该有的矜持,下意识就想训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是三皇子。” 谢澜冷笑,“三皇子?别说我不准备嫁人,就算要嫁,我也不会自甘下贱与人为妾。” “虽是为妾,可三皇子身份尊贵,只要你为他生下子嗣,来日必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已经是最好的亲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哪都不满意!既然父亲觉得这是好亲事,大可以让谢滢嫁过去。” 谢长亭倒是想,只可惜当初谢滢与梁元洛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三皇子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她。 “你二妹不合适。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可由不得你任性妄为。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事关前程,谢长亭根本不容谢澜反对,沉着脸甩袖离开。 谢澜目光沉沉盯着他的背影,谢长亭想要卖女求容,那是做梦! 第303章 捅完刀再撒一把盐 “娘,难道咱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姐姐嫁给三皇子?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如今二皇子和四皇子都已失势,皇上只能立三皇子为太子。一旦他登上皇位,那个谢澜贱人,岂不是要一辈子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自听闻谢长亭要把谢澜许配给三皇子的消息,谢滢怒火中烧,气得把桂香苑的摆设砸了个稀巴烂。 此刻,她满心懊悔。 若不是当初在玉石镇见谢澜那个贱人,向佟县令揭穿了王氏和孙勇奎通奸并谋杀亲夫,又揭露张秳和侯通两个衙差身负命案,以致心存忌惮,想借二房和三房之手对付她,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而是早早就将她杀了,或者压根别把她接回府中,任由她在三清山自生自灭,又怎会被她利用梁元洛那个傻子,毁了自己的清白。 她本该嫁给三皇子为妃,凭她的魅力,当上皇后,也不是不可能。 可如今,这一切都被谢澜那个贱人给毁了! 柳氏看到女儿痛苦的神情,心里跟针扎一般。女儿难受,她又何尝甘心被谢澜那个小贱人骑到头上来。 可再不甘,又能如何。 她倒是想毁了这门亲事,可谢长亭铁了心要攀附三皇子,她心里清楚得很,若是自己敢做什么手脚,坏了谢长亭的官途,以他的性子,就算不杀她,也会将她休了。 见谢滢神情癫狂,柳氏怕她去找谢澜的麻烦,只能忍着心疼温声安慰。 “滢儿,你冷静些。就算谢澜那个贱人被三皇子看上了又如何,三皇子已经娶了正妃,还纳了四个侧妃,她被抬进三皇子府,也只能做最低贱的贱妾。 别说三皇子还没坐上那个位置,就算他将来真的当了皇上,谢澜那个贱人也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三皇子妃和那四个侧妃都不是什么善茬,而且她们出身高门,是绝不会让谢澜那个贱人有往上攀爬的机会。 滢儿,你记住,后宅的女人多的是杀人不见血的阴私手段,那小贱人进了三皇子,只会被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谢滢虽知道她娘说的在理,可一想到自己没了清白,心中的愤恨与不甘便如潮水般翻涌。柳氏瞧出女儿的心思,眼神愈发柔和,轻轻拍着她的手:“滢儿,你虽然没了清白,但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怀宁长公主早已被皇上赐死,驸马梁文颢被判流放,梁元洛那个傻子也死在了流放的路上。相信再过些日子,大家就会忘了你跟梁元洛的事。” 柳氏微微挺直身子,脸上满是对未来的盘算:“等你爹被调去吏部任考功司主事,娘一定会给你挑一门最好的亲事。你爹向来不喜谢澜,他最疼爱的就是你,反正你爹也没有儿子,以后谢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她目光坚定,紧紧盯着谢滢的眼睛,加重语气说道:“有了谢家的家财还有你爹的支持,娘保证,不管你嫁给谁,一定会比谢澜那个贱人过得好!” 谢滢灰暗的目光骤然发亮,可还没等她高兴,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道嘲弄的嗤笑。 “谁说我爹没有儿子?啧,柳氏,你莫不是以为我父亲对你情深似海,这么多年来,身边仅有你这一个妻子,既不纳妾,也不要通房,是想跟你一世一双人? 你以为爹最疼爱的是谢滢,会把谢家的一切家财都给她当陪嫁? 我劝你们母女俩,还是别在这里做白日梦了,你们心心念念的这些,全都是假的!” 柳氏表情狰狞,死死瞪着谢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爹只有你和谢滢两个女儿,哪来的儿子?” 谢澜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冷冷道,“枉费你嫁给我父亲那么多年,可笑你竟然不知他养了外室,还生了两个孩子。” “这不可能!”柳氏身形一晃,她知道谢澜一直对她憎恶,这些话很有可能是她编造出来,为了离间她和谢长亭的感情,她不该被她牵着鼻子走。 可她越是安慰自己,心里就越是恐慌。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爹不止跟外室生了孩子,而且两个都是儿子。你还不知道吧,我爹前些日子说是去外地办差,其实那都是骗你的托词。 实际上是他的外室到了第二胎临盆的日子,他去外宅,陪着那女人生孩子去了。” 给柳氏捅完“刀子”,谢澜又往谢滢心中插了一把“剑。” “父亲对你的疼爱,也全都是假的,你以为他会把谢家的所有钱财都给你当陪嫁?别做梦了,他只会把你许给六十多岁的老头当续弦,用换来的好处贴补给他的外室和两个儿子!” 谢滢冷笑,“我不信,我娘嫁给父亲这么多年,父亲从来没有对她有半点不满,而且祖母也没说过父亲有外室和孩子。若是爹真有儿子,怎么舍得让他养在外头,背负私生子的骂名!” 谢澜没有理会谢滢,而是往柳氏的伤口撒了一把盐。 “老夫人向来重男轻女,你知道为什么你嫁给父亲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生儿子,她和父亲从来都没有对你有过什么意见吗?那是因为,你生了谢滢后,他们暗中让你吃了绝子药,知道你根本就不可能再怀上孩子。” 柳氏脸色一片惨白,“不可能!为了能怀上儿子,这些年我一直让华寿堂的李大夫为我调理身子,他从未提过我服过绝子药!” 谢澜,“不可能?这些年是谁让李大夫帮你调理身子,你总不会忘了吧?若是实在想不起来,就让你的心腹嬷嬷去请个大夫来。” 李大夫就是谢长亭请的,柳氏怎会不记得,她只是不愿意相信谢长亭会让她吃绝子药。 “娘,你冷静些,我不信爹会做出这种事。”谢滢见柳氏大受打击,咬牙对王婆子道,“立刻让你儿子去回春堂请一个大夫过来。” 王婆子是柳氏的心腹,他儿子是谢府马夫,骑术不错,不到半刻钟就把回春堂的大夫请了过来。 一番把脉后,大夫摇头,“夫人确实服了绝子药,从脉象来看,已有十二年,您不可能再怀上孩子了。” 柳氏心中一阵刺痛,身子剧烈颤抖了两下,嘴一张,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第304章 刚出生的小儿子被摔死了 “娘,娘,你怎么了?”看到柳氏晕倒,谢滢扑过去想要扶住她。可她力气不够,非但没扶住柳氏,还被她带得一起摔到了地上,痛得惨叫。 谢澜嫌弃地瞥了一眼谢滢,示意旁边的婆子将柳氏扶起来,又让大夫用银针将她扎醒。 倒不是谢澜圣母,而是柳氏还不能死。谢长亭哄骗完她娘的钱财,利用完她之后就毫不留情将她害死。 二房和三房,以及老夫人都得到了报应,如今,该轮到她这位便宜父亲了。 谢澜让丫鬟把大夫送出去,示意铁锤把谢长亭的小厮邹平升绑过来。 “平升服侍了父亲多年,父亲的私事都是交给他打理,父亲有没有儿子,想来他最清楚。” 柳氏忍着心中的剧痛,白着一张脸瞪向邹平升,“老爷果真养了外室?” “没……没有。” 邹平升心里叫苦,话说得吞吞吐吐。 谢澜淡淡扫他一眼,冷声道,“你告诉大夫人,我父亲是不是要把谢滢许给他外室那六十多岁的表哥,当续弦?” “小的,不知……” 谢澜一看邹平升的神色就知道他想否认,不耐烦打断她,“我劝你最好老实坦白,别忘了你的卖身契握在谁的手里!” 柳氏知道谢澜不安好心,可这话倒是提醒了她。 柳氏死死瞪着邹平升,厉声道,“你一家子老小的卖身契都在我手里,若是你敢对我有半点隐瞒,我就把你娘和妹妹卖去窑子里,再把你爹和弟弟卖去北边矿山,让你们一家子受尽折磨,死无葬身之地!” 邹平升一脸惨白瘫在地上,“小的不敢,小的愿意说,求夫人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家人。”生怕柳氏真要将自己一家子给卖了,邹平升不敢有半点隐瞒。 “老爷确实养了一个外室,叫冯青青。她给老爷生了两个儿子,大的十一岁,叫谢盼,小的前些日子刚出生,叫谢丛。” 谢滢没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整个人大受打击,“我父亲,他真要把我许给别人当续弦?” “确有其事,老爷原本是不同意的,可冯夫人说,她表哥虽然六十多岁了,但他是通州同知,掌管着通州的粮务和水利,是手握实权的大官。 那刘同知虽然有几个庶子庶女,但他夫人早就死了,生前也没留下孩子。二姑娘嫁过去,一进门就能做当家夫人,掌管中馈,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好事。 冯夫人还说,她表哥刘同知为表诚意,给了一座通州三进的宅子,一百亩田庄,以及一万两银子当聘礼。 等二姑娘进门,刘同知还答应,等大少爷谢盼以后中举,会想办法帮他疏通关系,送他去通州历练,等做出政绩后,再花银子帮他打点,调进六部任职。” 谢滢气得浑身颤抖,“娘,难道前些日子,爹给的那座三进的宅子,就是刘同知给我当续弦的聘礼?可爹不是说,那是他买的宅子吗?爹也没有说还有田庄和银子。” 谢滢理智上知道邹平升不敢撒谎,可她心里无法接受谢长亭真要把她许给刘通州做续弦。毕竟他可是六十多岁,都可以当她祖父了。 “邹平升,你是不是被大姐姐收买了,故意编造这些谎言来骗我和我娘,想要离间我们和父亲的感情?” 邹平升见她不信,急得赌咒发誓,“小的没说谎,除了宅子,刘同知确实还给了田庄和一万两银子。 老爷之所以没把田庄和银子给你,是因为冯夫人将它们分给大少爷和二少爷了。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邹平升这番话,不但让谢滢气得浑身颤抖,柳氏更是心肝脾胃肾都差点气炸了。 谢澜笑了笑,凉凉道,“若我是你们,就赶紧去找那冯青青,把聘礼给退给去。我听说那刘同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年纪大也就罢了,他还喜欢殴打女人。他的夫人当初怀孕八个月,却活生生被他打死,一尸两命。 他不止打死了夫人,娶的那些妾室,也被他折磨死了好几个。 你知道他为什么明知谢滢不是清白之身,还愿意给这么多银子和田庄宅子,娶回去当续弦吗? 因为在通州,谁都知道他病态狠毒爱折磨女人,根本就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谢滢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娘,我绝不会嫁给那刘同知,我这就去找冯青青那个贱人算账!” 谢滢是柳氏的命根子,自然不会愿意把她嫁给六十多岁的老头当续弦,更何况那刘同知还是冯青青那个贱人的表哥。 “滢儿你放心,娘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推进火坑,冯青青敢害你,娘绝不会放过她。” 见柳氏打算就这么怒气冲冲带着谢滢去找冯青青,谢澜摇头,“我听说那冯青青住的宅子里,父亲给她买了不少丫鬟婆子侍候,还有小厮和护卫。你们母女就这么找上门去,可讨不了什么好处。” 柳氏不是没有看出谢澜的心思,可她这会无心计较。 谢澜见她把府里的下人都带走了,还拿了不少银票,满意地笑了。谢澜带着铁锤也出门了,但她并没有跟着柳氏去找冯青青。 这些日子没什么胃口,今日心情好,谢澜去了醉仙楼,点了一桌子菜。 醉仙楼生意火爆,谢澜点的菜要花不少功夫,她等得无聊,干脆吩咐铁锤,“你跟去冯青青的宅子看看,若是柳氏进不了宅子,你帮她一把。” 铁锤离开后,谢澜点了一壶茶,又让小二上了两碟点心。 原以为要等挺长时间,没想到两刻钟不到,铁锤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不成我爹恰好又去了冯青青的宅子,柳氏母女俩并没有与那冯青青打起来?” 铁锤摇头,“不是,老爷倒是没在宅子里,听说去了三皇府。柳氏和冯青青不但打起来了,冯青青生的那个小儿子还被摔死了!” 谢澜一怔,“怎么回事,那谢丛可是谢长亭的小儿子,柳氏竟敢对他下手?” “不是柳氏,是被谢滢摔死的……” 第305章 老祖下药 “为了羞辱冯青青,柳氏不但将谢府的丫鬟婆子都带去了外宅,还花银子雇了不少地痞流氓。 奴婢到的时候,柳氏不但带着那些地痞闯进了冯青青的宅子,还要将她身上的衣裙全给剥光了,拖到大街上任由百姓羞辱围观。 冯青青仗着给谢长亭生了两个儿子,根本没把柳氏放在眼里,不但对她极尽冷嘲热讽,还要婆子将她们母女俩给打出去。 谢滢气不过,趁奶娘不注意,抢走了谢丛,威胁冯青青将聘礼退回去,取消和刘知府的定亲。 可冯青青收了那一万两银子和庄子,哪里愿意。当着众人的面,将谢滢被梁元洛白睡了的事宣扬出去,将她羞辱了一顿,又下令丫鬟婆子将谢丛抢回来。 柳氏见谢滢被辱骂,上前厮打冯青青,冯青青也不甘示弱,双方很快打了起来。 混乱中,谢滢被冯青青的心腹婆子推倒,谢丛也被摔了出去,后脑勺恰好撞到桌角,当场就没了。 冯青青疯了一般,拿刀捅了柳氏,谢滢也气狠了,让婆子将冯青青的衣裙剥了,绑了手脚,拖到了大街上。” “柳氏伤得怎么样,该不会也死了吧?那冯青青的衣裙全被剥了,一件不剩?”谢澜差点惊呆了,她原以为柳氏打上门去,最多也就跟冯氏闹一场,然后将他们母子带回谢府,再好好磋磨。 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 “柳氏被捅伤了腹部,流了很多血,但她运气好,倒是没死。有个大夫出诊回来,见大家围在冯青青的宅子看热闹,一时好奇也跟了进去。见柳氏被捅伤,救了她一命。 至于冯青青,谢滢原是要将她的衣裙全给剥了,不过动手的婆子许是顾忌她是谢长亭的外室,倒是没剥光,给青青留了一件肚兜和亵裤。” 铁锤顿了顿,一脸鄙夷道,“不过冯青青那肚兜和亵裤留不留,其实差别不大。我听那些围观的男子评头论足,说是她那两件玩意,布料比青楼的花魁穿的还少。” 谢澜对这事倒是没有多少意外,“那冯青青能把谢长亭的心勾住这么多年,还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肯定有不少手段。不过她这次被人看光了身子,谢长亭以后未必还会将她放在心上。 倒是可惜了她那个谢丛,孩子到底是无辜的。” 铁锤倒不觉得可惜,“也是他命中该有此劫,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一个生母。那冯青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奴婢刚到她的宅子时,恰好发现她的心腹丫鬟私下在议论。 她们说三皇子之所以想纳你为妾,是因为安阳公主对当初赌石输给你的事怀恨在心,又恨你揭穿了二皇子谋反的事,想要报复你。 她知道三皇子滥情又喜爱美色,故意在他面前提起你容貌倾城,又特意找到冯青青,让她给谢长亭吹枕边风,拿你攀附三皇子,换取好处。 冯青青答应帮安阳公主促成此事,是因为她想讨好三皇子,为她儿子的前程铺路。甚至还打算等三皇子送来聘礼后,让谢长亭留下一半给她的两个儿子当家财。” 提到三皇子,铁锤有些后悔,她刚才应该趁乱,将冯氏给杀了。 “姑娘,如果大老爷执意要将你许给三皇子怎么办?奴婢听说三皇子府的那些妻妾,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最擅长用那些隐私手段害人。” 谢澜淡笑,“别担心,只要我不同意,谁也不能逼我嫁人。” “话虽如此,可大老爷要是拿孝道来压您,这事儿怕是有些棘手。” “有何棘手?若是谢长亭一意孤行,非要逼我为妾,我不介意来个丧父。反正他们不是总说我克亲克友吗,那我便遂了他们的意,把这罪名坐实了。” 铁锤有些不赞成谢澜的话,为了谢长亭那么一个眼里只有利益的玩意,毁了名声,实在不值得。 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决定,若是真到那一天,她绝不会让姑娘动手。反正自己这些年杀的人也不少,再多谢长亭这一个,又有何妨。 见小二将菜端了上来,铁锤趁机转移了话题,“姑娘,您这些日子都没有什么胃口,今日这糖醋鱼看着卖相不错,酸甜可口,您赶紧尝尝,冷了就不好吃了。” 虚空之上。 胖丫瞧见谢澜面前那桌始终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瞬间被勾得馋虫大动,差点口水都流了下来。 她正迫不及待地想要飞下去蹭吃蹭喝,就在这时,只见一道绿光如流星般朝着那一桌美食疾射而去。 眨眼间,绿光笼罩了整桌菜肴。 胖丫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见谢澜一口鱼肉下肚之后,转眼间就扶着桌子呕吐起来。 胖丫豁然转头,不敢置信地瞪着旁边的虚影,“老祖,您怎么给姑娘下药?该不会是你最近吃错了东西,把脑子也给吃坏了吧?” 老道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你个笨鸟懂什么,天天除了吃还是吃。修炼了这么多年,光长肉不长脑子。那丫头可是老道我亲自选定的继承人,我怎么可能会害她。我那是在帮她!” 要是换了别人骂它笨,胖丫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可面对这位老祖,胖丫可不敢骂回去。 正疑惑不解,就见铁锤一脸担忧,脚步匆匆往外走。 出了雅间,迎面就恰好看到杨峰走过来,铁锤瞬间大喜,急步上前,“杨护卫,我家姑娘突然呕吐不止,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去请个大夫过来?” 杨峰心里一紧,他知道谢澜平日出门,身边只有铁锤一个丫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第一时间应下,“行,我马上去,你先回去照顾好谢姑娘。” 铁锤正忧心谢澜的身体,也没跟他客气,道了谢后,又匆匆返回雅间。 杨峰知道谢澜是自家大人的心上人,并不敢耽搁,立刻招手唤来两个护卫。 “赵冲,你速去通知大人,谢姑娘突然呕吐。周深,马上去元德堂请一位大夫过来。” 这两人也知道萧靳有意求娶谢澜,她不舒服,萧靳肯定会重视。点头应了一声,立刻分头行事。 杨峰想了想,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 元德堂医馆虽然离醉仙楼最近,但大夫的医术说不上多精湛。谢姑娘的病情也不知道严不严重,保险起见,他还是去先去把徐太医请过来。 第306章 喜脉 叩叩。 铁锤见谢澜脸色惨白,一直呕吐不停,正一脸着急帮她拍背。 听到敲门声,下意识以为是杨峰帮她把大夫请过来了,可又觉得不太可能。从她遇到杨峰到返回雅间,半刻钟都没到,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大夫请来了。 果然。 门外的人敲了几下,没听到回应,便直接伸手推开了门。 铁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想必萧大人也是来醉仙楼用膳,杨护卫将姑娘不舒服的事儿告知了他。 谢澜并不知来的是萧靳,虽然听到有人进了雅间,但她正吐得天昏地暗,根本无力抬头去看。 萧靳一进雅间,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谢澜身上。见她面色惨白如纸,弓着腰一直呕吐,心头如被一把重锤狠狠击中。 平日里那沉稳的面容此刻布满了担忧与心疼。 萧靳几步疾奔过来,完全不顾地上的秽物,迅速揽过谢澜的肩膀支撑住她的身体,一边抬手轻抚她的后背,一边冷声对铁锤道,“这里交给我,你再去催一催大夫,尽快将人带过来。” 铁锤虽然觉得他此举有些不合规矩,但见谢澜吐得这么严重,也没心思多说什么。 现在没有什么比姑娘的身体更重要! “有劳大人。”铁锤朝她点了一下头,脚步匆匆往外走。 不过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背后的呕吐声消失了,铁锤顾不上再去找大夫,惊喜地回头朝后看去。 “姑娘,你没事了?” 谢澜听到了铁锤的话,但她此刻虚弱得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有气无力地朝她摇了摇头。 铁锤见她脸上宛如白纸一般,便知晓她依旧难受。当下也不再多言,转身又匆匆去催促大夫了。 也是这会,谢澜才发现扶着她的竟是萧靳。 刚想开口道谢,萧靳已经弯腰动作轻柔将她抱起,安置到屏风另一侧的云纹花梨木交椅上。 紧跟着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帕子。 谢澜见他准备帮自己擦脸,抬手想接过帕子,“我自己来吧。” 萧靳没有把帕子给她,而是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缓缓将其拉下,然后用帕子仔细将她嘴边沾染的秽物擦拭干净。 这才温声道,“我先给你倒杯茶漱口,别担心,大夫很快就来了。” 谢澜见他如此温柔,有些不自在,不过说担心倒是没有。 她只是有些奇怪,她这呕吐来的蹊跷,停得也突然。 明明刚才还吐得天昏地暗,怎么萧大人一靠近她,这呕吐就停了? 谢澜摇了摇头,定然是她吐晕头了。 萧大人既不是大夫,更不是止呕吐的灵丹妙药,怎么可能一靠近就能让她停下了呕吐。 谢澜觉得应该是巧合,可没想到萧靳刚走开,一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便汹涌袭来,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地弯腰,再次呕吐起来。 萧靳听到动静,心中一紧,匆匆端着茶水快步走回来。 “来人……” 萧靳刚想叫护卫再去催一催大夫,可他刚开口,谢澜又停下了呕吐。 他虽然松了一口气,不过见谢澜脸色不好,眉头又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 不过好在赵冲和铁锤终于将大夫带了过来。 萧靳抬眸看了一眼,没等大夫行礼就迫不及待让他给谢澜看诊。 陈大夫是在医馆直接被赵冲快马加鞭带过来的,他那把老骨头都差点颠散架了,心里头自然是窝着一肚子怨气。 可看到眼前这位男子周身散发着凌人的贵气,话到嘴边,哪还敢有半句抱怨。 陈大夫诺诺应下,忙从铁锤手里接过药箱,动作麻利地取出脉枕,轻轻搁在谢澜手边,和声说道:“姑娘,请伸出手来,老朽这就为您诊脉。” 谢澜把袖子往上拉了拉,把手腕搁到脉枕上,朝大夫颔首,“有劳大夫了。” 陈大夫向谢澜点头示意后,便不再言语,三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开始凝神静气地诊脉。 此前那护卫催得十万火急,身旁这位贵公子神色又如此凝重,这大夫还以为眼前的姑娘得了什么急症。 可等摸清脉象,大夫有些无语。 萧靳一直紧盯着大夫的一举一动,见他这么快便收回手,一颗心瞬间提起,“大夫,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大夫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误会了,不过对此他倒也没什么不满。行医多年,这种事儿他见得多了。瞧这对小夫妻,想必是新婚燕尔,一看就是没什么经验,才会这般紧张。 陈大夫连忙向萧靳拱手,语气中满是恭贺之意:“公子莫要担心,是喜脉,您夫人这是有身孕了。” 大夫话刚落。 萧靳和谢澜异口同声脱口道,“你说什么?” 陈大夫没注意到他们的眼里的震惊,只当是小夫妻初闻喜讯,一时太激动了,笑呵呵道,“夫人这是怀孕了,您这呕吐乃是正常的孕期反应,不是什么大病,无需担心。不过目前月份还浅,务必要保持心境平和,切不可有太过剧烈的情绪起伏。” 谢澜嘴巴张了又张,却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靳也很诧异,不过到底是为官多年,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虽然对谢澜怀孕的事高兴,可想到两人还没成亲,此事还不宜宣扬出去。 “赵冲,带大夫下去开方子。”萧靳朝一脸惊诧的赵冲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将大夫带走。 萧靳见谢澜脸色不好,猜到这事太过突然,她一时间还没有接受。小心翼翼道,“澜澜……” 萧靳一开口,谢澜就猜到他要说什么,可她没等他说完就匆匆打断了他的话,“大夫许是诊错脉了,你能不能帮我请个太医?” 谢澜话刚落,杨峰刚好将徐太医带了过来。 想到陈大夫刚才的叮嘱,萧靳朝谢澜温顺点头,“好,先让徐太医给你诊脉。不管结果如何,万事有我。” 徐太医原本还以为是萧靳出事了,没想到这么火急火燎将他请过来,却是为一个姑娘看诊。 徐太医认识萧靳多年,却从来没见他对哪个闺秀如此紧张关切,正暗中猜测两人的关系。 不过当他目光落到谢澜脸上,动作一顿。 徐太医医术精湛,虽然看出眼前的姑娘应是怀了身孕,但他并没有贸然开口。一直到诊完脉,这才对谢澜道,“你没有生病,这是……喜脉。” 谢澜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第307章 怀疑 徐太医脑海中倏地闪过先前萧靳特意嘱咐他调制的药,心中猜测,那药十有八九便是为眼前这位姑娘准备的。 他是过来人,只一眼,便从萧靳望向姑娘的炽热眼神里,瞧出了那藏不住的爱意。 徐太医下意识地便想拱手向二人道贺,可话刚到嘴边,想到他们还没成亲,又咽了回去。 徐太医微微抬眸,目光落在谢澜身上,正打算细细叮嘱一番孕期需要注意的事宜。然而,就在目光触及谢澜的那一瞬间,他的眉头突然紧皱。 刚才匆忙间没注意,这会怎么觉得眼前的姑娘有些熟悉? 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可徐太医很确定,他以前从没与这位姑娘有过交集。 萧靳见谢澜有些心不在焉的,抿了抿唇,刚想吩咐杨峰将徐太医带下去写方子,转过头才发现徐太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澜。 萧靳心中一紧,“徐太医,谢姑娘的身体可是还有什么不妥?” 徐太医下意识地摆了摆手,“谢姑娘身子没啥问题,不过是正常孕吐,不是什么大问题。” 萧靳见他嘴上虽说没有问题,可那目光却依旧牢牢地锁在谢澜身上,不禁眉头紧蹙,心中疑窦丛生。 谢澜也察觉到了徐太医的异样,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好奇,“徐太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徐太医回神,目光在谢澜和萧靳之间来回游移,神色显得极为纠结,分明是有话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萧靳眉头越发紧皱,脸色黑沉,隐隐有发怒的征兆。 徐太医担心他误会,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敢问姑娘,你可认识南平王?” 萧靳一怔,原本他还以为是谢澜腹中的胎儿出了什么状况,徐太医有所顾虑,才这般犹豫不决。 谢澜同样也是一脸诧异,“南平王?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应是不曾听说过。” “那……南平王妃韩婉棋呢,你可认得?” 谢澜摇头,“也没有听说过。” 话刚落,谢澜忽然心中一动,“徐太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谢澜怀孕了,萧靳此刻有一堆话要跟她说,可见徐太医一直在绕圈子,神色已经不耐,“徐太医,谢姑娘自小在三清山长大,南平王一直在南边抵抗倭寇入侵。若我没记错的话,南平王二十年前去了南边后,就不曾回过京都。他和谢姑娘怎么可能认识。你若是有话,那就直说,若是没事,有劳你随杨护卫下去开方子。” 徐太医自然看出了萧靳心中的不满,脸上顿时浮现出一脸歉然之色,赶忙解释道:“不是老夫我不想说,而是……这事有些冒昧,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谢澜想起刚才徐太医盯着她看,似乎是透过她在追忆什么人。 “徐太医,您瞧着我,是不是觉得我的容貌,与您的某位故人有几分相似?” 徐太医脸上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讶,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姑娘长得确实挺像一个人,但不是老夫的故人,而是恩人南平王。” 谢澜挑眉,诧异道,“我长得像南平王?” “对。”徐太医先是点头,又摇头,不大确定到,“好像更像南平王妃。” 犹豫了一会,徐太医又道,“冒昧问一句,谢姑娘,你爹娘……可还健在?” 谢澜看了一眼徐太医,见他神情似乎透着紧张,“我娘在我出生后就没了,我爹倒是还活着。” “你爹娘……可是亲生的?” 谢澜不答反问,“徐太医为何这么问?” “实不相瞒,十五年前,南平王妃失踪了,生死不明。她死之前,刚好查出怀了身孕。” 想到苏氏的身世,谢澜心中一动。 “徐太医莫非怀疑我是南平王妃的孩子?” 徐太医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老夫确有此怀疑。” 萧靳眉头紧皱,“南平王妃不是病逝了吗?怎么是失踪?” 南平王当初在战场出事的时候,萧靳还是孩童,对他的事并不了解。 徐太医是萧靳的人,倒是没有隐瞒他。 “南平王妃病逝,不过是对外的说法。具体的老夫也不清楚,只知道当年南平王在战场出事不久,南平王妃就失踪了。 南平王从昏迷中苏醒后,一直派人秘密寻找南平王妃,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线索。老夫之所以知道这事,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南下游历,被土匪打伤。幸亏遇到南平王,救了我一命。 知道南平王妃出事,我也一直在暗中帮忙查找。但说来惭愧,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南平王妃。这事,也就渐渐被我遗忘了。 今日若不是见到谢姑娘,我都没想起来这一茬。” 谢澜虽然怀疑苏氏的身世,但却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想了想,对徐太医道,“你可有南平王妃的画像,或者生辰八字?既然南平王是徐太医的恩人,我或许可以用玄术帮你测算一番。” 徐太医摇头,“虽然南平王是我的恩人,但南平王妃毕竟是女眷,我并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当年也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至于画像,我可以尝试着画一幅,但年代久远,有些记忆模糊了,我也不能保证画得准。” “那就尽力而为吧。”谢澜虽然想帮徐太医一把,但她其实也是想拿画像给彭氏辨认,看看南平王妃会不会就是苏氏。 原本还想着慢慢打动谢澜的心,可得知她怀了身孕,萧靳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若不是察觉到她对南平王妃的事有着不同寻常的关注,他早就忍不住了。 见徐太医离开了,迫不及待让其他人也退下,紧跟着快步走到西北墙上,左三右二按了几下,就见东边那面前突然向内打开了。 谢澜神情诧异,萧靳上前弯腰将她抱起,轻声解释,“醉仙楼是我的产业,这密室连通后院的书房。这里要打扫,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 醉仙楼人来人往,确实不适合谈话,谢澜默了默道,“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萧靳脚步没停,紧了紧双臂,“你现在身子虚弱,得多歇着。” 谢澜想到腹中的胎儿,心底有些乱,见他坚持,也没再说什么。 进了书房,萧靳将她安置在软榻上。 谢澜想起之前呕吐的事,抬头扫视了一圈,指着最远的一处墙角道,“你站去那边。” 第308章 答应婚事 萧靳顺着谢澜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回头看着她,薄唇紧抿,面色不虞,“你就这么讨厌我?” 谢澜知道他误会了,摇头催促,“不是,你先站过去。” 萧靳虽然不知她此举是何意,但见她对自己是真的没有丝毫厌恶,想到太医的叮嘱,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抬脚朝她指的角落走去。 可还没等他站定,背后就传来谢澜的呕吐声。 萧靳心中一紧,迅速回头,只见谢澜原本才刚恢复些许血色的脸庞,此刻又变得苍白如纸,立刻快步如飞返回她身边。 “怎么又吐了,我去请徐太医过来。”萧靳刚转身,袖子却被谢澜一把拉住。 他下意识回头,这才发现谢澜已经不吐。 萧靳本就心思敏锐,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先前在雅间的情景,又联想到刚才谢澜执意让他站去角落的怪异行为,脑中灵光一闪。 “是不是我靠近你,你就不会吐?” 谢澜压下翻滚的恶心,眼中带着几分嗔怒瞪着他,“对,你离开我就吐,靠近就没事。老实说,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药?” 萧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她面前坐下,抬手将她额前凌乱的碎发别到脑后。温声道,“傻丫头,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我日日夜夜都在盼着你点头答应嫁给我,又怎么可能会给你下什么药。 更何况,你现在腹中怀的是我的骨血,你不舒服,我比你还担忧。” 谢澜看到他眼里的心疼和担忧,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 只是,她这呕吐实在是怪异,前世今生活了两辈子,也没听说过有这么奇怪的事。 萧靳也没遇到过这种事,蹙眉想了一会,“会不会是因为你怀的是我的骨血,而且你身上还有我渡给你的灵气。所以,我靠近你,就会没事?” 谢澜对此也不敢确定,不过脑海中突然浮现起先前发现体内的金光跑到了子宫位置的情景。 或许,真是这样? 萧靳轻轻握住她的手,“我再给你渡些灵气,咱们试一试。” “可你身上的灵气所剩无几了,再渡给我,你身上的黑气又压不住了。我可以让铁锤去玉石店卖几块石料吸收一些灵气,看看是否有效果。” 萧靳不想她怀着身孕还要担忧自己,轻声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前些日子,徐太医改良了药方,重新给我制了药,效果还不错。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我先给你渡些灵气,再让杨峰派人去寻玉石。 你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就让铁锤留下来照顾你。” 谢澜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以后让他白天黑夜都跟在自己身边。只能点头,“行,那就辛苦你了。” “你我之间无需这么客气。”萧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渡了一些灵气过去,然后再次走到角落里。 谢澜一脸欣喜看着他,“还真有效,没有吐了。” 萧靳也松了一口气,“你今天还没怎么吃什么东西吧?我让人去给你准备一些膳食过来,你想吃什么?” 吐了几次,谢澜正饿得慌,也没跟他客气,“弄些好克化的清粥小菜吧。” “好。”萧靳应了一声,转身快步出去吩咐了几句,旋即匆匆返回。 给谢澜冲了一杯蜜水,等她喝完,这才一脸郑重道,“我打算明日进宫,向皇上求一道赐婚圣旨。再派人去三清山将师傅接过来,给我们主持婚礼。你对婚事可有什么想法或要求?” 谢澜没说话,垂眸往“小萧靳”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道,“你身体,可恢复了?” 萧靳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虽不愿欺骗她,但一想到若如实相告,她可能又会以此为借口拒绝婚事。 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撒谎:“徐太医说伤到了根本,只能吃药慢慢调理,若是运气好,或许会恢复。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于子嗣有碍。” 谢澜有些头疼,她身上本就灵气不多,萧靳渡给她的灵气全都汇聚到子宫孕育胎儿了。倘若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将其打掉,身上没了灵气,必死无疑。 她若是不嫁给萧靳,万一那伤果真治不好了,那他以后岂不是会绝后? 谢澜蹙眉,“我身份远不如你,皇上和镇国公夫妻会答应你娶我吗?” 萧靳神色淡淡,语气却铿锵有力,“我的婚事,无需别人应允。我娘临终前留下了遗言,我的婚事,我自己能够做主。” 微微顿了顿,眼中满是愧疚,“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娶你,只是我们得尽快成亲,怕是要委屈你了。 不过在合八字的时候,我会让钦天监告知皇上,我命格特殊,唯有你的命格才能庇佑我后半生平安顺遂,若是娶了别的女子,定会有性命之忧。” 萧靳原本并不打算让皇上赐婚,可如今谢澜怀有身孕,他们必须尽快成亲。只有皇上赐婚,才能堵住外人的悠悠之口,不让旁人以婚事仓促为由,对谢澜说三道四。 谢澜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只是萧靳最近虽然渡了不少灵气给她,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虽然我可以从玉石上吸收灵气,但含有灵气的极品翡翠可遇不可求。我能不能问问,你身上的灵气是怎么得来的?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若是没有足够的灵气,我不确定能不能活到顺利生下孩子。” “没什么不能说的,五年前,我出京办差遭遇刺客追杀,从山崖掉进了一处寒潭,不巧被一条蛟蛇咬伤。在搏斗中,我发现蛟蛇的血可以治愈伤口,而且蛇胆含有大量灵气,所以将它斩杀了。” 谢澜一脸惊讶,“那寒潭还有别的蛟蛇吗?” “有倒是有,但是你如今怀了身子,可不能下寒潭。”为了打消她的念头,萧靳加重了语气,“蛟蛇胆虽然含有灵气,但吃了它,同时也会沾染上蛟蛇的黑气。以你的身体,万万承受不住。 不过此事,你不必忧心,等我进宫求了赐婚的圣旨,就去寒潭把另外一条蛟蛇杀了,我吸收了灵气,再渡给你。” 萧靳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谢澜知道蛟蛇身上既是生出了灵气,想要斩杀它,必定不容易。可他为了她的安危,却不惜以身犯险。 说不感动,是假的。 谢澜点头,“好,我答应嫁给你。” 话刚出口,谢澜突然想起一事,“前两天,我爹打算将我许给三皇子。” 第309章 辨认画像 萧靳的脸色一下子黑如墨碳,“把你许给三皇子?你父亲难不成不知道三皇子早已迎娶了正妃,身边还有四个侧妃?” 谢澜摇头,“他在官场浸淫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心里根本没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为了攀附权贵,不惜亲手将我推进火坑。我怀疑谢长亭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萧靳原以为谢澜说的是气话,可等他听完苏氏的事,心里也有同样的猜测。 “如果你娘的死果真与你父亲有关,那此事不宜打草惊蛇。你如今怀有身孕,不宜操劳,此事交给我,你安心养胎。 等徐太医画了南平王妃的画像,我让人给你二婶寻个由头,将她抓到刑部辨认。” 谢澜原本没想麻烦萧靳,可她如今怀了身孕,身上的灵气全都要孕育胎儿。她得尽快去玉石店寻找有灵气的翡翠,补充灵气,她没跟萧靳客气。 “好,那就有劳你了。” 萧靳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无奈道,“不是跟你说了,你我之间无需这么客气。” 谢澜瞥他一眼,这次很听劝,“行,你说的啊,不用客气。那你快点去催一催,怎么膳食还没送过来,我都快饿晕了。” 谢澜答应了婚事,萧靳心里高兴得很,被她指使也不恼,笑容满脸应下。等膳食送上来,还亲自给她布菜,端茶倒水,侍候得极其周到。 徐太医许是觉得自己对恩人的事不够尽心,心里有愧疚。给谢澜开了安胎的方子后,也没回太医院,直接在杨峰给他安排的雅间里给南平王妃画了一幅画像。 谢澜和萧靳用过膳之后,徐太医就把画像送了过来。 看到画像,谢澜还挺惊讶。 徐太医很是高兴,他觉得谢澜跟南平王妃长得这么像,她定然是南平王和王妃的女儿。 萧靳虽然也觉得谢澜很大可能就是南平王妃的女儿,但这种事,不能光靠徐太医一副画像就能断定。 毕竟这世上没有血缘关系,长相却相似的人不是没有。 萧靳原本想让赵冲设个局,把彭氏抓进刑部,再让她辨认画像。 没想到事情就那么巧,赵冲拿着画像刚离开醉仙楼,竟然在路上遇到了彭氏的马车撞了行人,因赔偿的银子没谈拢,被被一群人堵在路中间。 赵冲当即将彭氏押去了刑部。 第一次被押进刑部大牢,彭氏吓得魂飞魄散,虽然不知那赵护卫为何让她辨认画像,可她没敢有半点隐瞒。 “画像这位夫人,确实是谢长亭的原配妻子苏氏。” 得到彭氏的确认,赵冲没有放彭氏离开,拿着画像直接就回了醉仙楼。 “据彭氏辨认,南平王妃就是苏氏。” 徐太医很是高兴,“如此看来,谢姑娘,你就是南平王和王妃的亲生闺女。” 高兴完之后,徐太医又愧疚,他没想到南平王妃就在京城,还生了一个女儿,他却一直没有发现。 “南平王这么多年一直还在寻找王妃,这事,我得马上写信告诉他。” 第310章 赐婚 徐太医要给南平王写信告知苏氏的事,谢澜并没有阻止。虽然她原本打算自己给苏氏报仇,可说到底,南平王才是苏氏的夫君。 苏和原主,等于是被谢长亭害死的,南平王有资格知道事情的始末。既然他这么多年都未尝放弃寻找南平王妃,足以证明心里还是有她的。 他有极大可能要亲自给苏氏报仇。 即便南平王不便进京,那也不要紧,苏氏和原主的仇,她来报。 萧靳好不容易才等到谢澜点头嫁给他,又见她怀了身孕,那是半点都不舍得她劳累。 “此事交给我吧,我驯养了几只海东青,传信比普通信鸽速度快。” 萧靳愿意帮忙,徐太医那是求之不得。等把信写好交给赵冲后,不仅极为尽心地将孕期需要注意的各类事项,仔仔细细地向谢澜交代了一遍。 还生怕她记不全,特意表示回去之后,会把这些注意事项全部写下来,方便她随时翻阅查看。 谢澜没有拒绝徐太医的好意,两辈子加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怀孕,毫无实际经验。徐太医能提供建议,对她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 为了帮谢澜寻到有灵气的翡翠,萧靳花了几十万两,将京城所有的翡翠原料都买空了。为了不让外人发现他的目的,萧靳还特意找了一个面生的暗卫扮成富商,买下原料后,再秘密派人运到私宅里。 只可惜,谢澜一连让人切了三天的石料,却连一块有灵气的翡翠都没有切出。 虚空之上,胖丫看着院子里堆成山的废料,忍不住挑眉看向一旁的虚影,“老祖,你把翡翠里的灵气都收走了,就不怕姑娘知道,以后再也不帮你挖瓜了?” 老道脸上挂着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摆了摆手道:“只要你不告密,她肯定不会知道此事与我有关。我这也是为她好,我若是不出手干涉,这两人还不知何时才能成就好事。” 见胖丫还是神情有些蠢蠢欲动,老道斜了它一眼,警告道:“你若是敢坏了我的好事,别怪我将你的毛都拔了炖汤。” 胖丫看出老道并非恐吓,它知道自己若是敢动别的心思,老祖是真的会杀了它炖汤,当下哪还敢去找谢澜告密,只能把话都憋回肚子里。 谢澜不知切了三天都没遇上一块有灵气的翡翠,是老祖搞的鬼。叹了一口气,离开宅子,回谢府。 用完膳,想起萧靳那天离开醉仙楼时,就说要进宫请皇上下旨赐婚。这都三天过去了,也没有消息,看来皇上并不同意萧靳娶她为妻。 谢澜蹙眉想了一下,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正准备上软榻歇息一会,谢长亭那边派了丫鬟过来传话。 “恭喜大姑娘,贺喜大姑娘。” 传话的丫鬟刚见到谢澜,立刻一脸讨好恭喜她。 铁锤见谢澜蹙着眉头,不耐烦瞪着丫鬟,“谁教的规矩,会不会传话?这没头没脑的,你恭喜什么?” 丫鬟想讨赏钱,可被铁锤一吓,语无伦次道,“有,有公子来跟大姑娘,提……提亲。” 谢澜挑眉,淡色淡淡,“是哪家公子?” “奴婢不知,”话刚出口,瞥见铁锤一脸不善瞪着自己,丫鬟吓得一激灵,“奴婢听说来提亲的公子姓萧。” 谢澜还以为是萧靳,可等她去见了谢长亭才发现来提亲的竟然是三皇子。 原本纳妾,用不着皇子出面,可自从上次三皇子见了谢澜后,心里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今天故意借着提亲的机会,想要先占点便宜。 三皇子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皇子,亲自给一个妾室提亲,是对谢澜最大的抬举。 没想到谢澜非但不领情,还直接打脸。 “父亲,我不同意。我早就与你说过了,我绝不会自甘下贱给人做妾。” 谢长亭没想到她竟敢直接当着三皇子的面,下他面子,神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胡闹,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可由不得你任性。行了,此事自有我和你母亲安排,你回去歇着吧。” 谢长亭担心她再乱说话得罪三皇子,想要将她支开,可谢澜根本没理会他的暗示。 “三皇子,我不会给你当妾,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命格特殊,若是有人不顾我的意愿,想要强娶我为妾,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三皇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被一个女子这般落面子,他心里自然不快。看着谢澜那张花容月貌的小脸,他反倒越发打定主意,想要将她纳回去,慢慢折磨,好出了今日这口恶气。 三皇子没将谢澜的话放在心里,谢长亭想到二弟三弟把谢澜许给宋闫午,不但莫名其妙丢了皇商的资格,宋家的所有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心里有些不安。 还没等他将话题岔开,守门的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大老爷,快快快,曹公公来传圣旨。” 小厮的话,不但让谢长亭变了脸色,就连三皇子也诧异不已。 曹公公可是太监总管,向来只在皇上身边侍候,到底是什么圣旨,竟要劳动他亲自出面? 尽管心里疑惑,谢长亭可不敢怠慢,立刻召集府中上下到前院接旨。 见人都到齐了,曹公公直接开始展开圣旨宣读。 谢澜跪在谢长亭后面,听着前面一大堆辞藻华丽的赞美,心中没有半点波澜,可听到后头,发现皇上竟然将她赐婚给大皇子,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谢长亭听着曹公公抑扬顿挫的宣读,更是震惊又无措,甚至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三皇子一脸阴沉,想要开口质问,可想到曹公公的身份,到底心有顾忌。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他将圣旨宣读完,当即迫不及待追问。 “曹公公,何来的大皇子,是本宫听错了,还是翰林院拟错了圣旨?” 曹公公对众人的反应没有半点意外,皇上自从知道自己辜负了赵元慧,一直不曾立后,甚至因为愧对萧靳,一直让大皇子的位置空着。 “三皇子说笑了,翰林院拟的圣旨,最终还是要交由皇上审阅后再用印,怎么可能会拟错。” 顿了顿,曹公公紧跟着神情严肃道,“就在今日,皇上颁下圣旨,大皇子萧靳认祖归宗,原长平伯府大姑娘赵元慧,立为中宫皇后!” 第311章 中邪 三皇子脸色瞬间扭曲。 他原以为父皇虽然对赵元慧愧疚,可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已经将长平伯府赐封为承恩侯府,就算是给足了补偿。 可没想到如今竟然还要追封她为皇后,甚至要立萧靳那个野种为大皇子。 还把他看上的谢家大姑娘赐给他做皇子妃。 “曹公公,这道赐婚圣旨恐怕不妥,谢大人前几天已经答应将谢大姑娘赐给本宫,可不能再将她许给大皇兄。还望曹公公将此事禀告父皇,取消这道圣旨。” 别人忌惮三皇子,曹公公作为皇上的心腹,却并不怕他。 “三皇子,这恐怕不行。您大约是不知道,凌风真人早就将谢大姑娘,许给大皇子了。” “据本宫所知,那凌风真人可是远在三清山,本宫不相信会如此巧,早不许晚不许,偏偏在本宫想纳谢大姑娘的时候,把她许给了大皇兄。 曹公公,你莫不是在欺骗本宫?” “奴才怎会欺骗三皇子,凌风真人可不是现在才将谢大姑娘许给大皇子,而是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定下了这门婚事。 大皇子手中有凌风真人的亲笔书信为证,您若是不信的话,可以进宫找皇上,一问即知真假。” 三皇子冷笑,“即便有书信又如何,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谢大人既然还健在,谢大姑娘的婚事还轮不到外人来做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谢澜本想着给三皇子留三分薄面,可见他一意孤行,实在是忍无可忍。 “三皇子此言差矣,古语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凌风真人可不是什么外人,他是我师傅,也是一手将我抚养长大的亲人。自小到大,我花费的每一块铜板,都是出自我师傅。 至于我父亲,他可没养过我一天。 要说这世上谁最有资格定下我的婚事,那就是我师傅。” 曹公公是皇上的心腹,他知道皇上早就想让萧大人认祖归宗,但他始终不同意。现在好不容易才用赐婚作为交换条件,让萧大人松口,皇上不知有多高兴。 曹公公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谢大姑娘所言极是,皇上早在几位皇子还年幼之时,便教导他们要敬重太傅。”曹公公微微欠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声音尖细却不失稳重,“大姑娘对尊师之情如此深厚,皇上定会赞赏有加。” 顿了顿,曹公公目光又落在三皇子身上,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三皇子有所不知,当年苏氏派人将大姑娘送往三清观时,特地留下遗言,将谢大姑娘的终身大事托付给了凌风真人。 这是谢大姑娘生母的遗愿,背后的情分和规矩都摆在那儿。如今大皇子与谢大姑娘的这门婚事,一来是皇上赐婚,二来也遵循了苏氏的托付。 于情于理,皆毫无不妥之处,更挑不出半分不合规矩的错处。” 曹公公把皇上和苏氏的临终嘱托都搬了出来,三皇子就算心里再恼恨,也不能再说什么。绷着脸猛地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谢府。 三皇子走了,却不代表他就这么算了。 纳不了谢澜还是其次,三皇子最在意的是萧靳认祖归宗的事。 如今二皇兄和四皇弟都已失势,眼看他离太子的位置仅一步之遥,不论如何都决不能容忍萧靳那个野种坏他好事。 三皇子以前为了掩藏自己夺嫡的野心,一直将心腹幕僚秘密养在一位不受宠的妾室 嫁妆宅子里。 离开谢府后,三皇子便心急如焚地去找幕僚,想要把萧靳除掉。 然而还没等他们商议出一个稳妥的办法,三皇子府却出了事。 三皇子妃并不知道三皇子要纳谢澜为妾,甚至亲自去了谢府提亲。 今日恰逢三皇子妃在府中举办赏花宴,三皇子最喜欢的孙侧妃,原本想要夸赞旁边康王妃戴的头面。 谁知突然跟中了邪一样,当着一众贵妇的面,曝出三皇子表面上爱民如子,实际骄奢淫逸,喜欢追求各种珍奇异宝。 他手底下的人为了讨好他,四处搜罗各种珍宝,为此逼死了不少人。可以说,三皇子手中的那些藏品,每一件都沾满了鲜血。 甚至为了收刮极品东珠,三皇子曾经下令将整个渔村,一百多户渔民全部屠戮殆尽。 最奇怪的是,不但孙侧妃跟中了邪一样,另外几个侧妃和妾室,也纷纷向在场的贵妇证实了此事。 三皇子妃甚至开了库房,让那些贵妇去参观三皇子收刮的大量奇珍异宝,还有藏在密室里的兵器。 就连三皇子秘密收藏的账册,也被三皇子妃找了出来。 今日的宴会,三皇子妃还邀请了最近颇得圣宠的陈昭仪。 看到那些账册,陈昭仪简直欣喜若狂。自从得知自己怀了身孕,而且腹中的胎儿是皇子,陈昭仪就日日盼着三皇子萧定淳去死。 她知道这些账册,是扳倒三皇子的武器,当即带着身边侍候的宫女嬷嬷,将那些账册直接带回了宫中。 皇上原本还以为陈昭仪恃宠生娇,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想要陷害三皇子。直到几位御史呈上从三皇子府带回的,足以证明三皇子罪行的铁证,龙颜瞬间震怒。 当即命禁卫军统领包围了三皇子府,亲自出宫,去三皇子府彻查。 等三皇子得到消息,为时已晚。 皇上不但让禁军将他收刮的民脂民膏全都抄了出来,就连他用偷养的私兵假扮海盗,抢劫商船,再用抢来的银子招兵买马的事情都查清了。 三皇子妃举办的宴会邀请了太多人,此事很快传遍京都,连老百姓都知道三皇子为了搜刮民脂民膏,手里沾满了鲜血。 为了平息民愤,皇上将三皇子贬为庶民,终身圈禁在皇家寺庙,让他为那些被害死的百姓祈福赎罪。 三皇子得知判决后,心中愤怒到了极点,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妻妾为何像是中了邪一般,疯了似的将他的那些罪行全都曝光出来。 他直觉此事是萧靳所为,可无奈没有任何证据。而那个野种,自从认祖归宗后就一直被父皇留在宫中处理奏折,自始至终都没有在这件事中现身。 自从得知三皇子的下场,谢长亭便一直忐忑不安,总有一种自己马上大祸临头的预感。 第312章 滴血认亲 这几天,谢长亭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让他极度心烦气躁。就在他准备去找个高僧问个吉凶时,守门的小厮连滚带爬冲进来。 “大老爷,不好了,南平王带兵把我们谢府给包围了。” 谢长亭脸色一变,猛地从圈椅上站起身,“你说什么,南平王带兵围了谢府?到底怎么回事?” 小厮吓得结结巴巴道:“小……小的 龙煜一瞧,正是琉璃塔的方向,苦涩一笑,看来今天跟“火”相冲。 兴许等他们刚一抵达无人区,对方就会将费劲千辛万苦的陨石碎片,乖乖地交到他们手上,然后让他们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完成。 “属下知错,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属下定将一瓶药丸都吃下。”海棠的面色好看了几分,这才回话。 这些年,走过这么多地方,也只有家里的风景最入自己眼,家里的口音听着最是舒服,家里的人看着最亲切。 另一边,顾俊泽难得抽出时间,现在正躲在某个酒吧浪呢,看到黎少萧这条消息,不禁被一口酒噎到了。 “老爷不要担心,不管怎么样,您是县丞,他左不过是个平头百姓,就算是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那也不敢太放肆。”师爷走到县丞大人身边,抬起手,默默地提着县丞捶着肩膀,开口说道。 当那一轮明月升到高空之时,寂静的夜色中,数道身影静悄悄的向林天寒所在的客栈而去。 虽然每天都能见到儿子和侄子,但白柳氏还是询问他们在学堂辛不辛苦,中午吃的好不好之类的。 上官煜出门前便有准备,所以钱袋子里有散碎的铜钱,数了三十个要递给老板,却被突然伸出来的手给接了过去。 他的手只是轻轻扶住我的肩膀,声音不温不火的说道:“不是你叫我过來的吗?”我愣住了,才想起來好像的确是我叫他过來的,可是我要说什么呢。 苍雄眯着眼,手上多了一枚玄机令,但被他用力一催,直接将令牌给摧毁,眼中杀机涌现。 “便宜都给你占完了,偏你还说的这么委屈,我打你。”柳婉若在叶枫胸口轻拍了一下,却被他握住了手。 “哎!现在的年轻人,还是太自大了。”那老者见紫凌天这个举动,摇头叹气,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因此竞争极为激烈的情况下,吴掌柜工坊生产的瓷器在夏国内部以及隋帝国内部几乎卖不出太好的价格,只能贩卖到南洋和西洋才能有比较大的利润,另外新开发的昆仑洲也可以卖出一部分。 虽然众星殿背景超强,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所以与遨龙古国是相互制约,相互妥协的关系。 向万狼窟深入了十余里后,一声十分恐怖的狼嚎传来,一头足有莽牛兽大的铁背苍狼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这时,刀光剑影凭空消失,朗耀天如一只枯瘦的猿猴狠狠狼狈的从空中掉落下来,摔落在地,砸出一个巨大天坑。 “邪帝大人饶命,日后不管邪帝大人离开多久,您都是我们杀戮殿堂,所有人心中的神!”下方跪地的所有人,颤颤巍巍的说道,他们真的怕了,生怕邪帝将他们全部给杀了。 但是,想到即将要收了这条来自远古星河的战舰,他的心中仍旧激动无比。 “我知道。”苏清歌抬眸扫他,顺便将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拿了下来,紧紧的扣着。 第313章 送老夫人上路 南平王的双眼瞬间被怒火染得通红,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戾气。他猛地从轮椅上向前探身,动作快如闪电,枯瘦却有力的手如铁钳一般,死死地掐住了谢长亭的脖子。 “王爷饶命……”谢长亭被南平王身上那浓烈的杀气吓得肝胆俱裂,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的双手慌乱地抬起,拼命去掰南平王的手腕,指甲都因用力过度泛白。 那些士兵见朱温指证公主是假的,就大胆地放起箭来,顿时箭如雨下,徐至赶紧挥动长剑档在周沅芷前面,替她挡住了第一波箭阵,其中有几个死囚躲闪不及,身中数箭,当场毙命。 江维嘿嘿的笑着:“那是自然!他这人太过蠢笨,没有那个福气!”他跪在地上膝行,向前了两步,双手恭恭敬敬的捧着手镯,要交还到莫紫宸的手里。 可当看到沐凡把扎耶娜娜美手里的煎饼接过,宝儿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煎饼,却没有半点胃口。 “当然是真的,这是月忍村传来的消息,不是会有假的。”鹿丸。 秦宗权见朝廷对自己很是忌惮,公主对自己也是非常客气,也不好再推辞,只好躬身答道:“谢万岁隆恩!谢公主美意!”,说完就吩咐身边的牙将收下慧风手中的礼品。 沐如画有点讶异,但想想刚才看到那针包的模样,似乎在哪见过,再深想,才顿时想起来。 医生一连夸了唐纵好多,并且将容诺的身体状况和他详细做了说明,让他平常注意一些什么。 不过温心没给张诚多少生闷气的时间,见面会结束后不到五分钟,大厅左边墙上挂着的大钟发出响声,指针端端正正的指向了一点的位置,今天的工作正式开始。 白族诺邓火腿的配料独特,制作精细,质优而味美,切口肉色嫩红,具有浓郁的乡土风味和白族同胞腌腊制品的风格。 张诚突然选择离开家,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正是答应了秦卿所谓的“帮助请求”。 没有人说话,也没用人会问是否走错了房间,因为房间那个令人震惊的气势,即使隔着厚厚的铁门,也轻而易举的传递到众人心中。 这一代的吸血鬼跟城里其他人一样,都当洛克为真正的帝王来叫着,而公爵们一直都是用亲王殿下来称呼着每一代的领主,其中自然也包括洛克这一代。 圆颐决定,若是在初见之地还是无法寻到安宇的话,只好去松水安家看看了。 “切?不会用力太大,踩死了吧?”昌荣笑道,抬起脚,将奄奄一息的向员外踢成躺着的姿势。 整座城堡顿时发生剧烈的抖动现象,狮子怪跟洛克倒没什么,地精们一些抱着石头人的腿,一些抱着洛克的腿,而艾米则一只手牵着系在凯撒脖子上的缰绳,另一只手紧紧挽着洛克的手臂。 略显尖锐的空气爆裂声,马槊的槊锋直接锁定了那悄然后退的卞喜。 而军方那边的人,现在根本就无力救助中路,独立旅的炮弹已经不多了,现在不时的都在发射反坦克导弹,这仗大的十分奢侈,但是暴风战士丝毫还能坚持,并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打扰下。”辅助精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用的是公共频道,毕竟王妃已经醒了。 那个家伙竟然跟朱董很熟?如此说来,人家真的不是穷人,深藏不漏呀!隐形的富二代?不管怎么说,反正就不是普通人了。 第314章 狐疑 谢长亭瞳孔猛地一缩,自从冯青青被谢滢剥光裙裳,拖至大街示众,他心里便像生了根刺,对冯青青只剩厌弃。 柳氏被冯青青捅伤后,便缠绵病榻,病情毫无起色。 小儿子也惨遭厄运,被谢滢摔死,冯青青一纸诉状将谢滢告到大理寺,谢滢就此被打入大牢。 如今,他身边仅剩下庶子谢盼,他心里清楚,以后也不会 位于底特律,通用大厦13层总裁办公室里,约翰·史密斯穿着一件淡蓝色牛津纺衬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黛妮寄来的设计图头疼不已。 “谢谢你。”千反田对着迷子的舅舅行了一礼,那标准的姿势简直无可挑剔。 “中东战况随每日日会一日一报。”约翰签署完军令,看着国防部部长道。 “蛋挞,你还真是喜欢吃蛋挞呢!看来叫你‘蛋挞’果然没有叫错。”折木笑着说道。蛋挞虽然不是千反田最喜欢的美食,但确实也是她喜欢的美食之一。 不过对于威廉·斯提尔曼来说,能从约翰口袋里掏出近百亿美元,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背着沉重的龟壳,送牛奶、徒手刨地、游泳,就这样过了五个多月,距离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不到一个月了。 自己公司的第一步电影就能拿到这么高的一个评分,那么后面的宣传就变得相对简单了。 “他们俩私奔”,一大妈搬着凳子坐在门口,手里还啃着一些零嘴儿,津津有味儿的看着。 瑞尼尔山国家公园是一座山脉,山脉后方就是西雅图,顾行从亚基马方向欲穿越瑞尼尔山国家公园,需要先登上这座山脉。 “我在家里等了这么久,可是没见到你回去,想来你还在医院照顾陈数!”陈宸微微笑道,又看见顾七七身上穿的衣服很是单薄,陈宸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了顾七七的身上。 我虽然有权力去研究,但所有的研究成果,都是实时反馈的,被全程监控。 无法无天四大极能汇总在一起打出的极招,如同一个太阳般的炽热耀眼。 一路上,苏心钰专心开车,不发一言,杨澜则是抓心挠肺的,倒是后座的穆廷州和隋烈,聊得还挺起劲,甚至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末了,两人还交换了联系方式,差点没把杨澜给气死。 林教授林志鹏,陈安好之前听黎皓天讲过,是陵城大学出了名的哲学家,很有学者风骨,是哲学界的泰山北斗,很有影响力。 这一胖一瘦,也是十分有特点,胖的人胖成了一个球,瘦的人瘦成了一道闪电一样。 这些斥候可都是邓月茹手下的宝,她还指望着带他们勘察一次,等到他们有经验了,再由他们负责带队,将周边的地形都勘察一遍呢。 “靠,搞什么东西。”唐宋也是头疼欲裂,尤其是刚才她那一喊,让唐宋觉得头都要爆炸了,一身的起床气也被激发出来。 且,大家都知道一件事情,燕云辰虽然夺走了天衍轮回之剑,但是他却无法解除剑身上的众生之愿,只要众生之愿不除掉,燕云辰就永远不能使用这口鸿蒙天剑。 家被带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顾瑾汐虽然一直放心不下,可也没有办法。 同时解开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就是盘古神的尸体为什么过去了这么多年还依旧存在。 萧子陌觉得风无痕今日有些奇怪,总是有意无意的将他二妹和季姑娘联系在一起,联想到萧玉敏也刚从这里离开,他隐隐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但愿他是多想了。 第315章 大不了休夫 南平王心中狐疑,想要问话,可一抬头,却见那丫鬟已经迅速骑马离开了。 想到什么,南平王转头试探着问谢澜,“可是大皇子有办法帮你止住呕吐?” 谢澜知道事情瞒不住,只能朝南平王点头。 南平王眉头紧皱,闺女如此难受,原本有些话不该急着在此刻询问。 可他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你肚里的 而紧接着发生的一切,也彻底超乎了王若晨等人的想象,或者说,是一开始心里的准备。 只是一直以来,星空的董事长都很神秘,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不接受采访也不露面,找人都没地方找去,让外界的人实在无奈。 果不其然,就算是把事情差不多都弄清了,再讲出来,还是差点把张一楠给震傻了。 “闭嘴!”云飞懒得跟他蘑菇,瞪了他一眼,杨威打了一个寒颤,果然不敢说话了。 大部分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哈罗德,都是一个懦弱苍白、沉默寡言的形象。 说着话,苏明就打开了自己的骰盅,太好了,只有两个六点,除非李阳的八颗骰子全是六点他才能赢,当然,这怎么可能? 全力运转的龙隐术,让云飞的身形带起了残影,闪电般便到了逃出一命、欲要瘫倒的余豹身边儿。 处于游牧、渔猎之间的乌洛候人还没有看清事实,他们还以为夏国只不过是农耕国家,在击败突厥入侵后,将继续严防死守,以后北地将会是双雄并列的一个局面。 玫瑰在一旁羞笑着,手却没闲着,趁机揭开陈帆衣服,看向伤口处,只见陈帆依旧缠着绑带,但是伤口的地方,已经结痂,昨夜那很深的伤口,已经愈合,甚至可以拆线了。 与此同时,首次实现全覆盖的鳞甲移动铠也更加灵活了,只要云飞意念一动,便能对局部进行重点防护。 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月无常起身,先过去开‘门’,将护卫送过来的行李接过了过来,让护卫先下去。 被吕子祺拉到床上躺好,春草还是觉得很难受,吕子祺坐在春草边上,看春草这个样子,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犹记得在初入神凰学院时,因为学习能力和思维分辨都远超于同龄人,导师曾以为她身负异术潜能,便将她领到学院一位异术大能面前,当时那位仙风道骨气质出尘的大能只低眉看了她一眼,便摇头了。 萧淑怡瞥了眼在原地转圈圈的三姐,抬头却见帮派频道里三姐是发了言的,不由眯起了双眼。 咽下口中美味,老郑国公就彻底了了绝食的念头,若不是郑国公老夫人拦着,不让他吃的急,恐怕三两下老国公就一个蟹酿橙下肚。 方威自是知晓雷府门前不是自己撒野逞威之地,见童牛儿不为所激,只得气哼哼地去了。 杨梦怡轻轻的将手伸到孟启面前,头却已经低到了胸口处。在孟启与梦怡的手接触的一刹那,两人的身体都是一阵触电般的颤抖。 “上,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讲她们全都给我留下!”就在这时逃得一命的凌天立刻大喊大叫。 “那守卫看守的是什么呢?陌生人来回出入有没有带好门?”墓埃冷嘲热讽。 而晨星自那次离开之后便真的没有再在她面前出现过,连带着他的任何消息,她都听不到。 当牌子变成金色就具备了进入内院的资格,这也是一种考核手段。想要在千军万马之中变成金色,大部分人都是选择团队,这样组合在一起增加了保命的几率。 第316章 赐封郡主 萧靳眼见南平王听了谢澜的话,非但没有斥责,反倒露出一副颇为意动的神情,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 他终于深切地体会到师傅被谢澜气得暴跳如雷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了。这还没成亲呢,小师妹就想着休夫,甚至是招赘婿了。 “王爷多虑了,皇上如今龙体还算健朗,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到那时,几位小皇子也都长 渐渐地,凤七七感觉自己的眼皮儿,像是灌了铅似的,越发地无力。 角都见大雾隔断了视线,利用风属性的心脏,发出激烈抓痕的暴风之超重炮,成块打出被压缩到高密度的龙卷风,即以极限的超高风压扫除一切物体和大雾。 十六岁的白银,这意味着以后绝对有潜力冲击黄金,很可能就是一位未来的黄金级大人,这让不少人看向柳初夏的目光都带着一丝讨好。 “既然你早已计划,那我从现在开始就节约力量,从今往后就看奥古斯丁自己的造化了”贾长胜在心中对着黑暗说着。 许如龙拍了拍自己脑袋,脑仁疼。这个傻蛋还真信了自己的胡话,还为自己出头?就他那斤量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楚仇离自是想不到太多,只觉得这些执剑堂的弟子都是些睁眼瞎,摆在明面上的东西都寻不到。 大滴大滴的雨滴如同一支支利箭从天而降,在保罗、艾伯塔等人的头顶密密麻麻的下了起来。 事实证明,太悠闲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不找别人麻烦,别人也会找你麻烦。 他们彼此都是修罗,同样的功法,同样的经历,他们都太了解彼此,自然都不会给对方任何的破绽可以寻觅。 绫罗闻言,不禁心生疑惑,自从君莫黎死后,便很少有人登门造访,究竟是谁会有事和她相商,百思不得其解。 “报仇?”她还要报仇么,还要找凌无双报仇么?“你现在带我,是带我去大齐?”他带着她去大齐找凌无双报仇,一定是这样的,可他为什么比她还要恨凌无双?比她还恨不得要凌无双死? 正还在这时,柳明卿又走上前去替柳大夫人求情,明媚见着柳明卿那悲伤的模样,又见柳老太爷那斩钉截铁的口气,这才没有再说多话,可是究竟心气难平,只觉得给柳大夫人的惩罚不够严厉,如何能就这般轻易放过了她。 “撤退?这是怎么一回事?”李成风在来的途中看到整个三江城的修士都在打包行李就感觉到了不对,此刻听到江山仙王这样说瞬间疑‘惑’了起来。 心里很空荡,这些天,他已经试着让自己自然地去面对叶芊沫,尽量用亲情的方式去关心她,他以为会很难,以为会做不到,然而,他却做得很自然。 不但别人,连关知州也是连抓下颌的胡须。他年纪本大,一想太多事,就觉得心中发慌。 黑衣男子闪身离开,房间内只剩下一身白衣的云揽月,寂静无声,直到房间门被人敲响。 她身处宫中多年,又怎会轻易被蒙蔽住?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将事情捂得严严实实,连她也查不到一丝痕迹?所以她方才对裴馨儿说的那番话,实在是别有用心。 好不容易有个面见皇上的机会,自然要极力表明自己的功劳,陈指挥唾沫横飞的将自己这几日组织五城兵马司的将士们查捡京城的事情大力宣扬了一番,没想到却被乔景铉一言否定,还说他们没有抓到要犯,真是让气恼。 第317章 上赶着倒贴 赵温瑜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自己这边才刚指责谢澜冒认南平王之女,这皇上便下旨封其为郡主。 这道圣旨,无疑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当众甩在了她的脸上。 赵温瑜又羞又恼,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随着一众贵妇和闺秀前往前院接旨。 一路上,赵温瑜满心都是不甘与怨愤。 到 泉美暗自叹了口气,然后深深的看了脸色有些紧张的卡卡西一眼,轻哼一声,缓缓朝出口走去。 伊鲁卡对镇长点了点头,简单的介绍后,他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打起了盹,而泉美则在仔细询问着关于那个海怪的情报。 魈居朝黑法靠近了一点,他每向前走一步,满胜胜等眼睛就越向下耷拉一下。 ”啪嗒“一声,三只山鸡已经落在地上,这是陆逍遥随手甩出的一纪手刀,陆逍遥检起这肥硕的山鸡开始走到溪边清洗起来。 没错,他就是最近正处在风口浪尖的神秘忍者老师,海野伊鲁卡。 飞段撇了撇嘴,不过他倒是没有反驳角都的话,而是抬起手中的镰刀,猛然用力一甩,下一刻,只见被他抓在手中的镰刀的长柄陡然变长,如同一条长长的鞭子一般飞朝伊鲁卡扫去。 很明显,这又是个受网络经济冲击下倒闭的企业,因为再怎么看它们都不会亏——和豆沾边的都做全了,软硬干湿甚至臭不臭坏不坏都能卖得出去,这还有什么好愁的? 就算是风水修士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缺少一定数量的魄,但是,自身的三魂是万万不能缺少,一旦少一魂,时间过长,必定残缺。 雷光与螺旋手里剑在半空中剧烈碰撞,响起阵阵极其刺耳的声音,让底下的众人难受不已,一些体质较弱的更是在这种无差别的次攻击中直接口吐白沫,昏迷倒地。 这些学生纷纷道,他们一面开口,一面才发现大家居然都是差不多的原因。 正所谓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安妃到现在才开始折腾这事,已经算很克制了。 这次,薛战心中对陈麟爷俩的轻蔑烟消云散,他终于了解高手在民间这句话的真实性。 苏雪宁倒是知道些原因,带着碧荷便偷偷跟在了那两个嬷嬷身后。 高俅之所以让高衙内当着众人的面给他磕一百个头,是看看高衙内对他是不是忠心。 算了,随她去吧,现在的北潇也已不是曾经的北潇了,百姓心中知道就行,无所谓那个位置上坐的是谁,比如她,她也不想与那些大臣们说废话,所以才把自己的夫君给推了上去。 白虎王,蛟龙王等曾经追杀过李凌的妖王们此刻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强势霸道不讲理!此刻,李凌握紧拳头内心愤怒不止,凭什么冷月他们杀自己,自己不能反抗。 江沁语哭笑不得,不过也没再多说,毕竟能多分点东西总是好的。何况李村长说的是分给她,而不是陆家。 此言说得月枫语塞,的确有不少魔宗天才比李凌还要惊才绝艳,最终都成为山路上的尸体之一。 李凌瞳孔猛然一缩,他知道此人,在剑道领域造诣颇深,实力与剑宗宗主不相伯仲。 “买了买了,我都说买了,不够的钱从我的分红里面扣行不行?”李承乾终于是举手投降,张楠这一声声数的李承乾是头皮发麻。 第318章 撑腰 曹氏顿时语塞,这才猛地想起,皇上本就因当年之事对她诸多不满,若不是看在萧靳的份上,断不会将长平伯府赐封为承恩侯府。 谢澜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有南平王护着,但她向来独立惯了,觉得这事她完全能处理。 可龚嬷嬷知道南平王有多在乎谢澜,见曹氏母女竟敢在宴会上口出恶言辱骂谢澜,立刻让丫鬟去禀告了南平王 听到这话的苏倾城脸色也是尤为的难看,知道这事儿如今闹得这么厉害,再说什么也都是没有用的。 因而,戚晏晏换上了一条粉色收腰长裙,又请了专业的发型师为她做造型。 黄晓雨她们并不埋怨,反而催促杨坚去领奖金,去出风头,好像她们有份一样。 他那胖乎乎的脸庞瞬间被喜悦涨得红扑扑的,仿佛刚才有关话本的疑虑都在美食的诱惑面前烟消云散了。 映入他眼帘的,不是以往戚晏晏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而是趴在地上,额头上沾满鲜血的沈简初。 不求什么高职位,以后她们工作起码不会让人当牛马,工作应该会自由很多。 老爷子今天去了一趟医院,看起来累得慌,见人都回来见过了,便准备上楼。 陈晓妍以为戚晏晏是要同她说软话,她如今只想泄愤,十分不愿意听,一抬手,甩开了戚晏晏。 而在这黑色雾气的滋润之下,这两个白骨龙爪竟然开始生长出一根根血管、肌肉、皮膜。 东宫星亲自带领着一批精英高手,踏上了寻找鬼婴庙的征程。他们一路披荆斩棘,不畏艰险,只为了实现心中的目标——彻底消灭那些敢于侵犯东宫家威严的敌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和陆清宇有了两面之缘,还被陆清宇救过一次的石一轩。 孙道民闻言面色一动,立刻从口袋里将地图拿出來看了看,眼前顿时一花,手里的地图已经不见了,再抬头却见地图已经到了岳隆天的手里。 没人说话,回答她的只有虞寒手中慢慢举起对准她脑袋的沙漠之鹰。 几个大男人,猥琐的慢慢向他靠近,充满淫欲的目光不断的在他的身上游走,顿时柳树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被他紧紧的拉着的若笙也沒有幸免其难,跟着一起坐在地上。 “并不是如此,只是让弥彦队长你回到尸魂界一次,然后调查一番,把事实的真相还原出来。”浮竹十四郎微笑道。 徐鹏坐下,显得倒是有点不自然。以前的那种感觉早就没有了,走上修真之路,一切都将重新开始,必须适应这条路,努力的往前走。 在林黛儿抽身向二楼退去的一刹那,陆清宇慢慢地踱了踱步子,安静地挡在了楼梯口。 洛依璇听到东方毅安抚的话语,深呼吸一下,重重地呼气,缓解她紧张的情绪。 那男人闻言不禁一愕,但还是走开了,到了自己那一桌,低声和那个西装男人好像在说什么。 要知道,一旦限制所有的修炼者进入国界,就代表你的实力已经有资格和教廷、轩辕家族这样的超级大组织比拟,其他修炼者则不敢没有经过同意而擅自进入国界,这就是实力的象征,可是龙组真的有这个实力吗? 神奈堕入了无限的轮回,一直被困在悲伤的梦中。她的每一次转生都会以梦的形式继承记忆,同时受到诅咒和翼人记忆的共同作用,最后会孤独地死去。 第319章 赏赐 出了赵温瑜那事后,南平王原本打算让谢澜再多留些日子,一来好好培养一下父女感情,二来顺便也再考察考察萧靳的品性,再让她出嫁。 可没想到萧靳把从蛟蛇身上吸收到的灵气,全都渡给谢澜了,她的孕吐并没有好转多少。 南平王不邪,又悄悄找了两个口风紧的太医,给谢澜诊治。可那两位太医绞尽脑汁,尝试了好几 “巴山将军,于大猷,你二人各率一队精兵出击,驱逐那些不孝子,捣毁钟山炮垒,本官再次警告,除了钟山,孝陵之中一草一木都是不能破坏,谁敢毁坏惊扰孝陵,斩!”洪承畴威严说道。 最后一点就是他拼死拼活给人打官司,为的还不是钱?问题是他现在已经用不着在乎钱了,老周承诺过,至少帮他赚三亿美金。 但这一切,都只能说是一种江湖潜规则,从来不会有人太过明显表现出这种态度,毕竟整个江湖武林,人数最多的,恰好也就是这些江湖草莽们。 凡兽我知道什么意思,开辟未知区域我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这个黄级兽是什么意思? 此番是他大意了,本以为此乃京畿腹地,不会有人敢对他下手,却没想到鞑子竟这般丧心病狂,他们是如何找到这儿来的。 摆在海因修斯面前的军火清单就是这样来的,民用零件组装起来的全新燧发枪和价格低廉的铸铁滑膛炮,物美价廉,正处于战争状态下的联合省很难拒绝这样的价码。 柳如是这话算是说道了各位的心坎里了,所有人都在好奇这天纵奇才是哪里人氏,又是何人的高足还是哪家的贤才,竟能出这等人物。 察觉到路飞等人进入,囚禁在牢房里面的大人物们,稍微扫了眼路飞他们,便没有在意。 “有必要用这种老古董吗?”洛繁霜一开始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查了资料之后才明白的。 另一队则去向最远的山海关,命山海关新任参将唐峯率两万铁骑来援。 胡傲刚刚说完,一道飘渺虚幻的身影,几乎是凭空出现在了胡傲身旁。 正当众仙焦急不已之时,一声轻微的叹息,在众仙之后响起,听到这声叹息,众仙都是同时松了一口气,自动让出了一条路,让刚刚到来的菩提来到了胡傲面前。 “我的意思是,我看着你和我姐姐交往,我就难过的要死,然后就会更加的喜欢你。但你要是和我姐姐分手了,和我交往的话,或者过一段时间,我觉得不合适的了,然后我就自动放弃,正常了。”徐佐言有些凌乱的讲着。 夏擎枫虽然也还没弄明白洛月晨为何会突然攻击艾木都拉,但他深知洛月晨做事一向较有分寸,想必攻击艾木都拉一定有十分迫切和正当的理由,因此并未出手阻拦。 “情人!”徐佐言不禁大叫了一声,自己那可是和叶凯成假扮的,不是真情人!高凌云却是这样说,看来是误会自己和叶凯成的关系了,自己还以为高凌云是知道自己和叶凯成熟的缘故呢。 自己的拳头,被人紧紧的攥在了手中,那诡异的螺旋气劲,竟然无法进入来人的肉体,只是在外面徘徊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而这三个元力层次,又分为一至九重,只有通过修炼突破前一层次元力的第九重,才可以进入下一元力层次的修炼。 第320章 大婚 婚事定下后,谢澜便一直留在王府备嫁,但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她操心。有皇上下旨,婚服由尚服局负责制作,她连嫁衣都不用绣。 成亲的一应物品,也有龚嬷嬷和四个丫鬟帮她准备。至于其他成亲的礼仪程序,也有礼官精心操办。 倒是南平王府的管家和一众下人,为了帮谢澜筹备嫁妆和婚宴,忙得团团转。 听完这黄忠一番话,纵身一跃,抢在黄忠动手前,用虎啸九环挑飞了银龙锁日月,银龙锁日月在空中打着旋儿“铛啷啷啷”落在地面。 只见来人相貌魁梧,身材健硕,背插两支大戟,急匆匆虎步龙行来至切近。 范仲淹一直都保持着那个端庄的姿势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吕夷简的咆哮。 据传有结丹境老祖黄沙上人的洞府在浮沙河之中现世,因此,整个鸠云国北部风声雷动,无数势力宗门,散修云集,聚集在浮沙河地界的入口。 一番浏览,张元昊只在无尽悬赏任务之中找寻到了这几件地处于沧丰国附近的任务,当中还有两个任务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朱元璋现在说起官话来,更是一套一套的,让人很难跳出毛病来。 美国,英国,法国,俄罗斯,澳大利亚,印度,等等国家的观众,在听完这一首歌以后。几乎发至灵魂的颤栗了。 域外劫云汇聚,各种颜色的雷电交织在一起,形成上苍道图,垂落下漫天雷海,劈的水神浑身淌血,气息萎靡,痛苦惨叫。 侯爵继续在这个大山洞里寻找起来,他一直往里面走去,这时侯爵来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面前,这里整个通道和侯爵之前见到的人工挖掘的完全不一样,这里的这条是天然形成的。 温度极速上升,高达数万度,连一些修士都承受不了,开始冒汗,衣服更是冒起了青烟。 “不用了,我们这边有专门的发送舱口,到时候会将你们送到外头的,我们现在位于水下一百零七米,水压比较大,但是你们有专门的抗压潜水服,没问题的。”赵旭日解释道。 如果不那么烈,前世也许不会丢下她去寻死。像方才这种事,沈府如今到底还是沈夫人当家,华氏身为儿媳,本身受着身份带来的许多制约。去了事情只会更糟,怎么能任性硬来呢? 上一次施展咒语的失效时间还没有过,所以方鸣巍和死神草草身上的那种特殊精神力量还没有失去,这也是二位守卫者将他们错认为控兽师的原因。 “这都让你看到了?其实是你妈衣服的胸口那里刚才好像有一只苍蝇,我用眼神把那只苍蝇赶走!”赵铁柱解释道。 “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扫过去,金店的保安,瞬间就倒在了血泊中。 秦轩在一边“那如果真的是张相,怎么办?”秦轩这一问,问道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坎里面。 白歆莉准备起身的姿势又坐了回去,睡了一晚,脸颊已经不痛了,可昨天被他狠手捏了脸,现在他睡着正是她下手的时候。 赵铁柱瞪了一眼孙佳颖,然后一把伸手拉住孙佳颖,往自己的位置走去,而男爵,却是缓慢的走向李宝石,然后坐在了李宝石的旁边。 曹操是一位出色的政治家,更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他那样说,当然是要让那些猛将谋臣们知道,他是如何的看中对方。而能让戚继光脱口发出这样的惊叹,义乌矿工的凶悍,也可略见一斑。 第321章 刺杀 “三师姐,你不是在边关吗,怎么回来了?” 楚南音离着花轿还有几步远,勒停坐骑,动作迅速翻身下马,几步冲过来。 一边朝谢澜打量,一边笑道,“我确实去了边关,得知你成亲,就赶紧回京了。幸好赶上了,不枉我日夜兼程,差点把我的绝影都累死了。” 绝影是楚南音的坐骑,跟着她有十来年了,是一匹非 “那我们把蝴蝶香奈惠拿来做个实验吧。”江流出门就把香奈惠带到了哪吒的面前。 塞巴斯蒂安一跃而起,冲进了大海之中,而奈琴与盖尹拉姆连忙跳海,落在了塞巴斯蒂安的身上,一同向着远方逃去。 天龙人稳坐世界权利巅峰一年,就有大量国家因为天上金而压迫剥削中低层。 周围一片人声鼎沸,大量从世界各地而来的人们,纷纷下船,向着岛上而去。 难不成是余尘反悔了,不打算把自己安插进监察司内,而是先行解决他? 然而当他们真正接触到这半句诗词的时候,才发现究竟有多么难对。 12岁的纳西与13岁的路奇,双目纷纷凝视着对方,下一刻同时动手,杀向对方。 虽然大可以找个僻静的地方呆着,不过想了想,苏音还是决定出去逛一圈,看能不能弄到点什么,毕竟物资总是不嫌多的。 商城菜单出现,里面有许多货品,琳琅满目。有吃的、穿的、也有用的,以及各种武器,菜刀、匕首、长刀等。这是想看她们互相斗殴吗? 年宴之前太后召孙辈入宫团聚,这一辈的儿郎大多已弱冠之年却无婚配,这宴便是个指婚宴。 青丘城只有两个城门,分别有万妖域的妖族和人族的势力分别把守住靠近各自领土的一处城门。 唐鲤依旧是保持着那谦恭的姿态,直到徐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山间,才缓缓抬起身子。 陆缘生、苏堰还有夏筱筱绝对想不到的是,自己已经落入到了陈让精心策划的剧本里。 “还不是老太太!”裴静雯并没有看到任蓬脸上的表情,只是发泄似的说了一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滚!这种地方也是你能呆的吗?”袁青翠大喝一声。 还是离开比较安全,到时候即便是有那种想法,也还有时间可以准备准备的。 这件事属于绝对保密,甚至只有李雪雁以及李剑俩人知道,就是因为怕这件事泄露出去。 就这么放过扶桑,梅傲峰又觉得憋屈,抬脚就踹,扶桑尽力闪躲。 袁青青看着他眉宇间淡淡的笑容,虽说不阴显,却分外真诚,他跟他哥哥不一样,他哥不论开心不开心,那副脸都是臭的要命,一副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脾气又臭又傲娇。 “哈哈哈哈,花公鸡是什么?我咋没听过这品种!不过倒是很符合实物!”袁青青哈哈大笑。 她先是送了一部地阶功法给林项南,又抽出时间指导族人们修炼,然后又和金云霄商量了一下族人们的安置问题,最后才准备出发去往万族学院的事宜。 在尤启智看来,眼前的这些死神兽是需要人类的,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给他机会在这里阐述下去了。 “我四个弟子都死了。”焰灵王叹了口气,便把招待三妖王,以及后面的事都说了一遍。 特殊性质的精英怪物,就跟当初的‘深渊蛞蝓’一样,击杀后不会重复刷新,只出现于特殊的地点,一般与重要任务相关。 第322章 抢亲 谢澜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那些黑衣刺客虽然个个武功高强,但萧靳带来迎亲的那两队侍卫身手也不差。 还有那些抬嫁妆的小厮,都是南平王府的亲卫。瞧见有人胆敢刺杀大皇子,全都纷纷放下嫁妆,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与刺客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迎亲的队伍刚出 魅姬此刻心里也是没底,看着那气息也是在不断飙升之中的宇枫,当你喃喃自语的说道。 “操!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了!给我滚一边去!”赵长枪抬手随便的在身前挥动了一下,好像赶苍蝇一样。 绿袍老祖括手收回绿煞剑,瞪圆了眼睛,者见那船鞋将军手中的巨骨剑.居然连半点极伤都没有。 自己能够想到的,相信蓝家不会想到,既然如此,蓝家为何还要派出蓝波? 到了老地方,那个显眼的啤酒摊还在,伙计也还是上次那个,周围环境没什么改变,我带着秦桧坐下,心里稍微有点发慌。 按照他的想法,石妙手为了躲避古格人追杀而迁居托林寺,一定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由地上一直延伸到地下。而这个发声者,只不过是伏兵之一。 “你是谁?这镜子是什么?里面的影子和将军又是什么?在弄明白所有问题之前,我什么都不会选,什么都……不会选!”丁峻嘶声低叫。 可是所有人都愣住了,苍茫并没有释放出大招,而是把零爆瞬间释放的灵力强度给稳定住了。 洪亚伦眨眼间就打空了一个弹夹,一边换弹夹,一边冲两名兄弟吼道。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李大刚是你同事。”赵长枪想想刚才李大刚看他的样子,就猜到了大概。 “‘龙鲨’还不动手,”高飞躲进两座木屋之间的通道,在无线电里呼叫向羽。 “倒是像我紫宸的后人!”紫宸随意挥挥手,便将萨奇与南华子托起。 “学弟真会说笑,咱们学院的所有学生,有谁能接下那种攻击呢。或者,学弟认为自己有把握接下这一击?”由利亚好像在打探消息似的。 “找,一定要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梦成仙仿佛苍老了几岁,身为梦家当今的家主,实力修为最强横的一个,此时他既怒又怕。 “光耀使宇智波光?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你好!鄙人宇智波源!”脸上闪过一丝惊艳的表情,宇智波源腰间一痛,立马自我介绍道。 “我们怎么能相信你?”年轻男子大声问道,同时目光撇向自己的孩子。 李御龙心里一突,难道……目光看着莫凡,又看向远处已经慢慢停靠下来的魔族战船,一个不好的猜测浮现在他的脑海。 高延宗目光如炬,炯炯有神,他盯着兰子义不放,只等兰子义作答。兰子义喝过酒后拿起筷子,他本想吃一口在思考一二,可高延宗在旁熟视,这时候动筷子的尴尬谁人能受? 哪怕是李誉的清风甲,看似是寻常的武技,其实不然。就好比莫凡的子弹一样,哪怕模仿,也只是徒有其形。 “可这些青铜大阵对仙族、对人族、对魔族、对妖族恐怕会更加致命吧?”莫凡有些不信。 “呵呵,是不是大言,待会自有分晓。”鬼天呵呵笑道,他身为鬼天宗宗主,大陆绝世强者,自然不可能跟秦宇计较。 第323章 拜堂 南平王皱着眉头,看一眼萧靳,又看一眼面前的公子,心中暗道,莫非这位就是抢亲的家伙? 顾云霆显然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眯眯道,“王爷,在下姓顾,您唤我云霆便可”,顿了顿,又紧跟着道,“若是王爷肯叫我一声女婿,那可就更合我心意了。” 自认回闺女后,南平王便将她从小到大的事打听了个清清楚楚。想来 他的死,对于整个西魔族来说,不过是一个泡沫,看起来五彩斑斓,一戳破,就什么也没有了。 那个奄奄一息,躺在角落里,等着身体慢慢腐烂的自己,郑容和的眸色上如同蒙了一层薄纱,暗淡无光。 如果连不灭金身的高手,都无法突破虚空的限制,那么身为肉身的人类,又能有什么办法,让这一切,回归正常的年底。 只不过这妖兽的血脉不纯,化形之后也是这一副妖不妖,人不人的样子。 令人惊讶的是,幽灵身为吞天组织东邑省分部的首领,居然表现得毕恭毕敬。而坐在主位之上的,居然是那位其貌不扬的灰衣人。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春娘学乖了,她很清楚,如果火婆婆想说的话,自然会得一五一十告知,如若不想明说,她也没有那个本事撬开对方的嘴。 楚阳说完,还没等柳易凡反应过来呢,便大步流星的直奔那几个箱子去了。 悲伤至此的林星辰,心里难受,觉得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林月儿。他轻轻走过去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微笑。 此时,孙世宁正好走到门边,她见到了薛家真没有见到的一幕,身材丰腴的凤庆郡主,板着一张脸,没有丝毫的笑意,看起来分外陌生,她赶紧躲了半个身子回去,也不是故意要偷听,人家两口子说话,她不方便出现。 最后那三个字,她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声音虽轻,我却听出了咬牙切齿。她似乎已经恨我入骨,即便最后差点要了她命的那刀出自何知许。 说完,杜若心里一晒,难道真的一直住下去吗?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很多东西并不是靠武力能得到的,就像是忽必烈建立的蒙元一样,用绝对的武力使你的臣民,或者是对手臣服以后,继续炫耀的仍然是武力,那就是一个非常愚蠢的行为。 今日的于嘉琪衣着华丽,一条黑相间的裙子令她多了分妩媚,少了点往日的甜美;妆容依旧精致,正微笑地面对着镜头。 那是她与他所经历过的情1爱,是她和他的抹不掉的足迹和最刻骨铭心的记忆,曾经有多伤痛,现在就有多刻骨铭心的感情。 王参谋说着话,王坚在一旁点着头,没毛病,但是如果一个旗子一千人,韩振汉插下的旗子绝对有四五十个之多了,而且各个关隘关口都已经被韩振汉下了五千以上兵力扼守。 “碧萝,给阿若倒一杯水。”陆五接过碧萝手中的药碗,吩咐碧萝。 此项决议出来,林佳佳与负责人一道去傅氏总部开会签字,这些确定后,后续工作便可去往c城开展了。 而且即使是冷落你,我真从未想过要与你离婚,我一直都打算与你共度一生。 当然,凌夜枫可不是一个黑心的人,就算是赚钱他也是分人分情况的,对于那些有了难处,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好的人,他是该出手相帮还是会相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