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皇叔，本妃有喜了》 第1章 命陨 后宫，外祖母说的没错啊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地地方，围墙那么高，时间那么长，就好像在这里待上一天就如同过了一年那般难熬。 明明已经是三月的天气了，但还是那么寒冷。院子里冷冷清清没有一点生机，但是这院子外面却声乐四起，不过这一切和她没有关系。 她是皇后，一个被废掉的皇后，身上这件衣服还是去年的样式，桌子上还留有冷掉的饭菜不曾动，没有婢女在身边伺候，顾清婉废了好久的力气才简单的给自己挽起了头发，她低头看着手腕间的伤痕，露出一抹苦笑。 顾清婉打开梳妆匣，拿起里面躺着地一枚羊脂白玉簪，静静地盯着，没有表情但是手却不停的收紧。 顾清婉好像在等着什么，但是又希望一直这样等下去。 “吱呀。”许久不开的宫门在此刻也打开了，一个身着大红绣着层为绣凤纹的金色大袖衣，里层为真红色大袖衣，再加上霞帔、红色罗布长裙，腰间则系着金玉带地女子款款而来。 “姐姐这里可真是清幽啊。”女子拿着手里的绢帕在脸前扇着因开门带起来的灰尘，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作呕的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你们出去吧，我同姐姐说说话。” “娘娘，您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不安全？”小丫头低着头说道。 “不安全？哼，我这文武双全的姐姐如今手筋挑断武功被废，还有什么危险可言，下去吧。” “是，奴婢就在门口。” 一贯人又涌了出去，留有顾含娇和他的贴身婢女在房内。 又是低沉的关门声，顾清婉抬眼看着镜子但是并没有理会身后地女子，这个声音她到死都会记得，这是她的妹妹，一个外表美貌但是蛇蝎心肠的人，她的手筋也是那个狗男人亲自挑断的，彻骨之痛致死难忘。 “顾清婉，临到死你还清高什么！收起来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吧，你现在一无所有了。哦对了，姐姐还不知道吧，你外祖父宁国公一家前些日子战死沙场，无、一、生、还！。” 宁家？！ 顾清婉嘲讽地扬起了嘴角，当年她不顾外祖父外祖母的反对，毅然决然的爱上了三皇子，为他出谋划策谋划江山，为了帮他登上皇位她不惜拉着外祖父一家助他一臂之力。 而今他是成功地坐上了九五至尊的宝座，天生多疑地他自然要想办法灭了宁家，什么战死沙场，这都是他们二人的阴谋。 “姐姐怕是伤心的说不出来话了吧？”顾含娇等了多久终于看到顾清婉这落魄的样子，心里面说不上来的畅快。 “顾含娇，我宁家待你不薄，你竟然用宁家来报复我，可自问我待你如亲妹，可你为争夺后位，先后逼死我的宫女，他萧玉恒因为自己的怯懦拿着我逼死宁家，你们不怕遭天谴吗？”顾清婉紧紧地握住手里的发簪，因为手上使不上力气在颤颤发抖。 “哼，顾家的一切都是我该得的。宁家待我不薄？少假惺惺了，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你，这叫待我不薄？宁家那是活该，功高盖主懂不懂？” 顾含娇娇媚的声音里面带着胜利者的喜悦，她用手帕扶了扶贴身侍女春露搬来的小绣墩坐下。 “哎呀，姐姐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呢？恒哥哥早就忌惮宁家了，以前是他羽翼未丰满，只得任由他们扶持你来做皇后，处处都得听你们的早就让恒哥哥厌烦了。” 顾清婉听了不禁笑出声。 说得真好啊，他萧玉恒还知道当年他羽翼未丰都是他宁家扶着他走上了这个位置，宁家满门忠烈，没有她和宁家他哪能坐的上这个位置？ 她十三岁就跟着萧玉恒，从未变心，处处谋划，顾含娇还在他身边撒娇的时候，她已经在前方为他披荆斩棘了，到头来他倒是因此怨恨她。 顾清婉双手紧握，指甲都陷入了肉里不知，那种恨意疯狂地在身体的各个角落开始蔓延。 可是她不能哭，绝对不能！即便是面临死亡也绝不能示弱。 “所以，宁家倒台，我死了就能如你们的意了？我还是顾家的嫡女。” “顾家嫡女！”顾含娇尖锐的声音拔地而起“姐姐怕是不知道吧，从此顾家嫡女只有我一个，你不过是父亲的一个弃子罢了。” 顾含娇稳了稳心神，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姐姐你还看不明白吗？即便没有你做皇后还有我呢，我顾家依旧风光不减，你说说如果你是父亲，是用你这个一心只有宁家的女儿还是我这个从小跟在他身边的女儿呢？” 看着顾含娇得意的面容，顾清婉不由得自嘲，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是她爹顾大丞相跟萧玉恒的骗局，以宁家和她作为牺牲，可笑到今天她才明白。 窗外的风萧瑟地吹着，就好像也在嘲笑她的无知和愚蠢。 顾含娇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姐姐，妹妹跟你分享一件喜事，让你也高兴高兴吧？” “什么喜事？你要当上皇后的喜事？”顾清婉透过镜子看向身后那人。 “哼，果真只有恒哥哥的事情会让你动心，不过那又如何？明天就是我跟恒哥哥的大婚，姐姐，妹妹我为咱们顾家光耀门楣，你说是不是应该开心的事情？” 顾含娇开心地摸着身上的正红衣服，她是故意穿过来的，让顾清婉好好看看，恒哥哥爱的一直是她，她顾清婉不过是被利用的对象罢了。 明日？明日是宁家的头七，萧玉恒就这么等不及了吗？顾清婉嘴角噙着冷笑。 “顾含娇，你以为他萧玉恒是真的爱你？”顾清婉语气轻松地说道，并且拿起手上的白玉簪插到了发髻当中。 “不然呢，难道还爱你不成？你就不要再心存幻想了？” “如果爱你怎么会在当年百花宴上送我这只玉簪？怎会娶我为正妃？登基后还是立我为皇后？即便我被废了，你上位也只是继后，和你那个娘一样，上不得台面。” 其实萧玉恒是爱着顾含娇的，不然也不会迟迟不纳她入门，只为了等把她给废了好光明正大的迎娶顾含娇，而不是从侧妃或者妾抬上去。 第2章 重生 顾含娇看到她手上的那只玉簪瞬间就变了脸色，顾清婉已经这个样子了怎么还配拥有恒哥哥的东西，顾清婉有的东西她都要抢过来，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属于她的 ，她才是顾家嫡女，要不是有顾清婉在前面挡着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波折！ 顾清婉占了她大小姐的位置，占了和恒哥哥订婚的位置，占了她在京中嫡女应该有的荣誉与富贵。 都是她顾清婉的错，如果不是顾清婉和她那该死的娘，她的母亲怎么会委屈为妾，父亲那么爱她的母亲，本该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回家，现在却只能由妾抬上去，连带着她都要受这等委屈。 “你还给我！你和你那该死的娘，什么都不配拥有！”说着就上前夺了起来，顾含娇以前是聪明的不过现在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变得越来越冲动了。 顾清婉等的就是这一刻，即便她没有了武功但是死也不能让她好过！ 顾清婉猛然用力起身，右臂一揽扼住顾含娇的脖子，左手的簪子被顾清婉狠狠拍在桌子上断了两节，她用那断口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划破了顾含娇的脸。 “多好的一张面皮，分成了两半，皇后？我看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顾清婉被顾含娇一把用力的推开，脑袋撞在了桌子角上，鲜血顺着接近透明的面皮往下流。 “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快来人啊！快来人！”顾含娇捂着脸。 “娘娘！娘娘！”春露慌忙扶住顾含娇“来人啊！快去叫太医！” 宫女太监从外面涌了进来，看到未来的皇后娘娘满脸是血都吓得脸色发白，有叫太医的有扶着顾含娇的。 “快去禀报皇上！”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顾清婉看着那忙碌碌的一群人心里百感交集，她本想孤注一掷杀了她，但是死真的很容易，生不如死才令人痛快。 手筋被挑断了，她手上是没有力气的，就连给自己梳个头发都很费劲，为了这一刻她每天都在锻炼自己的手部力量，如今虽然不比从前，但是也算是报仇，不然她定会手刃了顾含娇。 呵，这对狗男女不是真爱吗？让那萧玉恒面对这样一张脸去谈情说爱去吧。 窗外天色也暗了下来，风声不停地在呜咽着，如同为顾清婉唱响最后的离歌。 她从断掉的发簪里面拿出了一颗毒药，其实这个发簪并不是萧玉恒送的那一只，那一只早就不见了，这一只是那人送给她的，不过被她弄脏了，这簪子外表粹了毒，簪子花心的位置也早早被她藏了毒药在里面。 顾含娇的脸是治不好了，还会留下很深的疤痕，顾丞相没了这个皇后女儿，看他拿什么再去谋划全局。 顾清婉含笑吞下这颗毒药，泪流满面，如果当初不那么任性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当初认清了那人的心也不会走这一遭，太晚了都太晚了，是她带着宁家走向了灭门之路，宁家老小几百人口，就让她去地下赎罪吧。 “给我打死她！打死这个毒妇！”顾含娇满脸是血现在已经什么形象都不在乎了，她恨不得现在就掐死顾清婉。 顾清婉嘴角流着黑色的血，眼神渐渐迷离，在恍惚之际她听到萧玉恒跑来了，听到了那人兵临城下是为了要她，听到了责骂声哭喊声…… “恒哥哥，你快来看看我的脸，呜呜呜。”顾含娇一看到萧玉恒过来了，赶紧上前哭的不能自已。 “娇娇，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萧玉恒看着怀里满脸是血的顾含娇心疼不已，但是转头却望到了同样满脸是血的顾清婉，突然想起了正事，心里就不淡定了，推开了怀里的顾含娇。 “顾清婉！太医太医！先看看皇后怎么了！”萧玉恒手足无措地看着满嘴流着鲜血的顾清婉。 在他印象里，顾清婉这个女人一直很强悍，就连中箭她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可现在倒在他面前的这个脆弱的女人，如同被雨打落的蔷薇，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医们刚进门听到要救皇后，都知道这新皇最爱的人是顾含娇，便下意识的以为是要救顾含娇，便蜂拥而去。 “一帮蠢货！皇后在这里，你们干嘛去！快来救人啊！”萧玉恒不顾形象地吼着。 太医们有一窝蜂地涌向了顾清婉，不过结果似乎都是一致的，大家都摇了摇头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怕是不行了。” “顾含娇你个蠢妇！皇叔兵临城下，她死了我们怎么办！”萧玉恒气得跺脚，他心里在害怕，不知道是怕那个女人死了还是怕皇叔。 在萧玉恒的心里，即便是宁家满门抄斩，他也没想要了她的命，只是想把顾清婉折断双翼软禁起来。 “怎么可能！那萧璟宸怎么可能要这个残花败柳！”顾含娇捂着自己的脸：“太医，你快看看我的脸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伤口有毒，怕是……”太医摇了摇头。 “啊啊啊！我要杀了顾清婉！杀了她！”顾含娇疯了一般要扑上去。 “你疯了吗！”萧玉恒紧紧握住顾含娇的手腕把她甩到了一边，看着眼前这个半边脸是血面目狰狞的女子，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厌恶。 “皇叔，兵临城下了，唯有顾清婉可退兵……” 窗外似乎有雷鸣之意，连老天爷都在斥责自己吗？风中还将夹杂着那个人的愤怒。 顾清婉嘴角带着一抹微笑，最终还是你来接我了，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好好待你…… 她这一生爱错了人，她感到身体越来越轻，似乎听到了那人在城门之下的呼唤，她眼前阵阵发黑，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皇上，娘娘她……殁了。” 噗咚！黑暗之中她听到了水声，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有水声？难不成为了泄恨顾含娇把她的尸体扔到了湖里喂鱼？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冷却在渐渐下沉，不一会耳边又传来另一道入水的声音，一个温热的手掌放在了她的腰后，那手掌里的热度与水的刺骨寒冷形成鲜明对比，让她无比贪恋。 顾清婉努力的在黑暗中挣扎，她睁开了眼睛望进了那个人的眼眸，那双眸子在水下发着阵阵寒光，这是用来遮盖他温柔的武器，是他！还是萧璟宸来救她了，原来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他来救自己，这一次她不会再放手了。 第3章 回京 “驾！驾！” “小姐！小姐！你慢些，婢子追不上你啦！”小丫鬟气喘吁吁地喊着前方的女子。 “慢些？”顾清婉坐在马背上伏着身子回答身后在努力追她的婢女：“与其让你家小姐慢点，还是你自己加把劲儿追上你家小姐吧。” 草原上一片空旷，偶尔有牛有马在吃着草，天很蓝，就像一个孩子的眼睛一样清澈，天高野阔来形容这里最合适不过了，这里的青草里夹杂着朝天开的花儿，放眼望去，远方有一片黄澄橙的花田，如果你的眼力够好，你看得到蝴蝶蜜蜂。 就这样的静谧安静，让两个骑马而来的人给打破了。一个女子身着一身红色的襦裙，骑在马上奔跑，似乎没有一点女子的自觉性，一身女装，纱随风摇曳，马儿跑的太快，让女子如同一团烈火似的向前方扑着，似乎想穿透什么。 顾清婉在小河边勒住了马，马儿还没有停稳，她就跳了下来，拍了拍这匹枣红色的马，这是舅父送给她的，性子很野，除了顾清婉谁也不让碰，马儿喷了喷气儿，似乎这样的奔跑也让它很开心，它踏了踏马蹄，走到河边喝水然后就自己在这附近晃荡。 顾清婉整理了一下罗裙，蹲在河边洗了洗手，而后站在那里看日落。 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夕阳把那河边一身红装的女孩子包围了，就像是凤凰涅盘一样，如火如荼，似乎下一秒她就要变成凤凰翱翔于九天，让人不敢上前打扰。 他们家小姐和别人不一样。她爱穿红色衣服，对女子的襦裙情有独钟，从不穿男儿装，不仅长得好看而且文武双全，性子放荡不羁，不爱说话但是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很随和，不管男人女人，只要她想做从不会想什么道德礼仪，只不过，这样的女子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小姐，我们今晚就能回到国公府了！”司棋拿着水跑到了女子身边。 顾清婉拿着水就着喝了一口就递给了司棋。 “嗯，抱琴她们几个还在后面呢？。” “赶着马车确实有些慢，要不要等等她们呀？” “无需，抱琴明白该怎么办的，我们今晚暂且不回国公府，先去母亲陪嫁的庄子上入住，明天一早和后面的车队一起回去。” “那老夫人会不会担心小姐啊？”司棋问道。 “咱们走慢一些等等抱琴他们，会合之后，你吩咐人骑马先回国公府，给外祖母报个平安，让她老人家不用等我了，明日一早就到。” “是，小姐。” 顾清婉看向京城的方向，她回来了，比前世回来的要早很多。 前世自己坠入了府中的湖中，母亲着急那一日就提前生产了，但最终母亲香消玉殒一尸两命，而自己被人救起，被外祖母带到了宁家教养。 她受王如烟蛊惑，以为是自己害了娘亲，满怀愧疚，又以为王如烟是个好人，把她视若己出，为了顾家，她拼尽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外祖宁家。 不过今生不同前世，前世她却不是在这个节点回来的，而是在京中开始传她与三皇子萧玉恒之间的事情，又说当年她落水身子早被萧玉恒看去了的时候回来的。 更有甚者传出她的腰间有一块粉色胎记形似花瓣，这才坐实当年救她的就是萧玉恒，要知道当年之事连她本人都不清楚到底是谁救了她，要不是在水下重生，也许她还不知。 丞相夫人好手段，在府中让她躲避流言蜚语，明面上是在保护她，实际上出了门又在人群中说她是如何的顽劣不堪，一身狼狈的名声。 顾清婉在边境练武爱穿男装，回京后，丞相夫人说不要委屈了自己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外面的人如何传她？男人婆…… 与其被流言蜚语逼回来，倒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先回来，把那流言蜚语按地死死的，顺便把制造流言的给揪出来，这盆脏水她要提前接过来泼回去。 至于顾含娇心心念念的亲事，既然两世为姐妹，顾清婉必然会成全了他们二人，他们不走在一起怎么好一锅端呢？ 不过，细细地想一想这流言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知道她腰间胎记的人除了母亲、舅母和外祖母还有四个丫鬟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外祖一家不会害自己，母亲也早早去了，四个丫头也是从小跟着自己的心腹致死跟随，她不会怀疑，到底是谁看到了她腰间的胎记呢？ “该来的一个都躲不掉。”顾清婉喃喃自语道。 “小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休息好了咱们就启程吧。”顾清婉回过神来抖了抖罗裙，率先上了马。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策马奔腾，而是选择慢悠悠地任马儿的步伐，一是要想事情二是等一等抱琴她们，三是让马儿歇一歇，赶了这么些天的路程，都累了。 没过多久抱琴他们就赶着马车赶了过来，司棋记着自家小姐的吩咐，跟侍书说了一声，侍书安排了一个随从拿着宁家的腰牌先行回了京城给老夫人报平安去了。 “等一下。”顾清婉在随从要走之前喊了一声，那人赶紧勒住了缰绳。 “回去顺便告诉外祖母，辛苦他老人家修书一封给我那丞相爹爹，免得落下什么口实。” “是，小姐” “回去之后就好好歇歇，不必再来寻我。一路平安。” 那人点点头，心里满当当的温暖，自家小姐待人是极好的，即便他们都是下人，小姐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他们，要不是小姐有吩咐，可能他还是会回来保护小姐的。 天色渐渐变晚，趁着天色还有些微光，他们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庄子上了。 这庄子是当年宁家给母亲的陪嫁庄子，母亲死后，这些东西自然而然的就都属于顾清婉了，顾家即便有心占有，但是碍着宁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庄子里的管事是顾清婉母亲奶娘的儿子，老夫人念旧情，就让奶娘一家子搬到庄子里住了，一是有个营生二是全了小时喂养的情分。 也就是说，有些事情老夫人是知情的，但碍于当年也就放任了。 他们这些人随着母亲陪嫁出去，母亲又早早去世了，国公府也没功夫搭理他们，所以这些人就有些有恃无恐了，现下竟当着顾清婉的面做出这般行事。 第4章 欺男霸女 “刘管事，你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家妹子带走，你以为大家都是瞎的嘛，这庄子虽然你是管事，但说破天也是宁家的，宁家一向有规矩，你这样霸道无理强抢民女，不怕主家吗？逼急眼了我倒要去问问主家还管不管！” 说话的男人一身短打，裤脚扎在腿上一高一低，裤子上还有不少布丁，脚上穿一只鞋另一只鞋不知去了哪里，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手臂青筋暴起要不是旁边人拉扯着顾清婉都觉得他忍不住要跟人家拼命了。 这样的人在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真是少见，不说别的，这个年代的下人即便是被欺负了也只是怨天尤人，像这样叫嚣着去找主家评理的还真是令人另眼相看。 顾清婉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样一个看起来不好管教的人如果用对了那是一把得心应手的好刀呢，能领上正途更是堪当大用。 “这帮子人！小姐我下去看看……” 顾清婉摇了摇头说：“先看着吧” 直脾气的司琪气的头顶快冒烟了，这小姐的马车都已经到跟前了还当没看见。 那刘管事腰浑圆，远远望过去就如同一个水桶，留着八字胡，倒三角眼，看着就是一副猥琐的模样。 “王大柱，你不要胡说八道在这里，我们宁家一向是待你不薄，你这样攀污主家，你还有没有良心？” “攀污主家？好啊，那咱们就套了马车去国公府评评理你是怎么待我们不薄的！收的租子一年比一年高，也不管我们这人的死活，你还放任你的儿子在这里欺男霸女，走！跟我去评评理啊！” “胡搅蛮缠！国公爷远在边境保家卫国，哪有时间理会你们这等小人物！” “国公爷不在家那老夫人在家！宁家总有人总有人能为我们断了这场官司！”王大柱捏着拳头。 “我看你是反了！”如同被扼住咽喉的公鸡发出的声音，既高亢又刺耳：“你们给我把他围起来！王大柱给你好脸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你妹子入了我儿的院子那也是她的造化，说不准是她勾引了我儿！她早有这个心思了只是没告诉当哥哥的你罢了。” “你敢再污蔑我妹子我要了你的命！”王大柱满眼通红，眼看着众人就要拦不住了。“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们陪葬！我就算是爬过去我也得让主家知道在这个地方有这么一个害人虫！” “反了反了反了！这还要打死我！”刘管事慌忙往家仆后面躲去，一边后退一边叫嚣着：“你们给我上！找死了打！我看今天是谁打死谁！” 刘管事看到家仆都犹豫了一下，脚一跺地恶狠狠地嚎叫着：“还愣着干嘛！打死了算我的！我看有谁来管！” “我能不能管得了你？”顾清婉声音清冷的被人群簇拥而来。“算你的？怎么算？你顶着宁家的头衔算还是顾家？” 刘远是没见过顾清婉的，一看这么标致的人儿站在自己面前那鲜红的罗裙更是无限耀眼。不过他也不敢得罪，毕竟这身装扮必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 “这位小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知道这是谁家的庄子吗？” “哦？谁家？” “这可是宁国公宁家的庄子！还有丞相大人的照拂，小姐样貌出色，我劝您还是不要趟这个浑水了。”那刘远很是得意地说道。 “你这个奴才你还知道这是宁家的庄子！我们大小姐到了你还站在那干嘛！”司琪上前呵斥道。 “大小姐？哼！”刘远更是不屑的冷笑着“我们宁家都是男丁，从没有过什么大小姐。” “好奴才，怕是连我母亲都忘记了吧。”顾清婉笑眯眯地问道。 刘远一听这话，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这庄子陪嫁给了宁家大小姐，大小姐死后又全部给了大小姐的嫡亲女儿，不过听说跟着国公爷去了边疆，怎么这回来了？ “你说你是顾大小姐，你可有凭证？” “这个够不够？”顾清婉拿出宁家的腰牌：“如果这个不够，那这个呢？”顾清婉又扔给他顾家的腰牌。 这样一来那刘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是主家他的顶头主子，顾大小姐来了，真是倒霉，怎么就被她撞见了呢？ “嘿嘿嘿。大小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别在意，不知道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那王大柱一听顾家来人了立刻上前跪下磕头“求大姑娘给小的做事，救救小的妹妹！” 护卫赶紧将顾清婉围在了中间，防止其他人得靠近，顾清婉摇了摇手说了一声：“无妨。” “你确定你妹妹是被他儿子带走的？” “千真万确，他儿子刘金对我妹妹早就不安好心，多次骚扰被我哄走了，这会趁我不在把我妹妹强行带走了。” “确定就好。”顾清婉看向宁一，“你带人去看看吧。” “是。”宁一招手吩咐宁二带着下人进去看看，每次出门带的人手都很齐全，唯独他是不能离开姑娘的，这是国公爷的交代。 刘远一看这架势，顿时汗如雨下：“哎哎哎，你们这是干嘛，私闯民宅！” 顾清婉清冷着眼朝着他迎面走去，那刘远连连后退，被门槛绊了一个大跟头摔的灰头土脸，顾清婉理会都不理会，带着人就直径地走了进去。 那刘远一看事情不妙，自家的那些破事怕是瞒不住了，想着国公爷天高皇帝远的他就在这庄子里当个土财主，哪成想能把主家给招来。 庄子是三进的院子，后面的是主家来人留出来的，前面的一进是刘管事一家子住的，旁边还有一进比较偏僻很少有人住，可能来个客人会在这里留宿。 宁二几个人是很有经验的，几个人一看就知道这前院虽然住人恐怕是不是常住的，就直奔后院去了…… “啊啊啊啊啊！” 在后院远远就听到有女子的尖叫声，还有男人痛苦的嚎叫声，宁二一脚把房门踹开，几个人快步冲了进去。 屋内一女子穿着肚兜，身上披着的衣服也被撕扯破了，正站在角落吓得不知所措。 床边有一坨白花花的男子脱的就只剩下底裤了，那肉肥的看起来就恶心，正躺在地上捂着裆部打滚。他听到有人进来了以为是家里下人听到他的叫声进来帮忙，“臭娘们儿！竟然敢踹我，看我不弄死你！” 第5章 穿金戴银的奶娘 宁二扯起桌子上的桌布头也没回地扔给了角落里的姑娘，对待地上这位反手就是拿着被子劈头盖脸地捂住了，免得脏了大小姐的眼。 跟进来的王大柱看到自己妹子那个样子了，赶忙跑过去，他恨不得现在就剁了那个狗杂碎。 “妹子！你不要怕，哥来了！” “哥？”那女子眼睛发直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确认过后眼里不停的流泪：“哥你终于来了哥，那畜生！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哥来了啊，不怕不怕。”一个铁铮铮的汉子顿时也红了眼眶：“不用你动手，哥这就打死他！” 说着就要撸起袖子红着眼睛一副不弄死刘金不罢休的样子。 宁二拦住了上前王大柱，说：“大小姐既然来了肯定不会这么息事宁人的，你想背负杀人犯的名声吗，大小姐还在外头。” “哥！”那女子也听到了宁二说的，顿时抱住了哥哥的胳膊，心想既然大小姐救了他们兄妹自然不会不管，她就这一个亲人断不能让哥哥背上杀人犯的名声。“哥，我信大小姐会为咱们做主的，我就你一个亲人了！哥……” “可是……可是！”王大柱红着眼握着拳头，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你被人家欺负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哥，还没到那难堪的一步，你妹子虽然怕但是也绝不会忍气吞声被人欺辱的，我们相信大小姐的吧！” 刘远这一家子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主家住的后院行此苟且之事。这让主家还怎么住？这是把自己当主子了不成！ 那边刘金被踢的裹着被窝一边打滚一边骂骂咧咧：“小贱人！我非让我爹打死你们！爹！快来救救我！” “我的儿！我的儿！”门外远远就传来妇人的哭喊声，进了门一看自家儿子疼成那个样子，顿时哭的不能自已，“你打小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我的老天爷！老爷啊你快来啊，金儿被人打成了这副模样啦！老爷……” “哼！如今主家来了，我倒要问问他是谁家的老爷！”宁二不冷不热来了一句。 那妇人听到主家来人顿时愣住了，心道不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下人连带着刘金一同拖到了前厅。 顾清婉是未出阁的姑娘，自然不会跟进去的，只是带着一众人在前院厅内坐下，神情淡淡地听汇报。 而此时刘远也跌跌撞撞地被推搡着进了前厅。刘远在外头时还有些害怕，但是细细想来也不怎么怕了。 虽然他们家做了太多不合规矩的事情，但是他娘是宁家大姑奶奶的奶娘，平日里也是被人尊敬的，做事情都是打着宁家的旗号，平日里又有丞相夫人照拂，即便是大小姐来了又如何，难不成还能越过宁家和丞相夫人不成。 思来想去眼神一转就挺直了腰板，不过转眼听到儿子和媳妇的嚎叫声，那刘远一看儿子竟被人衣不蔽体的拖拽到此，旁边还有不少人围观，刘远就恨得牙根痒痒，这到了他的地盘还敢这样做，不做点什么那下面的人还不得瞧不起他，哼看他怎么整治这帮人！ “大小姐，不知道大小姐突然过来，小的……” “不知道？就是让你不知道我才来。只是不知道刘老爷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家仆呢？” 这刘远最恨别人说他是奴才的事实，他娘和他爹以前是宁家的下人，现在跟着大小姐又成了顾家的家奴，连带着他们一家都是奴籍，他在这个庄子当了这么多年主子，如今被打回原形。 “大小姐……” “宁二。” “属下在。” “把刘远一家关到柴房去。带人去打听打听这些年他们都干了什么，有检举者赏一吊钱。” 此话一出周围的下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这回真的能扳倒刘远一家吗？会不会大小姐走了，他们检举的这些人就完了？ “我先来！我不要钱我也要揭发！”王大柱第一个站了出来“我相信大小姐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大小姐！您不能这样办，我娘是您母亲的奶娘，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再说您上面还有丞相夫人，您没有出阁您还是少管闲事吧。”刘远一看外面的人心开始被窜动了，不免有些紧张。 “我以为你仗了谁的势，丞相夫人，呵。”顾清婉低头喝了一口茶。 “刘管事，找你的意思是说是丞相夫人让你在这里欺男霸女的。”司琪紧接着就大声地嚷嚷出来，没有给刘远说话的机会，那声音刚好能被围观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不是……” “天呐，是丞相夫人吗？” “我听说丞相夫人很和善慈爱的呀。”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呗，还是前丞相夫人好，很体恤咱们的不容易，遇到了灾荒，还不收租子……” “可别乱讲……当心被抓去……” 刘远听着下面议论开了心里就慌了，这些年他作威作福的确也是靠着丞相夫人，虽然他是宁家家奴，要是丞相夫人知道他抹黑了她，非得要了他的小命不可。 “抓去送官吧，再加上一个攀污丞相夫人的罪名。”顾清婉放下茶盏轻飘飘地说道。 “我看你们谁敢！”说这话的是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妇人，这就是顾清婉母亲的乳母，说是穿金戴银都不觉得夸张，旁边还有小丫鬟扶着。 顾清婉眯着眼睛，但并没有什么动作“愣着干什么，怎么我做不得主了？” “小的知错。”宁一抱了抱拳，立刻扭住刘远，外面的人分别分工，将刘远一家送进了柴房，不管妇人怎么哭喊都没有什么用。 刘远哪里受过这等待遇，只得嗷嗷喊着：“娘，娘快救我们啊！” “祖母！祖母救救孙儿！” 那老妇人心下恨的牙痒痒，他们一家子这些年在庄子上过的跟土财主似的，哪里被这样对待过，更何况被这样轻视，就算在顾家那也得她尊重不是，反而让这个小丫头给了她没脸。 “谁家来的，这样没有礼数，没听到我们老夫人说话嘛！”奶娘旁边的小丫头呲牙咧嘴掐着腰问。 司琪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这丫头几耳光：“这是谁家的老夫人！我们家老夫人在国公府里坐镇呢，这哪里冒出个老夫人！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狗嘴！” 奶娘一听心里一咯噔，平时倒没觉得这个称谓有什么错，但是主家来人了这样叫简直就是要命了，奶娘只怪这小丫头坏事。 第6章 灯下美人 “大小姐，没想到您已经出落得这么标致了，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夫人还在的时候是，带着您来这里小住过。” 顾清婉并没有跟着搭话，垂眉低眼的似乎在想些什么，那人看见顾清婉不打算理会自己便自顾自地说起了话。 “大小姐，老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我的儿子孙子有错，您看在老奴的面子上饶过他们一这回吧。” “您是我母亲的奶娘，您的功劳大家都记着，不瞒您说我也考虑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把您也关进柴房，如果您实在想和儿孙同甘共苦，我自然也是愿意成全你们的。” “老夫人……” “不必拿外祖母压我，这里我既然做主了，就不会节外生枝。” 奶娘一看顾清婉这是油盐不进，也就不再俯小作低了，敲了敲手里的拐棍。 “哼，大小姐如此行径，不怕传出去外人说您跋扈，您好歹还没出阁嫁人吧，您还是让丞相夫人或者宁老夫人来处理为好吧。”谁家未出阁的女儿不在乎名声，这大小姐也不例外，还想处置他们，嫩！ “名声？”顾清婉看了看眼前这个觉得已经拿捏住她的奶娘，心想这竟然不知死活的搬出丞相夫人，不提还有一线生机，提了那就是在告诉我你们和她有勾结了。 顾清婉冷笑道：“我自己的名声有没有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敢保证您儿孙的命一定走在我的名声前面。” 顿时奶娘就愣住了，这大小姐小时候看起来软软糯糯，怎么长大后竟变得这般厉害，现在孙儿还捏在她的手里，不能逼急了，于是奶娘态度软了下来。 “大小姐，好歹您小时候我还抱过您……” “抱琴我累了，收拾收拾咱们去歇歇。” “是，小姐后院是不能住了，刚才婢子瞧这侧院的风竹林还不错，要不咱们就在那边下榻吧。”抱琴看了看四周回道。 “可以。”说罢顾清婉起身准备离开“入画，将这位妈妈扶到去后院那间屋子住一阵吧，等到事情有眉目了再说，期间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要慢待。” “是。”入画忍住笑意轻轻巧巧回应道。 这老虔婆仗着奶过夫人竟然在此给他们大姑娘作架子，真是好大的脸，去住住他孙子那乌烟瘴气的地儿吧，真是好极了。 “大小姐！老奴……” 顾清婉这次直径离去，对于这样的人白费口舌。 倒是没有人再出来作妖说什么了，宁二把那一家子老小全部关在了柴房里，柴房本来就小杂物又多，这下更加拥挤了，刘远媳妇又哭天抹泪的抱着刘金。 “哭丧呢！老子还没死！”刘远气急败坏打了那女人一耳光。 女人吓得抱着脸坐在柴火堆上低声抽泣不敢言语。 “爹！咱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刘金忍痛上前说道。 刘远看着儿子痛苦的表情，想骂他但是又不忍心，只得问道：“你身子如何？” “儿子还行，能挺住，没想到那小贱人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会就好了。” “嗯，送官咱们就都没命了，没想到栽到这个小丫头手里。”刘远恨恨地说。 “爹，不然，一不做二不休！”刘金那眼睛滴溜溜地转做了一个杀到手势。 “只能如此了。” 那边被关到刚刚刘金待的屋子的奶娘，一进去就傻了眼，那场面真是乱七八糟令人作呕，她知道孙子有哪方面癖好但是真正见到这些个污糟用具也是气的七魂出窍。 “给我换间屋子。” “哟，就这一间，您一家子不就是想住主家院子，这光明正大的住进来多好，要是再不想住那就去牢房呆着吧。” “你！” “我说您要是觉得这屋子脏您就打扫打扫吧，打扫干净了主家才能入住不是？”入画在门口冷嘲热讽地说着：“哟，我差点忘了，您养尊处优这么多年都快忘记怎么给人做奴婢打扫屋子的吧，倒也没什么，多多练习练习就好了。” 说罢，入画也不理会转身就去找顾清婉了，她是一点都不想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以后她要是老了变成这样，她一定要告诉大小姐找个人来打死的才好，免得丢宁家的脸。 ------------------------------------- 不知什么时候夜里下起了雨，外面淅淅沥沥，顾清婉醒醒睡睡根本就睡不好，再者到了陌生的地方顾清婉更是心中警觉。 砰的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顾清婉顿时睁开眼睛，她的担心果真没错，来人了。 顾清婉轻手轻脚下了床，穿上了外罩，到外间的小塌上把守夜得司棋叫了起来，她捂住司棋的嘴巴“嘘，是我。” 待司棋认出来了便放开了她的嘴巴，顾清婉了指鞋子示意司棋穿好，又指了指窗户外面的那个人影，那人似乎要往房间内吹迷魂药，顾清婉拿起两条手帕分别给自己和司棋掩住口鼻。 不一会就听那人拿着刀子准备敲开房门的门闩，顾清婉给了司棋一个眼神，司棋咬牙切齿地撸起袖子轻轻走到门口，捧起一个花瓶就等在那里了，就等人一进来司棋猛地朝那人头上砸去。 那刘金也是练过功夫的，挨身躲开，那花瓶堪堪砸到了他的肩膀，疼的他龇牙咧嘴手里的刀也掉了。 “小娘们儿这么狠！” “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这里来！”司棋高声喝出。 说罢司棋就上前与他缠斗了起来，司棋担心自家姑娘连连逼的他往院子里面退去。 抱琴他们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顾清婉的位置过去，三个人把顾清婉围到了中间。 这边司棋一看有人来帮忙了更加越战越勇，她手里没有趁手的兵器，拔下发簪用最大的力气和速度向男人的脖子扎了过去。 刘金是万万没想到，这姑娘小姐的竟然还会武功，等他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攻对方下盘，司棋矮身一跃后退几步让那人得攻击落空了。 刘金得不了好，转眼看到顾清婉披着外衣站在门口廊下，面含微笑的看着他，那笑容让他有些恍惚，怪不得人家都说灯下美人。 这时司棋一脚就让他起不来了。 “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着来杀我们？你干脆自杀吧！”司琪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刘金。 外头宁一听到了动静也赶来，看到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摸到内院来了，真是打他们的脸。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绑起来！”宁一站在顾清婉前面保护她。 “大小姐，小的失职！”宁一跪在地上。 “无妨。扭去送官吧。连带着刘远一家一起，谋害主家送了去。” “小姐太仁慈，这样的东西就该请家法活活打死！”抱琴说道。 第7章 夜间来客 春雨总是细细绵绵的，有点寒冷还有点潮乎乎地。顾清婉回到院子里又吩咐了他们几个轮流看好夜，让抱琴和侍书带着司棋去检查检查看看伤到了没有，吩咐入画到厨房弄些点心来。 经历了这一波事情她也无心睡眠，这就是为什么她要在这庄子里过一夜。 丞相夫人，本名叫王如烟，家道微末，样貌平平但手段倒是很多，从一个妾室扶上了丞相夫人的位置，还竟然想私吞她母亲的嫁妆，这个庄子就是其中一个。 这个庄子打着宁家的名头欺男霸女，最终竟成了扳倒宁家的一个理由，给了那人一个借口，说宁家欺上瞒下，目无君上有不臣之心，令人彻查宁家，找出了所谓的通敌信件，还有这个庄子里屯的兵器，今生顾清婉要断绝了这个苗头，把这个口子给补上。 前生王如烟哄骗顾清婉帮她打理嫁妆，捞了不少油水，丞相夫人，到收利息的时候了。 抱琴帮顾清婉掌好灯后就按照吩咐做事去了，顾清婉到桌前拿小汤匙舀了一点清水放入砚台中，正要再磨墨就听得屋内有男人的咳嗽声。 “咳咳咳……”一声低沉的咳嗽声从床幔里传出。 顾清婉研磨的手一顿心里暗骂不好，这还是连环计不成？处理了一波还是大意没能逃过第二波？ 但是这会子都在忙，屋内就她自己，一定不能慌，摸了摸腰间外祖父送给她的鞭子腰带，若是真拼一场她也不见得会输。 想到此处顾清婉稳了稳心神，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磨墨：“阁下不请自来，不知道小女子有什么能帮的上的？” 春天就是雨多，外面似乎又下了雨，还伴着还有些寒意的风声吹着竹林哗哗作响，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屋内的对话声。 “呵呵。”低沉的笑声显示着这个人正处在极其放松的状态下“大小姐不必紧张，我只是来躲躲雨。” 听到这人的声音顾清婉猛的一愣，就算再死一次她也不会忘记这个令她魂牵梦绕的声音，她的手有些发抖，并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她按住自己的冲动，不然真的会不顾一切扑上去，不能吓走他。 他大概是躺在她的床上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好像真的是来避雨，没有别的想法。 “既然是避雨，我可以安排客房让您好好休息。” “真的是很累不想再挪动了，我待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庄子外面有不少人。” 顿时顾清婉心惊，她也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想想庄子外有一群人，顿时鼓起勇气上前扯开了床幔。 床上躺着一个身材高大但是被雨淋透的男人，面色有些苍白还泛着不正常的红，看起来是发烧了，至于怎么发烧，大概是因为胳膊上的刀口被雨淋到了发炎了。顾清婉看到了男人侧脸上的那道疤顿时吸了一口气。 男人摸了摸脸：“怎么，吓到你？” “不是。”顾清婉摇了摇头。她真的没有被吓到，而是确认了他就是当今皇上唯一胞弟楚王萧璟宸，楚王十一岁就去沙场磨练，陪着皇帝一路走来，二人相依为命，皇上对他极为信任，可以说从读书写字到练武都是他亲自启蒙教导的，皇上登基后，为了避嫌他和外祖父一样去边关镇守了，而他脸上的这道疤是当年为了救皇帝被箭羽划破的。 “王爷，您的人呢？外面的人会不会进来？我带的人手怕是不够。”顾清婉轻轻地问道。 “你认得我？”萧璟宸眯着眼睛问。 正巧这时抱琴从外面敲门“小姐，吃食都做好了，婢子给您端进来吧？” 顾清婉看了看床上的人，把床幔合上后去了门口。床上的人手里握住长剑，细细听着那人开门说话。 “东西给我吧，你也快去休息吧。”正说到此处，宁一和宁二匆匆从外面过来，床上的人也立刻屏住了呼吸。 “大小姐，庄子外面有人。”宁一轻声说道。 “你们能够应付得来吗？” “目前不清楚，不过属下会誓死护着大小姐的。” “还不至于，不要轻举妄动，就装作不知道，盯住他们看他们要做什么。” “是。” 想到屋里那人正在发烧“对了抱琴，熬一碗姜汤来，我觉得刚刚可能是用来吹到了风。” “小姐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去请大夫？” “现下多事，外头还有人，你们看好院子，不要乱走动。” “是。” 听到人走了，床上的人松了一口气继续躺在床上休息，看样子今晚他还是很走运的，谁成想顾大小姐竟然在这里。 外面顾清婉将食物放在了床边，起身翻了翻箱子找到了金创药和酒，又从自己的衣服箱里翻出了一件宽大的寝衣，这是她扮作男儿的时候用的，拿着毛巾掀开了床幔放在了床边。 “这是给我的？”萧璟宸挑了挑眉毛。 顾清婉并没有搭话，看到被弄湿的被褥眉头皱了皱，但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去了，临走前把屏风摆好，点上熏香，等抱琴送姜汤来看顾清婉在书桌前看书也没察觉什么异样。 “桌子上有姜汤，喝了对王爷有好处。”顾清婉头也没抬继续看书“十年前，王爷在丞相府后花园的湖里救过我，所以我不会害您”。 不一会那人从里间出来了，穿着顾清婉准备的衣物，那是顾清婉自己给自己准备的男装，如今穿到身材高大的他身上，裤脚袖子都短了一大截。 “咳咳，这是小女子平时男装衣物，是新的，还未穿过，稍有不合身，希望王爷不要嫌弃。” “无妨。” 伤口也包扎好了，他走到桌前看了看那碗姜汤，犹豫了一下一口气就给喝了。 “你还记得？”萧璟宸坐在桌边看着那处在低头看书的女子，问道。 “嗯。” 萧璟宸本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就坐在那吃着抱琴送来的吃食，而后就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他秘密回宫但是还是被人知道了，一路被人追杀，这一次竟然花钱请了江湖中的人，至于是谁他一定会查出来的。 这一路和属下分开走，分别去分散掉追凶的力量，趁着雨夜他看到了一处庄子亮着灯似乎很热闹，他悄悄翻进来，正好看到她的丫鬟正和那小贼打斗。 他看着顾清婉一个人清清冷冷地站在那里，看着似乎有些面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原来是那个小姑娘，难得还记得他。 “一会我的婢女会过来，王爷还是到床上休息休息吧。” 萧璟宸没说什么倒是乖乖听话去了床榻上，他需要歇一歇，他留下了记号，等着他的暗卫来找他。 本以为不会睡着，没成想连夜赶路又要躲避追杀，实在太累了，他知道顾清婉带来的亲卫不是等闲之辈，这暂时是安全的，闻着少女独有的香气竟然睡着了。 顾清婉抬头看着床那边，心里很复杂，她不知道怎么会在这个节点遇到楚王，他不是和外祖父一样在镇守边境吗，怎么突然回来而且还被人追杀着回来的。 顾清婉想到了那张如玉的面孔，虽然有瑕疵但是依旧遮掩不住他英俊的面庞，这样的人物前生竟然心悦于她，不知今生会不会有变化？ 顾清婉眼神暗了暗。 第8章 雨停天亮 庄子外头。 “头儿，那人似乎不在那庄子里！” “你可看清楚了，那人确实是往这个方向跑来的呀？”前头骑着马领头的人，戴着面罩，声音也被刻意压得很低沉。 “刚刚我过去看了这是前丞相夫人的，今天顾大小姐到那庄子里歇脚，那庄子里面的骚乱是有人趁着雨夜要谋害主家被抓住了，刚刚趁乱我远远看了一眼，那人不可能藏在此处。” 另一个人说道“头儿，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可！周围的护院不是等闲之辈。” 那个领头看了看庄子的方向，无论丞相府还是宁国公他们是得罪不起的，万一冲撞了主家，上头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前面就是京城了，说不准那人已经进京了，而且在追下去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 再者说雇他们杀人的雇主给的佣金也确实有些不足，这一路风餐露宿不用说，就是光他们自家兄弟就折掉了不少，这个费用不知道又该如何去算。 “回去交差！就说人跑了没追上。”领头拿着手里的皮鞭调转马头抽了马屁股一下低声喝道：“走！”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日清晨雨停了，天空蔚蓝一片晴朗，鸟儿在枝头嬉戏，连空气都变的清新可人。 抱琴早早起床收拾好自己，又喊着司棋她们去前面伺候小姐，入画则是去了厨房准备早膳。 抱琴进了屋子，右边的书桌上小姐披着一件外套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桌子上的灯也都灭了。 “天呐？”抱琴上前轻轻唤起顾清婉“小姐，您怎么睡在了这里？” 顾清婉醒来有些迷茫，她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不应该的呀，昨天自己坐在这里看书，忽然觉得有些困倦，就去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回到这里坐下，紧接着就不记得了…… “婢子就不该听您的回去，在这里伺候您也不至于让您趴在这睡着了吧，这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好，您也不知道到床上去睡……！”抱琴又开始碎碎念碎碎念。 顾清婉揉了揉脖子，感觉脖子有些酸疼，听到抱琴的碎碎念顿时清醒了，她抬头定睛看向床幔，那边已经没有人收拾好了，看样子是已经走了。 “司棋，你去问问宁一，庄子外的人可都走了？” “是。” 昨天晚上顾清婉一边算这些书一边在想事情，头昏脑胀的对未来很担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睡着了，这身上的衣服可能是他临走前给自己盖上的吧。既然他走了顾清婉决定小睡一下，毕竟一会还有事情要做。 “庄子上的账本我看完了，全部有问题，侍书剩下的你来整理一下送去官府，抱琴先不要弄了我去睡一会。” “小姐先吃点早膳吧。” “让入画给我温着，一个时辰后你们来叫我，今天做完事情我们还要回去的。” 顾清婉躺在了枕头上，闻到了不属于她的味道，她翻个身手摸到了枕头下面，下面似乎有东西，顾清婉掀开枕头，果真有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宸字，这是楚王象征身份的玉佩，但不应该刻一个楚字才对？不管怎么样可能是他遗落下来的，以后有机会要还给他。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小姐，小姐。”大约有一个时辰抱琴进来打开床幔轻轻地呼唤着睡梦中的顾清婉。 顾清婉从梦里醒来，看了看床顶又看了看抱琴，心里一松，好歹还留在这里。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起身任抱琴她们帮她穿戴打扮，而她自己则在细细想一会儿是怎么个流程，正想着，司棋进来了。 “小姐，庄子外头的人昨天夜里就走了，哦对了，那王大柱早早就来了，在外头候着了，小姐什么时候见？” “那也得等小姐吃完早膳再说。”抱琴有些生气地说道“这熬了一整夜还没吃早饭，身体怎么受的住，小姐再不爱惜自己，那婢子要去找老夫人告状了！” “好吧，我们抱琴照这样下去很快就成了管家婆了，也不知道谁能收了咱们抱琴。”顾清婉打趣着抱琴，几个小丫鬟都在旁边跟着笑了。 “小姐你们在笑什么呢？”入画端着食盒进来，就听见满屋子里笑语盈盈，入画是最喜欢热闹的了，进来就赶忙打听。 “咱们小姐说抱琴姐姐是管家婆呢。”司棋上前帮着入画摆早膳解释道。 “那姑娘说的准没错！”入画憨笑着。 “入画你再多说一句小心一会我挠你痒痒！”抱琴被打趣的脸颊红红的。抱琴伸手从梳妆匣里拿了一只羊脂白玉簪子：“小姐，今天就带这个吧？” 顾清婉透过镜子看了一眼，点点头：“可以就这个吧，外裳也不用太复杂，就穿那个银色暗花的就行。” “是。” 收拾妥当顾清婉坐在了圆桌前，饭前喝水是她的个人习惯，入画早早准备好蜂蜜水等小姐坐稳了就递了上去，今天的早饭也是入画精心准备的。 每道菜品都是样样精细，那薄皮灌汤包，晶莹剔透，皮薄的都能看到里面的馅儿和汤汁，一小碗玉米牛奶羹，再加上两小碟清爽小菜，听说这是入画腌制好带过来的。 顾清婉简单的用了些早点，就着抱琴送过来的漱口水漱了漱口。 前院人头攒动，打头的就是王大柱，他们伸长了脖子看向拱门。 昨天的那一幕有不少人看到，这大小姐有着大家嫡女风范，而且是个能做主地人，昨天说检举刘家父子就给一吊钱，刚开始有人不信，但还是有愿意去尝试地人，宁四和宁五宁六他们登记好后当场从身后的背篓里面拿出一吊钱给了他们，这样一来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去尝试了。 当然还有一些观望地，要知道大小姐是厉害，可要是主家一走刘家父子还在这里，就他们那样小心眼的人，肯定会狠狠地报复他们的，还是等等再说吧。 但是昨夜的风声还是吹了出来，今天一早雨一停大家都知道刘家父子都被大小姐差人扭去了府衙，临走的时候还特地五花大绑的围着庄子走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往刘家父子身上扔了臭鸡蛋，紧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 那刘家父子欺男霸女，多少好姑娘被他们给糟蹋了，刘家父子一起为虎作伥地欺负他们，不听话就来他们家打骂抢东西，让这些人敢怒不敢言。 当听到王大柱说主家收租子还是三成，是刘家父子私自涨到六成时，更是激起民愤，要知道他们靠天吃饭，有收成好地一年也有不好的一年，即便是好地一年交完租子也仅是勉强糊口，赶到不好的时候饿死的不在少数。要不是宁二他们在，可能这些人就能打死这三个人了。 这样一来那些观望地人彻底放心了，挨个地去告状，宁二找人一一登记成册，一并送到了官府之中。 “来了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第9章 地窖 顾清婉扶坐在了廊下的太师椅上，看向院中的这些人，这些人摩拳擦掌形色不同，有些在担心，有些在准备看热闹。 顾清婉虽然眼神淡淡地，但是却让他们感到了一种压迫感，有几个看热闹不以为然的也都悄悄缩起了脖子，不敢当那个刺头。 没有多久院中没有人敢交头接耳，静静地等着顾清婉的吩咐。 感觉差不多了顾清婉缓慢开口：“我初来乍到，做事情难免莽撞了一些，还请大家海涵。刘家父子欺上瞒下，打着我顾家地名号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我顾家是断断不能容忍的，昨夜刘家父子又企图谋害我。” “天呐，刘远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去谋害主家！”底下人不由得惊呼一声。 “大家也不要慌张，不过虚惊一场，我已经命人送往官府了，接下来你们就好好生活，租子还是照往常一般收三成。” 下面听到此处大家面露出喜色。 虽然刘家父子打着宁家名号干坏事，但是顾清婉要澄清这件事情，刘家父子和宁家是没有关系的，虽说当年是萧玉恒拿此事说事，担保不齐当今皇上是不是也有所怀疑，既然是替顾家办事，那就都说出来让大家都明白才好。 “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先不着急谢，昨天我看了一下庄子上的账目，你们这些年来似乎欠了不少钱。”顾清婉紧接着让侍书把账本捧了过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说话，嘴巴动了动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顾清婉解释，就在这时候王大柱站了出来。 “回大小姐的话，我们这里这两年收成不好，刘远父子收了太多的租子，一年比一年高，我们没有钱给，他们就拿我们的东西，有时候生病了没钱看病找他借钱，那黑心的利息比本金还要高，但是有的人需要看病，就不得不借。”王大柱似乎提到了伤心的地方，眼圈突然红了“当然还有借不起的，比如说我……前年我娘病了，没钱看病，刘金说要我把妹妹抵给他做小，我不愿意，他就不借给我钱，让我的老娘在前年的冬天活活病死了。” 说着王小花也在一旁擦着眼泪，在场知道内情的无不动容。 “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情况吗？” 底下的人默默地点点头，他们哪一个不是被压榨着，背地里不知道诅咒那刘家父子多少次了。 “好的，我知道了。”顾清婉把侍书手里的账本接了过来，站起身，这时宁二端了一个火盆过来放在了院子当中。 “以前是我母亲管理这个庄子，我母亲去了之后我年龄太小对这里疏于管理，如今，既然我回来了，那就既往不咎了，一切重新开始，这笔糊涂账既然糊涂那就不再重新计算了。” 宁二接过账本扔到了火盆里面，众人看着火盆里的火苗一把烧了那令他们夜夜难眠的账本，不多时化为了灰烬，顿时觉得以后的日子是有了指望的了。 “今日，我当着大家的面给烧了，希望你们重新开始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了，好好种地做做营生，我自然不会亏待大家的，但是如果再出现刘家父子这样吃里扒外的，那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有的还激动地哭了。 “大小姐，那以后谁来管庄子？”这时底下有人问。 “确实需要一个管理者，昨夜我思来想去决定就王大柱一家吧。” “我？” “王大柱你可愿意？不过我得提前告诉你，要管理这庄子需要签卖身契的。”顾清婉看向人群中的王大柱。 大家都在看向王大柱，他妹妹王小花推了一下愣神的哥哥。“哥哥，哥哥，大小姐问你话呢。你别发愣啊” “我我我愿意，谢大小姐厚爱，小的愿意签死契。”王大柱跪在地上给顾清婉磕头。 “死契？你可明白死契的意义？”顾清婉问道。 “大小姐对我们兄妹二人有再造之恩，小的愿意一生一世为大小姐效力！” 顾清婉点点头，如果是死契她会用的更放心。 “诸位还有什么要说的？趁我在这里一起说来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没什么好说的了，谁来当管事的他们并不在意，如果是王大柱大家心里也舒服点，毕竟平时王大柱人缘还是很不错的，庄稼人没什么想法，只要没人欺压他们就行。 “既然如此，侍书，你去安排一下给王大柱签死契，去官府报备一下。抱琴宁一你们也去准备准备，一会咱们启程回京。” “谢大小姐！” 自此谁人不说顾大小姐有胆有谋，人又漂亮心肠也好，谁要是能娶了顾大小姐，那管家之事就无后顾之忧了。当然这是后话。 在等着大家收拾行囊的时候，顾清婉带着宁一宁二他们来到了庄子后头的一个地窖面前，这里杂草丛生，一般人是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地窖的。 “宁一，你去打开。” 几个护卫合力把周围的杂草清除了，露出了地窖的入口，宁一打开了地窖门，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宁二举着火把往里面照了照，探头看了一阵。 “小姐，里面好像有东西。” “下去看看。” 宁二点点头举着火把转身就跳了下去，没过多久就听到下面传来了宁二的声音。 “小姐，这里有几口箱子，里面都是兵器，其中还有两口装满了银子。” 听到此处，顾清婉眉头紧皱，这么早？她没想到这些东西这么早就已经藏在了这里，这个预谋这么早就已经开始了吗？到底是谁？ 是三皇子萧玉恒的手笔还是她丞相父亲的手笔？这些狼这么早就盯上了宁家这块肥肉了。 “宁二，你看看东西多吗？” 宁二拿火把照了照周围，看到了箱子都是很有序的摆放整齐，还有地方被打扫出来了空在那里，似乎在等着其他的箱子搬进来摆放。 “回小姐的话，东西不多但是也不算少，似乎还有没放进来的，因为有干净空余的地方。” “小姐怎么办？要是被官府知道庄子里面私藏兵器，国公爷那边就有麻烦了。”宁一悄悄地问顾清婉，并且很仔细留意着四周，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在附近出现。 这时候宁二也从下面上来了。 “宁一，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会你亲自处理一下这边，宁二你过来……” 因为处理了这里的事情，让他们一行人启程晚了一些，原本计划天亮能回去的，还是耽误了行程，顾清婉走的时候庄子上的佃户们自发的出来相送，把能拿的出手的东西都塞到了顾清婉的马车上。 晚上进了城，顾清婉从马车里探出身子，拿出一封信还有昨天夜里萧璟宸留给她的一块玉佩，“宁二，得辛苦你亲自跑一趟了，找到楚王，交给他，这是信物。” “放心吧小姐。” “早去早回，我在国公府等你，不要节外生枝。” 得到了顾清婉的吩咐，宁二故意放慢速度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顾清婉的车队故意绕城走了一圈，似乎他们因为好久没回来忘记了回家的路一样，又很巧地路过了楚王府，宁二渐渐在黑夜中隐去了身形。 宁二从侧门进入了楚王府内，小姐交代过，楚王府是有机关的，令他不要多走，从侧门进去遇到人不要反抗拿出玉佩来即可。 果真进来之后就遇到了管家，那管家看到了玉佩眼神说不上的复杂，一会黯淡了一下一会又有些欣喜，但是又看到宁二这个大男人还有点失望。 宁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家小姐说，有要事。” 管家一听是一位小姐来找楚王，顿时有些喜出望外，连忙引着宁二去书房找了萧璟宸。 第10章 宁国公府 顾清婉一行人顺利抵达了宁国公府，在宁国公府门口灯火通明，大门的一侧也早早打开，管家和房妈妈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着。 “房妈妈，福伯！”顾清婉撩开帘子低声呼唤着门口等待她的人。 “我的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怎么来的这么晚，不是派人送信说今天一早就到的吗？”房妈妈赶紧上前扶着顾清婉下来了。 “有些事情耽搁了，您怎么在外面，外祖母呢？” “老夫人夫人等了一天了，让我出来看看您回来了没有，累了吧，赶快进去吧。” “让外祖母和舅母等了这么久是清婉的不孝。”顾清婉下了马车披上披风，嘱咐几个人“抱琴司琪侍书入画你们收拾一下直接回院子去，宁一你去找福伯安顿一下众位兄弟，房妈妈我们进去吧。” 宁国公算得上是三代老臣了，早年他们夫妻二人跟着太祖皇帝一起打江山，流过血流过汗，也为了救太祖爷杀红了眼拼出了一条血路，宁国公的世代功勋是实打实用命拼来的。 太祖皇帝去的早，嘱咐子孙后代一定要善待宁国公一家，而宁国公心里也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高处不胜寒，为了子孙后代，还是选择去守护边境，有他在的这几年，边境十分的安稳。 宁家为了让皇室对他们放心，会把家里的女眷都留在京城的国公府里，托皇后抽空照拂，家里的男嗣长大弱冠之后才会跟皇帝报备到边境去跟着军队历练。 他们宁家的男子从来不走捷径，都是从别的将军麾下从小士兵一步步摸爬滚打上来的。 宁家世代人丁单薄，这么几代下来到了宁国公嫡子和嫡女，顾清婉母亲可以说是掌上明珠，国公爷就这么一个软糯糯的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放在嘴里怕化了，哪里舍得让她跟着练武。所以顾清婉的母亲是真正的京城里面的大家闺秀。 顾清婉一想到母亲就恨不得现在到丞相府里面杀人，有时候她因为自己血液里面流淌着顾家的血脉而感到恶心。 心里想着事情，脚步却也没有停下来，不一会就到了荣安堂，果真里面还亮着灯，门口有小丫头听到了动静伸着脖子在不断地张望，看到院子里有来了便去屋内通报。 “小姐回来了，老夫人夫人，小姐回来了。” 顾清婉心里想，从小到大就是外祖母最疼她了，都说她的面貌是最像宁老夫人年轻的样子，而脾气秉性是随了国公爷，好在基因里面让她更像宁家人，这多少让她心里有了慰藉。 “孙女儿给外祖母请安，让外祖母久等了。”进了内堂顾清婉立刻跪下来给站在那里的老夫人磕头。 “我的小清婉，快来让外祖母看看。”宁老夫人眼睛含着泪水，一把搂住了顾清婉，每一次顾清婉出门她都牵挂无比，虽然知道自家孩子武艺了得，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母亲可别伤心了，孩子不是回来了，您赶快坐下来歇歇吧。”舅母也是笑着把这对祖孙安抚了下来。 “舅母，清婉还没给您请安，昊儿呢？”顾清婉说。 “在自己家里面弄这些虚礼做什么，快点坐下，小孩子年龄小疯玩了一天熬不住早早地睡了，倒是你，快让舅母看看。” 宁夫人拉着顾清婉的手打量着，还是自己带大的姑娘，就是皮肤有点黑了也瘦了，一身红色的罗裙让孩子更加的精神，身体看起来比走之前更加的稳健了。 “真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跑去边境历练什么，瞧把你折腾的。”说着宁夫人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我刚好，你又来招惹，你可收起来吧。”宁老夫人就着房妈妈的力道在软椅上休息。 自从落水之后顾清婉就被宁老夫人强行带到了宁国公府，老夫人上表皇后娘娘说自己的丧女之痛需要安慰，不然命不久矣，为了宁国公放心皇上亲自下旨将顾清婉放在宁老夫人膝下替母承欢。 顾清婉的舅母早年也是京城里文采斐然的大家闺秀，她膝下有三个男丁，一大家里又只有顾清婉一个女孩，所以当成自己的女儿精心的教养，论起来顾清婉的文采并不输给其他的名门贵女。 “饭菜我命厨房在灶台上温着呢，我这让人端来给你吃，你舅舅那个家伙，也不知道心疼你，看你瘦的。” “舅母，先不着急，清婉有件急事要说。” 房妈妈一看顾清婉面色严肃，知道是有了正经的事情，于是就带着屋里的小丫鬟去厨房准备吃食，临走时还很贴心的帮着把门关上了。 顾清婉把庄子上的事情一一说来，并且把外祖父那边的情况也报备了一下。 “果真有此事！”宁老夫人瞪着眼睛，手上拍了一把桌子，顾清婉连忙上去帮着宁老夫人顺气。 “好个顾家，竟然这样糟践妹妹的陪嫁，一个郊外的庄子尚且如此，其他的还指不定有多肮脏。”虽说大家子里有不少阴暗的事情，但是这顾家却是明目张胆的准备吞了他们家大姑娘的嫁妆。“母亲咱们为了清婉也得把妹妹的嫁妆要回来！” “本来想着你父亲好歹是要面子的有身份的人，怎么也不会干出沾染你母亲嫁妆的混账事情，没想到他竟然做了……”宁老夫人就着顾清婉的力道重新坐在了椅子里。 “这还不是重要的，庄子里面有个地窖，里面藏满了陆续运进来的银钱和兵器……” “什么！”宁老夫人和宁夫人异口同声地惊讶道。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确认清楚了？” “回外祖母的话，孙女儿带着宁一宁二过去的，宁二下去亲自看的，确实无疑。” “这是要拉宁家下水，只是不知道这又是谁的手笔。”宁老夫人喃喃道：“你是怎么处理的？” “清婉已经派宁二找了楚王爷。” “怎么又牵扯到了楚王爷？他不是也在边境吗？”宁夫人有些迷糊了，要说宁夫人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唯独对政治并不是很敏感。 “那天夜里，王爷似乎也被追杀了，是我救了他。” “老天爷，你一个姑娘家家，还未出阁，这要是被人看到了，你可怎么办啊。”宁夫人不赞同地看着顾清婉。 宁老夫人眉头紧皱，思索了半晌说：“楚王爷回来了？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如此了，家中男人都在外面了，咱们有点什么动作别人都会紧盯不放的，楚王爷为人正直，又是当今皇上的胞弟，他来处理是目前来说最恰当不过的了。” “孙女儿也是这样想的，这事儿既等不得舅舅回来处理，又不能咱们自己处理，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王爷能帮咱们这个忙了，不知道宁二现在什么情况，楚王爷会不会出手相助。” “这个你不必担心，王爷定然会帮忙的。”老夫人笑着点点头，似乎还很有深意。 第11章 夜探深闺 “行了，时间不早了，舒兰你带着婉儿回去收拾一下就去歇歇吧，昊儿醒了找不到你又要闹。”老夫人看着时间不早了，自己有心想安静一下，给国公爷写封信，还有你说的没错，嫁妆是该要回来，不然终归是个麻烦。 “好的母亲，那您这边？” “我这边有房妈妈呢，你们赶紧去吧，清婉吃点东西也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不必来请安。” “是，外祖母，您也早些休息，明天我再来陪您。” 出门的时候正巧房妈妈这个时候也回来了。 “夫人小姐要回去了吗？” “是了，我带清婉回去休息，房妈妈赶快进去服侍母亲休息吧，天也不早了，老人家精神头看样子也有些倦怠了。”宁夫人嘱咐着房妈妈，指了指里面。 “是夫人，晚饭和热水我都命人送到小姐院子里去了。老奴这就进去服侍老夫人。” 宁夫人帮着顾清婉整理了一下披风，让前面打灯人引路，自己握着顾清婉热乎乎的小手就往顾清婉的院子里去了。 宁国公府中就只有宁老夫人和宁夫人两位女眷，她们婆媳之间的相处非常的融洽，如同亲生母女一般，说来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宁老夫人性格直爽，老国公也没有妻妾这些乱七八糟的，后院及其干净，所以心思也很开朗明了，再加上老年丧女，有这样一个知书达理的儿媳在身侧，只会珍惜。 而宁夫人自小没了母亲，也把宁老夫人当做自己亲娘侍奉，因为她知道没有母亲的痛苦，所以对顾清婉也格外疼惜。 前面有下人打灯照亮了脚底下的路，虽然是天黑，但是也依旧走的顺顺当当。 “你舅舅和哥哥们在那边还好吗？” “舅母放心吧，一切都好，如果说变化，那就是舅舅和哥哥又变黑了。” “噗，黑就黑吧，他们俩从来就没有白过，你哥哥也不会随，你看看我多白，怎么偏偏随了你舅舅那张老黑脸呢？” “没关系，昊儿随了舅母。” “是的，昊儿这孩子也不省心，一天天爬高上低让人不省心。”宁夫人拉着顾清婉的手继续说着：“虽然你舅舅定期让人送信来，但是看见了我总是忍不住想问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 “应该快了。” “怎么说？”宁夫人停下脚步问道。 “再过一阵是外祖母的寿辰……” 顿时喜色爬上了宁夫人的双眸，即便是在黑夜中，也能看出来无限的期待：“这可是好事儿，这是我听过最好的事情了。” “我只是个传话的而已，舅母我这就要到了，您也早些回去吧，昊哥儿还在院子。”顾清婉并没有让宁夫人跟着，让她早些回去照顾小表弟昊儿，明天一早他们自然会再相见的。 宁夫人心里也记挂着幼子，便也没有执拗又交代了一番，把顾清婉送到了院子就回去了。 四个丫鬟也早早的帮顾清婉收拾好了行李床铺，等收拾妥当，等顾清婉洗完澡，顾清婉让她们几个都回去休息，等明日一早再来伺候。 “这是家里，有什么不放心的，去吧。” “可是小姐还没有吃饭。” “不打紧，我吃完就放在这里，明天一早你们来收拾就行，快去吧，正好我这会子还不太想吃，先放一放。”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确实也累了，在抱琴的点头带领下，一起回去休息了，这个夜晚是一个可以好眠的夜，因为她们回家了。 等他们都走了顾清婉擦着头发，坐在那里，并没有去吃东西，而是坐在那里想事情。 天色已晚，宁二回来后就去找了司琪，司琪也来传话说事情已经办妥了，但是顾清婉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贸然找楚王帮忙，楚王会不会怀疑她，亦或是会适得其反呢？ “想什么这么入迷？” 从窗外传来的一道声音吓了顾清婉一跳，家中怎会有男子？顾清婉慌忙披上外套，定睛一看，站在窗外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刚刚想的楚王。 “王爷？王爷您怎么来了？” 听到顾清婉的问话，萧璟宸表情有些不自然了，他本来也没想来，这夜探深闺的事情怎么都不该是他这个王爷应该干的事情，但是当宁二走了之后，顾清婉那张清冷的面庞就总是出现在他面前，他摸着宁二带来的玉佩，就好像还能感受得到她的温度。 这女子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还能够在镇定自若，他也想来看看是不是真的不慌张，结果来的时候这个小女子正在洗澡，他就在树底下站了一会，等下人都去了就看到她在窗口发呆似乎有些烦恼。 “我是来把这个给你。”既然现身了必然要有些借口和理由，不然人家会以为你不怀好意，楚王把手里的玉佩递给了顾清婉。 顾清婉一看还是那个刻着萧璟宸名字的玉佩有些发愣。“这玉佩是您的，本来就该物归原主啊。” “你救我一命，必要时候拿着它我会帮你的。” “那这次您不就帮了我？” “这是一件小事，顺手就能做了，算不得什么，今晚我就命人去那庄子了，明日伪装成货商一同送往边境，正好能缓解一下，顺便我把你庄子上藏得酒水腊肉都给带走了慰问一下战士们。” 顾清婉顿时无语，这就是说明天一早会有人来报庄子夜里被贼人抢劫了，毕竟需要运出来一堆东西还不能让人知道确实不太可能，但是有强盗来抢劫就是另一回事了。 顾清婉眼睛转了转，也许自己能趁着这个机会把庄子收回来，更或是嫁妆。 “有劳王爷了。”二人无语，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隔着一扇窗子。“您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了，影响你的闺誉，本王这就走。” 躲在暗处的暗卫心里忍不住的排腹，您还知道影响人家姑娘的名声啊，那您还跑来夜探深闺，还等着人家洗完澡……本来以为王爷深夜出门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结果就是来宁国公见顾大小姐，这个暗卫自然知道顾大小姐，因为那天夜里就是他来接楚王走的，还送了象征身份的玉佩。 暗卫一寻思，是不是……回去一定要告诉管家，咱们王爷红鸾星动了。 顾清婉目送萧璟宸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手里摸着还有温度残留的玉佩，瞬间心中被温暖填满了。 第12章 顾含娇 骤雨初歇，乍暖还寒，熬过了凛冽的冬天，鸟儿们又生机勃勃地站在枝头雀跃着，虽是有些寒冷但是春的气息已然是悄悄地来临。 他们已经回府有两天的，这两天让众人都好好休息了一番。 “小姐，就算天渐渐暖和了，但是倒春寒可不是闹着玩的，地面潮湿，还是再披一件斗篷出门吧！”抱琴拿着一件针织披风给正正准备出门的顾清婉披上，并仔细系好了带子。 顾清婉嘴角含笑，摸了摸这披风：“你们也忒小心了些，我也不爱穿这些劳什子，这都三月天了，你们还觉得冷，得加强锻炼了。”话虽这么说但是也没有阻止抱琴给她整理披风。 抱琴闻言会心一笑，别家小姐都是娇滴滴的畏寒，出个门不是披风就是暖炉的，他们家小姐则恰恰相反，能穿个披风就已经是老夫人夫人成天念叨才乖乖穿上的，她们小姐是极不喜欢这些厚重臃肿之物的。 小姐自小跟着国公爷练武，所以身子很健朗也极少生病。 为此夫人都很惆怅，本想着养一个娇滴滴的女儿，结果事与愿违，一大家子都有点功夫，就连着她们四个大丫鬟都是国公爷从西北训练好带回来给姑娘的。 入画笑嘻嘻地从外面捧了一摞书本走进来，边走边说：“小姐你就放过我们吧，大家还想多睡一会呢！” “就你话多，每次让我们跟着练练，就你偷懒，不仅如此啊，最吃嘴的也是你，都被小姐惯坏了！”司棋从里间出来，笑着打趣入画。 “呵呵，这也无妨，小孩子嘛。”顾清婉笑了笑，这四个丫鬟性格各不相同，都是当年外祖父在西北收留的孤儿，干干净净地让底下的人给训练了一段日子会些防身的功夫，但也仅是如此，不过她们都很忠心。 “小姐啊，我可不是小孩子了！”入画嘟起嘴巴赌气地说道。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了，那你就和抱琴跟我去外祖母那边吧，司棋侍书留在院子里。” “是，小姐。”司棋回应着“那早饭？” “早饭还是陪着外祖母吃，你们不要饿着自己。”说话之间，只见顾清婉走出了房门，丫鬟陪在身侧，一同往院里走去。 院内名花雕雕栋，莺飞草长，各种各样的花朵也开始陆续绽放，仔细看上去很精致但是远远一望确实大方朴素，搭眼一瞧就知道这家主人为人有多么的低调。 顾清婉缓步走向院外，今日她穿着暗花细丝褶缎襦裙，梳着简单的流云髻，带了一只簪花步摇，白玉耳坠点缀其间，顾清婉算不得琼姿花貌，但是却属于极其耐看的类型，有着大家嫡女的气质。 抱琴暗道，放眼整个京城，有谁家姑娘能如她家小姐这般好气质，还有着一身好武艺丝毫不逊色男子。 可惜小姐自小没了娘亲，这大概是小姐一辈子的伤心之处吧。不过，凭着小姐这般尊贵的身份，日后也必是衣食无忧的。 此刻，顾清婉出了花园去往外祖母的荣安堂请安。 穿过碧玉湖再走过九曲廊就到了，这一路走来可谓是一步一景，亭台楼阁水木雕画，无处不精美，却又不浮夸，彰显着世家底蕴。 荣安堂正房外正巧遇到端着茶水的房妈妈，房妈妈是自小跟着外祖母的，后来没有嫁人自梳跟着您老夫人了。 房妈妈见了顾清婉就行礼，不过被顾清婉躲了过去。 “小姐来了” “房妈妈，外祖母起来了吗？”抱琴在前面帮忙打帘子，顾清婉脚步没停。 “老夫人一早就起来了。” “怎的起那么早，舅母也过来了？”顾清婉迟疑的停下了脚步。 “夫人没来，说是等昊哥儿吃完早饭再过来。” “怎么不来这里用早餐？” “这两天倒春寒，昊哥儿贪玩热了就脱了衣裳有些着凉了，身上不太痛快。” 顾清婉点点头，等小表弟好了一定要拉着他跟自己一起锻炼身体，正想着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声悦耳的银铃般的笑声，顾清婉好似疑问地看向房妈妈。 “哦，是里是顾府的二小姐来了，说是找您的。”房妈妈嘴巴朝里面努了努，并且摇了摇头。 这下顾清婉心下了然，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她，呵，既然是来找她怎么偏偏跑到了外祖母这里呢？但自己并未说什么就进去请安。 “哟，姐姐来了，让妹妹好等，怕是外祖母这儿的床太舒服，姐姐都舍不得起来了呢。” 顾清婉一进门，就听见一声清脆娇嫩的声音，望过去也就十来岁的小姑娘，面容可爱 ，因着还没有张开也谈不上漂不漂亮。 “给外祖母请安。”顾清婉先给宁老夫人请了安。 “快起来吧。”宁老夫人本来闭目养神看到了顾清婉立马就来精神了“房妈妈把热牛乳给婉婉端过来，还有小厨房一早做的金丝南瓜糕一并端过来，别忘了再多淋两勺蜂蜜。” “哎，老奴这就去。”房妈妈把手里的茶水放到顾清婉身边的桌子上“姑娘且坐会，老奴一会就回来。” “那就多谢房妈妈了，入画你跟着去端东西，别让房妈妈端着。” “是。” “外祖母，您看姐姐走了好些年了都忘记娇儿了，姐姐回来好些日子了，爹爹吩咐我让我来接姐姐回家呢。 ” 顾含娇看着顾清婉，身上衣的衣服看似低调但确是当下最时新的料子，头上的朱钗也是多宝阁里手工师傅限定的，上个月她去买说是被预订走了，没成想原来在这里，明明是寄人篱下的表姑娘，却过的比嫡女还好，这让顾含娇心里升起了嫉妒。 看到了顾含娇的眼神，顾清婉有什么不明白的，顾含娇的狠毒怎么以前自己没看出来呢？顾清婉喝了一口手边的热茶，借着茶气隐去了眼中的愤恨。 顾含娇这是话里有话，一进门说外祖母家里舒适，意思是说她贪图享受就是野路子出来的，日上三竿不起床，不来请安，没有规矩，再者又说来接她，言外之意是说她回来这么久了不知道回家拜会父亲反而在外祖家不走，还得让人来请。 这要是传出去外人必然会说她顾清婉目无尊长、不守规矩、没有孝道。 原来算计从一开始就有了，只是那时候的自己太傻竟然没有察觉出来。 第13章 初次交锋 “我刚坐下，妹妹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这么多的问题，我要从哪一个回答好呢？”顾清婉却面色依旧冷清地看向顾含娇回应道。 “是，是妹妹看到姐姐太激动了，毕竟好久不见了。”顾含娇有些诧异，往日来说顾清婉见到了她就会喜出望外，最喜欢将她带在身边，自从她落水之后每次自己来看她不是病了就是不方便见客，要么就是宁老国公想外孙女给接到边境过几天了，自己很少有机会能够见到顾清婉。 顾清婉因此也很少在京城露脸，京城贵妇名媛之间的品茶插花或是宴会什么的顾清婉也从不参加，时间久了大家也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了，都默认顾含娇是丞相府的嫡女了。 宁国公府因为男人不在京城，所以格外的低调，即便是有拜帖或是请柬，宁国公府都会推辞闭门谢客，对于皇上来说这样没有人缘又手握兵权的重臣用起来才格外放心，而皇后娘娘也会时不时的召唤宁夫人到宫中坐坐或是赏赐一些东西，告诉众人皇家对宁国公的态度。 顾清婉就着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外祖母这边喜欢喝六瓜片安神茶，这种茶味道淡雅，喝起来比较解渴，最主要的是很经济实惠，这才开口道：“对了，我回来的路上路过了长清，恰巧遇到了妹妹的外祖母王老夫人，她老人家很想念妹妹，托我带些东西给妹妹。” 顾清婉故意停顿了一下，果真看到了顾含娇的不自然，毕竟年龄还小。宁老夫人闭着眼睛笑眯眯地听着两姐妹之间的谈话，并没有插话的意思。 “妹妹若是有时间多去看看自己的外祖母吧，妹妹在这里把我外祖母喊得如此亲切，不知王老夫人听到了会作何感想。”顾清婉还是不咸不淡地客气了回去。 顾含娇一听愣住了，有些尴尬，而后耳根发红，她的外祖家不过几品小官，入不得眼。 要是在京城这个圈子里面混，那些大家闺秀是瞧不上她这样的，所以她小时候总是跟在顾清婉身后，喊着顾清婉的外祖母，在这京城有宁家做后盾，谁敢瞧不起。 顾清婉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怎么这一次…… “姐姐教训的是，我也确实很想念自己的外祖母，所以看到了宁老夫人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外祖母一般。” 顾含娇一脸可怜地看向宁老夫人，宁老夫人收到了顾含娇的委屈之意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小心思，在他们这些人眼里都不够看的。 “还是分得清楚些好，宁国公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而且我宁家女儿是不给人做妾的。”顾清婉浅尝了几口茶水。 这下就真是实打实的打了顾含娇的脸，虽然她的母亲是丞相夫人，但谁都知道她母亲是妾扶上位的，令人不齿，碍着父亲的官位面子没人说而已，可私底下什么样子大家都心里面白。 如今却被顾清婉拎了出来，让顾含娇有些下不了台。 宁老夫人那边更是没有作声，老夫人然头发花白，但是眉目开阔，眼神清明，身体硬朗，想当年老夫人也是跟着老太爷上过战场得铁娘子，就只是端坐于那也是有些气势在身上的。 顾含娇一看宁老夫人没有为她说话，不禁心里有恼怒，但是面上不显“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惹到姐姐，令姐姐发怒？我也只是关心姐姐罢了，姐姐不要往心里去才好。”说着就要哭了。 “无妨。”顾清婉心里冷笑了一声，真是处处给她挖坑，重新再来一次如果再输了那真是对不起老天爷。“我只是善意地提醒妹妹，没成想妹妹想多了。” “姐姐说的是。”顾含娇把手里的帕子绞的满是褶皱，明明愤恨的不行但是又找不到由头发作，长这么大，她哪里受过这等气。 站在她身后的婢女春露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站出来护主“大小姐，您也太咄咄逼人了，我们家小姐天不亮就起来，为的就是接您回家，您不感激就罢了，怎么还揭人家伤口！” “春露！放肆！老夫人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顾含娇轻喝道。 春露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老夫人恕罪，奴婢只是看不得我们小姐受委屈。” “呵呵，都是姐妹之间的玩笑，怎么都还当了真？快起来吧，这一大早的怪热闹。” 顾清婉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大家嫡女是不会与人去争辩这点是非曲直的。顾含娇一直把自己伪装成外表柔弱又多才多艺的小可怜白莲花，今日有些没稳住。 “这个小婢女的脾气倒是见长了，妹妹性子软弱，可要小心一点。稍后走的时候，我会让人把王老夫人托我带来的东西给妹妹装到马车上的。” “怎么？姐姐不跟我回丞相府吗？父亲特地要我来接姐姐回家的，姐姐常年不在家中，父亲其实很想念姐姐的。这次要不是下人听说姐姐已经回来了，父亲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呢，这不知道了立刻让我来接姐姐回家解父女团聚之情。” “不知道？不应该的呀，顾丞相是不是误会了？我已经修书给他，昨日着人送去了，是不是没接到？”老夫人问向顾含娇。 “可能是门外传信的不尽心吧，回去娇娇定会禀报父亲，外祖母且放心。”顾含娇这次来并不是父亲授权来的，只是跟母亲说过，本想着悄无声息地接回去，到了母亲手底下还不好拿捏么，只是没想到顾清婉这一次回来这么难缠。 “妹妹下次出门可要认清楚再叫人，免得落的个嫌贫爱富的名声。”顾清婉不咸不淡地插了句嘴。 “也是。”老夫人点点头。“顾二小姐在京城名声一直不错，可不能因为老婆子坏了，对了，顾二小姐吃过早饭了吗？。” “回外祖……”顾含娇顿了顿“回老夫人的话，娇娇早早就吃过了，特地来拜访您。” 顾含娇正要继续说话，房嬷嬷带着入画从门口进来了，“老夫人，早膳摆好了，入席吧。” “好好好，我正好也饿了。婉婉咱们快去吃饭。”老夫人笑着说。“顾二小姐要不留下来再用一些吧” 顾含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稳稳心神站起来福了一下身子“既然老夫人要用早膳，那娇娇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您。” 宁老夫人面容慈祥，笑眯眯地看着小辈“也好也好，房妈妈准备下礼物给二小姐带回去，派人送二小姐家去顺便跟顾大丞相说婉婉过几日再回去拜访他，把婉婉带给丞相大人的东西也一道带回去。” “不用的老夫人，我……”顾含娇连忙站起来要拒绝，要是父亲知道私自来这里了，那非得罚她不可。 全程顾清婉只是喝水或者低头端坐，不是她不肯有动作，她怕抬头再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忍不住会手刃了顾含娇，往事历历在目，怎能不恨。 曾经没能手刃仇人，今生必然一一地向他们讨回。 第14章 丞相府 顾含娇离开了国公府后，宁老夫人和顾清婉祖孙二人坐在一起吃过早饭，老夫人拿着帕子擦擦嘴又漱漱口，一切收拾妥当才看向顾清婉问道。 “你这个妹妹是得罪你了？怎么今天这么不给她留面子了？” 顾清婉就着抱琴端来的清理物件收拾好自己便说：“没什么，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也不想她总是来宁家。” 老夫人点点头，“我是不喜欢那个孩子，总觉得小小年纪心思有些忒重了，你小的时候不让你和她玩，你还总是跟我说没关系，天天带在身边，跟亲姐妹一样，自从你落了水之后你就不太搭理她了，是不是……” 顾清婉当然知道外祖母想问什么，但是当年到底是谁推她入水她还真的说不清楚，不过引她去湖边的的却是顾含娇，就算她没有直接动手但一定也是策划参与者之一，只需要调查就清楚了。 “没有，以前我被猪油蒙了心，以为她是个好的，其实不过是伪装罢了，不过以前总是让外祖母和舅母为此事浪费口舌，清婉现在才开窍。” “这都不打紧，既然你明白了，以后咱们家就不与她有过多的交往了。”宁老夫人拍拍顾清婉的小手，觉得自家孩子能够明白不再那么傻乎乎的就好，纯良没有错，但是过了头那就叫做愚蠢了。 顾清婉点点头，心里想着交往还是需要有的，没有交往怎么能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呢？ 在这个时候外面冲进来一个小炮弹，一下子就钻进了顾清婉的怀中，差点将正在撤席面的小丫鬟给撞倒，好在入画帮着在旁边扶了一把，至于顾清婉完全不用担心，这点力道对于她来说不值得一提。 “姐姐！你可终于回来了，昊儿都想你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家最小的孩子宁城昊，从小调皮古怪的，最喜欢自己的表姐了，长得又漂亮，文采也好，最主要的是有一身好武艺，宁城昊最大的目标就是长大后娶表姐过门。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仔细些，小心把你姐姐撞坏了！”看到了宁城昊这么莽撞地撞到了顾清婉的肚子上，宁老夫人也是吓了一跳。 “祖母，没多大力气的。”顾清婉抱起了宁城昊，似乎又重了许多，“姐姐也很想你，这一次姐姐给你带了很多的玩具，你收到了吗？” “嗯，早上宁一送到了我的院子，我就知道姐姐回来了，这不吃完饭马上就过来了。” “那你的病好了没有？” “我是小小男子汉，早就好了，这不算什么！”小小的孩子好像真的为了表示自己是好了，挺起胸口，就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大公鸡一样，说不出来的可爱。 逗得旁人哈哈大笑，对于宁老夫人来说，宁城昊简直就是自己的开心果，因为有了他，府中才显得不那么寂寞。 “昊儿最厉害了，你母亲呢？” “母亲去说有些事情要去处理，稍后会过来给祖母请安，就先让我过来找姐姐玩了。” 宁老夫人听后点点头。 “姐姐走了这么久你的武功有没有荒废啊？” “没有，一直在练习呢，祖母可以给我作证。” “是的是的，我们昊儿很是勤奋，比你爹爹和哥哥都强，来来来，打一套拳给你姐姐看看。”宁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小孙子，心里美滋滋的，但不一会面色有些落寞了。 顾清婉一看就知道外祖母这是在想念外祖父舅父和表哥他们了，前世外祖母生辰的时候皇上下旨让宁家父子回京述职，顺便全了他们一家子的团聚之意，今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大抵还是会如此的吧。 “昊儿脱了外裳让姐姐考教一下你的功夫吧。”说着就朝着小小少年的地盘攻去。 宁老夫人看到下面顾清婉和宁城昊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心情也就好了一些，把烦恼的事情暂时抛到了脑后。 ------------------------------------- 丞相府 顾含娇坐在轿子里面生了一路的闷气，原以为顾清婉只是气一气她，没想到还真的把外祖母托她带来的长清特产给她装上了车，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顾清婉也好意思带在身边，不嫌丢人，果真是在蛮荒之地待过没有父母教养的人，还有外祖家真是拖她和母亲后腿。 她这次去并不是真的接顾清婉回丞相府，只是想去看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之前听说她去了边境那个荒蛮之地心里开心极了，终于她是京城里顾家唯一的嫡小姐了，听说边境民风开放说不准顾清婉这一辈子就在那里呆着了，即便是回来哪家愿意接纳这样的女子做儿媳妇呢。 可顾清婉竟然回来了，风采比当年还要艳丽几分，说顾清婉有多漂亮倒不至于，但是就是让你移不开眼睛，这种由内而外的美丽和顾含娇截然相反。 最主要是这个节点不是很好，听说贵妃娘娘有心为三皇子选妃，顾含娇心悦三皇子很久了，也为了能配得上他顾含娇下足了功夫，可是顾清婉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是不是她也听到了什么风声？ 不行，她得赶紧回去找母亲商量对策。 顾含娇下了轿子正要从侧门进去，正好遇到了喝的醉醺醺的哥哥，差点就撞了个满怀，哥哥身上的酒味让顾含娇差点吐了出来。 “哥哥，你昨天晚上又去哪里厮混了，你闻闻你身上的酒味，被父亲遇到了定要责罚你的。” 顾长风醉眼朦胧，面色还带着醉后的红意，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娇俏俏的人，也没有认出来这是自己的妹妹，老毛病不分时候的起来了：“小美人怎么追哥哥追到家里来了，嗝~~~” “哥哥！你又犯浑了！” “少爷少爷，那是小姐啊，您喝醉了。”吓得跟在身边的小厮冷汗冒了一身，这少爷把自家小姐认成了外面的女子呢。 “什么？谁家小姐？”顾长风眯着眼睛，脚底打晃，小厮扶着还一个劲儿地推搡小厮“管谁家小姐，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小姐……少爷喝醉了，您不要往心里去。”小厮在旁边赔笑的解释。 “哎呀，行了行了，你们赶快把哥哥扶走吧，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顾含娇气的拿着帕子捂着鼻子就走了，真是多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里。 “唉？小美人怎么生气了呢？这脾气不好，不如烟花巷里的春晓招人喜欢，嗝！” “我的少爷，您就少说两句吧，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免得碰到了下朝回来的老爷那就不得了了……”小厮嘟嘟囔囔的说着。 不过走过去了顾含娇却差点气死了，被自家哥哥言语轻薄了不说，还被比作不如那外面烟花女子，真是…… 顾含娇气冲冲地走进了母亲的院子长虹阁，正巧顾夫人正在绣荷包，看到女儿气冲冲的过来，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娇儿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哥哥他……” “你哥哥怎么了？”顾夫人紧接着问了，她就这一个儿子，但凡和儿子沾边的事情，她都格外的注意。 一看到母亲这个样子，顾含娇就不想再提哥哥了，“算了不说哥哥了，还是说一说顾清婉吧，母亲你得帮我想想办法呀！” 第15章 凤栾之运 “顾清婉？她又怎么了？你今天早上不是去了宁国公府，怎么还是没见到她吗？”王如烟拉着女儿坐在了软榻上，细细地问着。 “见到了，不仅见到了，那臭丫头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王如烟眼神暗了暗，顾清婉小的时候就长得像宁家人，尤其跟她母亲宁静娴相似，宁静娴当年的样貌可是在京中数一数二的，要不是嫁给了当年还不是丞相的顾修明，去宫里做娘娘也使得。 “娇儿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漂亮能有你漂亮吗？更何况她去边境三年，在那个蛮荒之地皮肤不粗糙才怪。” “那也不行，女儿要比她更好看才行。更何况三皇子就要选妃了，顾清婉在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不安好心？”顾含娇着急的坐不住，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 “娇儿，你怎么自乱阵脚了呢？即便是她有心为了此事回来，也于事无补，要知道贵妃娘娘最喜欢赏花品鉴这等文雅之事，顾清婉这个没有教养的怎么可能入了贵妃娘娘的眼，再说了我儿在京中的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得到了安慰顾含娇心里好受了一些，也许真的是自乱阵脚了，听说三皇子是一个很儒雅的人，私底下很喜欢舞文弄墨，才华斐然，得到了朝堂大臣的一致好评，而他也很亲和近人谦谦有礼，如果是喜欢的话也是喜欢自己这样的才女，而不是骤然回京的顾清婉，到底是自己多虑了。 “那爹爹……” “你父亲那边更不用担心了，他早就忘了自己还有着一个女儿了，从来没见他提起过。” “娘。”顾含娇冷静下来后，拉着自己娘亲的手坐在软榻上问道：“娘可有什么关于三皇子的消息？” “娇儿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嫁人了吗？”王如烟打趣着自己的女儿。 “哪有，娇儿就只是问问而已。”顾含娇顿时脸颊红红的，趁着她的白衣服就更有了仙子食人间烟火的意味。 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回应道：“你的心思为娘的能不清楚吗，我女儿别说当王妃，就是去宫中做娘娘也是使得的。” “我才不要进宫做什么娘娘！” “你小的时候算命先生说你有凤栾之运，而我听你父亲说，三皇子目前是最有声望的，将来以后……” “母亲是说……”顾含娇有些大喜过望。 “嘘，这话不要乱说出口，小心给你父亲招来麻烦。”悄悄地嘱咐道“下个月初六，二皇子妃要举办一场赏花宴，到时候各家公子小姐都会去的，包括三皇子。” “那岂不是给三皇子选妃的宴席？” “算是也不算是，大概是贵妃娘娘想提前自己看看有没有心仪的，与其被指婚倒不如自己找一个中意的顺心。”王如烟说着：“待过几日母亲请来彩衣阁的绣娘亲自给你做一身时新的衣服，再去多宝阁打一副首饰给你，这几日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吧，哪也不许去，更不要再管顾清婉的事情了。” “好的母亲，母亲对娇儿最好了。”顾含娇伏在顾夫人的膝上撒娇，果真回来找母亲商量对策是没错的。“对了母亲，顾清婉说她回来的时候路过长清，恰好遇到了外祖母，王家让她捎了些东西回来。” “长清？”王如烟心里疑惑，顾清婉去长清干什么，还这么巧的遇到了王家的人？这让她心存疑虑。“她都让你带了些什么回来？” “女儿看了一下全是长清的土特产，跟往年外祖母派人送来的差不多，没什么新颖的地方。” “哦，那也许真的是碰巧遇到了，没什么，那些东西一会我会交代雪娘处理了就好了。” “嗯，母亲下次写信给王家的时候也说一说，京城里面什么也不缺，不要送这些土特产来，免得人家瞧不上咱们。” “好了知道了，那也是你外祖家的一份心意，你父亲快要下朝回来，你也累了回你的院子休息吧。” “好的母亲，对了母亲别忘记我的新衣服和首饰啊。” “去吧，不会忘的。”看到女儿走了之后，王如烟稍稍想了一会便命大丫鬟牧春和念秋去把那些特产给整理整理，能送厨房的送厨房，不能送厨房的整理一下施舍出去，这样还能赚个好名声。 这一切都被暗中跟来的宁三看到了眼里。 顾清婉听后心里不禁冷冷发笑。 顾长风是顾家唯一的子嗣，顾丞相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其中顾长风和顾含娇是现在的丞相夫人所生，而顾清婉是前面的夫人所生，还有一个庶女，是一个妾室所生。 现在前头的夫人走了，王如烟被扶上了位，顾老夫人觉得自家儿子子嗣太过单薄又给他纳了不少的妾室同房，顾丞相的后宅看可以说得上的热闹至极了。 至于顾长风这个被娇养长大惯坏了的纨绔子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好色成性而且经常在外面仗着自己是丞相公子的身份招摇，他有恃无恐，一家人疼的跟个眼珠子似的，顾丞相虽然恨其不争气，但是却也无计可施。 以至于这个混账对自己的妹妹也有色心，前世这个混账竟然敢趁着天黑摸到她的院子里来，趁着酒劲儿想要调戏自己的庶妹，恰巧被顾清婉撞到了，一个花瓶子砸下去就不省人事了，废物东西。 不过倒是可以在这一点下一些功夫做做文章。 凤栾之运气？以前也是借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道士算命说是顾含娇有着凤栾之运，这让顾丞相一直对这个女儿娇生惯养的仔细培养着，希望以后能培养出来一个皇后娘娘，当然，顾含娇也没有辜负丞相大人的期望。 既然顾夫人和顾含娇这么在乎这个凤栾之运，那她顾清婉不介意再帮她们一把。 “宁二，你去看看最近京城里面有没有那种突然出现的算命道士，就是那种在大街小巷里游走的那种，找到了监视起来，立刻给我汇报。” “属下遵命。” “对了。”顾清婉叫住了他“凡事，安全最重要，任务可以失败，但是我不能失去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是！” 第16章 嫁妆 京城之中的大小宴会顾含娇从来不曾落下一个，每一次都是佼佼者，京城之中多少公子都青睐于她，沈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二皇子妃竟然要办赏花宴，大概不久之后舅母就会来告诉她这个消息了吧。 前世顾清婉比这个时候回来的要晚，所以并没有参加的上什么赏花宴，不过听说顾含娇在这一次的赏花宴上拔得头筹，焦点瞩目，得到了三皇子的赏识，也正是因为这个契机，不过却没有了后文。 因为后面贵妃娘娘并没有召见顾含娇，也许贵妃娘娘是有别的什么考量亦或是有什么是顾清婉并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即便不知道也没有关系，这一世她一定会帮助顾含娇得到贵妃娘娘的注意，当年不是很遗憾没能早点嫁给萧玉恒吗？做姐姐的一定要成全了你的心思才好。 “清婉。”话语间宁夫人带着婢女到了顾清婉的院子里来。 “舅母，您怎么过来了？”顾清婉连忙站起身来迎接舅母。 “又到了月底，下面的来报账，所以就忙了一些，你这边我也没顾得上，这不我抽空过来看看你，是不是缺点什么东西？”宁夫人到顾清婉的房间里四处打量着，心里不禁地感叹着。 清婉的房间和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的朴实无华，女儿家喜欢的花花草草点翠什么的，她也很少摆弄，人家闺阁之中都是一些名人字画，她家的姑娘可好，墙上悬挂了一把佩剑，通身泛着银光看起来就挺吓人的，这把剑还是她舅舅托人打造的玄铁剑送给她做生辰礼物的，想到自家男人，宁夫人又忍不住在心里啐了一下，连送个礼物都不会送，一点都不懂浪漫。 远在边境的宁世子此刻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大喷嚏，下面亲卫跑来问“将军是不是着凉了需不需要请军医来看看？” “无妨，一会回去灌上几碗热水就好了，你们别偷懒借着操练！” 这边宁夫人开始念叨了：“清婉啊，你的房间也太过空旷了，要不要舅母再帮你布置一下？” “舅母，再布置就没有下脚地了，我觉得足够了，您看书房也有，绣踏也有，琴也有，您教的那些这里都有了，您就放心好了，赶紧坐下歇歇吧。”顾清婉说着就拉着宁夫人的手坐在了软榻上。 “咱们家就你一个女孩儿，唉，我都不知道怎么疼你才好。”宁夫人叹着气拍拍顾清婉的手“我是一手将你拉扯大，恐怕你那不靠谱的舅舅把你教的跟男孩子一样，结果……” “噗嗤，结果事与愿违，我还是跟男孩子一样？” “那倒不是，这女儿家家的东西礼仪要我说你一点都不输给那些京城的贵女，只是你不愿意出门，你年龄也不小了，要多出去走走。”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 “舅母这是嫌我嫁不出去了？”顾清婉故作伤心。 “胡说，能配上我们清婉的人少之又少，怎么会是你嫁不出去呢？”宁夫人拧了拧顾清婉的鼻子，惹的旁边的几个丫鬟都忍不住的笑了。 “入画，你去端几样小点心来给舅母尝尝。” “不用忙活了，我来看看你就走了，前面还有一堆事情等我去做呢。”宁夫人喊住了要出去的入画“差点忘了正事儿，我是来找你问问，你母亲的嫁妆打算怎么办？” 顾清婉抚平了身上的罗裙，坐在了茶桌前开始摆弄茶艺，“入画，你去小厨房几样新鲜的新花样放到食盒里面，一会给舅母带走。” “是，小姐。” 抱琴一看小姐要和夫人有话说，很自觉地召唤着司琪侍书一起出门了，宁夫人的婢女明月也跟着出去了，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顾清婉慢慢地摆弄着茶盏，“舅母不用担心母亲的嫁妆，当年我来宁家的时候基本上都让我给带回来了。” “什么！你是说……” “是的，嫁妆单子在我这里。” 当年她落水才五岁，但是她是重生而来的人，心智早已是25岁的成年人了，她知道是谁救了她，但是到底是谁把她推下水她还真的不知道。 当年她看出来外祖母很心疼自己，所以央求外祖母将自己带走，宁老夫人本来就有心将顾清婉带走但是又怕她不肯，没想到倒是这孩子自己主动央求的，所以宁老夫人和国公爷一商量，两人就跑到皇上面前诉苦，说自己一辈子保家卫国，临了临了却落得个老年丧女的下场，最终如愿将顾清婉接走了。 顾清婉给母亲守孝三年在丞相府，在这期间，顾清婉在众人都在忙乱之际直接找到了母亲的嫁妆所在地，其实母亲早早就将田契地契还有房契和下人的卖身契所藏得位置告诉了顾清婉，顾清婉找到后直接放在身上给带走了。 “我的天，那时候你才不过八岁，你怎么有这心思？”宁夫人颇有些吃惊地问道。 “舅母，在那样一个家庭中，如果我再不聪明些，可能连小命都要丢在那里了。”顾清婉将手中的茶盏递给宁夫人。 “是了是了。”宁夫人忽然有些恍惚地点点头。 “那既然嫁妆单子在你这边，怎么还有庄子上的事情？” “舅母有所不知，我拿走的是母亲私藏的嫁妆，不曾摆到明面上来的那些，而现在顾府用的都是以前母亲拿到明面上来，用这些明面上的收入来补贴家用的。” “什么？堂堂的丞相府竟然用妻子的嫁妆补贴家用，还要不要脸了？”宁夫人听后顿时有些生气。 “是啊，真为母亲感到不值。” 顾丞相在没有成为丞相之前一直都是热衷于人际关系的拉拢，给这个送礼给那个请客的又或是帮助这个门客收拢那个学生的，用钱的地方很多，再加上家中的老娘又是一个年轻时拉扯儿子长大没过过好日子的，现在儿子有钱有权有地位了她就更加的铺张浪费了。 府中又养了不少的小妾通房，家中亲戚还多，今天这个来打秋风，明天那个来借银钱的，其实丞相府每日的开销还是很大的，以顾丞相的那点子俸禄根本就养活不了这一大家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是母亲的东西那就都得要回来，不能便宜了他们，所以婉婉决定下午带着嫁妆单子出门去看看母亲在京城的几个店铺，全部给收回来，至于府里的东西还得劳烦舅母抽个时间和我一块回去清点一下母亲的嫁妆。” “这个没问题，不过还是要禀报一下你外祖母，咱们不能便宜了他们，行了既然你心里有打算我也就放心了，下午出门的时候多带些人。” “放心吧舅母。” “我这就去找母亲商量对策，绝对不能便宜了那一大家子！” 那边入画早就打包好食盒递给明月了，顾清婉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宁夫人，心里觉得很温暖，在失去母亲的漫长岁月里，是舅母弥补了她母爱的缺失，就是这样一个温柔聪慧的女子到最后被逼自尽而亡，顾清婉周边的空气顿时冷了下来，她在心里发誓，坚决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新上演！ 第17章 多宝阁 本来计划当天下午出门的，但是被下了学来找她吃饭玩耍的宁城昊给拖住了后腿，没办法只得让入画去厨房给他做最喜欢的荷叶鸡和雪花卷他喜欢的吃食了。 所以收嫁妆的计划拖到了第二日。 第二日一早顾清婉陪着外祖母舅母一大家子吃过了早饭，顾清婉就跟宁老夫人说了打算之后，宁老夫人许可了，顾清婉就带着司琪侍书和宁一宁二套了马车出门了。 今天顾清婉穿的是广口祥云秀荷叶衫，裙摆处手绘着“小荷才露尖尖角”水墨图，说是水墨画，更多的是绣娘绣上去的，裙摆随着步伐一动，似乎里面的小鱼都开始游了起来，荷叶也在随着风摆动着身姿似的。 “先去多宝阁。” 多宝阁是京城最受欢迎的首饰铺子，但没有人知道这个首饰铺子是顾清婉的，这些年来铺子里面所出的精品基本上都是出自顾清婉的手笔，当然还有一部分是顾清婉请人设计出来的，至于请的是谁这里要先卖一下关子。 多宝阁顾名思义有很多新奇时新的珠宝首饰，整个京城里的首饰怕是都没有他们家的受顾客喜欢，当然这里的价格也普遍比其他家都要贵一些，这就是一种定位。 这家多宝阁面向的是名门贵族，如果便宜了她们会觉得廉价，在这个什么都攀比的年代，越是贵越能够显示出自己家族有多么有钱显赫，谁还会在乎这仨瓜俩枣的。 这个多宝阁真的就是一个阁楼，阁楼所在的位置是街道路口转角处，凡是做生意的都不喜欢这样的地理位置，觉得条条大路通门口这不是散财，但是顾清婉却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位置。 这个名门贵女出门必定都是马车轿子，只会比别人家大比比人家的宽敞，哪里会小，这个位置道路宽敞人来人往还好停放车辆， 所以当初母亲最最最不好的一个铺子被顾清婉看重，而且将其中的一个首饰店搬到了这个地方就重新盘活了，这里的掌柜对小姐当年的睿智只有钦佩，并没有觉得顾清婉年轻而慢待。 因为来的还很早，店里面还没有来客人，顾清婉轻车熟路的带着司琪侍书从侧门进入内堂，里面的老板一看自家主子来了立马笑脸相迎。 “小姐，您从边境回来了！” “前几日刚到，吴伯这几日店里生意怎么样？” “托小姐洪福，运行的还不错，是不是需要把账本拿来给您瞧瞧？” 顾清婉点点头，吴伯吩咐小伙计将账本都端过来，顾清婉看过账本点点头，做的很细致，她从袖口拿出一叠白纸，侍书接过后递给吴伯。 “小姐，这是您设计的！”吴伯看着这些设计稿，这样新颖的花色绝对在京中找不到第二家。 “不是，还是李娘子设计的。” “大小姐，这位娘子到底是谁啊，要不咱们花高价给请到咱们这边得了，这样她还能多出一些作品，咱们的生意岂不是更好？” “吴伯，物以稀为贵，有时候东西多了反倒是不好了，至于李娘子就不要再想了，她只是给咱们做个兼职罢了。”顾清婉打量着四周，看了看柜台里面的花样点点头“我这次来，是有事情要嘱咐您的……” 外面在一个胡同口停住了一辆马车，没一会有侍卫跑来报告“回王爷的话，是顾大小姐的马车。” 里面的人点点头，然后就沉默不语了。 外面跟着的暗卫小乙又忍不住仰天翻白眼了，本来王爷好好地要去宫中找皇上，可是走着走着迎面来了一辆马车，似乎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咳嗽声，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暗卫小乙上次回去就告诉管家自己王爷对顾大小姐有意思，就被王爷撵到暴室遭到了惨无人道的训练，好不容易自己放风了，又要跟着王爷蹲在这个胡同里面。 没过一会顾清婉交代完事情，就带着人离开了多宝阁，小乙不用王爷吩咐，就很自觉地驾着马车不远不近地跟着了。 马车内顾清婉想了想对在外面驾车的宁一说道：“宁一，晚上我需要出门找一下李娘子，到时候你跟着我去。” “是小姐。” “小姐自己自带着宁一去吗？要不要我们也跟着？”司琪问道。 “不用了，人太多了反倒招人耳目，这次和往常一样，我带着宁一过去就可以，你们还有事情要做。” “小姐，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宁二找到了一个道士，这个道士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忽悠人的本事可是一流的，司琪你晚上跟着宁二去找这个道士，务必让这个道士为我们所用，不管用什么方法。” “小姐你让司琪去，不会打算让司琪去色诱那茅山道士吧？” 车外就听到宁二忍不住的笑声。 “宁二！你再敢偷听，我就下去揍你了啊！”司琪在车里哄着嗷嗷着，外面的宁二倒是没有接话。 这个茅山道士的确没有什么真本事，但是他的口才了得，忽悠人很是厉害，来京城没有多久就让很多贵妇对他说的深信不疑，当年萧玉恒就是把这个人拉倒了麾下，才令自己的造势如虎添翼，什么天选之子，都是这个人随口一说的罢了。 这一回就让顾清婉干脆截胡，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也不能留给萧玉恒，绝对不能！ “司琪你记住，如果这个人不能够为我们所用，你就下狠心废了他，记住了没有？” “是小姐，您就放心吧。” 这就是为什么让司琪跟着去而不是侍书，因为在这四个丫鬟中，最有决断力还得是司琪，关键时刻能下得了狠手，这也是为什么司琪是这四个人当中武功最好的原因之一。 抱琴优柔寡断适合管家管理她的起居生活，入画天真还有些胆小，侍书平时不太爱讲话，但是对于管账是一把好手，这就为什么这一次出门带着侍书了，收铺子肯定要看账本，有了侍书跟着就事半功倍了。 “小姐，似乎外面有人跟着我们。”宁一在窗外悄悄说。 “是谁？” 顾清婉悄悄掀开马车后面的帘子，看到了后面果真有一辆马车在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不过再仔细一看，那不是别人正是楚王萧璟宸的座驾。 “没关系，我们继续走，去彩衣阁。” 第18章 李家姐妹 顾清婉她们并没有用多久就到了彩衣阁楼，因为考虑到首饰和衣物都是配套的，所以这两家店距离的并不算远，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们到来的时候彩衣阁已经有很不少的客人了。 顾清婉一行人进去了，那个子很矮又很瘦小的店员看着顾清婉很是面生，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似乎京城中并没有哪户人家的小姐没来过他们彩衣阁定制衣服，而来的这位小姐面色有些发黑粗糙，看起来不像是娇生惯养的，所以小伙计态度上就有些慢待了。 那个小伙计直接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今天来的也并没什么大家小姐的，而是各家府上派出来才买的大丫鬟，来店里看看有没有时新的料子，再问问有没有新款上市，如果有的话就约个时间上门服务。 另一个伙计看到顾清婉被怠慢了，就赶紧过来。 “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可以帮您介绍一下。” “我自己看看就行，你先忙吧。” “好嘞，您要有什么看中的只管招呼我就行。” 顾清婉也没有着急，就带着司琪和侍书在店里悠闲地逛着，看到了一匹雪缎，顾清婉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因为她想起了总是穿白衣服的顾含娇，这顾含娇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怀王很喜欢清新淡雅的，她有自认为自己堪比仙子不食人间烟火所以总是穿白的。 可是这白色在顾清婉心里却无比的肮脏不堪，所以她也极其讨厌白色，这一回她得为顾含娇设计一身极好看的衣服，才能不枉费自己的筹谋。 “哎哎哎，那位小姐，不要乱碰啊，这匹娇贵着呢，一不小心就要刮出丝线弄坏的。”那位小伙计赶紧上前拦住了顾清婉的动作。 “你这小伙计！”司琪就要上前说道说道被顾清婉拦了下来。 “来者都是客，我怎地看不得？”顾清婉问道。 “回这位小姐的话。”那小伙计甩了甩脖子上的皮尺，靠在柜台上说“我们确实开门迎客，但是您也不要为难小的，这块料子娇贵，要是您给摸坏了，我们也不好交代不是？” “富贵，你这样说话是不是不太好啊。”林生悄悄地拉了拉富贵的衣衫，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 “林生你少管闲事，去后面把今天要展示的料子搬上来，慢了小心我让掌柜的扣你工钱！” 那个林生的伙计也不敢再说什么，看了顾清婉一眼就去了后面。 “是啊，不是所有人的都适合到这里买衣服的，这位小姐也不要太为难这里的小哥儿，你可以去城西逛一逛，兴许那边有适合你的。”话语和人一起从正门口传来。 司琪一听有些生气了，城西都是一些普通人家去购买采办的地方，这是在拐着弯说他家小姐不自量力，要论有钱，谁都没有她家小姐有钱好不好。 顾清婉看过去原来是尚书府的姐妹俩，姐姐李倩语和妹妹李今歌，他们是嫡亲姐妹不过性格却迥然相反，姐姐温柔大方，妹妹却有些得理不饶人嘴巴尖酸刻薄，但是看人却不能看表面，那尖酸刻薄直来直去的未必不可爱。 “今歌不要这样说话，会伤人家的心，这位姑娘不要往心里去，我妹妹没有什么恶意。”李倩语温温柔柔地向顾清婉解释道。 李倩语看了看顾清婉，在京城之中似乎没有见过谁家有这样的小姐，而且穿的青衫也是很普通的衣衫，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再看她的手似乎比富贵人家的小姐手指都要粗一些，可能是平时做做活比较多的那种吧，还有她面色有些晒黑，不像大户人家小姐养在闺阁之中，李倩语就想这大概就是普通小户家的姑娘，即便有些冒犯也不打紧。 “姐姐跟这样的人废什么话，免得降低了我们的身份。” 司琪还是撇了撇嘴，都不是什么好人。 李倩语在打量顾清婉，殊不知顾清婉在心里把李倩语前世的事迹都在心里过了一遍，这个李倩语也是萧玉恒的一号粉丝呢，不过没有那么疯狂而是默默的蛰伏，真不知道他怎么总是招这样的白莲花在身边呢？ 正想着萧玉恒，这不他就来了。 “呦，爷您怎么亲自来了，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顾清婉听到有人来了，条件反射般地望过去，只是一眼即使他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 顾清婉的身体就如同进入了冰窖一般，手指尖摸到了自己的腰上，她用极大的控制力没有让自己冲过去杀了他。 萧玉恒一如当初那般，温润如玉公子翩翩，当初自己就是被他这般温柔给骗了，它就如同一个蜘蛛，自己没什么能力，却在阴暗的角落里面编织温柔的陷阱让猎物主动自投罗网，一点一点的把你蚕食掉。 “给三皇子请安。”李倩语一看是三皇子，立刻喜出望外，但是即刻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转身手拿着帕子轻轻福了福身子，以三皇子的角度正好能够看得到李倩玉白皙的玉颈。 见此果真萧玉恒眼神暗了一下。 “给三皇子请安，您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了？”大大咧咧的李今歌也跟着请了一个安。 “原来二位李小姐也在此，呵呵，我是来这里帮母妃取衣服。” “贵妃娘娘也穿这里的衣服吗？不是有宫里专门定制的吗？”李今歌问道。 “今歌，不要乱讲话！”李倩语拉了拉妹妹，每次她都是这样出风头，殿下的眼光就总也看不到自己，这一点让李倩语心生不满。 “无妨，李二小姐天真烂漫，实属难得可贵。”萧玉恒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是我之前看中了这里的一件披风款式很是好看，命他们做来送给母妃的，今日要进宫顺便来取。” “哦，原来是这样，殿下的一片孝心真是令人动容，娘娘见到了一定心生欢喜。”李倩语不敢抬头看萧玉恒，只轻轻地附和道。 “刚刚我进来时听到了有些吵闹，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萧玉恒在店里环顾了一下，看到了站在暗影里的顾清婉，这时顾清婉低着头没有言语，萧玉恒只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仔细一看确实没有见过，也就没有把目光给到这个女子。 “还不是她……”李今歌大大咧咧地就伸出手指着站在角落里的顾清婉，但是被姐姐李倩语握住了手指打断了她的控诉。 “谢殿下关心，是妹妹刚才和这位姑娘有点口角，不打紧的。” 司琪和侍书两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心里顿时觉得不愧是大家小姐，都差指着鼻子骂我们家小姐穷酸了，还能这样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李倩语就是如此，什么好的事情都是揽到自己怀里，而她那倒霉的妹妹就是她带在身边的挡箭牌，可惜这个李今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萧玉恒点点头，正巧这时候店伙计将他要的东西给包好送了过来。 “爷您看看，衣服针脚做得很是细致，保证能让您满意。”店伙计谄媚的样子令司琪和侍书两人有些作呕。 “嗯。”萧玉恒看了一眼就让身边的侍从拿着了“那我就不打搅二位小姐的雅兴了，本王告辞。” “殿下还有事情，您慢走。”李倩语拉着妹妹站到一边给萧玉恒让出了离开的道路，李倩语一直看着三皇子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忘怀。 “姐姐，三皇子真的好温柔啊，谁要是能嫁给他，那应该是一辈子都幸福的吧。”李今歌也在喃喃自语。 听到妹妹的感叹，李倩语回过神“你少胡说了，咱们也走吧。” “唉？咱们才刚来就不逛了吗？母亲好不容易放咱们出来的，姐姐，咱们就再玩一会吧。”李今歌央求道。 这会子李倩语哪里还有心情逛什么街，她的心思早就被萧玉恒带走了，不由分说拉着妹妹就走了。 这时候店里面就剩下顾清婉他们了，顾清婉站在角落里努力的让自己平复心情，此时她的背后已经汗津津的了，看得出她使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冲出去。 “小姐，你怎么脸色发白，你怎么了还好吗？”侍书担心的问道。 “无事。”顾清婉看向萧玉恒离开的地方，眼底似乎有着吞噬一切的黑色漩涡。 萧玉恒，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第19章 彩衣阁的账目 “我说几位姑娘，您要是不买东西，就去别地儿看看吧，小店还得做生意呢。” 那作死的店伙计富贵送走了三皇子又送走了尚书府的两位小姐，恰巧店里这时候没有什么人，店伙计转身一看顾清婉她们还站在这里，而且刚刚三位贵客也没有认出来这是谁，说明他的想法更是对的了，语气态度上就更不客气了。 “司琪，让他知道知道，你家小姐也不是谁都能够这样欺辱的。” 司琪点点头，在那个店伙计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抓着她的衣襟左右开弓扇的嘴角流出了血。 “哎呦哎呦，你们竟然敢打我，掌柜的掌柜的，有人来闹事儿啦。” “是谁这么放肆！”店掌柜气冲冲地冲了出来，自从开店以来她们服侍的都是达官贵人，就算是同行也得给他们几分薄面，竟然还有来砸场子的“大大大大小姐！” 内堂之中顾清婉坐在上首，掌柜的站在下面弓着腰，而那个叫富贵的伙计捂着脸跪在那里不敢出声，叫林生的伙计站在最后面也弓着腰不敢抬头言语。 “大小姐，这店员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没见过您，对您多有冒犯，还请您饶了他。”掌柜的拿着袖子擦着额头。 但是顾清婉却没有搭话，只是自顾自的捧着茶盏闻着茶香品着茶，屋内一片寂静，只有侍书在旁边的案牍之上打算盘和翻账本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顾清婉看到侍书那边并没有什么异样，觉得掌柜的自己当年并没有看走眼，还没有吃里扒外便缓和了一下情绪，放下杯盏，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王掌柜，我当然明白您，我已经惩罚了他，自然也不会再怪罪他了。” “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王掌柜喜出望外地看着自己的东家，伸手拍了小伙计的后脑勺“还不赶快谢谢大小姐！” “谢谢大小姐的不怪罪，小的有眼无珠，冒犯大小姐，今后大小姐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起来吧。” “谢大小姐。” 富贵赶忙站起身来，站到了林生那边，把林生往旁边挤了挤，眼神中充满了算计和侥幸，看到此处，顾清婉轻轻地咳了一下，侍书抬头正巧看到了自己小姐的眼神，便心生了然。 “小姐，这里有一处对不上。” 掌柜的一听顿时心里一紧，心里赶紧细细地又过了一遍账目，应该没问题的呀，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的。 大小姐自从接管了这家铺子改了名字又给了指点，让他把铺子经营的风生水起，最主要的是大小姐给的工钱格外的多，店里生意越好他的收入也就越高，逢年过节大小姐还给福利，并且允许他一家老小住在店铺后面一个两进的小院子里面还不收房租。 这样的东家整个京城也是找不到第二个的呀，所以他怎么会因为那点小钱去做假账，要知道被主家发现了那是要见官的，他一家老小哪有什么好日子过。 “大小姐明察大小姐明察，小的绝对不敢做假账哄骗大小姐。”掌柜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后面的富贵和林生看到了也连忙跪了下来。 那个富贵此刻满头大汗，心里不住的排腹：不会这么倒霉吧，就那一次就被这个年纪轻轻的大小姐给找出来了？会不会是在诈他们。 “小姐你看。” 顾清婉顺着侍书指的方向看了看账本，拿在手里翻了翻前后两页，便示意侍书把账本给掌柜的拿过去。 “王掌柜，我自然是相信您的人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把您留在这里。可是账面的确是出了问题，数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看您这个样子应该是不知情，但是我想听一听你的解释。” 王掌柜赶紧站起身来接过侍书手里的账本看了看，前后翻看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印象，看向账本上的日期，王掌柜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突然睁开眼看向了跪在那里的富贵。 富贵本来就很紧张，此刻已经脸色发白满头大汗，一看到王掌柜看向了他立刻就吓得不知所措“我没有，我没有，叔，和我没关系啊，一定是林生做的！” “我？怎么可能是我，我连碰都没碰啊，富贵你少诬赖好人！” “我诬赖你？你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指不定心里有什么坏水呢，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掌柜家的小姐不就被你勾搭走了！哼！” 王掌柜一听这个富贵竟然口无遮拦的说自己的女儿，顿时心里大气“混账，你给我闭嘴！” “本来就是的，阿兰看不上我，肯定是被这个小白脸给拐的！” “你要气死我不成！”王掌柜气的胸口大幅度地起伏。 “好了，我不想听你们的家事，王掌柜还是好好给我解释一下账面的问题吧。”也不能总呆在这里还有别的事情要做，都快到上午吃午饭的时候了，她还准备带着司琪他们去下馆子好好吃一顿呢。 “这……”王掌柜似乎做了一下心理挣扎但是还是决定和盘托出“这账面出问题那几日，我并不在店铺里，老家出了点事情我回去了，店里的事情我就暂时交给了富贵，您可以对比笔迹，这绝不是我的字迹。” “富贵？” “富贵，你老实交代，不然我们可以送你去见官！”司琪恐吓道。 富贵一看瞒不住了，跪在那里眼泪直流“是我，可是我也不是有意的啊。” “你还不快快说来！兴许大小姐还能饶你一命，不然你就等这次官司吧。”王掌柜语重心长地对富贵说道。 原来富贵喜欢王掌柜的女儿阿兰，可是阿兰从来不曾理会他，后来林生来到了店里面，掌柜一直夸林生能吃苦耐劳，在这林生长的比他要好看，他就心生嫉妒。 那一日他又去找阿兰告白，但是又被阿兰拒绝了，心里烦闷他就出去喝酒，正好遇到了一个酒友，喝完之后他们就去了赌场。 “什么！你怎么去了赌场！”王掌柜听后很是吃惊，这个富贵虽然平时爱耍滑头，但是自己是知道的，他算是个本分的孩子啊。 “就是因为那个人说，赌场上能弥补情场上的失意，阿兰之所以看不上我，就是因为我没有钱。”富贵低着头。 那个人说赌场是来钱最快的方法，赢了一次比他一个月的薪水还要高，等有钱了阿兰和掌柜的肯定会高看他的，这就让他心动了。 刚开始还好，总是能够赢几把，可是到了后来就一直在输，输到最后他被那个朋友劝走了，回到自己房间的富贵怎么想怎么气不过，为什么自己运气这么差得不到喜欢的姑娘还赢不来钱，不行，必须要翻盘，于是他当天晚上又去了那家赌场。 连续好几天，富贵把自己都输光了还在执迷不悟，四处想着怎么才能赚到钱。 “正好那天掌柜的说老家有些事情他要回去几天，让我帮忙照看店面，我想着就从账上匀出一点点来，这样掌柜的回来也看不出来。” “那你是怎么匀的？” “我没怎么，我就是把一些料子私下拿出去低价卖了然后收入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面，然后……”富贵低着头偷偷地用眼睛瞟了瞟掌柜的“然后，又从公中偷拿了一点点银子，就没了。” “还有，你把部分成衣的价格抬高了是不是？” “您怎么知道。” “富贵呀富贵，你这样做是要毁了我们彩衣阁吗，要知道彩衣阁能走到今天实属不易呀。” “叔，我没有那个意思，是是那个人说，彩衣阁财大气粗，少了一星半点的看不出来，而且彩衣阁的价格高了也没有什么，都是有钱人没人在乎的。” “那个人是谁？”司琪站出来，打断富贵的话。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喝酒的时候认识的，那个人也太不厚道了，他竟然问我要钱，说我要是不给他他就来店里告我的黑状。 “所以呢？”顾清婉听到此处也觉得富贵真是蠢的不行，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处，愚昧无知。 富贵嘴巴动了动没有再说话了，头都快低到地缝里面去了。 “大小姐，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您罚我吧，只是，这富贵是我堂哥唯一的儿子，还望您能高抬贵手。”王掌柜抱着账本跟着跪在了顾清婉面前。 顾清婉看了看二人，站起身来示意司琪将王掌柜扶起来“王掌柜起来吧，惩罚是必须要有的，既然账面上的亏空找到了那么您就补上去吧，另外要罚您半个月的薪水，您可认？” “认的，认的，大小姐已经很仁慈了。” “至于富贵，把这个月的工钱给结算一下，然后再额外多给他一个月的工钱，这些钱足以让他回家娶媳妇谋生的了，不要再留在店里面了。” 王掌柜被顾清婉的仁慈给震惊到了，没想到大小姐不仅放过了富贵还愿意给他结算工钱，这简直就是天大恩赐啊。 “还不快谢谢大小姐。”王掌柜慌慌拿手招呼跪在地上发愣的富贵。 富贵也很感激一直给顾清婉磕头。 第20章 被皇叔拒绝了 账本的事情解决了之后，顾清婉只留下了王掌柜，吩咐了跟在多宝阁吴掌柜一样的事情。 “王掌柜，这成衣的部分价格既然上去了就上去吧，最近店里面的新样式的衣服价格全部都抬上去，过些天我会让人送来新的花样，你拿到样本后尽快安排可靠的人把成衣样品做出来。” “只是不知小姐为何如此，价格上去了岂不是要失去一部分客户？” “不会，我只是让你抬高新花样，那些平价面向普通百姓的衣服还是那个价格，只是最近不要在这些衣服上做什么心思，因为过些天会有很多的名门贵女来找你定制衣服，到时候需要王掌柜的口才了没能让她们去买咱们的新款式，那这个店可以关三个月的门，您带着老婆孩子出去玩玩了。” 听到此处，王掌柜眼睛里面都冒出了星星，大小姐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既然她说有钱赚，那必定是可行的“新款式还是只出一款？” “老规矩，如果价格买断的那就是市面上只有这一件，如果没有买断那就不保证了，到时候你告诉她们就行。” 王掌柜心里的算盘已经开始啪啪打响了，笑眯眯地一扫前面的不愉快，送走了顾清婉。 到了马车上司琪撅起嘴巴，有些不理解“小姐，那个富贵都这样了您还给他银子放他走，岂不是太便宜这样的人。” “司琪你只懂武功，小姐这么做肯定是有打算的啊。”侍书接着司琪的话说“那毕竟是王掌柜的亲戚，如果做的太绝，以后王掌柜怎么还死心塌地为咱们小姐做事情啊。” “还是侍书聪明，不过也只说对了一点。” “还有什么？”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顾清婉。 “人说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咱们如果把他逼上了绝路，难免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对彩衣阁不利，比如把我们的花样款式卖给竞争对手亦或是我们想不到的。” “是啊，万一他这种人一把火烧了彩衣阁，那咱们可就损失惨重了。”司琪拍拍脑袋恍然大悟。 “对，这样远远的离开京城不再回来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这彩衣阁是小姐的铺子。”侍书也跟着夸赞，两个小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嘻嘻地抱做了一团。 顾清婉掀开马车内的窗帘一角，看到那边树荫下面萧璟宸的马车还停在那里，是不是王爷有事情找她，也不知道重新来一次那个人还会不会像前世一样对自己依旧情有独钟，但是不管怎么样，顾清婉都觉得自己要尝试一下。 人生有的时候不能够犹豫，尤其是面对感情，一个犹豫可能错过的是一辈子。 “司琪，你下车去那边的马车问问王爷有没有时间，就说你家小姐邀请王爷吃饭。” “小姐！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贸然的邀请男子吃饭会不会不太好？”侍书有些不太赞同顾清婉的这个决定，有心劝顾清婉再想一想。 “是啊小姐，抱琴姐姐知道了回头又得骂我们。”司琪虽然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意识，但是对于侍书的质疑司琪也觉得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无妨，司琪你就去吧。” 二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既然小姐都开口了那么他们二人也不应该再去阻拦，也许小姐有自己的考量也未可知。 司琪下了马车就到了楚皇叔座驾跟前，对着守在车边的小乙说：“劳烦小哥通传一下，我家小姐要请王爷吃饭，不知道王爷可否赏面。” 小乙心想王爷当然没有时间啦，今天本来是要去宫里陪太后一起用膳的，现在就耽搁很久了，要是再不去估计太后娘娘又得催人问一问了。 “回你家小姐，就说改日本王亲自做东，今日本王宫中有事，不便前去。”马车里传来一阵闷闷的声音。 司琪一听被拒绝了心里有些高兴还有些为小姐感到失落，高兴地是不必担心男女大防的问题了，失落的是这是小姐第一次主动请人家吃饭却被拒绝了。 司琪回去之后，如实地禀告了顾清婉。 顾清婉听后心里有些发闷，是不是她这样主动太过唐突，萧璟宸会不会觉得她没有女子应有的矜持呢？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他们之间身份悬殊，要见他一面着实有些不容易的，现在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恼了自己。 “小姐？小姐？”司琪看见顾清婉表情很纠结的在发呆，觉得很是好玩“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察觉到自己竟为了这点小事情纠结恼怒，顾清婉不免在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没关系这才刚开始，她掀开车帘一角，看到那边的马车果真已经离开了，也调整了一下心情。 “宁一，找家面馆，我们简单地一吃，今天要把那几个铺子都收回来。” 顾清婉一行人去了一家极其偏僻但是味道却不错的面馆吃完午饭，就拿着嫁妆单子开始收拾铺子了。 这些铺子之前都在丞相府明面上，大家都默认为是丞相府的产业，但是殊不知真正的主人却是顾清婉，顾清婉让宁一宁二带着侍书，到每一家铺子里面收账本关门。 有几个掌柜的是丞相夫人的人，态度极其的嚣张，宁一也不与他们废话，给他们看了看嫁妆单子和地契房契，那些掌柜的一看还有官府盖章顿时就有些傻眼了，不过还是有些刺头叫嚷着。 按照顾清婉的意思，配合的留着以后有可能再次被启用，不配合的直接扔出门外，后续再好好查看这些人是外头雇来的还是卖身契捏在自己手里的，都让侍书留意着。 一下午进行得很是顺利，顾清婉把车停在胡同不显眼的位置，让宁一他们过去，店铺周围也有不少围观的老百姓在周围指指点点。 看到此处，顾清婉想，用不了多久，顾夫人就该气的头顶冒烟了吧，而她的父亲丞相大人也该知道她顾清婉，顾家名正言顺的嫡女回来了！ 第21章 铺子被收了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有人去了丞相府去通风报信。 “夫人！夫人不好了，外头有来人说……”雪娘脚下的步子不停嘴上也没有闲着，刚进了门还没有见到夫人就开始吆喝起来了。 “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吓得王如烟差点拿着绣花针扎到了手指头。“出了什么事情？” 雪娘自小就跟着她，这么些年来风风雨雨也都是一起走过的，两人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性格早就被磨练的沉稳了很多，能够让雪娘这么着急慌张的，这些年来还真的没怎么出现过。 “对不起夫人，是奴婢莽撞了。”雪娘整了一下自己因为走得快而散落下来的额间碎发还有凌乱的衣摆。 “说吧，什么事儿。”王如烟将手里的绣绷放到了绣筐里面，站起身捧起来放到了窗前的小几上。 “夫人，咱们的那几个铺子被人给关了。” “谁敢关咱们家的铺子，不要命啦！”王如烟颇有些吃惊，在这京城里面谁还敢招惹顾丞相的东西，这不是嫌自己命短吗。 “听下人来报，有两个男人的带着一个女的，到铺子里来，手里拿着地契和房契把他们都给轰走了。”要不是听到了这件事情，雪娘也不至于这样慌张地跑过来。 “什么！他们手里有地契和房契？”王如烟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啊，咱们家的地契和房契都在我手里收的好好地，是不是有人造假去闹事的？” 说着她又找到床头的暗格，拿着怀里的钥匙打开看了看，没错啊，东西还有私房都在这里好好的保管着呢。 “不是的夫人，是……是前头那位的。” 听到此处王如烟身形一顿，怎么就把那几个铺子给忘记了呢，那几个铺子的收入都是在公账里面的，前面那位傻不拉几的拿自己的陪嫁来补贴丞相府，自从自己执掌中馈才知道这府里花钱如流水。 光是老爷后面的那些莺莺燕燕开销都不小，再加上了还有一个老太婆不是要吃燕窝就是要吃人参的，更是铺张浪费。还有老爷在外面的应酬更是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尤其是到了逢年过节，又是收礼送礼还有家里的布置，为了丞相府这个招牌那也得拿银子供起来。 要是没有前面那位的嫁妆在底下撑着，哪来的这么肆意舒适。 “他们手里怎么会有地契房契？” 王如烟在惊诧之余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当年宁静娴走了之后，老夫人也曾派人寻找过她的嫁妆单子，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都以为被藏了起来，连带着宁静娴以前的仆人也都拷问过了，都说不知道，这么些年了都没找出来，难不成？ “难不成被顾清婉那个小丫头带走了？”只有这个可能了，但是又不免心存疑虑“不应该啊，她当时才多大年纪，怎么会想着把她娘的嫁妆单子带走呢？而且她走的时候没有带任何行李，就身上穿的那件守孝的衣服呀。” “奴婢也很奇怪，但除了她奴婢也想不出来还有谁了。”雪娘跟在身后附和。 顾夫人思来想去，也觉得顾清婉把她娘的嫁妆单子带回了宁府的可能性最大了，顾清婉年纪小不会有这样的胆识，肯定是宁家出的主意。 当年没找到那老太婆只能干瞪眼，眼馋得不得了，想趁着顾清婉年纪小给吞下去，结果没成想扑了个空，如今还就剩下明面上的这几个，这些年没有人提起来，就当做顾家自己的家产了。 “没想到宁家还有这么一手。”顾夫人王如烟嘀咕着，手里抚摸着窗边的一盆花“对了雪娘，城郊的那处庄子呢？” “庄子……昨儿派去的人说，庄子被赶巧路过的顾大小姐给烧了……而且前两天被一伙流寇给抢了，烧了一半。” 此时王如烟的手猛然把花骨朵给掐断了，“可有什么异样？” “没听说有。” “这么些天没有，那应该是没有了。”王如烟松开了手，一朵碾碎的花在手掌心中，看起来可怜至极。 “什么没有了？”在两人还不知情的情况下正巧回房的顾丞相顾自明回到了房间内，吓得两人一大跳。 “老爷回来了，怎么也没人通传一声，现在的小丫鬟都懈怠了，改日得好好整治一下她们才好。” “是我没让通传的，怎么打扰你们的事情了？”顾自明站着把头顶的帽子拿了下来递给王如烟，雪娘上前帮着拿东西。 “没有，老爷这说的什么话，是刚刚娇儿过来说要裁几件新衣服，我正说她太铺张浪费了，去年做的还没怎么穿呢。” “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这样犹豫，我的女儿还在乎那几件衣服，想要多少给多少，不必太过节俭。”脱了外裳顾自明觉得舒服多了，自己整理着袖口走到软榻前躺了下来。 “老爷疼爱娇儿，会把她给惯坏的。再说老爷日日上朝也不容易。”王如烟顺从的给顾自明捏肩放松，雪娘那边安放好老爷的衣服，端上了一盏热茶放在茶几上就退了出去。 “还是你知道体恤我。”顾自明摸了摸王如烟的手“既然娇儿想要就喊裁缝来家里做，顺便给青儿也做几身吧，女孩子还是要娇养一些的。” 听到顾自明又提起了那个小庶女，王如烟就有些牙根痒痒，这两天她身子不方便，老爷都是到那个小贱人房里过的，还好这些年来就只生了一个小丫头。 “那是，从来娇儿有什么青儿也会有的，妾身一直都是一视同仁的。只是……” “嗯？还有什么事情？”顾自明端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茶叶。 “是这样的老爷，刚刚下人来报，说是咱们家的几个铺子给收了。” “谁敢这么放肆！”顾自明把茶盏重重地放在茶几上，里面溅出一些茶水。 “老爷您先不要生气。”王如烟顺了顺顾自明的后背“我细细问了一下，都是姐姐的嫁妆铺子，我想着可能是宁家那边收走的。” 听到宁家，顾自明就不想说什么了，宁家一直都有些瞧不上他，哪怕是他官丞相，宁家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尤其是他那大舅哥，每次见了他都想揍他一顿。 自从宁静娴走了之后，他和宁家也少有来往了，只是还有个嫡女一直在宁家，他也不曾理会过，这些年来那个逆女也不曾回来看看他，想到就很生气。 “收走就收走吧，毕竟是静娴的嫁妆，我丞相府也不缺这一点。” 听到此处王如烟心里就有些骂道：你是不稀罕，但是我稀罕啊，全靠着这些铺子给自己的儿女彩礼嫁妆钱呢。王如烟要是凭着自己的那点家底子，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攒下来这么一大笔。但是这话也不敢对顾自明说。 王如烟收拾了一下表情，一边按摩一边不经心地说：“还有，听说婉儿也从边境回来了。” “哼，她爱去哪去哪，反正她不会回丞相府！”说着就背着身子一头倒在了软塌之上不再言语。 王如烟知道顾自明这又是生气了，“娇娇前些日子去听说她姐姐回来了，高高兴兴地去了宁国公府，结果失落地回来了，说她姐姐不是很待见，竟是言语奚落……娇儿这个傻孩子。” “娇儿去那边干嘛！那顾清婉就是个没有教养的孩子，我们娇儿心善，难免受欺负。” “宁夫人也不管宁老夫人总得问问吧。” “一家子鲁莽之辈，只知道舞枪弄棒，哪里知道什么礼数，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小睡一会。” 王如烟吹完了耳旁风，满意地看了看背对着她的顾自明，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摩着，心里却在盘算，怎么能把顾清婉的嫁妆都弄过来，就那一点就让她得了不少好处，要是都弄过来就更是不得了了，而且娇儿年龄也到了…… 第22章 表妹温灵儿 皇宫内。 皇宫琳琅高阁错落有致，每一个细节都能显示出工匠们的别出心裁，每一处点缀无不彰显着皇家的气派。 但是从高处望下去只觉得深不见底，这皇宫就像一个迷宫一样，永远都走不出去，色彩庄严肃穆但是又极其的压抑，御书房外面静悄悄的，就连走路路过的太监宫女也都是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生怕发出什么声响，这些日子皇上的心情很不好。 皇上坐桌前看一大堆的公文奏折，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但是最近的心情的确有些烦躁，不为别的，前些日子自己的弟弟楚王萧璟宸。 萧璟宸奉旨秘密返京，当然中途肯定是有事情让他去做的，皇上觉得自己的胞弟身份地位比较高，再加上武功和军功，那些人即便要动手也得掂量掂量吧。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帮人连皇上的胞弟都敢追杀！ 前些日子听到人来报萧璟宸负伤来了，便派人带着心腹太医，并且传话过去要萧璟宸休息两日，待伤情稳定了再过来。 太医回来复命告诉他说：“王爷的伤口很深看样子对方是下了狠手，再加上淋了雨有些发炎，起过烧就好了，好在王爷身手不凡怕是要交代在那边了。 想到此处，皇帝眼中冒出了狠厉的神色。 楚王正身姿飒爽，双手背在身后，正往太后的万寿宫的方向走去，他一袭黑衣令刚毅挺拔的身姿更显得干净利落，这样的英姿按照一般来说姑娘们看到了一定会脸红心跳。 但是楚王萧璟宸偏偏就是一个例外，小宫女们见到了楚王都不敢抬头，都是低声唯唯诺诺地请安。 还没有进到宫内，就听到太后娘娘高兴地笑声传了出来，不时还伴有少女银铃般悦耳的俏皮话，萧璟宸顿了顿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给王爷请安，太后娘娘等您多时了。”在门口打帘子的宫女看到萧璟宸来了连忙把门帘打开，并且向里面通传。 “给母后请安。” 太后娘娘一听萧璟宸来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宸儿快快起来，要这些虚礼做什么，说好中午陪哀家用膳，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太后从凤座上下来扶起自己的儿子，仔细地打量起来儿子，儿子脸上的伤痕她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儿子的身子更加健硕硬朗，但是裸露在外面黝黑的皮肤，手掌由于常年的握着兵器，摸起来也愈发粗糙了。 她这辈子就两个儿子，一个是九五之尊在这皇宫里虽说是养尊处优但是却也为了国事日日操劳；一个虽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皇叔，但是却久经沙场，次次拿命去搏。 “这一算都一年没有见到了，看看你这个样子，在外面过的很苦吧。”说着太后就有些伤心了。 “让母后担心了，一切都好。”萧璟宸自小跟在自家皇兄身边长大，对于太后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刻，但是每次回来萧璟宸都会第一个给太后请安再去找皇兄，而每一次太后都会看到他流眼泪地心疼。 太后身后站着一个少女，自从听到有人禀报楚王来了之后，她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楚王的身姿，对于这个表哥她也好久没有见到了，这个表哥性情冷冷的，即便是面上有瑕疵但是也不妨碍自己很早的时候就心悦与他。 外界人们都在传言楚王杀人如麻，嗜血成性，是大名鼎鼎的战神，战场之上仅靠着恐怖的面容就能够吓死敌军，所以就连城中小儿听到楚王的名号就吓得不敢再啼哭一声。 “太后娘娘，您不要太过感伤，小心自己的身子。王爷回来了是件高兴的事情呀。”少女上前扶着太后的胳膊，并且出声安慰道。 “是了是了，灵儿说的没有错，回来了是件好事。”太后拍了拍少女的手，并且握在了手中拉到萧璟宸跟前“想必你还不认得，哀家给你介绍一下。” 萧璟宸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两步，保持了安全距离，看了一眼那个少女便把眼光移到了太后身上。 “这位是你舅舅家的小女儿，名字叫做温灵儿，是一个可心的人儿，你啊，得叫她一声表妹。” 温灵儿脸上有些绯红，迈着小碎步走上前，给萧璟宸行了一个礼：“臣女给王爷请安。” “嗯。”萧璟宸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对于这样的贵女他一向是不怎么感兴趣的“母后，皇兄找儿臣还有些事情，儿臣就先过去了。” 萧璟宸给太后行了一个礼转身就退下了。 太后看到儿子这个样子也颇有些无奈，每次给他介绍个女孩子他都是这般爱搭不理的，这一次她是故意让温灵儿来宫中陪她的，宸儿年龄也到了，不应该总在沙场奔赴，皇帝都有好几个儿子了，就他还是单身一个，连个侍妾通房都不曾有。 “太后，是不是灵儿哪里做的不好，让王爷不高兴了？”萧璟宸走之后温玲灵儿说不出来的失落，她来这里之前父亲跟她说过一些，她也明白自己来的任务，只是话都没说上两句，就这样了。 看到温灵儿失落的样子，太后笑了笑，拉起了她的手缓缓地引着她往软塌走去：“他从小就是这样，不太爱说话，和你没有关系。” 温灵儿点点头，但是心里的那股失落还是挥之不去，因为楚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你看你表哥怎么样？” “姑母……”温灵儿被问到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连忙低下头，手指不住地绞着帕子。 “我明白你的心思，也难为你不嫌弃宸儿，放心吧。”太后搂着温灵儿的肩揽到自己怀里，心里盘算着怎么再创造一下机会给他们两个人，明天再把皇帝叫过来商量商量是不是不要让宸儿再回边疆了，等他成家立业再生个大胖小子，她也就没什么心思了。 唉，都是儿女债啊。 而歪倒在太后怀里的温灵儿，目光却盯着楚王离开的门口，虽然只是门帘但是却有一种望眼欲穿的感觉，她也在想怎么样才能让楚王对她另眼相看呢。 萧璟宸离开太后的万寿宫就去找自家皇兄商量正经事了，毕竟回来之后就没有立刻来复命却有些不妥。 “给皇兄请安！”萧璟宸一手撩起衣摆，就势行礼。 “怎么不在府里好好休息，伤势好了再过来也是一样的。”皇上看到自己的弟弟过来，连忙从桌后绕了出来扶起他。 “小伤，无碍。” “我听太医说了，虽说无碍但是却又惊险，那帮人太疯狂了，被朕抓到了必将碎尸万段！”这帮人简直就是在挑战皇权，这怎能够宽恕呢。 “来，到这边说。” 两人一起到了书房的休息室，福明亲自将茶水端了上来，知道皇上有事情跟王爷商量，临走的时候不留痕迹地将屋内伺候的太监宫女全都带出去了，而自己贴心地关上了门站在门口帮皇上守着。 第23章 西山截杀 “皇兄，西山那边的确如探子所报，不太平，而且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复杂。” “怎么说？” 萧璟宸在边疆查获了一批走私的兵器和甲胄，虽然现在无战事，但是外面的小国对他们大庆一直都是虎视眈眈，但是他却在边疆截到了一批向境外输出的兵器，这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于是他派暗卫顺着这条线一直摸下去，摸了很久线索在西山断掉了。 于是萧璟宸就给皇帝写了一封秘信，将此事告诉了他，也告诉皇兄自己的想法，想要离开军营去西山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皇帝接到了密信，看到了里面的内容很是震惊，这说明他大庆朝内有人勾结外邦铸造兵器，要知道兵器甲胄在战场上的作用有多大，能经过重重关卡运出境，那必定由朝廷的人跟着参与其中。气的皇帝当天晚上砸了不少茶盏。 皇上冷静下来思前想后也只有自己的亲弟弟走这一趟能够令他放心了，恰逢太后这几日总是说想楚王，想让他回京了，顺便给他物色物色年轻女子该成家了，借着这个名义就让楚王回京述职了。 楚王一行人兵分两路，为掩人耳目，萧璟宸命人驾着马车带着侍卫的走了官道，而他自己带着暗卫骑着马抄了小路往西山的方向去了。 去的一路上还挺顺畅的，不过到了西山就如同迷雾一样了。 “我前后派出去了四个暗卫，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难道你的猜测是错误的？” “本来我也很怀疑我的猜测是不是错了，方向是不是不正确，但是当我遇到了刺杀我就确定，我的猜测没有错，而且西山一定有问题。” “刺杀？！” “对，当天我们到的时候还安然无事，停留了三天也依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当我的暗卫都回来复命的当天晚上，就有刺客过来了。” “你们肯定是打草惊蛇了，他们担心你知道了什么，但是又不确定所以干脆下了杀手。”皇上想着这帮人也太沉不住气了，不过正好暴露了西山是有问题的。 萧璟宸点点头表示赞同，当天晚上来刺杀的人冒充店小二来他的房里行刺，不过被暗卫都解决掉了，他一看此地不宜久留，就带着暗卫赶紧离开了。 离开西山刚开始的刺杀微不足道，甚至都不用萧璟宸亲自动手，但是到了后面却是高手截杀。 “楚王爷，您放着好好地官道不走，偏偏来到我们兄弟们的地盘上。”为首的黑衣人对着萧璟宸说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楚王，你就不怕皇家怪罪？” “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干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王爷这么金贵怎么会明白呢，王爷，我敬您是一条汉子，但是今日对不住了，兄弟们上！” “不要与他们过多的纠缠，我们回京。” “是！”四个暗卫护送着萧璟宸一路往京城的方向撤退。 萧璟宸他们的武力值爆表，在大庆朝内，很少能找得到打得过萧璟宸的人，暗卫被他们轮番的追杀打散了，不过萧璟宸并没有担心，因为他们有独特的联系方式，好在快要到京城了，但是萧璟宸还是被那个黑衣人追上了。 萧璟宸就站在那里，用内力一掌劈死一个，为首的黑衣人看到眼睛放出光芒：“王爷您的武功真是名不虚传，小的不不才来领教一下！” 这一次萧璟宸拿起地上的刀剑与那人打斗了起来，那人的刺杀经验比较丰富，一时间萧璟宸也没有占到绝对上的优势，刺客带着内力与萧璟宸的剑对了上去，就把萧璟宸手里的剑震碎了。 看到此处刺客得意的笑了“您也不怎么样呀。” 萧璟宸心中丝毫不慌，在战场上千军万马都见过了，还会对这个场面有什么动容，他拿出自己的随身佩剑青钢影，剑身流过一道寒光映衬着萧璟宸脸伤痕。 “那你来试试，本王到底怎么样！”萧璟宸武功招数更加的干脆利落，因为战场人数太多了，那些花里胡哨的招数只会耗费自己太多的体力。 前后二人打了二十个回合回合，刺客就有些顶不住了，他竟然放暗器来暗害萧璟宸，正好这个时候暗卫小甲小乙找到了他。 “王爷先走，我们二人断后。” 为首的黑衣人已经被萧璟宸打的不成气候了，其他的小喽啰也被他废了七七八八，他也不恋战施展轻功就朝着京城的方向去了。 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雨，那暗器上还有毒，还好让他遇到顾清婉，不过遇到顾清婉这件事并没有告诉皇上。 “璟宸，你可知那是哪路人马？”皇帝看着楚王，这样明知道是皇亲国戚还敢动手截杀，真是不简单。 萧璟宸摇摇头，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盏润润嗓子，“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朝廷里面有内奸。” 皇帝听此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他坐到了案牍前，手里不住的摸着腰间的玉佩，朝廷之中肯定是有内奸的，不然那些刺客不会知道楚王要回京，毕竟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公之于众，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 再加上刺客能认出萧璟宸那只能说明，买凶的人提前告诉过他要刺杀的对象是谁了，不然当看到了刺杀对象是当今王爷，就肯定作罢了，毕竟没有什么江湖势力愿意与朝廷作对。 “这可就严重了，如果真的是京城出了问题，那……但愿你我想多了。” 萧璟宸低头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庄子地窖里的事情告诉皇兄，因为他还没有调查明白，若贸然告诉皇兄，自古帝王多疑心，怕是会给宁家和小姑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皇兄放心，我已经派人再去西山了，定会给皇兄查个水落石出，不管京城里面是谁。”萧璟宸站起身来，站在皇帝桌前的空地上抱拳保证。 “你怎么又站起来，快坐下，身上带着伤呢。”这一路走来，与其说是他护着弟弟，不如说都是这个弟弟在护着他前行，那脸上的疤痕也是因为自己才留下的，唉，都这么大年纪了连个正妃都没有，愁死个人。 “对了，你这次回来就不要再走了，赶紧找个正妃娶妻生子。” “不急。” “什么不急，你不急，朕和母后还着急呢。”说着皇帝就有些气急败坏的指着萧璟宸“朕跟你说，你要是再找不到，朕就亲自给你指婚。” “不着急，得慢慢来。”此时萧璟宸脑海里竟然浮现的是小姑娘那晚洗完澡站在窗前发呆的样子。 皇上看到自己弟弟走神的样子，都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自己好好把握，差不多就行了，是哪家的？” “到时候再跟你说，放心。” 听到此处皇帝心里才有了一次次愉悦之感，弟弟从小跟着自己吃了太多的苦，性格也变得冷漠孤僻，能看到他找到心仪的姑娘，他心里也是欣慰的。 “这是兵符。”萧璟宸从怀里拿出兵符给了皇帝。 “你给朕这个干嘛。” “不回去了，就先放你这里吧，免得有人拿此做文章。” 皇帝一听笑了，这个弟弟还是这样处处为自己着想，“只有放在你身上，我才能够真正的安心。” 这一次皇上没有用“朕”这个字而是用了“我”，萧璟宸还有什么不明白自己哥哥的心思呢，他虽然在高位但是总是有觊觎皇位的人，而且皇子们也都渐渐长大了，野心也变得深不可测了。 当年父皇不顾身为中宫皇后的母后和身为太子的哥哥，竟然宠信庶子打压嫡子，他们母子三人是经历过夺嫡之争，杀出了一条血路险些丧命才保住了今日。 萧璟宸便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把兵符又重新收到了怀中。 第24章 皇叔回宫了 惜桐宫内三皇子把刚刚从彩衣阁带来的皮奉献给了贵妃娘娘，贵妃捧着披风面色喜悦地仔细端详着，只见这披风以雪白银缎，又用银丝打底，金线描边，上面的暗花又使得这披风没有了金银的夸张与低俗，每一处团都绣的极其细致，最难得的是领口的狐狸毛，雪白无杂质，是难得一见的整块好皮子。 “这狐狸皮真是难得一见啊，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质。”贵妃抚摸着柔软的毛发，爱不释手。 “母妃喜欢就好，就是因为难得，所以才更配得上母妃。”萧玉恒知道母妃是最喜欢衣物首饰的，所以经常会从宫外面带一些新鲜的花色送给她解闷。 “恒儿有心了，琥珀快快收好，不要让灰尘沾染在了上面，这个东西可是不好打理的。” 贵妃喊来贴身婢女将衣物拿走，重新坐好拿起团扇在手里摆弄着：“恒儿，你年龄也到了，差不多该考虑考虑娶个正妃了，你可有心仪的女子？” “单凭母妃做主就好了。” “依我的意思还是要先听听你的意见，如果你有心上人，母妃也不好棒打鸳鸯，如果没有，我倒是认为咱们应该早一些相看一下，与其等到你父皇为你指婚，倒不如咱们自己找一个可心的，恒儿你说呢？” “我对婚姻大事没什么看法，不如母妃考虑的周全。” 萧玉恒的长相是随了贵妃娘娘，宫中论美貌没有人能与她匹敌，哪怕是已经生了一儿一女了，但风采依旧，不仅丝毫不输宫中年轻的嫔妃，还多了几分韵味在其中。 萧玉恒虽然是男儿身，但是长相俊美，是大庆朝难得的美男子，并且知书有礼很是温文尔雅，加上他自己喜欢穿素雅的衣裳，每日都把笑容挂在脸上，就连对宫女下人说话也是客气的。 素日在朝堂之上也没见过他与谁争得面红耳赤，还不时的为部分官员谋取一些福利，所以大家都称他一声贤王，风头日盛，一度有把太子的风头逼下去的意思。 “我儿这样优秀，母妃定要为你挑选一个世家样貌样样都能配得上你的女子。”贵妃看着这个让自己倍感骄傲的儿子。 “前几日外头送来几盆极好看的美人面，我差人送去了晋王府上，过几日我让晋王妃举办一个赏花大会，邀请了京城里面有名望的大家闺秀，还有富家子弟，到时候你也去，来人把名单拿过来。” 宫女从书房的桌子上拿出了贵妃昨天晚上刚整理出来的花名册，这本花名册费了她不少功夫，日日斟酌又日日修改，直到昨天晚上才敲定了。 “这个小册子你回去好好看看，到时候在赏花宴上的时候也留心一些，可以提前接触接触。” 萧玉恒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花名册打开看了看，都是一些京中名门贵族家的女子，其中也包括了太后母族家温家，还有丞相府。 “母妃，丞相府为何将顾含娇放在了侧妃这一栏？还有这个顾清婉，儿臣似乎是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啊。”萧玉恒指了指名册中顾清婉的名字。 “顾含娇啊，她确实也是丞相的嫡女，不过，她母亲是妾室抬上来的，也不知道顾丞相怎么想的，一个妾室怎么能上得了台面。”可是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是一个妾，虽说是贵妃，人人都得敬仰的，但是依旧逃脱不了妾的身份，连带着她的儿子即便是这么优秀也得矮东宫一头。 “据说顾丞相很疼爱这个女儿啊，而且顾丞相的权利也很大，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对咱们谋划的事业百利无一害啊，如果把他心爱的女儿放在侧妃，会不会因此惹恼了？” “你考虑的也不无道理，不过你看那名册上不是还有个顾清婉吗？”贵妃伸出手指隔空指了指那个花名册：“不知道这次顾清婉会不会来，这个顾清婉是顾丞相名正言顺的嫡女，她的母亲是宁国公府唯一的嫡女，现在她又得到了皇上的恩赐到宁国公府替母承欢膝下。” “儿子似乎想起来了，当年顾丞相府中的家宴说是大小姐落水了，然后就没有了消息的那位吧。” “我也记不太清了，不过要是能娶到她确实事半功倍。” “母妃说的是，这个顾清婉身后有顾府和宁国公府两个家族的支撑，如果能娶到她做正妃，那么就是变相的得到了宁国公的支持，我一直都缺少有军方的支持，一旦宁国公占位置了，那么朝堂之上也就明了了，只是不知道这个顾清婉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恒儿不必担心，当年我是见过她母亲的，再说顾丞相也算的上是一个美男子了，所以他们的女儿从样貌上应该不会太差的。” 萧玉恒没有搭话，而是看着名册上的顾清婉出了神，其实在他心里他更喜欢顾含娇这类的女子，小鸟依然还颇有才华，主要是喜爱之物和他的口味还比较相投，父亲又是权倾朝野的丞相，这样有背景有才华有容貌还能得他心的女子，娶回家岂不是更好？ 但是母妃似乎更加偏向于那个叫做顾清婉的女子，看这个名字倒是个好的，但是…… “放心吧母妃，到时候我会留意的。”萧玉恒把册子收到了自己的怀里，端起茶盏又听了母妃在那边自顾自的说起一些宫里的琐事，其实他知道母妃说着并不是需要他表态，而是找个倾诉的人而已。 “今天听说楚王进宫了，也没听说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皇叔进宫了？”萧玉恒放下茶盏问道。 “是啊，刚才我让人去请皇上来咱们宫里用晚膳，宫人回来的时候说没有见到皇上，是福明那个老家伙在门口说楚王在里面。” 此刻萧玉恒心里有些不平静，他想了想觉得需要做些什么。 “母妃，儿子还有些事情，今日就先告退了。” “行，你既然有事情那就先走吧，对了紫鹃，把小厨房做的点心给王爷带着。” 萧玉恒手里提着食盒就离开了惜桐宫，带着小厮到了皇上的书房外面，果真看到福明公公拿着拂尘站在门口，周围的小太监都低着头没有乱走动的。 福明看到三皇子过来了，连忙捧着笑脸迎了上去：“三皇子您来了。” “福明公公，父皇在里面吗？” “回三皇子的话，今儿楚王爷回来了，皇上在里面在跟王爷聊天呢。” “哦，原来是皇叔回来了。”萧玉恒面色表现出惊讶但是又带着一些期待“劳烦福明公公进去通传一下，我给父皇请安顺便也给皇叔请安。” “这……”福明面露难色“怕是不太方便……” “这样啊，也罢，那我改日再来给父皇请安吧。”说罢，萧玉恒到了门口正中央，撩起袍子跪下磕头，就离去了。 走在皇宫的甬巷之中，萧玉恒心里在想，母妃说的没有错，皇叔果然回来了，他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什么？是为了帮助皇后太子还是为了他自己。 也难免萧玉恒会有疑虑，他们母子二人早就走上了夺嫡之路，面向楚皇叔这样的一个手握重兵的人难免不会忌惮，最主要的是楚皇叔一直维护皇上保持中立，从来不于他们这些皇子有过多的交流，哪怕是见面也都是点点头很少与他们说话。 他也曾想拉拢皇叔，但是从来没有成功过，真不知如何是好。 第25章 私人订制 四月的天气温暖舒适,没有暴雨的狂澜,没有烈日的炙烤,花儿吐艳、柳枝婀娜,碧水传情、山峦叠翠,处处芳菲浸染。 这时候京城能数得上的府邸都陆续收到了来自二皇子妃的赏花宴邀请函，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邀请了各家的闺阁少女和青年才俊。 据说这一次赏花宴，集聚百花于一府，京城之中谁不知道二皇子是一个热爱花草的皇子，在他的府内什么珍奇名花都是能够看得到的，而且这一次还不一般，青年男女都在邀请的行列当中，据说是要给三皇子想看。 当然丞相府也是接到了这个请柬，顾含娇自从接到了请柬就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没有多久的赏花宴该如何如何了，想着还不行，觉得自己还是去找母亲商量一下，到多宝阁和彩衣阁去定制几身衣物和首饰。 “母亲，母亲，咱们出去逛街吧？”顾含娇进了门看到母亲在帮父亲穿外裳，跳跃的脚步就慢了下来“娇儿不知道父亲也在此，给父亲请安。” “在自己家里，不必这么拘束。”顾自明低头自己整理着衣袖“唉？娇儿如此开心是有什么好事吗？” “回父亲，这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日子，二皇子妃设宴邀请各家闺秀入府上赏花，都说二皇子府上的花种类最多，样的也最好看，女儿也得到了这样的请柬，心里自然是开心。” “哦？拿来我看看。”听到顾含娇这样讲顾自明心里就来了一些兴致。 “这孩子，就是这样莽撞，都这么大的人了。”王如烟点了点顾含娇的额头，顾含娇给母亲做了一个鬼脸，说不出来的俏皮可爱。 那边顾自明看了一下请柬，摸摸自己的胡子道：“不仅有各家闺秀，还有青年才俊也入邀在列，嗯……夫人，到时候你也带着青儿去看看吧。” “回老爷的话，不是妾身不肯带着青儿，而是青儿前些日子刚染上了风寒，这风寒一时半会还不容易治愈，就是好了也得休养些日子，这赏花宴来的都是皇亲贵戚，若是……”王如烟面色有些为难的看向顾自明，而顾含娇自从听到父亲要母亲带着那个小庶女去，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了。 “夫人说的有道理，那还是算了吧。”顾自明站起身接过帽子戴在了头上自己整理了一下“你们母女二人聊吧，我得出去一趟。” “老爷中午还来这里用膳吗？” “不了，约了几个同僚谈事情，午膳就不用等我了。” “爹爹慢走。” 顾自明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女儿越发的漂亮可人，心里也是很自豪的，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触。 看着顾自明离开了院子，顾含娇布满笑容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抱怨着“爹爹什么事情都想着那院的小庶女，真不知道给爹灌了神迷魂汤。” “好了，这话不要再说了，当心被你爹听到。” “哦。”顾含娇嘟着嘴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王如烟看到女儿这样觉得自家的孩子怎么看怎么优秀，就连生气的样子也是可爱的。“你来找母亲干嘛？不会是来生气的吧。” “我差点把重要的事情忘记了。”顾含娇一扫之前的不愉快“母亲咱们逛街去吧，再挑选几套衣服和首饰。” “看你着急的。”王如烟拧了拧女儿的脸“我老早就派人去多宝阁和彩衣阁预约了，正好是约到了今日来府里给你看样式裁衣服。” “可是也就半月有余了，能赶得上吗？” “能，怎么就赶不上呢？我看啊是你的心跑得太快，赶不上了吧。” “母亲就会打趣我。” “夫人，多宝阁和彩衣阁派人来府里了。”这时候门外的小丫鬟进来禀报，院子外面远远地看过去的确有两个人在那边等着，可不正是多宝阁的吴掌柜和彩衣阁的王掌柜。 他们二人前后脚到正好碰上了面，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心下了然，都明白彼此眼中的意思：小姐说的没错钱来了！ 先是多宝阁的吴掌柜进去站在屏风外面，拿出自己带的首饰箱交给了丫鬟送了进去，顾含娇看了看款式摇摇头。 “掌柜的，这些都是老款式了，你拿这些来敷衍我吗？” “回小姐的话，这是这个月和上个月出的新款式，并不是老款式。”吴掌柜不卑不亢的回答着。 “这多宝阁一出新款式你就要买，一出新款式你就要买，也难怪你看这些都是老款式了。”王如烟拉过女儿说着她。 “吴掌柜，还有没有什么新花样吗？”王如烟问道屏风外面的吴掌柜。 “回夫人的话，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有的话就拿出来啊，我丞相府又不是买不起。”顾含娇急匆匆的催促道。 “娇儿。”王如烟看到这样沉不住气的女儿颇有些无奈便出声提醒，顾含娇也意识到自己在外人面前有些失礼了，便收敛起来坐在了绣凳上喝茶。 “小的带来了花册。”吴掌柜从布包里拿出一小摞册子“上面这一本是咱们店里现有的款式，中间这一本是新上来的正在做的款式，而下面这一本是本店精心挑选出来的定制款式。” 春露接过吴掌柜手里花册给顾含娇送了进去，顾含娇没有看第一本，而是直接看了最后一本，最后一本的花样果然是惊艳啊，每一处设计都恰到好处，让人很不得都想买下来，可是顾含娇也明白这本册子上的价格一定不菲，可是选哪款好呢？ 吴掌柜似乎是感觉到了屋内的人在纠结，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夫人小姐好眼力，这最后一本册子里的款式是小店专门找人设计的，整个市面上都找不到相同的样式，您大可放心，这是这个系列产品的优势，也是各家小姐都选择的比较多的。” “什么？已经有其他家的小姐也开始选首饰了？” “是的。” “那已经有人选择了你们怎么保证不会有相同的款式出来呢？”王如烟问。 “回夫人的话，您看到了这个册子我们装订的不是很死，所以只要价格到位了我们就会把客人单独挑出来的留下来，不再对外售卖。” “母亲，我要最好的。”顾含娇想，别家小姐都是私人订制的，她怎么也不能比别人差了去，要不然在百花宴上跟人家撞了同款，还不尴尬到死。 “小姐，您往后面再看看，有一页空白的蓝页，那后面的都是还没有被人选过的款式，您要是想私人订制可以从这里面挑选，不过……嘿嘿，您知道的，我们多宝阁的价格一直都不是很低。” “别管多少钱，我们丞相府总是能出的起的。”顾含娇对着屏风外头的人说。 顾夫人王如烟这时候想拦着女儿都拦不住了，外人在场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她刚刚也看了看报价册，里面的价格要比平时的价格高出了三倍不止，那私人订制都要高出去十倍了，这都是百花湖的银子啊，但是王如烟又不想落了丞相府的面子。 “娘，我看这些都很好看。” “娇儿，你的首饰也不少了，这里面你选择一个你最喜欢的就可以了。” “我想多要一些。” “娇儿，要是被你父亲知道你这样铺张浪费，肯定会不高兴的，乖，我看着这个就很不错。” 吴掌柜听着里面的谈话很自觉地带着东西退了出去到院子里面等着了，果然雪娘捧着册子出来拿出两张花样出来。 “我们夫人说，这两个花样打出两幅首饰。” “好说好说，只是定金……” “您稍后，定金一会我带您和彩衣阁的吴掌柜一起去账房上取。”雪娘回应完就带着在院子等候的王掌柜进去了。 王掌柜进去后感觉到气氛不是很和谐，按照王如烟的意思是打两套套普通的就行，但是顾含娇非要私人订制不能和别人一样，那就一套也可以，这孩子非常任性说一套不够，万一要换衣服岂不是没有首饰可以佩戴了，这下两套出去了，那不是银子而是黄金啊。 “呼，王掌柜你直接把你的布料款式和花样册子拿过来吧。” “是夫人。” 顾含娇也是不高兴的，没想到母亲这么小气只给自己买了这么两件首饰，不过看到衣服顾含娇又把精力投了进去。 兜兜转转为了搭配那两幅首饰顾含娇和王如烟一起选了两套衣服，没想到这个时候顾含娇却问了一句。 “到时候，我穿的衣服会有别人和我穿的一样吗？” 王如烟心道不好，但是也为时已晚，这一问正中王掌柜下怀，他正想着怎么开口才比较合适呢。 “回小姐的话，跟我们以前的规矩一样，要想独一无二您就得加钱买断。” “母亲……”顾含娇两眼水汪汪的望向王如烟。 “不会有人这么巧和你穿的一样的，王掌柜就按照我们平时买的那个规格就可以了。”王如烟翻看了价目表，价格比平时也都贵了“怎么，你们也涨价了吗？” “回夫人，最近京城之中定制衣服的特别多，我们人手不太够，而且面料也有限，所以就涨价了。” “母亲我不……”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王如烟赶忙拦着要开口说话的顾含娇“雪娘，带着两位掌柜的去账房。” “是，两位这边请吧。” “那小的告退，定制的首饰五天后送到府上。”吴掌柜说。 “小的也退下了，我这边的衣服可能没有吴掌柜的那么快，毕竟他是定制的，我这边得十二日才能送来。” 顾含娇一听还是想再央求一下，无奈看到母亲严厉的眼神就暂时按下去了那个心思。 出了顾府的两位掌柜最近心里是如沐春风，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晚上还得加班打算盘，手指都快抽搐了，但是就是心里高兴。 “吴掌柜最近发财了啊，恭喜恭喜。” “王掌柜最近也不错呀，同喜同喜。” 第26章 顾夫人的苦恼 雪娘送走了两位掌柜，门房看到了雪娘都客气的一一打着招呼，雪娘拿着手帕擦了擦鬓角，心里想着，这两家店铺可真是黑心啊，收了那么多的银钱 ，看这个套路还以为是一家子的，当然雪娘也问了王掌柜，但是王掌柜却说只是跟吴掌柜想熟悉，两人的东家不是一个。 不管是不是一个的，这两家这一次恐怕赚的也很多，不过好在都是老客户了也有些优惠折扣什么的，要不然这个钱花的还真是不舒心。 正巧到院子门口，却听到里面夫人大声的呵斥声，雪娘眼睛一转决定还是晚点再进去吧，转身去了小厨房。 “娇儿，你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那掌柜的明显是坐地起价，你还不停的要这要那，要在平时，这样的价格都够你打很多首饰了。”气的王如烟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 “母亲您也变了，变得那么小气。”顾含娇心里很不服气，明明自己才买了这几件，怎么母亲就这样不高兴，要说不高兴也是她不高兴好不好。 “我小气！你竟敢说我小气！就算我小气我都是为了谁！” 王如烟被顾含娇的话气的堵在胸口，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 “你哥哥，成天在外面鬼混，花钱如流水，又没有个正经营生，咱们不是那勋爵人家，让他考取个功名，简直就跟要杀了他一样，我不多攒些钱，以后他还要娶妻的啊。” “那是哥哥，你去说哥哥啊，在这里说我干什么。”顾含娇虽然在顶嘴，但是却不敢大声吵吵，毕竟面对的是生气的母亲，她还是有些顾忌的。 “我说的是你哥哥，怎么？就和你没关系了？你要不要嫁人，嫁人要不要嫁妆？”王如烟指着女儿的额头“你不是还想着高嫁，娘不为你攒点，你拿什么高嫁？” 顾含娇听到这把火又重新烧到了自己身上，觉得母亲说的不无道理：“母亲，您也别生气，这不，还有父亲的吗，哥哥是家中嫡子，又是唯一的子嗣，您不用担心，至于女儿，咱们丞相府家大业大的，您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王如烟听到自己的女儿天真地拉着她的胳膊安慰着她本来是怒火攻心的，但是不由得油然而生出一种疲惫感。 儿子不争气，就算是唯一的嫡子唯一的子嗣又如何，不争气就是不争气，如果他能够为了她争气一些，她也犯不着在后院里面一会防这个肚子一会防那个肚子，目前看来，只有保住他是唯一的子嗣才能够让儿子后顾无忧，毕竟以后她和女儿还得依靠这个儿子啊。 至于女儿，长得漂亮也有才华，可知女莫若母，顾含娇是个什么样子她心里清楚的很，什么都不懂就知道一味的穿衣打扮，以后要嫁入高门之后，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起当家主母这样的重任。 “唉，行了，儿女债都是命，这一次就先这样吧。” “可是母亲，就两身衣服……” “两身就够了，再多说一句，一身我都不给你弄。” “不置办我怎么去赏花宴啊？” “你身上的衣服也照样能穿！” 顾含娇看到母亲马上再一次生气，就赶紧站起身来行礼，带着门口等着她的春露和秋霜回去了。 王如烟心里也不舒服，女孩子爱美这是常情，但是……自从公账上的那几家进项多的铺子被收走了，丞相府的收入明显不如从前了，跟老爷说，他又是这个只知道权利仕途的，哪里会在乎家里的吃穿用度，看起来需要节省一下家里的用度了。 不过从哪里节省呢？自己这边就这个人还都是心腹，老爷那边她没权力做主，老夫人……嗯，就从老夫人和后院的那些狐狸精身上开始，不能她操这一颗心让那些人都舒服的躺在床上。还有顾清婉，得想办法让她回来，而且是带着嫁妆单子回来，那些单子上的东西都是她女儿的。 王如烟心里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烦恼了，回身看看房间里面，恰巧这个时候雪娘端着一盏安神茶走了进来。 “夫人当心自己的身子，喝点这安神的，稳稳。” “嗯，是我着急了。”王如烟就着雪娘的话说着“这眼看着风儿和娇儿年龄大了，处处都是要使银子。” “奴婢都明白，不过夫人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王如烟一听雪娘有话要说就放下杯盏，一直以来雪娘给的意见都比较的奏效。 雪娘看了一下四下无人，便在王如的耳边说道：“夫人不要这样难为自己，这赏花宴是丞相府的大事情，老夫人那边怎么也得出几个钱才是，而且这些年老夫人养尊处优的，必定攒了不少体己。” 顿时王如烟眼前一亮：“你说的没错，可是……那个老虔婆那么小气抠门，怎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拿钱呢？” “奴婢听说最近清松观那边来了一个很灵验的道士，算卦什么的都很准。” “真的假的？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什么算命道士的啊。”王如烟有些诧异，这些算命的京城里面也有不少，但是真正灵验的还没听说过具体到谁的身上，这又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算命的。 “真的真的，奴婢也是听厨房采办杨妈妈说起来的，她说之前她儿媳找找那个算命的看这胎是男孩女孩，那道士说算出来是个男孩，这不前一阵刚生了，果真是男孩。” “竟然这么灵验！” “可不是，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了，前天老夫人那头还派吉祥如意两个丫头去道观里上香呢。” “她派人去做什么？” “估计还是给老爷求子吧。” 王如想到为了子嗣后院里的那些姨娘妾室就恨得牙痒痒，这个老太婆还在想着要孙子，哼，有她王如烟在，丞相府的儿子只能从他肚子里面生！只是这肚子…… 王如烟看了看自己的肚皮，都这年岁了，：“唉，自从生完了娇儿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若是再有一个也算多一分指望啊。” “夫人别着急，挑个日子咱们也去那清松观走一趟，一来是让那道士给咱们小姐批上一挂，咱们只要把小姐有凤栾之命的挂象算出来，再稍微润色一下，老夫人怎么能放着泼天的富贵不管不问呢？二来也让他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法子能再要个小少爷。” 雪娘的最后一个提议让王如烟心动了，如果能再要一个那就更好了，自己的地位也就更加的稳固了，如果再让女儿命贵一些，那么以后娇儿必定能高嫁。 “可是这个凤栾之命是当时我安慰娇儿说的，万一那道士批不到这里呢？” “我的夫人，怎么聪明一时糊涂一时啊，话都是人说出来的，批成什么样到时候还不由咱们给把关？拿老爷的官位一压再给些银子，担心这些多余的做什么？” “是了，就这么办，着人去准备些香火油钱什么的，你去选个好日子咱们就去。” “哎，夫人，您就交给我吧。”雪娘信誓旦旦地跟王如烟做保证，主子好了她也能好，这些年在丞相府，她也是随着夫人的地位水涨船高，下面的人谁见了都不得恭恭敬敬地称呼她一声，所以她心里面明白，只有夫人好了她才能够更稳妥一些。 第27章 四个俏丫鬟 顾清婉他们用了两天的时间把下面的铺子都收了回来，侍书又把顾清婉交代的把这些铺子里面家生子或者有卖身契的都找出来。 “小姐，婢子找出来卖身契，也都一一核对了一下，这些店铺的掌柜的都不是咱们的人。” “意料之中，咱们的那些掌柜的都去了哪里？” “婢子已经让宁一派人去找了。”侍书回应道，“不过还有一些人，卖身契在咱们手里，却帮着丞相府做事情了，还有张账目也不对，有很大一笔银子的去向不明不白的。” “这帮子吃里扒外的东西，以前夫人待他们也不薄啊，怎么夫人不在了就成了墙头草顺风倒了呢？”抱琴在旁边打抱不平着，这帮奴才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忠心吗？ “没关系的，对这些人不用生气，其实这样也好。” “小姐，这都吃里扒外了哪里就好了？”抱琴有些意外顾清婉会这样说。 顾清婉翻看了一下手里侍书整理出来的名单，“这样看来有一大半的人都被换掉了，这个王如烟倒是个好手段，侍书，你去把这些不是咱们的人都给辞退了，不服的带着账本送去官府。” “这些人走了，咱们的铺子怎么办？”侍书问。 “铺子的话暂且关闭一段时间，把以前的管事你们尽量找到让他们重新回来做事情。” “这个好找，咱们家店铺的管事基本上都是宁府里出去的家生子，即便被赶走了也是回了咱们府里，到时候让宁一带人去找就行了，不用再另外招人了，能省下一笔银子。”侍书把脑子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不过她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到时候要不要集中他们见见小姐？” 顾清婉一直都觉得侍书是一把做生意的好手，头脑清晰也知道灵活变通，但是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有些抠门，俗话讲就是钻到钱眼子里面去了，平时见她默不出声但是一遇到生意上的事情她就变成了话匣子。 “不需要的，这些你就做主，你家小姐赋予你这个权利。” “婢子谢小姐这么信任，小姐放心，婢子一定帮小姐把钱袋揣的鼓鼓的！”侍书心里是很感激小姐的，是小姐给了他们一个家，而且还让她们去做自己擅长的事情。 她们四个人每一个人都有各有特点。 抱琴是一个居家好手，把家里小姐的起居用度打理以及下人的管理都弄的清清楚楚，今日小姐穿什么用什么，明日要给谁家送礼物送什么好，这些抱琴就跟明镜似的，从来没有错过。 司琪的武功最好，国公爷和将军都看出来司琪是个苗子也格外培养，她除了保护小姐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用问了，如果非要有什么任务的话，就是给小姐练手，目前司琪还打不过小姐，所以司琪的目标就是打败小姐。 入画性格活泼可爱，没有什么武力值，但是却做了一手好菜，而且入画的医术是一流的，她就负责给小姐调养身子，入画做的饭菜几乎没有什么重样的，口味比外面的顶级酒店还要好许多，小姐以前夸赞入画，手艺比喻膳房的强。 至于侍书自己，侍书觉得更应该好好感激小姐，她本来没有什么特长的，曾经她都要自卑没有信心了，是小姐把她带在身边教她看账本管理铺子，她接触了之后觉得格外的得心应手，这样才找到了自己的价值，而且小姐对她也都是绝对的信任。 这些年来除了夫人的田产铺子以外，顾清婉自己也置办了不少产业，除了几个重点需要顾清婉亲自过问，很大一部分都是侍书帮她打理替她出面。 顾清婉做什么基本上都是带着她们，很少避讳什么，她们四个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什么顾清婉年纪轻轻懂得却那么多，只是打心眼里佩服自家小姐，能够跟着这样的主子是她们三生有幸。 “好了，侍书这些天还是得辛苦你把京城里的产业打理清楚，账本能捋清楚的就捋清楚，实在弄不清就撕了重新来过。”顾清婉想了一下继续补充道“还有几处店铺，我觉得开的类型不是很好，你到时候注意一下。” “哎，婢子记着了。” “抱琴，你帮我准备一套男装，今晚我要去一趟烟花巷。” “小姐，还是之前穿的那一身吗？”抱琴问。 “对，和之前的一样就行。” 顾清婉看着铺子上的事情都整理的差不多了，本来计划那天晚上去烟花巷处理事情也被铺子的事情耽误了，只能让宁一过去把李娘子手里花样取了过来，好在赶在了二皇子妃下帖子之前，。 由此看来，虽然这一世她重生了，而且做了很多前世没有做的准备，也比前世提前回来了，但是并没有改变历史的进程，该发生的大事情还是会发生，这样的话她就心里有数了。 不过顾清婉也很担忧，既然事情都沿着历史的轨迹进行着那么以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呢？不会的，一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既然老天也让她重新来过，那么就绝对不能辜负这一份好意。 “小姐，你看这件行吗？保证穿起来玉树临风，翩翩公子一位呀。”抱琴高兴地拿着衣服过来，她家小姐长得好看，但是她们几个却认为小姐穿男装更漂亮，皮肤有点黑更显得有阳刚气，不像那些公子哥儿小白脸一样，要不是知道那是自家小姐，说不准她们四个就以身相许了。 “可以，你看着来就行，司琪呢？” “司琪，小姐叫你呢。”抱琴站到门旁朝着院子喊去，“你去哪了？快过来。” 司琪这两晚没有睡好，这不趁着今天没有事情就躲在树上睡着了，被抱琴一喊赶紧从树上下来了。 “我在这呢！” “你这丫头，快点来，小姐找你有事情。” 进了屋子里面，顾清婉看到司琪头上还有些嫩嫩的树叶就忍不住笑了，起身帮她把头上的叶子摘了下来：“天都暖和了你还跑到树上睡觉，也不怕那些虫蚁爬到你身上咬你。” “嘿嘿，不怕不怕。”司琪傻乎乎的看着大家都在笑她。 “司琪，前一阵我让你们去找那个茅山道士，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吧事情办的妥妥的，这个茅山道士刚来京城就有点小名气，而且他自己还一点都不知道收敛，恨不得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所以很好找……”这个事情说起来也十分的有意思。 “本来还在想怎么抓起来能不被别人发现，但是不知怎么的刚好赶上他要闭关修炼，所以我们把软禁起来就没有人怀疑什么，刚开始还挺硬气的，我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肯听咱们的，还是宁二有招，那天我们演了一场戏，那茅山道士听说我们拉拢不成要杀了他，立刻就服软了……” 看着司琪有声有色的讲解，几个人都笑得合不拢嘴，司琪是她们中最活泼的一个，也是最有江湖气息的一个了。 “不过小姐，那个道士非说要见我们主子。” “差不多了，要你们去也只是为了吓一吓他，今天晚上我会去见他的，这个人很是狡猾，你们怕是治不了他，能让他为我们所用光靠武力还是不行的，需要抓住他的命脉才可以。” 这一次让宁三提前出去找这个道士，并且看起来也是为了不让别人在她之前先找到这个人，这个人要真是这么好对付，当年也不会成为萧玉恒的有用之人。 “小姐说的没错，你们不知道这个人是多会说。”司琪赞同地点点头。 “好了，晚上抱琴和入画留在家里守着院子，若是外祖母或者舅母来找我就说我睡下了，侍书就老老实实的帮我把账本看完，司琪和宁一宁二跟我出门一趟。你们各自去准备一下吧。” “是小姐。” 几个人得到了命令之后就各自去准备了，趁着这会功夫，顾清婉又仔细想了想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每一个环节都捋一遍，不要出错才好。 第28章 黄道士收入麾下 晚上顾清婉带着入画陪着外祖母和舅母她们吃完晚膳就寻了一个借口说自己有些困了，想要早点休息就先回了自己的院子里面。 回去后抱琴早早地就把顾清婉今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了，衣服的颜色是暗色的，因为考虑到顾清婉还要去烟花巷办事情，直接穿夜行衣不是很方便买就给她找了一件玄色衣物穿着了。 抱琴为顾清婉梳好头发，用玉冠固定住，顾清婉顺势站起身来方便抱琴整理她的衣物。 “小姐，还带一些配饰吗？” 顾清婉看了看入画手里拿的匣子，把腰间的腰带整理好，随手拿了一块不显眼的玉佩，就这个吧。 “小姐你也换一个花样呀，每次都是这个。” “傻入画，要不是不带东西显得你家公子我寒酸，我才不会带这些个东西呢，万一丢掉了被有心人捡走了，还是个麻烦呢。”顾清婉拿着手里的扇子点了点抱琴的鼻尖。 顿时入画脸颊就红了起来，她们家小姐穿上男装的样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怎么能不让人心动呢，有时候真希望小姐是个男子，这样她们哪怕跟着做妾也是心甘情愿的啊。 抱琴这个时候也跟着偷偷笑了起来，她负责小姐的吃穿用度，当然知道自家小姐什么衣服都能撑起来，在她看来，照顾完小姐就觉得谁都没小姐好看。 “入画你怎么又脸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念心里的情郎了呢。” “小姐又打趣我，婢子心里只有小姐你。” “小姐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这时候司琪正好进来报备，司琪这时候也换上了男装，“小姐你可真是好看啊。” “又叫错了！” “是是是，主子。”司琪拍了拍脑袋“主子，咱们走吧？” “抱琴，我们这就出发了，院子就交给你和入画了。” “放心吧小姐，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交代完之后顾清婉就带着司琪宁一宁二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夜色当中了。 清松观后山有一片平整之地，这里有一个小湖，湖心之处有一个的一个小小的房间，一个头发胡子都比较凌乱，而且脚上没有鞋子，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亵衣坐在地上的蒲垫之上颓废不已，这不是别人，正是顾清婉让宁三他们苦苦寻找的道士。 这个道士想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心里又是一阵骂自己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那一日道观里客人都走清了，他把童儿招到身边交代一些事情。 “为师要闭关几天，不再接待香客了，最近跟别人算命说破了太多的天机，要是不修炼恐怕为师会遭到反噬命不久矣。” “师父可有碍？” “无须担心，为师昨夜夜观星象又为自己掐指一算，这次机会也是上天赐的一次良机，也许为师的修为可以再精进一步。” “那徒儿在这里先恭喜师傅了。”小道童抱拳给坐在主位上的师父作揖“可是，要是有人找您怎么办？” “你就如实地告诉他们就行。” “是。师父要多久才能够出关呢？” “不会太久，少则三日多则十日。” 这一番交代之后他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办自己的事情去了，可是就在回房间的路上被宁三给劫持了，等他醒来之后就这个样子待在了这里。 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四周还都是水，他偏偏还不会游泳，这个天跳下去除了死没有别的选择，前两天这个男的又叫了另一个人来，那是个狠毒的，就因为他不配合他们就要杀了他，什么事情都没有自己的命最重要。 “喂！外面的，去告诉你家主子，我要见他！否则你们还是杀了我吧！” “怎地，黄磊黄道长这次不怕死了？” “那也比被你们这般羞辱强。”这时候黄道长突然反应过来，对方怎么知道他的本名？他在外面行走江湖一直用的是黄一凡这个名字，怎么会有人知道他的本名！ 黄道长看着门口进来一个脚底登着一双绣着银边祥云，身着玄色长衣，头戴玉冠手持一把折扇的男子，身后跟着那天来威胁他的那个，还有这些日子一直看守他的人。 “你们都下去吧，我与道长好好聊聊。” “主子？”司琪有些犹豫，虽然知道顾清婉的武功比她还要好，但是她还是想时刻不离身地跟着顾清婉。 顾清婉并没有表态，司琪就知道她需要在门外等候，便和宁三退下并且将门关上，站在门口竖起耳朵仔细听里面的动静，有个万一她好冲进去。 待人都走后，黄道长心思一转就团坐在蒲垫之上等着眼前的额这位公子开口。 “黄道长，这些时日委屈你了，不知道你可想好了？”顾清婉寻了一处凳子，矮身坐下。 “哼，本道长身无长物，只有这两袖清风，不知这位公子要什么？” 顾清婉一看这个黄一凡开始给她弯弯绕绕了，她眼睛一眯走到他身边轻轻地说了一句：“算算又到日子了，你再被我关上几天，不知道你那个儿子还能不能挺得住。” 黄一凡听到此处本来闭着的眼睛瞬间瞪得很大，他……他怎么会知道！ “你不必惊讶。”顾清婉摇摇扇子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娓娓道来：“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黄道长本名叫黄磊，以前是一个溜街串巷的小混混，虽然手气不怎么样但却是赌观里的常客，被人讨债都讨到家门口了吧？” 此刻黄一凡越听越是心慌，背后的冷汗也愈发多了起来。 “呵呵，许是机缘巧合，入了道观做了道士，学了点本事开始给人家算命，只不过道长有没有给自己算算，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让自己的儿子变成了那个样子？” 黄一凡听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眼前这个年轻的公子什么都知道了，把他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随便哪一条都能够剥了他的皮。 “你想怎么样！”黄一凡站起身，质问着站在窗口的少年。 “道长不要紧张，我不想怎么样。”顾清婉用扇子一下一下地敲打着窗沿，这一声一声的敲打声如同敲在了黄一凡的心上，令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只是想让黄道长为我所用。” “凭什么？” “怎么赚钱都是赚，跟着我比你自己单干要赚的多的多，而且，我能治好你儿子的病。”这就是条件，一个对方无法拒绝的条件，因为这两个都是他非常需要的。 “你能治好？” “我本人治不好，但是你认为薛神医能不能呢？” 黄道长的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他就这一个儿子，这个儿子生下来就有先天性的疾病，尤其是到了春天就更加的严重。 第29章 烟花巷偶遇皇叔大人 是什么病也没有大夫说的清楚，一直都是用名贵的药吊着，要不然他也不会冒着风险到京城来招摇撞骗，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去看看儿子，这一次闭关也是为了此事。 如果眼前的这位公子所言不假，那么跟着他对于自己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好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公子所言非虚？” “你不必质疑我，跟着我久了，你就知道我从来不说假话。”顾清婉看到了黄一凡的动摇，这些事情本来是没有人会知道的，还是当年萧玉恒派人查出来，被她不小心听到了，不然她也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你可以想想，再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天亮之后要么跟着我要么……去死。”顾清婉看着他的眼睛下了最后的通牒。 黄一凡一看这个公子不像是说假话，那外面的侍卫又是一等一的厉害，要弄死他也是小手指动一动的事情，而且眼前的这个人开的条件又是这样诱人。 “单凭主子吩咐！”黄一凡跪在地上表示追随。 “道长快快起身，您能够助我，实在是我之大幸！”顾清婉用扇子虚扶起黄一凡，让他坐在了圆桌旁的凳子之上。 “不知道小道有什么能帮的上主子？” “却有一事，道长且听我娓娓道来……” 又过了良久，黄一凡打开房门送顾清婉离开，这个时候司琪看到自家小姐的眼神就知道事情成了，连忙捧出一个盒子交给了黄道长。 “这是……” “道长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这是我们主子给您的见面礼。” 黄道长打开盒子一看是一株难得一见的红参，看品相至少有五十年之久了，这是千金难求的东西，儿子正需要这个东西，主子一出手就这样大方，看样子自己没有跟错人。 “谢主子大恩，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离开了清松观顾清婉一行人再次消失在黑夜当中，黄道长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心里若有所思，转而回去开始想主子留下来的任务怎么样才能完成的更好。 只是顾清婉他们没有发现，在她们离开之后，身后还有两个身影在跟着。 这两个身影并不是别人而是萧璟宸和他的暗卫小乙。 小乙表示做王爷的暗卫他最近很苦恼，因为王爷不再像曾经那样英明神断了，而是喜欢上翻人家姑娘家的墙头。 今天王爷又去翻顾大小姐的墙头，身为暗卫必须要跟上，不过正要翻进去正好看到顾大小姐带着人从里面飞了出来，王爷也跟了过去。 “王爷，顾小姐的轻功还真是好啊。” 要说不说这顾大小姐的轻功还真是好，王爷和他差点都没有跟上，还真不知道顾大小姐还有这一手。不过王爷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看着面前的牌子若有所思。 “小乙，你看清楚他们进去了？” “好像是的。”小乙摸摸鼻子，眼前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烟花巷，全京城最大的青楼。 所谓的烟花巷就是要走到青楼的正门还得穿过一条小巷子，这个巷子也是这家青楼的特色之处，不过刚刚顾清婉她们确实是从这里进去消失的，王爷似乎有些不高兴，看了一下烟花巷就带着小乙离开了。 由于是夜深了，有更多的男人来这里消磨时间，烟花巷里有正常卖身的女子但是同样还有卖艺不卖身的雅妓，没有人敢在这里放肆，听说这家青楼的北京和皇室有关系。 “哟，这位爷来啦，不知道有相好的姑娘还是……”一位穿着打扮甚是妖娆但却不低俗的女子上前招呼着。 “怎么连我都忘记了？”顾清婉听到身后老鸨的声音，拿着扇子笑眯眯地回过头问道。 “哟，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老板娘一看原来是老熟人了，立马面上的表情就放松了许多。 “自然是想你的风把我吹来了。”顾清婉用扇子挑起老板娘的手帕。 本来这个京城只有一处青楼——万春阁，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烟花巷悄悄崛起了，这里简直就是文人雅客的天堂，不仅男人可以来女人也是可以来的。 这里有那种卖身的也有卖艺的，有女人在这里卖同样也有男人在这里，同样能够到这里来讨生活的必定是很有才华的，不是文采飞扬就是琴棋书画有一样是精通的。 而且这里的老板娘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她最讨厌别人称呼她为老鸨，所以来这里的人都会称呼她一声老板娘。这个老板娘是个妙人儿，会定期举办什么选美大赛或者模特走秀，要么就是拍卖会，拍卖的东西也都是世间难得的宝贝。 所以这处青楼不是顾清婉的产业，而是一个叫做尹萍的老板娘的产业，顾清婉也曾打听过这是谁家的，可却迟迟探测不出来，就连前世萧玉恒也没有对这个产业感到疑心。 “李娘子这两天病了，您能来看看她是再好不过的了。” 顾清婉一行人被老板娘引到了李娘子的房前，司琪很有眼力劲儿的给了老板娘两锭金子，要说这个老板娘最喜欢什么，恐怕也只有她能和侍书媲美了，对银钱最是感兴趣。 这不，拿到了钱立刻眉开眼笑地将金子收到了衣袖当中，“公子里边请，我这里来了新茶叶，一会啊我查差人给您送过来，稍等片刻。” “老板娘您我都是熟人了，不必这样客气。”顾清婉也很给这个老板娘面子，在这个地方周旋的女人一定不是什么寻常女子，即便不能为我所用也坚决不能得罪。 “到了，就是这间房，您进去吧，一会我就让李娘子来这里找您。”说罢老板娘扭着她那水蛇细腰离开了。 司琪帮顾清婉打开房门，不过打开的一瞬间顾清婉感觉到房间有人，立刻警惕了起来，顾清婉把司琪拉到身后，定睛一看，果真窗前正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负手立在窗前，看着背影有些眼熟，还没等顾清婉想明白，那人就转过身来，眼睛犀利地盯着她看。 “王爷？您怎么在这！”那一刻顾清婉是有些生气的，难不成萧璟宸跑来喝花酒不小心被她捉到了？以前没听说楚王爷还有这个不良嗜好啊，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萧璟宸看着眼前的小女子表情由惊讶到不解到迷惑最后竟然还有些生气，不禁感到好笑，他还没生气怎么她倒先生气了呢？ “你都能来，本王为何不能来？” 第30章 吃醋 “那怎么能一样，我怕是不小心打扰到王爷的雅兴了吧。”顾清婉还不知道自己这话有些酸唧唧的，边说边往屋内走去，“司琪，你和宁一在外面找个地方能看到房门就行，点些茶水点心，我与王爷有话要说。” 屋顶上的小乙听到了心里泪流满面，同样是主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人家是在屋里看景喝茶吃点心，为啥他要在外面屋顶吹风看星星孤单一个人呢？ 屋内两人坐在那里良久，谁也没第一个开口出声，顾清婉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茶点，正好自己也饿了，就开始吃了起来。 “为什么生气？”终于还是萧璟宸打破了沉默。 “我没生气。” “你有。” “我没有。” “……”萧璟宸这一次不说话了，看到那边坐在桌子边一边生气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东西的人，脸颊因为东西塞得满而变得鼓鼓的，很顺手的帮她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咳咳咳咳咳咳”顾清婉被这一举动给惊着呛到了，连忙接过茶盏喝了下去，没想到自己英明一世要被这小小点心卡到。 “以后不要往这里来。”萧璟宸说。 “你都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 萧璟宸挑了挑眉毛，就着顾清婉喝过水的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我是男人，你不是。” “哼，果真男人都是一样，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楚王您也是这样。” “唉，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打扰到您的好事儿了呗，那我走还不行？” 说着顾清婉就赌气般地站起身来就要走了，萧璟宸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两人如通过电一般都愣住了，从外面看起来就像两个大男人手拉着手，这时候老板娘从外面进来了，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哟，我来的不是时候。”老板娘看着两人拉着的手调侃道。 “咳咳咳。”顾清婉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我是来送茶水的，这个是刚沏好的，凉的我就撤下去了。” “等一下。”萧璟宸喊住了要走的老板娘“尹萍，你来说说她是男是女。” 听到这话老板娘看了看顾清婉眼睛又狡黠地转转，顾清婉此刻也很感兴趣，按照道理来说她的男装扮相很成功才对啊。 “王爷，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老板娘打趣着。 “我明知但是她不明知。” 听到这话顾清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老板娘看出来她是女子了“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嗨，这有什么，其实小姐的打扮已经很像男子了，只是我见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又常年混迹在这种地方，是男是女或是缺个把儿的或是有那方面癖好的，只要在我面前一过我就知道，所以我能看出来也不叫稀奇。”老板娘手里提着托盘，看着顾清婉懊恼的样子连忙安慰道。 “好了，你下去吧。” 老板娘走了之后顾清婉有些受打击，原来自己第一次来就被人家知道了真实身份，但是碍于开门做生意从来没有拆穿过自己，她都能看出来自己是个女子难保其他人看不出来。 “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可是我有事情要办啊。不来怎么办？” “走后门。” “他们也不让我进啊。” “我给你的玉佩呢？那个就能进来。” “你给我的……嗯？”顾清婉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你的玉佩能进这里来？”顾清婉从领口处摸出一条彩绳上面还系着萧璟宸给的玉佩。 看到顾清婉这么仔细地收着他送的东西，萧璟宸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看着那双小手摩擦着玉佩的身体，萧璟宸偷偷搓搓指尖，就好像他也能感受到玉佩上残留的体温一样。 “嗯。或者一会我告诉尹萍一声也行。” “你的意思是，这是你的产业？” 顾清婉心里太感到吃惊了，自己在心里想了半天这家青楼的靠山到底是谁，万万没能想到是这个冷冰块一样的楚王爷的产业，看着楚王那面无表情的脸，就觉得这个王爷真的很能装。 怪不得前世萧玉恒怎么都没有查到这个产业的幕后是谁，都以为是这个尹老板娘商业奇才的杰作。 “咚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公子，奴家来了。” 一听是李娘子的声音，顾清婉看了看萧璟宸，萧璟宸很识相的去了屏风后面，顾清婉没有赶他走说明并没有避讳他，不过他在场多有不便，还是躲一躲比较好。 “请进。” 进门来得是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头上盘着妇人发髻，这就是李娘子，她是一个既不卖艺也不卖身的，弹了一手的好琴，专门为这里跳舞的姑娘们谱曲伴奏。 是偶然有一日顾清婉看到她穿戴别致，找她谈话才知道这个人有设计的才华，所以经常买她手里的花样，因为李娘子长期混迹在青楼之中，更加懂得女人喜欢什么，也更加懂得男人欣赏什么。 “李娘子，本想上次来找你，但有事情耽搁了，这回多谢你及时给出了那么多的花样，过了这一阵你的报酬我会如数奉上。” “公子客气了，这些都是奴家分内之事，哪里能担得上您的一声谢。”李娘子福身回应着顾清婉的道谢。 “李娘子请坐。”顾清婉看着她坐定才开口道来“这一次我是有事请您出山。” “什么？” “我准备在这附近开一家胭脂水粉铺子，这个品铺子高档低档的我都做，位置我都选好了就开在烟花巷和宁荣街的转角处，不过还缺一位掌柜，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里面正襟危坐的楚王爷一听，眉毛一挑，这个小女子还真是不闲着啊，再这样下去说不准比他还有钱。 “这……” “报酬好说，底薪加提成，赚的越多你的提成也越多。” 听到顾清婉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李娘子心里肯定是心动的，自己带着一儿一女，孩子年幼，无奈之下入了烟花巷谋了一份营生，照顾孩子要钱她的身子也时不时的有点问题也需要钱，遇到了顾清婉让她手头宽裕了许多。 现在有有个机会能走出烟花巷，至少让她的孩子不会因为她在这里谋生而被人瞧不起，而且赚的不比以前少，怎么想都是一个好去处。 “只是……我没做过，我不知道……” “你可以的，前一阵你托人给我带来的那些自制胭脂水粉效果很不错，而且你又会化妆，到时候铺子里面来的客人你完全可以给她们试妆，推销咱们的产品，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按道理讲公子您开出来的条件已经很优厚了，我不该拒绝，但是就是因为这样优厚，所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请容奴家想想。” 顾清婉心里觉得有些事情急不得，因为想开这个胭脂水粉铺子她想了很久了，但是一直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有些事情还是急不来的，再者店铺选址做好了还需要装修什么的，都是需要时间去考量的。 “不急，你想好了下次来拿花样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声就行。” “是，奴家谢谢小姐的大恩。” 第31章 河畔一吻 待李娘子走后，萧璟宸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都弄好了？走吧？” “怎么王爷，听到我又扩张了一个新铺子，你要不要派人加入啊，我们一起做大做强？” “呵呵，派谁？” “比如尹大老板娘啊。” “那你的铺子名声还要不要？” 顾清婉吐了吐舌头，她的几个铺子面向的都是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要是他们知道这些东西还会销售给烟花地的女子，跟他们用同样的东西，这些人会觉得身份地位都降低的，到时候自己就等着倒闭吧。 “不用着急，既然选好了地方，那就距离成功开店前进了一大步，下一步你可以派人去找找货源什么的，就算李娘子帮了你，那也还是差一点。” “唉，是啊，其实这个铺子我还是有些不满意的，比如如果买了高档货那么普通老百姓这样的客源我就没办法涉及到了。” “不要想那么多，做好一样就很不错了。”萧璟宸安慰道“不过你可以派人把这个事情跟尹萍说一下，以后烟花巷的胭脂水粉由你们来提供。” “不要。” “怎么？” “赚自己家的钱有什么意思。”说到此处顾清婉觉得似乎有些不恰当，便没有继续说话了。 萧璟宸背在身后的手指搓了搓，也没有挑破什么。 出了门，他们并没有按照来的路原路返回，而是顺着走廊走了相反的路，这期间遇到了不少客人，有的满嘴都是诗词歌赋有的大概是喝了不少酒面色微醺，路过几处房门前有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也有淫词艳曲听了令人脸红。 顺着连廊他们拐进了一个楼梯口，这个楼梯口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因为周围被大型盆栽给遮掩住了，楼梯很狭窄，每次只允许一个人过去，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过一条专属通道，从后门离去，转眼间到了烟花巷的后门。 后门之处有人在守卫，看到了萧璟宸都沉迷行礼。 这后门的景色也是别有洞天，竟然是临水河畔，月影烛光倒映在河面之上，波光粼粼，水中水榭倒影也显得影影绰绰。 他们走到河边，看着景色，周围的人也都识趣的退了下去。 “没想到烟花巷还有这样一处景色，和里面的喧嚣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呀。”顾清婉感叹道。 萧璟宸说：“以后不要再独自来这里了。” “霸道。”顾清婉小声嘀咕着。 “我可以陪你来。” 听到这话顾清婉心动了一下，要不是天黑倒是可以看到她脸颊上悄悄趴上来的彩霞，还没有所反应就听到巷子那边有人在喊。 “主子？是你吗？” “司琪，我在这儿呢。你们在那边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好的小姐。” 原来萧璟宸带着顾清婉离开后，小乙就去下面带着司琪和宁一到外面等着了。 “王爷，那我先走了啊。” 离别来的比较突然，但是要是不走抱琴她们在家里估计要担心了。 “嗯。” 那人就嗯了一声，真是人、令人感到苦恼，顾清婉瞪了他一下，赌气般转身要走。 “等一下。”萧璟宸觉得顾清婉怎么能有这么多表情呢？也想到了自己翻墙去找她的正经事，他从怀里拿出一枚玉簪，插到了顾清婉的发间。 顾清婉顺势要拿下来看看，被萧璟宸阻止了：“别拿，很适合你。” 顾清婉摸到了那玉簪上熟悉的纹路，瞬间想到了前世，那枚了结她一生的玉簪，兜兜转转还是他亲手做来送给她，在此刻顾清婉在心里彻底明白了这一世萧璟宸对她的情意一如当初，这一世再也不要辜负这份深情。 顾清婉环顾四周看到了四下无人，司琪他们在巷口处看不到这边，就顺势垫着脚尖在他下巴处轻轻一吻，转身跑开了。 却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悄悄钻出了云彩，月光下的顾清婉在萧璟宸的眼中如同一位落入凡间的仙子，他在此刻有一种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的感觉。 “再看，本王就戳瞎你的眼。”萧璟宸对着躲在暗处的小乙恐吓道。 萧璟宸的脸要不是天生黑估计也能看出来她脸红了，能不红吗？这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跟女子这么亲近，而且自己心里好像还很喜欢这女子。 暗中的小乙内心有多澎湃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恨不得立刻跑回去告诉管家告诉兄弟们，王爷这棵千年老铁树要开花了，还没高兴多久就被王爷警告了，但是依旧阻挡不了他的喜悦之情。 顾大小姐人长得漂亮轻功又好还很有钱，配得上他家王爷，管家，终于你盼星星盼月亮的女主子被你盼到了！ 果然让小乙知道的事情那就代表着管家知道了，以至于整个暗卫队都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管家就觉得自己又年轻了20岁，身轻如燕，办起事情来都格外带劲儿，王爷这婚事有着落了，听小乙说对方样样都不错，其实管家自己觉得只要是人品好其他的倒也无所谓，毕竟自家王爷身份地位在这里已经什么都不缺了，就缺一个女人。 看起来自己应该好好收拾收拾王府了，万一哪天王爷把人带来，也不能让王府失了体面不是，而且有些东西也该早早采买起来了，不然到时候可要手忙脚乱的了。 还有聘礼什么的也都需要提前列个单子，可不能缺这少那，还有还有婴儿床什么的也该派人早早的去选块上好的楠木，找能工巧匠好好设计一番。 萧璟宸站在院子里看到忙忙碌碌的管家跑来跑去，还有下人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乙！” 听到王爷在呼唤他，小乙立刻飞奔了过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小乙，你自己找个项目再历练历练吧。” “是……主子。”小乙听到这个噩耗心里泪流满面，他都快成暴室的常客了。 暴室是王爷专门设置的一个地方，里面有关押审犯人的密室，也有充满机关的训练室，而且里面的机关层出不穷，为了训练他们这些暗卫，王爷也是煞费苦心总是不定时的让人更新里面的设施。 上一次从这里面出来小乙差点脱了一层皮，这一次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着他。 第32章 不甘 夜间萧璟宸在书房内独自画着一幅丹青图，那是那天顾清婉站在河畔边的样子，每一笔他都描绘的如此耐心。 自己每一次见到顾清婉都觉得好像上辈子自己已经认识了她，这辈子只是来继续前缘而已，虽然并没有见过几面，但是她的身影从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不知道顾清婉还记不记得自己，以前别人都比较害怕他，一是害怕他的地位，二是害怕他的面容，不过有一个人不怕，那就是小时候的顾清婉。 那一日宫中大宴，顾清婉也跟着他的父母来到了宫中，他觉得无聊便提前离开了宴会到花园中赏玩，正好遇到了偷偷跑出来的顾清婉。 “哥哥，你的脸……” “呵，难看吧，吓到你了？” “能有你脸上带的这个面具还难看吗？” “嗯。” “我不信，哥哥摘下来吧，这样子挂在脸上多难受啊。” 萧璟宸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心里觉得有趣极了，看了看四下无人便想要逗弄逗弄她。 “看了我的脸，我可是要会杀了你。” “咯咯咯，哥哥又在骗人，你那么好为什么要杀婉儿呢？” “原来你叫婉儿啊。” “是啊，哥哥叫什么？” “我啊……我叫阎王，专门吃小孩的。”说着萧璟宸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准备吓吓眼前的这个小孩子，只是结果却和他想的不一样。 “你看，你多好看啊，以后不要戴这个丑丑的面具啦。” “你……” “婉儿！婉儿！” “娘，婉儿在这里！” 萧璟宸刚想继续和这个小孩子再说几句，就听到有人来寻找她了，在她转头回应之际萧璟宸一个纵身把自己隐藏在夜色当中了。 一个身怀六甲挺着肚子的妇人带着一个小丫鬟寻到这里来了，那女子面容温婉，眉眼之间尽是温柔，有这样的娘亲，这个小女孩才会如此的善良可爱吧。 “你怎么到处乱跑，害的娘找了你半天，当心你爹爹知道了又要责怪你。” “嘻嘻，才不会呢，还有娘亲在呢……” “那你刚才在这里干什么？” “这是秘密，才不要告诉娘亲。” “小机灵鬼……” 那位温柔的夫人牵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往宴会的方向去了，虽然看不到二人的身影了，但是轻松有趣的对话还在夜色中飘荡着，令人羡慕。 顾清婉是唯一一个不怕他的人，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带那个面具了，母后知道了开心了许久，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过去了面有瑕疵的坎儿。 后来他们家也有什么宴会他也在入邀的行列当中，不过这一次见面却是以另一种方式再见了，当他赶到的时候小姑娘已经落入了水中。 为了保护小姑娘的声誉，萧璟宸把顾清婉救上岸之后看到侍女过来了他就离开了，然后没有多久他就跟着军队去了边疆，再也没有听说过她的事情了。 “王爷，阿宁有事情来找您。” “进来。” 阿宁是萧璟宸的暗卫之一，也是唯一的女暗卫。 “什么事？”萧璟宸把桌子上的丹青图那一张干净的宣纸遮掩好，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画的人是顾清婉，因为两人还没有走明路，并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她的声誉蒙上不雅的色彩，哪怕是在自己人面前。 阿宁看到萧璟宸的动作，眼神一紧。 “王爷，顾大小姐配不上您。” “哦？你听谁说的？小乙？” 阿宁沉默不语，她执行完任务回到暗卫之中，就看到周围的兄弟都很开心，就好像马上要过年似的，仔细一打听听说王爷的婚事有着落了，大家都在为王爷感到开心呢。 阿宁听到此处又打听了一下，都说小乙知道的最清楚，到了暴室小乙已经被汗水打透了躺平在暴室的门口，细问之下才知道是顾家大小姐，她就忙不停地跑来王爷这边想问问王爷这是不是真的。 “阿宁，你过问的有些多了。”萧璟宸声音低沉地警告着阿宁。 “主子，阿宁是为了您好，那女子配不上您。” “这是本王的私事。对了，西山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主子，已经有些眉目了，小甲让我先回来给主子送信。”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小甲让她带回来的信件。 萧璟宸看着信件上还有没拆的封蜡点点头。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阿宁回去好好休息。” “主子，您听我一句劝，不要被美色迷住了眼睛。”阿宁有些着急的上前一步。 她是暗卫中唯一的女子，当初他们全家被敌军杀尽，是王爷救了她一命，她以身相报，可是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王爷，王爷身边又不需要丫鬟什么，于是她就进了暗卫的队伍，在他们所有人当中，阿宁是最能够吃苦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走到王爷的身边，让王爷能够看得到她。 终于她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走到了王爷的身边，做了王爷直接领导的暗卫，时时刻刻能够看到心上的身影在阿宁心中是无比满足的，即便她知道王爷今后一定会有王妃在身侧但是她依旧并不希望王爷身边有任何女子。 萧璟宸看到阿宁还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动不动，似乎有些不肯走，萧璟宸就眯起了眼睛对着阿宁警告道。 “阿宁，你若是不听话还是回大本营换个人来吧。” “主子……” 这个时候管家敲了敲门进来了。管家一听说阿宁回府而且匆匆忙忙地去找王爷心里就感觉到不妙，阿宁对王爷的心思他是知道的，早就想劝她把这个心思歇了，但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什么事？”萧璟宸看向管家。 “回王爷，前几日二皇子妃娘娘下请帖邀您去赏花宴，白天您忙还没来得及禀告。” “本王去干什么，不去。” “是。”管家看了看站在那边倔强的阿宁就知道坏事了“阿宁也回来了，没吃晚膳的话厨房还有一些。” “跟着管家下去吧。” 管家这个时候拉着阿宁的袖子给带出去了，阿宁知道管家这是来救她，可是就是心有不甘。 管家这一辈子无儿无女，从年轻的时候就伺候着王爷，阿宁又是府里唯一的一个女孩子，所以管家就把阿宁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看待，这一点王爷也是知道的，并且体谅他也就默认不语了。 到了门口看到阿宁还在那边发倔脾气，管家有些生气地叹了口气。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走吧。唉！” 阿宁嘴巴动动，到底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跟着管家离开了。 地33章 入画的叫花鸡 “小姐，今日是二皇子的赏花宴，难得还记挂着您把请柬送到国公府来。”抱琴拿着金字烫花请柬，看着上面精美的图案还有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觉得不愧是宫里面的东西，这样的请柬拿来放着也是好看的啊。 “抱琴姐姐瞧你说的，咱们小姐只是不爱出门，又不代表这京城里面就忘了小姐了，毕竟是国公府唯一的小姐，谁敢怠慢呀？”入画捧着吃食从外面走来“就说皇后娘娘每年的赏赐别人也不能够怠慢。” “那是看在国公的面子，出去了可不要这样说。”顾清婉轻声的告诉入画。 入画知道自己嘴巴有没有把门的了，伸伸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知道了小姐，我就是说话没把门，还是让抱琴姐姐拿绣花针给我缝起来吧。” 这话逗得顾清婉和抱琴司琪几个都笑了起来。 “入画今天带来了什么好吃的？” 司琪除了武功高之外就是爱吃，她的胃口已经被入画给养刁了，当然也没有忘记规矩，在得到了顾清婉的首肯后，司琪就打开了食盒，里面有一只被泥巴包裹的东西。 “这是什么？”司琪戳了戳泥巴，还有些烫手“难道今晚小姐要吃泥巴？小姐你都这样贫穷了吗？” “是啊，你家小姐现在急需用钱，穷的都要吃土了呢。”顾清婉回应着。 听到司琪说的抱琴也有些疑惑，紧跟着来看看，那是食盒里面确实有一坨泥巴，还被烧的焦黑。 “你们懂什么，我这是怕来的路上凉了不好吃，所以才没有把泥巴给敲开，你们快起来，这东西要趁热吃才好。” 说着入画从袖口里面拿出一个银色的小锤子，对着那个泥疙瘩轻轻地敲了几下，上面就出现了裂痕，顿时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怎么还有一股子荷叶味？我来猜猜，是一道荷叶菜？”司琪迫不及待的开始猜了。 “不是，你猜错了。” 入画继续把外面的泥巴剥开，里面确实是一层荷叶，不过荷叶里面还有东西，揭开荷叶里面是一只外皮焦脆表面亮晶晶涂满了蜂蜜的烤鸡，猛然吸一口气，荷叶的清香将整只鸡的油腻遮掩了过去，再细细地拼一拼空气中的味道，竟然还有一股子浓香的杂粮饭的味道。 “入画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啊。”司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只鸡看，都移不开眼睛了。 “是呀入画，好香呀，怎么还有一股饭香味？”抱琴也很诧异。 顾清婉看着几个人在那边围着桌子上的美食开始讨论起来，心里就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轻松自在，比她前世日日筹谋的日子逍遥自在十万八千里，这样的日子顾清婉除了珍惜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了。 “还是抱琴姐姐厉害，这个叫做叫花鸡，不过被我改良过了，里面我塞满了小姐最爱吃的八宝饭。” “哇！我都迫不及待了！”司琪摩拳擦掌地在桌子旁边绕来绕去“小姐，你什么时候开始吃啊，也分我们一口啊。” “现在就可以吃啊，入画给我盛出来一些，剩下的你们拿去吃吧。” 入画听到自家小姐准备用晚膳了就打开了其他的食盒，里面有一些工具，入画帮着把烤鸡最好吃的部分给顾清婉剃了出来，又拿了一个小彩碗盛出来一大勺八宝饭。 “小姐这次你得多吃一点啊，这可是我弄了一天才弄出来的，早上我去池塘里面采摘的新鲜荷叶，又亲自抓了鸡，腌制了一天，八宝饭也是我中午就把食材泡好这才喷香软糯的，还有这泥巴我使用荷叶上的露水和的泥，抵消了泥土的腥味儿。” “好，我知道了，你盛出来的这些我会全部吃光光，一点都不剩。” 顾清婉的饭量很小，吃什么就吃不饱了，即便是这样顾清婉也没有挑食，有什么吃什么，在边境的时候和士兵们一起啃干馒头或者饼子顾清婉也都眉头不皱一下，能够很自然而然地融入到各种环境中去。 入画为了顾清婉的胃口可谓是煞费苦心，每天没事做就开始研究药膳或者其他的美食，花样百出，就只是为了能够让顾清婉多吃一口，也许就突然找到她喜欢的口味了呢。 “小姐，衣服首饰送来了。”侍书从外面捧着衣服上面还摆满了成套的首饰进来了。 顾清婉站起身走到衣服面前大致翻看了一下，还有上面的首饰都堪称精品，但是却并没有那么张扬，很符合顾清婉的品味。 “交给抱琴吧，抱琴你看看明天怎么穿搭比较合适。” “哎，放心吧小姐。”抱琴接过衣服往内室走去。 “二位掌柜的说，这些日子生意非常得好，都仰仗于小姐的指点，他们准备要好好滴孝敬孝敬小姐呢。”侍书把二位掌柜的话带给顾清婉。 顾清婉也是满脸笑意：“回头你告诉他们，稳住脚步，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呢。” “是！” “司琪，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完了吗？”顾清婉问。 “放心吧小姐，我前儿就去找尹大老板娘了，把您给的东西都给了她，不过老板娘一开始有些诧异，她问我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我说都是我们小姐给的，后来老板娘就连连称赞这都是好东西，能够让烟花巷的姑娘才气名声大噪一番呢。” 顾清婉点点头，烟花巷是传播消息最快的地方，只要那边知道了事情就办成了一半。 入画端出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放在了顾清婉面前，餐具什么的也都摆放整齐，顾清婉就着司琪端来的水盆清洁了手部，侍书这时候也上来伺候给自家小姐递上了一块手帕。 “行了，这些够我吃的了，剩下的你们几个坐过来一起分吃了吧。”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也没有作假，笑嘻嘻地围着顾清婉一起共进晚餐了，她们家小姐说才没有人的时候她们一起吃饭才香，果真陪着小姐吃饭，小姐也能多吃一些。 顾清婉看着四个大丫鬟热热闹闹地一起用膳，司琪和入画为了一个鸡腿抢来抢去，心情也非常得好。 不过想到明日就是赏花宴了，顾清婉心里闪过一丝阴暗，前世就是从赏花宴开始的。 前世顾含娇在赏花宴上大放光彩，做的诗词篇篇都令在场的人为之称赞，这美貌清丽脱俗又令无数的王公贵族沉迷其中，世家夫人们对丞相夫人能够教养出这样的孩子而口口称赞。 不过现在可能不会如此了，那么命运的齿轮终于转到了赏花宴我们又重新开始了，这一次我顾清婉做好了准备。 顾含娇、萧玉恒不知道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第34章 赏花宴(一)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二皇子妃请见邀请的日子，各家名门闺秀在这段时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在家中老实的待着，免得有什么差错别家中禁足思过，那就错过了为自己相看的好时节。 一般皇亲贵族举办的宴席活动例如这一次的赏花宴，除了真正的赏花以外还会有吟诗作赋或者才艺表演等环节，所以各家贵女才俊们也是某足了劲儿的在家中临时抱佛脚让自己更有才华一些。 而女子还要为自己的穿着打扮仔细考究一番，穿什么样的衣衫搭配什么样的首饰画一个什么样的妆容，这些都能够决定外界对你的看法，也许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能够打动对方的心。 顾清婉一大早就被抱琴给从床上拽了起来，坐在梳妆镜前开始打扮，抱琴昨夜也是拿着侍书昨天送来的衣衫和首饰研究了大半夜才敲定最终用什么样的妆容带搭配这些衣衫和首饰。 小姐的这套衣服说不上多么艳丽但是也并没有那么淡雅，因为小姐不喜欢白色的衣服，所以这衣服内衬以淡粉色打底最大的特色在于流沙面料。 这种料子在阳光之下如同流水星河倾泻而下，大大的襦裙百褶，一行一动之间更有律动感，这样的话腰间的配饰只需要一枚小小的羊脂玉平安扣点缀即可。 “小姐，今天咱们画一个淡妆你觉得如何？” “都听你的，不要太张扬惹人注目。你先弄，我再睡会。”顾清婉打了一个哈欠就开始闭目养神靠在侍书身上睡着了。 抱琴颇有些无奈，自家小姐怎么样都好就是唯独一点不能早起，当初练武的时候对于小姐来说早起就是一大酷刑折磨。 抱琴下手比较轻，也是想让小姐再多睡一会，小姐的皮肤自回家之后，在夫人的照顾和抱琴的各种保养之下，终于不再那么黑，而且也比之前变得细腻了许多，虽然比不上吹弹可破但是也是光彩照人。 打扮好之后，顾清婉被叫起来穿上衣服，整个衣服上身就如同披星戴月一般超然飘逸，就算是刻意低调的选择了妆容，小姐的气质还是显露无疑。 顾清婉对着铜镜打量了许久，拿出手帕把眉心之间点缀的钿花擦了去，又把抱琴所画的远山黛加重了一点点，这样就更有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了，首饰上顾清婉只保留了发件的一枚玉簪，其余的首饰就都去掉了，这样看起来就简单轻便了许多。 “小姐，你怎么都拿了下来？这可是一整套搭配好的呀。”抱琴拿着首饰问道。 “你家小姐不需要这些也很漂亮呀。” “是倒是，就是……”抱琴小声嘟囔着。 “今日我还有事情，穿的不宜太过张扬，抱琴你去把舅母送来的一对羊脂玉手镯拿来，这样的话就不失贵气给国公府丢人了。” “唉，好嘞。” 顾清婉当然知道抱琴在顾虑些什么，这毕竟是她自回来之后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亮相，一定不能够丢国公府的脸和丞相府的脸，昨日白天舅母已经来她这里给她仔细讲了讲京城的主要人物关系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和礼仪，这些都是她前世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忘记。 不过这一次的主角并不是她，既然自己心有所属了就应该变得低调起来，完成自己的复仇任务就好，其余的并不重要。 在外祖母那边用过早膳之后顾清婉就随着宁夫人乘着马车前往了二皇子的府邸。 说起来这个二皇子也是一个很有趣的皇子，他的母亲就是宫中一个不受宠爱的小妃嫔，以贵妃马首是瞻，在宫中过的还算安稳，他是所有皇子中最有雅兴的一位，他的功课并不是最好的，武功也是差的一塌糊涂，至朝廷上的事情他也是极少触碰，一味地在家中养花养狗。 不过他的皇子妃却和他截然相反，她是贵妃娘家的一个远房侄女，那是一个处处争尖好胜奉高踩低的人，人缘并不怎么好，这一次她能邀请这么多人来赴宴，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贵妃要给萧玉恒选妃的缘故。 “婉婉不要紧张，虽然是第一次出门，但是咱们的衣着并不失礼，拿出你的嫡小姐的气势，想想你身后是国公府和丞相府呢。”宁夫人看着顾清婉默默不说话以为这个孩子可能是紧张了，就连忙安慰道。 “我没有紧张舅母，就是有点犯困而已。”顾清婉笑着回应。 到了地方之后，各家闺女相识的都聚在了一堆，宁夫人领着顾清婉到了二皇子妃处请安，顺道见见各家夫人。 屋内已经坐满了人，看样子大家来的都比较的早，打眼瞧过去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各家夫人都聚在这里聊聊家常说说话，小姐们都被带出去各自玩耍了。 “宁夫人到了。”小丫头走进来道。 “哟，宁夫人来了，快请进来。”二皇子妃笑声瞬间洋溢了出来 “臣妇拜见皇子妃娘娘，祝娘娘身体安康。” “这宁夫人可是不好请的，能大家光临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不过这次来的有点晚，稍后可要罚一杯才好。”说罢二皇子妃连忙上前将宁夫人搀扶起来。 此话一出，宁夫人在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声，这是不找点不痛快是不舒服了。 “娘娘说笑了，家中需有人守家，却只有我和婆母二人，不便出门，还望大家理解海涵。”宁夫人朝众人解释道。 “没关系没关系，老国公和宁将军都远在边关，府上确实无人照料，再加上老夫人也年纪大了，宁夫人伺候周边是孝心可嘉，我等的这些宴会不过是平时玩乐罢了怎会有怪罪之意。” “就是就是，谁不知道国公爷和宁将军都在外面，一年到晚地难得回来一次。” “是呀是呀，守边疆可不容易。” “可不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应着，看起来谁都不愿意得罪手握兵权的国公府。 二皇子妃一看这话语间的挑拨没有成，面色就有些悻悻，想要再多说些什么，而她旁边贵妃派来的姑姑也是时候提醒了二皇子妃一下，这个宁国公是拉拢的对象绝对不能得罪。 “咳咳，这位是？”二皇子妃见此也就罢了。 第35章 赏花宴(二) 二皇子妃就这样一个毛病，看到谁她的都想嘴上刺两句，要是遇到恭维她的人倒还好，遇到不吃她这套的人她就忍不住嘴上逞能。 二皇子妃看到自己在宁夫人这边不讨好也就没有言语，转而看到她身边站着一位宁静如画的少女。 这少女面带微笑双手相叠在身前，无论是穿戴还是姿态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 不仅是二皇子妃看到了，坐在厅里的众位也都关注到了，因为顾清婉太面生了。 “这位怕是顾丞相的嫡女清婉吧？”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夫人从上首位置走了下来，拄着拐杖眯着眼睛打量着顾清婉。 宁夫人一看这个老夫人不是别人，正是是勇毅侯的母亲，而勇毅侯家祖上也是有过军功的，宁夫人便客气地回应道：“老夫人您也来了，这的确是顾丞相的嫡女顾清婉，难得您还记得。” “呵呵呵，不是老身记得，是这孩子跟你婆母年轻时的样子有几分相似，所以便一眼就认出来了，我那老姐姐还好吧？改日我去府上看望看望她。” “母亲一切安好，您若是没什么事情就来府上走动走动，母亲一定欢喜至极。” 二皇子妃看到那边开始唠家常了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就干咳了两声，这个时候顾清婉上前请了安。 “臣女顾清婉给皇子妃娘娘请安，臣女初来乍到礼数不周，还望娘娘海涵。” 见顾清婉行礼二皇子妃又开始拿乔了，她走回自己的位置，才开口道。 “起来吧，也是面生的人儿，不过来到这里就不要拘束，跟这里的小姐们好好学学玩闹玩闹就熟悉了。” 正巧这个时候刚刚出去如厕的丞相夫人王如烟回来了，她一进门大家都在看她，弄得她好不自在，自己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又摸了摸头顶的发饰，转脸给了雪娘一个眼神，雪娘打量了一下夫人没有发现异样，边轻轻地摇摇头。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在看我啊。”王如烟打笑着问出口。 “瞧瞧咱们把丞相夫人给吓住了，呵呵呵。”二皇子妃拿着手帕捂住嘴巴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丞相夫人你开来看看谁来了。” 二皇子妃在宫中姑姑的提示下，有意去探讨好丞相府和国公府，便开着玩笑把人给引进来。 王如烟一脸茫然地跟着进来，看着厅堂内正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那女子正好也回过身来看她，瞧起来竟有几分面熟之意，但仔细想想确实没有见过这是谁家的姑娘啊。 “这是谁家的姑娘，竟长得如此的标致，难怪皇子妃娘娘要给我引荐，我这看到后也是满心的欢喜呢。” “噗嗤”周围的几个夫人有些忍不住地笑了出来，王如烟听到有人在嘲笑她，面色一红，有些无助地看着二皇子妃。 二皇子妃也没有想到，丞相夫人作为当家主母，虽然说是扶上位的但是也好歹……怎么连前任的嫡女都不认得呢，这可怎么收场才好。 也不怪王如烟没有认出来顾清婉，自从顾清婉离开了丞相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一开始她爹还过来看看她，后来就连来也不愿意来了，逢年过节派人送些节礼便打发过去了，所以就算是丞相大人站在顾清婉面前，也不一定能够认出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其次，顾清婉长得更像宁老夫人一些，她的母亲是那种温婉的女子而她就显得有些淡雅，默不作声的话根本就会被人忽略掉的那种。 “好久不见了夫人，清婉走的时候还很小，夫人认不出来也很正常。”顾清婉上前轻轻地解释道。 顾清婉无需给王如烟行礼，因为她是正室嫡母的女儿，而王如烟即便是被扶上了正室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妾，所以没必要跟一个妾行礼。 听到此处丞相夫人犹如被雷劈了一下，站在面前的莫不是顾清婉，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当着这么多的贵眷面前，自己身为正室竟然连前任留下来的唯一的女儿都没有认出来，可见自己是有多么的不待见顾清婉，她们而本来就有些瞧不起自己，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加的不耻，这该如何是好。 “清清婉啊……” “姐姐，你也来啦！”正在丞相夫人一筹莫展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顾含娇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顾含娇本来在外面想偶遇一下三皇子，但是母亲来找她说还是要矜持一点，今天来了这么多的人，不要被人抓住了把柄被人说闲话，要想要做皇家的媳妇，名声才是第一位。 可是刚到门口就听到顾清婉在说话，顾含娇心里暗道糟糕，母亲虽然听过她经常念叨顾清婉，但是到底是没有见过的啊，就连忙进去给母亲解围。 “姐姐回京这么多天，妹妹好几次想去找姐姐商议一起来，没想到姐姐自己先过来了，姐姐一直在外母亲可挂念姐姐了，这不就连衣服都给姐姐准备好放在主院的卧室里面了。”顾含娇高高兴兴地抱着顾清婉的胳膊说道。 听到此处众人就开始在猜想，听说顾清婉早早被宁老夫人接走了，后来又被国公爷带到了边关，许久没有回京，以前也确实没有见过这个顾大小姐参加过什么宴会活动，如果是这样过了这么些年认不出来也是应当的吧。 再者听顾二小姐的意思，这顾大小姐回京多日了，却迟迟没有回家拜见父亲，也实属做的不对，即便是养在了宁老夫人膝下，那也不能忘记亲爹吧。 虽说这个丞相夫人是个妾扶正的，但听起来对前任女儿还是真不错，主院都能够让出来，还有什么都能想着她，做到这也算可以了。 “是啊，清婉，都长这么大了，变得愈发的漂亮了，一会跟我回家吧，你父亲也很想念你时常跟我提起你呢。” 宁夫人一听这对母女这是要抹黑自家的婉婉，这能忍吗？当然不能，当即就握住顾清婉的手回应道。 “丞相夫人这是哪里话，我母亲最近身子不大好老人家实在想念唯一的外孙女儿，谁不知道，我们家婉婉当初来国公府的时候瘦的像小猫一样可怜，又落了水又失去了母亲，差一点儿就救不过来了。” 宁夫人拿着手帕擦擦眼角，继续道。 “好在父亲在外面认识一些云游的仙人，带出去将养了好些年，这才身子骨好了，我呀别的不求，只盼着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 “宁夫人不要难过，这孩子会有福气的，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多带着出来走走，就当是散散心。”宁远侯夫人上前安慰道。 第36章 第一个朋友 孟嫣然 你一言我一语的，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得罪宁夫人。 “这大好日子宁夫人应该高兴才是，既然顾大小姐来了就让自家亲妹妹带着去花园里玩玩吧，待在咱们身边怪闷的。” “是呀姐姐，咱们一起出去吧，我来给你好好介绍介绍。”顾含娇笑着挽住顾清婉的手。 丞相夫人王如烟这个时候也缓过劲儿来了，要知道能坐上丞相夫人这个位置她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没有一定的能力肯定是得不到丞相的认可的。 “清婉，你跟娇儿去吧，外头的那些小姐娇儿大部分都认得，你们在一块也有个照应。”王如烟道。 顾清婉看到舅母点点头，便知道舅母也是这个意思让她出去走走，便也没有推辞，起身告退带着司琪出去了。 走到了外面，顾含娇还亲亲切切地拉着她的手，顾清婉看着走的差不多了，就站住了脚，顾含娇正走的好好地就被突然拉住了，一个趔趄差点被拽到。 “你干什么呢！我家小姐好心领着你，你怎么这样不识好歹！”春露冲着顾清婉嚷嚷道“小姐，你没事吧？” “无碍，可能是姐姐不小心的吧。” 一个小丫鬟都敢这样跟小姐叫嚣，这是她贴身护卫的无能，准备上去先给这个春露一个大耳瓜子尝尝。 “一个家仆，竟敢对着嫡出大小姐嚷嚷，丞相府真是好教养！”从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娇喝，顾含娇脸色一凝。 只见穿着一身紫色半袖裙襦，头盘双螺髻头顶只有一些碎珠花的小姐阔步走过来，边走嘴上颇有些生气的看着前面发生的事情。 “哼，我竟不知，嫡小姐在府上的位置都能让小丫鬟爬到头上欺负了？要在我们侯府，我一定让父亲打死她。” 春露头低低的不敢言语，站在了顾含娇的身后，顾含娇看了看自家丫鬟被骂成这样，对方就差指着她的脸骂她了。 “孟姐姐可能是误会了，我的小小丫鬟也只是太担心我的缘故，方才姐姐差点把我拉倒，许是姐姐不是故意的吧，也得亏我这小丫鬟扶我扶的及时。我已经训诫过了，不劳烦孟姐姐了” 顾含娇的意思就是我们丞相府的奴才就算是有错那也是护主心切，有过也有功，就算是训诫那也得她自己来，打狗也要看主人。 “你！” 这个时候顾清婉拉住了她的手，“是我的不是，我这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场面有些怯场了，妹妹自己过去吧，我在这里待会就好。” “姐姐自己待在这儿，我怎么放心呢？还是跟着妹妹一起过去吧。” “你自己去吧，顾大小姐有我陪着呢，可别耽误你大展才华啊，顾二小姐！” 顾含娇看到顾清婉拉着她的手还有旁边的小丫鬟也都在笑她不免觉得有些气恼，心想是顾清婉自己不愿意去的，跟她没关系，顾清婉不去正好，她去了别人就只叫她二小姐，时时刻刻提醒她一个庶出变嫡出。 想明白了也就不再跟她们纠缠了，因为算算时间三皇子也应该到了。 今日二皇子府设宴，并没有说男宾独席什么的，但是为了女子的名声也是做了一些防范，地点设在了府中的湖边，男宾在那边女宾在这边，湖不是很大能够恰好看到对面的样子。 看到顾含娇走后顾清婉回过身来对着眼前的小姐说：“谢谢你啊孟小姐。” “小意思啦，我就是看不惯那些狗仗人势的人。”孟小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顾清婉是认得眼前的这个小姐的，她是勇毅侯家的嫡小姐，刚刚在屋内为她说话的老夫人就是她的祖母，她祖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有什么大小宴会的她都会去参加，而她的孙女孟嫣然也是一个开朗豪爽的性子。 前世这个女子嫁给了二皇子做了侧妃，一辈子不开心快乐，最终一个阳光一样的女子也在皇室后宅中陨落，想想真是可惜了。 如果顾清婉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在这次的赏花宴之后，孟嫣然明其妙地成了二皇子的侧妃，顾清婉眯了眯眼睛，恐怕这是人为的。 “怎么了？你看着我装作什么？我脸上的妆花了？” “没有，我只是很感激你，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刚刚在屋里见过你了，我祖母说让我出来找你做个伴儿，祖母真的没说错，你那个妹妹啊……哼还是把你丢下了，我就不喜欢她那个样儿，白莲花！”孟嫣然做着鬼脸。 “是啊，我刚好也落单了，你要无事的话咱俩做个伴儿？” “行，我也不喜欢前头的那些人，一个个清高做作，还是你比较对我口味。”孟嫣然牵起顾清婉的手“不过，你还是跟我去吧，我领着你去前面找个安静的位置看热闹，也让那顾含娇知道知道，以后啊可不要再打着丞相府嫡出大小姐的名声啦。” 孟嫣然虽然名字很温柔，但是却是一个风风火火的性格，说着就拉着顾清婉往湖边去了。 湖边确实很热闹，这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卉盆栽，还有在亭阁之中摆放着茶水点心瓜果供这些小姐们品尝，而小姐们则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有人看到了孟嫣然拉着一个生人过来了，都觉得好奇围了过去。 “嫣然，你带着的是谁啊？你家的亲戚吗？” “那可不是，我家哪有这样好看的亲戚，这是我的好朋友顾清婉，是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 “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 “不是顾含娇吗？” “对啊对啊。” 这些人又开始议论起来了，顾清婉上前“各位好，我叫顾清婉，家父是顾丞相，家母是宁国公家的。”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到这里来？” 这个时候从人群中走出来一对姐妹，这就是在多宝阁里遇到的李家姐妹，这说话的正是李今歌。 “她是顾家大小姐，她怎么就来不得！”孟嫣然就如同老母鸡一样护在顾清婉前面。 “和你有什么关系呀孟嫣然，怎么哪里都有你！什么顾家，还大小姐，京城之中就没见过这号人物，孟嫣然你可不要被不知哪里来的乡野小户给骗了。”李今歌双手抱在胸前“上次我和姐姐一起去彩衣阁，正好碰到了这位，当时她连彩衣阁的衣服都买不起呢。” 要说跟李今歌过不去的死对头，那孟嫣然绝对能算得上头号人物，两人要么不见面一见面那就要开战，小的时候是打架，现在都长大了知道姑娘家不能打架那就打嘴仗。 “啊？不会吧？”大家把怀疑的目光转到了顾清婉的身上。 顾清婉笑了笑，对嫣然说“谢谢嫣然为我说话，至于我的身份，我想李小姐身后的顾二小姐是可以证明的，不是吗？我的好妹妹。” 第37章 公主驾到 众人听到顾清婉这样说，也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去，果然那穿着一袭白衣的丞相府二小姐站在人群后面呢，顾含娇喊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来了，便心里有些暗道糟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想必是有些误会吧，这的确是我姐姐顾清婉，至于李小姐说的……我想可能是姐姐刚从外边回来还不太熟悉京城吧。” 顾含娇嘴上说是给顾清婉解围，但是又不着痕迹的告诉大家顾清婉只是一个从外面回来的野丫头罢了。 “呵，从边外回来的呀，怪不得……” 李今歌的带有讽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姐姐李倩语拉住了。 “上次我姐妹二人因不认得顾大小姐，言语之间多有冒犯，还望顾大小姐海涵。” 李倩语这话一出直接拿出了大家闺秀应有的大方，妹妹这样咄咄逼人要是传出去了只能说他们李家姐妹嚣张跋扈，连带着家里的女眷名声都不会怎么好的，要是父亲知道了，两人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再说这顾含娇明显就是拿自己妹妹当枪使，真是小人。 “顾二小姐既然在场，理应为我等姐妹介绍介绍，如此也能避免了这次的误会了不是。”李倩语适时的点道，这既然是你们丞相府的家事，那就不要拿着别人当工具用。 “是妹妹考虑不周……” 顾含娇知道那李今歌就是一个炮筒子也没什么脑子，只要点起来就会炸，但是李倩语看起来却不是一个好惹的主，顾含娇心里暗暗骂道怎么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姐们都这样难缠。 气氛有些尴尬。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一道温婉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了过来。 安庆公主身边牵着三公主长乐，身旁跟着一身红衣面色带着傲慢的二公主长平公主。 “给公主请安。” “起来吧，我们姐妹也是皇嫂这里凑热闹的，大家不要拘束。”大公主回应道。 顾清婉自然是记得安庆公主，安庆公主是皇上皇后的嫡亲公主，皇上对这个女儿极宠爱，不仅亲自教导而且还以国号命名。 安庆为人乐善好施，又有一身正义，在她在宫中过的艰难的那些日子，安庆公主即便是自己过的有些不容易，自身难保，但依旧愿意照顾她，派人给她送过冬的衣物还有炭火。 所以顾清婉对安庆公主是心存好感的，不过大公主被萧玉恒远嫁和亲去了，后面她过得好不好顾清婉也不知道了，这一世希望这样的好人能有好报。 “安庆公主。”顾清婉上前福了福身子。 “这位是？”大公主看着一些面生。 “回公主的话，家父是顾丞相，臣女名叫顾清婉。” “哦，你就是顾清婉啊，母后经常提起你，听说你身子不大好，现下回来了，身子如何？” 大公主更是承袭了皇后的温婉大方，被皇上誉为公主们的典范。 “劳皇后娘娘和公主的挂怀挂怀，臣女已无恙了。” “是呢公主，我姐姐刚从边境回来，看起来比之前好很多了。”顾含娇这个时候也站出来。 顾含娇可不能让顾清婉一个人出风头，无论如何主角光环都应该是她顾含娇的才是。 “哼，边境？听说那边风俗彪悍，女子穿着不是露着隔壁就是露着肚脐，男女之间也没有大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呀？”二公主长平拿着帕子捂住嘴角问。 二公主跟萧玉恒是一对兄妹，他们的母亲都是玉贵妃，虽然萧玉恒在外面人设很得人心但是她的妹妹却是宫里面出了名的嚣张跋扈，仗着玉贵妃的杆儿，谁都不放在眼里。 “公主倒是很了解。”顾清婉不咸不淡地回应了过去。 那边安庆公主领着的三公主，年龄比较小，留着齐刘海梳着双髻十分的可爱，肉肉的小手正拉着安庆的手不放。 “哼，跟着一个乡巴佬聊真是有失身份。”二公主颇有些生气，这样一个没有根基的小女子竟然敢跟她一个公主叫嚣。 按照二公主的想法就是顾清婉就应该乖乖地任由她讽刺，在她面前顾清婉都不配提鞋。 “长平，不可无礼。”安庆公主低声说。 “我说皇姐，在宫中管教我们出了门还要管教我们吗？可不要越俎代庖，这里可是二皇兄的府邸，再不济还有皇嫂在呢。” “长平！” “行了行了，本公主懒得跟你们这些人计较，皇姐你愿意在这里待着就待着吧，我带着小三去皇嫂那边了。” 三公主长乐一看长平要喊着她一起走，想起了母妃跟她说的要紧紧跟着大皇姐，就立刻躲在了安庆公主身后，只露出眼睛且摇摇头拒绝了昌平的提议。 “哼，不识抬举。” “皇子妃那边多是一些夫人在聊天，公主去了可能会觉得无聊，不如公主和我们在一处玩乐，不知公主喜欢什么？”顾含娇立刻上前献殷勤，毕竟是三皇子的亲妹，如果处好关系了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你是……”二公主刚想骂人，但是定睛一看顾含娇头上的发簪却新奇独特，是她没有见过的款式，便说：“顾二小姐是吧，你头上的发簪本公主很喜欢，你拿下来让本公主瞧瞧。” 说到发簪顾含娇心里又是一阵起伏，母亲最终只给她打了一副首饰，好看是好看但是自己总觉得不够，于是连夜自己画了几张自己脑海中的现代款式，可是一到落笔的时候却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去画，因为她也没有仔细的近距离的观察过那些发饰。 二公主拿到了顾含娇的发饰，觉得新奇极了，还真没有见过这样新奇的款式，顿时间爱不释手。 “你的见面礼本公主收到了。”说着就要往自己的头上插进去。 “哎！公主！”顾含娇心里着急呀，自己就这么一副首饰，如果缺少了其中一个那剩下的找不到合适的搭配就不能够用了。 “长平。”安庆公主也觉得这样做不好，想开口劝劝长平。 二公主谁也没有理会自己就带着婢女往皇子妃的内堂走去了。 孟嫣然心里笑得不行，拉着顾清婉的袖子一个劲儿摇晃，余下的一些大家小姐们也都盯着顾含娇看，心里想着，幸好自己的首饰没有那么独特。 刚才她们也看到了顾含娇的首饰了，问过她说是在多宝阁定制的，私人订制确实是好看啊，不过却乐极生悲了，大家心里多少对京城第一才女有些嘲讽。 顾含娇看着大家都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不能在这里呆着了，她得想办法离开，顿时计上心来，顾含娇眼眶红红地。 “顾二小姐，长平她……回头我派人给你送一些礼物当做赔偿吧。”安庆公主安慰道。 “谢公主好意，一件首饰而已，二公主能看上是我的福分，不敢有什么赔偿。臣女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说罢顾含娇拿着帕子捂着眼睛就离开了。 安庆公主也颇有些无奈“各位你们先在此玩乐，本宫要先去皇嫂那边。” “公主自便。”众人行礼送安庆公主和长乐公主离开。 公主们离开后大家又开始三五成群的讨论起刚才的事情，但是关注点不在顾清婉身上了，而是京城第一才女顾含娇的首饰衣服，有羡慕的有幸灾乐祸的。 第38章 顾含娇与萧玉恒 众人三三两两的分别离开，也没有人愿意跟新来的顾清婉在一起，只有孟嫣然还站在顾清婉身边。 “嫣然，你有朋友的话也可以过去，”顾清婉说。 “我和这些小姐没几个投机的，去不去的也无所谓，还不如和你在一起呢。”孟嫣然大大方方的说道：“听说你跟着国公爷去了边境，怎么样？那里好玩吗？” 说到这里两人就有了共同的话题，顾清婉也愿意跟孟嫣然这样的人做朋友，为人正直大方，她的祖父也是刚正不阿的一位。 正好跟着自己也让顾清婉看看，当年到底是谁害了嫣然。 那边顾含娇带着侍女跑开了，回身看看已经远离了人群，顾含娇把遮在脸上的帕子给拿了下来，面上哪里是哭过的样子，眼神中只有凶狠和不甘。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春露担心地问道。 “要你多嘴！”顾含娇呵斥道，吓得春露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废物！” “这一切都怪那个顾清婉！” 顾含娇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归咎于顾清婉身上了，往日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是风光无限，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狼狈不堪，被那个二公主给奚落一番不说，还被拿走了身上最好看最贵的首饰，等回去要是母亲知道了，又得数落她一番。 “这个顾清婉，真是个灾星，她怎么不死在外头永远不要回来啊。” “小姐，那大小姐她……” “放屁！本小姐才是顾家大小姐，她顾清婉算什么！” “是，奴婢说错了。” “再说错一句，你给我仔细你的皮！” “是……”春露小心翼翼地回应着，恐怕声音大了都会惹到顾含娇不高兴。 顾含娇顺了顺气，看了一眼身边唯唯诺诺地小丫鬟，“行了，你也不要跟个受欺负的小媳妇一样，外人看到了又得说我苛待下人，说吧，你刚刚想说什么？” “谢小姐提点。”小丫头行礼后在顾含娇身边嘀咕着“小姐，今日所遭的劫难都怪她，让她出尽了风头，不过还有孟小姐，今日要不是她带着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等回去，一定要告诉夫人，想办法把顾清婉赶回边境才好。” 顾含娇心里也觉得今天那个孟嫣然的确碍手碍脚的多管闲事，顾清婉是一定要让她尝尝苦果。 “哼，那个孟嫣然不是要和顾清婉做好朋友吗，那就一起吧。” 顾含娇想定了主意，招招手让春露附耳过来，悄悄地跟她说了计划，春露听了之后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姐，这样……被发现了咱们可……” “蠢笨，你就不会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些啊。” “是。”主子吩咐的她不敢不从，就赶紧去办事情了。 顾含娇想想事情成了她心里就忍不住的畅快，看看周围树木居多，再往前走就是湖的另一边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三皇子。 顾含娇正想着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从那边往这边走走，顾含娇想了想就站在了湖边比较显眼的位置，临水自照拿着帕子狠狠地揉了揉眼睛，顿时眼睛红红的，看上去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果然。 “是谁在那边？”萧玉恒正准备在这附近转转，正巧听到有隐隐地啜泣声，便问身边的小厮无为。 “三皇子，奴才过去看看。” “慢着！”萧玉恒阻止了正要过的小厮“今日来的都是娇客，即便是有人在这边哭泣也不能张扬，本皇子亲自去看看吧，免得你等冲撞了。” “是，三皇子想的周到。” 小厮跟着三皇子顺着抽泣的声音寻找过去，果然见到了一位身着白衣，周身笼罩着一层纱，在光照之下，如同仙子下凡的光晕一般，不过这位仙子正在临水自照默默抽泣。 “不知这位小姐，可出了什么事情？”三皇子整理整理衣襟上前问道。 听到了三皇子的声音，顾含娇连忙装作被吓一跳的样子，起身太过着急身子往后仰去，可巧后面就是湖水，这要是掉下去必定会引起周围的关注，而且这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如果顾含娇落了水，那么三皇子势必要救，到那时三皇子看了她的身子就得娶她过门，不过这样一来对于她的名声确实不太好。 所以顾含娇的目标还是在另一个方面。 萧玉恒看到美人要落水了，赶紧一个健步上前揽住了美人的腰，四目相对，萧玉恒心里也觉得美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我见犹怜，一点红唇想让人品尝。 顾含娇看到了三皇子被迷住的眼神，立刻脸上泛起了红晕，待站稳之后，顾含娇退出萧玉恒的怀抱，行礼道谢：“谢三皇子救命之恩。” “哦，原来是顾小姐啊，能在这里见到你是本皇子的荣幸，哪里当得上一句谢字。”萧玉恒打开折扇在胸前扇着“顾小姐，可无大碍？需不需要让太医来看看？无为，你拿着本皇子的牌子去请太医。” “哎不用了！”顾含娇连忙喊住要离开的无为“臣女不要紧的，只是刚刚太投入，猛然间听到男子的声音被吓了一跳，这里就我自己一个人，我担心……” “是了，女子的名声尤为重要，你的婢女呢？还有，看起来你哭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本皇子，本皇子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谢三皇子，我的婢女帮我去拿东西了，于是我就在这边等她回来，至于为什么哭……”顾含娇顿了顿，咬咬嘴唇。 这样的诱人的唇怎么能够被这样虐待呢？萧玉恒眼神暗了暗，下一刻也付出了行动，伸出手捏住了顾含娇的下巴。 “不怕，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 顾含娇一看这是上钩了，于是又来了一招欲擒故纵，连忙像一只小白兔一样退后了几步。 “是本皇子孟浪了，小姐不要生气。”萧玉恒抱拳连忙作了一个揖。 顾含娇看到了萧玉恒这么有诚意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萧玉恒，不过当然是添油加醋的说，主要的目标还是顾清婉。 顾含娇心里想，不管她顾清婉是不是为了三皇子妃这个位置来的，她都要把这个苗头按死在一开始的时候。 果然萧玉恒听到此处，对顾清婉的印象就很不好：“怎么会有这样嚣张跋扈不知道孝敬父母友爱妹妹的，真是太委屈你了。” “娇儿不委屈，只要姐姐开心就好。”说着顾含娇又开始流下了眼泪。 第39章 表演 “顾小姐就不要伤心了，像这样的女子也就是顾丞相不忘舐犊之情，依本皇子之见，就应该把这样的人远远地打发到庄子上过活，到了婚嫁的年纪在找个人家多给些嫁妆也就了事了。”萧玉恒替顾含娇打抱不平。 萧玉恒心想，这个顾清婉还是母妃之前跟他再三提起过的女子，说什么她背后有着宁家做靠山，可是宁家又真的很待见这个外孙女吗？如果很待见的话，那么宁老夫人和宁夫人这两位又怎么会培养出来这样蛮横无理的人呢。 萧玉恒心里愈发的不愿意娶顾清婉，想来想去还是眼前的顾含娇更和他的心意，不过母妃的顾虑也不无道理，目前他手里能用的兵权基本上是没有，这样一来他能够争取的并不是很多。 “三皇子说的不无道理，父亲心慈总希望能将儿女放在膝下，不过姐姐也只是性格直爽罢了，刚才孟小姐就说很喜欢姐姐这样的人，不遮掩，比我们京中闺阁中的小女儿们不知道强了多少倍。”顾含娇继续拿着帕子感慨道，就好像真的很羡慕顾清婉的那种洒脱。 萧玉恒一听到了孟小姐心中顿时有了一些想法：“娇儿……顾小姐不介意本皇子这样称呼吧。” “三皇子这样不好吧，这是闺名，若是被人听到了……”顾含娇面上一红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回应着，恰好低下的头露出了皓白的脖颈，那白皙感就好像摸上去就很细腻一样，萧玉恒忍不住动了动咽喉。 “是我孟浪了。不过顾小姐放心，总有一日……” 顾含娇心里想这事儿算是成功前进了一步，原来三皇子还是心里喜欢她的，只要他心里有她，那其他的都好说了。 “对了，顾小姐，你刚刚说的孟小姐，可是勇毅侯府的孟嫣然？” “是的，怎么了？”顾含娇心里有些不高兴，不知道三皇子为什么这个时候打听这个孟嫣然。 “哦无事，我只是想替你训诫一下这个孟嫣然，不要这样公然和你作对，和你作对就是跟本皇子过不去。” “这样这样不好吧？” “本皇子自有分寸，稍后我让皇嫂派人去叫那个孟嫣然，让皇嫂出面训诫总是无碍的。” “那娇儿就在这里谢谢三皇子的庇护了。” 萧玉恒笑眯眯地扶起来顾含娇并在她的手上握了一下“你且放心，一切有本皇子在。” 那边人已经到齐了，二皇子宣布开席，后面的二皇子妃得到了消息也带领着众人来到湖边，吩咐下人们摆好桌子准备上菜开席。 这里的布置很是精致，大家在一个很大的水榭中用餐，周围都是各种各样的花朵，煞是好看，顾清婉跟着宁夫人坐在了一起，宁夫人命司琪将桌子上的花卉搬离开。 “无碍的舅母，被皇子妃看到了又会不悦。” “可是你……” “无事。”顾清婉摇摇头。 其实顾清婉对有些花粉过敏，这是天生的并没有办法在后天改变什么，所以她的房屋内并不会放什么花花草草，即便有也都是最常见的那一种，所以顾清婉的花粉过敏说起来也并没有那么严重。 这时顾含娇也姗姗来迟，等在旁边的春露看到顾含娇看过来的眼神，立刻回应上去，顾含娇心领神会面带笑容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难得大家能聚在一块，这春日是最好的日子了，满院子的花也都开了，贵妃娘娘为了我等能够好好玩乐，还特意赏了几种宫里的花供咱们观赏。”二皇子妃说。 “贵妃娘娘有心了，谢贵妃娘娘。”众人附和道。 “看看各家的姑娘们，真是各个好颜色，竟把我这满院子的花色给比了下去。”二皇子妃看着下面含苞待放的少女们心里也很有感慨，曾经她也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时过境迁，自己也渐渐年老色衰“好了，听说大家都准备了才艺，不如在这里展示一下吧，为表诚意，慧儿拿上来。” 婢女慧儿端上了一个托盘，把上面的蒙住的红布揭开，上面是一株婴儿拳头大的男孩珍珠攒珠钗。 众人看到不住地惊讶了一番。 “这不是贵妃娘娘的？”其中的一位夫人说道“臣妇没记错的话，这是贵妃娘娘进封时，皇上送的娘娘的的那支吧？” “还是钱夫人好眼力呀，这的确是贵妃娘娘的东西，娘娘说她今日不能来真是一大遗憾，就让这珠钗代替她来赏花吧，今日拔的头筹者就是这珠钗的主人了。”二皇子妃笑眯眯地说道。 “贵妃娘娘真是大方。”众人开始在下面议论纷纷，各家贵女也都摩拳擦掌地跃跃欲试。 要知道今日可能真的是贵妃娘娘在为三皇子相看，要不然不会派宫里的贴身姑姑带着这个珠钗过来，怕是送东西给皇子妃做面子是假，让这个姑姑来想看是真。 三皇子玉树临风地，谁不想成为三皇子妃呢，为了这一天大家在家里没少加油努力。 顾清婉看到众人的表现心里忍不住都要笑了。 “也没说有这一环节呀？婉婉，你……”宁夫人有些担忧地看向了顾清婉。 “舅母不要担心，婉婉可没想过要出风头，平平安安地就好，咱们就当来赏花吃饭还有表演看就行了。” “好了，大家去准备准备吧，咱们这些夫人太太们就坐在这里聊聊天喝喝茶且等一等吧。听说三皇子那边也在准备些表演呢，稍后有精彩的侍女会来告诉咱们的。” “皇子妃娘娘，是在座的每一位小姐都要表演吗？”李今歌问道。 “没有硬性规定，不过大家应该都有绝活吧，拿出来让咱们瞧瞧。” “那……不知道顾大小姐准备了些什么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了，顾清婉也没有退缩，站起身来大方的回应道：“我并没有准备。” “顾大小姐怎么没有准备？”二皇子妃问道。 “姐姐，要不你跟我一组吧，咱们姐妹俩一起给皇子妃娘娘献上一段表演吧。”顾含娇轻轻柔柔地站起身来看起来要帮助顾清婉救场，众人看着只觉得这个顾二小姐真是心善。 “谢谢妹妹的好意，回娘娘的话，清婉的确身无长物，若不是这一次回来的适时，恰逢您开宴会，舅母带了开开眼界，清婉想必还如那井底之蛙不自知。” 二皇子妃看顾清婉长得漂亮但是却有自知之明，心里乐开了花，正色道：“也罢，刚刚宁夫人也解释过了，顾大小姐自幼身子不好，宁老夫人爱惜放在膝下，这次也的确只给宁夫人下了帖子，这次就这样吧，下一次顾大小姐可要准备好，不能再推辞了。” “谢，娘娘厚爱。”顾清婉转身跟顾含娇说道“妹妹准备了很久，不要因为我打乱了计划，赶紧去准备吧，相信今天妹妹一定能够拔的头筹。” 此话一说顾含娇本来还有些骄傲自喜，但是一看到周围那些小姐们吃人的眼光，顿时恨不得把顾清婉的嘴巴给缝上。 这顾含娇“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的确是有才，加上人长得好看家世又好父亲是丞相大人，所以不少小姐心里面都嫉妒顾含娇的。 这下祸水东引，就连那李今歌都不再关注顾清婉要不要表演了，心里只想着怎么样超过顾含娇。 第40章 表演开始了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顾清婉也没有委屈自己，在默默地吃桌子上的美食，顾清婉这时候有些感慨，这些人还有上辈子的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好好享受生活呢，成天的攀比争抢，这不满桌子的美食都被辜负了。 眼前的这瓶桃花酿味道就不错，只是酒劲儿少了点，女子喝的东西更偏向于清甜。 司琪看到自己小姐又开始喝酒了，心里在想真是个酒猫子，回去得告诉抱琴姐姐，让她好好说道说道小姐。 说到这个玉贵妃，这个珠钗又算得上什么呢？玉贵妃和萧玉恒能有这么好的人缘全靠着玉贵妃的娘家有钱，出手一直都是很大方的，能维护的关系都维护的十分到位。 玉贵妃能坐的稳贵妃的宝座也是有缘故的，玉贵妃的娘家是大庆朝第一首富，很有钱。 不过……顾清婉心想，很快第一首富就不再是玉家了，马上就要变成她顾清婉了，嗯，回去还是得鞭策一下诗书，加快成为首富的步伐。 等到萧玉恒没有钱了，看他拿什么做资本。 表演已经开始了，各位小姐都拿出了自己的绝活，琴棋书画样样都展示了出来，李倩语李今歌姐妹二人一个弹琵琶一个弹古筝，尤其是李倩语的古筝可以说得上是余音绕梁，令人回味无穷。 美妙的音乐传到湖对岸去，各家公子也都赞赏不已，皆沉醉于此，一曲罢了，对岸涌现出一片掌声。 李倩语向众位以及河对岸的行礼退下了，顾含娇看到大放光彩的李倩语心里有些着急，不能让她把自己比了下去。 下一个到了顾含娇，顾含娇穿了一身雪白的舞衣，头上的朱钗也都没有带，仅额间点缀了一枚水滴状的小珍珠，上前欠欠身子“方才孟小姐的古筝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小女今日有不情之请。” “请说。”二皇子妃说。 “今日含娇准备的是一段舞蹈，本来想着姐姐能够给含娇伴奏，可是……”顾含娇故意看了看顾清婉，大家也都心下了然，这么优秀的妹妹竟然有这样废物的姐姐。 “含娇心想，能不能劳烦李姐姐为含娇伴奏一曲。” 李倩语还有些发愣，顿时反应过来，面带微笑站起身回应道：“听说顾二小姐身姿翩跹，能为顾二小姐伴奏是倩语的荣幸，不知顾二小姐需要哪首曲子？” “真是太好了，今日咱们不仅有耳福还有眼福了。”二皇子妃打趣道，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说好。 曲子一响，顾含娇轻点足尖，翩翩起舞，众人都有些惊奇从来没有见过用脚尖跳舞的，而且那么稳，没有多少年的功夫是练不出来的。 顾含娇水袖一抛，衣服自带朦胧感，身姿跃起犹如奔月的嫦娥，眉心中的珍珠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对岸和众位夫人小姐也为这样的一场表演赞口不绝。 三皇子看到顾含娇轻盈盈的身子，还有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心里只想把在这样的美好藏在自己跟府中，金屋藏娇这个词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这顾小姐不愧是京中第一才女，以前只听过顾小姐做的诗词，没想到她的舞姿是如此出众。” “是啊是啊，接下来听说还有作诗环节，不知道这一次顾小姐能有怎样优秀的作品。” 萧玉恒听到周围的人在议论顾含娇，顿时心中有些不喜，觉得女子不应该在男人面前抛头露面，这样有伤风化，找个机会得好好说一说顾含娇才是。 这边才艺这一块顾含娇拿到了第一名，李倩语仅位于顾含娇之下，这第二关就是诗词。 “诸位自己拟定题目吧，时间是一炷香。” 侍女插好了一炷香，给各家小姐拿来了笔墨纸砚，当然这一次顾清婉面前也有，不过顾清婉仍旧没有打算作诗，等到时间到了她准备交一张空白的，做废物就要一做到底不是。 这个时候顾清婉注意到，孟嫣然那边有一个侍女不小心将酒水洒到了她的身上，顾清婉是从宫里面杀出来的人，顿时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看到那个侍女带着孟嫣然离开了，顾清婉就跟身边的宁夫人说道。 “舅母，婉婉去如厕了。” 顾清婉的声音并没有藏着掖着，宁夫人也觉得顾清婉留在这里怪拘束的，难得有个好朋友，出去玩玩也没什么，也就许可了。 顾清婉带着司琪离席后，二皇子妃问道：“顾大小姐做什么去了？” “回娘娘的话，婉婉有些不舒服，出去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宣太医来看看？” “谢娘娘关怀，许是吃错了东西吧，无碍的。” 但是在众位夫人眼中，顾清婉的确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也就是外表好看一些其实内里就是一个草包什么也不懂，肯定是什么都不会找个借口躲避过去，这样的女子可不能娶回家做媳妇。 男宾那边也在作诗，经过层层选拔，终于有五首诗被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我看呀做的都很好，难以判决，这样吧咱们让二皇子三皇子他们看看，毕竟爷儿们的学识比我等妇人要渊博的多了，众位觉得如何？”二皇子妃提议道。 “皇子妃好主意，就让二皇子三皇子他们看看吧。” 二皇子妃将这五首诗命人给二皇子送了过去，那边男客拿到了这五首诗，都相互传阅了一番，不出一会第一名立刻被推了出来。 “这首好这首好，应该拿到第一名。 “二皇子快念念，也让我等听一听。” “几日行云何处去？忘却归来，不道春将莫。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泪眼倚楼频独语。双燕飞来，陌上相逢否？撩乱春愁如柳絮。悠悠梦里无寻处。” “好好好，这理应是第一名！这是谁的作品？” “回三皇子的话，是顾小姐的作品。” 顾含娇听到对面吟唱的诗词正是自己所做的，心里隐隐骄傲自豪。 不过很快，男客那边就有了不一样的声音“李兄，你有没有觉得这首词有些耳熟？” “怎么听着像烟花三月里唱的小曲儿？” “你是说烟花巷？” “可不就是，前两天我去的时候那艳红还在上面用琵琶弹唱来着。” “这……京城第一才女竟然剽窃烟花之地的小曲儿？” “放你娘的屁！我妹妹是京城第一才女，怎么可能剽窃！” 听到众人在议论，顾含娇的哥哥顾长风立刻揍了上去，顿时打成了一片，二皇子气的赶快让人将他们分开，三皇子的脸色也很不好，一个大家闺秀竟然去抄袭，抄袭也就罢了还学勾栏里面的，真是丢人现眼。 这边女客看到对岸打起来，都连忙站起来往那边看，二皇子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表演到此结束了，众位再一起赏花吧，对岸不知出了什么事情，稍后我派人去看看。” 第41章 嫣然中招了 二皇子妃派贴身侍女过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位夫人小姐也都很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又不能够乱了阵脚，宁夫人和勇毅候老夫人挨着坐在一起吃茶，唠家常，并没有对那边的事情所影响。 顾清婉带着司琪，左转右转地很快就找到了带着孟嫣然去换衣服的小丫头，这个二皇子府顾清婉也十分熟悉，前世跟着萧玉恒没少来这里。 “小姐，这里怎么人越来越少了，孟小姐竟然也没有察觉到吗？”司琪问。 “嫣然只顾着擦衣服了，哪里顾得上这些，只是她的贴身丫头去哪里了？走，跟上去看看。” 顾清婉看着那个小丫头顾清婉很眼熟，在皇子府出现那应该是二皇子妃身边的，难道是二皇子妃设下的计谋？ 如果是这样的话想来二皇子也是知道的，这般算计孟嫣然肯定是为了勇毅候府的兵权，不过吃像也有些太难看了些吧，要知道这个赏花宴名义上是二皇子妃办的，但是实际上还是由玉贵妃在背后撑着的，要弄出点不愉快的事情，就不怕玉贵妃怀疑他们二人吗？ 顾清婉心里还是有些疑虑，难不成这个二皇子可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人畜无害呀，前世她顾清婉看走眼？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二皇子藏得可真够深。 只见那个小丫鬟把孟嫣然引进了一个小阁楼里面，这个小阁楼地处十分偏僻，顾清婉和司琪藏身在一处大树后面。 “孟小姐，您换衣服的地方就在这里，您在这里换吧。” 孟嫣然看着周围十分陌生心里有些不安“我的侍女呢？你不是说在这里？” “是是是，是那个姐姐说她去帮您拿衣服让我把您带到这里，衣服放在里面了，我去外面看看，兴许是那个姐姐去如厕了，小姐您稍等一下。”说着小丫鬟就赶紧跑了出去。 孟嫣然开始环顾四周突然听到上锁的声音，顿时心里大叫不好，“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算计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门外没有人搭理她，刚想提起裙摆去踹开门，突然感觉到身子乏力使不上力气，而且头还有些晕眩，孟嫣然看向了屋子中间燃起的香烟，心里直指呼唤，糟糕中计了，接下来除了晕眩，孟嫣然还感觉道一阵一阵的热浪来袭。 这种无力感让孟嫣然感到很羞耻，但是心里又想起来疼爱她的家人，难道这一次要给家族蒙羞了吗？ 顾清婉二人看到小丫鬟出来了并且还从衣袖中拿出一把锁把人锁在里面，她们二人拿着手帕蒙上面部悄悄上前，在一个转角处把那个小丫鬟从背后给捉了去，司琪把小丫鬟死死地按在墙上，让她看不到顾清婉和自己。 “你要是敢叫，我现在就杀了你。”司琪压低了声音恐吓道。 “不不不，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和我没有关系啊，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小丫鬟吓得顿时尿了裤子，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顾清婉和司琪都皱了皱眉头。 司琪得到了小姐的眼神，继续问道：“说！是谁让你把孟小姐关起来的！” “是是是……” “再不老实，你就去跟阎王爷好好说说吧。” “我说我说，是一个姐姐，她说让我帮她把孟小姐约过来，关起来就好，让她吃吃教训。” “是哪个姐姐？”顾清婉问。 “我，我也不认的，不像是我们皇子府的。” “不认得你帮她做事情，你哄我玩呢！”司琪把手里的刀子更进一步贴在了小丫鬟脖子上。 “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是她给了我一锭银子，说只是把孟小姐带来就行了，然后让我去告诉二皇子来给孟小姐开门，孟小姐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不会追究什么的，这一切和我没有关系的呀。” “那个姐姐长什么模样你可还记得？”顾清婉问。 “我只记得她的左手大拇指有一颗痣，因为她给我银子的时候恰巧被我看到了。” 顾清婉想了一下，左手大拇指有一颗痣的丫鬟，脑子里面过了一圈，突然想起来，顾含娇身边的春露左手拇指可不是有一颗痣，当时给她灌药的时候，顾清婉看的是清清楚楚。 原来这一切都是顾含娇做的，不过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顾清婉给司琪使了一个眼色，司琪手起就把小丫鬟给砍晕了，拖到了旁边的草丛之中，仔细检查了一下，，她和小姐没有东西遗漏，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司琪，我去救孟小姐，你找个机会想办法告诉顾二小姐，就说三皇子有事情找她，然后再去那边告诉三皇子顾二小姐有请。” “放心吧小姐！”司琪答应着就脚底麻溜的去了。 顾含娇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就得你来解决了，不过这的确够让她亲爱的妹妹名声大噪一番了，再加上前面的铺垫，好妹妹，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的住呢？ 顾清婉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拿着手里的发簪把锁给撬开了，转身进去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顾清婉进去后，就看到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的孟嫣然靠在闭着眼睛靠在墙角。 “嫣然！”顾清婉赶紧上前扶住了孟嫣然的胳膊。 胳膊上传来一丝凉意，瞬间让孟嫣然清醒了一些，她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顾清婉，于是提起的心放了下去，不过下一刻：“清婉，你快走，这里这里有……” “你不要说话了，我知道，我戴着面纱不妨事，保存体力，我救你。”顾清婉的手帕平时出门之前都是泡了解毒水以防不测，所以这样的东西短时间不妨事。 顾清婉练过武力气其实很大的，之前舅舅都笑她一个女孩子这样大的力气被人知道了都得笑掉大牙。 这不顾清婉轻轻松松地把孟嫣然抱了起来背在了身上，孟嫣然还有些意识，尽可能的去配合顾清婉，让她省些力气。 顾清婉看了看桌子上的熏香，没想到这个顾含娇这么下流，竟然想到这样下三滥的招数，这顾含娇也没有表面上看着这样缺脑子，这些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事不宜迟顾清婉带着孟嫣然从窗户口跳了出去，找到了一棵大树后面顾清婉将孟嫣然放了下来，把手帕取下来给孟嫣然捂住口鼻，过了好一阵，孟嫣然的脸色开始有些好转了。 第42章 好戏开场 那边宴席上，二皇子妃派去打听的人回来了，在皇子妃耳边说了事情的始末，二皇子妃一听有些震惊地盯着顾含娇看了一会。 顾含娇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就好像这件事情和她有关一样，大家看到二皇子妃盯着顾含娇看，大家也把目光转向了顾含娇。 “娘娘，不知娇儿可有不妥的地方？”顾含娇问道。 丞相夫人也有些不安，她拉着顾含娇的手试图给彼此一些安慰。 “哦，没什么大事。”二皇子妃可能也觉得盯着别人看有些失礼了吗，就继续笑着说：“刚刚来报，那边公子哥儿有些摩擦，的确是因为顾二小姐的诗词引起来的。” 听着顾含娇和丞相夫人松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情经常会出现。顾含娇面色娇羞地低下了头。 “这样啊，我家娇儿每次出了好诗词都会引起学识渊博的人讨论一番，这一次……真是给皇子妃添乱了。”丞相夫人王如烟骄傲的说道。 “没有没有，顾二小姐的确好文采，只是听说前面打架斗殴的是丞相府的公子。” “凤儿？！”王如烟立刻尖叫了一下，那声音令众位夫人十分的不愉快。 “母亲，注意一下仪态！”顾含娇悄悄地拉了拉母亲的衣袖，母亲每一次遇到哥哥的事情就会乱了阵脚，真是令人感到无奈。 “抱歉，皇子妃，臣妇失礼了，不知前面我家风儿因何跟人家打架？” “这……”二皇子妃似乎有些为难，看到众位都在关注着她，二皇子妃顿时有了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于是立刻挺起胸脯说：“是丞相公子听人说顾二小姐的这首诗在坊间有所传颂，所以才动了手。” 即便是二皇子妃想说但是青楼烟花之地这样的词汇，她并不想说出口，因为真的有点折辱她这样的皇室之人，也同时为了给顾丞相留些面子，毕竟顾丞相是玉贵妃要拉拢的人，可不能得罪的太狠，不然，二皇子回来会给她好看的。 “怎么会！”顾含娇脸色立刻变青了。 “哟，我说呢这么好的诗词，原来是抄的呀。”李今歌立刻出来挖苦道。 “妹妹，别这样说，兴许是听错了呢，万一冤枉了顾二小姐，小心回去爹爹打你板子。”李倩语拉着妹妹坐了下来，不让她在这个时候出风头，毕竟丞相府他们李家也是不能够去得罪的。 看到姐姐不赞同和母亲警告的眼神，李今歌撅着嘴巴坐在那里生闷气了。 “呵，哟什么说不得，原来这么无聊的赏花宴，亮点在这里呀，与其在这里听抄袭的，不如去对岸看打架的有意思多。”二公主跟着讽刺道。 这会子可憋死她了，大公主压着她不能乱说话，坐在旁边就跟个雕像一般，要不是母妃派她来给哥哥相看未来的嫂子，她才不会过来呢。 二皇子妃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大公主这个时候还是跟之前一样当座上宾，一言不发。 不过就算没有人明说但是周围的人也都在指指点点地悄悄议论，顾含娇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立刻哭着就跑出了宴席。 说巧不巧，这司琪在府里转悠了一圈找了一件府里丫鬟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正在想怎么让顾含娇知道三皇子找她，就看到顾含娇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这就是一个好机会呀。 “顾小姐。” 顾含娇一看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就更加的不开心了“你是谁啊！敢来拦本小姐的去路！” “小姐恕罪，是三皇子让奴婢来找您。” “三皇子？三皇子找我什么事情，难道……” 司琪没有说话低着头，不能够让顾含娇看到她的脸，可正是司琪没有说话才让顾含娇心里愈发肯定是这一次诗词的事情惹三皇子不高兴了，刚刚二公主就已经不开心了，回去再告诉玉贵妃她的指望就很小了，如果三皇子再恼了她，那就更没有指望了。 “快快快带我去。三皇子在哪？” “回小姐的话，就在前面一转弯的阁楼里面。”说着司琪就在前面带路引着顾含娇过去了。“三皇子一会就过来，小姐在里面稍等片刻。” 顾含娇到了之后因为紧张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头钻了进去，坐在桌子旁边开始想一会该怎么跟三皇子解释，皇家是不可能要一个德行有问题的女子做皇子妃的，尤其是潜力这么大的三皇子，不行得让自己冷静下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异样。 那边接到信儿的萧玉恒正气冲冲地往小阁楼里来，心里越想越气，这顾含娇还有脸请他过去。 这样丢人的事情她是怎么想的！抄袭也就罢了，竟然还去抄袭烟花女子的小曲儿，还在这种场合表演，真是，要让母妃知道了他也保不住了，这样的人成为了皇子妃，别人还不笑掉大牙。哼！ 顾含娇心里正在忐忑不安，这时候门开了，三皇子阔步走了进来。 “三皇子！”顾含娇两眼红红委屈巴巴地看向萧玉恒。 “哼，顾二小姐还真有本事！”萧玉恒气呼呼地坐在桌子旁。 顾含娇上前给萧玉恒送上了一杯茶水，开口解释道：“三皇子还请您相信娇儿，娇儿绝对没有抄袭别人的可能，娇儿一直呆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且丞相府的家教也很森严，娇儿怎么敢忤逆爹爹呢？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娇儿抄来的，那肯定不会在这个人这么多的场合去显摆，难道我不知道如果被人认出来是有多丢人的事情吗？” 萧玉恒听到后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冷静一下，难不成顾含娇真的是冤枉的？想到此处，萧玉恒接过顾含娇手里的茶水喝了一口。 顾含娇一看这有戏，于是狠狠地掐了了自己一把，顿时梨花带雨地哭了“三皇子……娇儿被父母从小捧在手心，哪里受过这样的污蔑，以前父亲就告诫过我才华要内敛，现如今娇儿遭此大罪该如何是好？” 不知怎么的顾含娇越来越热而且还口干舌燥的，其实刚才在这个房间里面她就觉得不舒服，连着喝了好几杯水，不仅她故此萧玉恒也觉得口干舌燥。 萧玉恒一喝了手里的茶水，一把搂住正在哭泣的顾含娇，抱着她觉得舒服多了。 “娇儿，你不要哭，是我错怪你了，你放心，本皇子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顾含娇一下子被抱住，还没顾得上羞怯，身体比脑子反应的要快，瞬间就也环住了萧玉恒的腰。 萧玉恒被环住的一瞬间身体猛地一震，他低头看着顾含娇眼神迷离，双眸还带着水雾，红唇晶莹一点正委屈的嘟着，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抱着顾含娇就吻了下去。 这一发就不可收拾，在此刻萧玉恒心里已经察觉到了这间房间有问题了，可是就是欲罢不能无法停下来，不一会两人的衣服就有些凌乱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第43章 两男一女 为了能够让二皇子府上更热闹一些，顾清婉可没有少出力，心里一直在盘算着下回一定要多带些人，这一个人干那么多的事情这那是太累了，司琪刚回来顾清婉就让她不要脱掉衣服直接去把刚才的那个小侍女弄醒。 果然那个小侍女醒了之后紧张的不得了，也没有看到司琪本人的模样，只见她穿着皇子府的衣服立刻就觉得是自己人。 “咱们赶紧去告诉皇子妃吧。” “啊？不好吧……万一……”小丫鬟抽抽噎噎地哭着，因为她心里也害怕啊。 “你傻啊，如果孟小姐真的被歹人所害，咱们皇子府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一查你还是要遭殃啊。”司琪在耳边诱惑着。 “可是，说出去了，孟小姐认出我来……” “你笨，如果是咱们很及时的喊来救兵，那就是将功折罪。”看着小丫鬟在犹豫，司琪赶紧加了一把火“别想了，我陪你去。” “可是……”小丫鬟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琪拉走了。 “可是什么可是，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恐怕就要被灭口了，你自己不在乎死活，你还有家人啊，赶紧告诉皇子妃，最起码歹人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啊。” 小丫鬟一听杀人灭口顿时心里慌张了起来，也不用司琪拉着走了，立刻提起裙摆奔向皇子妃的去处。 那边皇子妃一听有人要害勇毅侯家的孟小姐，老夫人首先就坐不住了，二皇子妃也不啰嗦，带着人就出来，大公主二公主自然也没有落下这等八卦的事情，跟着皇嫂出来看看。 顾清婉带着孟嫣然躲在暗处，刚刚顾清婉给了孟嫣然一枚百香解毒丸，正等着孟嫣然的身体恢复，果真看到不远处那二皇子妃带着人从那边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二皇子妃打头，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跟着，旁边还有刚刚的那个报信儿的小侍女，而孟老夫人拄着拐杖也焦急地往小阁楼的方向走去。 他们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女子娇吟的声音，各位夫人都是过来人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大公主一听顿时脸红了。 “嫂嫂，我带着妹妹们先回去了，出来也许久了，母后也该着急了。” “是是是，安庆你带着几个妹妹回宫吧，我这里确实还有些事情处理。” 大公主拉着三公主的小手就准备回去，众人连忙让出一条路，可是二公主却不愿意回去。 “要回你们回，本宫倒是要看看是谁敢在皇子府的地盘上撒野闹事。”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二公主风风火火地就上前了。 “长平！”二皇子妃连喊带追的，最终也没有二公主快。 二公主一脚就把门给踢开了，里面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各家夫人也都拿着帕子捂住了嘴巴，二公主定睛一看顿时眼睛睁得大大的。 “哥哥？”看清楚自家哥哥正衣衫不整嘴上还有胭脂站在那里，桌子上躺着外裳退去，里面衣衫退了一半只留有肚兜的顾含娇。 二公主二话不说，上前就拉起顾含娇，一巴掌抽了上去。 “贱人！凭你也敢勾引我哥哥！” “啊！” 二公主的这一巴掌可谓是使了十足十的力气，一巴掌就把顾含娇打清醒了，嘴角也流出了鲜血，听到二公主的谩骂三皇子也清醒了一些，尤其是看到门口站了那么多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皇子先上前扶起顾含娇，帮她把衣服穿好不至于那么狼狈。 丞相夫人从人群中挤进来一看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立刻尖叫着扑了过去。 “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害了你！”抱住顾含娇赶紧把衣服给给披上，顾含娇这个时候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那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显然是被算计了。 不过她想的也太简单了。 孟老夫人一看并不是自家孙女，心里就放心多了，宁夫人在旁边扶着，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就退了出去，这是皇家私事，少知道为妙啊。 “皇嫂，我……”三皇子还没有解释完，二皇子妃眼睛很尖锐地看到屏风边搭着一条腰带，这条腰带二皇子妃是最熟悉不过的了，早晨她亲自为二皇子系上的。 二皇子妃心想好个顾含娇，看起来这样清楚没想到这样浪荡，怎么还有二皇子参与其中！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众人知道，趁着大家还没有发现二皇子，赶紧让大家离开。 “都不要在这里呆着了，赶紧出去换个地方，玉恒你得好好跟丞相夫人解释解释，来人，扶顾二小姐梳妆。” 府中的侍女上前去扶顾二小姐，二皇子妃刚要带人要离开，可是老天爷却不如她所愿，这时候屏风那边传来男人的呻吟声。 众人没有想到这个事情这样凌乱吗？大家明知道这样看很失礼，但是眼睛就是控制不住地瞪大了往里面看。 只见屏风那边出来一个满脸通红，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光着脚丫的男人。 “二皇子？”众人脱口而出。 二皇子妃气的恨不得上去也给二皇子一巴掌。 顾含娇都惊呆了，都忘记哭泣了，她盯着二皇子，怎么？怎么这个房间里还有别人？都怪她自己光想问题了没有检查这间屋子。 这可怎么办？如果只有三皇子还好说，现在这间房子里面衣衫不整的有三个人！ 孟老夫人一看局势这样的混乱不由得担心自家孙女这个时候跑去了哪里，不仅是孟老夫人吗，宁夫人也在担心。 这时候顾清婉带着孟嫣然偷偷从人群后面走了进来，看到孟老夫人疑惑的眼神，孟嫣然摇了摇头，这时候孟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于是上前说话。 “二皇子妃，老身家中还有事情，就带着嫣然回去了。” 孟老夫人一起头众位夫人也回过神来，这样的是非之地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也都纷纷告辞。 二皇子妃脸上连虚假的客气的样子都没有了，挥挥手，府中的侍女赶紧把众位宾客送走了。 “不能走！你不能走！”顾含娇这个时候尖叫起来，如果人都走了皇家可能会秘密处死她的，皇家怎么能够让抹黑皇室脸面的人活着。 顾含娇明明记得她算计的是孟嫣然，怎么现在全变成了她自己！ “孟嫣然你不能走！是你！是你害了我！” “顾二小姐还请慎言！”孟老夫人用拐杖敲了敲地板，“我勇毅侯府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讲话要有凭据！”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道。 顾含娇咬着嘴唇却说不出来话，她总不能说是自己担心贵妃娘娘会选择有兵权在手的孟家小姐而设计害孟小姐和二皇子吧，但是的确是她让春露去找人把孟嫣然给骗出来的，只是没想到春露这个死丫头。 想着想着顾含娇就暗暗地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掐了春露，春露疼的直掉眼泪但是也不敢说什么。 第44章 进宫裁断 春露咬着唇知道事情办砸了但是还是得为自家小姐想办法。 丞相夫人王如烟在那里一边抹眼泪一边说着：“娇儿肯定不是空口白牙地就去污蔑别人，请三皇子为我娇儿做主，三皇子也是受害者啊，这明显是有人设计的，还有二皇子……” 被点名的三皇子自始至终都站在那边沉默，因为他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算自己对顾含娇有意思那也不至于连屋里有个人都不知道的吧，难不成是二皇子给他设的圈套？ 二皇子更是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们看着本皇子做什么？” 二皇子妃上前就给了二皇子一巴掌拍在了肩膀上，真是理不明白就不要再出来捣乱，这下应该想想发生在他们皇子府上的事情该如何收场才好，这要传出去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和两位皇子在房内衣衫不整，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丞相夫人，虽然丞相大人的官职很大，但是我侯府也不怕事，你家女儿出了这等事情，攀扯别人做什么！”孟老夫人说。 顾含娇这时候也顾不得别的了，她得办法把自己跟三皇子摘出去，最起码这件事情只有她和三皇子有关绝对不能再让二皇子参与进来，不然她真的就不要想活命了，这时候她看到人群中的顾清婉，她的眼中充满了嘲弄，顾含娇直接血液上头。 “孟老夫人，娇儿怎么敢污蔑孟小姐，您误会了，是是我当时我跑出来看到我姐姐与孟小姐一起进到了这件阁楼，但是只有姐姐自己出来了，孟小姐没有出来，我就想进来看看，可是却听到了……” 本来站在人群中当透明人的顾清婉也被众人注意到了，不过顾清婉面不改色依旧面带微笑，双手叠放在小腹前面，说的似乎不是她。 顾含娇故意脸红又难于启齿地停顿了一下，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孟嫣然听了都想上去揍她一顿才解气，孟老夫人按住孟嫣然，只见顾含娇继续说道。 “我一个闺阁女子也有些害怕，但很担心孟小姐，恰好三皇子从那边走，我连忙过去拦住，我们二人一起进来的，进来之后就中招了，这里肯定有人下了药，不然可以让太医来查！” “哼！顾二小姐好一副伶牙俐齿，不仅会抄袭别人的诗词还会抄袭别人手段！自己做的好事还要攀扯别人！”孟嫣然听不下去了，一步上前就开始骂。 此话一出大家的记忆瞬间回笼，的确，前面顾二小姐的诗词因为抄袭的缘故男宾那边还大打出手，这是这正乱着怎么就两位皇子出现在了这里。 “贱人！就是你想勾引我哥哥！都这样了，你做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二公主此时都要气炸了，自家哥哥一世英名就这样白白葬送在这个贱人手里，现在二公主恨不得扒了顾含娇的皮。 萧玉恒立刻拉住了二公主，这个时候他并不希望妹妹再来捣乱，现在得冷静下来想想该怎么办才好。顾含娇一看二公主那架势，吓得立刻钻进了母亲的怀抱中。 大公主本来想带着妹妹离开，但是这一瞧也离开不了了，二皇子妃还在那边埋怨二皇子，这里得有个人主事。 “诸位，原本我是未出嫁的公主，这里又是我兄长的府邸，但却涉及到了皇家的颜面，作为长公主，既然碰到了，那我就越俎代庖一下了，希望皇兄皇嫂不要介意安庆。” 二皇子妃巴不得有人敢捡来帮着收拾一下烂摊子，当然不会反对，众人也是分给安庆公主这个面子。 “三弟，刚才顾小姐说的可是实话？”大公主问道。 萧玉恒心里盘算了一下子，觉得也就只有顾含娇这个理由还说得过去，不然还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总不能让外人传他们兄弟二人玩一个女人这样的话好听的太多。 “我没有！”孟嫣然立刻反驳道。 “孟小姐稍安勿躁。”大公主安抚了一下孟嫣然，看向顾清婉：“顾大小姐你可有话说？” 顾清婉双手稳稳上前落落大方地回应道：“回大公主的话，清婉一直和孟小姐在一起，并没有妹妹所说的情况。” “姐姐，你怎么能说谎呢？”顾含娇借机又哭诉了起来“我可是你妹妹啊，呜呜呜……” “娇儿别哭，你爹一定会为你做主的。”顾夫人看到女儿这样心里也很不舒服，顾清婉这样不顾顾家的名声，也让她恨得牙痒痒。 “好了，既然这个事情涉及到了两位皇子还有我朝的重臣家眷，则需要母后来决断，那么其余的人都散去吧，只是……”大公主看向众人“这件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在母后的决断之前，我希望不要有什么声音才好。” 众人一听这公主是在告诉他们，这是皇家的事情，敢在背后瞎议论那就吃不了兜着走吧。大家立刻摇头表示一定会闭上自己的嘴。 “那么还请宁夫人带着顾大小姐还有孟老夫人带着孟小姐委屈一下，跟着本宫去宫里面了，放心如果和二位无关，也不会冤枉了你们。” “凭公主吩咐。” 到了此处皇子府的事情才算了结，这场赏花宴大家不欢而散，男宾那边打架斗殴，但是听说女宾这边出了事情都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虽然说大公主告诫过众位女眷但是这里的保密防护做的并不好，早就有人把消息传到了男宾那边。 男宾那边一听就炸了锅，这简直比烟花巷里的事情还要香艳劲爆呀，没成想温文尔雅的三皇子还有冰清玉洁神仙一样的二小姐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 “哎呀，这不比画本子有趣得多？” “这滋味……”猥琐的样子立刻浮上眼神。 刚刚才停下来不打架的顾长风一听这话立刻又跟人家打了起来：“你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顾长风，你以为京城是你家的啊，还弄死本公子，你来呀，你来试试！” “哎哎哎，别打了别打了，赶快去……唉算了都乱成一锅粥了找谁啊这。”旁边劝架的人也都在干着急，二皇子一家子都忙得不可开交，谁也管不了这里的事情啊，众人你拉我扯的，好歹给他们拉开了。 众人各自离开，好好地赏花宴最后变成闹剧收场，只留的满院子狼藉，因为主子们都不在下人们也值得做好自己的事情，匆匆忙忙地把府上收拾好。 这边大公主带着二公主、三公主、二皇子夫妇和三皇子，以及宁国公家和勇毅候家丞相府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皇宫里去找皇后娘娘裁决。 然而他们人还没有到没事情就已经在满京城飞了起来，也传进了宫里的耳朵里面了。 第45章 进宫评理 “什么！你没有看错吧！”惜桐宫里玉贵妃也得到了消息，她派去的贴身姑姑映月早早地回来给玉贵妃汇报。 “娘娘，奴婢在跟前瞧地真真的。”映月回应道：“那个小阁楼里面，二公主踢开了门就看见咱们三皇子和顾家二小姐衣衫不整地躺在桌子上，没一会那二皇子光着脚散着头发也是衣衫不整地从里间走了出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一会牵扯到本宫的二公主和三皇子！”玉贵妃此时气的把手里的茶盏砸了出去，“不行！现在他们都在哪，都带到本宫这里来！” “娘娘，已经晚了，当时太混乱，二皇子妃根本就不顶事儿，还是大公主站出来稳定了局势，这不，大公主这会子应该给带到了皇后宫中去了。”映月说。 “怎么哪哪都有安庆的事情！”玉贵妃气地连连拍旁边的软枕。 “娘娘息怒，仔细您的手。”映月劝道。 “不行，映月快随本宫去皇后宫中，想必用不了多久皇上也会知道的，咱们要不到场，还不由着皇后随便拿捏！” 玉贵妃越想越不对劲这个事情要是二皇子妃当时硬气一些在府内处理了也就罢了，或者带到惜桐宫里面她能把把这个事情给按下去，现在到了皇后宫里，皇后正愁着抓不住他们母子的把柄，这不是刚好送上去了，这个二皇子夫妇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皇后宫中。 “母后！母后你要做主，是这个贱人害了哥哥！”二公主一边哭一边嗷嗷叫。 “闭嘴！” 三皇子紧紧地拉着二公主的胳膊给她拽在身边不让她说话，现在恨不得把自己妹妹给毒哑，怎么到哪里都有她，现在他们进了皇后宫，皇后还请了父皇，这件事情要是办不好就他以前做的都白费了，母妃这个时候应该得到消息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一席人跪倒一片，皇后娘娘刚开始还有些不知所以，大公主走上前在皇后娘娘耳畔说了事情的始末，皇后娘娘一听表情由惊诧变得愤怒，大公主看到母后生气了，连忙安抚似的握住了母后的胳膊。 皇后娘娘定了定神，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再者这里头的事情跟她凤梧宫没有丝毫关系，大公主处理的又很得当，她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凤梧宫里面，还由不得你们放肆！这个事情还是请皇上过来决断吧，免得有人说我有失偏颇，清溪，去请皇上。” “来人，给孟老夫人和宁夫人还有丞相夫人赐座。”皇后看向了跪在那里的人，也听明白了女儿刚才说的事情，“孟小姐和顾大小姐也站起来吧，一会问话的时候再说。” “谢皇后娘娘。” “安庆一会你派身边的侍女把三公主送回去安抚好，你和长平也暂且先回去吧，你们都没有出阁，不要被这样的事情污了耳朵。” “是，母后。” “母后，你一定要为哥哥做主，他是被陷害的！”二公主被侍女扶起身，临走前还不甘心地给三皇子抱屈，侍女看到三皇子的眼神，连忙把二公主连拖带拽的弄走了。 待都安排好了，皇后娘娘看向了跪在那里的二皇子二皇子妃、三皇子和顾含娇，却没有多说什么，宫里静悄悄地的似乎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到。 “皇后娘娘，臣妇……”这个时候丞相夫人坐不住了，她想最好这件事情能让女儿嫁给三皇子，要不然出了这个宫里，恐怕连穷人家的读书人都不愿意娶她家的女儿了。 “顾夫人稍安勿躁，一切等皇上来了自有决断。”皇后打断了顾夫人的话，自顾自地端起茶盏品茶。 顾含娇这个时候也没有闲着，自己在想皇上都到了一会她该怎么说才能对自己更有利，顾含娇自己也没有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是想算计孟嫣然不假，但是怎么却把自己算计进去了？ 肯定有顾清婉在里面捣鬼，要不然顾清婉也不能和孟嫣然一起出现给彼此作证，难不成春露办事没办好被顾清婉发现了？ 还有她是被三皇子派人叫来的，但是明显这是一个圈套，她和三皇子都中计了？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三皇子的本意，只是不小心被发现了，但是这个假设也不成立啊，因为还有二皇子在里面休息，都怪这个二皇子，如果没有他在，就说自己跟三皇子两情相悦也没有什么的呀。 不行！不管有没有二皇子，顾含娇也就只有一条出路了，必须做实了她和三皇子两情相悦的事实，要不然等待她的除了死没有别的选择，好不容易又活了一回，一定不能这样轻易的死掉。 话语宫女来通报说：“玉贵妃到了。” 只见玉贵妃步履匆匆而入，进了屋内果然看到三皇子他们跪在中间，要不是刚刚遇到了长平在那边胡搅蛮缠却说不出个一二三耽误了功夫，玉贵妃这会儿早就到了。 玉贵妃这一看座上只有皇后娘娘一人，皇上还没有到，玉贵妃暗暗呼出一口气，只要皇上没来，自己把他们都带回去就好说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玉贵妃来了，快起来吧，赐座上茶。”皇后娘娘面带微笑地看着玉贵妃，心里既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给玉贵妃请安。”孟老夫人和宁夫人也带着各自的孩子起身给这个玉贵妃请安。 “哟，皇后娘娘这边这么多客人，都快坐吧，不要客气。”玉贵妃也很亲切地回应道，同时她也看到了顾清婉，真是个俊秀的人儿，这周深的气派，自己真没看错，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相看的时候。 “皇后娘娘，妾身就不坐了，妾身听说玉恒这孩子又给您添乱了，这不就过来领他回去，更何况您这边客人这么多，妾身就不再打扰了。” 听到玉贵妃这样粉饰太平的话语，皇后娘娘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茶盏，“玉贵妃，不是本宫不肯给你这个面子，今天的事情牵扯到的人家太多了，本宫也没有办法决断，你我还是等皇上来了裁决吧。” “嘿嘿，哪里劳烦皇上跟皇后娘娘呢，都是小孩子家家的事情，皇上一直说自家孩子犯了错关起门来打上一顿，不要因为咱们是皇室就占用朝廷资源不是？我呀，等我回去问清楚一定给皇上和您一个交代。” 皇后娘娘听后眉毛一挑并没有接话，这玉贵妃是在暗暗拿皇上的宠爱压她吗？ “娘娘，这样做恐怕有失偏颇吧。”孟老夫人站起身来。 第46章 皇上驾到 “老身以为不妥，本来没有我勇毅候府的事情，奈何顾二小姐非要攀扯我那不懂事儿的孙女儿，我勇毅候府最重家风，这事儿若没有皇上的金口玉言，怕是不好堵住外面的悠悠之口。”孟老夫人站起来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孟老夫人说的没有错，我们家清婉也是无缘无故的被拉扯进来了，虽说是姐妹，但是这无妄之灾来的也太令人猝不及防了吧。”宁夫人赶紧跟上孟老夫人站在一条战线上为各自争取相同的利益。 “孟老夫人宁夫人快请坐，你们说的没错，让孟小姐和顾大小姐受惊了都是玉恒的不是。稍后呀我派人到府上送些礼物给孟老夫人和孟小姐压压惊，还有听说顾大小姐刚回来，我这有些好玩的，希望顾大小姐不要嫌弃才好。” “老身多谢娘娘，不过不用了，侯府无功不受禄。” “宁家也谢娘娘厚爱，清婉从小一直在外生活，这些名贵之物她也消受不起。” “老夫人、夫人这是哪里话，早就听说孟小姐才貌双全，这是第一次见，送点见面礼算不上什么。” 顾含娇一听玉贵妃这样的恭维勇毅侯府，这样的去夸赞孟嫣然就知道她之前的猜测肯定是对的，这个玉贵妃看上了勇毅侯府的嫡女，她的做法是对的，要不是出了岔子，早就……不过怎么还连带着顾清婉这个野丫头，难道玉贵妃的这么贪心？ “你的见面礼还是以后再说吧！”话语间皇上迈着大步进来了，玉贵妃说的话他刚到门口就听到了，本来听到这个事情就气的头顶冒烟，简直让皇室成了笑柄，这一进来就听到玉贵妃要送礼。 “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 顾清婉抬头一看跟在皇上身边的那个身影不就是楚王萧璟宸，皇上几个大步子走到皇后身边，一手扶起皇后，皇后把主位让给了皇上，自己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皇上又指了指那边空着的位置，示意萧璟宸坐过去。 “臣弟给皇嫂请安。”萧璟宸对着皇后双手抱拳略略躬腰。 “哟楚王也来了，快快坐下吧。皇上，前朝这么忙本来不该打扰到您，只是涉及到的重臣家眷，臣妾怕处理不周所以派人去请了皇上，还希望没有耽误皇上的事情才好。” “皇后做的很周到，这事儿还是朕来处理最为妥当。” 宫女们纷纷进来上茶，顾清婉不经意间望向了萧璟宸，萧璟宸眼中似乎有些生气，看向顾清婉的时候眼中的怒气还没控制好，顾清婉并不知道萧璟宸为什么生气，难道是因为她被牵扯其中他觉得没面子吗？ 其实真的是冤枉了萧璟宸，当时他在皇上的御书房跟皇上讨论边防的事情，宫人来报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他就跟着皇上一起过来了。 路上他连忙询问了禀报的下人，萧璟宸气的是竟然有人这样不知死活的攀扯顾清婉，看样子自己要早些让顾清婉的身份高起来，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欺负攀扯她了。 顾含娇听到了楚王在场，也悄悄地抬起头看向了楚王，楚王虽然是皇上的弟弟，但是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年龄跟皇上差不多大，也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凶神恶煞，不过脸上不愉的表情，看上去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玉贵妃一看皇上都到了，哪里还敢说些什么，连忙寻个位置坐了下来，总比被赶出去的强，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她也能帮皇儿一把。 “行了，说说吧怎么回事，丢人都丢到家了！”皇上坐好开口问。 “皇上，请您给臣妇和小女做主呀。”顾夫人从座位上跪在了女儿身边，流着眼泪让皇上做主。 “既然如此，那就顾家小姐先开始吧。” 顾含娇一听皇上让自己先解释，那就是有主动权了，顾含娇连忙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下，眼眶红红地上前磕头。 “臣女谢皇上恩典。”顾含娇抽抽噎噎地谢恩。 “当时臣女从宴会上跑了出去，一个人在一边走一边暗自伤心，这个时候远远地看到了臣女的姐姐跟孟小姐一起走进了小阁楼，本来臣女以为是姐姐跟孟小姐要好，便没有多想，可是不一会只看见姐姐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出来了，许久不见孟小姐，臣女担心，犹豫之间恰好三皇子路过此处，臣女便邀请三皇子一同前去。” 玉贵妃一听这顾含娇这是在帮自己的皇儿着急口开脱，于是玉贵妃的心暂且放下了一半。 萧璟宸听到提到了了顾清婉，一个眼神给了顾含娇，那个犀利寒冷让顾含娇打了一个冷战。 “哦？”皇上颇有兴趣地问道“老三，提到你了，果真如此吗？” 萧玉恒一直没有说话，但是这确实是最好的解释了，不然怎么说，说有顾含娇叫人请他过去的？那顾含娇的名声就没有了，他对顾含娇还是舍不得的。 “回父皇的话，是的，当时男宾这边出了些乱子，儿臣是出来找二皇兄来主持场面的，恰好在花园小阁楼的不远处遇到了顾二小姐。” “嗯。”皇上点点头：“既然提到了孟小姐和顾大小姐，你们也来说说吧？” “给皇上请安。”顾清婉和孟嫣然站出来行礼。 “顾二小姐怕是看错人了吧，她说我与顾大小姐交好不假，我们二人也确实一起离席，因为吟诗作赋这样的场合我们二人并不擅长，觉得无趣便一同去赏花了，并没有去顾二小姐所说的阁楼，这期间，顾大小姐一直与我在一起，我们二人从未分开，我们有各自的丫鬟作证。”孟嫣然解释道。 “许是我看错了，但是确实有人进去了，而且孟小姐说有丫鬟作证，你们各自的丫鬟必然会偏向主子的。”顾含娇反驳道。“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总不能只让孟小姐一个人解释吧？” “孟小姐说的的确没错，我们二人一直在一起给彼此作证，如果说非要找其他的证人，或许可以问问二皇子府上的仆人，兴许他们之中有谁见过我们，毕竟皇子府也不小，今日宾客很多，一定有来来往往侍奉的人。”顾清婉本来就想做一个看客，无奈她那个妹妹就见不得她清闲。 “既然孟小姐和顾大小姐都能彼此证明那么应该是没问题的了。”皇后娘娘开口道。 “皇后娘娘，此言差异吧，这样就能证明没有问题，恐怕不合适。” “那玉贵妃想怎么样呢？难道说真的把二皇子府的丫鬟仆人都抓起来问一遍才行吗？” “我……” “行了。皇后说的没错，本来这个事情和孟小姐顾大小姐没有什么关系，叫来也只是寻常的问话。”皇上打断了玉贵妃的话语。 顾含娇一听皇上这是要把顾清婉她们摘出去的节奏，顾含娇心里暗暗恨道，皇上肯定是顾忌宁家和勇毅候府，不然不能够这样偏心。 “老二，你们夫妇也不要在后面藏着了，这么大的个子也藏不住，大大方方地说吧。”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了二皇子，因为二皇子是这件事情的关键，只有二皇子这边解释清楚了，才能给这个香艳事件定性，所以大家都关注到了二皇子的每一个呼吸。 本来二皇子面对自己的父皇就紧张，现在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就更紧张了，嘴巴哆哆嗦嗦竟然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口了。 第47章 与二皇子无关 二皇子妃看到二皇子在这个时候竟然掉链子，有些恨其不争气，这个时候要是解释不清楚，那么她也会沦为京城里的笑柄，以后大家见了她就算是表面上客气，但是背地里面还指不定在说她什么呢。 “哎呀，你哆嗦什么，父皇让咱们说话，二皇子你倒是说啊。”二皇子妃急不可耐地推搡了一下二皇子。 皇上看到此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很不满地看了一眼玉贵妃，这二皇子妃是玉贵妃做的媒，即便是自己的儿子再不怎么样，但是也不能有人这样不尊敬堂堂皇子。 玉贵妃收到了皇上不满的信号，立刻坐稳了身子，声音轻柔地开了口：“不要着急，二皇子你仔细想想，想是被吓傻了还没反应过来。” 二皇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咽了咽口水，这才缓缓道来。 “回父皇的话，儿臣席间喝多了，又逢席间他们几个在议论顾二小姐的诗词，儿臣觉得无趣便自行离开了，走在自家花园里有些困倦，但是又想着后院皇子妃那边有女宾，不方便回去，恰巧路过了小阁楼，我就进去睡了一觉。” “睡了一觉？你怎么衣衫不整？”皇上问道。 “我也不知道，许是喝多了觉得热自己脱了吧。” 玉贵妃一派的人听到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最起码证明，二皇子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只是睡了一觉，又恰好三皇子和顾含娇不知道进去了。 其实，二皇子自己说的有真的也有假的，他离席是奔着小阁楼去的，下人来汇报亲眼看到孟小姐进小阁楼了。他去只是想创造一个偶遇，从而获取芳心。 但是这绝对不能实话实说啊，且不说皇上皇后听了会不会怀疑他别有用心，毕竟那是有军功在身的勇毅侯府，就单单是玉贵妃和三皇子萧玉恒听到了也会对他心存忌惮的，本来他和母妃就在玉贵妃手底下讨生活，这要是…… 本来事情好好地，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自己进了门就晕乎乎地，然后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床上衣衫不整。 正想着，福明进来通报说：“皇上，二皇子的母妃祥嫔娘娘跪在门口给二皇子求情。” “哼，她跑来填什么乱，什么都不知道。”皇上言语之间无不透露着嫌弃。 二皇子听到后心情更是低落，他的母妃只是一个宫里的一个歌姬，依靠着玉贵妃所以被皇上临时宠幸了，她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玉贵妃用来固宠的一枚棋子，不过命很好一次就怀上了皇子，但是身份低微，到现在也没有人看得起，所以他们母子二人一直都是依附玉贵妃。 “祥嫔大概听说皇上在这里问话，不知道什么缘由，以为二皇子犯了什么错误所以来求情了，深宫之中，哪能消息这么灵敏，臣妾也是安庆回来之后才知道的，都是一片慈母之心，皇上得理解呀。”皇后娘娘恰到好处地帮着祥嫔解释。 顾清婉不动声色地站在宁夫人身后心里给皇后娘娘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一语双关，确实后宫消息闭塞，能知道外面的事情消息一定不会太及时，皇后尚且是因为大公主回来才知道，那么贵妃怎么知道的比他这个皇上还快？ 不过玉贵妃只关注她的三皇子了，并没有留意到皇后的话语和皇上眼神中的变化。 这边顾清婉正在暗暗称赞，不经意之间，看到了楚王萧璟宸警告的眼神，顿时心里讪讪地，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亏心的事情，干嘛要底气不足呢。 萧璟宸看到顾清婉那副淘气的样子，心里有些无奈，真是不知死活的小丫头，在皇上面前还不收敛一些。 当然这一幕被皇上看到了眼中，心中不免在想，自己这个千年铁树的弟弟难不成心里开花了？看顾清婉这个丫头面相还不错，品行宁国公带出来的应该也不会差，抽个时间自己得好好地调查一下。 玉贵妃这边正高兴没有二皇子的事情，接下来事情就简单多了，无非是两情相悦的戏码，正要跟皇上求情解释，就看到皇上盯着顾清婉看了起来，玉贵妃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皇上也看上了那个小丫头？那可不行！顿时心里对顾清婉就喜欢不起来了。 “是啊皇上，皇后娘娘说的没错，祥嫔性子胆小，这一辈子就只关心二皇子的安危了，您也不要责怪她。”玉贵妃成功地将皇上的目光吸引了回来。 “行了，既然这里面没有你们夫妻的事情，就赶快回去吧，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儿臣谢父皇！”二皇子带着二皇子妃连连叩头，这期间二皇子妃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也看到了玉贵妃那警告的眼神，恐怕行错一步。 “不过……”皇上顿了顿“你们夫妻二人一次小小的宴会都办不好，席间还出现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有损皇家颜面，回去禁足三个月，二皇子妃。” “儿臣在。” “府中之事管理不好，回去女德抄写一千遍，五日后送到皇后案前。” 顾清婉心想皇上这是在惩罚二皇子妃对二皇子不敬的事情，果真皇家的人都是小心眼，即便是自己不喜欢那也要护犊子，不过就二皇子妃那个脑子，你不对她说明白就算是抄一万遍也不会有效果的，不过皇上很给力，紧接着又说道。 “回去之后，不要只是抄写，好好想想怎么相夫教子才是正经事。”皇上转念想是不是考虑给老二娶个侧妃回去帮衬一下，不然这府里还真鸡飞狗跳的，抽个时间把想法跟皇后好好商量一下。 “皇上，孩子们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您放心。”皇后跟皇上多年的夫妻，一时之间就明白了皇上心里的想法，这种默契是玉贵妃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心里不免醋意横生，但是在这个节骨眼又不敢再多生枝节。 “皇后办事，朕一直都很放心。”皇上拍拍皇后的手，玉贵妃看到把手里的帕子都要拧坏了。 “还不快滚！你母妃在外面等着呢！” 二皇子夫妇被皇上给骂走了，不过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唉，最近可要关上门过日子了，还是赶快回到府里看看吧，府里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第48章 明了 “既然这个事情与二皇子无关，那也就简单多了。”皇后开口道“再问问孟小姐和顾大小姐事情基本上就能解决了吧皇上？” “嗯。”皇上看了看坐在那边的孟老夫人和宁夫人，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老三，你一直都没有说话，想好怎么跟朕解释了吗？” “皇上，咱们的三皇子是什么样的品行您是知道的，这一次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坏了三皇子的名声，您一定要给皇儿一个公道啊。”玉贵妃哭哭啼啼地央求皇上给个公道。“顾大小姐，你仔细想想当时是不是去过那个阁楼，或者在花园里玩耍的时候看到过什么可疑人物，你要替三皇子作证呀。” 顾清婉本来想在后面看大戏，无奈玉贵妃心里是看上了顾清婉，非要拉着顾清婉下水，如果给三皇子作证，岂不是表达了顾清婉接住了贵妃娘娘抛来的橄榄枝？ “再说，顾二小姐是你亲妹，总不会把自己亲姐姐认错了，顾大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贵妃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宁夫人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刚把二皇子摘清楚，这又要把她家婉婉拉扯进去算什么？ “宁夫人你也不要生气，小孩子之间的事情我们都是过来人又怎么会不明白的呢？” “回贵妃娘娘的话，清婉虽然与妹妹生在顾家，到底是同父异母，且清婉幼年就奉旨承欢外祖父母膝下，少有回京，与妹妹的相处也很少，妹妹认错人了也合情合理。” 顾清婉不卑不亢的回应着玉贵妃，这是表明了不愿意搭玉贵妃的船。 “至于您说的顾虑，清婉初来乍到，怕是连三皇子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为三皇子作证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顾清婉很委婉地拒绝了玉贵妃。 “姐姐怎么说不认识三皇子呢，你们不是在彩衣阁见过面的吗？”顾含娇立刻补了上去。 “是有一面之缘，不过天家颜面，清婉怎敢窥视，一直都是低着头。”顾清婉面对着皇帝和皇后“皇上，娘娘，正如孟小姐所言，我们一直在一起，孟小姐也是清婉在京城中的第一个朋友，我们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并没有去小阁楼那边转悠，那边发生的事情我们也是事后跟着众位夫人过去才知道的。” “嗯，你就是宁国公的外孙女儿？” “皇上真是好眼力。” “哈哈哈，不是朕的眼力好，而是你长得太像老夫人年轻时候的样子了，那时候朕还小，不过有幸目睹了老夫人的风采，怪不得当年宁老夫人这般这不得你这个外孙女儿，果然是像啊。” “皇上谬赞了。”宁夫人跟着回应道“我家老夫人和国公爷还有将军最是舍不得这个孩子了，也多谢当年皇上的成全之恩。” “朕也有好些年没见到老国公跟卫国了，他们在那边还好吗？” 卫国是舅舅的名字，听舅舅说过，他跟皇上小的时候经常在一起读书练武，长大后他就信守承诺帮着皇上保家卫国。 “多谢皇上惦念，外祖父跟舅舅知道了一定感激涕零的，他们身体还算硬朗，只是偶尔会想起家，这才让清婉回来多陪陪外祖母和舅母。” “婉婉不要乱说话！”宁夫人呵斥道，然后跟皇上赔礼“皇上，这孩子还小，什么也不懂，还请您不要怪罪……” “无妨，确实走了很久了……” “皇上……”玉贵妃看到皇上跟顾清婉那丫头唠起了家常就有些坐不住了“皇儿还在跪着呢。” “老三，你可想好了？” 三皇子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皇上的点名，皇上是故意没有让三皇子开口就是故意晾一晾他，毕竟这样的事情不过是后宅手段。 皇上自己也在观察到底是三皇子想要顾含娇还是顾含娇想要攀扯三皇子？这两者的差距可就大了，皇上知道三皇子有夺嫡之心，不管他隐藏的如何好，走过夺嫡之路的皇上比谁都能够看的清楚对方的心思。 有适当的野心是好事儿，能够历练太子，但是野心太大了就要好好修剪一下了。 “回父皇，是儿臣糊涂，儿臣……” “求皇上成全！”顾含娇也看出来皇上的试探之心了，为了能得到三皇子的心这件事情只能是顾含娇一个人扛下来了。 “哦？”皇上颇有兴趣地看向顾含娇。 “皇上，臣女心悦三皇子已久，今日之事虽然不是臣女故意为之，但是臣女心里也对能够遇到三皇子心存侥幸，如果不是这份侥幸的存在，也许就不会给三皇子带来这无妄之灾。”顾含娇跪在地上解释道。 “无妄之灾？” “皇上明鉴，臣女跟三皇子一起进去的时候，那屋子里的香炉明显是有问题的，皇上可以派太医查看，就可以证明臣女和三皇子的确是被有心之人设计陷害的。” “皇上一定要给顾家做主啊。”顾夫人说。 此刻皇上听说顾含娇要求检验那香炉，皇后娘娘便给皇上点点头，示意自己做了这方面的准备。 “刚刚安庆回来的时候，让人按照顾二小姐的意思把香炉送了过来，臣妾也派人去请王太医来看看。” 皇上点点头，王太医他是信得过的，一直都是给他跟皇后把平安脉的人，算是可靠的。 “那就招进来问话。” 福明得到了旨意，立刻去宫外把等在那里的王太医请了进来。 楚王萧璟宸看向了顾清婉，顾清婉冲他笑眯眯地轻轻摇了摇头，萧璟宸不由得暗笑自己真是关心则乱，虽然猜出来这件事情和她有关，那就应该相信她，这点小事情怎么会办不好呢。 不过还是牵扯到了顾清婉，得找个时机给她一个尊贵的身份，让这些人都攀扯不到。 王太医进门口便跪下行礼“臣，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玉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说事情。” “回皇上的话，臣奉旨检验香炉里的成分，只是普通的熏香并无不妥。” “怎么可能！”顾含娇惊讶道。 “顾二小姐还有什么好说的？”皇上问道。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问题！”顾含娇有些诧异：“顾清婉，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第49章 两情相悦 顾含娇连忙站起来自己拿起太医手里的香炉，用手指捻出一点粉末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自己也没有察觉出来什么不妥，在这就更让顾含娇心惊了。 这香炉里面一定是有东西的，而且这东西是她令春露放进去的，要不是这次她跑出来春露没有跟着，她怎么可能着了别人的道进了自己设计的这间屋子。 但是现在这个香炉竟然一点问题都没有，这就很不正常了，到底是谁在暗地里捣鬼！ “顾二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是顾大小姐从中作梗，你可有什么证据？”皇后娘娘问道。 “我……”顾含娇此刻也是词穷，她总不能说看顾清婉不顺眼吧。 “皇后娘娘体恤，家中一向什么好的都紧着大小姐，老爷也是时时刻刻将大小姐挂在嘴边，所以娇儿从小到大也不敢争抢说什么的，这一次必然是被吓坏了，望皇上娘娘赎罪。” 顾夫人上前拦住了顾含娇，暗地掐了顾含娇一下，希望在这个时候她不要再生出什么枝节，毕竟这里是后宫，外臣不得入内，她爹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我想妹妹也是被吓坏了，毕竟在宴席上先是跳舞拿到头筹，继而诗词被爆抄袭，妹妹的发簪也被公主要走了，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妹妹从小被父母宠爱着，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不像清婉……”顾清婉低落的垂下了眼眸，似是有些悲伤难过。 萧璟宸看在了眼中，虽然明知道顾清婉是在演戏，但是心中还是不免一揪，有些心疼她。 “皇上，我……”顾含娇话没说完，旁边的三皇子却终于开了口。 “父皇！”三皇子不能再这样沉默下去了，沉默虽然不会出错，但是会让皇上认为他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一个没有担当的人怎可堪当大任。 “父皇，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三皇子上前把身体伏在地上解释说：“儿臣心悦顾二小姐良久，为她的才华深深蛰伏，若不是今天在父皇面前，儿臣也不知道顾二小姐也心悦儿臣，儿臣听后满心欢喜。” 说着三皇子萧玉恒握住了顾含娇的手。 “父皇，今日之事是个误会，顾二小姐看错了人，儿臣看到顾二小姐如此伤心，所以也想安慰安慰她，孤男寡女，情不知所起，做出了不雅之事都是儿臣的错，儿臣愿意领罚！但愿父皇能够成全儿臣与顾二小姐！” “三皇子……”顾含娇泪眼婆娑地望向萧玉恒，心里竟是感动。 “你这孩子，你喜欢顾二小姐你就早些告诉母妃，虽然母妃不顶用，但是母妃一定会为你争取争取的，再不济你父皇也会为你做主的啊。”玉贵妃抹着眼泪，用手帕擦着眼角“皇上，恒儿这孩子不爱说话，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连臣妾都不知道咱们的三皇子竟然也悄悄有了心上人。” 不过皇上却眉眼一沉，盯着三皇子看却良久没有说话。 “楚王怎么看？” “这是皇兄的家事，而且臣弟也不擅长处理这种家宅里面的事情。”萧璟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很淡定地说。 “嗯，楚王说的没有错，朕也不擅长处理这样儿女情长家宅之事，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皇后听出来皇上的意思，是不想立刻就处理，就赶紧把话头接过来：“呵呵，是呢，皇上日理万机，心情好的时候还能问问孩子们的事情，只是皇上不知道这儿女情长之事最是棘手，一个不小心就落得个棒打鸳鸯的名声。” “皇后说的是啊。” 既然皇上把这个事情定性为儿女情长的家事，那皇后就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办了，皇上无非在衡量某些事情罢了。 “依臣妾来看，这件事情就交给臣妾来办吧。 ” “皇上……”玉贵妃一听皇后要把这个权利要走，还不如自己争取一把，能给三皇子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不过皇上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皇上、皇后娘娘，既然孩子们两情相悦，您就成全了他们吧，正巧恒儿还没有正妃，许顾二小姐正妃之位也不会怠慢了丞相府不是？”玉贵妃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皇后有些犹豫地望向了皇上。 皇上此时有些不开心，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 “不能亏待了朕的丞相，这件事情朕会仔细考虑的，今天的这个事情就到这里吧，连着老夫人跟宁夫人受累了。” “皇上为我等做主，臣妇们感激涕零，能一睹龙颜，更是三生有幸。”孟老夫人和宁夫人连忙起身谢恩。 “是呢，赶快起来，不要这样客气了，今日之事都是皇子惹出来的事情，稍后本宫会派人送些东西到府上，就当做给各位赔的不是。” “臣妇不敢。” “我们都是做父母的，都是儿女债呀。”皇后娘娘一下子就把话说的很平易近人，孩子之间出了问题可不是得父母出面来解决，这下赏赐就收的心安理得了，同时也把事情的性质降到了在最低。 顾含娇和顾夫人心里也听明白了，根本就是相信勇毅候府和宁国公府，不过这也是事实，虽然是顾含娇的设计但是却也不能够明目张胆的说这是她的计划，既然皇后给了梯子那就得识趣。 “皇后娘娘说的对，是小女眼拙看错了，小女当时心情悲痛，被人污蔑，看走眼了。”顾夫人说道“娇儿，还不去给两位姐姐赔礼道歉！” 说着顾含娇起身走向孟嫣然和顾清婉的面前。 “含娇给两位姐姐赔不是了，因为我的看错让姐姐们受了这等委屈，还希望姐姐们不要责怪含娇。”说完便行礼赔不是。 这一举动弄得孟嫣然有些不舒服，怎么错怪人的是她受害者还是她呢？这个道歉不想接受，但是又在皇后面前不接受显得勇毅侯府没有格局不给皇后面子。 “都是女孩子家的事情，不碍事的，以后还得在一处玩耍。”玉贵妃在中间打着圆场，因为她还是很想替二皇子拉拢顾丞相的，虽然这个事情恒儿办的不好看，但是看在自己这样袒护他的宝贝女儿的份上，这个事情总能过去的吧。 第50章 玉贵妃的算盘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说的对，我虽然不在家中与妹妹相处的不多，但是我妹妹生性纯良，这一次一定是关心则乱。”顾清婉上前拉住顾含娇的手。 顾含娇被顾清婉握住手的瞬间，心里面却很毛，她不明白怎么能够这么凉的手，就像没有生气的死人一样冰冷，顾含娇下意识地拽开了顾清婉的手。 顾清婉被甩开的一瞬间，众人都在看在了眼里，顾含娇反应过来心里也觉得有些尴尬，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弥补一下刚才自己无心的举动。 “清婉，你妹妹也是吓到了，你不要往心里去才好。”王如烟在这个时候及时出手帮助自己的女儿。 “夫人客气了，妹妹经历了这么一遭心里多少是有些敏感。只是孟小姐，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我这个做姐姐的替妹妹给你赔个不是。”顾清婉对孟老夫人身边的孟嫣然说道。 “清婉才不用这样客气，要不是你在我身边给我证明，现在我早就有口说不清啦！”孟嫣然大大咧咧地说道，她也是真心喜欢顾清婉，而且她说的也没错，今天多亏了顾清婉，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嫣然放肆，在皇帝皇后面前竟还这样口无遮拦。” 孟嫣然听了自家祖母的提醒，伸伸舌头躲在了祖母身后。 “无妨，这才是小孩子应该有的样子，朕看着臣子们能够家庭和睦畅享天伦之乐，朕心里也是欢乐的。” 这时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三皇子萧玉恒的目光也开始关注到了顾清婉，眼前的这个女子跟那天在彩衣阁看到的不一样，那时的她站在阴暗处让人看不到人长得什么样子，母妃已有所属让自己娶顾清婉自己还拒绝了，但是今日看来，这个顾清婉不仅冷静机智而且长相落落大方。 她的长相跟顾含娇不一样，顾含娇是那种小鸟依人让人产生一种保护欲望的感觉，而顾清婉是那种当家主妇的样子，有这样的皇子妃，家宅一定会很安宁的吧，再加上丞相府和国公府做后盾，那一定是后顾无忧的。 萧玉恒心里有些后悔没有听母妃的吩咐，但是现在也不晚，可是……萧玉恒看了看身旁的顾含娇，心里也不愿意放弃，如果能够两全其美岂不是一段佳话？ 没有人知道萧玉恒此时此刻的心思，不过他眼中的那一份贪婪被楚王看了去，顿时他身周的氛围又冷了一圈，这个小子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真是欠教训。 “父皇，今日之事都是因为玉恒处事不周造成的。”萧玉恒好像此时才反应过来，那个翩翩公子温文尔雅的三皇子回来了。 “哼，你还知道是你做的好事。” “父皇，今日之事儿臣一定负责到底，还望父皇能够成全儿臣与顾小姐的一片情意。” “皇兄，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天色不早了臣弟就先告退了。”萧璟宸起身告辞。 众位看到楚王都起身告辞了，也就不再啰嗦了，纷纷告辞。皇上也没有理会三皇子的请求，带着福明和楚王就先走了。皇上走了之后，大家也就不再叨扰皇后娘娘了。 站在皇后宫外。 玉贵妃走在最前面，她停下了自己的步伐笑着说：“就给三皇子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玉恒你去送送顾夫人、宁夫人和孟老夫人。” “贵妃娘娘客气了，老身家与丞相府不是一条路。” “国公府与丞相府也不顺路，我们与孟老夫人倒是一路，三皇子还是护送顾夫人走吧。”宁夫人对玉贵妃没有什么耐心再去周旋。 “清婉，今日要不你跟着我回家吧，你父亲还是很想你的。”王如烟说。 “谢夫人好意，天色已晚，清婉还得回去给外祖母请安，今日就不去丞相府叨扰了。”顾清婉客客气气的回应道。 “哎呀，顾大小姐这话客气了，回自己家哪里会叨扰呢，让本宫看看真是一对俏姐妹，能做姐妹就是一种缘分呐。”玉贵妃意有所指地握着顾清婉和顾含娇的双手。 顾清婉心里只觉得恶心，二顾含娇心里也不高兴，没想到玉贵妃还有这样的心思，只是自己现在骑虎难下还没有定下来，不能有什么不愉快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顾大小姐，当日玉恒眼拙没有认出来小姐，小姐还请不要见怪。”萧玉恒在此刻想在顾清婉面前刷刷存在感，可是顾清婉根本不领情，没有笑容只是点点头便站在了宁夫人的身后了。 宁家和孟家都走了之后，就只剩下顾夫人和玉贵妃，玉贵妃还是很忌惮顾丞相的权利，拉着顾夫人的手说：“今日天色不早了，本宫也不能留你们继续在宫里坐坐，娇儿放心，本宫也很心悦于你，相信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下旨了。” 顾含娇满脸娇羞地点点头，她抬眼看向了三皇子，可是后者却望着顾清婉离去的身影久久无法回神，这让顾含娇有了一丝危机感。 “有劳娘娘费心了，回去后我一定会给老爷好好说说的。”王如烟回应道。 “玉恒，你去送送顾二小姐吧。” 这次他们母女二人并没有拒绝，因为这事恐怕宫外已经传的风风雨雨了，如果有三皇子在身边护送回去，好歹能够保住顾含娇的名声，最起码能让别人知道顾含娇成为皇子妃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母妃，儿臣还有事情跟您商量，要不我派亲卫送夫人和小姐吧。” “三皇子……”顾含娇满眼委屈地看向萧玉恒。 “今日本宫也累了，你去送送顾夫人吧，有事明日再说！”玉贵妃有些不满今日三皇子的表现，虽然他能够对顾大小姐有了心思是好事，但是如果没出今日之事那确实是好事，有了今日之事那就麻烦多了，让顾丞相舍得将两个女儿嫁过来，可想而知有多困难。 况且皇上那一关更不能过，能娶到一个还是因为顾二小姐的以身相许，再搭上一个顾大小姐……虽然很难，但是为了宁国公府倒是值得一试。 宁贵妃看着前面远去的身影，眯了眯凤眸，回去还是要好好从长计议。 第51章 吊死顾含娇 “瞧你们做的好事！” 丞相大人正在处理一些国事，想要去找皇上复命，却被告知皇上有事被后宫叫走了，顾自明心里还在想，果然后宅妇人多事，可是这前脚出宫后脚外面的人看到他都是偷偷指指点点的，那种眼神这一路上弄得他都不舒服。 终于回到了自家府里，一问夫人和小姐还都没有回来，倒是自己的随从荣超跑来报告外面传的事情，这顾自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气的他当场摔了两个茶碗。 正要去宫里面求情，刚走到门口，下人回报说三皇子送夫人和小姐一起回来了，在三皇子面前，顾自明还不敢发作，只是连连赔笑，客气到位。 现在顾夫人和顾含娇两人都在主屋，没有了外人，顾自明又气的摔了两个茶盏。 “外面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我才知道，一路上多少人对我指指点点，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的吗？说顾家小姐才华是学的勾栏里的，就连举止勾搭男人也是学了那勾栏里的，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被那么多人撞见了！！” “爹爹……” “你不要叫我爹！不孝女！你能做出如此丑事，你还敢回来，你干脆一根绳子吊死自己吧！”顾自明气的指着跪在地上的顾含娇的鼻子破口大骂，口水都喷到了顾含娇的脸上。 “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我吊死！”顾含娇脖子扬得高高的顶嘴。 “你还敢顶嘴！我看你是反了！”顾自明说着就要扬起手给顾含娇一个大嘴巴。 “老爷！”顾夫人跪在地上抱着顾自明的胳膊“老爷，娇儿还小，从小你就舍不得大声对她说话，现在怎么能够打孩子呢？老爷……” “你……都是你惯坏了她！”顾自明看着挂在自己胳膊上的夫人，无奈的甩开了她，回到了榻上坐好，本来想喝口茶顺顺气，打开杯盏一看竟然没有水。 “慈母多败儿！还有风儿，那个不孝子呢！荣超我让你去叫人吗，人呢！”顾自明说着说着就想起了顾长风今日在三皇子府跟人家打架斗殴的事情。 “回老爷的话，大公子他……他还没有回来。” 话音刚落，又是一个杯盏碎了的声音。 “爹爹你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也于事无补啊，与其这样，您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呵呵，你倒是冷静啊，你说说，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爹，在宫里三皇子在皇上面前说了心悦于女儿，而且女儿也喜欢三皇子，贵妃娘娘已经默许了我们。” “果真如此？”顾自明看向了夫人。 “有的有的，临走前，贵妃娘娘还拉着我的手说让我放心，不过……” “不过什么？” “皇上并没有点头，说是要考虑考虑。” 顾自明听到此处开始沉思起来，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他苦读诗书多年，在如今的这个年纪在官场上才算有所成就，他步步小心，小心经营，不想让这来之不易的荣华富贵消失不见。 当今天子是比较信任他，可是皇帝年龄也慢慢变老了，皇子们也都已经成年了，如果他一直保持中立，那么无论是谁上台，他的位置都会被各种理由替换下来，所以他需要占队伍。 即便是自己心里有这样的算盘但是却没有准备这么早的打响，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就不得不早早做打算了。 “爹，如今之计，您只能想办法让女儿嫁给三皇子成为三皇子妃，如若不然顾家的名声就彻底没有了，无论是哥哥还是姐姐妹妹，以后没有人敢与顾家沾亲带故了。” “王如烟你养的好女儿！都这个时候了还敢讨价还价！敢拿名声说事情？你死了，顾家的名声也在。”话音刚落顾老夫人从外面进来了。 顾老夫人身材矮小，背因为早年给人家浆洗做针线活供儿子读书，背早就驼了，穿着一身酱红色的外裳，黑白相间的发丝里面插满了金银首饰，和暴发户一般，一对三角眼正瞪着顾含娇，手里的拐杖也碰碰砸在青石板上。 “母亲，您怎么来了？”顾自明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娇滴滴的女儿这会子竟然这样的冷静跟自己讨价还价。 “我怎么来了？哼，我要不来，我老婆子怕是没脸见人了！”顾老夫人被贴身丫鬟喜鹊扶着坐在了主位上“明儿，我一个住在深宅大院里的老婆子都听到了，可见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不是有三皇子送我们回来的吗……”顾夫人也很不喜欢她的这个好吃懒做的婆婆，平时最爱的就是自己的面子。 “你还敢顶嘴！赶紧吊死你这个女儿才算了事！” “不行啊老爷，我就这一个女儿啊，不能死啊。” “爹爹，祖母说的没错，女儿一根绳子吊死也可以。”顾含娇冷静地跪在那里，目光坚定地看向了顾自明：“吊死或者送女儿去做姑子都容易，不过您想过以后该怎么办吗？” “什么以后？” “三皇子和玉贵妃肯定觉得您用这样的行动在告诉他们您选择了太子。那么您以为您的官场之路还会这样平稳顺遂吗？” 顾自明眯了眯眼睛，他没有想到顾含娇竟然能明白他的心思。 “依你之间呢？” “爹爹，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皇上也对这个事情有所思量了，我们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去承认这只是一件儿女情长的事情，是我和三皇子之前产生了感情，和你们大人无关，也许皇上看了还觉得您心胸坦荡，心里并没有别的想法。” “这是……” “以毒攻毒。” “什么以毒攻毒！老婆子我不懂，我就知道你丢了全家人的脸，以后风儿还有青儿怎么婚嫁！就连你爹出门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祖母，就算是我死了别人还是会戳您脊梁骨，但是如果孙女儿成了三皇子妃，那么咱们家就是皇亲国戚了，无论是哥哥还是妹妹以后的婚嫁，那不都得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来高攀我们，谁还敢戳咱们顾家的脊梁骨！”顾含娇解释道。 果然顾老夫人没有再破口大骂了，她那三角眼滴溜溜的转，似乎觉得顾含娇说的没有错，如果顾含娇成为了皇子妃，那三皇子也得喊她一声祖母了，到那时候谁见了她不都得恭维几句。 “明儿……” “母亲，今日没想到让您也跟着操心了，是儿子的不是，娇儿说的没有错，不能吊死她，至于后面的事情，容儿子好好想想，您就先回去吧。” “母亲也是关心则乱，从小你就是一个有主见的，母亲就不给你添乱了，我这就带着喜鹊回去，不过，娇儿也不能不罚！不然外面该怎么看咱们顾家？” “是，母亲说的对，就罚娇儿和长风一起去跪祠堂吧。” “长风？那可不行，我听说长风被人打了，再去跪祠堂身子哪受得住，他就不要去了。”顾老夫人拒绝道，她一直都是很宠爱这唯一的孙子的“不行，我得去看看我的孙儿，要不要紧。” 话音刚落顾老夫人就急匆匆地走了，顾自明都没来得及告诉她顾长风并没有回来。 顾含娇心里恨得直骂这个老太婆，重男轻女，怎么不早点死，真是祸害遗千年！ 第52章 回府 宁国公府，宁老夫人坐在上首，下面围坐着宁夫人和顾清婉。 “母亲，你是不知道这个顾二小姐真是学了那位十足十地可怜娇弱，儿媳是看不下去这般做派的。”宁夫人坐在宁老夫人下首喝着自己的茶水，老天爷知道她这会子有多口渴，在外面她哪里敢乱喝外面的东西，恐怕着了道连累了一家子。 “说起来还真是一波三折，你们这一去外面的话都传的我都略知一二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母亲是不知道，那个顾家二小姐处处都压众位小姐一筹，要不是公主们不参与其中，恐怕公主都要被她比了下去，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枉费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不过她席间做的一首诗，却被那边的男宾爆料是抄袭风尘女子的，惹得顾家公子跟其他公子打了一架呢。” 宁老夫人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她看书礼佛，她年轻就是一个坐不住的人，到老了更不可能喜欢这些个东西，所以很爱听下面的人跟她聊一些市井八卦来打发时间。 “抄袭的？还是烟花之地的？” “可不是，那顾夫人和顾二小姐当时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这样一想，她跳的那个舞，也跟烟花之地的很像了，搔首弄姿，恐怕对面的公子爷们儿看不见似的。”宁夫人不认可地点评道。 “那后面你们怎么进宫了？听外面说是顾二小姐同时和二皇子三皇子一起被捉奸了？这可是皇家的丑闻啊，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怎么也进宫去了？” “还是外祖母明察秋毫啊。”顾清婉打趣道。 “你少耍贫嘴，仔细我让你舅母把你关起来练绣活！” “孙女儿知错啦。” “你知道错了那还不快快说来。” “是是是，外祖母舅母，整件事情有些地方顾含娇说的也没有错。” “什么地方？”宁夫人好奇地问道。 “当时孟小姐确实进了那个小阁楼，但是事后孟小姐说是被人哄骗到了那里去的，清婉恰巧在小花园里看到了，本来也没觉得怎么样，只是看到了那个小婢女竟然把房门给锁了起来就觉得有蹊跷，于是爬了窗户把孟小姐救了出来。” “我的老天爷。”宁夫人很惊诧的用帕子捂住了嘴巴。“那被算计的一定是孟小姐了，只是到底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呢？”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想来这场赏花宴本来就是给三皇子选皇子妃的意思，如果是三皇子的话弄出这一出戏岂不是适得其反？” 宁老夫人点点头。 顾清婉很懂得分寸继续讲述，只是把其中一些关键环节忽略掉没有说，说出来只会让别人对她产生怀疑，那就愈发解释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么胆大敢在二皇子府上来 这么一招？难不成是二皇子有意……”宁夫人看向宁老夫人。 “从事情发展的过程来看，确实像是二皇子故意的，让众人以为是二皇子想想要拉拢勇毅侯府，但是再仔细想想有点不可思议，这做的也太明面了吧？恨不得让别人知道二皇子的野心？”宁老夫人有些不赞同宁夫人的想法。 “清婉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终归是把孟小姐救了出来，只是顾二小姐和三皇子是怎么进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做的没错，这孟老夫人跟我是闺中旧友，他们家跟咱们家关系一直都很好，只是这些年来为了避免上面的猜忌所以才有所疏远。”想到自己的好友，宁老夫人颇有些想念。 想当年他们刚进京，多少老牌的勋贵人家都瞧不起这个只会舞蹈弄棒嗓门大的新贵宁夫人，但是碍于宁国公的身份，不得不客客气气的相待，但是私底下嘲笑她的人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也就只有现在的孟老夫人不去计较那些个东西，自己温温柔柔的却挡在她的面前表示跟她做好友，这样的友情宁老夫人又怎么会忘记呢。 “可是母亲，依您看今儿的这一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冲着谁来的？他们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总是有人想设计勇毅侯府，至于咱们宁国公府可能也被算计进去了，只是咱们家做事情小心谨慎，没有着道幸运，以后你们务必要小心。” 宁夫人点点头，他们家男丁几乎都在外面，女眷也就只有清婉一个人可以有所图谋，难不成这些人的心思竟然是清婉？ 宁夫人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咱们还是闭门谢客吧，省的出去被人惦记。” “孩子气，你不出门别人就不惦记你了？”宁老夫人不赞同的看着孩子气的宁夫人。 宁夫人也难得没了往日端庄的样子，走到宁老夫人身边给孟老夫人捶肩撒娇：“母亲……” “行啦，都赶紧回去睡觉吧，你们娘俩儿这都折腾了一天，好在有惊无险的，休息一下最近就不要出门了。” “是母亲。”宁夫人答应着“母亲昊儿在您这儿睡了吗？” “那小子吃饱喝足玩累了就睡了，你找人抱回去吧。” “睡了就和母亲一起睡吧，，外头凉，这风寒刚好怕抱回去的路上再着凉，就留在这里吧，正好儿媳能歇歇，明儿一早我们都来母亲这吃早膳。” “就你会打算，我看了一天孩子我也累啊。”宁老夫人指着自家儿媳。 “那就让外祖母再累一会吧，明儿一早我要吃桂花糕，孙女儿走了哦。”说着顾清婉赶紧带着司琪走了，只听到里面宁老夫人还在笑骂顾清婉猴精这个季节去哪里弄桂花，当然还有宁夫人告辞的声音。 回去的路上只有司琪跟着顾清婉，顾清婉在这时脸上没有了笑容，开始想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司琪，你确定那个小丫鬟死了？” “是的小姐，我按照小姐的吩咐通知完二小姐和三皇子之后就去找那个小丫鬟了，想把她带到现场，只是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已经被人给头朝下地投入了一个不显眼的井中了。” “今天这出戏看着是顾含娇先设计的，但是到底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谁又是那鸣蝉，还未可知，我得好好想想。” 第53章 王爷的武功高深莫测 “这一出戏到底谁是最大的获益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之中又都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顾清婉被几个丫鬟伺候躺下，因为是在家里所以就没有安排人在旁边守夜，顾清婉自己睡不着还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当然还有在宫里面萧璟宸看到自己出现在那里有些不愉快的眼神，心里也在犯嘀咕。 “皇叔是不是看到我出现在这样的麻烦事中有些不高兴了？他是不是觉得我太爱惹麻烦？也许他需要一个温柔娴静的王妃吧。” “你倒是会替本王着想。” “谁！”吓得顾清婉立刻坐了起来，待她看清楚之后，桌子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还正在喝茶，顾清婉有些懊恼，这人不知道坐了多久了，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看清楚来人后，顾清婉的心放了下来，别人她认不出来但是那个人的身影早已刻在了骨髓之中。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知声？”顾清婉闷闷地问道。 “来了有一会了，我都在这里喝茶了，是你自己想事情想的太入迷，怪不得我。” 待到看清楚原来萧璟宸坐在昏暗的茶几旁边，顾清婉才发觉原来萧璟宸也很细心，他并没有走到烛光明显的位置，为了避免从窗外看到屋内他的影子，万一被有心人抓住了，对于顾清婉来说确实是一个麻烦。 顾清婉心里还是很感激萧璟宸的体贴。 “你私闯人家的闺阁这会子倒还怪起我来了。”顾清婉气的仰倒在床上，把被子蒙到脸上闷闷地顶着嘴。 “别把自己闷坏了，我来就是为了提醒你，不过按照你的年纪能做到这样冷静实在是不错了。” 听到这话，顾清婉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拉了下来，月光正好从窗外照在了顾清婉巴掌大的脸上，小小的脸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也被宁夫人养的白嫩了一些，顾清婉的眼睛很大，近看也能发现她的睫毛很长，由于刚刚闷在被子里的缘故，顾清婉的脸颊上还泛着一丝丝红晕。 “你……你这样盯着我干嘛？”顾清婉有些不好意思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我们聊聊今天的事情。”萧璟宸并没有回应顾清婉的问题，而是在桌子前面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你让你的婢女进去救人就是，怎么还亲自过去，而且还那么胆大设计两位皇子？” “你怎么都知道？我做的不够隐秘被人发现了？”顾清婉有些吃惊，这些事情都是她深思熟虑自己在心里也都细细过了一遍才敢去实施的，怎么楚王爷一个不在现场的人都知道了？ “百密必有一疏，你做的不是不好，而是心软了。” “哪里？” “那个小丫鬟。” “是你……”顾清婉一下子坐到了床边，顾清婉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出来，这一次的宴会萧璟宸并没有去参加但是却能够为她善后，只能说明这个皇子府里面有他的人。 “皇子府里面有王爷的眼线？”顾清婉眯着眼睛问道，看着萧璟宸不说话的样子，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猜对了。 “王爷就不怕皇上知道？” “不必担心，这个事情皇上是知道的。” 顾清婉皱着眉头想了想，有人往自己的儿子院子里面安插眼线，皇上不闻不问地还默许了，那就说明皇上对自己的儿子也是极其不信任的，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皇上对楚王的信任可以说得上是把背后留给对方的那一种。 顾清婉并没有再多问，这种事情点到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几位皇子是什么样子在前世她就看的很明白，二皇子绝对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人畜无害只懂得刨地种菜还表现出一副惧内的窝囊样。 只是这一次二皇子这样心急难道就不怕三皇子察觉到他以往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你那个妹妹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但是早就被有心之人知道了。” “有心之人？”顾清婉稍作思量后说：“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 “二皇子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在他的地盘上想要做点事情而且还用的是他府上的人，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你是说，二皇子早就是知情人，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那被我给打晕……我岂不是暴露了？”顾清婉有些心惊，这样提前暴露，对她后面要做的事情并不很友好啊。 “现在知道怕了？。”萧璟宸低声笑了笑，起身走到门口准备要离去了，“他并不知道是你。” 顾清婉松了一口气，起身站在床边：“王爷请留步，不管怎么说，多谢王爷今日相助。王爷” 萧璟宸停住了步伐，转身看着眼前的小女子，她很聪慧也很让人捉摸不清楚，感觉有些危险但是又让人忍不住地去靠近。 顾含娇的“京城第一才女”的地位已经在这一次的赏花宴之中被撼动了，即便是有后面的香艳事件给遮掩住了但是依然不妨碍她是女主角这个事情，现在的顾含娇应该没有人再愿意去娶这样的儿媳妇，那么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嫁给萧玉恒。 嫁给萧玉恒吗？顾清婉嘴角溢出一丝嘲讽，前生没能让顾含娇风风光光的出嫁，这一世也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身败名裂只是一个开始罢了，接下来，她那丞相爹爹也该想起他还有自己这样的一个女儿吧。 不过如果顾含娇心术没有这样阴暗龌龊，她的才华也是屈指可数的，从她笔下做出来的诗词句句都能称得上是经典，多少文人志士都做不出来这样的诗词。 “你说，我那妹妹现在怎么样了？”顾清婉轻轻地问了问身边的人。 “明天，你派你的婢女出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萧璟宸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袖。 “还是算了吧，这才哪到哪，我得沉住气。”顾清婉喃喃自语道。 “总之你还是小心一些，最近我不在京城。” “你要去哪？”顾清婉脱口而出，但是问完又有些觉得不合适，人家皇叔想要去哪还用得着跟她这个小女子报备吗？ “西山。” 出乎意料的是，萧璟宸还是告诉了顾清婉，本来这是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但是萧璟宸就是无条件的信任她。 “有事去楚王府找管家或者派人去烟花巷即可。”交代完楚王抬步准备离去。 第54章 螳螂捕蝉 顾清婉看着楚王大大方方的从门口走出去，突然觉得有些无奈，这可是国公府，多少也是有守卫在的，他却这样无视。 虽然自己在家里不喜欢有人给她守夜，觉得那样太不人道了，她的武力值足以自保。但是就算是四个丫鬟中武功最好的司琪再加上宁一都在门口但是却也不能奈何他。 果不其然，司琪本来在睡觉，她们几个虽然不会给小姐守夜但是却轮流安排人睡在小姐隔壁的耳房，小姐有什么事情拉拉床头的绳子，耳房里的铃铛就会响，虽然这铃铛很少响。 今晚司琪睡的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小姐房间内有说话的声音，以为是小姐在叫她，起身想要进去瞧瞧，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暗卫从房梁上下来挡住了她的去路，顿时将司琪的困意驱散的一干二净。 正剑拔弩张的要跟对方干一仗，就看到自家小姐房门打开了，楚王从里面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武功还行，不过跟着你家小姐还是有些不够。”楚王稍作点评后带着小乙纵身消失在黑夜当中。 这边司琪顿时目瞪口呆，连请安都忘记了，等她回神早就没有了楚王的身影。 司琪连忙进去：“小姐，你没事吧？” “无事。” 看到自家小姐没有事情，司琪一阵懊悔，连忙跪下：“小姐，是婢子疏忽大意了，让外人进入到了您的闺房。” “无碍。”顾清婉上前扶起司琪：“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其实连我都没有察觉到。” “啊？王爷的功夫……真是高深莫测啊。” “所以以后看到他来不必阻拦了，楚王……到底是不会加害于我的。” “可是，他毕竟是男子，而且小姐也说打不过……万一……”司琪还是不放心蹲在顾清婉膝前说：“小姐以后让婢子睡在您的脚榻旁边吧？” “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没关系，虽然你家小姐打不过他但是那是理论上，也许实际打一架你家小姐未必能让他占到便宜呢？”顾清婉摸着司琪的脑袋安慰道：“更何况，我们现在是王爷的盟友，他不会对我不利的，永远不会……” 听着顾清婉的声音越来越轻，后面的话司琪都有些听不清楚了，也听不太明白，但是小姐说的话她一直都是万分相信的。 想想也是，小姐看起来是大家闺秀手不能提，但是武力值是什么样子她们几个可是门儿清，简直……有些变态。 有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司琪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练武功，而且一定要为顾清婉守夜，顾清婉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司琪心里有些为自己的失职伤心，虽然自己安慰了但是她还是过不去这一关，也就放任了。 顾清婉躺在床上思量着，萧璟宸说的没有错，萧玉恒是很喜欢顾含娇，但是顾含娇身后除了丞相府就没有其他的了，贵妃娘娘也不一定能够心甘情愿吞下这枚青枣，当初萧玉恒处心积虑接近她不也是看中了她身后的背景，这一世难保萧玉恒不会那么下作，还是小心为妙。 想到了萧玉恒，顾清婉心里就暗暗后悔，怎么不下一点猛烈的药物直接让他不举了有多好，看他还怎么下作。 顾清婉在这边暗地里想着下一次怎么整算萧玉恒，那边三皇子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喷嚏，本来身上就都是伤痕，现在被这个喷嚏镇的更加的疼痛了。 “三皇子，需不需要去请太医？”身边的小厮赶紧上前，但是又不敢去碰三皇子。 “无事，府医看过了，皮外伤。”萧玉恒眼中早就没有了在外面的温文尔雅的样子，取代的是狠厉。 萧玉恒也觉得很冤枉，今日的赏花宴，被莫名其妙的被算计了，本来觉得顾含娇是自己喜欢的女子就算是被算计了那也能够接受。 但是现在，顾含娇的名声已经毁了，嫁给自己当正妃，除了让他脸上蒙羞哪里有什么光彩，但是好在还有丞相府在，娶到了丞相的女儿，那么朝里的文官也算是被自己拉拢了一半。 可是母妃说的没错，自从见到了顾清婉，论容貌样子一点都不输顾含娇，而且她不仅是丞相的原配嫡女还是宁国公府的唯一的外孙女儿，这样一来能够娶到她文武双丰收，比娶顾含娇更有利一些。 现在想想顾清婉的清丽又充满着生机与活力的身影还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这样的明艳的女子京城里面很少见，比起顾含娇，只能说顾含娇是养在花盆里的花虽然好看但是娇气而又有些小家子，顾清婉就不一样了，如同在草原上绽放的，处处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萧玉恒似乎有些后悔了，应该听从母妃的安排，不过现在也不晚，只要没有父皇没有开口定了顾含娇是正妃，那就还有一线生机，虽然一同娶了丞相府的两位小姐很难，但是这一次毕竟是顾含娇自己毁了名声能做个侧妃也是一样的。 只是走在宫道上算盘还没有算清楚，出了宫门就被人用麻袋套上打了起来，那人力气很大，每一下都直击痛点，自己被揍晕后被扔到了自己府邸附近，连自己的暗卫都被支开了，肯定不是一般人干的，等他好了查出来，一定剥了他的皮！ “来旺！你给我滚进来！疼死本皇子了！”萧玉恒嗷嗷地喊着。 那边萧璟宸从顾清婉的院墙翻了出去，正好院墙外有一辆黑色的马车等在路边，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主子。”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被属下打晕扔了回去，没有十天半个月他不敢出门。” “哼，敢在这里做文章，真是长大了，还有调查一下二皇子，我觉得他没有看起来那样简单懦弱。” “放心主子，那主子，现在我们要回去吗？” “回去。” 寂静地夜色只有车轮和马蹄声，虽然显得有些突兀，但是却没有人在深夜里注意到这一切。 第55章 嫣然来访 这几天国公府要避风头，夫人下令阖府上下不得随意出门，所以顾清婉每日也乐得清静。 顾清婉由于昨天睡得太晚，今天难得赖床不起，不过她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时，这一次没有起床但是也没有睡着，而是躺在床上假寐放空自己。 顾清婉至今也缓不过来神，自己真的活生生地又存在了，前尘往事真的如同梦境一般，有时候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太执着了，那前尘往事真的只是梦一场？ 顾清婉自嘲地摇了摇头，到底自己是善良的，无论嘴上怎样狠毒，于心底还是有些不忍，不愿意去把那些恶事做尽。 可是自己不做，那前尘往事就算是梦，也会再一次实现的，如果再来一次……顾清婉握紧自己的手，还有母亲的仇没有报。 绝不能心软！ “小姐您起了吗？”门口抱琴敲着门问道。 “嗯，进来吧。” 说罢，门被从外面推开，打首的是抱琴后面跟着侍书带着院子里的人小丫鬟一人捧着洗漱用具涌入准备伺候。 “小姐，今儿起的怪晚，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顾清婉抬高手臂任宝琴帮着把衣服穿好，侍书则在书桌旁边整理顾清婉昨晚看的书还有一些账本。 “不用了，昨晚多喝了两盏茶睡的有些晚，不妨，外祖母和舅母那边可有传人来叫我？” “没有的小姐，不过夫人派人来说今儿孟家小姐送来拜帖，问您要不要接。” 顾清婉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袖做到梳妆台前，想了想大概是孟家姐姐觉得跟自己投缘，又在家里跟自己一样闭门不出了几日大概是憋坏了，所以来找自己玩耍。 孟家是她有意结交的。 “必然是要见的，嫣然姐姐是个难得好爽的女子，夫人既然派人来问我肯定是她们并不反对我与孟家交好。” “这样真好，婢子们也挺高兴的，小姐终于在京中有手帕之交，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顾清婉笑了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是见客但也不必打扮的太复杂，在自己家里还是随意一些好，不失礼数就行。” “哎好嘞。”抱琴清脆地答应着。 顾清婉看着镜子中映着侍书收拾书房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是碍于抱琴正在给她梳头发，便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开口说话：“侍书。” “哎小姐。”侍书停下手中的活看向顾清婉。 “我记得我有一本蜀绣技法的古书和一套花样子，你还能找到吗？” 侍书想了想点点头回应道：“婢子自然是记得的，小姐您不是已经掌握了蜀绣还要拿出来再看看吗？” 顾清婉摇摇头说：“不是我要用，你去找过来吧。” 侍书也没有多余的话点点头，把书桌上重要的东西收拾好，其他的就安排小丫鬟打扫，自己则去按吩咐去寻顾清婉要的东西。 不一会儿，入画和司棋两人带着早餐过来摆上桌面。 两碟小菜和一碗肉粥再加上一碟流沙包，闻着就很香。 “小姐快来吃早膳吧。” “嗯，你们吃过了吗？”顾清婉端庄地坐着手里捧着汤匙轻轻搅动碗里的肉粥，但却听不到汤匙和碗壁相碰的声音。 “婢子们都吃过啦，小姐您就放心吧。”入画笑起来嘴角有两个酒窝，圆圆的苹果脸最是讨喜。 “婢子们今儿一大早吃了鸡丝面，入画给我们开的小灶呢。”司棋在旁边也搭着话。 顾清婉笑着点点头，准备开始用膳。 众人看到顾清婉开始用膳了便不再开口跟自己小姐说话了，各自去做各自该做的事情。 “小姐，东西找到了。” 刚好顾清婉也用完了手里的粥，又吃了一个流沙包，看到侍书捧着书册进来，就拿起旁边儿入画捧过来茶水漱漱口，紧接着用司棋递过帕子擦擦嘴。 顾清婉摇了摇手笑眯眯地开口道：“太好了，有咱们侍书在，什么东西都不怕找不到。” “小姐您用这些干嘛？”司棋上前看到了侍书手里抱着的东西不接地问道“难道今天小姐准备刺绣？” “不是的。”顾清婉翻看着书籍，“你们不知道，嫣然姐姐虽然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是她却拥有一手好绣功，这是我送给她的礼物。” “孟小姐的女红这么好？”司棋有些惊讶，她以为像孟小姐的样的有趣的人，喜欢舞刀弄剑才是应该的，喜欢绣花真是意料之外。 顾清婉笑着点点头：“侍书，再去小库房找个精致的盒子装起来。” 侍书点点头。 “司棋你去孟府给嫣然姐姐送个信儿，就说我知道她要来满心欢喜，邀她早点来府上，正好今儿小厨房有好吃的，午膳我们俩一起吃才香。” “好的小姐……” “入画你今天也得准备准备，帮我招待好咱们的客人，需要什么食材派人去大厨房问问，大厨房没有的就派人出去才买。” “好嘞小姐。” “哦对了，别忘了给银子。”顾清婉交代道。虽然是一直住在这边，外祖母和舅母对自己是如己出，但是她才从未因此恃宠而娇，超过份例的她都会额外拿银子补上。 “小姐，婢子记着了，不过也用不了多少银子，入画的手艺您就放心吧。” “嗯，嫣然姐姐喜欢食辣，你看着办吧。” “倒是和咱们小姐口味差不多呢。”抱琴叠着被子笑着说道。 几个人笑做了一团，院子里其乐融融。 “侍书你想着一会儿去舅母那边说一声，午餐咱们的小院儿管了，不劳烦舅母操劳了，顺便把账册给舅母送过去，有几个铺子还是要劳烦舅母帮咱们看看。” “嫁妆的账册吗？夫人不是说她不过问让小姐您看着办？”侍书有些不解地问道。 顾清婉手指点着桌面，点点头：“咱们毕竟初来乍到，还有一些地方咱们一时顾及不到，舅母虽然大局不够强但是掌家生意那是一绝，何况日后咱们还需要仰仗舅母帮着咱们要回来这一切。” 侍书点点头，抱琴上前给顾清婉到了一杯茶水：“也不知道丞相府到时候愿不愿意把咱们夫人的嫁妆吐出来，一群吸血的蚂蟥趴在咱们夫人的嫁妆上吸足了血。” “愿不愿意的都得愿意。”顾清婉喃喃自语道，“时间未到罢了。” 顾清婉都安排好了，她们各自去做了各自的事情，顾清婉自己则吃着入画送来的水果在院子里晒着暖阳等着梦嫣然的来访。 果然，司棋送信儿过去之后，孟嫣然开心的不得了，当场决定就跟着司琪过去。 孟老夫人听了也笑着点点头，没做阻拦，礼物什么的头天晚上就准备好了，就让孟嫣然过去了。 “去了不许惹祸，早去早回。” “放心吧祖母。” 第56章 酒楼里的风言风语 因为孟嫣然是第一次来国公府做客，所以肯定要先去拜访宁老夫人和宁夫人，顺便把祖母让带的礼物都带过来，顾清婉也早早地来祖母这边陪客，宁老夫人也很喜欢孟嫣然，拉着聊了会天。 “好孩子，你有心了，想来玩就只管来，无需这么客气。”宁老夫人听着旁边的人说着孟小姐这次来带了礼物。 “老夫人您客气了，我祖母说了这是我第一次来您家，礼数断然是不能少的，不过祖母也说您与她是闺中密友，即便是我跟个猴儿似的，想必您也会担待一二的，所以这才放心我过来，不然依着我的性子，我祖母断然不会放心地让我独自出门，嫣然还是沾了您的光呢！” “我也是很喜欢嫣然姐姐的，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很投缘。”顾清婉也适时地回应着孟嫣然，两姐妹相视一笑。 听到孟嫣然这么俏皮的回应，宁老夫人和宁夫人都笑了。 “母亲，您看着孩子这样的活泼，跟咱们清婉正好互补，我看啊，两姐妹在一块正好。” “夫人说的对，我很喜欢清婉的，我觉得跟她很和性子呢，祖母也说让我放心地与清婉玩耍。” “真是个性格直爽的好孩子，你祖母和母亲可好？”宁老夫人点点头，怎么会不明白孟老夫人的意思，想想当年她们俩年少时的交情，满京城里的贵妇都嫌弃她粗鄙，唯独孟老夫人，那样温柔的性子待她如几家亲姐妹，要不是这些年…… “老夫人放心，我祖母身子还算硬朗，来时也让我好好看看您的身子如何，叫我给您问安呢，我母亲有了身孕所以不方便出门，不然这次一定会跟着嫣然一起来的。” “原来你母亲有了身孕了，那是好事啊，怪不得上次赏花宴上没有看到你母亲的身影呢。”宁夫人忙说这是好事情。 “是呢夫人，上次宴会上没有告诉夫人，是因为母亲还未满三个月，所以……”孟嫣然有些歉意地说道。 “无妨，妇人怀孕本来就得万事小心，现如今你这般坦诚地告诉我家，也是没有把我们当外人，你们孟府好事连连，我那老姐姐也算是享清福了。” “是呢，祖母也说让嫣然不要客气。” “哈哈哈，你这孩子，早该来府上和我们清婉作伴呢，” 宁老夫人点点头，“舒兰，备一份礼，等会跟着孟小姐一起送去侯府，本该我也应该去看看我那位老姐姐的，可惜……。” “儿媳明白，母亲放心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呢。” “外祖母，我看您也累了，我就把嫣然姐姐带走啦？”顾清婉看到外祖母眼中流露出了对过去的怀念之情，为了避免不要让祖母太过伤怀连忙站起身来开口说话。 “好好好，你们俩去玩吧，嫣然也不要太拘束，午膳吩咐厨房准备准备。”顾老夫人嘱咐道。 “哪里用得上咱们准备，咱们清婉一大早就跟我说她要自己在小厨房款待孟小姐呢。” 得知顾清婉准备在自己的小院里款待孟嫣然，老夫人也是赞同的点点头：“哦？那更好，入画的手艺可真是不错。” 孟嫣然点点头说：“那嫣然可真是有口福啦。” “舅母一会昊儿也下学了，我让人去接他来我院子里面吃午膳吧，今儿小厨房准备了烤鱼，到时候跟祖母和您也送过去。” “行，昊儿天天念叨着入画做的饭，别的都快入不了他的金口了，你也不用派人来喊他，他自己闻着味儿就得跑过去。” “哈哈哈哈” 顾老夫人笑着让姐妹俩自己去玩，而她又把自己关在了小佛堂里面，宁夫人也没有太过的干涉她们俩玩闹，只是吩咐好好招待，有什么短缺只管派人来管她要。自己则是回房里去看早上顾清婉派人送来的账册。 两人手拉着手回到了顾清婉的院子里面。 “憋坏我了，好歹你接了我的帖子，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放放风。”顾嫣然拎着裙子踏过院子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跟顾清婉念叨起来。 “嫣然姐姐来得正好，我还在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和你见一面呢。” “嗨！早知道你也憋得慌，我早就该来找你玩的，也不知道祖母为什么拘着我不让我出门。” “孟老夫人也是谨慎的，当初赏花宴上虽然与我二人无关但是多少也是波及到我们两家了，更何况实情到底如何姐姐跟我心里都是清楚得很。” 说到这里，孟嫣然一下子握紧了顾清婉的手，拉着她快步地走进了屋内。 抱琴他们见状，也是把准备好的差点送了进来，她们就出去了给两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见四下无人，孟嫣然松开了手，就着茶水喝了一口说道：“那天的凶险不必别人说我也是也是知道的，多亏了有你。” “嫣然姐姐可与你祖母说了？” “说了，这肯定是要说的，回去之后我祖母就把母亲父亲还有哥哥招到了屋内，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通，吓的母亲脸色煞白，我父亲险些砸了手中的茶盏要到圣上面前讨个说法。” 顾清婉摇了摇头，“这恐怕是不成了，圣上既然已经下了决断，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了，你们家就算委屈也得咽下去，好在嫣然姐姐并没有受到损失。” 孟嫣然拉着顾清婉的手，拍拍她的手背：“我祖母也是这样说的，这一次到底怎么样上面未必猜不出来，不过这件事情也看出来有人想要打我们侯府的注意了，祖母让我们以后行事要万分小心，后面就让我送母亲先回去，祖母又留了我父亲和哥哥说话，深夜才离开的。” “姐姐你把这事这么详细的说与我听……” “你切放宽心，我虽然行事有些鲁莽，但是也明白什么该说什么该做，我来时祖母已经交代过我了，没必要跟你藏私，我想说便说。” 顾清婉点点头，她明白孟老夫人这是同意她与孟嫣然的做好友的事情，也用这样坦诚的方式向国公府传递信息，虽然两府只见来往并不密切，但是情意还是没有变的。 想想孟家，和宁家一样，一代忠良从不站队，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耿直被陷害的与宁家下场都不是很好，尤其是孟嫣然的哥哥，那样一个清朗的公子，最后被人陷害的名节不保而且还沾染了一身花柳之病，郁郁寡欢而亡，孟嫣然的母亲怀着身孕也因此落了胎。 “对了，嫣然姐姐，你哥哥今日怎么没有送你来？” “我哥哥？”孟嫣然有些诧异顾清婉怎么突然问道“我哥哥今日本来是要送我来的，也安排好时间了，不过你提前来喊我他一时腾不出来空就没来。” “是我唐突了。” “没事没事，我巴不得早来呢，哥哥太忙了谁知道他去做什么了，一般出门我也不会让他陪我。”孟嫣然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对了清婉，有件有趣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什么事情？” “关于你妹妹顾含娇啊，酒楼里都传遍了！”孟嫣然表情夸张地看着顾清婉，仿佛在说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 第57章 第一才女徒有虚名 “嫣然姐姐，你那是什么表情？”顾清婉拍了一下孟嫣然：“我这天天呆在家中，即便是没有被禁足但是我也是刚回京不久，京城我还没机会出去看看。” “也是，你刚回来，没关系，清婉过一阵子能出门了我带你到处转转，你不要难过。” “好啊，那我等着嫣然姐姐。抱琴，把入画做的点心送进来。”顾清婉顺手给她重新斟满茶“姐姐刚才说顾含娇，她怎么了？” “啊对对对，真是可热闹了。”孟嫣然看到抱琴拿来的点心很精致，外面似乎没见过，拿起来就吃了。 “你不知道外头有多热闹，最近啊茶楼里面正谈论着第一才女顾含娇剽窃人家的诗词的事情……” 茶楼内。 顾含娇号称第一才女，她在赏花宴上事情早就被公子哥儿们在茶余饭后拿出来调侃。 “要我说顾小姐根本不可能是那种人，她那么漂亮而且才情也是多年来你我见证过的。” “不一定吧，知人知面不知心呢，长得好看也许只是花瓶呢？毕竟那赏花晏上的诗是烟花巷里传出来的。” “哎呀，只是不知道这大家闺秀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嘿嘿嘿，还能做什么，想着学点东西好笼络住三皇子呗。” 顿时男人们冒出很猥琐的笑容来，令人听着作呕。 “有辱斯文，顾小姐怎是你们口中那种人！”顾含娇的死忠粉还是很多的，听到他们在侮辱自己的女神，顿时不依。 “就是！也许是别人心生妒忌也不一定啊，前一阵不是也传是那顾大小姐嫉妒自己妹妹的才情让她的丫鬟四处散播的流言！” 顾清婉听到此处，脸上立刻有了些了然，她们母女二人就算是自己一身骚也得想法子蹭她一下。 “这真真是胡说八道，我家小姐哪里是那样的人！”抱琴气呼呼地说道。 “是啊，这帮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流言，清婉你也不用难过。”孟嫣然一边吃着一边安慰顾清婉。 顾清婉摇摇头说：“我并不伤心。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就更热闹了！” 他们中间听到这些顾含娇的脑残粉还在维护顾含娇，还牵扯到了刚回京不久的顾大小姐。 “顾大小姐刚回京什么样的人咱们还不得知，不过想来既然是刚回京不能让京中各家都相信这样的谣言吧。” “就是你快醒醒吧，那赏花宴上我婶娘娘家的弟妹的哥哥一家就在皇子府帮忙，亲口说的，跟咱们说的一模一样。” “那以前顾小姐做的诗词大家都是烂记于心的，而且当年顾小姐的成名之作那是现场抽题做出来的，要是造假哪能这么快？” “你小子要是再污蔑顾小姐，我就打死你！” “谁怕谁啊！怎的能做不让人说，你还敢揍我，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说着那人撸起了袖子跟对方举起拳头。 这个时候坐在不起眼角落里的算卦老先生开口问道“各位小友，各位小友，和气生财不必如此。” 众人听到了声音让出了一条路，只见一位身姿颇有仙骨的老先生走了过来。 “老道听到各位小友因为一位小姐的诗词在大动干戈，很是好奇，老道我走南闯北大半辈子了，还未听到什么样的诗词会令众位如此，不知哪位小友能为老道解惑一番？” “老先生这边坐。”那位刚刚撸起袖子的公子客气地将老先生请到了自己坐的这一桌上来“先生是从外面来的吧，不知道咱们这边的事情。” 说罢，在场的几人一人一嘴的把顾含娇这些年惊艳众人的诗词都念了出来。 只见那位老先生表情先是诧异然后摸着胡须笑着摇摇头。 “老先生您摇头做什么？”有好事的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这……”老先生欲言又止看了看众人。 “有什么您就说。” “这诗词确实是抄来的。” 老先生话音一落顿时引起一片哗声。 “你这白胡子老道，要敢胡说八道小心！” “怎的！这京城什么时候轮到你说的算了！”刚刚那撸袖子那位立刻站到老先生身边。 “各位小友不要吵，老道并不是胡说，且听我说完再做决断也不迟啊。” “就是，老先生这么说不定是有缘故的。” “老道这些年云游四海，在那西边云境想必众位都听说过吧？” 云境，那是众位读书之人心之向往的地方，那个地方很是特别，远在高山之外，那并不是一个国度而是一个家族云家。 云家曾出过几代帝师，只是这些年并没有云家入仕的弟子，但是云家的私塾确实天下莘莘学子向往的地方，从哪里出来不说状元及第那也是能有一二功名在身的。 只可惜，云境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很是神秘，一般人难以寻找得到。 看到众位的表情，那老道很是自豪地摸着胡须说道：“老道有幸进入过云境小住几日，那里民风淳朴，学风更是处处可见，就连那垂髫小儿都能吟上两三首诗。” “那与顾小姐的诗词有什么关系？” “小友不要着急，正要说到这里，这顾小姐的诗词恰好都是那小儿口中启蒙的歌谣。” “什么！” “你不会是胡说的吧？” “云家启蒙的诗词竟是这样优秀的吗？” “那可是云家啊！” 顿时引起骚动，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道。 “我知众位不信，恰巧我临来时向好友讨要一册他们启蒙的诗集一册想来给自己的后人拿来启蒙也好，正好众位也在，不如也跟各位小友看看老道我又没有说谎。” 说罢只见那老道从随身携带的包覆里面拿出一个小册子，放在了桌面上，并不交给别人而是自己小心翼翼地一页一页的翻着。 围在前面一圈的人都看到了后面的看的不是很清楚，当他们想问那道士讨来看看，那道士连连拒绝。 “我就这一本，你们一人一次传看，岂不是给我弄坏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等仰慕云境之地如今老先生有这样有这样机缘好物还请先生让我等一饱眼福。” 顾清婉瞧着孟嫣然讲的绘声绘色，仿佛身临其境一般，自己听着也愈发觉得有趣。 “后来呢？” “后来啊，那老道还是不肯给众人传阅，折中选了两人在旁边念与众人听，这一听却了不得，顾含娇往年的作品竟然都是从这里出去的。” 顾清婉笑着捧着水杯：“嫣然姐姐喝口水吧。” “还没完呢！” 抱琴走进来又捧着另外的点心“嫣然小姐尝尝这个芙蓉酥，刚出锅的。” “对，嫣然姐姐喝点水慢慢讲，咱们边吃边说。” “清婉，你家的点心真是不错，在哪家买的？回头我让丫鬟也去买一些回府。” “不是买的，是我的小厨房做的，嫣然姐姐喜欢，临走时我让人包好你带回去。” “嗯嗯嗯，哎？我说到哪了？”孟嫣然突然愣住，猛地拍拍脑袋“对了，说那老道。” 顾清婉和抱琴笑了笑。 “就这样顾含娇那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就这样被打破的一干二净，合着都是抄云境那边的，想着咱们距离云境远不知晓罢了。” 顾清婉略略思忖了一番，问道：“那顾含娇在赏花宴上所做的那一首诗词在那册子上也有吗？” 第58章 吃烤鱼 “你问到点子上，好像顾含娇赏花宴上所做的那一首诗词也在那本册子上。” 顾清婉心想不应该啊，那是她派人送去烟花巷的，不应该在那个册子上，难道顾含娇前世所做的那些诗词都是抄袭云景那边的？ “那怎么说是从烟花巷里抄来的？”顾清婉拿出帕子递给孟嫣然问道。 “嘿嘿嘿，外边的人也都在诧异啊，有人说这个事情一出来，有那好事的去烟花巷去询问，那姑娘说，是听到从西边来的批货商见她可怜又觉得她伺候的好所以念与她听得，希望能有所帮助这可怜的姑娘。” 顾清婉了然地点点头，云镜她前世也听说过，不过的确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从来都是里面的人出来至仕，很少有人能够找进去。 那里就如同一个神秘的国度，还在国境的边界，不属于这边也不属于那边，但是也很神奇，因为云家出人才所以都是各国笼络的对象，大家竟像商量好的一般谁也没有去打云家的主意。 这一次这个老道也不知道是恰巧还是有人刻意安排，竟把丞相府放出来自己往顾二小姐身上泼脏水的事情按下去了，想来这些日子顾含娇名声坏了，应该够他们忙一阵的吧，想来用不了多久，她那个父亲就会想起他还有一个女儿。 后面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清婉？你发什么呆呢？”孟嫣然在顾清婉眼前晃了晃手。 顾清婉回过神来，笑着问道：“嫣然姐姐你知道的那么清楚啊？” “嘿嘿，什么都瞒不住你，我在家憋不住，那一日哥哥出门去了，恰巧我跟着去了，在那茶馆二楼听到的。” 顾清婉摇摇头：“可不能再这样莽撞了，万一被围住了问那天的事情，你一个大家小姐多少是不好看的” “放心吧，还有我哥哥在呢。”孟嫣然不甚在意地摇摇手“这下可好，我一直瞧不上顾含娇那股子不伦不类的清高劲儿，徒有虚名罢了，你俩还是姐妹好在你是不一样的。” “我们家小姐自是不一样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住在国公府了。”抱琴帮着斟满茶水“两位小姐也不要吃得太多，入画那边的烤鱼快做好了，瞧着午膳的时间也要到了。” “烤鱼？”孟嫣然无不惊喜：“清婉今天中午咱们吃烤鱼吗？” 小清婉笑眯眯地点点头：“是呢，还是你喜欢吃的剁椒烤鱼。” “那太好了！快摆膳吧！”孟嫣然一听有这样的好东西，顿时心动不已，果然祖母说的没有错，这顾家大小姐是真心待自己的，不仅在关键时刻救了她而且还派人去打听了她的喜好口味，越想孟嫣然越是觉得顾清婉这个朋友真是交对了。 “抱琴你吩咐把午膳摆到花厅去，那里敞亮，然后派人去请小少爷过来。” “姐姐！姐姐！” 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小炮弹从院子外头冲了进来。 “姐姐，今儿吃什么好东西？” 宁城昊从外头大踏步地走进来，顾清婉一看他还穿着短打，额头上还有汗珠，显然是刚刚练完武来的，便上前给他擦着额头。 “还有客人在呢，你年纪虽然小却这样莽撞可不好。快过来，这是孟家大小姐，你跟着叫姐姐就行。” “孟姐姐好。”小小的人儿作揖很标准，不过总是哪里看起来很可爱搞笑。 “不必那么客气，我来时也没带什么东西。”孟嫣然摸摸身上，突然摸到袖口里的一块玉佩拿了出来“这是我昨儿从哥哥身上讨来的，想来是男子之物送给你正合适。” 宁城昊看看顾清婉，顾清婉笑着点点头，宁城昊才上前接住：“谢谢孟姐姐！” “不客气不客气，有这样的弟弟多可爱。” “抱琴你带昊儿去清洗清理，准备吃饭。”顾清婉嘱咐完，然后拉着孟嫣然的手说道：“嫣然姐姐也不用羡慕，你很快就会有啦。” 听到顾清婉的意有所指，孟嫣然也是心里开心：“是呢，很快我也会有个小弟弟或小妹妹的。” “嫣然姐姐不会怪罪我吧，昊儿年龄还小不到设防的年纪，跟着咱们吃饭姐姐不介意吧？” 孟嫣然忙摇手：“哪里会，这样才热闹，再说咱们这边男女大防也没有那么严重，不然那顾含娇怎么会这么容易得了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 “我刚来京城，初来乍到，总怕走错一步让国公府蒙羞。” “唉，我怎么能不知道，你且放心，来日方长呢。”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花厅，司棋入画侍书他们都准备好了，孟嫣然一看中间有一道剁椒烤鱼，顿时开心不已。 “清婉你也爱吃辣吗？我真是喜爱至极，不过母亲总是说女孩子要少吃辣，不然脸上会长痘痘。” “我常年在边关，那里的人极为喜辣，我也是喜爱的。不过不用担心，吃完喝上一杯酸梅汤，解辣还不容易长痘痘。” “那可真是太好了！” 几人坐定之后，顾清婉对入画说：“入画，送两份酱香的给外祖母和舅母那边送去。” “小姐放心，都安排好了，婢子这就送过去正好能赶上大厨房的饭点儿。” “嗯，去吧。” “姐姐，我收拾好了，真是太香了，我都饿了，今儿我得吃上三大碗米饭！” 宁城昊也收拾好过来了，几人笑做一团坐定用餐，中间宁老夫人还派人送来了两道菜说是给小姐妹添添菜，不要让孟小姐饿肚子。 吃饱后几人歇在暖阁的榻上休息，宁城昊吃饱喝足了拍着小肚子睡着了。 “今天可真尽兴啊，清婉谢谢你啊。” “嫣然姐姐不必那么客气，我在京城没朋友你是第一个。” 话语间侍书捧着一个小匣子进来，送到了孟嫣然面前。 “这是？”孟嫣然好奇的接过来“这是蜀绣！” 顾清婉笑着说：“是呢，我听外祖母说，孟老夫人年轻时绣技了得，想必嫣然姐姐也得到了真传，我没什么好送给姐姐的，这个蜀绣技法和花样子就拿来送给姐姐吧。” “这我太喜欢了，蜀绣的技法是很难得的，不足外人道也。这样的一本够我研究很久的，等我研究好了绣两个花样子送给你啊！” 见她喜欢顾清婉也笑眯眯地捧起茶盏喝了起来。 孟嫣然在顾清婉这里玩了一下午，跟她讨论了很久女红，顾清婉今世没怎么学不过前世为了笼络住那人心，她可是下足了功夫学了女红，但是也没有什么用，到底付错了一切。 想到此处顾清婉眸中一片冰冷。 孟嫣然玩得尽兴，门外来人传话说孟大公子来府上接孟小姐回家。 等顾清婉送孟嫣然出门的时候，恰巧看到孟大公子拜会完长辈在府外等候。 第59章 孟家公子霁月 孟大公子就如同他的名字孟霁月一样，一位风姿清朗的少年郎，站在那里即便是身处繁华的闹市也不会影响公子如玉周身的宁静。 这样的一位公子顾清婉想到他前世的遭遇心中不免为他感到叹息。 不过今生自己遇到了到少还是要帮上一把的，想来日子也差不多要到了，这个到时候得想个法子帮他们兄妹二人度过这个难关才是。 “哥哥！” 听到自家妹妹的呼唤声，孟霁月回身看向门房，见门房台阶上妹妹的身旁站着一位身材高挑但是眉目清冷精致的女子，这女子与京城中的女子皆不同。 “哥哥发什么呆？” “哦，这是顾大小姐吧？”孟霁月回过神，连忙收起折扇上前作揖。 “孟公子。”顾清婉双手叠在腹前，也很有礼貌地回应了他。 “哥哥你看，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清婉，怎么样？我们俩现在可是闺中好友了呢！”孟嫣然高兴地拉着哥哥介绍自己的闺蜜。 孟霁月看到妹妹如此开心，从心底也是替她感到高兴的，要知道妹妹性格大大咧咧很少有投缘的京中小姐能与她为伍。 “今日舍妹来府上叨扰了，希望没有打扰到府上老夫人清静。” “孟公子客气了，外祖母很是喜欢嫣然姐姐，哪里有叨扰一说。”顾清婉声音不大不小如同清泉石上流一般，说出来的话处处浸润人心脾。 “哥哥，你不要总把我想的那么淘气好不好？”孟嫣然很是不满意自家大哥总是把自己当成淘气包一样对待。 “好好好，你最是懂礼数的大家闺秀啦！”孟霁月拿着折扇在妹妹头上敲了两下。 孟嫣然缩了脖子吐吐舌头，提起裙摆也不需要婢女搀扶自己就爬上了马车。 抱琴她们看着都忍不抿起了嘴。 “我是晚辈，第一次来国公府，本该正经上门拜访老夫人和夫人，怎奈天色已晚，不好这个时间上门拜访，只能择日早来还望老夫人和夫人能够海涵。” “孟公子客气了，今日说起来是清婉思虑不周，提前将嫣然姐姐请到家中做客，忘记贵府的安排，这里有一些外祖母送给孟老夫人的回礼，还望孟公子给一起带回去。” 孟霁月看到后面确实跟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看样子是准备跟他们走送过去，既然是老夫人给的孟霁月也没有再三推辞。 “顾大小姐只管放心。” “清婉！”孟嫣然推开马车的车窗大声喊着顾清婉“过几日就是十五了，你若没有事情到时候我约你一起去清泉观啊？那里景色实属不错！” 顾清婉想了想，果然马上就要到十五了，每个月十五清泉观都会准备法式供香客祈福。 而且黄道长的算卦批命的本事也是京城贵族向往的，黄道长一般不轻易出手，只是每月的初一十五出来一次。 顾清婉笑着点点头：“我是无事的，左右京中就你这一个好友，我告诉外祖母和舅母一声，你只管来接我就是。”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在家里等我啊！”跟顾清婉约好下一次见面之后孟嫣然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都寒暄完了孟霁月也抱拳告辞，骑上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带着妹妹回家去了。 顾清婉就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心里盘算着这样的一对兄妹，绝不能够让那些污糟的事情给染了去。 “小姐，人已经走了，咱们也回去吧？”抱琴小声提醒着正在思考问题的顾清婉。 “嗯，咱们也回去歇歇吧。”顾清婉回过神体提起裙摆就往回走。 路上就听到她和丫鬟们说话的声音。 “小姐，十五您要和孟小姐去清泉观吗？”入画问道。“能不能带上婢子呀？” “带不带你不知道，不过小姐一定会带着我的！”司棋有些得意地说，因为司棋功夫好，所以顾清婉只要出门就会带着司棋。 “切，说不准这一次小姐会把咱们几个都带着呢！”入画撅撅嘴巴。 顾清婉笑眯眯地说：“那就都带着吧，不带入画谁给咱们做好吃的呢？” “呵呵呵呵呵” 主仆五人笑声冉冉地回荡在花园里面，宁家上下也早已习惯了。 宁家人丁稀少，除了小少爷不上学在家里鸡飞狗跳的，也就只有清婉小姐在家中走动的多一些，让国公府不那么死气沉沉。 顾清婉一边走着一边想事情，想来十五那一日王如烟母女一定会去拜拜真人去去晦气的，而且黄道长难得一见的人，她们又怎会错过？ “司棋。” 司棋听到顾清婉叫她，立刻上前走在顾清婉的身边侧耳听吩咐。 顾清婉低声说道：“你去吩咐宁一，让他告诉黄道长让他准备的事情十五那日就要开场了，这些日子如果有人来贿赂他，让他不用客气。” “是小姐，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无须多言，那是一个聪明的人。” 司棋领命就走了，回到院子里顾清婉让她们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自己则站在书桌前挽起袖子，用左手开始练字。 字一遍又一遍的写着，一直写到自己满意顾清婉才放下手中的笔，拿起帕子擦擦额头上的汗，一看外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抱琴！” “哎，来了。”抱琴她们几个没事了就坐在一起绣花打络子，一直在外面等候着，怕小姐要喝水免得没人去。 一听到里面叫人了，抱琴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了进去。 “收拾收拾，咱们去一趟外祖母那边。” “是。”抱琴答应着就出去把侍书几个喊了进来。 侍书老规矩把顾清婉用左手练的字拿火盆一张一张仔细地烧了。 小姐以前说过左手练的字不能让别人知道，这说不准是一项保命的技能。 侍书和司棋看到桌子上确实没有残留的，这才一个继续整理书桌一个则把火盆抱出去。 顾清婉坐着喝着茶水略作休息，看着她们几个忙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带着抱琴去老夫人那边。 剩下的几个在院子里围坐一团看家，因为上午顾清婉一行人吃了烤鱼，顾清婉还吩咐入画还特意留了一些他们自己享用，而且还赏了她们果子酒。 “我们等抱琴姐姐回来一起吧。” “你们不用等我，我伺候小姐完再吃一样的。”抱琴说。 “没事儿，我们等着抱琴姐姐。” 正说着外头老夫人就来人传话过来说让顾清婉早点歇息，今儿晚上不必过去请安了，等明天一大早再去，忙了一整天也累了。 “这下好了，你们也不用等抱琴了，就一起吃吧。”顾清婉两手一拍看着她们几个，自己则慢悠悠地回去了。 “小姐和婢子们一起再吃一些吧？” “你们几个小聚一下吧，小姐我要好好歇歇了。” 入画连忙跟了上来：“那婢子给小姐端一碗小馄饨吧？。” 顾清婉想想也行，于是欣然答应了，四个大丫头也都忙着服侍顾清婉用完晚膳后，紧接着洗漱更衣。 “我这会子不困，在床边看会书，一会困了我就直接睡了，你们不用忙了快去围在一起吃饭吧。” 顾清婉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着白色寝衣，手里捧着一本书说着。 她们几个相互看了看彼此也没有太过扭捏。 “小姐有事情就叫人，外头婢子会吩咐留有小丫头的。” 顾清婉点点头示意抱琴知道了，让她们放心的去吧。 第60章 顾含娇解禁 丞相府祠堂。 顾含娇自从上次回来就被罚在祠堂抄写经卷给祖宗告罪。老夫人还说给每位祖宗抄写一百遍，抄不完不许出来。 顾含娇坐在那里执笔抄写，看了一眼身后的牌位忍不住扯出讽刺的笑意。 “哼，给每位祖宗抄写一百遍？也不知道各位祖宗能不能收得起。” 顾家是从顾父这一代才起来的，能记得住的一共也没几个祖先，要不是京城名门望族都有祠堂，她爹为了面子也不会修个祠堂在府里。 “小姐，少说几句吧，免得被人听到。”秋霜一边给顾含娇把吃的东西从食盒里拿出来，一边不安地提醒着。 “哼，谁听？谁敢听！”顾含娇看了看拿来的饭菜忍不住皱眉头：“这是人吃的？” 看到顾含娇含着冷意的眸子，秋霜忍不住颤抖，哆哆嗦嗦地说：“是，是夫人说让小姐先这样吃。” “我娘？”顾含娇狐疑的看向秋霜。 “是的，夫人说这几日小姐吃不好喝不好，祠堂又阴又冷，难免会受不住……” 话到此处顾含娇怎么能不明白，她捧起一碗稀粥用勺子搅了搅，问道：“辛苦你了，对了春露怎么样了？” “春露……”秋霜哽咽了一下：“春露护主不利，被打的差点残废了，不过还好她挺过来了性命无忧，只是最近不能跟在小姐身边伺候了。” 顾含娇顿了顿手，父亲到底把怒火撒在了那个小丫头身上了，可惜了。 “你去给春露传话，她办事不力，即便父亲不惩罚她我也会惩罚的，不过让她好生将养，等她好利索了还是能回到我身边的。” “秋霜替春露在这里谢过小姐大恩，春露一定会感激涕零的。”只是在秋霜低眉顺眼的眸子里闪烁着不甘。 她和春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什么样的秉性她们是清楚的，这一次要不是春露命大只怕……即便是痊愈了身上有了疤痕哪里还能嫁给好人家。 秋霜把话传到，顾含娇还是什么都没吃，吃惯了精致的食物，这样的清汤寡水怎能入了她的口。 顾自明在书房里面听着下人汇报外面的流言蜚语，气的他连着砸了两个茶盏。 最后一个直接砸到了刚进门的夫人脚下，吓的她赶紧收起踏进去的脚。 王如烟看到顾自明盛怒的脸，知道有些不好，但是人都已经到了也不得不继续下去。 顾自明看到自己的夫人来了，知道她是为了女儿的事情过来，便摆摆手让小厮下去。 “老爷，怎么动了这么大的肝火？”王如烟也知道这个时候需要放低身份讨要顾自明，于是低下身子捡起摔碎的茶盏。 顾自明看到她和以前一样温柔解意的模样，心里到底舒服了一些：“这些事情你做什么，让下人打扫吧。” 看到顾自明坐在凳子上，王如烟走到他身后给他按肩。雪娘她们领会了赶紧收拾起来，离开时顺便把房门带上了。 “老爷，妾身知道您最近在生娇儿的气，是妾身的错没教育好儿女给老爷添乱了。” 王如烟说着说着就流了眼泪：“妾身一心扑在了老爷身上，哪里知道咱们的儿女竟然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听到此处顾自明也有些感慨，是啊，岁月不饶人，转眼之间儿女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自己年龄也逐渐大了，而顾家才刚刚有点起色，这样的富贵不能在他这一代了结。 顾自明拍拍夫人的手：“我怎能不明白你的意思，娇儿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有些骄纵但是却是个好孩子，这一次我气的是三皇子。” “三皇子？他怎么了？” “不要劳累了，坐吧。”顾自明喝了一口夫人倒的茶水厚才缓缓开口：“刚刚小厮传话来说茶馆酒楼里面都在谈论娇儿第一才女的作品还有那天的事情，可是三皇子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难不成娇儿的名声坏了对他有好处？” “娇儿抄袭的风声还没过去？不应该啊……” “不仅没过去还有人说是清婉嫉妒妹妹给妹妹里的脏水！真是无稽之谈，那孽女……不提也罢，不知道是谁想乘着这波秋风要打压我，朝堂上御史都在参我内闱不修！” 那流言是她找人散播出去的，目的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没想到丝毫不起作用，想到此处，王如烟眼神闪烁了一下。 “还有娇儿！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往日我考校过她，才情也是可以的，怎么所做诗词都是抄来的？” 一说到此处顾自明心肝就疼，现在外头不仅质疑顾含娇连他这个当年的状元如今的丞相大家都在质疑才学，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难不成站出来让众人考校他一番？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老爷莫气。”王如烟赶紧上前帮他顺顺胸口。 王如烟今日是有备而来，穿着打扮皆有讲究，这不离得近了顾自明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说不上来的舒畅，让人想要再闻上两口。 他眯眼一看，正低头弯腰给自己顺气的夫人衣襟处在他这个角度能看到漏出大片雪白，外面穿的那么端庄，内里却这样诱人，这样的对比差距瞬间就刺激到了顾自明的身体。 他立刻拉住了王如烟进怀里。 “啊老爷！”王如烟顺势依偎在他身边“吓了妾身一跳。” “有我在你怕什么。”顾自明双手不老实的揉搓着怀里的身躯。 也是奇了怪，虽然王如烟生了两个孩子但是还算年轻容貌什么都保持的比较好，最主要的是有手段又能放下身段，笼络的顾自明欲罢不能。 这是小妾的作派，大家闺秀是断不能放下身段这样不要脸的。 可是按照王如烟的话，只要有用就行，不拘什么方式。 王如烟一边控制着自己的气息一边安慰道：“也许真是老爷的政敌嫉妒老爷如今的仕途，娇儿的学问都是老爷亲手指点的哪里来的抄袭还是抄云境那边的，老爷当年意气风发如今更是才华斐然，教育的儿女岂能差了？还有想拜老爷为师的也不在少数，那些话语真是可笑至极。” “是了，我也是这样想的。” 被王如烟这样一捧顾自明更是找不到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着自己的夫人在书房圣地就做了那档子事儿。 仿佛刚刚气的心肝疼的不是他了。 一番云雨过后，顾自明是身心愉悦，看到被自己摆弄的嘴唇微肿目光含水，身子绵软在榻上起不来的女人，顿时觉得自己雄姿英发，更是春风得意。 他上前搂住夫人：“夫人且放心，咱们的儿女自有我来护着。” “有老爷在妾身不怕，只是娇儿从小娇生惯养的如今又在祠堂抄写佛经片刻不敢歇息，妾身去看过都瘦了一圈。” “可是这时候放她出来……” “老爷，妾身没有要放娇儿出来的意思，只是妾身想马上到十五了，就让妾身带着娇儿和她抄的佛经去清泉观真人菩萨供奉一下然后烧给列祖列宗保佑咱们家顺遂可好？” 看到怀里的女人如此娇弱的哀求自己，顾自明心里顿时就软了。 “也好，起码能慢慢地挽回娇儿的名声，毕竟皇子妃名声不好对娇儿也不力。” 王如烟颇有些惊喜：“老爷！您！” “是了，如同娇儿说的那样，我也没什么退路了，这条路虽是风险，但好歹看起来胜的可能性比较大。” 两人正说话间，外头雪娘突然传话来了。 “老爷夫人不好了，小姐在祠堂晕倒了！” “什么！快快请大夫！” 第61章 丞相夫人的手段 不出意外，顾含娇从小祠堂里面出来了，毕竟是顾自明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跟顾清婉不一样，顾含娇自小就会哄顾自明，要不然也不会让顾自明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了。 “大夫，怎么样了？”顾自明连忙询问看诊出来的大夫。 “相爷稍安勿躁，小姐无事，只不过有些营养不良，女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食上还是要注意的。”老大夫说的比较委婉，说白了就是饿的。 “多谢大夫，还需要注意些什么？”顾自明哪里听不出来大夫的话，心下也有些不高兴。 “老朽这就写下来，喝上两副药注意食补就好了。” “好好好，来人送大夫出去好生招待，不许怠慢。” 送走大夫后，顾自明的脸色就不是很好，他走进房内，看到顾含娇睡的平稳。 “让娇儿好好歇歇吧，秋霜照顾好你家小姐，醒了就让厨房炖好血燕补补。”顾自明吩咐道。 “是老爷。” “夫人，不要打扰娇儿休息，你跟我出来一下。” 王如烟虽然心疼自己的女儿但是看到老爷面色不善，也不敢多耽误，两人回到了正房，顾自修就开始质问王如烟。 “你到底是怎么管的家？那大夫说的那么隐晦，是个人都能听明白，说我把自己亲生女儿给饿晕了，这要是传出去，我的老脸往哪放？咱们家是缺她这一口吃的了！” “老爷赎罪。”王如烟顿时跪下：“老爷这事儿真不能怪妾身，娇儿每日吃的都是清汤寡水，比庙里道观还要轻减，娇儿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妾身怎么不心疼。” 说着王如烟就拿起帕子哭了起来。 一看到自己的夫人哭了，刚刚还和自己云雨，这一哭他就更是于心不忍了。 “唉，你不要哭，娇儿吃的不好你就让人送些好吃的去就是。” 顾自明上前扶起夫人，王如烟也就坡下驴，擦擦眼泪说道：“不是妾身不送，而是……” “是什么？” “是母亲，自从出了那事，母亲就派人说暂时收走妾身的管家权，让妾身好好照顾老爷教导儿女，不要操心府里的事情了。” 说到此处王如烟看了看顾自明的脸色，见他有些无奈就继续说道。 “妾身想着母亲这是心疼妾身，正好妾身也有时间照顾孩子们，可是看到娇儿吃那样下人都不如的饭菜，做娘的心里疼的睡不着，呜呜呜。” 顾自明对自己的娘多少是了解的，那是一个眼界极小又极其贪心的，其实也怨不得自家老娘，早些年都是老娘一点一滴攒下来的钱银供自己读书，自己才有了今日。 但是随着自己官越做越大，府里的事情就越来越多，自家老娘是绝对没有能力来执掌中馈，因为这个事儿，老娘都找了自己多少次了。 每每想到此处，顾自明就脑袋疼。可是眼前还不能疼，自家夫人又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生尤怜。 “你莫要哭，你自己的身子骨也不好，要是哭倒了谁照顾娇儿和我呢？”顾自明揽住了夫人，“这事儿你大可以告诉我啊，怎么不说呢？” 听到此话王如烟就更是委屈了：“老爷都多久没来妾身房里了，不是在书房休息就是去李姨娘那边，妾身……妾身就算想说也没机会啊。”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不要哭了，我这就去找母亲，这个家没有你是不行的。” “可是，母亲会不会不高兴？” “这个你且放心，我自有办法。”顾自修拍了拍怀里人的肩膀，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娇儿一时半会醒不来，你先休息休息。” 王如烟看到顾自修眼中调笑的意思，顿时脸颊一红，风情万种的撇了他一眼，显然顾自修很受用。 “你歇着吧，我去去就回，今晚回来住。” “妾身这就收拾收拾看看孩子们，老爷也不要太与母亲计较，老人家年纪大了，咱们做儿女的都能体谅，其实谁来掌家都是一样的。” 顾自修愈发觉得自己的夫人识大体又温柔解意，最主要的是万事都想着自己，当年的宁氏总是一副贵女做派，一点情趣也没有，呆若木鸡，而且一张嘴就是训诫他的话，偏偏自己还不能说出别的。 而王氏不一样，和他情投意合，事事都想着自己，王氏还是如此柔弱的女子，没有什么背景只能攀复自己存活，自己也是看上了她这一点才不顾万难把她扶上了正房。 “你且放心。” 王如烟看着顾自明离开的身影，拿起手绢擦掉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雪娘看到老爷离开后也赶紧进来。 “夫人，这是……” “哼，那个老虔婆还想着夺走我的管家权，也不想想我这些年的筹谋是打水漂的吗？” “那院儿不过是倚老卖老罢了，自然不是夫人的对手。” “哼，也不免我跟娇儿受的罪。”王如烟扶了扶钗镮：“雪娘，给我换身衣裳咱们去看看娇儿。” “小姐那边安排妥当了，夫人放心。” “唉，都是儿女债，对了十五要到了，我上次吩咐你的事情办好了没有？” “办好了，就等那一天了。只是……” “只是什么？他提了什么条件？” “也没有别的条件，只是说要银子。” 王如烟嘴角边漏出不屑的笑容，即便是修道的也免不了黄金白银的世俗：“要银子最好办了，要多少？” “两千两。” “两千两！他怎么不去抢劫！” 王如烟撇撇嘴，那黄老道真是狮子大张口，一下子就要了那么多银子，还就只是买了他嘴里的一句话，要不是娇儿现在名声不好需要他的披挂算命，也不需要自己那么多的私房钱。 “银子你给了他就是，一定要让他务必办好，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他的。” 话是这样说，但是王如烟现在可以说得上是咬牙切齿。 顾清婉这边同样接到了黄老道的回信儿，说自己管丞相夫人要了三千两，后来讨价还价两千两。 顾清婉听了之后就笑了。 “小姐，即便是这么多年了，那位还是改不了小家子气啊。”入画嘲笑道。 “你要知道，那位手里可没有什么家底，现在有点了那也是从咱们夫人身上吸血吸出来的。”侍书接着说道。 “就该怎么吃的怎么吐出来！”司棋有些愤愤不平地举起拳头。 “好了，司棋你去传话，让老黄放心去办，不必顾忌什么。” “是小姐。” 第62章 送礼物 转眼之间，时间来到了十五。这一天顾清婉起的并不晚，天都还没有亮。 因为昨天舅母来告诉她，清泉观在京郊的山上，距离京城还是有些距离的，她们可能需要早点出发，这样在上午的时候才能到，上香祈福。 因为是孟嫣然要请她去赏景，祈福什么的不过是舅母要她顺带做的，她就不跟着去了，让顾清婉好好玩。 顾清婉披散着头发坐在床边看着抱琴她们忙活，自己则愣神想着，王爷去了好些时日了，也没传信儿过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正想着司棋从外面进来了。 “小姐，外头……” “怎么了？” 司棋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了外人才低声说道：“外头楚王爷派人来传话还送了些东西。” 顾清婉看到司棋手里捧着一个长长的木盒，上面很是精致，顾清婉打开一看是一枚玉兰花簪，花朵通体白玉煞是好看。 “派谁来的？” “就是上次跟着王爷的那个。”想到那个人司棋就不高兴，嬉皮笑脸的真是让人讨厌。 “我现在也不方便见他，可带什么话？” “回小姐的话，那人说王爷一切安好。” “还有呢？” 司棋摇摇头说：“没了，他给了婢子这个东西和这句话，现下还在院子里候着呢。” 顾清婉点点头表示知晓了，抱琴听着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跟楚王爷有了联系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贴身婢女，不该问的，绝不打听。 顾清婉知道萧璟宸现下安好，算算日子也该到西山附近了，顾清婉并不知道他去西山做什么，因为在前世似乎西山并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 而且也没有楚王爷去往西山这一事件，顾清婉一想事情手指就会不自然的敲些什么，还是说前世楚王其实去了，只是那时候他们没有矫情并不知晓？ 不管如何那里一定是一个是非之地，希望王爷能够小心才是，要不是她这边事情还没处理完，真想陪同他一起面对。 “司棋，稍后你让他进来我有话对他说。” “小姐……” “抱琴，我自有分寸，你们赶紧帮我简单的收拾一下。侍书研磨。” 小乙心里是不高兴的，就是因为没有跟着主子一起出去，不能陪在主子身边对一个暗卫来说简直就是失业，会被同伴笑话的。 但是主子说他与顾大小姐的事情是他的私人秘密，只有他知道，他留在里主子才能放心的去西山，主子还吩咐自己好好保护顾大小姐。 主子说这项任务只有他能胜任，小乙想想这可是主子的心上人，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不他一大早就来帮主子送东西。 本来想送到就走的，但是还是想等等看看顾大小姐有什么要带给主子的话，就算没有小乙也准备提醒提醒，总不能让主子一头热不是？ 作为一个合格的暗卫，帮主子完成终身大事也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不一会儿，抱琴她们就帮着顾清婉简单打理妥当，最起码能够见人了。 “请问该如何称呼？” “回大小姐的话，您叫我小乙就好。”小乙抱拳低头，并没有直视坐在那里的人。 顾清婉含笑点头：“小乙侍卫辛苦你了，这是我的一点谢意。” 侍书把准备好的金瓜子拿绣包装好，碰了碰旁边双手抱胸撅着嘴的司棋，司棋被捅得不耐烦，拿起荷包走上前扔给了小乙。 “呐，这是我们小姐给的。” 小乙接过东西有些受宠若惊：“大小姐……” “这是你应得的，不必客气，只是我这里有一封信还得辛苦你送予王爷。” 小乙一听，这顾大小姐还给王爷写信，真是意外之喜啊，王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请大小姐吩咐！” 小乙趁着天色还没有亮，怀里揣着赏赐和给王爷的信就翻出院墙奔往王府。 待把信用他们自己的方式给王爷送去之后，小乙便蹲在一旁打开那个精致的荷包，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金瓜子。 “哇，大小姐出手这么大方啊。” 正当小乙欢喜不已的时候，阿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盯着小乙看了有一会：“切，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 “阿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知道顾大小姐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很大方，呐呐呐你抓一些去街上买点吃的吧。”小乙对待自己的兄弟们很是大方。 阿宁一看小乙那个样子顿时生了闷气，抬手打掉小乙递过来的金瓜子：“谁稀罕。小乙你不要忘了你的职责，那样的女人只会害了王爷！” “我怎么了我？那顾大小姐人真的不错，阿宁等王爷同意了有机会你见一见你也会……” “我不会！” 阿宁说罢气呼呼地就离开了，那个女人阿宁在远处偷偷瞧过一次，那一次是在门口送人离开，而且人都走了她还不知廉耻地盯着那位年轻公子离去的身影看，水性杨花的货色！这样的人绝对配不上王爷！ 阿宁想着自己一定要在王爷身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女人靠近王爷，刚才瞧见小乙安排人去给王爷送信儿，阿宁想了想就过去把信截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面当做并不知晓这个事情，心里暗暗说：王爷，我都是为了您。 小乙看到阿宁离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女人……果真比较善变，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生的气……” 不过小乙也没有太过纠结，低头数着荷包里的金瓜子，这每次去顾大小姐都会给东西自己的私房钱也会越来越多。 主子果真是最疼他的。 那边，顾清婉和孟嫣然也在国公府的侧门会面了，只是这一次送他们去的还有孟嫣然的大哥，孟霁月。 孟嫣然和顾清婉坐在一辆马车里面，孟嫣然显然很是兴奋，嘴里不停地说着：“你不知道从上次从你这里走我又在家中憋了些许时日，好不容易盼到了今天，我一大早就起来了。” “我也是，天不亮就起了，要不是舅母通知我还不知道去清泉观须得起那么早。”顾清婉笑着与孟嫣然搭话。 “也怪我思虑不周忘记告诉你咱们要早走了，还好夫人想的周全，不过也没关系，就算你起晚了我也会等你的。” 听着外头车子大概是驶离了京城之中，他们以为早的时辰，街上早就有人在进行买卖，也很热闹，这就是人间烟火啊。 第63章 清泉观 “对了，没听你说今天你大哥怎么也跟着来了？” “嗯……我也不知道，本来没准备让他送的，谁知道今日我出门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口等我了，说是今天没什么事情就跟着一起出来游玩。”说着孟嫣然指了指顾清婉怀里的小家伙：“刚刚这个小家伙怎么从门里钻出来的？” 顾清婉点点头，颇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自己怀里睡得呼哈的小家伙宁城昊。 “我也差不多吧，前几日昊儿听说我要去清泉观玩，说好了他功课做好了就能跟着来，但是昨日舅母考校，并没有过关，哭闹了一下午，也不知道今儿多早就在门口等我了，摸着小手冰凉。” 孟嫣然听后抿起嘴巴笑了笑：“小孩子都比较贪玩啊，我小时候也是经常这样跟着我哥哥的。” “刚刚派门房去告知舅母了，嫣然姐姐不知道家中情况特殊，我也常年不在家里，一在家里昊儿就比较粘着我。” “才不是，我要保护姐姐！”睡梦中的宁城昊迷迷糊糊地回应着顾清婉。 “好好好，睡你的吧，到地方我叫你。”顾清婉拍了拍宁城昊。 看到顾清婉和弟弟之间的互动，她突然也很期待母亲肚子里的小宝宝了，到时候也应该会像宁城昊一样的喜欢粘着自己的哥哥姐姐吧，想着想着，正巧看到了顾清婉头上的发簪。 “清婉，你头上的发簪真好看啊，在哪里买的？” 顾清婉摸摸头上那人送来的发簪，有些脸红，不过还好没有被粗心大意的孟嫣然瞧见，便回应道：“多宝阁里普通的样式，哪里称得上好看啊。” “胡说，多宝阁我也是常客，我就没瞧见过。” “哎呀好姐姐，等有时间我陪你去逛逛，肯定能让你瞧见差不多的。” “去逛逛倒是好事情，但是这样的类型的确实不适合我，要是我带上了大抵有些不伦不类，也就像你这样出尘的人比较合适，说到出尘，我倒是觉得你和我大哥那是真能走到一起的。” 顾清婉笑而不语。 骑马走在车厢旁边的孟霁月也同样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待自己再仔细一听到没有了下面的对话，不过他心里也很高兴，打马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头。 他们几个在车厢内用了一些入画带来的点心，车子摇摇晃晃加上宁城昊香甜的鼾声令孟嫣然都有些想要打盹的困倦了，好在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到地方了。”孟霁月在外头敲敲车厢言语温柔地说道。 听到到地方了，孟嫣然率先起来推开车门，扶着孟霁月的手就跳了下去：“可到地方了，呼，憋坏我了，清婉你快下来，这里的空气好清新啊。”说着孟嫣然就猛然吸了一大口空气。 顾清婉把怀里的宁城昊喊起来，宁城昊本来揉着眼睛，听到孟嫣然的话瞬间也来精神了，赶忙跳下马车，高兴地不得了。 顾清婉稍作整理也准备从车厢里面出去，刚出去就看到孟霁月等在外面，正伸手准备扶顾清婉下来，顾清婉到底是过来人，这样的事情顾清婉多少是能够察觉到的，只是对孟霁月笑了笑，并未开口，这个时候司琪恰好过来了，扶着顾清婉下车了。 孟霁月看了看手掌心空空的，心里有些低落但是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仍然面色温柔。 后面车子里面跟着的丫鬟仆人也都下来跟上各自的主子，因为宁城昊是擅做主张地自己跟来的，没带什么仆人，所以顾清婉嘱咐司琪和入画跟好宁城昊。 这是国公府的小少爷，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有任何的大意，就算小姐不明说她们二人明白小姐的意思，不多言语地就跟在了宁城昊的身边。 宁城昊自己倒没有觉得怎么样，开心得不得了。 “小不点，一会要爬山了，你体力行不行啊？”孟嫣然有些打趣地问道。 “怎么不行！咱们比比看？” “来呀！” 说罢两人就开始比赛爬山，看谁先到清泉观的门口。他们先出发了，孟霁月和顾清婉自然也带着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往山上走，虽然是一男一女，但好在有很多丫鬟婆子跟着倒也不碍事，只是在外人看来，这两人很是等对。 孟霁月说：“马车只能走到这里了，剩下的路需要咱们步行上去。” “应该的，来这里拜见神仙真人，还是需要虔诚些，总得亲力亲为一些事情。”顾清婉并没有多搭一句话，恪守本分，脚步稳稳地爬山跟了上去。 察觉到了顾清婉的疏离孟霁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到了半山腰就看到了孟嫣然和宁城昊正气喘吁吁地在一处平坦之处等他们。 “你们怎么才上来，快累坏我们了。”孟嫣然气喘吁吁地抱怨道。 “爬山怎么能像你俩一样不顾一切的往前冲，不累你们累谁？怎么，没力气了吧。” “我还行……” 顾清婉气息很稳，这点对于她来说如履平地她拿着手帕给宁城昊擦擦汗水，领着他的手说：“一起吧，慢慢来，这里风景不错，咱们慢慢走慢慢看。” 孟嫣然也点点头，让丫鬟婆子帮她整理了一下妆容，和顾清婉并肩一边说话一边往山上爬，还时不时地聊着天。 “清婉看到了没，今天来的人要比平时还要多。” 顾清婉看看四周，人还真的不少，穿的好的穿的普通的都不在少数：“平时这观里也这么多的人吗？” “哪里会，你不知道，今天是十五，据说今天黄道长就会出来跟来这里的香客看签批命，据说可准了，千金难买的那种。” “那京城大家花点钱请他看也行呀。” “不行的，黄道长轻易不给人算命，说是窥破天机有损阳寿，他说自己到底也是凡人，惜命。” “那黄道长真是个有趣的人。”顾清婉笑着回应道。“到时候咱们也去看看。” 话语间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观门之处，抱琴悄悄地在顾清婉耳边说道：“小姐，丞相府的人也来了。” 顾清婉远远看过去，在那里焚香参拜的可不就是丞相夫人和顾含娇母女二人，顾清婉含笑点头，不管有没有食物，这鱼儿到底还是安奈不住上钩了。 “走吧，这里人多，咱们去厢房歇歇脚，然后我来安排一下让两位妹妹上香。”孟霁月早就派人来这里打点了，毕竟要来一天有女眷还要在这里吃午膳，京城但凡有些身份的都会在这里早早派人打理好包房以供自家人使用。 第64章 龙凤之姿 顾含娇虔诚的拜了拜真人菩萨，看着面前的彩像，心里却百转千回。 她好不容易从小祠堂里出来了，而且听她母亲说父亲已经在与三皇子交涉婚嫁的事情，至此顾含娇心里才放松了一下，到底没有埋没她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的情意在。 至于那个老虔婆做了半天妖也没能拿得住管家权，她母亲虽说最近是有些艰难，祖母那边说既然她还有管家的精力，想必照顾婆母也不会太为难。 老太太这也是没路硬生生走出了一条路，让管家那么多年的母亲天天去她那里立规矩，好在母亲是有手段的。 “母亲，最近辛苦你了，都是娇儿不好，给您添了这么多的心思。”顾含娇上前拉住母亲的手并且将母亲从蒲团上扶了起来。 “为了你们兄妹二人，母亲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只是母亲日日要去那院子去立规矩，祖母一点都不在乎母亲的面子。” 说到此处，王如烟就有些牙根痒痒，不过很快她说：“没关系的，等你平稳地嫁给三皇子后，我就有的是时间，很快她就不能这样上蹿下跳的来回折腾了。” 顾含娇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母亲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柔弱不堪，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地跟母亲学学才是。 “不说母亲了，娇儿刚刚可许了什么愿望？” 顾含娇一听脸上不免露出小女儿般的不好意思：“就是……就是希望能和殿下一生一世一双人。” “什么！”王如烟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怎么敢如此的大胆说出这样的话？看看四下无人，她拉着女儿一边往外走一边交代道：“娇儿，这话你说给母亲说说就得了，可不能让外人知晓。” “为何？” “为何？你这叫善妒，还未婚嫁就如此，别人家该怎么看你呢？更何况平常人家都不可能不纳妾没有通房，那对方还是皇室，别的不说光侧妃那就两个，还有其他的人，等到以后……”王如烟顿了顿，说的略有含蓄“等以后少不了人的，你要是这个心态肯定是要吃亏的。” 顾含娇不屑一顾地撇撇嘴，心里很不服气，这个年代的人思想都如此的根深蒂固，只要想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再说如果要成了，自己就是古来今往的第一人，这样的一段佳话足够流芳千古了。 顾含娇越想越高兴，王如烟看到女儿的表情怎能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但是也就觉得她还小，长大就好了。 顾含娇一抬头不要紧正巧看到了孟嫣然拉着顾清婉正要到大殿上香。 “呀，姐姐也来了，孟姐姐也在啊。” “真是很巧，能在这里碰到夫人和妹妹。”顾清婉略微一点头。 “夫人好。”孟嫣然没理会顾含娇，只是象征性地跟顾夫人打了声招呼。 这是第二次见到顾清婉了，顾清婉每一声夫人和她的态度都让王如烟觉得她在提醒自己是一个妾，不配得到尊重。 顾含娇看母亲面色不愉，便开口道：“姐姐在外面多年，没有人给姐姐教过规矩，叫夫人太生分，姐姐应当叫一声母亲才是。” “娇儿！”王如烟没能及时的阻止女儿。 孟嫣然听到这话先是愣住了，而后噗嗤一笑。 “清婉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心里舒服就好，咱们是一家人到底不需要那么生份的，你妹妹也是关心你，在她看来你比她嫡亲姐姐还要亲上几分的。” 王如烟拉住顾含娇的手解释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是聪明吧但有些时候就犯傻。 顾含娇不懂母亲为什么这么用力拉住她，按理说顾清婉这是目无尊长，母亲是正房嫡妻，即便不是亲生，也能说上两句，真不知母亲在顾忌什么。 好在顾含娇也未多言。 顾清婉不甚在意地说：“夫人想必还有事情要做，清婉就不叨扰了。” “前头黄道长那边已经开始算卦批命了，清婉第一次来要不要一起过去？那黄道长每次只批三卦很是难得。” “多谢夫人好意，清婉今日只是和嫣然姐姐来这里游玩。” 王如烟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看到人越来越多，不得不再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不过顾清婉没有给她机会，告辞离开了。 “夫人，黄道长那边已经开始了咱们快些过去吧。”雪娘适时的插嘴提醒道。 孟嫣然拉着顾清婉的手小声嘀咕道：“那顾含娇也太搞笑了吧，你一正经嫡女跟她可是不一样的，那位夫人是什么情况，能配得上你叫一声母亲？今儿我可是开了大眼了。” “嫣然姐姐这里人多口杂，不必理会这些，趁着这时候没人，咱们去上香祈福吧。” “对对对，不过黄道长那儿的确很热闹，咱们一会也去看看。”孟嫣然说。 顾含娇她们一行人到了黄道长那边，围着的人还不少，不过黄道长却说只给有缘人算卦，大家也不知道什么是有缘人就围在这里看看能不能入了道长的法眼。 顾含娇他们到了之后，王如烟一看果然有很多京中相识的几位夫人，那今儿的事情就更好了，等她们回去，看谁还敢说娇儿。 黄道长身着道袍，手持拂尘，一身仙风道骨的模样，站在那里。 “承蒙各位抬举，今日十五愿上苍保佑我朝国泰民安，诸位家宅顺遂。” “多谢道长吉言。” 黄道长四下看了一圈，周围屏住了呼吸，希望今日自己能成为有缘人。 黄道长在人群中看到了雪娘，雪娘感觉到了黄道长的视线便拿着帕子捂捂嘴巴往自家小姐顾含娇身边靠了靠，这下黄道长微微点头表示了然。 黄道长突然瞪大眼睛眼神一亮看向了人群中的顾含娇，众人不解跟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这位小姐……颇有龙凤之姿，这……还望小姐跟老道来一下。” “天呐！龙凤之姿！”众人突然有些哗然，这简直不可思议啊。 王如烟顾含娇他们也有些愣住了，说好了是鸾凤和鸣之运，怎地成了龙凤之姿？不过想想也差不多，她们没做多想就跟着进去了。 “小姐抽根签吧。” 顾含娇听话地葱签筒里面抽了一支，上面写着：“扶摇直上三千里，可为玉主坐云霄。” “道长您看……”王如烟拿着签问黄道长。 “令爱乃人中龙凤，无奈是女儿身，可是若能得之为贤内助那么则可扶摇直上有益无害，只是后面这半句……” “道长，这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黄道长摸着浮尘看了看顾含娇，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味，看得顾含娇有些心虚。 “小姐，心思还是不要那么大，不论您从哪里来，既然到了这里也该遵循这里的规则才是。免得一些无妄之灾才是。”别的黄道长便不再多说。 “我儿有难？”虽然是拿了银子，但是黄道长的名声也不是空穴来风，如果真让他给算准了那可就…… “夫人少安毋躁，小姐如此聪慧岂能不明白？今日我已窥破一个大天机，希望老天不要怪罪下啊才好。” “道长放心，信女必将派人多多烧些香火钱。” 听了丞相府要多上香，黄道长点点头吩咐道：“童儿，为师要闭关了，外面的香客不要怠慢。” 第65章 异世之人 顾清婉在人群最末处，眼中对黄道长颇有赞许之意，没想到黄道长不仅把事情办的那么好，而且还出乎意料的加了一些料让这道菜这么丰富，自己果真没有看错人。 周围的人群早就炸开锅了，他们可都是迷信的，这黄道长都说了窥破天机，一般都算三卦，但是今日因为窥破天机不得不去闭关躲灾，可见有多么的真。 现在一传十十传百的就传开了，说是顾家二小姐是龙凤之姿有扶摇直上的本事，说白了这不就是皇后的命吗，这要是哪位皇子能够娶回家那肯定是能做皇帝的。 王如烟母女二人本来还在高兴，但是听到下人来说外面竟然是这样的传，王如烟眉头就皱了起来，确实是要让娇儿的名声再好一点，但是也没有这样过火呀，这要回去该怎么收场才好呢？ “夫人不必担心。”雪娘看到夫人有些苦恼，作为夫人的心腹自然是知道夫人心里在担忧什么：“这也是好事，左右咱们只是来上香祈福的，也是恰巧被黄道长选中的，至于批出来的卦象也都只是黄道长的一人之词，前后咱们都没有做什么，夫人不必那么忧心。” 被安慰的王如烟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你说的没错，咱们什么都没有做，这样我儿嫁入皇家就是板上钉钉了。” 可是顾含娇却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她坐在包房的桌子前面，手里拿着一杯水，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有些心惊，那黄道长刚刚说的那些话，什么无论从哪里来都要遵从这里的规则，难不成他有几分道行看出了自己并不属于这里，来自于异世？ 这黄道长真的如外头传说的那样已经是半个仙人了？可是像自己这样穿过来的，想必那是千万分之一吧，怎会被看出来呢？ 他说的没错，以她的能力做皇后那是绰绰有余，无论是先进的治国理念还是军事技术，她那子里掌握的可都是这个年代所没有的。 谁要是娶了她，凭借她的智谋，一定会辅佐对方坐上那个至尊宝座，哪怕自己有心上位也不是不能的，只是困难点罢了。 可是那个老道竟然说让自己小心？ 呵呵呵，小心什么？有什么好小心的，她顾含娇要才华有才华，要容貌有容貌，要智慧有智慧，老天爷都这样优待她了，她要是不做些什么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 不过最近确实有些棘手，她本身对诗词歌赋就不感兴趣，当年上学的时候语文就从来没及格过，现在来到了这里她就拿自己记得住的诗词来充门面，获得了才女的称号。 可是，现在市面上竟然爆出了之前就有人做出过这样的诗词，难道还有人和她一样？而且来的比她要早吗？还有那个云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等她手握大权了，一定要把那个地方给铲平方才解气，还有顾清婉，那个该死的人，也该早早地去阎王爷那里报到才对。 不过目前的状况就太不美妙，这样下去，她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了，不行，她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得想办法才行。 “母亲。” “啊？怎么了？”王如烟正安排雪娘将顾含娇抄的经供奉到菩萨真人身边去呢，就听到坐在那的女儿突然叫自己。 “母亲，上次，我求你去外头把那本云境启蒙诗词想办法弄到手，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这……”王如烟颇有些为难的看向了雪娘，雪娘立刻领会。 “回小姐的话，已经派人去办了，只是没那么快，那个云游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那你们倒是快一点啊，这点事都做不好，真是废物。”顾含娇有些不耐烦地低声骂道。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小声点，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头，小心隔墙有耳！”王如烟连忙捂住了女儿的嘴巴。 顾含娇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心里也知道这包房看着好但的确是不隔音的，要万一被有心之人听到真是雪上加霜了。 可巧的是有心之人确实有那就是顾清婉这一行人，本来道馆里的包房就不是很多，恰巧道童把他们两家安排在了一起。 孟嫣然撇撇嘴，小声说道：“这还龙凤之姿，就这？只怕连宫里的宫女都不如，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 “兴许，我这妹妹有这样的命数呢？” “那可真是我朝的大不幸了。”孟嫣然丝毫不顾地翻了翻白眼，顾清婉看了之后也只是但笑不语。 “不管她们了，这里名叫清泉观，是因为这里有一处一年四季源源不断地泉眼，里面流出来的泉水清澈甘甜，有很多讲究的人家都会派人一早来这里取水烹茶，走，清婉我带你去看看。” “可是昊儿他们……” “你不必担心，昊儿有我哥哥带着呢，他是男孩子跟着哥哥才会更开心些，跟着咱们到会觉得无趣，我哥哥这个人很靠谱的。” “嫣然姐姐是知道的，家里就这个最小，要不是他今日非跟着我跑来，我断然也不会领着他来这里的，今日只希望舅母不要太过担心。” “这有何难？你要是实在放不下，咱们看完那处景色就派人寻哥哥和昊儿他们，咱们也不再这里用午膳了，直接回京就是。” “可是这样你们就要饿着肚子了。” “这怕什么，等到咱们回到了京城让人去给宁夫人送个信儿，咱们让哥哥请咱们去黄鹤楼吃一顿好的去，你不知道，黄鹤楼里的烤鸭要比这里的素面更吸引人。” 看到孟嫣然那个眼馋的样子顾清婉只觉得有意思，其实她也不担心什么，毕竟顾清婉已经让司琪入画还有宁一跟着了，足以护得住他的安全，只是自己到底还是担心怕出意外，那就跟舅舅没办法交代了。 “哪里还让你们兄妹二人破费，抽个好日子我做东请你们吃一顿。今日也无需这样赶，咱们先去游玩，稍后一起用过素面咱们就启程回去就好。” “都听你的，咱们走吧。” 隔壁是顾含娇母女二人，这里隔音也的确不好，顾清婉倒不是怕撞见，只是不想再和她们有过多的牵扯，没得让人头疼。 想到此处顾清婉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跟随孟嫣然离开包厢去观中游玩了。 第66章 顾自明被宣入宫 顾清婉回去之后，果真在府里看到了舅母焦急不已的等待，顾清婉心里瞬间有些愧疚。 宁城昊看到母亲在那里，今日游玩的快乐心情瞬间就被害怕给占据了，他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走到母亲身边。 “娘。”小孩子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让宁夫人哭笑不得。 “你呀，怎么这么大胆！”宁夫人点了点他的额头。 “舅母，是清婉不好，不该带上昊儿去清泉观游玩的。” “没事的，有你在昊儿去哪我都是放心的，只是昊儿这样任性不管不顾地一声不响的跑出去，着实让人不放心。” “娘！您可真偏心，大哥二哥跟着爹去打仗您都不管，我在京城去哪您都要约束！真不公平！我要告诉爹爹！” “你能和你哥哥们比吗？就算你爹来也也不好使！回去一个时辰马步。” 宁城昊一听这样的惩罚不算什么，师傅每日令他蹲两个时辰呢。 “外加，一百遍大字！” “啊？这也太狠了吧？” 宁夫人拧着他的耳朵就往院子里走去：“你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好在我替你瞒住了你祖母，你祖母年纪这么大了还让她担心，当心你爹知道了让你抄一千遍大字！” “姐姐救我！” “叫你姐姐也没用，幸好今日有你姐姐在，清婉你回去休息吧，我得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顾清婉点点头：“舅母，今日清婉也有思虑不周之处，好在没有什么差错。” “别往心里去，是你弟弟欠收拾了，刚好你舅母我手也痒痒了。” 送宁城昊回去后，顾清婉回到自己院子里稍作休息，院子里的人也开始忙碌起来了。 自从那一日黄道长的披挂，如同春风一样吹到了京中人人耳朵里，似乎对于三皇子娶顾二小姐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谁不知道除了太子以外，就属三皇子最是优秀。不过也令人觉得有些别扭，那顾含娇有凤格，如果三皇子娶了她那太子和太子妃算怎么回事？ 难不成皇上要废了太子？或者说废了太子妃让太子迎娶顾二小姐？ 无论怎么样都不是很好看啊。 御书房内，顾丞相已经站在那里等候多时了，偏偏皇帝只是低头批折子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顾自明心里也在打鼓到底有什么做的不好，仔细想想却又想不明白。 要命的是来之前喝了很多水，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去如厕，现在竟有些憋得慌。 良久，皇上从一堆奏折里面抬头，看到了顾自明。 “顾丞相最近帮朕处理了不少事情，真是辛苦爱卿了。” “皇上言重了，替皇上分忧是臣子的本分。” 皇上喝了一口茶水，靠在椅背上说：“爱卿，马上又到了选秀的日子，朕牵挂边疆战事，但是太后那边却不好说话，爱卿有什么法子吗？” 顾自明一听心里稍微平静了些，原来皇上是为了选秀的事情，皇帝忧心国库，后宫的吃穿用度早就命皇后裁减了，如果再加人入宫，那又是不小的开支。 “回皇上，其实也事儿太后娘娘还是为皇上的子嗣着想。” “朕明白，所以才头疼。” “皇上既然不想大操大办那就从适龄女子中选两个入宫，一是满足了太后的意思，二是也不必大动干戈，第三也显得皇恩浩荡。” 皇帝听了点点头说：“爱卿说的不错。” 顾自明心里正得意洋洋地时候就听着皇帝又讲：“朕听闻，爱卿的爱女，就是……” 皇帝看向旁边伺候的福明，福明心领神会：“回皇上，是顾二小姐顾含娇。” “对对对，有凤鸾之命得那位，不知丞相大人舍不舍得？” 顾自明听了立刻跪下：“皇上，臣就这一个女儿，况且先头有三皇子和臣的小女两情相悦，是为不妥。” “啊，你不提朕到底是忘记了，和三皇子衣衫不整被人撞破，到皇后宫里评理的是吧？” 听到此处顾自明更是将头按在了地上：“是臣教子无方，求陛下责罚。” “说起来丞相大人把毕生心血都献给朝廷了，着教育儿女确实缺少了点时间，听说……福明听说什么来着？” “哦，回陛下，听说丞相府的公子在外头与人喝酒玩闹议论中宫皇后之位。” 顾自明一听原来是自家儿子给他找的麻烦，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抽了他的筋。 “啊对对对，民间都传遍了，朕要是不收了你的女儿，岂不是另外头人多想？再说了，太子做的挺好的，朕也很满意。” “是小儿无状，竟敢喝醉了乱议皇家之事，臣回去肯定好好责罚！外面的流言实属无稽之谈，回去臣会责令小女清修为边疆祈福。” 说罢顾自明更把姿态放的很低。 皇帝看到了顾自明这个样子也觉得差不多了，不过是想敲打敲打，毕竟他办事儿还是可以的。 “朕以为爱卿怕是误会了，朕知道顾二小姐与真三皇子两情相悦，朕也不是棒打鸳鸯之人，也是有心成全他们二人。” “皇上！”顾自明被这样的反转弄的摸不着头脑。 “爱卿且回去吧，朕到时会让皇后下旨，不过丞相还是好好打理打理内宅才是。” 顾自明连忙谢恩：“臣谢主隆恩，回去臣一定好好管教子女。” 怀着忐忑的心情顾自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御书房出来的，他背后已经被汗打湿，出了殿门被风一吹打了一个寒战，顿时尿意来袭。 顾自明顾不的别的，宫里不方便找如厕的地方，前朝办公的地方这个点也没人了，顾自明赶紧快不出宫。 回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解决人生三急。 “呼，来人，把那个孽子给我绑过来！” 顾自明万万没想到今日遭的罪全是那个孽畜惹下来的，皇上今日明显是拿选秀当幌子来斥责他，还有也不知道外头怎么就穿出来那样的风言风语，让顾家如同在煎锅上煎烤一般。 好在娇儿的亲事定了下来还算让他有些安慰，只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要这样下去怎么能让他放心把这一大家子给他？ 子嗣方面，顾自明觉得还是要在加把劲儿，母亲说的没有错，自己得为以后多做打算才行。 国公府。 “小姐，丞相府来人说，丞相大人被宣入宫，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如厕很久，然后就派人把公子绑了起来毒打一顿。”司棋报告说。 顾清婉点点头：“上次让你们安排的人准备好了没有？” “小姐您放心吧，早就准备好了。” “今晚就差不多了，去吧。” “哎，婢子这就和宁二去安排。” 顾清婉心想父亲大人，这算女儿给您尽孝了不是？希望你能够喜欢才好。 第67章 归来 那边顾自明把儿子绑了起来，押在院子里面命人直接打板子，打的顾长风只管嗷嗷叫唤，颇有一些泼皮无赖的模样，看的顾自明心里一股子戾气生了出来。 “爹！爹！你为什么要打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了？总得有个原因吧，要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你这个逆子，犯了什么错误？你难道不知道吗！给我打，狠狠地打，直到他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啊！快去叫祖母和母亲救我啊！” 刚开始顾长风嚎叫的还非常的有底气，一边嚎叫一边嘴里还不停的说话，可是到最后气息越来越微弱，其实也怨不得他，虽然他是一个年轻气盛公子哥儿，但是终日纨绔虽然养尊处优但是身子早就有些被掏空了，有些外强中干的意思。 王如烟知道自己儿子被绑起来挨板子立刻带着女儿前去阻止，顾含娇看到母亲惊慌的样子又听到父亲这一次是动真格的，立刻让身边的秋霜去请祖母过来。 果不其然，两人到那里一看，那顾长风已经被打得只出气不进气的样子了，王如烟立刻扑到儿子身上，嘴里不停的哀求着：“老爷，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您这样责打风儿，他可是咱们家的命根子啊，您就饶了他吧。” “爹爹，请您饶了哥哥吧！”顾含娇也连忙跪下来求情。 “你们给我让开！慈母多败儿，都是你给惯坏的，你给我让开，今日我就要好好的教导教导他！” “老爷，要打你就打死妾身吧！”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手？”顾自明瞪着眼睛看向旁边执行的仆人小厮。 那些人看到主母夫人趴在那里自然是不敢继续打下去，也没有人敢上前拉开夫人，就举着棍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有些为难地低下了头。 “没用！废物！你们不敢打，我来，让我这个当老子的亲自动手！” 听到顾自明这样说，吓得顾长风只能紧紧地抱住母亲，屁股疼得他连嚎叫的能力都没有了。 “我看你敢！你干脆连你的老子娘一起打死吧！” 这个时候顾长风眼中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大叫一声：“祖母，救救孙儿！”说罢顾长风就晕了过去。 “我的孙儿！我的孙儿！我的老天爷呀，哪里有这么狠毒的爹，老头子你走得早，你看看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就是这样对我的，我干脆跟你一起走了算了，呜呜呜。” 顾自明一看到老娘这个样子，气的把手里的棍棒扔在了地上，连连叹气。 老太太也不是吃素的，上前扒拉开王如烟看到自家孙儿身后都渗出血来了，就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这还不算完，她回手就扭了王如烟的胳膊。 “还有你！你这贱货，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你怎么不去死啊你！” “祖母！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母亲！”顾含娇上前扶住王如烟。 “怎么！我说错了？你们这一个两个不省油的，心里在想什么老婆子我清楚得很！我风儿这么好的孩子即便是犯错了也是你娘儿们给带坏的。” 不知道老太太又想到了什么，坐在地上就撒泼打滚地喊：“我说把风儿带我院子里教养，你们非不肯，这下可好，被这个贱人给养歪了，我可怜的孙儿啊！” “娘！”顾自明心中的那种无力感更加厉害了，他扶住额头，有些疲倦地开口：“将老夫人和夫人扶起来。” “我不起来！我不起来！我可怜的孙儿啊！”老太太抱着大孙子就又哭喊上了，一点都没有大家老封君的做派。 “娘，您不知道，今日皇上把我宣入宫，不让我如厕也不让我喝水，就让儿子站在那里足足三四个时辰！” 老太太一听自己儿子被皇帝磋磨了，在老太太心里儿子才是最重要的，立刻就不哭了，连忙站起来问：“怎么了？皇上怎么训斥你了？” 顾自明点点头：“皇上斥责我治家不严，风儿在外面花天酒地不说，还敢胡言乱语立储一事，还说什么娇儿是当皇后的命，皇上问我是要他把娇儿纳入后宫还是把太子妃废了让贤还是说直接把太子废了让三皇子上位？” “什么！”老太太这才吃惊地说不出来话，这简直就是灭族的大罪过啊。 “老爷，风儿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啊，都是外面胡说八道的，和咱们家没有关系的啊。” “你瞧瞧你生的好女儿！惹事精一个！要不是她风儿怎么会在如此大罪！” “母亲你……”王如烟气的有些头晕。 “祖母，你也太偏心吧，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是哥哥自己胡言乱语才连累了父亲。”顾含娇为自己辩驳道，她才是无缘无故的被连累的好吧？真不知道自己哥哥这样的草包怎么就让全家当眼珠子疼着似的。 “你还敢回嘴，我看反了你了！” “娘！”顾自明颇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这场闹剧：“娇儿说的没错，是风儿惹的祸，不过好在皇上没有怪罪，还说找个时间让皇后娘娘给娇儿和三皇子赐婚。” “还有这等好事？那真是皇恩浩荡啊！”老太太顿时喜笑颜开。 顾含娇心里顿时窃喜，三皇子果真没有负她，前几日给她传信儿说贵妃娘娘已经去求皇上了，想必不多时日两人就能长厢厮守了。 顾含娇认为也就只有三皇子这样英俊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她果真没有看错。 王如烟一听这事儿有转机忙开口道：“老爷，派个大夫给风儿瞧瞧吧，毕竟是咱们唯一的儿子啊。” 顾含娇心里有些不高兴，自己这样大的喜事母亲都看不到，眼里就只有那个草包。 此时顾自明的气也消了，摆摆手让人把顾长风抬下去。 “最近一段时间你们都不要出门了，在各自房中等候懿旨，尤其是娇儿你不许踏出院子半步，敢再惹出半点风言风语否则你就去做姑子去吧。” “爹爹！” “我说到做到，不要挑战我。” 顾自明眼中的冷意令顾含娇不敢再多言语，本来听到能嫁给三皇子让她开心不已，现下也被浇灭了。 “还有夫人。”外头的风言风语是怎么回事他只要稍微一查就能知道，不查那是因为知道大抵是怎么样的，平时蹦蹦跳跳的无伤大雅，但是现在却阻碍了自己的仕途那就不一样了。 顾自明眯着眼睛说：“来人，送老夫人回院子，谁要是再嚼舌头就给我滚出去！” 吓得去报信的秋霜立刻跪下颤颤发抖。 “夫人好好照顾风儿吧，管家暂时……”顾自明扫了一圈，目光停在了领着青儿的李姨娘身上：“暂时交给李姨娘吧” 说罢顾自明就甩袖离开了。 王如烟顿时甩给李姨娘一记吃人的眼神。被夺走管家权的王如烟心里气的呕血，她们母子三人这也太倒霉了。 安排好一切的顾清婉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后面的才会慢慢有趣起来，顾清婉自己想也是时候找个机会回到丞相府，把属于她的东西拿回来才可以，只是顾清婉有些在犹豫到底什么时间才是最合适的呢，自己得好好的想一想才是。 “什么事情让你如此高兴？”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清婉连忙抬头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第68章 礼尚往来 顾清婉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牵挂的那个人？ “王爷何时回来的？” 萧璟宸自然不会说自己刚到，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望她，看到她还是和自己走之前一样没有变化，便有些安心。 “刚到，来看看你。” 顾清婉放下手里的书籍，笑眯眯地给萧璟宸倒了一杯茶。 “我还好，王爷这次出去可有什么收获？” “西山那边远比本王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而且本王发现出现了北戎人的身影。” “北戎？” “嗯，皇兄派人来说，北戎有意和我朝和解联姻，使团已经在路上了，皇兄让我回来，把西山那边的事情暂时搁置一下，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 “安排了便好，慢慢来，只是没听说北戎要来和亲，不过他们也敢来？不知道王爷如今在京城吗？来的是王子还是公主？” “呵呵，他们的胆子一直都很大，那边的探子说来的是一位王子护送了一位公主，准备把公主嫁到皇室之中。” 顾清婉听到此处心里开始回忆，记得前世也有和亲使团来这里，不过要晚一些，没有那么早，难道是自己早早地令一些事情发生改变了一些什么吗？ 那个时候顾清婉记得只来了一位王子，当时记得是向皇上求娶大公主，被皇上斥责说是痴人说梦，求亲也没有成功就被赶回去了，当时并没有带什么公主过来。 当然后来也正是这痴人说梦的北戎在萧玉恒上位之后娶了大公主，而且十分的顺利，这里面如果说没有萧玉恒和他们达成协议怎么都说不通的。 等一下，萧玉恒？北戎？顾清婉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也就是一瞬间却抓不住。 现如今当今皇上除了太子和二皇子三皇子以外，还有其他的皇子，不过成年的皇子也就只有这三位了，太子、二皇子都有正妃，唯独三皇子还没有正妃。 若是和亲公主嫁给太子做侧妃也是说得过去的，那毕竟是储君，其他的除了正妃侧妃那是有些看不起和亲公主了，可是皇上怎么会允许皇子妃是别国公主呢？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皇上直接纳入后宫以绝后患。 “皇上可有人选？” 萧璟宸摇摇头：“本王还不清楚，等明日见过皇兄兴许能知道一二。” “是了，王爷还没见皇上呢。”顾清婉一想王爷回来就来见自己，不免心中有些甜蜜的意味：“王爷，在西山可遇到了什么问题？” “那里不太好进去打探。” 顾清婉略略想了想，想到前世再过一阵差不多要带雨季了便说：“王爷稍安勿躁，眼下北戎使团和亲的事情比较重要，等到这事儿过去后，会船到桥头自然直的。” 萧璟宸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眯眯眼，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很是聪慧，有些他想不明白的她倒是有别的策略，不过西山固若金汤，她又有什么法子呢？ “说来听听。” “早前我给王爷的那封信里就说让王爷稍安勿躁，那里既然有人铸造兵器必然有大量的人，一应吃喝拉撒都需要管理，王爷可以从采买上下下功夫，说不定能安插个人打入内部。” “你给我写信了？”别的萧璟宸倒是没注意，就听到他牵挂的人给他写信，而他还没有收到。 “是啊，我交给小乙侍卫了，王爷没收到吗？” 萧璟宸眸子冰冷，回去得好好问问小乙那个东西。 蹲在外面放风的小乙打了一个寒战，不明所以地抱了抱肩膀，只觉得自己好像要倒霉了。 “无碍，你说的法子到好，可是错过了，没关系我会让留在那边的暗卫从这里找突破口。” “那也不必沮丧，我只是说可能有机会打入内部，但是机会比较渺茫，不过王爷咱们暗着进不去那就明目张胆地大大方方的去就是。” “怎么大大方方地去？”听到此处萧璟宸突然来了兴致。 “等送走使团之后差不多要到雨季了，西山附近连着旱了两年，无论今年下不下雨皇上都有理由派王爷过去。” 萧璟宸点点头，是了，如果不下雨那就又旱了一年，需要去那边放粮安抚人心，如果下雨那必定会形成涝灾，久旱必涝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倒是没注意。” “王爷日理万机，哪里会在乎这些？” 萧璟宸没有接话，吃了一口顾清婉桌子上放的点心，顾清婉注意到他连着吃了好几块儿。 “王爷喜欢甜食？” “咳咳咳。”萧璟宸连忙喝了两口茶水：“没有，有些饿了。” 顾清婉也趁此机会仔细看了看好久不见的萧璟宸，消瘦了一些，面部棱角分明了一些，胡子也长了，有些憔悴。 “王爷，早些回去歇歇吧。” 萧璟宸也觉得有些疲惫，不过回去他还有事情要处理，便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去。 恰巧，司棋办完事从外头回来，在门口看到了抱琴她们，她们表情有些怪异，司棋刚要开口问小姐的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司棋一看是楚王，司棋顿时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要不是抱琴拉了她一下，险些把请安都忘记了。 “王王王，王爷。”几人立刻请安。 萧璟宸点点头，一个纵身就不见了踪影，抱琴抬起头连忙看看四周，还好下人都被她遣走了，不然小姐的名声可就坏了，老夫人还指不定怎么责罚她们几个呢。 几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就听到顾清婉在里面叫人：“是司琪回来了吗？” “是小姐，婢子回来了。” 司琪赶紧推门进去汇报自己和宁二布置好的事情：“小姐您就放心吧，那边早就交代好了，而且婢子是看到事情办成了才离开的。” 顾清婉点点头，事在人为，为了这一步棋，顾清婉早早就派人跟尹大老板打过招呼了，好不容易调教出看起来清爽贤良，比王如烟还又多出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比王如烟更有手段的，她爹不就是好这口？ 说起来也是无巧不成书，这也是顾清婉从边境回京之时无意之间救下的人。她见那人可怜被人一边打骂一边嚷嚷着要卖去青楼，起了恻隐之心。 救下来一打听才知道，这个人竟然是丞相大人心心念念忘不了可是却找不到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表哥表妹的情意更有意思的吗？ 这么多年没有见了，想必一定是情意浓浓干柴烈火。 “小姐，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婢子走的时候还不在，回来的时候就……”司琪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啊王爷也回来了。 “不要担心，跟我说些事情就走了。”顾清婉看到梳妆台上放着的那枚玉簪，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送些什么给王爷好呢？ 嗯，挑个时间去多宝阁看看才行。 第69章 勾引 楚王回去后，阖府上下一片欢喜，自家主子回来了，大家有得忙了。 管家把王爷随身带的行李安置好，便去张罗晚膳还有王爷沐浴的事情。 小乙则不知所以地被叫到了书房，站在那里小乙盯着自己的脚尖想自己似乎没犯错呀？而且自己还帮着往顾大小姐那跑腿，大小姐都夸了他呢。 “小乙。”在小乙忐忑的时候，萧璟宸暗哑着声音开口了。 “主子。” “你知道，本王为什么留你在这里吗？” “回主子，属下属下属下不太清楚。”小乙心里真的泪流满面，真心不知道最近自己做了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收了顾大小姐的赏赐？ “嗯？”萧璟宸有些不满。 “主子！主子明鉴，那是顾大小姐赏给属下的，就一把金瓜子，没别的。”小乙连忙跪下认错，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最近还办了什么事情。 “还给你赏赐了？”萧璟宸有些意外，不过却有些不高兴，自己送的礼物，他没有得到回礼却便宜了小乙，王爷表示很不开心。 “还有呢？” 小乙哭丧着脸说：“主子爷，小乙真的没干别的，求主子给个痛快吧。” 看小乙这个样子，似乎他真没有做什么错事，萧璟宸决定给他说清楚：“顾大小姐说让你给本王寄一封信，信呢？” “信？”小乙有些疑惑却也赶紧解释道：“那封信属下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交给咱们的人让他们给主子送过去了，主子没收到吗？” 萧璟宸是了解小乙的，他比较单纯所以自己才将他带在身边，想必小乙不会说谎的。 萧璟宸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说：“你去问问，那天的信到底送出去了没有。” 小乙心里觉得大概是主子没有收到也没有耽搁立刻动身去了，来回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小乙便回到了书房。 “回主子，信……信没有送出去。”小乙有些犹豫但是不敢欺瞒主子。 “怎么回事？” “是……” “吞吞吐吐做什么，本王不在的这些日子你皮松了？” 听到这话小乙脸色顿时垮了下去：“主子，是阿宁，送信的暗卫说当时是阿宁过来把信要走了，说会亲自给您送过去，他们就以为阿宁奉命要去找您，便给了她。” 书房的气氛突然宁静了下来，萧璟宸冷笑了一声：“去，把那个送信的暗卫给本王送暴室，告诉他们以后顾大小姐如同本王一样，再敢出现这种情况就直接去边关吧。” 萧璟宸没想到阿宁竟然敢这样大胆放肆。 小乙出去后，正好迎着管家笑眯眯地过来。 “小乙啊，王爷可忙完了？” “华叔，王爷大概是忙完了吧？”小乙有些犹豫地挠挠后脑勺：“我还有事，华叔我先走了。” “好好好，快去给王爷办事吧。” 管家敲了敲门，等王爷说进去他才敢进去。 “有事？” “王爷，洗澡水准备好了，晚膳也准备好了，您看？” “嗯，辛苦了，先沐浴吧，晚膳摆到主院吧，本王……”萧璟宸本来想在处理一些公文，突然想到了顾清婉的嘱咐，于是改口道：“嗯，本王确实要休息一下。” “是呢王爷，虽然年轻王爷也得爱惜好自己的身子早早休息。” 管家一听王爷这是难一见的要主动休息，顿时喜笑颜开。 “王爷别嫌老奴唠叨，老奴也是为了您好，等您有了王妃娘娘，老奴也就不用这样婆婆妈妈的了。”管家一边跟着萧璟宸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 萧璟宸一想到以后顾清婉成为了自己的王妃，主院会有个女人等他，心里就说不上来的满足感。 “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的。” 管家一听突然愣住了而后回过神来想着王爷真是开窍了，王府的好事将近！顿时感觉脚底生风走路也轻快了不少，似乎自己又年轻了几岁。 萧璟宸坐在浴桶里闭目养神，眼前浮现的却是顾清婉的模样，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吸引着自己，萧璟宸虽然有些迟钝，但是也能感觉得到顾清婉是心悦自己的。 尤其是那晚她大胆的亲吻，让萧璟宸身体紧绷似乎要有所反映。 就在这时浴室里面出现了极为轻巧的呼吸声。 萧璟宸眯起眼睛，舀起一瓢水带着内力向来人之处泼去。 “是谁！” “呃！”来人堪堪侧头躲闪，不过还是被夹杂内里化做刀锋的水划破了一点侧面。 “王爷赎罪，是阿宁。” 萧璟宸听到阿宁的声音，闭上眼睛问道：“你来做什么？” “阿宁来伺候王爷。” “出去，本王不需要。” 阿宁咬牙嘴唇似乎在下最后的决心，听到王爷没有其他的动静，阿宁破釜沉舟一般脱下了自己披在外面的外裳。 听到衣服落地的声音，萧璟宸眉头紧皱。 “滚回去！” 阿宁迈着步子走到萧璟宸面前，她身着红色莲花肚兜，外面有一层若有若无的轻纱，大好春光若隐若现。 “王爷，阿宁从第一次见到您就仰慕您，也一直以为阿宁是您的人，您就让阿宁伺候伺候您吧。” 萧璟宸气的脸色发黑：“看来，是本王太过仁慈。” 只听得碰的一声，阿宁连带着窗户被楚王从浴室里给打了出来。 阿宁可谓是赤身裸体地摔倒在院子中央，嘴角不断滴面的呕出鲜血，在附近的暗卫都看呆了。 管家一看吓一跳，连忙把外衣脱了给阿宁披上：“你这傻孩子又在犯什么浑！” 不过阿宁却不管不顾：“王爷，阿宁已经是您的人了，您不能对阿宁不管不顾啊。” “混账！”里面传来楚王恼怒的声音。 “王爷，求王爷看老奴的面子上宽恕阿宁。”管家连忙跪下求情。 “做好你的本职之事，再有下一次，本王不介意亲自废了你！” 阿宁有些不甘自己就这样失败了，刚被管家扶起来退下突然王爷叫住了她，令阿宁眼前一亮。 “小乙，你跟着去把大小姐的信给本王拿回来。” “是，主子。” 小乙不明白阿宁发了什么疯，刚刚她说要给王爷送东西，她又是王爷的近身暗卫，所以就没有人多想拦住她，没想到做了这样的蠢事。 小乙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第70章 北戎来使 管家到底是个男人，即便是有心把阿宁收为自己的女儿，但是也是男女有别，他找了个婆子进去给阿宁换衣服上好药，婆子说可以了他才进去的。 “孩子你怎么这样的蠢？”看见阿宁目光有些呆滞地靠在床头上，管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阿宁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华叔，我只是一心为了王爷，怎么能叫蠢呢？可是王爷怎么就体会不到阿宁的一片心意呢？” “哎呀，好孩子，早就劝过你了。”华叔有些无奈地搬了一张凳子坐下说：“你是什么身份？王爷又是什么身份？你安分守己，等年龄到了，我就向王爷请命认你为干女儿，让你离开暗卫这个行当，再给你寻一处好人家嫁了，平凡的过一辈子，这样多好啊？可你怎么就……” “呵呵，从暗卫离开？”阿宁颇有些看不上的样子：“从暗卫离开那不就意味着离开王爷吗？离开了王爷我这条命还有什么意思呢？” “孩子你糊涂啊，就算你不离开，难道要一直这样跟着王爷？” 阿宁点点头说：“我要跟着王爷，永远陪在他身边，王爷肯定是不近女色太久了所以才会迷恋那个什么顾大小姐，我今日去给王爷献身，这样王爷不就不难受了？也不会被那个女人所迷惑了不是？我有什么错？” “你！”华叔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缓缓说道：“你是女子，又经常跟着王爷，所以对王爷着迷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你从做了暗卫你就应该明白，暗卫第一条就是不允许有感情，只能听从主子的命令，你犯戒了。” “我不在意啊，我可以从暗卫里出来，在王府里面伺候王爷，给王爷做丫鬟做通房都行的呀。”阿宁目光中有些执拗地看向管家：“华叔，你帮帮我好不好？” “你要我怎么帮你？还有顾大小姐那是一个样样都好的大家闺秀，和咱们王爷在一起也相当匹配的，就算没有顾大小姐，咱们王爷早晚都会娶王妃娘娘的，难道等到皇上或者太后的旨意下来了，你也这样不让王爷娶亲吗？” 阿宁听到此处眼神黯淡了些，沉默不语。 “唉，好孩子，你死里逃生，你哥哥为了救王爷一命自己没了，王爷看这份上也会好好待你的，你何必要卷入皇家内宅之中去？” “既然要好好待我，为何不要我！”阿宁顿时眼泪哗哗地就流了下来，不甘心地跪在床上哀求。 “华叔，我没有亲人，您是最疼我的，求求您帮我想个法子吧。” “你！”管家伯一看自己都这样苦口婆心地劝了还是没有用也就觉得无需再跟她消磨下去了，他是很疼阿宁，但是在他心里也不能比过王爷去。 “你好好想想吧，王爷并没有赶你走，你整理好心态就好好为王爷办事。” 看到管家冰冷的离开，阿宁心里颇不是滋味，她觉得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王爷不喜欢用丫鬟，府里除了几个婆子，也就只有她了，她替王爷打理王府，府里的下人都把她当半个主子了。 想想以后，阿宁下决心一定要留在王爷身边，今晚虽然王爷没有要了她，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是从王爷房里衣不蔽体地出来的，都会以为她是王爷的人了。 阿宁下床站在镜子面前，理了理头上的碎头发，露出了笑容。 第二日，众人便看到平时打扮飒爽的阿宁侍卫竟然穿上了女装，开始忙碌在府中，好像昨晚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众人开始疑惑，难道王爷纳了阿宁姑娘了？ 阿宁一早就来给王爷送早餐，楚王见此并没有多说什么，没有理会径直走出院子。 到大门口吩咐管家：“华叔，看您的面子把阿宁剔出暗卫队伍，不过……仅这一次，再有下一次就不要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管家伯也很心疼阿宁，架不住阿宁的哀求，他跪在院子里一整晚给阿宁求情，最后王爷看在他的面子上同意阿宁离开暗卫，给他做女儿，为他养老送终。 “还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离开暗卫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想必你们都知道，其余的本王不想再多说，以后不许她去书房和主院，及早找人相看吧。” 说罢萧璟宸就骑马去皇宫了。 管家心里知道王爷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能这样处理已经是宽大仁慈，要是平常早就被王爷给赐死了。 阿宁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眼色微红，可是这条路是自己选的，理应由自己走下去，哪怕前面万丈深渊。 从此之后王爷身边少了一位武功高强的女暗卫，多了一个管家的女儿，柔弱不堪的阿宁姑娘。 很快，北戎使团就进京了，一直以来北戎与大庆一直都有边境摩擦，不过北戎却十分惧怕楚王，有楚王在他们就没有得到过什么便宜。 这也是皇帝为什么派人把萧璟宸叫回来的缘故。 这一次皇帝派太子替他接待异国使团，由于考虑到太子平时还要监国手头还有不少轻轻要忙，于是让三皇子在旁边协助帮忙。 皇上因为自己的经历，格外看重中宫嫡子，当然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们可以像他和楚王一样，兄友弟恭，为大庆江山着想。 但现实却总是事与愿违。 这一日风和日丽，太子和三皇子在城门指之处迎来北戎使团。 “竟然是太子殿下相迎，看来大庆朝真的很看重我们北戎使团啊。” “来者是客，既然是客，无论谁来孤都应该来相迎的。” 这话既没有太抬举了北戎，又不会显得太过失礼。 “哪里，北戎使者无比尊贵，本皇子和皇兄来接待是应该的，但愿呼轮王子不枉此行，能在我大庆玩的愉快。”三皇子站出来说话。 “这位是？”呼轮王子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认识三皇子。 三皇子顿时有些尴尬脸上有些不愉快。 “哦，忘了给王子介绍，这是三皇子，也是负责招待各位的。” “原来是三皇子殿下，真是不好意思，本王子出来乍到孤陋寡闻，望三皇子不要生气才是。”呼轮王子不甚在意地说到。 众人看出来，很明显呼轮王子看不上三皇子也不想和三皇子为伍。 “王兄，这位就是三皇子吗？果然是样貌英俊啊。”这时候从人群后面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 众人让开一条路，一看是身着异服的北戎公主，只是衣着令在场的有些感到不适，这公主穿着怎能这样暴露，有失庄重。 不过北戎公主却不在意，一心被三皇子的美貌和温柔打动了，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北戎公主暗自下决心要嫁给眼前的三皇子。 呼轮王子看到皇妹这个样子，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复杂的流光，似乎有些不满，但是也就只有一瞬间。 “哈哈哈，咱们就不要在这里吹风了，使馆已经准备好了，王子公主长途跋涉，快去歇歇吧。”太子说。 “理应如此，娜扎上车，不要失礼。” 娜扎公主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也不敢违背，不过依依不舍的给三皇子抛媚眼，丝毫不顾在场有多少人。 即便是萧玉恒平时见惯了女子对他谄媚，但是如此大胆的却也不少见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不好意思。 第71章 顾含娇落水 恰逢马上就迎来五月初五端午节，这个天气也合适各家出来游玩，最主要的是自从上一次赏花宴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各家也不敢再办什么宴会邀请各家贵女游玩想看了，恐怕被上一次的事情波及到。 但是这一次却是不一样的，端午节赛龙舟，这是朝廷支持的传统节日，这一日更没有什么男女大防，要是有能力的女子也是可以去龙舟上一较高下的。 不过在京中却很少见这样的场景，最主要的原因是，即便是没有男女大防，如果不慎落入水中，那结果就不是很美妙了。 北戎使团来的很巧，正好赶上了这样的节日，皇帝陛下邀请他们在京城中多停留几日好好游玩，丝毫没有提及和亲之事。 说起北戎使团，也是最近大家饭后茶余的谈资，因为北戎来的娜扎公主对三皇子可谓是形影不离，时时刻刻拉着三皇子让三皇子带着她游玩京城。 “小姐您不知道，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娜扎公主是真的很喜欢三皇子的容貌，有人猜测说，也许北戎公主的和亲对象就是三皇子呢。”入画一边在旁边帮着端托盘首饰帮着抱琴给顾清婉打扮，一边说着她在后厨和别人廖婷听来的外面的事情。 “三皇子和北戎公主？” “那丞相府里的那位可不得呕死啊？”抱琴含笑地打趣着。 “那可不是，就算是丞相府的小姐又怎么样？到底是没有北戎的公主身份高贵吧？”入画点点头自己评析道。 “今日打扮的不用那么扎眼，肃静一些就好，最好不要让别人一眼在人群中注意到你家小姐。”顾清婉交代道。 “小姐，您之前最喜欢红色了，自从入了京城就再也没有穿过。”入画嘟嘟嘴巴说道。 “不必在乎这些，穿什么我都很喜欢，除了白色，这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嘻嘻嘻。”四个丫鬟都笑了，记得以前顾清婉说过自己不喜欢穿白色，穿起来就好像戴孝一样，家中的人都是征战沙场的，有些忌讳该回避还是要回避一些的。 “不要闹了，快些收拾吧，一会儿舅母就该派人来叫咱们走了。” “是小姐。” 顾清婉坐在镜子面前就在想，北戎来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皇帝陛下迟迟不提和亲之事，即便是呼伦皇子提起来，皇上也只是说稍安勿躁，等到设宫宴款待他们的时候再定也不迟。 因为北戎年年都会在边境制造一些小摩擦，虽然从来没有成功过但是也的确令人感到厌烦，皇上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到现在都没有正经的办一场接风宴，于理不合，可是这是皇上的决定，不合适也得合适。 至于外面所传的北戎公主跟三皇子的事情，这根本是不可能的，皇上不会让一个皇子拥有北戎这样的妻族。 “小姐，夫人派人来问小姐收拾好了没有，时辰到了咱们该出发了。”院子外头跑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传话。 顾清婉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觉得还算可以，便点点头：“你去回夫人，说我这就过去。” “是。”小丫鬟领了命赶紧去回信儿。 顾清婉收拾妥当，吩咐着四个丫鬟：“今儿是端午给你们放假，你们出去玩吧，只是司琪得跟着我。” “好耶！”入画高兴地直拍手掌。 “小姐您带着司琪去吧，一路小心，婢子就不出门了给小姐守着院子。”抱琴说。 “随便你们自己安排。”顾清婉刚走出房门突然想到了什么：“抱琴，你帮我把前一阵我在多宝阁定制的玉佩和我打的络子拿给我。” “是，小姐稍等。” 坐在马车内，顾清婉拿出那枚玉佩和自己闲来无事打的络子仔细的给系上，王爷送了自己很多小礼物，自己怎么都要送给王爷一些什么东西，这次先送一件饰品，下一次自己给他裁制一身衣服或者一双鞋子。 好久都没有见到王爷了，不知道今日能不能遇到他。 到了地方，看台上都有了坐满了人，看样子大家来的都挺早的，对面的河里也停了不少龙舟，都是各府凑热闹安置的，今天会有不少大家公子亲自下场赢彩绸。 国公府由于没有男儿在府上所以一直都没有安排过龙舟，今年还是因为宁城昊嚷嚷着要出来看，再加上顾清婉也在家了，为了不让她在府里憋闷，老夫人才劝说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玩玩。 人虽然多，但是宁家也有自己的位置，宁夫人带着宁城昊和顾清婉从后边的楼梯直径走到自家位置落座观看。 顾清婉想这个位置挺好的，既不会太靠前显眼又不会离得太远看不到下面的光景。 抬头望过去，那一袭白衣的顾含娇正含情脉脉地站在三皇子身侧说着什么，两人都是一袭白衣很是登对。 虽然皇后娘娘的懿旨还没有下，但是宫里已经有人传出来顾含娇就是三皇子妃的言语。 之前的事情让顾含娇丢了“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可是架不住人家现在还有了凤格扶摇的命格在为她保驾护航。 不一会儿就听到人群有些躁动，果不其然，一身红艳艳的娜扎公主从人群里挤到了三皇子身边，把顾含娇给挤开了。 “三皇子，说好了一起来，您怎么把本宫丢下了？” “公主好，本皇子想着呼轮王子会带您过来，而且给您安排了最好的观赏位置，稍后本皇子派人送您过去。”三皇子客气礼貌地回应着。 顾含娇撇撇嘴巴，这个女人真不知羞耻而且脾气怎么这么大，推搡的她好痛。 “王兄已经过去了有太子作陪呢，本公主就在这里陪着三皇子吧。” 三皇子脸色微微僵硬，这些时日被这位公主缠的有些不耐烦。 “本皇子还要下去赛龙舟，公主失陪了，就让顾二小姐陪您一起吧。”说着就温柔地嘱咐道：“娇儿，辛苦你了。” 顾含娇一看三皇子还是把她当作皇子妃才让自己招待客人，顿时有了女主人得感觉。 “三皇子您就放心去吧，注意安全。” 三皇子颔首，朝公主示意一下就离开了，娜扎公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就走了，她撇撇嘴有些嫌弃地打量顾含娇。 真不知道三皇子怎么喜欢这么柔弱如丧考妣的女人。 “公主您这样打量臣女，是有什么不妥吗？” “有啊，本宫在想三皇子究竟怎么了喜欢你这样柔弱不堪穿着如丧考妣的女人。” “公主你！” “还有，你看看你这小身板，前前后后平的根菜板一般，哪有半点女人味？”说着娜扎公主向前听了听胸口。 “你！” 气的顾含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以飘飘仙子的模样被人追捧，竟被说的如此不堪，而且这看台是开放式的，周围的大家夫人小姐也都听到了，有那没忍住的笑声，让顾含娇懊恼不已，她想周围的人一定在暗地里嘲笑她。 目之所及她正巧看到了顾清婉，她眼中得嘲笑意味让顾含娇顿时火冒三丈。 “公主，我敬您是客人所以对您客客气气的，可说到头来您不过是战败国的公主，站在我大庆朝的国土上口出狂言，还不知羞耻的贴着殿下，真不知道您哪来的自信猖狂？”顾含娇出言讽刺道。 “你说什么？” 周围的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顾含娇说的没错但是也不能这样直白的说出口吧，眼看着娜扎公主就在爆怒的边缘了。 “顾小姐请慎言啊，公主还请息怒。”靠的近的夫人连忙上前宽慰彼此，但是没有人领情。 “公主，你你想干嘛？我是丞相府的嫡小姐，你要干嘛！” 顾含娇看着娜扎公主突然站起来对自己步步紧逼，美丽的眸子充满了威胁的意思。 “丞相府得嫡小姐？那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出口讽刺我北戎，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娜扎公主就扑上去要扇顾含娇的脸。 周围的仆人丫鬟赶紧上前阻拦，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周围的人有心去拉架，但是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一边是丞相府的小姐未来的皇子妃，一边是来和亲的公主，得罪哪个都不太好啊。 顾含娇吓得乱挥双手，此时顾清婉早已经悄悄地走到了适合的位置，趁人不注意弹了一颗花生米打到了娜扎公主的胳膊肘关节处，令她动作一顿。 恰巧让顾含娇乱挥的手阴差阳错地找到了机会，只听得很清脆的一声拍在了娜扎公主脸上，顿时公主脸上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儿。 瞬间周围也安静了下来，公主都愣住了，摸了摸自己的脸，顾含娇也有些震惊地盯着自己发麻的右手，恰巧这个时候比赛开始的鼓声响了起来，让公主回过神来。 “呵呵，真是有胆子啊，你是第一个敢打本宫的人，有点意思，本公主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本宫哪里来的自信和猖狂。” 说罢命随身丫鬟控制住顾含娇身边的丫鬟，自己则上前一把就把靠在护栏旁边的顾含娇给扔了下去。 距离远的人没有关注到此处，正在观看比赛开始的龙舟赛，正给各自府上加油起劲儿呢，突然飞出了一个人，让众人惊呼不已。 一时之间只见那一袭白衣如同蝴蝶一样扑通一声落入了水里。 不过此刻司棋倒觉得像一只很大的扑棱蛾子…… 听到一声噗通落水声，女眷里面才有人反应过来：“天呐来人啊，有人落水啦，快来人啊。” 正在赛龙舟的男儿们听到有人落水，也停下了比赛纷纷跳下去救人。 站在看台上的顾夫人听到众人的惊呼声也有些好奇地往下打量，问旁边的雪娘。 “是谁落水了？” 这时候秋霜跑了过来：“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姐落水了！” 听到此话顾夫人差点就晕了过去，也不顾形象地趴在围栏边上伸长脖子往下看去。 看到底下如同下饺子一样跳进河里救人的男子，她恨不得赶紧晕死才好，但河里的那位可是自己的女儿。 突然在人群里看到了站在龙舟上的顾长风：“风儿！风儿！你快下去救人啊！” 顾夫人很聪明，没有提到是自己的女儿，还想着瞒天过海。 且不说顾长风有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他也没办法，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水，要不是怕失了面子他也不会代表丞相府赛龙舟，这龙舟上爹爹早就安排好水性好的护着他了。 顾夫人看到自己儿子关键时刻顶不上用处，急的直跺脚，连忙让秋霜去找三皇子，自己也赶紧带着雪娘下去找顾含娇，不能上了岸被人看光了身子吧？ 楼上离得近的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一会就传出来顾含娇跟娜扎公主起了争执，打了公主一巴掌被公主扔下水了。 等三皇子知道消息了，顾含娇也不知道被谁给救上了岸，这么多男人，三皇子的脸色如同被染缸染了一般难看。 顾含娇在岸上不停地咳水，由于穿的白衣，曼妙的身姿一览无余，甚至里面肚兜的花色都能看得出来。 岸边周围也有不少的人，这京城第一美人的样子谁不想大饱眼福呢？ 三皇子连忙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抱起晕死过去的顾含娇就离开了。 第72章 落水后续 顾清婉带着司琪慢悠悠地从人群当中回到了自己应该待的位置，宁夫人此时听到下人来报，赶紧命人把宁城昊找来。 正巧一转头看到了顾清婉便拉着她的手说：“你说这顾二姑娘怎么这么……这么倒霉？” 顾清婉点点头，今天这个事情倒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本来也没有想在这个场合在做些什么，毕竟这里人多眼杂的，上一次楚王爷都能看透她，这一回不一定会不会有别的她不知道的暗探会察觉到，所以顾清婉并不想被人抓住了把柄。 只是没想到这个北戎公主战斗力这样厉害，直接就把娇弱不堪的顾含娇抓着腰带举起来就给扔了出去，听说她是北戎最受宠的公主，这样的大胆肆意妄为，果真是被北戎王给宠出来的。 “天呐，这么高，顾二小姐不会没了吧？”旁边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这公主也太可怕了。” “嘘，你还敢胡言乱语啊，当心被听到把你也扔出去。” 那人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 北戎王子也很快收到了消息，连忙派人把公主带走了，自己在太子身边想着该如何善后，不过听到下人的描述，北戎王子脸上就稍微放松了一些，知道这个事情还有转机，不一定都是他们的错。 宁夫人也跟着连连叹气：“那出事的毕竟是你的妹妹，你去看看吧，免得被有心的人抓住把柄说你没有姐妹亲情的话。” 顾清婉点点头，她其实也想去看看，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今年的龙舟赛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舅母放心，有太子在呢，我看龙舟都退回去了，可能一会儿还是要继续的。” 宁夫人点点头，安心地坐回了位置上。 “娘，你把我找来干嘛？我还没玩够呢！”宁城昊被丫鬟带到了宁夫人身边，颇有些不高兴地闹别扭。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看吧，不想看你就跟我家去。”宁夫人点点儿子的额头。 顾夫人带着雪娘紧赶慢赶都没能赶得上顾含娇走光的速度，周围的人不管是有身份的还是没身份的都围了一圈赶来看热闹。 虽然把顾含娇抱走的是三皇子，并且已经给她披上了衣服，但是把顾含娇救上来的却不是他，那些人有的上了岸有的还在水里扑腾着。 有些摸到顾含娇身体的人，对手中那细腻的感觉恋恋不忘，他觉得回去之后他可以吹嘘好一阵子了。 而且还有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在顾含娇被人推上岸之后，说是为了救人赶紧按压顾含娇的胸口帮助她吐水，这才帮着顾含娇捡回来一条性命。 顾清婉对着司琪点点头，司琪顿时了然，低下头和顾清婉一起默默地退出了人群之中。 顾含娇被救走了，岸边围观的人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都纷纷散开，那个书生看着自己的双手也有些落寞地走开，他也不知道去哪漫无目的地游走。 他是一个举目无门的穷秀才，考了那么多年也还是个秀才，本来想着京城是贵人之地，自己抛家舍业地想着能在这里遇到贵人提携一番，结果没有什么收获。 正想着走到了一处墙根，就听到墙那头有人在说话。 “顾二小姐真的好惨啊，被扔到了水里。” “其实也还好，很幸运地被救了下来。”另一个人说。 “那又如何？被人看光了身子名声也没有了，顾二小姐就算被救活了也无非是做姑子的命了。” “应该不能吧，就算做不成高门妇，但她是丞相大人最疼爱的女儿，低嫁出去再有丞相大人提携应该也不错吧。” “你这样一说好像也对啊，哎，有钱人家就是好，哪像你我这样只能做伺候人的活计。” “赶紧走吧，让人听到咱俩这样议论小心吃板子。” “走走走。” 那书生听到离开的步伐走远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自己救得那个人原来是顾二小姐啊，一直听闻顾二小姐很是貌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而且这救命之恩，如果还能得到丞相府的提携，那自己以后岂不是平步青云？ 想到此处那书生眼前一亮，似乎有了目标，步伐坚定快速离去。 另一边顾含娇被三皇子抱到了一处厢房内。 “娇儿，娇儿，你怎么样了？”王如烟坐在顾含娇的床边拿着厚厚地被子把瑟瑟发抖的顾含娇裹了起来，哭天抹泪的，好不伤心。 “夫人放心，御医已经派人去请了，很快就来了。”三皇子在一旁说道。 这个时候丞相大人也到了，他看了看里面的情况，转身对三皇子抱拳说：“今日之事感谢三皇子仗义援手，他日登门道谢，只是三皇子如今衣袍脏污了，还是赶紧去换一身的要紧。” 三皇子看到自己衣襟前处的确有水印，也知道顾丞相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女儿狼狈的样子，虽然婚事差不多定下来的，但是该守的礼数还是要守一下的。 “顾大人客气了，本皇子换身衣裳稍后再来。” 顾自明本来还很担心，三皇子会不会因此而嫌弃自己的女儿，毕竟两人之间还没有下明旨，现在看到三皇子不仅没有嫌弃自己女儿而且还很关心，他想也许三皇子是真的爱惜自己的女儿吧。 御医诊脉结束给顾含娇扎了一针，吩咐人去捡药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在隔壁换好衣服的三皇子也匆匆赶来。 顾含娇也悠悠转醒，本来看到环境陌生有些害怕，但是转眼瞧见了自己的父母，顾含娇顿时泪如雨下。 “娘！” “我的娇儿，娘在这里娘在这里，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 听到此处顾含娇回神：“爹，是娜扎公主，她把我从看台上扔下来的，呜呜呜呜。” “我可怜的女儿，那北戎的公主就这样欺辱我儿吗？” “什么！一个和亲公主竟然敢如此放肆！太不把我顾家放在眼里了，娇儿你放心，有为父在，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太不像话了，这娜扎公主也太没有礼数了，回去本皇子一定会告诉父皇，求父皇给二小姐做主！” 这时候顾含娇才发现原来三皇子也在这里，现在自己换洗的衣服还没有从马车上拿来，只能裹着被子，形象很不好看。 但是在三皇子眼中，顾含娇那巴掌大的小脸就更显的娇弱动人了。 “嗯！呜呜呜”顾含娇哭的伤心不已。 这时候顾清婉带着司棋在门口，有丫鬟进来禀报。 “老爷夫人，是……是大小姐前来探望。” 顿时屋内的人一顿，顾含娇想她这是要来看自己的笑话吗？王如烟也大概是这个想法，而顾自明心里有些复杂，多年不见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见面。 本来顾自明心情就不好想让人把顾清婉轰走，但是碍于三皇子在场不好发作。 “嗯，进来吧。”顾自明只能让顾清婉进来，因为他们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家人。 顾清婉进门后看清楚屋里人的位置，洋装才知道三皇子在场一些惊讶，片刻后便请安：“给三皇子请安，给父亲请安，清婉不知三皇子也在冒昧打扰了。” “无妨无妨，顾大小姐关心自己的妹妹，情急之下情有可原。”三皇子宽慰道。 “你来做什么？”顾自明有些僵硬的开口，虽然每年逢年过节的都会往国公府送些东西，但是到底是很久没见过这个女儿了，没成想已经这么大了，跟她死去的娘亲愈发相似了。 “回父亲的话，女儿随着舅母来这里看龙舟，听闻妹妹受伤了，所以来看看有没有用得上女儿的地方。”顾清婉很有礼貌地回应着。 顾含娇本就看顾清婉不顺眼，此刻也不得发作，只是眉头紧皱眼泪汪汪地说：“姐姐当时也不帮帮妹妹，要是要是……” “你当时在场？”顾自明皱眉望着顾清婉。 顾清婉摇摇头：“女儿当时在宁家的看台上，距离丞相府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女儿也是听别人说才知道的。” 顾自明脸上忽晴忽暗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三皇子为了在顾清婉面前刷好感，倒是给顾清婉说了话。 “是了，本皇子记得国公府和丞相府的位置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确实不在一起，更何况当时是二小姐在本皇子那边，顾大人都是我的过失。” “哪能哪能，三皇子切莫自责，这都是北戎看不起下官，下官一定要去皇上那里讨个公道！” “父亲，女儿这里带来了一身衣裳，也许妹妹能用得上。” 司棋听后从后面捧着一身衣裳上前。 碍于三皇子和老爷都在，身为顾夫人的王如烟不管心里高兴不高兴都要先装出一副贤良的嫡母样子：“还是清婉有心了，今日要是清婉和娇儿在一起，有她姐姐在，娇儿必定不会被人这样欺负了去。” 说着说着，王如烟就好像悲从中来，拿着帕子抹着眼泪把女儿拥入怀中。 司棋忍不住撇撇嘴，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怎么拉上她家小姐下水啊，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夫人高看清婉了，清婉如今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即便我和妹妹在一起也是打不过娜扎公主的，无非就是我陪妹妹一起被丢下去。”顾清婉说。 “和你无关。”顾自明有些不耐烦，想要赶紧带家眷回去，因为他眼里总是跳，觉得有些不太好。 “既然清婉送来了衣服，娇儿你就穿上吧，咱们回去。” 顾含娇看到和三皇子站在一起的顾清婉，心里就堵得慌，她就觉得顾清婉是故意站在三皇子身边来抢夺三皇子的，于是脱口而出：“我才不要穿她的衣服！” 三皇子心底有些不喜，娇儿怎么这样任性，就非要等他自己的衣服吗？在三皇子看来，早些回去还是有备无患的，毕竟今日之事让顾含娇本就不好的名声更差了。 果不其然，麻烦不是你不想让来就不来的。 门口又有人来传话，说太子带着呼轮王子和娜扎公主过来道歉，顺道看看顾二小姐有无大碍。 顾含娇一听娜扎公主过来了，吓得抱着被子就往床里面钻，还好有个屏风，不然三皇子必然能够看到顾含娇此刻狼狈的模样。 无奈之下，顾丞相吩咐道：“太子殿下过来我们不好不相见，夫人你同我一起过去，娇儿……清婉你留下来暂时陪陪你妹妹。” “是。” 待人走后，司棋很贴心的把门关上，顾清婉噗嗤地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 “我笑妹妹这么有勇气跟北戎公主正面冲突，我笑妹妹真是命大，都这样了活得好好好的。只是不知道三皇子还要不要没有名声的三皇子妃？”顾清婉每一句话都带着讽刺的意味。 气的画面顾含娇紧紧握住手指。 “滚！你给我滚出去！” 在门外正在赔礼道歉寒暄的众人突然听到包厢里面传来顾含娇的叫声。 娜扎公主撇撇嘴说：“我就说她没事，你们听中气十足，她出言讽刺我们北戎的时候不比这差，而且她还打了本公主！。” “不得放肆！呵呵呵，顾大人，娜扎把贵小姐扔出去确实不对，稍后小王会派人送礼物到贵府给小姐压惊，还望丞相大人宽责一二。”呼轮王子行了一个礼，这对与一个臣子而言已经是很难得了。 这时候太子却没有说话，毕竟拉架这个活儿不好干还得罪人。 “哼，王子不必多言，咱们还是去陛下面前评评理吧。我顾家再不济也不能任由一些无所谓的人欺辱。” “顾大人……”太子连忙制止道。 “呵呵，太子不必多言，竟然丞相大人要进宫那就进吧，本王子也想问问陛下，我们是来和亲的不是来被人欺负的！陛下任由一个官家女儿当中打我北戎最尊贵的公主的脸，还是想借此打我北戎的脸？我北戎虽小，但是绝对不会任由人这般欺辱！”呼轮王子立刻翻脸拉着公主就要走。 “哎哎哎，王子息怒，顾大人不是这个意思。”三皇子连忙上前拉住王子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周围这么多人呢，不要被人看了笑话，大家都冷静一下。” “三皇子，本宫可是被二小姐给打了，长这么大本宫第一次被人打，你负责接待我们你得对我负责啊。”这时候娜扎公主上前抱住三皇子的胳膊。 周围确实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的人，许多看热闹的借口说来看看顾二小姐其实也是来看热闹的，都没有离开。 “我女儿不小心打了公主，公主大可以打回去，可是你把我女儿丢进河里，坏她名声，你要知道这以后我女儿该如何行事做人？”顾夫人斥责到。 “我负责！我负责！”人群里面传来了别样的声音。 第73章 三皇子头上的草原 这样一道很谄媚的声音突然传出来，确实有些令人感到诧异，众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有个穿着寒酸的书生从人群里面钻了出来。 那人的衣襟还湿了一大片。 “你是什么东西！要你负什么责！”王如烟看到竟然来了这样一个穷酸的人竟然还想着要给她的娇儿负责。 这个时候人群里面有人认出来：“唉，这不是刚刚在岸边救顾二小姐吐出污水的公子？” “你别说，还真是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那穷酸公子颇有些得意，这样英雄救美的事情本来都是话本子里的故事，现在却真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接下来是不是就应该美人以身相许才是？ “夫人，稍安勿躁。”丞相大人安抚了一下夫人，他可是从穷人家的孩子到官场上厮杀上来的人，眼前的这个书生想要做什么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顾清婉被顾含娇赶出了房门，站在外面听到她那父亲稳如泰山的模样忍不住想要讥笑一番。 眼前的这个书生想走的这条路，可不就是当年的丞相大人已经走成功的路？这样熟悉的套路，丞相大人又怎么看不出来呢？不过他会有这样的好心，让人踩着她的女儿踩着他成功上位？ 果然就听到顾丞相开口道。 “这位公子，大恩不言谢，府上是哪一出的，稍后本官派人送些谢礼过去。” 顾丞相想以退为进打马虎眼含糊过去，可是那个书生却一心想着刚刚墙那边两个丫鬟的对话，成与不成就看今日了。 “小生感谢大人厚爱，谢字不敢说，本来小生救小姐也只是出于救人心态，并没有想着要他人感谢在下的。” “公子大义。”顾丞相摸摸胡子夸赞道：“来人，快将这位公子请下去好生招待，等日后必要跟公子好好交谈一下学问上的问题。” 那书生看到丞相大人竟当着太子和三皇子的面夸赞自己，顿时有些飘飘然不知所以，上来请他下去的小厮来了他也没有察觉，竟然要跟着走了。 这个时候，顾清婉上前说：“父亲。见过太子见过北戎王子公主。” “平身吧。”太子说。 北戎王子看到顾清婉的模样顿时眼前一亮，这个贵女和他平时在京中看到的那样娇弱的不一样，颇有他们北戎女儿不拘一格的风范。 “这位是？” “这是在下的嫡长女。”顾自明说道“你来干什么？” “父亲，妹妹情绪似乎有些不太稳定，不是很想见到我。”说到此处顾清婉略做伤心地低下了头：“还是找太医再来看看吧。” 大家只觉得大小姐离家多年，到底是渴望姐妹亲情的，只是似乎那位并不欢迎自己的姐姐啊。 那个书生一听到顾含娇情绪不太稳定以为她觉得自己名声受损要死要活的，那多可惜，自己赶紧上前说道：“大人，小生是一个敢做敢当的人，既然看到了小姐的身子，那小生就会对小姐负责！求大人成全！” 众人顿时惊呼，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看到有人当着太子三皇子的面求婚顾含娇！ 那三皇子的脸如同被菠菜泡了一样，绿的已经不能再看了，现在他自己都觉得头顶上是绿油油的一片。 现在谁人不知道，宫里马上就要册封她为自己的皇子妃，这个人是在公然给他戴绿帽子吗？ 这还不算完，还有那更大胆地在人群里面叫喊。 “你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吧，让你这样说，我刚刚在水里救顾二小姐的时候还摸到她了呢，那是不是我也有资格求娶啊？” “哈哈哈哈” “还有我，我也摸到了。” “我刚才也跟着救人了，是我第一个在水底抓住顾二小姐的手把她从水底拽起来的。” “我也有功劳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让三皇子的脸色成功五彩斑斓的变幻着，如同开了一个大染缸，身为皇子第一次被人以这样的方式羞辱。 “还有你凭什么说你看了二小姐的身子？那我们空口白瓶的说也能来娶亲？” “就是！哈哈哈！” “你们少来污蔑小姐！你们不过是肖想小姐的美貌而已，我知道二小姐胸口有一块红色的胎记，这总算能证明了吧？而且和你们这些登徒子不一样我一直对小姐的才华倾心不已，即便你们说的是真的，我对二小姐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三皇子脸色更加难看，这简直是当着众人的面把准皇子妃扒光了看。 躺在房间内的顾含娇光顾着生顾清婉的气，拿着被子捂着脑袋就想着怎么把顾清婉给撕了才好，丝毫没有在意到外面说了什么，虽然听到吵闹声，她也以为是父亲在为自己讨回公道。 外头王如烟暗道不好，“你是什么东西！尽然敢如此狂妄，还想娶丞相府的千金！” 王如烟瞬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伸出染着丹蔻的指甲就差指到那书生鼻子上去了。 “夫人！”顾自明觉得有些丢面子，轻声呵斥到：“夫人，你先回去照顾娇儿吧，这里有为夫在。” “可是老爷！” “回去！” 王如烟是不敢跟顾自明叫板的，虽然气不过但还是担心女儿，于是恶狠狠地瞪了那书生一眼，当然也没忘剜了顾清婉一眼，离开了。 此时众人便又想起了前一阵顾含娇抄袭的事情，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 “哎呀，本王一直以为大庆朝是一个顽固执守的地方，不如我们北戎开放，如今看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北戎王子惊讶地拍着手，“这样的勇士，顾大人要成全才是。” “王子，还请慎言！”顾自明语气不善地一字一句地说着：“待本官把家还安顿好，呼轮王子娜扎公主，咱们圣前分说！” “怕你不成，本皇子等着！整个北戎都等着！走！” 太子一看场面这个样子了，有些心力憔悴，怎么这个顾二小姐这么多事，而且回回都能挑起大争端。 “这……玉恒……”太子刚开口就被三皇子打断了。 “顾大人，本皇子前头赛龙舟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父皇交代下来的不敢不办，眼下二小姐没什么大碍了，本皇子就先告辞了。” “三皇子……三……”还没等顾自明把话说完，三皇子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余下太子、顾自明、顾清婉以及那个书生还有一群吃瓜群众。 “殿下，老臣……” “顾大人，这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孤也没办法替你做主的，孤还要去安抚北戎使团，稍后还得去见父皇。”说着太子似乎想到了什么，靠近顾自明低声说道：“丞相大人，这事儿您得仔细处理好，听说我母后那边懿旨都拟好就差盖章宣读了，到底是皇家准儿媳，可不能……” “老臣心里有数，多谢殿下告知。”顾自明心里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冷静了下来，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自家女儿皇子妃的位置就如同煮熟的鸭子一样说飞就飞了。 绝不能让到手的荣华富贵这样跑了。 “那孤先行一步了。” “还望殿下在皇上面前替老臣美言两句。” 太子临行前看着站在那的顾清婉，开口提醒道：“顾大小姐，前头要结束了，怕是宁夫人要找你了，你也不要逗留太长时间。” “多谢殿下告知，清婉这就回去伺候外祖母左右。” 顾清婉很感谢太子的解围，虽然她会告辞离去但是却也不是很好走，等这些大人物一走，指不定她这个渣爹要想什么法子为了救顾含娇来牺牲她。 “父亲，女儿先行告退。” “嗯，好好替你母亲给老夫人尽孝！”顾自明颇有些咬牙切齿。 于是顾清婉跟着太子一前一后地离去了。 那书生看太子和三皇子殿下都走了，有些着急地喊道：“顾大人，小生对二小姐是真心的啊！” “来人！把这位公子给我请回去，本以为是个颇有才华的饱读诗书之人，没想到为了攀复富贵污蔑别人家清白的女儿！带走！” 顾自明知道不能再拖沓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对自己很是不利，在场他的官职最大，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不。 可是令京城中人笑掉大牙的是，在未来的日子里总有媒婆来丞相府提亲，都说男方不在乎那日之事来求娶二姑娘，或者也有如同那书生一样为自己求亲的，说自己也碰了二姑娘，愿意负责到底。 只是高门大院的却不会再考虑顾含娇这样的儿媳妇，这娘家再怎么显赫也架不住这样的名声败坏啊。 更何况听说还被内定了三皇子妃，也不知这样的儿媳妇皇家是怎么咽得下去。 第74章 一家有女百家求 说起来这个观赏龙舟赛的地方名字叫做望江阁楼，并不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但是生意却一直都是很不错的，南来北往客商，码头停靠都会来这里入住或者歇脚。 并且这也是京城之中年年端午龙舟赛的固定举办之处。这里的观景台有两三层那么高，这里的老板设计的很巧妙，平时可供来往客人一边看景一边吃饭喝茶，端午时节又因地段好，被达官贵族包下，大赚一笔。 这后院又有小院雅间，很明显是把别院改造成目前这个样子了。 太子带着顾清婉七转八转的来到了偏门之处，指了指外面等候的马车。 “顾大小姐，孤就送到这里了。” “多谢太子相送，不过我舅母她们……” “宁夫人孤已经派人通知了，相信不久就会在大门之处与顾大小姐会合。” “多谢殿下。” 太子颔首，这时候也有人把太子的马迁过来，太子带着仆人翻身上马，又低头看了两眼顾清婉，又看了看马车，目及之处皆意味深长。 “驾！” 看着太子绝尘而去的背影，顾清婉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姐，太子殿下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司棋也注意到了。 “我也不太清楚啊……” 不过很快顾清婉就明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顾清婉上车后，还在适应里面的光线突然察觉到车厢里有人，定睛一看是楚王正坐在那里翻看她随手放在那的话本子，手里还盘着她系好络子的玉佩。 “王爷？” 司棋听到了顾清婉的话，立刻停下了跟上马车的步伐，认命地在马车下面给顾清婉守风。 “王爷怎么在这？” “等你。” 这时候顾清婉才反应过来太子那眼神什么意思。 “是王爷安排太子把我叫出来的？” “你太磨蹭了，那种事情有什么意思还不赶紧出来。” “左右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去凑热闹了，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来了。” 王爷早就来了但是别人却不知道，今天来了这么多人还没有看到，难不成这里也是萧璟宸的产业？那也太变态了吧。 “这处……也是王爷的私产？” “不是。” “呼！吓我一跳，这要也是王爷的私产，我得奋斗到什么时候才能和王爷一样富有。” “虽然不是我的，但是我帮忙打理着。” 萧璟宸在顾清婉面前越来越喜欢自称我，这样会让他感到轻松自在一些。 顾清婉那样聪慧，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能让萧璟宸亲自打理的那不会有别人要么是太后的要么是皇上的，他们二人都不方便出门，很显然这样的一处交通要道一定是皇上的产业。 顾清婉点点头到没有说破：“王爷可喜欢？” “送给我的？”萧璟宸把手里的把件举起来，看到顾清婉点头便说：“你送的我自然是喜欢。” “咳。”顾清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虽然没有王爷送给我的好，不过王爷不嫌弃就行。” “我知道你的心意。” 顿时顾清婉觉得车厢内的空气有些热，不知道说些什么，而萧璟宸也不是个很健谈的人。 “我……我帮王爷系上吧？” “好。” 因为距离得近，顾清婉都能听到王爷的呼吸声，她一低头就好像那灼热的呼吸都会喷到她的脖子上，令顾清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颤抖。 其实萧璟宸也很难耐，淡淡的女儿香早就侵入到了他的大脑。 “咳咳咳，王爷，系好了。” “嗯。” ………又是一阵沉默。 “那个王爷，您身边的小乙怎么没看到？” “他是暗卫，就在附近。” “除了他王爷身边没有别人了吗？” “小乙一个就足矣。” 顾清婉想了想说：“那以后都是小乙侍卫来帮王爷传信儿吗？” “怎么？有什么顾虑？”萧璟宸一时不明白顾清婉的意思。 “倒是没有什么顾虑，我觉得小乙在明处做个侍卫比较方便，如果我有事情也好找他，他上国公府帮王爷传信儿总不能一直翻墙，万一被外祖母知道了，不太好。” 萧璟宸倒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再说，王爷如今在京城了，做暗卫太辛苦不如做王爷的侍卫从事也方便，比如今天就可以让小乙侍卫找司棋来叫我，而不是麻烦太子殿下。” 看到顾清婉脸红的模样萧璟宸突然明白，他让太子帮忙找她让太子知道自己对顾清婉不一样，让眼前的小姑娘不好意思了。 “我明白了。”说着就朝外面喊了一声：“小乙！” “主子，属下在。” “按照顾大小姐吩咐，从此你从暗卫转为明卫，跟在本王身边。” “啊啊啊？”这样的转变让小乙有些不知所措。 要知道暗卫就是主子的影子，替主子办事见不得光，转位明卫就不一样了，他就是王爷身边的侍卫，无论王爷走到哪里她都能够光明正大的跟着了，也能随时随地的伺候王爷，比如简单的端茶倒水都没什么问题的。 王爷这样的开恩，让小乙突然有些脑袋短路。 “愣着干什么，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看到自己这个傻侍卫，王爷第一次表示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就对不对，要不要换个人？ “属下遵命！” 司棋看着像木头一样的小乙身体和脑子不在一个指令上，忍不住笑了，开口道：“小乙侍卫，走反方向啦！” 小乙回过神来抓抓后脑勺颇有些不好意思。 马车上顾清婉也笑眯眯地说：“小乙很单纯是个好的，有人在身边伺候王爷，我也放心。” 萧璟宸没有反驳什么，因为他正沉浸在被人关心的味道里面无法自拔。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理。”想到今天顾清婉真觉得顾含娇是不走时运。 “宫里的宴会皇兄定下来就在这个月的十五，到时候就知道了。” 顾清婉想到那个呼轮王子总觉得的有些不对劲：“王爷你有没有派人盯着呼轮王子？”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对劲，呼轮王子对三皇子不屑一顾对太子追的很紧，但是却不阻止公主对三皇子的亲近，总觉得有些别扭。” “呵呵。”萧璟宸低声笑了，笑的顾清婉脸色一红。 “你笑什么！”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我会派人注意的，北戎使团在宫宴之后差不多也要离开了，是狐狸自然会露出尾巴来的。” “嗯，王爷说的对，可能是我想多了。” “不会。宫宴那一日你去吗？” “嗯？王爷怎么这样问？”顾清婉有些不明所以：“王爷……是不希望我去？” “看你心情，你喜欢看热闹建议你还是去看看，有我在不用担心。” “嗯，我不担心。” 外头司棋小声地提醒道：“小姐，夫人的车架来了。” “好的，知道了。” 萧璟宸也没有多逗留，离开前只说了一声：“不必这样小心翼翼，万事有我。” 是啊万事都有他在，自己害怕什么？他到底是看出来自己内心里的恐惧，为什么恐惧？顾清婉自己心里明白，她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另一边包房内的顾含娇换上了自己的衣物，把顾清婉讽刺自己的那些话说给了她母亲王如烟听。 “不会吧？她……她竟敢这样？就不怕咱们告诉你爹爹？” “娘，不能告诉爹爹。”这个时候顾含娇的智商似乎回笼了，“如果这个时候告诉爹爹，爹爹反而会不相信我们的，毕竟顾清婉很少出现，如今更是以关心我的名义来的，只有合情合理，而且当时屋内就我们两个人，我说的他也不一定会相信的啊。” “那这样就得委屈你了。”王如烟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一时的委屈不算什么，马上女儿就要嫁给三皇子成为皇子妃，这才是最重要的，您也看到了三皇子对女儿是情真意切的，保管婚后他什么都得听我的。”顾含娇颇有些骄傲的跟自己母亲说。 “对了，娘，我的嫁妆您得操办起来了，最皇子妃绝对不能太寒酸，那会被人笑掉大牙的。不然把顾清婉的那一份也都给了女儿吧。”顾清婉搂住王如烟的胳膊撒娇道。 王如烟脸色不太好，这些天她就在盘算着怎么把顾清婉接回府，好拿捏她的嫁妆给女儿用，可是还没等她实施，就出了这档子事。 而且看情况女儿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三皇子的脸色很难看，连她这个做娘的都不确定女儿还能不能做皇子妃了。 但是看到女儿这样憧憬又不知道怎么跟女儿开口说外面的事情。 “好了不说了，你休息的怎么样了？雪娘马车套好了吗？” “回夫人，好了，就等着走了。”雪娘在门口应声。 等回到府中，即便是两口子有意隐瞒但是也会瞒不住的，因为第二日就有上来提亲的，被一波又一波的轰走，顾含娇想不知道也很难，气得她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又是砸桌子又是摔凳子的。 而顾丞相这边彻夜不眠拟定奏折，一大早就来到宫门外等候上朝，他的同僚看到他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才能安慰道顾丞相。 朝堂上，顾自明撩起袍子就跪下开始上奏折要皇帝陛下给自己做主。 “陛下，请为老臣做主啊！北戎使团肆意谋杀贵女，这显然没有来和亲的诚意，这是对我朝天威的挑衅！” “哦？这是怎么回事？有哪位爱卿可以给朕解释一下？” 这个时候御史台站了出来：“回陛下，是昨日五月初五在望江楼里，在观看龙舟比赛时……这顾丞相的千金与北戎娜扎公主起了一些争执……”御史台也是挑着捡着说，因为得罪那一边都不好，但是又不能对笔下撒谎。 “哦，女儿家闺阁拌嘴的事情，哪里用得着放在朝堂上来说，你们私底下解决就是。” “陛下！那北戎公主险些让小女丧命，岂能是闺阁拌嘴的事情！”顾自明重重地磕头请皇上为他做主。 这个时候有太监上来传，说北戎王子在殿外求见。 第75章 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来了就宣上来吧，正好丞相大人也在控告他们。” 呼伦王子上朝来给皇上行了一个他们北戎的礼节，皇帝对此表示要尊重人家的传统，并没有太过在意。 “陛下，小王知道顾大人一定会来找皇上告状的，巧的是，小王不远万里来到贵朝，举目无亲，如今我兄妹二人被人欺负，也得全仰仗皇上给本王兄妹二人做主。” 如此看来皇上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看向楚王，楚王对皇上轻轻地摇了摇头意思很明确，这事儿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皇帝陛下心里也是有数了，开口吩咐道：“三皇子。” “儿臣在。” “朕记得，端午的事宜是你在着手办理，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情，你需要给朕解释一下。” “回父皇，儿臣……” “父皇。”太子站了出来打断了三皇子的回话：“儿臣认为，在朝堂之上还需要父皇处理一些百姓之事，至于公主与顾家千金的事情，父皇不妨放到下朝之后亲自处理，更显得妥当。” “太子说的有理。”皇上点点头，这个太子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很是能够明白自己在想什么，而且有手段但是却又不缺乏仁爱，虽然仁慈但是又有皇帝该有的狠觉，总之自己是很满意的。 “来人，带王子到偏殿歇息片刻，那么早来相比还没没有吃早膳，吩咐御膳房准备一下。” “皇上！老臣……”顾自明还想说什么，被皇上抬手打断了。 “顾丞相看起来也无心朝政，朕理解爱卿，也把顾丞相带过去吧，吃吃早茶顺顺气，等下朝之后，太子三皇子你们二人一个是负责接待的一个是主理端午事宜的，都跟着到御书房去。” “多谢大庆朝皇帝陛下！”呼伦王子倒是很干脆利索，跟着引路的太监就走了，完全一副我知道陛下会为我们兄妹做主的样子。 而顾自明却有些面色不愉，不仅没能在朝堂之上让皇上为自己做主而且还被请了出来。 顾自明坐在偏殿吃着太监宫女送上来的早茶，心里也暂时冷静了一下，是了是他有些激进没有考虑清楚，如果在殿上光明正大的处理，皇上一定会很为难的，无论怎么处理都不可能让两头都满意的，自己也许是个受害人，但现在看来却有些咄咄逼人的模样了。 而且这并不是普通的臣子之间的事情，涉及到了邻国，一个不小心，也会引起战火的，想到此处，顾自明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他为官多年，一直都是小心谨慎，怎么现如今却如此冲动？他想了想，一定是昨天自家夫人一直在跟自己哭诉让自己头脑不清楚。 顾丞相现在终于找到了理由，是枕边风把他的头脑吹得不理智了。 顾自明这个时候后愈发的有些厌恶王如烟和他那总是在惹事的女儿，还有那个不上进的儿子总是让他操不完的心，这让他想起外面的那个温柔解意的女子。 “丞相大人，陛下在御书房召见各位了。”小太监过来恭恭敬敬的来来通传。 “劳烦小公公带路。” “大人客气，请跟奴才来。” 御书房内太子三皇子还有北戎呼伦王子早就到齐了，除了这三个人以外，还有楚王正端坐在皇帝赐的座位上喝茶，好像今天这个事情他是被硬生生拉过来当看客的一样。 其实也确实是皇上把楚王留下来的，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喝茶就行。 “行了，人都到齐了，说说吧怎么回事？谁先来说？” “让太子殿下说吧，太子殿下比较公正。”北戎王子建议到。 楚王不着痕迹地眯了一下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而后吹了吹嘴边的茶盏继续喝茶不理会。 被点到名的太子，上前说道：“父皇，昨日儿臣奉旨陪伴王子公主去看龙舟比赛，一直都在呼伦王子身边，具体的事情……儿臣还真没有亲眼看见，道听途说是有，只是怕说出来露个一二或者与事实不符，在冤枉了谁到底是不好。” “那朕来做主就让顾大人先说吧。” “多谢陛下，早朝上是老臣思虑不周给陛下添麻烦了，还望陛下赎罪。”顾自明跪下请罪。 “爱卿为了自己的女儿着急，朕理解的。扶丞相大人起来。” 哪里需要真的有人来扶，顾自明自己就很有眼色的起来了：“昨日小女去看龙舟，也许言语之间冲撞了了娜扎公主，公主竟然把小女从那楼上扔到了下面的江水之中，要不是那一处江水并不是急湍，小女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说罢顾丞相一下子就老泪纵横了。 “丞相大人怎么不说全呢？本王子还在这里您就这样遮遮掩掩说一半藏一半啊？回皇上，贵朝丞相大人的千金不仅出言讽刺我北戎是战败国说我北戎无用还大胆殴打我的王妹！我家王妹自小受父王母后宠爱，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她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要是贵国公主被人打了，公主也不会反击的吗？” 皇帝心里想，要是有人敢打她的女儿，不用女儿亲自动手，他这个当爹的就会亲手撕了对方。当然不能说出口啊，毕竟这是自己的臣子。 “哪里有殴打！北戎王子慎言！” “这么多人都看着，就算本王子用词不准，那顾二小姐的手是把本王的王妹的脸扇肿了吧？难不成还需要宣公主前来给丞相大人看看，脸上的那个巴掌印是不是能对上顾二小姐的手？” “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会殴打公主一会把贵女扔到水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装作有些头疼地问道。。 这个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三皇子出来说话了，他今天一看到顾自明就想到昨天他因为顾自明父女受到的侮辱，简直就是把他一个当皇子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启禀父皇，父皇将今年端午之事交给儿臣，儿臣有负重托，请父皇降罪。” “哦？那你来说说。” “两方说的都没有错，娜扎公主来找儿臣，按理说儿臣应该好好招待，但是比赛快开始了，儿臣需要去主持，所以就请顾二小姐帮忙招待公主，原想着都是女眷会更加方便，后来的事情儿臣虽然没有在跟前，但是也问过了周围的人，确实……顾二小姐出言不逊惹怒了娜扎公主，在争执期间，顾二小姐打了打了公主一巴掌，公主就把二小姐给扔了下去。” 顾自明一听三皇子这是没有站在自己这边啊，看情况很是不妙，三皇子果然为昨天后面发生的事情生气了，而且还不庆，说不准会就此悔婚，这可不行啊，那三皇子的母家是天下第一皇商，富可敌国，三皇子又是个有前程的，丢了这门亲事他顾自明可不想啊。 但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进行补救呢？ 皇上听明白了，脸色有些不好看地看向了下面的几人，顾自明如今不知道怎了身为丞相办事情是越来越不稳重，让自己龙心不悦，还有那和亲的公主，一点都没有战败国来求亲的样子，这是看不起他吗？ “那你们想怎么办？”皇上面色不愉地压低声音问道。 “皇上，本王兄妹远道而来，奉了父王的命令，为表诚意把我北戎最受宠的女儿嫁过来和亲，这是我王妹的嫁妆单子，陛下可以看看我北戎的诚意。” 福明把北戎王子拿过来的东西呈了上去，皇上一看果然诚意满满，不仅有北戎的宝马良驹珠宝银两还有大庆朝没有的食物种子最主要的是还有两个州郡，能这样收回来就能省了不少事情。皇上满意地点点头。 “所以我王妹绝对不是故意的，顾大人，小王已经派人送了欠礼到府上，王妹被我们惯得有些任性，好在顾二小姐没什么大碍，还希望丞相大人能够包容原谅。” 人家北戎已经这样放低姿态了，如果顾自明还是这样不识好歹那就太难看了，可是让顾自明把这口气咽下去就是太憋屈。 太子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丞相大人要有什么要求不妨在父皇面前提出来，咱们能补偿的就补偿。” 顾自明并没有说话。 “丞相大人难道还在因为昨日您说的贵府的小姐名声受损之事苦恼？不要紧，本王可以求娶顾二小姐的。”呼伦王子说道。 不提名声还好，这一说就让三皇子萧玉恒又想道昨天在院子里的事情，让他恨得不行。 萧玉恒看到出父皇的心思了，现在需要给父皇找个台阶下去，于是三皇子上前说：“其实昨日儿臣去看过二小姐，也问过太医了说是无碍，休息两日就好了，公主那边儿臣也去探望了，虽然看着下人但到底是闺阁女儿力气没那么大，明日差不多就好了，而且北戎王子的赔礼确实诚意很足，丞相大人应该以大局为重息事宁人才是。” “三皇子你！”顾自明有些震惊，心里愈发不安。 “还有，就不劳烦呼伦王子了，顾二小姐与本皇子情意相投，为了父皇为了我大庆朝受点委屈也无碍只要她安然无事我便心安了，并不在意其他的。” “哦？三皇子与二姑娘听起来是好事将近了？” 三皇子风度翩翩但笑不语，但心里有多多不痛快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如同被人逼着吞下了一个臭鸡蛋一样。 “这样最好了，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双方都是女孩子，那娜扎公主和亲留了下来说不准就与二小姐能成为闺中密友呢，所谓不打不相识嘛，等过几日都好一些，孤就让太子妃办场宴会给她们说和说和。” 顾自明本来还有些不高兴，以为三皇子是恼怒准备舍了这门亲事，如今自己却又当着皇帝陛下的面说不在意，这倒显得三皇子为人大度顾大局而且重情义。 这让皇上十分满意，于是皇上便笑着说：“三皇子识大体，朕很欣慰，不过就不让太子妃破费了，让朕来做和事佬吧，这个月的十五就是个好日子，朕在宫中摆宴款待北戎使团，说起来因为真太忙了还没有好好给你们办一场接风宴。” “陛下真是客气了，小王到的这些日子，太子和三皇子，尤其是三皇子安排的处处妥当，我们兄妹二人宾至如归。” “哈哈哈哈，好好好，顾大人，就看在朕的几分薄面上原谅任性的娜扎公主吧，等到宫宴那一日，你把二小姐带来，朕必有补偿的，也让你们家添添喜气！” 皇上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顾自明心里也好受了些，皇上到底没有忘记他这个丞相的劳苦，至于说补偿大差不离的就是下旨赐婚，比起皇后娘娘以懿旨，圣旨的分量就更足了，皇上给足了他面子，他自然也会看脸色行事。 “有陛下做主，自然是最好的，小女也被臣宠爱的任性不已，不然也不会惹出今日的祸事，希望北戎王子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不会，我们北戎的女孩子那才叫任性，我妹妹连我都是敢打的。” “哈哈哈，娜扎公主性子豪爽。”皇上点点头。 坐在一边当做透明人的楚王，这个时候冷这个脸站起来：“皇兄，臣弟就先告退了。” “好好好都走吧，朕去后宫跟皇后商量一下宫宴的事情，太子和三皇子你们最近也忙，都进宫了各自去看看你们的母后和母妃吧。” “是父皇，儿臣和皇兄一起去给母后请安，然后再去拜见母妃。”三皇子孝顺地说道。太子到不甚在意三皇子这波刷存在感的行为，任由他去。 皇帝陛下大手一挥，让他们都离去。 走到宫门口，北戎王子客气地跟楚王寒暄着：“一直没机会跟楚王说上话，没想到脱了战甲的楚王竟然是这样的儒雅。” “王子客气。” 说罢没有给北戎王子说话的机会径直离开了。北戎王子摸摸鼻头，心想楚王果然是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第76章 柔娘 “你还有脸哭！” “父亲！妹妹也是无辜受害的啊！” 顾自明回去后，一肚子气没地方撒，跑到夫人这边，正巧顾含娇和顾长风都在主院这边，顾自明就对着顾含娇一顿的数落，把顾含娇给说哭了。 “你给我闭嘴！稍后你也跑不了！不学无术，成日里就知道花天酒地、招猫斗狗的，你看看你，哪有一点点为父当年的一点模样！” 顾长风本来想为妹妹出头，结果引火烧身赶紧缩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你说说你，从小到大，为父哪一次不把好的给你，可谓是要什么给什么，早些年怕你过得不好，我也是想方设法地让你们母子三人过的好一些，结果呢？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顾自明起的胡子都要飞了起来。 “爹爹，娇儿也很无辜啊，娇儿也想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可是可是……呜呜呜……” “老爷您就不要再责怪娇儿了，要怪就怪妾身吧。”王如烟心疼孩子，一听到顾自明竟然这样说她的儿子，让王如烟心里一惊，什么也顾不得连忙请罪。 “唉！平时为父就告诫你要低调行事，你看看现在你的名声！那门外还有一堆媒婆排队来求亲，那求亲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简直是在侮辱我顾家！你祖母气的晕过去醒过来了再晕过去，要死要活，你说说你们都造了什么孽！” 顾含娇慢慢琢磨过来了她这个父亲应该是在朝堂上给她讨公道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要是她真的那么罪不可恕，她的这个父亲早就派人给她送一根绳子让自己吊死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了，所以他现在还愿意这样肆无忌惮地骂他们母子三人，不外乎是想发泄。 想明白这一环节，顾含娇心里有些不满，就算这个爹嘴上说的如何如何疼爱她，只要是触及到了他自身的利益还是会毫不犹豫舍弃她的，不过现下她还要依靠丞相府不能让他放弃自己。 “爹爹！娇儿这就去给祖母侍疾，等祖母好了，娇儿就去做姑子为家里祈福，呜呜呜……”顾含娇哭得梨花带雨，令人看的心有不忍。 “罢了罢了。”顾自明有些疲惫地摆摆手。 “老爷，宫里是怎么说的？娇儿和三皇子的婚事……”王如烟还是很关心这一点的，如果女儿嫁给三皇子，那么儿子在家里的地位就会更稳固的。 说起顾含娇的婚事到底是让顾自明心里好受了一些，他冷静了一下喝了一盏茶水才缓缓开口：“三皇子对娇儿情意深厚，陛下似乎也没有怪罪的意思，所以大概会在十五宫宴上为娇儿和三皇子赐婚，以此来弥补咱们家，所以也算因祸得福吧。” “真的！”顾长风一听到自家妹妹都这样了还能当皇子妃，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哥哥是什么意思？难道妹妹被厌弃了哥哥才不会觉得惊讶吗？”顾含娇本来还暗自高兴，但是听到自己哥哥那个语气再看到她那样的表情，忍不住出言问道。 “不是不是，哥哥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妹妹样貌出众才华斐然，三皇子定然是放不下妹妹的。”说着顾长风好一顿恭维顾含娇，要知道顾含娇不仅是自己的妹妹，以后还是皇子妃，若是三皇子能荣登大宝，少不了他的好处啊。 “哼，你还知道你妹妹样样都好，可是你呢？扶不上墙的烂泥，都被惯坏了！还不滚去读书，三年一次的春闱，明年你要是再考不上个功名，就不要怪为父不客气了！” “是父亲。”顾长风虽然在外面很混账，但是对自己的父亲还是很害怕的，毕竟他父亲对他一直都很严厉，说要请家法那也是毫不犹豫地。 看到此处王如烟给儿子使了一个眼色，顾长风收到后赶紧悄悄退下，好像是听了顾自明的话去读书了，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和那写个书本有多不对付，一看到那些字就头疼就想打瞌睡。 不一会，有管家进来传话：“老爷夫人，外头说是北戎王子送来的歉礼到了，小的不敢放进来，这会子还在二门外候着呢。” 顾自明看了看管家递上来的单子，点点头也算是满意了：“夫人你去处理吧，这些东西皇上是允许咱们收下的，就给娇儿当嫁妆吧。” 王如烟略略看了一眼单子，觉得都是一些好东西，能给女儿用来做嫁妆是最好不过得了，不过顾含娇心里到底是转了十八个弯，轻轻地用胳膊肘拱了拱母亲。 “哦，对了，老爷，这娇儿好事将近，妾身也惦记着大小姐，大小姐比娇儿还要大一些，婚事也该定一定了。” “清婉你不用操心，她有国公府给她操心呢，用不着咱们。”顾自明脑海中浮现出那样一个与世无争的面孔，和他的发妻眉眼之间有些相似，不过却不似她那样古板无趣，但是却也令人怜惜，虽然是在国公府，那也是寄人篱下，那样清瘦，也不知道过的好不好。 “是是是，大小姐自然有国公府做主，妾身也没想着要干预大小姐的婚事，但是娇儿要出嫁了，大小姐还是回家里住几日送送自己的嫡亲妹妹吧？” 顾自明心里想，如果是吧顾清婉接回来，他是有些不愿意的，因为他前脚提出来那宁老夫人肯定后脚就要去宫里哭诉说什么想念顾清婉的话，指不定皇上还会因此再因此恼怒了他，都这个节骨眼上了，顾自明不想再惹什么麻烦到身上来了。 “容我想想，等宫宴之后再说吧。”顾自明觉得即便是不叫顾清婉回家，等顾含娇出嫁的时候自己的大女儿也会回来送嫁的，就冲娇儿落水后她能主动的过来送衣裳就知道，清婉心里还是有顾家的，也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老爷您去哪里？今晚要不要咱们一家子好好吃一顿团圆饭？”王如烟看到顾自明要走了，连忙开口挽留。 “前头我还有事，晚上就不过来了。” 看到顾自明毫不犹豫地离开的背影，王如烟心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好，顾含娇到没有看到母亲这样细微的变化，而是到桌子旁去看那上面的东西，看来看去确实有些好东西，但是都是大件没办法变现银的。 “娘，那顾清婉不回来，我的嫁妆怎么办啊？”顾含娇嘟囔着。 王如烟回过身来：“娘会想办法的，再说娘这些年还是有些体己的，再加上早些年你爹爹给咱们的，也不差的，而且到时候不仅公中要出一部分，还有你祖母也是要出一部分的。” “祖母？”顾含娇想的是，祖母是个很抠门的人，自己的父亲又是一个极其孝顺的，说不准她手里确实有不少好东西呢，女子出嫁极其看重颜面的，嫁妆越多说明越受重视，但是即便是加上到时候宫里下的聘礼这些都加在一起，顾含娇还是觉得差点什么，如果顾清婉暂时回不来，那么她可以先从祖母那边入手。 顾含娇狠狠地捏了捏手帕，心想：祖母你若好好配合娇儿一定念你的好，若不好好配合那就不要怪孙女儿不客气了。 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面，顾含娇每日都去祖母那边去请安侍候，比往日去的都要勤，刚开始的时候老夫人看见顾含娇就骂，顾含娇也不生气还是在院子里等候。 说起来也奇怪，这小姐日日想着法子的给；老夫人送吃的喝的送补品，日日来请安，这持续了几天老夫人还是那样态度坚硬，要么不见发她在院子里面立规矩，要么见到了就指着鼻子训斥，即便如此也不见二小姐有任何的不耐烦。 这一晚，顾清婉带着司琪翻进了一处宅子，宅子是一个两进的院子，虽然不是很大却也很别致，这里就是孙家表妹孙佩柔的住处，也是顾自明金屋藏娇的好地方。 “小姐放心，丞相大人最近虽然总是在这里留宿，但是婢子已经打听清楚了今日他在外面有应酬一时半会来不了的。” 顾清婉点点头，司琪带着她走到了主院卧室附近，就听到里面孙佩柔正在吩咐小丫鬟给她去厨房端燕窝过来，看到小丫鬟离去，他们主仆二人才进去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孙佩柔闭着眼睛问道，她以为是给她端燕窝粥的小翠回来了。 “夫人，如今过得可还好？” 一听到这样熟悉的声音，孙佩柔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是您！大小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孙佩柔连忙到窗前探出头四处看看，见没有什么人，便把窗户关了起来。 “小姐，您有什么事情派人传个话就是，亲自过来……这最近你父亲来的比较勤，万一撞见了……”孙佩柔有些犹豫地说道。 “夫人不必担心，我来自然是准备万全，不会给夫人惹麻烦的。” “嗨，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大小姐扎煞妾身了，要不是大小姐，妾身早就不知道在哪处泥潭之中生死不知了，您就叫柔娘吧，妾身听着还挺顺耳。”孙佩柔上前给顾清婉倒了一杯茶水。 其实这也是孙佩柔的真心待顾清婉的，当时是她救了豪不相识的自己，还花了大把的银钱帮她恢复良籍，并且把户籍单子还交给了她给了她自由之身。 按照她这样伺候过人的女子，又被夫家卖掉，早就被人唾弃一卷皮草席了事的人。 “不一样的，你已经是良籍之身，又在父亲身边伺候，还是父亲的表妹，论理您还是长辈，所以应该的。”顾清婉说。 听到此处柔娘立刻跪下说：“大小姐怎么这样说？是不要妾身了吗，即便妾身是良籍也是想着侍奉您一辈子的，什么长辈不长辈的，要不是您给妾身机会，哪里会有这般好日子。” “快起来快起来，大小姐哪里是这个意思，你误会啦。”司棋赶紧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柔娘。” “哎！”柔娘这才破涕为笑。 如今大小姐帮了她还找人教她，让她重新有了归宿。即便是伺候过别人，那烟花巷的秘术也丝毫没让老爷怀疑自己。 “父亲可曾怀疑过你？”顾清婉问道。 柔娘摇摇头说：“没有的，妾身跟表哥说家中曾经逼迫自己出嫁，妾身逃走了，辗转波折在外头卖豆花，而且同房……” 柔娘有些不好意思把这样的事情告诉未出阁的顾清婉，想了一下很婉转的说：“表哥似乎很是相信，那天一早妾身就把准备好的血滴了两滴到被褥之上。” 顾清婉听到此处点点头，她早就不是那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听到此处也没觉得什么，倒是司棋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今日我来是问柔娘想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子嗣？” 第77章 顾丞相的小青梅 “子嗣！”柔娘颇有些意外地听到顾清婉这样说，惊讶过后心中不免有些苦涩。 “您知道的，妾身之前被灌过避子汤，子嗣……大抵是无望了。” 谁不想有个孩儿呢？等自己老了之后也好有个依靠，可是眼下自己是不行的了。 “看来柔娘是想要了，只要是想要，那就有可能实现的，司棋。” 司棋上前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柔娘。 “柔娘，虽然你被人灌过药，但是也有一段时间了，想要怀孕找大夫慢慢调养也不是不可能的。我给你的这个药你需要想清楚了才能用，这个药丸是能够助女子怀孕的药丸，不过药力却很猛。” 柔娘顿时有些惊喜地看着手里的小瓷瓶。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先不太高兴的太早，这个药吃下去会有两个结果，要么一举得男，要么此后终身不孕。”顾清婉轻声解释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用，我找个好一点的大夫在你身边仔细调养，相信假以时日会有好消息的。” 柔娘握紧手里的瓷瓶，心里颇有些复杂。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娘子，燕窝炖好了，小翠给您端进去吧？” “哦哦，放冰糖了吗？”柔娘赶紧问道。 小翠不明白这娘子什么时候喜欢在燕窝里放冰糖了？“没呢。” “那你去厨房加块冰糖进去，我嘴巴有些苦想吃点甜的。” “是。” 屋内顾清婉看到柔娘这样也很欣慰，知道这样的女子进了相府才能够和王如烟那样的女人打擂台。 “东西就留给你，用不用随你考虑，我走了。”说罢顾清婉就起身准备带着司棋离开。 “小姐！”柔娘连忙追出来。 “还有何事？” “您……您什么时候再来看妾身？” 司棋看着一身男装的小姐，再看看那披着头发穿着寝衣的柔娘，顿时觉得画面有些怪异，就好像小姐带着她来看相好的一样。 顾清婉没有回身而是说了一句：“很快，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柔娘得到这话心里无比的高兴，她目送顾清婉离开，恰巧小翠这个时候也回来了。 “娘子，您站在这儿干嘛？” “哦，没什么。” 外头，顾清婉带着司琪和宁一脚步轻盈地穿梭在无人的街道上，只听得到有打更人打更的声音，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或者不知谁家的汉子又喝多了在打自己的媳妇。 “小姐，您把户籍文书也给了柔娘，今日还赐给她子嗣，这要是以后……她要是反水可如何是好？” “她不会反水的。” “为什么？婢子就很不放心，咱们手里没有任何能够拿捏得住的地方啊。” “柔娘没有什么依靠，咱们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即便她以后有了子嗣进了府里，那也得靠着咱们，你也不想想那王如烟能够容得下她？咱们不需要拿住她什么把柄，当初救她也是无意之间的事情，即便最后她反水了，对咱们来说最多失了些银两和功夫。” “那婢子也觉得很可惜啊。” “嗯，确实可惜，回去小姐我得去问问侍书最近给我赚了多少钱，还有烟花巷那边的胭脂铺也不知道侍书操办的怎么样了。” “侍书啊，小姐放心，那是一个上古神兽貔貅的存在。” “侍书姑娘挺漂亮的啊，怎么说是貔貅啊？属下记得貔貅长得还是挺丑的。”宁一突然在旁边开口问道。 顾清婉和司琪纷纷停下脚步看着宁一，宁一有些拘谨：“属下说错了什么了？” “笨宁一，貔貅就是只进不出啊，我们侍书姑娘对银子可不就是这样？”司琪笑着说。 “哪有，我倒是觉得侍书姑娘这叫会持家！”宁一颇有些自豪地为侍书鸣不平。 “看来我们的侍书以后有人护着了，小姐我也能少操点心了。”顾清婉拍拍宁一的肩膀。 夜深人静，柔娘紧盯着手里的瓶子，她知道小姐不是在吓唬她，当时大小姐告诉她让她进相府，问她愿不愿意，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她本来就是浮萍一个，能有个归宿是多么所有女人的心愿，更何况时与她有年少情谊地表哥如今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份情谊早就在他舍弃她的时候就没了，在这么多年的磨难里磨没了，那点情谊都抵不上大小姐的救命之恩。 柔娘想，如果她能一举得男，以后大小姐身边也有个兄弟能差遣个一二，对自己也是好的。 如果找大夫调养，大小姐说的委婉，当年那汤有多霸道自己是知道的，让她好些年不曾有过月事，怎么可能怀的上。 柔娘不愿再回忆过去，就着燕窝就把药丸吃了，司棋临走之前告诉过她怎么服用，一共三颗，每四个时辰服上一颗，三天内不能同房，不出意外明日就会来月事。 这时候顾自明过来了。 “柔儿，还没睡呢？” “表哥！你怎么来了？今日妾身以为你要回去的就没有等你。” “没有，出去应酬了，来的晚了些。”顾自明坐在床边，看到柔娘的衣服因为动作滑了下来露出白皙的肩膀，顾自明咽了一下口水。 正要有所动作，跟着他的小厮在门口说：“老爷，夫人说您应酬完回主院一趟，夫人有事找您商量。” 顾自明不耐烦地说道：“她能有什么事！不外乎是因为我久不去她那，使小性子呢，这么大年纪了还来这一套。” 柔娘想想道：“表哥消消气，也许夫人真的有事情找表哥呢？去看看吧。” “可是你……” “柔儿最近身子也不方便伺候表哥，表哥回家几日再来也好。”柔娘脸色微红地低下了头。 顾自明想了想便揉揉她的头发：“你还是像从前那样乖巧懂事，这些年可苦了你了，要是你能够早点来找我，也不会受这样的波折。” “表哥如今位极人臣，柔儿与表哥是云泥之别，就算打听到了表哥的住处也不敢去找你，怕给表哥添麻烦。” “柔儿不要这样贬低自己，少年情意我一直深藏于心，没想到老天垂怜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照顾你一二，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嫁人了。” “妾身心系表哥，怎么还有心思嫁人？当年继母虽然把柔儿嫁了出去，但是新婚之夜柔儿不想对不起表哥就跑了出来，可是没能找到表哥，这一路辗转打听到表哥进京了，柔儿也追到了京城，当年差点死在了这里，要不是干娘给了柔儿一碗豆花，兴许……” “柔儿不要说了，这豆花是你我之间的红线，豆花救了你，豆花让我遇到你，那一日撞到了你的摊子，我差点不敢认竟然是你。” “表哥，表哥会不会嫌弃柔儿嫁过人？……呜呜呜”柔娘歪倒在顾自明怀里轻轻抽泣。 “实情到底是怎样的别人不知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顾自明心疼地抱住了小表妹。 柔娘想到小姐之前对她说的话。 “记住，父亲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所以你说的话既要有实话也要有所隐瞒，虽然在房事上处子之身瞒过了他，但是他不一定不会去打听，就算他不打听也会很多次的问你，在不同的时间段，你要把故事编的完整些，要想骗过别人就要骗过你自己！” “可是如果相爷真的去打听妾身不就露馅了？” “你不要怕，既然我决定帮了你，后面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解决好，你记住一定要把故事编的合情合理，到以后你真正要面对王如烟的时候，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打压你……” 这个时候外头小厮又催促打断了柔娘的回忆。 “老爷，咱们该走了。” 正在情意浓浓地顾自明突然被打断了，有些不高兴，但是又没有办法，于是安慰道：“你好好照顾自己，过几日我带礼物来看你。” 果不其然，顾自明回去之后直接去了主院，顾自明没有猜错，夫人就是找借口让他回去，所谓有急事都是一些琐事，让顾自明听起来好不耐烦，王如烟这个样子令他越来越不喜欢了，那还有一点曾经的温柔解意。 王如烟正在后面给顾自明捏肩，哪里能看得到顾自明脸上的变化，她大胆地把手伸想顾自明的胸口，被顾自明一把握住了，王如烟心里还暗暗高兴。 不过顾自明却不是曾经的那种心静了，他刚从柔娘那里过来，柔娘的手就如同豆腐一般柔软滑嫩，夫人虽然保养的很好但是年龄到底是不如表妹那样。 当年他二十多岁的样子，表妹只是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小女孩，对自己暗许放心，要不是后来……也许早就把小表妹带在自己身边了。 他甩开王如烟的手，怒斥道：“身为当家主母，一点主母的样子都没有！” 在主院跟王如烟吵了一架就离去了。 除了前几日他不是留宿书房就是留宿李姨娘那边，后面的一个月都不见丞相回府。王如烟顿时有了危机感，如果老爷在外面有了外室，那可就太糟糕了！她立刻让雪娘去外头找人查探去了。 王如烟有些心慌想找人商量，雪娘去办事情了，想找女儿但又觉得不能跟女儿说这样的事情，而且最近娇儿往那老婆子的院子去的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让王如烟如干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第78章 幻彩流沙 即便是再坐立不安王如烟也得打起精神来来，准备参加宫宴的事情。 和往常一样，一到有什么宴会那多宝阁和彩衣阁都会来一出限量的东西，而且还会涨价，就差明目张胆地往人腰包里伸手了，可是做出来的东西偏偏让人觉得就很值得。 单说彩衣阁这一次推出来的镇店之宝，那都是用金丝银线五六个绣娘一起不眠不休制作出来的，据说如果休息了那么衣服上的花色故事就会不那么连贯，穿起来也就失去了镇店之宝的价值，而且那衣服上的花样不管从哪个角度上看都会有不一样的观赏感，不仅外面有花样，里面也是不一样的风景，这是双面绣，光看那花样图就足够吸引人的了。 据说还有一样功能只有穿在了人身上才能够看出来，足够引起人得好奇心了。不过价格上的确令人望而却步，大家都在猜测这样的一件衣服究竟能让谁买走。 因着这一次是王如烟也会带着女儿去参加宫宴，为了不让人瞧不起她，所以她给自己也弄了两身衣服和两副首饰，但是却也没有弄什么限量的，不算便宜但是也不是很贵的那一种，王如烟想的是就算会撞衫什么的也不会这样巧吧？ “娘，您选的这些也太浮夸了点吧？这金面头这么大，都快赶上新娘子出嫁的凤冠了，这簪子上面还镶嵌着这么大的红宝石，您确定这样好看？” “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这是正室夫人才有的派头，等以后你成了皇子妃这样的正红还有这样的首饰你也会有的。” 顾含娇就更不用说了，她觉得这一次的宫宴虽然是给北戎使团接风但是真正的主角还是自己，所以硬生生地要了三套限量版的首饰和衣服，疼的王如烟握断了三根指甲。 “娇儿，其实不必要这样铺张浪费的，上一次赏花宴不是才置办了两套限量的衣物和首饰，这才过去多久，买一些差不多的就可以，娘看这些款式都很好看的。”说着就拿起来往顾含娇头上比划。 顾含娇打开王如烟的手，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母亲很小家子气，都当了正室主母也有些上不得台面的感觉，这样一个关键的场合还在考虑这多少钱的问题，要不真的考虑到府里的钱财，说不定她就要那最好看最贵的那一套了，这时候顾含娇才觉得相府没有银子，很穷。 哼，等她成了皇子妃，一定要三皇子为她买下彩衣阁里面最好看最贵的那一套。 “母亲，这回是去面圣，是宫宴，还有皇后娘娘和玉贵妃在，要是太过寒酸，玉贵妃会觉得女儿给她丢人的，而且父亲说在宫宴上皇上会下旨赐婚的，女儿是不能给三皇子丢人的呀！” “可是……可是娇儿，上次买的那些也都是价格不菲的，而且还有一套你根本就没有穿过，要娘说，把那一套当做备用的也很好，咱们再做一套新的就行了。”王如烟很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的铺张浪费。 顾含娇接着说：“娘！这些日子女儿已经够倒霉的了，您就心疼心疼女儿，女儿一定要在在宫宴上挽回自己的形象，这一次我选择的首饰和衣物都是一些端庄大气的，我得让皇上和贵妃娘娘知道，我是最适合给三皇子做正妃的。” 女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也没必要弄三套限量的吧？还没心疼完就听顾含娇继续说道。 “上次置办的首饰被二公主要走了一个就不成一套不能再带了，而且上次带这样的限量的效果，果然不错，谁家贵女不羡慕我不高看我两眼？所以这一次，娘……您看这一套，好不好看？” 王如烟看到顾含娇指给她看的那一套，果真是典雅大气，款式新颖，就连上面的花色也是从未见过的，边点头说：“好看啊。” “女儿决定把这一套买断！以这套为主。” “什么！买断！那得多少银子！”王如烟立刻跳了起来。 “母亲，等女儿成了三皇子妃，这些东西也只不过是皇家的聘礼中的沧海一粟，更何况三皇子母家可是富商，到时候您还会缺银子花吗？” 即便如此王如烟还是有些不舍，这些天光为了筹备她的嫁妆就已经为难坏她了，按理说有她准备的一份还有公中按照份例给的一份还有顾自明心疼女儿从自己腰包里面掏出来的，以及额外在公中多拨了两个铺子给顾含娇，这就已经很可以了，但是顾含娇还是觉得少。 顾含娇看到母亲为难的样子，只能叹气，本想着从腰包里面拿出来自己从祖母那边要来的银子给母亲，但是手指刚刚碰到钱袋子就退了回去。 顾含娇心想，母亲一定是有钱的，肯定是留了很多给她那个废物哥哥，这些钱自己还是要存好，等到以后去了皇子府有的是用钱的地方，以后从那个老太婆弄来的她都要收好，至于母亲这边让她去想办法吧。 “我不管，母亲想办法吧，玉贵妃是什么样的人家，从小见惯了金银玉器，若是太寒酸了失了三皇子的面子……后面的女儿就不用多说了，女儿告退了，回去还要看嫁衣花样。” “哎哎哎，娇儿娇儿！” 顾含娇也不等王如烟说些什么就走了，这些天她除了去祖母那边就是在自己院子里面看嫁衣花样，等到圣旨下来了，虽然不用她亲自绣嫁衣会有礼部把属于皇子妃应该穿的衣服送过来，但是还有一些习俗就是枕面被罩需要新妇亲自绣，还得给自己的夫君做一套衣服，显得新妇贤惠会持家。 顾含娇最不喜欢的就是刺绣，真不知道古人怎么这么喜欢这些东西，费眼睛不说还扎手，所以从小她的绣品都是让春露代劳了，就算是王如烟给她请师傅来教她，也都是春露给她作弊交的作业，顾含娇也就只学了跳舞，其他的还真拿不出手。 所以刺绣做衣服这个活，她要选好早早地安排别人去弄才行。 最后王如烟也没有如了顾含娇的意，定制了那么多的衣服，在她的选择下就留下了两套顾含娇最喜欢的给了她，而且也并没有买断这些衣物和首饰，只不过没有告诉顾含娇罢了，顾含娇只知道母亲少给自己置办一套，正不高兴呢，要是再知道说好买断的东西竟然没有买断，估计更要生气了。 转眼之间就到了五月十五这一日，这一天不少大家小姐到没有那么早起来梳妆打扮，因为宫宴是在晚上进行的，所以他们傍晚的时候进宫就可以了，有诰命在身的要早一点过去因为还要拜见皇后娘娘以及各宫数得上的妃嫔，这样一来二去也是要耗费不少时间的。 顾清婉这边到没有多认真准备，彩衣阁和多宝阁也很实时地从店里面给顾清婉送了几套衣裳和首饰，这些都是店里面从来没有摆出来的，但是款式和花色也都很低调，乍看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好像就是一件很普通的衣物，但是仔细看来，顾清婉穿过的衣服还有首饰再别的地方还真没有见过相似的。 两位老板都知道自家主子是一个极其低调的人，不喜欢被人注意到，主子处处替他们着想，他们自然也会投桃报李让主子更合心意。 顾清婉看到这送来的衣物里面有流沙襦裙，很是惊讶，宫裙和襦裙一直都是顾清婉很喜欢的样式，不过这料子是他们彩衣阁没有的，这衣料名叫幻彩流沙，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如同彩色流沙一般在身上缓缓流淌，很是灵动，所以才问道。 “这衣服……怎么会送到我这里来？在店里卖岂不是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抱琴捂着嘴巴笑了笑，“小姐，您都快和侍书一样都钻到钱眼子里面了。” “你懂什么，这叫有其主必有其仆，说来你也跟了我这么久怎么不见你也有些铜臭味啊？”顾清婉打趣道。 “小姐可饶了婢子吧，婢子把您伺候好就行了，赚钱的事儿还得是侍书。” “哈哈哈哈” “回小姐的话，掌柜的说了，这是楚王派人送去的料子，说是给小姐做一身衣裳，不拘什么时候穿，只要小姐喜欢就行。”侍书解释道。 “是楚王的送去的？” “是的小姐，这衣服掌柜的也知道小姐的喜好，所以设计上还有裁剪上都是按照小姐的喜好来的，掌柜的说只管让婢子送过来，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顾清婉摸着手里的料子，她的确是喜欢，这幻彩流沙大约是萧璟宸特意给她寻来的，京城里面还没有时兴这样的料子，是因为原材料难寻而且技术工艺很是严苛，顾清婉已经派人去南边跟人谈价格了，虽然也带回了样品，并且用在了镇店之宝的制作之上，但是大面积的普及还是差些火候。 至于送到彩衣阁，顾清婉想大概他是知道彩衣阁是她的产业，自己又怎能辜负楚王的心意呢？不过…… “侍书，你可有问咱们的镇店之宝有没有人买走？” “小姐，您简直是料事如神，这样贵的衣服还真有人买啊。”侍书无比的佩服自家小姐。 “谁啊，这样昂贵还去买，这岂不是冤大头。”司琪嘟囔着。 “找打了啊！”顾清婉眯着眼睛警告道。 “昨天晚上有人来彩衣阁说要买这套衣服，报出了尺寸，让彩衣阁连夜修改，掌柜的给包好送走那都是天亮的事情了。” 顾清婉点点头，摸着手里的料子说：“那就好，不枉费咱们这几个月的宣传，不过王爷送来的这套衣服恐怕今日是穿不了了。” “那小姐就穿这套宫装吧，也是王爷派人送去的蜀锦，也很是雅致呢。”入画把另一套衣服展开给顾清婉看。 顾清婉点点头说：“那就这套吧，对了，我瞧着和那枚玉簪很搭配，就这样简单点吧。” 顾清婉到底是不忍心辜负萧璟宸的心意，好歹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不领情，找个合适的时间跟他解释解释。 抱琴赶紧去准备了，小姐说的简单但是抱琴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她赶紧去找了合适的首饰耳环玉镯和这枚玉簪搭配还得与衣裳相符，更主要的是她得在脑子里想象要给小姐梳一个什么样的发髻才合适。 “入画，做点好吃的，你家小姐要吃饱，而且你给我弄一些比较好携带的，晚上我要带着的。” “啊？夫人不是说不要多吃的吗？” 确实宫里有这样的规矩，进宫大家尽可能的少喝水少进食，因为穿的很繁复，如果临时肚子不舒服或是要去如厕都会有些不方便的，也很失礼数，宫里面什么都好，就是如厕的地方极其隐蔽，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各家女眷都很时注意的。 “那就少做一些吧，距离晚上还很早，你家小姐现在就很饿。” “好嘞！小姐放心，婢子这就去给小姐弄饭去！”入画扬起可爱的小酒，响亮的答应着，腿脚麻利地往小厨房跑去。 第79章 进宫 由于宁老夫人年事已高所以宫宴她不会去的，而宁城昊年纪还小，宁老夫人就把他留在了身边照看，这一次宫宴就只有宁夫人带着顾清婉前去。 临走之前，宁老夫人嘱咐道：“每次有个什么宴会就会有那些作妖的出来冒头，你们娘俩要小心一些，我估摸着和亲使团的和亲对象在宫宴上皇上就得下旨了。” “母亲放心，儿媳和清婉去拜会过皇后娘娘之后就尽量不离开坐席。” “嗯，替我给皇后娘娘请安告罪，。对了，如果要是如厕，你们也不要只带着小丫鬟，娘俩搭伙一块过去，就算是你舅母实在走不开，你能等一等就等一等，是在等不了一定要喊着嫣然那丫头，今晚有北戎的人，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一定是不行的，总是小心是没有错的。”宁老夫人语重心长地交代着。 “外祖母，您就放心吧，清婉知道，再说了清婉的功夫您又不是不知道，一般人是打不过我的。” “那也不可大意！你是不知道后宫的手段有多么的肮脏不堪，饶你是什么江湖第一高手，到了那里，那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说着宁老夫人看了一下顾清婉的着装，而后满意地点点头：“咱们家的女儿没有那些攀龙附凤的心，只要过的肆意洒脱些就好，去吧，早些回来。” “母亲也早点休息，昊儿要是吵着您，您就罚他练字。” “你看看哪有你这样的母亲，动不动的就要罚人，你们可赶紧走吧，让我清净清净。”宁老夫人赶紧把人给撵走了。 宁夫人带着顾清婉去往宫里了，宫门口也有很多的车架在排队等候了，所以不是想进宫就能进去的，还需要在门口接受检查，一应的利器时都不可以带进去的，还有外头的吃食也是限量不允许带进去很多的，宫里面都是贵人，万一给冲撞了可是不好的。 顾清婉以为她们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到了宫门口就有个嬷嬷早早地候在那里，看到了宁国公的车马过来了，赶紧上前请安说道。 “是宁老夫人和宁夫人在马车上吗？” 宁夫人掀开车帘，一看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孙嬷嬷，宁夫人连忙说：“是孙嬷嬷啊，您怎么在这里？” “夫人好记性，还记得奴婢。”徐嬷嬷满脸堆满了笑意：“是皇后娘娘派老奴来这里等着老夫人和夫人的，也好早早地见到您。” 宁夫人赶紧下了马车，说：“我母亲身子有些不方便，在家中并没有过来，怕是要让娘娘失望了。” “夫人客气了，老夫人的身子还是重要的，这位是？” “您忘了吧，这是清婉呐。”宁夫人拉着清婉地手介绍着。 徐嬷嬷眼前一亮，打量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女孩子：“是了，上一次见清婉小姐还是那么点儿大，还是老夫人带着来的，如今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是啊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软轿已经备好了，跟着老奴去见见皇后娘娘吧？娘娘早就盼您进宫能给她说说话呢。” 说着几个人就跟着徐嬷嬷从角门进入乘着软轿去往了皇后的中宫。 说起来，皇后娘娘和顾清婉的娘亲是手帕之交，后来两人又认识了现在的宁夫人，三个人在一起很是谈的来也很要好，只是后来册封了太子之后就很少来了，再加上顾清婉的母亲去世了，宁夫人就更少往宫里来，皇后娘娘怎能不知宁家的心思，无非是少洛人口舌保全她和太子罢了。 因为她们来的还早，所以皇后宫里还没有其他的人。 “哎呀，要不是有宫宴，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呢！来的怎么这么慢啊，在家里光打扮了吧！”皇后娘娘听到宁夫人来了赶紧出来，人没到话先到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宁夫人拉着顾清婉行礼。 “你我这样的交情，还用的上这些个虚礼。”皇后上前亲自扶起宁夫人，这才注意到宁夫人身边穿着宫装的女孩：“这位是……”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顾清婉站出来又行了一个全礼。 “皇后娘娘，您仔细看看？”徐嬷嬷在身边笑着提醒皇后。 皇后盯着顾清婉看了一会，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你是……你是……小清婉是不是！” 宁夫人点点头。 “好孩子，这么多年不见长这么大了，要不是有你母亲几份模样我当真是认不出来了。”皇后娘娘连忙拉起了顾清婉的手：“走的时候才这么高，怎么样，身子可好了些？” “谢娘娘挂怀，清婉身子已经大好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回来了就不走了吧，可别走了……” 宁夫人适时的上前打断了皇后悲伤地情绪，她知道皇后娘娘大概是想起了顾清婉的娘亲，那样一个不染世俗尘埃的女子，却红颜薄命。 “娘娘不要悲伤，臣妾要不要去拜见一下太后娘娘？” “母后说了她年事已高，就不要安排人到她那里请安拜见了，不用担心。”皇后拍拍宁夫人的手安慰道。 “如此臣妾就不去打扰太后娘娘了。” “老夫人可好？怎么没来？” “母亲让臣妾给娘娘告罪，本该她亲自领着来拜见娘娘，可是一来二去身子也不大利索，就拖到了今日让臣妾领着来了。” “老夫人身子不好吗？需不需要找御医看看？” “无碍，就是一些老毛病了，这些天又总是下雨，还是膝盖那些位置不舒服。” 皇后娘娘点点头，这都是早些年老夫人随着老国公征战沙场落下来的病根，这些年的养尊处优也没能让她有所好转。 “徐嬷嬷，你去拿来。” 徐嬷嬷从后殿捧出了一副厚厚的护膝交给了宁夫人：“这个……舒兰你回去的时候捎给老夫人吧。 ” “皇后娘娘……” “夫人您就带回去吧，这是娘娘亲手做的，一点心意。”徐嬷嬷说道。 “这怎可使得！”宁夫人有些惶恐，能让皇后娘娘亲手做东西，除了皇上太子公主有那个待遇，他们这些臣子岂不是逾越了。 “舒兰，你应当明白我的心思。” “娘娘……” 顾清婉没有说话低着头在那里，脑子却是不停地转着，皇后娘娘对宁家好一部分是因为她母亲的缘故，一部分是因为太子。 太子虽然早早地定下了位置，但是三皇子和玉贵妃这些年也没有闲着，留在流传三皇子是一代贤王，那玉贵妃更是大方，经常上次来宫里拜见的命妇，而且都是珍品。 玉贵妃财大气粗，就显得皇后中宫就有些捉襟见肘。 皇后娘娘为了太子能握住兵权，一直跟国公府交好，哪怕当年冒着得罪顾丞相得风险也帮着宁老夫人把顾清婉要了回去。 “娘娘放心，太子争气，您这要沉住气就没什么大碍的。” “你不知道……唉。”皇后叹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皇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清婉也该说人家了吧？可有合适的？” 顾清婉心里一咯噔，皇后娘娘虽然不忘当年的情分，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也把注意打到她身上来了。 宁夫人面不改色，这一点昨天晚上母亲已经跟她说起过了，按照母亲的吩咐，宁夫人回复到：“娘娘，您是知道的，这孩子年幼体弱，母亲舍不得清婉，这孩子又是我看着长大的，没怎么教过规矩，所以母亲大概会让清婉留在国公府里，免得到外面受委屈。” 宁夫人说的很委婉，清婉没规矩不适合嫁给太子，而且我家女儿不能为妾，就算对方是太子也不行，哪怕以后有机会当皇帝那也是妾。 皇后娘娘怎么听不明白，只觉得钥匙neng让太子娶了顾清婉，那宁家就会被牢牢绑住了，说不准还能缓和与顾丞相得关系。 只是…… “是了是了，这样的可人儿无论到哪都招人疼爱的，等好事到了还望老夫人和夫人能赏老奴一杯喜酒尝尝。”徐嬷嬷适时地接话道。 顾清婉心中笑而不语，外祖母果然没有说错，这人心易变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这时候外面的小宫女带着玉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来说：“拜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听说顾大小姐来了，说想要见见。” 此话一出，宫殿里面顿时有些冰冷了，这玉贵妃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明目张胆的来了吗？ “娘娘，臣妾陪着去吧。”宁夫人也不敢得罪玉贵妃，按照母亲交代的，一定不要与任何人起冲突，现在的宁家能这样平稳实属不易。 “回夫人的话，娘娘说夫人来宫里一次不容易，好好陪皇后娘娘说说话才好，叫顾大小姐过去是因为上次之事，娘娘有补偿之意，准备了一些小玩意儿送给顾大小姐。” 顾清婉知道玉贵妃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只是没想到吃相这么难看，看起来是知道顾含娇的事情了，真是不管前生今世玉贵妃都忘不了她啊。 “这……”宁夫人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舅母，皇后娘娘，臣女去一趟也没什么，第一次来宫里本该是要拜见贵妃娘娘的。”顾清婉不想她们为难，而且玉贵妃的理由又是这样找不出来差错的。 “母后。”这个时候大公主恰巧过来了：“女儿陪顾大小姐走一趟吧。” 这下皇后心里放心了些，有公主在，即便那玉贵妃有什么花花肠子也得收起来。 “拜见安庆公主。” “起来吧，我记得你，回来和母亲说起过你呢，就让兰姨和母后聊天吧，我陪你去，然后咱俩在一起就是。” 顾清婉笑着点头：“那就谢谢公主了，恰巧，臣女找来了一尾凤焦琴也不知是真是假，稍后着人送来给公主看看。” 安庆公主是喜好音律之人，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 “看这姐妹俩，相见恨晚的样子。”皇后很乐意看到女儿和顾清婉交好，“安庆陪着去吧，不过要早点回来，时辰不早了。” “是。” 两人一起跟着玉贵妃的宫女一同离去。 第80章 玉贵妃的打算 惜桐宫。 顾清婉跟着安庆公主来到了惜桐宫，但是却迟迟没有看到说要见她的玉贵妃。 虽然有小宫女不是礼数得上茶上点心，但是顾清婉是一点也没有动，倒是安庆公主尝了尝茶水。顾清婉知道这贵妃就算对她有什么打算也不敢动安庆公主一点点的。 “小姐，这也不是要有心补偿咱们的样子呀。”司琪在旁边小声嘟囔着。 “司琪，慎言。”顾清婉轻轻提醒了一句，还好现在周围没有什么人，进了宫里面就要千小心万小心，因为总是会有人在不知道的那个角落里面盯着你，好不容易重新来了一次，顾清婉只盼自己带着四个丫鬟能够善终。 想到了前世，爱笑的入画因为一点小小的错误惨死在自己面前，还有司琪……顾清婉想到司琪心里就莫名的心痛不已。 司琪看到顾清婉眼中复杂的神色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赶紧小声在顾清婉耳边道歉说：“小姐，是婢子的不是，不敢了。” “哟，本宫来迟了。” 顾清婉堆砌起标准的笑容，稳稳地站起身子，双手整整齐齐地叠放在腰腹之前：“臣女顾清婉给贵妃娘娘请安，愿娘娘青春永驻岁月绵绵。” “看看看看，这通身的气派，竟是比常年在京中的贵女还有几分贵女的份儿，宁老夫人教导的好呀。” “多谢娘娘谬赞，清婉不敢辜负外祖母的悉心教导。”顾清婉这个时候不必要那么谦卑，既然都抬出了宁国公府，那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 “哟，本宫竟没发现安庆公主也来了，真是失礼。” 安庆公主是嫡长公主，即便面对的是贵妃在她面前也就是个有体面的妾而已，所以安庆公主从一开始就淡定地坐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喝着宫女上的茶水。 安庆公主是个很会享受的女子，玉贵妃是皇宫里面最有钱的，而且她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就比如这茶。 “贵妃娘娘不必那么客气，恰巧在母后宫里遇到了顾大小姐，本来要手谈一局的，但是娘娘派人来请顾大小姐，本宫想着左右无事就跟着一起来了，等一会好继续手谈。” “那是妾身打扰到公主的雅兴了。”玉贵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无妨，不算白来，娘娘这里的茶比母后宫里进贡的茶叶还要好上几分，安庆有口福了。”说着安庆公主又品尝了一口。 “呵呵，惜桐宫这里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和皇后娘娘那里比的，若是公主喜欢，稍后本宫便让人包一些送予皇后娘娘和公主。” “那安庆在这里就先谢谢娘娘了。” “公主客气。”玉贵妃笑着回应着，转头对着还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顾清婉说道：“刚刚看到顾大小姐和身边的小丫鬟说的热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娘娘细心，是臣女的小丫鬟不懂事，觉得娘娘宫里富丽堂皇忍不住跟臣女赞叹几句。”顾清婉给司琪一个眼色。 司琪收到连忙跪下：“娘娘恕罪，是婢子不懂规矩。” “嗨，这有什么，快起来吧，看起来也是个好孩子。”玉贵妃不在意地握住顾清婉的手：“上次一见太过匆忙，也没能好好的跟清婉好好聊聊，哦，本宫叫你清婉顾大小姐不介意吧？” “娘娘厚爱，清婉受宠若惊。”顾清婉欠身巧妙地把手从玉贵妃手里抽了出来。 安庆公主见到了嘴角不免漏出一丝微笑，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 “呵呵，这丫头真是懂礼数，上次太匆忙委屈你了，琥珀，给顾大小姐拿上来。” 片刻那个叫琥珀的大宫女端上来了一套面首。 “这是本宫给顾大小姐的见面礼，也是为了弥补上一次让你受委屈了。”玉贵妃笑眯眯地解释道。 “多谢娘娘厚爱，上次陛下有给清婉补偿，娘娘不必破费。”顾清婉自然知道玉贵妃给的是好东西。 那托盘上面是一整套珍珠首饰，顾清婉也的确喜欢珍珠，更何况上面还有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顶珠，那真是难得一见的。 不过越是这样贵重就越不能收下。 “哪里有破费，顾大小姐放心地收下吧，安庆公主你看这面首是不是和顾大小姐很配？” 安庆公主起身走到托盘面前，拿起一个簪子说：“娘娘这里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你看着珍珠饱满圆润，更要紧的是个个大小相似很是难得，还有那上面的顶珠更是难得一见。” “还是安庆公主眼光独到。” “不过……”安庆公主顿了顿把手里的簪子放下，“对于顾大小姐来说，这套的确有些贵重了，这样吧。” 安庆公主从自己手腕上拿下一个玉镯戴在了顾清婉手上：“本宫就越俎代庖将父皇曾赠予安庆的玉镯送予顾大小姐，也算了了娘娘的一桩心事。” “公主……”顾清婉不明白地看着安庆公主，安庆公主则对她摇摇头。 “这哪里使得！” “怎么？娘娘这是瞧不上父皇所赐之物？”安庆公主问道。 “这……自然皇上赐的一定是顶好的，可这本来是本宫分内之事哪能让公主破费。” “好了好了，宫宴要开始了，本宫还等着和顾大小姐手弹一局呢，娘娘就不要推辞了，要实在过意不去，您好东西那么多再补给安庆就是。” “臣女多谢公主割爱多谢贵妃娘娘厚爱。”顾清婉连忙谢恩，她自然知道这是安庆公主在解救她，她怎么不领情？ 而且太子厚道，距上次楚王让太子来叫她出去就知道楚王大抵很看好太子的，这份情意顾清婉承了。 “可是……”玉贵妃有些脸色不好，气安庆跑来捣乱坏她的好事，她看了一眼顾清婉的茶盏，又给琥珀一个眼神。 这时琥珀端着盘子也很为难地摇了摇头，玉贵妃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好了，贵妃娘娘也快些梳妆打扮吧，宫宴要开始了可不要迟到啊，这顾大小姐本宫就带走了。”安庆公主出口要人了玉贵妃自然不敢不给。 “公主说的是。” “臣女谢娘娘的款待，臣女告退了。”顾清婉给玉贵妃行了礼就跟着安庆公主走了。 待安庆公主和顾清婉他们走后，玉贵妃狠狠滴拧了拧手里的帕子，这时三皇子从后殿走了出来。 “母妃，这顾大小姐是个聪明的。”三皇子说道。 “哼，岂止是聪明，怕是知道咱们的心思连茶水点心都未曾动过，本宫早就说过顾大小姐做正妃才是合适的。” “还是母妃的眼光独到有远见，儿子自愧不如。”再看顾清婉三皇子萧玉恒多少是有些后悔的，早些听母妃的话就不用走这样多的弯路了。 玉贵妃盯着顾清婉的那杯茶说：“这一次算她走运，要不是有安庆在，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让她走的这样干脆。” “可是母妃这也太铤而走险了，万一父皇怪罪……” “你懂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怪罪又能如何？她还是要嫁给你，为了让她过得好宁家也得想着保住咱们娘俩。还有要是你早些听母妃的咱们也不用这样啊。” “母妃说的对，是儿子的错，可如今？”萧玉恒是知道母亲的打算的，他虽然有些顾虑但是也听从早早地来惜桐宫。 玉贵妃没有告诉他具体的细节但是萧玉恒也大概知道自己母妃准备了秘药。 这种药一旦中计不会立刻发生反应，而是需要饮酒，等宴会上顾清婉一旦饮酒药效就会发作，如同醉酒一般虽然不会丧失力气但是大半力气也都没了，还有神智也会恍惚不清晰，到那时是他只要及时出现就会水到渠成。 虽然事情没成，但萧玉恒的心却有些松快，他私心里并不想用这样的手段得到顾清婉，反而想要好好了解她，也让她了解了解自己。 “这一次没成不代表下次不成，咱们慢慢来。”玉贵妃恶狠狠地眯了眯眼。 “还有那个顾含娇，要不是本宫派人去打听你是不是准备替她瞒着本宫一直到陛下赐婚？”说到此处玉贵妃就气的头疼。 本来以为那顾含娇是个好的，虽然有些妾室的作派但是自家儿子喜欢也没什么，好好调教就是了，可是没成想道这么扶不上墙。 “娇儿她……” “你少替她说话。”玉贵妃就是不喜欢儿子这样维护一个女子还是一个不检点的女子：“不过这样也好，是她自己爬上你的床，给个侧妃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萧玉恒自然早就知道顾含娇只能做他的侧妃，早前父皇还专门训斥他眼光不好被女色所误，这样的女子要是成为皇子妃，皇家一定会蒙羞被人耻笑，要不是看在顾丞相的面子上估计也就只能是个妾罢了。 “父皇怎么说？” 说到皇上，玉贵妃有些惆怅：“唉，说起你父皇，本宫竟也猜不出来什么意思。” “那母妃可跟父皇提过顾大小姐的事情？” “说过，本宫也很隐晦的表达了想要顾大小姐做正妃的意思，还拿了娥皇女英的典故……” “什么？！母妃怎能用这样的典故！”萧玉恒颇有些震惊，娥皇女英什么意思？那是皇上才有的福气，这是在说自己也有这样的野心吗？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玉贵妃手段有些就是文化不高，早些年被宫里的人嘲笑她时候满身铜臭味儿。 “这……算了”萧玉恒也不好说什么“想必父皇不会同意。” “所以这才出此下策嘛，真不知道陛下在想什么，难不成要把顾清婉留给太子做侧妃不成？” 听到玉贵妃这样说萧玉恒眼中一暗，晦涩不明。 “娘娘，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更衣前去吧？”琥珀提醒道。 “母妃更衣吧，儿子先往前头去和大臣们说说话。” “去吧去吧。本宫也要好好打扮一番，昨儿你派人送来的衣物母妃喜欢的紧，今晚本宫一定能压过那边一头。”玉贵妃信心满满地说道。 第81章 白莲花现世 因着皇后那边还有要拜见的命妇，所以宁夫人也早早地告辞到要举办宴会的大殿附近等着顾清婉了。 前来赴会的人越来越多，陆续往殿里走去，宁夫人面色不显还跟来上前打招呼得其他夫人说话，但是心里却着急的不行，即便伪装的很好但是也被前来的楚王看出来了。 楚王装作路过给宁夫人打了招呼：“夫人安好。” “原来是王爷呀，妾身一切都好。” 旁边跟宁夫人寒暄的夫人看到楚王来了，连忙行礼，看到楚王那冰冷的面色也没有聊下去的欲望了，也就都行礼告辞。 “夫人可有什么难处？” 宁夫人盯着楚王看了两眼，想着之前清婉跟家里说的话，又想到母亲的态度，于是决定跟楚王坦诚。 “王爷明鉴，是清婉，她被贵妃娘娘叫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妾身有些着急。” 楚王皱了皱眉头，吩咐身边的小乙，小乙听后点头离开。 “夫人不要担心。” 不一会儿小乙回来了说：“王爷，安庆公主和顾大小姐一起往这边来了，想来也快。” 楚王点点头，宁夫人松了一口气：“多谢王爷了。” “小事。” “王爷快进去吧，免得落人口舌。” 楚王并没有多说什么颔首离去，这前后也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就算有人看到也只是觉得楚王在问候宁家家眷罢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看顾清婉找了过来，宁夫人拉着顾清婉左看看右看看，见她没有大碍放心地拍了拍胸口。 “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舅母放心，清婉无事，多亏了安庆公主。” “安庆公主呢？刚刚听楚王身边的人说见你和安庆公主一起呢？” “安庆公主不方便和我一起走，我就先来了，稍后她会和皇后娘娘一起。” “公主到底是公主，想得周到。” “舅母，听您说楚王？” 宁夫人大略解释了一下：“也没什么，赶明儿见到楚王谢谢他，这楚王并没有传言中的那样冷酷啊。” “舅母，人来的不少了，咱们也赶快进去吧。” “嗯，你跟紧我，可不能落单了。” “舅母放心，清婉一定一步不落地跟在您身边。” 宁夫人欣慰地拍拍她得手，两人一起携手往大殿去了。 “清婉？” 巧的是永毅侯府与国公府的座位安排在了一起，孟嫣然早早地就跟着孟夫人前来了。 顾清婉上前给孟夫人请安：“夫人好。” “这是清婉吧，嫣然天天在家念叨你，这下可算是见到了。” “孟夫人也来了？身子看着也显了些。”宁夫人说。 “没什么大事儿，是家里人太小心，我倒觉得没什么，宁夫人要是喊我打个马球也是使得的。” “我可不敢，你就饶了我吧，我要是真那么干了，那永毅侯得来我家里评理了。” “呵呵呵呵呵” “清婉好久不见了，我可想你了，你们的座位在哪里？” “喏，就在你旁边。”顾清婉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那感情好，咱俩又可以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了还能做个伴儿。”孟嫣然靠近顾清婉的耳朵说：“往年宫宴实在无趣，还好今年有你在。” 顾清婉笑着拉着她的手：“小心被人听到。” 两姐妹亲亲热热地凑在一起说着话，侯夫人也跟宁夫人两人一起聊育儿的事情，一时间都并未觉得宫宴的时间难熬。 可偏偏有人就是不乐意见她们这样。 顾含娇今日打扮了一整天，为了能让今天的自己更显的出尘一些，这些日子她下了狠心节食减肥，效果也很好，腰身明显比之前瘦了一大圈。 今日她身着白色淡粉色渐变抹胸裙，胸前是白色堆叠起来的样式，如同花瓣一层层地堆在胸前，随着胸口起伏，似乎花瓣也有了生命。 裙摆处又些淡粉色，添了一些女儿家的娇气，也给这一群添了几分生机，衬得她如同含苞待放的娇蕊一般。 她的头饰更是令人瞩目，发间有一枚粉白渐变的花苞形状的发簪，这样的玉很是难寻，还有那点缀在发髻上的蝴蝶，每次一动那蝴蝶便振翅翩飞就如同真的一样。 她脚底踩的是莲花盆底鞋，这叫做步步生莲。 这样的顾含娇就如同莲花仙子一般出尘不然，比她们这些小姐打扮的更为别具一格灵动不已。 “顾小姐这一身价值不菲吧？”夸赞出口的是罗御史家的女儿，她很想攀附顾含娇，所以讨好的娇了一声顾小姐而不是顾二小姐。 “罗小姐好眼光，这是多宝阁和彩衣阁一起打造的限量的初晨莲花，顾名思义就是如同在清晨曙光乍现之时的莲花一般清新动人。”出口解释的是李家姐妹李倩语。 “李姑娘懂得可真多啊。” “是啊是啊。” “几位妹妹谬赞了，倩语只是恰巧看到过多宝阁和彩衣阁的花样册子，这价格也十分昂贵，听说被人限量买断了，没曾想是穿到了顾二小姐身上。” 顾含娇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样的打扮果然让她成为众多贵女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李小姐真是好眼光啊，今日含娇确实费了些心思，让众位见笑了。” “顾二小姐谦虚了。顾家姐妹各有千秋，顾二小姐娇俏美丽，顾大小姐也端庄大方。”李倩语说。 李今歌今天倒是难得的乖巧，虽然还是不喜欢顾含娇但是却也没有出口讽刺，不过她也觉得顾含娇这一身的确好看。 众人只觉得，果然传言顾丞相十分疼爱这个女儿，传言不假，比起那边坐在那里和孟嫣然聊天的顾清婉，倒显得顾清婉有些普通了。 罗小姐有意结交顾含娇，想了想便说：“顾小姐今日的打扮倒是和三皇子很搭配，两人说是站在一起那真是金童玉女一般的存在。” 这话说的顾含娇心里很满意，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玉树临风的三皇子，脸色微微一红。 “罗小姐不要乱说，像殿下那样风姿卓越的人，我是不敢与之比肩的，恐怕折辱了殿下。” “哼。”李今歌冷笑道。 李倩语听到此话紧紧捏住了手帕，也就片刻后她又恢复了亲切得笑容。 顾含娇倒是没有理会李家姐妹，因为她也看到了穿着宫装。 “几位失陪了，我看到长姐在那边坐着，先过去给长姐打个招呼了。” “应该的。” 顾含娇走到顾清婉身前，“姐姐。” 顾清婉笑着点点头，但是没有搭话。 “姐姐今日穿的真好看，要不要和妹妹一起到顾家的位置落座？” “多谢妹妹，我坐在这里就好。妹妹今日美丽非凡，一定是今晚最受瞩目的那位。” 听到顾清婉在恭维她，顾含娇心里有些飘了起开，看起来她顾清婉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跟在自己身边就只能当做陪衬了。 “那就借姐姐吉言了。既然姐姐不过去，那妹妹就先失陪了。” 因为差不多要到时辰了，而且周围聚在一起聊天的夫人们都陆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顾含娇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人注目。 孟嫣然在背后学着顾含娇搔首弄姿的模样，惹的顾清婉噗嗤一声笑了。 “嫣然姐姐……” “我就是瞅不是她那个小妾做派，明明是个贵女怎么就那个样子了，也不知道那位喜欢她什么。”孟嫣然朝着三皇子那边努努嘴。 顾清婉看过去，恰好三皇子也看了过来，三皇子对顾清婉含笑点头算是打招呼。 顾清婉眸中一冷，怎么办，想现在冲上去手刃了这对狗男女。 司棋倒是个好丫头，连忙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衣服。 “咦？怎么有点冷？”孟嫣然搓搓胳膊说道。 那三皇子萧玉恒看到顾大小姐盯着自己看了一会还以为顾大小姐终于关注到了自己，萧玉恒想他就很诧异怎么会有对他不动心的女子呢？也许是因为她妹妹的缘故吧。 不过令顾清婉高兴的是她看到端坐在那里的楚王萧璟宸正把玩着腰间她送予他的玉佩，看到那修长有力的手，就让顾清婉想起他手心的温度，不禁脸上一红。 “清婉你热吗？怎么脸红了？今儿什么天气一会冷一会热的？”孟嫣然不明所以地说道。 “哪有，兴许是我穿的比姐姐要多点的缘故吧。” 顾清婉的样子也被萧璟宸注意到了，也很满意顾清婉的表现，虽然他不知道顾清婉跟萧玉恒有什么过节，但是知道她很讨厌萧玉恒就够了，因为他也不喜。 这个时候就听到传唱官喊着：“皇上皇后驾到。” 第82章 北戎公主的献礼 “众爱卿平身吧，今日难得咱们聚在一块，不要那么拘束。” “陛下皇恩浩荡，多谢陛下。” 皇帝带着皇后纷纷落座，帝后二人自然是坐在主位上，皇后的下首是玉贵妃等有品级的妃子以及公主们也都过来了，皇上的下首第一位坐着的是楚王，再往下就是太子皇子他们，而楚王正对面却是安排的北戎使团的座位。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安排，不要说是被楚王打怕了的北戎了，就是他们这些京城中人要是谁被楚王看了一眼，那身上都会感到有些不自在的。 “朕近来国事繁忙，拖了些许日子才给北戎使团接风，呼伦王子不会心生不满吧？” “岂敢岂敢，我北戎使团来京，皆受到了最好的招待，而且太子殿下和三皇子处处亲为，令我等宾至如归，很是感念。” “怎么不见娜扎公主？” “哦，我王妹要为大庆朝献礼，正在准备当中，稍后还望皇上不要嫌弃才是。” “哪能哪能，听闻娜扎公主是北戎最漂亮最有才华的女子，有这样的公主为我朝献礼，朕是有眼福的人了，等会咱们都要为娜扎公主捧场啊，谁都不许冷场。” “是！” “大家都坐下吧，最近朕比较忙，前几日还是端午佳节，这最近边关连连送上捷报，就在昨日宁国公和宁将军父子二人还给呈上来了八百里加急，说是边关的贸易已经稳定了下来，而且总是做些小动作的南宁人也被宁将军收拾的消停了。” 皇上明显龙心大悦，今日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一是想跟众位臣子一起高兴一下，二是当着北戎使团的面也想大展一下我大庆朝的国威。 “恭喜陛下！”众人又再一次道喜。 “坐坐坐，宁国公家的可来了？” 宁夫人连忙站起身，带着顾清婉上前跪拜在大殿中央：“臣妇拜见陛下。” “是宁夫人啊，老夫人怎么没来？” “请陛下恕罪，家母年纪大了身体略有不适，怕来了影响到贵人，所以只是遣妾身代表家里来的。” 皇上点点头，突然想到了昨天接到捷报问楚王该赏赐些什么给宁国公一家才合适，楚王提了一句，好像宁老夫人的寿辰要到了，想到此处，皇上心里有了主意。 “宁夫人快快起来，朕知道老夫人年事已高，应该在家中安享天年，听闻老夫人的寿辰要到了？” “可不是，陛下记得真清楚。”皇后娘娘在一旁回应着。 “是皇后的记性比朕要好，要不是有皇后在身侧时时提醒朕，怕是朕的臣子们都觉得朕忘了他们了。” “臣等不敢。”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皇上的贤内助，也是我等的福气。”下面的人说道。 玉贵妃最是看不惯皇后那副我最贤良的嘴脸，明明是穷嗖嗖还偏偏说是节俭，什么好名声都让她给占了去。 “陛下，臣妾也早早听闻宁老夫人要过寿辰，正好臣妾手里有一株红珊瑚，到时候就送给老夫人做寿礼吧，还希望老夫人不要嫌弃才好。” 本来大家都低着头不敢仰视天威，当然也没有注意到玉贵妃的存在，这玉贵妃突然开口送礼还是那种难得一见的一株红珊瑚，顿时就把大家的眼光吸引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觉得玉贵妃简直是天仙下凡，一身衣裳在大殿里的烛光照耀下就如同流动的彩沙银河一般，好像是有生命一样，那光彩衬的玉贵妃面色光彩焕发，玉贵妃本来就生的漂亮，这样一来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人觉得朦胧之间又很迷人。 顾清婉低头心想，果然这样的好看又很贵的衣服玉贵妃怎么可能会放手呢？ 顾含娇心里却不怎么高兴了，本来她才是最好看的那一个，现在有了贵妃娘娘谁还能看得到她这个小丫头？不过那到底是贵妃娘娘，如今自己也打扮的很漂亮贵妃娘娘应该会更喜欢自己的吧？ 玉贵妃看到下面对她着迷的眼神，突然间就更自信了，皇上本来看到这样美丽的贵妃也是一愣，而后看到底下臣子对自己的贵妃沉醉之意，尤其是坐在前面的顾丞相，眼睛都只怕要黏在了贵妃的身上，顿时不喜。 “贵妃有心了，既然贵妃都知道送礼物，那朕也不嫩太小气。” “皇上客气了，您对我宁家的照顾，已经让我宁家无以为报。”宁夫人连忙感谢天恩。 “夫人不必客气，夫人跟着老夫人这些年，谈吐气度如此端庄堪当国公夫人。” 陛下的这话令众人都回过神来想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呢？老国公并没有退位给世子，所以宁将军到现在还只是世子的身份，眼前的宁夫人也只是世子夫人，难道皇上的意思是…… 顾清婉心理明了，怕是用不了多久陛下要把外祖父叫回来了。 “老国公为国奉献了一生，年事已高，而且身上还有旧伤，一到冬天就很难耐，朕心里念着他老人家。”皇上看似有些感慨。 顾自明摸着胡子想这是要夺了宁国公的权了吗？可是这宁国公分明有功，这样是不是会寒了他的心？果然圣上就是圣上，一般还真猜不准皇上究竟想做什么。 “朕会让老国公和宁世子过几日班师回朝给老夫人庆祝寿辰。” 宁夫人拉着顾清婉再次跪下了：“多谢陛下隆恩，这简直是天恩浩荡，臣妇代家中母亲再次叩谢陛下。”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转而看到了跪在宁夫人身边的顾清婉，眼睛一眯顿时有了一些玩味：“顾大小姐也许久未见了。” 果然此话一出他那个弟弟楚王也不再淡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喝茶了，要是往年这种宫宴楚王也跟就不会过来，无论他这个做皇帝的哥哥怎么说他都不来，可是今年却不一样，不用他劝自己就乖乖地来了，而且出奇的是还没有迟到，竟然比他还要早到，想必就是为了这个姑娘吧。 “臣女顾清婉拜见皇上。” 皇帝陛下看到楚王用眼神威胁自己，顿时心里说不上来的畅快，拿起酒杯自饮了一杯：“宁夫人和顾大小姐快落座吧。” “陛下，臣妾命人准备了歌舞表演，您看要不咱们就开始吧？”皇后问道。 “皇后说的对，让歌舞上来助兴，大家不必拘束，应当畅饮两杯！” 酒过三巡，宴会上其乐融融，但是只有顾含娇有些焦急难耐，她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皇上才会下旨给她成为皇子妃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在干些什么，这宴会上的酒菜虽然看着精美，但是却早就凉了，味道也没有那么好吃，他们却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看到此处顾含娇忍不住嗤之以鼻，恰好被她母亲发现了她的异样，压着她的手说：“你给我老实点，你父亲还在旁边。”王如烟又吩咐丫鬟去提醒顾长风少喝几杯，免得喝醉了在这样的场合出丑。 顾长风听到丫鬟传来的话，顿时不高兴，皱着眉头看向了母亲这边，恹恹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见他听话，王如烟才放下心来。 “陛下，臣妾听闻娜扎公主已经准备好了。” “哦？那快快有请。” 众人听到皇上的话也都放下手中的杯盏，盯着大殿门口，很是期待娜扎公主的献礼。 来自北戎的音乐响起，门外先是出现一只染着红色指甲脚踝处挂着一副铃铛，紧接着进来一位穿着皮毛裙和皮毛抹胸的少女，露着修长的腿和曼妙的身姿。 头发也仅仅用一根树枝挽起一半，就如同一只刚刚化成人形的小妖精一般，令在场的人都惊叹。 大庆虽然民风开化，但是到底还有些保守，这样的大胆行径，非礼仪之邦所行之事。 娜扎公主此次的表演也是兽舞，其中模仿了许多动物的一些动作，娇媚而又带有野性，令人想要征服。 顾清婉看向皇帝陛下，陛下正喝着美酒观看，严重没有丝毫的不满，似乎对这样大胆的举动挺欣赏。 楚王连看都没有看，顾清婉看过去时他正盯着自己瞧，瞧的顾清婉用眼睛剜了他一下。 萧璟宸看到她那个样子嘴角竟然漏出了笑意。 “哎呀楚王，朕刚刚看到你笑了，是对娜扎公主的表演很满意吗？” 楚王立刻收起脸上的表情，说道：“臣弟没有。” “楚王此言何意？莫不是看不上我北戎？” “嗯，看不上。” 底下距离近的人听得清楚的都笑了，这楚王还是老样子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能气死你，而且他们王爷说的没错啊，北戎没有在王爷手里讨到一丝好处，王爷凭什么看得上他们。 “呵呵，王爷的威名我北戎人人皆知，就连小王来的路上，那些大庆子民也都在说王爷的事迹，王爷真是爱民如子啊。” 顾清婉听到此处心生不喜，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吗？但是看楚王和陛下没有丝毫的反应。 太子倒站出来说话：“王叔在外征战多年，一心为了大庆，替父皇排忧解难，百姓记得那是自然的。” 三皇子萧玉恒说：“太子皇兄，人家呼伦王子并没有说别的，皇兄何需解释那么多？” 其实在萧玉恒看来，这个皇叔是只听父皇的，如果不能得到他的支持那便只有……虽然很可惜但是为了自己的皇位，这样的交易也不亏。 皇上就当没听见一样，恰好这个时候娜扎公主的舞蹈也结束了。 “娜扎拜见皇帝陛下。” “公主辛苦了，快快入座歇息。”皇上说。 “公主的舞蹈臣妾早就有所耳闻，如今一见果然令我等大开眼界。”皇后娘娘夸赞道。 “娜扎多谢娘娘和陛下的赞美。” “后宫之主要数舞蹈还是玉贵妃最是拔尖，在咱们宫里很少有能和玉贵妃比肩的女子了，玉贵妃怎么看？”皇后娘娘问道今晚穿的最美的玉贵妃。 玉贵妃听到皇后点名，颇有些骄傲不屑的意味，摸了摸头上的发簪。 “妾身哪里能得皇后娘娘这般夸赞，妾身不过蒲柳之姿，都是陛下恩宠皇恩浩荡，难以报答也就只有这点子才艺了，也难为皇上不嫌弃妾身。” “皇后说的不错，娜扎公主你看朕的玉贵妃，看起来柔弱那舞蹈丝毫不逊色公主。” “那有机会，娜扎一定要想贵妃娘娘讨教一番，而且娜扎瞧着娘娘今日穿的很好看，不知道在哪里采制得衣裳？赶明儿娜扎也让王兄给我也弄一身。”娜扎公主问道。 玉贵妃笑的有些假，这衣裳可是她玉家花了大价钱弄来的。 “咳咳，公主年轻穿什么都好看，我们这些在衣服上下功夫的人都是为了弥补岁月，这衣服在本宫身上穿着看似好看但是穿在公主身上爬时掩盖了公主的风姿。”玉贵妃解释道。 王如烟也适时地开口说：“娘娘的这身衣裳怕是全京城只有一件吧。” “顾夫人真是好眼光。”玉贵妃赞同的说。 得了贵妃的夸赞王如烟觉得自己比其他人都要强了那么一点。 “还有用钱财买不来的东西吗？”娜扎公主有些好奇。 “公主喜欢什么赶明儿去逛逛，瞧见了就都买回来，都算在本宫头上就行。”玉贵妃大方地回应道。 呼伦王子却有些不高兴，这是在说他们北戎穷吗？ “哈哈哈，行了难得贵妃这样大方一次，公主可不要客气了。” “皇上，妾身什么时候小气过啊。”玉贵妃捏着嗓子撒娇道，弄的顾清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父皇放心，儿臣到时候一定陪着公主逛得尽兴。”萧玉恒把这个差事看到了自己身上，皇帝也很满意的点点头。 娜扎公主一听三皇子要陪自己逛街那就更开心了。 “娜扎公主的献礼别出心裁。”皇上把话题转了回来。 “皇上，这只是娜扎的心意，还有我们北戎的礼物呢。”娜扎公主俏皮地回应着。 “哦？朕看这宴会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呼伦王子拍拍手，下面有几人抬着一个被盖着看起来像一个大盒子一样的东西进来了。 第83章 被王爷一掌拍死 早就听闻北戎这一次过来带来了礼物，但是却没有跟随使团一起进京，而是在北戎使团在使馆住了些日子后才被运了进来，至于是什么东西也就只有负责接待的三皇子是知道的。 “太子，可知里面是何物？”皇上问道。 太子起身回答：“回父皇，说来惭愧，儿臣本应该奉旨好好接待北戎使团，只是偶有抽不开身的时候，全靠三弟帮衬着接待，一应事宜都是三弟在处理，这礼物儿臣有所耳闻，但真是不知道到底是何物。” “你啊你，朕让你好好接待王子公主你竟然敢这样怠待。”皇帝说：“朕的这个太子，哪里都好就是做起事来有些慢吞吞地，他不着急朕倒是着急得很。” “陛下言重了，太子殿下是在替皇上分忧，玉恒能在旁帮上个一二也算是玉恒有些用处。”玉贵妃抢在皇后之前说，说完后还颇有深意地看了看皇后娘娘。 “三皇子这一次做的很好而且端午龙舟比赛也筹办的不错，朕很欣慰，不过皇儿你来告诉父皇，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吧？” “皇上，若是三皇子告诉您了就没有惊喜啦，您亲自来看看岂不是有趣？” “哦？果真如此？那朕还得亲自看看。”说着就要起身下去。 “皇上！”皇后有些担忧地喊住了皇上，皇上脚下也有一顿。 呼伦王子倒是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大庆皇帝，孟嫣然悄悄地问顾清婉：“什么意思啊？不就是一个礼物？” 孟嫣然不懂不代表顾清婉不懂，要是她没有记错，这里面应该是一只狼，好几天没有吃饭的狼，那时皇帝陛下亲自揭开，那个狼一下子就扑了上来，隔着笼子伸出爪子把皇上的衣襟挠破了，上面的九爪真龙就这样变得破碎，皇上也吓得大惊失色，弄得北戎使团一顿嘲笑。 还说什么这狼是北戎王亲自猎来的头狼，英雄惺惺相惜，说是送给大庆皇帝，这简直就是在骂大庆皇帝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当然后来北戎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可是顾清婉清晰地记得，即便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当初呼伦王子走的时候却是心情很不错的，似乎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既然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么他这一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众人猜想皇上会不会亲自去揭开神秘面纱的时候，楚王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跟前站定，他已经察觉到里面有野兽的气息，常年在外征战，什么样的野兽他没见过，他不着痕迹地释放出威压，示意小乙把幕布揭开。 幕布缓缓落下，露出一只身材健壮的狼，最可怕的是它正满眼泛着绿光，露出了獠牙地瞪着眼前人，大殿上的女眷吓得惊呼不已，就连玉贵妃也吓得花容失色。 皇上和皇后倒是面不改色的端坐在上面，因为他知道有楚王在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果然就看楚王背着手，站定，眼睛盯着那头狼看，本来气氛变得越来越剑拔弩张，可是那狼忽然就有些臣服的意思了，但是也就一瞬间不知道那狼突然看到了什么直接伸出爪子隔着笼子就要挠楚王。 “王爷！”众人惊呼，皇上握住杯子的手也有些紧张。 楚王倒是面不改色，侧身一步让那爪子扑了空：“呵，果真畜生就是不能给它留情面。” 听到这话北戎使团脸色变黑，怎么感觉这楚王就是在骂他们，就只差点名道姓了。 楚王说着就抬手在笼子上拍了一掌，直接隔空把那头狼给震碎了内脏，那头狼临死之前有些哀求地看了一眼萧璟宸，露出身后一直藏着的两只小狼崽，似乎有哀求之意，萧璟宸看后点点头，那头母狼才咽了气。 众人被这样一幕给惊呆了，这也太快了，就看到那狼要行凶，然后王爷抬手狼就死了。 “楚王！你怎么能把我北戎送来的礼物给猎杀了！”呼伦王子只是听说楚王的战斗力有多猛但是从没去战场上真正的见过，这才一看被震惊的有些恐惧。 “呵呵，这礼物不是好好的？皮毛完整，今晚皇兄就能收到一张完整的狼皮正好垫在书桌底下，踩着也柔软。”楚王说。 “楚王这个主意甚好，朕每日待的最多的地方也是书房，这样就能显示出朕有多喜欢北戎王送的礼物了。” 呼伦王子气的说不出来话，娜扎公主则有点害怕，恐怕一不小心被楚王给拍死。 众人也有这样的想法，本来还觉得楚王可能转性了，能相处一番，毕竟楚王妃的位置还空缺着，这样的一块肥肉也令人眼馋啊。 可是如今看来，还是保命要紧，万一送进去的女儿一句话不合适被王爷拍死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玉贵妃回过神来，眼尖地发现那母狼后面有两只像狗一样的小狼崽，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为了表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便惊喜地喊道：“陛下您看，里面还有两只可爱的小东西。” 玉贵妃提着裙子走了下去，在那笼子跟前转了一圈，问楚王：“王爷，这狼可死透了？” “贵妃娘娘在质疑本王？” “不是不是，妾身哪里敢，既然这只大的死了，来人把门打开，把这两只小的放出来吧。” “娘娘……”旁边的侍卫有些为难。 “皇上，臣妾喜欢这两只小东西，就放出来给臣妾看看吧。”玉贵妃转身给端坐在上面的皇上撒娇。 “没想到贵妃娘娘看似柔弱却这样勇敢，那可是狼王的后裔，不过确实还小不足为虑，皇上难不成还怕这样的小狼崽能威胁到谁不成？”北戎王子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皇上听后脸上有些不好看，也就一瞬：“哈哈哈，狼崽不狼崽的又有什么，老狼上不足挂齿，这狼崽又有什么呢？” “皇上怎不知，日后狼崽也会成为头狼，说不准比以前的头狼更勇猛！”北戎王子说。 “哦？那希望这狼崽能活下来再跟朕谈头狼不头狼的问题吧。” 呼伦王子脸色就更难看了，说到底他北戎王室也乱的很，几个兄弟姐妹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个老皇帝真是老奸巨猾！ 侍卫得到了皇上的首肯，把笼子打开了，玉贵妃在靠近笼子但是被笼子里的味道熏得捂住了口鼻，可是众人都在看着她又不能表现出嫌弃的意思，便有些为难地在门口冲着小狼们招手：“小家伙快来本宫这儿。” 结果那两只小狼对她开始呲牙，吓了她一跳。 这个时候顾含娇看了看面前的菜肴，端起一盘点心起身道玉贵妃身边：“娘娘，让臣女用些美食把这两个小家伙帮您引出来吧。” 玉贵妃对顾含娇本是不喜，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有劳顾小姐了。” “娇儿，快回来，这里岂能容你放肆！”顾丞相低声喝斥着。 “父亲放心。” 就这样大殿之上又出现了穿的漂亮的勇士，娜扎公主看到了顾含娇心里有些幸灾乐祸，殊不知就算是这小狼崽也不能小看了，而且还是刚刚失去母狼的庇护，那就更是凶恶了，被咬上了虽然死不了但是也得掉下来一块肉。 只见顾含娇端着一盘点心上前，虽然她也有些恶心这笼子附近的味道，但是也得强忍不适靠近。 第84章 小狼认主 顾含娇忍着不适，上前逗弄着小狼，其实顾含娇就是觉得臭了一些，其余的都还好，这两只虽然是小狼，但是在人眼中不过就是两只小狗罢了，没有什么可怕的。 那两只小狼在母狼死去后，还恋恋不舍的不敢离开母狼身边，那顾含娇的靠近让它们倍感紧张，身上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顾含娇看那两个小东西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便想着要不要伸手把它们抱出来，但是看到自己白色的衣衫这样的打算还是决定算了吧。 殊不知就是这样愣神的瞬间，那两只小东西突然跳了起来，打翻了顾含娇手里的盘子。 “啊！”顾含娇大叫一声。 “来人来人，还不把这两个小畜生拿下去！”吓得在旁边距离的不算很远的玉贵妃也吓了一跳。 不过这一声倒是又让呼伦王子脸色不好看了，刚刚楚王暗示完了怎么一个贵妃还要再内涵他们兄妹二人两个小畜生吗？ 可皇上却很开心。 三皇子连忙飞奔过来将玉贵妃扶稳站好，“母妃你没事吧？” “无事无事，就是吓了一跳。”玉贵妃用手捂着着胸口说。 “母妃赶紧回座位上吧。”三皇子低声对于贵妃说：“儿子看父皇有些不高兴了。” 玉贵妃往上面一看，皇上虽然面带微笑，但是眼神中的那种不悦是她最是熟悉不过的了，玉贵妃连忙扶着琥珀的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可是玉贵妃回去了顾含娇就有些尴尬了，她由于这些日子的减肥身子有些虚弱有些站不稳，跌倒在地上，三皇子救了玉贵妃就没有办法救顾含娇，顾含娇自己跌坐在了地上。 此时那两只小狼在顾含娇的不远处正弓着身子对着她龇牙咧嘴。 顾含娇有些害怕了，就算是狗要是被咬一口那也不是闹着玩的，这个年代又没有什么狂犬疫苗，万一感染上了那岂不是要死，就算不死身上也得留下疤痕难以治愈的呀，顾含娇哆哆嗦嗦地看向了旁边的三皇子，目光饱含泪水地向他求救。 侍卫一看这样混乱的场面连忙过来捉这两只小狼，小狼一走顾含娇身子就瘫软在了地上，王如烟连忙过来把女儿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顾丞相满脸难看，但此刻殿前这么多的人，他确实不好多说什么。 小狼崽满大殿的跑，弄得殿中人惊叫不已，来抓捕两个小东西的侍卫，又不能真的钻到这些贵人之中去抓捕，也很是为难。 “呼伦王子，你这个礼物真是喜咱们没看到但是惊却是足的很啊。” “太子殿下，小王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是……抓捕的时候 这母狼还没有产崽，是在路上生产下来的，小王也有些意外。” “请父皇恕罪，是儿臣看管不力，才引起这般骚乱。”三皇子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上前请罪。 “楚王怎么说？”皇上看到正在整理衣袖的楚王问道。 “正如贵妃说的那样，两个小畜生罢了，不懂礼数不过是博人眼球罢了，皇兄就当看热闹无伤大雅。” “你！”娜扎公主气的要站起来理论一番，呼伦王子紧紧拉住娜扎公主的手，示意她不可轻举妄动。 这个时候乱乱的大殿也变得安静了下来，抓捕小狼的侍卫们也都停在了宁国公府前的席坐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更加为难了。 “怎么了？”皇后娘娘探着身子问道。“那两只小东西可被制伏了？” “回娘娘的话，并没有……是……”领头侍卫有些为难地看向了顾清婉。 “怎么？可有难处？” “不是，是那两只小狼钻到了顾大小姐的裙摆处，靠着顾大小姐不愿意出来。” 众人往一听都有些惊讶，大家一起看过去，果然看见顾清婉一脸尴尬地站在那边，旁边的孟嫣然着急的不行，过去不过去都不好。 “清婉……”宁夫人和孟夫人站在一起，担心的小声呼唤着。 萧璟宸脸色一沉，起身大步走过去，皱着眉头盯着顾清婉脚下的小东西，看到它们挨着顾清婉的宫裙，顿时不喜。 “给我出来！”萧璟宸声音低哑地对着两只小狼崽。 两只小狼崽子龇牙咧嘴，发出低低的嘶吼声。 顾清婉手交叠在小腹面前颇有些无奈：“王爷……” “清婉，这可怎么办啊？”宁夫人有些着急的问道。 顾清婉低头看看脚底踩着她宫裙的小狼笑着说：“你们俩这样可不行啊。” 小东西倒是很可爱，瞪着大眼睛歪头看了看顾清婉，小心翼翼地用鼻子嗅了嗅，接着用大脑袋蹭了蹭她的宫裙，裙摆处顿时就脏了。 萧璟宸就更不开心了。 “你们这是……想要跟着我？”顾清婉低声问道。 “啊呜啊呜啊呜。” “皇上你看，这两只小狼似乎格外喜欢顾大小姐呢？”皇后娘娘有些惊奇的说道。 “朕看着也是觉得很惊讶，没想到这两只小狼对顾大小姐倒是格外的友好。”皇上颇有兴趣地带着皇后走了下来站在楚王身边说。 看到皇上都亲自下来了，顾清婉不能无动于衷，一定要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行礼回话才是，可是身子一动，两只小东西就咬住了她的衣裙，而且颇有无赖的架势，让顾清婉拖着走，顾清婉走了两步，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住脚步看了看皇上。 “皇上您看这……”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呼伦王子本来对顾清婉就印象不错，看到这个女子见到狼也没有像其他女子那样大惊失措而是很从容，他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子。 “皇上，臣等听说，狼只有认了主人才会这般乖顺，看样子这两只小狼是认了主归顺了。”顾丞相摸着胡子若有所思地说道。 皇上听了看了看呼伦王子和娜扎公主，可面色显然是高兴地，这时候皇太子站出来笑着说：“丞相博才多学，这样看来果真是的，如果真的是归顺了，父皇儿臣认为咱们也应该好好地待它们才是。” “哦？太子认为应该如何好好对待他们？”皇上问。 “儿臣以为，这两只狼既然如顾丞相所言认了顾大小姐，父皇何不把这两个小东西送给顾大小姐？” “皇兄，这样做不妥吧？”三皇子开口道：“这毕竟是北戎使团送来给父皇的礼物，皇兄怎么能做主送给顾大小姐呢？” “是啊，太子是看不起我北戎的礼物吗？”北戎使者说。 “这位大人此言差矣，太子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刚刚呼伦王子也说了送给我朝的是那只母狼，这两只是在中途不知道的情况下生产出来的，这样看来算是意外之喜，何来看不起之说？再者太子皇兄也只是给父皇提一个建议，三哥没必要这样上纲上线。”五皇子站出来帮着太子说话。 “五弟这样的说辞也未免太牵强了吧？毕竟父皇还没有说什么。”三皇子说。 “好了，都不要吵了。”皇上最不喜欢的就是兄弟之间的不和睦，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 太子暗地里拉住了五皇子的衣袖。 “呼伦王子以为呢？”皇上突然问一直在看戏的呼伦王子。 呼伦王子上前说：“既然是送给大庆皇上的，自然都是由大庆皇上做主，丞相大人说的也没有错，的确博才多学，只是小王有些遗憾，本来是想要送给陛下的，如今却认了一个小姑娘当了主人。” 这话说得就有些诛心的意思了，这个北戎王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什么意思？他是在说皇上还不如一个小姑娘让人感到有威严吗？在讽刺大庆皇帝吗？ 顾清婉看到楚王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当然自己心里也很不高兴这个王子把自己扯了进去，还有她那个爹，真是恐怕害不死她顾清婉。 “陛下，臣女倒不这样认为。” “哦？说说看。” “臣女以为是陛下的龙威让两只小东西不敢靠近，臣女在外面疗养这些年也听闻山中或树林，小动物都很有灵性很少靠近那真正强大的存在，如果那强大的存在过来了，它们只会小心翼翼地藏在那阴暗处。” 皇上点点头。 “噗嗤。”一个笑声从人群里传了出来，顾含娇迈着莲花步过来：“臣女倒是觉得这两个小畜生刚刚失去了母狼，怕不是把姐姐当成了母亲吧？再说姐姐曾在山野里生活过一段时日，想必身上还有让它们熟悉的气味吧。” “呵呵呵呵”人群中有人笑了出声。 顾清婉知道顾含娇这是在讽刺她满身的山野气息，登不上大雅之堂。 “呵呵，妹妹说的有道理。”顾含娇这样不分场合的上来讽刺她无所谓，但是让陛下又不高兴顾清婉就很开心。 “陛下，臣女也觉得和这两个小东西很投缘，上次皇上说要赏赐臣女，臣女斗胆问陛下要了这两个小东西吧。”顾清婉跪下请赐。 “清婉！”宁夫人赶紧上前跪在身边：“陛下赎罪，清婉口无遮拦。” 顾清婉作为顾自明的嫡长女即便不喜欢也不会真的漠视不管，而且也不知道他最喜爱的女儿顾含娇怎么不帮助她姐姐不说而且还拆她姐姐的台？她难道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吗？ “陛下赎罪，臣教女无方，在大殿之上净胡说八道。” “无妨无妨，顾大小姐说的没错，朕确实答应过，那就这样吧，这两只小东西就给了顾大小姐吧，不过……”皇上顿了顿：“这到底是畜生，顾大小姐不熟悉它们的习性，楚王比较了解，还是先交给楚王驯养之后顾大小姐再带回去吧。” 说完皇上给楚王使了使眼色，意思是你看哥哥够意思吧？ 楚王却没有任何反应，一副你多管闲事的样子。 “臣女多谢陛下恩赐”顾清婉端端正正地拜了拜。 第85章 赐婚 在顾清婉的安抚之下，那两只小狼被楚王的人带走了，顾清婉答应会去接它们，本来两个小东西还想要跟着顾清婉的，但是在楚王的威逼之下也觉得害怕了，在听到了顾清婉的安抚之后乖乖地被小乙带走了。 顾含娇也知道这不是逞口舌之快得时候，可是自己刚喝完一杯糖水缓过劲儿来就看到大家都在围着顾清婉，心里就不高兴。 但在三皇子的警告下顾含娇倒是收敛了一些。 顾含娇心里有些诧异，她明明拿着的是蛋黄馅儿的点心过去的，狼的嗅觉是最灵光的，怎么就不馋呢？ 她本来是想讨好玉贵妃的，可是现在……顾含娇看了看坐在那边的玉贵妃不高兴的神色，心里想着过会抽个时间得在贵妃娘娘面前刷好感。 今日她和母亲来的不算晚，拜见完皇后娘娘去贵妃那边，却没有见到贵妃，也不知道贵妃娘娘是不是恼怒她最近发生的事情才不肯见她的。 不过，过了今晚皇上赐完婚，在坐的所有贵女见了她都要行礼都要巴结她，包括她顾清婉也得给她行礼请安。 要说她和顾清婉本来没什么过节才是，可是从小她就被人提醒自己是庶女，看到顾清婉那个清高的样子她就看不过去。 尤其是顾清婉都失去了母亲也不知道她清高个什么劲儿，而且别人还都在夸赞她，凭什么，凭什么她顾清婉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能拥有一切？ “哟，这不是顾二小姐？”娜扎公主扭着细腰抱着手臂“不过这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和那天柔弱的样子倒是截然相反啊。” 顾含娇回神看到娜扎公主更是不高兴：“公主殿下，那一日是含娇失礼了。” “你不是伶牙俐齿的很吗？怎么今日却这般附小做低？”娜扎公主颇为不耻。 顾含娇知道娜扎公主有意落单有意为难自己，而娜扎公主这些时日一直缠着三皇子，说不准皇上会把她指给三皇子，顾含娇怎么能够容忍有人染指她的男人？ 她见众人都陆续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帝后二人也回到座位上，顾含娇朝着娜扎公主微微一笑，把娜扎公主弄得有些不明所以，突然顾含娇靠近了娜扎公主，娜扎公主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推开顾含娇，顾含娇趁此机会往旁边一摔。 秋霜连忙上前扶住顾含娇嘴里说着：“小姐，你没事吧？” 见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顾含娇说：“没事，不要大惊小怪，快扶我起来咱们赶紧回去，不要给陛下娘娘添乱。” “你！”娜扎公主这才知道自己被顾含娇这朵白莲花给算计了，看到呼伦王子警告的眼神，娜扎公主气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皇上见此才觉得顾含娇还算是个懂事的，忽然想起之前答应顾丞相的事情，他跟皇后已经通过气了，一个眼神皇后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陛下，臣妾看顾二小姐和娜扎公主颇为投缘，听说之前虽然闹出了一些不愉快，你看着小姐妹俩不是很快又见面好的如同一个人似的？” “哪里看出来我们好了？”娜扎公主嘀嘀咕咕地说道。 “皇后不提朕还忘记了，朕说过要给娜扎公主和顾二小姐做一回和事佬呢。” 顾自明起身：“臣等惶恐，不过是小女太过顽劣，冒犯了北戎公主，哪里能让陛下出面说和。” “朕一言九鼎，再说顾二小姐确实受了委屈，这样吧玉贵妃曾经跟朕提起过她甚是喜欢顾二小姐。”皇上看向玉贵妃。 顾含娇心里大喜，这是终于要到说她和三皇子婚事的时候了吗？这个宴会无聊至极，她可是等了半天就为了这一刻的啊。 玉贵妃即便心里不高兴但也还是对着皇上说道：“是的陛下，妾身与这孩子很是投缘呢，顾二小姐才华横溢而且美丽大方，正好三皇子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信的人儿能够照顾三皇子，臣妾斗胆，求陛下做主成全了两个孩子吧。” “哦？皇后认为呢？” “陛下，成人之美，这是好事啊，只是不知道两个孩子的意思？” 李倩语握紧手中的帕子，没想到陛下这是要给三皇子赐婚了吗？那她怎么办？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默默仰慕着殿下，她不甘心啊。 顾含娇何三皇子一起跪下：“谢陛下成全。” “那就让礼部拟旨，赐……” 这时候礼部有人站出来说话了：“陛下臣以为不妥。” 看到有人站出来了玉贵妃才松了一口气，恒，她顾含娇这破名声还想做三皇子妃也得问问她这个当婆婆的同意不同意。 玉贵妃早就通知玉家人收买了许多官员，尤其是礼部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爱卿以为有何不妥？” “回陛下，这顾二小姐名声有损，若是上了皇家玉蝶恐怕有污祖先声明。” “宋大人！你身为执掌礼部之人，怎能如此无力来污蔑小女！”顾自明站出来。 “顾大人先不要着急，下官只是就事论事。” “好一个就事论事，你说说看，你如何就事论事了？” “令爱赏花宴失礼在前，如何失礼下官就不必细数了吧？其次在端午节上掌箍和亲公主简直是在跳起两国争端，破坏大庆与北戎的和平。” “宋大人！”顾自明脸色发黑的说：“还请宋大人慎言！” “顾大人，下官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人，不懂得那些弯弯绕绕，现如今在这宴会上下官也知道要给大人留几分薄面才没有说透，不过仅问一句，丞相大人家里那些说媒的人可都解决清楚了？” 宋大人真是好口才，连顾清婉都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这把丞相大人问的哑口无言，不过丞相就是丞相，他能坐在这个位置显然不是泥捏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这又有什么错？宋大人刚刚说的两件事陛下都是亲自处理过的，难不成宋大人在质疑陛下！” “臣不敢质疑陛下，只是劝陛下三思。” 顾含娇慌了，怎么还有人拿这些说事儿，这些人怎么思想这般迂腐？而且她和三皇子的事情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多管闲事！ 宋大人说的这两件事在坐的也有不少人有幸目睹，那香艳程度绝对要比宋大人说的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三皇子这般优秀，玉氏家族怎能允许这样德行有亏的女子做三皇子妃？ “皇后怎么认为？” “这……毕竟玉贵妃才是三皇子的生母。” “妾身单凭皇上做主。” “三皇子呢？” “儿臣，也听父皇的。”萧玉恒心理也不想顾含娇给他最正妃，因为真的会被别人耻笑的，宋大人的话都说到额这个份上了，皇上应该不会再赐给他了吧。 顾含娇心里冷嗖嗖的，顿时觉得自己就如同打扮得精致的小丑一样，被人拔干净了让人观赏，可是这个时候她不能慌，她是丞相府得嫡小姐，她爹不会不管的。 顾含娇跪在哪里但是腰背却很直。 这时候娜扎公主也坐不住了：“皇上，娜扎是来和亲的，就算是赐婚也得先给娜扎赐婚吧？” 皇上笑了：“公主少安毋躁。皇后不是准备好懿旨了？福明宣旨吧。” “赐顾家二小姐顾含娇为三皇子妃，着礼部选定良辰吉日择日成婚。” “众位爱卿，朕不胜酒力先回去休息了，你们且陪北戎使团尽兴。” “臣妾陪陛下回去吧？”皇后说道。 “臣等恭送陛下恭送娘娘。” 三皇子身体僵硬嫡跪在哪儿，他没想到父皇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劣迹斑斑地女子赐给他做正妃，一个名声有损的正妃不就断了他以后夺嫡之路？父皇就这样偏心不给他一丝机会的吗？ 顾含娇心里就跟坐了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她本以为自己的皇子妃位置是没有了，可是陛下却又赐婚了，让她一时间消化不了。 到时顾清婉松了一口气，到底是把他俩绑在了一起，这样就好下手了。 楚王看着皇上走了自己也走了。北戎王子则一个人待着娜扎公主离开去御书房面圣。 玉贵妃脸色难看的盯着顾含娇看着，恨不得盯出两个窟窿来，这样的女子怎么能配得上她的皇儿。 “三皇子，本宫有些不适，你送本宫回去吧。” 三皇子和玉贵妃离去后，众人也都缓过神来都在恭喜丞相大人，可是明眼人看出来玉贵妃和三皇子似乎并不高兴，那些大家闺秀也来讨好顾含娇，顾含娇突然成为准皇妃，心里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李倩语早就把手里的手帕揉烂了，李今歌撇撇嘴：“这样的人真是侮辱了殿下。” “别说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主角都走了殿里的人也开始陆续告退，除了那些恭维丞相的人还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虚伪的话。 第86章 清婉不愿意 回到惜桐宫的玉贵妃，气的连着砸了好几个茶盏。 “娘娘，息怒啊，这个可不能够砸，这是皇上赏赐给您的，要是被问起来……”琥珀连忙抱住那一只玉贵妃准备摔碎的双耳花瓶。 “哼！”玉贵妃虽然还是很生气但是却没有再继续砸东西了。 三皇子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看看周围狼藉的地面，说：“来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琥珀连忙喊着小宫女把殿内脏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并且在奉上来新的茶水后，琥珀就带着宫女们离开了，留下玉贵妃母子在内殿说话。 “不是说都已经打点好了，怎么这会子陛下……”玉贵妃喝了一口茶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舅舅那边确实已经按照母妃的话想办法，而且往礼部那边费的功夫也真是不少，刚才在宴会上，宋大人也是帮着咱们了。”三皇子解释道。 “那皇上怎么还？” 想到此处，三皇子眼神中有一些哀伤，其实他对自己的父皇很有仰慕之情的，他从小就以父皇为榜样，想要成为父皇那样有胆有谋的人，所以他处处努力，无论是功课上还是待人接物上，他都尽可能的去做到最好，去模仿父皇，可是即便是如此父皇的眼中也只有太子，哪怕太子任何事情做的都平平，父皇还是会对他青眼有加。 “父皇大抵是有些责怪儿臣的吧。”萧玉恒低落的说。 玉贵妃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心疼的不得了，连忙下来安抚着儿子说：“皇儿不必这样难过，陛下还是疼爱你的，你小的时候陛下总是把你抱在怀里的，这是别的皇子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而且这门亲事，当初咱们也是想要撮合成的，毕竟那顾二小姐到底是丞相的掌上明珠，而且丞相在朝中乃是文官之首，门下优秀学子也是数都数不清，和他联姻是再好不过的了。” “娇儿确实很好，无论是才情样貌儿子都很喜欢，可是母妃……”三皇子知道母妃说的没有问题，但是自己心里就是有些不甘心，说不出来哪里不甘心。 玉贵妃自然明白儿子的意思，稍微有些感叹：“唉，这只能说阴差阳错吧，当初母妃是想你娶顾大小姐的，奈何你说顾大小姐粗鄙没有礼数不如顾二小姐温婉可人，可无论是谁都是顾家的女儿，虽然身份上有些差了，但到底是亲姐妹，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的，再说母妃派人去打听，那顾二小姐也是宁国公府的常客，在外面见到了宁老夫人也是外祖母外祖母地叫，想来关系应该是不错的吧？” 听到母妃提起了顾大小姐，萧玉恒又想起来那个站在大殿中央，身着宫装双手叠放在腰腹之前，乌黑的头发长长地垂到腰间，衬的皮肤更加白皙，虽然面部看起来有些清冷，但却是那样的吸引人。 萧玉恒不明白，虽然他和顾清婉见面次数很少，但是为什么每一次顾清婉眼中除了疏离还有厌恶，萧玉恒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她。 想到此处萧玉恒起身。 “皇儿，你去哪里？”玉贵妃问。 “母妃休息吧，儿子还有些事情要做，先告退了。” 玉贵妃看着三皇子离开的背影微微有些叹气，她对着进来的琥珀说：“你说，三皇子那么优秀，他怎么就看不到呢？” 琥珀立刻警觉了起来，看看四下无人连忙关好大殿的门，说：“娘娘慎言，小心被人听了去。” “唉，本宫就是心疼三皇子，本宫当初那样求陛下，陛下也没有给回信儿，只是说让我放心，而今又有玉家从中帮忙，原以为让她做个侧妃也算是全了恒儿的心，到时候再想办法给玉恒谋娶一个哪怕不是顾大小姐但背景也差不多的也好啊，可是怎么就……” “娘娘，是咱们想简单了，那毕竟是丞相啊，咱们的算计他未必就看不出来，让他的宝贝女儿做侧妃，恐怕他是不肯的。而且那顾大小姐看起来背景不错，但与宁国公府到底隔着一个顾字，常年不在京城中教养，婢子听说那大小姐自小体弱多病，以后未必好生养。” 玉贵妃点点头，觉得琥珀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宁老夫人真的疼爱外孙女儿又怎么舍得长年累月地将她送出去不在府里面娇生惯养着，如果真的疼爱又怎么不让她回顾家看看让她与顾家生分了？ 想到此处，玉贵妃心里好受了一些：“你说的对，顾大小姐也许并不受宠，如果那样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只是顾二小姐这名声……” “娘娘且放宽心，名声没有了还能挣回来，婢子听说民间传闻这顾二小姐有凤格之命，能够扶摇直上，如今配了咱们殿下，岂不是老天爷都在认可咱们殿下？” “果真？”玉贵妃到没有听到过什么民间传闻，其实也怨不得她，深宫之中消息闭塞，想要打听些消息那都是要使银两的。 “婢子还能说谎不成？再者有您在，您好好的调教一翻，总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玉贵妃这才放下心来，心里已经想着要如何帮着自己的皇儿好好调教这个顾含娇，但是她心里虽然是接纳了顾含娇可还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委屈，想着要给自己的儿子选一个好的侧妃才是。 出了宫的萧玉恒，施展轻功往宁国公府的方向赶去，宫宴才刚刚散开，这个时候想必顾清婉还没有回到宁国公府，应该在必经之路上能追的上的吧？ 马车内宁夫人拉着顾清婉低手正高兴地喋喋不休地说着。 “清婉，你可真是咱们家的福星，之前你就跟舅母说过你外祖父你舅舅他们可能会在老夫人寿辰的时候回来，你看，陛下果真要他们回来了，这下可好了，终于能见到他们了。” “舅母这样开心，清婉也是极高兴地。” “我怎么能不开心，我都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你哥哥他们了，不知道他们还好不好，是不是又瘦了？听说刚打完胜仗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多一道伤痕？”说着宁夫人就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舅母不要伤心，哥哥他们一定好好的，到时候您仔细看看就是，可不要哭，家去了外祖母看到你哭了又要很担心。” “对对对，不哭不哭，咱们赶紧回去把这件好事儿告诉你外祖母，让她也跟着高兴高兴。从明天开始我就安排人好好收拾一下院子就等着他们回来，清婉你说是不是再置办一些东西啊？” “舅母，清婉觉得什么都不用，只要是回家就好，想必舅舅他们也不会在意旁的。”顾清婉看到舅母激动的样子，心里也很有感触，这才是一家人的感觉吧？ “说起来今日也有些吓到我了，那两个小东西怎么就粘着你了？你看你这衣裙，这样好看，被咬破了，看起来是不能穿了。” 顾清婉看到自己裙摆上的抓痕和牙齿印，也有些无奈：“清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回去之后看看抱琴能不能缝补上，这样好看的衣物丢了怪可惜。” “小姐善良，以前在外面的时候也有小动物愿意亲近小姐的呀。”司琪说。 “万物都有灵性，这是清婉的善缘，只是陛下说既然给了你，你准备？” “明日清婉会去楚王府递帖子拜见，看看那两个小东西，再跟王爷商量一下什么时候领回来。” 宁夫人想到家里有两只狼不免有些害怕和担忧：“放在家里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王爷肯定会训练好再给咱们的，到时候外祖父和舅舅他们回来了，看他们的意思吧，是留在府里还是说带走。” “也是，毕竟这是陛下恩赐，怎么处置还得等父亲回来做主，明天你去楚王府……要不要我陪你去？我总是有些担心，听说那楚王……”宁夫人对楚王的名声还是有所耳闻的，而且今日还看见他亲手拍死了那只狼，心有余悸。 “舅母不必担心，楚王人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心肠还是很好的，今日不是还帮您派人寻找我呢？” “是啊，这样说来，楚王也不错。”宁夫人觉得顾清婉说的也有些道理。 车架马上就到宁国公府门前的地方，突然被人拦住了。 “出了何事？” “回夫人，前面有人拦住了咱们的马车。”车夫说。 “去问问有什么事情，注意言辞。” “是。” 还没等车夫问清楚，那人自己就开口了。 “顾大小姐，还请下车一叙。” 顾清婉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怎么办？自己又很想杀了他，控制不住的那种怎么办？ “清婉找你的？你可知是谁？” 顾清婉点点头，但并没有出去，坐在马车上说：“三皇子殿下这么晚了不知道有何事，臣女还没有恭喜三皇子殿下与妹妹喜结连理。” “大小姐可否移步？在下有事相商。” “殿下亲临，本该臣女与舅母应下车请安，奈何天色已晚，有违礼数，还请殿下行个方便，若真有事，过几日我舅父回京，您可以跟他商议。” 萧玉恒看顾清婉并没有下来的意思，他也没有想为难她，既然她不过来那么他可以过去。 “顾大小姐，你还是下来的好，不然……毕竟宁夫人也在。” “三皇子这话臣女不敢苟同，臣女深受宁家厚待，没有什么是宁家不能知道的。”顾清婉皱起眉头很厌恶萧玉恒的这般做派，他总是自以为是的以为一切都是为了她，恶心。 “本皇子是为了你好。” 宁夫人也不高兴：“三皇子，清婉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女子，不知有什么话值得您堵在这里说？而且您马上就要成婚了，这事儿被顾二小姐知道了怕是会不开心吧。” 萧玉恒皱着眉头：“既然你要在这里说，那本皇子也就不在乎了，只问顾大小姐可愿做本皇子的正妃？” 宁夫人听后瞪大了眼睛，有点觉得不可思议。 顾清婉听后冷笑一声：“三皇子，您怕是喝多了吧，您的皇子妃如今在丞相府，那是我的妹妹。”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是你。”三皇子自信地说。 “清婉不愿意！”一到浑厚而又苍老的声音。 第87章 终于要回来了 三皇子回头一看是宁老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府里出来了，正拄着拐杖被丫鬟仆人簇拥而来。 “老夫人。”车夫赶紧请安。 “你外祖母来了，清婉咱们就不用害怕了。”宁夫人安抚这顾清婉，其实也在安抚着自己，这个三皇子今日刚刚被圣上赐婚，今日却跑来给清婉求婚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风。 顾清婉点点头和宁夫人一起下了马车，站在了宁老夫人身后。 “母亲。” “外祖母。” “嗯，回来了还不家去，深更半夜在门口做什么。”宁老夫人责备着身后的人。 “是，母亲教训的是。”宁夫人知道自己婆母什么意思，两人一唱一和弄得三皇子倒显得有些没有教养，在人家门口堵着门不让人家回家。 “不送小姐回去。” 眼看着顾清婉跟着丫鬟仆人要进了宁国公府的大门，三皇子有些着急了。 “清婉，本皇子说的都是真心地，你当真不考虑一番？” 顾清婉连停留都没有停留，径直地往回走，顾清婉怕自己停了下来，会忍不住回头亲手宰了那个王八羔子才肯解气。 “三皇子！”宁老夫人挡住了三皇子的视线：“老身敬重殿下为人，这个时候在臣子门口这般行径，陛下和贵妃娘娘要是知道了大概会不喜的，三皇子还是请回吧。” “老夫人，玉恒这厢有礼了。”萧玉恒双手抱拳。 “老身受不起。”宁老夫人微微侧身避开了这个礼。 “老夫人，玉恒真的对清婉……” “殿下！”老夫人当然知道三皇子要说什么，可是这个混账东西，毁了顾含娇的清誉不算难道还要毁了清婉的清誉才算罢休吗？ “殿下，刚才老身也听到一两句，恭喜殿下与丞相府喜结良缘，您这个时候应该去丞相府看看您未来的未婚妻或者和您未来的岳丈喝茶谈谈婚礼的事宜，而不是在我宁家门口堵着新娘子的姐姐，即便您想讨好新娘子，也该去往顾府。” 老夫人这句话就算是给三皇子的行为定了性质，三皇子这是要讨好未来的岳丈一家，所以从新娘子的姐姐开始。 三皇子面色一沉：“老夫人不愧是老夫人，看来您是知道本皇子的意思了，只是顾大小姐终究是姓顾的，您就算不问问顾大小姐的意思，您也得看看顾家的意思吧，恐怕您是做不了主的。” “好小子！”宁老夫人冷笑着上前一步，手里的拐杖掷地有声：“您大可以看看老身到底能不能做这个主，不管是陛下面前还是他丞相大人面前，您不妨去试试！” “你！”三皇子被气的不行，没想到这个宁老夫人这么不买他的面子，萧玉恒也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跟宁家起冲突，缓和了一下情绪说：“今晚是本皇子唐突了，打扰了老夫人和夫人，告辞。” “不送。” 宁老夫人带着宁夫人和丫鬟仆人打道回府，只留下三皇子萧玉恒在原地目光阴狠地瞪着宁家门楣，就如同啐了毒的毒蛇一般阴暗恶心。 “顾清婉你等着，越是得不到你本皇子就越要得到！走着瞧！” 顾清婉回去后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而是到了外祖母的院子里等着，果然不一会外祖母和舅母两人从外面回来了。 “外祖母。”顾清婉上前搀扶着老夫人。 “好孩子，你不用怕，有我在一日，那些个王八羔子不敢对你怎么样。”宁老夫人也是很生气的，这三皇子不过就是个绣花瓶子还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招人稀罕？还敢肖想她的外孙女儿。 “外祖母消消气，清婉并没有害怕，清婉知道有您在。” “还好母亲今日过来解围，不然那三皇子看样子是要胡搅蛮缠清婉，这要是被人看了去，还不知道怎么传清婉呢。” “也不知道他按了什么心，等国公爷回来，拿着长枪去揍一顿就不敢来了。”老夫人气愤地说道。 “说到外祖父，舅母快把好消息告诉祖母呀？”顾清婉不想外祖母为她的事情再费心费神了，她自己有把握去解决这些事情，于是转移话题催促舅母道。 “对对对，瞧我这脑子，母亲咱们家要来好事儿啦。” “什么好事儿？” “娘，什么好事儿？是给昊儿买糖葫芦了吗？”宁城昊这个时候从里屋揉着眼睛踩着鞋就晃出来了。 “小祖宗，是你祖父和爹爹要回来啦！” “啊？” “什么？当真？”宁老夫人听到后也颇为惊喜，最近这几日她也总是很想念他们，虽然有书信来往，但是过年都没有回来，这都要一年没有见到了。 “母亲您当心，这是千真万确的，皇上在宴会上当中夸赞了咱们宁家立了战功，又逢您的寿辰要到了，就让老国公带着世子和孩子们回来让咱们也团聚团聚。” “这……这可真是皇恩浩荡啊。”老夫人顿时泪流满面，“明日，明日舒兰你陪着我进宫谢恩。” “是母亲。” 顾清婉看到此处也很是动容，这一对婆媳一直在京城依偎着守护着她们夫君的家，日日夜夜的提心吊胆，盼望着他们的平安信，晚了一日那都要吃不下饭，嘴上说是不担心，但是夜深人静失眠的时候她们心里是最清楚的。 “好好好这是好事，咱们不哭了。”老夫人擦擦眼泪说：“我刚刚听你们说三皇子和顾二小姐赐婚了也是今晚的事情？” “是的母亲，陛下金口玉言，大概明日就会下旨了吧。” 老夫人想了想对顾清婉说：“清婉，顾家无论你多么不想回去，这次你得回去一趟。” 顾清婉点点头，她确实要回去一趟：“外祖母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你这孩子，你不明白你外祖母的意思吗？”宁夫人倒是知道母亲的打算，倒是替她担心。 “清婉知道的，只是这个时候回去他们肯定会搪塞我们，再过些日子等他们把嫁妆都准备出来，咱们再回去拿着我娘的嫁妆单子一一取回来岂不是更方便？”顾清婉狡黠地笑着。 “这……这倒是个好主意，到时候东西都在明面上，不怕他顾家耍无赖了。” “到时候要劳烦舅母走一趟了。” “就算你不喊我我也会去的，到时候你哥哥们也回来了咱们一起去，免得他们欺负了你！” “还是舅母心疼我。” “哈哈哈，你这机灵鬼。”宁老夫人揽住怀里的顾清婉“从小你就让我省心，长大了就更让我省心了，如今你那个妹妹都许了人家了，你也该抓紧相看了。” “外祖母，清婉不着急的，还有哥哥们还没有成家立业呢？我看外祖母和舅母还是趁这个机会让哥哥成婚是正经。” “清婉说的没错，只是……”宁夫人看着清婉欲言又止，还没有跟自己的婆母商量这个事情，所以还不好对这个孩子明说，得抽个时间问问。 对于顾清婉宁夫人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拉扯大的，嫁给谁她都不会放心的，但是如果能嫁到自家来，那就省心了，什么都没有变，还是能够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这多好啊。 “清婉说的没错，舒兰你这些日子还是费些心思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告诉我，不过我们的小清婉也是逃不了的，再等等吧。” 老夫人慈爱地摸着顾清婉的头发，宁城昊这个小家伙还沉浸在父亲哥哥要回来的喜悦中，一个劲儿地在老夫人身后的卧榻上翻滚，弄得小丫鬟们都吓得不行，恐怕摔到了这个小祖宗。 “你这个皮猴儿，赶紧下来！”宁夫人赶紧上前制止。 “娘，昊儿高兴啊！不会摔到的。” “谁担心你，我是怕你砸到你祖母，可怎么办？” “没事没事，昊儿开心祖母更开心。” “昊儿，你这么开心，不如到院子里面姐姐陪你练几招？”顾清婉提议道。 “好啊好啊，姐姐，最近师傅说我的功夫很有长进，你看看我厉不厉害。”说着自己登上鞋子拉着顾清婉的手往外面跑去了。 “这孩子……” “没事儿，让他们去吧，不消耗消耗体力，昊儿今晚恐怕要把房顶给我掀了。” “母亲……”宁夫人眼眶湿润地跪在宁老夫人膝盖前，头轻轻枕着宁老夫人的膝盖：“辛苦您了，好在咱们娘俩终于熬出来了。” “是啊，你父亲前几日来信告诉我准备让你夫君承袭爵位。” “什么？” “你不必惊心。”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说：“具体的还得你父亲回来咱们才知道，你父亲年纪大了，一日不如一日了，日后家里的重担就要落在你们两人的肩上了。” “母亲……”宁夫人心里此刻无比的温暖，她大概是三生有幸才能嫁入这样和善的家庭，公婆待她如亲女，丈夫也是体贴入微，儿子们也都争气不让她操心，要说唯一的遗憾没有女儿，清婉这孩子也很贴心弥补了她的遗憾，她被呵护了这么多年，也该站出来为这个家遮风挡雨了！ 第88章 顾清婉第一次去王府 “母亲……”宁夫人心里此刻无比的温暖，她大概是三生有幸才能嫁入这样和善的家庭，公婆待她如亲女，丈夫也是体贴入微，儿子们也都争气不让她操心，要说唯一的遗憾没有女儿，清婉这孩子也很贴心弥补了她的遗憾，她被呵护了这么多年，也该站出来为这个家遮风挡雨了！ 第二日一早，顾清婉就派宁二到楚王府递帖子说要去拜访，不知道合不合适，当时楚王府就回信儿说非常欢迎，顾清婉什么时间来都合适。 就这样顾清婉决定吃过早饭，趁着天凉快早些过去，这进了五月天了，虽然还没有到最热的时候，但是夏天得暑意也渐渐显现出来了，太阳出来后暑气，也让人感到非常的难耐。 “司棋，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咱们差不多要出发了。” “回小姐的话，都准备好了，婢子刚刚还检查过，您交代的还有夫人交代的都准备的整整齐齐的。” 顾清婉点点头：“那就好，虽然楚王府没有长辈，但是咱们毕竟第一次去，不能够失礼。” “小姐说的是。” “清婉啊，都准备好了吗？”宁夫人从内院走出来，看看正在整理的行囊。 “放心吧舅母。” “行，时间不早了早些去吧，到了楚王府你也不用担心，你外祖母说了咱们和楚王还是有些渊源的，看在你外祖父的面子上想必楚王也不会为难你的。” “清婉谨记。” 一路上顾清婉心里也很紧张，活了两世但从来没有去过楚王府，这是第一次去他家，走近这个人了解这个人，说不紧张是假的，以往都是萧璟宸来看她，这一次她可是光明正大的去看他了。 楚王府自从接到了顾清婉的拜帖，府里上上下下都开始忙了起来，尤其是管家华叔，忙的合不拢嘴脚不沾地，就连门口的地都让人扫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眼看着都擦得能照出人影了。 萧璟宸看到他们这样忙碌也没有制止，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些紧张和愉悦的，可是面上不显，依然坐在书房内看书。 小乙则有些呆不住，伸着脑袋东张西望。 “怎么？站不住了？”萧璟宸没有抬头地问道。 “嘿嘿王爷。”小乙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 “那两只小东西怎么样了？” “属下去看过，不太好教养，那两个小东西要么不理人要么就呲牙，很难沟通。” 萧璟宸放下手里的书籍，想了想：“走吧，跟本王一起去看看。” 小乙其实很喜欢那两只小东西，野性十足还能力不足地要反抗，不过也足够让人头疼的了，昨天光把它们带回来，他的一身衣裳都给挠破了，几个兄弟都挺稀罕的，逗弄了大半夜。 没想到顾大小姐今天就来府里看望这两个小东西，别人不知道小乙心里明白，这恐怕是那个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说起来，王爷和顾大小姐都好久没有单独见面了，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小乙也为王爷感到高兴。 没过多久，顾清婉的车驾就到了楚王府，华叔堆满了满脸笑意。 “顾大小姐来啦，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楚王府客气了，不知怎么称呼您？” “老奴是王府的管家，大小姐快进去吧，王爷去看那两只小狼了，一会就过来。”管家说。 “管家客气了，王爷日理万机是清婉叨扰了。”顾清婉知道楚王府没有什么女主人，除了萧璟宸，楚王府都是这个管家在打理，所以不能把他当作普通的仆人看待。 华叔听了更是喜上眉梢，顾大小姐果然如小乙说的那样很是知书达理客气待人的：“大小姐才是真客气，王府上没有什么女眷，恐怕招待上要委屈大小姐一下了，我们这些人粗笨，大小姐不要嫌弃才是。” “哪里的话，您去忙，我在这里等着王爷就是。” “好好好，有事情您就叫人，老奴去把王爷请过来。” 把人送到了水榭花亭，这里既凉快又通亮，既不会让人传顾大小姐与楚王闲话，又不会让别人知道二人之间的谈话，是再好不过的去处了。 看到管家走后，司棋也大胆地跟顾清婉说起话来：“小姐，这楚王府可真大啊。” “是啊，楚王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弟，肯定府邸不会小的。” “只是这里的景色感觉有点少。” “王爷并不经常在京，这府中没有女眷打理，自然在风景上缺了一些趣味。” 司棋点点头，在水榭四周打量着四周，只见岸边来了一位女子带着一个仆人，捧着果盘向她们这边过来了。 “小姐，不是说王府没有女眷吗？那位是来干嘛的？” 顾清婉放下杯盏看向司棋说的地方，果然顾清婉眉头皱了皱，她还真不知道这是哪位，没听说楚王纳妾或者有了通房呀，不过也可能是她记错了，毕竟前世她和楚王的交集少之又少。 “阿宁见过顾大小姐。” 那位声称自己为阿宁的女子，身着一身粉色衣着，并不是丫鬟仆人的装扮，看来并不是王府的下人了，在没弄清楚之前，顾清婉决定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多谢。” 阿宁看着顾清婉对自己很是冷漠，心里就觉得顾清婉是看不上她的意思，想到此处阿宁就更加觉得顾清婉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世家女子，也都是那样虚伪至极，配不上王爷。 “顾大小姐见谅，阿宁忙着帮王爷打理府中的内务一时之间抽不开身，没能及时的迎接顾大小姐。” “无妨。”顾清婉笑着点头。 “呵，大小姐请用，不知道顾大小姐的口味，还希望您不要嫌弃。”阿宁也不嫌顾清婉的冷漠，依然很热情地招待她，做足了一副当家主母的作派。 司棋就不高兴了，她是知道王爷和小姐之间的事情的，怎么王爷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对女色有想法的人啊，怎么府上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顾大小姐有所不知，王府没有伺候的丫鬟，王爷的一切事物都是阿宁在打理，王府也很少有人来做客，顾大小姐是女眷中的第一位，府上经验不足难免有些怠慢。” 顾清婉听到了话音，这是在告诉她这位阿宁她是王府或者说王爷唯一的女人？她很特殊吗？ “无妨，我也只是奉旨来看看陛下的赏赐。” 阿宁心里就有些按耐不住，这顾大小姐难道就不好奇自己的身份吗？这样不在乎到底是不在乎啊她阿宁还是根本不在乎王爷？王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后悔自己看错了人吧！ 忽然，阿宁站起身来，颇有些委屈地问道：“顾大小姐，阿宁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让您心生厌恶了？哪里做的不周全您告诉阿宁。” 顾清婉心里有些不耐烦，这个阿宁是脑子进水了吗？这个手段也太上不得台面了吧？ 果然王爷待着小乙往水榭过来了。 “王爷，给王爷请安。” “起来吧。” 阿宁嘴巴动了动，站在萧璟宸身边，亲自端茶递水，小乙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他看了看司棋，刚想笑笑算是打招呼，司棋却哼第一声扭过头去没有搭理他。 “凉快了些吧？”萧璟宸问顾清婉。 “这里的确凉快，多谢王爷得款待，敢问王爷那两只小狼在哪？” “一会儿我让人送过来给你玩耍，太热了就不要晒着你了。”萧璟宸顺手给顾清婉又斟满一杯凉茶。 顾清婉点点头。 阿宁上前接过王爷拿过的茶壶：“这是王爷平时最爱喝的凉茶了，大小姐喝惯了好茶，怕是喝不惯的吧？” 顾清婉终于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些聒噪，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司棋看到了便上前。 “王爷，恕婢子多嘴，在我们宁府，丫鬟是不能随随便便插嘴主子们之间的谈话的。” “你！”阿宁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鬟给挤兑了。 “而且既然是丫鬟就应该自称婢子，怎么够用名字？” 阿宁有些生气地握紧了手，要是以前她可以放个暗器使些手段，可如今她被废了功夫，手无缚鸡之力。 “司棋退下。”顾清婉命令道：“王爷恕罪，臣女的婢女无状。” 萧璟宸放下杯盏对阿宁说：“跪下。” 阿宁咬着嘴唇，目光中含有倔强，但还是跪在萧璟宸身前。 萧璟宸对顾清婉解释道：“阿宁，管家的女儿，不日出嫁，不必在意。” 阿宁瞪大了眼睛抬起头来看眼前的人，就这短短的几个字就将她定性了嘛？ “王爷！” 顾清婉则是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样的态度让阿宁更感到收到了侮辱。 顾清婉轻咳一声：“今日清婉来得不是时候，要不改日再来拜访吧。” 小乙心想，完了未来王妃一定是生气了，这第一次来王府就生气走了，那以后可怎么办啊，自家王爷还不是一个会哄人的人。 “下去，不要让本王再说第二次！”萧璟宸没有不高兴也没有很生气，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阿宁，你就赶紧走吧，王爷要真是生气了，命都要没了的。”小乙苦口婆心的上前劝道，真是不忍心再看阿宁犯错了，他们毕竟曾经做过搭档的呀。 阿宁咬破了嘴唇，磕了一个头便离开了。 顾清婉看着那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阿宁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王爷嘴上解释只是管家的女儿，可是能让他给这个女子这么多的自由，可见不是一般的。 不过王爷既然不说那她也不好多问。 “大小姐尝尝这个吧，这是王爷让属下到聚芳斋买来的，王爷说不知道大小姐喜欢什么口味，就全部都买了一样，您尝尝看？”小乙笑着说。 “就你多嘴。”萧璟宸在后面踹了他一脚。 顾清婉和司琪都笑了。 “王爷费心了。”顾清婉看了看满桌子的点心，随手拿了一个尝了尝：“我都喜欢的，下次不要买那么多了，都吃了一个遍，下回再买什么吃呢？” 萧璟宸也很高兴，顾清婉的意思是还会再来的。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块糕点，顾清婉拿了一块递给他。 “王爷尝尝看？” “大小姐，王爷他……”小乙刚刚要说王爷不喜欢吃甜的，就又被踹了一脚。 小乙瞪着眼睛就看着王爷把以前从来不吃的糕点吃到了嘴里，小乙泪流满面，果然还是顾大小姐能让王爷如此听话不挑食，以后他们做属下的日子就好过了些。 其实小乙如果知道，以后王爷的嘴和顾清婉一样被入画的手艺养刁了，就会更加惆怅了。 第89章 注意玉家 很快管家就带着两个小东西过来了，那两只小的本来还在反抗，可后来看到了顾清婉立刻变得乖乖地，连忙跑到顾清婉身边撒娇卖萌。 看到他们俩不像昨天那样脏兮兮的可怜巴巴的，看起来被喂养的缓过神来了，顾清婉心打心底为它们感到高兴，无论之前怎么样，好在这两个小东西接受了新的生活，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小姐你看，它俩又过来了！”司棋也很喜欢这两个小东西的，蹲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们的毛发。 顾清婉也蹲下摸了摸着这两个小家伙的脑袋。 在顾清婉的抚摸下，这两只小家伙就如同两只小狗一样，翻着肚皮在地上打滚，看起来轻松自在极了。 顾清婉还是比较喜欢这两个小家伙的，失去了母亲还能够这样坚强，就和她顾清婉是一样的，没有被命运的安排击倒，她找了外祖母做靠山，而这两只小狼却找了她做靠山，那她一定不能辜负了这一份信任。 不过…… “这两个小东西，以后若是训练好了，呆在我身边不太方便，也许能跟着王爷或者宁家去战场上释放本性。” 只要你喜欢就好，楚王心想。 “给它们取个名字吧。” 取名字？顾清婉有些意外她还没有想过给这两个小家伙起什么名字，这一时半会儿的有些突然了。 “这得让我好好想想，王爷突然为难到了我。” 萧璟宸一脸宠溺地看着表情无奈的顾清婉：“没事，你慢慢想，我们有的是时间。” “咳咳咳咳。”顾清婉怎么感觉有种给他们俩的孩子起名字的感觉呢？哎，说起来那顾含娇都要成婚了，她和萧璟宸还有多少路要走才能走到一起去呢？ 顾大小姐表示真是道阻且长啊…… “王爷，这两个小家伙清婉什么时候带回去？” 萧璟宸很不喜欢这两个被顾清婉抚摸的小东西，想了想还是放在自己这里比较保险，而且还能让顾清婉过来看他。 “它俩目前劣根未除，你带在身边怕是有些吃力，等我再找人教教规矩，等过两天我给你送过去。” 顾清婉想想觉得也可以，家里都是女眷还有一个捣蛋鬼宁城昊，无论冲撞了谁都不太好。 “也好，只是辛苦王爷了。” 见状，司棋和小乙一人带着一只小东西退了下去，只留两人在这里说说话，不过司棋也没有走多远，免得被人说闲话。 “王爷，使团就要离京了吧，娜扎公主和亲的事情定下来了吗？指给了谁家？” “昨夜娜扎公主侍寝了，今天一早便被皇上册封为戎妃。” “就一晚上就册封了？而且那北戎公主不是喜欢三皇子的？” “是她爬上了龙床，皇上顺水推舟，就把和亲公主的事情给定了下来给。” “真不知道北戎是怎么想的。王爷在这期间可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上次你的提醒后，我也派人去经常打听，倒没见过他们与京城中的人所联系。” “也许是我们想多了……”顾清婉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一个地方让自己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昨日……三皇子去找了你？” 顾清婉有些尴尬地愣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萧璟宸点点头：“我会替你教训教训那个臭小子的。” 楚王提到了三皇子，顾含娇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立刻和萧璟宸说。 “王爷！您还记得我在地窖里面捡到的那块玉佩吗？玉佩被摔碎了，隐隐约约看起来上面像写了一个玉字。” “怎么？” “当时清婉想的是会不会是某个皇子，如今看来也许指的是玉家？如果是这样的话，王爷还是分一些精力去看看玉家才好。” “玉家？”萧玉恒颇有些意外：“你是说三皇子的外家？” “没错，玉家很有必要盯着点，我总觉得玉家作为三皇子的外家，玉贵妃这个人在宫中行事如此张狂，可见这是他们家的教养家风，既然是教养家风那怎么会变得如此低调，低调的仿佛让人都忘了玉家是玉贵妃的娘家，是一个优秀皇子的外家。” 顾清婉想着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把玉家忽略了，按照道理来说，玉家是皇商，即便是主家有意避其锋芒，但是也不该这样风平浪静，这样的安静只会让人忘却底下的风起云涌，有必要找人冒险潜水看看水下是个什么情况了。 萧璟宸点点头，顾清婉的直觉是没有错的，很早之前皇兄就对自己说过，玉家有些让他捉摸不透，送个女儿进宫做了贵妃，但是却无欲无求，好像只要保住他们家皇商的地位就可以了，其他的甚至说钱财只要皇上说需要，那就可以大把大把的往里面送。 “我会找人盯着点的。” 话语过后就是一阵沉默，只有风在他们的耳边轻轻撩动着两颗年轻的心。 “你……” “你……” 两人一起张口，有很有默契地停了下来，顾清婉打破这份尴尬：“府里的精致不是很多，你如今在家了，好好收拾收拾。” 萧璟宸望了望四周，以前倒没有觉得府里的精致不好看，但是现在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心里暗暗决定一会得让管家好好收拾收拾，等到以后顾清婉来了能看着舒服点。 “还有，最近我要回丞相府一趟，可能忙一些，晚上你就不要轻易来找我了。”顾清婉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来。 “可有麻烦？” “不是，我是回去要嫁妆的。”顾清婉哪怕是重新活了一次，在心仪的人面前提起嫁妆还是忍不住脸红了。 “那就过几日宫里面下聘礼再去的好。”萧璟宸出着主意。 顾清婉不是没想过这个日子去，一般男方下聘礼的时候，女方家里会大开中门，一是让外面的人看看家里女儿的聘礼，知道婆家有多么的重视，二是娘家这边也会把嫁妆摆出来，让外头人和对方悄悄娘家撑腰的力度。 那一日顾含娇必然也会晒出来嫁妆，到时候会有很多名门贵族前去添妆，那些关系好的更会在出嫁那天再去添妆以表示重视。 “只是那一日……会不会有些麻烦。”顾清婉还是有些担忧，如果那一日去那就彻底把顾丞相和三皇子的老脸按在地上摩擦，这她倒是很乐意见到的，只是三皇子到底是皇家的人，这样会不会让皇上不高兴给宁家带来麻烦是顾清婉最为顾虑的。 “我知道你的担忧，有我在，你只管放手去做。” 顾清婉心里说不上来的一股暖流，这个男人话总是很少，在外人看起来很是凶悍残忍，但是她是知道的，这个人心里有多么的炽热，对她有多么的好。 顾清婉更加懊恼，恨自己看到的太晚明白的太晚。 看到顾清婉严重闪烁的泪花，萧璟宸有些慌张了，手握了握拳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了？” “没有。”顾清婉笑着摇摇头：“你一直都很好，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萧璟宸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四下无人，便将手覆在了顾清婉的手上。 “一样。” 顾清婉听懂了，他是在说在他心里她也是最好的，顾清婉也悄悄地回握了一下他的大手。 如想象中的一样，这双手是最温暖最可靠的。 第90章 回归 事情总是瞬息万变的，一夜之间娜扎公主被封为了戎妃，安排在了后宫，三皇子和顾含娇也被赐婚，日子虽然没有明旨，但是也安排礼部去算时间了，只不过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三皇子的正妃怎么会变成名声狼藉的顾二小姐。 不过也有人在说，顾二小姐身上的凤格才是三皇子最看重的，也有人说顾二小姐和三皇子两人是两情相悦，可是每次提到这段感情总是不免让人想起来当初在赏花宴上两人的风流韵事。 北戎使团完成了任务，囫囵王子带着大庆皇帝送的礼物回去了，这一切就是这样平静没有波澜，好像使团真的只是来送和亲公主求和的，也似乎是真心地称臣了，但是真正的目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们才知道了。…… 相传戎妃在宫里脾气也收敛了许多，每日研究着吃些什么和跳舞，为了笼络圣心，舞蹈据小宫女说她们瞧见了都会脸红。 但是娜扎公主一直追着三皇子的事情有的时候也有人会说一嘴，可是没有人会真的这么傻，虽然那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给老子戴帽子吧。更何况那是皇帝，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脑袋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圣旨也很快送到了边关宁家父子手里，他们经常出门在外也没有什么可带的，轻装上阵就启程回去了。 收到宁国公的信说是要回来了，宁老夫人高兴地都能多吃半碗饭。宁家上下都雀跃不已，主人家回来了他们这些仆人腰板也会直，虽然没有人敢招惹宁家，但是男人不在家确实让他们行事低调。 顾清婉也很开心，这些天一直呆在家里不出门，不想再弄出什么乱子来，只希望外祖父他们能够安安静静地回家，这段时间不要再起什么波折，就连孟嫣然喊她出去玩她都拒绝了，而顾家，想必因为这一次的赐婚也够他们欢喜一段时间了，没工夫想着去做些什么事情。 宁城昊这两天也高兴地连书都念不下去了，功夫学的也不如以前那样好，而且他还总是回来问宁夫人祖父父亲哥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弄的宁夫人很是头疼。 终于这一天宁夫人受不了了，让顾清婉好好收拾这小子，顾清婉便交代宁一好好练练宁城昊。 果然很有效果，这几回宁城昊都被累的回到院 子里面就趴在床上起不来。几个回合下来，宁城昊终于受不了跑来找顾清婉了。 “姐姐，姐姐快救救我吧。” 今天宁城昊又被宁一虐了一遍，宁城昊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跑顾清婉这里来了。 顾清婉正在房间里面裁剪衣物，前一阵刚让司棋去问过小乙王爷的尺寸，顾清婉想给王爷做一套家居服，上次去王府，他穿的还是在外面行走的衣服，也不知道给自己置办几身。 顾清婉想着自己给他做一身，剩下的就交彩衣阁就好了，毕竟自己这个手艺的确有限，拿刀杀人还差不多，那绣花针多少不是她的强项。 顾清婉听到了宁城昊有气无力的叫唤，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这两天老实了？不再上蹿下跳了？” “姐姐，你快让宁一停下来吧，昊儿就要累趴下了。”宁城昊没有骨头似的趴在顾清婉的软榻上起不来身。 “那你还在家里捣乱吗？” “姐，我是高兴啊。”宁城昊嘟嘟囔囔地说道：“你不知道姐姐，我都好久没见祖父和父亲他们了，这一次他们要走，昊儿说什么也要跟着去！” “你这个孩子，你走了你母亲和你祖母怎么办？” “那……那不是有姐姐在家吗？”宁城昊虽然有些舍不得自己的母亲和祖母，但是心里还是很想跟着父亲他们去边关保家卫国。 顾清婉有些叹息，她是知道的这是宁家男儿骨子里有的情怀，任由谁都劝不住的。 “那你就更应该趁着这段时间在家里好好陪陪你的祖母和母亲，好好地学习功课让自己能力更足，这样才能够去给祖父和你父亲帮忙啊，不然以你现在这个样子，除了会捣乱你还会做什么呢？只能让家里人为你平白添心思呢。”顾清婉语重心长地劝解道。 “姐姐……”宁城昊很是失落地低下了头，把脸埋在枕头里面，一方面觉得姐姐说的对，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真的很不行，就连姐姐这个女孩子都是他赶不上的那种，这一次祖父和父亲回来，一定对他会很失望的吧？ 顾清婉看出来这个小家伙的心情沮丧，连忙轻声安慰道：“你还小，没必要把标准放的那么高，容易达不到让自己感到挫败的，你现在的年纪就是跟着师傅把功课学好把武功练好。” “昊儿不明白，去战场读书干什么？武功练好了不就行了？” “这就不对了，你见过哪个将军不是学富五车足智多谋？如果只有一身武艺那叫做莽夫，没有智慧只会让跟着你的人丧命，昊儿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你忘记祖父教给你的哪些兵法策略了吗？那些都是知识。”顾清婉没想到宁城昊竟然有重武轻文的想法。 宁城昊点点头，好像是理解了，祖父和父亲以前都说过，打仗绝不是靠手里的大刀就可以完成的，现在姐姐也这样说，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想到此处宁城昊从床上跳了下来。 “唉，你去干嘛？”顾清婉在后面喊着。 “我去找师傅问问，什么是足智多谋的将军！”宁城昊现在觉得姐姐说的很有道理，自己有很多要保护的人，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无知害了自己在乎的，虽然有些自己还不太明白，但是父亲在信中说过，如果自己不懂就多问问姐姐多问问师傅，姐姐已经解答过了，那就去问问师傅。 当然宁城昊还有一个心理，那就是不想让回来的祖父父亲和哥哥们失望。 看到宁城昊又充满了能量，顾清婉知道这个孩子心理应该是明白了一些东西了，宁城昊虽然是在家里被娇生惯养长大的，也被老夫人宠爱的有些过头了，可是本质上是一个好孩子，一点就透的那种。 这个时候侍书进来了：“小姐，顾府开始准备嫁妆了，不过听咱们的人说，府里的库房也被打开了。” “不用担心，希望他们可以多采买一些，免得那天太难看了。” “可是小姐，他们会不会把夫人的东西变卖了？” “不会，我娘的东西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有些拿钱都买不来，她们舍不得的。” 顾清婉说的没错，王如烟肯定是舍不得卖了或者用了宁静娴留下来的东西，那可都是好东西啊，不管是京城里的还是京城外的都是难得一见的。 又不少好首饰王如烟和顾含娇也都带着撑场面使用。 “母亲，女儿终于扬眉吐气了！” “是啊，以后你就是三皇子妃了，就连母亲见了你也要行礼了。”王如烟更是高兴，那可是三皇子啊，以后她就是三皇子的岳母了。 以后京城中的那些贵妇还不得高看她一眼，谁还敢在私底下嘲笑她是妾扶上来的？ “母亲，日子还没定下来，但是我的嫁妆母亲还是早些准备才是。” “放心，库房里的好东西母亲都留给你了。” “那还是再派人去买些好东西，还有田产铺子，母亲多准备准备吧。”顾含娇说。 王如烟听到这话脸色有些不好了，府里的这些东西虽然都是前头那位的，但是东西都在自己手里自己能做主，可是外头的田产铺子那都需要房契地契，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更可恶的是，被宁家都收走了，因为这个事情，她王如烟少收了多少钱！ “行了母亲知道了，对了到时候你多在三皇子面前提提你哥哥，给你哥哥谋个差事，多提携提携你哥哥啊。” 顾含娇皱着眉头，这个母亲眼里只有她哥哥：“哥哥有父亲做主，又是咱们家的嫡子，母亲就不要操心啦。” “那哪行，你哥哥始终是我的一块心病，你嫁给三皇子还不帮帮你哥哥？你哥哥好了，你也有底气了啊！” 顾含娇不耐烦地放下手中的茶盏，抱着一堆好料子就回去了，实在不想听她的唠叨，成天就是那个扶不上墙的哥哥，他唯一的用处也就是让母亲进入了顾家。 还指望这个哥哥给她撑腰？哼，不添乱就好了。 果然被顾含娇说中了，自从顾含娇成为了三皇子妃，那顾长风果然就开始被人日日请酒吃饭，处处恭维他是三皇子的大舅子。 “顾大公子以后还要提携我等啊。” “好说好说，哈哈哈” “顾大公子以后就是皇亲国戚了，说不准以后还能更进一步呢！” “这话可不敢乱说。”顾长风虽然醉了，但是被顾自明给揍怕了，不敢在外头胡言乱语。 “是是是，是我等胡言乱语，自罚三杯自罚三杯，哈哈哈。” “哎？顾公子，听说烟花巷来了一个新姑娘，唱曲儿一绝，咱们吃完饭去哪里再消遣消遣吧。” “这……天色已晚了吧？”顾长风有点犹豫。 “别犹豫了顾大公子，走吧走吧！” 几个人推推搡搡就离开了。 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但是对于宁家却显得格外的漫长，终于迎来了宁国公府父子回京的日子。 第91章 归家 这一日一大早，宁老夫人就带着全家老小在门外等候了，望着长街那头总希望转角处能够看到熟悉的身影。 “哎哎哎，老夫人这是在干嘛啊？”一个挑着豆腐的卖货郎问着旁边摆摊的。 “嗨，你不知道吧，今天是宁国公和将军回来的日子，老夫人早早地在这里等着呢。” “哟，国公爷和将军要回来啦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情呐。” “所以啊你没看咱们也早早地来这里摆摊等着啦？” “国公爷和老夫人都是多好的人啊，让咱们在门外摆摊设点的，也从来不赶咱们走，偶尔还让府里的人光顾咱们的生意。” “那还用你说，你看看我这篮子。”一个妇人神秘兮兮地拉开篮子的盖头。 “就你有准备啊，我也有啊。” 路边的人越聚越多，都想着来等着迎接宁国公回家，还准备好自家的东西，有刚弄好的饼子还有蔬菜鸡蛋鱼之类的农家特色。 “国公府什么人家，还用的上你们准备的这些东西啊？”一道酸酸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这个小哥看着面生，外头来的吧，不过也该知道咱们国公爷在边境那个地方吃不好喝不好的，回来一定想吃咱们的家乡菜啊。” “就是就是，你看看我腌制的萝卜干，那是再好吃不过的东西了，上回我记得国公爷临走前，老夫人还让人上我家买了不少呢，我觉得国公爷一定喜欢，我这不又弄了些。” “那咱们就等着吧，看起来也快了。” 等到太阳已经升起来的时候，有小厮骑马赶过来。 “老夫人、夫人！国公爷和世子已经到城门口啦！” “好好好，咱们就在这等着啊。” “老夫人先回去吧，国公爷交代他们要先去宫里谢恩，然后才会回来，不要站在这里在等着了，还不知道陛下是怎么个章程呢。” 老夫人点点头，着人赏了银子给传话的人，她是知道的每次班师回朝都要先去宫里面谢恩，不过皇上很是体恤他们，总是说说话之后让他们父子回家团聚去，休息三五天再来上朝也不迟。 当然为了表示皇恩浩荡，陛下还会在当天的午膳送来御赐菜和恩典以表重视。 “那咱们就先回去吧，回来了就好，不差这一会儿了。” “是母亲。” 顾清婉扶着宁老夫人正要转身回去，就看见眼前的百姓开始躁动了。 “老夫人老夫人，这是我们的一点点小心意，带回去给国公爷补补身子吧！” “对对对，还有俺们家的，一点心意老夫人收下吧！” “多谢众位父老乡亲了！”宁老夫人热情地回应着“你们带回去吧，咱们家里都有，大家拿回去吃吧。” “不能的，咱们的东西国公府没有的，去年老国公还说俺的饼子香呢！” “还有我家的呢！” 老妇人笑着连忙招手：“好好好，那老身就谢谢各位了，来人把银子给各位发下去，不要少给了，东西都小心翼翼地拿回家，都是大家的心意不要辜负了。” “老夫人放心吧。” “我们不要我们不要，这点东西老夫人就不要客气了。” “你们要是不要，我老婆子也不要了啊。”宁老夫人似乎有点堵气地说着。 “老夫人，我的馄饨摊子就在门口摆着，等老国公回来啊，我给煮好了您派人端进去啊，这得趁热吃！” “好好好。”老夫人连连应和着。 顾清婉知道每次宁家人只要回来，门前都会有这样的场面，之前还见过把自家的老母鸡带过来给外祖父补身体的。 不过老夫人地道，每次都给银子，而且是只多不少，给宁国公府养了不少好名声。 国公府门口门庭若市，有不少小商小贩来这里摆摊，就等着给国公爷做一口热乎吃的。 宁国公他们回来之后马不停蹄地进宫谢恩，皇上也带着楚王早早地腾出时间在御书房等着了。 宁国公和世子两人有爵位有功勋，父子二人进宫去，留了两兄弟和宁家部下在听门外等候旨意。 “宁国公快快请起。”皇上亲自下来扶起宁国公。 “陛下礼不可废！” 看到宁国公的执意如此，皇上也不再阻拦，等受完二人的礼才开口说话。 “国公爷此番辛苦了，你们父子又为朕连着打赢了胜仗，保边境安稳，朕有愧于你们。” “陛下严重了，这是我宁家的职责使命！” “国公爷的腿还好吗？”楚王问道。 宁国公没想到楚王也在这里，更没想到一向不太说话的楚王能够出言关心他。 “回王爷的话，老夫身体尚可，腿脚……也是旧疾了，所以这次回来也有事恳求陛下。” “什么事您就开口，没必要跟朕客气。” “陛下知道老臣的膝盖受过冻伤，今年冬天愈发严重了，臣请告老在京中修养，让小儿承袭爵位继续保家卫国，还请陛下恩准！”说着宁国公就让世子扶着两人跪了下来。 “这……”皇上也的确看出来宁国公的膝盖确实不如以前那样方便灵活了，早些年在苦寒之地冻的差点废掉了腿，这年纪大了，看起来连跪下都颇为不容易。 “这您可想好了？” “陛下，老臣已经想好了，老臣原想着就枯骨埋在边境也算是值了……可是如今老臣命大还活着，也甚是惦念家中老妻，说句实话，老臣这辈子仰无愧于天，附无愧于地，唯独有愧老妻……” 皇上怎么能不懂呢？您家上下女眷尽在京中，男人征战沙场。 “也罢，世子怎么想的？”皇上问道。 “回陛下，臣有私心也想父亲能在家里颐养天年，臣认为能接下父亲的重担为陛下效力！” “朕岂能不知道你，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璟宸你觉得呢？” “对于刀尖上铁血的人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归宿也是征战沙场最圆满的归宿。” 皇上点点头颇为赞同。 “行吧，朕知道了，回去国公爷上道奏折，朕会批准。” “多谢陛下！” “快起来吧，您的腿脚不方便，稍后楚王代朕送老国公回去，还有把太医也带过去给你们瞧瞧身子，调养一段时日后再来上朝，不着急。” “多谢陛下关怀。只是老臣还有一事。” “何事？” 老国公示意自己的儿子，世子上前回禀道：“陛下，在收缴的南宁敌军器械里面，有咱们大庆的标记。” 听到此处皇上拍了桌子就站起来：“什么！” 楚王想了想站出来说：“不瞒老国公，本王前一阵也截获送往边境的军需，但却不是给咱们的军队用的。” “王爷可抓到谁是？” “还没有头绪。” 皇上气的说不出话来，这简直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给敌人送武器，这不是在打他的脸！ “陛下，此时非同小可，咱们得有所防范。” “朕知道了。老国公先回去吧，不差这两天了，等过几日朕会宣你们进宫再商议此事。” 宁国公父子从宫里告辞，身边跟这楚王，楚王还是话很少，不过周围的气氛却很缓和，让人觉得很轻松。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本王回来的比较早，有段时日了。” “北戎那边可还好？” “一时之间翻不出什么浪花。”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转眼间就带了府门前，门口那些人看到宁国公带着人回来了，连忙上前问好。 “国公爷瘦了啊。” “世子爷黑了啊。” “少爷们都长高变样了啊。” 一时间国公府门口很是热闹，还有很多商贩开始做饭了。 “多谢各位父老乡亲了！”宁国公抱拳弯腰感谢。 “客气啥，国公爷您快进去吧老夫人早早就等着您了，咱们这边您不用管了，煮好了让人给您送桌子上去！正好赶上吃午饭了！” 世子千恩万谢，又吩咐管家给他们再发一些赏钱，那些百姓也很实在，瘦了老夫人给的银子赏钱说什么也不会要的。 楚王也早早地离开了，今日是宁府的团聚好日子不应该被打扰，自己暂时先回去，等晚上再去看看那个小姑娘吧。 父子几人进了府后，老夫人夫人都又哭又笑。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你看你还掉眼泪，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我怕谁笑话啊，谁敢笑话我？”宁老夫人说。“我的孙儿。来来来祖母看看。” “给祖母请安！” 看着眼前的大孙子，宁老夫人更是说不上来的感觉，还有儿子，宁老夫人一句话不说，摸摸儿子的头，把儿子拦到了怀里。 就这一个儿子吧这一辈子也许自己就为了他们父子俩等着念着担心着了，好歹回家了。 第92章 讨论寿辰 “祖父祖父，您可回来了，昊儿可想可想您啦。”宁城昊窝在宁国公的怀里面不肯下来。 “祖父也很想你，在家里可听话？” “听话听话，昊儿是最听话的孩子！” 说起来宁城昊虽然是个男孩子但是却很爱撒娇，有时候他的这份撒娇倒也弥补了宁夫人没有闺女的缺憾，觉得宁城昊虽然是调皮，但是有时候也像小棉袄一样的贴心。 “成什么样子！男子汉还学小女儿做派，赶紧下来，站好！” 宁城昊看见父亲那么严厉，赶紧从祖父怀里面秃噜下来了，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脚尖也不敢说话。 “你这个人！你一回来就大声嚷嚷，怎么，在军队里面吼你的兵还没吼过瘾，跑家里来吼我们娘俩啊！”宁夫人虽然平时会惩罚宁城昊，但是却见不得别人大声说自己的孩子一句，尤其是自己亲自带大的宁城昊，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是这孩子陪着她度过来的。 “你……是是是，夫人，我错了。” “哼！” “哈哈哈”弄得哄堂大笑，夫妻两人多年没有见面，但是外头的人谁不知道宁世子是个惧内的世子爷，在外面很是耀武扬威但是已到了家里面，夫人说的就是对的，夫人让往东绝对不往西。 “夫人，好歹给我留些面子。”宁世子悄悄地恳请道。 弄得宁夫人脸都红了。 宁城霖、宁城泽两个兄弟俩，跪下给宁老夫人磕头：“孙儿给祖母磕头。” “快快起来，跪下做什么，你们好好的给我回来就是最好的。”宁老夫人喜笑颜开“都大了，这一次回来，让你母亲赶紧给你们相看相看，能让我抱上重孙子才好呢。” “祖母……”兄弟两人颇有些无奈。 宁城泽说：“大哥年龄比我还大呢，母亲还是先操心大哥吧，我就不着急了。” “你怎么不着急了？你以为你还小啊！”宁夫人点了点宁城泽的额头。 宁家上下可谓是过年都没有这样高兴的，全家人都聚在了一起，顾清婉瞧着莫名地想要流泪，多少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曾经在宫中那漫长的岁月里，这样的场面似乎只有在梦里面才能见得到，如今外祖父和舅父活的好好地，哥哥们也都身体健壮地回家来了，外祖母和舅母两人也都安在，还有可爱的昊儿没有死在刽子手下，这都是老天爷的垂怜。 宁国公看到顾清婉一个人站在门口，也很是动容。 “清婉过来。” “外祖父，舅父。”顾清婉款款上前，之前她不想打扰到这份难得团聚之情，自己站的也很远，因为顾清婉总是在责怪自己前世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害了整个宁家。 “也许久未见了，怎么样，京城可还住的习惯？”宁国公问道。 “我瞧着，清婉比以前白了也胖了。”宁世子说。 “外祖父不必挂念清婉，回来一切顺利安好，舅母什么好吃的都往我屋里塞，好着呢。舅父，哪有您这样夸人的？清婉哪里胖了？” 宁国公看到老妻也是这个意思，才放下心点点头，清婉独自一人回京原本他是不放心的，但是信里面老妻也是说孩子大了，又是女子也该到了想看的年纪，这一次他们一定要擦亮眼睛，给家里唯一的女孩找个好人家，不能再有遗憾了。 “清婉跟着我和母亲才有女孩子的模样呢，也不知道你在边关是怎么照顾的，清婉一回来那个小脸黑黢黢的，就跟烧火丫头一样，现在你看看多好看啊。”宁夫人拉着清婉的手坐在一块。 “在夫人的精心照顾下，什么样的糙人都能如新生一般。” “你少来！” “好了好了，你们俩要吵嘴就回你们院子里面去吵嘴，别在我老婆子面前耍贫嘴啊。” 老夫人发话了两个人才老老实实地坐下，顾清婉很喜欢这个舅父，没有那么古板还很幽默，要不是有了三个孩子，有时候觉得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当然那是没当着孩子的面，就比如说宁城昊他是最怕这个父亲的，总觉得父亲对他很是严厉。 说起来世子爷也很委屈，宁城昊这个小子是最爱粘着他母亲的，所以他才总没有什么好脸色。 房妈妈进来说：“老爷老夫人，午膳都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用膳？” “外头商贩准备的可都采买回来了？” “您放心，都办妥了。” “那就好，你去准备吧，咱们一会就开饭。”宁老夫人交代道。 房妈妈下去吩咐饭菜的事情，宁国公说：“趁着这个时候开口跟大家说一件事。” 众人本来想起身但听到有重要的事情说便又坐了回去。 “是这样的，我已经给皇上上表，要退下来让修澜承袭爵位，让霖儿承袭世子之位。” 众人听了也没有感到很惊讶，继续听着没有说话。 “皇上可同意了？”宁老夫人问道。 老宁国公点头了，说：“皇上是仁君，也没有为难我们父子二人，让后上一道奏折他会同意让我留在京城的。” “什么？”宁老夫人站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一次你不回去了？” “你不要着急，是真的，你儿子修澜也在旁边听着呢。” 听到此处，世子爷宁修澜点点头肯定了父亲的说法。 “这一次我准备在家里享清福了，不过要辛苦修澜和两个孩子们了。” “祖父，孙儿不辛苦，祖父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宁夫人心里有些动容，看到老国公操劳一辈子最后能被皇上优待回家里享福，那么她也是有盼头的，等到孩子们都大了，他们俩也老了，到时候就可以天天在一块像婆母那样带带孙子看看花了。 “这可是好事情啊，咱们得到饭桌上吃上两杯！”宁夫人提议道。 大事情也说完了，宁家的家主也迎来了新一代，老夫人和老国公不再问外面的事情，新的国公爷宁修澜将带着世子宁城霖继续保家卫国。 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 “对了外祖母，您的生辰要到了，您想要什么礼物呀？”顾清婉提起一个更加令人欢喜的话题。 “是啊，母亲咱们得好好办一场寿宴，毕竟父亲和修澜这一次回来可是借着您寿辰的名义才回来的，沾了您的光。”宁夫人说。 “嗨，没必要大操大办的，都这把年纪了，大操大办的让人家笑话。” “祖母这话就不对了，谁敢笑话咱们家啊，孙儿第一个不答应。”宁城泽说。 说起来宁城霖、宁城泽还有宁城昊兄弟三人虽然是兄弟，但是性格却迥然不同，宁城霖性格稳重颇有些老国公身上的气度，一看就是能挑起重担的人；宁城泽有些宁夫人身上的风度，为人很是谦和幽默如果在京城那也是翩翩公子哥儿一个；宁城昊那就是个顽皮的了，据老夫人说看起来更像宁修澜小时候的样子很是讨喜，也不知道长大了会怎么样。 “母亲说的是，祖母您这一次的寿辰不能像往常那样闷在咱们家里办了，咱们得感恩圣上的良苦用心。”宁城霖说。 “清婉，你怎么看？”老国公放下手里的筷子问道。 顾清婉略略思考一番，说“跟大哥说的一样咱们不能闷在院子里自己办了，但是也不能大操大办，万一被有心的人看去了一定说咱们轻狂即便没有人说被人看到了也会心生嫉妒，若以后真没事轻则罢了，出了事情不免被那些小人拿着这个事情踩上一脚。” 老国公点点头表示肯定。 “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宁国公问道。 “舅父，咱们也很简单，咱们就当做是全家团圆的事情办，到时候敞开大门让舅母请个戏班子找个空地儿搭个台子，请柬咱们谁也不用给，谁要是想来咱们自然是欢迎的。” “这样好，既不会请了这家得罪了另一家，就让大家心里掂量着，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也没什么，左右不会让我宁家陷入两难。”宁城霖说。 “是的大哥，就是这个理儿。”顾清婉笑眯眯地回应着。 宁夫人看着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很是和拍子，宁夫人看了就更加觉得两个孩子很是合适，于是想要撮合的心思就又冒了出来，要不是觉得现在的场合有点不太合适，宁夫人恐怕就要行动了。 “那就按照清婉说的那样吧，舒兰最近又要辛苦你了。”老国公对着儿媳说。 “父亲，您放心吧，儿媳明白什么意思，这可是好事儿，二老信任儿媳，儿媳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婆子我身边就你陪着，我不信任你我信任谁啊！”宁老夫人笑着骂道。 “是是是，我得找咱们京城唱的最好的戏园子来家里唱戏，才能对得起母亲的这份信任呀。” “我看是你眼馋想要看戏了吧。” “哟，被母亲发现了。” “哈哈哈哈。” 大家笑作一团，宁城昊也跟着哈哈哈大大笑，那个笑声惹得大家又是笑声连连。 “舅母，其实不必很大，也不要那么有名气，差不多就可以的。”顾清婉提醒道。 “为何？”宁夫人有些不理解，搭在府里岂不是更方便？ “可是咱们家大、人少，如果贸然把外人引进来，恐怕不妥，况且祖父和父亲都在家里，万一有别的想法的人想要投些情报，前头那么忙咱们难免会注意不到。”宁城霖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大哥说的是，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来贺寿的，咱们万一有个疏漏，那就就麻烦了。” “那搭在外面……咱们还有贵客难道要和百姓们挤在一起看？”宁夫人有些为难了，这样的话可是很得罪人的呀。 “儿子有个主意。”宁城泽说：“咱们院子东南角有个角楼，那里的位置敞亮视野开阔，外头还有一片空地，大可以在那个位置搭戏台子，到时候贵人们就都安排上那个角楼，上面的人可以看到下面的风景，但是下面的人可看不到外面的景致呀？” “好是好，可是……”宁夫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第93章 情意 “那就在前院搭台子吧，两边设席位，到时候把大门敞开了，外面有想看的就让他们看不必阻拦，只要不挡着贵人们出入就行。后院咱们派人看好了，应该问题不大。”顾清婉提议道。 “清婉的主意好，就这样办吧。” “其实清婉是通过二哥的想法才想出来的，二哥才是最厉害的。” “小清婉还是这么会说话，不过你二哥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你抢了我的功劳，可得补偿我啊。”宁城泽笑着说。 “二弟……” “二哥说的是，最近清婉收了一幅秋道子的江山孤鸟图，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假的！” “稍后清婉就派人送到二哥房里去。” “那就不劳烦妹妹的人了，一会二哥亲自送妹妹回去，顺便看看那幅画。” “你这臭小子，天天惦记你妹妹那点子东西，不学无术干啥啥不行！”我们的国公爷气的一巴掌就扇到了二公子的后脑勺上，疼的宁城泽龇牙咧嘴。 “祖母，你看父亲。” “你啊活该！”宁老夫人打趣道。 “哦哦哦，二哥挨揍咯二哥挨揍咯！”宁城昊也是个看事儿不嫌事儿大，嗷嗷直叫唤。 “敢嘲笑哥哥，你看我不收拾收拾你！” 宁城昊一看宁城泽追过来了起身像泥鳅一样连忙跑走了，两人跑到院子里就开始打架，当然宁城泽还是会让着宁城昊的。 一大家子看着他们打架又一起继续吃饭，这顿饭笑声不断，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宫里也赐了两道菜，眼看着大家都吃完了，老夫人大手一挥，没关系继续坐下吃！ 各个肚子都饱饱的晚饭也不准备聚在一起再吃了，谁饿就让厨房做好送过去。 “都回去歇歇吧，晚上不必要再过来了，明天再说吧。”老夫人交代道。 大家都散的差不多了，宁城泽整理了一下衣襟准备去顾清婉的院子里坐坐，一路上两人都在说说笑笑，其实宁城泽性格好话也很多，顾清婉也很乐意跟这个二哥说话。 “二哥，还是不适应军队的生活？”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志不在此。” “可是，外祖父和舅父能同意吗？” 宁城泽想了想：“心里不想同意但是最后还是会同意的。” 顾清婉点点头，她心里也很明白这一代的宁国公和上一代乃至再往上都不一样了，以往都是独子，爵位军功世袭，可是他们这一代有三个男子，皇上绝对不会让他们兄弟几个都有军功在身的，大哥已经承袭世子，那大事已定，他如果再军队中干出一番业绩，宁家不能再出一个将军了啊，会引起上面忌惮的。 “那二哥怎么想？” “皇上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应该不至于那样让咱们难堪，到时候我会给祖父说我出去经商，如果我经商了陛下也会恩准的。” 顾清婉停下脚步，眼色有些复杂，二哥的才华和武功都不输大哥，对于军事的痴迷程度比大哥还要深一些，这些年跟着外祖父在边关，也有了一些小的军功，难道真的要为了家族放弃这大好仕途了吗？ “你不必这样看我，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也许并不是咱们想的这样，陛下或许有别的安排，只是昊儿有些可惜了。” 顾清婉抬步继续前行，其实无论是谁当了皇帝都会得上一种相同的病，叫做疑心病，总是担心手中的权利被剥夺了。 皇上让到了年纪的宁家弟子上战场历练，无非是想给自己留一手，如果一个没有了还有另一个能顶上，如果长久那就留在下面，最好不要有什么兵权在手中，这就是帝王的心术。 当年宁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一心精忠报国，直到萧玉恒上位污蔑宁家上下又不臣之心，父子兄弟把控兵权威胁皇权，再后来就是那场灭门惨案…… “清婉你怎么脸色不太好？” “哦没什么，也许真如二哥说的那样陛下或许会有别的安排也不一定呢，对了二哥，我在南边开的草药医馆怎么样了？” “放心吧，有二哥在，生意顺顺当当，赚的银子稍后我给你送来。” “那不用，二哥留着吧，那边的生意二哥还是看着吧，我以后过去的概率也不大了，用钱的地方也很多，那铺子就送给二哥吧。” “也行，如果我这边成了以后我就把这条路子在拓宽点，你不知道军队里面对药材的需求有多大，有时候朝廷的供给不到位，将士们都很难熬。” “嗯，我给它取名南北铺子就是有这样的想法。” “妹妹高瞻远瞩啊。不过要是陛下有别的安排那我就只能还给妹妹了。” “也行，先不操心了，这是你要的画。”两人说着就到了院子里。 “拿回去看了，走了！”宁城泽潇潇洒洒地走了。 抱琴端着茶水进来：“哎？二公子怎么走了？” “也许是累了回去休息。” “也是，在外头奔波了那么些天了，也该累了，这是这茶？” “留给你家小姐我吧。”顾清婉笑了。 下午顾清婉休息了一会，也许是放松也许是心里高兴，醒来了天都要黑了。 “抱琴什么时辰了？” “哎哟，小姐你可醒了，外头大公子……不不不应该叫世子了，世子都等了好一会子了。”抱琴连忙过来帮顾清婉穿衣裳。 “大哥来了怎么不叫我？” “世子说不让咱们打扰小姐的好梦……”抱琴笑着说：“世子一直都是最疼小姐的。” “行了，快走吧。”顾清婉没有接这个话，匆忙过去了。 果然看到宁城霖坐在院子里正喝茶呢。 “大哥来了怎么不让抱琴她们叫我起来？” “无妨，我来了也没多久，正好看看你院子里的景色。” “大哥，我这院子还有什么景色，都是舅母打理的，和府里都差不多的。”顾清婉说着又提起茶壶给满上。 “自然不一样的，咱们家就你一个女儿，任谁都舍不得的。” “大哥……” “对了，这是我在边关寻来的一些小物件，你拿去玩吧。” 顾清婉看到宁城霖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表面看起来没有多么的精致，但是上面光滑的痕迹就让人知道这个盒子的主人平时应该是经常拿出来把玩的，表面光滑有光泽，她打开看里面都是一些首饰之类的，每一样都很有特色。 “这么多啊，多谢大哥了。” “也没有多少，在边关太忙了，没有太多时间去给你搜罗一些小玩意，都是匆忙间找来的。” 两人都不是善于说话的人的坐在一起看了会落日余晖。 “在京中过的可还习惯？那些贵女可有欺负你的？”宁城霖率先打破沉默。 顾清婉摇摇头：“没有的，没人敢欺负我，我在京城过的也很适应没什么的了” 宁城霖搓搓手指点点头，“那就好，我就是来看看你过的还不好，怕你在京城受排挤，毕竟那些贵女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大哥放心，有外祖母和舅母在，没人敢起身告辞了。 “大哥！”顾清婉喊住了离去的背影……那个背影也听了下来。 顾清婉想了想说最终也只是说了一句：“大哥，好好休息。” 宁城霖点点头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看着宁城霖离去的背影，抱琴上前站在顾清婉身后：“小姐，其实世子他……他挺好的。” 大哥好不好顾清婉很清楚的，包括大哥对她的情谊，包括大哥刚刚小声说的话她也听的清清楚楚，可是就因为他太好了顾清婉才不能接受这份情谊。 且不说顾清婉只把宁城霖当成了自己的亲大哥，更因为她不想让这份亲情变了味道。 “小姐，婢子不明白，夫人待您如亲女，如果您嫁过来了，府里上下老夫人老国公还有国公爷都会更开心的啊，也没什么气受，多好啊。”抱琴不解的问道，在她看来，国公府才是小姐最好的归宿。 抱琴说的她怎么能不明白呢？大哥是很好的夫君选择，如果嫁到宁国公府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婆媳矛盾的，可是……可是她心里有了别人啊…… “抱琴，大哥会有更好的良人来匹配他，就如同舅父和舅母那般，而不是和我……”顾清婉叹息道。 “小姐，您就不再考虑考虑吗？不给世子一个机会？” “抱琴，把这个盒子收好吧。” 顾清婉也不再想解释什么，觉得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也许在别人眼中他们俩才是最适合的，但是对于顾清婉来说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的东西，那血海深仇都是因她而起，所以这辈子顾清婉就算倾尽所有，也要护得宁家上下老少无忧。 希望大哥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爱他，也是他爱的女子相守一生，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第94章 送衣服 顾清婉心情有些不好，她自然是知道大哥的情意，也知道舅母有意撮合他们俩，只是还没有说破罢了，至于外祖母和祖父倒是没有提起过，记得在前世宁家上下也都以为自己长大后会嫁给宁家的某一个公子，也都把她当做未来的女主人一样对待，可惜，是她辜负了真一份好意和这一份深情。 现如今，顾清婉还是要辜负了这份深情了，得找个时间跟外祖母和舅母还有大哥说清楚，不能耽误大哥的婚事才行。 顾清婉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里面，并没有让抱琴她们跟着伺候，她想一个人待一会，可能是在想事情，所以没有注意到屋子里面来人了。 “你那个大哥就让你这样舍不得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了耳中，令顾清婉瞬间回神清醒了起来。 顾清婉定睛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萧璟宸，他此刻正惬意地倚靠在她的软榻上看着那本她还没有看完的书。 “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那王爷都听见了？” “嗯。”萧璟宸也没有隐瞒地回应道，他本身也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更不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可是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后，尤其是听到宁城霖的言语心里就很不舒服，虽然人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来自一个男人的直觉，就是让他很不高兴。 顾清婉看出来他的不高兴，虽然表情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顾清婉还是能够感觉的到。 “不用不高兴，他只是我大哥而已，等以后他会明白的。”顾清婉没有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但是也足够萧璟宸明白了，顾清婉在心里只把宁城霖当做大哥。 可是在萧璟宸的心里已经有很多想法了，他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把顾清婉拐回自己的王府他才能安心。 “嗯。” “我外祖父和舅父都回来了，你还敢过来啊，就不怕被他们察觉到？”顾清婉收拾了一下桌面，搬了一张绣凳坐在萧璟宸的对面说道。 “都累成那个样子了，这会子不睡觉也得好好休息了，不用担心。” “我听舅父说今日是王爷送他们回来的，我还在想怎么没有看到王爷的身影了，原来在我这里了？”顾清婉笑眯眯地看着萧璟宸。 萧璟宸看着眼前的小狐狸，颇有一种讨好的意味，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本来想走的，但是觉得顺道看看你也不错。” “那王爷看到我了，感觉怎么样啊？” 萧璟宸还真的认真打量了一番：“胖了。” 顾清婉是一个女孩子，今天被两个人说自己胖了自然是不高兴的，嘟起嘴巴，脸颊也鼓鼓的：“怎么都说我胖了？” “其实胖点好，你太瘦了。” “切，还说我，王爷自己也不怎么胖呀。” “我是男子，你是女子，不一样的。” 说到女子顾清婉倒是想起了王府里面的阿宁姑娘，顾清婉犹豫地看了看萧璟宸，想问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萧璟宸看出来顾清婉的顾虑，于是继续看手里的书，说：“你想问什么就问，不用有什么顾虑。” “嗯……王爷，那个……阿宁是……”顾清婉觉得还是问出来比较好，不然她总是猜测的话，两人容易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萧璟宸知道顾清婉早晚都会问阿宁的，其实在他心里面阿宁算不上什么，连被顾清婉提起的资格都没有，但是既然她在意自己还是有必要好好解释一下的。 “阿宁是我曾经部下的妹妹，也是那个部下为我挡过一箭，临死之前托付我好好安置他的妹妹，虽然那一箭对我来说产生不了什么威胁，但是他的确是为了想救我而死，这份忠心可嘉，本王以为可以答应他临死前的请求。” 看到萧璟宸这样的解释，顾清婉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合着那个部下死的也太不值了吧？王爷根本就没把那支箭羽放在眼里，但是你要说不值也挺值得，毕竟很少有人能够得到王爷的照拂，而且现在还接到王府里面了，想到此处，顾清婉有些吃醋。 “那你就把人安置到你的王府里面了？” “没有，是阿宁自己想跟在我身边，我不同意，她就进了暗卫，没想到她挺能吃苦在一堆暗卫里拔尖而出，和小甲小乙一起办事。” “暗卫？可是我没有感觉到她有丝毫武力呀？”顾清婉有些诧异，难道这个阿宁的武力值比她还要高？竟然能让她感觉不到对方是个习武之人？ “自然不是，她做了错事，被我废了武功。”想到那晚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竟然敢对他起那样的心思，萧璟宸觉得没有杀了她那就是他仁慈了：“本来我是要杀了她，但是管家求情，有心认阿宁为义女，我也同意了，很快就会出嫁，那一日没想打她这么大胆敢去挑衅你，我已经惩罚过她了。” 顾清婉点点头，听到了萧璟宸的解释突然觉得这个女的真的是没有那么重要，她问了一遍倒是很多余的，也就不再纠结。 “对了，我外祖母的生辰要到了，王爷到时候会来吗？” 萧璟宸从软榻上起身，附身靠近顾清婉，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希望我来吗？” 顾清婉没想到萧璟宸还来这一出，弄得她有些猝不及防脸红了：“那……那自然是希望王爷来啊。” 顾清婉想让萧璟宸在宁家面前刷刷好感，到时候她坦诚的时候，不至于让他们太过惊讶。 萧璟宸看到顾清婉脸红的窘迫样子，嘴角也扬起了笑容，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说：“婉婉想让我去 ，那我一定会去的。” 一声婉婉又把顾清婉叫的脸颊红的跟熟透的红苹果一样，她等了萧璟宸一眼。 “你这个人！”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那一日我一定会来。” 看到萧璟宸逗弄完自己要走了，顾清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赶紧说：“王爷留步！” “怎么？舍不得我走？” 顾清婉没有打理他，起身从床榻里侧拿出自己做好的衣服递给他：“送给王爷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萧璟宸看到那一身衣服心里就更加的开心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为他亲自做衣服了：“婉婉亲手做的？” “嗯，第一次做，手艺可能不太好。” 顾清婉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半天没有听到萧璟宸的声音，但是听到了衣服摩擦的声音，顾清婉有些诧异，扭过头一看王爷正在给自己解扣子。 “王爷您要做什么？” “试衣服啊，不试怎么知道合不合身？”萧璟宸停下手里的动作很自然地解释道。 “哎呀，王爷还是回去试一试吧。”顾清婉有些懊恼地把衣服一股脑地塞到了萧璟宸的怀中，推着萧璟宸就往外面走，边走边说：“王爷回家去试，我就做了这一身，还有几身我让彩衣阁老板做好送王府里去了，王爷快走吧。” 萧璟宸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得背后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萧璟宸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怀里的衣服，他知道此刻他的婉婉正靠在门上呢，呼吸急促，萧璟宸决定不再逗她了，他的婉婉心里总是有他的。 “嗯，那我走了。” 萧璟宸没有听到屋子里面的回音，转身迈步，在墙角处，他看到了之前要离开的宁城霖，他驻足在此，两人对视。 萧璟宸没有刻意地隐藏自己的气息，宁城霖离开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又回到了顾清婉的院子里面，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萧璟宸自然是知道宁城霖在周围也是故意放任不管的。 “王爷。”宁城霖抱拳：“您虽然是王爷，但是私闯女子闺阁恐怕不好吧。” “世子不必担心，本王会对婉婉有个交代的，告辞。”楚王又板起他那前年不变的冰山脸冷酷地说道，然后不再理会，施展轻功就离开了。 宁城霖此刻什么也做不了，他目光复杂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拳头紧紧握起，转身离开。 在外面等待的小乙此刻正蹲在墙角数蚂蚁，数着数着一双黑色镶着金边的靴子落在了自己面前。 “王爷您回来了！”小乙连忙站起身来，看到怀里抱着东西，连忙过去要帮忙抱着。 不过王爷伸手制止了小乙的动作，自己提在手里说：“回府。” 小乙有些发愣，这是顾大小姐送的礼物让王爷这样宝贵？只是不知道送的是什么，小乙的好奇心成功的被自家王爷给激发出来了。 回到府里，小乙就知道王爷怀里抱的是什么了，王爷施展轻功回府，弄得小乙差点没有跟上，小乙看着王爷穿着新衣服在铜镜面前左转转右转转，就像孩子一样。 “王爷这是顾大小姐给您做的吗？” “如何？” “大小姐手艺可真好啊，王爷穿着也很合身。” 正说着，华叔从外头进来，手里也捧着一堆衣服和鞋子，“王爷，这是顾大小姐让人送来的衣物……” 华叔一抬头看见王爷身上穿了新衣服，有些诧异：“王爷有新衣服了？” 萧璟宸面不改色地看了看管家手里的衣服，点点头示意小乙把衣服都收好，小乙心里颇为复杂，王爷在他心里一直都是高大威严的形象，现在怎么有点闷骚的感觉呢？ 管家瞧着王爷此刻的心情不错，有些犹豫地说：“王爷……” “嗯。” “阿宁……受了伤，又没了武功，现下发烧了，能不能赐一些药物？” 萧璟宸皱了皱眉头，点点头，小乙得到了吩咐连忙去拿了上好的金疮药和退烧药给了华叔。 小乙是知道的，那一日阿宁擅自去招待顾大小姐，还出言挑衅，令王爷很不愉快，在顾大小姐走后，王爷就命人鞭策了阿宁二十，王爷这个人一直都是冷酷无情的，也就只有对待顾大小姐才是一个有温度的人。想到此处小乙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阿宁什么时候能够想明白。 阿宁大概是想不明白的吧，此刻她趴在床上，眼泪浸湿了发丝没入了枕头，旁边照顾她的妈妈连连叹息：“姑娘以后还是小心些吧。” 阿宁不甘心，她觉得以她对王爷的了解，王爷没有杀了她那是因为王爷肯定对她有情的，王爷大概是觉得纳了她会让新王妃不高兴，如果能留在王爷身边，她退一步也不是不可以的，她可以等，等到王爷大婚后，那么就算是王妃也不能阻止王爷纳妾吧？ 第95章 宁老夫人的寿辰 转眼间宁国公他们回京也有七日了，修整过后的第一次上朝，老国公就上了奏折禅位养老，皇上有意再三挽留，最终也表示理解同意了老国公的奏折，下旨老国公嫡子宁修澜为宁国公，长子宁城霖为世子，加封宁老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宁夫人为三品诰命夫人。 至此宁国公府上下一时间又如繁花似锦般令人瞩目了。 外面的人来府中道喜的都被宁夫人婉拒了，宁国公府的习惯一向如此，即便是被圣上恩宠自己也极其小心，从不会表现出恃宠而骄的样子，老国公也以身子欠佳为由不再招待上门的客人。 倒是宁国公和世子接下了府上的一些必要的来往，其余的宁国公皆以要筹备母亲的寿辰为由推辞掉了。 所以京中有意想结交宁国公家的都不约而同的自发准备礼物，准备到了那一日上门贺寿，国公府现在正得圣心，而且家中还有两个年龄正合适的男儿，尤其是世子，宁世子仪表堂堂，嫁过去一定是做未来主母的，谁家不眼热这个位置呢？ 就连顾自明都准备好了寿礼，因为是宁老夫人的寿辰，所以他肯定会亲自过去的。 “老爷，妾身……” “你就不要去了，宁家人见到了你肯定会不高兴的。”顾自明觉得要是王如烟去了，宁老夫人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顾自明还想着和宁家再结亲，如果顾清婉嫁过去也是好的，再不济他还有个庶女。 王如烟一听脸色都变了：“老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堂堂丞相夫人还是未来三皇子的岳母，我怎么就去不得了？” 自从女儿跟三皇子订婚了，王如烟就觉得自己的腰板也直了，跟顾自明说话也硬气起来了。 “无知的妇人！你要是去了，老国公和老夫人还不得想起清婉她娘？” “你拉倒吧，你是不是还惦记那个死人！你还想着和宁家结亲是不是？还是说要给后院那个小贱人生的女儿谋一门好亲事？” “你这是什么话！是一个当家主母应该说的吗！”顾自明有些恼羞成怒，真不知道以前温柔如水的女人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你！不可理喻，你爱去就去吧！到时候宁家给你难堪，别怪我没提醒你！哼！”顾自明气的拂袖而去。 “我不可理喻？我怎么不可理喻！我是你的嫡妻！是堂堂正正的丞相夫人！是三皇子的岳母！我怎么就去不得？他们怎么敢给我脸色看！”王如烟气的满屋子转悠。 顾含娇早就在门外听到父母二人的争吵，所以她也没有进去，父亲出来的时候她也有意避开躲着，等人过去了她才进去。 “母亲何必要生这么大的气。”顾含娇避开屋子里的杂物走过去。 “娇儿？你什么时候来的？”看到女儿后王如烟心情好了一些：“你不知道你父亲刚刚说的那是什么话，竟然不让我去参加宁老夫人的寿宴，我要是不去那些大家夫人还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我呢。” 顾含娇心里觉得这样的母亲确实变得让她感到丢人，可是如果母亲不去，不仅是母亲丢脸，她顾含娇也会被人耻笑的。 虽然父亲会去，但到时候他和三皇子都在男宾那边，女眷这边可就只有她自己了，以前她和顾清婉要好跟宁家还算说得上话，自从上一次去宁家被顾清婉那样羞辱，哪里还有什么体面可言？ “母亲，您消消气，准备一件像样的礼物和女儿一起去国公府，到时候您也不用担心，有三皇子在，那些人不敢小看您的。” “还是娇儿懂得为娘的心思，比你哥哥强多了，也不知道你哥哥在哪里鬼混，成天见不到人影。” 顾含娇最讨厌的就是母亲在她面前念叨那个废物哥哥，顾含娇也没有理会自己就走了。 终于到了宁老夫人寿辰这一天。 这一天国公府门前可谓是门庭若市，来往宾客络绎不绝，果然如顾清婉说的那样，即便是没有请柬，那些人也会来送礼，人家来送礼了主家若不招待倒显得失礼。 今日不光达官贵人来了，很多老百姓和宁家庄子里的也都来给老夫人贺寿，他们知道老夫人不会嫌弃他们送的东西。 庄子上来的人也被安排到合适的地方吃个饭。这一次顾清婉帮忙来侧门看才买的菜都准备起了没有，正好看到王大柱和他妹子来送贺礼。 “大小姐！” “哎？是你们兄妹俩啊？”抱琴也认出来了。 “嘿嘿，咱们庄子上的给老夫人凑了一些贺礼，上不得台面，都是庄子上的特产。”王大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无妨，外祖母不会在意的，你们兄妹俩快找个地方坐下好好吃饭，前面还搭了戏台子，吃好了去看看，难得来一趟好好玩玩。” “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兄妹俩千恩万谢堆着满脸笑容帮着把带来的东西运往后厨。 顾清婉来到厨房，看见大家忙得火热朝天，后厨主事的李妈妈看到顾清婉的身影连忙过来请安。 “小姐怎么过来了，厨房乱糟糟的都是油烟味，小姐快些回去吧。” “舅母让我来看看李妈妈这边还有什么麻烦需要解决。” “放心吧小姐，夫人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小姐快回去吧。” 顾清婉点点头带着抱琴和司棋往宁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司棋，今日你不要跟在我身边了，去院子里那边守着，以防有心之人。” “大小姐放心，宁一宁二也都在书房附近守着了。” 顾清婉点点头，带着抱琴去院子里了，今日那些女眷都会来这里和老夫人说说话，顾清婉一进去就看到孟家老夫人和外祖母正坐在一起手拉着手说着什么。 看到顾清婉进去了，宁老夫人连连招手：“清婉快来，见过孟老夫人。” “见过老夫人。”顾清婉福身见礼。 “好孩子快快起来，之前见过几次匆忙间也没给你见面礼，来来来，这个就送给你吧。” 顾清婉上前被孟老夫人拉着手，孟老夫人给了她一个通透的玛瑙玉髓手镯，最难得到是着手镯红的均匀透彻。 “这……太贵重了些。” “孩子你就拿着吧，这是母亲的嫁妆呢。”旁边挺着肚子的孟夫人在旁边搭着话。 “那清婉就更不能要了。”顾清婉推辞着。 “老姐姐，你拿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小孩子干什么？”宁老夫人说。 “我看啊你是老糊涂了，这个镯子你竟然不认得？” 宁老夫人一听，探身一看立马笑道：“和着你拿着我送的东西送给我的外孙女儿啊？” “外祖母这怎么说？” “这个镯子还是当年我给孟姐姐添妆的时候送的。” “是啊，你外祖母送了我一对儿，我就分开一支给了你，一支给了嫣然，你们姐妹俩一人一支才好。”孟老夫人解释道。 “是啊清婉，你看。”孟嫣然把袖子撸起来露出那支镯子。 “那你就收着吧。”宁老夫人说。 顾清婉点点头连忙接过来带在手上说：“那清婉在这里谢谢老夫人的厚爱了。” “这才是好孩子，你们俩好久没见了，嫣然天天在家念叨你，你俩在一块儿坐着玩吧。” “清婉今天还得忙着招待各家小姐呢，嫣然跟着好好学学给搭把手。”孟夫人说。 “放心吧母亲！”嫣然颇有义气到说着，弄的满堂人大笑。 “看着两个人，我就想起了当年的咱们俩。”宁老夫人说。 “可不是。” 这时候房妈妈进来说：“丞相夫人带着顾二小姐来了。” 顿时宁老夫人脸色就不太好了。 第96章 楚王来访 谁不知道现在的顾夫人是当初丞相大人的妾室抬上来的，更让人不耻的是，就算是个妾那也是先搞大了肚子逼着先夫人不得不点头把人纳进了府中。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先夫人去了没有多久，顾丞相连一年都没有守到就抬了这个妾室，让不少人私底下都在议论。 更何况宁家是先夫人的娘家，而且先夫人又是独女，宁家的愤怒只多不少。 自从把先夫人的孤女接回来之后，宁家和顾家就算是没有私下的交际了，在外头当时还是世子的宁国公更是扬言见一次顾大人就要打一次顾大人，今日宁老夫人大好的日子，倒跑来给人家添堵，也不知道顾丞相是怎么想的。 宁夫人匆匆忙忙地进来，靠在宁老夫人身边说：“顾大人亲自带来的，还有三皇子也在身侧，母亲，我和国公爷……” 宁老夫人摇摇手，脸上到没有不愉快的表情说：“呵呵呵，来了就是客，哪里有不见的道理，倒显得咱们失了礼数，请进来吧。” 孟老夫人也在旁边点点头，觉得宁老夫人说的有道理。 房妈妈出去通传了就看见穿着一身团簇牡丹花的紫红衣裙的妇人进来了，让顾清婉看来这也太夸张了些，头上的首饰都快插满了也不嫌重的吗？倒是旁边跟来的顾含娇穿着还是一身白色，依旧是清新淡雅的白莲花，头上的点缀之物也不过几根玉簪。 “呵呵呵呵，给老夫人贺寿了。”王如烟笑得很是夸张。 “娇儿给老夫人请安，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清婉，你看，这脸上的粉也太厚了吧？稍微不小心就会噗噗往下掉的吧？”孟嫣然悄咪咪地趴在顾清婉耳边念叨着。 顾清婉拍拍她的手，示意不要乱说话。 “呵呵呵，多谢多谢，丞相夫人和顾二小姐大驾光临，老身有失远迎，只是老婆子的小小寿辰罢了，舒兰，快去前边安排丞相夫人和顾二小姐上座。”很明显宁老夫人也不是很想招待这个丞相夫人。 尤其是看到她的耳坠，那是她可怜的女儿的嫁妆，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还真舔着脸以为宁国公府认不出来是怎么？看起来等过了这一阵，得让清婉把她娘的东西要回来，平白让这些个东西给玷污了。 “老夫人真是客气了，没有接到贵府的请柬，我们贸然前来本是不好，但是老爷说咱们是亲家，一家子人何必那样见外，要不是姐姐走的早，这样的好日子姐姐必定会早早来的，我代表姐姐带着娇儿过来给您贺寿。”说着王如烟就有些伤怀的样子。 亲家？这王如烟还真敢说，有先夫人在的时候他们宁家跟顾家那还算是亲家，现在先夫人不在了，给他顾家又算什么亲家？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在这个时候提起故去的人还是老夫人的独女，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些什么好。 顾含娇看着宁老夫人和几位夫人脸色都变了，顾含娇就觉得自己的母亲说错话让人看不上了，连忙上前说：“老夫人，娇儿也很久没来看过您了，瞧着您的身子比以前更加健朗了，这里都是女眷三皇子不方便进来，让娇儿代为请安问好。” “哟，三皇子也来了？舒兰，国公爷可去招待了？”老夫人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不想在今天给任何人难看，让别人看了宁家的笑话。 “回母亲的话，国公爷在前头呢。” 宁老夫人点点头，顾含娇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怎么你们还是得顾及她这个皇子妃的身份吧？只是母亲不知道是怎么了，没有以前的稳重了，越来越上不得台面了。 “顾二小姐真是客气了，听说二小姐好事将近了？咱们提前恭喜喜小姐，到时候讨杯喜酒喝才是沾沾喜气呢！” 说话的是罗家夫人，她家里的罗小姐在外面就跟着顾含娇以她马首是瞻，这罗大人只是个微末的京官还是顾丞相提携上来的，自然说话间向着顾家。 “多谢罗夫人惦记，还不知道怎么个章程呢，若是定下来了，一定给您发请柬，到时候还希望您赏光。”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罗夫人笑着说。 “既然是喜事顾二小姐怎么还穿着一身白呀？这老夫人的寿辰，穿着白色到底是不太好看的吧？” 今日李尚书的夫人带着李倩语和李今歌也来了，进门就看见一身白衣服的顾含娇和那副孔雀样，李今歌就忍不住刺上两句。 “今歌放肆！”李夫人呵斥道，然后小声警告李今歌：“你给我收敛一些，别忘了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顾夫人顾二小姐还望见谅，小女无状。”李夫人堆起满脸的歉意上前，今时不同往日了，顾夫人如今不仅仅是丞相夫人了还是三皇子未来的岳母，那是皇亲国戚的了，不堪僧面也要看佛面的呀。 “李夫人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与今歌妹妹关系要好，说上几句也不过是玩笑。”顾含娇表现的很是大方，颇有一种已是皇子妃的架势，在坐的夫人也都连连点头，觉得顾二小姐心胸宽阔。 “哼，假好人。”李今歌嘟嘟囔囔地说。 “妹妹。”李倩语摇摇头，来的时候母亲已经跟她说过了，她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宁国公世子和二公子都是很好的人选，这次带她过来是希望能够以后好促成这门亲事，父亲对宁家也很看好，只是她自己心里还有三皇子，不想就此作罢，有时候她想哪怕给三皇子做侧妃她也是愿意的啊。 只是这话如果告诉父母，他们一定会责罚她的，侧妃说得好听那也只是上了玉碟的妾罢了，可是……李倩语低下头眼中尽是落寞和不甘，她不敢抬头，恐怕上顾含娇看出来她眼中的那份执拗。 顾含娇是没有看到，还沉浸在周围人的恭维当中，但是顾清婉却是看的真真切切的。在前世，李倩语一直没有出嫁，等到三皇子称帝后，李家本来是安排李倩语在宫外嫁人，嫁给当时被顾家提携的新科状元，并且准备把年纪比较小的李今歌送去宫里，但是最后不知怎么了到宫里的却是李倩语，而出嫁的却是妹妹李今歌。 当时不少人不明白放着当家主母不做为什么跑到宫里面为妃，直到后来无意之间她听到李倩语在宫里面的花架下的喃喃自语才知道，原来她一直不出嫁是因为心里一直有萧玉恒。想到她前世的等候和痴情，顾清婉也有些心里共鸣，其实她们两个人在当时是那样的相似。 在顾清婉看来，李倩语是一个很有城府又沉得住气的女子，希望她能够看清楚萧玉恒伪君子的模样，可是如果李倩语很是执着，那不如她帮她一把，也算是还了她当年在宫里面帮过自己的情分。 李夫人带着姐妹俩给宁老夫人请安后，前面有人来传话：“老夫人夫人，国公爷让婢子来传一声，前头楚王、太子、太子妃还有二皇子和二皇子妃也来了，让夫人过去招待一下太子妃和二皇子妃。” “哎哟，楚王和太子都来了，真是折煞老身了。”宁老夫人连忙起身要亲自去前面迎接。 “母亲您就坐着吧，儿媳过去。”宁夫人连忙说着。 “老夫人好福气呀，人多才热闹呀……”众人见此又开始说好话。 宁夫人赶紧带着小丫鬟去前边迎接皇子妃们。 顾含娇则坐下喝着小丫鬟送来的茶水，心里觉得自己也算和这些皇子妃们一样平起平坐了。 前头，三皇子和顾丞相一起来的，二皇子自己带着皇子妃过来，正好在大门遇到了太子和楚王他们，众人连忙出来行礼，来的人心想自家可算来了，这楚王太子都到了可见皇上有多重视宁家，外头的老百姓心想皇上果然是仁君，你看多爱惜臣子们啊。 等众人行完礼后，恰好宁夫人也赶到了。 “皇叔、殿下，妾身和弟妹跟着宁夫人去内院看看老夫人。”太子妃说道。 “去吧。”太子点点头，只剩下他们爷们儿站一起。 世子宁城霖看到楚王顿时头皮都有些紧，他想起了那一日楚王说过的话，心里就很不舒服。 “国公爷。”楚王开口。 “王爷。” “还没恭喜您和世子承袭爵位。” “难为王爷记得，多谢王爷。” “老国公可在府中？” “父亲？父亲在书房，不知王爷找父亲何事？” “军事部署上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老国公，不知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霖儿带王爷过去。王爷请。” 宁城霖虽然不想但还是没有说什么伸手说了一声：“请。”就带着楚王进去了。 一路上两人无话，但是中间却又夹杂着不一样的气氛，就连小乙都感觉得出来，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侍卫，小乙知道不该好奇的就不能好奇。 宁城霖有心说些什么，他还是很在意楚王对顾清婉的态度，可是自己却又不知道站在什么角度去说，这些天他也在想是不是早点跟顾清婉坦白了好，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是有情分在身上的，如果清婉不排斥自己那他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而且母亲也私底下问过他对清婉的态度，知道家里还是很支持他们俩在一起的。 可是这两天他每次想要跟清婉表白就会有别的事情打断，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站在了心爱的女子面前，他又开不了口了，当他终于鼓起勇气要开口了，不是宁城昊那个臭小子过来捣乱就是有小丫鬟路过，弄得世子爷很是郁闷。 思量之间书房到了。 宁城霖敲敲房门：“祖父，楚王来看看您。” “王爷来了？快来快来，王爷不来找我，我还要让人去前面请王爷过来呢！”老国公显然是有些喜出望外。 楚王笑着点点头，背着手跟着老国公进去了，小乙则听话地站在门口当门神。 不过宁城霖却有些诧异，什么时候祖父和楚王的关系这么好了？ “霖儿，你去前面给你父亲帮忙吧，祖父这边自己来就行了。” “是，祖父，等时间到了，孙儿再过来叫您。”宁城霖点点头：“王爷，城霖告辞。” 萧璟宸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不过老国公却是不在意的。 “这一别，王爷真是好久不见了，北戎那边如何？” “老国公南宁那边打了胜仗，小子自然是不敢太落后，勉强还算可以。” “哈哈哈哈，王爷什么时候会谦虚了……” 听着祖父和楚王之间的谈话，宁城霖突然感觉到了自己和楚王之间的差距，那种差距不仅是身份上的差距，还有能力上的更有阅历上的，如果真的到了让清婉选择的时候，他真的有底气和楚王挣一挣吗？ 前庭。 “太子日理万机没想到还能来老夫人的寿宴。”三皇子阴阳怪气地挖苦道。 “三弟那么忙都能来，孤自然也能来呀，更何况，孤是带着母后的寿礼来的，要是忘记了，母后一定会责罚孤的，哈哈哈。”太子很是幽默。 “本皇子也带了母妃的礼物，真巧，不知道皇后娘娘送了什么？咱俩可别重了？”三皇子说。 “重了也不怕，到时候咱们就知道了，来来来快进去，听说宁国公搭好戏台子了，咱们快去看看今日有什么好戏可以看啊。” “哪有什么好戏看，都是来热闹热闹的，太子请。”宁国公客气地把几位皇子请到了上座正厅。 第97章 寿礼 女眷这边太子妃和二皇子妃的到来，令客厅里面的气氛再一次推上了高潮。 宁夫人跟几家将领的夫人还挺聊得来，孟夫人也是很健谈的，几家夫人聊得很是畅快。 “宁夫人，我看着世子和二公子仪表堂堂的，不知道订婚了没有？”二皇子妃突然问道。 此话一出，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显然大家都是很关心这个问题的。 “回皇子妃的话，家中的两个儿郎一直跟着他们的父亲在外面，还没有议亲呢，不过他们的亲事我也说不准的，想必父亲和母亲那边应该有打算吧。”宁夫人的话让大家有些失望了，如果是宁夫人都做不了主的话，那她们这些夫人就算是想使劲也没地方使啊。 “这话可不能这样说，毕竟你是宁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孩子们的亲事还是得你点头的。”二皇子妃说。 宁夫人笑笑不说话。 “弟妹可能不知道，这国公府的公子成婚都比较晚的，就算是宁夫人点头同意了老夫人老国公爷同意了也得呈报让陛下知晓。”太子妃解释道。 “哎哟，这我还真不知道。”二皇子妃讪讪地说道，本来她是打算把自己娘家侄女介绍给宁国公府，就算当不上世子夫人那二公子的正妻总合适的吧，但是一听还得让陛下过目，二皇子妃费稍微有些打退堂鼓了。 李夫人的打算是想让李倩语在宁夫人面前多刷刷存在感，让宁夫人能有个好印象，现在看来宁夫人并没有那个意思，于是李夫人就改口道。 “这顾大小姐年纪也差不多要到了吧，顾二小姐都要成婚了，大小姐也不能落下啊。” “清婉啊？我觉得还不大，再留两年在身边才好呢。”宁老夫人笑着说。 “嗨，老夫人，孩子大了也不能留的，留来留去别留出仇来！” “要说这清婉年纪确实不小了，再不相看恐怕就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老爷也多次跟我提起来，可惜这孩子常年不在家，我这个做嫡母的半分也没有办法，只要老太太肯点头，我说什么也要给清婉寻一门好亲事的。”王如烟说道。 “嫡母？我家姑太太虽然去的早，但到底是顾丞相的原配夫人，您……何来嫡母这么一说？”宁夫人有些不屑地问道。 “你！”王如烟看到周围有不少夫人拿着手绢捂着嘴在笑，王如烟瞬间有些恼羞成怒。 “哼，我说这清婉每次见了长辈都不知道行礼没有礼数，原来根儿在这呢。” “丞相夫人，我们清婉是正室嫡女，除了她父亲母亲，在丞相府里面还真没有人能够让她行礼，说破了天那些人也只不过是个妾身奴婢罢了，上不得台面。丞相夫人不用把那些个奴婢放心上的，若是不知晓，咱们这些提醒提醒也不妨。”宁夫人这是在骂她是妾，嘲讽她不懂规矩。 “你！”王如烟有些恼火：“老夫人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我只是关心一下清婉，就让宁夫人这样对待？” “不劳丞相夫人费心了，就算清婉年龄不小了也没关系，有我宁家在，大不了留在我宁家就是。”宁老夫人此话一开口，大家都在猜测，这老夫人是准备把自己的外孙女儿许配给自己的孙子了吗？要是这样，她们还是不要再打顾清婉的主意了。 “清婉可是个漂亮讨人喜欢的，就连母后也是经常在宫中提起，总是念叨着能让清婉到宫里面说说话呢。”太子妃圆了圆场子，王如烟一听太子妃都把皇后搬出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而作为事件本人的顾清婉依旧淡定神闲地坐在那和孟嫣然聊着刺绣，丝毫没有受什么影响，顾含娇看不惯顾清婉这个样子，上前主动和顾清婉说话。 “姐姐好自在啊。” 孟嫣然嘴巴撇撇很显然不想跟顾含娇说话。 “妹妹最近确实很忙。” “唉，可不就是？皇家礼数比较多，规矩也大，这大婚的章程也很是繁琐，累人的很呢。”顾含娇用手帕捂了捂嘴角，“嗨，我跟姐姐说这些做什么。” “无妨的，礼部什么时候来下聘礼？” 顾含娇以为顾清婉终于心里开始嫉妒她才开口问，要是以前顾清婉都不会理会的才是。 “定下来了，说是后天就来下聘礼，我就说时间很着急，但是三皇子说他觉得还太慢了，所以催促礼部赶紧找了最近的好日子。” “是有些仓促。” “姐姐不用担心，好在父亲还有三皇子都操办的很好。姐姐好久没有回家了，后日可一定要来给妹妹捧捧场啊？” 听到此处顾清婉脸上扬起了一个非常真诚的笑容：“我一定会到场，而且会早早地去的。” 顾含娇被顾清婉的这个笑容弄得浑身上下不舒服，总觉得顾清婉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坏心思了，但是她还拿不出来证据。 顾清婉心里却是高兴地，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样的好时候，王爷都说要给她撑腰了，能让顾含娇丢人的事情顾清婉怎么可能轻易的错过呢？ 看着顾含娇转身离去的背影，孟嫣然说：“也不知道她神气些什么，不就是……” “姐姐，慎言，太子妃她们都在呢。” “母亲，前头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过去用膳吧？”宁夫人提议道，众人三五成群地结对而去。 午膳过后，就到了献礼的环节，宁老夫人和老国公一起坐在上首等着受礼。 宁国公夫妇送了一件貂绒大氅。 宁夫人说：“这貂是国公爷亲自猎的还有这领子上的狐狸也是国公爷打来的，儿媳手艺不大好，母亲别嫌弃啊。” “哈哈哈，正好正好，冬天咱们娘俩围在一起聊天才暖和呢。” 大家谁不羡慕宁夫人，京城里的都知道宁老夫人和宁夫人关系好的没有任何的婆媳矛盾。 宁城霖送了一盆不老松，宁城泽送了一幅千寿图，宁城昊年龄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当众表演了一段武术，让人连连叫好。 顾清婉送了一副双面绣百寿图屏风，那手艺令在场的夫人都叹为观止连连夸赞。 接下来是宾客门的礼物。 楚王位份最高，他让小乙送上去一个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金丝软甲。 “这……”众人疑惑，老夫人又不练武和人家打架，楚王送这个干什么？ “老夫人收下吧，本王送的礼物叫做心安。” 宁老夫人顿时心里一暖，别人不懂她怎么能不懂？家里的儿郎们去了战场她日日提心吊胆，她就一个儿子，穿了这个刀枪不入好歹能护着性命。 宁老夫人起身谢道：“多谢王爷，金丝软甲是难得的宝贝，老身多些王爷割爱。” 后面皇后让太子捎来一根百年老参，太子夫妇送了一套翡翠，二皇子夫妇送了盆景。玉贵妃按照上次自己的许诺送了一株难得一见的珊瑚，众人算是大开眼界，三皇子更是阔气送了一个金子打造的寿桃。 顾含娇听着周围恭维的声音更是享受，而王如烟则在幻想，等她过寿辰的时候三皇子肯定也会送自己那么大的金寿桃吧？ 礼物层出不穷，令在场所有人都目不暇接，等到丞相府送东西的时候大家都格外注意，毕竟想看看这前女婿能送出什么花样来。 果然丞相大人和夫人送上了一尊玉观音，通体纯白无暇，面色慈爱，线条流畅一看就是上等货色。 “送老夫人一尊玉观音，愿老夫人福寿绵长。” 众人连忙拍手喝彩，可是宁老夫人脸色一沉看着很不高兴，众人也渐渐止了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顾清婉上前说：“父亲相比是替我母亲给外祖母送来的贺礼吧，父亲有心了，相比父亲还有别的礼物要送给外祖母的。” 愿开是替前夫人送的贺礼，这顾大人也算是有点情谊在里面。 可是顾自明却不明白顾清婉为什么这样说：“你这孩子，这……这自然是为父送给你外祖母的礼物。” “父亲，这……”顾清婉有些为难地看了看顾自明。 顾含娇看不下去上前说：“姐姐莫不是觉得丞相府的礼轻了？” 众人想这可是好东西啊，礼也绝对不轻的，这个顾大小姐这是要当众给丞相难堪吗？ “妹妹误会了，这尊玉观音其实是我母亲的陪嫁之物。”顾清婉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什么？” “先夫人的陪嫁之物？” “顾府是穷了吗？怎么动用了女子的嫁妆还是先夫人的……” 听到周围的议论顾丞相脸色很难看，王如烟有点心慌，老爷让她准备礼物她又不想花钱，想这也不一定有人认出来就从库房里拿了这尊玉观音，还让她心疼了好久，怎么就被顾清婉认出来了呢？ “你不要胡说，怎么就是你母亲的陪嫁？这是我丞相府的东西。”王如烟心虚的叫嚷道。 顾清婉看着目的达到了，众人终于开始议论她娘的嫁妆，终于引到正点上了。 “夫人不要着急，这尊玉观音母亲给我看过，曾经还为了能怀上一个弟弟搬到主院供奉。” “也许不是这一尊，你当时年纪小，记错了吧。” “夫人说的有道理。”宁老夫人开口道：“原本来了就是给我这老婆子面子，如此不能让丞相府蒙羞，舒兰你去看看，着玉观音底下有没有个宁字，我家的东西都有印记的，想必大家也是吧？” 确实，为了防止有家贼或者有别的想法的人拿家中财物，有些人家的确会表有印记。 王如烟是有些心慌的，她是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心里想想该如何，但是顾自明和顾含娇是不知道的，顾含娇哪里能知道她都要成为三皇子的岳母了还能这样眼皮子浅。 王如烟上前轻轻一碰想把玉观音打碎，只要碎了就不能看出来印记，太子上前扶了一把：“夫人小心才是。” “多谢太子多谢太子。”王如烟满头是汗，本来就带着很浓的妆，此刻也慢慢要花了。 顾含娇一看到母亲那个样子就知道此时不妙，刚要有所动作就听着宁夫人说：“母亲，的确是我宁家的东西。” 第98章 压轴 顾含娇一看到母亲那个样子就知道此事不妙，刚要有所动作就听着宁夫人说：“母亲，的确是我宁家的东西。” “什么！”宁夫人话音一落就听到顾自明赶紧上前，把玉观音反过来看，只见在玉观音底座有一个正方形的印记，中心正刻着一个宁字。 顿时顾自明脸色就很难看了起来。 王如烟一看这个事情已经做实了，自己也有些恼怒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能去外头买一件或者在库房里面拿其他的东西，干什么非要拿她宁静娴的东西。 而顾含娇心里暗暗骂道母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悄悄瞥了一眼三皇子，果然三皇子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自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给自己的夫人一巴掌，而是狠狠地问道。 王如烟身子已经汗津津的了，被院子里的风一吹顿时一个激灵，她看看周围都在注视着她，她握住旁边扶着她的雪娘的手，雪娘在一旁悄悄地说：“夫人，您得振作起来，您是丞相夫人，二小姐三皇子也在呢。” 王如烟顿时有了底气，她站直腰板，给宁老夫人福乐福身子说：“老夫人见谅，是我走得太匆忙拿错了，闹出这样一出，我也感到非常的歉疚。” “还请岳母见谅！”就算是宁静娴已经走了，但是顾自明在外面还是叫着宁老夫人岳母，老国公岳父，哪怕他们二人并不喜欢自己这样叫。 “丞相大人，跟您说过多次了，既然我女儿已经去了，那咱们两家的姻亲就算没了，更何况您又抬了新妇，您的岳父岳母那是清州的王家，不是我宁家，可不要再这样叫了。”宁老夫人说。 顾自明脸色不好看，虽然他们二人一直不喜欢自己这样叫，平时自己也不过来也没有机会叫，但是今日他堂堂丞相给他们俯小作低已经是很难得了，还要再这样让他出丑吗？ 太子看着差不多了，给了太子妃一个眼色，太子妃立刻会意，上前缓和了一下气氛：“嗨，老夫人老国公，本宫看呐可能是丞相夫人拿错了，不过这错也巧得很，把先夫人的遗物拿来了也算是全了老夫人的思女之情了，权当是先夫人给您贺寿吧。” 太子妃这话一出，旁边也有人可是帮着搭腔：“就是就是，这就是缘分啊，先夫人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顾清婉也不想让外祖母的生日宴弄得不好看，也知道太子妃是有意说和，所以人啊要贵在有自知之明，见好就收，见了台阶那就得下，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后日去收嫁妆大家也不会觉得她顾清婉做的太绝，顾清婉瞧了瞧外祖母的神色，见外祖母给她点了点头，于是顾清婉上前扶起了王如烟。 “那如此，还要多谢夫人了，清婉也很久没有回家了，今日见到了母亲的遗物惊喜之余忙说出口，给父亲和夫人带来了烦扰，还望父亲和夫人不要责怪清婉。” 顾自明脸色稍微好了些。 “其实父亲是极为孝顺外祖母的，不管母亲在不在，父亲都会时常往国公府送好东西，有什么稀罕的也不忘记女儿一份，许是今天夫人太忙导致的。”顾清婉继续解释道。 顾自明点点头，对着自己的长女他终于觉得长女虽然没有养在身边，可到底是他的骨肉，还是向着自家人的，于是说：“老夫人，不管静娴在不在，二老都是我的岳父岳母，我对二老的尊敬只多不少，更有心代替静娴来孝敬二老，今日是自明的疏忽，稍后自明一定补上。” 老国公点点头大手一挥：“行了，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提了。” 观看寿礼的环节就继续进行了下去，不过王如烟用手绢擦着脸上花掉的妆容，听着顾自明那样说心里就又不开心了，原来在他顾自明的心里，只有宁家是他的岳家，那她王家又算什么？还有他往宁国公府送东西还给顾清婉那个该死的送好东西，她竟然都不知道，顾自明把她当做了什么？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顾含娇看见母亲那要逐渐失控的表情，顾含娇忍住心里的嫌弃，上前拉住母亲的手：“母亲，女儿看您衣角脏了，咱们去马车上更衣再来吧。” 顾自明连理会都没有理会，王如烟也没有法子，今日本来就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既然没有人追究，而且她也不想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了，干脆和顾含娇一道回到了马车上。 这时候宫里的福明公公竟然亲自来了。 “哎哟，老夫人的寿辰，奴才祝老夫人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福明公公面色白净，没有一根胡须，堆着满脸慈祥的笑容带着太监侍卫进来道喜。 “福明公公来了，老朽欢迎欢迎啊。”老国公站起来说。 “给老国公老夫人请安了，奴才手里有陛下的圣旨就不跟二位行全礼了，二位多多包涵啊。” 宁国公和宁老夫人一听，连忙整理好仪表，带领着宁家上下跪下接旨，周围的客人见状也都纷纷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老夫人今日寿辰，特赐龙头拐杖一副，望老国公老夫人离开沙场后，依旧能为我大庆发光发热。钦此。”福明公公宣读完将手里的圣旨交给了宁老夫人。 “老夫人，快起来吧，奴才给恭喜您啊，奴才听说这权杖的龙珠是用一块免死金牌铸造的，老夫人陛下的深意，想必二老是明白的。” 老国公有些震惊地看了看这个拐杖，心里无比的感念陛下隆恩，顿时有些热泪盈眶：“陛下圣恩啊，我宁家肝脑涂地也无以为报呀。” “父亲，您不要激动，大夫说您得静养。” “老国公，这是好事这是好事……” 宁国公上前抱拳：“有劳福明公公跑这一趟了，快请上坐。” “不了不了，奴才还得回宫伺候皇上呢，这事儿奴才办完了那就先走了。”福明说。 “这就要走了？修澜快送送福明公公。”老夫人说。 “哎，福明公公请。” 到了门口宁国公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给福明公公。 “这……” “公公辛苦来这一趟，还不能吃一杯薄酒再走，我实在过意不去，小小心意不足挂齿，还望公公不要嫌弃才是。” 福明听后笑着把东西接到了手里：“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送走了福明和宫里的来人，宁家就更是热闹了，谁也没想到这寿礼压轴的竟然是陛下的礼物，这就更显示出来陛下对宁国公府的照顾了。 只有顾清婉很有深意地看向了站在角落的楚王，陛下为什么送这份礼物，恐怕也是他做了不少的功夫，宁家有了这样一道免死金牌护着，顾清婉就安心了，顾清婉好想走到他的身边，谢谢他，他总是能够明白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萧璟宸察觉到了顾清婉热烈的视线，他回望过去，人群之中，只见她亭亭玉立对他浅笑，楚王殿下握紧拳头保持淡定，糟糕，心动了。 时间过得很快，戏台子也都准备就绪，老夫人谦让让太子妃皇子妃们先点了几出戏，自己又点了几出戏，宁国公府的大门敞开，外头的来看热闹的百姓也都聚集在府外合适的位置观看着，一时之间宁国公府热闹非凡。 萧玉恒今日很不满顾家今天的做派，想起顾含娇的样子又看到了顾清婉，顿时觉得顾清婉才是更适合自己做当家主母的，顾含娇和她那个母亲一样有些小家子气，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能再做什么动作，要不然会引起父皇的不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三皇子看着那道身影离去，有心想要追上去，但是人太多，转眼之间就见不到那道丽影了，三皇子有些懊恼，拂袖出门去了。 在门门口正好遇到了顾含娇和丞相夫人进来，萧玉恒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三皇子！”顾含娇以为三皇子是特意出来寻她的。 “夫人，可否容本皇子与二小姐单独说几句话？” “哦哦哦，可以可以，娇儿快去吧，母亲在前面等你。”王如烟是很乐意看到三皇子和自己女儿感情深厚的，这样以后自己的儿子也可以得到三皇子的照拂。 顾含娇娇羞地跟在三皇子身后，来到了人比较少的花园一侧，萧玉恒停下脚步，目光冰冷地看着顾含娇：“你怎么这么会惹事？你看看，最近这段时日你总是在不停的生事，你就不能学学你姐姐，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做一个大家闺秀？” “三皇子我……”顾含娇没想到三皇子叫她过来就是为了斥责她，而且还拿顾清婉跟她作对比，就更让顾含娇心里不舒服了。 “我现在事情很多，最近父皇对我的表现也暧昧不明，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皇子妃了，就不能有点皇子妃的做派？给我省省心也长长脸？” 萧玉恒最近过的确实不太舒服，太子那边做事情滴水不漏，处处恰到好处让人拿捏不住把柄，而自己这边总是出问题，不管是端午还是北戎使团，没有一个差事让父皇觉得满意，尤其是父皇对自己娶顾含娇的事情也不是很高兴。 因此萧玉恒看到顾含娇哪哪都觉得厌烦。 顾含娇知道此刻不是跟三皇子争嘴正名的时候，三皇子的处境她多少也是知道点的，如果他不好那么以后她也不会跟着好的，想到此处顾含娇从袖口里面拿出一叠纸递给了三皇子。 萧玉恒看到这东西有些诧异，打开一看，上面画的图自己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皱着眉头问：“这些又是什么东西？” “三皇子莫要着急，娇儿听闻太后娘娘近来腿疾犯了，进入了夏日雨水变多对加重腿疾，就连宴会什么的都去不了，这上面画的是轮椅，一个可以移动的椅子。” “这个椅子和太后的腿疾有什么关系？” “三皇子，您找能工巧匠做出来送给太后，太后就可以被人推着想去哪就去哪了，您不是说皇上对您有些不满？您可以从太后下手，让皇上看到您的孝心。” 萧玉恒听到后眼前一亮，再一次看到这个所谓的轮椅觉得格外的顺眼了，父皇是一个及看重孝道的人，到时候父皇一定会高兴的。 顾含娇看着三皇子面色转好，又娇滴滴地说着：“娇儿想着想必太后娘娘近期食欲也不会很好，娇儿最近研究出来几款很开胃的美食，也很有新颖，到时候三皇子可以先尝尝看，若是可以就呈现给太后娘娘。” “娇儿，没想到你有这样的才智。” “唉，娇儿是女子，但是也想助殿下一臂之力，前几日娇儿查看手下没有什么点心铺子，要是有了，就凭这这些新颖的款式也能为殿下多少效一些力，殿下不要嫌弃才是。” “哦？什么样的点心？”萧玉恒突然来了兴致。 顾含娇在他耳边轻轻解释道，萧玉恒眼前一亮，看着顾含娇欣喜不已。 “你有这样的想法，这可是能赚好大一笔生意的，只是不知道口感如何，我想办法给你弄一个点心铺子，到时候做出来咱们看看。”萧玉恒伸出长臂把顾含娇揽入胸前。 顾含娇喜出望外，看着四下无人，娇羞地依靠在三皇子的身前：“殿下开心，娇儿也开心。” “不过最近你好好在府里待嫁就好，这段日子母妃为着你的事情已经很不高兴了，到时候母妃也会派宫里的嬷嬷过去，不要再生出什么事情了。” “全听殿下的。”顾含娇嘴里说的乖巧甜蜜，但是目光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第99章 晒喜，要嫁妆 说起来这个月真是好事不断，宁老夫人的寿宴结束了，就到了三皇子给顾家二小姐下聘礼的日子了，按照他们大庆的习俗，在这一天需要晒喜。男方下完聘礼之后，女方会打开中门由男方打开聘礼箱子，一来显示自己对新妇的重视程度，二来用来显示自己的家财雄厚。 当然女方这边也不甘示弱的，也对在当天展示出一部分嫁妆，一来向未来的姑爷说明新妇的娘家会给新妇撑腰，当然还有一部分也是在炫耀自己的家底子，不要让对方小看了新妇。 明日就是顾含娇的好日子了，顾清婉被老夫人叫到了她的院子里去说话。 “清婉，我听你舅母说你准备明日前去要回你母亲的嫁妆？” “是的外祖母，当日王如烟带着我母亲的首饰，拿着我母亲的嫁妆给您贺寿，清婉就忍不下去了，明日再不去要，那母亲的嫁妆就可能会被顾含娇带走了。” 宁老夫人拍拍她的手：“我是知道你的心情，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然这样的猖狂，早就该要回来了，我原来想着到时候你出嫁了既然要从丞相府出嫁就放在哪里也无妨，如今出了先前的庄子事件又出了这档子事，看起来他们胃口确实有些大了。” “外祖母，清婉只是担心，怕有人说咱们嚣张跋扈。”顾清婉轻轻依偎在老夫人的身边喃喃说着。 宁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说：“你自小就让我很省心，我也曾担忧过你，被你母亲养的太过善良了，好在你自己有主意，这些年来行事也比你母亲稳重，要是你母亲有你一半的坚定也不至于落的今日的下场。” “外祖母……”顾清婉听着一惊，难道说外祖母知道些什么？她一直都在怀疑母亲的死绝对不是那大夫所说的那样难产而亡，而且一直在调查，莫不是外祖母比她要怀疑的早？ “你放心的去吧，你只是拿回你的东西，再说她还没有嫁给三皇子，不过还是要把握度，别被人日后诟病。”宁老夫人说：“要不要让你两个哥哥也跟着去？” “大哥明天有事要出门的，舅母说带着二哥跟我一起去，但是清婉想着舅母就不要去了，让二哥陪我去就行，还有……” “还有什么？” “楚王……楚王他说他也会到的。”顾清婉的声音越来越小。 “楚王？”老夫人一些诧异，想想最近楚王出现的频率比往常要高一些，老夫人是过来人，她坐正问了顾清婉。 “你和楚王？” “外祖母……”顾清婉有些心虚，她原本想着再晚点告诉家里人的，现在该怎么办？ 老夫人并没有点破，而是说了些别的：“你和你两个哥哥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深厚，又有我和你舅母看着总是不会让你委屈，霖儿对你也有意，孩子，你还是要好好想想才是。” “外祖母，清婉……” “没有要你立刻答应，就是给你提上一句，楚王人也不错，只是皇家……” 顾清婉回去的路上还想着外祖母给她说过的话，如同前世一样语重心长，可是她的确放不下那个为他兵临城下的人呀。 第二日，顾清婉和宁城泽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门前那真是人山人海，都来看热闹也等着丞相府撒些喜钱什么的。 王如烟看到顾清婉来了，门口又有那么多人，连忙摆出一副慈母的样子。 “哎哟，大小姐可回家了，我派人请了又请，我这千等万等，总是怕你不来，错过你妹妹的好日子。” “哪里会，夫人担忧了，只是清婉的确没看到夫人派去的人。” 王如烟有些语塞，她只不过是客气客气怎么她还当真了，谁会真的去宁家请她。 “呵呵呵，那许是下人办事不力，回头我一定好好惩罚他们！” “夫人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惩罚下人未免让人觉得太过苛责。” “呵呵呵，你快进去吧，里面都宣旨结束了，马上要晒喜了，三皇子送来了不少好东西，尤其是那对大雁真是稀有的紧，宁公子也去看看吧。” 王如烟这话说的很有炫耀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当她看着顾清婉他们进去之后突然回过神来！ 完了！一会还要晒嫁妆，上一次那个小妮子都认出来了，保不齐这回再认出来那不就完了，想到此处王如烟赶紧追了上去。 可是刚要过去，她正好被她娘家来的嫂嫂拦住了去路。 “妹妹大喜呀。” “嫂嫂怎么过来了？” “听到外甥女的喜事，咱们自然要过来给外甥女贺喜的，你哥哥已经去丞相大人那边了，我带着昭儿过来找你。” “给姑姑请安。” “好好好，你们来了就进去吧，我还有事啊嫂嫂……” “不急不急，你都要成为三皇子的岳母了有什么事情还得你亲自去做，咱们再说会话，怎么不见风哥儿？” 王如烟就是对自己的儿子比较上心，一听到对方说起了顾长风，她又看了看嫂嫂身边带来的昭儿，顿时心里就明白了嫂子的意思了。 “嫂嫂，长风自然是在他父亲身旁跟着，昭儿许久没见竟出落的这般标志了，也该许人家了。” “可不是呢，所以就带着想……” “嫂嫂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的处境你也知道，孩子们的事情都是老爷做主……好了不说了，我得进去看看免得有礼数不周的地方。” 王如烟娘家嫂子看着周围没人啐了一下王如烟的背影。 院子里面顾清婉进去就看到了摆在院子中间的几口大箱子，数了数都是按照皇子妃的规格来的，没有多也没有少，看样子玉贵妃还是有些看不上顾含娇的，这阵仗还不如前世的她呢。 再一看和礼部三皇子还有顾丞相站在一起的可不是楚王嘛，顾清婉还在想王爷答应她来到底是怎么来的。 “给王爷请安，给三皇子，给父亲请安，见过几位大人。” 宁城泽也跟顾清婉一起见了礼。 “哈哈哈，清婉和二公子也来啦，好好好，你妹妹正念叨你呢，恰巧你们来了。” “还没恭喜丞相大人。”宁城泽说。 “好说好说，来了就是给老夫面子。” “女儿来迟了，不知道王爷怎么也来了？” “儿女成亲是大事，皇上和皇后不方便过来，本王作为唯一的长辈，理应到场。” “有劳皇叔为侄儿操劳。”三皇子说，萧玉恒又见到了顾清婉，那种想要占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就好像顾清婉才应该是今天的主角一样，他要娶的皇子妃也应该是顾清婉才是。 “去找你妹妹看看吧。”顾丞相发话了顾清婉见礼就离去了。 顾含娇远远看着顾清婉来了，面上表示很开心：“姐姐可来了，妹妹还以为姐姐不来了呢。” “妹妹的好日子，作为姐姐一定是要来看看的。” “姐姐可真好。”顾含娇拦着顾清婉的胳膊对周围的贵女说：“我姐姐虽然不住在府里，但是我们姐妹的感情是很好的，对吧姐姐？” 顾清婉笑笑不说话。 “姐姐来的刚好，正要开箱子晒喜呢，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顾清婉笑着点点头。 “打开吧。”楚王一声令下，礼官一边开箱一遍念礼单。 这边三皇子亲自打来的一对大雁正生龙活虎的叫唤着，极有生机活力，大雁的精神头好寓意着夫妻感情好。 “听说这一对大雁是三皇子亲自挑选来的，你看看这品相，足见三皇子对顾家的重视了。” “不是说亲自打猎来的吗？” “哎呀，差不多差不多，哎哎哎，开箱了，快往下看。” 箱子一个个打开里面都是皇子妃应用的等级器物，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后面的几个箱子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也都是些好东西，看样子是三皇子准备的。 只是这些古玩大件也只是瞧起来场面不值得什么的，毕竟宫里御赐的东西不能丢了也不能卖了，没什么大用处。 后面的几口首饰到都是好东西令人惊讶不已，最上面摆着一颗夜明珠，有婴儿拳头那么大，夜明珠的附近摆放着几盒颗颗饱满大小相同的珍珠，最为难得是，颜色都是粉色的。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宫人打开后，听礼官说这是当初嫁予皇上，皇后娘娘赏赐的一对金镯子，这金镯子是当初太后给皇后的，这足见玉贵妃对这门亲事的重视了。 顾含娇看到这两箱首饰，心里高兴极了，她站在那里觉得她的眼光果然是不错的，凭着她的才貌，一定能让三皇子对她百依百顺。 长长的礼单礼官读完已经令周围的人感觉到皇家的奢侈，不过想起来之前的太子妃的晒喜也觉得没什么，也就比二皇子妃好一点比不上太子妃的。 终于轮到了女方这边晒喜，站在一旁笑的脸都成菊花的王如烟突然僵住了，她进来本想找机会把顾清婉支开，可一进来楚王就说开始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只希望那个死丫头别在这个时候给她找麻烦。 王如烟拼命的给女儿使眼色，眼睛都快抽搐了，顾含娇只顾着欣喜完全没有看到。 晒嫁妆前面那些还好都是府里的份例规制，看看后面有当家主母添的还有顾老夫人添的。 听到此处顾清婉有些诧异，这个祖母顾清婉记得最是抠门，怎么拿出了这么多给了顾含娇？这也太不对劲了，而且看看周围并没有看到祖母的身影让顾清婉更加起疑了。 王如烟这边心里着急希望赶紧念完赶紧把东西收起来，终于念完了眼看着顾清婉没有开口，王如烟刚要松口气就听见宁城泽在人群中发出了疑问。 “王爷三皇子顾大人，小子冒犯了，我怎么瞧着里面有我姑姑的嫁妆呢？” “什么？”自从上一次寿宴事件，顾自明就听不得宁家说嫁妆的事情。 “你这孩子，来贺喜老夫欢迎，来捣乱，你也得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楚王和三皇子都在呢！” 宁城泽似乎并没有在意顾丞相的威胁，笑的很是自在说：“我都看见里面有我姑姑的东西了，大人不信让人看看有没有宁家标记就是。” “你！” “来人，去看看。” “王爷！”顾自明有些紧张。 “皇室容不得半点污点。玉恒以为呢？” “全听皇叔的。”三皇子此刻手指甲紧紧地嵌在了掌心的肉里面。 礼官查看后对着楚王点点头，楚王顿时脸色不好，看着顾自明：“顾大人，你是在藐视皇家吗？” “王爷肯定是有误会的，咱们大庆最为重视礼数，先妻的嫡女还没出嫁，下官再怎么穷也不会拿着先妻的嫁妆充面子的呀。一定有误会，夫人你来解释解释！” “我……我……”王如烟怎么解释？这是她干的，等人走了老爷一定要剥了她的皮啊。 “许是下人弄错了，两个库房距离的这么近不免拿错了，咱们家也有相似的东西。” “丞相夫人，这样的家仆赶紧打发了吧，上次给我祖母送寿礼就搞错了，这次三皇子亲自来又搞错了……”宁城泽摇着扇子说。 “是妾身的错，妾身治家不严，王爷赎罪，等会妾身亲自去核对，这会子找姐姐嫁妆单子也不好找，王爷和三皇子先去喝杯茶，妾身一定会把弄错的东西都换过来。” “巧了，清婉把你的嫁妆单子拿过来咱们当场核对一下吧，给丞相夫人省省心，让你的丫鬟把姑姑的东西都挑拣出来，这么些年的老物件了，别被皇家认为丞相府以次充好，连累了顾丞相。” “你！”王如烟差点气晕过去，没想到他们俩有这一手！ 第100章 核对嫁妆 萧玉恒脸色不太好看。 今天他也没想到皇叔能够出面为他下聘礼，当初除了太子有这样的待遇，连二皇子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他觉得这是父皇对他的重视才让皇叔过来的，毕竟皇叔自己是不可能主动接过这样的事情。 可是……上一次顾夫人拿着先夫人嫁妆贺寿的事情才没过几天，怎么还不长记性又弄出这么一档子事情？ 就算真的用了先夫人的嫁妆那也应该藏着掖着怎么还这样明目张胆的拿出来晒嫁妆呢？ 萧玉恒真的很不明白这丞相夫人的脑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还有顾含娇，她就对这件事情的厉害程度一无所知吗？ “二公子，这毕竟是顾家的家事，您就不要插手了吧？”宋大人眼看着三皇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周围也开始有人注意到这里要议论纷纷了。 “大人这话说的我就不能苟同了，这确实是顾家的家事，但涉及到的却是我姑姑的遗物，作为侄儿看到了怎能不管？”宁城泽理直气壮地跟宋大人说。 “这……”宋大人靠近宁城泽说：“您也说了这是先夫人的遗物，先夫人的女儿都没有说什么，想来也愿意私下解决的。” 顾丞相一听，对呀，清婉都没有说什么，看起来还是在乎丞相府的颜面的，顾自明连忙把顾清婉喊到身边来说：“这件事情，为父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 “多谢父亲，侍书，你拿着母亲的嫁妆单子去看看吧，把咱们的东西挑拣出来，不是咱们的一点都不要拿。” 顾清婉打断了顾自明的话，还带着非常崇拜的眼光看着顾自明：“父亲这样深明大义，清婉以前错怪父亲了，还以为父亲并不喜欢清婉呢。” “你！”听到顾清婉这样断章取义的回答，噎的顾自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顾清婉，你不要不识抬举，敢来砸我妹妹的场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顾长风很是嚣张的出来给顾含娇撑腰，在他看来顾清婉就是顾家不要的可怜虫，就连给他提鞋的资格的都是没有的。 “顾公子，好在我跟着来了，不然你们还不一定怎么欺负我妹妹呢，怎么？顾公子要找人练手，城泽奉陪到底。” 顾长风哪里敢跟宁城泽对着干一场，要知道宁城泽虽然没有什么爵位在身上但是也是在战场是磨砺过的，一两下都能把他打趴下的那种，吓得顾长风赶紧往顾自明身后退了两步。 萧玉恒看了看皇叔不愉快的眼色，上前给顾清婉说：“顾大小姐，今日是本皇子的好日子，还希望顾大小姐能高抬贵手。” “三皇子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怎么就是清婉高抬贵手呢？礼单是父亲让查的，说要打我的也是顾公子，要高抬贵手的人也不应该是小女子的呀。” “顾大小姐，本皇子知道你有委屈，等稍后人走了咱们坐下来好好说一说，事情先这样不要误了吉时，本皇子会感念的。” “三皇子您客气了，委屈说不上有多少，只是看一下母亲的嫁妆而已，想来顾夫人也不会做那等让三皇子下不来台的事情的。” “清婉！你懂事一些，为父不会亏待你的。”顾自明心里也知道顾清婉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他压低声音说道。 “父亲，上次的事情外祖母和外祖父很是生气，夫人那天去还带着我母亲嫁妆里的耳环，当时外祖母没有发作已经是很给顾家脸面来，今日宁家也来人了，恐怕女儿有心无力的。” 眼看着顾清婉是油盐不进，顾丞相一下子气的眼睛发红，上去就要给顾清婉一巴掌，刚把手抬起来，手在半空中就动不了了，顾自明转头一看，只见是楚王握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当着本王的面就要动粗了？都说顾大小姐不得丞相大人的心，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王王王爷……没有没有，下官对孩子们总是一碗水端平的……”顾丞相忍着手腕上的痛感，心里的惧怕让他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可是楚王，谁知道他会不会不开心一下子就结束了他的小命。 “哼。”楚王松开手，拿着小乙递上来的帕子擦擦手，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姐姐，还请姐姐高抬贵手，今天有这么多人看着，可能是下人弄错了，既然错了就先这样吧，等到事后让母亲再按样补给姐姐可以吗？”顾含娇目光含着泪水声音极小的恳求着顾清婉。 萧玉恒看到顾清婉这样不顾情面咄咄逼人，但是又碍着皇叔在场他不敢发作，那旁边的礼官看着王爷都没有吱声自己更是不敢再说些什么，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也都低着头闭上嘴，等着王爷发话。 旁边那些离得远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这边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都开始议论起来。 “父亲，还是不要再劳师动众了，趁着还没有传出去，让我把母亲的嫁妆都核对一下，是我的我带走，不是我的我一点都不留，要不然等舅父舅母过来了，恐怕是不能善了的。” “就是，我妹妹性子好才劝着我父亲没有跟着一起来，要不然……”宁城泽摇着扇子在旁边补充道。 想起那个大舅哥，顾自明脑袋就要冒烟，那宁修澜是真的见他一次打一次，上朝他都得避开走，还好他常年在外，不然自己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妹妹以后就是皇子妃了，自然不会贪图姐姐的这些东西，姐姐也是为了你好，省的以后有人说你趁姐姐不在家，霸占了姐姐的田产铺子还有嫁妆什么的。” “我怎么会！”顾含娇立刻反驳道。 “妹妹自然是不会的。” “顾丞相。” 顾自明听到楚王在叫他连忙回应着：“王爷。” “今日之事，本王看赶紧处理了吧，如果弄不清楚吉时又过去了，那本王改日再带着三皇子过来，要知道我皇家是不能被人诟病的。” “王爷放心王爷放心，您和三皇子还请上座再喝些茶，下官这就处理好家事。” 顾自明听出来楚王的意思了，如果今日之事不能善了，那么和三皇子的婚事就得往后拖一拖，毕竟日子还有很多到时候让礼部再细细挑选就是，可是这将会影响到他女儿的名声的啊。 三皇子一直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就连平时温润尔雅的形象都要崩塌了，他心里面不明白，怎么他娶个皇子妃就这么难呢？ 想到从一开始他与顾含娇的事情在二皇子府被人发现，到顾含娇的名声一点一点没有了，萧玉恒心里就很无力，想他维护了那么久的形象，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被顾含娇糟蹋的不剩多少了，外头的人都在可怜他这个三皇子怎么娶了这么一个皇子妃。 顾自明没有办法只能点头让宁家的人对嫁妆。 王如烟一听头突然感到晕眩，扶着雪娘的手就要站不住了。 “夫人！夫人！夫人晕倒了”雪娘一喊周围的人开始骚动起来了，顾自明不想让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就让顾含娇送她母亲回去休息，等安排妥当了再过来。 这边在门口等待的房妈妈和顾清婉的四个丫鬟都过来，拿着顾清婉给的嫁妆单子开始一一核对。 顾含娇临走时看着那长长的嫁妆单子，暗地里狠狠地绞着手帕，她和母亲都在找的嫁妆单子果然让顾清婉给带走了。 前面的那几箱东西到没有什么问题，都是府里为家里的儿女婚嫁分好的东西，顾老夫人送的里面挑出了一些东西，后面王如烟准备的东西里面大多数都被挑了出来，只剩下一些中看不中用的大物件，一看就是为了撑场面的。 看着宁老夫人身边得力的婆子房妈妈过来了，顾子明的脸黑的都可以滴墨了。 “小姐，咱们都对过了，这里头属于姑太太的东西都挑了出来，不过……” “怎么了？” “还有很多对不上的，缺了不少东西呢。” “这……父亲你看？” “顾清婉，非得如此？你如果执意，休怪为父不念父女之情！”顾自明心里想怎么之前还觉得这个大女儿是个好的呢？一看就是宁家教育出来的，真是他的克星！ “还请父亲大人体谅，王爷还在里头等着呢。” “去！来人带着房妈妈去库房看！” 大家大概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房妈妈就回来了，房妈妈摇摇头有些为难地说：“库房里有不少，看来也许真的是下人弄错了，老奴一一派人给搬了出来，但还是少了许多对不上，还有一些房产地契，还得丞相大人费心让人再整理整理……” 顾自明双手握拳，眼睛里面简直能够喷出火来：“东西呢？” “奴才……奴才不知道啊老爷，库房一直都是夫人拿着钥匙的呀。”管家连忙跪下为自己开罪道。 此刻楚王派小乙出来问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顾自明深吸一口气对着顾清婉和宁城泽说：“少的东西，日后为父会想办法给你找到补上。” “那补不上的可怎么办啊？”宁城泽混不吝地问道。 “算了吧。”顾清婉有些为难地说：“找不到了肯定是家里用了，清婉没在家里生活过，就算孝敬给父亲和祖母了吧？” “天呐，丞相府都揭不开锅了吗？还用了姑姑的嫁妆生活？”宁城泽夸张地问道。 顾自明强压着怒气，深吸一口气说：“补不上的，折合银子我还给宁府！” “如此甚好，都说丞相大人最明事理，不过也得有个期限，万一丞相大人拖着不给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宁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月，一个月丞相府一定了解此事！可以了吧！”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祖父和父亲想来也会满意的，今日是小子无状，还望丞相大人赎罪，这位侍卫也在场算是给我两家做了见证。” 小乙很识相的抱拳说：“在下一定转达给王爷。” 顾清婉点点头：“有劳王爷有劳这位侍卫大哥了。房妈妈收拾干净，一会妹妹的好事还得继续下去呢。” 房妈妈看到宁城泽的点头，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给顾丞相见了礼，她就要带着东西离开。 此刻顾自明想那么多东西要从府上被抬出去，外头的人一定会知道怎么回事的，他一想若是能留一下，充个场面也是好的啊，于是开口说：“嫁妆很沉，房妈妈几个女仆也抬不动，不如明日我亲自送到国公府吧。” “这就不劳丞相大人费心了，刚才那阵仗小子没见过，瞧着害怕，就让人给我爹报信儿去了，此刻外头应该有我家的亲卫，丞相大人事情繁忙，我们的事情自己做就好了。”宁城泽补刀说道。 “好得很好得很，那就恕不远送！”顾自明恼羞成怒地拂袖离开。 第101章 后续 顾清婉和宁城泽站在一起彼此看了彼此一眼，严重的笑意差点就要兜不住了。但是事情还得有一个好的收尾才是。 外面的人看着穿着宁家标志的衣服的亲卫，从丞相府里面一抬又一抬地搬走东西，大家就开始议论了。 “这是干什么啊？这么多的东西？” “你没看见吗，这是宁国公府的人。” “那这搬的是什么啊？今日不是二小姐的喜事吗？我怎么都糊涂了？” “你不知道吧，如果我没记错这是先夫人的嫁妆。”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说：“当时老国公嫁女，那真是十里红妆，和公主王妃都能比的上的，还有皇后娘娘的添妆，那场面我这辈子就见过那么一次呢。” “哟，这么说刚刚里头晒喜拿的是先夫人的嫁妆晒的？” “这也……这也太上不了台面了吧？” “你小心，你还不知道？听说，里头那位，抬上来的。”那人小心翼翼地嘀咕道。 “这个谁还不知道啊，这顾大小姐也怪可怜的，要不是宁家恐怕连自己母亲的嫁妆都守不住了吧？” “可不就是……” 顾清婉看到司琪在那边点头示意，自己心里也有了打算，她上前对正要离去的顾自明说：“父亲！父亲大人好歹让我看完妹妹的礼，再让我走也不迟啊。” 顾自明听到这话，气的差点就晕厥过去。 “为父已经说过了，是你执意如此，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顾自明以为顾清婉后悔了，再加上他现在的确是在气头上，又听到下人来报说外面已经议论开了，顾自明说：“宁二公子，不送！来人，把府门关上！” “走吧妹妹，顾家不欢迎咱们。”宁城昊带着顾清婉一道离开了，顾清婉也没有什么悲痛欲绝的表情，就好像被赶走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丞相府也开始清人了，不是自家的都被下人请了出去，关上了府门。 顾含娇安置完自己的母亲，赶到前院正好看到顾清婉和宁城泽两人离开的背影，大门紧闭，顾含娇看着满院狼藉，哪里还有什么刚刚的绚丽堂皇，除了礼部送来的东西以外就剩下那几口孤零零的箱子，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大厅里面，楚王听着小乙的汇报，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茶盏，对着进来的顾自明说：“外面的事情我知道了，既然需要本王作证，那宁家的面子本王也不能不管，不过对于丞相大人的人品本王还是很相信的。” 顾自明堆起满脸的的笑容：“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行了，既然丞相大人的家事处理完了，那咱们这边就不要耽搁了，宋大人继续吧。” “是，王爷。”宋大人出来拿起手里的礼单，刚要继续把礼部的程序走下去，但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比较合适，有些尴尬的问：“丞相大人，您看？” “三皇子……”顾自明问了一句坐在那里沉思不说话的三皇子。 萧玉恒抬起头来，面上依旧温柔，好像没有受到今天这个事情的影响，说：“无妨的，那些都是小插曲，只要把日子定下来就是好的，其他的本皇子不在意。” 楚王点点头：“怪不得皇上总是夸赞你，玉恒行事稳重有情义。” “那是那是，三皇子在咱们中口碑是好的，谁不说三皇子是以后会成为一代贤王啊。”宋大人谄媚地跟着夸赞。 气氛又恢复如前了，礼部走完了程序，把婚期定在了十月初二，说这一天是合了八字最好的日子了，秋高气爽，到时候办婚礼也是很凉快不闷热的好日子。 日子都敲定好了，大家也没有在丞相府久留，各自离开了，送走了楚王和礼部宋大人，顾自明带着三皇子一起到了书房。 “三皇子，今日之事，是下官做的不周到，好在没有什么大的纰漏。” “无妨，顾丞相，本皇子是不会在乎这点子事情的，只要娇儿不觉得委屈就好。”三皇子虽然心里恨得不行，但是他知道顾丞相的用处大得很，得到了顾丞相的支持就相当于得到了一大半文官的拥戴。 “三皇子尽可放心，既然婚事已定，老夫一定会为三皇子鞠躬尽瘁，只盼望三皇子能沉得住气，方可成大事。”顾自明觉得三皇子是有前途的，既然两家已经成为了姻亲，就算他不站队，外面的人看起来也会以为他们是一家子了。 “哦？顾丞相有什么高招了？” 顾自明高深莫测地摸了摸胡子，笑了笑从书房桌面上拿出了一封奏折，递给了三皇子。 萧玉恒打开奏折一看，是临山那边父母官发来的奏折，上面写着马上就要到雨季了，去年督促建成的水坝马上要完工了，但还差些银子，希望朝廷可以尽快拨款，以免误了这次的雨季。 “这是什么意思？” “三皇子不知道吗？去年皇上让工部完善各地的水坝工程，这马上要到雨季了，皇上看完了这道奏折一定会派人下去验收查看。” “那顾丞相是想让本皇子请缨前去？” 顾自明点点头：“老夫的确是这个意思，一来三皇子去了就是代表皇上去的，下面的人能被三皇子纳入麾下就看皇子的本事了；二来三皇子最近在京中声誉不太好，当然小女的缘故比较大，老夫是想让三皇子出去避避风头，回来后皇上看您办事漂亮自然就不会再计较之前的事情了。” 萧玉恒想想这的确是好主意，与其在京城中被人指指点点倒不如出去做些政绩。 “多谢丞相为我筹谋。”萧玉恒连忙站起身来鞠躬道谢。 “万万使不得，不过是举手之劳。”顾丞相摸摸胡子又递给三皇子一张名单：“这里有我的门生，兴许能为殿下省些事情。” 萧玉恒离开丞相府坐上马车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顾自明以为这点事情就能够让他原谅顾家让他被人耻笑的事情吗？哼，要不是这个老匹夫有用…… 送三皇子离开后，顾自明的脸色也不好了，看起来三皇子还是很满意自己明确了战队，不然三皇子必然不会善了的。 想起自己变得如此被动都是王如烟和顾含娇这两人导致的，顾自明眼底升起了一片唳气，转身去往了主院。 主院里王如烟清醒了过来，正在和顾含娇商量该如何才能逃过这一劫，突然门就被顾自明从外面踹开了。 吓得顾含娇直接站在角落不敢说话。 “无知的妇人！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打宁静娴的嫁妆的主意，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老爷！”王如烟跪在地上脸色好不凄凉：“老爷妾身也不想啊，可是可是您知道妾身没有什么身家，只想让娇儿风风光光的出嫁，而且妾身也没想着用姐姐的东西，那些只是拿来充充场面，后续妾身会还回去的呀。” 顾自明直接一耳光打了过去：“你是什么东西？我都不敢打她的嫁妆主意你倒是敢啊！现在好了，这就是你要的场面？” 王如烟被打的嘴角流出了血，钗镮也都掉了：“老爷，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知错了……” “你给我听着，剩下的你给我想办法补齐，补不齐得拿银子补，月底前亲自给我送到宁国公府！” 王如烟一听这是要她一个人全部承担，顿时也忘记害怕了：“老爷！您不能这样啊，那些东西我拿来用是没错，但是大部分都用到了府上，府上每日开销多大，老爷您不会不知道啊！” “父亲，父亲您不看母亲的功劳也得看看母亲的苦劳吧？”顾含娇上前求情。 “你还有脸求情？都是因为你！你看看最近你都出了些什么事情！为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说着顾自明就扬起手掌。 “呵呵，父亲你是要打未来的皇子妃吗！”顾含娇冷笑着站起身来。 顾自明没想到这个软糯的女儿会跟他这样说话。 “怎么？还没有出嫁，为父还得给你这未来的三皇子妃磕头请安不成！” 顾含娇冷静了一下，她还需要顾家给她做后盾撑腰，还不能给父亲翻脸。 顾含娇想明白了跪下说：“父亲，都怪女儿，您责罚女儿吧！” “哼！” 这时顾自明身边跟着的小厮来传话说公子在外头跪着求情呢。 顾自明冷笑：“无能的东西，早些时候干嘛去了，在自己家被宁二两句话就吓回去了，我怎么生出了这么个东西！告诉他，让他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父亲，您不要生气，是娇儿惹出来的祸事，娇儿自己来解决。”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你有多少银子拿来填窟窿？” 顾含娇站起身来，附在顾自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顾自明听后瞬间就不生气了，惊讶地问道：“你说的当真？” “父亲，还是到书房听女儿慢慢道来。”顾含娇建议道。 顾自明看了看瘫坐在地上的王如烟，心里一阵嫌恶，但他却是得顾及到女儿这个三皇子妃的身份，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眼看着顾自明走了女儿也走了，王如烟终于挺不住趴在雪娘身上哭了起来。 第102章 制冰 “雪娘，你说我到底图了什么啊，让老爷这样对待我？我一心为了顾家，可是一直以来，我就让他们这样看不起吗？就连娇儿，娇儿也在责怪我这个做母亲的，雪娘，我是不是太失败了？呜呜呜。”王如烟哭诉道。 “夫人，夫人不要这样自暴自弃，咱们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夫人万万不可放弃啊。”雪娘拍着王如烟的背部安慰道。 “是啊，咱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一步，这其中的艰辛，也就只有你能明白了。” “夫人，这只是一次小失误，您看小姐马上就要成为皇子妃了，还有公子也成年了，您再为他定下一门好亲事，以后这丞相府还不是您说的算。” “对，你说的对，我好不容易熬到这一步了，两个孩子好谁也别想动了我的地位，可是，最近老爷总是对我爱搭不理的，还有对长风，也是嫌弃……”王如烟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紧紧握住了雪娘的胳膊：“老爷！老爷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雪娘脸色一变，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笑声地说：“夫人还是忘了那件事情吧，当初知道那件事的除了你我再无他人。” “你确定吗？” “婢子确定，夫人赶快振作起来，目前老爷也不会拿您怎么样的，眼看着小姐的婚期已经定了下来，还有满打满算也就四个月左右的时间了，您还得为小姐操劳呢。” 王如烟擦擦眼泪，扶着雪娘的手站了起来，是啊她得打起精神来，一对儿女的事情还需要她去操劳，女儿这样有出息他顾自明也不敢动她，想当初她连宁静娴都能斗赢了，今日难不成还怕了别人？尤其是她的女儿，处处与她作对。 “那个顾清婉，这两次要不是都有她在，我也不会闹出这样大的笑话！” “夫人，依婢子之见，还是想办法把大小姐接回来的好。” “接那个扫把星回来干嘛！” “放在您眼皮子底下总比放在您看不见的地方要让您感到安心吧？现在这大小姐，婢子瞧着古怪得很，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您还是有所准备的好。” 王如烟听了进去，觉得雪娘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早点把顾清婉捏在手里，也不会弄出这一档子嫁妆的事情了，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把顾清婉给弄回来，最好能把她的婚事也捏在自己手里面。 “夫人，您不妨去找老夫人，也许她能有法子……”雪娘提议道。 王如烟眼前一亮，是啊，去找老太太，那个见钱眼开的主，让她知道顾清婉带走了那么多东西，老太太绝对是坐不住的，一定会让顾清婉回来，想着法子把那些东西掏出来的。 “你帮我收拾收拾，等会咱们去找老夫人。”拿定了主意王如烟又精神抖擞了，她王如烟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绝对不是只凭借着哄男人的手段才行的。 书房内，顾自明压住了心里的火气，坐在书桌前喝茶，问：“说说吧。” 顾含娇没有说话，而是上前把顾自明书桌上的砚台里面加满了水，然后从腰间荷包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从瓶子里面倒出白色的粉末，只见那粉末到在水里没一会儿就化开了。 “这是什么？”顾自明皱着眉头问。 “父亲稍安勿躁。” 果然，过了一段时间，就看那方砚台里面的水表面开始有了结晶，结晶慢慢地扩散开来，最终竟然形成了一小块冰，虽然没有完全变成冰，砚台里面还有些水，但是这足够让顾自明感到吃惊的了。 顾自明立刻站起身来：“这是！” “父亲，这就是女儿所说的制冰，不过这药粉的纯度不够，所以还不能达成最好的效果，如果找人研制一番，相信大批量的生产应该不是问题。” “这！”顾自明拿起那个小药瓶看了半天：“这要是成功了，那可最是难得的了，别说日进斗金，千金万金那都是使得的呀。”顾自明激动地，那个样子就好像已经看到了一大箱一大箱的黄金抬进了他的府中。 顾含娇看到父亲那高兴地样子，继续说道：“这是女儿在一本古书里面无意间发现的，没想到是真的有用。到时候父亲只管在外面弄个铺子，铺子就不要写在父亲名下，以免有人拿此找父亲的麻烦，再找人开凿一个地窖来存放这些冰块，天越来越热了，京城中会有不少达官贵人大量用冰的。” “若那时，宫里面的也可以由咱们供给，如果皇上知道了，一定会对顾家另眼相看的！”顾自明说。 “父亲，娇儿认为还是不要让皇上知道的好，就算要让皇上知道，也得把制冰的事情落在您和三皇子的手下，不然咱们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听到三皇子，顾自明把手里的小瓶子放下来，摸了摸胡子说：“娇儿做下来说。” “多谢父亲。” “虽然你马上就要嫁给三皇子了，但是制冰的事情还是不要交给三皇子的好。” “为何？” “三皇子的背后有玉家，要知道玉家是大庆最有名的皇商，如果被三皇子知道了制冰的技法，三皇子一定会让玉家为他操办，到时候，就没有咱们顾家什么事情了。虽然你是三皇子妃，但是玉家并不会真的向着你，能为你撑腰的还是为父。” 顾含娇点点头，觉得父亲分析的很有道理，玉家跟自己非亲非故的，一定不会帮着自己在三皇子府里站稳脚跟的，到时候真正受益的还是玉家，赚来的钱是一分都不会到自己的口袋里面的，反而时间长了三皇子也只会记得玉家的功劳，忘记了她才是真正出谋划策的人。 “父亲高瞻远瞩，是女儿万分不及的。” “娇儿不必气馁，你是父亲亲自带大的，无论是学识还是见识，比外头的那些男儿都不差，只可惜你若是男儿身，我顾家将会前途无量的，可惜啊可惜。”顾自明又想起来自己就只有顾长风这一个扶不上墙的儿子，心里很是惆怅。 “父亲……”顾含娇心里很不服气，女儿怎么样了？为什么所有的人从古至今都是重男轻女？她明明很优秀，但是无论怎么表现都不被人看到不被人认可，顾含娇心里很不服气。 “好了，娇儿，现在你能如此为父已经很是欣慰了，后面的路还有很长，你稳扎稳打的，一定能带领我顾家更近一层。”顾自明颇有深意地看着顾含娇。 顾含娇点点头：“女儿一定不负父亲的重托。” “你且把这药粉的方子写出来，用法和注意事项也写出来，为父这就找信得过的人去制作，就在这里写吧。”顾自明亲自研好磨，让出书桌的位置，端着自己的茶盏在软塌前做了下来。 看着长大了的女儿，让顾自明想起了，顾含娇小的时候站在他的椅子上写大字的模样，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那个不及桌子高的小女孩如今也变得亭亭玉立要嫁人了。 “最近为父和三皇子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还是听为父的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行就研究研究别的也可以，总之不要再惹出什么事端来了，你安安稳稳的嫁过去才是正经事。” “父亲教训的是，可是女儿的嫁妆可怎么办？” “唉，都是你那无知的母亲作出来的后果。”顾自明重重地放下茶盏：“嫁妆的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为父会想办法给你解决的。” 顾含娇点点头继续写字，只是嘴里好像是无意之间提起来：“唉，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了，如果她在家里咱们把话说开了，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吧。” “顾清婉？那个孽障！我看天生就是来克我的！” “父亲也不要这样说，姐姐毕竟没有在家里长大，都是宁家教育大的，难免和咱们有些生分，若是姐姐回京后就住到家里面，也不会产生这些误会了，等有合适的机会我得跟姐姐解释一下，我没有想占姐姐嫁妆的意思。” “你跟她解释什么？我看她早就被宁家养歪了。那胳膊肘都要拐到城门去了。” “依女儿之间还是找个机会把姐姐接回家吧，府里的青儿年纪太小了，也就只有姐姐和我年龄相仿，我也想和她在一起说说话，时间久了姐姐就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了，也不会被宁家挑唆着干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了。” 这话倒是说到了顾自明的心里去了，说到底顾清婉也是他的女儿，一定是宁家把他女儿给带坏了。 看着顾自明有些犹豫了，顾含娇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不一会她把纸张拿了起来，吹干了上面的墨迹。 “父亲，写好了，给您，有什么不明白的，您遣人来找女儿就是。” 顾自明如获至宝地看着那张单子，连连点头：“切记暂时不要告诉三皇子，等有了收益父亲会给你一半的。” 顾含娇说：“女儿要这些干什么，只要咱们顾家好就成了，不过女儿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哦？你说来听听。” “父亲也说女儿最近应该在家里好好待着，学学规矩，也跟着母亲学学执掌中馈的事情，女儿想问父亲要一个胭脂铺子，也算是练练手，如果收成好的话也算给自己攒一些零花钱了。” “呵呵呵，这有何难？你从小到大，喜欢什么为父没为你办到？你回去吧，过两日为父让人把铺子的房契送到你手上。” “父亲对女儿真好，女儿先回去了！”顾含娇高高兴兴地请安离去了。 走到门口没人的地方顾含娇脸色就沉了下来，前些日子她问三皇子要了一个糕点铺子，三皇子到现在都没有兑现，看起来是恼怒了她母亲的这番做派，而她手里的嫁妆除了一些田产和庄子，铺子也都是不太景气的小铺子，没有什么能够让她施展才华的地方，如果重新改造那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她只能趁着父亲高兴问他要了一个胭脂铺子，她准备做些美妆让自己的腰包先鼓起来再说。 还有顾清婉，你拿走了的那些东西，早晚都要一件一件的送回来，在宁家没人能拿你怎么样，但是回到了顾家，可就不是你说的算了！ 关于对顾清婉的态度，母女二人难得心有灵犀意见保持了一致，顾含娇在顾自明这边吹完了风，王如烟也收拾好自己去往了老夫人的院子里面，他们的目的都很明确，要让顾清婉回来关上门打狗，顾清婉吃进去的全部都吐出来。 可是如果她们如果知道此举正中顾清婉的下怀，大概是会很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吧。 第103章 祖母晕了 没过多久，三皇子被派了下去，代替皇上去巡查江南一带的水坝修筑工程还有粮食的存储问题。 三皇子不在京城顾含娇也不总是想着和萧玉恒见面了，正好这个时候顾自明送来的铺子，于是她就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了，同时也跟着王如烟开始学习管理中馈的事宜。 最近顾含娇往老夫人身边跑的没有那么勤快了，倒是王如烟每日晨昏定省的没有落下。 顾老夫人这边，不知怎么了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大夫过来查看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大约是年纪大了，精神头和胃口都没有以前那么好了，让家里人注意一些就好了。 王如烟借着顾老夫人身体不好的由头提出来给婆母侍疾，这一举动倒是让顾自明脸色好了些，对她说话也温和了许多，但是顾自明还是不回主院住，王如烟派人去送吃的或者去派人打听都打听不出个所以然，要么说老爷睡在了书房，要么说老爷外出还没有回来，要么回到了后院就钻到李姨娘的屋子里不出来。 总之从嫁妆事件发生以来，顾自明就再也没碰过王如烟了，更不要提跟王如烟好好坐下来说些体己话了。 王如烟心里难过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把接顾清婉回府的事情提上日程，毕竟要是把顾清婉接回来，补嫁妆的事情兴许就能缓一缓，或者更进一步干脆让顾清婉把嫁妆让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这一日顾老夫人的精神头还不错，王如烟端了一碗燕窝进去了。 “母亲起来了，刚好儿媳给您炖了一碗冰糖燕窝，您快趁热吃了吧。” 顾老夫人这两日被王如烟伺候的也没有之前那么讨厌她的样子了，可依旧不是很喜欢她，虽然不会再开口骂她，但是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能够给王如烟。 顾老夫人一看端上来的燕窝成色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把碗重重地扔到了托盘里面：“怎么？我老婆子是要死了吗？就算要死了，还吃不得一盏好的燕窝吗！” “这……母亲……” “哼，我原以为你改好了，没想到还是这样上不得台面，都克扣到我的伙食上面来了，顾自明呢？把他给我叫过来，我倒要问问，他是不是巴不得我现在就咽了气给你们省口饭钱！” “母亲息怒母亲息怒。”王如烟连忙跪下。 站在一旁的雪娘看不下去了，跪下说：“老夫人您错怪夫人了，是咱们府上都被大小姐搬空了。” “什么！”顾老夫人一听府上被搬空了顿时就坐不住了：“怎么就被搬空了？你快给我说说！” 王如烟这才起来，表情上表现得有些难为情，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一样。 急得老夫人连连拍着床板子说：“怎么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你自己没用守不住家，都让人抄了老窝，我都知道了还不告诉我，是真准备让我带着儿子和孙子去睡大街上了吗！” “母亲，您消消气，儿媳什么都告诉您。” 王如烟坐到了顾老夫人床边，把那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顾老夫人听完后，气的把枕头给扔的很远，看着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夫人之前是在装病呢。 “那个小狼崽子，狼心狗肺的东西！她娘进了我顾家的门，别说是嫁妆了，就连人都是我顾家的，有他们宁家什么事！就算把嫁妆给了娇儿，那也是应该的，娇儿是皇子妃，她又是个什么东西，配得上那些个好东西吗？你去，去派人把东西给我要回来，放在我的院子里，我看她敢动！” 王如烟翻了一个白眼，转头有些为难地说：“母亲不知道，不仅要不回来，还让咱们把这些年消耗的找不到的都给补回去，补不回去的让咱们拿银子补。” “什么！我看她是反了她！”顾老夫人气的狠狠拧了王如烟的胳膊：“你也是个没用的，她说要搬走你就让搬走了？我早就说放在我这里，我一个黄土埋到脖子上的人，还不都留给你的儿女！你个废物，半点用处都没有！” 王如烟疼的眼睛直冒泪花，心里恨的直骂老太婆这些东西你用的可不少，怎么还怪在了她的头上呢，为了解救自己的胳膊，只能连忙跪下：“母亲，是儿媳没有用，可是大小姐是先夫人留下来的嫡女，身后还有宁国公府做靠山，儿媳就算现在是正室夫人了，但是大小姐也从没有把儿媳放在眼中，大小姐的事情儿媳更是做不了主，况且还有老爷在，儿媳……” “哼，我就说把一个妾室扶上正室，这就上不得台面上不得台面，修儿偏偏不听一意孤行，这下好了，不仅天天被人家戳脊梁骨，现在连个家里内宅都管理不好，这不是添心事嘛！” 听顾老夫人又开始骂自己是一个妾室的问题，王如烟恨的手指甲都掐到了手掌心中。 看着王如烟低着头跪在那里，顾老夫人开口道：“你去，你把顾清婉那个小狼崽子给我叫回来！” “母亲，这我怎么叫？” “这还要我教你吗？扶不上墙的东西！你就说我老婆子不行了！让她回来侍疾！反了她！你治不了她，看我能不能治的了，她爹不敢管怕那宁家，你看我老婆子怕不怕宁家的那个死老太婆！” “母亲！母亲！快来人啊，快去叫大夫！” 顾老夫人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以前宁静娴还在的时候宁老夫人对她那高高在上的样子，瞧不上自己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就把自己气晕过去了，吓得院子里的人又是一番手忙脚乱的掐人中请大夫。 等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之后，王如烟带着雪娘回去的路上，掀开自己的胳膊看到上面被老夫人掐紫的痕迹，王如烟骂道：“老不死的，怎么不把自己干脆气死算了，还敢掐我，我呸！” “夫人，咱们赶紧回去吧。” “哼，你去派人到宁国公府送信儿，就说老夫人年纪大了想孙女儿都想出病来了，这都晕过去了，要大小姐回来侍疾。” “夫人，大小姐能回来吗？” “哼，她敢不回来，一个孝字就能够压死她，她不是不把我看在眼里吗？怎么？她的亲祖母她也能不放在眼里吗？”王如烟不屑地说。 很快，在宁国公府的顾清婉就接到了丞相府递过来的消息，顾清婉嘴角扬起了笑容：呵呵，终于想起她来了吗？也该回去了。 顾清婉带着丫鬟往宁老夫人的院子里去。 “那个老东西，这会子指不定想出什么坏招等着你呢，咱不去！”宁老夫人不高兴地敲敲拐杖。 “外祖母咱不能跟他们置气，无论怎么样，清婉都要回去一趟的。” “我是不想你回去的。” “外祖母心疼清婉，清婉是知道的，可是这一回王如烟让我回去给祖母侍疾，如果我不去别人会说我不孝，其实清婉并不在乎的，但是不想别人说咱们宁国公府的教养不好，毕竟我自小是您和舅母教养长大的。” 宁老夫人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处处都在考虑着别人，我也不说了，你要是感觉委屈就回来，别管其他那些劳什子，我宁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顾清婉笑着说：“外祖母这样的偏心，怪不得清婉越来越有恃无恐了。” 宁老夫人瞥了一眼顾清婉，“你个小滑头，我不偏心你我偏心谁啊。总之一句话，你不要怕你那个祖母，当初你母亲在的时候，她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弄得你父亲处处让你母亲受欺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把我的女儿磋磨没了还想来磋磨你？哼，她要是敢，我就算拼了我也得去找她算账！” “外祖母武功天下无敌，连祖父都不是对手呢！” “哈哈哈哈。小清婉说了句大实话，外祖父确实打不过你外祖母。”卷着袖子从外面端着一盆花来的老国公正好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顾清婉心底暖暖的，外祖母和外祖父总是这样义无反顾地保护着自己，这里才是她的家。 顾清婉回去后决定第二天一早再回去，正巧晚上的时候宁夫人就到她的院子里来了。 第104章 府前之争 “舅母怎么过来了？”顾清婉连忙上前去迎接。 “我这不是听说你明日要回顾家，这不赶紧来看看，怎么？决定要回去了吗？”宁夫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差抱着大腿说不同意了，但是又听说是顾清婉自己愿意的，她也不好驳了这孩子的面子，国公爷干脆让她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啊，确实是的，今日顾家送信儿来，说我祖母病倒了，让我回去侍疾，这下我总不能推辞的。”顾清婉解释说。 “我看哪里是什么侍疾，是把你母亲的嫁妆要回来她们眼疾了吧？”宁夫人很是生气，这个节骨眼上喊清婉回去，指不定要怎么磋磨，想到此处宁夫人就更加的不愿意清婉回去了。 “不行，咱们不去，大不了我让人送一些补品过去就是。” 看着有些孩子气的舅母，顾清婉觉得有些好笑：“舅母可不能这样赌气啊，又不是常住，回去看一看也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你祖母的病不好你也回不来的啊，要万一她一直装病怎么办？” “不怕，是病就总会好的，就算不好清婉到时候给舅母传信儿找个太医来看看一定就好了。”顾清婉站在宁夫人身后给她捏着肩膀放松。 “你是个好孩子，也不知道那顾家怎么就瞎了眼，把那鱼眼珠子捧成了夜明珠，倒是让你蒙了尘。”宁夫人气不过，顾家里的人心都偏到了什么地方去了，这么好的孩子竟然是一点都看不见。 “舅母。”顾清婉顺势坐在宁夫人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舅母，就算他们不喊我回去，我也要想办法回去一趟的。” “怎么？” 顾清婉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坦白：“我母亲的死，我总觉得蹊跷，当初母亲怀着弟弟，精神状态一直都很不错的，怎么就最后一尸两命了呢？什么难产我是不信的。” “什么！你是说静娴她……”宁夫人吃惊地看着顾清婉，看到顾清婉点头肯定了，宁夫人一下子瘫坐在了凳子上喃喃自语：“是啊，你一说我也觉得不对劲，我记得生产前我还去看了你母亲，那时你母亲身体好的很，没想到那竟然是我们姑嫂最后一面了。” “舅母不要伤怀了，所以清婉要回去看一看，找到了证据也好为母亲讨回公道。” 听到此处宁夫人紧紧拉住顾清婉的手说：“那就更危险了，你外祖母知道吗？” 顾清婉摇摇头说：“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了舅母一个人，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怀疑，也许是我想多了也不一定，等我去查明真相后再告诉外祖母吧，只是外祖母年纪大了，我不想让她再受任何刺激了。” 宁夫人点点头，叹息道：“既然你是有目的的，舅母也不好拦着你，不过四个丫鬟还有宁一宁二你都要带着，舅母知道你能够自保，这些人跟着你就算让我们心安吧，有事情你就让他们出来传信儿，如今你舅父哥哥们都在家，你且放心的去，底气足足的去！” 顾清婉笑了起来：“我知道啦舅母，只是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舅母费心了。” “你说，什么事？” “我这一去，不排除王如烟和我祖母是在打我母亲嫁妆的这主意，而且顾含娇又要出嫁了，她们更是着急，嫁妆能拿回来的都在府里，还有些没要回来的，舅母想着日子到了去要啊。” “嗨，我当什么事情呢，放心吧，一个子儿我都不会留给他们的，这两天我正在帮你整理嫁妆，你不知道那帮蚂蟥有多过分，可是贪了不少好东西！” “除了银子器物，还有一些田产铺子，我也收回来七七八八了，有些被王如烟换成了自己的人，不好办的话就全部打发了吧，我在府里不好行事，这还得仰仗着舅母，我把侍书留下来，她对这些都比较了解，需要什么地契房契卖身契的，舅母只管吩咐。” “你要把侍书留下？你还是带在身边吧，这些人都是你用惯了的。” “舅母且放心，带着其他三个已经是足足的了，侍书和宁一我都留在外面，一来好为咱们传话，二来在外面也是有备无患的。” 宁夫人点点头，觉得这也很有道理，万一人出不来总得有人在外头接应不是？ 一切都安排好后，司琪拿来了小乙送来的信件，顾清婉让司琪那一把金瓜子给了小乙，并且让小乙帮她捎去了一个荷包。 遣散了下人，顾清婉独自在灯下打开信笺，上面是楚王写道：近日，巡防驻军大营，勿念。 顾清婉笑骂道：“谁会念你啊。” 顾清婉把信仔仔细细地这点好捂在胸口，带着满脸的笑容吹了灯入睡。 第二日一大早，顾清婉不急不慢地收拾好自己，然后做下来吃早餐。 “小姐，咱们带些什么东西过去，婢子好收拾一下，以免误了时辰。”抱琴问道。 顾清婉放下手里的汤匙说：“既然要误了时辰那咱们就什么也不带了吧，丞相府那么大还能短了咱们不成？” 抱琴突然明白了顾清婉的意思，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只是什么都不带不切实际，也就带了一些小姐用惯了的东西前去了，算起来也就一个小小的包袱，放在车上都容易被人忽视的那种。 顾清婉吃好了早餐，吩咐侍书留下来好好给她赚钱，侍书也没有什么微词，因为要说照顾小姐她没有抱琴那样细致，饮食上也没有入画手巧，保护小姐司琪完全够用，自己也就是能为小姐打理铺子什么的了。 “小姐您放心吧，街角的胭脂铺子咱们装修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等您回来婢子一定给操办好。” “你办事我放心，不过还有你家小姐的那些嫁妆也得辛苦你给打理打理了。” “那夫人……” “夫人那边我已经知会过了，你只需要配合好就行，舅母，是信得过的。” 侍书点点头，有了顾清婉明确的态度，后面怎么办事，侍书心里也有数了。 马车车轮转的很快，但是却很稳，街上看着这疾驰的马车都有些诧异。 马车到了丞相府门前，只见丞相府的大门紧闭，好像并没有迎接顾清婉回家的意思。 “小姐，要不要婢子前去叫门？”司琪有些疑惑，不是说让小姐回家的吗，怎么连门都没有开？ “司琪你坐上来吧，不用去叫门，咱们就在这里等着。”马车内顾清婉说道。 司琪听话地坐在了车辕上，马车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停在丞相府的大门口。 丞相府前面的街上人来人往，渐渐地有人开始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了，有些好事的还驻足停留，想要知道这大宅院里面的一些新鲜事儿。 良久，丞相府的侧门开了一条缝，里面探出了一颗脑袋，看起来不过是最普通的小厮，那小厮看门口人越来越多了，赶紧跑了出来，站在顾清婉的车架前谄媚的回复。 “里面可是顾大小姐？” “你知道是大小姐，还不赶紧开门！”司琪说。 “哎哎哎，小的这就开门，小姐快下车跟奴才进来吧。”小厮连忙转身往侧门跑去，但是回身发现大小姐她们并没有跟上也没有什么动作。 “大小姐……”小厮为难地说：“大小姐快进去吧，老夫人等着大小姐呢。” “我也不为难你，回去告诉门里面的那位，我是原妻正室嫡女，没有回家走侧门的道理，侧门那是妾室走的，清婉无福消受。”顾清婉在马车里面冷冷清清地回应道。 小厮一看大小姐并不好糊弄，不像是下人传的那样一个从边塞来的不懂礼数的野丫头，他只是一个下人也不敢跟大小姐对着干，赶紧跑了进去报信儿。 此刻站在门后的顾含娇听到了小厮的回话，冷笑了一声：“没想到，顾清婉你还知道这些礼数，妾室才配走的侧门？哼，很快我连让你从侧门出去的机会都不会有的。” 顾含娇整理了一下衣服，扶了扶头上的钗鬟，命看门小厮把门打开，门开的瞬间顾含娇脸色着急地带着春露和秋霜从里面出来了。 “姐姐回来了，妹妹来迟了，姐姐还请见谅。” “小姐！二小姐您慢一些，大小姐不会责怪您来迟一步的。”春露在旁边大声地劝着。 外面的人一听顾二小姐出来了，那可是难得见到京城第一才女啊，这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顾二小姐貌若天人，一身白衣飘飘和天上的仙子一般好看，最主要的是二小姐脸上的笑容亲切可人，如春风沐雨一般沁人心田。 听着顾二小姐的口吻，外头马车上的那位应该是顾大小姐了，这样比较看来，顾大小姐真的就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在外头教养的不是很有礼数，架子很大的样子，人群中也开始有人传了这顾大小姐迟迟不下车是不是因为长得丑羞于见人呢？ 坐在马车里的顾清婉当然也听到了外面的议论声，扬起嘴角，心里想着：怎么？就这样迫不及待了吗？ 第105章 嫡女大小姐 顾清婉面带笑容，扶着抱琴的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大街上有不少人也是第一次见到顾大小姐，顾大小姐面貌如皎皎月色，虽然没有那样笑容可亲，但是却也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而且顾大小姐今日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衫，更是显得人成熟稳重了一些。 “妹妹不要这么着急。” “姐姐可是回来了，只是没想到回来的比说好的时间要早，这不妹妹没能赶上迎接姐姐回府。”顾含娇上前拉着顾清婉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是吗？我早就派人告诉府上的门房我回来的时间啊，门房没有去传话吗？” 原来顾大小姐已经派人说过了，这就是顾家的不对了，大小姐回家竟然这样冷待，可见顾大小姐在府中的确没有地位，也怪可怜的。 “呵呵，那肯定是门房小厮办事不利，没有及时的通传，应该挨板子！” “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小的原是想去禀告夫人，但是小姐马车来得太快，小的只能先给大小姐开门，求大小姐饶了小的求大小姐饶了小的。”那个看门小厮连忙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告饶。 顾含娇看到此处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抹笑意，心里很是得意：哼，你还以为顾家真的认了你这个大小姐吗？这才只是开始，很快就会有人知道顾大小姐的跋扈不堪了。 “姐姐，就饶了这个看门小厮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顾含娇为难地为跪在地上的小厮求着情。 “妹妹说错了，哪里是我饶恕不饶恕的，我初来乍到不知府上的规矩，在宁家总不会只使唤一个人又是看门又是报信通传的，那样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没想到这个小厮这样辛苦，而且还要受到惩罚，希望夫人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才好，毕竟他是为了给我开门而忘记给夫人通传了。” 顾清婉一下子就把责任按到了顾家门前，这是你们顾家的家规，和别人是没有关系的，你们夫人抠门就安排了一个门房还干了两个人或者多个人的活，这也是顾家不足之处。 顾含娇笑的很假：“呵呵， 姐姐真是能言善道啊，那就别在这里站着了，姐姐快跟我回进去看看祖母吧，昨日就让人给姐姐送信，以为姐姐昨日会回来，母亲等到了天黑也没看到姐姐。” 顾含娇的心思真是一环扣一环，前面都没能成功，现在又要暗示自己不孝了吗？ “啊？这我还真不知道，夫人让人传话说让我今日上午回来的呀，怎么府上传话的小厮又传错了？”顾清婉看了看旁边刚刚求情的小厮说道：“哦，我倒是忘了，府上看门和传话送信的都是一个人，昨天是你送的信儿吗？” “原来是你啊，让我们姐妹间产生了那么多的误会！”顾含娇怒斥着下人。 “不不不……”那个小厮满脸紧张地摇头，但是看到顾含娇警告的眼神，连忙低下头：“小姐赎罪小姐赎罪。” 顾含娇脸色阴沉着，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姐姐你快上车，妹妹让人把侧门的门开拆卸了下来，姐姐坐着马车就回家了，也不会太费腿脚，咱们快进去吧，祖母和父亲知道姐姐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众人听着觉得这个顾二小姐真是好心，为了不让姐姐感觉到劳累，让人把门槛拆了还让顾大小姐驱车进府，果然是宽容大度的女子啊。 顾含娇提起裙摆就要往里面去，但是顾清婉偏偏没有任何的动作。 顾含娇说：“姐姐这是何意？” “抱琴，你来告诉告诉二小姐，我是何意？” “是小姐。”抱琴上前，两手交叉在前说：“大庆礼制不可废，大小姐乃丞相府原配夫人嫡出大小姐，论理夫人应当出来迎接，再有，大小姐的身份纯正不是那些歪门邪道的货色，出入自家府门要走正门，而不是侧门，想必二小姐是记错了。”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这是在潜意识的不肯定顾大小姐的身份吗？让一个嫡出大小姐走侧门，人家回自己的家还不能走大门，都知道也就是小妾进门的时候开个小侧门一顶小轿子抬进去，这样谁能忍受的了啊？这顾二小姐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要是真不知道那礼数上还是要多学一学才行。 顾含娇脸色铁青地站在台阶上，她怎么会记错呢，她明明就是故意的。 顾含娇以为顾清婉才回京城哪里知道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只要今天她从侧门进入了顾家，那么以后她都抬不起头来，顾家还是以她顾含娇为最尊贵的嫡女，可是那个小婢女竟敢出口讽刺她。 春露看出来顾含娇的不喜，连忙上前呵斥道：“你是什么身份，敢在我们小姐面前指指点点？还让我们夫人亲自出来迎接，要知道夫人处理事务繁忙，哪里有这么多的时间！大小姐，我们小姐敬重您是长姐，日日盼您回府，但是您也不能因为我们小姐纯善就这样欺负我们小姐！” “住嘴！”顾含娇泪眼汪汪地呵斥着春露：“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姐姐，毕竟姐姐没有在家里住过，但她依旧是我的姐姐啊，还不赶快退下！” 众人看到顾二小姐美人落泪，又是一番心疼，也觉得是不是大小姐做的有些过了？ “呵呵，抱琴，咱们还是回去吧，连一个婢女都能问责我，看起来府上还是和以前一样并不太欢迎咱们的。”说着顾清婉就要上马车：“对了，抱琴，把我带给祖母的补品都留下来吧。” “小姐，咱们的这些东西丞相府怕是也看不上的。”抱琴有些为难地开口道。 顾清婉看了看身后的马车，脸色有些伤心地说：“确实啊，我自小离家没有母亲照顾也没有父亲的教养，身上的确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些还是外父母帮我准备的，既然看不上……司琪你让车夫把马车驾回宁家吧。” “是小姐。” 司琪的动作极快，顾含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让车夫把马车掉头了，那车夫就跟商量好一样，快速掉头扬鞭就走，现在就剩下了顾清婉这辆马车了。 顾含娇看顾清婉都要上车了这才反应过来：“姐姐！” “妾身来迟了，妾身来迟了。”这时候顾夫人王如烟才姗姗来迟，“怎么还让大小姐在这里站着吹风？我刚从老夫人那边过来，老夫人都念叨多次了，赶快把正门打开让大小姐进去！” 门房听了夫人的话连忙去打开正门。 王如烟心里恨的牙根痒痒，她在门后面听了有一会儿了，想着让娇儿撒撒气她再出来打圆场，或者根本就不需要她出马娇儿就能对付，结果没想到顾清婉那样的滑手不好缠。 这都让送礼的马车走了，她要是再不出来，顾清婉也会走的，到时候京里指不定又要传她苛待嫡女的闲话了。 况且这门口人越来越多，一会老爷下朝回来看到这情景，一定又会责骂她，这两天老爷就没进过她的院子，要是再惹怒了他，说不准管家权都会被要走。 两头掂量着还是赶紧让顾清婉这个灾星进门的好，拿捏她也不在这一时。 顾清婉笑着站在门口，两手叠放在身前说：“夫人，忙完了？” “呃……忙完了，老夫人这不是病了，妾身来的难免慢了点，大小姐想必能够体谅的。” “自然，可是宁府送礼的马车走了，要不要清婉给叫回来？” 王如烟脸色一僵：“不必了不必了，回去就回去吧。咱们赶快进去吧。” 顾清婉点点头，让抱琴她们跟着一起进去。 “姐姐你的行李我派人给你拿着吧？”顾含娇说：“秋霜快去帮姐姐拿行李。” 秋霜赶紧上前打开车帘，但里面空空地什么也没有。 “哦，我没带什么东西，我想着是回自己的家还需要我带什么吗？夫人一定都为我准备好了，再者我担心祖母的身体，走的着急没收拾。” 王如烟牙根一酸，什么都不带这不是让她又搭东西又搭钱？担心祖母？担心祖母你这个时辰才来？担心祖母你这会子怎么还不进去？ 但是王如烟还得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 “自然，大小姐什么都不用带，府里什么都有，我也早早地为大小姐准备好了，只是不知道合不合大小姐的心意。”王如烟说。 “无妨，我不挑的，进去吧，这会子为了见夫人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祖母知道了又该生气了。”顾清婉说完这句话带着三个丫鬟挺直了腰板从正门走了进去。 王如烟气的恨不得头顶冒烟。 “母亲你看她！”顾含娇心里也不舒服。 “闭嘴！”王如烟看看周围的人也准备散去了说：“赶快跟我回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顾含娇整理好情绪跟着王如烟进了府里。 顾清婉走的并不快，很快王如烟便赶了上来，顾清婉问：“夫人，父亲在哪？清婉得去拜见请安。” “哦，你父亲上朝去了还没有回来，最近也很忙回来的也晚，等你父亲在府上我派人告知你一声。” “父亲很忙回来的很晚？” “是啊，父亲有时候都不回府呢，姐姐要是想见父亲恐怕很难呢。”顾含娇说。 顾清婉点点头：“大约那日我是看错了。” 王如烟听到了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看错了？” “哦是这样的，那两天我去看母亲的嫁妆铺子，见父亲的马车两次拐进了荣华里那条巷子，想着可能是父亲最近得闲，这才想着问问夫人清婉去请安。” “什么！”王如烟心里一惊。 第106章 顾老夫人的刁难 王如烟一听心里一紧，她最近派人去问老爷的去向，小厮告诉下人都是在外面忙于应酬，三皇子最近离京，丞相为了三皇子就要更忙了，这好不容易有机会堵到老爷，他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什么最近很忙，让她好好照顾家里不要去烦扰他。 怎么？顾清婉怎么会在外头的巷子里面看到呢？荣华里是什么地方？那是民房聚集的地方，难不成老爷在外头养了外室？ 顾含娇看着母亲神色变了，就知道顾清婉的话她都听到心里面去了，顾含娇眼色不善地盯着顾清婉，良久她挽着母亲的胳膊说：“母亲，姐姐也说自己看错了，那是什么地方，咱们家也没有在那里买过什么宅子，母亲就不要多想了，父亲这两日为了三皇子和女儿的事情确实忙得很。” 在顾含娇心里面，她一直以为即便是被顾清婉碰到了也也可能是父亲在那个地方找人制冰，这样隐秘的事情在没有事成之前那是万万不能被人知晓的，否则那将会是功亏一篑。 王如烟听到女儿的劝解心里也好受了一些，前一阵女儿倒是给她说了老爷这两天的确有事情要做，让她不要去打扰老爷，自己真是关心则乱，竟然被顾清婉的三言两语给蛊惑了。 “多谢大小姐告知，大小姐多年没见过你父亲了，认错了也是在所难免的。”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老夫人的福禄院，一进院子就是满满的草药味，顾含娇皱了皱眉头，很是嫌弃这样的味道，恐怕把自己的衣服给熏臭了，连忙说：“母亲，姐姐，娇儿就不奉陪了，早上娇儿已经来跟祖母请过安了，眼下还要打理府中的一些事宜，娇儿就先告退了。” “你快去吧，你姐姐有我陪着呢，不打紧。” 顾含娇离去后，王如烟对着顾清婉说：“你也知道的，你妹妹很快就要嫁给三皇子了，这些日子你父亲让你妹妹学习执掌中馈，毕竟三皇子府家大业大的，虽然这时候学的有些晚了，但总比什么都没学强了不少呢。” “妹妹是能者多劳。” “这也是天上掉下来的缘分，只能说我这个当母亲多操心一些了，哎哟，对不住啊大小姐，看我这张不会说话的嘴。到了，大小姐快些进去吧。” “怎么？夫人不进去吗？”顾清婉问道。 “我……我进去啊，但是哪里敢走在大小姐的前面，大小姐请。”王如烟眼神不自在地说道。 果然顾清婉一进门，一个杯盏就迎面而来，司琪刚要上前阻挡，顾清婉拉着司琪往旁边一闪，那个茶盏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王如烟的胸口上，那应该是一杯滚烫的热水，王如烟疼地嗷嗷直叫。 “快快快！烫死本夫人了，雪娘快点快点！”还没有真正的进到房间里面，门口就因为一杯茶乱的一塌糊涂，王如烟也顾不上顾清婉如何了，被雪娘扶着连忙往自己的院子里去把衣服脱掉看看是不是烫到了。 这大概就是下马威吧？顾清婉面色不改地走了进去，进去就看到顾老夫人带着抹额歪在软榻上，目光凛冽就如同地窖里被人喊打的老鼠一般凶恶。 “清婉给祖母请安。”这毕竟是多年以来第一次请安，顾清婉做的很是到位，让人拿捏不出一丝错处。 顾老夫人定睛一看，这个多年未见的孙女儿出落得这般标致了，和顾含娇的美人坯子不一样却也有一番风姿，似乎是继承了她母亲那种大家闺秀的样子，大方得体，温柔娴静让人看起来是舒服的，但是这依旧没有让老夫人改变她对顾清婉的坏印象。 “哼。”顾老夫人又拿出她磋磨儿媳的那套手段，也不让顾清婉起来就说：“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还知道我是你祖母？这一次是我病了才能把你请回来，如若不是，难不成等人去报丧你才能回的来吗？” 顾清婉一看这标准是找事儿的架势，顾清婉不是她母亲那样逆来顺受的人，她站起身来，身后司琪搬了一个绣凳放在中间，顾清婉端庄大方地坐下。 “没有礼数的东西，谁允许你坐了？跪下！你给我跪下！” “想来祖母慈爱，是不会苛待常年不归家的嫡长孙女的，传了出去，恐怕祖母的脊梁骨又得疼了几天了。”顾清婉笑着说：“还有祖母怕是误会了，我要是不想回来，祖母派人去报丧我也不会回来的。” “你！你！” “老夫人！”旁边的喜鹊一看老夫人气的手抖胸口起伏大都要翻白眼了，连忙从枕头边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两枚药丸，拿起一枚送了老夫人的嘴里。 老夫人吃了之后又喝了两杯水这才缓和了下来，她看着顾清婉，倒也没有之前那样激动了。 “哼，宁家把你教的倒是不错啊。” “多谢祖母夸赞。” “既然回来了就不要走了，你别忘了你姓顾，你妹妹都已经谈婚论嫁了，你也差不多到了，过几日祖母给你相看一门好的亲事，保证让你衣食无忧。” “多谢祖母厚爱。” 看着顾清婉还挺识相的样子，顾老夫人觉得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这才对啊，你不要总是胳膊肘往外头拐，上次娇儿晒喜的事情，你看看你是怎么做的，那可是未来的三皇子妃，你说你得罪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别人都上赶着送东西都送不过去，有这样好的机会，你有什么好东西还不双手奉上？” “祖母这就冤枉孙女儿了，我母亲的嫁妆原本就是留给我的，但是我觉得顾家对女儿有生养之恩，就想着留给您和父亲用用也无妨，那天晒喜孙女儿也是备了贺礼前来的，可是您不知道，我母亲留下的东西都让夫人拿来用，可巧被我表哥看到了，宁家当然是气不过的。当日查库房的时候，很多银子都对不上账，想来都是夫人孝敬给了您。”顾清婉解释道。 “我什么时候用你母亲的嫁妆银子啦！”顾老夫人就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大声争辩着。 “对了祖母，当日我托夫人和妹妹送给您了一套红石榴玛瑙的面首您可收到了？那是我好不容易才从批货商的手里买了下来，家底子差点都没了呢。”顾清婉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到。 “什么！你送了我一整套红石榴玛瑙的面首？”顾老夫人是个财迷的，这一听就是价值不菲的好货，但是自己怎么没有收到？肯定是那个眼皮子浅的没有告诉她私下扣了下来。 “怎么？祖母没有收到吗？”顾清婉问道。 顾老夫人只是呵呵笑了两声并没有作答，但是心里已经记恨上了王如烟，确定一定是王如烟把她的东西都拿走了。 “你刚才跟祖母说，你母亲的那些嫁妆都怎么了？” “祖母不知道吗？母亲的嫁妆不是一直让您打理的吗？” “我什么时候碰过你母亲的嫁妆！那点子东西我是看不到眼里去的！”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又得是另一回事了，就算她眼馋宁家的东西，但是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的吧。 “是清婉说错了，祖母自然是不会那样眼皮子浅的，想来都是夫人一人做主了。” “一笔写不出一个顾字来，都是一家人，何必分的那样清楚呢？祖母是不会害你的，有些东西不要就不要了吧，你把娇儿讨好了，把丞相府的关系维护好了，等以后你嫁了人，好歹都能给你撑腰做你的靠山不是？”顾老夫人旧事重提。 “祖母说的清婉当然是明白的，清婉可以不计较的，但是当时楚王却是在场的，而且还下了时间限制，要是父亲觉得脸面上过得去，那清婉自然是无所谓的。” “你不要不识好歹！”顾老夫人把手里的茶盏重重一放：“哼，如今你是来给我侍疾的，那就不要闲着了，拿出侍疾的样子来，先给我端杯水吧。” 抱琴几人没成想刚进来还没有安顿好顾老夫人就要这样为难她们家小姐了，抱琴上前准备替小姐做事情，却被顾老夫人呵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奴婢也配得上给我端茶送水？” “抱琴退下吧。”顾清婉倒是没有恼怒的样子，拎着旁边的茶壶就为顾老夫人泡茶，一边泡茶一边说：“说起来孙女儿也好久没有见到祖母了，我还记得我走的时候祖母身体硬朗，哪里像现在这样缠绵病榻。” 说的顾老夫人心里也有一丝感慨，难道自己是真的老了吗？ 顾清婉端来了一杯水，顾老夫人连碰都没有碰说：“太热了，换一杯凉一点的来，你想烫死我吗？” 入画撇撇嘴要上前，但是被抱琴拉住了手站在那里没有动，顾清婉也并不在意，顺从地端着那杯水走到桌子跟前重新添加。 “祖母是不是最近更容易生气？晚上难以入睡，睡着了还总是做噩梦，经常大汗淋漓地被噩梦吓醒？” “你怎么知道？” “不仅如此，孙女猜测祖母现在白天还总是爱打瞌睡，成天哈欠连天，泪眼朦胧。”顾清婉这一次把再端到了顾老夫人跟前。 顾老夫人看了一眼说：“哼，水太凉了伤胃，再重新端上一盏吧。”顾老夫人心里觉得顾清婉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就是不想让自己给她立规矩。 “没关系，祖母尽管吩咐就是，清婉有的是时间。”顾清婉非常顺从地又去换茶。 一来二去，顾老夫人也被顾清婉这温和的脾气磨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就听着顾清婉说：“祖母，别怪孙女儿多嘴，孙女儿的身体一直不好你大概也是知道的，俗话说久病成医，有些让您成瘾的药物还是少吃为妙。” 说完顾老夫人目光之中闪烁着疑惑，顾清婉看到她开始疑惑了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其实有些事情你去告诉她真相倒不如让本人发现真相更有力度，只要引导的好，其实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个时候恰巧回去换衣服的王如烟回来了。 “儿媳来迟了，母亲切莫怪罪。清婉在这里还适应吗？” 顾老夫人看着穿金戴银的王如烟又想起来之前顾清婉说的那些心里就很堵得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甚至比顾清婉还不顺眼，说到底自己再怎么不喜欢顾清婉，那也是自己的孙女儿，而且顾清婉颜色好，以后嫁给高门贵族也不是不可以的，可是王如烟，一提到王如烟顾老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为了这个女人，自己的儿子跟自己离心多年，让她怎么能不气。但是她现在心里有些疑惑需要去解决，再者精神头真的如顾清婉说的那样又有些不济了。 “你们都走吧，我要休息。” “母亲这……” “多谢祖母体恤，孙女这就告辞了，您有任何需要就让小丫鬟来叫孙女儿，明日一早孙女儿再来跟您请安。” 顾老夫人拜拜手，似乎很是不想看见她们，王如烟刚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就和顾清婉一起被赶了出来。 看着他们离开之后，顾老夫人想了一会，但是脑子似乎有些不太好用，忘记了刚才自己要做什么了，干脆让小丫鬟服侍着吃了一碗肉羹就继续歪在那里睡觉了。 第107章 幽兰院 顾清婉和王如烟走出了福禄院，王如烟就说：“大小姐多年没有回家了，家里许多地方都陌生了吧？明天我让娇儿抽出一些时间陪你好好逛一逛。” 顾清婉只是笑笑不说话，脚步坚定地往前走去，走到了一个岔路口王如烟看着顾清婉的脚步方向不对，连忙说：“大小姐走错地方了，跟着妾身来吧。” 顾清婉这次倒是开口了：“夫人，您准备把我安排到哪里去呢？” “自然是准备好的精致院落啊。”王如烟心虚地回应着。 “虽然清婉离家多年，但是母亲的院落清婉还是记得的，我自小和母亲住在一起，所以不麻烦夫人了，我在母亲的院落入住就好了。”顾清婉吩咐道：“抱琴收拾好东西，你们没有去过，我带你们去看看，那个院子里面还有一个秋千呢，很好看。” “大小姐，大小姐！”王如烟拦着不让过去：“那个，夫人的院落好久都没有人住了，没有人打扫落了灰尘……还是等妾身派人打扫干净您再住进去吧。” “无妨，没有打扫才好呢，最起码我还能看到母亲住过的痕迹，我们走吧。” “哎呀，大小姐还是不要辜负了夫人的一番好意了吧？”雪娘赶紧上前拉住顾清婉的胳膊挽留道：“知道您要回来，夫人连夜为您打扫布置了一个院落，大小姐也累了，赶紧歇歇才是正经的。” “一个下人……真是好规矩。”顾清婉把冰冷的目光放在了握着她胳膊的手上。 雪娘顿时觉得手上冰冷，连忙收了回来，跪在地上：“大小姐，婢子……婢子冒犯了，请大小姐赎罪。” 顾清婉没有理会她们主仆二人，带着三个丫鬟往母亲的幽兰院走去，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条小路每一颗石子她都熟悉无比，小的时候自己在花园里贪玩都是母亲亲自来找她，她淘气的时候还会跟母亲在花园里面捉迷藏，那段快乐的时光似乎就在眼前但却再也回不去了。 走到了幽兰院大门敞开，并不是像王如烟说的那样经久无人的样子，不一会儿，顾清婉就看见顾含娇带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姐姐？姐姐怎么来我的院子做客了？祖母那边姐姐去过了吗？” 顾清婉嘴角扬起一抹冷冷地笑容：“你的院子？” 王如烟腿脚自然不如顾清婉她们快，紧赶慢赶，额头都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才赶了上来，正巧迎上了顾清婉询问的目光。 “这……” “是啊，这是我的院子啊。” “夫人，想来你需要好好解释一下了。” 顾含娇听到后就不高兴了：“解释什么？这是父亲安排给我的院子，姐姐要是想入住，怕是不太行，再说母亲也给姐姐准备好院落了，姐姐不能这样欺负人的吧？” “娇儿你少说两句。”王如烟安抚了一下顾含娇，对着顾清婉说：“这个事儿一言两语的说不清楚，大小姐还是先到安排的院落住下，等到你父亲回来了自然会给你解释的，这个院子的确给了娇儿。” 顾清婉听后，笑了笑：“那就劳烦顾二小姐搬出来了，我不着急，去前厅等候，正好父亲差不多要下朝回来了，也可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我搬出去？这也太搞笑了吧？凭什么你一回家我就要搬走？顾清婉你欺人太甚了吧！这是我的院落，我自小就住在这里，我是不会搬走的！”顾含娇这会子没有再装模作样，倒是让顾清婉看着有些顺眼。 “这样子的妹妹，让人看起来才感觉讨喜些。”顾清婉说了一句之后：“夫人，这个院子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想必是有数的，没有数就等着父亲回来处理也不是不可以的。” “姐姐！你也太欺负人了！”顾含娇瞧见了父亲的小厮先过来了，就知道父亲想必也在不远马上要进来的，于是眼角含泪地说：“姐姐要什么妹妹都能让，可是姐姐，妹妹马上要出嫁了，在家里过不了几天了，就这样姐姐还要跟我抢我从小住到大的院子吗？” “怎么了！何事这样吵闹？”人还没到就听到自己女儿的哭诉声，让顾自明有些不高兴。 看到顾自明来了，顾含娇连忙跑过去：“父亲，父亲您一定要给娇儿做主，姐姐想要我的院子，可是可是……姐姐要什么娇儿都给，可是这是我从小就住习惯的地方啊，娇儿不想给，而且娇儿马上要出嫁了，也住不了几天了……” 顾自明听到后眉头一皱，呵斥道：“一回家就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非要抢你妹妹的东西你才开心是吗！夫人！你没有给大小姐准备院子吗？” 王如烟有些为难地说：“准备了，只是大小姐似乎不喜欢，不乐意过去……” “既然准备了，你就先去那边看看，你不看，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欢呢？”顾自明的本意还是家宅安宁，只要家里人不惹出乱子来那就是好的。 “呵呵，父亲，既然那处院落让夫人收拾的整整齐齐，那就让妹妹搬过去吧，想来也不费事。” “姐姐……”顾含娇心里暗骂顾清婉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怎么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她挣院子住，顾清婉的院子顾含娇是知道的，又偏僻又没有人烟，看起来干净整洁里面的东西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残次品，这也是顾含娇故意恶心她的。一个不受宠的女儿，想来父亲也不会主动去看她。 “清婉，你怎么这样跋扈，传出去，你还怎么嫁人？”顾自明苦口婆心地劝。 “父亲大概是忘记了吧，这个院子到底是属于谁的？这个院子到底写在了谁的名下！”顾清婉没有丝毫惧怕，语气依旧温温柔柔地，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顾自明如鲠在喉。 顾自明当然知道这个院子是谁的，要是从丞相府的全局来看，其实丞相府并没有看起来的这么大，这一处还是当时宁静娴出钱又走了皇后娘娘的关系把隔壁的一个宅子买了下来，并且派人把围墙开凿了一道门，打通了两个院落。 这个宅子一部分用来修成了花园一部分用作她和自己女儿住的地方，当年他们夫妻的感情渐渐不好了之后，宁静娴就派人把这里打扫赶紧带着顾清婉住了进来，所以顾清婉说的没有错，这块地方是宁静娴拿着嫁妆买了下来，并且写在了顾清婉的名下。 顾自明脸色有些黑的说：“那你想怎么样？” “父亲？”顾含娇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看着父亲似乎有退让的意思，就有些着急了。 其实丞相府占地面积这么大只有极少人知道有一半是顾清婉的母亲买下来打通后派人打理成了一个院落的模样。 “很简单啊，要么物归原主，要么我找人把这里恢复原样，父亲可以掂量着看。”顾清婉给的这两个方案说起来就是一个办法。 “哦，当然，父亲有钱的话女儿可以把这个地方卖给您。”顾清婉又说出了另一个方案。 这让顾自明更是心口闷闷地想起了嫁妆的钱他还没有还回宁家，这个臭丫头又要让他出钱买地，真是逆女！ “大小姐，您不要这样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呢？”王如烟此刻很是贤良地站在父女两人中间周旋着。 “姐姐，父亲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样对父亲说话呢？要是姐姐非要不可，那娇儿娇儿……”顾含娇有些控制不住地扑到了母亲的怀里哭诉道：“母亲，这可是娇儿从小就住的地方啊，呜呜呜。” 周围已经围着了不少下人在偷偷驻足观看，心里都在说怎么大小姐这样厉害，一回家就抢二小姐的东西，都把人家给弄哭了。 “父亲以为呢？”顾清婉也不管别的就只是看顾自明的态度。 顾自明看着眼前的女儿，突然觉得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那样的执着那样的不会委曲求全，顾自明闭了闭眼睛说。 “搬吧。” 顾含娇还以为父亲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但是听到这样的答案，顾含娇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一下子没控制住尖叫道：“什么！” “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不成体统！过几日宫里就要派教养嬷嬷来府上了，到时候你不要给为父丢人！赶紧搬！”顾自明说完转身就走，他本来想回来看看家里怎么样了，还不如不回来呢，一回来生不完的气，还不如去柔儿那边有家的感觉呢。 看着顾自明又走了，王如烟连忙喊道：“老爷，老爷您去哪？您不在家里吃饭了吗？” 第108章 搬院子 王如烟本来是打算把顾自明留下来，她再费心伺候小意温存一番，顾自明总会像以前那样回心转意的，大不了自己再哭诉一番，让顾自明消消气之前的事情也算是能够过去了。 可是没成想老爷这就转身离开了，一点机会都没有留给她，王如烟想要追上去但是女儿这边还需要她，两厢权衡之下，王如烟决定还是先把女儿这边的事情解决完再说吧。 顾含娇两眼通红，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一样，府里的下人看了都好不尤怜，就差出去帮着二小姐讨回公道了。 “姐姐你这样欺负人，你看，父亲是那样的偏心姐姐，这下姐姐满意了吧！”顾含娇狠狠地握着手帕，看着周围的下人越聚越多，都在看她的笑话，心里就更是愤恨不已，原本她才刚开始掌家，府里面的事情还没有捋顺，现在被顾清婉这样搅合，在别人眼中自己连自己的院子都护不住，下人还怎么服她呢？ “妹妹，说到底都是自己的家，再说夫人准备的地方也是极好的，妹妹也很满意，搬过去也不会费事的。” “可是姐姐，娇儿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有不少的东西也不是说搬走就能搬走的，你总要给我一些时间吧？”顾含娇想着这要顾清婉松口去了别的院子里面，她就想办法拖时间，最起码要拖到宫里的嬷嬷来或者她出嫁之后啊，毕竟这个院子是整个丞相府里最体面最好看的院子了。 “夫人，您帮着二小姐看看吧，这院子里面原有的东西还是不要动的好。” “大小姐，那也需要时间才能分得清楚哪些是原有的哪些是属于娇儿的呀，这没个一两天整理不出来的。”王如烟说道。 “没关系，抱琴入画，你们两个拿着册子进去进行核对，多了的帮着二小姐清点出来，少了的……如果不是很多就当送给二小姐了吧。”顾清婉吩咐道。 这边抱琴接到了命令就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方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有很多纸张和册子，其中有一册写的是幽兰院，抱琴收拾好东西自己拿着册子叫着入画进了院子，剩下的交给了司琪好好保管。 顾含娇给了春露秋霜一个眼神，她们会意跟着抱琴和入画回到了院子里面去，总有一些东西是不能让顾清婉知道的。 王如烟看着司琪身上的包袱，心里在盘算着那里面是不是有宁静娴的嫁妆单子，于是她问道：“大小姐准备的真是周全啊，那包袱里面……” “包袱？当然还有一些卖身契，当年我母亲买了不少奴仆，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奴才怕是都忘记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了吧。”顾清婉轻飘飘地看了看周围，周围的人立刻作受惊的鸟兽一般都散开来了。 顾含娇说：“姐姐，母亲说的对啊，就算要搬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搬完的，再说姐姐就带了三个丫鬟，人手也是不够的啊。” “这还不好说，卖身契我也有，如果妹妹实在弄不完，我就让司琪把卖身契上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给妹妹搭把手就是。” 王如烟一听那怎么能行呢？要是被顾清婉这个丫头拿着这个由头找出了当年的一些老人，那就有些麻烦了，要知道有些老人在这些年她都打发的差不多了，不是许配出去就是遣送到外面的庄子里面去了，再不然就是干一些最脏最累的活。 “算了，娇儿母亲陪你进去收拾吧。”王如烟此刻也没有什么好气儿，更不耐烦地去应付顾清婉了，于是拉着还想和顾清婉争执的顾含娇进了院子。 走进院子的顾含娇看着抱琴她们在忙里忙外就气不打一处来：“母亲！难道就由着她顾清婉这样欺负女儿吗？凭什么要我搬出去？我不要我不搬！这要是传出去了，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王如烟看着孩子气的女儿也很是无奈，她安抚道：“娇儿，母亲知道你不开心，但是……这个院子的确是先头那位的，具体的母亲也不是很清楚，那时候我怀着你哥哥进了府上之后，那位就带着顾清婉住进这里了，这么些年了顾清婉又不在家，你又喜欢你父亲就给了你住，哪里知道顾清婉这么刁。” 顾含娇这时候有些后悔让顾清婉回来了，她们还没有怎么样，倒是被顾清婉给弄得人仰马翻，真是不知道顾清婉这小小年纪怎么有那么多的心眼子？要是三皇子在京城中就好了，最起码三皇子能为自己撑腰的呀。 “母亲，您就不能想想办法？哪怕让我住到宫里面的教养嬷嬷走了也行啊，让宫里的人看到我住的不好，回去后她们肯定会说的，到时候我成为了三皇子妃，别人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我也想给你想办法啊，可是你父亲根本就不在家里，我怎么有办法？” “那你去找祖母啊。” “你……行吧，你先收拾吧，等有机会我去问问你祖母能不能管了这个事情。” “还等什么啊，母亲你现在就去啊！我让人收拾的慢一点，等着你啊母亲。” 王如烟看着任性的女儿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去福禄院去找老夫人，看看能不能缓一缓，走到一半的时候王如烟把雪娘给喊到了身边。 “雪娘，你找人去跟着老爷，看看老爷到底去了哪里。” “夫人，上次咱们也派人去了差点被发现了，老爷也真的只是公干应酬，这次万一被老爷发现了……”雪娘有些顾忌地说。 “你怕什么，不找人看看我心里不放心，那个臭丫头也许是故意的，但是，但是雪娘，我总是不放心，这两天你也知道老爷他……”王如烟有些急躁地说。 “那夫人放心，婢子这就去安排，只是老夫人那边？” “你去吧，一会你来找我就是。” 王如烟看着雪娘走了，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她不知道顾清婉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老爷真的在外头养了外室那该怎么办？养了也好说，她可以做主接回来，可是要是有了孩子呢？在府里怎么样她都能够掌控，但是要是在外面有了那可就麻烦了。 这边王如烟抬脚去了福禄院，那边顾清婉带着司琪在府里转悠。 “小姐，都没有人搭理咱们了，咱们要去哪里啊？” “去哪里？就随便转转吧，走到哪里算哪里，一会咱们再回来就是，看着架势，一时半会的也弄不完，总不能咱俩傻乎乎地站在外面吹冷风吧。” “小姐说的有道理。”司棋点点头跟在顾清婉的身后，随着顾清婉不紧不慢地脚步观赏着丞相府的景色。 第109章 顾含青的身份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所以总会有人愿意等着你，这不顾清婉带着司琪还没有走多久，就在连廊下面遇到了府上的李姨娘。 “给大小姐请安。”李姨娘似乎有点紧张地给顾清婉请安，她的身后还有一个怯懦的小女孩。 顾清婉看着那个怯懦的小女儿，竟然目光带着微笑又带着打量，李姨娘紧张地把那个小女孩往自己身后塞了塞，但是想起来自己的目的，又把那个孩子拽了出来。 “青儿，还不赶快给你长姐请安。” 那个叫做青儿的孩子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上前小声地说了一声：“长姐好。” 顾清婉点点头，抬起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发，这个就是李姨娘的女儿顾含青，府里唯一的庶女，李姨娘能在王如烟的眼皮子底下把孩子生下来还养了这么大着实是有些手段的。 “青儿不必客气，姨娘好巧，在这里能遇到你。”顾清婉说。 “大小姐……是啊好巧，妾身也是听说今日大小姐回府，不知道在这里能碰到大小姐。” “也许你我二人是有缘分的。” 听到此话李姨娘眼神一亮：“不知大小姐将要去哪里？” “二妹妹还在腾院子，大约是有些时候，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就随便逛逛。” 李姨娘一听这大小姐第一天回府就让二小姐把院子让出来，那手段果真是了不得啊，李姨娘也不再犹豫了，看了看旁边的顾含青，李姨娘决定还是搏一把，孩子越大越等不得了。 “那……那大小姐不妨上妾身那边喝杯茶等等吧？”李姨娘建议道。 顾清婉顿时了然地点点头：“那就叨扰姨娘了。” 司棋跟着顾清婉心想，果然小姐说的没错，还真的有人等着，小姐真是神机妙算啊。 到了李姨娘的院子，院子里面有几棵桃花树，院子不大，倒有一番风味。 “大小姐请坐，妾身这院子小比较简陋，大小姐不要嫌弃。”李姨娘热情地招待着顾清婉。 “多谢姨娘。”顾清婉环顾四周后说：“上一次来姨娘这里还是好些年前呢，那时候后院还有一个韩姨娘，她呢？” 李姨娘一听倒茶的手顿了顿说：“大小姐有所不知，韩姐姐她前些年难产去了，不过府里还有些新人都是老夫人给的，也算是热闹。” “那怪可惜的。”顾清婉惋惜道。 当年母亲在的时候，府里有李姨娘和韩姨娘，一个是她母亲给她父亲纳的妾室，一个是老夫人给儿子送的妾室，后来又来了一个就是她父亲在外面带回家的王如烟。 韩姨娘仗着老夫人的势，处处高调，也不少挤兑欺负被顾自明带回来的王如烟，有了身孕后更是恨不得扬着脖子在府里乱逛，但是不知怎么了就流产了。 李姨娘是正经人家，只是家里没落了，哥哥嫂嫂不得已才把她送到了顾家做了良妾，她知书达理温吞的性子，不得罪人也不争宠。 顾清婉的母亲去了之后，王如烟被扶正了，韩姨娘也不敢再欺负王如烟了，但是没过多久又怀孕了，听大夫说是个男孩，王如烟照料的也很好，每日好吃好喝地供应着，顾自明都说王如烟是以德报怨的人。 但最终还是落得一个难产一尸两命，听说那是个足月的男婴。 而同年李姨娘由于孕吐连连，身形消瘦，大夫说大概率是个女婴，府里没有人注意她倒顺利地生出了顾含青。 顾清婉手指点着桌面，真的这么巧吗？真的没有人注意吗？恐怕这里面的关卡只有李姨娘知道的吧。 李姨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些年府里的事情，一是给顾清婉卖个好让顾清婉了解丞相府的事情，二是想看看顾清婉到底有多少本事值不值得她搏一搏。 “大小姐，这次您回来还走吗？” “姨娘这话说的，我就是姑娘家，无论住多久我都会出嫁离开的，只有姨娘不会走，还有青儿妹妹长大了也得嫁人不是？只是不知道夫人能为青儿说个什么样的好人家呢？” 是啊，说的没错，大小姐总会走的，但是她却要一直呆在这府里啊，还有青儿，要是真到了年纪，她又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看到李姨娘的顾虑，顾清婉对着偷看她的顾含青招招手，那孩子慢吞吞地靠近了顾清婉。 顾清婉说：“姨娘担忧的我很清楚，不瞒姨娘，你的诉求我能帮你办到，但是我的诉求不知道姨娘能不能成全呢？” “大小姐！”李姨娘惊讶地看着顾清婉。“妾身……妾身久居后院能有什么诉求呢？也没办法帮大小姐什么呀。” “不着急呀，姨娘好好想想，没有诉求为什么今日特地在那个地方等我，想一想总会有的，比起王如烟，似乎我更能成为你的靠山。” 李姨娘咬咬牙，拉着顾含青跪在了地上。 “大小姐，妾身受先夫人厚爱来到府上，大小姐知道妾身身家清白也是有些骨气在身上的，现在这样委曲求全完全是为了青儿，如果大小姐能成全我们娘俩儿，妾身什么都愿意做。” 顾清婉使了一个眼色，司棋会意把门给关上了。 顾清婉上前扶起李姨娘喝青儿，并且在李姨娘耳边轻轻说了句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到的话：“青儿是个男孩子吧。”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李姨娘瞬间身子绵软，要不是旁边的司棋扶了一把估计就瘫坐在地上了。 李姨娘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样的看着顾清婉，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除了自己和贴身的丫头以外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李姨娘想起当年她和韩姨娘同时有了身孕，一开始她都不敢声张，哪里像韩姨娘那样肆无忌惮的，肚子还没有大就扶着丫鬟的到处乱逛。 而且韩姨娘仗着老夫人的宠爱更是不把当上正室的王如烟看在眼里，但是李姨娘不一样啊，她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先夫人走了之后她只能依靠着老爷的宠爱过活。 可是瞒是瞒不住的，李姨娘的肚子大了起来，当时王如烟请了一位号称妇科圣手的大夫来给她们二人看诊，那个大夫说韩姨娘怀的是个男孩儿，由于她孕吐不断总是晕，大夫说她怀的大概率是个女儿家，而且喜脉比较弱，可能会保不住。 所以整个顾家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韩姨娘的身上，反而把李姨娘都给忘记了，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李姨娘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娇弱，都以为李姨娘这胎是生不下来的。 韩姨娘的肚子很受重视，顾家这么多年以来又一个男孩，顾家的子嗣并不旺盛，所以老太太和老爷格外的注意。 每日三次问候，老爷更是天天往那边跑，王如烟也是把那些好的补品如流水不要钱一般往那边送，当时谁不说她王如烟大度，无论韩姨娘提出什么样的要求，王如烟都会笑着答应，就连老爷都觉得的愧对王如烟。 而李姨娘这边也只是吃食上好一点，别的到没有了，可是李姨娘这个人很小心谨慎，每一样菜她都会涮了清水，再让贴身婢女小葵帮她用小罐子煮一煮才敢用。 那段时间李姨娘每日都让厨房做些辣的送来，就算是吃一碗面都要放很多辣椒，而韩姨娘那边成天要吃酸的，还让人去外面采买酸梅才解馋。其实李姨娘也喜欢吃酸的，每日厨房送来了辣的她都偷偷把辣椒去掉，在让小葵把藏好的醋放进去。 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挨到了生产，韩姨娘先发动的，全府上下都过去了，唯独她这边老夫人说怀孕的人不要去对产妇不吉利，她就乖乖地呆在院子里没有出去。 但是不知道怎么让王如烟知道了她派小葵去买醋，让王如烟生了疑心，那一日夫人身边的雪娘来送东西过来，说是夫人走不开让她来看看，雪娘走后，不知怎么的，本来不该生产的李姨娘脚下一滑提前发动了。 小葵匆匆忙忙地想要从后门找产婆，可是后门被关的死死地，夫人说韩姨娘生产怕有宵小之徒趁机潜入府里不让开门，小葵塞了不少银子才出门去了。 李姨娘早就做了准备，早就跟哥哥嫂子通了气，那一日她嫂子挎着一个篮子从后门进来，帮她接了生。 王如烟听到消息后赶到这里探望她，小葵抱出去一个婴儿，王如烟亲自上前揭开襁褓，看到一个看起来有些胎里不足的女婴，这才放下心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李姨娘的娘家嫂嫂依旧挎着一口篮子从后门走了，谁也不知道那篮子里究竟是什么。 而韩姨娘那边就不一样了，折腾到了天亮，孩子还是没生下来，听说是胎大难产最后血崩一尸两命。 有人说是李姨娘的孩子克死了韩姨娘的孩子，从那以后老爷也不怎么待见她们娘俩，府里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人，见主子们都不待见她们就更是克扣她院子里的吃喝用度。 李姨娘是有骨气的人，孩子的名字是满月了之后老爷才给取的。 那一日孩子满月，李姨娘抱着孩子去请老爷赐名，顾自明很是随便地看了一眼郁郁葱葱的小草，说就叫顾含青吧。 李姨娘也没有不高兴，想着小草就小草吧，总归是生命力旺盛的。后面李姨娘身体好了就开始改变自己想着如何迎合顾自明。 就这样李姨娘的知书达理让顾自明开始注意到她们了，她院子里的日子才好过了起开。 “大小姐，您不知道了，妾身这些年……这些年有多难！”李姨娘哭的双眼通红，很不得把这些年受得委屈一股脑的说给顾清婉听。 顾清婉也能理解，原本一个喜欢清淡素雅的女子如今穿着打扮上也都要妖娆了，可见一个母亲为了孩子能做到什么份上。 “眼看着青儿越来越大了，终归要瞒不住的，而且青儿也要上学读书的不能被我关在后院毁了一生啊。”说着李姨娘拉着顾含青的手跪在顾清婉面前。 “大小姐，妾身求求你，帮青儿一把吧，让妾身做牛做马都使得！” 顾清婉上前扶起她们母子二人，缓缓说道：“姨娘不要那么激动，小心隔墙有耳。” 此话一出李姨娘立刻用帕子捂住了嘴巴，只能听到呜咽的声音。 而顾含青满眼倔强，虽然饱含泪水但就是忍住没有哭，他已经长大了比一般的小孩都要早熟一些，母亲说的那些他自然都明白。 只听顾清婉语气温柔的说：“姨娘，我会帮你的，毕竟姨娘知道的，我母亲去了之后这府里没有我能依靠的人了，早晚清婉也要出嫁的，如果青儿有出息了，我这个做姐姐也能沾沾光，总好比长风强的多吧。” “大小姐……”李姨娘瞬间明白了大小姐也是个可怜的，夫人去的早也没留下个兄弟能为大小姐撑腰，老爷又不关心大小姐，所以辅助青儿对大小姐也有好处的。 “只是这个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不能急于一时，好在我回来会住一段时日，姨娘不要过分担忧，还是像之前一样，不要露出马脚才是。” “妾身没关系的，只是妾身担心青儿的学业……别家的孩子早就去学堂启蒙了，是我耽误了青儿。” “姨娘……”青儿把小手放在李姨娘的胳膊上试图安慰她。 “姨娘担心的清婉明白，放心吧，用不了多久，青儿就能以丞相府的少爷自居去读书去结交好友。” 李姨娘喜出望外，跪下就要对顾清婉磕头，顾含青小小的双眸中也迸发出期待和喜悦，他看着眼前的长姐，不知道为什么就格外的相信她。 “不过，清婉也有事情想请姨娘帮忙。” 李姨娘擦擦眼泪，说：“大小姐您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有那么严重，以后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要走了，不然你可能会有麻烦，司棋你留下一袋银子给姨娘吧。” 司棋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给了李姨娘。 “这……妾身不能要的。” “姨娘就拿着吧，买点好吃的给青弟补补身子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太瘦了。还有一会有人来查探的，就说见我是为了求点银子罢了，想来姨娘是知道该怎么办的，她知道姨娘是为了银子也不会为难你的。” 李姨娘感激地点点头。 第110章 发现 “什么？顾清婉去了李姨娘的院子？”顾含娇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 “没错的，大小姐在府里先是瞎转悠，不知怎么的碰到了李姨娘就去了她的院子里面坐了一会，但是也没有多久大小姐就出来了。”春露说。 “那你可去打听了？去那都干了什么说了什么？”顾含娇有些疑惑，不明白顾清婉去一个姨娘的房间里做什么，就算再不怎么受宠，也没必要一个嫡小姐去和一个姨娘唠家常吧？ “婢子去打听了，好像就是在那里坐坐歇歇脚喝了茶，临走的时候姨娘哭穷大小姐抹不开面子不耐烦地在院子门口让身边的下人给了一袋子碎银子，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地就离开了。” 顾含娇笑了笑，这李姨娘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是母亲把家里管的太严实了，父亲的姨娘和通房过的都不是很好，但是又说不上来有多不好，不过是份例银子被克扣，不去问就不发，问了就晚些发，总之没有一处能让你能够顺心的。 其实要顾含娇说，母亲做的也确实有些过了，养个帮手也总比自己孤军奋战的强，况且那个李姨娘也是个安分守己，至今只有一个小庶女以后还不能生育了，根本就产生不了什么威胁的，母亲还总是不放心，心情一不好就去找那母女的麻烦。 估计那李姨娘带着一个小庶女过不下去了，眼看着顾清婉回来了，打一打感情牌，能捞上一笔就算赚了。 “无妨，估计李姨娘又拿着顾清婉她娘说事儿了，博取同情要了点生活开支罢了，无需理会。”顾含娇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对了，母亲那边怎么样了？怎么这么慢啊？” 春露和秋霜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王如烟去了老夫人的福禄院，老夫人一开始是不肯见的，但是想了想却又把人叫了进去。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清婉都安排妥当了？”老夫人闭着眼睛问。 “回母亲的话，大小姐什么都没有带，也算是比较好安置的。”王如烟刻意提起来顾清婉是两手空空的回来的，就连祖母生病了也没带什么回来。 “哼，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顾老夫人很隐晦地点道。 王如烟不明白老夫人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己来确实是有事情的，只能先把自己来的目的给老夫人为碗底表达一下：“是的母亲，大小姐一回来就占了幽兰院，娇儿……这马上就要成为了皇子妃，母亲也知道的……总归是不太好，还希望母亲能出面劝说一下大小姐。” 顾老夫人听到后眼皮子都没有抬，嘴里哼了一声：“哼，老爷怎么说的？” 王如烟嗓子一噎，半晌才说：“老爷是点头同意的了，所以儿媳才来找了母亲，希望母亲……” “既然老爷同意了，你找我有什么用？难不成我还能驳了老爷的决定，你是想让我们母子两人不和吗？你是何居心啊你！” “母亲，您误会儿媳了，儿媳是万万没有这样的想法的，是娇儿说过两日宫里来了教养嬷嬷，去了别的院子住会不会不体面。” “体面？你要什么体面？你的体面就是偷拿别人的东西吗？” “母亲这是何意？儿媳什么时候拿过别人的东西？儿媳虽然出身不高，但是拿别人的东西这样下作的事情儿媳是万万做不到的。”王如烟连忙站起来为自己辩解道。 “有没有你心里明白就好。”顾老夫人多少是有些顾忌王如烟是三皇子妃的亲娘这个身份，也没有过多的为难她：“至于幽兰院，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本来就是清婉她娘的院子，你让我老婆子怎么说？老爷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一个黄土埋了一半的老婆子又什么办法？” 王如烟从福禄院碰了一鼻子灰走了，心里想着算了娇儿搬就搬吧，到时候再想办法，或许顾清婉也不会在府里常住。 王如烟已离开老夫人便睁开了眼睛，让喜鹊给她敲着另外一条腿嘴上说着：“还敢蒙骗我得东西，大小姐送来的补品你都安排好了？” 喜鹊点点头：“放心吧老夫人，大小姐送了整整一车补品给老夫人呢，听外头说夫人原本是瞧不上大小姐送的东西，让人退了回去，但是大小姐又觉得老夫人用得上，正好咱们的人在角门，这才让人送了进来。” “她哪里是看不上？想来是想独吞了吧？不过，那孩子是有心的，样貌也是好的，只是可惜了，命不好。” 说来顾清婉也是有意而为之的，当时司棋让马车走了之后，故意吩咐车夫专门围绕丞相府转了一圈，正好遇到了老夫人的人，三问之下，小丫鬟赶紧去给老夫人老夫人派人把东西都收了进去，所以王如烟并不知道的。 但是在老夫人这个气量狭小的人眼中，王如烟就是想要霸占了她儿子的家产，霸占她的东西。在老夫人的心里就是看不上王如烟这种货色，一心想着给儿子添人，更想着怎么才能让王如烟早点下来，自己的丞相儿子能够再娶一个高门大户家的大家闺秀才行。 看着王如烟回来后的表情，顾含娇就知道母亲大抵是没有把事情办好，什么话也没有说，带着春露和秋霜两人一起去了母亲给顾清婉准备的院子。 这个院子本来是以前韩姨娘的院子，因为韩姨娘比较受宠，这个院子也算是比较大的院子，顾含娇看着眼前的院子心里就气得慌。 “小姐，咱们进去吧？”春露问道。 顾含娇瞪了她一眼：“不去，走，咱们去母亲的院子住！” 顾含娇才不想住在一个妾室曾经住过的地方，本来这个地方是顾含娇和母亲一起为顾清婉选择的，最主要的是恶心顾清婉，再说顾清婉年纪也大了，住在一个妾室住过的地方，无非是想暗示顾清婉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妾室罢了，就算是传出去也没什么，这个院子也算是府上的大院子，里面也很精致，也算不上主母苛待原配嫡女。 结果没成想到，这竟然是给自己准备的了，顾含娇气不打一处来，带着人就往主院去了。 “娇儿？你怎么……”王如烟半路碰到了折回往主院去的顾含娇，有些诧异地问道。 顾含娇深吸了一口气说：“母亲，女儿要去您的院子住。” “这……那你父亲要是回来岂不是不方便？” “父亲最近也没有回来啊，再说女儿就要出嫁了，想要陪在母亲身边，希望母亲可以成全。”顾含娇说。 王如烟脸上有些不好看，自己女儿说的是没有什么错，老爷的确是不往她这边来了，但是被自己女儿摆到明面上来说确实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有些挂不住脸的呀。 “那，那你就来吧，主院也大，下人经常打理，你看看你喜欢哪间屋子就住在那里吧，等顾清婉走了之后，你再从幽兰院出嫁也不是不行的。” “女儿真不知道，咱们千辛万苦把顾清婉弄回家到底是干嘛的？给自己找气受的吗？” “娇儿。”王如烟看看四周：“娇儿你放心，你今日受的委屈，母亲一定想办法给你找补回来！” 顾含娇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耍脾气的时候，于是软下性子说：“还是母亲对我最好，只是这件事情还是早些处理的不较好，要是三皇子回来了大概会不高兴的。” 王如烟拍拍顾含娇的手说：“母亲自然是省得的，你先到母亲的院子里面住下吧，正好出嫁前的一些事宜，母亲也好跟你说一说。” 顾含娇绵连娇羞地跟着王如烟回到了主院。 顾清婉带着司琪又在府里转了一阵子，感觉差不多了就回到了幽兰院，回去之后旧件抱琴和入画整理着，并没有人上前给她们帮忙，毕竟夫人没有开口下人们也是不敢的，毕竟以后还要再夫人手底下讨生活的呀。 顾清婉也不着急，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还有这曾经的影子也似乎没有了以前的模样，她进到主卧，里面的装潢陈设倒也没怎么变化，以前母亲就是一个才女，对于房间的布置也颇有自己独特的品味，顾含娇看着这样的装扮很符合自己的气质，所以才央求着父亲把幽兰院给了她。 “小姐，这屋子里面咱们已经打理好了，在册的东西也缺了不少，这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床褥枕头什么的，没有人给咱们送过来，还有一些需要打扫的地方，婢子和入画两人有些忙不过来。” “嗯……确实有些棘手，既然暂时不能睡觉，眼下天色不早了，咱们去祖母的院子里面用膳吧，等夫人收拾好咱们再过来，如果今晚收拾不好咱们就和祖母挤一挤，也显得亲近。” 几人相视一眼都笑了，还是小姐主意的呀，主仆几人简单看过院子之后，就往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果不其然，顾老夫人刚要休息就听到顾清婉来她这里打秋风，加上老夫人今天多次被打扰休息，看在那车补品的份上强忍着不愉快让顾清婉先回去，在顾清婉走了之后就开始发火了，她让喜鹊把王如烟叫到跟前噼里啪啦地骂了一顿，跟市井泼妇是没有什么区别的，老夫人越骂越上瘾，险些有些控制不住，还是后来顾含娇送来药丸才解救了她的母亲。 回到幽兰院的顾清婉也没有等多久，老夫人身边的喜鹊就带着人送来了吃穿用度，说是让顾清王先将就一晚上，顾清婉也没有为难喜鹊这些人。 那边王如烟气的头上都要冒烟了，莫名其妙的又被老夫人骂了一顿，“她顾清婉就是专门来克我的！她才回来一天不到，你看看我这倒霉的，不是被老夫人用开水烫到就是被老夫人骂被老爷骂！就连我的娇儿也跟着受委屈，气死我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雪娘面色沉重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王如烟正在气头上，到了嘴边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王如烟自然时看到雪娘了，深吸了几口气说：“什么事，你说。” “夫人……老爷……的确去了荣华里。” “什么！” 第111章 柔娘有喜 荣华里是一处民宅聚集的地方，这里面的院子有大有小，但也都是一些好院子是有钱的人家才能够买得起的，更有传言说这个荣华里就是京城中的老爷们养外室的地方，这里面有不少娘子都是得罪不起的，当然这些话都是那些往里头送菜的小商贩传出来的。 顾自明也把小表妹安排到了这里，这些日子以来，他没事就往这里跑，每天晚上回来就能看到主屋内为他亮着一盏灯，让顾自明有了一种家的感觉，有时候回来得晚，柔娘早就睡了没有刻意的等他也没有刻意的阿谀奉承，更像是普通人家的妻子，让顾自明心里别提有多慰藉和舒服了。 今日他在府里生完气就跑到这里来，正好柔娘挽着袖子亲自从小厨房里面端了两样菜出来。 “唉？表哥，你不是回府了吗？怎么来我这里了？”孙佩柔有些诧异地问道。 顾自明上前，看了眼柔娘手里的菜，很简单就是两道家常菜，却让顾自明心里的郁闷烟消云散了；“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你怎么自己做饭了？说了很多次交给下人就行了，要是不够伺候的你就开口，明日我让牙子再送两个进来。” “表哥就不要破费了，这些已经是够用的了，我在这里无聊，下厨做做饭也算是打发时间了，既然表哥来了，快进来坐吧。” 孙佩柔把顾自明引进房间里来，把饭菜端好又让小丫鬟把酒水倒上，她起身说：“表哥先坐一坐，柔娘去换身衣裳再来。” 顾自明拉着柔娘的手拽到了自己的怀里说：“换什么衣服的呀？” 周围伺候的人看到这一幕连忙很有眼色地离开，给主子们腾空间。 “表哥，柔娘刚刚做好饭，身上都是油烟味，要是不换一身衣裳恐怕会熏到了表哥。” “这才是一个家应该有的味道。”顾自明把怀里的小表妹安排在了旁边落座，心里无限感慨道：“要是府里能像你这里安静自在该多好，我在外面已经很累了，回去还有一大堆鸡毛蒜皮的事情等着我处理，唉，真是越来越不想回去了。” “表哥不要说这样的话，夫人……夫人也是好的，操劳着这么大的家业，很是辛苦。”孙佩柔一边给王如烟说好话，一边给顾自明倒酒。 “柔娘你今日陪着我喝一杯吧。” 孙佩柔有些犹豫，良久她皱着眉头接过顾自明手中的酒杯，但是没有喝下去而是放在了桌子上，在顾自明有些疑惑的眼神中，孙佩柔拉过顾子明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说：“表哥，这里大概是有了咱们的孩儿了。” 顾自明顿时被喜悦冲的脑子有些发懵，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孙佩柔的肚子，大手轻轻地摩擦着：“你是说？我又当爹了？” 柔娘笑着说：“表哥有那么多孩子了，怎么还傻傻的就像刚当上了爹一样啊。” 这话让顾自明想起来宁静娴当年怀孕时告诉他怀孕的模样，那时他是第一次要为人父，心里自然是开心极了，就像是一个孩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就算是顾清婉生出来是个女儿，顾自明心里也是高兴地不得了，也是抱着自己嫡亲女儿教她启蒙教她识字。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跟自己的原配嫡妻越走越远，直到静娴带着女儿住进了幽兰院不再出来，他们才形同陌路，如今在见到自己的女儿，竟像是见到了陌生人一样，忘记了当初第一次见面的那种心悸呢？ 孙佩柔也没有打断顾子明的回忆，任他愣愣的想了很久，直到自己回过神来，笑着对孙佩柔说：“这是好事儿啊，咱们俩的孩儿，我自然是很期待的，以后你就不要再往厨房里面去了，什么都交给下人做就好了。” 孙佩柔顺势倒在了顾子明的怀里说：“我也很期待呢，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听大夫说摸着脉象是个男婴，到时候他就可以跟在表哥身边读书识字了……” 说着说着，孙佩柔的声音变小了，顾自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连忙扯开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表妹竟然在掉眼泪，他有些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好好的，哭什么？” “是我不争气，我跟着表哥怎么样都行，只是想到我们的孩儿，因为有了我这样的娘亲，不知道他该怎么在世上去行走。” 顾自明听出来孙佩柔的弦外之音，现在她只是一个外室，连妾室通房都算不上，生下来的孩子也是最低身份的被人瞧不起的私生子。 “表哥，柔娘从来没有跟你提过什么要求，你若是可怜柔娘，等柔娘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就带回府里面，不求让夫人抚养，只要老爷找个信得过的妾室抚养咱们的孩儿也好，只要给他一个正经的身份，柔娘就觉得值了。”说着孙佩柔又抹起了眼泪。 这个要求的确不过分，柔娘从来没有提过要跟着自己进府给她一个名分之类的事情，为了自己的孩子也是第一次提出来这样的要求，而且这要求并没有损害他顾子明的利益，处处都是为了顾自明和孩子着想，怎么能让顾自明不心疼。 “你就不要多想了，一切有我在呢，我怎么会让你和孩子分离呢？你就好好养胎一切就交给我吧。” “若是夫人知道了……表哥要不要先告诉夫人一声？” 顾自明眯了眯眼睛，想起来这些年府上都没有出生过什么孩子，唯一长大的还都是王如烟的两个孩子，尤其是后面静娴的男婴没了，韩姨娘也流产了，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没有功夫去调查，如今好不容易自己的心上人也有了身孕还是个男孩，那就更应该小心谨慎才是。 “暂时不用，院子里的人都封住口，谁都不许说出去你怀孕的事情，敢胡说八道的，我就派人打死。”顾自明狠狠地说道。 “表哥……”孙佩柔似乎有些害怕，哆嗦了一下。 “你不要怕，我是在保护你，大夫由我来安排，你就在这里好好养胎就是，给我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才是正经的事情。”顾自明想起来府里顾长风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本来惆怅不已，以为自己真的断了顾家的前途，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趁着自己还正当年，再培养出一个后辈应该不算什么。 “全听表哥做主，柔娘一定乖乖养胎，可是表哥万一这一胎是个女儿该怎么办？”孙佩柔有些担忧地问道，她心里清楚，不能让顾自明又这样高的期待，万一从一开始他都认为肚子里是个男孩生出来确实个女儿，那种落差一定会毁了他们之间少年情分的，还是先降低一下期待才好 “那又有什么？女儿我也是喜欢的，只要是我的孩儿，我都喜欢，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生出一个小子来，你知道的，我膝下也就只有长风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说到了顾长风，顾自明就想回去拿板子抽他，怎么自己年轻这样玉树临风这样积极上进，就生出来这么一个东西。 “说道大公子，前一阵柔娘去街上采买的时候恰巧见到过，要不是下人说起我还不知道那竟然是大公子，长得大概是像夫人的吧？” 柔娘的无心之说却引起了顾自明脑子里的一道闪光，自己的儿子顾自明并没有好好瞧瞧，他是像了他母亲的吗？好像又没有很像。 “你觉得，长风和我年轻的时候长得不一样吗？” “噗嗤，表哥真会说笑话，就算这么多年没有见到了，柔娘也记得表哥年少时的模样啊，虽然说咱们吃的不算好，表哥有些瘦弱但是也是健康的翩翩公子的模样，不像是大公子从小就养尊处优的，身材高大壮实。”孙佩柔有些想到以前有些叹息的说道：“咱们那个时候吃的什么，现在的公子哥们又是吃的什么，真是不能比的呀，就连我肚子里的孩儿，也比我小时候在老家好的很多的呀。” 顾自明没有说话，听着柔娘在怀里说着他们小时候在老家的事情，只不过脑子里面想些什么却不为人知了。 第112章 军营来人 对于幽兰院顾清婉是最熟悉不过的，这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有母亲当年拉着她的小手走过的痕迹，顾清婉似乎都觉得母亲那温柔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着，令她忍不住要落泪。 顾清婉带着三个丫 鬟在院子里面转悠，转到了院子最北端，看起来是一面长满了植物的后墙。 顾清婉命人把植物都扒开，里面出现了一道门，顾清婉命司琪把这个门打开，这是幽兰院的后门，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当初这道门的设立就是母亲为她制作的，打开北门就是一个死胡同，胡同转角处就是京城中繁华的大街，小时候顾清婉喜欢吃外面的馄饨还有冰糖葫芦，母亲就派人从这个门出去采买。 “以后咱们出入就从这门走吧，也方便，抱琴一会你找宁二过来带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入画你回国公府吧，想带些什么就带些什么，从这里出入就是。” “可是小姐，这样门一开咱们的人又少，会不会不安全啊？” “傻入画，不是还有宁二吗？看到了没那边有个门房，以后宁二就住在那里了，正好可以给咱们守着北门呐。” “对啊，有宁二在，连只野狗都不要妄想进来。” 几个人听了都笑了，估计宁二要是知道了，一定又会去揪入画的头发，直到入画答应给他做几碗鱼羹才算完。 顾清婉这边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需要几个大丫鬟去做，顾清婉也就不问了，入画不想在吃食上委屈了顾清婉，于是请命回到了国公府，宁夫人听了之后当场就给顾清婉安排了一些女婢和仆人还带着一大车的食材，跟着入画进了幽兰院。 “你是说幽院里面来了一堆丫鬟婆子？没有我和母亲的同意谁给她安排了过去的？”顾含娇看着手里的账本问道。 “好像是大小姐自己带过来的，而且奴婢瞧着大小姐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开了小灶。” “哼。”顾含娇冷笑一声，把手里的账本放下说：“随她去吧，刚好给咱们省下了生活开支。” “万一老爷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怪夫人和小姐？” “无妨，稍后你去把咱们安排的人放进去就是，要不要的都随她吧。”顾含娇现在有一堆事情要做，在出嫁之前她还得攒些银子，俗话说只有经济独立的女人才有发言权，她不能做依附任何人的蔷薇花才行。 “对了，母亲呢？” “婢子不清楚，自从雪娘回来了夫人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没有出来，大约是休息了吧。”秋霜说。 顾含娇心想母亲这也是累了，休息了也好，这样她就能更多的掌握府里的中馈，有不少地方都可以为自己谋一些私利，最主要的是父亲也把胭脂铺子买了一个送给了自己，她最近研制的护肤品也有所成效了，等到铺子装修好，找个良辰吉日开业了，她一定要把美妆行业做起来。 后面的这几日，丞相府迎来了难得的宁静与和谐，顾清婉回府之后每日都有事情做，一刻也没有闲着，顾含娇为了自己也来不及想着去找顾清婉的麻烦，而王如烟更是着急上火的想要打听到荣华里是怎么回事，她的人只跟到了顾自明进了荣华里但是却不知道进了哪户人家，王如烟着急的恨不得立刻就知道。 “雪娘，咱们的人怎么样呀？找没找到具体的人家？” “夫人稍安勿躁，咱们的不好跟的很近啊，老爷身边又有侍卫小厮的，万一被发现了……” “废物废物，关键时刻竟然一点用都没有。”王如烟最近着急的嘴角都起了火泡：“我怎么能不着急啊，要是万一……” “夫人，您现在应该冷静一些，做好最坏的打算，要万一咱们找到了，您该怎么办？总不会是找到了之后您在家里干生闷气，那找也没有什么意义呀。”雪娘提议道。 “办法？”王如烟这才冷静了一下，是啊，要是真的确定老爷在外面养了外室自己应该怎么办？接回来还是说找人偷偷发卖了？ “你认为我该如何？”王如烟一没有主意就会问身边的雪娘，这些年雪娘为她出谋划策让她平稳了不少。 “依婢子看来，夫人不如收拾好一间屋子，如果找到了，咱们就趁着老爷不在的时候给接过来，进了咱们府里，还不由着夫人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王如烟眼前一亮，是啊，到了她的地盘，那该怎么样还不都由着她说的算了？想到此处王如烟心里才算是好受了一些，坐下来喝着雪娘递给她的去火茶。 “眼前还有件要紧的事情，夫人也该早早地为大小姐相看一下亲事，这不是咱们让大小姐回来的初心的吗？而且听老爷说过不久就会有宫里面的教养嬷嬷过来，夫人也得早些准备招待的才好，不能托小姐的后腿。” 王如烟听到也是明白，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娇儿的婚事，别的都可以往后放一放，嫁妆什么的还没有准备全，但是还是要做万一的准备，万一顾清婉那边是一个子都吐不出来，那也不能这样干等着吧。想到了事情的关键，王如烟到底是好了一些。 楚王和宁国公奉命出去巡查驻京大营的轮防工作，这些日子既然是要住在军营里面的，把换防的事情理清楚，要知道驻京的军队那可是京城中的最后一道防线了，绝对不可以有所疏忽和懈怠。 往年他都没有管过这里的事情，这一次以来，楚王着实有些生气，这里面的军士懒散的懒散，打架斗殴拉帮结派也时常有的事情，就像是一盘散沙一样，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成为京城里的最后一道防线，怎么能够让他放心后顾无忧地去前线打仗呢？ 看起来要留在这里的日子要多几日，对于楚王来说到没有什么，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但是如今确实不一样了，他心里有了牵挂，听下属来汇报说，这两日婉婉回了丞相府，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他想回去给他的婉婉撑腰。 丞相府的老夫人和夫人肯定会让她立规矩的吧？想到此处王爷目光有些冰冷。 小乙看到自己王爷又在摸着顾大小姐送的香囊发呆，就知道主子一定又想顾大小姐了，肯定在担心大小姐有没有受委屈什么的，小乙不明白，就看顾大小姐的轻功如此了得也能知道武功一定不会差的啊，在京城中的贵女能打得过顾大小姐的一定不会有的，不知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再发什么愣，还不赶紧去处理事情咱们回京。”楚王满脸地不耐烦，又想安排事情给小乙去做了。 小乙一听脑袋谷子都要爆炸了，最近王爷可没少虐他，他现在回去沾到床就能睡着了，小乙表示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为了给主子分忧，作为属下一定要为主子出谋划策。 “主子，其实军营距离京城也不是很远的呀，您轻功了得，晚上回去一趟也没有什么的。”小乙建议道。 “胡闹。”楚王皱了皱眉头，“没有什么事情，本王无缘无故回去，岂不是遭人非议。” 小乙眼神一转，连忙狗腿子的说道：“怎么没事情呢？王爷身子尊贵，这出门在外多不安全，王爷的青钢影这一次没带来，都是属下的失职。” 楚王盯着小乙看了一会，表情严肃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没有青钢影在身边，本王还真有点不踏实，左右今天晚上宁国公在应该没什么大事。” “主子英明，王爷的安危那可是天大的事情，马虎不得，想来国公爷应该是能够体谅的。”小乙把狗腿子的风格发挥的淋漓尽致。 正当小乙暗暗为自己庆幸的时候，营帐外头就有士兵进来通传。 “启禀王爷，太后娘娘差人送慰问品给咱们大营。” 楚王有些不解，母后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送东西给大营，犒劳三军？ “既然是太后送的把东西收下就是。” “可是王爷，送东西的姑娘说要见到王爷才可以，所以还在外面等着呢。” “姑娘？”楚王一听到姑娘没有就忍不住皱了起来，千万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样，母后又开始当红娘给自己介绍对象了才是。 “算了，和本王出去看看吧。” 楚王来到了军营外，远远地就看到了一队马车，上面有活羊也有猪肉，还有几车酒罐子，旁边跟着一辆豪华马车，马车边还跟着两个漂亮的婢女。 第113章 温小姐探望王爷 看到太后竟然派了女子来军营，萧璟宸不禁眉头紧皱有些不愉快，自古以来，女子是不能够进入军营的，尤其是打扮的漂亮妖娆的女子，这样会扰乱军心。 萧璟宸吩咐小乙说：“你去告诉他们，东西留下吧，本王回京后会亲自拜谢太后，至于那些女子都一起回去吧。” 小乙得了命令到车马前传达着楚王的命令，就看着那些运送物资的车马被军营里的人接过手一辆又一辆地运往了军营，而那辆豪华的马车却迟迟没有动弹。 半晌后，马车里面钻出来了一位大家小姐，小乙前来禀报：“主子，马车里是太后娘娘派来的温小姐，说是……” 萧璟宸对这个什么温小姐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是总是在军营门口杵着也不是个事儿，他抬步往那边走了过去，到了车前，那姑娘对着楚王行礼，笑着说：“表哥好久不见了，今日灵儿奉太后娘娘的旨意，给将士们送些吃的。” “多谢，温姑娘一路辛苦，回去吧。”楚王很是吝啬自己嘴里的言语，似乎多说一句就要让楚王难受。 楚王转身就要往军营里面走，一刻也不想停留。本来准备了一车子话的温灵儿突然被楚王弄的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她看楚王要走了连忙喊道：“王爷且留步！” “还有何事？” “表哥……”似乎是察觉到楚王并不喜欢自己叫他表哥，温灵儿连忙改了口，要知道温家是有很多女儿的，温灵儿能在这些女子里面脱颖而出被送进太后的身边，那一定是有些本事的，别的不说这察言观色的本事是首屈一指的。 “王爷还请留步，灵儿知道此次前来有些打扰，只是太后娘娘说王爷身边没有人照顾，她不是很放心，派我跟着王爷在身边伺候着，如果王爷有时间顺便陪着王爷在京城外头转悠转悠，再一起回去……”温灵儿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有些害怕，但是还是鼓足了勇气说了出来。 萧璟宸心里无奈的感觉更重了，母后这不是添乱吗，还真的给他弄了一个女的来相亲啊？这要是被婉婉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的呀，母后真的是乱点鸳鸯谱，而且这女的……也不知道母后的眼光是怎么了，这女的不及婉婉的万分之一啊，连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的。 看样子回去后他得想办法把他和婉婉的事情提上日程，省的夜长梦多，母后再瞎操心乱点鸳鸯谱。 “温小姐，这里不是游山玩水的地方，还有本王不需要伺候的，请回吧。” “可是太后娘娘……” “太后那边，本王自然会派人去说的。” 温灵儿看着楚王背对着自己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的给她，心里有些不甘心：“那如果我非要跟着表哥呢！” 说到这里，楚王倒是转过身子来了，眼神冰冷的说：“那本王就派人陪着温小姐游山玩水，本王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恕不奉陪！” 温灵儿眼眶一红，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冷遇，她可是温家的嫡女，温家可是太后的娘家，谁不给她三分薄面，哪有人像楚王这样油盐不进，连一个正眼都不想给她的人呢？但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却令温灵儿日夜相思，一心要嫁给他。 今日楚王当着这么多军士的面前给她难堪，她一个女子不顾一切地来找他还要跟在他身边，有些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楚王他怎么…… 看着楚王大步离去的背影，温灵儿想起太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灵儿啊，你知道哀家是非常喜欢你的，也想留你在哀家身边，只不过宸儿……那孩子小的时候受了太多苦，不善表达自己，所以可能需要你辛苦些了。”太后语重心长地说。 “姑母，王爷似乎不是很喜欢灵儿，上次都没跟灵儿说上几句话。”温灵儿有些失落地说。 “这怕什么，他不爱说话，你就陪在他身边就是，你是个温柔解意的孩子，一定会让楚王心动的。” 太后更是慢慢地跟她说楚王的事情，希望能够让温灵儿更多的去了解楚王，但是殊不知，太后自己和楚王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很少，自己都不是很了解又怎么跟别人去讲呢？说来说去最多的也不过是：楚王是个好孩子，只是面冷而已。 想到太后的鼓励，温灵儿看着楚王的背影咬咬嘴唇，目光坚定地跟了上去，旁边的侍女见了也连忙跟了过去。 军营里面没有人敢拦着奉旨前来的温小姐，一直到了楚王的大帐，小乙拦住了跟上来的温小姐。 “温小姐，请留步。” “你敢拦我们家小姐！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婢女呵斥道。 可是小乙不买账，面无表情地堵在门口说：“不管是谁，这里是军事重地，有很多军事机密，没有王爷的吩咐谁都不可以进！” “你！”婢女气的又要呵斥小乙。 温灵儿拦住了婢女说：“算了，不要为难王爷身边的侍卫了，他们也不容易。” 温灵儿自然是认得小乙是跟在王爷身边的人，得罪了他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以后还指不定需要他做一些事情，所以还是不能把关系闹僵的，温灵儿一个示意，旁边那位婢女连忙上前给小乙递上了一个钱袋子。 “侍卫大哥不要生气，我等也是心疼小姐，这点东西侍卫大哥拿去喝点茶吧。” 小乙连看都没有看，表情冷酷地说：“多谢温小姐赏赐。”可是就是没有任何动作不接温灵儿的赏赐。 看着楚王的侍卫和楚王一样油盐不进，温灵儿有些头疼，现在她既不能进去又不能离开，这不上不下的太令人感到难耐了。 恰好这时候宁国公过来找楚王商量事宜，看到了门前站了三位女子，宁国公有些诧异地问道。 “怎么有女子在军营？你们找楚王什么事情？” 温灵儿早就做好了功课，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她差不多都认识的，温灵儿福了福身子说：“国公爷安好，我是温家的女儿，奉太后的命令给军营送些吃的慰问大家，现在太后让我跟在楚王身边……可是王爷似乎不太高兴……” 宁国公点点头：“这样啊，太后娘娘体恤咱们，辛苦温小姐亲自送东西过来了……只是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来人给温小姐安排一个单独的营帐。温小姐你先去休息一下，待我去问问王爷再做决定。” “那就有劳国公爷了。”温灵儿跟着带她们安置的士兵就走了。 宁国公看着温小姐主仆三人离去的背影，暗暗思索：谁不知道太后娘娘这蠢蠢欲动地要给楚王相亲找王妃，只是楚王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宁国公对小乙说：“你家王爷虽然面冷吓人，但还有不少姑娘要倒贴的呀，按理说王爷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了呀，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王爷心动啊。” 小乙紧紧地闭着嘴巴，心想，国公爷如果您知道顾大小姐也是那倒贴的，哦不，是我们王爷倒贴顾大小姐，只有顾大小姐才能让我们家王爷心动，顾大小姐的头发丝都能让王爷心动不已，知道了这些您还能这样淡定？不得扛着您的红缨枪来跟我们王爷干一仗才解气？ 国公爷看着小乙表情严肃，以为小乙也在为自己的主子惆怅，于是拍拍他的肩膀又说：“你也不容易，不仅要帮着王爷做事情还得帮王爷挡桃花，以后王爷若是娶了王妃得好好犒劳你才是。” 小乙听着心里很是赞同，我们未来的王妃现在就看到了小乙的不容易，只要见到了就给一把金瓜子，小乙现在已经攒了不少了，既然接了未来王妃的金瓜子，谁还看得上别人的银子。 国公爷进营帐，小乙依然很尽职的守着门口，坚决为顾大小姐收好王爷的清白，连一只母蚊子都不能放进去！ 楚王看着来人是宁国公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王爷怎么臭着一张脸，人家温小姐好歹是奉旨前来，咱不能慢怠了呀。”宁国公劝着。 “国公爷前去接待吧，本王实在没那个功夫。” “那怎么行，要是让我夫人知道还不得剥了我的皮！”宁国公连忙摆手拒绝。 “那怎么办？本王未来的王妃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王爷什么时候有王妃了？那温小姐不是太后给您物色的王妃人选吗？”宁国公有些好奇地问道。 楚王抿抿嘴，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太早，毕竟还没有经过婉婉的同意，突然楚王灵光一闪有了一个想法，楚王面不改色缓缓说。 “这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外头那位太过柔弱，不适合本王。” 突然宁国公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什么样的适合王爷？王爷说说看，我让夫人帮王爷留意着？” 楚王想了一会儿说：“长得得漂亮，个子不能太矮，武功要好，话不多……” 小乙就在门口，听着王爷的描述嘴巴忍不住抽抽，王爷就差把顾大小姐的名字说出来了吧？ 宁国公听着心里觉得这个标准怎么那么熟悉呢？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良久宁国公点点头说。 “王爷是有责任心的人，既然知道自己要什么就好，既然无情那就不要给机会这才是善良的表现。” 宁国公对楚王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做事老道，比京城中的那些富家子弟强了不知多少，就连自己的世子宁城霖也没有楚王一半的优秀。 看着楚王不说话，宁国公问道：“那温小姐怎么办？我已经派人送到了一个单独的营帐里休息了。但这终究不是办法啊，咱们这也没有女子能接待温小姐啊。” “那就直接送回去，麻烦。” “可是外头送温小姐来的人可都走了，她到底是王爷的表妹，派谁去送都不合适啊……” 楚王洋装苦恼的揉了揉脑袋说：“要是国公爷有个女儿就好了，把国公爷的女儿叫过来顺便陪着温小姐回去。不然叫世子来吧。” “霖儿？那怎么行，这可不行。”宁国公拒绝道，他转眼一想：“我们家有女儿的呀！” 楚王疑惑地问道：“国公爷什么时候又有了一个女儿？” “王爷可别乱讲，我哪有那个福分，家里三个臭小子，愁死个人。”宁国公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说：“不过，我有个外甥女，她就可以啊。” 楚王看向宁国公：“您是说顾大小姐？” 第114章 柔娘被发现了 门口守着的小乙在此时此刻真希望自己的听力不要那么的好，竟然听到了王爷这样颇有些不要脸地坑骗宁国公把自家掌上明珠送过来，要不是自己时刻谨记自己是王爷的护卫，一定要冲上去维持一下正义，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自家王爷竟然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 不过，楚王的建议还是被宁国公听到了心里面去了，宁国公想了想这个方法还不错，清婉武功高周围的护卫也都是吃素的，如果有清婉带着温小姐回去，路上一定会万无一失的。可是心里想的确是怪怪的，怎么突然就要自己的外甥女跑了这一趟呢？ 顾清婉那边与家里相安无事了几天，这一日顾清婉正在吃入画送上来的甜汤，司琪进来告诉顾清婉说：“小姐，柔娘来找咱们了。” 顾清婉放下手中的汤匙，有些疑惑地问：“柔娘亲自来的还是派身边的人来的？” “柔娘哪里敢到这里来啊，柔娘是去了国公府找小姐，一打听才知道小姐回丞相府了，自己又不敢过来，就派人捎信儿来的。”司琪小声地说：“人还在外头等信儿呢。” “你去告诉她，晚上我会亲自过去的，让柔娘安心就是。”顾清婉把手里的甜汤喝完，看着司琪离去的背影有所沉思。 柔娘从来没有主动来找过她，这一次竟然这样冒险来找她而且是从国公府找到了丞相府，看样子柔娘是发现王如烟发现她的存在了，上一次侍书来说柔娘成功怀孕了，既然都到了这一步，是时候把柔娘接回来了，可是怎么接回来却是另一番说道了。 柔娘这边自从上次贴身丫鬟小翠在门口给菜贩子银子的时候，看到了两个身影鬼鬼祟祟的，柔娘就感觉不对劲了。 “娘子，咱们门口总有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往咱们这边看，婢子都瞧见好几次了，今日送菜的壮子还提醒我，那人超他打听过咱们，壮子心善，提醒我让咱们小心点。” 小翠的话让柔娘心里一紧，连忙拉着小翠的手问道：“你确定那两人一直在咱们宅子周围徘徊吗？” “确定，婢子都瞧见过好几次了。”小翠说“等老爷来了，咱们告诉老爷吧，让老爷把他们哄走。” 柔娘一想一定是他们没看到老爷进这个院子所以还不确定，老爷最近忙不常来她这边，但这也不是常法，一定会被发现的。 柔娘一想到此处就着急的团团转，摸着自己的肚子，老爷不在身边万一夫人找来了对她下毒手怎么办。 “娘子，您怎么了？您还怀着身孕，不要着急啊。”小翠连忙安抚道。 柔娘想着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她想了想必须要去找大小姐，于是她吩咐道：“小翠你给我找一身婆子穿的衣裳，我要出门。” 小翠有些惊讶：“娘子，您要去哪里啊，要万一有了事情老爷要怪罪婢子的。” “不行，我得出门。” “娘子您不能去啊，要不让小翠替您去吧。” 柔娘自然是知道小翠的顾虑，可是要真让被王如烟发现了她们那就更被动了，但是小翠说的不无道理，柔娘看了看小翠说：“小翠，你我只有二人相识的时间并不久，但是我已经把你当做自己的姐妹看了，你对自己以后有什么打算？” “娘子，是您救了小翠，不然小翠还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呢，在娘子身边小翠过的比以前都要好，以后小翠也要跟着娘子，娘子去哪小翠去哪，还要照顾好小主子。”小翠连忙跪下说。 “好小翠。”柔娘连忙扶起小翠：“你能跟着我，我自然会真心待你的，眼下我确实有件事情要去做，事关你我二人性命，你能为我跑一趟吗？” 小翠看着柔娘表情严肃，她知道这一定是件大事，都事关生死了，那绝对不能懈怠：“娘子您说，刀山火海小翠都为您去闯一闯！” “到没有那么严重，小翠你附耳回来，我交代你……”柔娘细细地跟小翠交代了一番。 小翠换了一身破旧的衣裳，趁着没人出去了，到了国公府一打听大小姐去了丞相府，回去之后禀告了柔娘，小翠又过了一晚第二天去了丞相府门前转悠，兜兜转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遇到了司琪，司琪是认得小翠的，连忙拉到角落里面问话。 得到了回信儿的柔娘心里到底好受了一些，大小姐让她不要着急一定是为她想好了对策，有了大小姐的话，柔娘今天终归能睡一个好觉了，正想着要休息，就看旁边的小翠满脸写着疑惑。 柔娘拉过小翠的手，安抚道：“你也不要太担心，大小姐曾经救过我的性命，不管怎么样相信大小姐总是没有错的。” “可是娘子……”小翠心里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大小姐说今天晚上来，她一个闺阁小姐半夜又是怎么来呢？不过小翠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丫头，看到柔娘并不想把事情说的太清楚，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到了晚间，小翠在院子里面给柔娘端热茶，心里还在嘀咕，怎么还没来呢？她都往门口看了很多次了，想着要是过来了赶紧开门，免得夜里敲门再惊醒了别人。 但是转了好几圈都没有等来，小翠决定还是先把热茶送进去，免得娘子再口渴，可是一进去就看见自己娘子面前竟坐着一位身着襦裙的女子，女子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衣着简练的丫头。 吓得小翠差点把手里的热茶壶打翻了。 “小翠不要怕，这就是大小姐。”柔娘上前接过小翠手里的热水，亲自给顾清婉倒上了一碗滚烫的热茶，“大小姐喝水，妾身这里什么也没有。大小姐不要嫌弃。” “没事，热水就很好，你的肚子如何？” 听到顾清婉的关心，柔娘眼色温柔如水，她摸着还还没有隆起的腹部，对顾清婉喜悦的说：“大小姐，这个孩儿全是您赐予妾身的，乖得很呢。” 顾清婉点点头问道：“毕竟有些着急了，那药比较霸道，你还是要注意一些才好。” 柔娘连连点头，有些为难地说：“大小姐，最近小翠瞧见外头总有人再打听这个院子，好在最近老爷没有来，只是终归会来的，到时候被发现了……妾身担心……” “你是在担心那是王如烟派来的人？”顾清婉问道。 柔娘点点头，“不然妾身也不会冒着风险让小翠去找您。” 顾清婉看看旁边的小翠，说：“是个好丫头，司棋你带她出去吧，给袋子碎银子买点茶点吃吃。” “是。” 小翠犹豫了一下，看着柔娘点头同意了，谢恩后就跟着司棋走了。 “大小姐，小翠是有什么问题吗？”柔娘小心翼翼地问道。 “目前来看是没有的，以后那就看你怎么把她变成自己人了。” 柔娘点头，觉得小心一些还是为妙。 “外头的人是王如烟派来找你们的，躲是躲不了的了，眼下你说你的胎也算坐稳了，你终归是要回去的。” 柔娘眼神一亮，说：“小姐的意思是……” 顾清婉点点头说：“你可准备好了？” 柔娘似乎有些担心，她站起身来在屋子里面踱步，有些拿不定主意，要是进了府里那这样安稳的日子就算是结束了，可是要是不回去，她的孩儿永远都是一个外室之子，等她年老色衰后，表哥一定会把她抛到脑后的，那时她就没有条件给自己和孩子讨一个说法。 想明白了之后，柔娘紧紧攥着手帕说：“准备好了！” 顾清婉很是欣赏地点点头说：“那我会安排你进府的，过几日我便顺道路过你这里，到时候你就………” 柔娘听完了连连点头，记在心里。 “万事你要小心，到底是要顾及着肚子里的这位。”顾清婉说道。 “大小姐放心，妾身心里有数！” 趁着夜色深，顾清婉带着司棋消失在这无边的夜色之中，小翠心里满是惊讶，这大小姐就像是月下仙子一样，从天而降。 这一夜，柔娘睡的很香，不过为了小心，她让小翠和她睡在一间屋子里面，心里盘算着要准备些什么，怎么笼络顾自明的心。 过了几日，顾清婉去给顾老夫人请安，老夫人身材肥胖苦夏难耐，旁边的小丫鬟不停地扇着冰盆。顾清婉瞧见了那两大盆冰，眉头轻轻皱了皱。 “祖母这儿可真凉快呀，祖母福泽深厚，孙女儿来巧了。”顾清婉说。 “清婉啊，快坐吧，这都是你父亲送来的，往年我是最怕热的，今年好了你父亲早早地弄来了这些冰，可算是让老婆子我享福享福。” “祖母的福气还在后面的呢。” 前一阵顾清婉送的那些补品吃食什么的让老夫人觉得神清气爽，果然是好东西，想着还想在要一些：“你也是个好孩子，前一阵你送给我的那些个补品，我吃了之后感觉好多了。” “是吗？有用就好啊，祖母放心吃，吃完孙女儿再给您送一些。”顾清婉摇着手里的扇子说。 “用不了那么多，就是最近我这药有些疼，你说你久病成医，可有什么法子？” 顾清婉自然是领会了老夫人的意思：“这个……好像是有一株灵芝还有艾绒熏一熏也很好。” “灵芝？”老夫人哪里看得上什么艾绒，听到有灵芝眼里就放光了。 “只是……”顾清婉有些犹豫。 “怎么？舍不得孝敬祖母？” “那倒不是，祖母要什么只要孙女儿有一定会孝敬给祖母的，只是这灵芝我放在了国公府，可能要回去一趟才行。” 一听顾清婉要去国公府拿东西，老夫人心里就乐开了花，以前宁静娴每次回娘家都会带来好些好东西，希望顾清婉回去也能带好东西来，于是连忙答应。 “那有何难？去你外祖母家，想去就去吧。” “那孙女儿去禀报夫人一声吧。” 老夫人拧了拧眉头：“找她说什么？你是嫡女，她是什么玩意儿。清婉啊，虽然这些年你不在我身前教导，但是祖母也得说你两句，拿起你的嫡女风范，不要给顾家丢脸！” 顾清婉站起身表示受教：“多谢祖母教诲，清婉谨记在心。” 第115章 王爷的小礼物—夜明珠 得到了老夫人的首肯顾清婉回到院子里面跟抱琴她们商量第二日回宁家的事情，当然会宁家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她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恰好遇到柔娘，再把柔娘给带到老夫人面前才是真的。 抱琴走到跟前说：“小姐，咱们院子里的下人都差不多了，除了咱们自己带过来的，有夫人送的有二小姐送的还有老夫人给的，小姐什么时候见见？” “以前母亲身边用惯了的人呢？” 抱琴有些面色不好地说：“有些被发配出去了，有的也有像奶娘那样的被收买了，还有一些年纪小的也被做主嫁出去了。” “这些都不要紧，她们要是想回来，你看着办就是，主要是母亲身边的玲花和雪花那两位姐姐你们可找到了？” 抱琴和司琪彼此相视一眼，抱琴说：“小姐说的，婢子自然会去找，而且也通知了外头的侍书跟着在铺子看看有没有这两位姐姐的行踪，但是……”抱琴摇摇头说：“这人就像是蒸发了一样，好像自从夫人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顾清婉点点头，确实，当年母亲的死让她耿耿于怀，都说是她的贪玩落水让母亲提前发动，后来因为胎大难产一尸两命，这也让顾府上下觉得顾清婉是一个灾星。 可是自从她被救上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身边的大丫鬟了，这绝对不合常理，即便是母亲没有了，她们都是母亲身边的人，也会时刻护着自己才是，不能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除非是有人刻意让她们不见了。 “没关系，既然是两个大活人，肯定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的，你们费心留神多打听打听府里的老人，尤其是入画，入画讨喜还经常往厨房那边去，厨房是个人多口杂的地方，一定能够发现一些什么的。”顾清婉交代道。 “这事儿就交给婢子吧，厨房里面的几个管事妈妈现在也不排斥婢子了，还经常向婢子请教呢！” “你个机灵鬼。”顾清婉笑着说：“这两日就辛苦你们了，明天司琪跟我回一趟国公府，你们就不要跟着了，帮我守好咱们的院子。” 晚上顾清婉早早地上床休息了，看着床幔手里摸着怀里的那块玉佩，也不知道王爷最近怎么样，过得好不好啊。 顾清婉心里装的都是萧璟宸，有的时候想冲动的告诉他自己有多喜欢他，可是她也有些犹豫，前世王爷对她的真情她到死才知道，那今生呢？王爷是否对她依旧感情深厚？自己这样不知羞耻地倒贴上去，会不会让王爷觉得反感呢？ 顾清婉摇摇头，否定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应该不会的，王爷对自己应该是有情的，是和别人不一样的，自己应该对自己要自信一些才是。 正想着，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是谁？”都这个时候了竟然有人来敲门，顾清婉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清婉心里顿时雀跃起来了，是他来了吗？ “还不开门？嗯？” 顾清婉脸色一红，整理了一下衣衫，前去开门。 “难得王爷会主动敲门。”顾清婉打趣道。 “你喜欢我不敲门的话，下次我也可以直接进来的。” 顾清婉脸更红了：“说什么呢王爷。” 顾清婉就要去点一盏小灯，被萧璟宸拦住了，顾清婉疑惑地看着他，只见萧璟宸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顾清婉接过去，在楚王的面前打开了盒子。 顿时房间里面出现了柔和的光亮。 “这是夜明珠？”顾清婉很是惊喜，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呢？前世萧玉恒有一个她想要，可是最后被顾含娇要走了，让顾清婉遗憾了好一阵子。 “喜欢吗？” “当然喜欢啊，这颗夜明珠可真漂亮。”顾清婉没有说错，这颗夜明珠比萧玉恒的那个要大一些光亮更加的清晰明媚。 而在萧璟宸眼中此刻的顾清婉要比夜明珠还要漂亮，大大的双眸中布满了闪烁星光，面色温柔地让他想要把佳人拥入怀中。 “有了这个，晚上就不用点蜡烛了，还不刺眼，多谢王爷，清婉很喜欢。” “咳咳，你喜欢就好。”萧璟宸有些不自然地背过身去。 “王爷不是巡防去了？怎么来我这里？” “没什么，回来拿点东西，顺便看看你。” “那王爷还回去吗？” 萧璟宸目光深邃地看了一会顾清婉，在顾清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时候说：“我今晚也可以不回去。” 听到了萧璟宸的弦外之音，顾清婉又很不争气地脸红了：“说什么呢王爷！” 两个人后面也没有说什么话，萧璟宸有些疲惫，赶了一路又回到府里给婉婉拿了夜明珠才过来的，萧璟宸歪倒在靠在窗边的软榻上假寐，本来跟宁国公提议让清婉去军营把温小姐接回去，但是想想，萧璟宸觉得还是不能让婉婉奔波受累，在家里待着多好，自己跑一趟吧，他是男人，这点路程算得了什么。 顾清婉见王爷一些疲惫的面孔，拿着一个毯子盖在了他的身上，自己则侧卧在床上看着月光下的萧璟宸，面色如玉，这才是美男子呀，如果他不凶，肯定会有很多女子追在身后的。 “听说，太后派了温小姐去探望王爷……” “嗯。” “温小姐……是太后相中的人吗？” 顾清婉虽然人在内院，但是外面的事情顾清婉也会想办法知道的。 比如温小姐奉旨去是那一日顾清婉带着司棋去找柔娘的时候，顾清婉在回去的路上和司棋吃了一碗王婆婆的馄饨，旁边桌的人聊起来了这个事情引起了顾清婉的注意。 “唉，听说了没？太后想让王爷娶温家的姑娘。” “温家可是太后的娘家啊，可惜皇后不是温家所出，不然一定风光鼎盛啊。” “皇家的事情你也敢议论！”那人看看四周后小声地说：“再出个王妃也不错啊，听说温小姐去京郊大营探望王爷。” 那人撇撇嘴说：“皇家的事我不敢议论，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妻弟帮忙压车去的，那满满的一车东西啊，温小姐的车架就跟在车队里面呢，还是王爷亲自接待的，哼，我上面有人，我有什么不知道！” “爷，您的馄饨好了，热啊慢用。” 顾清婉回忆完扭着自己的发丝，温家的确是配得上王爷的，那温家小姐在前世也对王爷情有独钟，放下一切追求王爷，不过王爷从来没有回应过。 “你很在意？”楚王声音沙哑地问道。 顾清婉抿抿嘴，良久说：“在意的，任何女子心仪王爷我都会在意，但我更在意的是王爷有没有心仪她们。” 静静地夜色中出现了一丝笑声。 “你笑什么！”顾清婉有些恼羞成怒地坐起身问道。 “没什么，不用在意那些不相干的，除了你，我不会心仪别人。” 门口的小乙和司棋很不得把耳朵堵上，为什么王爷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酷，说起情话来还这样一套一套的？ 两人相视一眼，心有灵犀地去了院子门口守着，主子的墙角还是不能听的，不然会倒霉。 顾清婉当然知道外面两人离开的动作，心下了然两人一定是听到他们的谈话，脸颊热呼呼的，好在是晚上，不然真的没法见人了。 “我不会回京郊大营了，你舅父在那边就可以把剩下的事情做完。” “那温小姐怎么办？” “怎么来的走么走，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王爷，太后会不高兴的。” “无妨。”惜字如金的楚王又闭上了嘴巴，闭目养神去了。 在门外守着小乙和司棋两人，也是相顾无言，小乙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从怀里面拿出了一把瓜子递给了司棋。 司棋嘴角抽搐地看了看脑子有点不正常的小乙：“干嘛！” “你尝尝啊，挺好吃的。” “我不吃。” “你吃嘛。” “我不吃。” “你为什么不吃？” “不喜欢吃。” “为什么不喜欢啊？” “因为我上火行了吧！” 司棋真是不明白英明神武的王爷身边怎么跟了一个看起来很二的侍卫呢？小乙碎碎念个没完，让司棋忍不住伸出拳头上去揍了小乙。 第116章 柔娘被救 第二日一大早，顾清婉就吩咐下去准备带着司琪出门去了，因为得到了老夫人的首肯，老夫人还很贴心地为顾清婉安排了车夫和马车，所以顾清婉要从正门走出去，侧门一般她是不会走的，正走到幽兰院的正门，就碰到了满脸通红，身上一股子酒气胭脂味道的顾长风。 要说这个顾长风也真是可以的，以前他害怕他爹，只要顾自明在家里，顾长风一定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基本上不着家，现在顾自明不太在家里了，他就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更是难管的很，也是极少在家，就算在家了也是一头钻进自己的院子里面不出来，要么就去老夫人的院子里面打秋风。 老夫人是十分疼爱这唯一的孙儿的，所以顾长风说要什么老夫人都会尽量满足。不过由于顾长风现在更不回来了，顾清婉就经常带着青儿往老夫人院子里面去，这一来二去的，虽然青儿是个女孩，但是老夫人却喜欢青儿这个孩子，时常留在身边解闷儿。 所以自从顾清婉回府之后几乎是没有见到过顾长风的，没想到今日在幽兰院的门口竟然碰到他。 顾长风被人拦住了去路，甚是不高兴，摇摇晃晃地还没有看清楚来人，便开口骂道：“什么东西！竟然敢挡着小爷的路，快！快来磕头认错！不！从小爷胯下钻过去，小爷说不准会饶你一命！” 司琪听了这样污秽的言语，顿时要上前给他两嘴巴子才好，不过清婉却拦住了司琪。 旁边扶着顾长风的小厮看着何大小姐的脸色很不好，有听着公子这样不管不顾地说出了这样的话，小厮哆嗦着连连劝道：“我的大少爷啊，您可别乱说话了，这是大小姐啊，大小姐！” “呸！什么大小姐！”顾长风挣开小厮的手，嗷嗷叫嚷道：“你是说顾清婉？顾清婉那个臭丫头哦连我妹妹的脚指头都不如！就算让她给小爷我暖被窝，小爷都嫌弃！哈哈哈。” 顾清婉也没有恼怒，上前就是一耳光，不过能接到顾清婉的耳光那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只见本来就站不稳的顾长风个被打的在地上连转了好几圈一头磕在了石门矿上，牙齿也掉了两颗嘴角都流出鲜血来了。 “少爷！” “你！竟敢打我……”顾长风抹了一手的血，顿时晕了过去。 顾清婉不甚在意地说：“把你们家公子扶回去歇息吧，对了，别忘了找人把这里打扫干净。” 小厮吓得连忙伸出袖子去擦石门上的血渍，这大小姐太恐怖了，听说回府第一天就把二小姐赶走了，这又把大公子给打了，而且看起来这么柔弱怎么下手那么重？看着躺在地上满脸血淋淋的顾长风，小厮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喊人抬走找大夫禀告夫人。 “什么？你是说顾清婉把顾长风给揍了？”顾含娇听到下人来说这样的事情颇有些诧异。 “是呢小姐，听院子里的人说都见了血了，大公子身边的冬荣已经去请大夫了。” “不出意外，顾长风对顾清婉口出狂言了吧？”顾含娇继续挑着手里的丝线说。 “小姐怎么知道的？听说大公子回来之后在幽兰院门口调戏了院子里的那位……” “这有什么难猜的？顾长风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样子，被揍了也是活该。”想起顾长风这个狗东西，顾含娇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和他是同胞兄妹？这个畜生喝多了连自己妹妹都调戏，什么玩意儿！ “公子从小到大哪里被人打成这样？大小姐下手可真重，不过老夫人夫人还有老爷肯定不会饶了大小姐的。” 顾含娇嘴角稍微不屑，一个孤女而已，没有了娘，就算是有个爹又怎么样？出了事情还是没有人能给她撑腰的，只能受欺负。 想到此处顾含娇眼神稍微有些落寞，她是深深地知道有一个后妈是什么样的感觉，处处受欺负，还有苦说不出，看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她终于有了疼爱自己的父母，也终于看到别人吃过她吃过的苦，曾几何时她哭着问过老天爷，凭什么这样的苦给了她而别人却过得那么幸福？ 终于她也过成了别人，而且很快她也要成婚了，这期间内她的铺子也渐渐好了起来，想来以后自己经济独立，萧玉恒那样优秀的男人也就只会属于她了吧。 “小姐，咱们还去看看公子吗？”秋霜问。 顾含娇头也没抬地说：“不去。” “可是夫人……” “现在不去，等父亲回来再说吧，让他受点罪也好。”尽管顾含娇瞧不上自己的哥哥，但是她心里也明白，照这样下去，顾家迟早是哥哥的，也是她娘家靠山，所以尽管顾长风也得罪过她，她也不曾翻脸，忍了一时都是为了以后，再说顾长风还要靠着三皇子过活，以后对她只有客气尊重哪里还敢得罪？ 这边顾清婉一行人出了府门，就看到宁城霖在门口等着了。 “小姐您看，是大公子！”司琪说。 “大哥怎么来了？”顾清婉移步上前问道。 “听府里说你今日要回去，我刚好从军营里过来，左右无事顺道接你一起回去。”宁城霖说。 宁城霖本来今天是有事情的，但是昨日路过门房的时候，听到管家说清婉会回家看看，他也好久没有见到表妹了，所以特地没有出门，一大早出来绕了一圈，买了一些点心在顾家门口等着了。 果然顾清婉上了马车就看到里面有两盒精致的食盒。 “清婉，你吃吧，这是我从聚芳斋买来的，刚出炉应该还热乎着。”宁城霖在外头说着。 顾清婉盯着那个食盒，嘴巴抿了抿，笑着回应到：“司琪你瞧，你家大公子多孝顺，知道外祖母喜欢吃聚芳斋的点心，我原想着一会去买，这下可好了，咱们就不用绕道去了。大哥你做的这样周全，我都不知道该送些什么给外祖母了。” 宁城霖听出了顾清婉的话音，但是在外面人多口杂的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只能苦笑着点点头说：“没关系，谁卖的都一样，祖母都会高兴的。” “时辰不不早了，咱们走吧。” 本来顾清婉回宁国公就是走个过场，她的目的根本不在这里，到了家里顾清婉直奔宁老夫人的院子，宁老夫人早就派人做了一桌子顾清婉喜欢吃的东西，一家子聚在一起欢喜不已，除了被楚王爷丢在外头的宁国公，还在苦呵呵一边要处理军务一边还要想怎么把温小姐妥妥地送回去。 昨天商量的好好地，宁国公还觉得楚王是个靠谱有责任心的人，但是谁曾想到楚王当天晚上不打招呼地就走了，要不是温小姐跑去送吃的发现楚王不在，他也不知道呢，当天温小姐就哭着回了营帐。宁国公也不会真的把清婉大老远的喊过来，只能想着赶紧处理完这里的事情自己亲自送回去。 温灵儿也在暗暗后悔，当时不应该孤注一掷让送她来的队伍回去，最起码应该把送她来的马车和马夫留下来，也不至于这么被动，王爷直接就走了连招呼都没有打。而且军营都是男子，她一个姑娘家肯定是不方便，吃的东西也不精致难以下咽，她都好几顿不曾进食了，要不是宁国公答应这两天就亲自送她回去，她一定要让婢女回去送信派人来接她。 顾清婉吃过饭，又把侍书叫来问了问有没有遇到麻烦，侍书说：“没有什么麻烦的，再说还有二公子帮忙打理，哪里会有什么难处。” “是了，二哥哥的确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有什么事情找不到我就去找他也是可以的，二哥哥是个人才，去了哪里都能过活，只是有些替他可惜。” “小姐在顾家过的还好吗？” “不用担心，我一切都好。” “对了小姐，多宝阁对过新开了一间胭脂铺子，就叫彩妆，最近搞什么大酬宾，又是低价又是抽奖送礼什么的，去的客人还真不少。”侍书说。 顾清婉有些感兴趣地问：“那你有没有去看看？他家的特色是什么？” “婢子自然是去了，店内装潢跟咱们这里的很不一样，说不上来就是很特殊，应该是京城中的独一份了，而且还有什么免费试妆的师傅，有什么新品他们会给顾客在试一试，顾客觉得好就拿新的让顾客买回去，人气旺得很。” “那应该没有什么夫人贵女吧。” “小姐说的没错，依婢子看这样的经营模式虽然会吸引不少人，但大多是那些爱占便宜的，真正的豪门贵女怎么可能坐在人多的地方让其他的人在自己的脸上动手动脚，还得先把妆容卸了，这样太失礼了。” “但是有这样独特的头脑咱们也不能够小觑，再说咱们也有胭脂铺子的，用不了多久就要开张了，尹大老板娘那边找人和你谈好了吗？” “尹大老板娘很爽快，说怎么样都可以，她等着小姐的信儿。” 尹大老板娘是王爷的人，肯定是王爷跟她打过招呼了，侍书之所以能够这样顺利，也是人家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才这样爽快的。 “嗯，不管怎么样对老板娘要客客气气的，千万不可得罪了，还有那家胭脂铺子你也要盯紧一些，学习学习对咱们没有坏处的。” 侍书满口答应着，牢记小姐交代的话，没多大会司琪去库房拿了灵芝回来了，顾清婉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就起身离去了。 马车走的很慢，刚刚拐出宁国公府前的那条街，顾清婉她们就遇到不知谁家的马车坏了正好堵住了那条大街的主路。 “前面是谁家的马车？司琪你去问问。” 司琪上前问了一下，回来说：“小姐，是徐太傅家的马车，说是车轴坏了，已经遣人回府去找人了。” 徐太傅？那是太子的师傅，那马车里面坐的不是徐太傅就是他的家眷了，顾清婉下车扶着司琪过去了。 “不知马车上坐的是徐夫人吗？” 马车的帘子掀开了一半，顾清婉一看果然是徐夫人，徐夫人有些疑惑地问：“你是？” “给徐夫人请安，小女是顾家的女儿，顾清婉。” 徐夫人略略一想，恍然大悟：“哦！是顾大小姐啊？真是好巧在这里能遇到你。” “是啊夫人，真是有缘分呢，您的车架坏了吗？” “别提了，不知道怎么了车辕竟然断了，这个地方距离府上还很远，我已经派人回家再赶辆马车来了。” 顾清婉一想，这里距离国公府很近但是距离徐太傅家确实远，看看这个天似乎有些暗了下来，不知道一会会不会下雨。 “夫人，清婉看着天色不是很好，您要不嫌弃就乘坐我的车回去吧。” “那怎么行。你一个姑娘家，我坐了你的车你可怎么办？难不成我让你一个小姑娘自己走回去？” 徐太傅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但是他的夫人却很有趣的很。 顾清婉笑着说：“夫人不必担心的，清婉刚从宁家出来，我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天色不太好，夫人在这里等怕是不妥的，先坐我的走吧。” “这……”徐夫人有些犹豫，这六月的天就想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出门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就有些阴沉沉了，照这样等下去确实不是办法，她又看了看顾清婉马车后面的确还跟着一辆马车，想来应该是宁老夫人心疼外孙女儿送的礼物。 “好孩子，那我就承了你的情。”徐夫人建议道。 顾清婉笑眯眯地说：“夫人不必这么客气。” “真是好孩子，总是听那些人说你怎么跋扈怎么不懂礼数，我看那些人真是瞎了眼，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徐夫人扶着婢女的手从马车上下来，准备上顾清婉的马车。 徐夫人在车上打开车帘问：“这车里可有什么贵重物品？” “没有什么的，夫人要是用得上尽管使用。” 徐夫人点点头说：“回去后，我一定送些谢礼到府上。” “不用的夫人，您都给清婉说了那么多的好话，清婉已经很开心了。夫人快些回家吧，不要被大雨拦在了路上。” 徐夫人进了马车，顾清婉交代车夫：“辛苦你送徐夫人回家，然后再把马车驾回府吧。” 车夫有些犹豫，问道：“那大小姐……” “宁二会把我送回去的，前面过不去了，得绕一下，你路上小心，稳妥为重。”顾清婉交代着。 “是，大小姐，小的认识路，一定把徐夫人安全送到。” 顾清婉目送徐夫人走后，宁二驾着马车带着顾清婉和司琪也绕道而行。 这一绕就绕到了荣华里巷子附近，忽然有个女子捂着肚子头发凌乱地从巷子里面冲到了顾清婉的车架前，大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贵人请救救我。” 车夫连忙拉住车马，司琪下了车去查看马车前倒在地上的女子：“你没事吧？” 那女子满脸惊慌地拉着司琪说：“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后面有人要杀我。” 街上的人都注意倒在这边了，而且人越聚越多，不一会从人群中钻出两个穿着灰色短打的男子，看到眼前的一幕就要上前抓人。 顾清婉在马车上说了一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司琪让她上来吧。” 那两人眼看着女子被马车上的人带走，站在车前大喊一声：“还希望你们不要多管闲事，把那女子交给我们！” “放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敢行凶不成！”司琪怒斥道。 “这位姑娘，那女子是我们家老爷买来的妾室，不守妇道与人私通被主家发现了，还希望姑娘不要掺和进来。”其中一位小厮说道。 “没有！我没有！姑娘不要听他们胡说，他们要杀我，就因为我怀了身孕，夫人容不下我要杀了我，姑娘救救我，你若是救下了妾身，丞相大人一定会答谢姑娘的。”女子哭天抹泪地哀求道。 顾清婉皱着眉头说：“丞相大人？” 就这样顾清婉把这女子带上马车带走了，那两个小厮见状，连忙跑回去准备报信儿。 马车上，顾清婉看了看护着肚子女子，那正是柔娘：“你没事吧？” “小姐放心，您看。”只见柔娘掀开衣襟里面露出了一个软枕头，“妾身护得好着呢。” 说着就要把枕头拿出来，顾清婉伸手制止住了这个举动。 “先不要拿了，能护着你的肚子，说不准还能成为你在府里立足的好手段。”顾清婉笑得意味不明。 第117章 柔娘入府 顾清婉的车快但是却没有那两个小厮跑得快。 其中一个气喘吁吁地问道：“大小姐可回来了？” “没有啊。” “你记得要是大小姐带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回来了，一定把人给拦住！” “那可是大小姐啊，我怎么拦着，好哥哥你不要害我啊。”门房有些为难地说，今天还在传大小姐把大公子给打出血了，这要是他们这些个下人还不得命都没了。 “你！算了能拖多久就多久，你留在这里，我进去找夫人。”两人一个留下在大门口守着，一个匆匆忙忙地往二门跑去。 到了二门，去通报的丫头来说夫人去了公子的院子，他又连忙又让人去二公子那边找夫人，他在门口急的乱转。 但顾长风的院子里面现在正乱糟糟地，哪里有人肯搭理他。 顾清婉这边也没有走正门，而是直接从侧门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面，老夫人那边安安静静地还没有听到什么消息，本来王如烟知道顾清婉打了自己的儿子，就派人来给老夫人传话，目的很明确是要老夫人收拾顾清婉，按照老夫人那护犊子的样子，顾清婉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巧的是传话的人来的时候老夫人正在睡觉休息，顾含青刚好在这边，说：“祖母刚睡着了，要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姐姐不然亲自进去禀告祖母吧。” 来传话的人是顾长风身边的丫头，心里担心顾长风，也想着回到公子身边伺候，最好顾长风醒过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她才好，可是夫人让她来传话她也不能不来，但是老夫人睡觉全府上下谁不知道，要是吵到了老夫人那可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小丫头一想说：“那劳烦三小姐给老夫人说一声……” 顾含青连忙摆手说：“恐怕不行的，我这就要回去的，我姨娘还找我呢。”说着顾含青连忙提着裙摆小跑离开。 小丫头暗暗骂道庶出的就是上不了台面，算了她也算到了，见不到老夫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还是赶紧回到公子身边伺候才是正经事情。 顾清婉带着柔娘从侧门直奔老夫人的院子，顾清婉也没有管老夫人睡不睡醒，直接进去叫醒了老夫人。 “祖母，祖母！” 老夫人被扰了清梦，满脸的不高兴，“到底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这样不懂规矩的东西，拉下去让赖家的打一顿！教教规矩！” 喜鹊上前帮着老夫人揉揉后背说：“听声音像是大小姐，大小姐不是回去拿灵芝了嘛？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听到灵芝老太太突然间就不生气了：“对啊，你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清婉回来了？这孩子着急忙慌的，快扶我起来。” 老夫人出去一看果然是清婉回来了：“清婉啊，怎么回来这么早，没再陪陪你外祖母？” “叨扰祖母清梦了，清婉拿了东西就回来了，您看。”顾清婉示意司棋递上去。 喜鹊接过来打开盒子，一株完整的灵芝躺在里面，无论是成色还是大小都不是凡品，老夫人顿时眉开眼笑的。 “祖母还有一些东西，一会您差人从马车上搬下了就是。” “好好好，还是清婉孝顺呐，快到祖母身边歇一歇，你去了这半天祖母可是想你。” 顾清婉上前扶着老夫人说：“祖母且慢，路上我碰到一个人……” 老夫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人，就喜欢听外头张家长李家短的闲事，听完顾清婉把事情叙述完了边说：“谁家的夫人竟然这样不容人？连个孕妇都不放过？会不会那仆人没说错，那女子真的偷了人跑出来的？” “孙女儿也很诧异，但是想着救人一命多积福报，就让她上车了，细细盘问之下，您猜那女子是谁？” “怎么？我还认识？”老夫人有些疑惑。 “说是老家来的，孙女儿给带来了，祖母您看看您一定认得。” 顾清婉朝着司棋点点头，司棋打开帘子柔娘抱着肚子款款走了进来，柔娘进门先是慢慢跪下磕头。 “给老夫人请安？” 听着声音有些熟悉，老夫人说：“你抬起头来我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柔娘满脸饱含泪水地望着老夫人。 “你……你是！” “姨母！是我啊，我是佩柔啊！”柔娘哭的梨花带雨。 老夫人连忙起身，喜鹊扶着老夫人就过去了，老夫人把跪在地上的柔娘拉起来，手颤抖着摸着她的脸，两眼泪汪汪地一把把柔娘拉进怀里。 “柔娘啊，我的好孩子，怎么会是你！是你啊！我的儿啊……”老夫人顿时哭的肝肠寸断。 “姨母……” 顾清婉看着差不多了，上前安慰着说：“祖母可别哭了，没想到清婉救回来的竟然是表姑，您身子不好天又很热，可不能哭了，还有表姑怀着身孕更不能哭了。” “对对对，可不能哭，你还怀着身孕，快来到我这里坐，我这里凉快，把那冰盆往里头挪挪！”老夫人紧紧握着柔娘的手不丢。 顾清婉很有眼色地坐到了一张秀凳上，没有在开口说话，知道接下来就看柔娘的了。 “孩子，你怎么在京城了？来了怎么不投奔我？” “姨母，您一家搬走之后，我父亲命不好去了，母亲改嫁，嫁了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喝酒赌博，母亲成日被打的半死，不久也去了，那个畜生要卖了我，好在我逃了出来。” “什么！” “姨母，我一路颠沛流离，举目无亲想着也只有投奔您了，一路打听装作村妇满脸摸着黑泥找到了京城。” “那你来了还不来找我！”老夫人很是生气。 “柔娘只知道表哥在京城做官但并不知道住在哪里，好在有个好心的卖豆腐的老婆婆……” 柔娘开始跟老夫人讲述她在京城的事情，顾清婉则慢慢的享受着喜鹊端给她的冰粥。 大夫来看过后，告诉王如烟顾长风就是成日酒色过头身子有些虚才晕倒了，头上没什么大碍，不会留下疤痕，牙齿掉了是束手无策了，脸看着肿的厉害，消肿了就好。 王如烟送走了大夫在顾长风的院子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那些莺莺燕燕都拉到院子里面来训斥着。 “一群小贱蹄子！把我儿祸害成什么样子！你们这些个东西！我儿要是不好有你们什么好果子吃！再敢缠着爷们儿，就统统发买，买到窑子里去！给我跪在这里！公子什么时候醒你们什么时候起来！” 回来送信儿的小丫头刚好回来，看到这架势缩着脖子不敢进来。 “你还不快给我滚进来！老夫人呢？” “老夫人在睡觉把奴婢骂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连请个人都请不到，你活着干什么？你怎么不死在半路上啊！”王如烟气得都骂出了唾沫星子。 小丫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直哭。 “哭哭哭！再哭我就先把你给卖了！长得一脸狐媚子的样子！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王如烟正愁着没人撒火，可巧这叫春柳的小丫头碰了上来。 雪娘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春柳，连忙劝道：“夫人可不要生气了，春柳毕竟是老夫人给公子的，夫人不看僧面要看佛面的。” 王如烟一听那个老婆子就气的牙根痒痒还不能说别的。 雪娘说：“还不滚去伺候公子，杵在这里干嘛！”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春柳连忙跑了出去。 雪娘贴在王如烟身边说：“夫人不好了，我刚刚送大夫出去，在二门碰到了咱们派出去的小厮，他们说……” “什么！怎么不早点来禀报！” 第118章 孩子到底是谁的 雪娘说：“咱们这边都乱了套，王家兄弟俩一个守在正门一个在二门等着夫人，听说本来都确定是哪家了，就差给夫人送信儿，哪知道出了这档子事情。” “走走走，快让王家兄弟俩来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如烟更是焦躁不安“真是事儿赶着事儿，没有一处能让我省点心！” “夫人慢些，我已经让王家的在花厅等着回话了。” 到了花厅，两兄弟满头大汗地等着回话。 “怎么回事？”王如烟问道。 王大连忙回话：“回夫人的话，我兄弟二人这两天蹲守在荣华里，好不容易才打听清楚，里面有一户姓孙的娘子家，老爷是经常出入，前段时间还经常留宿……” 王大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没敢再说，只抬眼偷偷看了一下夫人的神色。 果然王如烟脸色发黑，嘴唇忍不住地在颤抖，当场就砸了一个茶盏：“好啊，好啊，竟然敢在外面偷吃！怪不得不回府，说什么在外面忙，原来都是骗我的！” 雪娘脸色一变，连忙弯腰去捡地上的茶盏：“夫人慎言，这里是花厅，还有下人在呢。” 王家兄弟一听头更低了下去，恨不得直接钻到石头缝里面，免得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被夫人记恨上。 王如烟深吸了一口气，问：“后来呢？你们怎么没有来禀报给我？” “回夫人的话，原本我们兄弟二人是要回来禀报给夫人的，谁知道今日那处宅子竟不知怎么了突然走火，那姓孙的娘子直接从里面跑了出来，满大街的喊着我们两人要害她。” “怎么不烧死那个小娼妇！你们既然做了怎么就做的这样不利索！” “没有啊夫人，我们兄弟二人没有得到夫人的命令万万不敢啊，何况是大白天的杀人放火。”王二吓得连忙跪下。 王如烟瞥了一眼他们二人，说：“那你们怎么不把她给我抓回来？” 王大有些犹豫，思量着怎么说才能不让夫人前怒到他们兄弟二人，吞吞吐吐地说：“小的们瞧见那女人跑了，也没有犹豫，跟着就追到了巷子口，眼看着要追到了，那女人不知怎么的竟然碰到了大小姐的马车，被大小姐给带走了……” “大小姐？你们是说顾清婉？”王如烟做梦都没有想到顾清婉竟然掺和进去了，“她不是在幽兰院里面？什么时候出的门？” 雪娘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啊。 “你瞧清楚了是大小姐？” 王大说：“没有看到大小姐本人，但是小的瞧见了那侍女正是大小姐身边的司琪姑娘。” “没看错吗？” “我兄弟二人以性命担保，不会看错的夫人。” “司琪认出来你们了吗？还有那车夫可是咱们府上的。” 王二摇摇头说：“司琪姑娘应该没有认出来我们，当时我们说是追府上的一个偷人的小妾，至于车夫不是咱们府上的人，应该是大小姐身边的。” “也就是说，那个贱人被顾清婉带回来了？”王如烟有些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信息，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本来按照她的想法是悄无声息地先在那处宅子里面灌上一大碗红花，不能生育了再给接进府里，可是这一下就不成了。 “应该没有吧，小的在正门守着呢，没瞧见大小姐的马车回来过呀。”王二回应道。 王如烟心里很不放心，按照时间来说，顾清婉早就该带着那个贱人回来了，怎么门房没有瞧见呢？如果没回来那能去了哪里？ “母亲出了什么事情？”当王如烟正在烦恼的时候，顾含娇过来了。 “娇儿，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哥哥受伤了，就过去看看，听下人说母亲匆匆忙忙地走了，女儿担心有事情，就赶过来看看。”顾含娇狐疑地瞧了一眼王家的两个兄弟。 王如烟心里有些犹豫，这样污糟的事情要不要跟女儿说呢？女儿是被她从小呵护长大的，真不想让这样的事情污了她的耳朵。 雪娘看出来王如烟的顾虑，于是开口说：“你们两人先出去吧，一会等候夫人的吩咐。” “是。” 等他们二人出去后，雪娘劝着说：“夫人，小姐马上就成为皇子妃了，皇子府后宅的事情不比咱们府上的简单，早点教教小姐让小姐见一见，以后万一遇到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王如烟心想确实啊，嫁给皇家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是后宅的事情有多少事情都等着当家主母去处理，而且皇家妻妾成群，她这样保护娇儿，反而是会害了她。王如烟下定了决心，把顾含娇叫到身边来说。 “是这样的，你父亲在外头养了一个外室，被我给发现了。” 顾含娇有些诧异地问：“是上次顾清婉说的那个荣华里？” 王如烟点点头。 顾含娇略略一思忖：“既然是外室，那就是没有走过明路的，母亲派人偷偷地处理掉了就好了，不要声张，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只要面子护好了什么都好说的。” “夫人原来是这样想的，可是这不王家的兄弟俩来回复，那女子不仅跑了，还上了大小姐的马车。”雪娘在旁边解释道。 “让顾清婉给救走了？这么巧的吗？”顾含娇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呢？不过顾含娇也没去深究，转而问道：“那人回来了吗？” “王二说在门口没有瞧到，想是还没有回来？”雪娘说。 顾含娇想了想不应该没有回来都这个时候了，而且外面也变天了，不回来肯定要被大雨留在外头的，是不是她们已经回来了只是自己并不知道？ “母亲，你派人去幽兰院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直接回到院子里没有走正门。”看着雪娘离去的身影，顾含娇喊道：“雪娘，别忘了派人去福禄院问问，有没有什么生面孔进来了。” “去你祖母那干嘛？那老婆子跟猪一样睡得死死的，连你哥哥受伤都来不了。” “女儿总觉得，顾清婉应该回来了，左右就这几个地方咱们掌控不了，父亲那边她们也进不去，所以这两处问清楚了好安心。” “还是小姐想的周到，婢子这就去办。” 顾含娇想了想让春露出去把王家兄弟给叫进来。 趁着这个功夫，顾含娇说：“母亲，房子已经烧了，不管是不是您吩咐的，等父亲回来知道了也会怪在您的头上，所以如果说那个女人没有回来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如果回来了咱们再另做打算，总之不要慌。” 王如烟点点头，没想到女儿长大了比她还要沉得住气了，不过王如烟心里有些惊慌，是什么时候，那个软糯糯的女儿做事情竟变得这样很辣，一不做二不休，简单地几个字那就是一条人命啊。 “你们二位也辛苦了，现在出去找找，要是找到了踪迹就不用回来禀报，想办法让那贱人死在外头永远不要出现才好，放心吧，事情办好了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把嘴巴都给我管严一点！”王如烟也没有多想，现在最好不要让老爷知道，不然按老爷最近对她的态度，那可是不妙。 兄弟两人彼此相视一眼，夫人是得多恨那个姓孙的娘子啊，但是他们也不敢多说：“是是是夫人。” “还有，若是我父亲问起……”顾含娇突然插口道。 “二小姐放心，小的为夫人出生入死鞍前马后，从没有过差池，就算是老爷问起，也不会让老爷对夫人起疑心。”王大连忙表忠心。 “王家是我信得过的。”王如烟说，“提起那个顾清婉，我就气的恨不得她没有回来，现在可好不仅没有把她嫁出去，而且还让咱们处处受委屈，先是你的院子被夺走，现在你哥哥又被她打的头破血流还丢了两颗牙齿，真是个灾星！娇儿，不然咱们想办法把她再赶出去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母亲也得管管哥哥，怎么连自家姐妹都敢调戏。”顾含娇一脸的嫌弃。 王如烟语塞，眼神飘忽地说：“那还不是那帮狐媚子把你哥哥给带坏了，要不是她们，你哥哥早就高中封侯拜相了！” 顾含娇就是受不了母亲一遇到儿子的事情就头脑发热的样子，还封侯拜相，也不给看看有没有那个命，父亲那样的学识那样的一表人才，怎么就生出来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儿子？真是基因问题是天下的难以破解的谜团。 王如烟在找柔娘，顾自明也同样得到了消息到处找柔娘，原来是小翠看这情况不妙跑了出去找顾自明去救柔娘。 顾自明带着人赶到了荣华里，眼前是被熏黑的房屋，还围了不少的人，不过令人庆幸的是好在是白天没有烧着，不然这一片宅子都得跟着遭殃，一旦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一定会把他牵扯出来的，到时候养外室的事情一定会被传的满朝皆知，虽然这个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是要真的放在明面上的话，光御史台的唾沫星子都能够淹死他。 顾自明心里暗恨，不知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拿他顾自明的女人开刀，是政敌还是宵小之徒？被他抓到了一定要关进打牢才解气。 “找到了吗？”顾自明气呼呼地问。 “回老爷，没有找到娘子，但是打听到今天有不少人看到有两个男人在追娘子，娘子被一辆马车救走了。” “马车？谁家的马车？” “还没有打听到，不过目击者倒是说马车上下来一个丫鬟扶起了娘子，马车里的人叫那个丫鬟司琪……” “司琪？”顾自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转而见想到：“大小姐身边是不是有个司琪？” “是的老爷，会不会真的是大小姐把娘子救走了？” “清婉？她来这里做什么？走！回府看看！” 几乎是同时，王如烟这边也得到了消息说是老夫人那边大小姐带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子，顿时王如烟如坐针毡，带着顾含娇就往老夫人的院子里面去了。 福禄院那边柔娘哭着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通，惹得老夫人也跟着连连落泪。 “我和你母亲是最要好的姐妹，那个时候我难，都是你母亲偷偷地接济我们娘俩，我也想找过你们，可是却了无音讯，好在老天开眼，让你竟然回到了我的身边。”老夫人抹着眼泪说道。 “祖母快别哭了，表姑还怀着孩子，可要注意身子。”顾清婉悄悄地提醒道。 “是了是了，好孩子，你还有了身孕，你夫家是哪里的？我派人去报个平安才好。”老夫人问道。 柔娘似乎有些为难，低着头咬了咬嘴唇，一下子就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喜鹊赶紧扶起来！” “不要扶我，姨母还请恕罪！” “怎么？”这话倒是把老太太给听糊涂了。 “柔娘本想着在京城卖着豆花过活就成，等以后攒点钱再来看看姨母，老天垂怜让我遇到了表哥……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 老夫人本来还不明白，但是后来柔娘提起了顾自明，老夫人一下子明白了：“你是说，你怀了明儿的孩子？” 柔娘点点头，泪掉的更加厉害：“姨母，我和表哥青梅竹马，这些年也是旧情难忘，如今我偷偷地和表哥在一起了，姨母，柔娘有愧于您的疼爱和惦记。” “快快起来，快快起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夫人把跪在她身前的柔娘揽到了怀里，拍着她的背说：“你们俩从小就在一起玩，你那么一丁点儿总在明儿后面啊追着，因为你们俩年龄差的多了些，我和你母亲也从没有往儿女之情方面多想过，要是你早点说，我一定会成全你们俩的啊，也免了你这些年受的苦难啊。” 顾清婉听到后心里忍不住冷笑，您会这么好心成全这对鸳鸯？瞧不上人家才是真的，想攀高枝才是真的，要是您真的这样好心，也许母亲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姨母，你原谅柔娘了？” “好孩子，你现在是顾家的大功臣，怀着孩子可不许在哭哭啼啼了，小心我的孙子以后是个哭包子。” “姨母……”柔娘脸一红，拿着帕子抹眼泪。 “你早就该来找我的，怀着孩子很是金贵，这明儿也是个不懂事的，你都有了身孕还不带回来，在外头多不让人放心，今日你看看多凶险。” “表哥原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带我来的，只是最近太忙，柔娘也好久没有见到表哥了，要不是今日遇到了大小姐，柔娘恐怕今生再也没有机会和姨母相见了。”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今日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何有人要抓你们母子俩？” “这……姨母，我……”柔娘有些难为情不知道该不该说，正当要说的时候，就听外头来报夫人和二小姐来了，吓得柔娘立刻站起身来，脸色发白，手心冰凉。 老夫人摸着柔娘冰凉的还有些发抖的手，心里多少也明白柔娘这是怕王如烟了，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说：“你不要怕那个货色，有我在她不敢拿你怎么样的。喜鹊，你去找人到外头把老爷给我叫回来，这是他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他到底管不管！” “是，老夫人。” 喜鹊前脚刚走，就看着王如烟打着扇子进来了，一边走一边笑盈盈地说：“哟，竟不知道母亲这边来了客人。” 老夫人笑着说：“是呢，可是咱们家的娇客呢，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娇儿也来了啊。” “娇儿给祖母请安，最近娇儿一直在绣嫁衣，没有时间给祖母尽孝，祖母可不要生气才好。”顾含娇笑着说。 “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我这里来不来的又有什么，怎么样准备的都差不多了吧？” 顾含娇嘴巴一抿看了一眼淡定神闲的顾清婉，对着老夫人说：“还有些细枝末节，不过大的方面父亲都为娇儿准备的差不多了。” 老夫人点点头，王如烟进了门就盯着柔娘看，这一看真是比她要年轻漂亮又较弱地如同花朵一般，眉眼之间带着一丝风情，她要是男人也会被这样的女人勾去了心魂，看到此处王如烟狠狠地瞪了一眼顾清婉，都是这个死丫头碍手碍脚，不然这个女人怎么有机会踏进顾家的大门！ “母亲，这位是……” “她呀，是明儿的表妹，姓孙，名佩柔，小字柔娘。”顾老夫人介绍道：“柔娘你也去见见夫人。” 老夫人并没有让柔娘叫王如烟表嫂，而是夫人，这就很有意思了，看样子老夫人是要王如烟认了柔娘。 柔娘领会到了老夫人的意思，从茶托里端了一杯凉茶，款款地走到王如烟的身前行礼：“初次相见，姐姐请喝茶。” 王如烟顿时脸上如同吃了苍蝇一般恶心，这老夫人也太没有路数了，这还没说上两句话就想让她把茶喝了吗？喝了这杯茶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帮顾自明又纳了一个妾室，而且这个妾室还不一般，王如烟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顾自明的表妹，这样的妾室放在府里，还能有什么安生日子能过？上有老夫人护着，还有老爷护着，就算她想做点什么，也会费不少心神啊。 王如烟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准备接这杯茶，自己摇着扇子到老夫人另一侧落座，顾含娇眼神一转，笑着站在了柔娘身侧，扶着她拿着茶盏的胳膊说：“原来是表姑母呀，可好，咱们家来了这样一个标志的亲戚，表姑母快起来吧，咱们这儿不兴乡下那一套，见了贵人就要磕头下跪的，咱们是自己亲戚，表姑母千万不要拘束，快坐快坐。” 被扶起来的柔娘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老夫人，老夫人自然也是看出了王如烟母女俩是什么意思，于是脸色严肃地：“怎么，你是瞧不上我这外甥女吗？” “母亲您看您说的哪里的话，表妹这样标志的人，咱们家想请都不知道去哪里请。对了表妹，打算在这里住多久？家里姨母还好吗？一会我派人一起接过来，和母亲乐呵乐呵。” 柔娘满眼泪水地低下头摇了摇：“柔娘……没有亲人了，所以来投靠姨母，还望夫人不嫌弃。” “瞧我这张嘴，说到了表妹的伤心之处。”王如烟赶紧拉着柔娘的手说：“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当成自己的家，表妹可有婚嫁？” 柔娘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那正好，到时候表嫂给你找一个合适的人家从咱们丞相府出嫁，我看谁敢小瞧了你。” 说到此处柔娘一下子就落泪了，她从王如烟身边挣开，回到了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想来你是看出来了，那我也不给你绕圈了，你把这杯茶喝了吧，柔娘就留下来给老爷做妾，也不会影响你什么地位。” 王如烟一看老夫人这是连迂回都不愿意迂回，直接了当的让她喝妾室茶，王如烟也没什么好脸色了。 “母亲您这话说得，儿媳不能苟同，且不说这茶我喝不喝，就说老爷也不见得愿意让他的表妹沦为妾室吧？” “呵呵，那你说怎么办？明儿会不愿意？不愿意两人会有了孩子？” “孩子？”王如烟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王家那两小子并没有告诉她这个小娼妇竟然怀了身孕，那就更不能让她进府了。 “母亲，说句您不爱听的，不是什么人说有了咱们顾家的骨肉咱们就得认的，空口白牙的赖上，像咱们这让的人家血脉是最不容混淆的。” “夫人！”柔娘作为一个母亲，立刻坚强了起来：“夫人您可以不接受我，但是请不要污蔑我腹中的孩儿！” 由于柔娘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不小心露出了塞在里面的软枕，王如烟嘴角流露出胜利者的冷笑。 “表妹，我是尊敬你才愿意叫你一声表妹，你说你的孩儿是我们顾家的，谁能来给你证明？你总不能拿着老夫人对你情意，哄骗讹诈我们顾家吧？” “我没有姨母，我真的没有，这孩子就是我跟表哥的，表哥在荣华里给我买了一处宅子，要我住在那里养胎，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跑来叨扰姨母的呀！” “你也说你被老爷安置在外头，老爷最近这么忙，连家都回的很少，你这孩子又是怎么怀上的？” “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顾清婉还是淡定神闲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她就是一个透明人一样，顾含娇则不一样，她在分析着这件事情的始终，她看着顾清婉觉得这件事情绝对和她有莫大的关系，于是她偷偷的吧春露叫到身边来交代了几件事情，春露听了之后点头悄悄地离开了。然而这一切都让被顾清婉揽在了眼底。 “那好啊，谁能来给你证明？”王如烟看着柔娘着急柔弱的样子，心里想的是快点着急使劲着急，最好把孩子急的流产没了才好。 “我来！” 第119章 顾家后院多了一个柔姨娘 大家一起往门口看去，只见顾自明含着怒气走了进来，看着在角落里一直哭泣的柔娘，心里一阵的心疼，但是顾忌着老夫人在场，没有上前去安慰柔娘，只是用眼睛打量了一番，看起来完好无损，于是放下心来给老夫人请安。 “母亲，儿子给您请安。” “快快起来，你来得正好，我刚让喜鹊派人去找你，这下可好了你看看这该怎么办吧，柔娘好孩子，来姨母这边坐，好孩子可别哭了，小心我的大孙子。” “母亲！您的大孙子是长风啊，现在还在院子里面躺着呢！”一听老夫人嘴里面念叨着那个贱人肚子里面的是大孙子，王如烟瞬间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就跳脚了。 “王氏！你是怎么跟母亲说话的！”顾自明直接找到了位置坐下，对着王如呵斥道。 老夫人倒是耳朵尖的，听到了王如烟竟然提到了她的大孙子顾长风，要知道顾长风可是老夫人从小给宠到大的，一丁点头疼脑热的老夫人就紧张不已。 “你说什么？长风怎么了怎么躺在了院子里面？”老夫人瞬间就把柔娘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王如烟一看果然老夫人是在乎自己的大孙子的，王如烟抹着眼泪，看着坐在那里好像事不关己的顾清婉，就是一顿的哭。 “哎呀，你哭什么，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老夫人一脸的不耐烦，不明白这王氏怎么就这样爱哭哭啼啼地。 顾自明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年轻的时候这个王氏一哭自己还会心软，但是现在都半老徐娘了，还当着这么多儿女的面前哭，这也太丢人了。 “有事说事！”顾自明有些不不耐烦地催促道。 “老爷……怎么连你也……”王如烟似乎有些受伤的样子，老爷他什么时候对自己有过这样不耐烦的表情？他可是一直对自己小心温柔的呀。 顾含娇看到母亲现在处于劣势的位置，马上就要把事情发展的方向带上了不好的地方，于是连忙拉住母亲的手，王如烟看了一眼女儿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纠结这样的事情，但是还是忍不住的伤心。 眼看着玻璃心的母亲是顶不上了，顾含娇自己起身把事情的始末的大概说了一下：“父亲，女儿也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听说长姐把哥哥给打了，而且打出了血晕了过去，现下在自己院子里面躺着呢，女儿去看了一样哥哥睡着了。” “什么！我的长风被打成了那个样子！”老夫人一下子就站起来，对着坐在角落里的顾清婉就骂道：“你这个天杀的小祸害，你怎么这样的狠毒！竟然把自家的兄弟都打出了血晕死了过去？你这样的彪悍，我看以后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就算是嫁了也会给家里添麻烦，你干脆一根绳子吊死自己给家里省省心吧！” “呜呜呜，大小姐不喜欢我，怎么说我都认了，可是大小姐先是欺负娇儿又是殴打长风，我这个当娘的心疼的……大小姐有什么不满意就冲着我来好了，还请放过我的两个儿女。”王如烟扑到雪娘的身上哭的好不凄惨。 顾自明听到了长风竟然被顾清婉给打了，有些诧异，到底是什么样的打能把一个男儿给打晕了？顾自明眼睛眯着看着顾清婉：“怎么回事？” 顾清婉神色不变地站起身，走到众人面前，说：“是我打了长风。” “小小年纪竟然这样的狠毒！”老夫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顾清婉。“柔娘你看看，你看看，这样的黑心肠的人，怎么还能这样好好活着，老天爷怎么不派个雷劈死她！来人!快来人！把她给我关到柴房里面去！” 柔娘连忙上前帮着老夫人顺气，眼角却流露出对顾清婉的担心，本来今天是她回府的事情怎么就牵扯到大小姐的身上呢？而且这样的事情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万一被王如烟抓到了错处，自己也自身难保啊，但是那是大小姐，她怎么能够忍受有人这样谩骂大小姐呢？ “姨母，这……大小姐刚刚才救了我，想来是有什么隐情的吧。”柔娘有些犹豫地说道，她跪在了地上恳求顾自明说：“表哥，柔娘身无长物，但是大小姐的恩情柔娘也要报，希望表哥能给个机会让大小姐陈情。” 顾自明知道柔娘一直都是心地善良很柔软的女人，而且顾清婉也算是她的救命之恩，到底不忍心看到柔娘这个样子，于是顾自明耐下性子对顾清婉说：“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谢父亲。”顾清婉说：“清婉是顾家长女，也是弟弟妹妹们的长姐，本来就承担着替父亲教养弟弟妹妹的职责，今日是风弟出言不逊在前，我才有责打行为在后。”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长风什么时候对你出言不逊了？就是大小姐看我们母子三人不顺眼，才找各种机会欺负挤兑我们才是。”王如烟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但是也不能任由顾清婉把话说完，想想一个在家里调戏自家长姐的男人，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名声。 “夫人也不要着急了，想来有姨母和表哥在，一定会给这件事情一个公道的。”柔娘温柔地劝慰着。 “有你什么事！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掺和什么？咱们的事情还没完呢！”王如烟眼睛瞪得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姨母……”吓得柔娘抱着肚子连连往后退。 “说话就说话，你凶个什么劲儿！”老夫人拍拍柔娘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害怕。 “大约是哥哥说了什么姐姐不爱听得话惹怒了姐姐吧。”顾含娇说。 “不管说了什么，你也不能够这样去责打你的弟弟吧？都把人打出了血还晕了过去，你这两年在外面到底学了什么！”顾自明说。 “就是，不知道学了些什么，就连今日出门都不曾告知一下府上，谁家的大家闺秀是这样的做派？”王如烟旁边跟着质问。 “父亲，清婉自小受到的都是外祖母的亲自教诲，也不用夫人在这里质疑清婉的教养，但无论是哪种教诲，清婉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自家的兄弟在家里调戏自家姐妹的事情。” “什么？调戏自家姐妹？”顾自明有些不不可思议地问道。 司琪见不得自家小姐受这样的闲气，上前跪在小姐身边，替自家小姐申辩着：“老夫人，老爷夫人，今日小姐带着婢子出门，那是经过了老夫人的首肯家去给老夫人拿灵芝的，小姐担心老夫人的身子又多拿了不少补品，刚刚才送进了院子里面，夫人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老夫人的。” 顾老夫人神色有些不自然，顾清婉回去拿东西是得到了她的首肯的，也确实带了不少好东西给她，但是她刚才还那样骂了人家，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确实有些不地道了。 “咳咳，是我让去的，怎么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吗？”老夫人理直气壮地问道。 “母亲不要生气，您自然是有的，您是咱们家唯一的长辈。”顾自明说，看到母亲神色好了些，顾自明问司琪：“那打人是怎么回事？” “小姐刚出了幽兰院，就碰到了二公子，二公子浑身都是酒气被小厮扶着，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地就碰上了小姐，小姐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二公子却出言不逊，竟然说……说让咱们小姐给他暖被窝都不配！” “你少胡说八道！我长风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王如烟站起来指着司琪就喊。 “姐姐，哥哥喝醉了，但是这些年来都还不错，肯定不能说出那样的话。”顾含娇虽然知道顾长风是什么货色，也知道从他嘴里面说出这样的话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上次不是还拿她和青楼女子比来着，但即便是这样，顾含娇也要想办法维护自己的哥哥。 “许是喝醉了，所以我并没生气，只是想若是在咱们的院子里来了娇客，被娇客撞见了，岂不是结仇？于是说了风弟两句，风弟脾气倒是很大，让下人打了风弟会折损咱们做主子的面子所以只能让我这个做长姐的来打醒喝醉了的弟弟。”顾清婉说：“父亲，要说风弟已经成年也要成家了，咱们后院都是女子，也该早点去前院居住。” 顾自明心里恨不得现在跑到顾长风的院子里把那个孽障从被窝里拉出来再打一顿才解气，竟然在家里调戏自己的长姐，还说什么让长姐去给他暖床！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了，他的老脸往哪里搁？就如顾清婉说的那样，这一次碰到的是她，要是碰到了外面来的娇客，真是除了给他惹麻烦，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长风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一定是你们给带坏的，我就说把长风送到我这里教养，我都把你养成了拜官丞相位极人臣，当然也是能够把长风给教养好的，这下你看看，你看看王氏教出了什么孩子！我不管啊，这一回柔娘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由我亲自教养，连带着柔娘也跟着我这个老婆子吧，省的有人看着不顺眼。” 老夫人用她那三角眼撇了撇王如烟。要是在以前，老夫人一定是一盏茶兜头就泼了上去，现在顾含娇在场，老夫人到底是要顾忌一些的。 “母亲，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两个孩子都是儿媳亲力亲为照顾长大的，您是说我把长风教坏了吗？”王如烟问。 “不是你是谁？我长风多么孝顺的孩子，你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以前还经常来陪我老婆子说说话，现在被你挑唆的也不来了，只有含青那个小家伙还愿意陪陪我。” “母亲，青儿经常来吗？”顾自明问。 “唉，也是可怜见的，身子瘦瘦小小的，喊声祖母就像小猫一样，你这个媳妇真是会当家，就算是个庶女，你也不能如此苛待了吧？” “我没有！母亲你什么都怪我，长风被带坏了还不是因为院子里面那些莺莺燕燕，都是她们把长风的魂儿给勾走了，哪里有什么心思在学业上面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些都是我派去照顾我大孙子的，合着你是说我在害我大孙子！”老夫人气的马上就要忍不住要骂人，果不其然，老夫人一下子就开始哭嚎：“我的老天爷呀，这是造了什么孽，我辛辛苦苦一辈子竟然被这样下贱的指着我的鼻子说着我的不是，我可图了什么啊，老头子你快点把我带走吧，我哪里是在享清福这简直就是在给我气受啊！” “母亲……”顾自明就感觉太阳穴的筋一跳一跳的。 “姨母，您不要伤心了，您不是还有表哥孝顺您呢。”柔娘在旁边给老夫人送上一杯茶。 老夫人抹抹眼泪，攥住柔娘的手：“我年纪大了，别的也管不了了，你姨母就柔娘这一个孩子，而且现在又怀了咱们顾家的种，说什么，我也要把柔娘娘俩留在身边！谁也不要想把这孩子从我身边带走，趁着我还没死，我一定要好好教养我这个孙儿！” “母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您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的。”顾自明说，“儿子和柔娘之间的事情，儿子早就想给母亲说了，只是最近太忙了，既然柔娘都进府了，那就时常替我好好孝敬母亲吧。” “多谢表哥，多谢姨母成全。”柔娘跪在地上给老夫人磕头。 老夫人这下眉开眼笑地说：“都是一家子，谢什么，不过规矩还是要守的，依我的意思柔娘是良家户籍，咱们就抬个贵妾也是使得的。” “祖母，贵妾是不是不太妥当？”顾含娇问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虽然许了婚事到底还没有出阁，再说这是你父亲后院的事情，你一个做女儿的跟着掺和什么。”老夫人瞥了一眼顾含娇。 王如烟看着老夫人把心都偏到了那个小贱人的肚子里面去了，对待自己的长风都不上心了，就更是恨的牙根痒痒，她看着柔娘端着杯盏过来要给她敬茶，王如烟恨不得把茶盏盖在那个小贱人脸上才解气，雪娘悄悄在背后捅了捅王如烟，王如烟这才险险收住心神。 王如烟并没有去接那杯茶，只是说：“这事儿依我看不着急，表妹既然怀孕了，还是让大夫过来看看比较妥当。” “夫人……”柔娘咬着下嘴唇说：“这孩子真的是表哥的……” 顾自明看不得小表妹被王如烟磋磨，上前一把扶起了柔娘，对着王如烟说：“这就是我的种，怎么，你生不出来了还不许别人生不出来吗？” “老爷你！”这话差点把王如烟给气的送走，王如烟说：“老爷这话真是拿锥子扎我的心啊，我只是让大夫来给表妹瞧一瞧身子，这样奔波又是哭又是跪的，我也是好心心疼表妹啊，老爷不领情罢了怎么还这样说呢？” 顾自明脸色有些不好，他是读书人，说起话来自然也都是委婉迂回的，很难有什么激烈的言辞尤其是对妇人，顾自明有点下不来台。 “表哥，算了，夫人也是好心，就请大夫吧。” “这外头都已经黑了，我来的时候都下起了雨，上哪里再去请大夫呢？” “对了父亲，哥哥今天请的大夫还没有走，要不然……”顾含娇试探地说道。 “多谢二小姐了，那就有劳大夫了。”柔娘看出来了顾自明的尴尬，所以主动退让，这让顾自明心里更加地疼惜她了。 等着大夫来的空隙，王如烟看到顾自明这样呵护柔娘心里就酸的不行，嘴里不饶人地说：“有些人也要明白不是什么高枝都是那样好攀的，表妹有什么话说开了最好，有老夫人给你做主，免得等到了最后真想被揭露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夫人，柔娘虽然出身不高，但是也是受过教诲的，必然不会做出那等子见不得人的事情。” “哼，表妹话可不能说的那么满啊。”王如烟阴阳怪气地说。 “夫人是什么意思，还请夫人直示！”柔娘也不想这样卑微的受欺负了，直接了当地希望王如烟把话说清楚。 “行了。”顾自明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是夫人，就不要和以前一样拿着妾室的那一套，有失身份。” “老爷，您怎么处处都向着她，我这都是为了咱们顾家好啊，您问问您心爱的表妹，您问问她敢不敢把衣襟打开，让咱们看看里面都有什么！”王如烟有些委屈，紧紧攥着雪娘的手。 一听要解她的衣襟，吓得柔娘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 “放肆，咱们是什么人家，哪里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人解衣襟，不像话。”老夫人不赞同地说道。 “夫人就算您不喜欢柔娘，也没必要这样羞辱我吧？”柔娘说。 “我羞辱你？我平白无故地干嘛要羞辱你？你是表妹，是亲戚咱们就得敬着端着，可是你跑来说怀了老爷的孩子，可是老爷最近总是忙得连家都回不了，你又是怎么怀孕的？” “你！”顾自明有些语塞，他因为不想回家，所以总是给府里说自己在外面忙，留宿在宫中了，没想到让王如烟拿来当筏子了。 “夫人！您好歹也是表哥的正室夫人了，怎么能这样子侮辱人，柔娘是如何怀上孩儿的？难道当初夫人进府的时候先夫人也是这样质问您的吗？”柔娘抱着肚子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样子，似乎谁要敢碰她的肚子，她就要跟人拼命。 老夫人听了到没有什么表现，反而闭着眼睛在那里假寐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顾自明没想到一向较弱的柔娘被王氏给逼的像一只红了眼睛的小兔子，让他觉得既稀奇又有些心疼。 王如烟做梦都没有想到今天竟然有人拿以前的事情说她，她是怎么进来的就和现在的柔娘一样，要不是先怀了长风，先夫人怎么会点头让她进来，现在柔娘说这样的话干什么，难不成是想让老爷怀疑长风的身世吗？不行，绝对不能让老爷对自己起疑心。 顾含娇在旁边拼命地拉着母亲的手，希望母亲不要因为对方的几句话就沉不住气。 “表姑母说笑了，咱们大户人家哪里会是那般做派，只是今日事情都太巧了，怎么我长姐出了一趟门就这样恰好遇到了表姑母还给带了回来，要说就算是提前约好的也不能这样顺利的呀。”顾含娇连忙把话题岔开。 “刚刚祖母也给我作证了，今日我回了宁国公府。”顾清婉说。 “就算姐姐回了宁国公府，但是也没有刚好顺路路过荣华里那个巷子吧？” 听到此处，顾清婉嘴角扬起了笑容，她看这顾含娇说：“妹妹今日怎么知道我去了荣华里呢？原来妹妹和夫人知道表姑母住在荣华里吗？” 顾含娇没想到到顾清婉在这里给她挖了一个坑，效用有些勉强的解释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和母亲也是来到祖母这里才知道祖母这里来了客人，怎么会提前知道，知道荣华里那是因为听到了表姑母说自己住在荣华里罢了。” 不管顾含娇怎么解释，也无法避免顾自明心里起了疑问。 顾含娇的提示让顾自明想起来自己也不明白怎么顾清婉这么巧地在那个地方还遇到了柔娘，是不是顾清婉在那里放了那把火？ 但是顾清婉的提示，又让顾自明怀疑是不是王氏知道了柔娘的存在，派人去杀人灭口不成？那要不然，为何王氏这般阻挠不肯让柔娘进府。 顾自明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释，外头管家来报说徐家来人把马车送了回来还送了谢礼。 “徐家？人走了吗？”顾自明问。 “回老爷的话，已经走了，说是天色已晚还下着雨，等日后有机会亲自来感谢大小姐。”管家说。 顾自明拜拜手，让管家下去，他问顾清婉：“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父亲的话，清婉走的时候是祖母安排的车，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所以从宁国公府又带了另一辆车，回来的路上刚好遇到了徐夫人马车坏在了路上，女儿看着天色不太好，于是就主动把马车让给了徐夫人，女儿让宁二驾车回来的。那路已经堵上了，女儿和徐夫人都是绕路离开的。” “这样做是对的，徐太傅家是个极其注重礼数的，你帮助了徐夫人，日后她必然会在外头说你的好话，这也算是你的造化。”顾自明满意地点点头，等明日上朝徐太傅一定会找他道谢。 “就算如此，姐姐也太巧了吧，这么多条路就那么巧绕到了荣华里？” “我刚回京不就，宁二也是跟着我回来的，我们对京城还不太熟悉，一路打听着才回到了府上，这一点表姑母可以作证的。”顾清婉说。 “是了，大小姐的车架走的不快，一路也是外头驾车的打听着才来的。”柔娘点点头。 不过柔娘还没有说完，不知道王如烟抽了哪门子风，一下子就冲了出来，正中柔娘的肚子，一把把柔娘的衣服给扯开了，只见一个枕头从里面掉了下来。 福禄院一下子人仰马翻地，拉住夫人的拉住夫人，老夫人这边的连忙护着柔娘恐怕一不小心把孩子摔没了。 “天呐，这是什么？”顾含娇惊讶地指着地上的枕头。 顾自明脸色阴沉地看着柔娘脚下的枕头，问：“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个枕头是怎么回事！” “哼！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点伎俩？揣着一个枕头就敢冒充我顾家的子孙吗？”王如烟头发都散开了，笑着说。 “柔娘，你这……”老夫人也是吓了一跳。 柔娘当场跪下说：“姨母，表哥，当时柔娘害怕，房子着火了又有歹人在外面，柔娘为了护住肚子就拿了软枕垫在里头，柔娘想着就算摔倒了也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少受点伤害。” “我呸！花言巧语，都这样了你还在狡辩，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王如烟现在就是从心里面肯定柔娘根本就没有怀孕。 “有没有的，让大夫看看就是。”顾清婉在人群后面说了一句。 “对对，大夫呢？怎么还没有来？” “回老夫人的话，大夫已经来了，就在廊下候着呢。” “快请进来！” 大夫是顾家经常用的李大夫，医术口碑在京城里还不错，为多家府邸看诊，李大夫进来后请了安也没有说过多的话，就给柔娘诊脉。 众人屏住呼吸，良久，李大夫收起了自己的东西，微微拱手说。 “恭喜老夫人，这位……”李大夫有些拿捏不准这位的身份于是含糊地说道：“这是喜脉，有三月有余了。” 这样的说词跟柔娘和他说的一样，顾自明顿时放下了心，连忙扶起柔娘安慰说：“让你受委屈了。” 王如烟则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在众人眼里，王如烟的钗鬟也掉了不少，头发也算乱了，哪里有大家主母的样子。 老夫人更是从鼻子里面冷哼哼地说：“我乏了，王氏你最好喝了桌子上柔娘敬给你的茶，不然你就去祠堂好好反省一下，想想清婉的娘当年是怎么对你的，你可能担当的起顾家主母的责任！” “母亲，儿子不孝让母亲受累了。”顾自明连忙给母亲道歉，转身对王如烟呵斥道：“王氏！还不赶紧把茶喝了！” 王如烟牙龈都要咬碎了，顾含娇和雪娘看着眼下已经成为了定局只能以退为进，以后再谋出路了，连忙在旁边劝着王如烟。 王如烟那自然也是知道不能这样硬钢了，只是这样喝下妾室茶让她如同如鲠在喉，王如烟端起桌子上那杯凉透的茶，一口喝了下去，凉茶下肚到让王如烟头脑清醒了一点，她笑着说。 “希望妹妹以后能好好伺候老爷了。” “多谢姐姐的宽容大度。” 从此，顾家后院多了一个柔姨娘。 第120章 色胚顾长风 “你们能够好好相处就是最好的。”老夫人高兴地说道，“一个家里最难得的就是家和万事兴，你们姐妹之间和和睦睦地，老爷在外头也放心为皇上办事。” “姨母放心，柔娘一定帮衬着姐姐照顾好老爷和您。”柔娘这样的乖巧，就和老夫人印象中的小女娃娃一样，也觉得真是天赐的良缘，这府里总算是有个和她贴心的了。 顾含娇按住母亲的手，缓缓开口道：“恭喜祖母，恭喜父亲，咱们府上又添丁增口了，以后府上一定会更加的热闹的。” 这话倒是说在了顾自明的心上，满意地点点头，这两年自己的心头大患就是没能再生个子嗣，眼看着顾长风那个扶不上墙的是不行了，如果再培养不出一个合适的接班人，自己真是到了地下都愧对列祖列宗了。 “不过女儿还是要提醒一下姨娘，咱们毕竟是官宦之家，父亲又官居丞相，姨娘以后这称呼可不能乱了，什么姨母表哥的还是分清楚的好，要不这亲戚不亲戚妾室不妾室的……”顾含娇看着老夫人的脸色不太好，连忙转口道：“呵呵，咱们自家人倒是没什么，就是怕姨娘以后喊顺嘴了，咱们府上再来客人，不说远的，就近前宫里的嬷嬷也要来了，三皇子忙完也会时常过来给祖母请安，到时免得让别人看笑话。” 顾自明思量了一下，娇儿说的没有错，自从女儿成了三皇子妃，外头巴结他的人也不少，也有不少夫人给王氏写拜帖，这迎来送往的，万一碰到了确实不好。 柔娘是个极有眼力劲儿的女子，连忙福身称谢：“多谢二小姐教诲，是妾身无知不知礼数，以后会注意的。” 老夫人也很满意柔娘这样的乖巧懂事：“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媳妇，你看看给柔姨娘安排在哪里比较合适？” 老夫人也不想把王如烟得罪死，毕竟现在是王如烟在执掌中馈，而且自己儿子还对她有情义，过头了反而引起了儿子对她的旧情那可就不好了。 “母亲，柔姨娘来的突然，儿媳也没准备什么院子，今晚要不让柔姨娘去李姨娘那边挤一挤？”王如烟的意思就是让柔姨娘和李姨娘挤在一起，这段时间这么忙，完全可以不用搭理，老夫人和老爷也不见得会多说什么。 “那怎么能行，不然就住在我的院子里吧。”老夫人提议道。 这个说法也正中王如烟的下怀，住在了老夫人的院子里，老爷脸皮再怎么厚也不能跑到自己母亲的院子里面来跟小妾恩恩爱爱吧？像顾自明这样的读书人，最注重的就是脸面了。 果然顾自明有些不太情愿。 “妾身住在哪里都可以的，跟李姐姐挤在一起也是可以的。”柔姨娘说。 “这有何难？”顾清婉突然开口，让大家把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看到顾清婉的表情，顾含娇似乎想到了什么暗道不好，刚想阻止，但为时已晚，只听得顾清婉说道：“上次夫人给清婉准备的院子不是还在，都好好的，柔姨娘直接住进去就好。” 顾自明皱着眉说：“不是娇儿在住吗？” “妹妹马上要出嫁了舍不得夫人，听说和夫人一起住在了主院。”顾清婉解释道。 顾含娇晚了一步，她也是才刚想到那个院子的，自己嫌弃没有去住，现在倒是便宜了柔姨娘，那后面该怎么办？本来顾含娇想着等这两日她求父亲和祖母让顾清婉在宫里嬷嬷来的时候把幽兰院让给她，顾清婉到之前准备的院子去暂住，等嬷嬷走的时候再把幽兰院还给顾清婉，想来为了府上的面子父亲一定会同意的。 但是现在，柔姨娘住了进去，那就不好办了。 “那就这样吧，柔娘一会就去那个住吧，一会我让喜鹊再给你带两个丫头，其他的等以后慢慢添置吧。”老夫人说，“后面再添置两个贴身一等丫鬟，四个二等的使唤吧，明日王氏你叫个牙婆来挑几个人进来。” “母亲！不合规矩的呀，一个姨娘用不上这样的。”王如烟说。 “那就抬个贵妾就是，都是自己亲戚又是你家老爷的亲表妹，抬个贵妾又有什么。”按照老夫人的意思是给柔娘一个贵妾的身份，但是王如烟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 “母亲，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一个外室被抬了进来就直接给了贵妾的身份，那后院您让儿媳如何打理？” “如何打理？该怎么打理就怎么打理，当年你挺着肚子进门，如今还是正房夫人，你看看可有人说什么？”老夫人直接回怼道。 老夫人是一直看王如烟不顺眼的，这些年挑唆儿子孙子跟她离心，无奈自己年纪又大了，没有什么办法。 老夫人也总是不停地往儿子孙子院子里面塞人，可就是没有有一个肚子争气能够留住顾自明的，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自家外甥女，老夫人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王如烟被噎的两眼通红，眼见着就要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的本事了。 柔娘也不想顾自明觉得因为她家宅不宁什么的，大小姐跟她讲过，老爷最看重的就是后院安静和谐，至于除了什么事情只要闹不出这个院子，顾自明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问的。 柔娘说：“老夫人，老爷，夫人说的不无道理，妾身到底是来路不正的，夫人肯让妾身进来就已经是宽容大度了。” “你如何来路不正？你是我的外甥女，怎么就来路不正？” “妾身不想因为自己再给家里添乱了，还望老夫人成全。” 顾自明看着这样善解人意的小表妹，觉得心里宽慰极了。 他也想早点结束这边的事情，累了一天他也有些疲倦了，于是在顾自明的主持下，双方各退了一步，等到柔娘生下男孩再抬成贵妾，这样也名正言顺一些。 天色已晚，外头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一行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老夫人的福禄院。 前面顾自明亲自撑着伞，一边把柔姨娘揽在了怀里，有一大半伞都撑到了柔姨娘的身上，轻言细语地不知道说了什么，让怀里的女子浅笑了出来。 王如烟被顾含娇扶着，看到了这样的画面，心里很不得上去把柔姨娘给撕碎了才解气，老爷当初对她好的时候也没有过想这个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搂搂抱抱有失体统。 “母亲！”顾含娇有些不耐烦地用力拉住王如烟的手，王如烟的理智被手上的疼痛拉了回来，她有些迷茫地望着顾含娇，顾含娇低声说：“母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先回去！” 顾长风因为喝了大酒又在外面连着玩乐好几日，被顾清婉打晕了之后干脆就呼呼大睡，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天黑。 天黑之后，顾长风脑袋疼痛不已，使劲地用手一敲脑袋，直接敲到了伤口之上，疼的顾长风呲牙咧嘴的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 “来人！来人！”顾长风看着他都醒来了这一会子了还没有人过来伺候，就是一顿的恼怒。 冬荣连忙跑进来，掌上了灯，走到跟前：“公子，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你说呢！哎哟哟。” 冬荣看着顾长风头上的绷带渗出血来了，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查看伤口：“公子你不要用手碰，都流血了。” “哎哟哟，你给我轻点，要疼死公子我啊！”顾长风疼的躺在床上吱哇乱叫：“你笨手笨脚的还不快滚！我屋子里的婢女呢？春柳？春柳去哪了？” 冬荣有些为难地说：“公子，咱们屋子里的姐姐都被夫人罚跪在廊下呢，说是等公子醒过来才能起来。” “那我这不是醒了？你还不快给我叫过来！哎哟，疼死我了。” 院子里面又是一顿地手忙脚乱，王如烟听说自己儿子醒了过来，赶紧派人过来看看怎么样了，老夫人也是很担心自己的大孙子的，安顿好柔姨娘之后就让喜鹊过来瞧瞧如何了。 顾长风对雪娘是一脸的不耐烦，就觉得跟他母亲一样啰里啰嗦的，正要不耐烦地打发走，正好喜鹊过来了，雪娘是知道顾长风的性子，所以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等着喜鹊一起。 果然顾长风瞧到了喜鹊，眼睛都要冒星星了，笑的很猥琐：“哟，这不是喜鹊姐姐嘛。” “大公子，老夫人让婢子来瞧瞧您伤势如何了。” “站的那么远怎么瞧？来，喜鹊姐姐快上跟前儿来好好看看我这个伤口，哎哟哟真是要疼死我了。” 看着顾长风这样轻佻的样子，喜鹊满脸的不高兴但是自己是个下人也不能对主子如何，只能耐着性子说：“听公子的语气底气十足，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如此婢子就回去跟老夫人回话了。” 眼看着喜鹊要走，顾长风直接伸出手在床上拉住了喜鹊，还好喜鹊及时稳住了身形，不然这一下就一定会被拉到床上去的，喜鹊使劲挣扎但是也没能挣脱的了顾长风的桎梏。 于是喜鹊脸色不好地说：“公子！请您放尊重些，婢子毕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 “哟哟哟，喜鹊姐姐怎么生气了，我这不是想让喜鹊姐姐看的清楚些，好回去给祖母复命的嘛，哪里就不尊重了？”顾长风色胆包天地摸着喜鹊的手。 喜鹊终于忍无可忍，也顾不上疼痛了一个使劲儿要把手从顾长风手里解救出来，顾长风仗着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面也是肆无忌惮拉着不肯放，还有意思想把喜鹊拉到自己的床上。 门口的雪娘一听情况不太对劲，连忙跑进去上前把喜鹊救了下来，脸上陪着笑容说：“公子的酒劲儿看样子还没有去呢，喜鹊你不要放在心上，外面的人是死了吗？还不赶快来伺候公子！” 顾长风看到了去而折返的雪娘横插一脚，一下就没有了什么兴趣，躺在床上脸朝着墙面，不言不语了。 喜鹊眼睛痛红地看着顾长风的背影，咬咬嘴唇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就离去了。 雪娘看着离去的背影，口苦婆心地对着顾长风说：“公子，你得罪那喜鹊做什么，那是老夫人身边用的最顺手的一个，你也不怕喜鹊回去告状老夫人再恼怒了你。” 顾长风撇撇嘴说：“一个丫鬟罢了，还能怎么，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 雪娘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离开了。 要说这老夫人对顾长风那是要什么给什么，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老夫人也会让人给去摘，顾长风好色成性府里没有人不知道，那些想要攀高枝的根本不用花心思去勾引公子，公子就能主动把她们拉到床上去，所以府里的年轻小丫鬟没有什么歪心思的看到顾长风那就躲得远远的。 老夫人身边长得好看的丫鬟，也被顾长风要的差不多了，唯独这个喜鹊，顾长风不是没有要过，而是老夫人犹豫了再三也没有给了顾长风。 因为喜鹊的确是伺候老夫人时间最长的，也是伺候的最好的，有些事情根本不用说，喜鹊就给搭理好了，上到老夫人的起居饮食，下到老夫人的衣袜鞋帽都是喜鹊亲力亲为，比那外头买来的还要舒服。 老夫人身边就这一个可心的人儿，想着以后给她寻门好亲事做个正头娘子，要是喜鹊愿意再给留在屋子里面继续服侍自己，不想让她给自家孙子做了妾室。 喜鹊两眼通红地撑着伞往回走，一路上走的很快，鞋子都被打湿了，一股子风吹过，把喜鹊手里的灯也给吹灭了，喜鹊停下脚步驻足良久，好一会在能在雨打的声音里分辨出有一丝丝的啜泣声。 喜鹊早就忍受不住顾长风这个色眯眯地样子了，以前有老夫人在，他不敢在明面上对她做些什么，却总是再没有人的地方占她的便宜，即便是有人只要老夫人不在他也是肆无忌惮，周围的人看了也都不敢说什么，毕竟大公子是府上唯一的子嗣，以后顾府就是他说的算了，所以没有人敢得罪顾长风。 等以后老夫人走了她又该怎么办了呢？顾长风不会放过她的，她也担心终于有一天老夫人会挺不住孙子的软磨硬泡，把自己真的许配给了那样的人，那她的这一生就算是毁了。 喜鹊觉得自己的一生真的好悲哀，就好像已经看到了未来自己凄惨的样子，如果真的是那样，就等着伺候完老夫人自己也跟着去了才好，可是还有可怜的弟弟她还放心不下。 喜鹊正哭着自己的悲惨的人生，脚下就被灯光照亮了，喜鹊有些惊慌地胡乱摸了摸脸上的泪，抬起头来一看竟然是大小姐。 “大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顾清婉温柔的说：“想来看看风弟，你怎么在这里哭了？” “婢子……”喜鹊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是摇摇头，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顾清婉也不为难，她自然是知道喜鹊的性格，是个忠心的好丫头，这也是顾老夫人身边最是在乎她的人了，顾清婉说：“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为难你，只是不要在这里哭了，也许有些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糟糕，都能过去的。” “过去？婢子身份卑微，怎么过去呢？”喜鹊低落地低喃道。 “夜色夜深了，你一个姑娘家早点回去吧，不要哭了，祖母想来还在等着你呢，若是有什么难处来找我也可以，抱琴，把咱们的灯给喜鹊姑娘一盏。” “唉，小姐。”抱琴和司琪一人拿着一盏灯，抱琴就把自己手里的这个上前递给了喜鹊，“姑娘拿着回去吧，这是琉璃灯，最适合在雨天里面用了，路上不会熄灭的。” 喜鹊怔怔地看着顾清婉，大小姐从回来除了那几次让人惊诧的行为以外，对府里的下人都很温婉，说不上有多么的亲近但是最起码让人觉得比较舒服，跟二小姐不一样，二小姐看起来明媚可亲的样子，但是那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们无法忽视自己就是下人的身份。 “婢子，谢谢大小姐，赶明儿婢子把灯再给大小姐送回道幽兰院里。” “不着急的，快回去吧。” 说着顾清婉就要带着司琪和抱琴她们往顾长风的院子里面去，看到此处喜鹊拦住了顾清婉说：“大小姐是要去看大公子吗？”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顾清婉回过身问道。 喜鹊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跟顾清婉说道：“大小姐还是离大公子远一点吧，现在夜也深了，大公子毕竟成年了，还是等到老夫人或者夫人在的时候去吧，现在大公子应该睡下了。” 顾清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那就谢谢你了，抱琴咱们回去吧。” 看着顾清婉离去的身影，喜鹊心里有些动容，她紧紧握着手里的琉璃灯，心想着也许大小姐真的能够救她呢？ 一阵风吹来打断了喜鹊的思绪，喜鹊自己嘲笑了一下自己，大小姐自己在府中都如履薄冰又如何能帮助的聊别人呢？ 喜鹊提着琉璃灯打着雨伞钻到了夜色当中去了。 顾长风等着人都走了，自己在床上哼哼唧唧地骂道：“这个喜鹊真是不识抬举，跟着公子我有什么不好的？总比做个伺候人的丫头强吧？” “是的是的，喜鹊不是不识抬举。”冬荣在旁边陪衬这说。 “哎哟，我这头，不知道会不会破相，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家公子打成了这样？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公子一点都不记得了？”冬荣小心地问道。 “就记得有个漂亮的女子……其他的没什么印象了。”顾长风摸着脑袋，酒后头疼的症状丝毫没有减轻：“哎呀你怎么这么磨蹭，让你说你就说！” 冬荣想了想，上前说：“是大小姐，大小姐一巴掌把您给打成了这个样子。” 顾长风瞬间记忆回笼，他摸了摸自己脸颊，已经没有那么肿了但是上面还有一个清晰地巴掌印，掉了两颗牙也让他的神经突突地疼着。 “那个悍妇！真是从乡野出来的，怎么下手这样的重！早晚有一天我要给她好看！” 冬荣没有说话，心想不知道是大小姐下手太重还是说公子身子太弱，就一巴掌就给打晕了，这说出去也能让人笑掉大牙的呀。 “呸！我怎么能够咽下这口恶气，你有没有去给祖母报信儿？” 冬荣点点头说：“去了，可是今日福禄院似乎有些事情，老夫人只是简单地问了问公子，并没有多说什么。” 顾长风瞥了一眼自己的小厮，有些嫌弃地说：“没用的东西，你怎么还不走？换个丫鬟来伺候我。” 冬荣苦着脸说：“公子，不是小的不走，而是夫人不允许外头的姐姐来伺候您，所以只能是我留在这碍您的眼了。” “滚滚滚！母亲自己院子里的事情都弄不明白还把手伸的那么长，管起了我的事情，你赶紧给我滚出去，把春柳叫进来。” 候在门口的春柳一听顾长风在叫她，连忙进去。 冬荣没有办法，只能听顾长风的，但是也没敢真的走，在门口就守着了，免得夫人明天看不到他又要惩罚。 春柳进去看到顾长风一脸不高兴地样子，端了一杯茶水，小心温柔的跪在顾长风的床前说：“公子，因为什么事情烦恼呢？头还痛不痛？” “哎哟，还是我的小春柳知道稀罕人，跪在地上干嘛，快坐上来给公子我揉揉脑袋。” 春柳顺从的脱了鞋袜上了床，顾长风枕在春柳的腰腹之间，春柳手法轻柔地避开受伤的地方给顾长风按摩着头部。 “这个喜鹊不识好歹，跟着我有什么不好的？你看春柳不是被我滋养的水灵灵的？”顾长风用手指轻佻这春柳的下巴。 “爷，跟着您是春柳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许是喜鹊姐姐有别的想法也是未可知的。”春柳心里一惊，喜鹊是个非常能干的一把好手，背后还有老夫人给撑腰，要是喜鹊进来了，还有她春柳什么事情？ “哼，有什么想法都要给我咽回去！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不知道怜香惜玉了！”顾长风狠狠地握住春柳的下巴，春柳有些吃痛但是也没有作出什么反抗。 春柳心里也有自己的私心，按照老夫人答应的，等到公子成婚有了正室，那么她就会理所应当的抬成姨娘的，如果喜鹊进来了，那喜鹊一定会排在自己前面，到时候这个院子就没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了。 看喜鹊那个样子应该是不想入了大公子的后院，这就还好办，要不然自己想办法提醒一下喜鹊？ 在顾长风的心里他也开始做起来盘算，这个顾家迟早都是自己的，这些人无谓的挣扎都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还有那个顾清婉，长得有几分姿色也比京城中的女子来的更加的泼辣，长姐？滚她的长不长姐，早晚也要给顾清婉一个好看，女子不是最在乎清白的吗？那给毁了又如何？ 想到此处，顾长风似乎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脸猥琐地笑着，手也十分不老实地摸进了春柳的衣襟，春柳顿时身子就软了下去。 第121章 幽兰院里的叛徒 温灵儿在东郊大营的帐子里面待了一天就受不了了，天这样的闷热，身上总是黏黏糊糊的，想要找人弄些水来沐浴都不方便，虽然是有营帐，但是一出去弄水外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又都是男子，温灵儿在帐子里面感觉就像是被好多人围观了一样。 昨天晚上还下了雨，营帐里面也都潮乎乎的，出了门都是泥泞，温灵儿本来就是奔着楚王来的，楚王都走了，她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经过她的再三坚持和请求，宁国公匆忙安排完手里的活，带着温灵儿一起回京了。 温灵儿进了宫就对太后哭诉，看着走之前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的姑娘，回来后竟有些蔫蔫的令人怜惜。 “灵儿，你这是怎么了？楚王欺负你了？”太后问。 “太后娘娘，请恕臣女仪表不洁之罪。”温灵儿跪在殿里低着头。 太后很是诧异这到底怎么了？她看向跟着温灵儿去的宫女，宫女知道了太后的示意，连忙跪下汇报道：“回禀太后娘娘，温小姐见到了王爷，可是王爷似乎不高兴咱们过去，听说当天晚上就走了，把温小姐一个人丢在了大营。” “什么？楚王自己走了把灵儿给丢在了那里？” “好在有宁国公在，不然小姐恐怕得自己回来了。” “你们也是蠢笨的，楚王走了你们也走啊，又不是没有马车和侍卫，让灵儿跟在那里受什么罪。” 听到太后这样讲，温灵儿耳朵一热，这都怪她自断退路，本想着让送她的车队都回去了，自己无处可去了楚王就算再不情愿也会带着她的吧？谁承想，楚王竟然这样不按套路出牌，说走就走，丝毫不管她的死活。 “太后，请容灵儿下去梳洗一番再见您。”不用别人靠近，温灵儿都觉得自己身上都有些馊的味道了，她现在最着急的就是好好沐浴一下再做打算。 “去吧去吧，洗漱完好好休息休息，休息好了再来哀家这里。” “多谢太后姑母体谅。” 泡在浴桶里面的温灵儿，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皮都搓掉一层，她从小就爱干净，几乎每天都要洗澡沐浴，什么时候这样邋遢过？ 她把宫女都遣散了出去，只留着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贴身婢女小葡在身边伺候着，人都走了之后，温灵儿委屈地坐在浴桶里面哭了起来。 “小姐，小姐你不要哭啊。” “小葡，我，我，我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就算在家里也没有过的呀。” “小姐，要不咱们回家去吧。”小葡提议道。 “回家？”温灵儿把脸从毛巾里抬起来，眼睛红红地看着小葡：“我们怎么回去？回去还不得被家里的那些姐妹笑掉大牙？谁不知道太后本来就想着在温家给楚王选个王妃，千挑万选才让我进宫，我要是这样回去了。那就都知道是楚王不要我了，我还能得到什么好亲事呢？” 小葡也有些为难地说：“可是小姐，楚王看起来似乎对咱们并不太欢迎啊，咱们还要……” 温灵儿自从见过楚王第一面就认定了这个男人，所以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都不会让她退缩的。 “没关系，王爷只是现在不喜欢我，等到以后他了解我了就喜欢我了，现在只要太后的心没有变就行，等我当上了楚王妃，自然有很多的时间和王爷相处的。”温灵儿这样安慰着自己。 小葡嘴巴动了动，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小姐心仪王爷的事情，她作为贴身婢女是最知道的，王爷外出打仗小姐就在家里日日祈福，王爷凯旋而归，小姐就早早地去城门那里等候，希望王爷能够看到小姐的一番深情。 等温灵儿收拾好了也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太后身边伺候着了。 “让你好好休息，你着急的跑哀家这里来做什么？” 温灵儿笑着说：“灵儿一点都不累，沐浴完觉得神清气爽不困，好久都没有见到太后了，灵儿想的紧。” 太后心里觉得暖暖的，这也是她喜欢温灵儿的原因，一个温暖又贴心的好姑娘，要是嫁给了自己的儿子，儿子那冰冷的性子多少会好一些的。 “就数你最贴心，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哀家也想你了。” “太后，您的腿疾怎么样了？” “还是那个样子，哀家都习惯了。”太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眼神变得晦涩无比，这腿还是当年生完了璟宸，还没有出月子就跪在了冰冷的地上一夜受了寒气，加上那些年过的不好也没有及时的养回来导致的，有时候疼的她都不能下床。 “灵儿瞧着外头的花很是好看，不如灵儿去给太后采摘一些来看看吧。” 太后身边的嬷嬷想了想说：“奴婢瞧着外头的天儿也不错，不如太后就和温小姐出去转转也好啊。” 太后前一阵腿疼心情不好也不想出门，这两日好多了，想想就点点头：“把小三送来的椅子推过来吧，咱们一起去看看御花园的景色。” 温灵儿瞧着宫女从后殿退出来一把实木的椅子，只是这个椅子很奇怪，椅子下面安装了两个很大的轮子，太后起身坐在了椅子上，温灵儿很有眼色地上前主动帮太后在后面推着，往御花园里去。 “这个椅子真是别出心裁啊，这样一来太后就可以出来逛逛了呢。” “是啊，总是憋在屋里也让人心烦，这是小三给哀家送来的，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出来的，这样好的东西，也难为他有心了。” “是三皇子呀，三皇子一直都是孝顺的，听说三皇子去外头公干了，还能不忘了太后的腿疾，灵儿一定要好好学一学。” 被子孙孝顺哪个老太太能不高兴呢？很显然太后也是开心的，她笑着说：“你学他做什么，忙得我都见不到面，唉，小的时候总是在想孩子们什么时候长大呀，等真的长大了就开始想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来看看哀家呢？” “您也不要难过呀，您看灵儿不是在您身边陪着您赏花来着？”灵儿在身后俏皮的逗太后开心。 清晨的日头还不算毒还算凉爽，昨夜刚下完了雨，御花园里有一股子清新的泥土的清香还夹杂了一丝丝花香沁人心脾，温灵儿让人摘了一朵开的十分娇艳的花递给太后。 太后拿着花朵，看着眼前的少女，无比的感叹：“你这样的可心人儿，楚王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呢，哀家唯一的心病就是璟宸了。” “太后……” “你也不要委屈，哀家一定会为你做主的，璟宸那个孩子太不像话了，也该早点成家立室，不然哀家是不放心闭眼的。” 太后无比的惆怅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小儿子一直跟自己不是很亲近，所以有些事情她也不能做的太过，什么后院通房，只要萧璟宸不同意太后也不敢真的跟他安排人，太后也担心这些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母子情分被这点子事情毁的一点不剩。 “灵儿没什么委屈的，陪在太后身边也是很好的呀，您看灵儿现在吃的穿的，是以前在家里都没有过的待遇呢。” 太后一行人停停走走看了不少景色，太后说：“咱们回去吧，长时间不出来哀家有点乏了，回去歇歇眼睛。” “那咱们走前面的连廊吧，那边灵儿记得有树荫，没有太阳还凉快的紧。”温灵儿提议道。 走着走着，就听到有丝竹和女子的笑声，太后听到后脸色就变了，太后最不喜欢后宫女子这样子的轻浮，严肃地说：“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在后宫这样轻佻放肆。” 小太监回来说：“回禀太后娘娘，前面是戎妃娘娘的院子，说是在排练舞蹈表演给皇上看的。” 太后脸色阴沉着，“这个北戎来的公主，没有进宫之前哀家就听说天天追在小三的身后追来追去，现在成了宫妃不仅穿着不检点，行为更是不检点，真不知道这样的女子是怎么成为北戎最受宠的公主的。” “也许是，风俗不一样吧，日头要起来了，太后咱们赶紧回去吧。” “什么风俗不风俗！既然进了咱们大庆的皇宫，那就守着咱们大庆的规矩。”太后神色不愉地说，虽然说宫里的女人为了皇上也都使尽了手段，但是像戎妃这样大胆的真是少见。 第二日太后就下旨宣召楚王进宫，楚王以军务繁忙为理由拒绝了太后，太后也没有生气，自己的这个儿子这样子拒绝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当太后想要帮楚王相亲，楚王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太后同样也不死心，又让宫人给楚王传话，说楚王没有礼数慢待了人家，让楚王给人家送些东西赔礼道歉，要是在以前楚王会让管家准备点东西送过去得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怎么能轻易送东西给其他女子呢？婉婉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阿宁在府上自然是听到了温灵儿的事情，在她眼中，她同样不喜欢温灵儿，可是看王爷的态度，阿宁知道王爷并不喜欢那位，这样让阿宁看温灵儿要比顾清婉顺眼的多，如果王爷非要娶一个王妃回来的话，阿宁还是希望王爷可以娶一个他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这一次太后似乎有些成了秤砣铁了心要给儿子牵红线了，她吩咐宫人，只要楚王进宫就给截到她这永寿宫里来，拼着得罪楚王也要让楚王早点成婚，生个一男半女的，她也好放心。 顾清婉看着最近总是阴雨绵绵，算算日子雨季即将来临，虽然这几日听柔娘说顾自明很高兴，是因为三皇子事情办的好，堤防的事情也总是传来捷报，但是顾清婉知道，这些捷报不过是一张废纸，等到真正的大雨一来，就会变得破碎不堪。 当天晚上顾清婉就带着司琪和宁二从北门融入了夜色当中，留下抱琴在房间内守着。 黄道长在清泉观里过的很是轻松自在，自从上次的主子让他给顾家二小姐算完挂就没有再来找过他，但是在顾二小姐成为了皇子妃那天，宁二送来了一箱子黄金，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还给他送来了一个药方，这是药王谷开出来的，对于他儿子的病十分有利。 虽然不能经常见到顾清婉，但是对于黄道长来说既然认定了就不会背叛，再说跟在这样的主子身边很是轻松自在，平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且在黄道长看来，顾清婉似乎是通灵的神人一般的存在，她私底下让宁二给他送了一些消息，都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但是桩桩件件都应验了，让黄道长的名声在京城中更是了不得，现在还有一些官人来信儿想让道长算算自己的官运。 但是顾清婉交代过，算卦不能轻易的算，不然会让人觉得太便宜不被得到重视，但是也不能不算，这样时间久了众人会忘记你的，所以黄道长现在就更加不轻易出来算卦，要是碰上达官贵人，黄道长就放信鸽去找顾清婉，顾清婉给了准信儿他才敢接。 黄道长正准备上床睡觉，就听到有人敲门：“谁？” 只听见外头有个女子的声音：“主子来了。” 黄道长听出来这是司琪的声音，连忙床上鞋披上外罩打开门迎接顾清婉，顾清婉这一次穿的是女儿装，吓得黄道长差点没认出来。 “这位小姐……您……” “怎么？连主子都认不出来了？”司琪在旁边笑道。 黄道长回过神来：“不是不是，是属下没想到主子竟然是女儿身。” “怎么？黄道长是不是有些失望，竟然在一个女人手下效命？”顾清婉走进房间里面收敛了裙摆坐在蒲团之上。 “不是不是，主子的英明神段那是外头男儿都比不上的。”黄道长连忙说，正要去给顾清婉倒杯水，就听顾清婉拒绝说。 “黄道长不用忙了，坐下我有话跟你说，说完我就要走了。” 黄道长看着顾清婉似乎有些赶时间，也就不啰嗦，端正的坐在顾清婉对面的蒲团之上。 “黄道长，我只问你一句，还想不想再进一层楼？” “主子是什么意思？” “比如，让你的清泉观成为皇家道观。” 黄道长瞪大了眼睛，好一会才说：“主子有这样的能耐？” “我没有这样的能耐，但是你可以。” 黄道长思忖了一会，这一定是有大任务等着他去做，诱惑这样大肯定行动也比较艰难，但是值得一试。 “主子请说。” “明日你就下山，到丞相府找顾丞相，就说你算出来三皇子这一趟说了谎，触犯了天怒，回来的路上，天将会降下惩罚警示三皇子，三皇子回京后十日内必然会出现水患。” 黄道长一听和三皇子有关的事情，顿时心里就没有底气。 “这……和皇家牵扯到了，会不会小道的性命都会堪忧？” “如果黄道长说的是假的，那有可能，但是如果是真的呢？”顾清婉神色肯定的看着黄道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看黄道长敢不敢赌上一把了。当然如果道长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的。” 黄道长自己想了一会，之前主子给他的消息没有一次是假的，就好像是她亲自写好的话本子一样，丝毫的不差，而且自己也是个男人，谁不想在有生之年有所成就呢？ “怎么样黄道长？” “主子您尽管吩咐，只是明日我去，顾丞相会见我吗？”下定决心的黄道长眼神坚定的看着顾清婉，顾清婉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仔细的记在心里。 顾清婉摇摇头说：“你不需要进到丞相府里面，近日徐太傅会去丞相府，到时徐太傅从丞相府里面出来的时候你站在外面大声的说出我告诉你的那些话，当然黄道长也可以稍微润色一下，毕竟这样的术语还是道长比较专业的。” 黄道长脸色一红，确实这样忽悠人的话还得自己亲自来，主子只是说了关键的部分，要是这样说出去不会有人信的。 “在大庭广众之下顾丞相不会太为难你的，再说道长的名声一定会引来很多人围观的。” “那徐太傅没有来怎么办？” “不会的，徐太傅一定会过来的，道长明日就下山带着道童到丞相府附近找一家客栈住下，等到时机到了，我会派人通知你的，司琪把盘缠给黄道长。” 顾清婉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今日他父亲在家中吩咐人去库房寻找一套比较精致的茶具，要知道徐太傅这个人虽然古板，但是却又爱喝茶的爱好，尤其是对茶具更感兴趣，所以顾清婉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近日徐太傅一定会来的，再说还有上次顾清婉帮助了徐夫人，徐夫人也说会亲自上门道谢的。 黄道长看着司琪又拿出来一袋子银子，连忙摆手拒绝道：“不要了不要了，上次主子给的已经够多了，什么盘缠不盘缠的，主子这不是在笑话我。” “无妨，拿着吧，给跟着你的小童买点吃的，看起来身子也有了大好。”黄道长身边最近跟了一个小童，说是黄道长在外面收来的有缘之人，但是顾清婉知道，哪里是什么有缘之人，分明是黄道长的儿子。 黄道长神色一怔，而后反应过来，坦然地接下了那袋银子，问道：“那就多谢主子了，只是丞相大人会信吗？” “信不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道长说出去的事情日后灵验了，怕是这清泉观日日香火鼎盛的都看不见人了。”顾清婉打趣道。 “那就借主子吉言了。”黄道长站起身给顾清婉鞠躬。 顾清婉和司琪就如同来的时候那样，悄无声息地又隐入了夜色当中，黄道长看着那漆黑的夜色，心里说不上来的有些复杂，自己从来没有问过主子是谁，但是从她的穿着打扮上看应该是京城中的哪家小姐，只是这样有能耐的小姐又为谁效命呢？ 幽兰院里，顾含娇得到了幽兰院二等丫鬟环儿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好像大小姐并不在房间里面，顾含娇就在想这大半夜的不在房间里面，要是被抓个现行，顾清婉怎么都说不清的，想着就带着春露和秋霜过来了，抱琴和入画堵在院子门口不让顾含娇进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来找姐姐看看花样子值得你们两个丫头在这里堵着吗？”顾含娇问道。 “二小姐还是回去吧，我们小姐已经休息了。”抱琴说。 “怕不是姐姐不想见我？这才什么时辰，姐姐就睡下了？明明我来的时候屋子里面的灯还是亮着的。”顾含娇往里面看了看。 抱琴笑着说：“二小姐喜事将近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些睡不着的，我们小姐身子一向不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睡着，而且您说房间里面亮，是因为我们小姐床头有一颗夜明珠，给小姐晚上起夜照亮用的。” 顾含娇一听顾清婉竟然有夜明珠那样贵重稀罕的东西，心里忍不住嫉妒了一下，反正那些东西最后都会成为她顾含娇的。 “你这两个丫头怎么这样大胆，连主子都敢拦着。”顾含娇神色不愉的说。 “二小姐您这话说的，婢子们哪里敢得罪二小姐，再说了婢子的主子是大小姐。”抱琴不卑不亢地说。 “放肆！信不信夫人听了你们这样说明日就给你们发买出去！”春露叫嚷道。 “这位姑娘恐怕不知道咱们幽兰院里的人都是大小姐从宁国公府带来的，不过那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倒是应该发卖出去。” 躲在人群后面透风报信儿的环儿听到抱琴这样说，吓得立刻缩了缩肩膀，恨不得不要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才好，环儿心里很忐忑，一会儿万一大小姐躲了过去，她又该怎么办呢？ 抱琴越是不让她进去，顾含娇就越觉得环儿说的没有错，顾清婉肯定没有在院子里面，愈发要进去。这一次顾含娇什么也不管了，直接带着春露秋霜闯了进去。 “二小姐！二小姐您不能闯进去，再在这样休怪婢子冒犯了！”抱琴和入画堵在门口，似乎顾含娇再往前走一步，她们就要动手了。 顾含娇根本就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毕竟只是个下人而已，眼看着走到门口，屋子里面还是没有动静，顾含娇嘴角洋溢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顾清婉看你这一次往哪里逃。 抱琴看着顾含娇根本就不把她们的警告放在眼里还一意孤行，就准备要动手，这个时候房门突然开了，穿着寝衣披着头发的顾清婉正站在门口，眼神冷冰冰地看着顾含娇，就如同再看一个死人一般。 “姐姐？你在房间里啊，呵呵呵。”顾含娇有些尴尬地说道，眼神瞥了一眼在人群后面的环儿，环儿吓得不知道躲在哪里合适。 顾清婉也看了一眼环儿，对着顾含娇说：“怎么？妹妹也想让长姐亲自教导一番吗？” 顾含娇想起来顾长风被顾清婉扇了一巴掌差点就变成了猪头，倒是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了皇子妃，不能这样怕了顾清婉，于是说：“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是想着和姐姐说说体己话，没有那个意思的，既然姐姐睡觉了，那妹妹就不打扰了。” 说着顾含娇还没等顾清婉说话就带着人往外走，笑话，这个顾清婉说打人那是真的会动手的，而且还用长姐的名号去教训人谁能说些什么，本来自己来幽兰院的理由就有些牵强，今日父亲歇在了府里，她还不想惊动父亲。 躲在人群中的环儿也想趁着人多夜黑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去，但是司琪在院子门口拦住了环儿。 “大大大大小姐……”环儿吓得连连在地上磕头。 看着瑟瑟发抖的环儿，顾清婉开口问：“你是我从府里带过来的，二小姐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出卖我？” “没有的大小姐，婢子说什么也不敢出卖您，是是是……”环儿还想狡辩，司琪直接握住了她的胳膊往后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环儿的胳膊脱臼了。 环儿疼的嗷嗷直叫，就听司琪说：“你要老实的说，说不准小姐会放过你，不然我就在这院子中把你所有的关节都卸了。” 环儿本来就疼，一听司琪这样讲连忙大声求饶：“大小姐，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第122章 办卡 司琪将环儿的胳膊一个巧劲儿给接上了，疼得环儿额头一直冒虚汗，她抱着胳膊踉踉跄跄地进了主屋，司琪把门一关，吓得环儿打了一个哆嗦。 入画给顾清婉倒了一杯茶水，抱琴则是道屏风后面拿出了一堆脏了的衣裙，这正是顾清婉刚刚出门穿的那一身。 顾清婉回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顾含娇和抱琴她们的争执声，她从后窗户进去后直接让司棋把她身上的衣裙给脱掉钗鬟解开后，就开了门。 环儿瞪大了眼睛，原来她并没有看错，大小姐的确出门去了。当时她要往大小姐的房间里面送茶水，被抱琴给撵走了，环儿有几分聪明，眼见着大小姐的房间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抱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进进出出的。 环儿一直在偷偷的观察，终于在抱琴被叫走的时候，她偷偷地打开了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入画一个人坐在桌子旁绣东西。 看到此处环儿就连忙跑去给顾含娇报信儿了，只是没想到大小姐这么快就回来了，环儿跪在地上头低低地，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有些发抖。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环儿嘴巴动了动，舔了舔已经起皮的嘴唇，缓缓地说道：“二小姐给了婢子银子还有首饰。” “这就让你心动了？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小姐对你哪一点苛待了？”入画最是个小暴脾气，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没有没有，入画姐姐，大小姐对婢子们都很好的，是婢子猪油蒙了心，求大小姐开恩求大小姐开恩。”环儿连忙磕头求饶。 顾清婉盯着环儿看了好一会，看的环儿眼神飘忽心神不定，恐怕被顾清婉看出来了什么，最后顾清婉只是笑了笑，说：“你是想跟了二小姐吗？我可以成全你。” 环儿一听顿时摇头说：“我是大小姐带来的人，怎么能跟了二小姐，再说婢子真的没有背叛小姐。” “你都把小姐的行踪说出去了这还不是背叛是什么？”入画问。 “大小姐明察，当时婢子遇到了春露，是春露问婢子小姐去了哪里，起初婢子不肯说的，是她软磨硬泡给了婢子银子和首饰。”说着环儿就从衣襟里面拿出一个荷包还有一根簪子放在了地上。 环儿接着说：“婢子眼皮子浅，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首饰，就告诉了春露，但也只是说大小姐今日睡得比较早，这会子院子没有人，其他的婢子真的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想要背叛大小姐的。” “你说谎！我明明看见你跟着二小姐一起过来的！”入画大声地说道。 “没有！环儿一直都在院子里面，没有出去过的，是春露来咱们院子里问的，小姐您要相信婢子啊，婢子这就把东西还回去。”环儿抱屈地喊着。 顾清婉还是没有说话，屋子里面静悄悄的，连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够听的清楚，环儿的背后已经被汗打湿了，她不知道大小姐会不会相信她现在的这一番说辞。 看着环儿脸色发白，额头的汗水都把头发打湿了，顾清婉将目光放在了环儿的手腕上，那里露出一只成色还不错的镯子，环儿连忙把手缩到了袖子里面。 顾清婉笑了笑说：“既然如此，看来给你接上胳膊是多余的了，司棋，你帮帮环儿，把两只都给卸掉吧。” “小姐何必这么麻烦，婢子直接给掰断了就是。”说着司琪撸起袖子上前一把就抓住了环儿的胳膊。 “不要！不要！大小姐我说我说！二小姐说只要奴婢做好内应，她就能让夫人做主抬了奴婢给大公子做姨娘！” 话落众人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给顾长风做姨娘，难不成环儿的脑袋坏了不成？ “你就这么想给大公子做妾室？” 没有了司棋的桎梏，环儿瘫坐在地上，什么都坦白了：“大公子多好啊，那样的温柔，每次见到婢子都温言细语，婢子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温柔的人，可是大小姐还把大公子打成了那个样子，小姐您为什么下手这么狠呢？” 环儿忘不了那时候她帮着顾清婉从外头帮忙搬东西，匆忙之间摔倒了，正好大公子路过面含微笑把她扶了起来，不过也只是匆匆一面，大公子就带着人着急的出门去了，并没有跟她多说一句话。 在顾清婉眼中，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也不过如此了吧。 “那次……那次婢子在院子里面瞧着大公子受了那样的罪，我就想着给大公子做些吃的，咱们的小厨房婢子不敢来，只能去那大厨房，可是大厨房看见咱们就是刁难不配合的，还讽刺挖苦，是二小姐出面解救，并且安排我见了大公子一面，让所以才……”环儿什么都说了，虽然她觉得这样对待大小姐是不忠，但是…… “你手上的镯子也是大公子送的吗？” 环儿摸了摸手上的镯子，这是那天送完吃的，大公子夸赞她手艺很好，让他这两天总是喝汤药的苦嘴也能重新尝到了别的滋味，大公子还亲自给她带上了这个镯子，说找个机会就跟大小姐说把她要走。不过这些环儿并没有跟顾清婉说。 “他们还让你做什么？”顾清婉懒得问他们之间的事情，简单明了的问道。 环儿起先并不想说，但是看到司棋又要动手，自己也害怕了连忙说：“没有，并没有让我做什么，只是说日后还会让人通知我具体的事情，其他的并不要我过问。” 顾清婉眯了眯眼睛，顾含娇是有什么打算呢？这倒是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二小姐问……大小姐身上是否有特殊的印记，比如胎记或者痣什么的……”环儿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顾清婉脑袋一震，前生她回来的时候因为萧玉恒很肯定地说出了她腰间的那块胎记，才有了后面无尽的灾难，顾清婉的眼睛似乎凝结上了一层冰霜。 “那你知道了什么？”顾清婉起身，一步一步地往环儿身前走去，顾清婉的每一步走的极慢，但是又似乎每一步都踩在了环儿心上一样。 环儿从来没有见过大小姐这个样子，顿时有些恐惧地说：“知道知道……小姐的腰上有一块胎记。” “你是怎么知道的？”顾清婉上前用手指抬起环儿的下巴。 下巴上冰凉的触感，让环儿忍不住颤抖：“是以前在国公府里给小姐送洗澡水的时候，在门口听到夫人跟小姐说话的时候听到的。小姐饶命，婢子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就是刚好走到门口听到夫人和小姐说起来的，真的小姐。” 顾清婉放开了环儿，自己起身背对着她，呵呵，谁能想到前世让她走入深渊的一句话竟然是一个小丫鬟无意之间听来的，她还怀疑了这么多人调查了这么多的人，原来只是这样一个不经意。 看着大小姐站在那里，环儿更是害怕：“大小姐，婢子什么都没有说，虽然二小姐问起过但是婢子真的什么都没有说，这事关女儿家的闺誉，婢子怎么敢？” 你是不敢，但是最后你还是做了，可笑的竟然是为了一个姨娘的位置。 前世顾清婉回顾家，宁夫人心疼她给了她以前用惯了的人回来了，其中也包含环儿，环儿就是一个在外面打扫的小丫头，顾清婉怎么也没有想到漏洞竟然出现在了这个位置。 想想真的是可笑，只是因为萧玉恒说出了她腰间有一块胎记自己就信了那是救自己的人吗？就这样义无反顾地跟了他了吗？ “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要么我让司棋把你拆卸了发卖出去，要么你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我成全你做姨娘的心。” “多谢小姐成全多谢小姐成全。”环儿把最坏的打算都想好了，只是没想到大小姐能够这样轻易地放过她。 “看样子你是选了第二条路，那就好说了，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过你必须要告诉我。” “小姐这样怎么能行？要万一她把您胎记的事情说了出去，那……”入画有些担心地说。 “入画你不要担心，环儿如果有人问了，你照实说就是。”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大小姐的大恩大德环儿永生难报，环儿坚决为大小姐守住秘密，还希望大小姐能护住奴婢。”环儿心里此刻有些高兴，以为自己抓住了顾清婉的一个把柄，如果顾清婉为难她，那她就大小姐腰间的胎记说出去，倒时候一个女子如此私密的地方被外人所知，大小姐又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呢？ 所以为了自己的以后，大小姐还是要千方百计的保住她才是。 顾清婉听出来环儿的意思了，只是嘴角扯起了讽刺的笑容：“这是自然，你下去吧。” 环儿走的时候虽然有终结后余生的感觉，但是自己却也挺直了腰板，瞥了一眼司棋抱着还有些疼痛的胳膊离开了主屋。 入画气愤不已地说：“小姐，那个小蹄子竟然在威胁咱们！” “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看我不把她的舌头拔下来。”司棋说。 抱琴则有些担忧地问道：“小姐，真的没有关系吗？” “有些事情还是早些处理掉的好，咱们院子里的人找个机会，该打发的打发掉，毕竟以后咱们还要在丞相府里多住一段时间了，那些个苍蝇虫子虽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是看着也怪恶心的。” 夜里顾清婉躺在床上，听着外间入画匀称的呼吸声，顾清婉摸到了自己的腰间，现在那里平滑整齐，可是环儿也没有听错那里曾经的确有过一块胎记。 那时候舅母还说：有了这块胎记谁也不能把咱们的大小姐给换了去，小清婉是仙女下凡，以后有的是福气，这是老天爷为了找到小仙女而留下来的记号。 也许真的是老天爷赐予了她的福气吧，自从她重生了之后，那块胎记也渐渐变淡了，现在竟然丝毫看不出来，如果不是环儿今天说起来，恐怕她自己都要忘记那里曾经有个胎记。 只是不知道萧玉恒是怎么知道的？按照顾含娇的性子，她是不可能给萧玉恒出谋划策让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存在的，王如烟也不能这样坑害自己的女儿吧？ 顾清婉闭上眼睛一想，那很有可能是顾长风了，只有顾长风不会在乎自己的妹夫身边躺着的是谁，只要对自己有利就好。 顾长风这只害群之马，他能这样温柔的对待环儿肯定是别有所图，不然以顾长风的那个性子，环儿早就被他拉进了屋子里面，哪里来的温柔小意呢？ 顾清婉想了一会就睡去了，有些人不着急慢慢收拾才好。 今天天还没有亮，侍书就从北门找了过来，一来给顾清婉看一下账本，二是来汇报一些关于彩妆阁的事情。 侍书说：“小姐，彩妆阁那边生意好的出奇，婢子想要买一些东西看看，但是却需要办什么卡入会员，而且还得实名制，就是说必须报上府邸。” “办卡？什么卡？”顾清婉第一次听到什么会员卡这样的东西，真是稀奇极了，这个顾含娇脑子里面还真的有点东西啊。 “这个会员卡分为三个档次，金卡、银卡和普通卡，按照充值的数额多少来定卡的种类，金卡要比任何的客户都要优先的。不同的种类所赠送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当然如果没有办理他们店里的会员卡，一些紧俏畅销的东西还是不太好买的，需要提前登记排队等候，办卡的客户优先，完了之后才能轮得上普通的客户，当然店里面还是有卖一些平价的化妆品给普通人用。” “还真是有意思，先让客人们把钱存进去，不管以后来不来消费那都是已经消费完的，自己稳赚不赔的呀，而且还把客源稳稳地留住了，我这个二妹妹真是做生意的好手。”顾清婉赞许道：“那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婢子也很着急，这样下去咱们的胭脂铺子似乎不是很好开，不过二公子让婢子以夫人的名义办了一张会员卡，但买到的东西也很少，都给掌柜的拿去研究看了。” 顾清婉看着眼前的账本，胭脂铺子到底是开了起来，收入确实不是很景气，不过也还好，刚起步稳妥一点才行，顾清婉交代道：“咱们的铺子就先这个样子，不要卖太奢侈的东西，平价的就行，也不要想着跟彩妆阁做竞争，她们做的是高端，咱们走的是平价，路数不一样经营方式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顾清婉合上账本，想这顾含娇看起来就是个被家长宠坏的大小姐但是没想到还真是有经商的头脑啊，不过前世怎么没有看出来顾含娇还有这样的手腕？ “小姐，咱们不需要有什么行动措施吗？” “暂时不需要，一会你吃过早饭再回去，我会想办法弄到那些东西的，你们找人研究一下，我总是感觉这突然冒出来的东西肯定是有点问题的，你告诉二公子，一旦找到了问题的所在就给我传信儿。”顾清婉手指敲着桌子说道。 顾清婉怎么能够看着顾含娇把生意做起来呢？如果真的让她做了起来，一个手里面有银子的女人过的才是最快活的，有了银子什么都好说，那她接下来的复仇又该怎么进行下去呢？ 所以，顾清婉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吃过了早膳，顾清婉就去了主院找顾含娇去了，到了主院竟然没有瞧见王如烟的身影，想来又是被老夫人叫到跟前立规矩去了。 “哟，什么风把姐姐吹到了我这里？”顾含娇出来迎接打趣的说道。 昨天晚上的不欢而散令顾含娇有些下不来台，昨天匆匆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怕了顾清婉。怕她做什么，难不成顾清婉还真的敢打未来的三皇子妃不成？ 想到此处顾含娇挺了挺胸，顾清婉看了一眼那还在发育的胸，嘴角扬起了一抹极其讽刺的笑意。 “没什么，听说妹妹昨天晚上去找我要看什么花样子，还要和我聊天，想来今日我没有事情，就过来陪陪妹妹。”顾清婉也不用顾含娇说什么自己就进了房间坐下。 顾含娇咬着牙，那只不过是借口，哪里会真的想和顾清婉聊天什么的，但是顾含娇还不能说不是，只能陪着进去。 顾清婉看到顾含娇桌子上正弄着一些瓶瓶罐罐，好奇地问道：“这是何物？闻起来挺香的。” 顾含娇走过去拿在手里一瓶，介绍说：“姐姐有所不知，这是咱们京城最近最流行的雪花膏，这样的小的是涂在脸上的，这样的大的是涂在身体上的，用完之后可以让肌肤保持水润、容光焕发的。” 顾清婉拿起一瓶仔细看了看，问：“效果竟然这样的好吗？” 第123章 流水一样的补品 看到顾清婉就像一个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顾含娇就油然而生出一种优越感。 “这是自然的，里面都是一些好的东西，哎呀说了姐姐也不会懂得，你就只看妹妹的皮肤就知道了，这可是好东西，姐姐你看，这东西涂抹到了皮肤上就会瞬间化成水，就算在夏天使用也不会感觉到任何的黏腻感。” 看到顾含娇亲自往手上摸了有一些，果然如她所说的那样，揉搓一番就会消失掉，被涂抹的地方也甚是滋润。“哦？这样好的东西哪里能买到？我让丫鬟去买一瓶回来试试。” “姐姐，不是妹妹泼冷水，这东西可是紧俏的物件，就是提前预定都不一定有货的，姐姐还是不要费那个功夫了。” 这东西叫做雪花膏，这东西在这个年代肯定是独一份的，也就只有她顾含娇能够知道该怎么做，就算是有货顾含娇也会告诉店里不许卖给顾清婉这样的好东西，等着顾清婉卖不到了，自然会求着自己施舍给她一星半点的。 “这样难得啊，那总要去试一试，我闻着味道真是好极了，这个东西哪里有卖的呢？” “回大小姐的话，这是多宝阁对面的胭脂铺子名字叫做彩妆的那家。”春露在旁边说道。 “彩妆？那不是父亲送给妹妹的铺子吗？” 顾含娇狠狠地瞪了一眼多嘴的春露，转脸对顾清婉说：“是的呀。所以妹妹才说姐姐去卖肯定是买不到的，咱们是自家姐妹，送姐姐一盒就是，还真能让姐姐起早贪黑的去排队呀。” 顾清婉接过顾含娇送给她的一个小罐，小小的一支还没有一个婴儿拳头大，不过顾清婉并没有嫌弃。 “那就多谢妹妹的慷慨相赠了。” 顾清婉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又看到顾含娇屋子周围摆放了四个冰盆，连顾含娇这里都奢侈的用上了四个冰盆吗？ “难得有这样的好东西，妹妹这里可真是凉快呀，让人都舍不得走了，正好妹妹你之前说要找我看花样子，看什么花样子？” 顾含娇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哪里有什么花样子不过是临时她找来的借口：“呵呵，昨天晚上是娇儿冒昧打扰姐姐了，但是娇儿确实是想让姐姐帮我参谋参谋的，姐姐知道，我总想着给三皇子亲手做一件衣裳，花样子都挑花了眼睛，也迟迟选不下来，府里也就只有姐姐和我年龄相仿，不找姐姐娇儿还真不知道找谁好。” “应该的。”顾清婉赞同地说道。 “不过现下花样子送到母亲房里不在这里，姐姐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那没有关系的，我可以陪妹妹说说体己话。”顾清婉面无表情的跟顾含娇说。 顾含娇心里一刻也不想跟顾清婉待在一起，谁要跟她说体己话，不过转眼一想顾含娇上前亲亲热热地揽住顾清婉说：“姐姐，说到这里妹妹倒是有件事情想和姐姐商量。” “妹妹但说无妨。” “姐姐，听父亲说在我成亲之前会有宫里的嬷嬷来府里教妹妹一些宫里面的规矩，眼下我挤在了母亲的院子里面，父亲都很少到这里来了，到时候让宫里的嬷嬷看到了会轻视咱们家的，所以妹妹想，能不能到时候借姐姐的院子用一用？” 顾清婉笑了笑，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这个嘛……” 顾含娇看着顾清婉的目光落在了那些瓶瓶罐罐上面，一狠心一咬牙对顾清婉说道：“这些个东西看着难得，其实都是咱们自家的，姐姐要是喜欢就都拿回去试试吧，不够用的让抱琴她们过来拿就是。” “这样难得的东西，不是说还要预定？”顾清婉问。 “自家人还预定什么，到时候我跟那边打声招呼，有新的一定给姐姐送去一套，现在我这里就只有这些，希望姐姐不要嫌弃才好。” “妹妹这样的大方，姐姐哪里会嫌弃呢？那就多谢妹妹的慷慨解囊了。”顾清婉示意抱琴把东西都收起来。 抱琴也很上道，直接上前把散落在桌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全部放在了托盘里面，等着一会一起带走。 顾含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抱琴收拾的这样果断利索，心里忍不住的肉疼。 “姐姐真是客气了，呵呵呵。” “妹妹这样对我，我自然会投桃报李，妹妹先前说宫里的嬷嬷来咱们府上，你以后是皇子妃，必然不能让人家小瞧了去，到时候你就搬到幽兰院里面住吧，不过主屋……” “幽兰院有很多的房间也都很大的，到时候我住在其他的地方就行，多谢姐姐了。” “这点子小事，妹妹派人说一声就行，到时候妹妹也不用拘束，我会去外祖母家小住几日的，幽兰院暂且借给妹妹使用，只是听说店里面还有一些好的彩妆什么的……” “对对对，一会儿啊我就让春露给姐姐送过去，都是一些妹妹店里的紧俏货，姐姐可得好好看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姐姐及时指正。” 听到顾清婉能够这样松口让她住进幽兰院里面，而且还主动去宁国公府里小住这已经算是顾清婉很给她面子了，到时候就算没有住在主屋里面，其他的房间也不会失了身份，在外人看来幽兰院的主人还是她。 送她一些化妆品又有什么呢，这完全是赚了呀，早知道这些东西就能打发了顾清婉，自己还费心劳神想了这么久干什么。 顾清婉对来这一趟很是满意，她也不是无缘无故地就跑了这一趟。抱琴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主院，路上顾清婉对司琪说：“你带着这些东西找侍书，还有后面春露送去的也一并交给她。” “对了，告诉侍书，我刚才闻了一下，觉得里面是有些问题的，但是又说不清楚，还是找专业的人看看的好。还有让她找人去查查，怎么丞相府有这么多的冰运进来，那可并不是便宜货。” 司棋听后就离去了，剩下抱琴陪在了顾清婉的身边问道：“小姐怎么把院子给了二小姐用？咱们还不容易才……以后若是二小姐耍赖可怎么办” “无碍的，咱们还有事情要做，在府里反而不太方便，算算日子，舅母也要到这里问顾丞相要母亲的嫁妆银子了，这样正好，走吧你跟着我去柔姨娘那边坐坐。” 抱琴连连点头：“小姐说的对，咱们不在府上到时候老爷就不会跑来给小姐打感情牌了。” 顾清婉他们到了柔姨娘的院子，正好赶上了柔姨娘要吃午膳。 “大小姐来啦？快快进来，正好妾身这边开始摆上午膳，大小姐要是没有用过的就在妾身这边吃吧。”柔姨娘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走到这一步，要不是有大小姐的帮助，估计现在的自己在哪个肮脏的巷子里面讨生活呢吧。 看着柔姨娘的面色红润有光泽就知道，柔姨娘最近过的很是不错，顾清婉跟着柔姨娘落座说：“清婉最近也没有来看望姨娘，姨娘最近过的很滋润啊，身子都圆润了不少。” 柔姨娘红着脸摸着自己的脸颊说：“托大小姐的福，妾身过的挺好的，日日陪在老夫人身边，晚上有老爷陪着，妾身很知足的。” “身子可还好？有没有让大夫经常来请平安脉？”顾清婉打量着房间的内饰，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好的物件。 “妾身哪哪都是好的，大小姐请放心，大夫也是按时的过来，说是孩子长得不错。”柔姨娘看着顾清婉在帮她看房间的东西，跟在身后说：“大小姐您看看这房间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妾身按照您的说法连新鲜的花我也不曾往房间里面放置。” 顾清婉点点头：“你是个谨慎的，越是简单越是好。” 抱琴伺候完小姐洗过手，顾清婉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尽是好东西，大鱼大肉，丰盛至极，柔姨娘面前更是放的酸辣的东西比较多。 “大小姐您不要客气，尽管享用，还有这个酸黄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但妾身却觉得极好吃的。” 顾清婉笑着点点头，就着抱琴给她端过来的一碗甜汤喝了起来，看着柔姨娘胃口好得很，顾清婉先是觉得替柔娘感到高兴，但是后面却慢慢地感觉到了不对，盯着柔姨娘的肚子皱起了眉头。 看着顾清婉没有动筷子反而盯着自己的独自看，柔姨娘放下手里的说：“大小姐怎么不用？是不是不合胃口？” 顾清婉对柔姨娘说：“夫人最近可有为难你？” 柔姨娘一脸雾水地摇摇头说：“没有啊，夫人挺好的，日日送补品来我这里，还有安胎药也是大夫说什么夫人就让人去采买送过来，就连老爷也在夸夫人大方得体。” 顾清婉说：“柔姨娘可否把你平时安胎的单子给我看看？” 柔姨娘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让小翠进去把大夫开的单子拿出来给顾清婉：“大夫开的每一张单子妾身都小心的保管好了，也让小翠到外头找郎中看过没什么问题的。” 顾清婉看了几眼，果然如郎中说的那个样子，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里面却又几位健脾消食开胃的药材，量还有些多让顾清婉觉得不对。 “那平时你还爱吃些什么？” “爱吃什么？”柔姨娘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看了一眼小翠，小翠也跟着想了一阵说：“对了，大小姐，我们姨娘每天都要吃山楂。” “山楂是水果，酸酸的正是好吃的，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山楂有让人胃口好起来的效果。”顾清婉解释道。 “确实呢，最近妾身胃口好的很，感觉能吃两个人的饭，吃完饭还觉得不够，还能再喝上一碗牛乳或者一盏燕窝的，大小姐您看我最近是不是有点胖了，就连老爷都说我最近圆润了许多。” 听到这话，顾清婉对她说：“你要注意控制饮食，这些东西虽然都是好东西，但是你要知道，吃多了孩子就会大。” 柔姨娘有些不懂，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问：“孩子大说明长得壮实，这样不好吗？” “那如果我告诉你，胎大难产你又作何感想呢？” 听到这话柔姨娘手里的筷子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柔姨娘怕是不知道，在以前老夫人曾经给过父亲一个丫头，那个丫头肚子很争气一举怀上了男孩，当时的夫人也是这样对待那个妾室的，但是最后，妾室身子太过娇小，孩子太大了，最后硬生生憋死在了腹中。” 柔姨娘听了一身冷汗，她看着眼前的这一桌子美味佳肴，如同看到了毒药一般，柔姨娘抱着肚子靠在小翠身上问：“那……那个姨娘最后？” “姨娘因为生不下来孩子，筋疲力尽，血崩而亡，据说尸体抬出去的时候肚子还隆的高高的。” 听到这话，柔姨娘脸色瞬间惨白，就连嘴唇也都失去了血色，双手冰凉，她回过神连忙说：“小翠！快快快把这些东西撤下去，以后不要再给我那这些来了！没想到夫人表面上那么好，暗地里藏着这样的祸心！” “其实也没有必要这样的小心，你控制一下食欲就好。” “以后夫人送来的补品妾身一概不收。” 顾清婉倒不这样认为她说：“柔姨娘，夫人送来的东西你还是要像往常一样收下，你可以不吃，记得让小翠偷偷的处理掉，因为这个院子里面一定会有夫人的人的。与其让她看出来你察觉到了她的想法，换个方式加害与你，倒不如你将计就计，一直到孩子平安产下才好。” 柔姨娘点点头，大小姐说的没错，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如果让王如烟知道她看出来她的意图了，说不准等待她的手段就没有这样的温柔了，可是要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柔姨娘表示还是有些难。 顾清婉笑着说：“要不然，你实在躲不过去那就装孕吐吧，程度你自己把握就好。” “这个主意好，多谢大小姐提醒了，要不然柔娘的小命恐怕是都不知道怎么交代出去的了。”柔姨娘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还有大夫，大夫也不能总是用一个人，你必须要给自己留一手，小翠也要去学一学接生的事情，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时候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柔姨娘和小翠一一记在心里，“大小姐，妾身还要注意些什么？” “其余的……”顾清婉不意外地看到了柔姨娘的屋子里面也有冰，顾清婉说：“冰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你舒服地度过这个夏天，但是不要贪凉，否则寒气入体气血凝结，对于你以后的生产也很是不利的，这一点大夫应该会告诉你。” “没有啊，大夫只是说让我怎么舒服怎么来。”说到此处，柔姨娘捂住了嘴巴，难道真的像大小姐说的那样，大夫也有可能被夫人给收买了？那真是太可怕了。 看到柔姨娘紧张的深情，顾清婉安慰道：“姨娘也不要这样紧张，对孩子不好，我今日跟你说的你记在心里就行，日后小心就可。” 外头有打扫的丫鬟不住的往房间里面探望，抱琴看在了眼里，她轻声对顾清婉说：“小姐，咱们出来有些时候了，您该回去午睡了。” 柔姨娘回过神，看到抱琴悄悄往外头指了指，瞧过去果然有个小丫头在那里鬼鬼祟祟地，柔姨娘打圣地说：“外头的那个小丫头你进来！” 小丫头以为被柔姨娘发现了，战战兢兢地跑了进来听候吩咐。 “外头日头大了，你去找一把遮阳伞给大小姐。” “是姨娘。” 看着小丫头走了，柔姨娘知道这里并不是多说话的地方，她需要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院子才能够有底气，毕竟大小姐也不能保护她一辈子。 “大小姐也要好好照顾自己，需要柔娘的时候，大小姐尽管来吩咐，不管是妾身还是妾身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大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清婉温柔的把手放在了柔娘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说：“你们俩好好地，我就会很好。” 抱琴接过小丫头送来的这样伞给顾清婉撑起来就走了。 王如烟得到了消息说是顾清婉去柔娘那边了，有些疑惑的问：“她去那边做什么？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雪娘说：“听咱们的人回禀，说是路过看看，正好到了午膳的时候，不过听说大小姐并没有久坐问柔姨娘要了一把这样伞回幽兰院午睡去了。” 王如烟点点头，心想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能知道什么。 雪娘在跟前帮王如烟揉着腿说：“夫人放心，咱们做的事情不会有人发现的。” “嗯，成天山珍海味的，本夫人也算是对她够好的了，嘶……”王如烟揉了揉疼痛的膝盖，低声骂道：“这个老太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竟让我跪在佛像前帮她捡佛豆，她怎么还不去死！” “夫人，婢子给你揉揉，您可小声点吧。” 第124章 徐太傅徐夫人来访 自从顾清婉走了之后，黄道长就开始准备顾清婉交代的事情，毕竟顾清婉只是把事情的大概和所想要的效果告诉了他，其他的具体细节还是需要他自己来拿捏的，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什么破绽才好。 他也曾下山给人算命的经历，所以这一回出去对他来说并不算难。 只不过现在自己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到了客栈一定会被人认出来的，到时候也是师出有名，不会被人诟病自己突然出现在那个地方，大小姐说让自己在附近找一家客栈住下，黄道长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合适，这样直接住进去只会显得自己是刻意朝着丞相府去的。 一大早黄道长就跟小童说：“为师要下山游历一番，若是有人问起你照实了说就是。” “师父去什么地方呢？何日回来？” “不定，走到哪里算哪里。” 黄道长下山后京城里面就传开了，说是黄道长下山了，黄道长很少去人家家里的，若是能请他到家里面看一看或者做一场法事，那这一年家宅一定是安安稳稳的。。 于是就有很多人去探寻黄道长的行踪。 王如烟自然也是听到了消息，让雪娘派人出去找找看黄道长是不是最近在京城里面了。 “婢子听说，有人看见黄道长出现在京城里棚户地附近施舍，想来这两天应该还在京城之中。”雪娘说。 “那就更好了，你多派些人一定把黄道长给请到家里来，长风一年大似一年，还是不上不下的，老爷也逐渐对他失去了耐心，眼看着柔姨娘那个贱人肚子大了起来，上次王大夫告诉我，十有八九是个男孩，我不得不有所准备啊。” “那和咱们请道长有什么关系？” “把道长请到咱们家里来，一是给长风看看屋内的摆设可有冲撞什么，毕竟马上就要科考了，让道长给长风摆摆风水，助我儿一臂之力；二来想法子给柔姨娘那个贱人使使绊子也能让夫人我高兴高兴。” 最近柔姨娘那边流水一样的补品可都是王如烟掏腰包送过去的，王如烟本身就是十分小气的人，能做到这个份上，自然夜夜都心疼的睡不着觉的。 “夫人放心，婢子这就差人去办，不过夫人，今日徐太傅和徐夫人要到府上，要不要先给老爷打个招呼？” 雪娘是有些担心的，徐太傅和徐夫人递过来帖子今日要上门拜访，夫人正是要忙的时候，如果到时候找到了黄道长带到了院子里面，老爷看到了再不喜该如何是好。 “你先去找，找不找得到还是个未知数呢，如果找到了你就带着黄道长到长风的院子里面去就是，记得别让老夫人知道了，那个老婆子是拜佛的，要是知道咱们请个真人来，又得磋磨我。” 想到那个老婆子，王如烟就心里感到不高兴，事事拿着婆母的架子压她，早点死了或者瘫在床上该多好。 “夫人，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到正门去吧。”雪娘说。 王如烟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和穿着，最近娇儿给的雪花膏真是好用，用了一段时间皮肤也变得光滑了不少，相信老爷看到她之后又会心动的。 “行了，走吧。” 王如烟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正门，徐夫人到府上做客那是很难得的，能与她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走到了二门，王如烟在这里需要等一下老爷，而雪娘趁着这个空隙给王如烟请示了一下去找了王家兄弟把夫人的吩咐传递了一下。 等雪娘回来后，老爷还没有到，派去请老爷的小丫头倒是回来了：“夫人，书房那边的人说老爷去了柔姨娘的院子里，已经派人去请了。” “那个贱人！怎么时时刻刻都在缠着老爷！”王如烟拧着帕子，若是不控制一下表情都要狰狞了起来。。 自从柔姨娘进府，老爷也不外出留宿了，不是歇在书房就是歇在柔姨娘的院子里面，就连李姨娘因为那个小庶女讨得了老夫人的欢心，老爷也会时常的去看看偶尔陪着吃顿饭，等夜里再去柔姨娘的院子，可是偏偏不往主院来了。 每次派人去问，老爷总是说女儿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孩子也大了做爹的过去多少有点不方便。 自己的女儿总不能给赶出去吧，就这样不上不下的，让王如烟言心里膈应的吃不下饭，眼看着身形也有些消瘦。 好不容易等到了老爷，王如烟调整了一下情绪，上前说：“老爷来了。” 正好看到了顾自明衣襟有些不太整洁还有点胭脂的痕迹，王如烟把情绪都掩在了眼底，拿起手帕上前给顾自明整理了一下。 顾自明刚开始有些抗拒的往后倾了倾身子，低头看见王如烟帮自己整理的地方确实有些不太合适，顿时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再往前一看，发现自己的夫人好久不见有些变得年轻了，皮肤要比柔姨娘的还要好，看起来白皙滑嫩，差点忍不住伸手去摸一摸，好在及时回过神来，发现周围都是下人，但是手已经抬起来了，顾自明假装不经意地帮王如烟扶正了头上的钗鬟。 王如烟低声浅笑，她就知道顾自明的秉性，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读书人，但心里比哪一个都好色的紧，不然也不会老夫人给他一个通房他就收一个，遇见那不好看的，顾自明也是想尽一切方法拒绝的，好色大概就是男人的本性吧。 二人走到正门，正巧徐太傅的车架也到了。 “哎哟，徐太傅徐夫人你们可来了。”王如烟连忙上前招呼。 徐夫人下了车说：“真是让顾大人和夫人久等了，太不好意思了。” “哪有哪有，时间刚刚好，我们也是刚到的。” 这边两位夫人在寒暄，那边两位大人在说话，顾自明说：“行了，徐太傅咱们也不要在外头站着了，到府上去坐坐吧。” “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到顾丞相家里做客，都说丞相府上的景色不同一般，咱们也能打开眼界了。” “太傅说笑了，茶已备好，请！” 看着爷们儿们都进去了，王如烟也热热乎乎地把徐夫人带到了前院花厅里面落座，花厅里早就准备好了茶点一应物件。 “好茶，这是庐山云雾对不对呀？”徐太傅品着茶问道。 “太傅的舌头真是灵啊。” “哪有，这庐山云雾茶，素来以味醇、色秀、香馨、汤清享有盛名，更有诗赞曰：‘庐山云雾茶，味浓性泼辣，若得长时饮，延年益寿法’。” “太傅学识渊博，在下自愧不如啊。”顾自明说。 “丞相大人才真是自谦了，谁不知道当初顾大状元郎大昂出的风姿？骑着高头大马迎娶老国公的掌上明珠，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呢。”徐太傅捋着胡子说笑道。 顿时花厅里的气氛有些凝结，徐夫人私底下用手掐了掐徐太傅的胳膊，真是不开哪壶提哪壶，那时候的顾夫人是谁，眼前的顾夫人又是谁？要是以前的顾夫人她是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来交往的，眼前的这一位……要不是为了顾大小姐，她才不会亲自上门。 “老爷又胡说什么？怕是昨天晚上喝的酒还没有清醒吧？顾大人和夫人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王如烟似乎已经习惯了，只是手里褶皱异常的手绢出卖了她此刻的心理，她装作不在意地说：“徐太傅说的也没有错，当年老爷高中状元意气风发，姐姐也是京城中少有的大美人，的确令人羡慕，只不过姐姐红颜薄命竟这样早早地去了。” 徐夫人低头喝了一口茶水，这时候正好顾长风和顾含娇进来请安，解了当前的尴尬气氛。 “含娇给徐太傅和徐夫人请安。”顾含娇早就接到母亲的通知，今日徐夫人来府上做客，让她好好表现，要知道徐太傅那是太子的老师，徐夫人更是年轻的时候在宫里与公主伴读的人，礼数规矩那是样样都拿得出手的，京城中有女子及笄都会想尽办法请徐夫人前去主持，要是能让她称赞一句，往后在贵女圈里面也能有好名声的。 “哟，这是二小姐吧，长得真是标志可人啊。”说着徐夫人身后的婢女就上前拿出一个精致的荷包和一个木盒，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玛瑙银簪。 “夫人，这……” “拿着吧第一次见面，不知道送些什么好，还有一袋子金瓜子拿去买点零嘴，我膝下也没有什么儿女，眼光肯定不如顾夫人那样好，二小姐可不要嫌弃。” “怎么会，含娇在这里多谢徐夫人赏赐了。”顾含娇身边的春露上前收下。 徐大人摸着胡子看了看顾长风问道：“这大公子身体健硕，和顾大人的清风道骨不一样啊。” “哈哈哈，他们过的什么日子，我小时候自然是不及他的，还不给徐太傅见礼？” “小子长风见过徐太傅。”顾长风是十分不愿意来的，听说徐太傅是太子的师傅，学问要比他父亲还要好，顾长风心里就怕徐太傅突然考校她的学问，不过怕什么来什么，就听徐太傅说。 “好好好，顾大人在外头学生遍布天下，既然是顾大人唯一的公子，那老朽就考校一番公子，为难为难顾丞相啦。” “哈哈哈，能得到徐太傅的指点，这才是犬子三生有幸。”看到顾长风还木木地站在那里，顾自明有些不高兴，要是学问被徐太傅肯定了，那以后对于他的科考之路是十分有利的，“你还不过来！” “是……父亲……”顾长风手心冰凉，什么也听不清楚了，耳朵一阵轰鸣之声，脑子里不住的想万一答不出来该怎么办？ 徐太傅出了一道不难也不算简单的问题，不过等了半天只见顾长风站在那里就想没有了灵魂一样两眼空洞，谁也不理会，徐太傅有些不高兴地重新把题目说了一遍，但是还是不见顾长风有所回应，徐太傅心里想这子也太狂妄了吧？ 顾自明脸黑黑地问：“太傅问话呢，会还是不会，你倒是说话啊！” 顾含娇看不下去了，伸手拉拉顾长风，顾长风一头冷汗地回过神来，“什么？父亲您说什么？” 顾含娇看见坐上的人都不太高兴，于是上前说：“哥哥这两天身体不适，要不娇儿来回答太傅的问题吧。” 徐太傅一脸不高兴地说：“不必了，想来是老朽出的题目太小儿科了，大公子不屑回答罢了，来人，把东西送给大公子吧。” 这时候下人端上来一方砚台，顾长风伸手接下连连道谢：“多谢太傅，刚才我……我……还请太傅再给个机会，小子一定好好回答。” 徐太傅是个很有脾气的人，从来都是他不给别人面子什么时候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驳过面子？就连太子都不敢不回答他的问，这个顾长风可倒好，架子比太子还要大吗？ 徐夫人眼看着自家老爷不高兴要坏事，连忙上前打岔道：“大公子和二小姐都是人中龙凤，老爷的酒劲儿看来是没有过去，老爷你不是说茶好喝，你就多喝点茶吧，还没有恭喜二小姐喜事将近呢。” 徐大人气呼呼地不说话，只顾着喝茶品茶了。 “多谢夫人。”顾含娇面色含羞地说。 “唉，都是儿女债，我这一对孽障让太傅和夫人见笑了。”顾自明说完瞪了一眼低头站在那里的顾长风，“还不赶紧滚下去，丢人现眼！” 顾长风听到能走了，连忙带着东西告退了。 徐夫人眼神一转，手里拿着扇子轻轻摇着说：“哎哟，顾大人对子女也太严苛了，对了怎么不见大小姐？上次大小姐出以援手，才让我能够在下雨之前回家，我还没有好好谢谢大小姐呢。” 第125章 徐夫人的礼物 王如烟神色一僵，她只想着徐太傅夫妇来了一定要让自己的儿女露个面，怎么可能会去通知顾清婉，原以为有她和老爷陪伴，也不会再去叫孩子过来，没想到这个徐夫人还没有忘了顾清婉。 上一次接柔姨娘回来就是因为顾清婉路上遇到了徐夫人的马车坏了，但是顾含娇还很疑心怎么就这样巧，马车刚好坏在了顾清婉的必经之路上，还让顾清婉绕路绕到了荣华里，当时她就派人去查探，但是结果就是如同大家听到的那个样子。 顾含娇虽然觉得疑心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证明柔姨娘进府这件事情和顾清婉有关系。 “呵呵，那个，徐夫人少坐片刻，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小姐了，不过娇儿和长风都过来了，大小姐还没有来，可能是院子比较远耽误了，我再让人去看看。” 王如烟走到哪里都要高抬自己女儿一下，这话里就是在告诉徐夫人，顾清婉就是一个不知礼数的人，她早就派人去请了，但是迟迟不来，希望在徐夫人面前可以让顾清婉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雪娘赶紧去幽兰院找顾清婉，可是却扑了一个空，一问才知道去了老夫人那里，雪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顶着太阳连忙往老夫人的院子里面赶去，正好到了门口，就看到顾清婉正牵着三小姐的手往外面走呢。 “哎哟大小姐，可让奴婢好找。” “这不是夫人身边的雪娘吗，怎么？夫人找我何事？”顾清婉笑着问道。 “前头徐夫人来了，点名说要见大小姐，大小姐赶紧过去吧。” “徐夫人来了？”顾清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说：“那容我回院子里面去换身衣裳再见客吧。” 雪娘连忙拦住顾清婉，“大小姐这样就可以了，不用再回去换衣服了，大小姐赶快跟我走吧。”这要是让顾清婉回去换身衣裳让徐夫人等的时间久了，老爷一定会怪罪夫人做事不力的。 雪娘也没管顾清婉手里还牵着顾含青，连忙让抱琴和司琪撑着伞跟着她往前院去了。 外头炎热，顾清婉还好倒没觉得怎么样，不过顾含青确实脸上红扑扑地渗出了汗水，进了屋子倒是好了一些，顾清婉带着顾含青请安。 “清婉来迟了，给父亲请安，见过徐大人和徐夫人。”顾清婉请安从来都不会带上王如烟，因为就如同王如烟自己说的那样，无论她现在坐到了什么位置上，在顾清婉的眼里她就是宁静娴喝了妾室茶的妾而已，顾清婉身为嫡出大小姐，自然不会跟一个妾室请安。 果然王如烟脸色不太好看，想着自己的女儿会给自己出面说一说顾清婉，可是顾含娇这一次难得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去为难顾清婉，没有别的原因，就是顾含娇怕得罪了顾清婉，她再反悔不让自己住进幽兰院，那可就糟糕了。 “来来来，不迟不迟，是我来的太突然了，外头热吧？听夫人说你住的远，大热天的还让你跑这一趟，快过来凉快凉快。”徐夫人倒是不在意，连忙拉着顾清婉的手往凉快的地方去，让小丫头在后面给打着扇子。 王如烟看着徐夫人这样无视自己，就连对自己的女儿都没有这样热情，就有点不高兴，这个徐夫人到底懂不懂看形势，明显娇儿是未来的皇子妃，巴结娇儿才是正经的呀，拉着顾清婉那个没娘的做什么。 顾含娇心里也不是很高兴，但是面子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夫人，您这样太客气了。”顾清婉说。 “这有什么客气的？”徐夫人拉着顾清婉的手，从手上脱下来一个镶着宝石的金手镯套在了顾清婉的手上。 “夫人这……” “拿着拿着，我临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没有带什么好东西，本来我就是来感谢你的，要不是你，那天我一定被大雨留在大街上，这点子小东西你要是不收下，那我回去就让人送别的来也行。” 顾清婉有些无奈地看着徐夫人拉着自己的手，说：“那清婉就多谢夫人的赐赠了。” “对对对，这才是好孩子，长者赐不可辞，你就拿着吧。” 王如烟看着徐夫人对顾清婉这样热情，只能多喝茶水才能缓解心口的不适，相比顾清婉的这个镶着宝石的金手镯，顾含娇的那枚簪子显得格外的小气和上不得台面，顾含娇要不是忍耐力比较强，早就把那个簪子给扔了出去。 “母亲，夫人，娇儿身子有些不适，想要回去休息。”顾含娇说。 “怎么了？二小姐刚才不适好好地，怎么突然不舒服了？”徐夫人问。 “可能是天太热了，我这个女儿一直苦夏，而且婚事将近，这些日子娇儿还在房间里面亲自给三皇子做衣裳和鞋袜，虽说被面不需要咱们准备，但是枕套上的鸳鸯还是要亲自动手绣一绣才显得有诚意，所以……”王如烟心疼地看着女儿解释道。 徐夫人点点头，“那二小姐赶快回去休息吧，女儿家身子最是较弱，虽然说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做，但是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家，找点好的绣娘放在府里帮衬你一把也是可以的。” “多谢夫人，含娇谨记在心。” 顾含娇告辞后，本来徐大人还在生气眯着眼睛喝茶，转眼一看有个小脸被热的红扑扑地扎着两个啾啾的小童站在门口，顿时兴趣来了，他连连招手：“那个小孩你过来！” 顾含青被点名了，有些犹豫地望向了长姐，只见顾清婉点点头示意他过去，顾含青一步一步地往徐大人那边走去。 “徐大人叫你你还不赶快过去，磨磨蹭蹭地做什么。”顾自明严肃地说道。 顾含青一听父亲在训斥他，立刻加快了步伐，小跑到了徐大人身前深深地鞠躬：“大人好。” 徐大人眯着眼睛摸着胡子问道：“可识字？” “认得一两个。”顾含青小声怯懦地回答着。 “那背首三字经来听听。” 顾含青眼神不自然地瞟了一眼长姐，见长姐鼓励般的朝他笑了笑，顾含青就站在那里老老实实地把三字经背了出来。 徐大人很是满意，背完一首后徐大人又说：“再背个百家姓来听听。” 听着顾含青越背越顺畅，徐大人就来了兴趣，连连考校了他别的学问，不过结果都让徐太傅异常的满意。 “这个小娃娃，顾大人教的好啊，老夫喜欢的很，不然给老夫做个小童吧。” “这……”顾自明有些犹豫，自家的孩子被人夸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高兴地，尤其是青儿表现让他更是吃惊，什么时候自己从来不在乎的女儿竟然变得这样的优秀了？“就只是一个小女儿，哪里值得徐太傅亲这样夸赞。” 王如烟眯了眯眼睛，什么时候这个小庶女竟然这样优秀了？李姨娘可真是好手段啊，可是想来，李姨娘也是识字的，能给孩子启蒙也是理所应当的。 徐太傅笑着摸了摸胡子，心里想：这样的好苗子，可惜了。 徐夫人看出来自己夫君的想法，于是说：“我们家老爷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人家的孩子你给要走了算是怎么回事，顾大人是不知道，我们夫妻俩膝下没有儿女，这也是我们两口子的一块心病，所以老爷看到了别人家可爱的孩子就忍不住想要领回家。” “呵呵，夫人也不要太着急，孩子的事情是急不来的，找个大夫看看，兴许还有机会的。”王如烟安慰道。 “哎呀顾夫人就不要再笑话我了，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能生出什么来。” 其实在这京城中谁人不羡慕徐夫人，都生不出来孩子徐太傅的后院也就只有一个通房，从来没有因为徐夫人不能生孩子纳很多的妾室，而且徐太傅在外头虽然很古板不好相处，但是对待自己的夫人却是不敢说二的人。 “行了老爷你看你把这孩子吓得，我看要不这样吧。”说着徐夫人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块牌子递给了顾清婉，“孩子你拿着这个我们府上的腰牌，经常带着你这个妹妹到我家里坐坐。” “这如何使得！”王如烟拒绝道，“小孩子家家拿着贵府的腰牌，万一弄丢了，让有心之人捡去了，岂不是很麻烦。” “哪里会，我相信清婉会保存好的，这样一来我身边寂寞清婉可以多去陪我说说话不是？老爷你说呢？”徐夫人问。 徐太傅点头说：“夫人做主就是，我是不问这样的事情的。” “多谢夫人抬爱，只是夫人说的没有错，这样贵重的东西清婉放在身上确实有些不妥当，万一被有心之人拿去了，那就坏了，徐夫人还是收回去吧，若是想让清婉陪您聊聊天，您直接派人来叫就是。” 徐夫人想了想，知道顾清婉在这个家里面也不是很好过，于是也就不再强求。 后面徐夫人跟着王如烟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请了安，就和徐大人告辞离去了，只是到了门口告辞的时候又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被王如烟派出去找黄道长的人，顺利的找到了黄道长并且黄道长也答应来府上看看，路过大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徐太傅一家和丞相夫妇，黄道长上前对着顾丞相说：“大人，不久大灾降临，大人一定要上报给圣上啊！” “你在胡说什么！”顾自明瞪大了眼睛怒斥。 第126章 黄道长的预言 王如烟都傻眼了，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黄道长是她派人去找的，但是他怎么在这个时候胡说八道呢。王如烟连忙给王道长身边的王家兄弟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会意连忙要拉着黄道长离开。 黄道长哪里会被人这样左右，连忙大声地喊道：“尔等休要放肆，上天给予警示，贫道给丞相大人送信儿，你们误了事情能吃罪的起吗？” 徐太傅本来已经上车了，听到外头有人吵闹连忙伸出脑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围的人被这大声的争吵声吸引过来了，一看不要紧这不是清泉观里的黄道长吗？那可是神仙真人一般的存在，只要他开了金口没有一样是实现不了的，所以大家伙连忙停下脚下的步伐，来看看这一次道长预测到了什么。 顾自明指着黄道长说：“休要胡言乱语！天下之事，你懂什么！” 黄道长气定神闲地走到丞相府前，摸着胡子正要说些什么，就看到屋檐之下站着一位穿着黄色衣衫的少女，那少女正微笑地看着他，让黄道长为之一怔，那不是主子吗，她怎么在这里？ 不过很快黄道长回过神来，他知道这不是发愣的时候，他整理好心情，对众位说道：“诸位，最近贫道夜观天象，看出来形象不稳，东南方似乎有大难，贫道心里实在不安，连忙占卜，还是凶卦，这才下山游历，想要一探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意思，那你说是什么事情？”徐太傅似乎来了兴趣，下车站在顾自明身边问道。 “大人，贫道听说三皇子去南方勘察堤防，就用此起卦，三皇子此行是凶兆，三皇子回来的路上必然会遭遇不测，而且和水有关。” “你胡说什么！三皇子怎么会出事！这可是皇家血脉，岂能容你这样胡言乱语随意诅咒！来人，把这个胡言乱语的妖道给我撵走！”顾自明气急败地骂道。 他怎么能不生气？这堤防巡查之事本来就是他提及的，而且涉及到的大部分地方都是他的人，三皇子连连传来好消息，让皇上龙颜大悦连连夸赞三皇子能干，势头明显压过了太子，这是一件好事情，这个道士胡言乱语，岂不是在说他和三皇子有欺君之罪！ “顾大人，您对上的警示要心存敬畏之心，不可以这样无视的呀，老天让咱们相遇就是想让我把警示告知于您，让您做好打算，您这样无视一定会遭到惩罚的！” “一派胡言乱语！”顾自明气的连连摆手。 徐太傅倒是觉得很有意思，这黄道长他也听夫人提起过，因为夫人经常去清泉观去求子，上次在路上遇上顾大小姐也是因为去了清泉观。 “顾大人，不妨听一听？”徐太傅提议道。 “徐太傅，听这样的人胡说什么，只会蛊惑人心罢了。”顾自明说。 黄道长一听到徐太傅来了兴趣，立刻来了精神，说道：“贫道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我也已经传达出去了。” “那如何破解呢？”徐太傅问。 “只有相关人等如实相告皇上，让皇上知道实情早做打算才好。” 听了这话顾自明差点跳脚，这不是又在说他和三皇子欺上瞒下的吗：“走走走，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让家丁把你给轰走！” 黄道长看了一眼站在门里的顾清婉，见她点点头就知道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就着顾家家丁的推搡，黄道长嘴里振振有词地被推远了。 旁边的路人听了脸色骤变，黄道长刚刚说了什么？会有灾难降临，不过好像是在南边，那么和京城没有什么关系了不是，他们这些人最起码没有事情了吧？ 马车里面的徐夫人觉得这是个是非之地以后还是不要来的好，可惜了顾大小姐这个可心的人了，她掀开车帘把徐太傅喊上了车，驾车离去了。 这些话一传十十传百，越说越离谱，有说三皇子命不久矣，还有说三皇子已经死在了路上，皇家只是秘而不发而已，更有的在同情顾含娇，皇家秘而不发是因为要等到顾家二小姐嫁过去，给三皇子守寡，什么样的版本都有。 当然经历过这件事情的徐太傅回去到太子府的时候也告诉了太子，刚巧，楚王也在太子宫里面。。 “哦？这么有意思？那顾大人是什么反应？” “顾大人很是气恼大声的斥责了那个道士，不过有意思的很，在下官看来，有那么一丝丝心虚的意味在里面。”徐太傅说。 太子想了一会儿说：“王叔您怎么看？” 楚王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最近三皇子得到了你父皇的赞赏，从奏折上来看事情办的很漂亮，那个道士说有灾祸，在南方的话也就是水灾了。” “可是连年来并没有很大的水灾，反而这两年南方尤其是仓州、西山、还有临清那几处还闹了几场干旱，前阵子临清那边的父母官还上折子，说今年连种地的种子都不够用，让朝廷再给想想法子，怎么今年会有水灾？” 徐太傅说：“大旱之后必有水灾，算一算，已经有了两三年了，这马上就要进入了雨季，说起来这个道士也许说的并不是虚言。” “那怎么还说三皇子有难？没听说啊。”太子心里在想这个道士真的有这样的神马？他也曾听过这个道士给顾二小姐算出了凤栾之命，没过多久就被父皇赐婚了，后面陆陆续续给人算的也都准了，这让太子突然产生了好奇心。 萧璟宸并没有说话，而是思忖着，这个道士在这个时候能说出这样的话，要说没有人在背后指使他是不相信的，联想到之前顾清婉跟他说的：送走使团之后差不多就要到雨季了，西山附近连续干旱了两年，无论今年下不下雨，皇上都有理由派王爷过去…… 想到此处，萧璟宸心里笑了一下，这就是婉婉送给他的借口吗？这些日子他安排在西山那边的人没有丝毫的进展，这样一来，他就有理由前去了。那么这个黄道士应该就是婉婉的人来，这个女子比他想象中的更有意思了。 “没关系，既然是老天爷降下来的惩罚，三皇子身为龙嗣就应该受着。”按照楚王的想法，既然是婉婉交代下来的，即便没有上天警示降临在三皇子身上，楚王也会想办法制造上天警示让萧玉恒消停消停。 看到自家王叔那高深莫测的样子，太子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凉飕飕的，他缩了缩脖子，连忙去找太傅去商量最近的朝堂之事。 那边顾自明送走了徐太傅之后，自己气呼呼地往府里去，王如烟在后面跟的很是辛苦，转而顾自明突然停了下来，王如烟差点一头就撞了上去。 “老爷，这是怎么了？” “那个江湖术士怎么跑到咱们府前说了那样一通乱七八糟的话？” “妾身也是不知道啊。” “黄道长？清泉观？”顾自明想了想，就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是不是给娇儿算命披挂凤栾之命的那个黄道长？” 王如烟不知道顾自明为什么这么问，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顾自明心想，这下可糟糕了，如果这个黄道长说的是真的，那他和三皇子都要倒霉，但是如果他说的不是真的那么女儿的凤栾之命那也是他随口编造出来的，外头的人又得议论纷纷了，无论怎么样他顾家都讨不到好处。 顾自明不经意之间看到王如烟眼神飘忽，突然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和她有关系，问：“你有什么跟我说的吗？” “没，没有啊。”王如烟挺直腰大声回应道：“老爷，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您第一时间就想是不是和妾身有关系，妾身在您眼中这样不堪吗？” “哼，有没有我问问就知道了，巴全，你把刚才门口王家的那两个小子给我叫进来，老爷我有话要问。” 顾自明贴身侍从巴全从小就跟着顾自明，心里也只有顾自明，不顾王如烟的阻拦就带人把王家的那两个小子带进了书房院子跪在那里。 王如烟心里忐忑极了，她回到了主院，一直在屋子里面转悠，顾含娇进来看到母亲这样着急的模样，问道：“母亲，出了什么事情？” “娇儿啊，你身体好了一些了吗？”即便是王如烟心急如焚，也没有忘记之前女儿说身体不适。 “没事的，回来喝点水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母亲你怎么了？” “嗨，这不是我派人去找黄道长来家里给你哥哥摆摆风水，接过没想到那个道长这样不靠谱在徐太傅面前就开始胡说八道，惹你父亲生气了，可巧王家那俩小子在黄道长跟前让你父亲看见了，你父亲这正让巴全把他俩喊过去问话呢。” “问就是了，母亲着急什么。” “哎哟，万一被你父亲问出来是我找来的，你父亲还不又得跑来斥责于我？” “母亲您不要想那么多，您的目的是为了哥哥，又不是别的，就算是您找来的，咱们又不会提前知道黄道长到底要说什么。” 听到顾含娇这样安慰自己，王如烟心底到底是好受了一点。 书房里，顾自明并没有立刻把那两个人提到屋子里面问话，而是让他们跪在院子里面，因为他心里并不是很放心，恐怕那个道士说的不是空穴来风，连忙修书一封用信鸽送往三皇子那边，也许这个黄道士是太子那边的人也说不准，提醒他一切注意小心。 柔姨娘这会子刚好过来给顾自明送东西，走到了院子里面，王大一眼就看到了柔姨娘，连忙低下了头，恐怕柔姨娘认出来他们兄弟二人，但是被压住脑袋的王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好奇地往后面看了一眼，正好和柔姨娘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柔姨娘一下子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东西都掉落在了地上，小翠连忙扶着柔姨娘说：“姨娘，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 小翠顺着柔姨娘的目光看过去，惊讶地差点叫出口。 “小翠，快快快，把东西捡起来，咱们进去。”柔姨娘小声地说着，从那两个人身前路过也是格外小心，恐怕他俩生出坏心把她推到。 到了门口正好顾自明处理完事情，他看着柔姨娘过来了问：“怎么亲自过来了？可有什么事情？” “没有，老爷的帽子落到妾身这里，妾身担心老爷要用，就给送了过来。” “这点子小事情还用你亲自动手，让下人送过来就是。”顾自明摸了摸柔姨娘的脸颊，看着她面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忧，“脸色怎么这么差？” “老爷，妾身……” 小翠知道自己是时候上场了，小声利索地告诉了顾自明：“老爷，外头跪着的那两个，就是那天要抓走姨娘的人。” 顾自明一听，目光一炬，他紧紧握住柔姨娘冰冷的手：“你们没有看错？” 第127章 三皇子遇难 “老爷，妾身不会看错的，当初就是他们两人在荣华里要抓走妾身的，现在他们在老爷的院子里，难道是老爷的人？” 顾自明知道这两个是王如烟用惯了的人，但是王如烟现在是自己的夫人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拍拍柔姨娘的手，安慰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在家里安心养胎，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 柔姨娘摸摸自己的肚子，这里有她的希望，是她所有的安慰。她本来正苦于没有办法告诉顾自明王如烟曾经派人来害她，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巧的就撞了上来，这下虽然不能让王如烟地位动摇，但是好歹让老爷对她起了疑心，一旦起了疑心，那大小姐想要做什么就方便多了。 柔姨娘得到了顾子明的话之后带着小翠离开了，在途经院子里王家两兄弟的时候，柔姨娘神秘莫测地笑了笑，让他们兄弟二人背后渗出了冷汗。 后面顾自明把他们叫到了书房里面，但是里面到底说了什么，就没有人得知了，只知道老爷将他们二人打发到外面的庄子上去做农活了。 王如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坐立不安，她有些担心王家兄弟会不顾一切的把自己招认出来，到时候虽然老爷不会休了她，但是也不会给她什么好果子吃的，连着好几天，顾自明这边都没有什么动静，王如烟的眼睛都熬得有点红了，才渐渐放下了心。 顾自明不是不想收拾王如烟，而是现在的确腾不出来功夫，三皇子果然像那个道士说的那个样子出事了。 三皇子在回来的路上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顾玉恒接到了丞相的提醒也是格外注意的，眼看着翻过这座山头就要到京城了，谁知道竟然在这座山上出了事情。 天明就开始下雨了，本来驿站里的人说让三皇子一行人等雨停一停再走，但是萧玉恒想起来顾丞相信鸽里跟他说的事情，心里也是没有底，想着早点回去免得节外生枝，他也是担心这一路太过顺畅，他总是觉得太子会派人来围追堵截他，他处处防范但是什么也没有等到。 “还有多远才能到京城？” “回三皇子的话，走官道的话得天黑了。” “就没有近一点的路径吗？” 驿丞想了想说：“如果没有下雨的话倒是可以走另一条道了，只是现在下雨了官道是最平坦的路了。” “走那条路能提前多久到京城？” “差不多两个时辰，可是三皇子，那条路可不能走啊，平时没有下雨倒还好一些，现在下雨了只怕那条路比较泥泞不好走的。” “不了，前面就是京城了，雨也是刚下不久，趁着雨势没有那么大，咱们赶快启程吧，天黑之前就能到达城门外了。”萧玉恒说。 跟着的人也不敢反对三皇子说的那些话，这只能收拾好东西，又把马车糊上厚厚的油纸防水，里面垫着厚厚的褥子，还有茶具等东西，希望三皇子能在里面舒服一些。 车队缓缓地从官道上离开上了那条近路，刚开始走的时候还好，就像萧玉恒说的那样雨从天亮才开始下的，路面虽然湿了但是不至于泥泞难走，由于车里面垫的也比较厚实，萧玉恒坐在里面虽然有些颠簸但是也没有那样难受。 可是这个雨却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坐在马车里面萧玉恒身子往前一倾，差点栽倒在马车里面。 “出了什么事情！”萧玉恒稳住身子问道。 “回爷的话，车轮被卡住了，咱们正想办法把车轮抬出来，爷您在里面不要动，外头的雨挺大的。”外面的人扯着嗓子喊道，但是萧玉恒在里面由于雨打着油纸的声音太响，也只是细细碎碎听到了个大概。 外面的人开始一起努力使劲儿，马夫也使劲儿地抽着鞭子，但无奈马儿怎样用力，人怎样使劲儿，这个马车丝毫不动，大家想如果三皇子能从车上下来也许就好推一些吧。 可是三皇子身边来旺却依然大声吆喝着：“你们倒是用力啊，赶紧把马车抬出来啊！” 一旁的人上前建议道：“大人，要不要让三皇子先出来一下……” “你说什么！三皇子那是金尊玉贵，哪能下来淋雨，万一受凉了你们谁能担待得起！”来旺指着那人的鼻子就骂道。 马车里面依旧是噼里啪啦的雨点声，弄得萧玉恒心里很是烦躁不安，他听到外面似乎有别的动静，但是却听不太准确。 这时候车夫感觉到一个小石块砸到了自己的头上，他嘴里骂骂咧咧地抬头一看只见山上陆陆续续落下大小不一的石块，吓得车夫连忙弃车跑路。 来旺也注意到了，一边大声喊着一边上前拍打车厢：“三皇子！三皇子！您快出来！快点出来！” 萧玉恒听到了来往的声音，但是该死的雨声让他听不清楚来旺在说什么，来往疯狂敲打着车厢的声音引起了萧玉恒的注意，他推开车门问：“怎么了？” “爷快走，山上有落石滚下来了！” 还没等萧玉恒作出反映，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萧玉恒抬头看过去，在那一瞬间他竟然想的是这一定是太子设下的埋伏，还没有做出反应萧玉恒就失去了意识。 其他人躲过了一劫，回来一看马车都被砸毁了，马匹也受到了惊吓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来旺命大，从泥坑里面爬出来顾不上手疼直接去扒拉马车废墟。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过来啊救三皇子啊！”来旺吓坏了，就差一点三皇子就跳出了马车，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老人说祸害遗千年，萧玉恒也真是福大命大，马车车顶是人字形状，马车虽然被砸坏了，但是由于贴了很厚的油纸让马车车顶变得很有韧性，萧玉恒此刻就趴在那个缝隙当中，只是腿被石头砸伤了。 来往初步上去查看，发现三皇子还活着，顿时放下了心，再看三皇子腿边慢慢地渗出来血，心想不好，这是腿受伤了，要是不及时回去医治，等到发起烧来后果则不堪设想。 可是现在怎么办？马车坏了，马儿也跑了，这个地方不是个久留之地，谁知道会不会再次发生落石崩塌呢？ “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咱们背着三皇子回去吧？” “不行的呀，这里距离京城还有一段路程呢，三皇子受不了这样的颠簸啊，我看三皇子的腿似乎被砸断了，要赶紧给固定上才行。” 有经验的从马车废墟里面找出两个木棍，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其他人都把外衣脱掉，在萧玉恒的上面搭上了临时的帐篷，好歹给遮一遮雨，萧玉恒虽然晕了过去，但是腿上的疼痛依然让他紧皱眉头痛苦之声溢出嘴角。 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路上竟然出现了一辆马车，来旺就如同看到了希望一般，连忙上前拦住了马车。 “不知是谁家的马车，我家公子有难还请行个方便。” 车夫停下了马车，看了看前面的路被堵住了，对着车内说：“小姐，咱们过不去了。前面似乎有人受伤了。” 听到这话，马车里的人问道：“前方可是三皇子？” 来旺有些发愣，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是他们三皇子在这里，但是情况紧急也不能细想，能遇上马车带三皇子回京医治才是正经的事情。 “正是，还望小姐行个方便带三皇子回京。” 马车的车门立刻被人从里面推开，来旺定睛一瞧，这不是别人，正是李大人府上的大小姐李倩语。 “快，把三皇子抬上来，掉转车头，咱们赶紧回京！” 马车并不大，三皇子躺了进去也就只能容得下李倩语和婢女小梅，来旺和车夫坐在了外面，其他的人收拾东西会在后面徒步赶回京城。 李倩语看着萧玉恒惨白的脸，顿时泪流满面，她拿起帕子帮萧玉恒把脸上的雨水擦干。 “小姐……”小梅有些不赞同的喊了一声，小姐毕竟没有出阁啊，“还是婢子来吧。” “你也不要闲着，快找一件干净的衣服。” 女子马车上本来就备着第二套衣服，为了以防万一身上的衣裙脏了好换上不失礼数，小梅听了后连忙去找衣服，李倩语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看到三皇子难受的样子，连忙上前帮他把外套解开，把湿透的衣裳丢在一旁。 小梅看到瞪大了眼睛，赶紧把手里的衣服盖在了三皇子的身上，自己看到小姐一直在掉眼泪，也不敢说什么，小姐这一次出来就是为了三皇子。 小姐在家里面听说了黄道士在丞相府门口预测到了三皇子有难，就坐不住了，偷偷带着她跑出来，本来要走官道，但是为了早点到达驿站选择了小路，这是上天垂帘让小姐遇到了三皇子。 “三皇子，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李倩语一边哭着，一边用手里的手帕帮着萧玉恒擦脸。 萧玉恒大概是腿上很疼，额头上不住的冒汗，嘴唇苍白地颤抖着说：“好冷，好冷……” “小姐，三皇子不会是发烧了吧？” 外头的来旺听到里面的声音，以为三皇子被马车颠簸的有些疼痛，“主子，您挺住，只有这样快点回京，咱们才能早点找到大夫！” 李倩语把手帕伸出窗外沾湿，放在萧玉恒的额头上冷敷，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他依旧在喊着冷。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咱们车上也没有什么药物啊。”小梅也是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听说要是发烧不及时治疗那可能会烧成傻子的。 李倩语盯着萧玉恒看了好一会，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一把扒开了萧玉恒胸前的衣服裸露出来的皮肤让小梅赶紧把用手把眼睛捂上了。 待她反应过来时，只见李倩语解开了衣裳，像一只蝴蝶一样趴在了萧玉恒的身上，萧玉恒感觉到身上有温暖的热源，身体本能地一把抱住了李倩语。 “小姐！”小梅不可思议地叫到。 “闭嘴！”李倩语皱着眉头低声喝斥道：“小梅，你家小姐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也不后悔作出这样的举动，我对三皇子的心你一定是知道的，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可是小姐，三皇子有未婚妻的呀，倒时候您……” “没关系，哪怕是侧妃，只要能跟在三皇子身边就好，现在我对三皇子还有救命之恩，以后三皇子乃至玉贵妃都会对我好的。” 小梅觉得事情已经这样了，她一个婢女在决定跟着小姐出门的时候就没有什么选择了。 “小姐，需要婢子做什么？” “一会儿到了地方，一定不要让我的努力白费！” 李倩语已经是孤注一掷了，她对三皇子爱慕很久了，但是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站队的想法更不愿意参与到皇子之间的党争，所以从来没有提起过要让家里的女儿嫁给三皇子。 如今她得了消息救到了三皇子，现在肌肤之亲再加上救命之恩，哪怕是做个侧妃也能够压住顾含娇一头，顾含娇的母亲一个妾室都能成为正房夫人，她怎么就不行呢？ 既然已经没有了退了，那就索性豁出去了！ 第128章 李倩语的执念 李倩语趴在萧玉恒的身上，感受到了身下灼热的体温，这真实的触感让李倩语觉得自己终于拥有了三皇子，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这是她日思夜想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如今如愿了，无论让自己做什么都值得了。 想起来也许今日真的是上天的安排吧。 黄道长的话当天就被传的风言风语，京城中有不少人都知道了，那一日李倩语去彩妆阁看胭脂水粉什么的，一进门正巧遇到了顾清婉。 “顾大小姐也过来了。” “李小姐好。” 两人互相见礼后，李倩语打量了一下顾清婉，倒是比之前见着皮肤更好了一些了，不得不说顾清婉的身高真是够高的，和她们这些小姐站一起，高挑的个子最是能吸引人注意。 “顾大小姐的皮肤是越来越好了啊，是用了彩妆阁里面的雪花膏的缘故吗？” 顾清婉摸了摸脸，笑着说：“彩妆阁的雪花膏一瓶难求的，清婉还没有排得上号呢，皮肤好大概是因为每日吃得好睡得好的缘故吧。” 李倩语笑笑：“真是有缘呢，顾大小姐不嫌弃的话，咱们搭个伴一起来看看如何？” “求之不得。” 两人肩并着肩一起进到这个店里面看，不一会李倩语就坐在位置上让身边的侍女小梅给她试妆，而顾清婉自己则在柜台边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今天没有什么事情，顾清婉临时起意出来转转，顺便看看侍书所说的彩妆阁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商店里面的商品摆设和传统的不一样，商铺里面摆放着一排排货架，落地的货架上面琳琅满目都是商品，每一种商品前面还标好了价格。 在门口还摆放着一个个精致的小篮子，每位顾客进来可以提着小篮子挑选自己喜欢的商品。 在柜台上，标注的很清楚不能讲价，这样标明价格倒是挺好的，顾客看到了价格会量力而行，既免去了因为价格高而买不起的尴尬，又会因为这样简单地手法留住客人，倒是可以借鉴一下的。 这个时候就听到周围的人开始议论黄道长那天说的话。 “听说了没？黄道长那天在顾丞相府前说的那些话？” “是不是说三皇子有难？” “差不多差不多，不过黄道长的意思应该是三皇子说谎了所以才有灾难吧。” “黄道长一直都很准的，上次城东头卖豆腐的那家去求子，多少年都怀不上，这不最近刚查出来要上了！” “这么厉害啊，赶明儿我的陪着我娘家嫂嫂去看看，不知道能不能求个男孩啊……” 李倩语一听三皇子有难这几个字，顿时心里就不淡定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把旁边侍奉的茶水都打翻了，弄脏了衣裙。 “小姐！”小梅连忙拿手帕给李倩语擦拭衣裙。 顾清婉见状走过去，说：“李小姐这是怎么了？” “啊？我……没有什么。”李倩语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说：“小梅你去车上把那套玫红色的衣裙拿来吧。” “可是小姐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你去吧，我陪着你家小姐，后面有换衣裳的地方，我们在那里等着你，快点啊。”顾清婉跟小梅说。 小梅看了看自家小姐，见她点点头同意了，连忙放下提起裙摆往外头自己马车的方向去了。 顾清婉拍了拍李倩语的胳膊问：“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李倩语望了望顾清婉，心里实在是担心三皇子的安危，明知道问顾清婉似乎不合适，但是还是没有忍住问：“顾大小姐，听说黄道士那日在你家门前……” 顾清婉想了想，“我也听说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具体的你可不可以给我说说？”李倩语拉着顾清婉的手问。 “具体的？”顾清婉似乎有些苦恼，“我当是虽然在场，不过黄道士说的那些和外头传的差不多，说是三皇子在回来的路上会有点灾难，这是上天的警示什么的……嗨，一个江湖术士的话而已。” “可是……可是黄道长一直都是很灵验的呀，你说三皇子会不会真的有灾难？” “这我就不清楚了，李小姐如果真的想知道，去问问清泉观的黄道长不就行了？”顾清婉打趣地说道，“不用纠结这些，我妹妹都没有把江湖术士的话放在心里，李小姐赶快起来去更衣室把，我瞧着你的婢女要回来了。” 李倩语低头一看衣襟已经被茶水晕染开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是让顾大小姐见笑了，我只是一时听黄道长说皇家子嗣还有灾难，难免觉得匪夷所思。” “不碍事的，我父亲说无非是想博些眼球罢了。” “小姐衣服来了。”小梅气喘吁吁地说。 “那倩语失陪了。” 顾清婉不在意地笑了笑，她深深地看着李倩语去更衣室的背影，顾清婉心里觉得比起看顾含娇的店面装潢，这才叫不枉此行。 李倩语回去之后坐立不安，她很担心三皇子会出事，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清泉观找了黄道长。 “姑娘要算什么？” 李倩语看看周围没有别人，小声地说：“道长，我想来算算三皇子遇难的事情。” 黄道长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说不可说，这是天机啊。” “求求道长，无论付出什么，我都愿意，求道长帮帮我帮帮三皇子吧。”一听黄道长说的是不可说而不是不知道，李倩语就知道黄道长是有办法的。 黄道长摸着浮尘眯着眼睛似乎是不太愿意，见状，李倩语示意小梅把一个盒子递了上来，“这是给真人填的香火钱，拜托道长看在信女如此心诚的份上，算一卦吧。” 黄道长睁开眼睛看了看那打开的盒子，里面竟然有几个大大的金元宝，黄道长伸手把盒子盖上推了回去。 “道长？” “贫道看出了姑娘的诚意了，财物乃是身外之物，贫道不给姑娘算，是因为……”黄道长有些为难，纠结了一下说：“贫道可以起卦，只不过姑娘与三皇子非亲非故，这可是算不出来的啊，必须有所牵扯，有了媒介才能够起卦才算得准。” “媒介？什么媒介？” “就比如如果今天来的是顾二小姐就可以，她是三皇子的未婚妻，他们有感情有姻缘，这就是媒介，而姑娘与三皇子……” 李倩语低头想了一下，她说：“我自小就爱慕三皇子，而且以后一定会求家里人把我许给三皇子，我的这一份爱慕能不能当做媒介？” “小姐！您怎么可以……”小梅惊讶地小声喊道，这可是事关女子闺誉的事情啊，要是被别人听了去，小姐以后还能有什么好亲事啊！ “小梅你闭嘴！” 黄道长看了一眼小梅又看了一眼李倩语，伸出手指掐算了一下，笑了笑说：“看起来您也是大家小姐，小姐的这份爱慕已经成了执念，既然是执念那就是藕断丝连的那种，牵扯太多，可以起卦了。” 李倩语心里五味杂陈，她对三皇子的爱慕从第一眼见到就开始了，这么多年她都悄悄放在心里面，努力让自己更优秀能和三皇子匹配，但是最后竟然是顾含娇和三皇子订婚，让她心里面更是多出了不甘，道长说的没有错，她对三皇子的爱意已经成为了一份执念。 至此，李倩语就更加信了黄道长。 黄道长给李倩语占卜了一挂，李倩语为了这一卦可是花了不少的香火钱，最终李道长不负众望地告诉了李倩语三皇子遇难的大概位置就在京城与最近的一个驿站之间。 “道长，可不可以具体一些？” “这个恕贫道无能为力，小姐与三皇子之间并没有互通心意，所以就算是执念也只能算到这个地方了，再说既然是上天的预警，那就是天机，贫道又怎么能窥破天机呢？这样会遭到天谴的。” 在李倩语软磨硬泡又加了不少银子的情况下，黄道长也很为难因为顾清婉也没有告诉他具体的位置，最后黄道长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下雨天。” 李倩语离开后，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一个人，那就是顾清婉，顾清婉在后面听到了这一切，看到李倩语着急离去的背影，心里在默默地说：我只能帮到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没想到重新再来一遍你还是萧玉恒念念不忘。 李倩语如获至宝的回家了，在家里她也不出房门了，就连她妹妹李今歌来找她也都是闭门谢客，因为她此刻一心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帮着三皇子渡过难关。终于这天天不亮就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李倩语坐在窗前终于是坐不住了，偷偷带着小梅坐上马车出门去了。 李倩语的目的很明确，她想了这些时日，觉得与其自己在家里面等到三皇子遇难的消息，倒不如自己现在就出去，道长说会在京城与最近的驿站出问题，那她就赶到最近的驿站等着三皇子，这也是她为什么选择走近路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想快点到。 “到了到了！快来人！快来人！” 马车外头紧张的呼喊声打断了李倩语的回忆，李倩语脑袋有些晕晕沉沉地，她看向小梅，但是只看到小梅张嘴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小梅你说什么？” “小姐！咱们到了！” 听到这话之后李倩语放心地晕了过去。 第129章 梦境 李倩语由于给萧玉恒暖身子，里面贴身的衣服也被浸湿了，这两日又忧心忡忡地，一直娇养的李倩语也发起烧来晕了过去。 马车直接驶进了三皇子府内，由于两个都在昏迷当中，就一起抬到了三皇子的院子里面，只不过把李倩语安排在了偏殿，方便进行医治。 府里面所有的人都去了正殿忙活，李倩语这边却只有一个小梅一边掉眼泪，一边帮着小姐拿着手帕不停地给额头降温。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情啊。” 现在她们带来的干净衣物也给三皇子用了，小姐只能穿着潮湿的衣服躺在床上，小梅看着李倩语瑟瑟发抖的模样，连忙把屋子里面能用的被褥都给她盖了上去，但是看起来似乎还是不顶用。 小梅急得一个劲儿的哭，“这可怎么办啊，小姐，小姐，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小梅到门口去喊人，但是大家都只顾着三皇子的伤势，哪里顾得上李倩语的死活，眼看着自家小姐被烧的开始说胡话了，小梅跺跺脚随手拉了一个小丫头交代道。 “麻烦这位姐姐帮着看一下我家小姐，我去找人救救我家小姐。” 那个被拦截下来的下人，手里捧着托盘，有些犹豫地往房间里面看了看，又看了看正殿那边进进出出的人，连忙说：“这位姐姐，不是我不肯帮你，只是你也看到了三皇子那边忙得腾不开手，你还是再等等……” 小梅气的关上门走到哭着说：“小姐，您看看你都这样不顾一切了，换来了什么？小姐小梅真的替您感到不值，小姐您要挺住啊。” 李倩语已经被烧的云里雾里，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她竟然看到了小时候的三皇子。 那一年她被母亲带到宫里去请安，母亲去玉贵妃那里了，她则在花园里面玩，这个时候一个小男孩偷偷地跑了过来，躲在了她身后的假山后面并且对她说。 “一定要说没看到我哦。” 当时李倩语就在想怎么能有这样好看的小哥哥，粉雕玉琢的模样，笑容就像是太阳一样温暖。 “这位小姐，请问有没有看到三皇子？”宫人气喘吁吁地追过来问道。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那个小男孩就是三皇子，李倩语没有说话，指了指前面的路，宫人连忙道谢追了过去。 三皇子笑着刚要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后面有个小女孩在喊：“三哥！三哥！你在哪里啊？” 他又再一次钻了回去，这一次是一个穿着粉红色宫装的女孩跑到了李倩语身前，趾高气扬地问：“喂！你是谁啊？你看到我三哥了吗？” 李倩语没敢说话，因为母亲告诫过她，到了宫里面一定要管住嘴巴，少说话，所以李倩语只是摇摇头。 那个粉衣裳的小女孩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伸手推了一把李倩语，“你是哑巴吗？让你说话你都不会啊！” 李倩语一下子磕到了后面的假山上面，身体没有摔倒被三皇子抱住了，但是由于三皇子也只是一个孩子，勉强接住了李倩语两人也都一起倒在了地上，三皇子的手擦破了，周围的宫人吓得连忙去扶三皇子。 可是没有人看到坐在地上的李倩语手也擦伤了。 三皇子被人扶起准备要走的时候，三皇子突然想起了李倩语，转身从衣襟里面拿出一方手帕，牵起她的手仔细地包裹上了，“你自己小心点，今天谢谢你了。” “三皇子、三皇子、三皇子……” 小梅以为小姐是要喝水，去桌子旁倒水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水壶都是冷水，但是现在也没地方去找热水，只能先将就着用，一杯冷水进肚直接把李倩语从梦里拉了回来，硬生生地呛醒了。 迷迷糊糊地看到小梅担忧的目光，李倩语沙哑的问：“小梅……怎么了？” 小梅摸了摸李倩语很烫的额头，对李倩语说：“小姐，这样下去不行，您要挺住，小梅现在就去找人来！” 李倩语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看到小梅跑出去的背影，自己只能躺在被窝里面发抖，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小梅跑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来旺领着一个年轻一点的人背着药箱过来。 来旺说：“这位姐姐，赶快带着大夫去看看你家小姐吧，三皇子那边情况紧急，我也是跑出去到百草堂把里面的坐诊大夫请了过来，而且也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小姐再等一等。” “多谢这位大人多谢了。”小梅感恩戴德的领着大夫往里面去，小姐终于有救了。 萧玉恒那边也不是很好过，腿上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身体上的高热也让萧玉恒脑子昏昏沉沉地，他知道自己被救了，在来旺从车上抬起他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好像是顾清婉。 他看见了顾清婉穿着一身战甲坐在他的床前，冰冷的手摸着他的额头问他。 “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让自己受了风寒？”顾清婉担心地问道。 “咳咳咳，我想着早点到城门口迎迎你，就能早点看到你了。” “你傻不傻，我这不是回来了。” …… 画面一转，还是他的房间还是他的王府，只不过满眼全是红色，他也身穿一身喜服，后面来了很多的人笑着簇拥他进了喜房。 进去后萧玉恒看到有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正端坐在床前等着他，喜娘上前给了他一杆秤，嘴里喊着：“称心如意，新郎掀盖头喽！” 伴随着周围祝福的笑声，萧玉恒掀开盖头正是顾清婉美妙的容颜，此刻的她面色娇羞红唇一点，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萧玉恒高兴地伸出手要握住顾清婉的手，再喝交杯酒的时候却变成了顾含娇的脸。 “怎么是你？” “恒哥哥，今天是咱们的好日子啊……” 接下来萧玉恒下了一跳，顾含娇刚才对着他的这半边脸是完美无瑕的，可是另一边却有一道划痕之上而下地贯穿在脸上。 “你的脸……怎么……” 顾含娇赶紧用手帕捂住自己受伤的脸，嘴里恶狠狠地说道：“都是顾清婉那个贱人！都是她！她一定死不好死！下十八层地狱！” 顾含娇大声的诅咒着，鲜红的嘴巴恶狠狠地目光，把萧玉恒一下子给吓醒了。 “醒了醒了，大夫！三皇子醒了！” 大夫赶紧过来看了一下，只要醒过来就行，轻声问：“三皇子，可能看到老夫？” 萧玉恒想说话，但是喉咙却有灼热的感觉让他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 大夫放下心来：“行了，看样子头部没有受到创伤就好，接下来老夫要为三皇子固定腿部了。” 萧玉恒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腿上的疼痛一下就侵袭了他的大脑，这种疼痛让他想晕都晕不过去，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原来那些都是一场梦，现在才是现实，他想起来了他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山体滑坡，而他倒霉的被落石砸到了，然后他又晕了过去。 “好了，接下来养养就行了，三皇子今晚可能还有一次发烧，按照老夫的方子喝下去就可以，药要一直熬着，不要断。”大夫细细地嘱咐着。 这个时候玉贵妃从宫里面过来了，玉贵妃接到消息说三皇子受伤了就坐不住，连忙去找皇上请求出宫，皇上早就知道消息了，又让福明再带两个太医跟着玉贵妃过去。 玉贵妃看到自己的三皇子此刻正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顿时泪如雨下：“皇儿，皇儿，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啊，不要吓到母妃。” 站在旁边的大夫一边写方子一边安慰病人家属说：“这位夫人不要太过担忧，病人只是太疲惫，睡一觉就好了。” 玉贵妃定睛一瞧，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小老头，玉贵妃当场就发飙了：“你又是从哪里来的野郎中？来旺！来旺你死哪去了，竟然让这样的人给三皇子看病，万一三皇子有个三长两短，你有几条命来给交代！” 来旺吓得跪着趴在地上嘴里不停地解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只因为情况紧急，太医还没来，奴才担心三皇子才去请了百草堂的聂大夫，他是咱们京城有名的大夫啊不是野郎中的，而且聂大夫说的没错，三皇子刚刚的确醒过来了。” 跟着来的太医两人一起给三皇子进行了检查，诊完脉，又看了看三皇子的眼睛，摸了摸固定的腿部，两人相视一眼跟玉贵妃回应道：“启禀娘娘，由于救治的及时，三皇子眼下以无大碍，断掉的腿这位大夫接的也很好，我等不需要重新医治了。” “我儿的腿断了？以后会不会……” 太医当然知道玉贵妃在担心什么，说：“不会的，聂大夫在京城中的名气我等也有所耳闻，聂大夫的手法很是了得，三皇子日后调养好，一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玉贵妃看了看那个郎中，那个野郎中气愤地受气纸笔，背上药箱说：“老夫才疏学浅，既然有宫里的太医大人在了，想必就没有在下什么事情了，还请贵府把我徒儿叫来，了结诊金我们这就回去。” 来旺一听徒儿拍拍额头，对玉贵妃说：“启禀娘娘，李小姐还发着高烧，还请派个太医去看看吧。” “李小姐？什么李小姐？” 第130章 爱慕三皇子 玉贵妃坐在三皇子的床前，看着儿子因为疼痛变白的脸，玉贵妃手指尖都在颤抖，好在回来的及时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娘娘，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碎石崩塌，是李小姐及时赶来咱们才把三皇子带回来医治的。”来旺跪在地上说。 “李小姐？哪个府上的李小姐？” “奴才一开始并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只不过在刚才下车的时候看了一眼，是李尚书府上的李倩语小姐。” “怎么是她？人现在在哪里？” “李小姐在被安置在侧殿了，不过李小姐似乎也是发烧，奴才带着聂大夫来的时候也把他的徒弟带过来了，这会子应该看诊完毕了。” 玉贵妃点点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睡的渐渐安稳了起来，就命令一个太医留在这里，准备带着另一位太医去偏院。 来旺却拦住了玉贵妃，想说什么但是还有些犹豫。 玉贵妃看出来来旺的犹豫，起身带着琥珀走到外间，问：“说吧。” “启禀娘娘，三皇子在路上就已经发烧了，到了咱们府邸，开门的时候李小姐衣衫不整，似乎是为了给三皇子取暖……”来旺点到即止，他是一个奴才，议论大家闺秀这样不雅的情景还是需要避讳的，要万一以后李小姐成了府上的人，他话太多会让主子的不高兴的。 玉贵妃瞳孔一缩，来旺的话音她听出来了，就是说李小姐与自己的皇儿有了肌肤之亲，这肌肤之亲还不是那般上不得台面上的，而是为了救人，这算是有了救命之恩，这件事情得好好处理了。 说不准用不了多久李尚书府上就要来寻人了，玉贵妃问了问旁边的琥珀：“琥珀，这个李小姐怎么样？” 琥珀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词说：“娘娘，李小姐也曾来过咱们宫里，当时娘娘还夸她安稳沉静，上次见到李小姐还是在给北戎的接风宴上，听说李小姐是个才貌双全极有大家闺秀做派的女子，倒也配得上咱们三皇子。” 玉贵妃点点头，一会她得看看这个李小姐到底是什么样子，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了，如果可以的话让她入府也不错，一想起来皇上把顾含娇那个货色指给皇儿做了皇子妃，玉贵妃心里就像堵着一块石头一样，怎么都不舒服。 虽然这个顾含娇是她之前也看中过的，但是最近顾含娇的行事却让她觉得不高兴，先是抄袭又与三皇子不清不楚，然后落水还有嫁妆的事情。 更有让玉贵妃不高兴的是那日在接风宴上，顾含娇穿的衣裳竟然和玉贵妃的另一件是一样的。 女子做衣服一直都是做两件，寓意好事成双，那一件绝版的被她买走后，又选了另一件衣裙，没想到那件备用的衣裙顾含娇也有一件，气的玉贵妃回去晚上就给用剪刀剪烂让人拿去烧了，一个爱美的女子怎么允许和别人撞衫呢？ 李尚书如今掌管着户部，如果能被三皇子所用也是很，还能给顾含娇添堵，身为准婆婆的玉贵妃，心里只有高兴。 “来旺，你去派人到尚书府给李夫人报个信儿，就说李小姐救了三皇子，现在在三皇子府上呢，让他们一定不要着急。” 之前小梅带来的大夫，给李小姐扎了两针放了指尖血之后，多少有点缓解，大夫开了药方让小梅去找人煎煮，给小姐服下发发汗就好了，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来说聂大夫叫他回去。 剩下小梅自己拿着一张药方欲哭无泪。 现在可怎么办啊，大夫又走了，给了自己一个方子，可是现在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个人能来帮忙，三皇子府上她也不熟悉也不知道去哪里拿药去哪里熬药，如果她走了小姐岂不是又自己一个人躺在这里，要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还有小姐身上的湿衣服到现在还没有换下来，就算盖再多的被子也无济于事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小姐小姐，是小梅没有用，小姐这可怎么办啊，大夫也走了，呜呜呜……” “哭什么？”李倩语睁开眼睛安慰着身边的小梅，“大夫给我扎了一针我感觉还好，你去给我找件干净的衣裳来，黏腻的怪难受。” “可是小姐，小梅要是走了，您自己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李小姐怎么样了？”玉贵妃人刚进门就关心地问着。 小梅又没见过玉贵妃，一时之间不知道来人是谁也忘记请安了，玉贵妃身边的琥珀低声提醒道：“这是玉贵妃，快扶你家主子见礼请安啊。” 小梅惊慌失措地上前就要扶起李倩语，李倩语也同样知道来人是玉贵妃，可是无奈身子太沉，废了好大的力气头上都出汗了也没能好好地下地。 “好孩子，你快躺好吧。”玉贵妃上前亲自扶着李倩语的背。 这一摸不要紧，手上湿漉漉地让玉贵妃好气恼，又摸了摸李倩语的额头说：“都烧成了这个样子，还穿着湿漉漉的衣裳，你是怎么照顾你家小姐的？” 小梅吓得连忙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娘娘，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我们小姐准备的另一套衣裳临来的路上也给三皇子盖上了，现在是在没有欢喜的衣裳可以穿了，大夫刚刚给小姐扎了一针开了药方，可是奴婢就一个人，不放心丢下小姐一个人去找人帮忙。” “咳咳咳，小梅。你不要乱说话。” 玉贵妃帮着李倩语把被子往上面拉了拉，被子也有些潮湿了 。 “还有这样的事情？太医你先来给李小姐看看怎么样了？来人快去后院去找那几个姨娘通房要两身合适的干净的新衣裳来给李小姐……” 玉贵妃想了想说：“算了，琥珀你亲自去咱们马车上把我那一身干净的衣衫拿过来给李小姐换上。” “娘娘，这怎样使得，咳咳咳……”李倩语惊讶地不住地咳嗽。 “好孩子，你救了本宫的皇儿，这份恩情怎么样都使得。”玉贵妃拍了拍李倩语的手，对下面的小侍女说：“还不赶紧去找两床干净的新被子给小姐换上，这样慢待李小姐，出了什么意外小心本宫把你们全部都发买了！” “回娘娘的话，李小姐这是寒气入体，加上忧思劳神才倒下了，先前大夫开的方子臣看了看，可以，臣往里面在加两味滋补的药，让人煎来就好……” 玉贵妃才不管用什么药，只要听到太医说没有问题就好，不过面子还是要做一做的：“赶快去给小姐煎药，把最好的东西都用上，不够的告诉本宫，本宫让人从宫里面送来。” “咳咳咳，多谢娘娘了，倩语给娘娘添乱了。” 本来冷冷清清地偏殿突然就热闹了起来，下人进进出出忙得井井有条，李倩语换上了新的衣裙，躺在了被下人收拾出来的干净的床褥上到底是比之前舒服多了。 琥珀过来说：“三皇子刚才醒了，太医伺候喝了药又继续睡了过去，太医说没什么大问题了。” 李倩语一听琥珀提到了三皇子，立刻有些担心地问道：“这位姑姑，三皇子可好？咳咳咳……” 琥珀得到了玉贵妃的首肯，于是开口说：“回小姐的话，三皇子暂无大碍，多亏了小姐去的及时，只是腿上还需要再静养一段时间的。” 听到此处李倩语的心就疼的揪了起来，吊着眼泪说：“是倩语不好，要是倩语能够早点到，也许三皇子就不会遭此劫难了。” “好孩子，多亏了有你，只是本宫好奇你是怎么遇到三皇子的？” 李倩语心里想果然玉贵妃起了疑心，任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会这巧的出现在城外的山路上，还这样恰巧的救了受伤的三皇子。 李倩语用手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正好给小梅一个眼神，小梅会意连忙跪下，对玉贵妃解释道。 “回禀娘娘，是我家小姐听到外人说黄道长前几日在丞相府门前预言说三皇子有难，小姐寝食难安带着自己所有的家当去清泉观求黄道长给算的卦，先前道长并不肯给小姐算，说是天机不可破，算了会遭天谴的，我们小姐苦苦哀求，愿意承受所有的天谴只为了能救一救皇子，黄道长这才看着小姐可怜给算的……” “小梅！休要胡言乱语！咳咳咳……”李倩语心里很是满意小梅说的这些话，但是也要做出样子斥责小梅说的太多。 玉贵妃眼神一转，握住李倩语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褪下一支金镶玉的镂空镯子戴在了李倩语的手上说：“你不要责怪你的这个小婢女了，也多亏有了你三皇子才能够脱险，三皇子是龙嗣，救了他怎么会让你遭到天谴呢？还有你的事情本宫听说了，你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能为本宫的皇儿做到这个份上，这份情意本宫一定不会让三皇子辜负了你。” “娘娘！” “你先不要说话，这个镯子是当初本宫被封为贵妃的时候皇上送给本宫的，现在本宫就送给你，也是本宫给你的承诺。”玉贵妃说。 李倩语看了看手上的镯子，喃喃道：“娘娘，这如何使得？” “本宫且问你一句，你对本宫的皇儿可有意？” 李倩语没想到玉贵妃会这样直接了当的问，有些发愣，但是回过身来，脸色不知道是羞红了还是发烧烧红了，她知道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一定要在玉贵妃面前表决心才行。 李倩语挣扎着起身跪在了床上，对玉贵妃说：“娘娘，臣女自小就爱慕三皇子，哪怕没有今日的事情，臣女也会追随三皇子的，只是不知道到三皇子对臣女……” 这个时候刚好李夫人走到门口，听到李倩语的话，当时就愣在了原地。 玉贵妃自然瞧见了门口的李夫人，她嘴角含着笑意，装作没有看见连连点头，让琥珀帮忙扶着李倩语躺下休息，“你的清誉也被本宫的皇儿给毁了，本宫既然给了你这个镯子，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好好休息。” 第131章 梦里的新娘 琥珀看向门口，笑着迎了上去，“李夫人来了，快请进来。” 李夫人连忙回神，带着笑意说：“多谢琥珀姑娘了，语儿你怎么样了？你可吓死母亲了。” 李夫人看到自己女儿正面色苍白脸颊红红的靠在床头，李夫人心里即便是有多少不高兴在此刻也全都软了下来，李倩语是她的长女，从小是她亲手拉扯大了，读书识字，希望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不说像公主那样娇贵，但是也是捧在手心呵护大的，哪里有这样惨兮兮过。 “臣妇给娘娘请安。”李夫人即便心里担心女儿但是该有的礼数时刻都不敢忘记。 “李夫人来啦？快快起来吧，赶紧看看李小姐。” 李夫人上前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看到女儿的样子还好，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玉贵妃见此说：“李小姐这次因为本宫的皇儿遭了大难，本宫心里万分愧疚。” “娘娘言重了，三皇子是皇嗣，我等皆为了皇上，为了皇上我李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何况小女如今看上去还好，多谢娘娘的照顾。” 听着李夫人的话，玉贵妃就不是很高兴了，这个李家之所以能够做到户部尚书这个位置，那是因为李大人勤勤恳恳只为皇上做事情，不管皇上委派哪位皇子做什么，李尚书都是一视同仁。 玉贵妃不在意地说：“李小姐的恩情本宫替三皇子记在心里了，回宫之后本宫会如实的禀报皇上，请皇上做主，一定不会亏了李小姐的。” 李夫人连忙站起来对着玉贵妃行礼说：“娘娘着实不用这样客气，是臣妾家教不严让小女出来乱闯，误打误撞地救了三皇子，也是皇恩浩荡上天庇佑，才让三皇子安然无恙的。” 玉贵妃不厌其烦地，扶着琥珀的手说：“既然李夫人来了，本宫过去再看一眼三皇子如何了，还得赶回宫里面，如此就不陪李夫人和李小姐说话了。” “耽误娘娘的事情了，娘娘快些去看看三皇子吧。臣妾这就带着小女回去。” 玉贵妃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李倩语转身离去。 玉贵妃离开之后，李夫人脸色就不是很好，她上前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李倩语，李倩语神色飘忽地不敢看向自己的母亲。 李夫人眼色多毒，一眼就看出来李倩语身上穿的是宫妃的衣服，这一定是玉贵妃的，还有手腕上的镯子，李夫人也曾见过玉贵妃带过，李夫人神色一敛，对身边带来的侍女说：“把衣服给小姐换上，收拾妥当咱们回府！” “母亲，女儿还想再看看三皇子……” “你不要说话，回去有话对你父亲去讲！你是谁？三皇子又是谁？轮得到你在这里伺候？” 看到母亲有些动怒了，李倩语知道此时此刻不是她说话的时候，她暗恨自己的身子这样不争气，如果她没有生病，现在就能够在三皇子身边伺候了，三皇子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也会是她，如果顾含娇来了，岂不是自己的努力就要拱手让人？ 但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先跟母亲回去。 坐在马车上李夫人现在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心情，既有为女儿担心又有为女儿毫发无伤回来的喜悦还有着探听到了女儿心底秘密的震惊。 没想到温柔贤惠的长女竟然从小就仰慕三皇子，而且她这个做母亲的毫不知情，想来自己是有多么的失败。 再说女儿近来的确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三皇子虽然好但是皇家那可是个是非之地，三皇子的势头如今仅在太子之下，到时候是什么情况还未可知，他们怎么能够忍心让女儿去冒这样的风险？ 风险可不仅仅是赔上她一个女儿，而是李家上下好几十口子的性命，是李家的基业香火啊。 退一万步来说，他们同意了女儿嫁给三皇子，那也得是三皇子没有正妃之前，现在三皇子明显有了未婚妻，难道让她的女儿去给人家做妾？老爷一定不会同意的。 李夫人心里五味杂陈，她有很多话想问问李倩语但是看了一眼李倩语难受的样子，作为母亲的李夫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李倩语自然也听到了母亲的叹息声，她侧过身子将脸埋在母亲的怀里，默默流下了眼泪，她选择走了这一步，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是没有办法善了的。 萧玉恒睡得迷迷糊糊，夜间果然因为腿部又开始发烧了，腿断了续接上就是，难就难在腿被马车碎木头给刺穿了，肯定会发炎的，不过这次发烧没有先前那样凶险，有了聂大夫开的药，还有太医在旁边伺候着，萧玉恒多少是好过一点的。 只不过他又开始做梦了，这一次他梦到了一位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背对着他，衣衫缓缓滑落，大红色衬的她的肌肤更加的白皙滑嫩。 萧玉恒只觉得热血突然上头了，晕乎乎地，心里念着非礼勿视，但是眼睛却挪不开。 衣衫在肩头出缓做停留后直接从肩头滑落了下去，只是女子背上的皮肤没有萧玉恒想的那样光滑无洁，有一道很长的疤痕斜斜地贯穿在女子的背后，吓得萧玉恒连连后退，他冷静下来他竟有些心疼，上前伸手想要伸手触摸一下。 只见那女子站了起来，衣衫滑落直接滑落在脚下。 萧玉恒看到她身材姣好，除了背上的疤痕之外，这女子简直是人间尤物，尤其是她腰间的那枚如梅花一样的粉色胎记，更让人心动不已。 萧玉恒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呼吸都是炽热的，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像被火烤着一般，同时他也发现自己身着新郎的衣服，他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觉得眼前的女子就是顾清婉。 萧玉恒没想到顾清婉原来已经住进了他的心上，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上前，想要给眼前的女子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那女子就站在那里不动，可是无论他怎么走都靠近不了那个女子。 萧玉恒越来越着急，步伐也越来越快，眼看着眼前的女子就要距他更远了，萧玉恒想要大声的喊出她的名字，但是喉咙像是被火灼伤过一样一个符号都说不出来。 好不容易萧玉恒抱住了那个女子的腰，可是场景却变换了，身前的女子再也不是红色衣衫了而是白色，女子披散着头发缓缓转过脸来，那是顾清婉的脸，但是她的嘴角却留着黑色的鲜血，眼神狠厉地盯着他，就如同一个恶鬼一般。 吓得萧玉恒连忙放开了她，闭上了眼睛。不一会他觉得有人在摸他的脸，萧玉恒睁开眼一看又回到了婚房里面，新娘子站在他的面前摸着他的脸颊嘴里一直呼唤着。 “恒哥哥……” “你是谁？”萧玉恒看着眼前的女子面色姣好，似乎有些眼熟，但是头脑有些晕乎乎地他竟然有些想不起来了。 “我是娇儿啊。” “娇儿，娇儿……”萧玉恒低喃着，他低头看向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子，那女子一抬头，一张破碎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吓得萧玉恒大喊一声：“娇儿！” 萧玉恒满头大汗地醒了过来，太医上前看了看三皇子，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才放下心来说：“天要亮了，三皇子总算熬过去了。” 来旺也替三皇子感到高兴，他去给三皇子倒了一杯白水，在床前伺候的婢女上前扶起三皇子：“三皇子，喝点水吧，您饿不饿？” 萧玉恒被腿上的痛感拉回了现实，他现在还没有从梦里面的惊魂走出来，他看到来旺的脸问：“我怎么了？” “三皇子刚才一直在叫顾二小姐的名字，要不要小的把二小姐叫过来？” 听到这话三皇子想到梦里面顾含娇那狰狞的面孔连忙拒绝道：“不要了，我还有些累，想再躺一会儿，对了我好像看到母妃来了，母妃去哪了？” “娘娘来的匆忙，得着急回去，说是会求陛下允许娘娘小住咱们府里陪陪您。” “母妃何必去求这样特殊的请求？父皇不知道会不会不高兴。”萧玉恒有些担忧自己的母妃，“对了，咱们是怎么回来的？” “是李尚书府的李小姐来得及时，把三皇子给送回来的，而且……”来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下去。 萧玉恒拍拍脑袋，回忆渐渐回笼，是了他迷迷糊糊地似乎看到了一个女子在他身边哭诉，而且她好像还解开了衣衫趴在了自己的身上，萧玉恒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没想到这个倒是真的。 说到梦，萧玉恒又想起了顾清婉，什么时候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子竟然走进了自己的心里呢？但是他竟然觉得那就是真实的，顾清婉就应该是他的皇子妃。 随行的太医建议三皇子好好休息一番，不吃点东西再把药吃了再休息才好。 顾清婉得到了三皇子受伤回府的消息，站在窗前看向外面心想：是天灾还是人祸谁能说的准呢？接下来就要看王爷和太子的了。 第132章 三皇子拒见顾含娇 “想什么呢？” 听到身后的问话，顾清婉回过神把窗子掩上，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是楚王坐在圆桌旁用膳呢。 自从自己把楚王的事情告诉了身边的几个心腹之后，楚王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来她这里打秋风了，楚王府什么好吃的没有，偏偏就爱来她这里用膳。 “王爷吃的可还合口味？”顾清婉轻声地问道。 “你的这个小丫鬟手艺不错，我尝着竟比我府上的厨子做得好，以后要是没什么事情，我会经常来陪你吃饭的。” 顾清婉有些无语了，没想到入画的手艺竟然能入了王爷的眼，说起来入画做的饭菜也真是色香味俱全，跟宫里的御厨比也是可以的，这些年，她的胃口都被入画养刁了，看起来王爷日后也会被养刁的。 “王爷喜欢就好，不过这里毕竟是丞相府，王爷经常来也不方便的。” “无妨，我自有办法。”楚王放下手里的筷子，想了想又再次拿起来一块桂花糯米藕放在嘴巴里面。 顾清婉在心里低笑，原来王爷是真的很喜欢吃甜食的呀。 楚王用完餐，顾清婉适时的递上去一方手帕，他擦完嘴用完就顺手塞到了自己的衣襟里面，“对了，你刚才在想什么？” “一方用过的手帕你塞到衣服里面干嘛。”顾清婉从萧璟宸衣襟里面拿出那方手帕，接着又从袖口里面拿出一方塞了回去，“喏，这个是我新绣的，拿这个吧。” 萧璟宸低头摸了摸胸口，傻笑了一下，就听顾清婉说。 “我在想三皇子这一次砸断腿是天灾还是人祸。” “有区别吗？” “也对，没有什么区别的，只是王爷要准备准备了，用不了多久您就要争取往南边去了。” 萧璟宸一把拉过顾清婉，顾清婉被强迫弯腰俯瞰着萧璟宸的眼睛，萧璟宸说：“有时候我觉得你特别神秘，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你到底是谁？” 顾清婉听到楚王这样问，不免低声笑了：“我就是顾清婉啊，还能是谁？” 萧璟宸紧紧盯了她一会，自己不自觉的也笑了，是啊这就是顾清婉还能是谁呢？就算是有些神秘又怎么了，以后也都会和他在一条船上了。 “最近大概不会来的很勤了，按照你所说的那个样子，我的确需要提前准备一下，还要把具体的细节跟皇兄敲定，你自己要保重，有事情就让司琪去找小乙。” 顾清婉颔首，反手握住了萧璟宸的大手，说：“王爷，一路小心，还有我知道王爷的武力值很厉害，但是能用点药就能把对方放倒岂不是更省力气？” 萧璟宸皱皱眉头，很不赞同地说：“那种低劣的手段，本王不屑。” “没关系，那就让小乙做好了。” “小乙要留在京城给你……” 顾清婉伸出手指点点萧璟宸的唇，“此次前去，必定风险万分，你带着小乙走吧，有事情就给我飞鸽传书，这样我才放心，我身边有宁一宁二，京城中你只管放心。” 萧璟宸回握住她的手，他知道自己的婉婉能力很强，也许都强到了不需要他的保护，但是他就想时时刻刻呵护这个眼前的这个女子。 在顾清婉的帮助下，顾含娇很快就得知了三皇子受伤的事情，顾含娇什么也不管了连忙带着婢女往三皇子府去。 可是到了三皇子府上，来旺却出来挡住了顾含娇。 “你这奴才，你挡着本小姐做什么？” “二小姐，真不是小的拦着您，是三皇子刚刚吃药睡下，您现在进去很不方便啊。”来旺尽职尽责地把顾含娇拦在了二门的位置上，就是没有让顾含娇进去。 顾含娇焦急万分，伸着脖子往里面看去，但是又不能大声叫唤，万一三皇子刚刚睡着自己又这样把他吵醒了，会让三皇子觉得她不懂事的，可是她现在不能亲眼看到三皇子的状况她心里着急呀。 “你就让我进去，我会轻轻地，瞧一眼三皇子就好。” “二小姐不要为难小的。” “怎么？你这奴才敢碰本小姐一下？信不信日后我拿你试问！” “二小姐，日后怎么样奴才管不着，只是眼前三皇子需要好好休息，贵妃娘娘也嘱咐了闲杂人等不要进去打扰三皇子的休息，二小姐还是先回去吧，过两日再过来一定能见到三皇子的。” “闲杂人等？我是现在人等吗？本小姐是三皇子的未婚妻！” 来旺也只是满脸笑容没有正面回话，在他心里只有三皇子放在心上的人他才会跟着放在心上，本以为三皇子睡梦中叫着未来皇子妃的名字是代表在乎，没想到三皇子醒来第一个不想见的人就是顾二小姐，来旺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三皇子让自己把顾二小姐拦住他一定要拦住的。 顾含娇看着油盐不进的来旺，气的火冒三丈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收敛一下脾气，恰巧太医从里面出来了，顾含娇连忙上前拦住问道：“太医，三皇子如今如何了？” “回小姐的话，三皇子如今病情安稳，只是断了的腿需要静养才行，小姐不妨先回去，三皇子如今吃了药嗜睡，多睡觉有利于病情的恢复。” 听到太医的解释，顾含娇也不好再多纠缠，只能悻悻地带着婢女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以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嘱咐着：“来旺，你是三皇子身边贴身伺候的，一定要好好照顾三皇子，只有三皇子好了才有你的好。” “二小姐放心吧，奴才谨记在心。” 顾含娇回去的路上心里不住的在犯嘀咕，为什么来旺这样阻挡自己进去，是不是三皇子伤的太严重，他担心自己看了之后难过所以才让来旺在门口堵着不让她进去？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了，加上后来从里面出来的太医，顾含娇就更加坚信是三皇子心疼她不想让她见了之后更加伤心难过。 顾含娇心里多少好受了一点，三皇子的腿摔断了，现在这个年代的医疗技术不发达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万一留下了后遗症，那三皇子今后就和皇位无缘了，因为自古以来没有哪个朝代会允许一个身体有残疾的人坐上皇位的。 顾含娇还指望这以后成为皇后，甚至走的更高，所以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找木匠连夜做出了一个轮椅，准备后日去的时候带着，还命人去找父亲弄了一些冰盆准备送给三皇子，好让三皇子度过闷热的夏季。 而李倩语那边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回去的当天李大人并没有过来看望她，她母亲又找来了大夫诊治了一番，喝上了一大碗苦苦的药就睡了过去，第二日起来身体除了有点咳嗽以外其余的都还好。 这个时候李大人把李倩语叫到了家里的祠堂里。 “跪下。” 李倩语咬着嘴唇，她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所以也不敢出言反对。 “你倒是有主意的很，你知道你这样做会给家里带来什么吗？”李大人看着眼前的牌位，不愿意转身去看自己最骄傲的长女。 “女儿……”李倩语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坚定地说：“还请父亲能够成全。” “成全？你要为父如何成全？你去给三皇子做侧妃？侧妃说到底那也是个妾室，你是我和你母亲千娇万宠长大的，就是为了你长大了送给别人家做妾？”李大人痛心疾首地指着李倩语问道，抬起手恨不得一巴掌扇醒自己的长女，但是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李倩语看到父亲还是舍不得打她，母亲也在一旁拿着手帕擦眼泪，李倩语也不争气地哭了。 “父亲，母亲，女儿从小就对三皇子一见钟情，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优秀就能陪伴在三皇子的身边，但是慢慢长大后我知道父亲为官的难处，所以一直告诉自己要克制，可是，可是女儿做不到啊，做不到看着三皇子性命堪忧而不去救他呀。” “那是皇家子嗣，就算是性命堪忧，哪里就轮得上你赔上女儿家的清誉去救，你完全可以通知为父，或者三皇子府上的人去救三皇子，你为何要瞒着家里擅自行动？我看你分明就是有私心！” 轰得一下，李倩语心里的那道防线被父亲的一句话摧毁的一点也不剩，是的，她的借口那样的冠冕堂皇，最终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做粉饰罢了，自从三皇子赐婚，她心里的嫉妒就如同发了芽的种子一样，生长茂盛一发不可收拾。 她要陪在三皇子的身边，不能让她这么多年的单相思付诸东流，连顾含娇那样的货色都可以给三皇子做皇子妃，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又怎么不可以呢？ “父亲……女儿就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嫁给喜欢的人？”李夫人哭着扑上来跪坐在女儿的身前，握着她的肩膀问：“你父亲的话你听不懂吗？做人家的妾室如何能嫁？没有三媒六聘，也不能身着正红，何谈嫁？” “可是母亲，就算是侧妃也是上皇家玉碟的呀，也能从皇子府的正门进去的呀，母亲，您从小最疼我了，求您和父亲成全了女儿吧，女儿从小就听话，您让女儿做什么女儿就做什么，女儿就这一个请求啊！”李倩语紧紧握着自己母亲的手，嗓子沙哑地哀求着。 李大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李倩语，自己最骄傲的女儿也过不了情关，他们都是过来人，自然是知道一个“情”字究竟有多难。 李大人压低了声音问：“哪怕让你不要做李家的女儿，你也要一意孤行吗？” 第133章 玉贵妃痛骂顾含娇奔丧 李倩语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她想了很多，也许会被罚跪祠堂也许会让自己禁足，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会将自己逐出家门，如果她不再是李家的女儿，别说是侧妃连个侍妾都配不上的啊，到时候…… “父亲……您真的不要女儿了吗？女儿就只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孩子，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李夫人真是不知道自己的长女一直都很聪慧，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李倩语眼神飘忽，她低下头，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虽然自己是闺阁女儿，但是父亲有什么话从来没有避讳过自己，朝堂里面的事情能说的也会把她叫到书房里面，听听她的见解。 “懂不懂的，你心里是清楚的，今日你就跪在祠堂里面好好想想，究竟要做什么样的选择。” 眼看着父亲要走，李倩语一下子拉住父亲的衣角说：“父亲！贵妃娘娘说会给女儿一个交代的，如果我们拒绝了贵妃娘娘，您让女儿怎么办？到时候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女儿失去了清誉，您难道要逼死女儿一根绳子吊死在祠堂里去陪伴列祖列宗吗？” “你这是在威胁为父？”李大人不可置信地盯着李倩语，直接就给了李倩语一巴掌。 李倩语丢下父亲的衣角，趴在地上，李夫人吓得连忙抱起了女儿，一边哭一边朝着李大人嚷嚷。 “你打女儿做什么！她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打她！” 李大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甩了甩衣袖，“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母亲，呜呜呜。”李倩语最终是没有忍住，趴在母亲的怀里面哭的不能自已。 “孩子，我苦命的孩子，你怎么就怎么就那么傻啊！”恨得李夫人抱着李倩语打了她的背两下然后又抱在了怀里。 “母亲，你得帮帮女儿，女儿要去见三皇子！” 李夫人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李倩语，“都这个时候，你父亲都要把你逐出家门了，你还要去见三皇子？他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 “母亲……”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吧，我去看看你父亲，看看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李夫人给小梅嘱咐了一下，让她看护好小姐，又留下了两个婆子在门口看着，防止李倩语偷偷跑出去，她去找自家老爷去商量一下，总不能把自己的女儿给这样毁了吧。 这一切都让躲在门口的李今歌看在了眼里，她没有想到一向清高的姐姐竟然做出了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从小到大好像姐姐才是家里的掌上明珠，父母的眼里也只有姐姐没有她，就连在外人眼中，口中夸赞的也都是李家大小姐而不是她李今歌，这一次，李家的掌上明珠做了这样的丑事……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家大小姐舍身救了三皇子的事情在京城中被传的风言风语，就连李大人最近上朝，同朝为官的大人都在说他有个好女儿，舍身大义，这说起来是在夸赞，但是羞的李大人不知道把脸放在哪里去，谁家能教出往外头跑就为了救一个男人的事情啊。 李大人心知，这件事情他们家捂的很严实，能够被人传出去一定是玉贵妃那边做的手脚，哼，玉贵妃以为用这样的手段就能逼他就范了吗？他是舍不得让女儿去做姑子，但是女儿嫁给了三皇子他李家就会站队帮三皇子吗？ 痴心妄想。想他李家忠于朝廷忠于陛下，如果三皇子有那德行，自然日后荣登大宝他也会尽心辅佐。 但是现在太子有德，做事稳重，陛下也是很满意太子，想来三皇子若是老实本分一些，日后也一定是个家财万贯的闲散王爷，女儿跟着也不会受苦，更何况自己还有官位，三皇子再怎么样也不敢欺负他的女儿。 这件事情必须要早点解决，但是绝对不能是他李家先主动，如果主动了那就会十分的被动了，所以还需要仔细斟酌才好。 顾含娇自然也是听到了这样的风言风语，她突然怀疑那一日来旺不让她进去，是不是当时李家小姐在里面，所以才不让她进去的？ “这个李倩语在外面装模作样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原来也能做出来这样下贱的事情，这样不知廉耻的揭开衣袍趴在一个男人身上，是想男人想疯了不成！” 春露看四下无人，轻声提醒道：“小姐，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听说玉贵妃都……” “什么怎么办？本小姐才是皇上亲赐的三皇子妃，她李倩语再怎么样也赶不上了，李家这样的高门大户，会让自己的女儿给人家做妾？” “可是侧妃……” “走，带着轮椅咱们去三皇子府，这一次我必须要见到三皇子！” 顾含娇已经被来旺磨的没有了耐心，这两天她天天去三皇子府上探望，三皇子不是在睡觉就是要睡觉，来旺就是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去，要说没有猫腻，顾含娇都不信了，今日她带着东西，要是来旺再不让她进去，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一个奴才而已，就算她动了又怎么样？ 顾含娇打扮了一番，穿着萧玉恒最喜欢的白色，为了显示自己对他的牵肠挂肚，顾含娇特地让秋霜给她多打了一些粉，面色苍白、目光含情，让人看着好不尤怜。 这样带着东西浩浩荡荡地往三皇子府上去了，只是这一次来旺没有阻挡她，因为玉贵妃刚好也来看三皇子。 顾含娇一进门就看见萧玉恒穿着白色的寝衣，面色有点病态的样子靠着靠枕倚在床头上，玉贵妃卸了手上的护甲，正给萧玉恒喂药。 顾含娇眼里饱含泪水，“三皇子，你怎么伤的这样重？快让我看看，伤口如何了？” 顾含娇扑到窗前，深情地望着萧玉恒，眼泪似掉非掉，要是以前萧玉恒肯定心疼的把顾含娇揽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但是现在他母妃就在旁边坐着，这样真的好吗？ “咳咳咳，我还好，母妃还在旁边……”萧玉恒委婉地提醒着。 顾含娇如同大梦初醒一般，连忙撒开萧玉恒的手给玉贵妃请安：“给娘娘请安，含娇担心三皇子的身体，日思夜想的看到三皇子就忍不住关心，忘记给娘娘请安，还请娘娘见谅。” 玉贵妃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为难顾含娇 ，但是看顾含娇的眼神确实不怎么友好的，都这么多天了，她身为三皇子的未婚妻，怎么就不能过来伺候三皇子，就算是还没有拜堂成亲，但是圣旨还能违反了不成？ “你担心恒儿，你怎么不过来陪伴恒儿的身侧？别忘了你可是恒儿未来的正妻，这都多少天了，本宫就见了你这一次！你担心，光是嘴上担心有什么用？” “娘娘……”顾含娇很是委屈，她日日都来，只是来旺那个狗奴才日日拦着不让她进来，就算玉贵妃日日前来又怎么这么巧能让她碰见自己？ “母妃就不要责怪二小姐了，听来旺说二小姐也是日日来的，只是儿子不巧都在睡觉罢了，倒是让她白跑了好几天。” “就算你睡觉了，她也可以在旁边伺候你啊。”玉贵妃就是见不得儿子这么护着这个狐媚子，除了一张脸好看点，竟然能勾引地自己这么优秀的皇儿什么都不顾了，多少次都是这个顾含娇给他脸上抹黑。 “到底还没有拜堂成亲，女儿家的名声……” “名声！她要什么名声？她的名声早就不知道丢在哪条河里面去了！那李家大小姐为了救你，把名声都赔在了你的身上，要本宫看，李家大小姐要比某人好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玉贵妃这两日就很是郁闷，今天如果萧玉恒没有帮顾含娇说话，也许玉贵妃刺上两句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萧玉恒处处维护顾含娇，就让玉贵妃十分不爽。 “娘娘，是臣女的错，臣女应该不顾阻拦地在二门外守着，应该不听来旺说三皇子休息了，担心打扰到三皇子养伤没进来的……”顾含娇站在那里忍不住地小声啜泣着，话里话外都是说有人拦着不让她进来，和她是没有关系的。 吓得来旺当时就跪在了门口，没敢说话，床上的萧玉恒听见了也很不喜，来旺有多大的胆子？也不过是听他的话罢了。 自从做了那个梦，萧玉恒就很排斥看到顾含娇，心里想的却是顾清婉，直到现在，一看到顾含娇的脸他就想起梦里面那个有着疤痕的模样。 玉贵妃皱着眉头，“你难道就看不到本宫还在这里坐着？你穿着白衣裳哭丧着脸给谁看呢？本宫的皇儿还活着呢，轮不到你现在跑来哭丧！” 这话就很重了，吓得顾含娇连忙止住了哭声，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白衣裳，这可是三皇子最喜欢的款式，上面也不是素白的，而是用蚕丝绣出来的花纹很是精致，怎么在玉贵妃嘴里变成了…… “你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给本宫换一身再来！” “娘娘消消气，三皇子还在养伤呢，顾二小姐来也是好心，娘娘就不要刀子嘴豆腐心了，明明是想关心三皇子，可千万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了。”琥珀在旁边接过玉贵妃手里的碗小声道。 “是啊母妃，儿子知道您担心儿子，只是二小姐也的确天天来府里的，母妃消消气别伤了身子，咳咳咳……” 听到萧玉恒都这样了还知道关心自己的身体，玉贵妃心里的那股火气也消了下去，连忙给萧玉恒拉了一下被子。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担心母妃做什么，唉，母妃说要接你入宫修养，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你偏偏自己个儿在府里，府里又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天还这么热你的腿裹得这样厚实，本宫担心你啊。” “母妃不要担心，顾丞相给儿子送来了好几车的冰，您瞧您今日也没有感觉到热不是？” 也算是顾丞相有心了，现在市面上冰并不是很便宜的，宫里面也就只有她玉家家财万贯能用得起了，这一回她娘家又派人送来了不少补品，还有父亲想送一个女儿给三皇子做侧妃，按照玉贵妃的想法这是最好不过的了，眼下还没有定下来到底送谁来，而且顾含娇还在眼前，暂时就不跟皇儿说了。 “咳咳，本宫今日也是着急了，娇儿你不要往心里去。” 看到玉贵妃态度软了下来，顾含娇也是见好就收的主，眼眶微红说：“娘娘教训的是，臣女近日太过担忧三皇子，所以马不停蹄地赶来也没能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在娘娘面前失礼了。” “好孩子。”玉贵妃上前拉着顾含娇的手，“你父亲最近在朝堂上为三皇子的事情忙里忙外那般操劳，本宫和三皇子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本宫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今日是本宫不好，稍后我让琥珀从宫里带些东西给你补偿。” “娘娘真是折煞臣女了，只要您和三皇子好就行，臣女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娘娘允许臣女在这里伺候三皇子。” “母妃……” “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什么臣女不臣女的，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本宫一定会把你当做女儿一样看待的。”玉贵妃又再一次看到顾含娇身上的白衣裳，忍不住皱着眉头说：“只是女孩子就应该鲜艳一点，不要成天穿着白的，偶尔那叫清新脱俗，总是穿到底是有些不吉利的。” 顾含娇眼中晦涩难辨，温顺地说：“娘娘教训的是，娇儿车上还有一身别的衣裳，一会娇儿就去换下来。” 第134章 三皇子来访 户部尚书李大人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天不亮他就穿着官服往宫里面去了，皇上也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就在御书房穿着寝衣接见了。 “爱卿这么早就来了，还不到上朝的时辰呢。”皇上打着哈欠说。 李大人当时就跪下，身子匍匐在地上说：“臣是特地来请罪的。” “哦？这大清早的。”皇上表示很好奇地看了一眼旁边伺候的福明，“你瞧瞧，李大人怕不是做梦还没有清醒吧？” 福明这个老奸巨猾的人，在皇上身边从小伺候着，多少刀枪剑戟陪着皇上躲了过来，自然多少是能够猜出来皇上在想什么，福明跟着赔笑却不开口。 李大人跪在地上继续说：“皇上，臣治家不严，小女不顾廉耻无故跑出城外，惹下了麻烦，还望皇上恕罪。” “哦，这件事啊，朕也听玉贵妃说过了，多亏了李小姐及时出现，要不然真的皇子可真是要遭难了，李大人怎么能说是惹麻烦呢。” “皇上！”李大人把头埋得更加深了。 “玉贵妃说，想要补偿爱卿的爱女，跟朕求娶做侧妃，朕是觉得有些委屈了你的女儿，但是三皇子已经有婚约在身了，还是顾丞相的女儿，所以朕还在犹豫，怎么样才能不委屈爱卿。” 李大人听后连忙磕头，嘴里恨不得一下子把心里话一口气全部说出来：“不不不，不可，皇上这都是皇恩浩荡，是皇上身上的龙气庇佑这三皇子，小女只是误打误撞，哪里有这个福气给三皇子做侧妃，再说贵妃娘娘已经赏赐了，臣给带了过来，小女年纪还小，承受不起这样贵重的礼物。” 皇上看着李新翰从怀里面拿出一方手帕，上面躺着一个精致的镯子，福明见状上前连带着手帕一起捧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拿起来打量了一番，随手丢在了福明手里，福明连忙弯腰差点就没有接住。 “朕要是没有记错，这是玉贵妃册封的时候朕送给她的，看起来玉贵妃很喜欢你的女儿啊，既然是贵妃赏赐的，你就拿着吧。” “皇上，臣不善言辞，但是皇上是知道的，臣一心只有陛下只有朝廷，别的臣不想牵扯也不愿意牵扯其中，小女今日做下这等事情，让我李家上下为难，但她又是臣最得意的女儿，臣也不忍心就此将她打死了事，所以特意前来到圣上面前请罪。” 皇上没有想为难李新翰的意思，这么多年来他执掌户部兢兢业业，为他又是攒银子又是省钱，才让国库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变得充盈，就算是前方有战事，也没有让他觉得有多么的吃力，所以对待这个臣子，皇上只有怜惜他的羽毛。 “爱卿，朕自然是知道你的，朕也是为人父的人，既然你知道朕的意思，那你今日来是想求朕什么？” 李新翰老泪纵横，他心里痛恨为何女儿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是一个纯臣，并不想牵扯到皇家党派的争端里面去，从他读书一直到为官，他心里时刻都没有忘记，为老百姓谋幸福。 “皇上，臣不求什么，只是前来跟皇上说一声，无论臣的女儿做了什么选择，都不是我李家的本意，臣只效忠于陛下一人！” 没错，李新翰想了一晚上觉得如果成全了女儿一定会让皇上对他产生隔阂，会在心里以为自己参与了党争站在了三皇子这一边，所以自己就应该主动来表决心，让皇上看到自己的诚意。 皇上并没有说什么，后面的事情除了御书房里的三个人，其他人虽然有意去探听但是也是徒劳无功，最后上朝的时间到了，皇上和李大人前后一起出了御书房。 皇上特地准许三皇子在府里养好伤再去上朝，京中的百姓都在盯着，看看是否会有黄道长说的那些事情的发生，一直到三皇子都可以坐着轮椅进宫请安了也没有看到，至此百姓们也都渐渐要淡忘这件事情了。 而预言这一切的黄道长，自从那日为李小姐批卦之后就开始缠绵病榻，据说黄道长先是泄露天机后又有帮助李小姐违抗天命，遭了天谴，需要闭关休息近期不会再为任何人披挂算命了。 有些人觉得黄道长就是在故弄玄虚，但是也有些人觉得黄道长说的都是真的，开始为自己以后的日子做打算。 李倩语从那一次回家之后，就再也没能出过门，即便是三皇子坐着轮椅来府上亲自道谢，李大人也都是闭门谢客拒绝接见，哪怕是在宫里遇到了三皇子，李大人也只是礼数到了不肯多说一句话。 更不要说玉贵妃了，玉贵妃连着从宫里面赏赐了很多的东西，李大人也一样大门紧闭，上朝都是从侧门出去，就好像李府一夜之间都没有了人一样。 皇上自然是听到了玉贵妃的请求，说是要萧玉恒为李小姐的后半生负责，想要求娶为侧妃，皇上当时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对玉贵妃提议的纳玉家女为侧妃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让给玉贵妃自己做主就好。 而三皇子因为是腿断了需要好好静养，但是这几日连日的阴雨绵绵，让他疼痛的地方奇痒难耐，脾气也渐渐的不如以前好了，府里的下人就连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恐怕三皇子会因此不高兴。 顾含娇倒是天天来，也感受到了三皇子的脾气是愈发的不好了，但是她也能够理解，任谁在这样炎热的夏天里面受了伤都不好受啊，再加上伤口的愈合奇痒难耐，所以顾含娇的耐心也格外的多了一些。 这一日天好不容易放晴了，顾含娇想着从外面今日带着三皇子出去转转，还没走出府门，就听到门头有人来报说是三皇子来府上了。 “三皇子？他怎么过来了？”顾含娇一愣，没想到三皇子会亲自道她家里来。 “小姐赶快收拾一下吧，老爷已经在书房接待三皇子了，说小姐要是收拾好了就过去。”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我这就过去。”顾含娇心里虽然有些纳闷，但是也来不及细想，这些天她里里外外的奔波，又是彩妆阁的事情又是伺候三皇子的事情，还有就是嫁妆的事情。 她匆匆忙忙带着春露和秋霜到书房的时候，三皇子和父亲刚刚谈完事情，看起来聊得还不错，三皇子的表情很是愉快。 “娇儿来啦。”顾丞相显然心情也算是好的，连忙招呼站在门口的顾含娇进来。 “给三皇子请安，给父亲请安。” 萧玉恒笑着点点头，“这些天多亏了二小姐天天两府奔波照顾我，我才好的这样的快，顾大人真是给您和二小姐添麻烦了。” “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必这样见外，日后只要你们俩好就行了，呵呵呵。”顾自明摸着胡须说。 巴全进来低着头没敢抬头看屋子里面的主子们，恭敬地说：“老爷，您的几个学生来了。” “哦这么快，呵呵呵。”顾自明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确约见了自己的几个得意门生，都是有望今年高中的几个，“娇儿你带着三皇子在府上转一转，为父还有事情，三皇子好不容易来府上一趟，今日就留在这里吃饭吧。” 三皇子笑眯眯地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在府里也闷得慌，今日就叨扰丞相大人了。” 顾自明笑的很是高兴，连忙嘱咐巴全：“巴全，你去给夫人说一声，让她准备些清淡的好菜，中午咱们一起和三皇子吃个家常便饭。” 顾含娇推着三皇子的轮椅，在府里走着，后面的侍从不远不近地跟着，一方主子们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去做。 顾含娇摸着手底下的轮椅，心里感叹着自己本是画出来想让三皇子去孝敬太后的轮椅，太后除了腿疼的不行用了两次，其他时候根本就想不起来用，没想到竟然在三皇子这里派上了大用场，顾含娇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其实对于萧玉恒而言，心里也是膈应的不行，想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坐上了轮椅这么个鬼玩意，就好像自己终身残疾了一样，但是他却不得不坐，要么乖乖躺在床上不乱动，要想出来坐轮椅总好过被人抬着强太多了。 萧玉恒目光晦涩地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腿，太医说只要养的好，不要再遇到二次伤害对于他以后来说没有什么大碍的，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条腿一定要好好养一养，短时间内是不能够动武的。 “娇儿，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了，我脾气上可能有些……”萧玉恒伸手拍了一下放在背后的纤纤玉手。 “娇儿理解三皇子的，没什么的，娇儿并没有在意。”顾含娇表现得十分善解人意。 “娇儿你没有生气就好，日后我一定加倍对你好的，对了听说贵府上的幽兰院景色很好，要不咱们去幽兰院转转吧？” 顾含娇一听停住了脚步，眼色颇有些复杂，三皇子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去幽兰院转转呢？要是以前她住在里面，她巴不得三皇子能够去她的院子坐坐，但是现在院子已经被顾清婉要了回去，她怎么能做得了主呢？ 萧玉恒不明白走的好好的怎么就停下来了，转头恰好看到顾含娇犹豫的面庞，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顾含娇回过神来，弯腰在三皇子耳旁说：“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幽兰院也就是个普通的院子罢了，三皇子要是想看咱们去看看就是。” “那就有劳娇儿了，如果你累了可以让来旺来推我。” 顾含娇确实有些累了，三皇子是一个成年男子体重摆在那里，这个轮椅都是实木做的，也很有重量，顾含娇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女子，推一会还好但是时间久了确实有些吃力。 来旺很有眼色地接过了轮椅，顾含娇面含微笑走在三皇子的身侧，和三皇子有说有笑的在园中游玩。 不过在顾含娇的心理面也是有些忐忑不安的，这样带着三皇子去了幽兰院，顾清婉会不会突然翻两给她难堪呢？怎么样顾清婉也得在乎顾家的名声吧？就算不在乎顾家的名声也得忌惮三皇子的身份吧？ 她其实是可以跟三皇子说实话那是顾清婉的院子，但是她的虚荣心又在作祟，一路上她和三皇子说幽兰院里的风景，句句没有提起顾清婉，让人以为幽兰院就是顾含娇的院子。 丞相府即便是景色宜人，停停走走地一行人就到了幽兰院。 第135章 什么东西 一路上萧玉恒看到好看的花就会让旁边的人采一朵，亲自给顾含娇戴在发间，顾含娇心里高兴目光含情地望着萧玉恒。 府里的下人看到了也都在感叹这一对金童玉女，还有三皇子对小姐真的好好，以后二小姐嫁过去了一定是享福的命。 在幽兰院的门口，司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顾含娇脸色有些不好看，春露道司棋面前头抬得高高的，仿佛这样就能比司棋高了一样，“三皇子来咱们府上欣赏风景，还不赶紧迎接三皇子，拦着做什么？” 司棋打量了一会春露，又打量了一下二小姐和三皇子，正想着该怎样说的时候，抱琴恰巧路过听到了，上前笑着说：“给三皇子请安，给二小姐请安。” 顾含娇看到抱琴是个懂礼数的，脸色到底是好了一点，说：“三皇子好不容易来咱们府上，想看看这里的风景，你们准备一下茶点，稍后送到水榭里供三皇子休息的时候食用。” 听到顾含娇就像幽兰院的主子一样，抱琴抿着嘴点点头，“三皇子来的突然，大小姐还在里面，容婢子进去禀报一下大小姐，再请三皇子进去。” “大小姐在里面？”萧玉恒惊诧地问。 “是呢，这是大小姐的院落，天热难免会有些不周到之处，还请三皇子稍等。” 顾含娇脸色发青地盯着抱琴，这该死的丫头，就让他们进去看看不就得了，还弄这一出。 顾含娇蹲在三皇子的膝前，帮三皇子盖了盖腿上的薄毯，“刚才忘记告诉三皇子了，姐姐刚回来不久，我就把院子让给姐姐住了，姐姐毕竟在边疆之地待了很久，那里民风开化，姐姐在家里也是丝毫不拘束的，有时候连身为女子的我也看着有些脸红，要不咱们在这里等一等吧。” 听到顾含娇这样说自家小姐，抱琴心里想还好是让司棋进去禀报，要是把司棋留在这里，一定会忍不住给二小姐两个嘴巴的。 但是坐在轮椅上的萧玉恒想的却不一样了，他听到了顾含娇的描述，脑海里面一下子就有了画面，他突然想起来梦里顾清婉那撩人的模样，忍不住动了动喉咙。 其实萧玉恒是知道幽兰院现在住的是顾清婉，他今日前来也并不是像他给顾自明说的那样前来道谢的，而是想见顾清婉一面才来的，他没有理由让顾清婉去他的府邸，当然也可以派人请过来，但是多少影响不好，所以只能是他打着其他的名号过来了。 这些天他总是在想那些梦境，就像是现实一样，每每想起都让他觉得不甘心，都想让他霸占拥有顾清婉，而且这样疯狂的想法越来越强烈，直到顾清婉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那种想法就像是深埋土壤里的种子，而顾清婉就是春雨，一下子就让这颗种子发芽膨胀了。 顾清婉身着鹅黄色的衣衫款款而来，站在拱门前脸上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表情，虽然是夏天但是却让人感觉到清冷。 “不知三皇子前来，有失远迎。” “叨扰大小姐了。” “确实是叨扰，不过三皇子既然来了，我也不能驳了妹妹的面子，妹妹你的房间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就带着三皇子去那里招待吧。” 顾含娇脸上一红，虽然他们有了婚约但是也不能还没有成亲就把人往闺房里面带吧：“姐姐你说什么呢，三皇子就想来看看咱们的院子。” “哦，随便看吧，但是哪里不该去你应该知道的。”没等顾含娇和三皇子说话，顾清婉就带着丫鬟仆人回去了。。 顾含娇虽然心里面生气但是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委委屈屈地说：“三皇子不要介意，姐姐就是这个样子，在家里面谁都要让着她，就连我住的院子也……” “委屈你了。”萧玉恒嘴里安慰着顾含娇，手里握着顾含娇的手，但是眼睛却盯着顾清婉离去的背影，似乎他可以看透那层衣衫看到那枚梅花印记一般。 想到此处萧玉恒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探查道顾清婉腰间是否真的存在那枚印记，如果是真的，那就是老天爷给他托梦不能错过这样美好的女子。 直到顾清婉的身影消失了萧玉恒才收回目光。 顾含娇引路领着萧玉恒去了之前说的水榭，这里的确风景宜人，而且树荫极多又有在水畔之旁，比外头凉快多了，跟使用冰块的凉快不一样。 “三皇子累了吧，咱们在这里凉快一下，再喝点茶吃点东西可好？”顾含娇蹲在萧玉恒膝前，抬头用着仰慕的眼光望着三皇子。 要说顾含娇是京城第一美人也不是空穴来风的，顾含娇确实很漂亮，就像是一朵娇弱的花，让人忍不住去呵护，萧玉恒把大手放在了顾含娇的脸上，周围的人见状都转过身到远一点的地方等着吩咐。 “辛苦你了，这一处的景色果然如你所说的那样好，你姐姐心情不好吗？这样对你……” “姐姐啊，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对谁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唉，可能姐姐从小离家的缘故吧，性子多少是有些古怪的。” “那你姐姐的……”差一点萧玉恒就要问出来腰间梅花印记的事情，好在理智告诉他要是这样问了一定会让顾含娇产生怀疑的。 “什么？”顾含娇有些没有听清楚。。 “哦，我是说我想吃你上次给我做的冰粥了，又香甜又很解暑，你只给我做了一次，今日不知道娇儿可有兴致在为我做上一碗？” 顾含娇笑着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这有何难？我这就让秋霜去做。” “不，我想吃你亲手做的，上次你不在府里，我让厨娘按照你说的方法也做了一碗，但是味道却不是那个样子，想来大概是缺少你的味道。” 顾含娇脸色一红，没想到三皇子还会这样调情，让她都忍不住不好意思了，顾含娇当然没有办法拒绝萧玉恒这样的请求。 “那恒哥哥坐在这里稍等，娇儿这就去做。”顾含娇用手帕擦擦脸颊，她吩咐秋霜在这边伺候着，小步的带着春露往水榭外头去了。 本来萧玉恒还满脸带着笑意，一听到那一声“恒哥哥”就让萧玉恒想到了梦里的顾含娇，立刻脸色阴沉了下来，看着顾含娇走远了，萧玉恒把来旺和秋霜叫了进来。 来旺跟在三皇子身侧那么长时间自然是知道三皇子心里想的什么，他对秋霜说：“这里到底有些潮湿阴凉，劳烦这位姐姐去给三皇子拿一个带毛的毯子盖在腿上，以免三皇子腿部受凉。” 秋霜犹豫了一下，但想想三皇子身边有人伺候，去拿个毯子来回也不会用多久，只能点头连忙去了。 看着人都走了，萧玉恒满意地带着来旺在这个院子里四处游荡，看似漫无目的但是目标却是很明确。 果然在三皇子的不懈努力下，他在顾清婉消失的方向找到了顾清婉，她此刻正坐在一处阴凉地绣什么东西，她低着头，衣领处露出皓白的长颈，就像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一般，只是不知道美人遇到了什么事情，美人有些轻轻皱起。 “咳咳咳……”萧玉恒的忍不住动了动喉咙，被口水呛到了。 顾清婉早就听到有陌生人的脚步声，尤其是萧玉恒的轮椅，就算是装作听不见都不合适，她本来以为萧玉恒只是随便转转，看到她在这里就会识趣地离开，没想到还敢在那里盯着她看。 萧玉恒看见美人发现了他的存在，示意来旺把他推过去：“顾大小姐在这里啊，打扰了。” 顾清婉没有说话，还是盯着自己手里的绣品看。 萧玉恒心里莫名有些紧张，他舔了舔嘴唇，想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和梦里面一样迷人，看到四下无人，不知怎么了心里突然涌上来了一股叫做勇气的东西，说：“清婉，最近我总是能梦到你，梦到你嫁给了我……” 顾清婉眼神一冷，她最听不得萧玉恒再说自己嫁给她那件事情，那是她和宁家走向地狱的开始。 顾清婉说：“三皇子，听说你是腿断了，怎么？脑子也坏了吗？” “没有，清婉你听我说，咱们一定是上辈子有缘的，所以才让我总是梦到你。。” “梦怎么能作数？” 眼看着顾清婉就要走了，萧玉恒紧张的说了一句：“怎么不作数？梦里面你嫁给我做妻子，我也看到了你腰间有一朵梅花印记。” 此话一出，顾清婉离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就在萧玉恒以为自己说对了，只听顾清婉问：“三皇子，谁告诉你我腰间有梅花印记的？” “没有人，是我在梦里亲眼所见。”萧玉恒看到顾清婉是这样的反应，心里愈发肯定梦里面都是真的，“只要你愿意，本皇子愿意娶你为正妃的。” “怎么？那我妹妹怎么办？” 萧玉恒自己把轮椅推到了顾清婉的身前说：“娇儿……娇儿可以做侧妃的。” 萧玉恒觉得自己已经够柔情四溢了，要是普通女子此刻早已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是顾清婉不是一般人，只见她笑了笑伸手主动握住了萧玉恒伸向她的手。。 就在萧玉恒激动万分，以为顾清婉对自己也有意同意了自己的想法的时候，突然手臂一痛，手臂被顾清婉给卸了下来，只见顾清婉手法一转一把将萧玉恒因为痛张开的手握成了拳头，自己一拳顶了上去，就听见骨头咯咯吱吱地响，在萧玉恒还没来的急叫痛的时候，顾清婉往他嘴里面弹了一颗药丸。 “啊！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啊！我的胳膊！顾清婉你难道要找死！”手臂上的痛让萧玉恒紧紧地握着，但是咽喉里的异物也让他不敢小觑。 “三皇子腿断了都能接上，想来只是胳膊脱臼也不在话下。” 萧玉恒额头冒着冷汗，恶狠狠地盯着顾清婉：“你就不怕我禀报父皇，谋害皇子是何等大罪！我劝你识时务，这样本皇子还考虑保你一命！” “你尽管去试试，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还有你想要娶我？”顾清婉看了他一眼，很不屑地说：“那你先成为一个男人再说吧。” 顾清婉用手里的绣品擦了擦手，对着脏了的绣品说：“什么东西！” 第136章 顾自明的另一面 萧玉恒忍着疼痛自己亲手把脱臼的胳膊还有手腕给接了上去，但是就在接上去的一瞬间，整个胳膊麻木不堪，他感觉到胳膊上的脉络无比的疼痛，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在啃咬。 “三皇子……她竟然敢伤您，奴才这就把她给绑过来！”来旺看到三皇子表情很痛苦的样子，心里面恨毒了顾清婉，要是贵妃娘娘知道了一定会把她的皮给剥下来。 “来旺！”萧玉恒知道现在不是找顾清婉麻烦的时候，没想到顾清婉竟然会武功，而且并不弱，来旺并不是她的对手，“赶紧推我回去，找个大夫过来，不要惊动太医，我这个胳膊疼的很反常。” 来旺看了一眼顾清婉离去的地方，不知道那个妖女给三皇子吃了什么东西，要是毒药那可不得了，还是赶紧找信得过的人看看才是。。 而这一切被躲在转角处的顾含娇听在了耳里，她站在那里不敢探出身子，恐怕被三皇子他们发现。 秋霜被遣去拿毯子，回到了院子却又觉得不对劲，连忙跑去给顾含娇说，恰好顾含娇还没有走到厨房，顾含娇听到了眼神一转，让春露自己去厨房做，自己则带着秋霜悄悄返回，恰好听到了全部的事情。 顾含娇眼里既有委屈又全是冰霜，没想到顾清婉这个贱人为了报复自己竟然连她未来的夫君都要勾引。 什么梦境，如果没有日有所思怎么会夜有所梦？一定他们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有所首尾了，这顾清婉表面上看着清高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没想到骨子里面这样下贱。。 萧玉恒嘴里说的腰间的胎记就是最好的佐证，那分明是他们二人做了苟且之事才让三皇子记得如此的清楚，哼，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顾含娇有些头疼，李倩语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个萧玉恒又看上了顾清婉，还准备让自己腾出位置讨顾清婉的欢心，萧玉恒当她顾含娇是泥捏的吗？当然她也不会放过顾清婉，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安安稳稳地成为三皇子妃，其余的可以另做打算。 三皇子被顾清婉打伤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这一切风平浪静的，直到这一日皇后派了人到顾府传话说第二日就会派两位教养嬷嬷来教二小姐皇家的规矩，让顾家做好准备。 还没等顾含娇到幽兰院，顾清婉就派身边的抱琴去主院，到了主院，就看到顾自明难得和王如烟、顾含娇坐在一起吃饭，这一家子倒没有瞧见顾长风，其实也有道理，顾长风怕自己的老子，一听见顾自明在家里，立刻就像是听见猫来了的耗子一样，缩着一动不敢动，这会子他跑到老夫人那边陪老夫人吃饭呢。 顾自明确实很久没有到这里来过了，也就是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走走过场就会去柔姨娘那边休息，今日能够来那完全是因为明日宫里来人，他不能总是睡在妾室那边，传出去他宠妻灭妻对他的名声不是很好。 可是要说住在这里，顾自明瞧了一眼女儿，女儿都要嫁人了还在他的院子里面，哪怕是身为父亲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正在想该让女儿去哪个院子里面住。 “给老爷、夫人、二小姐请安。”抱琴一一见礼。 王如烟看到抱琴来了，先是看了一眼顾自明，然后放下手里的筷子，问：“抱琴来了？可是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回夫人的话，大小姐听说明日宫里的教养嬷嬷要过来，所以让婢子给二小姐带个话让二小姐搬进幽兰院，不过屋子还得请二小姐派人自己去打扫，毕竟您是知道的我们幽兰院的人手不太够的。” “清婉是愈发的懂事了。”顾自明很满意地放下筷子点点头，端着刚才王如烟盛好的汤一口喝了下去，刚才他还在苦恼顾含娇的去处，眼下自己的长女就送来了良策，这样顾家里子面子都有了，让他怎么能够不高兴？ 顾含娇笑着说：“那就要叨扰姐姐几天了，你回去把这东西给姐姐带过去吧，这是前些日子三皇子送给我的，还是新的，就当做是妹妹送给姐姐的谢礼，本该我亲自前去，只是天色不早，我明日一定登门道谢。” 春露手捧着出来一个托盘，抱琴接过看了一眼是一身衣裙，不过应该不是小姐喜欢的款式，但是又不能驳了顾含娇，抱琴双手端着托盘微微福身。 “那婢子就代小姐谢过二小姐了，不过我们小姐明日就会按照约定回宁国公府去看看老夫人。二小姐就不必过去找大小姐了。” “怎么回去的这样着急？其实……”顾含娇没能想到顾清婉能这样主动爽快地离去。 “二小姐不用想太多，是我们老夫人来信说想小姐了，您知道的，小姐一直跟在我们老夫人身边，这许久没有回家了，老夫人实在想念的很。” 顾自明点点头，这话说的没有错，顾清婉跟在宁老夫人身边的时间比在家里的时间要多，就算之前宁静娴还在的时候，她们娘俩也是经常往宁府跑的，也罢，长女回去就给二女儿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也算是给她妹妹长脸。 “姐姐心里还是有我的，那父亲母亲，娇儿就先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去幽兰院。” “去吧去吧，你姐姐不对你好对谁好，等过几日母亲会给你姐姐打两幅首饰替你谢谢她的，你那边要是人手不够就过来找我要。” 顾含娇和抱琴先后退下，花厅里面就只剩下了顾自明和王如烟，王如烟想着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机会，她一定要温柔小意的把顾自明的心留下来才行。 而身为丞相的顾自明，想的自然是要比旁人多一些，根本就没有看到王如烟的暗送秋波，在他看来这是顾清婉在向顾含娇试好的举动，俗话说自家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看来顾清婉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不过让顾自明苦恼的还有顾清婉的嫁妆问题，距离和宁家的约定也越来越近了，自己每每找到顾清婉说这件事情，顾清婉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弄得他恨不得把顾清婉按回娘胎里面重新再生一个。 虽然顾含娇给了他制冰的办法，但是弊端也渐渐显露了出来，制冰的主要原料就是硝石，硝石这个东西是可以入药的，但是量却特别的少，药店里的确有卖。 但是前几次由于掌握的比例不对，都失败了，浪费了不少，他也曾问过顾含娇有什么方法能做出硝石，但是顾含娇也不清楚，所以他只能派人往南边去收购硝石。 顾家不像玉家财大气粗，还没能等把卖冰的钱赚回来，就要往里面搭不少，宁家还派人来催嫁妆，让顾自明心里甚是烦恼。 想到这里顾自明也没有心思吃饭了，丢下了碗筷起身就走。 王如烟还在为女儿高兴，没想到女儿这么快就把院子要了回来，这一次顾清婉把院子让出来想要再要回去就不那么简单了，明日宫里的嬷嬷前来，王如烟想着好好打点一番一定会为女儿挣个好名声。 再者嬷嬷再府邸的这几日，顾自明也得日日回主院来住，不然会被人笑话的。今晚就是一个好机会，王如烟还特地打扮了一番，只是王如烟还没有所动作就看到顾自明要走了，王如烟一把拉住顾自明的手。 “老爷，还没用完晚膳，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书房，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对了静娴的东西你整理的怎么样了，好了就让人送到书房里吧，我看看还少了什么抓紧给补上。” 王如烟就是听不得宁静娴的名字，声音一下子拔地而起：“宁静娴嫁到了顾家那她的东西就是顾家的，怎么咱们自己家的东西咱们自己还用不得？” “原来你还真的把静娴的东西当做是你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哼，你也不瞧瞧你有那个娘家没有，就连你手上的东西都是我给的，你还妄想霸占宁家的东西，要不是你这样愚蠢，我和娇儿怎能陷入这样的境地，你还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 王如烟本来的好心情一下子烟飞云散了，也不管院子里面还有来来回回的下人，大声地骂道：“我不知道羞耻？老爷你说我不知道羞耻？当初你让我跟着你当外室的时候，你又在乎过什么羞耻没有！你现在知道护着宁静娴，知道她娘家厉害了，当初她活着的时候你怎么不在乎？她死的时候你怎么没害怕！” “闭嘴！”顾自明上前一下子掐住了王如烟的脖子，在顾自明的心里谁都不能提起宁静娴的死，仿佛像是提到了他的伤疤，“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关在屋子里面对外头就说你疯了。” 王如烟紧紧握着顾自明的手，长长的指甲因为颈间的窒息感深深地陷入到了顾自明的手腕皮肤里。 “你敢！我女儿以后可是三皇子妃，我是三皇子未来的岳母，你敢动我！还有我的儿子，是顾家的嫡长子，顾家唯一的儿子，你怎么能随便把他的母亲掐死！”王如烟感觉自己要被掐死了，呼吸越来越困难，她都感觉得到顾自明手掌的力度再不断的加大。 但是这话确实有效果，在王如烟觉得极度缺氧的时候，顾自明松开了手，王如烟如同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呵呵，夫人还是像年轻的时候一样淘气。”顾自明收起愤怒，脸上带着笑容扶起了地上的王如烟，吓得王如烟身体缩了一下，不过顾自明也没有在意。 “顾长风是嫡长子倒也说得过去，不过一定不是我顾家唯一的儿子，我警告你，少打柔娘的主意，她要是有一星半点的不好，我一定不会让你见到你女儿出嫁！雪娘，把夫人扶起来。” 顾自明转过身，整理了一下衣袖说：“你最好按我说的做，明日宫里的嬷嬷来了，你给我好好招待，再犯错误，休怪我不念旧情。” 王如烟紧紧护着自己的脖子，目光惊恐地盯着顾自明，在顾自明的衣角消失在黑暗中后，忍不住地哭了起来，顾自明对自己一直都是温柔呵护从来没有过这个样子。 顾自明是一个读书人，一直都有这读书人的风骨，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刚才的那个眼神就像是下一秒自己就要被活活掐死了一样。 “夫人可不要再哭了，您知道的前边那位一直都是老爷的禁忌，偏偏您还顶风提起。” “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凭什么她比我出身好？凭什么她就能腰板这样直？凭什么老夫人不敢对她怎么样偏偏对我使唤的就想丫头一样？凭什么人都死了她的女儿还要欺负我的女儿？凭什么！” 雪娘没有办法解释，只能任由王如烟抱着自己哭诉，在她看来，夫人哪里都好就是太重情谊了，如果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一个姨娘的话，一定会被老爷捧在手心里面疼爱的，但是现在是正房夫人，那是要帮着顾家撑起后宅的人，怎么还能这样不识大体小家子做派呢？ 可是这些雪娘也曾委婉地跟王如烟提起过，但是王如烟是什么都听不心里去。 躲在门口听到这一切的抱琴，悄悄地钻入夜色离开了，回去后她就把听到的话告诉了顾清婉，顾清婉若有所思地坐在窗前摸着自己的长发说。 “看样子，母亲的死的确有蹊跷，而且顾自明未必是那个不知情者。” 第137章 教养嬷嬷 第二日下午的时候，两位宫里的嬷嬷就到了顾府，顾自明带着王如烟亲自在门口接待。 “奴婢等见过丞相大人，见过丞相夫人。”两位身着低调但是衣品皆是上等的宫人，看起来已经过了不惑的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表情严苛但礼数十分到位的给顾自明请安。 “二位嬷嬷辛苦了，快请进吧。” “多谢丞相大人，奴婢们得伺候完主子，请了腰牌才能出宫，来的有些晚了还望大人见谅。”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目光如炬，周身皆有一番气度的嬷嬷说道。 “呵呵呵，无妨无妨，还是贵人比较重要。这样本官正好要出门的，夫人，你替我好好招待宫里的嬷嬷。” “老爷放心。” 王如烟今日穿了一件绛紫色高领的衣衫，按理说这么热的天穿高领的总是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但是没办法，顾自明昨天下手太狠，脖子上手指印特别的明显。宫里的嬷嬷什么世面没有见过，个子高挑的倒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个子矮一点的身材有些胖的那一位则有些暧昧地瞧了两眼，弄得王如烟都有点不自在了。 “呵呵，两位嬷嬷里面请，咱们边走边说。不知道两位嬷嬷该怎么称呼？” 个子高挑的那位嬷嬷说：“夫人客气了，我等都是下人，不过是受了皇命来伺候二小姐两日，夫人无需客气。宫里人客气称奴婢一声欣嬷嬷，这一位是柳嬷嬷。” “原来是欣嬷嬷和柳嬷嬷啊，二位在宫里伺候各位主子就已经很辛苦了，百忙之中还能来指点小女，是丞相府的荣幸，嬷嬷们里面请，客房都已经准备好了。” 听到此处，欣嬷嬷停下了脚步。 “二位怎么不走了？”王如烟诧异地回头问道。 “夫人，奴婢想贵府就不要这样麻烦了，我二人是有任务在身上的，时时刻刻不敢忘记伺候二小姐，若是有不到位的地方，日后恐怕我二人的招牌就要倒下的，所以请夫人直接带我们去二小姐的住处吧，我们就住在二小姐身边。” 在顾含娇还在收拾自己的房间的时候，王如烟一脸复杂地带着两位嬷嬷走了进来。 “母亲，这……” “呵呵呵，娇儿就不要忙了，快来见过两位嬷嬷，这是宫里派来教你礼仪的欣嬷嬷和柳嬷嬷。” “给二小姐请安。”两位嬷嬷倒是先请安见礼。 顾含娇还没有回过神，不是应该今日入住等明日才进行授课，怎么就领到了她这里来？顾含娇是大家闺秀，自然有大家闺秀的做派，只是点点头不会真的给宫里的下人行礼的，在她眼里，就算是宫里来的人那也是奴才是下人。 欣嬷嬷有些不高兴，但是圆脸的柳嬷嬷眼神一转，很是圆滑的说：“早就听闻二小姐是京城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嬷嬷说笑了，母亲，嬷嬷一路舟车劳顿，赶紧带过去好好休息才是，晚上咱们摆上一桌给嬷嬷们接风。” “这……”王如烟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两人，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解释，因为她听到了两位嬷嬷说了这几日的行程，也很是为难。 顾含娇一开始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后来她就明白了，两位嬷嬷以后的十天里，要和她吃住在一起，就连晚上睡觉都有一个嬷嬷盯着她。 “嬷嬷，我不明白，为什么晚上你们也要在旁边守着？” “二小姐，您以后是皇家妇，睡姿一定要好看，总不能像小家子女儿一样，万一睡相不雅观，压到了三皇子该怎么办？”欣嬷嬷坐在床边的绣凳上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顾含娇顿时无语至极，气恼地砰的一下躺在了床上，拉起被子蒙上头侧身面向墙不再说话。 “二小姐，您这样做不对，上床时不应有别的声音，睡觉的姿态要雅观，要正面朝上，不能背对着夫君 ，被子要盖在腰腹，不能蒙在头上，所以，请二小姐重来。” 顾含娇强忍着脾气，下了床重新上床。 “二小姐，您这样做不对，您应该先坐在床边，脱下鞋子，鞋尖朝外摆放整齐。” 顾含娇再一次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深吸一口气，重新走到床边坐下脱下鞋子，脚还没有放在床上，抬在半空的时候，就听见欣嬷嬷又开口了。 “二小姐，您怎么连坐都忘记怎么坐的了？今天白天我们所学的东西，依婢子看，二小姐又全部还给婢子们了。” “嬷嬷，我只是有些累了，并不是忘记，等明天一早休息好了就好了。” “那不行的，身为皇家妇，辛苦的事情有很多，若日后，二小姐因为执掌中馈或者参加了皇家宴会而感到疲惫忘了自己的礼仪姿态的话，被他人看到了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顾含娇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谁会大半夜跑到她和三皇子的寝室里面看她睡觉的姿态。 “二小姐，请注意您的表情，如果您真的忘记了，那二小姐就不要睡觉了，咱们把白天的功课重新再学一遍。” “再学一遍？”顾含娇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欣嬷嬷看，仿佛白天非人的折磨历历在目。 “是的二小姐，奴婢们只有十天，这十天每天学的都不一样，所以还请二小姐用心去学，这样我们都好过一些。”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我没有忘记，嬷嬷您看。”顾含娇连忙穿上鞋子站起来，准备重新上床。 “二小姐，就算您着急也不能这样匆匆忙忙地弯下腰穿鞋，这样衣领处会散开不是大家闺秀的做派，所以一会儿您还得重来。” 顾含娇都要哭了，这一晚上因为上床的事情就被欣嬷嬷教了大半夜，好不容易上了床，躺对了姿势盖好了被子，欣嬷嬷的嘴终于没有张开，顾含娇的心终于可以稍微放下了一点。 顾含娇累极了，好像沾到枕头上就睡着了，还没有进入深度睡眠，欣嬷嬷又把顾含娇叫醒了。 顾含娇是有起床气的，被人打断了香甜的睡眠，顾含娇满脸不高兴地坐了起来，脸色阴沉地盯着欣嬷嬷看。 “二小姐，睡觉的时候不可以磨牙吧唧嘴，请二小姐重睡……” 欣嬷嬷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顾含娇拿起枕头就朝她头上砸了过来，欣嬷嬷是个有经验的嬷嬷，宫里的公主比她脾气大的她见多了，比如说二公主，那位是谁打断了她睡觉，花瓶砸过来那都是常见的。 欣嬷嬷淡定地把枕头接住，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起身后退几步，“请二小姐重睡。” 顾含娇也是急了不愿意配合，无论欣嬷嬷在旁边说什么，顾含娇就是不理会。 欣嬷嬷笑了笑说：“二小姐，看样子您对我们俩并不是很满意，才第一天这样可不好，明日一大早我等就回去禀报贵妃娘娘给您换个人来教您吧。” 听到欣嬷嬷这样说旁边伺候的春露和秋霜有些着急了，秋霜连忙上前蹲在床边小声地对着顾含娇的耳朵说：“小姐，这可不是您耍脾气的时候，奴婢下午稍稍打听了一下，这两位嬷嬷是皇后娘娘点头由贵妃娘娘亲自挑选派来的，您可不能违背了贵妃娘娘的意思啊。” 听到是贵妃的意思，顾含娇咬的牙根都要疼痛了，贵妃娘娘表面上说会把自己当做女儿一样看，却在底下给她使绊子，天底下的婆婆古往今来都是这个鬼样子的吗？ 欣嬷嬷也听到了秋霜说的一两句，嘴角扯出一抹极其讽刺的笑容，不过也就一瞬间，她解释说：“二小姐不要觉得奴婢们苛责，就连宫里的二公主也都是奴婢一手带起来的，虽然二小姐的名声并不怎么好，但是贵妃娘娘对二小姐的期待依然很高，希望二小姐不要辜负了贵妃娘娘，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顾含娇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忍耐，把欣嬷嬷她们赶走容易但是玉贵妃一定会再派其他人来的，到时候可能比现在更糟糕，虽然明知玉贵妃在刁难她，但是却说不出来什么。 这一晚上顾含娇所住的清风小筑，一直燃着灯火，屋里面总是传出“二小姐请重新开始”这样的话语，一直到丑时鸡鸣响起，欣嬷嬷有些疲惫地打了一下哈欠。 顾含娇这一晚上一会睡一会醒，被折磨的疲惫不堪，看到欣嬷嬷也困得打哈欠了，顿时觉的希望来了。 “嬷嬷累了，不如今晚就到这里吧，嬷嬷快回去休息吧。” 欣嬷嬷点点头，看着差不多了，就准备放了顾含娇一马，“多谢二小姐的关心，时辰不早了，奴婢等二小姐睡着了就走。” 顾含娇一听有戏，怀揣着激动地心，小心翼翼地完美完成了每一步，到了床上她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就等着欣嬷嬷走，笑话，要是她真的睡着了做错了什么，欣嬷嬷一定还会再叫起来她的，这个滋味就太难受了。 欣嬷嬷看着顾含娇睫毛不停地在颤抖，心里忍不住笑了笑，倒也没有说什么就回去睡下了。 顾含娇眯起一条缝缝，身子确实一动不敢动，春露见状连忙上前小声地对顾含娇说：“小姐，人走了，您好好歇歇吧。” 顾含娇吐出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秋霜把烛火剪暗了一些，和春露退了下去，明明可以好好睡觉了，但是顾含娇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想了想白天的事情真是活了两世都没有遭这么多的罪。 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是顾含娇觉得自己也才刚睡下没多会儿，柳嬷嬷就站在了她的床头，说：“二小姐，你该起床了……” 第138章 斥责 顾含娇觉得自己用不了多久的就会被折磨疯的，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拉起被子蒙着头继续倒在床上，丝毫不理会柳嬷嬷在旁边。 春露和秋霜两人本来在一起给小姐守夜，但是秋霜看着春露困得打盹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两人这样一起熬着白天都伺候不好小姐。 秋霜在旁边看着小姐不为所动，柳嬷嬷脸色也渐渐的不好看了，无论是谁起了大早都不会脸色好看的。 “柳嬷嬷，您辛苦了，起这么大早，婢子刚刚热了一碗牛乳羹，您要不先点心点心肠胃？”秋霜靠近柳嬷嬷顺手往柳嬷嬷手里面塞了一个荷包。 柳嬷嬷在袖子里面掂量了一下，觉得还算是有些压手，倒也没有太过为难秋霜，只是看了一眼顾含娇的背影说：“你说的也是，这天才刚刚擦亮，兴许是我起早了，不过时辰也差不多了，你就先伺候小姐起床吧。” 这样柳嬷嬷才扭着她水桶一般的肥腰出去了，不过并没有走远，也就是在外间坐下吃着一小碗牛乳羹。 顾含娇气得把被子直接掀下了床，头发乱糟糟地瞪大了眼睛盯着外头看，“她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磋磨我！” “我的小姐，您可小声点吧，好不容易把柳嬷嬷请出去了，小姐赶快起床吧。” “我不起！我看她们能怎样！” 秋霜一看顾含娇这是大小姐脾气上来了，从她伺候顾含娇她就知道，顾含娇的脾气表面看起来好但实际上糟糕的很，尤其是起床气才令人头疼，之前府上没有人敢招惹嫡出小姐，现在来了两个不怕的，可不就是要针尖对麦芒了。 “我的小姐。”秋霜坐在床前，拉了拉顾含娇的衣袖，瞥了一眼外头悄悄地对顾含娇说：“小姐，这两位嬷嬷都是贵妃娘娘送来的，您不能还没有过门就违抗娘娘的意思啊，万一日后娘娘拿小姐规矩说事儿，小姐还有不少苦头要吃呢。” “就算她是三皇子的母妃，但日后她也会在宫里不能轻易出来，还能管得了我？” “小姐，您怎么突然孩子气了，早晚您都要进宫的呀，忍一忍就过去了，婢子昨天打听过了，这个柳嬷嬷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好打发的，东西到位了小姐能够轻松一些，小姐赶紧起床吧，一会要是欣嬷嬷来了，说不准看小姐起床这件事情又得好一顿教训。” 别的顾含娇没有听进去，但是后面秋霜说的欣嬷嬷的让顾含娇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起来，是的，那个欣嬷嬷若是过来了一定会让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起床这件事情。 想到此处顾含娇也没有再犹豫，连忙自己起床，配合着秋霜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临出去前还特意看了看自己的妆容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才出去。 柳嬷嬷看到顾含娇出来了，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恐怕顾二小姐还不知道，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她们两个人受到委托前来本身就是带着任务的，她柳嬷嬷倒还好，因为她是皇后娘娘举荐过来的，虽然玉贵妃是三皇子的生母，但是皇后到底还占着一个嫡母二字。 临来的时候玉贵妃给了她们不少的好处，她们自然会尽心尽责，尤其是欣嬷嬷，那可是玉贵妃宫里的嬷嬷，皇后娘娘也曾悄悄的派人来交代她要处处以欣嬷嬷为首，不要跟她有什么冲突，毕竟是玉贵妃婆媳之间的事情，柳嬷嬷就当是出门休息两天再回宫里去就是。 所以，柳嬷嬷只要有好处就收，能不得罪欣嬷嬷就不得罪欣嬷嬷，不过看起来二小姐是个有骨气的，昨天能那样忍耐没有吭一声，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呢？ “给二小姐请安，二小姐起了。”柳嬷嬷吃好喝好站着毕恭毕敬地说话，她们这些做教养嬷嬷的人早就把礼数刻在了脑子里面，一定不会让别人找到她们的错处，不然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脸面还有自家主子的面子。 “柳嬷嬷辛苦了，这么一大早就起来了，柳嬷嬷还没用膳吧，秋霜，带嬷嬷去吃好早膳再过来，这一整天的不吃饱了没有精神头的。” “回二小姐的话，奴婢已经吃过了，小姐要是没有什么异议，那接下来咱们的课程就开始吧。” 顾含娇不可置信地盯着柳嬷嬷看，她才刚刚起床，连口水都没有喝上，还有柳嬷嬷不是才刚刚收了秋霜给的荷包，怎么现在…… “呵呵呵，嬷嬷，我还没有吃早膳呢，要不……” “二小姐不用着急，早膳也是咱们今日的课程之一。”柳嬷嬷笑着说。 顾含娇把马上要冒上来的脾气咽了下去，皮笑肉不笑地问：“这位嬷嬷，您能把你们安排的课程表给我说说吗，这样我也好有所心理准备。” “二小姐，咱们没听过您说的课程表，不过听您的意思奴婢大概也是能知道，咱们没有什么具体的安排，奴婢也是一切都听欣嬷嬷的安排，能告诉二小姐的就是这十天时时刻刻都是为了让二小姐养成习惯，还希望二小姐有耐心。” 顾含娇心里感觉绝望极了，这什么时候才是头呢，以前宫里没有来人的时候，她天天盼望着她们来这样她就能够住进幽兰院了，但是现在她们来了，虽然就只有十天，但是对于顾含娇来说却如同过了十个月一样难熬。 “那……柳嬷嬷您看欣嬷嬷还没有来，您就让我吃了早膳如何？”顾含娇笑的讨喜，似乎在跟柳嬷嬷撒娇，并且从发间摘下了一枚簪子递给了柳嬷嬷。 柳嬷嬷这个人虽然爱占小便宜，但是她很有分寸，不然不能这个年纪了还能在宫里面做教养嬷嬷，柳嬷嬷拒绝了顾含娇的东西说：“二小姐还是摆正一下自己的想法吧，一会儿欣嬷嬷也会过来的，有些事情您是无法逃避的。” 见到自己被拒绝了顾含娇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只是眼眶有些微红小声地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太辛苦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 “奴婢说句越逾的话，既然决定要成为皇家妇了，那身上不仅要背负着荣华更要背负着责任，日后您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所以二小姐还请收起委屈继续跟着奴婢学习，您要是再这样拖延下去，教您的可能就是欣嬷嬷了。” 顾含娇一听到欣嬷嬷来，立刻就来了精神，立马收起来怀柔政策，正襟危坐在桌子旁，她知道就算是眼前的柳嬷嬷是个拿钱就好糊弄的但是也得有个度，今天早上起床的事情柳嬷嬷已经算是放过她了。 “那……秋霜，你去令人传膳食吧。” “二小姐，不着急，咱们先把衣裳和妆容换了吧。” “怎么我穿什么也有限制吗？这是在我自己家里面啊。”顾含娇不可置信地问道。 “在小姐自己家里是没什么将就的，不过贵妃娘娘却单独提起来过，说小姐的衣服太过素，妆容也不似很大气，这是贵妃娘娘的意思，一会欣嬷嬷也会来检查的，小姐最好现在去换一换，奴婢就在这里等着您就好了。” 见状顾含娇也是明白柳嬷嬷的意思，倒也没有再和她继续争执，带着秋霜回到内室，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换好，比起面对欣嬷嬷，顾含娇更喜欢面对柳嬷嬷。 顾含娇心里突然灵光一闪，觉得要是顾清婉也在就好了，到时候和她一起学习礼仪，她也不会这样难受，但是转念只见觉得顾清婉不在最好，三皇子到现在还心心念念她，都说了要让她取代自己的位置，不知道宁国公什么时候会边境，最好把顾清婉也带走。 这些日子南方阴雨绵绵，皇上的龙案上终于呈上来临清那边有了水涝，庄稼田地全部毁于一旦，还有不少人家里都进了水被泡烂了，并且在奏折上临清父母官说要皇上早点做打算，临清周边的地区都遭了程度不一的水患，临清算是最轻的了，但是依然无法阻挡难民涌入京城。 皇上看了之后把还坐在轮椅上的萧玉恒给交了过去，在御书房里一顿斥责。 “你不是跟朕说，南方一切都好，尤其是你赞口不绝的地方，都出现了大小不一的问题，反而是你跟朕说做的不到位的临清，受灾程度要小一些，你怎么跟朕解释！” “父皇，儿臣去的时候的确跟着当地的父母官一一查看了一番，维修进度井井有条，堤坝看起来也十分的牢固……” “放屁！”气的皇上连脏话都爆了出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跟真说实话，难不成那个江湖道士真的算准了不成！” “父皇！”萧玉恒坐在轮椅上没有办法跪在地上，只能低着头抱拳说：“求父皇明鉴！” 萧玉恒的腿遇到了阴雨天就会养养的，御医说这是伤口恢复必经的过程，但是胳膊却有说不上来的感觉，疼还夹杂着痒，尤其是到了阴雨天，还找不到具体是哪里痒的。 这两天右手提笔的时候他才发觉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右手做其他的没有什么不适，但是一做精细动作比如说运笔就会止不住地颤抖。 本来他以为在顾丞相的帮助下，自己这一次代替父皇巡查的事情做的很完美，而且在他前去的时候已经把事情办的妥妥帖帖的，那些在顾丞相名单里的人事情办的利索让他省了不少心。 他只是挑选地看了几处，比如临清，那确实还没有修好，所以上报中临清的情况是不好的，其他地方他就只是听听汇报看看他们那边的公文草草了事了。 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些省心让他栽了跟头。 第139章 御书房的谈话 萧玉恒心里有苦难言，他本来想着能够得到父皇的赞赏，把之前的坏印象能够抹去，现在可好，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说说你，你究竟能做什么，让你给朕分分心，你说说你都干了什么！” “父皇，儿臣办事不力，请父皇降罪！” 萧玉恒知道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是徒劳的，现在只有老老实实认错，才能够让父皇的怒火稍微平息一点。 “息怒，你让朕怎么息怒，要不是临清那边来报告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你准备瞒朕到什么时候？一直到大水涌到皇宫，难民涌到朕的御书房吗？” 皇上不管不顾地对着萧玉恒就是一顿开骂，骂得萧玉恒连呼吸都放的小心翼翼的。 太子站在旁边看到皇上撒气撒得差不多了，那个旁边伺候的宫女手上端起一盏茶递了上去。 “父皇请息怒，这件事情也许三弟并不知情。” “他不知情，他不知情朕让他去干什么，难道去让他游山玩水的吗？” “父皇，下面有些官员欺上瞒下也不是没有的，三弟涉世未深，又是年轻的皇子，说不准是他们狗胆包天。” 这话倒是让皇上的怒火小了一些，他也是从皇子的身份做起来的，自然是知道下面的官员有多么的虚伪无耻，欺上瞒下的事情只多不少。 曾经他也想过等自己荣登大宝的时候一定要整治一下官场吏治，但是后来却发现这都是徒劳无功的，这些人虽然可恶，但是却必须存在。 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要是没有他们整个朝廷运转都会瘫痪的。 皇上看了一眼马上就要被他骂的从轮椅上瘫下来的萧玉恒，腿也断了，打了厚厚的石膏，看起来比之前消瘦了很多，自己的这个三儿子可以说是玉贵妃的眼珠子，玉家又是大庆的第一皇商，什么好东西玉贵妃都要往他那里送，自己的这个儿子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你也不要自责了，朕也是着急，太子说的对，这件事情说到底也不能全部怪你，你的腿怎么样了？”皇上关心地问道。 “父皇，儿臣没事的，父皇责骂的对，是儿臣没能识别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让百姓们遭殃了。”萧玉恒满带濡慕地望着自己的父皇，就像是一个小孩一样。 “父皇，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按照临清徐大人的说法，之前的堤防似乎都是有问题的，而且灾民也逐渐涌了过来，要是措施采取的不及时的话，可能会激起民愤。” 太子适时地打断三皇子和皇上共续父子之情的想法，如果萧玉恒就是一个普通的弟弟，就如同其他的皇弟一样，追随着他，那么太子并不会介意皇家有父子亲情的存在。 但是现在却不可以，萧玉恒的野心都要不掩饰了，玉贵妃在宫里也是步步紧逼皇后的中宫地位。 “太子的顾虑是没有错的，那太子怎么看？” “父皇，儿臣以为，需要再派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南下，一是去查看南边的水患到底如何，咱们朝廷又该拨多少粮食多少银钱，不能让这些救命的东西都被贪官收入囊中。” 皇上听后赞同地点点头，见此太子继续说道。 “二来，也可以安抚一下灾民，了解那些逃难的灾民到了哪里，合适的话在半路上设置救灾点，也不至于让灾民都涌入到了京城中来。” “那太子认为谁去比较合适？”皇上问。 这时候萧玉恒突然开口说：“父皇，请把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给儿臣吧，不然儿臣寝食难安。” 皇上瞥了萧玉恒一眼，心里在想，自己的这个儿子是脑子也被砸坏了吗？他已经把事情办砸了，已经失去了民心，现在再派他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说他这个皇帝脑子糊涂，昏庸无道？ 皇上并没有理会萧玉恒，而是示意太子继续说。 “三弟再去恐怕是不合适了，三弟身体需要静养，受不了来回颠簸之苦。” “既然是德高望重的人，那儿臣觉得顾丞相也许是合适的。”萧玉恒还是不能放弃，如果不是自己这边的人去了，一定会调查出来很多事情的，他的一半党羽都可能被会被剪除的。 “顾丞相日理万机，父皇还需要他在朝中处理事情，如果前去了，父皇这里恐怕有段时间要麻烦一些。”太子不赞同地说。 “那皇兄是什么意思，总不能让父皇亲自前去吧？或者说太子您亲自前去？”萧玉恒有些生气地说：“臣弟也是担心皇兄，臣弟回来一路上都是畅通无阻的，偏偏到京城附近出了问题，都说是天灾，但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还不一定！” “三弟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天灾那是那位道长站在顾丞相门前说的，是真是假，三弟去问问你未来的岳丈就知道了，至于人祸……三弟可以让刑部派人去好好查勘一番，免得三弟看谁都是坏人。”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吵嘴！”皇上重重地拍了拍桌案。 “父皇赎罪！” 皇上脸色稍微好一点，对他们二人说：“谁去朕心里自有安排，等你们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太子的眼神一转，忽然想到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皇叔了，前一阵皇叔还委托他抽时间去楚王府把那两只小狼给顾大小姐送到宁国公府里面去，今日这么大的事情皇叔都没有过来，那只能说明这次去的一定是皇叔了。 “是派了皇叔前去的吗？” 皇上赞同地点点头，“你皇叔正好要去查看各地的军务，朕已经飞鸽传书，让楚王暂时先去南方看看水患到底如何了，别人谁去朕都不放心，你皇叔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也是位高权重的人，谁要敢在他面前耍花招，可得掂量掂量了。” 萧玉恒一听是楚王前去了，自己就没话可说了，父皇说的没有错，论位高权重，除了父皇也就是皇叔了，再就是太子，但是皇上是一国之君，太子又是一国储君，这两位都是不能够轻易离开京城的，剩下的只有楚王了。 “不过，楚王此次前去，你们也不能闲着，太子，你和户部尚书李大人好好商量一下，给朕拿出一个方案来，看看如何解决了眼前的灾情安抚民心。” “父皇，儿臣有个顾虑不知道当不当讲。”太子说。 “你说。” “儿臣曾在书上看到过，说久旱必有灾情，水涝之后会有瘟疫，父皇咱们不得不防。” 皇上表情严肃，看起来是听到了心里面去了，萧玉恒同样也听到心里面去了，他要回去找自己的幕僚前去打探看看是否真的有瘟疫，如果有的话自己要是能够献出药来，那么之前的事情就能够功过相抵了。 “父皇，这件事情就交给儿臣吧。”萧玉恒渴望地祈求着，“因为儿臣的过失给百姓带来了灾难，儿臣……” “行了，你也别难过，朕也没有真的要怪你，你去找顾丞相商量商量，看看太医院是什么意思，也尽早拿出一个预防的方案来。” “儿臣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萧玉恒有些得意的想，太子提出来的却让自己截胡了，看起来父皇还是很喜爱自己的，太子也就是投胎好一些成为了嫡子，如果他不是嫡子，那太子之位坐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太子倒不是很在意，还很手足情深地推着萧玉恒出了御书房，一直送到马车上才作罢，宫人见了谁不说太子热爱手足，怜惜兄弟之情。 顾清婉回府也有几日了，太子爷来拜访了老国公，说是带着御医给老国公看看腿，听闻顾大小姐回来了顺便帮楚王把那两只小狼送回来。 老国公曾经问过顾清婉这两只狼准备怎么处理，按照顾清婉的意思这两只狼虽然和自己有缘分，但是这里到底是京城，它们是野兽应该驰骋在草原中，而不是圈养在京城的牢笼中，这样等他们长大了和一只狗又有什么区别呢。 老国公知道了顾清婉的意思，就让顾清婉不要操心了，他会着人处理，外祖父亲自出马，顾清婉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距离上次顾自明和顾清婉约定归还嫁妆的时间到了，还没有等宁夫人带人上门顾自明自己就主动地把嫁妆给送了过去。 “什么？你说父亲把东西主动地送到了宁府？”顾清婉多少是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顾家贪了她娘的嫁妆，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东西。 “没错的小姐，是婢子帮夫人过目核对的，上次缺少的那些有些都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有些没有的都是用银子不上来的，不仅如此，丞相大人说，以前亏待了小姐，所以这一次多给一些，就算是补偿小姐了。” 第140章 主子有难，速救! 顾清婉有些诧异，按照她那父亲大人的性格，就算是归还也不会这样主动，更不要说还给了她更多的补偿，这简直太不合常理了。 “父亲亲自来可有说什么？” “丞相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却提了三小姐一嘴，还有说二小姐那边的课业也结束了，大小姐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 “才不要回去，小姐在这里多自在，小姐咱们在家里多住几天吧。”入画才不想回去呢，在那里处处不方便，没有国公府更加的自在。 “入画，别给小姐添麻烦。”抱琴敲敲入画的脑袋，入画倒是不在意地吐吐舌头继续低头帮着小姐打络子。 “侍书，这里面就没有掺杂残次品什么的吗？”顾清婉问。 “回小姐的话，婢子一开始看到礼单也是这样想的，带着人亲自一个一个查验的，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什么问题？那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首先来说顾家用了她母亲的嫁妆不是一星半点的问题，就算是折合成银子顾家补齐那至少要伤了顾自明的元气，不能够这样心甘情愿的奉上。 顾清婉带着侍书来到库房里面看了一圈，果然在一处发现了端倪，那是是堆满了金器的箱子，但是在金器的内端很隐秘的地方，顾清婉发现了一个“玉”字。 这是玉家的标志，顾清婉又从其他的箱子里面挑选看了一下果然也有“玉”字，她若有所思，顾家有玉家的东西，也就是顾含娇的聘礼里面有一些，难不成为了还给她顾含娇把这些东西都交出来了？ 可是顾含娇的聘礼她是看过的，眼下的这些东西当时并没有见到，按照顾含娇那张狂的性格，一定会把好东西拿出来给她炫耀的，当天没有那就是一直没有了，现在却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说这些都是萧玉恒帮顾自明给的？ 萧玉恒是什么意思？自从上一次被她打伤，他也很乖觉没有来找顾清婉的麻烦，倒是派人来询问给他吃了什么东西，这一回竟然和顾自明串通，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侍书，上次让你调查顾家的冰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小姐的话，宁二他们蹲守了一段时间，终于找到机会跟了上去，这冰的确是 顾丞相的产业，不过他们最近似乎出了问题，缺少了一样东西，让他们难以把冰制造出来。” “东西？缺少了什么东西？” “这个婢子还没有打探出来，不过既然是缺少了一定会到处搜寻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就会知道的。” 顾清婉点点头，没成想到顾自明这个读书人竟然会制造冰，要知道冰可是紧俏的货物，并且到了夏天那价值可是翻了好几番的，怎么，没有了她母亲的嫁妆，顾自明这个视金钱如粪土的读书人也开始满身铜臭味的想办法赚钱了吗？ “侍书，你一会出去的时候，派人去探查一下，最近顾丞相是不是和三皇子 接触过，如果有的话，想办法探明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 “小姐，会不会咱们想多了？也许真的是丞相卖的冰收入很高，一时兴起来补偿小姐的，况且，玉家是咱们这边最大的皇商，也许丞相是在玉家产业的铺子买来的这些东西呢？”侍书是想不明白小姐的嫁妆怎么可能和三皇子有什么牵扯的。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我总觉得的有些不对劲，你还是派人去看看吧，要是没有最好，如果真的有什么，咱们一定要未雨绸缪。” 侍书觉得小姐说的很有道理，心里有疙瘩一定要解开，要不然会寝食难安的，这样除了会精神内耗自己，没有任何的价值可言。 侍书离开后，顾清婉对着这一堆东西看了很久，想起当天萧玉恒跟她说的梦境，当时顾清婉听到之后心里除了震惊还有一丝恐惧，她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萧玉恒有了前世的记忆，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看萧玉恒的那个样子真的就是一个梦而已。 但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他竟然能说出她腰间的那个印记，之前她猜测是小环将她出卖给了顾长风，是顾长风告诉了萧玉恒，现在看来并不是的，是萧玉恒自己想起来的。 可是如果这样解释的话就陷入到了一个死循环里面，今生是萧玉恒自己想起来的，那前世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在顾清婉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司琪快步地走进来，手里面还抱着一个翅膀上有鲜红手指印的鸽子进来，顾清婉心里咯噔一下，没等司棋开口快步上前抱起鸽子查看它腿上的竹筒。 打开后，上面写着：“主子有难，速救！” “小姐怎么了？”司棋想上前看看但是又觉得不合适。 “司棋你来看看这是不是小乙的笔迹？” 司琪听到小乙的名字也不敢含糊，连忙接过去看了一眼她就判断出来这是小乙的，小乙这个人做事情总是毛毛躁躁的，所以写的字也都是龙飞凤舞，曾经小乙给司琪写过情书，但是遭到了司琪无情的嘲笑，说小乙写的就像是狗爬的一样，可尽管是这样司棋还是把每一封信都保存好了。 看到司琪这样的表情，顾清婉就知道这是小乙的笔迹没有错了，小乙竟然用信鸽求救，那就说明王爷此刻真的有难了。 顾清婉在库房里面愣了一会，把距离自己最近的木箱盖上，坐了上去没有说话，司棋知道小姐这是在想事情，自己心里虽然着急担心小乙，但也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打扰小姐的思绪。 库房里充满了静谧，甚至有些让人窒息的感觉，顾清婉手里的鸽子咕咕叫了两声把顾清婉的思绪拉了回来。 “司棋，看样子是出了大问题，你先去告诉宁一宁二准备一下，稍后等我禀报完祖父咱们就走。” “小姐，老太爷会同意小姐去冒险吗？”司棋有些顾虑，如果老国公不让小姐前去那王爷和小乙该怎么办？ “这点你不用担心，你现在回去，把能带上的药粉暗器都带上，王爷这样高的武功都遭了算计，说明对方是来者不善，且不可大意。” “小姐放心，婢子一定把最毒的药都带上！” “去吧，一会咱们在院子里面集合。” 话转两头，司棋回去准备，顾清婉则一刻都不敢耽误地往外祖父的院子里面赶去。。 到了院子里面，正巧看到外祖父正在浇花，瞧见了顾清婉老国公笑着招呼着：“小清婉来了啊，快看看外祖父样的花儿好不好看。” “外祖父，清婉有事情跟您说。” 难得听到顾清婉这样表情严肃的跟他说话，老国公上下打量了一下，接过顾清婉递过来的帕子擦擦手，“那就去书房吧。” 书房中。 “什么？你是说楚王有难？”老国公有些诧异地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小乙给清婉飞鸽传书的，外祖父，清婉要去搭救王爷，还请外祖父准允。” 老国公盯着顾清婉递来的纸条看了一会，第一印象就是这是谁写的字这样的难看，真是丢王爷的脸，但也许真的到了危急的时候要不然也不会写的这样潦草。 “清婉，外祖父问你，你要认真的回答，你和王爷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紧急关头王爷的侍卫要求助于你？” 顾清婉知道现在不是隐瞒的时候，略略一想，跪在了地上说：“外祖父，孙女儿和楚王早就认识，而且我们经常有来往。” “有来往？你平时也不怎么出门，你们是怎么来往的？” 顾清婉脸上浮现出一丝绯红，“就是，就是楚王经常来找我……” “什么！”老国公是什么样的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这个翻人家墙头就是老国公当年最拿手的东西，看见孙女儿这个表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个小子，亏我还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满肚子坏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敢翻我宁家的墙头，看我不拿大刀砍死他！” “外祖父！就算要那刀砍王爷，那也得王爷在京城啊，他现在正是危难时刻，清婉不能坐视不管的呀。” 老国公背着手站在书架前想了一会，“王爷不是去南方治理水患了吗？怎么会遇难？就算是真的，我可以进宫去禀报皇上，让皇上派人去营救。” 顾清婉知道要是不给外祖父全盘托出，那么外祖父不会允许自己前去的，当然自己也可以不顾一切的前去，但那样会伤了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心，她并不想这样。 “外祖父明鉴，王爷去南方巡查水患只是一个借口而已，皇上的真正目的是让王爷去西山调查屯兵一事。” “屯兵？你是如何知道的？”这可了不得，屯兵可是要造反的事情，天底下不会有人屯兵是为了种地吧。 “清婉离开边境回来的时候，曾经也遇到过有商队偷偷地运送兵器出去，王爷更是抓到了，并且顺藤摸瓜摸到了西山，线索在西山就断了，那里十分的严，对于出现的陌生人都十分的警惕，王爷派了好多人去都是无功而返，好不容易现在西山也有灾情，王爷就有理由前去了。” “你是说皇上也知道这件事情？屯兵可是要灭族的呀，究竟是谁那么大胆！” “皇上应该是知情的，还有外祖父您还记得之前外祖母跟您去信说，母亲的嫁妆庄子的地窖里面，清婉带人搜出来兵器的事情吗？” 老国公身子一顿，记忆渐渐浮现在他脑海之中，那件事情可大可小，后来是楚王给他去信告诉他那批兵器他想办法偷偷运走，这件事情对于宁家来说可大可小。 私藏兵器而且还是在京城，被人告发了那也会被怀疑有谋反之心的，到时候宁家有口说不清楚的，尤其是宁家军功还在，眼红先把宁家拉下水的不在少数。 看起来在那个时候楚王对宁家的照顾并不是无缘无故的了，最大的原因可能在自己的这个外孙女身上了，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在什么时候开始的，萧璟宸是皇家位高权重的人，清婉跟他有牵扯究竟时候好还是坏？ “外祖父问你，你对楚王是什么意思，非要亲自去涉险吗？” 老国公自然是知道西山的事情，早在他回来面圣的时候，皇上和楚王就告诉过他一些了，那里面的凶险原比想象中的更加难以猜测，而且王爷此去之前也曾来到他这里跟他讨论了一下午，他之前诧异是因为没想到这个住在深宅大院里的顾清婉竟然也知道。 楚王的武功并不弱，若是楚王都身陷险情了，那顾清婉前去只能是凶多吉少，在心里面老国公并不想让顾清婉前去。 “外祖父，清婉对王爷早已暗许终身，此去如何清婉都不后悔，而且清婉的武功您是最清楚的，我和王爷比试一场，清婉也不见得会输，请外祖父成全了清婉吧。”说罢顾清婉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顾清婉是老国公一手带大的，这孩子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最是知道了，能让她这样奋不顾身的，看来是她认定了，曾经在老国公的心里面，京城中任何男子都配不上她，包括自己的孙子，可是清婉毕竟是要嫁人的，如果没有合适的人嫁给自家孙子也算是好归宿，最起码有他看着，清婉也不会受了委屈。 但是如果是楚王的话，勉勉强强也是可以的吧。 老国公叹了一口气，上前扶起了顾清婉，“我知道你的，想去就去吧，记得不要逞强，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你外祖母已经失去了你的母亲，好不容易走出了老年丧女的痛之后再失去了你，年纪大了，不一定能够受得住。” “外祖父！”顾清婉泪水一下就滑落了下来，扑到老国公的怀里面哭了起来，“清完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老国公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摸了摸顾清婉的后脑勺，孩子大了总该放手，留是留不住的。 第141章 王爷杀伐果断 顾清婉这一次带着司棋还有宁一宁二，抱琴还有侍书入画则留在了宁国公府。 当然她们三个人也想跟着小姐出门，守在小姐的身边，但是她们三个也知道自己太弱，留在小姐身边只能给小姐添麻烦，反而是司棋跟在身边更让人放心。 顾清婉也是有私心的，这一次出去是凶险还是有惊无险还是个未知数，留着她们几个在京城给她做后援是最好不过的。 在黄道长还没有预言的时候，她便早早地安排侍书私底下开始囤购粮食。 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一次的水患会导致大批难民涌入京城，到时候皇上会命令京中各府上，无论大小都要搭设粥棚，那个时候倒是让玉家占尽了便宜。 今生她既然知道了就不会放任玉家再悄无声息地壮大自己，成为萧玉恒的钱袋子。 “所以侍书必须要留下来继续完成我安排的任务，等我回来，这将是我们需要面对的第一件大事情。” “是小姐，婢子按照您的方法开始屯粮还有药材这些东西了，咱们的胭脂铺子也按照您的吩咐暂时不再提供新品，彩衣阁和多宝阁两家掌柜的也拿出了大部分的资金找关系囤了不少，二公子这边也在想办法管理咱们弄来的这些。” “有你在我是放心的。” “那小姐，您把婢子和抱琴姐姐带着吧，婢子虽然武功不好但是可以给小姐做饭吃的啊。” 入画心里知道自己跟着去可能会给小姐拖后腿，但是觉得小姐一路吃不好也不行，自己还是有些用的。 “我当然知道你们的想法，只是这一次是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不过入画你也不要着急，你和抱琴两人收拾一下东西，在我走的第二日就回到顾家。” “小姐，您不在，婢子回顾家做什么？”入画问。 “小姐是想让我们盯住顾家？”抱琴有些不确定地问。 “抱琴你是稳重的，只有你在顾家我才能够放心，柔姨娘这步棋咱们是废了不少功夫，不能让王如烟在这个时候钻了空子，还有三小姐……三小姐的情况你们多多少少是知道的，他要是找你们帮忙，抱琴你看着决定就好，入画你要好好听抱琴的话。” 入画点头，“小姐，婢子一定把您交代的事情做好，只是小姐您也要小心，早点回来！” 商量定后，顾清婉没有告诉其他人，四个人趁着夜色连忙出城。 老国公和老妻商量了一下对外只是说顾清婉旧伤复发，需要出去找她的师傅去调养，而抱琴和入画在第二日就回到了幽兰院，就算顾含娇想要霸占院子都是不可能的了。 再说楚王这边他奉命去南边巡查军营，中途接到了圣旨说改变原计划去巡查水患。 这一路上楚王看到了不少灾民拖家带口地往京城的方向前去，越往南去雨下的越大，各个地方的堤坝都受到了大小不一的损害。 苍山父母官听说王爷已经在堤坝上了，冒着大雨连忙上前查看，被雨水冲垮的地方明显能够看出里面都是用建筑废料，都是朽木还有沙子填进去的，表面上看起来完好无损，实际上已经是不堪一击，还没等当官的说话，萧玉恒手起刀落直接斩了。 当场雨水和着血水，令在场的人头皮发麻，他们听说楚王是个活阎王但是没有想到楚王连句话都不说直接杀人。 “你们最好想办法把堤坝给本王修好，修好了有可能你们全部官升一级，修不好就陪着这个狗官一起拿尸体把堤坝的窟窿给本王填上！” 许多被拉来做苦力的百姓本来有些怕活阎王楚王，生怕活阎王一个不高兴把他们拿去填补堤坝，但是听他这样说却不怎么害怕了。 这个狗官活着也没什么好的，除了压榨百姓一点好处都找不出来，死了才是大快人心，再说王爷也都说了这些也是逼这些当官的有所作为。 “乡亲们，皇上心里是记挂着你们的，所以派本王前来和大家并肩奋战，现在本王斩了这个堤坝上的蛀虫，接下来咱们要同心协力一起守住堤坝守住咱们的家园！谁要是敢破坏咱们的家园，本王手里的剑锋就会立刻出现在他的喉咙之间！” 众人听到了楚王的话，纷纷散去了心里的阴霾，顿时有了雄心壮志，楚王都能带领百万雄兵保家卫国，现在在楚王的带领下，他们一定会重振家园的。 当天晚上楚王派人找来了临清县令，命他临时担任苍山的父母官，下面的人全部听他的指挥，因为临清受损目前来看是最小的，而且徐大人在百姓中的口碑也很不错，所以大家都心服口服跟着楚王和徐大人一起修筑堤坝准备抗洪。 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面，大家说话的声音都需要靠吼出来，因为外面雨势太大，噼里啪啦打在帐篷上的声音盖过了他们讨论的声音。 徐大人一个读书人，把平生最大的力气都放在了嗓子上说：“王爷，这雨越来越大，时间长了一定会导致湖水水位上涨，咱们这边的堤坝已经不行了，一定抵挡不住洪水的来袭。” 楚王思量了一番，让小乙找出这个地方的地形图，在灯火的照耀下，楚王再地图上圈出了一块空地，说：“这里，找人把这里挖开，让多余的水全部泄到这里来。” 徐大人伸长了脖子去看，果然是个好主意，如果把水泄了水位降低，那么就不会形成洪水，下游的百姓和庄稼都能够保住，只是…… “王爷，这样一来，这块平地上的百姓就没有家园了，还有这各地方的田地也都是不错的地……” “没有用的，就算我们不动这个地方，洪水一旦爆发也会保不住的，徐大人你熟悉这里，你带着人想办法安抚百姓，告诉他们，朝廷会给他们重新安排住处，也会给予田地的补偿。” “好是好，可是要是有人不愿意，下官也是无能为力的啊。” “不同意？那就让他们呆在家里，一起跟着家被洪水冲走吧。”楚王向来是一个不愿多说话的人，在他心里，有多说那两句话的功夫他早已把事情办妥了。 徐大人很是佩服王爷的杀伐果断，自己也重拾信心不再犹豫，为了百姓，徐大人披上了所以钻入了大雨中。 第142章 搬家 外头的百姓们有了主心骨，不再慌乱不堪，有力气的纷纷参与到了徐大人的队伍当中，徐大人心里也有了底气，王爷既然给出了最后的方案，那就是还有回旋的余地，在此之前，只希望老天爷开眼，让这场雨不要再下了。 上天似乎听到徐大人的心声，这雨势在后半夜的时候竟然渐渐小了起来，在天亮的时候已经算是停了。但是有经验的老人是知道的，雨季还没有过去，这也许只是老天爷的喘息，后面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楚王在帐篷里面一夜没有睡听着外头雨声渐渐变小，百姓欣喜的声音渐渐地响起来，楚王才渐渐松了一口气，他起身带着小乙走出帐篷，正好看到了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样子，空气中也弥漫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 只是萧璟宸并没有放松，他看着眼前已经上升到和堤坝差不多持平的水位，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王爷，依下官看来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这个时候下官带人去把之前咱们商量的地方掘开泄洪，要是下午或者晚上再次下雨，这里一定会挺不住的。” “徐大人说的有道理，这里有本王坐镇，徐大人且去，有什么难的地方，你就派人来叫本王，本王一定给你做主！” 楚王带着小乙去了知府衙门，他需要给皇上写信告诉这里的情况，而且他此行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水患，还要去西山去看看，这一次他是光明正大的前去，那些躲在阴暗潮湿里的臭虫们还有什么招数。 “小乙，小甲那边可传来消息？” 小乙皱着眉头，“王爷，小甲最后一次传递消息还是在咱们离京的时候，现在也许是因为水患的缘故，消息来的可能慢了一些。” 听到此处，萧璟宸心里面就有些隐隐不安，小甲是他最得力的暗卫，无论是武功还是侦察能力还是传递消息的能力都是个中翘楚，这么久了都没有传出来消息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那边有可能出事了。 “让小戊带着其他人先去西山看看，切记不要暴露行踪，这次他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小甲他们，并且尽快把当地的情况传过来。” “是。” 挖掘的工作在徐大人的带领下进展的很快，确实有很多人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房子和田产，嘴里口口声声地嚷嚷着就算是王爷杀了他们，他们也不可能搬出去的。 “田大叔，您就搬走吧，官府又不是不给您补偿，而且徐大人也说了，将会划出一片新的地方给大家弄个新村，多好啊，您就搬走吧。”村长苦苦劝着。 楚王画出来的这块地方正好是一个村子，这个村子里的住户在这里世世代代生存，要说让他们搬走根本就是很难的工作，刚开始大家一听肯定团结一心不愿意，凭什么要牺牲他们难道不能牺牲一下别的村子吗？ 但是一听到朝廷要给补偿款，而且那个数字是他们种多少年的地都挣不到的钱，有这样的好事儿为什么不搬呢？自己现在住的房子也都是老破房子，有严重的外头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有了这些钱再重新盖一个也不是不可能的呀。 大家一合计，就跟着村长按了手印同意搬走，并且年轻力壮的也准备留下来当壮力，笑话，在这里当壮丁每日还有工钱可以领，只要能够填补家用，让这些朴素的老百姓做什么都可以，更何况只是出力气，他们这些庄稼人别的不多就是力气够用。 大家纷纷拿出值钱的东西，老人孩子和妇女都被人带走安置了，唯独这里有一家卖豆腐的迟迟不肯搬走，无论村长怎么劝，都是油盐不进不肯说话。 徐大人知晓后，赶来一看，那老汉正坐在门口石磨上抽着旱烟，头低低地不说话，反而是一对夫妻在前面跟村长理论着什么。 “徐大人，您可来了，现在就这么一家了，您看？”村长看到了徐大人犹如看到了就行一般，这个田大壮就像一块滚刀肉一般，怎么说都是不搬。 “你是有什么顾虑吗？”徐大人问道。 田大壮到底只是一个庄稼汉子，他能给村长叫板不代表敢跟当官的叫嚣，他悄悄地瞥了一眼倚在门口穿着红色碎花的女人，那女人瞪了他一眼他立马回过头来说。 “不搬，没有什么顾虑，就是不想搬！” 徐大人沉思了一会说：“有什么难处趁现在本官在这里你就讲出来，如果不愿意说出来等本官走了，你所有的诉求都不会实现。” “那你们也不能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我们就是平头百姓，舍不得自己赖以生存的村子，这样也有错吗？” “哎呀田大壮你可拉倒吧，还舍不得自己生存的村子，你卖你家田产的时候咋就没有舍不得啊！”旁边的人开始起哄。 “你们懂什么！瞎说什么呢！”倚在门口的女人听不下去跑出来指着外头说三道四的人掐着腰开始骂：“你们这群没有根儿的东西，连自己祖宗生存的地方都能舍得了，你们也不怕晚上老祖宗从底下上来找你们说道说道！” “大壮媳妇，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是外来的媳妇可能不知道，咱们田家庄是逃荒逃来的，祖宗的根别说咱们不知道了，就算知道也不会是在这里的。” “就是，要是不搬走，别说怕不怕祖宗们上来问了，只怕咱们都得被淹死下去给祖宗们说道说道怎么断子绝孙的了。” “哎呀说那么多干什么，大壮媳妇你不就是想多要些钱吗？这官府已经够意思了，你要觉得少就让你家男人留下来当壮丁，一日一结算，不比你家卖豆腐挣得多啊。” “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说什么呢，就算是我们想多要些钱难道有错吗？我家在这里一直卖豆腐，你们摸着良心说谁家没吃过我家的豆腐？我家的生意那么好，要是搬走了失去的谁来弥补！” 人群中有些没有成家的男子，色眯眯地看着田大壮的媳妇说：“确实，咱们都吃过你家的豆腐，那滋味还真是又嫩又白。” “哈哈哈哈。”人群中顿时哈哈大笑，这也是这几天大家难得轻松的一次。 这个田大壮父子俩都是老实憨厚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娶的媳妇却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勾得村子里的汉子魂不守舍的。 “好了，本官多少也了解了，你们是为了官府给的补贴银子不满意是吗？那你们想要什么？” 田大壮的媳妇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摸着头发眼神飘忽地说：“这可是大人您自己提出来的啊，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无妨，你且说。” “我们也不贪心，不是说要什么金山银山什么的，您看我们家是做小本生意的，新村子里的安置房我们没有田地也用不上，所以您看是不是把我们安置到县城去，最好再给我们一个门面，这样才行啊。” “哎哟，大壮媳妇，你可真是不要脸，呸！”一个大婶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我怎么不要脸了！我的要求过分吗！你再嘴巴不干净，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哎哟，打架啊，谁怕谁，我早就想要揍你这个小浪蹄子了，成天不好好过日子净想着勾引别人家的男人，你看我不打死你！”说着这个大婶就要上前收拾她了，吓得田大壮的媳妇往后退了两步。 徐大人见状知道现在 不能再拖延了，看了看天空，老天爷给他们机会他们不能这样白白浪费。 “你说的本官听明白了，你家里还有长辈看起来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做主的，老人家您是怎么想的？” 田老汉抬头看了一眼徐大人，不说话低下头去了，那田大壮更是怂包直接蹲在了田老汉的腿边。 女人见状好不得意，这个家里她说话就算数，那两个人根本就不会反驳，村里的人看她不顺眼不就是觉得自己过的好能当家做主的吗？ 徐大人点点头，“那行吧。” 女人以为眼前的这位大人是妥协了，没能想到自己这样的要求都能够实现，这样她能少奋斗大半生就能过上好日子了。但是后面徐大人说的话差点把浇了个透心凉。 “你们家不能比别人家要特殊，如果本官满足了你，那么对于别人就是不公平的。”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道。 “既然你们不愿意搬走，那本官也没有办法强制你们搬走，该说的本官也都说完了，该做的也都是为了大家好，所以按照王爷吩咐的，不愿意搬走就待在家里面，等着洪水一起冲走吧。” 徐大人对着田家人说完这话就转身对着大家说：“本官十分感念大家的配合，家里如果有人埋葬在此的，本官也会上表朝廷按照人头给大家补偿，所以现在活着的人要团结起来，一起度过这次灾情，只有活下来才会有好日子过。” 田老汉一听这是棺材板上钉钉了，连烟灭了都不知道，连忙拉着傻儿子站起身来，看到徐大人要走连忙给了儿媳妇一巴掌。 “你这个无知的东西，会不会说话！”田老汉把烟袋别在腰间，鞋子都没有穿好连忙追上徐大人说：“大人，小老儿一家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本官还有事情，老人家有什么事情跟村长商量吧，如果愿意搬走那就跟着大家一起搬走，如果不愿意，本官还是之前的话，不会强求。” 众人看田老汉一家耍小聪明没有耍起来，都在偷偷地笑话他们，而被田老汉一巴掌打的嘴角出血的大壮媳妇，身上都沾满了泥泞，田大壮心疼媳妇上前去扶，被那女人一下子推到了泥坑里面很是狼狈。 第143章 楚王心情不好 果不其然，天又渐渐黑了下来，看着乌云压城，大家又加快了速度，看起来大雨在傍晚的时候就会来到，晚上倾盆大雨迎面而来，萧璟宸盯着眼前的湖面，脚下的堤坝似乎有了新的裂纹。 “王爷，您快走吧，这里要挺不住了！” “挺不住也要挺住，徐大人那边已经在为大家争取机会！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轻言放弃。” 后面已有不少沙袋运了上来，萧璟宸知道，如果他此刻走了，那么百姓心里一定会慌乱的，到时候一定会乱成一锅粥。 楚王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再过一个时辰徐大人那边还是没有消息，那就会令这些人撤出去。 在焦急的等待中，终于有人跑来传话：“王爷成了成了！徐大人那边成了！” “成了成了！咱们有救了！咱们有救了！”下面的百姓传话，立刻雀跃不已，哪怕是在和夜里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谁也都抱在一起庆祝着，这样明天天亮的时候水位就会下去的。 在众人想要寻找楚王的身影的时候，却发现楚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萧璟宸看到这里的情况稳定了，泄洪既然已经成功那么接下来他就可以离开，把这里交给徐大人进行善后处置，徐大人是被临时任命的，现在正是徐大人为自己树立威信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徐大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如果自己在这里反而会拖了他的后腿。 萧璟宸也没有闲着，他给徐大人留了一封信，带着小乙悄悄地往西山那边去了。 西山只是一个小县城的名字，这里地处博湘的最西边，而且这座县城里面有一座很高的山，所以才叫做西山。 博湘和苍山相邻，但是西山却距离苍山最远，再加上一路泥泞难走还时不时地下雨，萧璟宸肯定不能骑马冒雨前行，这样就算到了地方他也会生病，什么事情也做不成的，他也不赶时间，因为萧璟宸知道，自己在苍山这边的事情一定会有人打听。 苍山和博湘两地相邻，自己能够来这里视察那一定也会去那边，虽然博湘地界不小，但是作为做贼心虚的西山一定有所准备。 而且萧璟宸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赶往西山，就是因为在之前婉婉告诉过他，西山因为山体颇多，但大多数的山体都是泥沙堆积而成。 唯有一座最高的山是石头上，所以秘密大概率地存在与那座主山之上，而旁边的那些土山一定会因为连日的降雨冲刷下来大量的泥沙。西山那里需要治理的不是水坝而是泥沙。 萧玉恒当初在这里巡查的时候，西山也是他巡查的目的地之一，可无论在奏折上还是在私底下，萧玉恒压根就没有提起过， 西山那边果然是消息灵通，早早地在必经之地等着楚王一行人了。 “王爷，一路辛苦了。” 萧璟宸打开车厢的帘子，瞧过去正是博湘知府赵晓亮，赵晓亮面色白润，身材圆滚，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白面团子，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样子甚是讨喜，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看似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人才让人不得不提防。 “这位是……”萧璟宸装作不认识地模样问道。 “哦哦哦，下官忘了自我介绍，下官就是这博湘之地的知府赵晓亮，听闻王爷在苍山治理水患之后要来我们这里，下官早早地在这里等着王爷了。” “原来是赵大人，有劳你在这里等着本王了，走吧。” “哎哎哎，王爷且慢王爷且慢！”赵晓亮听说过楚王是个活阎王，在苍山二话不说就把当地的知府给砍了填湖去，所以他也不敢保证王爷会不会也看他不顺眼一下子也砍了自己，但是如果真让王爷过去了，自己也得死。 “放肆！尔等敢拦着王爷的车驾！”小乙高声呵斥道。 “这位小哥误会啦误会啦，下官是觉得王爷路途舟车劳顿，下官早已为王爷准备好吃住的地方，就算王爷要去公干，休息一下也是好的呀。”赵晓亮白腻的脖子上早就渗出了汗水，他虽然嘴上说着话，但是对于和马车的距离保持的还是很到位的，听说王爷喜欢用剑，至少这个位置不会一下子就被砍死。 马车里的楚王也知道不能着急，小戊他们还没有找到小甲，消息也没有传出来，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摸不清楚，现在只有自己在这里他们这些人才能够稳得住不去做什么小动作。 “赵大人说的是，不过本王这一次是去往山体滑坡受损最严重的地方，赵大人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跟着一起前去吧。” “下官陪同是理所应当的，但是现在天色已晚，路途不是那么好走，王爷还是歇一歇明天一早下官等亲自汇报完再一同过去岂不是更好？” 楚王看着这个赵大人这么极力地挽留自己，就知道他必定是在为那些人争取时间，当然楚王也有了兴致，想要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于是点点头，“那就去前面的驿站歇歇吧。” “王爷，地方下官等已经准备好了，就……” 小乙顿时拔出佩剑指着赵大人，吓得他不敢再多说什么，他万万没有想到躲开了王爷的危险距离却没有躲过小乙的危险距离，看起来能跟着楚王的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看到小乙收起了长剑，驾着马车离去，赵大人连忙拿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到了驿站，这里也打扫得很干净，驿丞把最好的房间留给了楚王使用，尽管楚王没有按照赵晓亮的安排下榻休息，但是赵晓亮是什么人，他可是这里的父母官，不费吹灰之力地把要安排的东西全部挪到了驿站这边来了。 晚上萧璟宸看着满桌子上的美酒佳肴，脸色有些不愉。 见状赵晓亮起身拿起酒壶亲自为楚王斟满酒水，说：“王爷在苍山临清那边辛苦了，到了咱们这个地方，虽然地方小也没有什么好酒好菜能够招待您，但是休息一下总是够的，希望王爷能够不要嫌弃才好。” “嫌弃？这桌子上的菜肴都快要比本王府上的还要丰盛了。” “呵呵呵，哪能和王爷府上的相比呢。” 楚王也不跟他废话，选了几样自己还看得过眼的东西吃了几口，酒他拿在鼻子下方闻了闻倒是好东西，而且他入口的这些东西也都是小乙检查过的没有什么问题，看着赵大人眼神叽里咕噜地转就知道还有什么把戏在后面。 除了在饭桌上赵大人问了一些东西，比如楚王近期的行程和安排什么的以外，赵大人丝毫没有提起其他的事情，一直到楚王回去休息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萧璟宸回到自己的卧室，手刚刚碰到门，他就感觉到屋子里面有人，而且从那人的气息判断并不是什么习武之人，气息有些紧张。 萧璟宸站在门口背着手说：“要么自己滚出来，要么本王让人进去杀了你。” 话音落了没有多久，房间从里面被人打开了，门内走出来一位妙龄女子，她眼睛很大，里面饱含泪水，似乎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一样。 “王爷，小女仰慕王爷许久，希望能留下来伺候王爷。”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名叫赵姗姗，家父是博乡知府赵晓亮。” “你走吧，一个女孩子要知道什么是自爱。”萧璟宸头也不回地抬脚进去。 在赵姗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间里面飞出了一个花瓶，这个花瓶里面插着鲜花正是自己刚刚带进去的。 “滚回去！要是再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用在本王身上，本王就把你送到青楼里面去。小乙，进来吧本王的床铺给换一换。” 跪在门口的赵姗姗是知府家女儿，从小要什么有什么，这些年也被赵知府养的眼光极高，她认为博湘没有一个男儿能够配得上她。 她一直都仰慕楚王，听说楚王样貌英俊潇洒，武功一流还是位高权重深受皇上器重的人，在赵姗姗心里也就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自己吧。 “王爷，您就不能看一眼姗姗吗？” 没想到楚王还真的回克一句话：“丑。” 在萧璟宸的心里全天的女子都丑，除了他母后和皇嫂，其实皇嫂也不算漂亮的。 顾清婉才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的婉婉都是最好的，这些庸俗的女人连婉婉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先到此处楚王有些心痛，怎么办心里面又开始想念他的婉婉了，还不能立刻见到这让楚王的心情愈发不好了。 第144章 小甲遇难 心情不好的楚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大概也就是婉婉才不会嫌弃他脸上的疤痕了吧，其他女子这样对他献殷勤一定是眼瞎了。 小乙站在旁边也在心里默默地骂着地上跪着的女子，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他们家王爷，王爷那种人是你能喜欢的了的吗？、 也就是顾大小姐能够降的住这个杀神了，还敢跑来献身，上一个跑来献身的是阿宁，阿宁武功多厉害，那还不是被王爷给惩罚的差点没了命，现在虽然还活着那就是一个废人罢了。 还没等小乙排腹完，就看到那个女子还真不要脸的开始脱衣服了，小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小声嘀咕道：“不能看不能看，这要是司棋知道了还不得挖了我的眼珠子。” 虽然声音小但是依然被楚王听见了，楚王瞥了一眼闭上眼睛的小乙，心里觉得自己选小乙当近身侍卫也许是最大的错误，关键时刻竟然只想着自己，他担心司棋就不能关心关心他主子，婉婉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呀。 那女子脱去了自己的外裳，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仅还有一方肚兜包裹着那处的美好，女子到底是脸色有些薄，面上带着红晕，心里骂小乙这个侍卫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还不赶紧退出去把门给带上才是正道。 赵珊珊看了一眼摆在窗前的那一束百合花，这束百合是她特意带过来的，里面自然加了可以助兴的东西，听父亲说王爷还没有王妃，要是王爷很满意她的话就能把她带进京城做王妃娘娘了，这样她就不用待在这个弹丸之地了。 “小乙，这里太脏了，换个房间吧。” “啊？王爷，换哪里？”小乙一下子愣住了。 “找不到，本王就住在你那里！” “那属下住在哪？” 楚王面色不愉地说：“屋顶。” 小乙可不敢磨蹭了，连忙下去找驿丞去要房间，笑话，外头随时都要下雨，自己跑去睡屋顶那不就是等着成为落汤鸡，临走前他还好心地跟赵珊珊说了话。 “这位小姐，趁着王爷还没有发脾气，您就穿好衣服回去吧，那些个心思就不要再起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扒了衣服都能上了王爷的床。” “不是说……王爷还没有娶王妃吗，难道王爷就没有这方面的需求？这路途遥远，王爷也该好好放松一下才是，再说小女子一心仰慕王爷，又有何不可？”赵珊珊不死心地问道。 小乙一听，哎呦，好歹您也是官家女子怎么说话比尹大老板娘那里的姑娘还露骨，真是不知所谓，就算王爷没有娶王妃但是我们王爷也是有人的人了，这要是被未来王妃知道了，就王爷那个样子，八成也是民间所说的惧内的模样。 “你脱成这样还不如拿剑抹脖子，不过就算是那样王爷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小乙你要是在磨磨蹭蹭就去睡水坑！”不远处王爷浑厚的声音传来了，震的小乙耳朵一疼，连忙施展轻功从楼上直接跳到了大堂之中。 赵珊珊咬着嘴唇，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耻辱，谁见了她赵珊珊还不阿谀奉承，就算是男子也都是把她捧在手心，从来只有她赵珊珊不理会别人，哪里会受到别人拒绝她呢。 以前只是听说楚王如何如何，今日见到了赵珊珊只觉得世上难得有这样英俊的男人，可是他另一边脸上的疤痕赵珊珊也看到了，虽然有些恐怖，但是想到王爷的位高权重，那也能弥补了他脸上的缺陷不是。 萧璟宸更加想念远在京城的婉婉了，摸着婉婉送给他的玉佩恨不得连夜回去看看她才好，一晚上辗转反侧，而小乙则满脸忧郁地蹲在一个角落看着霸占着他床位的王爷，好不伤心。 晚上窗外又开始飘起了雨点，打在窗户上，倒不再像之前那样下的着急了，窗户突然传来了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楚王和小乙都被惊醒了。 “谁？” “可是主子？” 小乙一听这不是小丙的声音吗，连忙上前把窗门打开，外头的小丙连忙跳了进来，不过情况却不容乐观，小丙进来后踉跄着脚步，胳膊似乎也受了重伤。 “谁伤的？”楚王皱着眉头问，要知道他的十二暗卫都是按照武功的高低进行排序的，前面的几位武功都不弱，要不然也不能成为他的暗卫。 “主子，咳咳咳。” 小乙连忙看看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的异样，关上窗户，又去看了看门外，外面也是安安静静的，其实不用看也没关系，因为如果有人靠近他和王爷也都能感觉到的，除非对方是比他们还厉害的高手。 “王爷，属下们发现了一处山洞，那里极其隐秘，于是属下想进去查看一番，结果里面都是带着头盔面具的人，属下等不慎被发现了，是小甲和小丁拼死把把属下放了出来，给王爷报信儿的。” “那小甲和小丁？”小乙紧张地问道。 “不知道，本来属下也想和他们生死都在一起，但是小甲说必须要为王爷报信儿，所以属下才……主子，求主子惩罚！”小丁跪在地上，头发上的水顺着发梢滴落砸到地板上，衬托的周围更加的静谧。 “你的意思是小甲他们已经牺牲了？” “不是的主子，属下想小甲他们应该还活着。” “你先起来，小乙拿一块干净的毛巾来，给他包扎伤口，坐下来好好跟本王说说。” 小丁已经是筋疲力尽了，而且冒着雨前来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让他流血过多体力不支了，现在还能有一口气站在这里给楚王汇报，那绝对是因为自己底子够硬。 小乙给小丁包扎伤口，用的就是顾大小姐临走时候给包的药品，听司棋说，这里面的金疮药是特易研制的，要比市面上卖的效果好了不知多少倍，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疼。 小丁额头上冒起了冷汗，等那股子疼痛劲儿过去了，他片刻不停地对王爷说。 “主子，我们在西山徘徊多日都没有什么收获，直到最近大雨。将西山冲出来一个洞口，我们埋伏在周围观察观察了几天，有不少人进进出出，这个山洞就像是一个府邸的侧门一样，有点的时候会有送菜的进去，有的时候还会有几大车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运进去。” “你们可探明那车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小甲去看过了，里面都是一些矿石，似乎是用来冶炼金属用的东西，险些被人发现。” 萧璟宸心里就更加肯定了，那处的山脉一定有一个巨大的空间，目的就是为了制造兵器，“还有呢？” “那个山洞平时出入的都是一些身着普通的老百姓，我们商量了一下，换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在一次运送食物的时候，我们混了进去，里面绝对不是我们在外面能够看到的东西，主子，里面不仅养了兵，似乎还有很多死士！” “什么！”萧璟宸有些震惊，他只是猜到里面有人在制造兵器偷偷的运给其他国家，但万万没想到这里还真的在屯兵。 “里面的人都十分的奇怪，进入洞口之后有两个人在守卫，门的里面还有两个人，他们头上带着金属头盔，也不说话没有声音，但是武功却高的一塌糊涂，所以小甲猜测这些带着头盔的人应该是死士，他们留在门口就是为了守门不让外人进入。” 萧璟宸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桌子，按照小丁的说法，那个门口至少是有四个人在守卫。 “我们兄弟三人混了进去之后，里面有很多的房间通道，大概不是内部人员根本就不知道路是怎么走，如果选错了路就会有机关暗器，属下们发现事情不对连忙准备撤退，但是已经被那些带着头盔的人发现了，我们一路退到了来时的路，小甲放三颗主子给的烟雾弹，他和小丙把那些人引开，属下趁机跑出来了。” 萧璟宸知道那几颗烟雾弹是顾清婉送给他的，一共也没有几颗留着给他们逃命的时候使用，没想到小甲竟然全部都用了上去，可见那里的凶险是不为人知的。 “主子派小戊他们前去接应你们，路上你们没有碰到吗？”小乙问。 小丙听到后点点头，说：“碰到了，小戊告诉属下主子差不多要动身前来，让属下来找主子。属下猜想主子应该会住在驿站，属下身后有尾巴，小戊他们负责断后，稍后大概会跟上来。” 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人在敲门，小乙得到了主子的首肯亲自去开的门，门口不是别人这正是小戊他们，看起来除了被雨临湿了，没有别的伤痕。 “主子，尾巴已经甩掉了。” 萧璟宸点点头，“你们收拾收拾自己，再过来。” 一行人下去后，房间里面就只剩下萧璟宸和小乙两个人了，萧璟宸想这一趟还是他亲自前去比较稳妥。 “小乙，一会去找小戊和小戌，让他们二人留下来办成你我的模样掩人耳目，本王需要亲自前去探一探那里的水有多深。” “主子，您亲自前去冒的风险也太大了些，万一……” “不必多言，除了去探虚实，更主要的是把小甲他们给救出来，本王猜想，以他们的武功保命还是可以的，他们也许在等着本王。” 听到此处小乙也觉得不能再去劝主子了，他们这一批从暗卫的训练当中脱颖而出，自然都是过命的交情，无论他们当中的谁有难，他们都会去营救的。 小戊小戌接到了王爷的命令之后，作为暗卫即使心里有想法也会烂在肚子里面，完全服从主子的命令，小乙心里一直担心王爷的安危，所以在临行之前用他那蹩脚的字写了一张纸条，塞进了一个锦囊当中。 并且嘱咐小戊，要是没有得到他们消息，一定要把这里面的纸条飞鸽回京城，小乙还贴心的把随身携带的鸽笼给了小戊，这个鸽子是顾大小姐训练好给王爷的，临来的时候顾大小姐曾经让司棋找过他，说是有危险的时候一定要用这个鸽子通知她。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相信也只有顾大小姐能够救王爷了，但是想想主子爆表的武力值，也许还用不上。 第145章 偶救一对母女 顾清婉一行人一路上快马加鞭，他们穿戴着雨蓑，在大雨之中一路前行，好在老天爷是眷顾着他们的，在后面的几日也都是星星散散地下几场小雨。 前面就要到了临清的地界，顾清婉决定在那里稍作休息，不然不仅是她受不了，连带着马儿也该好好歇歇了，这些天跟着受了不少罪。 “小姐您看，前面似乎有情况。” 顺着司棋手指的地方望过去，只见一个妇女头发凌乱，怀里似乎抱着一个布包在踉踉跄跄地往她们这边跑来，那妇女一边跑一边不住地回头看，果然后面有个男人在追着她。 那妇女看到了顾清婉他们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咬紧牙关拼命往她这边跑了过来，在她们的马前一下子跪了下来。 “贵人，求求贵人救救我们母女二人，求求您了。” 顾清婉这才看清楚，妇人怀里面抱的不是什么包袱而是一个用布包裹起来的女童，那女童从里面抬起头来，露出一双非常大的双眸。 顾清婉看着她们都瘦骨嶙峋，看起来不知道被饿了多少天了，“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 还没等那母女二人开口，后面的男人就追了上来：“贱人没想到你跑到还挺快，快跟我回去，不然连你的命老子都给弄没！” 顾清婉最讨厌男人欺负女人，一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不过是欺软怕硬的，顾清婉给了宁一一个眼神，宁一上前一脚给踢得老远。 “咳咳咳，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们是谁嘛！” “别管是谁，你们要么现在滚，要么死，选一个吧。”顾清婉说。 这些人一看碰到了硬茬子，看对方的装扮皆不是好惹的，说不准是哪里来的贵人，要是一不小心真的给得罪了，那上面一定会拿他们开刀的。 “好好好，你们有种，你们给我等着！等着！”那些人骂骂咧咧撂下撂下狠话就仓皇而去了。 那妇人看到追着她们的人走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连忙把女童放在地上跪下来给顾清婉磕头。顾清婉则带着她们去了临清找了一家客栈休息。 “谢谢活菩萨谢谢活菩萨。”收拾好的母女俩到顾清婉的房间前来道谢。 “这位大姐，刚才是出了什么事情？”司棋给她们二人斟满一杯茶，又拿了两块点心塞到了孩子的手里。 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接过点心偷偷藏在了她母亲的身后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而那妇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的地方，竟然掉起了眼泪。 “贵人，小妇人一家原是住在西山那边的。” “你们住在西山？可这里是临清地界呀，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唉，说来话长，这不是前些年连年干旱今年又赶上了水涝，庄稼已经是颗粒无收，即便有些收成也少得可怜，前一阵子听说西山那边塌方了，把官道给冲垮了，招募壮丁去修筑工钱给的可不少……我家男人寻思着赚点是点就去了，可是这一去就没有回来过了。” 顾清婉一寻思，西山塌方那是必然的，那里的土石不够坚硬，遇到大雨就会冲下来，不过真的是招募壮丁修路还是修别的那就不一定了。 “大姐，那你可知道西山附近是否有什么矿之类的地方吗？”顾清婉问。 那妇人想了想说：“你们看起来并不是本地人，怎么知道西山那边有矿的？” “看起来是真的有了。”按照道理来讲，如果仅仅是雨水把泥石从山上冲下来把官道冲堵了，也不会那么严重，找人来挖通就是。 “是有个小矿，之前还招募过工人去挖矿，不过据说这个矿很小挖着挖着就没了，还有不死心的继续挖，接着就塌方了，死了不少人还是知府大人前来平息的，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那大姐您知道那个矿的具体位置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听说那个地方闹鬼，很少有人往那边跑的。” 顾清婉笑了笑，闹鬼？闹鬼好啊，如果不闹鬼那才真的是有鬼。 “贵人您笑什么，那个地方真的很邪乎真的闹鬼呢！听说去了就要死在哪里，那里有厉鬼索命的，知府县令都请了道长在那里做法事布阵法，这才镇住了。” 那妇人表情丰富地跟顾清婉他们将其西山的事情，说到恐怖的地方身子还忍不住发抖，就好像他们身临其境了一般。 旁边的小女孩也给吓哭了，司棋连忙端来一碟子果子哄着小女孩开心。 “大姐您就不要说了，还真的挺吓人的，不过我看你们母女二人也只是个普通人家的，怎么遭到人追杀呢？” “我们娘俩命苦，自从我男人走了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我带着闺女去官府讨说法，结果县令太不是东西了他给了我一些银子说要买走我的女儿，我不给他竟然敢抢！” “抢孩子做什么？她还这样小。” “起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强孩子，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那县令哪里是为了自己抢别人的孩子，他只要看到长得漂亮的女孩儿他都会想办法掳走，为了就是献给赵知府。” “赵知府？他缺女儿吗？”司棋有些不解。 “哪里是缺女儿？听说他就是个变态，就喜欢女童！”妇人说完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女儿。 “什么！那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司棋震惊地差点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去。 比起司棋夸张的反应，顾清婉则是淡定不已，前世她也曾听说过有一个知府有恋童癖，后来这个知府依附萧玉恒送了不少好东西，等萧玉恒登上了皇位他也成功的进了进城当了京官。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私底下掳走了当时太后的娘家玉家的孩子，直接被人抓到给活活打死了，萧玉恒还亲自下令让人把他千刀万剐了。 想来都是追随他的人都被无数个不一样的理由给弄死了，果然帝王都是猜疑心最重的那个人。 “大姐，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贵人将我母女二人救了下来，小妇人无以为报，若是以后能用得上的地方，贵人一定不要客气，日后我也不想回去了，带着女儿就在临清找个地方讨口饭吃就行。” 顾清婉想了想，问道：“大姐，您可会种草药？” 妇人听了笑着点头：“会一点点的，有些简单的我也认得，我父亲就是个野郎中，一辈子给人看病贵可惜就我这一个女娃没能传了他的衣钵。” 说到此处妇人有些思念故人，眼眸中的光芒之间暗淡了下来。 “我在临清有家药铺，大姐要是不嫌弃就带着孩子去那里谋个营生吧。” 妇人没想到自己真的遇到了贵人，带着孩子就连忙磕头。 顾清婉给写了一封介绍信，并让司棋把具体位置告诉了她们。 在那对母女俩要离开的时候，小女孩突然松开母亲的跑到了楼上找到了顾清婉。 顾清婉有些诧异，问：“你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吗？” 小女孩开始有些犹豫，但是后来想了一会说：“那个矿没有坏掉，里面有好多面具人。” 顾清婉猛的一震，“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小伙伴们去过的呀。”小女孩歪着头回答道。 “那你们是怎么进去的？” “就是在后山有个很大很大的大石头，然后大石头后面有个小洞口，那里就能进去的。” “你们进去没有被人发现吗！” 小女孩歪头想了想，“没有，阿晨哥说那些都是吃小孩的人，我们没有说话偷偷地又爬回去了。” 这个时候那个妇人追了上来，“对不起贵人对不起贵人，打扰您休息了。” “无妨的，孩子就是喜欢我这里的糕点问我能不能带走，是不是？”顾清婉对着那个女孩眨眨眼睛。 “是！”女孩开心地露出两颗小虎牙可爱极了。 “司棋你给小姑娘把点心包好带着路上用吧。” 第146章 驿站 司棋按照自家小姐的意思买了一身衣裳，宁一宁二也没有闲着，一个去附近买了一些必备的干粮和物资，一个把他们几个的马送到了最近他们的药铺上去照顾，并且雇一辆马车，回来后顾清婉又给了他们每个人两个时辰休息的时间。 两个时辰之后司棋收拾好东西，问：“主子，接下来咱们怎么走？” 顾清婉说：“咱们把衣服换上，让宁一宁二把兵器什么的都藏好了，别被人发现了就成。” 这时候宁一上来说：“主子，都准备妥当了，咱们可以走了。” “我让你们买的礼品什么的都买好了没有？” “买好是买好了，就是不知道主子要的是什么，所以属下和宁二就随便买了一些。” “不拘什么东西，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还有我让你们打听王爷的行踪可有眉目？” “打听了，都说王爷杀伐果断带领他们抵挡住了天灾，都在歌颂王爷呢，不过王爷似乎已经走了，据说去西山那边去治理泥沙了，其余的属下没有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顾清婉略略一想，王爷既然是光明正大的去的西山，一定要走官道，如果走官道那就会被西山的父母官给接待，留在驿站歇脚的概率很大，那么驿站有可能会有王爷留下来的线索。 尽管算算日子王爷不会在驿站了，但是还是要去看一下探探口风。 “一会咱们就直接往西山去，走官道，争取明天傍晚的时候到达西山，找个客栈入住。” 顾清婉一身普通小姐的打扮，司琪也跟着扮做小丫鬟伺候身旁，宁一宁二穿着家仆的衣裳坐在马车外头驾车，一辆马车四个人晃晃悠悠地往西山去了。 到了驿站门口，刚好是中午，下过雨的地面潮湿不堪，夏季又很炎热，现在就给人一种闷闷地就像是在蒸笼里面的感觉一样。 这个驿站虽然地方比较偏僻，但不论你有多少钱，若不是公务，则再大的富豪也绝对不许使用驿站，只有官员才可以使用。 不过驿站的驿卒在传递公文时，往往也可以帮当地一些富有人家顺便携带书信或是一些小件的轻便物事。这也是古代驿卒的一项常规额外收入。 所以驿丞和驿卒平时也都很清闲，加上夏天闷热也都打不起精神来，一直打盹犯困，直到门口传来马鸣声音，他们知道门口有人来了。 只见一个小丫鬟满头大汗，一边拿袖子擦拭着一边小跑过来，来人正是司棋。 “哎哎哎，你是干什么的！这里是驿站，闲杂人等不允许入内的。” “这位大人。”司棋点头哈腰地对那个驿卒说，“大人，我家小姐中暑了，现在又是正午当头，能不能进来讨一碗茶吃，我们歇歇脚立刻就走。” 驿卒满脸的不耐烦，摆着手说：“不行不行，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茶铺子还是怎么，你们想歇歇脚就歇歇脚？万一来了哪家大人你们给冲撞了可怎么办？快走快走快走” “哎哎哎大人大人这位大人。”司棋连忙拉住那个驿卒的袖子，直接往他手里面塞了一个钱袋子，“大人通融一下，我们就也不进去，就讨两碗凉茶喝喝，这大中午的也没有官家路过，我们歇歇就走，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那驿卒掂量掂量手里的重量，笑着点点头，伸长了脖子瞧了一眼那个大树下的确有一辆马车，马车旁边也站了一个身材消瘦的女子，看起来状态也不是很好，一个弱女子要点茶水和也没什么。 “行吧，你们进来吧，但是说好了啊，就只能在角落里面歇歇，喝完茶你们就得走啊。” 司棋喜出望外，满嘴道谢。 她小跑回去，扶着一个脸色有些发白的小姐走了进来，走进后驿卒上下打量起来这个小姐，长得姿色平平，脸色很是憔悴，一直在不停地咳嗽，这大热天的还咳嗽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疾病，驿卒引着她们坐在了大堂里的桌子旁边落座，看在那一袋银子的份上给上了凉茶。 “哟，小姐这是中暑了吗？赶紧喝点凉茶降降暑气吧。” “多谢大人，没想这样的闷热，要不是这里还有一家驿站，我恐怕就要晕过去了。” 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驿丞走过来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的大人，这位小姐有点中暑来咱这里要碗凉茶，小的看这个时候没有人，这位小姐又十分的可怜，就擅做主张让人进来了，还请大人不要责怪。” 驿丞听了点点头，帮助一下别人也没什么的，况且他也看到了那位小姐，真是脸色十分的不好看，还有些喘，旁边的小丫头还拿出两枚药丸给那个小姐送服了下去，才见好，驿丞也不是什么狠心的人，但是这一行人的确有些眼生，所以该问问的还是要问一下。 “无妨，只是给碗凉茶又有什么，况且这位小姐看起来状态确实不好。” 顾清婉轻咳了两声，又喝了一杯水才缓过气来，气若游丝地说：“多谢大人施以援手，小女子这才得救一命。” “小姐是有什么病症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找个大夫？” “回大人的话，我家小姐自小有哮喘急症，一般是不会发病的，只是今日太过闷热，马车上又不太通风所以才不太好的，我们随身带着药丸的，小姐歇一会就好了。”司棋在旁边解释道。 顾清婉点点头，“大人，小女子稍坐一会儿就离开，一定不会给大人添麻烦。” 驿丞很不在意地拜拜手说：“那有什么，这个时候也很少有人来，小姐在这里坐会就是，只是我看小姐面生，是从哪里来的？” “咳咳咳，小女子家在临清，家中母亲早逝，父亲是一位教书先生，只因前些日子大雨连连，家园毁坏，小女子这才往西山这里投奔亲戚的。” 一听到受灾，驿丞也很有感触，因为他的远房亲戚听说被大水给冲走了，一家子人七零八散的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咱们这里也受了灾呐。” “什么！咳咳咳！” “小姐也不要激动，到底是没有临清那边严重就是，这老天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会不下雨干旱的要死，一会大雨不断山都要给冲垮了。” “是啊，好在有王爷来我们那边主持，现在好多了，不然恐怕我也是没命来投奔亲戚的，只是不知道家中人是否还安然无恙。”顾清婉眼眶红红地低叹着。 听到王爷，驿丞想起来前几日王爷他们来过他这里的事情，想起王爷身姿那真的是和传说中的，令人心生敬仰。 “王爷是咱们大庆的保护神，有王爷在咱们一定会安然无恙的，你也不要担心，王爷前一阵子也来咱们这边了，所以肯定会没有事情的。” “王爷也来过这里吗？”司棋好奇的问，“大人，您见过王爷吗？是不是像茶馆里面说的那样英勇伟岸呀？” “你这丫头，咳咳咳，大人莫要见怪，我这妹妹就是有些口无遮拦。” 驿丞倒不是很在意，这个时候驿站没有什么人，有人聊会天也很不错。 “无妨，王爷确实和传说中的一样，身材高大也十分的英俊。” “那是，王爷那可是战神，而且美色在前，没有丝毫的动摇……”刚才的驿卒挤眉弄眼地接上话说了起来，只是话说了一半就被驿丞给瞪了一眼打断了。 顾清婉一听就知道萧璟宸这是又有人送桃花了，还行吧，没有被诱惑，要是把持不住现在她顾清婉立刻带人回去不搭理他了。 “乱说什么呢，小心被上面知道你传出去的，小命丢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又有什么，当时那么多人都知道了，现在王爷应该还在城里没有走，那位估计还跟在屁股后面呢，要小的说……” “闭嘴！”驿丞一把揪住那个驿卒的耳朵，他的这个小舅子什么都好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嘴还碎，就是那天那么危险的事情他也敢躲在暗处盯着看热闹，回来还跟他说什么赵小姐的身材可真好什么的，当时差点没把他气晕过去。 “滚滚滚，你快给我滚回去，你要作死不要带上我，快滚！” 那个驿卒撇撇嘴，嘴里嘟嘟囔囔地离开了。 顾清婉有听着他们的对话，大概是知道王爷安然无恙地跟着黄大人去了西山城了，但是根据信鸽的消息来看王爷应该是在西山县遇难了才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往门口看去，见宁二给她点点头知道事情差不多了。 “大人，小女子叨扰了，为了不给大人添麻烦小女子这就启程。” “啊？没事没事，小姐要不要再坐会，眼下正是正午时分，等凉快点再走也不迟。” “多谢大人好意，我们现在走希望能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城里，司棋。” 司棋会意，拿了一小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多谢大人的款待，小女子盘缠不多希望大人不要嫌弃才是。” “不要不要，就是一盏凉茶而已，哪里用得着什么钱。” “大人收下吧，要不是大人施以援手，恐怕小女子今日是在劫难逃了，小女子知道大人什么都不缺，但总归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第147章 西山内部如古墓 马车上，顾清婉一行人晃晃悠悠地又开始往城镇的方向前去。 由于天气炎热，这个马车算是很不错的马车，车厢的门分为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由于天气炎热，上半部分的门被从里面敞开了，门口挂着竹帘。 宁二依靠在车厢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说：“小姐，刚才属下以上厕所为借口进去查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这个驿站后面有一个院子，说是荒废了很久了没有人进去过，属下偷偷往里面瞧了瞧，不像是久无人住的样子。” 顾清婉点点头，这个驿站一定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平静，后面的院子就有可能是别有用处的地方，西山那里既然是私自贩卖兵器的地方，那这一路舟车劳顿一定要有休息的地方才行，这个驿站就有意思了。 “行，我们去城里面吧，到了城里面就知道了。” 司棋想要拿出一块帕子帮顾清婉擦擦布满脂粉的脸，被顾清婉拒绝了，“算了不要再麻烦了，这样挺好，等晚上到了也省得麻烦了。” “小姐你别说，彩妆阁里面的这个脂粉还挺好用的，主要是出了汗掉的还少。” “确实，我这个二妹妹对于妆面倒是有所研究，只是这个东西画在了脸上，夏天出汗防水防止妆面花了挺好，但是也有弊端，卸妆就很不方便，时间久了可能会出问题的。” “小姐，那咱们还是先擦一擦吧，婢子也觉得脸上不是很舒服，等到了地方婢子再帮您画上。” 顾清婉想了想也行，脸上闷闷的确实不好受。 “小姐，您别说刚刚您装的可真是像啊，就连婢子都以为您真的是那种病态娇柔的小姐了。” “呵呵，这有什么难的，咱们府上不是有现成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噗嗤。”司棋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小姐说的是二小姐吧，的确二小姐成天病病殃殃的，身子就跟没有骨头一样，让人看起来就不舒服，有时候婢子看见了都想一巴掌拍一拍二小姐的脊背，再这样下去，就会变弯了吧。” “二小姐自有二小姐的作风，这不也能帮上了咱们不是，要不然让你家小姐我突然装成那个样子还真是有些难度的。” “嘿嘿，小姐说的是，那咱们就这样一直以这样的身份继续下去吗？” “目前是得这样，咱们就说去投奔亲戚，一路上再见机行事吧。” 顾清婉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的，但是心里面却比谁都要着急紧张，希望晚上进了城能够尽快的和王爷留下的人碰面，多少知道王爷现在是什么情况才好，要不然就算她有心去救，但是现在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往哪里去才好。 萧璟宸，你号称战神王爷号称活阎王，这点子小事情你要是都挺不住，那休怪以后我看不起你了。 远在山洞里的萧璟宸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和小乙来到了这里之后，因为小丙来过一次，知道该怎么进去，在轮防换班的时候，他们很轻松地就溜了进去，这里面真的如同小丙说的那样很复杂，他们三个人在岔路口根本就没敢分开。 要知道在一起安全系数还可以，一旦分开了那就是逐个击破，再说这里有可能是敌人的老巢，王爷金尊玉贵地孤身冒险，他们作为暗卫是万万不敢离身的。 这不听到主子打了一个喷嚏，小丙有些担心地问：“主子，您身子可好？” “无事，就是鼻子有点痒了。”萧璟宸不在意地摸摸鼻尖，看着周围的墙壁若有所思，他们进来之后里面弯弯绕绕，既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好的地方就是遇到了巡逻的人可以有躲藏的地方，但是不好的地方就是他们也绕迷糊了。 “主子，当时带我们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本来是来应征做壮丁修官道的，但是签了字领了钱就被人带到这里了，我们所了解的还是他告诉的，他说他还有妻女，希望我们能带他出去，可惜……”小丙说。 “本王知道了。” 萧璟宸发现这里结构复杂但是并不是没有规律可循，的确如小丙描述的那样，进去的这条路就像是一个古墓，机关重重。 刚开始进来的时候，面对的是一个很宽阔干净的通道，按照小丙的说法，这个地方是有暗器的，要用特殊的脚法踩着特定的砖才能够安然的度过，当时他和小甲小丁三人进来的时候，是有一个内部人员先走了过去把对面墙上的机关按下，机关关闭了人才能够在上面走。 小乙也曾问过，直接用轻功掠过去就好了，但是这样的想法被小丙否决了，当时他们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对面门前有一块石头，如果机关一旦启动不按照他们设定好的路线把那些砖一一踩下去，那么那个机关不仅打不开，人落在门前的那块石头上也会触发最后一道机关。 也就是说，这特地的路线就是关闭门口机关的，如果强行通过就会触发第二道机关，到时候那道石门就会打开迎接你的就是万箭齐发。 小乙听了之后心里一直发凉，这要是他们没有准备贸然闯了进来那就变成筛子了。 现在他们又走到了一个相同的地方，小丙打着头阵，蹲在地上观察了一下尝试着按照之前的路踩着特殊的砖块，等过去了才发现，这一次的路线和上一个甬道是相反的，所以他们几个人也很快的过去了。 小乙每走一段路就会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留下他们的暗记，一是为了一会逃跑的时候能够找到路，而是万一小甲他们看到了也能够按照这个记号找过来。 一路上确实也碰到了小丙说的戴着头盔的人，但是那些人走起路来有些很木讷，有些则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灵活，萧璟宸对这些人都有些疑惑。 后面小丙并没有走过，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前面就听到有人在说话，萧璟宸几个人连忙隐身在暗处。 “唉，你说这些人虽然能走路但是带着那个头盔怎么吃东西啊。” “这玩意据说邪乎的很，你可千万不要碰，戴上了这玩意，我姐夫说那就是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的老天，这些大哥看起来武功都好的很，就心甘情愿……” “嘘……你可小点声，走走走，前几天这不又抓来两个新人，听说武功也不错，但是来到咱们这里武功再好也是有去无回的，咱们赶紧给送饭去吧。” “关起来了？犯了什么事儿？” “你打听这些干什么，听我姐夫说，那两个人嘴很硬要是再不说也给戴上这个头盔，时间久了就会成为咱们的人，说不说的又有什么用呢。” “哥，我有点害怕，你能想办法送我回家吗？” “回家？来到这里你还想回家？是你说要挣大钱的。” “是我说的，可是这样下去，我怕我小命都没了。” “你放心，有我姐夫在这里，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工钱会有专门的人送到你老娘那里的，等再过一段时间你得到了信任，我再去姐夫面前美言几句给你升升地位，就能和我一样进进出出了，你就能回家看你的老娘了。” “嘿嘿嘿，那就全仰仗哥的照顾了。” “和我当时就看中了你小子的机灵劲儿，走吧走吧，别耽误了事情。” 暗处的萧璟宸听到他们的对话，猜想他们口中来的两个新人大概率就是小甲他们，他给了小乙和小丙一个眼神，他俩就在后面悄悄地跟了上去，趁着他们俩不注意一下子捂住了嘴巴拖到了刚刚他们藏身的转角处。 小乙拿出刀放在那个打头的人的脖子上，“你不要开口乱叫，否则，你开口的那一瞬间我一定会让你身首异处，明白吗！” 那人吓得连忙点头，小乙这才放过他。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也只是打工的，什么也不知道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带我们去你们要去的地方。” 那人眼神一转，好像知道了什么，“好汉你们是来救那两位好汉的吗？” “你少废话！”小乙把刀又紧了两分。 “我不动我不动，好汉你仔细你的刀啊，我还不想死！” “不想死就赶紧带路！”小乙威胁道。 “好汉我带你们去带你们去，不过好汉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是个是非之地，再厉害的人也架不过这里人多势众啊。” “你要你能帮我们救人，不仅你的小命能保得住，这些金条也会是你的。”萧璟宸从暗处扔出四根金条，金灿灿地金条散落在地上，让他眼神都移不开了。 “好汉放心好汉放心，小的不仅能帮你们救人还能带你们出去。”他也顾不上性命了连忙蹲下去捡金条。 “那就好，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再多给你四根。” “好好好，小的说的一定是真的，好汉放心好汉放心。” 第148章 救到小甲 小丙手里的那个人看着他拿了四根金条顿时眼睛也放了光，更是不怕死地说：“这位爷，小的也可以带您走。” “你胡说什么，你刚来这里，路都是我给你带的，你还要帮这些好汉出去，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不是。” “李光你有肉吃也不能忘了兄弟，给兄弟一口汤喝也可以啊，你要是不带着我，那我就去告状，到时候谁也跑不掉。” “你！” 话音刚落，只见小丙一个使劲儿，那人就没有了气息，李光虽然也是见过杀人但是刚才还和自己说话的人就这样没了气息，他也会害怕的啊。 小丙把人拖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就像扔一个破布口袋一样，随手就丢在了那里。 “走吧，你敢耍花招，你的下场不会比他好。” 李光吓得握紧了怀里的金条，小乙捡起地上的饭盒，跟在李光身后，李光七拐八拐地走到了目的地。 门口有两个火把，还有两个带着面具的人在一旁巡逻，楚王在黑暗的地方停了下来，示意小乙小丙和李光进去。 “爷，前面就是了，所有被抓进来的人都会关在里面，里面有独立的牢房。前面的看守很是厉害，你们一定要小心。” “他们是死士吗？” “死士？小的不知道什么是死士，他们除了戴着面具但是和平常人是一样的，您说的死士应该是那些戴着头盔的变态，那些人不说话也不用吃饭，就跟个死人差不多。” “行了少废话，一会你正常和他们说话，只管把我们带过去，一会你把这里面的酒哄着他们喝下去，剩下的我们会处理的。” 小乙把篮子里的酒打开，往里面加了一点料，李光点点头，咽了一下口水，摸了摸怀里的金条走了过去。 “哥儿几个忙着呢？”李光笑眯眯地寒暄着。 “哦，这不是光哥，怎么今天送饭怎么来的这么晚？给我看看送了什么好东西？呀，还有一壶酒？” “嗨，犯人就不配喝酒，这当然是给哥几个准备的，要不是为了这两壶好酒，我哪能来的这么晚，你们快尝尝看。” 那人打开了酒罐盖子，闻了一下香喷喷的，“果真是好酒，可是咱们有规定值守的时候是不能够饮酒的。” “哎呀，没事儿，就喝一口还能怎么样，一口谁也察觉不到的，何况咱们还带着面具，没事儿。” 门口的两个人相视一眼，好像李光说的也没什么错误，喝一口的确也不会被发现怎么样。 “那就……喝一口？” “喝一口喝一口，我这好不容易给弄来的。” “呵呵呵，都说光哥抠门，我看大方得很呢，唉，你旁边的这个是谁啊？看着怎么那么眼生？” 小乙连忙从篮子里面拿出酒壶来，笑着递了上去。 “哦，这是我远房表弟，听说我这里能挣钱就跟着来挣点钱回去娶个媳妇，手笨脚笨脑子也不怎么灵光，我看着不大行，还没有领我姐夫那边呢，，想着不然给撵回去吧。” 小乙听着就露出一个憨傻的笑容，弄得那两个人也没有了警惕心，“确实……有点问题。”那人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两人一人一口喝了酒壶里的酒，“这酒好是好，怎么喝起来有点上头呢？” 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两声人就倒了，李光看了心里直骂娘，乖乖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喝上一口就变成这个熊样了。 李光把门打开，小乙和小丙把人拖到了门里面去，楚王也从黑暗中背着手走了过去，就好像是逛自家的后花园一样轻松自在。 “走吧，带我们去。” 在这里的确是一座监牢，和外头的监牢格局差不多，都用不同的门隔开了，门上面也就只有一个小口，大概是给人送饭用的，李光带着人走到了最里面的两个牢房，指了指。 “这里面就是最新进来的两个好汉。” 小乙见状连忙到门口的小洞前小声地喊着：“小甲？小丁？是你们吗？” 良久里面才有了回音，“小乙？” “主子！是小丁！” 几个人心里顿时雀跃了起来，小乙从刚才那人的身上拿出钥匙来，李光也上前给他指出来哪一把是的，很快小丁就被放了出来。 这个牢房里面都是黑暗的，门一打开，微弱的光明照的小丁睁不开眼睛，小丁本来就是一个刚长大的孩子，现在脸上都是污垢，头发也凌乱不堪，身上还有伤口。 “主子！”小丁看清楚来人正是楚王，连忙跪下。 “嗯，小甲呢？” “在这里在这里，嘿嘿嘿。”李光连忙拿着钥匙把对面的那扇铁门打开了。 打开门之后，里面并没有人走出来，小乙举着火把谨慎地走了进去，只见有个戴着头盔的人坐在一个角落里面一动不动，看着身上的穿着应该就是小甲，小乙连忙上前握住了小甲的胳膊。 “小甲，主子来救你了，快跟我们走。” 话音刚落，小甲站起来就和小乙厮打了起来，但是由于这些天的被关押，小乙很快就占了上风。 “小乙不要伤到小甲，他头上的头盔戴上了就听不到也看不到的！”小丁连忙解释道。 小乙扭着小甲的胳膊，想了一会便直接对小甲的痒痒肉戳了过去。 在黑暗中的小甲心里很紧张，这些天的关押他并不感到害怕，令人害怕的是无尽的黑暗和没有声音，就在他沉思的时候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把小甲的紧张感一下子激发了出来，他失去了冷静哪怕拼死也比这样好。 突然那个抓着他的人戳了他的痒痒肉，让小甲的身子僵硬了，回忆猛地袭上大脑，他们在训练的时候他的武功最厉害所以是所有人的头儿，而小乙的武功其实也不在他之下，就是因为太马虎所以才总会露出破绽，被自己抓住。 有一次他们两个人打完架，小乙不小心找到了小甲的痒痒肉，没想到小甲这样严肃的人还怕和痒，但是这个事情也就只有小乙知道。 小甲停止了挣扎，想了想刚刚打架的路数，应该是小乙，这个时候他的手里被塞进来一个冰凉的东西，他动手摸了摸应该是一块玉佩，形状和上年的字让小甲在头盔里面掉下了眼泪，这是楚王府的标志，是王爷的玉佩。 楚王看着小甲跪在自己身前知道小甲这是认出来他们了。 “这个头盔能打开吗？” 李光摇摇头，“好汉，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小的劝您还是不要轻易打开的好，听我姐夫说，这里面有虫子，要是强行打开那虫子就会进脑子里面。” “那你们是怎么给他送饭的？” “这位武力值比较厉害，上面的说了三天给水喝，五天给饭吃，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人来拿钥匙给他打开。” “王爷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走为上策。”小丁在后面建议道。 楚王看了看周围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牢房出了问题，只有制造了慌乱才能给他们留出一线生机。 “小乙我们出去后，你拿着钥匙把这里所有的门都打开，以最快的速度到门口和我们集合。” “是！” “李光，接下来就看你了，如果你能把我们带出去，剩下的金条就都是你的。” 李光想到怀里那沉甸甸的金条，还有四根在外头等着自己了，到时候他就不用在姐夫手底下讨生活了，别说娶上一房媳妇，三房五房那都是可以的啊，自己再买些地当个地主多好。 “爷您放心，包在小的身上。” 小乙打开门之后，喊了一声就施展轻功离开了这里，跟上了楚王他们，牢房里面的骚乱引起了这里守卫们的注意，他们开始追捕逃出去的犯人。 李光的后背都被汗打湿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如果带着这些人出去了，没有人看到是他做的，但是如果他们被抓到了那么等着他的就是被投进那火炉里面铸造兵器去了。 但是人似乎也怕什么就会来什么，刚走出甬道，进入了一个大的墓室就被后面巡查的人发现了。 “别跑站住！” 小甲因为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能跟在小乙的身边，他们几个人立刻加入到了战斗当中其中有靠近楚王的都被楚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碎死了。 等这波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后面又来了一波，李光吓得二话不说回头按下了甬道上的开关，只见甬道两侧开始慢慢向里面闭合。 “走！快走！” 他们走到墓室的另一端，李光在墙上左右摸索着，找到了一个开关，石门被打开了，这个时候后面甬道的墙也开始往两侧退去。 李光这个小人物最是怕死了，他把能用得上的机关都给打开了，最后却走投无路被堵到了一个小房间，这里面只有一口井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完了，没有路了……”李光绝望地低喃着。 “你说什么！”小乙上前把李光举在了半空当中。 “你就算杀了我也没有用了，这里是我们平时打水的地方，这里是没有什么路的！”李光现在也顾不上害怕了，都这个份上了，他只能最后抱着金条死去了。 李光看了看门口，想要是他主动把门打开放那些人进来把这些人抓住算不算将功折罪？ 楚王似乎是看到了他眼底的想法，一边环顾四周一边低头看着水井里面冒出来的泡泡说：“你的命一定会比你的腿跑的快。” 李光吓得缩了缩脖子，抱着金条靠在水井边坐了下去，眼下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几个人的身上了。 楚王研究了一下井水，里面冒泡说明这里是活水，刚才李光也说他们吃喝的水都是从这里面打的那就说明里面是有地下河的。 “走吧，跳下去。” 听到了楚王的命令，水性最好的小丙率先跳了下去，上面的人等了一会，小丙浮出水面示意下面有路，小乙在小甲手心里写上几个字，见小甲点头，就把小甲推了进去，小丁也跳了下去。 楚王没有什么惧色的跟上，小乙在跳下去只前说：“你跳不跳？不挑我就先杀了，免得你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李光虽然害怕但是自己也是会游泳的，比起被杀死，跳下去也许真的能获救也不一定，“那个你先跳吧，我随后就……” 还没说完就被小乙提着衣领扔进了井里，小乙自己也进去了，等到水面恢复了平静，后面的人也追了上来，他们一看这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觉得人不可能在这里面就转身去别处寻找了。 第149章 阿晨 人工闭气时间并不会很长，所以他们一定要尽快地找到能够出去的地方，小丙在前面匀速地游着，这样可以不浪费体力，但是心里却是无比的焦急，因为王爷还跟在他们身边，要是王爷有个好歹，那么他们以死谢罪都不能够弥补大庆的损失。 很快小丙就顺着水流动的方向找到了出口，不管怎么样，先上去呼吸一下空气再下来做打算也是可以的。 小丙在水底下打量了一下，，看着周围是安全的就从水底下冒出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浅滩，周围就像是一个山洞，破旧不堪，萧璟宸虽然也浑身上下都是水但是却没有多少狼狈的样子在身上。 李光到底是没有跟上来死在了水底，李光中途还掉了一根金条，他不知死活地去追那根金条了，贪心的人到底是被自己的贪心给害死了。 最是难过的应该是小甲，他脑袋上还带着一个头盔，这个头盔并不防水，水进去后还得小乙帮着给提起来从脖子的缝隙把多余的水分空出来。 不过这个头盔被水泡过了之后，原本堵着小甲耳朵的东西似乎化掉了，小甲能够听到声音了，只是还是不能说话，因为被喂了药如果不去医治大概以后都不能说话了吧。 小甲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小乙猜测的问：“小甲，你能听到我们说话了是吗？” 看到小甲点头，大家心里也都放下来，不能说话不要紧，反正小甲平时也不爱说话，只要能听见，这样行动起来就比较方便了。 现在小乙身上带了不少的药，而且顾大小姐都十分贴心地用防水的东西包好了，小乙分给了小丁，小甲现在眼睛看不到只能是小丙来帮着上药，小乙则去旁边找到了浅滩上的一棵枯树。 走到树的附近，小乙感到这里有些臭，他连忙用剑砍下一些，一不小心树枝掉落在了树下似乎砸到了什么东西，小乙没怎么在意，抱起树枝找了一个空旷地方架起火堆，他心里一直在想这些东西都是顾大小姐给的，不知道小戊他们有没有给大小姐送信啊。 小乙帮着楚王脱下外衣在火堆边烘烤着，楚王自己虽然内功深厚，但是也就只能说提高身体的温度让人头发干的快一些，楚王点燃一个火把往周围看过去。 小乙见柴火不太够，又去那棵树下捡柴火，现在有了光亮，小乙才看清楚刚才砸到的是什么，靠在树边的竟然是几具尸体，小乙蹲下查看看起来，从尸体的腐烂程度看应该是死了没有多久的。 “主子，这里有尸体，属下查看过没有明显的伤口，身上也没有中毒的痕迹，应该是被困在这里饿死的，他身上还有一个小木剑，可能是家里有孩子吧。” 楚王并没有回头，示意小乙往那边看去，那边也有几具尸体，还有更过分的是有个尸体正趴在另一具尸体上，看动作就像是在啃食的模样，小乙差点要吐了出来。 “这些人不会是没有食物饿死的吧？” “看起来是的了。” 大家举着火把环顾了四周，这里还有一些工具，看起来像是矿工在开凿，不过更像是偷矿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塌方了，楚王用手摸了摸墙壁，上面渗出来水渍，这里面的人有的被石头砸死的有的在水边头朝下淹死的，还有靠在某处等死的。 他们几个人找了找，也没有找到出口。 “你们一会举着火把去塌方的地方看看，找找有风的地方，开始往外面挖。” “主子咱们给挖塌方了怎么办？” “这不是有地下河，咱们接着跳下去回去就是。” 楚王想的是，这里面并不闷说明就是有空气流动的，只要有空气流动就说明有缝隙，只要有缝隙那么他们就能够找到出口，只是塌方而已，这里又有现成的工具，挖出去还有一线生机，挖不出去那就要么和这里的人一样饿死，要么回去被抓到。 小乙从身上拿出来几块包裹的很好的干粮，楚王说：“收起来吧，干粮比较少，不到万不得已咱们都忍一忍吧。” 几人是王爷的暗卫，这些粮食不用王爷吩咐他们也会都留给王爷的，自己宁愿被饿死也要把生机留给主子。 小甲和小丁心里内疚不已，都是因为自己办事不利才让王爷身陷险情，不过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他们还是尽快找到出路才是正经的。 外头顾清婉一行人进了城门顾清婉就下来走了，她身上带着楚王府的人才认识的玉佩招摇过市，很快小戊他们在顾清婉刚刚入住的时候就找了上来。 据他们的描述，他俩现在在假扮王爷和小乙，而真正的王爷和小乙已经去了西山，至今都没有消息传来，他们的人已经去寻找了，可是还是了无音讯。 顾清婉心里是又着急又生气，这个萧璟宸太过自负就觉得自己武功天下无敌谁也不放在眼里，竟然敢带着几个人往那里去闯，真是不要命了。 小戊他们把这些天他们的人送来的地形图给了顾清婉，并且把他们的人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她，因为小乙临走之前告诉过他们，能够前来营救他们的顾大小姐就是以后未来的王妃，对于王妃可以毫无保留。 顾清婉仔细地研究了一下桌子上的地图，算算日子也觉得不能再耽搁了，带着人用小戊找来的马匹就往西山的方向去了，到了山脚下，天蒙蒙亮，马儿是没有办法上去的了。 “小姐，马没有办法上去，咱们只能用轻功上山了。” 顾清婉则没有着急上山，她让司棋点上火折子看清了地形图，她借用天光的一丝微量大概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山，如果她们贸然上山一定会迷路的，说不准人没有找到自己倒是被困在了里面。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就听到有个哭声从林子的那一端传过来。 宁二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说：“不会有鬼吧？” 话音刚落就被宁一无情的打了后脑勺。 顾清婉仔细一看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穿着很单薄破烂，一边哭一边念念有词：“什么东西就知道欺负我们，等我占大了有出息了谁稀罕你们的这点子施舍！” 顾清婉他们过去了把那个小男孩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抬头一看，不可置信地之这顾清婉说：“你是仙女吗？” 司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顾清婉不甚在意地嘴角带着微笑，上前扶起了那个男孩说：“我不是什么仙女，我是路人，只不过迷路了，我瞧见你在哭，你怎么了？” “我，我爹娶了二房，被那个狐狸精真是心肠都烂了，我得赶紧上山打猎换钱给那个狐狸精，要不然她要把我妹妹卖到窑子里面。” “那你爹呢？” “我爹？”提到了他爹男孩眼里的泪水就更多了，“我爹前些日子和一帮叔伯上山了，说是山上被雨水冲出了金矿，他们偷偷去一定能发大财的，结果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那个狐狸精说我爹是短命早就死在了山里，这才要卖了我妹妹。” 顾清婉一想，这个男孩大概就是这附近村子里面的，她想起来那个小女孩说的话，试探性地问道：“你认识一个叫阿晨的小男孩吗？” 那个男孩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说：“你还说你不是仙女，你长得那样好看还知道我的名字，不是仙女是什么？” 说罢这个叫做阿晨的小男孩跪在了地上求道：“仙女，求你救救我妹妹，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你就是阿晨？” 阿晨很用力的点点头。 顾清婉把人拉起来说：“是一个梳着羊角辫眼睛大大的小女孩告诉她她有一个很好地小伙伴叫做阿晨。” 阿晨听着描述就知道是铃铛，他小心翼翼地问：“铃铛还活着吗？” “她和她娘亲都还活着。” 阿晨似乎为铃铛送了一口气，“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她爹去镇上打工了也是一去无回，兰姨就带着铃铛去镇上讨说法了，也没有啥音讯了，都说死在外面了，现在活着就好。” 顾清婉想了想，从腰间拿出两个元宝给他，说：“这些大概可以救你和你妹妹了，只是你想不想救你爹？” “仙女，你能帮我救我爹吗？”阿晨不可置信地盯着手里的元宝，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大的银元宝。 “大概是可以的，铃铛曾经跟我说过你们去过一个山洞，里面有戴着面具的人是吗？” 阿晨有些犹豫，但是看了看手里的银元宝对顾清婉开口道：“仙女姐姐，铃铛说的没有错，之前我上山打猎带着铃铛和我妹妹一起去的，我们无意之间发现了一个洞口，我们好奇就进去了，结果那个洞口的尽头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洞，里面还有很多戴着面具的人。” “那你们没有被发现吗？” “没有。”阿晨摇摇头说，“我们所在的那个洞口在那个大山洞的上面，我们没敢出声，下面的面具人自然没有发现我们。” 顾清婉想那个地方应该就是那些神秘人的一个入口所在，也就只有从哪个地方进去也许能够不被人发现，“那你能不能带我们去那个山洞看看？” “这两天下雨，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个山洞。” “没有关系，那就试试看。”顾清婉鼓励阿晨说。 天还没有大亮，加上这几日的降雨，让山路变得很难走，要不是有小阿晨在前面带路他们几个根本就找不到的，他们走着走着顾清婉就皱起了眉头，她拉着小阿晨一下子跳上了树，宁一他们也跟着藏了起来。 顾清婉捂着阿晨的嘴巴，只见下面有一对带着面具的人在四处搜寻着什么，顾清婉把捂着阿晨的手又紧了几分，她自己也有些紧张，万一这些人发现了他们的脚印那就糟糕了。 第150章 找到洞口 下面的那些人由于是在找什么东西，所以搜寻的速度也比较的快，并没有耽搁太久的时间他们就要走过去了，而顾清婉他们留下的脚印，由于天还没有大亮，所以暂时没有被发现。 其实这个时间点也算是顾清婉他们打了一个擦边球，如果是再早一些，天还是黑的大家举着火把兴许就看到了，要是再晚一些天已经亮透了，那一定会被发现的。 但是好景不长，树上的小阿晨由于紧张一不小心把腰间别着的东西掉落了下去，他着急一紧张就喊了一声：“我的木剑鞘！” 他一喊出声就赶紧捂住了嘴巴，但是已经晚了，本来那些过去的面具人听到了声音连忙回过身来，找到了顾清婉和小阿晨所在的位置。 小阿晨知道自己闯祸了，下面那些人都拿着剑，因为他的不小心就连累了仙女：“姐姐，对不起，都是我……” “没关系，你先在树上等一等吧，姐姐去去就回。” 他们所要面对的面具人应该只是一个小分队，人数上也就只有八个，他们一人两个也就差不多给消灭了。 顾清婉所在的位置最先暴露的，宁一宁二和司棋的位置他们并没有发现，所以他们三个也比较好偷袭，这一次偷袭成功撂倒了三个，顾清婉数一数还有五个人，为了速战速决顾清婉也纵身跳了下去加入到了他们的打斗之中。 “小姐，您在一旁看着就行，这点子小事还脏不了您的手！”司棋喊道。 宁一宁二身边一人两个，司棋身边只有一个人，顾清婉也没有太过的担心。 她点点头，在树下捡起来那个阿晨掉落的小木剑，眼看着宁一他们占据了上风，其中有一个面具人从腰间掏出来一个信号弹似乎准备叫人。 顾清婉在腰间一摸，直接向那个准备发信号的人甩了过去，一条银色的长鞭捉住了他的手腕，那人一愣，顾清婉猛地用力，那人就直接朝着树干撞了上去。 那人疼得躺在地上哎呦了好一会，顾清婉瞧见司棋背后竟然有人想要搞偷袭，她直接用鞭子缠住刚才那人的脚，直接朝着那个要偷袭的面具人的刀锋扔了过去，直直地插在那人的刀上。 “竟然敢偷袭你姑奶奶，看我不打死你！”司棋气坏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江湖中的人，可能是自己在京城待的时间久了都忘记江湖上的尔虞我诈了。 很快宁一他们就结束了战斗，为了能够掩盖踪迹，宁一和宁二又把这些人全部推到了山沟里面，万一被下一波巡逻的人发现了，那么那些人就会沿着脚印很快地追上来的。 小阿晨被宁二带了下来，顾清婉蹲下身子看了看他并没有因为杀人的事情而怕的哭了，她颇为赞许地点点头说：“怕吗？” 小阿晨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不怕，他们都是坏人，是我给姐姐带来了麻烦，对不起姐姐。” 顾清婉摸摸他的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说：“没关系，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吧？” 小阿晨把那个小剑鞘紧紧地握在手中，“这是我爹给我做的，他临走的时候我把木剑给了他，说好了等他回来让剑归位的，可是我爹说话不算数……” “你别伤心啊，说不准你爹正被堵在哪个山洞里面，等咱们去救他呢。”司棋说。 “没错，别灰心丧气。” 阿晨虽然年龄不大但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心智有些早熟，他爹都没有消息这么长时间了，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但是眼前的这人都是好人，还给了自己不少银子。 想来也是来找人的，既然他们没有说，那自己也不多问。点点头重新打起精神来，看了看前方的道路左右寻找了一番，他找到了一堆藤蔓过来。 “哥哥姐姐们，你们把这些缠绕在脚上吧，前面的路都被泥冲垮了，绑上它们可以起防滑作用，还能够隐藏咱们的脚印，那些人就算是追上来轻易也不会发现的。” “还有多久才能到你说的那个山洞？”宁一一边绑着一边问。 “要是路还好好地话咱们一会儿就能到了，但是现在路都找不到了，我只能凭借着印象带你们过去，但是我记得翻过眼前的这个山头就差不多要到了。” 这一路并不好走，要不是有人带领，也许他们一不小心就踩进了泥潭之中了。 “你们小心点，看到往下面有些洼的地方千万不要踩，那个地方十有八九是个坑，要是倒霉的也许里面还会有捕兽夹，掉进去夹到腿那就是断了瘸了。” “阿晨，你能给我讲讲西山的故事吗？” 阿晨歪着脑袋想了想：“这里的故事可多了，不过也都是一些传说罢了，我听我爹说这个山里面住着火神，所以有时候到了晚上就会传来金属的声音，那是火神在帮着天帝打造兵器呢，火神还十分不喜欢小孩子，所以小孩子不能够轻易地上来，要不然就会被抓去当童男童女练兵器去的。” 司棋一听就乐了，“那你还敢往山上跑啊，就不怕被抓走吗？” “嘿嘿，我要是不上山打些野味，我和妹妹都要被饿死的呀，既然都是死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那最近有什么传言吗？” “最近……”小阿晨想了想，“最近就是下雨太大，把西山的北侧都给冲垮了，听村子里面的老人说是雨神和火神打起架来了，一下子就把火神的老巢给冲了半边，这个西山受损最严重的就是北侧了。” 顾清婉心里想这些传说多半是里面的人怕老百姓上来所以才编造的话，这些老百姓别的不怕就是怕鬼神之说，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敢跑上来挑战了，再加上这些人都带着恐怖的面具，要是普通人瞧见了一定会觉得山里面有恶鬼，那就更不敢上来了。 小阿晨低声说：“姐姐，其实你们不知道，这里是有矿的，据说还十分的值钱，，要是能够挖出来那肯定是富裕发达的。” “真的假的，你这小孩子怎么还这样财迷？”宁二笑着说。 “这位哥哥你别不信啊，我爹是清楚的，他以前跟人进过山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找那些人丢弃的废矿去淘东西，我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觉得应该是金子之类的吧。” “小财迷。”司棋说。 “哪里就是财迷啊，这里可是火神的住的地方，我们这里还有很多道长来这里冶炼仙丹呢，据说要是找到了火神的三昧真火，那练出来仙丹一定能够成仙的。” 几个人不说话了，实在是太离谱了，但是顾清婉却是知道的，前世就连皇上最后也害怕死亡了，他背着楚王私底下让人去找神仙讨要仙丹，还是萧玉恒亲自给他父皇找来的那一颗颗要人命的仙丹，最后那样英明神武的陛下死的时候都皮包骨头不成人样了。 什么仙丹？不过是名字好听的毒药罢了。 几个人后面都没有再说话了，因为要保持体力，本来爬山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现在路滑不好走就更让他们处处小心。 他们在正午的时候翻过了那座山头，按照小阿晨的话他们还得下山，因为那个山洞就藏在这个山坳里面。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眼前的景象到底是让顾清婉一行人皱起了眉头，山体滑坡已经把山坳下面都填上了，阿晨说的山路早就看不到了，如果这样下去很容易让这些松软的泥土再一次发生坍塌的。 “阿晨，你确定你们发现的山洞就在下面？” “确定的，不过那个时候从这个角度去看，山洞门口是平整的，还有很多人来来往往，但是现在怎么一个人都看不到了呢？” 顾清婉想了一会大概是里面的人把这里遗弃了，但是他们还是有必要下去看看的。 “宁一，你背着小阿晨走，宁二和司棋你们跟紧我，咱们用轻功跳下去。” 几个人仅仅用了几盏茶地功夫就到了山坳里，顾清婉他们先找到了一棵大树附近隐藏了起来，蹲了一会才发现四下无人，但是却也不敢轻易冒头，顾清婉打量了一下，按照阿晨指的方向看，那里的确很空旷应该是山洞的入口。 但是山洞现在已经被泥石堵得严严实实的，他们就算想从这里进去也很难。 “阿晨，你有办法进去吗？” 阿晨想了想，“姐姐你还记得铃铛跟你说的那个洞口吗？也许那个地方还能进去看看。” 阿晨带着他们围着山脚处绕了一圈，顺着阿晨指的地方看，在山腰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山洞暴露在了外面。 宁一宁二会意，宁一力气大，在下面使劲儿让宁二踩着他的力道飞了上去，这个位置确实有有些高，宁二差点没有到那个洞口前的一块石头上，他堪堪抓住洞口里面长出来的藤蔓才爬了上去。 宁二拿出手里的匕首，割开杂草，里面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宁二对着顾清婉点点头，宁二把这里的藤蔓都系了起来，绑在腰间，感觉差不多了给顾清婉一个眼神就要下去的时候，顾清婉伸手制止了他的行为。 “司棋你也上去，在门口帮着宁二拉着藤蔓。” 司棋用着宁二刚才的办法，在宁一的帮助下也成功的到达了洞口，司棋到了之后宁二也没有犹豫就下去了。 第151章 获救 “主子，属下和小甲进去之后也是慌乱逃跑，里面的机关也确实很多，要不是这些机关，属下也不会这样轻易被抓到，不过属下和小甲误打误撞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空间，那里有很多戴着头盔的死士，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丁想了想感觉身上有些发冷，“而且那里面还有很多罐子，属下打开了一个，差点被咬到，里面都是一些蜈蚣毒蛇什么的。” “那冶炼兵器的地方你们找到了吗？” “回主子的话，这里明面上就是一个矿，而且开矿都是光明正大的开，冶炼兵器的地方也是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至于什么地方属下还没找到，但是属下们却找到了一个坑，里面堆满了废弃的兵器，看起来都是冶炼失败的，不仅如此属下还发现里面还有许多的丹药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丹药？”萧璟宸皱起眉头，这个西山怎么这样复杂？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墓葬之地，你们可打探出来这里曾经埋葬着谁吗？” “属下们兜兜转转之间也发现了这里的构造像是墓穴之类的，我们之前没有特意打听过，但是也听到有人说这里是以前千面王的墓穴，也有人说这里是火神的人间住宅，说法很多，不过统一的都是里面埋葬着金银珠宝还有长生不老的秘密。” “呵呵，千面王？长生不老？如果真的有长生不老，那这个墓穴又是给谁建造的呢？” “属下办事不利，要是我们前期把这里的情况摸清楚了也不会这样被动，让主子身陷险情。” 这时候小乙扛着一个铁锹步子很沉重地走了过来，“主子，咱们实在没有找到空气流动的地方，而且这些地方咱们也不敢轻易地下手，万一再次塌方……” 他们几个人在这里不知道待了多久了，也不知道外面是黑天还是白天，更不知道接下来他们究竟能够做什么，只是王爷并没有开口，他们也都跟着沉住气，要知道有王爷在的地方就会有一线生机。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萧璟宸此刻心里面也有些拿捏不定，现在这个情况不是武功高就可以解决的，要是他去前面石块的地方用内力来上一掌，也许就真的像小乙说的那个样子直接就会引起二次塌方。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眼前的这个水潭了，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那么他们就只能重新跳进去去找其他的出路了。 只是这个风险会十分的大，他们都已经饿了不知道多久了，体力都不知道能不能支持他们回到那个水井处，可是就算到了那处水井，以他们的力气也是没有办法重新爬上湿滑的井壁。 萧璟宸摸着顾清婉送给他的玉佩，心里想的竟然还是他的婉婉，他还没有对婉婉表白，也还没有十里红妆地娶婉婉做他的王妃，现在希望在外面的属下能够找到自己了。 “主子……”小乙磨磨蹭蹭地走到楚王身边，“这块干粮您就吃了吧，属下再给您打一些水，您将就着……” “不必，本王还不饿，再等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山洞里面静悄悄滴就只能听到水潭里面水滴答滴答地声音，闭着眼睛保存体力的萧璟宸耳朵突然动了动。 他睁开眼睛往洞顶望去，那窸窸窣窣地声音越来越明显了，刚开始小乙他们还没有听见，可是后来他们跟楚王一样都听见了。 他们彼此看了彼此一眼，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在彼此眼中确认过之后，他们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他们握紧手里的武器，都以为是敌人追了上来。 如果是敌人追了上来，也许他们拼死还能为王爷杀出一条生路，总比困死在这里要好得多。 他们几个连呼吸的声音都放缓了，由于山洞里面黑漆漆地，他们也只能知道声音是从山洞上方传来的。 过了一会那声音似乎停止了，他们也没有听到动静。 宁二好不容易爬了进来，这个小洞口可真是小，只能说是容纳一个人爬过去的空，他没有点火把，他担心万一里面有人他点了火把岂不是一下子就被人发现了。 他爬着爬着，左手一下子空了，要不是他及时稳住身形，恐怕就要掉下去了，宁二谨慎地摸了摸前面，确实已经到了洞口的尽头，可是四下望去除了黑漆漆的一片和水滴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了。 宁二想了想，从腰间的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夜明珠，这是临来的时候小姐让司棋给他的。 夜明珠一掏出来，瞬间照亮了宁二的脸，宁二还没有看清楚下面，倒是听到有人在叫他。 “宁二？” “啊？” 宁二这才反应过来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呢，万一里面的人再诈他怎么办？宁二赶紧把身子往洞口里面缩了缩。 萧璟宸此刻脸上露出了笑容，小乙都要激动地哭了，小乙连忙点上了为数不多的枯木，火堆点起来周围就被照亮了，宁二也看到了前面的光亮伸着脖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 “王爷！是王爷吗？” “宁二！是我们呀！是王妃来救我们了吗？”在此刻小乙已经把常常挂在嘴边的顾大小姐开口叫了王妃。 不过倒是把宁二给叫糊涂了，“什么王妃？是我们家小姐来啦。” “对对对，是你们家小姐，那也是我们家王妃！”小乙一边笑着又一边抹眼泪，激动地抱着旁边的小丙说，“你瞧瞧，王妃来救咱们了，主子终于没有事了。” “额……”小丙他们几个有些嫌弃地盯着小乙看了一会，就连楚王爷有些看不下去了，但是看在小乙刚才左一口右一口王妃的份儿上暂时就不计较了。 “宁二，清婉在外面吗？” “回王爷的话，在外面等着王爷呢，王爷赶紧跟属下走吧。” 话音刚落大家的喜悦之情暂时有些搁置了，宁二所在地洞口在山洞的上方墙壁之上，下面就是那个水潭，周围虽然墙壁没有那样光滑，但是徒手攀爬上去确实有些困难。 “宁二，你出去想办法弄一些藤蔓过来。” 宁二点点头，蹲在那个洞口正准备转身去外面报信儿，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他把外套脱了下来，把身上的夜明珠和水袋还有干粮都包裹在里面，一个使劲儿。 “小乙你接着，王爷先垫垫肚子，属下去去就回。” 楚王一行人看到有人来救他们了，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在楚王的示意下，小乙把衣服里的几块点心给大家分了分，王爷喝完了水他们一人一口也喝了起来，然后一行人就围坐在火堆旁等着宁二回来。 宁二出去后，站在上面对顾清婉说：“小姐！王爷他们在里面被困住了！” 顾清婉听后喜出望外，没想到真的误打误撞找到了王爷他们，“王爷可还好，有没有受伤？” “没有！只是这个位置不太好上来，需要咱们找一些藤蔓什么的。” 顾清婉想想，让宁一把身上携带的粮食和水都集中起来，宁二用腰上的藤蔓把东西运了上来。 “宁二，你去把这些吃的给王爷送去，让他们补充一下体力，藤蔓我和宁一马上就给你做好，你一会再回来一趟！” “是小姐！” 见宁二矮身回去后，顾清婉和宁一还有小阿晨一起找能用得上的东西，几个大男人的体重自然是不能小觑的，一定要结实才行，不然万一掉下去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顾清婉的手都被这些藤蔓给割破了，但是她丝毫没有在意，只是想着快点，这个地方一定是个是非之地，逗留久了对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好处的。 宁二和司棋在上面等了一会，司棋悄悄地问：“宁二，那个……小乙他还好吗？” “小乙？他应该挺好的吧，只是刚才看到了我又哭又笑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到宁二这样描述，司棋就知道那货是没有什么问题立，还是那样神经质。 “宁二，你看看长度够不够？” 宁二用腰上的藤蔓顺了下去，让顾清婉给系上，他带着进去了，一会宁二皱着眉头回来说：“小姐还是差点。” 顾清婉见状把外衣脱了下来直接撕成了布条拧成一股绳，绑在了上面，宁一见状也把外裳脱下来撕开拧了上去，阿晨有点不知所措，把裤腰带解了下来。 “姐姐，我的腰带够长，把我的也用上吧。” 就这样宁一又找了一些藤蔓，加上他们的衣服算是刚好够用了。宁二和司琪在里面拉着藤蔓，没一会小乙先出来的，接着就是萧璟宸，后面是小丙小甲和小丁。 他们用轻功跳下洞口，萧璟宸看着远处没有外衣的顾清婉，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万万没有想到能来救他的竟然是他日思夜想的婉婉。 顾清婉此刻有些鼻子酸酸的想哭，眼前的王爷竟然有些狼狈，她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是说出来的只有一句：“王爷，委屈你从里面爬出来了。” 萧璟宸没有言语地直接把顾清婉揽到了怀里。 第152章 暴殄天物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顾清婉忍不住在萧璟宸的怀里掉下了眼泪，但是理智很快回到了脑子里面，顾清婉有些不好意思地退了出来，哪怕周围的几个属下都很识趣地转身装作看不到，也让顾清婉脸上一热。 “王爷身上都臭了，还是赶紧回去洗洗吧。” “婉婉说的对。” 萧璟宸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弄得顾清婉脸又红的厉害。 小甲小乙他们心里面已经认可顾清婉是未来的女主子了，所以他们巴不得王爷能和她相亲相爱，最好回去就能够原地成婚，但是宁一有些皱着眉头，觉得王爷是在占他们主子的便宜。 这是主子没日没夜的赶路，奋不顾身地前来不就是为了楚王的吗？如果是楚王的话，勉强还是能配的上自家小姐的。 司棋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小乙，只觉得有些清瘦也没有别的了，心里面的那块石头渐渐放了下来，碍于这么多人在，就算她想上去取笑一番在此刻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这就是你要救的人吗？”小阿晨问道。 “是的，这一次多亏了有你。” 小阿晨笑笑，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问楚王：“这位叔叔，请问……” “噗嗤，哈哈哈哈。”小乙这个少脑子的没有忍住，竟然笑了，小甲连忙给了一巴掌，小乙这才在自家王爷危险的眼神下闭上了那张控制不住的嘴。 “本王……我有这样老吗？” “看起来你比这个姐姐年龄大……”小阿晨在楚王的眼神压制下声音渐渐小了，也不自觉地改口道：“这位大哥哥？” “嗯。”楚王这才收起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咳咳咳，这位大哥哥，你们在山洞里面有没有遇到我爹啊？” “你爹？”萧璟宸想了想他们只遇到了李光那个贪财的，不会那个人就是眼前孩子的爹吧？“有什么特征吗？” 小阿晨想了一会，说：“我爹脸上有一颗痣，长得很高大，其他的……其他的就是身上带着一把小木剑，你瞧，和我的剑鞘是配套的！” 萧璟宸看了一眼他手里拿出来的剑鞘，小乙这才想起了什么，上前拿起来仔细端看，而后他问：“那把剑的剑柄的位置上是不是有一个小红点？” 小阿晨一听立刻兴奋起来了，“对对对，是有一个小红点，那还是我妹妹给点上的，你们碰到我爹了是吗？他怎么没有跟着你们出来啊？” 见小阿晨踮着脚尖不住地往后面看去，小乙一行人的面色有些沉重。 “小乙，怎么了？要是真的遇到阿晨的父亲了，你就告诉他就是。” “我们……我们确实在里面碰到了一位，他的身上也确实有这个孩子说的小木剑，只是……” “那一定是我爹，姐姐太好了，你真的带我找到我爹了！”小阿晨欢欣雀跃不已，但是后面小乙说的话如同大雨一样熄灭了他心中的希望。 “可是，我们到的时候那人看起来已经去世很久了。” 阿晨脸上的喜悦之情瞬间定格在了那里，好一会他幼小的身体似乎才消化掉了小乙所说的事情。 司棋瞪了一眼小乙，走到阿晨身边，轻轻地把他揽入身侧。 “姐姐，没关系的，其实我早就知道我爹可能没了，只是……就……” “我明白你说的，不管是生是死到底是知道了在哪一处，日后你也能好好待着你妹妹好好生活了，等你你以后出人头地了，还是可以回来祭拜的。”顾清婉摸摸他的头说：“那把小木剑需不需要我们帮你找回来？” 阿晨听了之后看看前面的洞口摇了摇头，“不用了，就留给我爹做个念想吧，就当做我陪在了他的身旁，也不至于孤单，就像这个剑鞘留在我的身边，姐姐为什么生活这样的苦，连带着妹妹的命也和我一样的苦，是我没有用……” 顾清婉看着眼前的孩子垂头丧气的样子，自然是能够明白他的内心的，曾经她也一度的以为自己就是一个煞星，克死了母亲弟弟外祖一家还有她的心上人，以至于她就算在死的时候也无法释怀 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人帮着这个少年走出心中的魔障，那么他今后的人生路注定会坎坷难行。 顾清婉蹲下身子，与阿晨平视，心平气和地对他讲出了一番将会影响他一生的话，阿晨的命运也在遇到顾清婉的这一刻开始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阿晨，世界上没有一条路是没有任何坎坷和波折的，越是在不顺的时候呢，就越要沉得住气，记住真正成大器的人往往都是在最苦的地方熬出来的，人生就是这样，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所以你现在正在经历什么都是在成长，人是不会一直倒霉的，熬得住苦才能成绩强大的内心。” 阿晨此刻也许听不懂顾清婉在说什么，但是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的心里。 萧璟宸看着阿晨如此痴迷地看着顾清婉，心里那股子莫名其妙的酸劲儿不知道又从哪个角落里面冒出来了。 他有些不愉快，提着阿晨的衣领就要扔到小乙身上，但是看看自己属下狼狈的样子，他作为主子竟然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改变了方向扔到了宁二手上。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 楚王话音未落，只见山坳的另一端竟然有面具人沿着他们的脚印追了过来。 顾清婉知道他们虽然把那一拨面具人杀了并且推到了山沟里，但是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也会发现自己的一个小队没有了，那时候他们必然会派人寻找，就算是阿晨帮助他们把脚印做了掩饰，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能拖到他们把王爷营救出来已经是最大的时间限度了。 顾清婉从腰间拿出一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五颗药丸，分给了楚王以及他的四个属下，但是小甲因为带着头盔却没有办法服下药丸，眼看着他的身子有些虚弱。 折腾了这么久，又是逃跑又是打架，还要跳河潜泳再加上之前的严刑拷打还有这些天的饥寒交迫，人能够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是暂时可以提高你们体力的东西，吃下去咱们速战速决。” 几人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吃了下去，顾清婉盯了小甲一会走到他身前问问：“你能闻到味道吗？” 小甲有些发愣，而后点点头。 顾清婉递给她一个小瓷瓶，“你没有办法吃这个药丸，但是你要挺起精神，这个药膏能让你暂时提起精神，你自己抹到距离你鼻子能闻得到地地方。” 在小乙的帮助下，小甲很快也准备好了，这个时候，远处的面具人也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宁二带着阿晨，小乙他们则围着楚王和顾清婉围成了一圈。 “不用担心我们，你们主动出击，速战速决！” 几人听到王爷这样说了，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扑向了那些面具人，有些人靠近了萧璟宸也被萧璟宸无情地拿内里给拍死了。 顾清婉见状有些无语，她说：“爷，您还是省些力气吧，咱们还得下山，您直接用武器把他们杀了不好吗？为什么这样浪费？” 顾清婉就看不惯萧璟宸这样浪费内力，要知道这个东西是她无论多刻苦都没有办法修炼成像萧璟宸这样浑厚，话语间，顾清婉又用鞭子甩出去一个。 萧璟宸看着顾清婉甩鞭子的姿势，觉得真是世界上最美的身姿，“我出门忘记带兵器了，只能劳烦婉婉保护我了。” 说着萧璟宸退后一步站在了顾清婉的身后，顾清婉有些无语但是也没有分神直接对扑向他们的面具人毫不留情的出手。 萧璟宸站在顾清婉的身后也是为了保护顾清婉，一旦有人靠近，活阎王这个外号可不是叫着玩的。 萧璟宸观察着顾清婉的身法手段以及她手里的那条长鞭，很明显婉婉的内里不足似乎还有些飘忽不定，但是耐不住婉婉的力气极大，她可以直接用鞭子把人卷起来扔出去，这就有些让萧璟宸吃惊了。 顾清婉此刻只想着赶紧解决完眼前的麻烦，下了山进了城就好了。 看着人差不多了，再这样消耗下去，只能是等来面具人的援兵。 “王爷，辛苦您带着我用轻功下山了。” “乐意效劳，不过逃走似乎不是本王的做派。” 萧璟宸直接伸出长长的胳膊把顾清婉揽在了怀里，直接用内力拍了一下身边的树，树叶开始纷纷落下，在落到了萧璟宸身边的时候，萧璟宸把内里注入到这些树叶里面，化无形为有形。 那些叶子就像是长了眼睛有了生命一样直奔面具人的额头而去。 顾清婉看着那些叶子没入了面具直接把人射死了，她心里又在不断地排腹萧璟宸真是暴殄天物。 而小乙他们心里觉得自家主子是最强大的，但是这样真的好吗？王爷这一出手就把他们几个衬托的好没有用啊。 “走吧。” 第153家 阿晨家 司棋跟在后面，一路对着王爷的武力值表示崇拜不已，王爷真是太厉害了，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他们小姐托付终身啊。 宁一此刻也撇去了对楚王的偏见，自家小姐自小命运多舛，如果有王爷这样的身在身边呵护，后半生一定会幸福的吧，像小姐这样好的人，值得被人捧在手心好好呵护的。 很快在阿晨的指引下他们下了山，他们回到了顾清婉他们一开始上山的地方，宁一抬手吹了一下口哨，有四匹马儿正慢慢悠悠地从林子里面走了出来。 顾清婉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些马儿没有逃跑也没有被人牵走还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它们，真是太令人欣慰了。 顾清婉低头看了看阿晨问：“阿晨，你要不要跟我们走？” 阿晨想了想对顾清婉说：“姐姐，我已经没有了父母，如果姐姐不嫌弃的话，我愿意跟在姐姐身边，只是家里还有个妹妹我放心不下。” 萧璟宸当然不想让这个小屁孩跟在婉婉的身边，直接大手一挥吩咐小丙。 “你跟着他去，把他妹妹带上到城里来找我。” “是，主子！” 小丙带着阿晨往他住的村庄走去。 “哟，小阿晨回来啦！”一个扛着锄头的大伯笑着跟阿晨打着招呼。 “大伯好，您要去地里吗？” “是啊，去看看，你赶紧回家吧，我刚才路过你家门口，听见你那个后娘似乎又在欺负你妹妹呢。” 阿晨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心里面焦急不已，那个狐狸精最是黑心肠的，她对她带来的女儿好的不能再好，偏偏对他妹妹就像使唤下人一样，让他妹妹去伺候她的女儿。 阿晨一路拼命地跑回了家，刚到家门口就听到妹妹的哭声还有那个女人恶毒的谩骂声。 “你个赔钱货！你怎么不早点和你那个短命哥哥一起去死，在家里头什么都不会干浪费老娘的粮食！” “我哥哥活着好好的，你干嘛要咒他，再说这些野菜都是我天不亮采来的，哪里有不干活，呜呜呜呜。” “嘿，你个死丫头还敢给老娘顶嘴？”那个女人上前就一把揪起女孩的耳朵。 “啊啊啊啊，疼！疼啊！” “疼？你给我闭上嘴！去挖个野菜还这么多话，我看你跟你那个哥哥一样，借着去打猎的名义不知道去哪里野了吧！” “住手！”阿晨大喊一声，眼看着那女人的巴掌就要落在妹妹的脸上了 小丙上前一把拦住女人要落下的巴掌，一个使劲儿就给推搡开来。 那女人揉着发疼的胳膊，皱着眉头正准备开骂，只是从眼角处略微瞥了一眼，发现这个男人又年轻又漂亮身材还是那样的壮实。 顿时，那女人的表情就发生了改变，立刻妩媚不已，身子本来还像个夜叉一样现在也变成了水蛇，走路一扭一晃的。 “这位壮士，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这么有缘来到了小妇人的院子里面。”那个妇人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一不小心就要靠在小丙的身上。 小丙有些嫌恶地躲开，让那个女人一个不小心差点扑到了地上，不过女人也没有生气，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着那双桃花眼不住地勾搭小丙。 “呵呵呵，这位壮士真是腼腆。” “呸！收起你那骚劲儿吧，什么东西，见到男人就走不动道了！” 村里里的墙头都比较的矮，胳膊有个大婶手里抱着一个箩筐，忍不住地往这里啐了一口痰。 女人一听自己被骂了，直接掐腰对着那个大婶骂道：“关你什么事！真是闲的，有本事管好你家男人，别天天地往墙头上跑偷看老娘！” “真不知道阿晨他爹这样好的人，上辈子遭了什么孽竟然遇到了你这样浪荡的女人！” “怎么？遇到我不好啊，是他修了多少年的福气才能遇到我这样漂亮的女人才对！”那女人看着周围有越来越多的围观者，搔首弄姿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阿晨抱着地上在哭泣的妹妹，左看看右看看，只见自家妹子的脸上有巴掌印子。 “她又打你了！” “哥，没事的哥，不疼。”女孩连忙捂住自己的脸，她不想让哥哥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冲突，因为每一次哥哥都讨不到什么好处。 阿晨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想到爹已经去了，如果他在没有办法保护妹妹，那自己枉为人，可是眼前的这女人就算是在可恶那也是自己名义上的继母，他如果真的反抗了，那就会背上不孝的骂名，到时候就连妹妹都不会有什么好名声的。 他是无所谓的，她是一个男子汉天南海北任他闯荡，只是妹妹，妹妹还是要嫁人的呀。 想到此处，阿晨眼眶红红地，因为懊恼自己的无能为力气的胸口上下不住地起伏。 院子外面的人都在为院子里面的兄妹两人不住的叹息，要说这个阿晨一家子真是村里有了名的好人，他爹那更是热心肠，自己家的地耕完了有时间还会帮着邻居耕种，要是赶上谁家有个病什么的，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帮着跑腿送往医馆。 要不是这样也不会在村口救下来那对母子俩，村子外头来了这么漂亮的女人，村子里面的人虽然都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人敢前去招惹，眼看着都要饿死了，还是阿晨他爹好心带回家给口饭吃。 那女人说什么救命之恩要以身相报，恰巧阿晨爹也没有了媳妇，两人就凑合在一起了，就算是婚后，阿晨爹对那个女娃娃也都是当自己啊亲闺女一样对待。 但是这个女人可就不是了，成天的就知道欺负阿晨兄妹两个，尤其是她闺女，天天把这个小的使唤的跟丫鬟仆人一样，同村的人都看不下去。 要是阿晨爹敢给他的一双儿女做主，那这个女人就开始不依不饶，非要搅地家宅不宁不可。 而且这个女人就跟个狐狸精一样，只要看见男人就忍不住去勾引勾引。 “哼，要不是老娘，你们两个小东西现在早就去要饭了，还敢在这里跟我叫嚣，还不赶紧收拾一下给我滚进去！丢人现眼！” 小丙这个时候站在了兄妹两身前，低头查看他们并没有什么大碍，于是对那个女人说：“这两个孩子，我们主子要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主子在哪？我怎么没看到呢？” “你不配见到我主子，这两个孩子我带走了。” “哎哎哎，你这个人看起来正人君子的样子，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抢别人家的孩子呢？”女人慌了，孩子的爹不知道是死是活，哪怕自己再不喜欢阿晨，但是多少也是个男丁啊，还能给她挣钱，她妹妹在家里还能给她做家务，要是这样走了，自己真是太亏了。 见小丙没有没有说别的，女人就有些撒泼地喊道：“来人呐，快来人呀，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野人要抢我们家孩子啦！” 村民虽然对这个女人的作风都嗤之以鼻，但是好歹人家也是他们的继母，现在有人来抢孩子他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的，见状几个年轻的村民扛着农具就要把小丙他们围住。 小丙也看出来这个女人大概是想要银子的，他心里冷哼了两声，就要从腰间摸出一袋银子来，可是这一摸他发现自己腰间竟然是空的。 他想了想大概是在山上的时候弄丢了吧，现在可怎么办，如果他拿不出来银子直接把人带走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这些村民这么多到底是难缠一些。 那女人看着小丙拿不出来钱就更加嚣张的哭喊，要上前把阿晨两个人带走。 小丙正准备把阿晨兄妹两直接带走的时候，阿晨从他身后站了出来。 “主子已经把我们兄妹俩买走了，这是银子给你！”阿晨面无表情地把顾清婉给他的那袋银子扔在了地上。 女人有些不相信，连忙捡起来打开一看满满当当的银子，顿时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阿晨看到她那个样子，嘴角扯出讽刺笑，“各位父老乡亲，我的继母常年虐待我和我妹妹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我爹下落不明，她就逼我出去给她赚钱，要不然就要把我和妹妹都要卖掉，阿晨自认没有本事，也放心不下妹妹，所以我们兄妹俩就一起把自己卖了，终归都是在一块的。” “阿晨！你也不要犯难，有事好商量啊。”邻居见状也都纷纷安慰。 “多谢各位叔伯婶娘，阿晨遇到了一个好主子，阿晨是心甘情愿跟着主子走的，回来一是为了接走妹妹，二是请各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我们从此和这个女人划清界限！” 阿晨说罢，带着妹妹给众位鞠躬。 “好孩子，你要是走了你爹可怎么办，万一他回来了……” “伯伯，我爹大概是回不来了……”阿晨把头低下。 女人抱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这些银子就算阿晨留在家里赚多久都赚不来的，他爹死了那就更好了，没用的东西，他死了她可以把这里房子和田地卖了带着女儿去城里找个有钱的再嫁了。 想到此处她巴不得这两个熊孩子赶紧走，就怕他们走得晚想起来要分家产什么的，虽然也没有多少，但是她就是一分不想给。 继母拿着手绢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孩子你怎么这样想不开，你要是走了娘可怎么办啊？” 第154章 未来王妃 见阿晨并不搭理自己，那个女人继续说：“还有你大伯说得对，万一你爹回来看见你们俩都不在了，还不得杀了我，哎哟哟，我的命怎么那么苦。” 阿晨看着眼前惺惺作态的女人，还有脸提他爹？ “如果我爹能回来，真希望我爹能够杀了你这个娼妇。” “呸，你骂谁娼妇呢！我是你母亲，你竟然敢骂我！”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不说远的，只说五天前你趁着我爹不在家，把我和妹妹遣出去和村里李良在我家里脱光了偷情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会骂你呢？” 那女人一下子说不出来话了，她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她做的很隐秘怎么就被这个小混蛋知道了。 李良听到提到了他的名字，趁着大伙没有反应过来连忙弯着腰小心跑出人群。 李良的媳妇本来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嗑着看热闹，这一下火烧到了自家男人身上，她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自家男人说出去打工，身上带着的盘缠也都被人偷了，本来还挺心疼他，现在看来原来是拿她的钱去养那个小娼妇了。 “好啊李良，你竟然敢拿着老娘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银子给这个娼妇用，我看你是活腻味了！”说着抄起一块砖头追上去要打她男人。 村民也没有想到，这个李良最是老实本分的人，去外面赚的钱一分不少的都会上交给自家媳妇保管，平时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也就是每次出远门的时候他媳妇会给些盘缠。 而且他老婆长得膀大腰圆他也十分的怕老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看起来最是老实的男人做了这样的事情。 阿晨继母就像是身上的遮羞布被扯开了一样，一下子竟然有些无地自容，外面吵闹的声音把里屋正在睡觉的小莲惊醒了，她就是这个女人带来的女儿。 小莲气势汹汹的走出来，由于被人打断了睡觉很是不高兴，“吵什么吵！娘，你怎么还不把他们赶出家门，都快吵死了。” 女人连忙捂住女儿的嘴，对小丙尴尬地笑了笑。 小丙见状也不啰嗦，直接给阿晨说：“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吧，主子还在等着。” “收拾什么！他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好收拾的！” 阿晨根本就不理会，“走吧小丙哥，我和妹妹确实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只要把妹妹带走就可以了。” 村民瞧着阿晨家的这场闹剧也算是结束了，好心的老一辈的人也都纷纷嘱咐阿晨，好好在外面做事，照顾好妹妹之类的，也有的说等他爹回来之后会把事情完完整整告诉他爹的，让他不要担心。 只有阿晨心里面觉得有些心酸，他爹是回不来的，等有时间他自己会带着妹妹给爹烧点纸告诉他自己找到了好的归宿。 等小丙带着阿晨他们找到王爷的时候，他们已经收拾好坐在一起，顾清婉正在研究小甲头上的头盔。 这个头盔如果不拿掉的话，小甲就没有办法喝水也没有办法吃饭，更没有办法去医治他不能说话的。 “小丙回来啦，你带着阿晨去洗洗，你们一起换一件干净的衣服，衣服小乙都给你们买好了，这个小姑娘……” 阿晨带着妹妹上前跪下说：“姐姐，这是我妹妹，她叫小溪，请姐姐收留我们俩。” 顾清婉点点头，她知道这两个孩子都是好的，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最是不缺给这样人家的孩子一份活计的。 “小溪呀，你跟着司棋姐姐也去收拾一下换一身衣服吧。”她见那小女孩眼睛瞪得大大的，虽然有些害怕但是还是挺稳重没有乱说话不由得心里多了一分满意，“司棋，你带着她去吧。” “好的小姐。”司棋蹲在那个小女孩身前说：“跟我走吧。” 小溪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有些犹豫，她看到哥哥对他点头，于是也把手放到了司棋的手中，跟着去了。 顾清婉这才仔细地研究着小甲脑袋上的头盔，这个头盔坚硬无比，而且铸造的手艺也是很好的，完全看不出来缝隙。 “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头盔应该是双层的，而且里面和外面都是分别拿着浇筑的工艺做出来的。” “打不开了是吗？” “也不是打不开，有些复杂，既然能带上去那就一定能打开，本来用暴力也可以帮助小甲打开，只是听小丁的意思这个头盔的空隙之处应该是中了蛊。” “蛊？” “是的，这个头盔应该在里面有个开关，如果被人强行拆开的话，一定会触动里面的机关，蛊虫要是闻到了活人血液的味道，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钻进人体里面，到那个时候就不太好办了。” 萧璟宸若有所思地看着小甲，“蛊虫这个东西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也是曾经先皇在世的时候来自苗疆的苗妃曾经一次霍乱超纲，被先帝斩杀，怎么现在又出现了呢？” “也许是斩草没有除根，或者苗疆这么大，你们也不能够一一的消灭殆尽吧。” “那现在你有办法吗？” 顾清婉想了想，把方法从脑子里面过了一下，觉得应该是可行的说：“应该没问题的，一会我会让司棋去药店买一些草药，等我配好了之后敷在头盔的四周，但是需要委屈一下小甲，因为会一些药膏堵在他脖子的缝隙之处，以防那蛊虫出来后攻击他的身体。” 这不算什么，也就是闭气一会，没什么大碍的。 “还需要准备什么？” “一碗纯度很高的白酒，还要一块生肉就行了。”顾清婉严肃地对着小甲说：“一会我会在你的头顶钻个洞，然后会用草药烟熏逼那东西出 来。” “王妃……” “要叫大小姐。”站在旁边的宁一有些不悦地开口提醒道：“我们家小姐还待字闺中，这又是在外面，还请王爷能够体谅。” 小丁看了看自家主子，楚王点点头，心里想的是这个宁一怎么这么古板呢？越看越不顺眼，虽然他说的对，但是自己还是觉得哪哪都不顺，看起来回去什么事情都不做也要把婉婉早点娶回府。 “大小姐，属下曾经听过里面的人说这个头盔使用玄铁打造的，轻易是不能够毁坏的。” 顾清婉不在意地笑了笑，敲了敲小甲头上的头盔说：“那是骗你们的。” “骗我们？为什么？” “要是不这样说，你们一定会尝试自己打开这个头盔，他们既然要给你们带上头盔那就是看上了你们的身手，按照你们带出来的消息来看，这个蛊虫很可能是为了控制人心神的东西。” “那如果他们强行打开了，这个蛊虫进入到了体内，他们岂不是更好控制小甲和小丁？还费这个功夫做什么？”小乙有些不解。 “这个养蛊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需要蛊母和蛊子相互配合才能够生效的，这里面的蛊虫应该是在幼年还没有破茧放进去的，等到它们成熟之后再蛊母的引导下再进入宿主体内才有效果，这样既能把人炼成死士，也能把蛊虫训练好，不然擅自闯入最后的结果可能是玉石俱焚。” “那他们也不损失什么啊？” “怎么不损失？你以为这个蛊虫这么好得到吗？小甲他们看到的那些瓶瓶罐罐，还有那些毒物的尸体都是蛊虫拼死搏杀的战场，听说它们和人一样，只有强者才配活着。” 楚王见自己的蠢笨侍卫还要继续问下去，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当初小乙这样的脑袋和这样的碎嘴子是怎么通过严格的暗卫考核走到他身边，还坐到了排行第二的位置呢？ “让你准备东西，你在这里问个没完了，还不快滚！” 小乙头皮一阵发麻，麻溜地滚了出去，在下面正好碰到了司棋端着一盘点心，他也不客气的拿了两块就跑了，司棋反应过来时人都已经不见了，气的司棋直跺脚。 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顾清婉深吸一口气，从自己的靴子里面掏出来一把匕首。 萧璟宸对着把匕首倒是很感兴趣，看起来就不是凡物。 “这是外祖父无意之间得来的一把匕首，正是小丁口中玄铁制造的，之前之所以肯定这个头盔不是玄铁的，是因为外祖父曾告诉过我很多的玄铁才只能铸造成这样一支小小的匕首，而那山洞里面的死士也不少，肯定不会全部都用玄铁的。” “王妃知道的可真多啊。”小乙在旁边端着白酒感慨道。 “要叫大小姐！”宁一皱着眉头再一次强调道。 “有什么差别吗？我们王爷一定会娶顾大小姐的，顾大小姐也一定是我们未来的王妃，对吧王爷。” 顾清婉一下子脸有些发热，没想到小乙这个人这样跳脱，然而让她脸更加发热的还在后面，楚王竟然还煞有其事的点头。 “大小姐亲自来救我，俗话说的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宁一觉得楚王这是在调戏他们家小姐，顿时就要理论，只见小乙赶在他前面说：“宁一你不要这样迂腐好不好，你家主子还没说什么呢不是，再说我们王爷英俊潇洒还洁身自好，跟大小姐在一起就是天造地设的好吧。” 顾清婉觉得不能再听小乙胡说八道了，再让他说下去就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连忙打断他，“好了好了，咱们赶紧开始吧，弄完咱们好去吃饭，我都饿了，你们都离得远一些。” 楚王心情不知道有多好，就差哼着小曲儿了，这个时候他看小乙怎么样都很顺眼，原来有一个碎嘴子的侍卫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呀，就比如现在，让身为主子的他就很高兴。 第155章 夫人，一起看花灯可好 宁一先用捣好的药泥糊在小甲的脖子处还有耳朵眼睛鼻子嘴巴等位置，这些做好了之后，宁二把点好的草药扇出烟雾来。 顾清婉这个时候拿着玄铁匕首在头盔顶上找好位置，把准备好的生肉放好，匕首对准地方一个使劲儿玄铁刀插进了头盔里面。 这个分寸很难掌握，深一点可能就要弄伤小甲，一旦他受伤了那么那些蛊虫就有可能直接钻进他的脑子里面，如果深度不够，那么就没有什么用的。 顾清婉也是第一次这样做，所以心里也很是没有谱，一个不小心就会断送了小甲的性命。 众人屏息等候了一会，只见那块生肉竟然开始有东西在里面蠕动，顾清婉心里高兴极了，她把那块生肉用匕首挑了起来直接扔进了装满高浓度白酒的大碗之中，宁一见状连忙拿起另一个盘子把碗口盖上，并且扔进了刚才点燃有烟的烟草里面。 宁二连忙递上去第二块生肉，其实有没有第二块都不要紧的，主要是顾清婉担心里面的东西没弄干净，再等的这一会，那块肉没有什么反应了，顾清婉才放下心来。 她把匕首插着生肉找到了之前的那个口子，把匕首插了进去，慢慢地用力，匕首和铁之间摩擦的声音非常的刺耳，小甲似乎也有些忍受不了紧紧地握住拳头。 萧璟宸看着顾清婉有些不自在，大概是怕伤到小甲，于是主动上前握住她的手，用了一些内力，果然这一次就比之前顺畅多了。 没多少会儿，那个头盔就从缝隙的地方开始流出一些绿色的液体。 “快拿个盆来，不要触碰这些液体，有毒的。” 小乙见状连忙把盆端过来，等液体留的差不多了，萧璟宸示意顾清婉放手，而他自己握着匕首轻轻一转，这个头盔就这样裂成了两半。 小乙拿着一方帕子上前帮助小甲把那个头盔彻底摘了下来。 小甲本来还有些不太适应，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大家向小甲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他的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看起来打他的人还是很注意没有让他的脸带上伤口，脸上的胡子已经很长了，颧骨也变得很高，嘴唇上的皮都不知道掉了几层。 “小乙，你给小甲弄些水喝，小甲我知道你现在很渴，但是一定不能喝的很着急，你能做到吗？” 小甲点点头，虽然他很渴但是他的理智还是能够控制得住他的身体，要知道能够当上萧璟宸的暗卫，他的意志力绝对不是说说而已的。 小甲接过茶杯，一口一口地喝着，虽然在极力的控制，但是那一杯茶也很快就见底了，这个时候顾清婉给他一粒药丸。 “吃了吧，之前小乙他们已经吃过了，对你恢复体力很有帮助的。” 小甲没有丝毫犹豫放在了嘴里。 “小姐，这个怎么办？”宁一指了指角落里面的那个盆。 顾清婉示意宁一把盖子打开，只见原来清澈的白酒变成了浅绿色的液体，上面还漂浮着一些红色的如同丝线一样的虫子，那个大概就是蛊虫的尸体了。 顾清婉松了一口气，“好了，宁一一会你去把这些东西处理掉，一把火烧了就行，咱们今日这样做了携带蛊母的人一定会感应到了，所以王爷此地不宜久留，咱们稍作休息就启程回去吧。” 萧璟宸很赞同顾清婉说的话，他们一行人的到来已经能够引起这里的人注意了，更何况小戊和小戌还在赵知府那边假扮他们，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小甲你们跟着本王一起回京。” “主子……那这里怎么办？” “已经打草惊蛇了，留在这里除了增加危险以外别的你们是探不出来什么的了，相信这里的人也很快能找到京城，先回去再做图谋。” “是！” “小丙，小丁，你们两个去找小戊他们，告诉他们可以撤离了，撤离的方式由他们自行决定，本王和大小姐先行一步，你们事后跟来即可。” “遵命！” 他们几个人吃过了东西，宁一宁二从外面又买了几匹马和两辆马车准备回京，顾清婉见阿晨和小溪兄妹俩也收拾的很利索了，带着他们就回去了。 某一处府邸内。 “噗！” “大祭司，您怎么吐血了！” 大祭司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黑血，颇有深意地看向了门窗之处，“之前咱们抓来的那个人竟然破了我的蛊虫，而且还弄死了它们，我体内的古母感觉到了有点暴躁。” “什么！他是什么人竟然能够破除您的蛊虫！” “呵呵呵，有意思了，真是有意思了，能破除我蛊虫的人这世间上寥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有本事！” 这一路上走的很慢，顾清婉和萧璟宸都有心趁着这个好时候看看风景，他们假装是一对夫妻出来云游，小甲受伤最严重，主要是内伤需要静养，就和阿晨待在了一个马车里面，宁一坐在外头驾车。 顾清婉带着司棋和小溪坐在一辆马车里，外头有宁二在驾车，小乙与王爷一样骑着马，一行人好不快活自在。 在路过苍山的时候，看着徐大人已经把这里的灾情稳住了，萧璟宸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往京城的方向去了，这一路上依然是有很多的灾民，一路看过去以为这些灾民可能会到了京城。 没想到，灾民都停留在这了距离京城还有段距离的平通州，他们也正好要在这里落脚停留。 “这位爷是吃饭还是打尖？咱们店里什么都有，设施都很齐全，您全平通州去打听一下都找不到咱们这样的好地方。”店小二一看萧璟宸气度不凡就知道一定是个有钱有身份的人，而且还带了这么多的下人，这样的金主一定要伺候好才行。 萧璟宸打量了一番，上前到马车边，向正要下车的顾清婉伸出了手，“夫人，你看这里怎么样？” 顾清婉被这一声夫人叫的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萧璟宸这个人很不善言辞的，怎么在她面前却说不完的话。 “咳咳，就这里吧。” “好嘞，贵客两位里边儿请！”小二连忙吆喝道。 小乙率先进去走到掌柜的那边给了两锭元宝，“掌柜的，三件客房。” “哟，不巧了，这个天字号的房间就只剩下了一间，另外的，我给您开两间地字号的您看成不成？” 小乙心里乐了，这简直就是老天爷在帮助他们主子和王妃在一起交流感情的呀，连忙就这样定了下来。 小乙看到掌柜的收银子的时候心里就感叹，这一次出来他们身上的盘缠都丢的差不多了，小丙和小戊没有回来，所以现在的王爷就是一个穷光蛋，全靠着王妃的银子过活，可是王爷却心安理得的很。 要说王妃也确实厉害，身上的盘缠没有了就让宁一宁二往城里面去一趟，回来就有了银子，后来还是他偷偷问过司棋，她说这些城里面都有他们小姐的产业，所以不愁吃喝用度的。 小乙顿时有了一种自家王爷抱上了金大腿的感觉，自家王爷从来不问这些银钱上的事情，都是管家再帮忙打理，有时候还得是他们这些暗卫就要充当保护主子的角色又要给自己主子跑腿不让家里断粮，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泪。 王爷的产业多的让人数不清，要是王妃来了一定会把王府经营成最有富有的王府，小乙心里想要是到那时候，说不准玉家的首富位置都要让一让了呢。 顾清婉和萧璟宸到了房间里面，顾清婉看环境还是不错的。 “爷，夫人，现在就这一间房了，要不您二位先将就一下？”小乙狗腿子一般地解释道，旁边的司棋都有些看不下去效益脸上那路人皆知的表情，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虽然萧璟宸半夜经常翻墙头去她的闺房，可是这样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她到底是有些面子上挂不住的，萧璟宸看出了顾清婉的顾虑拍拍她的肩头。 “你不要太忧心，今天是乞巧节，晚上咱们出去看花灯。” 顾清婉心里一想，“这么快了啊，算算日程，等咱们回京了之后，我那二妹妹也该成婚了啊。” 顾清婉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的快，京城里面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回去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那就趁这现在好好放松一下，过一过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时光吧。 想到此处，顾清婉也不扭捏了，“就这样吧，爷金尊玉贵，不能委屈了。” “对对对，夫人您先进去休息，属下去点菜，一会把饭菜送进去。” “可以，你们几个在楼下要个包间坐在一起吃顿完整的饭吧，想吃什么就点什么，银子管够的，今天是乞巧节，给你们放个假，休息一下晚上都出去玩吧。” “小姐是真的吗？”司棋兴奋的都要跳起来了，这些天的紧张氛围早就让这些人心里面有些疲惫了，终于可以好好放假休息了。 “是的，快去准备吧。” 第156章 面具 大家白天在客栈好好休息了一下午，但是依旧没有敢放松警惕，他们也是担心那些面具人找到了线索会追上来，所以总会有人保持清醒做守卫。 晚上顾清婉收拾好，带着司棋出门去了，宁一宁二本来也想跟着，但是小甲他们很有眼力劲儿地拉着他们俩找地方喝茶去了。 虽然顾清婉说今天他们可以稍微喝点酒，但是毕竟这里不是京城，喝酒会误事，所以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找个地方喝喝茶看看戏比较好。 宁一则皱着眉头没有跟着去，而是选择留在客栈里面帮小姐看行李，顾清婉的东西大部分能带在身上的就一定会带在身上，毕竟这些都是保命的东西，紧急时刻是没有办法回来拿的，所以能让宁一看守的并不是很多。 小甲看到宁一不去了，自己也就留下来了，毕竟他也是刚刚把头盔摘了下来，身体还有些虚弱，能够静养是最好的。 大家都商量好了之后就各自行动了。 农历七月七日夜，穿着新衣的少女们在庭院向织女星乞求智巧，称为“乞巧”。据说，七姐是天上的织布能手，旧时代妇女向七姐“乞巧”，乞求她传授心灵手巧的手艺；其实，所谓“乞巧”不过是“斗巧”。乞巧的方式大多是姑娘们穿针引线验巧，做些小物品赛巧，摆上些瓜果乞巧等。 还有当天晚上也会有一些姑娘用自己的巧手做一些好看的花灯，如果看到心上人就会送给他。 也就在这一天无论女子做出来多出格的事情，都不会被被人指指点点，所以在这一天男女都格外的 萧璟宸和顾清婉两人肩并着肩走在人群中，因为两人都是高挑的个子，尤其是顾清婉，在女子中那一定是高的了，而且穿着打扮皆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极为端庄大气，她旁边的楚王那更是人中龙凤，所以所到之处都有人忍不住看上两眼。 楚王虽然面色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依旧架不住有小姑娘偷偷地往他身上砸花，萧璟宸看过去，那小姑娘脸都红了，再看一眼萧璟宸的脸色堪称要吃人的架势，一下子那些跃跃欲试的小姑娘都吓得赶紧跑了。 反观顾清婉这边也有一些青年俊杰在不时地盯着她看，可是又觉得不知道是哪家大家闺秀，还不敢轻易上前搭讪。 但是终归是有些不怕死的，摇着扇子一副贵家公子的模样，上前要跟顾清婉搭讪，哪怕是萧璟宸在身边，但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为了能够得到美人的芳心，直接当做旁边的男人不存在就是。 “这位小姐看着眼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 顾清婉面色冷清，只当是没有听见。 “嘿！我们公子跟你说话呢，你是哑巴吗？”那男子身边跟着的小厮不高兴地骂骂咧咧道。 “哎？不得无礼，对待人家小姐，你怎么能够这样粗鲁，咱们玉家的家教你都抛在脑后了不成？” “玉家？”顾清婉听到玉家颇有兴致。 那男子看到顾清婉一听他是玉家的就有了反应，就知道没有谁家不想结交他们玉家，顿时如同一只公鸡一样，骄傲的不知道怎么表现才好。 “现在知道了吧，这是玉家三公子，多少小姐想跟我家公子搭话，我家公子都懒得搭理。”那小厮的鼻孔更是仰到天上去了。 但也只是如此，顾清婉别有深意地打量了一下，嘴角流露出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 玉三公子一看美人笑了，心里觉得这是有戏啊，但是旁边的那尊煞神也的确碍眼，他告诉自己不要怕，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打怵。 玉三公子拿着扇子犹豫了一下，只听那尊煞神低声说：“夫人，咱们走吧。” 顾清婉听到萧璟宸这样称呼她，脸上不觉得一红，点点头，任由萧璟宸揽着她的腰，护着她在人群中不被旁人挤到。 玉三公子脸色一僵，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 “去查查，那是谁家的小姐！”玉三公子吩咐道。 顾清婉觉得这样被人看着玩的一点都不尽兴，就如同猴子一样走到哪里都被人看到，司棋和小乙也在不远的地方玩的不亦乐乎。 “小姐，看看要买一张面具玩吗？”旁边买面具的摊子老板热情地招呼着停留在他摊子前的一对璧人。 顾清婉眼神转了转，上前挑了两个面具，往萧璟宸的脸上试试看，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萧璟宸低声问道。 “我在笑，可爱的不适合咱们英明神武的爷，还是这样凶神恶煞的更适合您。” 萧璟宸看了看她手里的面具，宠溺般地笑了笑，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现在看婉婉这样开心，不忍心拂了她的好心情任由她在自己脸上鼓鼓叨叨的。 萧璟宸看着她兴致这样的好，自己也有了兴致，看着她往自己脸上带的面具，有些不满意地摇摇头，从她从里面拿走，自己在摊面上扫了一眼，拿了一个小狐狸的面具给她戴上了，有些聪慧还有些清冷，很符合顾清婉的性格。 “好看吗？” “好看。” “那就这个了，老板给你钱，不用找了。” “唉，多谢贵人多谢贵人！”老板高兴地收下钱，连连说了很多好话，遇到这样大方的顾客，能让他们提前收摊回家陪伴家人去。 顾清婉看着两人都戴着面具，心情好的，直接要放飞了自己，拉起萧璟宸的手直接穿梭在人群中，衣角翩飞两人好不自在。 小乙看到主子这样高兴，他也很有眼力劲儿拉着司棋没有跟的太近，毕竟自家主子的武力值比他们都要厉害，他们只要不离的太远都没有什么问题的，现在就应该给主子创造环境，最好回去之后就能把王妃娶回府里面才好。 “哎呀，你拉着我干嘛，一会就跟不上啦！”司棋着急地想跟上小姐。 “跟不上就跟不上，主子不是说了让咱们放假好好玩，那就好好玩就是。” “可是……” “别可是了，你看那个灯笼多好看，你不是喜欢吗？走走走，咱们看看怎么能拿到手。”小乙拉着司棋往那边走。 “你能行吗？还有我家小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主子？” “以后就是了，走走走。” 第157章 肥肥的信鸽 在外面的时间过得很快，萧璟宸和顾清婉两个人的二人时光也在游山玩水的回程中结束了。 “小姐，咱们不在外面再转转吗？”司棋有些提不起力气地靠在车门口跟里面的顾清婉提着建议。 在外面的日子多好啊，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还可以和小乙天天在一起玩闹，自在的很呢。 顾清婉听了忍不住嘴角露出笑意，她说：“怎么？你不想念抱琴侍书和入画她们几个啊？” 司棋想了想说：“当然是想了，小姐早知道这样自在，当初咱们就应该带着她们一起出来的，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往南边玩一玩。” “你啊，就知道贪玩，抱琴她们要是知道了还指不定要怎么罚你呢，算算日子咱们也该回去了，这一趟算是有惊无险，要不是咱们跑得快，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一个未知数。” 顾清婉想到之前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他看了看旁边正在闭目养神的萧璟宸，有他在就算是再危险的情况也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也是的，怎么就敢自己一个人前去？” “我带着侍卫了。” 顾清婉有些无语，“那要是我没有赶过去怎么办？王爷就如同阿晨的父亲一样给那个山东当养料了吗？” 萧璟宸勾起嘴角说：“不会，你会来的。” 听到此处，顾清婉的倔脾气就有些上来了，她说：“要是我没来呢？要是我被人截住了呢？要是我也遇到了危险呢？” 萧璟宸一听这话，睁开了眸子，眼中露出比较危险的情绪，“那我就会带人踏平了那个山。” 顾清婉撇撇嘴巴，心里虽然有些美滋滋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地说：“哼，王爷自身都难保，还要替我荡平那座山，真是……” 萧璟宸看到顾清婉那别扭的小表情，心里也美滋滋的，于是继续闭目养神，不过他脑海中闪过顾清婉说的那些情况，心里的暴虐因子就忍不住要躁动了，这一次他当然不会这样冒险前来的。 他们在那个山洞最多再等上一天，那些面具人就会找到路子来找他们的，到时候以他们几个人的武功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这一次进去，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里面的那些山洞的功效各个不同，有锻造兵器的大山洞，主要是没有发现这里是一座火山，里面的熔岩简直就是天然的锻造工坊，当然更出乎他意料的是里面竟然还有人在养蛊，训练了死士，从他们的动作来看，很有章法可循，这样一来这里面绝对不容小觑，有机会他还要想办法再去看看。 能在里面锻造兵器而且还养了死士军队，不是敌军的奸细做的那就是宫里的那几位准备要篡位准备的了，哼，想要篡位，这些毛崽子恐怕毛还没有长齐呢。 顾清婉看着眼前的人顿时也没有了什么气，她打开窗帘看了看外头，阳光明媚，想来不出两日他们就能够顺利回京城了。 这个时候天空中飞来了一只肥嘟嘟的鸽子，司棋一眼就认出来了，高兴地朝着那只鸽子吹了一下口哨，那只肥鸟似乎认出来司棋了，叫了两人直接从天上俯冲而下一头扎进了司棋的怀里面。 “你这小肥鸟，这段时间没有见，我瞧着怎么又胖了？肯定是入画把你喂胖的吧？”司棋高兴地逗弄着信鸽。 只听那信鸽也很是高兴地咕咕咕地叫了两声。 司棋把它腿上的小信笺拿了下来递给了马车里面的顾清婉，顾清婉打开一看是抱琴给她写来的信笺。 上面写着王如烟似乎对柔姨娘要下手了，还有顾含青跑来找她说自己的身份怕是要瞒不住了，顾清婉看到此处觉得要赶紧回去了，算算日子，该发生的也差不多要来了。 这一次跑出来救王爷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不知道这一次的变故会引起什么事情，按照以前发生的事情就算这一次顾清婉没有来救王爷，王爷爷也会安然无恙的，但是她既然知道了不来的话心里一定会过不去的。 司棋传来的信笺上还有她父亲最近也再朝着宁家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事情，这样的反常让顾清婉心里略略有些怀疑。 “怎么了？”萧璟宸看到顾清婉皱着眉头。 顾清婉被打断了思绪，露出温婉的笑容，把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说：“无事，丞相府上的一些事情，该收网了。” 萧璟宸看了看就随手把纸条丢在了一旁，说：“你妹妹的婚期快要到了吧，这次回去还能赶得上呢。” “不仅能赶得上，还有不少热闹咱们也赶得上。只是……” “怎么了？” 顾清婉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词说：“在我临来之前，顾丞相竟然提前主动去宁府归还了我娘的嫁妆，归还的东西只多不少，而且我曾去看了一番，有些东西竟然有玉家的标志。” 萧璟宸想了想，“难道你那个爹把他的宝贝女儿的嫁妆都补给了你？” 听到这话顾清婉摇了摇头说：“不会的，首先顾含娇就不会同意，要是谁动了她的东西，依着她的脾气早就爆炸了，现在还这样安静只能说明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我担心的是，是不是三皇子找我爹说了什么，还是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萧璟宸有些不解。 看到萧璟宸迷惑的样子，顾清婉悄悄靠前跟他说了那天萧玉恒坐着轮椅来相府找她的事情，萧璟宸听完后顿时脸色一沉，都能滴出墨汁来。 好小子，趁他不在竟然想着法子去挖自家皇叔的墙角，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还有，他已经有了顾含娇这个嫡女做皇子妃了还对顾清婉献什么殷勤？要知道皇上不会允许顾家两个嫡女一起嫁给萧玉恒的，而且就算嫁了谁来当侧妃呢？ “你也不要生气，当时他就被我下了药而且胳膊也被我给打脱臼了。” “哼，你下手还是软了些，下一次就直接把他胳膊给剁了！”萧璟宸记在了心里，准备回去后找机会好好收拾一下萧玉恒。 “好好好，我记着了，不是担心太过分会让皇上不高兴的吗。” “一切有我，你担心什么。” 顾清婉笑了笑，是啊一切都有他在，她的今生今世不用再担心了，只是萧玉恒一直都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上一次他在她手里没有讨到好处，竟然没有来找她的麻烦还帮着顾丞相还嫁妆，要是说他帮他未来的岳父大人，顾清婉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至于到底有什么事情，还得等她回去才能知道。 第158章 萧玉恒的打算 丞相府内。 “什么？你看清楚了？大小姐回来了？”顾自明下了朝之后，刚到书房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是顾清婉昨天傍晚的时候回到了宁家。 “没错的老爷，小的亲眼看见，大小姐的马车到了宁府，下车的时候身上还披着一个斗篷，看起来就像是外面说的那样，大小姐突然发病了，又出门治疗了。” 顾自明听到之后心里面有些沉重，他的这个长女小的时候还好跟在他身边，也是他亲手启蒙的，但是后来自从她娘走了之后落了水就身子不太好了，听说还是老国公想尽了千方百计才捡回来一条命的。 这一次回来他瞧着顾清婉的身子骨除了有些瘦弱，但是也不至于像是那种病秧子的状态，反而比他的掌上明珠顾含娇还要硬朗一些。 但是这次发病怎么说病就病了，走的时候还好好地说要为她妹妹腾出地方学习宫规。 突然间就发病连夜出城去了，这一去就是两个月，三皇子这边还频频派人来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个当父亲的自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派人去宁家询问也只是得知老夫人和老国公爷都为了外孙女儿的病情惆怅不已，闭门谢客谁都不接见，所以也只是派人去宁家附近盯着。 “行了，你下去吧。” 顾自明自己在书房里面开始转悠，三皇子是个胃口极大的人，没想到他不仅对自己的小女儿有意而且还不想放过自己的大女儿，这样两个女儿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多少是有些冒险了。 按照道理来说他的这两个女儿从外表上看都很优秀，小女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有办法更改了，但是大女儿却还有利用的价值，只要嫁的好对于顾家来说也是有益无害的。 但是想起那天三皇子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顾自明犹豫了。 那天三皇子深夜来府上找他，白天在宫里见到三皇子的时候他还是坐着轮椅，但是现在一看却已经是能够独立行走了。 “三皇子，您这……” “顾大人，还请见谅，本皇子的腿脚已经被外家找来的神药医治的差不多了，但是为了自保还是只能在父皇面前再做一段时间的轮椅，毕竟这次的事件就像是冲着本皇子有备而来的，吃过了一次亏我万万不敢大意。” 听到了这话，顾自明点头了然。 “是啊，一切都太过巧合了，那个道士早不来晚不来，哪里都不去偏偏跑到了我的府上还在太子太傅上门的时候说出了那些话，实在是不得不让人起了疑心。” 萧玉恒自然也是听说了太子太傅带着夫人来到了丞相府做客，他心里有一子疑惑，徐太傅那个古板的人一向不跟顾丞相打交道，怎么这一次就主动到他的府上？ “是啊，这么巧徐太傅也在啊。”萧玉恒看似不经意地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随口接了一句话。 但是顾自明是什么人，一下子就听出了萧玉恒语气中的不愉快还有一丝怀疑，萧玉恒此刻能够说出来说明是想听到他顾自明的解释，总比不说要强得多。 “哦，是这样的，小女回去看宁老夫人，路上遇到了徐夫人，恰巧徐夫人的马车坏了，小女就主动把马车让给了徐夫人，就这样徐夫人为了表示感谢上门来看看小女。” 听到顾子明的解释与他的人汇报上来的差不多，萧玉恒脸色就好了很多，手里也不再转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了，而是双手握拳，很是轻松自在地说。 “顾大人无需解释这么多的，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这些小事情外头的人都知道，本皇子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听到萧玉恒这样回答，顾自明知道，三皇子这是不再怀疑自己和太子那边有关系了，毕竟徐太傅是实打实的太子的老师，他来到家里，外面难免会有人在猜测是不是太子在拉拢顾自明。 “是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下官一定会尽心尽力为三皇子办事的。”顾自明想到此处连表忠心。 萧玉恒点点头，但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并非如此，所以还需要继续跟顾自明绕圈子。 “要说丞相大人位高权重，太子有心拉拢您也是理所应当的，如果没有处心积虑地拉拢那才是不正常的。” 顾自明眼神一转，说：“三皇子莫不要相信，太子的确没怎么向微臣表示过这个意思。” “我这个皇兄，从生下来心眼子就比别的兄弟要多一些，如今您已经成为了我的岳家，要是想拉拢您，除非也是打了这个主意才可以，我听说，太子和大小姐走的挺近的。” 此话一出，顾自明吓了一跳，他怎么没有听说这件事情呢。 “三皇子，此话从何而来，小女并没有跟太子府走的很近啊。” “如果没有，上一次晒嫁妆的时候，我瞧着太子明显在帮着大小姐，是不是在暗暗讨大小姐的芳心呢？” 萧玉恒自从上次被顾清婉收拾了一顿之后，回去冷静下来就在暗暗思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按照道理来说像他这样的皇子身份，长得又好，外家又有钱，不该有女子不喜欢自己才对的呀，但是顾清婉偏偏就是一个例外。 萧玉恒想了很久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顾清婉的眼光放在了更高的位置上，她大概率是觉得自己可以嫁给太子以后能够当皇妃。 想到此处萧玉恒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在笑顾清婉是个目光短浅无知的女子，要知道跟了他以后不仅仅是皇妃，冲着顾清婉的身份就算是皇后也是绰绰有余的呀，所以还是让顾清婉早些认清楚局势比较好。 提到嫁妆，顾自明的脑袋又不自觉的大了起来，说不上什么只得连连叹息。 “顾大人是怎么了？” “三皇子不瞒您说，这个嫁妆……唉，都怪下官治家不严，出了这等让人笑话的事情，还连累了三皇子。” “无妨，谁家没个算不清的账本呢，怎么，看顾大人惆怅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萧玉恒明知故问地关心道。 顾自明在心里想了又想，到底要不要说出口呢，可是不说出口距离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到时候自己要是拿不出来嫁妆，宁家一定会把他告上官府，到时候可就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三皇子明鉴，清婉她娘的嫁妆当初有多么的丰厚怕是整个京城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这些年来……所以一时半会儿下官……下官还难以凑齐，再加上，娇儿马上就要和您成婚了，府上确实有些难处……” 顾自明是一个大男人，就算是三皇子身份高贵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三皇子也算是他的晚辈，岳父在女婿面前哭穷到底是有些面子上挂不住的。 萧玉恒心里忍不住笑了，但是面上却不显山不漏水的，只是皱着眉头苦思了一会说。 “您以后就是本皇子的岳父了，您的难处就是本皇子，所以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应该帮帮您的，娇儿的那一份是属于娇儿的，如果动了就会委屈了娇儿。” “就是这个道理。”一听三皇子有要帮忙的意思，顾自明两眼就要放光了。 “这样吧，您还缺多少报上来，本皇子来出这笔钱。” 听到三皇子这样慷慨，顾自明简直就是喜出望外，连忙感谢：“多谢三皇子慷慨解囊，当然下官也不会白用三皇子的东西，等到危急过去了，下官会连本带利地还给您。” 其实在顾自明的心里，三皇子就是他的女婿了，岳父用用女婿的钱财也不算什么，就当是小辈孝敬的，但是三皇子不是一般的女婿，所以还是要客气着来。 只见三皇子摆摆手说：“不必不必，也不需要顾大人还什么，只是……” 话音一转，顾自明听出来三皇子是有条件的，虽然心里面不喜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闭嘴静心听三皇子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萧玉恒把嘴里的话在心里面有嚼了嚼才吐露出来：“这钱既然是给大小姐当嫁妆的就权当是大小姐的嫁妆，只是这个嫁妆本皇子还是希望最后能够抬到三皇子府上，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听到三皇子这样说，饶是见过世面的顾丞相也是一惊，“三皇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娇儿……” “不不不，本皇子的意思是顾大小姐……” 这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必要再说的那么明确了，顾自明立刻就知道了，他心里是很震惊的，没想到三皇子竟然是这样的大胆，不过震惊之后顾自明心里冒出了一丝恼怒。 “三皇子，下官敬您是皇子，可是您也不能这样其辱我顾家吧？要是真如您所想，那与您有婚约的娇儿又该如何自处！”说罢，顾自明站直了脊背，背对着三皇子站在了窗口。 看到顾自明有些生气的样子，萧玉恒嘴角笑意不减，这顾自明就算是身居高位也抹不掉身上那股子书生气息。 “顾大人消消气，本皇子对娇儿的深情天地可鉴，只是大小姐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冲着您如今的地位，本皇子的兄弟们肯定会想办法娶了大小姐，到时候为难的可是您了。” “哦？这么说，三皇子还是为了下官着想的？” “当然，本皇子也是有私心的，撇去儿女情长不管，顾大人您是一路陪着我走过来的，这条路有多么的艰辛您一定是最有体会的。” 说道此处，就听到顾自明在窗口露出一丝叹息，萧玉恒就知道有戏。 “我背靠着玉家，有数不尽的钱财，朝堂上靠着您，有数不尽的文人志士来投奔咱们，只是在军事上，我确实一无所有的，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也许一切都会功亏一篑，唉。” 听到三皇子如此落寞地语气，顾自明有些心软了，是啊，这一路他为三皇子做了太多的事情了，如今走到了这一步，前进也许就是光明，后退只有万丈深渊，所以顾自明也是能够理解三皇子的心情。 如今朝堂之上也就是有宁家手握重兵，而宁家对顾清婉的看重是个人都能够看出来没就算宁家不愿意帮忙，等到那个时候有顾清婉在也不怕他们不会妥协，最起码在外人看来，顾清婉嫁给了谁宁家就会向着谁才对。 “那你想怎么办？” 听到顾自明松口了，萧玉恒连忙从最为上站起来，单膝跪地：“顾大人，我向您保证绝对不会辜负了娇儿，等到我功成名就那一日一定会让娇儿做皇后，而顾家也会得到应有的荣华富贵。” 听到这话顾自明心里到底好受了一些，而且三皇子还屈尊单膝跪地了这份诚信不可谓不重，顾自明也知道见好就收，连忙扶起三皇子。 “三皇子您这是做什么，这简直就是折煞下官了。” “希望您不要疑心我才是。” “唉，三皇子的难处下官岂能不知，只是还需要从长计议，我这个女儿……还有宁家都不是好对付的，只怕……” “自然是要从长计议的，不过今晚已经夜深了，我也不能够久留了，明日我会派人把嫁妆送过来，至于后面的事情，咱们慢慢打算就好，眼下还是我和娇儿的婚事比较重要。。” 顾自明点点头，他还是很满意三皇子这样，只要他对娇儿深情不减，再加上日后他的从龙之功，一定会让顾家再上新台阶的。 顾自明点点头，“三皇子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万事三思而后行才好。” 三皇子走了之后，顾自明的书房就没有熄灯，一直到天亮顾自明都在暗暗思考。 按照三皇子的意思是他看上的是顾清婉的外家，如果能将顾清婉娶到手里，那么以宁家上下这样疼爱顾清婉的情况来看，宁家就算是不想站队也得站队了。 就算是宁家没有这个心思，太子那边也会对宁家有所忌惮，不会用的那么放心，就连皇上也得好好掂量一下皇子背后的力量。 无论如何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有两个女儿在后宫做皇妃，等日后他手里的筹码就会更多。 想到此处，顾自明脸上逐渐露出满意的笑容。 第159章 顾含青求助 “小姐，你可是回来了。”入画高兴地围在顾清婉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回了相府，没在老夫人身边再多待一会。”抱琴倒是很稳重在旁边给顾清婉收拾行李，这一次小姐从宁府带来了不少衣服，看起来应该都是夫人为小姐准备的新款式，还有一些是侍书从外头找人送过来的。 “就是就是小姐，婢子本来和抱琴姐姐商量要回去服侍您呢。”入画说。 “本来是想多呆一些日子的，不过我看着抱琴书信里面传信儿似乎柔姨娘那边是有什么动静了吗？”顾清婉喝了一杯入画捧上来的香奶制品一样的东西，以前从来没有喝过，现在尝一尝味道还真不错。 “入画，这是什么？味道还不错。” 入画听到后眼睛都笑成了一道缝了。 “小姐，您走之后婢子们也没有闲着呢，这不是二小姐的彩妆阁里面新推出来什么贵宾茶点，里面就有一道是这个叫做奶茶，婢子有幸跟着二公子去了一次，想着小姐应该喜欢，婢子尝了尝大概有什么回来自己研究了半日，觉得味道好了才敢给小姐端上来。” 听后，顾清婉不禁失笑，她的这个妹妹脑子确实比别人灵活，什么精致的小茶点她都能够想得出来，这样做生意怎么会不火呢。 “这个奶茶还真是好喝，没有那样甜，下面是红豆吧？” “是呢，婢子昨日就把红豆泡上了，今天一早用泉水蒸煮出来的，小姐快尝一尝非常的软糯。” 顾清婉拿起勺子，在入画的注视下浅浅尝了一口，“果然和入画说的一样呢，抱琴司棋你们也赶快尝尝看，这里还有很多。” 司棋听到小姐允许她们吃了，赶紧上手先给抱琴盛了一碗然后才给自己。 抱琴接过手笑着说：“婢子早就尝过了，味道确实不错，入画你吃吧，我还得帮小姐收拾衣服呢。” “不差这一会。”顾清婉拉着抱琴的手让她暂时休息一下，“我正好也想问问你府上的事情。” 听到顾清婉的问话，抱琴刚要回话，就看到四小姐顾含青面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青儿？”看到顾含青面色慌张的样子，小脸都有些煞白，额头上还冒着汗珠，顾清婉起身接住了顾含青的身子问道：“这是怎么了，这样慌张？” 顾清婉给了司棋一个眼神，司棋会意连忙闪出去查看情况。 “长姐……”顾含青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睛红红的，里面充满着愤恨还有很复杂的感情。 顾清婉见到此处，知道顾含青这样不管不顾地跑到她的院子来找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了，她引着顾含青坐在圆桌旁，抱琴见状盛了一碗奶茶放在了顾含青的手里。 顾含青感觉到手心里的温暖，心里面也平静了一些，别的地方的东西他不敢吃但是顾清婉这里的他完全可以放心的，他低头喝了一口，甜甜的口感让他的心情更平复了一些。 看到顾含青面色好了一些，司棋这个时候也回来了。 “小姐，婢子瞧着似乎是大公子的人追到了咱们院子附近，然后就回去了。” 听到大公子，顾含青的脸色本来好转一些，现在又不好了，整个就变得铁青，顾清婉见状就知道可能是与顾含青有关系的。 “青儿，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长姐温柔的声音，顾含青想了又想，虽然觉得难以启齿，但是他好不容易等到长姐回府，如果此刻不说后面他也没有办法摆平的。 顾清婉看出了顾含青的顾虑，“抱琴你去里面收拾一下东西吧，入画你再去厨房弄一些小点心来。” “好的小姐。”入画倒是很听话，连忙去厨房弄些热乎的奶茶还有刚做好的点心给端上来。 抱琴是知道顾含青的身份的，所以她就没有什么避讳，毕竟不知道则罢了，既然是知道了再让他和小姐独处一室到底是不好看的。 “行了你说吧，这里都是自己人，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用得到抱琴她们，所以还希望你不要有那么多的顾忌。” 听到顾清婉这样说，顾含青脸上猛地一红，以为是长姐在责怪他对她身边的人还在半信半疑，以为长姐是不高兴了，连忙站起来，双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好。 “长姐，长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看出来顾含青的局促，顾清婉拍了拍他的手背，拉着他继续坐下说：“不要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出了什么事你就说吧，外头顾长风是来找你的吧？” 听到了顾长风的名字，顾含青就如同一只小野兽一样，眼睛红红的，拳头握的很紧，他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 “长姐，按照你的吩咐我经常去祖母那边伺候祖母，只不过祖母现在状态越来越不好了，我也瞧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了，只是看着祖母越来越爱睡觉，每日睡着的时间要比醒着的时间要多。” 顾清婉听了之后也觉得奇怪，“都是什么时候醒来？” 顾含青想了想说：“醒来也就是要喝水吃东西，但是很短暂，但是二姐来的时候祖母的精神头会好一些，但是一般二姐在的时候她就会找借口把我撵出去，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顾清婉想起了之前顾含娇给祖母吃的药丸就知道这里面大概还是顾含娇的手笔，至于为什么，想来大概是贪图老夫人手里的那点棺材本，想着出嫁之前给自己多攒一些家装的吧，要是光明正大的管老夫人要，就老夫人那个抠门的样子肯定是要不来的。 顾清婉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过两日我会去看看祖母到底怎么了，她还不能够出事，如今这个府上也就只有她能够在日后庇护你一二了。” 顾含青点点头，继续说道：“长姐说的是，我在祖母身边时间久了就难免会碰到大哥，他，他简直就是个畜生，一开始他喝醉了也就是言语上的挑衅，后来竟然连身份都不顾了上手调戏我！” “什么！”这就把顾清婉吓了一跳，他知道顾长风是个放肆的，但是没想到连自家亲妹妹都要调戏。 “今天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灌了黄汤，回来后竟然直接到祖母房里面把我拉了出来，开始撕扯我的衣服，要我真的是个女子，今日的清白就不保了，长姐，我受够了，什么时候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在顾家活着？” 今日顾含青和往常一样，在李姨娘的院子里面吃过早饭就去了祖母院子里面伺候祖母，祖母今日的状态还好，靠在床边喝了一碗燕窝，还跟他说了一些话。 “青儿啊，你是个好孩子，当初你母亲怀你的时候，我瞧着是个男娃娃，怎么生出来却是个女娃娃呢？” 听到此处顾含青眼神黯淡了一下。 “你是家里几个姐妹里面最像你父亲的一个，瞧瞧这眉眼，和你父亲小的时候是一模一样，比你大哥要像你父亲……” 老夫人就像是说梦话一样，越说声音越小，越说声音越小竟然睡着了。 顾含青叹了一口气，帮着祖母盖上了薄被，在旁边给打着扇子。 这个时候，门口突然进来一个人，顾含青定睛一看是顾长风，此刻他满眼浑浊，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了一夜，走路脚都发飘，最里面还念念叨叨的。 “祖母祖母，快快再给我一些银子，孙儿的银子不够使了。” 顾含青看不下去，说了一句：“大哥，祖母睡着了，你还是小点声吧。” “哼，你这个小庶女，竟然敢管起我来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顾家的大少爷，以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嘿嘿嘿，你个小庶女也是我的，哈哈哈哈。” 听到顾长风嘴里面的荤话，顾含青大心里面鄙视这个大哥，他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就能够成为嫡子，锦衣玉食还能够到最好的待遇，真是老天爷不公平。 顾长风看着顾含青不答话，加上喝了酒，身上没有银钱被烟花巷的女子从被窝里面赶了出来，一身邪火没处发泄。 前些日子他认识一个有趣的人，那人带着他去了清风馆，那种地方都是小倌，好男风的地方，起初顾长风是不屑往那种地方去的，觉得去那个地方有失身份，可是后面半推半就的去了一次，才知道原来这样有意思。 顾长风瞧着顾含青那张清秀的小脸，就动了邪念，顾含青既有那种幼男的青涩还有着女子苗条的身材，怎么看怎么觉得是绝色玩物。 “嘿嘿嘿，我的好妹妹，既然祖母睡着了，你就跟着大哥聊聊天吧。”说着就上手一把抓住了顾含青的手。 顾含青吓了一跳，一时没有差觉，竟然被顾长风抓到了机会被摸了一把脸，顾含青连忙把人给推开了。 “哟，妹妹看起来较弱没想到这么大的劲儿。”顾长风被推到了也没生气，反而搓了搓摸到顾含青脸颊的手指，仿佛刚才的滑嫩的感觉还在指尖久久没有散去。 想到此处，顾长风眼眸就更加的浑浊了，直接起来扑了上去，按照他的想法，自己人高马大还解决不了跟个小鸡一样的小女孩吗？ 但是顾含青到底不是真正的女子，他瞧着四下无人，祖母还是睡觉，提起一脚就把顾长风踹倒了。 “贱人！竟然敢踹我，来人！快来人！给我抓住她！今天不给你一点眼色瞧瞧看起来是不行了。” 顾含青瞧着有人进来抓他了，他也顾不上别的看提起裙摆就跑了起来，他一开始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今日父亲不在府上，没有办法庇护他，嫡母那边就更不可能向着他了，如果跑回了李姨娘那里，他们母子二人自然也是没有办法抗衡顾长风的，柔姨娘虽然的宠，但是面对这个混账东西估计也够呛。 想来想去，他只能去找长姐了，不知道长姐有没有回来，如果没有回来，他也可以找抱琴她们。 想定主意，顾含青就撒丫子往顾清婉的院子里面跑去了。 第160章 长姐，救我 “长姐，你要救救我，现在只有你能够救我了，在这样下去，我和姨娘就只能是死了，姨娘平时除了去柔姨娘那边做做针线活，就这样被夫人知道了还是百般折磨，长姐……” 顾含青跪在地上，嘴巴紧绷成一条直线，手紧紧地握住，仿佛下一秒，眼前的这个少年就要崩溃。 “小姐，这也太过分了！”抱琴从后面走出来，“大公子，怎能作出如此禽兽之事？” “青儿，你坐好，记住不要愤怒，愤怒只会降低你的智慧。”顾清婉拉起顾含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如果你想要扳倒你的敌人，那就要冷静下来，找到对方的弱点，一击命中，尤其是面对比你强大的敌人，一定要一招制敌。” 顾含青似懂非懂地地听着顾清婉对他说的这番话，即便是现在没有理解透彻，但是在他以后的人生中 ，顾清婉的话如同他的启蒙老师一样，一直陪伴他走过人生中很重要的节点，成为一代名相。 “可是长姐，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还有……”想到此处，顾含青嘴巴动了动思量了一瞬，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长姐，我年岁也不小了，姨娘教的东西实在是有限，我想去读书……” 顾清婉了然，眼前的这个孩子将会是顾家最有出息的孩子，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这个孩子折在了顾家这个肮脏的魔鬼手中的。 “你且放心，这个事情很快就有着落了，首先就是要恢复你的身份，只有身份恢复了才可以讨论去上学的事情，至于上学还有一段时间，等到入秋之后山麓书院就会招收一批学生，到时候送你去那里读书好不好？” 听到山麓书院这几个字，顾含青的眼神突然一亮，那是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去处啊，到了那里基本上都能考取个功名出来的，且不说别的，每年的前三甲都会有两位从这里走出来。 “如果能去那里，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那是我的造化，只是我现在就算是恢复了身份也只是个庶子而已，怎么有资格进入书院读书呢？”想到此处顾含青心里更是无比的苦恼，再一次对自己的身份感到不满。 顾清婉自然是知道顾含青在想什么，于是开口道：“你怎知你就不能成为嫡子呢？即便不是嫡子，我外祖父与山麓书院的首席是旧相识，到时候让他给你写一封推荐信也不是不可以的，再者说山麓书院并不讲究这些的，嫡子庶子只要能够通过考试就能够进去读书的，你千万不要自己给自己戴上嫡庶的枷锁。” 山麓书院这个地方无论是官家还是商贾亦或是寒门子弟，无论嫡庶也不论男女都可以参加他们的入学考试，考试过了之后，会根据你的考试成绩分班学习。 前世顾清婉央求外祖父给她写了推荐信又女扮男装入学考试，后来她才知道外祖父与这里的首席有着救命之恩，要不然以她的身份在里面就算是女扮男装也会早晚被识破，到那个时候名声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 “你且把心放回你肚子里面去，算算时间也不远了，你要抓紧时间准备起来面对入学考试，至于你的身份很快就有着落了，你回去吧，这个时候顾长风也不敢再对你如何了。” 顾含青没有任何的怀疑，扯了扯身上的褶子行礼准备告辞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我回去要是姨娘问起来……” 顾清婉叹了一口气说：“你姨娘是个好的，这些年对你也算是拼尽了全力保护你，要是她问起来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总之她不会害你的。” 顾含青点点头，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姨娘，虽然是个目光短浅的女子但是对于他来说可谓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 看着顾含青离去的身影，顾清婉若有所思，李姨娘当年能够把顾含青保了下来还能够瞒天过海骗过了现在的夫人，已经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了，这些年她在府里的表现大概是她另外的一种自我保护吧。 前世李姨娘被夫人陷害偷人，被当场捉奸，顾含青也被冠上不是顾家子孙的名称差点被打死被赶了出去，如今来看指不定是谁在偷人呢。 “小姐，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接下来咱们就等着李姨娘了，她手里面可握着不少好东西呢，为了她这个儿子，她应该舍得出来才是。”顾清婉说道。 那边顾长风听到小厮回禀的话之后，气的直接砸坏了桌子上的杯盏还把桌子给踢倒了。 “这一个两个的小贱人，长的那副勾引人的样子不就是让人玩弄的吗，装什么贞洁烈女！早晚，我要让那两个小贱人好看，尤其是顾清婉，自从她回来之后事事不顺。” “公子，前一阵夫人还嘱咐您让您好好读书，最近不要惹事，毕竟二小姐的婚事就在眼前了，等婚事过去了，您还要参加书院考试呢。” “你给我闭嘴吧你，你到底是谁的人，你要是母亲那边的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去！”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厮连忙跪在了地上，也不管地上是不是有碎瓷片子了。 “哼，我身为相府嫡子，怎么能叫惹是生非呢？就算是她顾含娇要成为皇子妃，那也是我的妹妹，以后还不得依仗着我这个哥哥？” “是是是，二小姐最大的靠山还得是您，没有您，二小姐就算是登上了高位也必定性心有不安的。”小厮狗腿地奉承到，看着顾长风心情愉悦地坐下，他连忙起身给顾长风重新端了一杯茶。 “算你有眼力劲儿！可惜我那个妹妹自己却没有这个自知之明。” “还有那什么书院，谁要去那个地方受罪，我一堂堂嫡子以后还要继承家业，去受那个鸟气干什么。”顾长风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带着身边的小厮就要走：“走，去母亲那边要点银子去，趁着父亲没有回来，不然一定又被关在书房里面看那些令人犯困的玩意儿了。” “这个时候去夫人那边……夫人会不会……” “怕什么，母亲一向是疼我，你且跟本公子过去就是，少像个娘们儿一样磨磨唧唧的。” “公子说的是，小的知错了。” 到了正院，顾长风干的事情早就有人告知了王如烟，王如烟气的恨不得现在就给顾长风两个耳刮子，这个畜生除了给她惹是生非是一点争脸的事情没有给她做过。 “夫人，您可要注意身子啊。” “雪娘，你说说这孩子，平时怎么胡闹都可以，怎么就把主意打到了后院来了呢，要万一被老爷知道了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夫人消消气，兴许不是那个样子，公子平时虽然顽劣了一点但是这样的事情绝对是做不出来的。” 雪娘的话还没有说完，顾长风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母亲！母亲！” “风儿？你怎么来了？”王如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家儿子开始在自己的屋子里开始找东西。 “我问你话呢！今儿在你祖母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可是你妹妹，就算是不是你亲妹妹你也不能那样干啊！还是在你祖母的院子里面，你怎么就这样的大胆！” “还有你到底在找什么！”王如烟看着顾长风根本就不打理她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哎呀，母亲你好啰嗦。” 顾长风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看到母亲这个样子他心里就更是无比的烦躁，但是还不敢明面地反抗王如烟。 “就是母亲听到的那个样子喽，怪不得父亲都不来你的院子了，要是我我也不愿意来，你看看人家柔姨娘多温柔小意。” “什么！你竟然让你母亲跟一个妾室学！”这一下就把王如烟气的仰倒，不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看到顾长风似乎在内室找到了一个钱袋子。 顾长风掂了掂重量，有些不是很满意地说：“就这点儿，也行吧。” “你个孽障！你给我回来，你要干什么去！” “大公子，这个可不能拿的，这是这个月下人的月例银子，您赶紧放回去吧，都这个节骨眼了您就不要再惹夫人生气了。” “雪娘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下人的月例银子怎么了，这个府上什么不都是我的？而且我现在要出去应酬，手里面没点银子怎么能行，再说现在大家都奔着三皇子来的，怎么着我也不能够给妹妹丢面子不是？” 话是这样说，自从女儿和三皇子订了亲事自家也是水涨船高，以前瞧不上她的那些夫人也都纷纷给她下帖子，参加什么小的宴会，也会有人主动上来给她打招呼说话，但是王如烟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行！就算是为了你妹妹，你最近最好给我收收心，眼瞧着山麓书院深秋就要招收学生了，你得给我想法子考进去才行！” 王如烟缓了缓气，到底没有被顾长风给忽悠过去。她平时确实溺爱顾长风，但是为了自己为了子女以后，王如烟还是拎得清的。 “虽说这丞相府是泼天的富贵，但是那也只是因为你父亲，这个官位又不会世袭罔替，以后我和你妹妹还要靠着你，如果你此次能考个一官半职，凭借着你父亲的影响力，再加上有三皇子在，以后的造化不见得会小。” “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 顾长风似乎没有听进去，说罢就要离开，这边刚要走，一不留神又瞧见了母亲书桌台上的簪子觉得好看，“这个簪子不错，母亲年岁大了，带着这样娇嫩的颜色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干脆就给了儿子吧。” 说罢，风风火火地又走了。 “你！孽子！” “夫人！夫人！” 雪娘赶紧扶住摇摇晃晃的王如烟，王如烟最恨别人说她年老色衰，可这话偏偏还是从她最疼爱的儿子口中说出来的，怎么能够不扎心呢。 “夫人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公子只是在和您开玩笑呢。” 雪娘连忙扶着人坐下，给倒了一杯温开水给王如烟顺气。 王如烟平缓了一会，想着顾长风虽然混帐但是说的不无道理，以前自己就是凭借着温柔小意牢牢抓住了顾自明的心，可是自从做了当家主母，那样妾室的样子她是万万不能再做的，这样只会让人笑话她。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拿她的身份说事，那些眼高手低的贱人，等她的女儿成为了皇子妃，看她们又怎么敢瞧不起她！ “对了，风儿要银子干什么？平时不是也不少给他的吗？” 雪娘想了一会说：“听公子的意思，好像是要银子去宴请好友。” “哼，他的好友？怕不是一些狐朋狗友吧。” “应该不会吧，自从小姐和三皇子有了婚约，大公子也收敛了不少，他身边更是有不少的想要巴结公子的……” “那也不能够掉以轻心，你还是派人去盯着点吧，免得他被什么坏人蛊惑，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一步，咱们绝对不能放松警惕，眼看着娇儿的婚事有着落了，风儿也得赶紧相看起来，借着三皇子的东风，好歹给他说个亲事。” “夫人思虑的周到，想必公子说定了亲事，心思就能够收一收了，一定能够体会夫人的良苦用心的。” “唉，都是儿女债啊，我是他们的母亲，我怎么能够不操心呢。”王如烟想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风儿的亲事提上日程，只是突然想起了顾清婉，她脸色有些不好了。 “听说顾清婉回来了？” “是呢，下人来说，大小姐去外头看病回来了，这一次瞧着的确是比走的时候要清减了许多。” “病秧子，怎么就没有直接病死在外头呢？”王如烟两眼冒着狠毒地目光，这个顾清婉真是让她瞧着处处堵心。 “不行雪娘，咱们得想法子把顾清婉就算是不弄死也得给弄出去，要不然我这心总是有些放心不下。” “可是夫人，眼看着咱们小姐的婚事要近了，这会子要是家里出了事情，小姐面子上也不好看，要不……想办法把大小姐给嫁出去？” 雪娘的这个提议被王如烟给否定了，“这个办法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那顾清婉的亲事还有宁家，就算是老爷也不能百分之百能够拍板的，更何况我也曾给老爷提起过，当时老爷也是让我不要管。” “那可如何是好？要不咱们下点药？” 王如烟想了想，雪娘说的没有错，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自己的女儿安安稳稳地出嫁，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后面先放一放。 “再说吧，你看看有没有机会，要是没有机会就不要冒这个风险了。” “应该是有的，现在大小姐日日要喝一些药，咱们倒是可以在这方面做文章。” 王如烟点了点头，如果能让这个小贱人和她娘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第161章 阿宁的打算 楚王回来之后直接去了皇宫，给皇上说了席上的所见所闻，兄弟二人一直说到了宫里面下了钥匙，楚王才离开。 回到了王府里面，王府里的冷冷清清倒是让他无比的怀念顾清婉那个丫头。 虽然她也是个清冷的人，但是在有她在就感觉到很温暖，那样的一个人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慢慢的去了解才知道那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值得被放在心上。 萧璟宸难得发呆，心里在思忖着也不知道顾清婉那个丫头在干什么。 想到此处，楚王从书架的暗格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他细细地用手把玩了一会，这个小东西是他让人在外面找来的一个机关盒子，想来那个丫头应该会喜欢的吧。 这个时候，门口敲门的声音打断了楚王的思绪，他皱了皱眉头。 “进来。”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身着裙儒的阿宁，自从被王爷从暗卫里面撵了出去，阿宁就以管家女儿的身份在王府里面待着，以前穿的劲装也都换成了女子的穿戴。 阿宁也开始学起京城中贵家小姐的打扮，只不过她也只是模仿罢了，倒有些东施效颦的意思。 “王爷，您回来了。”阿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低着头透出雪白的脖颈。 “有什么事情。” 阿宁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不过很快她就适应过来了，王爷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时间久了自己一定会打动王爷的心。 “回王爷的话，这是婢子炖的鸡汤，您回来这么晚想必是会饿，您多少吃一些吧。”说着就要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楚王身前的书桌上。 “不必了，没有事情就不要靠近书房，这鸡汤你端给小甲他们吧。” 楚王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对于自己不喜的人从来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更何况这个阿宁还犯了他的忌讳，要不是有她哥哥缘故还有管家的求情，她早就该死了。 阿宁心里又再一次被伤到了，但是她知道绝对不能再惹怒王爷了，于是有些委屈地抬了抬双眸，看了一眼王爷，可是人家压根连眼神都吝啬给她，更不要说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了。 阿宁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是王爷。” 出了书房，就听到里面说道：“以后不许闲杂人等进入本王的书房，做不到就给本王去死。” “是王爷，属下失职！”门口的暗卫跪在地上请罪。 阿宁这个时候眼睛饱含泪水，无比的委屈，书房这个地方曾经是自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什么时候自己成为了闲杂人等呢？ 自己为了王爷出生入死，到头来却因为顾清婉这样的贱人被王爷所舍弃了，一定是顾清婉说了什么。 思来想去，阿宁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带着食盒往小甲他们的住所去了，王爷说把鸡汤端给小甲喝那就送过去，再者她也想要打听一下王爷这一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了小甲的房间，正好甲乙丙丁几个人都坐在一起聊天，看到阿宁进来都愣了一下，因为除了小乙，其他的人他们小甲根本就没有见过穿女装的阿宁，一下子被惊艳到了。 “原来你们都在啊。”阿宁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大家都有些不适应地笑了笑，阿宁之前可都是冷着一张脸，能够见到她温柔的一面也就只有王爷有那个福气了。 小甲回过神来说：“阿宁来了，快进来坐吧。” 阿宁笑了笑，挎着食盒步伐袅袅地走了进来，小乙愣神过后，连忙用袖子把挂在嘴巴上的瓜子皮擦了下来，又看到了阿宁手上的东西连忙把桌子给收拾好。 小乙呵呵笑了笑，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后脑勺。 “王爷让我给小甲送些鸡汤过来，听说小甲路上受伤了，我顺道也来看看，小甲你的伤势可重？伤到了哪里，我哪里还有上好的金疮药和王爷赏的一些补品需不需要给你送过来？” 看着小甲的目光温柔的都能够滴出水来，这样的气氛怎么都是刚刚好的，只是有一个煞风景的小乙在，他很不入路地打开了食盒。 “哇，这鸡汤可真是香啊，咱们厨房换厨娘了吗？竟然比平时的都要香很多呢。” 听到此处，阿宁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滋味，自己辛辛苦苦地手艺被认可了自然要开心的，可是这份心意是自己特地为王爷准备的，可是王爷连看都不愿意看就直接赏给了下属。 “厨娘并没有换，只是这是我亲自熬的，想着你们外出好不容易回来了，这一次我也不能跟在身边，除了担心也没什么能够为你们做的了，所以做些吃食聊表心意，你喜欢的话厨房里面还有一些，你和几个兄弟分一分吧。” “呃……”小乙刚要盛汤的手顿时愣了一下，这话要他怎么接，人家专门来看小甲的，小甲还是病号，自己再怎么缺心眼也能听出来这是下逐客令呢。 小甲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私底下是喜欢阿宁的，只是这一份喜欢被埋藏的很深，就连跟在他身边的小乙都不一定会知道。 这些日子没有见到阿宁了，他自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不过看到阿宁现在的转变小甲心里有些别扭但是却没有细细品味。 “那就多谢阿宁了。”小甲连忙站起来自己盛了一碗鸡汤，温度刚刚好。 “我们阿宁没想到不仅武功好、长得好，这手艺也是一流的棒！” 听到小甲的夸赞，阿宁笑着低下了头，就像是小姑娘害羞了一样，小甲倒是有些看愣了，要知道这宁大姑娘是一个手起刀落的人，哪里还会害羞这一套呢？ 旁边的小乙倒是有些牙疼，得了，自己就是个碍事的，还是赶紧走比较好。 “你们聊吧，我去厨房吃饭去了。”小乙一边走一边说，“鸡汤虽然好但是喝多了也怪腻的，还是李婶儿做的菜肴更让我心动，得赶紧去要不然一定没得吃了。” 等小乙走了之后，原本还有些热闹的房间里面的那些人也都跟着一哄而散，这一下子房间里面倒是有些显得尴尬。 小甲自然也是感觉到了，他轻咳了一声，“阿宁，许久不见了，你这……越来越漂亮，你坐你坐。” 看着小甲的样子，阿宁自然是明白小甲的心意，只不过，她一直都是把他当做一个大哥哥来看待，甚至来说在她心里面小甲小乙他们都只是个下人而已。 “小甲哥你快点坐吧，听说你受伤了，伤势还好吗？”阿宁顺势给小甲盛了一碗鸡汤推到了小甲面前。 听到此处小甲眼神暗了暗，“都怪我自己不争气，连累了王爷。” 阿宁一听有些不淡定，站起身急切地问道：“王爷？王爷此次和你们一起回来的，难道他也受伤了吗？” “不不不，嘶……”看到阿宁如此激动，小甲连忙摆手解释，只是动作幅度有些太大了，扯到了伤口，令他一时间没有忍住倒吸了一口气。 “你……” “无碍无碍。”小甲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忙安慰道：“王爷并没有受伤，只是连累王爷为了我们亲自涉险走了一遭，这是我们做属下的失职。” 听到此处，阿宁也跟着点点头，坐了下来说：“是了，你们办事不利连累王爷，确实是你们的失职，可不能有下一次了。” 自己说是一回事，但是心上人说出口那种感觉就更加令小甲感到扎心。 “是，都是我之故。” 也许是看出来小甲的落寞，阿宁便找补地说道：“你也不必太过介怀，王爷这不是没有怪罪你们，而且还让我端来鸡汤来看望你的伤势，等你好了还是能够在王爷身前效力的。” 小甲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默默地喝了手中的鸡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手中的鸡汤竟然有些苦涩，阿宁的心思他一直都是知道的，看到阿宁这样的打扮，小甲不胡思乱想，想来也是难的。 “我再给你盛一碗吧。”看着小甲把手里的那一碗喝了了，阿宁便接过去，“这鸡汤我可是从早上就开始炖了，还放了人参，对身体只有温和的滋补。” “有劳你了。” “这算什么，对了小甲哥，你们这一次出去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西山那边上次我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 “是我轻敌了，没有等王爷的消息就带着小丙进到了西山里面，那里面我们也没有探出什么究竟还连累王爷来救我们被困。” “什么！那王爷……？”阿宁心里不仅一紧，刚刚在书房她只顾着压抑着心里的那份欢喜，倒是没有去注意王爷的身子。 小甲摇摇头，“好在有顾大小姐及时赶来……”说到此处小甲及时止住了话语，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多说了，这样的事情万一被传了出去，有损的只有顾大小姐的名声。 “顾大小姐？”阿宁有些疑惑，那个病秧子什么时候跑去救王爷了？而且就那个小身板，不给王爷拖后腿就算了，还能够救人？ “没有，你听错了，哪里有什么大小姐，再说王爷的能力如何哪里需要人家来搭救他。”小甲不再多言，低头把剩下的鸡汤给喝了。 阿宁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但是那个名字又让她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在她的眼中，那顾清婉就是一个家宅中的女子，依靠家族依靠男人，哪里是能够与夫君肩并肩的人呢。 看着阿宁还想继续再问，小甲把手里的碗都利索地收到了食盒里面，“天色不早了，阿宁你还是回去吧，免得被人家说闲话。” “在这个府里面谁敢说我的闲话呢。”看着小甲不愿意多说的样子，阿宁也不再勉强。 “那我就不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她提着东西就往外走。 “阿宁。”看到那个背影，小甲忍不住喊了一声，那个背影停了一下。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小甲艰难地说道，“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吗？” 阿宁头也没回，自嘲了一下，“谁还不会变呢，我觉得现在刚刚好，至于难处……是有一些，但是没有人能帮我解决的。” “咱们自幼一起长大，有什么难处你不妨说出来。” “呵，以后再说吧。” 阿宁没有停留离开了小甲的房间，只留下房间内略显落寞的小甲。 回去的路上阿宁就开始思量小甲说的那些话，她知道小甲一直都是谨慎的人，说他不会说错什么话，那么顾大小姐去陪着王爷就应该是真的了。 只是这个顾大小姐到底是不是顾清婉呢，按照她的认知顾清婉根本不可能去陪着王爷冒险，但是京城之中又有几个顾大小姐呢。 不管怎么样，阿宁都感到了一丝危急。 她也许不能够成为王妃，但是一定要成为在王妃入府之前王爷身边第一个女人才行，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在府里立足。 可是王爷现在对他的态度，让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现在一点都不敢去再勾搭王爷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她无比的肯定王爷一定会当场亲手了解了她。 但是现在，王爷又吩咐管家抓紧把她嫁出去，真的嫁人了那么她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所以王爷这边行不通的话，也就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王妃，到时候新王妃入府为了巩固地位，王妃完全可以把她抬为姨娘。 虽然自己的志向不在姨娘，但是只要有了身份，成为了王爷的女人，日后凭着她的手段，想来成为王爷的侧妃也不是问题的。 阿宁终于给自己想出了一条出路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乐开了花，仿佛这些日子的阴霾都散去了。 现在就耗着不出嫁就可以了，至于王爷面前偶尔刷刷存在感就行，她跟着王爷那么长时间，自然是知道王爷最喜欢的就是有分寸感，想来到时候王爷也不会太逼迫她嫁人的。 现在府上没有什么女主人，干爹又只是管家，如果能把府上的中馈握住那对自己以后就更为有利了。 可是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学过中馈的事情，没有关系现在跟着干爹学想来也是来得及的。 阿宁又想起王爷要被赐婚心里还是忍不住要泛酸水，可是没有王妃自己也不能够继续下一步，总是心里是很纠结的，但是权衡一下利弊还是觉得坦然接受会更好一些。 听说上一次表小姐倒是去找过王爷，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如何，能不能斗得过顾清婉，但既然是太后娘娘亲自挑选的人，总归不会差的吧…… 第162章 顾含娇的痴心妄想 幽兰院的确是个好院子，没有人提起来顾含娇还是死皮赖脸的在院子里面待着不愿意搬出去。 虽然，目前住的这个房间有些小，但是掩盖不住这个院子的好看与气派，她闺中的小姐妹来寻她也是极有面子的。 “春露，最近顾清婉那边有什么动作没有？”顾含娇摸着新染的指甲问道。 “回小姐的话，那边……自从大小姐看病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出过房门，瞧着小厨房也是汤药不断地，想来大小姐那边身子应该还没有好利索吧。” 听到此处，顾含娇心里忍不住有些雀跃，“哼，果然贱人贱命，就算是回来当上了大小姐又怎么样，有小姐的命却享不了小姐的福。” “可不是呢。”春露在旁边映衬着。 “小姐您瞧，这都是夫人一早让人送来的新衣裳，好看的紧呢。”旁边的秋霜则在顾含娇身边比划着新送来的衣裳。 “这衣裳的款式倒是新颖，只是这个颜色……给本小姐丢了吧。”顾含娇看着衣服是鹅黄色的，想起来那一日顾清婉也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衣服，心底有些不喜。 “这衣服的颜色更加衬托出小姐的颜色娇嫩，也就是小姐肤色白，不然也撑不起来这样娇嫩的好颜色呀。”春露说道。 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别人恭维自己的美貌的，尤其是顾含娇这样对容颜格外在意的人，春露这样一说，顾含娇倒是看这件衣服有些顺眼了，拿在手里摸了一下。 “娇儿衣服多是清淡的多一些，如今留下这些颜色暖些的也好，娘的娇儿本是欢乐的年纪，也不该总是清清淡淡的才好。” 顾含娇回头看过去，是母亲王如烟来看她了。 “母亲你怎么来啦。” “怎么，你不去看母亲，母亲还不能来看你吗？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王如烟用手点了点顾含娇的额头。 顾含娇噘着嘴，揉着额头娇滴滴地说道：“哪有，母亲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女儿总是忙于绣嫁衣什么的。” “好孩子，我自然知道你是忙的，所以母亲来看看你呀。”说着就拉着顾含娇往里面走去，“母亲听说你这边送来了新衣裳，母亲又从库房里面给你挑了一些好看的首饰，你来瞧瞧喜欢不喜欢。” 顾含娇瞧了一眼雪娘手里面的首饰盒子，里面的款式什么的顾含娇倒是不在意，但是就目前她马上就要嫁人了，给自己攒一些私房钱越多越好的。 “母亲送的娇儿都是喜欢的。” 听到此处王如烟倒是笑了：“雪娘你瞧瞧，到底是要成为皇子妃的人了，说话办事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娇儿可是要挑三拣四的，如今倒是随和了不少呀。” “夫人说笑了，咱们小姐是受过宫里面嬷嬷亲自教导的，走出去谁不得夸赞一声咱们小姐是有皇家的风范的。” 听雪娘的夸赞，顾含娇心里有些不高兴，什么宫里教导嬷嬷亲自教导，那段日子有多么的难熬只有自己心里明白了，但宫里的教导嬷嬷来这一趟倒是给她读镀了一层金，不过好处也让顾清婉占了边。 “我瞧着这衣服颜色挺好的，听说贵妃娘娘也不喜你总是穿白色的衣裳，你也上些心吧，别总是穿一些白色的衣裳，就连你爹也经常说这样穿着晦气，更何况家里还有老夫人，免得别人说闲话。” 王如烟一边整理顾含娇的衣裳一边嘴上不停地说着，说的顾含娇都有些不耐烦了。 “母亲，您总是这样絮絮叨叨的，再者说父亲懂什么，这是风雅，别人喜不喜欢不要紧，三皇子喜欢不就行了。” 听到女儿这样说自己，王如烟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也没有即刻表现出来，而是回到女儿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说道。 “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能够害你，这话你嫌我絮叨，我怎么不去那边那个死丫头面前念叨呢。” 顾含娇听到此处心里有些美滋滋的，她母亲这些年虽然有些唠叨惹得父亲不甚喜欢，但是母亲的手腕顾含娇还是很佩服的。 “那个贱人能和我比吗，那就是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嘘……这话你可不能这样张扬出去，不然被外人听到了只会说你不顾姊妹之情的。” 顾含娇撇撇嘴：“母亲，这明明是我家，还有这个院子明明也是我的，自从她回来之后女儿处处受委屈，母亲，你什么时候把那个祸害给赶出去啊。” “好娇儿，快了，母亲一定要让你从这个院子里风风光光地嫁出去，绝对不会让顾清婉挡了你的风光。” 说着王如烟眼底冒出一道狠光。 “对了娇儿，我听说贵妃娘娘要她玉氏的女儿给三皇子做侧妃你可知道？” 顾含娇听了之后有些疑惑，她最近忙于照顾三皇子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玉氏？娇儿并没有听说这件事情，而且就算是侧妃不应该是李倩语那个贱人吗，她不顾礼义廉耻爬上了三皇子的座驾，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找她算账！” 想到此处顾含娇牙根就有些痒痒，这个李倩语平时看起来高贵的要命，原来骨子里面竟是这样的不堪。 听到此处王如烟也有些叹息，“那李家小姐……虽然他爹在朝堂之上备受陛下信任，但是到底是家底比较单薄，不足为虑的，只是这玉家的姑娘……娇儿你还是要上上心的。” 顾含娇嫉妒地把手里的手帕都要搅碎了，“不管是谁都不能够去肖想三皇子，三皇子是我一个人的！” 听到这话王如烟先是一愣，有些不可思地拉住了顾含娇，雪娘看到了夫人的示意，连忙带着屋里的小丫鬟出去了。 看到屋里面没有人了，王如烟才缓缓开口问道。 “娇儿，这三皇子毕竟是皇子，以后无论是侧妃还是妾室都少不了的，那些个……那些个想法是万万不能要的，就连你父亲的后院也不是只有一个的。” 说起来哪里就不是一个了，要真按照女儿的想法来，那王如烟此刻不知道被嫁给哪个贫苦人家等着儿子熬上个二十年才能出头，哪还有现在她从妾做到了正房夫人的风光场面呢。 不过顾含娇是满不在乎的，而且她还满脸骄傲地说：“要那么多人做什么，三皇子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胡说八道，就算是当今陛下也是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可能就守着你一个人呢，娇儿你可不要想差了，善妒这一条要是被传出去了，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顾含娇看着母亲那张迂腐的脸就为她感到一丝莫名地悲哀。 她叹了一口气拉着母亲的手说：“母亲，你总是这样想，所以你看看父亲的院子里左一个姨娘又一个姨娘的，现在你人老珠黄了，父亲也不爱往你这边来了。” 这话说的就像是一把刀直接戳中了胸口，而且还是自己亲生女儿干的，差点让她一口气闷在胸口没有上来。 “可是……我总归是你父亲的正室夫人啊。” 王如烟心里也有苦涩难言，要知道自己就是妾室上位的，要是不依着老爷的心思，再加上一个善妒，她哪里能保住这正室夫人的位置，为自己的一双儿女谋个大好前途呢。 “所以呀，母亲就不要担心我了，你自己婚姻失败就不要再用你失败的婚姻观来指点我了，我的未来我做主，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王如烟被顾含娇这话震惊地有些合不拢嘴，什么时候自己的女儿竟然有了这样离经叛道的思想呢？ “娇儿……你这也……不行不行我得找个嬷嬷来，你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了。” 说着王如烟就起身要回去，脑子里面已经开始盘算要找那个嬷嬷再重新教教顾含娇女戒这样的东西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哎呀母亲！”顾含娇急匆匆地拉住要离开的王如烟。 “母亲不要担心，您说的那些我自然心里是有数的，我说这些只是想表达女儿一定会笼络主夫君的心的。” 听到了女儿的解释王如烟缓缓舒了一口气。 “你可吓死娘了。” 顾含娇连忙扶着王如烟坐到了榻上并且奉上了一杯茶。 “孩子，那玉氏的女儿可不是好打发的，你可要费点心思，实在不行就去问你父亲也是可以的。” “母亲何必长他人志气灭女儿的威风？玉氏又如何？” “如何？玉氏那富可敌国呀，而且又是玉贵妃的娘家，跟三皇子那是正儿八经的表亲。如果真要怎么样，玉贵妃只会向着她不会向着你，而且这一次你嫁给三皇子的过程已经让玉贵妃不满意了。” “就算有娘娘在如何，只不过是商贾人家的女儿罢了，哪里有我父亲位高权重的，我堂堂丞相府的嫡女还能怕她不成？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你这孩子……” 看着自家母亲还要继续说下去，顾含娇连忙打断了，“好了好了，我知道母亲要说什么，以后我注意一些就是了。” 顾含娇就是比较无语这个古代人的思想怎么就这样的迂腐，那些三妻四妾的家庭不外乎是女人太过无能力，没有能力让男人只守着她一个人过。 你看那些小说里面的女主，哪个不是最后奋斗成了人生赢家，就算是三妻四妾最后也能为了心爱的人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顾含娇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天选的女主，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和美貌，就算有十个顾清婉十个玉贵妃也不会是对手的。 王如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又在想什么，不过看着她脸上自信的表情，心里也觉得女儿是有想法的人，自己也不能太过约束了。 “那也不能小觑，对了，这些天也不见你去三皇子那边，明日你就带着雪娘做的点心去看看吧” “母亲为女儿好，女儿当然是知道的，女儿已经让春露她们准备好新颖的小点心准备去看三皇子了，只不过女儿以为当下最紧急的事情还是顾清婉，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顾清婉赶紧搬出去，而且女儿总是觉得有顾清婉在就一定会坏事。” “这一点呢你放心，一切有母亲在呢，眼看着你马上就要出嫁了，顾清婉的小命还是要留着的。” “母亲当初就不应该让顾清婉进咱们家的门，还那么轻易地让女儿把自己的院子给让了出去，当初想的倒是挺好的，可是现在你看看，什么都没有得到。”顾含娇想起这件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娇儿，你怎么这样沉不住气。” 顾含娇毕竟不是一个迂腐的女子，生了一会气之后也就冷静了下来，她拉着自己母亲的手，悄悄地说道：“母亲，女儿倒是有一个好法子。” “哦？” “她顾清婉不是标榜自己是嫡长女吗？眼看着我这个当妹妹的要嫁人了，她这个做姐姐的不应该更要嫁人，只要把她嫁出去不就好了。” “让她嫁人？这样岂不是便宜了这个小贱人！”王如烟的算盘可不是这样打的，她还没有磋磨够顾清婉呢。 “母亲，怎么能够便宜了她，就算要便宜也要便宜了王家舅舅才是。” 提到了王家，也就是王如烟的娘家，这两天也是让她颇为头疼，她那个拎不清的大嫂总是上门来找她，一次两次还好不过是用银子打发了，可是现在明显不是，大哥大嫂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上京，肯定是为了婚事。 眼下大家还没有点破，肯定是大嫂在暗中相看，只不过也不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家庭，竟然妄想和京中联姻。 不过顾含娇说的话确实让她心头一动。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说起来也是表亲，这样一来……”王如烟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倒是便宜了顾清婉……” 第163章 探望三皇子 第二日，顾含娇在丞相夫人的催促下，没有穿自己喜欢的白色衣衫而是不耐烦地挑选了一件粉色的，带着自己研究出来的甜品往三皇子府上去了。 刚走到门口，正好碰到了下朝归来的丞相父亲，顾自明看着女儿打扮的如花似玉的，再加上女儿那姣好的容颜，令人赏心悦目。 “娇儿这是去哪啊？”顾自明停下来问道。 “给父亲请安。”顾含娇做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才缓缓道来，“女儿是去三皇子府看看三皇子的伤势如何了。” 听到此处顾自明眉头皱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顾含娇身后的门里，说：“就你一个人去吗？” 顾含娇有些不明所以，狐疑地往后面看了看说：“春露和秋霜陪着女儿一起去，并不是女儿一个人的。” 顾自明想了想对着旁边的巴全吩咐道：“你进去把大小姐请出来，吩咐她快速收拾一下自己代替为父去探望一下三皇子。” “是。” 看着巴全离开，顾含娇惊诧地问道：“父亲，女儿去看三皇子带姐姐去干什么？” “虽然你和三皇子有了婚约，但是毕竟还没有出阁，你一个人去为父有些担心外面会有些不好的流言蜚语影响到你的闺誉，带上你姐姐，两姐妹一起又是打着为父的名号就不会有什么了。” 顾含娇可不想和顾清婉一起去，尤其是那一日看到了三皇子对顾清婉的情意，顾含娇心里就更是排斥了。 “那可以带哥哥一起去的呀，哥哥一直都很崇拜三皇子，想来有很多话题能和三皇子聊到一起去的，到时候哥哥还能够得到三皇子的指点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再说哥哥又是个男子，带着他去就更能堵住外面人的嘴巴了。” 顾自明心里自然有自己的盘算，他摇摇头说：“你哥哥要参加考试了，需要好好在家里复习功课，哪里还能陪你出去一日半日的，你姐姐一个女子在家里没有什么事情，她跟着你去最为合适。” “可是，父亲……” “不要多说了，为父不管你们姐妹俩在家里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但是到了外面就是一个整体，要知道顾家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点道理，我想你应该是明白的。” 听着顾自明严肃的提点，顾含娇也是个识趣的，连忙应下来：“父亲说的女儿自然是明白的，女儿会和姐姐好好相处的，想来姐姐也是要出阁的年纪了，多出去走走也是有好处的。”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不过你姐姐的婚事不用你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此次前去不要做太多的耽搁，应早去早回。” 这边父女二人正说着话，顾清婉也没有耽搁太久从院子内出来了。 “给父亲请安。” 顾自明打量着自己的大女儿，明明已经是入夏的季节了穿着上还是有些厚重的感觉，看起来病还没有好利索，不过这并不影响女儿好看的面容。 “嗯，病好多了吧。” “托父亲的福，女儿已经大好了。” 顾自明皱着眉头：“不是让巴全告诉你稍微打扮一下吗。你看看你穿的怎能如此随意？” 顾含娇也看了过去，只见顾清婉身上穿着还算是新的衣服但是一眼也能看出来穿过很多次了，而且款式也是过去的老款式了，瞧着顾清婉那个穷酸样子，顾含娇顿时又有了优越感。 “父亲莫恼怒，我瞧着巴总管来的比较着急，就没有换衣服，这身衣裳还是进府夫人给清婉置办的，也是新衣裳没穿过几次的，上身还是很舒服的。”顾清婉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裙。 听到这是自己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夫人做的事情，顾自明脸上就有些不太好看了，他知道王如烟不是很待见顾清婉，但是这是他的嫡长女，就算是自己不喜欢那也不能够让别人如此慢待。 “回头，我会让巴全给你置办一些像样的衣裳，以后出门注意了，这不是乡下边关，不要丢了顾家门厅的脸面。” 顾含娇见此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上前挽住顾清婉的手说。 “父亲误会了，母亲给姐姐置办的东西不说是顶好的那也是不差的，当初那一大箱一大箱衣服往姐姐屋子里面搬的时候，可把女儿给眼红坏了，想来那么多衣服姐姐只选择了这一件许是穿在身上真的很舒服吧，父亲一个大男人哪里明白我们女儿家的衣衫。” 顾清婉嘴角带着笑容，没有丝毫地不适，她自然是听出来这顾含娇在暗戳戳地说她是故意穿成这样想在父亲面前上眼药呢，不过顾清婉并不在意，因为眼下顾自明要用得上她。 果然顾自明看着姐妹俩要好的样子也没有什么意见了，笑着点了点顾含娇的鼻子说：“就你话多。” 宠溺的语气对着的是顾含娇，面对顾清婉顾自明还是有些疏离地说：“舒服就在家里穿，到外面岂不是让人家笑话，这一次就算了，赶紧和你妹妹去探望三皇子吧，你没见过什么世面，一切还是要多听你妹妹的。” “是父亲，可是女儿并没有准备什么礼物，会不会失礼……” “不需要，只是让你陪着娇儿，你什么都不必做。去吧，为父还有要务处理，你们早去早回。” 说着顾自明就自己进去了，只留下了巴全在门口侍候着。 瞧着父亲走了顾含娇松开了顾清婉的手说：“姐姐好手段啊，没想到都病成这样了还能让父亲惦记着，也不怕给三皇子过了病气。” “自然都是托妹妹的福气，若是妹妹不喜姐姐这就回去。” 被顾清婉这样一噎，顾含娇打量了一下她，“姐姐这是什么话，有姐姐陪在身边自然是最好的，而且是父亲的命令，难道姐姐要阳奉阴违不成？” “那就辛苦妹妹了。”顾清婉还是一脸好说话的样子。 “哼！”顾含娇就是不喜欢顾清婉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明明就是有爹没娘的孩子，还装作那个高高在上的样子给谁看。 顾含娇自顾自地上了自己的马车，她一直都是以丞相府嫡女自居，出门的排场自然也不会小了，只说那个马车就是极为的豪华，但是又恰到好处并没有越制，让人挑不出来毛病的同时自己还很舒服。 下面的春露秋霜有些不知所措，现在大小姐和二小姐要同行，还只有一辆马车，这样的话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就不能上去了。 正犹豫着，就听到马车里面的顾含娇开口了。 “春露秋霜，你们坐上来吧，我身边没有人伺候有些不习惯呢。” 说着顾含娇打开窗帘笑着对顾清婉说道：“姐姐不会怪罪吧？我自小就被她们二人围在身边伺候，要是姐姐坐上来了她们二人就得去另一辆马车上，妹妹总归不好意思使唤姐姐。” 顾清婉笑着摇摇头，不甚在意地说：“没关系，我坐另一辆就好了。” “可是眼下妹妹出门只准备了这一辆马车，而且日头不早了还得早点出发呢，这可怎么办……”顾含娇面似为难。 “回小姐的话，咱们府上有下人的马车，那个都是现成能用的。”春露上前说道。 “放肆！”顾含娇轻喝一声，“怎么能让堂堂相府嫡女坐下人的马车！传出去岂不是让外人笑掉了大牙。” “小姐赎罪，是婢子无知……” 顾清婉瞧着顾含娇这副做派，心里虽然有些瞧不上但是也没有反击什么。毕竟父亲刚走但是巴全还在外面瞧着，看着他没有开口的样子，显然也是想帮着顾含娇打压一下自己。 不过以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去坐下人的马车，这样就是在侮辱宁国公府。 “小姐，不然……”司棋看不下去了，我们小姐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座驾，谁稀罕她那副马车，刚要说自己去把马车驾过来就被顾清婉拦住了。 “没关系的，妹妹的习惯不必因为我而更改。” “可是姐姐，那只能委屈你坐下人的马车了，巴总管辛苦你把马车给牵过来。”顾含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也不必麻烦巴总管了，这不是有现成的。” 顾清婉带着司棋走向了刚才停在门口的丞相大人的马车。 眼瞧着顾清婉要上父亲的马车，顾含娇有些不淡定了，怎么能够让那个贱人坐父亲的马车呢，那样的岂不是压自己一头了？ “姐姐！那是父亲的马车！” “我知道是父亲的，但是现在准备不出来什么像样的马车，妹妹又着急赶路，父亲的这辆马车正好在门口，咱们就不要耽搁时间了，赶紧走吧。”说着顾清婉就上了马车。 “巴总管……” 巴全瞧着大小姐这样淡定自若，心里也不免有些小小的佩服，二小姐这么明显的为难她，大小姐丝毫不在意这才是嫡女应该有的做派。 “巴总管，姐姐坐了父亲的马车，岂不是逾越了？” “回小姐的话，今日丞相乘坐的是府上准备的另一辆马车，丞相的车架正在保养，所以这样看来大小姐也算是能坐得。” 顾清婉听后，对巴全笑着说：“多谢巴总管了。” 瞧着顾含娇还要说些什么，巴总管反而对着她说：“二小姐还是不要在这里多生是非了，老爷说了让小姐早去早回，小姐还是赶紧出发吧，莫要因小失大。” 听着巴全有些下了她的面子，顾含娇有些不悦地甩开手里面的帘子，躲到马车里面去了，巴全虽然是个下人，但确实有头有脸的，父亲身边的红人是得罪不起的。 “两位小姐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出发吧，稍后奴才会让押送礼品的车跟上的，两位小姐放心地在前面走吧。” 顾含娇脸色变得阴沉不堪，春露和秋霜见状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 反观顾清婉那边，司棋高兴地拍着手说：“就是要气死她才好，什么东西！” “你啊，少说话吧。” “婢子就是瞧不上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顾清婉摇了摇头，看了看马车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一般男子的车架都是一样的简单，不过顾自明是文人，车架上还有一些书籍，顾清婉拿起来正好打发时间。 本来眼看着天越来越热了，顾清婉更是懒得出门，成日里就窝在房间里面也是看看书，偶尔王爷也会跑到她这边蹭蹭饭，他要是不来就是小乙过来送一些小玩意。 顾含娇一边忙着绣嫁衣，一边还有往三皇子那边跑，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叨扰她，而她的那个不成器的哥哥顾长风因为要参加考试，更是被丞相大人看管的很是严格。 所以顾清婉的日子倒是过的清闲，今日不知怎么的巴全跑来叫她出去和顾含娇一起去探望三皇子。 这样的事情肯定不是顾含娇做主提议的，那就只能是丞相大人临时起意了，顾清婉也没有耽搁带着司棋跟着巴全就出去了。 出门前巴全还有些犹豫劝说顾清婉要不要换件衣裳。 顾清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还算得体又没有失礼，再说今日的主角又不是她，没必要抢了顾含娇的风头，天气有些闷热，顾清婉并不想跟顾含娇有什么冲突，懒得搭理就是。 “小姐，老爷怎么想着让您跟着二小姐一起去三皇子府啊？”司棋有些疑惑地问道。 “谁知道呢，许是让我去帮帮咱们的白莲花二小姐吧。” “帮她？小姐为什么要帮她？” “一会你就知道了。”顾清婉一副你不懂但是我心里明白的样子，看的司棋心里面就如同猫抓的一样好奇的不得了。 第164章 有钱才有底气 巴全看着两位小姐的马车前后相继离开了，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大小姐的车驾在前，但是二小姐似乎有意压大小姐一头故意让车驾早早地出发了。 这都不是巴全应该关心的，他完成了丞相安排的任务，把两位小姐送出去，并且把准备好的补品一应准备齐全跟着两位小姐前去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书房内，顾自明正盯着一幅画发呆，听到身后的动静知道巴全回来了。 “事情办的怎么样？” “回老爷的话，已经办妥了，两位小姐已经出发了，您让备上的礼品也在后面跟着走了。” 顾自明神色有些复杂看着眼前的画，三皇子的话犹在耳畔。 顾自明也是在朝堂上混迹很久的人物了，三皇子成功的机会确实比较大，但是让顾家赌上全部家当，目前看来还是不值得的。 “宫里面怎么样了？” “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有消息了，第一时间报过来，你先下去吧。” “是。” “对了，等大小姐回来了你让她来书房一趟，我有话要交代。” 顾含娇坐在马车上生了一会闷气，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非要顾清婉跟着一起去。 以前她不知道三皇子对顾清婉有意思，现在知道了她就更不想带着顾清婉一起了，眼看着要成婚了，她可不想节外生枝。 但是父亲的命令她也没有办法违背，要是直接抗争不从，有可能连她都没有办法出门了，好在看着顾清婉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应该也作不出什么花样来才是。 顾含娇盯着马车里面的小冰盆，有了这个小东西虽然马车空间有限但是里面很是凉爽，只是从窗户缝里面吹进来的风和里面的温度形成了对比，热热的令人很不舒服。 回头得想个法子让府上的工匠把这个马车的门窗改一改，这样子出门坐起来也舒服不是。 左右无聊她就在想，前一阵子自己献出去了制冰的办法，虽然说也得到了一些好处但是到底没有真金白银地落在自己的口袋里面。 而自己手里目前也就只有一个胭脂铺子能够有些收入，眼看着铺子里面的产品还算是收入颇多，但是也不是个法子呀，毕竟现代的化妆品真的很难去制造，时间久了也是个问题。 以后自己嫁给了三皇子有的是使银子的地方，所以还是要想办法再给自己拓宽一些收入，书上的那些女主成功之前都是经营起来自己的一分产业的，自己也应该如此。 想到此处顾含娇忍不住露出嘲讽的表情。 这里的女子都看中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视商贾为下等，视金钱如粪土，但是自己却一刻都离不开金钱，如她母亲一般也都是在自己的嫁妆里面说着府里的中馈弄些油水。 殊不知只有自己有钱了，经济独立了才能够与夫君并肩。 “小姐，您做的点心婢子从来都没有见过，而且还用冰镇着，这样炎热的时候来上一口一定很解暑吧。”春露抱着食盒羡慕地说道。 顾含娇眉眼一抬，“怎么？你偷吃了？” 春露连忙摇着脑袋，“没有没有，婢子怎么敢偷吃，只是婢子抱着这个食盒就觉得凉爽，这才有感而发，想来三皇子一定会喜欢的。” “谅你也不敢，抱好了，可不要给我晃散了。”顾含娇拿着手里的小铜镜照着自己的容颜。 “小姐您就放心吧，保证让您的心意一点不余地传递给未来的姑爷。”春露嘴甜地说道。 “要婢子说，咱们小姐的才华处处都是，姑爷娶了咱们家小姐真是有福气了呢，用咱们小姐的话说那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赚钱养家，就在这样新颖的东西放在外头，一定会被抢破头的。” 秋霜私底下轻轻拉了拉拍马屁的春露，示意春露收敛一些，春露也感觉到了，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顾含娇瞧着自己额前的刘海儿就觉得好看至极，这里的人都是露出光洁的额头，发际线高的要命还显老，自从自己带头弄了这个空气刘海，京中有不少贵女都在学她呢。 顾含娇瞥了一眼春露怀里抱着的食盒，默默地思量起来。 这食盒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是现代才有的甜点，叫做雪媚娘，是顾含娇想了半天才想出来能用现有的食材做出来的吃食了，但是废了相当大的功夫，自己的小厨房也不是很给力。 小厨房里的厨子教了半天还是领会不了其中的意思，不得已只能顾含娇自己下厨去做，即便是如此也是失败了多次，就是打鸡蛋这件事情，到现在她的胳膊还在酸痛呢。 “小姐胳膊不舒服了吧，要不要婢子给揉一揉？”秋霜适时地小声问道。 顾含娇点点头，秋霜得到了准许坐得更近了一些，轻手轻脚地给顾含娇揉起了胳膊。 “小姐废了这番心思，想来三皇子会体量小姐的不易的。” “嗯，但愿吧，今日大小姐也跟在身旁了，到时候你们两个也都机灵点。”顾含娇这才觉得酸胀的胳膊得到了一些缓解。 “真不知道老爷让大小姐跟着做什么，瞧她那病恹恹的样子，是给我们小姐拖后腿的吗？” “春露。”秋霜不赞同地低声叫了一声春露，春露就是这样口无遮拦，主子做的决定哪里是她们这些下人能够质疑的。 春露又撇撇嘴吧，最近她总觉得秋霜管的有些多了，但是碍于小姐还在跟前，春露不敢说什么。 “不必在意，父亲让跟着就跟着吧，让我 那大姐姐也瞧瞧皇子府是怎样的气派。” 顾含娇没有理会两个丫鬟之间的摩擦，在她看来院子里面的人有些矛盾是好的，这样才能够有竞争意识，能更好的做事情更好的伺候她，一般的小打小闹顾含娇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反而还会鼓励。 顾含娇继续想自己的事情，她不是没有想过再开一个甜点铺子，做一些这个时代没有的美食，比如说生日蛋糕、饼干、果冻之类的东西，但是现有的条件并不是很好。 这样的点心需要的食材不说了，工具不称手做起来也很是麻烦，而且就算制作出来了数量上也非常的稀少，更不用说储藏了，那么热的天也没有冰箱什么的，很容易就坏掉的。 虽然说物依稀为贵，但是要真的做出来了卖不动，或者因为温度的缘故导致变质了，那损失就可大了。 不是没有想过用冰，这样一来东西的成本就更高了呀…… 就算都克服了上面的顾虑，也用上了冰，可是找不到好厨子就尴尬了，总不能她一个皇子妃未来的皇后亲自去做甜点售卖吧，要是被皇家知道了一定不肯认这样的媳妇的。 到时候她岂不成为了大家贵族甚至是平头百姓的厨子了？还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所以万事还得从长计较，是在没有办法了用美食来赚钱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但是前提是找到一个好的做点心的师傅。 想着想着，马车就停了停了下来，就听着车夫小声地说道：“小姐，三皇子府到了。” 顾含娇在婢女的服侍下，缓缓走下了马车，她抬起帕子遮住额头上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睛刚刚适应了外面的光线，还没来得及看后面跟着下来的顾清婉，她突然一眯眼睛，直直地盯住了前方。 “那是谁的车马？” 秋霜顺着顾含娇的眼神看过去，只见在三皇子府一侧停着一辆比她家小姐还要豪华的车马，上面的绸缎都是极好的。 “婢子去问问。” 秋霜连忙走到三皇子府门前，又给看门小厮一些碎银子，那小厮笑着对秋霜点头哈腰，毕竟是未来女主子的贴身侍女，总不好慢待，回答完问题连忙小跑过来请安。 “给小姐请安。” “嗯，起来吧。”顾含娇拢了拢耳畔的碎发，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今日三皇子可有客人？” “回小姐的话，今日是玉小姐来府上探望三皇子。” “玉小姐？”顾含娇皱着眉头，昨天母亲还说过玉家的小姐，今日就遇到了不成？ “是的，是三皇子的嫡亲表妹，玉大小姐奉贵妃娘娘的命令来给三皇子送些药材来的。” 听罢，顾含娇眯起眼睛，想了一会看到了后面跟着瞎马车的顾清婉顿时心里面有了主意，她扶了扶额前碎发笑着说：“辛苦你进去通报一声吧，就说丞相府顾家两位小姐前来探望三皇子，秋霜给这个小哥一点辛苦钱，这么热的天拿去买些茶水喝喝。” 小厮接过秋霜递过来的散碎银子，笑着合不拢嘴，连忙作揖道谢：“多谢小姐赏赐，大热的天也不能让您在这里等着，您先往里面请，奴才先往前头给三皇子通报。” “去吧。” 第165章 玉家大姑娘 三皇子已经好的有些时日了，所以不再卧床不起，白天无事的时候还是端坐在一旁看看书，远远地看过去就如同一位温文尔雅的与公子，仅是侧颜就足以让人沉迷。 其实这也是基因好的原因，瞧着圣上就不凡，再加上玉贵妃更是以容颜宠冠六宫，如果说太子继承了皇上刚毅的一面，那么三皇子的样貌是继承了玉贵妃多一点，所以在众多皇子中还是三皇子长得更为漂亮。 顾清婉和顾含娇一前一后地跟着引路的小丫鬟来到花厅，从花厅的窗户口就看到了这一幕。 顾清婉心里对三皇子人面兽心的样貌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触，反倒是从踏进三皇子府那熟悉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让顾清婉心里面的仇恨越来越浓密。 就是这一方院子锁住了她的一生困住了宁家的一辈子，这辈子就算是用命也要把这个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院子砸的稀碎不可。 “姐姐，你的脸色怎么这样不好？”顾含娇看到了顾清婉脸色煞白，心里还在嘀咕难不成看到了三皇子府的气派这就开始胆怯了？ “多谢妹妹关心，也许是天太热的缘故吧，妹妹在前面走吧，我跟在身后缓缓也好。” 顾含娇听到此处巴不得顾清婉就坐在这个连廊上等她才好呢，不过那样太显得失礼了，但是这样也好，她走在顾清婉前面更显得身份地位都要比顾清婉高一些。 “那姐姐就慢点走吧，一切有我在，妹妹给你挡着。” 顾清婉满脸歉意的稍稍让开半个身子，让顾含娇先走。 顾含娇就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昂首阔步地往前面走，可是走到了门口听到了里面的声音，顾含娇的面色有有些难看了。 一个娇娇弱弱又带着关心地声音在房间里面响起：“表哥，你身子骨还在康复当中，还是少用些冰比较妥当。” “表妹说的是，但是这个天太热了，不用冰身上一会儿就被汗水浸了。” “姑母知道了又得说你了。”说着一女子走到了三皇子身边拿着帕子给他擦额头的汗水。 “表妹不说，母妃不会知道的。”三皇子温柔的握住小表妹的手。 顾含娇站在门口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很是亲密无间的样子，脸色就有些不太好，跟在前面引路的小丫鬟表情也有些尴尬，毕竟面前站着的是未来的皇子妃娘娘，虽然里面那位也是内定的侧妃，但是毕竟没有过明路不是。 这里面的女子一定就是三皇子的表妹玉家嫡女玉欣秋了，顾含娇知道他们的关系一定要求亲近一些但是没想到这样的要好，果真自古表哥表妹就没有好东西。 “哼。”顾含娇整理了一下表情，提起裙摆就往里面去，“不能让贵妃娘娘知道些什么呀，什么有趣儿的事情娇儿也想知道知道。” 玉欣秋给三皇子擦汗的手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不过也就是一瞬间，她就恢复到了正常的样子，连忙笑着上前迎接。 “是顾家姐姐来了，快进来坐，没什么有趣的事情，是妹妹正在和表哥玩笑呢，不知道姐姐喜欢喝什么茶，来人给姐姐上花茶。” 顾清婉刚进来就听到这玉家姑娘一番说辞，这样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反倒让他们等人真的是来做客一番，这看似关心的话其实连让他们回答的余地都没有，直接给他们做主了，俗话说叫做客随主便。 顾清婉倒是没有什么，只是顾含娇心里恐怕不是滋味吧，明明她才是正经的皇子呀。 顾含娇哪里就是能够吃亏的主呢，她并没有理会玉欣秋的热情，而是落落大方地走到三皇子面前给他行礼。 “给三皇子请安了，今日奉父亲大人的命，娇儿和姐姐一起来探望三皇子，愿三皇子早日康复。” 萧玉恒听到顾清婉也来了，眼神连忙往门口看过去，正好见到顾清婉站在门口，正要往这边来。 许久未见，听说她又生病了，今日看面色果真有些苍白，柔弱不堪，让人我见犹怜。 萧玉恒不小心碰到了自己那个受伤的胳膊，眼神有些晦涩不清，就是眼前这个柔弱不堪的女子把他的胳膊给弄成了那个样子。 顾清婉是第一个让他看不清楚的女子，也是他想要好好探究的女子。 “起来吧，难为你们姐妹二人这么热的天还来探望本皇子。” 顾含娇从善如流地起身，笑着说：“娇儿倒是没什么的，在家中也是日日担心恒哥哥的身体。” 顾清婉虽然很不想看到萧玉恒，但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失了礼数，有时候顾清婉想明明有那么多次近身的机会，若是没有那些牵绊，也许她早就手刃了眼前人。 “给三皇子请安。” 萧玉恒放下手里的书本，手微微上抬：“顾大小姐真是稀客，瞧着你的面色比本皇子的还要差，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叫御医前来瞧瞧？” 此话一出，顾含娇和玉欣秋的脸色就有些不好，尤其是玉欣秋，作为一个女人她明显的能够感觉到顾家姐妹最难对付的也许不是顾含娇而是顾清婉。 但是赐婚的人是顾含娇，和顾大小姐没有任何关系才是，玉欣秋忍不住怀疑了一下自己的第六感，思来想去还是不把顾清婉当做对手。 “多谢三皇子好意，清婉无碍。”顾清婉远远地站在门口行礼，虽然是低着头但是却有一种不可靠近的清冷疏离感。 眼瞧着萧玉恒还想在和顾大小姐说些什么，玉欣秋看着下人把茶水都端上来，她亲自上前挤开顾含娇给三皇子换了茶盏。 “瞧瞧，表哥的茶都凉了，姐姐也干快落座歇歇吧。” 玉欣秋瞧着顾含娇还是一副无视她的样子，玉欣秋就忍不住在三皇子面前流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表哥……是不是秋儿做错了什么，惹得姐姐不高兴了？” 顾清婉倒是很乐意看到眼前的这个场景，她带着司棋坐在了靠在门口的位置，这个位置通风好比较凉快，还能够看到室内的情景。 看到顾清婉落座了，小丫鬟连忙把茶水递了过去，顾清婉象征性地点点头，但是并没有去喝皇子府里面的茶水。 看到顾清婉的举动，萧玉恒脸色有些不高兴，他看出来顾清婉对他的防备，就连他府上的茶水都不肯碰，他现在都这个样子了就算有什么心思但是也没有办法行动呀。 想到此处萧玉恒就想起来那一日顾清婉给他吃的药丸，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目前还没有发现那个药丸对他身体的作用，就连太医都查不出来。 萧玉恒瞧着自家表妹委屈地样子，顺便就把自己的不高兴发泄给了顾含娇。 “秋儿好心好意请你喝茶，你怎地不理会。” 顾含娇并没有慌乱，反而镇定自若地回应道：“恒哥哥是误会娇儿了，娇儿一进门这位小姐就十分的热情，娇儿也是受宠若惊，在这里多谢这位小姐的热情招待。” 说着顾含娇就对着玉欣秋行了一个平礼，玉欣秋吓了一跳连忙回了一个平礼，虽然她是玉家的女儿，但是对方到底是官宦家的小姐，跟她这个商贾家的小姐有千差万别的，怎么能够受了她的礼。 顾含娇还是没有理会玉欣秋，只是装作不认识地模样继续对萧玉恒小声解释。 “恒哥哥，先不说认识不认识，眼前还没有给恒哥哥请安就跟这位小姐聊天实属是对恒哥哥的不敬，前几日宫里面来的嬷嬷刚刚教完娇儿礼仪，所以并不是娇儿不理会这位小姐。” 萧玉恒也知道顾含娇毕竟是丞相家的嫡女，在京城当中除了皇室子女，其他贵女也都是敬着她让着她多一些的，顾含娇又是出了名的好相与，是秋儿多心了。 “娇儿礼数学的很好，也怪本皇子没有介绍，秋儿你过来，这两位是顾丞相的千金，顾大小姐顾清婉和顾二小姐顾含娇，这位是玉欣秋，玉家的大姑娘也是本皇子的表妹。” “给两位姐姐请安了。”玉欣秋一脸羞涩的上前给顾清婉和顾含娇行礼。 顾清婉起身回了一个平礼，顾含娇也是如此，不过顾含娇却笑着说。 “原来是玉小姐呀，含娇真是失礼了，早就听说贵妃娘娘家出美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玉欣秋听到顾含娇弹起了玉贵妃，知道她还是顾忌着贵妃娘娘的，立刻心里也有了底气，“姐姐说笑了，论起美貌，妹妹是不及姐姐的万分之一，在京城中谁人不知姐姐是京城第一美人。” 顾含娇也不恼怒，笑着回应道：“不过是京城中一些看得起含娇的人抬举罢了，不值得一提。不过玉小姐恐怕是叫错了，我们顾家就三个姐妹，除了我姐姐以外倒是还有一个庶出的妹妹在府里面，所以玉小姐的这声姐姐恐怕是不妥。” 玉欣秋咬了咬嘴唇，她怎么听不出来顾含娇这是在嘲讽她不如一个庶出，连叫一声姐姐的资格都没有。 玉欣秋也不想叫她姐姐呀，要不是姑母早就内定好自己是三皇子侧妃，而顾含娇又是指婚的三皇子妃，玉欣秋也不想委屈的叫她姐姐，她不信顾含娇不知道自己是谁，一定是故意为难自己的。 玉欣秋脸色红红地，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上前小声说道：“对不起顾二小姐，是我不知礼数，胡乱跟顾二小姐攀关系……” 说着玉欣秋眼睛红红地瞧了三皇子一眼。 萧玉恒倒是无感，具体来说还有些享受，在他看来顾含娇一定是知道了表妹的身份，所以有点为难她，但是这又有什么，都是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小打小闹反而怡情，说不准让顾清婉也瞧瞧自己是多么令女子喜欢。 顾清婉要是知道萧玉恒竟然有这样的心思，一定会端起自己眼前的茶盏泼过去，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东西，竟然喜欢女子为了他争风吃醋，果真是渣男的代表。 顾含娇瞧着三皇子并没有打算偏颇，心里到底舒服了一些，想来就算是表妹如何，三皇子到底不敢真正得罪自己的父亲。 顾含娇重新做到位置上，端起茶盏并没有喝玉欣秋安排来的，只是瞧了一眼。 “来人，这花茶味道闻起来有些腻，给我换一杯茉莉花茶来吧，那个味道比较清淡，姐姐你要不要换一盏？” 顾清婉并不在意眼前到底是什么茶水，但是知道这是在帮助顾含娇找场子，她并不在意帮顾含娇一把说：“妹妹的提议是极好的，对了妹妹不是有东西送给三皇子？” 听到顾清婉开口说话了，萧玉恒立刻就把话头接了过来，“哦？顾大小姐还准备东西给本皇子了？” “听说三皇子是腿坏了，没成想耳朵也不太好用了，我说的是妹妹准备了礼物。” “放肆！顾大小姐怎能对三皇子这般无理！”玉欣秋心里面本来就有气，这下子顾清婉撞了上来她丝毫不客气，也不在乎什么宦官商贾了。 不过萧玉恒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问起了顾含娇：“无碍，大家都是比较熟悉的人了，言语之间比较自在也是好的，对了娇儿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玉欣秋扭着帕子没有吱声。 “姐姐不说我倒是忘记了，春露还不赶紧把东西拿出来。” 第166章 雪媚娘 春露依言，把准备好的食盒呈了上来，打开盖子只见雾气从里面缓缓升起，令众人好奇不已。 春露小心翼翼地把食盒的第一层拿了出来，只见是一盒子冰块，接着又从食盒里面端出了一个盘子，打开盘子的盖子只见上面躺着粉嫩的几个团子。 萧玉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饶是他在宫中长大，母妃又十分有钱也是闻所未闻的。 “这是何物？” “回三皇子的话，这是我们家小姐亲手做的小点心，最适合夏天使用了，能够有清凉解暑开胃的功效，小姐为了做这道甜点胳膊都酸的抬不起来了呢。” “春露，要你多嘴啊。”顾含娇看似在斥责春露多嘴，实则还是很满意春露的表现，在顾含娇的心里面，自己做得出的努力一定要让别人知道才可以，默默的做了无人知晓那才是蠢笨。 “哦？娇儿亲自下厨？本皇子还不知道娇儿还有这样的手艺。” 玉欣秋在旁边拿着帕子嗤笑了一声说：“听说京城中的贵女都是各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怎地，顾二小姐还会亲自下厨？那厨房听说油烟味很重，也不知道二小姐受不受得住呀？” “只要是对恒哥哥好的，就算是做任何事情，娇儿也会尽力去做。” 春露这个时候站出来为自家小姐发言，“玉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为三皇子下厨也是不耻的事情？” “丞相大人的家教可真是好呀，就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敢这样说话。” 听到玉欣秋的嘲讽，春露也觉得在这个场合自己没有资格说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毕竟牵扯到了顾家的家教问题，如果顾清婉这个嫡长女在这个时候不出来维护顾家，那么回去等丞相大人知道了又是一番麻烦的事情。 “丞相府的家教如何还轮不到玉小姐在这里点评。” 顾清婉站起身走上前说：“早些时候就不谈了，就说眼前，陛下赐婚的时候也是赞叹了一句顾家的家风好，怎么，玉小姐提出了质疑是在质疑陛下的意思吗？” “你！”玉欣秋没有想到一直当做花瓶一样沉默的顾清婉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 “顾大小姐说的是哪里的话，秋儿只是在感叹二小姐这样金尊玉贵的人竟然会进厨房洗手作汤羹罢了，毕竟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在我们家里也是请下人来做的。” “为自己未婚夫婿洗手作汤羹算不得什么，等日后玉小姐有了夫君嫁了人自然会明白这其中的乐趣的。” 顾含娇挑挑眉，没想到顾清婉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帮自己说话。 玉欣秋被噎了一下，她做三皇子侧妃虽然是内定了，但是到底没有大肆宣扬出去，也没有公开，总不能她自己大大咧咧地说自己未来的夫婿就是三皇子吧，这个哑巴亏只有自己吞下去了。 “大小姐说的是，表哥，您瞧，秋儿给表哥丢脸了。” 萧玉恒满不在意地拍了拍玉欣秋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太过在意。 顾清婉不免有些觉得好笑，萧玉恒就是这样一个权衡利弊的人，玉家是他的钱袋子，顾家是他的朝堂上的依仗，两家他都不能够得罪但是又必须去制衡。 所以他任由顾含娇和玉欣秋打擂台，自己隔岸观火，谁弱了下来他就给一颗蜜枣，一是安抚败下阵来的这个顺便给她打打气，二是敲打一下那个势头旺盛的那个注意身份。 顾含娇瞧着三皇子对这个表妹果真如母亲说的那样不一般，就多看了玉欣秋几眼，果真是个难缠的。 “嗨，说这些做什么，恒哥哥快来瞧瞧，这是娇儿做的甜点，名字叫做雪媚娘，天热不好储存恒哥哥快来尝尝。” 三皇子是皇家子嗣，吃东西也是十分讲究优雅的，顾含娇亲自上前将一只雪媚娘用小刀切成了四小块，用春露递上来的小碟子装了其中的一块递给了三皇子。 萧玉恒端起小碟子，用勺子轻轻地连皮带馅儿地送进嘴里一口，顿时一股奶香味和冰凉的消暑感充盈了整个身体。 “这是怎么做的？太好吃了，口感细腻，有些微甜但是又不会很腻，而且冰冰凉凉的，真是闻所未闻。” 看到三皇子脸上露出这样的深情，顾含娇表示这样的反馈她很是满意，“恒哥哥喜欢就好，这雪媚娘的外皮是用糯米粉制作的，里面是用鸡蛋和牛奶这样简单的食材，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娇儿不要谦虚了，这样的好东西就是宫里面的厨子也做不出来的呀。” 玉欣秋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外表粉粉嫩嫩的很是可爱，而且听三皇子的描述就更是想尝尝其中的味道了。 顾清婉也很是好奇，早知道今日有这样的东西应该把入画带过来才是，入画只要瞧上一眼就能够回去研究出来，她的美食天赋可不是闹着玩的。 “清婉和秋儿你们也来尝一尝。” “恒哥哥，今日就只有三只，怕是不够分的。”天知道这个东西有多难做，要分给她们吃，顾含娇心里面是十万个不同意。 “没关系，这不是还有三小块，你们三个人一人一块。” “可是这是专门为恒哥哥做的……”顾含娇一副为难的看向了顾清婉。 顾清婉膝里面不免有些叹息，好在她记住了这个雪媚娘的样子和配方，到时候给入画说说吧，再说顾含娇做的东西她也真的不敢入口，天知道这样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大小姐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东西来。 “妹妹说的是，东西比较稀少，三皇子又是病人，还是独自享用吧，兴许吃完了能够让胃口更好一些，这样也能让宫里的陛下和娘娘都能放心一些。” “清婉说的有道理，可是这样的好东西，一定要给父皇和母妃也送去尝尝，来人把剩下的两只装好，重新放上冰块，快马加鞭地送到贵妃娘娘那边去。” 萧玉恒话音一落，就有侍女上前把食盒按照之前的样子包装起来了，唯独留下了三皇子吃的那一小只。 “只是这样让本皇子独享……却有些不妥。”他一个大男人被三个女子盯着吃甜点，说出去到底是有些丢面子。 “表哥，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利索，不要吃太多寒凉的东西，太医都说过的。”玉欣秋不想让顾含娇出尽风头，所以也只能在言语上找些场子。 “秋儿，这个东西真的很好吃，不然你也尝尝看。” 玉欣秋摇摇头说：“好东西留给表哥吃就行，秋儿只是劝诫表哥不要贪凉，什么样的好东西咱们玉家是弄不来的呢？说到好东西，表哥你看秋儿给你带来了什么。” 说着玉欣秋从荷包里面拿出了一枚玉佩。 “这是？”萧玉恒有些疑惑，不过当他把玉佩拿到手里的时候，那冰凉但是并不刺骨的舒适感从手掌心蔓延开来。 萧玉恒有些惊喜地问道：“这是冰玉？” “表哥只说对了一半，这是寒冰玉，是我哥哥比较幸运，很巧从一个商客手里面花大价钱买下来的，听说是由千年寒冰中挖出了一小块冰玉种，所以应该是寒冰玉，这玉虽然生于寒冰但是极其养人，夏天带上也会让身子更舒服一些。” 萧玉恒把玩着手里面的寒冰玉，爱不释手，这样的好东西绝对不是玉欣秋说的那样简单，拿不仅仅要靠运气才能够得来，也得靠大量的金钱，玉家对他从来都不是吝啬的。 顾含娇这下子气的绞着手里的帕子，自己花了大心思做了点心竟然比不过一块用钱买来的玉。 眼瞧着顾含娇就要忍不住要呛玉欣秋了，顾清婉也没有什么兴趣在呆下去了，本来她今日来的目的就不是单纯陪着顾含娇看萧玉恒的，此时顾清婉有些不合时候的打翻了身前的茶盏，一下子就把裙摆给弄湿了。 “小姐小心！”司棋在旁边喊道。 “这……”顾清婉连忙站起身，用手里的帕子擦拭着。 “怎么样？可有烫伤？”萧玉恒满脸紧张地问道，要不是他行动不便，想必早就上前查看了。 “无碍，索性茶水并不是很热，只是衣裙湿了，清婉要去换一身衣裳，打扰三皇子雅兴了。” 顾含娇和玉欣秋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在顾含娇的心里面巴不得顾清婉赶紧离开三皇子的视线才好。 “来人，带顾大小姐去偏房换身衣裳。”萧玉恒吩咐道。 “不必劳烦三皇子府上的婢女了，车马上有衣裳，我去去就回。” “让你的婢女去拿就好了，你去偏殿歇歇也是好的，你若是觉得陌生可以让你妹妹或者秋儿陪着你。” 被点名的两个人才不想陪着顾清婉去换衣裳呢，毕竟谁要是去了岂不是留下机会给对方和三皇子单独相处。 顾清婉心里一直骂狗改不了吃屎的萧玉恒。 “我们姐妹二人毕竟是来做客，尤其是清婉更是第一次来府上，到底是一介女子要是不小心遗留下了什么东西或者贵府上少了什么东西清婉都是说不清楚的，多谢三皇子好意，左右并不麻烦。” 说着顾清婉就带着司棋离开了。 这个萧玉恒心里打的什么算盘顾清婉还不知道吗，要是真的如他所说去了皇子府的偏殿，换个衣裳万一丢个手帕或者其他的贴身之物，顾清婉真是有口说不清。 更不用说按照萧玉恒那个狗性子，万一他中途跑过来，闯进了她换衣裳的房间，毁了她的清誉，虽然会被圣上诟病但是为了宁家也不是不可以冒险一试。 “小姐，咱们来的匆忙并没有带什么换洗的衣衫啊，您的裙子都湿了这可怎么办？”司棋跟在身边问道。 “没有衣衫啊，也不要紧，左右这件衣裳颜色比较深看不太出来，一会晾干了就好了。”顾清婉毫不在意地领着司棋往皇子府的花园里面去。 “啊？” “没看过三皇子府的花园吧，我也没有见过，衣服晾干还有一会咱们一起逛逛也是好的。” 第167章 大榕树下好乘凉 顾清婉并不在意有没有衣服换，她看来在外面换衣服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多少名门贵女因为换衣裳这件事情丢了闺誉，被逼迫的不得已嫁人。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起什么换衣服的心思，而且出门自己身上所佩戴的饰品能少则少，即便是有也得让身边的人包括自己记清楚都有哪些，小到一方帕子。 司棋不喜欢闺阁小姐的那些弯弯绕绕，尤其是房间内两个大家闺秀围绕着一个男人打擂台，就连身为下人的她都有些不耻有些看不下去。 “那咱们就在外面走走吧，那里面无乌烟瘴气的，就连婢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怎么看不下去了，在那里面看戏多好？”顾清婉一边沿着自己熟悉的道路寻找着什么，一边跟司棋说着话。 “那有什么看头，也不嫌丢人。” “慎言。”顾清婉有些不悦地提醒道，“这是在别人的府邸，要是被人家给听到了，你家小姐可保不住你。” “才不会，就算是小姐保不住婢子，婢子一定跑的比兔子还快，嘿嘿嘿。” 顾清婉瞧见花园里面的那棵大榕树，风吹而过树梢哗哗作响，看着这片绿油油的阴凉地就感觉到无比的凉爽。 顾清婉站在那里盯着这棵树若有所思，恰好有小丫鬟跑来询问顾清婉是不是迷路了。 “确实，被皇子府的风景所吸引了，我在这里坐一坐就回去了，你去忙吧。” “小姐需不需要一些茶水？”小丫鬟当然不敢让一个陌生人在三皇子的后院闲逛，要是被总管知道了一定会训斥她的。 顾清婉知道小丫鬟的意思，也就从善如流地说：“我本来是去马车上换衣裳的，眼瞧着天热衣服也快干了，我就坐在这棵大榕树下面乘凉一会，劳烦你去给我倒一杯凉茶来。” 小丫鬟眼眸闪烁一下说：“那小姐稍候，婢子这就给您送些茶水来。” “去吧，我们不会乱跑的，既然是来做客就不会给三皇子添麻烦的，你若是不放心也可以禀报一声三皇子。” “小姐言重了，那小姐在凉亭里面稍等片刻，婢子去去就回。”小丫鬟连忙福身离去。 顾清婉看着那道秀丽的身影，是小丫鬟吗？顾清婉是认识她的。 那是萧玉恒身边的大丫鬟红袖，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红袖，顾清婉望向红袖离开的方向。 那是因为在不远的地方就是萧玉恒的书房，而这个红袖就是在书房伺候的，想必一定是路上碰到的下人去通风报信了，所以为了拦住自己，红袖特地过来的。 “这个红袖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呐。” “红袖？谁是红袖？”司棋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刚才离开的那个小丫头就是红袖，你只要记得她的模样就可以了。”说完顾清婉带着司棋走下了凉亭，往那边的榕树走了过去。 顾清婉记得就是这个棵榕树，自己每次从外面回来都要在这棵榕树上面小睡一会，习习凉风，枝繁叶茂让顾清婉在那一刻觉得拥有了自己的时间和小世界。 风又来了树梢又在晃动，可惜树还是那棵树，风还是那阵风，只是树上的人也许不是那个人了，如今的她在树下，顾清婉笑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抬头。 “小姐，只要是婢子见过的人一定不会忘记的。”司棋摸了摸这棵大榕树，“小姐，这棵树可有些年头了，在院子里面有这样一棵树，夏天一定很凉快的，赶明儿咱们也在咱们院子里面种一棵吧。” “傻丫头，种树那是百年大计，哪里是说有就有的。这个红袖呀是三皇子书房里的侍女，难缠的很呢。” 顾清婉对着那棵大榕树说道，“不过一会你家小姐会留下红袖聊聊天让你也跟着学学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侍女。” “啊？”司棋突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婢子不够合格吗？” “对了，司棋你不知道吧，这棵大榕树可有些年头了，这个府邸是前朝一个大臣的府邸，那个大臣据说十分受宠，所以这个院子也格外的大，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大臣特别喜欢女子。” “喜欢女子有什么不对的吗？” “这位大臣喜欢的是妙龄少女，尤其是那种刚要及笄的，他都能给人家当了祖父。” “啊？怎么这样变态，也不嫌恶心啊？他家人就没有制止过吗？也不怕别人骂……”司棋一脸嫌弃的模样。 “当然怕呀，毕竟是在京城当官的，名声还是十分重要的，所以这位大人的儿子每次找到了妙龄少女就会从府上的一个隐秘的侧门抬进来，然后从书房北墙的暗门给送进去。” “他的儿子也助纣为虐？” “岂止啊，大家族总有些难以启齿的肮脏之事，儿子给父亲找女人算是什么，父子两个人喜欢玩弄同一个女人才叫做令人震惊。” 司棋听得嘴巴都有些合不拢了：“这简直是……太骇人听闻了。” “人家都说书房是读圣人书的地方，但是书房表面上神圣，谁知道哪个花瓶哪尊貔貅动一动就能发现别有洞天的地方呢。” “小姐，这样的密室设计的实在不高明，花瓶什么的当做机关暗门很容易被发现的好不好……”司棋有些看不上这样的简单机关。 “确实不高明，但是好用就行呀，万一人家是转动两个才能打开呢？” “那……还行吧，但是婢子认为还是不怎么高明。” “不高明又如何？某人不是照样找不到。” 此刻蹲在书上的某人有些汗颜，王妃说的没有错，他来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 蹲在树上的不是别人而是小乙，小乙得到了王爷的吩咐妖道三皇子的书房寻找一些东西，可是书房的院子很大明里暗里的护卫也很多，很难进入，这就让小乙抓耳挠腮了好些日子了。 没想到王妃却知道，回去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王爷，小乙瞧着书房那边来人了，立刻瞧准时机闪身离去。 这边顾清婉与司棋言罢，正好瞧见红袖端着茶盘从小路那边走了过来，这个时候正好又来了一阵风，顾清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真是孺子可教啊。” 司棋这个时候也感觉出来了一丝不对劲，小声地在顾清婉耳边说道：“小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我没有闻到，想来一定是茶香吸引到了你这个小馋猫了吧，咱们回那个亭子里面去吧。” 顾清婉拉着红袖聊了一会，大概又一盏茶的时间吧 ，把三皇子他们给等来了。 顾清婉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放了红袖。 “给主子请安。”红袖低眉顺眼地给三皇子请安打了招呼。 “起来吧。” “姐姐怎么在这里？不是去换衣服了吗？”顾含娇明知故问，顾清婉出来的匆忙，就连马车都是截胡自家父亲上朝用的，哪里有时间带上换洗的。 “本来是要去换衣服的，只是被三皇子府上的景色吸引了，所以……” “清婉喜欢的话以后不妨多来，哪里不合适你只管指出来，本皇子令人去改。”萧玉恒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顾含娇心里就如同醋坛子打翻了一样，她也不顾是不是亲姐妹了，紧接着说：“我倒是忘记了，姐姐来的匆忙，没有带换洗的衣裳，姐姐也不早说妹妹马车里面有现成的，咱们俩的体型差不多，我的就是姐姐的，姐姐不必客气的。” “娇儿还是那样贴心。”萧玉恒瞧着这一对顾家姐妹花心里就忍不住蠢蠢欲动，要是都能够纳入到他的后院里面来，真是坐享齐人之美。 瞧瞧，身侧还有玉欣秋这样一个小家碧玉的表妹，萧玉恒突然觉得此刻他们就是他后院中的女人。 玉欣秋从小就会察言观色，要不然也不会在众多的玉家子女中被贵妃娘娘独独看中，她注意到三皇子的眼光扫过了她，玉欣秋连忙笑着出来说话。 “何必麻烦再让人去马车上取，这个地方距离后院很近了，顾大小姐要是不嫌弃的话，秋儿也有很多准备好的衣衫而且都是崭新没有上过身的，要不要秋儿让婢女去拿过来给大小姐换上？” 顾含娇一听手里的团扇都快让她捏爆了，合着这个玉欣秋已经在皇子府有单独的房间了，算是捷足先登了。 “多谢玉小姐的美意了，清婉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瞧着风景不错一下子就忘乎所以来到了这里乘凉，好在三皇子府上的待客都十分的周到，不知不觉间衣服也都干了。” “可是，毕竟有些水渍……” “就是就是，姐姐你跟着玉小姐去换件裙子吧，妹妹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咱们也差不多要回去了。” 顾含娇哪里会错过与三皇子独处的时间呢， 而萧玉恒一听到顾清婉要换衣服心里就开始有了盘算，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时机，看看顾清婉的身上到底有没有那个胎记，要真的是有那么他的把我就大了一分。 顾清婉要是知道萧玉恒的贼心思还没有死，一定会立刻出手弄死他才好。 顾清婉的本意就是想把这对狗男女牢牢地绑在一起，现在给他们创造机会顾清婉也是十分乐意的，瞧着玉欣秋的样子，顾清婉觉得把握的好一些兴许还能给顾含娇婚后的生活里面添点乐趣。 第168章 怀疑的种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红袖，你带着两位小姐到客房去吧。”三皇子说。 红袖看了一眼三皇子的神色，眼眸闪烁了一下，乖巧地应了下来。 这一路也没有出什么事情，玉欣秋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妙人，只是话里话外无非是在打听顾含娇的一些事情，顾清婉也没有跟她说的太多，只是偶尔透露出一两分即可。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顾家姐妹也一起告辞离开了三皇子府，而玉家大姑娘也在同一时间跟三皇子告辞要回宫里面伺候贵妃娘娘了。 许是下午那一段时间顾含娇有机会跟三皇子独处了，心情格外的好，对着顾清婉也是和颜悦色的，想来顾清婉也知道自己以后是皇子妃了，这个时候想起巴结自己了也说不准的事情。 马车上，顾清婉摸着玉欣秋赠与的衣服，料子手感皆是上品，也是，玉家除了钱也就只剩下钱了，所以他们才拼命的想要权势。 “小姐，咱们跟着二小姐来这一趟做什么，还不如在院子里面吃瓜呢。” “咱们要是不来这一趟，某个倒霉蛋可要倒霉了。”顾清婉轻轻摇着手里面的团扇打趣道。 “倒霉蛋？”饶是司棋武力值爆表但是一时半会还真的没有猜出来自家小姐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回去后，顾含娇也没有理会顾清婉径直回到她母亲的院子里面去找母亲商量对策去了，这个玉欣秋果真是个不好缠的，还没有成婚就和三皇子走的如此近。 而顾清婉则在门口被告知老爷请她去一趟书房。 到了书房，顾清婉瞧着顾自明正在看公文。 “你来了，坐吧，为父稍候就好。”顾自明没有抬头直直对顾清婉吩咐道。 顾清婉坐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书房，书籍确实很多，丞相大人当年虽然是靠着她的外家起身，但是好歹也是当年的新科状元，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下人上好了茶水，又重新把冰盆添置了一下便离开了。 顾自明这边也刚好完成手里面的事情，抬头瞧了一眼独自品茶的顾清婉，这个女儿十分淡定，一点都不像是从外头回来的野丫头，反而身上有一股子她母亲的气质。 他知道都是宁家的教导，想当年宁家能教导出宁静娴那样的女子，清婉也不会差很多，再加上她那个舅母也是名誉京城的淑女。 宁家虽然世代从武，但是唯独宁静娴是京城中万里挑一的大家闺秀，当年都能够进宫做娘娘的，要不是老国公扬言断不会让自家独女做妾，想来皇上一定会把那样温婉美丽的女子纳入后宫了吧。 如果是那样也就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更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顾自明心里忍不住唏嘘，当年他与静娴的确深爱过，那样美好的女子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呢？ 至于后来，后来有太多复杂的因素参杂其中，罢了不想也罢了。 “父亲怎么了？清婉的可有不妥之处？为何父亲一直盯着女儿看？” “无事，今日去三皇子府上，三皇子身子可好些了？” “回父亲的话，女儿瞧着三皇子气色不错，不过还是在轮椅上没有下来走路，听三皇子说日日可小走一段时间，想来不日就能康复了。” 瞧着顾清婉依旧是那样低眉顺眼的样子，顾自明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和这个并不亲近的女儿再说些什么好。 但是不说还不行。 “今日叫你来书房的确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女儿刚回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给父亲帮忙。” “咳咳咳。”顾自明干咳了几声，喝了一口桌子上已经凉透的茶水道：“是这样的，你弟弟风儿马上就要去山麓书院考试了，这对于你弟弟对于整个顾家都是很重要的。” 顾清婉听出来顾自明话里面的意思，但是就是不准备接茬。 “那风弟就需要更加努力了，相信凭借着父亲的教导，风弟一定可以成功入学。” 顾自明抬眼瞧了一眼自己的大女儿，觉得她真的很不识趣，于是干脆挑明道：“风儿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天下学子佼佼者多的是，为了以防万一……为父想着你外祖父那里不是可以推荐……” “父亲怎么不亲自给外祖父说一说？” 这就很尴尬了，自从上次寿礼之事发生之后，顾自明就更加没有脸面跑到前岳丈家里了，他怕是只要敢登门，就会被宁家打回来。 “咳咳咳，为父比较忙，你经常往宁家跑，这都是顺带的事情。” 顾清婉手里的团扇停顿了一下，继续摇着说：“外祖父家确实可以对山麓书院推荐，只不过听舅母说要留给家中的子孙的。” “哼，一家子都是舞刀弄枪的，留给家中子孙也不怕浪费。” 顾清婉笑道：“确实，宁家都是战场起家的，不过我那舅母却膝下有一个小团子很是可爱聪慧，外祖父和外祖母觉得宁家也得出一个读书的苗子才好，所以准备培养那个小团子。” 顾自明自然是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谁，不过他还是不想这样轻易放弃。 “你也是做不得主的，为父只是想着你能够去宁家帮着说一说，说不定你外祖父就会同意了，毕竟那孩子还很小，风儿的才华如果以后有了大作为，也是不会忘记宁家的提携之恩的。” “宁家的提携之恩？”顾清婉愣了一下，眼眸笑得完成了月牙，她举着团扇捂着嘴角问道：“就如同宁家对父亲的提携之恩，父亲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这样赤裸裸的嘲讽，让顾自明一下子拉不下来脸了，“你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 “抱歉父亲，清婉只是心直口快而已，父亲说的事情清婉会去问问的，至于成不成那不是清婉能够做主的。” 顾自明见到顾清婉有松动了，也不愿意再多追究什么，不过瞧着顾清婉好不容易来的好感一下子就又没有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枫儿是咱们家唯一的男嗣，只有他好了你们姊妹日后出嫁才会好，你自己好好想想。” “父亲不要这样妄自菲薄，唯一不唯一还说不准，父亲这样年轻力壮以后也会有不少子嗣的，只不过父亲若是有什么隐疾也早早地去看看，按理说按照父亲的年纪不该只有风弟一子嗣才是，希望父亲不要讳疾忌医才好。” “顾清婉，这就是你的教养？你一个闺阁女子在这里跟为父讨论子嗣之事？” “清婉只是担心父亲的身体罢了，在边关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的，女儿也想顾家能够枝繁叶茂的，这样女儿以后也好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呀，父亲公事繁忙，万望父亲能够保终身体才是。” 顾自明身为一个男人被自己亲生女儿质疑生育能力的问题，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心里在想是不是压根就不要见这个逆女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瞧瞧这从一进来就不停地堵他，把他的心思弄的极其烦躁。 “为父的身体很好，不劳你操心了。” “父亲也多换换大夫瞧瞧，一个大夫总是不妥当的，日子久了说不准就懈怠了呢。” “行了你下去吧，这两日你就去你看看你外祖母和外祖父吧。” 话已经说到了，顾清婉明白顾自明就是一个很自负而且还疑心很重的人，现在看起来有些生气，等过一会气消了一定会心里有所怀疑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就会生根发芽，到那个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滋生出一颗参天大树。 “父亲多多保重，女儿告退。” 果真如顾清婉所料，她走了之后顾自明独自生了一会闷气，不过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们的丞相大人自然也是不差的。 他冷静了一会开始思考自己的后院子嗣问题，的确他的年纪虽说已经不小了但是要跟其他同袍来说也不算是太老。 就连前一阵老侯爷头发都白了还添了一个幼子，那么他顾自明也不该这个年纪就没有了子嗣才是。 可是真的如女儿说的那样是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了吗？府上的大夫也是按时来给他查体，滋补的药丸自己也是时常吃着，可后院里面的肚子没有一个有动静，难道一切都是巧合？ 不行，自己还是得去看看。 虽然说有了嫡子顾长风，但是这个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心里清楚的很，说到底顾长风就连他的那些个门生都比不得。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才华四溢的人怎么能够生出这样不上进的东西，因为他的功课，顾自明惆怅的感觉头发都白了好多。 要不是因为此，他也不会让顾清婉去宁家要什么推荐。 不过按照这两日自己对风儿的考校，这孩子的功课大有长进，尤其是文章犹如一夜之间开窍了一般，写的头头是道令他也不得不侧目。 顾自明都觉得照着风儿这样的水平，考进学院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假以时日以后的科举考试也不是问题的。 顾自明也很担心，之前顾长风的底子并不是很好，到时候万一发挥的不好或者考的题目不是他所擅长的那就麻烦了，所以还是把宁家的推荐信要过来比较保险，用不到再还回去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狡兔尚有三窟，他不能只把宝压在一个儿子身上。 顾自明不是没有想过子嗣上是不是存在问题，后宅里面的阴私他多少也是清楚的，所以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家夫人。 为何自己的后院一直没有动静，反倒是之前养在外面的柔娘跟了他没多久就有了身孕呢？ 但是他也曾问过府医，一切都很正常没什么毛病，就连他自己也只是太过操劳而已，日日吃一些温补的药就可以了。 就连自己的母亲，身子骨那么棒的一个人说倒下就倒下了，让他心里也忍不住犯嘀咕，自己老娘什么德行他是最清楚的了，虽说年纪大了，当年就是拿擀面杖撵五头猪都不是问题，怎么就…… “来人！” 巴全一直在外面伺候着，听到顾自明叫人，他赶紧过来。 “老爷有什么吩咐？” “你去吧府医郑大夫叫过来。” “老爷身子可有不适？”巴全关心的问到。 顾自明摇摇头说：“算了，不要叫府医了，你去外头找个远一点的医馆，请个名声比较好的大夫悄悄地进府里来，顺便暗地里给我查查郑大夫。” “老爷这是……” “巴全，我是有些怀疑但是还不确定，你先按照我吩咐的去做，一定要悄悄的不要惊动他人，尤其是夫人那边要瞒住了。” 第169章 消失的黄道长 巴全这边一行动，那边就有人跑去给顾清婉报告了。 “小姐，老爷派人出去找郎中了。” “果然被小姐说中了。”抱琴说。 顾清婉一副了然的样子，对前来报信的宁一吩咐道：“辛苦你了，抱琴你拿一些散碎银子给宁一。” “小姐，属下不需要银子的。”宁一连忙摆手。 “不是给你的，你拿去赏赐给报信儿的小厮，让他继续尽心尽力帮咱们盯着点，也让你们几个都轻松轻松。” 听到是为了赏赐，宁一说：“那就更不要了，小姐给的钱已经很多了，属下已经给了赏赐。” “以后有的是使钱的地方，你们手里阔绰一点，等用钱的时候也不会拮据了，记着不够就开口，你家小姐什么都差就是不差钱。” 大家听到顾清婉这样说一下就笑开了，房间里的氛围也是格外的轻松愉悦。 抱琴拿着几个钱袋子过来，递给宁一，“宁一哥哥赶快拿着吧，咱们摊上了一个有钱的主儿，是咱们的福气，这两袋子是小姐给你用来打赏用的，这两袋子宁一哥哥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宁一也知道自家小姐不是个吝啬的主，也就不再推辞，准备拿着这些东西更加尽心办事。 “吩咐下去，按照计划进行，务必不要出什么纰漏，提醒一下咱们的人，咱们这位老爷疑心重，话留一半藏一半即可。” “小姐放心吧。” 三皇子府上送走了顾家姐妹又送走了玉家小姐后，门庭一下子就安静了许多，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即便是顾清婉冷冷清清地当花瓶什么都不说，但是也足够成为其他两个女人挑起争端的由头。 萧玉恒坐在书房里面有些头疼的揉着脑袋，抬起来的胳膊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尤其是冰块放多了，不仅是腿奇痒难忍，胳臂上的关节也有些酸楚。 其实这都不算是么要是赶上了阴天下雨那就更是难熬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命中与雨不和，只要和雨相关，自己一定是那个倒霉蛋，好歹找个道士给算算破破风水才是。 说起了道士，萧玉恒想起来之前在京城中预言他会有难的道士，而且还是他的一席话让他在外面的功劳功亏一篑，现在倒是便宜了太子。 “那个道士打听的怎么样了？” 这时候一个暗卫闪现出来，“回主子的话，那个道士就是清泉观很有名望的黄道士，京城中不少人家都找他披挂算命的。” “人呢？本皇子让你们带回来，你们带到哪里去了？” “属下办事不利，那黄道士自从批完了挂就闭关了，属下等人派人在附近蹲守，我们等了好些日子都不见踪迹，更是不见有人往里面送吃的，所以怀疑里面没有人，这才抓来小童一问，原来这一次所谓的闭关是黄道长出去云游了。” “这么多天你们才发现？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暗卫连忙跪下请罪。 “呵呵，做了那么大的事情，竟然有闲心出去云游？”萧玉恒是不相信的，他一直觉得这个黄道长的背后是后人在操控着一切的。 “据说是因为窥破天机遭了天谴，要去外面多做善事来弥补德行上的亏损。” “哼，也知道自己缺德？他背后的人可查清楚了？” “回主子的话，属下等日夜查找，发现黄道长的背后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人，黄道长的身份还有他的平生真的如外面传的差不多，唯一有些出入的就是这个黄道长也并不是挂挂都很准，早些年间在其他地方也是因为算卦不准被人赶了出来。” “呵，沽名钓誉的神棍。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指点，他怎么敢这样针对本皇子？” “还有就是属下等发现不仅是咱们再找，太子那边还有丞相府那边也在找，其他的世家夫人也有派人去询问。” “太子和丞相府？” “丞相府那边属下探寻了一下是丞相夫人的主意。” “不过是后宅里面的那些事情不必在意，只是太子也在寻找就耐人寻味了，如果他真的是太子那边的人，太子也不必那样费劲地寻找了，这个神棍到底跑什么？” 红袖这个时候研好磨，把三皇子要用的毛笔给放好，然后整理好了衣袖，小声地说了一句：“主子，会不会是那个道士故意想要引起您的注意，又不想被太子带走，所以才……” 萧玉恒眼神一转，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是说，这个黄道士想要投入到本皇子的帐下，但是自己身份低微所以选择这样一个惊天动地的事情摆在本皇子面前，算是投石问路？” “婢子目光短浅，也想不出来这个没有背景的黄道长到底为什么这样做，想来咱们的暗卫应该不会探错消息的。” 萧玉恒点点头，他手指轻轻点着桌子上暗卫呈上来黄道长的一些资料，对于自己的暗卫，他还是很有自信的，在搜集情报这一块，向来是令人放心的。 “那他为什么跑？” 红袖摸了摸三皇子汤药的碗，觉得温度差不多了，给端了过来，并说道：“那肯定是害怕了吧，毕竟用这样的方式招惹到了您，万一您并没有欣赏他反而是要杀他，他不跑可能小命就难保了吧。” 萧玉恒一想也真是，这个黄道长本事不小但是胆子却不是很大，如果这样的人能够为他所用那以后一定会有很大的助力。 想来用他的手段假以时日让钦天监的人也成为他的人，那么以后的风向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嗯，红袖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总是有些不放心，吩咐下去继续查，直到确认无误找到黄道士给本皇子带过来，记住要是真的没有问题，要以礼相待的给本皇子请回来。” 暗卫听到吩咐拱手应下，一个闪身就离开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红袖瞧着暗卫都离开了，端着汤药说：“主子，把药喝了吧？” 萧玉恒瞧着那一碗苦汤药，胃里就忍不住的冒苦水，他自小娇生惯养的，就算是生病了也是贵妃想着法子让汤药喝起来没有那样苦。 但是现在他是成年人了，总不能让太医还和小时候一样照顾他的口味吧，说出去不免令人耻笑。。 “拿来吧。”萧玉恒心里一横就把一碗黑汤灌了进去。 红袖见状连忙拿出准备好的梅子递到了他的嘴边，这样萧玉恒才感觉好受一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不喝这个汤药。” “主子且再忍耐几日吧，万幸您的腿无碍。” 红袖提起了他的腿，萧玉恒忍不住眼中乌云密布，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萧玉恒能一百天好了那就很不错了，而起而他和幕僚商量了一下绝对不能好的那么快。 在事情还没有落定尘埃之前，父皇看在他受伤的份上舍不得为难他，就算是要好也要在太子回京之后才能够好起来。 “对了，顾清婉那边你瞧清楚了吗？” 红袖摇了摇头，“并没有三皇子说的那个样子。” “你看清楚了没有？”萧玉恒皱着眉头问。 “回主子的话，婢子的确仔细瞧了瞧，但是又不能太过的明目张胆的看，许是位置可能有些不对也是说不准的。” “那还是需要找时机核实一下。” “会不会……” “应该不会的，对了，表姑娘可有与她多说些什么？” “表姑娘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打听了一下二小姐的生活习性什么的。” “应该的，秋儿是个心思敏锐的，想来多多打听一下回来也能够和娇儿好好的相处。” “主子，皇子妃娘娘……真的要……” “怎么了？” “婢子只是觉得主子这样的人物配了顾二小姐有点……有点委屈了主子。” 萧玉恒沉默了一会，要是以前他并不会觉得委屈。 顾含娇是丞相府的嫡女千金，是被顾丞相一手捧到大的，能够得到顾自明的支持，那么朝堂上一半的文臣都会更加倾向于他，乃至现在娶了顾含娇也会如此。 但是有了顾清婉，萧玉恒的心思就开始动了起来，如果娶了顾清婉不止是丞相府还有宁国公府也会成为他的助力，但是问题就出现在顾自明似乎并不在意顾清婉这个嫡长女，他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顾自明。 萧玉恒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听从母妃的安排，一意孤行地觉得顾含娇是个好的。 “这话先不要说了，目前她是最好的选择。”说着萧玉恒眼眸盯着某一处问道：“今日书房可有别人来过？” “怎么了主子？今日并没有人靠近书房的院子，可有不妥？” “无事，也许是我多心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红袖听闻连忙到萧玉恒身后给他捏肩，“主子可能太累了，休息休息吧，一会晚膳准备好了婢子就安排在花厅里吧，那里比较凉爽，主子的胃口能够好一些。” “你是最贴心的了，跟着本皇子必定不会亏待你的。”萧玉恒拍了拍肩膀上的玉手。 红袖笑笑不说话，她和添香是主子身边的大丫头，三皇子的起居是添香负责，而她则负责书房这里的事情。 她们二人早就是三皇子的人了，哪里有什么亏待不亏待的，只要好好的，想来以后她们二人也会挣出一个大好前程。 话说顾清婉口中的那个倒霉蛋，在顾清婉的指点之下成功潜入了萧玉恒的书房，并且很顺利地找到了书房密室的入口，从里面拿到了他想要的名单。 楚王的书房里面，小乙自信满满地复命，“王爷，没想到三皇子的书房密室藏得那么紧，要不是王妃，属下还得再蹲守几天。” 第170章 顾长风买题 “蹲守几天？你就这样不管用？不然你还是回去好好锻炼一番再回到我身边吧。” 小乙一听：“不要吧王爷……三皇子身边也有暗卫的，要不是王妃把三皇子还有书房里面的人支开了，属下还真是不能得手。” 萧璟宸打开信封瞧了一眼信纸上的名单，点点头这就是他要的东西了。 “只是属下有些不明白，王妃是怎么知道书房有个暗门还有密室的打开方式呢？” 萧璟宸把信重新装好，放到竹筒里面用蜜蜡封好，对着小乙说：“你确定没有人发现你？” “属下肯定没有人发现的……” 话音刚落，小乙就有些不淡定了，“难不成？” “你以为呢？要是没有被发现，你怎么会在树上听到那一番话。” 小乙有些震惊，自己不会这么倒霉蛋吧？ 他的轻功不说是天下第一但是在武林之中也能够数得上了，要是王妃这样的弱女子……好吧王妃并不弱反而很强悍，但是这样的女子都能够发现他的存在，那么王妃不仅是强悍的存在了而是神一样的存在了。 想到此处，小乙突然对自家王爷投出一丝怜悯的眼光。 萧璟宸有些看不下去了，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属下只是觉得，王妃太厉害了，以后您可能要被管的死死的了。” “被管的死死的？”想到这一点萧璟宸嘴角流露出微笑，“那还挺有意思。” 小乙心里立马犹如被雷劈了一样，没想到自家王爷还是个受虐狂喜欢这个调调，怪不得太后娘娘给王爷选的王妃王爷都不喜欢，原来是喜欢强悍的呀。 “叩叩叩” 谈话之间门被敲响了，小乙连忙去开门，打开门一看是小甲。 “王爷！” “嗯，你的伤势如何了？” “回王爷的话，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王爷有什么任务就交给属下去做吧。” “把这封信送到太子手中，想必他很需要这些。”萧璟宸把手里密封好的东西递给了小甲。 “王爷这是要帮太子？” “本王谁都不帮，要帮也只是帮皇兄而已，至于给太子送东西无非是觉得小三最近有些不消停，给他找点事情做，你给太子说一声让他把握好度。” 小乙心里默默为三皇子默哀，可是这个三皇子也是盯着谁不好非要盯上自己未来的皇婶婶。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太子去赈灾也有月余了，灾情也渐渐明朗了起来，皇上心情大悦，说是等太子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满朝文武前去迎接。 至此朝堂上的大臣们也都松了一口气，不会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恐怕在朝堂上哪句话说的不好被圣上抓住了变成了撒气桶。 但是也有不高兴的，比如说三皇子萧玉恒，脸色极差。 他在那边安插的一些党羽竟然在这个时候被太子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一个一个都给收拾了，真是杀的杀革职的革职，虽然没有赶尽杀绝但是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也翻不出什么大波浪来了。 还一个比一个准，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他身边有人背叛了他。 偏偏现在他远在京城还做不了什么，现在只能在府中称病生闷气。 这都不算什么，今日一大早宫中来旨斥责他用人不淑，看走了眼给朝廷找来了那么多的蛀虫，耽误了老百姓的生计，责令三皇子在府中好好反思，不许踏出皇子府半步，只允许太医定时来诊治，其他人一律不许来探望。 当时他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还是他的人悄悄从外面送来的信儿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就算是出了事情，萧玉恒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就算是幕僚也不敢叫过来商量对策，只能任由太子剪断他的羽毛。 就连玉贵妃都跪在了御书房前面给三皇子求情，陛下也只是说若是再求情不知悔改，那她这个贵妃也就不要当了，吓得玉贵妃当场就晕倒被宫人抬走了。 “这个萧子瑜！迟早有一天我要杀了他！” 顾自明安排人给三皇子送完信儿之后，就派人去给顾含娇说最近不要去三皇子的府上了，全府上下都不要随意出门好好在家中。 因为顾长风入院考试的时间也到了。 顾长风自己自信满满，也没有以前那样刻苦，可是碍于父亲的颜面也不敢到处惹祸出门，明日就要院考了，顾长风来到主院瞧着自己母亲再给自己准备东西。 “哥哥，明日你可要争口气呀，考上了之后等到下一次科考一定能够中举，父亲一定会高看咱们的，到那时依着咱们家的权利，一定能给哥哥谋个好前程。” “那是自然的，妹妹你就瞧好吧，这会指定没什么问题。” 顾含娇有些狐疑地看了看顾长风，自己这个哥哥招猫斗狗无所不能，要说读书那还真不是那块料子，如今他怎么这么自信就好像知道了题目一样。 突然之间，顾含娇愣住了，她瞧了一眼母亲还在那边收拾东西，周边也没有什么伺候的人。 她走进坐到顾长风旁边的绣凳上问。 “哥哥，你不会买题了吧？” 顾长风正在喝水差点被自家亲妹子的话给呛到：“你怎么知道的！” 顾含娇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撇了撇嘴吧，拿着团扇回到了刚才做的位子上。 “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你这样自信，就算是我想不知道，也是不行的。” “你少长他人志气灭你哥哥我的威风，我怎么就不行了！这一回一定行！好妹妹你一定要替哥哥守口如瓶呀，嘿嘿。” 这个时候王如烟从内室捧着衣裳走了出来，说：“娇儿你不要小看你哥哥，最近就连你父亲都说你哥哥的文章去参加科考都是没问题的，还有那些夫子，母亲也去问过了，无不对你哥哥称赞的。” “母亲……”顾含娇有些无奈，她才不信一个学渣突然就变成了学霸这件事情。 “好了好了，风儿你明日就要去书院考试了，东西可要带齐全了不要拉下什么东西才好，还有身上一定不要有带文字的东西，那样被查出来会被算是作弊的。” “好啦母亲，儿子知道了，真是麻烦，一个小小的书院考试竟然跟科考一样严格，真是各种往自己脸上贴金！” “风儿！”王如烟不是很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哥哥还是上点心吧，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变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到了，你还是做足了准备才是。” “你就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吗？”顾长风有些不满意地说：“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你哥哥的才华现在也不亚于你的风头了，真是妇人之见不知所谓。” 顾含娇就有些不服气了，这个学渣还真把自己当学霸了不成？ “即便是你……” 顾长风一听顾含娇这又有拿他买题说事，立刻大声打断了。 “你什么你！好没有规矩，妹妹你也学学咱们大姐姐平日里面少说点话吧，日后嫁给了三皇子还是这样唠唠叨叨的，早晚都要被厌弃的。” 顾含娇一下子气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母亲，你瞧瞧这话是他这个做哥哥该说的吗？” 王如烟有些叹气，连忙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你们兄妹两个不要吵了，风儿你也是的，你怎么能够这样说你的亲妹妹，你妹妹不好你觉得有你什么好处？只有你妹妹好了，三皇子才能够处处提携你呀。” “哼！” 顾长风也不愿意多待下去了，干脆起身会自己的院子里面，还不如和小丫鬟在被窝里面说些悄悄话来的爽快。 看着自己妹妹空长了一副好脸蛋，要是把她娶回家还不得被唠叨死，三皇子可真是可怜。 第二日顾长风去了书院考试，王如烟在家中也顾不得给顾清婉做规矩找事情了，一切事情都往后面放了放，在小佛堂里面开始参拜祈求。 顾含娇一大早就被母亲叫了过来陪她，顾含娇被香薰的眼睛都有些干涩了，拿着手帕捂着嘴巴用团扇扇着眼前的烟雾。 “母亲，你这是没用的。” “你懂个什么小孩子家家的，只要诚心一点一定是有用的，你哥哥只要考上了书院就一定会收收性子，好好的读书将来说不准咱们家还能再出一个状元郎呢。” 听到此话，顾含娇嘴巴撇撇，还状元郎，就顾长风那个性子要真的成为了状元郎，这个朝代想必距离灭国也不远了。 也不知道母亲究竟看上了这个蠢笨的儿子哪一点，要说母亲虽然眼光比较短浅，但是脑子还算是精光，而且父亲是极为聪明的人，怎么两个人生出来这么一个蠢笨如猪的儿子呢？ 顾含娇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母亲都听不进去，自己也不想跟着在这里受罪，干脆眼不见为净带着婢女出去了。 刚好在门口碰到了雪娘。 “小姐这是去哪？” “我有些困乏了，想回去眯一会儿，母亲要有事情就派人来叫我就是。” “那小姐不要睡太久了，刚才前院儿来传信儿，说是老爷晚上会来咱们院子里面等着老爷会和少爷一起回来，要一家人一起用晚膳呢。” 顾含娇心里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为了那样一个扶不上墙的东西，就算是考上了也是买题考上的，还真值得家里人这个样子。 “行了知道了，到时候我会过来的。” 第171章 一家子的团圆饭 顾含娇本来也不是真的困倦了，只是不愿意在王如烟那边呆着了，回到幽兰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瞧见柔姨娘和顾清婉在亭子里面聊天绣抹额绣帕子什么的。 “哟，姐姐这是什么时候跟柔姨娘感情这么好了？都坐在一起讨论什么？有什么事情需要一个嫡女和一个姨娘一起讨论的？” 柔姨娘是见不得有人言语上讽刺顾清婉的，连忙站起身来笑着解释。 “二小姐说笑了，妾身身份低微懂得什么，也就是老夫人那边睡下了妾身是在无聊，就厚着脸皮跑来找大小姐问问这个抹额上的花样怎么绣，让二小姐见笑了。” 这柔姨娘确实得了老夫人的青睐，也十分愿意这个外甥女在身边伺候着，眼下除了她也就是青儿那个贱丫头了。 顾含娇拿起柔姨娘手上的抹额，瞧了一眼就扔回了箩筐里面。 “姨娘可真会找人，我这姐姐在边关那么久，那里的人还有功夫研究什么花样？” 顾清婉瞧出来柔姨娘的尴尬便说：“就是来碰碰运气，这不柔姨娘的运气还真是好，碰到了妹妹，柔姨娘啊，我这妹妹可是得了宫里嬷嬷的亲自教导，想来一定眼光很好，要不妹妹给长长眼？” 柔姨娘听罢，再次讨好地拿起箩筐里的抹额递给了顾含娇。 “呵，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跟姨娘讨论什么绣活，我还得回去绣我的嫁妆，稍后我还要去母亲的院子里面和父亲哥哥一起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呢，哪能像姐姐和柔姨娘一样这样自由自在呢。” “二小姐说的是。”柔姨娘捧着肚子讪讪地说道。 顾含娇打眼瞧了一下柔姨娘隆起的肚子，轻轻地在上面拍了拍吓得柔姨娘连连后退，还是顾清婉在后面扶了她的腰才让她稳住了身形。 “姨娘可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不要到处乱跑，免得让祖母和父亲担心。” 顾含娇心情极好地带着婢女离开了。 柔姨娘咬着嘴唇，眼眶中还有些水雾，但是却说不出来什么。 “不要往心里去，好好照顾自己，他们没有多少好日子了，以后不必事事挡在我的前面，我能够应付的来。” 柔姨娘重新坐在石凳上说：“妾身知道小姐的能耐，但是就是不想让这样的人来惹小姐的眼。” “我还没有委屈你委屈什么？以后万一生出来一个哭包可怎么是好？” 闻言柔姨娘不好意思地抱着肚子笑了。 还没有到晚上，王如烟便早早地等在院门口，内心的焦急等待让她在门口团团转。 “哎呦我的夫人，您可慢点，这少爷只是去参加书院考试又不是科考，您都这样，要是等来日科考了您还不得急的上房啊。” “去去去，你就知道打趣我。” “打趣什么？” 这顾长风没有等来倒是等到了顾自明。 “哎呦老爷来了，快快进去歇歇脚，我正跟雪娘说风儿的事情呢，老爷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王如烟即想在门口等自己的儿子又想进去跟自己夫君培养培养感情，毕竟顾自明已经很久没有来主院了，日日不是在书房里面就是去后院那群妖精里面厮混，能来的日子屈指可数。 雪娘看出来王如烟的踌躇，便上前说道：“夫人快进去服侍老爷吧，婢子这就去二门等少爷回来，夫人请放心。” “那你去吧，风儿回来就让他直接来主院啊。”王如烟嘱咐道。 “那个孽畜这么大了，他是找不到回家的门还是怎么？要你们还专门等他回来！我看风儿这孩子就是被你给惯坏了，慈母多败儿。” 顾自明拂袖往里面进。 “哎哎哎，老爷，话不是这样说的呀，你……哎呀，雪娘你就去吧，我进去伺候老爷了，见到了风儿别忘了嘱咐一声让他小心着点他父亲的问话。” “好的夫人，您快进去吧，婢子醒得怎么说。” 王如烟这才连忙跑进去，顾自明一个大男人的步伐自然是大的，不一会就进到了主屋。 “老爷这是生什么气呢？” 王如烟小意温柔地上前帮顾自明脱掉外衣，换上居家的衣服和鞋子，见到顾自明坐下来，连忙上前亲自做起了按摩。 瞧着自己夫人还是如以前那样温柔地伺候自己，顾自明很是享用。 “我也没生什么气，只是瞧着风儿都这样大了，你对他还如同对待一个孩子一样，瞧瞧他往日那荒唐的样子不成体统。” “老爷，妾身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本事，也只是能够帮着老爷把后院打理的整齐一些让老爷舒心，风儿和娇儿就算是再大也是妾身和老爷的孩子，瞧见他们俩就想到老爷对我的情分，让我怎么能够不去疼爱呢？” 顾自明拍拍自己夫人的手，握在手里。 王如烟顺势坐到顾自明的身边，靠在他的肩膀上，手上动作不停地帮他按摩经常写字的右手。 “而且妾身听说风儿这段日子改变了不少，尤其是功课文章也是大有长进，就连老爷自己也是夸赞过不是？” 说到此处顾自明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说：“确实，从功课上来说，风儿的文笔确实大有长进，进步的如此之快可见夫子也是用心教导了。” “不仅仅是夫子的用心，咱们的风儿肯定也是下足了功夫，俗话说虎父无犬子，风儿一定会承袭老爷的才华的。”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面对他严厉一些自然是希望他好的，希望这次他能够顺利的考上。” “放心吧老爷一定能够考上的。” 顾自明把王如烟揽到怀里面，轻轻揉搓着她的肩膀说：“我本来对他没有报什么指望，但是如果堂堂丞相府的公子都考不上，想我门生遍地都是却教导不了自己的儿子，说出去不免被人耻笑，所以我已经给他找好了退路。” “退路？什么退路？”王如烟有些诧异。 “我已经让清婉去宁家讨要一个推荐名额了，当年山麓书院的院长曾欠了宁家一条命，后来山麓书院的建成宁家也是出了不少的钱财和人力，这些年宁家都没有人进去读书，所以书院对宁家是有优待的，只是我那岳丈不愿意开口罢了。” 王如烟本来听到顾自明给儿子铺好了路还沾沾自喜，但是一听到顾自明还是称呼宁家为岳家就不高兴了。 其实在顾自明的心里面，她王如烟的娘家根本不值得一提，要是真的说起他的岳家，顾自明还是第一个说是宁家，到现在为止他也只称呼宁老国公和老夫人为岳父岳母，至于王如烟的父母，顾自明都懒得提。 “怎么？你不高兴？” “哪里有，妾身高兴还来不及，想不到大小姐愿意帮忙，原以为大小姐会因为妾身的缘故为难她的弟弟妹妹，没想到……” “清婉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她是被宁家一手带大的，骨子里面还是很识大体的。” “是是是，老爷说的是，大小姐自然是识大体的，她是咱们家的嫡长女，肯定是要提携自己的弟弟妹妹，是妾身原先想差了。” “你能这样想最好，清婉只是性子清冷了一些，有些事情你只要开口了她……”本来顾自明还想说顾清婉能够帮衬一下，但是想起那一日她对自己的态度，现在又觉得这样的话说不出口了。 “算了，时间差不多了，吩咐一下厨房把晚膳准备上吧，还有娇儿怎么还没有过来？” “要不要把大小姐也叫过来？”王如烟问道。 “不用了，她……她是个喜欢安静的孩子，今日咱们一家人就不要叫她了。” 闻言王如烟喜笑颜开，到底是没有在跟前长大的孩子，老爷对那丫头的态度最多也是看在了宁家人的份上罢了。 顾自明在内室盘腿歪在那里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王如烟则在外面布置晚膳，没有多会等顾含娇就带着丫鬟过来了。 “给母亲请安。哇，今日的晚膳好香呀。” “你这个馋嘴的丫头，还不赶快进去给你父亲请安，然后洗洗手准备开饭了。” “父亲来的这样的早？”顾含娇故作惊讶，一边向内室走去一边问道：“父亲最近那么忙，好久没和女儿一起吃饭了，我得瞧瞧父亲是不是瘦了。” “为父为何要瘦了？” “父亲不是说了吗，没有女儿陪在身边吃饭，就连美酒都不香了，所以父亲一定吃的少了才会瘦呀。” “哈哈哈，你这孩子，都要嫁人了说话怎地还是这样孩子气，走，咱们去外室悄悄你母亲给咱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到了外面一看，一桌子的好菜而且都是他和几个孩子爱吃的口味。 “辛苦你了。” “老爷这话就见外了，这都是妾身分内的事情。” “风儿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话音刚落，只见顾长风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了，顾自明瞧着他那一副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要责备。 “你只是去书院考个试，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父亲……”顾长风自幼就害怕他的父亲，现在看到父亲生气了，也有些胆怯。 王如烟连忙出来打圆场，“风儿考试累了吧？虽然说书院就在京城但是却是在郊外，坐马车还有一段路程呢，这会子风儿一定还饿着肚子，老爷快别说他了，赶紧坐下吧，风儿你瞧你父亲特地在此等你一起用膳呢。” 顾自明不愿意拂了自家夫人的好意。 “去，到偏房收拾收拾过来吃饭！” 第172章 出岔子 “是父亲。”顾长风低着头连忙往偏房去了，雪娘见状也跟着过去帮着顾长风快速地收拾好，并没有让众人等多久。 像是顾家这样的高门虽然说是在顾自明这一代崛起的，但是顾自明对家中的规矩也是十分严格的，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下来就连筷子碰碟碗的声音都少之又少。 顾长风是最不自在的，他早就习惯了那种肆意妄为的状态，喝酒想用碗就用碗，用碗不爽快那就用酒坛子也不是不行的。 像现在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还不能发出声音，更要注重吃饭的仪态，任面前摆的是山珍海味也是尝不出来口味的。 就这样一顿食之无味的晚餐很快就结束了，大家看着老爷开始擦嘴漱口了，也纷纷放下手里的筷子，下人们更是上来陆续把桌子上的饭菜撤走了。 “雪娘，去小厨房端来一些酸梅汤，饭后喝点酸梅汤最是消食解暑了。” “还是母亲想的周到，我的那一碗记得给我冰镇一下再端上来。” “小姑娘家家喝那么多凉的做什么。”王如烟不赞同地说道。 “父亲……”顾含娇撒娇地叫了一声。 “哎呀，孩子既然喜欢就让她喝，不过只需一碗不可贪杯。” “父亲最好啦。” 瞧着这一家子其乐融融，顾长风还是稍显拘谨，这不顾自明拿眼神瞟了他一眼，轻咳了一声，吓得顾长风肩膀一缩，顾自明瞧那扶不上墙的模样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今日考得如何？” 该来的还是会来，顾长风认命的回应道：“就……就还可以吧。” “什么叫做还可以？有没有把握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顾自明不怒自威，吓得顾长风不敢多说话了，王如烟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 “风儿刚下考场，再说了之前老爷也是考校过孩子的功课，那时候不是说参加科考都不成问题了，小小的入院考试应该不成问题的。” 顾含娇也跟着说：“哥哥不要那么紧张，昨天不是还自信满满，今日怎么……” 顾长风狠狠瞪了一眼顾含娇，他昨天自信满满是昨天对自己的安排很有把握，但是今天不知怎么的横出变故，他哪里认得卷子上都出了什么东西，但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对家里人坦言吧，得到的只有一顿毒打还得跪祠堂。 “为父问你话，你瞪你妹妹做什么？” “回父亲的话，今日考试……感觉尚可，只是有些地方有些不明白，书院出的题都比较的新颖……” “这是应当的，书院里面的题目就连圣上看了都要连连称赞的，所以也是对书院里面的学子倍加重视，你可有答不上来的？” “我……”顾长风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瞧见父亲那张雅俗的面孔连忙脱口而出：“都答上来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考官的口味。” “合不合的也不好说，不过你要给为父说实话，能考上就考上，考不上就是考不上。” “考得上考得上，父亲请放心，孩儿一定考得上，有父亲在，儿子一定没问题的。”顾长风连连肯定自己，他可不敢告诉自家父亲这次考试有多差劲，反正能多活一时算一时吧。 “哼，花言巧语。” 王如烟眼睛一转，连忙把话岔开：“风儿也累了，老爷就让他赶紧去休息吧，至于该如何明日再做打算也是不迟的。” 听到这话，顾自明也跟着起身了，说：“你母亲说的对，回去歇歇吧，不过成绩没有出来之前你不许出去鬼混！” “是……”顾长风唯唯诺诺地答应道。 “哎！老爷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王如眼瞧着顾自明收拾收拾竟然要离开，立刻惊讶不已，这都这个时候了难不成老爷今天并不打算在这里留宿？ “时候还早，我去看看柔娘，她最近苦夏吃不下东西，我尝着你屋里的酸梅汤不错，我给她带过去一碗，消消食后我会回来的。” “哪里还要老爷亲自跑一趟，让雪娘她们给送去就是……” “我也是顺便走一走消消食，晚上又不是不回来。” “那妾身陪着老爷一起前去吧……” 顾自明瞧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带着人就直直离开了，气的王如烟拧了拧帕子，连忙吩咐人把酸梅汤打包好带着雪娘跟在后面，也不管还在自己院子里面的一双儿女了。 要是独独放老爷一个人前去，那个狐媚子一定会把老爷留在那里的，还是自己跟过去比较好，最起码老爷也会看在风儿今天刚考完试的面子上不会下自己的面子。 王如烟也顾不上还在自己院子里的一双儿女了，顾含娇瞧着母亲眼里只有自家父亲只有争宠也习以为常，没有说什么带着婢女就回去了，顾长风更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着急忙慌的要回去想对策。 回到自己院子里面的顾长风狠狠地把桌子上的书籍都砸了一个遍才解了气，他身边的长随跟着把东西连忙收拾好。 “少爷不要生气，这样发火被老爷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要杀了我？杀了我他可就绝嗣了！” “哎呦喂我的少爷，这话您可不能说啊，要是真被有心人听到了传了出去，少不了一顿板子在等着您呢！”小厮吓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要知道主子倒霉他也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啊。 “长春，你说今日怎么这么奇怪，我让你去找孙秀才，你找到哪里去了？” “少爷，小的的确去找了，都找了一天了没有任何踪迹。” “那他家里呢？他就一个瞎了眼的老娘，他可是个大孝子怎么会撇了老娘自己跑了呢？” “也去了，那里就只有孙秀才的老娘，奴才去的时候还专门问了问孙秀才去了哪里，那老妇人说一大早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奴才也就没有过多的停留就走了。” “这就奇怪了，哎呀真是烦人，这一次万一穿帮了可怎么办？”顾长风急的有些上头。 他早早地就托三皇子买了题目，而且让孙秀才在家里面帮他做好了，他和孙秀财约好在书院后山上见面，考试的时间为两个时辰，到时候他借顾去如厕让孙秀才把试题带给他。 本来头一日让孙秀才把答案给他就行了，但是孙秀才却说这样不保险，还是他带着答案和他一同过去，要是题目有变，当场他再给做出来就是。 这样的好意让顾长风觉得自己的银子没有白使，立刻就答应了，不仅如此还派人弄了一桌上好的酒席送到他的家中。 可是考试已经开始了，题目也是他买到的题目没问题，就当他以为万无一失等着把答案抄上去就行了的时候，孙秀才却迟迟不来，就算是他买通了那个监督他如厕的书院学子，也不能耽搁太长时间了吧。 他又花了不少钱，让那人在这里等着，要是有人来了就想办法进去通知他一声。 最后无奈之下，他只能回去坐在书桌前焦躁不安。 考试都是在一个大殿上，大家一人一方桌子，每张桌子相隔有一米的距离，来考试的他也有不少认识的，所以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免得被人看出了端倪。 眼看着还有一炷香的时间，顾长风硬着头皮自己把卷子写上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卷子是什么意思。 字他都认识就是放在一起不认识了，但是也绝对不能交白卷吧，被周围的学子瞧见了一定出了门就会传开丞相之子交了白卷。 那么回去一定没有他好果子吃的。 下了考场，他就让长春去找孙秀才，敢诓骗他，一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可是那人竟如同人家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了，这可让顾长风有火没地方发泄憋坏了。 “贱人！贱人！贱人！” 幽兰院这边顾清婉刚沐浴完坐在床边任由抱琴给绞干头发。 “听说大少爷那边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呢。” “他也就这点子能耐了，孙秀才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吧小姐，咱们都安排好人了，他母亲那边也有人暗中保护。” 顾清婉点点头说：“再等几日吧，等出成绩那一日找个人去跟孙大娘说一声，让她去衙门让咱们的父母官帮她找找儿子吧。” “唉婢子都记着了，对了今日舅夫人差人来说怪想念小姐的，问小姐什么时候回去。” “再过几日吧。” “那明日婢子就打发人回去给舅夫人回个话，时间也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顾清婉摸了摸头发，还是没有什么睡意，瞧着给她整理衣物的抱琴问道：“最近侍书那边怎么样了，本来就不见她说话，这下更是忙得成小哑巴了？” 抱琴噗嗤一下就笑了：“侍书最近确实挺忙的，就连婢子也都好久没有见到侍书了，不过听说咱们的侍书现在可威风了，说起话来都有管家婆的气势了。” “她是个好苗子，要不是家里有了变故，想来也是商场上的一把好手。” 抱琴抱着衣服说：“可不是说呢，不过遇到了小姐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们几个说起来都是被老天爷眷顾的。” “你这话说的我就跟救世主一样。” “本来就是呀。” 顾清婉摇了摇头，上辈子可就是因为她让她们四个不得好死没有好下场，如今重新再来一次就算是豁出去一切也不能让她们几个再一次不得好报。 “想来这几日侍书也该回来一次了，告诉入画准备些好吃的，到时候就让她和司棋出去喊侍书回家吃饭。” 顾清婉收拾了一下手里的书籍，就算是不是很困但是也该准备入睡了，只有睡眠好了才有精力面对那些豺狼虎豹们。 “那可好，入画得高兴地蹦起来。” 第173章 原来你就是倒霉蛋 抱琴在里面伺候着，入画和司棋则在院子里面玩花绳，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只见小乙跑来找司棋了。 “小乙侍卫，你怎么有时间到我们这里啊？是不是有东西给我们小姐送来？”入画打趣地问道。 “嘿嘿嘿，今天不是我当值，也没什么东西给大小姐送来，要送也是我们王爷亲自才有诚意不是？我尝着这个桂花糕怪好吃给你们送来尝尝，嘿嘿嘿。”说着从胸口处摸出一个油纸包。 司棋见状笑道：“我们入画什么好吃的不会做，还值得你眼巴巴地专门跑过来送什么桂花糕。” 入画是个贪吃的，毫不客气地拿着桂花糕，打开的时候还冒着热气可见是刚刚出炉的。 “这刚出炉的桂花糕是最好吃的了，司棋你要不要尝尝？” “我拿一块就行，这东西大晚上吃起来怪腻歪的。” 见司棋拿了一块，入画毫不客气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烫的合不上嘴巴还不停地说话：“你们聊，我要回去喝口水，真是太烫了！” 看着入画跑走的模样，两人不约而同地都笑了。 听到小乙在笑，司棋板着脸问：“你笑什么？” “啊？”小乙有些懵圈，“不是刚才你也笑了……” “我笑是我笑，你笑什么？”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的感情真好。”小乙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这个时候一阵晚风吹过，司棋再次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没有啊，我身上能有什么味道？ “就是有，不信你闻闻看你身上是有一股子味道的。” 小乙连忙东闻闻西嗅嗅，“没有啊，我是给王爷做侍卫的，身上怎么可能会留有味道，这样会被人发现的。” 司棋瞧了一眼他腰上挂着一个暗色的荷包，看起来很不起眼。 “这是什么？” “哦这个啊，这是阿宁给我们做的，说是夏天到了可以防蚊避虫，让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能够少受点罪。” 司棋撇撇嘴吧，扔下手里的香包拍了拍手，“真不知道你们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我说呢怎么味道这么熟悉，原来你就是榕树上面的倒霉蛋。” “啊？倒霉蛋？”小乙有些不知所措，“榕树？不会吧？难不成你也……”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还是小姐说有个倒霉蛋，我在想到底是那个倒霉蛋被小姐发现了，原来是你，回去你好歹洗澡的时候把头也洗一洗吧，一个暗卫带着这么个玩意执行任务，不被发现才怪。” 小乙的脸色顿时有些精彩，他还诧异为啥王妃会发现他，原来是因为自己身上特殊的味道暴露了。 小乙拿起香包特地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可是阿宁也说这个香包里面的草药只有蚊虫能嗅出来，人是闻不出来的，怎么就……” “说你是倒霉蛋，你还真是倒霉蛋，我们小姐是做什么的？什么草药能在我们小姐鼻子下悄无声息地过去？一般人也就罢了，遇到了懂医药的，指定你们都要全军覆没。” 说罢，司棋骄傲地拍拍手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小乙还没反应过来，眼看着司棋走远了，但是也不敢大声呼唤，只能看着佳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当中。 小乙这才兴致缺缺地低着头离开了，本来是想找司棋聊聊天都被这个破香包破坏了，真是让人生气，本来想随手给丢了，但是怕惹出麻烦，还是回去再丢了吧，到时候兄弟们几个有的他也都给要过来丢掉才好。 司棋气呼呼地回到房间，正看到入画一边拿着绘本一边吃着桂花糕。 “你咋这么快就回来？” “不想和那个倒霉蛋待在一起，时间久了我怕自己也倒霉。”司棋坐下倒了一杯水从油包里面拿出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嘴里说的阿宁是个什么人物，一听就是个女人的名字，还喊得那么亲切，嘁！” 入画正看得入迷，听到旁边的司棋在嘀咕什么，眼睛没有离开书本但是嘴巴却问道：“你说的啥？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就说着桂花糕怎么这么难吃，一点甜味都没有！” “难吃？”这下把入画的目光从绘本上移到了桂花糕上面，她又拿起了一块小口的尝了一下：“不难吃啊，味道刚刚好，再甜一点就要腻了。” 司棋烦躁地说：“算了不吃了，你自己慢慢吃，我睡觉去了。” 入画有些不明所以地瞧着司棋好像生气了，“这是怎么了？生了哪门子气？算了不懂，还是话本有意思。”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书院放榜的日子。 这一日王如烟娘家嫂嫂来府上做客，还带着她的女儿王秀，王如烟怎么不明白大嫂的意思，无非是想让两家亲上加亲。 但是王如烟却不是那么想，她问过自家儿子了，这次考试一定没有问题，顾家嫡子要承袭家业，日后再登阁拜相的哪里就是娘家侄女那个小门小户能够肖想得了。 “嫂嫂，我自然是知道你和哥哥的意思，只是风儿这个孩子眼看着马上就要去书院读书了，他父亲的意思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婚事再过两年谈也不迟。” “哎呀妹妹，也没说非要这个时候就要两个孩子成亲的，只是换个庚帖过个明路，把两家孩子的婚约定下来，等过两年在成亲也不迟啊。” “这……空怕我是做不得主的。” “你是风儿的亲娘，怎么就做不得主了？” “嫂嫂不要气恼，风儿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老爷和老太太都十分重视，虽然我是他亲娘但是他的婚事我是做不得主的。” “你！”王家嫂嫂瞧着王如烟就是不肯松口，于是说：“怕不是妹妹攀上了高枝，瞧不上我们王家了吧。” “嫂嫂这是哪里话。”王如烟眼神一转说：“娘家永远是我的后盾，我怎么能没有为娘家考虑呢？” “哦？你考虑了什么？” 王如烟瞧了瞧四下无人，便靠近王家嫂嫂小声地说道：“我瞧着登儿年纪也差不多了，也该到了议亲的时候了，嫂嫂没有为自己的亲生儿子盘算过吗？” 王家嫂嫂心里自然是为自家儿子做过打算的，原想着给自家儿子求娶顾含娇，可是还没有开口，这顾含娇就成为了皇子妃，皇家儿媳她怎么敢开口。 “我那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也没个功名在身，往小户人家说了吧，怕是要辱没了妹妹的名声，说是丞相夫人的嫡亲侄儿婚事上只许配了小户人家，往大了说吧，就……” 王如烟怎么不明白呢，自家哥哥嫂嫂这是想借着她攀高枝呢，顿时王如烟底气十足，早先他们瞧不起她，在家中也是不曾好好对待她，如今她发达了，他们也得来求着自己了。 “嫂嫂说的没错，我的亲侄儿，我怎么能不为他着想呢，嫂嫂您瞧瞧我家的女儿如何？” “你家的女儿？”王家嫂嫂眼神滴溜溜地一转。 丞相府家的女儿除了顾含娇已经许配出去了，还有就是一个嫡长女再有就是一个庶女了，嫡长女顾丞相万万不会许给他们家的，而且嫡长女也不是自家妹妹肚皮生的，想来是做不得主的，难不成她要把庶女许配给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里王家嫂嫂就不高兴了，自家就是再地位没落也沦落不到娶一个庶女回家做当家主母的吧，这个妹妹到底是嫁出去的人了，这是在埋汰他们夫妻二人的吧。 “哼，多谢妹妹好意了，时间不早了，我瞧着风儿也要放榜了就不就留了。” “哎嫂嫂，咱们不是说登儿的婚事……” “登儿的婚事？就不劳烦妹妹操心了，你还是操心你那宝贝儿子吧，哼，秀儿咱们走。” 说着就气呼呼地带着自家女儿离开了。 留下王如烟一脸茫然地望向雪娘：“我说什么了？她怎么就这样不高兴……” 雪娘摇摇头也不明白王家夫人怎么就突然变脸了，想来是没能达到她所求吧。 王夫人带着女儿走到门口，正巧遇到了顾长风，顾长风好久没有出门了，瞧见了小家碧玉地王秀立刻移不开眼神了。 王秀见状脸一下子就如同红苹果一样红通通地。 王夫人一瞧这有戏呀，他母亲那边行不通不代表儿子不能够坚持，于是王夫人轻轻咳了一声，见顾长风没有反应，王夫人再一次重重咳了几声。 顾长风回神，连忙作揖请安：“给舅母请安，怎么找么早就走了？这位是……” “风儿回来了啊，今日你母亲说你要放榜了我们也不好久留，等你入学的时候舅母一定叫着你舅舅来给你贺喜。” “多谢舅母和舅舅了。”嘴巴里面说着话但是眼睛却离不开躲在王夫人身后的王秀。 “瞧，我光顾着和你说话了，这是你表妹秀儿，秀儿你小时候见过你表哥的，快出来见礼。” 王秀这才扭扭捏捏地上前见礼，声音小若蚊虫：“秀儿见过表哥。” “秀儿表妹有礼了。”顾长风也是一副道貌岸然地行礼作为回应，还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王秀的指尖轻扶了一把。 吓得王秀耳朵根儿都红了。 王夫人笑了一下瞧着差不多了，便开口道：“风儿，你母亲正在院子里面等你呢，你快去吧，我们这就告辞了。” “舅母不留下来吃了午膳再走？” “不了，你舅舅和表哥中午还得回来吃饭，我们得家去，改日吧。” “那舅母和表妹路上小心，改日我去找登表哥玩。” 王夫人点点头，带着王秀离开了。 只是顾长风还在回味着指尖上细腻的触感，这样的小表妹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长春见状连忙小声地提醒道：“少爷咱们快进去吧，一会就有人来报成绩了，说不准老爷也会过来。” “真是扫兴，走吧。” 第174章 落榜 经过了前几日的暴躁和忐忑不安，如今的顾长风也感觉不到什么危机感了，他就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一大早丞相就派人去书院门口看榜了，他自然是被母亲喊到了院子里面一同等待，本来想着早早的来也没有什么事情，没想到今日还来了一个小表妹，早知道就早点过来了。 “你干什么呢，心不在焉的。”王如烟焦急的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瞧着顾长风浑不在意地盯着手里的糕点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下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儿，你不要紧张，不管怎么样，我也向你的夫子们打听过，以你的文采就算是拿不到前三名也不会落榜的。” “哎呀母亲，我没有紧张。”顾长风回去想了很久，觉得虽然没有按照原计划进行，但是按照自己没有交白卷的事情来看，一定不会很往后的，而且他觉得自己还算是个有才华的公子哥。 “是是是，我的风儿自然是没问题的，是母亲紧张了。” 雪娘在旁边扶着她坐下，端来一杯凉茶说道：“夫人先坐一会吧，想来一会就知道结果了。” “阿弥陀佛，菩萨真人保佑呀。”王如烟念叨着，就把丞相给念叨来了。 “老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王如烟连忙起身迎接。 顾长风更是吓得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顾自明瞧了顾长风一眼，难得没有发火，他还没有脱下官服，刚下朝回来，他把帽子给了王如烟，自己就去了内室换衣服，等他换好了衣服坐在主位上喝茶还没有小厮回来报信。 “只是看个成绩，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想来是人太多了吧。”王如烟心里也着急，但是只能这样解释了。 话音刚落，去看榜的小厮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他进门就跪在了地上。 “给老爷夫人请安。” “回来了，怎么样？你快说啊！”王如烟焦急地催问道。 只见报信儿的小厮低着头，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往外冒，眼神时不时地往顾长风的地方瞟过去。 顾自明看这个样子就知道成绩并不是很理想，瞬间怒从心生。 “夫人让你说话呢，你贼眉鼠眼的乱看什么！” “是是是，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小的一早就去书院门口等着，一直等到书院放榜，小的从头到尾瞧了很多遍，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没有看到少爷的名字。”说完小厮更加低下头，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原以为这是个好差事，回来一定会得到老爷夫人的赏赐，现在苦头只能自己吃了。 “什么！”王如烟尖叫了一声，刺激的顾自明眉头紧皱，顾长风身子一哆嗦。 “一定是你看错了，来人！来人再去给我看看！” “是是是，小的这就再去。” 送信儿的小厮听了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准备派人再去查看，只是顾自明这边冷静地喝了一口凉茶，心里的愤怒只有他自己清楚。 “没看到，那就是落榜了，呵呵，堂堂丞相的嫡子竟然连榜都没有上。” “父……父亲……”顾长风吓得跪在了地上，嘴唇煞白不敢说话。 “老爷，一定是小厮看错了，再去看看，一定有咱们的儿子的，就实在不行……”王如烟也着急了，“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他长姐，让清婉去试试。” “哼，这个时候想起清婉了。”顾自明冷笑了一下，瞧着跪在地上的东西就更不顺眼了。 顾自明不停地喝着凉茶用来镇压心里的怒火，他再给顾长风机会，等着再去的人来回信儿。 只是回信儿的人没等到，倒是等来了下人通报说是京兆衙门来人了。 顾自明皱着眉头问：“京兆衙门来人干嘛？说是来找我的？” “回老爷的话，不是……”看门小厮瞧了一眼顾长风说：“衙门来人说……说是要请咱们少爷去衙门一趟。” 顾自明皱了皱眉头，“孽障！你趁我不在家又做了什么好事！” “没有啊父亲，万万没有，孩儿这些日子不曾踏出府门半步啊，还请父亲明鉴！” 顾长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这两日可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真是祸从天上来。 王如烟连忙跪在地上抱着儿子说：“老爷，风儿这两日确实在家里面没有出去，想来京兆府是不是弄错了？” 报信儿的小厮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了说：“老爷，衙门的人在前院等候呢，府外也慢慢聚集了不少人，咱们是不是……” 顾自明在官场上混迹这么久了，自然是有对策的，他站起身拂拂衣袖，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顾长风，一边走一边开口说道：“既然赵大人请你去一趟京兆府，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去！” 王如烟有些愣神，没想到老爷这么容易就把儿子交了出去，她问：“那老爷呢？老爷是否跟着一起去？” “赵大人又没有请我前去，他是个公正的官，想来也不会无缘无故就来府上叫人，去吧，等为父处理完事情自然就过去了。” 说着顾长风就被人带走了，王如烟都顾不上去顾自明那边求情了，因为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看着院子里的人都走了，王如烟觉得干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干脆带着雪娘亲自跑去了京兆府。 顾自明有自己的打算，他得让人去查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现在过去只会太被动，他堂堂的丞相总不能在一个比他职位低的人面前服软吧。 等到他查出来那个逆子犯了什么错误，再出手也不迟，还有眼前的书院落榜的问题也摆在了面前，他还得想办法去问问清婉，宁家到底有没有答应。 “去吧大小姐请过来。” “回老爷的话，大小姐去宁国公府了。”巴全解释道。 顾自明点点头还算是有点子欣慰，他只当是顾清婉在为了顾长风进学院的事情跑去了宁家，那么眼下就看顾长风那边是什么情况了。 顾长风不知所以地被衙门里的人带到了京兆府，这里面已经围满了人，瞧着被告来了都纷纷让出了一条道。 京兆府尹赵大人，身着官服端坐在案前。 “来人可是顾长风？” 顾长风虽然有些吓了一跳但是好歹是丞相的独子，自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多少是有些目中无人。 “你叫我来做什么？”顾长风背着手傲气地站在大堂里面。 赵大人手里的惊堂木猛地一拍：“放肆！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容不得你撒野，还不赶紧跪下！” “呵呵，让我跪下？凭什么？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敢让我跪下？” “凭你爹是谁，就算是皇亲国戚来到这里成为了被告就得按照流程下跪，你要是跪不下去，那么我不介意派人来帮帮顾公子！” 说着就使了一个眼神，旁边就有人上来一脚踢到了顾长风腿弯之处，顾长风碰的一下就跪了下去，那声音响亮的，令在场的人都觉得自己膝盖生疼。 顾长风也是疼的咧嘴，正好这时候王如烟赶到了，瞧着自家儿子被这样粗鲁对待立刻就不干了，上前抱住顾长风就叫嚷道。 “赵大人这是滥用私行屈打成招不成！” “顾夫人，我念你是丞相大人的家眷不忍苛责，但是现在是朝堂上审问例行公事，还请夫人注意自己的身份和仪态。” 这话挺好用的，王如烟瞧着周围的人都笑她了，虽然她还是心疼儿子，但是为了自己的形象和气派，她连忙扶着雪娘的手站到了一旁。 “对不住了赵大人，本夫人也是爱子心切，只是不知道犬子犯了什么错要赵大人这样对待。” “夫人切莫着急，正在审问，稍后夫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赵大人解释完就对着堂下跪着的妇人说道：“堂下妇人，你今日状告丞相府顾长风，他人已经带到了，你把你的状子再说一遍，不许有欺假隐瞒，如不然小心本官赏你一顿板子！” 王如烟也没有得到落座的优待，只能讪讪地站在一旁瞧着。 “是。”旁边那妇人跪起身子，“民妇不敢欺瞒大人。” 顾长风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抬眼望过去竟然是孙秀才他娘，吓得他立刻瘫坐在了地上，这个老婆子跑到京兆府告他做什么！ “今日民妇状告丞相府嫡子顾长风，状告他欺瞒我儿，拿他写的文章冒充成自己的，隐瞒众人！” 众人一听一片哗然。 “天呐，这可不是抄袭了，竟然拿人家的东西说成自己的，还要不要脸啊。” “哎你可别这样说，他家里面不是有个现成的爱剽窃的妹妹？” 不提还想不起来，一提大家就想起来那个名满京城的才女顾含娇，当时也是被爆出那些经典的佳作都是剽窃别人的作品，要不是被成了皇家二媳妇，大家还有的议论呢。 “是呢，这些时日也不见顾二小姐出席一些诗集茶会什么的了。” “哪还有脸再跑出来啊，窝在家里等着嫁人就是。” “她哥哥这不是出来继续剽窃了？” 王如烟听着众人这样议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放肆！你们这些刁民不分青红皂白竟然污蔑未来的皇子妃，到底是指使你们这样做的！” 王如烟已经气的恨不得把这去把这群人的嘴给撕烂了堵上，污蔑她的儿子不说还要污蔑她的女儿。 她女儿那件事情明显就是被人给陷害的，当时娇儿也跟她解释过就是那群人嫉妒她的才华还有三皇子对她的情意才这样做了一个局。 “肃静肃静，再大吵大闹，本官就以扰乱公堂赏他二十个板子撵出去！” 此话一出，大家都不再议论了，都闭上嘴巴瞧着朝堂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见顾长风已经是一头冷汗，只顾着在一旁大喊。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你，更不认识你儿子孙秀才！” 第175章 顾长风吃官司 孙大娘由于眼睛看不清，只能模模糊糊地瞧见一个轮廓，她顺着声音望过去说：“你既然说不认识我们娘俩，怎知我们家姓孙，又怎知我儿是秀才！” 这话一出，顾长风也没有办法解释，他总不能说这个孙大娘说的都是事实吧。 “总……总之，你就是胡说八道，诬赖本公子。” “就是，你这样污蔑我儿是想要银子还是想要什么！”王如烟心里是相信自己的儿子的，所以下意识的认定这就是个碰瓷的。 “民妇没有胡说八道，他顾公子早早与我儿结识，由于民妇身子不争气没有钱看病，我儿孝顺就答应了顾公子给他写文章做作业，而顾公子会给我儿丰厚的报酬，我儿的手稿我都收的好好地，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取来验证！” 顾长风瞬间无话可说，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时的那些文章诗词还有什么手稿，那些都是孙秀才给他现成的东西，没听他说有这些东西的呀。 雪娘在旁边瞧着那个妇人说的头头是道，再看自家公子那个满头大汗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蹊跷，她在王如烟耳边轻轻说道。 “夫人，我瞧着事情不是那么回事，还是想想法子保下公子再说。” 经过雪娘的提醒，王如烟也冷静了一下，自家儿子是什么样子她是再清楚不过得了，看他那心虚的模样八成那个老妇人说的有些是实话。 “那又如何？赵大人，即便是她说的没有错，但是那也是钱货两清的事情，我儿既没有强取豪夺又没有欺诈隐瞒的，他们都是知情的。” 顾长风一听他母亲这话，心里面也稍微平静了一些。 “就是，大人，我和孙公子只是在酒楼里面见过几面，他非要跟我攀交情，我觉得他有些才华才与之交往的。” “那刚才为何你说你不认识他们母子？” “我是被吓了一跳，而且我确实不认识他母亲，只是后来他跟我说他母亲病重，我怜惜他是个孝子就给了他银子，孙公子当时说不能白拿我的钱财，但是又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可以抵押给我，于是我就随口说让他把好的文章抵给我就是了，本就是个玩笑话，没想到他当真了。” “而且平时我所做的文章都是我出自我自己之手，我的父亲还有夫子们可以证明的，他们也会口头上考校于我。” 顾长风的小厮长春早就从人群中跑了出去，悄悄地去孙家找到那些手稿准备消灭证据。 顾长风解释的没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反而彰显出来他乐善好施的一面，本来人家就身无长物就是比较有才华，一句玩笑话而已，更加能体现出顾长风对他文章的看重。 王如烟瞧着顾长风终于能够站住脚跟了，也稍稍放下了心，这是站了许久有些累，堪堪依靠着雪娘才站稳了。 “来人，去孙家找一找孙大娘口中所说的手稿，还有把顾公子的夫子也请过来。” “大人！顾公子才是胡说八道，前两日他马上就要参加书院考试了他提前买了题目让我儿连夜给他写出来答案。” “哇！买题！”众人又是被惊得合不拢嘴，这个山麓书院考试最为严格也是最为新颖了，竟然也存在着买题漏题的行为。 赵大人皱着眉头，山麓书院可是圣上看中的书院，里面也是培养出了不少文人志士，甚至说还有很多贵族的公子在里面读书，牵扯的可就多了。 “原告！你可要慎言，要知道说假话是什么下场！” “民妇说的都是实话，我儿当天晚上写完第二日跟我说要去书院后山等顾公子，可是这一去就没有回来，一直到今日民妇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择报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一定是顾公子把我儿藏起来了。” “我没有！你少血口喷人！” “顾公子求求你大发慈悲，把我儿还给我吧，求求你了。”孙大娘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给他磕头。 顾长风没想到这个孙秀才竟然把买题的事情告诉了他娘，真是节外生枝啊，可是问题是他也不知道孙秀才到底在哪里，他也在找啊。 既然涉及到了书院买题漏题的事情，那就有必要请书院的院长来一趟了，不然圣上问起来他也不好解释啊。 “就凭你空口白牙就污蔑我儿？我儿的才华可是大家夫子认可过的，说是参加科考都不成问题，今日我儿偏偏没有上榜，说起来本夫人也有些怀疑书院的考试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夫人放心，本官已经派人去书院请院长过来了，稍后就见分晓了。” 王如烟还一脸得意地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殊不知顾长风的脸色煞白，眼神怨毒地盯着自己的母亲看，本来只是一件寻找孙秀才的事情，大不了他们家赔些银子就是了，现在却牵扯到了考试。 那么他买题的事情岂不是要做实了？最重要的还是三皇子帮他买的题。 “风儿不要怕，还有你父亲给你做主，再不然还有你妹妹和三皇子呢，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 王如烟还拿身份说事，她以为凭借着这些个身份就能够惊醒赵大人应该如何去做，可是赵大人是什么人王如烟没去打听过，那是一个刚正不阿的铁板，软硬不吃的主，要不然顾自明也不会借故不来，在远处观望。 这个时候派出去找证据的人也回来了。 “回禀大人，属下并没有找到孙大娘所说的稿纸。” “你们可找仔细了？”赵大人问。 “找仔细了，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 “不可能的，不可能，昨天晚上我还收拾了一遍都放在了床头上的，怎么会没有了呢，是不是你们官官相护拿走了？一定是你们拿走了！” 孙大娘有些情绪激动地大声叫嚷道。 王如烟用手帕轻轻捂住了鼻子说道：“我说就是污蔑人的事情，也罢瞧着怪可怜的，那孙公子毕竟和我儿是好友，赵大人意思意思就行了，稍后我会派人送些银钱给这对母子好好度日的。” 顾长风也是送了一口气，这个长春办事情还是很利索的。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要你什么银钱，我只要我的儿子，顾公子你大发慈悲把我儿子还给我吧，哪怕让我受板子都可以，只要你能把儿子还给我！” 顾长风被孙大娘缠的有些焦躁，一下子就甩开了孙大娘拉着他衣袖的手，直接把人摔到了地上。 外面的老百姓可看不下去了。 “哎哎哎，你们怎么还打人啊！” “就是就是，说不准真的是官官相护，把重要的证据都带走了，本来夫子一过来就能证明了的事情，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出了意外。” “我看呐，就是顾公子心虚吧所以才恼羞成怒。” “这个时候要是孙公子能过来就一切都明了了。” 这边在议论纷纷，那边孙大娘不死心又重新抱上了顾长风的大腿，顾长风哪里是个好性子的人，直接一脚就把人给踢翻了。 赵大人为了平息群愤，连连拍惊堂木把手都给震麻了，但是下面依旧很乱，都有要控制不住的架势了。 “住手！住手！”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外面急匆匆地传来，众人连忙让出一条路来，原来是孙秀才赶了过来。 孙秀才看到自己的老娘摊到在地，再见那顾长风母子趾高气扬地站在一旁，瞬间两眼气的通红。 他连忙跑到老娘身边扶起她，“娘，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儿子？我的儿子，你回来了？老天爷庇佑，好在你安然无恙。” 顾长风一看这个孙秀才回来了顿时有些紧张了，万一孙秀才反水跟着举报他可怎么办？ “大人，你也瞧瞧，这孙公子不是安然无恙吗？孙大娘还状告我们绑了她的儿子，现在看来属于诬告吧，本夫人记得诬告的话轻则吃顿板子，重则要坐牢的。” “坐牢？”孙大娘抱着儿子就不撒手：“板子我来挨，坐牢也是我来坐，求大人不要为难我的儿子，他是无辜的啊。” “肃静！”赵大人低沉这声音问道：“孙秀才你回来了，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你母亲究竟有没有诬告顾家嫡子！” 孙秀才安抚好母亲，撩起衣摆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回禀大人，小生与母亲自幼相依为命，变卖了家产来到京城只为能够参加科考为国效力，无奈家中十分拮据，母亲又生病了，这个时候正巧遇到了顾公子，他施以援手帮我度过了难关。” 听到孙秀才的解释，顾长风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拍了拍孙秀才的肩膀说：“这点子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无奈孙秀才并不买账，他拂开肩膀上的手，又拍了拍衣服仿佛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但是我母亲我的并没有错，顾公子空有其表却败絮其中，为了应付家中长辈的考校，顾公子让我帮他写文章做作业，为了母亲的医药费我也答应了。” “哦？你说的可属实？”赵大人问。 “大人，他胡说八道！”顾长风抢白道。 “字字属实！大人要是不信可以让他家夫子过来，小生写的文章就算是时间再久也能一一背诵出来，我可以与顾公子当堂对证！” “一派胡言！大人可万万不要相信这些刁民的话啊。”王如烟说。 “哼，夫人也不必着急，后面我母亲所说买题替考的事情也是事实。” “你有何证据？”赵大人问道。 说着孙秀才就从怀里面拿出之前写好的题目递了过去。 第176章 买题泄露 赵大人拿着孙秀才的文章瞧了一眼，确实文笔很不错，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认可。 “大人，即便是孙公子拿出了他所做的文章，也不能就这样证明这是他为我所写的呀。” “那你认为该如何？” 顾长风眼睛一转，态度也比之前更加好，拱手道：“我认为可能是我和孙公子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们两家私底下解开就行了，没必要让大人专门开堂审理。” 听到顾长风这番冠冕堂皇的话，旁边跪着的孙秀才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顾大公子这是准备跟我私了要了我的命吗？那一日我去书院后山等你，没成想到你竟然雇了杀手要买我性命，要不是我命大，现在早就和阎王爷报道了。”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我好心好意帮了你，没成想你不仅不知恩图报反而还要状告我，如今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愿意私底下和你和解，这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真要受了刑罚心里才舒服吗？” “就是，自古以来民告官无论如何都要受罚的。”王如烟在旁边帮衬道，很明显这场闹剧就要结束了。 “儿子如今你也好好的，要不然咱们就不……”孙大娘没什么文化，一听还要让儿子受刑顿时就打怵了。 孙秀才安抚好母亲，对着赵大人开口道：“我朝律法确实有民告官需要受罚这么一说，这样是为了让百姓们更加谨慎，尤其是不要诬告，但是顾大公子一没有功名在身二没有官职在位，我告他怎么能算得上是民告官呢？还请大人明鉴。” “的确，这个顾长风如今在本官这里只不过是被告而已，夫人切莫恐吓原告，如若不然还请您出去静待佳音。” “你！”王如烟气的头顶要冒烟。 “就是就是，这个丞相夫人莫不是想以权压人吧，就算是用权力那也得等丞相大人到吧。” “丞相大人为人正直，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儿子乱用私权呢？” “也不一定，毕竟是唯一的嫡亲儿子。” “丞相大人就这一个儿子吗？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隐疾啊？ “不对不对，我怎么听说还有一个……” “不会吧，这样隐秘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众人不知道怎么了开始议论丞相的子嗣问题了，赵大人连忙敲了敲惊堂木。 “肃静！”见下面的人不再议论了，赵大人说：“原告且继续道来。” “的确如顾大公子说的那样，仅仅是这一份答案并不能代表是顾公子买题了，但是大人可以调取顾大公子的试卷，让有名望的人瞧一瞧，顾大公子的真实水平和他平时的水平是不是有差异，也可以拿顾公子往日的功课与在下的想比，是不是有在下的风格便知。” 这个时候衙差把顾长风的夫子和书院里的院长请了过来。 我朝敬重读书人，尤其是书院的院长那更是大儒一般的存在，赵大人连忙让人搬好椅子给他们二人入座。 “多谢大人了。” “今日请二位先生前来是有一桩案子牵扯到了二位，还请请二位配合取证。” “大人请放心，我等自然是为朝廷排忧解难的，有什么用的上小老儿的地方，大人直说便是。” 听到院长这样说，赵大人心里略略松了一口气，他也是担心这些文人有自己的傲气不是很好配合自己断案。 “是这样的，堂下的孙秀才和他母亲状告顾家大公子，说他平日里的文章都是盗用他的，而且还有就是涉及到在这次书院的选拔考试竟然有买题的行为。” 郑院长虽然头发有些斑驳了，但是精神头很好，一听到这一次涉及到了考试的学生也没有犹豫立刻赶了过来，可是听到买题，这就意味着书院里面有人泄题。 “果真如此？”郑院长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院长大人你不要听这等刁民胡说八道！”顾长风焦急地反驳道。 “事情还是一件一件的处理吧，先来说说顾大公子的抄袭问题。” “我儿没有抄袭，就连这一次考试都是自己做的，而且夫子也在，您说说风儿的功课是不是很好，就连参加科考都没有问题？” 顾长风的夫子看到这个场面有些犹豫，他糊里糊涂的被带了过来，现在夫人又开始问他，他也不能不回答，但是也不能说假话，于是斟酌了一下边说：“是的，公子的功课在最近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以这样的形势来看，将来参加科考也是有希望的。” “就是，王夫子大家都知道吧，那是教过了多少学生的老先生了，我家相爷也是废了好大功夫才请到府上给孩子们传受功课的，所以他的话做不得假，也不知道我这样有才华的儿子怎么就在书院考试的时候连榜都没有上。” 顾长风此刻的脸色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只是表面上已经很平静了，他低着头，因为他知道他要完了。 “赵大人托老夫带来的试卷老夫也带过来了，既然考试都已经结束了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众人若是觉得本院判卷有误可以随时到本院前来查看。” 说着就有衙差上来把顾长风的卷子找了出来，不仅如此郑院长还把前三名的试卷也带了过来，众人传阅了一番分别对前三名的试卷给予满意的表情。 但是到了顾长风这里，王夫子的眉头就开始紧锁不开。 “不应该啊，按照公子平时的发挥不应该作出这样……这样……唉”王夫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顾长风的试卷了，简直前言不搭后语，就连三岁的孩童都不如。 “看吧看吧，顾大公子真的是个草包一个呀。”众人瞧见王夫子都这样说了，立刻觉得自己猜想的没有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如烟有些受不了的跑上前一把攥住试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王如烟虽然没有什么学识但是好歹为了讨好顾自明也是识文断字小有才气的，看到儿子的试卷，王如烟顿时觉得脑袋昏沉，怎么就能写出这样的东西，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雪娘见状暗叫不好，连忙上前扶住夫人的身体：“夫人！夫人！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郑院长稳坐泰山，仔细看读着赵大人递过来的孙秀才的文章。 “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老夫没必要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个文章写得很好怎么没有去书院考试？” 孙秀才连忙拜了拜，说：“回先生的话，学生家境贫寒还有母亲照顾，所以上不起学。” 王夫子听了也站起身到郑院长那边看，郑院长一直都是他们这些文人墨客很崇拜的人物，创建了我朝第一所学院，为朝廷乃至为社稷贡献出来了很多优秀的人才，每当朝廷有难，书院也是慷慨解囊第一时间进行捐赠。 被郑院长肯定的文章一定是好的，果然王夫子一瞧第一时间觉得这篇策论写的有理有据，论点鲜明又很新颖。 不过再看一会，他就有些皱眉头了。 “怎么了王夫子？”郑院长问。 “哦哦哦，没什么，我只是瞧着这孩子的文笔怎么就那么熟悉呢，还有这字体……”王夫子突然反应过来，拿起顾长风的试卷再一次对比，确定过自己的想法之后气的手发抖。 “你你你！真是气煞我也！” 王如烟也是一脸蒙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问道：“夫子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 “在下虽然现在是顾大公子的夫子，但是也要跟大家强调一点，在下也是顾丞相最近才请到府上给顾大公子授课的，以前他如何我是没有见过的，也就是第一次见面考校的时候觉得顾大公子的底子比较薄弱。” “是啊，您确实是我们老爷废了功夫请回来了，这有什么问题？”王如烟还是不解。 顾长风脸色煞白，心里面想，完了，夫子还是发现了。 看到顾长风这个反映，夫子更是心里不耻：“然而，刚才我看到了顾大公子的试卷又瞧了这位学生的文章，我断定，平日里面给老夫交作业的笔迹都是出自这孩子之手。” “夫子，您不能胡说八道吧，平日里面您和风儿在一起读书授课，他什么字体您心里不清楚吗？” “夫人说的也没错，可是如果没有对比，老夫还真是瞧不出来，这笔迹模仿的还真是像，而且上课的时候大多是口头传述，顾大公子很少在我的课堂上提笔写字的。” 孙秀才闻言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赵大人问。 “我笑顾大公子他不敢在先生面前写字呀，他一开始还抄我给他的东西，后来竟然连抄都懒得抄了，让我模仿他的笔迹书写，为此他还多给了银子，很巧的是我怕事情败露，这次也是模仿了顾大公子的笔迹进行了书写，顾大公子你没想到这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顾长风头上的汗就如同不要钱一样呼呼往下面流淌，雪娘见状赶紧用帕子帮助他把脸上擦干净，并且推了推顾长风让他振作起来说话。 可是顾长风已经被吓到了，哪里敢说什么，此刻他心里面只有一句话就是自己要完了。 第177章 名声败光 这又算什么呢，孙秀才一想到顾长风这样不顾及情分压根也不准备手下留情。 恩人也告诉过他，如果他如实的招认了，那么就是为了孝道受到了三皇子的胁迫，如果选择了隐瞒，那么回去之后当天夜里就会有人来要了他们母子二人的性命。 孙秀才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叠纸张，交给了赵大人。 “大人，院长您看，这个就可以证明他顾长风参与了买题的行为。” 郑院长一瞧顿时大怒，“这东西你是哪里来的？” “回院长的话，这就是顾长风交给我的题目，而且为了以防万一两份我都是做好了，准备当天给他送过去的。” 赵大人瞧着郑院长反应这么大于是问道：“可有何不妥？” “回禀大人，我们书院考试一般都会出两套题目，为了防止漏题泄题考试的当天会随机抽选一套使用，这个学生之前拿上来的正是本次考试选用的题目，但是这一份却是学院的备用，没有对外公布。” 王如烟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小声地对着旁边的雪娘吩咐了一声，让她赶紧回去禀报老爷这边的情况。 “那就说明……”孙秀才还想继续陈述，但是被打断了。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 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大门口有一道清晰亮丽的女声出现了，众人连忙回头看过去，来人不是别的，正是丞相府的大小姐顾清婉。 顾清婉身姿清丽地走向了公堂之上，对着赵大人行了一礼。 “拜见大人，小女乃顾长风的嫡长姐，闻言有人要状告我丞相府公子，特地前来为我顾家解困，还望大人不要介意小女子自作主张。” “无妨，大小姐有礼数又是被告的至亲家人，到堂也是无妨的，只是不能够扰乱公会堂妨碍本官办案才行。” 赵大人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顾夫人的方向。 不仅是王如烟就连顾长风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没有前来解救自己不说，来的竟然是和自己是对头的顾清婉，要知道前一阵他在家里面还对顾清婉在言语上有些轻佻，顾清婉不趁机治他于死地就不错了，难道还真的要帮他？ “清婉！你一个女儿家跑到这里做什么？你的教养都去了哪里！”王如烟也是害怕，她怕顾清婉落井下石。 “哟哟哟，你都能跑来大吵大闹，怎么还不许人家嫡长女来帮自己的弟弟，谁不知道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就是就是，真是什么时候了还在讨论教养的事情。” “果真外面传言没有错，这个顾夫人是不喜欢前任留下的女儿的……” 听着外面的人又开始要议论了，赵大人皱着眉头让大家肃静。 “顾大小姐你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多谢大人深明大义。” 顾清婉转身看向了孙秀才：“刚才我在门口也听了一个大概，只是即便公子的举证是事实也只不过是能够证明我风弟才学是虚假的，也没有什么，至于孙秀才口中所说的买题之事……” “我说的都是真的！”孙秀才支起身子抢白道。 “公子切莫着急，小女子也没有说您说的是假的，只不过凭借着这些东西没有办法证明就是我风弟买题给了你，也许是你从别的渠道得到的也未可知。” 顾长风瞬间觉得自己的救星到了，是啊，就算是有了这些证据又怎么样，他不过是需要承担上沽名钓誉的名声而已，在京城之中他也不在乎这些，总比买题把三皇子抖出来强一百倍吧？ “就是就是，我长姐说的没错！” 王如烟在旁边气的头顶冒烟，这丫头三言两语之间就把她儿子文学弄虚作假的事情给定了性子，偏偏这个傻儿子还觉得这样是在救他。 “清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知道你这样做就是在毁你弟弟的名声吗！” 顾清婉没有在意王如烟愤怒的表情，只是轻轻地安慰道：“夫人切莫着急，我不会害风弟的。” 王如烟还要说些什么，只见顾长风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开口说话了。 “顾大小姐说的没有错，孙秀才你提供的证据不能证明这个题是顾长风买来给你的。” 孙秀才突然就着急了，着急之间他瞧见了顾长风的长春在鬼鬼祟祟地躲在人群中，长春他是认识的，就是他经常过来找他拿东西，当天晚上的试题也是长春送来的。 “大人！他就是他！顾长风的长随长春，就是他把考题送来的！” 长春立刻呆住不动了，但是下一秒下意识的反映就是赶紧跑，只是没有跑出去几步就被围观的老百姓给逮住了。 “哼，你跑什么？”赵大人问。 “没有！绝对没有！小人冤枉呀！”长春连忙叫屈。 “大人，您看！”衙差从长春身上搜出来了他还没有来得及销毁的孙秀才的手稿。 赵大人王夫子和郑院长传看了一下，孙秀才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的手稿，赶紧指认了，这下顾长风弄虚作假的名声算是坐稳了。 但是顾清婉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还有后面的好茶等着顾长风呢，慢慢来才是好的。 赵大人也不废话，对于这样心虚的下人直接上型就可以了，“来人带下去好好审问一下，务必把他心虚的东西给本官问出来！” 堂上的重任还没有反应过来长春就被堵了嘴巴，顾长风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紧紧握住母亲的手，王如烟被儿子的大力气弄得生疼但是也不敢呼出声来。 “就算是抓到了我们府上的小厮又如何？孙公子的母亲是状告我们顾家公子绑架了他的儿子，如今孙公子安然无恙的，所以这桩案子也就不成立了，赵大人是不是可以撤案了？” “对，我没有绑架孙秀才，长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绑架孙秀才！”顾长风已经没有什么脑子了，顾清婉说什么他都觉得是在救自己。 “顾大小姐偏心自家人，小生可以理解，不过审问过那个长春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孙秀才很有风骨地跪在那里，脊背挺得很直，他母亲在旁边有些害怕地靠着他。 “顾大小姐还是等一等吧，这个买题漏题的事情对于我们书院是一件很大的事情，还希望大小姐能顾全大局。”郑院长说。 “这……”顾清婉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正在盯着她的顾长风，无奈只能叹息一声说：“那只能如此了，风弟不要着急，咱们没有做过的事情别人是怎么都不能够冤枉咱们的，再不济还有父亲在。” “哼，我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王如烟有些不屑地小声说。 “风儿……”王如烟怕顾长风做什么傻事，连忙上前握住了他的胳膊。 顾长风挣脱开王如烟的手，低头瞧了她一眼开口讽刺道：“作吧，你就使劲儿作吧，我有时候都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儿子，一步一步把我逼到这个地步，要不是你……” “风儿，你怎么能和你母亲这样说话？”王如烟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母亲？我看你就是顾含娇的母亲吧，长姐分明是来救我的，你还在这里冷嘲热讽，要不是你，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顾长风把事情全部都推到了王如烟的身上。 要不是他母亲的咄咄逼人，不是她一味地吹嘘自己，怎么可能会把王夫子和郑院长招来？如果没有这两个人怎么会惹出来买题漏提的事情，现在只能期盼长春嘴巴能够硬一些了。 可是长春是谁，那是跟着顾长风最贴心的狗腿子，他和顾长风一样都是个软趴趴，果然没有多长时间长春就把事情全部招了。 赵大人瞧见了口供，上面描述了顾长风平日里是如何让孙秀才帮他做功课的，还涉及到了三皇子，顾长风是如何得到了考题，他又是何时去和三皇子府上的人接头把题目带回来交给了孙秀才，只是全称没有提到顾长风买凶杀人的事情。 对此顾清婉趁热打铁道：“大人，您看我弟弟买凶杀人这件事情的确是不存在的，也许是孙公子误会了也是不一定的，这桩官司我瞧着是不是可以了了？” “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除了顾长风意外，还有谁会害我！” “孙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而且都不容易，咱们两家还是私下解决吧，赔偿我们顾家一定不会少了的，至于你担心的人身安危，我们夫人也在这里，她可以给你承诺，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可以让赵大人直接找上顾家，我们绝无怨言。” 王如烟突然被提到了，自然是不愿意作出这样的承诺，她可是要时候找人不弄死这个酸秀才也要找人打一顿才解气的呀。 “你……我不是！” 郑院长知道了泄露考题的和皇家有关，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在今日解决了，想必陛下一定会过问的，他瞧了瞧站在那里的女娃娃，老国公的外孙女儿的确有他的大家风范，能够以德报怨顾全家族，他也愿意帮这个女娃一把。 “是了，我瞧着你的文采不错，但是你参与了替考的行为，不能够进入我们书院读书，这是我们书院坚决不许的。” 孙秀才有些地落地垂头，其实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但是听到了院长的话如同被判了刑一样，很是难过。 “不过……”郑院长话音一转说：“我怜悯你孝心可嘉，这样吧你来书院打扫卫生可好？这样你也有一份生计，能够照顾你母亲，假以时日你努力努力自己参加科考，以你的文采应该是有希望的。” 听到这话，孙秀才立刻喜极而泣，昨日恩人说会送他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也许就是这个了吧，能得到这个结果是最好不过的了，他也不愿意鸡蛋碰石头和丞相府死扛到底。 “多谢院长！多谢大人！” 虽然这场闹剧结束了，但是老百姓饭后的话题可有了，这顾丞相的一对嫡子嫡女竟然都是喜欢剽窃人家文章的人，都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也不知道当年丞相大人的状元之才是不是也存在着猫腻呀。 本来顾含娇剽窃人家诗文的事情已经被婚事压了下去，现在连带着顾长风一起又重卷了起来。 话传到了顾含娇那里的时候，她都要气炸了，现在和她玩的好的那些个人不说来往了，就连书信都很少有了，大家避之不及，唯恐被外人误会自己的那点子才华也是偷来的，没有好名声以后可怎么议亲呢。 第178章 钝刀子才会疼 这个时候丞相也知道了消息，不过却不能这个时候找到三皇子去核实是不是真的，只能到了夜间再想办法，现在顾自明私下派了小厮去京兆府找了赵大人，想要把三皇子买题一事给压一压。 赵大人听后倒是觉得无所谓，这个时候就算是他不去触霉头，那个赵院长也不会善罢甘休的，陛下肯定是要知道，到时候陛下召见的时候自己实话实说就行了。 “可怜了三皇子，如今被禁足，如果陛下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惩罚些什么了。”一个吊儿郎当的人在赵大人的书房里面正翘着脚等着赵大人回来。 刚才在朝堂上的那一幕他也是瞧见了，这个顾长风呀真是败坏了京城公子的颜面。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家小侯爷，他母亲是永宁郡主，说起来也是招猫斗狗之徒，但偏偏与年纪轻轻的赵大人做了好友，说起来别人都不肯相信。 “你懂什么，不是还有丞相大人给兜着了？瞧瞧咱们回来屁股还没有坐下，咱们丞相大人的亲笔书信就到了。”赵大人拿着那封书信，很是随意地扔在了桌子上，也不再理会了。 这边顾自明听了下面的人来回信儿，心里对自己的嫡长女很是满意，没有想到虽然姐弟两人从来没有一起生活过，但是顾清婉却能够这样识大体，丝毫没有在意长风的母亲的缘故而专门跑过去帮助他。 “大小姐是特意过去的吗？”顾自明问道。 “回老爷的话，并不是的，大小姐是从宁国公府回来的路上路过衙门，听到外面的人议论才令人去查看，探听到是大公子在里面吃官司才进去的。” “清婉是个好孩子啊。” “也多亏了大小姐，现下大公子只是名誉上受损，但是并没有遭受什么牢狱之灾。” 顾长风不在意地摇摇手说：“罢了罢了，我早就该猜到这个孽畜变着法子欺骗于我，他那个学业从小到大连狗都不如，我怎么就心软了相信他是后天晚成？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来。” 顾自明心里知道这个嫡子的确是没有办法扶上墙了，他必须要趁着自己还算是身体硬朗的时候好好考虑一下子嗣的问题了，希望柔娘肚子里的孩子能是个男孩，到时候他必将亲自教导，只是到底是年纪太小了，如果能有一个大一点的就好了。 想到这里顾自明就忍不住叹气。 巴全看到老爷这个样子，连忙让报信儿的小厮下去了。 “老爷缘何叹气呀，咱们长风少爷也安然无事的回来了，虽然说名声受损一些但是也好过坐牢吃官司呀。” “那个孽畜如何我是不想再理会了，眼下因为他还牵扯出来了三皇子，三皇子和玉贵妃都在被禁足，我在苦恼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晚上还是要想办法去见一下三皇子才是正经事。” 巴全想了想说：“老爷放心，奴才这就去安排安排，保证万无一失，其实老爷要是烦恼的话倒是可以找大小姐来问问，看看有什么办法。” “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能有什么办法。”顾自明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不过也就是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上次我让你去偷偷的找郎中，找的怎么样了？” “回老爷的话，已经找好了，奴才为了万无一失先把老爷平时吃的调养身子的药丸给了那个郎中，只是郎中说那个药丸似乎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顾自明听到了有问题立刻就警觉了，难道真的有人敢暗害于他？ “不是不是，郎中说，那个药丸所用的材料都是大补的东西，可是这样的大补也不是好事，他不知道用药之人的身体究竟如何，如果不过了头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反而对身体有害，所以……” “所以郎中想要给用药之人诊脉？” “是的老爷。” 顾自明想了想，一直以来他都是让府医郑大夫给把脉的，偶尔也会请太医院的老相识看看也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毕竟他是丞相，请太医的话会惊动皇上的。 此刻他又想到了顾清婉那一日对他说的那些话。 “一切都交给你去安排吧，不要声张就好。” “老爷放心。” “大小姐他们要是回来了，就让大小姐去休息，把那个孽障给我绑到祠堂里面去等着家法伺候，我这一辈子挣得脸，全部让他给我败坏的一干二净，要是不出了这口恶气，我也难以给上面交代。” “可是夫人那边……” “哼，她还敢求情？她以为她在衙门的做的事情说的话我都不知道吗？扶不上墙的东西，告诉夫人让她滚去老夫人的小佛堂去跪着，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 这下巴全也是看出来顾自明是生气了，他也不敢说什么，他也有一堆的事情要去做，眼下最关键的是晚上能不能和三皇子那边联系上。 顾清婉带着顾长风和王如烟回了丞相府，到了府上顾自明并没有召见他们，所以顾清婉也很有自知之明，带着丫鬟回去幽兰院了。 路上司棋问：“小姐，婢子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去救他们，眼看着大少爷就要有牢狱之灾了就算老爷会去搭救好歹让他也受受罪才能解气，哼！” 顾清婉坐在圆桌前面，捧着入画端进来的凉茶小口的喝着。 “你也知道咱们的丞相大人会去搭救，又何必做那一步呢？” “可是咱们布局了这么久，就雷声大雨点小么？” “自然不会的。”顾清婉就着抱琴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说：“眼下我们要一步一步地蚕食他们，现在他们母子三人的名声再一次臭了，以后她王如烟想要在京城中行走就不会那么容易了，顾长风绝对不是一个乖乖的不惹事儿的人，往后他会自己把自己弄死的。” 抱琴虽然有些不懂小姐的计划，但是看到小姐这样胸有成竹抱琴心理下意识的相信自家小姐。 “司棋你瞧瞧你，赶快来一杯凉茶降降火吧，小姐自然是有小姐的打算呀。” 司棋气鼓鼓地就着入画的手喝了一大杯凉茶才说：“婢子就是瞧不下去，上一次那人是怎么欺负含青小姐的？又是怎么在言语上侮辱咱们小姐的，真是看着他被放了一马我就恨不得晚上去揍他一顿才解气。” “司棋你可不要冲动，用不了两天顾长风就得自寻死路了，你且耐心的等待就好了，抱琴，你去告诉含青那边让他自己瞧准了时机。”顾清婉说。 顾清婉转着手里的杯子，自言自语道：“钝刀子才会疼……” 王如烟回到府上就被婆子拉到小佛堂里面跪佛经了，府里的公用小佛堂就在祠堂旁边，所以顾长风在祠堂挨板子狼哭鬼叫的声音自然也被王如烟听得一清二楚。 她自然不会乖乖跪佛经，她站在窗前眼前一片通红，手指甲都要握断了。 雪娘陪着一起过来的，连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说：“夫人，小心自己的身子，少爷那边……总归少爷要受一些罪的，不然老爷的确不好对外面交代。” “我心里知道的，只是到底是我的亲身骨肉，也就只有我疼爱了，老爷就这一个儿子想来也不会真正的下狠手，唉，都熬到了这个时候，再等等，等到我儿承袭了家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夫人英明，但是咱们还是要冷静一下好好筹谋，夫人一天都没有喝水吃饭了，赶紧吃一点点吧。” 王如烟看着桌子上雪娘刚刚从厨房那边端来的饭菜，忍不住叹气：“我哪里能吃得下呢，娇儿呢？她那边又如何？” “小姐那边听说……听说生了好大的气。” “她什么气？”王如烟很不理解，她和儿子出了这么多大的事情，亲生的没有过去给他们撑腰，反而是顾清婉跑过去冲了人，她还没有生气怎么这个孩子却在生气？ 雪娘也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不得不回答：“说是觉得大少爷在外面给她丢了颜面，还有拖累了三皇子，还说夫人丞相夫人的身份怎么能去那个地方……丢人，总之就是，夫人……。” “呵呵，这还没有嫁出去就胳膊肘往外拐了？”王如烟嘲讽道。 听到自家夫人的口气，雪娘也是害怕她再一次钻了牛角尖，连忙劝道：“这都不是重要的，小姐那边的婚事板上钉钉了，夫人也不要太过担心，只是少爷这边夫人还是要多谋划谋划。” 王如烟一下子就听出了弦外之音，问：“刚才你出去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婢子听大厨房里的人说，说是柔姨娘这一胎可能是个男孩，而且老爷那边也格外重视这一胎，听说还请了外头的大夫上府上来。” “贱人。”王如烟想了一会回身走到了佛像面前，亲手上了三炷香拜了拜。 “这个事儿我一直都记着呢，怎么样我平时让你往那边送的补品可都送去了？” “送去了，只是不见柔姨娘长肉呀。” “你没生养过你不懂，不长肉才好，只要她肚子里的那个长肉就行了，到时候来个胎大难产可就怪不得别人，就算老爷找了外头来的大夫又怎么样呢，总不能说吃些好东西是坏的吧？” “可是……可是万一柔姨娘真的，而且她还有老夫人护着，老爷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咱们……” “不会有那个万一的。”王如烟瞧了瞧带来的饭菜都是素的，米饭也冷掉了，神情就很差：“端下去吧，听着风儿在那边受罪我也吃不下去，你是自由的，你去看看那孩子如何了，夜里没有人的时候想办法送些药吃的还有铺盖衣裳过去。” 雪娘心里有些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祠堂那边肯定看的很严格，她一个下人进去都很难如何把夫人说的这些东西都送进去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实话只能点点头敷衍一下了。 第179章 中馈易手 夫人被关了小祠堂，府里面就暂时没有人来打理了，顾自明那么忙碌自然不会亲自来过问这些事情。 这样的好时机老夫人是不会错过的，本来还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呻吟，一听王如烟被关了起来，立刻身上就有力气了，加上柔娘每日在身边伺候着，更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了。 其实老夫人并没有得什么病，而是被顾含娇下了慢性毒药，本来想着让她早点糊涂把她手里的金银财宝都哄骗出来。 可是顾含娇做事情却做不到位，这样的事情她亲自去做早晚都会成功的，但是她嫌弃老年人身上的味道不愿意亲力亲为，所以就收买了一些小丫鬟日日往老夫人的吃食里面下东西。 这件事情被经常前来的顾含青知道了，并且也令顾清婉产生了怀疑，在顾清婉的授意之下，柔娘也是适当的在这几日给了小部分解药给老夫人服了下去，这才有了老夫人容光焕发争夺一番中馈的事情。 王如烟本来对府上的中馈自信满满，柔姨娘虽然得宠但是怀着身孕顾自明一定不会让她操心劳累的，另一个李姨娘前一阵被风儿吓得也不敢带着她的那个小庶女跟她去争夺些什么了。 家里还有两个嫡女，没道理嫡长女管家了不让即将要成为皇子妃的女儿不接手跟着学习学习，所以王如烟虽然被禁足在佛堂里面，但是心里却很是明白，用不了多久顾自明自然会乖乖的让人把她放出来。 但是万万没想到，那个她认为病入膏肓的老太太反而成了气候，病竟然好了起来，还成功的拿走了中馈这让她怎么能够不愤恨。 “等我出去的，你们一个一个都不要想逃！” 殊不知顾清婉的打算就是让王如烟出不了这个佛堂，还能够知道外面的事情，干着急才是好的。 这一日老夫人身体感觉十分轻快，就让柔姨娘吩咐大家都来她这里请安坐一坐，也热闹热闹。 所以除了上朝的顾自明和被关在小祠堂里面的王如烟夫妇二人没有来，就连顾含娇也打扮的美滋滋地来了。 “妹妹瞧着精神头好的很啊，丝毫没有担心夫人和风弟的样子。”顾清婉率先开口说。 “母亲和哥哥做错了事情，父亲惩罚是应该的，难不成姐姐觉得父亲的决定有问题吗？”顾含娇丝毫没有示弱。 最近因为自己的母亲失去了管理中馈的事情，府上的下人都有些开始怠慢他们了，但是碍于顾含娇已经是未来的三皇子妃，在明面上还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巴结的地方但是也绝对不会找到什么错误。 老夫人更是趁机换了不少人下来，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换上去的人都是顾清婉提前安排好的。 “妹妹有这样的胸怀能够大义灭亲实在是有皇家的风范，姐姐等大开眼界了。” 顾含娇不是没有听出来顾清婉讽刺她，也不知道顾清婉今日是怎么回事，平时就当是个哑巴，偏偏今日对她夹枪带棒的说话。 “大义灭亲？”老夫人听了就不高兴了，“什么大义灭亲，就算是成为了皇家的媳妇也不忘本了吧，何况这还没有成亲就这样不顾自己母亲和哥哥的死活？” “祖母，我……” “这件事情我听你们父亲说了，多亏了清婉当时路过保下了我的风儿，要不然啊，我们家的独苗苗可要受罪了。” “祖母说的是哪里话，咱们家一定兴旺的，瞧瞧柔姨娘的肚子也能看出来了，祖母是这样有福气的人，也许能给祖母再添一个孙儿呢。” 顾清婉这话把老夫人哄得开心的不得了，任何一位老人家都喜欢别人说她的后代枝繁叶茂的。 “看看我们的清婉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众人跟着陪笑，柔姨娘见状也跟着打趣道：“妾身借大小姐的吉言了，姨母也是说这一胎一定是个男孩，只要能让姨母开心就好。” “开心，老婆子我最是开心了。”老夫人丝毫不顾及别人，直接把柔姨娘揽在了怀里面心肝肉的疼惜。 顾含娇听后后牙槽都要被酸掉了，她有些沉不住气地说：“祖母还说娇儿不怜惜兄妹之情呢，祖母现在不也只是顾着一个未出世的胎儿，都快忘记祠堂里面还跪着您从小宠到大的孙儿了吧。” 老夫人皱着眉头说：“你这是在责备我？风儿一个男人，跪个一两日没什么，我也问过你父亲了，这两日就会放出来，而且我还让人每日给风儿送好吃的，怎么会亏待我唯一的孙儿呢。” “那想来是娇儿误会了，哥哥一个人被父亲请了家法还不允许他人探视，娇儿也是替哥哥着急的呀。” “什么！竟然请了家法！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老夫人惊讶地站了起来。 顾含娇看了一眼柔姨娘说：“这样的事情祖母竟然不知道，想来必定是有人故意隐瞒了祖母吧，也不知道哥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对那人究竟有什么好处。” 老夫人一下就听出了顾含娇的话外音，立刻严肃地盯着柔姨娘问：“柔儿，我只问你一句，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柔姨娘动了动嘴巴，很是为难地跪在了地上说：“姨母，柔儿不敢欺瞒您，这件事情我是时候才知道的，但是表哥却说不让我告诉您，我……柔儿我……”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在府上过的小心翼翼的，既不敢惹任何人又不敢违逆了她，虽然说她还能护着，但是一个女人要是失去了夫君的宠爱，那么在后院也是活不长久的。 “唉，你身子沉，起来吧。” 顾清婉在旁边接过话说：“确实父亲不允许任何人去探视，当时夫人也被关了小佛堂，祖母身子也不太好，所以没有人敢过来打扰祖母的清净。” “哼，到底是见不得我们母子三人好还是舍不得打扰祖母，那还不一定呢。”顾含娇冷嘲热讽地说。 顾清婉也没有反驳顾含娇，而是对老夫人建议道：“如今祖母身子瞧着也康愈了，而且还管理咱们家，祖母要不然让娇儿妹妹去看看风弟吧，到底是亲兄妹，到时候就算是父亲知道了，看在祖母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责备的。” “我去？凭什么我去！”顾含娇第一个就反对，她巴不得不去看那个让她丢尽颜面的哥哥。 老夫人有些不悦地看向了顾含娇，“你什么意思？” 顾含娇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在脑子里面组织了一下语言准备找补找补：“祖母误会了，娇儿当天派人去探望了哥哥，可是却被父亲的人拦在了外面，通过娇儿的不懈努力打听到哥哥是受了板子，伤在了那个位置……” 见老夫人依旧没有领会她的意思，顾含娇干脆说的更加直白一点。 “娇儿已经有了婚约还是皇家媳妇，虽然那是我亲哥哥但是毕竟男女有别，要是传出去了，三人成虎，就算是娇儿自己不在意但是好歹也要顾忌咱们家的名声不是？” 老夫人一听似乎还有些道理。 “那就清婉去吧，清婉你顺便把药给你弟弟带过去，亲自看人帮他上好了药再回来。” 柔姨娘一听手里就把帕子捏紧了，这老夫人也太偏心了吧，怕顾含娇去影响了清誉，难道大小姐就不是闺阁女子了她就没有清誉了以后也不要嫁人了不成？这是偏心偏到没谱了。 柔姨娘刚要替顾清婉打抱不平，只见顾清婉悄悄地对她摇了摇头，她这才没有善做主张。 顾含娇一听这不是正好正中她的下怀，连忙笑着说：“那感情好，哥哥是大姐姐救回来的，想来哥哥也一定想当面谢谢大姐姐的，大姐姐能过去是最好不过的了，就算是父亲知道了，想来以父亲对大姐姐的疼爱也是不忍心苛责的。” 老夫人心里面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她刚得了管家的权利并不想这么早就得罪自己的儿子，但是又想让别人知道她手里的权利是实打实的，就连一家之主也得让着她三分，所以还是想着用比较温和的方式处理这件事情。 众人陪着老夫人聊了一会，一直到老夫人有些精神不济大家才陆续告辞，柔姨娘身子重了也赶紧回去好好休息，等一会老夫人醒了她还得过来伺候。 只有顾含青有些心不在焉的，他时不时地瞟向顾清婉，似乎是有话想要问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直到被李姨娘拉走了顾含青还是没有去找顾清婉。 顾含娇则是早早跑去她母亲那边把心里的盘算说清楚了，但是到了小佛堂们口，守在门外的婆子死活不让她进去。 “二小姐您还是回自己的院子里面好好待着吧，不然的话下一个要禁足的可能就是您了。” “你们这些个趋炎附势的东西，是看着我母亲失势了就要磋磨我们母女二人了吗？我只是去看看我母亲都不允许吗？” “二小姐您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老爷说不让任何人前来探视就是不让，您还是回去吧，兴许老爷一会儿就气消了就把夫人放出来了呢。” 顾含娇也不再和这些人理论了，眼看着自己的计划没有办法和母亲进行商量了，于是顾含娇决定这一次亲自动手。 “春露，你去告诉王家表哥，让他晚上从园子那边去往祠堂……” “小姐……这要万一被发现了。”春露听了也是有些害怕的，二小姐这是要毁了大小姐的呀。 “你傻呀，你不要以我的名义去约王家表哥，你要以我大姐姐的名义去约，就算是出事了也是大姐姐耐不住寂寞你懂不懂？再不济王家表哥也可以来说是偷偷来看望我哥哥的就是。” “小姐……”春露还是有些害怕，“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再生事端，老爷那边……”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万事都有我呢。” 春露不情不愿地跑出去报信儿了，顾含娇瞧着春露离去的身影，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满足，顾清婉啊顾清婉，如今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 第180章 李姨娘摊牌了 顾含青和李姨娘回到了院子里面就开始魂不守舍的，昨天夜里大姐姐派人来告诉他时机差不多了让自己把握，今日见到大姐姐他很想上前问问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 李姨娘在门口就着阳光正好抓紧绣一些帕子香包什么的，准备攒好一批让下人拿出去买了，好换点银子。 “青儿，今日怎么瞧着你心不在焉的呀？” “姨娘，昨日大姐姐来人说让我把握好时机，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真正的好时机。” 李姨娘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瞧了瞧自己的儿子，是啊青儿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偏偏需要当成一个女孩子养着，没有任何的小伙伴，眼看着他的声音也要发生变化了就要藏不住了。 他年纪还小不知道大小姐的意思，但是她作为一个能保全自己儿子的母亲怎么会不明白呢，儿子必须要恢复身份，因为他还需要启蒙上学，他不能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埋没在这个吃人的后院里面。 “外面的花开的是真好看啊。” “姨娘要是喜欢，青儿前去给母亲折几支摆在瓶子里面可好？” 李姨娘摇摇头，突然神情坚定地看向顾含青。 “青儿，如果我要去你父亲面前要求恢复你的男儿身，你害不害怕？” 顾含青听到先是一愣，他没想到自己的娘亲竟然提到了这个话题，他下意识的以为自己的娘亲一定受欺负了，看着房间里面也就只有他们母子二人，顾含青上前握住了李姨娘的手问。 “娘，是不是夫人那个坏女人私底下又欺负你了？” 都说女儿是母亲贴心的小棉袄，瞧瞧自己的儿子也不差，可是李姨娘却悲从心底来，都是自己的缘故让自己本该顶天立地的儿子竟然犹如女人一样优柔寡断的，为此她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不是的，孩子，这件事情早晚都要爆出来的，眼下就是个好时机，你父亲已经对你哥哥失去了耐心，他有心要培养下一任当家人，还有夫人如今的管家权已经给了老夫人还被关在了祠堂里面，一时半会她没有办法对我们怎么样的。” 自从夫人失去了管家权，李姨娘突然发现他们院子里面的待遇变得好了起来，就算是老夫人掌权也不会变化的这么快，那只能说明这一切都是大小姐在背后坐镇，如果是这样他们母子二人又有什么怕的。 “可是柔姨娘的肚子里面不是说是个弟弟？” “即便是个男孩，那也太小了不是，而且柔姨娘我瞧着也是向着大小姐的，不会对咱们母子有什么利害关系，再说了娘亲也不是让你去抢什么嫡子承袭家业，只是觉得我儿自小聪慧，应该得到公平的待遇去读书。” 顾含青为此表示赞同：“娘亲说的是，儿子不图丞相府的一草一木，等到儿子高中一样带着母亲出去过活，当年父亲都能寒门出贵子，咱们也不是寒门，我一定能考上的。” “那就是了，一会你父亲回来后，你随我去见你父亲。” 母子二人坚定了信心之后，彼此都开始不再说话而是为稍后的战争该如何操作而在心里面盘算。 小佛堂那边，王如烟的眼皮一个劲儿的跳，即便是她已经在佛前跪着诵经很久了也丝毫没有消退的痕迹。 王如烟心里有些不安，她走向窗口仔细听着祠堂那边的声音，除了蝉鸣什么声音也不曾有过。 “雪娘，我这心里面总是不踏实，可是又出不去，你去帮我打听打听啊。” 雪娘也有些难为情地说：“夫人，婢子也不能随意做在府上乱走的，出了这个院子也就是大厨房……” “我不管，你想办法用咱们以前的人去打听，我这个心里面总是慌里慌张的。” “夫人且先宽宽心，婢子这就去办。” 到了傍晚顾自明才从外头回来了，一回到书房就有人来禀报说是李姨娘母子求见。 顾自明皱着眉头，他最是不喜欢后院里的人往前院跑，尤其是书房这样重要的地方。 “有什么事情让她回去再说，现在我很忙没有空。” 过了一会，出去传话的小厮又跑了回来说：“老爷，李姨娘说事关老爷的子嗣……” 顾自明顿时脸色铁青，怎么现在每个人都来拿他的子嗣说事情了？“滚滚滚，让她给我滚回去！” 跪在门口的李姨娘听到了顾自明在里面的暴怒声，知道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连忙大声叫喊出来：“老爷，您不止有一个儿子，您还有一个儿子的呀！” 果然这话很是管用，顾自明亲自把房门打开，让他们母子二人进去了，并且吩咐下人把书房四周守好，没有他的吩咐不许进出。 书房内光线暗沉，李姨娘和顾含青两人跪在地板上，虽然已经是夏季了，但是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阴凉。 “说吧，怎么回事，要是敢欺骗我，你知道后果的。” 李姨娘打了一个冷战，但是也没有犹豫，“青儿，你起来，把衣衫脱了。” 顾含青咬了咬嘴唇，看了自己娘亲一眼还是乖乖照做了。 “你是不是疯了！青儿一个闺阁女子，你让她在我这个当父亲的面前宽衣解带？还有你！你姨娘脑子不清醒，难道你也跟着不清醒了？” 顾含青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动作更加坚定利索，不一会衣服就脱干净了。 顾自明还没有来的叫人，只看到顾含青的衣服都落了下来，在那一瞬间，出于文人自有的风骨，他连忙转过身去。 “你赶紧把衣服给我穿好，带着你姨娘滚回去！女孩子家家成何体统，以后还要不要嫁人！” “老爷！”李姨娘哭着喊道：“老爷您转身看看呀，青儿不是女孩子，他是一个男儿身呀！” 顾自明果然被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他连忙回身一看，之间顾含青除了发饰还是女孩子的以外，身材上除了有些瘦小但确实是妥妥的男儿身，尤其是下半身更是事实胜于雄辩。 顾自明收起自己的惊讶，“青儿你先把衣服穿好。” 顾含青也没有啰嗦，三下五除二把衣服就穿好了，顾自明瞧着穿上了女装的顾含青心里面不知道身没什么滋味，嘴巴有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青儿不会是……”顾自明第一个想到的不是顾含青怎么就是个男孩子了，而是想到了不是没有那种双性人的存在，那种人被视为怪胎。 “老爷您在想什么呢？你要是不信可以找外头的郎中过来瞧瞧，青儿就是货真价值的男孩子啊。” 顾自明想了想把巴图叫了进来，吩咐道：“你去把府医给叫过来。” “不行！不能叫府医！”李姨娘尖叫着拦住了巴图，“他是夫人的人，不能把他叫过来，求求老爷给我们娘俩一条活路吧。” 听到李姨娘这样的说辞，顾自明眉头紧皱。 “老爷，要不把之前小的找的外面的郎中叫来？” 在顾子明的允许下，巴图连忙去找人了，这人也十分的好找，自从给老爷看完补药之后，也是吩咐过了需要随叫随到，更是提前付了大量的诊金。 在此期间李姨娘在书房里跟顾自明叙述了顾含青究竟是为什么变成了女儿。 “我记得，当时生产完，夫人还特地抱着给我看了一眼，确实是个女孩啊，怎么……”顾自明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种。 “老爷，当日妾身跟韩姐姐一同生产，您的注意力全在韩姐姐身上了，而且为了保全青儿妾身在怀孕的时候就对外说是女孩，这才让夫人没有盯得那么紧，才让我娘家嫂嫂能够帮我，您要是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找我娘家嫂嫂，当时就是她给我接生的。” “那为何这么多年你没有说？” “妾身是有苦衷的呀，当时韩姐姐难产老爷以为就只是一个意外吗？” “难道不是？大夫当时说是胎大难产胎位不正才……”韩姨娘是个江南女子，那温柔小意的样子让顾自明一度无法自拔，本以为就是红颜薄命，难道还另有隐情？ “的确是胎大难产，但是老爷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胎大吗？即便是胎大难产，胎位不正只要是有经验的大夫扎上一针或者是有经验的产婆给按摩顺胎也不至于一尸两命的呀。” “你可知隐情？” “是夫人！都是夫人！” 听到李姨娘在指认自己的夫人，顾自明首先就认为这是后宅手段，看着夫人落势而踩上一脚。 “你要是敢胡说八道……” “妾身没有胡说八道，是夫人当初如流水一般不要钱的往韩姐姐那里送补品，连带着妾身这边也有，但是妾身娘家嫂嫂就是干接生的，她曾告诫过妾身不能多吃，不然胎儿补的个头太大是生不出来的，所以妾身的青儿才能好好的生产下来。” “可是韩姐姐就不一样了，您也看到了韩姐姐到生产的时候都胖成了什么样子，还有当时生产为什么府里就一个产婆，而且还是妾身和韩姐姐在同一天发动都是有预谋的。” 说到补品，顾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柔表妹，自从柔儿怀孕之后，夫人也是表现得格外热情，每天都要送补品过去，安胎药也都是最好的，起初他还有些防备让巴全找人去看看，可是后来大夫都说是好东西，于是他也放松了警惕。 没成想到妇人的阴私竟然恶劣到这个程度了。 “那青儿呢？你完全可以早点告诉我他是个儿子。” 说到此处李姨娘更是哭的不能自已：“老爷不是妾身不想，而是不能啊，夫人手段妾身很是惧怕，要不然您以为您的后院为什么只有大公子一人，如果提前让夫人知道青儿是个男孩，您的眼里又只有大公子不关心庶子，用不了多久青儿就会命陨的，妾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顾自明没有反驳，的确他很是在乎嫡子，就算是有了庶子也不会像嫡子那样放在心上悉心教导。 “那为何现在说？” “青儿……是青儿该读书了，妾身水平有限只能简单的启蒙，妾身希望青儿能够去学堂念书，不想耽误他一辈子，就算是老爷要打死妾身，妾也全认了，只要能让我的青儿好就行。” “姨娘……”顾含青流着眼泪叫着李姨娘，他把头上的钗鬟全部扔在了地上，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求父亲成全！” 第181章 滴血认亲 这个时候正好巴全把外面的郎中带了过来，那郎中瞧起来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眼神却很有光，一看就是那种经验丰富的大夫。 “老爷这就是小的跟您提起过得冯大夫，冯大夫年纪大了，以前是江南那边有名的坐堂大夫，如今被咱们京城里面的济世堂高价请来的，老爷大可放心。” “那就有劳冯大夫了。” “哪里哪里，相爷给的诊金也十分的丰厚，在下也只是近医者本分而已，只是今日医馆里面的病人不少，咱们还是快一些才好，老夫还要赶回去的。” “自然自然。”顾自明一向对小有成就的老者很是尊敬。 “那就开始吧，是要看上一次巴总管说的吃补品的病人吗？我瞧着应该就是大人您了，瞧着您的面色是有些问题，还是让在下给您把把脉吧。” 顾自明一听这医者瞧着自己的面色就看出了问题，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但是现在却不是追究的时候，他连忙说：“不慌，冯大夫还是先看看我这……我这孩子的身体如何。” 冯大夫这才瞧见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孩子，“好奇怪啊。” “怎么个奇怪法？”顾自明紧张地问道。 “哦大人不必紧张，我只是奇怪为何好好地男童却要穿女子的衣裙，大家族嘛，当然也不排除有这方面的喜好。” 冯大夫自以为的风趣让顾自明嗓子一噎，“咳咳，大夫还是给看看，我这孩子身体上有没有大问题吧。” 冯大夫上手号脉，也就一会儿得出了诊断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呀，就是有些营养不良，大人好好给补一补就行了。” “嗯……”顾自明很想问问顾含青到底是不是一个健康的男孩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姨娘看出来了，连忙问道：“大夫，您看看我儿子，这身材如此弱小以后对子嗣方面有没有影响？” “只是营养不良而已，你们给他吃点好的就行，就连药都是不用开的，还有孩子都这个年纪了老朽的建议是不要再给孩子穿裙子了，时间久了多少回雌雄不分的，到时候就比较难办了，这种事情老朽不是没有见过的，还是早些干预的好。”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顾自明盯着顾含青看了一会，对巴全吩咐道：“带李姨娘母子去隔壁的屋子待一会。” 等到人都走了，顾自明才对冯大夫开口问：“大夫不瞒您说，今日我请您前来是来看看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男孩子，还有有没有办法来证明我们俩人的血脉。” “这……”冯大夫一听这就是大宅里的阴私了：“大人，老朽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不代表男女不分，您这是侮辱老朽。” “不不不，在下万万没有这个意思，老大夫是误会了。” 瞧着顾自明的态度那么好，冯大夫也是很识时务的，也不再拿捏，只是开口说：“民间说滴血认亲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要没有人去特殊的干预就可以。” “那劳烦大夫用过了晚膳再走吧。”顾自明今日必须要留下这个大夫，现在证明了顾含青确实是男孩，一会他还要去王如烟那个贱人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去祠堂把顾含青重新记到族谱里面去就得滴血认亲。 “对了大夫，您既然来了也给我瞧瞧吧。” 冯大夫不在意，示意顾自明坐下准备给他号脉，这一号脉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如何？” “大人，恕老朽冒昧，之前您差人送来的药丸是否一直在服用？” “是啊，我总是觉得疲惫，所以让人制作了补药，可有不妥？” 经过冯大夫的一番询问，顾自明也顾不上什么不好意思了，告诉冯大夫每次行完房事他总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会单独吃些药丸，就此冯大夫才算是了然的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这药物跟顾自明每次房事服用的药丸相克。 四个字子嗣有碍但是并不是无法治疗，但是需要慢慢调养才是。 顾自明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气，因为这药丸都是经过府上的郑大夫制作出来的，郑大夫一直都是他的心腹，有什么事情他也很放心地让郑大夫去做。 现在李姨娘又说郑大夫是夫人的人，那么什么时候郑大夫开始背叛了他？又是什么孽时候王如烟也参与到了谋害他的事情里面了？ 夜间到了晚膳的时间，大家都聚在老夫人的院子里面，全家基本上都到齐了，就连关在小佛堂里面的王如烟也到了。 她脸色阴沉十分难看地盯着李姨娘和已经换了一身男装的顾含青，那眼神犹如毒蛇一样，让李姨娘忍不住身子颤抖，顾含青确实不惧，他勇敢地站在李姨娘的身前替李姨娘挡住了王如烟的目光。 顾清婉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出声坐在那里喝茶，不过顾含娇却有些着急了，她心里有些按耐不住，如果顾清婉今晚待在这里那么她的计划该怎么实施？ 顾含娇偷偷地问旁边跟着的秋霜：“春露那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按照小姐说的办妥了，只是大小姐这边……”秋霜也是小心翼翼地借着倒水的功夫跟顾含娇说着。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一会要是不晚我会想办法让顾清婉过去的，要是晚了想来见不到人自然会自行离开的吧。” 这边悄悄话刚说完，那边王如烟就开口了：“没想到李妹妹到底是个人物啊，竟然能让一个千金小姐变成公子，真是令姐姐我大开眼界。” 老夫人很是高兴，她本来就喜欢顾含青，一直都觉得顾含青是个孝顺的孩子，要是个男孩就更好了，如今还真的是个男孩，这样一来顾家的子嗣就更加丰裕了。 “你阴阳怪气地说些什么呢，男孩女孩不都是咱们顾家的孩子，瞧瞧你那个样子，一点没有当家主母的做派。”老夫人说。 “呵，母亲教训的是，不过当初母亲和老爷也是亲自看过的，从产房抱出来的是个女娃娃，怎么就能摇身一变成为了男娃娃，可别不是狸猫换了太子。” “夫人！您没必要这样含血喷人！当初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问题，您心里最是清楚，老爷要是您不相信，大可让大夫前来滴血认亲！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哼，李姨娘好个争议言辞，我母亲还没有说什么你那么激动做什么，这三妹……哦不是，二弟……唉，我这也不知道该怎么叫才好了。”顾含娇自然是要帮着自己母亲的。 如果真的让顾含青更新进了族谱里面的男嗣，那么她那个不成气的哥哥的处境就更加的危险了，从长远来看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再说平时她也没有对顾含青有多好。 “既然夫人说滴血认亲，那就滴血认亲吧。”一直沉默不说话的顾自明直接下了决定，他一直默默地观察王如烟的反映，那个反应更让顾自明觉得害自己子嗣这件事情王如烟是脱不了关系的。 瞧着顾子明的态度，王如烟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傍晚的时候雪娘刚打听出来李姨娘带着顾含青跑到了书房求老爷，但是并没有打听出来到底求了什么。 王如烟觉得无非是看她被关了起来去老爷那边卖卖惨罢了，可是还没怎么样老爷就让人把她带到了老夫人这边。 路上她还以为老爷回心转意准备让她同老夫人一起吃个饭晚上就放了她回去，可到了才知道是这件事情。 没一会，只见巴图带着吃好饭的冯大夫上来，冯大夫手里面端着一个白色的瓷碗，瓷碗里面是清水。 “相爷，老朽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老爷为何不请郑大夫来，这又是哪位？”王如烟立刻觉得不好，连忙站起身来问道。 “哼，你激动什么，我想请谁就请谁，怎么还得给你报备？”顾自明问。 “不敢不敢，只是妾身觉得咱们府上一直用惯了郑大夫了，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而且还涉及到了子嗣，可别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顾自明没有理会王如烟，先让冯大夫用银针扎了一下滴入了碗中，正要去扎顾含青的时候，顾含娇却站了起来。 “父亲，母亲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万一真有人做了手脚那岂不是毁了青儿？” “那你是什么意思？”顾自明阴沉地问道。 “娇儿的意思是，可以先让娇儿和大姐姐和父亲滴血认亲，如果我们两个人都没有问题那么就说明是没问题的。” 顾清婉坐在角落里面安静的喝茶，自然没有意外顾含娇会这样做，她的意思很明确，她怀疑顾清婉也不是顾家的孩子，毕竟离开家这么久了。 “二小姐您是什么意思？”抱琴问，“我家小姐是嫡出大小姐，您现在借顾要滴血认亲，实在怀疑我们大小姐的身世吗？还是借故侮辱我家先夫人！” 顾清婉在心里给抱琴竖起了大拇指，真是个好丫头。 “大姐姐怕是误会了吧，娇儿自己也说要和姐姐一起滴血认亲，无非是想让这个过程更加公正一些，哪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正是因为大姐姐血脉纯正所以才能堵住悠悠众口不是？” “娇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老夫人在上面闭着眼睛说道。 顾清婉瞧了一眼顾自明，见他没有反对于是笑着起身走到冯大夫面前，冯大夫伸出手指让冯大夫扎了一针滴了进去，顾含娇既然带上了自己当然也不会临阵退缩，他也滴了一滴至那碗中。 三滴血本来距离的很远，在水的作用下竟然缓缓地聚在了一起，最终都和顾子明的血液融合了。 顾含娇有些失望地瞧了一眼顾清婉，而顾清婉垂着眼眸，用来遮住她眼底的厌恶，拥有和他们二人一样的血脉简直就是一种罪恶一种侮辱。 只是没有人去关注王如烟，王如烟看到了这个结果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装作不在意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第182章 祠堂里的龌龊之事 “娇儿就是胡闹，你父亲请来的人怎么会有问题呢？”王如烟说。 “娇儿也只是关心则乱，想来大姐姐和青儿是不会在意的，青儿现在到你了。” 顾含青也没有多说什么，上前就让冯大夫用银针扎了手指，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也是毫无意外地与顾自明的血液融合到了一起。 李姨娘脸上终于露出来了释然的表情，这样一来青儿成为顾家二少爷是没有问题的事情了。 “青儿的确是我的孩子，稍后我就回去祠堂把青儿从庶女改成庶子，以后青儿就是咱们家的二少爷了。” 王如烟咬牙切齿，老夫人高兴地合不拢嘴，抱着顾含青就心肝宝贝的叫着，柔姨娘也在旁边说着巧燕巧遇，哄得老夫人和老爷高兴地不得了。 王如烟见不得这样温馨的画面，于是她开口说：“老爷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 “这外面的人都知道青儿是咱们家的三小姐，这突然变成了二公子，难道大家不会议论吗？” “这有什么难的，清婉倒是觉得夫人说的有道理，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父亲可以给青儿换一个名字，正好从了咱们家的长字辈，对外只说三小姐身子不好病逝了，二公子一直在外面读书才回来的就是。” 顾自明觉得大女儿的提议很是贴心，他自从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就想赶紧把孩子给认了，都等不到明天早上了，晚上他就要去祠堂里面把族谱给改了。 “清婉的主意好，这样一来既能堵住悠悠众口，又能让我顾家子孙认祖归宗，清婉不愧是嫡长女。” 顾含娇心里气得不行，本来这话是她挑起来的，而且打算她也是想好了的，就等一会给父亲提议，就是没有想到顾清婉竟然抢了先。 王如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眼看着板上钉钉了，要是提前知道顾含青那个小贱人竟然是个男的，她早就下手要了他的小命了。 “行了，那青儿以后就叫做顾长青吧。” “孩儿多谢父亲赐名。”顾长青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老夫人高兴地合不拢嘴，“瞧瞧多好啊，青儿本来就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下就更是孝顺了，我就说青儿是最像老爷的孩子了，老婆子我虽然老了好歹眼睛还是好使的。” “母亲说的是，青儿能够回归身份是件好事情，还得劳烦母亲明日操办一顿，咱们一家子吃一顿团圆饭。”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咱们家里好久没有热闹过了，李姨娘你还跪着做什么，这些年你护着青儿有功，赶快坐在那里。”老夫人高兴地说道。 王如烟却在这个时候拿着帕子抹着眼泪说：“瞧着妹妹母子团聚的样子，姐姐在这里先恭喜了，真是令人羡慕，我的风儿还在祠堂里面跪着，明日是团圆饭，也不知道我的风儿……” 老夫人毕竟是看着顾长风长大的，瞧着眼瞎也是个机会，所以对顾自明说：“明日既然是家里人聚一聚总不好让长风继续关着，你瞧……” 顾自明本来还有账没有跟王如烟算，眼下她竟然还敢提要求，不过倒也没什么：“这有什么难的，一会儿我去祠堂给青儿改族谱，顺便看看风儿，如果他知错了就给他放出来，不过还是要在自己的院子里面面壁思过。” “知错了，风儿已经知错了，多谢老爷。”王如烟高兴地说道，不管怎么样，总好在自己也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 顾含娇一听顾自明一会要去祠堂，顿时就坐不住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王家表哥到底走没走，要是没有走碰到了父亲又该怎么办。 “父亲……” “怎么了？” “娇儿……娇儿只是觉得时间太晚了，父亲明日再去也是可以的呀。” “你这孩子，只顾着关心你父亲了，你父亲早点过去你哥哥不是能早点回去休息啊。”老夫人说。 “祖母说的是。”顾含娇声音越来越小，她也是存着侥幸心理，都这个时候了王家表哥肯定已经走了，就算是没走遇到了，就说是来探望哥哥的也不是不行的。 顾清婉心里觉得好笑，怎么顾含娇这个时候开始心虚了？就算是顾含娇做事情只做了一半，顾清婉也会想办法成全了她这个好妹妹的。 众人没有多坐，一行人在顾自明的带领下往祠堂那边去了，只是到了祠堂的门口，守在门口的人面色都不是很好看，有个小厮瞧见顾自明他们过来了，就要跑进去。 “来人，给我抓住！鬼鬼祟祟地在做什么！还有守门的婆子们都去了哪里！”顾自明不高兴地喝到。 巴全带着人连忙闯了进去，在侧殿里面看到了喝醉酒的婆子，巴图上前伤了几巴掌，把婆子们都打醒了，几个婆子都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问你们，少爷呢？” “少爷……少爷……少爷在里面呢。”一个婆子战战兢兢地说。 顾自明带着人就垮了进去，只是刚进了院门，就听到了异样的声音，那声音甚是销魂，不过却有一丝的不对劲，那就是屋内传来的低吼和娇喘的声音似乎都是男人的声音。 “哎呦，这还了得，竟然在这里……”柔姨娘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叫喊道。 顾自明头上都快冒烟了，“岂有此理，竟然敢在祠堂里面作出这等事情！来人！给我来人把门给我砸开！” 巴图带着人就把门给踹开了，顾自明在后面进去一股子糜烂欢好的味道铺面而来，都试过来人了，顾自明当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里面的人似乎非常尽兴，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闯了进来，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下还在进行着，只是那个场面太令人震撼了。 可是当大家反应过来之后，尤其是王如烟看清了人，瞬间就尖叫了起来。 “风儿！”叫喊完直接就晕了过去。 柔姨娘也顾不得用帕子遮眼睛了，她偷偷一看，下边那个如此销魂的可不就是顾长风嘛，还有那一位也不是别人正是王如烟娘家侄儿王登。 还是老夫人最里面一直念阿弥陀佛：“赶紧让人把夫人抬出去，让小姐公子们到他院子里面等着不要乱走，姨娘几个也赶紧跟着回去伺候小姐公子。” 顾含娇整个人都震惊了，她虽然没有看到里面的人，但是听到了母亲的尖叫声知道里面出了事情，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紧紧握住秋霜的手，秋霜心里也很忐忑一直在想春露还没有回来，难道里面的是春露？ 顾清婉走在最前面，到了门口正好瞧见了司棋，司棋冲她点头示意，顾清婉这才放下了心。 柔姨娘趁机走在了顾清婉的身侧，她悄声问：“大小姐，这……” “柔娘，你只管照顾好自己的肚子就好，一切有我在。” 柔姨娘一听顾清婉这话心里就有数了，脸上那股子紧张的样子也消失了不少，她捧着肚子跟在顾清婉的身后。 众人这会子都在担心祠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什么闲工夫去挤兑别人了，就连新鲜出炉的二公子顾含娇都没有一丝想要针对的样子了。 不一会儿春露走了进来站在了顾含娇的身后，顾含娇看到了春露就像见到了鬼一样。 “你怎么在这！”顾含娇失声问道。 这样的声音成功的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她这才回过神，装作喝茶来掩饰尴尬，春露看着大家也都不在关注她了，连忙在顾含娇耳边回话。 “小姐，事情办妥了所以婢子才来您身边的呀。” “办妥了？”顾含娇皱着眉头，但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顾含娇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完了，如果现在春露毫发无损地回来了，那么祠堂里面和顾长风苟且的人是谁呢？不会是王家表哥吧？ 想到这里，顾含娇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虽然在现代也有不少男同，可是真的遇到了顾含娇心里面还是没有办法接受的啊。 没过多大会，老夫人顾自明都回来了，后面五花大绑的跟着两个衣衫不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长风还有王家表哥王登。 顾含娇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怎么就……这两人怎么就…… 说道耻辱顾自明更是觉得耻辱，他的嫡子竟然在祠堂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做出来就罢了还是和一个男人，就算是和一个男人公子哥有癖好也就罢了，竟然还是在下面的那个，这怎能让他不生气！ “孽障！孽障！” “父亲，父亲儿子是被陷害的呀，儿子也是受害者啊！”顾长风在祠堂里面脑子还不清醒，还沉浸在那股欢愉当中，只是这一路被夜风吹得脑子也清醒了不少，瞬间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来他在祠堂李阿敏呆的好好地，突然王登来找他，说是本来大小姐约他过来的，但是都这个时候了大小姐没有过来，就跑来看看他这个表弟了。 两人盘膝而坐有说有笑，王登还带着一壶酒过来的，说着说着就连荤段子都说了起来。 可是没过多长时间气氛就渐渐的不对了，两人意识就开始模糊，他顾长风是什么呢，那是男女通吃的，也不管对面是谁了就直接上去了。 王登也是个不让顾长风的花花太岁，一开始王登被顾长风扑在了身子下面，但是顾长风到底是受过家法的人，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力气自然没有王登大，一下子就被王登反制了。 顾长风想起来祠堂里面的香气不对连忙叫嚷。 “香！是祠堂里面的香！有人点了催情香！” 第183章 事情败露 “来人，去祠堂把里面的香炉给我端过来，让冯大夫看看，还有去问问郑大夫去了哪里，让他也赶紧过来。” 不一会就有下人捧来了香炉，冯大夫满脸不情愿地跟顾自明表示想要离开，不愿意参与到大宅后院里面的事情，但是顾自明却越发的相信冯大夫的为人了，他坚信这位老者不会欺骗与他。 “冯大夫，您尽管放心，您这是帮在下办事情，人身安全自然是无须担心的，除此之外，诊金我会十倍的付给您。” “这……老朽已经年迈了，只是图个晚年能够肃静享福。” “这点小事情，我丞相府还是能够保证的，有我顾自明在的一天，在这京城里面就没有人能够找冯大夫的麻烦，所以您还是给看看吧。” 顾清婉一副好笑的样子瞧着这个老头，冯大夫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上前去查看了香炉，先是闻了闻，然后用手指撵出了一点放在舌尖上，接下来就有药童给他端上来一杯茶水漱口。 “如何？” “回相爷的话，这香炉是没什么问题的，里面就是普通的焚香。” 顾清婉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无论是谁来查看这个香炉都是没有问题的，这个香炉确实有催情的东西，但是早就被她的人给动过了手脚，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香炉罢了。 这时候巴图带着郑大夫赶了过来。 “老爷，郑大夫来了，刚才郑大夫去诊治夫人了。” “夫人如何了？” “回老爷的话，夫人受惊过度晕了过去，在下开了几副安神的汤药，临走前又给夫人扎了几针疏通淤堵的血液，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郑大夫回答道。 “嗯，你也来看看这个香炉有没有问题。” 郑大夫上前也是差不多的手法查看了一番，不过看的时间比较久，但是结果却是一样的。 顾长风听到自己的母亲晕了过去，那就意味着现在没有人能够来救他，他眼神狠毒地盯着旁边跪在地上的王登，上去就卡住了他的脖子。 “贱人！贱人！你竟然敢这样侮辱我。” 王登自是知道这一次在劫难逃了，也不愿意被顾长风这个废物这样欺负，一下子就推开了顾长风，“呵，我侮辱你？顾大公子刚才不是享受的很？” “阿弥陀佛，你们这两个孽障竟然要污了我的院子吗？老天爷啊，真是做了什么孽，家里面竟然出了断袖，就连乡下的猪也不敢这样不顾伦理呀，瞅瞅你瞅瞅，这就是你那个上不得台面夫人的好娘家，好亲戚！” 老夫人这个泼妇劲头一上来谁都拦不住，一阵的哭天抢地地嚎叫。 王登觉得这个乡下的老夫人也不过如此，丝毫没有一点顾 大家做派，于是嘴上也毫不留情：“我王家上不得台面？也不瞧瞧你们顾家也不过如此，沦落为身下之物而已。” 王登瞧了一眼正在心虚的顾含娇，嘴角一抬，刚要出口讽刺。 “来人！快来人还不赶快把这张嘴给堵上，还任由他这样欺辱我祖母和哥哥吗？”顾含娇大喝一声，立刻就有婆子上来。 王登眼睛瞪得像铜铃，一不小心瞧见了顾含娇身后站着的春露，王登立刻挣扎大喊。 “表妹！我的好表妹！如果说今日之事我有错，那么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你胡说什么！快来人给我撕了他那张烂嘴！”顾含娇慌了，她怎么觉得王登似乎猜出来是她把他约过来的呢？ “我胡说？姑父，你不信你就问问表妹身后的那个小丫鬟，就是她下午来找的我，说是大小姐有事情约我在祠堂里面见面，这小丫头还送了我一个菜篮子，里面就有那一壶好酒。” “大小姐约你？” “你少胡说，我们大小姐几时见过你，又几时约了你，大小姐今日上午在老夫人院子里，中午休息过后，柔姨娘来找了我们小姐聊针线活，接着就开始准备去探望大公子的东西，哪有什么时间去找你？”抱琴立刻站出来解释。 “是啊，不是大小姐，那是谁呢？问问二小姐身后的那个小丫鬟就知道了，呵呵呵，表妹还以为我不认识这个小丫头吧，我母亲上京本来就是为了撮合你我的婚事，我自然是偷偷瞧过你也偷偷打听过你，那个小丫鬟叫做春露吧。” 春露吓得连忙把头低得很低，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你可要慎言，我妹妹可是与三皇子有婚约在身的，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的。”顾清婉提醒道。 “误会？恐怕我才是那个最大的误会吧。娇表妹，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心里是清楚的吧，呵呵事情败露了你就不怕你大姐姐找你算账？” “你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还有脸提误会？我女儿那是你能够高攀的上的吗？就算没有许配人家，也不是你这样的人家能够想的！”顾自明气的直拍桌子，现在就算是顾含娇有一万个不是，他也必须保住顾含娇，因为最起码现在她还是未来的三皇子妃。 “姑父，我没有姑父！” “你还有脸叫我姑父？” “丞相大人，真的我以为是表妹对我有意，又觉得她是不好意思才借着大小姐的名把我约了出来，没成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顾自明脸色十分难看的盯着顾含娇，顾含娇的背后早就被冷汗打湿了，心里暗暗骂春露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家伙，怎么就被王登瞧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他又该如何解释呢。 秋霜在背后掐了顾含娇一下，顾含娇立刻会意哭的可怜兮兮。 “你……表哥你竟然这样污蔑我，就算咱们两家接亲不成你也不至于这样毁我清白吧，要是被三皇子知道了，我……” 顾含娇说着说着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哭晕了过去。 顾清婉也是目瞪口呆，这……这晕的技术被母女二人用的是炉火纯青啊，不过前者是气急攻心后者则是逃避，但是效果确是一样的。 “来人来人，二小姐晕死过去了，郑大夫您快来瞧瞧二小姐呀！”秋霜抱着顾含娇哭喊着。 顿时房间里面一片大乱，几个婆子上来连忙把顾含娇抬了下去，郑大夫也随之跟走了，殊不知郑大夫这一走可真是让顾清婉觉得贴心。 老夫人揉着额头，对顾自明说：“儿啊，你母亲我年纪大了，这样的刺激我是经受不住了，剩下的你来处理吧，我回去歇着了。” “让母亲烦心是儿子的不孝，要不让柔儿陪着您一起回去吧？” “不必了，这孩子还是陪着你吧，柔儿，有什么结果明日请安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就行，你有身孕在身明日请安不必来的太早。” 送走了老夫人，屋子里面就更加的安静了，顾长风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现在他母亲晕死过去不能来帮忙，就连他的妹妹也晕了更不能给他说话了，他才是受害者好不好，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顾长风抬眼看见了顾清婉，他想到了顾清婉之前救了他的事情，连忙压着嗓子说：“大姐姐，大姐姐救救我，我真是被人陷害的。” “你做出这样有辱门楣的事情，你叫你大姐姐是做什么？” “风弟，不是我不帮你说话，而是从王家公子的话里面听来，似乎还牵扯到了我，上午二妹妹就撺掇我去祠堂给你送药探望你，而且还拖着我要晚上再去，丝毫不顾及父亲会不会因此而生我的气，现在又有王公子夜探祠堂与佳人约会最终却与你厮混在了一起……” 顾自明是什么人，立刻就听出来了顾清婉的言外之意。 “行了行了，娇儿都晕过去了还说这件事情做什么，一定是王登这个竖子为了自己泼的脏水。” 见顾自明有意将顾含娇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顾清婉也只是笑笑没有出言反对什么。 这个时候冯大夫那边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相爷，这酒壶里面确是有助兴的药物。” 顾自明直接把杯子砸到了王登的额头上，王登顿时头破血流：“好你个王登，竟然拿这样下作的东西算计我顾自明的子女。” 王登此刻也是瑟瑟发抖不敢说话，那酒壶里面的东西他自然是知道的他本来就有心顾家，不管是大小姐也好二小姐也罢，只要有一个跟了他，那么他就是丞相府的贵婿了，日后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所以他在酒壶里面下了十足十的料，不然也不会和顾长风这个令人作呕的胖子成事啊。 “父亲就是他！是他想陷害家里的姐妹，没想到让儿子中招了。”顾长风哭哭唧唧地趴在地上，头发散落一地，衣服也不整洁。 “大公子你好歹有点子骨气，如今还在咱们家里面，你这样哭哭啼啼的算是什么？怎么这么不像你父亲的儿子。”一直沉默不语地柔姨娘嘀咕了一句。 看似是无心之说但是却被有心之人听了进去。 顾自明想了想，“来人，把王登给我打一顿，留一口气送到京兆府上，就说家里进了贼人被家丁抓到了，请京兆府大人做主。” “姑父！丞相大人！你不能这样做，你要是这样做就不怕我把事情全部都说出去吗！” 顾自明仅是拉扯了一下嘴角，很是不屑地说：“说？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胡说八道吗？你要是不想要你这条小命你只管乱说。” “我父亲母亲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姑父姑父你看在姑姑的面子上饶了我这一次吧，求求您求求您！” “你们王家贪图了我顾家多少东西，趁着这一次你父母只会想法子来弥补我们顾家，还敢找上门来？要怎么跟你父母说你自己想清楚了！拉出去！” 巴图也不管王登的反映，直接拿着一块破抹布塞到了嘴巴里面，拖着人就往外面走去。 顾长风看到父亲这样雷厉风行的手段身子有些颤抖，但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父亲还是顾及自己是他唯一的儿子的身份而想办法解救他。 可是还没有等他谢嗯，抬头就看到站在他父亲身边的顾长青，他瞧着这个小公子怎么这么眼熟。 还没等顾长风问那个小公子到底是谁的时候，王如烟从外面像一股风一样吹了进来，顾长风本来要起身了，一下子又被王如烟扑到了在了地上，膝盖砰的一声，领顾清婉听着都感觉到了疼痛。 “我的儿，我的儿，你怎么样了，王登那个杀千刀的王八羔子，他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做出……” 第184章 祠堂风波后续 王如烟顾不上别的一阵的哭天抹泪地嚎叫，嚎地顾长风脑子嗡嗡直响。 本来他就耗费了一波体力，现在又罚跪了很久，要不是个男子，恐怕他早就晕了过去，现在私密处还在肿胀疼痛，没想到王登那厮竟然……想着想着顾长风竟然有些脸红。 “风儿，让娘看看你怎么样了，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王如烟捧着顾长风的脸一阵乱摸。 顾长风有些受不了了，把放在脸上的那双手拿了下去。 “儿子……儿子……”怎么说呢？说自己没有事吧那是假的，说自己有事吧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放心，母亲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王登那个贱种呢？我要把他千刀万剐了！” “母亲，父亲还在……”一直沉默不语的顾长青突然委婉地提醒道，但是就是小小的一句话就把整个气氛点燃了。 “谁是你母亲！”王如烟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就炸开了。 本来她还在因为顾长青是男儿身成为了漏网之鱼而气恼，现在更是没有任何理智了，自己的儿子受到了这样的侮辱，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哪个好人家的女儿肯嫁到他们家里来。 “不要以为你现在成为了这个家里的少爷就能够骑在我儿头上作威作福了，我告诉你，有我在的一天你就是一个庶子，永远扶不上墙的庶子！” “老爷你要为风儿做主，说不准就是这个贱货故意设的局，就是为了毁了我们的风儿，要不然怎么就这么巧，他今日要恢复男儿身我的风儿今日就出了事情，还是老爷去祠堂亲自发现的，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这就是阴谋！天大的阴谋！” “放肆！”顾自明一下子就急眼了，没想到平日里温婉可人的夫人竟然是这样的面孔，“我没有找你算账，你还在这里振振有词，已经是给你留面子了。” “老爷你吼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老爷偏心，疼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儿，忘记了咱们的的娇儿是多么的优秀，现在又疼爱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野种，竟然不顾自己的亲生儿子的死活！” “夫人，夫人怎么能这样污蔑我们母子二人，明明已经滴血认亲了，这就是老爷的孩子，您现在却这样说，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一时间屋子里面的谩骂声还有哭声差点就要把屋顶给掀翻了，顾自明还没有受不了，跪在地上的顾长风率先倒下了，他本来就受了家法还没有好利索，又……总之就是雪上加霜。 顾自明黑着脸说：“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我关起来，不许任何人去探视！” “让郑大夫去看看风儿吧。” “郑大夫如今在娇儿看病呢，等娇儿醒了之后再说吧。青儿你跟着为父去祠堂，今晚上为父就要为你正名。” “老爷放心前去，祠堂都已经打扫干净了。”下人说。 “冯大夫，还是麻烦您再来一次滴血认亲吧。”本来大家都离开了座位要回去了，但是顾清婉在人群身后却来了这么一句。 顾自明很是诧异地看了自己大女儿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顾清婉你什么意思！”王如烟立刻抱着顾长风。 “夫人不必惊慌，只是清婉听着你说一句野种又一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清婉虽然是女子，但是也是有几分泥性不想让夫人这样折辱。” 王如烟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立刻回嘴：“我又没有提名提姓，大小姐这样惊心又是为了什么！” “惊心的不是我是夫人吧，左右我和二妹妹和二弟都已经滴血认亲了，自然是不怕说什么的，全家子女也就是长风没有滴血认亲了，就算是走走过场又有什么呢？” 王如烟心里有点慌了，她看了一眼顾自明知道他是一个心软的人，立刻就哭着说：“老爷，咱们的儿子都已经被人侮辱成这个样子了，大小姐作为长姐还要在这里往他伤口上撒盐，是，确实是妾身口不择言惹怒了大小姐，妾身在这里给大小姐磕头认错还不行，求大小姐放过妾身的一对儿女吧。” 这个时候郑大夫也赶了回来，他蹲在地上查看顾长风的状况，连忙说：“老爷，大公子得赶紧治疗了，之前身上就有伤，如今看样子是发烧了……冯大夫您是老行家了，怎么就看不出来这里还有一个病人呢？” 冯大夫也是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个顾家怎么这样乌烟瘴气的，也不知道大小姐在这样的环境里是怎么生活的，想想就令人糟心。 “老朽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天色不早，老朽告辞。”冯大夫也是有脾气的大夫，也不管主家要说什么带着小药童就离开了。 跟着顾子明的下人连忙追了出去，好说歹说又往老大夫的药箱子里面塞了很多银子，冯大夫也没有推辞，他明白这是封口费。 “这药方你拿给你们家老爷，按照上面的服用，一个月后再来找我复诊差不多能见成效的，告辞。”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小厮拿着东西就回复命了。 顾自明这边也是心力交瘁，他颓坐在椅子上，王如烟已经带着儿子回去诊治了，顾清婉也没有过多的追究，顾长青母子二人也默默地没有说话，柔姨娘见状上前给他揉揉脑袋。 “老爷，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处理完二少爷那边的事情去歇歇吧。” “还是你最贴心，你先回去吧等着我，我一会就去你那里，李姨娘也回院子里面等着吧，青儿跟着我去祠堂。” 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唯独没有提到顾清婉，其实在顾自明的眼中，顾清婉太过安静了，安静到有时候都会让人忽略掉。 “老爷今日不歇在李姐姐那？” “不了，李姨娘今日也累了，让她好好歇歇吧，明日长青就要从你姨娘的院子里搬出去住，今天晚上好好陪陪你姨娘。” “是，父亲。”确实顾长青现在既然恢复了公子的身份，那么就不能再和姨娘住在一起了，他需要去前院住单独的院子，方便读书上学。 柔姨娘眼神转了转，站起身拖着肚子说：“那妾身就和大小姐作伴回去吧，天色晚了妾身也有一些害怕，大小姐不介意和妾身同行吧？” “怎么会，求之不得。那女儿就告退了。” 在这个时候顾自明才看到了自己的嫡长女，那么安静的一个人，他神色复杂，想到之前的滴血认亲，因为顾清婉的长相和宁家人比较相似，当年还因为清婉的出身和静娴争吵过，也就是那一次让静娴和他离了心，搬进了幽兰院和他分居而住。 那的确是他的女儿，要比娇儿更加的成熟稳重，要是静娴还在……唉，只有一模叹息在顾子明的心上划过。 顾长风的状况很不好，连着发起了高烧还满嘴的胡话。 “郑大夫，风儿到底如何了？” “少爷的情况并不是很好，背后的旧伤由于剧烈运动都已经裂开了，而且由于没有及时的处理导致了有些发炎，这都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大少爷的下面，已经严重地撕裂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起子孙处被玩弄地似乎也有些保不住了。”郑大夫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说道难以启齿在郑大夫的表情上看到的更是愤怒。 “天呐！”王如烟都要晕了过去。 郑大夫连忙扶住站不稳的王如烟，“烟儿……” 现在这里都没有人，郑大夫也不再顾忌自己对王如烟的关心，王如烟犹如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哭着对郑大夫说：“阳哥，你一定要救救风儿，风儿可是……他可是……” “你放心，我自然会全力以赴地救治风儿，只是你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才是，前面你已经晕倒了过去，我看你的身子需要好好歇歇了，不要在操心劳神了。” “阳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说的那些，只是我还有一双儿女要我操持着，呜呜呜。” “咱们的娇儿都已经是皇家富贵命了，你还要操持什么？” 每次在郑大夫面前王如烟都有些心虚。 “就算是不操办娇儿，还有风儿啊，你看看风儿这些日子哪里有清净的时候，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从那个顾清婉回来之后，我们母子三人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顾长风还发着高烧趴在床上说着胡话，他们两人却相拥在一起互诉衷情，要是被顾长风看到了一定会把自己气吐血。 也就一会，郑大夫瞧着熬药的下人就要过来，连忙拉开了王如烟。 “再耐心等等，眼下风儿的事情最为重要，先把身子养好了，别说是顾清婉就连那个顾长青我也会帮你想办法弄掉。” “阳哥，还是你对我是最真心的，也许是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我求了佛祖很多年才能遇到你。” “是我不好，要是我有能力……” “来了来了，药煎好了。”说着雪娘从外面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来了。 “给少爷喂下去。” 可是喂了半天顾长风就是不肯往下咽，因为太过苦涩，顾长风一度要把药碗打翻，王如烟没有办法让雪娘把顾长风房里的人拉了一个过来嘴对嘴的喂了下去。 结果那个通房喂完药直接就吐了出来，想想谁不吐，顾长风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府里面，想必明天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都会知道了。 顾自明没有刻意去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只是恐吓了下人，一般这样消息封堵的事情都是王如烟在做。 可是现在王如烟没有了管家权，又来不及估计别的，老夫人虽然管家但是想的没有那么周到，所以，顾家宅院的风呼啦一下就刮了起来。 第185章 楚王求旨赐婚 本来顾自明还想着用顾长青把顾长风的事情压一压，但无奈老百姓实在是不吃这一套，前面顾长风买题抄袭的事情还没有过去，现在又来了一个断袖还是和自家表哥，被人当场捉奸，这下可热闹了。 顾自明第二日出门上朝同僚们看他的目光都是异样的，和他政见不和的也都欲言又止的，圣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训斥顾自明连自己的子女都管不好。 顾自明个是识时务的，他立刻告罪请假，回去闭门思过好好管教子女，现在府门他都不敢出去了，外头那些难听的污言秽语隔着好几道高墙都能听得到。 “孽障，真是孽障，唉，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能摊上这么一个儿子！” 顾自明气的闷头灌进去好几碗酸梅汤，听说老夫人也因为这个事情气的下不了床。柔姨娘坐在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给顾自明顺着气。 “表哥你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骨，犯不着这样生气，姨母已经气的起不来了，要是你再倒下，你让柔儿可怎么办啊。” 顾自明拍拍柔姨娘的手说：“这两天为难你了，挺着个大肚子还要操持着家里的事情。” “嗨，表哥说的是哪里的话，只是妾身能力有限，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夫人也已经出来了，要不然让夫人坐镇吧？” “不行，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呢，而且她还得照顾娇儿和风儿，分身乏术，你就和李姨娘两个人从旁协助母亲吧。” “其实还有大小姐的，妾身瞅着大小姐是个稳重识大体的，表哥不妨让大小姐试试也是不错的。” 顾自明也考虑过顾清婉，但是总觉得这孩子不和他是一心的，“算了我会考虑考虑的，现在我就是脑子疼，也就是你这里能够清静清静了，风儿这个惹事精，三皇子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又……” “不是妾身多嘴，老爷一共就四个孩子，大小姐虽然长相不像您但是办事稳重确实和您有七分相似的，二小姐才情随了您，就连二公子瞧瞧那个模样简直和表哥小时候一模一样。” 顾自明摸了摸柔姨娘的脸蛋说：“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啊？” “妾身当然是记得呀，表哥一直在妾身心里面挥之不去的，只是现在妾身有些替表哥愤愤不平，您如此宠爱的大公子哪一点和您像了？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从外头抱来的乡下的孩子呢，柔儿这么说表哥可千万不要生气啊。” 说完柔姨娘便趴在了顾子明的胸口。 可是顾自明还真的听进了心里面去，顾长风从小到大确实没有一点和自己相像，以前王如烟总是说这孩子像她，但是等长大了顾长风也没有和他母亲长得很像，对此顾自明心里怀疑的种子又成长了一段。 书院的郑院长回去之后以雷霆手段找到了从中协助漏题的夫子和学生，立刻将他们逐出了书院，经过调查他们确实是被三皇子给收买了。 郑院长立刻拿着腰牌进了宫里面，把这件事情禀报给了皇上，皇上听了之后又是大发雷霆，正好楚王也在。 “真是朕的好儿子，手伸出去这么长了？书院的考试他都要管一管，那么科考呢？每次的科考是不是也有他的杰作？” “皇兄以为呢？” “朕以为？你瞧瞧太子送来的折子上面的那些人不足以证明这些了吗，真是要气死朕算完！” “皇兄不要生气，您又不止这一个儿子，好儿子多的是啊。” “也就太子能让朕省点心了，对了你也赶紧娶个王妃吧，中秋家宴之前你得赶紧定下来，不然母后要在中秋家宴上给你指亲了。” “臣弟已经有了人选了。” “谁呀？” “顾清婉。” “顾清婉是哪个？”皇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是旁边的大太监上前提醒了一下。 皇上听了之后嘴角有些抽搐，“怎么又是顾家的女儿，你瞧瞧他家出的事儿，哪一件是省心的，这个顾清婉会不会德不配位？” “本来是想着中秋家宴求亲的，但是没想到她家出了这些事情还是连累了她，皇兄不然您就下旨赐婚吧，清婉是在宁国公府长大的，回去也不过短短几日就受了连累，臣弟实在是不忍心。” 皇上嘴角更是忍不住抽搐：“所以你今日特地跑来朕的御书房是为了？” “为了求陛下赐婚。” 皇上表示自己得冷静一下，一向单身二十多年的单身弟弟要娶妻了，他有些适应不了。 “那顾大小姐可同意了？” “她应该会同意的。” “应该？” “如果她不同意我也不会让她嫁给别人，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而且臣弟已经征求了老国公的意见，老国公并没有反对。” 合着人家已经把家长都见完了，现在来找自己也无非是走一个过场，虽然弟弟找到了心仪的女子他也跟着高兴，而且也终于能够放心了，但是想到了自家母后，皇上又忍不住愁上眉头。 “璟宸，之前如果提成亲这件事情还好说，现在母后那边似乎更加意中温家小姐，你也知道的。” “臣弟知道，但是只要臣弟不愿意没就算是母后也不足为虑，这么多年来，温家……皇兄也不必放在心上，如果实在难，您就交给臣弟去办。” 说到这里皇上就忍不住叹气，当年自己的母后在后宫之中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其他的能力根本就不值一提，也就是母后运气比较好连着生了两个皇子才稳住了地位。 但是母后确实一个耳朵根子很软的人，被自己的娘家温家拿捏的死死的。 当年多少刀枪剑戟都是自己堪堪躲过，有了弟弟之后他更是时时带在身边一刻不敢放松，就是这样，他弟弟也为了他受了不少暗算，下毒暗杀，每一次都是他弟弟挡在了他的前面，才有了他今日之尊。 “你看着办吧，只要你觉得好就行，朕这就拟旨，母后那边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一切都有朕为你托着，你就好好的成亲就是。” “哥……” 萧璟宸没有再多说，皇上听到了自家弟弟这小声地呼唤心里面就甜蜜蜜的，多少年了，璟宸一直顾忌着君臣之礼，如今还是妥了顾大小姐的福。 “这圣旨你回去自己填写吧，日子你们商量着来就行到时候告诉朕一声，朕好让礼部去准备，只是有一样，得等着这一阵的风波过去才好，不然也影响你未来王妃的名誉。” “臣弟自有打算，只是先知会皇兄一声，免得皇兄还为臣弟的婚事操心劳累。” 没过多久，宫里面传旨的小太监又去了三皇子府，还是一顿斥责然后罚了俸禄，并且玉贵妃也被降了位份，褫夺贵妃封号，只保留玉妃位份，罚抄佛经一百遍送到太后处。 玉妃气的在宫里面连着砸了好几套茶具。 “真是顾含娇那个灾星！自从皇儿跟她订了婚就没有一件事是好的！瞧瞧这都是什么事儿，顾家一团子污糟之事，要是她当了皇儿的正妃，那后院还有清净的时候吗？” “娘娘消消气，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呀，这个时候您最好什么都不要做，赶紧去抄写佛经才是正经事。” “本宫好不容易熬到了贵妃的位份，现在才几天又是关禁闭又是褫夺位份，真是气煞本宫。” “娘娘，眼下的形势对三皇子并不利，咱们沉寂一会也是好的，眼看着中秋家宴就要来了，到时候太子也会回来，您写封信让老爷那边使使力，帮太子一把到时候玉家也有了功劳，您的位份还是能回来的。” 玉妃一听，不再吵闹了，她问：“这是顾自明出的主意？” “是的，丞相大人一早就派人过来送信儿，让您给老爷写封信在路上帮一把太子，反正这件事情已经是定局了，就算帮了太子也不过是花钱给玉家买个好罢了，还能够摆脱嫌疑。” “帮太子？本宫没有让人去杀他就已经是大慈大悲了，父亲也真是的，在路上直接花钱找暗杀组织直接杀了不就完事儿了，废了这番功夫。” “娘娘，要是真那样做了，陛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咱们了，对三皇子来说更是危险了，现在三皇子腿上未好，娘娘三思呀。” “行了行了，就这样办吧，顾自明这样聪明怎么生出来那样一对蠢蛋，要是当初皇儿肯听本宫的，选择了顾清婉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太子那边赈灾进行的如火如荼十分顺利，当然在京城之中太子妃也没有闲着，她和皇后商量了一下，准备召集办一场赏花会让众位女眷都出一份力，募捐一些财物用来给灾区使用。 婆媳二人把事情的细节都商量好了之后，由皇后秉承给皇上，皇上见了简直就是乐开怀，本来国库就有些紧张，现在有人愿意出来，不管是捐银子还是捐赠物品都是好的，而且京城中这些人家用的东西都是好的，就算是典当也是值不少银子的。 “皇后真是有心了，简直就是朕的贤内助。” 第186章 后宫捐钱 “皇上，瞧你说的，臣妾年少时就跟着您，这一路上您有多么不容易臣妾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国家大事臣妾不清楚，但是想来陛下管理一个大家犹如臣妾管理后宫这个小家道理上是差不多的，吃喝用度哪一样不是一文文计较这过日子的。” 今日皇上来正宫用晚膳，夫妻二人难得的清闲自在，本来太子妃也在这里但是由于太子没有回来，太子妃就告辞了说是等太子回来之后一起同帝后二人用餐。 “梓潼。” 只有无人的时候皇上才会唤皇后的闺名，皇后说的没错，这些年的风雨之路都是身边的这个女人陪着他走过的，他能够在前方肆无忌惮地治理朝政，也有皇后在后面帮他稳住后宫各种势力的功劳。 “这些年，也是辛苦你了。” “谈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要说辛苦陛下也辛苦，瞧瞧鬓角都有白发了，臣妾也有了。” “不怕，这样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呢。” 皇后直接笑了，谁都要老去，所有的女人都害怕衰老，但是皇后她却想开了，每个年龄段的女人都有那个年龄段的魅力。 “也许二十岁是青春活力的，身材和容貌都是姣好的，但是那也不代表三十岁四十岁的女人就是美人迟暮，那是更加成熟有韵味的，那份内涵是岁月最好的馈赠，是二十岁无论如何都无法拥有的。” “皇后说的有道理，要是后宫里的女人能够这样想，也不至于成天的勾心斗角，打扮的花枝招展，也不嫌累得慌。” “皇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们勾心斗角还不都是为了皇上您。对了这些日子太子妃跟臣妾说想着这两天就把这个事情给办了，皇上看如何？” “刚才朕不是说过了，这个主意极好，你们看着弄就是了，为了表示朕的赞同，朕要不要从私房钱里面拿出来一点，算是抛砖引玉？” 皇后直接就笑了：“得了，您的私房钱也不见得有多少，再说了这是女眷之间的活动，您抛砖引玉算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要抛，那也应该是臣妾，臣妾准备拿出五千两银子，不多也不算少了，再加上一对步摇和一些首饰，这样的话其他女眷应该就不会为难了。” “皇后想的周到，那就这样办吧。”皇上吃饱喝足心情极好，把鞋子一脱就歪倒在床榻上翘着腿，看起来惬意的很。 “皇上今日不批奏折了？” “不批了，想歇歇。” 皇后笑着摇摇头，也没有去打扰正在假寐的皇上，而是和贴身宫女一起准备赏花宴的东西，这两日就给太子府送过去。 这一日是众位嫔妃给皇后请安的日子，由于帝后二人十分提倡节俭，所以后宫中的妃嫔也大多数在穿戴上没有那么奢华。 对于位分比较低的妃嫔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本来家里面就没有多少银子，宫里的月例也没有很多，这样一来就不用自己打肿脸充胖子了，自己还能落下一个节俭的好名声。 唯独玉妃，她现在被褫夺了封号降了位份，到底是没有以前那样嚣张跋扈了，这次的请安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不仅没有迟到而且还来的不算晚，穿着上也没有那么早张扬了，倒是有种清纯的味道在里面。 皇后见状也只是笑笑没有特地的去找玉妃的麻烦，看到她能学乖也是一件好事。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各位妹妹都来的这样的早，都起来吧，瞧瞧天这样的热你们还来请安。”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天气确实炎热但是早上这会功夫应该是最凉快的了，咱们姐妹几个趁着这个好时候来皇后娘娘宫里面聚一聚聊聊天也是好的。”贤妃说道。 “就属你最是闲不住，不过来的正好，本宫昨天与皇上商量过同意了太子妃的提议，要太子妃主持一场夏日赏花宴，一是让大家聚一聚不至于闷在家里面无聊，二是让大家拿出一些富裕的财物捐给灾区百姓，算是为皇上分忧解难了。” 众人一听纷纷看了彼此一眼，贤妃说：“娘娘的提议是极好的，只是需要咱们做些什么？” 皇后娘娘率先拿出了五千两白银用来支持太子妃的决定，而且还拿出了皇后与皇上大婚的时候所带的一对步摇和一只玉镯，这样财物都有了。 “各位妹妹，本宫能力有限，聊表一点心意，妹妹们也无需太过为难自己，多少都是可以的，总之咱们宫里面出去的东西对于灾区的百姓来说都是价值不菲的，哪怕是一只碗一个碟子的都行。” 皇后都行动了，后宫里面的嫔妃们也不甘示弱，多少都要表示一些，毕竟是打着给灾区募捐的名义。 其中最为扎眼的应该就是玉妃了 ，因为整个后宫之中有钱的就是她独一份了，她每日不说挥金如土那也是别人不敢想象的。 “五千两？看起来皇后娘娘也是尽力了，毕竟咱们宫里面早就提倡节俭了，皇后娘娘能攒下这五千两银子实属不易，妾身没有什么多大用处，前一阵还被皇上给斥责了，内心愧疚不已，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桩事情能够弥补一下臣妾之过了，臣妾就出八千两吧。” 要是以前，财大气粗的玉妃一定会拿出一万两来打皇后的颜面，但是现在她学聪明了，既没有超出一万两又在皇后的上面能够压她一下，还能不引起皇上的反感，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次皇后和太子妃做的这个局，明显就是为了太子争名声，就算是为了三皇子，玉妃也要表示支持，这是能够博得皇上好感的好机会。 “钱虽然不多，皇后娘娘也知道臣妾降了位份，月例也比以前少了许多，但是好在臣妾还有些首饰，臣妾准备再拿出一副面首送上。” 哎哟，这可是大手笔了，丝毫不逊色皇后娘娘准备的东西，大家都没有敢多说话的，都悄悄地看着皇后娘娘的脸色。 皇后并不生气，反而还有一些高兴，能让玉妃拿出这些东西已经实属不易了，而且这样的话她能够成为后宫的独一份也算是在他们夫妻二人的计划之中了。 “如此甚好，其他妹妹量力而为不必牵强，瞧着日头也起来了，大家赶紧回去吧。” 太后知道了这件事情也只是出了和皇后差不多的东西和银子，果然最后玉妃是拿的最多的那个，皇上知道了龙心大悦，立刻就恢复了玉贵妃的封号，不过三皇子的禁足依旧没有解开。 但是对于玉家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了，没想到八千两就可以买回来贵妃的位置，早知如此花八万两也是值得的呀。 为此玉家感念皇上的仁慈，主动为国库捐献了十万两，惹得皇上连连夸赞玉家是最有惠民之心的良心商家了。 “哎呀，爹爹说的果然没有错，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要不是爹爹已提前给咱们打过招呼了，哪里想到咱们能这么快就翻身了呢？” “老爷是有远见的人物，娘娘是老爷一手教导的，也不会差，只要娘娘能冷静一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琥珀说道。 “是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唉瞧瞧皇后娘娘的儿媳妇，不仅端庄大气还知道在后方为夫君争气，再瞧瞧本宫的儿媳妇，除了给本宫丢脸找麻烦一点用处都没有。” 听到玉贵妃的抱怨，琥珀也只是笑了笑，连忙拿出一盒冰肌膏说：“娘娘也不要这样想，顾二小姐献策制冰方法也让咱们家赚了不少钱，而且二小姐的彩妆阁在京城中的影响力也不小，您瞧瞧这是二小姐孝敬给您的新品冰肌膏。” “她呀成天就是一些花花肠子，我们玉家哪里就需要她那点子小钱了。” “是是是，二小姐确实有些目光短浅，等来日有娘娘的教导应该会好一些，这冰肌膏听说最适合夏天使用了，涂抹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补水还有嫩肤的功效，娘娘要不要试一试？” 玉贵妃最是喜欢穿衣打扮这样的事情，每次都要在彩衣阁那边把最新的款式买回来，还有多宝阁里的新款也都是她喜爱收集的。 现在顾含娇的彩妆阁在护肤美容方面做得极好，她也是从中得到了不少的好处，瞧瞧这些护肤新品，哪一样不是顾含娇第一时间给送过来？ 就连皇上见了她都说皮肤越来越好了，摸起来真的是吹弹可破。 “花花肠子到底是不少的，但是成为皇子妃有这些还是不够的，对了李大人那边如何了？还是不愿意让李倩语做三皇子的侧妃吗？” 琥珀一边帮助玉贵妃涂抹冰肌膏一边摇头说：“没有什么动静，但是听说李小姐在家里绝食反抗，一心想要嫁给咱们三皇子，是李大人不想女儿做妾所以才……” “李倩语那孩子本宫是见过的，比顾含娇要稳重许多，要不是家族不够硬娶来当正妃也是很合适的，日后再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机会吧。对了秋儿那边呢？” “表小姐已经在照顾咱们三皇子了，听人来报他们相处的还不错，娘娘选的人一定不会有什么错的。” 玉贵妃放心地点点头，三皇子以后不管如何都要娶一个玉家的女子，这样才能让玉家始终能够支持他。 “唉，可惜的是父亲不愿意让玲珑给恒儿做侧妃。” “玲珑小姐是老爷亲力亲为教导的，自小就跟着老爷走南闯北，想来老爷是不愿意玲珑小姐给人做妾的吧。” “那就舍得本宫去给人家做妾吗！”玉贵妃直接就生气了。 琥珀没敢接话，当年老爷也不是很支持玉贵妃入宫的，要不是玉贵妃娘年一眼就看中了微服私访的皇上，哪怕是做小也要跟着皇上，老爷是最疼爱她的了，拗不过想了办法使了大量的银子才把玉贵妃塞进了皇上的后院，但是这些是不能说的。 “爹爹……唉算了，都是命，既然玲珑和我儿无缘，那就算了吧，本宫也愿得罪家里。” 说到此处玉贵妃竟然有些落寞，闭上眼睛假寐不再言语。 琥珀在一旁拿着小锤子轻轻地帮玉贵妃捶腿，想到了玉玲珑那个表小姐，那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子，想来若不是女子一定会成为玉家下一代掌舵人吧…… 第187章 太子妃的宴会 太子妃得到了皇上的准许，就很快安排人操办这一切了，上至需要请来的客人，下至宴会当天应该使用的茶碗碟子一样都不少。 顾家也是在应邀的范围之内，所以顾自明没有办法，早就把王如烟母女二人给解禁了，让她们准备起来，去参加太子妃的赏花宴。 这一次的捐赠，丞相府也是需要做表率的，捐赠什么物品捐赠多少银钱都是有讲究的，所以顾自明暂时把管家的权利交还给了王如烟。 为了防止出现宁老夫人寿宴上的乌龙事件，顾自明也是格外小心，千叮咛万嘱咐，等到东西置办全了还带着巴图亲自去看了一遍才算放心。 不知道王如烟是不是故意的，她精心为自己和顾含娇准备了东西，唯独没有提到顾清婉。 当天一大早，王如烟带着女儿到了丞相府门口就皱起了眉头，明明她吩咐是准备了一辆马车，怎么现在又多出了一辆？ 她只是失去了一段时间的管家权而已，难道这些下人真的敢阳奉阴违？ “怎么回事？”王如烟语气不善地问道。 门口的小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笑得很是尴尬，没一会顾清婉从里面走了出来。 “夫人和妹妹出来的好早呀，竟然都不叫我一声。” “大姐姐说的哪里话，昨日不是派人跟大姐姐说好这个时辰咱们在门口见一起出发的吗？”顾含娇解释说。 “是吗？”顾清婉有些疑惑，转头问道：“司棋，昨天夫人或者二小姐那边可来人说这个事情了？” “回小姐的话，并没有，兴许是走错院子了吧。” “嗯，大概是了。” 王如烟脸上有些挂不住，这门口的丫鬟婆子还有小厮都在，这顾清婉是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下她的面子的吧。 “呵呵，清婉怕是误会了，这些日子我也不曾好好管家，一定是这些丫鬟婆子懈怠了，等今儿咱们从太子府回来，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们，差一点就误了咱们的事情。” “如此甚好，劳烦夫人费心，那清婉就先行一步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不和我们一起？”王如烟问。 “不了，夫人也没有给清婉准备马车不是，宁国公府已经派人来接我了，时辰不早了，夫人和妹妹也早些出发吧。” 顾清婉说完就带着司棋坐上了门口那个稍大一些的马车，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门口的两辆马车在一起就立刻高低立下。 王如烟本来是想着让顾清婉好歹求一求她，她不是没有准备马车，只是准备她们走了之后，让门房把马车牵出来，一个小一些但又挑不出来毛病的马车罢了，谁承想。 “母亲……” “走吧娇儿，你大姐姐说的没错，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出发了。” 顾清婉坐在舒服的马车里面笑眯眯地看着端坐在那里的美丽少妇，就是现在宁国公夫人她的舅母啦。 “舅母，您怎么亲自过来接我呀？” “昨儿让你回去你偏偏不回，那只能我来顺道把你接走喽，那个小妾还是这样上不得台面，听说上次她女儿就在马车上做文章，怎么她也喜欢这一套？不愧是母女。” 宁夫人来的不算太早，她到的时候王如烟母女也是刚出来，宁夫人本来就瞧不上小妾样式的王如烟自然不会下来给她打招呼，索性就当看不见，在马车里面安静地等着。 但是没成想到看到了这一幕。 “要不是今日有事，我好歹得下去数落她一顿才算完，她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还敢这样？” “我的好舅母，您跟这样的人计较什么，那才是失了身份，对了外祖母怎么没有来？” “母亲昨儿贪嘴，和你表弟多吃了几块西瓜，这不早上有些闹肚子，就不跟着一起凑热闹了。” “外祖母可有大碍？” “小事情，吃了两副药就好了，母亲这也是不想来，说是也不知道那些花花草草有什么好看的，没啥意思。” 顾清婉瞬间了然，什么肚子不舒服那都是借口，外祖母不想参加才是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说清婉，等会宴会结束了你也不要回那顾家了，跟着我一起回国公府吧，宁城昊那家伙都在我跟前念叨你好多次了，我这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 顾清婉一听就笑开了，“念叨我肯定是有，但是那小子一定是想念入画做的点心了吧。” “还是你了解他，你不在家都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了，所以赶紧的，左右没事儿，今儿你就跟我回家吧。” 顾清婉想了想，确实，青儿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如今顾长风已经算是废了，只要青儿能够按部就班稳妥发挥，一定能让顾自明瞧见希望，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老夫人身子骨也好了些，又有柔姨娘在一旁吹枕头风，想来王如烟后面的日子也不是多么的好过，后面的事情先缓缓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就如舅母所言，一会赏花宴结束了，清婉就跟着您回家。只是舅母这一次听说要捐赠钱财，咱们国公府准备拿出多少？” “拿多少？拿多少都不能够越过宫里面的吧，我准备了五千两，父亲的意思是让咱们瞧着其他人都是拿了多少，差不多就得了，丞相府准备拿多少？” “这个到没有听说，但是应该也不会越过宫里面找茬吧。” 宫里面皇后娘娘拿出了五千两都不是什么秘密，已经人尽皆知了。 玉贵妃因为拿出了八千两私房钱，玉家又跟着往国库运了十万两这才让玉贵妃重新拿回位份，这说不准就是皇上和皇后两人定下来的圈套。 这样一来既能找个借口把玉贵妃的位子升上去制衡一下后宫，让皇后娘娘省省心，又能够让玉家心甘情愿感恩戴德的给国家掏银子，最重要的是即便是没有恢复三皇子的自由，玉家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简直就是一箭三雕的计策。 既然顾清婉能够瞧出里面的弯弯绕绕，不妨有别人也能够看得出来，所以今日捐献的数量可是有所讲究的。 但是肯定的是没有人家愿意拿出那么多的银子，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皇上自己家很有钱，至于怎么有钱的那就更令人深思了。 想要得到皇上的关注，也没必要在钱上面找死不是？ “夫人小姐，已经到地方了。” 顾清婉扶着司棋的手下了马车，接着又亲自把宁夫人扶了下来，太子府外已经来了不少夫人小姐，大家一看顾大小姐是跟着宁家的马车来的心里都有点数，都连忙上去跟宁夫人打招呼。 “清婉！”这样清脆的声音自然是来自孟嫣然。 “嫣然姐姐你也来啦？” “这样热闹我自然是要来的，不仅我来了，我母亲也来了，祖母怕母亲在家里面闲来无事就让母亲带着我来转转。” “算起来你母亲的月份也大了，胎儿稳了，正是出门的好时候，上次没有见到，这次得去请安了。” 顾清婉给宁夫人打了一声招呼就去了孟家车马旁边。 果然就看到了肚子微微隆起的孟夫人，还有扶着她下车的孟公子。 “顾大小姐也来了。” “给孟夫人请安，见过孟公子。” 孟霁月想来好久都没有见过顾清婉了，一时间竟有些移不开眼睛，但是他也看出来顾清婉的疏远，所以只是礼貌地点点头。 “这就是顾大小姐吧，总是听嫣然在家里念叨你，成天想着去找你玩，如今看来果然是个漂亮的女子，要是我也是乐意跟你一起玩的。” “孟夫人见笑了，您叫清婉就行，我和嫣然姐姐一见如故，清婉初来乍到，全靠着嫣然姐姐的仗义相助。” “你也不要叫我孟夫人了，叫我一声伯母吧。”孟夫人拉着顾清婉的手小声地说：“那件事情我们都知晓了，还是要多谢你。” 顾清婉摇摇头说：“好在有惊无险，伯母不必放在心上，我舅母就在那边，伯母身子重了要不然和我舅母一起吧。” “那感情好，我也好久没见你舅母了。”孟夫人笑着说道：“霁月你先回去吧，我和你妹妹进去了。” “那母亲小心一些，等到宴会结束了儿子再来接您，嫣然好好照顾母亲不要淘气。” “哥哥说的哪里话，你妹妹我是那么不稳重的人吗？” 孟霁月笑了笑没有接茬，而是很温柔地看向了顾清婉：“今日就要劳烦你了，改天再请你去宴喜楼去吃烤鸭。” “哥哥真是小气，我说了好几次都没有带我去，现在竟然这样大方邀请了清婉。” 孟夫人似乎看出来点什么了，敲了孟嫣然的脑袋一下：“就你多嘴，咱们赶快过去吧。” 顾家的马车在他们后面，王如烟一下来脸色就不太好，虽然又几家官眷前来打招呼承但是没有宁夫人那边位份比较重要。 顾含娇有自己的小圈子，跟着王如烟拜会完就自行找到自己的圈子享受那些人的阿谀奉承，不过顾含娇今日还有别的目的，那就是推销她的护肤产品。 夫人们都到会客厅里面喝茶吃点心陪着太子妃聊天，小姐们自然没有什么拘束，要花院里面赏花或是喝茶聊天。 太子府上有一片大荷塘，太子妃邀请大家赏的荷花，安排了小舟，有雅致的也可以让婆子划着小舟到荷花从里面采摘几朵，而且很是贴心的是为了防止落水，那些婆子都是会水的。 顾清婉一边坐在连廊边上瞧着一边在心里感慨太子妃心思缜密，把一切可能会出现的不好的情况都想到了，未雨绸缪也不过如此，可见也是经历的多了怕了。 第188章 拍卖会的提议 宴会设置的地点就在池塘边的水榭附近，这个水榭也很大，有很多个房间被连廊连接着，足够容纳这些夫人小姐。 一边吃一边看周围的风景，而且临着水边也很凉快，总之大家心里面还是很享受这一次太子妃的安排的。 都是一些女眷，所以席面上也都是一些酸甜可口的果子酒，并不会醉人。 “姐姐，我瞧着清婉的年龄也差不多了，不知道有没有定亲呀？”坐在旁边的孟夫人悄悄地问道。 宁夫人眼睛突然闪过一丝亮光，把手里的果子酒放下，小声地说道：“我家老夫人最是疼爱这一个了，还没想着给她议亲呢，再说了也不着急，你家嫣然不是也没有说亲。” “我婆母已经开始给嫣然相看了，只是这个性子……真是愁死个人。” “嫣然那丫头我瞧着就不错，你就别操那个心里，要操心也是先紧着你肚子里得来。” 本来孟夫人是想替儿子探探口风的，没想到被宁夫人三言两语的给岔开了话题，等她回过神来太子妃那边早就开口说话了。 “今日多谢众位赏脸，肯接了我的帖子来太子府里面小聚，太子府不大还望各位海涵。” “娘娘客气了，能收到太子妃娘娘的帖子是我等的荣幸。” 自然大家要先客套一番才能进入主题。 “近日来大家都知道，太子去南边赈灾了，听说那里的灾情虽然稳定了下来，但是灾民却过得水深火热，我等能够在这里饮酒作乐，再想想灾民总是心有不忍。” “太子妃娘娘仁慈。” “并不是本宫仁慈，这也是父皇母后心里面的一个结，所以我就想着要不咱们各自都拿出一点私房钱还有家里用不到的东西汇总在一起捐给灾区的百姓，也算是积福纳德了，众位看如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来的时候虽然得到了消息，但是谁也不敢出头不是。 太子妃一瞧也没人搭茬就知道还得再加把火：“也不用出太多，皇后娘娘说了一个碟子一个碗都够灾区百姓用的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带头捐赠了五千两，玉贵妃更是慷慨捐赠了八千两，其余的后宫嫔妃也是有钱的出钱没有钱的捐赠了一些首饰衣物的。” “娘娘们心系天下，是灾区百姓之福呀。”下面有人应和道。 “本宫身为东宫太子妃，自然也不能够落下，所以也在自己的范围之内拿出四千两银子，大家都瞧着拿吧。” 话音刚落，就按照尊卑各家夫人都开口报数了，多了少了的都没有超过五千两的，也就是皇亲国戚各自拿出了五千两，还有一些金银器物，宁国公府和勇毅侯府各自拿出了三千五百两，丞相府也跟着拿了三千五百两，剩余的也都是差不多这个数。 李尚书夫人有些囊中羞涩，平时并没有觉得家里面紧凑，现在和大家一比才知道自家的存款还是少得可怜，只是拿出了一千五百两，毕竟李大人是个清官，所以太子妃也没有责备。 银票大家都是带过来的，所以现场就让身边的大丫鬟去登记在册了，还有一些金银器物也都是拟好了单子送了过去。 “众位都是有心之人，想来灾区百姓一定会念着大家的好的，今日是荷花宴，大家不要拘束，好好享受一下才是，还有桌子上有些些荷花荷叶做的小吃，大家不要嫌弃，这是我请了宫里的御厨来亲自操刀，用的就是这荷塘里面的食材。” “多谢太子妃娘娘。” 顾清婉以为这宴会也不过如此差不多就要结束了吧，丞相府这次的表现也是中规中矩，旁边的孟嫣然显然对桌子上的荷叶酥更感兴趣，就在这个时候出头的人冒了出来。 “太子妃娘娘，臣女有一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说？”顾含娇从座位中走了出来，对太子妃行了一礼。 “哦？是顾二小姐呀，都已经赐婚了用不了多久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能说不能说的，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就是。” “多谢娘娘大度，是这样的，臣女想的是这一次捐赠的银钱肯定对采取百姓有所助益，但是咱们捐赠的那些物品首饰还有衣物，对于百姓来说也许并不实用，他们拿到了手，先不说能不能用得上，只是这样的好的东西他们怕是也舍不得用，尤其是宫里面出来的，那些百姓可能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如果得到了一定会珍藏起来的。” 众人一听开始有人附和，觉得顾含娇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们这些人家都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但凡家里的东西都要打上印记，那些老百姓拿到一个两个的都够一家子一年的用度了。 其实也有不在意的，谁会真的拿家里面的东西给那些人用，尤其是衣物首饰什么的，万一真的有那些有心之人跑上门来耍赖那又怎么办。 “那二小姐是有什么样的章程呢？” “不敢，臣女只是考虑到这一点之后有一个想法，想来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不太成熟，还希望太子妃能够指点一二。” 作为以后得妯娌，太子妃这点面子还是愿意给的，尤其是玉贵妃现在又重新复位了，所以看在玉贵妃的面子上太子妃也不会说什么。 “那你且说来看看，咱们都听听。” “臣女是这样想的，咱们大可以把这些物品都整理到一起，然后举行一个拍卖会。” “拍卖会？什么拍卖会？” 这个词可就新鲜了，大家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拍卖会的呀。 “就是这些物品啊集中在一起后，按照价格竞选的高低进行出售，谁出的价格高谁就能够得到这件物品的所有权。” 话音刚落就听到孟嫣然在下面小声嘀咕：“听说烟花巷里面有这样的拍卖会，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够遇上啊。” 孟嫣然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这话一出大家顿时有些尴尬，这个顾含娇到底是官眷家的小姐，怎么那种地方的事情都知道的这样清楚。 “你懂什么，小孩子家家乱说话，那种地方你去过啊？”孟夫人看着是个温柔的人，但也是个暴脾气的，直接就敲了自家女儿脑瓜子一下。 “母亲，我错了，我是以前去茶楼里喝茶听外头的人说的……” 大家看着孟嫣然小孩子般的做派都笑了，也是小孩子都贪玩，这个年纪偷偷溜出去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顾二小姐知道这个事情说起来也许是出去玩听说的，但是在座的人无不想起来她那风流成性的哥哥，也许是顾大公子说给妹妹听得呢。 王如烟本来还未自家女儿高兴，但是听到旁边开始有人议论他儿子风流成性什么的，顿时就拉下脸来。 顾含娇并不怯场，反而落落大方地解释道：“我并不知道孟小姐说的，但是这个法子确实并不成熟，还需要太子妃和在座的夫人们多多指点才是。” 太子妃想了想说：“这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只是具体怎么操作咱们也不太明白，灾区那边百姓还等着，这个法子新颖但是听起来还是有些麻烦的，不如……” “原来太子妃娘娘是赞同的，那说明臣女说的办法还是可行的，这个法子说起来有些麻烦但是做起来确是很简单的，咱们京城中的有钱人家也是不少的，到时候只需要一个宽敞的地方，有人出来主持就可以了。” 但是太子妃显然是个不愿意节外生枝的人，她想了想说：“你这个法子是好的，但是还是需要禀报给父皇和母后，而且咱们当中就你熟悉这个事情，但是你还没有出阁，行动起来也不是很方便。” “太子妃娘娘可以的呀。”顾含娇极力推荐。 这个时候宁夫人站出来说话了：“其实顾二小姐说的办法倒是很新颖，若是时间允许咱们也都愿意参与其中就当是玩乐一番。” “只是这捐赠的衣物里面都是咱们各家拿银子在外面的庄子做的一些百姓穿的，少有真正的咱们贴身穿的，一来影响众位女眷的声誉二是咱们穿过了在给别人倒是有些不尊重，所以二小姐的可以不必顾虑这一点的。” “就是，咱们捐赠的这点子东西实在不值得拿出来拍卖，说是值钱也不见得有多值钱，京城中有钱的人家多的是，可不一定能瞧上咱们家的东西。”永宁郡主也在一旁说着。 “我可瞧着郡主刚才的礼单里面有一套瓷碗，看着名字还挺喜庆的，我腰包里面还有些散碎银子，不然郡主卖给我好了。” “瞧瞧瞧瞧，哪里来的破落户，竟然用那点子散碎银子来讹上我郡主府上的东西，太子妃娘娘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这番玩笑话这届让众位夫人笑开了，顾含娇的提议似乎也要翻篇了。 “我女儿只是好心好意提了一个建议，宁夫人就算看不惯我的女儿，也没有必要这样打压。”王如烟是个护犊子的人，立刻就出来反驳道。 太子妃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夫人不必在怀，是二妹妹说可以让众位夫人指点一二的，怎地……” “怎么？大小姐这是里外不分，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王如烟就差指着鼻子骂顾清婉了。 “夫人这是对清婉有不满吗？清婉姓顾这是族谱上板上钉钉的事情，至于宁家，夫人大可去问问陛下问问皇后娘娘，当年之事到底是怎么判的！” 眼看着宁夫人要发火了，永宁郡主拦住了宁夫人的手，摇了摇头。 太子妃说：“这样吧，大家都是为了再去百姓好才会献计献策，顾二小姐的好主意可以留到以后，等到你和三弟成婚了，想必三弟一定会大力支持你的，这次的话本宫考虑也有些不周到。” “这有什么不周到的。”永宁郡主说：“太子妃让人把礼单里面那些不合适的东西划去，再让各府按照剩下的东西去准备就是了，左右就是两笔的事儿。” “还是永宁表姑母会处理事情，我还在想该如何是好呢，本来是想给灾区百姓缓解一下生活压力，可千万不要弄巧成拙了才好。” 顾含娇一看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表情管理的很是到位，最起码在表面上看到没有什么，她落落大方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和旁边的人有说有笑，就仿佛这真的只是她的一个小小的提议罢了。 但是大家却对顾含娇这位未来的三皇子妃有了新的改观。 第189章 王爷中毒 用完了膳，太子妃命下人给各位端来了荷叶水，说是解暑解腻，夏日饮用更为合适。 大家在整个宴会上表现得都十分的惬意，毕竟这样能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大家大多数都是在家里面跟夫君小妾做斗争，想起来还真是累。 眼看着玉贵妃重新获得了盛宠，大家开始巴结顾含娇的也不少，尤其是对顾含娇名下的彩妆阁的新品更是感兴趣。 顾含娇在一群小姐堆里面谈笑风生游刃有余，丝毫没有受到顾长风之前的影响，当然大家也很识时务地没有提到这个事情。 王如烟那边也都是想要巴结顾丞相的那些人，以前王如烟还有些架子，现在她一心想为自家儿子说个好亲事，所以也变得比以前和善多了。 顾含娇介绍着她手里面的新品。 “众位姐妹看看，这就是你们想要看的彩妆阁的新品。” 众人一瞧，顾含娇手里面拿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东西，白色的上面还湿淋淋地，看起来就不是很好。 “顾姐姐，这是何物？而且这东西瞧起来很是黏腻，在夏天用起来是不是会不舒服啊？” “这个名字叫做面膜，就是敷在脸上使用的，里面有天然的芦荟，用在脸上不仅不会有黏腻的感觉，而且还能锁住皮肤里的水分，如果白天咱们出门晒到了，晚上回家敷上一片立刻就有好转的。” 众人惊呼：“哇，真的那么好用吗？” “彩妆阁里面的东西自然是好用的，前儿我听说贵妃娘娘那处，娘娘用的冰肌膏就十分的好用呢。” “我也听说了，据说娘娘是用了这个东西才让圣上回心转意的呢。” “嘘……”那人赶紧拉了拉说话小姐的手，用眼睛瞟了瞟顾含娇，小声地提醒道：“你也真敢说，人家正经儿媳妇可还坐在那呢。” 顾含娇不甚在意地继续说道：“这位妹妹说的冰肌膏也确实是我们彩妆阁的产品，只是里面的成分太过稀少，制作出来的也并不是很多，所以就没有对外销售。” “那怪可惜的，我还想着排队买上一星半点试试呢。” “众位不要遗憾，我手里的面膜也是十分好用的，这个面膜采用的是天然蚕丝制成的，符合人脸设计很是服帖，保证用在了脸上立刻就有清凉舒缓的效果。” “那需要怎么使用啊？” “很简单，大家洗过脸之后擦干净，把面膜直接敷在脸上就行，大概一刻钟拿下来，最好让下人在帮你按摩一下面部，这样才能够更好的吸收芦荟精华，其实不按摩也是可以的，最后再拿清水洗干净，涂抹上日常护肤产品就可以了。” “听起来还可以呀，虽然时间上有点长的感觉……” 顾含娇笑着说：“这可是个好东西，你可以在洗澡的时候来上一片，一遍泡澡一遍敷面膜，也可以在上妆之前使用，这样会让妆面更加的服帖。” “这样好的东西是不是得早早地去排队呀？顾妹妹，你是东家，你赶紧告诉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售卖呀，咱们好去让人排队去。” 顾含娇笑了笑，说：“今儿是来参加太子妃的宴会，所以我并没有带多少来试用装，但是每个姐妹分上一片还是有的，就是希望各位姐姐妹妹不要嫌弃数量少才是。” 大家一听有这样的好事，哪里还能嫌弃少呢。 “哎呀，还是顾妹妹会做生意，一片就一片，咱们先回家试试看，要是好用就找顾妹妹去买就是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拿着新到手的面膜开始研究了起来，顾含娇也很满意这一次自己的销售，想来用不了多久等这个面膜上市的时候就能够大卖了。 顾清婉也没有被排除在外，她也得到了这么一片，她拿在手里面左看看右看看，就是这么个小东西，很快就能够让顾含娇忙活一阵子的了。 到了晚上，顾清婉想起来似乎很久都没有见到萧璟宸了，她站在窗边在想这些日子他究竟在做什么？也不说来看看自己。 顾清婉从来不是一个纠结的人吗，既然他不来看她，那么自己去看他也不是不可以的，说罢交代了一声自己带着司棋换了一身并不显眼的衣服施展轻功翻出府外。 “小姐要不要婢子去敲门呀？”司棋和顾清婉站在楚王府的门口，门口只有两盏灯笼，看起来很是萧瑟。 “咱们是夜探王府的，你敲门算是怎么回事？” “啊？万一咱们被误会被人家穿成了糖葫芦该怎么办？” “你被穿成了糖葫芦，那你家小姐就一口吃了你就是了。”说罢，顾清婉一个纵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顾清婉对楚王府还是很熟悉的，这个院子打扮的并不是很豪华，反而有些光秃秃的，想要藏身其实比较难的，但是顾清婉和司棋是什么人，硬生生的就让他们俩摸到了主院。 只是主院里面忙碌的身影让顾清婉皱起了眉头，她在外面听到萧璟宸咳嗽的声音，什么时候他竟然生病了？ “王爷，你要挺住啊，只要挺住就过去了。”一位年迈的声音说道。 “春伯，可还有什么办法？王爷这样一个劲儿的吐血，就算是好人也撑不住的呀。” “哎呀，阿宁姑娘，老头子我想了很多的办法，可是王爷这个毒真的不好解的呀，谁知道那帮孙子这么坏，竟然给王爷下了这样的毒。” 顾清婉听到了那个阿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啊！你是谁！”门口端水进来的婆子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顾清婉，由于她并不认识吓得连盆都扔了。 顾清婉也毫不客气，带着司棋就进去了，小乙他们在屋里面听到婆子的叫喊声，连忙做出了攻击的状态。 但是看到了人之后，就傻眼了。 “大小姐……” 阿宁最是不高兴，连忙拦在了王爷面前，质问道：“深更半夜不知道顾大小姐到此有何贵干。” 顾清婉连搭理都没有搭理她，直接绕过阿宁走到了床榻边上，就看到萧璟宸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嘴唇发黑，嘴角还不断有鲜血溢出。 “可有服过解药？”顾清婉皱着眉头问。 见春伯也没有反应过来，小乙连忙说：“回大小姐的话，主子中毒之后咱们并没有找到对症的解药，所以暂时还没有……” “那你们就让他拿内力压着？你们可知道后果？这种毒素叫做烟花易冷，制毒的人用了至少其中毒虫毒草混合在一起制成，一旦中此毒者就会出现幻觉，眼前就如同烟花绽放一般头晕目眩直至吐血，而且病人会感到十分的寒冷。” “可是王爷的面色很是红，就像是发烧一样。” “就是这样大家才会忽视，你们给王爷盖这么厚做什么，赶紧给我掀开，让王爷散散热，就是因为散热所以他才会感觉到冷。” 春伯一听眼神顿时一亮：“小姐认识此毒？那知道该如何去解吗？” “王爷为了等你们拿着内力去压制，每每发作一次就会让他损耗内力，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这样煞费心机的毒只有傻子才会想着如何去解，就算你真的研制出来了解药，恐怕你们王爷也早已成为了废人一个。” 屋子里面的人顿时脸色都不好看了。 “你少胡说八道，你懂什么，如果连春伯都治不好，那就真的没有人能够治好了。” “呵，无知。”面对阿宁，顾清婉真的不想再说些什么了，怎么萧璟宸身边没有一个女的就罢了，好不容易跟着一个吧怎么还是这幅蠢样子。 小乙赶紧拉了拉阿宁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多说话了，顾大小姐看似脾气好，但是武力值真的很爆表，万一真的生气了，是个她都不抗揍的呀。 司棋瞧见了小乙的小动作，嘴巴撇撇：“人长得丑不说还傻，真是……” “你说什么！”阿宁顿时就炸毛了。 顾清婉走到萧璟宸旁边，正好瞧见他醒了过来，他看起来很是虚弱：“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你要是相信我就听我的，不要使用内力抵抗了。” “不行王爷！您要是放弃抵抗的，很快那些毒素就会跑遍全身的！”阿宁连忙阻止道。 萧璟宸眼中只有顾清婉了，扯着嘴角说：“听你的，我现在就没有使用内力了，只是要晕过去了。” “晕吧，就当睡觉，醒了就好了。” 顾清婉的话音刚落就看见萧璟宸真的晕了过去。 “王爷！王爷！顾清婉我要杀了你，你这样会害死王爷的！小乙你们都是死的吗？任由一个外人决定王爷的生死？” “真是聒噪，司棋把她给你家小姐我拉出去，如果还不听话就在院子里面揍一顿，还有你们都出去，春伯是吧，你留下来吧。” “好嘞小姐，我早就想要揍这个小娘们儿了，小乙你要是敢拦着小心我连你一起揍！” “不是……司棋……你别呀，要是小甲回来了我不好交代的呀，司棋！”看到司棋拖着阿宁就走了小乙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大小姐，我们王爷就交给你了，属下就在门口候着，有事儿您招呼就行。” 很快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顾清婉春伯还有躺在床上的萧璟宸。 “春伯，别来无恙呀。”顾清婉嘴角漏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第190章 婉婉吃醋了吧 “小丫头，老头子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你呀，有你在想来王爷是有救了。”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一把手呀。真不知道萧璟宸穿的那么多做什么。” 春伯倒是笑了，刚开始他看到顾清婉的时候愣住了，是没有想到能在这个地方碰到顾清婉，现在有她在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春伯，你把银针都准备好，然后还要一把匕首消好毒备用。”顾清婉嘴上说着手里面也没有闲着。 她先帮萧璟宸把了一下脉，皱了皱眉头然后给他喂了一颗药丸后就开始帮萧璟宸脱衣服，只是脱衣服真的是个很费劲的活，顾清婉本来就不是很多的耐心也差不多没了，只见她站起身子从腰间抽出来一把软剑。 “丫头，你要干什么，不会是要谋杀亲夫吧？”春伯拿着东西一回身就瞧见顾清婉手持一把剑站在王爷面前，那个场面怎么看怎么都怪异。 顾清婉瞥了老头一眼，只见几道银光闪过，萧璟宸身上的衣服就成了碎片。 “啧啧啧，真是暴殄天物，这衣服料子就是拿出去典当都能换不少好酒来喝好吧？” “你就不怕我给你加点料？” 春伯立刻禁言不说话了，顾清婉接过银针开始在萧璟宸身上行针。 “丫头你刚才给王爷吃了什么？怎么这么香？” 顾清婉嘴角拉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这是我师父独家秘制的百毒枯呀，这样熟悉的配方您都忘了？” 春伯一听脸色都变了：“你竟然敢给王爷吃这样霸道的毒药，要知道你这个百毒枯可要比王爷身上的烟花易冷更为棘手的呀！” “烟花易冷不是最难解的毒，但是却很是缺德，要是等咱们研究出来恐怕萧璟宸人就算半废了，我不忍心看他那一身的好内力就这样浪费了，百毒枯虽然霸道，但是比较听话。” “春伯不要废话了，百毒枯已经被我改良了，它会先把萧璟宸体内所有的毒素都给吃掉，然后再发作，到时候我会用针把毒血都逼到一处去，我给他吃下百毒枯的解药，你就看准时机放血。” “放心吧，可是解药是什么？” 顾清婉直接拿出刚才消毒好的刀子在自己的手腕上来了一下，用小瓷碗接了一杯，看着萧璟宸的脸色开始变换了，立刻给他灌了下去。 也许是尝到了血腥味，萧璟宸有些不适应想要吐出来，顾清婉连忙低喝道：“你敢吐，我就打死你！”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顾清婉的威胁，萧璟宸的喉咙动了一下竟然把那口血给吞了下去。 春伯心里忍不住叹息，果然这个臭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那般……那般的暴力。 这行针是很讲究的，需要用上内力，病人不可以用自己的内力去压制因为会遭到毒的反噬，但是却对行针给的内力毫无办法，这种毒素越是抵抗越是消耗自身。 顾清婉的额头上已经是满头大汗，随着萧璟宸的身上被扎成了刺猬，而且都是黑色的，眼看着银针从萧璟宸胸口的那个位置从黑色变成了银色，四周的银针如同花朵绽放一般开始变色，但是萧璟宸左胳膊上的银针却黑的不能看了。 “春伯，快！” 顾清婉连忙拿了三根最大的银针扎到了萧璟宸左胳膊上的穴位上，直接把毒素的后路给堵上了。 春伯对准萧璟宸的手腕就是一刀子，这一刀很是讲究一个不小心，萧璟宸的左手就算是废了。 黑乎乎的血流到了碗里面，而且味道说不上来的怪异，有一丝香气还伴随着一丝臭气，就是香臭香臭的那种，血色上面还漂浮着很是轻微的斑斓的色彩。 看到银针都变成了正常的颜色，而且流出来的血液也变成了鲜红色，春伯这才放心了，连忙拿出金疮药帮他包好了伤口，萧璟宸的面色也变为了常态，虽然有些苍白但是那应该是被痛折磨的。 都收拾好了，春伯见到顾清婉坐在一旁喝水，他叹了一口气上前帮顾清婉把手腕包扎好。 “你这丫头也真是大胆，怎么敢用这样的剧毒，一个不小心……你是知道床上躺着的是什么身份吧。” “春伯，我就是知道他是谁才会这样，别人我还真不敢下手。” 包扎好之后，春伯拿起刚才的毒血，就用汤勺舀了一勺倒在了花间，只见那花瞬间就枯萎发黑了。 “哎呀，真是够黑的，你这改良过的，比你师傅更是黑心呀。” 春伯和顾清婉自然是认识的，当年顾清婉身体不好奄奄一息的时候，是她的师傅在外面游历瞧上了她的根骨给带走疗养了，当年大家都以为那人是个世外高人，事业悬壶济世的好大夫。 殊不知那就是天下第一毒仙，用毒之厉害让人闻风丧胆，小小的顾清婉就跟在那个毒仙身边外表看似纯良实际上也是毒的不行。 小丫头十分刻苦，不仅认真跟着毒仙学毒学医，本来就是毒医不分家的，而且还跟着学武功，硬生生的把自己从一个萌娃娃变成了暴力女。 而春伯，那就更有意思了，都说了毒医不分家，那春伯自然是有名的神医了，他和毒仙真是冤家一对，明明对彼此都有心，就是一见面就要打架，所以干脆他们也不见面了。 “咳咳咳，你师父还好吧？” “春伯是只哪一方面？” “什么哪一方面！你这臭丫头。” 顾清婉笑的很轻松，“我也好久没有回去了，听说师傅她去了南疆研究什么蛊了，不知道她在那边玩的开心不开心，春伯要是想念不妨写封信，清婉托人帮您送过去。” “我有什么好写的，那个毒妇去南疆正好，那边的人不是都喜欢玩毒，让那毒妇好好收拾一下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最好。” 说道这一点，顾清婉看向床上呼吸均匀的人，这一次他中的毒就是来自南疆的毒，这个毒虽然不是南疆传统上的蛊，但是用药以及效果都是那边特有的手段，等他醒了应该就能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春伯有些暧昧地拿出腰间的酒葫芦问：“丫头，你不会对这个王爷动了心吧？” “你管那么多干嘛？” “没有啊，就觉得你有了归宿是最好的呀，别像你师父一样，当年都看了我的身子还对我不负责，真是负心人啊。” 顾清婉听着眼前一片黑线，真不知道当初师傅怎么喜欢上了这个脑洞大开的春伯，他们二人还是师兄妹，真是难以想象。 “咳咳咳，婉婉一定要对我负责才好，毕竟你都已经看光了我身子。”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你怎么醒了？”顾清婉有些诧异，这刚刚消耗了一大波体力，这个人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我怕是做梦，一觉醒来你就不在了。” “哎呀你俩真是腻歪，行了行了，既然你醒了那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老头子我就走了，不在这里碍眼喽。” 春伯还是一个很负责的大夫，虽然嘴上还是在喋喋不休，但是行动上已经开始给萧璟宸把脉了。 “王爷的脉搏虽然有些混乱无力，但是也不碍事，就是消耗了的太厉害了，一会我让厨房给你弄点吃的，你吃完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那劳烦春伯让厨房多弄一些吧，您也累了吃点东西再去休息。” “怕是觉得顾大小姐累吧，行了行了，老头子知道。” 春伯走了之后屋子里面就剩下了他们二人，萧璟宸还是一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但是目前看来却有些虚弱，脸上的那道伤痕也更加明显了。 “难看吗？” 顾清婉摇摇头，“你不会是问过了？你要是在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把脸上的疤痕去掉的。” “我一个大男人在乎这些干什么，既然婉婉喜欢那就留着就是。” “说说吧，咱们战无不胜的楚王爷是怎么中了这样下三滥的毒？” “我去军营里面查看换防的事宜，不巧遇到了刺客。” “小小的刺客竟然有这样的能耐？” “小小的刺客自然是没有这样的能耐，但是如果是江湖上的高手呢？” 顾清婉皱起了眉头，“谁敢在天子脚下刺杀你？是江湖恩怨还是买凶杀人？” “那可不一定了……”说起来萧璟宸也有些感到挫败，竟然在自家地盘上被人给暗算了，而且还让心上人给瞧见了。 “行了，你的事情我也不想太多的过问，只是这件事情过后你得长点心，这样下三滥的东西都能够让你中招，可见你的确轻敌了，当初西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的属下和也是学你轻敌才会被人抓住。” “婉婉说的是，两次都被婉婉救了，所以救命之恩只能以身相许了。” 顾清婉虽然经历过了两世，但是顾清婉到底还是一个保守的姑娘家，一听到萧璟宸说什么以身相许的事情，她也会脸红。 “以身相许？王爷要怎么以身相许？你自己的婚事能够自己做主吗？还是说准备让我在外头给你当个外室？还是纳到你这王府里面做小妾？” 萧璟宸听到这话立刻就不会高兴了，他握住顾清婉的手问：“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什么了？我自己的婚事我怎么就做不了主了？” “哼。”顾清婉把手抽了抽，见抽不出去也没有太过用力怕萧璟宸使劲儿身上受不住，只是佯装生气地说：“哪有人给我说什么，外头那堆贵女不都排着队要做你的楚王妃，还有太后娘娘不是想让温家小姐给你做王妃？” 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声音，顾清婉有些疑惑地看向萧璟宸，只见那个半躺在床上的人正眼里含笑地看着她，那笑容就连脸上的疤痕都衬托的无比的温柔。 “婉婉，这大概就是女子所谓的吃醋了吧。”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顿时顾清婉就炸了毛。 第191章 温柔带着太医来了 “无聊不无聊，小心我毒哑你！” “咳咳咳。”萧璟宸没有忍住笑得有些咳嗽，“不逗你了，这一次还是多亏了有你，我一直以为你会一点医术，没想到还是那么厉害，你和春伯认识？” “你听到了不是吗？” “那个人脾气很怪，难得能听你的话。”萧璟宸并没有多问，他也不喜欢把事情打听的那么清楚，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一点秘密没有一点隐私呢，给彼此一点空间，就是对对方最大的尊重。 “你不好奇？” 萧璟宸摇了摇头，他瞧见了顾清婉手腕上刚包扎上的伤口，眼神中透露心疼，他轻轻地握住那双手。 “疼吧？” 顾清婉摇摇头说：“不疼的。” 萧璟宸有些动情，他握着那双手，轻轻地在白布上落下一吻：“你两次涉险都是因为我，不会再有以后了，换我来护着你吧。” 不知道为什么，顾清婉竟然觉得手腕伤口处竟然有一丝灼热的痛感，但是她却舍不得离开，从什么时候，萧璟宸也开始把她放在了心上了呢？其实这样是最好的吧，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守着萧璟宸。 “等你好了再说吧……” 萧璟宸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被从外面推开了，阿宁一身狼狈地扑了进来。 “王爷！王爷你没有事吧……” 萧璟宸面无表情地瞧着门口扑进来的阿宁，他觉得对待阿宁的事情上自己还是仁慈了。 “你打不过你跑什么，有本事你别找帮手啊你！”阿宁后面就追着的是司棋。 顾清婉虽然很宠爱自己的四个丫头，但是毕竟是在别人的府上，顾清婉不知道会不会惹萧璟宸的不高兴，还是主动开口。 “司棋，这是在楚王府，不得放肆。” “小姐！”司棋跺了跺脚，“这个女人一直吵着闹着往房间里面来，拦都拦不住，还敢跟婢子动手，就是身手未免也太差了一些吧，就这样的还说自己是王爷的贴身侍卫，真是不害臊。” 小乙在后面更是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门口，瞧见王爷确实已经好转了。 “王爷……” “咳咳咳，怎么回事？” 小乙看了看阿宁又看了看司棋，还有身后面跟着的小甲，好像只有他来解释比较合适了。 “就是阿宁担心您的安危……然后司棋不让进来……然后她们俩打起来了……然后就小甲回来了正好看到了，然后小甲就帮了阿宁一下……” “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小甲真是不地道，你又不是不认得我，上来二话不说竟然搞偷袭我，好在我身手好，躲开了，不然指定被一脚踹回了家。” 阿宁虽然看着有些狼狈，但是她心里面对萧璟宸还是很畏惧的，之前之所以那么嚣张是因为王爷晕了过去，现在眼看着王爷醒了过来，阿宁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顾清婉瞧了瞧这个场面，只是在门口就挤了不少的人，春伯带着李婶儿从后面挤了过来。 “都挤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让让，你们家王爷还没有有吃饭呢。” 顾清婉看看外面也是天色不早了，于是从床边站起身，说：“你好歹吃一些东西再睡，有春伯在后面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你照顾好自己。” 萧璟宸面色稍显有些失落。 “咳咳咳，你要走了吗？” “天色不早了，我如今回了宁国公府，回去晚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萧璟宸心里知道顾清婉说的也是实话，但是他却不想让顾清婉走的那么早，看样子还是早些把顾清婉娶回家才是正经的事情，这样就不用半夜再离开了。 “小乙，你护送大小姐回府。” “是！” 李婶十分有眼力劲儿，连忙拿出一个食篮说：“大小姐留步，这是老奴做的一些糕点，您那回家吃吧？” “那就多谢李婶了，司棋拿好咱们回去。” 顾清婉离开之后，萧璟宸也没有发作，屋子里面突然变得静悄悄的，李婶上前给萧璟宸盛了一碗米粥。 “王爷，小姐说要多少吃一些，您试试合不合口味。” 萧璟宸平日里面别人不知道但是李婶儿确实知道的，他很是挑食，当然了在外面行军打仗，也顾不上挑不挑食了，有的吃就不错了，但是只要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萧璟宸还是在吃的方面上很讲究的。 萧璟宸用了半碗粥，就不想再用了，正好这个是时候春伯把熬好的汤药也端了过来。 “放在这边凉一凉，一会正好喝掉了睡觉，也不知道一个中了毒的人，怎么就精神力那么旺盛。” 阿宁瞧着春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自作主张地上前端了药说：“我来伺候王爷吧，这药我给凉着，一会王爷就能直接入口了。” “放那。” “王爷……”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萧璟宸声音里面没有什么情绪，他说：“小甲，太子那边怎么样？” “回主子的话，太子那边的到了您送过去的名单立刻就知道怎么回事，目前太子那边进行得很是顺利，并且属下回来的时候，太子让属下告知您他马上就启程回京了，太子妃那边的募捐事宜还请您这边给帮衬一下。” 萧璟宸点点头，募捐这个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由于自己正巧毒发没有办法去分心照顾一二，现在从结果上来看进行的还是比较顺利的。 “主子……” “怎么？” “属下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从灾区那边过来的灾民，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到京城的附近了，您看？” “把灾民拦在城外，不得动用武力，等皇上的吩咐吧。” “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小甲汇报完了，眼神略显担忧地看了一眼阿宁，但是在王爷面前他又不敢多说什么，于是准备告退。 “明日，给小姐道歉，给司棋道歉。” 本来小甲都已经出去了，但身后萧璟宸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小甲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连忙答应，是啊，当初小姐特意跑去搭救他们他就看出来了小姐对王爷的情意，也看出来王爷对小姐的情意了。 今日是他太过鲁莽，进门瞧见了司棋拖着阿宁就往外面走，他一着急竟然对司棋动了手，好在那丫头的身手不错，还有小乙上来阻拦住了。 “王爷……王爷药凉了，您……” “滚出去。” 阿宁被萧璟宸无情地赶了出去，她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心里面很是不平衡，凭什么，凭什么顾清婉就能够得到王爷的青睐？她顾清婉的长相也没有很惊艳，甚至比不上她的妹妹，王爷为何有队这样的女人念念不忘？ 甚至于……甚至于连性命都可以托付出去。 “阿宁姐……” 小碗是福伯前一阵从外面买回来的小丫头，专门给阿宁做小丫头的，但是阿宁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小姐，所以就跟在阿宁身边叫了阿宁姐。 阿宁瞧了一眼小碗，想了一会说：“小碗，阿宁姐有件事情药交给你去做，你可愿意？” “愿意的，阿宁姐给小碗饭吃还给小碗买好多衣服，阿宁姐让小碗做什么都行。” 见小碗这样的乖巧，阿宁心里也比较欣慰，她手写了一封信让小碗拿着第二日早就送到了温家温柔小姐手里面。 果然温柔看到了阿宁心里所说王爷生病了，立刻就着急起来，连忙派人准备好了东西带着太医就往楚王府里面赶。 阿宁一大早就在门口徘徊等着温柔了，见温柔下了马车，她才知道原来人如其名是这样子的，温柔无论是长相还是说话的声音行为举止都透露着大家闺秀那样的温柔惬意。 比顾清婉那种大家闺秀更为细腻。 “温小姐您来了。” “是你给我送的信儿吧？王爷现在怎么样了？” “王爷……还是您亲自去看看吧，王爷现在谁的话也不听，您是王爷的至亲，又是太后娘娘最信任的人，想来您的话王爷一定是愿意听的。” 听到阿宁这样一说，温柔面上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她说：“这些……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宁笑着说：“是王爷经常提起您，所以婢子才能听得一二。” 温柔听得阿宁这样说，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她，眼前的这个女子说话行事倒是显得她是王爷身边的大丫头，要不然王爷经常说的话她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温柔认定阿宁就是楚王身边的大丫头的时候，立刻心里面就有了计较，她拉起阿宁的手问道。 “这次多谢你了，还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小姐客气了，婢子名字叫做阿宁，咱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是是是，我这真是关心则乱，以后表哥那边有什么事情，还希望你能够搭把手告知我一声才好。”说着就从手腕上脱下一支玉镯带到了阿宁的手腕上。 阿宁就要推辞，温柔则是拍了拍她的手背：“不必推辞，比起你辛苦照顾表哥，这不算什么。” 阿宁见温柔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但是这种误会刚好是她所希望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温柔和太医往里面去了。 温柔到达楚王府的时候，萧璟宸刚和李婶儿说完晚上准备一些可口的菜肴，他准备晚上的时候和婉婉一起用晚膳的，而且还让小乙去给顾清婉送信儿了。 所以温柔看到的是萧璟宸正探着身子跟下人在交代一些什么，但是正如信上所说，王爷的脸色的确不是很好。 “表哥……” 温柔刚喊出这一声，萧璟宸立刻投出一击冰冷的眼神，他看了一眼进来的温柔，还有跟在身后的太医和阿宁。 “怎么，本王的王府现在都可以让人出入如无人之境了吗？” “王爷赎罪，是属下在门口看到温小姐带着太医过来的，以为是太后的旨意所以就擅作主张带着小姐进来了。” “你倒是主意很大，什么时候本王的王府你能够做主了？” “王爷恕罪！”阿宁紧紧咬着嘴唇，这样的屈辱感让阿宁脸色一会变红一会变白。 温柔见楚王似乎有些生气了，她猜测大概是楚王这是在气她不告而来，但是又舍不得对她发火所以才迁怒到了阿宁，于是她立马说道。 “表哥，你不要怪阿宁，是柔儿听说你身子不大好立刻叫上太医来给你看看的。” “温小姐还是称呼本王楚王最好，本王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恕不远送了。” 温柔都要把手里的手帕搓碎了，她好一会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王爷……是柔儿不好，没打声招呼就来了，可是可是，您好歹让太医瞧瞧，不要让太后娘娘担心才是。” “温小姐好大的架子，竟然拿太后来压本王，呵呵，带着你带过来的太医给本王滚出去！”萧璟宸本来就是大病初愈，哪里就有多少好的耐心给这些麻烦人的女子。 那名太医眼神有些闪烁，他偷偷瞧了一眼，但很快就低下了头。 温柔顿时哭的梨花带雨，转身就走了，阿宁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第192章 二人晚餐 “温小姐，温小姐，您不要生气，王爷一定是因为生病才这个样子的。” 阿宁在后面跟着追，她心里忍不住的想，怎么大家闺秀跑的还这样的快，那个步伐阿宁差点就追不上了。 听到阿宁这样说，温柔脚下的步伐倒是慢了一些，她擦了擦眼泪说。 “真的吗？表哥……王爷真的是因为生病才……” “是呢小姐，王爷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一定是因为不想让小姐担心所以才这样冷言冷语的，等过一阵子小姐再见到王爷一定不是这个样子了。” 温柔点点头，她心里好受多了，阿宁既然是他身边的大丫头那就说明，她说的一定是有几分道理的。 “你说的是，就连我生病了都对家人没有多少耐心的，所以你说得对，一定是表哥生病了才对我这个样子的。” 温柔似乎也在给自己打气，她自从见到王爷第一面就难以忘怀，心里面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他的王妃，所以万事都能够去迁就他。 这个时候跟在后面的太医开口说话了，他问：“敢问，王爷真的是生病了吗？” 当太医这样问的时候，两人俱是一愣，阿宁反应过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反问道：“您是什么意思？王爷自然是生病了，难不成装病？” 太医也觉得自己的话太过唐突了，他连忙找补道：“不不不，小姐误会在下了，在下只是瞧着王爷脸色有些不大正常，王爷又不让在下看，王爷是咱们大庆朝的王爷，在下也十分担忧王爷的身子，所以问一问，回头宫里面文化，在下也好回答。” 阿宁点点头，是了，这个太医还是比较谨慎的，不过她虽然偷偷摸摸地把温柔给招了过来，目的就是想要分散一些王爷的精力，给顾清婉制造一些障碍，还有就是想要同温柔打好关系。 但是，王爷中毒这件事情就算是外人知道了也绝对不能从她的嘴里面说出去的，要不然王爷会毫不犹豫杀了她。 “太医勿怪，婢子也只是关心则乱，王爷的确是生病了，前几日晚上睡觉没有关好窗户着了凉，昨天夜里发了烧，府医给看过开完了药。” 太医点点头，表示了然，然后就不再说话了，但是在他心里面那股子谜团还是没有散去。 “行了行了，既然王爷没有大碍是最好的。” “是阿宁不够谨慎，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给温小姐报信儿了，让温小姐担心了。” “你说的哪里话，你能这样及时的告诉我，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温柔想了想又从头发上拔出一根发簪插在了阿宁的发髻上。。 “温小姐……” “这一次因为我你受了牵连，这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你好好照顾王爷，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让人到我府上说一声就好。” 阿宁点点头，她知道这一次算是搭上了温柔的这条船，如果不出意外，按照太后对温家的提携，温柔以后成为楚王妃是一定的事情了。 虽然在她心里面无论是谁做王爷的王妃她都不高兴，但是好过那个顾清婉，如果温家小姐做了王妃，那么她成为王爷的女人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阿宁站在门口目送温家小姐离去，福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边。 “你这是何苦？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把你的心思收起来，兴许王爷还能容你。” “干爹，你不懂……” “我是过来人有什么不懂的，这些日子给你说过了公子也不少了，你赶紧认真起来，不然就我给你做主了！” 阿宁扯出一抹冷笑来，“只要我不想的，干爹也不能阻止我，王爷也不行，毕竟还有哥哥在天上瞧着呢。” 阿宁也没有理会福伯，她赶紧回去，但是走到半路就被小乙给拦住了。 “小乙？你怎么在这？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让你来找我？我这就过去……” 小乙神色复杂地说：“阿宁，你竟然敢勾结外人，跟我走吧，免得我亲自动手。” 阿宁皱皱眉头，脸色有些苍白地问：“这是王爷的意思？” 见小乙不说话，阿宁苦笑了一下，她昨天作出这样的决定就该知道的，王爷最讨厌别人自作主张，尤其是把外人引到他的府里面，温小姐对他有情且不说别的，要是有心之人恐怕就是要想办法刺杀或者偷盗些军事上的机密。 阿宁既然懂得规矩，也不会再多问什么，只是想想，以前都是她去给别人立规矩，如今却是自己亲自尝苦果了。 晚间，顾清婉如期而至，跟着来的不仅有司棋还有入画。 顾清婉坐在床边给萧璟宸把脉，点点头说：“春伯在，果然照顾的很好，也就三日你就可以恢复如初了，这些日子就不要动内力了。” “一切都听你的。” “伤你的人可打听出来什么？” “本来没有头绪，不过今日温家带了一个太医过来，他的神色很是令人怀疑，我已经让小甲跟上了。” “温家？”顾清婉有些不解，“那是你的外家，怎么会……” “人心不足蛇吞象罢了。” 顾清婉没有说话，前世温家靠着太后也是为自己的家族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和地位，只是最后上位的是萧玉恒所以温家才开始被萧玉恒打击没有起什么波澜。 今生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没想到温家这么早就开始冒头了，温家到底站在谁的船上？ “王爷，小姐，晚膳都准备好了。”李婶儿瞧着差不多了就进来喊两人吃饭。 萧璟宸从软塌上下来，穿上鞋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说：“走吧，李婶儿的手艺极好，你也来尝尝吧。” 顾清婉点点头说：“昨天已经尝过了李婶儿的手艺，的确是别具一格，就连我那爱吃的小丫头都吵着闹着要今天跟来，李婶儿给你添麻烦了。” 李婶儿笑的合不拢嘴，“哪有哪有，入画那个丫头很是勤快，嘴巴又甜还喜欢做饭，我算是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了，小姐不知道，我真是太喜欢那个丫头了。” “喜欢就留给李婶儿吧。”顾清婉打趣道，“那丫头在厨艺上很是痴迷，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跑哪里去了。” “小姐不用担心，赶紧洗洗手吃饭吧。” 这句话对于顾清婉和萧璟宸来说很温馨，洗洗手吃饭是最平常不过的一句话了，但是却很有家的味道。 饭菜摆在了花厅里面，四面通风倒也凉快的紧。 顾清婉没让司棋入画她们在旁边伺候，让她们都去和李婶春伯他们去吃饭，萧璟宸很是喜欢这种气氛，遇到自己喜欢的还亲自给顾清婉夹菜。 顾清婉也是礼尚往来帮他夹菜，只要是顾清婉夹得才，不管萧璟宸自己喜不喜欢都会通通的吃掉。 顾清婉的饭量比较小，吃了一会就吃饱了，而且晚膳她也是吃五分饱，今晚已经是破例吃了七分饱了。 但是看到面前堆叠如山的小碟子，顾清婉还是有些忍不住皱眉。 “有些浪费了，但是我真的已经吃饱了。” “你吃饱了？就吃了这么点。” “女孩子嘛，晚上吃的都比较少。” 萧璟宸有些不赞同地说：“还是要多吃一点才好，你有点瘦，今日就不勉强你了。” 说着就把顾清婉面前的碟子拿了过了，毫不在意地吃了下去。 第193章 献策施粥 “你可瞧清楚了？” “回大人的话，在下看清楚了，楚王似乎并没有中毒，只是面色有些苍白，但是精神头确实很好地，而且并没有穿盖其他多余的衣物。” “不应该啊，难道他们失手了？如果连他们都能失手，那真的不好找了……” “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 “还是要想办法让你去亲自给楚王把脉一下才能够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个楚王还真如传说中的那样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 “这是在下只是小小的御医，没有允许是不能够给楚王把脉的，大人是不是找一下给楚王看病的府医？如果是那样的话……”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真的暴露了。行了辛苦你了，后面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那在下就告退了。” 书房里的谈话没有人知道，但是这间书房里面却充斥着阴谋的味道。 “父亲，女儿进来了。” 随着门被推开，阳光照射到了这间书房里面，这才看清，进来的人是温柔，而书房的主人就是太后的嫡亲弟弟温鸿波。 “柔儿，你怎么过来了？” “听闻父亲找了李太医，柔儿放心不下才来问问，父亲可有什么不适？” “呵呵呵，哪有什么不适，这两天感觉胳膊有些酸痛，巧了知道你今日拿着牌子带着李太医去探望楚王，父亲就想着顺便让李太医给看看，省的再麻烦的递一次牌子了。” “胳膊？父亲胳膊如何？” “小事情，受凉了，注意保暖就行了，连药都不用吃。哦对了，你今日去楚王府，你表哥如何了？” “表哥……”温柔提到楚王就有些失落，“表哥似乎不是很喜欢我去探望他，而且他也不喜欢我称呼他为表哥……” 温鸿波上前示意女儿坐下，又让下人上茶，他语气温柔地劝慰道：“楚王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他受的罪太多了，就连你姑母他也是不怎么亲近的，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只要你姑母喜欢你就好。” “父亲，女儿知道的，只是心里面还是有些忍不住有些失落，平日里就算大家都住在京城，女儿也很少有机会见到楚王……” “过几日，你就要去宫里面给你姑母请安了，到时候你姑母一定会问起来楚王的情况，你如实告诉她就是。太后娘娘是真的很关心楚王，到时候你带着李太医再去探望一下楚王，时间久了就好了。” 温柔很是濡慕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她的父亲总是能够知道她在想什么，从小到大也都是无条件的支持着他。 “父亲您照顾好自己，女儿的事情还早着呢。” “孩子大了不中留了，呵呵呵，你也不必不好意思，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要为你做打算的。”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之间三日的时间就过去了，城门口果然开始陆陆续续有灾民出现了，由于消息比较阻塞，他们是第一批跑出来的人，所以他们还并不知道家里面的灾情已经控制住了。 一直到了京城，才有人告诉他们太子殿下亲自去赈灾，灾情早就的到了控制，而且太子妃娘娘最近又给他们募捐出来了一些财物不日就发往灾区。 听到这个消息，本来灾民并不相信，因为当初三皇子也是去了，可是最后没有任何的效果，但是听不管是京城里的人还是从外面来的人都这么说，他们也开始渐渐相信了。 只是人都已经到了京城，不能立刻返回去吧，他们也准备休整休整，只是有些为难的是他们本身就是来逃难的，身上没有什么银钱，怎么能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停留呢？ 当天楚王便下令，让附近的驻军匀出一些帐篷驻扎在城外的宽阔地带，温家也紧跟着送上了生活必备的一些被褥锅灶等用品。 顾清婉自然是从萧璟宸那边早就得到了消息，并且心里面有了计较，这一次还是得让玉家放放血才可以。 这一日，顾清婉故意带着顾长青在花园的凉亭里面说话，顾含娇路过听到了什么，连忙驻足隐藏起来了自己的身形，只听得那边说。 “长姐，青儿听夫子说城外有很多灾民，他们有偷偷跑进来偷东西吃，看起来好可怜。” “青儿能够关心民间疾苦，说明你的夫子是个负责的，没有把你教成书呆子。” “只是青儿有一事不明，明明朝廷已经做好了安顿，为何还有人跑进来偷盗？” “傻孩子，朝廷的安顿只是让他们有了临时的住所，他们的偷盗更多是为了吃饭，吃不饱又没有钱自然就会有过激的行为。” 顾长青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问道：“那该如何是好？今天早上我还买了一屉包子送给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可是我总不能每天都送吧，其实青儿也很饿的。” 顾清婉听到就笑了：“你一个人的力量很是绵薄，但是如果有大家族站出来施粥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一来施粥是一件积福纳德的事情，二来可以为家族挣荣耀的，毕竟救济这件事情不是说遇上就能够遇上的。” 顾长青一听眼睛一亮，说：“那我去给父亲建议，让咱们家去施粥，这样咱们家就能够挣得好名声了。” “做事欠考虑，如果是咱们家去出头自然是能够得到皇上那乃至百姓的另眼相看，可是咱们家其不说别的，就是这粮食的供给就是一个大问题，而且你还得考虑是不是会有粮店趁机涨价什么的。” “啊？那不就没有办法了？” “长姐毕竟是女子，也想不出来什么好法子了，不过呢，咱们也不该去操这份心，你呀好好读书才是正经事，明年也可以去考书院的。” “青儿已经在努力了不知道明年能不能行。” “你要自信一些，你父亲是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你的二姐又是未来的三皇子妃，这样的身份地位足够你在那些世家公子面前挺起胸膛的。” 顾含娇听到此处心里忍不住排腹，小妾生的就算是变成了公子又怎么样，毕竟被当做庶女养了找么多年，那股子小家子气永远都改不掉的。 “哎？要是二姐好说话就好了，咱们可以跟二姐说一说，兴许三皇子有主意也说不定呢？”顾长青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看起来很是兴奋。 “你说的也没错，只是三皇子还在禁足……” 顾含娇听到了这个消息，心思开始有些活泛了，三皇子如今苦于没有理由出门，如果这一次施粥能够让三皇子得了，那么一定会笼络大部分失去的民心，而且有玉家在，顾清婉说的那些顾虑都不会成为顾虑。 并且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成了吗，那么她还没有出嫁三皇子妃仁慈的名号就已经打响了，以后谁都不会再提起她抄袭落水那些荒唐的事情了，这毕竟是官方认证的好名声。 思来想去，顾含娇决定去跟顾自明商量是不是顾家也要出一份力，并且趁机搭上三皇子和玉家这艘大船。 “咱们出什么力？住的楚王管了，用的有温侯府给提供了，你父亲只是一届文臣，就算是位于百官之手也不能管那么多的，上次已经听你的拿出了那么多银两，这一次丞相府若是再出手阔绰就会有人弹劾你父亲我为官不清廉了。” 顾含娇听到这话，心里面忍不住翻了白眼，她这个父亲可真是又当又立，本来自己手底下就不怎么干净，偏偏还想要挣一个清廉好官的名号，偏偏这话她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 “父亲糊涂，女儿已经是名义上的三皇子妃了，这一次如果能让三皇子同意去城外搭棚施粥也是一件好事，说不准很快三皇子就能够解了禁足，而且玉家财大气粗，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子粥粮犯愁呢？” 顾自明想了想，觉得顾含娇说的很有道理，目前三皇子因为腿上被禁足在家中不能够出来，虽然在玉家和玉贵妃的帮助下，三皇子府上可以有人去探望了，但是他还是不能够随意出府，皇上也许久没有召见三皇子了。 这对于顾自明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如果真的能如你所说，那么施粥这件事情百利无一害的，是为父想狭隘了，娇儿现在很有皇子妃的气度了。” “哪里，父亲是关心则乱，只是就算是为了三皇子父亲还是得想想咱们顾家怎么样才能够在里面得到一些好处，总不能主意策划都是咱们做的，最后所有的名声却给了他人。” “那娇儿是怎么想的？” “女儿想咱们既不能出钱也不能出粮，但总归出力可以的吧，还希望父亲筹谋一下，让女儿亲自去施粥才是好的。” 顾自明点头表示赞同，这件事情，如果做好了那就是“好了你先下去吧，具体的事宜为父还要仔细想想。” “父亲可要先下手为强，要是被其他世家想到了，那么咱们做不了第一个也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为父知晓。” 顾含娇走了之后，顾自明就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这件事情，顾自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功夫白费了，所以要想办法既能够让三皇子得到好处也能让自己的到好处才行。 想明白了他就让人往宫里面送信儿去了，自己则换上了官服往宫里面去。 顾自明见到了皇上的时候，正巧玉贵妃也在旁边给皇上送一些吃食。 第194章 施粥定人选 ‘’皇上您尝尝，这就是前几日太子妃宴请各位夫人的时候做的荷花莲子羹，还有一壶荷叶茶，听说得到了众位夫人的一致好评，今日臣妾求了御膳房的大师傅教臣妾，听说最是清热解暑的了，皇上您可得赏脸呀。” “爱妃有心了，这等小事情还用你亲力亲为的吗？” “回皇上，丞相求见。” “爱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有要事？” 玉贵妃看了一眼进来的顾自明，连忙说：“皇上这边既然有事情，那臣妾也不好久留……” “无妨，天那么热你大老远的过来，你坐在那就是。”皇上不甚在意的说，玉贵妃也就不再坚持，老老实实地寻了一个地方坐下闭口不言。 顾自明心里面有了计较，于是开口道：“打扰皇上用餐了。” “不妨事不妨事，是贵妃有心，丞相大人要不要一起尝一尝？” “多谢陛下厚爱，臣特来见皇上的确有事情禀报。” “何事？你且说来。” “皇上是知道的，第一批来的灾民已经到达了京城，后面启程早的一定不日就会跟着来的。” “嗯，这件事情早上上朝的时候大家已经讨论过了，楚王已经安排了帐篷安顿灾民防止他们入京了，还有温侯爷等人也拿出了体己给这些灾民置办了一些生活用品，朕的意思是等两日一起遣送回去就行了。” “皇上仁慈，只是臣担心的还有一件事情就是灾民的吃食，这京城寸土寸金，他们不愿意走身上的银钱又不足，等到买不起东西的时候一定会引起波动，而且臣也担心会有不良商家趁着南边的灾情抬高物价。” 话音刚落，皇上就开始想这件事情了，他第一时间看了一眼玉贵妃，毕竟玉家是最大的皇商，抬物价这个事情只要玉家没有动，一般来说其他商家也是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玉贵妃感受到了皇上的目光，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说：“皇上恕罪，臣妾虽然不是有心的但是也听到了一两句，只是别人臣妾不知道，玉家肯定不会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的，而且臣妾回去也会劝诫父亲。” “贵妃紧张了，你就乖乖地坐在那里就好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皇上很满意玉贵妃的反应，看起来真的被之前的事情吓得乖巧了许多。 “那丞相大人有何良策？” “臣建议开蓬施粥三日以表陛下对灾民的关心，三日后由陛下安排陆续将这些灾民遣送回原地，为了出意外，可以派官兵一路相送，沿途若是遇到了上京的灾民，一来可以告诉他们家乡的灾情已经得到了控制劝他们跟着回去，二来也可以沿途宣扬陛下爱民如子的胸怀事迹。” 皇上听后连连摆手：“前面的倒是真的，后面什么宣扬朕的事迹，那就大可不必了，本来朕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百姓着想。” “是老臣狭隘了。” “既然是施粥三日，那就不要仅限于灾民了，有需要的老百姓都可以前去的，只是这个量可是不小，前一阵已经拨款拨粮往灾区去了，所以朕还得把户部尚书李大人喊过来问问，户部的钱粮是否还有余地。” “臣妾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玉贵妃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哦？贵妃有什么好主意？” “臣妾只是后宫的一介妇人，哪里就有什么好主意了，只是刚才听皇上和丞相大人忧心粮食的事情，既然丞相大人担心有商家会借机哄抬物价，不如让玉家出粮好了。” “玉家坐拥几大粮仓，若是玉家肯同意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了。”顾自明赞同道。 “同意同意，这样能为皇上分忧的事情，玉家自然是一百个同意的。” 皇上想了一会，觉得这样的羊毛不薅白不薅，只是玉贵妃之所以能够这样大方无非是为了她的儿子。 皇上想到之前三皇子干的那些个蠢事，心里面就是一堵，就连眼前的玉贵妃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玉贵妃瞧见皇上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不好了，有些忐忑，一直在想自己有没有说错什么话。 “皇上，是不是臣妾多嘴说错了什么？”玉贵妃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请皇上恕罪。” 玉贵妃真的是被自己给吓到了，以前那嚣张跋扈的气焰似乎也看不到，现在只有小心翼翼的。 “爱妃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吧，既然如此那就让玉家参与其中吧。” “只是皇上，玉家参与其中的话，是否放三皇子出来跟在旁边协调？毕竟还是需要一位皇子坐镇才算是稳妥的，实在不行其他的皇子也是可以的。再不行如果楚王殿下没有事情的话，也是可以……” “楚王？他恐怕不乐意参和这样的事情。” 皇上想了想，这三皇子骂也骂了关也关了，他也得找个台阶下，但是现下太子还没有回来，还不能这样轻易把他给放出来，不然对皇后那边也不好交代。 “这样吧，爱卿的女儿不是已经被朕赐婚指给三皇子做正妃了吗，就由她代替三皇子出面吧，至于三皇子……” 皇上故意停顿一下，看了一眼眼睛充满希冀的玉贵妃说：“前一阵又冒出来为你儿子买题的事情，朕的气还没有消，就待在家里吧，一直到太子回来。” 玉贵妃狠狠地看了顾自明一眼，都怪顾自明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顾自明连忙跪下，“臣惶恐，是臣教子无方，连累了殿下，求皇上降罪。” 皇上也不是个傻的，他多多少少能够感觉得到，这一次顾丞相和玉贵妃不是那么巧的碰到了，而且他们两家成为了儿女亲家，所以自己的这个丞相似乎已经选择好了队伍。 对于还在盛年的皇上来说，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没有一个当权者喜欢自己在位的时候，底下的臣子就开始盘算着他死后的事情了。 所以皇上也是故意提起这件事情，他并不想顾家与玉贵妃那么和谐，最起码表上看起来也不行。 玉贵妃也连忙跪在地上不敢说什么，上一次她为三皇子求情把自己的位份给求没了，还是玉家花了大价钱才把位份保住。 这一玉贵妃就算是想求情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怕皇上再次降她位份，要知道在宫里面这个吃人的地方，没有了位份就连那小太监都敢磋磨你。 “行了，该惩罚的朕已经惩罚过了，所以旧事就不要再提了。” 顾自明和玉贵妃两人心里忍不住排腹，到底是谁旧事重提，这种旧事他们两个人巴不得永远都不要被提起好吧。 最终皇上敲定了，由顾家牵头，皇家这边派出三皇子，但三皇子身体不适就由其未婚妻顾家二小姐负责协调，玉家全面配合的情况下，进行城郊施粥，施粥日为期三日，只要是有需要的都可以去。 顾含娇得到了这样的差事自然是高兴的合不拢嘴，这是为自己挣得好名声的好时机。 玉贵妃虽然不喜欢顾含娇，但是也不会做的太过分，皇上都说了，这一次顾含娇是以未来三皇子妃的身份去办事的，所以她还是打着三皇子的名号，一定不可以再出差错了。 玉贵妃就让身边的大太监专门去顾家宣了顾含娇到宫里面相见。 顾含娇得到了消息，立刻就盛装打扮起来了，她想起来之前玉贵妃很是不喜欢自己穿白色的衣裙，所以这一次特地选了一件粉色的荷花裙前去。 “对了，秋霜，之前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小姐放心吧，昨天晚上您还亲自过目，那盒子婢子一会儿亲自带着。” 顾含娇想了想说：“你把那盒子拿给我吧，我亲自拿着比较方便行事。” 王如烟一大早就过来看顾含娇，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妥当，避开宫里面的禁忌才好。 “我的娇儿，你还在磨蹭些什么，宫里面的姑姑都已经来接你了。” “宫里面的姑姑？可是琥珀姑姑？” 王如烟一愣，说：“琥珀是玉贵妃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怎么可能离了贵妃的身边？纠结这些做什么，差不多就赶紧出发吧，宫里面规矩多，可别被人抓住了把柄才是。” “好了母亲，这些你昨天晚上就已经再三叮嘱过了，女儿走了。” 顾含娇是不想再听王如烟的唠叨了，真是不知道母亲现在怎么比以前更加啰嗦，沉默一会不好吗？ 顾含娇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顾清婉在逛花园，顾含娇瞧着还有点时间，就特地过去。 “姐姐好悠闲啊。” “妹妹如此盛装打扮，这是去哪里？” “贵妃娘娘召见，娇儿不敢不从，这不连忙装扮起来去宫里面见贵妃。” 瞧着顾含娇那骄傲的神情，顾清婉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宫里面不是什么人想进去就能进去的，妹妹有福气，可见贵妃娘娘对妹妹这个准儿媳是有多么的喜欢。” “是啊，宫里面的富丽堂皇还有泼天的富贵，那是一般人想看都看不到的，只是妹妹我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以后有的是机会，只是这一次好遗憾不能带着姐姐去看看了。” “时间不早了，妹妹还是赶紧出发吧，刚才我从门口经过的时候瞧着宫里面来的人，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顾含娇只当是顾清婉生气了，也不在意。 “那妹妹就先行一步了。” 瞧着顾含娇离去的身影，顾清婉若有所思。 抱琴在一旁问道：“小姐何必专门跑一趟让二小姐这样讽刺？” “因为得让她充满了信心充满了骄傲进皇宫呀，不然她小心翼翼地去了，还怎么有好戏看呢……” 第195章 玉贵妃的拿捏 顾含娇坐着马车到了宫门口换了软轿，由宫里面的人抬了进去，再走到二门的时候顾含娇就得下了软轿自己走进去了。 因为只有那些有了诰命的夫人或者是品级比较高的嫔妃才有资格在宫内坐软轿行走，品级比较低的妃嫔也只有侍寝那一日一来一回有机会乘坐特殊的软轿。 就算是一大早，热气也开始渐渐升了起来，皇宫里面静悄悄的，就连走路的声音都被隐匿的很深，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等到顾含娇走到了玉贵妃的惜桐宫，瞧见门口等着她的是一个没怎么见过的小宫女，顾含娇拿着手帕擦了擦额间的汗，跟着小宫女就进去了。 进去之后也没有看到玉贵妃，更没有见到映月和琥珀两位大宫女，宫殿里面只有一些在打扫卫生的宫人。 “小姐请稍等，贵妃娘娘还在梳妆。”领她进来的小宫女说道。 “不妨事，那我……” 顾含娇话音还没有落，那个小宫女便自行离开了，整个宫殿里面就没有人理会顾含娇，顾含娇想找个地方坐着歇歇脚，但是又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她不敢擅做主张。 之前宫里面的教导嬷嬷就说过这个问题，尤其是在宫里面一定要听主人的安排，切莫擅做主张，这样会被认为是藐视上位。 顾含娇站了一会腿脚就有些酸累了，而且宫殿里面并没有冰盆，顾含娇的额间隐隐又有了汗意。 “小姐……”这一次跟着来的是秋霜，因为进宫只能允许带一个丫鬟，所以顾含娇还是选择了比较稳重的秋霜。 顾含娇看了一眼秋霜，秋霜立刻会意，低头不再言语。 顾含娇就算是再傻此刻她也是明白的这是玉贵妃给她下马威呢，顾含娇在心里忍不住冷笑，这还没有成为她正经的婆婆，就开始给她摆上了婆婆的款儿。 不过之前玉贵妃对她的态度不是说多好，但是也算是不错的，怎么这一次……顾含娇一时半会还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了玉贵妃。 终于在顾含娇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玉贵妃款款而来，顾含娇连忙带着秋霜请安。 “臣女给贵妃娘娘请安，祝娘娘青春永驻，万福金安。” 玉贵妃瞧着顾含娇请安的姿势很是标准，又挑不出来什么刺，而且看着她也热的头发也湿了，觉得差不多了，适可而止，毕竟今日还有事情要交代。 “行了，辛苦你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起来吧。” “娘娘说笑了，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能够得到娘娘的召见，是臣女的福气，臣女的父亲一直在家中教导臣女，天恩即便是雨露也是我等几辈子修来的。” 玉贵妃笑了，坐在位置上说：“瞧瞧，丞相家的孩子就是会说话，还站着做什么，赶紧坐下，你这孩子就是拘谨。” “姑母说的是，顾姐姐是个妙人，京城里面谁人不得夸赞一句的，要是秋儿能有顾姐姐一点子才情，也不至于这样的蠢笨。” 顾含娇刚刚落座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她一抬头就看到玉贵妃身边站着的可不就是玉欣秋嘛，合着自己刚刚给玉贵妃行礼，这个玉欣秋就站在旁边欣然接受了。 “你哪里是蠢笨，你瞧今日给你本宫选的簪花就很漂亮嘛，女孩子家家长得这样好看，不要妄自菲薄才是。” 玉欣秋只是腼腆的笑了笑，虚心的接受了玉贵妃的指点，然后走到了下面的位置坐了下去，后面自然有她自己的丫头给打着蒲扇。 顾含娇心里一下子就有了火气，合着自己等了这么一大会，人家在里面在试戴首饰呢？玉贵妃这是在明目张胆给玉欣秋撑腰打自己打丞相府的脸面吗？ 顾含娇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心里面的火气，脸上露出端庄的笑容说：“玉姑娘要听娘娘的教导，玉家的女子都是各个优秀的，前有贵妃娘娘做榜样，后有玉家大小姐玉玲珑更是令人称赞，所以玉姑娘才真不要妄自菲薄才是。” 果然，玉欣秋听了之后脸色顿时有些凝固，她瞧了一眼顾含娇，这个人果然不只是脸长得好看，也知道刀子往哪里捅最痛。 玉家大小姐玉玲珑，那是年少出名，最起码在商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小年纪一眼就能看出账本是否有问题，更是把玉家已经濒临倒闭的产业凭着一己之力迅速崛起，更是被家主按照下一代家主培养的人才。 而她玉欣秋，只是玉家众多女儿中的一个，本来玉贵妃瞧上的也是玉玲珑，曾经劝说家主让玉玲珑给三皇子做侧妃，但是玉家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人才，怎么可能送进宫里面做妾，所以拼着得罪玉贵妃也断然拒绝了。 就这样才有了玉欣秋捡漏，看来顾含娇还是派人去打听了。 玉欣秋说：“顾姐姐说的是，妹妹受教了。” 玉贵妃喝了一口凉茶，拿着团扇慢悠悠地晃着说：“瞧着你们姐妹俩感情这样好，我也就放心了，日后你们还是要相互帮衬的。” 玉贵妃这样说顾含娇自然不会去接这个话，也是低着头喝着手里的凉茶。 玉贵妃见顾含娇并不接受她的画中画，心里不免有些气恼。 “怎么，丞相家的千金，是瞧不上我们玉家的女孩儿了？” “娘娘严重了，只是臣女愚钝，臣女与玉姑娘只是见了两次，实在不知道以后有什么机会能够相互帮衬，还请贵妃娘娘明示。” 顾含娇在心里面打定主意，这个玉贵妃肯定不会把玉氏女子给三皇子做侧妃这件事情拿到面上来说的，毕竟正妃还没有迎娶进门，侧妃就早早定下，就连普通人家也不会这样做的。 玉贵妃是什么人，能在后宫走到贵妃的位置也并不是简单二字能够形容的了的。 她说：“之前你父亲向皇上提议在京郊施粥，这是一件极好的的事情，但是由于三皇子的身子骨还没有好利索，所以让你代去，娇儿以后你和恒儿就是夫妻了，夫妻一体，虽然还没有拜堂成亲，但是本宫已经把你当做自家儿媳看待了。” “娘娘厚爱，臣女感激涕零，一定会好好协助三皇子把这件事情做好做成，希望三皇子早日康复能够行走于朝堂之上。” 玉贵妃一听这顾含娇是明白她的意思了。 “是了，本宫和三皇子这些年来熬得也很是不容易，这一次……哎都是天意，要是这次事情做好了，不仅是三皇子就连本宫都要记得你的好，所以娇儿，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臣女一定全力以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坐坐坐，你这孩子干什么这么紧张，瞧瞧汗水都出来了，来人赶紧把冰盆端上来，本宫说呢怎么觉得今日殿上有些闷热，你们是怎么办的事情。” 映月姑姑在一旁巧笑着解释道：“这一大早的忙里忙外，婢子伺候您，琥珀先是去接表小姐进宫后连忙去安排早膳了，竟是忘记在大殿上早早的弄上冰盆，慢待了顾小姐，婢子真是该罚。” “映月姑姑说的严重了，天气虽然炎热但是一大早的也算是凉爽，是我进宫太紧张，不怪姑姑。” “说道早膳，映月你赶紧差人去问问琥珀准备的怎么样了，这两个孩子一大早就过来了一定还没有吃饭，一会就跟着一起吃点吧。” “那秋儿真是有口福了，姑母小厨房里的早点最是好吃了。” “你这个贪吃鬼，今日叫你来是有正经事的，哪里就是让你跑我这里打秋风来的？” 姑侄两人好不亲切，顾含娇心里面想，果然正经的事情这才说到。 “娇儿，这次你也知道，施粥的米粮是由玉家提供的，所以玉家这边本宫准备让秋儿接手，你们姐妹两人为了三皇子也要好好合作，劲儿往一处使才是。” “玉小姐？”本来顾含娇以为得是玉玲珑来和她对接，到时候借着机会结识一下玉玲珑，以后在商业上也好搭一搭顺风船，让自己的腰包鼓一点。 可是眼下却是玉家最没有什么话语权的玉欣秋给她对接，那么自己的算盘岂不是落汤了？ “怎么，娇儿有什么异议？” “哦，没有没有，臣女只是在想，如果是玉小姐的话那就更方便了，我们是同龄人，沟通起来应该很是顺利。” “那以后就多仰仗姐姐的指点了。” “不敢不敢，我也只是出个面在粥棚里面施粥罢了，真正出力的还是玉小姐，到时候玉小姐协调粮食更是辛苦。” 随着冰盆被端了上来，又有宫人在一旁打着蒲扇，殿内立刻就觉得凉爽了许多。 “你们姐妹俩能够达成共识，本宫瞧着就是欢喜，唉，我的恒儿也算是苦尽甘来，能有你们这样的姐妹花作伴也是他的福气，稍后我就会差人告诉三皇子一声，你们俩有什么需要就派人去三皇子就行。” “要说福气呀，秋儿倒是认为姑母和表哥最有福气。” 第196章 玉贵妃入伙彩妆阁 “怎么说？” “您瞧啊，自从表哥定下了顾姐姐，您就不必苦夏了，这源源不断的冰盆就连玉家都是沾了您的光呢。” “这倒是，本宫听说这个制冰的方子是你提出来的？” 顾含娇说：“回娘娘，是臣女偶读一杂记，里面有些记录，臣女闲来无事便尝试了几次，算有小小收获，还是三皇子聪慧，经过他的改良才能够造福于民。” “嗯，陛下也说这是一件好事，以后要是成本能够降下来，想来普通老百姓也不必苦夏了。” 玉欣秋眼神转了转接着说：“不仅如此呢，上一次在表哥那里，秋儿有幸看到顾姐姐送来雪媚娘，那个样子还有味道，秋儿真是闻所未闻，只是好遗憾秋儿没有福气尝一尝。” “说到那个雪媚娘，三皇子那天差人给本宫送来了两个，味道真是好极了，这样炎热的夏天吃上一口，心里面凉爽跟着心情也好了，味道甜甜的，本宫让小厨房尝试做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本宫也是遗憾，曾派人问过三皇子，只是那孩子什么也不说。” 顾含娇心里面对三皇子还是很感激的，他并没有因为他的母妃喜欢而逼迫她去做，这就是成功婚姻的第一步，一定要让丈夫的心向着自己才可以。 “臣女厨艺简陋，哪里就能得到贵妃娘娘如此称赞。” “这有何难？姑母，趁着顾姐姐在这里，让顾姐姐去小厨房给您做一份来就是。” 话音刚落，不仅是顾含娇皱起眉头，就连玉贵妃也不是很赞同的训斥道：“胡说什么呢，娇儿是丞相府的千金，则能进宫为本宫入厨房那等油烟之地？秋儿，这就是你在玉家的教养？” “姑母赎罪，是秋儿不懂事了。” “以后说话办事过点脑子，不要想一出是一出，下不为例。” 顾含娇瞧着玉贵妃是在批评玉欣秋，但是她也知道这都是做给她看的，于是顾含娇也很配合的说。 “娘娘不必责怪玉小姐，今日臣女已经把配方带了过来，稍后给映月姑姑，想来宫里的小厨房一定要比我们丞相府做出来的更好吃。” 说着就把怀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交给了映月姑姑。 映月拿到手里面打开第一张确实是雪媚娘的方子，但是第二张却让映月有些吃惊，她连忙递给了玉贵妃。 玉贵妃拿在手里面看了一遍，很是诧异这竟然是顾含娇彩妆阁的一部分分成红利转让的字据。 “你这是……” “娘娘，臣女感激娘娘对臣女的多番维护，这点子东西想来娘娘是不缺的，全当是臣女的一片孝心，希望娘娘不要嫌弃才是。” 俗话说的好，有钱不赚王八蛋。 玉贵妃虽然现在身为贵妃，权利有了，家里也是源源不断地提供金钱，但是谁对银子有仇恨啊。 玉贵妃手里面也有些产业可是只是有一小部分，宫里面并不允许嫔妃有嫁妆，所以就更不允许私自在外面置办产业。 玉贵妃的钱都是伸手管娘家要来的，哪里有自己手里面有钱来得爽。 再说了，顾含娇的这个彩妆阁，里面的护肤品可是京城中的紧俏货，虽然平日里面会有顾含娇的孝敬，但是要是自己成为了其中的东家，那么想要什么不就有什么。 而且这些东西可是价值不菲，顾含娇这一下子就把彩妆阁一半送给了自己，她哪里还觉得少呢。 但是面子功夫总要去做一做的，她看了一眼下面好奇地盯着她手里看的玉欣秋，玉贵妃清了清嗓子。 “咳咳咳，秋儿，你去看看琥珀的早膳做的怎么样了，我记得娇儿最喜欢吃金丝南瓜蒸糕，让琥珀也备上一份吧。” 但很显然，玉贵妃并不想让玉欣秋知道这件事情，说的更彻底一些是不想让玉家知道。 玉欣秋乖巧地点头起身，没有丝毫的留恋。 映月也让其他的宫人都出去了，只留下自己在玉贵妃身边伺候着。 “娇儿，你的心意本宫接受了，只是这未免也太多了，这彩妆阁本宫也听恒儿说过是你的心血……” “娘娘没有关系的，您是三皇子的母妃，日后就是娇儿的母妃，孝敬您是应该的，您也知道娇儿没有什么经商的经验，能够做起来这彩妆阁，也全靠着三皇子，但三皇子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又是男子，日后还得娘娘指点才能够发扬光大。” 玉贵妃被顾含娇夸得都要找不到北边在哪里了。 “是了，恒儿是比较有本事的，但是家里面的庶务并没有很熟练，以后还是都要交给你的，这些东西……” 玉贵妃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犹豫了一下继续说。 “这些东西本宫就先收下了，其实本宫都这个年纪了要这些钱财身外之物也都没有什么用，不外乎是为了你们攒点钱，以后用到钱的地方有很多，你们年轻不会过日子，等到你们会过日子了这些还都是你们的。” “娘娘此言差矣，您都已经为了三皇子拼了半辈子，后半辈子就应该好好享福，娇儿知道娘娘手里面不缺银子，但是娇儿想想您其他的也不缺，银子不是重要的，主要是方便您可以随时随地用一些您喜欢的护肤品。” “看这孩子多会说话，那本宫就收下了。” “只是有一件事情要拜托娘娘。” “什么事？”玉贵妃听到此处有些警惕地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以后希望娘娘在那些夫人小姐面前能够为彩妆阁多多美言几句。” 听到这话玉贵妃松了一口气，说：“这是自然的，本宫看上的东西哪里就有不好的，放心吧，还有你也不要太过在意秋儿，恒儿毕竟是皇子，他……” “娘娘不必担心，您说的我都明白在，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三皇子身边有谁，而是尽快让三皇子从目前的困境当中走出来，毕竟太子马上就要回宫了。” “你说的对，恒儿能够顺利度过这一次的难关是最好的，这几次感觉都是冲着恒儿来的，看来就是太子做的手脚了，就连你哥哥那件事情……” 玉贵妃很明显还在气恼顾长风连累了三皇子，让三皇子连御前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判了“死刑”，这让三皇子一党怎么能不恼怒。 不过明显是三皇子党的顾丞相也没有什么好果子，皇上不仅斥责了而且还收回了主持下次科考的权利，让顾丞相连过问都不许过问。 所以从大局来看，三皇子这一次的损失是非常大的。 “娘娘不必介怀，臣女的哥哥的确拖累了三皇子，但是祸兮福所倚。” “怎么说？” “说句掉脑袋的话，还希望贵妃娘娘担待，皇上年级逐渐变大疑心也在变大，现在皇上实在气恼，不过过了一阵子他反应过来之后就会怀疑为何三皇子收到的打击是接二连三的。” 顾含娇没有把话说完，说完了就没有意思了，按照往常她看到的小说里面还有电视剧里面，往往这样的一味打击只会引得上位者的猜忌，这是帝王的平衡之术，等到太子回来之后，皇上一定会再重用三皇子，为了制衡太子的权利。 玉贵妃点点头，是啊她最近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味责怪丞相府，其实丞相府的损失也是不小的，怪不得恒儿总是劝解她，让她不要担心。 “是本宫相差了。”玉贵妃拉起了顾含娇的手说：“你是个好的，恒儿没有看走眼。” “娘娘见外了。” 旁边的映月瞧着有些欲言又止，玉贵妃也看到了，想了想还是让人支开了顾含娇。 “好孩子，本宫知道你的心意了，你一大早就过来了也累了吧，来人，带着顾小姐去花厅洗洗手，一会儿咱们一起吃早膳。” 等到顾含娇走了之后，大殿之下就只剩了玉贵妃和映月。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娘娘，这……老爷之前说过让咱们不要在外面私自置办产业，避免出现什么麻烦。” “父亲是这样说过，不过那都是玲珑那个丫头搞得鬼，再说了这是本宫未来的儿媳妇孝敬给本宫的，而且本宫只是占了一般的红利，也没有什么，是你太过小心了。” “可是娘娘……” “映月，你是跟着本宫进宫的，你是本宫最贴心的人，你不是父亲派来监视本宫的。” 对于映月的苦口婆心，玉贵妃显然是有些听不进去，平时映月总是替她和玉家联系，时间久了其实玉贵妃心里面也有些不满，而且前一阵家里来信里里外外都说她行事不稳重。 玉贵妃怀疑是映月偷偷的在给家里报信儿。 映月连忙跪下，“娘娘，您说这话……真是要比杀了婢子还要狠心啊，婢子是跟着您一路走过来，婢子一直都是为了您好啊。” 玉贵妃想了想，也许自己刚才的话中了些，她亲自扶起映月，轻声细语地安慰着。 “是本宫的不好，你不要生气啦。” “婢子不敢。” “也怪你总是反驳本宫的意思。”玉贵妃叹了一口气说：“你的顾虑我则能不知，只是眼看着父亲眼看着玉家已经不再那么重视本宫了，玲珑那丫头说话的分量越来越重，可是那丫头竟然不买本宫的账还处处数落着本宫的不是！” “映月，我心里面苦啊，所以我得早早为自己为三皇子做打算才可以。” “娘娘有什么好担心的，玉家还是老爷说的算的。” “那以后呢？以后父亲不在了可怎么办？所以咱们一定要想办法让三皇子赶紧强大起来，坐上那个位置，把玉家绑的牢牢的才可以。” “娘娘……娘娘是婢子相差了，婢子总是怕外头有风险到时候连累到您和三皇子。” “无事，不是有丞相府在前面给咱们挡着了吗，本宫瞧着顾含娇也只是想接着本宫的名声让她的产品名声大噪一些，好卖个好价钱。” 映月听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知道娘娘决定的事情一般是拉不回来的，只是映月开始有些担心了。 之前娘娘很听家里面的话所以走的顺风顺水，如今娘娘想要自己做主，这才几日，就频频出错，但是映月却不能给家里说了，要不然娘娘真的会厌弃了她。 映月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第197章 施粥第一日 在顾自明的安排之下，很快施粥的事情就有了具体的安排，施粥的时间地点以及棚子设备还有现场熬粥等事宜都是丞相府一手操办。 为了方便顾含娇行事，顾自明更是把管家的权力交给了王如烟。 看着那母女俩忙里忙外，弄得全府上下都在忙碌着，入画有些不高兴地嘟嘟囔囔：“小姐，咱们废了这些功夫，偏偏那些人安然无事，真是太气人了……” 顾清婉在幽兰院里面打理着里面的兰花，这些兰花都是她母亲最喜欢的，顾清婉也是格外的珍惜。 “你着什么急，小丫头沉住气，饭得一口一口吃，恶人得一点一点磨。” 如今的顾含娇也已经从幽兰院搬了出去，在幽兰院里面她只能住一个小的偏屋，没有自己独立的院落，若是玉欣秋上门来找她商量事情未免太失了面子。 幽兰院虽然好但是地理位置却有些偏僻，若不是有人刻意带着过来，是没有人会注意这里面的。 所以顾含娇想了想求了顾自明给她修缮了靠近主院的绣楼，这个绣楼虽然没有幽兰院那么大，但确十分的精致，也是一个独立的院落，上下两层。 这个绣楼之前是宁静娴和顾自明为未出生的顾清婉建造的，那时候两人感情也好，想着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孩子，还是舍不得孩子住的远，就在不原处修建了一个绣楼，只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了。 到了施粥这一日，王如烟早早地就让人在指定的地方支好了粥棚，天不亮就让下人在粥棚里面现场熬制，而她也为了彰显良善的一面，更是在粥棚处处打点。 本来顾自明说王如烟不必过来，他们家不需要一个丞相夫人再去处处露脸了，但是王如烟却以不放心女儿自己妥协了，算了，只要能做的好也就无所谓了。 周围的百姓瞧着丞相夫人穿着打扮皆是不凡之物，不禁嘴巴撇到了脑袋后面去了，这简直就是作秀给他们看的嘛，要是真想行善那你就穿的跟老百姓差不多，最起码不要这样富丽堂皇，好像再求着人去抢一样。 顾含娇来的稍微晚了一点，她今日在打扮上就比较的朴素，钗鬟也仅仅带了一支用来固定头发，其他的首饰什么的都没有佩戴。 她下了车看到穿的那样繁杂的母亲，也是忍不住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她连忙上前把王如烟拉到了一旁说话。 “母亲，今日是施粥的第一日，最是要紧的，你……你穿的这样隆重是做什么？” “我自然是知道这是第一日最是重要，所以才亲自一大早地就过来了，穿的……穿的是有点正式，但是你母亲我是丞相夫人，难不成你要我穿成他们那个样子？” 看着母亲有些油盐不进的意思，顾含娇耐心地劝说：“母亲的好意，女儿都明白，只是今日虽然天气不错但也是个炎热的，您一大早就过来想必这边的百姓都看到了，只是一会儿热了起来，您穿的这样多会热的出汗，到时候岂不是不美了。” 王如烟一想确实啊，这一大早的来倒没有觉得热，忙活了一阵子她里面的衣服其实已经有些潮湿，再过一会一定会流汗的，身上还好说别人看不到，就是妆面一定会花的，到时候会被人笑话的。 “娇儿说的对，母亲没有想到，这样吧母亲这就回去，留下家丁在这边陪着你，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再过来瞧瞧。” “母亲放心的去吧，这边一切有我呢。” 看着王如烟上了马车离开了，顾含娇心里面才松了一口气，不一会就瞧见官兵装扮的一小队人马往这边来了，打头的人瞧见了顾含娇立刻抱拳行礼。 “顾二小姐有礼了，我等奉三皇子命令，前来协助小姐，若是有来闹事的，小姐不必怕。” 顾含娇一笑，这是三皇子在为她撑腰呢，这样的面子顾含娇怎么可能不去接呢。 “多谢各位了，目前还没有什么麻烦，不如你们帮忙组织一下队伍吧，施粥马上就要开始了。” 顾含娇把衣袖让春露和秋霜用带子系好，这样方便她施粥，每盛出一勺粥，她都会面带微笑，并且说一些鼓励对方的话。 “不要着急呀，大家每个人都能领得到的，粥刚刚熬好比较烫，小心一些。” 前来领粥的百姓都觉得这位小姐平易近人，长得又这样好看，真是天仙下凡。 这样的氛围很是轻松，大家也没有争没有抢，有序地排队。 这时候有几个小孩子在一旁跑闹玩耍，一不小心把粥洒到了顾含娇白色裙子上。 春露一下子就推开了小孩子：“做什么呢这么莽撞。” 本来热闹的现场突然就变得静悄悄了，大家都屏住呼吸瞧着顾含娇的反应。 顾含娇也就只是一瞬就整理好了心态，只见她蹲下小心地扶起了那个小孩子，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小心一些，有没有摔疼呀？你带着小朋友到那边玩吧，这里都是热汤，烫到了可不好了。” “哇，仙女姐姐是从天上来的吗？竟然都没有生气。” 顾含娇笑了笑说：“快去玩吧，姐姐还有事情要忙。” 说完就有人过来把这里的几个孩子引到了一旁空旷地带，施粥的队伍恢复了之前的热闹，继续开始了。 第一锅粥很快就结束了，不一会从人群里面来了一些大汉，他们各个抬着重重的筐笼，大家很是好奇地让开了道路。 “这是什么啊？” “不知道啊，我咋闻着这么香呢？” 很快大家的疑惑就被解开了，为首的那个瘦瘦高高的人给顾含娇行礼解释：“我们是玉家的下人，我们大小姐说了玉家考虑不周光给大家粥喝不管饱，这才让人连夜做了这些框大馒头，只是数量不多，一人一个。” 众人一听立刻哗然。 “原来是玉家施粥啊，那前面的那个仙女就是玉家大小姐吗？” “哪里啊，那是丞相府的千金，是未来的三皇子妃。” “哦哦哦，我们外来的不知道啊。那玉家我们是知道的，有名的皇商，如今还给咱们发大馒头，这玉老爷和玉大小姐真是活菩萨啊。” “可不是，虽然不多，但是心意却是实打实的。” “不过说起来玉家是三皇子的外家，所以都是一家人，谁来施粥都是一样的……” 顾含娇也自然是听到了这些议论，她紧紧握住手上的勺子，没有发作，只是心里在暗暗骂道。 这个玉家到底是在搞什么鬼，赠馒头这件事情玉欣秋可从来没有给她说过的呀，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玉欣秋听说玉家来人了，也匆匆忙忙的赶来，很显然她也不知道有这样的安排，她认识领头的人，那是玉家的管家，她悄悄跑过去问。 “管家，怎么……” “秋小姐，辛苦了，这些东西奴才等就放在这里了，发放馒头的话还得您亲自动手了。” 说完就让手下的人把发馒头的棚子快速搭建好，揭开上面的布，热气腾腾的争气就扑面而来，那味道粥还要香。 顾含娇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走到玉欣秋身边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玉欣秋也只能苦笑，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一出，所以她现在什么话都解释不出来。 很显然，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大家必须把表面维系好，后面好在也没有出什么岔子，一直到中午的时候，两位小姐也要吃饭，所以就让下人在一旁施粥了。 顾含娇还在生玉欣秋的气，玉欣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顾含娇开口，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坐在一起，而是距离的很远互不搭理。 玉欣秋这边按照家里的安排中午吃的也是施的粥还有大白馒头，玉欣秋是受过苦的人，所以这样的饭菜虽然有些清淡无味，她也是可以吃下去的，再说下人还特意端来了两碟子小咸菜，这样热的夏天吃这些东西最是爽口。 反观顾含娇那边，王如烟果然如早上说的那样，换了一身打扮，虽然没有那样光彩耀人但是也是有身份的穿戴。 顾含娇忍不住太阳穴感觉疼痛。 王如烟来送饭，后面的下人手里面提着一个大食盒，王如烟看到顾含娇的衣裙也脏了，立刻有些心疼的拿着手帕给顾含娇擦汗。 “娇儿辛苦了，怎么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意思意思就行了，让下人做就好了。” 顾含娇本来是这样想的，但是谁承想玉欣秋竟然见缝插针亲力亲为地发放馒头，她就更不敢懈怠了。 “没事儿，也不是很累，这样热的天母亲又来做什么？” “我怕你饿着，所以给你送点简单的饭菜来。” 饭菜一样一样地从食盒里面端了出来，本来顾含娇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都是一些家常便饭没有那些大鱼大肉的，但是就算是家常菜这样的香味也足以让周围的人咽口水了。 感觉到大家都在看她，她回头往玉欣秋那边一看，顿时脸就拉了下来。 她连忙把饭菜都收回了盒子，递给府里的丫鬟说：“母亲都拿回去，今日女儿就吃粥和馒头。” “娇儿……” “母亲，您要是再善做主张，父亲一定会责罚您的，来人送夫人回府。” 王如烟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半推半就地塞回了马车上。 顾含娇脸色暗沉背对着大家坐在那里等着秋霜端来白粥和馒头。 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这样的母亲，真是处处给自己亲生女儿挖坑，还唯恐不跳，还有那玉欣秋表面上姐姐的叫着，实际上也是想要在这件事上博一个好名声，为自己以后成为侧妃加分吧，哼，她的算盘打的可真响。 第198章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施粥的第一日，虽然有点小插曲但是还算是很顺利的，不过天气炎热，让两位没有受过什么罪的小姐有些吃不消。 回去的时候，顾含娇晚饭也不想吃，让人端了两大盆冰放在那，春露给扇风，秋霜给按摩肩膀。 “你们俩今日也辛苦了，下去歇歇吧，让其他人进来伺候吧。” 确实，就算春露和秋霜都是下人但是也是陪伴着小姐长大的，也没有受过什么罪，这站了一整天小姐都没说休息她们做下人的就更不敢说休息了。 正巧这时候有小丫头端水上来，秋霜说：“多谢小姐体谅，只是婢子们伺候完小姐洗脚之后再走吧，小姐站了一天，脚都要肿了，今日要是按摩不好，明天一定是下不了床的。” 顾含娇也没有拒绝，确实自己的脚现在很疼，等到明天早上起来一定会水肿的。 当脚没入温水的那一刻，顾含娇嘴里面释放出一丝惬意舒服的叹息声。 “唉，真是想要做好事留个好名声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呀。” “小姐不知道呢，今天外头的百姓都在说小姐长得貌美又温柔善良，简直就是仙女下凡，活菩萨呢。”春露是个嘴甜的，连忙在一旁把在她今日听到的美言美语告诉了顾含娇。 顾含娇听后果然很适用，她笑着说：“都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罢了，他们那些穷乡僻壤，哪里就知道仙女长什么样了？给点阳光就灿烂。” “是是是，小姐说的是，都是一些没见识的家伙，没有礼数还把小姐的裙子弄污了。” “一件裙子罢了，一会你收拾收拾扔了吧，穿了一天汗臭味都洗不出了，还有那裙摆上的污渍，一天了都干在了上面。” “可是小姐，怪可惜的……” “可惜什么，眼皮子浅的，你要是喜欢你洗干净拿走吧。” 春露笑眯眯地谢恩说：“那婢子就多谢小姐赏赐了。” 主仆几人说了一会话，王如烟就过来了。 “我的娇儿，瞧瞧你今日累的，明日咱们就不要去了吧，吃也吃不好，还那么热，你从小到大都是我和你父亲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秋霜给顾含娇擦干净脚，又跪在那里给顾含娇腿上擦了药膏按摩消肿，顾含娇趴在那里也没有起身。 “母亲，哪里就有你说的那样可怕了，只是头一日罢了，要是后面两日不去我今日受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母亲不是心疼你。”王如烟坐在小榻边给她按摩着胳膊，雪娘也没有闲着帮着按摩另一条腿。 “母亲若是心疼我，明日后日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府里不要去看我了。” “你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您也不瞧瞧，您今日穿的那是什么，去那种地方你能穿成那个样子吗？还有今日中午你还专门给我送午膳，您也不瞧瞧大家吃的是什么，就我在搞特殊待遇吗？幸好我没有吃，否则，大家只会觉得咱们丞相府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三皇子的好事也一并搞砸了。” 王如烟被顾含娇说的愣在了那里，她没有想过，自己天不亮就起床就是为了能让顾含娇能够轻松一下。 穿着打扮也都是为了能给她长脸，就连吃的，午膳她自己没有吃只想着给她送点过去，而且也没有大鱼大肉，怎么就把女儿得罪了呢？ 想到此就算是王如烟再疼爱女儿，她也会有几分脾气，于是她转过身子不再看顾含娇。 “我……我没想到你这样的不领情，好歹我也是你母亲，我有千错万错还有你父亲和你祖母在。” “母亲做错了事情，还不许别人说了？要是父亲和祖母知道了那就不是说说您的事了，说不准您又要去小佛堂去反悔了。” “你！” 王如烟真的被气到了，雪娘连忙站起身来扶住王如烟，把她扶到远处太师椅坐下。 “小姐，夫人确实都是为了您好，就算是她做的没有那样完美，但是您也不能够这样戳她的心窝子呀。” 顾含娇此刻也觉得自己说话是有些过分了，想了想她也不想和母亲闹掰。 “母亲，对不住了，女儿也是被那玉欣秋给起气到了。” “她又怎么了？瞧着之前来咱们家找你的时候，很是乖巧的啊。” “母亲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骗了，她表面上和我合作商量施粥的事情，背地里面竟然让玉家准备了大白馒头，而且还亲自派送。” “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心机？母亲之前没有说错，就应该早早地堤防一些。” “最主要的是您瞧瞧她的穿着打扮，就跟普通老百姓一样，就连头上的钗鬟也只是一枚素银簪。” 对此王如烟嘴巴撇了撇，说：“小家子气，还说什么玉家富可敌国，上不得台面。” 顾含娇顿时有些语噎，她坐起身来踢开了秋霜的手说：“母亲愚钝，她这叫做亲民路线，她的穿着打扮和大家一样才会让大家有所好感，而且午膳也和大家吃的一样，只会让大家觉得她是真的在做善事，真的平易近人，如果中午您做的那些事情被那些老百姓看到了，只会拿我和她作对比，只会觉得我虚伪和善，日后您让我在三皇子府如何立足！” 王如烟这才知道顾含娇到底在气什么，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动了动嘴巴。 “母亲知道了，那个玉欣秋果真不是一般女子，娇儿，日后……” 顾含娇叹了一口气，上前挽住王如烟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膀上说：“母亲对我是最好的，只是在娇儿心里面，母亲一直都是聪慧又有手段的女子，怎么如今……是不是哥哥的事情让母亲有些顾不过来了？” 提到了顾长风，王如烟就忍不住再三叹气，只觉得自己又老了许多。 “你哥哥自从上次事情之后就一蹶不振，成日里也不着家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还有你舅母那边我也是被缠的脑子疼，日日要钱天天要钱。” “要什么钱？是那王登害了我哥哥她还有脸上门要钱？哪里来的底气！不给！” “你舅母那边还好说吧，毕竟我是丞相夫人完全可以不搭理，只是你哥哥那边比较愁人。” “哥哥也问你要钱？” 王如烟为难地点点头，见此站在旁边的雪娘忍不住抱怨。 “大少爷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一问就说做生意呢，再问就要发脾气了，今日找夫人要五十两明日找夫人要一百两，现在更是变本加厉要的更多了，要是不给就把夫人的首饰一股脑的拿走。” “那你们就没有告诉父亲？”顾含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不能告诉你父亲！”王如烟立刻拒绝道：“你父亲如今对那个庶出的正上心，要是知道你哥哥如此，一定会更加失望的，说不准还要家法伺候，那时候你哥哥又要受罪了。” “唉，母亲，您这是爱哥哥吗？您这是在害他呀，您也不想想他为何突然要那么多的钱？” “许是……心情郁闷要在外面消遣一下吧……” “消遣一下？您说这话心里也觉得心虚吧？哥哥八成就是在外面喝花酒赌博了，若是在不加管束，哥哥就真的完了。” “不可能的！总之风儿一直都是好孩子，不会的去寻花问柳的。”王如烟对儿子的溺爱那是这些年根深蒂固的，她能够把顾含娇教育的脑袋精明，除了顾含娇是个穿越者以外，那是因为重男轻女的思想，让她把所有的溺爱都给了儿子。 “唉，真是早晚要出事的。”顾含娇想了想连忙起身，“秋霜你赶紧给我穿上绣鞋。” “天都黑了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父亲，告诉父亲好好约束一下哥哥，不然在朝堂之上一定会有人拿哥哥的事情弹劾父亲和三皇子的。” “不行！” “怎么不行，母亲，您不知道上次女儿进宫面见贵妃娘娘，娘娘因为生哥哥买题的气让我立了好一会规矩，都是因为哥哥！” “那是你未来的婆母，给你立规矩是应该的，你不要什么事都往你哥哥身上推！” 顾含娇直接气笑了，“母亲就向着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吧，早晚，早晚都要出事，还有赶紧把王家那亲戚断了吧，不然也是个祸害！” 王如烟也是生气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说怎么帮助她的嫡亲哥哥，还在这边落井下石，要知道这件事情被捅出来之后，风儿在府上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她之所以坚信儿子不可能出去寻花问柳是因为上一次事情之后，郑大夫就说他的子孙根有些损坏了，似乎以后都……子嗣之事越拖越不好有了，想到此处王如烟就恨得牙根痒痒，只能等着慢慢治疗。 这也是她为什么容忍王家的原因，她急需让王秀嫁进来，一来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二来也是想办法让顾长风有个一儿半女。 她的这些苦心自己的女儿竟然一点都不能够体谅，还一心为了她的三皇子考虑，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王如烟气的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带着雪娘就离开了。 看着王如烟负气离去的背影，顾含娇也是心里堵得慌，但是更让她不安的是她心里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前面等着她。 第199章 出事了 “怎么办少爷？咱们这……补不上了啊。” “你有什么用！你赶紧给老子想办法去！不是说陈二那边有办法的吗，你快去找他。” “可是让小姐发现了……” “只要做的及时，她就发现不了，你赶紧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正是做见不得人的事情的好时候，蹲在一旁树上的宁二在下面的人都走了之后，连忙闪身离开了。 “小姐，那边事情似乎已经按不住了，需不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虽然夜色已晚但是顾清婉却还没有睡下，她正和前来的楚王爷在下棋。 “这施粥一共就只有三日，如果不爆出一点什么来，岂不是让这三日白白浪费了？”楚王手执黑子落下。 “自然不会这么轻松容易的。” “这个局既然已经设的那么早，等爆出来之后，咱们的丞相大人一定会去追查，到时候让赌坊那边的人都小心一些吧。” “小姐放心，那边咱们已经把尾巴擦干净了。”宁二尽职尽责地回应道，他们收买的人早就打点好了关系，就算是被人抓到了也没有事，那个人并不知道到底是谁让他做的这一切。 顾清婉点点头，她早早地就安排人在外面等着受挫的顾长风了。 顾长风这样一个骄傲的公子哥，怎么可能受挫了一次就一蹶不振？他的那个性子只会让自己自暴自弃，尤其是顾清婉安排顾长青时不时地跑他面前刷一刷存在感，让顾长风更是受刺激。 所以他根本就不听郑大夫和王如烟的劝解，私自跑出来寻花问柳，去的还是尹老板的烟花巷。 笑话，要是哪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压在了身下还觉得不耻辱的话，那就真的枉为男人了。 不过现实却不尽如意，这个顾长风在床笫之事上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所以很是气恼，有时候竟然敢去殴打花娘。 于是顾清婉又拜托尹老板安排了人，悄悄地引导顾长风去赌博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愤恨，不过尹老板找的人也是个妙人，不仅把顾长风引到了赌馆还把顾长风带去了清风苑。 清风苑那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京城中各种各样的小倌聚集地，一下子就打开了顾长风的新大陆，只是他去和人家去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坐在对面的萧璟宸看到了顾清婉那副讳莫如深的笑容，顿时猜到了顾清婉在想些什么，他有些不高兴地把手里的黑子扔到了盒子里面。 “这样的事情以后你不要去做，那种地方我说过很多次，你不适合去。” “你管的那么多，先赢了我再说吧。”顾清婉毫不在意萧璟宸的气恼，她知道他总是想帮助她，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亲力亲为才有成就感。 第二日天不亮，顾含娇就被喊起来了，与其说是被叫起来的，不如说是顾含娇做梦把自己吓醒的。 她右眼皮一直在不停地跳，心里面更是如同打鼓一样。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今日咱们不去了？”秋霜略微担心，因为她瞧着顾含娇今日的状态远远不如昨日。 “无事，赶紧梳妆吧，简单一点就好，我这心里面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咱们还是早早的过去吧。” “小姐小姐。”春露从外面高兴地跑了进来，她说：“小姐您瞧瞧，这是三皇子派人从侧门送来的，说给您。” 顾含娇打开那个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枚桃花簪，上面还有手工雕琢的痕迹。 “这样好看，想必是三皇子亲自雕刻的吧？小姐不是说要简单一点，要不今日就带上这桃花簪吧？” 顾含娇心里面如同喝了蜜一样的甜，男人送礼物其实送什么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心意。 三皇子身份尊贵，从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能够亲自给她做礼物就很是难得了，顾含娇一时撇掉了心里面的不愉快，带上桃花簪就出发了。 一大早粥棚旁边就围满了人，顾含娇按照流程去查看今日熬粥的情况，只是熬粥的厨子却有些皱着眉头丝滑有话要说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顾含娇并没有注意这一点，她带上围裙，把衣袖系好开始拿起勺子施粥。 “小姐……”厨子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小姐，今日的粥瞧着颜色有些不对……而且没有昨日的香甜了……” “天热的缘故吧，而且又不是同一批米，有三皇子把关，能有什么事情，赶紧开始了，你赶快去熬下一锅粥吧。” 一开始的粥还算是不错的，白白嫩嫩的，和旁边的大白馒头搭配起来还挺有食欲的。 只是后来粥开始慢慢变黄，之所以能够发现变黄是因为有馒头在一旁作对比，这一白一黄让老灾民就开始质疑了。 “大家伙儿快看看，这粥怎么都发黄了？” “啊？我没注意我还喝了好大一口。” “果然都黄了，大家看看这一碗是我之前打的粥，这是刚才这位大哥打的粥，颜色就是不一样啊。” “不仅如此，大家问一问，怎么还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难不成这顾二小姐给咱们吃的是发了霉的陈米！” “不行！不行！咱们得去讨个说法，发了霉的陈米会吃死人的！” 老百姓们开始有了意见，汇聚起来声音越来越大，问题扩散的越来越快，等到顾含娇和玉欣秋反应过来的时候，灾民已经把粥棚团团包围住了。 玉欣秋紧张地往顾含娇哪里靠拢，“顾姐姐，这……这如何是好？” 顾含娇故作镇定，她心里面也打鼓并不是很平静，但是她不能丢了面子：“大家伙儿究竟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是不是觉得粥有些少？没关系的喝完了可以再来的。” “喝什么喝？你怎么不喝啊，这明显就是发了霉的陈米，你给我们喝是准备要了我们的命吗？” 春露站在前面喝到：“你少胡说八道，昨天我家小姐跟大家吃的是一样的粥一样的馒头，昨天都没有事情，今天怎么可能有事情！” “小姐说得好听，粥就在您跟前，那颜色和味道明显就不一样了，怎么，小姐敢不敢当着我们的面喝上一碗？” “就是就是，喝上一碗！喝上一碗！” 顾含娇被吓了一跳，经过这个人的提醒，顾含娇这才有功夫低头去看手里面的粥，这一大早她心里面就光想着三皇子了，哪里顾得上这些。 她定睛一看，这粥果然有些微微发黄，不仅如此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黑色物质，而且还隐约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玉欣秋！你好好给我解释一下，这可是你们玉家送来的粮食！”顾含娇紧紧拉着玉欣秋的衣袖，低声在她耳边低声斥责道。 “我……我不知道啊，这……” 顾含娇也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她很快反应过来，连忙笑着安慰说：“大家稍安勿躁，粮仓就在身后了，是不是陈米待我去看一看就知道了，这一大早的，大家都饿着肚子，要是觉得粥不放心的话可以先吃馒头，馒头是管饱的。” 领头的瞧着两位娇小姐很是好说话，长得又好看，也就不想去为难这样小的姑娘，决定暂时听从她的意见。 顾含娇趁此机会拉着玉欣秋走到了后面的休息室问：“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个陈米是怎么回事！” 玉欣秋经过一番惊吓之后也很显然回过神了，她挺直腰板没有再卑躬屈膝，她说：“顾姐姐说的是什么话，这里的粮食当时我们玉家和丞相府做交接的时候，你们是检查过的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且还是三皇子府上的家丁帮忙运送的，就算是有什么问题和我甚至是我们玉家有什么关系？” “好个伶牙俐齿，等我去查看一番就知道了，如果真的有发了霉的陈米一定是你们玉家做的好事！” 说着顾含娇就让人去后面的仓库去看米。 玉欣秋觉得事情不好，连忙也派人回家去告诉家里人这边发生的事情。 不一会，就见秋霜跌跌撞撞地和一个婆子跑了出来。 “怎么了？慌什么慌？” “小姐不好了，那仓库里面原来堆放的米粮一半是新米一半是发了霉的陈米！” “什么！”顾含娇震惊地无法用语言表述，她连忙跑到那个仓库里卖弄去看，只见里面原来整齐堆好的粮食变得乱七八糟，有些陈米已经打开了，旁边还放着新米，两者竟然掺杂在了一起，看样子刚才那一锅就是混合的粥粮了。 “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 “小姐……”春露此刻也有些害怕。 “没事的没事的，好在发现的比较早，并没有人吃坏肚子，一切皆有挽回的余地。” 顾含娇不知道是在安慰春露还是在安慰她自己，不过话音刚落，刚刚她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不好了小姐，外面有人晕倒了，口吐白沫说是喝了咱们得毒粥导致的！” 顾含娇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玉欣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放过谁！这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给你的陈米，说不准是你们家里做的丑事败露了！” “你！” “哎呦喂，我的小姐，咱们赶紧出去看看吧，现在可不是吵嘴的时候呀。”这个婆子是王如烟身边得力的婆子，管的一手好家，也是阅历比较多，此刻竟然是她脑子还比较冷静一些。 第200章 发霉的陈米 外面的百姓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这里围住了，顾含娇玉欣秋他们来的时候，中间倒在地上的人一个劲儿的抽搐口吐白沫，一副中毒的样子。 “来了来了，顾二小姐来了！” “什么活菩萨，简直就是害人精，瞧瞧喝了她的粥，命就要交代了！”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顾含娇和玉欣秋被推推搡搡的，连为自己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三皇子派来的府兵才从人群外围挤了进来，把两位小姐围在了中间保护起来。 这个时候玉家也来人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玉玲珑，此刻的玉玲珑身着男子装扮，英姿飒爽，不认识她的人都以为是个贵家小公子，认识的人都知道那可是个喝血抠门的小罗刹。 “来来来大家给在下一点点空间，在下带来了郎中，让郎中看一下不要耽误了救治。”玉玲珑笑眯眯地提议道。 大家一看果然后面跟着一个带着药箱的郎中。 “大家快让开吧，赶紧快让老先生给这个小哥看看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就给冯郎中让开了路，经过一番诊治之后，他瞧了瞧玉玲珑，对玉玲珑说：“不碍事，大家再散开一些，天气太炎热，周围空气稀薄，这位小哥有些中暑晕过去了，待老朽施针就好了。” “老先生，这口吐白沫不是中毒的表现吗？不是喝了这碗毒粥的缘故吗？” “是不是粥的问题老朽不知道，但是这位小哥的确是中暑了。” “好了好了，大家让让路，让人把患者抬到凉快点的地方歇一歇喘口气，让冯大夫给治疗一下，冯大夫的医术大家还不放心吗？” 看着如此面善的玉玲珑，大家也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任由冯大夫把地上的小哥带走去治疗了。 “你是谁啊？怎么管这么多？”人群中有不和谐的声音出来了，一下子就给大家伙提了醒。 “是不是那边一伙的？” “呵呵呵。”玉玲珑把折扇打开，很是潇洒自在地自我介绍道：“我是玉家管事的，你们吃的馒头就是我们玉家提供制作的，馒头总是没有事情的吧？” 说着玉玲珑就拿起馒头吃了一口，她一边吃一边说：“还是热腾腾的比较香甜。” “那这粥是怎么回事！” “粥？粥我们玉家就不知道了，不过这话也有点太不负责任了，这样吧，来人，换一口大锅来！” 玉玲珑是有备而来的，后面立刻有下人抬着一口大锅过来，把之前的锅抬走直接放上了新锅，又有人重新从旁边的井里面打出新的水倒了进去。 “各位请看这，这是还没有拆封的新米，现在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倒进这口锅里面。” 众人只见那一麻袋的米，白花花地亮眼睛倒进了锅里面。 “是新米，是新米。” 玉玲珑满意地说：“本来都是新米，是大家心里作祟罢了，大家可以吃馒等一会，这粥现场熬制的才好喝，等稍后我会让人再送来两桶绿豆汤来，算是给大家压惊解暑了。” “玉掌柜不愧是做生意的，玉家口碑也是极好的，我相信玉掌柜说的话！” “我也相信！” “我们都相信，那咱们就去那边凉快的地方等等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 有一就有二，很快人群就散开了，都各自寻找凉快的地方了，没有人再去理会两位小姐，更没有人瞧见刚才倒在地上人和冯大夫究竟去了哪里。 后面的仓库里，顾自明听到下人的汇报连忙赶了过来，好在玉家已经把事情按下了。 “多亏了……额玉大小姐赶来了。”顾自明也有些瞧不惯女子穿男装这件事情，但是玉玲珑就是个特殊的，她穿男装不假但是从来不掩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 “丞相大人客气了，这本是两家共同的事情，咱们在同一条船上理应互相帮助才是。” “刚才那人如何？”顾自明问。 “的确是发霉的陈米中毒，只是比较轻微，所以在下让郎中说成是中暑的症状了。” 顾自明脸色十分不好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含娇想了八百遍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如今瞧着玉家人竟然能够这样及时的赶来救场，那就让顾含娇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玉家作的局。 “父亲，这发了霉的陈米和咱们家没关系，一定是玉家！” 玉欣秋本来瞧着来的人竟然是玉玲珑心里面就有些发憷，但是听到顾含娇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事情一股脑地推到了玉家她就不乐意了，要知道这次直接的负责人就是她啊。 “顾二小姐，您不要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就张口屋污蔑我们玉家。” “哼，要不是你们家，那哪里来的发了霉的陈米！这些米粮可都是你们玉家直接提供的！” “没错！这米粮是玉家提供的不假，但是当初咱们做交接的时候，顾二小姐你可是找人亲自验看过的。”玉欣秋说。 玉玲珑点点头说道：“丞相大人不要见怪，这是我们玉家做生意一直以来的规矩，交货的时候一定是对方验看过签过字据无误的，一旦交完货了我们玉家就不再负责了。” “长姐说的没错，字据我还留的板板正正的，并且当日就送回了玉家，丞相大人要是不相信大可以让人去玉家拿来，看看是不是顾二小姐的笔迹。” 玉欣秋突然之间有了底气，她从心底里面佩服玉玲珑。 “你！你们！”顾含娇气的说不出来话，“父亲，女儿知道这批粮食的重要性，怎么可能拆自己的台？莫不是他们在搬运的时候出了问题？” “搬运之事，可是三皇子府上的人和丞相府上的人一起做的，我们玉家是不会插手的，这也是规矩。”玉欣秋说。 顾自明脸色极为难看，这是要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顾家门里面来了吗？这个后果他可承担不起的呀。 “所以呢，玉大小姐的意思是什么？是我丞相府里出了内贼？” 玉玲珑丝毫不惧怕顾自明的官威，她说：“是不是，不妨查一查，我临来的时候曾让人调查过，这个仓库的钥匙只有丞相府有，想来丞相大人把掌管库房钥匙的人叫过来一问便知。” 那掌管库房钥匙的小厮根本就不用盘问，上来之后看到了顾自明立刻就腿软跪在那里发冷汗。 顾自明一看就有问题，直接瞪着眼睛问：“你给我说实话！” “老爷老爷，饶了小的吧，不是我啊，是少爷，少爷说他就是进来检查检查，真的不是小的！” “少爷？”顾自明有些疑惑，“哪个少爷？” “是是是，是大少爷。” “他来做什么！” “大少爷一共来了两次，头一次是在粮食刚进仓库的时候，大少爷说是您吩咐的，要他来看看哪里有没有不合适的，所以小的不敢反抗就放大少爷进来了。” “那你人呢？” “小的……小的……”那人吓得都要尿裤子了，哆哆嗦嗦地说：“小的被灌晕了，醒来了之后库房里面就少了一大半的米……” “当时你为什么不来报！”顾自明气的拍桌子。 “不是小的不报，是大少爷说两日就给补过来，就两日，也是老爷您允许的，小的不敢过问。”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少爷真的就在昨天把缺的粮食补了进来啊。” 顾含娇瞪着大眼睛怒问：“那你就不知道检查检查？” “小的……又被大少爷给灌晕了，醒来的时候还是早上来熬粥的师傅给叫醒起来开的门，所以……” 顾自明气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巴全，把这个奴才给我杖杀了，因为他的过失导致了施粥没有办法顺利的进行，死不足惜！” “是！” 玉玲珑瞧着这一场闹剧没有说话，不过玉欣秋却不准备放过，问道：“丞相大人就这样以偏概全地揭过去了吗？” “那你想如何？”顾自明脸色不善地说：“你们都是小辈，本来站在这里和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有什么话让你们长辈过来吧。” 顾自明知道这件事情出在了顾长风的身上，但是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处置顾长风，不然这场施粥真的会成为一场闹剧，所以只能强压住回府再说。 玉玲珑一听打开折扇，很是不在意地说：“家中长辈都外出忙生意了，也没有人能够做主，如今既然丞相大人能为我等主持公道是再好不过的了。” “长姐……” 玉玲珑用扇子按住玉欣秋的手，看着顾自明和顾含娇说：“祖父临走前交代，咱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所以不管如何都要好好合作，既然今天这件事情和我们玉家没有关系，那么我们姐妹俩就没有再掺和的必要了，就此告辞。” 玉玲珑准备带着玉欣秋告辞出去，但是后面顾含娇却说：“站住！” “顾二小姐有什么指教？”玉玲珑面色有些不愉快地问。 “父亲，如今缺少的这部分粮食……” 顾含娇的意思很明确，这脸皮还是不能够撕破，因为施粥才进行了第二日，还有一日呢，要是粥粮补不上那可是最大的问题了，如果短时间筹备的话，还是需要靠玉家。 第201章 三皇子妃打欠条 玉欣秋毕竟以后要和顾含娇一个屋檐下生活的，所以并不想和她的关系闹得不是很愉快，于是在顾含娇开口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想劝劝玉玲珑帮一下。 但是触及到了玉玲珑的眼神的时候，玉欣秋退缩了，是了玉玲珑她是得罪不起的，要是玉玲珑开始针对她了，那么她玉欣秋就没有什么未来了。 玉玲珑摇着手里面的折扇说：“顾二小姐说的在下是明白的，不过……正如丞相大人所说，家中的大事还需要长辈做主，如今长辈不在家，玲珑也是没有办法的。” 顾自明和顾含娇被噎得说不出来话了，本来是用来堵玉玲珑的嘴，没想到变成堵住了自己的嘴。 顾含娇巧笑一声：“玉家长辈不在家，那么玉贵妃的话，玉大小姐总是要听的吧？实在不行咱们进宫让玉贵妃给玉大小姐说说？” 玉玲珑听到了顾含娇是准备拿玉贵妃来压她的时候，更是对眼前的女子感到不屑。 她说：“玉贵妃？呵呵，贵妃娘娘自然是我们玉家的长辈，只是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对于娘家事，贵妃娘娘似乎还不能管的那么宽，再说陛下也不会放任妃嫔如此作为的。” “你这是在藐视贵妃娘娘吗？” 玉欣秋在心里为顾含娇举了举大拇手指，真的很少有人敢跟眼前的这个罗刹对刚，这顾家二小姐也算是个人物了。 “不不不，在下只是一介草民，怎敢藐视高高在上的娘娘，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罢了。” 顾含娇除了嘴上嚣张一些，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个玉玲珑她不是没有听说过，自己也一度想要结交，但是苦于没有机缘，只是没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的不愉快。 “玉大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 “丞相大人这话说的草民都有些胆怯了，这件事情明明不是我们玉家的错误，如今却要我们玉家承担，要知道我们玉家赚的都是血汗钱，哪里就是大风刮过来的。” 顾自明这是瞧着玉玲珑并不买账，甚至还有些耍无赖的感觉，自己身份地位摆在这也不能无缘无故拿着一个小辈说事。 “玉二小姐。”顾自明准备怀柔政策，对准了在一旁当鹌鹑的玉欣秋：“这件事情是贵妃娘娘和三皇子亲自委托你和娇儿一起完成的，如今就算是娇儿出了事情和你无关，但是你也摘不出去的呀。” “我……”玉欣秋能说什么？她什么都不敢说，这个玉玲珑连贵妃娘娘都不放在眼里，又岂会让她造次。 正当事情陷入了僵局的时候，顾清婉带着司棋进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顾含娇面色不善地问道。 “本来是想来看看妹妹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在外面听说出事了，所以就进来了。” “这里没什么事情，你还是赶紧回府吧。”顾含娇下意识的不想让顾清婉知道自己办事不力的样子，就算是已经骑虎难下了，她也是强撑着。 “父亲，女儿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门口有几个大汉在徘徊，女儿派人上前一问，说是要来找长风讨债的，此刻府里只有夫人在，父亲要不要先回去看一看？”顾清婉建议道。 顾自明皱着眉头，问：“既然府里只有夫人在，你为何不留在家里帮衬？” 顾清婉心里忍不住呵呵两声，这个顾自明果然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吧。 “是这样的，本来我是要来看看妹妹这里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但是出门后听说长风被扣押住了，我就想着去看看能不能带回家，正巧听说父亲也在这边，有些事情怕是拿不准，所以特意来请示父亲。” “什么？长风被扣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交给你们姐妹俩了，为父要回去看一看，有什么事情差人来叫我。”顾自明哪怕再不喜欢再对这个长子失望，但是对他的宠爱是从小到大从没有断过的。 顾含娇现在急的头上直冒汗，她盯着玉欣秋，恨不得现在就扒了她的皮，可是现在顾自明又不管不顾的丢下了她回去处理他儿子的事情了，这让顾含娇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而玉玲珑自从看到了顾卿婉来了之后也难得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原来是顾自明前脚刚走后脚三皇子亲自过来了。 “三皇子，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要是陛下知道……”顾含娇再诧异之余连忙起身迎接。 “我的人来府上汇报说粥棚出了问题，有人中毒了，赶紧给我一个交代，我要是不来，恐怕不是父皇让不让我出门的问题了，可能我的皇子之位都要保不住了！好好的一个施粥怎么就让你给办成了这个样子！” “这怪不得我啊，我一直尽职尽责在外面给百姓们盛饭，这米昨天还是好的，这……” 顾含娇也是百口莫辩，粮仓的钥匙以及掌管事宜全都是自己做的主，出了问题确实应该找她，只是现在她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 萧玉恒也不管那些三七二十一，直接坐到了顾自明坐之前坐的的位置上，问。 “丞相大人呢？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就这样无动于衷吗？” 顾清婉说：“父亲刚走，家中出了问题，父亲要回去看一下，稍后会再过来的。” “呵呵，什么事情能比这个事情更重要，也不知道丞相大人究竟在不在乎这桩事情。” 这话让顾含娇心里面咯噔一下，为人臣子绝对不能让上位者生疑，那是自取灭亡啊。 萧玉恒整理了一下衣摆，眼神犀利地盯着跪着的人，喝道：“下边的奴才赶紧给本皇子从实招来，不说本皇子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那人吓得差点就要小便失禁，他鼻子一把泪一把地招认。 “小的该招的都招了，是长风少爷，是他偷换了粮食，跟小的没有关系啊，小的当初是猪油蒙了心，想着能有油水可图就求了姑姑把小的安排过来了……” “你姑姑是谁！” “是是是是夫人身边的雪娘，小的真的没有干这样换粮的事情！” “再不老实，你就永远闭嘴吧。”三皇子阴恻恻地说。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我我我我偷偷买了一点点粮食，但就是一点点没有多少的呀！而且卖出去的钱都给了夫人，小人就拿了一点辛苦费的，求三皇子饶命，求三皇子饶命！” 顾含娇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说了，她现在也是心里面一直在骂自己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怪不得她娘会这样的热情帮她，原来是为了自己！但是现在她必须做出反应，不能让三皇子因此而厌弃了她。 “三皇子，娇儿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啊，没想到我母亲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敢坑，还有我哥哥，竟然也不顾我的死活，呜呜呜呜，我干脆死了算了。” 萧玉恒被哭的一个头两个大，他心里面除了有点烦躁之外，对顾含娇也有些同情，谁被自己的亲娘亲哥哥这样坑完不伤心，也是圣人了。 只是需要赶紧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 顾清婉这个时候站出来不卑不亢地说：“这件事情是我顾家处理不当造成的，但是目前不是责备的问题，而是如何补救。” 此话直接提醒了顾自明，现在赶紧补救才是良策，不然等皇上知道了，那就真的是完了。 “顾大小姐有何良策？” “臣女认为，还是需要借助玉家的帮助才渡过此关。” “打住，顾大小姐不必再说了，我们玉家虽然有点子小钱，但是，也没有说有就有的，而且我们玉家是商人，这样亏本的买卖我如果答应了，祖父怕是不会答应。” 三皇子听到玉玲珑都搬出了外祖父，心里面也有些犹豫。 “玲珑表妹，这件事情本来就和外祖父说好了的……” “三皇子，说好的事情咱们已经办完了，包括为了您和贵妃娘娘咱们家也出了力，这剩下的事情可不是说好了的。” “长姐……那是三皇子，咱们的表哥，你……”玉欣秋在一旁小心提醒道。 “这不是家事，而且事情没有办好也有你的过错，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轻易开口说话。” 玉欣秋毫不意外的吃瘪了，哪怕是有外人在，她也不敢反抗玉玲珑。 三皇子也被自己这个油盐不进的表妹给堵的脑壳疼。 “玉小姐，我也知道这也是强人所难，但是也就只有你有办法了，我们自然不会让你吃亏的，所以我认为能不能咱们给玉家打个欠条？算是……” 顾清婉瞧了一眼顾含娇和萧玉恒接着说道。 “算是我们顾家欠玉家的，等到日后再慢慢还，如何？” “姐姐你好大的口气，你就能够代表父亲打了这个欠条吗？而且还没有挣得父亲的同意。”顾含娇颇有些觉得顾清婉在托大的意思。 顾清婉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那该如何？三皇子如今正是着急的时候，要不用我的名义？” “你？”顾含娇听了就更加想要笑了，“姐姐不是妹妹说的难听，你刚回京城，你让人家玉大小姐怎么相信你就能够还得起呢？” “那……三皇子你看该如何是好？” 萧玉恒心里面顿时泛起了波浪，他瞧着顾清婉皱着秀气的眉头，两眼水汪汪地望着他在征求他的意见，他就忍不住在想终于遇到困难的时候她也会知道向他求助吗？ “顾大小姐的主意确实不错，这样我回去对家里面也有所交代，只是二小姐说的也在理，确实有风险啊。” “那要是这样的话，就以二妹妹三皇子妃的名义跟玉家打下欠条吧，三皇子妃总是有些分量的吧？” 第202章 顾自明捉奸 “这样也行……”玉玲珑斟酌了一下，觉得勉强可以。 顾含娇心里一堵，这不是她想要的啊，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三皇子妃的名号第一次竟然用到了打欠条上面，而且就算是打欠条那也是父亲或者三皇子，怎么就能够算到了她的头上呢？ “我不……” 只是顾含娇话没有说完，三皇子那边就拍了板子。 “那就这样吧，以三皇子妃的名义给玉家写下借粮食的欠条，待日后……”三皇子看了看旁边都要哭的顾含娇心里也有些不耐烦了。 “待日后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亲自去找外祖父和舅舅解释，欠下来的自然有我三皇子府来补上。” “娇儿就知道恒哥哥不会不管这件事情的，恒哥哥……” 很快欠条就打好了，玉玲珑吹干了上面的墨迹，带着玉欣秋就走了，不一会粮食就陆续运送了过来。 虽然在这个房间里面讨论的很是激烈，但是外面的施粥进程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家粮食有问题三皇子写欠条给自己的外家借粮食的事情不胫而走。 顾自明回到了丞相府，府里面早就乱成一锅粥，王如烟派出去寻找顾长风的人一波又一波都不见回来。 老夫人也是急的拉着柔姨娘一直念经。 直到有人来报说顾长风因为欠了赌债被追债的人满城寻找，被人堵在了清风馆。 顾自明一听是清风馆，差点一口老血就要吐出来了，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比妓院更为下作的地方。 当下顾自明就要亲自把顾长风给捉回家，刚要出门，就瞧见了顾清婉从外头回来了，顾自明自然是要问问粥棚那边究竟如何了。 “回父亲的话，算是得到了解决，只是三皇子似乎有些不高兴。” “三皇子亲自去了？” “不仅如此，三皇子还审问出来了是长风从中捣鬼，他让二妹以三皇子妃的名义跟玉家借了粮食写下了欠条，想必不一会儿就要来府上找长风的麻烦了，父亲您看着如何是好？” 顾自明心里面转了一百圈，他怎么也想不透为什么最近自己总是这样的倒霉。 “罢了，本来为父是要出去把那个逆子给拿回来的，眼下是去不成了，巴图，你亲自过去，把那个逆子给我五花大绑绑回来！” “是！老爷！” 顾清婉看着顾自明又开始掐太阳穴的位置，府里面司棋又悄悄地给她使了使眼色，她上前说：“父亲也不要着急，三皇子毕竟还得有一会才能过来，要不现在咱们先去夫人那边，看看夫人是如何说的吧。” 提到了王如烟，顾自明就觉得有些奇怪，他回到府里面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不见王如烟过来，往常只要她儿子出了事情，第一个冲出来的就是她了。 “只能如此了，你随着为父一起过去吧。” 父女二人一路也没有说话一直往主院的方向过去了。 到了主院门口，院子的大门竟然是关上的，门口看门的雪娘看到了顾自明往这边过来了，吓得就要往院子里面去。 “哎？那不是夫人身边的雪娘嘛，怎么见到父亲跟我不来请安反而要逃跑呢？” 雪娘不得不停住报信儿的步伐，皮笑肉不笑地回身请安说：“大小姐说的哪里话，婢子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没能瞧见老爷和大小姐过来，万望恕罪。” 顾自明心里面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去责备雪娘，只是脚步不停就要进去，雪娘却拦在了顾自明身前。 “你这是做什么！” 雪娘的行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她虽然用身体拦住了顾自明，但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只能流着汗在心里祷告，希望夫人能够察觉到外面，赶紧收拾干净才是。 “我……” 顾清婉给司棋一个眼神，司棋会意之后立刻上前一下子就劈晕了雪娘。 “顾清婉你又干什么！这是家里，你怎么能够纵奴行凶呢？” “父亲，这件事情稍后再责备清婉吧，我瞧着这个雪娘很是可疑，这青天白日的院门紧闭不说，还不让您进去，难道是夫人有什么不测？” 顾自明一听也顾不上别的，连忙推开院门，只见正屋的门也是紧紧关闭的，而且院子里面一个伺候的人也都没有，顾自明心里面就更是不安了。 他走到门口，刚要伸手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而且比任何时候都要放荡。 “阳哥，快！快点！啊……” 随着一声尖叫，周围出了浓浓的喘息声就只有如死一般的寂静，尤其是顾自明的脸，堪称五彩斑斓，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只听得里面稍作片刻休息后就传出来了谈话声。 “烟儿，你还是这样的诱人，这才几日，你就如此如饥似渴。” “呸，说什么呢。” “说什么，说相爷满足不了你呗。”紧接着就是一阵打情骂俏的声音。 “那个老头子就知道忙忙忙，自己早就不行了，还偏偏要生儿子，阳哥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烟儿不要着急，相爷服了我的药必定会命不久矣，到时候咱们得儿子长风只要接了掌家的权利，咱们就去做神仙眷侣。” 顾自明在外面此刻有些意想不到，自己的枕边人竟然联合外人要谋害他，最可怕的是，儿子长风竟然是别人的种，他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竟然给别人养孩子养了这些年！ “长风……说起来我就惆怅，阳哥，长风究竟怎么了，今天一大早还有人上门找他，说是欠了一屁股债。” “我已经派人去打听怎么回事了，应该没什么大事情。” “那你不早点过来通知我。” “哟哟哟，我这不是过来了，不仅通知了你还亲自安慰了你，怎么样还行不行？” “不要了不要了，再过一会保不齐那个老东西就要回来了，只要长风没有事情就好。” “到底不是亲生的，老东西是一点也不着急，你还想着他能早点回来不成？这会子恐怕还在忙他那宝贝女儿的事情吧，还动不动的打骂责罚我的风儿，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啧……说什么呢……娇儿也是我的女儿好吧？” 顾清婉站在了顾自明的后面，很是自觉地往后面退到了院子外面，留下了顾自明一人去面对，正巧这个时候柔姨娘和李姨娘两人一起过来，门口晕倒的雪娘把柔姨娘吓得一声尖叫。 “啊！” 屋内的人本来还要继续亲热，听到了外面尖叫的声音，也立刻察觉到了有些不对，连忙手忙脚乱地从床上下来了。 “砰！”门被人推开了，外面招进来的强光让屋内的两人睁不开眼睛。 等到看清楚来人之后，王如烟更是只剩下了尖叫，她连忙滚到了床里面，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府上的府医郑大夫郑阳，此刻他面如死灰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顾自明，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他感觉到身上凉飕飕地，顿时清醒了过来，他连忙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穿好，跪在顾自明身前辩解。 “相爷你听我说，我我我我……” 顾自明不怒反笑，他走到屋内看了看，两人还挺有情调，桌子上还有没撤下去的席面，顾自明坐下拿着一只杯子把玩了一会儿。 柔姨娘和李姨娘进来一看顿时吃惊不已，不知道此刻是不是有些后悔这个时候跑来找夫人了。 顾清婉依旧站在门口，没有选择进去，而且让人偷偷地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了老夫人，想必那个老婆子一定很喜欢这样的热闹吧。 顾自明丝毫不在意两个姨娘的过来，他问：“你们俩来干什么？” 柔姨娘率先回过神来说：“是老夫人让我们姐妹俩来请夫人过去，说是要商量找大少爷的事情。” “呵呵，找大少爷？”顾自明眼下有人看不清的神色，他继续说：“你们回去吧，告诉老夫人，大少爷已经找到了，一会儿我就和夫人亲自带过去。” 当他说道夫人这两个字的时候，把床上的王如烟吓得身子不停地颤抖。 “郑大夫？好样的，来吧，你来跟本相爷说说，你要准备怎么报仇？” “相爷！相爷！没有没有，您听错了，您对小的有再造之恩，小的怎么会不知恩图报，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 “哦？是吗，看样子郑大夫很是知恩图报的人，报恩都报到了本相夫人的床上了。” “不是的相爷。”郑阳此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湿哒哒的了，他不知道顾自明究竟听到了多少，他吞了吞口水说：“是夫人听到大少爷被人为难着急之下晕了过去，小的就是来给夫人诊脉，对对对，诊脉看病的。” “呵呵呵，我没听说过，诊脉看病还需要赤身裸体，郑大夫真是一代名医，那现在如何？夫人的病可有好转！” 顾自明大怒，都到了这个时候，眼前的人还在满嘴胡言。 王如烟吓得从被窝里面滚了出来，就连衣服都没有穿好跪在地上求饶，身上的痕迹更是和她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和妾身没有关系，都是郑大夫，是他瞧着妾身身子弱强迫了妾身，我我我……” “烟儿……”郑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着急甩锅的王如烟，这就是他心心念念为之筹划的女子吗？突然在他心里有个声音问他究竟值得不值得？ “是吗，强迫了你，竟然都强迫出了顾长风这么一个玩意儿来了？” 此刻王如烟和郑阳心里面完全崩溃了，原来所有的一切都让顾自明听到了，一切都完了。 第203章 休妻弃子 “没有！老爷没有！长风是您的亲生儿子，您不能怀疑他啊！”王如烟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思，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儿子才行，不然这些年的心血就全都白费了。 柔姨娘和李姨娘两人此刻也是有些不知所措，真不知道怎么就碰上了这件事情，她们俩更不敢擅自离开。 柔姨娘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顾自明的身边，悄悄地拉起了顾自明紧握拳头的手，那手心里面已经被指甲捏出了血丝，柔姨娘虽然有些怕但还是把自己的手塞了进去，果然很疼啊。 顾自明感受到了柔姨娘无声地安慰，他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柔姨娘的手背表示自己收到了，就放开了柔姨娘的手。 “来人，把这对奸夫淫妇给我绑起来，一起押到老夫人的院子里面，还有顾长风和顾含娇也派人给我找回来！”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也顾不上别的了，瘫坐在地上如同烂泥一般，王如烟身上的痕迹更是刺痛了顾自明的眼睛。 他拂袖而去，在院子门口瞧见了等候的顾清婉和顾含青正在交谈什么，见到了他出来顾含青上前说。 “父亲，三皇子到了，说是要见您，现在已经在会客厅等候了。” 顾自明心里的愤怒此刻已经要达到了临界点，三皇子还这般咄咄逼人地找上了门来，让他更是烦闷。 “你去前边打发三皇子走吧，为父目前不想见任何人，就说家里有事情，日后我会亲自拜会。”说着顾自明就要离开。 顾含青连忙上前拦住了顾自明，说：“父亲不可，虽然儿子和大姐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天大的事情都不能够让父亲丧失理智，三皇子是君我们是臣，您筹谋了一生，断不可在这个时候……” “父亲，二弟说的没有错，抛开别的不说，霉米的事情确实是咱们家的失误，而且那看守粮仓的小厮正是夫人身边雪娘的侄儿，他也在三皇子面前招认了，夫人似乎也参与其中，要是这件事情不能平息，恐怕日后皇上那边……” “那个贱人！”饶是顾自明是一介书生，也忍不住口吐芬芳。 咬咬牙顾自明只能叹了一口气，他哪里不知道这样的事情，罢了罢了，在家族面前，自己的这顶绿帽子多带那么一小会又有什么呢，还是赶紧把施粥粮食的事情解决了吧。 “走吧走吧，你们姐弟二人随我一同前去吧。” 顾自明瞧见躺在墙角处的雪娘，眼里忍不住生出来厌恶。 “既然是她娘家侄儿干出来，这个毒妇也逃不了干系，含青你去把她给我绑了过去，也算是给三皇子一个交代吧。” “是父亲。”顾含青答应道，不过一会儿他有些犹豫，问道：“那……那母亲那边……” “她？暂且不用管她，三皇子问起来一切有我，还有派人去看看你二姐有没有回来。” “会父亲的话，二姐跟着三皇子已经回来了，儿子来找父亲的时候二姐说要在那里伺候三皇子，所以就没有跟着过来。” 顾自明忍不住冷笑，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院子。 “枉费她对她那一对儿女这般筹谋，到了最后……果然不愧是她的女儿。” 说罢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王如烟骂婆子的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往日那温柔小意或是当家主母做派的王如烟竟如尘埃一样消失不见了。 “父亲，咱们前去吧？”顾含青问。 “父亲，那女儿就暂且回园子了……”顾清婉斟酌地提议道。 “走吧，你们姐弟二人随着为父一起过去吧。” 眼下也就只有顾清婉和顾含青是自己的亲子了，当初的滴血认亲让顾自明看着两个孩子莫名的感到亲切，还有看着他们俩的长相，都像极了自己。 会客厅内。 “丞相大人好大的架子，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您得给我一个交代，不然父皇和母妃那边闻起来，本皇子也难做。” 顾自明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遇，眼前的三皇子虽然是皇亲国戚但是好歹也是后辈，自己还是他的准岳父，说起话来就这般不客气。 顾含娇看到顾自明和三皇子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她自认为聪明地起身给两人重新斟满茶水。 “恒哥哥消消气，我父亲想来也是有原因的……” 顾含娇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她的表现在顾自明眼中更是像极了王如烟那自私自利的性子，顾自明在心里问自己为何疼爱了她这么多年，还处处为她筹谋。 “洗耳恭听！” “三皇子赎罪，虽然我离开了施粥现场，但是我临走的时候让嫡长女顾清婉在那处主持，她的话完全可以代表我们顾家，况且事情的来龙去脉清婉已经跟在下说的很清楚了。” 顾自明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是在下家里出了家贼，我的儿子顾长风被家贼带坏了，行了不正之事，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我也不会逃避一定会给三皇子一个交代的。” 听到顾自明这样说，顾含娇心里一直打鼓，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她给秋霜使了使眼色，让秋霜赶紧出去打听打听，可是秋霜刚刚走到门口就被司棋给堵了回来。 眼下会客厅连这么多人，秋霜也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地回到了顾含娇的身边。 这下顾含娇心里就更加着急了。 “不知道丞相大人怎么交代？本皇子可是用了皇子妃的名义把这件事情给扛了下来！” “三皇子不用着急，当初我女儿也是为了三皇子才提出来施粥，如今三皇子能够出来还安然地坐在我的府上，说明这个计策是有效果的不是吗？” 顾自明果然是老奸巨猾，他不会一味地被三皇子牵着鼻子走的，就算是以后站队，如果三皇子这样的不尊重，他也完全可以舍了三皇子。 “老爷，楚王来了。”外面的小厮连忙过来通报。 “什么！王爷怎么过来了？”顾自明在诧异之余，连忙起身迎接。 萧玉恒心里面也不知自己的这个皇叔究竟过来干什么的。 只见楚王萧璟宸大刀阔斧地从外面迈步而来，那伟岸的身姿就连顾含娇都有些心动不已，楚王和三皇子是不同的，楚王身上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这是三皇子不及的。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楚王面上有瑕，再加上他总是板着一张脸，很是吓人，还有楚王到底是年纪不小了，就算是黄金单身汉也并不是那么吸引她们这些小姑娘。 “给王爷请安，王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圣上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萧璟宸进来后并没有做到主位上，而是坐在了刚才顾清婉做的位置上，上面还有她的余温。 “给皇叔请安。” 楚王点点头，示意大家坐下，除了顾清婉自己又重新找了一个位置，其他人都按照刚才的顺序落座。 楚王对着顾清婉露出了一个打招呼的眼神，顾清婉则是回了一个大白眼，真不知道这个王爷怎么这么闲，还跑来参与他们家的家事。 “皇上对施粥的事情很是关心，特地派本王前去看看，不巧今日发生的事情本王也知道了，本王的侄儿身子尚未痊愈，所以本王特地来给小三撑腰的。” 被点名叫小三的萧玉恒，心里是一万个不同意，但是又不敢说什么。 “多谢皇叔好意。” “你明白就好，这点子事情都办不好，怪不得你父皇要罚你面壁思过，回去本王再谈你的事情，眼下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顾含娇见状起身回应道：“回皇叔的话，眼下父亲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案了……” “顾二小姐是吧，本王记得你还没有和小三拜堂成亲吧？这一声皇叔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叫的。” 顾含娇脸色一红，“是臣女逾越了，王爷赎罪。” “王爷莫怪。”顾自明连忙解释道：“臣家里出了内贼，臣的长子耳朵根子软差点酿出了大祸，如今臣已经派人前去请族谱来，准备给那个逆子除名，王爷如今来的正是时候，刚好给臣一个见证。” “父亲！”顾含娇一听就傻眼了，虽然她平时很不待见顾长风，但是她心里面是明白的，顾长风的存在让她和母亲的位置稳固，这一切的荣华富贵都不外呼是因为有了顾长风的存在。 “父亲，就算是哥哥做的不对，你也不能把哥哥从族谱里面除名吧？” 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不同意的竟然是顾含娇。 “如果你有意见，为父也可以把你和那个逆子一起除名。”此话一出顾含娇也不敢说话了。 这个交代算是很严重的了，三皇子萧玉恒也没有想到顾自明能够下了这么大的血本给他一个交代，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一来顾自明完全会因为这件事情记恨他，二来这顾含娇是自己的皇子妃，如果她娘和她哥哥都失势了，皇子妃的娘家地位可就不保。 楚王点点头，他说：“具体的过程本王不甚知道，所以不会干预什么，小三你自己看着办，就当本王不存在就好了，如果遇到不能解决的本王再出手也不迟。” 这话就是把萧玉恒当做还没有长大的孩子，打不过来找家长这样挤兑的话，差点就把顾清婉给逗笑了。 “多谢皇叔成全。”没办法，萧玉恒除了接受就只能接受了，他这个皇叔脾气很是不好，也不会管他们这些皇子究竟有没有成年，那是说上手就上手的，最为无奈的是他们还都不是自家皇叔的对手。 说是不管了，但是楚王还是多说了一句话：“丞相大人好魄力，为了大局能够大意灭亲，只是不知道听说这里面还有您的夫人参与其中，这如何是好？” “呵呵，如何是好？”顾自明低着头笑了笑，说：“稍后我会把那毒妇的名字从族谱里面划掉，当场就写休书！” “父亲！” 顾含娇立刻不淡定了，她站起来什么都不顾了，抱着顾子明的胳膊说：“父亲您三思啊，不能把母亲给休了，是不是顾清婉，是她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父亲你不要听顾清婉的，她就是嫉妒女儿父母双全还有兄弟姐妹，一定是她嫉妒我所以才跟您告状的啊！” 第204章 逐出家谱休妻 “王爷，您喝的是臣女的水，司棋赶紧去给王爷换一杯。” 听到顾清婉的话众人把目光放到了楚王身上，果真见楚王毫不在意地端起手边的茶水准备一饮而尽。 “本王看大没有人用，还以为是给本王准备的，原来是顾大小姐的，是本王失礼了。”楚王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令顾清婉在心里面又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家伙就是纯粹来凑热闹不嫌热闹大的。 “恒哥哥，你要给娇儿做主啊，你一定要救救我母亲和我哥哥啊。”顾含娇才不管这些呢，她心里明白，如果她母亲真的出了事情，她的出嫁之路就会难上许多，眼下就连嫁妆也没有完全凑好。 萧玉恒此刻也顾不上别的，看着顾自明没有吓唬他的意思，还真是要休妻弃子了。 “丞相大人，您可知道您要是真这样做了，明日一大早就会有很多言官弹劾你的。”能到顾自明的支持，萧玉恒也是十分珍惜的，他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 “这件事情，本皇子已经和玉家商量好了，也算是得到了妥善的解决，只是最后还是需要顾丞相把欠下的补上去。” “三皇子这话说的清婉不敢苟同，当时清婉也在场，白纸黑字说的清清楚楚，是三皇子妃接的粮食，怎么和我们顾家有了牵扯？难不成三皇子是打算还没娶亲就要动用皇子妃的嫁妆不成？” 顾清婉犀利地问道。 “本皇子岂是那种依靠妻子嫁妆过活的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不这顾自明就是妥妥靠着妻族起家的人，他这一辈子最讨厌别人提这个话题了。 果然顾清婉瞧见了顾自明那不甚好看的面色，心情就更是愉悦了，萧璟宸看到心上人心情愉悦，他莫名的也感觉到心情好了很多，就连脸上的疤痕都变得和蔼可亲了许多。 “没有最好，如果没有的话，那欠条上的东西就不是我顾家还的了，再说了那玉家是您的外家，总归来说是您三皇子自家的事情。” 萧玉恒黑着脸说：“这个提议可是顾大小姐提出来的！” “确实是我提出来的，可是如果不是我提出这样中肯的建议，到现在事情恐怕还没有解决，难道说三皇子和二妹妹还有更好的主意？” 他们确实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如果是面对的是玉家的其他人，萧玉恒还能用权势压一压，可是偏偏是玉玲珑那个滑不溜秋的玩意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女儿说的没错，既然是三皇子妃欠下的东西，三皇子您还也好，用她自己的嫁妆补贴也罢都和我丞相府没有什么关系了。” “父亲……父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含娇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明日你也不要往外面跑了，好好待在家里面准备出嫁吧。” “施粥是三日，我不去明日又该怎么办，恒哥哥……” “明日就让你长姐替你去就可以了，她是我们顾家嫡长女完全可以代表顾家，三皇子您和小女的婚事就在眼下了，不要再横出枝节才是最主要的。” 话音刚落，顾自明派去祠堂的人带着族谱就从外面进来了。 他当着楚王和三皇子的面把顾长风的名字划掉了。 “顾长风霍乱家风，不知进取，给家族蒙羞，今日从顾家族谱中划去，以后不论生死不论富贵贫贱皆与顾家无关。” “不！父亲您不能这样做，您要三思啊，这一笔下去以后您后悔都来不及，就算是再重新添加上，也是深深地伤了父子之情的呀。” 顾含娇紧紧地握住顾自明手上的笔杆，也顾不得那笔杆上的墨汁滴落到了她的衣裙之上。 “还有母亲，母亲呢！秋霜你快去找母亲过来，拦住父亲不能让他作出如此糊涂之事啊！” “呵呵，你这是在说为父糊涂，你果然是要成为皇家媳妇的人了，连父亲都敢这样说了。” “不是的父亲，娇儿没有这个意思……” 顾清婉心里却是知道的，这大概是对顾长风最好的处理方式了吧。 既能够全了顾家的名声又能够饶了他一命，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孩子，就算是个阿猫阿狗也还有感情在。 至于王如烟，顾含娇就不要抱有任何的幻想了，如今那女人在老太太的手里面，不立刻拉去浸猪笼就很不错了。 “松开！” 顾含娇摇着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为父再说一遍，放手！” “父亲，父亲您不能这样，母亲还没有同意啊父亲，您忘了从小您是最疼爱哥哥和我的啊，您还说我们俩是老天爷恩赐给您的礼物。” “是我有眼无珠了，你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驱赶了！” 楚王倒是没什么反应，本来他就是来看顾清婉的，但是萧玉恒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顾含娇可是他的皇子妃，要是被逐出家门了算是怎么回事，突然他看了一眼安静坐在那的顾清婉，心思又开始活泛了。 会不会如果没有了顾含娇，顾家就得把嫡长女嫁给他了？ 楚王察觉到了萧玉恒的眼神，手里的杯子重重地一放，沉声道。 “小三，你的皇子妃哭成了那样，你竟然无动于衷，眼神还在那飘忽不定，怎么，你是对你父皇赐婚不满意吗？当初可是你亲自求来的。” “皇叔严重了，侄儿不敢。” “哼，是不敢还是不想，这恐怕是两种心思吧。”萧璟宸丝毫没有了以前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的态度，顾清婉心里感叹，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愚蠢。 顾含娇一听无疑就是雪上加霜了，如今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三皇子要是对自己失望了，那她的所有抱负和理想就全部打了水瓢。 不过眼下她也顾不上别的，她靠近顾自明，拉着他的衣袖说：“父亲，这到底是咱们的家事，等送走了王爷和三皇子之后您再处置好不好？就算是为了女儿好不好？” “二姐姐，你就不要再为难父亲了，等稍后自然会有人给你解释的。”顾含青上前去安慰道。 “你个庶子，你懂什么！就算我哥哥被驱逐了，你也依旧是个姨娘生的庶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顾含青被骂了自然不会再上赶着安慰她了，更精彩的是三皇子萧玉恒，他虽然身份高贵，但是说到底了也只是一个庶子，被嫡子太子处处压一头，就算是再优秀也不会得到自己父皇的看好。 顾含娇这无疑就是往萧玉恒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萧玉恒果然抿着嘴不高兴地说：“丞相大人，今日本皇子是来讨公道的，不是来看你处理家事的！” “自然，再说有王爷在，谁也不敢糊弄三皇子，此事已经有了定论，勾结外贼的小厮我已经命人打死了，他的姑姑雪娘稍后我也会立即发卖，现在王爷和三皇子一起见证，顾长风不再是我顾家子孙，如果三皇子还是气不过的话，是死是活全屏三皇子的一句话了。” “丞相大人，这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本皇子头上了？” 顾自明笑了笑说：“怎么会，三皇子也要和娇儿成婚了，看着你们夫妻二人伉俪情深，想必陛下也会喜闻乐见的。” 接着顾自明又拿出一张纸开始写起了休书，顾含娇跪在地上苦苦求情。 “王爷，三皇子，求求您救救我母亲和我哥哥吧。” “二妹妹还是赶紧起来吧，家里的事情……”顾清婉有些晦涩地说：“家里的事情比较复杂，这里有父亲处理就够了，要不你还是去祖母那边看看吧。” “滚开！你假惺惺的做什么，我母亲落难了，你心里一定笑开了花吧！”顾含娇一把推开了顾清婉的手。 “二姐，你怎么能够如此无礼，长姐都是一番好意啊！” “一番好意？一番好意你们这样连起伙来欺负我们母子三人？”顾含娇横眉冷对地哭诉。 “王爷，三皇子你们一定要为娇儿做主啊，他们丝毫不顾我是皇家媳妇的身份，肆意凌辱……” 萧玉恒是见不得美人落泪的，瞧到这个地步他也知道事情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毕竟还有楚王在场，他不能不把戏做全了，他上前扶起了顾含娇。 “你快来，地上凉对身子不好，丞相大人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有本皇子在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 “恒哥哥……呜呜呜。”顾含娇连忙扑到萧玉恒的怀里，手里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萧璟宸瞧见了这一幕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顾清婉，顾清婉被看得头皮有些发麻，这个萧璟宸不会在幻想自己也可以像顾含娇那样对他撒个娇吧？ 顾清婉连忙搓了搓手臂，那样可真是太恐怖了。 “顾大小姐可是身子不适觉得冷了？”萧璟宸问道。 “多谢王爷关心，只是如今家父已经把事情交代给了二位，我们顾家也实在没什么好交代的了，我二妹妹已经承担了责任写下了欠条，不知道此事能不能平息皇家的怒火。” 萧璟宸站起身来想了一会儿，此时顾自明也写好了休书。 “一式三份，稍后下官会派人送到衙门里面备案，王爷可先过目。” “不必了，小三本王瞧着你也把丞相府逼的差不多了，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此事就由本王来做主，认可顾丞相的一切做法，至于欠条之事既然是二小姐欠下的，就成亲之后你们夫妻二人商议吧。” “多谢王爷。” 三皇子一噎，天地良心他什么时候逼迫顾自明休妻弃子了，他没有啊，怎么皇叔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他就成为了顾自明妻离子散的罪魁祸首了呢？ “皇叔，我……” “你身子骨还没有好利索，此番又擅自跑出来你父皇一定会责备你的，你还是跟本王一起走吧，到时候你父皇闻起来就说是本王带你出来散散心的，不用担心。” 萧玉恒心里面说不出来有多郁闷。 “多谢皇叔关怀。” “行了行了，你们俩也不要亲亲我我了，日后成亲有的是时间，丞相大人说的没错，你们既然婚期将至就不要再多见面了，不好。” 萧璟宸说罢就拂袖离开了，临走之前给了顾清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顾清婉起身相送，就好像并没有看到楚王爷的暗送秋波。 “恒哥哥……”顾含娇有些不想让三皇子离开，还想让他在这里为她撑腰。 “娇儿，你且在家里听你父亲的话，本皇子得先回去了。” 眼看着楚王越走越远的身影，萧玉恒也顾不上顾含娇了，让下人扶着自己追上了楚王的步伐。 顾自明自始至终言语很少，他带着顾含青送了两位出府，神色略显疲惫地带着他们几个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顾含娇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一定要去看个明白，就算身上脏兮兮的，她也不在乎了。 至于顾清婉，她知道，好戏才刚开始。 第205章 顾含娇不是顾家女?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面，果然如顾清婉想象中的一样，老夫人是一个很恶毒的人，整治人的手法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到的。 要问顾清婉是怎么知道的？她的母亲宁静娴就曾经遭到了这个老太婆的虐待，每日里立规矩不说，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捡佛豆，一个从来不吃斋念佛的人却给自己建了一个小佛堂，里面的灰尘都要快落了八层厚了。 她的母亲是个温柔的人，对于婆母也是能忍着就忍着能让着就让着，后来她母亲病了，老夫人却一反常态日日来看她。 顾清婉年纪虽然小但是却记性很好，她亲眼看到老夫人把人都支走在床边破口大骂她母亲是在装病，还狠毒地拿针去扎她母亲，专门挑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 顾清婉小小年纪冲上去保护自己的母亲，被扎了不说，去父亲那里告状，老夫人却说自己学的针灸在救治自己的儿媳妇。 为此，顾清婉还被顾自明给骂了一顿。 瞧瞧现在的场景，满大的院子里面站满了人，老夫人就坐在正门口的太师椅上，中间有一口大缸，让两个婆子撸起了袖子身上湿漉漉地，揪着王如烟的头发往水缸里面按。 王如烟的发髻早就松散开了，身上穿着的白色寝衣也被水浸湿了，透露出了里面红色的肚兜，她脖颈上的痕迹更是显目。 “这个荡妇！给我往水里面按！让她清醒清醒，究竟她是谁家的人！”老夫人恶狠狠地指挥着下面的婆子。 顾含娇最后一个进了院子里面，她瞧见了这一幕刚开始只是一愣，后来反应过来连忙冲了上去。 “母亲！母亲！你们这帮下贱的奴婢，怎么敢这样对待当家主母！我要把你们通通发卖了！” 顾含娇带着春露和秋霜连拉带扯的把王如烟从那两个婆子的手里面救了下来。 “母亲，母亲你怎么样了？”顾含娇焦急地问。 王如烟终于能喘上一口顺当的气来了，她脸上煞白被湿漉漉地头发掩盖着，顾含娇帮她把头发顺到了耳边。 王如烟上气不接下气地紧紧握住顾含娇的手。 “快，娇儿，快！” “什么？” “快去找你哥哥，让你哥哥赶紧逃走，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快去啊！” 王如烟气若游丝，在顾含娇的耳边挣扎着说出了这句话，不过却把顾含娇说的更是云里雾里了。 她一回来就遭到了父亲休妻弃子的变故，母亲被祖母惩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现在母亲还说出了这样的话，让顾含娇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母亲，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要让哥哥去哪里啊？” 顾含娇以为还是因为顾长风换粮的事情，因为思前想后也没有别的原因了。 “母亲不要着急，要是因为换粮的事情，那就更应该让他回来，在父亲面前好好解释一下再受点惩罚就行了。” 王如烟满脸的泪水一直摇头，她的嗓子被呛得说不出来话。 “母亲不要糊涂，到时候只要舍弃了雪娘一家子，咱们还是能够保住哥哥的。” 听完这话，王如烟更是心如死灰，她听出来了顾含娇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换粮？什么换粮？”王如烟好不容易挤出来了这句话。 顾清婉说：“夫人恐怕是不知道吧，长风跑出去赌博还不上银子了，被人追债，于是他就偷偷地拿发了霉的陈米换了施粥的好米去换钱。” “顾清婉你胡说什么，和我哥哥没关系，都是那些小厮干的！” “是吗？这都不重要，长风也是个不服输的，如果把换来的钱还了账也好，可是他不仅没有还账还继续赌，欠了一屁股债，早上那群追债的夫人不是瞧见了？只是到现在也没有看到长风，不知道再过一会会不会有人送来断指要赎金呢？” 王如烟身上的力气就如同被抽走了一样，她的儿子如今的处境太危险了，外面有那群不讲理追债的，府里还有一个要杀了他的老爷…… “顾清婉！你少在这里说清凉话！我哥哥只是出门交友了，你少往他身上泼脏水。” “泼脏水？顾含娇，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太婆！你竟然敢阻止我惩罚这个贱妇，果然是个野种！” 老夫人正在气头上，瞧见王如烟的儿女就仿佛看到了自家儿子头顶上那绿油油的大帽子，在她心里面顾长风不是顾家的种，那顾含娇也一定不是顾家的女儿。 “祖母您说什么呢？我再不济也是顾家的二小姐，更是皇上赐婚的三皇子妃，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我？”顾含娇有了三皇子撑腰，也是硬气了许多。 “哟，你还没有成亲呢，就拿三皇子来压我这老太太不成？” “不敢，娇儿不敢，只是您也看到了三皇子刚离开而且为了安抚我，还专门留下了一个女使，她不是我们顾家的人，要万一回去回禀的时候说了什么不合适的，到时候就怕祖母要受点罪了。” “你敢威胁我！” 顾自明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三皇子在出了顾家大门之后，耐不住顾含娇的恳求留下了一个女使，一是为了给她这个未来的三皇子妃撑腰，二是恐怕是为了探听丞相府内宅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来人，带这位女使去偏厅喝些茶水吃点点心吧。”顾自明吩咐道。 “丞相大人，婢子是奉命伺候二小姐的，小姐在哪婢子就应该在哪。”那婢子丝毫不去理会顾自明的命令。 顾清婉会意上前，拿着一个荷包，小声地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只是你也瞧见了我们府上目前的状况，而且……” 顾清婉瞥了一眼顾含娇和王如烟，笑着说。 “而且现在什么情况想必你也是能听明白个一二，回去也足够你复命了，有些事情糊涂点还是好的。” “可是二小姐……” “三皇子既然能够留下你，说明你是个聪明人，至于二小姐你也不用担心她会记恨你，到时候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顾清婉拍了拍她的手说。 那个女使自然是知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的太多那就死的太快，顾含娇以后就会成为三皇子妃，如果此刻她亲眼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那么日后顾含娇一看到她就想到当日的屈辱，她的小命一定会保不住的。 倒不如现在退下，回去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三皇子就行了，左右现在二小姐也没有记住她是谁，日后再找红袖姐姐寻个不在她跟前的差事也就罢了。 “那就谨遵丞相大人的命了。” 顾自明满意地点点头，“去吧，去歇一歇，稍后再回。” “不行，你怎么能走！三皇子是让你留在这里伺候我的，你走了算是怎么回事！你敢违逆三皇子阳奉阴违吗！”顾含娇气急败坏地喊道。 “二小姐婢子没有要违逆三皇子的意思，三皇子只是让婢子确保您安然无恙即可，现下婢子也瞧见了您的处境，所以回赶紧回去跟三皇子汇报的。” “好好好，你快去，就说丞相府里老夫人要杀了我和我母亲了，让三皇子来救我。”顾含娇现在才知道害怕，她瞧着满院子那些凶神恶煞的婆子，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那婢子没有说什么，福身告退，也没有留下来喝茶水就离开了。 “好啊好啊，竟然知道搬救兵，贱人的孩子就是贱人，来人把那个奸夫给我抬上来，让这对苦命鸳鸯好好看看彼此！” 老夫人话音刚落，一个身上衣服都破了的男人被拖了上来，那人的屁股都被血浸透了，如一块烂抹布一样扔在了王如烟的身边。 “啊！”王如烟吓得尖叫一声，连忙往顾含娇的怀里面钻。 顾含娇也被吓了一跳，她揽着王如烟问：“这不是郑大夫？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告诉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如烟低声哭着小声哀求道：“别问了，别问了。” “不，我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要把哥哥从族谱里划掉还要休掉母亲，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顾含娇哭着问道。 顾自明脸色阴沉什么话都不想说，他疲惫地坐在老夫人身边的凳子上，柔姨娘贴心的上前给他揉着太阳穴。 顾含青和顾清婉姐弟两人站在一起默不作声。 “你想知道怎么回事？那我来告诉你怎么回事吧。”顾自明暗哑着嗓子说。 “你的母亲和他身边的这个男人私通，生下了你们兄妹二人。”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顾含娇当场就呆住了。 “不是的老爷不是的，娇儿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不要牵连她，都是妾身的错和娇儿没有关系啊！” 王如烟一听顾自明要把顾含娇也牵连其中连忙起身磕头为顾含娇辩解，顾含娇确实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她和顾长风已经毁了，她一定要保住顾含娇才行的呀。 “呵呵，是吗？顾含娇是我的女儿？” 王如烟擦擦眼泪，想了半天说：“老爷您忘记了，当初娇儿和大小姐还有二公子都是滴血人亲过的呀，她和您的血液是相融的啊。” “是啊父亲，我是您的女儿，是顾家的小姐……”顾含娇眼神有些呆滞地小声说道。 “所以啊，我没有把你从家谱里面驱逐出去，还让你成为三皇子妃，要不然你以为你能活的过今天？”顾自明眼神阴冷地望着顾含娇。 顾含娇打了一个冷颤，她不可思议地推开王如烟。 一直趴在地上的郑大夫此刻倒是笑了，也是因为牵扯到了伤口，他的身子不停地抖动。 “你笑什么？”顾自明问。 “我笑？我笑堂堂丞相大人的无知，须知那滴血认亲就是准的了？我笑堂堂丞相大人为我呕心沥血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女，哈哈哈哈。” 王如烟一听立刻如着魔一般扑向了郑大夫。 “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的娇儿，她还是个孩子还有大好前程，你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我的儿子已经难逃厄运，凭什么他的女儿还能够这样逍遥自在？烟儿，就算是死咱们一家四口在一起不好吗？” “不好不好，我不要我不要，你快跟老爷解释啊，娇儿不是你的孩子是老爷的孩子呀……” “不，烟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的。” “真是不要脸，不要脸，气死我了，给我拉下去打！”老夫人气的头顶冒烟。 顾含娇则被这一切震惊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她到底是谁的女儿，现在也就是一看顾自明的态度了。 第206章 宁静娴之死 郑大夫被拉了下去，王如烟还在那里嚎叫，顾含娇当场就受不了晕了过去，让春露和秋霜抬下去了。 “要我说就直接浸猪笼得了，还有他们兄妹二人，别留在我眼前让我心烦了。”老夫人说。 “母亲少安毋躁，儿子总想问个清楚，问一问，这些年我待她不薄，为何要背叛与我。” 顾自明如果不问，心里得这个难关终究无法释怀。 顾清婉拉着顾含青上前说：“父亲，我和青儿不合适留在这里，不然我们先回去了。” 顾自明摇摇头说：“呵呵，都这样了没必要，你们都大了家里的事情知道了也无妨。” “可是父亲，这毕竟涉及到了您的个人隐私，女儿建议你还是……” “哈哈哈。”王如烟就像是濒临死亡的鱼一样，两眼通红如同沁了血一般可怕。 “老爷若是在乎脸面，怎会如此行事！我委身于你二十年，遭受了多少白眼，当年有宁静娴那个贱人在，我只能做了你的外室见不得光的外室，我好歹是清流人家的小姐，凭什么要做那如蝇鼠一般的外室呢！” 顾自明抿着嘴没有回声。 老夫人倒是指着她鼻子骂道：“你还委屈了不成？想我儿子为了你做了多少，宁家那么强硬的态度下不还是把你纳进了门！况且是你自愿委身给我儿的，你现在报什么委屈！” “呵呵，我不委屈吗？要不是我想着法子早早地把长风怀在了肚子里面，你个老虔婆和宁静娴那个贱人能同意我进门？他顾自明会为我筹谋？不过是为了儿子罢了！”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顾自明说。 “那你要我怎么想？你迟迟不肯给我名分，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不然我还是做外室住在那个见不得光的地方，哪有现在的风光！” “原来那个时候你就背叛了我。” “背叛？谈不上背叛吧，那一日我生辰，说好的你要陪我的，可是凭什么宁静娴不舒服你就不来了，我也说不舒服你就派了一个大夫打发我？呵呵呵，说起来，我和郑大夫的缘分还是老爷你亲自促成的啊。” 顾自明面色铁青，之前就算有了外室他也很尊重宁晋县的，怕她不高兴一直没有告诉她。 “顾自明，我是女人啊！好不容易进了府有了名份，明明夫人都不理会你了你还是往她那里跑，你把我当做了什么呢？” “所以你就和郑大夫苟且！我把你带回来已经是给了你极大的恩惠了，再怎么样你都是妾！你怎能妄想和主母并肩！”顾自明拿起茶杯就砸到了王如烟的额头上，王如烟额头上顿时就流出了鲜血。 王如烟有一丝丝的害怕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却有不吐不快的感觉。 “我日日思念你，可是你总是不来，偏偏郑大夫来的最多每日给我看诊把脉，郑大夫那样的温柔，你让我如何能够把持的住！” “反了反了反了，这样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儿啊，你赶紧把这女人处理了吧，不要再玷污了我老婆子的耳朵了。”老夫人气得直拍桌子。 “处理？老夫人你想准备怎么处理我？就像处理宁静娴那样把我也处理掉了吗？” 听到此处，顾清婉眼神一缩，顿时就不淡定了。 “你说什么？” “你少胡说八道！”老夫人立刻站起来呵斥道。 “呵呵呵，大小姐恐怕不知道吧，你的这位祖母因为嫉妒夫人的家室还有人品，处处为难不说，还总是惦记着夫人那些昂贵的嫁妆，大小姐以为是我贪图了夫人的嫁妆吗？不是的，是老夫人，老夫人做梦都想要，那找不到的不是让她私藏了就是让她卖了。” “你胡扯！你再胡言乱语，当心我让人撕了你的嘴！”老夫人气急败坏地叫嚷道。 “祖母稍安勿躁，孙女儿认为，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一些的好。” 顾自明皱着眉头，瞧了一眼他心虚的老娘，顿时知道恐怕王如烟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如果是这样还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以免节外生枝。 “来人，王氏疯了，关起来吧。” “大小姐救我，大小姐救我，我知道你母亲的死因！” “王氏！你胡说什么！”顾自明这才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他快掌控不住的地方了，早知道就应该听顾清婉的让他们都走就好了。 下面的婆子自然是会看眼色的，立刻拿出抹布堵住了王如烟的嘴就要往外面拉扯。 顾清婉挡在了前面，低着头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保你一命。” “顾清婉！”顾自明怒喝道。 司棋上前把那两个婆子给推开，拿出了塞在王如烟嘴上的抹布，王如烟顿时嘲讽一般地大笑。 “清婉，你一个嫡女，听这个疯婆子说什么！你赶紧回到你的院子里去，青儿你陪着你姐姐回去！” “父亲，如今只有我在还好，若是我把外祖父叫过来，恐怕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你……”顾自明一噎，他知道顾清婉不是在威胁自己，宁家怕她回来受委屈专门派了亲兵保卫，若是把她逼急了，宁家一定会插手的。 见顾自明不敢说话了，王如烟笑的就更是放肆了。 “顾自明你是心虚了不成？大小姐，当年夫人难产是有原因的！” “你说。” “这也要仰仗于老夫人，多不是她我也难以想到这样恶毒的好法子，夫人当年的怀像一直都很好，是老夫人让我天天给夫人送补品，没一顿都不落下，以前我不懂还曾嫉妒过夫人，后来还是郑大夫悄悄告诉我说，夫人被补的胎儿过大，恐怕不好生产。” 院子里面如同死寂一般，老夫人连忙让身边的人上前把王如烟拉走。 顾清婉朝着司棋点点头，司棋吹了口哨，宁一宁二他们带着宁家的亲兵立刻就围了进来。 “干什么！你们要造反不成！”顾自明低声问道。 “父亲稍安勿躁，女儿也是为了顾家好，这样辛秘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要是有那不长心的泄露个只言片语，女儿也好看清楚有哪些人，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的。”顾清婉冷飕飕的声音吹到了院子里面的每一个人的脖子里面。 老夫人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人，也吓得不敢动弹。 王如烟见此就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大小姐还不知道，夫人生产的时候，最后一击就是你的好祖母，大夫让夫人含下一棵人参的参片提提精神补补力气继续生产，宁家送来的自然都是好的，是老夫人太过贪婪，用那年岁不过几年的充当那老参，这才让夫人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场一尸两命！” “我……”老夫人顿时慌了，她退到凳子边一屁股坐了下去，“我没有，那人参自然都是好东西，是宁静娴命不好，关我什么事情，不关我的事……” 顾自明知道事情有蹊跷，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老娘搞得，当年那个死胎是成型的男胎，如果不出意外就是他的嫡长子啊。 “大小姐，是我猪油蒙了心，听信了老夫人的挑唆，说什么要是夫人生下了儿子我的儿子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大小姐求求你原谅我吧，看在我坦白的份上你救救我啊。” 王如烟跪在地上哭求着。 顾清婉想了很多种可能，就是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老夫人的手笔。 “父亲呢？父亲知道吗？”顾清婉虽然问着王如烟，但是眼睛却看着的是顾自明。 “他？他先前是不知道的，但是后来他知道了却也没有再追究，而且夫人孕期郁郁寡欢都是老夫人作的他是完全知情的，可是他就是这样绝情对夫人不闻不问！” “我没有！清婉你不要听这个贱人胡乱攀扯，当初我只是气你母亲不理我，想着让你母亲先低头罢了，我……” “呵呵，所以你就任由祖母欺辱我母亲吗？我母亲身上的针孔伤痕，还有她带来的那些药材都统统被掠夺走你也不闻不问？” 顾自明有些心虚，“只要只要她能够低头，一切不就好了……” 大家听到此处都震惊不已，这个时候李姨娘脱口而出说：“胎大难产，那韩姐姐……” 李姨娘顿时觉得自己失言了，连忙捂住了嘴巴。 “是啊，如出一辙是不是？这都是老夫人教的，老夫人我学的好不好啊？”王如烟大抵是要疯了。 “这府上就如同肮脏的臭水沟一般，像夫人那样如同白月光的人都没能把这臭水沟照亮还因此丧命，我若不为自己想办法最终也只是一样的下场罢了。” “那我的身子……”顾自明问。 “郑大夫的手段自然是好的，老爷，我亲爱的老爷，你不会再有子嗣了，柔姨娘怀孕之后你明明有所怀疑但是就是疑心太重不愿意治疗，郑大夫才有机会给你下了最后一剂药，以后你都不会有子嗣了，哈哈哈哈。” “贱人！贱人！贱人！” 说着顾自明就上前掐住了王如烟的脖子，王如烟被掐的脸色通红，眼看着就要变紫被掐死了，顾清婉上前拉住了顾自明的手腕。 明明很轻，但是顾自明却不自觉的松开了紧握的手。 “父亲还是稍安勿躁，如今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了，我们一件一件的来才好。” 不知道为什么，顾自明面对着自己的嫡长女竟然有些后背发凉的感觉。 第207章 顾长风之死 司棋是很称职的侍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办了一张绣凳，顾清婉也没有客气自己就坐了下去，王如烟因为害怕连爬带滚的躲到了顾清婉的身后，仿佛此刻也就只有顾清婉可以庇护她了。 宁一宁二更是站成了一排左右靠在顾清婉的身后，那种架势让坐在上面的老夫人为之一振，当时宁家来给宁静娴讨公道的时候，那种气势也不过如此。 “你！你想干什么你！”老夫人有些害怕地问，一般人只要是害怕那就会嚷嚷地越大声，给自己打打气。 顾清婉笑了笑说：“老夫人不必担心，清婉毕竟也姓顾，就算想做什么也会顾及一些的。” 顾自明听到顾清婉能够这样说，心里面倒也放心了，虽然他和自己的这个女儿相处的并不是很多，但是从最近的事情来看，他的这个女儿是很聪慧也很冷静的。 “清婉，你母亲上的事情也许有些误会，你能够识大体就好，为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额，眼下你不要护着这个贱妇。” “不要！不要啊大小姐，您说过只要我实话实说你就会救我的，大小姐，你说过的！”王如烟害怕极了。 刚才还能够听到郑大夫的嚎叫，现在就听不到了，王如烟不确定是不是郑大夫让他们给活活打死了。 “哼，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你之前干什么去了！来人给我打！”顾自明自以为顾清婉是不会管这件事情了，于是想要赶紧把事情解决了才好。 “啊！不要不要！”王如烟抱着顾清婉的衣裙不撒手。 婆子们刚要动手，顾清婉身边的人就拦住了。 “父亲稍安勿躁，您准备怎么处理？就算是您想让王氏立刻去死，但是您也要看在二妹妹三皇子妃的身份上也不能太过了吧？” 果然顾自明有些犹豫了，王如烟就像是看到了曙光一样。 “老爷，老爷你不能够处死我，我是三皇子妃的母亲，是三皇子的岳母，你不能随意就把我打杀了，三皇子妃一定会记恨你的！” “你还敢威胁！顾含娇那是不是顾家的种还不一定呢，如果不是还当什么三皇子妃！”老夫人破口大骂。 “老夫人，您最好期待二妹妹是顾家的种，不然皇上知道了可就要治顾家一个欺君之罪了。”顾清婉轻飘飘地说。 老夫人立刻就噤声了，她虽然在府里面嚣张，但是面对外面的贵人还是不敢造次的。 顾自明显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虽然他对顾含娇的身份有些怀疑，但是三皇子妃的身份那是实打实对顾家好的，他还舍不得把这块肥肉丢掉。 所以在刚才处理族谱的事情上，顾自明并没有牵扯到顾含娇。 “娇儿是个好孩子，她……她并不知情，老爷求求您了，您是最疼爱她的呀！”王如烟即便是刚才破罐子破摔，但是在顾含娇的事情上，她还是放心不下，想为她再争取争取。 “娇儿……娇儿是我顾家的小姐，自然受到顾家的庇护，这件事情也牵扯不了她，你也不用太操心她，你要操心的是你自己你那奸夫还有你那个野种！” 顾自明不管顾含娇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都要认了她，谁让她得了三皇子的青睐。 “我？老爷您放妾身一条出路吧，您就当养了一个猫儿狗儿把我放在后院就行，一个妾也好一个通房丫头也好，求求老爷了！” “你想的美！”老夫人啐了一口。 “老爷，要是娇儿怨恨上了顾家，您得不偿失不是？” “哼，她敢！她还要感激我帮她除去了她一生的污点，日后丞相府是她唯一的依靠，想想看要是没有一个给力的娘家，她就算是皇子妃又如何？还不是被那些人啃的不剩！” 王如烟知道顾自明说的是真的，可是她好不甘心，现在她心理在祈祷她的风儿千万不要找到，躲在外面等到娇儿成为了三皇子妃也好接济他。 可是老天爷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 顾自明派出去找顾长风的巴图回来了。 “那个孽畜呢？”顾自明问。 巴图动动嘴巴，似乎在想该怎么说才好。 顾自明皱着眉头：“没找到吗？” “不是的老爷，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找到了还不给我带回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老爷赎罪。”巴图连忙跪下：“大少爷已经被找到了，只是只是已经死了。” “什么！”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只是老夫人却小声骂道：“活该，死了才是活该！” “怎么会死了？我的儿子怎么就死了？是你！是不是你把我儿逼死的啊！”王如烟崩溃了，她心中唯一希望就这样被浇灭了。 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扑到了巴图的身上，在他脸上留下了指甲印。 巴图虽然恼怒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忍受。 顾清婉让人把王如烟拉开。 “王氏你冷静一点，长风是如何没得，还需要你来讨个公道。” 王如烟就像是没了灵魂一样。 “我？我都要保不住自己的命了，我如何能够去给他讨公道呢？”她喃喃自语。 “王氏，你现在是被父亲休弃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是自由的人了，你的休书当着王爷和三皇子的面已经写好送去备案了。” 顾清婉笑着说。 “呵呵呵呵，我是自由的了？可是可是我没了儿子，我要这自由干什么呢？我儿子！巴图你说，我的长风在哪里，他究竟是怎么死的！”王如烟问。 巴图看了看顾自明，见他点点头，这才开口说来。 “奴才奉命去寻找大少爷，经过多方打听，大少爷混迹在烟花巷里了，奴才赶紧往烟花巷去，发现大少爷不在，有人说见到少爷去了清风倌……” “清风倌？”王如烟不知道心里面该如何形容，长风什么时候染上了这样的陋习？ “奴才找到少爷的时候，房间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少爷……大少爷死在了床上。” “不可能！绝不可能！” 王如烟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她的儿子会死的这样窝囊，竟然死在了那种肮脏之地。 “你看清楚了？”顾自明更是如同吃了苍蝇一般，此长风刻的顾长风恐怕还顶着顾家嫡长子的身份被人议论纷纷。 “奴才亲眼所见，大少爷……大少爷死的很难看，是跪在床上，身上那处都烂了，人奴才已经给抬回来了，如今在府门口……” “怎么放在那里？还不赶紧抬进来！”顾自明震惊之余很是不满意巴图的这样的决定，但是巴图也很无奈啊，自家老爷没有开口他怎么敢把顾长风的尸体直接抬过来呢？ 话音刚落，衣衫不整的王如烟就冲了出去，嘴里还不停地叫喊着：“长风！长风！长风！” 院子里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王如烟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大家连忙起身去外院看。 丞相府的大门并没有关上，外面早就围了不少的人了，有的是从清风倌看热闹跟着过来的，有的则是看到丞相府门前抬了一具尸体回来好奇就围观了。 大门口已经是被围的水泄不通，但是大家讨论最为激烈的还是顾长风在清风倌的荒唐事迹。 “没想到吧，堂堂丞相府的嫡长子，不仅喜好那一口，还喜欢做下面的那一个，那场面简直是……就连画本子都不敢那样写！” “真的假的？不会吧？好歹是贵家公子，怎么样也该要写脸面的吧？” “要什么脸面啊，你没听说吗，这可不是顾大公子第一次行这样的事情了，早在丞相府里面就已经有踪迹可寻了。” “丞相府里的事情你也知道？” “你不会是外地来的吧，当初的事情丞相府压根就没有压住好不好……” “什么事什么事？”大家又是一顿好奇地围在了一起。 “早在以前，顾大公子就和其表哥在那祠堂里面有了首尾，据说啊，自此开启了顾大公子人生的新道路。” “不对不对，这一次我听说可不是这么回事。” “哦？你哪里又有什么版本？” “我听说啊，是顾大公子欠下了巨额赌债，没有办法偿还。” “那和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啊？” “你不知道吧，还不上钱了，自然得想办法，加上顾大公子喜欢这口就跑来清风倌做那小倌倌了，顾大公子虽然长得不怎么好，但是架不住人家是贵公子细皮嫩肉的不是？而且……还很会来活哦。” “哇哦……”众人一下子觉得这个瓜可真是太大了，有些不好消化了。 “这官宦人家的子弟也太会玩了吧，这顾家的门庭都这样乌烟瘴气了，他家的儿女恐怕是不好嫁娶了。” “有什么不好嫁娶的？这府上的顾二小姐还是未来的三皇子妃呢，可是名门呀。” 外面的人还没有议论完，丞相府的大瓜又咕噜噜地滚来了一个。 众人在门口只见，有个女人披头散发而且还湿漉漉地光着脚跑了过来，身上的衣服也都散开了，里面的肚兜都是若隐若现的。 那女人跑过来一下子就扑倒了尸体上面，不停地痛哭。 第208章 粥棚又出事了 “长风！长风！我的儿啊，长风，你是怎么了，你醒醒啊。” 王如烟颤抖着手揭开上面的白布，她不敢相信这就是她的儿子顾长风，可是确实就是顾长风，她颤抖着手摸着儿子的脸。 顾长风的脸上还带着不自然的红，表情也是说不上来的诡异，看似有些享受但是还有些痛苦的样子。 “风儿，到底是谁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王如烟喃喃自语地低声问道，仿佛下一刻顾长风就会回答她一样。 门口围观的那些人有那眼尖的立刻就认了出来。 “哎？那不是丞相夫人吗？” “天呐，怎么是丞相夫人！这这这……这也太伤风败俗了吧？” “这顾家的门庭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有人从外面挤了进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我赶上了吗？赶上了？” “怎么了你这样着急？” “这不是看热闹，你们还不知道吧，粥棚那边刚出了事，我又听小乞丐说顾家也出了事，我这跑了多处赶着看热闹，恐怕落掉了细节。” 有人就说：“丞相府的热闹你也敢看啊，小心丞相大人直接拿了你。” “不看，明日的话本子我可怎么写啊，茶馆里说书的大家都听腻了，难得有这样好的题材。” “哎哎哎，这位小哥，你说粥棚，粥棚又怎么了？” “你们不知道，早晨有人喝了顾二小姐的粥直接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三皇子说大夫看完了就是中暑了不是吃坏了东西。” “这我们也知道啊。”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三皇子走了没有多久，那玉家就送来了好几车粮食，说是管够。” “玉家真是好人家啊。” “可疑的是，那些送粮食的车并不是空着走的，有人开始从粮库里面搬粮食上车，大家都疑惑不已的时候，有个长工一不小心摔倒了，他身上的米粮就散落了一地，一看不要紧全都是发了霉的陈米啊！” “我的天！这粥棚里面的粮食都敢动手脚？” “可不是，那头灾民已经暴怒了，要不是听说丞相府这边热闹更有意思，我都不会过来。” ……大家又开始讨论起来了。 顾自明赶到前院的时候，门口人声鼎沸，他多少也听到了只言片语，连忙问下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粥棚那边又怎么了？” 下面的人连忙去打听过来回复的也和那个人说的差不多。 顾自明不知道今年到底犯了什么太岁：“走走走，赶紧去粥棚，巴图派人去请三皇子！快去！” 只是还没有走到大门口，人群里面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是京兆府尹赵大人带着人过来了。 顾自明虽然眼下比较着急但是也得问清楚这赵大究竟过来干什么的。 “赵大人光临舍下，不知有何贵干？” “下官不敢！只是有人来报官说是贵府大公子手上有一条人命，所以特意前来请大公子走一趟。” 顾自明看了看地上的顾长风，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说：“请大少爷？请吧，就在地上呢，赵大人想要就直接抬走吧，自便。” 顾自明说着就要拂袖而去，不过还是被赵大人拦住了。 “丞相大人且慢，由于涉及到的人命比较多，而且原告还是证据确凿，在下需要进府查看……” “随便随便，赵大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有句话有有言在先，要是查不出来什么东西，赵大人休怪本官拉着你到皇上面前讨个公道！” “自然，在下自然不敢随意定罪，所以才要搜集一番证据。” 顾自明着急的不得了，前面粥棚的事情还不知道如何了，眼下他必须过去，转头他瞧见了顾清婉和顾含青。 “清婉，青儿，你们姐弟二人留在府上配合赵大人查案吧。” “父亲……万一我们说错了话……”顾含青有些顾虑地说。 “呵呵，没什么错的，顾长风已经被我逐出家门不是我们顾家子孙了，他做的一切都和顾家没有关系，这是王爷和三皇子见证过得了，至于王氏也已经被我一直休书休了，随便赵大人怎么查吧，本官还有事，告辞！” 顾自明故意在人前说了这么多话，他就是让大家知道，顾长风无论多么的十恶不赦都和顾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随后顾自明带着巴图他们往粥棚那里赶去。 顾清婉看着顾自明离开的背影，心里暗暗道：“顾自明，你以为就这样了吗？不会的，事情的发展远比现在更精彩。” 顾自明带着人到了粥棚，不仅是三皇子赶到了，就连楚王也在，顾自明心里咯噔一下，暗暗觉得有些不好。 楚王派了亲兵镇压住了暴动的灾民，对于楚王，老百姓还是很敬畏的，因为一直都是楚王在外面打仗，保家卫国，楚王的威望仅次于皇上。 “王爷，您要给咱们做主啊，顾二小姐丧尽天良竟然用发了霉的陈米打发咱们，咱们不是吃不上饭的，只是家园遭了难，没必要这样糟蹋我们吧？” “诸位放心，本王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眼下大家也请稍安勿躁，本王看了看现在的粥还有馒头都是新鲜的，大家完全可以放心的用。”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动。 楚王见状沉声道：“给本王顿来一碗粥还有一个馒头，正好本王有些饿了。” 三皇子也立刻说道：“还有本皇子也要一份。” 萧玉恒绝对不能够落在下风，这场施粥是以他的名义办的，出了问题老百姓一定会骂他的，失去了民心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顾自明连忙亲自端了三碗粥还有三个馒头，和楚王三皇子一起把粥喝了把馒头吃了。 众人见状才稍微放心一些，只是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那那也只能说明目前吃的没有问题，那散落出来的陈粮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王看了一眼萧玉恒，说：“这施粥是你办的，你来跟大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玉恒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对策，此刻也没有打愣。 “各位父老乡亲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本皇子是能够解释的。”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有王爷在，你少糊弄我们不懂！” 萧玉恒心里面是不高兴的，没想到皇叔的威望这样的高，就连他是皇子的身份都不在乎了。 “那是自然，有皇叔在本皇子也是不敢说谎的不是。这粥粮是没有问题的，大家可以随时派个你们信得过的去里面检查检查里面是不是都是新粮。” “那地上散落的陈米是怎么回事呢？” “那些啊，那些本来就是粮仓里面的，我的未婚妻顾二小姐因为顾虑下人会弄错了，故此跟本皇子和丞相商量把陈米搬出去，所以才有了众位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对对对，本来说好了晚上把陈米搬走，但是担心有心之人误解我们鬼鬼祟祟，所以就安排了长工有时间就来搬，长工都比较辛苦，这不才出了这样的纰漏，回去得多给些银子这么热的天好好休息才是。” “那陈米真的不是给我们吃的？” 顾自明笑着说：“当然不会啦，三皇子爱民如子怎么可能拉陈米给老百姓用呢，诸位多心了。” 下面的人相信了五六分了，开始议论起来。 “三皇子都这样说了应该没问题吧，就连丞相也出口保证了不是？” “再说还有王爷在呢，晾他们也不敢说谎。” “就是就是……” 楚王一看差不多了，大手一挥，让亲兵退下。 “行了，事情也算弄清楚了，大家都冷静下来就好了，这个季节正是吃桃子的好季节，我名人去采买了一些不多，大家一人一个分一分吧，本王先说好孩子妇女优先，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就等着剩下的吧，没得到的也不要抱怨啊！” “哈哈哈哈。”众人笑开了。 这时候一个汉子说：“桃子可是时鲜货，不过咱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咱们家乡那边也有好吃的水果，京城虽然是繁华之地但是这样的新鲜果蔬却少得很，等咱们回去给皇上和王爷稍上几筐子尝尝啊。” “就是就是，先紧着孩子女人吃，咱们这些糙汉子吃了能到哪啊，女人孩子吃了解解馋水灵灵，糙汉子吃一筐子估计也水灵不起来了！” “哈哈哈哈。” 顿时周围的气氛轻松不已，萧玉恒看着楚王和下面的老百姓达成了一片心里面顿时不高兴了。 没想到自己跑里跑外，出钱出力还没有楚王一句话几筐桃子好用。 这边的事情刚解决完，就看到有人急匆匆地跑来对顾自明说。 “老爷老爷不好了，您赶紧回去看看吧，赵大人，赵大人在后院挖出了好几具尸体！” “什么！” 顾自明眼前一黑，巴图连忙扶住了他，顾自明恨不得现在自己就晕死过去才好，渴死他真的晕了事情依旧得不到解决。 “哦？开起来顾丞相有难了，身为咱们大庆朝的丞相有了困难，本王不能坐视不管，走吧去看看，万万不能冤枉委屈了咱们丞相大人。” 楚王说着就带人走了。 “王爷，王爷……”顾自明还是没有拦住楚王。 萧玉恒脸色阴沉：“丞相大人！可真是大忙人啊！哼！” 第209章 顾长风死因 “这……”顾自明心里面别提有多憋屈了，他也是分身乏术啊。 今天从一早上起来他右眼皮就一直在跳，他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但是没成想到会这样的糟糕。 显是粥棚这边出了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家里面又出了事情，家里面的事情还没解决完粥棚这边又出事，真是老天爷不容他了。 三皇子还一味的责怪他，顾自明心里也明显的开始不高兴起来了，本来就可以不用施粥的，要不是为了让皇上早点看到三皇子，让三皇子也早点出来，他有必要这样费劲巴拉的筹谋？ “老爷……”巴图在一旁担忧地小声提醒道。 “走走走，赶紧回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刚才来报信儿的小厮呢？你问清楚了没有？” 两人边走边说。 “回老爷的话，问清楚了，不过那个小厮也是知之甚少，大概就是赵大人到咱们府上搜查，本来并没有什么，谁知道赵大人到了大公子的院子里面不小心摔倒了，然后又不小心看到了被土掩埋的半只手……” “呵呵呵，不小心，就这样的凑巧这样的不小心吗？”顾自明淫浸官场几十载，他才不会相信有什么不小心这么一说。 “奴才也是不相信的，可是就这么一个不小心，就在大少爷的院子里面挖出了好几副尸体，总是场面很是难看，老爷赶紧回去看看吧。” “走，抄近路，一定要在楚王和三皇子前面回去。” 顾子明的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他站在大门口喘气，好歹赶在了两位大人物前面回来了，但是也没有什么用，因为二人紧随其后就到了。 “哟，顾大人真是好脚力，竟然比我们先要到。” 顾自明尴尬地笑笑：“王爷说笑了，下官归心似箭……王爷下官先进去了，您和三皇子自便。” 说罢顾子明匆匆往府里面去。 可是天不遂人愿，丞相府的门口那是被围观的老百姓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竟然还有人在不远处摆起了茶摊子，一时间丞相府的门口比那集市还要热闹。 顾自明和巴图挤了半天都没能挤进去半个身子。 楚王站在后面说：“看样子丞相归心似箭也没有办法抵挡住民意啊。” 顾自明脸色漆黑，当着楚王和三皇子的面他也不能去呵斥这些百姓，要不然适得其反，百姓们把他围住了那就更不好脱身了。 “王爷见笑了，只能委屈王爷和三皇子一起随着下官从侧门进入了……” “本皇子和皇叔什么身份，从你家侧门进入？”萧玉恒不满意地说。 “这……”顾自明皱着眉头，他是真着急啊，真想丢下他们两个赶紧回去。 “无妨，事从突然，小三你就跟着皇叔一起去吧，免得你那娇滴滴的未婚妻吓晕了。” 一行人绕过了人群从侧门进入了丞相府。 丞相府的前院空地上摆着一具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看体型大大小小没有十具也得有八具。 赵大人正在和仵作蹲在那里验尸，王如烟还是一身狼狈目光呆滞地抱着顾长风嘴里念念有词。 楚王环顾了一周，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顾清婉，正皱着眉头捂着嘴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自明没有办法只能问顾清婉和顾含青。 顾清婉反应过来，看到顾含青脸色苍白，她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年轻人，遇到了事情还是没有办法镇定自若。 “父亲，我已经派人去知会您了，事情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 楚王本来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命案，但是亲眼见到之后也是震惊不已，他把赵大人招过来询问。 “怎么回事？” “回王爷的话，近期有人报失踪，下官追查了很久查到了丞相府上，一时间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证据直指丞相府这才过来的。” “那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经过臣等初次勘察，从顾长风的院子里面挖出了八具尸体都是女性，而且年龄阶段解不等，上至四十岁老妇人，下至十岁孩童……” 此话一出，外面围着的老百姓全部都倒吸一口凉气。 萧玉恒皱着眉头说：“赵大人拟办案子不知道清理现场吗？现在围观了这么多人，会影响办案的。” “回三皇子的话，臣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门口的老百姓太多，而且他们都在门口带着不曾踏进来一步，臣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直接让官兵驱逐走不就成了？再这样下去，丞相府的门槛都要被挤烂了，这里就跟菜市场没什么两样！” 萧玉恒虽然嘴上是对赵大人说的，但是眼睛却看着顾自明，他这是在提醒顾自明，不要让事情严重到人人皆知的地步。 顾自明领会连忙让巴图带着人把丞相府的大门关上，但是关门之艰难可想而知，老百姓都等着看热闹呢，谁愿意就这样被拒之门外，要知道高门家的热闹那不是想看就能看得到的。 虽然很费劲，但是大门还是关上了，有那好事的竟然趴在了墙头往里面看。 顾自明对楚王和三皇子有所顾忌，但是对这些老百姓却没有任何顾忌了。 “好歹在下还是朝廷命官，若再有人怕我府上墙头偷窥我府上之事，正好京兆府尹赵大人也在，本官免不得要陪他去京兆府走一趟！” 话音一落，那些好事的也都是形单影只，悄悄地退了下去，但也只是不翻墙投了，老百姓们还是围在外面议论纷纷没有离开。 “呵，丞相果然官威斐然。”楚王嘲讽道。 “王爷……” “不必言说了，三皇子说的没错要肃清现场，无关人等都羁押候审不许出去，大小姐和二公子也回去吧。” 萧璟宸是心疼顾清婉的，想着她一个女孩子却要看到这样恐怖的场面，免不得晚上就要做噩梦了，看样子晚上自己还得亲自过来一趟陪陪她，不然恐怕这个姑娘会怕的睡不着觉。 如果顾清婉知道萧璟宸是这个想法一定也会给他一个大白眼的。 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顾自明说：“我府上不可能有这样多的人命，赵大人你一定要调查清楚，还本官一个清白才是。” “下官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敢乱了分寸，王爷可否让证人进来？” 楚王的亲兵给楚王他们搬来了椅子在正屋门口，楚王大刀阔斧地坐了上去，三皇子自然也跟着落座了。 在得到了楚王的首肯之后，两名官兵从里面打开了大门的一个缝隙，不一会从外面带进来了一对老夫妇。 “上面坐着的是楚王爷和三皇子，你们且说来。”赵大人说。 “王爷三皇子要给草民做主啊，前些日子草民的孙女儿随着我家老头子来丞相府送菜，只是一会功夫就找不见了，当时只觉得小孩子贪玩让府上的人去帮忙寻找，来人却说府上的小姐看上了我那孙女儿，我原本想着这孩子是有造化的，能被丞相府的小姐看上，日后一定不愁吃喝了，呜呜呜” 说着那个老妇人就哭了起来。 旁边的老头继续说：“谁知道接连好些天都没有信儿，我们使了银子打听，说小姐身边根本就没有我那孙女儿，后来又有人来说我孙女儿早就家去了，并不在丞相府，可是我们找遍了能找的地方，问遍了能问的人，就是找不到我那可怜的孩子的下落……” 顾自明皱着眉头，沉默了半响开口道：“老人家不要着急，你且去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的孙女儿。” 赵大人不曾想顾自明会亲自出面处理这件事情。 “顾丞相，本王建议你还是暂退一旁吧，毕竟是在你家出的事情，顾丞相就算是真正不怕影子斜，也应该避嫌。” 三皇子也跟着说道：“顾丞相，本皇子相信你是无辜的，您暂且在一旁看着吧。” 那一对老夫妇相互搀扶着，在衙差的带领下找到了他们的孙女儿，顿时嚎啕大哭，叫喊声差点把丞相府的天都要捅个窟窿。 后面的程序自然就差不多了，陆续有人进来认领尸体，认领完之后统一被京兆府尹带到另一处院子里等候。 “王爷！王爷腰围我们做主啊！丞相府杀人偿命啊！” 就听着受害者家属一遍哭喊一遍咒骂着。 萧玉恒没有说话，他的心情也十分的沉重，看着刚才打开的白布，里面的人都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要不是至亲前来认领，恐怕要做一辈子的孤魂野鬼了吧。 认领最后还有几具没有人认领的。 “顾丞相，是不是找来府上的管事，来看看是不是府上的人？” 顾自明黑着脸点点头，让巴图叫了一个婆子上来，那婆子看了几眼立刻吓得尖叫了起来。 不出意外，剩下的四具都是府上丢失的小丫鬟了。 “王爷，三皇子，目前涉及到的人命有点多，在下……” “依本皇子看，这里到底是顾丞相的府邸，不是审案子查案子的地方，赵大人要不先把这些认证物证带回去，择日再审理？” 赵大人显然是不采纳三皇子的意见，他看向了楚王。 萧璟宸想着这里面推波助澜的一定有顾清婉，既然都下了这么大的功夫也不能让她的心血白费了。 “赵大人是京兆府尹，经验比我等要多，只要公正就好，一切有皇上。” “下官明白了，这件事情既然是从大公子的院子里面找到了，那大公子就逃不了干系。” 第210章 老夫人出事 顾自明冷笑一声：“大公子？我府上没有什么大公子了，顾长风现在就是一个外面的人，和我顾家没有什么关系，人就躺在那里，赵大人要是想要抬走就是！” 顾自明心里暗自窃喜，还好早一步把顾长风逐出家门，还是在王爷和三皇子的面前做出来的，现在就算这件事情闹大了，也只是伤顾家皮毛伤不了根本。 这个时候大家才想起来顾长风，顾长风已经死了，王如烟还抱着顾长风的尸体。 她听到顾自明的话，抬起头来忍不住笑了，而且越笑声音越是渗人。 “你笑什么！”顾自明气急败坏地问。 “我笑什么？我笑你的狠毒和绝情，赵大人，我知道事情的一切，她们确实是我儿弄死的，可是我儿已经死了，难道让那人逍遥在这个世界上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大人问。 萧玉恒暗暗觉得有些不好，连忙开口打断：“赵大人，一个疯了的女人，说话又有几分可信程度？与其在这边听她胡言乱语，不如抓紧时间调查真相才是要紧的，顾丞相你不是已经休妻了，怎么她还在你府上败坏门庭？” “三皇子你说什么！那可是我母亲你的岳母啊，你不为她讨回公道还在这里说这样的话！” 顾含娇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她身形也是狼狈，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来人，带二小姐回去！” “父亲！父亲你就饶了母亲一次吧，女儿求求您了，三皇子求求您帮帮娇儿！” 三皇子脸色铁青，他上前扶住顾含娇悄声地说：“你也不看清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母亲已经是一枚弃子了，留着只会拖累你我还有丞相府，你识相的就赶紧给本皇子回去！” 顾含娇被三皇子与语气中的冰冷刺的打了一个寒战，她抬眼看向王如烟。 王如烟虽然总是办蠢事，但是她是这个府上对她真好的人，她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一个合格的母亲，从小到大，要不是她的庇护，顾含娇承认自己也许活的还不如顾清婉。 此刻王如烟掩在看着顾含娇，她面带凄凉的泪色，笑着对顾含娇摇了摇头，示意让她走。 顾含娇自然也看到了她怀里面死掉的顾长风，顿时她明白了萧玉恒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在权衡之下，她选择了晕倒，再一次被下人抬回了院子，她心里知道，这一别也许就是永生永世了。 看到顾含娇离去了，王如烟心里面高兴又心酸，高兴的是她保住了她唯一的女儿，心酸的是，她宠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到了最后选择了舍弃她这个母亲。 衙役从后面又拖出来一个人，身上血淋淋的呼吸微弱，不过王如烟一眼就认出来。 “阳哥！” “大人，这是从老夫人院子后面找到的，人还有气。” 赵大人皱着眉头问：“顾丞相，你竟然敢乱用私刑？” “这人来我府上偷盗，一个贼罢了，捉贼的时候府上的下人不小心用力过猛，这不是还没有死。” 顾自明满不在乎地说。 “顾自明你真的是自私又狠心！”王如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口气跑到了大门口，拉开大门，瞬间门外偷听的人都趴了一个趔趄。 王如烟佝偻着身子，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很多，如同濒临死亡的野兽一样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王氏你要干什么！”顾自明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面色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慌乱。 “哈哈哈哈，顾自明你也会慌乱吗？你不是自诩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吗？如今你也尝尝被毁灭的滋味吧！” 王如烟身后看热闹的老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丞相！既然这个人已经疯了，你还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派人把她给弄下去！”萧玉恒站起来紧急呵斥道，他很明白这个女人是要破釜沉舟了。 她是顾自明的枕边人，万一真的说出来什么不该说那可就糟糕了。 “来人！” “怎么？玉恒啊，你在担心什么？”楚王这个时候从背后开口问。 萧玉恒心下懊恼，他一着急怎么把这个阎王爷给忘记了。 “回皇叔的话，侄儿没有担心，只是觉得顾丞相为大庆朝殚精竭虑很不容易，不想他这样轻易地被人毁了名誉。” “嗯，到底是未来的岳父，你孝心可嘉，你父皇知道一定会开心的。” 萧玉恒又被噎的说不出来了。 “呵呵呵，左右不过是一死，大家听着，这个男人是丞相府上的偷儿，还被丞相抓了个正着！不过，他偷的不是东西，而是人！” 众人齐声哗然。 “没错偷的就是我，堂堂的丞相夫人王如烟，还有顾家嫡长子顾长风也不是顾自明的亲自，而是我和这个男人的儿子，顾自明就是一个绿王八，给人家养儿子快二十年，哈哈哈。” “还有！”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听到了没！”顾自明说着就要上前亲自抓王如烟，却被赵大人带来的人给拦了下来。 王如烟再被抓到之前连忙喊道：“还有这满院子的尸体，确实是我儿顾长风弄死的，不过却都是老夫人授意！她心疼孙儿，看到我儿长风闷闷不乐就想着给他找点有趣的，那买菜的孙女也是老夫人派人引诱进来的，可怜我的长风被顾自明这个恶毒的人折磨的不能人道了，呜呜呜……” “老夫人明知道长风不能人道，但是她偏偏不信，想要重孙子，还给我儿下药，这才酿成了这般惨剧！” 这个瓜有点大还有点多，大家伙一时半会消化不动了。 “合着是老夫人明知自家孙儿不行，还骗人去传宗接代？” “这样太黑心了吧？” “王氏，你还是想想你的女儿，你还有一个女儿没必要这样，你要是有什么不测，你的女儿又该如何？”萧玉恒提醒道。 王如烟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玉恒，她知道三皇子这是在拿顾含娇来威胁她，所以她是不会说出和三皇子有关的任何事情。 王如烟跪在地上说：“三皇子，二小姐是无辜的，她一生才情四溢纯洁聪颖，钟爱于您，还请您能够善待她。” “那你就清醒一点，不要再做傻事了。”萧玉恒看着王如烟软下来的态度，以为她开始顾及顾含娇了，只要有所顾及那就好办。 可是王如烟只是跪在那里磕了三个头，站起来说：“王爷，赵大人，罪妇知道我已经没有什么活路了，当初和老夫人一起联手害了先夫人宁静娴，我就知道这都是早晚得事情，这件事情我已经跟大小姐说明了前因后果。” “你可以跟本官会京兆府尹，一一讲明。” 王如烟摇摇头说：“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顾自明也不会放过我的。” 趴在地上的郑大夫这个时候如同回光返照一样抬头看了一眼王如烟：“烟儿……” 虽然距离很远但是王如烟还是知道郑阳在呼唤她。 “阳哥，烟儿对不起你，咱们唯一的儿子也没保住，还害了你的性命，来世我给你做牛做马偿还你！” 说罢王如烟一头砰死在了丞相大门的门槛之上，血溅当场让周围的人都散开了许多，恐怕被血染上了。 “烟儿！”郑大夫发出怒吼，一口鲜血涌了上来，他两眼流出了鲜血对着顾自明说道：“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一定要会断子绝孙！” “哼，就算你给我下药了又如何？难不成没有人能治好？” “呵呵呵，治不好了，那是南疆的毒，怎么可能治得好！” 听到南疆二字，萧璟宸瞳孔一缩。 “小乙！给他一颗丹药，本王要留着他的性命！带回去严加看管！” 在郑阳咽气的前一刻，小乙拿出了顾清婉给的丹药，一瞬间就吊住了那口气，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小乙和另一个侍卫一边一个架着就走了。 “皇叔！” “不必说了，这人本王留着还有用，再说了他没有涉及到命案，赵大人应该也不需要扣押吧？” “自然自然。王爷自便。” c 事情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了，顾清婉站在远处看着王如烟的死，心里面并没有一丝的畅快，这真的只是开始，可是就算所有该死的人都死了，死去的人也回不来了。 “小姐……”司棋担心的问。 “回去吧。” 萧玉恒死死的盯着郑大夫离开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阴霾。 “顾丞相，事情也差不多要清晰了，下官要带老夫人走一趟，还望您行个方便。” “赵大人！家中老母已经60多的人了，有什么话您可以去后院问，有必要带走吗？” “顾丞相，这涉及到太多人命，不问清楚也不行，而且顾长风之死也得验尸之后再做其他解释。” “顾长风如何我不管，他不是我顾家子孙，只是我母亲，你是不要想带走，她老人家受不了那样的苦。” “顾丞相你何必为难下官？” 第211章 老夫人中风 “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晕过去了，老爷您赶紧去看看啊。”老夫人身边的喜鹊跑来报信儿。 “怎么回事？” “老夫人回去之后就说不舒服，上气不接下气的，她一直在哭说是白疼了大少爷一场，然后就直接晕过去了，现在还有些抽搐。”喜鹊着急的解释着。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请大夫啊！” “婢子已经让人从后门去外头请了，老爷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顾自明的眉头紧锁，就没有松开过，现在他不能直接就走，他因为还有赵大人在这里。 “赵大人，我家里……呵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事情的始末你了解的也差不多了，如果这个时候你还想把我老母亲带走，那就跟着本官一起去吧，不过好歹让她把病治好了再说。” 赵大人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要是把顾自明逼急了，估计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想来现在这个结果应该能够让皇上满意了。 “下官自然不会这样不近人情，请您自便，不过有需要的下官还是会来贵府叨扰的。” “哼！”顾自明甩甩袖子，跨着大步往后院里面去了。 刚才还热闹的院子此刻也变得有些安静，但这只是相对来说的，门口还是围着看热闹的人，他们人多并不怕丞相恼怒会责众。 只是王如烟是砰死在门口的，所以大家还是退到了府门台阶的下面，小声的议论着。 赵大人瞧着这顾丞相是不管不顾了，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给他收拾了。 “得了，来人，把尸体都收敛好抬回去，剩下的……丞相府自会打扫，走吧。”赵大人刚想要离去就看到了还没走的三皇子，他连忙上前。 “三皇子，下官这就要回去了。” “嗯。”萧玉恒沉吟了一会，他靠近赵大人问：“赵大人，这件事情已经算得上是京城中很大的命案了，想必你一定会上报给父皇吧？” “按照流程是应该这个样子，等下官整理好折子就会送呈给皇上阅目。” “应该的，只是本皇子想的是这顾长风和王氏既然已经和丞相府没有关系了，希望赵大人也能够如实的写上。” 赵大人顿时明白了三皇子的意思，意味深长地说：“三皇子多虑了，下官一定会秉公办案，绝对不会徇私枉法的。” “赵大人，我很欣赏你的能力，如果你能够给本皇子效力的话，岂不是一番美谈？” “三皇子抬爱了，都是为了陛下办事的，尽心尽责，不过是为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萧玉恒虽然面上带着亲近的样子，但是 他心里知道，这个赵大人曾经他也派人多番的笼络，但是最终他就是一个又硬又臭的石头，软硬不吃。 “那赵大人忙，本皇子也要回去了，不然父皇知道了恐怕又要生气了。” “三皇子慢走。” 随着丞相府下人的清理和打扫，门口的血迹也被冲到了台阶下面，丞相府厚重的大门在吱呀声中沉重地关上了。 往日门庭若市的丞相府，如今在众人看来竟有些迟暮的感觉。 到了后院老夫人住的地方，老夫人的确有些不大好了，她现在躺在床上不停地抽搐，嘴角还流着口水，此刻顾含娇在床前一边哭着一边呼唤着。 “祖母，祖母您怎么了，您不能有事啊，我母亲没有了，如今娇儿就只剩下您了祖母，如果您再有事，那娇儿就真的没有人疼没有人爱，任人欺辱了祖母……” 顾自明他们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房间里面几个姨娘也都在场，一个个都拿着帕子抹着眼泪，紧跟着进来的是顾清婉和顾含青姐弟俩。 “你们怎么才来？” “回父亲的话，儿子在前头打发那些官差耽搁了一些时间。” “女儿的院子离得远，父亲让我回去，就没敢出来。”顾清婉说。 这确实也是西顾自明自己亲自交代的，他看着跪在床前痛哭不已的顾含娇，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大夫呢？大夫什么时候到？”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 顾含娇还是跪在床前，拿着手绢也不嫌脏地给老夫人擦嘴边的口水。 “大夫，您看看我祖母究竟怎么了。” 大夫也没有多做耽搁连忙进行诊治，他皱了一会眉头拿起了银针刺了头上的几个穴位让老夫人安静了下来。 大家顿时缓了一口气。 “大夫，我母亲是怎么了？” “回大人的话，老夫人是怒急攻心加上悲伤过度，还有到底是年纪大了，气血供应不足导致了晕厥。” “那为何会全身抽搐，嘴角流口水？” 大夫是有些犹豫地，他斟酌了一下词汇说：“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如今能挺过来已经是不容易了，后面……后面醒来大概会部分瘫痪不能自理，伴有口齿不清，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中风症状。” “中风！”顾自明有些诧异。 自家老母亲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一向好得很，怎么会…… 顾自明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大夫，还请您再仔细看看，我母亲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一直都是身体硬朗，是不是……” “老夫人平时的饮食可能有些油腻，吃的太好太补导致了透支，所以才会病来如山倒，日后再饮食方面大人也得注意一些，老人家还是吃一些清淡的比较好消化的。” “多谢大夫，巴图跟着大夫去开药方，送上诊金。” “是。” 等人走后，顾自明问：“喜鹊，你来说说老夫人是怎么回事？” 喜鹊收拾完跪在一旁解释说：“老夫人最爱吃红烧肘子，红烧狮子头还有烤鸭了，如果每顿饭吃不到荤腥那就会发一整天的脾气。” “那你们怎么也不劝诫！失职全部失职！拉下去，全部都给我发买了，照顾不好主子留着还有什么用！”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是夫人说，老夫人好不容易享福了就不要太过阻拦老夫人，顺着老夫人的心比什么都重要，所以……” 柔姨娘擦擦眼泪说：“表哥，你还是消消气吧，姨母这边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把人赶走了谁来伺候姨母，而且这些人都是姨母用惯了的。” “要不是柔姨娘给你求情今天我非得把你们全部打发出去！” “多谢姨娘多谢姨娘。”喜鹊连忙磕头。 “行了，下去给老夫人煎药去吧。” “是，婢子这就去。”喜鹊匆匆忙忙提着裙子弯着腰跑了出去，恐怕主家反悔把她们发卖出去。 “这个王如烟，她……”顾自明能说什么？人都已经死了，总不能再鞭尸一顿才解气吧。 角落里的顾含娇眼神狡黠地转着，她狠狠地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掐了自己一把，跪在地上哭着说。 “父亲，都是我母亲糊涂我母亲犯的错就由我这个做女儿的来偿还吧。” “偿还？二妹妹准备怎么偿还？” “姐姐，我知道如今你也因为我母亲做的事情恨我，甚至说恨祖母，但是祖母到底是我们的亲祖母啊，你就让妹妹留下来伺候祖母吧。” “二妹妹不准备出嫁了？” 顾含娇咬着嘴唇说：“别的我已经不敢再奢望了，如今只盼望祖母能够好起来，父亲和姐姐能够原谅我。” “妹妹真是孝顺，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还在这里担心祖母的身体，真不知道泉下有知的王氏会不会觉得欣慰。” “我母亲……我母亲死了？”顾含娇一副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清婉。 “二小姐节哀，夫人……哦不，是王氏，确实自戕在了府门口。”柔姨娘解释道：“唉，要我说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非要把丞相府的门楣玷污了才算完，这不是给二小姐找不是？” 顾自明打断了众人的谈话：“好了，既然二小姐要给老夫人侍疾，那就留在这里吧，除了这里和你自己的院子哪里都不许去，更不许出门去，听到了没！” “多谢父亲，娇儿一定尽心尽力伺候祖母，不给父亲添麻烦。”顾含娇跪拜在地，看似虔诚，但是你要是能够看到她的眼睛就知道，顾含娇眼里面全是仇恨。 今日你们给我的耻辱，他日我必会加倍偿还！ “正好大家都在这里，家里最近除了变故，以后家里的事情暂时由李姨娘和柔姨娘两人处理，柔姨娘身子沉了从旁协助即可。” “是。” “以后府上只有一个少爷就是顾含青，他就是咱们府上的大少爷，记住了？家里的事情外面如何说，我不管，但是要是让我知道哪些风言风语是从家里面传出去的，休怪我无情！” “是。” 这时候喜鹊她们把熬好的药端了上来，顾含娇连忙擦了擦眼泪，也不嫌碗壁把指尖烫的通红。 “二小姐……”喜鹊有些担心小声提醒道：“二小姐小心烫手。” “不要紧的，祖母的身体最重要，这药不能凉了喝，要不药效就会减去大半。” 顾含娇拿起勺子不断底吹着碗里的热气，然后轻轻抿了一口，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差不多了，来喜鹊，你帮我把祖母扶起来一些，这样就不容易被呛到了。” 喜鹊连忙照着做。 “二小姐，要不让妾身来吧？”柔姨娘说。 顾含娇避开了柔姨娘要来接碗的手，说：“姨娘就不要跟娇儿抢了，说好了娇儿伺候祖母，娇儿就一定会做到的，还希望姨娘能够成全。” 柔姨娘讪讪地说：“二小姐说的是哪里的话，妾身只是想帮帮忙而已。” “多谢姨娘的心意了，娇儿自己可以的。” 柔姨娘和李姨娘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就一起出去了，顾自明他们都在外厅里面坐着。 第212章 要把顾含娇记在宁静娴名下 看到柔姨娘他们出来了，顾自明问：“老夫人怎么样了？” “妾身等想给给老夫人换一身衣衫，不过二小姐全程亲力亲为，妾身没能插上手，现在二小姐再给老夫人喂药。”李姨娘说。 “是啊，没想到，二小姐这样的千金小姐，伺候起人来也能够这样的无微不至，妾身等惭愧不已。” 顾自明点点头，似乎此刻他并不想提起顾含娇的名字，但是顾清婉不会让顾自明逃避的。 “父亲也不要着急，想来祖母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儿子已经让人拿着父亲的牌子去请太医了，稍后让太医再看看。” “青儿长大了懂事了。” “是啊父亲，祖母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顾自明眼神复杂地看了看顾清婉，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句好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顾清婉的嘴里面说出来就显得如此的讽刺。 “听父亲的意思是要把二妹妹认在顾家门里面？” “怎么，对这件事情你有异议？” “不敢，清婉心里面替二妹妹感到高兴，这是一件好事，二妹妹毕竟是父亲亲手教导教导到大的，若是此刻舍弃了，父亲想必也会难过不已。” “那你是什么意思？” “清婉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在想二妹妹的身份问题。” “她的身份？她就是府上的二小姐。”顾自明心里面下意识的认为，顾清婉是在记恨王如烟从而牵连到了顾含娇的身上，他安抚道。 “清婉，父亲知道你在怨恨王氏做的种种，但是娇儿是无辜的呀，她并不知情，而且上次也滴血认亲过了，她的确是你妹妹，日后还是三皇子妃，所以……” “清婉知道，顾含娇是女儿的妹妹，清婉担心的正是三皇子妃的身份，这二妹妹究竟是嫡女还是？” 顾含娇虽然在里面喂药，但是外面说的话她听得十分仔细，听到这个地方她的手停顿了一下，手里的勺子都戳到了老夫人的鼻子上了，还好喜鹊在一旁收拾东西没有看到，顾含娇连忙拿着帕子胡乱擦了擦。 顾自明倒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承认顾含娇是嫡女那么就得承认王氏是他的正室夫人，可是王如烟那个贱人做了那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可是如果不承认王氏的位置，那么顾含娇就不能成为嫡女，除非她记在了先夫人宁静娴的名下。 顾清婉也没有催问，等着顾自明思考。 “咳咳咳，清婉你是知道了，娇儿是皇上亲自赐婚，而且是以嫡女的身份，她自然是嫡出的。” “那父亲是准备让王氏的尸体藏道顾家祖坟？父亲不愧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只是不知道顾家老祖宗会不会气的掀了棺材板。” “你……”顾自明被顾清婉说的老脸通红“那自然不会让那个贱人入了顾家祖坟！” “那么二妹妹就只能是庶女了。” “不行，皇家不会接受三皇子妃是庶女的。”顾自明放缓了语气商量说：“都是你妹妹，为父可以把娇儿记在你母亲的名下，这样她也就是嫡女了。” 这话正合顾含娇的心意，如果记在了嫡母的名下，那么她不仅是名正言顺的嫡小姐而且还是宁国公府的外孙女儿了，这样的身份远比她之前好的多。 “不行！我母亲不会认了仇人的女儿做女儿的。” “清婉，你母亲是个善良的，一定不会介意的。” “哼，丞相大人的算盘打的可真好，这件事情不说我会不会同意，您恐怕得问问宁家同不同意！” 提到了宁家，顾自明的反骨又来了：“这是我顾家门的事情，宁家不同意又如何！” “父亲不要着急，您大可以试试，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包括我舅舅能为我母亲做到哪一步，父亲，如今的丞相府已经是风雨飘零了，不一定能够经受的住宁家的打击。” 顾清婉自始至终都是冷静的，她的冷静让顾自明也慢慢地不再冲动了。 是啊，现在丞相府看似宁静，这不过是假象罢了，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夜，过了今夜明日上朝一定会有一大把弹劾他的折子飞上皇上的案头，而他还没有想好究竟应该如何应对。 三皇子目前情况虽然比以前好了许多，但是皇上有言在先，太子没有回来之前三皇子是不能上朝的，到时候能为他说话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 如果这个时候惹怒了宁家，恐怕他不仅保不住自己的官位，整个顾家恐怕也要保不住了。 想到此处顾自明心里妥协了，因为他还需要宁家帮他化解此刻的危机。 顾含娇听到外面没有声音了，也顾不上老夫人喝下的药烫不烫口，一股脑地都灌了进去。 把昏睡中的老夫人给呛到了，喜鹊听到了声音连忙过去帮忙。 “老夫人，您慢点。” 顾含娇歉意地说：“都怪我，是我照顾不好祖母。” “二小姐不要愧疚，您做的已经很好了，婢子去给老夫人那身干净的衣裳来缓一缓就行了。” 喜鹊走后，顾含娇又收起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走到门后仔细听。 “那这件事情就缓一缓吧，等日后再说。” “日后？日后父亲准备跟谁说？跟我母亲还是宁家还是玉贵妃？” 顾清婉嘴角忍不住漏出讽刺的笑容。 顾自明有些懊恼地说：“那你说究竟该如何！”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来禀报，顾含青听后让小厮在门口等一会，他进去禀报说：“父亲，宁家来人了。” “什么！谁来的！” “听说是宁夫人过来的，本来是听说咱们家出了事情，宁老夫人派宁夫人把大姐姐接回去的，来到这里又听说祖母病了，所以想要前来看看祖母。” 顾自明忍不住连连叹气，不过好在的是宁家来的是宁夫人，他那岳丈岳母还有大舅哥没有来就是好事。 “快快有请。” 不一会，就看到宁夫人急匆匆地过来了。 “舅母，您怎么过来了？”顾清婉亲自出去迎接。 “我怎么能不过来，丞相府上的事情京城里面传的风言风语，你外祖母知道了担心地连水都喝不下了，你外祖父更是要带着亲兵亲自来接你，与其那样还不如我来，你如何了？” “我还好，本来想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就回国公府的，这里确实不太好。” “不太好？怎么个不好？”宁夫人停下加下的步伐问道。 “舅母，母亲的死因清婉已经找到了。” “什么！静娴是如何……” “舅母暂且稍安勿躁。”顾清婉按住了宁夫人的手说：“眼下有个更急眼的事情，我父亲竟然想把顾含娇记在我母亲的名下，以此来维护三皇子妃的地位。” “哼！他顾自明倒是敢想！我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多多少少也从外面听来了，顾自明这是要侮辱我死去的妹妹吗？”宁夫人很是气愤。 “舅母……” “好孩子，为难你了，什么都不要说，我自有分寸，走吧，跟舅母去看看。” 顾清婉点点头陪着宁夫人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面，顾自明上前打招呼，宁夫人也只是礼貌般地点点头。 “顾大人客气了，我先去看看老夫人再来和顾大人说话。” “这是自然，清婉你陪着宁夫人前去。” 到了内室，就看到顾含娇跪在床前仔细地给老夫人擦手，宁夫人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没有上前打扰就带着顾清婉出去了。 顾含娇听到了动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顾大人，今日我是奉了家父家母的意思，把清婉接回去的。” 顾自明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得罪宁家的好。 “夫人不来，我也是准备把清婉送过去的，家里面太乱了，清婉身子骨不好，到国公府也算是清净一些。” “哼，不仅是我清婉需要清净，我妹子也是要清净的，路上我已经有所耳闻，丞相大人是要把您那掌上明珠记在我妹子名下？” 顾自明瞪了一眼顾清婉，有些责怪她怎么把这话都给宁夫人说了。 “呵呵，是提了一嘴，夫人也知道这娇儿也是可怜的孩子，之前岳母不是也很喜欢娇儿这个孩子……” “此事顾大人还是不要再提了，我们宁家不会同意的。” “夫人这是要逼死娇儿吗？”不知什么时候，顾含娇从里面出来了，她两眼通红面色苍白，由春露扶着。 “二小姐这话说的，我听不懂，我只是来接我们家清婉的，何谈逼死二小姐呢？” “夫人，你就行行好，姐姐多我一个不会多的。” “娇儿……”顾自明看着自己千娇万宠的女儿此刻如此的卑微，也心如刀割。 “二小姐说的哪里话，清婉自然不会觉得对你一个不多，毕竟你们是姐妹，但是我宁家可不行，多你一个的确是多了。” 宁夫人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宁家不会让顾含娇记在宁静娴的名下，更不会认了这个白来的外孙女。 “夫人何必拒绝的这样果断，日后娇儿成了三皇子妃，宁家脸上也有光不是？” “顾大人，这样的光我们宁家宁可不要，如今我还能做得了国公府的主，您要是不相信那就亲自问问家父家母也不是不可以。” “我再多说一句吧，二小姐不要妄自菲薄，听说当初三皇子对你是一往情深不惜得罪皇上也要娶你，你也应该要相信三皇子才是。” “夫人教训的是，娇儿铭记。”顾含娇似是委屈一般的答应着，让顾自明再一次心疼不已。 “走吧清婉，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 第213章 顾自明被罢官 第二日上朝，顾自明被皇上一堆折子差点埋了个半死，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痛骂顾自明，那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 “顾自明，你瞧瞧你做的都是什么事情，你身为堂堂的一朝丞相，你看看最近你出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像是一个丞相应该做的事情！” “皇上恕罪。”顾自明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请罪，此刻他什么都不能说，只有这样才能够保住自己。 “请皇上息怒。”下面的臣子们说。 皇上在宝座前面绕了一圈又一圈这才平息了心里面的怒火。 “京兆府尹，你来说说，这个丞相府藏尸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臣已经写好了折子。”赵有亮把折子递了上去后，看到皇上在翻阅，他便继续说道。 “臣整理了证人的证词还有现场的物证，结合最近臣等的调查，凶手就是顾长风是没问题的，而且还有顾长风身边的小厮随从以及院子里面伺候的下人也都招认了，确实是他所为。” 皇上看完后，又把折子砸到了顾自明的头上。 “八条性命啊，八条！在你眼皮子底下竟然没有八条性命！顾自明，你难逃其咎！” “皇上明察，臣有罪，但是臣真的是一无所知的啊，而且顾长风已经不是臣的亲子了，他的行事臣更是无从得知的啊。” “不是你的亲子？” “回皇上的话，昨日臣当着楚王爷和三皇子的面，已经把顾长风逐出顾家了，所以他和臣没有关系了。 “呵呵，臣等不赞同！” “御史台你说说。” “皇上，顾大人昨日出了事情就着急忙慌的把嫡子逐出家门，这是不慈，即便顾长风现在不是顾家子弟，但是他是受着顾家的教养长大的，据说顾长风还是顾大人亲自教导的，可是却教导出了吃喝嫖赌的性子，可见顾大人对于家里子女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是啊皇上，臣等都担心，顾大人还在外面有很多的学生，明年就是科考的年份了，前一阵顾长风还买题泄题，皇上为了江山社稷，臣请顾大人对明年科考之事避嫌。” 顾自明跪在那里不敢抬头，此刻他除了接受所有的弹劾没有别的法子。 “爱卿说的有道理，丞相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为天下学子的表率！顾自明从今以后都不许插手科考之事了！” 又有人上前说：“皇上恐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顾大人休妻弃子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粥棚出了事情。” 顾自明身子一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明明这件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怎么就被在朝堂上捅出来了呢？ “粥棚？粥棚怎么了？现在施粥不是已经结束了，而且灾民们不是已经陆续返回家乡了？” “皇上，现在的情况的确是这个样子，但是据臣了解，那粮仓里面竟然有发了霉的陈米，施粥那天还有百姓晕倒口吐白沫，粥棚那边的人说是因为中暑了，但是臣不慎了解，这中暑还能口吐白沫？” “顾大人虽为丞相，可是办事不利，皇上理应降罪！” “臣等附议。” “皇上，都是臣的过错，臣一门心思地把精力扑在了百姓社稷身上，对家中子女的约束不到位，这才酿成了如今的祸事。” 瞧瞧顾自明为了给自己脱罪是有多么的不要脸。 “皇上，臣并非是抛妻弃子那等薄情寡义之人，实在是事出有因。” “哦？你说说看，你的这个事出有因到底是什么个原因？”皇上饶有兴趣地问道。 顾自明挣扎了一会，把头埋在地上说：“昨日臣家中发生了变故，臣的夫人王氏……王氏在外面偷人，这一偷就是二十年，所以那顾长风也并非我顾家血脉，是那贼人的血脉，臣是曾经好好呵护认真教导的，但是顾长风冥顽不灵，臣也没有办法呀。” 众人听了之后也忍不住在心里面感叹了一句，原来外面传谣说顾自明是一只千年绿王八这件事情并非是子虚乌有空穴来风啊。 只是顾自明到底是一个男人，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还帮人家养儿子二十几年，也是为了自保拼了，他们在座的自认为自己是没有那个单量自爆的。 皇上听了之后也是一愣，突然还有些同情了顾自明。 “这……” “皇上，罪臣没有说谎，当时楚王爷也是在场的，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招楚王来问问。”顾自明说着就忍不住痛苦流泪。 “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本来朕以为朕的后宫已经够令人头疼的，没想到顾大人的内宅更是乱七八糟。” 赵有亮上前问道：“可是皇上，丞相府八条命案又该如何处置？当时丞相府门前围观了许多老百姓，还有王氏也自戕撞死在了大门口，在临死之前还说此事和顾老夫人有关系。” “皇上，罪臣就只有这一个老母了，她是太过疼爱孙子才会行此措施，陛下若是降罪都让臣一人承担吧。”顾自明把所有的责任都拦到了自己身上，这个时候倒还体现出来了他纯孝的一面。 皇上斟酌了一会，说：“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顾长风已经死了，无法再让他偿命了。” “臣建议，把顾长风的尸体拉倒菜市口鞭尸以泄民愤！”顾自明突然建议道。 这个建议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震，这未免也有些太狠了吧，就算那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好歹养了二十年，就算是阿猫阿狗也该有感情了吧？ “顾大人为了自保，经能做到如此的大义灭亲，下官佩服。”赵有亮带着讽刺地说。 “罪臣不是为了自保，罪臣也承认自己有罪，而且臣的母亲也并不是无辜的，所以罪臣自请减俸一年，替母亲受刑法一百仗，并恳请陛下降职以平民愤！” 顾自明不愧是在官场上的老手，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懂得为自己争取机会，让自己化被动为主动，皇上眯着眼睛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大人。 “众爱卿，觉得丞相的提议如何？” “这……”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说这惩罚有些太重了，罚俸就可以了降职就不必了吧，毕竟顾自明也是被牵连的，如果再受一百仗的刑法命也会没有的。 皇上瞧着朝堂上那些为顾自明开脱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还各个振振有词，真的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他的面上明显有些裂纹了，他心里面感叹道，到底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当他要放顾自明一马的时候，宁国公站出来了。 “陛下，臣有本奏。” “宁国公？这倒是稀奇，宁国公有什么话要说，说来听听。”皇上有些高兴，这明显就是山回路转又一村的架势。 顾自明心里咯噔一下，明明就差一点他就可以脱身了，怎么这个时候宁国公跑出来打岔，他到底是要帮自己还是要毁了自己？ 自从顾清婉跟着宁夫人回去之后，他一整夜都没有睡觉，因为顾清婉已经知道宁静娴的死因了，他担心她会把一切都告诉宁家，这样宁家一定会疯狂的报复他的。 但是今天早上一直到之前的那一刻，宁家并没有什么动作，让顾自明放下了警惕之心，以为顾清婉是不想失去自己这个父亲，一定是瞒着了没有说，谁知道…… “皇上，臣有疑问，您刚才也说杀人偿命，赵大人这是不是一条铁的律法？” “自然，杀人者必须偿命的。”赵有亮回应道。 “那就好办了，臣要状告顾大人的母亲虐杀儿媳宁静娴致一尸两命而亡！” “唔！”朝堂之上，所有人都被宁国公这个告御状的举动给震惊了。 “宁国公！你在说什么！我的母亲什么时候杀了静娴？我知道你失去妹妹很难过，但是静娴也是我的妻子啊，她走了我比谁都要难过的！” 谁知道宁国公根本就不理会在那里煽情的顾自明。 “皇上，昨日臣的外甥女顾清婉回到了家中，她亲眼目睹亲耳听到了王氏招认在顾家后院，她是如何伙同顾老夫人图谋我妹妹嫁妆又是如何让我妹妹胎大难产，如何在我妹妹生产之日调换救命的人参导致我妹妹没有力气生不出来孩子大出血去世的，更是招认了在我妹妹活着的时候，顾老夫人借着照顾儿媳的名义，拿着银针虐待儿媳的经过。” “宁国公！我敬你是静娴的大哥，你不要血口喷人，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顾自明你还有没有良心？当初你一无所有，是我妹妹排除万难一心要嫁给你，当时也是你当着京城老百姓的面说要对我妹妹好一生一世，结果呢？” 顾自明有些心虚，但是还是挺直了腰板说：“我对静娴的心天地可鉴，我没什么对不起她的！” “哼，好一个天地可鉴，只是你没想到吧，你母亲在虐待我妹妹的时候竟然嚣张到毫不避讳，当着清婉的面就行那虐待之事，可惜我清婉是个聪慧的孩子，桩桩件件她都记在心里，包括她失足落水都是你的二女儿和你好的好夫人王氏做的手脚，不然我们为什么着急把孩子接走！” “哇……”朝堂之上这些大臣表面上看起来都严肃刻板，但是他们的八卦心也并不比那些女人弱，没想到丞相府的后宅这样的精彩。 皇上阴沉着脸看着顾自明。 顾自明满头大汗，手脚发凉，他失去了刚才的冷静，他着急地说：“皇上明鉴，臣没有，臣也不知情……” “呵呵，丞相大人怕是又要拿自己忙于朝廷社稷来说事吧，对内宅之事管理不周？也行，今日我也没有想把你如何，只是皇上和赵大人说了要杀人偿命，王氏已经死了，那就还有顾老夫人，只要她服了法，我父亲母亲也能够放心心病，我妹妹也能安心了。” “那怎么行，那是我母亲……”顾自明这个时候有些为难。 “那如何？顾大人要替母受死？” 宁国公是武将，但是嘴皮子功夫也甚是了得，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对皇上句句陈情。 “陛下，顾自明这厮太不要脸了！” “他那样对待我妹妹不说，还对清婉不闻不问，要不是我父亲母亲，想来清婉早就去陪她娘亲了，都这个样子了，昨日我母亲不放心命夫人去接清婉回家，可是我夫人到的时候，他顾自明竟然逼迫那可怜的孩子点头同意，让帮凶的王氏的女儿记在我妹妹的名下，成为嫡小姐还要成为我宁国公府的表小姐！” “咿……” 这时候众位大臣难得摒弃了自己谁哪家阵营里的人了，都露出了一致的表情，果然如宁国公说的那样太不要脸了。 “没有啊皇上，我我我我是看着娇儿那孩子太可怜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她和三皇子的婚事近在眼前了，臣想的是不能丢皇室的脸才出此下策的。” “礼部你来说说。”皇上点名问。 礼部侍郎斟酌了一会，想了想皇上的态度，开口道：“本来是顾大人的家事，但是却牵扯到了皇家媳妇，这……这顾大人既然如此笃定顾长风不是你的儿子，那二小姐的身份……” “顾自明你如何解释？” “皇上，罪臣曾经和罪臣的两个女儿还有小儿子进行过滴血认亲，顾含娇的确是顾家子孙。” 宁国公在一旁沉着脸冷哼一声：“滴血认亲？顾大人在怀疑清婉的身份吧？也是，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当年走的时候还是个小娃娃，现在变得婷婷玉立，你也不敢置信吧？” “不是，你怎能如此歪曲我的意思？”顾自明没有办法解释，他总不能再自曝自家丑事来解释吧？ “那也不太行啊。”礼部侍郎为难的说道。 “皇上这皇家媳妇是最不容有差错的，这关系到皇家子嗣的，顾二小姐的母亲行事如此不讲妇道没有女德，臣对二小姐的私德也有所怀疑，再说滴血认亲也不一定那么准，三皇子是皇家贵子不应该受此委屈。” 皇上沉吟了一会说：“可是朕已经下了旨意，不能朝令夕改啊。” “皇上不必为难，这事从缓急，皇上也没必要收回成命，只需太后娘娘下一道懿旨就好了。” 礼部也是个人精，有些话说一半就好了，该决策的事情还是要留给皇上才是对的。 “皇上，臣告御状，请皇上为我宁家做主！”宁国公从衣袖里面拿出早就写好的状子递交上去。 皇上大略看了看，上面的笔迹是老国公的笔迹。 “皇上一定要重重惩罚顾自明，这样的人难以为丞相，臣等不服天下学子也不服！” 众人算是看出来皇上对这件事的态度了，如果之前只是生气那么现在皇上明显就是想要罢了顾自明的官。 向着顾自明这边的人也立刻做出反应，如果顾自明下去了他们日后的日子也不一定好过。 “皇上，顾大人也是爱女心切才有了如此的举动，再说了这毕竟是顾家门里的事情，就算再普通人家里面，让下面的子女记在嫡母名下也是常有的，昨天宁夫人许是误会了什么，顾大人爱女心切怎么可能逼迫大小姐呢，也许就是在商量正巧被夫人瞧见了。” “是啊皇上，我不可能逼迫我和静娴唯一的女儿，当时也是和清婉再商量的，国公爷一定是误会了。” “哼，张大人真是好口舌，我是想不到，普通人家的嫡母会认了仇人的女儿做自己的女儿，这般大度应该上表朝廷，让皇后娘娘赞誉一番好做天下嫡母的表率才是。”赵有亮在一旁忍不住地讽刺道。 皇上这个时候也把手上的状子看完了，此刻大家都默不作声就看着皇上究竟会如何表态。 只见皇上揉了揉额头说：“丞相，你真的是太令朕失望了，瞧瞧你最近做的桩桩件件，就连真的三皇子也被你给教导带歪了，真的心真是……” 顾自明没想到这和三皇子有什么关系。 “朕突然对朕的三皇子心生疼惜，也不必皇后娘娘做主了，朕今日就在这朝廷上把这事情断一断。” “着礼部拟旨，顾家二小姐顾含娇，其母私德败坏被休下堂，顾含娇不是嫡女身份有辱三皇子妃名位，但念其与三皇子情投意合又有患难与共之情，特意降为侧妃，三皇子正妃由户部尚书李大人之女李倩语相配，其他的……礼部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是，皇上，只是婚期……” “婚期不变，不过为了维护正妃的地位，侧妃在正妃入府第二日入府，哦对了，侧妃的位置上再加一个玉家小姐玉欣秋。” “玉家在最近里里外外大大小小也出了不少力，况且玉贵妃也想着亲上加亲，朕有心弥补他们那母子二人，就成全了玉贵妃的心意吧。” “皇上仁慈！”众位大臣说道。 “再有老国公所陈情的事情朕准了，准许宁家与顾家和离，并接走宁大小姐和其女顾清婉。” “皇上！”顾自明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圣上。 “丞相府藏尸案，京城中闹的人心惶惶，没有个章程也是不行的，虽然凶手已经没有了，但是帮凶还在，朕念其年事已高，特准许其子顾自明的恳请代母受罚，即刻起剥夺顾自明丞相之位会去面壁思过，待日后再商议去和上任。” “皇上三思啊，要是丞相没了，那可就乱了。” “是啊皇上，您不看功劳也要看苦劳，丞相大人为朝廷尽心尽力，求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看着下面那群求情的人，冷笑一声：“果然是顾西宁的好同僚，怎么，朕的朝廷没有了丞相就运转不下去了吗？朕偏偏不信这个邪！” “皇上息怒！” “即刻起，废掉丞相之位，所有权利收回，六部各司其职相互监督，朕要你们对大庆负责对朕负责！” “臣等遵旨！” 下面的大臣跪倒了一地，这一刻他们才明白，皇上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看顾自明这个丞相不顺眼了。 确实一个皇上怎么能够允许所谓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存在呢？ 皇上这是把权力收回自己手里面，日后也好办事，这样就不必要事情通过丞相之后自己才知道，那样就太被动了。 而且虽然表面上安抚了三皇子，但是实际上是削弱了三皇子的实力，一个母亲私德不休的侧妃又会有什么前途可说呢。 大家出了朝堂都有些恍惚的感觉，有人欢喜有人愁，看宁国公的表情那是顺心了，但是户部尚书李大人的面上如丧考妣。 有那好事的，上去询问：“李大人，恭喜呀，很快你就成为了皇亲国戚了，三皇子的岳父啊。” “你莫要挖苦我，雨露均是君恩，没有什么恭喜你恭喜的，小女名声不好，想来也是委屈了三皇子。” 谁人不知道李大人的嫡女名声是被三皇子给败坏了，当初李大小姐千里救心上人的事情，还被传为了一段佳话呢。 大家见李大人并不想说这个话题也似乎不喜欢这样的赐婚，也都摸摸鼻子不再去碰壁找不自在了。 所有人心思各异，但唯有顾自明还跪在大殿之上久久无法回神，怎么就几个时辰之间自己就被打回了原型一无所有了？ 明明……明明他已经做了补救，昨天夜里也找三皇子商量对策，怎么今日三皇子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来解救他？三皇子要弃了他不成？ 顾自明意识到了这一点，低着头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能够的，他顾自明一定会重新回来的。 宁家是今日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终有一日他会连本带利地全部讨回来。 赵有亮也是那个没有走的，他上前说：“走吧顾大人，您还要替老夫人受刑。” “不要碰本官，本官自己会走！”顾自明甩开前来拉扯他的官兵，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努力挺直腰板让自己显得不要那么狼狈。 顾家此刻也乱了一团。 第214章 顾含娇新添助力 当初顾自明凭借一己之力坐上了丞相又要娶宁国公的千金嫡女，皇上赐婚并且赐了一个宅子。 如今官位不在了，这丞相府自然要被收回去的。 顾自明还在宫里受刑，宫里的人就到了。 内监先是带来了太后娘娘的懿旨，把顾含娇里里外外说了一顿，最后到底是没让皇上下旨，这样未免太打皇上的颜面。 顾含娇不可思议地拿着懿旨，她怎么就从正妃变成了侧妃？而且正妃还让李倩语捡漏捡走了，那她这些年所付出的努力算什么？ 老夫人虽然卧床，但还是被人抬着出来接旨，懿旨上的文字没有一个是不好的，但是用大白话说开就差指着鼻子骂顾老夫人为老不尊，连累子女祸害全家。 老夫人虽然是中风了，但是人并没有听不到或者是痴傻，听到了这一番话之后心里面着急嘴里面呜呜囔囔地喊着，一下子又把自己给气晕了过去，下面的人又是好一顿的折腾。 家里面也没有主事的人，主子目前也就是顾含娇和顾含青两人了，李姨娘和柔姨娘虽然管着府里面的中馈，但是在决策上她们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送走了内监，顾含娇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在顾含青还没有开口之前说。 “父亲如今还没有回家，家里大姐姐又不在，那就由我来说两句吧。” “哟，大小姐不在不是还有青少爷，这二小姐刚被训斥完，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当家做主了。”柔姨娘阴阳怪气地说道。 “柔姨娘，就算是我被训斥了，我母亲被休了，但是我依旧是这府上的二小姐，大姐姐不在，论长幼尊卑也是我最有资格！” “是是是，您是有资格，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这话用在二小姐身上也是一样的，虎母无猫女，呵呵呵，妾身没有什么文化，还希望二小姐不要见怪才是。” 顾含娇深吸了一口气说：“柔姨娘与其在这里挖苦我，不如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刚才内监也说了，稍后就会有人过来把这个宅子收回去，还不趁着这个时候把自己的体己都收拾一下，怎么准备都献给别人了不成？” 李姨娘想想也是，于是拉了拉柔姨娘的衣袖说：“妹妹，咱们还是听二小姐的话去收拾一下吧，免得去了新的地方少了东西过的不太习惯。” “唉，姐姐咱们有什么好收拾的呢？来去都是孑然一身，你我都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只是可怜了咱们的孩儿。” “谁说不是呢，青儿到底还好已经长大了，只是你腹中的这个孩子着实可怜，还没有见识过繁华富贵。” “李姐姐，我也不图他见识什么繁华富贵，只要是平安顺遂就行，不说别的青少爷倒是生在了好时候，那又如何呢？还不是委曲求全地长大了。” 自此两个母亲都是无言相对，顾含娇才不问她们的事情，她得赶紧回去，把王如烟留下来的还有顾长风留下来的包括自己的嫁妆都整理好，想办法藏起来，就算是降为了侧妃，她也要把这些体己都留住。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还有老夫人那边，通过这段时日的照顾，她多多少少了解到这个老婆子肯定是藏了不少私房钱的，她得想办法把老婆子的财产都搞到手才行。 想到此处，顾含娇把手里的东西都清点了一遍，又去了她母亲的院子里面，她母亲的东西顾含娇是知道藏在了哪里，很快她就在床头找到了暗格，她拿出了两个盒子。 一个盒子里面放满了金银首饰，还有一个盒子里面全是身契地契。 “就这么点东西吗？”顾含娇低声道。 “小姐，这看起来也不算少了。”春露说。 “你懂什么，母亲这些年做丞相夫人哪一天肯懈怠？所以绝对不会是这样少的。” “那会不会在长风少爷的屋子里面？” “不可能，那个败家子，要是在他那里估计连根毛都不会剩下来，这样你们两个先出去守着，要是有人进来赶紧来通知我，我来看看。” 春露和秋霜两人听话地去放风，并且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了。 顾含娇爬上了床，在床上摸来摸去，终于还是在那个暗格里摸到了一个小凸起，她心里激动顿时按下了那个按钮，只听见床板子咔哒一声，顾含娇连忙把被褥拉开，里面果然有一个狭小的空间。 顾含娇一个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把里面的箱子都搬了出来，打开一看全是一些名贵的首饰还有很多的银子。 “果然还是自己私藏了这么多，是为了他们一家三口人用的吗？” 顾含娇听到门口有人说话，她也没有仔细再看，匆匆忙忙地盖上了，若是顾含娇此刻能够多看一眼，那么日后有些麻烦就是可以避免的了。 顾含娇打开门，正看到春露和秋霜在外面有些着急。 “怎么了？” “回小姐的话，听说是大小姐回来了，现在正在前院呢，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顾含娇想了想说：“不着急，你们先和我一起把这里的东西都搬到我的屋子里面去。” 春露又喊了几个婆子过来，一箱又一箱地往绣阁搬，顾含娇让秋霜回去看着，把春露留下来帮忙。 顾含娇把王如烟的衣服都没有放过，新的没有穿的放在一个箱子里面，穿过的她也收拾起来都是一些好料子，赏人也罢裁了做别的也罢都可以，哪怕是当了也是值钱的。 王如烟院子里的下人早就被顾自明给打发了，树倒猢狲散，有那心思活范的跑来找顾含娇。 “小姐，求小姐救救婢子。” “我如何救你？”顾含娇认得这是王如烟身边的二等丫鬟，平日里面也是得到了王如烟的看中，有什么事情也会差遣，这次因为是二等丫鬟所以逃出一截。 “小姐，夫人走了，咱们院子里的人走的走死的死散的散，求小姐给条生路。” 顾含娇挑挑眉头，坐了下来问：“你想我如何救你？” “婢子知道小姐是来做什么，夫人的财产也不仅仅是这些，夫人每个月都会固定让雪娘带着大把的银票出去一趟。” 顾含娇一想也许是给了郑大夫也说不准。 “那又如何，雪娘已经死了。” “可是婢子曾经跟着雪娘去过两次，婢子是知道的。” 顾含娇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她笑着把那个人拉了起来：“我知道你的名字是叫红俏的吧，春露你一会把她的身契找出来，以后红俏你就跟着我，和春露她们一样升为大丫鬟吧。” “多谢小姐，红俏一定为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了，赶紧帮你加小姐搬东西吧，稍后还要去老夫人那边。” 人多办事快，很快王如烟房间里的东西在红俏的指导下都搬空了，顾含娇满意地看了看点点头。 “红俏你回去和秋霜一起把绣阁的东西都规整好都添进我的嫁妆单子里面。” “小姐你一起回去吗？” “我带着春露还要去给老夫人侍疾。”顾含娇嘴角带着笑容，整理了一下衣裳带着春露就走了。 老夫人的院子很是静谧，外面行走的丫鬟小厮都少见的很，老夫人一直都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如今却变得这般冷清。 顾含娇入若无人，夏天闷热，树上的蝉鸣令人感到厌烦，往日老夫人早就让人去把蝉给粘下来，现在除了令人心烦就是令人心烦。 春露把门前的竹帘掀开，顿时一股热浪还伴有一丝异味就扑面而来。 顾含娇拿着帕子捂着口鼻，边走边说：“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连个冰盆都没有？” 正说着里面的喜鹊端着盆就走了出来。 “是二小姐来了，老夫人刚才尿裤子了，婢子刚给换下来。” 顾含娇脸上露出嫌恶之色，往后退了几步说：“喜鹊真是辛苦你了，那些小的都干嘛去了，如此慢待老夫人。” “唉，小姐不是不知道，她们……想来也是忐忑的吧，小姐等婢子去吧手里的东西处理完再来陪小姐说话。” “去吧去吧，祖母这边有我呢。” 顾含娇进去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夫人，正双眼紧闭看不出来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 “春露你在这里看着点老夫人，我出去一下。” “是。” 顾含娇不想在这间屋里待着，味道太过难闻，她出来走到连廊下面，拿着手里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小姐怎么坐在这里？”喜鹊刚好回来看到了顾含娇。 “喜鹊呀你回来了，屋里太闷了，看着祖母那个样子我心里也难受，我刚才瞧着祖母睡下了索性我就出来透透气，你也不要着急忙了，坐下来歇歇。” “可是老夫人那里……” “没事儿，我让春露在里面看着呢，等她叫咱们也不迟。” 喜鹊确实也累了，自从出了事情里里外外都是她自己在忙，不过好在有二小姐时不时的来帮忙自己也有机会喘口气。 “喜鹊啊，你跟着祖母多久了？” “回二小姐的话，婢子是从很小就被老夫人买回来了。” “那是许久了，祖母好的时候是最疼爱你的了，只是祖母已经这样了，日后你有什么打算？” 喜鹊想了想，只能摇摇头说：“不知道呢，希望老夫人能够好起来吧，不然喜鹊也没什么好的打算的。” 顾含娇拉住喜鹊的手说：“喜鹊，要不然你日后就跟着我如何？” “跟着二小姐？”喜鹊一时之间愣住了，说：“这……” “你是不愿意吗？”顾含娇有些失望的说：“也是，我如今身份也不行了，谁也不愿意跟着我了，是我唐突了。” “不不不，能跟了二小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婢子……” “那你顾虑什么？是祖母吗？” “二小姐不瞒您说，老夫人虽然平时厉害得很，但是心地却是很善良的，眼下她受此磨难，如果连婢子都走了，那真的就没人照顾老夫人了。” “喜鹊你真是一个好丫头，我自然不是让你离开祖母的，你就放心地照顾祖母吧，我的意思是日后祖母若是没有了，你就跟着我吧，虽然我以后只能成为侧妃，但是谁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听到顾含娇话音里的落寞，喜鹊忍不住安慰道：“小姐不要气馁，三皇子总归是喜欢您的。” “但愿吧，你不知道我还没有嫁进去，三皇子就已经被指了正妃还有一个侧妃，如今我母亲也不在了，身边也就只有春露和秋霜两个小丫头，和我年岁也差不多，哪里能够在皇子府上帮我一把，喜鹊姐姐是个稳重的，祖母的大事小情都是喜鹊姐姐在打理，如果能够得到喜鹊姐姐的帮助，那我日后性命到底是能保住的。” “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就牵扯到了性命，小姐不要哭，承蒙小姐看得起，若是日后有机会，婢子一定愿意追随小姐。” “真的吗喜鹊？那简直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强迫你的，若是你想嫁人了我一定备上最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的把你送出门，若是你不想嫁人那就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我给你养老，若是你想离开了……” 顾含娇想了一会说：“你若是想离开我一定也会放你走，只是你的身契还在祖母手里面，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我会求父亲还你自由身的，还有喜鹊你要是想留在三皇子身边，我也会成全你的……。” “小姐……小姐说的是什么话，三皇子是何等人物，婢子比三皇子还要大呢，怎么可能对三皇子有那种心思，小姐就安安心心的嫁人吧，至于身契什么的小姐不要担心了，老夫人早就把一切都给我打理了，我若是想自由早就走了。” “那真是太好了，喜鹊说实话我真是太高兴了喜鹊，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突然就没了母亲没了哥哥就连父亲都不再喜爱我了，皇子妃的位置也丢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忐忑。” “二小姐不哭，好日子还在后面呢，老夫人好着的时候最是喜欢您了，天天念叨着我们小姐是有凤格的人物，日后必定是大富大贵之相的。” “嗯，我也最喜欢祖母了，所以才请缨来亲自照顾祖母，对了屋子里面有些闷热，我瞧着也没有冰盆了，祖母醒过来应该要不舒服了，我和春露去取冰盆来。” “这样的事情怎么还能让小姐亲自去做呢，小姐在这里歇着吧，婢子去去就回。” 顾含娇看着喜鹊离去的身影，脸上那单纯的笑容也没有了。 果然她没有猜错，老夫人的产业都是喜鹊在帮忙打理，只要老夫人人没了喜鹊必定要带着这些产业归顺于她。 喜鹊是个稳重能干的，若是真的能够真心实意的跟着她的话，那么日后在三皇子府上也好帮她一把，就如同雪娘帮助自己母亲那般。 顾含娇看到喜鹊的身影消失后，她起身回去了。 看到躺在床上已经醒过来的老夫人，顾含娇忍不住露出一丝嫌弃之色，她不动声色地在外间茶壶里面撒了一包药，等到药完全化开了就斟满了一杯放在一旁晾着。 “春露你照看着老夫人吧，等老夫人醒了你就给她喂点水，我去侧间给老夫人熬药去了。” “小姐，要不然婢子去熬药吧？”说实话，春露也不想一个人在这里，她总觉得这里死气沉沉的，床上的老夫人也总是出气多进气少，就像是随时都要死掉了一样。 “春露，我瞧着你做小姐更合适。” “小姐，婢子知错了。” 顾清婉冷哼了一声，起身到了侧间，看到有小丫头正在整理要给老夫人熬药的药剂。 “给小姐请安。” “瞧你年纪那么小，会熬药吗？” “回小姐的话，喜鹊姐姐都教了，婢子会熬药的。” 顾含娇看着小丫头手法娴熟地在那里摆弄完药材，拿起药罐子准备去洗刷的时候说：“这药罐子怎么换了？” “啊？婢子来了之后一直用的都是这个药罐子呀，小姐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你去忙吧。” 顾含娇说完就故意在房间里面溜达，一会看看这边一会看看那边，小丫头虽然有些狐疑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洗完回去的时候，路过顾含娇身边一不小心踩了她的裙摆，直接就摔倒了。 “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瞧瞧这药罐子都摔了。”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小姐。”小丫头跪在地上掉眼泪，她是才被她娘塞了很多银子送进来的，只为了相府的的待遇比较好，要是这个时候被赶走了，不仅孝敬进来的银子打了水瓢，她娘一定会打死她的。 “算了算了，你不要哭了，赶紧收拾一下，时辰也差不多了，你收拾好就过来给老夫人继续熬药。”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趁着小丫头把地上的碎瓷片都收拾好拿了出去的空隙，顾含娇从架子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拿出了一个药罐子，这个药罐子是她早早就准备好放在这里的。 之前还觉得老夫人有些用处不能够死，不然会影响她出嫁，眼下也顾不得这些了，只要能够挺到她出嫁就行了，算算时间也够了。 这药罐子里里外外包括盖子都浸足了毒药，这药无色无味是慢性药，只要熬药就能够渗入进去，时间久了慢性毒药也会变成催命符，这还是王如烟准备的，想来一定是那个郑大夫之前就做好了的。 小丫头回来之后看着顾含娇正用帕子裹着药罐子的把手放在药炉子上，她心里很疑惑，药罐子又不热为什么要用帕子裹住呢？ “你回来了，那你就继续给祖母熬药吧，记着药罐子不用洗刷的那么勤，这熬药的东西用的久了药效才会好的。” “是小姐，婢子记住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婢子叫丫头。” “哦，丫头，你在这里乖乖熬药吧，好了之后就端进来。” 顾含娇做好了这一切就离开了，她回去的时候正好喜鹊也回来了。 “怎么喜鹊，没有要到冰盆吗？” “咱们府上出了变故，哪里能够要到冰盆，小姐快去前院看看吧，听说老爷回来了，身上被打的惨不忍睹，还有大小姐也早早地回来了，青少爷和李姨娘柔姨娘都在前院，就差您了，好歹您得去看看啊。” 顾含娇咬着嘴唇，说：“幸好有喜鹊姐姐诶提醒，不然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到了父亲，我这就过去，只是祖母这边……” “小姐放心，这里还有我。” “那喜鹊辛苦你了，水我已经到好了了，祖母醒过来你喂给祖母喝，我摸这着水温到时候应该差不多能够直接饮用了。” “小姐的孝心老夫人一定能够体会到的，小姐赶紧去前院吧，老爷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万事您还是小心为主，多听听大小姐说什么，您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沉默，不要再让老爷心烦。” 顾含娇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顾含娇做好了一切之后，带着春露往前院赶去了。 顾自明早就搬到前院去住了，顾含娇果然是最后一个到的，李姨娘柔姨娘还有顾清婉和顾含青都到了。 只见顾自明趴着，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大夫也被巴图架着过来了。 “各位公子小姐都出去吧，老爷伤的毕竟……你们在也不方便，姨娘和奴才留在这里就足够了。” 顾清婉点点头说：“巴总管说的没有错，我们留在这里的确不方便，我们一起去前厅等候吧，一会儿有了结果咱们自然就知晓了。” 前厅姐弟三人分别落座，顾含娇忍不住问：“姐姐不是回宁家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回来看看，顺便等一等。” “等什么？” 顾清婉但笑不语。 因为丞相府已经乱成了一片没有人过来伺候这些个主子，顾清婉皱着眉头说：“司棋你去吩咐，让府里面大大小小的丫鬟奴才都到前院的空地前候着，一个都不许少，顾家虽然遭到了变故，但是好歹也是名门。” “呵呵，听说姐姐都已经不是顾家的女儿了，怎么还管起顾家的家事了？” 顾含娇来的时候心里面还在告诫自己一定要低调，最好不要让任何人注意到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顾清婉，心里面那种战斗的火苗一下子就燃起来了。 第215章 顾自明没车没房没存款 “妹妹的消息果然是灵通的，那李家小姐成为了三皇子妃妹妹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顾含娇手一紧，还好指甲早就断了，不然又得捏断一次。 “我是不在乎这些的，我与三皇子两情相悦，只要能够长厢厮守，名分什么的都是过眼浮云，不像有些人倒是有了嫡妻的身份，但是却没有命去享，那样的多了去，更是可怜。” 顾清婉知道顾含娇这是含沙射影她母亲，不过顾清婉并没有生气，这点又算什么呢。 “妹妹说的有道理，身份的确代表不了什么，但愿你和三皇子真的能够长相厮守吧。” 这个时候正好司棋回来了。 “小姐，除了老夫人院子里的还要伺候老夫人，老爷那边也需要人手之外，能来的都过来了。” “抱琴，你和侍书两人去前面拿着人口簿一一核对，然后重新造册，待日后得空了，把他们的人员关系和以前曾经得到奖赏惩罚都查清楚了再做定夺。” “是小姐。” 这一次顾清婉回来把四个丫鬟全部带在了身边，今日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所以就连一直外放的侍书也得回来。 “姐姐你真当父亲无法理事就要越俎代庖吗？就一条你现在不是我顾家人了你也没有资格管我顾家事！要管也是我来管！” “你管？你管什么？” “我管什么用不着你担心，但是你就不要再操心我们家的事情了。” “好啊，你管吧。” 顾含娇以为自己胜了一筹说：“春露你去接替抱琴她们的活。” “啊？”春露一愣“小姐……这婢子哪里就会了……” 顾含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早知道就把红俏和喜鹊带过来了，真是不顶用。 这个时候外面来人了。 来的是前面看门的小厮，他进来左右瞧了瞧就只看到府里面的几位小姐少爷，连忙说：“禀报各位主子，宁国公府来人了，说是……说是要来收宅子。” “什么！宁国公府来收宅子？”顾含娇有些震惊，转头就问：“顾清婉你们宁家在搞什么鬼？就算是丞相府落寞了，也不应该是你们宁家来收宅子吧？” 顾含青沉思了一下，看了一眼镇定喝茶的顾清婉，心里面也猜到这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于是，他说：“跟老爷和两位执掌中馈的姨娘禀报过了没有？” “回少爷的话，已经派人去了，老爷还没有醒过来，但是告诉了巴总管，想来两位姨娘应该也是知道的了，老夫人那边还没有人去通知，不知道需不需要小的去？” “不必了，老夫人需要静养，还是不要打扰她老人家了，既然宁家来人了没有让人家在门口等着的道理，什么事情都先请进来再说吧。” “是，小的这就去。” 话正说着，只见李姨娘一个人匆匆前来。 “清婉，我听说宁家要来收宅子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父亲还没有醒过来，我们两个也是一头雾水，所以连忙过来问问你呀。”李姨娘进了门就问顾清婉。 “姨娘不要着急，这件事情清婉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宁家既然来人了，想来也不会是上门来找茬的，咱们看看不就清楚了？” “哎呀，怎么事情都赶在了一块，还有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那一堆下人，吵吵嚷嚷的又是怎么了？” “哼，我才不信她顾清婉什么都不知道，那堆下人都是她召集来的，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兴许就是为了宁家收宅子做准备的吧！” “那堆下人的确是我召集起来的，姨娘忙着照顾父亲和老夫人也不管府里面的事情了，瞧瞧那堆下人各个如此懈怠，我来的时候不仅看到有在那廊下吃着水果嚼舌头根子的，还有那胆子大的拿着府里的东西出去典当。”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李姨娘吓了一跳，而后她便摸着额头诉苦。 “大小姐不知道，这妾身也没有管过家，家里面乱七八糟的，柔妹妹身子越来越重了，我就算遇到了问题也舍不得问她，你父亲又找不到，老夫人又不能言语做主了，我真是……” “哼，妾室就是妾室，永远都上不得台面。”顾含娇在一旁忍不住嘲讽道。 “二小姐你！” “李姨娘不要着急，妾室又如何，想当初王氏也不过是个外室然后才成为了妾室才有了后面的正式风光，你只是欠缺历练，等到日后有了经验就好了。” “你！”顾含娇噎了一下，是啊，她母亲的身份都不能够拿出来说的，如今更是不能够提及。 “多谢大小姐宽慰了，阿弥陀佛，只希望老爷能够早点娶个正房太太来管家，我呀是极不喜欢这些琐碎的事情，只要我的青儿能够好，我就算日日待在小佛堂里面都是知足的。” 顾清婉笑了笑，这个李姨娘是没有野心的，要是有野心早就趁着这个好时机把府里的中馈牢牢握在了手中，不过这也出了一个问题。 如果这一次顾自明没有死侥幸留了一条小命，那么她还得想办法给顾自明找个正室才行，不然等顾自明自己起了心思，那就不好办了。 “抱琴，侍书，你们两个就按照之前我说的去做。” “不行！你不是顾家人了，你不能管顾家的事情！”顾含娇嚷嚷道。 “哎哟喂我的二小姐哎，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斤斤计较这些干什么，让大小姐搭把手咱们也好轻松轻松呀，你要是行的话你就去管，不行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不好嘛？” 李姨娘这会子也不在害怕顾含娇了，一个没有母亲还不是嫡女的也没有了宠爱的人，没有什么能够让她畏惧的了，毕竟她的儿子现在是府上唯一的男丁。 顾含娇还要说什么，宁家来的人就被请了过来。 来人是宁家的大公子宁城霖还有二公子宁城泽两位，顾含青作为唯一的男丁必然要上前去接待的。 “宁大公子和宁二公子前来，府上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无妨，我二人来的也突然，瞧着府上有些忙碌，也可以理解。”宁城霖说。 顾含青脸上有些尴尬，这家里头岂止是有些忙碌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乱七八糟就差鸡飞狗跳了。 “表哥你们怎么过来了？” “表妹原来在这里啊，那就更好了，你不知道，祖父把这个宅子买了下来，这不让我们俩前来收宅子。”宁城泽高兴地对顾清婉说道。 “外祖父把这个宅子买了下来？” “是啊，你不知道吧，祖父特意没有告诉你的，皇上要把丞相府收回去，祖父听到消息后就带着好几箱银子跑到了宫里面，正巧还碰到了楚王爷，跟皇上讨价还价了好一会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不就让咱们过来收宅子了。” “是呀是呀，本来以为需要好些银子呢，母亲都在家里开始扒拉私房准备填补上去，谁知道祖父带去的还没有用完，两箱银子加上一部分银票就完全搞定了。” 顾清婉一听这里面还有楚王，那就知道这一次一定是宁家占便宜了，就算是拿了银子也是很少的，萧璟宸一定是故意在这个时候跑到皇宫里面去的，明明是一个日理万机的王爷，除了战事他偏偏爱凑热闹游手好闲。 “不可能！顾家这样的大，还包括了后面的幽兰院，宁家就算是财大气粗，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银子来买下这个宅子？宁家是武将世家，难不成是你们贪污受贿了！” “顾二小姐说话还请慎言，不要上嘴皮子碰到了下嘴皮子就随便给我宁家带上这样一顶帽子，我们宁家可承受不起。”宁城霖严肃地反驳道。 “既然顾二小姐提到了幽兰院，那我们兄弟二人就不得不说一说了，这幽兰院可不属于你们顾家。” “怎么不属于顾家！”在顾含娇的心里面，幽兰院就是她的院子，既然是她的院子那就是顾家的。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那幽兰院是我姑母拿私房钱买下来的丞相府隔壁的院子，为了方便这才把两家的墙给打通了，你也不瞧瞧，这幽兰院的地契在谁的手里，地契上面又写的是什么。” 李姨娘听着宁家二公子说话这样不客气，也觉得女孩子到底是女孩子，这毕竟还是未来的侧妃娘娘，不好得罪的太过，连忙上前打着圆场。 “幽兰院可比咱们府上其他的都大，那面积都快赶上咱们府上的一半了，没想到是先夫人的财产。” “什么先夫人！先夫人是我母亲！”顾含娇拿宁家兄弟没办法但是李姨娘她是不怕的。 “都被老爷给休下了堂，还做出那等有辱门楣的事情，咱们自然不会承认那是夫人的。”李姨娘对王如烟的恨意就算是她死了也不会减少的。 “那两位公子，这收宅子需要有凭据的，不能你们说了就可以，所以……”顾含青说。 “应该的，顾公子果然是谨慎的人，二弟，把咱们得地契拿出来给顾公子瞧一瞧。” 宁城泽从衣服里面拿出一个锦袋，里面装着盖着红印泥的地契，随之还有皇上的一道手谕宁城泽都拿了出来。 顾含青仔细地看完，说是不失望那是不切实际的，就连他自己都一直以为，他所居住的地方是顾家的，就连脚下的土地也是顾家，确实没有想到原来丞相府是皇家赏赐下来的。 一般御赐之物基本上没有收回的道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偏偏没有给丞相地契，也就是说皇上只允许居住不允许买卖这套宅子。 再看看宅子的平面图，确实没有幽兰院的那一部分，如果把幽兰院不算进来的，丞相府确实算不得一个多大的宅子，当初嫡母的私房钱都够买下那样一个不输丞相府的宅子，可见宁家对嫡母有多宠爱了。 顾含娇自然不会落下，一一看了下来后忍不住哭笑不得。 她的母亲王如烟一生为那个废物儿子筹谋丞相府的一切，没想到吧顾自明就是第一个骗子，以为他有钱，其实都是前妻的嫁妆，自己不过就是那点子俸禄而已，以为他有房，那也不过是公家给的职工住房，一旦离职就得收回的那一种。 所以顾自明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凤凰男，是他欺骗了这府上所有跟着他的女子。 “没想到你们就这样沉不住气了！”气若游丝的声音是从门口处传来的。 只见柔姨娘和巴图两人扶着顾自明来到了前厅，由于顾自明伤的是后面，他不可能找个地方坐下，所以大部分的力气还是靠着巴图站在那里的。 “顾大人，我们也不是强取豪夺，只是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罢了，还望您能够性格方便才是。” “咳咳咳，放肆！这就是你们的教养？论理你们还应该叫我一声姑父才是！” 宁城泽嘴角撤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我姑姑已经跟您和离了，我表妹也不是你们顾家人了，实在是不能称呼顾大人一声姑父了。” “咳咳咳。”顾自明气的吐了一口鲜血。 “老爷，你没事吧。”柔姨娘问道。 “顾大人，我们兄弟二人前来也不是说立刻就要赶你们走，毕竟这样落井下石的事情我们宁家还是不屑做的，看在表妹的面子上，我们特地来通知贵府上的人，限期三日之内你们搬走，三日之后我们就要接管这座宅子了。” “哦对了，还有我姑姑的灵牌。” “表哥不必操心母亲的灵牌了，母亲的灵牌不在顾家祠堂内供奉，我怕那些人在下面欺负她，早早地就供奉在了青檀寺里了。” 宁城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想上前像小时候一样摸一摸顾清婉的头，但是考虑到现在的时机不太合适，就忍住了。 “这个我们是知道的，表妹也不要太难过，如今姑姑泉下有知应当会开心的。” 话音刚落顾自明就打断了。 “三日太少了，这么大的家业，三日怎么可能搬的清？” “顾大人不必太过焦虑，这府上凡是之前御赐之物都是登记在册的，到时候我们会差人一一核对的，大人只需要把你们自己的东西搬走就行，不属于你们的一概不许动，哦对了还有我姑姑的嫁妆，我姑姑的东西都会刻印上一个宁字，到时候我们也会差人来查看，当然了不是我们的我们一个子儿都不会留下的。”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宁城泽摇着折扇颇有些无赖地说：“欺人太甚？这个词用的不好，我们怎么欺人太甚了，我们只是拿着银子买了这里，既然花了钱那就是钱讫两清的，我们只拿我们的东西有错吗？难道顾大人是想着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不成？那可不行，我们不能花了那么多钱就买了一个空壳子，那太亏本了，不行不行，得让祖父去找皇上或者王爷说道说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不成？” 果然顾自明被宁城泽气的又吐了一大口血，两眼一翻当场就晕了过去，柔姨娘为了护住自己的肚子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要不是巴图有力气，顾自明一定会仰倒摔在地上的。 顾含青看到这个场面知道现在也就只有自己能够撑起门面了。 “宁公子，您说的我们也都听清了，只是三日有些太过着急，能不能看在大姐姐的面子上再宽宥几日？” 宁城霖看了看顾清婉，见她点点头，知道她是愿意给这个庶弟几分面子的，于是同意说：“那就五日，五日绝不能再多了，只期间我们会派人过来清点家私，五日之后你们必须搬走。” 顾含青咬咬牙说：“好吧，五日就五日！” 顾含娇有些不乐意了，“你一个庶出的，你有什么资格做主！” “够了！你少张口闭口就是庶出，我是庶出又如何，我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嗣，你呢？现在你既不是嫡出也不是庶出，还不如我呢，你赶紧闭嘴吧！” “你放肆！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我可是未来的侧妃娘娘，你这样对我不尊敬，你就不怕三皇子的怪罪吗！” 李姨娘听了之后自然也是有所顾忌的，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宁可不亲近也不能够得罪，尤其是顾含娇这样爱记仇的人，得罪了她，若是日后她真的发达了，确实没有他们什么好果子吃。 “算了算了，二小姐也不要生青儿的气了，如今老爷不好了，对了！老爷！” 大家这才想起来死过去的顾自明。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赶紧来人啊！来人把老爷抬回去，大夫呢，大夫没走吧？” “回姨娘，大夫开完药就回去了，刚走。” “哎哟，赶紧给追回来啊！青儿你不要愣着了，赶紧帮着巴总管把你父亲抬回去！清婉这边有劳你了，我得过去看看。” “姨娘去吧。” “柔妹妹你也别在这里站着了，瞧你的肚子又不舒服了吧，赶紧回去歇歇。” “可是老爷……” “老爷这边有我呢，不然一会你歇一歇再过来也成。” “不了，我还是跟着姐姐去吧，反正有大夫在，一块就看了。” “那也行，你慢点。” 李姨娘柔姨娘和顾含青带着顾自明走了，顾清婉对宁家兄弟说：“那我送送两位表哥吧。” “有劳表妹了。” 顾含娇看着人都走了，没有一个人搭理她，气得她拂袖而去，还计较这些干什么赶紧去老夫人那边把老婆子的东西拿到手才是正经事。 府门外，宁家两位公子和顾清婉说话。 “清婉，你不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吗？”宁城霖问道。 宁城泽是知道自家大哥的心思的，所以一般他都会把这样的机会留给大哥能够好好的和表妹多交流，此刻他就牵着马在一旁不说话等着。 “不回去了，我得留下来。” “你留下来，那顾自明说不准会打幽兰院的主意。” “真是因为如此，我才要留下来，如果我走了他会直接让人把东西搬进幽兰院，然后再找借口拖延，我如果在断不会如了他的意。” 顾城霖点点头说：“你是个有注意的，万事小心才是。” “表哥放心，宁一宁二还跟着我呢，没事的，只是回去表哥跟舅母说一声最好派府上资深的人来看，我怀疑他们会在这些日子把母亲的东西偷偷藏起来。” “稍后我会留人把这府上的出入口都看住的，咱们家的东西怎么能便宜了这帮狼崽子。” “今日二表哥是得罪了顾含娇，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日后她成为了侧妃，二表哥还要当心才是。” “嗨我当什么呢，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吧，再说了她能奈我何？” “表哥不要大意，女子的心思狠起来不输男儿的，外头光明正大的你们不怕，可是后宅隐阴私是你万万想不到的。” “清婉说的不无道理，多少贵家公子被陷害无奈娶了她人，这样的例子还少吗？母亲不也是经常提醒咱们不要在外面喝醉了着了他人的算计。” 宁城泽也是听劝的的人，他想了一会点点头。 “放心吧，日后我会注意的，不是还有表妹在嘛，行了时候不早了，我还约了楚王，我先走了。” 宁城霖问：“你约楚王干什么？” “就是回来的时候很巧碰到了王爷，王爷说他得了一个极好看的匕首，说是西域货让我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剧说还是一把玄铁的呢。” 说着宁城泽骑马就走了。 “清婉，那我也走了，你快回去吧，有事让人来家里找我。” “嗯，表哥路上小心。” 顾含娇急匆匆地往老夫人的院子赶去，但是走到了一半她停了下来。 “怎么了小姐，怎么不走了？” “走，咱们回绣楼，不去老夫人那边了。” “怎么不去了？” “笨丫头，咱们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晚点再去老婆子那边，你小姐自有办法，对了三皇子那边可有来信儿？” “没有的小姐，今日婢子一直跟着您没听到三皇子的消息。” 顾含娇瞪了她一眼：“要你有什么用，一问三不知，真是要笨死了。” “走走走回去，还有彩妆阁也不知道受没受影响，今天晚上我得出门一趟。” 第216章 夜会萧玉恒 顾含娇回到了绣楼，秋霜和红俏两人正在打点顾含娇的东西，秋霜是一个很少说话的人，所以一直都是红俏在里里外外指挥着。 一箱箱的东西都规整的十分整齐，秋霜跟在一旁拿着笔墨登记在册。 看到这一幕顾含娇还是比较满意的。 “秋霜。” “哎，小姐回来了。” “嗯，我来问问你，咱们彩妆阁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影响？” 秋霜一听皱着眉头，低着头说：“抱歉小姐，婢子一直跟着您又忙咱们院子里面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出去看彩妆阁的生意。” “下面的人没有来回禀的吗？” 秋霜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啊小姐，下面还没有来人汇报彩妆阁的事情。” “嗯，没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毕竟咱们背后靠着玉贵妃，只要玉贵妃没有事情，彩妆阁就不会有事情。” 当初为了让彩妆阁能够名声大噪生意好一些，她把股份给分了玉贵妃一部分，并且用了玉贵妃的名号去售卖，果然效果都好的不行。 其实古代的护肤品也不过就那几种，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只是想想玉贵妃人在宫中生活，没有经过什么风吹雨打更不可能经历日晒什么的，而且吃喝用度什么都不用愁，更不用亲自动手的人，自然是细皮嫩肉。 加上玉贵妃本身就是个美人坯子，老天爷赏饭吃，所以就算不用彩妆阁的东西也是好的不行。 但是那些贵妇小姐们却不知道的，她们大多数是没有见过玉贵妃的，就算是知道也都是听说，能够笼络住皇上的心还能够成为贵妃娘娘，那一定是姿色非同一般的。 玉贵妃又有两个孩子，年龄也不算大了，即便是如此还能够风头这么旺，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玉贵妃很会保养才是，所以大家才会追捧彩妆阁里面的东西。 谁不想让夫君或者心上人对自己念念不忘，一直都是新鲜感不断呢。 红俏在一旁听着眼神滴溜溜的转着，她上前给顾含娇端上一杯凉茶说：“小姐，是外头生意出了问题吗？要不要红俏替您跑一趟看看？以前婢子也是跟着雪娘跟前帮着夫人看生意的。” 顾含娇瞧了一眼红俏，心里对她有些不喜，她是不喜欢心思活泛的人的，尤其是像红俏这种见风使舵见缝插针的人，如今是她在用人之际，不得已把她收了进来，待日后稳定了下来一定要把她给嫁出去或者赶走，否则迟早是个祸害。 “不用了，如今我院子里的事情还得仰仗你来给我整理，外头的事情也没什么，目前还能够维持现状的，你去忙吧。” “好的小姐，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婢子就是。” 红俏扭着细腰走了之后，顾含娇眯起了眼睛，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春露，你去给三皇子府送信儿，就说晚上我在彩妆阁等候三皇子，请他务必前来。” 春露想了想，连忙答应了，也没有多说什么连忙就从后门跑出去传话了。 “秋霜，晚上我要出去一趟，稍后你给我打扮一下，不要那么起眼。” “小姐深夜出去，万一被人发现了，岂不……” “都这个时候了谁会在意咱们，前面父亲还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够醒过来，咱们只要小心一点就没有事情，再说又不是彻夜不归，很快我就会回来的，你就留在家里面一是看着点红俏，一定把整理过的东西登记在册，二是帮我守住院子，要是真的有人来寻我就说我已经睡下了。” “小姐放心吧，婢子一定把您交代的事情做好的。” “好丫头，你是最稳重的一个，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丞相府入了夜，和以往不一样了，以往虽然安静但是有人气在，现在府上死了那么多人，晚上还有夜猫子在叫，让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顾含娇穿戴着黑色的斗篷，趁着夜色的掩护，匆匆从后门出去了。 “我的小姐，你可早点回来，要是老爷知道了，非得打杀了我不可。”看门的婆子小声地嘱咐道。 “好妈妈，此番多谢你了，我母亲尸骨未寒，我想去祭拜一下看看，很快就回来了。” “唉，夫人对我有恩，也罢，小姐不要耽误时间了，快去快回，我在这里守着门等着小姐。” “多谢妈妈。” 顾含娇到了彩衣阁，彩衣阁早就打烊了，店里的伙计也都回去了，只留下掌柜的点着灯在后门等候着，看到了顾含娇的身影连忙迎了上去，他谨慎地看了看顾含娇的身后才跟着进去了。 “掌柜的，最近可安好？” “多谢小姐寄挂，老头子这把身子骨还能为小姐再拼个几年都不成问题的。” “最近真是辛苦你了，彩妆阁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小姐咱们边走边说，茶水糕点什么的小的都准备好了，您大老远的匆匆过来也赶快歇一歇。” “不要紧的，我很担心咱们得铺子。”顾含娇跟着掌柜的往里面去。 “小姐不用担心，说是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这两日因为夫人的事情咱们彩妆阁的生意突然就少了很多，但是好在之前咱们还有一些会员顾客，她们虽然人不悔亲自前来，但是也会让府上的丫头悄悄过来拿货的，咱们得货都是好东西，没有人会愿意跟自己过不去。” 顾含娇点点头，当初想到这个办法也是想把京城中的贵族都捆绑住，让她们提前消费办卡充值，这样才会一直光顾，不管是有钱没钱的都不会放弃这样可以打折的好事情。 “客源少一些就少一些吧，只要咱们主要来源没有受影响就好。” 顾含娇看着掌柜的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她放下手里的茶盏问到：“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也不算是事情，只是最近在烟花巷那边开了一家比较平价的铺子，和咱们是同行，因为是新开的所以客源还是比较可观的，咱们丢掉的客人都去了那边。” “烟花巷那边？开在那边的胭脂铺子那些女人们也敢去？就不怕男人们说闲话？” “谁说不是呢，可是这个地方确实有些巧妙，小的去看过了，那个位置开在了烟花巷口外面的大街上，走两步一转弯就是烟花巷，可是不转弯就是咱们的永安大街，地理位置并不比咱们这里的差。” 永安大街可是一个繁华的街道，那里买卖东西的十分多，如果说现在彩妆阁所处的位置是上流人经常光顾的地方，那么那永安街可是老百姓甚至上流人也爱去的地方，距离这里并不远。 “他们家买的都是什么东西？” “小的派人去看过了，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胭脂水粉，只是他们的掌柜的手艺很是精湛，不仅能够画出绝妙的妆容还能够盘出别具一格的发髻，这位掌柜的主要是给烟花巷的姑娘们做美妆的，外面想要找她还得提前预约。” “不用担心了，也许他们只是一家普通的胭脂铺子，再说他们服务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地方，上不得台面，眼下我没有心思管他们，先把咱们得彩妆阁运营好才是正经事情。” “那最近咱们的新品……” “最近没有什么新品，我马上就要出嫁了，没有时间研究这些个东西，之前让你找的人都找到了吗？可以然她们出出点子，研究一下新品。” “回小姐的话，找到了一些，只是做出来的东西不如小姐的有心意。” “罢了罢了，彩妆阁最近还是低调一些吧，就按照平时的样子运行下去就好，我原本准备在我大婚的时候推出一款新娘妆容，让彩妆阁名声大噪一番，如今……” 掌柜的自然也是听说顾含娇从正妃的位置变成了侧妃，这件事情小姐自己说没问题，他一个下人自然是不敢应话的。 “春露，把新娘妆册子拿出来给掌柜的。” 春露从手里的提篮中拿出了几本花册说：“这都是小姐呕心沥血彻夜不眠画出来的，这些妆容保证世上绝无仅有。” 掌柜的翻看看了看，眼神顿时一亮：“小姐这简直是……” 看到掌柜的反映，顾含娇虽然面上保持着淡定，但是心里面也是窃喜骄傲一番。 “好了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抽空去跟多宝阁和彩衣阁的掌柜碰碰面，看看是不是可以联名推出一个系列，这样不仅对他们有利对咱们也是有利的。” “小姐这个主意的确是好，只是小的毕竟只是掌柜的，到时候需要东家见面拍板的话……” “不妨事，你先去跟他们谈，到时候要是他们的东家要见我，你只管来禀报就是，如今丞相府是去不得了，具体要去哪里回头我会让春露来告诉你的。” 话音刚落，三皇子就来了，三皇子走到屋内，皱着眉头看着坐在那里说话的顾含娇。 “深更半夜，你约本皇子前来干什么！” 顾含娇瞧出来萧玉恒的不高兴了，她摆摆手让春露和掌柜的都下去，萧玉恒身边的来旺也很识相也跟着走了。 屋里就剩下他们二人了，顾含娇眼中饱含泪水，但是很倔强的没有让泪水留下来，她说：“恒哥哥，你是不是厌恶娇儿了？娇儿给你丢脸了。” 顾含娇本身就是一个美人，如今又瘦了许多，在斗篷下颇有赢弱不堪惹人怜的样子，萧玉恒果然心软了。 “唉，你让本皇子说什么好，不生气那是假的，你看看最近你们家的事情，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如今你父亲又没了官职，这让本皇子在朝堂上的实力大大削减你明不明白？最近母妃对你也是颇有成见，你可知你以后的日子……” “恒哥哥，娇儿都明白的，如今娇儿也不奢望能够和恒哥哥长相厮守了，就算是能够当上您的侧妃也是辱没了您。”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今日你约我过来做什么？听说丞相府已经乱成了一团糟。” 顾含娇拿着手帕擦擦脸说：“本来我想着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母亲就这让让人扣上了不洁的名号走了，哥哥也走的窝窝囊囊的，而我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是名声也都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父亲……父亲虽然疼我但是我也不忍心他为难。” “你什么意思？” “恒哥哥，娇儿已经准备好毒酒一杯送自己上路了，只是走之前还舍不得恒哥哥，想要再见您一面才能够安心上路，还有这个彩妆阁是我的心血更是您和贵妃娘娘的心血，我不忍心它就此没落，也给它找了一条出路。” 顾含娇拿起桌子上的画册给萧玉恒看，她说：“这一个本来是娇儿嫁给您时用的妆容，如今……如今看看也是好的，还有……” 说着顾含娇从旁边的提篮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册子，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地字，萧玉恒有些疑惑地接过来翻看了一下，顿时愣在了那里。 “娇儿这是……” “这是娇儿闲来无事读书时有所感悟，希望能够对恒哥哥日后治理天下有所帮助，若是不对的地方，恒哥哥就当看笑话就是了。” “还有这一本，这是记载了一些冶铁的方法，是我看了大量的野史总结出来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只是还有一些东西我没有弄明白，现在……也没有什么机会了，恒哥哥都拿走吧，找些能人志士把这些弄明白应该也能够帮得上恒哥哥的忙的。” “最后这个小册子是彩妆阁的今后的运营方案，按照这个方案也能够为您赚不少银子，这里面还有……” 话没说完，萧玉恒直接就抱住了顾含娇，顾含娇给的这些东西绝对不是她说说那样简单的。 那本策论绝对是精华，就算是当年有状元之才得顾自明也不能够写出这样治理天下的好文章的，还有那冶铁的法子，他最近正惆怅兵器的锻造，正是因为技术不够所以才让那边的工程停了下来，还险些让皇叔发现。 顾含娇虽然现在身陷困境，但是依旧处处想着他，让他怎么能够不感动。 想着萧玉恒就一把抱起了顾含娇往屏风后面的床榻走去。 门口的春露听到了动静忍不住耳根子都红了，反倒是来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过了许久，顾含娇气喘吁吁地靠在萧玉恒的胸前。 “如今我也没有什么牵挂了，娇儿更是知道了恒哥哥的心意就更是放心了。” 萧玉恒手一紧把顾含娇紧紧地揽住说：“你都知道本皇子的心意了还要丢下本皇子，娇儿真是好狠的心。” 这话把顾含娇说的流出了眼泪，她说：“娇儿也不想啊，只是娇儿不想让恒哥哥为难也不想恒哥哥蒙羞。” “你且放宽了心嫁进来做你的侧妃，谁都没有办法越过你的位置，母妃虽然有些恼怒你，但是她还是心疼你多一些的，如今你虽然处处受欺负，但是嫁进来之后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人欺负的了你，所以不要再有那些轻生的念头了。” “恒哥哥，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顾含娇抬起头饱含深情地望着萧玉恒的眼睛。 这一看不要紧，让萧玉恒刚刚冷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翻身把顾含娇压在了身下，吻下去之前说了一句：“谁让本皇子中意你了呢。” 顾含娇也因为这样的一句话动了情，她此刻更是无比的坚定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夜已经深了，萧玉恒离开之前留给了顾含娇一大把银票，让她好好度日，乖乖地等着嫁过来，若是有什么难处直接让春露去府上找他就行。 顾含娇此刻一个人仰面躺在床榻之上，胸口还在不停地欺负还没有缓过来刚才的劲儿。 春露进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姨母，连忙脸色羞红站在那里侧过身子，小声道：“小姐，天色不早了……” “嗯，你一会儿再过来帮我收拾一下咱们回府，看宅子的事情明天再说吧，今天确实已经太晚了。” 春露从外面打来了水，把地上的衣服都收拾了起来，她看着顾含娇躺在那里，肩上胳膊上都是暗红色还有一些暧昧不清的齿痕，她红着脸帮顾含娇收拾了起来。 “呵，傻丫头，这就难为情了？日后去了三皇子府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你去找个靠枕过来垫在我的大腿下面。” 春露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依旧照做，从外头拿了一个抱枕过来垫在了顾含娇的大腿下面。 “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你还小不懂，这样有助于怀孕的。” “怀孕？” “如今我的身份已经不再有优势，甚至说还是拖累我的一个累赘，所以只能想办法让自己早点有了三皇子的子嗣才是真的，哪怕是庶出，侧妃的孩子是能够上玉蝶的，长子的位置是不可替代的，到时候就算是皇子妃也得让我三分。” 顾含娇没有说的是，只要她顺利剩下了长子，她一定不会让皇子妃那样顺利有了孩子的，就算是不小心真的有了，到时候就像顾清婉的娘那样一命呜呼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母亲王如烟都能够从一个外室走到正室的位置，她难道不能够母凭子贵坐到皇子妃的位置？ 就算是不能，日后等三皇子荣登宝座，她也会是第二个玉贵妃，宠冠六宫，就连皇后也要礼让她三分。 她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守在门口的妈妈既着急又有些困顿，说不清的有些烦躁，她来回踱步，终于看到了姗姗来迟的顾含娇的身影。 她不确定地低声问了一句：“谁在那？” “妈妈，是我。” “哎呦喂我的小姐，你可是回来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刚才李婆子都要跟我换班了，要不然小姐早就回不来了。” 顾含娇毕竟刚刚经历过人事，身上还软绵绵的，走路还得靠着春露，她声音有些发软地说：“辛苦妈妈了。” 春露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包银塞到了赖婆子手里面。 “这点子虽然不多，妈妈拿去喝喝茶总是够的，如今我的情况妈妈也是知道的……” 赖婆子掂掂重量，觉得也不算少了，再加上之前小姐还给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玉镯，她心里面的那份焦躁也不见了。 “婆子自然是知道的，小姐好好保重身体，夫人在天有灵会保佑您的。” 说着一阵风吹过，吹得赖婆子胳膊上都有些发凉，她心声胆怯地说：“小姐赶紧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回去才是正经事。” 顾含娇也没有力气跟她在这里闲扯，她靠着春露不敢点灯笼，靠着月光走了回去，绣阁的灯也没有点亮，但是秋霜却拿着一盏灯笼在门口左顾右盼地等着，看到了两人的身影连忙迎了上去。 “小姐回来了。” 顾含娇点点头说：“进去再说。” 进到屋子里面，秋霜点亮了一盏油灯，其他的按照顾含娇的吩咐并没有点亮，她不想深更半夜的还这样显眼。 “春露你去给我准备一下洗澡水，然后你就去休息就行了，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小姐，婢子这就去。” 春露离开了之后，顾含娇问秋霜，“我走之后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的小姐。”秋霜想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不过那个红俏……婢子不知道该不该说。” “没关系，你和春露是自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关系比任何都亲近，你说就是。” “那婢子就说了，那个红俏小姐还是注意一下吧，她的手似乎不太干净，要不是婢子盯得紧，许是要顺走一两样东西也说不准的，晚上的时候我看到她悄悄的拿了一根簪子，我问她拿这根簪子做什么，她结结巴巴地说看着眼熟想要对对册子是不是没有登记上，或者是不是放错了地方。” “你怎么说的？” “婢子自然是认得小姐的东西，那簪子是夫人生前送给您的，还是一儿呢。她见婢子这样说还说什么怪不得看着眼熟，原来是在夫人那里见过云云，总之婢子觉得这个红俏太滑头了。” “行，我知道了，眼下还用的上她，东西都清点的怎么样了？” “都差不多了，加上夫人房间里的那些，小姐的嫁妆比以前更丰厚了。” “那就好，那就不用红俏沾手了，你亲自保管，不过这些还不够，明天我要去老夫人那边，那个老东西是个会敛财的蛤蟆，剖开了肚子都是宝贝。” 秋霜虽然听到的但是没有敢接话，她伺候顾含娇换下衣服，这时候洗澡水也弄好了，春露并没有离开，而是和秋霜一起伺候顾含娇洗漱。 秋霜自然是看到了顾含娇身上的痕迹，她就当做没有看到，面不改色地做完手里的事情。 第217章 聘礼收回一半 顾自明到了夜里就开始发烧了，整整折腾了一夜，就连大夫都没能够走成，好在天快亮的时候，顾自明的烧退了下去。 顾含青顶着个和两只熊猫眼，虽然很困但是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守着顾自明，一直到他醒过来，不过顾含青也确实是太困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咳咳咳，来人，水……” 这个时候恰好顾含娇悄悄地过来探望顾自明，她听到顾自明的声音，又瞧了一眼还在睡觉的顾含青，便亲自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端了过去。 “咳咳咳，怎么是凉的？” “父亲将就一些吧，府上现在……要不娇儿现在给您重新要一壶去。” 顾自明的记忆回笼，想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摇摇头说：“不必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不是的父亲，女儿来的时候父亲还在熟睡，也不是女儿一个人，青弟也在这里一直守着父亲呢。” 说着顾含青一个激灵就醒了，他揉揉双眼，看到顾自明已经醒了，还有顾含娇在身边陪着说话，立刻脑子就清醒了几分。 “父亲，儿子不孝，没能及时察觉到父亲醒过来。” “无妨，你也辛苦了，其他人呢？” “回父亲，柔姨娘肚子昨日有些不太好，大夫看完之后被我姨娘劝回去歇着了，不过也是后半夜看着父亲退烧了才走的，我姨娘本来也在这里的，刚才被下人叫过去说是厨房那边有点问题，还有下人也需要打理，也是刚走的。” 顾自明点点头，他是知道这两位姨娘在陪着他的，谁能想到最后的关头竟然是这两位不离不弃，后院也有不少通房丫鬟，但是真正上心的却一个也没有。 巴图这个时候进来了。 “老爷您醒了。” 顾自明因为是后面受了伤所以只能趴在那里，顾含青拿着一个枕头帮他垫高一点，让他趴着说话也方便一些。 “巴图，府里面怎么样了？” “回老爷的话，有些下人自己跑了，还有些签了卖身契的还不敢走，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已经被小的给打发了。” “这些人，留着也没什么意思，想走的就让他们走吧，宅子那边都打理好了吗？” “老爷，您名下还有几个宅子，但是都比较小。” “我不是记得有两个大的，还是你亲自办的？” “确实有，不过距离京城就比较远了，出入采买什么的不是很方便，但是那里的环境确实是好。” 顾自明摇摇头说：“不行，如果远离了京城，那么想要回来就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了，咱们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巴图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地说：“公账上的银子并没有很多了，之前府里置办小姐公子的衣物就花了不少，还有老夫人那边补品更是日日不断，二小姐出嫁的嫁妆银子公中已经支出去了，再加上赔给大小姐先夫人嫁妆银子，还有前一阵长风公子走了公账也支出了一笔银子……” 顾自明闭上了眼睛，巴图说的已经很隐晦了，恐怕公账上不是欠账状态那就已经算是好的了，眼下能给他周转的确实不多了。 顾含娇坐在一旁自然是听到了这些话，她轻声细语地说道。 “这样吧父亲，女儿的嫁妆银子先不要了，先紧着家用好了，至于宅子，也不必多大的，娇儿记得咱们在附近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小是小了一点，但是好在很别致。再说娇儿很快就出嫁了不必考虑，大姐姐也不和咱们在一起住了，如今府上就只有这几个人了，下人留下够用的就可以。” 听着顾含娇如此贴心的话，顾自明心里面忍不住柔软，不愧是自己从小捧到大的女儿，真是贴心的小棉袄，所以顾含娇越是这样说，顾自明越忍不住心疼几分。 “那怎么成，本来你从正妃变为侧妃很委屈了，如果娘家还要在你出嫁的事情上苛责，那像什么样子，你的嫁妆银子是你的就是你的，宅子也不能太小更不能太远，要是太远了，到时候你出嫁别人会小瞧了你的。” “老爷，那这笔银子是按照嫡出还是……”巴图知道这话本来不应该问，但是公中能用的银钱实在是太少了，不问清楚日后真的用起来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顾自明看了一眼顾含娇，她的身份的确特殊，如今看来是不能够把顾含娇放在嫡女的位置上了，如果他固执己见想要让顾含娇成为嫡女，要么承认王如烟的身份，要么就放在宁静娴名下，但很显然皇上两个都不支持，打皇上脸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 “娇儿，为父知道你委屈，只是眼下你只能成为庶女了，不过你不要难过，嫁妆银子为父还是按照嫡女的份例给你准备。” “父亲不要为这件事情忧心了，嫡庶女儿是不在乎的，只要您还要我这个女儿就行。” “怎么会不要呢？日后你就得记在韩姨娘的名下了，也算是偿还了当年王氏欠下来孽债了。” 顾含娇一听心里忍不住开始怨恨，韩姨娘那是个什么玩意，为什么要她来偿还，而且还已经死掉了，凭什么她顾含娇要给死人做女儿！ 可是顾含娇什么都不能说，她也没有资格去反驳什么，只能够默默地接受这一切。 “没关系的父亲，父亲……”顾含娇眼中饱含泪水，“来之前娇儿心中忐忑，寝食难安还以为父亲不疼爱娇儿，不要娇儿了呢。” 顾自明艰难地用手拍了拍顾含娇的胳膊表示安慰。 “怎么会，你母亲犯的错误，和你是无关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 怎么办？顾含青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女俩如此的温情，忍不住想要把隔夜饭给吐出来，看来今早也不用吃东西了。 不过好在顾含娇也成为了庶女，她不是平时口口声声嚷嚷着庶出庶出，如今自己也成为了庶出，还是个死人的庶女，还有什么值得让她骄傲的呢。 “咳咳，父亲，昨天宁家来人说让咱们三日内搬走，咱们该如何……” 顾含娇想了想说：“父亲，可不可以跟大姐姐商量一下，让咱们暂且住在这里，毕竟这个宅子是宁家买走的，想来如果大姐姐说情也是可以的吧？” “恐怕是老国公不会同意的，昨天他让宁家的两位公子过来，就是要出气的，能宽宥三天已经是看在你大姐姐的面子上了。” “那……那幽兰院总归是大姐姐的吧，幽兰院也很大，咱们要不然先住在那里，等到找到了合适的宅子咱们再搬走？” 顾含青虽然是顾家唯一的子嗣，但是忍不住对顾含娇的言语暗骂一声真是不要脸，怎么就总想着占大姐姐的便宜呢？ 顾自明想了想这个办法似乎可行，他看了一眼巴图，巴图会意道。 “如果大小姐能够允许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咱们距离幽兰院很近，就算是搬家归置东西也不是费劲的事情，这样一来，小的也有时间去找大一点的宅子，只是手头上的钱……” 这时候顾含娇倒是不说话了，笑话，往外面拿钱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干，总不能让她把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嫁妆钱填补道娘家里面吧，那她日后在三皇子府上又该怎么办？ 顾自明说：“你若是看好了宅子，就选两处小一点的宅子卖掉，这样银子就够了，或者把远处的转手也是可以的。” “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你先去吧，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让青儿给你传话。” “是老爷，您好好休息，小的这就下去办事。” 顾含娇看着巴图离去的背影，看似喃喃自语但是却是说给顾自明听的：“要是大姐姐能够同意该多好，其实作为父亲的女儿，要是我就直接把这园子让给自己的家人了……” 顾含青想要走，他是一点都不想听到顾含娇说的任何的话了，真是睁着眼说瞎话，他才不信顾含娇有这样的大方，尤其是最近，他可是听说顾含娇就连王氏以前住的地方的窗帘帷幔都给摘走了，总之要不是床搬不动，要是搬动的都给搬走。 春露在外面看到有个小丫鬟在探头探脑地，她上前提着小丫鬟的耳朵给揪了一边，这一问才知道出事情了，她连忙进去找顾含娇。 到了门口，春露放慢了脚步，对顾含娇欲言又止，顾含娇看到了之后说：“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小姐，咱们院子来人说，说是宁家派了一个妈妈过来的查咱们府上的物件儿。” “查就是了，咱们的东西他们也搬不走的。” “可是现在一上来查的就是小姐您的东西，还查出了好些不是咱们得……” “什么！”顾含娇一听就不淡定了，查谁的都行，怎么就先查起来她的了？ “一定是顾清婉出的注意！”顾含娇注意到自己还在顾自明的房间里面，顾含青也在看着她，顾含娇连忙整理了一下情绪说。 “一定是昨天我得罪了大姐姐，大姐姐故意的，父亲，您先休息，我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没等顾自明开口，顾含娇自己便急匆匆地往绣阁那边去，路上一边走一边骂。 “真是该死，本来按照计划昨天就把东西转移到外面的宅子里面，最不济能够转移一半才是，可是……这个顾清婉怎么下手这样的快，还趁着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她带人进去你们竟然拦都拦不住！” 跟在一旁的春露遭了殃，她无缘无故被顾含娇掐了好几下，眼泪都被掐出来了。 “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婢子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到知道什么！就知道吃吃吃！像猪一样蠢笨！”顾含娇骂完就加快步伐往前走。 春露咬着嘴唇，眼睛含着泪水不敢眨眼睛，恐怕眼泪掉下来了又惹顾含娇不高兴，那到时候不知道又怎么折磨她呢，但是透过那泪水可以看到，春露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恨意。 “房妈妈没想到这一次外祖母竟然派您亲自前来，您年纪也大了，该让小的过来跑跑腿就是。” 顾清婉知道今天会有宁家的人来，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外祖母身边最得力的房妈妈，让她吃惊不已。 “嗨，小姐说的哪里话，老奴也是想念小姐了，所以才主动请缨过来的，昨天你没有回去，老夫人可是一顿念叨。” “快了，以后都不出门了，天天就粘着外祖母，希望到时候她不会厌烦才好。” “哪里会。唉，这次来让别人来我也是不放心的，你母亲走的早，大多数的东西那些人都是没有见过的，我得来看着点，一件东西都不能便宜了这群狼羔子！” 顾清婉和房妈妈正在亭子里面吃茶说话，侍书就从里面出来了，跟在后面的十个箱子，格外的显眼。 “这是什么？”顾清婉问。 后面红俏掐着嗓子大声地叫嚷着：“你们在干嘛！这是二小姐的东西，你们凭什么搬走！你们就是一群强盗，我要去告官府，告你们抢夺他人财物！” “哼，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好丫头，不过你先看清楚东西再说吧！”侍书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正巧顾含娇这个时候也匆匆赶来了。 “怎么回事！顾清婉你不要欺人太甚！” “妹妹来的正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就一起看看吧。” “有什么好看的，这里面都是我的嫁妆，都是我的东西，你们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随意翻看，还有没有礼数还有没有王法！” “二小姐严重了，是老夫人派老奴来眼看府中的物品的，昨儿我们大少爷和二少爷来的时候应该也跟贵府的打过招呼了。” 顾含娇这才看到国公府派来的人是房妈妈，她自然是人的房妈妈的，当初顾含娇凭着顾清婉去巴结宁老夫人的时候，没少讨好房妈妈，只是那时候房妈妈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既不得罪她也不亲近她，就和老夫人一样看着和蔼可亲但是隐隐约约却透露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原来是房妈妈来了，娇儿有失远迎，您最近身体可好？老夫人可好？” “多谢二小姐挂念，老夫人安好，老奴也是安好的。” “房妈妈，您看您也算是看着我和姐姐一起长大的，这里面都是我自己的东西，还有必要这样大动干戈的查看吗？” “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现在看一看是最好的。” “这里面都是我母亲我祖母还有我父亲给我准备的嫁妆，还有就是三皇子的聘礼，不可能有嫡母的东西的。” “妹妹，还是看看吧，不然日后若是不小心被我认出来一件两件的，的确是不好，不要再出现上次我外祖母生辰宴上的事情才好。” 房妈妈也是笑笑，亲自上前查看，侍书打开了几口箱子。 “房妈妈您看，这里面按照你说的方法婢子看了一遍，基本上都有宁家的印记。” “不可能！”顾含娇认得这几口箱子，正是昨天从王如烟那里搬过来的，她自己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但是也留心瞧了瞧，确实没有看到宁家的标记。 房妈妈拿起其中的一个发簪看了起来，点点头说。 “二小姐先不要着急，侍书没有说错的，您来看，这发簪是在花朵的第二层花瓣里面刻下了一个宁字，这的确是我们府上的东西。” “不可能！”顾含娇拿起来仔细看，果然有印记，她又不死心地拿起别的看。 顾清婉坐在凉亭里面拿起一块糕点，一边品尝一边说：“妹妹自以为小时候跟着我在宁家玩了几日就了解我母亲了，其实不然，我母亲的东西都会有标记的，但是为了美观不我母亲特地让人把标记标在了不起眼的地方。” 顾清婉是个喜欢打击顾含娇的人，她继续说道。 “不说别的，就连王氏房间里面的那张床，也是我母亲的。” “顾清婉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以为就以王氏那样的身份能够睡得上那样好的床吗？那张床原本也是我母亲陪嫁过来的，只是王氏不知羞耻趁着我母亲出去处理中馈勾引父亲滚在了那张床上，被我母亲回来的时候发现了，我母亲嫌那张床脏了，于是就施舍给了王氏。” “你少血口喷人！” “不信？不信你可以去看看那张床的床头是不是有个暗格？暗格里面是不是有个按钮，还有你也可以试一试，按钮按下去之后床板下面会有一个不算小的空间，那是我小时候经常藏私房钱和玩具的地方。” 顾含娇根本不用去验证，因为这里其中几箱东西就是从那里面拿出来的，顾含娇不死心，既然从那里面拿出来的东西是宁静娴的嫁妆，那么后面的可不是了吧。 “也许是当初遗忘了，但是这么多箱子东西总不可能都是你们的吧！” “侍书，带着二小姐看看到底是不是咱们得东西。” 看了一轮下来，的确都是宁静娴的东西，房妈妈没想到这个王氏这样的不要脸，当初宁愿让顾自明掏腰包拿银子补，也不愿意把吃到嘴里面的东西吐出来。 房妈妈清点一遍之后，顾含娇好不容易凑出来的五十八抬嫁妆瞬间不足四十抬，这里面还有很多水分包括了三皇子的聘礼。 不过令顾含娇没有想到的是，礼部这时候也来人了。 “大人亲自光临，家父身子抱恙有失远迎。”顾含青客气地上前招待着。 “顾公子客气了，我等是奉命前来取回部分聘礼。” “什么？你们要取回聘礼？凭什么，这都是三皇子当初给我下的聘礼呀。”顾含娇心里面已经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了。 “顾小姐说的没错，这聘礼的确是皇家给您的聘礼，不过当初是按照皇子妃的规格下的聘礼，如今您已经降为了侧妃，按照流程来说侧妃是没有聘礼的，但是贵妃娘娘心疼您年纪小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想着平日里也是疼爱了您一场，就留一半给您算是您的嫁妆了，顾小姐到底是有福气的人啊。” “福气，呵呵呵，真是好大的福气。” 顾含娇怎么会不知道这是玉贵妃故意做的，之所以没有做绝估计还是因为又彩妆阁的存在，玉贵妃本来就不喜欢她，如今她成为不了正妃了，也就不再碍她的眼了，所以就怎么看怎么顺眼了。 没关系，祸兮福所倚，这一定程度上将玉贵妃的矛头对准了李倩语，那个女人嫉妒心很强，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她也不想让别的女人分一杯羹，日后有的是好戏看。 顾含青听了之后也是一愣，听说过退嫁妆的，但是还是头一次听说退一半的，另一半还留给对方做嫁妆，真是…… 说贵妃娘娘仁慈吧，还莫名觉得有些打脸的感觉，可要说贵妃娘娘针对咱们吧，但人家确实给了实打实的好处。 “这……”顾含青也拿不定主意了，人家明显就不是来跟你商量的，再说东西都在顾含娇那里，哪有他说话的余地。 顾含娇上前说：“大人请自便，东西都在库房里面了，要拿那些大人派人去吧。” “顾小姐果然深明大义通情达理，这个是礼单，上面已经把逾制的东西标注了出来，咱们把这些拿走就行了，剩下的就给小姐留着把玩吧。” 说得好听，宫里准备的东西哪一样不是按照皇子妃规格准备的，能留下的也不过是三皇子掏腰包自己送的东西罢了。 “无妨，大人尽管去吧。” 顾清婉含笑看着这一切，一定是楚王给出的建议，他这个人本来以为是个严肃不苟的人，谁知道管起闲事来都这样游刃有余。 等到礼部把东西规整好果然没给顾含娇剩下几箱子，眼下也就只有八箱东西罢了。 顾含娇不仅不能发作还得感恩戴德，看起来老夫人那边的东西得提上日程了。 第218章 太子回宫 顾自明的伤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好的，但是确实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来处理，比如搬家这件事情。 他让下人去请顾清婉到他院子里来，顾清婉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没办法他只能让下人抬着到幽兰院找顾清婉。 站在幽兰院的门口，顾自明有一些恍惚，虽然他是一家之主，但是有多久没有进幽兰院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循着满院子的树木花香，就好像在小径的那一头还有一个温柔的女子在等着他，不过幻想始终是幻想，等着他的人不是那个人了，而是她的女儿顾清婉。 幽兰院虽然什么都齐全还有自己的小厨房，但是那也被宁静娴改的只适合她们母女二人居住，其他地方大部分都被改造成了园林景观。 可是眼下紧张的是宁家也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样子，先是让人送来了和离书，按照传统规则来说，女方要和离的话还要留下一半的嫁妆给男方，用来抚养子嗣。 不过这一点不用担心了，宁家已经把所有的嫁妆都给了顾清婉打理，所以就算是顾自明想要也是要不回来的了，毕竟顾清婉不是小孩子了。 “清婉，虽然你已经被宁家要走了，但是我毕竟还是你的父亲不是，如今你父亲祖母还有弟妹们都落了难，你就不能帮上一把？” 顾自明这是准备打一张苦情牌，可是顾清婉偏偏不吃这一套。 “父亲，你不知道，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是多么的疼我，多么的爱母亲，院子里面还有你给我绑的秋千。” “清婉……”顾自明自然也是想到了以前的那段美好时光，虽然宁静娴的第一胎是个女儿，老夫人不喜欢但是顾自明自己却是喜欢的。 这样软软糯糯地女儿，又聪慧又可爱，还是和心上人一起孕育的，怎能让他不喜爱呢？ “只不过，这所有的一切都被王氏母子进门打破了，母亲整日郁郁寡欢，祖母还百般刁难，直到我随着母亲搬到了幽兰院，她快乐不快乐我是十分清楚的，还有母亲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你弟弟与我们无缘，唉。” “父亲你少假惺惺了，母亲怎么怀上的孩子你自己不清楚吗？那一日你喝的酩酊大醉，跑来幽兰院强迫了我母亲，这才有了那个孩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母亲更是茶饭不思孕吐难耐，成日里精神不佳，直到最后也是死于难产之上！” “清婉，为父知道你一直对你母亲的死耿耿于怀，可是……可是毕竟我没有错啊。” “你真是好大的脸，父亲没有错吗？这里面错误最大的就是你了！要不是你始乱终弃，要不是你下江南把持不住自己把那王氏带了回来，要不是你愚孝明知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明知母亲在她手底下受委屈，你偏偏要息事宁人不肯言语，要不是你，我母亲怎会年纪轻轻地就走了！” 眼下房间里面就只有他们父女二人，所以两人说话也就没有多少遮拦，顾清婉把前世想说的话统统都说了出来。 “父亲，母亲有多么的爱你，你难道不清楚吗？即便是自己的身子不好了，也要拼死生下那个孩子！” “身体不好？我……我并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只知道多弄一些小妾通房放在家里面寻找存在感，你在我母亲面前一直都是自卑的对不对，你家事不如她，才学不如她，样貌不如她，处处不如，难道这些就能让你心理开始变得扭曲吗？” “你放肆！”顾自明被说的老脸通红，气急败坏之下砸了手旁的杯子，身上的伤口由于身体的扭动也挣裂开重新染上了鲜血。 “嘶……”顾自明疼地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他嘴唇煞白，颤颤巍巍地说。 “为父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的指责，你怨恨我也罢原谅我也好，我都不在意了，毕竟你已经不是我顾家子孙了。” “哼，顾大人说的真好，既然我不是顾家子孙，那么您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呢？” 顾自明一顿，没想到顾清婉这么快就改口了，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宁家不肯给我们留回旋的余地了，眼下为父也没有适合的宅子，所以能不能先搬到你这幽兰院里面，等到宅子找到了再……” “我既不是顾家子孙，又凭什么管这样的闲事？如今我靠着宁家，怎么可能因为顾家再去让外祖父不高兴？” “你！你身上还流着一半的血是我给的！” 顾清婉点点头说：“确实，有时候我还因为这点觉得脏。” “你！咳咳咳！” “既然顾大人开口了，我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 “你这是同意了？” “同意什么？同意你们入住幽兰院？那怎么可能。” “你这是在耍我！” “不会的，我听说巴图正在外面找宅子，巧了前一阵我买了一个宅子，规模和位置应该是顾大人喜欢的。” “在哪里？” “永兴街上，里面风景优美打理一下就能住的的，不过里面出过人命的，想来顾大人也是不怕的。” 顾自明想了一下，顿时大怒，那是个什么地方那是前朝的一个皇子荒淫无度圈养了一群少男少女的地方，风景自然是不错的。 可是现在竟然让他去住在那个地方，那不是在折辱他吗？ “你就这样恨我？” “谈不上恨，如果顾大人不喜欢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就是了。” “不过……不过我记得顾大人在郊外有一套别院，依山傍水最为难得是里面还有温泉，当年您好像把后面的山头也买了下来。” 顾自明眯了眯眼睛，这样的事情顾清婉是怎么知道的，当年他也是用了权利才以最低的价格买了下来这块地方。 “你想怎么样？” “用那个别院换现在的宅子，这样大家就不用麻烦搬来搬去了。” “你能做主？” “自然是可以的，这宅子的地契外祖父早就派人给我送来了。” “宁老国公倒是疼爱你！” “顾大人，您是一个精明的人，这笔买卖并不亏的，虽然那别院很是难得，但是顾家现在的宅子可是在京城的黄金地段，那是寸土寸金，转手卖了不仅能够买了那座别院那个山头，说不定还有盈余。” 顾自明面无表情地盯着顾清婉看了一会，忽而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哈哈大笑。 “哈哈哈，就算你顾清婉脱离了顾家又如何？看看你的性子，和我一个样子，说我精明盘算，你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顾清婉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并没有接话。 “也罢，那院子还是当年在你母亲的指导下圈下来的周边，你想要就给了你吧，稍后我会让巴图把地契拿过来，到时候……” “这个宅子的地契清婉自会奉上。” “如此便好。” 顾自明已经支撑不住了，他让人把他抬走，对于顾清婉再也没有什么眼神留下来，也许从很早之前他们之间的父女缘分就断了吧。 很早？很早是什么时候呢？顾自明恍恍惚惚还觉得顾清婉还是那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女童在他跟前跑来跑去，忽而那天真无邪地笑脸变成了惨白的泪流满面的面孔，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悲伤。 忽而他似乎看到了顾清婉满身是血，似乎是质问又似乎是在呐喊，吓得顾自明连连摆手。 “快快快，老爷又开始起烧了，赶紧去请大夫！” 顾家又是一片忙碌之色，彻夜灯火通明，一直到天亮。 顾自明走了之后，顾清婉一人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直到一双大手从后面附上了她的肩头。 “没事，都过去了。” 萧璟宸很早就过来了，顾自明来了之后他也没有走，就在里间等着顾清婉，所以这里的一切他听得一清二楚。 顾清婉眼眶有些发涩，她转身投入到了萧璟宸的怀中，将那即将掉落的眼泪埋入萧璟宸的衣裳当中。 过了好一会，顾清婉发出闷闷地声音。 “那座别院不是顾自明说的那样，偶然发现又想尽一切办法自己得来的，那座别院原本就是我母亲的，是我母亲看出来他骨子里的自卑，想要成全他让他找到一丝成就感。” 萧璟宸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爷，您说是不是很可笑，他顾自明这一辈子就是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心，奋斗了一辈子伤害了我母亲一辈子。” 萧璟宸想了一会缓缓环住了她的肩膀，轻声道：“伯母是个聪慧的女子，她千方百计地经营这段婚姻，可是顾自明不懂得珍惜，辜负了这一番好意。” “嗯，他不配得到我母亲的一针一线。” 顾清婉从萧璟宸怀里面出来，萧璟宸还有些失落感，哎？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呢，他还可以把肩膀再借给她用用。 “王爷，我要那个别院也有别的想法，您上次中毒身子到底是有些受损，到时候你就去那个温泉泡一泡，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的。” 萧璟宸满脸温柔地说：“我早就无碍了，你不必这样费心。” “是我懂还是你懂！”顾清婉拉着他的衣襟凶巴巴地说。 “是你是你，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就这样顾家的事情告一段落了，顾清婉找人把幽兰院和顾家联通的门给堵上了，顾家瞬间就变小了许多，顾家的下人也被遣送的差不多了，顾自明的官位还没有重新确定所以就一直在家里面养伤。 只是宫里面的刑罚哪能这么轻松？顾自明的身体还没有好利索就会有行刑的人上门，当着老夫人的面继续行刑，就这样循环往复承受第九次才算了事。 顾自明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到底年纪大了，被折磨的皮包骨头，头发也变白了许多。 老夫人中风了不能说话，但是看着唯一的儿子因为自己的过失被折磨成那个样子，她的精神也开始逐渐不正常了。 老夫人最后没有能够挺住，一开始还疯狂地叫喊，现在就变得痴呆口水不停地流下来，而且已经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都失禁了。 府里的下人没有一个不嫌弃的，各个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都不想碰到这样的又脏又累的苦差事。 老夫人的身子骨也越来越不好的，有一种油尽灯枯地感觉，府上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顾自明是能省则省，所以老夫人这边也没有请多好的大夫来医治。 这样一来顾含娇做的那些手脚就没有人能够察觉出来。 至于喜鹊，一开始还对老夫人忠心耿耿，一直到现在在顾含娇每日的洗脑下她也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但是更多的是对老夫人的心疼。 最终慢慢接受了老夫人走了比现在活着要好的想法后，加上顾含娇有什么事情都来找喜鹊拿主意，喜鹊也逐渐把顾含娇当做主子了，处处为她着想。 这样一来二去两人一拍即合，开始想着法子转移老夫人的财产。 老夫人手里有钱顾自明是知道的，他也曾打过这笔钱的主意，甚至想要纳喜鹊到后院中，但是喜鹊是不会愿意的，那顾自明且不说如今的地位如何，就是年龄都能当她爹了，她又如何会愿意。 再加上顾自明现在自身不保，身上旧伤不好新上伤不断，也没有时间去处理纳妾这件事情的。 顾含娇此刻心里面才放下来心，老夫人的这些东西虽然没有很多，但是也算可以了，这一次顾含娇放聪明了，她没有全部放在嫁妆里面，而是继续让喜鹊在暗地帮忙打理，这样日后她手里有钱就可以了。 至于老夫人，只要挺到她出嫁之后就可以了。 日子过的飞快，顾家大门始终没有再打开，顾清婉也回到了宁国公府住了，眼下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太子回来了。 当初本来是想让楚王去，但是楚王觉得应该让太子多历练历练就让太子去了，如今太子功成圆满地回来，自然是没有辜负皇上和楚王对他的一番好意栽培。 太子回来那一日，文武百官在城门口等着，老百姓也都欢欢喜喜地夹道欢迎。 在百姓的簇拥之下，太子连太子府都没有回直接去了皇宫向皇上述职。 其实不去皇上也不会怪罪的，太子做的那些政绩他一直都是知道的，看到太子也黑了脸上和身上都有些消瘦了，他也忍不住有些心疼这个孩子了。 “你刚回来着急什么往朕这里赶。” “许久不见父皇和皇叔了，儿子自然是有些想念的，父皇身子还好吗？” “朕一切都好，难为你这样忙碌还想着朕，你皇祖母和母后应该在等着你了，你跟着朕一块先去给你皇祖母请安，再去你母后那边。” “一切都听父皇做主。” 皇上从上面下来拍了拍这个儿子的肩膀，很是满意，他扭头对萧璟宸说。 “你也跟着一块去吧。” “皇兄，臣弟就不去了吧，要不然母后又得哆嗦了，皇兄去就行了，臣弟等晚上再来参加太子的接风宴就成。” “那件事情你还没有跟母后说嘛？这样可不行呀，你要趁早。”皇上说道。 萧璟宸笑的有些神秘，“皇兄说的是，今天晚上也许沾太子的光，好事就能成了呢？” 皇上听了也大笑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花花心思，朕还是真没想到。” 太子一脸雾水，他怎么就听不明白父皇和皇叔在说什么呢。 “皇叔是有什么好事了吗？” “有啊有啊，你马上就有小皇婶了，这能不是一件好事吗？” 萧璟宸有些无奈地说：“皇兄……” “对对对，朕真是多嘴，太子你要嘴巴严一点不许泄露啊，这可是你皇叔精心准备的惊喜。” 太子此刻也大概听明白了：“那侄儿在此就先恭喜皇叔了。” 萧璟宸没有说什么，摆摆手甚是潇洒地大步离开了，不过他的脸上却带着很温暖的笑意。 太子回来是一件大事请，几乎所有人都会为之高兴，就连玉贵妃都开心不已，因为太子回来了那就意味着三皇子的惩罚也结束了，不仅可以自由出入皇子府，还可以入朝听政了。 晚上的接风宴基本上京中大小官员都要带着家眷来参加，顾清婉也是不例外地，跟着国公夫人前来参加宴会。 顾含娇本来也是有资格来的，但是现在她却失去了进宫的资格，等到日后还要看三皇子愿不愿意带她来，如果愿意她身为侧妃还是有资格跟着王妃来的。 不过顾含娇那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吗？她不是，她央求了萧玉恒让她也参加这一次的接风宴，不过萧玉恒并没有同意，毕竟皇上刚刚惩罚完顾家他也才解禁，还是不要找事儿了。 可是皇后娘娘却特意让顾含娇入宫，理由是皇后也让三皇子的另一个侧妃玉欣秋入宫了，毕竟玉家在太子外出赈灾的时候出了不少力，玉家就派玉玲珑带着玉欣秋入宫了。 既然另一个侧妃来了，总不能够厚此薄彼让人家说她这个嫡母不慈什么的，所以皇后做主让顾含娇也进宫了。 但是更大程度上就是想给玉贵妃添堵。 瞧瞧玉贵妃那个样子，在宫里面上蹿下跳，打扮的花枝招展，高兴地就好像是她的三皇子立了大功回来了一样，丝毫没有获罪的低调感，所以让皇后忍不住想要给玉贵妃添添堵。 对此皇上没有阻拦，只要皇后高兴就好，他和皇后是共患难从青梅竹马走过来的，他不希望皇后变得刻板严肃，偶尔有些小性子也是应该的。 顾含娇在惊喜之余也考虑今晚她的着装打扮，她不能够太显眼但是也不能她落魄，太显眼只会让上面更加厌恶她，但是太落魄只会贬低自己，日后别人也会瞧不起她的。 “小姐，不如今日您就穿那身藕色衣裙吧，既显得您气色不错也让人瞧着比较清爽精神。”喜鹊在一旁建议道。 顾含娇看了看那身襦裙，要是以前她是不会考虑穿这样不显眼的颜色的，这种颜色也就只有顾清婉爱穿，她是不喜欢的。 “要不穿那件粉色的也不错，小姐皮肤白，穿着更显得娇嫩。”红俏在一旁搭着话。 现在的顾含娇最是讨厌粉色之类的东西，因为哪怕是侧妃也不能用正红的东西，大多数都是粉色。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小姐恕罪，婢子错了。” 顾含娇深吸一口气说：“红俏你出去吩咐厨房准备一些糕点给我温着，回来之后可能需要用一些，还有热水，你也吩咐提前准备好，至于你手里的这件衣衫，就放在马车里面当做备用吧。” “是小姐，婢子这就去。” 瞧着红俏走了之后，顾含娇这才呼出一口气，她的脾气最近真是不好了，还是要收敛一些才是。 “春露秋霜，你们二人去准备今晚进宫需要的东西，尤其是衣物一定要拿好，和往常一样就秋霜……不还是春露跟着我去吧，秋霜你在家里看好院子。” 秋霜自然明白顾含娇在担忧什么，但是秋霜心里面是高兴的，比起跟着顾含娇去皇宫，她更希望留在家里。 但是春露就不一样了，她一听这次小姐竟然是带着她去，那就是个露脸的好机会呢。 喜鹊把这一切看到眼里，她帮着顾含娇选完了衣服和首饰说：“小姐，婢子要回去了，您此次前去一定不要冒头，哪怕被人为难也不要紧，三皇子心里总是有您的。” “好喜鹊，我是知道轻重厉害的，你放心吧，祖母那边有劳你了。” “应该的，婢子告退了。” 喜鹊走了没有多久，外面就有人来通报。 “小姐，外头来了一辆马车，说是三皇子派来接您的。” 顾含娇一听立刻就站了起来，喜鹊果然没有说错三皇子心里的确是有她的，担心她自己乘坐府里的马车去不太体面，竟然亲自来接她。 “小姐，三皇子对您真好，竟然亲自来接您，这样就不会有人小瞧小姐了。”春露在一旁无不羡慕地说道。 “行了，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走吧，不要让三皇子久等了。” 第219章 接风宴——进宫 不过还是令顾含娇有些失望了，这一次来的并不是萧玉恒本人，萧玉恒早早地就去了皇宫里面找玉贵妃去了，他安排人过来还是因为玉贵妃告诉他皇后娘娘也把顾含娇放在了宴会之列，为了不显得太难看这才让府里派人过来。 这一次是让红袖跟着来的，红袖并没有一开始就在马车下面等着，而是等到顾含娇走到了马车跟前她才下来。 “怎么是你？三皇子呢？” “三皇子一早就进宫了，特意安排婢子前来接顾小姐。” “哦，那就走吧。” 红袖看了看跟在旁边拿着包袱的春露，笑着上前把春露手里的包袱接了过来说：“按照礼制，贵家小姐入宫一般只允许带一个婢女前去的。” “这个我是知道的，也就只带了春露一人。”顾含娇说。 “小姐怕是误会了，这次参加宴会三皇子让婢子陪着小姐前去，那春露姑娘就不用去了。” “凭什么呀！你凭什么陪着我们家小姐去，你知道我们家小姐喜好什么需要什么吗？”春露一听不能带她去了，立刻就有些急眼了，皇宫里的宴会啊，那可是一般人想见都见不到的场面，见过一次拿出来都能吹牛吹好久的。 红袖笑了笑说：“婢子是不知道顾小姐喜好什么需要什么，但是婢子知道皇宫里面顾小姐需要做什么不需要做什么，这是三皇子的好意更是贵妃娘娘的好意，还希望顾小姐能够理解才是。” 顾含娇心里明白这是玉贵妃担心她在宴会上出丑才找个人来监视自己的，但是也不排除是萧玉恒的意思，毕竟这个红袖是他身边的大丫鬟之一。 “算了春露，你就听红袖姑娘的吧，回家等我就好。” “小姐……”春露还是有些意难平。 “怎么，如今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往日里别人让你做个什么你跑的比谁都快，如今我使唤你都使唤不动了吗？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婢，你有没有搞清楚！” 顾含娇训斥道。 “对不起小姐，婢子知道错了。”春露见顾含娇生气了，就算心里有些不甘心但是也不敢再放肆了。 红袖不在意地笑了笑，这顾小姐说的话哪里是春露的，而是在说给她听得，顾含娇这话里话外都在说她越俎代庖忘了尊卑身份的事情。 “时间不早了，小姐咱们也赶紧出发吧。” 顾含娇也没有多说什么，扶着红袖就上了马车，红袖也跟着进去了。 马车里面红袖眼观鼻地坐在那里很是板正，红袖真的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就连呼吸都很轻让主子都感觉不到的那一种丝毫没有存在感。 顾含娇在心里感叹，这样的人能成为皇子的大丫鬟一定也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人，所以顾含娇把从心里面准备笼络红袖的心思放淡了许多。 “红袖姑娘跟着三皇子多久了？” “回小姐的话，婢子和添香是从小就在宫里受贵妃娘娘的教导，所以也算是从小就跟着三皇子了。” “那时间可真是不短了，怪不得瞧你这周身的气度，丝毫不输贵家的小姐们，原来是玉贵妃亲自调教出来的。” “小姐过誉了。” “那红袖姑娘对宫里面的流程以及注意事项都很清楚了？” “算不得很清楚，但是也是略知一二，到时候只希望顾小姐能够收一收脾气，尤其是面对顾大小姐的时候，还希望小姐能够顾全大局。” 顾含娇顿时没办法继续往下说了，这红袖就差明明白白跟她说，你老实点不要惹事了。 顾含娇自讨了一个没趣，马车摇摇晃晃了一会，她走的匆忙，午膳又没有吃好，现在有些饿了。 “马车里面可有准备什么吃的吗？” “小姐是饿了吗？” “临来走得太匆忙，日头也渐渐晚了，距离宴会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我想先垫垫肚子。” 红袖说：“小姐还是忍一忍吧，不是婢子虐待小姐，而是不管是小姐夫人还是大人进宫都是很少喝水吃东西的，以免去如厕，这样太耽搁事情了。” “怎么，连如厕都不允许吗？” “不是不允许，而是……小姐你是知道的，如厕的途中会出现很多变故，也许会错过上面的机会，也许会被有心之人算计，或者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事情，小姐之前惹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是因为太不小心了的缘故，所以婢子还是劝小姐忍一忍吧。” 她进宫这么多次，从来不知道进宫还有这样的破讲究，顾含娇本来就是心高气傲的人，如今却被一个丫鬟指着脸说了，她自然有些不高兴。 “原来宫里面的规矩这样多，如今我也只是一个小门小户家的小姐，去了怕是要给三皇子丢人了，不如送我回去吧。” 红袖一听有些愣住了，怎么这个顾二小姐不按套路出牌，就算是她被挤兑了，为了能够进宫也该忍住才是，而且她还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怎么就…… “小姐不可任性，这可是皇后娘娘的旨意，您是要抗旨不尊吗？” “红袖姑娘，我胆子小，你不要张口闭口就给我扣帽子，说到底你不过是三皇子派来陪着我的下人，我受罚不受罚似乎和你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小姐恕罪，婢子嘴笨，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您，但是婢子真的是出于好心，不想让小姐有什么意外，三皇子心里面最在意的就是您了，如果您出了事情，婢子是难辞其咎的。” 红袖这才低下高昂的脖子，跟顾含娇道歉，她的确有些小看顾含娇了，但是顾含娇之前既然能够那样风光无限，自然不可小觑，是她轻敌了。 顾含娇也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人。 “没什么，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就这样吧，稍后你跟着我进宫吧，宫里面的安排我是不知道的，如何都听你的。” “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三皇子都安排好了，您只管安心地吃饭看表演就行了。” 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行进着，车里的两个人看似不说话，但是各有各的心思。 红袖是从小就跟在三皇子身边的人，她和添香两人早就是三皇子的人了，只是碍于三皇子迟迟没有正妃，又需要她们俩办事情，所以一直都是以身边的大丫鬟行事的。 她一直都觉得三皇子是最优秀的，不应该被顾含娇这样的花瓶子给耽搁，如今的顾含娇不仅不能够帮上三皇子什么忙，还处处给三皇子添麻烦，这对三皇子未来的道路很不友好。 那顾含娇也没有停下心思，她作为一个女人肯定是不满意自己丈夫身边有这样厉害又还有几分姿色的女人的存在。 本来府里面有个小表妹就很让人头疼了，这又来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青梅，真是让人不省心，她在想应该怎么样让红袖的矛头对准玉欣秋而不是自己才是正经的。 她得好好安排一场狼与狗互相搏斗的画面，只要她在合适的时机出手，不管是狼赢了还是狗赢了，她都是最后的赢家。 马车很快就到了皇宫门口，宫门口已经来了很多的人了，大家见面就打招呼，三两成群的结对往里面去，宫里的规矩就是在宫门口就要下马落轿，除非是上面有人特意安排，那么没有人例外的。 要是以前顾含娇来了，那些小姐妹们一定会上前跟她搭讪聊天的，但是现在，都避之不及装作没有看到。 顾含娇笑了笑，瞧见了没有这就是世态炎凉，没有什么好失落的，等到日后她发达了他们自然就会攀附而来。她左右环顾了一周，都没有看到顾清婉的身影，不知道她来了没有。 “小姐咱们走吧，宴会还有一段时间，咱们要先去贵妃娘娘那边请安的。” “不应该先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按照礼数上是应该如此，只是小姐并没有长辈的陪同，皇后娘娘那边人也很多，所以咱们直接去贵妃娘娘那处就行，这也是娘娘交代的。” 顾含娇没说什么，走在前面，红袖错开半步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往皇宫深处走去。 去往玉贵妃住处的路她走过几次所以还算比较熟悉，远远就看到琥珀姑姑在门口等着了，顾含娇心里一喜，难道这是贵妃娘娘特意安排琥珀等着自己的吗？如果是这样，看来玉贵妃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厌恶自己。 只是到底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琥珀眼里看的都是红袖，红袖也有些激动，毕竟好久都没有见到琥珀姑姑了。 “可来了可来了。” “姑姑怎么亲自过来了？”红袖说道。 “我听说今日贵妃娘娘让你陪着顾小姐进宫，这多日不见，我来迎迎你们，二小姐也快快进去吧，贵妃娘娘都等待多时了。” 琥珀虽然嘴里跟顾含娇客气但是眼睛却是没有离开红袖一点，顾含娇心里猜想这个琥珀姑姑和红袖的关系一定是不一般的，既然红袖说自小从宫里长大那应该就是跟着琥珀长大的了。 “多谢姑姑指点。”顾含娇礼貌地笑了笑，抬步走了进去，丝毫没有理会后面红袖和琥珀在拉着手说话。 进去之后，就看到屋里面也是坐满了人，玉家的两位小姐玉玲珑还有玉欣秋，玉玲珑面带笑意可是却有着生人勿进的疏远态度，不如玉欣秋在贵妃娘娘面前又是捶腿又是揉肩地说着俏皮话，把玉贵妃哄得笑颜逐开。 玉贵妃身边坐着的正是未来的三皇子妃李倩语，李倩语真是好久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了，如今的她变得更加的恬静甚至来说有些沉默。 她虽然面带笑容，但是总给人一种淡淡的忧愁，此刻她正被玉贵妃拉着手陪着说话呢。 不知道说到了什么，李倩语看了一眼坐在下面喝茶的萧玉恒，红了脸笑着低下了头。 “给贵妃娘娘请安，给三皇子请安。” “哟，娇儿也来了，快快入座。”玉贵妃心情好的连忙让人给顾含娇看坐。 萧玉恒看着此刻的顾含娇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惊喜，他从来没有见过顾含娇这样的装扮，以前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的样子，如今却有了一丝成熟女人的魅力，他想起来前几日和顾含娇翻云覆雨的画面，顿时心里面开始蠢蠢欲动。 果然被滋润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顾含娇自然是注意到了萧玉恒那带有侵略意味的目光，她只是低头含笑，就像是害羞了一样。 玉欣秋有些吃味不高兴，她连忙挑起了话头说：“如今姑母这里可算是热闹了，李姐姐虽然话不多但是是个美人呀，看着她笑咱们也是赏心悦目的，再来了一个顾姐姐更是锦上添花了。” “你呀，就你话多，瞧瞧倩语和含娇一个个都是矜持内敛的，就你成天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在自己家中还要装模作样，欣秋是学不来的。” “妹妹，注意你的言辞，这里可不是你的家。”本来热闹的场景被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玉玲珑一碰冷水泼了过去，顿时变得冷淡了许多。 顾含娇在这里和她们纠缠，顾清婉那边也没有闲着。 此番她跟着宁国公一家子前来的，老国公和老国公夫人也难得一起跟着凑热闹了，所以这一大家子很是人多热闹。 他们先是去了太后宫里面，只是下了马车就看到楚王正好也下了马。 萧璟宸是亲王，有骑马坐轿入宫的特权，就算是带着兵器入宫也是可以的，但是他偏偏下了马，走到了老国公跟前。 “小子给老国公见礼了。” 宁老国公本来正高兴地和儿子说话呢，听到了很熟悉但是又不讨人喜欢的声音，顿时就不高兴了。 宁国公倒是开心地，毕竟以前楚王跟着老国公习武练兵的时候他们可是经常在一起的。 “王爷怎么过来了？” “看到老国公在此，特意前来请安的。” 老国公吹吹胡子，瞧着楚王的眼神很是不老实一直往自己老伴儿身后面看，看什么看，他的宝贝清婉可不就在那里，没看到清婉那丫头正害羞不好意思地躲在老伴儿后面，要不是条件不允许，真想拿着自己拿这长枪把这小子戳上几百个窟窿。 “哼。” 见老国公没有理会自己，萧璟宸摸了摸鼻子不甚在意，自从自己跟老国公表明了心意之后，这个老头对自己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宁城霖也是大概猜到了楚王的心思，他心里有些不甘地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挡住了楚王的视线，萧璟宸收回视线正视这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身为男人他下意识的察觉到了宁城霖对他的敌意。 “宁城霖见过楚王爷。” “嗯，年轻有为啊，听说马上你就要和宁国公回南宁去了。” “是啊。”提到这个事情宁国公就有些惆怅，“回京已经有些时候了，我们父子也该回去了，南宁虽然说商贸已经恢复了，但是还有有些南宁人在边缘地带挑衅，抢劫，听说南宁那边宫变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妥当。” “那也不急于这一时，中秋之后回去也是一样的。”萧璟宸说，他知道顾清婉还是想一家团圆过中秋的，只要她开心，他一定会想办法成全的。 再说，好歹等到他下完聘礼再走才好呀，他的准备就是今年年前就把顾清婉娶回家，按照这样的时间算，宁家父子是赶不上的，既然总会出现遗憾，那么就让遗憾降到最低点才行。 “大好的日子，提这个做什么！”老国公年纪大了也渐渐不喜欢离别了，虽然这一次他不走了，但是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和孙儿。 “儿子知错了，父亲。” “呵呵呵，都是我不好，对了，母后早就等候老夫人了，小子也安排好了软轿，老夫人夫人还有顾大小姐就一同前去吧。” 宁老夫人笑着说：“哎哟，太后还等着我这老婆子呢，我就说早点来就你们一个个都磨蹭，咱们赶紧进去吧。” “母亲不要着急，咱们来的也不算晚，只是坐软轿进去会不会太显眼？”宁夫人有些犹豫地问道。 “宁夫人多虑了，宁家为大庆朝呕心沥血，坐个软轿又有什么的，而且本王也已经安排妥当了，不会太过显眼的。” 对此宁老夫人点点头，她是十分喜欢楚王的，这个孩子做事稳妥又有章法，要不是年纪大点，她都觉得和自己的小清婉也算是良配了，可惜老天爷捉弄人呀。 宁老夫人带着宁夫人和顾清婉坐着软轿往太后那边去了，宁老国公自然带着家里的男丁去了皇上那一处，萧璟宸想了想还是先去太后宫里面看看吧，免得自己的小清婉受了委屈自己还不知道。 就这样萧璟宸陪着老夫人他们去了太后宫里面。 此刻太后宫里也是很热闹的，来的一些品级高的命妇都要先来拜见太后，再去拜见皇后，太后身边正站着温家小姐温柔随身伺候着。 这个温柔小姐年纪也不算小了，但是迟迟没有出嫁，大家猜来猜去也都心知肚明，恐怕这个温小姐已经有了目标，就是楚王了，奈何楚王是个处处优秀就是情事不通的人，都这把年纪了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据说王府里面除了有个做饭的厨娘，就没有一个女人了。 “宁老夫人来请安了太后。”小宫女小声进来禀报。 太后一听高兴极了，“快快请进来！” 宁老夫人进来后在宁夫人和顾清婉的搀扶下就要给太后请安，太后也早就下来等着了，一把托起了宁老夫人。 “哎哟，老姐姐，这么久没见面了，你还是这样客气。” “娘娘，礼不可废。” “唉，你总是这样，那好吧。”太后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宁老夫人，放开手让她行了礼，不然今天想好好说话都不成了。 太后当年是贵女本来和出身草莽的宁老夫人没有什么交集的，是后来宁家扶持皇上登基平叛乱的时候，宁老夫人不顾生死救了她一命，那是的太后就把宁老夫人当做自己的姐姐一样看待，很是亲切。 行完礼，大家看着太后是有话要跟宁老夫人说，所以都很识趣，坐了没一会儿就找借口说是要去跟皇后请安，太后自然是允许的，还很高兴他们能够这样有眼力劲儿。 人都走后，大殿里面就只有他们几个了。 “老夫人快尝尝，这是太后最近新寻到的好茶点。”太后身边的嬷嬷笑着重新换上了新茶又奉上了茶点。 “对对对，老姐姐赶紧垫垫肚子，离吃饭还有好一阵呢。”太后高兴地说。 “母后有了好吃的，也不要厚此薄彼，给我们都尝尝才好，本王刚好也有些饿了。”萧璟宸看着顾清婉那边没有糕点，他想着她会不会也有些饿了，所以开口向太后要了。 “你平时不是不喜欢吃这些东西的吗？”太后皱着眉头问道，不过她还是让人给在座的每一个座位都端上了一盘。 “平时让你留在宫里和哀家说说话你都不肯，今日倒是反常竟然要跟我要糕点吃。” 萧璟宸没有说话，拿起一块尝了尝说：“果然太过甜腻，本王不慎喜欢，留给女孩子吃吧。” 他把手里的那盘糕点顺手端到了顾清婉的跟前，也没有多余地留恋。 “母后，儿子去皇兄那边了，您和老夫人慢慢聊。”说完就走了。 “哎哎哎，老姐姐你看看，哀家这才说了一句，他就走了。” 老夫人笑着说：“王爷的性子和以前一样，不过瞧着比以前更开朗了许多。” 别人不知道楚王的心思但是太后身边的温柔是知道的，她如何知道的？那自然是阿宁告诉她的，没想到这个顾清婉竟然能够入了楚王的眼，她温柔等了楚王那么多年，受尽了白眼和委屈，最后成熟的果实竟然要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摘了去，这让她如何容忍。 第220章 太后的赏赐 温柔看了一会，略带着深意地说道：“王爷是个冷性子的人，可是对于顾大小姐到底是有些不同的呀。” 说着她就上前把顾清婉身前的糕点扯了下来，把手边没有动过的糕点放了上去。 “到底是被王爷用过的，王爷是个大男人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顾大小姐可千万不要生气才是。” 顾清婉也只是笑了笑，对于温柔对她的敌意，顾清婉是心知肚明的，这么多年守着也只是为了等他，所以在这一点顾清婉还是能够理解的。 太后似乎听进去了温柔说的第一句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顾清婉，转头对宁老夫人说。 “老姐姐，这就是你那宝贝疙瘩吧，哀家在宫里面，也不是时常能够看到的，今日一瞧，果然标志，有你年轻时候的影子呀。” 宁老夫人被说的脸上抑制不住的开心，顾清婉的长相是最像她年轻时候的模样了，她也十分喜欢别人这样夸赞自家孩子。 “太后娘娘好记性，还记的臣妇年轻时候的样子，不过不提也罢，那时候太过鲁莽闹出了不少笑话。” “唉，可别这样说，当年那些嘲笑的人，不过是羡慕老姐姐这样的潇洒自在能够活出自我罢了，出去打听打听，谁人不羡慕当年的你，那是被老国公捧在手心里的人。” “都这个年纪了，当着小辈的面，太后娘娘可不要再打趣臣妇了，来来来，清婉快点过来给太后娘娘看看，当年要不是太后娘娘，外祖母可是要不到你的。” 顾清婉听后缓缓起身，双手规矩地叠放在腰腹之前，稳稳地一步一步走向前，微微颔首但是又不显得卑微紧张却还带着对上位者的尊敬，这样的表现让太后以及周围的老嬷嬷和姑姑都忍不住点头，这样的气派和规矩，就算是宫妃那也得是好些年才能够练出来的。 顾清婉不负众望，行礼也是一丝差错都没有的，标准的很，那就算是教养嬷嬷也是挑不出错误来的。 “臣女顾清婉，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娘娘福寿绵长。” “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呀，快起来吧。瞧瞧这规矩，这就跟你外祖母不太像了，想当年你外祖母那可是一个不讲规矩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年纪大了竟然开始讲起了规矩，还把你教的如此的好。” “娘娘怎地又提起了以前的事情了。” “哈哈哈哈，不提了不提了，只是一见到老姐姐，哀家就忍不住想到以前，常嬷嬷。” “老奴在。” “你去，把我年轻时候带的那个如意缠枝金项圈拿来送给顾大小姐，就当做哀家的见面礼了。” “是。” 宁老夫人一听连忙起身道：“这怎么能行呢，那个项圈可是太后娘及笄的时候带的，怎么能够给清婉这样的小孩子。” “哎，既然是小孩子自然是能够戴的呀，再说哀家都这把年纪了，留着那样年轻的玩意儿也没什么用处了，还是留给小年轻才好呀。” 常嬷嬷很快就把项圈带了上来，打开盒子一看还是金光闪烁，被保存的十分的好，上面雕刻着桃枝缠绕并且还点缀着难得一见的粉色宝石，项圈的中间被工匠做成了如意的形状。 温柔在一旁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自然是知道这个项圈的来历，当年太后娘娘还是温家小姐的时候，在及笄那天宫里面的娘娘专门派人送来祝贺的，这样的好东西太后娘娘是从来都没有提出来给她的，那顾清婉何德何能。 不过心里嫉妒归嫉妒，她温柔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连忙主动上前，从托盘里面拿出那个项圈。 顾清婉一愣，她没想到温柔能够突然来这一出。 “姑母真是喜欢顾大小姐呀，温柔也很喜欢顾大小姐，不知道温柔能不能跟顾大小姐成为朋友呢，来，让我帮你带上吧，我相信一定会很好看的。” 太后在上面附和道：“对对对，戴上让哀家看看，哀家是最喜欢漂亮的年轻女孩的。” 顾清婉拒绝不了，温柔听到了太后的话直接就给顾清婉戴上了，不过因为有温柔的身子做遮挡，她的手法并不算是温柔，被项圈宝石挂住了头发丝，温柔是直接拽掉，弄得清婉差点忍不住。 温柔瞧见了顾清婉疼痛的表情，眼神有些忍不住的得意。 “呀，姑母您看，顾大小姐戴起来还真是好看呢。” 顾清婉连忙行礼谢恩：“臣女，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太后坐在上面眯着眼睛看着顾清婉有些发呆，她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是穿着宫装戴着这个项圈，那个时候先皇还说她好看…… 看着陷入沉思的太后，常嬷嬷连忙上前提醒。 “太后娘娘怕是被漂亮的姑娘给看呆了。” 常嬷嬷一出声，就把太后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笑着说：“可不是，真是人比花娇不是说着玩的，常嬷嬷，你去内室把哀家前两天打的络子拿来给清婉那丫头系上，戴上了那两个络子就会更好看了。” “万万使不得，臣女得太后娘娘的赏赐已经是惶恐不安了，怎能再得娘娘亲手之物。” “是啊，太后娘娘。”宁老夫人在一旁附和着。 “不过是闲来无事做的小玩意怎么就这样惶恐不安啦，常嬷嬷你去给清婉丫头系上吧，我瞧着这个项圈加上那个璎珞正好配今天清婉的宫装。” 温柔在一旁还是忍不住的吃醋了，为什么太后娘娘第一次见到顾清婉就这样的优待她呢，难道就因为她是宁老夫人的外孙女不成？ “太后娘娘真是太偏爱清婉了，要说好看的女孩，臣妇看那温小姐就是百里挑一的好颜色呀。”宁老夫人也不能只让别人夸自家孩子，还是要适当的夸回去才是。 “呵呵呵，温柔呀，丫头你快过来让宁老夫人瞧瞧，这是哀家娘家的侄女儿，最是乖巧听话的，送到宫里来陪伴哀家的，也多亏有她在。” “温小姐温柔大方，瞧着通身气派，一定是得了太后娘娘的亲自教导。” 第221章 温柔的试探 “温柔给宁老夫人，宁夫人请安了。” “好孩子，我这也没有带什么见面礼，我就借花献佛吧，这个镯子还是当年太后娘娘赏赐给我的，这是老身最好的东西了，如今就送给温小姐吧。 温柔瞧着那个镯子，有了太后的项圈在前，自然是有些看不上的，但是面上并不表现出来，而是瞧了一眼太后，见太后点头了，她上前羞答答的接过镯子。 “温柔多谢宁老夫人了。” “哎呀你这老货，拿哀家送的东西送给哀家的侄女儿，这算盘怕是只有你打的精，而且还打的好听，哈哈哈。” 顿时房间内充满了太后的笑声。 顾清婉也只是跟着小小的微笑，迎合现在应有的气氛，当然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大声地笑出来，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治个亵渎之罪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温柔不是个省油的灯，她瞧着太后对顾清婉如此不一般，心里顿时有些没办法平静了，她上前看似不经意地开口说道。 “顾大小姐，瞧瞧姑母对你可真是好啊，就连宫里面的公主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您可是咱们宫里面独一份呢。” 顾清婉客气地笑笑，她瞧着太后都看了过来，于是顾清婉说：“温小姐客气了，太后自然是对公主们最好的，如今清婉有幸得到了太后的青睐，全是太后心疼小辈，再说，清婉听说论疼爱，谁都没有承欢膝下的温小姐能够比得上的。” “呵呵，顾小姐真是伶牙俐齿，也是，不然怎么能让楚王爷另眼相看呢？” 太后听到此话眼神一转，问道：“怎么，清婉和楚王也认识？” “回太后娘娘的话，这天下谁人不识王爷呢，王爷为国征战沙场年少成名，是我等楷模。” 太后听了也没有多想，只是点点头。 “真的如顾小姐说的这样吗？如果不是旧相识，怎么王爷偏偏把自己的点心给了顾小姐呢？也难怪，顾小姐长得清新可人，要是我也是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听说顾二小姐与三皇子的好事将近，不知道顾大小姐……” 在座的众人多多少少也都听出了温柔语气中的挑唆之意，只是都不言而喻罢了。 宁国公夫人这个时候开口解释道：“温小姐恐怕是不知道，王爷早些年曾和国公爷一起习武，在府内多多少少也是见过的一两面的，所以要是多熟悉谈不上，但是说是陌生人也是不切实际的。” “嗯，宁夫人说的没错，温柔你不知道，你表哥这一身武艺全都是老国公传授的，那个时候……也多亏了老国公了。”太后似乎想到了以前的事情，顿了顿继续说：“对了，温柔不提起来哀家差点忘了，三皇子的婚事也快到了，清婉是顾家长女，婚事定了没有呀？” 宁老夫人也不是很想自己的外孙女儿跟皇家有什么说不清的瓜葛，也跟着说：“太后知道，我这孙女儿打小身子骨不好，我就让她跟着我家老头子习武练练身子骨，没怎么教过什么规矩，当年的事情您是清楚的，这孩子她从小就没有了娘，所以我们这两个老东西就擅自做决定了，日后也不指望能嫁个什么豪门大户，在自家养着就很好了。” 这话说的不是很满，但是却能够把自己想要表达的表达清楚。 宁老夫人的意思很明确，我家孩子的婚事自然是由我们老两口做主的，娇生惯养也不准备外嫁，更不要说嫁皇家，那简直就没想过。 太后点点头说：“也不要这样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缘分到了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能太过于阻拦，毕竟都是希望他们日后过的好。” 太后不知道马上她就要被自己的话给堵得哑口无言了，如果知道的话，想来也不会说的这样的轻松了。 而温柔那边也见好就收，即便是王爷对顾清婉有意又如何，宁家长辈不同意那也是绝无可能的，再看顾清婉的表情和态度，也不像阿宁所说的那样，所以是真是假还是有待观察的，她不能自乱阵脚了。 想明白之后，温柔也就不再多言，闭上嘴巴静静地坐在下面听着太后与宁老夫人叙旧。 不过没有过多久，就有别的命妇来跟太后请安了，宁家人也没有久留，连忙告退。 温柔说：“那我送送老夫人吧。” 太后点点头说：“去吧去吧，让温柔去送送，唉，哀家还想和老姐姐说说话呢，谁知道……” “太后娘娘真是愈发孩子气了。”宁老夫人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说趣道，“那就麻烦温小姐了。” “老夫人客气了，这边请。” 送走了宁家人，温柔故意对走在后面的顾清婉说：“顾大小姐不会怪温柔刚才的唐突了吧，温柔只是觉得对顾小姐有相识恨晚的感觉想要结交一下罢了。” “自然不会，温小姐抬爱了，清婉从小长于边关之地，是个粗俗之人，能够得到温小姐的另眼相看，真是三生有幸。” 温柔听出来顾清婉的拒绝，讪讪地笑了笑，客气地请顾清婉出门。 宁家人走了好久，温柔还在盯着顾清婉端庄清丽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顾清婉这个人对王爷有没有意思她暂时还没有看出来，但是王爷对她有意思是很明显的事情，想到阿宁对她说的那些话，温柔很难让自己放下芥蒂之心。 这样的女子，说着自己粗鄙，但是处处却彰显着端庄精致，比她这样自小被家族教养长大的闺阁女子还要精致，她不知为什么充满了紧张的感觉。 “小姐，您怎么了？”跟在温柔身边的贴身婢女小新问。 “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 小新顺着自家小姐的眼光看过去，自然是知道自家小姐在想什么，不过她却觉得小姐有些想多了。 “小姐多虑了，婢子瞧着那顾小姐也没有多么突出的地方，就算是真的被王爷瞧上了，也不过是后院里面的一位罢了，就算是没有顾小姐也会有王小姐李小姐的，所以小姐……” 第222章 顾含娇偏远的位置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司棋本来就不是什么话多的人，她见顾清婉没有多说的意思，也就很识趣地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顾清婉心里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一世为了一个萧璟宸还要得罪那么多的女子，这个温小姐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前世她为了萧璟宸可以说是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那一份执着哪怕是她也不得不说上一句佩服。 不过最后，她也没能如愿，温小姐最后含恨和亲去了，也是就萧玉恒那个性子，怎么可能让太后的母族和楚王再有机会捆绑在一起，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这一世……对不起了温小姐，上一世你没能得到萧璟宸，这一世萧璟宸依然不可能属于你了，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 那边宴会大厅已经布置的妥当，这一次给太子的接风宴并没有什么大的讲究，男女同席，都是一家子坐在一起，倒是显得有点像家宴了。 宁老夫人一出现就有上前来打招呼的了，还有早早就等好的小宫女也上前候着准备引路。 顾含娇带着红袖也早就从贵妃那里出来了，她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三皇子这么久没有上朝了还需要到处应酬，自然不可能带着他。 玉贵妃那是要跟在皇上身边的，而且还有别的嫔妃在她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自己才好，怎么有功夫来搭理她呢。 李倩语是跟着家里人来的，请安之后自然要回去找她的父母，就连玉家姐妹那都是有玉家单独的位置，虽然安排在后面，但是也没什么，毕竟玉家只是商户之家，哪怕出了一个玉贵妃也摆脱不了商户的头衔。 所以现在最尴尬的是自己，她是自己来的，没有家族自然不可能给她什么好位置，但是既然是皇后娘娘亲自安排的，就一定有她的位置。 果不其然，在打听之下，一个小宫女满脸不屑地指了指角落里的那个位置，甚至都懒得给顾含娇带路了。 顾含娇一看，那是一个极度偏远的位置，比玉家姐妹还要靠后，都到门口了，跟那个看大门的差不多了，入了秋的晚上风还是有些微凉的，在那个位置别说吃热乎饭了，简直是一张嘴就能喝上几口风。 顾含娇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这绝对是故意的，皇后如此打脸的安排，难道玉贵妃和三皇子就任由下去吗？ 旁边的红袖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这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打贵妃和三皇子的脸。 “小姐不要着急，婢子去想想办法。”红袖安抚道。 顾含娇脸色僵硬地站在原地点点头，尽管她不喜欢红袖，但是她也知道如今也只有红袖有办法了，不然日后别人一定会拿这个笑话她的。 看着红袖离去的身影，顾含娇若有所思，她知道既然皇后已经安排下来了，那就不会有什么更改的余地，所以还是要靠自己才行，她四周环看着，终于看到了顾清婉。 顾清婉还真的来了，前面是宁老夫人和宁夫人，顾含娇心想如果跟在宁家身后，那么就不会有人瞧不起她了，最起码在嘲笑她之前也得想想宁家才是。 这个顾清婉，要不是她宁家也早就接受她了，不知道那个老婆子在计较什么，多她一个女孩子又不会怎么样，怎么就不能认了她呢。 看到有个端水果的小宫女从自己身前过去，她拦住小宫女问：“哎你别走，请问宁国公家的位置在哪里啊？” 这个小宫女显然不认识顾含娇，她下意识的以为是宁国公的家眷，自然不敢懈怠，连忙指了指。 “小姐就在前面第二排的位置，需要婢子给您带路吗？” “哦，谢谢啦，不需要了，你去忙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小宫女走后，顾含娇瞧了瞧前面宁国公家的位置，果然很是靠前，在大臣中间那显然是头一份了，再往前就是王爷和各位皇子公主们了，要是她父亲还是丞相，那么百官之首一定是他们顾家，宁家充其量也只是武官之首罢了。 顾含娇相信她父亲能够做到丞相这个位置，绝对不会这样束以待毙的，一定会有后招，等到回去她一定要找机会跟父亲好好谈一谈。 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想好了之后顾含娇也没有等红袖，她整理好衣服，款款地向顾清婉走去。 司棋瞧见了人群里往这边来的顾含娇，连忙小声提醒道：“小姐，婢子瞧着那不是二小姐吗，似乎她在朝着咱们这边过来。” 顾清婉抬头看过去，果然是顾含娇，没想到顾丞相的丞相位置丢了还能把女儿送到宫里面来。 不过按照道理来讲，顾自明一下子被撤了官职，那么玉贵妃和三皇子一定会弃了顾自明才对，怎么还让他的女儿继续成为侧妃？ 难不成顾自明手里面还有什么底牌不成？ 还没有想完，顾含娇就已经走到了跟前，由于宁老夫人和宁夫人都在前面跟其他命妇说话，顾含娇很识时务地没有上前打扰，而是到了顾清婉跟前。 “好巧呀，姐姐也来了。早知道姐姐过来，妹妹应该等着和姐姐一起来的才是。”说着就要挽住顾清婉的胳膊，在外人看来很是亲昵。 顾清婉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身子悄悄侧了一个角度，避开了顾含娇想要攀援上来的手，还能够不被别人发现。 “我也没想到，妹妹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还能够参加宫里的宴会。” “成什么样子？妹妹怎么没有听懂呢？”顾含娇装傻道：“皇后娘娘亲自下旨，妹妹我也不敢不从不是。” “怎么了清婉？”宁夫人听到了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顾含娇笑着见礼说：“给夫人请安了，刚才瞧着您和老夫人在忙，所以娇儿就没有上前打扰。” “是顾二小姐呀。”很显然宁夫人并不想和这个想要攀附宁家的女孩子多说什么，“时辰不早了，清婉赶紧入座吧。” “姐姐刚才说要我和她一起呢，毕竟都是自家姐妹，也比较熟悉，走吧姐姐，宫里面有些事情你还不清楚吧，我来给你一一介绍一下。” 第223章 脸皮只能厚一点 说着顾含娇就不管不顾地拉着顾清婉往座位走去。 宁夫人都被顾含娇的这波操作给震惊到了，怎么就这样…… 顾含娇头皮也有些发热，她也不想那么脸皮厚呀，问题是就算是红袖回来了也不会给她找个多好的位置，只有自己厚着脸皮才能够坐到靠前的位置，虽然会被宁家人瞧不起但是按照宁家的性子也不会当场赶走她，要不然岂不是让别人有机会指责宁家不近人情不是。 “唉，小姐！”司棋也被顾含娇这波厚脸皮给弄了一个楞，反应过来后自家小姐已经被顾含娇拉着走了。 顾清婉倒没有挣扎，她想看看这个顾含娇到底还能有什么后招蹦跶。 顾清婉不急不慢缓缓地说：“我要是妹妹，一定会在安排好的位置上乖乖坐着，而不是想尽办法往前头凑。” 顾含娇听到后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你当然不能够理解如今落魄的我是什么感受，你尽管在心里笑话我吧，你说我脸皮厚也好说我自私也罢，我只是想为自己某一个安稳人生罢了，难道这也有错吗？” “错倒是没有错，只是……” “只是什么？”顾含娇狐疑地看向了顾清婉。 “没什么，只是我有些担心，妹妹这样做就是对的吗？当然了如果妹妹认为只让做就是对的，那就尽管放手去做就是，只是这位置都是有限的，我倒是可以让司琪在外面候着，只是难为了妹妹了。” 听到这话顾含娇脸色说不上来的额不好看，“姐姐不必如此，这桌子很长，妹妹到时候和姐姐挤一挤就行了。” “妹妹不是说自己是最懂规矩的吗，怎么此刻倒是一点都顾不上了？” “你！” “清婉！你果然在这里！” “嫣然！”顾清婉看到了孟嫣然很显然心里也很高兴。 孟嫣然从人群里钻了出来，高兴地拉着清婉地胳膊叽叽喳喳地说。 “好久没出来玩了，都要憋坏我了，好不容易才让祖母也带着我一起出来。” “你祖母也来了？” “来了来了，不仅是我祖母还有我母亲也跟着来了，父亲带着哥哥去那边说话了，没有跟着过来，祖母说让我不要捣乱，本来我就觉得宫里规矩大，好在你也来了，要不咱俩坐一块吧。”嫣然亲切地拉着顾清婉的胳膊提议道。 顾清婉点了点孟嫣然的鼻子说：“你呀可真是一刻不消停，左右咱们两家离得应该不算远，你就老老实实跟在你母亲身边最好，这是皇宫可不要出什么岔子才是。” “唉，你说你，年纪明明比我要小一岁，怎么却跟我祖母一样说话那么老成？”说着孟嫣然就皱起了眉头。 “唉？你怎么也在这儿？”这个时候孟嫣然才发现顾含娇也站在身侧。 “孟小姐这话说的，我和我姐姐在一起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孟嫣然有些狐疑地问：“清婉，你不是和顾家断亲了，怎么……” “嫣然！” 一声低沉地声音打断了孟嫣然的询问，转头看过去是她哥哥低声打断了她的话。 “临来的时候怎么嘱咐你的都忘记了？” “好嘛，哥哥怎么来了？不是在父亲身边？” 孟霁月没有理会自家妹子的疑惑，他也好久没有见到顾清婉了，听说最近她也是在不太平中度过的，顿时眼眸中充满了怜惜。 “顾小姐最近可还好？” “多谢孟公子挂怀，清婉最近一切安好。” 这里毕竟人多，孟霁月就算是有心多说两句，也知道为了彼此都好还是要保持好距离，于是他仅仅是点点头。 “走吧，父亲已经回来了，听说宴会就要开始了，祖母他们已经入席了，你就不要在外面耽搁了。” 孟霁月根本就没有给孟嫣然任何机会，直接就带走了。 顾含娇是什么人，一下子就看出来这个孟霁月似乎对顾清婉有意思，她调侃道：“这个孟公子真是人如其名呀，如皓月一般，姐姐可不要错过才是。” 顾清婉回过神来，脸色不太好地说：“这样的话，妹妹以后这样的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小心祸从口出。” “呵呵，原来姐姐也会紧张呀，是呀，那样的男子谁见了不会心动呢？” 顾清婉不怒反笑，看着顾含娇问：“怎么，三皇子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还没有成亲就想着别的男人了？” 说完也不管顾含娇什么反应，带着司棋就往里面去了。 刚才孟霁月说孟侯爷已经回来了，那么外祖父一定也要回来了，顾清婉没有什么心情再理会顾含娇了。 顾含娇看着顾清婉真的不管不顾地走了，气的揉了一下帕子，咬了咬嘴唇，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也跟着去了。 “小姐，二小姐的脸皮怎地变得这样的厚实了？小姐都不搭理她了，还紧紧地跟着。” 顾清婉说：“快进殿里面了，你还把嘴巴闭上吧，她要是真的跟上来了，自然是给自己找没趣。” 顾含娇想的也太好了，只不过也不看看宁家答不答应就是了。 顾含娇还是紧紧跟着了顾清婉，丝毫不顾周围一样的眼光，周围的人瞧见了也都以为是宁家接受了顾含娇。 “哎，姐，你瞧那不是顾含娇吗？”李今歌在李倩玉耳畔边问着。 李倩语自然是知道顾含娇今日也跟着来了，在贵妃宫里面彼此就见过面了。，李倩语摇摇头说：“还是少说话吧。” 李今歌努努嘴没有再多言，本来兴致缺缺的她对顾含娇的出现十分感兴趣，所以目光也就集中在了顾含娇的身上。 到了固定位置上，宁老夫人和宁夫人还没有坐下，老国公和宁国公就一起过来了，跟着来的还有楚王和三皇子他们，看样子帝后二人也很快就到了。 “怎么还没有落座？皇上马上就要来了。”老国公问道。 “这就坐下了，想着你们爷俩去哪了，刚想打发人去问问呢。”宁老夫人说。 “嗨，这有什么好问的，快落座吧。”老国公这边刚要坐下就看到了顾清婉身边的顾含娇，他拧着眉头，毕竟是长辈也不好开口问。 宁夫人自然是看出来老国公的不愉快，也怪她一直忙着应酬没有关注到清婉身边一直跟着顾含娇。 “母亲，怎么……”宁夫人在宁老夫人耳边欲言又止。 第224章 顾含娇的主意 宁老夫人摇摇头小声嘱咐道：“你去问问清婉是怎么回事吧，现在场合比较特殊，旁的不要多言，没什么大问题就落座，相信那孩子自有主意。” 宁夫人点点头，就算母亲不嘱咐她也知道分寸，打点好周围的事情，就往顾清婉那边过去了。 “清婉，你这边是怎么了？需要舅母帮忙吗？” 不料宁夫人刚开口，顾含娇就两眼含泪地说：“夫人，今日娇儿自己一个人来的，所以想要和姐姐坐在一起，还希望夫人能够成全。” 这话一说就让宁夫人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说了，似乎再多说一句这个顾含娇就能够当着众多人的哭出来。 “二小姐，今日既然你能够前来，说明宫里面已经安排妥当了，二小姐是不是没找到？要不然我派人去问问？” “夫人，当真容不下我吗？”顾含娇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果然吸引了一些人开始注意到了这边。 萧璟宸是个不管不顾的，独自坐在位置上喝茶，本来他是想喝酒的，但是就在刚才顾清婉狠狠地警告了他一下，萧璟宸是个识时务的连忙自觉地端起了茶盏。 萧玉恒本来在和其他的大人打招呼，正想去拜访宁国公的时候，瞧见了顾含娇也在里面，本来以为是顾含娇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让宁家接受她了，但是看情况似乎不对。 “夫人出了何事？”萧玉恒装模作样的上前询问。 “哦，给三皇子请安。” “夫人多礼了，快快请起，本皇子本来准备去拜访老国公和国公爷呢，瞧见夫人这边似乎出了点事情。” 顾含娇瞧见三皇子过来了，两眼波光粼粼地好不可怜。 “回三皇子的话，是顾小姐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恰巧我们也不知道，我舅母正要找宫人帮顾小姐带路呢。”顾清婉解释道。 “都是在自家姐妹，清婉左一口顾小姐右一口顾小姐倒显得有些生分了。” “顾丞相……哦不，应该是顾大人吧，已经把清婉逐出族谱了，所以还是分的清楚一些比较好。” 顾含娇的心思萧玉恒一下子就猜出来了，眼看着这个如意算盘打不响了，只能说要他帮忙收拾烂摊子了。 “呵呵呵，时间不早了，夫人和小姐还是赶紧入席吧，顾二小姐还是由本皇子来安排吧。” “那就有劳三皇子了。” 顾含娇此刻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跟在萧玉恒的身边，萧玉恒走到一个角落之处停下来问。 “你到底要做什么？还有红袖呢？” “殿下，娇儿也只是想帮殿下的忙，没想到给殿下添麻烦了。” “哼，你都这个样子了，你老老实实的就是在帮本皇子的忙了，皇后娘娘一定给你安排好了位置，你乖乖的坐在那里就是，干嘛非要去找顾清婉，你以为你的那点子小心思本皇子看不出来吗？” “三皇子英明，肯定能看出娇儿的心思，不过也请给娇儿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说说吧。” “娇儿一直想办法和宁国公家搭上关系，这样三皇子对宁国公就有了突破口，就算是拉拢不成，咱们也可以想办法让他们有所忌惮，到了关键时刻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毁了也好过留给别人强。” 听到这话，萧玉恒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他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个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胆子也太大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就敢说出这样的话。” “殿下小心翼翼的太久了，以至于皇后娘娘在这个时候想着打压您一下，不说别的，只说给娇儿安排的位置就知道了。” 萧玉恒知道皇后娘娘安排好了位置，但是具体在什么地方他还没有去细细地问。 “位置怎么了？” “三皇子的外家，在此次赈灾中财力出的最多，但被安排在了席末，而娇儿和玉家一起被安排在了门口的位置上。” 萧玉恒脸色阴沉地看向了门口的位置，皇后娘娘这是在明晃晃地打他们母子二人的脸，怎么，她就这么自信她的儿子位置就如此稳固了吗？ “三皇子？”顾含娇知道她已经成功地激起了三皇子对皇后和太子的恨意。 “欺人太甚！” “三皇子也不用着急，虽然眼下娇儿的父亲已经失势，但是并不代表不可以东山再起，相信父亲还是留有后手的。” 萧玉恒眼眸闪烁了一下问：“这是你父亲让你给我说的？” 顾含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说：“是的，父亲如今不能轻举妄动，不方便找三皇子，所以今日命我来给三皇子带话的，让三皇子不要气馁，静观其变，如今咱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即便是父亲已经不堪重用了，也会再助殿下一臂之力的。” 萧玉恒点点头，顾自明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没给自己留后路，萧玉恒也很期待顾自明的后手，同时他也听出来顾自明的意思了，到底顾自明对自己掌握了多少他突然没有底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含娇。 正好这个时候红袖找了过来，见到三皇子也在这里，连忙请罪。 “三皇子，是奴婢办事不周。” “你也辛苦了，好好跟着顾小姐伺候着吧。” “可是三皇子，婢子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位置……” “没关系，娇儿你先去那边坐下，红袖你安顿好小姐之后，去贵妃那边把情况简单的说一下，母妃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顾含娇知道后面的事情不需要她再过问了，她看了一眼李倩语那边，果然李倩语也在看向这边，顾含娇示威似的朝着李倩语抬了抬下巴，李倩语见状眼神晦涩躲开了。 李倩语知道，这个顾含娇一直都是一个极其难对付的人，日后想来更是难对付了，她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道路，那么日后必然不会束手就擒。 顾清婉拿着团扇遮住了鼻子和嘴巴，不过眼神中的狡黠却一点都没有遮掩，就像是一只小狐狸，嗅到了好玩的事情。 很快，大家陆续落座，帝后两人携手而来，后面跟着的是太子太子妃还有贵妃以及其他的嫔妃。 萧玉恒心里面有些不开心，父皇还是对太子有所优待，时时刻刻都要把太子带在左右，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哈哈哈，众爱卿平身吧，今日是给太子接风洗尘的，也是为了这次赈灾成功而让大家放松放松，再者马上就要到中秋了，也算是提前和大家一起过了家宴，所以大家不必拘束，平常待之即可！” “皇恩浩荡！” 皇上说着是家宴，谁又敢真的当做家宴呢？伴君如伴虎，那都得把心提着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太后呢？”皇上问道。 “哦，太后娘娘派人来说她年纪大了，这样热闹的场合恐怕没有多少精力，来了恐怕扫兴，所以让皇上替她和各位大人多喝几杯聊表歉意。”皇后解释道。 “嗯，太后一直都是静养，确实也不是很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了，这样吧，朕一定代太后与众卿多喝几杯。” 大家也都跟着附和，笑话，那是皇上的亲娘，想来就来不想来就就不来，谁还能说什么。 “太子这次做的太漂亮了，不仅把赈灾的事宜做的很到位，而且还查处了一大批贪官污吏，皇上一定要好好嘉奖太子才是！”底下的大臣恭维道。 “是啊皇上，不仅如此，太子妃也在后方给灾区的百姓们募捐了很多的有用之物，为朝廷也减轻了不少负担。” 皇上听了龙颜大悦，哪个当爹的不喜欢有人夸赞自己的儿子呢，不过虽然当爹的心里开心，但是身为皇上他还是时刻记得要克制一下。 “各位大人过誉了，孤能有今日的成绩，全仰仗着父皇的龙威福泽还有各位的鼎力相助，缺少一个环节都是不成的。” “太子说的对，你们呀也不要这样夸他，免得年轻失了稳重，要不是有各位爱卿在朝廷尽心尽力为朕为朝廷为百姓做事，也不会有这样的太平盛世，来，朕敬各位一杯。” “多谢皇上！” 一巡酒过后，宴会的气氛愈发的热闹了，皇后命人把准备好的歌舞也都搬了上来，一时间大殿之上好不热闹。 萧玉恒心里自然是不开心的，自己被禁足在府中那么久，眼下腿还没有很利索，到了下雨天依旧是奇痒难耐。 看着太子这一次风风光光的回来，不仅皇上夸赞就连朝中大臣也都跟着吹捧，丝毫没有人看到他在前面做的工作，正郁闷，萧玉恒拿起一个酒杯直接焖下了肚。 太子坐在众位皇子公主之首，太子下面就是二皇子，然后就是三皇子萧玉恒。 太子拿着酒杯对着萧玉恒说：“此次功劳也有三弟的一份，要不是他之前在那边做好了铺垫工作，孤到了之后也不会如此顺利。”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太子直接拿着刀子在萧玉恒心口窝插了一刀，差点把萧玉恒弄呛了。 “来来来三弟，孤敬你一杯，不过你的伤势还需静养，还是不要喝酒了。” “多谢太子，我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父皇派了最好的太医来照看能有什么差错，来来来，作为弟弟的我也应该敬太子一杯，祝贺太子旗开得胜。” 说完就喝了一杯下去。 下面的臣子没有人去搭讪，这是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他们在这样的场合自然是不能够说些什么，俗话说得好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不是。 “三弟也不要这样说，你把身体养好就是最重要的，说什么皇兄旗开得胜的话，要说恭喜还得皇兄恭喜你才是，马上婚期就要到了吧。” 萧玉恒的婚期可不就是在中秋之后，十月初二说是远也很远，说是近也算是近在眼前。 玉贵妃早就在上面注意着这一切，她笑着说：“皇上，瞧瞧太子和恒儿兄弟俩感情多好，这一回来就有说不完的话呢，太子这次回来正好能赶上恒儿婚事。” “两个孩子都是好的。”皇上笑眯眯地回应道，他虽然是皇上，但也是父亲，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能够和睦。 皇后听到之后，想了想说：“三皇子是个好的，就连娶的皇子妃和侧妃都是好的，唉，孩子说大就大了，以前陛下还跟臣妾说三皇子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这不一下子就进了三位佳人，这下陛下就不用操心了。” “都是个不省心的，也就是这个事儿恒儿还让朕稍微欣慰一些。”皇上笑着说。 “陛下自然得欣慰，说不准用不了多久皇上就能抱上孙儿了呢，这不李小姐还有玉家小姐和顾小姐都来了，瞧瞧这等模样，真是羡煞臣妾了。” 玉贵妃见状捂着嘴角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要说为皇室开枝散叶那也应该是太子和太子妃在前面，毕竟是兄长，恒儿又怎么敢赶在前头呢。” 果然皇后听了脸上并不好看，太子和太子妃成婚许久但是迟迟没有音讯，哪怕太子妃再优秀也让皇后忍不住有些不满，她有心给太子纳良娣，太子有万般理由不肯接受。 见皇后吃瘪，玉贵妃心里说不上来的高兴，她自顾自地小酌一杯，眼神飘向了顾含娇坐的那个位置，然后装作才发现似的惊呼道。 “我的天呐，顾二小姐怎么坐到了那么偏远的位置，一个女孩子家家坐在风口吃冷饭喝冷酒，这不是糟蹋人嘛。” 玉贵妃这样一惊呼大家自然就注意到了门口的顾含娇。 皇上看到了也忍不住皱眉，虽然他成功的把丞相的位置给裁撤掉了，但是也不希望被人诟病说他为君不慈。 萧璟宸见状看了眼一皇上。 他知道这一次裁撤丞相的位置已经是皇上谋划很久的事情，丞相的权利有些太大了，就如外人所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丞相年年都会参与到官员的选拔，要不是这一次赈灾，竟然都没发现，顾自明的门生都压遍历天下了。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要是效忠于皇上也就罢了，可是很显然顾自明有了别的想法，他竟然让自己的掌上明珠和三皇子有了首尾，让皇上不得不赐婚。 第225章 大殿求婚 探子来报，顾自明和萧玉恒早就有了联系，所以皇上为了把权力收回到自己手里面，找到了机会就把丞相这个位置裁撤掉了。 现在明面上说看顾自明的表现，实际上，这个位置也就是有名无实，哪怕顾自明手段了得再次回来了，也早就物是人非了。 “呵呵，一定是宫人弄错了，来人重新给顾小姐安排座位。”皇后自然是看到了皇上不是很高兴的脸色，连忙把责任推给了宫人。 顾含娇站起身来，上前谢恩：“多谢皇上皇后和贵妃娘娘体恤，其实坐在哪里都是皇恩浩荡，以臣女这样的身份还能够参加如此盛大的宴席，才是三生有幸。” “瞧瞧，不愧是丞相……呃……状元郎的千金，举止谈吐都十分有风度，这是可惜了顾大人……” 下面有人开始议论了。 “嘘，不想活了吗？那可是皇上的决定。” “都是顾大人的女儿，瞧瞧那一位，自己妹妹没有地方坐了也不知道搭把手，怎么如此冷漠呢？” “嗯，你能如此识大体朕十分欣慰，朕记得前一阵皇后得了一串南海珍珠项链，就赏赐给顾小姐吧。” “呵呵，皇上说的是，那样好看的东西就应该是年轻人带着才好看，稍后臣妾便命人给顾小姐送去。” “娇儿，还不赶快谢谢皇上和皇后娘娘，你呀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玉贵妃说。 “臣女谢陛下隆恩！”说罢顾含娇再一次跪在地上行礼。 “好孩子，你坐到本宫身边来吧。”玉贵妃说。 顾含娇有些犹豫说道：“谢娘娘体恤，只是这样于礼不和。” “哎呀，那可就难办了，都坐满了你坐在哪里合适呢？不然去玉家那个席位上坐着吧，虽然说也不是什么靠前的位置，但是到底是可以挡风的？” 这话说的皇上立刻脸上又黑了几度。 “儿臣觉得这不是顾大小姐也在，不然让二小姐和顾大小姐坐在一桌也是不错的，毕竟都是亲姐妹，说起话来也是方便的。”萧玉恒提议道。 顾清婉眼神一眯，她瞧了瞧对面的萧玉恒那冒着精光的眼神就知道那货没安什么好心。 顾含娇有些欣喜但又带了一丝犹豫，她看向了了顾清婉：“我姐姐她……” 皇上并不想因为一个小女子就打乱了宴会的气氛，大手一挥表示同意，就让顾含娇到了顾清婉那一桌挤了一个位置。 从头到尾顾清婉什么话也没有说，既没有表现出不高兴也没有表现出高兴，就好像这件事情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似的。 “好了好了，都安排好了大家就赶紧吃口热乎饭菜吧，这可是太子专门从灾区带回来的老百姓赠送的特产，虽然难登大雅之堂，好歹是老百姓的心意。”皇后连忙找了借口把这件事情查了过去。 “姐姐，没想到最后我还是和你坐在了一起吧？”顾含娇皮笑肉不笑地在一旁小声跟顾清婉说着。 顾清婉笑了笑并没有理会，眼见顾含娇很殷勤地帮她斟满了茶水，她双手叠放在腰前不再说话了。 “要说这喜事呀，还是得看咱们楚王的，楚王殿下的婚事可是咱们大庆朝的头等大事呢。”不知道玉贵妃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一茬，不过后面就清楚了。 “臣妾家里倒是有一个侄女，长得冰雪聪明，最主要的是啊对家里的事情那可谓是打理的井井有条，想来王爷常年征战在外，家里有个打理庶务的贴心人是最好不过的了。” 玉贵妃高兴地提议着。 玉欣秋看了看身边的玉玲珑，自然是知道贵妃说的是她，不过这个事情玉玲珑到底知不知道，还有家里面也是做了这个打算吗？那到时候她又该和玉玲珑如何相处？ 可是玉玲珑就连表情都没有过，自顾自地挑选着自己喜欢的菜系吃着，她现在都懒得给那个蠢女人一个警告了，楚王那是什么人，是她一个贵妃能够左右的了得吗？ 果然楚王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他低沉着声音开口道。 “怎么，玉贵妃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竟然把手都伸到本王的婚事上面来了？” 自从楚王把面具摘了之后，大家看惯了他的样子也没有觉得脸上的那道疤痕有多么的恐怖了，可是在这一刻让玉贵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没有没有，本宫只是觉得王爷身边缺啥一个知冷知热的……” “玉贵妃你还是守好本分才是，王爷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嫔妃做主？”皇上不悦地点道。 “是，是臣妾逾越了。” 皇后看玉贵妃那边没得好，想着能不能给太后那边买个好处，于是她说：“皇上也不要太责怪妹妹，妹妹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太后娘娘也是经常挂心王爷的婚事，她身边的温小姐更是……” “母后！”太子及时开口打断了皇后下面的说话，今日母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办事怎么这样的不计后果，在没有弄清楚王叔心事之前就乱点鸳鸯谱，难道就不怕楚王的报复？ “母后，今日酿的果子酒甚是好喝，母后在京城中为儿子为儿子牵肠挂肚，儿子在此敬母后一杯。” 楚王勾起了唇角笑了笑，太子这个小东西脑袋瓜子还是挺灵活的，比他那个糊涂母后强的太多。 “太子真是纯孝呀。”下面的大臣奉承着。 顾含娇也没有闲着，她用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声音跟顾清婉说话，看似是姐妹之间无心的交流，实际上坐的近的都能听得到。 “姐姐，你看太子真的很孝顺，人也那么好，哎？姐姐，我瞧着你和太子年龄相仿倒是很登对的呀。” 顿时周围的人心思都开始活络了。 皇后一直都想给太子再物色一个良娣或者侧妃，要是能把顾清婉娶回去，那么就相当于得到了宁国公的支持，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太子妃听到了，看了看皇后的神色顿时对顾清婉竖起了敌意，这个顾清婉…… 萧玉恒脸色一沉，这个顾含娇什么意思，把顾清婉推向太子，那么太子又多了更大的筹码，顾含娇这是帮他还是害他，就算是自己不能娶了顾清婉那也万万不能让太子得手。 太子心里苦逼呀，他感受到了来自他那个杀神皇叔的死亡气息。 他现在觉得自己真的好冤枉呀，要是有可能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在乎什么太子不太子的形象，一下子跪在他皇叔面前泪声俱下的好好解释一下才行，主要皇叔不误会他，让他干什么都是可以的。 他根本就不敢肖想顾大小姐好吧，要是有那个苗头他十条命都不够他皇叔玩的呀，这个顾含娇真是祸害，跟他那个三弟一样巴不得他赶紧去死。 还有旁边来自太子妃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完了，本来想今天晚上和自家媳妇亲热亲热估计一个处理不好就要泡汤了。 可是就是顾含娇这个祸害还是他的亲娘给弄进宫里的，到底是要恶心玉贵妃和三皇子还是要给自己添堵呀。 还没有在心里吐槽完，就听到上面的皇后开口说话了。 “这顾大小姐跟太子妃也挺合得来的……”皇后是那种心动就要行动的人，加上太子这一次立功回来，皇后就更加飘了。 “母后！”太子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着赶紧出来阻止自家母后愚蠢的行为。 “母后，顾大小姐身份尊贵，一看就是宁老夫人培养出来当家做主母的，这样的聪明又漂亮的人，儿媳自然是想要亲近一番。” 太子妃在心里忍不住给太子一个白眼，没出息的家伙，他是什么心思她能不知道吗。 皇后听到这话之后脸色不太好，合着这个儿媳妇在公然反驳她的决定。 “对啊对啊，母后儿子觉得这道桂花莲藕挺好吃的，母后尝尝吧。” “可是……”皇后还想说什么。 “皇兄，皇嫂。”楚王打断了皇后的话。 皇后今天晚上有些郁闷，怎么一个个都要打断她的话呢？而且打断她的人都是她不能招惹的，心里好郁闷好郁闷。 “哦？楚王有什么想说的呀？”皇上是知道内情的人，面上笑眯眯地装作不知情地问道。 顾清婉瞧了一眼萧璟宸突然眼皮开始突突跳。 萧璟宸起身跪在了大厅中央，瞬间周围也没有了声音，就听他低沉着声音说：“臣弟心悦顾大小姐久矣，还望皇兄可以成全。” 这下大殿里面更是鸦雀无声了，皇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本来想着给自家儿子的，怎么就被自家小叔子看上了去。 宁国公这边也是一脸错愕，反应最强烈的也是老国公，手里面的杯子都让他给崩碎了，那碎瓷片掉落的声音，在殿里面格外的清楚。 皇上偷笑差点被酒水呛到，他故作严肃地问：“胡说八道，什么心悦久已，回京才多久，又见过顾大小姐几面。” “臣弟幼时在国公府里面就与顾大小姐有过几面之缘，那是顾大小姐大方聪慧，臣弟自此念念不忘，后来在边关有幸又见过几次，被顾大小姐一身武艺蛰伏，这样潇洒的女子臣弟是再也忘不了了的。” 饶是顾清婉两世为人，也忍不住脸红，这个萧璟宸平时默不作声的，怎么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呢？她赶紧喝了一大口果酒给自己压压惊。 其实不仅是顾清婉，在座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的冷面王爷还有这样的一面。 萧璟宸又接着说：“这一次臣弟没有去西山而是推荐太子前去，也是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让顾大小姐能多看看我一眼，毕竟臣弟也是个破了相的，找媳妇也不是很容易……” 瞧瞧，瞧瞧，为了追求喜欢的人，咱们的战神王爷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为了让心上人看自己两眼也是卑微到了极致，作为男人他们自然是能够理解共情的，谁还没个心上人不是？ “哎呀，王爷真是一片赤诚啊，皇上还是成全了王爷吧。” “就是就是，这老国公的外孙女，身份也并没有辱没了王爷，也算是门当户对的。” “臣也觉得，王爷和顾大小姐很是登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此刻老国公把手里的筷子给握断了，谁说楚王那个老小子和自家孙女儿是天作之合，明明年龄就相差了很多好不好！楚王那是老牛吃嫩草好不好！ 萧璟宸自然是看到了老国公的脸色，就连那宁国公此刻也反应过来了，他瞧了瞧自家外甥女看似岿然不动，但是脸颊微红早就出卖了她，想来清婉也是有意的。 “对呀，皇叔也该成家了，儿臣瞧着顾大小姐就很不错。” “不行！”萧玉恒阴沉着脸，成为了正在场第一个拒绝的人。 萧璟宸也不惯着他，直接说：“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不要插嘴！” 一个长辈的身份直接把萧玉恒给堵得死死的，是呀，那是他皇叔，娶谁不娶谁他哪里能说的上话呢，可是他心有不甘，那顾清婉本来应该是属于他的才是。 “咳咳咳，你这是问朕要赐婚的圣旨吗？那你征求过人家顾大小姐的意思吗？万一人家不同意呢？” 大家之间楚王那满是戾气的眼眸中竟然流露出一抹深情，他说：“那臣弟会等，等到顾大小姐接纳，守着她，总有一天她会知道本王的真心的。” 宁老国公这一次直接把一双新递上来的筷子又给撅折了。 大家瞧着老国公黑漆漆的脸色，怪不得人家黑脸，瞧瞧楚王那是什么意思，还守着人家姑娘，要是那样谁也不敢上门再去求亲呀，那顾大小姐这辈子就一个选择，那只能是楚王了，谁要是敢越雷池，那楚王还不拿着他那把长剑去捅对方几个窟窿。 皇上也看到了老国公的脸色，心想着萧璟宸这小子被老国公打一顿是必不可少的了，想想就开心，到时候有可能的话他真想去观摩观摩。 “咳咳咳，那……顾大小姐可在？” 被点了名的顾清婉，自然是不能在当鸵鸟了，她深吸一口气起身上前和楚王并肩站在了一起，这样一看倒还真的挺赏心悦目的一对。 第226章 温柔恳请太后赐婚 坐在旁边的顾含娇看似云淡风轻，实际上心里面说不上来的不是滋味。 怎么什么好事都让顾清婉给赶上了，要是顾清婉真的成功了，那么以后岂不是要成为她的长辈了，见面行礼不说还要叫上一声皇婶。 想到此处，顾含娇早就趁人不注意找了一个小宫女。 她给了小宫女一个玉镯子让她去给太后宫里的温小姐报信儿去了，只是这个温小姐怎么行动这么慢，不是传言她心悦楚王很久了吗，再不来，可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臣女顾清婉拜见皇上。” “起来吧，刚才楚王的话你也听到了，朕想听听你的意思，虽然是皇家，但是也不能强迫人家姑娘嫁人的道理。” 作为一个姑娘，顾清婉的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了。 宁家席上，宁城霖手握着拳头在桌子下面，隐忍克制着自己。 宁夫人自然是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思，在桌下悄无声息地握住了宁城霖的手，宁城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怎么做但是他却没有办法这样轻易的放手。 “皇上，臣以为不能只听表妹一人所言，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陛下还是要问一下祖父和祖母的意思，毕竟当初您答应了清婉表妹的婚事由祖父和祖母做主的。” 宁夫人叹了一口气，她这儿子还是没能忍住，是啊从小喜欢到大的女孩子要嫁给别人了，他总要想办法为自己争取一下才是，不然以后想起来也会悔恨终身的。 “宁大公子说的没错，那正好老国公和老夫人也在，您二老是什么意见呢？” 宁老国公那个暴脾气，直接就要开口拒绝：“老臣自然……” 只不过被老夫人给拦住了。 她站起身来客气尊敬地说：“臣妇家中的这个孩子能被楚王看上是三生有幸，不过正如皇上所说，孩子们的事情还是尊重孩子们吧，如果清婉不愿意的话，臣妇就算是拼上一家子也要跟皇上争一争的。” 这话就很有意思了，他们是开明的长辈，如果孩子们愿意那就皆大欢喜，毕竟都要嫁人，只要不涉及到党争那就可以。 宁国公现在的地位很是香都想要咬上一口才行，但是老夫人也说了要是她家孩子不愿意，那拼死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萧玉恒在一旁提醒道：“老夫人，皇叔常年征战沙场，能够陪顾大小姐的时间也很少，就算是以后随军了，那就意味着和您见面的次数也不多的，您当真舍得？” 萧玉恒也不怕得罪楚王了，他必须做点什么才行，不然顾清婉真的就要成为他的皇婶了，要是那个样子，他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儿，你瞎操什么心。”玉贵妃不满地在上面小心提醒道，他本来就是戴罪之身，还在这里惹皇上不高兴做什么。 “母妃，儿子也只是关心老夫人的身体和心情，众所周知老夫人是真的把顾大小姐捧在心尖尖的。” “多谢三皇子的提醒，我宁家世代马上讨生活，多少次在沙场里面死里逃生，早就习惯了，如果清婉选择了那就是她的命，说不得什么的，再说我宁家也会以保家卫国为骄傲自豪的，岂会因聚少离多而产生什么怨言。” “不是，老夫人，本皇子没有那个意思……” 坏了，老夫人这样一说就好像是他故意挑拨宁家和皇室之间的关系似的。 聚少离多什么意思是在暗示皇上不近人情，一边让人上战场拿命搏，一边又不放心拿着人家家眷做人质所以才聚少离多的吗？ 果然皇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玉贵妃瞧见了，连忙笑着打着圆场：“臣妾瞧着，咱们楚王和顾大小姐就很般配呀，只是不知道顾大小姐什么意思呀，好歹说上两句话才好。” 话题一下子拉了回来，大家重新把目光聚焦到了顾清婉的身上。 顾清婉此刻突然有些紧张了，她不敢抬头看萧璟宸，这个人怎么事先也没和她说一声，哪怕是知会一声也是好的呀。 萧璟宸也很紧张他虽然知道顾清婉对他有情，但是又怕女孩子脸皮薄拒绝了他。 过了似乎很久，萧璟宸有些心疼顾清婉了。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突然有些为难了眼前的这个女孩，他手心都出汗了，上战场杀敌都没有这样的紧张感，他的手握成拳头又放开，来回几次似乎要放弃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顾清婉是以沉默拒绝楚王的求婚的时候。 一双冰凉的小手握住了他有所举动的大手，声音虽然小但是很坚定也很清晰的响彻了大殿的每个角落。 “臣女顾清婉自小心悦楚王，承蒙王爷不嫌弃与臣女两情相悦，愿陛下成全。” 萧璟宸此刻的心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 他紧紧握住顾清婉的手，恐怕眼前的人儿突然之间反悔，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萧璟宸突然一把抱住了顾清婉给抛了起来，这才把呆住的众人拉回到现实。 皇上露出了笑颜，众人也露出了笑颜。 没有人因为楚王这样莽撞的举动而去责怪他不守礼法，反而因为楚王的真情流露而让大家为他感到高兴。 是啊，楚王太不容易了，生生死死多少次这才有个心上人能够成家了。 此刻的楚王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众位大臣无不感到眼眶一热，纷纷端起酒杯祝贺。 太子也高兴呀，自家皇叔开心了自己就有好日子过了，自家媳妇也不会误会自己了，现在就更不用担心自家母后会乱点鸳鸯谱了，而且这样一来宁家也就安全了。 皇后那边虽然有些遗憾，但是面对萧璟宸她也是能够释怀的，这个小叔子的确为了他们一家子吃尽了苦头，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玉贵妃本来是喜欢顾清婉的，也想让她做儿媳妇，可是看到儿子对顾清婉看的如此重要玉贵妃也是不高兴的，就更加不想要顾清婉这个儿媳妇了，如今她嫁给了楚王也算是绝了自家儿子的心思了，所以玉贵妃是高兴的。 萧玉恒坐在那里喝着闷酒，他可能是最郁闷的人了，没想到顾清婉那样冷清的人竟然对楚王这样样貌有残缺，手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命的人。 萧玉恒不明白，自己究竟哪点不好？权利吗？等到日后他登上了那个位置不比皇叔更加尊贵？顾清婉怎么就看不清呢？想到这里萧玉恒又喝了几杯。 除了萧玉恒以外，宁城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虽然他知道清婉表妹和楚王之间的事情，但是听心上人亲口承认，心里多少有些难过，毕竟从小他就喜欢这个表妹。 家里面也曾暗示过自己是否愿意娶她，那时候他有多开心没人知道，但是他知道日后清婉就是和他共度白头的人。 老国公虽然也气的喝起了酒，但是眼里面却是很欣慰的赞赏，楚王是他看着长大的，人品自然是没话说，虽然年龄大了点，但是却是清婉的良配。 当然自家孙子的心思他也是知道的，比起楚王来，宁城霖并不能果决的庇护的了，而且清婉嫁给了楚王，对于任何一方来说都是好的，宁家自此也安宁了。 最主要的是，是那个孩子的心愿，当然如果清婉不愿意，老国公也会如同老夫人说的那样为了孩子去争取一把的。 在另一边，太后宫里，温柔接到了消息立刻就慌张了，她顾不上什么礼仪和形象了，慌里慌张地跑到了太后休息的寝宫里面。 太后正要睡觉，就看到温柔推开门，哭着跪在了她的床前。 “成何体统！”太后不满地说道。 “太后，姑母，柔儿也是被逼无奈啊，姑母，求求您帮一帮柔儿吧。” “怎么了？” “刚刚，刚刚有人来说楚王在大殿上跟顾大小姐求婚。” “顾大小姐？就是宁国公府家的那个？今日哀家赐项圈的孩子？” 温柔点点头。 太后想了想，那个孩子礼仪方面都令人满意，长相也好，除了性格上有些冷清也没什么，“倒是也能配的上宸儿。” 温柔大惊失色，“姑母！姑母您知道柔儿的心意的啊，求求姑母成全了柔儿。” 太后虽然之前糊涂过，但是能当上太后自然也是有一定的眼界的。 论私心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娶一个配得上他的女子，也希望能够拉扯娘家一把，温柔这孩子也是在自己眼前长大的，论起来她也希望亲上加亲。 可是儿子的选择她也是能够理解的，宁国公的身份足以让顾清婉那孩子的身份不比别人低，而且还是宁家里唯一的女孩子，朝堂之事她虽然不过问，但是她也听皇上说过一两句关于宁国公的站位很重要。 如今这样一来，皇上的后顾之忧解了，又是宸儿自己喜欢的，也就罢了。 “姑母，顾大小姐自小长在边关，根本就配不上表哥的呀，表哥应该有个贤内助才是。” “孩子，哀家怎能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宸儿那边对你似乎……” “姑母，只要您老人家给柔儿一个机会，哪怕是侧妃也可以，姑母求求您了。”温柔一边哭一边磕头。 太后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问道：“那你想如何？” “柔儿……柔儿恳求姑母能赐柔儿一道懿旨，将柔儿指给楚王。”温柔想了想还是咬牙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太后皱了皱眉头，问：“你想让下旨赐婚？” 温柔瞧着太后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于是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连忙解释道：“姑母，柔儿都是为了姑母着想，表哥虽然喜欢那顾大小姐，顾大小姐家势背景也的确是好，可是到底不是姑母瞧着长大的，相处起来也没有那么知根知底。” 瞧着太后在聆听，温柔继续说道。 “温柔自小就仰慕表哥，表哥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包括他的喜好，柔儿总是一一记在心上的，姑母您是知道柔儿的心思的，再说如果有了自家人的照顾，姑母也会更放心不是？” 太后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小儿子要娶媳妇，虽然说像他们这样的家庭用不着处理婆媳关系，但是到底有一个知根知底的还和自己贴心的儿媳妇会更好些。 本来自己和儿子的关系就比较疏远，如果有一个这样的人在中间调和着，那她和小儿子之间的距离也会不知不觉之间拉近。 “可是……如果哀家下旨赐婚，会不会惹宸儿不高兴呢？”太后也比较忧心这一点，她欠这个孩子太多，所以也很少强迫他做什么，即便是自己有什么想法也都会提前和他商量，要不然她早就赐婚了，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眼瞧着太后似乎有些松动了，温柔继续再接再厉。 “姑母，柔儿没有什么野心的，左右表哥都是王爷，也不会只有王妃一人，王爷喜欢顾大小姐就娶回家就是，只是希望姑母能够可怜可怜柔儿，哪怕让柔儿做个侧妃也算成全了柔儿的一片痴情啊。” “什么！你要做侧妃！”太后有些吃惊，“那怎么行，我们温家嫡出大小姐怎么能够做侧妃呢。” “姑母，柔儿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你不在乎哀家在乎，你父亲在乎，整个温家都在乎！这么多年你守着宸儿替他在哀家身前尽孝，有哀家在还让你给人家做了侧妃，那整个温家都会责怪哀家的。”太后有些生气了，她认为温家的女儿不该如此卑微的。 可是太后还是有些顾虑，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柔儿，要不哀家问问宸儿，如果他没有那个意思，哀家亲自给你指一门婚事，去做当家主母如何？” 温柔一听立刻哭的梨花带雨，连忙摇头。 “不，姑母，求求姑母疼疼柔儿，柔儿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就这一件事，哪怕是做侧妃，柔儿心甘情愿，哪怕父亲责罚，也问心无悔。” 说罢深深地给太后叩首，久久不愿起来。 第227章 不管不顾的温夫人 太后一看温柔这架势，也是为这孩子心疼，看样子自己不成全一次她是不会起来了。 “你起来吧，我温家的女儿再不济也不会给人家当侧室，她宁国公府虽然地位举足轻重，但是到底不是宁家正经姑娘，不过是个外孙女儿，她做个侧室也不算委屈了，哀家……一定会成全你的。” “多谢太后，多谢姑母。”温柔立刻又磕头谢恩。 “你也要哭了，去收拾收拾，一会咱们过去看看。” 太后安抚完温柔，让人伺候着去收拾一下，自己也让常嬷嬷扶起来重新梳妆，看样子是为了自家女孩要出去一趟。 只是在一旁伺候的常嬷嬷皱着眉头，她犹豫了一下，瞧了瞧四下没有什么外人，她一边给太后梳头，一边说。 “太后，您真的要亲自过去一趟吗？” “怎么？” “其实等宴会过后，让皇上王爷还有顾小姐来给您请安也是一样的。” “可是那样，柔儿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太后，您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当年您有多么不容易，皇上又有多么艰难，还有王爷为了咱们牺牲了多少，您都时刻不敢忘。” “是啊，哪里能够忘记，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哀家愧对宸儿。” “所以呀，太后还是私下问一下王爷的意思吧，要万一您强制给王爷赐婚，王爷一恼怒再次回了边疆又该如何？” 太后睁开眼睛，扭头看了看常嬷嬷，常嬷嬷是跟着她从艰难时刻一路走上来了，是她的心腹，自然不会有什么坏心眼。 “可是……就宸儿那个性子，对那顾清婉是真的那么看重吗？喜欢就纳入府里就是，正妃侧妃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哀家说的也没错，顾清婉虽然靠着宁国公府，但是到底不姓宁不是？她的亲生父亲顾自明如今也不是丞相了，论起来，做个侧妃也都是勉强了。” “太后，这话可不能说。” “为何？” “老国公和老夫人有多么在乎这个小姑娘，您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您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再者，王爷一直都是个清冷的人，老奴听说往往这样的人才是个痴情的人，是不顾一切的……” 常嬷嬷说到此处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良久就只听到太后对着镜子叹了一口气，她把准备用的发簪都拿了下来，耳环也没有佩戴。 “和他父皇是一个样子，既是深情也是凉薄之人，哀家又如何不懂，罢了罢了，不要给哀家梳妆打扮了，家常便服就行了，你一会儿亲自去一趟，就说哀家有事情，让楚王和顾清婉都过来一趟。” “哎 ，老奴知晓怎么做，只是小姐那边……” “哀家累了，得歇一歇，让那孩子也冷静一下吧。” 大殿里面歌舞升平，一片欢乐的景象，皇上显然也很高兴更是多喝了几杯。 “楚王有了心上人，可喜可贺，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朕要亲自下旨赐婚！” “皇上，瞧您高兴的，臣妾也是喜从心上来，到时候啊一定要为顾大小姐多多添上嫁妆才好，也正好沾沾这天大的喜气。”玉贵妃卖乖地说道。 “嗯，还是你懂事，清婉啊，你不要客气，需要什么就找玉贵妃要，她可是什么宝贝都有的，哈哈哈。” “多谢皇上。”顾清婉自然是知道皇上也就是客气客气，她怎么敢跑到皇宫里面要东西。 不过楚王到底是楚王，你不能指望他会很识趣，这不他立马开口道：“本王的王妃要什么本王没有，不需要别人！” 顾清婉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恨不得当一个透明人，这厮真是愈发的大胆了，就算是有皇上的宠爱也不能这样嚣张吧。 “瞧瞧咱们王爷也真的是 打心底里面高兴，有什么需要皇嫂操办的直接派人知会一声。”皇后也不甘示弱地说，“皇上，咱们宫里面好久没有操办什么喜事了，这一下不仅灾情过去了，现在王爷要成婚，三皇子也要成婚，真是好事连连。” “皇后这么一说朕也觉得，礼部的听着，楚王的婚事得大办。” “臣遵旨，臣会尽快拟好章程供皇上和王爷赏阅的。” “嗯，还有钦天监赶紧选出个好日子来，让王爷挑选挑选。” 瞧见皇上那么高兴，皇后不知道脑子是怎么回事说了一句：“皇上，这事儿要不要跟母后商量一下再下旨比较妥当？” 太子正要笑眯眯地喝酒，听到自家母后脑子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说了这样的话，那口酒是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如鲠在喉地辣嗓子。 皇上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皇后，今日的皇后到底是怎么了，往日的那般聪慧劲儿都去了哪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上都说了赐婚，还让礼部和钦天监都去着手准备了，虽然说没有明确地圣旨下下来，但是这也大差不离了，找太后商量？商量什么，太后就算不同意难道说让皇上收回成命？ 楚王早就带着顾清婉回到了她的位置上，自己回来的时候顺道就说了一句。 “多谢皇兄皇嫂的关心，母后那边自有臣弟前去商议具体的流程，毕竟臣弟也是第一次结婚，没有什么经验，万事还得母后那边操劳。” 皇上赞同地点点头，“是啊，太后是很喜欢热闹的人，这么多年都深居简出也该找点事情让太后乐呵乐呵了。” 大殿里面热闹非凡，来传话的常嬷嬷站在门口自然也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并没有去到里面传话，而是告诉了传话小太监瞧瞧的去递话了，自己则就着夜色回去了。 回去之后，远远地就瞧着温小姐穿戴整齐地坐在小亭子里面等着，她也没有上前打扰，走在暗处回到了太后身边。 太后正靠在软榻上揉着太阳穴，问：“怎么样了？” “回太后的话，老奴已经让人把话带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 “皇上那边虽然没有下明旨，但是已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要下旨赐婚了，而且还让礼部和钦天监着手准备，王爷也是亲口许了顾大小姐正妃的位置，所以您看温小姐这边……” 太后睁开了眼睛，“果真？” “千真万确的。” “看样子，柔儿的心意哀家是成全不了了，难道真的委屈她做个侧妃？” “虽说是侧妃，到底也是上了玉碟的，到时候若是温小姐生出个儿子来，地位也是稳的，只是那边……” “皇上已经忌惮温家许久了，自他没有上位就厌恶温家的手伸的太长，虽然现在又哀家的一再告诫，可是弟弟他还是不知道收敛，温家被皇上裁减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没有什么动作也全是看在哀家的面子上。” 常嬷嬷跟在太后身边许久，自然是知道太后的心思的，她上前亲自给太后揉捏头。 “太后，您也不要担心，左右您都已经是太后，皇上的位置也稳固了，再说还有王爷铁血手腕跟着辅佐着，也出不了什么大错，您就安心的颐养天年就是，何必再操心外面的事情。” “唉，你说的哀家怎么不懂，只是那到底是哀家的娘家，是哀家唯一的弟弟。” “皇上一定会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对温家好的，只是太后，以前的那些事情，恐怕皇上和王爷都不能轻轻翻过……”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良久只听得太后长叹一口气说：“罢了，一会问问怎么回事就是了，其余的……这两个孩子若是有缘也就罢了，若是没有缘分……” 这个时候外面倒是有了些动静。 “怎么了？” 常嬷嬷到外面一看是小宫女，她轻声问：“怎么回事？” “回嬷嬷的话，是温国公夫人过来了，说是要走了特地前来跟太后辞别的。” 常嬷嬷一听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问：“现在人在哪？” “和温小姐在那边的凉亭里面。” 常嬷嬷定睛一看果真在那个地方，“你先在这里等候一会，我去禀报太后。” “是。” 常嬷嬷进去后太后就问：“怎么回事？” “回娘娘的话，是温国公夫人来了，说是跟您辞别的，看样子是担心温小姐了。” “哼，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物了。” 太后是极其不喜欢温柔的母亲的，这个女人的算计心很是强烈，用得着人靠前用不着人靠后，当年他们娘仨不得势，她也没少给他们脸色看，更是在她弟弟面前吹枕头风，要不然她那个弟弟哪里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年还有父亲在上面压着，她还没有那么嚣张，如今上面没有长辈了，那是愈发地嚣张了，有时候连她这个太后都不曾放在眼里。 “那……” “去让人回话，就说哀家还有事情，不用再过来辞别了，让她直接回去吧。” 过了一阵，外面又起了骚动。 太后不满地问：“又怎么回事？” 常嬷嬷也是皱着眉头说：“是国公夫人抱着温小姐哭了起来，说……” “说什么！” “说太后不慈，温小姐照顾您这么久，连终身大事都耽搁了，如今却不管不顾了……” “放肆！真是太放肆了！竟然敢编排起哀家来了，你去让她在外面跪着等候我的传召！” 常嬷嬷知道太后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往常她对娘家这个弟妹都是能让则让，也是想给外人看看，她是给娘家人撑腰的，也是给皇上提个醒，不要对温家太过分，可是偏偏温夫人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外面的凉亭里面，温夫人抱着温柔一边哭一边毫不顾忌地说：“我可怜的女儿，你的大好年华怎么就白白浪费在这里了，呜呜呜。” 温柔心里此刻恨不得把她母亲的嘴巴堵起来，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等着太后带着她一起去殿上，可是太后却迟迟不出来，就让她心里有些打鼓了。 这边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她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抱着她就一顿的哭，给她整了一个措手不及。 “母亲您快不要哭了，这里是皇宫，您好歹注意一下形象啊。” “我女儿大好前程都要没了，为娘还要注意什么形象啊！” “哎呀母亲，这里是太后的寝宫，您好歹……算女儿求求您了，今儿可是宫里面的大日子，这要是……” “那是你亲姑母，你到底在顾虑什么，要是没有我们温家没有你父亲……” 话没有说完，温柔连忙把母亲的话打断了。 “母亲要是再胡说八道，就不怕父亲知道会不高兴的吗！” 温夫人想到丈夫那个样子，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又不愿意在女儿面前丢了面子，只能强装镇定。 这个时候常嬷嬷从里面出来了，温柔以为是太后准备好要带着她去大殿上为她撑腰，连忙起身准备迎接，可是后面的事情似乎和她想的并不一样。 第228章 与清河郡主比试 看到常嬷嬷过来，温国公夫人蒋氏又变换了一个嘴脸，她收起了刚才被吓坏的样子，捏着手里的帕子先一步迎着常嬷嬷过去了。 “常嬷嬷你可来了，哪有让太后娘家人在这个亭子里面等着的道理，瞧瞧这些宫女，你也该好好敲打一番，不然的话外人瞧见了一定会笑话的。” 常嬷嬷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开口道：“谁敢笑话太后？难道是不想活了吗？” 常嬷嬷虽然是一个下人，但是依旧是瞧不起蒋氏小家子气的做派。 “再者，夫人，这里是是皇宫，您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您这番不管不顾地样子，丢了温家的颜面，更是丢了太后和皇上的颜面，在外面人家又会怎么说呢？” 蒋氏没有想到常嬷嬷会这样说她，一时半会竟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常嬷嬷，好歹本夫人还是一品国公夫人，就算是你是太后身边伺候的老人儿了，也不能这样诋毁本夫人吧。” 在别人那里也许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给常嬷嬷几分颜面，但是在蒋氏眼中常嬷嬷就是一个下人罢了，她从来没有把这个下人放在眼里。 温柔在一旁听得是心惊胆战，等她回过神来，连忙拉住蒋氏的手。 常嬷嬷既然敢当着这么多的宫人的面说在了蒋氏的脸上，要说没有太后的授意那一定是不可能的。 常嬷嬷是什么人，那是陪太后从宫斗里面厮杀出来的，战斗力绝对不可小觑。 “母亲！”温柔朝着蒋氏摇了摇头。 蒋氏看到女儿的样子，咽下了要说出口的话，但是依旧有些不甘心。 瞧着蒋氏的那个样子，常嬷嬷更是在心里面为太后娘娘感到不值。 “夫人，您自个儿好好反省一下吧，太后娘娘说了，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宫里人来人往那么多她也不忍心再多说您什么，不过您回家之后抄写一百遍女戒，也不用太着急十五日之后着人送来即可。” “什么！”蒋氏有些不可思议，这不是打脸是什么，她堂堂的国公夫人竟然被罚抄《女戒》，这要是让别家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 “怎么，温夫人，您连太后的懿旨都要违抗了吗？” 温柔在一旁听着知道太后这一次是真的生母亲的气了，要是母亲再这样胡搅蛮缠，别说是自己的婚事了，就连她母亲这个主母的位置都要有危险了，而且目前当务之急是着自己跟楚王的婚事，只有太后能够做主了。 “母亲，您快领旨谢恩吧，姑母对咱们已经很好了，尤其是女儿，跟在姑母身边都是姑母费心费力地教导着，也是常嬷嬷尽心尽力的照顾着。” “可是……你的婚事……” “母亲，女儿的婚事自然有太后和父亲做主的，您就不要担心了。” “夫人要是不放心小姐，可以现在就把小姐领回家去。”常嬷嬷在一旁突然不冷不热地说了这么一句，就把蒋氏母女吓了一跳。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常嬷嬷看到蒋氏的态度终于没有那么强硬了，这才缓缓开口道。 “来人，请夫人和小姐到偏殿休息。” 看着常嬷嬷要离去了，温柔有些着急，她上前拉住常嬷嬷的衣袖。 “嬷嬷……我……” 常嬷嬷自然知道温柔到底想要说什么，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常嬷嬷心软了。 她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温柔的手说：“小姐不要担心，到底还有太后给您撑腰呢，一会儿皇上和楚王会过来的，一同来的还有您的父亲。” “不去前殿了吗？”温柔有些愕然，不是说好了太后带着她去赐婚的吗，怎么…… “太后自然有太后的考量，但是无论做什么决定都不会害您就是，您在这里陪着夫人喝点茶，稍等片刻吧。” “那，柔儿进去服侍姑母吧。” 常嬷嬷委婉地拒绝了，让她好生陪着国公夫人，不要让她再胡言乱语了。 温柔脸一红，再一次对自己的母亲感到了有些难以启齿，看着常嬷嬷带着宫人离去的身影，温柔的脸上也不由地浮起了怒气。 什么叫做不会害她，堂堂太后，下旨赐婚就这样难吗？ 大殿之上这么多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名正言顺的啊，现在请了楚王和父亲到这里来私下商议又算是怎么回事。 “柔儿……” 蒋氏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被温柔的冰冷还带有一丝怨毒的眼神吓了一跳，但是转瞬间又没有了，蒋氏都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她瞧着自己的女儿坐在那里无声地抹着眼泪，心里面说不出来的难受。 “柔儿，一会你父亲也会过来，他一定会给你做主的，再不济还有你哥哥，你哥哥也不会看着你受委屈的。” 温柔点了点头，将头埋在了蒋氏的腰腹之间。 她心里想的什么也只有她自己明白了，一会是一场硬战，她不能表现的很强势，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她要表现的更加可怜，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太后站在她这一方。 温柔狠狠地看向了常嬷嬷离去的方向，太后突然变卦一定有常嬷嬷在一旁鼓吹，这个老婆子真是太多管闲事。 大殿之上歌舞升平，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去提及官场上政务上的事情，而是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皇上瞧见了下面的臣子一片和睦的场景也不由得感到很欣慰。 即便是他们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但是那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现在能够放下芥蒂才能够彰显出来皇上御下有方的一面。 顾含娇如坐针毡，她旁边的顾清婉自从被楚王求婚之后那更是低调，整个人坐在那里安静得很，有人来跟她说话她就笑眯眯地回应，没有人来她也是乐在其中。 顾含娇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了，本来这样的荣耀应该是属于她的，被众星捧月的人也应该是她才对。 凭什么顾清婉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能够成为楚王妃，而她从丞相府的嫡长女变成了嫡次女现在更是连嫡字都沾不上边了，现在母亲失洁，父亲也丢了官位，她更是与三皇子妃之位擦肩而过只能成为一个侧妃…… 顾含娇越想越气愤，越想越觉得不公平，她才是穿越者是整个故事的女主角，绝对不能够这样被一个迂腐的古人压了一头才是。 还有那个温家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她心上人就是楚王，怎么楚王都求婚了她还不出现呢，她到底在等什么，到底行不行。 顾清婉在一旁淡定地喝着茶水，宫里面的御宴。 看着不错但是吃起来却有些差强人意，倒不是御厨的手艺不好，而是这里面的菜肴都是早早就准备好，再端上来早就已经凉透了，也就是皇上眼前的菜还冒着一丝丝热乎气罢了。 由此比较，宫里面的茶倒是好喝的很，毕竟都是上供来的，一定不会是什么次品的。 顾含娇就坐在顾清婉的身边，顾含娇脸上那焦急还有些愤恨的样子自然是逃不过顾清婉的眼底。 “怎么，妹妹是坐不住了吗？倒是可以出去透透气的。” 顾含娇没想到顾清婉会突然和她说话，愣了一下她便回应道：“出去？莫不是姐姐在外面又做了什么陷阱等着妹妹了吧？瞧瞧姐姐还没当上楚王妃就要嫌弃妹妹了吗？” “妹妹这话说的，我嫌弃你哪里是一时半会的，从见你第一面就已经嫌弃上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和做不做楚王妃有什么关系呢？” “你！”顾含娇没想到顾清婉会突然发难。 “但愿姐姐能够常笑下去，听说温国公家的嫡女对楚王妃的位置势在必得，背后又有太后撑腰，姐姐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还得拭目以待呢。” 顾清婉倒是没有接话，而是端起茶杯小小抿了一口，那般不在意的样子把顾含娇气得胸口一顿。 不过很快这样的情绪就被她咽了下去，因为宴会开始进行了新的环节，那就是写诗词歌赋的环节。 太平盛世之下，当君主的自然是喜欢舞文弄墨，尤其是宣扬他所治理的太平盛世，那更是让上位者的虚荣心爆棚的。 今年也不例外，皇后主持让在场的每人拿出一幅作品来，诗词歌赋或是书画都是可以的，题目不限自由发挥。 顾含娇怎么可能错过这个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呢，在场的准备上场的也都是官家子女，他们这些做官的都很有默契不去凑这个热闹，把机会都留给下一代。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殿之上也都鸦雀无声，但是没有人觉得不自在，埋头写作的还有低头品茶的都有。 顾含娇很快就把自己的作品默写了下来，对就是默写，她哪里会做什么诗词呢，不过是在现代背了几首古诗罢了。 皇后在上面乐呵呵地看着下面的动静，见到有人抬起头来了，知道也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自告奋勇地，让咱们先听听过过瘾呀？” “娘娘，清河瞧着顾大小姐很是淡定，想必早就胸有成竹了，不如让顾大小姐给咱们打个样子吧。”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清河郡主做出了这样的提议，大家都抬头看向了顾清婉。 其实大家也没有很诧异，毕竟清河郡主喜欢楚王的事情大家也有所耳闻，但是对方是郡主是皇家人所以都没有人敢议论，再者清河郡主的母亲更是一个严格的人，清河郡主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不敢太过放肆。 顾清婉放下手里的茶盏，站起身来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对着皇上皇后还有清河郡主解释了一下。 “臣女自幼跟着外祖父在边关长大没有读过什么诗词歌赋，兵法倒是读了几本但也不得其要，所以实在是拿不出手。” 大家看到顾清婉如此坦荡倒也心生几分喜欢，可是依旧有人不依不饶。 “怎么，堂堂未来的楚王妃竟然是胸无点墨的人，让咱们这些贵女如何能够心服口服呢，到底是替楚王有些不值。”清河郡主是不愿意放过顾清婉的。 此次顾清婉没有接话，还是很端庄地站在那里，瞧见顾清婉这副样子，清河郡主就更是生气了，见此顾含娇在一旁小声地提醒，但是大家却能够听到。 “姐姐怕是不知道，那位是清河郡主，是云南王的独女，听说很得太后、皇后娘娘喜爱的，姐姐才华横溢，稍微漏出一点就可以了，没必要跟清河郡主斤斤计较的。”顾含娇轻轻拉了拉顾清婉的袖子，看似在劝说实则是在拱火。 顾清婉斜眼看了顾含娇一眼，“妹妹觉得我才华横溢？” 果然清河郡主听了立刻火冒三丈。 “顾清婉，你是看不起本郡主吗？既然你妹妹都说你才华横溢了，你还藏着掖着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在座的！” “清河郡主怎么能够这样说，清婉哪里是那样的人！”孟嫣然有些看不下去回了一句嘴。 “顾清婉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孟嫣然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你！” 顾清婉拦下了孟嫣然，她并没有因为清河郡主的为难而生气，她笑着说：“郡主误会了，清婉的确不太通诗词歌赋，若有所长也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罢了。” 顾含娇在一旁笑着说：“我姐姐的武功可好了，清河郡主也是喜好武艺的人，这一点倒是和我姐姐志趣相投呢。” “顾含娇，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的。” 说不过清河郡主还说不过顾含娇吗，孟嫣然就是讨厌顾含娇在一旁煽风点火的样子，真不知道顾清婉倒霉了她顾含娇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 顾含娇被孟嫣然说了一句，立刻眼眶都红了，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嘴巴一动一动的但是却没有说出半个字来，这样欲语还休的模样，让在场的不少公子哥儿都为曾经的京城第一美女生出来一种莫名的保护欲。 “二小姐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大小姐没必要这样咄咄逼人。”有人看不惯站出来说话了。 清河郡主本来还有些畏惧楚王的，不知道楚王看到自己刁难顾清婉会不会生气，所以她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不过现在看来，楚王一直气定神闲地坐在一处并没有理会这边的事情，清河郡主想这个顾清婉也不过如此。 第229章 新朋友清河 “那更好，本郡主来领教一下顾大小姐的本领！” “清河在陛下面前不许放肆！”皇后在上面呵斥道。 皇上看了一眼楚王倒是笑眯眯地说：“无妨无妨，往年都是吟诗弄画怪无聊的，今年清河和顾大小姐有这样的兴致，朕也算是有眼福了，不过点到为止即可，楚王意下如何？” “臣弟并无异议。” 萧璟宸丝毫不担心顾清婉，要知道顾清婉的武力值和他应该不相上下，对付清河这个小丫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希望清河不要被打哭了才好。 “哈哈哈，那就开始吧。” “清婉……”宁夫人韩氏有些不放心地拉住了她的手，顾清婉轻轻拍了拍。 “舅母不要担心，你要相信清婉。” “不是舅母不相信你，而是……唉算了，你下手轻一些，清河郡主也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舅母放心，清婉心中自有分寸。” 随着皇上的允许，清河郡主拿出了腰间的长鞭，二话不说直接照着顾清婉面门而来。 顾含娇激动极了，她在心里叫嚣着：抽花她的脸！抽花她的脸！ 顾清婉丝毫没有慌张只是脚尖一转依然退后一步，这一步的距离刚刚好，让长鞭既碰不到她又能够让外人看着有些凶险。 果然在场的女眷发出了惊叫。 后面清河郡主依旧是以攻击为主，而顾清婉也只是一味地防守闪躲，并没有丝毫攻击的意思。 不懂的人都以为是清河郡主占据了上风，让顾清婉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但是略懂武功的人都看出来顾清婉看似在躲避，脚步凌乱，实则那步法乱中带着规律，那是有一定武功底子的人才能够做到的。 “天呐，姐姐要小心，那鞭子如果打伤了脸一定会毁容的！” 顾含娇抱着嘴担心地提醒着场上的顾清婉，不过不提醒还好，把清河郡主也给提醒了，清河郡主这下直接拿着鞭子往顾清婉的面门上打去。 顾清婉脸色一寒，仅仅几步就把清河郡主的鞭子引到到了合适的位置，自己一个闪躲，那鞭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顾含娇的桌前。 只见顾含娇面前的桌面被砸碎了，桌子上的酒水菜肴哗啦啦地全部都撒在了顾含娇的裙摆之上。 “啊！”这些倒霉的顾含娇抱着自己的脸，就差一点点，那清河郡主的鞭子就抽到自己的脸上了。 清河郡主被顾清婉遛狗一样的防守给弄急眼了，“顾清婉有本事你不要躲，作为我大庆朝战神的王妃，躲来躲去算是本事！” 顾清婉煞有其事地点头，“郡主说的是，看样子郡主也累了。” 说着之间顾清婉抬起手一把抓住了清河郡主长鞭的一头，然后只见她伸直胳膊，把长鞭缠到了自己的胳膊之上，转瞬间身形已经到了清河郡主的面前。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清婉在她的肘腕之处一点，清河只觉得胳膊一麻立刻就没有了力气，手里的长鞭也不知什么时候被顾清婉拿走了。 这样的转场真是太快了，刚刚顾大小姐还在躲躲闪闪，怎么就…… 皇后紧张地站了起来问道：“清河你没有事吧！顾清婉你好大的胆子！” “娘娘赎罪。” 一言不发的清河郡主回过神来，神色说不出来有些复杂，她对皇后说：“娘娘，清河没有事，是清河技不如人，清河输了。” 皇上倒是很难得的抬了抬眉毛，笑着说：“哎哟，能让咱们得清河郡主心甘情愿地认输，今儿朕算是开了眼啊，赶明儿朕一定要给云南王写封信说道说道，终于有人能制伏他的女儿了，哈哈哈哈。” 顾清婉不慌不忙地把手臂上的长鞭取了下来，仔细整理好拿到了清河郡主身前，略带歉意地说：“抱歉郡主，清婉如有冒犯还请郡主见谅。” 大家都在看清河郡主的反应，尤其是顾含娇此刻也顾不上脏兮兮地裙摆了，任由红袖在一旁给打理她也在看清河会不会突然发难。 要知道，清河郡主那是云南王的独女，千娇万宠长大的，在京城之中有小霸王的称号，基本上没有人敢去惹这个小祖宗。 无论这个小祖宗是对是错，皇上和皇后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选择为清河郡主撑腰，谁让人家父母远在云南为大庆守住了南大门呢。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一直到楚王的茶盏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声音，清河郡主才抬起手接过顾清婉手里的长鞭。 顾清婉笑笑，给上位者行了礼，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的时候，清河郡主不知怎么了也跟着顾清婉过去了，而且对着顾含娇说：“你走开，本郡主要坐在这里！” 大家都在看顾含娇，顾含娇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被侮辱的感觉，她不可置信地说：“郡主，是我姐姐惹您生气了，你朝着我发什么火？” “谁说顾清婉惹我生气了，本郡主就要坐在这里不行吗！” 顾含娇看了一下四周，尤其是看到了三皇子萧玉恒对着她摇了摇头，红袖显然也是看到了，她赶紧拉拉顾含娇的袖子，低声说道。 “小姐，您的衣衫脏了，咱们赶快去换一身吧。” 顾含娇也知道此刻不能跟清河郡主起冲突，可是她还没有把自己所做的诗词展示出来，她又有些不甘心，但是看到三皇子威胁的眼神她也只能同意。 坐在上位的玉贵妃对着顾含娇点点头说：“娇儿，本宫你的衣衫都脏了，赶紧去本宫的宫里去换一身吧。” 顾含娇歉意地点点头，两眼红彤彤地离开了，让在场的公子更是心疼不已，觉得清河郡主简直就是母老虎。 心里面更是想就算是清河郡主背景厉害也不能娶回家，要不然还不得天天被抽，想想那样的日子，忍不住身上起了很多鸡皮疙瘩。 皇上也没有耽搁太长的时间，他喝下最后一杯酒。 “时间还很早，接下来就交给年轻人吧，你们这些老家伙跟着热闹热闹，太后那边还有事情，皇后在这边主持，朕和楚王去一趟，温国公也跟着一块过去吧，唉？温夫人去哪了？” “回皇上的话，内子去太后宫里了。”温国公脊背挺直，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送走了皇上之后，大家开始继续前面的诗词，不一会在皇后娘娘的主持下，新出炉的一首首诗词歌赋都展现了出来。 皇后非常高兴，拿起呈上来的纸张左看看右看看，看到精彩的忍不住和旁边的人分析两句。 “果然是少年出英雄，瞧瞧这些诗词，比咱们年轻时强多了，虽然皇上不在这里了，但是本宫会把前三名的作品拿给皇上看的，而且第一名本宫依然会有赏赐，所以大家一定要竭尽全力才是。” 那边顾含娇气呼呼地走在宫里面，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样子，她了解的清河郡主那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主，脾气火爆动起手来也不会丝毫留情的。 本来想着顾清婉这次得罪了清河郡主，无论是输是赢都不会讨到什么好处。 如果赢了清河郡主，那么一定会被郡主记恨上，被皇后娘娘厌倦，如果输了那就是输了楚王的面子，那么她在以后都抬不起头来，皇上皇后也会看不上这样的皇家媳妇。 可是没想到这个清河郡主这样不按照套路出牌，把她赶走了自己坐在顾清婉身边又算是怎么回事。 顾含娇越想越生气，红袖也不敢说些什么，跟在旁边瞧着她自己在那里置气也没有去规劝，只是紧紧地跟在后面，免得这位小祖宗又出什么幺蛾子。 “小姐，咱们去贵妃娘娘宫里面把衣衫换一换吧。”红袖提议道。 “换什么换，哼，难道红袖姑娘不知道，来的时候你可没让我带任何衣服啊。” 红袖被堵的哑口无言，确实当时她没有让顾含娇的丫鬟跟着，也有她私心作祟觉得顾含娇配不上自家三皇子有些轻视，没成想到还真的需要换衣裳，宫里面去哪里找刚好合身的衣裳给顾含娇穿呢？ “小姐真的一件都没有带着吗？”红袖小心翼翼地问。 顾含娇也不为难红袖，她说：“怎么可能不带，就算如今我没落了，但是我曾经也是被宫里的嬷嬷教养过的，也是大家闺秀是容不得别人欺辱的。” 红袖没有说话，知道顾含娇这是在敲打她，红袖连忙跪下说：“请小姐责罚。” 顾含娇没有说话，任由红袖在石子路上跪了一会，眼看着有人要过来了，顾含娇心里也知道差不多了，不能在宫里面惹麻烦。 “马车座位底下有一个暗格，那里面有一套衣服。” “那婢子先送小姐去娘娘宫里，然后去拿衣物……” “不必了，去马车那里吧，劳烦你亲自送我回去。” “可是小姐，这宴会还没有结束。” 顾含娇不屑地撇撇嘴角，皇上都走了，这宴会结束与不结束又有什么区别呢，再说该进行的项目也都差不多了。 皇上和楚王一同离去再加上还有温国公，那一定是太后宫里传来消息了，那个温小姐果然是个厉害的，一出手就是太后这张王牌，所以顾清婉这个楚王妃到底能不能当上，还不一定呢。 至于红袖愿不愿意，她压根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她只想回去，因为她又想到了别的赚钱的方法，她迫切要回去加以落实。 红袖瞧着顾含娇压根就没有搭理她的意思，想着她回去了也算是好事，最起码不会给主子添麻烦。红袖找了一个小太监，给了他银子让他去给三皇子捎句话过去，然后抬脚就去追顾含娇了。 大殿之上，宫人们把刚刚狼藉的地方很快就收拾干净了，大家又开始你来我往地交谈着，只是在宁家席面上气氛有些尴尬。 清河郡主坐在顾含娇刚刚坐的位置上，抿着嘴唇看神色并不是很高兴，而她旁边坐的顾清婉则有些好笑地看了看清河郡主。 顾清婉自然是知道清河郡主的，清河郡主是云南王的独女，云南王和王妃感情深厚，虽然膝下没有半个男儿，但是云南王依旧没有纳妾什么的，令很多夫人都羡慕不已。 按理说就得了这么一个宝贝闺女的云南王夫妇对清河郡主宝贝的不得了，事实上也真是宝贝的不行，两口子不是很拘束郡主，尤其是王妃从小就教小郡主习武。 那段日子云南王妃在京城里面很是低调，基本上不参加什么宴会，也就只有宫里面太后或者皇后召见的时候，她会带着小郡主一起进宫，其余时间都是在王府里面。 后来等清河郡主大大。云南王被刺杀身受重伤，云南王妃知道后立刻写了一封书信，派人让心腹带着小郡主进宫，而她自己骑着马带着轻便的行装连夜出城了。 事后皇上看着下面皇后领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郡主，虽然有些生气但是无论怎么都发不出来火。 信上到底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皇上却没有就此怪罪云南王妃，破天荒地给小郡主一个封号，也就是现在的清河郡主，并且让皇后娘娘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顾清婉用喝茶水掩盖嘴角的一丝玩味的笑容，皇上能够这样轻松放云南王妃离去，不外乎是因为手里捏着他们二人的独生子，如果清河郡主还有一个弟弟，试试看皇帝会这样放任他们团聚？ 古往今来，没有一位帝王可以逃过心里的猜忌。 就如同她的外祖父一家在战场上都快死绝了，皇上还是不相信宁家的忠心，唯有将他们在乎的人留在身边才能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 想了一会，她瞧着旁边还在闹情绪的清河郡主，于是拿出一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了几颗糖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清河郡主气呼呼地看着眼前纤细的手。 “粽子糖。” 清河郡主撇撇嘴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拿糖果来哄我做什么！” 第230章 粽子糖 顾清婉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没有哄你，只是我自己也喜欢吃，是我那婢女亲自做的味道很是不错，尝尝吧。” 清河郡主撇撇嘴说：“什么好东西值得你巴巴地给本郡主介绍。” “你不吃拉倒，入画的手艺可是不错，清婉她不吃你就都给了我吧。”孟嫣然在一旁说着就要把顾清婉手里的荷包都要拿走。 清河郡主是什么人，一下子就都抢了过来：“谁说本郡主不要了，哼！” 顾清婉笑眯眯地看着清河郡主。 孟嫣然打趣道：“刚才不知道是谁成为了我们清婉的手下败将，怎么还有胆量吃我们清婉的糖，不怕下毒啊。” “嫣然姐姐不要这样说，郡主的鞭法的确是很厉害的，清婉也只是侥幸罢了。” 吃着糖清河郡主觉得味道果然不同，也是她从来没有吃过的味道，于是心情也很好。 “什么侥幸，明明就是你比我厉害多了，以后你要多教教我才行，对了这个糖还真的好吃，是用什么做的？” “这个糖叫做粽子糖，因为长的像粽子罢了，里面的材料用的是松子。” “怪不得，香得很呢，下次再让你的小丫头多做一些，我要给我母妃送去。” “郡主喜欢就好。” “郡主真是孤陋寡闻，清婉家的那个小丫头拿手的多了去，只要你吃过了一定不想再吃别的了。”孟嫣然无限的回味道。 说罢清河郡主果然眼睛放光：“真的吗？那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要去你家找你玩。” “只要郡主愿意，清婉恭候大驾。” 清河郡主笑着点点头，但不一会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舔舔微甜的嘴唇小声说道：“我刚才也不是有意针对你的，是楚王……” 清婉悄悄握了一下清河郡主的手，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如今这般刚刚好，不然清婉都不知道用什么机会去结交郡主。” 看到顾清婉如此大方而且还很识大局，清河郡主心里说不出的生出了好感。 “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所以不必担心我会缠着楚王不放，不过你要小心的是太后身边的温小姐，那才是你的劲敌，这不你没瞧见刚才楚王求婚的时候温国公的脸色有多难看，现在又跟着皇上去了太后宫里面，十有八九就是这个事情，你可要小心那个女人。” 顾清婉点点头，领了清河郡主的情。 清河郡主看起来嚣张跋扈，但是确是最好相处的一个。 前世她没有机会和清河郡主搭上关系，依稀记得郡主父母战死沙场，而清河郡主被新帝以求和的方式先给了敌方和亲去了，今生今世这样单纯的姑娘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 “清婉知晓了，多谢郡主告知之恩。” “知恩图报就好，记得多给我做些糖果啊。”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也不怕吃糖吃多了烂牙齿。”孟嫣然在一旁插嘴道。 “孟嫣然，我打不过清婉还打不过你啊。” “切，就知道打架，都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吧，真是丢了我们皇室的脸面。” 旁边长平公主阴阳怪气地挖苦起清河郡主。 “嘿，” 清河郡主不知不觉就和顾清婉孟嫣然成为了朋友，坐在上面的皇后自然是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她双眸忽明忽暗心情有些复杂。 本来想着把顾清婉给纳入东宫，但是突生变故顾清婉竟然成为了她的妯娌。 清河郡主是她照看大的，但是她碍于皇上绝对不敢把心思打到清河郡主身上的，所以还有一个孟嫣然，只是太子似乎不太想让她这个做母后的轻举妄动。 想着想着，清河那边派人过来给皇后递话。 “娘娘，清河郡主说今天想回王府不留在宫里陪您了，明日她要去找顾大小姐玩耍。” 皇后皱了皱眉头说：“你去告诉郡主，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回去本宫也是不放心的，让她今晚住在宫里面，明日一早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没有人会拘着这个野丫头。” “是。” 玉贵妃离得不算远自然也是听得到的，她说：“哎呀，娘娘对郡主可真是好啊，就连太子妃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呢。” 被点名的太子妃抬头很是茫然地看了过来。 “娘娘说笑了，母后对待咱们小辈都很好啊，就连您的三皇子母后也都是视如己出，何谈在外头建功立业的云南王夫妇的独女呢？” “清河那丫头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心思很是细腻，她父母不在身边，托本宫照顾，本宫更是要上心，不似贵妃这般悠闲，如今孩子们都大了，贵妃在宫里还有大把时间侍弄花草，听说最近贵妃开始做起了美容了，今日一见这效果还真是不错。” 玉贵妃被夸赞了，不由得摸起了自己光滑的脸蛋。 “母后说的是，三弟这样能干，贵妃娘娘自然不用操心，听说娘娘在宫外的美妆铺子生意好的很呢。” 太子妃这话一出，玉贵妃脸色就变了。 要知道除了正宫娘娘可以有陪嫁的嫁妆，其他人就算是位及皇贵妃贵妃那也只能说是个妾。 平常人家的妾室如果娘家背景好了倒是可以带一些体己的，宫里的妾室自然也可以带体己，也可以带一个伺候的丫头入宫，但是绝对不能有什么私产嫁妆的，就算是有也都是皇上赐予的，绝对不能自己去置办。 如果被别人知道自己置办了私产，那就是她擅自与外人勾结，那罪名真的够她喝上一壶的。 “太子妃怕是误会了，妾身哪里会有什么私产，左左右右不过是家里面怕妾身在宫里面吃苦补贴进来的一些体己罢了，那些东西都是造册的，皇后娘娘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看，至于太子妃说的美妆铺子妾身也略知一二。” “哦？只是略知一二？”皇后问。 “那是顾二小姐的嫁妆铺子，那孩子没想到还有经商的头脑，生意做的还不错，偶尔进宫带来一些新鲜玩意儿罢了。” “那这样说，顾二小姐还真是孝顺的孩子，对了顾二小姐呢？” “回皇后娘娘的话，那孩子的衣裳被郡主不小心弄脏了，妾身就让宫人带回去换衣服了，刚才宫人来报说是二小姐身子不舒服，妾身瞧着宴会差不多了就让她先回去了。” 皇后点点头，“到底是未来的婆媳，当初贵妃是十分喜爱顾二小姐的，也更是极力促成和小三的婚事，如今虽然事情有所出入，但是好在还是你的儿媳妇，至于清河弄脏了的衣裳，稍后由本宫赔一件给她吧。” “娘娘客气了，小孩子家家的哪能劳烦娘娘亲自赏赐衣衫，前一阵二公主刚置办了几身新衣裳，两个孩子身形又差不多，拿一件二公主的给她就是了。” 本来在旁边看戏的二公主听到母妃提到了她，还要把她的新衣服送给那个顾含娇，立刻就不高兴了。 “母妃，那是我的衣服！” “什么你的我的，长平不是最喜欢你含娇姐姐的嘛，这会子怎么又这么小气了，都是一家人，以后母妃还会给你做更好看的衣裳的。” 本来也是贵妃的敷衍之词，没想到长平还当真了，玉贵妃不得不再敷衍一波自己这个倒霉女儿。 李倩语的脸色不是很好，连带着整个李家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以前是以前，可是现在三皇子妃是李倩语，就算是婆媳关系好，那也应该是李倩语和贵妃才是。 李倩语拿不准玉贵妃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本来觉得玉贵妃更加向着她，可是皇后这样一说她也觉得玉贵妃对顾含娇真的好的过分。 玉贵妃自然是听出来皇后的挑拨之意：“哪里有什么好不好的，娘娘也是给人家做婆婆的，妾身就想着孩子到底不和咱们住在一起，这民间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所以咱能对人家闺女好些就好些，就当做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也是应该的。” 这一句“娶了媳妇忘了娘”有些扎到皇后的心窝子了，可不是太子没有娶亲之前多听话，如今有了这样强势的太子妃，身为母后的她给自己儿子纳妾都做不了主了，她这样的婆婆也真是够憋屈的。 本来对太子妃和她一个阵营去对付玉贵妃她还很高兴，现在看到太子妃就不高兴了。 “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本宫也有些累了，年轻人愿意多玩会就多玩会吧，本宫就先回去了。” “母后，儿臣送您回去。”太子连忙说道。 “不必了，你和太子妃在这里处理后面的事情吧，本宫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觉得有些累了，回去歇歇就好。” 皇后也没有给太子面子，拉着一张臭脸就离开了，跟在一旁的李嬷嬷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家皇后娘娘，这个场合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扶着皇后离开了。 玉贵妃明显更胜一筹，她扶了扶发髻，主角都走了她留在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贵妃娘娘姿态高昂的离开了。 太子和太子妃相互对视了一眼，表示母后真是越活越小孩子一般了，真是让人感到心累啊。 就算是心累也没有办法太子和太子妃也得把后面的事情都处理好，母后这样不管不顾地离开了，宴会眼看着要圆满结束了，可不能出了岔子。 三皇子倒是没有注意这边，他一味的喝酒，还在为顾清婉成为楚王妃而郁闷，他一言不发一杯接着一杯，有人来敬酒他也是不拒，端着酒杯一口就喝了下去，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跟清河她们谈笑风声的顾清婉，似乎要把她关到自己的眼中。 李倩语知道三皇子的伤势，也知道现在他的腿伤还没有痊愈，看到他这样喝酒，李倩语很是心疼，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个时候去劝阻，毕竟二人还没有成婚，别人会笑话的，但是她不忍。 李倩语走到萧玉恒身边说：“三皇子不要再喝了，您的身体还没有痊愈，这样喝下去回去伤口会疼的。” 看到李倩语，萧玉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觉得就是李倩语占了顾清婉的皇子妃的位置，要不是她，他完全可以娶了顾清婉做皇子妃。 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萧玉恒还有些理智，他只是冷哼了一声，用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你以为你成为了皇子妃就能取代她在本皇子心中的位置了吗？永远都不可能，你不要痴人说梦了，老老实实做你的皇子妃吧，否则别怪本皇子不客气！” 李倩语听到这话犹如掉进了冰窖里一般，她知道三皇子一直都喜欢顾含娇，当初三皇子妃的位置也是留给顾含娇的，要不是期间出了很多的意外，她李倩语也不会有机会走到他的身边。 如今顾含娇都已经身败名裂了，三皇子对她还是念念不忘，从顾含娇离开之后三皇子就闷闷不乐喝闷酒，果然也就只有她能够牵动他的心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李倩语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说：“三皇子放心，我……我一定会做好本分之事，三皇子不必担心。” “哼，那是再好不过的。” 两人之间发生什么别人是不知道的，但是在外人看来三皇子和未来的三皇子妃感情真好，还没有成亲就开始关心起彼此来了，当然也有人也感叹当初三皇子对顾含娇那样痴情。 “瞧瞧，当初他萧玉恒对顾含娇那是多么的痴情，无论如何都要娶顾含娇，如今呢，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要是顾含娇看见了这个画面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清河郡主感慨道。 “郡主你懂得还真够多的，对了清婉你那个妹妹呢，怎么一去不回了？”孟嫣然问道。 “兴许是已经回去了吧，咱们也收拾收拾。” 这个时候皇后身边的宫女过来叫清河郡主回去。 “清婉说的没错，明日我去宁国公府找你玩，还需要提前下帖子吗？需要的话我这就让人送去，只是会不会太晚了？” 顾清婉笑着拉着她的手说：“郡主来访自然是不需要的，清婉明日在大门口等着郡主。” “我也去我也去，郡主客气什么，找清婉玩从来就不要什么帖子，咱们刷脸就能进去的。”孟嫣然笑着说。 第231章 太后塞人 “那是最好的，我是很讨厌那些在一起玩耍还要提前下帖子好几天之后才能在一起玩耍得闺女，真是磨磨唧唧烦死个人，明日一早我就去找你，咱们一起吃早饭，记得让你的丫头弄些好吃的啊。” “吃早饭！天呐怎么能够缺少了我，不行，清婉你等一下，我去给母亲说一声今晚我要跟你回去和你住一起。” 顾清婉点点头，孟嫣然显然不是说说而已，她连忙跑去找自家母亲了。 清河郡主看到这一幕眼睛明显有些黯淡了。 顾清婉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相信用不了多久，王爷王妃也可以回来了，郡主也能够和家人团聚了。” “你不知道，我父王母后……” “也许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了呢？” 顾清婉眨眨眼睛很是俏皮，她说：“郡主快些回去吧，明日清婉还有礼物给您，就当做是今晚的赔礼了。” 清河郡主被安慰到了，她笑着跟顾清婉道别，跟着宫人离开了。 宁家这边也都收拾好开始跟大家告辞离开。 萧玉恒看到顾清婉离去的身影，更是有得不到更加想要得到的感觉。 他一口喝掉了眼前杯盏里的酒水，眼神阴霾地盯着顾清婉的身影。 他现在还不能走，他要和太子一起把后面的事情处理好才能离开，毕竟从今天开始他解了禁足可以重新回到了朝堂之上。 萧玉恒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着急，不着急，早晚他都会如愿以偿！ 皇上和楚王在台后宫里坐了好一会，太后也没有出来。 很显然太后这是生气的表现，太后因为兄弟二人根本就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擅自把楚王的婚事定了下来。 虽然说是有皇帝亲自赐婚，太后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萧璟宸不忍心让皇兄背锅，所以才有了大殿上他求婚这样一桩事情。 皇上到底没有很着急，而是一派轻松自在的模样，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里和家人聊天说话一般，这时候常嬷嬷派人送上来了一些醒酒汤。 “母后想必还没有收拾妥当，不要着急，璟宸还有舅舅都坐下吧，也都不是外人，母后宫里的醒酒汤味道很是不一般，都赶紧尝尝吧。” 说着他亲自喝了一口，“哟，这是常嬷嬷的亲手做的吧，还是以前的味道，是一点都没变。” “劳烦皇上还记得，皇上不嫌弃就好。” “嫌弃什么，小时候朕和璟宸经常吃常嬷嬷做的汤羹，虽然味道简单但是至今难忘啊。” 很显然皇上的一番话让在场的人想起了当年艰难时刻。 温国公脸色明显有些不是很好看，当初太后母子落难，他们家为了不被拖累，当时并没伸出援助之手。 蒋氏在温国公面前一直都是收敛不敢张扬的，此刻也是坐在温国公的下首。 温柔很有眼力劲儿，她亲自端起茶盏准备随时奉茶。 “表妹也赶紧坐下吧，这样的事情有宫女做，哪能劳烦表妹呢。”皇上开口道。 温柔扯出牵强的笑容，她自然不敢跟皇上称呼表哥表妹的，她恭敬地说：“皇上言重了，臣女做惯了这些事情，不妨事的。” “什么！我们温家堂堂嫡女，怎么在宫里竟然做着下人做的活计，这成何体统！” 蒋氏是心疼女儿的人，自己女儿在家里那可以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她恨不得弄一大堆丫鬟婆子在跟前伺候着，怎么来到宫里面竟然做起了伺候人的活，这让她恼火的同时还有很多心疼。 “是啊，表妹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够在朕的宫里面做起了伺候人的活，真是太不应该了。”皇上没有看蒋氏一眼，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温国公的脸色立刻有所变化，但是也仅仅是有点变化而已，顷刻他便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地开口道：“还请皇上恕罪，内人不懂礼数口出狂言，回去臣一定严加管教，蒋氏还不赶紧给皇上请罪！” 蒋氏脸色僵了僵，她看到皇上那冷酷的面庞，突然有点理解伴君如伴虎是什么意思，她吓得连忙站了起来。 “哎，舅舅何必小题大做呢，咱们到底是一家子亲戚，朕岂会这般狭隘，等会母后过来看到了又得责怪朕了。” 在屏风后面站了有一会的太后自然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确实有些生气但是还有些无奈掺杂其中。 温柔则是含情脉脉地看着楚王，奈何楚王根本就是没带眼睛过来，自顾自地坐在那里当透明人。 眼看着气氛要冷了下去，太后也终于出来了。 “母后，您的身子如何，可有叫太医过来瞧瞧？” “老毛病了，不碍事，只要你们兄弟二人少气哀家，哀家就能够长命百岁。” “母后这话说的，可是璟宸做了什么错事惹到母后了？母后只管开口，朕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给母后出气。” 皇上话音刚落，楚王也很配合，放了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撩起袍子跪在了太后面前。 “儿子愚钝，请母后明示。” 这明知顾问的架势，把太后气的仰倒。 “行了，哀家也不跟你们绕弯子了。”太后看了一眼温柔，说道：“听说你自己在殿上找了一桩好婚事？” “会母后的话，早前儿子就跟您打过招呼的，您也是点头了的。” 太后这才想起来之前楚王的确跟自己说过有心上人之类的话，自己还让他把人带过来让她瞧瞧，没想到在这等着她呢。 “那哀家是让你带过来给哀家看看，也没让你……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后，你的婚事都不用你亲娘知道了吗？” “母后言重了，顾大小姐是个心善的人，喜欢她的人有很多，儿子只是有些担心像儿子年纪这样大的，又没有什么功业在身，只有王爷这个地位还说得过去，站在顾大小姐面前儿子有些心虚，恐怕被京城里的那些青年才俊比了下去，这才在大殿之上没有思虑周全就贸然求婚了，好在顾大小姐对儿子也是一片深情，也算是安慰了儿子的痴情。” 楚王说的煞有其事，就好像他真的是京城中的大龄剩男娶不上媳妇没有人要一样，还眼巴巴地去巴结顾清婉。 “你怎么能够这样妄自菲薄，在京城之中又有谁能和你比肩！” 太后最是不能容忍人家说她的子孙不好，她是最护短的人，年轻的时候迫于各方压力她处处委曲求全，如今她已经是太后了自然是不允许再有人说他们母子不好的。 “亲娘看儿子，自然是处处都是好的，只是京城中的才俊的确很多，不信母后可以问一下温国公。” 温国公本来在一旁看戏，一下子被点名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应：“确实京中才俊很多，但是像楚王这样却是独一份的，太后说的没错，楚王战功赫赫身份地位都不同凡响，自然不用如此妄自菲薄。” “温国公说的是，婉婉也曾这样劝过本王，本王这才重新找回了自信。” 太后瞥了一眼气定神闲的皇上，还有眼眶红红地温柔，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也罢，既然你有娶亲的想法那就是好的，顾清婉那孩子哀家是见过的，自幼被宁老夫人教养长大品行自然不会差，只是到底是长在边关，对咱们京城还有宫中的事情不熟悉，作为宗妇必然要识大体，这样吧给顾清婉一个侧妃的位置，正妃哀家……” “母后就不要为难儿子了，刚才在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面前，儿子已经发过誓此生只会娶顾大小姐一人，温国公可以作证的。” 温国公又被提到了，偏偏他还不能说不是，楚王说的确有其事，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又不是不让你娶，给她一个侧妃的位置也没有辱没了她，正妃你知道哀家心有所属，正是……” “母后，儿子征战沙场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女子，若是不能信守诺言长相厮守，那儿子还不如回到边关继续在沙场之中为守着大庆朝守着皇兄守着您还有守着她……” 这话说的令人感到莫名的心酸，就连太后都觉得自己是那个棒打鸳鸯的坏人了。 “可是……就不能有别的回旋之地了吗？”太后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温柔。 温柔忍不住冲了出来跪在了楚王身边，朝着太后磕头。 “姑母，还请姑母和皇上成全，温柔自小就对楚王一往情深，也等了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温柔没有什么野心，只想陪伴在楚王身侧，哪怕……哪怕是侧妃或者是妾温柔也是愿意的，求皇上太后成全！” “柔儿！你怎能这样轻贱自己！你可是我温家嫡女，你如此做派，把温家放在了什么位置！”温国公气呼呼地站起身呵斥道。 “可是父亲，女儿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啊，求父亲成全女儿，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说着温柔就拿着帕子哭了起来。 “璟宸，你看看你表妹……本来哀家也是意属于她的。” 萧璟宸站起身来，他可不想和别的女子有什么瓜葛，还并排跪在自己亲娘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拜高堂，要是被婉婉知道了一定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温小姐。”萧璟宸低沉着声音俯视着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温柔。 温柔抬起面庞，美人就算哭了也是美人，加上角度正好露出她纤长白皙的脖子，要是在别的男子看到了一定会浮想翩翩恨不得把美人融入怀中。 但是对面站着的却是不解风情的楚王萧璟宸，所以温柔的这番做派算是白瞎了。 “你对本王一往情深，可有问问本王愿不愿意？” 温柔被问的一愣，怎么被女子倾心还得问问对方愿不愿意？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说法。 “王爷莫要欺人太甚，即便她不是你表妹，也是一个闺阁中的女子，还望王爷能够善言！”温国公不悦地说道。 “既是闺阁中的女子，怎么比关外女子还要豪放，不是说京城中的闺女都含蓄的很，本王看温小姐离家太久了，母后年纪到底是大了管教起来也不是很得心应手，再者温夫人又十分想念女儿，母后还是尽快把温小姐放回家去才是，不然留来留去到底会留出仇恨来的。” “王爷怎么说这样的话，姑母对柔儿如亲生母亲一般，怎么会有照顾不周的话。”温柔反驳道。 “瞧瞧，明明自己有母亲，别人教导了两日就觉得想自己的亲生母亲了，不知道温小姐把温夫人置于何地了？” “好了，璟宸那是你亲舅母，不许这样编排。”太后不悦地提醒道。 不过楚王的话也给太后一个惊醒了，温柔跟在自己身边好些年了，如果此事不能善了，那么她会不会就此记恨上了自己？还有温家会不会因此跟自己有个隔阂，如果真的是那样，就算她是太后恐怕温家以后得行事也不会顾忌什么了。 “皇上，你怎么看。”太后终于把在一旁看戏的皇上拉扯了进来。 “朕？朕能有什么看法，左右圣旨都已经下了，不能让朕朝令夕改不是？” “皇上此言差矣，皇上目前只是下了口谕还没有圣旨，所以……” “哦？国公大人倒是有主意的很啊，不如这圣旨就由您来拟定好了。” “臣不敢！”温国公连忙跪在地上请罪。 皇上这话说得很有分量，这是在敲打自己吗？ 可是自己的女儿已经等了楚王那么多年，而且家里面也为此在民间传了不少的佳话，如果此事不成的话，那么温柔这一张牌就算是废了。 温柔可是温家精心培养的，不能就这样被放弃。 “皇上，臣也是作为父亲怜惜自己的女儿，温柔自小就喜欢王爷，为了能够配上王爷，温柔也是十分刻苦的学习，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与王爷并肩，可是如今……” 温国公说着说着脊背倒是有些弯曲，像极了一个父亲在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儿操劳操心。 “还是那句话，那与本王何干，你们这样做也没有问本王愿不愿意，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王爷！”温柔有些绝望地看着萧璟宸，她知道这个人不善言辞，但是却不知道一旦他开口说话竟然会这样伤人。 “宸儿，只是往后院放一个女人罢了，就连你表妹又能退让了，不然你许给你表妹一个侧妃的位置也可以。”太后提议道。 “怎么，温家嫡女要做人家妾室了吗？”萧璟宸有些讽刺地问道。 第232章 先皇遗诏 “如果是王爷的话，温柔愿意。”温柔仿佛是咽下了无数委屈。 “可是本王还是不愿意。” “宸儿，哀家不是在跟你商量，只是在通知你，哀家完全可以下懿旨，你皇兄给你赐婚正妃，那哀家给你赐婚一个侧妃总归是合情合理的吧。” 太后这一次直接拿身份地位压了下来。 温柔一听太后竟然能够为自己做到这一步，那么自己成为楚王的女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王爷就算再怎么强硬也不会反抗太后的懿旨吧。 “呜呜呜，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就沦为了侧妃……” “唉，都是儿女债啊，温柔你可要想好，此刻也就是在你姑母宫里面没有外人，你若是不愿意，自当没有这回事，你跟着为父家去，过两年为父一定为你物色一个好儿郎。”温国公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父亲，女儿意志坚定，此生非君不嫁。” “王爷，如今宫里也没有外人，臣放肆叫您一声宸儿，柔儿是你的表妹，也是咱们温家最出色的姑娘，你母后一人在宫里面着实不易，你又经常在外面，如果你娶了柔儿，一来你母后有人照料你也能放心的为皇上为我大庆朝在前线征战，再者……” “母后已经是一国的太后了，难道还缺人照顾不成？舅舅是在说皇后娘娘作为儿媳妇没有尽职尽责还是另有他意？” “不，我绝对没有说皇后娘娘失职，娘娘是国母，天下人的表率，更是孝顺太后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既然如此，那么舅舅说的这些话都是空话了。” “宸儿，你是知道两家联姻意味着什么。”太后瞥了一眼低头喝茶的皇上，顿了顿继续说道：“就算是为了母后……” “咳咳咳。”皇上突然咳嗽了两声，太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萧璟宸皱着眉头对着太后说：“母后此事不成。” “怎么？亲娘给自己的儿子塞个人也不行了吗？” 太后说的理直气壮，但是温柔听了这话犹如被针扎了一般，胸口竟然有些隐隐作痛。 “母后千万别生气，行是行，只是那圣旨是父皇的圣旨，而且圣旨上儿臣写上了今生只娶顾清婉一人。” “什么！先皇的圣旨！”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地站了起来，就连本来在看戏的皇上也被惊地差点没有端住手里的茶盏。 “璟宸，此话不是儿戏，那圣旨明明是朕……”皇上皱着眉头说。 “皇兄可还记得父皇临终之前交给我一道空白圣旨？” 皇上太后包括温国公都不会忘记，先皇临死之前做出来恶心皇上母子的事情。 他留下一道空白圣旨给了楚王，说是这个圣旨就连皇上都可以废除，这无疑给兄弟二人中间留下了一道门槛，足以令亲如手足的亲兄弟之间产生隔阂。 更何况自古以来帝王都好猜忌，先皇的用心不仅是阴险，更是令人作呕。 “母后，那道圣旨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心里都清楚，父皇怜惜给儿臣一个恩典，所以儿臣把这个恩典用在了婚姻大事上，还请母后尊重儿臣的选择，至于皇兄的圣旨，臣弟给未来的媳妇讨一个一品王妃的品级吧。” 皇上定定地看着楚王，这个弟弟一直都是为他考虑为他牺牲，如今做到这一步也是在成全在帮助他巩固皇位。 那道先皇的圣旨在一日就会令他不安一日，会让有心之人有别的想法。 虽然他信任自己的弟弟，但是他也是人不能保证这个信任一直没有裂痕，或者说他可以做到但是他的下一代不一定能够做得到。 如今先皇的圣旨没有了，对皇位最大的威胁也都不见了，而且消失的这样理直气壮又悄无声息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果然太后沉默不说话了，她显然也是知道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宸儿，其实……其实你不必如此的。”太后面色似有些欣慰又有些难过。 说起来，太后虽然有两子，但是在她心里面和皇上才是更为亲近的。 因为萧璟宸从小就是跟着皇上这位哥哥的，跟着自己亲娘的时间并不多，而且那个时候太后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加之又有一些疾病在身，所以对于楚王的感情更多的是歉疚。 温国公更是惊讶，要知道先皇的那道圣旨，那可是令世间所有人都蠢蠢欲动的，按照楚王现在的状态，他要是想要皇位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就连民心都是现成的。 也正是因为那道圣旨也让温国公一家子起了别的心思，也曾派人去王府寻找过，可是一无所获， 可如今…… “那东西在儿子这里跟废纸一样，没有什么用处，但是总是有人惦记，就因为这废纸，导致了本王的王府都不得安生，如今正好用在了本王的王妃身上，这下谁都不要惦记了，您说是不是舅舅？” “啊？呵呵，王爷怎么也学会说笑了，谁有那个胆子竟然敢惦记上了王府惦记上王爷。” 蒋氏是不太懂这里面的事情的，但是看到女儿那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顿时心疼不已。 “老爷，这不行啊老爷，咱们得柔儿可怎么办？王爷您就行行好，那是你的表妹，嫡亲表妹，你就让她做你的侧妃王爷也不吃亏的啊！” “本王确实不吃亏，但是本王的王妃吃亏啊。” “这……”蒋氏有些哑口无言，自古以来都是女子吃亏，从来没听说过男子在这方面上吃亏。 温柔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办法了。 如果是皇上的圣旨那么还能用太后的懿旨压一压，可是现在是先皇的圣旨，圣旨上还写明了只会娶王妃一人，摆明了太后这一次没办法给她做主了。 “王爷，你当真如此绝情？”温柔眼中闪烁着绝望，多希望下一刻能够看到楚王的一丝犹豫，可惜…… “抱歉。” 温柔死死地握住拳头，指甲都掐断了流出了血她也毫不知情，片刻她朝着太后磕了三个头，站起身向着门口失魂落魄地离去。 “好好好，真不愧是楚王殿下，但愿你不会后悔！太后皇上，请原谅臣一家的失态，臣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太后似乎真的有些疲惫了，她挥挥手说：“这件事情是哀家对不起温柔，哀家会另有补偿的，你就带着她先回去吧。” 温国公很是生气，这么多年来很少有人再这般不给他面子了，他的女儿都已经把姿态放低了还被如此羞辱，真当温家没有人了吗？ 温国公看了一眼太后，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丝毫不顾及坐在上面的皇上，这样的表现让太后脸色一青。 皇上见状似是不在意地笑眯眯开口：“舅舅还要回家管教夫人还要回去安慰表妹，想来很是疲惫，明日就不用来上朝了，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温国公离去的脚步一顿，他本来想着明日一早突然请假不去，借口托辞身子不好，这样一来外人会怎么想，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喝酒，去了一次太后宫里面身子骨就不好了，一定会让大家浮想联翩的。 没成想到皇上这个小狐狸竟然先他一步，让他在家里休息，温国公在心里冷笑一声。 他头也没有回，继续抬起步子走入了夜色当中。 皇上见状眯了眯眼睛，那眼神之中露出了冰冷的杀气。 “皇上……” “母后，事已至此，您还要继续袒护吗？” “可是那毕竟是你们的亲舅舅啊，血脉相连的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实在不行……再敲打敲打就是。” 皇上被气笑了，那些年要不是母后做事糊涂，也不至于他们兄弟二人吃苦受罪差点连命都丢了。 “楚王妃的事情就这样吧，既然父皇的遗诏都出来了，就连朕这个做皇上的也不能违抗，还有朕的赐婚圣旨就如楚王所说给顾大小姐一个品阶恩典吧，母后既然身子不适就早点歇息吧。” 看着两个孩子的离去，太后有些无力地靠在座椅上，常嬷嬷见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也只得沉默地陪在太后身边。 路上。 “你没必要做到如此的，你知道的，我并不在乎。” 皇上把手搭在了萧璟宸的肩膀上，以前还是个孩子，肩膀瘦瘦弱弱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个子都比他高了，肩膀也比他宽厚了。 “哥，我知道，但是那依旧是个祸患，如今这个时机刚刚好。” 皇上点点头，重重地拍了拍萧璟宸的肩膀，表示认可，而后两人继续并肩行走。 “其实璟宸，就算没有这个恩典，你的王妃也是咱们大庆朝独一份的，地位也很尊贵。” “那不一样，有皇上认可的那才是地位最稳的，再说弟弟也想要得到兄长的认可和祝福。” 皇上听了满心欣慰说：“放心吧，哥哥一定让你嫂嫂给你未来的媳妇准备一大份嫁妆。” “想来，清婉一定会很开心的。” 温国公府。 温柔回去之后就立刻进了自己的院子，没有和任何人说话，蒋氏追到门口就被紧闭的房门给阻挡在了外面。 “柔儿，好孩子你开门呀，让母亲进去，柔儿！”蒋氏在门口噼里啪啦地敲着。 “柔儿，你听母亲跟你讲，就算没有楚王，还有更好的男子在等着咱们呢，以咱们家的身份和地位，你日后嫁的一定不会差的。” 无论蒋氏在门口怎么苦口婆心的劝，房间里面依旧是没有声音，越是没有声音，蒋氏心里就越没有谱，恐怕自家女儿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 “柔儿啊，你听母亲的一句劝，如果这个男子心上没有你，就算嫁过去了也不会幸福的，如今现在虽然有些丢了面子，但是日后有你爹爹在你的婚事不会差的，与其嫁了一个心上没有你的，还不如找一个把你捧在手心里的人不是？” “还有你那个姑母也太过分了！她自己没有女儿，偏偏把我的女儿留在宫里面留在身边这么些年，白白耽误了大好青春年华，说好了一定会为你指一门顶好的亲事，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是太后呢，我看呀……” “住口！” 蒋氏被从后面突如其来的呵斥声给震慑住了，他转头一看是刚回来的温国公和自己的嫡子温良。 “老爷……” “你这个蠢妇，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个蠢妇，竟然口不择言什么都敢往外面说，怎么太后让你抄的《女戒》你都已经抄完了不成！” 蒋氏一听立刻炸了毛。 “你造了什么孽？应该是我造了什么孽才嫁给了你吧？我怎么了？我为你们温家生儿育女，眼前你站的院子是我女儿的院子，你身边站的儿子是从我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儿子！再说没有我有你们温家的今日吗？” “你再多说一句！”温国公脸色阴沉地盯着蒋氏说。 蒋氏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蒋氏心里还是比较了解温国公的，这个人虽然有些瞧不上自己的做派，但是他们还得用得上自己，自然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哼，我多说又如何？是，你们都瞧不起我是商户出身的，觉得我丢了你们温家人的脸面，可是要不是当年我这个商户女带着嫁妆嫁给了你，你们温家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还有宫里坐着的那位，要是没有我娘家的支持，恐怕……” “啪！” 蒋氏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温国公的一个巴掌给打断了。 “母亲！” 温国公世子温良也被父亲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虽然他也不是很赞同母亲的行为举止，但是也是第一次看到父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母亲的脸。 蒋氏耳朵一阵轰鸣，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一直到脸颊上的钝痛感把她拉回了现实当中，她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国公。 “你竟然敢打我？” 面对蒋氏不可置信的面庞，温国公悄悄地把颤抖的手拢到了袖子里面放在背后，他挺直腰板说。 “都是你自找的，你可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要是北宫里面的听到，足以让咱们全家都掉脑袋！” 第233章 公子如月 “掉脑袋？呵呵，我怎么就不信呢？怎么还把你们姓温的都赶尽杀绝了不成？别忘了，那里面可还做了一个和你是嫡亲血脉的人呢！” “就算你不在乎温家，可是你也要考虑一下你的一双儿女吧。”眼看着蒋氏要发疯，温国公深吸一口气适时地提醒道。 果然这句话让蒋氏冷静了下来。 温良见状，上前扶住了蒋氏摇摇欲坠的身体说道：“母亲可不要再犯糊涂了，那里哪能是咱们能够议论的？如今的温家如何，母亲比儿子更加清楚，想来父亲只是一时情急失手罢了，母亲累了一天也该回去歇歇，明日要抄写《女戒》，佛堂已经收拾好了，母亲明日随时都能过去。” 蒋氏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个要把她送进佛堂的亲生儿子。 “你什么意思？” “母亲……”温良脸上露出一抹很痛苦的表情，果然让蒋氏束手就擒了。 蒋氏叹了一口气，即便她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嫌弃她的身份，她也是毫无办法的，因为那是她的儿子，是她未来的依靠，她不能不妥协不能不为儿子妥协。 但是蒋氏也有自己的骄傲，她挺直了腰板对温国公说：“不，我不去，这个家里我还是当家主母，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我被禁足了，国公爷要是不像外面风言风语的，最好还是不要强迫我才是。” 她瞧了一眼温良说：“我还是你的母亲，什么时候你娶了媳妇再忘了娘也不迟，眼下我更担心你姐姐。” 话音刚落，身后的门打开了，温柔脸色如常，就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她对蒋氏说：“母亲能够想明白就是好的，女儿刚回家，还需要母亲在身边操持着。” “柔儿，你没事就好。”蒋氏泪眼婆娑地握着女儿的手。 温柔目光坚定地对蒋氏说：“女儿不会有事的，也不能有事。” 温国公看到温柔没有事情，说：“今日……罢了休息一下吧，此时还得从长计议。” “姐姐没有事情是最重要的，只是明日恐怕外面会有不少风言风语……” 温国公想了想说：“柔儿刚回家还是需要好好休息，最近你就随着你母亲学学管理家族庶务吧，日后也是用得上的，你跟在太后跟前太久了，想必太后也没有教过你这些事情。” “柔儿听父亲的安排。” 温国公满意地点点头，他对蒋氏说：“夫人，最近可能要辛苦你一下了，府中之事还需要你去打理，还有太后要求你抄求的《女戒》切不可忘记。” 蒋氏不情愿地应承了下来。 送走了温国公父子两人，蒋氏跟着温柔走进了她的房间。 “柔儿，母亲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家，所以日日派人打扫，你看看还缺什么，母亲这就派人去置办。” “母亲，这样就很好，女儿什么都不缺。”温柔独自走到床前，靠在床边发呆。 看到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蒋氏说不上来的心疼。 “柔儿，母亲知道你难受，要不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话音刚落，温柔的眼睛里面就开始默默流泪了。 “母亲，我是真的好想换王爷啊，从小时候你领着我见他第一面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他。长大后更是想要做他的王妃，可是他怎么能够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呢？” “唉。”蒋氏也是过来人，年少的时候也有过心动不已的少年，但是那都是过去了。 “好孩子，也许王爷并不是你的良人，忘了他吧，日后咱们在寻觅一个好的。” “不！”温柔推开抱着她的蒋氏说：“这世上怎么会有比王爷更加优秀的人呢，我喜欢他那么多年，你们也一直把我当做王妃一般培养的，如今女儿已经是这个年纪了，要说放弃又是怎么可能呢！” 蒋氏有些惊讶地看着执拗的温柔，这样的女儿她从来没有见过，那眼中流露出来的不甘，让她有些胆战心惊。 “那……事已至此，你想如何？” “我要嫁给楚王！” “天呐，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楚王已经有了正妃了，而且他也明确说……” “不要紧的，事情总会发生改变的，他有了正妃又如何，哪怕是侧妃我也要站在他身边，日子久了他自然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爱他对他好的人，到时候她顾清婉就算不想让也要让出正妃的位置。” 女儿的这个想法把蒋氏说的一愣，她问：“若是王爷他不知道，或者顾清婉偏偏不让，那你这一辈子岂不是毁了？” “不让？”温柔脸上带着嗜血的冷笑，“母亲，女儿在宫中这么多年，看多了宫中女人尔虞我诈的画面，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也都是个未知数，要是她顾清婉命短，那又该如何呢？” 这话把蒋氏吓得连忙站起身来。 “混账！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蒋氏虽然是商户女，没有什么大见识，而且格局也不是很大，但是她却是个善良的人，从来没有想过要谋害谁的性命，要不然温国公也不会后院妾室通房这么多，庶子庶女除了那些生病夭折的都活的好好的。 温柔被母亲的呵斥声惊醒，她立刻换了一副面庞，似乎刚才那个拿人性命的不是她一样，她两眼通红，抱着蒋氏的腰腹哀求着。 “母亲，女儿是真的很喜欢王爷，要是不拼一次，女儿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悔恨当中，如果不成女儿也认命，求求母亲帮帮女儿这一次吧，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母亲能够帮助女儿了。” 看到女儿这个样子，蒋氏作为一个母亲自然是心疼不已的，她搂着温柔的肩膀，轻轻拍着安慰道。 “唉，就算是母亲肯成全你，那也要从长计议啊，眼下……” 蒋氏似乎有些为难，眼下的确不能有什么动作，就算是有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女儿自然是知道的，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但是女儿绝对不会放弃！” 蒋氏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有些陌生，第一次她在心底问自己，当年同意把温柔送进宫里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那时候她只是想着有太后在，温柔成为楚王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时候有了一个楚王妃做后盾，她的儿子世子位置就更加稳固了。 这么多年来世子之位一直都是蒋氏的心病，虽然温国公府就只有温良这么一个嫡子，但是温国公的庶子和庶女并不在少数，优秀的庶子也不是没有。 有时候蒋氏也怨恨过自己为什么不能够狠心一点，把这些庶子想办法给除去，但是本性让她迟迟无法下手，但是却造就了这样的局面。 温国公也多次向皇上提交请封世子的折子，但是都被皇上按下迟迟不给予回应，这才让蒋氏越发着急。 可是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她也只能够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希望以女儿的聪明才智能够赢得楚王的心，因为只有这样她的儿子才能够稳稳坐住世子的位置。 温柔靠在母亲怀里面，脑子更是一刻不停地在转：顾清婉，你以为你现在走进了楚王的眼里就是一辈子都在了吗？咱们来日方长。 顾清婉在床上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清婉你怎么了？不会是着凉了吧，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啊？”孟嫣然从床上半坐起身子问道。 顾清婉摇摇头说：“没事，我没觉得自己感染风寒了，可能是谁在背后念叨我了吧。” 孟嫣然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那肯定是有人念叨你了，今日你可是风光大展，瞧瞧咱们楚王那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求婚，还有咱们清河郡主那是出了名的难缠也被你给降服了，说实话要不是我和你是闺蜜，我都要嫉妒地在被窝里念叨你几句才算罢了。” 顾清婉笑着拧了拧她的鼻子说：“是吗，那你现在也可以钻进被窝里面念叨我几句啊。” “算了算了，我也就是说说，我实在不知道要念叨你什么，楚王虽然高大威猛但是却不是我喜欢的那个样子，不管我是不是你的好友我都会为楚王找到了另一半而感到高兴，毕竟那是为咱们抛头颅洒热血的战神王爷嘛。” “你说的可真是恐怖。” “至于清河郡主嘛，托你的福，似乎我也和清河郡主成为了朋友，明日她还来找咱们玩，其实我挺喜欢清河郡主的，以前总是跟她拌嘴，但是想想还是挺有趣的。” 顾清婉笑了笑，抱琴把她的头发绞干，帮着她躺好后，就把床幔都放了下来。 “两位小姐，时辰都不早了你们赶紧睡觉吧，今晚婢子守夜就在外间，小姐们要是有什么吩咐只管招呼就行。” “抱琴，你回去睡吧。”顾清婉说。 “那哪成，小姐就放心吧，外间床铺也是很软的，不信小姐明日可以试试看啊，小姐就不用担心婢子了。” 孟嫣然盖好被子，露出大眼睛说道：“那抱琴你一会别忘了提醒一下入画，明日的早点可要准备的细致点啊，明日郡主可是要过来和咱们一道用餐的。” 抱琴说：“婢子看是嫣然小姐嘴巴馋了吧，这一晚上都叮嘱了多少遍了，刚才婢子从小厨房过来的时候，瞧见入画已经开始用酒酿制糯米了，嫣然小姐喜欢吃的酒酿桂花莲藕糯米，明天一早婢子一定给端到跟前儿去。” “瞧瞧，瞧瞧，你家小姐话少，没想到四个贴身婢女倒是话多的，瞧瞧我们家杏叶那真是一个闷葫芦，不过本小姐是很喜欢的，是不是杏叶？” 跟着孟嫣然一起来的贴身婢女杏叶也跟着抿着嘴笑了，“小姐喜欢就好，今晚婢子跟着抱琴姐姐在外头候着。” 还没等顾清婉说话，孟嫣然就开口道：“去吧去吧，我刚才瞧着外头的床铺也不算小，你就跟抱琴挤在一起说悄悄话吧。” 顾清婉无奈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抱琴把烛光剪短了一些，就带着杏叶出去了。 两个小姐妹靠在一起，孟嫣然显然是有些兴奋睡不着觉。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个一小闺蜜和自己睡在一起了，要知道一开始她想来宁国公府过夜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她去找母亲说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有些忐忑不安，恐怕父母不会答应。 没想到父亲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父亲同意了母亲自然也不会拒绝她的恳求，就这样她在自家的马车里面等着宁家人出来，瞧见了清婉的身影，她就奔着去了，她母亲还跟宁夫人说了好一阵子话，把孟嫣然担心地恐怕自己母亲把自己带回去。 “清婉，我只恨没能和你早点认识啊。” “现在也不晚啊。” “可是你都要成婚了，到时候我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和你睡在一块了。” “那有什么难的，你要是想我了依然可以来找我啊。” “那不一样，到时候楚王的那个冰块脸一摆出来，我都不敢开口跟你提要和你过夜的事情，不过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想必你也舍不得丢下王爷和我睡在一块了吧。” “嫣然，我瞧着你是有些皮痒了，你要是睡不着，我来给你挠痒痒如何？” “不要不要，我是最怕痒的。” 二人彼此沉静了一会，孟嫣然在黑夜中开口道。 “清婉，你害怕吗？” “怕什么？” “就是成亲啊，成亲之后你要面对的有很多，而且你嫁入了皇家，要面对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的，肯定会有人不喜欢你。” “不怕，大不了咱们不搭理那些人就是了，那些不喜欢我的人，我也不一定会喜欢他们啊。” “你说得对，不喜欢咱们咱们干什么要喜欢她呢？” “是不是你娘要给你议亲了？” “是有这个打算，但是哥哥还没有着落，还轮不到我呢，我只是很担心你，当初我以为你会成为我的嫂嫂，我还有意想要撮合你和我哥哥呢，现在看来，得亏我没有这么做，不然楚王一定会拿着他的大刀来追杀我。” 听到孟嫣然提起她的哥哥孟霁月，顾清婉沉默了。 孟霁月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那样如月光一般的公子，那样的人是不应该被她这样的人给染上别的色彩的。 她不是不知道他眼中的情意，所以一直以来，顾清婉都是保持距离从不回应。 第234章 一定会幸福 “你哥哥……你哥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所以你未来的嫂嫂也一定是一位很好很好的女子。” “可是我觉得你就很好啊。” “不要胡说八道，我哪里好，嫣然你不要着急，你哥哥一定会很幸福的，不是吗？” “嗯……你说的没错，再说有我这妹妹给他把关，他很难不幸福，再不济还有你不是，你的眼光是很犀利的，到时候你也帮我哥哥把关。” “你不要担心，不要为我担心也不要为你哥哥担心，这世间不管是男子女子，都会成婚，以后你也会的，感情是两人相处的基础，但是如今盲婚哑嫁的是大多数，心意相同的还是占少数的，我和王爷已经是幸运的了，相信你哥哥和你也会遇到心意相通的人的，慢慢来不要着急才是。” “你说的有道理，有时间我一定拉着你把这话说给我祖母和娘亲听一下，省的她们总是在催婚。” “那是你的家人，他们自然是对你最好的，你这个小呆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哎呦，你戳我脑袋做什么啊。” “好啦，赶紧睡吧，明日吃完早饭咱们喊上清河郡主去彩妆阁转转啊。” “那感情好，睡觉睡觉！” 不一会身边就传来轻轻地鼾声，顾清婉转过身子看向了窗外，白月光洒在了她的窗前。 公子霁月，你一定会得到属于你的幸福的，一定会的。 顾清婉没有什么睡意，她呆呆地看着落在窗纱上的月光出神，不知怎么了，她突然想起来前世听到过顾含娇所做的一首诗。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正嘀咕着，忽然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她刚坐起身子，乌黑的秀发从肩上滑落，月光为其披上了一件头纱。 窗户外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用点灯顾清婉就能看得清来的不是别人自然是楚王那厮。 顾清婉嘴角有些抽搐。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怎么，你是要把谁的梦还回去呢？” “王爷，这大半夜的，您都忙碌一天了不累吗？” 楚王思考了一会说：“不累，本王有些兴奋睡不着觉，所以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和本王一样。” 顾清婉有些无语，这个人明明看起来那么成熟，怎么行事却如此的幼稚呢，她这样想的也就这样说了。 “王爷，你怎地这样幼稚？” 瞧着穿着寝衣走到窗户前跟他说话的女子，卸去了白日里的一身床白，此刻更显得温婉可人。 萧璟宸今日是十分开心的，眼神亮亮地，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萧璟宸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了顾清婉的脑后，两人隔着窗户额头靠在了一起。 顾清婉脸色一红，不知道这厮今晚是怎么了，她回过神来竟然闻到了一丝酒气。 “闹什么呢，嫣然还在里面睡觉呢，被瞧见了你还要不要面子啊？” “不要，那丫头睡得如猪，还打呼噜，不会醒的。” “哪有这样说人家姑娘的？你喝酒了？” 萧璟宸放过了顾清婉，靠在窗户前低声笑。 “嗯，今日开心，皇兄也开心，所以又留我在他的御书房喝了几杯，不过皇兄私藏的就真的是好酒，可是后劲儿也不小，嘿嘿，他已经醉了，还是本王的酒量好，皇兄的酒量不及当年了。” 看着眼前絮絮叨叨的人，很难把这个人跟冷血无情的战神联系在一起，也许是他的碎碎念起了作用，也许是酒起了作用，也许是月光刚刚好。 此刻的萧璟宸竟然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就连他脸上的那道伤疤也变得愈发柔和了起来。 顾清婉靠在窗边，静静地听着这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并没有打断。 说了好一会，萧璟宸停了下来，定睛看着顾清婉，他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手说。 “本王也是有王妃的人了。” 看到萧璟宸这个样子，顾清婉的心也忍不住柔软了起来，“太后那里可有为难？” “没有，我把先皇的遗诏拿了出来，内容填上了给咱俩赐婚，所以就算是太后也没有办法的。” “什么！” 顾清婉有些诧异，她自然是知道先皇遗诏的事情，一直以来外面也都只是传言，先皇临死之前给了小儿子一道盖了玉玺和私章的空白诏书，这道诏书效力很高，就连皇上都可以废除。 但是也有人说先皇当年意属楚王登上大位，但是由于楚王年纪太小了被现在的皇帝给截胡，先皇不忍心自己的小儿子受苦所以给他留下了这么一道保命的东西。 但是也有人说这是是传言罢了，皇上和楚王是同胞兄弟，现在关系又那样好，不过是有心之人以讹传讹罢了。 关系好吗？如果真的好为什么楚王远走边关这么多年？可是要是不好，为什么楚王那样尽心尽力辅佐皇上呢？ 这些不过是外人的猜测罢了。 至于那道诏书，顾清婉是知道的，当年萧玉恒也曾多次派人去楚王府去边关寻找这道诏书，更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在楚王身边安插人去探查诏书到底被藏在了哪里。 到最后先皇的遗诏都没能现世，当初她也怀疑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听到楚王亲自承认了而且还被他拿来给自己赐婚，顾清婉这才相信先皇遗诏原来是真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关系甚广，你怎能拿来……” 萧璟宸摇摇头说：“对我来说，你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萧璟宸在顾清婉面前从来没有架子，也是如同平常情侣那样以你我称呼彼此。 是了，那个东西会滋生出太多太多的贪念，如今被这样处理了都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怪不得太后没有再追究，怪不得皇上今晚会如此高兴地留着楚王再多喝几杯，怪不得萧璟宸如释重负地跑来跟她看月亮说话。 原本以为重新来一次，追求楚王应该会很难，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简单，是不是前世楚王对自己也是有意思的呢？只是他不善于表达，而自己也早早地走错了路口没有发现罢了。 “天色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顾清婉刚想开口询问萧璟宸，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但是还没有等她问出来，萧璟宸就推搡着她回去睡觉，而且还很贴心地从外面把窗户给关上了。 “清河那个丫头虽然很莽撞脾气也不是很好，但是人还是不错的，所以如果你喜欢可以深交，睡吧。” 外面萧璟宸离开之前还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把顾清婉给逗笑了，她也没有再纠结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自己，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她回到床上困意来袭。 外面萧璟宸听到了顾清婉均匀地呼吸声，知道她是睡着了，他背着手慢慢地往外面走，走到了拱门处果真看到了一个人正站在那里。 这人萧璟宸自然是认识的，是宁国公府的大公子，他们这样子碰面显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宁城霖目光复杂地看向了楚王，半晌后他转身离去了。 萧璟宸自然也不是一个能够主动开口说话的人，这时候小乙从暗处现身，走到他身边。 “主子，这宁大公子是什么意思？他呆在这里很久了，从咱们没有来他就一直在的。” “什么意思？本王也不知道，不如你去问问？” “属下？算了算了，属下哪里敢去问。” “你不敢问他倒是敢跑来问本王？” 小乙赶紧闭上嘴巴，低着脑袋站在楚王身后不敢再言语。 萧璟宸自然是知道宁城霖对顾清婉的心思，也清楚当初老夫人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打算，可是那也都只是打算罢了，既然没有说出口那都是不作数的。 再者他是相信宁城霖的人品的，日后婉婉有这样一个兄长护着也不是一件坏事，不过有他在还轮不到别的男人来护着。 消失在夜色中的楚王明显心情很好，一直到回到王府心情还是很好，好到拉着属下不让睡觉硬生生操练到了天亮。 顾清婉是个习惯早起的人，但是孟嫣然显然不是，昨天晚上与顾清婉聊得太多睡得太晚，第二天一早果然赖床起不来了。 顾清婉瞧着时间还早就没有把她叫起来，而是自己默默地到外面练功去了，可是等她回来就看到杏叶满脸苦楚地站在床边劝着孟嫣然。 “小姐，您就赶快起床吧，这里不是咱们自己家，要是被人知道您来人家做客还赖床，别人会笑掉大牙的。” “唔，清婉不是外人，杏叶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吧，就一会儿就一会儿。” 说着说着床上的那个人又睡熟了过去。 杏叶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自家小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顾清婉表示很抱歉。 顾清婉摆摆手说：“无碍，昨晚你家小姐睡的太迟了，就让她多睡一会吧，左右清河郡主来还有段时间，我自己去门口迎接吧，不过不要让你家小姐睡得太久，别错过了早膳。” 顾清婉带着司棋往门口去等着清河郡主，她还让抱琴往老夫人和夫人那院送信儿，说是一会清河郡主回来找她一块吃完早膳出去玩，问老夫人和夫人可有什么指示。 到门口没有多久就看到清河郡主骑着高头大马来了。 “清婉！怎么就你一个人在等着本郡主，孟嫣然那个臭丫头呢？” 顾清婉抿着嘴巴笑着说：“嫣然姐姐还在睡懒觉呢，我没能把她从床上喊起来，不过昨天夜里做梦她嘴里还在念叨着郡主。” “她会念叨本郡主？真是够稀奇的。” 清河郡主穿的很适合骑马，潇洒地从马背上下来，把马儿交给了旁边的小厮。 “走吧，先去拜会老夫人和夫人，咱们就去你那里吃早膳，哎呀我都快饿死了。” 他们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面走的时候，抱琴抱着一个匣子也回来回话了。 “见过郡主娘娘。” “你起来吧。” “郡主、小姐，刚才婢子从老夫人过来，正好夫人也在老夫人的院子里面服侍老夫人，婢子禀报说郡主娘娘稍后会过来找小姐玩耍，老夫人听到后很是高兴，说今日小姐不必带着郡主专门绕一圈去她那院子里面请安了，礼节什么的都是虚礼，免得扫兴，让您带着郡主娘娘跟孟小姐好好玩耍才是，缺什么让人去找夫人要。” 清河郡主笑着点点头说：“还是老夫人豁达，本郡主确实讨厌这些个规矩，没得无趣，真是复杂到令人感到还不如拿着刀上战场砍几个人来的痛快呢。” “郡主是性情中人，自然是看不惯这些的，那既然老夫人给咱们放假了，那郡主就跟着我去我的院子吧。” “正是。” “对了小姐。”抱琴此刻抱着一个匣子说：“这是婢子来的时候夫人给的，说是给的零花钱，让郡主好生玩，晚了也不要紧，住在府上也是可以的，只是到时候要早些派人给她送信儿，她好告知宫里。” “宁夫人真是周到。”清河郡主就着抱琴的姿势打开了匣子一看，有碎银子还有银票。 “哟呵，可真是不少啊，咱们三个就算是玩几天也花不了的呀。” “既然是舅母的心意，那么咱就收下，可能是舅母觉得给的少了怕咱们都束手束脚的，不自在了，用不了那就来日方长呀。”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翡翠你一会儿跟着抱琴去，把我准备的礼物给老夫人和夫人送去，还有替本郡主谢谢老夫人和夫人的好意。” “郡主放心吧，婢子一定办妥。” 说着两人就携手往里面去了。 入画知道郡主到了，连忙张罗着小厨房开始上菜，老夫人那边又派人来送来了两样精致的点心。 清河郡主没有着急，先是拿着她的小皮鞭跑到了顾清婉的卧室，正好瞧见孟嫣然头一点一点地坐在梳妆镜前，后面有小丫鬟给她梳头发呢。 清河郡主眼睛一转，对着小丫鬟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悄悄的靠上前，举起了手里的鞭子。 第235章 楚王下聘 杏叶瞧见了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难道这个郡主一大早就要拿鞭子抽自家小姐不成？都说郡主脾气暴躁，郡主一定是因为小姐赖床没有去迎接她而生气了。 可是她就是一个小丫鬟什么也做不了，她向顾清婉投去求救的眼神，顾清婉笑着安抚了他，杏叶是相信顾清婉的，但是依旧准备好万一郡主真的要抽自家小姐，她一定会扑上前为小姐挡住的。 只见清河郡主拿着鞭子在孟嫣然的耳边轻轻一挥，鞭子在空中发出啪的一声巨响，把孟嫣然吓得瞬间跳了起来。 “别抽我别抽我，我再也不赖床啦！” “哈哈哈哈，孟嫣然，瞧你那个怂样，哈哈哈哈。” “哪里有人要抽你啦，不过嫣然姐姐你确实要赶紧起床洗漱了，入画都已经把早膳准备好了，你要是再不去恐怕就没有你的份儿了。” 回过神来的额孟嫣然，一看是清河郡主在一旁吓唬她，顿时佯装大怒。 “好啊，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是吧，罚你们不许吃桂花糯米藕！” “那是什么好东西？” “郡主尝尝就知道了。”顾清婉说。 “走走走，咱们不等嫣然了，赶紧把好吃的都吃干净！”说着清河郡主就风风火火地拉着顾清婉就走了。 其实孟嫣然也已经洗漱好了，只是差梳头发了。 “杏叶快快快，帮本小姐把头发梳好，再不去清河那家伙一定会把东西扫荡干净的，你是不知道她那个饭量，怎么一个女孩子有那么大的胃口，还有你怎么不早点叫起我啊。” 杏叶苦着脸说：“小姐，婢子一早就叫您嘞，是您一直赖床啊。” 孟嫣然风风火火地提着裙子就跑了过去，等她到了的时候，入画刚刚把早膳摆好。 “你着急做什么，不会不等你的，放心哈。” “是呢，嫣然姐姐快坐下吧，先喝一碗豆浆暖暖胃，喝甜的还是咸的？” “我要甜的，对了入画今天有那个豆腐脑吗？” “什么豆腐脑？”清河郡主好奇地问道。 “就是用豆子做的，总之就是很好吃啦。”孟嫣然解释道。 “有的小姐，婢子知道您喜欢，今天磨了豆浆之后就做了一些豆腐脑。” “那太好了，我要咸的。” 清河郡主歪着脑袋想了想：“给我弄一份和她一样的，豆浆要甜的，那个豆腐脑要咸的。” 顾清婉对入画说道：“我不是很饿，就来一碗豆浆吧，不要放糖，对了，给外祖母和舅母那边送去了吗？” “小姐放心，婢子早就分出来一部分让人给老夫人夫人还有国公爷少爷们送去了。” 顾清婉点点头。 清河郡主第一次瞧见还有人这么能干，没一会儿那些精致的小菜和早膳都放满了桌子。 “呵，这都是入画你一个人做的吗？”清河郡主吃的肚皮有些撑得慌了，看到盘子里面还有一块酒酿桂花糯米藕，打了一个嗝。 “清河，你不要跟我抢，那最后一个得是我的。”孟嫣然显然也是吃撑了，但是嘴巴还是想要。 清河撇撇嘴吧，“算了你喜欢本郡主就让给你了，不过你得记着我的情哈。” “嗝，瞧你那德行，我说清河，宫里面什么好吃的没有，值得你巴巴地跟我抢。” “哎呀，花样和口感都不如清婉这边的嘛，你是知道的，宫里面的御厨说是做饭好吃，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清婉你要不割爱把入画这个小丫头给了我吧。” “那可不行啊郡主，要是给了你我可怎么办呢？”顾清婉俏皮地眨眨眼睛，“不过，我另有东西给你，郡主稍等。” 清河瞧着顾清婉起身走到内室里面去了，她托着腮帮看着正在收拾的入画感慨道。 “唉，本郡主有心可是你家小姐无意，这可如何是好？入画你自己愿不愿意跟着本郡主啊？” 入画抿着小嘴笑着说：“多谢郡主抬爱，只是入画更愿意跟着我家小姐，不过婢子准备好了出门的点心，这会子差不多了，婢子这就去装起来，一会儿给郡主小姐们带着。” 清河看到她的身影再次感叹：“瞧瞧，瞧瞧人家清婉的丫头怎么就那么会说话呢？” 孟嫣然撇撇嘴巴，没有吱声。 不一会顾清婉就从内室走了出来，她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顾清婉把盒子放到了清河郡主手里面。 清河郡主有些诧异但是也很激动，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以这样的方式送给自己礼物，以往都是那种很正式或者有所求才会给她送礼。 “这是……给我的？” “郡主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清河郡主满怀期待地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根精致的皮鞭，她看到的第一眼就很喜欢，她立刻拿在手里面，这的确是长鞭，但是要比她的那个短一些可是却很精致。 “我的天，清婉你哪里弄得这样的好东西，本郡主可太喜欢了。” 说着就把腰上的长鞭解了下来，她走到院子里面挥了挥手里的新鞭子，那清脆的声音在空中炸裂，好听极了。 清河郡主兴致来了，在院子里面当场给他们表演了一套鞭法，很是具有观赏价值。 “这是我早年偶然之间在边关遇到的，这个鞭子的杀伤力和重量都比郡主昨日用的都要重一些，我想郡主用起来应该会和手。” “的确，本郡主觉得好极了。” “清河快给我看看，那手柄上的宝石真是太漂亮了。” “才不要给你看，这是清婉送给我的。” “瞧你小气吧啦的样子，就给我看看嘛。” 清河郡主和孟嫣然两人在院子里面追逐跑闹，顾清婉则小心翼翼地把清河郡主的旧鞭子收好放到了之前的盒子里，交给了郡主的贴身婢女翡翠手里面。 翡翠是清河从云南带过来的婢女，也是王妃特意安排给清河护她周全的人。 翡翠来自江湖自然是知道那鞭子一看就不是凡物，很是宝贝的抱在怀里，这样好的东西自家郡主也真是心大不识货呀。 院子里两个小姐妹跑累了，回来正好顾清婉的茶也泡的差不多了，她们休息了一下，郡主也是很大方的人，闹完之后任由孟嫣然拿着鞭子打量玩。 “唉，我要是有你们俩那样的好武艺该多好啊。”孟嫣然无比羡慕地说，“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是瞧着这个鞭子那样好看一定价值不菲，看看手柄上镶嵌的宝石，就这个中间最大的鸽子血扣下来得不少钱吧。” “噗嗤，财迷。”顾清婉笑了。 “你就算了吧，孟夫人现在都对你这样的性子快愁死了，万一你也会了武功，估计你母亲得跑过来找我家老太太哭诉，我这一顿毒打算是跑不了喽。” 听到顾清婉这样讲，吓得孟嫣然连忙摆手。 “啊？那算了算了，我不学了，我听说学武十分的苦，我也受不了那个罪，还是算了吧，有你俩在身边，想来也没人敢欺负我。” 清河郡主撇撇嘴问：“你这样刁蛮，还有人敢欺负你啊？不过你说的对，有本郡主在，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欺负你们就是跟本郡主过不去。” “那就全仰仗郡主的庇护了。”顾清婉讨好一般地说笑，“茶好了，咱们喝茶吧。” 几人喝了一会儿茶水，顾清婉让司棋准备的马车也套好了，清河想和她们俩在一起玩，放弃了骑马，三个小姐妹挤在马车里面说说笑笑。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昨天温家那位逼着太后，让太后做主给她和楚王赐婚？” “逼婚？我的天，还是逼太后，这也太刺激了吧。”孟嫣然八卦地说。 顾清婉是知道她和萧璟宸的婚礼不会那么顺利，只是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出。 虽然萧璟宸是唯一的王爷，没有人敢去管他，而且还有皇上站在他这边，但是还有一个太后，那是萧璟宸正儿八经的亲娘，亲娘不同意怎么都得有一番折腾。 想到此处，顾清婉忍不住在心里叹气，这还没有嫁过去，就先得罪了未来的婆婆，看样子以后太后也不会对她有多少好脸了。 没有就没有吧，好在人家住在宫里面，也不用她天天去跟前儿伺候，偶尔见见只要大家面子上过去就行了。 “我也是后来听皇后说的，你们是不知道那个温柔本郡主是很不喜欢的，成日里面装腔作势拿捏腔调，就好像多么了不起似的，她是出了名的喜欢楚王，等了楚王这么多年都成了老姑娘，可是昨天楚王的求婚让她这么多年的等待变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清婉你可要小心一些，我瞧着那可不是什么善茬。” 顾清婉点点头说：“多谢郡主提醒，只是……希望她能够放下执念，这样对谁都是好的。” “放下？我瞧着那位可能不知道放下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吧。”清河撇撇嘴巴，不以为然地说。 这一日烟花巷里面来了一个不寻常的客人，她身着黑色罩衣，身材娇小，虽然是男子打扮，但是尹大老板是谁，手里面的姑娘无数，阅人也是无数，那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女人。 尹萍今日一早还没有起床，正在睡美容觉，就听到有人敲门。 “青天白日的，敲什么门！小兔崽子你最好有要紧事情，不然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 尹萍起来随意披了一件外套就打开了房门，她像是没有骨头似的靠在了房门，打着哈欠。 “说，什么事？” “嘿嘿，老板娘您知道的，要是没有要紧的事小五也不敢上来打扰您的清梦不是？” “算你知趣。” “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在侧门说要找您。” “呵，现在什么年头了，谁来找我我都要接见不成？老娘看起来是那种没事情做的人吗？” 小五脑门上落下来一滴汗，心里想：您可不就是没事做，要不然还能睡到这个时候还不让人打扰？ 这话自然不敢说出口，不然老板娘一定会抽死他。 “我也是这么说的啊，可是来的那位打扮真是神秘，我瞧着那衣服的面料也都是好的，所以自作主张多问了两句，可是那人根本不愿意与我多说，只是让我给您带句话，说是她手里有个买卖要跟您亲自谈一谈，一定能让烟花巷大赚一笔。” 听到赚钱，尹萍来精神了，这年头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把人请进来，开一间客房，老娘来会一会。” 尹萍也没有特意打扮，还是披着这件外衣，到了门口也不进去，还是没有骨头一样倚在门框子上面。 “老板娘，久闻大名。” 尹萍定睛瞧了一眼眼前的人，虽然把声音故意装的很粗犷，但是还是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那人把斗篷摘了下来，倒是让尹萍眼前一亮。 “哟呵，这位姑娘的化妆技术还真是不错啊，不过我倒是建议你好好观察一下男子究竟是长什么样的，你这样子一时能骗过别人，不过不一会就会被人察觉出来的。” 那人被拆穿了不免有些尴尬，心里还有些恼怒，明明自己的化妆技术炉火纯青，而且电视剧里面女扮男装都是这样画的，穿着打扮也是这样的，怎么到这里一下子就被认出来了呢。 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顾含娇。 顾含娇见状也就不再装了，她调整了一下状态，也感觉到了老板娘的不高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个人，按照道理讲她们是第一次打交道，不该如此呀。 “今日在下贸然拜访，是有一笔生意要和老板娘谈一谈，怎么，老板娘都舍不得给一杯茶水吗？” “哟，瞧瞧我这里打杂的都这样没有眼力劲儿，小五，给这位客人送杯水来，毕竟人家大老远专门跑来的不是？免得别人说咱们待客不周。” 吩咐完，尹萍走到桌子旁边自行坐下，她手里面绞着头发说。 “姑娘也不要怪我这里的伙计，本来嘛来我们这里的客人都是晚上，女子更是少有，青天白日来的除了卖身给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生意能和我谈的。” 顾含娇脸色一僵，这是把她当做卖身的了。 第236章 李倩语找来 “姑娘不用不好意思，您是准备卖身还是准备卖艺？” “老板娘误会了，我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子，今日来也是为了正经买卖。” 顾含娇面色不好地拿出了一堆图纸，展开递给了尹萍。 尹萍低头一看，脸色顿时正经了起来，她内心倒是涌现出一抹诧异，以前她也只是怀疑现在已经完全肯定了，不过眼前这姑娘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以为真的像小说里面那个样子了吗？ 她看完全部之后也笑笑，把那堆纸堆在一起推了回去。 “姑娘还真是……别出心裁啊，冒昧问一句，这些全部都是出自姑娘之手吗？” 顾含娇骄傲地昂起了下巴，“这是自然，我敢保证，整个大庆只有我会，也就这么一份！怎么样，老板娘是不是心动了？” 尹萍点点头说：“这上面的服装珠宝设计真的别出心裁，尤其是服装，可谓是为这里的姑娘量身打造的，毕竟谁家正经女子穿这样的衣衫呢。” 顾含娇觉得对方在内涵她，但是却没有什么证据。 从那次在宫宴上回来之后顾含娇就动起了心思，现在她已经不是什么富家千金了，需要更多的钱财傍身才是最重要的，最要命的是以前顾自明答应给她的那些嫁妆，现在也全部都收回去了，为的就是贴补家用。 现在顾自明虽然没有被罢官，但是所处的位置和罢官也差不多了，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皇上也没有把话说死，要是哪天皇上想起来了，官复原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说顾自明也跟顾含娇说过让她不要着急，他还有很多底牌没有用，所以顾含娇在萧玉恒面前才能够那样的有底气。 她想了很久，现代的古装造型并不适合当下这个朝代，如果真的要弄出来也就只适合青楼里的那些女子穿了，如果是青楼里面的，她也可以弄一些现代服装给她们，毕竟都是为了吸引眼球，所以设计越是大胆也是招人追捧。 这也是她连夜画出图纸来找尹老板的缘故。 “那这笔生意……”顾含娇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准备跟尹老板谈价格。 哪知道尹老板打了一个哈欠，指了指图纸说：“先放在这吧，我考虑考虑。” “那不行，这些图纸都是独一无二的，绝对不能够给你拿走的，给你看已经表现出我的诚意了。” “哦，那就算了。”尹萍不在意地回应，她提起嗓门往外面吼了一嗓子：“小五，你这个狗东西，让你送的茶水你送哪里去了！” “老板娘，这可不怨小的，客人来的真不是时候，咱们又不是上午营业，这不得现把人喊起来烧水，这人喊起来了还得劈柴挑水刷锅点火生炉灶，哪一步都少不得的呀。” 小五哭丧着脸回复道。 顾含娇还听不出来这是要赶她走的意思那就太不识抬举了，不过她还是你不想放弃这么好的生意，要知道烟花巷是京城里最大的青楼了，来来往往都是达官贵人。 “老板娘不要着急，难道你就不想听听我的报价，或者说你能够赚多少？” “呵，小丫头，我这人虽然喜欢钱，但是也最不缺钱，本来你这生意的确不错，但是来的不是时候。” “什么叫不是时候？” 尹萍不愿意多说，起身搂了搂外套就往外走：“既然茶水还得有些功夫，那就送客吧，顾小姐还是回府喝茶比较好。” 顾含娇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这个老板娘竟然认出来她了，等她反应过来之后，老板娘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怎么就认出我来了？” 小五在一旁听到了嘴巴一撇，用很不屑的语气说：“这京城里面就没有我们老板娘不认识的人。” 小五瞧着对方也是个美人，不忍心说她脸上，想了想用了自己觉得最温和的语言。 “姑娘，你还是赶紧走吧，咱们这边做生意也不是您这样做的，再说我们老板娘起床气一直都很大，要不然也不会上午不营业下午才开始营业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不管是谁都不会选择上午来找我们老板娘的，您呀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顾含娇无语了，这也能成为和钱过不去的理由？ “不是，青楼不是都在晚上营业？上午不营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是别人家，我们烟花巷是普通青楼吗？我们这里卖身卖艺的都有，不一定非要在晚上啊，白天也可以谈谈诗词歌赋什么的，一看您就没有好好了解过我们烟花巷，白天我们烟花巷可是文人墨客经常光顾的地方。” 天下青楼不都一个样？还不是卖皮肉的地方，装什么清高？顾含娇心里满是不屑，这样的不屑让小五都能看得出来，小五立刻就没有什么好态度了。 “姑娘，赶紧请吧，不然我都要怀疑您今天来的目的了。” 顾含娇瞧着一个伙计都把她当做买皮肉的了，这简直就是侮辱她，顾含娇带上兜帽就离开了。 不过她相信，老板娘看过她的设计眼神里的惊讶不是假的，今日她赶走了自己，来日一定会后悔的，不过这也好，到时候价格可不是如今的价格了。 顾含娇好不容易出来了一次，她又去城里面的成衣铺子转了一圈，不过那些价格比较亲民的铺子她自然看不上，那些款式太普通，面料也都是一般般，最后她还是去了彩衣阁。 从彩衣阁里面出来，顾含娇依旧是一无所获，倒不是里面的衣服款式不好，而是她喜欢的价格都很高，如今的她买不起罢了。 顾含娇恶狠狠地盯着彩衣阁的门面，心里强压住怒气，这帮狗眼看人的东西，等她嫁给了三皇子一定要好好折腾死他们。 顾含娇气腾腾地离开了，也准备今天晚上去找三皇子好好诉诉苦，这个时候正好被马车上掀起帘子的顾清婉瞧见了。 她知道顾含娇最近一直想要做生意，可是做生意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办成的事情，但是她的那些想法还真是不错，如果她和三皇子是一心的，那么说不定三皇子会派人给她去做生意，可惜了…… 可惜三皇子的母家虽然是皇商，三皇子也因此并不差钱，可是他却也嫌弃皇商出身的玉家，觉得是他身份上的一个污点。 真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人和钱过不去呢？ “清婉，接下来咱们去哪里？”嫣然问。 “不然咱们去赛马吧，这个天去赛马岂不是刚刚好？”清河郡主提议道。 顾清婉想了想，“赛马虽然不错，可是今儿咱们什么也没有准备，就这样去了也不好，不如改日咱们再邀请一些小姐一起玩乐？今儿咱们先去逛街如何？” “扫兴，逛街也不是不好，只是我就想使一使你给的鞭子，那一定很威风。” “郡主，您用什么都威风，咱们就听清婉的吧，我想去多宝阁看看首饰，听说来了一批新的花样呢。” 没有女孩子不爱打扮的，清河郡主也不例外，“也好，咱们去看看，要是有好看的就买下来，等一会咱们再去彩衣阁转转，看看有没有好看的骑装，咱们仨来一套差不多的。” “嘿嘿，那岂不是咱们撞衫了？” “你懂什么，这叫做姐妹装，就是那种看起来相似，仔细一看还有不同。” 清河郡主的话让顾清婉眼前一亮，别说这还真是个好主意。 就算是自家的亲姐妹在一起也不会穿同色系的衣服，避免撞衫，各大衣服铺子也不会一件衣服出很多，可是还真不乏有像她们这样子的手帕交，就是喜欢用一样的东西。 到时候可以跟掌柜的说一下这个想法。 “郡主也不要觉得遗憾，我母亲有个陪嫁庄子，那个庄子就在京郊，依山傍水，里面还有一个温泉，过几日咱们仨就去那个庄子里面玩，想来庄子后面的山林里的果子也成熟了。” “有温泉还有山林？那能不能打猎？”清河郡主兴奋地问。 “打猎啊？不知道有没有郡主喜欢的猎物，大型的野兽估计是没有的，有的也都是一些小动物罢了，毕竟那个山头是外祖母看上的，后来也仔细地让人巡了山，现在更是有人看守，想来没有什么攻击性的猎物。” 孟嫣然呼了一口气，“阿弥陀佛，郡主你也太大胆了一些，好在没有什么危险啊，不过我还是很期待的，到时候可以让入画那丫头给咱们做些好吃的野味。” 清河有些嫌弃地看了看孟嫣然，“你果然就是吃货，成天除了吃就是吃，咱们带出来的点心也都被你给吃了，明明早上吃的最多的是你，说吃撑的也是你，现在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肚子把这些个东西都装了进去。” “清河，你这是在嫉妒我好吧，能吃是福你懂不懂啊。清婉你说是不是？” “正是这样，郡主。” 清河盯着顾清婉看了好一会，顾清婉有些不自在地问：“怎么了郡主，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 清河郡主摇摇头说：“你不要总是郡主郡主的叫我，你看你叫她都是嫣然嫣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 顾清婉瞪大了眼睛说：“那……那不一样，你是郡主啊。” “你不把我当朋友！亏得我还把你当做知己呢。” “不是郡主……好吧，清河，我只是觉得叫你的名字到底有些对皇家不尊重。” 清河郡主想了想说：“你说的有些道理，那你就和嫣然一样叫我清河吧，瞧瞧你的名字里面有个清，我也有，咱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呀？” 孟嫣然撅起嘴，“是是是，你俩都有缘分，就我是个外人，哎呀，还是美食能够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灵。” “哈哈哈哈。” 马车里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几个小姐妹的情意也就在这个马车上面落地生根，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姐妹几个都分开不在一处了，想起来也是会心一笑，这段美好的回忆应该是这一辈子的财富。 “到了到了。” 三个人很快就到了多宝阁，这是顾清婉自己的产业，今天来逛逛就当做是查看铺子了，果然掌柜的瞧见了顾清婉立刻亲自上前接待了。 “几位小姐需要什么，可以到楼上的雅间喝喝茶，小的派人给送上去。” “那就把店里的花册拿来给我们看看吧，其他的掌柜的不用招呼了，我们自己转转。” “好好好，小的这就让人去准备。” 孟嫣然拉着清河郡主东看看西看看，好不兴奋，只有顾清婉跟在后面似乎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们俩先看啊，我去雅间等你们俩。” 清河郡主点点头，眼睛没有离开过这里面的首饰。 顾清婉刚要走，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她。 “顾大小姐，真是巧啊。” 顾清婉一回身看到了李倩语带着婢女在叫她，顾清婉有些好奇，她和李倩语没有什么交集，她叫住自己做什么？ 顾清婉点点头回应道：“李小姐也来挑选首饰吗？” “是的，马上就要大婚了，想来以后出来玩的机会也不是很多了，所以趁此机会逛逛给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当做嫁妆了。” “还没有恭喜李小姐大婚，那就不打扰李小姐的雅兴了。” “顾大小姐！” “怎么？”顾清婉皱着眉头问道。 “我还没有恭喜您和楚王的喜事……” “多谢了，那咱们就是同喜了。”说着顾清婉就提着裙摆准备上楼。 “顾小姐……” 顾清婉转头看了看李倩语，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是有话跟我说？” 李倩语犹豫了一会点点头，“不知道顾小姐方便不方便？” “你跟我上来吧。” 顾清婉率先离开，李倩语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把她看上的那些打包结账在门口等她，然后就跟着顾清婉上去了。 雅间里面就他们俩，伙计送来了茶默默退下，还很贴心地把房门给关上了。 顾清婉不着急地喝了几口茶，“不知李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情？” 第237章 神算子 李倩语有些紧张地揉了揉手里的帕子，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说，说的话到底该如何开口。 顾清婉想了一会便知道她为何如此了。 “李小姐不用紧张也不用纠结，想来我和我李小姐没有什么交集，即便是有也是第一次见面在这里有些不愉快罢了，但是那都过去了好久，不值得一提，我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是不是和顾含娇有关？” 李倩语眼神里面有一丝震惊，没想到顾清婉能够这样洞察人心。 “顾小姐都看出来了，那我也不隐瞒了，我找你的确和顾含娇有关，毕竟日后我们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面。” “就算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面，李小姐也不用担心，论身份你是正妃，顾含娇不过是一个侧妃罢了，论地位，李小姐的父亲是谁，顾含娇的父亲如今又如何？这完全没有可比性，所以李小姐过虑了。” “顾小姐说的是，可是她拥有三皇子的喜爱，这一点顾小姐应该也知道，即便我是正妃也是对我最大的威胁，这年头不是没有宠妾灭妻的，再者……虽然顾含娇的父亲和门楣如今不行了，可是她还有您这个姐姐，不是吗？” 听出来李倩语带着稍微试探的语气问自己，顾清婉自然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李小姐是担心，日后我成为了楚王妃会给顾含娇撑腰是不是？所以拦下我试探一下我的态度。” 被戳破了心思，李倩语脸上有些不自在，本来这样的事情不是她们这种大家小姐能做出来的事情，显得格局有些小了。 但是今日这么巧遇到了顾清婉，如果不明确顾清婉的态度，她也睡不好觉。 三皇子不喜欢自己，如果再有楚王妃给顾含娇撑腰，那么自己日后的日子得细细计算了。 “李小姐不必拘束，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不过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李小姐也知道我和顾家已经划清界限了，现在除了我姓顾，其他的和顾家没有任何瓜葛了，至于撑腰？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大概率会给你撑腰。” 听到顾清婉说玩笑似的话，李倩语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起身给顾清婉行了一个礼。 “王妃的大度体谅，在此倩语谢过了，日后，若是王妃有用得上倩语的地方，请王妃不用客气。” 顾清婉不仅把自己的立场说明了，也暗示了自己如果真和顾含娇有了冲突也可以找她来帮忙，即便是不帮忙，顾清婉也不会帮顾含娇就是了，这就行了。 “如此，李小姐可安心了？” 李倩语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清河郡主和孟嫣然两个人吵吵闹闹地上来了。 “那个红色的好看。” “你胡说，那个款式还是清淡的颜色配起来漂亮。” “哎呀，你懂什么。” “我懂得比你多的多，你的品味向来不怎么样，你要是不信，咱们找清婉看看。” 两人推门进来，正好看到了李倩语准备离去。 “给郡主请安，孟小姐好巧。” 清河郡主点点头，并没有问为什么她会在这个地方，自顾自地拉着孟嫣然进去了。 李倩语也没有觉得有多尴尬，她看到门里三个人的身影，不免有些羡慕，但也只是一瞬，她就收拾好情绪离开了。 顾清婉透过即将闭合的门缝里面深深地看着李倩语离开的身影。 老天爷到底是待萧玉恒不薄，也不知道萧玉恒究竟何德何能能够得到老天爷这般庇护。 虽然她已经重生，而且也改变了原来的一些轨迹，但是没有想到老天爷还是安排了这么一个通透的姑娘给他当正妃。 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才好，到底是萧玉恒的运气好还是李倩语的命太差？难道真的是顾含娇是天选运气之子，所以让萧玉恒的运气也变得好了起来？ 想到了前世的事情，今生虽然有她从中作梗，但也只是让萧玉恒的运气没有那么顺罢了，丝毫没有伤到他秋毫。 那么要想真的让萧玉恒不能站起来，还需要在顾含娇身上下功夫，只有顾含娇自顾不暇了，才能够让她分不出来气运给萧玉恒。 至于李倩语……虽然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嫁给萧玉恒，但是到底自己也从中推波助澜了，如果她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日后她也是愿意帮衬一把的。 当天晚上萧璟宸按照惯例来烟花巷看看，他站在烟花巷最顶端的阁楼上看着下面的人。 这个位置比较高，站在上面可以看到下面，但是下面的却没有办法看清上面的情况。 “怎么了？” “主子，今天上午顾含娇来过一次，说要跟烟花巷做生意。” “什么生意？” 尹萍能够做生意脑子一定是好用的，她从衣袖里面拿出一些纸张，上面正是上午顾含娇给她看到的那些。 “呵呵，倒是有些头脑。”萧璟宸看到尹萍在皱着眉头问：“怎么？有什么问题？” “主子……”尹萍犹豫了一会说：“主子还是要小心顾含娇这个人，她……不简单。” “如何不简单？” 能被尹萍担忧的角色让萧璟宸也有些意外。 尹萍不知道该怎么跟萧璟宸说，以前她通过顾含娇做的诗词怀疑她是穿越者，如今看到了顾含娇给她的东西，那分明就是现代才有的，就直接肯定了她和自己一样都是穿越者的身份。 本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是尹萍是什么人，那是小心谨慎至极的人。 两个穿越者同时出现在一个时空，一定是有些问题的，如果那人是好的，两人倒是可以并肩作伴，可是如果对方很顾忌自己，那么说不准会惹来杀身之祸。 还有，她还不知道顾含娇穿越前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是就目前她的种种表现来看，无非是一个自觉地有主角光环罩着的无脑女罢了，但是也不排除她扮猪吃老虎。 看到尹萍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萧璟宸沉默了一会，尹萍是个聪明人，她既然有顾虑不能说出口那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不愿意去窥探别人的秘密，就算是属下他也不会那样去做。 “上次让你调查萧玉恒为什么非要娶顾含娇的事情，可有些眉目？” 尹萍这才收起思绪，想着自己得到的情报，整理了一下。 “咱们的人查到，三年之前，三皇子曾经打着去给贵妃寻找宝物的名义在外面收揽能人志士，一个偶然的机会，三皇子遇到了一个算命的，也就是从那之后三皇子就开始想办法接近顾含娇。” “算命的？” “对，据说算的还挺准的。” “那你们可找到了人？” “找到了，而且被咱们的人给请了回来，可是他确实就只是一个算命的罢了，没有任何背景，主子为何非要这个人呢？主子可要见一见？” “安排一下吧。” 第二日，顾清婉出门正好看到了停在侧门的马车，驾车的人正是小乙。 “大小姐好。” 顾清婉点点头上了马车，马车上萧璟宸正闭目养神。 外面司棋瞧着小乙就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就上了车和小乙坐在一起，小乙笑着驾着马车动了起来。 “怎么今天突然在这里等我？” 本来今天顾清婉准备在家里好好歇歇，但是突然门口有人来传话说有人来找，顾清婉让司棋去看看，司棋是认识小乙的，就知道是萧璟宸来找了。 顾清婉没有犹豫，知道萧璟宸一定是有事情，所以就带着司棋出门了。 “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之前你提过丰州算命的，找到了。” 顾清婉一愣，“找到了？” “嗯。” 当时萧璟宸派人去丰州办事情，顾清婉只是下意识的提了一句，让萧璟宸的人留意一下一个算命的，他也没有问为什么，就答应了下来，没想到还真的让他找到了。 顾清婉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我是怀疑萧玉恒为什么这样执着的要娶我二妹妹，就算现在顾家落没了，他还是那样的坚持，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你会不会……” “我相信你，而且西山那边据探子来报，似乎有他的影子。” “果真，西山那边既然都发现了，那么直接派兵去围剿岂不是一劳永逸？” “倒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可是就在咱们离开不久，我们的人再去探，那里就只剩下矿洞还有一些塌陷的山体了。” 顾清婉很是震惊，“就这样舍弃了，这也……” “断尾求生罢了，不过既然是断尾就会流血，跑了也会有痕迹的。” “如果真的是他？” 顾清婉皱着眉头，前世萧玉恒很顺利并没有直接兵变，现在看来也只是发国难财罢了，再加上后面他的割地求和等举动。 想都不用想，西山的手笔就是他干的，只是顾清婉不能直接把这些事情告诉萧璟宸，不然萧璟宸恐怕会把她当做另类抓起来一把火烧了才行。 “不管是谁，本王绝不放过！” 萧璟宸眼中闪烁着低沉的暗流，似乎有千万冰锥夹杂着凛冽寒风划过。 马车在一处民宅停下，周围都废弃了，根本不会有人能够想到这里还能藏着一个人。 “救命啊！”里面的人哀嚎的声音也有气无力了，听起来不像是呼救而是在打发无聊的时间。 “你们要干嘛你们直接说，我就是一个江湖术士，给人算命挣点糊口钱罢了，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院子里面有两个守着的人，不过听到他的话没有丝毫的动作，就好像听不到似的，回应他的只有院子里面被秋风吹起的落叶。 “救命啊！来个人跟我说说话吧，说什么都行，我一定都实话实说，再这么下去我就要疯了……” 话音刚落，就听得门口门打开的声音。 “真的有人来了？天呐，会不会是我耳朵坏了听错了？” “哎呀先生，是不是我们这里的伙食不够好，委屈您了？” 既然两个主子没有打算开口，那么也就只有小乙嬉皮笑脸地开始询问了。 “爷，这位小爷，我求求你了，你给个痛快吧。” 这个人就是那个算命的，那天他算命算的好好的，就被人给砸晕装进麻袋带走了，醒来了就在马车上了，一路上他是昏昏沉沉，等到真正清醒了就到了这个地方。 一开始他战战兢兢，但是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来找他，不仅如此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一开始他不敢吃啊，恐怕里面有毒，但是后来扛不住肚子饿还有那饭菜是真的香。 他吃了发现没有事，后面还是没有人来找他麻烦，他还觉得挺自在，不用再为了吃喝发愁，可是再后来就不行了，他没办法出去，也没有人跟他说话，他现在也不知道今夕何夕，马上有要疯了的意思。 “我要您的命干嘛，不过嘛……” “不过什么？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那还真有件事情要麻烦先生了，听说大家都叫您神算子，所以我们家主子就想向您打听一件事情。” 听到对方提到主子，神算子这才注意到门口暗处站着一对男女，等到他看清之后不由得身子一震，愣了一会。 “您要是想起来了就放您离开，想不起来还得委屈您继续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 神算子听到自己还要被留下来，吓得也顾不上门口站的人究竟是谁了。 “说说说，我记性很好，一定能想起来。” 说到此顾清婉眼神也开始严肃了起来，她想了想开口询问道。 “三年前，在丰州的大街上，你是不是给一个长相周正穿着富贵的公子算了一卦？” “三年前？一个公子？”神算子看着眼前的姑娘，难不成是为了找负心汉？ “我算了很多卦，一时间不知道姑娘问的是哪一个，要知道我就是在街上摆摊的，来算卦的都是路上的行人，还真不一定能记住……” “你印象最深刻的那一个，没关系，我也不着急，先生要是想不起来的话可以慢慢想。”说着顾清婉就像真的不着急一样，准备离开。 看到这个姑奶奶要走，他可不愿意再过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了。 “哎哎哎，你等等，等一下你总得让我想想啊。” 第238章 不一般的毒 “哦，那先生想想，我还有事，想起来我再过来。” “不不不，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神算子他心里忍不住地懊恼，其实这些人来抓他，这些天清醒之后他也给自己算了一卦，卦上显示和三年前自己嘴贱有关。 “唉，说起来都是因果报应。” “怎么讲？” “三年前我在丰州的街上摆摊，正好遇到了当地的恶霸找我要摊位费，正好路过一个穿着华丽的公子，那个公子救下了我的摊子，我打眼一看这公子一脸富贵之相，而且还有龙气在身，龙气也是风的旺盛，只不过气运确有些差，不能说是有些差，而是出奇的差。” 顾清婉一听那就是三皇子没错了。 “怎么个出奇的差？” “就是……这么说吧，这位公子就好像把终生的气运都用在了投胎上面，然后慢慢地气运就不好了，主要表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差了那么一点。” 萧璟宸听到后倒是心有所思。 的确，当年的玉嫔还是因生下了三皇子才被封为玉妃，后来母子二人便在宫中处处被皇后打压，三皇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不管他怎么努力皇兄似乎都是看不到的，也许是看到了只是刻意忽略也说不定。 “我虽然是江湖术士，但是还真有点本事，绝对不是什么骗子，可是那天不知怎么了我就鬼使神差的把这话说给了他听，这本来就是窥破天机的事情，说出来是要遭天谴的，本以为他不会信，只要他不信天谴就不会太严重，结果他还真信了。” “后来呢？” “后来他问我有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气运，这种事情我怎么好说，说出来我怕是一道天雷会直接劈死我。” “可是你还是说了。” “那个人不讲理啊，他把我绑了起来，说是我不说出来他现在就让我死，也没有什么天谴不天谴的了，我害怕呀，我就是一个算命的凡夫俗子，面对死亡也是你害怕的。” “到底是什么方法？”顾清婉追问道。 神算子瞧了一眼顾清婉，嘴巴动了动但是没有说出口。 旁边站着的萧璟宸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我也有一万种方式可以让你逃过天谴……” 吓得神算子打了一个激灵。 “别这么暴力啊，我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就是找一个气运极好的人在一起就行了。” “是谁？” “是谁我当然是不知道的，但是我推算出来一个姓顾的女子。” 听到此处，顾清婉心里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样子，二萧璟宸黑色的眼眸中不知道在酝酿什么，如果此刻你看过去，一定会被他眼中的漩涡给吸进去。 既然话都说出口了，后面的就水到渠成了，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了。 “我推算出在京城的位置，有一位姓顾的女子，她的气运是极好的，此女子在家中之时可以令家族兴旺，出嫁之后更是旺夫之相。” 姓顾？京城之中不止她一家姓顾，萧玉恒又是如何确定是顾含娇的呢？ “姓顾的人有很多，那该如何确认那个人是谁呢？” “这位姑娘说的是，姓顾的的确很多，不过那个气运极好的人，她的家境一定也非常好，而且是因为有了她之后才会气运好的，如果照着这个找下去就很好找了。” “还有呢？” “没有了。” 顾清婉盯着那个神算子看了一会，神算子也很有兴趣地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姑娘。 如果按照神算子说的话，在京城中去寻找一个姓顾的女孩子，而且还是因为有了这个女孩家里才发迹的话，那么就很容易锁定顾自明这一家子。 当时顾家就只有顾含娇这一个女孩，顾清婉是今年才回来的，所以萧玉恒能够盯上顾含娇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有一点却对不上。 那就是前世，前世萧玉恒是千方百计的要娶自己，按照这样来说，那个气运极好的应该是自己才是，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萧玉恒的运势越来越好而她自己越来越差，以至于后面家破人亡。 所以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缘故。 “先生，小女有一点不懂的地方，还请先生解惑。” “姑娘你说。” “就是这个借气运是怎么个借法？单纯就是在一块就可以了吗？” 神算子老神自在地抚平自己的袖子，缓缓道来：“自然不是。” “这个借气运也是很有讲究的，没有婚嫁之前，家里面都是至亲，那么气运自然会影响到周围的亲人，至于其他的人除非是婚嫁，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婚嫁？当了妾室那算不算？或者两情相悦？” “按照道理来说，气运强的人只要靠近了多多少少都会被福泽的，但是也只是一星半点罢了，看不出来的，要想真的借气运那必须是明媚正确三书六礼来的正妻，需要拜了天地被上天认可才行。” “私定终身也不行？”顾清婉是想问两人都有了肌肤之亲了可不可以，但是碍于面子不好说出口。 “姑娘你说的什么我很清楚，明确的说怎么都不行，没有血缘关系的只有明媒正娶才可以。” 听到此处顾清婉皱起眉头，萧璟宸看到顾清婉皱眉头就有些不开心，瞬间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一些。 神算子有些起鸡皮疙瘩，下意识地离他们两个人远一点，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愿意在那个小护卫身边待一会。 顾清婉想不明白，前世和萧玉恒有婚约的是自己，而且明媒正娶的也是自己，怎么他就成功借了顾含娇的气运呢？还是说自己想多了，眼前的这个神算子根本就是一个骗子？ 看到顾清婉投来的怀疑的目光，神算子都有些怀疑自己就是个神棍骗子了，他恐怕他们又把他自己留在这里，连忙嚷嚷起来。 “哎哎哎，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既然答应全盘托出那就不会骗你们的呀，当时我就是这样说的，不过后来确实出了一点小变故。” “什么变故？” “我本来想着既然都说了干脆都告诉他吧，我算出来那女子的生辰是腊月初九。” 司棋一听心里面一紧，那不是她们家小姐的生辰吗？ 顾清婉的嘴角却露出来一丝苦涩，也许这个神算子真的是个骗子，如果自己的气运这样的好，母亲又怎么会这样早早地离去，还有当年的宁家又怎么会灭门呢？她分明就是一个灾星。 旁边的萧璟宸抿着嘴，他伸出手轻轻地握紧了顾清婉冰凉的手放在广袖里面。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继续掐指算下去的时候，这个女子的气运突然不见了，既然不见了那就不能随便乱说，所以我当时就没有告诉那位公子，那位公子走的很急也没有多问，我趁着他们不注意就跑了。” 那这样就解释的通了，三年前顾清婉没有回来，萧玉恒今生阴差阳错并没有知道具体到底是谁，所以没有纠缠她，反而选择了顾家当时唯一的女儿顾含娇，所以才会对顾含娇百般包容。 顾清婉心里面的第一个疑惑解开了。 “多谢先生解惑。” 说完就要拉着萧璟宸的手离开，司棋和小乙跟在后面。 “姑娘！”神算子突然喊了一声。 顾清婉驻足，回眸看过去。 “姑娘，如果老天爷同意让那个气运极好的人用尽所有的气运换一次重新来过，那人是不是应该好好珍惜才是？” 顾清婉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她愣在那里，萧璟宸明显感觉到握在手里的手颤抖了一下。 “所谓的气运除了老天爷赐予的，更有爱她的人所给予的，凡是有因才有果，这个世道没有无缘无故这个词，所以对于过去的事还有……过去的人，不必介怀。” 神算子此时就如同一个神棍，神神叨叨地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可是别人听不懂不代表顾清婉听不懂。 “你说什么呢，是不是疯了？”司棋不耐烦地嘀咕道。 “婉婉，需不需要……”萧璟宸低头问了问胸前的女子，把还处在震惊当中的她拉了回来。 顾清婉摇摇头，她看着眼前的神算子，瞧着他似乎什么都知道的眼神，顾清婉抿着嘴盯了一会，片刻后释然地笑了。 “多谢先生了，如果真的有那人应该不辜负所有好好珍惜才是，先生以后有何打算？” “没有打算，只是不要被关起来就行。”那个吊儿郎当的神棍突然回来了。 片刻在一旁不说话的萧璟宸开口了。 “这套别院就送给先生了，先生可以把这里当做在京城的落脚之处，其余的先生自便吧。” “不行不行，我要是接手了你的宅院，后面还需要偿还……” “先生不必过虑，这个宅院是果不是因。” 顾清婉说完就毫不留恋地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神算子回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这是那个小姑娘在为自己提点她的话而感激自己呢，算来还真是果不是因，如此他就坦然接受吧，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原则，这里他只打算客居，并不会成为这里的主人。 这一次他又道破了天机，唉真不知道后面的天谴到底是什么，上次的天谴还没有落在脑袋上，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门口的守卫都走了，下午又来了一拨人把这里打扫干净，家具一应都摆好，还有地契也放在了桌子上。 马车上萧璟宸抬起手点了点顾清婉的眉心。 “江湖术士的话不可信，你不必这样放在心上，如果你有所顾虑的话，我可以派人把他关起来或者杀了也可以。” 顾清婉摇摇头，拉下那个点她脑袋的手问：“王爷，你……你相不相信我？” 萧璟宸皱了皱眉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那人说的也不全是假的，最起码我们找到了萧玉恒为什么非要娶顾含娇的原因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顾含娇绝对不能够坐到正妃的位置上。” “只要你开心就好。” “还有，顾含娇这个人你还是要派人注意一下，她似乎有点东西，她……” 顾清婉不知道怎么提醒萧璟宸才好，但还是想让萧璟宸不要对女子放松了警惕。 萧璟宸不知怎么了突然想起来尹萍在烟花想跟他汇报的那些话，这个顾含娇既然能到那个地方去找尹萍做交易，想来也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 “我明白，你放心吧。” “别院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有查出眉目？” “有了，不过也不多，小甲他们查出来那些东西都是丞相府里的人安排进来的。” “果然是王如烟，她趁着我年龄小又不在丞相府，侵占我母亲的嫁妆，这些年没少搜刮财务，只是没成想她竟然要陷害宁家，可是她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呢？”这一点是顾清婉怎么都想不明白的。 “她的身份不一般，目前查出来她似乎被人收买了是别人安排进来的钉子亦或者她只是一枚棋子就连她自己也不知情。” “到底如何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但是她已经死了，那就翻不出什么花来了。” “还是需要好好查一下。” “可是我却觉得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个样子，王如烟不是一个能藏住事情的人，当年我母亲被她害了只是因为我母亲为人单纯善良才会着了此人的奸计，王爷还是让人重新查查，可是人都死了怎么查？” “还记的当时被我带走的那个奸夫吗？” “记得，他怎么了？” “他是南疆人，为南疆王室办事，这里面也许有南疆人的手笔，只是那人嘴巴太硬，到现在还没有吐口。” 萧璟宸想到此处有些懊恼，恨不得杀了那人一了百了，但是还不能杀，还有些话没有问出来。 顾清婉想了想，“没关系，那人不是会医术也会制毒，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就是了。” “小甲他们尝试过了，一般的毒似乎对他没有什么作用。” 顾清婉难得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那就给他不一般的毒就是了，给我几天的时间。” 第239章 楚王下聘礼 “这事情也不是很着急，你看着来就好，我要是不在你直接让小乙带过去就行，不要自己亲自过去，免得脏了你的衣裙，还有我要出去几天。” 顾清婉眨眨眼睛，表示你出去就出去，干嘛要跟她报备？ 萧璟宸叹了一口气说：“最近几天你可能都见不到我了。”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姑娘知道关心他了，有时候他觉得顾清婉像一个历经沧桑的人一样心思细腻，有时候却觉得她就像个孩子一样。 “很快，马上就要去下聘了，所以不会让你等很久。” 听到此处，顾清婉脸一红，听说礼部这边都准备好了随时都能来下聘，但是楚王这边不知道因为什么给压了下来。 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楚王后悔了，或者是想给新娘子一个下马威什么的。 但其实什么都不是，萧璟宸早就跟顾清婉解释了，他在等一个人，还有他准备亲自去猎两只大雁送给她。 顾清婉脑袋灵活，这么一想就知道萧璟宸去做什么了。 萧璟宸用马车把顾清婉送到了大门口之后并没有进去，而是让小乙直接驾着马车离开了。 毕竟两人马上就要下聘走流程了，被人看到总是在一起难免会有些人说些闲话，就算不敢说楚王的闲话也会说顾清婉的。 顾清婉回去坐在连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往鱼池里面投放饲料。 其实她在梳理神算子的话，包括每一个节点每一句话，司棋站在旁边静悄悄地，她知道小姐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不能够打断。 这一世因为神算子并没有全盘托出还有自己没有回京让萧玉恒找错了人，可是看看萧玉恒现在的境遇和好运是一点都沾不上边，时间久了难免他会心生怀疑。 到了那个时候他一定会让人去找神算子。 神算子这个人很不靠谱，受不了一点苦，三言两语说不准就把事情的原因告诉了他，到了那个时候她就真的很是被动了。 按照萧玉恒的那个性子，得不到也会想办法毁了。 不行，自己得想办法把他和顾含娇绑得死死的，还得想办法给他们俩找点事情做才是。 顾清婉拍拍手里的鱼食，把剩下的都扔给了池子里的鱼儿们，一群漂亮的锦鲤蜂拥而至，让原本还算平静的水池变得热闹了起来。 “司棋，你过来，晚上你和宁二一起去一趟清泉观，看看黄道长最近在忙些什么，对了把药房里我配好的药丸给他带过去，就说是薛神医的做出来的。” “好嘞小姐，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让道长想办法把顾含娇的凤格之命再提一提，但是这一次要更有新意，让他把顾含娇的生辰八字推算一下，就说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运之人，能够福泽家人与之亲近也能够沾到好运，若是娶回家那就是旺夫能够绵延三代。” 司棋听了之后嘴角有点抽搐：“小姐，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会有人相信吗？” 没想到顾清婉越想越上头。 “这样当然会有人怀疑，但是咱们举出来实际例子就行啦。” “还有什么实际例子，瞧瞧二小姐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就像是运气极好之人。” “这就不是咱们操心的事情了，你家小姐花了那么多功夫和银钱养活黄岛这和他那儿子，道长要是不表现一下，我会觉得我的钱是白花了。” 司棋恍然大悟。 “就是，黄道长是什么人，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姐放心吧，婢子晓得该怎么说了。” 顾清婉高兴地拍拍司棋的脸：“还是我们家司棋比较灵活通透，倒是便宜了小乙那个呆子了。” “小姐说什么呢！”司棋难得脸上一红，跺跺脚就跑开了。 顾清婉瞧着司棋离去的背影嘴角也挂上了微笑。 自己的婚事有了着落，也该想想几个丫头的婚事了等事情都平静平静，她一定让几个丫头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时间过得很快，宫宴结束之后各家也都歇了心思，没有办什么茶会花会的，所有人也都冷静下来在家里好好休息。 当然，京城之中最不缺乏的就是话题。 宫宴结束后的第一个黄道吉日宫里面下了两道圣旨，楚王亲自过来的，并且还叫上了大长公主作为媒人前来，随行的是礼部准备的聘礼。 当天，宁国公府大开正门，门前被冲洗多次，亮得都能映出人影来了。 府里的人，上上下下都被夫人安排的妥妥当当，全都穿上了统一的新衣裳，各个都容光焕发，顾清婉为人和善对他们也很好，表小姐能够有好的姻缘，大家都为她感到高兴。 宁家上下老小也早早地等在门口，外面的老百姓知道楚王来下聘礼，都赶紧来看热闹送祝福，楚王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 先不说别的，赐婚这样的事情，其实有礼部来人就可以了，楚王亲自过来已经是表现得很重视了。 还有楚王竟然请来了大长公主给他做媒人做见证人，要知道大长公主那是皇上和楚王的亲姑姑，当年皇上能够登上大位这位姑姑的功劳也是功不可没的。 只不过事成之后，大长公主也看没有留恋京城，不是去和驸马爷周游各地，就是隐居在山林之中，逍遥的很，他们夫妻二人很少回京，有时候过年也不会回来，要是想见一见他们都要靠运气。 宁老夫人拄着拐杖和老国公一道上前行礼。 “二位快快起来，这可使不得。”大长公主连忙伸手扶住了二人。 “臣妇没能想到，今日竟然是大长公主前来，大长公主和驸马多年不见，身体可好？” “托老夫人的福，本宫和驸马都好，这一次是宸儿早早让人来找本宫，本宫和驸马一听是为了他的婚事，马不停蹄地赶来促成咱们两家的好事，本宫和驸马也能喝上一杯宁家的喜酒啦，还有静娴在天有灵想来也会很高兴的。” 大长公主和宁静娴是手帕之交，宁静娴性格温婉，大长公主则不是，宁静娴受了委屈都是大长公主给她撑腰出面，就算是嫁人了，大长公主照样带着人打上顾家给宁静娴出气。 宁老夫人知道大长公主的意思，拍了拍扶着她胳膊的大长公主的手。 “大长公主，您的情宁家领了。”老国公沉声说道，就算不为别的，只为了她对已故女儿的情意，也是值得的。 “好啦好啦，这么好的日子，马上就要到吉时，咱们赶紧观礼领旨吧。” 外头人开始议论没想到楚王这么有能耐，直接把在外面周游的大长公主请来了，看日子应该是早就去请了，不然也不会在宫宴之后没几天人就到场了。 其实这也合情合理，楚王是皇上的亲兄弟，现在皇室宗亲里面也没有合适的人能够出来给楚王当媒人当见证人了。 这足以看出来楚王对顾大小姐的重视了。 再来看圣旨，第一道就是先皇遗诏赐婚楚王萧璟宸和顾清婉。 先皇遗诏已经令人侧目，当时虽然也是赐婚，但却是当今皇上赐婚，如今却是先皇赐婚，可想而知，顾清婉的王妃之位坐的有多稳，除非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有皇室宗亲出面休了顾清婉，其他的基本上是没有可能了。 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圣旨上竟然写得清清楚楚楚王只有楚王妃一人，不得纳侧妃妾室等。 礼官开始念第二道圣旨，是皇上下的旨意，封楚王妃为超一品王妃，有随时进宫的权利，进宫也可不行参拜之礼。 皇上的这道圣旨更是锦上添花了，王妃的权利和头衔已经很抢眼了，如今还有了这样的特权，那顾清婉岂不是在大庆朝都可以横着走了。 等到礼官的圣旨都念完了，来看热闹的老百姓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自古以来哪有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是王爷，这个旨意一下来，楚王岂不是很惨？要是王妃一直没有子嗣，那么王爷岂不是要绝后了？ 宁家人听到外面的议论，脸上自然有些不好看，尤其是宁家兄弟，看楚王的眼神都不对了，都觉得是楚王这个惹祸精给顾清婉带来的麻烦。 楚王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人议论，他站在宁国公府门前面朝百姓。 “多谢大家的厚爱，本王能有幸求娶顾大小姐是本王三生有幸，而且本王今生只有王妃一人也是本王自己的心愿。” “王爷，那您岂不是太委屈了？”有些大胆地老百姓质疑道。 萧璟宸难得一笑，继续解释说：“本王常年征战沙场，本来以为此生可能会马革裹尸永远留在边关，或者能有幸为大庆朝打下一个太平盛世回来颐享天年，从来没有想过娶亲生子，毕竟……毕竟刀枪剑影之中生存本王也不知道能活到那一日。” 周围的人都沉默了，有些女子听后都觉得心酸落泪。 是啊，楚王看着高高在上，但是却和京城中的贵族不一样，他常年在外过着有了上顿没下顿，刀光剑影风沙漫天的日子。 说句不好听的，不知哪一天哪一场战役就把小命丢掉了，而且敌军还时不时地派刺客来，王爷过的还不如他们普通老百姓呢。 “大家不必为本王难过，尤其是今日应该开心，本王找到了心仪的女子 ，日后的生活更是越来越好。” “对对对，咱们要祝福王爷祝福王妃！” “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老百姓都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嘴里不断说着祝福的话语，这样的场面让老国公夫妇和大长公主都满意地脸上带着笑容。 “好了好了，既然圣旨已经下了，接下来礼部就开始走聘礼流程吧。” 紧接着皇家奏乐响起，一时间好不热闹。 楚王迎娶王妃的场面，远远超出了普通老百姓的认知，哪怕是多年以后楚王和王妃都已经不在了，当时有幸见过的也都当做传奇故事跟后辈们讲起，当年下聘的场面还有大婚时候的场面有多么壮观，当然大婚之事后面再提。 打头的是一对鲜活的叫声鲜活的大雁，体型壮硕，声音嘹亮，还是一公一母。 一百二十八对儿金猪，这金猪被匠人打造的惟妙惟肖，表情各不相同，最主要的是每一只金猪足足有五六两那样重，胖乎乎的很是憨态可掬。 布料江南贡锦八十八匹，蜀锦八十八匹，羽纱八十八匹，蜀绣八十八匹，还有各色锦缎布料两百八十八匹。 六两重的龙凤赤金镯十八对，金簪子十八对，金镶玉手镯十八对，其余各种料子的玉镯共计一百八十八对。 赤金镶嵌宝石项圈八个，夜明珠有婴儿拳头一般大的六个，南海东珠六盒，整套的面头首饰十八套。 各色宝石、各种玉石原石、珍珠也都跟在后面满满几大箱子。 其余的各种各样的耳饰那就数不胜数了，还有成品的衣服更是令人眼花缭乱。 聘金一万一千两黄金，九千九百两白银。 聘饼六担，海味六式，雌雄鸡两对，还有两头活猪。 两条鲮鱼，两对椰子，两支酒。红枣干、带壳花生、桂圆干、瓜子各四件。 冰糖、喜饼、冬瓜糖、金策各六件。 其余还有好些碎的东西，都不能再一一细数，不过倒是有一样十分抢眼，那就是一株一人高的红色大珊瑚。 “别的不说，这株红珊瑚最是难得，可以当做摆件看着，也可以取下一块来做首饰，瞧瞧这通体的红，陪新娘子正合适，最主要的是全大庆朝恐怕也没有几件了。” 大长公主拉着宁老夫人和宁夫人一起来看这株珊瑚。 “天恩浩荡，多谢皇上赏赐。”宁夫人心里也是十分感慨，光是聘礼就这么多，这一看就超出了礼部王爷的礼制，想来应该是楚王私下添补了不少才是。 “嗨，皇上赏赐那是必须要有的，但是这一珠珊瑚可是楚王亲自寻来的，还有那大雁，老夫人快瞧瞧，那大雁多么精神啊，而且身材肥壮美丽，这也是宸儿亲自去猎来的，最为难得的是这一对儿大雁一公一母，身上没有半点伤痕。” 第240章 三皇子探望顾丞相 惠阳大长公主今儿也是难得的高兴，就连着站在一旁的驸马看到爱妻如此脸上更是笑容不断。 “是吗？来来来，大长公主咱们过去瞧瞧。” 宁老夫人也是十分识抬举的，大长公主这边提一嘴，那边她就十分应景地衔接上，就连着宁夫人也跟在旁边。 倒不是为了迎合大长公主，主要是今天这样的气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一起探讨一起看看。 外面的老百姓也被里面声音洪亮的大雁吸引了，也都在那边纷纷讨论着，更有那些顽皮的爬上旁边的树或者是宁国公府的墙头去看热闹。 今日是宁国公府的好日子，所以宁国公特意嘱咐不用去驱赶墙头上的老百姓。 “怎么准备那么多东西？不会把你王府都掏空了吧？”顾清婉小声地问道。 萧璟宸挑挑眉头，自己的小王妃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这点东西还叫多吗？要不是觉得场面太大给她带来非议，他一定还要再加几成的。 “多么？还好吧。” 顾清婉顿时有些无语，瞧瞧人家是王爷财大气粗的那种，不说别的，就是一个烟花巷就知道王爷的财产不能用多少来估量了。 “是我狭隘了，还请王爷见谅。” “嗯，无碍。” 两人之间的小互动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因为大家把关注点都放在了聘礼上面，这些个好东西就算是再多活几辈子那些普通老百姓都是见不到的呀。 宁国公府门口热闹非凡，看热闹的也不少，其中在不远处就停着一辆马车。 萧玉恒坐在马车上，眼中的阴狠和妒忌让他变得面目可憎，随从见到他这个样子，自然不敢靠近，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萧玉恒远远地看到顾清婉和萧璟宸站在一起，一副郎才女貌的模样，就忍不住握紧拳头。 和顾清婉站在一起的人本应该他才是，如果不是顾含娇，那么听玉贵妃的话娶的就是顾清婉了。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顾含娇，顾含娇自然是看大了那些聘礼，她心里不能说是羡慕了更多的是嫉妒，比当时三皇子下聘还要场面。 如今顾清婉倒是好命了，可是她呢？已经成为了全京城的笑柄了，明明已经下聘了，偏偏在婚前新娘变了，聘礼收回，自己一个皇子妃变成了侧妃。 “三皇子……” 萧玉恒一个眼神射过去，把顾含娇吓了一跳。 看到顾含娇眼神中倒映着自己难看的影象，萧玉恒这才回过神来，换成了一副温柔的模样，把顾含娇揽在了怀中。 顾含娇是个气运极好的人，是他的天选之人，加上有预言顾含娇是凤凰之命，所以自己要是想成功那就要娶顾含娇。 “对不起娇儿，我只是瞧见眼前的场景，就想到之前我去你家提亲的场景，如今是我无能让你受尽了委屈。” “恒哥哥别这么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让娇儿做什么都可以，再说恒哥哥也不要灰心丧气，眼下还有的是机会。” “怎么说？”萧玉恒眼前一亮，觉得怀里的这个女子也许真的可以给他带来好运。 “眼下，恒哥哥已经可以重新出入朝堂之上了，就说明皇上并没有放弃您，自古以来帝王都是多疑的，即便是有心意的继位之人也没有办法这样轻易的放权，所以帝王之术讲究的就是平衡。” “有道理。” “既然皇上不想让太子独大，那么一定要扶持一个，眼下最有能力和太子抗衡的也就只有您了，所以皇上一定会给您机会的。” “给我机会？如果真的给我机会你父亲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顾含娇摇摇头，她拉着萧玉恒的手安慰道：“之前我问过父亲，父亲让我稍安勿躁，我猜测父亲还留有后手，毕竟皇上也只是说暂时罢免父亲的官职，既然是暂时那就有可能重新官复原职。” “你是说你父亲顾大人有可能会回来？” “恒哥哥，我父亲都没有放弃，你应该对他抱有信心才是，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也说不准。” “那你父亲有什么良策？”萧玉恒眼中突然就有了希望，是啊，顾自明是一只老狐狸了，就算是父皇有心把权利拿回去，但是顾自明愿不愿意还是另一回事呢。 顾含娇摇摇头，说：“父亲的具体打算，娇儿并不知晓，也许需要恒哥哥亲自去问才能够知晓，娇儿毕竟是女子，有些话父亲不会很直白的告诉我的。” “好久没有看望顾大人了，作为准女婿实在不应该，走娇儿，我送你回家。” 萧玉恒此刻也顾不上盯着顾清婉瞎想了，因为在他的认知里面，只要是权利握在了手里，顾清婉就是囊中之物了，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不过萧玉恒的马车离开之后，萧璟宸的目光便如同箭一般射了过来。 作为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是没有办法忽略刚才那道赤裸裸的视线。 按照习俗，下聘之后就可以到女方家晒嫁妆了，可是由于这一次下聘的东西太多，后面还有皇上皇后还有太后的赏赐，导致了时间很长。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等到礼官都唱完了，礼数全部都走全，成婚的日子也都定好之后，到了女方晒嫁妆的环节时间上就有些尴尬了。 说白了就是没有时间了，再大的喜事也不会有人赶着午时这个时间点去办的。 不过也是有习俗的，如果新娘这一方晒嫁妆的环节被耽搁没有时间了，那么就会把这一环节放到大婚那一天。 所以也有很多女方这边为了让嫁妆更好看更饱满一些，选择了在大婚这一天，他们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准备。 顾清婉表面上保持着端庄的仪态，但是那些繁杂的流程还是让她有些晕头转向，比起做皇子妃，似乎王妃的礼数更多了一些。 她一路乖巧地跟在宁家人身后接了圣旨又跟着长辈到祠堂里面把圣旨供奉了上去，尤其是先帝遗诏，供奉的位置就更高了。 顾清婉看着祠堂里面供奉的牌位，里面也有自己娘亲的牌位，她心里百感交集默默地对自己的娘亲说：“娘亲，萧璟宸是个很好的人，你也一定会喜欢他的，女儿一定会幸福的。” 出了祠堂，前面前来道喜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不过顾清婉不需要再去接待了，宁夫人派人过来让她回自己的院子里面好好休息，前头的事情交给他们就成了。 在回去的路上，顾清婉毫不意外地遇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大表哥宁城霖。 顾清婉不是无知的少女，大表哥对自己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外祖母和外祖父的打算她也是明白的。 如果没有萧璟宸，那么全了外祖母的心思也是不错的，可是她对表哥一直都是当做哥哥来看待的，她满腹仇恨而来，不想把眼前的这个少年也拉入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漩涡之中去。 “表哥怎么在这里？舅舅那边忙完了？” 宁城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顾清婉看了许久，他眼神之中的情感很复杂。 见表少爷跟自家小姐有话要说，周围跟着的人都很识相地往后退了几步，距离把握的很是巧妙。既不会让人觉得是孤男寡女独自相处，又能够听不到主人之间的谈话内容。 宁城霖从小就喜欢姑姑，觉得姑姑温柔又漂亮，姑姑出嫁后就不怎么回来了，不过姑姑有一个女儿很是可爱，只要姑姑带着那个小姑娘回来，祖母就爱不释手地抱在怀里。那时候他也是个小屁孩，只觉得妹妹好小，后来他就跟着祖父和父亲到边关居住了。 一直到祖父领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站在他面前时，他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就是当年爱笑的额小妹妹，可是为什么她的眼中却带着悲伤还有看不出来的情感，似是愤怒似是怨恨。 他们一起在边关长大，清婉比他们所有的人都能吃苦，只是她的身子不怎么好，隔一段时间就要离开一阵子去找她的师父调养身体。 祖母曾经也试探过自己愿不愿意娶表妹。 这样好看的表妹，他自然是愿意照顾一辈子，从那以后他就把她当做自己未来的妻子一样对待，默默守护着她，等她长大。 在宁家，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就连母亲和父亲都很支持，他们宁家已经是位高权重了不需要再找什么高门大户的女子来做宗妇，像清婉这样的既能够保全了宁家也能够保全了她，这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青梅竹马，一起练武一起骑马，在宁城霖的心里面，顾清婉应该对他是有情的，直到楚王萧璟宸的出现让他骤然清醒。 “怎么了表哥？” 顾清婉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当中，宁城霖缓了缓。 “你……真的要嫁给楚王吗？他是皇室中的人，也许会让你的身份低微很高，但是相应的你要承担的责任就很大，还有……楚王的身边不会只有你一人的。” “我相信他。” “可是……” “表哥也应该相信清婉。”顾清婉叹了一口气。 “清婉知道表哥放心不下我这个小妹妹，不过小妹妹也有长大的那一天，我知道表哥的心意，所以也倍感珍惜，但是表哥你知道的，嫁给楚王不管是对宁家来说还是对我来说是最最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你是为了宁家？”宁城霖眼中突然有了希望，“你大可不必，我宁家不需要牺牲女子来周全自身，我这就去找祖父，让他帮你把这门婚事给退了。” “不表哥，我喜欢萧璟宸，想和他白头偕老。”顾清婉知道与其让他自欺欺人，不如让自己把话摊开了说明白了，日后的麻烦也不会再有了。 果然宁城霖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脸色也白了，嘴唇有些颤抖。 “我明白了。” 说完这话宁城霖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道身影顾清婉忍不住叹气。 “小姐……”抱琴有些担心地小声叫道。 顾清婉摇摇头，吩咐道：“抱琴你去前面帮帮侍书，那么多的东西侍书那头怕是忙不过来的，一会儿就让司棋跟着我回去吧，你们俩忙完把东西交给舅母，要是没什么吩咐就回来。” “是小姐。” 外面的生意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王如烟贪墨的那些店铺全都收了回来，人手也都找齐了，侍书这边就回到了顾清婉的身边，再加上顾清婉要出嫁了，她们几个作为陪嫁丫鬟一个都不能少的，所以四大丫头也都聚在了一起。 虽然侍书不再跑外面了，但是还是要打理顾清婉的产业。 下聘礼宫里面早就来人交代过了，宁夫人也跟顾清婉私下商量过，让她找个信得过的人去接手聘礼什么的，她跟在身边指点指点就行了，毕竟这些东西都要跟着嫁人的。 是呀，早晚要跟着自己走的，与其到时候再交接，不如一开始就弄明白的好，她知道舅母的心意所以没有拒绝就直接让侍书去了，宁夫人瞧见侍书回来了，也放心让她跟着打理了。 顾清婉带着司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却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在等着她。 “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被老国公和老夫人送走的楚王萧璟宸。 此刻他正站在顾清婉院子里的一棵桂花树下若有所思。 司棋见到是楚王单独来找小姐，就知道一定是有事情，很识趣地走开到不远处等吩咐了。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顾清婉不解地走到萧璟宸的面前问道。 “你们关系很好啊？” 此话一出，萧璟宸就有些后悔了，怎么自己就如同一个怨妇一样呢？他不自觉地搓了搓手指。 果然顾清婉听到后就乐了，“是呀，那是我表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是好的。” 虽然知道婉婉是故意在逗他的，但是萧璟宸表示心里还是不开心的很。 青梅竹马的表哥，那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 第241章 定情信物 以前他跟着老国公的时候是见过他们兄妹之间的相处，只是远远地望着，就很是羡慕，虽然自己也有兄长，可是他们所处的环境容不得这样温馨的相处方式。 现在不是羡慕的问题了，还有一丝丝的嫉妒。 见此顾清婉也决定不再逗眼前的人了。 她拉着他的衣袖，走到院子里面的石桌石凳那里坐下。 “表哥的心思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我并不是良人，他需要的是像舅母那样的大家闺秀来帮助他撑起宁家的门楣，显然我不是，再者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意。” “显然，他不是那样想的。”萧璟宸挑挑眉毛，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本来我想着若是不戳破那就当做不存在就好了，如今看来表哥并没有走出来，所以有些话还是说明白了比较好，如此他才能够重新开始。” “哼，你倒是关心他。” “哎呀没办法呀，那到底是我的娘家哥哥，不管不行呀，万一以后你欺负我，我好歹有个娘家人来帮我撑腰啊。” 过了好一阵，萧璟宸拧着眉头才说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什么？”顾清婉好一阵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他在说自己不会欺负她。 “我知道，只是……” “我明白的，你不用解释，是我小心眼了。” “哪里有，我们王爷向来大度，怎么会有小心眼呢？”顾清婉好心情地拉着他的衣袖。 显然顾清婉的举动取悦了我们傲娇的楚王。 萧璟宸从袖口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 顾清婉在他的示意下打开了这个盒子，里面躺着两枚玉石。 “这是信物，本来是可以跟着聘礼一起给你的，但是我想亲自送给你，你喜欢什么告诉我，我让人去雕刻。” 顾清婉拿起来对着光看了许久，这是一块非常好的羊脂玉，摸到手里温润极了，上面的光泽也如同月光一样晶莹。 顾清婉握在手里就高兴地不得了。 “都好，这样好的玉石即便是什么都不雕刻都是好看的，你看着弄就好了。” 萧璟宸皱着眉头，“你没有喜欢的吗？” 顾清婉歪着脑袋想了想，盯着萧璟宸看了好一会。 “怎么了？看我干什么？” “我希望你能够平安，那就雕刻两块玉牌吧，你的那一块刻上平安二字，听说王爷的书法很好，那就劳烦王爷亲自写啦。” “那你的那块呢？” “不能什么都让我来想好吧，那你送给我的自然是你来想一个合适的。” 萧璟宸还真的思索起来了，良久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我稍后就派人去做这件事情。” “嗯？你要送给我什么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萧璟宸嘴角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神神秘秘的，那我可等着啊，你不能敷衍我。” “我从来就没有敷衍过你。”萧璟宸双眸里面写满了认真。 顾清婉心里很是温暖，谁能想到楚王那样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在私底下也是直男一个。 “对了，算算差不多又到毒发的日子了，春伯那边如何了？”顾清婉一边说着额一边摸向了他的脉搏。 “还在研究，不过没什么进展罢了。” “从脉搏上来看春伯给你弄了不少补药啊，不过是好事，只有身体硬朗了才能够有力气对抗毒发，只是到底是治标不治本，如果再不解毒，你这一身的好武功就算是废了。” “王妃武力高强就可以了，想来外面的人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也不敢轻易动本王。” 顾清婉脸一红，“说什么呢，难道王爷准备开始一吃软饭了吗？” “我已经开始吃软饭了，要不是你不允许，我真的是要把我所有的家当今日都拿来送给你的。” “别别别，还是算了吧，我怕惹人红眼病，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行了，你这个毒虽然难解，但是不巧遇到了我，就没有什么问题的。” 萧璟宸点点头，乖巧的不得了。 “你就没有一丝意外吗？我竟然可以看好你身上的毒哎。” 萧璟宸低沉地笑出了声，他拉过顾清婉的手说：“王妃无所不能，这有什么好意外的。” “切，你也不害臊，有这样夸自己家的……” “嗯？” “好啦好啦，一会你把我制作的药丸带回去，这几日都要服用，明一早一晚，过几日我会去府上给你治疗。” “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顾清婉想了想，“需要一个浴桶，还有等会我写个药方你带回去给春伯让他准备一下，明日晚上我要给你施针，然后你需要药浴，具体如何药浴春伯心里清楚，或者等我晚上到了一样可以。” “好。” “对了，春伯的补药，今晚暂时不需要服用了。” “好。” “吃完药丸让春伯观察一下你的身体，如果有什么不适，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憋着不说。” “好，我一定告诉你。” “你除了好就不能说点别的啊。” 萧璟宸把有些气恼的顾清婉拉到了怀里抱住，下巴顶在她的脑袋上。 “有你在，除了好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要紧张，我相信你。” 听到此处顾清婉才发现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 原来萧璟宸比她自己还了解她，她竟然是紧张了。 她看了那么多的疑难杂症解了那么多的毒，面对烟花易冷竟然紧张了，也许不是因为毒，而是因为面对的是自己在乎的人吧。 想到此处，顾清婉伸手环住了他的腰际，软软地开口。 “好。” 顾家自从顾自明被暂时罢官，没收了丞相府之后，他们就住到了外面的宅子里面。 这宅子不如当初的丞相府那么大，以前顾家花钱大手大脚如流水一般，顾自明不掌家不知道柴米贵。 自从顾清婉把先夫人的财产带走之后，顾家就一日不如一日，虽然说要是说堂堂的丞相没有一点私产是没有人相信的，可是顾自明为了做一个清廉的好官，硬是没有给自己置办多少看得上眼的私产，还是王如烟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一直在后院苦苦支撑着。 现在没有了主母，顾家人过的更是艰难。 一开始顾自明还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想到自己可是当年的状元郎，一个小小的中馈还能难得到他吗？可后来他精神不济了，加上身体不好，后院还有一个中风的老娘，就让他头痛不已。 以前为了面子让顾清婉把她娘的东西都搬走了，原以为自己官至丞相就算是不去贪墨也不会少了家私，可是现在自己把账本看了下来才知道这么些年自己竟然没有攒下多少东西。 账目上明明白白的标注着每一笔银子都是怎么用的，除了自己拿来应酬的，府上的各项开支也是大的很。 老夫人的院子里面，吃的用的都是好东西，燕窝从来不用普通的不是血燕就是金丝燕窝，翻开厨房采买记录，几乎顿顿都是山珍海味。 还有各院的衣裳尤其是顾含娇的衣裳首饰都是价值不菲，顾自明怎么都没有觉得平时娇儿身上穿的哪里值那么多银子。 更让他气得要死的是顾长风那个野种，竟然花了他大半家产，吃喝嫖赌没有他不做的。 “混账！混账！” 气得顾自明要人把王如烟和顾长风的尸体扒出来鞭尸，还有那个奸夫要不是被楚王带走了，自己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顾自明冷静下来后把府里没有必要的仆人能遣散的都遣散了，想想还有给他们一笔遣散费，顾自明就忍不住肉疼，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顾自明的后院除了有子嗣的李姨娘和身怀六甲的柔姨娘没有离开，其他的早就另谋出路带着自己的私房跑路了。 顾家的下人起了别的心思，自然伺候的就不是很好了。 不说别的，只是老夫人那院子里面经常传出来骂声，要不是有喜鹊在一旁护着，老夫人早就被磋磨死了。 一开始那些下人并不敢这样对待老夫人，那毕竟是家主的亲娘，可是后来发现家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就开始愈发放肆了。 吃喝上本来就大不如前了，有下人更是偷吃偷拿，有时候老夫人不吃就放着，等下一顿热热继续吃，什么时候臭的不能吃了那才倒掉。 喜鹊在好还好，若是不在就是那臭的，那些人也敢给老夫人塞到嘴巴里面去。 柔姨娘是个好的，偶尔也劝劝顾自明不能让老夫人就这样被人怠慢，传出去顾自明大孝子的名声可就彻底没了，到时候万一老夫人没有挺住走了，他还要丁忧三年，那他的仕途可就彻底没了。 顾自明才时不时的派人去问问老夫人的近况，自己也是经常去老夫人那边转一圈，就这样老夫人的日子才好过了一些。 这一段时间顾自明都没有坐以待毙，他早早地开始为自己重回朝堂运作，相信最近就会有效果了。 顾自明坐在院子的石桌前喝着茶赏着花，这是自从罢官以来最为难得轻松地时刻了。 “顾大人真是好惬意。” 冷不丁地从身后的树后面传出来陌生的声音吓了顾自明一跳，手中的茶水都打翻在了手里。 顾自明稳稳心神，往声音来源看去，竟然是他。 “你来做什么。” “怎么，顾大人是不欢迎我吗？” 顾自明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语气，“不欢迎？你觉得我很欢迎你吗？” “我是来替主子来问问顾大人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主子说顾大人有了难处就是我们有了难处，没道理不帮自己人，毕竟日后京城这边我们还得仰仗顾大人呢。” 顾自明知道当初他们这些人能在他落难的时候抛出橄榄枝绝对是个大陷阱，也知道与那些人共事不外乎与虎谋皮，可是他当初的他别无选择，如今的他更是没有选择。 “呵。”顾自明不由得冷笑，“仰仗我？如今我不过白衣一个，还能为你们做什么？” “丞相大人不要妄自菲薄，您能做的事情可多了，比如顺水推舟神不知鬼不觉地借着夫人的手往宁家别院里面……” “你住嘴！”那人话还没有说完，顾自明脸色一白，“你休要仗着你主子的面子胡说八道！” 顾自明深吸一口气。 “当初我答应的事情我不会忘记，可是如今我还没有官复原职，一切等到我官复原职之后才能够行动，怎么你主子就这样迫不及待了吗？” “呵呵。”那人冷笑一声，“顾大人可不要耍什么花招。” 顾自明不禁有些气恼，“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能耍什么花招！” 那人也知道不能太过了，缓和了一下说：“你官复原职的事情，主子已经在运作了，主子让我给顾大人带句话，除了大人自己在朝堂上找人说话以外，主子会想办法助大人一臂之力。” “他怎么会知道我最近的动作和想法？” 最近他是想尽了一些办法，钱财威胁把柄什么的都用上了，加上之前跟随他的那些官员，他已经联合起来一部分人来帮自己说话了，就连如何说都商量妥当。 “我们主子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没有不知道的。” 没想到自己办的这样隐秘那人远在天边都能了如指掌，可见其渗透有多么的深刻，自己想做一个忠臣，现在看来恐怕难了，顾自明想到此处不由得感到无力。 “既然答应上了你们的船，就算是想下来，想必你们也不会允许的，所以不必派你过来多番试探，之前老夫还在位的时候没少帮你们谋划好处，你们也应该知足，吃相还是不要太过难看才好。” 隐在树下的那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包裹扔到了顾自明面前的石桌上后就离开了。 顾自明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作，秋风扫落叶竟然让他生出一丝无力之感，他打开眼前的包袱，里面是十万两银票。 分明就是折辱他，可是他还不能表现出不满，毕竟他真的很需要钱也很需要那人的帮助才可以重新回到朝堂之中。 第242章 议事 这时候巴图从外面低着头进来禀报。 “老爷，小姐带着三皇子来府上看您了。” 三皇子？自从他出事之后，他不是没有找过三皇子，可是他不是一直都在躲避着他，就只是让幕僚来回话，每一次都见不到他本人，更别提商量对策了，怎么这会子突然主动见他了？ “请三皇子到书房，我稍后就到。” 呵，三皇子一直不满他左右摇摆犹豫不定，要不是萧玉恒表现的诚意并不足够，他也不会一直在试探。 如今，萧玉恒趁火打劫竟然让他的女儿从正妃降为了侧妃，更是在打他的脸。 虽然顾含娇如今的身份做不了皇子妃，但也是有萧玉恒的缘故。 萧玉恒痴心妄想，竟然想把他两个女儿都娶回去，还堂而皇之的来府上让他配合，不分大小都是一个是正妻一个是平妻。 当初他听了之后觉得震惊不已，就算是自己真的不喜欢顾清婉，但是那也是他的正经嫡女第一个女儿，曾经也是真心疼爱过的孩子，萧玉恒怎么有脸想出这样的主意？ 这不是痴心妄想还是什么，既想要顾家的支持又想要宁家的便宜，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等着。 当初玉家的玉二爷亲自过来，给他抛出了橄榄枝，说是宫里面的贵妃娘娘对娇儿也是很喜欢，娇儿几次玉贵妃的见面，也告诉他贵妃还是比较中意她的。 所以如果没有萧玉恒的犹豫，顾含娇这会子早就成为了三皇子妃，也不会一波三折有了那么多的丑闻。 顾自明把顾含娇所遭遇到的一切都归咎于萧玉恒的贪心上面。 他给了萧玉恒那么多机会和资源，结果呢？没有一样是成功的，赈灾之行，康庄大道都已经铺好了萧玉恒还能办砸了，差点把自己给折进去，真不知道辅佐这样的人究竟有没有前途。 可是现在箭在弦上已经别无选择了，太子那边他已经是得罪的死死的了，又因为顾含娇他们也都绑在了一起，要是顾含娇是正妃也好啊，可现在却变成了侧妃，虽然都是上玉碟的，但究竟是不一样的。 不过好在萧玉恒的身后还有着财大气粗的玉家，这样看来胜算还是挺大的。 顾自明收拾好情绪，将眼前的东西收拾好，就过去了。 顾含娇在萧玉恒的授权之下也留在了书房里面，书房大门紧闭，巴图在外面把守着。 “顾大人，本皇子没能及时来府上探望，您不会就此生气吧？” “哪能，三皇子不来说明您是个理智聪慧的人，这个时候越是保持冷静越是能够在这急湍之中找到立脚之处。” “娇儿，你既然留下了就一起听听吧，到那边坐下为三皇子和为父烹茶吧，让为父瞧瞧这么久了你的茶艺是否忘却了。” “是，父亲。” 萧玉恒满意地点点头，但是还是需要解释一下，毕竟自己是来给顾自明示好的。 “顾大人说的是，我也是一脑门子官司，上次赈灾的事情咱们明明都算计好了，我走的时候那边还没有事情呢，偏偏在我回来的路上发生了意外之后那些丑闻就如同被安排好了一样被爆了出来。” 顾自明当初没怎么深思，一门心思地想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如今在家中赋闲他也是偶然之间想起来，确实如三皇子说的那样，一切都太巧合了。 “原本派去赈灾的人是楚王爷，可不知怎么的，楚王不去了变成了太子。” “对外，楚皇叔说是为了追求顾大小姐，他也不擅长处理这样的突发事件就让太子去了，难道楚皇叔已经站队看好太子了？” 想到这一点，萧玉恒脸色一僵，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的境遇未免太劣势了，皇叔手里面握着的可是大庆朝实打实的军权，如果太子得到了这样军方的支持，那他还有什么资本跟太子一较高下。 顾自明却不这么想。 “未必，楚王一直都是一个性情比较冷淡的人，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也不会披上战甲远赴战场。他在意的人目前来看除了宫里的两位也没有别人了，没道理他会帮着侄子去对付自己的皇兄。” “父亲怕是忘记了，如今楚王爷心里面在意的人又添了一个，那就是姐姐顾清婉呐。” 顾含娇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但是她的话成功地让那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萧玉恒很是懊恼，上一次还和顾大人面谈要想办法让顾清婉也嫁给自己，如今顾清婉的身份却变成了自己的皇婶。 顾自明倒是没有看萧玉恒眼中的懊恼，而是冷静地跟他们二人分析。 “娇儿说的也对也不对。” “为什么？”顾含娇有些不明白，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看不清楚的。 “为父说过了，楚王最在乎的是宫里的两位，尤其是皇上，所以这一次楚王娶顾清婉为的可能是宁家的兵权。” 萧玉恒眼前一亮，“你是说，父皇是不想让军方倾斜到任何一派之中，只保持中立或者握在他自己手中吗？” “老夫认为确实是这个样子，这是帝王的制衡之术，他允许儿子们去你争我抢，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脑袋顶上悬着一把锋利的剑。” 萧玉恒下意识地说道：“那这样说来，顾清婉真的就动不了吗？” 顾含娇听到了手一抖，杯子里泡好的茶洒了一些，她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呢，难道萧玉恒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她那好姐姐不成？ 顾自明斜眼瞥了一下顾含娇，“老夫劝三皇子一句，好好待我的娇儿，至于楚王妃，那是三皇子的皇婶，既然是皇婶那就要敬为长辈。” 顾含娇苦笑了一下，“以前还是一个府上的亲姐妹，日后却变成了长辈，父亲，日后娇儿该如何自处？” 说着顾含娇忍不住眼眶一红。 “娇儿不要伤心，顾大人也不必担心，日后本皇子一定好生对待娇儿，不仅如此，在本皇子的心里面娇儿就是正妃，过几日我准备去父皇面前求情。” “求什么情？”顾自明眉头一皱，他怎么觉得这个三皇子脑子正常一会儿之后又要开始不正常了呢？ “自然是恳求父皇让娇儿成为本皇子的正妃。” 顾含娇眼中一喜，恒哥哥的心里面果然有自己，但是顾自明的话却泼了一盆冷水给她。 “不可！三皇子，您可知道这样做不仅会让皇上不高兴，还会让户部尚书李大人也不高兴，本来他就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你，这样一来就是亲手把户部推给太子那边了。” “有了娇儿，本皇子不在意这些的，就算是李新翰不愿意又如何，本皇子有的是办法让李新翰滚蛋下台，到时候咱们再扶持一个自己人上去岂不是一劳永逸？” 听到萧玉恒这些狂妄的话，顾自明忍不住在书房里面背手走动。 顾含娇看着眼前的气氛不太对，连忙把泡好的茶端给顾自明和三皇子。 “父亲不要急躁，喝杯茶静静。” 顾自明端起来喝了一口，眼前一亮，“好久都没有喝到这么好的茶了。” 顾含娇抿着嘴笑着解释道：“是三皇子专门给父亲带来的雪顶云雾，自然是好喝的。” “三皇子有心了。” 顾自明自然看出来萧玉恒此次前来是为了讨好自己，想让自己在给他出出主意，他虽恼怒王如烟，但是他疼爱顾含娇是真心地，所以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也会帮三皇子的。 “李新翰是难得的好官，他的工作能力是很出色的，目前来看咱们这边并没有人能够替代的了他，就算是不为了老百姓，三皇子也得想想玉贵妃。” “我母妃？” “得罪了皇上不仅三皇子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就连玉贵妃和二公主在宫里面都不一定过的如意。” 萧玉恒沉默了一会，看向顾含娇的眼神中带着很痛苦的挣扎。 “那我也不愿意娇儿受苦，大不了本皇子退一步，让两人皆为正妃不分大小，民间不是还有平妻之说？” 平妻！顾自明真是想把萧玉恒的脑子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水，忽然之间他想到了什么，难道当初这个想法是为了顾清婉设计的？因为也就只有这样既不会得罪宁家也不会得罪他顾自明。 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可是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娇儿能让三皇子如此念念不忘也是可以的了。 “三皇子的心意娇儿是知道的，可是就像父亲所说，真的这样做代价太大了，侧妃就侧妃吧，只要能和三皇子在一起就是好的，再说日后三皇子事成了，也不会忘了娇儿不是？” 顾含娇俏皮地眨眨眼睛试图安慰眼前的人也是为了安慰自己。 “娇儿说的没错，三皇子……” “顾大人不必再劝了，不管怎么样本皇子都想尝试一下，只是还需要顾大人相助，所以丞相大人准备何时返回朝堂？” 这样的询问，似乎萧玉恒早就断定自己一定能够重回朝堂之上，这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认可了，顾自明高兴地挺起了脊背。 “回去之事，老夫自有办法，本来想在家中继续修养一段时间，如今为了你和娇儿看来只能提前操办了。” “父亲！”顾含娇惊喜地叫道。 顾自明示意她不要说话。 “这两日想来就会有动静了，只是到时候需要三皇子从旁运作一番了。” “这是自然，到时候需要本皇子如何配合，丞相大人直接吩咐就好。” 此刻书房里面的气氛别提多么的温馨了，似乎之前的阴霾之气被一阵风给吹散了，三人坐在书房里面品茶聊天。 但其实大家各怀鬼胎，顾含娇心里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三皇子愿意想办法让自己成为正妃是她最想要得到的位置，可是父亲却并不赞同，想来顾自明这个老家伙还是在意母亲给他带了绿帽子一事，顾长风不是他亲生的，连带着她也被怀疑上了。 怎么，顾清婉如今成了楚王妃就开始要瞧不起她这个二女儿了吗？当初让他想法子把自己记在嫡母名下，本来这个事情不需要宁家点头他作为家主去趟祠堂就办完了。 可是他偏偏一拖再拖还去支会宁家，宁家怎么可能会同意。 依着顾含娇的想法，顾自明就是个古人脑袋绝对是故意的，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从正妃变成侧妃。 顾含娇摸了摸肚子，眼中有一丝坚定，就算是顾自明说的没有错，三皇子去皇上面前恳求成功的可能性比较低，那她也要比李倩语先一步进入皇子府，早点把中馈拿捏到自己手里，再徐徐图之。 只是该怎么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们呢？ 正当顾含娇苦恼的时候，没想到送枕头的人来了。 巴图听到书房里面传出了笑语，想来正经事应该已经谈完了，他看了看等了很久的柔姨娘，那女子面带笑容，抚着圆滚滚的肚子。 其实柔姨娘早就过来了，只是那时候老爷正在里面和三皇子和小姐谈话，巴图没有让她靠近罢了。 这个温柔的女子没有为难他，只是点点头静静地站在院子里面没有靠近，只是自己静静地赏花等候。 巴图想了想应该没有事情了，通报一下也没什么，能不能进去全靠柔姨娘的造化了。 “老爷。”巴图敲响了书房的门。 “怎么了？”顾自明在里面问。 “是柔姨娘过来了，看来是给老爷送药膳的。” 顾自明一听是柔姨娘过来了，眼角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温柔。 到底是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即便是自己落寞了她也是不离不弃，别人都走了她挺着肚子和李姨娘一起帮忙照顾自己照顾老娘。 还有自己那唯一的儿子顾长青也是个有出息的，顾清婉托宁家的关系，让顾长青去了山麓书院读书，这好歹也是让他最为欣慰的一点，能去这样的书院读书想来日后走科考不成问题的。 “让她进来吧。” 顾含娇眼神一亮说：“三皇子在此，姨娘进来难免有失礼数，冒犯了三皇子可不好。” “是为父糊涂了，三皇子身份尊贵，岂是一个姨娘能够见得了得。” “那女儿出去跟姨娘说一下吧。” “那也只能如此了。” 第243章 顾含娇有孕 顾含娇前来打开书房的门，柔姨娘听到顾自明在里面说让她进去的时候她就等着了。 顾含娇后面说的话她自然是听到了，她从打开的门看到了顾自明正望向她，她笑了笑并没有进去，而是把手里的食盒提了出来。 “这是老爷今日的药膳，劳烦二小姐给老爷送过去。” “姨娘就是心灵手巧，今日给父亲送的什么好吃的？”说着顾含娇就打开了瓷碗上的盖子。 顿时香气扑鼻。 柔姨娘笑着解释道：“今日是大公子托人送来的鲫鱼，李姐姐让人送来的，我瞧着还新鲜就 ……” 话还没说完，顾含娇眉头一皱，脸色煞白。 “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呕……”顾含娇忍不住跑到离她最近的花盆里吐了起来。 “娇儿你怎么了？”书房里正在喝茶的萧玉恒见状连忙跑出来，拍打着顾含娇的背。 “你这个贱妇，拿来了什么东西让娇儿这般难过！” 柔姨娘见到这个情况，眼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见顾自明自然也跟着出来了，她提着食篮有些手足无措。 “老爷，妾身没有，这真的只是鲫鱼汤。”说着柔姨娘自己拿起汤勺当着众人的面喝了两口。 顾自明叹了一口气，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表妹的，但是三皇子还在他不能说些什么，只能悄悄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你如今还怀着孩子，巴图赶紧去把冯大夫请过来。”自从冯大夫给他治疗的见效之后，他就愈发信任这个冯大夫了。 “娇儿你没事吧？” “恒哥哥，没事，娇儿只是觉得有些恶心罢了。” 因为顾含娇还没有确诊是怎么回事，柔姨娘也不好离开跟着一起到了顾含娇的闺房，按照三皇子的吩咐，那鲫鱼汤就放在桌面上谁也不敢动。 大夫摸着胡须诊脉，过一会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他确定这是没有出阁小姐的闺房，可是…… 冯大夫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这一看就是宅院里面的腌臜事情，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又该如何说。 顾含娇瞧着对方一直不说话有些着急，怎么一个喜脉都诊断不出来了？明明她已经找人看过了就是喜脉的啊。 “大夫，我究竟如何了？”顾含娇轻轻地问道。 在一旁的萧玉恒看着这个老大夫一直诊脉没有说话，于是就着急了：“这个野郎中到底行不行，不行就不要耽误病情，本皇子让人去请御医！” 冯大夫顿时被气的胡子吹得老高，也不管是不是豪宅里面的腌臜事情。 “不是诊断不出来，而是我瞧着这是一位小姐，按照道理来说不该有这样的脉象，所以再三确认一下，以免污了小姐的闺誉。” 顾自明心里咯噔一下，问：“冯大夫，要不咱们去外面聊？” 看在顾自明之前给的诊金不少的份上，冯大夫倒是同意了。 “不用，就在这里说。”萧玉恒阴沉着脸，难道顾含娇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如果是那样，自己这些年的部署和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冯大夫看了看顾自明，顾自明没有办法点头同意了。 “那老夫就直言不讳了，小姐这是喜脉，差不多一个多月。” 犹如一道惊雷，轰地一下把屋子里面的人都劈的外焦里嫩，柔姨娘在人群后面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 大家都震惊，没有人看到顾含娇那得逞的面目。 顾自明反应过来，怒目呵斥：“混账东西，败坏家风！你你你……” 要不是三皇子还在床前站着，顾自明就要一巴掌扇过来了，顾含娇这样的行为让他想起来王如烟给他的耻辱，顿时五脏六腑都开始疼了起来。 萧玉恒瞧见顾自明要打顾含娇，连忙到床前站好挡住了，他低沉着脸吩咐。 “来人！” 顾自明的身躯一抖。 候在外面的来旺听到主子呼喊，连忙小跑进来，“三皇子。” “你去，给这个老大夫包一个大大的红包，毕竟为三皇子妃诊出喜脉也是一件功劳。” “是，老大夫，小的送您回去。” 顾自明听着这话音是不怪顾含娇未婚先孕，这世间有哪个男人能够这样大方，除非……除非！ 顾自明猛地惊醒，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顾含娇肚子里面怀的是三皇子的种！ 想到这个节点，顾自明脑门子上的青筋就忍不住跳动，虽然是三皇子的，但是还是败坏了他顾家的家风，正要说些什么，他突然感到袖子有人在拉扯。 顾自明回头一看是脸色煞白的柔姨娘，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声对柔姨娘说：“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稍后忙完了我自会来看你。” 柔姨娘有些战战兢兢地瞧了一眼三皇子那边，见三皇子没有反对，柔姨娘赶紧退了出去。 此刻房间里面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了，房间里面除了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了。 顾含娇本来以为爆出这个事情，一定能让她早点进皇子府，可是现在父亲和三皇子的反应让她有些不确定了。 打破气氛的还是顾自明，他叹了一口气问道。 “三皇子，这件事情您打算如何？” “娇儿肚子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本皇子的，我也一定会负责，所以之前我说的还作数，我会进宫去跟父皇求情。” “不可……恒哥哥父亲不是说那样会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顾含娇柔弱地拉着萧玉恒的袖子。 “孽障，你还敢说话，要不是你，三皇子又怎么会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顾大人！”萧玉恒拉住顾含娇的手说：“这件事情不怪娇儿，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顾自明沉默了一会。 “罢了罢了，那三皇子挑个日子把娇儿接过去就是。” “不可。” “怎么！你难道让娇儿就这样无名无分地怀着身孕在外面？月份小看不出来，可是三皇子大婚之后再把娇儿抬过去，那肚子可就等不来了，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娇儿还怎么做人！” “顾大人息怒。”萧玉恒瞧着顾含娇泪眼朦胧的样子，更是心疼不已，都把顾清婉这个人忘在了脑后。 “本皇子不会让顾大人和娇儿为难的，给我几天的时间，娇儿你好生歇息。” “娇儿相信恒哥哥。” 到了晚上，顾清婉的桌头上传来了一封信笺，上面写的很简单：二小姐有孕，月余。 顾清婉面无表情地把纸条烧了，看着火把那张信笺吞噬。 顾含娇还真是能够折腾的，她不是最宝贵自己的贞洁了，记得前世也就和萧玉恒牵牵手，一直到最后要当皇后都没能传出来和萧玉恒之间越逾的行为，怎么这一次就等不来了呢？ 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为了能够让顾自明重新回到朝堂之上，萧玉恒这几日都和幕僚们待在一起商量如何运作，没过多久朝堂上开始出现了为顾自明说话的声音。 顾自明这些年的丞相不是白当的，还有这些年的主考官也都是他，可以说是门生遍地了。 无论是民间的学生请愿还是朝中做官的，反对皇上罢免顾自明的声音越发的强烈。 “诸位爱卿看看，这是万名学子为顾自明写的请愿书，朕当真没想到，顾大人的名声竟然是这样的好，都说说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没有敢站出来的，因为都摸不准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皇子萧玉恒看到这个情况，知道需要抛砖引玉，不然，后面他的人也不敢突然冒出来，做这个出头鸟。 “回父皇的话，顾大人……顾大人的名声好不好，儿臣不了解，但是顾大人曾经点拨过儿臣的学业，儿臣觉得受益匪浅，想来这些莘莘学子应该都是受过顾大人的点拨吧。” 只要有人开头那就好办了，依附三皇子的大臣，自然都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皇上，顾自明乃是我朝的状元郎，当时他的才华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是呀，皇上，顾大人在朝堂之上也是兢兢业业，为朝廷培育优秀的官员，有时候忙起来几天几夜都不回家也是有的，如此难免会忽略后宅家事也是可以理解的，陛下小惩大诫即可，请陛下回府顾丞相的官职。” “哦？其他爱卿也是这个意思吗？” 站在萧玉恒这边的臣子悄悄地看了一眼萧玉恒，见他颔首，连忙站出来帮着顾自明说话。 “启奏陛下，按照张大人所言顾自明已经得到了惩罚，而且也面壁思过了多日，想来已经知道错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还望陛下可以三思。” 萧玉恒接着说：“顾大人一直以来都是低头默默做事，虽然夫人和儿子德行有亏，那也是他们本性不好，如今查出来并不是顾大人的血脉，那德行有亏也不是顾大人教导不好的缘故了。” “反观顾大人的学生们，各个为人正直且一心一意为朝廷着想，还有顾大人的嫡女顾大小姐，品行样貌无人不称赞，这样的家教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办得到的，全靠顾大人的言传身教罢了，这样一看顾大人并非没有过还是真真切切的受害者，请父皇明鉴。” 萧玉恒丝毫不提顾含娇的名字，他只拿顾清婉当做标杆，把顾清婉的教养好归功于顾自明。 宁国公听着牙齿有点样样，他忍不住舔舔后槽牙，这才没有上前撕了三皇子给顾自明制作的新衣。 想到父亲之前的叮嘱：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顾子明的事情绝不会就此罢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回来的，到时候宁家需要做的就是袖手旁观，既不帮忙又不落井下石才是上上策。 上边坐着的那位，现在看起来令人如沐春风，可实际上皇上要推行改革已经是势在必行得了，下一步科考还有官员选拔以及军中都很有可能要变了风向。 宁家要想在这风雨之中屹立不倒，唯一的选择就是保持中立，忠于圣上。 宁国公偷偷地舒缓了一下胸口的气息，继续低着头站在那里看自己的脚指头。 “是啊陛下，顾自明的嫡女顾大小姐与楚王爷有婚约，不日成婚，其二女也指给了三皇子为侧妃，一对儿女皆是皇室中人，如果娘家门厅不好，想来也会被世人诟病。” 皇上坐在上面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的表情，只是听到上面传来漫不经心的声音。 “那这么说，为了给王妃一个体面的娘家，朕也得好好三思一波了，不然朕的那个弟弟一定会不高兴的。” “皇上英明。” “礼部都已经表态了，户部那边怎么说？怎么不见户部表态啊？” 户部的李大人，那是未来三皇子妃李倩语的父亲，那就是三皇子的老丈人你，朝堂之上有不少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在不久之前三皇子的老丈人还是顾自明，转眼之间就换了人，这李大人是帮还是不帮？帮了自己未来的女婿吧，怪恶心人的，不帮吧还得担心自己女儿在皇子府不好过。 只见他不卑不亢地上前。 “回皇上的话，臣以为，古人云：齐家治国平天下，顾自明连家都处理不好，又如何能够带领文武百官为老百姓分忧解难，所以官复原职还希望皇上慎重考虑，至于所谓的王妃娘家……” 他顿了顿，似乎在想用什么样的措辞比较合适。 “王妃的娘家，下官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王妃的娘家人不应该是宁国公吗？” “哈哈哈，李大人说的是，王妃的娘家就是我宁国公府，王爷虽然是皇亲贵胄，但是要是对咱们家的女儿不好，皇上，臣作为娘家人可是不依的。” “哈哈哈，大家伙儿瞧瞧宁国公这个护犊子的模样，跟老国公如出一辙，放心吧，要是楚王对王妃不好，那也得掂量掂量老国公的长枪是不是吃素的。” 皇上就着宁国公的话开启了玩笑，顿时朝堂之上一片笑声，似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顾自明官复原职的事情接过去，不再提及此事。 “太子怎么看？” 第244章 罗伊陈的顾虑 太子是皇上一手带大的，所以皇上到底有什么打算他大概也能够猜出来几分。 “父皇，儿臣以为诸位大人说的都很有道理。” “切。”三皇子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太子这番说辞未免太敷衍了吧。” 太子并没有对萧玉恒的话太过计较，没有理会继续说道。 “顾大人的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又是孤家寡人一个了，两个女儿也陆续出嫁，虽然王妃已经和顾家断了关系，但好歹还是姓顾的，所以儿臣建议官复原职，不过念及顾大人年迈，加之听说之前的事情让顾大人大病一场，还请父皇体恤体恤有功之臣。” 皇上十分满意太子这样的说法，虽然他有心把丞相的职位去掉，但是也明白，如果突然裁撤了那么朝堂之上会乱成一团了。 现在的大庆被周围小国虎视眈眈地盯着，稳定才是发展的硬道理，他并不想弄出内乱来，所以还需要一步一步。 他只是暂停了顾自明的权利，也是为了敲打警告顾自明，当年的状元郎确实才华斐然，但是如今的他已经今非昔比了。 “既然太子这样说了，那就官复原职吧，还有太子既然回来了，六部有什么工作可以先给太子汇报一下，重要的紧急的再呈给朕，朕也得好好歇一歇，帮着皇后筹备一下弟弟的婚事了。” 一直到皇上离开了，大家才反应过来，怎么皇上这么快就答应的那么爽快，本来都准备好了长篇大论来说服皇上，但是现在颇有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上前询问太子。 “太子，这古城乡之前负责的……” “父皇体恤顾丞相，不忍心巩高劳苦的丞相大人再费心，等父皇消息吧，盛大人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需不需要直接去找父皇？” “不不不，下官只是询问一下，有什么事情皇上都交代咱们了跟太子汇报就行。” “那就好，本宫还有事情暂时就不陪各位大人了。” “呵呵呵，太子好走。” 萧玉恒脸色阴沉地盯着太子离去的身影。 萧玉恒回去后，府上的幕僚罗伊陈在书房门口候着。 “三皇子，按照顾大人所说的，这一次果然有用，顾丞相官复原职了。” “的确是官复原职了，可是权利到底还是被父皇给剥夺了，顾自明如今就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丞相，用处到底是不大了。” “三皇子……” “你有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的。” “属下只是有些顾虑，很显然顾自明已经是弃子了，恐怕皇上早就有了废除丞相之位的打算了，毕竟丞相手里面握的权利有些太大了，三皇子如果捞不出来是不是考虑放弃一下？” 萧玉恒似乎有些焦虑，他在书房里面背着手来回踱步。 “可是你是知道的，顾自明手上的资源很是强大，朝廷上的文臣大半部分都在他手里面了，如果就这样放弃了，后面我们想要掌握这些文臣就比较难了。” “难不代表没有机会，属下猜测，应该不仅仅是顾自明的人格魅力招揽了这些文人，是不是有可能拿住了那些人的什么把柄？” “你说的对，本皇子会派人去探查一下，其实更重要的是侧妃。” “侧妃？顾家的二小姐？”罗伊陈也想起来了这个人物了。 正说着红袖前来禀报说玉家的二爷上门来找萧玉恒了。 玉二爷一进门看到书房里面不仅只有萧玉恒一个人，还有罗伊陈这个幕僚，罗伊陈这个人脑瓜子很好用，也很懂得审时度势，两人都在萧玉恒手下做事情，所以并不陌生。 “哟，罗先生也在呢。” “二爷好。” “哎哎哎，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好久不见罗先生了，一会儿咱们得去喝两杯，听说烟花巷又有了新花样。” 罗伊陈但笑不语，他对这个人的好感并不是很多，能够接触也全是因为三皇子的缘故。 玉二爷本名叫玉震雨，玉家庶出的排行老二，人称玉二爷。 玉家老爷子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却只有一个嫡子和嫡女，剩下的都是庶出的，宫里的贵妃娘娘就是玉家的嫡女。 按照道理来说，玉家的产业应该都交给嫡子慢慢打理，可是玉家老爷子却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他培养的接班人竟然是孙子辈的。 如果是孙子辈选择嫡孙还能说的过去，可是他却选择的是嫡孙女玉玲珑，这样一来玉家其他的子嗣和旁支多少有些不愿意了。 玉家嫡子倒没什么，那个人一心沉醉于山水游乐，要说能为家族事业帮上忙的，也就是出海，或者外出采购什么的。 他的儿子更是继承了老子的兴趣爱好，于是爷俩对于玉玲珑被老爷子当做接班人培养并没有什么微词。 这个玉二爷就是最大的抗议者，他的野心就差写在了脸上，经常以玉家下一代掌家人的身份自居。 罗伊陈忍不住想要冷笑，这个玉二爷恐怕是能力没有野心大，不然也不会让玉家的那个小丫头给压的抬不起头来。 罗伊陈是个明白人，他有他的目的，即便是不喜欢玉二爷这个人，但是目前来说他们都是效忠于三皇子，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好的。 趁着添香上茶的功夫，罗伊陈就把对玉二爷的不满就着茶水咽到了肚子里面。 “哟，添香最近又俊俏了许多啊。” 玉二爷是个混不吝的人，见到漂亮的就忍不住调戏，红袖面色比较冷对于他的调戏根本就是当不存在。 添香则是一个看上去就很可亲的女孩子，笑起来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不过能够跟在萧玉恒身边的心腹能有多么可亲，她和红袖有多么的狠辣也就只有前世的顾清婉最清楚不过了。 “多谢二爷夸赞。”说完就朝着三皇子福身，都没有理会玉二爷，低头离开了。 玉二爷搓一搓刚刚摸到添香手的手指，放在鼻子相面嗅了嗅，末了露出一副享受的笑容，不过片刻就收敛了，那毕竟是自家亲外甥的婢女，也不敢太放肆。 “舅舅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萧玉恒显然有些不高兴他的这种行为。 玉二爷喝了一口茶，气急败坏地说：“还是西山的事情。” “西山又怎么了，咱们的人还没有撤出来吗？” “撤出来了撤出来了，上次自从被外人闯入咱们的人就全部都撤出来了，里面主要的矿洞也让我派人给炸了，保证谁都查不出来。” “二爷，可查出来上次来的人究竟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在您的地盘上来去自如？” 玉二爷被罗伊陈问的脸色一红，来去自如这个词简直就是打他的老脸，但是人家说的是事实，他也无从辩驳。 “查是没查出来。” “呵，舅舅养的都是一群饭桶吗？实在不行就换换人吧，浪费本皇子大把大把银子。” 玉震雨被自家外甥怼脸呛，还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也不是全无收获，前一阵我得到消息，说当初来暗查的人就是楚王。” “楚皇叔？不是那边的知府来人说当时皇叔一直都是他陪着的吗？怎么可能是皇叔？” “我也很纳闷，可是我得到的消息就是楚王爷。” 萧玉恒皱着眉头，罗伊陈倒是找到了关键点。 “二爷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本来我的人怎么都没有查出来到底是哪里派来的，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过来送信儿了，说第一波来的人是楚王派来的，第二波来的人就是楚王本人。” “那人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 “本来我也是不信的，直到那人说他们就是咱们的人在后山遇到的第三波人，不过他们并不是来探查西山的秘密，而是来刺杀楚王爷，正好和咱们的人遇上了。” “刺杀皇叔？”萧玉恒本来是有些震惊，但是后边却带着一抹嗜血的笑容，“胆子倒还不小啊。” 罗伊陈接着问道：“那这人到底是哪里的？突然给咱们这个信儿是敌是友？” 玉二爷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木牌，递给了萧玉恒。 “我觉得是能够相信的，你们看。” 萧玉恒低头一看，便把那个木牌收到了自己的怀里。 旁边的罗伊陈显然也是看到了，这块牌子上面写着一个南字，很显然是南疆那边的。 “即便是那边的，咱们也得小心。”罗伊陈建议道，“这不是小事，万一是有人诈咱们，咱们一旦上当了那就要面临全军覆没的境地了。” 萧玉恒赞同地点点头。 “没错，舅舅，辛苦你好好地甄别一下对方的身份还有提供的信息，眼下咱们得处境并不是很好，不能有一丝差错。” “怎么，皇上不是解了你的禁足，你也可以重新出入朝堂了吗？”玉二爷有些不解。 “确实重新出入朝堂了，今天父皇还让顾自明官复原职。” “这是好事情啊，顾自明这个老狐狸本来就有些犹豫，如今你帮着他官复原职，不管怎么说最起码在外人来看他就是咱们的人了，日后在朝堂之上为你说话替你运作了，再加上你要娶他的掌上明珠，由不得他左右摇摆了。” “三皇子并不是苦恼这个，而是皇上并没有把实权交给顾自明，如今的顾丞相更像是一个花瓶子，中看不中用了，所以属下建议三皇子是不是可以适当地放弃……毕竟要重新让顾自明起来的代价也有些不值得，不如重新培养一个。” “那我之前送给顾自明的那些银子岂不是要打水漂了！”玉二爷一下子就跳起来，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他就忍不住肉疼，“不行不行，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再说恒儿马上就要和他那女儿成婚了，现在放弃岂不是可惜了。” “哼，有什么可惜的。”罗伊陈从鼻子里面哼出声。 “据属下所知，顾家的大部分财产都被顾大小姐给拿走了，就连丞相府都没能保住，二小姐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大家都有所耳闻，当初晒嫁妆的时候能够拿出手的也没有多少，听说顾自明把二小姐的嫁妆也都收了回去用来运作，所以二小姐能带多少进府掰手指也能算的出来了。” “侧妃说好听的也只是一个妾室，有没有嫁妆的也不要紧，本皇子也没有想过要她的嫁妆如何，本来也只是为了她这个人。” 玉二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顿了顿问道：“是之前在丰州，那个算命的说的话吗？” 罗伊陈皱着眉头有些不赞同地提醒道：“三皇子，那丰州神算子虽然有些名气，可到底是江湖术士，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咱们也不清楚。” “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在认识顾含娇之前本皇子的处境有多么的艰难，自从认识了顾含娇本皇子的气运也是慢慢变好了，一直到不久之前本皇子也是有能力跟太子并肩抗衡一下的。” 从知道顾含娇是气运极好之人之后，萧玉恒就有些暗暗后悔，之前顾含娇不是没有对自己献殷勤，只是他虽然也受用可到底没有放在心上，当时的想法就是娶到了丞相家的嫡女也算是如虎添翼吧。 可是现在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能够改变自己的气运，他认为现在的自己就是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所以他才会想尽一切办法跟顾含娇打上交道。 “那……”罗伊陈有些不确定。 “三皇子如今是什么打算呢？顾二小姐是不是能帮助三皇子转运属下不知道，但是很明确的是自从三皇子和顾二小姐之间的事情摆到明面上之后，咱们得事情就屡屡不顺，如果真的有转运之人，是不是咱们找错了？” “不，不会错的，京城之中姓顾的人家确实不少，但是家庭富裕而且还是突然发家的也就只有顾自明这一家了，而且顾含娇的凤凰命格也是实实在在的，所以不会错的。” “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讲，顾含娇不仅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在拖后腿，三皇子未免太儿女情长了些，咱们怎么能够把希望寄托于一个女子身上！” 第245章 准备逼毒 “是不是……”罗伊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是又觉得不可能就没有继续说出口。 “先生今天是怎么了，说话只说一半，这不是你平时的风格呀。” “三皇子赎罪，属下也不明白，如果那个神算子没有说错，咱们也没有找错人为什么……” 罗伊陈心里想的是会不会是找错了人，顾家又不止有一个小姐，还有顾清婉那个大小姐不是，可是又想到之前三皇子说他已经找人仔仔细细的查过了，无论是时间节点还是别的只有顾家二小姐能够对的上。 既然三皇子这么肯定了，如果他在提出异议三皇子会不满他的质疑，想来想去还是算了吧，他是有抱负的人，好不容易得到了三皇子的重用，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女人惹了上位不高兴。 说着门被敲响。 “进来。” 萧玉恒一看是暗卫，问道：“怎么了？” “回主子的话，咱们的人在京城里面发现神算子的身影了。” “什么！”萧玉恒有点震惊，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你们确定那是丰州的神算子吗？” “不会错的，当时属下是跟着主子去丰州的，属下不会认错。” 萧玉恒自然是相信自己的暗卫的，不由地开始嘀咕：“他不是在丰州吗，怎么到京城里面了？他现在在哪里落脚？” 问到此处暗卫有些不自然。 “属下无能，跟丢了。” “无妨，既然人出现在京城里面了，自然不会突然消失的，还会再次出现的。” 罗伊陈在一旁出谋划，“三皇子与其在这里猜想，不如把那个神算子抓过来问问，让他把咱们的疑惑解解，如果有办法那就更好了。” “有道理，你们就按照罗先生的话去做吧。” “是。” 只不过算命的神算子没有找过来倒是京城里面又掀起了关于顾含娇新的话题，一下子就把顾含娇架到了另一个高度上了。 事情的起因还得是前一阵顾含娇在家里坐胎不好好坐，非要说什么心情烦闷要去清泉观散散心。 三皇子自从上次离开就再也没有来过，中间倒是让人送来了不少东西，有衣物也有补品，顾含娇屡次派人去请三皇子，对方都是说忙完这一阵子。 顾含娇担心男人总是过了新鲜劲儿就忘记了，如今自己有了身孕不能够再伺候萧玉恒，一旦萧玉恒身边有了别的女子，那么很可能就会忘记他。 再说之前萧玉恒曾经承诺过要给他正妃的位置，也不知道操作到了哪一步，但是目前来看一点风声都没有才让人着急。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了之前黄道长给她批命说是凤格之命，那么这件事情是不是可以再次利用一下。 想好了之后她就派秋霜去往清泉观找了黄道长。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怎么样了？”顾含娇在家里等了一天，可算是把秋霜给盼回来了。 “小姐，清泉观距离咱们这儿也不算近，婢子是快马加鞭在马车上都快把骨头给颠簸散架了，这才赶回来。”秋霜苦着脸。 “好了好了辛苦你了，快跟我说说到底如何了？” “婢子今天找机会见到了黄道长，按照小姐的吩咐，希望黄道长到时候可以帮着小姐批一个更贵重的命格，让小姐的名声更好一些。” “黄道长如何说？” “一开始黄道长并不答应，可是后来婢子给了小姐的诚意才松了口。” 顾含娇听到黄道长松口了那就是愿意帮忙了，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问：“我给你的那些银子可有剩余？” 说到此处秋霜有些难为情地说：“按照小姐的吩咐，婢子一开始就给了一半，但是那个黄道长似乎不满意不想接受，没办法婢子就把所有的都给了出去，不仅如此还搭上了婢子的一根簪子和一个玉镯，都是小姐新赏赐的，婢子心疼坏了。” 顾含娇没有听到秋霜抱怨自己的首饰如何，而是只听到了事成了可是自己三千两银子全部都没有了，不禁有些肉疼。 顾含娇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面的那份暴躁感压了下去。 “事成就行，黄道长可有交代什么？” 秋霜看小姐并没有打赏安慰她的意思，不禁心里有些不满。 “黄道长说，明日就是黄道吉日，小姐若是有时间就去一趟，届时会有很多贵人到清泉观焚香祷告的，那个时候小姐跟着人群一起去批卦，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顾含娇点点头，明天的确是个好日子，往年这样的好日子她都会随着母亲一起去清泉观捐一些香油钱已显示丞相府的大方，但是顾含娇是知道她母亲私底下是有多么的不情愿。 “那你们去准备准备，明天咱们去清泉观。” 春露在一旁犹豫地问道：“小姐您现在身子贵重，明日咱们去清泉观是不是不太妥当？毕竟还要爬山，小姐若是有个差池，三皇子怕是会心疼不已的。” 这话说到了顾含娇的心里面去了，如今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可是萧玉恒第一个孩子，长子无论是嫡是庶都是极其重要的，更是她最大的筹码。 “那怎么办？” 秋霜眼睛一转，建议道：“这有什么，咱们明日把马车弄得软软的，到了地方再请轿夫抬着小姐上山就是了。” 春露对这样的建议有些不赞同，可是没等她再说什么，顾含娇已经点头同意了。 “那就这么办吧，你们去准备准备。” 第二日顾含娇主仆三人就往清泉观去了。 当天晚上顾清婉吃过晚膳，又陪着外祖父和外祖母说了会儿话，觉得差不多就回去了。 顾清婉没有换衣服直接到了侧门之处，司棋正在那里等着，主仆二人一起往楚王府去了。 萧璟宸没有睡觉在书房里面看书，听到了脚步声立刻凝神，听了一息就知道是顾清婉过来了。 萧璟宸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这个小家伙弄了这样大的动静恐怕自己不知道她来了。 “王妃怎么来了？”小乙见到了惊讶不已，但是最让他高兴的是司棋也跟着过来了。 司棋脸不是脸地问：“怎么，我们家小姐来还得跟你报备是吧。” “当然不是，早知道王妃过来，属下一定把门口打扫个七八遍，早早儿地在门口等候。” 看到小乙那耍宝的样子，顾清婉就给逗乐了。 “行了，我和你们家王爷还没有成婚呢，叫王妃有些早了吧。” “嘿嘿，已经板上钉钉了还有什么差别，再说王爷是允许咱们这样称呼王妃的，王妃不知道，王爷每次听到咱们叫王妃就能高兴好一阵呢。” 顾清婉听到这话也就没有刻意去纠正，自己毕竟是来办正事的，“王爷可在里面。” “嘿嘿嘿，主子在书房里呢。” 顾清婉犹豫了一下，“那此刻方便不方便？” “方便方便，王爷天天都等着王妃进门呢。”管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看着管家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顾清婉就觉得好笑，怎么萧璟宸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周围的属下竟是这样爱笑爱热闹的呢。 “华叔好，近来身体可好？” “哎哎哎，劳王妃挂念，老奴的身子很硬朗，就算带三个孩子也不在话下！” 这一波暗示简直就要明示了，在书房里面的萧璟宸实在听不下去了，打开书房的门。 “咳咳。” “哟，王爷忙完啦？”华叔脸上的褶子都要聚到一起去了，“您看，老奴就说王爷就算再忙只要王妃来了那就不忙了。” 顾清婉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笑。 萧璟宸硬着头皮吩咐道：“婉婉是来给本王治疗的，你们赶紧去准备，把春伯给叫过来。” “王爷，书房恐怕有些不合适。”顾清婉是来过萧璟宸的书房的，里面光秃秃地，来个人都得站着，别说治疗了。 “那就去主院吧。” 春伯早早地就把顾清婉让准备的银针准备好了。 他到的时候顾清婉正给萧璟宸诊脉。 “看样子春伯的补药很是管用啊，王爷的脉搏明显比上一次强健很多了，这样今日我就可以下针重一点了。” 春伯笑眯眯地说：“哪里是我的补药管用，那是大小姐……不对应该叫王妃了，是王妃的药丸管用。” “好啦春伯，连你都学坏了跟着他们打趣我，今天我让司棋带来了两瓶准备给你的啊。” “哎哟哟，那药价值千金啊，司棋丫头你可要保管好，可别给我摔了啊。”春伯小心翼翼地嘱咐着司棋。 春伯和以前一样搞笑，司棋故意把两瓶药抛了过去，春伯就跟接命根子似的接到了手里面。 “臭丫头，说让你好好保管，你还这样对待这两个小宝贝，真是欠打！” “小姐快救救婢子！” 顾清婉笑着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玩闹。 “好啦，时辰不早了咱们开始吧，春伯上次让你准备的药再去添上一成，我按照王爷上次的脉搏下药，如今脉搏很好可以重一些了，我来施针，司棋你跟着春伯去准备。” “放心吧。” 顾清婉面带严肃地对萧璟宸说：“一会儿可能会有些麻还有些胀，然后还会有些疼痛，但是无论怎么样都不可以使用内力，我会提前把你的内力封起来，你不可以强行冲破，能不能做到？” “可以。” “如果感到疼的受不了了，就告诉我，我会停止或者选择减轻下针的力度，不要逞强。” “好。” 顾清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看了看小乙然后趴在萧璟宸的耳边嘀咕了一会儿。 小乙还有些好奇，但是接下来他竟然看到王爷的脸红了。 顾清婉站直身子，前去把银针消毒，做好准备工作。 萧璟宸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小乙，你到门口守着，不许别人闯进来。” 小乙有些不明所以地蹲在门口当门神了。 顾清婉挑挑眉毛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会让小乙来帮忙。” “有王妃在，不需要别人，本王的身子还是留给王妃来欣赏吧。” 顾清婉笑笑耸了耸肩，她刚才告诉萧璟宸要脱光光一丝不挂的那一种，她是大夫自然不会有什么不自在，就怕萧璟宸不自在。 “那个……” “怎么了？”顾清婉拿着烈酒擦拭着银针，头也没回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以前你也是这样给别人治疗的吗？” 这个问题让顾清婉回过头来看他，良久道：“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是有春伯在嘛，他已经很厉害了。” “若是以后……” “你好啰嗦呀王爷，告诉你了啊有春伯在。” 萧璟宸愣了一下笑了，自己果然太小心了，婉婉的意思就是只会这样治疗他，如果有第二个人那就会让春伯出手。 顾清婉抬抬下巴指指床榻，“王爷，脱了上去吧。” 顾清婉下针不是普普通通地扎进去，下针的位置和角度都十分讲究，还有力度那更是有说法，每个穴位的力度都不是一样的。 等她扎好，只见萧璟宸已经成为了一个刺猬了。 顾清婉擦了擦手，说：“这一次只是扎了后面，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中途如果觉得疼或者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一炷香之后咱们翻面继续。” 萧璟宸的确觉得有些疼了，但是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还能忍受。 顾清婉挑挑眉，他还真能够忍受，正常人在她下针的时候就已经要叫唤了。 顾清婉盯着他的背，瞧着他满身的伤痕，怎么是那种不忍受的人呢，如果是那种娇气的人，恐怕就算不死在战场上也得死在疼痛里吧。 大小伤口错落在强健有力的肌肉上面，这得经历了多少磨难啊。 想着顾清婉就伸手摸向了他的伤疤，触摸的那一瞬间，顾清婉明显感到手下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怎么？开始感觉到疼了吗？” 萧璟宸失笑，说：“不疼，只是王妃这样趁火打劫可不好，为夫此刻多少有些不方便，若是王妃等不到大婚当天，也等我泡完药浴再好好伺候王妃。” 顾清婉一听这厮竟然再开她的玩笑，顿时气的照着他的身上拍了一巴掌。 萧璟宸猝不及防被揍了，本来就疼，现在也不隐忍了，直接叫了一声。 这一声不要紧，门口有人直接闯了进来，顾清婉反应也很迅速，连忙把床幔放了下来，待那人绕过屏风过来后只能看到裹得严严实实的床幔，和站在旁边的顾清婉。 “你对王爷做了什么！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246章 下针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阿宁，阿宁本来是不能靠近主院的，可是回去的路上却听到有人说王妃来府上了，她心下一动就往主院这边靠了过来。 看着里面的人陆陆续续地忙碌起来，自己距离的远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眼瞧着春伯带着顾清婉身边的小丫头走了，门口就只有一个小乙，小乙比较好说话，她就想要壮着胆子过去问问。 只是还没有到跟前跟小乙说上话，就看到华叔过来了，华叔不知道和小乙说了什么，小乙挠着脑袋跟着华叔走了。 阿宁觉得机会来了，她一定要把王爷叫醒，不能让王爷被这样的妖女迷惑心智，小乙也太不尽职了，万一顾清婉要害王爷可怎么办。 她刚要有所行动就听到里面王爷痛苦的一声叫，王爷是什么人，在战场上血肉翻飞都不见皱一下眉头的人竟然叫出了声，顾清婉那个妖女一定是拿着王爷对她的信任做了什么。 阿宁大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有一个声音快进去救王爷！进去后只有顾清婉一个人守床前，桌子上摆满了工具，有银针还有各种各样的刀具。 难不成这个顾清婉竟然敢对王爷私自用刑！ “王爷，您到底怎么样了！”看到被床幔围的死死的床，阿宁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反观顾清婉风轻云淡地坐在床前的绣凳上，瞧都不瞧阿宁一眼。 “出去。” 阿宁反应过来，顾清婉是在对她说话。 “什么？” “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让你现在出去！对了把门给关上。” 阿宁面目有些扭曲，“你凭什么让我出去！还有你究竟把王爷怎么样了！” 半晌没有听到王爷的声音，阿宁迈开步子准备闯过去，脚尖刚有所动作她就立刻停了下来。 因为再上前一点点，脚尖前面扎进地砖上的银针就会如数不少地扎透她的脚面。 阿宁顿时身子有些颤抖，什么时候，顾清婉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内力，而且她都没有看到顾清婉出手。 这绝对不可能！ “凭她是本王的王妃！”床幔里面传来低沉带有一丝怒气的声音。 萧璟宸有些恼怒，一是被打断了和婉婉在一起的单独时光，二是这个跟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对未来王妃如此不敬这是他不能够忍受的，在他眼里主仆还是有区别的。 “王爷……”阿宁有些无法接受，明明自己是对王爷最好的人，为什么王爷不仅不领情还要驱赶她？ 都是眼前的这个妖女的错，一定是她给王爷吃了什么药让王爷变得如此的，不过脚底下的银针一定是王爷从床幔里面甩出来的，如果是王爷做的阿宁心里还能接受一点。 本来她以为有太后家的温小姐在，顾清婉一定进不了楚王妃的大门，最起码楚王妃绝对不会是她，可是后来听说王爷在大殿之上亲自求婚。 王爷是多么骄傲的人啊，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就连太后的话都不管不顾了。 顾清婉不仅让王爷和太后母子之间出现了嫌隙，还令王爷把保命的先皇遗诏都交了出去，这样一来王爷岂不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下聘礼的那段时间，她是眼睁睁看着华叔和阖府上下都在忙碌，就好像是王爷第二日就要大婚一样。 王府库房里面的东西还不够，王爷恨不得让暗卫把外面的产业都送给顾清婉才罢休。 温小姐也曾派人来询问过王爷的事情，温小姐那样的大家闺秀等了王爷那么多年，王爷都看不见，任由温小姐在家里落泪被世人耻笑，这个顾清婉简直就是该死。 要是以前还有武功在身上，她一定会想办法帮王爷把这个祸害除掉，可是现在……阿宁转念一想，对啊，只要把这个祸害除掉就行了，可是现在不行，眼下她要想办法留在王爷的身边才好。 “王爷，您就让阿宁留下来吧，从来都是我留在您身边的，如今您这个样子，身边没有伺候的人也是不行的，顾大小姐又是大家闺秀，伺候人的活儿大小姐怕是做不来的。” “出去！” 萧璟宸的声音里面带着如同寒冬九月的冷气，但是阿宁却咬着牙装作听不见一样。 “茶水凉了，阿宁去给大小姐重新沏茶。”说着就自作主张地拿着水壶离开了，临走前还很贴心地把门关上。 顾清婉瞧着这一幕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这个小侍卫……啊不对，现在是小婢女了……也不是，她是怎么了，怎么每一次见我都有莫名其妙的敌意？” “婉婉，你是明知故问啊。” “哼，还不是咱们楚王爷风度翩翩，就算是破了相还是有一大群女子追捧左右。” “就算是有一大群如何，本王只是你一个人的，而且咱们都有了肌肤之亲，你不能不认账啊。” 顾清婉一顿，“肌肤之亲是这样用的吗？那军营里的军医也给你治疗过，你和他们也有肌肤之亲？” “那不一样，他们最多是帮本王治疗上半身的伤口，在你面前我可是全脱的……” “好啦好啦。”顾清婉连忙打断萧璟宸试图解释的话语，越说越不着调了，“别说话了啊，也不要动怒，我现在帮你把背后的针拿掉，然后你翻过身。” 萧璟宸是非配合没有说话，顾清婉下针的手法非常的快，从哪里下怎么下也是有讲究的。 萧璟宸翻过身来脸上有些红晕，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可是顾清婉却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她知道到了关键的一步。 刚才从后面她把萧璟宸身上的脉络基本上全部都打开了，把几个关键要命的位置都护上，前面才是关键，她把萧璟宸的心脉几个大穴位都护好。 “小姐，药浴都准备好了。”司棋在门口喊着。 “你们都进来。” 司棋怀里面抱着一大研磨好的草药，春伯怀里面也有一大堆，小乙一个人抱着一人大的特制的浴桶进来，其实也可以安排别人进来的，但是春伯交代了王爷似乎有些不方便，还是他们几个近身的人亲力亲为的好。 “华叔，水都烧好了吗？” “热水都烧的滚烫，分量也是足足的保管够用。” “那麻烦你们去浴房准备一下吧。司棋你到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司棋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对方还是自己小姐未来的夫婿，她待在这个地方确实有些不合适，要是硬不走那就有想要给楚王做通房丫头的心思了。 司棋才不会这样自甘堕落，跟在小姐身边多好，再说自家小姐那样好看要是小姐允许跟了小姐也不跟别人啊。 “对了，加热水的时候需要有人进来啦吗？” “不需要的，下人从隔壁加热水，有专门的管道输送热水的。” “那华叔麻烦你一会带着人亲自盯着热水的供应，免得有人见缝插针。” 华叔一听立刻绷着老脸说：“府里面要真有那吃里扒外的，老奴第一个就了结他！” 顾清婉笑着安慰华叔：“清婉也只是防患于未然，华叔不必那么紧张。” “小乙和春伯留下来，一会我扎完针王爷会毒发，如果王爷忍不住我会想办法治住他，到时候还需要你们从旁协助。” 躺在床上萧璟宸为了刷存在感，弱弱地说了一句：“婉婉其实我可以挺住的，不需要他们……” “闭嘴……” 萧璟宸瞧见顾清婉有些不高兴了，立刻把嘴巴闭上不敢再多说一句。 大家都被楚王这惧内的样子给逗笑了，司棋和华叔怕被王爷记恨上赶紧溜了出去。 春伯倒是不在乎笑得肆无忌惮，小乙就很惨了，他怕主子好了找后账只能拼命的忍着。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浴房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还有炉灶上咕嘟咕嘟煮药的声音，春伯一个人把每一味草药按照顺序和剂量一一放入滚烫的热水里，盖上盖子闷。 春伯回到顾清婉身边的时候，她已经满头大汗了，萧璟宸也不是很好过，也是汗流浃背，她手里拿着一根银针。 “最后一针了，忍住！” 顾清婉下了最后一针，萧璟宸立刻感觉到什么叫做“烟花易冷了”，的确如婉婉所说，他现在就是毒发状态，但是比之前更为强烈。 一开始浑身燥热，脑袋里面和身体里面就如同同时燃放很多烟花，很是燥热，不仅是热而且很疼，就像是烟花落在了身上一样灼痛，后面就如同整个人被架在火炉上烤一般。 顾清婉瞧着他的身上开始得发白，全身就如同没有了血液一样。 “主子这是怎么了？”小乙有些担心，他见过王爷毒发，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 王爷的嘴唇都变得煞白，睫毛上都开始结有冰霜了，吓了小乙一跳。 “这才是真正的毒发作，不然你以为一个害人的毒为什么要取那么一个有诗意的名字？那不是有诗意，而是陈述事实。” “陈述事实？” “这个毒毒发的时候分为两个阶段，一个是患者一开始感觉到身子很热，但是在我们外人看来他的表现就是很冷，原因很简单就是毒素在吸收他全身的热量，恨不得吸干了才好。” 小乙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吸干了会怎么样？” 顾清婉如同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小乙，不过瞧着他是关心萧璟宸的份儿上，好心地解释了一下，“死了啊，就像是被冻死了一样。” 小乙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他似乎都感觉到了来自王爷身上的冰冷，只是一眼他看到王爷的脸开始红了，渐渐地身上也开始变红，刚才身上的冰霜都开始蒸发成了水蒸气。 王爷在冒烟！ “王爷！王爷冒烟了！” 顾清婉连忙拔下了几根针，扔在了铜盆里面，另一只手重新拿了几根针找到了别的穴位扎了进去。 “不要吵！恭喜你家王爷挺过了第一阶段没有被冻死，接下来就是第二个阶段了。”春伯在旁边拍了拍小乙的肩膀。 小乙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声地问道：“不会是热死吧？” “孺子可教。”春伯收拾了一下铜盆，拿起工具在旁边准备着。 躺在床上的萧璟宸自然不知道自家小王妃正在和属下聊的有多么的轻松，他只是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身上又开始突然变冷，就像是睡在了寒冰之上，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寒意。 他想要运内力来抵抗寒冷，刚要开始，手就被人给握住了，就像是在大雪迷途当中突然有人拉住了他的手一样。 “王爷，不要用内力，有我在跟着我走。”顾清婉瞧着萧璟宸已经被毒发折磨的要忍不住了。 “小乙，你把王爷扶起来，我要用内力来辅助他把毒素排出来。” 小乙二话不说，直接把床上的王爷扶了起来，顾清婉直接爬上床坐在了萧璟宸的身后开始用内力帮忙辅助毒的走向。 小乙瞧见王爷的脸色一会变红一会变白，尤其是脸上的那道疤痕颜色更是变得明显。 “春伯准备银针，刺入王爷左手的食指和中指！” 银针刺入的那一刻，瞬间变得漆黑，春伯拿着准备好的帕子把针拔下来，顾清婉顺势用力，只见两道黑色的血线从萧璟宸的两指处喷涌而出。 一般人毒发之后早就昏迷过去了，萧璟宸也有些迷糊不过他硬是撑住了，最后看了一眼顾清婉也成功的晕了过去。 “主子！” 小乙担忧地扶住楚王。 她快速地把萧璟宸身上的银针都拔掉，“不要愣神了，你们赶紧扶着王爷进入浴桶。” 顾清婉虽然把自己当做医者，但到底不到必要时刻还是秉持着男女有别，她吩咐完率先起身在前面走着。 进入了浴室，她掀开盖子，里面扑面而来的药香让人有些迷糊，小乙和春伯扶着萧璟宸坐了进去，靠近后小乙差点没有被药的蒸汽给熏迷糊。 之所以说是特制的木桶是因为这个木桶是按照顾清婉所说打造的。 第247章 阿宁又来了 桶的身子和平时的浴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有区别的是上面加了一个可以露出脑袋的盖子，桶的下面还有一个活塞，看起来大概是用来出水用的，上面也有一个活塞，旁边还有个管子，那应该就是注水口了。 盖上盖子，萧璟宸就露出了一个脑袋，整个人就如同放在锅里煮一样，那场面看起来有点难以言说。 顾清婉手上也没有闲着，她拿着另一副银针扎到了萧璟宸的脖颈和脑袋上面。 “王妃这是在做什么？”小乙悄悄地问着春伯。 “在帮你家王爷舒服一些，我说你这个小侍卫怎么那么多话。” “我不是好奇嘛，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解毒的，春伯您是神医，神医哎，我都没有见过不是？”小乙有些不解，“还有王妃不是说不可以用内力的吗？怎么……” 顾清婉忙完手上的活儿，靠在桶边盯着刚才春伯点燃的一根安神香，这香既能够缓解萧璟宸的痛苦，还能够计算时辰。 这个也是顾清婉自己摸索的，一举两得的事情多好。 “是不允许你们王爷用内力，又不是不允许我。而且你们王爷的内力太过霸道，毒发的时候一定会霸道的想要把对方给制伏，可是烟花易冷这个毒虽然发作起来霸道但是骨子里面确实缠绵的毒，需要外力辅助以柔制柔，就是吃软不吃硬。” 小乙有些震惊，“毒还会……缠绵？” “那是当然了，无论是毒药还是解药那都是有生命的，就拿烟花易冷来说，这个毒是一个女子所研制的。”春伯摸着胡子解释着。 “当初那女子是学医的，她和她的师弟相爱了，两人快意江湖羡煞了旁人，只是后来师弟要娶妻了，可是新娘却不是她这个师姐，女子因爱生恨，为了报复她师弟，闭门不出研究出来了这个烟花易冷，并且在男人大婚的时候让男人亲自服下。” “还有人心甘情愿自己吃毒？”小乙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正常人我觉得不会，可是那个女子的条件就是不再纠缠从此一刀两断。”春伯坐在小马扎上感慨道：“所以，女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 “咳咳咳。”小乙小声提醒道，“王妃还在这里呢……” 顾清婉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春伯说的话，她把手放在萧璟宸露出来的脖子上面摸脉搏，看来他的情况比自己想的要好很多。 “哼，你家王妃？”春伯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了，气得胡子都吹的老高。 “你家王妃那是普通女子吗，那是天底下最毒的女人。” 本来小乙还在心里觉得春伯是个有眼光的好大夫，可是没想到却是这样评价王妃。 “春伯……”小乙还是有心提醒一下，王妃本人真的还没有走。 “真的，我跟你说小乙，你不要被顾清婉的外表所蒙蔽了，这个丫头毒起来，那是六亲不认的，哎呀呀呀你掐我干什么！” 顾清婉那眼睛瞥了一下这边，小乙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春伯的衣衫。 “春伯，看样子最近你在楚王府过的太舒服了是不是？” “那自然是舒服度的，如今你这丫头都来当主母了，我已经做好在楚王府养老的准备了。” 顾清婉点点头，“可以，你年纪也大了不要再外面乱跑，万一脑袋糊涂医坏了，砸了回春谷的招牌可如何是好。” 春伯立刻闭上了嘴巴，这个丫头就是毒，嘴毒哪都毒。 “差不多了，小乙你去告诉管家，把水调试好把水放进来。” 小乙颠颠地跑了出去，这场面也太尴尬了，明明自家主子还危在旦夕，他还在听薛神医说什么王妃毒的话，王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好好收拾自己一顿的，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人都出去了，春伯撇撇嘴，上前把下面的活塞打开，顿时里面涌出来褐色的水，春伯鼻子动了动，没想到这个臭丫头的医术更好了。 这水里面不仅有他配的药，还有来自楚王身上的毒素，这些毒素都从身上的针孔里面排了出来，接下来他在帮着楚王调整一段时间，就会大好了。 顾清婉瞧着水排了的差不多了，伸手拉了拉浴桶上面的铃铛，顿时外面清澈的温水就涌了进来。 小乙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递给了顾清婉，“王妃，还有什么吩咐？” 顾清婉拿起毛巾擦擦手，重新放在了小乙的手里，她从腰间的荷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小瓷瓶打开后顿时房间里面充满了清香之感，让人头脑清晰，更让人觉得内息变得更加的丰盈。 顾清婉拿出一颗放到了萧璟宸的嘴巴里面。 春伯顿时清醒过来，腆着脸小碎步跑到顾清婉身边，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 “大小姐，这可是好东西呀，什么时候做的还有没有多余的给我两颗呀？” 顾清婉看着他那个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把手里的瓶子都给了他。 “怎么，不怕是毒药？毕竟我是天底下最毒的女人啊。” “嘿嘿嘿，哪有，你听错了。” 春伯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抱在怀里面不肯撒手，小乙在旁边瞧着都有些心痒，不过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家王爷到底如何了。 “春伯，这个药丸也不是都给你的。” 春伯立刻瞪大了双眼，胡子都翘得老高。 “给了我的就是我的了，谁敢来抢我就给他拼命了啊！” 顾清婉有些无奈：“给王爷，也不用多，两颗，今天我已经给他用了一颗，明日和后日各一颗，能够帮助王爷把之前失去的内力给找回来，快速恢复身体。” “哼，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真是偏心，明明一颗就行了还连着三颗，那是找回内力恢复身体吗，简直就是大补丸，内力只会比以前更厚实好吧。” 春伯又开始碎碎念，表情有些悲愤地要离开。 “春伯，你走了王爷怎么办？”小乙及时喊道。 “怎么办？凉拌！不是还有你们家王妃！哼！”小老头这下气的直接运起轻功走了。 顾清婉瞧着都差不多了，从脉搏上看王爷身上的毒也都解开了，虽然有些虚弱，但好在王爷的底子好，再加上刚才的特效药，王爷睡一觉醒来就没事儿了。 “小乙，一会我走后，你和华叔就把王爷从里面抬出来，注意不要着凉。” “王妃要走吗？不等王爷醒过来吗？” “有春伯在这里，你们不必担心，春伯可是神医呢，我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折腾了一夜，眼看就要天亮了，我得回去了，等你们王爷醒来了你来给司棋送个信儿就可以。” 顾清婉到底是女子，并不想彻夜停留在王府，虽然不会有人当着面说她如何，但是到底是不缺乏那些嘴巴碎的在下面胡说八道。 可是这些想法在顾清婉出门的那一刻就改变了。 阿宁在王爷院子里面转来转去，她多次想进去，可是因为有司棋在门口堵着她不敢上前，她可是领教过司棋的厉害，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揍起人来那是丝毫不会留情。 上次有小甲和小乙在旁边劝着，不然肯定要把自己给揍得几天下不了床。阿宁心里愤恨，要是以前，司棋这个小婢女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想到这里，阿宁眼神晦涩，王爷废了她的武功，她必须得想办法找回来，不然以后只能受制于人，她最厌恶弱女子，就如同顾清婉那个样子时刻需要男人的保护，她不是，她是可以保护王爷的女人。 “司棋姑娘，你不过是个婢女而已，又不是我们王府里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拦着我不让我进去照顾王爷。” “的确，我不过是个婢女，而且还不是王府上的人，可是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是哪家的公主小姐？你说进去我就让你进去啊” “你！”阿宁气得就差头顶冒烟了。 她握起拳头想要跟司棋一较高下，可是自己的武功被废了，如今身上剩下来的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的招式罢了，放在平时也能够自保，但是面对练家子那简直就不够看的。 阿宁心里痛恨，她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对她那样的狠心。 “哟呵，早就听说阿宁姑娘的大名了，听说在王爷身边的暗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上次一定是姑娘手下留情，这次可不要让着我这个外人了，请吧阿宁姑娘。” 这个时候门开了，顾清婉从里面走了出来。 “司棋，你们在干嘛？” 还没等司棋说话，阿宁就抢先一步。 “顾小姐要回去了吧？我这就派人套了送您回去，多谢顾小姐帮王爷解毒，等我们王爷醒来，一定会亲自去国公府致谢的。” 阿宁的那副架势就像是一家主母一样，安排这安排那的，让顾清婉有些不痛快。 “哦？你来安排我？” 面对顾清婉的反问，阿宁有些挂不住面子，但是话都说出口了还是要 硬着头皮接下去。 “是啊小姐，您一个闺阁女子，深更半夜从王府出去，被人瞧见了到底不好，会影响到您和王爷的名声的。” “小姐，要不要婢子再她揍一顿？”司棋是怎么看阿宁怎么不顺眼。 华叔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了司棋正磨拳霍霍要和阿宁打一架的意思，阿宁虽然被废了，但是也是不惧怕的性子，也如箭在弦上一样，华叔连忙上前。 “我的老天爷，你在这里干什么，王爷不是下令不让你在王府里面转悠，你是觉得自己命长吗！”华叔一边骂着阿宁一边把她往外面拉扯。 “华叔，您拉我做什么，王爷都昏迷了，我如何能够袖手旁观，以前都是我在王爷身边伺候的，我更了解王爷，华叔你就让我进去伺候王爷。” 听到这话，华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脸色黑了下来。 “在王妃面前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要是自甘堕落，想要去死，我是不会再拦着你了。”说完就把阿宁扔在了院子门口自己转身回去了。 阿宁咬着嘴唇沉思了一会，她心里有些委屈可是她还有事情没有做，不能就这样被赶回去。 “华叔，我知道错了。”阿宁小声地说着跟在华叔后面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但是也没有再到顾清婉的跟前，只是远远地站在院门等着。 “王妃，阿宁她……”看着门口的那道身影，华叔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的阿宁是多么的善良可爱，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让他都快不认识了，他既然认了她做干女儿，自然是想要她有个好的归宿。 可是如今她这样的行事，不知道会不会得罪未来王妃。王爷是念及着她哥哥当年的舍命相护的情意，对待阿宁的事情上会有几分情面，可是王妃不会啊。 “我都知道，王爷都告诉了我，华叔好好劝劝阿宁姑娘吧，她应该有个好归宿。” “王妃……”华叔有些动容。 “进去伺候王爷吧，我这就回去了。” “王妃不等王爷醒了之后再回去吗？都忙了大半夜了，老奴吩咐厨房做些吃的给王妃垫垫肚子也是好的。”华叔追到院子门口还想再挽留一下王妃。 “不必了。” 顾清婉没有再啰嗦，而是带着司棋趁着天还没黑赶回去，大婚之前还是不要多出别的事端才好，虽然他是王爷，但是她还是不想给楚王府带来任何能够被人指责的把柄。 累了一天了，她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小姐？” “咱们走吧。” “等一下！” 顾清婉回头瞧着还有胆量出口拦住她的阿宁，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个女子……到底是萧璟宸心软了，若是不妥善处理好，以后一定会有问题的。 如果阿宁是个好的，她倒是不介意认作自己的妹子直接从楚王府嫁出去，到那时候她会备上一份厚厚的嫁妆，楚王府也是她的后盾，想来日子过的不会太差。 可是如果…… 第248章 刺杀 阿宁瞧着顾清婉眼中有些危险的意思，连忙摆手说：“大小姐误会了，阿宁先前知道错了，拦住大小姐是想问问大小姐，大小姐走了可是王爷还没有醒过来，要不要把司棋留下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只是为了王爷而开口拦住顾清婉的。 “那怎么成！我们家小姐就带着我一个人来的，要是我留下来了，我们家小姐该怎么办！”司棋第一个就反对了，她从跟在顾清婉身边的第一天起，老国公爷就告诉自己寸步不离主子，无论什么事情她都不能离开的。 “司棋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想着大小姐就算是回去也会担心王爷的安危的，不若王爷醒来之后，姑娘亲眼看到王爷没有事情，回去也好让小姐安心不是。” “不行！那也不行！王爷醒来了让小乙来报信儿就是……” 最后顾清婉并没有坐华叔准备的马车，而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楚王府里阿宁看到顾清婉带着司棋离去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当中眼中闪过一丝阴毒。 本来想着司棋那个臭丫头武功高想办法绊住脚，让府中的下人驾车送顾清婉回去，也好让那些人行事更加方便一些，如今看起来是不行了，但是就算司棋在身边又如何，一手难敌四拳，看她们又该如何！ 破晓前的夜晚是最黑暗的时刻，所有的肮脏不堪还有魑魅魍魉都会在这个时刻冒出来。 京城之中这个时间段根本就不会有人出来，大街上静悄悄的，偶尔一声猫的叫声都会显得格外的突兀。 顾清婉停下了脚步，司棋靠在顾清婉的身后，是的，她感觉到了此刻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小姐，婢子瞧着情况有些不对，要不咱们赶紧用轻功回去吧，还有两条街咱们就到了。” 顾清婉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声音，除了风声她还听到了四个人的喘息声，真是好手笔，她抚平了裙子上的褶皱，双手交叉在胸前，端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好丫头，好久没有练练功夫了，四个人你能应付的过来吗？” 司棋听到自家小姐这样轻松的语气，而且听那意思小姐都不用出手她自己就能够解决的事情，那还有什么担心的。 “放心吧小姐。”司棋高兴地往前面一站，对着黑夜低沉着挑衅起来：“既然来了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再藏一会儿天亮了可就不好办了！” 话音刚落，四周立刻围上来了四个黑衣人，他们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有眼睛露在外面，他们彼此之间并不说话全靠眼神来交流，片刻之间两人就把司棋围住了，另外两人想着去顾清婉那边。 司棋脚下一动，“想要挑战我们家小姐那就先过姑奶奶这一关吧。” “司棋你还年轻，不要总想着做人家的姑奶奶。”顾清婉瞧了瞧旁边就是茶水铺子，她选了一个好的位置坐下正好听到了司棋在那边嚷嚷。 “不管了小姐，这样比较有气势！” 那四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决定速战速决，趁着天亮之前把眼前的人给带走。 一上来司棋并不算落下风，但是面对四个人多少还是有些吃亏的，顾清婉端坐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的一招一式。 武功路数没有看出来，但是想起来在楚王府阿宁对她最后说的话，总觉得有些关联，那个丫头难道真的敢这样做？ “四位英雄好汉，不知道小女子哪里得罪了你们，让你们在天亮之前当街之上对小女子痛下杀手？” “少废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小姐也不要抱怨什么了，只是得罪了不该得罪人罢了。” “哦？那就是买凶杀人了？” “哼，无可奉告！” 说着那个打头回话的人剑势一转朝着顾清婉的方向就过来了，司棋连忙拿起剑来格挡住。 “好汉不要这样说话呀，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情，既然对方可以买凶杀人，我也可以啊，我可以出十倍的价格给你。” “小姐未免小瞧了我们兄弟几人，在江湖之上讲究的就是诚信，要是被你收买了以后谁还敢找我们做事！” “我也不需要知道是谁，你只需要带着你的兄弟们杀回去就是，还能赚两份钱何乐而不为呢？” 领头的人 显然不吃这一套，他们加快了攻势，司棋渐渐有些吃力了，一个不小心司棋被打退了好几步。 顾清婉摇摇头，起身朝着司棋的方向端庄地走了过去，只是在她离开后的凳子上插着一枚泛着寒光的银针。 顾清婉仿若无人一般走进了他们的战场，到司棋身边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过来了！”司棋有些着急地问道，“小姐小心！” 司棋瞧见有个人绕到了顾清婉的身后，举着长剑就要刺过来，顾清婉似乎是没有察觉一样，很淡定地弯腰准备拉起来司棋。 就是弯腰的这个空档，不知怎么的那个人就倒了下去。 起身后顾清婉拉着司棋一个转身，旁边又有一个黑衣人倒了下去。 现在四个人还剩下两个，那个头目往黑暗处看了过去，嘴巴抿地死死的，继续对顾清婉她们进行截杀。 但还没有走两步就觉得身子一软，拿剑的手都使不上劲儿了。 “你对我们下毒！” 顾清婉笑笑说：“也不算是毒吧，只是软禁散而已，毕竟我很好奇到底是谁要买凶杀我不是。” 顾清婉蹲在旁边最近的尸体旁，从他的脖子上拔下来一根长针，“再说了，不能只许你们在暗处放暗器不许我们自保不是。” 说着顾清婉手一动就朝着暗处射去，只听得咚得一声，四周就更是安静了。 最黑的夜晚终于要过去了，曙光出现在了天际。 “小姐，他们死了。”司棋走到中了软禁散的人身边，想要把他们都绑起来的时候，发现他们早就咬破了藏在嘴巴里的毒自尽了。 “这帮畜生，到死都没有说是谁要买凶杀人，真是做买卖的老实人呀！哼！” “这不是还有个人回去报信儿了吗？”顾清婉瞧着刚才银针射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小姐，要不要我追上去看看到底是谁！” “不用了，天都亮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正说着话就听到长街的另一端传来了马蹄声，她们主仆二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二公子打马而来。 “清婉，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宁城泽有些诧异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在当街遇到了表妹。 宁城泽虽然没有入仕的想法，但是身在这样的家庭多少有些身不由己了。 老国公已经退了下来，把兵符都交了上去，还让嫡子承袭了爵位，那就意味着他并不会再回战场了，可是边境却不能没有人去驻守。 眼下宁家父子都回来给老夫人过寿，还被允许过了中秋，现在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按照常理来说，宁国公会带着儿子回去，皇上那是八百个心眼子，宁家小儿子太小了根本就不能算数，他就打着为了宁家后代着想的旗号给次子一个巡防营的职务。 这个职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也很是轻松，再加上宁城泽的身份更是没有人敢招惹，所以宁城泽对于这份差事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皇上知道了不仅不会怪罪还会更加放心。 想来过不来过不了多久，宁国公就会带着嫡长子回去边关了。 “表哥怎么在这里？”顾清婉靠上前，看了看周边人，小声说:“我刚从楚王府回来。” “这么晚你去那里做什么？” “王爷中毒了，我去给他解毒的。” 宁城泽了然，自家表妹的医术好的不行他是知道的，如果是给王爷治病倒也没什么，只是现在地上还有四具穿夜行衣的尸体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那这里……” 顾清婉苦笑了一番，“不知道得罪了谁竟然下了大手笔买凶杀人。” “买凶杀人？”宁城泽有些诧异，他低下头扯下了其中一个人的面巾，“江湖中人？” 顾清婉摇摇头说：“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江湖中人，但是现在我肯定不是，因为他们很有默契地服毒自杀，还有来的不是四个人，而是五个。” “五个？另一个去了哪里？” “他躲在暗处，准备放暗器，你看。”顾清婉指了指刚才自己坐的凳子，上面的确有几根针。 宁城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哼，真是好手段，双管齐下恐怕弄不死你。” 顾清婉笑了，“好啦表哥，我这不是没有事情嘛，幸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东西了，只是……” 顾清婉有些担忧地看向了宁城泽身后带着的兵，他们很明显都是跟着宁城泽巡防路过这里的。 那几个人都很有眼力劲儿，眼睛不是看脚底下的地砖，就是抬头仰望天空，别说还真让他们看得感觉到原来京城的清晨是这样的好看啊。 “他们几个不用担心。”宁城泽很有自信地说：“你赶紧回去吧，这里就交给我来善后，一会儿天亮了就会有人出来了，得赶紧处理掉，免得惹来麻烦。” 顾清婉点点头，既然有宁城泽来善后了，那么她的确不用担心什么了。 “走吧司棋。” 司棋跟在小姐身后，嘴巴还在絮絮叨叨：“小姐真的好险啊，婢子差点没能打过那四个人，还有小姐下次可不许你这个样子了。” “什么样子？” “您就在旁边看热闹完了，怎么还跑到打架的中心，万一伤到了小姐可怎么办。” “不用担心，就算再来几个人，你家小姐也不需要亲自出手。” 司棋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问：“原来在小姐心中，司棋已经那么厉害了吗？” 顾清婉顿时有些无语，“是咱们身边还有王爷的暗卫。” “王爷的暗卫？” 顾清婉看着她有些恨铁不成钢，什么时候司棋能够把性子稳下来啊。 “就在不远处跟着呢。” “那为什么刚才不出来帮忙？” “估计是觉得你能够对付的了那几个小喽啰吧。”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丫头，王爷的暗卫固然厉害，咱也不差不是？”司棋跟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自夸着。 顾清婉知道那个暗卫从一开始出了王府就跟着了，她把第五个刺客打落了之后，那个暗卫就追踪上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那个人也会把消息带给萧璟宸，后面就不需要她担心了。 逃跑的第五个刺客中了毒，虽然及时服过了解药但是也让他虚弱不已，毕竟那是剧毒。 他怕有人跟踪，拼着最后的力气绕了一大圈，自认为安全了翻进去了一座府邸。 只不过还是被跟着了，跟着的人并没有靠近，因为那座府邸不是别人家而是温国公府，为了不被发现，他折回了。 抱琴等了半宿可把顾清婉等了回来。 “我的小姐怎么天都亮了才回来，婢子都快担心死了。” “让你们挂心了，王爷那边情况有点复杂，也没算耽搁时间。” 顾清婉心里很是温暖，抱琴虽然像个管家婆，但是只要是她出门，抱琴一定会把家里面守得严丝紧密，总会留一盏灯给她。 “我的老天爷，司棋你的衣袖怎么破了？跟谁打架了？”抱琴眼尖地看到司棋的衣裳被利器割伤的痕迹。 “遇到了刺客……” “好了我也累了，你们俩回去说吧，我可不想再听司棋自卖自夸了。”顾清婉连忙把司棋推给了抱琴，自己躲进了房间准备睡一个好觉。 顾清婉这一觉睡得可真是够长的，她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孟嫣然跑来找她。 “清婉清婉，你知道吗，出了大事啊。”孟嫣然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蹬掉了绣花鞋上了顾清婉的床。 “怎么了？”顾清婉侧躺着身子任由发丝滑落。 “你不知道，外面都传的风风雨雨了，就是你那个庶妹顾含娇啊。” “她不是在家里等着当侧妃，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顾清婉心里一亮，看样子安排黄道长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那岂止是幺蛾子，那可是惊天大瓜，你听我给你讲啊，真是离奇至极。” 这还得从顾含娇那一日自作主张的往清泉观跑说起。 第248章 顾含娇的艳遇 那一日一早，天刚刚擦亮，顾含娇就让春露和秋霜去套了马车，如果在以前还能够叫上几个仆人跟着，可是现在顾家这个情况不允许她再叫上两个仆人跟着。 “春露，咱们这次出门是不是叫上两个婆子？”秋霜问道。 “叫哪个婆子？还有哪个婆子能跟着咱们前去？再说叫上两个婆子还得套马车，咱们府上的马车也有限……” “可这样也不行啊，小姐如今不一般，万一路上有点什么事情，咱们两个也不行呀。” “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小姐根本就不理会这些庶务。”春露有些为难，要是以前有夫人掌家，这些事情早就被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了，也不至于现在捉襟见肘。 “你们在说什么？”这个时候顾含娇从里面一边系着披风的带子，一边往外面走。 “小姐，婢子是想要不要再叫上两个婆子跟着比较稳妥，再说今日道观里面夫人小姐也不少，咱们排场是不是……”秋霜解释道。 顾含娇看了一眼有些为难的春露，虽然她不通庶务但是也多少明白一些。 “不必了，今日本来也只是走个过场，没必要再多叫人，咱们赶紧走吧，快去快回不要再出什么波折才是。” “小姐要不要再想想？”春露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当。 “想什么？” “小姐如今身子不一般，三皇子要是知道小姐这个时候还出门一定会不高兴的。” 顾含娇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但是她不是一个单纯的古代人，她并不想因为一个男人就把自己束缚住了。 且不说今日去是有目的的，就算是没有目的，她想去哪就去哪也应该是自由的，并不是说跟谁在一起了连最起码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春露瞧着顾清婉并不听劝，自己也无可奈何，只能紧紧地跟了上去。 算上驾车的马夫，他们一行四人就往那清泉观去了。 可是真是天算不如人算，，走路到半路那马车就坏了，看着前面的道馆虽然近在眼前，可是到底还有一段距离。 “小姐，马车的车辕断了，暂时走不了了，不然小的跑回去给小姐再叫一辆马车回来？”车夫下车查看后在心里也是暗骂倒霉，明明出门的时候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怎么还是出了问题，真是撞了邪。 顾含娇看了看那马车，心里也有些无奈，真是倒霉。 “行吧，你回去再叫一辆马车过来吧，走之前把这马车在路边拴好，不要惊了路人的车架。” 看着小厮离去，春露和秋霜抱着行李跟在顾含娇身边也有些担心。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顾含娇心里也开始焦躁了，要是现在走过去，那一定会累的不轻，而且被人瞧见了也会对她指指点点的，但是要是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个好主意。 “看看能不能搭乘一些别家马车，送咱们去道观，等咱们都办完事情了想来咱们的马车也该来接咱们了。”春露提议道。 可是这去往清泉观的道路上，在这段时间出奇的安静，竟然没有一辆马车路过，真是邪门了。 顾含娇拢拢披风，原地转了两圈往道路上看去，正巧来了一辆看起来极其富贵的马车，顾含娇心里面有了主意。 她给了秋霜一个眼神，秋霜立刻会意上前拦住了马车。 “不要命了是吗！大早上的拦什么路！”驾车的小厮连忙勒住马车。 马车的速度确实有些快，把拦路的秋霜吓得脸色煞白，一时半会儿竟然忘记要说些什么了。 “怎么了？”顾含娇听到马车里面传来一阵好听的声音，虽然她不是什么声控，但是也被这样的声音给吸引了。 顾含娇示意春露扶着她亲自走了过去，她站在马车前面轻轻颔首，开口道。 “扰了公子的车驾真是抱歉。”顾含娇用上了自己认为最婉转的声音。 “小女子的车架坏了，等了半天只等到了公子的马车，不知公子能否行个方便？” 马车里面一下子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一个小婢女捏着领口从里面钻了出来。 顾含娇眼神暗了暗，她明明听到的是一个公子的声音，怎么出来的是一个姑娘？ “小姐要去哪里？” “我们家小姐要去清泉观，不知姑娘是否同路行个方便？”春露替顾含娇回答道。 “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咱们也好派人帮您跑一趟家里通知一下，免得您家里人担心或者找不到。” 那姑娘说话很是委婉，就是想问问你姓甚名谁，咱们不能无缘无故拉一个女人走不是。 “我家小姐姓顾，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春露话音刚落，马车的车帘就被掀开了，顾含娇看清楚来人的面色是她不得不承认被惊艳到了。 那男子面若桃花，唇红齿白，一双丹凤眼满是风情，说上一句美人都不为过，周身的又萦绕着华贵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公子有礼。” 那公子邪魅的一笑，都能把人都给迷晕了，“上来吧。” “小姐有请，我家公子同意了，正巧我们也要去清泉观游玩。” 顾含娇回过神来发现那人同意载她一程，秋霜立刻高兴地要扶着顾含娇上马车，终于有人能搭载他们一行人了，要知道这天寒地冻的她可不想在这里吹冷风。 “小姐会不会不妥？对方是一位公子，要是被人瞧见了……”春露欲言又止，觉得有些不合礼法。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小姐在这里吹冷风吧？”秋霜没有好气地说。 “秋霜，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要维护小姐的闺誉。” 马车里面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到底要不要上来，不上来的话本公子就走了啊。” 顾含娇本来也在思考春露说的话，但是被这样催促她瞧了瞧这会子路上还是没有什么人，决定跟眼前的人走，既然没有人就不会有人瞧见了。 “这就来。”顾含娇清脆地答应着，“春露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你瞧这路上连半个人影都不曾见到，咱们跟着这位公子的马车到山脚下就道别，这样一来想来也不会有人瞧见。” 春露想着这也没有办法了，就如秋霜说的那样，总不能让小姐在这里干等着吹冷风，只能硬着头皮同意了，不过她心里还在嘀咕怎么今天这么邪门，竟然没有一辆马车路过。 坐在马车上，秋霜的脸颊都要红透了，怎么能有这样好看的公子，这位公子虽然坐姿有些放浪形骸，但是架不住真的很诱人啊。 马车本来也不算小，但是现在有了顾含娇主仆三人，马车里面一下子就挤了五个人。 公子坐在最中间，春露和那位姑娘坐在一起，秋霜和小姐坐在一起，春露和秋霜很自觉地坐在了靠马车门口的位置，自然顾含娇坐的就比较靠近那位公子了。 顾含娇难得也有些脸红，虽然三皇子萧玉恒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了，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和萧玉恒不是一个风格，他的美更加有一种侵略感。 顾含娇把京城里面的世家公子都想了一个遍，都没能想到眼前的这个公子到底是谁家的，按照道理来说这样出色的颜色，不应该在京城中没有什么名号才是。 “不知公子是从哪里来的？”顾含娇想着 如果京城里面没有的话，那就是从外面来的了。 他眼睛一眯，瞧着顾含娇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心情也很愉快：“美人不妨猜猜看。” 春露一听对方竟然言语如此轻佻，顿时怒从心上来，正要开口维护自家小姐，但是瞧见小姐并没有任何不高兴的地方，又想起自己是坐在人家的马车上，顿时闭上了嘴巴。 “公子真是说笑了，小女子在京城里面似乎没有见过公子。” “本公子也是第一次来你们大庆的京城，今日正好出来逛逛。” “哦？听话音，公子不是我们大庆人？不知……” “小姐，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我们公子的身份岂是你这等人能够了解的！” 顾含娇被小婢女一顿呵斥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但是一个小婢女都有这样的架势想必这位公子一定是大有来头，总是相处好不会有什么错处的。 顾含娇想明白之后，立刻露出小意温婉的模样，“这位姑娘说的是，是小女子冒犯了。” “无妨无妨，美人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冒犯的感觉。”那位公子似乎并不在意，“我姓安，单名一个域字，的确不是你们京城中的人，这位是我的婢女名字叫做媚儿。” “安公子有礼了，小女子名叫顾含娇，是丞相府家的二小姐，今日公子相救之恩，含娇一定会让父亲派人送去谢礼，不知公子家住何处？” 安域摇了摇自己的袖子，看起来心里美极了。 “还没有定下居所，小姐也不必放在心上，这等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哪里能成，还是要报答一二的。” 后面这位安域公子就不再说话了，而是用他那丹凤眼侵略似的盯着顾含娇看，看的她有些不自在，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只见安域闭上眼睛似乎要休息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地方，坐在门口的春露和秋霜率先下了马车，接着媚儿也跟着下来了，安域根本不需要人家服侍自己就跳了下来，还很绅士地扶了扶身后的顾含娇。 顾含娇一愣，脚下一个不注意歪倒了，一下子就从马车上掉了下来，刚好掉进了安域的怀抱里面。 “小姐！”春露和秋霜紧张地叫道。 本来应该是俊男美女的一幕，可是现在场面的确有些尴尬，道观下此刻已经来了很多人了，大部分都是从京城中来的，所以不缺乏有人是顾含娇的人。 顾含娇的名声那么大怎么可能有人不认识，加上她现在的身份特殊，还是三皇子的侧妃，虽然没有成婚但是有陛下赐婚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怎么现在在清泉观和一个面生的男子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春露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拉着秋霜上前把顾含娇扶了下来。她瞧着小姐竟然在愣神，立刻小声提醒着。 “小姐，咱们已经到了，周围有不少夫人小姐。” 这下把顾含娇叫回了神，她向四周看去，那些人的确都在看他们这边，有些还在嘀嘀咕咕指指点点。 她不禁有些懊恼，刚才路上没什么人，怎么现在人这么多！ “多谢公子相助，待我回家禀明父亲一定会到府上道谢。”顾含娇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就把事情说清了。 安域不是很在意，很是暧昧地说了一句：“有缘人一定会再见的。” 顾含娇欠身带着春露和秋霜告辞离开了，有那么多人在她也不愿意再生出什么事端，虽然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是还是也没有人愿意被人说三道四不是。 安域瞧着那道倩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公子为何搭救刚才的那个姑娘。” “因为她姓顾呀。” 媚儿露出一副不明白的表情，“姓顾又怎么样……难道她就是公子口中说的那个顾小姐？” 安域摇摇头，“她怎么可能是她，那个人英姿飒爽，十万个人都比不上她的。” “既然不是，咱们还搭救这个麻烦干什么。” “因为她也姓顾，京城之中又有几个小姐姓顾呢，想来是姐妹吧，说不准能够认识她呢。” 安域口中的那个“她”自然不是顾含娇，说起那个“她”安域倒是收敛了几分轻浮之色反而带着神之向往的样子。 顾含娇她们去拜了三清后，见到了熟识的夫人小姐也上前打招呼，严明自己是来给父亲还有三皇子以及宫里面的贵妃娘娘求平安符的。 那些人自然是瞧见了她在观外和一个外男拉扯不清的样子，但是碍于对方是三皇子的侧妃，而且顾丞相现在也官复原职了，所以大家都是表面上都很客气，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与之来往。 第249章 黄道长有新的订单 一个侧妃，上面毕竟还有一个王妃，至于顾丞相，已经大不如前了，听说只是官复原职手上也没有什么实权，而且之前收回去的宅子皇上黑不提白不提的，没有想着再还给顾丞相，更不要提什么补偿了。 倒是有些有意攀附三皇子和顾丞相的小官家眷上赶着和顾含娇说话。 顾含娇拿出一副主母的架势和那些人交谈，没一会就有人来请顾含娇，说是黄道长批卦开始了让顾含娇前去。 顾含娇和一群夫人小姐在这里排队等候黄道长批签，终于等到了，这一次她此次前来的目的。 “黄道长有礼了。” 黄道长摸摸胡子，甩了甩浮尘，看到眼前的顾含娇点点头，“是顾小姐啊，真是有缘。” 周围的人跟着黄道长的话想起来当初黄道长的确给顾家二小姐批过命，说是有凤格的命格，在京城之中谈论了好一段时间，直接让顾家二小姐处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时隔那么久，顾二小姐也不曾淡出过京城里的话题，有凤格之命的顾二小姐嫁给了三皇子，那是不是意味着三皇子以后有机会荣登大宝？ 当然这些话大家自然不会宣之于口，都是默默在心底猜测，大家都聚精会神的支起耳朵想要听听这次顾二小姐是来求什么的，黄道长又能够批出什么来。 “小女最近有一些困惑，希望道长能够帮帮小女。” 黄道长点点头，拿过春露递过来的签看了几眼便放下来。 “小姐不用困扰，那日我批小姐命格有凤格之命，那就意味着小姐是有大富大贵的命运，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运之人，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祥瑞，凡是能够小姐在一起的人一定会沾到好运气的。” 这句话让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气，这是什么好运气！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祥瑞！ 听到周围人的反应，顾含娇满意地点点头，她装作有些困扰地问道。 “道长，不是小女不相信您说的话，是如今……”顾含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下定决心说了出来：“如今小女的母亲和哥哥都不在了，还有父亲也因为家中之事曾被罢官，还有小女如今成了侧妃……” 说到此处，顾含娇眼中含满了泪水。 在场的人听了，也有些同情这个二小姐了，当初顾二小姐那是何等的风光，京城第一美人还是第一才女，可是现在从嫡女变成了庶女，从嫡妃变成了侧妃，这样的落差…… 如果不曾拥有也不会觉得什么，可是拥有过然后失去了才令人感到痛苦吧。 “小姐不必困扰，世间万物都是阴阳相合，有亏损必然有满溢，小姐看似失去了那是因为您把极大的好运都给了身边最重要的人，而且……” “而且您如今也不是没有得到不是吗？”黄道长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顾含娇的腹部。 顾含娇立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怎么黄道长知道了，难道这个人真的有神鬼莫测之法？若是有真材实料，为什么还要收钱造假呢？ “顾小姐的好运不是一星半点的，当初顾小姐出生之后福及了您的母亲，后来您的父亲也有所收益不是吗？” 大家仔细想想还真的是，顾含娇的母亲可不就是生完了她没多久就成了正室主母，顾丞相也是在有了这女儿之后官运一路通达，甚至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状态。 后来更是把顾家推向了巅峰，一度顾家要出一位王妃娘娘，三皇子也是渐渐进入了世人的眼中。 这样看起来顾二小姐还真的是有福之人，可是现在怎么混成了这个样子，很快这个疑问就得到了黄道长的解惑。 “顾小姐最近有些运气不顺，那是因为您提前把运气分给了至亲之人，如今您身怀六甲还是要好好保重身体，您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得了这么一个孩儿，说明这个孩子也是很有福气的，日后会大有作为。” 黄道长似乎很是满意自己的判断。 顾含娇顿时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她确实让黄道长给自己批一个好的命格，但是没有让他批出来自己怀孕的事情啊。 现在大家都知道她怀孕这件事情了，不管有没有是真是假大家也都会以为是真的。 众人这一次更是惊呼出了口。 什么？这如仙子一般清高的顾二小姐竟然怀孕了！还是未婚先孕！那孩子的父亲是三皇子还是别人？ 不管是谁都不好看吧，是三皇子的话明显就是败坏了皇室的家风，要不是的话那就是给皇子头上戴绿帽子，这让众人不禁想起来刚才在道观门口抱着顾含娇的那个公子。 老天爷，他们到底是吃到了什么大瓜，这二小姐怀了一个大有作为的孩子，众人不禁猜测顾含娇这一胎是不是个男孩。 “完了完了，老道总是这样口不择言，又道破了天机，减少了寿命啊。” 说着黄道长又开始有些后悔的样子，众人瞧见了连忙上前让道长给看签，不然像上次那样黄道长再闭关都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 顾含娇回到了来接自己的马车上的时候都没有回过神来，以至于下马车的时候脚下一滑摔倒了，这回没有人来搭救她了。 顾含娇摔在了顾府门口，众人又是手忙脚乱地请大夫的请大夫，抬人的抬人，报信儿的报信儿。 三皇子自然也得到了信儿，他和顾自明刚刚下朝，连忙带着御医往顾家去。 京城中茶馆饭店大街小巷也随着去清泉观拜三清的人回来之后传开了。 孟嫣然绝对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但是她知道后别提有多兴奋了。 “清婉你不知道，大家现在都在猜测三皇子的脑袋上是不是戴上了绿帽子呢，这个顾含娇不是一直都很清高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吗。” 顾清婉倒是听到她口中说的一个意外，“你说，有一个年轻公子，长得还很俊俏？” “啊？”孟嫣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是啊，听说有个漂亮的年轻公子在道观门口抱着顾含娇呢。” 顾清婉有些意外，年轻的俊俏公子，京城里面的人还没有人认识，那就是从外面来的了？ 这顾含娇的桃花运也未免太好了一些吧。 “你不知道，听说那年轻公子生了一双丹凤眼，很是迷人，还有的人说若是他看了哪个小姐一眼都能把人家的魂儿给勾走了。” “够魂儿？”顾清婉笑了，“你难道在说狐狸精转世吗？” 孟嫣然瞪着一双大眼睛，很惊讶的问：“你也太神了吧，你肯定是听到外面的传言了吧，还真有人说那公子就是狐狸精转世呢。” “那可真是太令人感到惊奇了，还真有那么美的男人吗？” “嘿嘿，咱也不知道，就是听人家说的，我们家小厮回来告诉我都有那茶馆酒厮开始要以此为蓝本准 不过…… 要是不在京城里面寻找，丹凤眼长得像狐狸精她倒还真的认识一个，但是那个人远在边疆不可能来大庆的帝都才是。 两个小姐妹头靠着头歪在床头上说着话儿，别提有多么的惬意了。 这边风景正好，但是顾府那边却不是这般景色了。 顾含娇聪马车上摔了下来，直接就动了胎气，府上一顿手忙脚乱，三皇子和顾自明也及时的把御医从宫里面带了出来。 御医把完脉，施针开药，春露和秋霜在一旁既担心顾含娇又有些恐惧稍后会不会受到惩罚。 “好了三皇子，这二小姐是……”御医有些难以启齿，他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个事情。 这顾二小姐是三皇子的侧妃，现在还没有成婚就有了身孕，三皇子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管是知不知道都对他这个小小的太医没有任何好处呀，想到这里他忧愁的要秃头了。 萧玉恒看到顾含娇的状态好了很多，才关注到太医那纠结的表情，以为有什么不测。 “王太医，您是宫里面的好手，娇儿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您不妨直说。” “这……”三皇子一问，王太医就更加纠结了，到底要不要说？还是说按照老规矩就是受到了一些惊吓，他开上两副安神药对付过去？ “小姐这是受到了惊吓，没有什么大碍，稍后下官开上两副安神药服下，再睡一觉就好了。”王御医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明哲保身要紧，再说这个二小姐的确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萧玉恒皱了皱眉头，顾自明是个老狐狸他当然不会主动挑破什么，等着看三皇子是个什么态度。 萧玉恒自小在宫中长大，自然是知道王御医的话是什么意思，王御医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态度，所以他不愿意得罪他这个皇子也不愿意得罪丞相大人。 萧玉恒看了看床上脸色煞白的顾含娇，问：“多谢王御医了，娇儿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安然？” 王御医一听，这三皇子是知道二小姐怀孕的事情啊，那十有八九这孩子就是三皇子的了，既然三皇子表明了态度，那么他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 “胎儿尚小，虽然跟着母体受到了惊吓，但是胎息见状，眼下是没有事情了，这个孩子是个福大命大的呀，是个有福之人，要是一般人一定不会这样轻易就过去了。” 王御医笑眯眯地捡着好听的话说，因为这位未来的顾侧妃生下来的可是三皇子的长子，虽然是庶出但是皇室才不讲究什么嫡出庶出呢。 可是这话在三皇子的耳中又有了别的意思，有福之人？顾含娇真的是运气极好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御医老夫还得多谢您来给我的女儿看诊，来来来，到前厅喝杯茶再走吧。”顾自明这才笑呵呵地跟王御医说起话来。 “顾大人客气了，这是下官的分内之事，下官这提前恭喜顾大人了。” “哪里哪里，到时候还请王御医能给老夫一些薄面前来喝上小女的一杯喜酒才好啊。” “哎呀这等好事下官能来那是荣幸至极啊，呵呵呵呵。” 王御医跟着顾自明两人走在一起离开了顾含娇的院子，相互恭维着说着客套话。 房间里面春露和秋霜两人吓得跪在了地上。 “请三皇子责罚。” 萧玉恒冷着脸说：“你们二人护主不利，明知道主子有身孕还不懂得规劝，主子出了问题没有第一时间找到解决方式，你们两个去门口跪着，什么时候小姐好了，你们什么时候起来！” “婢子知道错了。”两人连忙在地上磕头认错。 “恒哥哥。”这个时候顾含娇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出来。 “娇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萧玉恒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恒哥哥，你就不要怪罪我的两个婢女了，她们都是听从我的命令的，要怪就怪我自作主张吧。” 萧玉恒心里莫名地柔软了一下，娇儿总是这样的善良，这样的女子就算不是什么运气极好的人不是什么拥有凤格的人，他也是心里欢喜的。 当初就是看中了她外表虽然柔弱，但是内心却是难得清澈，不仅有才华而且还有大局观，不似那些内宅夫人只知道后宅那争风吃醋的事情。 “娇儿你什么都不用管，她们二人犯错就要受到惩罚，不然以后不会尽心地伺候你的。” “三皇子，小姐，婢子们知道错了，日后一定会尽心伺候小姐的，还请三皇子网开一面，小姐眼下正是需要人照顾的，婢子们死不足惜，但是婢子们还是担心小姐的安危，还请三皇子让婢子们把小姐照顾好之后再来受罚。”春露头磕在地上，声音诚恳地请求道。 “恒哥哥，她们二人自小跟着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这次我去清泉观是为了这个。” 顾含娇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两个平安符递给了萧玉恒。 “这个是给恒哥哥的，这个是给贵妃娘娘的。” 萧玉恒握紧了双手，“难得你还想着我和母妃，娇儿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心的。” 第250章 流言蜚语 “我知道，什么辜负不辜负的，自从跟了恒哥哥，娇儿就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恒哥哥，是好也好是歹也罢，都是娇儿的命罢了，怨不得旁人，眼下也是不错的不是吗？” “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萧玉恒亲吻了一下顾含娇的额头，对她说：“你好好休息，虽然春露和秋霜不用受到惩罚，但是我还是担心，稍后我会派人来照顾你的。” “恒哥哥，没必要这样的，我觉得自己还好。” “不行，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的长子。” 听到此处顾含娇忍不住落寞了，“长子又如何，因为我这个当娘亲的缘故，他注定只能是个庶子，就如同我一般最终还是个庶女而已。” 萧玉恒把顾含娇拥入怀中，轻轻安慰道：“娇儿不必妄自菲薄，我不是顾丞相，所以也不会这样对待咱们的孩儿，交给我，一切都交给我。” 萧玉恒没有停留多久就被属下给叫走了，萧玉恒走了没有多长时间，添香就带着人来到了顾含娇的身边。 “婢子给二小姐请安，婢子奉命前来照顾二小姐。”添香很是恭敬地给顾含娇请安。 顾含娇收起了那一副娇弱不堪的模样，她故意不搭理添香而是小口小口地喝茶，让添香在那里半蹲着行礼，就如同主母对小妾一样。 她从一开始就看不惯红袖添香这两个大丫头，她俩还都是很早就跟着三皇子的人，还是宫里的贵妃娘娘亲自调教赏赐的，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等到三皇子大婚之后，她们两个一定会被抬为姨娘的。 顾含娇眼神一眯，她俩贴身跟着萧玉恒那么久，不知道有没有怀上孩子。 “哎哟，快起来，春露给添香姑娘看坐，三皇子只是说派人来照顾，没想到竟然让添香姑娘亲自过来了。” “婢子不敢，小姐叫婢子添香就好，婢子能够来照顾小姐才是三生有幸，还希望小姐不要嫌弃婢子粗笨。” 添香和红袖两人虽然是一起长大的，但是两人的性格却是截然相反的。 红袖有什么都会写在脸上，而且高傲的不得了，很少有人能够让她给予好脸色，可是添香却不一样，她很会看别人的脸色，人缘也是好的不得了的，哪怕现在她知道顾含娇是故意为难自己她也不会在意。 这次三皇子本来是想让红袖过来的，但是红袖很是不情愿，添香不忍心看到红袖委屈自己就主动请缨过来了。 “那以后就劳烦添香了。”顾含娇笑眯眯地说。 萧玉恒回到了府上，正好罗伊陈在书房等着，除了罗伊陈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丰州的神算子。 “哟呵，先生真的让本皇子好找。” 神算子被吓得蹲在地上，不住的哀嚎：“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算命的，你们找我做什么，我就这一条小命，身上就只有十两银钱，你们要是想要拿去好了。” 很显然神算子没有听到萧玉恒的话。 罗伊陈让人把神算子带了下去说：“属下找人问过，就差严刑拷打了，这个神算子说的话和当年的没什么两样，看起来还真的不是受谁的指使。” “先生，我早就跟你说过，不可能有谁能够在那个时候就开始布局的，娇儿的确是个运气好的女子，遇到了她之后本皇子也是肉眼可见的走进了父皇的眼中，这点罗先生也是知道的。” 罗伊陈自然是知道的，他很早就跟在了萧玉恒的身边，不得不说那个顾二小姐每次给三皇子出的主意都很新颖，每次提出的对策也都别出心裁，这样才让三皇子在众多皇子面前提前走到了皇上的眼前走入了政途。 罗伊陈自认为就算是自己也想不出来那些好点子，怎么顾含娇一个闺阁中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眼界和格局，在他看来顾含娇长得漂亮又聪明，几乎近妖。 罗伊陈忽然想到了那个神算子说的话，脸色有些难看，他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先生，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刚才那个神算子还说，要想借运须得娶了那运气极好的人才行，须得拜过天地，得到了上天的认可才能够成功借运。” “拜天地？那就是夫妻。”萧玉恒听到也是皱起了眉头。“怪不得本皇子行事总是差了一点点，难道就是差了得到天地认可吗？如果是这样，那顾含娇必须是本皇子的正妃才可以。” 罗伊陈有些不赞同，“三皇子，按照您的地位和实力还有咱们现在的状态，其实完全可以靠您自己，不必非要借着谁的运气上位的。” 这也是罗伊陈排斥顾含娇的缘故，三皇子是一个堂堂男儿，现在状况又是这样的大好，完全没必要孤注一掷放在一个女子的身上。 “而且，顾小姐成为侧妃是皇上钦点的，三皇子如果非要娶为正妃，那么不仅会得罪户部还会让皇上心里不高兴，那时候三皇子才是得不偿失啊，再说既然是皇上钦点的，皇上是真龙天子，那就算是得到了老天的认可了，也算是借上运气不是？” 罗伊陈虽然不信什么借运，但是自家主子痴迷这一道，他也只能顺着劝说，不然依着萧玉恒的心思一定不会听他的话。 可是这一次萧玉恒还是没有听。 “罗先生不知道，夺嫡这条路有多么的艰难，眼下太子已经占据了太多的优势，尤其是最近本皇子连连失利，能够一分的把握，本皇子都不会放弃的。” “三皇子……” “先生不必再说了，我心意已决，不管如何我都要尝试一下，如果真的不行……那也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听到此处，罗伊陈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三皇子，宫里的贵妃娘娘派人来说让您即刻入宫。” 萧玉恒知道母妃一般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不会派人让他这么着急的回去的，所以也没有打愣，带着来旺就往皇宫里面去了，这就导致府里面和外面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过问。 玉贵妃此刻气的头顶上都要冒烟了，喝了多少凉茶都不好使。 “母妃怎么了，让人这么着急喊儿子入宫。”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本宫，我的老天爷，你母妃都要气死了，还怎么了？” 琥珀在一旁帮着给玉贵妃顺气：“娘娘您不要这样生气了，当心自己的身子，眼下殿下已经过来了，有什么事情，你们母子二人好好说说就是，可不值当的生这么大的气。” “本宫如何不生气，本宫都要成为全天天下人的笑柄了！” “母妃为何说这样的话？” “琥珀你来告诉他！” “唉。”琥珀似乎有些为难，她是不想掺和进来的，但是贵妃非让她说那她也不能拒绝。 “就是外面传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到娘娘的耳朵里面了。”琥珀委婉地提醒，可是萧玉恒却很不上道。 “不过是外面的一些闲言碎语罢了，母妃当做话本听听也就罢了，何必生气呢？”萧玉恒很是不解，不过是外面的一些小事罢了，犯得着如此吗？ “若仅仅是一些闲言碎语，本宫自然不会如此，可是那些人议论的可是和你有关系！” 萧玉恒脸色一顿，和他有关系？京城里的这些人可真是闲得慌。 “母妃，儿子在京城中的话题一直就没有断过，儿子不在意，您也不要在意，琥珀，以后外面那些污耳朵的事情就不要在和母妃说了。” “是奴婢的不是。”三皇子这是在责怪她多嘴呢。 “你迁怒琥珀做什么，要不是她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带上了绿帽子！你可是皇子，堂堂皇子的面子和尊严竟然被人踩在脚底下还浑然不知！”玉贵妃气得就差把手指头戳到了萧玉恒的鼻子尖上了。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容忍别人说自己被戴上了绿帽子，他萧玉恒同样如此。 “是哪个混账玩意儿这样说的，本皇子一定把他千刀万剐了！” “还需要别人说嘛？啊！那顾含娇她母亲就不是个好东西，未婚先孕勾引有妇之夫，那还贪心不足成为了丞相夫人还在外面和别人苟且，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那顾含娇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玉贵妃从当上贵妃之后就很少露出这样市井的一面了，她骂的十分难听。 萧玉恒一头雾水，怎么说着外间的闲言碎语扯到他戴绿帽子现在又扯到了顾含娇身上？ 琥珀瞧着三皇子迷茫的神色，心里顿时恍然大悟，她连忙上前劝解道：“娘娘息怒，瞧着三皇子似乎还不知道……” 玉贵妃一愣，她有些神情古怪地瞧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见对方确实一脸迷茫，这才消了消气。 “今日的事情难道你还不知道？” “孩儿应该知道什么？”这话把萧玉恒问的更是迷茫了。“儿子早晨下了朝就被父皇叫到御书房和太子一起给父皇帮忙，然后又……” 萧玉恒顿了顿，“又跟顾丞相说了一会话，后来府上有事情就回到府上处理事情，处理完事情就听到有人说母妃叫我即刻进宫，儿子不敢耽误这就来了。” 真是越说越糊涂了，琥珀连忙上前帮着两人把事情梳理清楚。 “是这样的，今天娘娘听说三皇子叫了御医，心里就担心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连忙派人去府上看您，可是派去的人说您没有回府上而是去了顾丞相的府邸，在途中更是听说了一些关于顾小姐的一些闲言碎语。” “他们说了什么？” “这么说，你真的带着御医去了顾自明的府上？”玉贵妃问。 “确有此事，母妃您瞧，这是娇儿在清泉观给您求来的平安福，正好儿子给您带了过来。” “瞧瞧，瞧瞧，琥珀，外面传的多半是真的。”玉贵妃瞧着那个平安福不仅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更加坚信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了。 “我的娘娘，您消消气，让奴婢跟殿下说清楚才好。”琥珀安慰完玉贵妃转头就跟萧玉恒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 “外面的人说，好多世家夫人和小姐瞧见顾二小姐今日在道观门前和一个长相俊美的陌生男人下了马车，两人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不成体统，更是眉目传情丝毫不顾礼义廉耻，更有甚者道观里的黄道长看出来二小姐有了身孕，大家都在猜测那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琥珀一口气说完，瞧了瞧愣在原地的萧玉恒，半晌萧玉恒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他听到顾含娇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有了绯闻也觉得自己头上绿绿的，是个男人都不能够忍受，但是又听到顾含娇怀孕的事情被爆了出来，心里面就有些不对劲了。 “还有什么？” “当时在场的十分的多，黄道长批卦自然被一些有心人听了去，黄道长说什么二小姐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福星，运气极好，能够娶到她的人自然是运气也会变得好起来，再加上又是天生凤格……” 萧玉恒心里面一动，这不是和神算子说的差不多，看来神算子说的是没有错的。 琥珀不知道萧玉恒此刻在想什么，她斟酌了一下言辞继续说道：“现在外面都在传言，说三皇子是为了二小姐的命格而要她做侧妃，甚至不顾拆散人家，也不顾二小姐肚子里面怀着别人的孩子……唉，总之，现在顾二小姐的名声是两个极端，又好又烂。” 听到这里玉贵妃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冒了起来。 “你说说你，当初就让你娶了顾大小姐，你要是听话哪里有这么多的事端，瞧瞧这段时间你因为那个顾含娇丢了多少脸，连一个小乞丐可能都要在茶楼门口听人家编排你了，你让母妃怎能不生气！” “那顾含娇不守妇道，母妃这就派人去查看一番，要是真的，咱们皇室是容不下这样的女子！” “母妃不用派人去查了，娇儿她……的确怀孕了。” “什么！”玉贵妃震惊的差点掐断自己保养好的长指甲。 第251章 是儿子的 “怀孕了？难道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 萧玉恒有些无奈，都说顾含娇是天下极好的运气，可是怎么她怎么总是招惹是非，而且还总是在名声之上呢？ “外面的传言当然都不是真的，娇儿怀的是儿子的骨肉。” “你确定？” 对于萧玉恒的解释，玉贵妃显然是有些不太相信的，她确实有了想要抱孙子的想法，但是那个顾含娇名声确实不怎么样，加上之前她母亲那般做派，最后弄得顾自明给人家养儿子多年，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被那样的女子耍的团团转。 玉贵妃问的萧玉恒也是一愣，他想了一会说：“算算日子，应该是儿子的。” “你们……你们怎么会……哎呀，就算是着急也不应该啊。” “是儿子没有把持住，怪不得娇儿。” 现在玉贵妃是听不得顾含娇名字里的任何一个字，她觉得自从有了这个女人存在后，她的儿子就愈发的不听她的话了。 “得了得了，你也不要跟我说她了，既然怀了身孕就让她消停点，到底是你第一个孩子，不为别的也得为了那个肚子，也不要在等什么了，挑个日子进门算了。” 萧玉恒没想到母妃竟然这样的不待见顾含娇。 “还有啊，一个女人干嘛要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还学人家做什么生意，我看啊就算了吧，好好在后院里面养胎比什么都好。” 玉贵妃这话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说起来的，顾含娇的彩妆阁做的很好，她从中分红的到了不少好处，她就想分红都让她赚的这样的多，想来这彩妆阁一定是一个很赚钱的营生。 想到此处，玉贵妃就有些惆怅。自己虽然出身皇商玉家，可是自从自己的那个侄女玉玲珑掌家之后，玉家往宫里送的银子就越来越少了。 每次她派人回去问，就被告知之前为了捞他们娘俩玉家已经伤筋动骨了，所以让他们都节省一点，玉家虽然有钱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她那个侄女还出口讽刺她，明明有丈夫还有儿子，怎么还要让自己的娘家出钱养着，天底下哪里还有男人养不起自己的妾室。 这把她气得差点就要派人去玉家掌嘴，好在被琥珀和紫鹃给劝了下来。 她一向奢侈惯了，骤然由奢入俭太难受了，所以就打起了顾含娇的彩妆阁。 萧玉恒想了想母妃说的也有道理，女人确实不应该抛头露面，那个是什么彩妆阁不过是女人家的玩意儿，他也就没放在心上，娇儿跟他说的额时候他也只当是哄她开心罢了。 “母妃说的是，回头我就跟娇儿说一声，让她不要再往外面跑了，只是有一事不妥当。” “何事？” 萧玉恒犹豫了一下说：“儿子想要她做正妃。” “什么！”这一下直接让玉贵妃炸毛了，“以前她还是丞相嫡女还好，勉强能够配的上你，可是现在呢？她是个什么名声？嫡不嫡，庶不庶的，还有之前那些烂事咱们就不说了，直说眼下未婚先孕不说，明知道自己有身孕还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楚，这样的女子，你捧回家做正妃，你也不怕别人在背后笑掉大牙！” “母妃……” “你不要说了，我不会同意的！就算你不要脸了，为了你那个什么真爱，本宫还要脸呢，你父皇还要脸呢，还有玉家也要脸呢！” “可是儿子已经答应娇儿了，如果没有成的话，娇儿得多伤心啊。” “她伤心？那你怎么不说那李家小姐又该多伤心？”说到李倩语，玉贵妃是十分满意这个儿媳妇的，端庄稳重。 “恒儿，不是母妃说你，倩语那个孩子是十分适合做宗妇的，给你做正妃也是刚好合适，就算你对她没有情意，娶回家给她一个正妃的尊荣就是，至于那顾含娇你若是真喜欢就放在后院喜欢就是了，没有必要当成正妃让人笑话。” 玉贵妃耐下性子来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在感情上面变得那样糊涂。 “可是儿子对娇儿是真心的，实在不忍心……” “皇兄赶紧把顾含娇那个女人给踢开吧！”二公主提着裙子风风火火地进来，瞧见了自己的皇兄在，嘴巴里面噼里啪啦的就跟倒豆子一样停不下来了。 “长平你怎么过来了？” “母妃，女儿都快被气死了，就是因为顾含娇那个贱人女儿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皇兄啊，你赶快把这个祸害扔的远远的才好。” 听到这话萧玉恒面上顿时不好看。 “那是你嫂嫂！长平你身为公主，就应该有公主的样子，张口闭口一个贱人，你是那市井长舌妇吗！” “萧玉恒！我是你亲妹妹，你竟然敢这样说我！” 眼看着兄妹两人剑拔弩张的要干起来了，玉贵妃只觉得头疼。 “好啦好啦你们都长大了，本宫是管不了了，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吧，恒儿你也不要跟我说了，就算我同意了你父皇也不会同意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还有赶紧挑个日子让顾含娇进门，不要耽误了你和倩语的大婚。” “母妃……”萧玉恒还想再劝说一下自己的母妃。 “不必再说，本宫都快被你们兄妹二人气死了，真是来讨债的。” 二公主有些不高兴了，她堵着嘴，“母妃您说皇兄就说皇兄，干嘛要扯上我啊，我又没做错什么。” 听到这话萧玉恒扯出一抹极其讽刺的笑容。 “你没有错？外头可都在传你又抢了一个俊俏的公子。” “那些刁民胡说八道，什么叫我抢了一个俊俏的公子，明明就是我与那位公子谈的来而已，讨论讨论诗词罢了。”二公主犟着脖子解释着，眼神飘忽自己都不相信了。 看到母妃脸色难看，二公主顿时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母妃，女儿还有功课没有做完，女儿告退了。”没等玉贵妃说话，二公主就提着裙子跑走了。 玉贵妃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三皇子，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真想把这个儿子的脑袋敲开看看，怎么就突然不正常了，他们娘俩还不容易熬了出来，可不能栽到一个女人身上。 “恒儿……” 玉贵妃有意再劝，这个时候皇上身边派人来说有事情找三皇子，让三皇子跟玉贵妃叙话结束后到御书房。 一听是皇上要人了，玉贵妃就算是有话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点上说了。 “你赶紧去，你父皇找你你给本宫好好的，不要再想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知道吗！” 萧玉恒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但还是问了一句，“母妃，如果是父皇同意了，您会不会不反对了？您不知道儿子要娶顾含娇除了真的喜欢她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萧玉恒将着重要的事情告诉了玉贵妃，玉贵妃听后表情有些扭曲，这凤格她早就听说过，所以儿子要娶顾含娇，她也没有反对过，怎么现在又出了一个运气极好的事情，而且运气极好放在她身上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 “这话以后再说吧，容我想想，先去你父皇那边，好好做事。” 御书房。 “你的腿怎么样了？”皇上头也没有抬地问道。 “多谢父皇关心，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不能做剧烈的活动，还有练武一时半会也不太合适。” 听到了萧玉恒口中落寞，皇上难得抬起了头，把手里的奏折放到了一边。 “无碍，慢慢养着就是，你也不要想太多，好好做事。” 萧玉恒顿时表现出一副孺慕的样子，“多谢父皇关心，父皇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儿子一定尽力而为，只要父皇还相信儿子。” “也没什么难事，再过几日北境那边的使者会前来。” “北境？宁国公不是在战场上把北境打的稀里哗啦，怎么还有脸跑到这里来？” 说到这里，皇上心情好的不得了，老国公回京之前一直把北境压得抬不起来头，现在北境也开始想要求和以此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哼，他们不过是想得到喘息的机会罢了。听说这次是来跟咱们和亲的，不管如何来者是客，这一次你来负责接待吧。” 萧玉恒一惊，接待外国来客都是太子的工作，怎么父皇这次直接越过了太子让他行事了？ “不应该是太子皇兄……” 皇上摆摆手，“你皇兄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也该去历练历练，不要总在皇子府里面待着，免得闷出了病。” “是，儿子一定会做好的。只是，父皇这次准备让谁和亲？” 皇上手指敲了敲御案，“听说他们带了一个公主，想来是想嫁一个公主过来，这个等他们来了再说吧。” “是的，北境如今是战败国，想要咱们的公主过去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这次来了看到了宁国公，不知道脸上的表情还能不能挂的住！” “哈哈哈，朕会派宁家公子前去配合你的，你尽管放心回去准备一下吧。” 吩咐完事情皇上低头准备继续批奏折，御书房里面安静了好一会，皇上批完一个奏折发现三皇子还没走。 “你怎么还没走，有事？” 萧玉恒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要是说出口一定会被父皇训斥的，可是要是不说…… 本来自从他被禁足后回到了朝堂之上也是无所事事，现在娇儿刚刚怀孕，父皇就把本应该太子做的事情交给了他，那岂不是说父皇又开始重用他，原谅之前他犯的错误了？ 可见娇儿真的是他的福星，这样的福星要是不好好抓住机会，日后一定会多走很多弯路的。 想到这里，萧玉恒心里有了主意。 “父皇，儿臣想恳求您让儿臣娶顾含娇为王妃。” “你说什么？你再给朕说清楚！”皇上本来在批奏折，最近有了太子的帮忙，自己也轻松了不少，偶尔楚王过来陪他说说话下下棋吃吃饭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可是今天自己的三儿子，长得最好看的一个儿子竟然跑到自己面前说什么要换王妃这样的话，让他有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耳朵不好用了。 “父皇，儿臣希望您能够收回成命，儿子心悦顾二小姐，不想她受委屈想让他成为儿子的王妃。” “混账！你当圣旨是儿戏啊，你说改就改？再说你不想辜负顾二小姐，那李家小姐又该如何，你可知道要是被皇子退了亲，她还能有什么好亲事！你是小孩子嘛！” 萧玉恒嘴巴闭的严严实实的，说实话他也舍不得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可是…… “朕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才想着给你一些事情做做，现在你是在做什么！为了什么儿女情长变得这样不明是非，你快滚，不然那个顾二小姐别说侧妃了，就连个侍妾都捞不到！” 萧玉恒不能将顾含娇有孕的事情告诉父皇，那样她就更不可能成为正妃了，因为皇室是不允许婚前有污点的王妃存在的，那样就是伤了皇室的脸面。 萧玉恒想，今日不能就这样走了，要不然日后这样的话就更不能说出口。 “父皇，儿子知道您对儿子的心意，可是娇儿是儿子这么多年以来难得放在心上的人。” “呵呵，她是你难得放在心上的人，那你父皇我和你的母妃你都放在哪里啊？” “儿子没有那个意思，父皇和母妃一直都是儿子心里最敬重的人！” 皇上看着底下跪在那里的儿子，俊俏的面庞上写满了纠结，那一瞬间他竟然也不生气了。 皇上端起御案上的茶盏，靠在龙椅上问。 “最敬重？呵，朕看未必吧，你到门口给朕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去。” 萧玉恒没有说话，老老实实的到御书房门口跪着了。 惜桐宫的玉贵妃本来都卸了钗鬟要到床上休息一会，毕竟被一双儿女气的脑子发胀，要是不好好休息一下，指定会晕倒的。 刚刚上床就听到小太监跑来报信。 “娘娘，娘娘不好啦！” “混账，说什么不好呢！”紫鹃呵斥道。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小太监连忙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说吧什么事儿。” 第252章 玉贵妃的劝说 “回娘娘的话，是三皇子，听说皇上发了好大的火，这会子三皇子正被皇上呵斥跪在御书房门口呢。” 玉贵妃眼前一黑差点要晕过去了。 “娘娘！”琥珀和紫鹃两人连忙上前扶住了贵妃。 “你可打听出来三皇子是因为什么事情惹到了皇上吗？” 小太监有些犹豫，“听说……听说……” “你倒是快说啊！”玉贵妃心里顿时觉得不妙。 “听说是三皇子是因为大婚的事情惹怒了皇上。” 玉贵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刚才走的时候她还在劝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等日后再商量，可是恒儿怎么就这样沉不住气呢。 “快，快给本宫梳妆！本宫要去御书房给三皇子求情！” 玉贵妃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御书房门前，一瞧三皇子果然还跪在那里，玉贵妃顿时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母妃。” 玉贵妃直接给了萧玉恒一巴掌，把在门口伺候的福明都吓了一跳。 “娘娘！” 玉贵妃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地问福明：“福明公公，劳烦您到里面禀报一声，臣妾有话对皇上说。” 福明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三皇子，点点头：“娘娘稍候，老奴这就去。” 这下三皇子从外面跪着换到了里面跪着，旁边还有玉贵妃陪伴。 “皇上，恒儿只是一时糊涂，希望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了恒儿这一次吧。” “一时糊涂？你瞧瞧他说的那是什么话，你母妃正好在这里，你给你母妃再说一次！” 萧玉恒当然不敢再说一次，再说一次皇上一定会让人打他一顿。 玉贵妃眼神转了转，她想到了办法，巧笑着走到了皇上的身后，给皇上捏肩放松。 “皇上，其实恒儿这个心思之前跟臣妾说过的。” “跟你说过你还不当场训斥，让他赶紧把这个心思给掐掉！” “皇上，臣妾肯定是不同意的，可是恒儿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真是让臣妾心里欢喜也让臣妾觉得忧愁，如今果然恒儿在感情上面栽了跟头。” 皇上沉默了一会，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萧玉恒，他知道他们母子二人一定有别的想法，于是没有开口。 玉贵妃瞧着皇上没有说话，心里一时半会也拿不准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自己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 顾含娇的凤格已经是京城里面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她也让二哥在外面造势，恒儿就是天选之子，所以顾含娇这步棋不能说不要就不要。 而且还有顾自明，那个老狐狸好不容易被绑上了船，当然不能让他轻易下船，如今皇上已经动了改革的心思，眼看丞相的位置就要不保了，顾自明只有扶持一个新的君主才能够继续保住自己丞相的位置。 顾自明也是别无选择，得到了顾自明的帮助那就意味着得到了天下大半读书人的拥护，所以一时半会还不能动顾含娇。 而且恒儿走之前还跟她说了算命的事情，一个算命的说也许是瞎说，但是两个一南一北，又不是同时间算出来的，那就不能普通看待了。 她想了一会，自己的儿子要才华有才华，要人脉有人脉，要银钱有银钱，除了不是嫡子，自己已经是贵妃之位，就比皇后低了一点点，自己的儿子不比太子差呀。 思来想去，恒儿的确差了一些运气，如果那个顾含娇真的能够给恒儿带来运气，那么赌一把也是可以的。 “臣妾想着，恒儿的婚事自然是不能够辜负了李小姐，李小姐当初舍命救了恒儿，就冲这一点咱们也不能忘恩负义不是，再说倩语也因为恒儿失去了贞洁。” “母妃，儿子没有！” “你闭嘴！”玉贵妃横眉怒斥。 “那样好的姑娘，那是李大人悉心培养出来的，叫臣妾瞧着就算是给当个宗妇那也是一把好手，有她在恒儿身边，臣妾也就放心了的在宫里好好伺候陛下了。” “嗯，朕瞧着那孩子的确不错，重情重义，哼，要不是朕，你以为那李家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吗？” 萧玉恒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明明自己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怎么现在越来越乱，乱到自己都理不清楚了。 李倩语……想到那个温婉大方的女子，萧玉恒心里有些不忍，她的确是个好姑娘，要是论起来当家主母，李倩语似乎更加的适合，可是娇儿却是先遇到的，也是自己一开始就动心的女子。 “是呀，皇上一片慈父的心思，臣妾和恒儿都很感激，可是臣妾也不忍心让恒儿如此难过，不如……” “不如什么？” “臣妾想着，自古有花开并蒂莲，那寓意极好，不如咱们恒儿也来个花开并蒂莲取个好寓意。” “怎么个花开并蒂莲？” 皇上眼睛眯了一条缝，玉贵妃没有瞧见里面的生气之色，只觉得皇上语气中并没有任何不悦。 “就是让恒儿同时娶两个王妃，不分大小，这样既成全了恒儿的情意，也成全了李小姐的恩情，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玉贵妃沾沾自喜，以为这是一个万全之策。 萧玉恒没想到母妃竟然生出来这样的主意，这样的主意看上去似乎是好的，可是母妃有没有想过那李新翰可会同意，还有那顾自明更不会愿意。 皇上眼神忽明忽暗没有表露出任何信息，过了一会他抬了抬下巴问道：“你母妃说的话，你认为如何？” 萧玉恒头低得更甚，“单凭父皇做主，儿子……儿子不愿意辜负任何人，儿子也不知道该如何。” 在这一刻，皇上心里感到无比的累，虽然自己是帝王，但是也是一个父亲，他曾经经历过惨烈的夺嫡之争，所以不愿意看到自己任何一个儿子不能善终。 选择李倩语给恒儿做王妃，也完全是看中了李新翰中立的态度，这样的岳家会在日后保住他做一个闲散富贵王爷，可是他这个儿子似乎并不领情。 最终到底如何，圣上在御书房也没有表态，不过倒是心平气和的让玉贵妃把三皇子萧玉恒给带回去。 玉贵妃心里忐忑，恐怕因为恒儿的一时冲动连累了她，再一次从贵妃的位置上被降位，她可不想再一次体会从高位掉下来的滋味。 那个时候自己虽然也是妃嫔，还是有养育皇子之恩的妃嫔，但是宫里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踩地捧高的。 看着皇后娘娘不待见她，那些个小人更是不待见，就连自己的女儿也是三天到两头的跑来跟她哭闹，让她头疼不已。 回到了惜桐宫之后，母子二人也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萧玉恒十分生气，他忍不住指责母亲道：“母妃不是说好了有儿子自己做主娶娇儿这一个正妃就行了，怎么现在冒出了一个……一个花开并蒂莲的说法，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只会骂我贪心不足！” 本来他想的是就算是被父皇斥责那又如何，就像是娇儿那晚跟他分析的那样，他越是在儿女情长上牵扯不断，父皇就会对他更加放心，那么他就可以安心地在下面扩张自己的势力，猥琐发育。 可是现在，母妃直接一个花开并蒂莲直接让他懵圈了，他是觉得愧对李小姐，但是也没有想过用这样的方式，这不是弥补而是羞辱好不好。 “你对我吼什么吼，这还不是你自作主张跑到你父皇那边胡说八道，本宫为了救你才说出来的主意啊。”被自己儿子吼了，玉贵妃也是不高兴的，这个白眼狼，自己冒了那么大的风险给他求情也不知道图了什么。 “而且这样不好吗，既能够全了你的娇儿又能够成全了李小姐的情意，再说你也不损失什么，两位大美人，外人就算是说也得说一句你三皇子好有福气。” 顾家二小姐不必说，她虽然有些污点但是她的才名和美名早就享誉京城了，要是没有那些污糟的事情，恐怕想要娶顾二小姐的都能排长队了，而李家大姑娘李倩语虽然名声不显，但是才貌也是十分拔尖儿的。 这样好的姑娘，能够娶到一个就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没想到三皇子可以占了两个，这样有什么不好。 可是对于萧玉恒来说，彼之蜜糖吾之砒霜，他是个有抱负心的人，不想在儿女情长上有什么牵扯不断。 虽然他也曾在情浓之时听到顾含娇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自己心里虽然很是不屑，但是为了哄她也是嘴上答应了，可见他不是什么感情专一的人，更不是像皇叔那样只守着一个王妃过日子。 而顾含娇因为命格的缘故，成为了他最终选定的人，本来以为就这样了，后来又冒出来一个李大小姐，让他心里面陷入了两难。 想到此处，萧玉恒心里不禁有些懊恼，怎么自己越不想在儿女之事上被牵绊却偏偏被绊的抽不出来身子。 先是顾清婉，又是顾含娇，现在还有一个李倩语。 “母妃，你好歹问问我的意见再去献策啊，现在你看怎么办，父皇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同意，可见父皇是恼怒了我，刚才父皇还越过太子交给我一个差事让我去接待北境使臣，现在被母妃一搅和，万一父皇再让儿臣闭门思过可如何是好？” 玉贵妃听着儿子在不停地抱怨自己，顿时怒从心中来，她重重地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怒气冲冲道：“李尚书的嫡长女有什么不好？最起码这身份拿出来，才堪配做一个皇子妃！不像那个嫡不嫡，庶不庶的，要不是考虑到了你的心思，本宫顶多许她一个侧妃，那还是看在你和她那丞相爹的面子上！” “母妃不要这样说，毕竟娇儿还有一个亲王妃的嫡亲姐姐。”萧玉恒阴恻恻地提醒道。 玉贵妃心肌梗塞，是啊 ，那个顾清婉竟然成为了楚王妃，按照地位来说比她这个贵妃还要高上一等，等到见了面说不准她还要给顾清婉行礼呢。 玉贵妃耐下心思，压低了声，将这其中的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给自己的儿子听。 “恒儿，你是三皇子，是咱们玉家的希望，未来还有可能再进一步，皇家的体面你总是要顾及的吧？有这样一个出身好看的王妃在前面摆着，说出去你的名头也好听不是？再则，那李新翰在文官里面也是很有声望的，你做了他们家的女婿，自然有你的好处。” 萧玉恒想了想，母妃说的的确有道理，那个李新翰虽然不同意他娶他的女儿，但是还能真的不管了不成，如果没有那个命格，李倩语的确更适合做王妃。 萧玉恒轻轻点头，“母妃说的有道理，可是眼下父皇没有表态咱们又该如何？” 玉贵妃声音更低了，她说：“现在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主要是把你父皇给你安排的差事做好，至于婚事就这样，传出去也只会说一句三皇子重情义，这事儿就交给你二舅舅去做好了。” “那日后……” “日后不管你父皇同意或者不同意都没关系，不过是两个女人而已，这都进了你的后院，要怎么对待还不是你说的算？至于那个拜天地的事情，你更不要担心，侧妃也是上皇家玉蝶的，那也是妻子没什么两样，要母妃说本宫的儿子才是运气极好的人，你实在不必放在心上的。” “只能如此了。” 萧玉恒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本来他想的是父皇答应了是最好的，但是极有可能不会答应，如果不答应自己也做了不算辜负了娇儿的心。 按照神算子说的，只要是和运气极好的人在一起就会多多少少沾到一些好运，说到底只要真心对待就会有回报的。 萧玉恒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自己能做的都做的，剩下的就看天命了。 此时太子正在楚王府里面，顾清婉正好也在帮着楚王复诊，听到了宫里面的来信儿，几个人都不免有些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第253章 不孕不育 “这个萧玉恒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敢公然违抗圣旨，是吃了熊定豹子胆了不成？难道说上次没有摔断腿而是把那脑袋砸坏了？” 太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本来他还把萧玉恒当做一个有利的竞争或者说是磨刀石，但是现在看来，萧玉恒脑子有点不太好用呀，不太适合当磨刀石。 “皇叔你那是什么眼神？”太子从自家王叔眼里面瞧到一种你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三皇子不过是有些心急了罢了，眼看太子位置越来越稳了，他难免有些把持不住了。”顾清婉在一旁解释道。 顾清婉想了想前世的事情，当时除了宁家的兵以外，萧玉恒应该在外面还养着一支军队，要是不出意外，西山那边造了兵器除了卖给敌国还有一部分供给到了自己的私兵了。 只是不知道萧璟宸到底有没有查出来，等回去她再好好想一想细节，未必不会捋出来萧玉恒究竟把那些秘密藏在了哪里。 顾清婉看了一眼太子，太子是个好的，除了自家的母后有些不靠谱，其他的都是储君的不二选择，想来皇上应该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把太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不过前世太子和太子妃一直没有子嗣让太子一直被诟病，以至于后来太子和太子妃夫妇也因为开枝散叶的事情变得不和睦，太子妃最后也是郁郁寡欢不问世事，太子更是痛苦不堪也渐渐开始没有精力理会朝政了。 既然后来在皇后的算计之下，太子和其他人有了孩子，那说明太子是没有问题的，那么有问题的就是太子妃了，但也不一定，毕竟孩子这个事情是讲究缘法的。 想到此处，顾清婉从药箱里面拿出一个瓷瓶还有一个药方给了太子。 “这是什么？” 顾清婉眼神清澈地对太子说：“治疗不孕不育的药物。” …… 院子里面顿时一阵静谧，司棋和小乙震惊之余有些想笑，就算是自家王妃是太子的婶娘，但是也不能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太子不孕不育的事情吧。 “咳咳。”萧璟宸最先出声，显然他对自己的小王妃说的话也有些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顾清婉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那个……”毕竟是涉及到了自己，太子觉得有必要开口说些什么，“那个小皇婶，侄儿和太子妃……” “你们完全不用讳疾忌医的，你们没有子嗣这个问题迟早会成为一个隐患的，我是为了你好，你回去可以和太子妃商量一下，最好让我给看看，再说如果有了一个你们自己的孩子，想来你和太子妃的感情就更好了不是吗？” 其实顾清婉说的有些委婉了，有了子嗣对于他太子之位就更加稳固了，小皇婶说的没错，子嗣不仅是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困扰，更是中宫皇后一直烦心的事情。 为了这个事情，太子妃和皇后这一对婆媳关系更是越来越差了。 想到此处，太子承了顾清婉的情，他知道皇叔认定的王妃自然不会害他的。 “多谢皇婶，回去我一定让凌月来找皇婶，还望皇婶多多费心。” 萧璟宸有些不高兴了，他们大婚在即，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怎么还有时间去忙太子夫妇两个人的事情，他说：“也没有那么着急，孩子这个事情是靠缘法的，等到你皇婶嫁过来后，你带着你媳妇过来就是。” “可是……” “王爷说的没错，这个事情急不得，我也是提醒太子一下，这个药你和太子妃都要服用，也不用多，每三日用一颗，这个药方也不是用来喝的，煮好之后天天拿来给太子妃泡脚，就是为了调理身体罢了，日后如何还得等我诊脉之后再说。” “这就够了，多谢皇婶。” 顾清婉的确是很细心，他和太子妃位置很敏感，处处都得小心，尤其吃食汤药，也不是不信任顾清婉，只是怕有人在煮药的过程中动手脚。 虽然他很自信自己的东宫里里外外自己把控的很好，但是也不乏有那钻了空子的小人。 萧璟宸心里有些不高兴，好不容易能和婉婉在一起了，还有太子这个煞风景的蹲在这里不肯走，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这一点等太子回去后告诉太子妃，太子妃也觉得太子确实有点情商不够高，皇叔和皇婶好不容易在一起说说话，有眼力劲儿的还不赶紧走，赖在那里干什么。 “皇婶是个好的。”太子妃摸摸自己的小腹，孩子也是她的一个痛点，她是太子妃，她自然是知道子嗣对于太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如今小皇婶愿意帮她一把，不管成不成她心里有的只是感激。 宫里面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三皇子情义深重不愿意辜负两个对他都很重要的女子，想要开个先河同时迎娶两位王妃，民间顿时又有了新的谈资。 顾含娇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先是愣了一下后来扯了扯嘴角。 这个萧玉恒怎么这么没有用，争来争去虽然履行了承诺，但是对于她来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还差得很远，但是这个事情她也知道急不得，得慢慢来，如今这个结果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庶子，生出来那就是嫡长子了。 而李家听说了这样的消息简直就是羞愤不已，气得李新翰直接闭门谢客，扬言三皇子和玉贵妃简直就是羞辱他们李家，那李家大小姐听说直接就气晕了过去，醒来了之言被羞辱还不如上吊死了算了。 “陛下，我李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是也是清廉正直的人家，三皇子和玉贵妃此举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不想娶臣的女儿，臣一家也不是那死皮赖脸的！着实没必要这样侮辱臣！” “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我顾家的女儿同为正妻就是侮辱了你们李家了吗？李大人要是对在下有什么意见，在陛下面前不妨直说！” 顾自明见三皇子竟然这么有胆量为了娇儿所谓的真爱敢去和皇上争一争，左右都是自家得了好处，身为父亲那一定要为女儿立起来，毕竟女儿是正妃要比侧妃实惠来的多得多。 “哼，下官自然是不敢对丞相大人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就事论事罢了。”李新翰是不惧怕任何人的，他明白只要自己踏踏实实为皇上做事，其他的人他的确没必要畏手畏脚的去怕。 “皇上，臣自幼饱读圣人书，在家里教育子女从来没有懈怠过，我李家女儿自是有一些风骨的。” “李大人，难道嫁给皇子就算辱没了你女儿吗？再说日后咱们两家爱女儿同是王妃只会更加相信相爱，她们俩闺中就是好友，也算是全了两人的一番情意不是？”顾自明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皇上倒是没有说话，自从萧玉恒要娶两个王妃的事传了出去，李新翰和顾自明就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御书房，那个时候他正和楚王两人下棋呢，所以楚王正好也在。 “哼，顾大人实在不必这样给下官挖坑，臣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只要皇上需要大庆朝需要，让臣一家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只是臣的女儿绝不可与那私德不休的女子同处一个位置！” “李新翰！你说谁私德不休！”顾自明饶是修养再好，也不免有些恼怒，李新翰骂顾含娇私德不休，岂不是在内涵他这个当爹的为老不尊。 “下官说什么，顾大人自然是明白的，下官对事不对人！” “李新翰你是什么意思，我有两个女儿，一个做了楚王妃。”顾自明瞟了一眼坐在那里跟尊大神一样的楚王，见他没有反应就继续说道：“一个做了楚王妃，可见顾家的教养是经得起考验的。” “楚王妃是宁家教养大的。”楚王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让顾自明老脸一红。 楚王的意思很明确，自家王妃的确是好的，但是和你顾家是没有半点关系的，自己王妃不只一次的跟自己说过想要改姓姓宁了，这个想法似乎的确可行，姓顾确实有点拖累了自家王妃。 “好啦好啦，你们就不要再吵了，朕的耳朵都要炸了。” “皇上恕罪。”两人连忙跪在地上请罪。 见两人不吵了，皇上这才继续说：“你们好歹也是朕的肱股之臣，怎么听风就是雨，朕不是还没有答应。” 顾自明脸色一白，他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外面已经传的那么真实，他都以为…… “陛下……” 皇上看了一眼顾自明，说：“楚王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萧璟宸沉默了一阵，丝毫没有顾虑到顾自明是顾清婉的生父十分客观中肯的说了一句。 “顾二小姐的确不堪皇子妃大任。” 谁也没想到三皇子蹦跶了这么久被楚王的一句不堪大任就打了回去，皇上自然是很听自家弟弟的话，所以这件事情除了起了一点波澜，没有丝毫的改变。 可是三皇子确实这么做了，这让李新翰心里十分不高兴，他确实跟皇上表过忠心，绝不站位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一个女儿。 但是这绝对不代表自己可以允许对方这样侮辱自己的女儿，他要为女儿争一口气，就算日后不再管她，只要她一天不出阁一天就是他李家的女儿。 “皇上，臣的女儿险些自杀，内子更是哭的晕了好几回，臣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那娘俩讨个公道，连家眷都护不住，臣没有什么颜面再面对各位同僚。” 李新翰的意思就是皇上你不给我做主，我就会被人耻笑，我被人耻笑我们全家都会被人耻笑，我们读书人是要面子的，被人耻笑我就不出门了，出不了门那就没办法给你打工了，所以皇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大人，既然皇上都说不过是风言风语了，你还想如何？”顾自明咬牙切齿地问。 皇上若有所思，只要是能够打压丞相的事情他还是很愿意促成的。 “那爱卿是什么想法？” “臣不敢，全凭皇上做主。” 皇上有点无语凝噎，眼下抛去君臣的身份来说，就是三个孩子的爹凑在了一起给自家孩子讨公道。 “皇上，臣弟倒是有点想法。”一向不愿意搭理琐事的楚王竟然开口了。 那一瞬间，顾自明竟然以为楚王一定是为了王妃的娘家人着想要帮顾清婉唯一的妹妹。 “哦？楚王有想法，那不妨说说看。” “臣弟以为，圣旨既然下了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小三这一次做的的确有些过分，丝毫没有顾虑过我们皇家的颜面，所以对于李家小姐的确有所亏欠，要不这样。” “自古以来妻凭夫贵，母凭子贵，在嫡长子没有生出来之前，小三后院的女儿不得擅自生出长子，这样处置不知道李大人是否满意？” 此话一出，李新翰自然是满意的，这样一来自家女儿的王妃之位就稳太多了，那个顾含娇能让三皇子冒着违抗圣旨的风险，说明也是个城府极深的女子，以她和三皇子的情意，生出来庶长子的可能性是极高的，到时候要是架空了皇子妃，那他的女儿可不就是受罪了。 “多谢王爷成全。” “不可！”顾自明当然不高兴了，连忙开口拒绝，“王爷管的是不是有点太宽了，要是皇子妃始终怀不上呢？” “顾大人注意措辞，什么叫做皇子妃怀不上？你是在诅皇家媳妇吗？” “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更是为了皇室子嗣着想，李大人没必要上纲上线。” “还有，王爷是怎么就管不得？” 顾自明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了，楚王按照道理来说确实能够管，一来他是三皇子的长辈，二来他是皇室的萧家族长，只不过萧家是皇家，宗族这样的事情就比较不显眼罢了，他一着急就给忘记了。 顾自明看到皇上不善的目光，连忙跪下，“皇上恕罪，王爷恕罪，臣不是那个意思。” 第254章 太后插手 萧璟宸趁着喝茶的功夫，把眼眸中得逞的笑意掩盖住了。 婉婉昨天走之前特意请他今务必到宫里面走一趟，帮助李家小姐一把。 按照婉婉所说，李家小姐虽然是个城府深的，但是却是个很深情的人，上一次在多宝阁里面两人遇到过，婉婉也答应了李小姐在合适的时候帮李小姐一把，显然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时候。 于是当他知道李新翰拉着顾自明到宫里面找皇上主持公道的时候，自己就比他们提前到了这里，为了就是踩顾自明一脚。 只要是惹到婉婉的人，楚王自己不介意什么落井下石的，只要能让婉婉高兴就可以。 这话要是被大臣们听到了，一定会痛心疾首，只骂女色误事，一定会规劝楚王还是做一个杀伐果断的战神王爷是正经的事情。 最终果然不负众望，皇上并没有答应了三皇子那荒唐的请求，而是按照之前圣旨上所说的那个样子，李家大姑娘是嫡妃，顾家二小姐是侧妃。 并且圣上也答应了李新翰，在她的女儿没有生出来嫡子女之前，不允许庶子女先一步出生，但是这却是有期限的，一年内，总不能让堂堂一个皇子一直没有子嗣不是。 李新翰知道这是皇上对他最大的让步，也就没有得寸进尺，反而更加感恩戴德，尤其是对楚王，他是承了不是王爷的情，而是王妃的情。 因为他的女儿昨天晚上突然来到书房里面跟他说了楚王妃的善意，既然是王妃搭好了戏台子，他不去帮女儿唱一唱似乎有些浪费了。 此刻的顾含娇哭倒在了床榻之上，任由萧玉恒怎么哄都是哄不好的那种。 “娇儿，你不要再哭了，当心肚子里面的孩子。” “孩子，还要什么孩子，圣上都答应那李倩语不生孩子别人也休想要生孩子，呜呜呜。” 顾含娇一下子扑倒在被窝之上，拿着拳头捶打着，萧玉恒瞧着哭得梨花带雨顾含娇，更是心疼不已。 “外面都在说我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可好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该如何是好，难不成为了你的王妃，要把咱们的孩儿扼杀了吗？” 萧玉恒顿时眼神一愣，连忙上前承诺：“那自然是不能够的，咱们得孩儿好好地你可不要说那等丧气的话，而且母妃也很期待她第一个孙子。” 顾含娇抽抽搭搭地顺势倒在萧玉恒的怀里面，纤细的手指由于太过用力抓握三皇子的衣襟，导致指尖都泛红了。 萧玉恒低头正好下巴抵在了顾含娇的头发之上，一阵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让萧玉恒有些恍惚，心里更加觉得愧对怀里的女子了。 “娇儿，你不要哭了，只要你不哭，让我怎么办都可以。” 顾含娇眼眸中闪烁着一丝得逞的精光。 “我能怎么办，现在咱们的孩子别说是嫡出了，庶出都捞不上了，只能够……呜呜呜，恒哥哥，这个孩子我找人看了还是个男孩，可怜的孩儿啊。” “不会的，咱们想想办法，必然能够保住的不是？”萧玉恒一听是男孩心里面也有些动心了，毕竟他也是一个很重视子嗣的人。 “可是母妃和父皇那边……”三皇子有些为难，他要是再去求情，他父皇一定会恼怒的。 顾含娇握住了萧玉恒的手说：“娇儿自然不会为难恒哥哥，还有一个人一定能够帮助咱们的。” “谁？” “太后娘娘。” 萧玉恒现在脑子里面昏昏沉沉的，他越靠近顾含娇越心里觉得愧疚，越是愧疚就越想要靠近，看着那美丽的面庞他不知道怎安慰才好，明知道她还有身孕，但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 萧玉恒直接把顾含娇扑倒在了床上，也不管现在是在什么地方，直接与顾含娇翻云覆雨了。 门口的春露秋霜两人听到了动静，相视一看彼此脸颊上都飘起了红晕，二人也很是识趣走远了一些帮着主子们看好门。 最后萧玉恒答应顾含娇，侧妃和王妃同时入府。 三皇子走后，春露在一旁重新伺候顾含娇穿衣梳妆。 “小姐，为什么不要求三皇子直接在王妃之前入府呢？” “早些入府肯定是不成的，这样一来不是打脸的问题了，而是直接藐视皇权，三皇子已经为了我做了够多了，皇上那边显然已经是不讨好了，而且三皇子还说皇上开始交给他任务了，不好再惹怒皇上了。” “小姐真是顾大局，只是太过委屈小姐了。” 听到此处，顾含娇嘴角浮现出一丝冷哼。 “委屈？一时的委屈不算什么，再说不是还有那个玉欣秋玉侧妃，有她在咱们怕什么，想来贵妃娘娘也是很满意玉侧妃跟王妃一起入门的，虽然她很满意李倩语那个儿媳妇，但到底是更加喜欢娘家的侄女，有她在前面冲锋，咱们只管看热闹就好。” 春露点点头，是啊，玉侧妃的背后靠着的可是玉贵妃呢，同样是侧妃，也不应该只有自家小姐倒霉。 “可是小姐，那小主子该怎么办？”这才是春露担心的，毕竟皇上答应了李大人那样的话，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就很尴尬了，难道真的要一碗药打掉，那小姐的谋划岂不是落空了？ 顾含娇怎么会想不到，也不知道那个李新翰到底是怎么写想的，她有身孕的事情早就传遍了京城，他们一家不可能不知道的，却依旧提出了这样的要求，真是太过分了。 想来她从一个正室被迫沦为妾室，妾室是什么东西，在现代来说那就是小三，可是顾含娇自己不认为自己是小三，因为她和恒哥哥才是真爱，才是一对，要说非要分辨一个是非曲直的话，那么李倩语和玉欣秋才是真正的小三。 “哼，不要紧，他李家不是自诩诗书之家吗，那就应该被诗书礼仪所束缚住才行，让他也知道咱们顾家也不是好惹的。” “好！这才是我顾自明的女儿！”顾自明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他本来还有些担心自己的女儿会不会想不开过来看看，就听到女儿这样说，他突然想起来这个女儿可是他亲手带大的，自然会继承他的风骨。 如今顾家只有三个孩子，顾长青还在书院读书，据说成绩十分优异，很有望一举中第，那个小的还没有出生，所以府上也就只有顾含娇这一个孩子了。 “父亲。”顾含娇先忙起身迎接，“父亲不责怪女儿就好，都是女儿的错，连累了父亲。” “无碍，即便没有你，圣上……”顾自明淫浸在朝堂之上，圣上的心思多少也是能够猜出来几分的，。 圣上想要改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虽然不能直接把丞相之位剔除，但是可以一步一步的削弱权利，直到这个位置可有可无，那个时候再拿掉就不会有任何人反对了。 毕竟现在天下的读书人还是以官拜丞相为自己毕生的读书目标，如果突然把这个位置撤了下去，势必会牵扯到一些考取功名的读书人的心思。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父亲，事关女儿的后半生，女儿自有打算，那李新翰不是要脸吗，那就不得不接受世人的眼光才行！” 没过多久，户部尚书李新翰的府邸门口就围上了很多的人，顾家二小姐哭到了李家大门口，泪声俱下就差跪在人家门前了。 “李姐姐，求李姐姐见我一面，求李姐姐救救我。” 顾含娇一身白衣，眼睛红红的，身材单薄瘦弱，美人就是美人，就连哭都是好看的。 周围的人想，这个顾二小姐就算是名声差了点又怎么样，架不住人家长得美呀，三皇子也是有福之人啊。 门口的小厮脸色不是很好看，眼见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他也很是为难的说：“顾小姐，我家夫人小姐正在不方便见客，您还是回去吧。” 可是顾含娇压根就不理会那个小厮说的话，自顾自的继续哭着：“李姐姐，妹妹不敢跟您争夺什么，只求您能够给我的孩儿一条活路，哪怕……” 顾含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泪珠更是大滴大滴地往地面上砸落。 “哪怕是让我的孩儿生下来抱去给姐姐养着也是可以的，只求姐姐给他一条生路。” 众人一听才明白，这顾二小姐是前来求情的。 大家也忽然想起来这两天一直传言这个顾二小姐有了身孕，又和其他男子拉扯不清楚，三皇子头上的绿帽子忽明忽暗的，众说纷纭。 这下子顾含娇这一嗓子就实锤了她怀的是三皇子的种。 这样一来就不得不说李大人跑到宫里面为自己女儿求得的恩典，不允许其他侧妃侍妾抢在王妃前面生下孩子的事情了。 大家不由自主的开始猜测，那顾二小姐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怎么办？是不是宫里面派人来要把这个孩子给流掉？可是顾家也不是吃素的呀，顾二小姐的父亲是丞相，她的姐姐更是未来的楚王妃呢。 大家在门口议论纷纷地，没一会李家大门打开了，在那一瞬间顾含娇似乎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似的就跪了下去。 顾含娇心里是有盘算的，她掐着时间跪下去，李倩语一出来就直接受了自己这一拜，那么她就是骑虎难下了。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出门的竟然是李夫人和顾清婉那厮，至于李倩语则在这两人的身后。 “顾清婉你怎么在这里！”顾含娇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她最是见不得顾清婉，只要见到顾清婉她就忘记了柔弱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了。 “看来我这个好妹妹身体还可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弱。春露秋霜你们还不把小姐扶起来，我送你们回去。” 顾含娇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拿起帕子放在眼睛上，这个帕子上面涂满了姜汁，不用靠得很近就能让人眼睛发酸发涩。 “姐姐，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你是不是来给妹妹做主了？妹妹知道姐姐最是心疼我了，李姐姐求你看在姐姐的面子上，给我和孩子一条出路吧。” 顾清婉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顾含娇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机会。 李倩语虽然稳重端庄，城府也很深，但是对顾含娇来了这么一出无赖之举完全给震撼住了。 不过很快李倩语就反应过来，她看了一眼顾清婉，不知道现在她是什么态度。 “顾大小姐这……” “我只是来给李小姐添妆的，其他的……我毕竟是外人也管不了的，虽然那人是我妹妹，但是也只是名义上的罢了。” 众人被提醒想起来这个顾大小姐之前遭遇到的事情，那二小姐和大小姐可是有杀母之仇的啊，两人不见面眼红就赢算得上是世家小姐的心胸宽阔了，还能指望别的？ 看到了顾清婉的态度，李倩语就定下了心思。 “顾二小姐，大婚在即，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至于你说的那些我完全不懂。” “李姐姐怎么会不懂，我肚子里面已经有了殿下的骨肉，可是您的父亲却不允许我的孩子出生，这……只要李姐姐一句话，完全可以救了这个孩子啊。” 顾含娇此次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李倩语李家认了这个孩子，什么嫡长子庶长子的，不管怎么样只要李家认可了皇上那边也不会再去追究，毕竟顾含娇肚子里面怀的还是萧家的骨血。 恰好这个时候宫里面来人。 “太后口谕！” 李大人带着夫人女儿跪在了门口，顾清婉也跟着跪了下来，周围的百姓见大人物都跪了，他们这些小人物没有道理不跪下呀，所以也跟着呼啦啦跪了一地。 那边三皇子也没有闲着，这一次他没有跑到皇上面前，而是让玉贵妃去去求了太后，他的祖母。 老人家一听顾含娇肚子里面有了她的重孙子，别提多兴奋了，要知道她的孙儿虽然成婚的很多，但是到现在都还没有生出个一儿半女的。 她为了这个事情不知道在佛前祷告了多少次，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还是个男孩那怎么能够说要就不要呢？ “不行！这是哀家的重孙子，谁也动不得！” 接着就下了一道口谕给了李家，上面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太后知道李家和顾家之间的矛盾，这一切都是三皇子这个不成气的孩子作出来的，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既然孩子是在皇上口谕之前怀上的，那就不能算，这个孩子之后，三皇子府上不允许有任何其他庶出子女，直到王妃生出来嫡子才行。 顾含娇擦了擦眼泪，跪在地上直呼：“多谢太后娘娘庇佑。” 李倩语手握得紧紧的，没想到顾含娇这么有能耐竟然请动了太后。 第255章 王家上京 顾含娇用帕子掩住上扬的嘴角，她早就想到太后会在意自己的重孙子，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那都是皇家的重长孙，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没想到太后竟然这样上道。 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地时候，李府门口已经聚集了这么多的人，她还要继续把戏演下去才行。 顾含娇悄悄抬眼，看到站在那里的顾清婉，心里忍不住暗骂，这还没有当上王妃就摆上了王妃的谱，也不怕闪了腰。 “呜呜呜，天家恩慈，想我父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的姐姐还是未来的楚王妃，怎么都不应该让我的孩儿遭此灭顶之灾才是。” 李新翰本来脸色就黑，现在更是黑的如同煤炭一般，任他在朝堂之上怎样跟人家辩论，但是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女子，他若是张口了别人一定会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说他欺负人。 周围的人也扫到了未来的楚王妃顾清婉。 是啊，这顾二小姐可是顾丞相的千金，曾经也是风光极盛的嫡女，她的嫡亲姐姐也是御赐的楚王妃，这样的娘家背景任是是谁都是有底气把腰挺的足足的。 对啊，那楚王妃不是二小姐的嫡亲姐姐，怎么跑到了李家和李家小姐那么亲近，难道顾大小姐是不知道李小姐是抢了自己的妹妹亲事，而且还要在她的手底下讨生活？ “李姐姐也不用担上这样的恶名了，李姐姐你也不要生气，本来这个孩子……”顾含娇说了一半停了下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是一副认命的样子。 李倩语气的两手紧紧地抓着手帕，恨不得上去撕了顾含娇的嘴，周围人瞧着也是小声议论。 “听说了吧，这里李家大小姐不仅撺掇着她父亲跑宫里头求恩典，更是暗下狠手要趁着这个孩子除了眼前的那位。” “哎哟，瞧着也是菩萨面相，怎么能够这样的狠毒？” “你有事从哪里听来的？” “你们可小心点吧，被几位贵人听到了少不得要被抓起来。” “对对对，小点声，可别因为看热闹把自己送进去了。” …… 顾含娇心里暗暗得意，面上却依旧苦楚难耐。 “唉，这也都是命，按着时间算这个孩子本该名正言顺，都怪我连累了他，但是我也不心存怨恨，只想着日后又多了姐姐这么一个贴心的人疼爱他，也是他的造化，没想到姐姐知道了他的存在后竟然……” “小姐，小姐你不要哭了，眼下小主子保住了就是好事，有太后娘娘在一定不会有人能够再害咱们了。”春露跟在一旁劝慰着。 “是啊是啊，二小姐可不要哭了，你有家人给你做主又有太后娘娘撑腰，好日子都在以后了呀。” 周围是不缺乏看热闹的，也有那不分青红皂白的瞧见美人落泪心软的一塌糊涂的男人。 那男人话刚说完，被他旁边的婆子直接扭住了耳朵。 “你还有闲心思关心别人，怎么家里的活都干完了是吧！” “哎哟哎哟哎哟，你这个母老虎，你懂不懂得什么是温柔体贴。” “呵，温柔体贴，老娘马上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温柔体贴，走，给我滚回家去！”说着就揪着那男人的耳朵从人群里面退了出去。 周围的人一哄而笑，反而把顾含娇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好气氛给打破了一些。 她悄悄在衣服下面捏了一下秋霜的胳膊，秋霜吃痛但是也没有立刻表现出来，她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连忙开口。 “小姐不要伤心了，有大小姐在呢，总不会让你受苦的。” 顾含娇抬着泪眼看向了顾清婉，“是啊，姐姐自小就是最疼我的，还经常带着我回宁国公府看望外祖母，这情分岂是别人一朝一夕能够相比的。” 果然李倩语听到后眼神闪烁了一下。 “二妹妹这话说的还以为咱们姐妹俩感情有多好一样，小时候……呵小时候确实带着你玩了几天，不过都是孩子没什么的，至于你说的外祖母，想来你是忘记了自己的亲娘和亲外祖母了，不过没关系，我听说王老夫人马上就要上京来参加你的大婚了。” 顾清婉把王老夫人要上京的消息说了出来，顾含娇直接都要忘记哭了，是啊她怎么把王家人给忘记了。 母亲和哥哥出事之后，家里出了一系列的变故，就连她都忽略了王家。 当时因为表哥王登被父投入了大狱，她那爱折腾的舅父舅母一起跑上了顾家门哭喊，本来父亲是要把他们夫妻二人一起拿下的，但是不知道是谁给他们报了信儿，哭着的人忽然就不哭了，起身就离开了。 顾自明本来就一脑袋官司，自然觉得那对夫妻还算是识相自己离开了，也就没有过多的追究。 按照道理来说，母亲和顾长风因为顾家死了还被逐出家谱，王家的嫡长孙还被人那样算计，在牢狱里面受了那么多的苦，他们一家子若是回去了王家怎么可能还能这样和颜悦色的跑来参加她的大婚？ 提到大婚，顾含娇两眼冒火，她觉得顾清婉就是在故意讽刺她。 顾清婉拍了拍额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哎哟，我倒是给忘了，二妹妹是侧妃算不上什么大婚的，但是王老太太心疼外孙女前来添妆总是没什么问题的。” “小姐，顾老爷已经不认王家这个岳家了。”司棋小声地在一旁提醒着。 李倩语嘴角忍不住抽抽，这个司棋小声提醒的二里路都能够听到了，那还叫提醒吗？ 顾含娇动了动嘴巴，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顾清婉也不愿意在这人多嘴杂的地方跟顾含娇牵扯不清，被人家当猴子看的滋味可是不怎么舒服的，再说以后她也是王妃了，到底还是要顾及一下萧璟宸的面子。 “李大人李夫人，清婉就此告辞了。” 李夫人倒是回过神来，虽然顾清婉也姓顾但是好歹是宁家人，对他们的女儿又这般好，他们两口子不是不识趣的。 “真是不好意思，你好不容易来来了这么一次，却让你碰到了这样污糟的事情，改日伯母一定办个宴会好好招待你一番。” “顾姐姐，真是抱歉。”李倩语也在一旁不好意思地说。 “无妨，你好好在家中待嫁，伯母也无需放在心上，咱们都在京城日后来日方长。” 顾清婉带着司棋朝着自家马车前去了，马车离开之前顾清婉掀开车帘问：“二妹妹怎么还在这里站着，要不要姐姐送你回去呀？要是太后娘娘知道你这样带着皇家子嗣到处晃悠不顾子嗣安危一定会生气的吧。” 顾含娇咬牙切齿地红着眼睛瞪着顾清婉说：“不必姐姐操心了，妹妹自己有车驾，自己回去！” 眼看着当事人都走了，周围的百姓也都散开了，可是议论才悄悄开始。 有人说李家小姐善妒容不得人，想要悄悄地把顾二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扼杀在摇篮里面，要不然她爹为啥别的要求不提非要提子嗣的事情。 顾家二小姐是个可怜的，听她话里的意思是本来人家肚子里面的孩子应该是嫡子，现在突然变成了庶子，也难怪会意难平。 就算是赐婚定了下来，可到底还是没有大婚，未婚先孕在谁家来说都是不被允许的，还好顾家大小姐已经脱离了顾家，要不然以后得婚事上多少还是有些波折的。 就顾家那些糟心的事情，谁都不愿意把自家儿女往火堆里面推。 不过也有心细的听到顾大小姐说王家来了，那可是给丞相戴绿帽子的夫人的娘家，这回上京肯定有热闹瞧了，大家都在猜测这王家是上门来讨公道呢还是另有所图呢？ 顾清婉坐在马车上，马车走的很慢，窗户上的小铃铛叮叮当当的碰撞在一起，清脆却不扰人。 “小姐，这二小姐真是破罐子破摔了吗？竟然跑到李家门口哭去，还敢攀扯咱们宁国公府，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无外乎是想要保住肚子里的那块肉罢了。” 司棋撇撇嘴，“那块肉是怎么来的她心里还不清楚啊，说出来谁都没皮没脸。” “虽然是没皮没脸，可是好歹传到了宫里那位耳朵里了，好歹保住了不是，要不然只能是一碗药灌了进去，轻则孩子保不住，重则人都保不住，只是我很好奇这太后住在深宫里面怎么就知道外面的事情呢？还来的那么及时。”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呗，二小姐啊这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司棋撇撇嘴吧。 “可是要啊不这么做皇家一定容不下这样一个有污点的人进入皇家的，前一阵子顾含娇不是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她这一招叫做弃车保帅。” 司棋张了张嘴，回味了一下，“怪不得人家总说什么母凭子贵，二小姐还真是运气好啊。” 顾清婉想了想，总觉得宫里人来的太过及时了，她敲了敲马车壁。 “宁二，一会儿你去打听打听，宫里面是谁送的消息。” “知道了小姐。” 等他们回到了宁府门前，刚好看到了楚王府的管家华叔来了，而侍书应该是听到通传从里府里面刚好出来。 “小姐回来啦。”侍书给顾清婉请了安，本来门房来报说是王府送东西来了让他们派个人去收东西，小姐不在家，抱琴就让侍书去一趟，没想到刚好把外出的小姐迎了回来。 华叔等人听到侍书请安，这才回头瞧见顾清婉的马车刚停好，他连忙带着人上前。 “王妃回来了，奴才给王妃请安了。” “您怎么过来了？可是王爷有什么不好？”顾清婉心里一紧张，难道拔毒没有成功留下了什么隐患不成？ 看到顾清婉紧张的面容，华叔心里是高兴的，王妃娘娘对王爷是真关心，以后王爷也真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伴儿了。 他连忙解释道：“王妃误会了，王爷已经醒过来了，薛神医看过了说是没问题的，这不王爷听说王妃回去的路上受到了惊吓，让奴才给王妃送点好玩的东西压压惊，王爷说等他好利索了再来府上带王妃出去转转散散心。” 说完，华叔瞧了一眼四周无人，他压低了声音对顾清婉说：“王爷说那晚的刺客已经找到眉目了，只不过需要再等等，王爷会亲自给您一个交代的。” 顾清婉挑挑眉头，那晚追出去的暗卫应该是追踪到了，萧璟宸碍于什么还没有发作。 “无碍，回去告诉王爷，身体要紧，左右我也没有受到什么损伤，既然知道了是谁，留着日后慢慢细算就是。” “王爷绝不会让王妃受委屈的，您且等着瞧好就是。”华叔低眉顺眼地说道：“那箱子里面是一些小玩意儿，王妃娘娘回去瞧瞧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让司棋送个信儿，奴才再去给王妃找别样的玩。” 顾清婉顿时有些无语，这个管家把她当做小孩子一样啦，都什么年纪了还玩，她瞧了瞧那一口箱子玩意儿，算了宁城昊应该喜欢，拿给他玩也是不错的。 “多谢王爷了。” 华叔笑眯眯地给顾清婉行礼，“天色不早了，王妃早点回去休息吧，奴才这就告退了。” “路上慢点，司棋给华叔一包碎银子。” 华叔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给王妃送点东西哪里还要拿王妃的赏赐。” “拿着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华叔和两个小兄弟喝茶了。” 主子赏赐的自然是不能够推辞的，见府里来人把东西抬了进去，他们目送主子回府之后，跟着来送东西的两个人才往华叔那边靠了过去。 他们二人都是和小乙一样的侍卫，他们总是听小乙说王妃多好多大方每次送东西小乙都是抢在最前面的，所以他们也很好奇，这一次小乙跟着王爷有事情去不了，他们两人捡到了便宜，华叔还没有开口两人抬着箱子就跑了，恐怕华叔不让他俩去。 “小兔崽子，脖子伸的那么长看什么看。” “华叔，打开看看呀，看看王妃给了多少。” 华叔噗嗤一笑，“财迷，咱们王爷是亏待过你们不成？” 其中一个挠挠后脑勺傻笑道：“没有，咱们就是好奇不是。” “出息。回家再看，这可是宁国公府的门口，不要给王爷丢了脸面。” 听到王爷的脸面，两人顿时正经起来，对对对，咱们出门绝对不能给王爷脸上抹黑，尤其是在王妃娘家跟前儿，更要帮助王爷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 回到了王府之后，其中一个直接从管家手里拿了钱袋子，倒出来一看银裸子，金瓜子金叶子还有碎银子都有，零零散散的既有趣儿又很多。 “王妃果然大方呀。” “华叔，下次给王妃送东西一定要让我去！” 第256章 顾含娇出嫁 顾含娇最近可谓是京城里面风头最紧的一位名人了，坊间佳话谣言哪哪都是。 有说顾含娇就是天女下凡，福星所至，若是男儿定会建功立业。 也有人说顾含娇是狐狸精转世，长得妖妖娆娆，一副狐媚子的样子，把男人都勾的魂不守舍，这有了三皇子这样一个优秀的夫君，还想着在外面勾三搭四找那好看的男人，真是不检点。 更有甚者说顾含娇就是一个灾星，先是克死了母亲，现在又克死了哥哥，接着自己的父亲也因为她差点丢了官职。 不过这声音里面倒是有为顾含娇说情的。 “你们真是太肤浅了，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这些不好的事情其实都是顾家大小姐回来之后顾家才开始走了下坡路的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要不说咱们还真没想到，还真是啊。” “自从顾大小姐回来之后顾家上下就没安静过。” 他们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悄声地说：“还记得之前那顾夫人请了道士来捉妖的事情吗，那道士不是说那顾大小姐被妖孽邪祟附体 了？” “呸呸呸，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哪里有胡说，我表舅家的二姨的小姑子家就是在丞相府做事的，她听来的那还有错？” “要我说就纯粹是胡扯，咱们都是见过那顾大小姐的，为人和善，也是乐善救失的好人，哪怕咱们不了解顾大小姐也应该相信宁老夫人的为人。” “哎呀，也就是咱们闲聊，人家都是有头有脸的，谁敢大声宣扬？” “要我说高门大户也有不好的，瞧瞧内宅里面的肮脏事儿，还得碍于这碍于那的打掉了牙齿都得往肚子里面吞。” “可不就是。” …… 倒是三皇子那边，大家都说三皇子为了真爱知难而上，让萧玉恒在京城中又刷了一波好感，大家都说三皇子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追随他的也多了一些。 这让萧玉恒高兴极了，他在府上摩拳擦掌，对着罗伊陈说：“先生你看，娇儿果然是我的福星，短短几日那些摇摆不定的人都坚定了立场，如此，先生可就放心了吧，等到本王把顾含娇娶回来，一定如虎添翼。” “但愿吧。”罗伊陈还是有点不相信，他一直都觉得这个二小姐怪的狠。 “罗先生没有见过她，撇掉什么运气，单说她这个人就是极具聪慧的女子，她脑袋里的想法点子都是很有意思的，如果是个男儿定不输先生之才。” 听到萧玉恒把他和一个女子比较，而且还说自己不如一个内宅女子，罗伊陈有些不高兴，但是面上也不敢显露，毕竟那顾含娇现在是三皇子心尖上的人。 “先生怕是有些不相信吧。”萧玉恒也是明白谁愿意被一个女子比了下去，于是他从书桌上拿出了一张纸。 “这是……” 在顾自明的示意下罗伊陈挨个的看了看，可是上面都是他看不懂的图画。 “恕在下才学浅薄，这些东西都是？” “你看不明白也很正常，本皇子也是娇儿解释过才看懂的，上面有制冰和保存冰的方子。” 罗伊陈为之震动，那冰可是稀罕货，尤其是在夏天也就是有钱人能够用的起，而且还很稀有，不是你有钱就能够买得到的。 只是这个夏天市面上开始有人大量销售冰了，价格虽然不菲但是依旧有人愿意买，没想到竟然是三皇子的产业更没想到竟然是那个顾侧妃想到的点子。 “还有下一张，本皇子还没有呈给父皇看。” 罗伊陈连忙看了上去，只是研究了半天还是没有看懂。 “请三皇子赐教。”罗伊陈有些懊恼。 “这个东西叫做曲辕犁，也是娇儿亲自绘制出来的，这个东西是用在耕地上，能够节省一半的人力，劳作的效果十分好。” 罗伊陈眼神一亮，“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使用好了粮食产量也是指日可待。” “对，我已经派人造了三辆并且拿到庄子里面做实验了，如果真的如娇儿所说那样好用，等到合适的时机到了我就会呈现给父皇。” “到了那个时候，天下的老百姓会更加感激三皇子。”罗伊陈满意地点点头，“顾侧妃真是功不可没，三皇子应当好好嘉奖。” 很快要到了钦天监为三皇子第一次挑选的好日子了，可是自从换了王妃之后，李家觉得不能那个日子不好，外人看起来就好像是他们家的女儿抢了顾家的婚事一样。 所以李家要求钦天监拿着两人的八字重新算了一个好日子，因为太后的庇护，皇上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没有计较换日子的事情，就准许了李新翰的上奏。 可正是这样叫顾含娇钻了空子，她很委婉地提醒三皇子，之前定好的日子是合两人八字的好日子，如果是那天的话不管名分如何她都觉得自己还是他的妻子，但是又不忍心三皇子为难。 萧玉恒一听可不是，之前的日子本来就是他们俩大婚的日子，如果在那个日子把娇儿接进去，他在院子里面悄悄地拜堂不也算是成亲了？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果然在原定的日子上，萧玉恒带着人吹奏着喇叭去了顾家。 京城里的人抱着凑热闹的心思去看去瞧，虽然说是侧妃，但是说白了也就比妾好听了那么一点点，说到底还是妾，没见过谁家纳妾主家亲自去相迎，还带着喇叭花娇。 萧玉恒到底还是怕惹了父皇不高兴，但是又想要做实他是个有担当男人的人设，想了半天决定一切从简不按照皇家娶妻的规制，就和民间娶妻那样，喇叭花轿都有，那个花轿不算大也不算小却很精致，没有逾制不给李家面子，也没有让顾家很丢脸。 大家都在猜三皇子这是给丞相大人面子，顾自明显然也被三皇子的安排取悦了。 李新翰倒是不愿意，但那又如何，顾自明最近循着李新翰的几个错误小题大嘴，让御史弹劾他，再加上李新翰答应皇上不会为了在这个出嫁的女儿多做什么，只要是不过分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的举动让顾自明以为李新翰是怕了他。 顾家明明只是出了一个侧妃，还是未婚先孕的侧妃，却搞得像是嫁女一样，不仅布置了府上还摆上了酒席。 本来按照顾自明的想法是，现在他已经恢复了官职，是不是原来的府邸也可以归还给他了。 皇上直接来了一句：“那个府邸让宁老国公买走了就不归朕管了，房契地契手续齐全，朕作为皇帝总不能为了你去强取豪夺吧？爱卿要真是舍不得那个地方就去老国公手里买回来就是，多大点儿事儿。” 顾自明差点被皇上憋得吐血，他怎么能不知道那个宅子被宁家买走了，而且转手还送给了顾清婉那个孽障，就算是能用钱买，现在的他穷的叮当响，哪里还有闲的钱财去把宅子买回来。 想到这里，顾自明就愈发觉得王如烟那个贱人联合着那个奸夫一起釜底抽薪掏空了他的家产，不然为什么宁静娴在的时候家里过的很是滋润，就算是宁静娴走了还有她的那些嫁妆王如烟也不是没有染指。 一开始他也是为了府上的进账着想，只要不过分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问。 就算是顾清婉那个孽障把她娘的嫁妆都带走了也不至于让一个丞相府如此的亏空。 想到此处顾自明就恨得牙根痒痒，还有他的那个老娘，他也是知道自家老娘在府上贪墨了不少私房银子，就连当初那宁静娴丢的嫁妆十有八九都是进了他老娘的口袋。 可问题是自家老娘那是一个妥妥的守财奴，丞相府那么艰难的时候她都不肯拿出一点来帮帮他，如今老娘又得了中风瘫痪在床，顾自明不是没有想办法去打探去寻找，最终都是无果。 顾自明回到府里，越想越觉得万一顾清婉那个丫头心软了呢，就跟她娘一样是个嘴硬的人罢了，于是派人跟顾清婉说了这个事情。 顾清婉那个混账玩意儿就一句话，拿钱来买，问她多少钱才能够卖，那个混账说什么，“你看着给，我瞧着合适就卖给你。”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看着给，还得她觉得合适就行，纯粹就是不想卖给他。 所以顾自明也没有再自找没趣，就把这个宅子隔壁的宅子买了下来，两间打通了也不算大，但是总比之前那个小小巴巴的强多了，好歹让人瞧着不辱没丞相府这三个字不是。 萧玉恒穿着新衣，虽然不是大红色，但是也足够喜庆，他骑着高头大马亲自去迎接侧妃。 大家都在猜测，圣旨上明晃晃地标注了两位侧妃同时进府，三皇子又会如何选择呢？ 本来吧三皇子可以不用选择的、 到了吉时顾家和玉家两家把两位侧妃准备好直接抬到皇子府上就行了，可是三皇子偏偏要给顾家顾含娇做脸，这下就出了问题。 到底是先去顾家把顾含娇迎回去，还是去玉家把玉欣秋迎回去？这两家虽然不在一条街上，但是很巧的是如果去玉家就要经过顾家门口。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顾家距离的比较近。 此刻顾清婉坐在茶楼上往下面看这场热闹，陪在一旁的是孟嫣然和清河郡主。 “我说这个萧玉恒就是个蠢货，别的皇子还没有给他使绊子，自己就给自己找麻烦。 ” 清河郡主是十分讨厌三皇子这个蠢蛋的，小时候学业不怎么样也就是长得漂亮点，但是谁又愿意和长得像小女孩的男孩一起玩呢？况且对方还是个皇子。 打架更是不行，每次输了都要去找他母妃哭鼻子，她母妃再跑去皇上面前哭，皇上一开始还管一管他们几个孩子，后来见三皇子总是被揍的那个，还是被清河郡主揍，那他能怎么说，总不能去训斥一个比三皇子还小的清河郡主吧。 所以皇上也总是骂三皇子，说他不上进，活该被揍。 皇宫里面的孩子谁还不是出生就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要不然谁能好好活下来。 三皇子多少是缺心眼，成天和他那个妖精母妃待在一起，又自命不凡。 按照清河郡主的话来说，这个萧玉恒就是钱多人傻，要不是玉家经商起势，又年年往国库缴纳那么多的税银，恐怕玉贵妃母子还在后宫哪个犄角旮旯里蹲着呢。 “郡主，你瞧瞧，三皇子多好看啊，要是大婚的话指不定更漂亮呢，蠢货就蠢货吧，好歹放在家里养眼不是？”孟嫣然靠在窗边把脑袋伸到窗边瞧着。 顾清婉顿时有些无语，这个嫣然到底有些口无遮拦。 人家清河郡主好歹是皇家郡主，虽然是异姓王家的，但是也不敢有人说什么，再说都是一块长大的，清河郡主就是揍皇子们也是有的。 可是你孟嫣然只是一个臣子家的女儿呀，就算家里是侯府也不能这样说话吧…… “嫣然姐姐……”顾清婉有心想要提醒一下，就看着嫣然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激动地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快来看快来看！” ------------------------------------- 顾含娇早早地就把自己打扮起来了，嫁衣是母亲还在的时候为她量身定做的，她自己不会绣花，所以请了手工极好的绣娘帮她。 顾含娇摸着嫁衣心想要是母亲还在的话她应该比现在更好过一点吧，但是心里也是暗恨王如烟，要不是她不守妇道自己也不会处处被人耻笑。 顾含娇是一个现代人，在她心里出轨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你出轨就出轨吧，怎么这样愚蠢被人捉奸在床，还是在自己家里面。 当初她也是有所怀疑是不是顾清婉做的局，可是一番调查下来，就是王如烟在作死。 春露和秋霜小心翼翼地捧着衣服首饰站在一旁，她们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姐……”无奈还是春露先开口了。“小姐门外的喇叭声来了，小姐赶快换上衣服吧。” 顾含娇眼神凌厉地瞪了一眼春露，又看了看她们手里面捧着的衣物。 是呀，嫁衣再美又如何，她现在是侧妃，一个名声好听一点的妾而已，就算是三皇子给脸她也没办法摆脱这万恶的皇权制度。 正红只有正妻才能配穿，她不配。 即便是这样，顾含娇也是不服输的心思，她的寝衣和小衣都是大红色的，穿在里面谁都看不到，外面穿着礼部送来的侧妃礼服。 她显然也是听到了外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喇叭声，这才心情好了一些，听着这个动静，三皇子果然没有失言给她做脸了。 “更衣吧。” “唉，小姐今天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子！”秋霜一直都是嘴甜的，她看着小姐高兴了，连忙上前说好听的话。 “老太太真是好福气呀，二小姐成了皇子侧妃，日后看谁还敢不敬您。” “就你嘴甜，走走走，咱们赶紧去看看娇儿。” 只听得门口来了嬉嬉笑笑的声音，顾含娇有些诧异，家里除了两个姨娘并没有其他姐妹什么的呀，而且祖母已经卧床不起根本不可能。 还没有等顾含娇想明白怎么回事，人就呼啦啦全部进来了，秋霜连忙去拦着。 “哎哎哎，你们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好生无礼。” “啪！” “你这个贱婢。”一个尖俏的声音拔地而起，让人听了忍不住皱眉。 “睁开眼睛看看你眼前的人是谁，竟然敢这样对待老太太，要不是瞧着今儿是表姐的好日子，就和该打死扔出去喂狗！” 顾含娇怒极反笑。 “呵，好大的口气，我倒是要看看谁要越过我顾家打杀我的奴婢！” 等人都进来了，顾含娇才看清楚，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外祖母，那说话的女子俏生生的看起来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后面还跟着几个陌生的女孩子，不过看到王氏身边的那个女人顾含娇眼睛眯了起来，那个人她认识，是她的舅母。 王家舅母赵氏看到顾含娇眼睛里面都要冒出刀子来了，赵氏咬牙切齿，自己的儿子遭了那样的罪，凭什么这个出主意的小贱人还这样风光，她要上前划烂她的脸。 刚要有所行动，她旁边另一个妇人拉住了她的胳膊，小声说：“嫂子别着急，别忘了咱们今天来的目的。” 听到这话赵氏才勉强把心里的不满压了下来。 王老夫人笑着上前，“哎哟，这就是娇儿吧，真是女大十八变，外祖母都快不认识了。” 跟在后面进来的李姨娘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按照道理来说这样的日子应该有正室主母出面，她一个姨娘不好抛头露面的，可是现在顾家都是她在打理，也没个正经主子她不出来似乎也是不行的。 “二小姐，王老太太带着王家女眷来给小姐送嫁的，今儿刚到妾身这就去安排一下。”李姨娘想着今天是顾含娇最后以天子在家的日子，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顾含娇眯着眼睛，把被握在王老太太手里的手抽了出来。 王老太太自然是感觉到了外孙女儿的不喜，但是人家是皇子侧妃她自然是不敢招惹的，于是把怒火发到了李姨娘的身上。 “顾家真是好规矩，一个妾室都能出现在这个场合里，嘴上挂着安排不安排的，这是在恶心谁呢！”说完王老太太变脸似的悲从中来，“可怜了我的外孙女儿，小小年纪没人做主，受尽了欺负，孩子别怕，如今外祖母来了，一定给你做主！” 王老太太是听儿媳说了女儿的事情，她自然不敢提女儿半个字，就她女儿做的那些事情，放在他们那也是要浸猪笼的。 原本他们一行人早就到了，但是考虑到如果来得早说不准丞相府会因为王如烟的事情迁怒他们，所以等到了成婚这一日一行人才从侧门来。 顾含娇撇撇嘴吧，心想你又是哪门子的外祖母，她想要的外祖母是宁国公家的宁老夫人，而不是一个小门小户家的王老太太。 “行了，这是我顾家的事情，老太太就不必要插手了，李姨娘带着这些人去席间落座吧。” 虽然李姨娘被下了脸，但是她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欢欢喜喜地上前招呼众人。 “表姐这么着急干什么，我们是来给表姐添妆贺喜的。”站在前面的那个俏生生的女子眼睛滴溜溜地冒着精光。 她看着顾含娇的穿戴还有房间里的陈设用具无不眼红，于是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那就多谢你们了，给我添妆还来打我的丫鬟，这份大礼我顾家收不起。” 王老太太看着顾含娇不再理会她们转身回到梳妆台继续打扮，她们没有达到目的自然是不能轻易离开的，于是她给两个儿媳使了个眼色。 王家大儿媳赵氏，虽然恨顾含娇当时出馊主意害她的儿子王登，但是碍于婆婆和自己唯一的女儿，还是把笑脸摆在上面。 “哎哟娇儿，今儿可是你的大好日子，咱们是专门来给你添妆的。”说着就从怀里面拿出一个镯子，“这镯子可是好东西，瞧瞧这水头多足，这可是你表妹赵宝和赵玉一起挑选送给你的。” 顾含娇瞧着那寒酸的镯子，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恰巧这个时候有个小丫头带着一个侍女进来，走近顾含娇才认出来那不是别人是顾清婉跟前的抱琴。 “抱琴给二小姐请安。” “你来做什么？”对于她大姐姐身边的人她一直都是没有什么好感。 “我们大小姐说了，今儿是二小姐的好日子，好歹二小姐也叫了我们家小姐几年姐姐，总不能什么都不表示。”说着她就把捧着的匣子打开，“这整套面头是我们家小姐送给二小姐的，二小姐留着用也好赏赐人也罢都好。” 那套面头是一套粉色宝石，真是一整套，项链簪花手镯戒指都不缺，这是多宝阁的款式，她前两天去看过并不便宜，可是顾含娇看着这个颜色就觉得是顾清婉特意来讽刺她的。 第257章 花轿过门不入 旁边的王氏大舅母顿时脸色不好，她伸出去的手里正好掐着一个翠玉镯子，本来单独看过去也还行吧，但是顾清婉送的这一整套首饰捧了上来，随便一个就能打得她的脸无比响亮。 比起不喜欢顾清婉，她更不喜欢王家人，一群土包子还长着一副贪得无厌的嘴脸。 这王老太太最是疼爱嫡长孙王登，王登如今出了事情她没有来找茬反而和颜悦色的来顾家，还让赵氏给她送东西，那就是别有用心了。 “春露收起来吧，抱琴回去替我谢谢姐姐。” 抱琴完成了任务也没有多说话，更没有多瞧一眼王家人行礼告退。 顾含娇转身回去坐着，也没有接王家大舅母赵氏的镯子，赵氏举了半天得了这么一个结果有些难以下台。 王老太太本来就是出了名的泼妇，耐心值也不是很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下了脸肯定是不高兴的。 “行了，你母亲走了眼瞧着你也不待见自己的外家了，那老婆子也不给你啰嗦了，你要如今要嫁进皇子府做侧妃娘娘了，孤身一人也不是个事儿，你就把你表妹带上吧。” 王宝和王玉本来就是知道祖母和母亲的打算的，王宝是赵氏的女儿，王玉则是王家二房的女儿。 王宝听说能够跟着表姐进皇子府，眼睛都冒光了，她虽然没有见过三皇子，但是听人家说三皇子是最貌美无比的皇子了，进了皇子府日后这些好看的衣服首饰岂不是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王玉则表现得不是那么心甘情愿，在她心里面皇子府再高贵，哪怕是她眼前的这位表姐进去也只不过是个妾而已，她不想给人家做妾，可是她又不能反抗祖母的决定，所以她只能低着头。 顾含娇听得都气笑了。 “不可能。” 王宝一下子就急眼了，“怎么就不可能啊，表姐你带上我，日后我也能帮你一起笼络好三皇子的心呀，不比你抬什么贴身丫鬟强得多啊。” 春露秋霜一听连忙把头埋在了胸口，她俩可不敢有这个心思，要真的有怕是小姐早就把她们处理了。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秋霜你去看看前头怎么样了，不要误了吉时。” 王老夫人直接气的要仰倒，两个儿媳瞧准了上前扶着，那赵氏更是得理不饶人没理也要争三分得嚎起来。 “我的老天爷，一个外嫁的女儿要在大婚当天气死自己的外祖母了，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侧妃娘娘气死外祖母能不能坐的心安理得！” “婆母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呀，表小姐如今攀上了高枝儿不愿意理会咱们这些穷亲戚是正常的，咱们……咱们好心大老远的跑来给她撑场面来，人家不领情罢了还这样糟蹋咱们家的孩子，以前咱们有了什么好东西不是紧着她来，竟然养出了一个白眼狼！”赵氏嚎着。 “好东西？”顾含娇想到了王家送来的那些好东西就忍不住想笑，“那山货土特产还有咸菜疙瘩那是好东西？我们顾家是什么门第，用不上你们口中说的好东西！” “想要喝杯喜酒我也不是不容人的，可是你们要是来闹场的那就不要怪我顾家不客气，如今我父亲没过来，看起来是你们偷偷来的，要是我父亲知道了，你们觉得你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顾含娇实在不想跟这些人拉扯不清，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可不能生气，她深呼吸尝试放平心态。 王玉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羞愤的脸颊通红，悄悄地拉了拉赵氏和母亲，不料被母亲瞪了一眼她就不敢动了。 王宝眼神转了转，她瞧见了顾含娇摸肚子的在这个举动，她是听说这个表姐未婚先孕的事情，心里忍不住轻视：自己什么货色自己还摆不清楚，装什么清高。 “表姐不要生气，咱们是真心来给表姐贺喜的，这只是表姐如今身子贵重肯定不能伺候好三皇子，与其把三皇子让给别人，不如想法子留在自己的院子里……” 添香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样的话，饶她一个丫鬟也没听到过谁家没出姑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顾含娇外家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一点的。 “呵，今儿我真是开眼见了，听说过娘家给新娘子塞陪嫁丫头的，也听说婆家给儿子塞通房的，今儿真是稀奇出了一个天边的外嫁跑来要给外孙女塞陪嫁还是自家的嫡女，真是开了眼。” 王家婆媳三人被说的老脸都红了，尤其是王老太更是恼羞成怒。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说话。” “婢子不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三皇子派来伺候侧妃娘娘的一个婢女罢了，当不得老太太口中的东西。” 说完添香理也不理地就上前伺候顾含娇去了，“小姐，安胎药好了，马上就要上花轿了，先喝上一碗吧，今儿还有的折腾。” 顾含娇心里高兴了，没想到这个添香战斗力这么强悍，她心满意足地坐在那一边欣赏那一家人的这嘴脸一边喝着安胎药，以前她一直觉得这个安胎药太苦了，可是今天喝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王家人没想到三皇子派人在这里，她们也不敢再撒泼自找没趣准备去前头这个地方坐下喝喜酒，看看能不能再认识认识一些有头有脸的夫人什么的，也好为家里的女孩儿们相看相看。 只是人刚出了门，秋霜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了过来。 “小姐！不好了小姐！” 春露瞧着小姐有些不高兴，连忙上前拉住了秋霜，斥责道：“平时大大咧咧的也就罢了，今儿什么日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小姐恕罪，实在是……” 顾含娇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只听得秋霜说。 “花轿队伍热热闹闹的来了，只是从咱们府门口过去了，径直地往玉家方向去了……”秋霜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如蚊子一般都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往下说。 顾含娇愣住了，她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嘴里喃喃自语道：“恒哥哥为什么要骗我……” 门口的王家人还没有走，自然是听到了，赵氏冷笑一番：“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咱也不知道谁是癞蛤蟆谁是那只白天鹅！” 顾含娇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小姐！” “叫大夫，快点叫大夫！” 前面的顾自明脸色极差，他没想到三皇子竟然这样公开打丞相府的脸，周围来道喜的宾客此刻有的在看热闹有的还有点蒙圈。 “丞相大人还请见谅，咱们大庆朝历代以来都有婚嫁不走回头路的规矩，也没有新郎带着一个去接另一个的道理，而且我们三皇子已经是开了先例，哪有人亲自出来迎接侧妃呢？所以按照地理位置来说要先接了玉侧妃送回府里再来接顾侧妃……” 见顾自明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难看，周围的人都在小声议论。 “怎么花轿过府不入呢？” “你不知道啊，三皇子娶侧妃是同时迎娶两位。” 大家恍然大悟，对啊，三皇子最近的桃花运是很旺盛的，先是正妃还有两个侧妃呢。 “你这样一说咱们就想起来了，玉家可不就在前面的那条街上？” “哎哟，你可小声点，没瞧见丞相大人的脸色都变了。” “玉家到底更亲近一点啊，可是也真不怕顾家生气吗？” “亲近什么，不过是商贾之家罢了。” 这话就如同刀子一样扎进了顾自明的心里面，如今他的地位大不如前，虽然是丞相可是一点权利都没有，在内朝里面大家都忙得马不停蹄，只有他坐在那里喝茶。 别人都在说皇上体恤让他好好休息，他岂能听不出来他们在调侃他，却只能装不在意。 现在萧玉恒竟然用一个商贾之家来公然侮辱他顾家，这让顾自明无法释怀，他拂袖而去，丢下一众客人往顾含娇的院子去了。 那边萧玉恒也有些顾虑，他本来是想要直接去顾府迎顾含娇的，至于玉欣秋他想着派管家给迎回去就是，玉家在前头相较来说远一点，他就让管家先去了，可是母妃派去给玉欣秋做脸的琥珀派人来传话。 说是既然都是侧妃，就不能厚此薄彼，要么一起来迎要么就不要迎，没道理打发一个管家来折辱玉家，玉家虽然不是什么勋爵人家但好歹是玉贵妃的娘家，你三皇子的外家，更何况玉家出的还是嫡女。 跟在队伍里的罗伊陈想了一会上前对骑在马上的三皇子耐心地分析了一下。 “三皇子，要不咱们回去吧，就在府上等着就是，实在没必要……” 萧玉恒本来是想让大家看看他这有情有义的一面，没想到出了这么一个岔子，玉家不是一直都很低调从来不在乎，怎么突然…… “可是本皇子已经出来了，要是现在回去岂不是会被别人看不起，罗先生眼看就要到顾府了咱们如何是好？” 罗伊陈有时候真的很头疼这个三皇子就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要不是他是为人尚可，手里还有钱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来追随他。 可是他怎么就拎不清，他手里的钱那可都是玉家的呀，他手里的产业多半也都是玉家经营的。 “三皇子，属下认为这个时候得罪玉家不是什么好选择，别忘了咱们手里大半的产业都在玉二爷手里攥着，而且那玉侧妃还是二爷的掌上明珠。” “可是丞相那边……” “顾丞相属下倒觉得不足为虑，眼看皇上是不准备再启用顾家了，顾丞相也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了，既然皇上已经厌恶了顾丞相，三皇子何必上赶着给皇上作对，再说因为顾侧妃三皇子已经惹了圣上不高兴了。” 听到分析，萧玉恒觉得有道理，左右自己看上的是顾含娇身上的气运，顾自明手里的东西无非就是那么一件了，他也不敢拿出来，要不然同归于尽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倒是玉家，玉家真正支持他的是玉二爷，外祖父根本就不理会他，他那大舅舅更是在外面游荡对朝堂之事不上心，所以他手里的银钱大多都是二舅舅那里来的，要是惹怒了他…… “算了，先委屈一下娇儿吧，等晚上回去我亲自跟她解释解释，想来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一定会理解我的，走吧，去玉家。” “三皇子明智，不过还是派人去跟顾丞相说一下比较好，不然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的。” “有道理，那就劳烦先生了。” 楼上看热闹的顾清婉笑眯眯地，心情好的不行，这玉家大小姐玉玲珑才是个妙人。 她知道了三皇子的打算之后就派人去玉家找玉玲珑说了这个事情，玉玲珑是最讨厌二房人异想天开准备踩着玉家来个什么从龙之功，可是别人又不瞎谁都看得出来好吧，真是司马昭之心。 她那个好二叔还眼巴巴地把自己的嫡女送去给人家当妾，家里已经有个嫡女当妾了把祖父气得不行，现在又来了一个祖父当场就要气晕过去。 玉玲珑如今是玉家的接班人，她自然是不愿意玉家满门全部都赔进去，奈何二房的非要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扎，这是个毒瘤，她得想办法给去掉。 这不正惆怅，顾家大小姐就派人来给她信儿，虽然不能够把二房怎么样，但是给他们使使绊子恶心恶心也是不错的呀。 顾大小姐不想让那个白莲花妹妹好过，而她也不想让玉家二房好过，看似没有相通的地方，但是目标却出奇一样就是都不看好三皇子萧玉恒。 既然如此何乐不为呢？玉玲珑立刻就有了主意，她让人去找玉欣秋把这个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玉欣秋果然坐不住了，去找了玉二爷，玉二爷最是要面子的了，直接让玉贵妃派来的琥珀姑姑直接去找三皇子。 琥珀是什么人，就算是一时间想不明白也不会冒险去做自己觉得有风险的事情，她可是代表了宫里的玉贵妃，一言一行都要注意的，这次来也是间接告诉大家玉侧妃身后可是贵妃，谁都不能小瞧了。 于是琥珀找了一个小宫人去传话。 茶楼里孟嫣然听到了顾清婉说了什么玉玲珑，她问：“是玉家的那个玉玲珑吗？” “对呀，她可是个妙人，改天引荐给你们认识。” 清河郡主撇撇嘴，“我对玉家可没什么好感，玉家没个好东西。” 顾清婉笑着摇摇头，“玉玲珑可不是一般的玉家人，为人爽朗还很会赚钱，我挺喜欢她的。” 孟嫣然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既然清婉都说好了，咱们改天见见就是。” 清河郡主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行，依你吧，你们俩吃好了没有，咱们赶紧去看热闹呀。” 第258章 玉侧妃被截胡 最终顾清婉没有跟着清河郡主他们前去凑热闹，毕竟她还姓顾，在别人看来她还是顾含娇的长姐，而且以后她还是楚王妃，在名份上还是三皇子的婶婶，她去凑热闹怎么都有些不合适。 她就带着司棋继续待在茶楼里面喝茶吃点心了，郡主和孟小姐走了司棋也就不会那么拘束了，在自家小姐的允许下她也跟着小姐喝茶吃点心，顺道看热闹。 顾自明带着顾长青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后院，瞧着后院一片兵荒马乱的样子才知道女儿气得晕了过去。 王老太看到女婿回来了，虽然有点怯，可是架不住后面有两个儿媳妇一直在捅她。 王老太被赶鸭子上架推上前，用尽了力气把脸上的老皮都堆在了一起，笑得干干巴巴地说：“女婿……” “放肆！哪一个是你的女婿！你女儿做了那样下作的事情，你们还好意思来！” 三位妇人吓了一跳，还没见过顾自明发过那么大的火，但就是有那个胆子大的不要命的。 顾含娇的二舅母小赵氏站了出来，解释道：“妹夫，我们知道姑奶奶做错了事情，所以就算是被打死了我们王家也没吱一声，不仅如此，我们家还觉得对不起丞相大人，想要再弥补弥补，这不知道娇儿要出嫁了，咱们赶紧送两个女儿过来给娇儿做陪嫁，帮她巩固在皇子府的地位呀。” 顾自明听到了冷哼一声，他虽然不是内宅妇人，又哪里不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好事。 “想要踩着我们顾家享荣华富贵，痴人说梦，来人，把这一家子给我赶出去！” 婆子们听到了家主的命令连忙上推搡着这些人往侧门的方向去。 “哎哎哎，妹夫妹夫，不不不，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小赵氏掐着细腰，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你看看咱们家的女儿。”她一把把自己的女儿王玉拉了过来，“这是你侄女玉儿，年龄和长青差不多，就算丞相觉得不能跟着二小姐走去那么多人，那就一个跟着去一个许给长青也是好的呀。” 王老太一听眼睛冒出了精光，这样的确也不错啊。 王玉恨不得钻到地缝里面，她母亲这是什么行径，就像是青楼里面推荐姑娘的老鸨一样，又把她当做了什么。 想着想着，王玉愈发羞愤，眼泪框框往下掉。 “我不去，我哪也不去，要嫁你们嫁！你们还不如直接把我卖了算了！”她甩开母亲拉着她的手直接跑走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知好歹，你跑什么！”小赵氏跺跺脚就追了出去。 顾长青如今也已经长成了，男子汉的形象也越发明显了，而且还在书院里面得到了大儒的亲自指导，顾自明就这么一个子嗣也是愈发的珍惜。 再说，顾长青还做主让他记在了母亲的名下，所以顾长青如今也能够算作嫡子了。 “怎么，你们还不走，看样子请你们出去是不可能了，撵出去你们又要耍赖，那么就只能打出去了，来人，把外院的家丁叫来，拿棍棒打出去！” 顾自明很是满意儿子如今的气度，虽然他很恼怒宁家做事不留情面，也很恼怒长女竟然做出不要亲爹的行为，但是要说不说宁家也没有把事情做绝。 无论是顾长青的嫡子身份，还是给他机会去书院读书，那都是难得的，按照大夫的话来说，如果柔姨娘肚子里的是个女孩，那么顾长青有可能就是他唯一的子嗣了，他的身子到底被王如烟那对奸夫淫妇给败坏了。 一想到这个，顾自明看王家人更是咬牙切齿，不用他们选择，直接让人给丢了出去。 收拾完这些个人，春露从里面出来。 “老爷少爷，小姐醒过来了，让您进去。” 顾自明和顾长青相视一眼，连忙进去，就看着顾含娇穿戴好靠在床榻上。 “父亲和青弟留下，你们都出去。”顾含娇吩咐道。 “小姐……”添香有些犹豫，这事关三皇子，她还是想留下来听听怎么个章程，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事情，她也好提前告诉三皇子。 顾含娇眉头一皱，“你要是觉得我的话你可以不听，那你就回你们皇子府去！” “婢子知错了，婢子这就下去。” 添香也知道顾含娇是因为什么晕了过去，可是她心里私底觉得不过一个侧妃，一顶花轿抬进去的事情罢了，三皇子来不来接都是天恩，哪里还敢不满三皇子的决定。 瞧着人都走了顾含娇脸色阴沉地坐起来。 “娇儿你还好吧，要不要让你弟弟拿着为父的牌子去宫里请御医来看看？”顾自明关心地问道。 顾自明虽然厌恶王如烟做的事情，但是对于顾含娇的疼爱也是真心地，顾含娇自小聪颖漂亮，也是他一把手带大的。 顾含娇脸色稍稍好了一些，她知道父亲还是很在乎她的。“多谢父亲，女儿没有事情，只不过一时怒火攻心气晕了。” 顾长青看着父女二人似乎有话要说，他一直都是一个很识趣的人，“二姐没事就好，父亲，你和二姐说说话吧，儿子去前头看看有什么需要做的。” “青弟，你不必出去，留下来听听吧。” 顾长青有些意外，之前他这个二姐可是最最瞧不上他的，动不动拿他庶出的身份说事，现在怎么这样好说话了？ “既然你二姐让你留下来，那你就留下来吧，你大姐那个孽障，今天家里这么大的日子也不知道回来，真是……” 顾长青没好意思提醒，大姐不是被你逐出家门了？合着人家要成为楚王妃了，你又开始舍不得了？ “大姐姐派人给女儿送添妆的东西了，父亲就不要责怪大姐姐了。” “父亲，三皇子本来跟女儿说好的要来迎接女儿进府，可如今出了意外，女儿冷静下来以为这大概率是宫里面的意思。” 顾自明有些意外女儿的冷静，他说：“你是认为贵妃有意抬举玉家？” “玉家本来就是贵妃娘家，三皇子的外家，势必要抬举一下的。” “可是也不能踩着我们顾家抬举玉家啊，虽然三皇子派人来解释说不能走回头路也说得过去，可是……” 顾含娇冷笑道：“我是不会信的，玉贵妃拿了顾家的东西还想着要抬举玉家，真是鱼和熊掌都想要啊，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二姐想怎么做？”顾长青虽然不喜欢顾含娇，但是在顾家整体上还是站在顾含娇这一边的，当然前提是顾含娇做的事情不会损害顾家的利益才行。 “父亲，二弟，劳烦你们帮我收拾收拾，女儿这就前去三皇子府上，一定要在玉侧妃之前进府。” 顾自明父子二人有些吃惊，没想到顾含娇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娇儿你独自前去也不是不合礼法，为父只是担心外头的人笑话你，毕竟三皇子接了玉侧妃。” “我留在府里，等着三皇子把那贱人送回去再来接我就不丢人了吗？就不会被人笑话了吗？” 两人无话可说，确实无论怎么样都很丢人。 “父亲，吉时不能耽搁，女儿比那个贱人先入府那么地位上就比他高一点，我可不想叫那个贱人姐姐。” 顾自明一想拍了拍大腿，“行！就听你二姐的，长青你去打点一下送嫁的人，你亲自送你二姐。” “父亲放心，儿子这就去。” 可能皇上觉得有点委屈了丞相，倒也允许顾含娇带一些嫁妆过去傍身，但是那也只是一点点绝对不能大张旗鼓搞得那么多，而玉侧妃则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所以就出现了那么一幕，顾家亲自送嫁，后面还抬着带着几口箱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就刚刚踩着线。 你要说顾家低调吧，那还一大溜箱子跟在后面，怎么看也不觉得有多低调，尤其是顾长青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开路，让周围来凑热闹的姑娘们都忍不住夸赞一声：“好生俊俏。” 可是你要说不低调吧，那人家丞相府也没吹喇叭也没跟着多少人，就前面一个少年，抬轿子的轿夫四个还有两个丫头，后面抬箱子的几个人，静悄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人亲戚上京来投奔的。 顾清婉在楼上瞧着顾长青，心想这孩子成长的可真是快，不过在看到后面跟着的几口箱子，那抬箱子的人明显感觉有些吃力。 顾含娇果然还是没有忍住啊，“司棋，晚点你跟长青少爷说一声……”顾清婉站在司棋耳边交代着什么。 大家跟着队伍一起往三皇子府上去。 皇子纳侧妃就是一件小事，连酒席场面，甚至贺喜的都不需要，那些都是大婚需要的，皇子府门前更是安安静静的，只等侧妃来了他们把侧门打开迎进来就行了。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有那么多的人往皇子府门前聚集啊，还没等门房反应过来，顾长风就带着队伍到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顾侧妃来了，尔等还不赶快开门迎接，误了吉时你们耽搁的起吗？” 皇子府上的人瞧着顾侧妃自己过来了，在惊诧之余也没有忘记去开侧门，而添香早一步回皇子府了，她府内等着顾侧妃一来就上前伺候。 那边玉欣秋坐在轿子里面，满脸的欢喜，她没想到长姐真的没说错，她还真有办法让三皇子先来接她。 哼，有钱能使鬼推磨，玉家就算是商贾之家又怎么样，我们有钱，只要有钱还怕那些人不低头吗？ 这下她腰板可硬了，最起码在顾含娇面前她可是三皇子亲自接来的，还要比她提前入门，以前她总是喊她姐姐，这日后就得顾含娇叫她姐姐了吧。 好事儿还没有想完，就听到轿子外头的三皇子喊道：“娇儿，你怎么自己来了？” 玉欣秋也顾不上高兴不高兴了，轿子一停下来，她连忙掀开轿门看了过去，皇子府侧门站着的不是顾含娇又是哪一个。 顾含娇刚要入府，就听到身后萧玉恒在叫她，她抱着肚子泪眼婆娑地回头，嘴角还挂着笑容，不过那笑容让别人看起来就更加惹人怜爱了。 “恒哥哥你们回来了。” 萧玉恒连忙上前扶住顾含娇，“你怎么自己来了，我不是让添香告诉你等着我去接你吗？添香你是怎么伺候侧妃的！” “婢子该死，婢子知道错了！”添香二话不说跪地认错，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只要主子说错了那就是错了。 “你也不要责怪添香了，是我自作主张过来了，本来皇子纳侧妃也应该是一定小轿子抬进府里，从来没有哪家亲自迎接的，更何况是皇子，恒哥哥对娇儿的心，娇儿深受感动，同样的娇儿也不想恒哥哥难做，所以自己就来了。” “娇儿，你怎么这样善解人意，快快快，本皇子扶你进去，坐了那么久的轿子，身子一定吃不消吧，添香你去请御医来看看。” 三皇子扶着顾含娇往里面去，就听到佳人小声地说：“不用啦，在府上父亲已经找大夫给妾身看过了，没什么问题的，今儿是你我大好日子，请了御医来倒显得不太好。” 顾含娇是懂得的，进门之前还用自称，这一进门就用上了“妾身”二字，让三皇子很是受用。 站在门口的玉侧妃，两眼冒火，指甲掐点都要掐断，本来风光的应该是她，可是现在被看笑话的却也是她，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地笑她，这一切都怪顾含娇那个女人！ 红袖来到跟前，“侧妃，婢子名唤红袖，今日前来迎您进府。” 三皇子已经带着顾含娇走了，眼下除了跟着这个叫做红袖的人走，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玉欣秋心里暗恨不已，哼，顾含娇，咱们来日方长！ 由于三皇子还没有娶正妃，所以他们两人是不需要拜会正妃的，直接去自己的院子里面等着就好了。 玉欣秋的贴身婢女坠儿在一旁伺候，一边伺候一边汇报着：“小姐歇一歇吧，这是婢子刚才要的热水。” “交代你的事情都办了吗？” “放心吧小姐都办好了，婢子刚才去厨房要热水和吃食的时都打点好了，而且按照您的吩咐给了不少好处，那些人也都是知趣的。” 玉欣秋这才满意了露出了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好，她就算是有三皇子的宠爱又如何，坠儿给我收拾一下，准备伺候三皇子，吩咐厨房弄些好的吃食来。” 坠儿有些犹豫地问道：“小姐，这三皇子都去那边了，还会来咱们这边吗？” “哼，她都怀孕了，拿什么伺候男人，再说琥珀姑姑在，三皇子为了给姑母一个交代也会来的，你放心准备就是。” “是。” 第259章 宁家要离京了 顾含娇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折腾罢了，而且三皇子的后院并不是像外面看来的那样干净，妾室虽然没有但是却又很多的通房，因为迟迟没有迎娶王妃，那些通房也就都没名没分的搁置了。 顾含娇进去了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玉欣秋，玉欣秋可不是个好缠的货色，她从小生在商贾之家，对庶务比较熟悉，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皇子府里中馈把持到手的。 顾含娇引以为傲的肚子，能不能保住还得两说。 顾清婉并不担心顾含娇还有别的心思出来折腾，在她看来不过就是秋后的蚂蚱罢了。 现在看到萧玉恒对顾含娇这样死心塌地她也放心了，好歹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顾含娇身上。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当年萧玉恒那么执着地要娶她除了看中了顾家和宁家，更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神算子说的那些话。 当年神算子算出来的那个人是她，可是如今阴差阳错让萧玉恒找错了方向找错了人，那么今生萧玉恒那个毒蛇一般的眼睛就不会一直盯着她了。 马上就是她和萧璟宸的大婚了，她不能再去想别的事情了，现在一心想着嫁给萧璟宸才算是圆满了。 抱琴笑眯眯地进来对顾清婉说：“小姐，老国公真是就差自己坐镇在咱们院子里面了，就怕王爷悄悄地跑来看您。” 听到这个顾清婉就忍不住笑了，萧璟宸别看着沉默不说话，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了爬墙头的习惯，还不小心被外祖父发现了，外祖父直接拿着长枪就去揍他。 这萧璟宸也是百折不挠，还天天都来，既然被发现了他也不再偷偷摸摸的了，不论白天黑夜想到了就来了，不过每次都没能够进来。 外祖父和昊儿在门口堵得死死的，不让他进来。 眼看着顾清婉大婚的日子就要来了，宁家人上下都很欢喜，家里要出一个王妃娘娘了，走到哪里都觉得自己硬气，不过却也有惆怅的。 这一天萧璟宸带着小乙又上门了，老国公带着宁城昊堵在大门口。 “你又来干嘛！”老国公瞪着眼睛胡子都要吹老高。 萧璟宸也不恼怒，站在门口，身子笔直地回应道：“小乙，你拿着本王送给小少爷的宝剑去跟他玩吧。” “我才不要，哼，你这个坏人，表姐是我的，昊儿以后还要娶表姐呢。” 听到此处萧璟宸脸色黑了一下，这个小子每次都在他面前叫嚣要娶婉婉，虽然知道他是童言无忌，可是还是不得劲儿。 “昊儿，不得对王爷无理。” 老国公虽然不喜欢萧璟宸这小子竟然惦记起了自己的外孙女儿，还在门口拦着不让他进去，但是对于昊儿对 王爷无理这件事情还是不满意的，王爷再不好他也是王爷，他们是臣子。 宁城昊撇撇嘴，瞧见了小乙手里拿的东西顿时眼睛就放出了光芒，看出来他很想要，他看看祖父，不知道祖父会不会同意。 老国公看到自家孙儿那个样子忍不住就要踹一脚，这真是别人一点东西就能把他给收买了，立场一点都不坚定，不过他也瞧出来这一次楚王似乎是有话要说。 “既然是王爷赏赐的，你还不赶快谢谢王爷。” “多谢王爷。” 看着宁城昊跟着小乙走了，萧璟宸问：“老国公，不知道国公爷和大公子在不在府上？” 老国公突然正视了起来，他对下面的人吩咐道：“去把国公爷和大少爷叫到书房里面，让人备上茶水，请王爷移驾书房。” 书房里。 “王爷你的意思是……”宁国公皱着眉头。 “在我和婉婉大婚之后，宁国公一家怕是要回到北境那边了。” 宁城霖说：“竟然这么快了吗，不是说可以等到过完年之后再……” “霖儿闭嘴，圣上让咱们什么时候走咱们就什么时候走，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道理。” “是父亲，儿子知道错了。” 萧璟宸看了两眼宁城霖，倒也没有说他什么而是继续对老国公和宁国公说道：“皇兄确实也想让宁国公在京城过完年再走，可是您是知道的，过两日北境的使者就要过来了，皇兄是担心北境以此为借口屯兵图谋不轨，本王担心如果没有国公爷坐镇恐怕是要生乱的，到时候要是有人浑水摸鱼，恐怕……” 老国公点点头，“王爷分析的并无道理，北境一直有我宁家坐镇，即便如此北境的那些蛮子还是会时不时的制造小的争端，如今我们父子回京多月，也不知道那边如何了，是该回去了。” “那王爷此次前来是皇上的意思吗？”宁国公问。 “不是，是本王的意思，老国公也不要生小子的气，为了宁家着想，本王以为应该有国公爷亲自上表要求回北境，不管是为了哪一方来说都是好的。” “既然圣上没有下旨，我们完全可以等过完年之后再做打算呀。”宁城霖觉得没必要自作主张，皇上都没有说什么，他们应该好好珍惜眼前的机会。 “恐怕不行，探子来报，北境周边集结了很多莫名军队，说是送使团过境，使团过境之后又不走了说是要等使团回去，他们就不来回折腾了，而且民间又有一些北境人来抢东西制造骚乱，虽然有老国公留下的将军们解决了，但是到底是不行的，本王怕他们想要挑起争端。” 老国公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这个孙儿虽然和楚王相差不了几岁，但是无论是眼光还是见地都差的很远，清婉那丫头选择楚王没有选择自己的孙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多谢王爷提醒，咱们宁家确实要回去了。” “孙儿不明白。” 宁国公是跟在老国公身边长大的，也在朝堂上行走了一段时间自然是听出来了楚王口中的另一层含义。 “霖儿，咱们宁家得到天恩回京给你祖母祝寿，而且圣上仁慈又允许你祖父告老回府，把宁国公的爵位传给你父亲我，还让你承袭了世子位，不仅如此咱们家还出了一个楚王妃，这样的风头已经足够了，咱们家也该避一避了。” “是儿子眼光狭隘了，那父亲准备什么时候上奏？” “王爷以为呢？” “本王认为，待本王和婉婉大婚之后，宁国公可以带着世子请旨前往北境了，其实离开了也好，不然总是有人惦记着宁家。” 想想可不就是，如今宁家的外孙女儿嫁给了楚王，楚王本身就是有兵权的，宁家更是兵权在手，如果两家还在京城里面带着，时间久了就怕皇上心里生了怀疑的种子。 这个东西很是可怕，自古以来皇家就没有亲情，也许现在皇上对楚王好对宁家好，可是他一旦心生忌惮，那这一切的好就成为了慢性毒药。 而且如今京上风云变幻，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是暗潮汹涌，太子一派明显占了上风，可是三皇子也不甘示弱，拿钱收买人心的事情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尤其是三皇子要娶户部尚书的女儿，还纳了丞相的女儿和玉家的女儿做侧妃，这一下子，权和财全都进了自己的腰包。 虽然说李新翰那家伙跟现在看起来哪头都不站，但是保不齐以后为了女儿的幸福也会帮了三皇子，还有顾自明那个老滑头，虽然实权被皇上给拿掉了但是话语权还是很重的，朝堂之上有一半读书人都是他提拔上来的。 再说那二皇子，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以前看不出来，但自从上次孟家那丫头出事了，宁家人算是看出来他就是活脱脱扮猪吃老虎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手里的底牌是什么竟然开始冒头了。 “王爷，不知北境来使，皇上派的哪位皇子接待？” “三皇子还有二皇子。” “二皇子也参与了？我还以为得是太子。”宁国公倒是有些诧异，看来皇上的孩子没有几个是省油灯呀。 “太子还要处理一些政事，皇上就没让他抽时间去接待北境来使。” 宁国公想了一下，低声问：“那王爷的处境可还好？” 萧璟宸一愣，没想到宁国公会这样问：“本王目前一切都好，不过有探子来报南疆那边也有些不太平。” 南疆的情况要比北境这边更加复杂，想来问也是问不明白的，既然王爷胸有成竹，那么他们也没必要真担心。 “王爷若是有需要就派人捎信儿过来就行，毕竟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宁国公也是担心楚王。 “多谢舅父了，不过想来咱们还是像以前，在政治上还有军事上不要有往来，以免被有心人抓住了什么，借此造谣生事。” 是啊，两个手握兵权的人私底下往来那么密切，人家只会想楚王是不是要准备造反，皇上虽然现在不会疑心，但是时间久了难保不会，为了两家人都好，还是保持点距离是最好不过的了。 “多谢王爷前来提醒，我们父子定然会记在心上。”宁国公站起来抱拳到道谢，“等王爷和清婉大婚之后，我定会上奏请离。” “不，你明日就上奏请旨离开。”老国公沉思了一会得出这个想法。 “祖父，真的要这么着急吗？” 在萧璟宸看来，这个宁城霖还是惦记着婉婉舍不得走呢，唉，老国公和宁国公都是杀伐果敢的之人，怎么世子却如此缠绵情长呢？ “我儿，你明日就上奏表决心，圣上仁慈定会留你们等清婉大婚之后再离开的，如果不出意外，圣上一定会让你们在使团入京那天离京。” “老国公睿智。” “王爷少拍老夫马屁，就算如此老夫也不会允许你见清婉的，王爷还是赶紧回去吧！” 看着老国公突然翻脸不认人的样子，楚王爷也有些不适应地摸了摸鼻子，他也算是识趣的，知道距离大婚也不久了，此刻男女方见面的确不好，不过没关系，想想办法也是能够见到的。 楚王知道宁家父子还有话要说，就很知趣的离开了。 送走楚王之后，他们果然关起门来继续商量离京的事宜，宁城霖心里更是觉得自己不堪，处处都比不上楚王，怪不得表妹不会选择自己，想到此处宁城霖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不过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楚王没有从大门离开，而是明目张胆地脚下一转弯往顾清婉的院子那边去了。 “你怎么来了？”顾清婉看到萧璟宸的时候还有些诧异，她瞧了瞧萧璟宸的身后，并没有看到外祖父的身影。 不应该啊，萧璟宸用了什么方法竟让外祖父松口放他进来了？ “咳咳咳，你不要看了，我是趁你外祖父不注意拐进来的，我来是给你送这个的。” 说着就从胸口处拿出一枚玉簪插在了顾清婉的发间，他瞧了一会儿又抬手整理了一下。 “嗯，挺好看的，本王走了。” 萧璟宸这次直接用轻功翻墙头走了，顾清婉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外祖父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 “臭小子别以为你是王爷老夫就不敢拿你怎么着了，竟然敢趁老夫不注意跑来找清婉，你看我敢不敢揍你！” 当老爷子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外孙女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没有瞧见楚王，他就知道楚王已经跑了。 “哼，算他跑的快，这个狼崽子。” 顾清婉有些哭笑不得，外祖父真是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外祖父，王爷并没有什么恶意的。” “我知道，但是我一想到他从小就开始惦记你，我就觉得我是引狼入室了。” 顾清婉心里仿佛被一片羽毛轻轻扫过一样，产生了不一样的悸动，原来他那么早就对她上心了啊，还好这辈子没有错过也没有辜负他。 顾清婉摸摸头上的发簪，心里忍不住感到温暖。 老国公瞧着自家外孙女儿一副感动的小女儿做派，就知道自家外孙女是沉沦了，见此老国公就更伤心了，就好比自家养的大白菜忽然被拱了的感觉。 第260章 出嫁 两家忙忙碌碌，宁家忙着嫁女，楚王府忙着迎娶新主子，又是采买又是扩建的，两家口碑在老百姓之间很好，大家也都跟着帮忙。 在大婚那一天庄子上送来新鲜食材恭贺东家大婚，也有百姓一大早就把家里的鸡蛋或者蔬菜偷偷地放在门口，自从发现了第一次老国公就让人在门口盯着，若是有老百姓送来东西也不要拒绝但是一定要把红封给人家。 他们送东西当然不是为了要钱，可是一听是喜钱这可是好东西能够沾沾喜气，大家也就都不拒绝了，也没有很多总之不会让百姓吃亏就是了，楚王府那边也是这个样子。 终于到了大婚的这一天。 顾清婉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嫁人的事情，但是和之前的那次完全不一样，此刻她心里面忐忑，怕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她不愿意睡过去，怕梦突然醒了又怕自己永远醒不过来。 “什么人！”顾清婉警觉地坐起身来，明显外面刚才有人！她连忙打开门，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包裹着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即便是露出一双眼睛，顾清婉也能认出来那人正是萧玉恒。 “你来做什么？” “清婉，若是你后悔了，我可以带你走。” “呵呵，真是搞笑，你穿成这个样子夜探我宁国公府，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不要这样想，我来就只是为了看看你，要知道楚皇叔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皇叔表面光鲜其实最是残暴的，我也是为你好，清婉你跟我走吧。” “跟你走？然后呢？” 萧玉恒见顾清婉有些松口，以为有戏，说：“我会安排你在我名下的庄子里面生活一段时间，等到风头过了我为你改名换姓……” “给你做妾？呵呵呵，我放着堂堂王妃不做给你做妾，你哪来的脸！” 萧玉恒被顾清婉的抢白憋的脸通红，“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皇子今晚还非要把你带走不可！” 顾清婉轻蔑的看了一眼对方，萧玉恒变掌为爪想要把顾清婉抓住，只见顾清婉素手一转直接对上掌力，另一只手直接握成拳头锤在了萧玉恒的胸口，浑厚的内力把萧玉恒倒退好远。 再看顾清婉丝毫未动。 “萧玉恒，你自小文不成武不就，你哪里来的自信可以抓住我？”顾清婉嘲讽道。 萧玉恒似乎有些懊恼，但很快他发现她的贴身丫头过来了。 “主子快走，有人来了！”暗卫很快现身挡住了司棋和宁一宁二的进攻。 萧玉恒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知道自己不敌，而且刚才被顾清婉打的气血翻飞。 “走！” 见宁一他们要去追，顾清婉出口：“不要追了，我知道他是谁，日后我会好好收拾他的。” “小姐恕罪，是我们护卫不足。”司棋和宁一宁二跪在地上请罪。 “不怪你们，要怪就怪对方太下贱！” 司棋放心不下就没有回去继续睡觉而是在顾清婉外面的小间凑合着睡了。 顾清婉没有了睡意，她没想到萧玉恒那个人还是贼心不死，都这样了还想要带她走。 就这样，顾清婉一直熬到了第二日，天还不亮绣娘就被请到了宁家为顾清婉的嫁衣做了最后的调整。 “小姐，这嫁衣要紧一些才好看，您啊收着点肚子，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吃饭了。” “没有那个必要，稍微宽松一点吧，一整天呢，还是舒服点的好。”顾清婉说。 “这……” 宁夫人上前接替绣娘为整理嫁衣的工作说：“女子嫁人就是一个很受罪的，一会儿要磕头一会儿要行礼的，绣娘你就稍微放宽松一些吧，让我们家的新娘子舒舒服服地出嫁。” 绣娘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新娘子，人家都是怎么美怎么来，楚王妃倒好怎么舒服怎么来。 “那好吧，奴家这就下去修改一下，等小姐梳妆完了就能够穿上了。” “那就劳烦你了。” 这时候外祖母请来的全福太太来给她梳头也到了。 全福太太顾名思义就是很有福气的人，这样的人很难找，必须父母健在，公婆健在，夫君健康，儿女双全，自己更是健康无忧的，这样的才算得上是全福太太。 “哎哟哟，老夫人不知道我来迟了没有，这样大喜的日子要不是于理不合我昨儿就跟着老夫人住一晚上了！” 来人声音爽朗，老夫人听到她说话顿时眉开眼笑的。。 “不晚不晚，来的刚刚好，你这皮猴儿还敢赖在我家睡觉，我是怕你家侯爷找上门来找我要人！” 来人正是宁老夫人请来的是永安侯府的侯夫人归氏。 归氏是个全福的人，有不少人家嫁女儿的时候想要请归氏，但是归氏是一个看起来脾气好却很不好相处的人，所以不管你家是什么官职什么爵位，她说不帮就不帮。 这一次因着归氏的父亲当年和老国公有些交情，归氏小的时候还被宁老夫人照顾过几日，宁家又没有女儿，自然不用宁老夫人说自己就自告奋勇地来了。 “来来来，清婉快来见过侯夫人。”因着顾清婉还没有正式嫁人，所以还算是小辈。 “清婉见过侯夫人。” “哎哟哟，这样标志的人儿，新娘子可别那么见礼，赶快坐下吧，如今我算是有福气的了，给咱们大庆唯一的王妃梳头，以后说出去我的腰板都挺得直直的了。” “那以后清侯夫人做全福太太的又得在你家门口排上好长的队伍了。”宁夫人说。 “那些人我才不稀罕呢。” 一旁宫里来伺候的嬷嬷说：“侯夫人，吉时到了，要不要现在开始给小姐梳头？” “看我，光顾着说话了，都忘了时辰了。” 归氏说完，一旁就有小丫鬟上前伺候了，先是洗手，再擦净，最后还要在香炉上面熏一熏，这才有嬷嬷奉上一把梳子。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随着旁边的嬷嬷唱词的响起，又看着自己捧在手心的小女儿坚挺的背影，宁老夫人眼眶子都红了。 想当初清婉被她抱来的时候，瘦的跟个小猫似的，娘没得早她吓得夜夜睡不着，都是她抱在怀里哄着，做噩梦的时候也是她陪着。 这孩子身子骨一直都不大好，还是老伴儿说在京城太束缚孩子了，被他带了出去求到了神医门下养身体，在边关练武才有了如今神采奕奕的孩子。 宁老夫人又想起了当年她女儿出嫁的模样，清婉长得像她娘，怎么不让老夫人触景生情呢？ “哎哟，老夫人可不兴哭的啊，今儿可是清婉的大好日子呀。” “就是啊母亲，可不兴哭的，一会儿再把清婉招惹酷乐猫，妆还要重画，不然一掀开盖头把新郎官吓跑了可怎么办。”旁边的宁夫人跟着打趣逗自家婆母开心。 老夫人身边的房妈妈拿着手帕帮老夫人擦了擦眼泪，老夫人这才笑着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他敢跑我就让你父亲就揍他，只要有宁家在的一天就不能让你被欺负了。” 顾清婉心里是感动的，她是外孙女儿，可是宁家却把她当做亲孙女儿一样，如今母亲已经回到了宁家的祠堂，她也想把姓氏改了归为母性，只是这件事牵扯的有些大还需要从长计议。 “外祖母，清婉不会让人欺负的，您就放心吧，今儿您也不要哭，房妈妈好不容易把您打扮的跟朵花儿一样，一会还有人来拜访呢。”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跟花儿一样，那岂不变成老妖精啦！”老夫人一听就真的也不哭了，从心里面为这个孩子感到高兴。 和她娘不一样，当初静娴要嫁顾自明那是家里都不同意的，如今楚王爷是个人品不错的好男儿，他们自当是放心。 归氏是一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连忙接着说：“瞧瞧咱们的小清婉多好看，比静娴姐姐还要艳丽几分呢，我瞧着有老夫人当年的几分风采呢。” “那是，我听说母亲年轻的时候追求者可是不少呢。” “敢拿这个事情乱说，也不怕你父亲生你的气。”老夫人点了点巧笑的宁夫人。 “凤冠和嫁衣来了。”抱琴和入画捧着托盘小心翼翼翼地端上前。 司棋早就上前面打探去了，侍书更是忙碌早早地就去打点小姐的嫁妆，抱琴和入画两人就留下来打扮小姐。 “好好好，抱琴你们赶紧伺候小姐穿上，母亲我去前头招待招待，瞧着人都要差不多来了。”宁夫人说。 “你快去吧，别叫人说咱们怠慢了客人，要是忙不过来就把你夫君和儿子们叫来帮忙。” “母亲就放心吧，只是归姐姐这边……” “哎哟，我又不是外人，我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你就放心的去忙吧。”归氏笑着回应，眼瞧着抱琴在给顾清婉插发簪，连忙说：“可不是那样插的发簪，这个发簪要插到这里才好看。” 宁老夫人看到热心的归氏，忽然觉得就像看到了女儿一样，当年这两个孩子玩的是最好的。 “你就去吧，这里不是还有我，就让归家这丫头跟着我就是，你快去吧。” “哎，那好，母亲我去了，清婉你这里有需要什么的就派人到前头知会一声哈。” “好的舅母。” 这会子门口的小丫头欢欢喜喜地跑来，“小姐小姐，清河郡主和孟小姐她们来了。” “哎哟，郡主都来了，要不我……”宁夫人有些犹豫，郡主那可是皇家的郡主，要是怠慢了可如何是好。 似乎是看到了她的为难，顾清婉说：“舅母放心，清河跟嫣然都是我的手帕交，不碍事的。” 前头也需要她，那些夫人来了都需要招呼，于是宁夫人也不再纠结，把身边的丫头留下来一个随时报信儿，自己就走了。 “我说咱们来晚了吧，就你偏偏还在磨蹭。” “哪里是我磨蹭啊，根本就不晚好不好。” 人还没有到就听到清河郡主和孟嫣然两人在拌嘴，她们俩只要在一起就一定会拌嘴，但偏偏还喜欢和对方在一块。 “哇，清婉，好漂亮啊，王爷一定会被你迷住的！”孟嫣然一进门就看到了盛装打扮的顾清婉，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到底是清河郡主更加稳重一点，她看到了旁边跟着的老夫人还有永安侯夫人，虽然她是郡主但对方到底是长辈：“老夫人安好，侯夫人安好。” 两位身上都是有诰命的，再说郡主也只是问安没有刻意的去讲规矩，所以两人倒也笑着招呼着。 “给老夫人和侯夫人请安啦。”孟嫣然就要正视一点点了。 老夫人点点头，“你祖母可来了？” “来了来了，在前头呢，刚才碰见宁夫人，我母亲正和宁夫人说话呢。” “哟，你母亲都大着肚子了也跟着来了，来人去把勇毅侯老夫人请到我的院子里面坐坐。” “正巧，我也好久没见到孟老夫人了，我就和您一块去吧，把这里留给几个孩子好好说说话。” “外祖母您去吧，您在这里我们都拘束的很呢。”顾清婉笑眯眯地催老夫人走。 顾清婉是嫁给王爷，自然会有宫里的嬷嬷前来帮助顾清婉打理妆容交代礼仪什么的，老夫人自然是放心的，归氏也是她请来的贵客，自然要迎为上宾，儿媳在前头招呼忙，她自然要好好招待来她这边的几位客人了。 孟嫣然和清河郡主都是来添妆的，顾清婉不敢乱动，因为宫里的嬷嬷正在给她整理妆容，做最后的调整。 “要不是嫣然到了跟前儿把礼物给忘记放在哪里了，咱们早就过来了。”清河郡主说。 “切，你就揭我的短吧。清婉，是不是很累啊。”孟嫣然瞧着忙里忙外的人，再看到她眼下有些乌青，知道清婉肯定没睡好。 “那还用说，你瞧瞧她眼里的血丝，不过还好，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清婉你也不要担心。”清河郡主怕清婉担心自己的容貌不好，连忙出声安慰。 顾清婉倒是不在意，自己最狼狈的时候王爷也不是没瞧见过，一点点血丝而已算不得什么。 “还好吧，不算累的，我只是睡得有些晚。” “昨天晚上肯定激动地睡不着觉吧？”孟嫣然一副我懂你的样子，“能够嫁给楚王那样优秀的男人，任是谁都睡不着觉的呀。” “哎哟哟，你又明白啦？”清河郡主撇撇嘴。 “我当然知道啊，今天不知道有多少少女要躲在闺房里面伤心哭泣了，她们的男神娶亲了，唉我有一个疑问。” 顾清婉和清河郡主都一起看向了她。 “郡主以后是不是要叫清婉婶婶了？” 清河郡主忍不住直接就捶了上去，把顾清婉乐的肚子都疼了。 “郡主又不是皇室中人，哪里需要叫我婶婶，嫣然你的脑袋瓜子都是怎么想的啊，快笑死我了。” 孟嫣然撇撇嘴吧，“郡主，你也太暴力了，怎么说上手就上手，比我哥哥还要突然。” 清河郡主似是想到了什么，问：“刚才送你们来的那个就是你哥哥孟霁月吗？” “是啊。”孟嫣然说：“你还没有见过我哥哥吧，我哥哥是个很好的人，下次我引荐给你呀。” “哪有啊！”清河郡主的声音突然拔高了，“我才不需要你的引荐呢！” 顾清婉瞧着清河郡主那般不自然的样子忽然若有所思。 “我们小姐天不亮就起来啦，又是泡澡又是绞面的，一直到这都没能忙完，小姐要不要吃点东西呀。”入画在一旁小声地建议道。 不过再小声也被宫里的嬷嬷听到了，她说：“那可不行啊，王妃今日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水，不然要是突然不舒服了就糟糕了。” 成婚就是这样，新娘子美丽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时候很少有新娘子再吃东西喝水，也不是怕不舒服而是担心突然要去如厕，这一层又一层的衣裙着实很麻烦。 顾清婉没办法吃东西，那些东西自然到了孟嫣然的嘴里，清河郡主瞧着孟嫣然吃的像一只小松鼠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腮帮子。 “干嘛。” “咱们是来添妆的，不是添乱的好不好！” “哦对对对。” 两个人都不是小气的，清河郡主托云南王在云南置办了一整套琉璃盏，尤其是那一对儿宫灯才好看，就算是下雨在外面挑着也不会灭。 相比而言，孟嫣然送的就普通了一些，一套鸽子血的面头，难得的是里面还有两块原石，浑身通透没有一丝杂质。 “如此，我就收下了，等你们出阁的时候我也会送上。” “收下吧收下吧，日后你是王妃了，要送我们的东西可不兴这样的哈，得是更好的才行。” “孟嫣然你财迷不财迷。”清河郡主评价道。 “对了，这个是我哥哥送你的新婚礼物，一把扇子，我瞧过了这把扇子最适合夏日了，拿在手里沁凉，而且扇子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香气，我哥哥说是扇骨的味道，可以防蚊避虫的。” 提到了孟嫣然的哥哥孟霁月，顾清婉愣了一下，拿起那把扇子上面很是肃净，像极了那个一生光明磊落的人。 “你哥哥……”清河郡主倒是有些不自在，“咳咳咳，眼光可真好啊，不愧是霁月公子” “是啊，我哥哥的眼光很是不错的，赶明儿你成婚我也让哥哥送你一份礼物给你添妆啊。” “唔，我才不要呢，谁稀罕他给我添妆啊，你就不要给我添麻烦了。” 顾清婉瞧到了一向大大咧咧的清河郡主竟然做出了小女儿般的扭捏姿态，顿时心里有些想法，似乎这两个人在一起也不错啊。 “小姐，李家小姐送来了礼物。”小丫头进来回禀道。 “李小姐人呢？” “李家大小姐说小姐这边太忙了，她和李二小姐就不来添乱了，这是她送给小姐的添妆礼，希望小姐不要嫌弃。” 顾清婉点点头，“你去回话，替我谢谢李家姐妹。” 后续也跟着有几家夫人小姐来给她添妆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宁夫人做主让侍书登记在册全都收好放在嫁妆里面一起带过去。 大庆朝唯一的王爷大婚，自然是由很多人前来道贺，他们有留下来的，也有送完礼又去王府那边准备观礼的。 就这样来来回回，顾清婉嫁妆里面又多出了五六口箱子。 不一会宫里的内侍带着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也到了，宁家的气氛瞬间被推向了高潮。 当时参加过宫宴的人都知道，皇上是答应楚王让皇后给楚王妃添妆，没想到是真的，而且皇后送来的东西还真不少。 顾清婉是新娘子不能出门谢恩，便打开房门跪在中间磕头也算是没有失了礼数，大家瞧着那一箱又一箱的东西都放到了顾清婉的嫁妆队伍里面了，这才知道皇家是有多么满意这个王妃的。 不一会门口的奏乐声越来越大了，司棋跑来说：“来了来了，王爷来了。” “这么快啊，小姐赶紧坐好咱们再检查一下。”抱琴有些紧张，这是小姐最重要大的日子可不能出岔子，“司棋你再去前面看着，要是进到内院了就及时通知我们。” “好嘞！” “不要紧的，王爷那头还得有一阵子呢，你们别慌，入画，苹果如意准备好了吗？”宫里的嬷嬷到底是有经验的吩咐着。 “准备着呢嬷嬷，现在要拿给小姐吗？” “怎么还叫小姐，你们要改口叫王妃啦，你们是王妃的陪嫁，可不要带头坏了规矩。” “嬷嬷教训的是，咱们都要改口叫王妃了才是。” “你们也不要太紧张了。”顾清婉笑着安慰道。 其实头顶的凤冠是真的很沉，让她的头都没有办法转动了，想来前世萧玉恒送的凤冠那才是敷衍，她现在的这个是楚王特地请人在上面镶嵌了宝石还有珍珠，造型更是独特。 宫里的嬷嬷做了最后的检查，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就让抱琴她们把苹果各如意塞到了顾清婉手里。 “王妃，这苹果如意都是吉祥物，可要拿好了。”嬷嬷再次嘱咐道。 “我明白的。”这东西没什么作用就是图个吉利，皇家更是在乎这些东西。 “王妃明白就好，抱琴，把盖头给王妃盖上吧。” 第261章 拜堂 宁家祠堂 “花好月圆遇金凤，红云簇拥天下峰。龙朝凤来凤迎龙，良辰吉时以至。礼请母亲携女告祖。” 由于顾清婉母亲走得早，她又跟着母亲回到了宁家，这一项就由自小抚养她长大的宁夫人来代替她的母亲了。 宁夫人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向祠堂，顾清婉跪在祠堂里早早准备好的蒲团上，瞧着宁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最下面还有她母亲的牌位，她心里很温暖，就好像这些亲人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请香。” 抱琴上前点好香烛递到宁夫人的手中。 “请母亲传香火。” “清婉母亲走的早，如今我便越俎代庖给清婉送嫁了。”宁夫人眼中含着热泪把香火递给了顾清婉。 顾清婉接过香火之前朝着宁夫人磕了一个头说：“多谢舅母多年养育之恩。” 起身，双手接过舅母手里的香火。 “新妇上香告祖。” 顾清婉拿着香火朝着祖宗牌位磕头，这里供奉的是宁家的祖宗，虽然她姓顾但是在她心里自己就是宁家人。 抱琴帮着顾清婉把香火插好，只听顾清婉跪在那里娓娓道来。 “伏乞先灵，来格来尝，喜看今朝，三星照户，花烛交汇，愿祈他年，百年偕老，举案齐眉。今乞吾祖宗，默然庇佑，伏为鉴纳，以表忠心。” “新妇向祖宗祠堂行拜礼！” 顾清婉伏身三拜。 “赐酒，敬天！” 宁夫人王氏将托盘里的酒水亲自递给了顾清婉。 “敬地。” 顾清婉照做朝着大地举杯。 “饮！” 萧璟宸来到了大门口，自然是有堵门的凑热闹，整个宁国公府的大门口被堵得严严实实的。 周围来凑热闹的老百姓更是多之又多，毕竟大家都想看看战功赫赫不苟言笑的楚王被人为难的却不得接受的样子。 “新姑爷前来迎接新娘子。” “允！” 随着两边这一声，宁国公府的大门打开了，随之出来了早就等号堵门的那些人。 堵在门口的第一人首先就是宁家大公子宁城霖。 宁城霖对楚王一直都是存在很复杂的情感，那几年楚王和他们在一起跟着祖父，无论是功夫还是文采他们兄弟二人都是对楚王绝对的崇拜，尤其是后面楚王独自一人在南疆扛起大旗更是让他们觉得遥不可及的存在。 但是现在楚王竟然要娶了他从小就喜欢的表妹，是个男人都没有办法忍受，可是他一方面觉得舍不得表妹，一方面又觉得也就只有王爷能够配得上优秀的表妹。 总之感情很复杂。 “王爷，想要迎娶舍妹并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首先要先过了我们兄弟几个这一关才可以。”宁城泽是知道自家大哥的心思的，见他没有动静就连忙上前开口。 “尽管放马过来！我们王爷能文能武，就连上战场杀敌都没有皱一下眉毛，还能怕了你们几个？” 跟着楚王来迎亲的除了一些爱凑热闹的皇亲国戚，还有楚王从战场上带来的几位将军，大家都是豪爽的人，说起话来更是直来直去。 “早就听闻王爷武功高强，我等想要来领教一番如何？”女方这边有一个人说道。 “不好不好，今儿是大喜之日，舞刀弄枪的多不吉利，换一个换一个，你若是想要比试比试，哪里还劳驾王爷，我等就行！”莫将军说道。 “莫将军说的有道理，那就手谈一局如何？”宁城泽建议道。 “哎哟哟，纸上谈兵算什么本事啊，再说北境和南疆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环境不同、气候不同、风土人情不同，就连打仗想问题的脑子也不同咱们怎么谈啊，换一个换一个，二公子不行赶紧换下一个来拦门。” “就是就是，不行的话就直接放我们王爷进去吧！” 这时在人群中的孟霁月站了出来，大家也都很意外，他说：“既然王爷文韬武略样样都强，那在下不才还请王爷做一首催妆诗如何？” “你是勇毅侯世子孟霁月。”楚王认出来这个人。 “王爷真是好记性。” “霁月公子的丹青谁人不知，本王也略有耳闻。” 大家都有些无语，人家霁月公子在读书人眼里那可是偶像一样的存在好不好，结果到王爷嘴里面就是略有耳闻…… “霁月公子不作数，你又不是新娘子的娘家人怎么能拦门呢。” “舍妹可是新娘子的闺中密友。” “那也不算哪也不算！” “” “好好好，王爷真是好文采。” “这下能让我们王爷进去了吧？” 宁城昊从人群里面挤了出来，“不行不行，还有我这一关呢。” “哟呵，你这小娃娃想要干嘛？” 楚王难得笑了，他说：“那就请宁小公子赐教吧。” “哈哈哈哈。”周围人也觉得宁城昊虎头虎脑的着实可爱，也被王爷如此可亲的样子给感染到。 “我年龄还小，什么都不懂，王爷就比投壶把，这有十根箭羽，嗯……王爷只要射进去就根就算！” 宁城昊摇头晃脑的觉得自己厉害极了，一般人想要投进去五根都很难的好吧，母亲说不能让王爷难堪，他就稍微放放水没让王爷全都投进去。 楚王只觉得小孩子真是可爱，周围人觉得这不就是送分题嘛。 楚王武功高强，一把抓着都能全部投进去，但是今日不同，他很有耐心，一根一根地投壶，每一根都是准确无误，直到最后一根，王爷似乎是失手了落在了外面。 “瞧瞧，我就说王爷也不是百发百中的嘛，勉强算你过了！”宁城昊接过一个大红包很是傲娇地说道。 楚王说：“那就多谢宁小公子高抬贵手。” 看到这一幕宁城霖似乎也放下了，这样的王爷的确能够照顾好表妹，于是他就没有再为难王爷，反而让开身后的路。 “王爷，请！” 楚王这边带来的人也丝毫不掉链子，连忙拿出了好多好多的红包，塞给了在门口堵门的人。 在宁家正厅，宁老夫人和老国公坐在上首，宁夫人抱着宁静娴的牌位站在宁夫人的身旁。 顾清婉盖着盖头，手里牵着一段红绸，红绸的另一端就是器宇轩昂的王爷。 “新婿新妇前来拜见长辈，向长辈行礼！” 由于楚王是王爷，身份尊贵，除了太后和皇上自然不会有人要求王爷去跪拜谁，所以楚王哪怕只是站着也没毛病，那顾清婉是王妃，跟着王爷也是没问题的。 不过楚王却也很认真地跟着顾清婉行了跪拜礼，吓得宁国公直接要上前制止，不过被老国公的一个眼神给刀了下去。 等二人行礼结束站了起来，下人把茶盏端了上来。 “请外祖父外祖母喝茶。” 老国公吹了吹胡子，喝下了这杯茶，又从托盘里面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红封给了楚王。 “便宜了你小子，以后对清婉好点，不然老夫可不管你是不是王爷，照样揍你！” “外祖父且放心。” “礼请长辈传家训！” 宁老夫人正襟危坐，缓缓开口。 “吾儿今日出嫁，将为人妻，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尊敬公婆，爱护亲朋，扶持丈夫，祝你们家庭和睦，生活美满。” “孙女儿知晓，定不会辱没我宁家门楣。” “骨肉相连情永牵，贵人出府，头不顶天 ，红伞一打，兴旺发达！千金出阁啦！” 宁家大公子宁城霖背着顾清婉走出宁家送上了花轿，楚王骑上马，礼乐队恨不得用尽毕生的力气吹奏。 小乙带着人往人群里面撒糖果撒铜钱，“我们王爷说了，多谢乡亲们来见证他与王妃的大婚，大家都沾沾喜气！” “王爷千岁！王妃千岁！” “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 人群开始跟着娶亲的队伍走，顾清婉坐在轿子里面听到外面满是祝福的声音。 轿子是八抬大轿，很是稳当，顾清婉此刻流下了眼泪，不是伤心而是喜悦，喜悦老天爷给了她机会让她重新来过，喜悦终于苦尽甘来。 轿子周围是她的四个美貌的丫鬟，她们四个今日也是盛装打扮，总不能够丢了自家王妃的脸面不是。 更令人感到震惊的是楚王妃的嫁妆，王爷骑着马都走出了好久，那嫁妆队伍还没有完全出了宁国公府的大门，说是十里红妆那是一点都不为过的。 这些嫁妆有她母亲生前置办的，还有她母亲自己的嫁妆也都给了顾清婉。宁家也同样按照嫡女的份例给操办了一份，宁老夫人私底下又添补了不少。 还有之前顾清婉从顾家要来的就已经不少了，更不要说楚王府送来的那些聘礼也都给了顾清婉做了嫁妆，王爷还觉得不够私底下又添加了不少，闺阁小姐妹送的，刚才宫里的皇后娘娘还送来了一份。 这样零零散散地加起来那就不少了，每一台都是十足十的分量，瞧着那些抬箱子的卫队还有有些压弯了的杆子，就知道没有虚抬。 其实这还是在宁夫人的指点下硬生生地换成了大箱子，把两箱东西尽量放到一个箱子里面，要不然队伍还能更长，要不觉得那样太招眼，总不能一个臣子家的嫁女儿比宫里的公主还要场面大吧。 所以能塞得就塞，不能塞的就派人提前运到楚王府里放着了，总之顾清婉妥妥是个小富婆了，就算是坐吃山空也是不怕的。 王府中门打开，萧璟宸下了马亲自到轿门前伸手迎接新娘子。 “踢轿门！” 礼官说完，楚王并没有理会，直接掀开轿帘：“王妃，随吾回家。” 众人不由得惊叹，这个踢轿门就是夫家给的下马威，意思是让女方日后恭敬夫君，如今王爷直接忽视了，还亲自掀轿帘请王妃可见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分量是不可小觑的呀。 “跨火盆！” “跨马鞍！” 等到了王府正厅，顾清婉的耳力是极好的，萧璟宸偷偷告诉了她，太后和皇上亲自来了。 有太后在场，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敢太过闹腾，萧璟宸牵着顾清婉走到太后面前。 太后心里高兴呀，不管儿子娶了谁可总算是娶亲了不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也算是了心事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高堂自然是拜太后娘娘了，虽然也有长兄如父，可是亲娘还在那你就算是皇上也轮不到弟弟和弟媳跪拜。 皇上也很识趣地站在太后身边，说起激动他不比太后少多少，毕竟这个弟弟是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的，就连读书认字都是他一把手教的。 “夫妻对拜！” “礼成！请王爷掀盖头！” 盖头一掀开，顿时惊艳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都在想王妃真的是好漂亮啊。 萧玉恒自然也在这些人里面，当他看到了顾清婉那倾国倾城的面貌眼神不停的闪烁，他忽然觉得站在她身前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才是。 顾清婉露出了新娘子应有的娇羞，但是依旧是大大方方没有辱没了楚王妃这个身份。 她转身朝着太后行礼：“顾氏拜见太后娘娘，拜见皇上！” “行啦行啦，今儿是你和楚王的大好日子，哪里来那么多的讲究，快扶新娘子回去休息吧，哀家和皇上出来的也久了你们也不自在，皇上咱们回去吧。” 太后都发话了，皇上自然没有别的意见。 福明端着酒杯，皇上拿在手里对在场的人说：“多谢诸位前来参加楚王的喜宴，都不要拘谨吃好喝好，就算是喝醉了也没关系，明日朕就给你们放一天假吧。” “多谢皇上体恤！”没有人不高兴的，老板突然说可以不上班了谁还不趁着这个机会放纵一把呀。 不过虽然说是放纵，可还是等老板走了再放纵才行。 太后和皇上走了之后，顾清婉被人扶着进入新房，后面还有一些皇家媳妇公主郡主跟着来凑热闹。 外头的那些人更是放开了膀子要给新郎敬酒，这酒都是宫里御赐的好酒，饶是萧璟宸有了准备让人来帮他挡酒，也架不住多喝了好多，还好他自己的酒量本身也是不错的。 如果说真有不开心的那就是萧玉恒了，因为他心里面还惦记着有朝一日登临宝座一定要把顾清婉抢回去。 最尴尬的还属于顾自明。 第262章 洞房花烛 按照道理来说顾自明是顾清婉的圣亲生父亲，也就是楚王实实在在的岳父，可是这个顾自明作死，非要把顾清婉逐出家门，就算是顾清婉这样要求的，只要他不是个脑子有问题的都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女儿吧。 偏偏顾自明就是一个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人。 现在可好了，自己的嫡长女成为了楚王妃，他这个当爹的位置就尴尬了。 顾清婉是在宁家出嫁的，拜别的是宁家的祖宗，辞别的是宁国公一家子，那楚王更是认了宁家生死王妃的娘家，除了王妃还姓顾以外，基本上就是宁家的女儿了。 要说宁家也真是狠心，硬生生地不去请顾自明来送嫁，顾自明害了人家家的女儿，更是不敢往宁国公府里去，但是又不肯放弃这么好的外交活动，于是就颠颠地来到了楚王府。 果不其然太后和皇上都过来了，大家明着只会说顾丞相识大局，但是谁不是暗地里嘲笑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说当初你一个穷状元，好生生地非要去勾搭老国公的嫡长女，那宁静娴也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三两个手段就让宁静娴不得不嫁，当初的那些事儿年纪大一点都是清楚的。 你说你都娶了人家姑娘了，那就好好对待呗，偏偏又整出了一个外室还弄大了肚子接回府里，对原配夫人和嫡长女不闻不问，导致了夫人早逝。 这样还不算，还把妾室当做宝贝扶了正室，简直让京城中的这些官勋贵族觉得不耻，哪怕顾自明位极人臣也让他们觉得打心底瞧不起。 不过顾自明是不理会这些的，他现在是三皇子的岳父也是楚王的岳父，只要顾清婉还姓顾，他会想办法把这个女儿认回去的。 顾清婉在新房坐定，皇室里的一些年轻的小姐和媳妇也都来陪着她。 大长公主、长公主、二公主三公主还有其他的公主郡主，太子妃、二皇子妃，还有一些旁支的，其实仔细算算萧家的枝系并不少，只是有嫡系这一支在他们也不敢冒尖。 现在皇上又用了雷霆手段，直接让萧璟宸接管了萧家族长，萧璟宸更是令人闻风丧胆，家里那些不老实的还想蹦跶的直接被楚王给扔到军营里面去了。 眼下族长大婚，顾清婉就是主母，不管辈分是大是小都架不住顾清婉的身份高。 “皇婶今日真是惊艳了咱们，咱们只知道皇婶颜色好，皇婶累了吧。”太子妃在一旁闲聊。 “本来母后是要过来的，但是太后和皇上都来了宫里面不能没有主事的，就没有来，母后让我跟皇婶解释解释。” “不碍事的，皇后娘娘比较繁忙，后宫之事还离不开娘娘，我等自当体谅才是。” 二皇子妃眼神一转，巧笑着说：“母后那是大忙人，平时咱们都见不到更何况这个时候了，要说还是玉母妃更上心，皇婶瞧瞧那院子里的珊瑚树就是玉母妃派人送来的。” 顾清婉点点头，“有心了。” 二皇子妃被噎了一下，人家花了大手笔跟你示好，你就给了三个字就打发了？ 其实也怨不得二皇子妃替玉贵妃在顾清婉这边卖好，主要是她的亲儿子三皇子还没有娶正妃不是，虽然她那女儿故来了，二公主不来拉仇恨就不错了。 话音刚落，那边就听到作死二公主开口了。 “呵，皇婶？身份都已经是那个样子了，再不打扮的隆重一点岂不是丢了我们皇室的脸，没想到我皇叔一世英名，竟然有这样的污点，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 “长平！你母妃是如何教导你的，你的规矩呢！”这话被刚进门的大长公主听到了。 她本来是陪在太后身边的，刚才也是和驸马一起去送太后呵皇上的銮驾回宫这才来晚了一些，没想到进了门就听到了长平说出了这样的话。 “姑祖母……” “你是皇家公主怎能说出乎这样的话，看样子玉贵妃平时在宫里面并没有好好的教导你了，我得派人问问要是宫里教导不好你，由我这个老婆子亲自教导也不是不行的！” 顾清婉可是她一眼就相中的人，更是楚王心尖上的人，她是最护短的，绝对不能让新娘子第一天就吃了亏。 顾清婉知道大长公主这是在给她做脸，她不能不识好歹，所以也只是坐在喜床上并没有说话。 “姑祖母请息怒，是安庆没有教育好妹妹，安庆回去一定和妹妹一起重新学宫规礼仪。” 瞧见求情的是皇帝的嫡出公主，大长公主心里到底是好受一些了。 “罢了，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今天是你们皇叔皇婶的好日子，本宫就不责备你们小辈了。” 太子妃瞅准了机会，抱起了缩在一旁的长乐公主，逗着她说：“小长乐快瞧瞧，咱们得婶婶好不好看呀？” 长乐脸上肉嘟嘟的，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小揪揪上还绑着带着铃铛的红绸子，动起来叮叮当当的很是可爱。 “好看，长乐以后也要那么好看！还要比婶婶长得高呢。” 逗得大家都都忍俊不禁。 “好，咱们的小长乐，一定要比婶婶还漂亮。”顾清婉说着摸了摸长乐的小揪揪，想来日后能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也是不错的。 长乐对顾清婉的印象很好，她顺势歪倒在顾清婉的怀里面不愿意出来。 “瞧瞧这孩子，你要是想比你婶婶高那得好好吃饭才行。”大长公主说，“不过啊，清婉这身高在咱们京城里的女孩子里面算是高的了，要不是宸儿个子高一般的还真压不住呢。” “长高了好长高了好，长乐就要长高高！” “哈哈哈哈。” “哎呦真是个小人精。”太子妃笑得合不拢嘴，“姑祖母咱们去前头坐席吧，让皇婶休息休息，这都累了一天了。” “对对对，还是太子妃心里亮堂，这女子成婚啊可是遭罪了，清婉你好好休息吧，咱们就走了不打扰你了。” 二皇子妃撇撇嘴，没敢说话，这二公主出头就被按死了她哪里再敢做别的。 “我想和婶婶在一起，婶婶好香呀。”长乐有些不乐意。 顾清婉笑着摸着她的头发说：“长乐不是说要长高高吗，还是要好好吃饭才行，快去和你姐姐一起吃饭吧，等日后再来找婶婶玩。” “我还可以来吗？” 瞧见顾清婉点头，长乐这才高兴地牵着大公主的手，跟着众人一块离开了。 抱琴她们很是周到替自家王妃把人送了出去，等人都走了顾清婉才开始打量起来他们的寝室。 这寝室可真大，除了她和楚王睡觉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客厅可以用来吃饭，再旁边有一个小书房和一个耳室用来如厕洗澡的。 这些都是萧璟宸后来为了顾清婉改造的，以前虽然这是他的主院，但是大多数他都是住在书房那边，免去了来回跑的麻烦。 “王妃，咱们这个院子可真大呀，就是人有些少。”入画说，“小姐饿不饿呀，婢子去给小姐找些吃的。” “这才哪到哪，明日我带着你到处转转。”司棋是跟着顾清婉来过很多次的，自然是知道王府到底有多大的。 话音刚落，出门回来的抱琴身边跟着李婶儿。 “王妃，这是王府给王妃送来的膳食。”抱琴不知道这位该如何称呼，但是瞧着装扮也不是普通的下人就是。 “这是李婶儿，是王爷身边伺候王爷饮食的，以后你们都敬着一些。”顾庆安介绍道。 “是。” “哎哟，王妃客气了，老婆子哪里就是那样尊贵了，我瞧着王妃的几位丫头都是各个不凡的， 咱们王妃人少，王妃是知道的，如今王妃来了人多起来也就热闹了。” “李婶说的是呀。” “王妃饿了吧，这是王爷让奴婢准备的点心，王妃先点垫垫肚子，王妃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厨房，小厨房也是有的，听说入画姑娘手艺好，也可以入画姑去小厨房准备。” 顾清婉想了想摇摇头说：“如今王府里面就只有我和王爷两位主子就不用小厨房了，李婶也不要客气，入画做饭确实有一套，不过李婶的手艺也是得到了王爷的称赞，入画以后可要跟着李婶学习啊。” “婢子晓得，李婶儿以后不要嫌弃入画蠢笨才好。” 李婶儿笑得合不拢嘴，连忙点头：“王妃吃好了就休息休息吧，王爷在前头还得好一阵儿呢。” 得到了王妃的点头，李婶也完成任务回去了。 “抱琴，你们伺候我换一下衣服吧，这个凤冠真是太沉了，我的头都要抬不起来了。” “这就来，王妃可要小心一些。”入画说。 “人家都是嫌自己的凤冠不够华丽，可是偏偏咱们家王妃嫌弃凤冠太沉。” “你瞧瞧这上面的珠光宝气，你家王妃是什么身份你们不知道啊，别人指不定再说你家王妃我是暴发户呢。” “那也是最漂亮的暴发户！”司棋跟着忙前忙后的说道。 果然凤冠拿了下来，顾清婉的额头上被压出了一道红印子。 “侍书，你和司棋就不要在这里面忙活了，我这里有抱琴和入画，你们俩去收拾收拾我的嫁妆，都清点好了入库吧，库房司棋知道在哪里，你让司棋带着你去。” “那锁头什么的？” “咱们带了用咱们得，没带就用王府里的就是，只是一点那库房要小心一些，左边的那个是王爷的，右边的那个是咱们的，里面可能还有些东西，搬进去的时候都小心些，让宁一和宁二跟着帮忙，今晚上人乱，小心有人趁乱别放了不该放的东西进去。” 不是顾清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楚王府如今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想要让楚王府倒下的人太多了，楚王府和皇上虽然说是亲密无间，但是伴君如伴虎，谁知道会有哪一点就能够惹到帝王的猜忌呢，所以万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顾清婉交代完，就让抱琴伺候着洗漱换了衣衫，入画从大厨房又弄了一些吃的就着之前李婶儿送来的点心顾清婉垫吧了几口，一天没有吃喝了，不是不饿而是饿过劲儿没什么食欲了。 这个时候楚王醉醺醺的被小乙扶了回来。 顾清婉瞧着萧璟宸两眼亮晶晶的，和平时冷冰冰的状态完全不同，心里也不觉得有些好笑。 “你喝醉了？” “没有。” “哦。” 在屋子里伺候的几个人都觉得自家主子怎么聊起天来这样的尴尬，尴尬的他们都不知道是走还是不走。 仿佛顾清婉瞧见了他们的为难，“你们下去吧，以后我和王爷在一起的时候不用你们在跟前伺候，也不用在门口守夜了。” “可是王妃……” “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下去吧。”楚王都完全赞同王妃的做法了，那么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没有什么道理再犹豫了。 等到人走了之后，萧璟宸上前两手捧着顾清婉的脸颊，看了好一会，顾清婉也很有耐心地让他打量。 “婉婉真的好漂亮，早知道你那么漂亮我就回到房间里面再掀盖头了，真是便宜了那些个外人。” 萧璟宸似乎有些懊恼地皱着眉头跟跟顾清婉抱怨着。 “既然是外人，王爷又何必放在心上。” “对，婉婉说的对！婉婉不要叫我王爷，太正式不好听。” “你本来就是王爷呀，那叫什么，难不成我要叫你宸宸？” 萧璟宸站起身想了想，“不好，有种叫儿子的感觉。” 顾清婉脸颊有些红，捶了他一拳，她沉默了一会终究拗不过萧璟宸的纠缠，她缓缓开口叫了一声：“璟宸。” 萧璟宸眼神一亮，他是王爷身份很尊贵，很少有人会叫他的名字，就连敌人都是叫他楚王，他母后倒是会叫他宸儿，其余的他就没听到人家喊他的名字。 如今顾清婉叫他的名字，他有一种只有和她在一起着自己才能找回自己，做回自己。 萧璟宸心里感动，他温柔的抱起了顾清婉，走到桌边喝了合苞酒直接去了床上。 床幔落下，红帐翻飞，低声软语，细声且泣。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第263章 敬茶 顾清婉没有赖床的习惯，即便是昨晚被萧璟宸那厮翻来覆去地痴缠也没能打乱她的生物钟。 “醒了？” 顾清婉还没有彻底清醒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暗哑的声音，这让她觉得有些诧异。 “你怎么醒得那么早？” 萧璟宸帮她拉了拉被子，伸手把她往怀里按了按才说：“我一向起得早，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顾清婉点点头，“睡懒觉是比较舒适，但是也容易让人倦怠，早起能做很多事情，会让一整天变得更加的充实，王爷要去办公吗？” 萧璟宸把脸埋到她的头发里面，笑出了声，顾清婉感觉到了耳边的热气忽然想起昨日有些脸红。 “不起，哪有那么多的公务非要我大婚第二日一大早就开始做，就算是忙那也是皇兄的事情，如果不上战场，我就是个闲散王爷。” “闲散王爷好啊，能有更多的时间陪我。” “你不会觉得你家夫君不上进吗？” 顾清婉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已经是王爷了，要那么上进干嘛，咱们吃喝不愁手里还有银子，就算在家里躺平那也足够养活几代的了。”破 “王妃果然与众不同，别人都是劝着夫君上进，我的王妃竟然是劝我躺平。” 顾清婉想了想自己坐起了身子，拿手捋顺长发。 “那是别人，如今你已经给了我一个超一品的身份，除了宫里面的皇后娘娘，想来也没有人能够越过我了吧。” “那倒是，日后除了母后还有皇兄需要你行礼，就连皇后你只需要礼数到了即可，不需要行大礼。” 顾清婉自然是知道萧璟宸的意思，他既然给她做脸，那她更得识趣。 “王爷要不要再躺会儿？今日要进宫请安，时间还早。” “不了，你都起来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床上也没什么意思，进宫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只是跟母后请个安就是了。” 顾清婉把里衣穿好，瞧着萧璟宸自己就动手穿上了衣服知道他也不是个喜欢别人伺候的，这样是最好的。 她亲自去衣橱帮他选好了衣服说：“哪里就是那样简单的，今日去给母后敬茶，还有得准备礼物，我一会得亲自去看看不要放错了也不要拿错了，虽然这些都是小问题，但是往往是小问题才容易出错不是。” “王妃说的有道理，管家说的没错，这府里有了主母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家。” 顾清婉打开房门，对外面招呼了一声，抱琴她们就端着洗漱用具涌了进来，二人也不需要别人过多的伺候，各自洗漱各自的，洗漱完入画和李婶端来了早膳。 萧璟宸瞧着桌子上的早点那是样样精致，还有些都是他没有瞧见过的。 “婉婉的这个丫头还真是手巧。” 入画被王爷这样一夸赞汗毛都立了起来，她身体紧绷，恨不得王爷不要看到她才好，紧张到走起路来同手同脚。 “可不是，奴婢是觉得入画这丫头手艺好的不能再好了，日后有入画在厨房帮忙，我呀真是开心不已。” 李婶似乎知道入画的拘谨，帮忙上前摆盘给主子们夹菜。 “李婶不必忙了，我和王爷一样吃饭睡觉什么的不喜欢别人伺候，你们也赶紧去吃饭吧。” 李婶有些诧异，哪家小姐不都是讲究排面，偏偏自家王妃这样随和。 “王妃，这样不可！皇家有皇家的规矩，王妃不可带头坏了规矩。”站在一旁当透明人的嬷嬷可是开了口。 顾清婉这才开始正视起来了她。 这个嬷嬷是宫里面太后派来的，跟着她来的还有一些宫女，顾清婉想了想大概是太后想让嬷嬷和宫女都留下来伺候王爷。 “不知嬷嬷是哪位？” 那位嬷嬷身材肥壮，眼神透露着傲慢，在她眼里是看不上这个王妃的，身份且不说了，就算是从宁国公府出嫁的又如何，到底是不姓宁，而且顾家又不要她，而且这个王妃还是从小在外面长大的，能有什么规矩。 她扭着身子上前回道：“奴婢是太后娘娘宫里面的，奉太后娘娘的命来王府里照顾王爷起居。” 顾清婉看了一眼萧璟宸，只见对方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知道他也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那辛苦嬷嬷了。” “不辛苦，只要王爷好咱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王妃初来乍到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不过都没关系，日后奴婢会一一指点给王妃的……” 听到她这样叨叨，楚王不耐烦的表情就是更加严重了，是不是他最近太好说话，让这些人都敢跑到他面前逼逼叨叨了？ 顾清婉倒是很有耐心，她不慌不忙地和萧璟宸吃着早餐，没有理会在一旁说话的嬷嬷，那嬷嬷自顾自地说了半天，本来见王爷没有打断以为王爷也是对王妃的身份有些不满，于是更加来劲。 萧璟宸瞧着自家婉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好奇婉婉一会儿会怎么做，不过对于那些找死想要上来帮他布菜伺候他的宫女，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直接瞪过去，吓得宫女腿都软了跪在了地上。 抱琴她们心里也觉得真是爽快，太后娘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儿子大婚就让一个老婆子带领一帮美貌的宫女打着伺候的名义带到王府里面来。 这些个女子仗着自己是宫里面来的，从昨天她们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各种找麻烦，各种看不惯。 这些可好，王爷一个眼神就能秒杀一切，看这帮妖精还怎么作妖。 顾清婉知道这些人八成是昨天太后来的时候顺便带过来的，临时决定让她们留下来，王爷那么忙自然是忽略了这一点，没成想这一大早就跑来刷存在感。 “吃饭就不要有那么多小动作，母后派来的娇客你要是给吓坏了，我可怎么交代。”顾清婉似是有些不满地嘟囔道。 “王妃说的是，是本王唐突了。” 宫里面那几位一听这是有戏呀，王妃到底是新媳妇不敢得罪太后娘娘这个婆婆。 不过画风一转就听顾清婉这个王妃说：“嬷嬷和几位宫人回去收拾一下吧，等会和王爷一道咱们送你们回去，免得自己回去路上不安全再有个意外那就是楚王府的过错了。” 几人一听就震惊了，她们想到王妃不待见她们了，但是好歹还有太后在面子上，就算她是王妃也不敢才是，可是眼前的这个王妃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太后的意思是让她们留下来，但是王妃偏偏理解偏差以为是太后临时让他们能留下来帮忙，这…… “当然几位也是辛苦了，昨天帮忙至深夜回去好好休息，抱琴一会你从我的私房里面给这几位包个红封，嬷嬷的那份尤其是要大一些的。” “王爷您看这样如何？” “王妃做主，本王没有任何意见。”王爷态度很明确就是支持王妃所做的任何决定，这样的偏爱没有丝毫的掩饰。 “可是王妃，我们可是……” “本王大婚不想见到不吉利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本王是好欺负的，实在不想走那也没问题，小乙带她们去军营犒劳一些那些孤苦的将士们。”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们不敢奴婢们只是奉命前来，这就跟着王妃回宫，王爷饶命王爷。” “哼。” 顾清婉心情是高兴极了，本来她还在想对于自己的婆婆之间的事情她如何处理才不会让他为难，如今看来压根就不用考虑这么多。 说起太后……太后似乎并不太满意自己这个儿媳，不然也不会在大婚当天就浑水摸鱼把人给塞进来，不就是觉得她会顾虑这些人是宫里的她不敢有所动作的吗。 可是必须要给予回应，不然他们都会以为她这个楚王妃是个好欺负的，日后谁家的阿猫阿狗岂不是都能到楚王府里。 看样今日还有一场硬仗在等着她了。 太后在宫里面也是有些坐立不安，她昨天故意把人留在那里不是没有私心的，一是觉得王府里伺候的人少，以前她就赐过人，不过被楚王给打发回来了说自己不需要伺候。 现在娶了王妃，她还是觉得自己儿子后院人少，选了几个美貌的送过去，若是顾清婉知趣就应该贤良大度把这些人都收下安置好。 “姑母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温柔在旁边帮着太后梳妆。 这温家小姐上次被温国公带走之后，在家里面待了几天就又回到了太后身边伺候，太后本来就对这个侄女有些亏欠，她愿意待在自己身边就待着，自己也不会亏待这孩子的。 “哀家只是觉得，你表哥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 没错，这个趁着大婚给楚王塞人的事情就是温柔给出的意见。 当时太后问不知道王府现在怎么样了，温柔就随口说了一声王府里人少，尤其是伺候的丫头就更算是没有了。 太后听到心里面了，想着要给儿子几个伺候的人，但是也只是想派几个伺候他们起居的人罢了，是温柔说，既然都派人了就派几个好看的，既能够伺候起居，王妃不方便的时候也能够伺候王爷。 就这样太后心动了，可是心动归心动还有顾虑万一儿子又不高兴了怎么办？这好不容易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好了一些。 温柔就很善解人意地跟太后说，太后既然要去观礼那就带着这些人一起去就行，走的时候就把她们留下来帮忙，王妃是个识大体的自然会知道太后的意思，既然王妃愿意接手了，那就和太后没关系了。 毕竟太后只是心疼儿媳妇，不想她太过操劳就是了。 太后一听这个办法好啊，要是楚王生气了，那就说自己只是让那些人留下来帮忙的，帮忙完了让她们再回来就是，要是儿子什么都没说，那就留下了更好。 “姑母担忧什么，都是为了表哥好，王妃那样识大体的应该会知道如何处理，您就放心吧。” 太后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面，就是，这都是顾清婉那个做媳妇的应该做的，做人家媳妇就是应该贤良大度。 温柔在太后身后帮着梳头发，眼睛里面冒着冷光。 顾清婉这只是一个开始，你以为嫁给王爷就能够一劳永逸了吗，不可能，她温柔一定会进王府站在王爷身边的人一定得是她温柔。 楚王府的车驾进宫无需下马，直接开了中门径直而入，一直到太后的永寿宫门前才停下。 楚王一身墨蓝王爷服，顾清婉则穿着王妃的礼制服装，端庄地站在楚王身后一拳的位置，萧璟宸似乎不满意，他直接牵着她的手，让顾清婉和他并肩而立。 “王爷这不合规矩。” “本王就是规矩，没必要因为嫁给我就要委屈你自己。” “哪里是委屈，你就听我的吧。”顾清婉不想在这个时候解释什么，毕竟不会有哪个婆婆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那样疼媳妇，嘴上不说心里总是会膈应的。 萧璟宸才不理会，牵着她的手就往里面去了，抱琴和司棋两人跟在王妃身后伺候，手里各捧着一个小箱子。 顾清婉进去就看到人都堆得满满的，上面有太后坐着，旁边还有皇上陪着，皇后坐在了下首的位置，几位公主皇子也都来了，只是没想到萧贵妃竟然也跑来凑热闹。 萧贵妃身后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好妹妹顾含娇。 顾清婉心里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真没见到哪家娶亲认亲这妾室还跟着凑热闹，妾室也就罢了还有儿子的妾室也跟着，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儿子，携新妇拜见母后！” 萧璟宸拉着顾清婉的手跪在了太后面前，这个时候就有人端上来准备好的热茶递给楚王和楚王妃。 “新妇拜见母后，母后请喝茶。” 顾清婉把茶水奉到头顶，自己低着头等着太后喝茶，其实她已经准备好被刁难了。 “姑母，柔儿就说顾姐姐来的晚肯定是太累了您不要生气，瞧瞧顾姐姐这花一样的打扮心情就应该更好了才是。” 第264章 新妇请安 温柔看着萧璟宸，眼神中透露着不甘还透露着执着。 太后本来就不高兴，现在就更加不高兴了，这个儿媳妇是故意来的那么晚吗？ “没规矩，哀家送去的宫嬷嬷就没有教规矩吗？” “母后先喝了茶再说吧。”萧璟宸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太后不高兴地抿了抿嘴，真是儿大不由娘，这才第一天就就如此维护了吗，但是太后也没有太为难顾清婉，接了她那碗茶喝了下去。 常嬷嬷见状奉上一个盒子，打开后是一对儿赤金镂空宝石镯。 “这本来是一对儿，还是当年哀家大婚的时候太皇太后赏赐的，一支给了皇后，这一支就给了你吧，希望日后你能好好服侍王爷，也能和皇后做好妯娌。” “儿媳谨遵母后教诲。”顾清婉双手举过头顶，接过这个镯子。 “哎呀这下可好了，母后的心愿可算了了。”皇后在一旁接着话说，“以后呀有了楚王妃，也有人能进宫和儿媳一起陪着母后说说话，一家子更加热闹了呢。” “皇后说的好呀，这才像一家子人，以后你和楚王都要多进宫陪陪哀家才行。” “是母后。”这一次竟然是楚王回应了太后的话，这让大家有些诧异，一般王爷就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人，难得他会为了自己的王妃多说几句话。 顾清婉把准备好的礼物分别送给了在座的。 送给太后的是一身衣裳和一副抹额，按照规矩这些都是新媳妇要亲手做给婆母的，一来显示媳妇贤惠，二是显示媳妇重孝道尊重长辈。 太后瞧着针法也还算上心便也没有为难让人收下了，皇上的是一幅画卷，皇后的则是一盒南海东珠，其中有一颗如婴儿拳头一般大，最是难得。 “呦呵，还有朕的呀？福明快打开，让朕看看楚王妃给朕送的什么好东西。 “哪里称得上侍书很慢好东西，这是外祖父偶然之间得到的一幅地图，臣妾借花献佛就直接拿给皇上了，还希望皇上不要嫌弃才好。” 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画卷，福明找了四个小太监一起给打开铺在了太后宫殿的正中央，打开的那一瞬间皇上先是震惊后来就变成了喜悦，他直接走了下来。 “这是大庆疆域图？瞧瞧，竟然绘制的这样详细。” “皇兄，不仅如此，这张地图里还包括了北境南疆西戎等地域。”楚王站在地图前指着这些地方说道。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如果这些都能够纳入到咱们大庆的版图之中，朕的江山就圆满了，百年之后朕也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了，好好好，老国公有这样的好东西还不早点献出来。” “回皇上的话，是我二哥经商在外游历，偶然之间得到了这幅图，听说是一个云游的道士绘制的，二哥重金买了下来就给了外祖父，外祖父还没来得及先给皇上就被臣妾给抢了过来，还希望皇上不要责怪外祖父。”顾清婉解释道。 “宁家二公子经商了？之前倒是听说，没想到还真去了。”皇上有些意外。 “二哥不喜欢战场上打打杀杀，更加喜欢金白俗物，外祖父说他是打着经商的名号去外面吃喝玩乐游山玩水呢。” 皇上听了摆摆手，不甚在意，他的眼睛就一直盯着这幅图移不开眼睛，“朕有生之年一定要把这幅图变为现实。” “皇兄只管放心，有臣弟在定会剑锋所指所向披靡。”楚王是一个实打实的将军，拓宽大庆疆土也是他的毕生愿望。 “你们兄弟两个可歇一歇吧，这都是妃嫔女眷的，谁听得懂你们俩的豪言壮志。”太后打趣道。 “母后说的对，走走走，楚王跟朕去御书房，咱们好好的研究研究这个图。” “皇上就算是高兴也不急在一时呀，这楚王妃还没有给小辈送见面礼呢。” “对对对，是朕太心急了。”皇上这才让福明把东西收拾好，自己身在曹营心在汉，希望楚王妃早点把晚辈礼送完了才好。 太子和太子妃含笑接过嘴里很是亲切地说：“多谢皇婶了。” 这份亲切是发自内心的，自从上次吃了楚王妃给的药按照她的方子调养，太子妃的月信来的都正常了，不像以前那阳光稀稀拉拉地稀少还腹痛。 二皇子妃得到了东西，瞧了一眼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也算是贵重，皇上楚王都在自然也是乖巧地叫了声皇婶。 到了三皇子这边，三皇子认亲叫皇婶的时候，萧玉恒仗着卡着角度没人能够瞧见，于是他那种侵略的眼神一点都不避讳让顾清婉看的真真切切，顾清婉顿时有些恶心，也不待他说什么，自己就先一步离开了。 至于顾含娇不过是一个侧妃，她并没有准备礼物送，顾含娇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五皇子至今还没有自己独立的府邸还住在皇宫，他和下面的两个小皇子一样都各自得了一份礼物，五皇子的是一把玉扇，他拿在手里把玩很是满意。 公主们的就更是简单了，每人一套首饰，当然各有贵重，公主们倒也都乖巧的收下了，就连二公主此刻都没有去跳出来当刺头，当她有些意外。 一周圈都送完了，才发现只有玉贵妃和顾侧妃没有得到礼物，玉贵妃心里顿时火冒三丈。 “怎么，楚王妃这是瞧不起妾身吗？”玉贵妃皮笑肉不笑地出言挑衅，她仗着最近皇上又开始重用三皇子对自己更加宠爱，于是又开始忘记曾经的教训继续恃宠而骄了。 皇后心里直骂蠢货，要不是太子跟她说过如果想要在后宫过的舒坦，就必须要树立一个靶子，所谓树大招风，只有身边有一棵招风的大树，自己才好在树底下乘凉不是。 于是皇后对贵妃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得了，没想到她还真猖狂起来了。 太后平时是不理会后宫里的事情，今日也是玉贵妃忽然带着那个顾侧妃来给她请安送之前用的护肤品她才让她们留下来，一块见见楚王妃的，怎么这样的不省心。 “贵妃！” 听到太后有些不高兴地点了她的名字，玉贵妃这才委屈地说：“太后息怒，妾身只是有些感到伤心，妾身好歹也算是皇上的妃嫔，怎地还不能得到王妃的一点点小礼物呢，王妃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吧。” “娘娘似乎是误会了，本来这就是认亲，认的也是家中正室和一些子女，贵妃娘娘尊贵，本妃也没想到贵妃会亲自过来，于是没提前准备，娘娘若是想要，本妃稍后送来一份就是。” 顾清婉的这个解释非但没有让玉贵妃感到舒心反而更让她闹心了。 顾清婉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她就算是个贵妃又如何那也只是一个妾室罢了，登不得台面的东西哪里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话跟她要东西。 “皇上……”玉贵妃眼睛红红地看向了皇上，可是皇上如今心心念念的是那幅地图，哪里有功夫搭理一个妃嫔。 “行了行了，楚王妃的礼数朕看着很是周全，你想在这里待着就待，不愿意就回你自己的宫里面歇着，不要找事儿！” 皇上走开口了玉贵妃还能说什么，不过就让她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她可是不甘心的，于是玉贵妃就坐在那里眼睛红红的没有说话，跟在旁边的顾含娇就更是没有言语。 皇上见状就直接招呼楚王和皇子们跟着他去御书房。 萧璟宸有些放心不下顾清婉，顾清婉见状对他笑了笑，示意他自己可以应付眼前的局面。 “去吧，这里有母后和本宫在，谁还能吃了你那如花似玉的媳妇似的。”皇后笑眯眯地起身拉着顾清婉的手，示意楚王放心的去就是。 要说之前皇后还打过让顾清婉做太子侧妃的主意，后来还是太子亲自来跟她分析，楚王现在是站在他这一边的，顾清婉嫁给楚王那也算是助力东宫了，而且皇上现在对太子很满意，让她不要轻举妄动惹皇上疑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皇后对顾清婉的态度就变得好了起来，说的也是如今楚王府就这么一个女人当家做主，还得了楚王的看中，能够和她交好指定是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那等会儿我来接你。”楚王叮嘱完就随着皇上离开了，太子和几位皇子也跟着皇上去了御书房。 等到殿里的两个男人走了之后，这里就剩下的全是女人了，顾清婉心里明白战场的序幕才刚刚拉开。 皇上和楚王一走，皇后带着顾清婉落座之后，玉贵妃就要开始作妖了，她玩弄着手上的金色护甲，声音嚣张地说道。 “还是咱们的楚王妃会端架子，不仅有楚王护着还有皇上皇后护着，日后呀见了王妃还得请安，不过本宫好奇这娇儿以后是称呼王妃姐姐还是婶婶呢，哎呀，娇儿要不以后你见到王妃还是绕开的好吧。” 顾含娇低声细语地说道：“母妃不要责怪姐姐，姐姐自小就是家中嫡女又养在宁老夫人膝下，家中好的也都是紧着姐姐来的，姐姐想要什么呢父亲也都是由着姐姐，姐姐的性格也只是骄纵了一点，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太后没有了解过顾清婉，见过也只是上一次宁老夫人带进来见了一面，那时候觉得这个女孩子乖巧可人，可如今她娘家妹妹都这样说了，难道说顾清婉那些都是装出来给她看的，如果是那样可真是不讨喜了。 顾清婉不紧不慢地坐在位置上，都没有看对方一眼说：“本妃是先皇遗诏赐婚，再者得到了母后的认可，是超品诰命，按理来说贵妃娘娘给本妃行礼也是符合礼制的，但是到底是皇上的妃嫔本妃就不计较了。” “至于顾侧妃……所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别说现在本妃和顾家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有按照品级，顾侧妃见到本妃也应当称呼一声王妃，婶婶的这样的称谓还需要等三皇子正妃进门再叫也不迟，到时本妃自然会准备一份见面礼给三皇子妃的。” 既然是硬抗，那就要在第一仗打出气场来，让他们以后都不敢小觑了她。 只见顾含娇这个白莲花很会唱戏，她起身对太后行了一礼，眼角微红。 “姐姐也许是误会了吧，妹妹只是来给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送护肤品的，想着今日姐姐入宫，就留了一份送给姐姐当新婚贺礼……”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就对着楚王妃叫姐姐，楚王妃是三皇子的皇婶，是本宫的妯娌，是太后的儿媳，你要称呼楚王妃姐姐，那你把太后皇上楚王本宫还有三皇子置于何地！况且你一个侧妃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里面，太后仁慈不代表你就能够放肆！” 皇后本来就对玉贵妃看不惯，虽然太子再三交代，但是皇后总是有些忍不住想要找茬，一切妾室都快要爬到她的头上来了，既然不能明着对玉氏如何但是教训她那个侧妃总是可以的吧。 “母后赎罪。”顾含娇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实际上她的心里面已经骂了皇后很多遍了，这万恶的旧社会动不动就让人跪。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你还怀着身孕。”太后到底是估计顾含娇肚子里的也许是她第一个重孙子，不免有些维护，“皇后也不要气恼，到底是这孩子年龄还小，跟清婉又是多年姐妹一时改不过来口，日后注意一些就是了。” 皇后见太后都开口了自然给了台阶自己就下来了。 “母后说的是，顾侧妃如今身怀六甲身子贵重，贵妃娘娘还是早点带着顾侧妃回去休息吧。”顾清婉建议道，“皇后娘娘说的在理，顾侧妃日后可不要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多谢王妃教诲。”顾含娇咬着下嘴唇很是隐忍。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贵妃你带着这个孩子回去吧，哀家这里有皇后和楚王妃就行了，几个孩子也都回去玩吧，待在哀家这里怪拘谨的。” “是，皇祖母。” 太后下了逐客令，公主们都各自告退，玉贵妃就算是不情愿也只得带着二公主和顾含娇离开了。 第265章 塞人 二公主跟着玉贵妃起身，本来都准备走了二公主突然拿着顾清婉送的钗鬟说：“皇婶，长平很喜欢你送的东西，皇婶也不要生气，不过是一个侧妃罢了，长平会告诉哥哥好好约束的。” 说完她就跟上玉贵妃她们走了。 长平公主的这波操作着实惊呆了顾清婉了，就连跟着她的司棋也都提高了警惕，这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节奏呀。 主仆二人相视一看，心里一致对长平公主这样的做法感到警觉。 其实太后是一个和善的人，这也就意味着并不是很聪明，不然当年是正宫的她也不会带着两个儿子被宠妃给欺负的死死的，要不是皇上聪慧楚王勇猛，估摸着他们母子三人就会成为宫斗的牺牲品了。 有宫女上来给主子们奉上新茶，天气渐冷，太后宫里面也早早地烧起了碳炉。 温柔笑着上前，拿起宫女托盘中的茶盏对顾清婉说：“还没有恭喜姐姐大婚，妹妹没有什么能送给姐姐的，不如就以茶代酒敬姐姐一杯，姐姐请喝茶。” 四下突然变的很安静，这场面怎么这么像主母要喝妾室茶一样呢？ 顾清婉抬眼看了一眼太后，这难道是太后安排的？想要这样硬把温家大小姐塞到萧璟宸的身边吗？ 这温小姐也是够能屈能伸的，听说之前想让太后下旨直接让楚王娶了她，楚王不愿意，她宁愿当妾也要跟着楚王。 顾清婉现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太后更是眼观鼻地任由事情的发展。 顾清婉又看向了皇后，皇后倒是有心为顾清婉解难可是太后却轻咳了几声，她又退了回去没敢说话。 顾清婉知道这局只能自己来破了，她并没有接茶水，而是笑着起身把温柔扶好，双手捧着她的手不容置疑地就着她的手放在了旁边的桌几之上。 顾清婉是会武的人，温柔一个千金大小姐就算想挣扎也被顾清婉弄得使不上力气。 “温小姐真是客气了，说起来你叫王爷一声表哥，那么称呼我也应当是表嫂，若是论起年纪听说温小姐比我要大上几岁，所以这声姐姐可是叫不得的。” 温柔讪讪地笑了笑，并没有开口叫一声表嫂。 “当然，如果温小姐觉得我年纪小叫‘表嫂’叫的不顺口，那就叫我一声楚王妃也是可以的，只是我觉得那有些见外了。” “怎么会，王妃是想多了。” 顾清婉点点头，从手上退下来一个镯子说：“临来王爷也没跟我说温小姐也在，所以也没能准备上一份见面礼，这只镯子就送给温小姐吧，还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温柔心里恨的要命，她的手被顾清婉拉着，看上去好像没有用什么力气，但却让人挣脱不了，她想做点什么都不成。 本来温柔想着一会儿趁着顾清婉接茶水的时候故意打翻茶碗，找机会让太后训斥她一番，新妇第一天拜见长辈就被训斥，说出去她这个楚王妃也是没有脸面的 。 可是谁知道这个顾清婉手劲儿居然这样大。 “不嫌弃，王妃赏赐的我哪里敢嫌弃。” “那就好那就好。” 顾清婉拍拍她的手背冷不丁的就松开了，让温柔拿在手里的镯子差点就摔碎了，温柔稳住心神心里暗骂了一声就回到太后身边伺候。 太后瞧着顾清婉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人一样，坐在那里自顾自地喝起了茶水，心里忽然觉得这个儿媳妇还可以，有点子手段，没有像她那个妹妹一样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一脸妖精样惹人烦。 太后经历过宠妃的压迫，自然对宠妃妾室这类玩意儿没什么好感，哪怕之前她不是很了解顾清婉，但是也想让自家儿子有一个有手段上得了台面的王妃坐镇楚王府。 可是这个顾清婉有点太不给温家面子，这可不好，她的想法是能够让皇上和楚王多亲近一下温家。 “姑母，刚才柔儿去小厨房看给您做的点心好没好的时候，瞧见了宫嬷嬷，宫嬷嬷不是去王府伺候了，怎么能又……” “宫嬷嬷？”太后也有些诧异，宫嬷嬷和几个宫女都是她昨天特意带过去的。 太后瞧了瞧顾清婉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心里也有些过不去，这个新婚当天就给儿子塞美人，这事儿说出去就算自己是太后多少也有些面子上过不去。 但好歹是自己赏赐的人，还是需要过问一下的。 “清婉，宫嬷嬷是跟着哀家的老人儿了，王府人少，哀家就做主让她们留下来帮忙，可是她们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 “回母后的话，母后安排的人自然是各个能干机灵的，昨天也多亏了有宫嬷嬷帮忙，王爷也十分满意她们昨天的表现给了大大的红封。” “那怎么？” “正如母后所言，王府人少不需要多少人伺候，宫嬷嬷能去帮忙儿媳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哪能厚着脸皮让人家长留，所以今日儿媳进宫特意将嬷嬷们带了回来，母后只管差人去看，保证一根儿头发丝都不少。” 顾清婉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感谢太后为他们小两口着想，小两口也是知趣的人，用完了赶紧还了回来。 “王妃还真是……第一次有人把姑母御赐的人退了回来。”温柔装作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似乎是不经意说出了口。 太后果然不高兴了，“怎么，你这是在嫌哀家多管闲事！” “儿媳万万不敢，是宫嬷嬷自己说母后用的惯，如此儿媳也不好夺人所好。” 太后也退了一步说：“宫嬷嬷年纪大了回来就回来吧，但是那几个宫女一会你回去一起就带走吧。” 司棋心里已经骂了起来，哪有儿子一结婚就给安排人的。 这事儿还得是温大小姐干的好是，她说这个王爷还没有子嗣身边也没伺候的，以前是王爷自己不同意，现在不一样了，有了王妃，王妃就可以给王爷安排了不是，这也是王妃的分内之事。 顾清婉现在只想把腰上的鞭子拔出来抽死温柔才解气，不过面子上顾清婉没有接话，只管端坐在那里。 跟在皇后身边的太子妃早就派人去御书房请楚王过来了，这个场面要是楚王不来，恐怕太后就要摆在明面上来让皇婶要么认了温大小姐要么就把宫女带回去。 她也是女子，很显然两个都不是好的选择。 果然太后开口了，“柔儿这丫头也跟在哀家身边多年了，哀家让她出去转转她总说自己一个人怪没有意思的，这下好了，清婉你也不忙和柔儿也年纪相仿，一会儿你就也带回王府去，带着柔儿好好玩几天。” 顾清婉一副看见苍蝇一样的表情，她不知道有这样的母亲在，当年的皇上和楚王究竟得多强大才能把这个拖后腿的给拽起来。 顾清婉正寻思着怎么说才好的时候，门口就传来了楚王的声音。 “温家的人都死绝了吗需要本王的王妃陪着出去玩，真是好的面子。” “表哥……”温柔脸色煞白。 太后也没想到刚走没有多大会儿的楚王怎么这会子又返回了。 “宸儿你怎么说话呢？” “还请母后赎罪，不过温小姐想要本王的王妃作陪，本王觉得不妥，王妃从外面回来也没有多久，自己还不熟，怎么带着别人玩？” “我只是听说王妃会武功，有王妃在应该更安全的。”温柔小声解释道。 “安全？京城之中不安全吗？温小姐这是在责怪本王护卫大庆不周？” “不不不，我没有……” “想要护卫，本王会请皇兄派御林军陪着温小姐逛街，这下母后应该放心了吧。” 太后气得拍着腿说：这是你表妹，就带回王府上你那住两天玩玩就不行啊？” “不行，温小姐还未出阁，府中也就只有王妃一位女眷，会影响到温小姐的名誉的，而且本王并不想负责，所以还是算了。” “那就把那几个宫女一起带着，这样就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 太后觉得他和温柔没有缘分是因为两人从来没有相处过，如果相处一段时间，楚王一定能够看得到温柔身上的优点，到那时就水到渠成，温柔也能当个侧妃了。 “宫女？”楚王冷笑出声，“母后要是真想塞给儿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母后若是将她们给了儿子，她们就能让本王做主吗？” “那是自然的啊。”太后还以为楚王接受了，心里无比的高兴。 “那好，让她们收拾一下一会儿跟着本王回去，刚好晚上本王要去军营，就由本王做主指给适龄将士，也算是母后成全了一段佳话。” “哀家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要气死哀家吗！” “温小姐也一同前去吧，温小姐不是一直说仰慕本王征战沙场的男儿本色吗？正巧军营之中都是咱们大庆朝的好男儿，温小姐挑挑有没有看得上的，回来让母后给你们赐婚。” 温柔没想到楚王竟然这样糟践她，还去军营挑挑，他把他当做了什么人！ 温柔哭着就跑走了。 剩下的皇后和太子妃也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楚王，输出起来竟然这样火力凶猛。 顾清婉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很是乖巧地跟在楚王身后。 “太后太后，您可别动怒啊。”常嬷嬷跟在一旁瞧见太后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地，连忙上去给她顺气。 顾清婉小声地说道：“常嬷嬷，帮母后把衣领的口子解开吧，再帮母后揉一揉左手虎口的位置，在家里外祖母气不顺的时候就是这样做的，会好一些。” 没过一会儿太后缓过来，喝了一口水，她看了一眼顾清婉，这个孩子确实是个好孩子也有手段，到底是宁家的那个老姐姐亲自带出来的，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既然你不愿意，哀家也不强求了，时辰也不早了哀家就不留你们了，都去吧，皇后和太子妃也回去吧。” 一群人走后，太后的宫里瞬间就清冷了起来，常嬷嬷帮着太后按摩，嘴里劝解道。 “太后只管安享晚年就是，管这么多做什么，皇上和楚王好不容易熬了出来，太后应该宽心才是。” “你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只是哀家还是放不下温家，想要温家女子进宫皇上是断断不愿意的，就算是哀家强求，皇上大概率也不会让温家女子有皇家子嗣的，既然如此哀家又何苦害了温家姑娘呢。” “太后既然如此通透，为何对王爷……” “楚王到底是不同的，他没有野心，是皇上的同胞兄弟，如果温家女嫁给楚王，到了最后无论温家犯了多大的错误，楚王总能庇护一下温家不是。” 常嬷嬷不赞同地说道：“太后想的未免也有些太长远了些，不是还有您在，皇上总归会顾忌着您呢。” “哀家活着行，可是哀家有一天走了温家又是那个样子，日后又该如何，哀家总得为温家找一个庇护呀。” “太后用心良苦，希望国公爷能够体谅太后才是。” “唉，本来想着把温柔嫁给宸儿，可如今看来是不行了，宸儿愿意娶亲哀家已经是阿弥陀佛烧香了，本来给他院子里塞人这件事哀家是不屑这么做的，还是温柔说……” 常嬷嬷知道太后是疼爱温柔的，但是也不愿意太后被温柔这样左右，想了想说：“太后好不容易带着皇上和楚王熬过来，耳旁风的厉害太后是知道的，所以……” 太后点点头，“哀家知道你的意思，温柔那个样儿哀家不是不明白，只是哀家自己也想试试看，万一就成了呢？” 常嬷嬷听太后说这话就知道太后心里很明亮，也就不再担心了。 “那宫嬷嬷……” “清婉不是说了已经赏赐过了，那就以前在哪里做就回哪里去吧，日后这件事也不要再提了。” “唉，婢子这就去安排。” 窗户口温柔手里拧着手帕，贝齿紧咬着下嘴唇，眼神中透露着委屈不甘。 第266章 皇叔叫太子蠢东西 顾清婉他们也没留在太后宫里面一起吃午膳就离开了，皇后还有一大堆后宫的事情要处理，送他们出来的是太子和太子妃。 “太子不在御书房候着，到时候皇上找不到你了，会不会误事？”顾清婉好心地提醒着太子。 太子可真是不容易，有那样一个皇后妈，有时候靠谱的真是好队友，有的时候办事也确实上头，坑儿子的一把好手。 “多谢皇婶挂怀，不碍事的，父皇如今正沉浸在皇婶送的那幅疆域图，咱们这些下面的还是不去打扰的好。” “不必操他的心，一个太子若是还需要别人操心，跟紧让给别人坐吧。”萧璟宸不喜欢自己的王妃去关心别的男人，哪怕那个男人是自家侄儿那也是不行的。 说到侄儿，萧璟宸想起了三皇子那个王八羔子，他看婉婉的那个眼神以为他是瞎的没有看到吗？真想戳瞎了他的眼。 太子妃拿着帕子捂在嘴角偷笑：“瞧，皇叔对咱们皇婶真是上心的很呢，我说太子以后呀可要好好奉承咱们婶婶才行，比去巴结皇叔要有效得多。” 没成想楚王竟然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你媳妇说的对，有什么好东西孝敬给你皇婶就行。” 太子拿着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得！以后婶婶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吩咐侄儿就行。” 顾清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太子和她年岁差不多，现在因着辈分叫了自己婶婶，不习惯归不习惯，早晚都要去习惯的。 “对了，太子与太子妃可有看着我的方子调养身体？”顾清婉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刚刚看太子妃的面色应该是有好转的迹象，但终究没有亲自把脉过，所以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听到这太子妃脸上充满着感激，但是到底是在皇宫之中她也不好表现的太张扬。 “皇婶的方子十分的好用，如今……”太子妃瞧着太子和楚王这两个大男人都在有些不好意思说话。 楚王和太子是知趣的，他们两个大男人率先走在她们之前，虽说也不算远，但是好歹还有点距离。 太子妃上前靠在顾清婉的身边小声说：“不瞒皇婶，以前我的月事是很不准的，有时候还不来，来了也不多，可是自从用了皇婶的药方，这个月的月信竟然很准时，那是不是……” 太子妃眼神都亮了起来，她和太子成婚多年但是一直都没有子嗣，虽说皇后对她也好，可是也是因为子嗣的问题开始对她有意见了，要不是太子在前头挡着，恐怕皇后就要往东宫塞人了。 她也很感激太子对她的一片真情，为了太子她什么苦都愿意吃，可是却不如人愿，肚子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现在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怀孕了？ 顾清婉悄悄握住了太子妃的胳膊，皱了一下眉头又看了看前方太子的身影。 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太子妃的身体不像之前她想的那样不易受孕，就算是月经不稳也不至于这些年都怀不上，那么有问题的就是太子了。 眼下在宫中，处处都有耳目，有些话还是出去说的好。 “不知道太子和太子妃有事没有时间去楚王府坐坐？” 太子是个聪明的，知道顾清婉是有话要对他们夫妻二人说，于是便开口道：“巧了，侄儿前些日子得了普洱茶，香得很，不知道皇叔有没有兴趣？” “走吧。” 马车之上萧璟宸端坐在正中间，怀里揽着顾清婉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歇歇，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在她腰间不断摸索给她按摩舒缓一下身体。 顾清婉像一只猫儿一样懒得慵懒地不想动，她虽然是练武但是也确实身子有些疲乏。 这男人不能开荤，尤其是素了很多年的老光棍那就更不能开荤，昨天晚上活脱脱地折腾她到天亮了才罢休。 要不是她自己底子好，恐怕今儿是下不了床了，更不要提到宫里拜见太后还要打了这么一场硬仗。 “今天晚上不许碰我，不然未来半个月你就睡书房。” 说罢，只见楚王脸上顿时有些不满，昨天自己才尝到男女之间的美味，怎么王妃突然就生气了不允许了呢？是不是昨天表现的让王妃不够满意？ 萧璟宸想了想，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彼此探索不太顺利，但是后面他也算是无师自通表现的还可以呀。 “王妃这样可不好。” “如何不好？” “昨天你说让我停，我已经很听话没有继续，所以婉婉不能得寸进尺，如果我搬出去书房睡，那样别人会嘲笑本王的。” 顾清婉抬头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楚王在胡说八道，“王爷什么时候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本王一直都很在乎。” 看到萧璟宸一副耍赖的样子，顾清婉懒得理他，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靠在他的怀里面，她想了想刚才给太子妃脉象。 “刚才我帮太子妃把脉了，她虽然有些宫寒，倒也不是不易受孕的体质，这么多年了二人都没有子嗣，所以我怀疑是太子这边有问题。” “太子？谁有这么大的狗胆敢做这样的事情！” 顾清婉摇摇头说：“我还不确定，所以让太子到咱们府上，我需要给太子把把脉，在外面要是被人瞧见了总归要说三道四的不好。” 听到这话萧璟宸冷下了脸说：“谁敢对你说三道四，你直接就抽过去，就用你腰间的那个鞭子。” “那别人岂不是要说你娶了一个母老虎呀。” 萧璟宸把顾清婉从怀里面挖了出来，用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你这只母老虎也太漂亮了吧，本王算是捡到宝了。” 直接把顾清婉逗得哈哈大笑，滚在他怀里，心想堂堂楚王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呀。 回到了楚王府中，楚王屏退了所有无关紧要的人，司棋把春伯带了过来，顾清婉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春伯便知道要做什么了。 其实本来顾清婉准备亲自给太子诊脉的，可是楚王这个醋坛子小气鬼不愿意，非要让春伯诊脉，春伯要是不行她再上。 幸好这话没有给春伯说，不然春伯的胡子一定会被气得翘了起来。 一个神医，竟然被人这样质疑，虽然不是他亲自把王爷的烟花三月治好的，但是要是没有他恐怕王爷也拖不到王妃前来诊治好吧？ 春伯把手搭在了太子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儿又搭在了另一只手腕上。 太子妃在一旁有些紧张，太子眉头更是皱了起来。 自己的身子太子一直都很在意的，所以也总是让太医过来请平安脉，一直都是没问题的，所以他和太子妃从来没有往自己身上想过，若是真是他有问题，那么是不可想象的麻烦在等着他。 “太子似乎是中了毒，毒性比较微弱不仔细的话还真瞧不出来是中毒。” 太子妃紧紧地抓着太子的衣袖，太子更是眼神中冒着冷光。 “中毒？谁这样的大胆，敢残害东宫太子？”太子妃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倒是太子脑袋很是清醒，他立刻明白这这就是针对他的一场阴谋，如果他和太子妃迟迟没有子嗣，那就会导致母后强制给他塞人，到那时候他一定会和太子妃离心，那么太子妃的娘家康氏也不会再跟他一条心了。 康氏虽然不是什么勋爵人家，但是却是百年世家，族中的能人志士更是不少，其中他的岳父就是太子太傅，所以他和太子妃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再往后那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无论后面他纳了多少女人都不能生出孩子，那么一个没有子嗣的储君自然不会有人愿意追随，到了那个时候，仅仅是这一条也足够让父皇废了他之个太子之位。 一个废太子可想而知会是什么下场，除了死没有别的可能，如果父皇在，也许他和太子妃还能活着亦或是被封个亲王去自己的属地，可一旦新皇登基那就是他和太子妃的死期。 想到这里太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他望向了站在一旁的皇叔。 楚王正在低着头用手给他的王妃破核桃吃，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太子的视线，他头也不抬的来了一句：“那你可真是废物，竟然被人下了这样下作的玩意儿，你还不知道，万一是要你命的毒药，可怕你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可见对方还是心慈手软。” 太子顿时有些无力，被自己皇叔这样打击，人家的心真的要没有上进的积极状态了好不好。 一旁的太子妃可不管这些，她连忙问道：“神医，那太子应该如何治疗？” 春伯捋了捋胡子说道：“太子这个中毒很轻微，吃点好一些解毒丹药就完事儿了，但主要是你们得找到中毒的源头，不然毒虽然轻微可架不住日积月累，到那个时候可就麻烦了。” 太子妃一听到不是特别厉害，心里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顾清婉说：“太子这发现的比较及时，太子妃也要回去查查自己身边到底有没有问题。” “皇婶说的是，在没有出嫁之前我的身子骨一直都是很好的，自从那一次落水之后就落下了这个毛病，怎么治都治不好，时间久了我也没有多想。” 太子妃紧紧握着帕子，眼眶子都红了，她知道自己在这个位置会不太平，可是没想到有人这样狠毒拿孩子做文章。 顾清婉上前握着她的胳膊说：“我之前闻着你身上有种香气，可是用了什么香料？” “没有呀皇婶，我是知道香料的厉害之处，所以平时并不敢多使用的，就连安神香都用的很少。” “可是我在你身上确实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这香气比较清冷。” 太子妃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太子也闻了一下摇摇头。 “皇婶会不会弄错了？”太子妃并不知道顾清婉是会医术的，所以存在质疑也是理所应当的。 “王妃怎么可能会弄错，你自己仔细想想。”春伯头也不太抬地对太子妃吩咐道，其实在他们这些江湖人的眼中，皇室之人和普通老百姓一样没什么两样。 太子妃身边的贴身婢女绿芽倒是想到了什么，说：“我们家太子妃自从上次落水之后，每个月都会用一种叫做香宁丸的药丸，会不会是那个？” 绿芽这样一说，太子妃才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确实是，那个药丸是我父亲专门找了一个医术了得的游医做来的，每个月月初的时候只用一次，能够让我的体寒之症好转。” 绿芽接着补充道：“是呢，那个药丸采用的是十二花神的花蕊，还有一年四季里的第一场雨水捣制而成，很是难得，所以王妃一说清冷的香气就让婢子想起了香宁丸的气味。” 春伯一听嘴角忍不住抽抽了一下，“还一年四季的雨水，就光是存储这无根之水，一年下来也得臭了生虫子了好吧，你们还拿来当做宝，哼。” “春伯……”顾清婉有些无奈地提醒了一下春伯，虽然江湖中人不在意，可是那毕竟面对着的是储君呀。 春伯咂咂嘴，拿着入画那个小丫头端来的点心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太子妃也没有在意春伯这无礼的样子，因为太子也跟她说起过，皇叔的府上住着一个神医，要知道神医那是要比太医院里的太医医术好了太多的存在，能有这样的能人辅佐，一定如虎添翼的，即便是无法拉拢，那也不得罪。 “可是那个香宁丸确实有效果呀，我们太子妃用了之后，现在手脚都不凉了，要知道在以前就算是大夏天，太子妃的手也是冰凉的！”绿芽有些满意地对春伯说道。 “那可不是手脚不凉了，全都把寒气都集中到了宫腹之中，那还凉什么。”春伯嘴里吃着东西还嘟囔着，顾清婉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太子妃吓得连忙握住了顾清婉的手：“皇婶，果真如神医所言吗？” 太子也意识到了这个药丸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也没有见过，不好说，不然等回去之后你派人送两颗过来让春伯看看在下定论？” 太子是个有决断的人，他立刻表明态度：“多谢皇叔皇婶，侄儿稍后就让人送来。” 楚王把核桃连果衣都剥掉放到了小盘子里面，这才腾出功夫对太子说话。 “回去好好查查，自己是怎么中毒的，还有这个药丸的来历也去查查，真是个蠢东西，查不到就自己服毒自尽吧。” 第267章 小甲要娶阿宁 新婚这几天顾清婉觉得自己以前练功都没有这么疲惫过，睁开眼睛自己在床上，闭上眼睛自己还是在床上，除了吃饭如厕她马上就要在床上度过了。 顾清婉不是没有反抗过。 一开始她心疼萧璟宸便也纵容着他，可是这家伙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节制，弄得顾清婉直接跟他大打出手。 楚王一看自家王妃还能给自己比划两招顿时就来了兴致，两个人竟然打了起来，从屋子里面打到了院子里，院子有很多下人都跑来看热闹，这里面有很多人并不知道自家王妃会武功。 瞧着王妃还能在王爷手里过几招，大家都觉得这就是夫妻之间的情趣，王爷一定是在让着王妃。 的确，楚王就是在让着顾清婉，顾清婉虽然也很厉害，可是架不住这两天被连续折腾，就连眼底的乌青都要遮不住了。 “好了好了，婉婉不能再打了啊，再打你就更加疲惫了。”萧璟宸抽空还在劝说自己王妃要爱惜身子。 顾清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不都怪你！我告诉你，明日就要回门了，今天你要是再不老实，王爷就去书房吧！” 瞧着自家王妃真的生气了，楚王连忙收了架势，任由她一掌朝着他的胸口袭来。 顾清婉本来就是真的跟萧璟宸过招，哪里想到那厮竟然收手了，顾清婉力道一泻，腰肢一扭从萧璟宸的头上翻了过去。 双脚站到地上的时候，她忍不住龇牙咧嘴，她双手扶着腰，心里直骂萧璟宸。 楚王当然也看到自家王妃腰不舒服，连忙上前拦住用手一边输着内力一边帮忙按摩。 “好了好了，婉婉就不要生气了，我保证今晚老老实实的。” 看到楚王这样真诚的态度，顾清婉勉强相信了他，便收起来脾气跟着他回房去了。 院子里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王妃的功夫这样的厉害，也没想到咱们冷血的王爷也有这样柔情的一幕。 忍不住想要戳瞎自己的眼睛，刚才王爷是不是在撒娇还是在求饶？ “小乙，王爷这……” 小乙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你们懂什么，这就是咱们王妃的魅力，以后呀对王妃要比对王爷还要敬重才行。” 众人觉得小乙是王爷的贴身护卫，小乙说的一定没有错。 顾清婉回去收拾收拾，让抱琴她们进来伺候，抱琴脸颊都红红的，这几日王爷是从来不让她们几个进来的，就连正房的周围，王爷都是不许靠近的。 顾清婉也有些不好意思，“你们把窗户打开，简单的收拾一下，侍书，明日就要回门了，你去找管家把要带回去的东西打点一下。” “王妃，昨天管家就把单子呈了上来。”说着侍书就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册子递了过去。 “那你怎么不拿给我看？” 侍书哪里敢说为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王爷太过霸道都不让她们进来。 对此她们四个也有意见，之前都是她们亲力亲为地伺候小姐，现在王爷不仅把她们的活给抢了，还不让她们靠近小姐，真是过分。 楚王也是有私心的，他看不惯这四个丫头一个个跟个花蝴蝶似的围绕在王妃的周围，让他想要跟王妃亲近亲近还得顾忌着。 好在自家王妃不是一个难伺候的，跟他一样很随性，索性自己就伺候起自家媳妇了。 顾清婉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楚王，后者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行了，管家准备的很好，就这样吧。” “等一下。”萧璟宸开口道：“让人再加一些药材进去吧，还有治疗外伤多准备一些。” 顾清婉一愣，当时没有没想明白，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意识到了什么。 “这么快……” 萧璟宸点点头说：“早就该走的，宁国公父子一早就递交了奏折，是皇兄怜惜咱们，让宁国公父子在你回门之后启程。” “那就是说后日？” “不，是明天晚上。” “为何这样着急？” 抱琴她们很有眼力劲儿的到外面伺候着了。 萧璟宸这才说：“北境使臣已经往这边来了，如果宁国公不能及时回去，恐怕他们会趁机作乱，到了那个时候，才是腹背受敌，另外……这一回恐怕老国公也会跟着去的。” “什么！”顾清婉站起身来，“皇上不是允许外祖父解甲归田在京城荣阳天年？” “婉婉你不要着急，的确皇兄是这样允许的，这一次也没有准备让外祖父跟着一块回北境。” “那怎么？” “据探子来报，这一次北境借口护送使臣陈兵在了两国交际之处，带兵的不是别人。” “呼元魁那个家伙？” “你猜到了。” 顾清婉没有办法不猜到，呼元魁那个家伙是外祖父的老对手了，他们二人在北境纠缠了多年，每一次呼元魁都是稍逊一筹被外祖父压着打。 “不是说呼元魁上次被外祖父射伤就退回去养伤了吗，怎么这会子又跑出来带兵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明天回去问问外祖父吧，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外祖父去不去全在他自己的，皇兄那边并没有强制要求。” 顾清婉点点头，其实呼元魁是难得一见的对手，以前跟在外祖父身边的时候外祖父就说过英雄相惜，也就是呼元魁太年轻经验不足，等到呼元魁到了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一把带兵的好手了。 所以外祖父经常鞭策舅父不要掉以轻心，毕竟以后要和呼元魁对阵的是舅父，当然外祖父的想法是在他还能提起刀的时候就把这玩意儿给砍了，若是可能直接推到北境的老巢里面以绝后患。 抱琴进来说道：“王爷王妃，门口小甲侍卫求见。” “他来做什么？”萧璟宸皱着眉头问道。 小甲到底是王爷的侍卫，到底来做什么她也不清楚，但是想来还是有事情找王爷的吧。 “你去让小甲进来吧，许是有事情找王爷。” 抱琴出去后不一会儿就把小甲带了进来。 “说吧什么事。”楚王坐在那里喝着王妃给他沏好的茶，问道。 小甲站在那里有些踟蹰，似乎还有些犹豫，这让顾清婉觉得有趣，她和小甲等人是相处过的，也就是上次去西山营救王爷的时候，那时候她觉得这个小甲的脑袋瓜子不是很好用。 现在看来依旧是不太好用，不过好用不好用没关系，武功高而且还忠心耿耿这就可以了。 顾清婉觉得小甲可能不是来找王爷的，许是来找自己，想到此处她忍不住暗骂萧璟宸。 要不是他，按照计划今日就应该是她见见府上的下人立规矩的，可现在全部都泡汤了，只能等到回门之后再做打算了。 “小甲，你有什么事情找王爷，大可直言。” 小甲听到王妃开口了，他撩起袍子直接跪在了王妃面前。 “王妃，属下是有事想要求您的。” 听到这话，楚王的面色明显不好，他似乎是猜到小甲要干什么了，不过他依旧不动声色，想要看看小甲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找我？”顾清婉觉得自己还没有事情能帮的上小甲的，但是既然人家开口了，身为王妃也是要过问一下的。 “你说说看，什么事情。” 小甲犹豫了一会，他不敢抬头看王爷，只是在想都到了这一步如果不说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小乙跟他说过王爷是最听王妃的话了，只要王妃开口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想到那个楚楚可怜的面庞，小甲握紧拳头暗下决心，头直接磕在地上大声喊着。 “求王妃做主，把阿宁嫁给属下！” 顾清婉一愣，她还以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原来是王府里的侍卫有心上人到她面前来求亲的。 等等！ “阿宁？” “是王妃，属下心仪阿宁姑娘多年，早就想要娶阿宁姑娘为妻，求王妃和王爷成全。” 楚王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小甲，小甲顿时觉得如芒在刺，有些承受不住来自王爷的审视。 顾清婉可还没有忘记这个阿宁做过的事情，她没有办法立刻答复，于是她点点头说：“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虽然阿宁姑娘没有了父母但是到底她兄长对王爷有救命之恩，所以还是要问问阿宁姑娘的意见才可以。” 小甲艰难地点点头，他也没想着要王妃立刻答应，只要王妃愿意插手了，那么阿宁就有一线生机。 “下去吧。” 小甲忐忑地看了一眼王爷，本来以为王爷会生气或者责备他，他也准备好为了阿宁受任何惩罚，可是王爷偏偏什么都没说，甚至从他进来到他离开王爷就说了这三个字。 小甲不敢多言，只得退了下去。 蹲在院门口的小乙看到小甲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上前想要询问些什么，只见小甲对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顾清婉问：“那个阿宁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的事情别告诉我你还没有查清楚。” “已经查清楚了，上次你回去遇刺，我的人就跟了上去，那人很聪明绕了京城几圈，然后又去了京郊的一个宅子。” “京郊的宅子？谁的？” “李新翰夫人的陪嫁庄子。” “李新翰李大人？不可能吧。”顾清婉怎么想都觉得和李新翰没什么关系。 “确实，那人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从后墙翻走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京城里面。” 顾清婉顿时有些无语，那躲在暗处之人明明被她的银针射中了，都受了伤还有这么多的心眼子跑了那么多圈，可见他的主人有多么的小心谨慎，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那人是有多么的惜命怕死。 “温家。” 听到萧璟宸说到了温家，顾清婉挑挑眉头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都是你的错，怎么赖到了我的头上。” “王妃教训的是，不过夫妻一体，我的事情就是王妃的事情。” 顾清婉撇撇嘴说：“真的是那个温大小姐派出去的人吗？那来的可是真巧。 ” 顾清婉觉得那天刺杀她的人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也真是抬举了她。 萧璟宸绕到顾清婉的身后，帮她按摩肩膀放松，嘴里也在继续解释。 “当然不是巧合，是有人吃里扒外。” “吃里扒外？”顾清婉想到了刚才小甲来找自己是为了阿宁，而且自己和萧璟宸成婚这两天也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是阿宁？” “对，就是她。” “怪不得我当天我要走的时候她再三阻挠，原来是去通风报信儿去了，只是就算是要给我点颜色瞧瞧也没必要派来死士吧，那温大小姐的权利真的这样大吗？温国公都不管的？” “会不会是那温国公是想要杀你？” 萧璟宸沉默了一会摇摇头说：“我觉得温国公目前还没有胆量要刺杀我，估计目标还是你，只是以为本王会在身边所以就派了武力高的人前来，目的大概是为了营造出有人想要刺杀我不过你比较倒霉。” 顾清婉撇撇嘴，“真不知道杀了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怎么他们温家不嫁进来一个女儿是不肯罢休的了？就算是想要荣华富贵，那目标应该是皇上才是呀。” 萧璟宸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国公不是没有打过这个主意，可是那个温柔不配合，一心要等着本王，至于其他的庶女……皇兄绝对不可能让温家女进宫，即便是进宫了也不会让温家女生下皇嗣。” 皇家的事情顾清婉不愿意去多说什么，没有继续跟萧璟宸讨论这件事情，把话题又转到了阿宁身上。 “那你把阿宁怎么了？” 听到阿宁的名字，萧璟宸顿时眼神中充满了冷漠：“我把她关在了暗牢当中，既然有胆子想要算计你，那么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是小甲对阿宁有情是吧。” 萧璟宸沉默了。 顾清婉知道萧璟宸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容忍阿宁，不过是因为他是一个极重承诺的人，顾清婉握着他的手。 “算了吧，毕竟她哥哥……就当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也不要总是考虑她哥哥当年如何了，要我说就算她哥哥当年没做什么你也是安然无恙的，不说她哥哥，这些年为你出生入死也不能太凉了下面人的心。” “婉婉懂吾。” “那就由我做主成全了他们吧，只是小甲不能留在王府里了。” “小甲本王会派出去的。” 小甲多么难得的一个人，萧璟宸培养出这么一个人付出的可不少，可惜了，有了阿宁那样的人在身边，为了她和王爷的安危，他们彼此都不会同意再让小甲处在核心位置。 第268章 回门 暗牢里面湿漉漉地，仔细听还能够听到水滴答滴答的声音，暗牢建在了地下，这里处处都散发着一股霉味儿，尤其是到了要下雨的时候，铁栏杆摸着都是湿漉漉的。 阿宁看着周围的环境，忍不住嘲笑自己，想当初这个暗牢的建设她还为此出谋划策修缮了一番。 没想到自食其果，如今自己却被关了进来。 “咳咳咳。” 微弱地咳嗽声从对面传了过来，阿宁被关进来之前，那个人就在这里面了。 之前她是看到过这个人被小乙他们弄进来的时候血肉模糊奄奄一息，被春伯保住了性命之后又被严刑拷打，阿宁本以为这个人一定会死，没想到竟然活了下来。 “怎么样？被自己忠心侍奉的主子关了起来的滋味不好受吧？”那人靠在墙壁上嘲讽着阿宁。 “闭嘴，你懂什么！”阿宁有些恼羞成怒。 “阿宁，嘿嘿嘿，楚王真是不知怜香惜玉，身边有这样的大美人竟然能够不为之所动，在下有时候真怀疑这楚王是不是真男人了。”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杀了我？哼，如今你都自身难保了，你还要杀我？可笑至极。” 阿宁有些颓然地看向了自己的双手，自己确实是自身难保，杀人？也就只能杀一只鸡了。 王爷当真是无情，她都已经付出到了这个份上，王爷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多少年里她为他出生入死，却抵不过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见面不过数月的女人，这让她怎么能够甘心。 “不甘心吧？” 这时阿宁警惕起来了，厉声问道：“你是何人！你休想挑拨我与王爷之间的感情！” “我是何人？很重要吗？不过重要的是我能够帮你。” “帮我？呵呵真是笑话，你要是能帮我怎么被关在了这个地方出不去？” “我虽然不能自救，但是的确可以帮你，至于能不能出去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那个靠在墙边坐着的人抬起头，满是污垢的头发掀开之后，这不是别人而是丞相府的大夫，郑阳。 “我有一粒药丸，只要吃了下去，哪怕武功被废也能够恢复。” “有这样好的事情，你怎么自己不吃？” “那是因为我不会武功，不会武功的人吃了多少都不会恢复。” 这个条件确实很令人心动的，阿宁也是苦恼自己被废掉一身武功办事都不方便了，她看了看对面的那个人说。 “你有什么条件？” “哈哈哈哈哈，我要你杀了顾自明那个狗东西！杀了他！杀了他！”郑阳满眼通红，就像是疯了一样。 顾自明？那不就是顾清婉的亲爹？如果只是杀了他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想来杀了他也会给顾清婉带来不少麻烦吧，到时候她在运作运作伪造出是顾清婉弑父那更是一箭双雕了。 阿宁想想就觉得可行，她问：“还有别的条件吗？” “没有，就这一条，我要你出去后杀了顾自明。” “成交！” 郑阳背对着阿宁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只见他脱下了自己的里衣，在领口的边缘不断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个凸起的位置，若是不仔细找还真是找不到。 他撕开衣服拿出了一粒如同大米一样大小的东西，他举了起来。 “这可是好东西，你服下去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嘿嘿嘿。” 阿宁瞧着那个人的笑容明明充满了不怀好意，可是她就是忍受不住可以恢复武功自由的诱惑，那人直接包着布团给她扔了过来。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直觉感到这个东西似乎有危险，但是…… 阿宁听到有人过来了，郑阳在那边继续鼓惑着：“有人来了，快点吃了吧，吃了你就能够得到自由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随着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阿宁的心跳就更加剧烈了，就在门开的那一瞬间她把那个药丸吃了下去。 看到阿宁吃了，郑阳的眼中露出了疯狂的色彩，真好真好，这就对了。 小甲站在牢房门口，看着阿宁，眼神中流露着温柔和怜惜。 “阿宁，我已经去找王妃给咱们指婚了，你再忍忍，王妃是个好主子，过两日就能接你出去了，到时候我一定风风光光的把你娶回去。” 阿宁心里暗骂，谁稀罕你的风风光光，那顾清婉明明就是蛇蝎心肠，不安好心，哪里来的好主子，你们这帮人全都被那个女人给蒙蔽了，等到她出去了，一定亲自把她那虚伪的嘴脸揭开，到时候王爷就能够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了。 不过眼下还得想办法应付一下在这个人。 “小甲……小甲我知道你是在真心待我的，我会乖乖地在这里等着你。以前我做了许多错事，王爷王妃宽宏大量能够原谅我，我自然是感恩戴德。” “你能这样想那是再好不过的了，相信这两天王爷就会放你出来，对了，关于婚事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能跟在你身边就好，我没有什么想法，你看着安排就行，只是不要太麻烦王爷和王妃。” “我明白的。”说着小甲从食篮里面一件一件地往外面拿吃的，“阿宁，这都是我一大早去排队给你买的好吃的，有聚丰楼的菜肴还有一些点心，都是你喜欢的。” 阿宁满心欢喜地收下，一件一件地放在了牢里的桌子上，而后她看了看对面的人说。 “小甲，这包点心要不你给对面那人送一点吧，我瞧着他也饿了许多天。”毕竟拿了那个人的好处，给点吃的总能做到的。 小甲瞧了瞧坐在地上的郑阳，皱着眉头摇摇头，小声对阿宁说：“阿宁，那个人你不要理会，如果说了什么也都不要相信，他是南疆人，这两天的审讯他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很快王妃就要对他下手了。” 阿宁眉毛一挑，南疆人？王爷都没有办法她顾清婉能有什么办法？虽然有些疑惑，但是阿宁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我知道了，时辰不早了，你也赶快回去吧，不然王爷知道你擅做主张来看我，一定又会生气的。” 小甲点点头哦，确实他用手里的权力私自打开暗牢的门来看阿宁已经是大逆不道的了，王爷未必不知道，想来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他要知道感恩。 小甲离开后阿宁扔了一包点心给了对面，便没有再和那人说话，吃饱喝足之后便坐在那里打坐，尝试着去寻找失去的内力，慢慢的竟然让她找到了那微弱不堪的一丝内力，阿宁欣喜至极，只要还有就好。 小甲很尊重阿宁，毕竟阿宁一直都是他的心上人。 他比阿宁要大上几岁，和她的哥哥是同一批受训的人里面，所以感情也是十分要好的，他自然是知道好兄弟有一个妹妹，那时候的阿宁可可爱爱的，他们出任务的时候，阿宁就跟着管家在王府里面。 只是有一次出任务，那南疆圣女厚颜无耻竟然派人用计策困住了王爷，是阿宁的哥哥救了王爷，阿宁知道哥哥走了就想要为她哥哥报仇，求到王爷面前要加入暗卫。 而他就是带阿宁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那个人，阿宁从小长得好看也很聪慧，更主要的是她不怕吃苦，再难再累再脏，阿宁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他心里面很是怜惜这个小姑娘。 渐渐地日久生情，他也知道阿宁喜欢的是王爷，也知道在他和小丙出去出任务的时候，阿宁做了什么。 可是他理解，王爷那么优秀的男子，是个女子都会对王爷产生情绪，更何况阿宁这样少女怀春的年纪呢。 但是以阿宁的身份是做不了王妃正室的，如果只是成为妾室，小甲还是为阿宁感到可惜，但是他也是一个没有名字的暗卫，又有什么资格去置喙别人呢？ 夜里下起了蒙蒙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第二日一大早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添上了更厚一点的衣裳。 抱琴更是忙活，昨天为王妃准备好的衣衫首饰今天带明显都不太合适了，衣服要更加厚一些，钗鬟的色彩要暗一些才能够压得住身上这臃肿的衣服，不至于看起来就觉得王妃头轻身上重。 楚王陪着顾清婉坐在马车里面，昨天他倒是老实没有折腾顾清婉，所以今天顾清婉神清气爽。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出了什么事？” “回王爷的话，对面来了一辆马车，这条路太窄了，所以不得不停下来。” 马车？他们乘坐的车架上面是标有楚王府的标志，一般人家看到了都会主动避让，怎么还会有人把马车都驾到了跟前儿才停下？ “对方是什么人？” “王妃……”小乙有些犹豫，“好像是顾丞相的车驾。” 顾自明？顾丞相？呵，皇上是为了楚王妃的面子才没有把丞相这个官职抹掉，但是谁不知道也就是有名无实罢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丞相这两个字就会成为历史。 “你去告诉对方，如果只有我一人在，让让也无妨，可是如今王爷在车架上就没有让的道理了，相信丞相大人位极人臣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小乙下了马车去前方传话，不过小乙回来的时候，却带来了巴图。 “给王妃请安，老爷说今日是王妃回门之日，老爷本来是想去王府接王妃的，如今正巧遇到了王妃，老爷的意思是和王爷王妃一起回去。” 巴图说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大小姐回话，倒是楚王冷笑了一声说：“本王记得王妃是从宁国公府出嫁的，和顾家又有什么关系？若是丞相无事可做，本王可以帮着安排一点。小乙走。” 小乙本来就听从楚王的命令，上了马车马鞭差点抽到了巴图的脸上，周围偷偷看热闹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头在马车里面摆上架子等着顾清婉前来跟他请安的时候，却只有巴图回来了，并且带来了楚王的话，就像是直接打在了他的老脸一般。 没想到顾清婉能这样决绝，还真把宁家当了娘家不成？ 他是知道今日楚王妃回门，又有心和顾清婉重归于好，于是放下身架特意让马车在这条路上慢慢地走着。 他原想着自己是楚王妃的父亲，也就是楚王的岳父，就这样的身份让他觉得自己足够有架子端坐在这里。 没想到楚王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只认宁家不认顾家。 “回去！” 等到楚王那个等人来到宁国公府的时候，宁国公府大门早早地就打开了，门口也让人打扫的干干净净，宁家的三位公子也在门口等候多时。 “给王爷王妃请安。” “表哥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都是自家人，哪里需要这样的礼数。”顾清婉连忙制止道。 “表妹，我兄弟几人知道表妹的意思，但是表妹礼不可废，不能因为这点子小事让人家拿捏错处。”宁城霖说。 “表哥说的是。”顾清婉知道宁家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的，所以才会安然无恙地走到了今日。 “都起来吧，随着本王一起进去吧。” “王爷请，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家父家母早就等着王爷和王妃了，尤其是外祖母时不时地就让房妈妈来门口问问看看。”宁城泽是个会说话的，很是轻松地跟楚王夫妻俩说着话。 “那咱们快些吧，外祖母起的也太早了些，路上要不是遇到了顾自明，我们也许来的会更早一点。” “顾自明？怎么遇到了他？”宁城泽问道。 “哼，想要我今日回门回顾家门。” “呵，他倒是有那个脸！” 等到了院中，一直没有说话的宁城昊突然撒欢了，一下子就抱住了顾清婉的腰。 “哎呀，可憋坏我了，大哥说不能给表姐添麻烦我就一直没有说话，怎么样，昊儿做的好不好？” 话还没说完就被前头走着的萧璟宸拎着后领子提了起来。 “哎哎哎，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王爷！” 萧璟宸看了看顾清婉，把小家伙放了下来，“以后不许抱你表姐。” “为什么！”宁城昊是个孩子他还不懂那么多，就直接不服气地问道。 “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我才六岁！” 楚王沉默了一下说：“男女六岁不同席。” “……” 众人都有些无语了，这王爷怎么……怎么这么幼稚？ 顾清婉也忍不住扶额，干脆也不理会，因为她看到了门口等着她的舅母，她连忙把这些人丢下快速上前去了。 第269章 成全 “好孩子你们可算是来了。”老夫人在宁夫人的搀扶下起身，就连老国公也站起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清婉，觉得这孩子面色红润这才放下心来。 “让外祖父外祖母久等了。”顾清婉抱着老夫人的胳膊说：“您二老快坐下，我跟王爷给您请安啊。” 老国公大手一挥，“没那个讲究，再说王爷身份高贵，不用了。” 最终拧不过顾清婉，他们二人受了王爷的礼，不过宁国公和夫人虽然是清婉的舅父舅母，却没有受王爷的礼。 在宁夫人的操持下，大家围在一桌子上吃了一顿团圆饭，饭桌上谁也没有提起来回北境之事。 等到吃完饭之后，老国公开口了，毕竟这个话题必须有人要提起来。 “清婉，待你们走了之后，我和你舅父也该启程回北境了。” “外祖父，您非去不可吗？清婉以为您在京城中安享晚年就好，没必要非要去边境。” “我也是这样劝你外祖父的，可是你外祖父非要去。” 老国公摇摇头，说：“那个呼元魁不是一个好缠的对手，此番他没有跟着进京，而是让他的儿子陪着进京，老夫就猜他没安什么好心，所以必须要亲自去看一看才放心。” 顾清婉松了一口气，原来外祖父只是想去看一看。 “你们也不要紧张，我已经跟皇上解甲归田了，没有必要再拿着兵权不放，此番我是以跟着你二哥游山玩水的名义过去的，我去看看若是你舅父能够应付得来，我就跟着你二哥回来，若是应付不来，我就为你舅父出谋划策。” 宁国公老脸有些惭愧，自己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让老父亲操心。 “是儿子不孝。” “与你无关，是为父放心不下北境，也住不惯这京城，北境又不是没有咱们的府邸，我去小住几日也是使得的。” 楚王说：“若是有老国公坐镇，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 “王爷也是久经沙场的人，必定了解老夫的心思，只是王爷何时启程？” 顾清婉一愣，宁家婆媳也愣了一下。 “怎么？王爷也要回南疆了？” 顾清婉还真的没有听王爷说过这个事情，可是想想也理所应当，他离开南疆已经很久了，若是南疆无事还好，可是既然决定去了那一定是南疆出了问题。 楚王握了握顾清婉的手说：“南疆边将军来信，说南疆圣女不知道又出了什么诡计，接连出现了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士兵，这些士兵就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横冲直撞，还有些是我大庆的子民被抓了过去，本王不放心。” “南疆人这样的恶毒？用我大庆的子民来攻击我大庆，真是恬不知耻。”宁国公气愤地骂道。 顾清婉倒是在思虑，那南疆圣女士是用什么方法控制这些人的呢？南疆人擅用毒更擅长用蛊，莫不是他们用蛊虫？ “那我也要跟着去。”顾清婉说。 “不可，京城中还需要你替我坐镇，而且我只是去去就·就回，你不要担心。”楚王想也没想就拒绝道，“这话等咱们回王府再商议，此番是外祖父和舅父要即刻启程了，不要耽误了他们的时间才是。” “王爷说的对。”顾清婉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懊恼地看了看外祖父他们，只见他们 都看着她笑。 “看到王爷能这样对待清婉好，我们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清婉京城中还要劳烦你照看一下了。” “舅父说的什么话，宁家就是我的家，即便我出嫁了，宁家也是我的家。” “舅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和你外祖父还有你哥哥们一离开，家中就只有你外祖母舅母还有你那幼弟，如今你已经是王妃了，想必外头也没有人敢给咱们不痛快。” “那是，要是有人给宁家不痛快，清婉一定拿着鞭子把他们家府邸大门给抽个稀巴烂。” “哈哈哈，你这个皮猴儿，哪里需要你拿着鞭子追着去砸人家的大门。”老夫人笑的仰倒，“你们爷们儿就放心的走吧，家里这么些年就我们这些女眷也没有人敢来欺负咱们宁家，不碍事的，大不了我们把府门紧闭就是了。” 此番宁国公父子去北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们祖孙三代一共四人一起启程。 “皇兄那边舅父可有说明？” “昨日我就去了一趟御书房跟皇上报备了，皇上也是准许家父一同前行，只是再三交代让我照顾好家父，王爷也放心，若是北境没有事情，我就让泽儿送父亲回来。” “啰里啰嗦的，老夫还是习惯了北境的日子，在京城窝着实在是不舒服，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一定要把你母亲也带过去的。” “我可不去的啊，北境有什么好的，我们在京城这个富贵窝待得好极了，要去吹冷风你们自己去，可别带着我。” 老夫人连忙拒绝道，倒也不是开玩笑，北境那是真的冷，西北风呼呼地吹着还有没到腰间的积雪让人受不了。 “好了你们先聊吧，王爷跟着老夫去一趟书房，老夫还有事情交代。” 老国公开口了谁也没有理由拒绝，顾清婉帮着宁夫人收拾东西，又让司棋他们把自己从王府带来的东西都分类塞到了行李当中。 “清婉你记性好，你帮舅母想想可还缺点什么？咱们得准备齐全了，不然北境那边天寒地冻的，缺点啥可是不好置办。” “哎呀，母亲只要把御寒的东西准备好了就行。”宁城泽在一旁搭话。 “对对对，我记得你祖母库房里面还有几块好皮子我都让人做好成衣了，这会子我怎么就给忘了，你瞧我这脑子。” 宁夫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宁城泽看到母亲走了，就靠近顾清婉说：“表妹，还有什么交代的？” “我哪里什么交代的，北境那边的生意还得是表哥照看着，药材我已经吩咐侍书通知车队先一步走了，下一步我准备把药材铺子开到北境之内。” “你也太大胆了，若是被北境发现了？” “北境物华天宝，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只有打入敌人内部咱们才有可能得到这些好东西，表哥放心我已经安排人了，想来不日就会有消息传来，只是到时候我的人需要找表哥拿主意，表哥帮忙看看。” “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了，如果必要，我会亲自到北境去看看咱们的生意。” “那倒不必以身犯险，表哥就算不是世子也是宁国公的子嗣，想要抓你的人不在少数，你可注意一点啊。” “别提了，父亲给皇上说我想要去经商，被皇上直接拒绝了，还下旨申斥我不思进取不入正途，让我好好跟着祖父父亲哥哥学习，在战场上报效祖国，不要去游山玩水什么的。” 顾清婉抿着嘴笑，她自然是知道皇上不会允许宁家男嗣不去战场保家卫国而去经商什么的。 “对了昊儿呢？怎么不见他？”顾清婉问。 “八成是躲在车队里面了，等我去抓他回来！” 宁城泽去抓宁城昊了，现在就剩下顾清婉和宁城霖二人了，宁城霖突然觉得嘴巴有些干涩，他端起已经冷了的茶喝了一大口。 “表哥此去要多多保重。” “嗯，我知道。” “表哥是世子，肩负的担子不小，外祖母和舅母已经在为表哥相看了，表哥……” “我知道的。”宁城霖沉默了一会，深深地看了看顾清婉起身：“表妹帮母亲掌掌眼吧，我不会再拒绝了，家里以后劳烦表妹照看了，我去前头看看。” 顾清婉看到那人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息，情关想过又谈何容易，也罢，给他一点时间吧。 顾清婉和萧璟宸二人送宁国公等人一直送到了城外，还是老国公不让他们送行了他们才停了下来。 没有了顾清婉等人，他们就快马加鞭扬尘而去。 顾清婉靠在他的怀里问：“外祖父和你说了什么？” “说……让我不要欺负你，不然他会拿着大刀从北境来砍我。” “噗嗤，你就贫嘴吧。”顾清婉知道萧璟宸这是有话不方便告诉她，她也识趣既然不是自己该知道的那就不要多问。 “咱们回去吧。” 等到顾清婉等人回去，就让管家把人都招到了院子里面，萧璟宸见她有事情要做，自己就去了书房，把小乙留给她帮忙。 “王妃，人都到齐了。”管家说：“还有王府的侍卫是不是一起叫过来？” “不用了，那些给王爷处理吧，我只管内院，其他的管家看着安排就行。” 华叔点点头，“那咱们府上的人就全部到齐了。” 顾清婉这一看过去，清一色的男丁家仆还有几个婆子，人少的可怜，怪不得管家和小乙他们见到自己嫁了过来都欢喜不已。 管家解释道：“王爷不喜欢有年轻女子在身边伺候，所以有几个小的要么在厨房帮忙要么就在洗衣房帮忙，王爷的起居都是奴才和小乙伺候的。” 管家差点直白的说王妃你看我们王爷多洁身自好，伺候的都是男的没有任何雌性动物靠近呢。 顾清婉有些无语，她想了想说：“抱琴，你来登记一下。” “大家好，想必大家对本王妃并不陌生了，如今得王爷的信任，日后你们就由我管理了。” “谨遵王妃调遣。” 顾清婉满意地点点头说：“咱们王府大，不应该就你们几个伺候，你们也太辛苦了，这样吧，家里若是有合适的人选你们就到抱琴那边登记一下，男女不限，女子可以到内院伺候打扫浆洗或者奉茶都行，到时候再说具体做什么，男子可以到外院，全看你们的本事吧。” 众人一听，王妃这是让他们成为家生子了，这样一来自己的子女也有机会在王府谋一份差事了，王府的待遇是很不错的，这样一来，他们也算是跟着王妃的老人儿了。 “多谢王妃，奴才一定好好办事。” “我只一个条件，就是不允许有那些不正当的小心思，若是有了那就不要怪本妃不客气全部都撵出去！” “奴才们不敢。” “抱琴，你和管家一起把他们的信息重新整理一下，把他们推荐的人也都仔细摸查一遍，有那不老实的全部都撵出去，不够的人就从外面采买一些回来，还是一个要求一定要底子干净。” “婢子知晓。”其实不用王府交代她们也会小心地，尤其是从外面采买人，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别人的探子插到自己家里面，这可就太危险了。 管家心里更是满意自家王妃了，用下有度还知道保障王府的安全，以后他会更好好为王妃和王爷办事，把王府护得牢牢的。 “你们都是老人儿了，等抱琴她们查明无误，你们的月例都会涨一成。” “多谢王妃！”顾清婉忍不住嘴角抽搐，这被萧璟宸带出来的下人怎么都跟当兵的一样，一板一眼的。 “行了，好好做事，我和王爷不会亏待大家的，散了吧。” 众人听到了王妃的命令就自觉地到抱琴和管家那处报备了，至于王府的侍卫顾清婉并没有打算见，她只要管理好内宅就行，外宅的事情自然有王爷做主，不必她操心。 “抱琴，一会你让王小花和阿晨的妹子小溪也进府上帮忙，你们四个是大丫头，她们两个就升为二等丫鬟，剩下的你们再去采买一些回来就行了。” “好的小姐。” “小乙，你带我去暗牢，我去看看阿宁，问问她的意思。” “王妃这边请。”小乙没想到今日王妃就处理小甲的事情，小甲昨天还在惆怅王爷王妃到底会不会同意了他和阿宁的事情，看来王妃的确是个心肠极好的人，要是自家王爷，估计早就一刀子抹了阿宁。 当顾清婉到了暗牢的时候，阿宁正在地上打坐，看起来十分专注并没有察觉到有人的到来。 “阿宁，王妃来看你了。”小乙大声提醒道。 顾清婉心下狐疑，王爷跟她说过的，他已经废了阿宁的武功了，怎么瞧着阿宁这架势是在调节内息，难道还有了别的转机？ 阿宁没有叫醒倒是把对面的郑阳给叫醒了，他有些疯狂地扒着栏杆大声叫嚷着。 “给我！快给我解药！贱人！你给我吃了什么，快给我解药！王妃求求你行行好，把解药给我吧，求求你了……” 郑阳就像疯了一样一会求饶一会谩骂，这些天把他折磨的求生不能去求死不能。 之前暗卫的手段他领教过了，差一点就没能忍住全盘招供了，可是后来几天他们就不再理会他了，直到昨天有人来往他嘴里面塞了一个药丸，说是王妃特意给他调制的。 一开始他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还有些鄙视顾清婉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罢了，以为自己成了楚王妃就能够有多厉害了吗，还不是靠着楚王，等到阿宁出去把顾自明杀了，第二个就要把顾清婉杀掉。 他顾自明让他的女人儿子都死了，那么他要让顾自明的老娘和女儿儿子一起死。 至于顾含娇……他知道王如烟临死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保护娇儿，娇儿是他的女儿，现在还不能够相认，等到能出去了他一定会把女儿认回来的。 这话顾含娇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恐怕第一个杀他的人就是顾含娇自己了。 可是后来只要他喝水那身体就如同万虫啃咬一般，就连他身体里的蛊虫都被折磨地死去活来，让他苦不堪言，只要不喝水就会安然无恙。 但是哪有人能不喝水，他身体里面有蛊虫就更需要进水。 这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只要喝水就会毒发，不喝水就好，好了就口渴……每一次毒发都会比上一次更厉害，时间也会加长，他已经要承受不住了。 “哟郑大夫，真是好久不见了，我差点都认不出来是你了，你也是医者，想必也猜到了我这毒的厉害之处，不管你身体里面是什么蛊虫都无法抵抗的。” 郑阳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我体内有蛊虫！” “南疆人，还被放到我大庆当探子，不在身体里面放个虫子你们主子怎么可能安心？”顾清婉嘲讽道：“老老实实交代，说不准我能把你身体里的虫子给去掉呢，算算日子，你要是再不说可能就要被虫子啃食殆尽了吧。” “这样一想，我这个毒虽然难过却不会要你的命，但是架不住你肚子里面的蛊虫啊。” 郑阳颓然地靠在地上，楚王妃说的没错，他体内的虫子的确是主子为了制约他们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送来解药安抚蛊虫，不然蛊虫就会发疯啃了他们。 “那又如何，就算是我死了你们也套不出我口中的话，白费功夫罢了。” “无所谓的，你死了就死了，也可以早早地去陪你的王如烟还有你那个儿子，只是不知道地底下你们相见了，他们二人会不会责怪你没有保护好他们娘俩，哦对了，忘记告诉你顾含娇已经嫁给三皇子成为侧妃了。” 郑阳内心松动了，虽然王如烟在最后把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但是对于她的感情郑阳还是真的。 顾清婉看着差不多了，也就没有再理会，倒是一旁的小乙心里佩服极了，这个郑阳再问问就会撂了，王妃的几句话比什么酷刑都好用，他们都得好好学学。 阿宁也从冥想状态醒了过来，她心里对顾清婉恨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但是自己还没有出去，武功也没有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她现在急需要出去。 阿宁连忙站起身，跪在地上。 “阿宁给王妃请安。” 阿宁低着头顾清婉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没有关系，她直接问：“我来是因为小甲跟我说要娶你，因着你哥哥对王府有恩，所以特意前来问问你的意思。” 阿宁脸色一红，扭捏了一会说：“阿宁知道的，阿宁全凭王妃做主，之前阿宁做了错事，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阿宁没齿难忘，日后一定好好伺候王妃，不给王妃添乱。” 看着伏在地上的阿宁，顾清婉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尽管阿宁已经在控制自己了，但是她还是察觉到了阿宁的不服气，也罢，就当做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吧。 若是她能够安心的和小甲过日子，那么她也可以过往不咎，可若是……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你们是两情相悦那是最好的了，小乙一会把阿宁带出去吧，司棋你去跟李婶说一声，阿宁出嫁的嫁妆有我来出，其他需要置办的需要劳烦她和管家一起操办一下了。” “是王妃。” “阿宁多谢王妃。” 郑阳看着阿宁成功的走了出去，眼中得逞的色彩就更加浓郁了，正巧被顾清婉看了个清楚，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阿宁的背影对旁边的小乙低声说了什么。 小乙有些感到不可思议，但是他并没有去质疑，而是照着王妃安排的事情去做了。 暗牢的门关上了，暗牢又恢复到了没有一丝声音的环境，郑阳突然感到有些恐惧。 黑漆漆的暗牢里面只有水滴的声音，还有一盏烛灯，火苗如同花生米那样小，根本就照亮多少，可偏偏就是那点光亮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守护那一丝丝光芒。 “啊啊啊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小甲和阿宁两人一起到正院给王爷王妃磕头谢恩。 楚王说：“这是最后一次，再一再二不再三。” “王爷，属下知道错了。”阿宁头扣在地上，瓮声瓮气地说道。 “阿宁姑娘还是把自己的身份摆清楚一些的好，如今你不是王爷的属下了更不是咱们王府的下人。”抱琴在一旁提醒道。 “阿宁愿意签卖身契。” “像阿宁姑娘这样的人，咱们是不敢要的，阿宁姑娘还是好好等着出嫁吧，日子定在了三日之后。” 小甲连忙握住阿宁的手，对王爷和王妃磕头说：“多谢王爷王妃成全。” 楚王继续拿着笔写字，头也没抬，“既然你要成婚了，那就不要再用小甲这个名字了，改回你原来的名字陈子正吧。” “王爷！”小甲有些震惊，要知道他们这些跟在王爷身边的人都是用代号做称谓的，如果一旦恢复了自己的原来的名字或者是王爷赐名了，那就意味着被王爷踢出暗卫的队伍。 “你也不必如此，暗卫是不允许有家室的，是王妃仁慈，不然你以为本王会是好人成全一个暗杀过王妃的人？” 第270章 阿宁逃婚 王府里面的下人办喜宴也都很简单，无外乎就是从府内接到府外，有几个喇叭吹吹打打亲朋好友在一起见证就行了。 但是还是没有想到意外发生了，新娘子跑了。 “那个阿宁太不是东西了！”司棋气愤极了，“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揍扁她！” “王妃你不知道，当时咱们都在场呢，小甲侍卫，哦不现在应该叫陈大哥了，那真是红光满面，咱们也瞧出来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司棋和入画她们一起去凑热闹了，事情的始末她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听你们的意思，应该是有新娘子的呀。” “有啊，确实有新娘子跟陈大哥拜堂了……”入画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顾清婉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还是司棋比较有胆量，她拉开入画对顾清婉说：“新娘子是咱们院子里的……小溪。” “什么！”顾清婉一惊，直接站起身来，“她用小溪顶替她出嫁？” “是啊王妃，当时小溪被人点了穴位，不能言语，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着小甲，啊不陈大哥就拜堂了。”入画解释道。 顾清婉想了想被点了穴位也只是不能够说话，上半身不能动弹，但是下半身却可以动弹的呀，这件事情看起来还另有玄机才是。 “入画，你去把小溪带过来，我有话问她。” 入画有些心疼小溪，那个女孩子从被小姐带回来之后，就和小花一样跟着她们姐妹四人了，小花做饭有天赋，就被入画亲自带在身边，小溪则是比较细心就被抱琴姐姐经常指点。 “王妃，这事儿都是阿宁那个祸害干的，小溪是无辜的呀。” 顾清婉点点头说：“我心里有数的，你尽管去把小溪带过来就是。” 入画走了之后，司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她直接问了王妃：“王妃，婢子有一事不明，那个阿宁不是没有武功了吗？之前还被婢子差点打死，怎么还能够把小溪的穴道点上？” 这也是顾清婉有些疑惑的地方。 “你说的没错，王爷确实告诉过我他亲手废了阿宁的武功，按照道理来说她也就比一般的女子强壮一些罢了，最多再会一个花拳绣腿，至于用内力点穴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出现的。” “难道说咱们府上有人帮她？” 顾清婉思前想后，觉得也有这个可能，“要么是阿宁有了什么造化武功恢复了，要么就是正如你所说府上有内奸帮了她。” 司棋大惊，“无论哪样都不是好的，王妃是不是让宁一宁二调查一番？” 顾清婉手指轻轻敲着案牍，她忽然想到郑阳的那张脸，心里觉得这件事情也许与郑阳有关系。 “不用，这件事情先不着急，先把小溪的事情安排好再说吧。” 不一会，小溪就跟着入画过来了，此刻小溪身上还穿着嫁衣，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已经哭过了。 “王妃，小甲也跟着过来了，在院子里面跪着呢。” “我知道了。”顾清婉暂时没有理会小甲，她盯着小溪看了一会说：“说说看吧。” 小溪砰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又开始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你跟我说实话，这都是怎么回事，也许我能给你做主。” “小溪你快说呀，是不是阿宁绑架了你，你赶紧给王妃说清楚，有王妃在，这场婚姻是可以不做数的。” “不要！”小溪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入画的提议。 几个人被小溪这一嗓子喊得都愣住了，小溪知道自己也瞒不住了，干脆跪在了地上。 “王妃，是小溪的错，是小溪痴心妄想，求王妃责罚。” 顾清婉端起旁边的茶盏，“说吧。” “婢子早就对小甲大哥有了情意。” “你对他有情义？何时的事情？” 小溪扭捏了一下说：“就是上次王妃带着婢子和哥哥跟着王爷一起从西山回来的时候，小甲大哥很会照顾人，所以婢子就对小甲产生了情意，但是婢子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哥哥也劝过婢子不要有别的想法，所以婢子就把那份情绪安奈下去。” “只是不敢相信王妃嫁进了王府还带着婢子，婢子在王府里面又见到了小甲大哥，我……对不起王妃。” “小溪，你怎么？”入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她眼中小溪是比她还小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早就知道什么是喜欢之事了呢？ “我知道我配不上小甲大哥，还有我也知道小甲大哥心心念念都是阿宁姐姐，上一次喝醉了小甲大哥嘴里念叨的也是阿宁姐姐诶，如今他能德得偿所愿，小溪自然是祝福的。” “那你是自愿的？”顾清婉问道。 “不是的，王妃，小溪没有！就算小溪真的喜欢小甲大哥，但是王妃对我兄妹二人有再造之恩，没有得到王妃的允许，小溪不会吃里扒外的。” 小溪拼命地解释，她就算再喜欢那个人也绝不会这样擅作主张，因为她知道这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话，她倒是生死无畏，但是还有哥哥在，还有小甲，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置这些人于不顾。 “小溪，你昨天晚上还到房间找我要花样子，你怎么第二天跑去当了新娘子，肯定是阿宁强迫了你是不是？”入画试图帮着小溪去解释。 “王妃，求求你再救救小溪，昨天晚上我找入画姐姐要花样子，想要绣一个荷包送给小甲大哥当做新婚礼物，也算是给了这份感情一份交代，只是我回去的路上就被人点了穴道。” “是阿宁吗？”顾清婉问，她一定要知道到底阿宁有没有恢复武功。 “一开始婢子并不知道是不是阿宁，后来到了房间里面我看清楚了的确是阿宁，她把我藏在了床底下一夜，第二日我听到李婶的声音，阿宁说她如今都打扮好了想要盖上盖头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是呢，当时我也在李婶跟前帮忙的，是阿宁说想自己待一会，李婶觉得都已经收拾妥当了想要去前头看看，而婢子不想和阿宁独处一室，就出去找司棋她们了。”入画说。 “等到李婶和入画姐姐都走了之后，阿宁把我从床底下拽了出来，然后把我身上的衣服换成了她身上的嫁衣，她自己则穿上了我的衣服。”小溪说。 “还有呢？”顾清婉继续问道，很明显前面是小溪不愿意，那么后面一定是小溪心甘情愿的了。 小溪跪在地上磕头，她知道王妃怀疑什么，但是她有那个心没有那个胆。 “王妃明鉴，阿宁的意思小溪是明白的，但是小溪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种替嫁的事情，一旦被发现了，先不说小甲大哥会厌恶我，就是王妃也会厌弃我们兄妹二人的，小溪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是阿宁给我吃了一个药丸，她说这个药丸她也给小甲吃了，如果我不乖乖的配合替她把这个拜堂完成，她就不会给我们解药，而且阿宁说只需要我替她拜堂，一会她就会回来的。” “然后她就给你解了下半身的穴道，上半身的没有解还给你喂了毒药？”司棋说。 顾清婉上前轻轻搭在小溪的胳膊上，眉头一皱，这个阿宁怎么这样狠毒，竟然下的是毒药。 “把小甲叫进来。” 小甲进来后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请王妃降罪。” 顾清婉没有理会他，也是伸手探上了他的脉搏，果然，小甲体内也有毒药。 “你们二人今日可饮酒了吗？” 小甲摇摇头，小溪更是摇摇头。 顾清婉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说：“阿宁给你们下的这个毒，说起来是毒也不是毒，如果你们饮酒了那么就会双双暴毙，但是如果你们三个月之内都不饮酒，那么就不会有事，这个毒药就会失去效用被排出体外。” 小甲一愣，他没想到阿宁竟然会给他下毒，他为了她都违背了王爷的命令，她怎么可以还想着要了他的命？ 见到小甲沉默不语，顾清婉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小甲看了看泪流满面的小溪，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个小姑娘到底年纪小，对他也是掏心掏肺的好，罢了罢了。 “王妃，如今属下已经和小溪姑娘拜堂成亲了，如果小溪姑娘愿意，小甲愿意负责她的 后半生绝不辜负，如果小溪姑娘不愿意，那就当这只是一个笑话不作数的。” “阿宁怎么办？”顾清婉问道。 “阿宁？”小甲提到这个名字心里面还是有些疼痛不已，“属下与阿宁无缘，还请王妃允许小甲亲自将阿宁追捕回来，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阿宁了，当年的阿宁已经死了，在王爷废除她武功的那一日就已经死了！” 看着小甲两眼通红手里紧紧握着拳头，顾清婉也有些叹息。 “追捕阿宁这个事情王爷做主，那小溪你的意思呢？” “王妃，多谢王妃到了这个地步还为小溪着想，小溪愿意嫁给小甲大哥。” “小甲你先下去吧。” 小甲看了一眼小溪，犹豫了一下便退下了，继续回到院子中间跪着。 等到小甲走了之后，顾清婉扶起小溪说：“你们兄妹二人是我从西山带回来了，自然我也要对你们的人生负责，要知道小甲心里面也许更多的是把你当做妹妹看待，若是你不愿意……” “婢子愿意，哪怕小甲大哥对我没有男女之情，但是时间久了总能培养出感情的不是。” “罢了，既然你们有了这样的际遇，那也是上天安排的，你回去跟你哥哥说一声吧，能不能让他同意还是一个事儿呢，如果你哥哥也没什么意见那你就好好和小甲过日子去吧，日后还是你在我院子里面伺候依旧是二等。”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小溪跪在地上实打实地磕了三个响头，起来额头都红了一大片。 小溪带着院子里的小甲走了之后，司棋忍不住说道：“王妃，咱们就这样放过那个阿宁了吗？枉顾王妃对她一片宽容，她竟然是这样报答王妃的！” “不着急，此番她想方设法逃走必有所图，所以她还是会回来的，咱们静观其变就是。” 萧璟宸回来之后顾清婉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只见他眼中充满了杀意。 “阿宁，不必再留了，我会派暗卫截杀。” “也好，只是派去的人要小心，我总觉得她这一次能够恢复武功充满了诡异，还有暗牢里面的郑阳，说不准和他有关。” “郑阳？他已经受不了招认了，你陪嫁庄子里面的那个地窖里面的东西就是他引诱王如烟放进去的。” “王如烟竟然同意了？难道王如烟也是那边的人？” “那倒不是。”萧璟宸揉着顾清婉的手。 “他哄骗王如烟说只是往里面囤放一些财物，等到日后他们二人游山玩水或者另起炉灶的时候再用，所以那些银两和首饰都是王如烟让他偷偷放进去的，至于那些兵器则是郑阳私下里偷偷跟着银子一起进去的。” “王爷可问了，为何要害宁国公府？又是谁指使的？”这一点是顾清婉十分在意的，前世这可是压死宁家的最后一根稻草，只是没想到这根稻草会那么早就埋了下来。 “这个郑阳说他并不知晓，他也只是按照吩咐做事，他们也都是单线联系，彼此之间都不认识。” 听到这里顾清婉才觉得南疆人真是脑袋瓜子够灵活的，还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的道理，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从侧面说明京城中确实有细作，而且埋的还十分的深。 “阿宁的事情他可有交代？” “只是说想要给妻儿报仇，给了阿宁一个虫卵，助她打通七九六脉可以重新修习武功，条件就是帮他杀了顾自明。” “下蛊？阿宁倒也不觉得恶心还吃了下去。” “是郑阳骗了她说是丹药，要不然阿宁也不一定愿意。” 顾清婉不以为然，萧璟宸明显是低估了一个有着恋爱脑的女子究竟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 “他倒也放心，不怕阿宁出去之后就把对他的承诺抛在了脑后。”顾清婉笑道。 “不会，阿宁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找他要解药，不然体内的蛊虫会反噬。”萧璟宸把外裳脱掉自己挂在屏风上面，就像唠家常一样。 “只是本王是有些好奇了，现在的他被关在了暗牢里面，就算阿宁能进去，他又如何为她压制？” “是血。”顾清婉笃定地说：“一定是他体内的血可以压制阿宁体内的蛊虫。” 郑阳真是个聪明的，如此一来阿宁无论如何都要护着他不能让他死，只有他活着阿宁才可能活着。 只是阿宁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了，从此以后她就如同一个嗜血的怪物行走在这人世间不被世人所接受。 也许比起活着，死才是解脱。 “王爷，让郑阳好好活着，日后妾身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这个正阳的价值顾清婉一定要好好利用才可以，毕竟他还心心念念顾含娇那个女儿。 顾含娇成为了侧妃，但是日子没有她想象中过的那样顺风顺水。 她进了府虽然在名份上压了玉欣秋一头，但是真正的实惠是一个都没有得到。 她们二人一起争夺中馈，一开始三皇子是让她们两个人一起执掌中馈，可是顾含娇有了身孕身子越来越重了，有些力不从心。 不仅如此她对府内的中馈可谓是一无所知，以前没有出阁的时候一直都是有母亲给她操办，王如烟心疼女儿还没有来得及手把手的教她就早早地去了。 她虽然有现代人的头脑，拿来用的东西也都是现代现成的经过很多实践检验过的，可是要说算账中馈什么的她是一无所知。 要不然她也不会早早地把铺子送给玉贵妃，自己出点子只是吃红利了，她是知道自己对这方面是一窍不通的。 那这样就便宜了玉欣秋，玉家本来就是生意人家，玉欣秋虽然不如玉玲珑会做生意，但是对于府上的庶务还是很熟悉的。 久而久之，三皇子就把府上的庶务给了玉侧妃，让顾含娇好好待在房里养胎。 虽然玉侧妃夺了中馈那也不敢亏待了顾含娇，毕竟她肚子里面可是揣了一个金蛋，更是好吃好喝的往她院子里面送。 偏偏这个顾含娇有了她母亲那个前车之鉴，哪里就敢吃那么多的好东西，她觉得这个玉欣秋一定是想让她也胎大难产，就像是顾清婉的娘和府里的姨娘那样，她绝对不能上当。 府上送来的东西她不敢吃，就让春露和秋霜去外头才买，自己又弄了一个小厨房。 “侧妃，咱们手上的可用的现银不多了。”春露说。 “怎么会，当初我可是带了不少银子过来的，这才几日怎么就没了呢，是不是你们监守自盗了？”顾含娇喝着燕窝问道。 “侧妃，婢子们不敢，自从进了府，咱们跟玉侧妃打擂台收买人心就舍去了不少银子，现在咱们院子里吃的东西都是咱们自己采买的，虽然三皇子也是给咱们月例，但明显不够还需要咱们自己填补一些。”春露把账本呈了上去。 “侧妃可以看看，眼看着要入冬了，咱们庄子上的收成也不是很好，而且下个月咱们就要还要预留一些银钱，婢子去打听了一下，府上分发的炭火都是普通炭火，侧妃身子重了用不得那样的炭火。” “嗯，得用上好的银竹炭，我自小就用这样的炭火，换了别的也不适应，这件事情我会跟三皇子说的。” “还有侧妃的身子越发重了，衣衫也需要重新裁制，这些都还好说，咱们带来的箱子里面就有现成的布匹还有三皇子送的也足够了，只是之前小姐交代的置办产房……” 顾含娇把账本略略看了一遍，看得脑袋瓜子疼，但是最终的总结就是，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府上来个下人传话都要打点好处，但是总是出账没有进帐也是不行的啊。 顾清婉看到彩妆阁那一栏，眉头一皱。 “彩妆阁最近怎么还没有把银子送来？” 春露嘴巴动了动，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婢子派人去问了，彩妆阁掌柜说银子都被宫里的人收走了，就连侧妃的那份也被拿走了。” “什么！”顾含娇气得把手里的碗给砸了，“玉贵妃竟然做出这样过河拆桥的事情！俗话还说吃水不忘挖井人，她玉贵妃就这般不管不顾的吗？” “掌柜的还说，贵妃交代了，如今侧妃也算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算两家账，日后彩妆阁也不会给咱们送红利银子了，如今彩妆阁的生意也不是很景气，让侧妃多多担待。” 顾含娇气得捂着肚子，“哼，好你个玉贵妃，你做得了初一我就做得了十五，过河拆桥，你也得看看你有没有本事两只脚都能过得了这条河！” “秋霜你过来！”顾含娇伏身在秋霜耳边交代一些事情，秋霜听明白之后就立刻着手去办了。 “春露，以后彩妆阁里面的秘方你要收好，以后不允许给他们供货了，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我，彩妆阁到底凭什么接待那么多要求高的客户，玉贵妃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惜桐宫里的玉贵妃正在涂着丹蔻，跟在她旁边的琥珀说：“娘娘，今日彩妆阁掌柜那边派人来说顾侧妃去要红利银子了，不过他们按照贵妃的吩咐没有给，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哼，有什么不好的，如今本宫这边银子还不够用呢，她既然嫁给了恒儿那就应该好好孝敬本宫才是，何况就那点银子还不够本宫塞牙缝的呢。” “可是要万一顾侧妃生气了不再给彩妆阁供货了怎么办？” “彩妆阁又不是没了她不转了，前一阵本宫不是让你去彩妆阁查看，下面的工人也说掌握住了那些护肤品制作的流程了，既然咱们都掌握了有没有顾含娇都无所谓了。” 琥珀隐隐觉得还是有些不妥，但是却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合适。 “顾含娇啊既然给我儿做了侧妃，那就要有侧妃的自觉，说不准本宫哪天心情好了，手指缝里漏出来一星半点儿的给她就是。” 玉侧妃举起左手，看着刚刚染好的指甲，嘟起红唇吹了吹。 第271章 食物相克 转眼间，日子平静的来到了三皇子萧玉恒迎娶正妃的日子，这段时间京城之中倒也平和，没有再起什么波澜。 三皇子娶亲也都是礼部安排，作为皇子的皇叔皇婶，楚王和顾清婉是需要到场的。 皇上的皇子都很多，皇子们又都成年了住在了府外，皇上皇后总是出宫危险系数就会升高，所以皇上皇后一般是不会出来的。 三皇子与皇子妃拜天地的时候，拜高堂就朝着皇宫的方向拜了下去，顾清婉双手交叉在小腹之前，很是端庄没有多说什么。 要知道在场的除了楚王的位份比较高以外，那就是顾清婉的位份了，在场有不少命妇想要来跟顾清婉套近乎，不过顾清婉都是一碗水端平。 来给她说话，她就点头说话，既不热络也不会显得多么高不可攀不理会他人，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感觉到了楚王妃的态度，那些个小心思就没有那么多了。 拜堂之后大家入席吃饭，其中也有敢去给楚王敬酒的，楚王也都接受了，但是一旦有那些想要把王爷灌醉的心思一起，萧璟宸一个眼神过去，立刻就老实了。 笑话，这个杀神谁敢去招惹，虽然这一次王爷回京被楚王妃给绊住了脚，让大家都以为楚王是个好说话的了，但是还是有人忘不了楚王以前大杀四方护着当今圣上直入皇宫，可以说是血流成河了。 那种铁血手腕，谁都不敢轻易去尝试，毕竟谁家的家底都不会是那么干净，万一被楚王抓到了小辫子，即便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顾清婉没怎么吃，一来她不喜欢桌面上的菜肴，二来她也是很小心，外面的东西基本上都不会入口。 虽然她自己会医术，但是她心里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不会这样轻易放松警惕给有心之人可趁之机。 “走吧司棋，陪我出去走走。” 三皇子府顾清婉是很熟悉的，熟悉到一花一草一木，正是因为熟悉才让顾清婉更加厌恶这里，更想一把火把这里烧成坟墓。 顾清婉站在榕树下面，往事历历在目，如同重新经历了一般，让人呼吸紧促。 “皇婶，咯！” 真是冤家路窄，不知道萧玉恒怎么也跑了过来和顾清婉遇了一个正着。 萧玉恒看着站在榕树下面的顾清婉，觉得就像仙女一般，他刚才在席上看到了端庄的楚王妃，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顾清婉应该是他的皇子妃，这场喜酒更像是他的皇子妃为他纳妾的场景。 眼见顾清婉没有吃几口就带着婢女出来了，萧玉恒也找借口跑了出来，问了下人才知道楚王妃在花园里面。 顾清婉没有理会，因为她怕一不小心就把萧玉恒给揍死，带着司棋就要离开。 “唉？婶婶怎么这就要走呢？侄儿还没有跟婶婶好好请安呢。”说着就要上前握住顾清婉的手，“我得好好扶着婶婶，天色那样的黑，婶婶摔倒了可如何是好？” “放肆！”司棋上前直接打掉了萧玉恒伸出的手，“三皇子请自重，站在你面前的是楚王妃是你的皇婶！” “你这小婢女真是泼辣也真是碍事，总有一天本皇子要把你那钉子钉死。嘿嘿嘿。” 萧玉恒说着醉话但是这话却让顾清婉瞳孔紧缩，因为前世司棋就是那样惨死。 “喝醉了是吧。”顾清婉轻轻一笑，把萧玉恒迷得都发呆了，只见顾清婉直接一巴掌过去，把萧玉恒抽的原地转了一圈，停下来后，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萧玉恒似乎是醒酒了，他舔了舔嘴角，轻呼了一声。 “楚王妃真是好大的力气！” 这一声倒不是萧玉恒说的，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顾含娇。 “哟呵，顾侧妃真是有闲情逸致，还来逛花园，主母入府你就不知道避让？更何况你还有着身孕，是要置我皇家子嗣安危于不顾吗？” 顾含娇扶着醉醺醺的萧玉恒，“妾身自然是不敢的，只是远远看到有人在欺负三皇子，妾身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好一个不能袖手旁观。”顾清婉没有理会带着司棋就要离开。 “皇婶不要走啊，侄儿刚才是喝醉了，要不皇婶移驾到内院，侄儿亲自烹茶请罪如何？”萧玉恒推开顾含娇的搀扶，晃晃悠悠地挡在了顾清婉的面前。 顾含娇知道三皇子的心思，顿时觉得有些恶心，以前没有嫁娶也就罢了，如今顾清婉都是他的嫡亲婶婶，他还敢有这样龌龊的心思，可真是欠揍。 “那不如请本王也去喝喝你的茶吧，小三。” 萧玉恒顿时觉得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如果刚才他是有三分醉意，现在恐怕是连半分都不剩了，什么时候楚皇叔竟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皇皇皇……皇叔……” “若不是看在三皇子妃的面子上，本王今天晚上一定会把你的腿打断，到时候你看看你可还有能力去跟太子较劲！” 萧璟宸连忙跪在地上，“皇叔饶命，玉恒不敢，玉恒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皇婶累了想要款待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萧璟宸没有理会，绕过他走到了顾清婉的身边问：“无事？” “还好。”顾清婉扬起亲昵的笑容，把手搭在了萧璟宸伸出来的手上，萧璟宸紧紧地握住放在了广袖之中。 “走吧，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明日还要进宫。” 楚王带着楚王妃直接越过跪在地上的三皇子和顾侧妃离开了，萧玉恒把拳头握得紧紧的，这种屈辱感让他心里面恨意加重，他要加快进程，带到日程之日一定就是他萧璟宸的死期！ “不好了不好了，三皇子不好了！”来旺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过来。 正巧看到三皇子和侧妃一起跪在地上，顿时愣在了那里，他好像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是又不能装作没看到直接离去，这真是要他命的选择题啊。 萧玉恒拉着顾含娇站好，低沉着声音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来旺这才把身子正好，连忙上前说道：“三皇子快去前面看看吧，有很多宾客现在脸上身上不同的位置开始起疙瘩，有的都抓烂了，总之……哎呀三皇子快去牵头看看吧。” “什么！有这样的事情，怎么不早来汇报，在场就没有御医吗，派人封锁现场不许有人出入！” “是，小的这就去办。” “娇儿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晚点我再去看你。” “恒哥哥要小心，娇儿不碍事的。” 萧玉恒拍拍她的手，对跟着春露秋霜说：“伺候好侧妃。” “是。” 顾含娇看着三皇子匆匆离去的身影，嘴角边忍不住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没错这场局就是她安排的，她让秋霜往彩妆阁里常卖的护肤品里面加了致敏的东西，这样的东西一般用了倒也没什么，只是不能够饮酒，只要饮酒就会诱发过敏。 就算是查起来也没有关系，这又不是毒，按照三皇子的性格一定会追查到底的，那么就会查到彩妆阁，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三皇子想要捂住都为时已晚。 众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会知道是彩妆阁里面的护肤品出了问题，彩妆阁已经被玉贵妃霸占了，既然有那个心霸占那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玉贵妃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牵连，那么还会给李倩语什么好脸色看嘛？ 至于李倩语好好的婚礼给办砸了，日后还得不到婆母的喜欢，三皇子为了顾忌他母妃也不会多么重视李倩语，到了那个时候李倩语这个三皇子妃就是一个花架子不足为虑，除掉她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她现在首要的就是生下儿子把中馈拿到手里，把玉欣秋那个贱人给赶出去。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玉贵妃这都是你逼的！ 三皇子到了前头，就听到一片哀嚎之声，尤其是女眷偏多，还有男宾也有不少，脸都给抓花了。 那场景惨不忍睹。 萧玉恒勉强从混乱的人群中找到了太医，但是他找到太医第一件事不是问在场的人如何了，而是让太医帮他诊脉。 太医一开始一愣，但是一想对方是皇子，有这样的担心也是应该了，于是就帮着三皇子诊脉了。 “三皇子放心，三皇子目前来看是无恙的。” 听到这话萧玉恒松了一口气，只要是他没有事情那就是最好的，但是这些人出问题出在了他大婚的喜宴上，多少都要他负责的。 “诸位大人和夫人都是怎么回事？” “回三皇子的话，目前咱们还在查，但是从表面上来看有些像是中毒的，可是毒素却很奇怪。” 听到中毒，萧玉恒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政治阴谋，一定是太子那边趁着他大婚趁机捣乱。 想着萧玉恒径直走到了太子跟前，“皇兄以为这是不是一场有预谋的投毒案？” 太子却说：“有没有预谋孤不清楚，是不是投毒孤更不清楚，还得三弟好好调查一番。” “呵，的确要好好调查，只是不知道把那个投毒之人抓到之后，那人还会不会如此嘴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皇兄和皇嫂一点事都没有。” 太子妃直接站出来：“三弟是什么意思，是巴不得我和太子出问题是吗？要是太子在你府上出了问题，你以为你承担的起吗？再说我们夫妻二人没有事，就连你自己不是也没有事！” “那谁知道呢，没有就没有，大嫂也没有必要如此抢白。”二皇子说。 五皇子指着二皇子的脸说：“二哥你先不要管别人了，快让太医瞧瞧你的脸吧，你的脸上已经红了一大片了。” 站在一旁的太医又被抓了过来一阵忙活，太医心想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跑到这里喝这一口喜酒啊，这场面真是太乱了。 “对了，王爷呢，快让王爷出来主持大局呀。”一号太医问。 “哎呦，王爷早就带着王妃走了。”二号太医答。 “你们就别啰嗦了，赶紧的吧，真是倒霉，这里都是咱们惹不起的啊，赶紧找出原因，要不然皇上也得治了咱们的罪啊。” 最终三皇子没能成功的入洞房，而是被请到了皇宫里面。 萧玉恒到了御书房发现不仅有皇上在还有楚王和楚王妃，他们夫妻二人不是走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 三位太医告诉他大概率是吃到了什么相克的东西导致了瘙痒起红疹，可是萧玉恒是什么人，他想的是能不能以这个做文章，而且他并不相信怎么这么巧，早不克晚不克，偏偏在他大婚的时候相克？ “你就从来没有让朕省心过，说说吧究竟是这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的话，儿子怀疑是有人下毒！” 三皇子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三位御医心里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这个三皇子在说什么！他们三个明明跟他说了是食物相克，怎么能现在突然冒出来来了下毒！这要是下毒都查不出来，他们三个人的饭碗子可不就端了！ 皇上皱着眉头，“太医院怎么说？” 这锅他们可不能背呀，那喜宴上的酒菜他们也都是吃了的，要是说中毒不能说一桌子上唯独他们几个没有事，那可就麻烦大了呀。 “回皇上的话，臣等商议过，无论从外表还是脉象都不像是中毒，更像是误食了某种食物，导致了食物相克而产生的病症。” “而且臣等观察，有着症状的妇孺之类的偏多，尤其是年轻一些的小姐夫人们的症状更为明显。” 萧玉恒心里暗骂这些个老东西没有一点眼力劲儿，难道就看不清局势吗，要是他们站在他这一方一定会少不了好处的啊。 “胡说八道，二弟和二弟妹就中招了，这明显就是针对咱们这些皇子来的，尤其是今晚父皇和太子皇兄也都过来了，如果贼人的成了那还了得！你们三个是不是有所顾虑故意隐瞒不说？” “这……”三位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一位年龄偏长的站出来说话了。 “皇上，臣家中世代行医，以臣之见这并不是中毒，也许是臣等学疏才浅，皇上可以再派一些圣手看看。” 太子上前说：“三位太医辛苦了，三弟你也不要着急，既然你怀疑这件事情是有人投毒，那么你要把你府里今日制作喜宴还有上菜一些相关的人都要好好查一查了。” “哼，谈何容易！嘶……” 萧玉恒此刻觉得脖子有些痒，可是面对父皇他不能御前失仪，只能忍着，但是越是忍耐就越痒，终于他忍不住了使劲儿的挠。 “快快快，快给本皇子看看，我的脸还有脖子都好痒啊！” “这是怎么了，快给三皇子看看！”皇上也有些震惊，这老三来的时候除了脸上有些红以外也没有别的症状啊，现在脸上竟然肉眼可见的起了疙瘩。 太医也不敢耽搁，连忙一起为三皇子诊治。 “三皇子的症状和喜宴上的人的症状都是一样的。”这就是他们的结论。 顾清婉在一旁瞧着觉得事有蹊跷，怎么会这么巧大家感染上了同样的症状，如果是毒，没道理太医院的人看不出来，如果太医院的都看不出来的话，那就是下毒高手了。 只是既然是下毒了为什么有人就没有事呢？ “哎呀，好痒好痒，太子一定是你，是你害我！”萧玉恒被痒的口无遮拦。 “放肆！”皇上气恼地骂了萧玉恒，“老三你赶紧给朕滚下去，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太医赶紧的快快快给他治治，真是不让人省心的玩意儿。” “父皇！你不能这么偏心啊，如果不是太子，那为什么偏偏太子太子妃和五弟没有事就只有我和二弟中了招，所以一定是太子！” “三弟，事情的结果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要对自己的话负责的啊。”太子说。 太医得到了皇上的命令恨不得脚踩风火轮赶紧跑，这样的皇家家事，他们还是少参与的好，这年头，当太医的都要惜命。 皇上揉了揉眉心，“楚王，你也在场，你怎么看？” “臣弟进宫之前已经派人带着太医去挨家挨户查探了，相信不一会就会送来结果。” 皇上点点头，没有办法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结果了。 二皇子夫妇都中招了没有进宫，三皇子刚刚也犯病了被拉到偏殿治疗去了，此刻御书房里只有皇上，楚王夫妇，太子和五皇子，气氛倒也和谐。 没过多久福明就带着回来禀报的人进来了。 “说吧，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奴才奉楚王命令带着太医挨家挨户的调查，终于发现了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楚王问。 “这些有症状的人在喜宴之上都喝了酒，症状严重一些的都食用了螃蟹，奴才问过伺候的下人，他们的主子也都最近都使用了彩妆阁里的产品。奴才为了以防万一又回到了三皇子府上，把当时每桌的酒水和吃食采样带了过来，还有各家用的彩妆阁的东西也都要了过来，以便太医查看。” 得到了皇上的允许，就有小太监把东西都呈上来，在一旁等候的太医也赶紧围了过来，这边看看那边闻闻。 “皇上酒水和吃食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些护肤品和胭脂水粉。” “难道这里面有毒？” 一位擅长外科对皮肤病有研究的太医上前解释道：“回皇上，本来这里面的东西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一旦食用过之后间隔时辰不够长，遇上了酒水螃蟹或者鱼虾牛肉等发物就回食物相克产生反应。” “食物相克？”皇上还是头一次听说 “食物相克，说是中毒那也只能说是食物中毒，但是银针是查不出来的。皇上，这世间万物皆是相生相克，有些东西就是不能在一起吃，轻则出现三皇子身上的症状，重则有可能是要命的。”顾清婉解释道。 “这样厉害？”皇上有些震惊。 “皇兄，以后还是小心一些，吃到嘴里的东西还是要问问太医。”楚王建议道。 皇上有些心有余悸，他吃的东西都会有福明用银针查看，可若是有人有心用食物相克的道理来害他，他也是查不出来的。 “查出原因就好，爱卿可有办法医治？” “有办法。” “那赶紧和太医院里的一起研究解药给他们送去，老三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小太监就跑进来禀报：“皇上不好了，三皇子脸上被三皇子抓破了，而且三皇子现在呼吸急促。” 皇上立刻站了起来，“随朕一起去看看，怎么这样严重！” 顾清婉自然也会跟着一起过去，只是她在想原来是彩妆阁里面的产品出了问题，彩妆阁是顾含娇的产业，是有人在针对顾含娇还是说顾含娇的产品本身就有问题？亦或是这是顾含娇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可是图了什么呢？顾清婉看着三皇子脸色憋的铁青，只见出气不见进气，再耽搁一会就能把自己给憋死。 太医院的太医也都不是吃素的，他们的医术都很厉害，不然也不会留在宫里，施针的施针熬药的熬药，没过一会，三皇子的呼吸没有之前那样急促了，脸色也好了许多，只是那个脸被抓的着实有些惨不忍睹，肿的像一个猪头。 皇上见状也是心有余悸，“福明，你带着人去宫里面挨个查看有没有彩妆阁的产品，一经发现立刻销毁，还有那个彩妆阁明日一早就让京兆府尹去查封。” “没想到小三还这样爱美，本王一直以为胭脂水粉都是女子喜欢的东西，今日一场喜宴让本王大开眼界，原来男人也喜欢这东西。” 顾清婉有些凝噎，她觉得萧璟宸这是故意在嘲笑萧玉恒，但是还没有证据。 在场的人被楚王的感慨弄得也有些无语，就连皇上看三皇子和二皇子的眼光都有些不同了。 以至于第二日凡是得了这个这症状的男人们都有些抬不起头来，走到哪里都觉得被人异样看待。 顾含娇知道喜宴出事情了，眼下李倩语这个洞房花烛夜注定要一个人过了，只是没想到她还等来了另一个消息。 “你说什么！三皇子被抬了回来！” 第272章 彩妆阁出事 顾含娇捧着肚子快步走着带着春露和秋霜往三皇子的院子里面去。 “这好端端的，三皇子怎么被抬着回来了，可有去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 “婢子也是刚从门房那处知道的，三皇子被抬了回来，具体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侧妃还是亲自去看看的好。”秋霜说。 到了主院，顾清婉刚要进去就被陌生的婆子挡在了门外。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拦住我的去路。”自从顾含娇有了身孕，虽然权利没有玉欣秋的那么大，但是因为肚子在府上也没有人敢拦着她。 “侧妃不要着急，容奴婢进去回禀皇子妃娘娘。” “你！” “哎呦，姐姐怎么这样着急啊，今天可是咱们三皇子娶亲的日子，这主母都嫁进来了，姐姐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进出主院了呀。” 说话的是晚顾含娇一步来的玉欣秋玉侧妃，其实她们应该是一起到的，只是玉欣秋是个聪明的，她远远的就看到门口的婆子了，她知道那是皇子妃带来的，所以就故意晚了一步。 正好去回禀的婆子回来了，站在门口趾高气扬地说：“两位侧妃请进吧。” “哼！” 明明月份还很小，可偏偏顾含娇故意把肚子挺得高高的，那个样子让人忍不住想笑。 进了门就看到李倩语站在床边，三皇子躺在床上看不清样子。 “恒哥哥怎么样了，恒哥哥！”顾含娇哭叫着跑到床边。 “给皇子妃请安。”玉欣秋是个很识趣的人，她知道现在应该要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 “你们来了。”李倩语很是温柔大方地招呼着两个侧妃，此刻她已经换下来常服了，并没有因为顾含娇的失礼而感到不高兴。 玉欣秋抬眼往那边看了看，并没有上前，而是问：“敢问皇子妃，三皇子如今怎么样了？” 李倩语叹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顾含娇在那边尖叫了一声，李倩语皱着眉头呵斥道：“做什么！三皇子需要静养，你乱叫什么！” “对对对不起，我只是……”顾含娇似乎被什么吓了一跳连忙从床榻上站了起来退后了几步。 “放肆！一个侧妃在皇子妃面前怎么能够称呼我！你们顾家的家教去了哪里！”李倩语身边的奶妈妈直接呵斥到了顾含娇脸上。 “你有什么资格敢这样呵斥我！”顾含娇也是个不怕事的，笑话她可以对那些高官贵族委屈些，但是对一个下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是皇子妃的奶妈妈，侧妃娘娘说说看奴婢说有没有资格。” “算了算了刘妈妈，顾侧妃也是关心则乱。”李倩语说。 “哼，假惺惺。”顾含娇低声嘀咕着。 玉欣秋没有说话上前去瞧了瞧三皇子，只见萧玉恒脸上红彤彤的都肿了起来，上面还有血丝，很是吓人，怪不得顾侧妃尖叫了一声，要不是她忍住了估计自己也要吓一跳。 “这……皇子妃，三皇子是怎么了，要不要请御医前来？” “太医已经在宫里给三皇子诊治完了，说是吃了相克的东西才导致的，现在看着有些恐怖，说是消肿之后就好了。”李倩语解释道。 “那就好那就好，三皇子无恙就好，来人说三皇子是被人抬进来的，把妾身吓得不行。”玉欣秋拍着胸口小声说道。 “对了皇子妃，今日是您和三皇子的大喜日子，院子里可缺些什么，需要妾身帮忙置办的吗？” “多谢玉侧妃了，目前院子里都很齐全，三皇子准备的也很齐全，不劳你费心了。” 顾含娇在一旁笑着说：“瞧瞧，玉侧妃还是少操点心吧，咱们皇子妃可不领情呢。对了，劳烦问一句，三皇子是误食了什么？” 玉欣秋讪讪地笑了笑，心里对顾含娇讨厌的不行。 “那得等三皇子醒来了问问才能知晓。” 玉欣秋瞧着三皇子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自己再待下去也不合适，于是开口道：“皇子妃，原本三皇子身体有恙，妾身应该留下来服侍，可是今日是皇子妃和三皇子大喜之日，妾身留下来也不合适，还请皇子妃明示，是否要妾身侍疾。” 顾含娇心里一惊，她可不想留下来，这三皇子平时确实玉树临风的潇洒迷人，可是这脸都肿的像猪头一样，敷了药草还露着血丝，真是既恐怖又恶心。 大不了一会她拿肚子说事儿，总归李倩语不会为难她的肚子吧。 “不用了，顾侧妃身子重要早些回去好好歇着，玉侧妃也不用留下来，我自己照顾三皇子就可以，若是实在有需要，我会着人去叫你们。” 话已至此，两人就没有必要再逗留下去了。 随着两位侧妃的离开，李倩语身边的刘妈妈忍不住为自家小姐担心，“皇子妃，奴婢瞧着这两位都不是好缠的主啊。” “呵，没有出阁之前我就知道也见识过，尤其是顾含娇，以后咱们都小心一些吧，不说了，随着我照顾三皇子吧。” “唉，明明今日是您的大好日子，可是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刘妈妈叹息道。 顾含娇回到自己的院子，左思右想就是没有想明白怎么三皇子也出了问题，她给三皇子用的护肤品都是没有问题的。 “不可能的呀。”顾含娇低声嘀咕着。 “侧妃，您说什么？”春露正在给顾含娇铺床，听到她说话了，以为是她需要什么。 “没有，我在想三皇子不应该会中招呀，难道有人浑水摸鱼给恒哥哥下毒了？” “下毒？”春露捂住自己的嘴巴。 正巧这个时候红俏把泡脚水端了过来，“侧妃，这泡脚水都兑好了，婢子伺候您泡脚吧。” 顾含娇没有理会红俏，而是对春露说：“你去做一碗汤送到主院那边去，打探打探，看看今晚李倩语那边有什么动静，也悄悄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侧妃，婢子还要伺候您的。” “不是还有秋霜和红俏。” 在一旁伺候的红俏眼神转了转，连忙对顾含娇说：“侧妃身子重，春露姐姐又是您用惯的人，要不派婢子前去打探一下消息。” 顾含娇这才睁眼看了看红俏，这个红俏最近活跃的很，只是三皇子每次来都是为了她，红俏就算是现眼也都是在院子里面，屋里根本就进不来，再加上最近三皇子成亲的事情，来的次数也没有那么多。 顾含娇嘴角一撇，冷笑一声：“呵，红俏啊，等你打听来消息恐怕就没有什么本妃什么事了吧。” “侧妃恕罪，婢子没有别的意思，都是为侧妃着想的啊。”红俏连忙跪下。 顾含娇不是不知道红俏不是个本分的，早在她把红俏带进了三皇子府，这个红俏就不老实总是在三皇子面前晃荡，要不是有她打压着，恐怕都要晃荡到她头上了。 眼下红俏还有用，可是顾含娇却不想再留了，想要踩着她顾含娇爬上三皇子的床，这样的人不会死心的，留下来迟早是个祸患。 “红俏啊。”顾含娇亲自上前扶起她，“你不要害怕，我自然是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只是眼下还有更重要需要你去办。” 红俏擦擦眼泪，问：“侧妃需要红俏做什么，红俏自当万死不辞。”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现在你知道的咱们现在的处境并没有那么乐观，玉侧妃这个财大气粗的在，尤其是现在皇子妃也嫁过来了，日后咱们过的就更加艰难。” “侧妃何必妄自菲薄，等小主子生出来之后，侧妃就能腾出功夫来对付皇子妃和玉侧妃了。” 顾含娇点点头，拉着红俏的手说：“所以也只能忍耐了，之前你不是说知道我母亲藏银子的地方吗？现在你去帮我把银子找回来。” 红俏一愣，原来顾侧妃打的是这个这主意，她突然间就慌了，当时她确实跟着郑大夫去过几次，但是也只是在院子外面等候，并不知道具体藏匿的位置。 之前跟二小姐说那些更多的是为了自救活命，想要跟在她身边进三皇子府。 刚开始她还忐忑了许久，而且已经拟好说辞二小姐问起来的时候自己应该怎么说，但是好一段时间都没见二小姐提起自己也就放松警惕了，怎么如今突然问起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只见顾含娇还是语重心长地交代着：“先不要拿多，够用的就行，你放心等到日后咱们的日子好过了一些我一定让三皇子给你开脸。” 红俏心中一喜，如果是那样就更好了，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就算是当一个通房都不够格的，那还得是三皇子愿意给她脸面。 侧妃既然这样说，那就是许她做三皇子的妾室姨娘了，三皇子那样英俊温柔，如果能够委身于他自然是泼天的富贵。 “侧妃请放心，红俏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 红俏都忘记刚才自己在担忧什么了，脑子里面只有一句话那就是顾侧妃许她成为三皇子的姨娘，一想到能伺候三皇子那样天仙一般的人物，红俏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这个红俏就没有一点好心眼儿，咱们当初就不该把她带过来！”春露在一旁替自家侧妃感到不值。 “不忙，很快她就会起到应该有的价值，稍安勿躁。” 顾清婉回去后让去调查的人送来从各个府上拿来的护肤品，她仔细研究了一下，又让抱琴拿来之前在彩妆阁买的那些对比了一下，很明显这一次的有些刺鼻。 那么真的就是彩妆阁的问题了，可是顾含娇这样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让她手里最赚钱的彩妆阁出了问题呢？ “司棋，你让宁一去查一查，彩妆阁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侍书，你去咱们的胭脂铺子跟李娘子说一下，让她准备好咱们的新品，彩妆阁如果出了问题，很快就会有客流量涌入到咱们的铺子里面了。” “是！” 等顾清婉都安排好，人都走了之后萧璟宸似乎有些不高兴，他一下子就把她给抱了起来。 “哎哎哎，王爷这是做什么，下人还在呢！” 抱琴她们则是笑着低头很有眼力劲儿地退了下去。 “无妨，抱琴很有眼力劲儿的，王妃调教的很好。” “胡闹些什么呢，还没有洗漱你又再闹什么。” 萧璟宸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则埋在她的肩窝里面瓮声瓮气地说：“你怎么派人出去调查不用本王的人呢？是不是本王的人没有宁一宁二他们好用啊。” 顾清婉一愣，她没想到王爷竟然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了，她忽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王爷想多了吧，我只是习惯用宁一宁二了，哪里就是不想用你的人了？” “瞧瞧，婉婉还分什么你的我的，看来婉婉没有把自己的位置摆正，无妨，本王现在就来帮王妃好好纠正一下思想。” “王爷，纠正思想就纠正思想，你干嘛扯我衣服……” “别闹啦，我还没有洗漱呢王爷……” “王爷，唔……” 这一刻顾清婉才明白，萧璟宸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暗恨自己又着了他的道！ 第二日一大早京城里面就炸开了锅，彩妆阁门口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快让你们东家出来！你们彩妆阁谋财害命，要了咱们这么多钱，卖给咱们的却是有问题的东西，快出来！” “就是！快出来！我女儿用了你家的东西脸都要烂掉了，我可怜的女儿啊，我们家为了买你们家的一盒胭脂都要倾家荡产了，你们竟然是这样对待我们的！” 门口的老百姓民声沸怨，彩妆阁的老板在门口堵着不知如何是好。 偏偏有那火上浇油的伙计抬起了大嗓门喊道：“我们家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宫里的贵妃娘娘都在用，怎么可能出问题！你们买不起是你们的问题，也不想想自己究竟为什么买不起，打肿脸充胖子你赖得了谁！” 那妇人被骂的一愣，反应过来后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这挨千刀的，这是人说的话吗？我不管，你们赶紧把钱退给我，还要赔我女儿的医药费！你们要是不管不问，我就磕死在你家门前！” 原来不仅是昨天参加三皇子喜宴的人出了问题，一些彩妆阁的主顾也出现了问题。 普通老百姓还能去闹，可是他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么闹也不合适啊，而且家里的女人出了这个问题还能算是比较正当，可要是家里的男人也出了这个问题，那要是宣扬出去了岂不是老脸都没了，不过他们也是派了府上的下人跑来讨个说法。 “哎哟，你赶紧给我下去，不要再给我添乱了。”掌柜的皱着眉头让人把刚才大放厥词的小厮给拉了下去。 然后他站出来对着人群大声喊：“大家伙儿听我说句大家伙儿听我说句，咱们的产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要有问题大家之前用的时候就会有反应了，也不会到今天才有。” “你就别胡说八道撇清关系了，昨天三皇子喜宴上的那些达官贵人们大部分都倒下了，上头都查到是你们的护肤品出了问题，你还在这里狡辩。” “就是！快把你们东家叫来，我们要跟他讨回公道！” 掌柜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他早上睁开眼睛就听到伙计告诉他门口被人围上了，一开始他还在想到底是谁这样大胆，敢围了彩妆阁，现在他是听明白了，可是及就算是听明白也没有用啊，上面的人没有来告诉他应该怎么办才好啊。 “掌柜的咱们怎么办？要不要把东家喊过来。” 询问的伙计直接被掌柜的找脑袋揍了一巴掌，“叫东家叫东家！你倒是说说咱们去叫谁！谁去叫！” 掌柜的现在一个脑袋两个大，本来东家是顾二小姐如今的顾侧妃，可是后来又有了玉贵妃的加入，就在不久前玉贵妃直接派人来说全权接管了铺子，那要是这样说的话东家就会变成玉贵妃，难不成他还要去宫里把贵妃给请过来？ 伙计似乎是知道掌柜的为难，于是出主意说：“掌柜的，依小的之见，不管是哪一头他们都是一家人呀，咱们只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 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说起：“彩妆阁的东家以前不是顾二小姐吗？” “对呀，彩妆阁开业的时候我还见过顾二小姐呢，也是她说办卡存的越多买产品就会越优惠。” “对对对，就是顾二小姐，咱们去顾家找她去！” “哎哟，去那哪能找得到啊，那顾二小姐怀着孕给三皇子做侧妃啦！” “这么快啊，我都不知道。” “这你都不知道啊，你到底是不是京城中的人呀！” “我不是出去经商刚回来，上次见到顾二小姐，哦不是顾侧妃还是在清泉观下看到顾二小姐，哦不是顾侧妃跟一个长得极其漂亮的公子在一块呢！” 他这么一说大家又想起来顾含娇的风流往事，抄过别人的诗，落入水中被那么多人看见，参加个赏花宴还被捉奸在床，从正妃变侧妃，没有成婚就有了孩子，有了孩子还跟别的男人在外面拉拉扯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直以为这样的东家太不靠谱了，等这次事情了结说什么都不能在这里办卡了。 “走走走，咱们去三皇子府找顾侧妃，实在不行让三皇子给咱们做主！” 就这样一部分人留在这里继续堵着彩妆阁要说法，一部分人去了三皇子府门口要找顾侧妃。 三皇子府。 “皇子妃不好了，门口聚集了一大堆人，说是让咱们交出顾侧妃，让三皇子给他们做主！” 李倩语一听觉得脑子有点大，刘妈妈更是生气：“这个顾侧妃这怎么那么能惹事啊，这一次她又干了什么！” “妈妈不要说了，咱们去看看三皇子，如果三皇子醒了就让三皇子做主吧。” 昨天晚上她就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了，虽然具体的不甚清楚但是大概还是知道了，不少人家因为用过了彩妆阁的东西后吃了发物直接就产生相克的这症状。 而三皇子不出意外也是同样如此，她知道三皇子貌美，只是没想到他还爱打扮，这跟她心中的三皇子有些出入，那一刻她还有些不能接受。 房内三皇子已经醒了，李倩语连忙过去端了一杯水，轻轻扶起三皇子喝下。 萧玉恒就像是几百年没有喝到水一样，两口就把一杯水喝完了。 “倩语，真是抱歉，昨天……” “三皇子说的什么话，如今你我已经是夫妻了，妾身哪里会计较那些，只要三皇子好好的就行。” 萧玉恒拍拍她的手，果然如母妃说的那样，这个李家小姐一心只为了她更是温婉大方的女子，比顾含娇更让他省心更适合做皇子妃。 “只是，眼下有一件事情需要三皇子做主。” “何事？” “府门聚了一堆人，说是要咱们交出顾侧妃，让您为他们做主。” “怎么会！”萧玉恒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都瞪得很圆，他的脸经过一晚上的敷药已经消肿了，只是脸上的药还没洗掉还看不出来本来面目。 “妾身着人打听了一下，大约与昨天喜宴上出的事情有关系，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把顾妹妹的彩妆阁给围上了。” 顿时萧玉恒的记忆开始回到了脑子里，昨天他也不幸地中招了，而且比所有人都厉害。 想到太医们说的话，萧玉恒脸上不禁羞愤地红了。 他虽然是男子，但也的的确确爱美，平日里只要洗过脸他就会护肤，加上彩妆阁推出来的面膜的确很好用，他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敷上一次面膜，所以才会比别人严重一些。 只是……这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他堂堂一个皇子竟然娘们唧唧地喜欢女人喜欢的东西！ 这让他颜面何存！ 不行，他得想办法把这件事情给遮过去，再不行得找人把锅背了。 “来人！去吧顾侧妃给本皇子请过来！看她做的好事！告诉外面的老百姓，本皇子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第273章 自作聪明的萧玉恒 顾含娇一进门兜头就是一个碎茶碗，吓得她把迈进门槛的脚直接缩了回去。 “你还敢躲！”萧玉恒气急败坏地吼道。 顾含娇一愣，不知道三皇子怎么突然这样暴脾气了，难道是那个李倩语在他身边说了什么让三皇子误会她了不成？ 顾含娇掐着手帕眼睛一红，委屈巴巴地说道：“恒哥哥这是怎么，娇儿做错了什么让您这样生气……是不是皇子妃误会了娇儿……” 萧玉恒还是有些不知道顾含娇在说什么，“关皇子妃什么事？你再说 些什么！” 顾含娇更是满脸迷茫，既然李倩语没有说她坏话，那么萧玉恒在生哪门子气。 李倩语算是知道这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世界里面，她连忙解释道：“顾妹妹，门口来了很多百姓，说是要见你。” “见我？见我干什么？” 萧玉恒已经把脸上的草药洗干净了，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红肿倒是没有了，但是脸上还有一些抓痕很影响美观。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那个彩妆阁产品出了问题，昨天喜宴上脸上起疙瘩的都是用了你的东西，加上喝了酒水被刺激出来了，你说他们见你干什么！” “什么！”顾含娇吃惊地捂住嘴巴，“彩妆阁出了问题！” “你装什么装！赶紧给本皇子想办法！” 顾含娇想了想摸着肚子委屈地说道：“恒哥哥，彩妆阁是娇儿第一个铺子，娇儿怎么可能会让它出问题，如今……唉。” “你不会让它出问题，那你说说你的那些面膜护肤品怎么出了问题！就连本皇子用的也有问题！你倒是给本皇子解释解释！” 来旺把他用过的面膜拿到了顾含娇面前，顾含娇从其中拿出了一片看了看，便放了回去。 “恒哥哥真是冤枉娇儿了，这彩妆阁早就让贵妃娘娘收了回去，和娇儿没有半点关系的啊。” “你还敢赖在母妃头上！你以为我不知道，母妃手里只有彩妆阁的一部分股份罢了，平日里也就吃吃红利，你才是最大的东家！” “真的没有，我……”顾含娇刚想把玉贵妃托盘而出，这个时候宫里派来的嬷嬷进来了。 “三皇子，皇子妃，宫里来人催了，时辰快到了，二位贵人赶紧起身去宫里吧，皇上皇后还有娘娘都等着呢。” 李倩语是没有忘记今日是新婚第二日要到宫里面请安的，可是眼下这个情况，她也不能主动提起来。 就连宫里安排收红帕子的嬷嬷也都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三皇子大婚但是人却晕了过去，没办法洞房花烛这个红帕子到底要怎么收？ 不收那就是完不成任务，可是要收她又去哪儿收呢？ 偏偏这一大早皇子府就不安宁，门口堵了那么一大堆人，而万幸的是三皇子清醒了过来，今天能够带着皇子妃去宫里请安，只要是能去那么她也好给皇后娘娘那边有个交代不是。 萧玉恒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我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来人快给本皇子更衣！倩语你也赶紧收拾一下吧。” “那妾身换身衣裳就随三皇子进宫，只是顾妹妹这里还有门外的那些老百姓可怎么办？”李倩语有些犯难，若是不管不顾地直接走了，出了问题可就是她这个皇子妃的过错了。 不过顾含娇难得的为李倩语着想了一次。 “三皇子和皇子妃放心的进宫请安去吧，把这里就交给妾身吧。” 李倩语也是一愣，“可是顾妹妹还有着身孕，这要是被冲撞了可不好，还是……” “就依顾侧妃的吧，既然是你彩妆阁闯下来的祸，那就有你来负责才行，让人把玉侧妃叫过来，跟着顾侧妃身旁照应着一些。” 顾含娇到底是他心上白月光，虽然有些生气，但是还是舍不得她受委屈，有了玉欣秋在一旁，就算是出了问题，玉欣秋看在皇子府的面子上还是会顾全大局的。 来旺却说：“刚才玉侧妃身边的人来说，玉侧妃也一样用了彩妆阁里的东西，眼下脸上都红肿了起来，不能出门。” 大家一愣，没想到执掌中馈的玉侧妃也倒下了，这倒是让李倩语觉得天上掉馅饼的感觉，而顾含娇此刻心思也开始活络了，是不是她就有机会？ “那正好，让玉侧妃好好休息休息吧，她为府上操劳了一段时间了，来旺你带着皇子妃身边的人去玉侧妃那把账本还有库房的钥匙都交上来吧，让她好好歇着。” 李倩语心底窃喜，她原本还想着怎么能顺利的把中馈拿到手中，毕竟如果没有中馈在手的话，她这个皇子妃就有些地位不稳。 现在竟然得来全不费工夫，此刻李倩语看着顾含娇的眼神都有些亲切和感激了，要不是顾含娇嫁妆铺子出了问题，她也不会这样顺利啊。 “那就刘妈妈，一会你跟着来旺去一趟吧，把我嫁妆里的一盏血燕也给侧妃带过去，说话的时候客气一点。” “奴婢知道了。” 顾含娇才是彻底懵圈了，这怎么有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呢，虽然她的目的是玉贵妃但是也没想到让大权落到李倩语手里面啊。 还有这李倩语那是什么表情，不要那么恶心她了好不好。 没有人理会顾含娇在想什么，三皇子穿戴好就带着李倩语去往宫里面请安了。 顾含娇虽然生气但是也得把事情做完不是，她带着春露秋霜去往了府门外，由于门口都被老百姓堵得严严实实的，刚才萧玉恒走的时候是从侧门走的。 大家伙瞧着一个挺着肚子的夫人从府内走了出来，这些人里面自然是有些人是认识顾含娇的。 “顾侧妃出来了顾侧妃出来了！” “顾侧妃，你的彩妆阁出了问题，你要还我们一个公道！赔钱！” 顾含娇抱着肚子，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看起来比之前要消瘦了许多，这让很多来讨公道的人也不有些不忍心为难这个即将做母亲的人。 “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彩妆阁是我顾含娇一手创办的，这里要不是有大家的支持彩妆阁也走不到今日，只是，彩妆阁已经不是当初的彩妆阁了。” “顾侧妃是什么意思！” “大家伙儿也知道，当初我家道落寞，为了救父亲我已经把彩妆阁献给了贵妃娘娘，如今彩妆阁别说是经营权了，就是知晓权我也是没有的了。” “什么，竟然是贵妃娘娘在经营，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去宫里面找贵妃娘娘说道理吧？” “你急什么，这可是三皇子府，三皇子是贵妃唯一的儿子，咱们只要把三皇子堵住那不就算是找到了三皇子啊。”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 “顾侧妃，既然和你没有关系，那么就请把三皇子给请出来吧，咱们找三皇子！” “大家稍安勿躁，三皇子已经带着皇子妃进宫去了，一定会为大家要个说法的。” 顿时大家就如冷水掉进了热油锅里面一样，炸了起来，顾含娇瞧着自己交代的也差不多了，扶着肚子虚弱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 外头却已经传开了，说是贵妃在外用儿媳妇的名义置办了产业，如今产品出了问题却让儿媳妇背锅的事情。 萧玉恒带着李倩语到了皇后中宫，皇上皇后还有楚王夫妇都在。 他们是晚辈得一一敬茶，顾清婉给了李倩语一个很大的红封，说了一些客气话。 皇后虽然是嫡母但是对三皇子这个一直跟太子作对的玩意儿并不感兴趣，尤其是昨天她听说用了彩妆阁的东西都烂脸了，吓得她赶紧让太医把她用的东西都查了一遍。 今天早上楚王妃进宫的时候，还帮她看了看的确不是出问题的那批产品，但是皇后还是心有余悸，她可是中宫皇后，一国之母，要是她出了问题那么天下人还不得笑话死她。 似乎是知道她的疑虑，楚王妃今天进宫的时候还为她带来了她自己用的东西，让她先过渡一下。 这要不然今天三皇子夫妇来请安她都没胭脂水粉梳妆打扮了。 真是好东西是好，但是坏起来也真是坏的不行。 “三皇子，你怎么样了，要不要让太医再给你瞧瞧？” “多谢母后关心，儿子已经没有大碍了。” “哼，瞧瞧你一个大男人平日里面不用功读书好生练武，竟然学着女人家弄那些胭脂水粉，你是要气死朕吗！” “父皇恕罪，儿子没有，是府里的顾侧妃平日里跟儿子玩闹，才一不小心……” 总归能让别人背锅总比自己让自己出丑强的多了吧，再说如果算到顾含娇的头上，别人也只会说他们年轻比较会玩罢了，别的也没有什么了。 “哎哟，顾侧妃是有身孕的人，她可还好？”皇后问道。 “回母后的话，顾侧妃自从怀孕之后就远离了胭脂水粉，没见她用过了，儿子看那些东西都不是便宜的，想着若是不用久了就坏了浪费了，到底都是银子，父皇不是一直教导我们要勤俭节约的，所以儿子才会用的。” 顾清婉就着喝水遮掩掉自己撇嘴的行径，瞧瞧这个萧玉恒多么的会说，当初自己怎么就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去呢，真是眼珠子被狗舔了。 “你若是知道勤俭节约，就不会大张旗鼓的去娶什么侧妃了，还搞什么民间拜天地，真不知道你脑子想了些什么。”楚王在一旁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皇叔慎言，玉恒怎么可能跟一个侧妃拜天地！” 萧玉恒背后顿时冷汗直出，他确实回去之后跟顾含娇拜天地但也只是在她的院子里面在她的屋子内，怎么可能让外人知道了，要是让外人尤其是父皇知道了一定会对他不喜的。 “老三，当真有此事？” “没有没有，父皇绝对没有的事情。”三皇子头都快要成拨浪鼓了。 李倩语不能不说话，不然三皇子一定会记恨她：“父皇，儿媳觉得三皇子不是那样的人，他对妾身很是爱重，断不会有那样的行为的。” 顾清婉说：“到底是年轻一些，当初和顾侧妃私定终身的事情都有了，就算是学学民间拜天地又如何了，不过是闺房乐趣，王爷怎么还当真了。” “王妃说的是，那不过是本王的道听途说罢了，不过本王觉得身为皇子应当建功立业，有功于社稷而不是为了儿女私情围绕着内宅转悠，老三媳妇以后你应当多多鞭策三皇子才是，他小时候就爱跟女孩子玩，这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爱跟女孩子玩，真不像话。” “侄儿媳妇谨记皇叔教诲。” 萧玉恒把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那个皇叔又再明里暗里讽刺嘲笑他了，之前皇叔对他虽然说不怎么热络但是也没有这样针对过啊，自己也没有什么地方的罪过皇叔啊。 如果楚王知道了一定会亲自一巴掌拍醒他，什么叫做没有的罪过，你惦记着你皇婶这件事情还不够大吗？ 很快皇上也懒得跟这个傻儿子在探讨他的私生活了，只问：“昨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皇叔已经派人去安抚那些人家了，暂时他们还不会找上来，只是后续你需要自己处理。” “父皇，那铺子是顾侧妃的陪嫁铺子，儿子一定会调查清楚，该退款的退款，该赔钱的赔钱，之后一些大人的府上儿子也会亲自送上歉礼安抚这些大臣的。” 三皇子的算盘打的很响，平日里没有办法拉拢或者亲近的大臣，他会借着此时的机会投其所好地送一些东西过去，这样一来二去的不愁不能再拉拢几个。 “只是儿子一直怀疑是不是有人陷害彩妆阁，毕竟彩妆阁之前的口碑很不错的，也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偏偏在昨天儿子成亲当日出了问题那就很令人费解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皇上问。 萧玉恒看向了顾清婉，他觉得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顾清婉从中捣鬼，她们两个姐妹就没有和平相处过，顾清婉又很不喜欢自己，也许是想要借着顾含娇的手来打他的脸。 顾清婉一副不明白的样子问：“三侄儿，你这样看着本妃作甚？” 一声三侄儿让萧玉恒差点吐血，明明顾清婉比他还要小，可偏偏她拿辈分说事儿。 “皇婶误会了，侄！儿！只是有件事情想请皇叔帮忙。” “什么事？”楚王问。 “请皇叔帮帮侄儿，派人去调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人要陷害彩妆阁，是谁在从中捣鬼，皇叔为人公允，只有皇叔查出来的才能够安抚那些受害人，如果是侄儿去查就算是有了结果大家也都会怀疑我是不是包庇了自的侧妃。” 哼，等到你查到了你自己的王妃头上，我倒是要看看你所谓的公允你楚王的名头还会有这样响亮吗，我要让你人生中的第一个污点就来自顾清婉！ 一般来说楚王不会理会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只是今日却难得的好脾气的答应了这件事。 为此，顾清婉都看到了萧玉恒脸上竟然冒出了得逞的笑容，顾清婉心里只能说三皇子是个蠢蛋，自己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自耍小聪明。 昨天晚上宁一那边已经调查清楚，彩妆阁后面的东家早就不是顾含娇了，而是玉贵妃。 那玉贵妃没有什么经商的头脑，为了更大的利润竟然降低了材料成本，以次充好，自然会出现问题，但是这些很明显萧玉恒还不知道。 皇上点点头：“罢了你也大了，好好处理不要让朕失望，带着你媳妇去你母妃那里吧，她也等了你们很久了。” 只是萧玉恒和李倩语来到惜桐宫的时候，看到的玉贵妃虽然是等了很久但是却不是因为想见到他们，而是另有原因。 萧玉恒刚进去，玉贵妃就着急忙慌地拉着他的手问：“恒儿，外头现在怎么样了？” “母妃这是怎么了？” “哎呀，你就要管我怎么了，你只管说你们来的时候外面到底如何了，彩妆阁到底怎么样了！” 李倩语瞧着这一时半会玉贵妃没有时间搭理自己，她也识趣默默地退后了一步，低着头看着脚尖不说话，等他们母子儿子商量完再说吧，反正她已经给皇上皇后敬过茶了，那两位才是她正儿八经的公公婆婆，眼前这位一个位份好听的妾室罢了，无所谓。 李倩语是个聪明的，她怎么会猜不到彩妆阁这就是一场局，只是她还没有想明白这场局是谁设的又是针对了谁。 “儿子来的时候，彩妆阁和皇子府已经被外头的人堵上了，情况很糟糕，不过母妃不用担心，既然是顾含娇的陪嫁庄子就让她自己去处理，父皇也把处理权交给了我，总之不会波及到您的，对了，您让琥珀看看您平时用的那些就不要用了，真是太受罪了。” 玉贵妃一愣，呆呆地看着萧玉恒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自然是找到罪魁祸首，该赔偿的赔偿该退款的退款啊。” “不能退款！”玉贵妃第一个反对到，天知道那些人在彩妆阁里办卡存了有多少，也正是因为她接手了彩妆阁之后才知道这个行业的利润有多大，女人们为了爱美也真的是下得去手。 彩妆阁里面客户的办卡存款都被她提了出来挥霍的差不多了，要是还回去她又哪里来的钱？ 玉家早就不像以前那样源源不断的给她钱花了，而是每个月定期定量的给。 就算是可以让儿子三皇子来帮她出钱，可是那可是一大笔，真的是一大笔钱啊，那些能买得起彩妆阁产品的都不是差钱的，每个人存的都不少，存的人多了那就更数不清了。 这个时候萧玉恒才开始发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了。 “母妃，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 这么一问，让玉贵妃有些眼神闪躲，“本宫……本宫哪里知道怎么回事……” 轻巧让她看到了站在那里当鹌鹑的李倩语，顿时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她这个时候成婚哪里就会冒出来这档子事。 她没好气地说：“怎么，给皇后敬茶完了，我这里就不配喝上你三皇子妃的一杯茶了吗？” “儿媳万万不敢。”李倩语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玉贵妃是用得着你靠前用不着你靠后的人。 没成婚之前对她那是好的就如亲闺女一样，现在那就是标准的恶婆婆。 三皇子已经看出来自家母妃的心虚了，他顿时觉得有些不对。 “母妃这个时候了还什么敬茶不敬茶的，赶紧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们不就是来给本宫敬茶的吗？本宫……” “母妃！啊啊啊啊母妃！我的脸我的脸！呜呜呜……” 正说着话二公主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本来她是来惜桐宫看新嫂子的，可是走到了半路脸上突然有些痒，她抓了几下就冒出了红疙瘩，吓得她连忙跑了过来。 玉贵妃一听二公主的声音连忙迎了过去，一看她的脸明显和昨天晚上恒儿发病是一样的，昨天三皇子发病后玉贵妃知道了也跑了过来。 琥珀在一旁问道：“公主可是喝了酒或者吃了鱼类那些发物？” 二公主捂着脸说：“大清早的我喝酒干什么。” 倒是跟在她身边的小宫女说了一句：“二公主今天早上用了一碗酒糟汤圆，会不会是……” 不用会不会了，那一定是中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扶公主进去，把太医给叫过来啊！” “母妃，儿媳也进去看看公主。” “赶紧去赶紧去！” 李倩语可不想参与其中，连忙躲开才是硬道理。 这时候萧玉恒算是坐不住了，他握着玉贵妃的肩膀问：“母妃！你是不是知道！” “哎呀，这这这……都怪母妃贪便宜，这一批彩妆阁的货我让人把原材料换成了不如之前的那一批，原想着都差不多，效果差了一点那就可以让那些人多买一些多加大一些计量使用就行了，这样彩妆阁的生意会越来越好，利润也会越来越大，我没想到没想到……” 第274章 温柔再刷存在感 “什么？彩妆阁不是顾含娇的嫁妆铺子吗？和母妃又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顾含娇知情吗？是不是她做的？” 萧玉恒的一串连环发问，把玉贵妃问的脑子发胀。 “哎呀你不要着急，问那么多我怎么回答的上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能不着急吗！” 玉贵妃皱了皱眉头说：“不是她做的，这个铺子原本是她的，可是后来她不是送给母妃一部分股权。” “这个我知道啊，还是娇儿提前跟我商量过的，说是母亲既然喜欢彩妆阁里的产品那就索性送母妃一部分股权，可是这也仅仅是能够让你收一些红利免费用里面的产品罢了啊。” “那是第一次，第二次顾含娇又送了母妃一些股权。” 萧玉恒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索性也就不想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顾含娇父亲被罢官了，顾含娇又从正妃变成了侧妃，她心里忐忑怕最后咱们会嫌弃她的身份，所以在我的暗示之下她又把手里的股权又送了本宫一些……” 玉贵妃越说声音越小，她也有些心虚，这的确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但当时她确实不想让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娶了那样身份的女子，顾含娇看出了她的意思，更是痛快的把手里的股权又分了一半给他。 那这样一来，玉贵妃就变成了最大的东家，而顾含娇则成了吃红利的小东家，基本上没有什么话语权。 萧玉恒把拳头握得紧紧的，“玉家给你的钱不够用吗？我给你的钱不够用吗？还有宫里的月例银子，以及下面孝敬上来的，这些还不够母妃用的吗？” “够用？怎么会够用？若是够用本宫还要她顾含娇的铺子做什么！”玉贵妃的脾气也上来了，声音也跟着高了起来。 萧玉恒冷笑一声：“呵，母妃你就一个人在这宫里，多说了还有妹妹，就你们两个女人哪里就需要那么多的银子啊。” 萧玉恒实在是想不明白，如今他已经成年分出去了，母妃也用不着像以前那样用银子帮他铺路了，宫里面锦衣玉食也不需要母妃自己操办，就算是偶尔有喜欢的东西，只要母妃和妹妹开口他都会给弄过来。 思来想去他都不明白，母妃怎么花钱那么厉害。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本宫这么多年的筹谋都是为了谁！你说本宫花钱厉害，确实本宫花钱如流水，那还不全是为了你们兄妹考虑！你在外面需要银子，那宫里面就不需要吗？” 玉贵妃气得乱转。 “上到太后皇上皇后，下到太监宫女，哪一样是不需要用钱来打点的？还有你在外面拉拢的那些朝臣，他们在宫里不是没有关系，若是能让他们更加臣服于你，那么他们在宫里的那些关系要不要照顾，要不要时常关注一下，还有进宫来请安的命妇，她们那一次走本宫不是让他们两手满满当当地走，哪一回是空着手走的？你说，这些东西的钱是从天上飘来的吗！” 萧玉恒不说话了，殿内突然安静了许久。 但是宫里面都传开了，三皇子带着新妇去给贵妃请安，跟贵妃吵了起来，吵得还很凶。 很快楚王的线人也给楚王传递了消息，事情的始末他们二人也猜的差不多了。 “看样子是顾含娇设的局了。”顾清婉很肯定的说。 “应该是，顾含娇怨恨玉贵妃拿了她的东西还不给她办事，所以才来了这么一招，玉贵妃也不想想顾含娇是个好东西吗？当初她既然愿意让出那么大的利益，那是因为玉贵妃许了顾含娇正妃的位置。” 顾清婉有些无语，这正妃的位置是一个小小贵妃就能够拿捏的吗？就算是皇后未必都有这样的把握好不好。 “顾含娇的脑子有时候说好用也挺好用的，说不好用也挺令人费解的。” 萧玉恒帮她系了系斗篷，“不了那两个蠢蛋了，马上要到年关了，到时候咱们一起看烟花，你喜欢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都好，只是这是妾身和王爷第一次看烟花，还真是有些期待，说到烟花……” 顾清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的脑子里面灵光乍现，她有些懊恼，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王爷！” 被顾清婉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紧张，他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话咱们就回府，也不一定非要陪母后吃饭。” 顾清婉反应过来摇摇头说：“是我太紧张了，没关系，咱们先去陪母后吃饭，等吃完饭回去后我再告诉你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萧璟宸赞同地点点头，拉着顾清婉的手一步一步往太后的万寿宫里去了。 宫人们看到他们二人并肩而行，楚王似乎并不在意女子和他并肩，有的时候若是遇到不平的地方，楚王还会扶着王妃先过去，然后自己在后面护得紧紧的。 看到王爷王妃感情这样的好，大家不免都有些羡慕。 这样的画面自然也有人传到了温柔的耳朵里面，温柔直接把手里面的簪子给掰断了。 她得到消息说是楚王今天会来陪太后吃饭，那就意味着她又可以见到他了，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呀，所以她早就开始准备了。 又是到厨房里面亲自盯着给王爷准备的菜肴，又是亲自安排王爷喜欢喝的茶叶，等安排好，她又赶紧回来换身新的衣衫重新打扮一番。 温柔看着手里断掉的梅花簪出神了一会，小新看到后自然是知道自家小姐是怎么回事，她呵斥道：“你这小蹄子乱说什么呢！没看到小姐正在梳妆打扮啊。” “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小宫女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本来她以为给温小姐送楚王的消息，温小姐还会赏她呢，没想到却惹了温小姐不开心，真是太倒霉了。 温柔回过神，看着那个宫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着说：“起来吧，多谢你能来告诉我，小新你亲自送这个宫女离开，并给她一盒包散碎银子，拿着去买个珠花带带吧。” 就在小宫女以为上次什么都泡汤了，没想到温小姐竟然这样大方，她千恩万谢地跟着小新出去领赏了。 温柔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脸上继续带着期待的欣喜继续打扮，打扮好之后她扬起招牌笑容去往正殿布置菜去了。 太后很是高兴，对顾清婉的态度更加好了起来，自从顾清婉嫁给了楚王，楚王夫妻两人只要进宫了就会来她这边陪她吃午饭，这让她怎么能够不欣喜。 这一顿饭吃的，别人看起来就很诡异，可是当事人没有这样的想法。 全程温大小姐就像是一个婢女，不对说是婢女还不行，看着人家的穿衣服打扮不知道还是太后的嫡亲儿媳妇似的，跟在太后身边布菜。 “好孩子，哀家早就说过这样的事情哪里需要你去做，让下面的小宫女做就是，你赶紧坐下好好吃饭。” 常嬷嬷上前准备接过温柔手里的公筷，“是呀，温小姐，由奴婢来就好，您忙了一上午了，赶紧吃饭吧。” “姑母这话就见外了，柔儿知道您喜欢吃什么，自然想要事事都亲力亲为，王爷快尝尝这是柔儿一早煲的汤，是药膳，往年王爷总是在战场上打仗，大大小小的伤无数，王爷也该好好爱惜身体，不要让古墓担心才是。” 温柔一边说着一边为楚王盛汤，那个样子就像是关心丈夫的妻子一样，对待太后更像是伺候婆母一般，倒是把正经的楚王妃给比了下去，好像楚王妃才是个客人来做客的一样。 太后淫浸在后宫那么多年，她自然是看出来温柔还没有死心，可是现在顾清婉已经是楚王妃，这件事情也板上钉钉没有什么更改的余地了。 而且楚王也把后院的路早在先皇遗诏上面堵得死死的了，就算她把老脸贴了上去，最多最多也只能像上次那样塞几个宫女，不敢给什么名分。 但是温柔是温家嫡出女儿，绝对不能够去做个通房，那简直就是在打温家的脸打她的脸。 楚王盯着温柔手里的那碗汤，皱了一下眉头，也没有接过来，只是说：“多谢温小姐好意，本王不喜欢。” 说完空气就静了，只有顾清婉还在那里悠哉悠哉地吃东西。 小新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她小声地提醒道：“王爷试试吧，我们小姐知道王爷要来昨天晚上就把食材准备好了，今早天不亮就起来煲汤了，您看看我们小姐的手，都被烫出水泡了。” “小新！要你多嘴！”温柔怒斥道。 小新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再言语。 温柔的手上还端着汤送到萧璟宸的面前，如果此刻他还不接，那么太后说不准就会有些不高兴了。 这个时候一双素白的手从一旁伸了过来，把温柔手里的汤端走了，大家顺着汤碗看过去不是别人正是顾清婉，只见她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喝完还不忘品一品，说：“温小姐这汤火候确实足，只是成色上还有些欠缺，但是到底是大家闺秀，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不错的了，常嬷嬷快给母后盛一碗尝尝，这会子不热不冷的刚刚好。” “对对对，哀家最近正想要汤，可巧有了，常嬷嬷快盛一碗过来。” “温小姐赶紧坐下吧，母后这里是不兴这些的，像咱们这样的人家也是不兴小姐布菜的，听说上次温夫人都跑到母后宫里哭诉说母后不心疼你指使你干活，温夫人在家里都舍不得，你呀赶紧坐下吧。” 顾清婉这话提醒了太后，是啊当时她那个弟像个泼妇一样在她面前质问，就好像她虐待了温柔一样，想想就生气。 “王妃说笑了，在家中柔儿也曾伺候过母亲的。”温柔把手收回去，放在袖子里面握地紧紧的。 “哎呀，你是嫡长女在家里还要做这样的事情吗？那可真是让本妃大开眼界了，之前没出阁一起玩的时候，咱们也没听说温大小姐这样有孝心，要是知道了一定是吾辈之楷模。”顾清婉喝着汤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温柔本来就生气顾清婉搅局，她一直等着楚王接过她手里的碗，那样顾清婉心里多少也会有些不好受，只要不好受就会使小性子，一次两次楚王还觉得新鲜，可是次数多了就会厌烦了，而她的小意温柔则会润物细无声地传递给王爷。 可是王爷一直没有接，如果她继续下去尴尬的还是她，就当她准备装作脚下不稳想要摔倒在王爷怀里的时候，顾清婉把手伸了过来。 看似是在接汤，实际上顾清婉却扶了她一把，让她没有摔倒，这个时候都没有摔倒，那么再摔倒就显得太刻意了。 温柔生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王妃没有伺候过母亲，自然不知道其中的乐趣。” 楚王顿时脸上冷了下来，温柔又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样，带着歉意地笑着说：“王妃有度量，自然不会怪罪柔儿说话直接吧。” 顾清婉笑笑说：“不会不会，温大小姐说的也是实话，本妃自小母亲就离开了，也没体会过伺候母亲膝下是什么滋味，倒是有些羡慕温大小姐的母亲。” 顾清婉用公筷往萧璟宸的碗里送了一些青菜，太后和温柔都瞧见了，可是她们都知道楚王是最不喜欢吃青菜的了，可是后面王爷却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吃了，这让太后都有些吃惊，楚王挑食的毛病什么时候好的？ 顾清婉好像是没有在意到别人的吃惊，继续说道。 “说起温夫人，对了母后，您让温夫人抄写的女戒有没有送来啊，听说温夫人的字写的是极好的，若是合适的话也让儿媳瞧瞧，一来可以学习一下女戒，二来还可以瞻仰一下温夫人的才华。” 一提到母亲抄写《女戒》这件事情，就让温柔头顶冒烟，这简直就是耻辱，谁家主母都这个年纪了没有让小辈抄写《女戒》罢了，还被太后训诫待在家里禁足抄写《女戒》。 任谁知道了都得笑话啊，她母亲好一段时间都不敢出门交际。 “可能日子还没有到吧，等温国公夫人送来了，哀家让人送去一份给你，你说得对好好看看，好好伺候好王爷才是真的，也省的哀家再去教你了。” “儿媳谨记母后的教诲，出嫁之前皇祖母就曾说过母后最是严谨的人，儿媳跟着宫里的嬷嬷学了好久，就怕让母后觉得儿媳做得不够好。” 的确太后之前也有过顾虑顾清婉虽然说是宁老夫人教导长大的，但是到底在外面逗留的时间比较长，她也很担心顾清婉的宴请举止不好会影响到楚王。 可事实证明，顾清婉的一行一动一言一语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就连她身居后宫一辈子的人都挑不出来半点错误，那端正的模样，真是给皇家长脸。 “本王倒是觉得王妃极好，不管王妃是什么样子的，本王都很满意。” 温柔双手放在桌子下面差点要把筷子给掰断，他们这一家子的模样倒显得她是个外人了。 顾清婉真是不好对付的，一开始以为她不说话是害怕太后，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母亲早就抄好了，只是觉得还是有些不太满意，又重新誊写了几篇，所以才耽搁了。”温柔解释道。 “无碍，哀家的本意是什么你母亲清楚地很，既然抄写好了就让人送来吧。” “母亲会亲自送来给太后请罪的。” 太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做过多的讨论，说来说去都是她的娘家，在儿媳妇的面前落娘家脸面的事情她也不想做。 这时候常嬷嬷端来了果盘说：“几位主子别光顾着说话呀，快尝尝这南方送来的水果，新鲜着呢。” 太后也借着这个机会翻篇，“宸儿清婉你们尝尝，这是温国公今天一早派人送来的，柔儿也来尝尝。” “那感情好，咱们还是沾了母后的光。” 顾清婉挑了一个柑橘剥了一个给了萧璟宸，然后给自己剥了一个，温柔也剥了一个刚要递给楚王，发现楚王正盯着顾清婉再看，她就自己把橘子吃了。 入口的那一瞬间酸的她差点要吐出来，但是已经入口了就算是酸她也要装作很甜咽下去。 顾清婉却是皱了皱眉头，盯着那盘水果看了好一会，她低头把玩了一会手里的橘子。 萧璟宸以为是她不喜欢吃，因为他吃到口中也有些酸，太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吃一些半口的东西，酸中带点甜尤为最爱，现在年纪大了就更吃不得甜食了，味觉也下降了，这样的酸度对于太后来说却是刚刚好的。 他很自然地从顾清婉手中把剩下的橘子都拿走了，自己默默地替她吃完，顾清婉对萧璟宸笑了笑，她确实不喜欢这个口味，但是她发呆却不是因为橘子酸而是因为别的。 温柔突然觉得比起眼前的这一幕，嘴里的橘子也没有那么酸，也没有那样难以下咽，不知不觉她竟然连续吃了三个。 “清婉吃不惯是应该的，哀家这里的水果偏酸一些。” “抱歉母后，清婉扫了您的兴致。”顾清婉了脸上满是歉意。 “那有什么，谁还没有个喜好呀，不碍事的。”太后不慎介意。 顾清婉乖巧的又给太后剥了一个。 “倒是没有想到温小姐也喜欢吃酸的，和母后的口味差不多呢，怪不得能够得母后这样的疼爱，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经过顾清婉的提醒，太后也才发现，“哀家也没想到柔儿倒是喜欢吃，以前哀家没有注意，常嬷嬷一会分一半给柔儿带回去。” “多谢姑母。”温柔这才回过神，发现牙齿已经被酸到了，这两天都吃不得硬一点的东西了，偏偏太后的赏赐她还不能拒绝，看着那一半的句子，温柔突然觉得牙齿更疼了。 这顿饭吃的还算可以，午膳过后，太后需要午休，所以楚王夫妇就告辞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顾清婉一直在琢磨刚刚在太后宫里吃到的那个味道，怎么那么熟悉呢。 萧璟宸握了握她的手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刚才在母后宫里面吃的橘子味道有点……怎么说呢，有点不一样。” “确实有点酸，不过母后就喜欢吃这一口，我知道你不喜欢，日后母后再给你吃你直接拒绝就可以，母后不会为难你的。” “不对，王爷不是橘子的酸涩，而是说不上来，刚才我给王爷剥橘子的时候闻到的，橘子皮应该是一股子清香的味道，可是这个橘子皮却带着……说不上来的味道。” 顾清婉皱着眉头在想，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萧璟宸却在一旁问了一句，“刚才在宫里面你突然要跟我说事情，要说的是什么？” 经过他这么已提醒，顾清婉想起来刚才在宫里面王爷说烟花，说烟花……烟花！ 顾清婉突然想起来那是什么味道了！ “王爷！是烟花！是烟花！” 萧璟宸一脸茫然问：“我知道是烟花，婉婉要是想看，我让人去弄一些来，晚上在院子里面放给你看。” “哎呀不是。”顾清婉把楚王的手拉了下来说：“我说的是烟花，那橘子皮上有火药的味道，虽然很轻微被橘子的味道盖住了，但是仔细闻一下还是能够闻出来的。” “火药？什么火药？” 顾清婉靠在萧璟宸的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解释道：“火药就是制作烟花的原材料，现在的烟花看起来十分好看，但是火药却十分凶猛，它的威力可以炸翻一座城池，如果用于战场之上敌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反击之力。” 萧璟宸一惊，若是真的有这样的东西，既是大庆的幸运也是不幸，幸运的是有了强大的武器可以方便他们开疆扩土，不幸的是若是被敌国提前知道了并且掌握纳闷遭殃的可就是大庆了。 第275章 坦白 “王爷，我不会弄错的，就是火药的味道，刚才在宫里面我也是想要提醒王爷火药的事情。” 前世萧玉恒就是利用了火药，逼宫篡位直接把守护皇上的御林军给炸翻了天，西郊大营的那些士兵看到萧玉恒有这样厉害的东西都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看那玩意儿一炸，一整个人被炸的到处都是肉块，都拼不出来一个完整的模样了。 萧玉恒手里握着的炸药叫做铁流星，而这个铁流星就是顾含娇在背后设计出来的，这样恶毒的东西当初顾清婉曾经劝过萧玉恒不要使用，可是萧玉恒却如同疯了一样，这样省人力物力还小伙十分显着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放弃。 顾清婉不愿意把它用在战场之上，为此萧玉恒记恨直接把她囚禁在了后宫不让她出去了，以至于她最后死在了后宫那个肮脏的地方。 “王爷，这个东西十分的厉害，每年运进来的烟花是不是在保存的时候不允许使用明火？” “对啊，那是为了防止提前燃放。” “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那么多的烟花摆放在一起，若是遇到了明火就会爆炸，不过好在制作烟花的工艺并不是很成熟，制作出来的一不过是一点点只能用来观看罢了。” “也不知道这个烟花制作商到底是谁，他若是没发现还好，发现这里面的巧妙万一卖给了别人可就糟糕了，咱们得想办法把这个制造商给挖出来才行。” 顾清婉说的很仔细，但是说着说着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楚王突然盯着她不说话了。 顾清婉被看的发毛，扯了扯他的耳朵，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如果我说……我说万一这个制造商是本王呢……” 顾清婉也沉默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制造烟花的东家会是自家王爷。 “王爷，你没有开玩笑吧？” “呃……的确没有开玩笑，这个烟花确实是本王的人发明的，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烟花巷的老板娘尹萍。” 顾清婉这一次真的沉默了，她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家生意。 “当初尹萍曾告诉过本王，这个东西很厉害，只能小范围定时定量售卖，而且这个东西的售卖权一定要掌握在本王手里面，但是没有说这东西竟然这样的厉害。” “尹萍？” 顾清婉好奇极了，她一直以为尹萍就是一个青楼的老鸨，没想到是楚王手下最得力的属下，把青楼直接办成了搜集情报的地方，现在她更是吃惊，烟花竟然是她创造出来的。 不过既然是她创造出来的，那么顾含娇前世是怎么知道的？到底是顾含娇知道在前还是尹萍知道在前？亦或是尹萍背叛了楚王？ “怎么了？”萧璟宸有些不解。 “王爷，这个尹萍到底可信程度有多少？” 听到这话，萧璟宸知道顾清婉心里对尹萍产生了怀疑，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个怀疑到底是从何而来，但是他还是很笃定尹萍不可能会背叛他。 “尹萍可信。” 顾清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仅仅四个字她知道他没有骗她。 “那王爷咱们去一趟烟花巷。” 萧璟宸知道婉婉这是有话跟他说，“全听你的。” 车轮在路上咕噜咕噜地转，顾清婉的心思也没有停下来过。 烟花巷。 “什么！王妃说的是炸药！”尹萍很是吃惊，怎么顾清婉竟然知道炸药这个东西，要知道这玩意只有现代人才知道的啊，就算是回溯历史也是在正史记载里才有，而不是这个架空的王朝。 难不成，王妃也是穿越来的？ 尹萍有意试探，“王妃要不要尝尝披萨？” “什么披萨？”顾清婉眉头一皱，不是在说烟花火药的事情，怎么突然出现了什么披萨。 尹萍看出王妃没有装的痕迹，知道王妃并不是穿越来的，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王妃怎么知道有大批火药被送了进来？” “王爷还记得今日在太后宫里面咱们吃到的柑橘吗？妾身说有一股子怪怪的味道，这个味道就是火药的味道。” “那也许是商船同时拉了烟花进京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要到年关了，有很多商家已经开始提前订货囤货了。” “尹萍说的没错，但就算是烟花也不应该在一个味道很重的橘子身上留下这么重的痕迹，除非就是大量的火药被放置在了柑橘下面。” 楚王想了一会说：“那如果按照王妃的猜测，这样一大批火药进京势必有所图谋。” 尹萍却说：“王爷王妃也不用太过担心，奴家确定火药的制作全权掌握在咱们自己做手中，就算是有人别有用心囤货想要制作炸药，那也不太可能，因为烟花里的火药杂质太多，当烟花爆竹都只是勉强罢了，要想制作出来像王妃说的那样的东西，那需要大量的原材料而且还要提纯，这可是一个技术活。” “可是若有人如同你一样也懂这项技术呢？” “不可能！”尹萍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但是片刻她又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也是穿越而来的，难不成王妃说的是她！ 顾清婉看出来尹萍似乎心里有了答案，她也不拐弯抹角了。 “王爷，这批橘子是从温国公家的货船来的，还需要去查一查，这个温国公隐藏的有点偏深，妾身觉得他并不简单，还有三皇子府那边也需要查尤其是三皇子的侧妃顾含娇！” 当顾含娇的名字被楚王妃说出来之后，尹萍印证了自己的想法，果然这个顾含娇不仅仅剽窃了那些大诗人的作品，还想着用现代的技术帮着三皇子夺权稳固自己的位置吗？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王妃，心里对这个王妃敬佩不已，如果王妃不是穿越而来的，她能够提前感知到这些危险，那么有她在王爷身边，王爷也可后方安然无忧了。 “温国公。”萧璟宸手指瞧着桌面，“呵，温国公本来就是一只喂不饱的狼，皇上和本王也从来没有对他放松警惕，可是探子来报他并没有跟哪位皇子走的很近。” “王爷，这件事情就交给奴家去查吧，这样的大事奴家一定会查清楚的，毕竟有那么多的火药秘密进京对王爷的安危有所威胁。” “好，就交给你了。”楚王说。 顾清婉又交代了一下，“尹萍，你可以从三皇子府下手。” 顾清婉其实可以直接说到明年春天清明祭祖的时候三皇子就是利用了这个东西进行了宫变，但是她不能说，万一王爷问她是如何知道的，总不能说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二人离开并没回到王府，两人去往了之前从顾自明手里买下来的温泉庄子里了，由于楚王还有些事情需要交代，顾清婉自己去了温泉处，这里都是母亲安置好的，本来是留给自己和顾自明日后在一起养老的地方，没想到却成为了成全顾自明那卑劣的自尊心开始的地方。 热水浸透全身，顾清婉满足的喟叹，在水里畅游了一番，前世她并不会游泳，但是今生为了不再被别人从水上算计她，也为了日后能给自己有一条生路，她特地去学了游泳。 温泉室内热情萦绕，即便是外面寒冷，里面也不会觉得冷。 “在想什么呢？”男人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顾清婉惊呼一声，双手捂着前面的柔软，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身子，“王爷怎么来的这样没有声息，吓我一跳。” “明明就是你想事情太深入了，还怪本王。”盈盈雾气之中，顾清婉的身子白得就像是一道光，萧璟宸喉结微动，他想起了她在身下求饶的画面。 他轻咳一声，“池子太大了，王妃水性不好，理应有本王陪伴在左右来保护王妃的安全。” 说罢，宽了腰带，扬了外袍，长腿一跨便入了温泉当中，在顾清婉身边坐下，他舒适地靠在池边，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顾清婉的身上。 虽然说和萧璟宸已经成为了夫妻，但是这样的坦诚相见让她还是有些慌乱，顾清婉又往远处走了走，身子也埋入了热水当中，俏脸绯红，一身冰清玉骨变成了粉红色，格外诱人。 雾气下温泉清澈，妖娆的身姿一览无余。 萧璟宸眸色幽暗，一把将刚刚远离的人捞起，跨坐在他的腰间。 黑色的头发白色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冲击着萧璟宸的视觉。 顾清婉伏在男人的肩头暗戳戳地想，男人真的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连一向清冷的楚王也逃不过，他自以为傲的自制力遇到了顾清婉就溃不成军了。 顾清婉抱紧了他，如同抱着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一般。 重生以来，只有顾清婉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的爱他。 结束后，顾清婉蜷缩在萧璟宸的怀中，两人浸泡在温泉里面，周身热情萦绕如同仙境一般。 “婉婉，再过一段时间本王要去南疆一段时间。” 萧璟宸感觉到怀里柔软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他用大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怀里的人儿。 “你不要担心，不过是几日，你若是想要跟着也可以的。” 顾清婉想了想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她还是想要跟着楚王一起过去的，可是外祖父那边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生雪灾，天寒地冻的死了不少人，需要她的驰援，如果她跟着去了南疆，那么势必就无法驰援外祖父那边。 “王爷，我还有些事情……恐怕不能陪着王爷一起去了。” 听到这话萧璟宸心里说是没有失望是不切实际的，但是他还是觉得顾清婉留在王府里面比较好。 “你留下来也好，路上骑马风餐露宿的，我也舍不得你受罪。你就在家里乖乖的等着我就好了。” 顾清婉看着两人的头发交织在一起，突然想把一些事情跟他坦白，于是她试探性的说道。 “王爷，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可好？” “嗯。”萧璟宸抱着顾清婉，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如玉的肌肤。 “从前有个小姑娘过的锦衣玉食父母疼爱的好日子，后来有一日小姑娘落水了，有人救了她。” 萧璟宸眉毛挑挑，没有睁开眼睛，这不正是他们俩之间的事情吗。 “可是这个小姑娘上岸醒来之后认错了人，所以也报错了恩，她认贼作母嫁错豺狼，害死了外家全家也害死了自己，直到临死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当年就她的是那个一直默默陪在她身边的少年郎！” 顾清婉越说越急切，身子越说越硬，就如同上紧了弦的弓，轻轻一拨就止不住的颤抖。 萧璟宸自然是感受到了他怀里的人身体在颤抖，变得冰冷。他紧紧地把顾清婉抱在怀里。 “那个姑娘害死了关心她的家人死不足惜，只是可惜连累了那个少年郎。” 萧璟宸捧着她的小脸说：“不过是一个故事罢了。” 顾清婉紧紧地盯着萧璟宸深沉的眸子，说：“那个姑娘发誓，如果有来生她一定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爱那个少年郎，不惜一切代价要走在他的身边陪伴到老，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 说完顾清婉吻上了萧璟宸的唇，很急切似乎在寻找一个可以让她安稳的栖息地。 萧璟宸不知道婉婉为何突然有些悲伤萦绕在身旁，是因为他要离开还是因为刚才的那个故事，刚才的那个故事又是怎么回事呢？为何婉婉要在这个时候告诉他？ 可眼下，萧璟宸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女人乌黑的长发如还早一般散落在洁白无瑕的身子上。 雪肤墨发，脸上沾染这情欲的绯红，映红的小嘴微微张着，媚眼妖妖娆娆地看着他就如同一只勾魂摄魄的妖精一般，让他恨不得把所有都给了她。 这是一场由顾清婉主导的情事，让萧璟宸感觉到欲罢不能，他感觉所有的空虚都被填满没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让他没有丝毫抗拒的能力。 事后，顾清婉累极了，萧璟宸帮她按摩着身体。 “王爷，刚才的那个故事就是我，我的前生。” 按摩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前生？” “是的王爷，我是重生而来的。” 这句话把萧璟宸给震惊了，他从来不相信什么轮回转世更不相信什么神鬼之说，但是偏偏他最爱的女人却说自己是重生而来。 看到萧璟宸震惊的样子，顾清婉也忍不住自嘲：“是不是很荒诞？一开始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一个梦，一直到现在拥有了你我依旧害怕这是一场梦。” 萧璟宸心疼地把顾清婉拥入怀中，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说：“这怎么会是梦呢，你摸摸看，梦里能有这样真实吗？” 本来是一件很严肃很悲伤的事情，却被萧璟宸弄得有些味道都变了，顾清婉真是哭笑不得。 “你说什么呢，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啊。” “本王说的也是正经事啊，你要是觉得这是一场梦，那赶紧给本王生一个孩子，这样你就会知道这不是一场梦了。” 顾清婉感觉到身子底下那人有了反应，她顿时有些无语：“刚刚才……你怎么这样啊。” “好啦好啦，不折腾你了。”萧璟宸抱着顾清婉说：“婉婉，你要记得不管是不是梦你都记得你是本王的王妃，任谁都无法改变，如果你说的前世真的存在而且还是那样的不堪，那是我的无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今生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你相信了？” “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会信！” 说不感动是假的，顾清婉抱住萧璟宸的脑袋说：“璟宸，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样的好对我这样的信任，我我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这份爱才好。” 萧璟宸的脸被挤在顾清婉的胸口，忍不住脸都红了，“婉婉啊，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这样的话我怕我把持不住啊，婉婉求你饶了我吧。” 顾清婉脸一红，连忙放开了萧璟宸，她想到了什么忽然正色道。 “璟宸你听着，这一次我不跟你去是因为前世再过不久外祖父那边就会出现罕见的雪灾，很多人不是被冻死就是因为缺少治疗抗寒的药物而死，而北境则趁着这个机会来攻打。” “这么严重！”萧璟宸原本靠在池子边的背脊立刻挺了起来。 “你不要担心，我早早地就做了准备，我开了药材铺子和成衣铺子还有一小部分粮铺，从京城一直开到了北境，安排了信得过的人一直在周边搜集草药、棉花还有粮食。” “北境国那边你也开了铺子？”萧璟宸有些不可思议。 顾清婉点点头说：“开了，不过就只有一家药材铺子，多了我怕北境国那边起疑心，再说他们那边也就只有药材遍地都是不会引起怀疑。” 萧璟宸看了看怀里的人，“王妃好生厉害啊，北境国婉婉没想到他们那边还有王妃的嫁妆铺子吧。” “你少来！”顾清婉捶了他一下。 “咳咳咳，既然你已经做足了准备本王也就放心了，过几日我会进宫跟皇兄说一说这件事情，让皇兄派人留意一下，免得一旦灾情爆发了下面隐瞒不报。” “下面一定会隐瞒不报的，因为那个地方的地方官就是萧玉恒的人，他怕皇上会责罚他，他就隐瞒不报，导致了民情暴怒。” “要不是那个狗官引起了暴怒，外祖父也不会派兵来镇压百姓和官兵，要不是外祖父分心这边的事情了，也不至于被北境将领呼元魁钻了空子，让外祖父命丧沙场。” “原以为外祖父听了我的劝说会因为这一次解甲归田远离沙场远离前世的命运，没有想到外祖父最后还是随着舅父去了，为了不重复前世的厄运，这一次我要亲自过去一趟。” 萧璟宸弄了一些热水撩到她的肩膀上，说：“我知道你非要娶不可，可是这一次我没有办法陪你前去了，不过我会让天字辈十二暗卫都跟着你的。” “不要，让他们都跟着你，要不然我不会放心的，你不要再说了，我还有宁一宁二他们，够用的。” 萧璟宸下颌线紧绷，“那就让地字辈十二暗卫跟在身边，不然我不会让你去的。” 两人对视了一会，顾清婉败下阵来，“好吧听你的，不过南疆那边也不是好地方那个南疆圣女不是个省心的，你要小心，还有……你要小心萧玉恒。” “萧玉恒？” “前世就是他夺得了皇位。” “那个蠢货得到了皇位？那当时皇上做什么了，我又去做什么了？” “那个时候皇上忽然得了一场风寒，身体也不好了，萧玉恒趁虚而入就是用了那个炸药逼宫，而你当时远在南疆回不来。” 等你回来了，她也死了。这话顾清婉并没有告诉萧璟宸，她怕萧璟宸知道后会立刻回京杀了萧玉恒以绝后患。 虽然说杀了萧玉恒确实是一劳永逸的事情，但是会从此埋下祸根，毕竟那到底是皇上的亲生儿子，除非让皇上自己亲自看到儿子逼宫，要不人不管是谁说他都不会相信的。 最重要的是要找出来那个真正叛国的人，如果说萧玉恒是杀了宁家的刽子手，那么还有一个给萧玉恒递刀的人还没有找出来。 “啊！” 萧璟宸直接抱起顾清婉上了岸，顾清婉不着寸缕唯有长发能够遮挡一二，她连忙紧紧地抱住萧璟宸。 “你干什么呀！” “带你穿衣服回去睡觉啊，再泡下去咱们俩就要泡发了。” 原以为这一次坦白会有多难，没想到说出来会是这样的简单轻松，萧璟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感到震惊，把她当做怪物从而远离她。 二人回去后，萧璟宸不像以前似的对她如饿虎扑食，而是极尽温柔，就像是在安抚她一般，让她漂泊的心找到了归宿，也许正如璟宸说的那样，这并不是一场梦，就算是一场梦，也是一场有始有终有他陪伴一生的梦。 第276章 温泉别院 “恒哥哥你听娇儿说，这件事情娇儿是真的不知道的呀。”顾含娇抱着肚子哭诉着。 萧玉恒从宫里面出来就很不开心，他看着李倩语想发火但是人家一直没有抱怨不说还帮他操持着皇子府，就冲着这一点他就没有办法发火。 回来之后他直接去了顾含娇的院子里。 “你说说这怎么办，你自己的铺子出了问题现在却要我母妃承担，你说是不是你做的局！” 萧玉恒路上就怀疑这是不是顾含娇为了报复母妃霸占了她的铺子，他不是没有让人去调查，彩妆阁的红利全部都进了母妃的口袋，顾含娇是一分没有拿到。 “冤枉呀恒哥哥，娇儿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铺子母妃喜欢就给母妃就是，我呆在内宅之中处处都有恒哥哥安排，哪里就需要那些个银钱，当初给母妃铺子的时候连配方我都给了，一点都没留，就连店里的伙计也都给出去了，三皇子若是不信大可去调查！娇儿扪心自问对于三皇子您从来没有藏过私！” 萧玉恒看着背着他坐在矮榻上的顾含娇，心里的那份怀疑也减轻了一些，他上前抱住顾含娇，她还是小性子不让她碰。 “娇儿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要不然咱们的小宝贝一定也是个暴脾气可如何是好？” “暴脾气就暴脾气。” “好好好暴脾气就暴脾气，这是现在咱们该怎么办？父皇让我赔偿，可是我刚才知道母妃那边拿了那么多钱，要是真的赔付起来还真是有些困难。” 顾含娇叹了一口气，“原本想着办卡是为了更好的去筹集资金制作好的产品，只是没想到贵妃娘娘却……若是娇儿的嫁妆足够丰厚，把娇儿的嫁妆拿去就是。” “我怎么能够用你的嫁妆呢，不能的。” “那……”顾含娇眼神转了转说：“玉家能不能帮帮忙呢？这点钱对于玉家来说算不得什么的吧。” “玉家？” “对呀，银钱上让玉家帮忙，娇儿记得彩妆阁附近有家药铺，到时候咱们派人包下几日，请两个郎中大夫坐诊，专门看这个病症的，以免有人浑水摸鱼，这样一来咱们付出的费用就会小了很多，毕竟能够用彩妆阁产品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他们大多会请御医的，所以咱们真正要关心的就是退款和赔偿问题。” “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找欣秋说说，只是你这边……” “无碍的，恒哥哥只要好好地就行，现在马上要到晚膳的时间了，恒哥哥赶紧去陪陪玉妹妹吧，到底是一家人，想来玉家会愿意帮忙的。” 萧玉恒去了玉欣秋的院子把想法给她说了一下，玉欣秋是个聪明的表面上答应了，只是让明天让三皇子好好跟父亲说说，到时候父亲一定会帮忙的。 三皇子陪着玉欣秋吃过晚膳就去皇子妃那边过夜了。 看着萧玉恒离开的背影，玉欣秋也不装了。 “那个贱人，竟然想要踩着我玉家的钱财给她铺路，以为我们玉家是冤大头吗？马上去告诉父亲顾含娇的算盘，这个烂摊子咱们玉家绝对不能接！” 果然第二日天还没有亮三皇子就把玉二爷叫了过来，玉二爷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好说话。 “说要银钱倒也不是难事，只是上一次你让我去开采矿山，我刚刚把手里的银钱买下了一个山头，如今手里的资金还没有周转过来，一时之间还拿不出来。” “舅舅，你不是在骗我的吧。” “我骗你作甚，要不你直接去玉家借银子就是。” 一提到借银子，萧玉恒脸色无比的难看，上一次跟玉玲珑借的那笔银子还没有还呢，要是再去借恐怕玉玲珑要让他还钱了。 想想真是窝囊，“那怎么办啊！我也没有想到母妃能把铺子里的钱全部给卷走，一时之间……” 玉二爷想了想说：“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舅舅说说看。” “依我之见不然你就把彩妆阁那个铺子给卖了吧，到时候玉家长房那边我给想想办法让他们收了这个铺子，这样资金的流向就有了，等事情缓缓舅舅就把铺子再还给你就是了，多大点事。” 彩妆阁是个很赚钱的铺子，虽然现在有了一点问题但是却还是值得投资的，这也是欣秋昨天晚上派人来告诉他的，让他想办法把彩妆阁给买下来，一分钱都不能给顾含娇用。 “那……也只能如此了。” 顾清婉难得赖床，其实自从嫁给了萧璟宸她起床的时间就被拖延了，可是明明这个事情是他出力比较多为什么他还能起这样早去练功。 她起床摸着自己的腰，心里暗暗骂萧璟宸，衣冠禽兽。 司棋听到了动静，在门口轻轻问道：“王妃可是醒了？” “嗯，进来吧。” 庄子上也有伺候的人，这里都是之前侍书安排的，司棋带来的两个小丫头是看管庄子的两个女儿，两个小丫头没见过王爷王妃，刚才进来的时候瞧见外面的王爷真是英俊魁梧，让小丫头脸颊一红。 “王妃这是王管事的两个女儿一个叫小雅一个叫小琴，还不给王妃请安。”司棋说。 顾清婉正接着司棋递过来的帕子擦脸，小雅连忙跪下请安，见自己的妹妹小琴还在发呆，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小琴这才回神跪在了地上。 “给王妃请安！” “嗯，起来了，这两日有劳你们了。”顾清婉就着司棋的手漱口，小雅很有眼力劲儿把痰盂捧了过去。 小琴则有些心不在焉地在一旁跟着伺候着。 “外面怎么样了？”顾清婉问。 “王妃，彩妆阁那边已经开始退款退卡了，三皇子指定了一个药铺花钱让两个郎中专门看这个病，一切花费都由三皇子府承担。” “彩妆阁配得起吗？”顾清婉冷笑道：“一会儿给侍书传信儿，说想办法把彩妆阁给收了。” 顾清婉看了看小雅和小琴，一个老老实实低着头，一个则是眼神乱看，尤其是看到她的梳妆盒里面的钗环首饰眼睛都要直了。 这个时候王爷进来了。 “怎么起的这样早，不多睡会？” 萧璟宸在外头练得大汗淋漓，上身穿着薄薄的一层已经被汗水打透了，有力量的身姿展露无疑，司棋和小雅两人头低的低低的，只有小琴看的眼睛都直了。 她瞧着楚王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还要再来一杯时，连忙上前拿起水壶。 “婢子给王爷添茶吧。”说着还有意无意地往楚王身边蹭。 楚王眼神凌厉，一下子就把靠近他的小琴给震翻到了门口。 “没规矩的东西！”说罢就转身去了净室，他知道这是顾清婉的下人，他不好多说什么，再者这是内院的事情，理应有王妃管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小琴也顾不上身体疼痛了，连忙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 小雅也被吓的连忙跪在妹妹身边求饶：“求王妃王爷饶了妹妹一命，是奴婢没有教育好妹妹。” “好了，小雅你带着小琴下去吧。” 两人走后，司棋有些不高兴：“王妃，等会婢子去收拾那个小琴去！” “没必要，只是一个小丫头罢了，你也下去吧。” 转头看到楚王已经从净室出来了，已经换上了干净的里衣，可是脸上却是委委屈屈的。 “王爷这是怎么了？” “刚才本王差点被一个奴婢给玷污了，王妃可要好好安慰本王才是。” 怎么办，顾清婉突然不想理会萧璟宸了，这样的王爷还撒娇，竟然在撒娇，还好下人们都不在。 顾清婉无视萧璟宸的撒娇，直接说道：“王爷今天可要回京？” “不回，这里景色挺好的，咱们就在这里过两日也无妨。” “那一会咱们去后山猎一些野味，今晚咱们吃烤肉如何？” 楚王想了想，这个季节吃烤肉好像也很不错，但是他又舍不得顾清婉受冻，于是说：“吃烤肉还是等到明年皇家围场上我亲自烤给你吃吧，今天宰门吃铜锅涮肉，这么冷的天，我才舍不得让王妃娘娘挨饿受冻。” “你就贫嘴吧。” 两个人到底没有去成后山，是因为庄子上又来了三个个人，太子和太子妃还有五皇子，他们来的就是那么巧，锅子刚刚支好他们就到了。 “你们怎么来了？”顾清婉一愣，太子不是很忙的吗，怎么这个时候有空陪着太子妃跑郊外的庄子里面找他们俩。 太子妃说：“刚刚去了楚王府，听管家说皇叔和婶婶来庄子上了，我和太子一商量左右今天我们没有什么事儿就跑来婶婶的庄子上逛逛，没想到这里的景色竟是这样的好看。” “我是路上碰巧遇到了皇兄皇嫂，一问是来庄子找皇叔的，所以我就跟着来了。”五皇子解释道。 “那可真是巧啊。”楚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五皇子，五皇子耸肩没有再吱声。 “咱们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大老远我就闻到了肉香。”太子一点也不客气拉着太子妃就往桌子上围了过去，还招呼着司棋再多加几双筷子。 “还没有好呢，还有一些配菜没有上来，这只是锅底，小乙他们正在宰羊，你们可能还要等一会儿了。”顾清婉笑着说。 “没关系，刚才我和馨园来的时候馨园就说这里的景色十分的好，我带着馨园在附近看看，顺便看看有什么果子可以采摘一下。” “这个季节倒是没有什么果子了，不过后面倒是还有些菜，你们可以去看看。”顾清婉建议道，“既然都来了，晚上留下来一起吃火锅泡温泉。” 五皇子则是更高兴，他是最喜欢和楚皇叔在一起的了，这一次他都想好了如果楚皇叔回玉函关的话他也要跟着去，所以当他知道太子要来找楚皇叔他也赶紧跟上来了。 “皇兄和皇嫂两个人在一起溜达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不然我跟着皇叔吧。” 这该死的小五，你皇兄皇嫂二人世界不好打扰，那你皇叔和皇婶的二人世界就能够插足的吗！成何体统！ 楚王脸色黑黢黢的，本来这是他和婉婉两个人的二人小世界，为了能够不被打扰，就连下人他们也就只是带了司棋和小乙，其他人都留在了王府里面，没想到这个小兔崽子带着媳妇和弟弟大老远的跑来打秋风。 五皇子把自己带来的人也都派出去给小乙帮忙去了，跑前跑后的殷勤得很。 顾清婉听到他们是去楚王府找她，知道应该是有事情，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子嗣的问题。 等到家都做好开始吃上了，顾清婉才听到楚王主动说了正事。 “找到了？” 刚听到楚皇叔这样问，太子还一愣，片刻就反应过来：“找到了，是府上的不显眼的下人，她也不曾近身伺候过，所以侄儿和馨园没有留意过，要不是皇婶说香味，馨园也没能想到衣服的熏香。” 太子妃说：“是的，那个小丫头被人收买了，他们在衣服上动手脚，常年累月的就出了问题，眼下那个小丫头已经被太子关了起来。” “可有审出来幕后之人？”顾清婉问。 片刻间太子有些沉默，他看着锅子里冒着烧开的泡泡，开口道：“一开始我以为是三弟，或者是玉贵妃，可是经过这些天的顺水摸鱼竟然查到了温国公府。” “温国公？”顾清婉不解，“温国公是太后的娘家，他动你做什么？” “哼！又是这个温国公，早前我就瞧着他们家不对，温国公偏偏仗着自己喜事父皇的舅舅，又是这不行又是那不可的，明明他自己也不是多么聪明的人还喜欢指手画脚，要不是皇祖母一直包庇，真不知道这样的人留在朝堂之上做什么，真是有够烦人！” 五皇子气呼呼地喝了一大口白酒，辣的眼睛都冒出了泪花，他连忙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 “五弟，那到底是太后的娘家，你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的。”太子见五皇子撇撇嘴没有再多说那些不好听的，于是对着楚王夫妇俩说：“皇叔，温国公的野心可不小啊，他不仅要设计馨园生不出来孩子，连带着我他也要让我生不出来孩子。” “太子妃生不出来孩子，那还可以说温国公是想让自己家的女儿嫁到东宫去当太子妃，可是不让太子生孩子……是想让太子下台吗？”顾清婉问道。 “可即便如此，妾身依旧想不明白，太子就算因为子嗣下台了，那温国公总不能扶持三皇子吧？可是三皇子登上了大位和太子登上了大位对于温国公而言又有什么不一样呢？他的身份依旧没有改变的呀。”太子妃对这一点十分费解。 顾清婉知道前世最后太子确实因为子嗣被弹劾，三皇子也最终成功上位，倒是忽略了温国公府。 她看向萧璟宸，见他岿然不动地为她夹肉：“王爷……王爷，妾身盘子里的已经够多得了，吃不了的，你也说说看嘛。” “亏得你还是太子，你手里培养的那些人都是一些饭桶吗？” 太子被骂地抬不起头，虽然他身份尊贵，但是面对楚皇叔一点都尊贵不起来，他要是敢顶嘴，楚皇叔一定把他打的连他父皇母后都认不出来。 “还请皇叔指点。”太子很是诚恳。 看到他们叔侄两人这个样子，顾清婉觉得其实皇家也是有温情在的。 “既然你已经查到了和温国公府有关，那么你大可继续查下去。” “可是温国公没有任何方面表现出他在支持三弟。” 顾清婉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看样子温国公就是支持三皇子的那位了，可是为什么支持三皇子呢？难道是因为三皇子比较蠢好掌控？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可是现在还不能够确认，她也不方便说出来。 “春伯不在，太子妃让我给诊诊脉吧。” 顾清婉思量了许久，写了几个方子嘱咐道：“只要找到了源头那么一切就好办了，日后你们按照我写的方子进行治疗，半年之后大概就能有好消息了，不过……” “不过什么？”太子妃情绪真的是时起时落，被顾清婉弄得握着太子的手都不敢松开。 “不过你们之间的房事需要节制一下了，太子妃跟我进来一下。” 有些话当着男人的面说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毕竟楚王是叔叔，侄媳妇的面子还是要顾及一下的。 “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告诉太子妃平时让身边的嬷嬷注意一下经期，按照我给你说的这个进行计算，等到经期稳定了，大概是半年之后，可能就会来了好消息，这些计算出来的日期都是比较好受孕的日子。” 太子妃听得脸都红了，虽然顾清婉是她的皇婶，可是年龄上两人也是差不多的，现在和年龄差不多的皇婶讨论房事到底是有些难为情的。 顾清婉看出来她的窘迫，于是笑着安慰说：“不必如此，你就把我当做一名医者对待就好了。” “皇婶……” 顾清婉拍拍她的手，“走吧，再不去锅子里的肉就要被他们俩给吃光了。” 餐桌上，太子说：“皇婶，你这个庄子可真是不错，后面的山林也好看，我瞧着还冒着热气，是不是这处有地热？” “对呀，这里有温泉，所以我母亲才把这里买了下来搭建了别院，太子太子妃如果不着急回去的话，可以留下来泡泡温泉也是对身体有益的。” 太子妃眼神一亮，有点不太好意思说：“这……会不会不太方便？” 太子则不以为然，“左右父皇给我放了假，皇婶又亲自邀请了，怎么可能不方便。” 萧璟宸心里暗骂小兔崽子，没有一点眼力劲儿，他和王妃新婚燕尔，他们在这里蹲着干什么！ 不管如何这一次涮锅子很是成功很是美味，这一处虽然是温泉别院，但也不仅仅只有顾清婉和萧璟宸昨天用的那一个，毕竟没有人喜欢和许多人共用一个，所以只是他们的这个最大，别的房间里面还有几个小的。 晚上太子和楚王在书房里面商量事情，太子妃则跟着顾清婉在院子里面溜达溜达消化食。 “皇婶，其实我挺羡慕你和皇叔的。” “羡慕我们做什么？” “皇婶不知道，太子经常羡慕父皇和皇叔之间的兄弟之情，其实也想过自己能够和下面的兄弟们兄友弟恭，可是皇婶也知道自古皇家无亲情，所以要说是好也就是太子的嫡亲妹妹安庆公主还有五皇子和太子亲近一点。” “其实长乐也不错的。”顾清婉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起了长乐那个小丫头。 “说起长乐，那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母亲地位不高，之前也只是一个养花的小宫女罢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得到了父皇的临幸，也就是是那一次让她有了身孕，怀孕这件事在后宫里面既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生下了一个公主勉强得了一个嫔位，不幸的是像她这样毫无根基背景的也只能在宫里面吃苦受罪了。” 听到太子妃这样说，顾清婉不免在心里唏嘘了一阵，当时她身处后宫当然是知道不得宠的女人是有多么的难熬。 本来那纵身一跃便可出去的宫墙，在没有武功之后也变得高不可攀了，天是那样的高就连参天大树努力的想要长出头都是那样的困难。 想到自己的处境顾清婉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皇婶你怎么了？” “嗯？”顾清婉回到了现实当中说：“没事，只是有些同情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是个有福气的，她有一个聪慧的母亲，长乐公主跟在大公主身边，母后自然也会对她颇有照拂，若是不出意外，等她大一点大概就会有母后给她指上一门合适的姻缘，到底是皇家公主，嫁出去了也不会受委屈的。” “是呀，那样好的孩子应该得到好的对待。” 顾清婉突然眼眸变得凛冽，“小心！” 第277章 刺客 顾清婉拉着太子妃的手直接往后面倒退了几步，太子妃吓得面色都白了，但是依旧忍住没有叫嚷出口，对此顾清婉不免 有些欣赏太子妃了，当真是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只见，刚才他们俩站过的地方有一整排箭羽。 “皇婶！你没事吧！”太子妃紧张地拉着顾清婉的手，另一只手抓着裙摆随时准备拉着顾清婉跑路。 “我无碍。”那些人眼看一击不中于是就有更多的箭羽飞射而来，“你在我身后躲好了！” 只见顾清婉把身上的披风摘了下来，在空中旋转，把射到身边的箭羽全部都卷在了一起。 这时候有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站在了她们不远之处。 这一次她和王爷前来并没有带很多的人，不过她身边有司棋小乙还有太子带来的再加上一个五皇子人也不算少，只是眼下太子妃不会拳脚功夫，她得想办法赶紧进院子里面去，把太子妃保护起来。 “王妃！”司棋拔出剑站在顾清婉身边。“王妃和太子妃先进去，这里有婢子在。” “司棋你要小心。”顾清婉没有耽搁，直接带着太子妃进去了，她要把太子妃交到太子身边再过来给司棋帮忙，顾清婉脚下步伐越来越快，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一次派来的人究竟厉害不厉害，司棋到底能不能挡住。 好在走到半路就看到了小乙。 “王妃您怎么了？” “小乙，快去外面给司棋帮忙，有刺客！”顾清婉命令道。 小乙一听司棋一个人在外面抵挡连忙提着剑脚下运着轻功跑了出去，顾清婉拉着太子妃的手想要继续往前去的时候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外面打斗的声音按理说不应该没有惊动王爷他们才是，小乙明显是要回王爷身边但是听到了打斗声才停了下来，那太子身边的人难道也没有发现吗？ 不对，这周围一定有暗卫，可是到现在她还没有见到王爷他们，那就说明王爷那边也应该遭到了行刺。 “婶婶咱们快走，太子那边不知道安全不安全。” 顾清婉深吸一口气，嘴角带着笑容，因为他们被四个黑人围在了一起。 “好一个调虎离山。” 其中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说：“听闻楚王妃身边有一个厉害的丫头，要是不把那丫头困住咱们也不好把楚王妃和太子妃请走。” “王爷那边呢？” “王爷那边自然有咱们的人在与王爷切磋，所以王妃还是不要耽搁功夫了，赶紧跟小的走才不会少受罪，不然咱们就得罪了！” 这些人笃定眼前只是两位娇弱的女人罢了，只要把会武功的那些人给牵制住了就好了。 “看样子你们主子是要活口了？不过是两个小女子经让你们这般大费周折，也太高看得起我们了。”顾清婉说。 “王妃不用妄自菲薄，想要您的命的人有很多，不过咱们的主要目的还是王爷和太子爷，无论杀掉哪一个都是赚的，只是王爷的武功太高了，所以不得不来请王妃委屈一下了。” “哼，只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个能力了能请得动本妃了。” “头儿，快点，暗卫马上就要到了，咱们的时间不多了！”一旁的刺客说道。 为首的黑衣人眼睛一眯，“敬酒不吃吃罚酒！上！” “皇婶！”太子妃手无缚鸡之力，要说她不害怕那是假的，如果她真的被歹人做劫持，那只有死路一条！ “不要怕，有我在。” “王妃好大的口气！” 顾清婉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抖擞在身前，剑锋寒光乍现，令在场的人为之一惊。 “没想到楚王妃还有两下子，只是不知道王妃这两下子有没有在家里绣花那样只是好看却没有用！” 顾清婉迎剑而上，身法很快，如同一道残影一样在四个人中间来回穿梭，太子妃在一旁都看呆了，都说皇婶是会些功夫的，原来她的功夫竟然是这般的厉害。 太子妃也没敢打愣，她听到那帮刺客说的话了，现在王爷和太子那边也是不安全的，与其去那里给太子添乱不如在这里陪着皇婶，是死是活全在皇婶身上了。 想明白后太子妃就找了一个不会影响到楚王妃发挥的地方躲了起来。 顾清婉用余光瞧见太子妃很是自觉地找了一个假山后面躲了起来，心里觉得这个太子妃还不算笨，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帮上忙就不让自己帮倒忙，有这份自觉就行。 不过还是赶紧解决眼前的四个人，赶去王爷那边才行。 顷刻间顾清婉眼神犀利，招招直中要害，四个人就剩下了两个。 一开始他们几个想要抓活口，并没有下死手，可是眼下不行了，若是不下死手那么死的就是他们了。 于是剩下的两个人的攻势愈发凌厉。 顾清婉毫不在意对着两个人说：“看看，你们选择来抓本王妃是不是一件最愚蠢的事情呢？” 为首的那个一看情况不对，“主子看走眼了！走！” 说完就吹响了手里的哨子，转身就要跑，顾清婉也没有拦着就让他们跑了。 不要紧，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先让你们心生忌惮，很快姑奶奶就要把你们一个一个掐死！ 顾清婉提着剑找到了太子妃。 “你没事吧？” “啊？皇婶……”太子妃饶是装作镇定面色也有些惨白，她身边的小丫头看着那边死了两个人吓得尖叫了出来。 “啊！” “闭嘴！”太子妃皱着眉头呵斥道。 “对对对不起太子妃，奴婢奴婢奴婢……” 小丫头吓得连话都要说不成个了，太子妃心里面对这个婢女心有不满。 顾清婉没有在意这些，“走吧，咱们去王爷那边看看。” 一阵风吹过来，顾清婉头也没回直接抬起手中的剑一挡，一枚暗器被挡了下来，接下来顾清婉从剑身上看到她的身后又有一个黑衣人拿着武器朝着她刺过来。 顾清婉把太子妃推到小婢女怀里回身就迎了上去，那人的刀刃上淬着绿色的毒，顾清婉眯了眯眼睛，两剑相碰的那一刻她运起手掌直接朝着那人的胸口拍了过去。 那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掌。 顾清婉眯着眼睛看向对方，这明显不是和之前的那四个是一拨人，她虽然乔装打扮了，但是方才那打在对方胸口上的那一掌让他感到这就是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准备继续提起手里的刀攻过来，她愣了一下转身逃走了。 “王妃！王妃！”司棋和小乙两个人也赶了过来。 “王妃你们没事吧？外面的人被婢子和小乙杀的差不多了，结果他们却跑了。” 司棋看到地上的尸体，紧张地问道：“王妃没事吧？这帮狗东西竟然敢跟咱们使计谋，该死！” “无事，走吧，去王爷那边看看。” 书房内静悄悄的，顾清婉心里一紧连忙提着剑进去了，结果推开门却看到萧璟宸和太子还在下棋，五皇子苦兮兮地蹲在一旁搬尸体。 “这是干什么……”顾清婉问道。 “皇婶，皇叔欺负人。”五皇子惨兮兮地告状，“皇叔和太子在喝茶下棋却让我在这里干体力活。” 萧璟宸抬眼看过去见顾清婉竟然拿着她的长剑，好看的眉毛都皱了起来。 “怎么还让你亲自动手了？” “有几个漏网之鱼，我多天没有跟人家动过手了，试试看功力有没有下降，看样子还可以。” 小乙默默地和太子带来的那些人一起把这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顾清婉把长剑擦干净收了起来，五皇子在一旁惊讶地说：“皇婶，原来你真的会写拳脚功夫呀。” “皇婶很是厉害。”太子妃回过身来走到太子身边，太子瞧着太子妃安然无事就对着五皇子说道。 顾清婉笑笑没有接话，继续问道：“你们这边看样子也有刺客，只是这波刺客究竟是为了什么？” 五皇子说：“全城都是我一个人对付的好吧皇婶，皇叔和皇兄两个人坐在那里跟没事儿的人一样，有好几次我差点被这些刺客砍了。” 太子说：“皇叔不是用棋子救了你。” “学术不精。”楚王评价道。 五皇子不吱声了，好吧是他学术不精不然也用不到皇叔动手帮他，只是这帮刺客能力不怎么样可是人确实很多啊。 “王爷这有两个活口。”小乙说道。 “弄醒。” 这是萧璟宸用棋子砸晕的，特地留下来的两个活口，那两个人被小乙绑起来，拒不开口。 顾清婉上前说：“说吧，是谁派你们过来刺杀的。” 两个人瞪着眼睛就是不说话，他们相视一下，决定咬碎嘴里的毒自杀。 小乙很快就把他们的下巴给卸掉了，一拳头过去直接把藏着毒的牙齿给打落了，五皇子捂着自己的嘴巴都觉得有些疼。 顾清婉说：“原来你们喜欢服毒啊，不早说，本王妃是愿意成全的。” “太子妃受到了惊吓，去泡泡温泉休息休息吧。” 太子妃看了看太子，太子点点头，太子妃知道眼下的场景可能是自己不方便看的，于是就带着婢女回去了。 顾清婉看着太子妃走了，“司棋。” 司棋点点头从腰间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两粒药丸直接推进其中一位刺客的口中。 “这是王妃研制出来的新品，正愁着没有人来尝试一下，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里面可是加了蜂蜜的哟。”司棋很是自豪地跟那个刺客介绍自家的产品，还很善良地帮他把绳子解开。 那药丸入口即化，刺客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有了反应。 大家看着刺客开始不停地扭动身体，嘴巴张得大大的却没有一点动静，然后身体扭动的越来越厉害整个身体拧成了麻花，所有的关节被他直己硬生生地掰断错位，样子惨不忍睹。 旁边的刺客被小乙摁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队友掰断揉碎自己的身子，他看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见过杀猪的吧，他可以把猪的骨头一根一根的全部拆出来，人家都说这是一门绝技，但其实也没什么，只要找到关节处划上一个口子，再把掰断的骨头抽出来就是了。”顾清婉轻飘飘地解释道。 五皇子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皇婶还真是狠啊，怎么这么好看的人偏偏长了一张嘴呢？ 太子看着楚王妃的眼神有些闪烁，倒是萧璟宸没有什么反应。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本妃最是善良的人，说不杀你就不杀你，只是需要有个见证人来看看本王妃新得到的药效果如何，你的队友会把自己掰断揉碎，然后就是把自己的筋拧断，据说还能够把自己的骨头一根一根地抽出来都不觉得疼，总之本妃是很好奇的，但是没有人能够挺过这一关，基本上碎骨的阶段就会疼死。” 顾清婉停顿了一下，因为楚王给自家王妃倒好了水还送了一个软凳。 顾清婉坐下，润润嗓子：“知道为什么他不喊疼吗？那是因为这个药里面有哑药，你看看，你们说不说其实对于本妃来说没有什么大碍的，本妃只是想看看这个药的效果怎么样。” “皇婶，这个人要咽气了感觉。”五皇子悄悄地来了这么一句。 那个没有被喂药的刺客本来已经大汗淋漓，被五皇子这么一说直接抖了一下，脸上的汗更多了。 “咽气了没关系，这不是还有一个，等这个死了就拿另一个试一试就是了。” “王妃，他死了。”小乙说。 那个人死的极其难看，躯干四肢还有头所有的方位都不对了，刚才还能听到骨头咯嘣咯嘣的声音，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旁边的这个还活着的刺客留有喘息声。 “司棋，给这位小兄弟尝一尝吧，免得他会觉得本妃不公平。” “是王妃。” “我说！我说！只求王妃能给一个痛快！”那人低着头，他不怕死真的不怕死，但是眼前那样自己把自己折磨死还叫不出口的窒息感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 “这是自然。” “是温国公。” 第278章 熟悉的身影 “还真是温国公？”五皇子震惊地说道：“是温国公要杀太子？” “不是！”那个刺客听到说杀太子眼睛瞪得很大：“我们没有接到命令刺杀太子，而且来之前也并不知道太子太子妃和五皇子在这个地方。” “那你们也太大胆了吧？”五皇子震惊地说道：“难不成你们是来刺杀楚皇叔的！那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活腻歪了不成？” “不是，也不是来刺杀王爷的。” 于是大家都看向了顾清婉，五皇子说：“来刺杀楚王妃？” “是大小姐说希望国公爷能够教训一下楚王妃。”那人低声说。 楚王用低沉的声音说说：“哦，说说看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刺客没有说话，他身为温国公培养出来的，现在却背叛了自己的主子，按理说他应该立刻就死，可是他没有承受住酷刑，或者说他根本不敢去面对那样残酷的刑罚。 “快说！”小乙直接踢断了他的肋骨，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我们的目的是绑架楚王妃，已经找人把王妃身边的婢女引开了，只是没想到太子五皇子也在这里，我们当然知道王爷的厉害，也知道太子身边有侍卫，所以分了一部分人来假装攻击王爷和太子，这样王妃那边就好下手了，然后……然后……”刺客不敢说话了，他莫名的惧怕楚王爷的眼神。 “说！” “然后有人告诉过我们王妃会武功，我们准备好了蒙汗药，想着把王妃带出去然后找人侮辱王妃，这样王妃就……”刺客话没有说完直接两只眼睛凸起，没有了气息。 是楚王出手了，直接用内力震死了他，太子和五皇子没想到楚皇叔的武力值竟然这样的变态，幸好没有和楚皇叔作对，不然……五皇子摸摸自己的脖子，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楚王夫妇俩，一个比一个变态。 “这温国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皇叔，我现在就去把温家的大门给砸个稀巴烂给皇婶出气！”五皇子说。 “五弟不可冲动，咱们没有任何证据，你去了只会落人口实。” “咱们都抓到了刺客这还不行啊？” “别说刺客都已经死了，就算是活着，你带过去只要温国公不承认你又能怎么样？而且你去了皇祖母也会不高兴，到时候你母妃就不会很好过的。” 听到太子的分析，五皇子沉默了，是啊，他倒是你可以肆无忌惮，只是可怜了母妃，本来在后宫就是小心翼翼的，如果他在惹是生非，就算是母后也保不了母妃的。 想到这里五皇子有些垂头丧气。 “只允许你们住这里一晚上，明天赶紧滚蛋！”楚王直接下了逐客令，太子带着五皇子赶紧走了。 “小乙，你去给太子和五皇子带路，让管事安排好温泉池子，还有院子周围的守卫也去打点一下。”顾清婉嘱咐道。 等他们都走了，房间里面就只有顾清婉和萧璟宸了。 “王爷，你也不要生气，我这不是没有事。”顾清婉走到萧璟宸的身后帮着他按摩肩膀。 萧璟宸叹了一口气，直接把人拉到怀里抱着。 “温国公的目标并不是你，只是借着给他女儿出气的名义罢了，还记得之前你回京在庄子上遇到我的时候吗？” “记得，那时候你还发烧了，难道说上一次的追杀是温国公的手笔？可是你不是说是江湖上的人吗？” “我让小甲他们去查了，确实是温国公派人买凶杀人，虽然不是他亲自出面，做的也很隐蔽，但是依旧有蛛丝马迹可循。” “温国公到底想做什么？到底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萧璟宸没有说话，有什么好处，做了那么多无非是为了那个位置，温国公看起来是站在了三皇子的身后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发现他与三皇子之间的任何蛛丝马迹的往来呢？ “玩玩放心，这笔账为夫会为你讨回来的，他要为他的女儿出气，那么本王为本王的女人出气，理所应当！” 第二日一大早，楚王就把太子太子妃和五皇子一行人全部都赶走了，夫妻俩认为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决定再逗留一日。 顾清婉带着司棋在后山转悠，遇到了一户人家，远远地看着一个人家院子里面晾晒着金黄色的柿子饼，顾清婉觉得好久都没有吃过这种玩意儿了，于是就带着司棋敲门想要买一些回去。 “这位夫人喜欢的话，也没有多少，我让孩子娘给夫人包一点给夫人尝尝。”这个庄稼汉很是热情。 “多谢这位大哥了，我们带着银子了，你们按照市场价卖给我们就可以。” “哪里还要您的钱，这柿子都是山上野生的，我只是觉得掉在了地上可惜就捡了回来，想着冬天没有东西吃了吃这个也很果腹，没成想夫人爱吃，夫人全都拿去吧，山里还有很多，我明日再去捡就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艳丽的妇人往这人家里来了。 “李嫂子在家吗？李嫂子这是你上次借给我的箩筐，还给你呀。”那妇人推开门进来院子，瞧见了顾清婉和司棋两人，她一看这两人衣着都不是便宜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夫人，她立刻就想走，可是顾清婉却是看到了她。 “哟，李大哥李嫂子这有客人啊，那我待会再来吧。” “没关系没关系，这个夫人喜欢我家的柿子饼，宋妹子也拿一些回去吧？”李嫂子从她男人身边走开，赶到门口去跟那个还箩筐的聊起天来。 “多谢李嫂子好意了，我吃柿子身上起麻风团，可不敢吃的，嫂子这里既然有客人，那妹子就先走了，等改日再来跟嫂子聊天。” “嗨，你瞧我这记性，都忘记了萌妹子别见怪啊，那好吧，那妹子咱们改天再聊！” 顾清婉盯着门口离开的倩影眯了眯眼睛，她怎么瞧着那个人的身影有些眼熟呢？ “夫人，婢子已经付完钱了，咱们走吧。”司棋拿着包好的柿子饼说。 顾清婉这才回过神，正好李嫂子也回来了说：“夫人再多拿一些吧，这位姑娘给的有点太多了，这点子柿子饼哪里值那么多的钱。” “无碍的，李嫂子就收下吧，劳烦问一下，刚才的那一位是？” “她啊，姓宋，咱们这边的人都叫她宋娘子，人挺好的，怎么夫人认识？。” 顾清婉笑着摇摇头说：“不认识，只是瞧着那人长得极好看，于是就想问问，没想到咱们这里还有这样好看的人。” “那宋娘子确实好看，不瞒夫人说。”李大嫂把声音放的低低地说：“大家伙儿都在说这个宋娘子有可能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外室，瞧瞧那穿着打扮也不像咱们庄户人不是？” “那是咱们庄子上的吗？” “不是不是，她只是租了咱们这儿的一个院子住着，也没有什么田地，不过宋娘子绣花绣的很好，咱们这儿谁家闺女成亲了都会找宋娘子绣个盖头。夫人难道也想找宋娘子绣点什么？” “没有，只是遇到好看的人总是忍不住多问几句，打扰大哥大嫂了，我们这就告辞。” “哎哎哎，不打扰不打扰，以后夫人若是还想吃柿子饼，就派家里人来，咱们给送过去也是可以的。” “那就多谢了。” 走出去很久司棋问：“王妃，为何要打听刚才的那个妇人？” “我只是觉得有些那个人看起来有些眼熟，算了，司棋咱们出来也有一会了，回去吧。” “好嘞王妃。” 回去之后顾清婉坐在温泉边上一边吃着柿子饼一边陪着萧璟宸泡温泉。 “想什么呢？”萧璟宸问道。 “没什么，就是今天在买柿子饼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长相很好看的妇人，总觉得她的身影有些眼熟，但是想了半天的确没有想到自己曾经见过。” “许是你看错了，天下身形相似的人有很多。” “也许吧。”顾清婉觉得既然想不起来那干脆就不要想好了，于是她把心思放在了萧璟宸身上：“王爷觉得身体怎么样了？” “这个温泉的确是好东西，现在我觉得全身的经脉已经全部打通了，之前你给的药丸所幻化出来的内力也已经被我吸收掉了。” 顾清婉点点头，“那就好，看来明日咱们就可以回京了。” “确实要回去了，北境使者明日应该也会到来。” 果然不出所料，顾清婉和萧璟宸马车回京的时候刚好与北境使团在城门相遇。 “北境使臣拜见楚王，王爷今日亲自来迎接咱们，真是让咱们不胜欢喜。” 北境使臣以为楚王是大庆皇帝亲自安排来接待他们的，关于楚王他们可是打听的很清楚，他的地位仅在皇帝之下，看样子大庆皇上对于北境还是很重视很忌惮的。 萧璟宸没有下车只是坐在马车里冷哼了一声：“你们的脸可真大。” 说完小乙就驾车往城里面走，只是北境使团的一辆马车里面忽然下来了一个人，长得极为漂亮雌雄莫辨。 “好久不见呀楚王妃。” 顾清婉一听那人很明显是针对自己来的，她打开车帘定睛一眼，那人身穿红色长袍，外面还披着一件白色狐狸毛的斗篷，衬着那人面色如桃花一般很是迷人。 顾清婉一笑，“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二王子巴菲安域，一声好久不见本妃还当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关系很好。” “楚王妃这话说的，咱们不就是老相识了，还是那种肢体……呃。”巴菲安域忽然捂住了胸口，皱着眉头看向了顾清婉的窗帘，她身后坐的那个人…… “走吧，一会三皇子会来招待巴菲王子的。”萧璟宸把顾清婉拉了回来，车帘放下把巴菲安域的目光遮挡住了。 等萧璟宸等人走了之后，司徒安域看到三皇子从那边过来要和使团对接，他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面不准备和三皇子说什么客套话。、 只是因为他到了马车上后直接有一丝血从嘴边溢出来。 “二王子……”一旁伺候的婢女媚儿紧张地扶着他。 “媚儿，不用担心，只是没想到楚王的内力竟然这样的厉害，是我低估了。” “王子去见那个顾清婉做什么，她就是一个扫把星，每一次王子见到她都没有什么好事。”媚儿不高兴地说道。 “媚儿！”巴菲安域不高兴地警告道。“下一次我不想听到从你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 “记住，咱们来大庆到底是为了什么！” 媚儿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默默地给巴菲安域倒了一杯水，巴菲安域靠在马车上露出苦笑。 这一次父王的打算，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父王竟然要舍掉他，不过也好，这样的话他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顾清婉戳了戳旁边人的胸口：“没必要的。” “哼。” “你生气啦？” “嗯。”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哼。” 顾清婉有些无语，这个萧璟宸怎么生气的频率越发的高了起来呢，她耐下性子哄他。 “那个巴菲安域是北境的二王子，之前和外祖父在云魂关的时候曾见过他，那时我经常女扮男装跟着外祖父上战场，也和巴菲安域交过手几次，也就仅此而已。” 萧璟宸抱着顾清婉说：“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不喜欢那个长得像女人一样的人跟你说话。” 顾清婉莞尔一笑，“王爷不会因为他长得好看吃醋了吧？” “本王和一个不男不女的吃什么醋！胡闹！” 萧璟宸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面确实从刚才车帘的一角他看到了巴菲安域的那张好看到连女人都羞愧的脸有些危机感，但是想想自己的婉婉才不是那样肤浅的人。 总之不管是好看还是不好看的，只要是男人跟自己的婉婉说话他都是不高兴的。 “我只喜欢王爷这样有男子汉气概的，别人我都不喜欢。”顾清婉靠在他身上安抚着这个吃醋的男人。 虽然萧璟宸没有说话，但是顾清婉明显感觉到他心情好了，身上的肌肉都没有那样僵硬了。 “北境使臣入京了，看样子明天晚上就会举办接风宴了。” “嗯，按照惯例是的。” “又要和一群女人周旋了，真是好累。”想想那帮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人，顾清婉表示真是心累。 “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就在王府，不去就是。” “那怎么行呢，别人会说王爷目中无人的。” “本王不惧怕。” “是我想去行了吧，好久没有见到清河郡主和嫣然了，她们明天一定会去的。” 顾清婉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车帘的一角，很意外的她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宋娘子，顾清婉心里又在琢磨，不对，这个身影她一定是在哪里见过，尤其是她的脸，总觉得有些眼熟，她一定要想起来。 第279章 楚王妃上过战场杀过人 皇上除了对政事上比较严苛以外，对待其他尤其是生活上面都很随意。 虽然是宫宴，但是也不一定非要穿诰命服饰，只要是不失礼数就可以，但是这一天毕竟是给北境使团举办的接风宴，所以官员们没有管自家夫人穿了什么，而是自己把朝服穿好了。 大庆周边有不少小国，之前来了一个北戎的公主和亲，眼下那个公主在后宫被磋磨地没有人再去问津了，不过到底是一国公主，过的还算可以。 听说之前有了一个孩子，但是不知怎么的就没了，为此皇上还处罚了两个宫人和一个位份比较低的妃嫔算是给北戎一个交代了。 这一次北境来的二皇子巴菲安域也是过来和亲的吗？她第一时间见到了来的是巴菲安域也是一愣，这家伙跑来干嘛。 顾清婉很快有了答案，这个巴菲安域确实带着目的而来。 这是顾清婉成为楚王妃的第一次宫宴，和以前不同的是她的位置不一样了，在场除了皇后就属他最尊贵了，所以有不少命妇来的时候都要过来给她请安见礼。 顾清婉也没时间跟清河郡主和孟嫣然聊聊天了，她无奈的想以后怕是不能在外头和她们玩了，只得私下专门找她俩了。 除了皇后也没人敢跟楚王妃聊天，一是身份不够二是真不知道和这样年轻的楚王妃说些什么好。 于是就剩下顾清婉自己吃着水果看着大殿上的人，不管喜不喜欢总归面子上是刻意过去的，忽然顾清婉一愣。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倒不是宋娘子的而是玉贵妃，那个身影还有走路的身形不说一模一样，那也有九分相似。 “王妃怎么了？”司棋问道。 “司棋，之前我说看着宋娘子的身形有些眼熟，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怎么了王妃，可是想起来了？” “你瞧瞧咱们的玉贵妃，是不是有些相像？” 司棋抬头打量过去，这一瞧不要紧，还真的有些像，尤其是侧面还有背影。 “不会吧王妃，这也……尤其是那耳朵一模一样唉，难道说那个宋娘子是玉家的？可是根据咱们打探来的也没有这号人物啊。” “侍书，之前让你调查玉家的时候，对宋娘子可有印象？” 一旁伺候的侍书想了想说：“没有，玉家家主有一个嫡妻，生了一儿一女，但是生女儿的时候难产撒手人寰了，后面的二爷是妾室生的，没听说有一个宋娘子啊。” “那就先不动声色，等回去跟王爷说一说去查一查，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这场接风宴难得顺利，那巴菲安域就真的像是他说的那样快到到年关了他们带来了礼物前来朝拜的，送来了不少北境的好东西，尤其是那一株天山雪莲，那真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 皇上高兴得大手一挥，允了巴菲王子回去的时候带一些锦缎布匹还有粮食回去。 而后大殿之上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楚王妃好久不见呀。”巴菲安域依旧穿的骚红至极，他丝毫没有避嫌什么的，大大咧咧底跑到顾清婉面前打招呼。 “原来是巴菲王子呀，别来无恙。”顾清婉笑着跟他打招呼。 跟顾清婉坐一起的都是皇子妃或者诰命比较高的人，二皇子妃就开始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楚皇婶真是跟别国的王子熟悉的很呀，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缘分让楚皇婶和巴菲王子总能够相遇，听说之前使团进京在城门口皇婶还亲自接待了巴菲王子呢。” 这话一说，周围人都沉默了，尤其是二皇子妃娘家人恨不得把这个女儿给抽醒，你说你好好的你跟楚王妃对什么台子，如果是妯娌之间也就罢了，但是那可是长辈啊，你到底脑子装的什么东西。 顾清婉闻言愣了一下笑了笑：“老二媳妇，你觉得本妃跟北境二王子有什么样的缘分呢？” 二皇子妃笑了笑说：“侄媳妇那就不知道了，毕竟……” 二皇子妃的眼眸在两人之间流转，“毕竟那是皇婶的事情不是，只要皇叔知道就行了，您说呢巴菲王子？” 被点了名的巴菲安域说：“你这人不仅嘴巴臭心眼子也是又多又臭。” “巴菲王子！” “要说本王子与楚王妃是什么样的缘分，那就是打仗的缘分啊，你们楚王妃很是厉害的，骑着战马拿着长枪，一枪一个，直接刺进对方的心脏，我身为北境王子自然不能放任我的士兵这样一个个死去，和王妃大战了一场。” 二皇子妃包括周围的人听到楚王妃竟然上过战场，还一枪一个，还刺进心脏，他们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距离楚王妃都远了一点，恐怕楚王妃一个不高兴给自己来了一下。 “是血一样的缘分，二皇子妃要不要和本皇子也结下这样的缘分啊？” “呵呵。”二皇子妃讪讪地笑笑，用帕子遮掩尴尬擦了擦嘴巴。 温国公大小姐温柔笑着说：“二皇子妃也不过是好奇罢了，毕竟咱们都是京城中的贵女，见到外男的机会很少不说更不可能见到像巴菲王子这样的人物了，咱们中间的人都是羡慕楚王妃的，活的那样潇洒肆意。” 见温家大小姐给自己解围，二皇子妃投了一个感激的笑容，温柔对其回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温大小姐若是想也是可以的。”太子妃说，“听说温国公是最疼爱温大小姐的，尤其是太后娘娘更是对温大小姐赞不绝口。” “唉，太子妃过誉了，咱们这样的大家族……是不允许咱们这样的，不过瞧着楚王妃咱们就当做自己也体验过了，所以王妃当真是咱们女子中的表率。” 在场的人谁听不出来温大小姐在嘲讽楚王妃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巴菲安域冷笑了一下，“我说你们嘴巴臭，你们还说这说那不肯承认，我们北境的女子就直接多了，我只不过跟楚王妃打个招呼而已，值得你们这样吧吧的。” 温柔也没有生气，说：“听闻巴菲王子早就来到了京城还在清泉观门口偶遇了顾侧妃，口口声声的叫着顾小姐，如今看来巴菲王子一定是认错人了吧，顾侧妃和楚王妃是姐妹，长得相像也是有的。” 坐在一旁的清河郡主要上前骂这个狗温柔了，她什么意思，总是里里外外想让楚王妃和别的男子有牵扯不成？ 顾清婉及时拉住了清河郡主的手，她刚要开口坐在一旁的三皇子妃李倩语不高兴地开口了。 “温大小姐慎言，顾侧妃那是我们三皇子的侧妃，还请不要诋毁她的清誉，顾侧妃去清泉观偶遇了谁那是无可避免的，按照温大小姐的意思若是咱们要去哪里还得让人清场了不成？许是温国公家有这样的能力，咱们这些人家到底普通一些不能做到。” 温柔一愣，她没想到李倩语能开口，她觉得李倩语也不喜欢顾含娇那对于顾清婉也不一定待见。 “三皇子妃误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若是让三皇子妃不高兴了，温柔在这里抱歉了。”温柔也不想多做牵扯。 “实话实说那也得亲自看见才有发言权，下一次还希望温大小姐注意一下，虽然不一定比得上温小姐的门第，但是我三皇子府再不济也是皇子府。”李倩语不高兴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副我是为了三皇子的颜面才说话的。 在场的夫人在想三皇子好命娶了这样识大体的皇子妃，在府里不管如何在外面都要维护住应有的体面才行。 “温大小姐还是回去坐下吧，毕竟是受过大家族教导的，如今也跟巴菲王子说上了话，幸好咱们都在，不然日后就得传出温大小姐和巴菲王子的闲言碎语了。”顾清婉说。 温柔气得脸一红，想要反驳偏偏说不出来什么。 “别别别，本王子还是有审美的，不是是个女人本王子都能去说话传绯闻的，最起码得长得好看啊，再不济也得比本王子好看才行。” 长得比巴菲安域还好看？那真是太难了，巴菲安域就算是女人也得自惭形秽，跟他比美貌那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温柔的脸更黑了，拧了拧帕子，准备离开路过顾清婉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王妃真的好手段。” 顾清婉挑挑眉头说：“不如温国公手段厉害，不知道那几个人花费了温国公多少银子，多谢抬举。” 温柔心里一顿，顾清婉是知道了？她有点慌，她要回去告诉父亲，于是也没有再纠缠匆匆离去。 “看来老二的眼神不好老二媳妇的耳朵也不好用，本妃一会让王爷找个太医去给你们瞧瞧，是不是脑子也不好使了。” 二皇子妃听出来楚王妃是在说她刚才说她在城门口接待巴菲王子的事情，她虽然敢去挑衅楚王妃，但是楚王她是万万不敢招惹的，还有刚才巴菲王子说顾清婉是杀过人的，她就更不敢招惹了。 顾清婉看着下面的几个人不说话了，对着巴菲王子说：“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 “哪有哪有，是本王子没有了解到你们大庆的习俗，贸然叨扰给你添麻烦了。”巴菲王子很真诚的道歉。 结果就听到他身后传来阴恻恻的声音：“你知道叨扰还不赶紧走！” 巴菲王子冒着冷汗，不回头都知道有这样气场的也就只有楚王爷了。 “呵呵呵，走走走，这就走。”一转身正好瞧见了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在，他连忙勾着两人的肩膀，“哎哟，二皇子三皇子也在啊，正好我得给你们赔罪一不小心跟你们的女人说上话了还别惦记上了，你们别生气啊，走走走，我自罚三杯。” 众人顿时有些无语，这个巴菲王子……真是个…… 有了这么一出基本上没人敢去招惹顾清婉了，尤其是想到她曾经上过战场杀过人就更加敬而远之了。 太子妃有些好奇，她悄悄地问：“皇婶，您真的上过战场还……？” 顾清婉就像是聊家常一样说：“战场缺人，我就去凑热闹了，那些人……也是我不小心罢了。” …… 不小心就是几条人命，要是有心那还了得？于是大家对楚王妃的惧怕更是加了一层。 回去的路上，萧璟宸对顾清婉说：“这个巴菲安域早就进京了，还记得上次有人说看到顾含娇在清泉观门口和一个男子拉拉扯扯吗？” “记得呀，难道那个男子就是巴菲安域吗？” “是的，他也很早就跟我的人取得了联系，我跟皇兄说过这件事情了，皇兄趁着这次宴会在御书房约他密谈。” “密谈？谈什么？” “这次巴菲安域说是来朝拜不如说是北境放过来的烟雾弹，而巴菲安域能够主动找到我们坦白更是为了自救。” “你说的我都迷糊了。”顾清婉皱皱眉头，她印象里巴菲安域是一个很张狂的少年郎，怎么都弄到了自救的地步？ “根据巴菲安域所说，他们北境国内产生了内乱，北境国国王年迈又忽然生了病，于是朝政被王后及其母家所把持住了，现在他们让一个对他们威胁最大的王子前来朝拜，就是为了让我大庆朝放松警惕，然后如你之前说的那样让他们的呼元魁将军趁机攻打云魂关。” 顾清婉很快就领悟到对方的做法，“这样一来，战事一旦起来了，咱们一定会把巴菲安域给扣下来，他们就会打着解救王子的旗号变本加厉地疯狂掠夺，到那个时候外祖父和舅父会因为雪灾和战事变得进退两难。” “所以巴菲安域在北境国看来就是第一步死棋，可是他却不想成为一枚死棋，于是他向皇兄和我坦白了。” “那一定是给出了什么条件吧。” 萧璟宸点点她的脑门说：“的确，他想要咱们帮他夺回北境王的位置，代价就是永久向我大庆称臣做大庆的附属国，每年都要朝贡，而且允许两国通商，绝不挑起争端。” 顾清婉一愣，“如果会这样的话，云魂关就可以开放了，百姓通商之后就不会有人来抢东西了，外祖父和舅父他们也不用在那里苦苦熬着。” “所以皇兄认为这是一次天赐的好机会。一旦通商那么语言文字势必要统一，还有银钱交易货币也会陆续变成一样的，时间久了咋嫩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北境。” 顾清婉有些顾虑，“王爷，我认为你还是小心一些好，我与巴菲安域曾在战场上打过交道，这个人兵法运用的很是醇熟，根本就不是一个被人掌控的傀儡，就冲着他为了自保敢跟咱们大庆做交易就应该知道，他必定为自己留好了后路。” “所以，他要求娶咱们大庆朝的一位公主为妻，这样就算是跟大庆借兵也是师出有名。” 顿时顾清婉心里有些悲凉，一个和亲的公主，虽然在这场政治婚姻里面和亲的公主处于上风优势，可是一旦巴菲安域的危急度过去了她的价值就开始慢慢变成致命的障碍了。 原来王子可以为了公主娘家的势力为自己谋得好处，到了那时则会忌惮公主的娘家势力，到了那个时候公主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孩儿还是一个问题。 这也不是顾清婉自己瞎猜的，前世安庆长公主就被萧玉恒那个混账玩意儿推出去和亲了，虽然也造福了一方百姓，但是却也不得善终，孤苦一人客死他乡。 想到这里顾清婉握住萧璟宸的手说：“王爷，一定要用婚姻捆绑住北境国吗？” 萧璟宸自然是看出来她眼中的顾虑，回握住她冰凉的手说：“是的，逃不过的，而且皇上的意思是让他们在京城中成亲，什么时候有了子嗣什么时候返回，在这期间由宁家在云魂关与之纠缠，本王会想办法让北境国产生内乱，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让二王子带着兵杀回去清君侧。” 顾清婉不由得苦笑，巴菲安域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与让步，不亚于与虎谋皮，一旦大庆公主生出来了嫡子，只要活着就能名正言顺继承王位，而王爷这边一定会趁着北境国内乱安插人手。 这就是政治，没有谁对谁错。 “可选好了和亲公主？” “按照皇上的想法，想要选择一个比较稳重的公主前去和亲，可是宫里的公主也就只有三位，适龄的只有大公主和二公主。” 大公主皇上一定舍不得吧，顾清婉听说大公主因为是皇上第一个孩子，还是皇上亲自手把手带大的，要是这样嫁出去，先不说什么君臣了，只是一个父女亲情就能让大公主从此和他这个父皇恩断义绝了。 顾清婉不提大公主，问：“那就是二公主了？” 萧璟宸点点头，“本来也不是二公主，二公主刁蛮任性没有脑子，皇上担心她会坏事，想着让清河郡主嫁过去，清河郡主父亲手握重兵会让北境国心生忌惮。” 顾清婉在心里暗暗骂道，也真不怕云南王直接反了，人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你没照顾好不说还给人家弄去和亲了，一个不乐意就算是一个南一个北又如何？直接帮着闺女造反得了，当然云南王忠肝义胆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到跟顾清婉冷飘飘的眼神，萧璟宸不自然咽了一下，“我知道清河郡主和你是好友，自然不愿意看着她落入那样的境地，所以定下了二公主。” 二公主……那个长宁公主真的就是一个作精本作，比她母妃还要能折腾，之前她在太后宫里维护她的时候，顾清婉就觉得事出有妖，果不其然她一打听原来这个长宁公主看上了她二表哥。 本来二表哥领了宫中巡防营的职务根本就不用跟着去云魂关，但就是被二公主今天一个好巧啊，明天一个偶遇给弄怕了，马不停蹄地跟皇上报备要送自家外祖父到了自己再回来。 正巧皇上有件事情需要他办就准许了。 “二公主……那巴菲安域也愿意？” “是他主动提出来娶二公主的。” 顾清婉真的沉默了，巴菲安域还是那样的鸡贼，娶了二公主那个蠢货既能得到好处又能把控，想必皇上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他手里确实没有合适的，要真不管不顾地越过安庆公主把清河郡主强行嫁过去，那么云娜王就算不给他翻脸也会就此产生隔阂。 皇上这样一算得不偿失，于是就满足了二王子的请求，左右是他自己选择的，到时候自己的女儿作了起来他也不能怪自己不地道不是。 “对了王爷，我也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萧璟宸默默地用内力给自家王妃按摩腰部，虽然没有穿王妃制服，但是装扮上还是不能落下的，头上的钗鬟身上的首饰也不少，偶尔遇到哪个小辈请安什么的，还得打赏。 “王妃请说，小的洗耳恭听。” 顾清婉瞥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之前在温泉别院那边我跟司棋去买柿饼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姓宋的妇人，当时我看着她总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是没有想起来，今天进宫的路上我又瞧见了她，那种熟悉之感愈发的强烈。” “还有这样的人？不应该，一般你见过的人基本上都不会忘记才是。” “话就是这样，直到今天在宫宴上我看到了玉贵妃，才想起来那股子熟悉之感是从哪里来的，我确定就是玉贵妃。” “你是说你见到的那个宋娘子是玉贵妃？” “不是，那个宋娘子的年龄也不小了，就算是美人坯子保养得好也难以掩盖岁月的痕迹，但是玉贵妃长得是真的很像那个宋娘子。” 萧璟宸坐直了身体沉思了一会，“宋娘子？难道是玉家的？不应该呀，一般能够进宫的都是被查的底干干净净的，想要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 “所以需要王爷去查一查这个宋娘子，也查一查玉贵妃。” 第280章 长宁公主喜欢二公子 北境使团送来的的朝贡里面就有很多好东西，皇上自然赏赐给楚王府一些，顾清婉清点了一下，留下两张皮子让人去制作成衣服，剩下的她又挑选了一些合适的让侍书一会送到宁国公府去。 “王妃，北边来信了。”侍书拿着书信走了进来。 顾清婉打开后基本上是一目十行，这是二表哥给她来的信，正巧楚王也回到了主院，看到顾清婉在看信他并没有主动凑过去，而是到了火炉边烤烤手。 顾清婉看完对侍书说：“你去把我给外祖母和舅母的东西送到宁国公府，这里有一封家书你一并带过去，等会回来你再来我这边一趟，我还有事情交代。” “婢子这就去办。” 侍书离开之后，顾清婉拿起信走到萧璟宸身边说：“二表哥说他们一路上还算是顺当，也没有遇到什么流民，不过很奇怪的是北边的天气并没有往年那样寒冷，但往往这才令人担心。” 萧璟宸看完之后说：“这样反常的天气很不乐观，有可能会有一场暴风雪在等着他们。” “暴风雪之后就会是严寒，现在老百姓都掉以轻心，到了那个时候必定会受到严重的灾难。”顾清婉补充道，“咱们还是需要未雨绸缪一些。” “我已经派人沿途去收购一些粮食棉花这些过冬的东西了，还有一些炭火我也已经着人去收购了。” “只是不知道够不够用，皇兄这些年年纪越来越大对神鬼之说也越来越忌惮了，若是贸然跟他说，等到真的来了灾害他会起疑心的。” 听到此处，顾清婉有些心疼萧璟宸，那是他用性命护送一路的哥哥，难道也逃不过伴君如伴虎帝王的猜疑之中吗？ 好像是感受到了顾清婉的担心，他摸着自己已经烤热的衣服，拉着她入怀，大手裹着小手一起捧着手炉。 “不用担心我，皇兄只是有些年纪大了而已，没什么的，我自会掌握好分寸。” 顾清婉点点头，她起身从书房里拿出了一张图纸，在上面两处画圈的地方点了点。 “这里是我之前从北境云魂关回来的时候，特意去看了一下，这是两座矿山，一座是煤矿一座的铁矿，我都给买了下来，只是还没有安排人去开发，王爷看看是不是有合适的人能够接手？我的人不够用。” 这两个地方当初也是萧玉恒身边的人最先发现的，萧玉恒偷偷的把这个地方圈到了自己的腰包里面，和地方官府勾结没有让朝廷知道。 他通过买卖煤炭冶炼铁矿一边养肥自己的腰包，一边养肥军队的武器，更可怕的是顾含娇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一套冶炼金属的办法，制作出来的兵器竟然比之前的更加坚韧也更加耐用。 萧璟宸看了看那两处山头，没想到自家王妃这样的有钱，随随便便就买下了两座山头，真是不仅眼光长远，而且还很大胆。 “我会尽快找人去接手这两座山头。” “最近一定会有三皇子那边的人去找这两座山头，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他们的人钻了空子。” “这你大可放心，我会亲自安排人过去，有了这两座矿山不说别的，只是煤矿就能解决北方过冬的问题。” “是的，如果有人趁机想要抬价扰乱市场，咱们也不至于很被动。” 萧璟宸抱了抱顾清婉问：“这些……这些都是前世萧玉恒发现的吗？” 看到他问的那样小心翼翼，顾清婉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王爷不必如此的，我已经不介怀了，今生能和王爷在一起才是最主要的。” 萧璟宸笑笑。 “这些都是顾含娇说出来的，但是具体实施还是萧玉恒身边的人去寻找的，当时萧玉恒就发了一笔灾难财，最后还假惺惺地拿东西给灾民，博得了一个好名声。” “假惺惺？” “就是假惺惺。”顾清婉想到这恨不得把那个狗男人的头给剁下来。 “他表面上拿银钱去购买赈灾的物品，实际上他派人截了朝廷给云魂关的供给，当时赈灾物品和供给都是一批运过来的，路上不好走这样也比较方便，那可是灾区老百姓的希望是边境几万人的口粮，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决定了它们的去向。” 萧璟宸没想到萧玉恒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是一个处理不好，那边境的战士就会冻死饿死的。 “是外祖父拿了大量的银钱托人在周边去购买，二哥冒险去了北境购买，这才让这几万人挨过了那个冬天。” 只是萧玉恒该死，他竟然让人拿这个做文章，说是外祖父早就与北境勾结，不然北境怎么这么好心把御寒之物卖给他们。 “当时我也在边关，那一年的云魂关是真冷啊，一天只能吃上一顿，衣服破了就赶紧补上，晚上都不敢脱，也脱不下来，白天打仗出了汗，衣服打湿了，一开始身体热感觉不到什么，等到后面汗下来了衣服都冻得硬邦邦的……” 萧璟宸心疼的把顾清婉揽到了怀里，本应该是很娇气的姑娘，却被逼到了战场上，和一群男人在一起搏命。 “是他让你去的吗？” 顾清婉沉默了一会儿说：“他说需要我帮他平复边关，整合军队，其实那个时候他就打算要灭了宁家军了吧，呵呵，一个活在阴暗潮湿角落里的臭虫罢了。” 萧璟宸把怀里的人儿往上抱了抱，用下巴蹭着她的脸颊，不一会白皙的脸颊变红了一片。 萧璟宸用手指腹轻轻摩擦那片粉红，低沉着声音说：“还是那样娇气，一碰就红了。” 刚要吻上去，抱琴从外头来了：“王妃，长宁公主来了，您……” 抱琴觉得自己真是不知情趣不识好歹，怎么这个时候来叨扰主子们的好事呢，真是罪该万死，她俩忙回身站在门口。 “咳咳。”顾清婉不自然地从萧璟宸怀里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怎么了抱琴？” “王妃，是长宁公主过来说要见见您，跟您说说话。” “长宁？跟我说说话？”顾清婉有些诧异，从她刚回京见到长宁公主的第一面她就不是很待见自己，更不用提主动跑来跟她说话这种事情了。 顾清婉看了看萧璟宸，后者则是拿了一本兵书倚靠在软榻上看了起来，“估计是和亲的事情，你去看看就是。” 顾清婉点点头，带着抱琴往那头去了。 长宁郡主两只手不安地拧在了一起，她咬着下嘴唇似乎在做什么决定，下人送来的茶水点心都没有兴趣看上一眼。 她不知道顾清婉会不会见她，毕竟自己曾经对她那么恶劣，她没有用长辈的身份报复她就已经算是大方了。 可是如今她却不得不来找她，因为除了她长宁公主也不知道该找谁，听说她与那人关系极好，那应该是…… “公主怎么有空来楚王府了？”顾清婉的声音响起直接把长宁公主的思绪打断了。 “顾……皇婶。” “难得见到公主这样乖巧，你来找本妃是有什么事情吗？” 长宁讪讪地笑了笑，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拿起旁边已经温凉的水小口喝了，然后她看了看周围伺候的人说：“皇婶，可不可以让她们都下去，我有话想跟你说。” 顾清婉一愣，有点不敢相信这是那个爱作天作地的二公主，但是也随之同意了长宁的提议。 等人都走了之后，长宁手里握着杯子在犹豫些什么，良久她开口道。 “皇婶，你知道宁二公子去了哪里吗？还有他什么时候回来？” “宁二公子？宁城泽？”顾清婉没想到长宁是为了二表哥前来的。 “是的，皇婶不瞒你说，我……我喜欢宁二公子，你知道我的一旦喜欢就会追着不放，私底下我找了他很多次都被他躲掉了，后来我脸不找就没能去找他，等我能出去了我又找不到他了。” “公主，你是皇家公主你找他做什么，哪怕是喜欢也不该如此的。” “我知道，我是公主我自然有公主的骄傲，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呀，从那一次宫宴第一面，到后来皇婶与皇叔成亲，那个人就走进了我心里。” 顾清婉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刁蛮的公主竟然会二表哥上了心，但是他们是没有结局的，二表哥喜欢的不是长宁这个样子，宁家也不会让自家子弟尚公主，更何况，长宁公主还要去和亲。 刚想着，就听长宁公主自己说起了这件事。 “皇婶，父皇今天找我说……北境王子选我去和亲了，母妃和哥哥也是极为赞同的，可是我不愿意啊，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可以去嫁给别人呢？我跟母妃和哥哥吵了一架，就想着找到他问问他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对我也有意，拼了命我也不会去和亲的，所以……” “所以你找不到他就跑来找我了是吗？” “是的，皇婶求求你告诉我宁城泽在哪里好吗？我是偷跑出来的，母妃一定会派人来抓我回去的，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顾清婉沉默了一会儿，长宁公主的刁蛮任性那是出了名的，没有想到她竟然能为二表哥放下架子，不过想到二表哥离开的时候对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才知道原来二表哥想说的可能就是这个。 “长宁。” 空气中静默着，长宁屏住了呼吸似乎在等着宣判。 “你回去吧，宁城泽离开京城了。” 长宁喃喃自语道：“离开了？是……是为了躲我吗？” “是也不是，他回云魂关了，你知道的宁家世代守护着北境之地，让北境不敢来犯，宁家也在找机会帮助你父皇收复北境之地，为此宁家能回京的机会少之又少。” “可是父皇不是让他留在京中任职吗？这样我们的就可以在一起了，我等他回来，我一定等他回来的，到时候我可以改掉我所有的毛病做一个贤妻良母，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长宁，宁城泽是主动请缨前去的，你追了他那么久，他一定是知道你的心意的，所以你们不合适的。” “我们不合适？”长宁低着头重复着这句话，忽然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对着顾清婉就吼道。 “你懂什么，我们怎么不合适？是你眼皮子浅，娶了我宁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不管，顾清婉你去！你去宁家让宁家老夫人做主宁城泽娶了我，这样我就不用去和亲了，我们两家人都圆满！你知道的，我哥哥那样厉害，宁家日后一定不会吃亏，我……” “长宁！”顾清婉严肃地打断了长宁公主的话，“长宁你是公主，还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还有你也不小了自然是知道一些政局的，如今你这样是想要把宁城泽甚至是宁家绑在三皇子的船上吗？” “跟着我哥哥不好吗？那可是……” 顾清婉直接站起来，扶了扶广袖，站在长宁公主面前说：“宁城泽对你无意，宁家谁也不靠，你是公主你有你的使命，我虽然同情，但是！你知道有些事情你逃脱不了的。” “可是只要宁城泽娶了我，那我就不用去和亲了啊。” 顾清婉看着长宁又再一次感受到身为皇家公主的无奈，可是她想起前世自己落魄的时候长宁公主跑来对她冷嘲热讽，但是当顾含娇来侮辱她的时候长宁公主也会不忍心出言阻止，想到这里，顾清婉到底是心善叹了一口气。 “长宁，是巴菲王子选择了你，只有你是最合适的选择，其实巴菲王子人也不错，你可以尝试交往交往。” 长宁失魂落魄地跌倒在椅子上，流着眼泪自嘲着。 “是啊，我是最合适的公主，安庆是父皇最宠爱的，当然舍不得，母后也不会愿意的，长乐又是那样的小，若是让别的官家嫡女前去人家父母也不会心甘情愿，父皇恐怕又要失了人心，只有我的母妃和哥哥一直劝我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可以对哥哥有所助力，没有人在乎过我这个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宁城泽吗？因为只有他没有对我眼睛里面冒出那种嫌弃的眼神，他说我是公主应该如此，他对我是不一样的吧？” 顾清婉没有打断她，任她在这里回忆，是的她需要发泄。 顾清婉看着长宁公主，她虽然是刁蛮任性但也算是歹竹出好笋吧，只是嘴巴有点不招人喜欢，心地还是善良的。 最起码在那段艰难的岁月中她虽然经常来嘲讽她，但是有她在的时候那些宫人是不敢苛待自己的。 看着长宁捂着脸哭了起来，顾清婉叹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如果你们只是普通人家的子女或许真有可能，但是你是公主他是宁国公府的二公子，这就注定不可能了。” “不过长宁，听我一句劝，巴菲王子虽然人很轻佻可是却是一个不错的人，放下宁城泽吧，你嫁去北境，宁城泽也会在云魂关守护着大庆的公主，有宁家陈兵在，北境多少还是会忌惮的，你依旧可以做那个骄傲的公主。” 长宁公主沉默了好一会，而后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笑着说：“是啊，他既然要守护在北境边界，那么我喜欢他，所以也会成全他的，我会守在北境，等有朝一日他带着军队来收复北境，到那时……” 想到此处，长宁公主忍不住泪眼婆娑，到了那个时候他与她的距离就更加遥远了吧，就更没有可能了，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该多好。 抱琴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说：“王妃，宫里来人找公主了。” 长宁公主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重新挂上一个公主骄傲的样子。 “皇婶，今日叨扰了，也……多谢。” 说完长宁公主就自行离开了，没有丝毫留恋。 顾清婉想如果他们中间没有那么多的阻碍，也许…… 她摇摇头嘲笑自己真的很天真，抱琴瞧着长宁公主走了，她站在顾清婉的身边说：“没想到长宁公主对二公子……” “个人有个人的命运，逃不过也躲不过，这是长宁的宿命，只希望她能想明白好好的和巴菲安域在一起。” 顾清婉回去之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萧璟宸，萧璟宸挑挑眉头只评价了一句：“倒是个痴情的。” 很快不久宫里面下旨给巴菲安域和长宁公主赐婚，并且在外面赏赐了一套公主府，皇上舍不得女儿，所以留巴菲安域在京城中陪着长宁公主完婚回门之后再启程回去。 而北境确实如前世那般突然有了暴风雪，压塌了好几处村寨，不过好在宁国公府准备的比较妥当，及时搭了帐篷安置灾民，又有当地善良的商人开仓放粮、放炭。 当然宁国公自掏腰包给了这些商人，其实这个善良的商人就是顾清婉自己。 皇上以及朝廷大臣对宁国公所作所为十分满意，当场褒奖了一番，还让皇后赏赐宁国公府许多。 “皇上，宁国公信中言及动用了军中粮草，皇上此风不可，若是北境来袭，咱们粮草不足那么一定会掣肘，到了那时损失就是不可估量的，宁国公此举实在不妥。”兵部尚书李亚伟说道。 “那么按照李大人所言，宁国公就应该不顾百姓生死就是对的了？”太子问道。 “臣没有这个意思，宁国公完全可以上报朝廷，然后由皇上下旨分发赈灾粮。” “哼，等你们分发下去了，老百姓们也都死的差不多了。”太子说。 “太子皇兄，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李大人也只是站在自己的职位上实事求是的说罢了，宁国公此举虽然大义，但是对于兵部来说并不好管理，后续的粮草供给等事宜更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那三弟认为应该如何呢？”太子问。 三皇子似乎就等着太子问这句话，他对着皇上说： “父皇，宁国公做的对应该褒奖，可是李大人提醒的也对，咱们得赶紧给宁国公补发粮草了，而且应该让赈灾粮与粮草尽早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哦？那皇儿以为谁去比较合适？”皇上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个时候顾自明站出来说：“皇上，老臣愿意押粮前往。” 大家都心中一动，合着三皇子铺垫了这么多是为了顾丞相呀？ 也对，顾自明现在虽然官复原职了但是很明显手里的实权已经被皇上分化了，也就挂个职位罢了，再过一段时间皇上一定会让顾自明去往别的地方，免得碍眼，事到如今大家也都看出来了皇上这事要集中皇权削弱相权了。 众人没有人说话，因为还不知道皇上是个什么意思。 只听顾自明说：“老臣对赈灾还是有点经验的，此番前去大概是能够对灾区有所助益。” “顾丞相能去自然是好的，只是孤有些担心灾民和流寇，万一有抢的，顾丞相又是个文弱书生若是有个好歹又该如何？不如派个有军功的，能够有震慑才好。” 皇上不想再因为这个事情扯皮了，于是开口道：“对于顾爱卿朕还有别的打算，眼下真打算修志，爱卿博览群书贯通古今是难得的人才，若是派去押运粮草朕觉得不当，爱卿的手应该好好运用笔杆，所以爱卿即日起就去瀚文阁带着那帮年轻人好好修书，具体的等日后再讨论吧。楚王以为呢？” 萧璟宸被点了名字，站出来直接让顾自明想要说的话堵回了肚子里面去。 “皇上，臣认为可以派勇毅候前去，勇毅候军功在身又曾经与老国公一起对抗北境，很有经验对于北边的气候能够更好的适应。” “父皇，勇毅候夫人快要生产了，这个时候若是前去，岂不是……” “臣愿意前往！”勇毅侯自己站出来表明态度。 “可是皇儿说的也没错，勇毅候夫人要生产了，爱卿若是去了家中可如何？” “所以父皇还是让顾大人前去比较好，等到回来之后再让顾大人去主持修书也可以的。”三皇子说。 “多谢皇上关心，臣若是前去，家中人会照顾好夫人的，还有楚王妃，王妃一直与我家小女交好，倒时若有王妃坐镇也是无碍的。” 最后三皇子的筹谋只是为了顾自明谋得了一个修书的工作，而押运钱粮的事情交给了勇毅侯。 三皇子和顾自明脸色黑沉地离开了，走到了宫门外倒是温国公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若是楚王爷不在朝堂之上，此番押运钱粮之事一定能落到顾大人身上。不过，顾大人也不要气馁，修书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老夫若是有时间了也想去观摩观摩，不知可否？” 顾自明不知道温国公是什么意思，只能说：“国公爷随时前来。” 第281章 宋月娥 关于那个宋娘子小乙过来说已经查出来一些眉目了。 “王妃遇到的那个宋娘子是住在王妃庄子附近的，只是每个月都会定期往京城中来，咱们打听到正好这个月她最近要过来，那天王妃在马车上看到的就是宋娘子。” “她来京城做什么？” 小乙说：“她在京城中有个小宅子，偶尔会来这个宅子小住几日，宅子里面只有一个伺候的小丫头还有一个浆洗的婆子，别的就没了。” “那个小宅子你们可有进去探查？” “回王妃的话，咱们进去看了，就是一个普通院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房间里面我们也查验过了，除了睡觉的床榻之外也就有一些家具，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顾清婉听到后秀气的眉头紧皱。 “怎么了？”萧璟宸问。 “这些日子我总是能想起宋娘子和玉贵妃的身影，她俩太过相似了，而且还在京城当中，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瞧着她的那个年纪，难不成是玉贵妃母亲的姊妹？” “玉贵妃的母亲没有姊妹，她娘是玉家家主从外面带回来的，生了玉贵妃之后就撒手人寰了，玉家家主就把这个女孩抱到了主母身下，也就成了嫡女。”萧璟宸解释道，他对于这些人的身份调查的比较清楚，所以顾清婉一问他就能回答出来。 “玉家主母倒也愿意一个外面带回来的女人生的孩子占了她嫡女的位置？”顾清婉觉得这样的主母心胸也真的太宽广了吧。 “听说那名女子来到玉家之后就伺候在主母身旁，本来就是报玉家家主的救命之恩，一来二去两人感情极好，再加上玉家主母除了生下了一个嫡子之后也曾有过身孕，但是没有保住，最后就再无所出了，所以对待玉贵妃就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顾清婉琢磨了一会说：“每个大家家族里面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只是我心里还是隐约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王爷要不然今晚咱们去那个宅子逛逛？” 对于顾清婉的提议萧璟宸挑挑眉头，去别人家逛逛，就好像逛街一样随意，不过只要是婉婉喜欢做的，那么他就愿意陪同。 “那就去逛逛吧。” 小乙心里觉得汗颜，什么时候王爷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是他还不能说什么，既然主子都已经吩咐了，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还是需要准备周全才行。 到了晚上，宋娘子的宅院静悄悄的，也没有什么人，偶有一个小丫鬟从打开门到外头泼了一盆水最里面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就进去了。 顾清婉和萧璟宸带着小乙和司棋两人翻进了宅院，他们跟着小乙进了宋娘子的卧室，虽然没有点灯，但是外面的月光足以照亮脚下的路。 司棋很利索地就开始检查这间屋子，顾清婉也没有闲着她兜兜转转地在一个衣橱处停留了下来。 “主子，咱们没有找到什么，这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住宅，是不是主子想错了？” 顾清婉盯着这个衣柜，萧璟宸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个衣柜看了看。 “司棋，把这个衣柜打开。” 衣柜打开后里面只有两件衣衫，一件红色的一件绿色的，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不觉得有些奇怪吗？”顾清婉说。 她上前敲了敲衣橱的四周，然后开始摸了起来，在衣橱上端西北角的地方她摸到了一个小凸起，她尝试着按了下去。 衣橱的下方立刻出现了一个暗道。 “主子，这里有个暗道！”司棋小声地说，她站在暗道口仔细地往里面听了听，发现没有什么声音，于是说：“主子，这里似乎没有人。” “司棋，你和小乙在门口守着，我和爷下去看看。” “主子，要不我们俩下去吧，这样太危险了。”小乙有些担忧地说道。 “无妨，你们俩守好了就是。”萧璟宸不想扫了顾清婉的兴致，觉得不过是一个暗道也没什么，她既然想去那去看看就是。 刚要下去，顾清婉拉住了萧璟宸的手说：“是我思虑不周，小乙你和司棋两人去看看吧，切记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不要好奇，赶快出来才是正经的。” “主子放心。”说完，小乙和司棋就进去了。 顾清婉和萧璟宸两人坐在桌子旁等着他们俩的消息。 “你不是想去，怎么不去了？”萧璟宸摸了一下她热乎乎的小手，拢在手心里面。 “怕里面有陷阱，不想把你陷入危险之地。” 瞧着顾清婉这么乖巧的样子，萧璟宸低声笑了笑说：“你都能从西山那样的地方把我救出来，还有什么地方是你去不得的？有王妃在，本王自然是十分安全的。” 顾清婉知道萧璟宸在打趣她，于是掐了一下他的手心：“再说，小心我揍你啊。” 萧璟宸看着气恼的她低声笑了起来。 忽然两人身形一顿，顾清婉连忙起身走到衣橱前，摸到那个按钮，地道的门就关上了，她把衣橱的门关好，腰间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一个纵身躲到了房梁之上。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是一个小丫鬟，她拿着油灯走进来四处看了看，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真不知道夫人为什么非要人夜间来她屋子查看，空荡荡的有什么好看的呀。” 小丫头定睛看了一会衣橱，叹口气转身把门带上离开了。 萧璟宸和顾清婉两人相视一眼，正准备纵身下去，就听到刚才的那个小丫鬟在院子里面说话。 “夫人，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有些急事。” 然后就是往这边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房间每天都有来检查吗？” “夫人放心，婢子每天都按时来看看的，就在刚才婢子还看了一次，和往常一样的。” “和往常一样，你下去准备吧。” “是。” 外头的对话声消失了，片刻后就看到那个宋娘子从外头进来了，她先是到了梳妆台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稍微打扮了一下就匆匆走到衣橱，将里面一件挂着的绿色衣服拿掉，只剩下一件红色的。 然后打开暗道进去了。 顾清婉心中一紧，司棋和小乙还在里面，若是碰到了……宋娘子看起来不像个会武功的人，司棋他们应该是能够对付的，只是会打草惊蛇。 萧璟宸知道身边的人担心里面的两个人，他握着她的手说：“相信小乙和司棋，他们很聪明的。” 顾清婉点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出去等吧。” 两人一直在外面等到了后半夜，都没见有人从里面出来，萧璟宸担心夜晚寒冷会让她着凉，于是吩咐暗卫留下来接应小乙和司棋，他则强硬地带着顾清婉离开回了王府。 顾清婉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虽然知道宅子外面有暗卫接应，但是见两人迟迟未归，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萧璟宸在床上把人揽到怀里，瓮声瓮气地说道：“婉婉，我都有些吃醋了，你也太在乎你的婢女了吧。” “王爷。”顾清婉有些无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样的话，两个人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在自然是有些担心的呀，王爷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两个人的武功都不低，外面还有人接应，若是有什么肯定够会有人来报的，就算是再危急，他们俩也不可能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瞧着顾清婉还是紧皱眉头，萧璟宸叹了一口气说：“若是天亮了还不见人回来，那咱们亲自去找好不好，掘地三尺的那种找。” 顾清婉瞧了一会萧璟宸，这个人总是能够镇定自若，也许她应该像萧璟宸那样对自己的下属有点自信。 想到这里，她拢了拢长发重新窝在他的怀里面，闭上眼睛养神，尽量摒弃脑袋中的那些不好的想法，可是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婉婉，你要是再这样乱动，我不建议咱们做点别的来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 “啊？什么？”顾清婉有些懵，不知道萧璟宸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身后那个热热的硬邦邦顶着她的东西让她立刻明白了。 “说什么呢！睡觉！” 第二日天刚刚擦亮，抱琴就在门口敲了敲门，顾清婉睡得本来就比较浅，抱琴一敲门她就醒了。 “怎么了？” “王妃，司棋他们回来了。”抱琴小声地在门口回应道。 顾清婉刚想说些什么，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低沉暗哑的声音：“让他们俩去好好休息，天亮了再过来。” “是。” 萧璟宸把人揽到怀里，把被窝重新规整了一下说：“回来了就不用担心了，如果有要紧的事情就不会这样跟你说了，她来告诉你只是希望你不要担心，好好睡吧。” 顾清婉想想也是，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司棋和小乙就会直接过来，抱琴也会急匆匆地来敲门，而不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只是为了告诉她一下。 想通了顾清婉的心就放了下来，她往萧璟宸的怀里蹭了蹭找好位置嗅着熟悉的味道就睡着了。 等到两人洗漱完吃完早膳之后司棋和小乙才一起过来。 “司棋昨天你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听到顾清婉的发问，司棋和小乙脸色都有点不太正常，有点尴尬还有点别扭。 瞧着两人都不说话，顾清婉就更是感到奇怪了，“怎么都不说话？” 最后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事情的经过说完了。 他们两个人一开始进入了暗道，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声响和气息，所以小乙才小心翼翼地把火折子给点燃了。 这条暗道很长，可是难得很干净，看出来应该是有人来定期打扫的缘故。 两个人把气息放到最小，一前一后往前面摸索，终于看到了光亮，前方似乎有一个房间，他们两个人从门缝看过去里面没有人。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在里面他们就进去了，结果环顾四周还真的是一间卧室，里面床桌子衣架都很齐全，还有一个屏风。 只是里面的东西却让两个人都脸红了。 屏风上画的就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周旁还有各种房中用具，更有一些女子的肚兜小衣挂在衣架上，周围的装扮也都是红色的，真是看到了太令人难为情了。 小乙和司棋两个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两人尴尬地错开了眼神，见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却发现了对面还有一个暗门，于是二人决定再往前看看。 这一次的暗道走的时间并没有很长，等他们走到了尽头发现是一个木板挡在了出口，小乙屏住呼吸凝神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人两人才准备掀开床板，可就在有所行动的时候他们听到外面来人了，似乎要进入暗道。 小乙连忙把火折子熄灭带着司棋连忙沿路返回，走到了原来的那间卧室，他们熟悉的找到了回去的门，但是他们同样听到了另一头的甬道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两人仔细辨别了一下不是自家主子的声音。 前后都有人，看样子他们应该是约好了今天见面，这和他们打探来的消息不符合呀，那个宋娘子不是这个月已经来过了，怎么又来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主子并没有被发现，小乙已经准备好和对面的人正面干仗了，只是会打草惊蛇怕是要坏了王妃的事。 司棋灵机一动，拉着小乙两人直接滚到了那唯一的一张床底下，两人靠着墙边尽量挤在一起，司棋还检查了一下衣角有没有不小心露在外面，等确认无误两人屏住了呼吸。 人已经到了。 “月娥，怎么这个时候找我过来？”男人的声音。 “坤郎，我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找你，只是我听外面的人说长宁公主要被安排去和亲了？” “这个不是你应该问的事情。”男人说。 “可是，那是婷婷唯一的女儿呀，要是嫁到那样的地方和亲，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毁了，坤郎，你不是说会让长宁嫁到咱们家里来，这样也叫亲上加亲的吗？” 那个叫坤郎的男人叹了一口气，揽着月娥的肩膀坐在了床上，吓得床下的两人彼此捂住了彼此的嘴巴，恐怕被发现了。 “我怎么不想让长宁嫁过来，可是谁知道皇上竟然越过了大公主让二公主出嫁。” “呜呜呜，我可怜的长宁，这个狗皇帝怎么这样的偏心，长女未嫁却让我的长宁顶替出嫁，坤郎还有别的办法吗？我担心咱们的婷婷会伤心难过的。” “连你都听说了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长宁是公主，这也是她的宿命，如果她能成功的笼络住巴菲安域的心，也许对于恒儿也是不小的助力。” 女人哭着说：“都怪你！当初若不是你出了那个馊主意，哪怕不认我只认婷婷，她也不会在宫中因为娘家地位低下而处处被人欺负啊，都怪你！” “好了好了，怪我怪我，我的月娥你就不要哭了，你知道的，你一哭我整个心都疼得不行，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再忍一忍就好了。” “坤郎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安排我去见一见咱们的婷婷，我都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这还不容易，这两天我就想办法安排你过去，天色已经晚了既然你来了就不要走了。” “你这个坏坯子，不是前两天才刚刚……” “我对你一直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上次你用嘴真的让我感觉到上了天，你是怎么那么厉害的？”男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语气一变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找男人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伺候你，你要是吃醋就吃你给的这些玩意儿的醋吧！” 话落，只见从床上滚下来一个玉杵，咕噜噜地滚到了床底下，吓得司棋紧紧地又往里靠了靠，这下把紧靠在墙根的小乙给挤得死死的，两个人几乎是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幸好两个人都没有兴趣来捡这床底下的东西，让他俩逃过一劫。 紧接着床就开始不停地有节奏的晃动，上面更是传来令人脸红的淫词艳语，两个人一男一女紧靠在一起躲在床底下听了一晚上床脚。直到两人都穿好了回去，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又有脚步声从来时的通道里面传了出来，司棋以为是那个叫月娥想起来有东西掉在了床底下，她连忙把那个东西踢了出去，那个东西在地上滚了几圈，在人进来的那一刻那个东西也停止了滚动。 “每次夫人都让我来收拾，每一次都乱糟糟地，夫人看着正经没想到心里面确是那样的放荡。” 小乙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守着这个宅子的小丫头，小丫头又把床铺收拾干净，把掉落的东西摆好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自己弄成这样也不知道收拾，还让我在外面准备洗澡水，洗完自己也不管不问直接睡觉，等到醒了还得我伺候吃饭，真是没有夫人命却有夫人架子，哼，什么东西！” 等收拾好了之后，小丫头也走了。 但是他们俩算是听明白了，那条路是走不通了，今天晚上宋月娥应该是歇在了房间里，那么两个人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了。 一个是冒险一点走另一条通道的出口，另一个就是两个人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到宋月娥走了之后他们俩原路返回。 司棋知道自家王妃会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想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待一夜，没想到那个长得周正的娘子私生活竟然是这样的淫乱，也不知道是谁的外室。 于是两人决定冒险去另一个出口看看，若是出口有人那么他们俩就回来等到没人了原路返回。 司棋和小乙之前走过这条路了，也怕被人发现，就没有点开火折子摸黑摸了过去。 走到出口，两人屏住呼吸开始听外面的声音，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异样。 小乙小心翼翼地往上推开木板，从木板缝里往外看，外面也是一个房间，他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床板子下面，小乙又把床板推的更加大一些，看清楚了房间的全貌，很简单也很朴素，就像是都没有人住了一样。 小乙独自一人从里面出来，他走到门边往外看了看也没有见到人，院子很是荒凉满地的落叶都没有人来打扫。 小乙一个手势招呼司棋赶紧出来，司棋出来后把暗道的木板和床榻都整理好，在临走的时候她又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才跟着小乙离开。 两人出了门才发现已经快天亮了，他们必须赶紧脱身，因为一旦天亮了就不好办了。 两人用轻功从后墙翻了出去，翻出去才发现这应该是哪家宅子的后墙，那个房间也是最靠边的一个不起眼的院落，主干街道上已经有人起来活动了，司棋和小乙也没有打愣，赶紧趁着夜色离开了。 他们先去了宋月娥宅院附近看看王爷王妃是不是还在那里，到了之后倒是被暗卫发现了，这才知道王爷王妃已经回去了。 就这样两人才回来。 “你是说那个宋月娥提到了长宁公主？” “是的王妃，婢子确定没有听错。” 顾清婉有些诧异，“长宁公主嫁给谁跟她有什么关系，还有婷婷，坤郎，这都是些什么人？” 司棋和顾清婉不知道，但是不代表萧璟宸不知道。 “婷婷是玉贵妃的闺名，玉婷婷。” “玉贵妃？那那个坤郎又是谁？”顾清婉觉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如果玉贵妃是这个叫宋月娥的女儿，那么之前王爷说玉贵妃母亲已经死去的消息就是假的了。 是谁伪造了宋月娥的死，玉家还是另有其人？ “这个坤郎是不是玉家家主？”顾清婉只能这样想了，毕竟玉贵妃是玉家的孩子呀。 萧璟宸面色暗沉他也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会吧，暗卫一会回来应该就知道了。” 不一会暗卫来报，说小乙他们出来的那个院落是温国公夫人的一处陪嫁宅子。 顾清婉一惊，和温国公府有关，还是温家夫人蒋氏的陪嫁，能在她的陪嫁里面打了这么一个暗道，可见不是她自己就是她最信任的人。 顾清婉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转头问萧璟宸：“王爷，那个温国公叫什么？” 萧璟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压着嗓子说：“温詹坤！” 第282章 温国公的算盘 顾清婉心中一惊，她自然是知道温詹坤是谁，温柔的父亲温国公，那么就可以确定宋娘子的背后就是温国公了。 “长宁公主是玉贵妃的女儿，而玉贵妃是宋月娥的女儿，按照道理来说玉贵妃是玉家嫡女，带着百万黄金入宫的，可是宋月娥却和温国公勾搭在一起，按照他们的话来说，玉贵妃应该是她和温国公的女儿才对，那玉家又是怎么回事？” 顾清婉真是一下子没有弄明白，到底这个宋娘子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还有玉家到底知不知道玉贵妃的真正身份？温国公为什么不认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这里面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萧璟宸也意识到这里面似乎还有些阴谋，还是温国公自己布下的阴谋。 顾清婉想了想说：“那么这件事情还得从玉家入手了，不然无论是宋娘子还是温国公，只要动了一个就是打草惊蛇，也许会坏了事情，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咱们还是要冷静处理。” “婉婉说的对，我让尹萍去调查。” “不，王爷，我想有一个人可以帮助咱们，她也许更乐意弄清楚玉贵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璟宸一下子没弄明白顾清婉口中的她是谁，但是仔细一想大概就明白了，他说：“玉玲珑？” “王爷果然聪慧。” “她愿意趟这趟浑水？” “不是愿意不愿意，而是他们玉家在咱们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浑水的中央了，而且在与玉玲珑之前的相处之中，似乎他们玉家对于玉贵妃和三皇子的态度也不太一样，不如让妾身去试一试。” 萧璟宸笑着说：“王妃尽管去试，万事有本王在，他温国公就算有一万个心眼子，在皇权面前也只是个垃圾罢了，皇兄和我无非是看在了母后的面子上，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顾清婉心里一片轻松，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轻重。” 顾清婉让侍书用多宝阁的东家的名义约了玉玲珑到聚宝斋一叙。 聚宝斋是玉家的产业，约到这个地方也是让玉玲珑比较有安全感，能让他们俩之间的对话更深入一些。 玉玲珑来到的时候，一看包间里面坐着的是楚王妃，顿时一愣，随即笑眯眯地打开折扇大步走了进来坐在了顾清婉的对面。 “原来楚王妃是多宝阁的东家，早闻多宝阁日进斗金，原来是有楚王妃坐镇运筹帷幄，怪不得怪不得。” “做个小生意罢了，比不得玉家的生意好的令人眼红，若说我的多宝阁日进斗金，那玉家的产业应是日进万金才是，我这小小的多宝阁让玉当家的笑话了。” “哎呀呀楚王妃真是谦虚了，在下和王妃又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王妃什么样子玲珑是比较有数的，不知道王妃今天找来是有什么事情？” 玉玲珑是一个生意人，对待顾清婉一心也觉得比较好相处，大家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不算是陌生，所以直来直往就好了。 顾清婉笑了，笑的比较轻松，她说：“没有要紧的事情，肯定不会约玉当家的出来了，毕竟玉当家每个时辰都是赚钱的呀。” “清婉……”玉玲珑佯装生气地盯着她看，她就知道每次和顾清婉斗嘴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自己也没有从她这里讨到什么好处，明明自己在商场上跟人家谈生意那是一运筹帷幄，怎么一到她这里就不行了呢？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玲珑，不跟你闹玩笑了，我的确有事情找你。” 要说顾清婉和玉玲珑之间的交情要比顾清婉入京还要早。 那个时候在北边顾清婉一边游玩一边摸索着开药材铺子，四处行走，到处打听。 而玉玲珑不知道遭到了暗算中毒，正好也在找回春谷的神医，恰巧在这个时间节点她们俩认识了。 顾清婉自然是认识玉玲珑的，她并没有收玉玲珑高额诊金，而是让玉玲珑帮她把药材生意这条路给打通一下，作为回报顾清婉会把她身上的毒给解开。 所以玉玲珑对顾清婉的印象也极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玉玲珑不仅帮忙打通生意上的路子，还借给她一些做生意的好手，就这样顾清婉的药材铺子才在一路开向了云魂关，就连北境那边的生意也都是托了玉玲珑的关系。 私底下顾清婉还将玉玲珑引荐给了二表哥宁城泽，只不过两人还没有真正见过面都是书信之间相互来往。 毕竟北边的生意一直都是由二表哥在帮忙，还有北境那处的生意对于宁城泽来说太危险了，如果没有个接应的要是被抓到了宁家军就会很被动的。 不过在进京之后她们俩遇到了，顾清婉第一时间表现出两人根本不认识的样子，玉玲珑多聪明了，当然会好好配合顾清婉，这才有了顾含娇打欠条借粮一事。 尤其是顾清婉做了楚王妃之后，玉玲珑曾私底下派人给顾清婉送去了实打实的丰厚嫁妆。 玉玲珑是个商人，她心里明白，背靠大树好乘凉，而楚王府这个大树那是实打实的硬大树啊，有了楚王府的庇护，那么玉家的生意在官道上可谓是一路顺风。 顾清婉用简单的言语把昨天司棋发现的事情告诉了她，当然也不是全部，只是简要的说了一个大概。 “就在昨天，我们的人调查出来了一个人，那个人似乎是玉贵妃的母亲。” “你是说，你们见到了玉贵妃的母亲？你是说我祖母？”玉玲珑有些诧异，因为祖母根本不可能出府的呀。 “不是你的祖母，而是玉贵妃的亲生母亲，我们的人调查到，那个人姓宋，名字叫做宋月娥，她和一个男人在一处院子里的地道里幽会，被我们的人撞个正着，据她所说她的孩子叫婷婷。” 玉玲珑想了想说：“玉贵妃的闺名的确是叫玉婷婷，的确她也不是我祖母亲生女儿，而是我父亲的一个妾室所生，但是因为祖母和那个妾室关系比较好，那个妾室走了之后祖母就把玉婷婷抱在了膝下成为了玉家的嫡女。” “那么，你祖父就没有怀疑过玉婷婷不是自己亲生女儿吗？” “她长得的确是好看，祖父也曾说过，我这个姑母长得和她亲生母亲有几分相似，不像我们玉家人，但是她亲生母亲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也没有见过。” 玉玲珑定睛看了一会顾清婉，她深吸一口气说：“一开始是没有怀疑过的，只是后来我无意之间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发现玉婷婷有些奇怪，可是我还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所以并没有告诉祖父。” “你也怀疑？”顾清婉觉得有些好奇，玉家自己人怀疑自己人？ “你知道的我当年是中了毒才有机会和你结识，我回来之后必然要查清楚我中毒的真相，是我身边的人被收买了趁我不注意对我下了毒，后来那人招认是我二叔的杰作，其实不用猜我也知道是他。” “那和玉贵妃有什么关系？”顾清婉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关系，这个毒就出自宫里，是我这个好姑母亲自让人送到了二叔手里面。” 顾清婉有些吃惊。 “不可思议吧，当时我就在想她和我父亲是一个母亲的，怎么就要对我痛下杀手，后来我的人调查说大概是因为我掌家之后断了一半她的钱财所以生气了，二叔承诺过她如果他做了玉家的当家人，则会在以前的基础上再加上两成供应宫里的玉贵妃使用。” “后来也是无心插柳，倒是被我翻出来一些当年的旧事来，祖母原来有过一个孩子，玉婷婷的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到头来那个孩子无缘来到这个世上，祖母也因为这次的小产再也无法生育了，我就怀疑是不是她的母亲当年做了手脚。” 而且那个女人死的十分突然，说消失就消失了，祖父对外人说是感染了重病不治而亡，也有人说当年她为祖父挡下了致命的一击才撒手人寰的。 “如果宋月娥就是你祖父当年带回玉家的那个妾室，那么按照她昨天说的话，玉婷婷很可能不是你们玉家的孩子，而是她和那个男人的孩子，所以今天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请你回去好好调查一下当年的事情。”顾清婉把来意重新申明了一下。 “我想这个事情我去问问祖父比较好，他也许是清楚的，也许是不清楚，可是连我都能发现端倪，按照祖父的精明程度不应该发现不了才是。” “玲珑你是玉家的掌舵人，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玉贵妃真的不是你们玉家的孩子，那么这个事情可就大了。”顾清婉严肃地说。 玉玲珑自然是知道这关系到了什么，如果玉贵妃真的不是玉家的孩子，那么他们玉家就犯了欺君之罪，当然他们玉家也可以直接一口咬定玉贵妃就是玉家嫡女，就算有人怀疑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说什么。 可是若是有人算计了他们玉家，要把玉家拉入深渊那就另有说法了。 玉玲珑轻声问道：“清婉，你能跟我说实话，那个男人是谁吗？” 顾清婉抬头目光直射玉玲珑的双眼，良久她缓缓说：“是温国公。” 如一道闪电劈到了玉玲珑的脑袋上，温家那是太后的娘家，他们玉家虽然是经商的，但到底是皇商，对于朝廷的动向还是很关注的，皇上和楚王对于温家可并不是很友好啊。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回去立刻调查，这两日就会给你一个消息。” 玉玲珑朝着顾清婉敬了一杯茶，放下茶杯就要走了，顾清婉却在这个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腕。 “不急，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让我来为你诊诊脉吧。”说着顾清婉就不容置疑地将玉玲珑按坐在位置上，顾清婉将手指轻轻悬浮在她的手腕之上。 有时候三指有时4两指，时轻时重，末了顾清婉才收回手指。 “保养的还不错，不过内里有些燥热，胃火过盛，这两日多喝一些菊花茶饮食清淡一点。还有房里的香料少用。” 玉玲珑眼神一怔，连忙问：“是不是香料出了问题，我体内可有？” “这个香料没有毒，但是闻的时间久了晚上会梦魇盗汗，你的精气神也会渐渐不好的，这样一来就很容易生病，香料这种东西少为妙，因为就算是出了问题，已经被焚烧过了也很难找到原因。” 玉玲珑想了想，“那个狗东西！这些天没有找他们麻烦，当做我是好欺负的病猫了，清婉这回多谢了，回去之后我就让身边人把香料给停了，你交代我的那件事情我现在就去办，很快就给你答复，这顿饭记在我的账上，有什么喜欢吃的给王爷也带回去一些，我先走了告辞。” 顾清婉瞧着玉玲珑脚步匆匆，想来她应该是听出来这件事情的厉害程度了，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可能玉家就止步于此了。 顾清婉并没有离开聚宝斋，而是留在这里喝茶，这间包厢的位置极好，可以看到京郊那边的山林，如今虽然入冬了，可是山上还有一些还没有调落的枫叶，远远看过去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温国公绝对不是一个善类，前世她并没有看到温国公有所动作，但是仔细想想也不是毫无线索可循的。 萧玉恒得势之后，曾经没有明确支持他的都遭到了打压，与他站对立面的更是让他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给灭了。 但是唯独有一个温国公府他是没有动的，唯有温国公的嫡女温柔被他许了出去和亲了，她曾经以为是因为太后还没有去世，为了营造出他有孝心的样子所以才没有动温国公府。 可是要是按照现在的逻辑看来，如果玉贵妃真的是温国公的孩子，那么三皇子就是他的外孙了。 看似温国公和三皇子没有任何交集，但是他们确实血脉关系，要么三皇子从一开始就知道温国公是他的外公，要么就是温国公到了关键时刻才跟他摊牌了。 萧璟宸曾经告诉过自己，温国公曾经想方设法想让他们兄弟二人娶了温家的女儿再续姻缘，可是皇上拒绝了，无论太后如何施压皇上就是不答应，还曾说过，如果非要一个温家的女儿嫁进来，一碗绝子汤就在前面等着。 一个没有办法孕育出皇子的温家女，温家要来做什么？所以才把目光转移到了萧璟宸的身上。 不过看眼下的状况，三皇子似乎并不知道温家才是他真正的外家。现在玲珑那边已经开始调查当年的事情了，她这边也不能够闲着才行。 顾清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站起身来：“司棋侍书，咱们回去，去找王爷！” 顾清婉回去的时候，萧璟宸正在书房里面练字。 “王爷，我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萧璟宸看着风风火火闯进来的顾清婉，眼神中露出柔和的目光：“好巧，我也是刚刚想出来。” 她一愣，问：“你也想到答案了？” 萧璟宸一挑眉，在桌子上摊开一张白纸，又重新拿起一支毛笔沾了沾墨水递给了顾清婉。 “要不咱们俩都写下来吧，看看是不是跟对方心里的答案一样呢？” 顾清婉笑着接过毛笔，两人几乎是一起动手写下了两个大字：子嗣。 “果然，我的婉婉就是最聪明的。”萧璟宸满意地点点头，把顾清婉一下子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个温国公可真是鸡贼，怪不他当初极力反对温柔和三皇子联姻，若是两人真的在一起了，等到事情真相大白的时候，姑侄两人成婚，还不得笑掉了大牙。” 萧璟宸点点头赞同，当时太后确实有心想让两人联姻的，后来还是温柔说要死或嫁给自己这才罢了。 “温国公的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绕了这么大一圈就只是为了温家能够诞下皇室血脉。可是这一切都是咱们的猜想。” “有猜想也不要紧，左右他是逃不过去了，既然知道他是有野心的，也知道他在打算干什么，咱们就可以好好部署，这回一定能把温国公一家全部拔出。” 一开始皇上刚刚坐上皇位，虽然外面有他这个当弟弟帮忙扫清障碍，只是后来他去了边关平乱就剩下皇兄一个人留在了这里，在政治上他虽然有心但也无力，鞭长莫及。 那时候的太后被温国公一家撺掇着对权力产生了一丝渴望，打着对皇上好的名义竟然敢插手前朝政事了，皇上忍无可忍跟太后发了好一通火，太后本来也是被撺掇的，讲清楚弄明白了，就老实的待在后宫。 可是温家还是不死心，那温夫人三天两头的往宫里面跑，竟然想让太后把后宫的权利握在手里，架空皇后扶持温家女。 一开始太后也觉得若是有温家女做皇后，对外也是一桩美谈，可惜当时的皇上已经有了皇后，皇后在皇上登基这条道路上出了不少力气，又孕育了一子一女都十分的优秀，在打理后宫方面上也是没有任何挑剔的。 所以废后这件事也不是说废就废的，太后的意思那就退而求其次让温家女进宫做个贵妃也不是不行的。 这皇上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温家已经选好了人进宫了，就是现在伺候在太后身边的温柔温大小姐。 等皇上知道了，摸着一脑门官司的额头忍不住叹气，这个老娘能从当年的后宫当中杀出来，真是天赐的好运，不然就这头脑没有死在进宫第一步那就是祖坟上烧高香冒青烟了。 现在自己刚刚执政，温家在朝堂之上又与各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处处让他无法施展，明明他是皇帝偏偏还得听温国公的意见，让他懊恼不已。 所以皇帝之所以那么拼命就是为了想法子削减温国公的势力，眼下军中的失礼已经让楚王想办法给弄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一些也不足为虑。 朝堂之中他提拔了顾自明，顾自明手里的丞相权力更大了一些，这样就能够与温家等人对抗了。 只是没想到自家母后在后宫又蹦跶起来了。 于是皇上连忙放下手里的奏折，披星戴月地跑到自家老娘的床前，把睡梦中的太后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苦口婆心地劝了一晚上。 太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温家女进宫这件事情非常执着，皇上眼见商量不成就直接来了一句。 “您要是非要温家女进宫，那么就让她喝下这一碗绝子汤吧，不行，得喝三碗，喝完之后朕立刻把她抬为四妃之一。” 太后一听那可不行呀，这可要比直接赐死还要残酷，她自己是从后宫熬出来了，很明白子嗣对于宫中女子有多么的重要，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子嗣，那么跟被打入冷宫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温家女又不是太后的敌人，是她娘家的孩子，太后是个心善的自然不愿意眼看着这样好的女儿就这样掉落了，于是温家女进宫的事情就被搁置了。 温柔也奉太后的懿旨去皇家寺院为远在边关的楚王祈福去了，也正是这个契机，慢慢有了温家大小姐喜欢楚王守着楚王终身不嫁的流言传了出来。 温家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这么多年他和温柔的那些流言不出意外都是温家找人散播出去的。 只是没想到温国公竟然来了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个把戏，如今被他抓住了尾巴，这回总不能让这只老狐狸这样容易逃脱了才行。 萧璟宸握了握顾清婉的小手，放在手心里面轻轻捏着她虎口上的肉肉，顾清婉只觉得手心痒痒的，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那张不老实的大手。 “放规矩点，这人进人出的。” 萧璟宸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自己又重新低下头继续练字了，顾清婉则挽起衣袖站在一旁帮他磨墨。 两人自成婚以来只要待在家里就形影不离，或是看书或是练字或是习武，总之做什么都在一起很是惬意。 末了一阵匆匆地脚步声从外头传来，司棋说：“小姐不好了，孟小姐哭着跑来了！” 第283章 勇毅候夫人生产 “嫣然！嫣然怎么哭着过来了，出了什么事情？”顾清婉紧张地问道。 “不知道呢王妃，嫣然小姐现在在正厅等着您呢，您赶快过去吧。”来汇报的小丫鬟脑门子上也有汗，可见是一路跑过来的。 顾清婉不敢耽搁，放下衣袖对萧璟宸说：“嫣然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肯定着急坏了。王爷，我去去就回。” 她也没等萧璟宸有所反应，就连披风都没有来得及穿，脚步匆匆地往正厅赶过去。到了那里孟嫣然果然眼睛红红地哭的不行，看到了顾清婉大颗大颗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清婉！”孟嫣然起身扑到了顾清婉的怀里面，两只手紧紧地抓着顾清婉的衣袖不停地抽泣。 “嫣然你怎么了，先不要哭，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清婉，你问问楚王爷有没有办法救救我母亲。”她拿着顾清婉递过来的帕子，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 “你母亲怎么了？” “我，我母亲一不小心滑倒了，现在，现在孩子要出来，可是大夫说生不下来，大概率是要保不住了，怎么办，清婉求求你想办法救救我母亲，我就只有你这一个好朋友，我也不知道找谁来帮忙。” 顾清婉皱了一下眉头，按照月份孟夫人才七个月不该那么快就生产，看样子也不是多么简单的事情了。 “嫣然你放心，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你母亲，你不要着急。” “可是我母亲才七个月啊，七个月那么小可怎么办？” 顾清婉拉着孟嫣然的手，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说：“民间有七活八不活的说法，而且薛神医现在就在王府，有他在，侯夫人会没有事情的。” “谢谢清婉，咱们赶紧去吧，我母亲等不得了。” “司棋你去找春伯，我和嫣然先行一步，对了让春伯把我的药箱带着一起过去。” 路上，顾清婉问：“现在府上都有什么人？” 孟嫣然打着哭嗝，想了想说：“我父亲外出了，这个你是知道的，我哥哥如今也出门了说是去拜访一位友人，按照日子推算也在回来的路上了，现在府上只有我祖母、母亲还有我，哦对了还有一个表姑母，是父亲的姨妹。还有管家拿着我父亲的帖子去请太医院里面的御医，就是他说大小只能保一个了，我这才来找你的。” 顾清婉点点头，看样子府上能做主的也只有老夫人了。 “嫣然，你要打起精神了，你母亲现在十分需要你，你母亲早产这件事情，绝对不是突然间的，所以……” “清婉你放心，我知道轻重的，我之前哭是因为没有主心骨，现在有你在，我就安心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顾清婉没有说胡啊，她拉着嫣然的手，一路无言，只有车轱辘快速前进的声音。 到了勇毅侯府，前院是一个人都没有，知到大家应该都聚在了一产房那边，到了产房那边顾清婉只看见只有老夫人在当家做主，家里也没有一个男人。 是了勇毅候被派去北边押送粮草，大公子出去游历还没有回家，只剩下她们三人。 “好孩子，你怎么过来了？”老夫人一看到顾清婉，心下一惊，连忙起身迎接。 “老夫人不用客气，嫣然来找我说孟夫人有难，我特地过来看看。” 话刚说完就听到旁边有个女人尖叫着喊出声：“你那么年轻你又懂个什么，御医都说了不行了你们就不能让姐姐干干净净的走吗？” “啪。”孟嫣然一巴掌把那个女人扇倒了，她颤抖着身子说：“我母亲眼下还没有咽气，你就在这里咒她死是不是？我母亲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能有你什么好处？我父亲就算当和尚你也别想续弦到我家里来！” “嫣然丫头！你怎么敢跟我动手！”女人尖叫着喊出声，“姨母您瞧瞧，嫣然竟然敢打我，我怎么可能不在乎我嫂子的生死！是太医说不行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放肆！这是楚王妃！你在楚王妃面前敢这样放肆你不要命了吗！”老夫人气得大声呵斥着，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晕倒，好在距离最近的顾清婉扶了她一下。 什么！楚王妃！那个女人瘫坐在地上眼神不停地转，这个死丫头怎么把楚王妃给请了过来。 顾清婉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正好这会子司棋也把春伯带了过来。 “老夫人，这是薛神医，有他在你尽管放心，现在我和薛神医进去看看孟夫人，您稍安勿躁，眼下侯爷和大公子都不在府上，府上大小事情还得靠着您呢。” “谢谢王妃了，老身一定能挺住！” “嫣然你也不要哭了，你现在跟我进去。” 孟嫣然擦擦眼泪：“清婉，你一定要救救我母亲啊！” “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连御医都束手无策了，难道还比表哥请来的还管用？”那个女人嘀嘀咕咕地在顾清婉身后念叨。 按照一般人的耳力肯定是听不到的，无奈顾清婉是会武的，自然是能听清楚她念叨的什么。 “来人，这女子以下犯上，张嘴！” “是，王妃！” “啊！姨母救我姨母救我！” 院子里面只听到啪啪打脸的声音，老夫人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边，她知道楚王妃和自家孙女儿的交情，可是自己这个外甥女的确太过分了，竟然敢编排楚王妃，眼下打脸是轻的，要是让楚王知道了，恐怕命都要没了。 产房外面的御医是侯爷临走之前请来的，眼下他是男子也不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 “给王妃请安。” “里面怎么样了？” “回王妃的话，能用的方法下官已经都试了，孟夫人肚子里面有两个，这本来对产妇来说就是很危险的，现在孩子还没有足月就要生产，更是雪上加霜，催产汤已经灌进去了，还是不行，王妃……”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晓了，春伯跟我进去吧。” “王妃不可！这……这是男子，里面可是产妇，这怎么能行？” 春伯忍不住翻了白眼：“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你在跟我谈男女大防？” “乡野郎中，你懂什么！”那个御医本来就不高兴王妃竟然不相信他的话还让一个野郎中来看。 “好好好，我不进去就不去进去，王妃进去，按照我说的做。”说完就在顾清婉耳边嘀嘀咕咕一阵，然后把药箱交给了她。 顾清婉有些无奈，春伯哪里是说什么办法，而是说这一次他来配合她演戏，一定要给他一定的好处才行。 顾清婉哪里会如了他的意愿，她扭头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生死攸关，您来做决定。” “清婉！”孟嫣然紧张地握住了她的胳膊。 顾清婉则示意她稍安勿躁，名声对于女子很重要，她倒要看看老夫人是不是能过了这一关，不然到后面有人拿这个事情来说孟夫人，孟夫人也会很难堪的。 “顾丫头，老身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一切由王妃做主，老身绝无异议！若是日后有人拿这个事情说事儿，老身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听到老夫人这话，顾清婉放心地点点头，她带着春伯还有御医一起进去了，她让两人在屏风外侧等候差遣。 顾清婉进去后，孟夫人的呼吸都要弱了，旁边的产婆还在不停地挤压孟夫人的肚子。 “你在做什么。”顾清婉阴恻恻地声音在产婆身后响起，她被人收买拿了钱财就是为了能够让孟夫人胎死腹中，她假借着孟夫人胎位不正正想要动手，背后就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她本来就害怕，这下子被吓得从床上直接滚到了地上。 “司棋，把这个人绑起来，还有那两个伺候的婢女也不是好东西，一并绑起来放在一边等候处理。” “不能啊，我们是侯爷请来的帮助侯爷夫人生孩子的，你把我们绑起来你是有什么企图！你要害死夫人母子！来人啊！快！” 司棋一巴掌把这人打的头晕眼花，“这是楚王妃！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 “王王王妃……” 顾清婉上前，看着气若游丝的孟夫人，她痛苦的闭着眼睛。 “夫人，你现在可还清醒？” 孟夫人听见有人唤她，她睁开了眼睛：“是，王妃来了。” “夫人，眼下你相信我吗？你若相信我，那么母子平安。” 孟夫人艰难地点点头，她看了看自己的大女儿，眼睛流出眼泪。 “嫣然，这里有两颗百年参片，放到你母亲的舌下，夫人我现在给你施针，我说让你用力你就用力，我没说你就养精蓄锐，疼也不许用力，明白了吗？” 孟夫人点点头，她有一丝绝望，她很疼，鲜血从体内一点点快速流逝的感觉很强烈，她感觉自己要死了，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也要保不住了。 她眼泪哗哗往外流，肚子已经疼得让她失去了意识。 “放心。”顾清婉拍了拍她的手说：“你们会没有事情的，我现用针灸的方法帮你矫正胎位。” 针灸矫正胎位，这怎么可能！在屏风外侧等候的御医瞪大了眼睛，他是妇科圣手，这生孩子胎位不正本来就是一件特别麻烦的事情，矫正胎位若是遇到了有经验的稳婆还能给顺一下，可是基本上是漫长且无效的，基本上都难逃一死。 可是王妃直接张口就来要针灸矫正胎位，这怎么可能！ “王妃……”御医硬着头皮开口道：“您还年轻，这根本就不可能的，王妃还是不要掺和到里面才是。” “自己学术不精就觉得别人也不行，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御医都是怎么想的，学无止境没听说过吗？”春伯在外面的圆桌这了一个位置坐下，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喝，见上面还有点心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被春伯这个野郎中说了，御医的脸色十分难看，但是他还是楚王妃带来的人，他也不敢说什么。 “清婉……”孟嫣然紧紧握着顾清婉的手臂。 顾清婉拍拍她的手，没有理会外面御医的话，司棋从药箱快速地拿出了一个荷包，取出银针递给顾清婉，又去点燃了一盏灯。 顾清婉消了毒，开始施针。 她从产妇的一只脚开始，由下往上分别在足三里、三交阴、气冲和冲门这四个关键穴位下了针。 这些是治疗大出血的关键穴位，很快产妇下面的血就没有这么多了，留下来的那个接生婆激动地喊道：“王妃，不流血了不流血了。” “接下来会有些疼，我来为你正胎位了，你准备好接生。” “是王妃！”那个产婆哪里不知道如今就只剩下了自己，若是这个夫人平安无事，那么她得到的好处一定不会少的，现下她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顾清婉快速地将针捻入了孟夫人的至阴穴，入针比较深，孟夫人啊了一声。 随后她就捂着肚子痛苦的叫了出来。 “母亲！”孟嫣然喊了一声。 “侯夫人！”御医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直接进来了。 “出去！”顾清婉头也没回直接呵斥道。 司棋拦在御医身前，“请！” “王妃这样不管不顾，不知道王爷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御医气呼呼地甩着袖子回到了外面。 “头头头……”产婆看到了被子下面的情况，语气既是惊喜道：“头快出来了！” “夫人，用力吧。”顾清婉收起银针，看向孟夫人的眼睛，对她鼓励式的发出指令。 “啊！”孟夫人因为下体被撑到了极致，疼得撕心裂肺。 没过多大一会，就听到孩子的哭声，外头老夫人闭着的眼睛连忙睁开，只是手里面还掐着一串佛珠，指尖都发白了，可见有多么的用力。 直到房间里面传来另一阵比较微弱的哭声，老夫人提着的一口气才松了下来，很快嫣然从里面跑了出来。 “祖母，祖母！母亲生了，生了两个小弟弟，生了生了！” “阿弥陀佛，你母亲没事吧？” 孟嫣然哭的脸都花了，拉着祖母的手直点头：“没事，母亲也没事，御医刚才诊治过了，说母亲只是太累了，后面只需要好好坐月子就行了，祖母，都是清婉，是清婉救了母亲。” 话音刚落，顾清婉带着司棋、春伯还有御医从里面出来了，司棋手里还押着两个丫鬟，一脚把那个稳婆给踢了出来。 “这是……”把老夫人吓了一跳，旁边那个脸肿胀的女子看到稳婆被抓到了，知道事情可能败露了，身子连忙缩在了一起。 “祖母，就这些坏东西，趁着母亲生产在做手脚，要不是我们进去的及时，这个毒妇就要把弟弟捂死在母亲的肚子里面了。” “什么！” “老夫人，原本这是侯府的家事，本妃不应多说什么，只是侯爷离京之前特意交代王爷和本妃照顾好侯夫人，眼下侯夫人在本妃的眼皮子底下受了这样得罪，少不得本妃要越俎代庖为夫人找一找原因了。” 老夫人闭了闭眼睛，她自然是看到那边心虚的外甥女，想必这件事情和她脱不了关系，可是那是她妹妹唯一的血脉呀，如果连自己都护不住妹妹唯一的血脉，那么到了地底下她又有何颜面呢？ “今夜，多谢楚王妃搭救，来日老身定会让侯爷亲自上门道谢。” 顾清婉一听，老夫人是准备袒护那人了？那女子听到了老夫人的袒护顿时露出了笑脸，就连身子骨都硬了几分。 “祖母？”孟嫣然瞪大了眼睛，她虽然单纯但是并不傻，祖母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把这个事情按在孟家门里面就这样不了了之吗？ “嫣然，你进去陪陪你母亲，看着你弟弟。” “孟老夫人……” “王妃，老身也没想到你有一手的好医术，比起御医也丝毫不逊色，可见我那老姐姐真的是疼爱你。”老夫人又一次把话题岔开，而且还牵扯到了御医，果然那个妇科圣手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楚王妃的医术，在下自然是比不得的。” 顾清婉笑了笑说：“老夫人和范御医真是抬举了，本妃年幼就身子不好，时间久了不过久病成医罢了，而且本妃还带着薛神医，薛神医的名号想必你们也是听说过的，本妃的病就是薛神医治好的，至于夫人的难产自然也是薛神医指点的好。” “王妃这话说的不对，下官当时也在，并没有看到这位神医说过一句话。” 话音刚落就听到春伯在一旁挖苦道：“怎么，这么简单的针灸之法还得我现场教啊，平时我就告诉过王妃了好吧，而且这也不是咱们第一次遇到，孤陋寡闻。” 没办法，既然楚王妃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会医术这件事情，那么所有的事情就应该由春伯自觉地承担起来，想想也是，如果别人知道楚王妃就是回春谷的传人，是新一代回春谷谷主，那么接下来的麻烦事情就太多了。 不仅仅是朝廷上的麻烦，更有江湖势力会找来，到时候楚王府会很被动地置身于危险之中，这无论对于王爷来说还是对于王妃本身来说，都是一件不妙的事情。 薛神医说：“王妃自小身子骨便不太好，被老侯爷送到了我这里，当然经过我的调养，王妃的身体已无大碍了，只要没有人气她不说是长命百岁，最起码与常人无异。” …… 在场的人听了顿时有些沉默。 人家薛神医都这样说了，那么很快京城中的人就会知道了不能气楚王妃，万一给气出个好歹，楚王还不得把他们家给踏平给楚王妃出气。 “你！”老御医给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薛神医的名号他不是没有听说过，那薛神医是江湖中人四处寻找都找不到，想要找到都要看缘分的人，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没有人愿意跟薛神医不交好的。 于是孟老夫人连忙上前打圆场：“不管如何两位都是侯府的恩人，侯府一定会重金相谢的。” 老夫人的外甥女儿觉得有老夫人在这些人没办法拿她怎么样，于是又作死一般地跳了出来。 “王妃也辛苦了半日，就由妾身来招待吧，来人……” “来人！”顾清婉冷笑了一声，她正愁怎么发落这个女子，结果自己就撞了上来，她盯着孟老夫人看。 孟老夫人与自己的外祖母是好友，可是这个人心太软，不然也不会多年和祖母断了联系，祖母没有计较她这些年对国公府的不闻不问，也知道她也是为了侯府自保，如今她愿意来往，外祖母为了从前的情分倒也愿意接受。 不过这情分在顾清婉这里还是敌不过孟嫣然来的重要。 “此女子以下犯上，杖责五十，不许放水，司棋亲自监管，另外抄写一百遍女戒，其中不许有错别字，抄好后写一封检讨。” “检讨？检讨什么……”女子被顾清婉呼得愣住了。 “检讨什么？检讨本妃为何这样对待你！” 女子突然醒悟过来，连忙挣扎地尖叫道：“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勇毅侯府的姑小姐，侯爷对我的情意非同一般，我姨母更是勇毅候老夫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就算你是楚王妃你的手伸的也太长了，你不能！” “本妃不能？”顾清婉冷笑了一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这天下姓萧，本妃就能！司棋行刑之后，找个人留下来给本妃看着，没抄完没写完检讨不允许她出门！” 顾清婉交代完直接就走了，只留下司棋带着人拖着这位姑小姐往外面拖，不能打扰到孟夫人休息。 房间内，孟夫人醒来了一会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她皱着眉头想要嫣然出去劝劝，嫣然却摇摇头说。 “母亲，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你只管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等着父亲回来，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要不是清婉，女儿就要失去母亲和弟弟了，那个坏女人竟然连母亲身边的人都收买了，女儿真的不敢想……呜呜呜。” 孟夫人伸手拍了拍伏在身边的嫣然的背，她知道嫣然一定是吓坏了，自己也吓坏了。 第284章 阿宁找来 得亏有楚王妃过来救场，要不然自己这一家子可以说是要遭到一场大难。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窗外，婆母是个好的，对待自己如同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她也没有什么婆媳难处的关系，丈夫也是对她尊敬有加百依百顺。 要说不顺的也就只有这个姑小姐了，她本名叫做沈小茹，是孟老夫人娘家妹妹的唯一血脉，老夫人的妹妹想着把女儿送到姨母这边，为她谋得一个好亲事，为了两人同胞姊妹之情，老夫人说什么也会全了妹妹的愿望。 想到这里孟夫人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一切等到侯爷回来再说吧，这是孟家的事情，理所应当孟家来解决，如果这一次侯爷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她娘家也不是好惹的。 孟夫人虽然出身江南的书香世家周氏，周氏那是百年世家了，一直都是文人墨客十分敬重的世家。 周家前几代也曾出过大官，只是后来对官场之道太厌烦了，于是避世不出，在江南一带开了私塾，虽然没有山麓书院那样的优秀，但是是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是青山书院，这个书院最出名的应该是有女学，允许女子读书。 周氏自小就受到家中长辈亲自教导，更是在书院里面的女学上过，所以无论哪一方面都可以堪当一家主母，这也是当时孟老夫人想尽千方百计求娶来的媳妇。 对于内宅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她嫁过来的时候可以说是带了丰厚的嫁妆，娘家对于她的期许并不比家中的男儿要少。 老夫人也好，侯爷也罢对她那都是很敬重的，毕竟虽然侯府没有没落但是还是要靠着她来打点过日子，不然还真的到了用嫁妆的那一步了。 对于今日害她早产的人，她心里是有数的。 今日沈小茹不知怎么说服老夫人的，让人叫她去老夫人的院子里面说是要商量沈小茹的婚事。 关于沈小茹，周氏早就厌烦不已了，成天一副都是你害了我的那副作态，让她觉得恶心不已。 成天在老夫人面前不是说小时候和侯爷如何如何，就是说她母亲经常在家中说她们姐妹俩小时候如何如何，可就算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有说尽没有话说的时候。 侯爷自然是知道这个姨妹的心思，可是自己都这把年纪了，就算小时候抱她她那又如何了呢？自己的长子都要到了成亲的年纪，偏偏这个沈小茹就是不出嫁，有一副要把周氏熬死自己嫁给侯爷的想法。 沈小茹不是没有做过什么，而是做过了也被侯爷抓到了，并且还被狠狠地骂了一顿，但是碍于母亲年纪大了就没声张罢了。 还是老一套，仗着周氏如今怀孕没有办法伺候侯爷，侯爷有一次出去喝酒醉酒回来了，觉得身上味道比较重，回来的太晚怕打扰夫人休息就去了书房，这可把沈小茹高兴坏了，连忙偷偷摸摸地摸到了侯爷的床。 侯爷那可是上过战场的，虽然不及几位将军，当时去也只是给自己镀金罢了，但是那也是有一把子力气在身上的。 直接把人从床边一脚踹了下去，可怜的沈小茹只摸到了床边还没来得及上去，这一下差点没把沈小茹当做刺客把肋骨给打断，据说当时侯爷在书房喊了一帮下人在那里看着，噼里啪啦把沈小茹给骂了一顿。 沈小茹为了勾引成功穿的可谓是单薄至极，就连里面的肚兜都是若隐若现的，侯爷一点怜香惜玉的样子都没有，只在那里痛心疾首地批评她，下人的眼光都快把她扒的一丝不挂了，她更是难为情。 沈小茹当场一把鼻子一把泪说自己被猪油蒙了心以后再也不敢了，恳求他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夫人，侯爷也觉得老夫人年纪大了不要再受什么刺激才吩咐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许人家嚼舌头根。 没想到这么老实了一段时间又要出幺蛾子了。 周氏想着左右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也很久没有去住院给婆母请安了，就带着人往主院去了。 婆母对她是好的，体谅她身子重就让她不必经常来请安了，有事情就让小丫头去告诉她就可以了，就连她怀孕了府上的中馈婆母也没有借着这个契机要走，只是说让嫣然跟着学习掌家，实在忙不过来她给帮帮忙就行了，大事小情还是她自己做主。 只是没有想到刚刚上了主院的台阶，脚底一滑，身边的小丫鬟刚要去扶她，那个沈小茹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嘴里喊着“表嫂小心！”却把她身边的人都推开了。 沈小茹也摔倒了垫在了自己的身子底下，可是好巧不巧硌到了她的肚子，她本来就是双胎肚子大，从上了身子就在坐胎，这一下就直接发动要早产了。 老夫人吓得不轻，连忙让人把她抬回了早就准备好的产房，本来生产的婆子她已经找好了两个，就连谁陪产她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只是当天其中产婆家中有事跟她告了家离去，她原想着距离生产还有好些日子，只是一天，就准许了，只是没想到就着一天出了事情。 所以当时给她接生的产婆有一个是她找好备用的那个，另一个就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了。 当时情况比较凶险，谁还会在意产婆是从哪里来的呢，大家手忙脚乱糊里糊涂地，才让歹人钻了空子。 周氏一遍拍着女儿的背安慰她，一遍想着等她恢复过来了，沈小茹那个坏东西是逃不过的，这一回不管沈小茹愿不愿意，她都要把沈小茹从侯府里面赶回去！ 还想着靠着侯府谋得一份好姻缘，就让她做春秋大梦去吧，没有要了她的狗命，都算是她周家的教养不允许她这样做。 事情已经想的差不多了，也知道后面她该如何办了，刚生产完的身子让她觉得疲惫不已十分困顿，在女儿喋喋不休的声音里面，周氏睡了过去，临睡前她交代自己的贴身婢女寸步不离地跟在两个孩子身边。 她真的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也不知道侯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顾清婉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问了下人王爷已经回主院了，她脚步匆匆地赶了回去。 到了房间，看见楚王在看一些文件，入画瞧着王妃回来了连忙就下去招呼人把晚膳布置上来。 “回来了。”萧璟宸放下手里的文件，上前帮她把披风脱掉，“怎么样？那边可有麻烦？” “真不知道孟老夫人那样精明的人怎么让一个小女子耍的团团转，曾经外祖母倒是跟我说过勇毅侯府，原想着不过是小心谨慎罢了，如今看也是糊涂蛋一个。今天要不是嫣然跑来找我，估计孟夫人也是凶多吉少了，这侯爷刚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把他小姨妹给揍了，侯爷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揍就揍了呗，你是我的王妃，揍个人还需要关心别人会不会生气，不过勇毅侯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啊？”顾清婉把嘴里的茶水咽了下去，“怎么说？” “顾自明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竟然让皇兄答应了他跟着去押运粮草了。” “呵呵，这个顾自明还真能折腾，皇上很明显是现在不想用他了，如今却……” 顾清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盯着萧璟宸问：“是不是皇上知道了什么？” 萧璟宸摸了摸鼻子说：“今日你离开后我也进宫了，我把玉贵妃的事情告诉皇兄了，让皇兄警惕温家，皇兄把他的探子查出来的消息告诉了我，温国公折腾的可不止这一星半点。” “所以皇上又想故技重施，把顾自明提拔上来来制衡温国公？” “说的不准确，应该是准备两个坏苗子一起连根拔起。”萧璟宸捏了捏手心里的小手。 坏苗子……要说坏真的没有人比你们兄弟两个人更坏了，一肚子坏水算计人家，也不知道这温国公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按理说，太后脑子不是多么聪明的，先皇据外祖父说也就那样，成天就知道儿女情长在后宫护着他的真爱，要不然朝廷上的事情也不会这么快让别人钻了空子。 两个不怎么聪明的人怎么生出来了这两个精的不行的儿子？ 顾清婉想了想，先天不足没有关系，后天环境的熏陶真的很重要，恶劣的环境鞭策了兄弟俩突出重围，算计人也更是得心应手了。 很快就到了孟家两位小公子的洗三宴，不过由于侯爷并没有回来，所以两位小公子的洗三宴就办的比较简单，孟夫人还在月子中不方便出门，家中大小事宜都由孟老夫人在操办。 还好孟霁月昨天晚上及时的赶了回来，这样一来男宾这边就有人可以接待了，内院老夫人则接待一些夫人或是身份贵重的，而孟嫣然则是招呼一众姑娘。 总之分工比较明确，这样一来也算是稳妥了。 顾清婉作为孟家两位小公子的恩人，自然也是在受邀行列中的。 一大早顾清婉就让人开始收拾准备好的洗三的贺礼，又安排了一些事，她瞧着萧璟宸坐在那里喝茶，想着萧璟宸从早上醒过来就摆着一副臭脸，昨天晚上更是不由分说地折腾自己倒了二半夜。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才对呀，如果真的又那么就只有眼前的这一件事情了，于是她试探性地问道。 “难得今日王爷没有出门在家休息，今天勇毅侯府的两个小公子的洗三宴，王爷要不要跟着妾身去看看热闹？” “本王似乎没有接到请柬。” 顾清婉眉头一挑，瞧，还真是这个原因啊，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怎么别扭起来都是那样的可爱呢？ 于是顾清婉笑眯眯地说：“我的不就是王爷的吗？还分那么清楚干什么，是不是呀夫君？” 很显然，萧璟宸被这句话给哄高兴了，萧璟宸亲自给顾清婉倒了一杯茶，说：“王妃说的有道理，是本王没有看明白，既然王妃都这样说了，那么本王就赏光去看看那两只小的吧。” 抱琴和小乙他们一看，这王爷是被哄好了啊，尤其是小乙都对王妃感激涕零了。 不过也只是一眼两人就错开了目光，不敢去看彼此。 自从上次从宋娘子的暗道里面出来后，他们俩就这样奇奇怪怪的了，司棋一看到小乙就忍不住脸红，小乙一看司棋脸红了就忍不住再多看两眼，小乙一多看两眼司棋就浑身不自在，就忍不住去揍小乙。 然后就是恶性循环，大家伙儿经常看到小乙被司棋在府里揍地天上地下的跑。 不过此刻的小乙在心中暗暗感叹道，天知道，当王爷知道王妃出门还没准备带上他的时候，他和小丙小丁被王爷拉出来单练，都要被揍死了的那种好不好？ 要是王妃今天出门真的不带王爷，可能他真的要被王爷给揍死了，到那时候司棋那个小丫头就等着给咱们收尸，那还不得哭死了。 “王爷，陈统领求见。” “让他进来。” 顾清婉听到了陈统领的名字愣了一下，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是谁，后来想到了那是王爷已经给小甲恢复以前的名字陈子正了，让他离开暗卫的行列转到明面上在外面为楚王府做事，成为了府兵的统领。 可是自从上次阿宁的叛逃，让他心灰意冷。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回不去了，因为暗卫里的人是不允许成亲有家人的存在的，那样的暗卫对于主子来说是十分危险的。 如果不小心落到了敌人手里面，那么这个软肋很可能成为背叛主子的最大隐患，所以绝对不能让这样的隐患出现。 如今王爷不仅允许他成婚还没有把他赶出去，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实属难得。 “属下拜见王爷王妃！” “什么事？” “回王爷的话，昨天晚上阿宁到暗牢来了，按照王妃的吩咐，我等在周围埋伏并没有现身，阿宁果然是来找郑阳的。” 陈子正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似乎以前对阿宁的那份深情早就随着阿宁的离去变得烟消云散了。 “他们之间说了什么？” “属下听到，阿宁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她在质问郑大夫。” 阿宁出去之后，并没有按照当初和郑大夫的约定那样先去刺杀顾自明，然后再想办法把他解救出去，而是直接把顾自明抛到了脑后，一心想着怎么去刺杀楚王妃。 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的脸上开始变得很痒，起初她并没有在意，可是后来她照镜子的时候，明显看到似乎有虫子在她的脸上的皮肤下面不停地蠕动，把她吓得当场就把镜子给砸碎了。 后来在进行修炼的时候，她发现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内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吞噬，现在就更可怕了，她的脸布满了蜘蛛网一样的紫色纹路，武功也在一点一点的减弱。 如果她就这样坐以待毙，那么她相信她一定会比之前更加凄惨，想到这些阿宁决定去楚王府的暗牢夜探郑阳郑大夫。 楚王府的暗牢是她还在的时候重新改良了的，怎么进去从哪里出来，门口守卫又是多长时间轮换一次她是十分清楚的。 第285章 勇毅候府的洗三日 就连暗牢里有一个暗门也是她亲自设计的，本来的目的是为了有朝一日她和王爷陷入了绝境就躲进暗牢，暗牢易守难攻，外面的人找过来需要一段时间，打开门更需要一段时间，那样就能够为她和王爷逃生赢得时间。 这个暗门就是为了逃生的时候用的，没想到现在却成为了她能进来的唯一通道了。 其实阿宁不知道，她的这个暗门早就被顾清婉带人找了出来，所以这个暗牢也在阿宁的叛逃那一刻变得不再安全隐蔽，楚王也找人重新找地方设计暗牢了。 郑阳坐在里面听到了动静，激动地跑到栏杆边去看。 这些日子再也没有人来提审他了，他把能知道的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因为楚王妃给的那个毒药简直是让他生死不得，现在他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准备赴死的时候，楚王府却没有了动静。 不仅没有动静，直接让人把他丢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不管不问，每日就只有一顿饭，除了送饭的他连人也见不到，过的浑浑噩噩不知日月。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郑阳一看那身形，哪怕对方穿着夜行衣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他也轻松的认了出来。 “呵呵，阿宁，不好受吧。” 阿宁恼怒地把面罩扯了下来，恶狠狠地问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让你恢复武功的东西啊，怎么你的武功没有恢复吗？” 阿宁被堵了一下，她的武功不仅恢复了，而且比以前还要好了，可是这两天却有了反噬的意思，她都能感到自己的内力在一点一点的被蚕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之前内力和武功每天都见长，可是最近却一天不如有一天。” “你知道！”阿宁有些激动，问：“那你赶紧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那我问你，你去杀顾自明了吗？” 阿宁神情有些躲闪，她出去之后就把和郑阳的约定忘记了，她一心想着是如何把顾清婉置于死地，好不容易遇到了顾清婉被刺客伏击，她连忙去添刀子，还被顾清婉反伤了。 那一刻她依旧以为是自己的武功还没有恢复好，不然以顾清婉这个大小姐的能力，就算是会一点武功也不至于把她给伤到。 “我……” “你忘记了！”郑阳眯着眼睛肯定的替她回答道。 阿宁咬咬嘴唇说：“对不起，我的确是给忘记了，不过前两天我也想起来了，只是顾自明已经跟着勇毅侯去了北边押送粮草了，所以……” “押送粮草？什么粮草？”郑阳对这样的事情十分的敏感。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勇毅侯和顾自明去了，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北境的二王子来了，而且还要迎娶二公主。” 阿宁尽量把知道的告诉他，也不是没有目的的，当然是希望郑阳能治好她现在的怪问题。 郑阳心里想，不能在这里消耗了，蹲在这里外面的事情他一无所知，他现在要出去，只有出去了才能够继续为圣女打探消息，才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我给你的不是什么绝世仙丹，而是蛊。” “蛊！”阿宁跟在萧璟宸身边那么久，在玉函关根南疆人打交道那么多次怎么会不知道蛊是什么。 “你竟然敢给我种蛊！”阿宁眼珠子都要冒了出来。 “呵呵，我怎么不敢，还不是你太贪心了，不过你生气做什么，要不是有我的蛊虫，你怎么可能恢复武功，又怎么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生气。” “你说的轻巧，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自然是让你再来找我的，要不是出了问题你还能想起我这个小人物吗？” 阿宁动了动嘴皮子，没有说话，确实，如果不是最近她的身体还有武功出了问题，她压根就不会再来找郑阳。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顾自明你还是要帮我杀的，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半刻，眼下你需要把我救出去。” 阿宁盯着郑阳看过去，这个要求真是过分，郑阳是王爷要杀的人，如果她把他救了出去，那么就是彻彻底底的背叛了王爷。 她想杀顾清婉那也是为了王爷，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王爷，因为她希望有朝一日王爷看清楚那女人的真正面目，直到她才是对王爷最好的女子，到了那个时候她还是要回到王爷身边的。 “呵呵，不着急不着急，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不过三天就三天，如果三天后你不来找我要解药安抚你体内的蛊虫，那么它啃食完你的内里就会啃食你的五脏六腑，到时候……” “哼，你们南疆人真是太阴险了。”阿宁说完转身就走了。 “哈哈哈哈，你会回来的，你早晚都会回来的，哈哈哈哈。”暗牢里面只留下郑阳那近乎癫狂的笑声。 听到了陈统领的回复，顾清婉和萧璟宸两个人都稍微沉默了一下。 很显然，顾清婉没有猜错，阿宁能够突然恢复武功而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就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这很显然是有猫腻。 没想到是用了郑阳的蛊虫。 萧璟宸则不是那么想的，他手下的人把郑阳给抓了回来，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检查过了，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郑阳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把东西带进去的呢？ 他给了阿宁这个蛊虫丸，那么他的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呢？ 顾清婉似乎是看出来了萧璟宸的顾虑，她轻轻开口道：“王爷不必气恼，想来这一颗药丸应该是郑阳最后的东西了，如果还是不放心，就让陈统领带人把他给扒光了冲洗冲洗，然后重新给他一套囚服就是。” 这话让萧璟宸茅塞顿开，对呀，这个方法好，总比他们一遍又一遍搜身强的多的多。 “小甲……”萧璟宸顿了顿，想起来他已经给小甲赐名了叫陈子正，那么小甲这个名字依旧不能叫了。 “子正。” “属下在。” “吩咐下去，找人去统一做一批囚服，不用太好能蔽体即可，不要有什么口袋不能够放东西，以后但凡有犯人抓进去都按照王妃说的那样，冲凉水冲干净换上囚服再关进去。” “属下遵命！那郑阳和阿宁那边……”陈子正是想问需不需要他带人去把阿宁抓回来，毕竟阿宁是要刺杀王妃父亲的。 如果小乙听见了，一定会给小甲一个大嘴巴，王妃和她那个便宜爹那是什么关系？那是断绝父女的关系，王妃巴不得那个便宜爹赶紧死好不好，你还在这里瞎担心。 要不是小甲比自己进暗卫比较早，武功也比自己比较厉害，那么小甲这个名字应该就是自己的了。 顾清婉接过话说：“阿宁那边先不要动了，你们是不是已经找到了阿宁的藏身之处了？” “回王妃的话，已经找到了，在……” “在哪里不重要，阿宁是和你们一起成长起来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发现有人找到了她，所以先不要去管她，郑阳不是说三天后阿宁一定会回来找他的吗？那么咱们就等三天之后吧。” 陈子正看了看王爷，见王爷点头赞同，于是他抱拳说：“谨遵王妃吩咐。”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之前让你们查的阿宁和温家有没有联系，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陈子正想了想说：“王妃，我们这边暂时没有查到，在监视阿宁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她和谁有接触，她除了在屋子里面练功就没有出过门。” “那她是怎么吃饭的？” “吃饭是有一个妇人送过来的，那个人是住在她家隔壁的一个邻居。” “去查查那个妇人。”顾清婉想既然当初阿宁能够偷偷联系温柔派人在她回去的路上截杀她，那么她说不定还会跟温柔合作，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两人现在是她为眼中钉，一定会想办法合作的。 虽然现在温柔还是在宫里面，那并不代表温家就不会留下人来给温柔传递消息。 温柔又不是傻子，总不能为了跑去宫里面，两手空空拍拍屁股就走了吧，那温家发生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跟个外人一样，那对于她来说岂不是极其危险的存在。 “属下现在就去安排。” 陈子正退下之后，萧璟宸拉起顾清婉摸着她的长发说：“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去勇毅候府吧。” “对对对，咱们赶紧去吧，昨天舅母还派人来说她们也会去勇毅侯府的两位小公子的洗三宴上热闹热闹，好久没有见到舅母和外祖母了，咱们赶快过去吧。” 萧璟宸一脸宠溺地望着顾清婉，只觉得她说什么都是好的。 要说宁国公府和之前确实大有不同了。 以前宁国公府男人们都不在家，女人们也都是宅在内院不怎么出门，就算是有请柬，婆媳两人也都是尽量给推掉，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恐怕一个不小心给宁国公府带来麻烦。 也担心跟哪一家走的太近了，惹得皇上猜忌宁国公府。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宁国公府唯一的女孩顾清婉嫁给了楚王，楚王又是皇上的心腹，这就意味着宁国公府是板板正正的皇上身边的人了，这样的身份无论怎么出去走都不会有人敢去招惹。 宁老夫人来的比较早，早就去了孟老夫人那一处说话了，等到顾清婉他们到了的时候门口就只有那天她在后院责打的那个女子沈小茹。 来勇毅候府参加小孩子的洗三礼的人并不少，尤其是勇毅候又得了皇上的重用，愿意巴结的就更不在少数了。 大家看到带着楚王府标志的马车前来，都觉得这一趟来的是值得的了，被楚王爷认可了的，那么皇上也会继续重用的，于是大家纷纷停下来给楚王和楚王妃请安。 本来在门口一直被人捧着的三皇子，见人突然都走了忍不住脸色有些不太好，但是看到是楚皇叔来了，即便是脸色不好也不敢。 “皇叔。”萧玉恒给楚王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他觉得顾清婉是故意又往前站了一小步，他很不情愿地喊了一句：“皇婶。” 跟在他身边的三皇子妃李倩语则是很乖巧地叫了人。 顾清婉笑眯眯地，表示今天心情还真是不错，不过看在李倩语的面子上就决定今天不会为难萧玉恒了。 今日男宾女宾是分席的，男宾这边自然楚王身份最是尊贵的了，孟霁月也早早得到消息楚王爷到了，连忙到门口接待，就这样男宾这边都簇拥着楚王爷进去了。 女宾这边顾清婉的身份最是尊贵，虽然人家年纪小但是架不住夫君身份高，在她面前想要倚老卖老那是绝对不好使的。 “清婉！你也来啦！” 顾清婉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过去正是清河郡主骑着她的高头大马迎面而来，她下了马把缰绳往小厮手里一甩，直接就走到了顾清婉身边。 “郡主来的正是时候，咱们一起进去吧。”顾清婉高兴地提议道，两人走在一起她小声的说：“幸好你来跟我作伴了，这些个夫人热情起来我是招架不住的，你一来我可能喘口气了。” “你是楚王妃你怕什么，你直接学王爷一样把脸一摆，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不就好了。” 离得不远的三皇子妃也听到了，忍不住笑了，顾清婉看过去也跟她笑一下表示礼貌。 三皇子妃是个知趣的人，她知道顾清婉不是很喜欢三皇子，连带着她这个皇子妃她也是不愿意多亲近的，很巧这时候二皇子夫妇也过来了，他们夫妇俩跟楚王妃请晚安之后，三皇子妃就跟着二皇子妃一起在大家的簇拥之下进去了。 走到门口见到了沈小茹在门口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顾清婉心里很是不高兴。 “哟，这不是王妃娘娘，娘娘大驾光临真是让鄙府蓬荜生辉呀，王妃快快请进。” 沈小茹穿着打扮甚是隆重，恨不得把所有的首饰都带在身上才显得她有多么的尊贵。 可是看到了顾清婉，她又觉得原来真正的贵妇人是不需要打扮的，就如同楚王妃这样简简单单，就连衣衫都那样朴素稳重。 刚才她也看到了楚王爷，原来楚王长得这样的英俊啊，要是跟了他，是不是日子会过得更加耀眼呢？ 顾清婉自然是不知道这个人还有这些婉婉绕绕的花花肠子，她站在门口清冷地问道：“你又是哪位？” 沈小茹这才回过神来，见楚王妃明知顾问却又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意思，但是眼下人那么多，还在大门口她也不好下了王妃的面子。 “回楚王妃，妾身是勇毅侯府的沈氏。” “沈氏？”顾清婉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怎么，勇毅侯府竟然瞧不起楚王府了吗？竟然让一个妾室来接待本妃！” 沈小茹脸色一变，连忙摆手说：“不是的不是的，王妃误会了，我不是妾室，我……” 第286章 勇毅候府前的争执 周围的人本来都在关注楚王妃，毕竟楚王府这根绳很香的，若是能够入了楚王妃的眼，那么日后对自家也是有助力的呀。 “是吗，你不是妾室，那你是勇毅候府的什么？竟然能代表勇毅候府的主人来门口接待我们。” 沈小茹看着周围的人都盯着她瞧，顿时有些紧张，不过楚王妃这话问的刚好问到了她的心坎上，她正愁怎么跟别人怎么介绍自己呢，刚才来的那些夫人小姐看着她一脸警惕的样子，让她感到十分呕血好不好。 “回王妃的话，我是……” “放肆，在王妃面前尔等岂敢自称‘我’！”司棋在一旁呵斥道。 沈小茹抿了抿嘴巴，换了一个称呼：“请王妃见谅，妾身……” “你是谁家的妾，一个妾都敢到王妃面前说话了，你真是好大的脸！”侍书又轻而易举地怼了这么一句。 …… 众人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不知道是勇毅侯府上的什么人，但总归她是得罪了楚王妃，得罪了楚王妃那就是得罪了楚王府，这让的人不管是什么来头都不要来往的好。 想明白这一点，原来站的离沈小茹比较近的那些人，连忙后退两步，让沈小茹里子面子都要挂不住了。 “姐姐何必要这样咄咄逼人，倒是把王爷的那份宽容豁达的身份，给丢的一干二净了。” 顾清婉没有回头，只是听声音就听出来了这是她的那个好二妹顾含娇的声音。 只见顾含娇挺着肚子被秋霜小心扶着，似脚下生莲一样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跟二皇子妃走在里面的李倩语也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一看还真是她家那位作天作地的侧妃，顿时眉头都拧在了一起，她怎么跑来了？ 昨天她求三皇子带她过来，三皇子没有同意，毕竟谁出门不带正妃带一个侧妃，这不是平白无故遭人耻笑的嘛，昨晚上本来三皇子是要歇在她那边的，结果就因为她不依不饶地闹，三皇子一气之下就到了主院这边。 怎么今天她自己跑来了？看样子是自己低估了这个顾含娇。 “怎么，现在妾室都这样猖狂了吗？一个个都要骑到本妃头上来了？”顾清婉看都不看她一眼，那个样子当真是目中无人。 这把顾含娇给气得，自从怀玉之后她的脾气也是愈发的不好了，在自己的院子里面来了脾气骂人打人那是正常不过的，就连三皇子最近都有些忍不了她的脾气了。 可是现在在外面，她要是发了脾气，别说三皇子能不能护住她，就顾清婉一个楚王妃的身份就能扒了她一层皮，可是顾含娇还是忍不下这口气。 “姐姐在外面这样编排自己的亲妹妹，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司棋面无表情地走到顾含娇的面前，顾含娇一看到司棋就打怵，这个丫头可是会武功的，她靠近自己不是要打人吧。 司棋果然没有辜负顾含娇内心的想法，到了跟前直接给了两嘴巴子。 “竟然敢跟我们王妃称姐妹，顾侧妃还请认清楚你的身份！” “你这个贱婢！你凭什么打我！”顾含娇终于没有忍住自己的脾气，捂着被打肿的脸庞说：“她姓顾，我也姓顾，都是一个爹的，我怎么就不能叫她姐姐！” 温国公夫人蒋氏带着温柔正好也过来了，她嗤笑一声，说：“就是，一笔写不出来一个顾字，王妃娘娘这样嫁了人就不认娘家人的样子可不好看，要我来说，都是一家子姊妹，在外面多少留点情分，再说这人还是三皇子府的侧妃，怎么也要给三皇子一点面子吧。” 温柔在一旁小声地说：“母亲，你还是少说点吧，万一王妃生气了……” “生气？应该不会吧，毕竟我也算是王妃的长辈，哪有晚辈跟长辈置气的。” 温国公夫人蒋氏恨顾清婉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抢了她女儿的好亲事，要不是她，现在楚王妃就是她女儿温柔的。 还有上次她在宫里面提醒太后她抄写《女戒》的事情，温柔回来都告诉了她了，让她怎么能够不记恨！ 顾清婉心中觉得真巧，这什么牛马蛇神都凑到了一起？她回头看了一眼在那里装小可怜的沈小茹，沈小茹吓得头都要缩进衣服里面去了。 只听顾清婉说：“温国公夫人说的是，论理本妃确实要跟着王爷叫温国公夫人一声舅母的，的确是长辈，可是……” 顾清婉故意拖了拖话音，她目光转向了顾含娇继续说道：“论理，三皇子叫王爷一声皇叔，那么本妃怎么也是三皇子正经的长辈了吧，这样算来顾侧妃跟本妃称姊妹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 “呵呵，楚王妃果然好口才，我一直想不明白楚王为什么非要娶你，如今见了王妃的口才算是知道了。” 温国公夫人蒋氏这话暗暗讽刺顾清婉花言巧语枕边风吹的厉害，把楚王给哄得团团转。 这个时候三皇子妃从里面赶紧出来，先是跟楚王妃道歉：“皇婶真是抱歉，是我没有约束好府里的侧妃，给皇婶添麻烦了。” “你是个好的，我自然是知晓，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不要太往心里面去。” 李倩语很感激顾清婉没有殃及池鱼连带着恼怒了她。 这时候听到外面动静的孟老夫人，还有已经进去的楚王和三皇子二皇子等人也都出来了。 萧玉恒一看站在那里穿着一袭白衣，挺着大肚子捂着脸颊；两眼通红的那个人不是顾含娇是谁。 他连忙上前问：“你跑来做什么？” 顾含娇一看到萧玉恒来了说：“恒哥哥，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我也帮您给勇毅侯府的小公子做了礼物，昨天你走的匆忙，忘记给你了。” 话音刚落她就要让人把她精心准备的东西拿过来，这可是一个婴儿推车，在古代是绝对没有这样的遛娃神器，到时候一定能够帮助三皇子好好拉拢勇毅侯府。 可是算盘还没有开始打，就听着萧玉恒低声说道：“礼物皇子妃已经准备好了，你大着肚子吓跑什么！赶紧给我回去！” 那边萧璟宸也走到了顾清婉身边问她感觉怎么样？ 顾清婉摇了摇头，萧璟宸是个宠妻狂魔，不用自家王妃说什么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表现的好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 “小三，你要是管不好的后院，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好好把后院理顺了再来上朝！” “皇叔，娇儿也是好心，是我忘记带礼物了，娇儿只是送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冒犯了皇婶侄儿晚点会给皇婶送去礼物压惊。” “顾侧妃是吧？”萧璟宸突然把眼光移到了顾含娇的身上，顾含娇吓得身体一哆嗦，更加靠近了萧玉恒的身边。 “呵，在让本王听到你敢跟王妃称姊妹，本王一定拔了你的舌头，想要占楚王府的便宜，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萧玉恒给李倩语使了一个眼神，李倩语也是无奈，这个顾侧妃有时候让人觉得她聪明绝顶，有时候又让人觉得愚蠢至极，这个温国公夫人很明显就是拿着她当筏子，目的还是为了找楚王妃的麻烦，可是她偏偏往人家手里面撞。 李倩语让身边的丫鬟婆子扶住顾含娇，欠身对孟老夫人说：“老夫人真是抱歉，我呀昨天夜里贪凉吹了冷风，早上觉得还行，可是这会子竟有些咳嗽，怕是对小公子们不好，我就先回去了，您可别生我的气。” 孟老夫人哪能看不懂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三皇子妃这样说也无外乎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孟老夫人连忙说：“这是哪里话，皇子妃身子不舒服就该回去好好歇一歇，今日只是我家的洗三宴，等满月的时候三皇子妃可要赏脸再来。” “那是自然的。”三皇子妃解释完，朝着楚王夫妇说：“皇叔皇婶，倩语就先告辞了。” 顾含娇还要说什么，她好不容易出来的，花了不少银子才让门口的守卫放松给了她机会，现在她还没有展示出自己的杰作，就这样回去了算什么。 “不行！我还要送小公子礼物呢，你们看到了一定会感到无比的震惊的！” “还愣着干什么！顾侧妃有身孕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的吗，赶紧回去，顾侧妃要是有个好歹小心你们的皮！”李倩语低声对一旁的丫鬟婆子说道。 丫鬟婆子连忙架起顾含娇就走，顾含娇刚要开口说什么，一个婆子直接拿着手帕趁人不注意塞进她嘴巴里面，只是那个味道差点让顾含娇直接吐了。 门口的闹剧随着顾侧妃的离开暂时告一段落，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沈小茹在孟老夫人的耳边悄悄嘀咕着，孟老夫人看向顾清婉的眼光就有些不高兴。 顾清婉当然是看出来了，怕是老夫人就此有些恼怒了她了。 此刻楚王在老夫人刚要开口的时候来了一句：“勇毅侯是不欢迎本王？” “王爷这话从何说起。”孟老夫人一惊。 “弄了这么个东西在门口是等着恶心谁呢？” “王爷见谅，这是我妹妹的女儿，今日家中客人颇多，我就让这孩子在门口帮忙，没想到让王妃误会了，真是老身的过错。” “王妃也不要太在意了，人家孟老夫人也不是故意的，今天是勇毅侯府的大好日子，你这孩子就不要给侯府找不痛快了。”温夫人蒋氏一边说着一边要往里面走。 “夫人说的是，倒是本妃小题大作了。”顾清婉说着就要提起裙摆准备拾级而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走到身边的温国公夫人蒋氏来了一句只有她二人能听到的话：“夫人，许是本妃看差了，前一阵竟然在道南里的巷子里面瞧见了温国公。” 此话一出，蒋氏就顿住了，道南里？温国公去道南里做什么，那里的确有一个她的陪嫁宅子，可是那里的地段并不怎么好，跑到那里做什么？难不成那个老不休在她的嫁妆宅子里面养了女人？ 就这一会儿，顾清婉就和萧璟宸走了进去，温柔小心扶着蒋氏，悄声地问道：“刚才楚王妃跟您说了什么？” 蒋氏回过神来，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女儿知道的好，“没什么，就胡乱说两句让我少管闲事，走吧，咱们赶紧进去看看吧。” 等人都进去了，老夫人看了看眼睛红红的外甥女忍不住叹气：“以前看着她觉得是个好的，和嫣然在一起也是个纯良的孩子，怎么攀上了高枝就这样的目中无人了？” “祖母慎言。”孟霁月听到了祖母的话轻声开口制止道：“这件事情楚王妃一点错误都没有。” 他看了一眼沈小茹，说：“表姑母还是请回去吧，是霁月思虑不周，怎么能让客人出来帮忙，惹了别人的笑话，倒是让人看清了我勇毅侯府。” “我……”沈小茹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孟霁月根本就不给她机会。 “来人，表姑母身子不适，送表姑母回自己的院子养病。” 孟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外甥女儿就这样被人带走了，瞧着她求救的目光，她连连捶着手里的拐杖说：“你这是干什么，那可是你表姑母！” “祖母！从父亲母亲产生矛盾，到前几天母亲差点死于难产，甚至到今天楚王妃的提示下，您还看不清楚吗！”孟霁月有些痛心疾首地对着自家祖母说道。 今日看起来是楚王妃在找事，但是却是在明晃晃的给自己母亲撑腰，更是在告诉孟家，此女子是个祸患。 试问一个连楚王府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还敢在祖母耳朵跟前挑拨是非的女子，能是个好人吗？ “那和你表姑母又有什么关系，她心地善良……”孟老夫人还在为自己的外甥女开脱。 “好了祖母，这里不是说的话的地方，您赶紧进去主持大局吧，至于表姑母的事情，等到父亲回来之后咱们再说吧，眼下就让表姑母在院子里面不要出来了，我母亲早产的事情……” 关于自己儿媳妇早产的事情，老夫人也是多少知情的，所以她也没有反对，如今儿子不在家，这个洗三礼还是要办好，等到儿子回来再好好办一场满月或者百天吧。 顾清婉进去后孟嫣然跟清河郡主才姗姗来迟，她领着顾清婉往母亲的院子里面去。 “清婉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今天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光忙着招呼里面的小姐姑娘们了，要不是清河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孟嫣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拉着她说道。 “你就不恼怒，今日我在门口没有给你家脸面？” “不会，今日是我那个表姑母的缘故，上一次你打了她好不容易在院子里面消停了几天，昨日不知道又给我祖母灌了什么迷魂汤，今儿打扮的跟个花蝴蝶一样在门口乱转，活该！” “你呀你。”顾清婉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 “清婉你做的极好，刚才我来的时候就瞧着那个女人在门口左一个郡主右一个郡主，喊得我直冒鸡皮疙瘩，什么玩意儿，嫣然你家老夫人也真是，弄了那么一个玩意儿往门口一放就跟那老鸨……” “郡主！”顾清婉连忙把清河郡主的话打断了，这好歹是嫣然的家，不能说出那样的话来，这样被传出去对于清河郡主的名声也不好。 “好吧，不说就不说。”清河郡主也知道这样说话是不对的，嫣然心里一定也会不舒服的。 “我要去看看侯夫人，你们跟我一起去吗？”顾清婉问道。 “我就不去了，等会儿去看洗三礼就行了。”清河郡主说道。 清河郡主还没有出阁只是一个姑娘家而孟嫣然的母亲还在月子当中，清河郡主又没有长辈领着，虽然说身份尊贵到底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那嫣然陪着郡主吧，我去看一看你母亲就去前头找你们。” 三人分开后，孟夫人听到楚王妃亲自过来看她了，高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夫人不要坐起来，这女人坐月子可非同小可。” “王妃来了，妾身本该起身相迎的。” “夫人就不要这样客气了，我与嫣然是闺中密友，您自然也是同我的长辈一般的。” “那我就托大了。”虽然顾清婉这样说了，但是孟夫人也不敢真的把自己当做是楚王妃的长辈，“当日只是多谢王妃了。” 顾清婉坐在床边，瞧着眼下没有什么人，她轻轻搭上了孟夫人的手腕说：“夫人的身子恢复的挺好的，只是后面的饮食还是需要清淡一些，切忌不要大鱼大肉，更不要喝什么母鸡汤猪蹄子汤，没有什么效果，还会弄巧成拙堵塞。” 孟夫人点点头说：“王妃说的我都会记在心里，王妃放心，当日的事情我对外只会说是薛神医的功劳，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顾清婉叹了一口气说道：“多谢夫人体谅清婉了。” 聊到此处，孟夫人拉着她的手叹息道：“前头的事情，我听说了，多谢你替我出头了。” “我也不只是为了给夫人出头，更是为了勇毅侯府着想，夫人可要好好调理好身子，不能让这么一个人来败坏了好好的一个侯府。” 孟夫人心里自然是明白的，眼看着勇毅候又重新得到了皇上的重用，自家也因为嫣然的缘故跟楚王府的关系愈发好了起来，绝对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是时刻掉链子。 “王妃放心，我心里是有数的，断不会让那些宵小小人得逞的。” 顾清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一会两位小公子洗三，夫人也会过去观礼吗？” 孟夫人摇摇头说：“我刚生产完怕是去不了的，我已经安排嫣然好和他哥哥两人一人抱一个，简单走一下过场就好。”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夫人，我觉得您还是小心一些您府上的这位吧，刚刚我路过她身边的看到了她衣袖上粘有彭草。” “彭草？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生活在水里的草，本身它是没有什么害处的，只是眼下天干，彭草里面的絮状物若是不小心被小孩子吸到了鼻子里面，则会阻碍小孩子呼吸，轻则留下后遗症，以后都不跑跳，重则当场因无法呼吸当场憋死。” 孟夫人惊坐了起来，“那个毒妇，她怎么敢！” “就当是我多想了吧，这是提醒夫人留个心罢了。” “我现在就去，如果她真的敢，我一定撕了她，还等什么侯爷回来，等侯爷回来，我们娘仨估计就没有命了。” 说着周氏就要起身，招呼婢女给她穿衣打扮，还是顾清婉把她按回了床上。 “坐月子切忌情绪上大起大落，夫人不妨把这件事情交给嫣然或者霁月公子，想来他们二人一定是有方法的。” 等顾清婉回到了席间，洗三礼的仪式也都准备好了，由于天气比较寒冷，所以并没有把小朋友给扒干净，而是被包裹在襁褓里面准备洗一洗脸，洗洗手洗洗小脚丫就可以了。 按照要求，桌面上准备了金银裸子、锁头、秤砣、新梳子、桐茶盘、生熟鸡蛋、以及熬好的艾草水、桂圆等象征吉祥的好物件。 顾清婉作为楚王妃从身份上也没人能约过她去，她拿出两个带着金镶玉锁头的金项圈送给了两个小孩子，后面来观礼的陆续跟上。 老夫人站在两个孩子中间接受各家送上来的祝福，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因为勇毅侯并不在家里，所以男宾送上了礼物和孟霁月略略寒暄了几句就找了借口离开了，留下了自家的夫人还有小姐在这边热闹，也不算失了礼数。 至于楚王萧璟宸露了一面之后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让人跟顾清婉说一声出去到马车上等着了。 他自己在马车上倒也不会很无聊，本身他就是一个安静的人不喜欢热闹，到了马车上，小乙帮他拿出了茶具，他又从暗格里面选了一本兵书看，马车上又有暖炉倒也惬意得很。 第287章 王妃约王爷去逛街啦 洗三进行的很顺利，规模也没有很大，大家心里面也都知道等到勇毅侯回来办个满月或者百天的时候会更加的热闹。 顾清婉和别人周旋完就到宁老夫人旁边坐下说话了。 “外头是怎么回事？竟然让你这样的生气，还有刚才我来的时候，孟老夫人跟我说前几日她家儿媳生产嫣然把你请到了府中，你无缘无故地把她家的表姑娘给揍了一顿，听得我是云里雾里，当时也没好意思说些什么，这会子刚好有空，你跟外祖母说说看。” 顾清婉心里暗暗骂道真是小人多告状，她还没说什么呢，这个孟老夫人就这样避重就轻的跑外祖母这边说了一通。 “哼，他家人不来感激我怎么还跑外祖母面前嚼舌头根了？” 宁老夫人知道自家外孙女儿是生气了，拉着她的手说：“你也不要生气，先跟我说说看，悄悄地啊。” 顾清婉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她靠近宁老夫人身边把那天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下。 宁老夫人很是惊讶，说：“这样的凶险？还好遇到了你，不然可真是要了命了的，对了你会医术这件事情岂不是暴露了？” 顾清婉摇摇头说：“没有，正好王爷找来的薛神医在府上，一切孙女儿都是说是薛神医的功劳。” 宁老夫人点点头，说：“那就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你已经是楚王妃了，若是再加一些别的，恐怕就过犹不及了。” “正是这个道理。” “这个孟老夫人也是怎么越过越糊涂了，我记得年轻的时候她也算是个脑袋清明的人呀，许是过了两天安稳的日子把脑子不知道过到哪里去了。”宁老夫人对于她的一些做法也是不赞同的。 先不说自家外孙女儿是你家儿媳的救命恩人，就是楚王妃这个身份也不是你应该那样编排的呀，真是令人不喜。 还有那府上的什么表姑娘，她来的时候孟老夫人还特意领到了她的跟前隆重地介绍了一番，说是此次来京城是来说一段好的姻缘的，让她跟家里的儿媳说一声，若是有合适的介绍介绍。 不是她小看人，那个叫做沈小茹的女子可不是个好东西，一看就是一个搅家星，再说了不知道从哪个破落户出来的，在京城靠着勇毅侯府，就算是想要高攀也得量力而为啊。 总之，见了第一面她就是极不喜欢那样的女子，嘴巴甜蜜乖巧，殊不知这样的人才是口腹蜜剑之人。 “罢了，那老太婆既然那样不识好歹你就不要搭理就是，我也不想搭理她了，当年咱们家处在风口浪尖的时候，她就跟我断了来往，我自然是体谅她的，一个寡妇好不容易把唯一的一个儿子给拉扯大了，勇毅侯府也确实折腾不起了，又看后来她主动跟我示好，觉得少时的情意难得，也想着再续情分，如今看来，情意难得只是却物是人非了。” “外祖母别这样说，你们老姐妹俩该怎么交往就怎么交往，这是我和勇毅侯府之间的事情，没必要牵扯到无关的，外祖母可不要因为这点子小事情就伤怀了，不值当的。” “我都明白。” 话音刚落孟老夫人就过来了，她来的时候身边还是带着那个沈小茹。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宁老夫人收起脸上的表情挂着笑容说：“刚才看着你在忙，我们就自觉地躲在这里说话了，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一会儿就告辞了。” “别呀，好不容易来一趟，一会儿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来来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外甥女沈小茹，这个就是你之前见过的，我这老姐姐的外孙女儿顾清婉。” 宁老夫人和顾清婉两人相视一眼，不知道这个孟老夫人是什么意思。 见两人没有一个搭话的，孟老夫人也觉得有些尴尬，沈小茹更是伸手拉了拉孟老夫人的衣袖。 “呵呵，我就说清婉是个性情极好的孩子，老姐姐亲自教导出来的差不了哪去，这不我这外甥女说之前有些事情让清婉产生了误会心里过意不去，我这才带着她过来把误会解开就好了。” 沈小茹笑意盈盈地上前，她这两天打听清楚了，原来姨母跟宁国公府的老夫人交情是那样的好，府上的孟嫣然和楚王妃的感情也是极好的。 这样一来如果有姨母在从中拉线，那么她就能和宁国公府和楚王妃说上话了，要知道如果能和这两家结交的话，那么对她来说真是如虎添翼。 她原想着把周氏挤掉嫁给姨哥勇毅侯，但是今天来了那么多才俊，她有些心动了，若是能得到楚王妃的介绍，说不准还能成为谁家的原配主母。 再不济她也能赶在周氏之前先认识交好这两家，这样后面她也好行事不是。 “清婉，我……” 侍书的嘴皮子是最好使的，她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提醒道：“我们家王妃，那是超诰命，还是得先皇遗诏赐婚的，除了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以外，就是我家楚王妃最为尊贵了，你又是何人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称呼我家王妃闺名。” 沈小茹看到那边的司棋要过来了，吓得她连忙捂着自己的脸站到了孟老夫人身后了。 孟老夫人脸色有些沉了下来，人家都抬出来身份了，楚王妃那是超诰命，她呢？不过是一个三品诰命罢了，还是因为勇毅侯府才得来的，在顾清婉这个小辈面前磕头行礼也不会有人说不对。 于是她只能脸色沉沉地对宁老夫人说：“老姐姐，你这外孙女儿没想到成婚之后架子竟然变得这样大了。” “呵呵呵，应该的，王妃嫁给了王爷，一行一动都代表了楚王府代表了皇家，自然是不能懈怠的，就连我也不敢这样直呼王妃的闺名。” 宁老夫人左一个王妃，右一个王妃，弄得孟老夫人好生没有脸。 人家正经长辈都在遵守礼制，你又算是哪门子长辈充当大尾巴狼呢？ “老姐姐……” 沈小茹也弄了一个没脸，没想到这个楚王妃是这样的不好相处，明明她刚才在后院瞧着楚王妃和嫣然那个死丫头聊的很是投缘，还以为是个很好说话的。 “老夫人，本妃与嫣然是要好的手帕交，就如同当年您与我外祖母一样，这份感情不能随随便便的因为个阿猫阿狗就断了的，老夫人，您撑着这个侯府这么多年，有些事情想必您看的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楚王妃，您这是什么意思！”沈小茹总觉得楚王妃是在内涵她，可是她还找不到证据。 “好了好了，你呀应该高兴才是，一下子来了这样一对可爱的双胞胎，你那儿媳妇周氏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媳妇，走走走，老身再去看看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再走吧。” 宁老夫人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牵扯太多，拉着孟老夫人又去看了看那两个孩子，正好这会宁夫人也和别家夫人聊完回来了，顾清婉冲着她点点头带着婢女离开了。 大家也都是知趣的，勇毅侯府老的老小的小，中间管家的还是刚刚生产完的，所以都是略略一座就都离开了。 孟嫣然亲自把自己的好友楚王妃和清河郡主送到了门口。 “嫣然，回去守着你母亲和你弟弟吧，我和清河不是外人，等到有时间咱们再聚。” “就是就是，你赶紧回去吧，可别送了。”清河郡主也觉得这个时候就不要讲究那些个礼数了。 清河郡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那个……也告诉你哥哥，不要太忙碌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重要的，我瞧着他今日眼下一片青，怕是没睡好吧。” 顾清婉忽然嗅到了什么，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清河郡主，清河郡主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大声嚷嚷：“看什么呀，我就是关心关心好友的哥哥怎么了呀。” 偏偏是孟嫣然这个心大的没有瞧出来清河的异样，她还在那里解释说：“哪里是没怎么好好睡，我哥哥昨天晚上刚刚从外地赶回来的，连眼睛都来不及合上一合就忙着操持着两个孩子的洗三。” “其实，侯爷不在府上，大可不必办这个洗三宴的。” “可不就是，我母亲也是这样说的，偏偏我祖母被我那个表姑母灌下了迷魂汤，说什么今天是个好日子云云，非要办，瞧瞧这乱七八糟的，好歹没有出什么大事情。”孟嫣然也是满肚子牢骚，那张小嘴就跟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 “好了好了，你赶快进去吧，给你哥哥帮帮忙！”清河郡主一听孟霁月竟然没有睡觉心疼的不得了，也顾不上孟嫣然再说些什么直接把人推了进去。 “哎哎哎，那好吧，等我忙完了去找你们玩啊！”被推进去的孟嫣然还没有搞明白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就已经身在府内了。 门口顾清婉看着清河郡主，想要她给自己一个解释，结果人家装傻充愣，扬起马鞭说了一句：“那我也走了啊，赶明儿你们都没事了来我府上坐坐啊。” “清河……” “哎呀我走啦我走啦我走啦！” 还没等顾清婉说些什么，清河郡主就如同后面有人追杀一样跑了。 “王妃，清河郡主跑什么？”侍书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郡主可能是有喜欢的人了。”司棋一脸我很懂的样子。 顾清婉有点诧异，这一点连她身边的婢女都看出来了？ 侍书也是一脸惊奇，问：“你什么时候懂得男女之情了，你从哪里看出来郡主有喜欢的人了。” 司棋下意识的往王府马车那边看去，正好小乙正驾着马车往这边来，司棋收起了眼神不自觉的轻咳了一声。 “呵呵呵，瞎猜瞎猜。” 刚好这个时候马车也到了，顾清婉上了马车，马车内有暖炉热乎乎的让人感到十分的舒服。 萧璟宸斟满一杯热茶递给了顾清婉，问：“累不累？” “不累，只是去看了看嫣然的母亲，脸色并不是太好，不过恢复的还算可以吧。”说到此处顾清婉叹了一口气，“这女子生产本来就是到鬼门关走了一遭，若是她没有遇见我，怕是命也得没了，还有那个孟老夫人也真的是太不像话了。” “她又招惹你了？” “那倒没有，外祖母今天也过来了，不过倒是没有之前对孟老夫人那么热络了。” “外祖母是多么精明的人，孟老夫人拎不清那就不能太过深入的交往，不然到后面遭殃的可能就是勇毅侯府周围的人了。” 萧璟宸用大拇指摩挲着还带有一丝残温的杯盏，也对勇毅侯府略略的想了一会。 勇毅侯府说白了也是在渐渐地没落，祖辈虽然并不怎么拔尖，但是好歹也并不平庸，直到勇毅侯老夫人嫁了进来才渐渐开始平庸起来。 老侯爷去世的早，留下了这么一对孤儿寡母，偏偏这个老夫人胆子比较小，处处不想让儿子拔尖冒头这才让勇毅侯府没落了下来。 当年老侯爷还在的时候曾经把还年幼的世子送到了军营当中历练，他还听说当时世子走的时候，夫人哭着从府门口送到了城门口。 “北边来信了，他们走的不算慢，也是前后脚的事情吧，他们刚刚到达大雪就封了路，是宁世子带着人蹚出了一条路来给大家走的。” 顾清婉听到来信了，连忙坐直了身子问：“我准备的那些颗粒大的盐没有用吗？” “盐这样的紧俏物，老国公他们想来也是舍不得用的。” “这个我也想到了，不是还有煤渣碳灰什么的，这些也是你可以的。” “我估计他们应该也是用上了，勇毅侯心中说物价并没有雪灾而上涨的很离谱，虽然有些波动但是都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婉婉，你之前做的那些准备完全奏效了。” 顾清婉轻轻呼出一口气说：“我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力不够的，应该要感谢玉玲珑，她在中间也做了不少贡献。” “玉家终归不是个蠢的，探子来报说玉家对于这次抗灾十分的配合，但是却并没有那样大张旗鼓，估计就是玉玲珑的手笔了。” 萧璟宸想了想说：“你是不是答应玉玲珑什么了？她能这样配合你？” 顾清婉一副你可真聪明的样子，看得萧璟宸有些无语。 “我自然是答应她给她好处了，就是之前我告诉王爷的那个矿山，我答应把那个矿山给玉玲珑开发了，不过我只允许是玉玲珑，玉家其他的人我是坚决不允许的，我也跟她说好了，如果被我发现中途换了人，那就别怪我以权压人了。” 萧璟宸被顾清婉逗笑了，“狐假虎威用的还不错。” “你管我狐假虎威还是什么，好用就行了呗。” 萧璟宸用他的大手摸了摸她的发髻说：“这样是最好的，哪怕是最好的朋友，若是什么都不图那就真的太可怕了，多少有点子利益在才能够让这段关系更让人安心。” 第288章 逛街 谁说不是呢，她跟玉玲珑说是谈得来但也更多的是利益之间的趋势，从玉玲珑见到自己的第一眼起，当她知道自己就是回春谷传人的那一刻起，她们之间利益的齿轮就开始转动了。 倒不是说图点什么东西不好，而是知道对方想要什么，那么在交往当中才会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好了不说这些了，王爷回去还有什么公干吗？” “怎么，你有什么安排？” “妾身瞧着时间还早些，不然王爷陪着妾身出去逛逛吧如何？” 难得看到婉婉这样一本正经的邀请他游玩，萧璟宸也很配合，挺起腰板语气深沉地说：“既然王妃有求于本王，那本王也不好不近人情，准了。” “哈哈哈哈。”顾清婉被萧璟宸的样子逗得在马车上笑了起来。 他瞧着她笑的那样的开心，自己心里也很明朗，只是想到接下来的额一些事情，他就忍不住觉得惆怅。 两人先是到了彩衣阁里面各自换了一身比较普通的常服，顾清婉也把发髻换成了元宝髻，上面只是簪了两只点翠，手上带了一只玉镯，其余的便很少了。 掌柜的见很少露面的东家表现自己的机会，竟然亲自来店里面选衣服，恨不得把店里最时兴的款式都给自家东家穿一遍。 那边多宝阁的听说东家去彩衣阁了，他觉得自己也不能放过这么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连忙让人挑了几件最近他新的来的玩意儿，没有多么的贵重，但是偏偏胜在一个精致。 “掌柜的，您走了店里面怎么办，这边还有几位贵人……”店里的伙计看着自家掌柜急呼呼地就要往外面冲，连忙拦了下来。 “哎呀你不要挡着我的道，店里的贵人你先照看着，我一会就回来，我还有事儿。”掌柜的才不管这些呢，好不容易能见一次自己最最敬重的东家，他怎么能不去呢？ 这些年自己赚的盆满钵满的都是东家经营有道，以前自己可以说是穷困潦倒，要不是东家……掌柜的想想就热泪盈眶，脚下的步子就更加快了。 可是忽然想到，自家东家嫁的是王爷，他又拉了拉衣角问：“你快看看我穿的还算得体吧？” “掌柜的穿的很得体……”伙计被掌柜的弄得都有些紧张了，不知道的还以掌柜的今天要去相亲。 “那就好那就好，我得赶快过去。再不去就得被那个老头儿给抢了风头了，哎呀呀还有这么一大段路要走，东家你可要等等我啊！” …… 到了那刚好顾清婉在梳头发，吴掌柜人就到了。 “吴掌柜，什么风把您给吹吹来了？”王掌柜堵在门口故意不让人进去。 “哎呦老王头，东家来了你都不告诉我，你也太不仗义了。” “切，我不告诉你，我不告诉你你不是也自己闻着东家的香味跑来了，真是的。” “你快开让开，我有好东西给东家。”吴掌柜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王掌柜笑眯眯地跑到了顾清婉面前。 “给王爷王妃请安了。” 顾清婉从镜子里面一瞧是多宝阁的吴掌柜，便转过身笑着问道：“快起来吧，吴掌柜生意可好？” 吴掌柜连连点头，“好着呢好着呢，东家放心，今年年底一定要比去年更好！东家要不要去多宝阁转转，最近多宝阁又来了一些新签的玩意儿。” 顾清婉摇摇头说：“不去了，今儿我是和王爷一起出来逛逛的，一会儿你选一些差不多的让人送到楚王府去吧。” “好的好的，东家放心就是。”吴掌柜自然是明白自家东家在给多宝阁撑门面，多宝阁的东西都被楚王妃看中了，那么质量肯定是保障的，这样一来，多宝阁的名声就更好了。 王掌柜也不甘示弱，“东家，我这儿还有一些新来的花样子，要不我和吴掌柜商量商量，做成配套的给您送去？” “这样最好了，到时候你们就放店里展示两天再给我送去吧。” 顾清婉梳好饿发髻，她穿着粉色的披风，娇俏的面容白皙如玉，一双凤眸栩栩生辉，饶是萧璟宸也有些看得目瞪口呆。 婉婉长得本就不错，要不是那些年在外面风吹日晒的没有得到好好的保养，想必一定会被人窥视了她的美貌，这不是萧玉恒那小子对婉婉就不怀好意贼心不死。 “走吧？”顾清婉问。 “嗯。” 萧璟宸更是简便，他的发髻不用再变了，腰间还是出门时候带的那个玉佩，其他的就没有了。 侍书留了下来，顺便查看一下距离比较近的自家店铺经营的都怎么样了，不仅是顾清婉的嫁妆铺子，王爷不知道怎么想的让她把王府名下的也都看看。 侍书表示那是绝对不行的，王府的东西还有王爷的东西只有王妃带着才能够看，她可不能插手，这样对王妃王爷都不好，不过表面上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王妃自己的铺子就不少了好吧，自己根本就看不完的。 司棋和小乙也各自换了便装，方便跟在自家主子身边。 国家安宁了，没有战争的纷扰，老百姓们过的也都安居乐业，街市上都很热闹。 他们两人长相本来就很俊美，路过他们周边的人也都忍不住侧目瞧上一瞧这对璧人。 顾清婉在一处泥人摊子面前挪不动脚了，她一个挨着一个的看了又看，不知道选哪个好了，因为自己都很喜欢，这个老师傅的手艺真是太好了。 萧璟宸道：“若是喜欢，便都买回去就是。” 小摊贩眼前一亮，这是遇到了一个大客户了，要是都卖了出去，自己能赚不少银子，而且还能早些收摊回家再多做一些了。 顾清婉看了看各式各样的泥人，怎么说也得有一二百个吧，如果都买回去也没有地方能够摆，放在王府里面也没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泥人是小摆件，只要精致就行了，于是她对萧璟宸说：“我选出几个来，你从中帮我挑出三个吧。” 萧璟宸觉得这样还挺有意思的，于是也满口答应了下来。 很快两人选了三个司棋跟在后面结账，东西就堆到了小乙的手里。 小乙脸上堆着笑容，殷勤地问：“司棋你看这里有你喜欢的样式吗，我买来送给你呀。” 看着小乙都快贴上自己脸上了，司棋冷哼了一声，说：“不要！” “哎哎哎，你别走呀，不喜欢这个喜欢别的也行呀……” 那边顾清婉走到了一个小毯子面前，有一个红玛瑙的珠花让她觉得小巧可爱，珠花是海棠样式的，里面抢钱这小小的淡水珍珠做了花蕊，拿起来一晃一晃地甚是可爱。 “好看吗？”顾清婉待在头发上，问萧璟宸。 萧璟宸点点头：“好看。” 其实在他眼中无论婉婉怎么打扮都好看，就不打扮也是无人能及了，尤其是在床上，咳…… 萧璟宸眼神不自然的开始飘忽不定了，不能让婉婉发现了，不然又得睡书房了。 “请问这个珠花怎么卖的？” 小摊贩一看来人长相明艳，衣着皆是好的，虽然自己也不怎么识货，但是心里已经判断出对面的这个人应该是不差钱的主。 “客官真是好眼力，这个珠花可是纯手工打造的，一共也就这么几朵罢了，这一珠花我也不要您贵了，五十两银子您带走就是。” 顾清婉听完一愣，就这样一个小东西他竟然敢开口要五十两？ 萧璟宸以为顾清婉是在顾虑司棋没没有跟过来没有付钱的，于是上前说：“我带银子了。” 顾清婉把他要拿钱的手推了回去，并且把珠花放到了摊子上：“都说做生意要童叟无欺，你这就不对了。” “夫人这话说的，咱都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这珠花我要您五十两银子一点都没有要谎。” “这珠花不过五百文罢了，最多最多，你卖一两银子也是顶天了的。” 小摊贩一下子被说中了，这珠花他确实只卖五百文的，要不是觉得对方是个有钱人想要宰一下，他也不会狮子大开口来了一句五十两。 “哎哟，要价要的这么狠，快走快走，这摊子上的东西买不得。”本来在周围买东西的，一听顾清婉说了这话都赶紧走了，恐怕一不小心被宰了。 小摊贩恼羞成怒地说：“买不起就不要买，我就是这个价格，从摆摊起就是这样卖的，想要便宜的也有，那边的都是五百文，你把我这个好珠花放下！” 那人把顾清婉手中的珠花拿走了，嘀嘀咕咕地来了一句：“穷鬼，装什么有钱人，呸。” 顿时萧璟宸的脸色暗了下来，长那么大，哪怕曾经陪着皇兄经历那么凶险的夺嫡的时候都没有人敢给他脸色看。 眼看着萧璟宸要发怒了，顾清婉拉着他的手说：“出来玩的而已，无碍的，夫君，咱们走吧。” 很明显，萧璟宸被这一声夫君喊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手被顾清婉牵着，他就感觉脚底下都软绵绵地，如同踩在了棉花上一样，甜蜜蜜的。 “站住！”这时小贩连忙叫住了顾清婉道：“这位小娘子，你走就走吧，你把我的东西留下来啊，不给钱还想把东西拿走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 顾清婉当即道：“珠花不是在你手上了吗，我何时又拿了你的东西？” 小贩心里清楚，刚才的那个珠花的确被自己拿了回来，不过小贩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娘子就是个穷鬼，看着穿的不错其实没什么钱财，不过瞧瞧她头上戴的点翠倒是个好的。 “你头上试戴的我家的点翠，那就是我家的，你戴完了不买就给我还回来。” 顾清婉摸摸头上的点翠，气笑了：“这是我自己的首饰，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小娘子好不讲理，看着人五人六的，怎么手脚这样不干净！” 这边小贩的叫嚷声惹来了周围人的驻足，其中就有温家母女。 温柔本来无意这里面的事情，只是觉得热闹想和母亲溜达溜达，没想到却看到了楚王，似乎那个小摊贩和顾清婉有了争执。 “王……表哥！你怎么在这？”温柔本来就想跟萧璟宸说上话，这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还不赶紧贴上去。 那个小商贩一看来了一个穿着华丽，身上带着名贵首饰的小姐来到了跟前，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这位小姐您评评理啊，这位小娘子看中了我家的东西，没有银子买就罢了，临走了还把我家的点翠戴走，还非说是她自己的，这是什么道理！” “放肆！”萧璟宸终于忍受不住了，直接呵斥了对方。 小商贩也是吓得脸色都白了，他下意识的认为自己踢到了一块钢板。 温柔眼神一转，巧笑这说：“我还以为有什么呢，不过是一个珠花，表哥和顾姐姐这让的身份出门没有带银钱是正常的，巧了我身上有一点，我来结算吧，伙计多少钱？” 小商贩一看有人结账了，连忙喜上眉梢说：“不多不多，就……三十两银子好了。” 顾清婉冷笑：“你那个不值钱的问我要五十两，我这个你却要了三十两？” “是是是啊，怎么了！”小商贩毕竟说了谎话，有些心虚的成分在里面，后面又特意把腰杆挺得直直的，脖子也伸长了，如同一只斗鸡一样：“这是我的东西，我想着怎么定价就怎么定价！” “你确定是你的东西？”顾清婉又追问道。 温柔在那边做好人，说：“不就是一珠钗，真用不着这样的，顾姐姐你少说一点吧，我来解决这件事情，表哥还在这里，顾姐姐就不要丢了表哥的颜面了。” 正好这个时候司棋和小乙来了。 “小乙，你去多宝阁把掌柜的请过来。”萧璟宸吩咐道。 小乙和司棋刚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既然是王爷吩咐的他就没有不照做的道理。 “是，属下现在就去。” 温柔有些尴尬，她悄悄靠近萧璟宸说：“表哥，这么多人在场实在不好看，只是一点银子罢了。” 顾清婉则看不上她这个样子，说：“温小姐，既然你叫我夫君一声表哥，那么就请唤我一声表嫂，还有这也不是钱的问题，他们不知道我家什么情况，但是你总是知道的，你刚才说不要丢了你表哥的脸，如果我糊里糊涂的认了这件事情才是丢了你表哥的脸！” “你！我不是这个意思，表哥我……” 第289章 未来的新科状元 温柔可怜兮兮地看向了萧璟宸，可惜后者一点怜惜的眼光都不曾给过他。 萧璟宸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但是偏偏站在顾清婉身边人让人感到一种无声的支持。 温柔心里不甘，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眼里面就是看不到她呢，无论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不曾施舍过一眼，哪怕一眼也能让她觉得自己的坚持是有意义的，可是对方就是这样吝啬偏偏不给。 司棋撇撇嘴巴，真是不自量力，还自诩世家小姐，瞧瞧这个倒贴劲儿，真是让人看不上。 “司棋，你去把多宝阁的掌柜的请过来，让他来看看这个点翠到底是谁的。” “夫人放心，婢子这就去。”临走之前司棋还瞪了一眼那个小摊贩。 小摊贩现在有些害怕了，他以前也没少这样干，但是对方多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付了银子就走了。 今天看来是踢到了一块铁板啊。 小摊贩擦擦脑门上的汗，周围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了，要是这样下去，真的让眼前的这位夫人查出来了，那他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明显就是不好惹的。 小摊贩有些后悔，自己干什么去招惹眼前的人，光是看到这个夫人穿着简朴又好说话，怎么就没有看到她旁边的那个男人。 “算算算算了吧，就这点儿东西，也不值多少钱，那就送给夫人吧。” 小摊贩说着就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萧璟宸抬了抬下巴，小乙立刻会意的站在了小摊贩的身边，虽然手里拿着东西但是一点都不耽搁他的行动。 “哎小老板你别走啊，你冤枉我家夫人不给钱还拿了你家东西，这还没有理出头绪你走了算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要了还不行？”小摊贩现在背后都有些汗津津的了，他心里越发肯定对方不是平常人家。 “不行不行，我家公子可舍不得夫人受了这样的委屈，再说了我家表小姐都因为你跟夫人有了争执，这要是说不清楚，表小姐回去也不好跟家里人交代不是？” 温柔紧紧地抿着嘴巴，她看了一眼那个点翠，她自然是瞧出来，那个点翠看着平平无奇，实际上确实是个好东西，最起码手艺一看就是老匠人一点一点掐出来的，绝对不是这个小摊贩能够卖的起的。 温柔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这样冲动，为什么每次面对顾清婉自己都做不到冷静自持。 她的婢女小新看不下去，上前维护自家小姐：“你这人，我家小姐只是热心肠罢了，哪里就和你家夫人有了争执，难道说上两句公道话就不行了吗？” “小姐，你别怕，夫人就在附近了，咱们把夫人找过来……” 话正说着司棋就拉着多宝阁的掌柜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 “我说司棋姑娘，你年轻不怕什么的，可是我都一把年纪了，这样跑我怕我会直接猝死啊。”吴掌柜的站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 天杀的，他可是刚刚跟王掌柜的看完东家带过来的东西，还商量了一下大体的新品怎么推出效果更好，结果话刚开头就被司棋抬着胳膊半架着就被动地跑了过来。 “哎呀吴掌柜，这不是夫人有难，需要你八百里救急不是。”司棋也有些不好意思，忘记吴掌柜也是个年纪大的大叔了。 “什么！夫人有难！在哪里，在哪里？”吴掌柜这次脸不红气不喘了，连忙警惕了起来。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东家那可是楚王妃，身后站着一个拿着刀的王爷，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王爷还不一下子削了对方的脑袋！ 顾清婉笑着说：“吴掌柜，劳驾您亲自跑一趟了。” 顾清婉的声音如山间清泉，叮咚清脆也能够缓解人焦灼的情绪。 吴掌柜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知道东家并不想人让别人知道她的产业都有哪些，所以他也摆出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不敢不敢，小的只是开门做生意的，自然要为客人做好服务，不知道夫人有什么地方用得上在下的。” 温柔一看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很明显这个点翠应该就是多宝阁里面的东西，所以顾清婉才能够这样有恃无恐地找人来对峙。 她略略一想，连忙开口道：“是这样的，这个小摊贩在诬赖我表哥他们拿了他的东西不给钱，我表哥不善言辞，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但是还是劳驾您来看看这两样吧。” 瞧瞧人家温柔多会说话，刚才还在向着小摊贩，想把错误都赖上顾清婉的身上，现在眼看着形势不对，又连忙转变了话音，真是好话歹话都让她一个人说去了。 吴掌柜定睛一看，“这有什么好看的，那个点翠的确是夫人的，因为这是夫人刚从我多宝阁里面带走的啊。” “掌柜的，您可看仔细了，多宝阁怎么卖这样普通的首饰？不会是您认出来身份了，就说了谎话吧？”小新在一旁质疑着。 “小新。”温柔有些不赞同地叫了一声自己的婢女。 周围一听，这小婢女的意思是这一对夫妻是贵人了，身份不一般所以吴掌柜认是在包庇他们？ 可是既然是贵人了，还在乎这一点两点子的银子吗？真让人捉摸不透。 “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你也知道公子夫人是什么身份，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我多宝阁做生意一向光明磊落，从来没有因为什么身份而给对方开后门！” 说着吴掌柜就从小摊贩手里面把点翠抢了过来说：“这点翠就是我多宝阁的东西，买过我多宝阁东西的顾客都知道，我多宝阁里面的东西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标记，只是标记的位置不一定在哪。” 说着吴掌柜就把点翠翻了过来，果真在花托下面印着多宝阁的标记。 吴掌柜还特地拿着给周围的老百姓看，大家伸长了脖子一看果然是啊，而且还是人家掌柜的亲自证实的哪里还有假。 大家一致用谴责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小摊贩。 小摊贩腿都软了，果真自己碰上了铁板，这可如何是好。 顾清婉开口说：“多谢吴掌柜了。” “好说好说，既然是我家的东西，自然我家要负责到底的。”吴掌柜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司棋，送吴掌柜回去吧，把谢礼备上。” “不用不用，夫人忙吧，左右这里距离多宝阁不是很远，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吴掌柜一方面真的不想麻烦自家东家了，另一方面也是被司棋这个小丫头给吓得，他可不想再被架着跑一次了，太刺激了，要心都被提上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能吐出来一样。 吴掌柜自己乐呵呵地走出了人群。 温柔被小新扶着没有再多说什么。 顾清婉也没有什么兴致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她看了一眼那个小摊贩，小摊贩吓得都要跪在地上了。 “夫人，对不住，是小的有眼无珠，认错了东西，夫人……” “司棋，把东西都买了拿回去玩吧。”顾清婉不想纠缠，只是一个耍小聪明的人罢了，她看了一眼温柔也没有说什么。 “走吧？”萧璟宸问了一句。 “嗯。”她把手搭在他宽厚的大掌之中，就这样跟着他走了，没有跟温柔多说一句话。 小摊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就这样了？” 对方就这样饶了自己？而且还买了他的东西？ “不然呢，我家夫人心善，虽然你这样做不对，但是也看在你是养家糊口的份儿上，只是以后可不要这样做了，不然京兆尹府你说不得得走上一遭了。” 都系都收拾好了，司棋从荷包里面拿出一锭元宝，“这够不够买下你这里的东西？” 小摊贩回过身来，眼睛盯着元宝看：“够……够了，不不不，用不了这么多，我我我找给你……” “不必了，你拿着吧，以后可不要这样了。” 小摊贩抱着元宝都哭了，“小的再也不敢了，都是小的鬼迷心窍，再也不敢了。” 司棋把这包袱东西打包好全部扔给了小乙，小乙心里顿时有些无语，这么沉，这么沉好吧！ 不过那能怎么办，他总不能让司棋去拿吧，也不能让主子去拿吧，算了自己倒霉。 温柔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尤其是他身边的那个倩影尤其让人觉得碍眼，上次她派人去刺杀失手了，没想到顾清婉这样难解决。 不过没关系，日子还长着呢，还有好多手段没有用过，顾清婉不知道你能不能接的住呢？ “小姐小姐，可找到你了，夫人说采买的差不多了，让您跟着回去呢。” 蒋氏身边的小丫头从人群里面挤了过来，温柔回神后带着小新也离开了，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个小摊贩，本以为刁民难缠，虽然不能把顾清婉怎么样，但是损一损她的名声也是好的。 最起码让表哥知道这个顾清婉什么都不行，只能给他带来麻烦就可以了。 结果……呵呵 看热闹的发现没有什么热闹可以看了也都自觉地散开了。 这边顾清婉和萧璟宸携手继续逛街，很显然没有被刚才的小插曲打断了游玩的兴致。 在一处比较僻静的转角处，有一个卖字画的小摊吸引了顾清婉。 “怎么了？”萧璟宸问道。 “没什么，那边有个卖字画的，咱们过去看看吧。” 萧璟宸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他瞧了一眼大包袱小包袱跟上来的小乙，也觉得他有些……不容易。 “你把东西放回马车再过来吧。” “可是主子……”小乙觉得主子身边没有人是不行的。 “无碍，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快去吧，这里还有司棋在呢。”顾清婉也觉得小乙有些不容易。 小乙想了想，现在是光天化日也没什么的，再说周围还有王爷的暗卫呢，就一会应该也没什么的。 于是小乙点点头就去了。 那个卖字画的一抬头，顾清婉的呼吸一顿，竟然是他。 邵元青。 邵元青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他日后是大庆的新科状元，不过在这之前他落魄的时候被萧玉恒的人给带了回去。 邵元青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他收到了萧玉恒的资助考上了状元，自然也为他出谋划策，但是这个人为人正派，萧玉恒也是很少让他参与到自己谋划的事情里面。 只是让他帮他在朝政上出主意，每一次他的主意都让皇上对萧玉恒另眼相看。 也正是这一点，为了能够多留邵元青在身边，他用了手让邵元青两次都没能有机会参加科考，直到第三次。 听说当初她被萧玉恒废后，他还为她仗义执言，在朝堂之上弹劾萧玉恒和顾含娇，尤其是对顾含娇那更是骂到了极致。 顾含娇恨他对自己那样的不留情面，在萧玉恒耳边恨不得把枕边风吹成台风，恰好，萧玉恒也对邵元青弹劾他的那些说辞有些不喜，就此就把他一贬再贬。 这样的一个人才，真是可惜了，不应该为萧玉恒那种货色所驱使。 眼下邵元青还在街头卖画，那就说明还没有被萧玉恒给发现。 邵元青在此摆摊，今日一幅画都没有画出去，百无聊赖之间正在读书，忽然有一抹阴影投到了所看的书页上。 邵元青抬头看过去，只见那人如皓月一般，让他有些恍惚，难不成天上的仙女下凡来了？ 萧璟宸有些不悦，他浑身散发着冷气，让邵元青颤抖了一下。 顾清婉自然是知道自家王爷不高兴了，她亲热地拉着萧璟宸的手说：“夫君，你瞧这人画的画多好看啊。” 萧璟宸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个人的画，正如婉婉说的那样，这人的画不失风骨，一看就是有抱负的。 “夫人，您看看，若是喜欢就……” “那这一幅画多少钱呢？” 邵元青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您看着给吧。” 顾清婉拿出了一锭元宝放在了他的桌面上，把邵元青吓了一跳。 “不不不，夫人，用不了这么多的。” “不要紧张，你的画值得，其实我给的还算是少的，待日后你的画一定千金难求的。” 邵元青听到眼前的夫人这样夸赞他，他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夫人说笑了，我……我就是一个穷书生，如今进京赶考，身上都没有了盘缠所以才在此卖画的，我……” 顾清婉似乎不在意，她在他的画篓里面挑选了一番说：“今日的你不代表以后的你，有句话说的好莫欺少年穷，我相信我的眼光，好了就这一幅画了，司棋咱们走吧。” 她就是为了给他钱，只要给了他钱那么他就不会随便被萧玉恒给拐走了。 瞧着那位夫人远去的背影他大声说：“夫人，我若以后高中了一定会还给您的！” 司棋笑了问：“你知道我家夫人是谁你就要还啊？” “那劳烦姑娘告知一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司棋知道王妃没有自报家门那么她也不会透露王妃的任何消息的，司棋把画收好，放了一锭银子，然后又给了一盒包散碎银子。 “不可不可。” “等到日后你高中了，自然就知道我家夫人是谁了，祝你好运。” 看着司琪要走，邵元青连忙又拿了几幅画塞到了司棋怀中，他知道这些银子足够他在京城中安心备考了，他可以不用出来摆摊了。 那位夫人和她的夫君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人，也许真的等到他高中之后才能有资格认识那位夫人吧。 萧璟宸有些不理解，他问：“为何对他另眼相看？” 顾清婉抱着他的胳膊说：“夫君就当看看你家夫人的眼光如何吧，我觉得那人日后说不准能考一个状元出来呢？” 萧璟宸忽然想到顾清婉之前给他说的那些话，心下了然，“那为何不直接告诉他楚王府？” “读书人嘛，自然是清高的，只要能为黎明百姓着想做个好官，认不认得楚王府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璟宸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 第290章 柔姨娘生了一个女儿 回去之后顾清婉让司琪把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都分一分，让抱琴给准备好洗澡水准备沐浴。 “水已经备好了，还需要婢子伺候吗？”抱琴在一旁帮着收拾今日王妃带回来的小摆件，看看放在哪里比较合适。 “不用，把东西给我放好，收拾完一会你们去玩吧。” 顾清婉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被人伺候的，尤其是洗澡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她自己来就好了，最多最多会叫抱琴过来帮忙擦擦背。 但是今日只是想略略洗一洗，在外头跑了一天身上有些黏腻不太舒服。 只是她刚刚走进去，萧璟宸默不作声地也起身跟了进去。 等顾清婉反应过来之后，萧璟宸已经把门给关上了。 “王爷，你来干什么？” 萧璟宸一副很自然而然的样子，他当然不会告诉自家王妃楚王爷不要脸了，要来伺候王妃沐浴吧？走到浴桶旁拿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洗澡沐浴。” …… 谁不知道来这里就是洗澡沐浴的，难道还算是来准备吃晚膳的不成？ “王爷要是洗澡沐浴，隔壁也是有现成的。” “不行，隔壁太冷了，不如这里暖和。” …… “那要不等我洗完了，或者王爷洗完了我再来也是一样的。” 顾清婉说完，萧璟宸就用一种堪称幽怨的眼光瞧着她，顾清婉无语极了，怎她觉得王爷现在变成了一个怨妇呢？ 这个时候抱琴进来了，她抱着手里的衣服，一进来就看到王爷在幽怨地等着自家王妃。 抱琴动了动嘴巴，但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合适，似乎这个场合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那个。 萧璟宸立刻用眼睛杀了过去。 抱琴讪讪地把衣物放在外面的软塌上，一边后退一边小声说：“婢子这就下去，要是有事情王妃叫人就行。” 不过萧璟宸一副有我在还需要你们干嘛的样子让抱琴觉得自己真的是多余的那一个。 抱琴下去之后，只见楚王爷在王妃的眼皮子底下脱了外裳，撸起了袖子，亲自上前为王妃宽衣解带。 顾清婉愣住了，直到一个冷机灵把她拉回了现实，不过为时已晚，楚王爷成功的把王妃抱进了浴桶，亲力亲为伺候王妃沐浴。 结果很显然，楚王妃又是日上三竿才起来的床。 楚王怕顾清婉揍他，于是第二日难得去上了朝。 日子如白驹过隙，半点都不由人，尤其是到了冬日，白天的时间越发的短暂，黑夜偏偏那么长。 快到年关了，不知为什么最近王爷确是十分的忙碌，一大早就见不到人，不是进宫跟皇上商量事情了就是去北大营巡防了。 总之，她入睡的时候王爷还没有回来，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王爷也已经走了。 要不是身边床榻有褶皱的痕迹，顾清婉都要怀疑自家王爷是不是也学起来了那副夜不归宿的浪荡模样。 今日她在书房里面看二表哥从云魂关传来的书信，孟侯爷和顾自明已经到了，而且他也成功的和后面悄悄跟着的商队对接上了，那边一切都很正常，顾自明目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不过顾清婉却不是那么想的。 顾自明从来就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牺牲一切，所以他绝对不会做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事情。 这一次他千方百计想着要跟着孟侯爷去赈灾，难免这里头没有什么猫腻，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想到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孟侯爷的队伍离开的时候，她就让宁一把他们在京城收集好的东西都装车了，悄悄地跟在官队后面跟着走了。 这样一来安全也有保障，孟侯爷自然是知道后面有人跟着的，不过见到了眼熟的人就没有再理会，大家都以为是就是普通的商队跟着。 她还给二表哥去了一封信，信上让他注意留意一下顾自明，瞧瞧他的目的是什么。 按照道理来说，以顾自明这样的读书人，让他跑去灾区赈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也许他小时候是吃过苦的人，但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养尊处优，顾自明早就已经不再是那种能够吃苦耐劳的人了。 顾清婉继续低头把信件用蜡封好，交给抱琴，让她送出去。 抱琴走后，顾清婉继续一个人待在窗边看着院子里大的桂花树。 想来顾含娇已经成为侧妃了，顾自明也重新开始有所动作了，不论他们有什么计划，她都是不允许死灰复燃的事情在她的身边发生的。 那么…… 顾家老太太也应该被吊着差不多了吧。 “王妃王妃。” 抱琴送完了信儿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 “王妃，柔姨娘生了。” “生了？”顾清婉一听还有些诧异，不过仔细一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什么时候的事情？是我疏忽了，可有派人去府上问一问？” “回王妃的话，是柔姨娘身边的人来报的信儿，说是昨天晚上发动的，今天一早才生下来，生了一个小姐。” 顾清婉点点头，柔姨娘这一胎怀的的确是个女孩，早在之前为她诊脉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出来了。 “收拾一些补品，稍后咱们过去看看柔姨娘吧，如今……她也算是要仁得仁吧，只是现在的顾府到底不如从前了……” 抱琴也看出来顾清婉眉间的惆怅，虽然她并不知道王妃的这一份惆怅是从哪里来的，只道是王妃心善，对柔姨娘曾经有是那样百般的照顾。 “王妃，这也都是柔姨娘的命数，要是当初没有王妃也许现在她不知道落到了什么地步。” 顾清婉心里也知道，按照柔姨娘的美貌，如果没有她也许她会更加的颠沛流离也说不准。 “去跟王爷说一声，咱们去一趟顾府，让王爷不必等我。” 交代完顾清婉就带着抱琴和司棋她们出门去了。 即便是顾清婉已经被逐出顾家了，但是她现在可是楚王妃，想去哪里还不是说去就去的，谁又敢阻拦呢？ 府上没有别人，顾自明不在家，老夫人还在养病，柔姨娘又刚生产完，顾含青还在外面读书没有回来，所以家里也就只有王姨娘在忙里忙外。 “青儿最近读书如何？” “托王妃的福，青儿读书还算是上进，那个孩子有乘算，妾身瞧着心里面欣慰极了。” “书院那边的回信儿，说青儿的确很勤奋，而且他有慧根，先生都比较看好，想来明年下考场的时候一定能取得一个比较不错的成绩。” 第291章 探望柔姨娘 “无碍。” 顾清婉不在意的摇摇头，手上的动作也并没有因此停下来，那个小孩子因为放了几个屁，忽然也就不哭闹了，任由顾清婉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也不免觉得有些惊奇。 “瞧瞧，咱们的小小姐真的和她大姐姐有缘分呢，这大姐姐摸一摸直接就高兴了，还是王妃的福气大呀。” 李姨娘本来就是一个热络的人，以前有正室压在她上头，她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小心翼翼的护着顾含青。 如今却不一样了，顾家现在是她在管着后院，顾家唯一的男丁又是从她肚子里面爬出来的，自然底气就足了一些。 本来她还有些担心柔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个男婴又该如何，看着大小姐对柔姨娘的态度，她也知道大小姐势必会更加偏帮柔姨娘的。 她为此忐忑了许久，好在生下了一个女娃娃，这也就没有什么威胁的地方了。 顾清婉自然看出来李姨娘在想些什么，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李姨娘真是太天真了，以为这样真的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吗? “这孩子确实讨喜，不过和我有没有福气没有关系，她现在还小肠胃比较脆弱，你们多给她揉揉肚子，吃完奶也不要让她立刻躺下，抱在怀里轻轻拍一拍，打出嗝就更好了。” 说完顾清婉就把手里的孩子还给了柔姨娘。 柔姨娘感激涕零，她眼中似乎闪着泪花：“多谢，多谢大小姐……妾身……” 顾清婉摆摆手，她知道柔姨娘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她。 “你现在是在坐月子，可不要情绪这么激动，养好了身子才是第一位的。” “是，妾身都明白，妾身能够走到今日全是大小姐的照顾与成全。” 李姨娘有些讪讪地坐在旁边不知道怎么搭话，自从顾清婉成为了楚王妃她就改口喊王妃娘娘了，倒是柔姨娘一口一个大小姐，倒显得她是个外人了，早知道自己也应该称呼大小姐才是。 唉，如今想这些做什么，既然已经改口了那就没有什么更改的余地了。 李姨娘也有一颗玲珑心，她连忙笑着说：“孩子还没有起名儿呢，这孩子与王妃这样有缘分，何不让王妃给赐个名字？” 柔姨娘一听眼神顿时一亮，“应该的，这孩子应该让大小姐取名字的。” “原本我不该推辞，可是姨娘也应该知道毕竟父亲还活着，如果我贸然给这孩子赐名，父亲可能不会反对，但是日后他一定会对着孩子不喜，我已经离开了顾家，到时候恐怕也是鞭长莫及了。” 顾清婉的解释并不是推辞，反而说的很有道理，虽然柔姨娘对老爷并没有多少情分在里面了，但是日后还是要跟着他过活的，还是希望老爷能够对自己的女儿好一些的。 李姨娘更加尴尬来了，自己本来想着调节一下气氛，没想到成了这个样子。 “是了，王妃说的没有错，还是等老爷回来了再取名字的好，按照老爷对妹妹的宠爱，一定也不愿意让别人来给孩子取名字的，是妾身思虑不周。” 柔姨娘回过神来，对着李姨娘安抚地笑着说：“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的照料，要不然我也不能这样顺利的生产，姐姐也是一番好意。”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妹妹陪着王妃略略一坐，前头还有点事情需要我处理，还有青儿今日也要回来，我得过去看看。” “姐姐快去忙吧。” 李姨娘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这才匆匆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但同时她也在打着另一个算盘，那就是从侧面告诉顾清婉，自己现在已经掌握住了顾家的实权，俨然就是一个女主人了，现在就差一个名分了。 顾清婉嘴角扯出一抹很讽刺的笑容，这世界上最容易改变的就是人心，人心变了谁也说不得什么，毕竟水往高处走人往低处流。 等人都走了之后，柔姨娘让小翠把熟睡的孩子放在了婴儿床里，然后抱琴就带着小翠和司棋到门口的连廊上坐着说话。 “大小姐，妾室无能，没能找到府上可疑的人物。” 顾清婉摸了摸手上的玉镯，说：“不怪你，如今顾家上下已经裁减了不少人，只要用心留意，那人肯定还会留下蛛丝马迹。” 柔姨娘不明白大小姐为什么肯定府上有奸细，她犹豫了一下说：“会不会那人已经在咱们裁人的时候被撵走了？” 顾清婉笑了笑说：“不会，既然是在人家府上做奸细，那必定是在一个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却也很重要的位置上，最起码像这样的裁人根本就不会撼动那人的位置才是。” “大小姐说的有道理，日后妾身一定会细心留意的。” “倒也不要着急，眼下你得好好的调养身体，这一胎来之不易但同样也对你的身体有着极大的损耗，若是不调理好，恐怕日后也是艰难。” 柔姨娘腼腆地笑着说：“妾身自会好好调理身体的，大小姐不用为了妾身分心，还有……” 柔姨娘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是李姐姐，妾身发现王姐姐最近变了好多，似乎……”柔姨娘皱着眉头，斟酌着应该怎么说这些话。 “大小姐准备看在青少爷的份上，帮李姐姐往上走一走吗？” 听到这话，顾清婉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李姨娘也就只能走到这里了，我是要帮青儿，所以顾家不能要这样的主母，这样只会给青儿拖后腿。” 柔姨娘点点头，说：“李姐姐也不是不好，以前被王氏压着不敢动弹，如今王氏没有了青少爷也前程似锦，李姐姐心思倒是活泛了。那大小姐是准备给老爷娶一个续弦吗？” “是的，需要娶一个厉害一点的来镇住顾家的后宅，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让青儿记在她的名下，这样也就名正言顺了。” 顾清婉目光温和地说：“我娘不需要什么儿子，有我就够了，就算是要儿子，当年弟弟也陪在了我娘身边，宁家也不想让我娘莫名其妙多出一个那么大的儿子。” 柔姨娘点点头，知道后面的话其实不必再问了，既然大小姐已经有了决断，那么她只要好好配合大小姐就行了。 第292章 抱琴不懂怜香惜玉 顾清婉把带来的一对金项圈放在了襁褓上。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不必相送，有事就让小翠去王府找司棋。” 离开了柔姨娘的院子，不一会便到了二门处，正好碰到了处理完事情回来的李姨娘。 李姨娘连忙说：“王妃这就要走了吗？要不要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妾身这就让人张罗一下。” “不必了，王爷还在府上等我。” “那妾身送送王妃。” 出去的时候李姨娘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是自己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跟在王妃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 很显然李姨娘还是有话要说的，眼看着顾清婉就要走到大门了，李姨娘才开口。 “王妃，您知道老爷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想来事情办好了之后就会回来的吧，怎么你找他有事情。” “啊？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着府里也没有一个正经主子，如今虽然是妾身在管理，可是到底遇到了一些事情妾身的身份到底不合适。” “身份？”顾清婉停住了脚步，若有所思到底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李姨娘说：“老爷不在家可是青儿在啊，他就是主子，你有什么事情找青儿商量就。” “可是青儿冰晶石男子，而且还要忙着在书院读书，说到青儿，妾身也是替青儿感到难过。” “青儿又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李姨娘捏着帕子说：“前一阵妾身派人去书院给青儿送一些换洗的衣物，下人在一旁听到有人议论青儿，说他不过算是妾室所生的庶子，妾身知道之后心痛不已，是妾身身份低微让青儿蒙羞了，青儿那样勤奋，他向来报喜不报忧的，在书院一定受了不少欺负……” “书院都是饱读侍书的学子，像这样在背后议论人长短的事情他们也会不耻的，想来是下人在嚼舌头根罢了，李姨娘不必放在心上。” 见顾清婉如此不上道，李姨娘倒也有些着急，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难道把话挑明了不成？ 小葵倒是在她身后说了一句：“要是姨娘成为了夫人，那么就不会有人说少爷的闲话了。” “放肆！”李姨娘立刻呵斥小葵，可是心里面确实很高兴的，最起码小葵将她心里面想要说的都说了出来不是吗？ 顾清婉定定地看着李姨娘，并开口道：“父亲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却还是正当年，所以早晚也会迎娶继室的，所以姨娘不必担心府上没有人做主。” 李姨娘的双脚就如被钉死在地上一般，老爷要娶继室…… 在李姨娘的心里，显然已经把自己当做当家主母了，她一直以为府上唯一的儿子是她生的，而且后院中馈又全部在她手里。 现在顾家上上下下都是她在打理，很显然这如当娘王如烟的路子是一样的。 她一直以为，到了后面老爷一定会把她抬成夫人的，即便是现在不抬，直到了后面青儿高中也会看在青儿的面子上把自己抬上去的。 毕竟老爷也不会愿意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是那样优秀的儿子有一个身份只是姨娘的生母吧。 “有了新夫人当家做主自然是好的，妾身也是满心欢喜，只是到了那个时候青儿岂不是日子又要难过了一些……”李姨娘斟酌地说出自己的顾虑。 “是啊，后娘哪有亲娘好，还是……”小葵又继续说道，只是抱琴直接上前给了她一巴掌。 “王妃面前，岂有你插嘴的份儿！一个婢女，竟然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如此猖狂，姨娘有时间还是好好管理一下自己的下人吧！” 抱琴的话无异于在打她的脸，这不是在说小葵，而是在敲打她吧。 “是是是，抱琴姐姐，是小葵的错是小葵的错，请王妃娘娘宽恕，不要责怪姨娘。” 此刻顾清婉才开口。 “青儿那边，我会派人去调查到底有没有说闲话的，青儿也许以前是庶出，可是现在记在了我母亲名下，他就是嫡出了。 ” 顾清婉看出来她的心思，但是也不愿意点破，李姨娘一直都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是一个知道审时度势的人，所以有些话多说无益。 李姨娘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顾清婉也没有兴趣知道她想什么，带着抱琴她们直接走了。 司棋在后面跟抱琴嘀咕：“刚刚你怎么动手了，这样的事情应该我来呀。” “你下手没轻没重的，一巴掌下去还能见人啊。”抱琴说 “还是抱琴姐姐知道怜香惜玉。” “抱琴不懂怜香惜玉。”抱琴装作一脸严肃地说道，把顾清婉和司棋给逗乐了。 一行人走到了门口正好碰见了顾含娇挺着肚子下了马车往这边来了。 顾含娇看着顾清婉身穿华服，不怒自威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一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凭什么能够站在这里和她平起平坐，凭什么能够穿的这样的好！ “哼，姐姐莫不是记性不好？你早已经不是顾家的女儿了，还往顾家跑什么？哦，我知道了，姐姐是不是后悔了，想想自己没有娘家想必在王府过的也不怎么好吧，到底是会被人看轻的，想要认祖归宗了？” 顾清婉嗤笑一声，这一声仿佛是一个大耳光直接抽到了顾含娇的脸上，让顾含娇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顾侧妃。” 这一声直接让顾含娇颈边的汗毛都站了起来，要知道别人叫她顾侧妃那是在恭维她，毕竟她肚子里面可是皇上第一个皇孙。 可是顾清婉这样叫，明显就是在讽刺。 “看样子还需要让宫里的贵妃娘娘再给你立立规矩了，所谓出家从夫，不知道三皇子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你丢了他的脸？” 顾含娇身子一怔，提到了三皇子她当然需要上心的。 如今她怀着皇长孙，三皇子对她这一胎格外的重视，更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就连王妃都不敢给她立规矩，更不要提玉侧妃了。 可是如果传出去因为她的不好让三皇子面上无光，那么三皇子也不会不高兴的，如果让玉贵妃知道了，那就更是给玉贵妃机会想法子磋磨自己了。 第293章 侧妃错了 一行人走到了门口正好碰见了顾含娇挺着肚子下了马车往这边来了。 顾含娇看着顾清婉身穿华服，不怒自威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一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凭什么能够站在这里和她平起平坐，凭什么能够穿的这样的好！ “哼，姐姐莫不是记性不好？你早已经不是顾家的女儿了，还往顾家跑什么？哦，我知道了，姐姐是不是后悔了，想想自己没有娘家想必在王府过的也不怎么好吧，到底是会被人看轻的，想要认祖归宗了？” 顾清婉嗤笑一声，这一声仿佛是一个大耳光直接抽到了顾含娇的脸上，让顾含娇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顾侧妃。” 这一声直接让顾含娇颈边的汗毛都站了起来，要知道别人叫她顾侧妃那是在恭维她，毕竟她肚子里面可是皇上第一个皇孙。 可是顾清婉这样叫，明显就是在讽刺。 “看样子还需要让宫里的贵妃娘娘再给你立立规矩了，所谓出家从夫，不知道三皇子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你丢了他的脸？” 顾含娇身子一怔，提到了三皇子她当然需要上心的。 如今她怀着皇长孙，三皇子对她这一胎格外的重视，更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就连王妃都不敢给她立规矩，更不要提玉侧妃了。 可是如果传出去因为她的不好让三皇子面上无光，那么三皇子也不会不高兴的，如果让玉贵妃知道了，那就更是给玉贵妃机会想法子磋磨自己了。 想到此处，顾含娇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皇婶请勿见怪，是我忘记了皇婶的身份了，下意识以为咱们还是闺阁姐妹……” “顾侧妃又错了，论理只有皇子妃有资格称呼咱们王妃一声皇婶。”站在一旁的抱琴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顾含娇顿时脸色通红，倒不是感到了害羞，而是被抱琴给讽刺憋红的。 是啊皇室等级森严，楚王妃的身份更是贵不可言，要是想跟她攀亲带故除非是楚王妃本人同意的，不然能够跟楚王妃攀上亲戚的只有正儿八经的皇子皇孙还有正室嫡妻了。 像顾含娇这样的，说好听一点是侧妃，但实际上还是妾室，就连宫里面的贵妃娘娘都不敢跟楚王妃乱攀关系，更何况是她了。 顾含娇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她护着肚子，深吸一口气。 “给楚王妃请安，妾身无状，还望王妃大人大量，原谅妾身这一次。” 顾清婉挑挑眉，这顾含娇倒是学乖了，可见在三皇子府里面过的也不是那样肆意。 “嗯。”顾清婉也不愿与她多言，想来此次她回来想必还是为了顾老夫人来的，顾自明不在家更是好机会。 她这边刚要上马车，顾含青从马车里面走了下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楚王府的大马车，立刻就知道长姐回来了。 马车还没有停稳，他连忙从马车里面跳了下来。 刚刚从里面赶出来的李姨娘正巧看到了这一幕，吓得倒吸一口气。 “长姐回来了！” 看到顾含青，顾清婉也难得脸上露出了笑容，“是啊，青儿这是刚从书院回来？” “回长姐的话，是这样的，今日和明日书院沐休，如今父亲不在家，我就回来看看。” 顾清婉点点头说：“你有心了，抱琴，去车上把我准备好的一套文房四宝拿出来给青少爷。” “长姐，我的东西都够用的了，实在不必再让长姐破费。”顾含青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要知道顾清婉每次给他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要不然以顾家这样的家底子拿出来的东西只会让人暗暗笑话他。 顾清婉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只要你好好读书有出息，长姐给你的这些东西又怎么会是破费呢？” “长姐放心，青儿一定好好读书！” 顾清婉知道顾含青的能耐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切都交给时间就好了，只是忽然想起来那日在巷子里面遇到的书生，她想了想还是准备提醒了一下顾含青。 “青儿，如果这两日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去大街上转转，我记得道南里的那个巷子口有一个画摊，此人谈吐不凡。” 顾含青是个聪明人，立刻知道了长姐这是在给他介绍人，如果不是很出彩也不会入了长姐的眼。 “长姐放心，明日我就过去看看。” 等到顾清婉的马车在长街处转弯离开后，李姨娘才敢跑出来拉着顾含青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看到一切安好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也不小心点，马车那么高，没有停稳你就跳了下来，万一摔倒了可怎么办。” 还没等顾含青说什么，顾含娇在一旁就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怎地，楚王妃身份高贵，让你们巴巴的往上面贴，我们皇子府就是透明的不招人待见的不成？” 李姨娘和顾含青两人这才反应过来门口还站着挺着肚子的顾侧妃。 “侧妃娘娘说的是哪里话，这是您的家，家里人自然是随时都欢迎的，妾身……” “哼。乌烟瘴气的，等父亲回来我得催促父亲赶紧娶一房正经的夫人才是，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到正门来接待，真是丢人！走走走！回府！” 顾含娇压根就看不上李姨娘这样的小妾，虽然自己的母亲是妾抬上去的，但是，不管之前如何好歹母亲也是正室，怎是李姨娘柔姨娘这样的货色能够相提并论的。 李姨娘瞧着顾含娇离去的背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顾清婉也就罢了，毕竟那时楚王妃身份尊贵，自家儿子还要靠着楚王提携。 可是顾含娇又是什么东西，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老爷的血脉，因为肚子里的那块肉老爷舍不得放弃三皇子这棵大树才认了她罢了，那王氏不守妇道也不知道抛尸到哪里去了，她在这里嘚瑟个什么劲儿。 想到此处，李姨娘忍不住啐出了声。 顾含青皱着眉头，但是碍于自己是男子的身份倒也没有说些什么。 等都看不到了身影，顾含青这才扶着她一边走一边说道：“姨娘，长姐来是做什么的……” “哪里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是看着柔姨娘生了孩子过来瞧一瞧罢了，对了王妃还问了你的功课，你可要好好的，不要掉链子啊。” 顾含青莞尔一笑，“这是自然，就算姨娘不提，我也不会辜负长姐对我的期望。” 李姨娘倒是没有想到什么，只是旁边的小丫鬟小葵倒是听到了心里面。 她是李姨娘身边的贴身婢女，这些年风风雨雨都是她陪着李姨娘走过来的，当年那么艰难，她都没有背叛李姨娘。 如今李姨娘水涨船高，她也跟着慢慢有了地位，她自然希望姨娘能够像当年的王氏一样，这样她也能够和当年的雪娘一样。 果然在回到院子里面只有她们主仆二人的时候，小葵一边帮着李姨娘按摩头部，一边欲言又止。 “小葵，你想说什么说就是了，怎么今日变得这样吞吞吐吐？”李姨娘自然是看出来小葵不对的地方。 “是婢子的错，婢子确实有话要跟姨娘说，只是担心说出来会不会……” 第294章 姨娘的心大了 李姨娘叹了一口气，“唉，这些年咱们主仆二人一直都是活的小心翼翼，就连说话都不敢说，唯恐被王氏那个贱人抓到了把柄功亏一篑，说来也是委屈了你。” 小葵连忙跪在地上说：“姨娘说的是什么话，小葵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要说委屈姨娘才是真正的委屈。” 李姨娘弯下腰拉起小葵说：“不说以前了，好在苦尽甘来，如今青儿也有了出息，日后咱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 小葵嘴巴动了动，但还是决定说上一说。 “姨娘说的是，青少爷的功课一直都是最好的，如今那院子生了一个女娃，咱们老爷又只有青少爷这么一个儿子，日后等少爷当家做主，姨娘的好日子都在后面呢。” 听到这话，李姨娘心里也是好受了不少。 “只是，小葵提姨娘有些不忿。” “哦？怎么说，我这不是好好的，有什么不忿的？” 小葵犹豫了一下说：“如今顾家后院做主的是姨娘，可是大小姐今日前来丝毫没有把姨娘放在眼中不说，还敲打姨娘说老爷日后要续弦的事情，明明就可以直接把姨娘扶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为什么非要让老爷续弦呢！” 这件事情也是李姨娘心里面的一根刺。 按照顾清婉现在的身份，如果她想插手老爷的续弦，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而且自己在刚刚也是暗示过自己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那个丫头不仅装作没有听懂，还坏了话外的敲打，更让她生气的是最后竟说起了青儿现在嫡出的身份，这是在威胁她吗？ 其实这样的事情以前她是想都不敢想，只求自己和儿子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如今也算是顾家的女主人了，王氏那个贱人都能够扶正，为什么她就不可以？ 还有顾清婉那个小丫头片子，今日来看柔姨娘，话里话外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她，本以为她也是支持自己成为正室的，今日看来并不是这个样子。 “真不知道大小姐是怎么想的，表面上咱们瞧着确实是疼爱青少爷，却不愿意让青少爷的母亲成为正室夫人，真不知道大小姐是不是真的疼爱青少爷。” 李姨娘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虽然顾清婉如今不是顾家人了，可是身份却是很尊贵的，如果王妃不愿意的话，老爷想来也不会为了她去惹怒顾清婉，毕竟顾清婉的身后可是楚王府。 “没什么的，她是王妃，本来就身份尊贵，没有把我放在眼中也是常有的事情。” 小葵却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婢子瞧着不尽如此。” 李姨娘似乎来了兴趣，看着小葵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婢子觉得一切都是大小姐的私心罢了，刚才在府外二小姐说的也没错，大小姐一定是觉得娘家没有人所以才要扶持咱们青少爷，还让青少爷记在了嫡母的名下。” 李姨娘点点头，“好像是这样的，当初青儿也曾跟他是说过自己要好好读书，以后出人头地，即便不能给大小姐做靠山也争取不能拖她的后退，更是要好好报答她的帮扶之恩。” 小葵撇撇嘴说：“少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要说报恩也应该是报姨娘的恩才是，要不是姨娘这些年来的筹谋与忍辱负重，少爷又怎么会有今天？大小姐不过是提前发现了秘密，顺势而为罢了，就算是没有大小姐，如今老爷知道了也会重视少爷的。” 李姨娘觉得小葵说的对极了，青儿变成少爷不过是时间问题，按照她的筹谋，晚一点也必定会让老爷知晓的。 李姨娘皱着眉头说：“可是……如果没有大小姐，青儿也上不了那样好的书院啊。” “姨娘此言差矣，小葵说句大不敬的话，要不是大小姐老爷又怎么会轻易丢了官职，咱们老爷可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那样的身份，还不是轻易让咱们少爷上了那个书院，何苦眼巴巴的让大小姐来施舍呢？” 李姨娘一听果然心里就起了火。 是呀，当初丞相府是多么的风光无限，就是宅院也比现在好了不少，虽然现在住的还是当初的院子，那也不过是当初的三分之一罢了。 还有家产也根本没有当时那么多了，如果老爷还是丞相，那她现在也是风光无限的，就算是个姨娘又怎么，只要自己执掌中馈，外面谁见到了她不得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 哪里像现在这样过的是那样的家里什么都没有不说，上下紧张的不行，相对比以前的生活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婢子是真的心疼姨娘，大小姐到时潇洒一走了之了，扔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给了姨娘，姨娘好不容易熬到了少爷有出息了，可大小姐却那样的狠心把少爷给了宁夫人做了儿子，如今少爷见到了姨娘连一声娘都不能叫，只能喊一声姨娘，小葵替姨娘感到不值呀。” 想到此处，李姨娘对顾清婉不免也有了一些埋怨。 “是呀，她倒是成为王妃活的好了，可是顾家呢？怎么就不能提携提携老爷，顾家好了她这个王妃才有面子呀，再说二小姐脾气虽然不怎么好，但是好歹还是皇子妃，如今三皇子又是那样的能干，说不准日后……” 话说一半，门就被推开了，李姨娘和小葵被吓了一跳，定睛看过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要回去换衣裳的顾含青。 顾含青脸色铁青，站在门口，眼睛满是冷冷的光。 “青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李姨娘在小葵的催促下回过神来，小葵更是不敢直视顾含青。 “我刚到，正好听到姨娘在说长姐为什么不能提携顾家。” 李姨娘脸色讪讪地站在小葵面前说：“小葵你赶紧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小葵哆哆嗦嗦地离开了房间，顾含青的脸色还是不好看，李姨娘拉着他的手。 “我不过是发发牢骚，没有别的意思。” 顾含青叹了一口气说：“姨娘，日后这样的话也不要再说了，大姐对咱们母子的恩情那是天大的，咱们不能不知恩图报的。” 一声又一声姨娘让李姨娘心里面格外的不好受，终于她忍不住了。 第295章 小葵的鼓动 “青儿，以前只有咱们母子二人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叫我娘的。” 听到了李姨娘的抱怨，顾含青本来不悦的神色稍微好转了一些，他拉着李姨娘的手走到桌前坐下，轻言轻语地安慰着。 “姨娘，以前是以前，现在我已经被记到了嫡母的名下，就是嫡母的儿子了，长姐就是我的亲姐姐，毋庸置疑。” 李姨娘忍不住心里面酸酸的，“即便如此，现在屋里面又没有旁人，你就叫我一声娘又如何呢？大不了在外面你叫我姨娘就是，何必……” “我断然不会做那种阳奉阴违的人，如果姨娘后悔让我认嫡母做母亲，那么等父亲回来我就求父亲让他将我记在您名下就是。” 李姨娘神色大惊，她紧紧抓着顾含青的胳膊说：“这怎么成，记在了我名下那你就是庶子了，现在你可是嫡子啊。” “您知道的，我是不会在乎嫡庶的，嫡庶与我又有何干系？左右我是考科举的，如果因为嫡庶让娘不高兴了，做不做嫡子又有什么关系的呢？” “王妃会生气的。” “不会，长姐不是那样的人，她一定会尊重儿子的决定。” 李姨娘沉默了，她知道儿子说的都是真心诚意，如果此刻她点了头青儿一定会这么做的。 可是她不能这样自私，好不容易青儿熬了出来，岂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拖累了他一生？ 记在谁的名下都不如记在宁夫人的名下，那可是原配嫡妻，记在她的名下，那么楚王妃就是青儿的嫡亲姐姐，宁国公府也是青儿的嫡亲外祖家。 如果记到了自己的名下，自己本来身份就很低微，娘家更是没有什么人了，即便日后她有幸被扶正了，那也是继室，虽然也是嫡子那也比别人矮了一头。 更何况，老爷还会娶新的继室夫人回来。 想到这里，李姨娘难免会觉得有些苦涩。 “姨娘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你读了许多书，知道的要比姨娘多得多。” “姨娘能够这样想儿子觉得很是欣慰，不过还是要把您的心情放在第一位的，如果您认为儿子叫别人母亲您不高兴，一定要告诉我。” “你不要想那么多，哪里会不高兴，宁夫人是个极好的女子，你能够认她做母亲那才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而且如今你就在我身边，日日也算都能见到，哪里会委屈我呢？” 顾含青听到姨娘这样说心里稍微放下来一点，只是觉得还需要再叮嘱一下姨娘才放心。 “长姐与顾家的恩怨……姨娘也都是知道的，所以不要在说什么顾家好长姐才好的话了，长姐如今是楚王妃，没有顾家她还有宁家，即便没有宁家她还有楚王爷。” 听到此处，李姨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是呀，顾清婉就是这样的好命，生来就是丞相府嫡长女，即便没有了母亲还有外祖一家给撑着，就算不认亲爹了，那楚王爷也是把她放在手心里面捧着，谁敢说一个不字。 “许是最近太劳累，我被猪油蒙了心，日后我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 躲在门口偷听的小葵暗暗咬咬牙，悄悄转身往厨房去了。 因为府上没有什么人，所以也就只有顾含青在院子里面陪着李姨娘吃了一顿饭，饭后自己就回去休息了。 送走了顾含青，李姨娘坐在榻上若有所思。 她知道儿子说的话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得劲儿，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又好不容易瞒着身份长了那么大，怎么说成为别人的儿子就成为别人的儿子了呢。 想想这些年吃过的苦，李姨娘不禁悲从中来，可是要是让儿子认了字自己做母亲，那么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庶出的身份只会让他在仕途上走的艰难。 都怪顾清婉那个丫头，怎么就不能成全了他们母子情分，既让自己成为继室夫人又能够给了青儿一个嫡出身份，这样两全其美的方法不比什么都好？ 这个时候小葵从外面进来伺候。 “姨娘这是怎么了？何故就哭了？” “没有，只是想到了以前的那段时光，确实艰难忍不住哭了起来。”李姨娘连忙用手绢擦了擦眼角。 小葵眼神转的灵活，她不动声色地将房间内的灯罩拿了下来，又拿起放在一旁的剪子剪了剪灯芯，瞧着火苗变得更加柔和了这才把灯罩放好。 然后她转身去帮着李姨娘把床铺整理好。 李姨娘擦了擦眼睛说：“小葵你也不要忙了，坐下来歇歇，陪我说说话。” “婢子不累，就这点活还叫活呀。”小葵一边整理着一边不忘回应。 “我知道你不累，是我想要和你说说话总行了吧，你这丫头。” “好好好，我的夫人，您想说些什么呢？” 听到了小葵的打趣，李姨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臭丫头竟会开我的玩笑，唉，什么夫人，这辈子也就是个姨娘了。”说到此处李姨娘顿时皱起了眉头，“好不容易儿子熬出了头，可是……” 小葵自然是知道李姨娘说的是什么，只是下午她已经那样说的透彻了，如果再深入恐怕就适得其反了。 “姨娘也不要担心，如今少爷确实需要大小姐，咱们也不好说翻脸就翻脸的，虽然大小姐说老爷要续弦，可是也只是口头说说，眼下还是没影的事儿。” 李姨娘摆摆手说：“我倒是不伤心这件事情，而是觉得日后再也没有机会听到青儿再叫我一声娘了。” “难道老爷就不能看在您是少爷的生母的面子上让姨娘成为夫人吗？想来只要少爷去求一求老爷，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哪里就是那么简单的了，老爷如今想要回到朝堂之上那就需要助力，所以最方便的就是妻族的助力，眼下宁国公说要杀了老爷都是不为过的，还谈得上助力不助力吗？所以老爷只能在续弦上面做文章了。” “婢子愚钝，如果少爷高中了，不也是老爷的助力吗？” 第296章 王妃的武功好俊秀 “傻小葵，你懂什么，即便是老爷不考虑妻族一心只为了儿子，可是现在青儿已经记在了宁夫人的名下，我又如何……” 小葵听到这里想了想，她上前扶着李姨娘来到了梳妆台前面帮着她卸了钗鬟。 “姨娘，婢子是个不聪明的，但是也听说大小姐被逐出了家谱，连带着夫人也在宁国公的帮助下和离归家了。” “是呀，夫人是个有福气的，就算是已经死了，还是有娘家人愿意为她撑腰。” “婢子的意思是，夫人既然已经和离了，那么青少爷又怎么能够记在和离归家的夫人身上呢，那岂不是也要把少爷带回了宁家？这样的关系也说不通呀，婢子愚钝想不明白。” 小葵点到即止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姨娘你也不要多想了，天色不早了府上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您裁决呢，早些安置了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姨娘躺在床上独自一人开始回味刚才小葵说的那些话。 也许……也许要回来青儿也不是不可能…老爷想来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唯一的儿子被要到了宁家吧。 李姨娘想明白了之后心里面就舒服了一些，这件事情她要好好筹谋，好在老爷回来还有一段时间，那么这段时间就是她仔细安排的好时机。 顾清婉坐在软榻上，手里面握着一本兵书看的津津有味，后面有楚王在尽心尽责的帮着她梳头。 顾清婉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了白天在顾家的事情。 “顾自明早晚都要续弦，我的意思是还是不能轻易让他自己选择，要不然还是挺麻烦的。” “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很简单，给顾自明娶一个厉害一点的媳妇，让他既舍不得妻族的看似荣耀的助力，又不得不忍受这样厉害憋屈的日子，最主要的是这人不参与朝堂之间的党派之争，瞧着身份高就行，年龄大一些也没什么关系，是不是头婚也没大碍。” “呵呵。” 听到身后的神笑了，顾清婉忍不住转过身问：“你笑什么？” “我是觉得，顾自明还是很有福气的，竟然让我的王妃这样费尽心思的给他操办婚事。” “阴阳怪气。”顾清婉不知道该怎么说萧璟宸了，在外面瞧着是那样的英明神武，怎么关起门来幼稚的不成个样子。 萧璟宸也不是真的生气，他从后面揽住她的肩膀就势坐在了她的身后，把人儿拥入怀中。 “这样的人倒也不难找。” “哦？你已经有了人选？” “父皇有好几个兄弟，不过都相继离世了，即便是没有死他们的后代也大都没有什么实权，都老老实实的没有敢冒头的。” 顾清婉听了点点头，楚王不仅是王爷更是萧家现任族长，他们成婚的日子虽然短暂，但是她也清楚萧家大概的状态。 “其中有一个皇叔，不过这位皇叔生下来腿上就有残疾，这也让他从一开始就被驱逐出了争夺皇位的资格名单，但是很幸运也因此留下了性命。” “他膝下有一个女儿，父皇早早地给她赐了封号紫瑞郡主。” 顾清婉一开始还一头雾水，不知道王爷突然说什么皇叔干什么，但是听到了紫瑞郡主她忽然就知道了，想必和这位郡主有关系了。 “紫瑞郡主，这……我倒是听过，不是说已经远嫁了吗？” “这位郡主已经孀居了，郡马年纪轻轻就走了。” “身份倒是合适，不过到底是皇家郡主，她会愿意吗？” “你派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这位郡主……王妃应该会满意的。” 萧璟宸从来都不是一个多言的人，这样的家长里短的事情，能够让他记住并且说给她听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顾清婉点点头应道：“明日我就让宁一去查查看，要是真的合适，还是要早些谋划的好。” “族里面的一些事情也不用特地派人去查，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问管家，这些年族里面的一些庶务也都是他帮忙打理着的。” 顾清婉顿时有些心疼管家华叔了，明明这么大的年纪了，偏偏还要给这个不省心的王爷操心。 一时间二人无言，时间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唯有蜡烛不时地爆出一点声音，所谓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怎么喜欢看上了兵书，你们女子不应该喜欢看话本子之类的吗？”萧璟宸一边梳头一边跟她说话，时不时地还在身后跟着她看上两眼书上的内容。 “没有喜欢不喜欢，只是离得最近的就是你随手放在这里的这本了，拿起来看看也没什么。” “这本书是我之前看过的，今日在府上等你无聊又拿出来再看看，你若是不喜欢，以后我不会往卧室带了。” “没有不喜欢，这本书我也看过了，是在外祖父的营帐里面读得，那时候年龄小坐不住，在军营里面百无聊赖。” 想到顾清婉小时候的模样，萧璟宸忍不住嘴角上扬。 不过还没有落下笑容就被顾清婉人掐住了脸颊，只见那人恶狠狠地说道：“竟然敢偷笑本王妃，信不信王妃娘娘打你板子！” 萧璟宸任由她的小手在脸上作乱，并且心情很好地配合道：“王妃娘娘饶命，不劳烦王妃娘娘亲自动手，本王这就配合。” 说着就站起身子脱衣解带，顾清婉瞧着吓了一跳。 “好端端的你脱衣服干什么。” “方便王妃打板子啊。” “不用不用，天那么冷不要冻到了王爷才是，我去帮王爷倒一杯水来吧。” 萧璟宸哪里会让她这般容易逃脱，穿着中衣欺身而上。 顾清婉也不是好惹的，两手如无骨状很是柔软，不知怎么就从萧璟宸的大手中逃脱了出来。 萧璟宸顺势抓住了她的脚踝，顾清婉抬起另一只自由的脚就踹了过去，萧璟宸歪头躲过，另一只手直接把住那只脚放在了肩膀上。 “王妃好俊秀的武艺。” 顾清婉被萧璟宸笑的有些恼羞成怒，“那就让王爷看看本王妃更俊秀的武艺吧。” 第297章 谁赢? 说着顾清婉就主动往萧璟宸欺身而去。 萧璟宸低头笑了笑，此刻顾清婉的脚正放在他的胸口上，震的脚尖有酥麻的感觉，顿时脸颊一红，有恼羞成怒的感觉，受伤的动作更是凌厉。 司棋和小乙两人守在院子里面，顿时有些无言，周围的暗卫更是一个个暗搓搓地开始蠢蠢欲动。 “主子们……这是又打上了？” “你们说是王爷赢还是王妃赢？” “那还用说，肯定是我们家王妃啊！”司棋一脸骄傲且不允许质疑。 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点点头，确实，每一次动手王爷都没能讨到什么好处。 “不过我觉得这是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情，又是晚上又是在寝室，王爷一定不会丢面子，这一次我还是压王爷赢。” 于是众人又开始赌谁能够赢了。 只听得砰的一声，然后王爷满脸笑意地被王妃从里面踹了出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小乙给推了出去，小乙只能硬着头皮上去询问。 “主子，有什么吩咐？” 楚王心情似乎不错，对对小乙说：“没什么，这床不太结实，明天你带着人重新去打造一副新床吧。”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顾清婉的怒吼。 “萧璟宸！” 楚王更是感到开心了，他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对小乙说：“今晚你们都去休息吧，王妃离不开本王，本王这就去看看。” 众人抽了抽嘴角，主子玩的可真是……刺激，连床榻都给弄塌了。 唯有管家搓着手兴致冲冲地准备去换一个更好一点的床，看这个样子小主子的到来也是指日可待了。 这一日顾清婉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抱琴帮忙给梳好头发。 管家送来一些信件送到了琉璃苑，顾清婉看着那些信笺问：“王爷今日去了军营，你直接让人送到书房就好，王爷回来了自会看的。” “王妃，以前咱们王府里面有了信也都是拿到王爷面前处理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王妃在了，有些还是需要王妃亲自处理比较好。” 顾清婉点点头示意抱琴把信笺都拿出来，也确实是，以前只有萧璟宸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后宅的事情能够让他操心的，但是现在的确也不一样。 看到王妃把信拿过去，管家弓着腰汇报：“这里面有一些是各家的请柬，王妃看着若是喜欢去就回信儿，不喜欢不必理会，还有一些是族内的事情，王爷说一切都让王妃拿主意就是。” 顾清婉看着那些，觉得有些头疼，昨日管家送来的账本他还没有理明白，现在族里的庶务也都归她管了，真是令人头疼不已。 “还有这个。”管家捧上来一个册子，“这本册子里面记录着族里面的人员花名册，王妃若是无聊了，可以翻来看看打发时间。” 入画听了忍不住撇撇嘴，那么厚，谁会无聊翻看这个玩意儿打发时间。 “王妃，赶紧吃早膳吧，婢子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不然一会就凉了。” “打扰王妃吃早膳了，老奴这就退下，王妃有什么事情让人来招呼一声就好。” “管家吃过饭了没有？” “多谢王妃体谅，老奴已经吃过了。” 华叔能够在王府里面做了那么多年的管家，一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更是萧璟宸的心腹，不然也不会让这人帮着他守着王府这么多年。 “王妃，您尝尝这个蟹黄小汤包，这里面的汤汁可是婢子和李婶儿一块研究出来的，一定特别的好吃！” 顾清婉被入画这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样子给逗笑了，她很期待地拿起了一个蟹黄包，轻轻地咬了一口。 汤汁浓郁直接充满了她的味蕾，宰咬一口滑嫩的馅儿更是让她觉得口感不错，加上薄如纸的皮儿，即便是早餐也没有让人觉得很腻。 “果真好吃！” “是吧是吧，王妃，婢子的手艺从来不会让您失望的，还有这道桂花糯米藕，也是王妃喜欢吃的，一会王妃也吃一点吧，这是李婶做的，王妃尝尝和婢子做的有什么不同。” 顾清婉笑着点点头，她很有耐心地把早膳吃完，王爷一大早就去了军营，所以没有来得及吃上这样好吃的东西，怪可惜的。 “给王爷留一些放在灶上热着。” “王妃放心，今天一大早李婶儿就给王爷打包好了一份让小乙拿着了。” 听到此处顾清婉才放下心来。 抱琴把那一堆信笺都分类放好，并且给正在吃早膳的顾清婉汇报着。 “婢子瞧着都是各家的请柬，其中有楚将军府上的，还有李尚书家里面的嫡长女的及笄礼也邀请王妃去参加。” 这些很显然顾清婉并不感兴趣，“还有呢？” “嗯……二皇子妃邀请王妃去府上围炉吃火锅，说是二皇子新近得了一头鹿……还有，这个是紫瑞郡主……” 紫瑞郡主？这不是前一阵王爷跟她说的那个郡主吗？ “快拿来给我瞧瞧。” 一开信的封面确实是紫瑞郡主寄过来的，最近她还在想怎么和紫瑞郡主搭上关系。 其实按照她现在的身份，直接过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总觉得有所牵强，而且紫瑞郡主嫁到了南边到底是有些不方便的。 顾清婉打开信，几乎是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她想了想，拿起来刚才管家送来的花名册打开，找到了紫瑞郡主那一支。 紫瑞郡主的郡马走的早，两人膝下也就只有那么一个女儿，名字叫做朱笑颜。 “抱琴，你派小丫头去一趟前面，告诉管家忙完手里面的活之后到书房来一趟，今天我会在书房看账本。” “那午膳？” “如果王爷没有回来，就简单弄一些送到书房就好了，如果王爷回来了，到时候再问问他吧。” “是，婢子这就去安排。” 顾清婉在书房看了一会账本，自己嫁妆没什么好看的，她和司棋早就都打理好了，她娘亲在顾家的那些产业有些不太好打理，主要是之前被王如烟渗透的太厉害。 第298章 紫瑞郡主的来信 “王妃，这个王如烟手段还真是了得，没想到只是这几年之间就把夫人的铺子上的人手换了七七八八，而且做的还是那样干净，竟然没有人敢跑回去给老夫人告状。” “哼，她的手段？她的手段的确是厉害。”顾清婉在心里面想，如果她的手段不厉害，前世她又如何会栽到他的手里面呢？ “那这些人咱们该怎么办？”侍书问道。 “不需要怎么办，如今你家主子身份也高了，咱们手里面的铺子也不少，更是不缺银子，而且北边还得腾出人手去处理，王府这边的中馈也等着我去处理，所以长痛不如短痛，让这些有问题的铺子全部停业。” “全部停业？那店里面的掌柜和伙计呢？” “全部撵走，一个不留。” 侍书想想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够一劳永逸了，这些铺子里面的掌柜伙计王妃也不知道哪个忠诚哪个背叛了，索性一锅端了最是省事。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牵连到了那些没有背叛的伙计，他们也不是绝对的无辜，最起码知道了店里面出了问题那就应该第一时间去宁家汇报，而不是装聋作哑，当墙头草，一直在观望风向。 “王妃放心吧，婢子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一定会给王妃一个满意的答复。” “嗯，你办事我是放心的，不过还是要灵活处理，如果真是有那个好的你暗中留下，北边的铺子应该能够用的上。” “知道了王妃。” 一时间书房里面只有算盘啪啪啪地声音，顾清婉眼前那一摞又一摞的账本，都快把她给埋了起来，还好有侍书提前帮着整理分类过了。 侍书也很心疼自家王妃，王妃手里面的那些铺子她之前就帮着打理如今帮忙倒也没有觉得吃力，只是王府里面的事情就不是她一个小丫鬟能够插手的了，都得王妃亲力亲为了。 “对了侍书，彩妆阁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彩妆阁自从上次出了事情，彩妆阁就大不如前了，一开始还退款退费，后来东西不给退了，说是影响他们二次销售不给退货，钱一开始退的比较及时，后来也慢慢的有些不趁手了。” 怎么可能趁手，那么多的银子，进腰包的时候都一个个喜笑颜开，尤其是玉贵妃，花钱大手大脚怎么可能会好好经营这家店铺。 “不过听说三皇子准备把铺子给卖掉，说侧妃怀有身孕不想让她劳心费力了。” 顾清婉放下了手里的毛笔，端起侍书递上来的茶盏准备歇一歇。 “看样子三皇子和玉贵妃商量好了让顾含娇来背锅了，呵，咱们的这位侧妃娘娘估么着要气死了。” 想到此处顾清婉心里面就觉得痛快无比。 顾含娇好不容易把彩妆阁给开了起来，收益那更是日进斗金，没想到被未来的婆婆惦记上了。 为了哄婆婆开心，她把这么好的铺子拱手让人，本来是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结果呢？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皇子妃的位置没了，好歹靠着肚子里面的那块肉保住了侧妃的位置。 为了报复玉贵妃她想出来这么一个招，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三皇子竟然是这样有孝心的人，直接把她推出来背了黑锅。 “王妃，管家来了。”外面伺候的小丫鬟说道。 “快，请管家进来。” “给王妃娘娘请安。” “侍书看茶，华叔我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您。” “不敢不敢，王妃有事情只管说，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侍书从一旁给管家端了一盏茶。 “不用侍书姑娘麻烦了。” “华叔忙了一上午，来我这里就当做歇歇脚，对了桌子上是入画做的小点心，华叔尝尝看。” “哟，入画姑娘的手艺那是相当好的，只要是吃过一口那都要惦记很久，没想到老奴这么有口福，要是被院子里面的那群小子知道了，一定得羡慕死了。” 侍书拿着帕子捂着嘴角恐怕笑出了声，顾清婉也觉得气氛很是轻松自在。 一阵寒暄过后，顾清婉才问起来。 “华叔您对紫瑞郡主的女儿朱笑颜有没有什么了解？我看这个花名册上只是记录了朱笑颜出嫁了，后面就没有在记录。” “朱笑颜……”管家努力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的。” “侍书，你拿笔墨记一下，事后你整理一下重新登记在花名册里面。” “是，婢子知道了。” 管家想了想把知道的事情都再脑里面捋了捋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了才缓缓道来。 “王妃有所不知，这个朱笑颜的确是紫瑞郡主的女儿，而且是唯一的一个嫡亲女儿，不过前些年就嫁到了京城宜安侯府上，是宜安侯世子夫人。” “宜安侯？”顾清婉还是没能想起来，“既然是伯府，而且还是世子夫人那么我应该见过才是，怎么我却没有印象？” “不怪王妃没有印象，而是这个宜安侯早早就跟着王爷去了南边的边塞重镇去镇守了，想来去了得有个五六年了，而宜安侯夫人是续弦并不是原配，所以宜安侯府上的女眷也很少出门。” 即便是很少出门，那宫里的几次宴会应该是也给宜安侯府上发了请帖才是。 “不过宜安侯是二皇子的舅舅。” “二皇子的舅舅？”听到这顾清婉不由得感到有些震惊，没听说过祥嫔娘娘是宜安侯府上出来的啊。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这样的娘家这样的身份也不至于屈居于一个商户出身的贵妃下面处处受人牵制才是。 管家继续说：“更多细节的老奴也不是很清楚。” 一个王府管家能够知道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 “多谢华叔，侍书你一会去小厨房端一些入画做好的点心给华叔送到前院去。” 等到人都走了，顾清婉又拿起来紫瑞郡主送来的这封信看了一遍。 信上紫瑞郡主请求族长能够看在一族的份上帮忙救一救她唯一的女儿，而紫瑞郡主自己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 顾清婉招了招手，隐在暗处的暗卫立刻现身。 “王妃。” “你去查一下宜安侯府上的事情，尤其是朱笑颜，对了还有那位伯夫人，看看宜安侯现在是什么状况。” “是。” 第299章 宜安侯府 暗卫来的快去的也很快。 暗卫搜集来的材料虽然简单但是却比管家说的更加的细致。 宜安侯膝下有一子两女，都是原配夫人留下来的，不远原侯夫人在生女儿的时候不幸难产而亡，为此宜安侯因为失去了发妻伤心了许久。 是在偶然的机会宜安侯遇到了现在的侯夫人，真是一见倾心，也不管两人年龄差距有多大硬是给娶回家做了填房。 “说起来这个伯夫人要比世子只大了六岁啊。”顾清婉看着手里面的资料嘀咕着。 宜安侯和这个新夫人两人孕育一个女儿，宜安侯府里的嫡长女，已经在原配夫人的安排下嫁给了承恩伯世子，嫡次女在原配夫人临走之前好不容易帮她给娘家里的孩子也是次子，只是因为侯夫人走了，所以在家守孝三年婚事迟迟没有落实下来。 至于现在的这个侯夫人，她是原户部尚书李大人家的庶女，户部尚书李大人早就去世了，嫡女在他还在世的时候安排嫁给了江南的一个书香人家，那家孩子比较争气当年就科考成功了，带着妻儿选了一个外放的职务就职去了。 不过现在她的丈夫也去世了，她把家产都卖了投奔到了京城小陈氏这里，也是为了他儿子的科考之路。 嫡子倒没有什么建树，也是带着一家子外放做官去了，京城中倒是还有宅子，只是没有人居住只是有人在看着罢了。 看完了这些，顾清婉若有所思，看起来这个侯府还真是有趣的很呢，要不然紫瑞郡主也不会给王府来信了。 “想什么呢？”萧璟宸从外面大踏步地走了进来，暗卫瞧见自家王爷回来了，想着王妃让自己办的事情也已经办好了，于是就转身下去。 “没什么，让暗卫查了查宜安侯府上的事情，没想到宜安侯竟然是二皇子的舅舅。”顾清婉回过神来回答道。 “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隐秘，宜安侯与宫里面的祥嫔是表兄妹，这些年祥嫔能够在宫里面过的还不错，也都是仰仗着宜安侯的军功。” 所以依着皇上对于外臣和后宫的顾忌，所以才没有给祥嫔封妃，再加上自古以来什么表哥表妹的最是有看点了，宜安侯就算真的想照顾自家表妹，也不敢那么大张旗鼓才是。 “王爷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 萧璟宸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忙的差不多了，回来多陪陪你。” “怎么？要走了吗？” “就这两日了。” 顾清婉沉默了一阵，虽然之前王爷跟她说过这个事情了，可是真的要到了离别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好啦，又不是现在就走了，不要不高兴了，这两天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顾清婉深吸一口气，说：“算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对了你看这个。” “都调查清楚了？”萧璟宸看了一眼并没有拿在手里。 “既然紫瑞郡主都把信写过来了，而且不日就要抵达京城，想来我得到这个宜安侯府去看看了。” “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你是不是军营里面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忙完？你趁着这个机会都整理一下吧，等到日后好好陪我。” 萧璟宸心里面愧疚不已，轻轻地把她揽入怀中。 “其实你大可以任性一点，那样也许我心里面会更好受。” “那你就难受一些吧，这样在外面终归还想着家里面有人在惦记着你。” “唉，忽然就不想走了，要不然让太子去吧。” 顾清婉有些不可思议地从他怀里面支起身子，问：“太子那可是储君，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我不想考虑他的感受，他身为太子肩上的重担本来就多，所以更应该扛起来这个大旗，再说本王出去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日后的江山能够坐得更加稳固。” 顾清婉忽然觉得太子真的有些可怜，有个母后还时常拎不清，父皇更是放养政策，但是好歹没有动摇太子的心思，好不容易有个皇叔对自己还不错，没想到还是有所图谋的那种。 真是一个个不省心啊。 “对了，过两天就是宜安侯府上嫡出二小姐出嫁的日子，两边都送来了请柬，你去不去？” “按理说是应该去的，我与宜安侯都是武将，之前还一起并肩作战过，但是他如今不在家，去他府上也着实无聊。” 顾清婉想了想说：“那要不我去宜安侯那边吧，我是女眷，以我的身份去给宜安侯二小姐添妆送嫁也算是全了你和宜安侯的情谊。” “本王和宜安侯有什么情谊？”萧璟宸皱着眉，很是不赞同她的话，宜安侯年轻的时候确实风流倜傥，但是这些年过去了早就是饱经沧桑的老头了。 “不管有没有就这么定了，正好我可以去探望一下紫瑞郡主的女儿，信上说紫瑞郡主不日抵达京城，既然咱们想要和紫瑞郡主谈谈，总归要表现以出来一些诚意不是？” 当天楚王萧璟宸一大早陪着王妃坐着马车到了宜安侯府上，虽然来的也不算晚，但是门口已经停着很多车马了。 楚王妃身份高贵，宜安侯府上下听到楚王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了，小王氏连忙带着人到门口去迎接。 只见楚王府扶着王妃的手，牵着王妃的手安稳地送到了宜安侯府门口。 呼啦啦地跪了一大片，楚王点点头让他们起身后就骑马走了，把马车留给了楚王妃。 其余人瞧着楚王并没有进来的打算，大家就知道是楚王妃代表楚王府了，大家热络地把楚王妃给簇拥到了府里。 顾清婉笑着说：“这么客气做什么，今日是府上的好日子，本妃忽然到来，希望没有打扰了大家的兴致。” 第300章 苏氏兄妹 “不会不会，王妃能够来，府上真是蓬荜生辉，妾身还怕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王妃海涵。” 这个小陈氏说话真是滴水不漏的，长相就如同一朵娇花一样，要不是她的身份是宜安侯夫人，说是二八少女都不为过的。 “千万不要客气，今日府上是最忙的时候，侯夫人赶紧去忙吧，这位是……”顾清婉看到了小陈氏身边站着的一位夫人，看起来年纪比小陈氏年长许多，但是眉目之间两人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是妾身的姐姐，从江南而来。” “妾身江南苏陈氏，携儿女拜见王妃娘娘。” “草民苏澈携妹妹苏溪给王妃娘娘请安。” 顾清婉往后瞧了瞧，果真有一对儿金童玉女，男子长得说不上来的赏心悦目，书生的儒雅之气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和霁月公子不同，霁月公子那是天上一般的人物，而这位公子则就有了人间烟火的气息。 那个女孩更是出众，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如同小溪清泉一样明亮，让人过目不忘。 “都说江南养人，果然，这样的金童玉女咱们这里可是不能经常看到的，苏夫人真是有福气。” 顾清婉从手上摘下来一枚玉镯递给了抱琴，抱琴双手捧着送到了苏溪小姐的面前。 “本妃出门没有特地带礼物，初次见面这个镯子就送与你吧。” “这……这太贵重了，王妃草民不能收。” “不碍事的，我瞧着你舒服，送你一个玩意儿罢了，不当事，你收着吧。” 母子三人又是拜谢一番，周围的夫人也附和着楚王妃的话把苏溪和苏澈夸赞了一番。 小陈氏脸色十分不好看，她的女儿堂堂的侯府嫡小姐也在身旁，王妃没有看到侯府三小姐陆曼，倒是把苏溪看入了眼，这让她心里怎么舒服。 陆曼倒是有些沉不住气，她挤到了前面说：“娘娘，我长得也很好看啊，您不能只看到表姐，看不到别人呀。” “曼儿，不得在王妃面前放肆！”小陈氏有些头疼，瞧瞧人家苏溪面对夸赞是面不改色，二陆曼就是沉不住气。 想想自己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来这样的蠢货。 “无妨，这是府上的三小姐吧，瞧着英姿飒爽的，果然虎父无犬子，放在女儿身上也是一样的，三小姐应当是巾帼不让须眉。” 这样的夸赞并没有让陆曼感到高兴，她长得的确像极了宜安侯，但是她是女孩子，有哪个女孩子喜欢被人夸得英姿飒爽，那和女子有什么关系！ 她没有说话，但是已经很明显的表现出此刻她并不高兴。 已经出嫁的宜安侯嫡长女陆瑶也回来了，此刻也跟着众人在门口迎接楚王妃。 她虽然很看不上这个继母，更看不上继母生的妹妹，但是那都是家宅里面的事情。 现在面对的楚王妃，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当然不能够折让陆曼这样折腾了，要是万一惹到了楚王妃不高兴，说了什么话，以后他们家女孩子还要不要做人？ “王妃恕罪，小妹性子和父亲一样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说话到底有些不周。” 顾清婉好脾气地说：“无碍的，本妃也是知道侯爷跟我家王爷有些矫情，如今侯爷不在家，王爷也不方便过来，所以本妃特地来给二小姐添妆的，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哎哟，有王妃来添妆，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周围的夫人连忙奉承道。 “真是荣幸至极，王妃请随妾身这边来。”小陈氏说。 “不必了，今日宾客众多，夫人肯定很忙，就让别人引着去就行了。” “瑶儿，你快带着王妃去你妹妹的闺房，一定要注意不要慢待了王妃。” 小陈氏确实要招待的人比较多，所以楚王妃提出来克之后她也没有继续推诿。 “二皇子到！” 顾清婉正要离去，就听到外面有人说二皇子来了，顾清婉瞬间来了兴趣，她已经在人群后面了，她驻足转身。 就看到二皇子和世子一前一后地走来。 “给二皇子请安。” “舅母快快起来，都是一家人哪里就是这样客气的，今日是二表妹的好日子，本皇子特地来给二表妹道喜的。” “二皇子真是客气了，要是婷儿知道二皇子亲自来，一定高兴坏了。” 小陈氏这话说的很有意思，一个新娘子知道有外男来看她，她就高兴坏了，让人不得不去想他们二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话要是让婆家人听了，有心人再添油加醋，那么新娘子的名声还要不要？ 二皇子萧玉怀似乎并没有听出来这里面的不妥当，他高兴地看向了站在小陈氏身后的苏澈。 “苏澈真是好久不见了，最近功课复习的可还好？” “承蒙二皇子惦记，苏澈最近一直都在府上复习功课，没有丝毫的懈怠。” “唉，要劳逸结合，今日你就坐在本皇子的身边，咱们把酒言欢好好地放松放松。” “这样于理不合……” 宜安侯世子陆岩也跟着在一旁附和着：“表弟就不要客气了，今日客人繁多，有你帮我陪着二皇子我也放心，不至于失了咱们侯府的礼数。” 苏澈犹豫了一下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清婉看地清楚，苏澈身后的妹妹苏溪低着头，脸上的红晕还有些散不开，就是不知道这个红晕是为了二皇子萧玉怀还是宜安侯世子陆岩。 只是令她有些费解的是二皇子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表情。 如果说二皇子是求贤若渴在礼遇贤才，但那个眼神似乎有些太过热切了，就像……就像是在看心上人？ 想到这里就连顾清婉都要忍不住搓胳膊了，她仔细回想了上一世，没听说二皇子有什么其他的嗜好啊，只是二皇子妃迟迟没有身孕而已。 也许是她想错了。 “王妃，咱们这边走。” 陆瑶的一句话让二皇子也注意到了这边，他抬头一看楚王妃竟然就站在那里，他立刻就收敛了刚才那副潇洒自在的样子，变得有些僵硬不自在。 第301章 朱氏小产 二皇子和刚才判若两人，他乖巧地上前对顾清婉抱拳行礼。 “给皇婶请安，玉怀不知道皇婶来。” 看着前后变化这么大的二皇子，顾清婉也只是笑着说：“我也是刚到。” “臣给楚王妃请安。”宜安侯世子陆岩。 顾清婉这才打量着眼前的男儿，他是在军中长大的所以线条更加硬朗，长得英俊，怪不得迷倒了万千少女。 “世子快起来吧，果然如传闻中一般英俊潇洒，听闻王爷说宜安侯本身就是美男子，没想到他的儿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王妃谬赞了。” 说着那个陆岩竟然大胆地抬起了头，盯着顾清婉看了起来，看得她皱起了眉头。 抱琴正要上前呵斥，陆岩连忙低下了头退到了二皇子的身后。 二皇子瞧了瞧陆岩，也有些不悦他刚才的举动。 “行了，你们年轻人一起去玩吧，你皇叔今天没有来，不要拘谨。”顾清婉说。 “多谢皇婶体恤侄儿，皇叔没有来，那玉怀还是陪在皇婶身边吧。” “是呀，王妃看起来比臣的妹妹还要小，更是在年轻人的范围之中……”陆岩话还没说完，顾清婉就打断了。 “去玩吧，我去后院看看新娘子，添妆之后我也会离开的。” 听到楚王妃不耐烦的声音，小陈氏上前搭话：“王妃时间不早了，瑶儿快带着王妃去你妹妹那边吧。” “是这个道理，走吧。”顾清婉也不想在人家大好的日子里面给主家不好看。 楚王妃都走了二皇子才松了一口气，虽然楚王妃不可怕但是楚皇叔可怕呀，好在今天皇叔没来，不是说楚王妃今日不会来，怎么怎么巧就遇到了。 陆岩看着楚王妃窈窕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一切都让小陈氏看在了眼里，她差点把手里的帕子给捏碎。 她走到陆岩身边趁人不注意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陆岩吃痛回过神来，看到小陈氏冷若冰霜的脸顿时也没有了什么兴趣。 “母亲，儿子去陪二皇子了，若是有事情，您遣人来叫我就是。” 说完也不等小陈氏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了，小陈氏心里面懊恼极了，最近世子就不想见她，要不是陆婷大婚，他还不愿意从军营里面回来，不行，今天晚上说什么都要把他叫到自己院子里面去。 “妹妹，你不去陪楚王妃真的没有关系吗？”大陈氏问道。 “怎么，我不去难不成还要姐姐去？姐姐要是觉得脸面是足够的那么就去代替妹妹伺候跟前儿吧。” 本来小陈氏就因为她的一双儿女得到了楚王妃的另眼相看就不高兴，现在还跑来撞枪口，要是不出言讥讽几句，恐怕今天是过不去的。 “姨母，母亲不是这个意思。”苏溪说。 不过小陈氏今日心情并没有很好，也没有功夫搭理苏溪。 苏溪满脸通红，她看向母亲，大眼睛里面马上就汇聚出了泪水：“母亲……” “没事，你姨母太忙了，咱们……”大陈氏心里说不出来的苦涩，当初为了儿子的前途他们选择的寄人篱下，那么就应该想到有今日这样的遭遇才是。 她的这个妹妹，在闺阁里的时候就爱跟在她的身后，姐姐长姐姐短的嘴巴最是甜蜜，如今她的身份比她要高了，大陈氏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顾清婉跟着陆瑶到了陆婷的闺房，房间里面都是来送嫁的小姐，很是热闹。 楚王妃的到来自然是会引起一番轰动，大家都在羡慕陆婷竟然得到了楚王妃的青睐，顾清婉也没有让大家失望，送出了一整套赤金面头当做压箱嫁妆。 新娘子的事情比较多，顾清婉也没有带时间很长，陆瑶作为伺候在楚王妃身侧的家眷，自然是寸步不离。 “听说府上世子妃身子不大好，如今怎么样了？” “有劳王妃惦记，我弟妹如今身子稍微有些起色了，但是天气冷了到底是不好出门的，所以今日没有来拜会王妃。” “不打紧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可有请来太医看看？” “我那个弟弟对世子妃是十分上心的，太医院里面的太医基本上都请了一个遍了，只是还是有些差强人意。” 顾清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那得仔细养着了才好，既然眼下没有什么事情，你带着我看看世子妃吧。” 陆瑶有些震惊，她没有想到堂堂的楚王妃竟然主动要去探望一个病重的世子妃，这世子妃的面子也太大了吧？ “王妃，我家弟妹长期吃药，您去探望的话恐怕会冲撞了您。” 顾清婉笑道：“这有什么呢，说起来世子妃还与本妃有点亲戚，以前不知道，现在来了也知道她身体不好，就更应该去看看了，走吧抱琴，咱们跟着夫人去看看。” “是。”抱琴和司棋跟在后面，随着王妃走了。 陆瑶倒是没有什么，她本身就和弟妹的关系比较好，如今王妃竟然愿意屈尊去看她，那更是好的。 之前因为身体不好被小陈氏夺走了管家的权利，要是王妃愿意看她那么弟妹在府上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旁边伺候的小丫头知道了，趁着人不注意就悄悄的跑到前院报信儿去了。 顾清婉来到了院子里，还没有进门就闻到了浓浓地药味儿。 守门的婢女看到有人来，她不认识楚王妃但是认得陆曼，但是看着楚王妃的样子，她觉得怎么能有这样好看的人呢？以前以为自家世子妃已经是很好看的人了，如今见到了楚王妃更是让她愣住。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去告诉你们世子妃，楚王妃来看她。”陆曼呵斥道。 顾清婉走过了屏风就瞧见婢女在床前帮着一个女子身后塞腰枕，等女婢离开了之后她才看清楚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令她震惊的是朱笑颜瘦的已经看不到人形了，皮包骨头也差不多了，长袖下露出来的胳膊更是看出来这个人瘦骨嶙峋。 再看脸色更是形容枯槁，眼下乌黑嘴唇煞白，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命不久矣了。 “咳咳咳，快扶我下来。”朱笑颜喘着气挣扎着要起身下床。 “身子不好，哪里就有了这么多的礼数，你快躺在床上。”顾清婉趁机上前扶住了她的手，在不经意之间帮她把脉。 脉搏的确如她所看到的那个样子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也就再熬个一两个月吧，看起来是小产之后才那么虚弱。 可是只是小产就能够让人虚弱到这个程度吗？很明显她气血不通，已经堵住了心肺。 第302章 小产有猫腻 “咳咳咳，王妃特地来看我，我已经算是怠慢了王妃，怎么能够再不行礼呢？” 陆瑶在一旁也有些紧张，她也担心楚王妃会因为这件事情怪罪她弟妹。 “那有什么呢？来的时候，我还跟你家大姐姐聊起来，论理我还要称呼你母亲一声姑母的，你还要叫我一声表嫂，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朱笑颜和陆瑶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楚王妃竟然主动聊起来两家人是亲戚的事情了。 其实楚王妃说的也没有错，楚王还要称呼朱笑颜的外祖父一声皇叔，那这样子算起来可不就是有亲戚了。 陆瑶高兴极了，这样一来弟妹在府上又有人撑腰了，那么以后得日子就好过太多了。 朱笑颜心里面也轻松了许多，面对顾清婉更加从容了一些。 “王妃说的是，从前在家中母亲还经常说起王爷，只是母亲住的有些远，王爷和王妃大婚的时候没能亲自来观礼，一直都是心里面的遗憾。” “无碍的，紫瑞姑母来一趟京城的确是不方便，家中的事情也多，我和王爷也都是能够理解的，只是你也知道我和王爷才大婚，你身子不好我才腾出时间来探望你，没有想到你的身子竟然是这样的虚弱。” 说起自己的身子来，朱笑颜脸上刚刚洋溢起来的笑脸现在也变得有些有些僵硬了。 “吴夫人，想来前头还有些事情，你去忙吧。”顾清婉说。 陆瑶愣了一下，一开始她还在想前面还有事情需要她去招待，该如何跟楚王妃请辞，没有想到楚王妃主动说起来了。 “可是妾身要是走了，谁在王妃身边伺候？” “吴夫人真是客气，我自己带着婢女，再不济还有世子妃这边也有伺候的人在，我在这里稍微坐坐，等到人少了我再过去。” 陆瑶是很有眼力劲儿的人，很明显楚王妃这是和自家弟妹有话要说，她当然是要成全的。 “既然如此，那妾身就去前面帮助母亲招待客人了，王妃要是有什么吩咐，就让下人来找。” 顾清婉点点头，抱琴主动帮吴夫人拉开了帘子送走了她。 眼下房间里面只有顾清婉和朱笑颜两个人了。 “王妃，我这屋子里面味道确实有些不大好，我让人把窗户打开通通风吧。” “确实应该打开窗户，但是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本来就病了还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不利恢复，而且你每日都要抽时间去外面转一转晒晒太阳才好。” 司棋走到窗户跟前，轻轻地打开了半扇窗户。 “王妃说的我都懂，只是没有那个兴致罢了。” 看来这是有心病了，怪不得会这样的抑郁寡欢。 “笑颜，前一阵你母亲跟我来信说，要来京城了，为了你母亲你也应该保重自己的身子骨啊。” “什么！”朱笑颜立刻立直了身体说：“我母亲要上京了吗？” 顾清婉有些诧异地问：“你和你母亲竟然没有通信吗？按照你母亲信上所说，紫瑞郡主此刻应该在来的路上了，算起来也就半个月就能到了，她竟没有派人通知你吗？” 听到此处，朱笑颜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世子和小陈氏每日恨不得把她关起来，又怎么可能给她机会给母亲传信儿呢？ 不过想想等母亲亲自来探望自己的时候，那两个人措手不及的嘴脸，真是令人感到解恨。 “多谢王妃告知，如今笑颜知道母亲要过来了，心里面高兴极了。” “我也为你感到高兴，只是你母亲说你在这里过的并不是很好，如今我来探望，你……你的身体确实不好，不过刚才我给你把脉的时候发现你是小产之后身子比较虚弱，你也要多多保重才是。” 朱笑颜想到自己的身子，立刻变得愤怒然后又有些无奈。 顾清婉知道这还是有事情，她耐下性子坐在窗边拉着她的手说：“如今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就是你的娘家人，有什么事情你就可以跟我说的，没必要自己一个人扛着。” “我……”朱笑颜张张嘴，但是觉得还是无法开口，便选择了沉默。 顾清婉也没有强求什么，她让抱琴拿出郡主寄来的那封信给她。 “这是郡主给王府寄来的信，你看看吧，即便是郡主距离你比较远，但是心里面还是惦记着你的，你这边发生的事情郡主并不是一无所知的。” 朱笑颜双手颤抖着捧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虽然是短短的一页纸，但是她却觉得看不够，那是母亲的千言万语。 看到朱笑颜颤抖的双肩，顾清婉轻轻地拍了拍她说：“到底是有人给你做主的。” 说完这句话，朱笑颜捧着那封信就哭了起来。 顾清婉等着她哭，朱笑颜身体不好，哭得如同空中飘零的落叶让人毫不怜惜。 哭了有一阵，朱笑颜理智渐渐回笼，她拿起枕头边的帕子擦了擦眼泪说：“王妃，多谢你，幸亏你来了，不然笑颜可能熬不过这几天了，也等不到母亲前来了，即便是母亲来了，可能也就只能见到我的一具尸体了。” “哪里就是这样的严重了，你也不要太杞人忧天了，只要你把心态放宽了，就能够好起来的。” “王妃你不知道，我这病看起来是小产之后没有休养好，可是您知道我为什么会小产吗？” “为什么？” “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门口有人来禀报说是小陈氏过来了。 “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今天我主要是来看看你，告诉你母亲不日前来，其余的事情等到日后有机会再说吧。” “瑶儿真是的，让王妃一个人待在这里，若是怠慢了王妃该怎么办。” 人还没有到就听到小陈氏的声音冒了出来。 朱笑颜露出讽刺的笑容来，她靠在靠枕上看着小陈氏的表演，前面人那么多，她却来的这样的快。 院子里面要说没有她的人，她都不信。 小陈氏来的这样的快，她怕自己什么都不顾把什么事情都抖落出来，到时候不仅是她和世子的脸上没有光，就连侯府可能都要被牵连了吧。 第303章 世子与小陈氏 “前面那么忙，真是麻烦母亲抽空来我这个小院子转转了。”朱笑颜讽刺道。 小陈氏脸上有些不好看，但是碍于楚王妃在这边，她也不好发作，其实她们二人是婆媳关系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小陈氏打量了一下楚王妃和朱笑颜两人的状态，看着楚王妃面色如常，她悄悄放下了心，朱笑颜应该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来的时间不短了，我也该离开了。” 顾清婉扶着抱琴的手站了起来，带着抱琴和司棋两人就要走。 “多谢王妃今日特地来看我，日后待我身子好一些一定去王府拜见王妃。”朱笑颜说。 顾清婉点点头，“侯夫人，走吧？” “唉这就走，王妃你小心脚下。” 回去的路上顾清婉在想在侯府上发生的一切，觉得整件事情都是那样的简单，紫瑞郡主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会这样急促地要回来。 走到半道，正巧碰到了世子陆岩。 “王妃这是从世子妃的院子里来的吗？” “世子倒是不忙。” 陆岩满眼带着温柔，嘴角仰着笑容，语气更是说不上来的轻松：“家中事宜有母亲在帮忙，如今王妃才是身份尊贵的那个，陆岩应该陪伴在王妃左右才是。” 不说顾清婉现在心里面的感受，就是司棋和抱琴都有些受不了，这个世子是在刀刃上行走吗？他这是在调戏她们王妃吗？ 顾清婉笑了，这一笑让陆岩为之一愣，没想到楚王妃是这样的绝色，怪不得把楚王迷得神魂颠倒。 他风度翩翩地往前面走了一步。 “世子，本妃劝你，好自为之才是。” “哦？”他眉毛一挑，“王妃得跟小可讲一讲，我该如何好自为之呢？” 这个时候小陈氏从后面赶了上来，正巧看到世子站在楚王妃很近的位置，楚王妃的表情她看不到，但是世子脸上的那轻浮的表情让她心里面咯噔一下。 她三步并成两步，赶紧上去说：“世子怎么在这里？二皇子走了？” 陆岩收起了脸上轻浮的表情说：“回母亲的话，刚才听人说王妃去看笑颜了，我怕下面的人怠慢了，所以才来看看，没想到王妃已经要离开了，至于二皇子，有表弟在身边陪伴。” “那也不好，二皇子毕竟是贵客，你表弟是个好的但是到底年轻，世子还是在身边多多提点着一些才是，王妃这边有我在呢。” 顾清婉也没有接话，不过宜安侯世子也没有把路给让开。 司棋说：“请宜安侯世子移步，不要挡道王妃的道路。” 陆岩这才向旁边退了半步：“前面的宴席已经摆好了，王妃要不要移驾过去。” 顾清婉理会都没有理会，直接越过他走了，后面的小陈氏她也没有理会。 看着楚王妃离去的背影，小陈氏忍不住跺脚，可是现在也不是说他的时候，她提起裙摆扶着丫鬟的手就追着楚王妃的身影去了。 晚上小陈氏紧张兮兮地拍了贴身丫鬟去叫世子过来，世子迟迟都不来，她着急的不行。 一直到深夜世子晃晃悠悠地来了。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楚王妃那是你能够招惹的吗！” 面对小陈氏的指责，陆岩反而不以为意，他不慌不忙地找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我怎么回事？我什么都没有做呀，楚王妃？呵呵。” 瞧见他一脸轻浮的样子，她就知道他的臭毛病又犯了。 宜安侯世子陆岩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喜欢美人，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欢美人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却独独喜欢别人家的妻子。 “陆岩，你听我说，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楚王妃你却是招惹不了的，楚王要是知道了咱们侯府都要完蛋。” 小陈氏心里面还是有些害怕的。 陆岩伸手把小陈氏拉了过来揽在了怀里，手还挑起了她的下巴说：“你放心，你的位置没有人能够撼动，那楚王妃虽然好看但是我也知道那是一朵玫瑰花，只是欣赏欣赏罢了，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吃什么醋啊。” 小陈氏脸颊不禁一红说：“你正经一点好不好，我哪里就是吃醋了，我是真的害怕，你是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你……总之你就不能招惹楚王妃，不对，你连惦记都不许惦记！” “好好好，听你的就是，我只惦记你。” 得到了陆岩的承诺，小陈氏的身子才软了下来，她靠在她的怀里说：“你都好几日没有来我这里了，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你还知道？” “言郎，我都是为了你，我知道那件事情是我不好，只是我也没想到朱氏她那个时候能够过来的呀。” 陆岩眼神暗了暗，他心里很明白小陈氏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对小陈氏也是有感情的，所以还是愿意得过且过。 “好了，我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你故意的，但是也只原谅你这一次，你明知道朱氏有了我的子嗣，这么多年了为了你我没有让她怀孕，但是你瞧瞧我都什么年纪了，在京城当中和我年纪一样大的孩子都有了一大堆，我为了你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言郎，我知道你对我的好，以后我一定不会了，再说如果你想要子嗣，其实我也可以……” “不行！”陆岩义正言辞地拒绝道：“这个想法我跟你说过是绝对不行的，你把这个念头趁早给打消了。” “言郎，我……” “好了，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到此为止，若是没有事情我就回去了。” 小陈氏没有想到陆岩来了还会走，一般陆岩只要来了就算他再生气他也会留宿在这里的。 “怎么你今天晚上不留在这里吗？” 第304章 司棋来访 “朱氏那边我还是要去看一看的。” “言郎，朱氏的日子没有多少了，这个我已经问过了太医，所以我的那个外甥女苏溪你觉得如何你倒是给我一个准信儿啊。” 听到这里，陆岩想起了苏溪那清澈的眼眸，但是苏溪却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款，他要说喜欢他更惦记楚王妃。 “如今苏澈入了二皇子的眼，你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一家子都留在侯府里面，至于苏溪……” 小陈氏看到陆岩的迟疑，知道他最是不喜欢的就是这样不知世事的小姑娘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好拿捏的，总比日后侯爷给指一门亲事的强，所以她赶紧把想好的措辞说出来。 “那个苏溪最是老实听话的了，如果她做了世子妃咱们也好拿捏，而且既然二皇子意属苏澈，也只有把他这唯一的妹妹攥在手里面咱们才好牵制住他，到时候不怕他不从。” 陆岩想想也是这个样子，眼下的情况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他和小陈氏之间的事情短时间不被人家发现的，但是长时间也保不齐。 “那就如你所说吧，但是这件事情还是要往后放放，毕竟朱氏还在，而且把下面的人嘴巴封的严实一些，楚王妃今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去探望了她，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要小心一些才好。” 小陈氏也没想到楚王妃今天会去看朱氏。 “我今日问陆瑶，她说楚王妃说是顺道来看看朱氏，不过王妃倒是说她还要叫紫瑞郡主一声姑母。” 陆岩眉头紧皱，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行了，我知道了，今日忙了一天你也累了，赶紧歇着吧。” “那你呢？” “我？”陆岩邪魅一笑，把手直接从她衣服下摆伸了进去，不一会怀里的人就如水一般柔软了。 “言郎……” “我当然是先伺候母亲了，伺候完母亲我再去书房，今日还有事情没有做。” “言郎若是你忙的话，那就先去忙吧。”小陈氏咬着嘴唇，眼睛闪着泪光。 “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说完就把她一把抱了起来两人一起走进了红纱帐当中。 守在门口的翠英神色麻木，她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这样子的夜晚，自从她知道了小陈氏和世子之间的事情，就注定了她没有了回头路。 要么她要帮小陈氏守住这个秘密，要么就是她死。 院子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那样的肆无忌惮，就连窗外的风都盖不住了，翠英心里面害怕极了，她怕突然有人来。 就像上次那样世子妃突然过来了，然后…… 翠英一想到这里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外面寒冷但是她的心更加的寒冷，她看着茫茫夜色她不知道自己的前路究竟在何方。 这么晚了朱笑颜还是没有睡觉，她躺在床上看着王妃给她的那一一封信件，这封信给她带来了新生。 就像王妃说的那样，按照日程来说她的母亲不久就能够上京来看自己了，到时候小陈氏就算是想要弄死她也不行了。 他们这些人不就是仗着她娘家只有一个母亲在没有人来帮她撑腰才这个样子欺负她的，现在如果楚王府愿意给帮忙，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不是？ 朱笑颜带着希望，心里面都觉得是暖暖的。 门口的婢女绿衣悄悄走进来，剪了剪灯芯问：“世子妃，天色不早了，咱们还要等世子吗？” 朱笑颜冷笑一声说：“等他做什么，他现在只怕还沉浸在温柔乡里面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 绿衣听到了但也只能装作没有听到，她不知道世子妃到底是怎么了，自从小产之后，她和世子的关系就突然变得不好了，世子也不愿意来这个院子里面了，世子妃更是郁郁寡欢。 “行了绿衣，你下去吧，今天晚会不用你守着了。” “这怎么能行，世子妃一个人要是口渴了，婢子还能给您倒水，要是婢子不在您……”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把水壶放在床边的小机子上吧。” 绿衣摇摇头说：“不成，婢子不会依着您的，您说什么婢子都不能离开，世子妃想静静婢子不能打扰，所以婢子就在旁边的暖阁里头，世子妃您要是有事情就拉床头上的那个铃铛。” 绿衣这样的执着，朱笑颜也只能无奈的同意了。 她本来带来了两个丫头，一个是红衫一个就是绿衣了，红衫那天跟着她去了小陈氏的院子，回来后她小产了，陆岩就趁着她无暇顾及，以红衫照顾不周杖杀了她。 哪里就是照顾不周，分明就是怕泄露了他和小陈氏的秘密才对。 风吹打着窗户，可是她的心确实没有感到丝毫的寒冷。 “笃笃笃。” 此刻窗口传来了很轻微的声音，轻微到朱笑颜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仔细听了听，确实是有人在敲窗户。 她轻声问：“是谁？” 等了一会儿，外面才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世子妃，我是王妃身边的婢女。” 听到是楚王妃派人过来了，朱笑颜立刻坐起了身子。 “咳咳咳，姑娘自行进来吧，我身子不好，不方便给姑娘开门。” “得罪世子妃了。” 话音刚落，司棋的身影就闪到了房间里面。 “世子妃，婢子也不能久留，只能长话短说了。” “姑娘不要客气，王妃是不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上午王妃大概了解到了世子妃的处境，所以要婢子前来问问世子妃是什么打算。” 朱笑颜沉默了，她也不知道如今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能有什么打算，要非得说出一个打算的话，那么就是要与那一对豺狼虎豹拼个鱼死网破了。 “王妃说了，世子妃的身子骨虽然不大好，但是不代表没有治愈的办法，一切还得是看您这边是什么想法的，郡主娘娘不日进京，有什么事情您不方便跟我们王妃讲但却可以跟郡主说的。” “世子您回来了。”外头绿衣惊喜地说道。 “世子妃可歇着了？” “回世子的话，世子妃刚刚歇下，不过这会子应该还没有睡着。” “我知道了，你不必伺候，我进去看看世子妃。” “是。”绿衣心里面高兴极了，这样看来很快世子和世子妃的感情又和好如初了。 第305章 又碰上阿宁 朱笑颜紧张地攥紧了被子，陆岩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要是看到司棋姑娘又该怎么办才好。 “世子妃想清楚吧，婢子话带到了，这就走了。” “等一下。”朱笑颜叫住了要离开的司棋说了一句：“让王妃小心陆岩还有二皇子。” 话音刚落窗户前就没有了人，只有朱笑颜一个人盯着空荡荡的窗户发呆。 陆岩进门就看到了这个场景，他皱着眉头上前把窗户关好。 “下面的人是怎么伺候的，怎么能够让你在睡觉的时候开窗户，这样岂不是会加重，你身体不好下面的人真是越发懈怠了。” 朱笑颜把身子埋入了被窝里面冷笑着说：“怎么，打死了红衫还不行，你还想着找个由头把绿衣给弄死？或者把我也给弄死你才能够安心吧。”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陆岩不悦地看着她。 “我怎么说话重要吗？你既然能做出来就不要怕人说出来，呵呵呵，你们的那些破事还真以为纸能包住火？” 陆岩直接卡住了她的脖子，阴恻恻地说：“你说的对，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可是笑颜你我是夫妻，你怎么不能多为我想想呢？只有我好了你才会好的，你就当做不知道不行吗？” “不行！你要么现在就掐死我，要么就滚出去，不要在我面前恶心我！” 朱笑颜一脸的无所畏惧，她已经这个样子了还怕失去什么呢，即便是死，她也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 “哼！”陆岩甩开她。 朱笑颜立刻跌倒在床上，摸着脖子不停地咳嗽，脸都通红了。 外面绿衣听到了主子们似乎又吵架了她着急的来回打转。 “笑颜，你是最理智的姑娘了，你想清楚，这样对你好对我也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对你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 陆岩又戴上了温柔的表情上前亲自给她拉好被子，但是这份温柔让朱笑颜感到寒冷，恐怕下一刻他能够拿手里的被子直接捂死她了吧。 陆岩没有那么做，他说：“苏溪表妹和你感情不错，你若是身子一直不好，那就找个合适的日子让苏溪表妹进门吧，正好你也有个伴儿。” 朱笑颜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说：“陆岩，你也太禽兽了吧，她还是个什么不懂的小姑娘，你们祸害了我还不够，还要再祸害一个不知情的人吗？”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走了。” “畜生！陆岩你就是畜生！咳咳咳咳咳咳。” 看到世子大步离开了，绿衣才敢进去，世子妃已经咳的不行了，她连忙上前端茶送水，又是一番忙活。 司棋回去后，主院的灯已经熄灭了，王妃没有遇到倒是遇到了小乙。 “王妃说你回来之后赶紧去睡觉吧，明天一早再来回禀。” “就你话多。”司棋撇撇嘴吧。 “臭丫头你怎么还不领情呢，我可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呀。” “等我做什么？” “看着某人还没有吃饭，特地给你留了一只叫花鸡，就是不知道司棋姑娘赏不赏脸呀。” 司棋脸上带着笑容，别别扭扭地说：“算你识相，是谁！” 两人面色一凝，小乙也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一道身影闪过，司棋欺身而上。 那人很明显不想和司棋交手，直接转头而去，只是司棋不会放过这样夜探王府的人，一脚就把人拦了下来。 “什么人，竟然敢夜闯王府！” 那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蒙着眼睛没有说话，直接跟司棋动了手。 几招下来司棋明显不是对手，那人一脚就踢到了司棋的胳膊上，小乙赶紧上前扶住了司棋。 “司棋小心。” 司棋堪堪躲过暗器，骂道：“下流，竟然放暗器！” “哼，能力不行就是不行，废话倒是怪多。”黑衣人终于说话了，听声音还是个女人。 小乙皱起了眉头，他怎么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呢，但是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小乙你快去把她给我绑回来，她竟然敢嘲笑我，阿宁我看你是狗改不了吃屎，竟然还敢跑到王府里面撒野！” 听到司棋喊出名字来，不仅是小乙就连阿宁自己都震惊了，要知道自从她用了郑阳的丹药现在不仅容貌有了改变就连声音都发生了变化。 怎么就被司棋这个小丫头认了出来。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呸，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一身的骚味儿，怕不是狐狸精转世，怎么半夜来王府还想向王爷自荐枕席不成！” 阿宁差不多被说中了心事。 她如今在郑阳那边得到了一种蛊虫，叫做鸳鸯蛊，一阴一阳，这个蛊虫只要下在了对方身上，那么他就会不受控制地爱上另一个拥有鸳鸯蛊的人，而且传说这个鸳鸯蛊很是忠心，一个死了另一个也没有办法独活。 她今日前来本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给王爷的饭菜里面下上，没想到被司棋这个臭丫头发现了。 阿宁不禁有些懊恼，她好不容易趁着守卫轮班的空闲躲过了，怎么眼前的这两个人半夜不睡觉在房顶上聊什么天，真是坏她好事。 “多管闲事！” “阿宁，真的是你啊。”小乙这才相信是阿宁。 阿宁知道现在不能再拖下去了，很快府里的守卫就会发现，到那时候她才是真正的呃插翅难逃，于是她又丢下了两枚暗器，和一个烟雾蛋才脱身离开。 “哼，让她跑了，小乙你真没用，你怎么能够放她跑了！” “我没有你冤枉我。” “还说没有，要是你来帮忙，咱们两个人还抓不住她一个！” 两个人又在院子里面吵了起来，不一会抱琴披着衣服从院子里出来对着房顶上的两个人说：“小乙，王爷说明天你自己去领罚，还有院子里面的守卫也跟着去。” “啊？”小乙心里好苦逼，还是让主子知道了，都怪司棋这个大嘴巴。 “司棋，王妃说了，这两天都不许你跟在王妃身边伺候了。” “不要啊，王妃，婢子知道错了，您出门不能不带婢子呀，抱琴姐姐要不你跟王妃说说，要不然让我抄书吧，兵法还是女戒都可以啊。” 抱琴忍着笑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再吵吵闹闹扰了主子们的好眠，有你们俩好看的。” 第306章 蛊王 萧璟宸和顾清婉也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也不明白阿宁到底要做什么，还有那个被救走的郑阳，他的身份明显不是那么的简单。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等到以后他们有了别的动作咱们就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了，至于阿宁，她无非就是对你还有心思。” 听到这话萧璟宸眉头皱起，“当时我就不应该心软，直接一掌毙命，也就不会有了后面的事情。” 顾清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是说因为阿宁的哥哥，那是完全没有必要，所以萧璟宸能够做到这一步只能说明他是一个对属下很在乎的人。 “阿宁很容易走向偏执，我心里面总觉得她有不妥，司棋说她的声音发生了改变，而且武功竟然在短时间内恢复了，连司棋都不能拿下她，可见她是有了其他的机遇。” 顾清婉担忧地说：“此去南疆的路上你一定要小心，还有……我说了也不怕你不高兴，还有小甲你若是带着一定要注意，我怕他会对阿宁心软。” “你放心，小甲的事情我心里有数，若是你实在担心，那么我就把小甲留在府里。” 顾清婉摇摇头说：“不行，小甲和小乙他们都是跟在你身边的人，对于南疆那边也比较熟悉，他们不跟在你身边我才是放心不下的。” “东西我都已经给你收拾好了，药材也都备上了，还有这几瓶药一式三份，你自己携带小乙携带，另一份你找你信得过的属下带上，以备不测，这药除了那种顶级的毒药没有办法解毒以外，其他的都是可以的，就算是遇到麻烦的毒药也没关系，付下此药还能拖延上一些时日，到时一定要给我来信。” “你说的我都记在心里面了。” “你不要不在乎，我说的是真的，这药就算是有内伤的也可以治愈，费了我不少功夫呢，江湖之上想要这个药的人好很多，要是他们知道楚王爷身上带了这么多，你信不信他们会追杀你。” 萧璟宸有些无语地看着怀里面的人，明明都要离别了，这个人嘴巴里面怎么就不能说些让他高兴的话来呢。 “好，我知道了。” 没办法，自己的女人自己宠喽。 “这件事情我会让他们保守秘密的，南疆那边毒比较多，还有蛊虫，所以你这些宝贝都是救命的。” 顾清婉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又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小铃铛。 “你把这个戴在身上。” “我一个大男人，带铃铛算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小看这个铃铛，这铃铛里面有蛊王。” “蛊王！”萧璟宸震惊地看着顾清婉手里面的那个小铃铛花。 “这个蛊王也是我不经意之间得来的，当时说出来也挺搞笑的。”顾清婉摇了摇铃铛，里面的小东西还在呼呼大睡。 她是去过南疆的，不过去南疆是为了采集一些珍贵的药物。 那些药物都生长在南疆的岭南之地，那里面树木丛生瘴气沼泽遍布，费了她好大的功夫，要不是准备的周全可能她也得交代在了那里。 “你去那里做什么，那么危险。”萧璟宸不赞同地说道。 “为了一株名字叫做七色花的花朵去的，那个花可以解七重毒，我已经把花想办法移植到了药王谷，而且那次去收获不小，还有灵芝人参血滴果这样的东西我也得了不少，更为难得的就是手里面的这个小东西了。” 当时它正在化形，也就是从一个常规的虫子蜕变成现在的样子，不过化形很是艰难，要不是正好被顾清婉遇到了，还被顾清婉用天山雪莲包起来放在天山雪水里养，估计一代蛊王会就此凋零。 也就从那以后这个小东西就跟着她了，她去哪里它就跟在身边。 “你戴在身上，南疆那边的蛊虫蛊毒它都会感应的，它比较好伺候，一般都是在睡觉，要是醒了你就拿我给你的那些药丸喂给它，它并不会挑食，有时候人吃的东西它也有喜欢吃的。” 萧璟宸从她手里拿起那个铃铛看了起来。 看似是铃铛但是是一块玉雕琢而成的，这玉摸在手里面还有些寒凉。 “这是寒玉？” “对，这是我从昆仑雪山上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块寒玉，找了能工巧匠雕刻出来的一个镂空的球体空间，这个小东西比较喜欢待在寒冷的地方。” “受不了热？” “也不是，它冷热都可以，但是最是喜欢寒冷。” “那真是稀奇，南疆那样的炎热潮湿，在那里土生土长的蛊王既然喜冷怕热。” 顾清婉也有些无奈，她也是无意之间发现这个小东西的特性，当时要不是她身上就正好带着那块寒玉，恐怕小东西也不会找上她了。 萧璟宸仔细往里面一看，有一个团成一坨的小肉球在里面，可能是由于它身上外壳比较坚硬所以才会和铃铛一样发出声音。 “它就一直被关在里面吗？怎么吃东西？” “不是的，这个球是有一个小门的，这个小门可以从外面打开也可以从里面打开，它要是醒来了就会自己出来的，平时要是没事它就是睡觉，要是碰到了毒或者蛊虫就会兴奋。” 说着顾清婉就从一旁拿出一个小瓶子，她打开了盖子，没过一会里面就有了动静，小球自己就打开成了两半，一只金灿灿地带着金色透明翅膀的小东西飞了出来。 萧璟宸发现这个小东西长得还真是挺可爱的，有一点点像迷你版的小猫，但是还不完全是猫的形态，远远的看过去还以为是一只金色的小飞虫。 只见它抱着顾清婉刚刚拿来的小瓶子就喝了起来。 “这里面是什么？” “毒药，就是我跟你说的七重毒。” 萧璟宸无语凝噎，果然自家王妃养的东西就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 “它身材比较娇小，可是作用却大着呢，有它在你在哪里我都能够找到的。” 当时能够从岭南之地出来也都是因为有它在。 第307章 离开 萧璟宸没有疑虑，如果能有这样的宝贝在身上，那么去南疆的路上就更有保障了。 “它愿意跟着我吗？” “我跟它说就行了。” 只见顾清婉把小瓶子拿了起来，伸出手弹了弹它的翅膀，小东西有些迷茫地看着她的时候，顾清婉嘱咐道：“未来几日你都要跟在那个人的身边保护他知道吗？他是我最重要的人，跟着他有好吃的，他很有钱你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 小东西又不会说话，只是更加迷茫地看了看萧璟宸，别的话它也听不懂不过有吃的那就行，小东西点点头，但是要是离开顾清婉它还有些舍不得。 于是它抱着顾清婉的手指撒娇。 “不用舍不得，王爷是去南疆的，到了那里就是你的天下了。” 听到南疆二字小东西就振奋了，那简直就是美食的天下好不好，吃不完的毒吃不完的蛊虫，真是越想越兴奋，最后干脆自己拎着铃铛跑到了萧璟宸的手心里面，很是呆萌地看着这个男主子。 其实叛变也许不需要别的利诱，只需要吃就行了。 萧璟宸的南疆之行就这样定了下来，两人依依不舍自然是又缠绵了几日，一直到第三天的一大早萧璟宸悄悄起身，看着被窝里面还在熟睡的人儿，怜惜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就悄悄地离开了。 顾清婉其实已经醒来了，只是她也不喜欢离别，就这样也挺好的，能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小乙那边她也是再三交代，要是有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传信过来。 想明白了这些，离别的愁绪就少了许多，她今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趁着天色还早赶紧补觉了。 “王妃，王妃。” 顾清婉还在睡梦当中就听到抱琴在一旁悄悄地叫她。 “怎么了？” “清河来府上探望您了。” “清河怎么来了？快给我梳妆。” “我要是不来，我怕你在家里自己哭鼻子呢。”话音刚落就听到清河郡主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了。 “清河你快进来，咱们都好久没有见了，你都忙什么呢？” “不是我忙，而是你太忙了。” 清河郡主也不是拘谨的人，绕过屏风笑眯眯地看着正在穿衣服的顾清婉。 顾清婉有些不好意思说：“嫣然也是给我来信邀请我小聚，不过我确实太忙了一点，现在好了，后面我的清闲时光多了去。” “我听说王爷走了，所以特地来陪陪你的。” 顾清婉偏头瞧了瞧清河郡主身后的婢女手里面果然拎着一个包袱就知道清河说的没有错了。 “那感情是好，有你作伴我一定不会孤单，只是皇后娘娘知道这件事情吗？” “知道知道，我一听说楚王走了就跟她说要来王府陪着你了，皇后也没说什么直接就同意了，这不一大早安排了马车把我送了过来。” “你知道王爷今日离去？” “我当然知道啊，我不仅知道今天王爷离开，而且还知道王爷此次也是为了我父王才过去的。” 这一点萧璟宸倒是没有跟她说，她疑惑地问：“云南王那边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怎么王爷没有跟你说嘛？” “没有。” 清河郡主想了想说：“大约是觉得没有必要吧，你知道的云南距离南疆是很近的，我也只是从家书里面窥探一二，说是云南当地总是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甚至军营里面也开始有人半夜失踪，而且云南附近出现了铁面人，很是厉害。” “铁面人！” 顾清婉忽然想起来当时他们一行人在西山遇到的那些，王爷在西山调查了很久，最后那里似乎成为了那些人的弃子，找不到一点点有用的价值，没想到他们倒是找到了云南和南疆交界处落脚了。 “你也知道？” “只是听王爷说过一两次罢了。” 抱琴和侍书伺候顾清婉穿衣已经差不多了，入画身上还系着围裙来问：“王妃，现在要用早膳吗？” 清河郡主喜笑颜开地回应道：“好入画，这几天本郡主都要住在这里了，你可要把你的拿手好菜都给本郡主呈上来！” 入画显然也很高兴，她连忙行礼。 “婢子给郡主请安，郡主您就瞧好吧，入画别的本事没有，做吃的一定保证您每顿饭都不重样！” 顿时逗得屋里面的人都笑了。。 清河郡主和顾清婉两人坐在饭桌前，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毕竟只有他们两个，所以规矩也就没有那么多了。 “嫣然不知道干什么呢，要不然把她也喊过来吧。”清河郡主提议道。 “不妥，孟夫人生了双胞胎，家里面还有一个表姑母不是个省事儿的，听说霁月公子又出门了，恐怕嫣然此刻不好离开。” 听到霁月公子，清河郡主忍不住惆怅了一番。 “是啊，霁月公子也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顾清婉忽然来了兴致问道：“怎么，你还没有跟霁月公子表白心意？” 清河郡主脸颊轰地一下就红起来了，“你说什么呢！” “我没说什么呀，我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呀。” 清河郡主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泄气了，她放下筷子说：“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你，我是喜欢霁月公子，可是你也知道霁月公子是那样的人物，而且……” 清河郡主偷偷瞧了一眼顾清婉，没有把话说完。 “而且什么？”顾清婉知道清河郡主顾虑什么，但是她们既然是好朋友了，那有些事情就应该说清楚讲明白，在以后也不会被有心之人拿着这个挑唆。 “而且，我觉得霁月公子好像是喜欢你……” 顾清婉也把手里面的筷子放下了，她示意抱琴她们把东西收拾一下，她拉着清河郡主说起了这件事情。 “你说的喜不喜欢我不知道，最起码霁月公子是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的，而且你是知道我的，我和王爷的感情很好，我以前没有别的心思日后也不会有别的心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能够跟你坦白，只是我看过他看你的眼神……” 第308章 清河的心思 “你总以为他看我的眼神如何，也许只是把我当做邻家妹妹一样也是说不定的，而且我觉得你应该跟他说清楚你的心意，若是他真的无意也不要耽误你在这里偷偷喜欢他呀。” 清河郡主深吸了一口气问：“你真的对他无意？” 顾清婉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你真不怕王爷追杀你？” 想到这个画面，清河郡主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等到他回来我就去问问，我穆清河还没有怕过谁，你说得对，要是他不心悦我，我也好早点死心。” “你也不要那么悲观，我觉得霁月公子说不定是喜欢你的，只是碍于身份没有办法表达是了。”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那我真是阿弥陀佛了，霁月公子那样的人物我母妃一定会喜欢的。” “你父王不喜欢吗？” “我父王？只怕会从云南拿着他的马鞭揍他一顿吧。” “不要紧的，当初王爷在殿上请旨赐婚的时候，我外祖父不是也追着王爷屁股后面打，就连堂堂的战神王爷都避免不了，霁月公子受穆王爷一顿马鞭也是应该的。” 说到这里她们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当时的那个场面见过的人恐怕是毕生难忘的，楚王求婚成功之后，不仅连顾大小姐的面都见不到了，就连被皇上恩准可以不用上朝在家里养老的老国公也破天荒的天天去上朝。 只要是见到了王爷那就二话不说直接动手，王爷虽然身份尊贵，但是面对老国公到底是气势上矮了几分。 一向严肃不爱说话，脸上的疤痕都能吓哭小孩的楚王，都能够给老国公卖好叫着外祖父，这就让所有的人感到稀奇极了。 “你不知道，太后知道了这件事情还跟皇后抱怨过，说王爷从小还没跟她这样亲近过呢。” 提到了太后顾清婉心里面也有了一些想法。 “好久都没有进宫去探望太后了，过两天你陪我去一趟吧。” “你去看你婆婆我去做什么，我在宫里面见的还不够多么。” “那我去了，差不多就要一天的，你在府里做什么？” “我可以去找嫣然玩啊，看看她家里的那对龙凤胎，你是不知道的上次我去的时候他俩可真好玩，还有就是我觉得霁月公子也该回来吧……” “那好吧，既然你有决定就好了，不过在外面你一定要带好了人，可别惹是生非啊，尤其是去了侯府，要是见到那个表姑母什么的，你是郡主身份尊贵，没必要去搭理。” “那是个什么东西，要我说直接撵走，也不知道孟老夫人到底存了什么想法。” 两个人就在房间里面东拉西扯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一直到门房那边来人送帖子。 “王妃，紫瑞郡主的帖子送过来了。” 顾清婉听到诧异极了，起身接过来说：“这么快，不是说还有半个多月呢，这才过去多久就到了？” 清河郡主吃着小零食也跟着起来伸长了脑袋看顾清婉手里的请柬。 “紫瑞郡主她来做什么，王府不是都没有人了。” “你知道她？” “嗯……知道一点吧，但也就是一点点。” 顾清婉大致看了看说是紫瑞郡主已经到了京城，只是今日有些不方便，等明日要来处王府拜访。 顾清婉问门房的人说：“外头送帖子的人走了没有？” “回王妃的话，还没走，就在二门那边等着王妃的回复。” “那你把人领来，我有话问。” 不一会儿，一个嬷嬷从外面进来了。 “给王妃请安，老奴是郡主身边伺候的姓徐。” “这位徐妈妈快起来吧。” “多谢王妃。” “郡主远道而来，本应该王府派人去接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的快，如今郡主落脚在何处？” “回王妃的话，我们郡主这次来走的是水路，路上也很顺所以到的就比较早，就没有派人来通知王妃，我们如今住在老王爷以前给郡主在京城置办的宅子里面，就在以前老王府的不远处。” “都这么久没人住了，要不要我派人把郡主接到楚王府来居住？” “多谢王妃好意，那宅子一直都有人在打理的，所以收拾起来倒也很简单，只是今日时间晚了一些，郡主有些疲惫，不然郡主一定亲自来拜会王妃的。” 顾清婉想了想说：“郡主不辞辛苦地来到京城都是为了笑颜妹妹，前一阵我去探望了笑颜妹妹，状况的确不是太好。” 徐妈妈一听脸色都有些紧张了。 顾清婉安慰道：“不过我倒是把郡主的书信给了笑颜妹妹，她也很期待见到郡主。” 徐妈妈松了一口气说：“王妃知道的，我们家郡主就只有这么一个嫡亲女儿，所以根式担忧，好在有王妃在京城能给我们大小姐撑腰，不然真是天高路远受了欺负都没办法言语。” “这样吧，你回去告诉郡主，让郡主好生休息，然后先去探望笑颜妹妹吧，郡主住在京城一时半会也走不了，等探望过笑颜妹妹，就派人来知会一声，我去拜访郡主也是可以的。” 徐妈妈福身回应：“本就听郡主说王妃娘娘最是性子好的，我们郡主日夜不停地赶路确实身子也有些不适，本来还能知晓大小姐的一些消息，只是最近传来的消息都是大小姐不好的，郡主的身体更是吃不消了。” “抱琴，你去库房选一些药材，一会徐妈妈回去给带着，对了还有一些生活用品，也给郡主准备一些，还有一会让宁二去燕回楼去定一桌席面送到郡主府上。” 徐妈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老奴在这里替郡主多谢王妃的赏赐了。” 顾清婉摆摆手说：“论理我是晚辈，哪里就是赏赐了，不过是给郡主应急用的，你回去看看若是缺少什么派人来王府就是，都是同宗族的，应该相互帮扶。” 送走了这个徐妈妈，顾清婉起身到屏风里面去，正看到清河郡主拿着画本子津津有味的看。 “瞧瞧你做了楚王妃事情有那么多，这个紫瑞郡主来找你肯定是以族里的名义吧，但是她的那个女儿不是宜安侯世子妃吗，这样的身份还需要什么帮忙？” “谁知道呢，到时候再说吧，既然人家都找上来，又是女眷，明日再看吧。” 第309章 贼心不死 徐妈妈回去后就把在楚王府看到的还有和楚王妃说的那些话都说给了紫瑞郡主听，几乎是一字不落。 紫瑞郡主听了之后若有所思。 “看来楚王妃的地位在楚王府的确是很高，见到楚王了吗？” “奴婢没有看到楚王，不过奴婢也打听过了，楚王似乎去了南疆，也是近几日才走的。” 听到楚王不在她有些遗憾，她的目的是想和楚王府交好，给自己家女儿好好出气的，如今楚王不在也不知道这个年轻的王妃能不能镇得住那些人。 “郡主，奴婢瞧着这个王妃看着脸嫩，但也不是多么好相与的，不说别的就只是说办事那么周到就可见不是一般。” 紫瑞郡主点点头，“也罢，既然楚王那么重视这个王妃，即便是他在京城想来这样女眷后宅的事情多半也会给王妃过问的，对了笑颜那边你可有去打听？” “宜安侯府围得比较严实，没能打听出来什么，和之前知道的都差不多，咱们大小姐的确是小产了身子很不好。” “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小产了？世子身边是不是有什么妖精？”紫瑞郡主第一时间就想到后宅的那些阴私。 “没有，世子一直都没有纳妾，都是守着咱们家大小姐的，就连宜安侯府上的苏姨母一家都是大小姐小产之后才来的，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好吧，过几日咱们去看看笑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有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母亲，倩儿过来陪您用晚膳了。” 朱倩儿是家中庶出的孩子，本来是不怎么讨她喜欢的，只是自从笑颜出嫁之后就一直都是这个孩子陪伴在她膝下也算是解闷儿了。 “快进来，我正说要去看你大姐姐，正好你也收拾收拾跟着我一块过去。” “终于能够见到大姐姐了，倩儿真的好开心，前一阵我做了好多帕子还有抹额都可以送给大姐姐了。” 看到这个天真烂漫的孩子，紫瑞郡主心里面多少舒服了一些。 “你是个好的，到时候好好安慰你姐姐才是。” “母亲，您就放心吧！” 楚王府那边宁二也带来了消息。 “怎么样？” “回王妃的话，您交代的事情已经打探清楚了。”不过宁二的表情确实有些不太好。 “你这是什么表情，王妃问你话你就痛快的说呗。”司棋在一旁催促道。 “王妃，二皇子确实有问题，他在京郊的一处院子那里面全都圈养这一些男孩子……” 顾清婉本来在喝水听到了之后差点喷出来，就连在一旁的清河郡主也震惊了。 “二皇子，养那么多的男孩子干什么？是不是二皇子妃一直没有孩子想要领养一个啊？那也应该从妾室里面找个抱养，再不济宗亲里面过继也行啊，从外面弄来的孩子多少有些混淆皇室血脉吧。” 顾清婉觉得清河郡主真是单纯的孩子，哪怕在皇宫里面养着也没能把她这份善良给磨没了。 宁二继续说：“不是的，属下打探来的消息是，这些都是二皇子的男宠，二皇子极其喜欢文弱书生这样的，而且越是长得好看越是能够得到二皇子的喜欢。” 顾清婉说：“那就怪不得了，当时在宜安侯府上二皇子对苏澈的青睐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清河郡主感觉手里的东西都不香了，她感到身上有些寒冷，问：“那霁月公子……” 很显然顾清婉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要说有书生意气还长得漂亮的那一定就是霁月公子了。 “应该不至于，霁月公子本身就会武功，而且他的身份地位并不低，二皇子就算是色胆包天也不敢动霁月公子，最多也就是想想罢了。” “想想也不行！我一想到霁月公子被那样的人惦记着，我心里就不舒服，不行，本郡主要去揍他一顿才解气！” “哎哎哎，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司棋赶快把郡主拦下来。” 清河郡主还没有走出门就被拦了回来，气得她骂骂咧咧。 “你拦着我干什么！” “清河你冷静一点，现在只是我打听出来的，就算他要对霁月公子做什么你也得打听清楚不是，你现在冒冒失失的过去了，二皇子只要否认皇上一定会斥责你的。” “那京郊院子就是铁证，斥责我什么！” “二皇子有皇子妃还有侧妃，那京郊院子里面的人，他完全可以说是养了一群幕僚，到时候你怎么说？” 清河动了动嘴巴，到底没有说什么，她泄气地坐在圈椅上说：“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等他真的惦记上了霁月公子再说吧，到了那个时候岂不是已经迟了？” “放心这件事情我有在你就放心吧。” 顾清婉花了大力气好不容易把清河郡主给哄住了，等到清河郡主走了之后她把宁二叫到了书房里面。 “说吧。” “王妃，那个二皇子的确就是个断袖，二皇子府上迟迟没有子嗣也是因为这个，想来二皇子妃应该也是知情人，而且刚才属下没有说的是，属下在偷听的时候确实听到了宜安侯世子和二皇子的对话，他们口中是在密谋怎么能够把苏澈公子给收到身边，还有霁月公子，其实二皇子似乎也是贼心不死。” “他真的敢打霁月公子的主意？” 顾清婉想了想也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若是二皇子约了霁月公子坐一坐，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霁月公子也只能打落牙齿烟咽进去。 若是宣扬出去，皇室的面子没有了，可是皇上也不会真的因为这个事情处死自己的儿子，但是霁月公子是毁了的，如果霁月公子毁了那么勇毅侯府就完了。 换个角度来说，霁月公子把这个事情按下去隐忍不发，那么就有了日后二皇子拿捏勇毅侯府的把柄了，为了侯府霁月公子也会想办法的。 怪不得当初在二皇子府上的赏花宴上，二皇子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嫣然的身上，恐怕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依旧是霁月公子。 第310章 你要害死我 到了那个时候，孟嫣然就是牵制霁月公子最有利的抓手了。 “真是色胆包天啊。”顾清婉想明白之后不禁感叹道。 “王妃，还有之前小乙调查的那个宋娘子，最近也有了一些眉目了。” 顾清婉的兴致更多了，没想到宁二他们跟着萧璟宸的暗卫队伍训练了一阵竟然有了这么快的进步。 “说说看。” “是咱们在调查中无意之间发现宋娘子跟宜安侯世子似乎有些交集。” 顾清婉想到那个宜安侯世子心里面就不舒服，那很显然就是第一个道貌岸然的人，人品根本不用别人调查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宜安侯府上你们去过了吗？” “宜安侯府并不是好接近，周围不仅有府兵，而且也有武功并不弱的暗卫。” 顾清婉眼神一顿，宜安侯府竟然敢养暗卫，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只不过这个暗卫是宜安侯自己留下来的还是那个世子自己私自安排的可就不好说了。 “里面的消息探听不到你们就不要去了，免得打草惊蛇，既然那个宋娘子和宜安侯世子有往来，你们就在外围想办法打听打听就是了，注意安全。” “是！王妃！” 顾清婉坐起身子，若有所思，前世她对二皇子并没有很上心，只是一个没有子嗣就注定他与皇位无缘的。 她记得当初萧玉恒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和仁慈，不仅饶了二皇子一命，还封他做了亲王，宜安侯世子也很顺利承袭爵位。 按照他们二人现在的城府来看，不应该这样的老实才对，可惜她前世死的有点早，不然应该能看到后面精彩的画面。 果然不出所料，这一对狼狈为奸的人正凑在一起谋划。 “表弟，让你准备的事情，你谋划的怎么样了，我有些不耐烦了。”二皇子此刻脸上失去了以往温吞的样子，变得有些阴恻恻。 陆岩是从小和这个表哥长大的，他什么性格自己可以说是最清楚的。 “二皇子，不是说好不要着急的嘛，现在那个苏澈已经按照咱们计划的一步一步走了进来，等到我把他妹妹弄到了后院，到时候还怕他不心甘情愿从了殿下？” “那样的可人儿还是心甘情愿跟着本皇子是最好的，但是若是不从你也不能必要那样费心，不过是关起来，日子久了他自然愿意了。” “话是这样说，不过二皇子就不想好事成双？” “哦？”萧玉怀一听就来了兴致，“你说说，怎么个好事成双。” “霁月公子要回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萧玉怀眼中的光芒就更是强烈旺盛了。 霁月公子那是如谪仙一般的人物，他早就惦记上了，不过碍于对方的身份不太好下手罢了。 “上一次你出主意让我娶了他妹妹，倒时候好以此来逼迫他点头，但是后面却偷鸡不成蚀把米，成全了老三和顾含娇，想想本皇子就觉得怄气，怎么这一回你又打了什么主意？” “二皇子不要生气，上一次我也没有想到那个顾含娇竟然也是谋划好的，用了咱们得局来成全了她自己。” 听到陆岩的解释，萧玉怀想到了那天他和那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的画面，即便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也忍不住有些恶心。 “二皇子，您不知道臣家的这个苏澈表弟可是十分欣赏霁月公子的书画，到时候咱们借着这个名义把霁月公子约到我府上，到时候若是两人……” 看到陆岩那一副坏笑的模样，萧玉怀瞬间就明白了，这样的事情只是想想就足以让人兴奋了。 “真的可行？” “那是自然，听我表弟说他在南边曾经招待过一次正在游学的霁月公子，为了这个霁月公子也一定会来的，而且臣最近弄了一副很好的药，只要吃了下去，就算是冷情的天仙也会连青楼里的都不如。” 虽然此刻萧玉怀的心情有些澎湃，但是还是不满陆岩的比喻。 “怎么能把霁月公子和苏公子和那些女子相提并论，这才是真正的玷污了他们。” “是是是，臣用词不当，还望二皇子不要责怪才好。” 萧玉怀责怪什么，此刻他都开始幻想到时候他应该怎么办，尤其是那位被他惦记了那么久的人他更应该好好疼惜才是。 萧玉怀眼神不经意之间瞟过了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陆岩，很明显他还有事情。 “咳咳，表弟为什么这么苦恼，说出来，也许表哥可以为你解决。” 陆岩瞧着这个二皇子终于关注自己了，才缓缓道：“臣……的确有一件事情。” 萧玉怀一听心里很高兴，他虽然表现得人畜无害，但是他既然是皇子自然对那个位置有野心的，不然也不会和宜安侯府走的那么近。 表面上看他是为了萧玉恒来拉拢宜安侯府，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他自己最清楚，那些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一个臣子追随自己是好的，但是毕竟人心难测，要是那种别无所求的才是最恐怖的，因为忠心随时都可能因为某件事情而改变。 但是只要他是有所求的就好，只要把柄在自己手上，根本就不用担心背叛这个事情。 “你说说看，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咱们堂堂宜安侯世子感到了为难？” 二皇子萧玉怀一边打趣着，一边自顾自地拿起了眼前的那杯茶，此刻他心情极好，也有心思听一听属下的烦心事了。 陆岩也知道这个时候的萧玉怀是最好说话的了，他若无其事地来了一句。 “那日在侯府上，见到了楚王妃，自此便念念不忘。” “噗！”可怜的二皇子差点被这口茶给送走，他呛得满脸通红，即便如此他的手忍不住颤抖地指着陆岩。 “二皇子，您没事吧，要不要喝点水顺一顺？”陆岩关心地问道。 “咳咳咳，不用！你是要害死我不成！” 好不容易他才缓和了下来，他坐在圈椅上眼睛阴恻恻地盯着陆岩看了好一会儿。 第311章 肖想楚王妃 “你要是找死我不会拦着，但是你不要牵连到了本皇子。” 陆岩一听很明显二皇子是生气了，他连忙站起身单膝跪在地上解释道：“二皇子此话言重了，陆岩绝对没有那个心思，宜安侯府上下对二皇子的忠诚日月可鉴的。” 即便如此萧玉怀的脸色依然不是很好看。 “那你是什么意思，那是楚王妃！是本皇子的皇婶！她的身后是楚王妃还有整个皇家！你竟然敢打她的主意，你不就是寿星佬上吊嫌命太短了！” 陆岩没有得到起身的命令，他也不敢起身。 本来这件事情不能宣之于口，但是看到今日二皇子这样的高兴，陆岩觉得说一说也没什么，说不准有二皇子从中帮忙还能再亲近亲近楚王妃也说不准呢。 “是臣逾越了，不过表哥，自那一日起，我确实对楚王妃念念不忘，我知道王妃那样的人不是我应该肖想的，可是控制不住，别人我又不敢说，也就只敢对表哥说说罢了。” “但是我保证！我也就只敢想想，绝对不会有什么的！” 看到陆岩的再三保证，萧玉怀的心也软和了下来。 他们两个人走的近也不完全是因为他母妃和宜安侯有亲戚的关系。 宜安侯是个保持中立的人，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对他和对其他皇子一样十分客气，对待他母妃更是敬而远之，恐怕皇上怀疑他支持了自己和母妃。 想到这里，二皇子还是有些怨恨宜安侯的，若是宜安侯能够帮衬他们母子二人，两人在后宫的生活也不至于那样难熬，更不至于自己母妃还要在那个商户女手底下讨生活。 而陆岩从小就没有了母亲，性格乖僻，再加上宜安侯长时间不在府上，导致了他性格也发生了改变。 二皇子本人有龙阳之好，那么陆岩这个人也只是好一点点，他是喜欢女人没有错，但是他喜欢的是年龄大一点的，尤其是结过婚长得好看的女人。 那么这个楚王妃恰好长在了迎合他的一面上。 楚王妃的姿色那是不用说的，能把楚王那个阎王爷迷得颠三倒四的，一定在面貌上是角色，而且结过婚的女人的确别有一番风韵在身上。 不过二皇子此刻脸上忽然闪过楚皇叔的那张阎王脸，顿时背后发凉，心里面的那一份同情在此刻也变得烟消云散了一些。 “哎，你起来吧，起来说话。”萧玉怀上前把陆岩扶了起来。 “多谢表哥。” “你的苦衷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咱们兄弟两人可以说是同病相怜吧，我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你的事情我也是明白的，只是别人谁都是可以的，唯独楚王妃你是打不了主意的。” 陆岩紧闭着嘴巴没有说话，很显然他并没有想要放弃的意思。 “之前不是挺好的吗，你如果真的有需要，和以前一样，我让皇子妃约一些命妇进来，到时候做些手脚也就过去了，你又何必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呢？万一要是我皇叔知道了，你们整个侯府包括本皇子在内都不一定能够完好无损。” 陆岩心里面满是不屑。 二皇子妃为他找的女人虽然说都是别人家的夫人，可大多都是小官家的要么就是武夫小将的夫人，无趣的很。 哪里就如楚王妃这般绝色有韵味，即便是他做了什么，只要楚王妃不说楚王就不会知道的，而且自己长得那么好看，比楚王那个破相的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也许楚王妃自己也是愿意的呢？ 当然这些话他并没有跟二皇子说，二皇子是要夺嫡的人，他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怎么可能为了他去冒风险得罪楚王府。 “二皇子说的是，是陆岩迷像了，以后……以后我不会对楚王妃再有非分之想了。” 看着陆岩似乎是想通了的模样，萧玉怀心里也畅快了一些。 “要说不说你小子的眼光一直都是很独特的，我那个皇婶的确是个绝色，要不是这些年都不在京城被宁家给藏了起来，说不准也是十分抢手的，我听说就我那个三皇弟就对她念念不忘，当初还想让她做皇子妃呢。” 陆岩心里不高兴，三皇子萧玉恒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妄想她？自己当初怎么没有遇到她呢，要是自己早些遇到她娶回家做世子妃无论是仕途还是内宅都是极好的。 如果能够和楚王妃弄到手，就像和小陈氏那样，越是刺激越是吸引他。 陆岩越想心里面越是意不平，慢慢地开始有些烦躁，可是这是在二皇子面前他绝对不能表现的很烦躁，他需要表现的更加沉稳。 “二皇子，府上还有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萧玉怀知道他和小陈氏的事情，他也好不容回来一次，小陈氏一定又要粘着他。 二皇子打趣道：“你的事情我知道，你赶快回去吧。” 陆岩不愿意解释，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楚王妃，越想越暴躁，他急需发泄。 果不其然出了二皇子府上，他就直奔清泉观去了，后面跟着的人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还是跟上去了。 “你确定？”顾清婉在楚王府的书房内听着属下的汇报。 “王妃，千真万确，属下跟着一路到了清泉寺，在清泉寺的一处废旧的道室里面宜安侯世子的确在和别人幽会，一开始属下并不敢靠近，是后来宜安侯世子离开后里面的女子才出来的，属下看的真真切切的确是宋娘子。” 这个宋娘子还真是胆子大啊，不仅和温国公有首尾，竟然还真的敢和宜安侯世子陆岩不清不楚。 陆岩也真是够变态的，那个宋娘子要比小陈氏还大吧？当他娘都绰绰有余了，小陈氏虽然是他名义上的继母，但是两人实际上也就差了六岁而已。 而且这个宋娘子已经是生过孩子，按照之前的推算，那宫里面的那位很可能是她和温国公的女儿。 这个宋娘子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老幼通吃？ “他们……谈论的话题你可探听清了？” 暗卫有些尴尬，哪里就谈论什么了，虽然离得远，但是他也知道里面的动静一听就不是好事儿，他不能告诉王妃，要是把王妃的耳朵给污染了，王爷回来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属下……没听到谈论什么。” 顾清婉看他的表情也知道那两人指定没干什么好事儿。 “不要紧的，两人既然去了清泉观，说明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咱们的黄道长可是那里的主人，让道长找机会打听清楚两人是什么关系，又在什么时候去那里幽会。” “王妃可要做什么？” “目前来看什么都做不了，不过有备无患，我总觉得日后有用得上的时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王爷去了前方，咱们在后面一定要帮王爷稳住，我总觉得二皇子不怀好意，也许是我多想了，不过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第312章 紫瑞郡主来访 这一日顾清婉决定收拾好带一些补品去宫里面看看太后，帖子也都送了进去，只是临要出门的时候，房门来说紫瑞郡主带着礼物到楚王府这边来了。 顾清婉一愣，不是应该先去宜安侯府去看望朱笑颜，怎么先跑到了她这边？ “去前面打声招呼，就说我这边有点事情，要耽搁一些时间了。” “是王妃。” 顾清婉就穿着这一身王妃制服去了前头，正巧下人也把紫瑞郡主迎了进来。 “给王妃娘娘请安了。” “哎哟哟，郡主真是折煞我了，论理我还要叫您一声姑母，哪里就是您给我这个小辈请安了呢。” 紫瑞郡主也不是真的想要给顾清婉请安，不过是有求于人，好在这个楚王妃也很上道，并没有因为身份让自己难堪。 她抬头看去，她自认为自己见过了不少女子，像楚王妃这样长相明媚还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的女子还真是不少见，就算是宫里面的太后当年也没有这个风采。 加上穿上了王妃的制服，任谁都不敢轻视，这楚王妃应该是要进宫了吧，看样子自己要长话短说了，总不能白跑一趟。 所以她装作不知道顾清婉是要出门进宫，而是神色淡然地寒暄着。 “难得王爷和王妃还认我这姑母，说出去我都觉得不好意思，论理我请安是应该的，你年纪虽然小但却是王妃，再说还是我们萧氏一族的族长夫人，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是应当的。” “郡主说的严重了，前两天不是让您身边的妈妈给您回信儿，安顿好之后我上门拜访的，怎么今日……可有看过了世子妃？” 说到女儿朱笑颜，紫瑞郡主眼里面就流露出一丝无奈。 “世子妃那边我已经派徐妈妈看过了，世子妃的状况不是很好，我是听闻王府里有薛神医在，所以……” 原来是为了朱笑颜的身体，“本来郡主不来我也应该让薛神医去看看世子妃，只是您可能不知道王爷去了南边，临走的时候把薛神医带走了。” “那倒是不巧……” 顾清婉是知道朱笑颜那边有猫腻，所以很隐晦地跟紫瑞郡主提醒道：“前一阵我倒是去看过世子妃，太医那边说世子妃是有心事郁结于心，郡主要是有时间还是去陪陪世子妃，最好把世子妃接到家里面住两天，也许心情就好起来呢。” “不瞒王妃，我的确有这个打算的，这两天一直都在收拾府里，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笑颜，我还让人找了牙婆再买一些手脚利索的下人回来，笑颜那边我也让她妹妹住在那里陪着她了，想来这孩子的心情应该会好一些的吧。” “妹妹？”顾清婉有些诧异，这朱笑颜不是独女吗，怎么又来了一个妹妹？ “是的，是我家的庶女，叫朱倩儿，笑颜不在我身边一直都是这个孩子陪着的。” 顾清婉点点头，也没觉得有什么，顾清婉瞧着时间上差不多了，她略带歉意地说：“郡主第一次来王府，按道理来说我应该留您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可是不巧，我要去宫里面陪伴太后，所以……” 紫瑞郡主装作后知后觉的脸上带着不好意思地说：“王妃要去宫里面陪太后啊，这可是大事情，是我不好没有提前跟王妃约好时间，王妃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时间。” 顾清婉点点头，说：“您不怪罪就好。” 两人相携一路走一路说，顾清婉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个紫瑞郡主突然跑来就是为了跟自己见上一面说说话吗？ 很显然并不是这个样子，到了正门的时候，紫瑞郡主开口了。 “王妃娘娘，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您能够准许。” “哦？郡主请说。”顾清婉也顾不得上马车了，停下来听她讲。 “希望……希望王妃能抽时间和我一起去看看笑颜，然后把笑颜接回家过两天……” 原来根儿在这个地方呢，很显然紫瑞郡主让徐妈妈去接朱笑颜了，只是没能接出来，现在紫瑞郡主自己去，又担心自己以郡主之身也不能把女儿接出来，到时候宜安侯府会更加看不起她的。 她想借助自己的身份？顾清婉心里面了然，本来她还在想怎么和这位郡主搭上关系，现在既然她有求于自己，那就好办了。 顾清婉拉着紫瑞郡主的手，一脸轻松地说：“我当是什么事情呢，郡主既然开口了，我自然是不好推辞的，只是今日不太方便，郡主选个日子派人来府上说一声就是，到时候我和您一起去侯府探望世子妃。” “那就麻烦王妃了。” “郡主说这样的话那就是见外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先行一步了，到时候我会再请个太医和您一起过去的。” 紫瑞郡主见达到了目的，也不再纠缠了，“好好好，时间不早了，王妃赶快去吧，今天贸然打扰，我心里面已经过意不去了。” 马车上顾清婉闭着眼睛养精蓄锐。 这个紫瑞郡主她不会是无缘无故来的，按照一般的母亲来说，多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亲自去看看自己的女儿到底过得怎么样。 但是很显然她不是，她只是派了自己的心腹过去了，这样一来，一是在告诉侯府她上京了，二是通过这个事情来观察侯府到底对她女儿重视不重视。 “想必郡主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侯府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费心。”顾清婉说。 “啊？那个郡主不就是来看看王妃，就这点时间她在算计什么？”司棋有些不懂地问。 顾清婉看了看司棋，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个紫瑞郡主还是很有手段的，她没有直接上门去找，那就说明她对侯府的事情还是多多少少知道的，既然是知道那就意味着，虽然她人很远但是在侯府里面还是安插进去自己的人手了，只是知道的并不是很多，有些地方还没有弄明白。” “弄不明白那就直接去问世子妃不就行了。” “如果老王爷还在的话，说不准她就直接过去了，但是现在王府已经没有了，她却想要维护自己郡主的尊严，如果贸然前去对方并没有看得起，那么后面就不是很好办了，再说并没有人能够去真正的庇护紫瑞郡主，虽说是皇家郡主，要是真到了受欺负的时候，皇室一定不会不管的，她今日来就是来试探楚王府到底能庇护她们多少。” 跟着一起的抱琴是个稳重的，她知道顾清婉的一部分计划，她皱着眉头问：“王妃，这样的人真的要介绍给老爷认识吗？如果这位郡主真的那样厉害岂不是帮了顾家？” “有时候我也在犹豫这样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紫瑞郡主需要皇室庇护，那么她就不敢得罪楚王府。” “王妃，其实你可以完全不管顾家的，让他们自生自灭就是了。” 顾清婉没有回应，她在心里面暗暗地说她也不想管顾家的死活，但是如果她不管的话，那些因为她入了局的人又该如何呢？ 第313章 进宫探望太后 “王妃，前面就到了。” 顾清婉收起了情绪，正襟危坐，楚王府的马车是有特权直接进入皇宫的，所以守卫拱门的侍卫看到了楚王府马车的标识，又按照惯例看了一下王府的手信，没有多言就直接放人进门了。 马车的咕噜压在宫道上吱吱呀呀地很是明显，皇宫真的很静谧，这种静谧让人感到窒息，这让她忽然想起来前世自己被关在冷宫里面的样子。 高高的宫墙，似乎就连鸟儿都没有办法飞进来。 “王妃你还好吗？”抱琴看到她的脸忽然变得苍白了起来，忍不住担心地问了。 “无事。” 马车到了宫中二门的时候，就不能再往里面进了，因为过了二门就是宫里面各位主子们的寝宫了。 顾清婉带着司棋和抱琴两人下了马车，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往太后那边去了。 到了太后的万寿宫门口就看到常嬷嬷早早地在宫门口等着了。 顾清婉脸上带着亲切地笑容，又加快了几步。 “常嬷嬷怎地在这里等着了？” “奴婢给王妃娘娘请安了。”常嬷嬷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太后身边的老人而拿架子，反而是很工工整整地给顾清婉行礼。 “嬷嬷快快起来。” 借着顾清婉的劲儿，常嬷嬷站直了身子，往旁边侧了半个身子，微微供着腰解释道：“前儿太后知道王妃今日要进宫里面看望，就高兴的不得了，这不一大早就问王妃到没到，奴婢怕太后太心急，所以就亲自到门口看看，可巧的是奴婢刚到，王妃就来了。” 顾清婉自然知道常嬷嬷说的不过是漂亮话，是什么刚到就来了，应该是在这里等了好些时候的吧。 “劳嬷嬷费心了，一会我亲自给母后解释解释，今日我出门并不算晚，只是遇到了紫瑞郡主耽搁了一些时辰，对了嬷嬷我在楚王府里面给你带了一些药材和外面时兴的衣裳，您也不要嫌弃，哪怕拿回去赏了小丫头也不错，一会我让人给您送过来。” 常嬷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奴婢都这把骨头了，还劳王妃惦记着，王妃赶快进去吧，刚才奴婢已经让小丫鬟去禀报太后了。” 果然进了门就看到太后一脸不高兴地坐在上面，顾清婉知道这个小老太太估计又在闹脾气了。 想到以前自家祖母跟自己说的太后娘娘，能和祖母相处的好的人那么脾气秉性多少会有些相像的 “儿媳给母后请安，祝母后万福金安。” “哼，难为你还能想起哀家这个母后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王府里面过得太潇洒都忘记你还有个婆母在世呢。” 听到太后的挤兑，顾清婉也没有生气，她耐着性子地解释道：“母后恕罪，实在是府上太忙了，之前王爷说要去南边，儿媳更是为了王爷准备东西，恐怕短了少了的，所以才没有时间来探望母后。” 说到楚王，太后那是更加生气了。 “宸儿要走你就不能拦着吗？你知不知道南边有多危险，哀家好不容易把宸儿盼回了京城，好不容易盼到他点头娶妻，怎么现在娶了王妃还是要往外面跑，说到底还是你不顶用，留不住宸儿的心！” 听到这里顾清婉瞬间明白太后为什么不高兴了，肯定是生气楚王不听话又往南边去打仗了。 顾清婉叹了一口气，说：“母后息怒，王爷他……他是个有抱负的人，临走的时候他还说这次去一定要把剩下的都解决了，永绝后患之后他就没有必要再来那个地方了，到时候皇上的江山也稳固了，太后再宫中更能够安享晚年了，他也会在京城中陪着妾身生儿育女……所以儿媳才让王爷去了的，儿媳实在不忍心折断王爷的翅膀，还请母后理解儿媳。” 太后愣了一下，很显然她也没有想到自家儿子是这样的想法。 “他真的是这样说的？” “千真万确。” 太后也不生气了，她叹了一口气说：“唉，宸儿这个孩子为了皇上为了哀家为了大庆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你是他的王妃又是他的心上人，想来你是更了解他的，既然如此……也罢也罢。” 顾清婉沉默着听着太后自顾自地说话。 “你还愣在哪里做什么，哀家都等了你早上了，还不上来扶着哀家站起来走走！” “是是是。”顾清婉笑着上前扶起来太后，解释道：“母后不要怪罪，今日儿媳确实准备早早地来，但是出门的时候遇到了紫瑞郡主。” “紫瑞？那丫头上京城来了？为了她女儿？” “母后真是好记性，的确是这样，紫瑞郡主想要儿媳介绍个御医给她。” “哦，不是什么大事，一会你走的时候派人去御医院说一声就是了，紫瑞常年不在京城你要多多照顾一些，听说她闺女……” “宜安侯世子妃。” “对对对，宜安侯世子妃身子不太好，到时候你去看看。” “还是母后想的周到。”顾清婉巧笑着说。 “这是自然的，虽然宸儿不在京城，但是你是楚王妃，是咱们萧氏一族的族长夫人，你就是楚王府的面子，所以有些事情你一定要做的妥妥当当才不能丢了咱们萧家的脸面。” “太后的教诲儿媳谨记。”顾清婉扶着太后的手说：“母后，刚才儿媳来的时候看到花园里面的景致还不错，咱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是吗？想来是那几株绿梅开了吧，走，咱们去看看。” 第314章 好相处的太后 顾清婉扶着太后的手，习惯性地搭上了她的手腕，摸起来太后的脉象也确实不错，但是年纪大了那些应该有的老年病却是也不少。 “母后还是要多走一走，平日里注意保重身体。” “你说的哀家都知道，这太医天天都要来请平安脉，哀家都觉得烦躁不已，左右也没有什么事情，隔三差五的来就是了，偏偏皇帝不允许，还要时不时地看脉案，让哀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把那些个太医给打发回去。” 顾清婉笑着说：“母后就当打发时间，人来人往的母后也不会太无聊。” “哀家还需要打发时间啊，哀家就想着安静一点都不要来万寿宫吵闹才是最好的。”太后扶了扶脑袋，似是有些头疼。 顾清婉不明白太后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看向了常嬷嬷想找到答案。 常嬷嬷会意在一旁解释道：“还不是玉贵妃，自从二公主许给了巴菲王子，玉贵妃和二公主就没有消停过，不是去闹皇上就是去闹皇后，现在就连太后这里也不得清净了。” “这二公主和巴菲王子的婚期不是已经定了下来？眼看着就要到了日子的。” “可不就是，不过巴菲国似乎有点事情，二公主的婚事不一定能够在这里大办了，按照巴菲王的意思，是想让巴菲王子把二公主迎回去，到那里成婚。” 听到常嬷嬷的话，太后不赞同地说道：“虽然安宁是个不安静的，但是好歹也是咱们大庆的公主，去他们那边按照他们那里的习俗成婚，哀家觉得还是委屈了安宁。” 顾清婉觉得自己的立场不好说些什么，但是她想到了温国公，那日温国公明明就是不想让安宁嫁到巴菲国那边去，但是现在却没有什么动静了，他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她悄悄地看了一眼太后，温家是太后的娘家，娘家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太后到底知不知情呢？ 比如玉贵妃。 皇上很明确地表示温家女在后宫里除了太后一个就可以了，不会再让任何温家女嫁到皇室，包括楚王择妃也不会考虑温家女，要不然温柔也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等了这么久。 但是温国公很明显想要插足皇室，现在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让自己的私生女摇身一变成了贵妃，那么三皇子萧玉恒就是温家的外孙了。 怪不得，萧玉恒能够那么容易登上了皇位，很显然这里面一定有温国公的推波助澜。 “怎么了，你这会子怎么变得这样的安静？”太后本来和顾清婉在聊天，忽然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她下意识地看过去，发现人家正在想什么。 “没有母后，儿媳在想这皇上的态度已经摆在这里了，国法大于家法，玉贵妃也不该如此，只是从情感的角度上来讲，也是能够理解贵妃的，毕竟贵妃膝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位公主，远嫁了的确会不舍。” 太后叹气道：“谁说不是呢，哀家也是心疼她，哀家这一辈子膝下也就只有皇帝和楚王这两个孩子，没有公主在身边，但是楚王当初选择离开京城去边关的时候，哀家也是整夜整夜的睡不好，好不容易回来了，现在却……” 顾清婉有些无语，怎么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呢？ “母后放心，这一次王爷只是去看看驻防，若是没有事情了，就会把南边的事情都交给云南王的，到时候儿媳天天喝王爷来万寿宫陪您，到时候您不要嫌弃我们夫妻俩烦人就好。” “呵呵呵呵，哀家欢喜还来不及呢，不过你们俩也得抓紧生个孩儿才是正经事情，不论男女，有一个孩子楚王府也就更加热闹一些。” 顾清婉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和楚王房事也不算少，而且也没有做什么避孕措施，如果缘分到了的话，说不准下个月就有个小娃娃陪在自己身边了。 “太后，这件事情也急不得，王爷和王妃才成亲多久，您就开始催了。”常嬷嬷适时地说话缓解了顾清婉的尴尬。 “你说的对，哀家确实有点着急了。”太后拉着顾清婉的手说：“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哀家也知道这都是缘分的问题，你们俩身子都这样的好，一定没有什么问题，对了一会你走的时候要不要让太医给你把把脉呀，嗯，还是把一把脉让哀家更放心。” 顾清婉瞬间有些哭笑不得，太后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她和太后相处的并不是很多，但是通过屈指可数的相处来看太后其实并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只要能够让她接受了的，她就会把对方当做自己人。 但是有一点顾清婉也看出来了，太后是一个耳朵根子比较软的人，之前对她的刁难也都是为了那个温柔。 还有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大多数都是因为她自己耳朵根子软，事事都听娘家的话，这才把温家的野心给养大了的。 说到温家，顾清婉有些诧异，从她进来到现在都没有看到温柔的身影。 “母后，温小姐没在宫中陪着您吗？” 提到温柔太后脸上浮现了各种情绪，有怜惜的也有愤怒的，怜惜这个孩子在宫中与自己作伴那么久可是最后没能心想事成，愤怒的是就算是没有成为楚王妃，也不应该这般做派说不来就不来了。 “她年龄也不小了，早就归家让她娘给她相看亲事了。”太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说：“清婉，你也多体谅体谅那个孩子，这么多年了，就……” “母后，儿媳明白的，王爷和儿媳都希望表妹日后可以有一门好的亲事，到时候有太后撑腰，想来表妹这个当家主母做的也应该是舒坦的。” “对呀，她是温家的嫡女，一定要做一个当家主母才好的。”这话既是安慰顾清婉也是安慰她自己。 太后一直对没有给温柔做主嫁给楚王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但是也许只有这个借口能让太后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吧。 “给太后娘娘请安。” 她们在花园里面正在溜达，玉贵妃带着安宁公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吓了两人一跳。 “玉贵妃，你这是做什么，吓了哀家一跳！” “啊？”玉贵妃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解释道：“太后恕罪，今日妾身瞧着天气甚好，就带着公主来花园里面转转，没想到惊扰到了太后的銮驾，是妾身的罪过。” 太后听到了公主的字样，就往后面看了过去，果然看到跟在玉贵妃身边的安宁公主，顾清婉也注意到了。 安宁大概是真的不想嫁给巴菲王子吧，悄悄这才几天就瘦成了这个样子，只是公主的命运就是这样的，你既然享受着国家给的权利，那么就要做好随时为国家献身的准备。 只是顾清婉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安宁公主既然不想远嫁和亲，那么为什么现在眼中竟然还有一丝隐隐地期待呢？ “玉贵妃安好。” “哟，王妃今日也来了，王妃安好。” 两人互相见了礼，其实按照道理来说顾清婉是楚王正妃，见到玉贵妃也无需打招呼，毕竟一个是妻一个是妾，但是那个妾是皇上的妾，就算楚王是皇上的亲弟弟，那也是臣弟，所以一定要在小事上把事情做好了。 避免有心人拿着这个说事情。 “安宁啊，来祖母这边，让哀家好好瞧瞧，咱们得小安宁是不是瘦了呀？” 第315章 纯嫔入局 “皇祖母……”安宁委屈巴巴地上前请安。 “瞧瞧安宁以前是个多么欢脱的孩子，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玉贵妃，你是公主的母亲，你是怎么照顾的？” “太后赎罪，实在是……” “皇祖母，安宁不想嫁给巴菲王子，安宁不想去和亲……” 皇太后虽然是很心疼小辈的人，但是真的要是面对的国家，面对了皇上的皇位她还是立场很坚定了，听到安宁说了这话，她立刻就没有之前那样的亲切了。 “不想嫁给巴菲王子，那你想要嫁给谁？” 安宁眼神一亮说：“求皇祖母成全，安宁想要嫁给霁月公子。” “混账！”玉贵妃连忙呵斥住了安宁，她也没想到安宁竟然这样的大胆，今日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做，要是这个时候被太后厌烦了，那后面谋划的事情就对她们很是不利了。 “太后赎罪，安宁最近一想到自己要离开皇宫离开她父皇和皇祖母，就整夜整夜睡不好觉，如今这孩子有些魔怔了，臣妾回去一定会好好劝诫公主的，让公主安心备嫁不要胡思乱想。” 听到这话太后的脸上才好看一些：“嗯，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好跟安宁说说，这个事儿是个好事儿，不仅有利于国家更是对她自己也是好的。” “是的太后，这孩子纯孝，还是想着太后和皇上。” 太后点点头不想再听贵妃说什么了，贵妃也很有眼力劲儿也知道应该把这个话题结束了，要不然真的会惹太后不高兴。 顾清婉在一旁看着没有吱声，但是她却不相信玉贵妃嘴里说的什么纯孝，很明显他们还在谋划这什么，目的就是不让安宁出去和亲，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安宁公主竟然对霁月公子也有想法，这要是被清河知道了岂不是要进宫给她干仗。 “楚王妃好不容易进宫一次，那妾身就陪着太后和王妃好好逛一逛咱们的后花园吧。” “难得你有这样的兴致，说来也是，清婉还没有好好看看咱们宫里面的景色吧？” “母后说的是，以往来的也比较匆匆，的确是没有好好看过。” “要说这御花园的景致啊，那还得是纯嫔那边更为好看，尤其是纯嫔妹妹后宫里面的那一株墨菊，更是好颜色呢。” “哦？纯嫔还有这样的兴致？原以为她是番邦公主，不知道这些侍弄花草的趣儿，没成想到底比咱们更是精通。” “可不是，纯嫔妹妹那边的景色最是好看了，也不怪皇上偏心，毕竟纯嫔妹妹在咱们中间可是最好看的了。” 太后有些不悦地说：“你都是宫里面的老人儿了，哪里还这般拈酸吃醋，不怕孩子们看到了笑话。” “太后说的是，臣妾到底是有些小家子气了，不过还是太后和皇上爱惜，一直让臣妾身居贵妃之位，臣妾心里面一直都是感念的。” “瞧着你，哀家有时候觉得像瞧见了哀家当初的自己，要不是你是玉家的女儿，倒是有点像极了哀家年轻的模样。” 房嬷嬷说：“太后说的是，这样看来贵妃娘娘的模样的确有太后当年的几分颜色。” 顾清婉在一旁观察着玉贵妃，之前没有发现她和温国公之间的关系，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没有端倪，就连太后自己都觉得这个玉贵妃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她，看起来玉贵妃是温家的血脉是一定的了。 顾清婉笑着说：“这样一看，玉贵妃果真有点像母后呢，尤其是鼻子还有耳朵才像呢，都是元宝耳垂，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玉贵妃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顾清婉会夸赞她，但是这一份夸赞让玉贵妃心里面觉得并不是很舒服。 安宁公主倒是说：“皇婶倒是有几分慧眼，我母妃有我还有我三皇兄，可不就是有福的，日后一定也会向太后一样……” “安宁！闭嘴！”玉贵妃有些头疼地打断了安宁的话，这样的话能说出口吗？ 她若是和太后一样有福气，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日后就是太后了？哪怕这是她内心的想法也不能就这样宣之于口吧，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若是她一个贵妃当上了太后那不就意味着皇上驾崩了？ 果真太后有些不愉快地皱了皱眉头。 玉贵妃是有目的而来的，她巧笑着引着大家往纯嫔那边去，一路上在不停地夸赞纯嫔院子里的墨菊有多好看多好看，那些溢美之词就好像这一次他们没有看真的错过了什么国色天香。 顾清婉饶有兴趣地看着玉贵妃，玉贵妃被顾清婉看得都有些说不下去了，总觉得楚王妃今日的眼神中明显就是有别的意思，可是今天她为了安宁的婚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心再去想别的了。 太后一行人到了纯嫔的宫外，这里就是纯露宫了，虽然纯嫔只是一个嫔位，按照道理来说是不能拥有单独的宫苑的，可是她毕竟是番邦公主，只等她诞下龙嗣或者她的母族给大庆带来了好消息，那么就会顺理成章的封妃。 只是这个时候有点奇怪的事，纯嫔的宫门紧锁，应该当值的宫女太监全都不在这里。 “哟，咱们来的可能不是时候，纯嫔看起来是不在这里的。”太后有些遗憾地说道。 “太后有所不知，纯嫔妹妹是个有趣的，她不喜欢开这个正门，觉得直来直往的没有意思，她的纯露宫啊有一个小花门，别致的很，所谓‘曲径通幽处’被纯嫔妹妹弄得可是明明白白。” 太后一听来了兴致，“楚王妃，瞧瞧咱们大庆的文化那是博大精深啊，纯嫔只是来这里才多久就知道咱们的古诗了。” “母后说的是，以前儿媳也觉得娜扎公主是个跳脱的女子，当时她在殿上一舞可以说是惊艳，令人久久不能忘怀。” 随着玉贵妃的指引，他们很快就来到了纯露宫的里面，果真如玉贵妃说的那样，进来的时候是一个爬满了植被的花架子做成的拱形门，只是这个季节已经没有了植被在上面，若是到了春天那一定是好看之极的。 “虽然景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不过看着这个格局也是不错的，等到日后春天到了，再来看一定别有一番风味，走吧既然到了，咱们也进去看看纯嫔的那一株墨菊。” 太后都发话了，大家自然是没有不遵从的道理。 只是进到了里面有个小宫女看到了太后一行人的到来，吓得撒腿就要跑。 “来人，把这鬼鬼祟祟的宫女给抓住，太后面前竟然不行礼，简直就是大胆！” 玉贵妃高兴极了，果然她的人报信儿是没有错的，今日纯嫔和巴菲王子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娜扎公主自从被收到了皇帝的后宫之后，她从一开始的期待也变得有些无聊寂寞了，皇帝的时间太紧张了他太忙了，来后宫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即便是来了也只是略略地坐一会儿问问她过得如何，一开始的时候皇上还象征性地来她宫里面陪她吃饭，也会饶有兴致地看她跳舞，只是到了入夜的时候皇上就会离开说是有奏章还要批阅，根本就不会留宿。 时间久了她难免不会心生怨怼，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想起当初在京城门口迎接他们的三皇子萧玉恒，那样的英俊男儿才是她想要嫁的男人，只是为什么会阴差阳错…… 越是这样想她越是有执念，她认为与其跟在一个快要入土的皇帝身边，还不如扶持一个新皇帝更好，于是她就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跟三皇子取得联系。 只是很遗憾的事三皇子并没有与想象中的那样答应她或者前来跟她交涉，后来听说巴菲国的王子也来大庆求娶公主，她就动了别的小心思，想要巴菲王子带她走，于是今日听说巴菲王子会进宫，她就想了办法把人约了过来。 两人在这里交涉了一会儿，巴菲王子并不想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把这位和亲公主给带走，毕竟她许诺的好处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当不得真。 纯嫔也是一个聪明的，她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长得好看，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直接色诱，万一对方翻脸不认账，到时候她一个人留在后宫才是最危险的，若是被人发现了不仅仅她死的问题了，就连她的母族也会受到牵连。 “纯嫔娘娘，我劝你还是不要耍这样的小聪明，我们两个国家并不相邻，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们会合我们结盟共同对付大庆，还有你凭什么以为咱们两家就能够瓜分了大庆呢？” “巴菲王子，你若不试试看你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呵呵呵，我说纯嫔娘娘，你还是切实一点吧，想这些不如想着生下一个小皇子，看在小皇子的面子上我们还能够合作，毕竟若是小皇子上了皇位，总比现在的这位会强的很多。” “还是说纯嫔娘娘这次约在下前来是准备接种生子？” 看着巴菲王子那副人神共愤的模样，比她这个身为女子的人还要妖娆美丽，纯嫔就忍不住想入非非，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若是真能生出来一个孩儿，那一定是很漂亮的吧。 “如果王子有这样的心思的话，那本公主也不是不愿意的，若是有王子这样的良人相配，想来咱们两国……” “痴人说梦，也不看看你自己长得是什么模样，竟然还敢肖想本王子，不知所谓！本王子身边缺女人吗，我那么好看我怎么可能会找一个丑的！” 巴菲王子走了之后纯嫔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这样的人活该被大庆奴役，若是他们几个国家联起手来，大庆总会没有办法全都顾及过来，到时候还不是一点点蚕食掉大庆这么肥沃的土地。 后面有淅淅索索地声音，纯嫔还以为是哪位宫人过来了，口气很不耐烦。 “你们来做什么！本宫叫你们过来吗！” “纯嫔娘娘真是好大的火气。” 纯嫔一听这不是巴菲王子的声音，也不是宫人的声音，她转头一看竟然是三皇子萧玉恒。 “三皇子，您怎么来这里了？” 萧玉恒皱着眉头问：“不是你邀请我来这里的吗？还说有事相商。” 纯嫔才不管那些，虽然这一次不是她邀约的，但是只要三皇子能来管他是谁呢，纯嫔看着英俊的萧玉恒，心里面忽然想起来刚才巴菲王子说的接种。 若是跟了这个人，日后等他荣登大宝之后，自己和母族若是能够全力支持他，她再生一个小皇子，那么她岂不是就能成为大庆的皇后了？ “是是是，就是妾身请三皇子前来的。” 虽然有些狐疑，可是萧玉恒还是耐下了性子问道：“不知道纯嫔娘娘有什么吩咐。” “吩咐谈不上，只是妾身的母族想要助三皇子一臂之力。” 萧玉恒假装不懂地摇摇头。 “三皇子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您难道不想再前进一步？太子明明就是一个很平庸的人，就连皇后也不是一个多么明白的国母，屈居于这样的人下面，妾身都为您感到委屈。” “太子……哼，太子根本就德不配位，明明我比他更加的优秀，可是父皇却总是看不到我的努力。” “话正是这样说的，若是日后大庆有了新的国君，那妾身更希望是三皇子您，为表诚意，妾身愿意为三皇子提供纯种的汗血宝马，并且也愿意派来专门的人为您的战马配种，培育出优良的战马。” 萧玉恒顿时就心动了，要知道纯嫔的母族可是以宝马优良着称的，号称是马背上的国家，若是有这样的战马引入，那么他的在军事上就更加有筹码了。 只是这种谋反的大事，如果对方没有十足的诚意，还是要再观察观察才行。 “纯嫔娘娘的话，我更是不明白了，纯嫔娘娘前来和亲，种马的事情本来就应该是和亲内容里面的，怎好又单独拿出来，而且我是父皇的儿子，我若是想要那个位置本来就有资格去和太子殿下一较高下，何必去拥兵自重，那可是谋反。” 看着萧玉恒潇洒地坐在石凳上，把玩着石桌上的茶具摆件，纯妃就来了兴致，她娇笑着坐在了萧玉恒的怀里面。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总之妾身的话想必殿下是明白的。”说完她更加靠近萧玉恒的耳边，用了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说：“还有……楚王妃，您难道不想得到吗？” 萧玉恒惊得看向了纯嫔，纯嫔本来只是试探，没想到还真的让她试探到了，对此纯嫔就更加高兴，窝在萧玉恒的怀里面更是不想起身了。 顾清婉是萧玉恒心里面最为阴暗的渴望，自从她成为了楚王妃，他对她更是势在必得，现在只要是看到和楚王妃有一分相似的女子，他都要弄到自己后院里面。 只是自己的癖好自己知道就好，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尤其是被楚王知道了，那么等待他的是什么那就太可怕了。 “三皇子，您就听妾身的一句话，只有登上了那个位置您才能拥有您想要的东西。” “不知纯嫔想要什么？毕竟冒了那么大的风险。”萧玉恒面色不善地问道。 “妾身？妾身不过是想要个安身立命之所罢了，到时候还希望三皇子不要嫌弃，重新给妾身一个名分才是……” “贱人！后宫怎地有了你这样不知廉耻的荡妇！”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萧玉恒和纯妃吓了一跳，他们站起身来往声音的来源一看。 “太后！” 第316章 威胁 玉贵妃此刻更是懵圈的，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儿子萧玉恒在这里，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更不要说最可笑的是，人还是她带来的。。 此刻玉贵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竟然直直地愣在了那里。 “原来，这就是玉贵妃推荐给我们的美景啊。”顾清婉似笑非笑地打断了玉贵妃此刻的沉默。 玉贵妃回过神来，知道此刻不能够坐以待毙，正要想法子就看见安宁直接冲了出去。 “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巴菲王子呢？不应该是巴菲王子在这里的？” 母妃说过这是最好的机会，只要纯嫔和巴菲王子的奸情被抓住了，那么他们就不会有什么翻身之地，只有这样她就不用嫁给巴菲王子了。 “安宁公主你在胡说什么，本宫只是在和三皇子说会话而已，哪里来的巴菲王子！”纯嫔最先反应过来。 “太后，请太后明鉴，嫔妾真的只是和三皇子……啊！” 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直接一巴掌打断了纯嫔的辩白。 “真是好样的，看起来纯嫔的宫里面不是只有墨菊这么简单了，来人去搜，把纯嫔的墨菊给哀家带回万寿宫，当然了还有三皇子和纯嫔一块给请到万寿宫，再派人把皇帝叫过来，一起来看看这朵墨菊开的怎么样吧。” 萧玉恒顿时明白了，这是有人在布局摆了他一道，只是母妃这个时候带着安宁来做什么，就算是有什么打算也应该告诉他一声啊，也不至于现在这样的被动。 “皇祖母，孙儿没有，孙儿真的只是路过，听到了纯嫔娘娘宫里面有动静才进来看看，孙儿……” 太后摆摆手，表示现在并不想听他说话。 顾清婉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这群人，这个玉贵妃脑子并不是很聪明，能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温国公可以说是出了不少力气了。 今日他们母子三人包括纯嫔都是被人摆了一道，只是顾清婉很好奇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是皇后太子还是另有他人。 萧玉恒头上的青筋都要暴起来了，他没想到今日还要被顾清婉这样的打量。 “楚！王！妃！”一定是顾清婉，今天一定是顾清婉故意的，要不然怎么这么巧她陪着太后逛后花园就逛到了这里，一定是她给他送了假消息。 “好侄儿，你没有必要这样看着本妃，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一会儿啊怎么跟你父皇解释吧，刚才你和纯嫔说的那些太后可是听了十有八九了。” “顾清婉，看到本皇子落难你就如此的高兴吗？难道你就不会为我感到忧心，哪怕是只有一点点！” 萧玉恒已经急得顾不得此刻是在宫里面了，倒是纯嫔此刻还有几分冷静，她左右打量了一下三皇子和顾清婉，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大不了他们狗咬狗，转移一下皇帝的注意力也是好的。 “楚王妃，你最好想办法帮助本宫和三皇子度过此次难关。” 顾清婉就像是用看傻子的眼光一样看着纯嫔，“纯嫔娘娘，您这是被吓傻了吗？你们之间的事情和本妃有什么关系？” “哼，楚王妃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要是不帮忙，一会儿等皇上来了我就告诉皇上你不守妇道勾引三皇子，让三皇子魂不守舍，如今王爷不在京城，要是皇上和太后知道你少第一个不守妇道的人，你以为你的下场能好过我吗？” 顾清婉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说啊，你尽管去说，看看到底是我这个楚王妃硬气，还是你这个番邦小妃嫔硬气，说我勾引三皇子，你怎么不说他觊觎我的美貌？。” “顾清婉，你不要现在这样得意嚣张，皇家不是容不下一点沙子，到时候你若是不救三皇子和本宫，那么咱们就玉石俱焚。” “娘娘慎言，您面对的是超品楚王妃，您这样以下犯上，王妃娘娘可以不用禀报任何人直接处理你的，到那时即便是面对皇上，皇上都不会都对王妃的做法说一个不字。”抱琴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叙述道。 “小小的婢女，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为你们王妃杀了我，我的母族就不会报复吗？到时候因为她的一己之私惹来两国的祸端，顾清婉无论如何你都没办法把自己摘干净的！” 顾清婉有些叹息，这些人果真到了不要脸的地步了，为了把她拖下水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我想我家王爷应该不介意重新披上战袍把你的母族纳入大庆的版图。” 提到了楚王，纯嫔脸色顿时不好了，要知道楚王也就是这两年为了娶媳妇消停一点了，早在之前，周围的那些效果楚王都是顺手收拾，这些年没有动作了，让纯嫔都快忘记楚王对扩张大庆版图是多么的热衷了。 楚王妃看见纯嫔那苍白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这下子极其傲娇地离开了，不过这个样子刺激到了萧玉恒，她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她偏偏用了“觊觎”这个词来贬低他的心意。 萧玉恒紧紧地握住拳头，他一定要征服这个女人！等到那一日他一定要让她跪在地上求他怜爱！ “顾清婉你说什么！你竟敢这样看不上本宫的儿子，你还不是本宫儿子不要的货色，被楚王给捡了去的东西！啊！” 没有人看到司棋究竟是怎么过去的，直接给了玉贵妃两巴掌。 “娘娘慎言。” “我母妃是贵妃，你这个小小的婢女竟然敢打堂堂的贵妃，我一定要让父皇赐死你！” “司棋，不要跟他们浪费时间，太后还在等我，走吧。” 玉贵妃一行人跪在万寿宫门前，太后已经气的头疼发作，召集太医院里面的太医一起会诊，顾清婉刚才回来的时候就帮太后把过脉了，只是被气的头风发作而已，太医院的人施针治疗即可。 看着太医们的救治，顾清婉顿时觉得有些无趣，明明很简单的施针，偏偏让他们搞得很是复杂，还让太后多喝了两副药，无非就是去火疏风的。 等太医走了之后，太后戴着抹额，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顾清婉解下自己腰间的香囊，这里面是她特意调制的草药，可以驱除蚊虫还有醒脑解毒的功效。 “母后，这是王爷为我找来的一个香囊，儿媳头疼的时候就会拿起来闻一闻，觉得有点小效果，母后要不要也试一下？” 太后如今只要听到能够缓解头疼的法子都会去尝试，就着顾清婉的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唉？清婉这个东西好啊，哀家闻过了之后果然觉得舒服了许多。” 第317章 抓外男 顾清婉笑着说：“母后这也是生气罢了，日后可得仔细这一些，虽然咱们太医院里面的太医医术了得，但还是自己多注意一些的好，是药三分毒，母后不要总是依靠药物才好。” “你说的哀家怎么会不明白，只是那些个不争气的东西，做出来的混账事儿，让哀家怎么能够不生气。” “母后顺顺气，等会皇上来了一切还得听一听三皇子怎么说，到底是在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总归……总归不会太差。” 顾清婉虽然心里面很是不满意萧玉恒的种种，可是总不能在人家亲祖母面前贬低他，再说他的身后不是还有顾含娇呢，最近顾含娇似乎有些冷静地过分，也没有听到她的动静了，难道真的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开始学乖巧了？ “母后您没事儿吧？”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一国之母，太后身体抱恙这种事情她一定会是第一个知道的，所以也赶紧赶了过来，正好遇到了皇上和太子。 “皇上皇后来了，快，快过来坐下，哀家真的要被那些个混账给气死了，赶紧的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要是传出去了，咱们皇家的颜面到底还要不要！” 皇上很显然也是刚知道消息，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倒是没有像太后这样生气，但是也被萧玉恒的这波操作给气笑了。 他一个成年的皇子往自家父皇的后院跑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难不成还真的看上了那个番邦公主了不成？当初他之所以把这位公主纳为纯嫔，就是想要将他的心思给彻底掩埋，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的越挫越勇。 “母后不要为了那些个混账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上算的。”看到太后的气色还好，皇上的心放下了。 虽然自家娘亲是一个对娘家极好的人，也因为这个好坑了他们兄弟俩多次，但是到底是自家娘，要是有个好歹，弟弟还在外面他也不好交代啊，母子三人好不容易熬了出来，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胜利的喜悦才是。 “母后都是臣妾不好，对后宫疏于管理，才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请母后责罚。”皇后满脸真诚地请罪。 若是严格来说后宫出了丑事，皇后也是难辞其咎的，但是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也看在这些年皇后为了后宫做出的贡献上也是不忍责罚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是下面那几个混账东西惹出来的祸，常嬷嬷去把皇后扶起来坐下吧。” “楚王妃也来了。”皇上一开始就看到了顾清婉，只是担心太后所以这个时候才腾出功夫给顾清婉说话。 “给皇上皇后请安，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都是自家人，就不要多礼了，楚王妃应该多来后宫陪陪母后说说话吃吃饭，这样母后的心情才能够好一些。” “还好有清婉这个孩子在，不然今天哀家是真要给气死了，等着过两日哀家还是搬到楚王府过两天吧，眼不见为净，你弟弟的后院就没有那么乌烟瘴气的，空气好得很，依哀家看还是楚王府更适合养老。” 太后虽然这样说，自然没有人真的会把太后说的话当真了，皇上只管在赔笑，顾清婉则连连点头表现出一副要不然您现在就跟我走的态度。 “太子，你去把门口那几个混账东西给朕叫进来。” 殿内的气氛倒还好，只是殿外就有些冷清了，现在正值冬季，西北风呼呼地刮着，上午还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现在就变得乌云阵阵，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萧玉恒跪在中间，他双手握拳，玉贵妃和纯嫔分别跪在一侧，安宁公主其实可以不用跪的，只是自家母妃和哥哥都跪着，自己却还站着，怎么看都觉得不是很合适，于是安宁也只能乖乖地跟着跪在那里了。 “母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玉恒悄悄地问。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什么和那个贱人在一起？” “母妃，都什么时候了，现在不是质问的时候，等到这件事情过去了之后我自然会给你解释！” 玉贵妃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空气差点呛到了她，她瞥了一眼纯嫔，小声地说。 “我的人来说今日纯嫔在她宫里面和巴菲王子私会，你知道你妹妹是不想去和亲的，我本来想抓住这个机会挑破他们的关系，正好破坏了和亲的事情……” “糊涂！”萧玉恒听到他们两人的打算竟然是这个样子的，顿时就有些高声起来了，“母妃你是不是糊涂，你知不知道，安宁去和亲能够带来多少的好处，安宁和亲是百利无一害的。” “那可是你妹妹！” “正因为是我的妹妹，要不是我的妹妹，这样好的亲事哪里就轮得上她了，巴菲王子已经答应私底下和咱们这边建立一个联系的关系，到时候……” “总之，您能不能做任何事之前跟我商量一下，要万一我有什么计划，你们这样做岂不是会乱了！” “怎么，你还责怪起了你的母妃不成？这么多年要不是我为你谋划，你能走到今日这一步？现在是嫌我和你妹妹多事了？” “母妃您在说什么呢，我哪里就有这个意思了？”萧玉恒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以前她的母妃的确是手段了得，能够笼络住父皇，可是现在母妃年纪越来越大，脑子…… “现在不是争辩这个的时候，我只跟你说今日的事情说什么都不能认，左右太后和楚王妃也只是在一侧听到了只言片语，你只说是我让你去后宫找外男，后宫都是你的庶母妃，其他的你一概不知，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事已至此也只能是这样了，萧玉恒和玉贵妃两人挨得很近，没有人能够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这一回他们算是遭到了别人的暗算，可是到底是谁，他把可能的人都过了一遍，直到看到了太子从太后的宫里面凑了出来，那面上的笑容让萧玉恒忽然感到有些讽刺。 一定是皇后和太子！ 太后的万寿宫是整个皇宫最为温暖的地方了，在这里面穿着四季装就十分的舒服，不过也就只有太后能够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了，顾清婉自然是没有这个福气的，只能穿着端庄得体。 萧玉恒跪在地上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水，也不见皇上开口。 “父皇！儿臣……” “你现在不要着急开口，想清楚了再说。”皇上直接拒绝听萧玉恒的解释。 顾清婉瞧着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的纯嫔若有所思，好像纯嫔有些安静的过分了。 她虽然没有亲自把脉，可是瞧着纯嫔的面相，觉得是有些不对劲的。 “来人，把纯嫔降为贵人，从纯露宫搬去冷宫小佛堂，为太后去祈福吧。” 纯嫔没想到皇上连问都不愿意问一下，直接就判了她的罪。 皇上这是要保三皇子，保住他的儿子了？ “皇上！您不能这样做！”纯嫔大声地叫嚷着，被降位就算了，顶多是丢脸，可是要是被丢到了冷宫，冷宫是什么地方她是很清楚的，一旦进去了之前看她不顺眼的那些嫔妃一定会想尽办法踩死她的，那将是永无翻身之地了。 “朕是一国之君，有什么是朕不能做的。” 纯嫔这才感到害怕，“臣妾的母族一直都是效忠陛下的，皇上求您看在臣妾母族的面子上饶了臣妾这一回，皇上，求您三思啊。” “没想到纯嫔如今也学会了三思这个词。” 玉贵妃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她能够爬上贵妃的位置上自然是有自己的头脑。 “纯嫔，你不要一出事就想着拿着你的母族来威胁皇上，难不成我们大庆还怕了你们？今日明明是你在私会外男被我儿捉住了，你又在巧言令色的糊弄皇上糊弄太后吗？” 纯嫔如今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又见玉贵妃在火上浇油更是不能满。 “玉贵妃！你不要张嘴闭嘴就给本宫安一个这样的帽子，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而且今日还有楚王妃在场，楚王妃看得真真切切，我与三皇子不过是说些话罢了，哪里有别人，难不成你身为三皇子的母亲竟然污蔑我与三皇子有关系？” 顾清婉没有出声，这个纯嫔还真是敢攀扯到她。 “你胡说什么呢，本宫什么时候说你和本宫的儿子有关系！”玉贵妃上前说：“皇上明鉴，今日是有宫女前来报告说有外男进入了后宫，臣妾为了后宫姐妹的安危着想，想着派人来看看，三皇子纯孝，认为如果是御林军来的话一定会引起没必要的恐慌。” 玉贵妃说着就用手帕擦起了眼泪说：“也怪臣妾，也想着这后宫都是他的庶母妃，哪里会有这样的不堪入目的话语按到他的身上。” 如果今日没有太后和楚王妃在场的话，玉贵妃说什么都要保住自己的儿子还要把纯嫔给摘过去，只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眼下太后和楚王妃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件事情只能想办法做实三皇子是为了抓闯入后宫的外男，至于太后和楚王妃也不过是听到了一些对话并没有看到人，也许能糊弄过去呢？ 就算是糊弄不过去，也得让三皇子想办法让皇上知道是纯嫔不守妇道要勾引成年皇子才行，大不了日后被皇上冷落一阵子，也总比被皇上放弃了强的太多。 第318章 王贵人 “既然纯嫔说楚王妃当时在场也看得真真切切，咱们问问楚王妃不就行了。”皇后好脾气地建议道，只要能看到玉贵妃倒霉她比什么都开心。 太子很隐晦地看了一眼皇后，皇后也得到了太子的示意，所以忍住了想要落井下石的话，继续端坐在皇上的一旁。 顾清婉这一次被皇后点名了，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说，她都不能够继续窝在一旁默不作声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当时臣妾确实在外头，只是毕竟是有些距离听得并不是很真切，许是纯嫔娘娘说的没错，也许是贵妃娘娘也没有扯谎。” “楚王妃，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当时你听到的话就是了，这宫里面你的身份最是尊贵，你说的话一定没有人会质疑的，所以也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再不济还有太后皇上给你撑腰做主呢” 皇后说完这话一旁的太后就有些不高兴了，顾清婉也在心里面有些叹息，太子和大公主真的是会选择性遗传啊，要不是皇上珍惜发妻，估计皇后在后宫根本活不下去的。 “娘娘，臣妾当时确实在场，可是臣妾说的也都是真的。”当时可不止是她一个人在场，还有太后呢，皇后啊皇后，你这样子质问有没有想过太后究竟会不会不高兴呢。 果然顾清婉悄悄看了一眼太后，太后的脸色的确是不好看了。 “母后！儿臣真的就如母妃所说的那样并没有和纯嫔娘娘有什么牵扯，当时也确实是担心后宫娘娘们的安危，担心父皇的安危，皇祖母请您明鉴，孙儿平时是什么样的人您是知道的，孙儿可是在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皇太后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见萧玉恒这样一说心里面也软和了下来。 “你是个好孩子，哀家是知道的，之前哀家腿疼你还送给哀家一个轮椅，坐着那个小东西，哀家也不觉得烦闷，就连现在有的时候哀家不想走路，也都是让她们推着哀家去花园转转，好极了，还有上次你献上来的点心很是开胃爽口。” “皇祖母喜欢就好，这都是孙儿的那个侧妃顾含娇想的点子，都是小女子的一些小心思罢了，难得能让皇祖母开心赏识。” “你那个侧妃是个有心的，听说她快要生了，怎么样，孩子还好吧？” “多谢皇祖母惦记，顾侧妃一切安好，上次太医去请平安脉的时候说孩子十分的康健。” 玉贵妃接着这个茬儿从座椅上起身走到了太后的身边，很是讨巧地给太后揉肩捶背。 “太后，想来过不了多久，您就能做曾祖母了呢，到时候让娇儿经常带着孩子来宫里面陪陪您，到时候您就不会觉得日子无趣了。” “玉贵妃，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个没出世的孙儿，不如眼下先把你儿子的事情给弄明白才是真的，三皇子这样忤逆不孝，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皇后就是看不惯玉贵妃这样讨喜的样子，忍不住刺上两句。 太后本来缓和的面上又有了僵硬的痕迹，这个儿媳妇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没有眼力劲儿，要不是大公主还有太子实在是讨人喜欢，太后也不会允许皇后在这个位置上一直犯傻多年。 太子见状说：“父皇母后儿臣以为，贵妃娘娘和三皇弟的解释也是说得通的。” “哦？太子竟然是这样想的。” “是的父皇，儿臣以为如果是贵妃娘娘要是让儿臣去纯嫔娘娘那边看看有没有危险的话，儿臣也会不会多想直接过去看看的。” 萧玉恒没有想到太子会给他说好话，这一切不是皇后和太子的局吗？ “太子，你可要想清楚再说话，宫里面有宫女太监，哪里需要皇子亲自涉嫌去看一个后宫嫔妃如何了，还有皇太后和楚王妃当时都是在场的证人。” 顾清婉在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黄花沟一不小心把太后又给牵出来了。 皇上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听了差不多了，再说在三皇子他们进来之前，太后也已经把听到的看到的都告诉了皇帝，眼下这么多人，真的没有必要把那件事情说的那么明白了，所以眼下的关键就是皇帝的心思了。 “这件事情朕已经知道了，现在朕只问一句，玉恒，你可知错？” “皇上！皇上有什么错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玉贵妃直接跪在了地上苦哭求，想要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只要三皇子在她就有复出的那一天。 “闭嘴！”皇上打断了贵妃的话，直直地看着萧玉恒再一次问道：“朕，问你，知不知道错！” 萧玉恒很明显的愣住了，不过他既然作为储君的最佳人选之一，说明头脑还是很聪明的，立刻他就察觉出来皇上是要保住他了，于是萧玉恒头磕地。 “儿臣，知道错了，求父皇责罚。” 这个过程中既没有说到底错在了哪里，到底因为什么受到了责罚，总之就是认错态度十分的好。 “不行！不行，我们没有错啊，是别人在陷害我，三皇子你不能这样糊里糊涂的认了啊，我们清清白白！”出于人的本能趋害避利，她此刻已经感觉到危险的来临了，难道皇上这是准备舍弃了她？ “皇上，御林军陈副首领前来报，说是在后宫抓住了一个可疑的人。”福公公说。 “带上来。” 峰回路转，就连玉贵妃都没有想到还真的有人闯进了后宫，这下子她和三皇子岂不是能够安然脱身了？如果那个人是巴菲王子就更好了。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来人就是巴菲王子。 “尊敬的大庆皇帝陛下，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巴菲王子已经被绑成了一个大麻花，虽然他也是有分功夫在身上的，可是面对御林军还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巴菲王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太子诧异地问道。 “我……我就是走迷路了而已……” “回皇上的话，臣等是在万秀宫抓到的巴菲王子。”御林军副首领陈国梁说。 皇上的表情立刻变得不好看了起来，“人都带过来了吗？” “都在殿外候着。” 太后此刻看了一圈周围，知道皇上此刻的表情不好说明就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皇帝，依哀家的意思来说，既然纯贵人要为哀家祈福那就不要在这里耽搁时间了，来人送纯贵人回冷宫。” “太后饶命啊，太后饶命！皇上！皇上您救救臣妾啊，臣妾还能给您跳舞啊，您不是说最喜欢臣妾的舞蹈的吗！”事到如今纯贵人也知道能够求饶的就只有太后和皇上了，至于三皇子她此刻是万万不能够攀扯的，如果攀扯上了他们会想尽办法把自己弄死的，如果不攀扯说不住日后还能靠着三皇子重新出来呢。 顾清婉冷冷清清地坐在那里看着周遭发生的一切，没有做任何的表态。 萧玉恒偏偏盯着她看个没完，顾清婉你没有想到吧，最终父皇还是选择保住了他，一个小小的嫔妃而已，就算是太后和你在场又如何呢，他们也就是语言上有问题罢了，但是你们站的并不是那么近，能听到多少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三皇子举止无状，罚抄《礼记》一千遍，抄不完不允许出府，由贵妃监督检查，不允许有错字漏字，到时候交给皇后审阅。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出来。” 皇上这话就是在变相的禁足了玉贵妃，让她也跟着老实一点。 眼看着事情一查接着一查，皇上按照太后的意思先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一下，不然一会儿一起处理起来就太麻烦了。 “玉贵妃，你带着三皇子还有安宁都回去吧。” 顾清婉见状也起身说：“母后，皇上臣妾去看看小厨房的炖盅如何了。” “这样的小事哪能让楚王妃亲自去，太子去。” 小事……小事还让太子过去？顾清婉知道皇上这是不想让她走，于是乖巧地坐在了下面，又开始喝起茶来了。 “大庆皇帝真是好胸襟。”巴菲王子忍不住刺上两句，“可是这也是处理你们的家事，本王子就只是迷路了而已，你们把我绑过来又是做什么！” “朕问你，你去万秀宫做什么。” “什么万秀宫，什么做什么，本王子不知道，本王子就是想要出宫迷路了而已。” “把人给朕带上来。”皇上瞥了他一眼。 来的人正是万秀宫里面的一个小贵人王贵人。 王贵人是胆子很小的，就她的身份到现在都没有见过皇上长什么样子，更不要说太后皇后还有楚王妃这样的人物了，她进来跪在了地上，看到了五花大绑的巴菲王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皇上……”王贵人眼泪直接流了下来，她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的事情难道被发现了吗？可是……可是他们的确什么都没有做啊。 第319章 王贵人有孕 巴菲王子本来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一看到了王贵人，顿时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 皇上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这点不自然，他向后放松靠在靠靠枕上。 “你哭什么，朕叫你过来也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你身边的这个人，还有他今天到万秀宫去做什么了？” “陛下，本王子真的只是迷路了而已，和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巴菲王子率先解释道。 顾清婉听着也察觉出来了其中的不对劲，今日本来就是三皇子和纯贵人的事情，怎么现在变成了一个不知名的小贵人和外国使臣的事情了，到底是谁在背后做了文章，来了这么大的急转弯。 “王贵人，朕问你话。” “皇上，臣妾臣妾……”王贵人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她就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本来还沉浸在遇到故人的欢喜之中，怎么忽然就被人带到了皇上皇后的面前。 王贵人越想越害怕，应该是皇上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情了，所以才会这样问的吧，王贵人身子抖得像筛子，脸色发白，嘴唇已经被牙齿咬破了。 顾清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女子想来也是个无辜的吧。 “皇上问你话呢，你有什么说什么就是，还能吃了你不成！”太后已经坐了一会儿了觉得身子有些疲惫。 太后的话一出，只见王贵人忽然额头上的汗如同大雨一般流下来，脸色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接着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就倒在了地上，疼得蜷缩在一旁。 顾清婉见状连忙上前握住了王贵人的脉搏，眉头紧皱，不顾周围还有别人，掀开了王贵人的衣裙，果然下面已经见红了。 “快请御医过来。” 福公公瞧了一圈，见这里只有他和太后身边的嬷嬷，那只能是自己去叫人了，福公公瞧了一眼皇上，皇上点点头后，福公公也不敢耽搁，连忙出去派人去叫御医过来。 “太后，皇上，王贵人是有小产的迹象，臣妾建议赶紧把王贵人安置到床上等待御医的到来。” 皇后是后宫之主，眼下被楚王妃抢了名头自然是不高兴，她觉得楚王妃有种越俎代庖的样子。 “楚王妃怎么这么确定王贵人是小产，还是等御医来了看看再说吧，这里是太后的万寿宫，别脏了太后的地界儿才好。” “都什么时候了，哀家也不是顾忌那么多的，碎玉，赶紧找人把王贵人抬到偏殿去吧，看看……” 皇上脸色阴晴不定地盯着王贵人说：“不必了，就让王贵人躺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顾清婉一看皇上竟然是这个态度，那么就说明王贵人本身就是有问题的，或者说她身上的孩子就是有问题的，所以顾清婉立刻收了手，拿着抱琴递过来的手帕擦拭了一下，就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不说话了。 这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就只有王贵人的痛吟。 最不自然的应该就是巴菲王子了，他有些隐忍，却不知道在隐忍什么，在顾清婉的这个角度上能够看到的是巴菲王子的眼神时不时地往王贵人的方向瞟过去。 “救救我啊，救救我的孩子，皇上！皇后娘娘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啊！”王贵人抱着肚子在地上不停地蜷缩着，即便是很疼她也不敢动，因为她刚才也听到楚王妃说她见红了，是个女人都知道这是小产的迹象。 “楚王妃，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见别人是没有什么指望，王贵人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放在了楚王妃身上，楚王妃看起来是唯一能够救她的人了。 顾清婉眼神动了动，她是医者，医者的本性就是救死扶伤，可是现在明显现场的气氛并不是很对，她如果贸然救了王贵人，那么她就会给楚王府惹来没有必要的麻烦，而且她会医术的这件事情也会暴露出来。 抱琴在顾清婉的身后有些担忧自家王妃。 王妃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她是十分清楚的，面对这样的事情，王妃一定会动用恻隐之心上去帮忙的，到时候对王妃的处境并不是很友好，而且王爷现在还不在府上。 “王贵人，本宫记得并没有安排你侍寝，怎么……”皇后下意识的以为是皇上的露水情缘，不小心让一个小小的贵人有了龙嗣罢了。 没成想皇后这样一说皇上的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 “母后！最近您不是透风发作，我们兄妹二人的事情您都记不清楚了，一个贵人的事情您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太子也知道眼下母后是惹了父皇的不愉快了，刚想要上前强行扶着皇后离开，可是下面跪着的巴菲王子却不老实了。 “太医呢，你们偌大的朝廷，就没有一个太医来看一看吗？还有这可是一个孕妇，她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们难道就没有一丝丝的同情吗！” 巴菲王子至挣开了手上的绳子，直接冲到了王贵人的身边，他抱着王贵人，看向了顾清婉。 “楚王妃，我们是老相识了，我知道你的能耐，你赶快来看看她，只要你愿意出手，本王子可以答应你任何的条件！” 顾清婉皱起了眉头。 当初在边关的时候她是和巴菲王子打过交道的，这个人面相很是妖娆，要不然也不会让顾含娇都心动了。 当然他妖娆的背后是无尽的算计，在战场上手段可谓是老辣，就连外祖父当初都是对他赞赏不已，可惜了是敌国的王子，如果要是我大庆人的话，不说能够成为一代君王，就只是征战一方的将军那是绰绰有余的。 果然皇上的眼光就朝着顾清婉投了过来，这种眼光带着一丝打量也带着一丝不善。 顾清婉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起身不卑不亢地对皇上说：“皇上，臣妾年幼的时候一直都是跟在外祖父的身边，贪玩的时候也跟随过外祖父上过战场，那时与巴菲王子有过几面之缘。” 不过皇上并没有过问顾清婉是否与巴菲王子相识，而是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哦，你会看病？” “回皇上的话，臣妾只会一点点并没有那么精通，俗话说久病成医，臣妾年幼的时候差点没有性命，是外祖父偶然间听到边塞有个医术了得的神医，带着我去碰一碰运气罢了，日后便是苦药子续命，所以臣妾也只略略知道一些罢了。” 太后听到眉头皱了起来，她打量了一下顾清婉的身段，看起来并不是想一个病弱的人，可是若是真如她所说的那样拿药续命…… 太后最后紧紧盯着顾清婉的小腹琢磨了一会儿，若是她身子不好没有办法给楚王诞下子嗣，那么为了楚王府的子嗣她就算是拼着得罪儿子也要给他选侧妃了，到时候温柔就名正言顺了。 即便顾清婉已经察觉也到了太后的疑虑，可是眼下并不是打消太后疑虑的好时机，只能日后徐徐图之了。 皇上点点头，关于顾清婉的事情楚王在出征之前就跟他说过的，所以顾清婉会医术甚至说会武功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皇上面色不善地看向了巴菲王子。 “王贵人，自然会有太医过来诊治，楚王妃你也不要想着攀扯什么，如今朕在这里，你好好交代就是，若是不好好交代，那就不要怪朕不客气了。” 巴菲王子低头想了一会，抬头说：“皇上，臣请求与您私谈。” 第320章 王贵人要小产 “还有眼下还是先让太医给王贵人看看吧，若是真的小产了，可不是闹着玩的。”皇后很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母后稍安勿躁，父皇切莫怪罪。” 皇上摆摆手表示知道了，他和皇后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自然是知道皇后是个什么性子，也知道这些不过是太子担心他母后罢了。 皇后这个人有时候是聪明的有时候却有些软弱，但是至今还坐在皇后的宝座上没有被人家拉下来，除了因为她有一双好儿女之外，更是因为皇后这个人很是善良。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皇上也对她百般维护，太后看着这个儿媳妇更是如同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所以也是多番忍让，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可以，更不用说，皇后对她的孝顺从来也都是认真的，没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作风。 而皇后本人，对于后宫的子嗣大多是比较包容的。 这些年太子优秀，皇上对太子的态度也不曾改变过，即便有了玉贵妃和三皇子，让皇后心生不喜之外，她对后宫里面的皇子公主算得上是庇护了，没有使用一些下作的手段。 这也是皇上能够把后宫放心的交给皇后的缘故。 “来了来了，张太医来了。”福公公从外头连忙领着张太医进来面圣。 张太医是太医院里面很有名的妇科圣手，只要有他在王贵人说不准还有的救。 “给太后请安，给皇上皇后请安。” “行了，你给这个孩子看看吧。”太后捏了捏额头疲惫地说道。 “是。” 张太医让人帮忙把王贵人躺好，因为上面的人都没有说话，他自然也不会开口让人把病人安置到床上去。 “怎么样！”巴菲王子问道。 顾清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个桀骜不驯的巴菲王子倒是个有意思的，什么时候他和这个后宫小小的贵人有了关系，而且从他紧张的程度上来看，这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关系。 而且巴菲王子一直都是以自己貌美为骄傲，能够跟她说上话，还是因为顾清婉自己长得也是不错的。 而这个王贵人……顾清婉看了看她也只能说的上是清秀罢了，怎么也不会和长得跟妖精的巴菲王子有什么关系才对。 “王贵人有些小产的迹象，不过不要紧，只要臣略略施针加上几副保胎药下去，应该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医治！”巴菲王子说。 张太医是什么人，他在后宫浸淫了这么久，这里谁说的算他是很明白的，于是张太医当起了鹌鹑低着头并没有说话，整个大殿上就只剩下了王贵人的喘息声。 皇上把玩着手里面的朝珠，嘴角露出一丝很有深意的笑容。 “楚王妃，怎么说？” 顾清婉头皮发麻，怎么又和她扯上了关系呢？不得已她硬着头皮说：“臣妾以为可行，刚才巴菲王子不是说有事情要和皇上说，皇上不妨听一听到底是什么事情。” “楚王妃说的有道理，朕也很好奇，巴菲王子究竟有什么想跟朕说的。” 说到此处，皇上起身，众人也都不敢再坐着，都跟着起身。 “母后，儿子带着人回御书房了，就不在这里叨扰您嘞，今日让母后费神是儿子的不对，等璟宸回来了又得给朕拉着一张脸了。” 听到皇上的打趣太后脸上也难得露出来了笑容。 “不妨事，今日出的事情确实有点多，皇帝前面肯定有事情要处理，这边就交给哀家吧，张太医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王贵人施针。” “谨遵太后口谕，只是这里……” “碎玉，领着人帮着张太医把王贵人安置一下，等到能挪动了再搬回去就是了，哀家累了，你们都走吧。” 皇上带头离开了，皇后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本来她也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只是太子一直在那边盯着，并且不断地给她使眼色，别人的话她可以不听，但是儿子的话她是一定听得，所以皇后果断选择默不作声。 这个时候小宫女从外面低着头进来禀告：“娘娘，温柔小姐前来给您请安了。” “温柔来啦，哎呀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道这个臭丫头去哪里鬼混了，来了就赶紧过来吧正好陪着哀家说说话。” “太后有了楚王妃这样的可人儿陪着，哪里还想得起柔儿啊。”说罢温柔就朝着顾清婉福身。 本来按照温柔的这个身份，顾清婉一定不会接受她的这个福身，可是顾清婉却偏偏不做声受了这一礼。 温柔脸上有些僵硬，她没有想到顾清婉是个连面子都不愿做的人。 顾清婉站起身来说：“温小姐的确有段时间没有进宫陪伴母后了，母后也很是想念温小姐的。” 一句话就拉开了亲疏远近。 “母后，既然温小姐陪着您了，那么儿媳就先离开了，等改日儿媳再来和您说话。” “怎么，楚王妃竟然这样讨厌柔儿吗？我一来您便要走，可见我来的不是时候。”温柔委屈地说道：“太后姑母，还是柔儿离开吧，没有道理让楚王妃走的。” 太后见状皱了皱眉头，她拉着温柔的手说：“你不要多想，你表嫂啊今儿已经在哀家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了，而且……她也累了，也该回去歇歇，小小年纪怎么想的那么多。” 温柔连忙破涕为笑地说：“哪里就是柔儿想多了，只是……只是太巧了，我一来王妃便要离开，我还以为王妃不喜欢我呢。” 顾清婉笑着说：“母后儿媳就告辞了，家里清河郡主看时间应该回去了。” “去吧去吧，哀家听皇后说清河那丫头去你王府小住了，那是个性子野的丫头，难得你们能够玩到一起去，回去吧，你们年轻人好好玩玩。” 温柔有些不甘心，来了这一会子了，她都挑出来这些话题可是偏偏顾清婉一个都不接招。 “清河郡主在王府里呀，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也去王府小住？” 顾清婉本来要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温柔说：“自然是可以的，只是王爷不在府上。” 说完顾清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姑母……”温柔有些委屈地看着太后。 太后则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慰。她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她是过来人，自然是知道感情这个事情是没有办法强求的，她倒是很想强压着楚王答应了这门亲事，但是后果她不愿意承受。 想来顾清婉给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当初宁老夫人那个老姐姐带着这个孩子到她跟前的时候她就是有好感的，不然也不会送那个自己最珍贵的项圈给了她。 太后心里面忍不住叹息，罢了罢了，人世间最难解的不过是一个“情”字，不然先帝也不会走到那一步了。 不过太后想起来顾清婉之前说过的话，若是真的，温柔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第321章 长乐 顾清婉慢慢地走在宫廷的甬道上，这里面她最是熟悉的，当初满怀欣喜的带着四个婢女走遍了皇宫里面的每一个角落，为她们日后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而满怀期待。 “王妃，今日这一番折腾，也太凑巧了一些吧，怎么有一种轻拿轻放的感觉呢？”司棋不解地问道。 “司棋，这可是在宫中，你不要乱说话，免得给王妃招来祸端。”抱琴小心地提醒身边的司棋。 四个人当中抱琴的年纪最大，也是最小心稳重的，当初在宫里面的时候，为了给顾清婉少惹麻烦，抱琴一直都是能忍就忍的，其余的三个也都跟在她后面。 想到以前的日子，顾清婉就忍不住心疼起来。 “抱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今非昔比，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顾清婉了，我能够护得住你们。” 抱琴和司棋两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她们两个人不过是两句对话，怎么惹得王妃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王妃，婢子是担心招惹口舌是非，毕竟王爷不在京城。”抱琴解释说。 司棋是个看得开的姑娘，她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王妃都说不要担心了，咱们还担心什么，王妃既然说能护着咱们，咱们就把心放肚子里面就是了。” 抱琴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司棋，这个丫头不知道规劝主子罢了，怎么还跟着主子一起胡闹呢。 “司棋说的没错，抱琴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你家王妃厉害着呢，能够好好的护住你们四个的。” “就属婢子最是胆小了，王妃日后还是把我放在家里面看家比较好。” 顾清婉想了想正色道：“抱琴这一点说的很有道理，日后若是出门我还是把司棋和侍书带在身边吧，王府是很重要的地方，如今王爷不在，恐怕会有不少人有些小动作，尤其是主院和书房两处，万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是王妃，婢子记在心上了，等回去后一定好好检查，不会让外人随意进出的。” 顾清婉走的这条宫道是比较狭窄的，一般人也不会选择走这里，相对来说比较清静，而且这条路是通往宫外最近的一条路，因为再走两步穿过一个小宫门就能减少不少的路程。 “抱琴说的也没有错，这里的确是个是非之地，而且我也不想在此久留，咱们回去吧，回府之后再作商议。” 这条通道风很大，吹得顾清婉觉得外面的狐狸披风都不管用了，她倒是图了一时的便捷，却忘记了这个季节在这里只能喝西北风。 “王妃咱们快些走吧，马车上有碳炉子，到了马车上应该就暖和一些了。” 很快，在顾清婉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找到了那个宫门，抱琴和司棋推开了半掩的木门发现这里应该是没有人打扫的样子，落叶堆了满地，还有一些脏雪也都堆在了一旁。 “这是什么地方呀，这么脏乱，竟也没人到扫一下吗？”司棋忍不住吐槽了两句，就连一直都谨言慎行的抱琴也都忍不住赞同司棋的话了。 “王妃，您确定这条路咱们走的对吗？这里看起来不像是能出宫的路呀。” 顾清婉皱了皱眉头，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建筑，前面那棵柳树还在。 “没有错的，是这条路，可能是地方比较偏僻，下面的人觉得天冷懈怠了吧，咱们赶紧走，不要在这里耽搁。” 路过一处宫殿的后墙时，她们主仆三人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低低的抽泣声，接着就是碗打碎的声音。 顾清婉本着不要多给自己找麻烦这个原则，想要悄无声息地快速通过，只是走到了门口时却听到了里面传出来了一个婆子骂人的声音。 “公主，奴婢劝您还是好好吃饭的好，如果您要是这样任性，奴婢保证这可能就是您今天唯一的吃食了。” 面对着嚣张的语气，那人口中的公主竟然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顾清婉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公主能被这样怠慢？她忍不住往前走了走。 “程嬷嬷，我没有不吃，只是刚才你没有端好，碗掉了……”公主声音小小的，要不是顾清婉是习武之人，恐怕都听不清楚。 不过这样足够了，这个声音分明就是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三公主长乐的声音。 “公主又开始狡辩了，明明是您自己耍小性子，偏偏赖到了奴婢的头上，公主是要打手板才能够收收小性子吗！” 那个嬷嬷语气恶劣的很，顾清婉直接被气到了，虽然她和长乐接触的不多，但是仅有的几次接触也知道长乐公主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虽然生母只是一个宫女，可是也是天家子嗣，怎么能够被一个下人折辱？ 顾清婉给司棋一个眼色，司棋直接上前把门给踢开了。 “啊！” 长乐吓得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程嬷嬷很显然也是吓了一跳，等她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顾清婉，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这是宫里面的哪位娘娘。 看着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不得宠的，可若是得宠她又如何不认得呢？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胆敢闯入公主的寝殿，不要命了是吗！” 司棋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脚踹在了她的腿窝上，程嬷嬷直接跪在了地上，只听得咔吧一声，程嬷嬷疼得都怀疑自己的膝盖可能都碎了。 “啊！我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皇后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顾清婉看着地上被打翻的碗，地上散落了一地米，只是这米竟然有些灰暗，一看就是剩饭。 在桌子上摆了几个碟子，一碟子小青菜，没有一丝荤腥和油。另一个小碟子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有一碗汤，上面飘着一片泛黄的菜叶子，剩下的就是清澈见底的清水了。 看到这些顾清婉气不打一处来。 “皇后娘娘？好啊好啊，正好我也要问问皇后娘娘是不是她授权了你这样做，一个婆子吃的油光水亮的，偏偏一个公主连一个下人都不如，这是什么道理！” 只见一个小脑袋从桌子底下探了出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上了顾清婉的那一刻便哭了。 “皇婶！” 第322章 长乐想吃肉肉 “皇婶！” 小小的长乐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紧紧地抱着顾清婉的腰，把头埋了进去。 顾清婉抱着身前的这个孩子心疼不已，长乐公主虽然母亲不受宠，但是好歹是皇上的女儿，怎么能受这样的磋磨。 看看周围的环境，虽然是寝室，里面的摆设也并不少，但是都是一些陈年旧物，款式老气，就连太后都不会用这样的东西，分明就是下面的人敷衍来的。 还有明明已经是冬日了，房间里面竟然连一丝暖气都没有，而长乐的身上穿着的衣服明显就是秋季的衣服，大概是怕冷又多穿了好多层。 “长乐，你冷不冷？来钻到皇婶的披风里面。” “皇婶，长乐不冷，你看！”长乐把胳膊举得高高的，把袖子掀起来给她看。 “长乐很聪明吧？母妃给长乐做的几身棉服我都穿在了身上，如果再冷的话我还有母妃留下来的衣服也是能穿的。” 顾清婉有些心酸，这衣服袖子的地方已经短了许多，宫里面的哪个人穿的不比长乐穿得好，可见之前她见到长乐的时候，她穿的应该是她最好的衣服了，也许对于长乐而言春夏秋是比冬天好过的。 “长乐，你的婢女呢？ ”顾清婉环顾了一周，并没有看长乐的婢女，四周也就只有那个胖胖的程嬷嬷。 而那个程嬷嬷听到长乐公主竟然喊对方“皇婶”，顿时心里就暗暗道了一声糟糕。 能让长乐公主称呼为皇婶的人只有一个了那就是楚王妃，可是楚王妃就算是进宫了也应该在太后或者皇后的宫中，怎么会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地方呢？ 程嬷嬷开始不停的为自己想办法，到底该怎样才能够把楚王妃给糊弄过去才好。 “是嬷嬷说我的婢女不听话，懈怠还爱打小报告搬弄是非，让嬷嬷带走说是教导几天再还回来。” “是之前跟着你的那个叫山竹的小女孩吗？” “是呀，皇婶，您还记得她呀。” “那是一个好孩子。” “是的，长乐也觉得她很好，山竹是母妃送给长乐的婢女，只是……”长乐公主有些畏惧的看了看程嬷嬷。 “你喜欢她吗？” “喜欢的，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长乐脆生生地回答着。 “抱琴，你去吩咐一声，把那个叫山竹的小宫女给本妃找回来，若是有人敢阻拦直接把人请到我跟前亲自分说。” 抱琴会意，瞧了一眼跪在地上忐忑不安的程嬷嬷忍不住叹气摇头。 “长乐公主，您可不要被那个小蹄子的表象给欺骗了呀，她不仅偷拿您的首饰往外面卖，而且您现在穿不上衣服也都是山竹那个小蹄子捣鬼做的，要不是她偷偷的把您的衣服拿出去变卖，您也不会是这个下场啊，要不是嬷嬷我火眼金睛给看出来了，咱们这个宫里面的东西可都要被她给搬空了！” 程妈妈忽然之间想到了给自己找一个替罪羊就是了，这样一来谁也不能说她说的就不是真的，她做的一切也都有人来背了。 “哼，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嬷嬷，怎么如今可是认清楚本妃的身份了？” 程嬷嬷脸上堆起褶皱跪着往前行了两步。 “王妃娘娘的尊容老奴哪敢不认得，是刚才奴婢没有看清楚冒犯了王妃，还望王妃则个宽恕。” 顾清婉抱着长乐坐在了抱琴搬来的绣凳之上。 “宽恕你？如何宽恕？宽恕你苛责公主的饮食待遇？” 程嬷嬷摆手摇头。 “不不不，奴婢怎么敢苛责公主呢？” “你既然是不敢，那么你来说说这饭菜是怎么回事？” 看着盘子里面泛黄的菜叶，程嬷嬷顿时也有些哑口无言，她也不知道这会子楚王妃会忽然跑到这里来呀。 “就是……就是……”程嬷嬷结巴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大冷的天可是她的额头上却渗出了很多的汗水。 “皇婶，您带着长乐走好不好？长乐想吃肉肉。” “公主您肠胃不好，怎么能够吃肉呢？”程嬷嬷忽然想起来什么，连说：“王妃有所不知，公主一入了冬肠胃就不好，太医都说要公主吃一些清淡一些的，不过鱼肉这奴婢们也不曾断过您的啊。” “那我不想吃冷掉的饭菜。”长乐瓮声瓮气地小声回应道。 “哎哟喂我的公主哎，嬷嬷不是跟你说过了，咱们宫距离厨房距离太远了，这天太冷，一个来回饭菜冷掉那是正常的。” “你胡说八道，我明明看到你们在隔壁的暖房里面温着酒吃着肉，好不欢乐。”说着说着长乐就委屈巴巴地揪着顾清婉的袖子说：“皇婶，不是长乐贪吃，而是太香了，那一日他们给我送来了生冷的米饭，可是我明明闻到了肉肉的味道，嬷嬷却说没有。” “好孩子，你有几天没有吃过肉了？” “昨天倒是有一盘红烧肉，可是都有些变味儿了，我吃不下去。” “公主你的肠胃不好，不是肉变味了。”程嬷嬷狡辩道。 顾清婉气不打一处来，她指挥着司棋说：“司棋，既然这位嬷嬷说不是饭菜变质了，你帮着嬷嬷把这里的饭菜全部都吃干净，一粒米都不许剩下来。” “婢子遵命。”司棋早就看着这个老货不顺眼了，竟然敢这样苛刻一个小女孩，“嬷嬷不知道是您自己来还是婢子亲自动手？” 看着越走越近的司棋，程嬷嬷的腿都要软了，她可是有体面的宫中嬷嬷，吃的饭菜说不上比主子们精贵但是好歹也没有吃过什么剩菜剩饭的啊。 长乐公主的饭菜是怎么回事她心里面清楚的很，可是清楚归清楚也不能明说啊。 “不用不用，奴婢已经吃过了，奴婢现在不饿了。” “那怎么能成，嬷嬷吃过了也能再吃一点，怎么您还要驳了我们王妃的好意不成？”司棋端起桌子上的冷汤朝着程嬷嬷走了过去。 程嬷嬷想到这碗汤可是被她在路上啐过一口的，要是把它喝下去，顿时恶心地她脸色都变了。 “楚王妃！您不能这样做！”程嬷嬷挣脱不了司棋的束缚，立刻伸直了脖子如同被人掐住脖子的母鸡一样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第323章 长乐出宫 “你都知道我是楚王妃了，我怎么不能这样做？其实我完全可以把你直接冻到内宫，想必这个地方嬷嬷应该并不陌生才是。” 程嬷嬷听到要去内宫，全身上下的肉都止不住在颤抖，内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宫人犯错去的地方。 那里的手段可比刑部大牢还要阴私许多，只要进了那里，不管你有什么泼天的背景也得扒一层皮出来才行。 更何况她手脚并不是多么干净的人。 程嬷嬷转眼一想自己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地就被楚王妃给送到内宫里面去，虽然自己背靠着贵妃，可是到了那个时候谁知道贵妃会不会弃卒保车，与其到那个时候找贵妃庇护还不如就现在。 “王妃，奴婢一个小小的宫人自然不敢有通天的胆子，奴婢身后可是有贵妃娘娘在的，您若是有意见可以去找贵妃娘娘，没必要为难奴婢这样一个下贱的人，哪怕您真的要处罚奴婢，也得知会娘娘一声，您这样做难道就不怕皇后娘娘知道了怪罪您越俎代庖之吗？” 为了保全自己程嬷嬷是什么都敢往外面说了，全然不管皇后贵妃，只要要是能够救自己就可以，现在她最怕的就是楚王妃不管不顾地把她往内宫一送，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了。 “真真是个好奴婢，一会儿说是皇后一会儿又说是贵妃，怎么宫里面的贵人竟然是这样容易被你攀扯的吗？”顾清婉给气笑了。 眼看着楚王妃真的是什么都不在乎，程嬷嬷眼尖地瞧见了长乐公主。 “公主！公主！奴婢是您身边伺候的人，难道您就允许别人这样折辱奴婢不成？” “皇婶，要不然您还是不要管长乐了吧…………” 长乐虽然年纪小但是在宫中长大的孩子哪一个不是早熟一些的呢？不然恐怕早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吧。 “好孩子，不必害怕，楚王府若是想要庇护你，还是能够庇护的住的。” 顾清婉一句话让长乐的眼睛都瞪圆了，若是楚王妃自己的一厢情愿，也许长乐能有一时的安宁，可若是楚王府介入了，长乐今后的日子不会有多难过的。 “你这刁奴，怎么公主吃得你却吃不得？” 程嬷嬷嘴巴动了动，想要反驳什么，但是看到一旁气势汹汹的司棋就顿时不敢吱声了。 “王妃……”这个时候去寻找炭火的抱琴回来了，她有些为难地看向了顾清婉。 “怎么了？有什么，你直说就是。” “王妃，是婢子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能够取暖的炭火。” 顾清婉再次看向了程嬷嬷，程嬷嬷恐怕顾清婉因为这个再迁怒她，于是她焦急地辩解道：“这位姑娘胡说八道，那屋外一角不就堆放着炭火！” “外面那堆婢子确实看到了，只是那炭火并不是贵人们使用的银炭，而是普通的黑炭，燃烧起来会有很大的烟味，哪怕是下人也不会用那样的炭，而且堆放在那里没人问津，已经受潮了，若是拿过来直接用，恐怕会呛到主子们的。” 顾清婉有些震惊，这炭火本来就是各个宫里面有固定的份例，当然也不会那样的公平，位份越是高的，用的炭火就越是好，得到的相对来说也越是多的。 而长乐因为是公主，她是皇家子嗣，所以无论是饮食还是炭火上不应该有短缺才是，那么就是下人贪墨了。 顾清婉脸色十分的不好，大人如何那是大人的事情，可是稚子无辜，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孩子受苦。 尤其是长乐，她看到长乐现在过得是这样的日子，她就忍不住想起前生，前生的长乐公主虽然过得不好可是却依旧很乐观。 那个时候她已经被关在了冷宫里面，可是就是有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偷偷地给她送东西吃。 送了一段时间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小女孩了，后来听宫人说，是因为长乐给她送吃的被顾含娇知道了，在顾含娇的安排下长乐被远嫁了，自此再也没有了关于长乐的音信了。 都是她的缘故，才让她小小年纪就提前遭到了这样不公的待遇。 长乐的母嫔虽然是个聪慧的，可却也是个短命的，生前想尽了办法把长乐往皇后跟前抱，最后皇后和安庆也没有辜负了她的一片拳拳心意，皇后和安庆也是多有照拂。 只是这样的照拂又能有几日呢？ “长乐，这么冷的天，你宫里面竟然不生炭火的吗？” “长乐想要炭火取暖的，可是烟很大，我不喜欢的。” “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银丝炭，你的那份儿呢？” “嬷嬷说，我的本来就少，还是把炭都攒下来，等到大姐姐或者其他贵人来的时候再用比较好，这样也不失礼数。” 顾清婉在心里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不愿意再去问下面的老货了，只是小声地问长乐。 “长乐，你怎么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母后或者安庆公主？” “母后最近头风发作，长乐不愿意让母后为长乐分心，长姐最近也很忙，长乐好久都没有见到大姐姐了。” “公主！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够当着楚王妃的面胡说八道！” “司棋，程嬷嬷以下犯上，掌嘴。” 司棋撸起袖子就给了程嬷嬷几个嘴巴子。 司棋是个会武的女子，她有的是技巧既能够让自己的手感觉不到疼痛还能够让对方感到痛不欲生。 果不其然，程嬷嬷疼得抱着脸在地上打滚，但是偏偏没有让嘴巴里面破一点皮。 “哎哟，不好意思啊，婢子也不是很擅长打人耳光，嬷嬷要是觉得婢子打的不对，可得及时地指点指点婢子才是。” “哎哟哟，哎哟哟，你们！你们！”程嬷嬷就觉得脸颊都要被打烂了，可是这会子她也明白现下并不是她猖狂的时候。 “王妃娘娘饶命，王妃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顾清婉脱下身上的披风轻轻地裹在长乐公主的身上，一遍帮她系带子一遍嘱咐着。 “宫中的事情本妃的确不好过多的干预，这样吧，司棋你带着人把这个老货和这饭菜以及这框子发潮了的黑炭都送到皇后娘娘那处，把这里的事情原委讲清楚，然后再到太后娘娘那里告诉她老人家一声，就说王爷不在家，我一个人怪寂寞的，把长乐接到王府上住上两天再给送回来。” “是！” 第324章 欣嫔之死 长乐公主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听到有人能够带她走立刻什么都不要了就要跟着顾清婉离开。 坐在温暖的马车里面，长乐竟有种做梦的感觉，周围不再是冰冷潮湿的。 此前她母嫔还在的时候，日子过得虽然也不是很好，但是却也没有这样的差，可是自从母嫔去世了以后，她就成为了一个没有娘的孩子了，现在父皇也没有为她选一个新的照顾她的人。 宫里面的人一贯是见风使舵，都以为她失宠了。 她虽然表面上得到了皇后和安庆公主的照拂，可是私底下要是有人愿意给她使小绊子还是有很多办法的，只要皇后和长姐把注意力放到了别的地方就会有人对她这个小小的公主踩踏。 现在就是最现实的例子，皇后娘娘最近身子不好，还在操劳太子和安庆公主的事情，对她的照顾就很少了。 长姐是真心对她好的人，可是下面的这些人都是坏人，长姐来的时候是一个样子，长姐走了之后又是另一个样子。 其实她是可以告状的，可是后面呢？她偷偷地告诉过长姐，长姐也派人来训斥过这些人，那也不过是让他们把表面工作做得更好一些罢了。 山竹那个小丫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希望这一次楚王妃能够帮助她把山竹给救出来。 说起来真是可笑，皇宫明明是她的家，可是却是欺辱她最厉害的地方，偌大的皇宫，除了母亲也就只有山竹那个傻丫头对她死心塌地的好了。 “皇婶，长乐真的能和你走吗？” 顾清婉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发髻说：“安心的睡吧，等到了王府你还能看到清河郡主，你的婢女山竹我也已经安排人去接了。” 长乐顺从地闭着眼睛，感受着顾清婉手心里面的温度。 顾清婉也是满眼怜爱地看着这个小女孩，以前她没有机会报答她的前世之恩，如今有了这样好的机会，那就让她好好地照顾这个小女孩吧。 也许楚王府并不是她安身立命的好去处，可是总要为她争一些，给她一个好的姻缘也是不错的。 这个时候长乐突然睁开了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清婉看。 “怎么了？”顾清婉有些疑惑。 “皇婶，我母嫔是被人害死的。” 顾清婉一愣，连忙捂住了长乐的嘴巴。 她挑起马车窗户向外看了看，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因为这个马车上有楚王府的标志，大家看到了也都是绕开。 如此，顾清婉才放心地把手拿了下来。 “不是说欣嫔娘娘是因病去世？” “不是的！”长乐坐起身子，眼睛很是虔诚地说：“我母嫔并不是病故，而是被人害死的，害死她的人正是二皇兄！” 这下子顾清婉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瞧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她是为了我而死的！。” 听到了这个顾清婉除了觉得震惊就还是震惊，长乐虽然是个不受宠的公主，但好歹也是一位公主，除了会稍稍的对她不好之外难道还真有人打着要了她性命的主意？ “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那一日我母嫔说万寿宫外头的梅花最是好看，我就央求母妃带着我去梅花林，我要折来放在房里面好好欣赏，还要画一幅冬日梅花图给母后，让她开心。” “这是应该的呀。” “但是在那日的梅花林中，我贪玩跑到了万秀宫里面，看到了二皇兄和一位娘娘光着身子在床上，里面的人好像是听到了声音，吓得我赶紧跑了，回去后我就告诉了母嫔，母嫔脸色不好把我推进了一旁的山洞里面，这时候我听到外面有人来了，听着就是二皇兄的声音，再后来母嫔就病倒了。” 长乐回想起当初的事情就忍不住想哭。 “皇婶，是不是我害了我母嫔，当日母嫔为我挡了灾难，都是我的缘故，要是我不那么贪玩，母嫔也不会离开我！” 顾清婉把激动地长乐抱在怀里。 “长乐，你怎么能够这样想呢，你母嫔最是爱你的，长乐你冷静下来，不要哭了。” 过了一会长乐的情绪被安抚了下来，见状顾清婉问道：“长乐，你确定当时你没有看错？” “没有，的确是二皇兄，一开始我也不确定，只是觉得有些好奇，但是我想到母嫔跟我说过少惹事端，我就打算要走了的，谁知道哦啊走的时候碰到了旁边的盆栽弄出来了动静，里面的人就被惊动了，我才看清楚那是二皇兄，吓得我没敢吱声赶紧跑了。” “当日在梅花林中，我一直都不敢出来，因为我听到母嫔走到假山的那株梅花树前折花，并且跟前小声地说让我等到天黑了之后再跑回去。” “我最是听话的，一直等到母嫔走了之后，天黑了周围没有了人才悄悄地从小路跑回去了，那一日我还被冻得发烧。” 顾清婉神色肃穆，以前就知道这个二皇子有些古怪，可是没有想到到底是哪里古怪的，前面还有二皇子对苏家兄妹俩暧昧的态度还没有查明白，眼下又出了这档子事。 在长乐刚才的诉说中，二皇子应该是和后宫里的女子私会被长乐看到了，追出来之后却只看到了长乐的母嫔欣嫔，二皇子误以为撞破他好事儿应该就是欣嫔娘娘了。 而欣嫔娘娘很是聪慧，知道二皇子不会这样轻易放她离开，一定会在这里留下暗哨看着是不是还有别人，所以才让长乐公主等到天黑没有人之后悄悄地跑回去。 欣嫔娘娘是个好母亲，为了长乐终究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长乐，这件事情皇婶知道了，也会在合适的时机为你和欣嫔娘娘讨回公道的，只是这件事情你不许再对第三个人讲起来了。” “长乐知道，长乐不会乱说话的，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皇婶你不相信吗？” 顾清婉轻轻地摇摇头说：“皇婶是相信咱们长乐说的话的，只是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你还笑你不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若是你真的想为你的母嫔讨回公道，你首先就要学会保全自己，就如今天你主动提出来要跟我走一样的。” 长乐的脸忽然就红了，原来楚王妃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目的吗？ 第325章 顾自明死了 顾清婉似乎是看出来了她的顾虑，于是把语气放的更加柔和。 “你年纪还小，能够想到找别人来自保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欣嫔娘娘是个聪慧的，虽然我从未与她打过交道，但是看到你这样子，我大抵也能猜出欣嫔娘娘是何等女子。” “皇婶您不责怪长乐吗？” “责怪你做什么，今日路过长乐宫，也是因为机缘，毕竟那样偏僻的地方一般人是想不到去的，也算是老天爷给了咱们两人缘分，既然有了这个缘分，那就好好承接着就是了。” “皇婶，是长乐不好。”长乐公主哭着依偎在了顾清婉的怀中。 顾清婉并没有接话，她在想刚才长乐跟她说的那些话，心里面开始慢慢地思索。 总觉得有些地方是不是被她给忽略掉了。 二皇子看起来并不如表面上那样的温顺恭敬，反而是几位皇子中最让人看不懂的一位了。 从二皇子妃举办的赏花宴上，那明明就是针对孟嫣然的一场鸿门宴，虽然最后误打误撞成就了三皇子和顾含娇，但是设局之人明显并不是这个意图。 后面她和楚王大婚，几位皇子送的东西虽然看起来都是奇珍异宝，可却也中规中矩，唯独二皇子送的东西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顾清婉记得十分的清楚，那是一枚用和氏璧做的一枚方方正正的原石。 为什么说是做的，因为那个形状不可能是天生就这样的，唯有被人特意的切割过才会这样方正。 和氏璧是做什么的？那是皇室御用的玉石，确切的说是皇帝专用，因为玉玺就是用的和氏璧，更何况二皇子送的这一枚大小跟玉玺的大小相似。 他这是想做什么？ 楚王第二日就找人把玉石给切割成数块做成了玉佩送给了各位皇子公主每人一块，并且承诺若是日后还有新的子嗣诞生，楚王府也会送上一枚玉佩，当做皇家子嗣的象征。 再后面就和他和宜安侯世子陆岩之间的往来，还牵扯到了苏家兄妹，这些她还没有弄清楚，想来回去之后侍书那边应该就有了消息了吧。 一直到今日长乐跟她说她撞见了二皇子跟后宫女子在万秀宫…… 等等！万秀宫！ 那不是王贵人所住的地方，而且今日巴菲安域还被牵扯到了其中。 王贵人怀孕，明明是一件好事，可是皇帝明显就是不高兴，还有巴菲安域，一个外族王子为什么对别人的妃子这样的关心。 那关心程度，若是说没有任何的奸情，都不会有人相信的那种。 顾清婉看着躺在抱琴怀里面已经睡着了的长乐，心中若有所思。 “王妃，有信鸽。”宁一在外头小声地说道。 “拿进来。” “是。” 司棋把信鸽抱在了手上，还拿出随身携带的稻谷喂给小信鸽，这信鸽也是不怕人的，吃完了东西还窝在了马车上的火炉旁闭着眼睛取暖。 顾清婉看向手里的信纸，上面写着的内容让顾清婉表情很是凝重。 “王妃怎么了？可是王爷那边出了麻烦的事情？”司棋问道。 “不是王爷，是北边。” “咱们老国公！”司棋更加紧张了。 “不是，是顾自明死了。” 听到王妃的话，司棋和抱琴两人相视一眼，没有开口询问，虽然知道自家王妃对顾自明是百般厌恶，可到底还是自家王妃的亲生父亲。 这生父死了，王妃究竟是什么心情，还得在观察观察。 两个丫鬟心里面想的什么顾清婉不知道，只是此刻她的心情的确有些凝重。 顾自明早就该死，可是却死的不是时候。 他不是被皇上派去押送粮草，可是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死了，还有北边到底现在如何了？ 顾清婉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顾自明虽然手里的权利已经没有了，但是好歹还是三皇子侧妃的父亲，在外人看来他也是楚王的岳父，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这里面肯定是不对劲的。 “宁一，北边可有别的消息传来？” “没有。” 顾清婉眉头紧皱，这样的情况不是正常的，她在北边的消息网设置的应该还算是灵通，现在只有一个消息传了过来通知她顾自明死了。 可是怎么死的，因为什么死的，北边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竟然什都没有说。 还有这么大的事情外祖父舅父还有表哥他们竟然是不知道的吗？ “王妃，您也不要着急，如今天寒地冻，想来有些消息应该还在路上才是。” 顾清婉只得点点头，眼下还不是着急的时候。 “抱琴你说得对，也许还在路上，咱们再等等看吧。” 马车坐在路上晃晃悠悠地走着，因为路上还有一些积雪，所以车夫驾车比较小心，顾清婉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了应该是到了聚丰楼的附近了。 “司棋，你下去和宁二去一下聚丰楼，要上两桌席面送到王府上去。” “王妃找咱们要席面做什么，还要了两桌？” “一桌自然是给咱们的长乐公主接风呀，这孩子好久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所以你去点菜的时候看看什么好吃来什么。” “咱们不是有入画嘛，入画的手艺要比外面的好太多了。” 顾清婉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说：“傻司棋，今儿是冬至，你也让你们的入画妹妹好好歇歇才是，点上一桌席面是给你们的，你看着来吧，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司棋高兴地说：“今天冬至了啊，那一定是要吃饺子的，婢子知道王妃喜欢吃什么饺子，您就瞧好了吧。” 司棋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格，一个纵身直接从车上跳了出去，把外面的车夫给吓了一跳。 抱琴说：“这个司棋，还是毛毛躁躁的，万一惊到了马儿，岂不是让王妃遭罪。” “司棋就是这个性子，你们几个人当中就属她最为活泼了。”顾清婉不甚在意地说：“今儿是冬至，回去之后你们也都好好歇一歇吧，也让下人们自己团聚一下，干完手里面的活儿，有家的就回家，不过也不能都走，不然咱们王府可就空了，让他们轮流休息吧。” “王妃是心善的，咱们王府上下的人都感激着呢。” “但愿吧。” 抱琴听出来了一丝不对劲，她悄悄地问：“王妃，难道咱们府上……” 顾清婉轻轻地摇了摇头，抱琴这才意识到马车上还有长乐公主，很显然她说这样的话很不合时机，顷刻间抱琴就闭上了嘴巴，她紧了紧长乐公主身上的披风，发现长乐公主睡得很香。 马车上一片寂静，只有车轮转动压着积雪的声音。 顾清婉问房门：“郡主回来了没有？” “回主子的话，郡主已经回来了，还派人时时来问王妃什么时候回来。” “好的，我知道了” 下了马车顾清婉就吩咐人把长乐公主包裹仔细暂时送到清河郡主那边去，清河郡主目前是单独的一个院子，里面并不是很小还有一间小暖房。 “抱琴，你跟郡主说一声让她暂时照顾一下公主，然后找人把旁边的跨院收拾出来给公主住，等到都收拾好了再把公主接过去。” 看着抱琴走了之后，她吩咐宁一套好了马车到书房去一趟。 “宁一，你吩咐咱们的人仔细关注着宫里的动静，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是探查一下皇上究竟和巴菲安域说了什么，不过要小心一些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找来祸端，还有那个王贵人，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背景，既和二皇子和巴菲安域都有牵扯，还有她到底是怎么进了宫，总之这些事情查的越是细致越好。” “王妃，咱们的人恐怕是查不了那么多的，是不是要借用一下王爷的人？” 顾清婉想了一会儿说：“王爷那边的人暂时就不要动了，看你们的能力吧，能够打听到多少就是多少吧，还有北边到底如何了，让咱们的人把顾自明的死因打听清楚才好。” “是！” 顾清婉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面，愣愣地看着书桌上萧璟宸离开之前练得大字发呆。 王爷如今走了有了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他那边究竟如何了，算算日子，他那边的家书应该也快来了。 顾自明死了，按照顾自明的性格，他不会这样轻易的让自己死的那样悄无声息，还有顾含娇那边应该也会有动静。 顾清婉想到之前别庄里面的那些银子还有武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怎么就没有人前来勘探那个地窖到底怎么样了，始作俑者难道就不怕他们藏在里面的东西被人给查出来吗？ 如今王如烟死了，一切的线索就全部集中在了那个郑大夫的身上了，自从阿宁把郑大夫给救走了之后，所有的线索就中断了，阿宁也不见了踪影，这些都是问题。 “王妃。”宁一在外面敲门。 “进来。” “王妃，您让咱们查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你说说看。” “黄道长那边来信儿了，说是最近宜安侯世子和那个宋娘子再次来到清泉观幽会了，因为得到了王妃的吩咐所以黄道长留了心，亲自在密室里面探听了他们的对话。” 顾清婉想到那个场景就忍不住愣住了，一个道长偷听人家讲话，而且那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正经人，黄道长道也能稳坐泰山在一旁从头听到尾，也是一个人才。 宁一显然也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所以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 “这一次黄道长听到了宜安侯世子提到了二皇子。” 顾清婉皱了皱眉头，怎么又是他。 清泉观内。 “你这死人，还知道想起我来啊。” “我怎么就想不起你来，这不是眼巴巴地把你约了过来，你倒还在这里抱怨起来了。”陆岩摸着宋娘子的下巴在她耳边说道。 “哼，谁知道呢，肯定是你有事情，不然也不会这才想起我。” “我就喜欢你这个聪明劲儿。” “哼，我就说嘛，你难得回来一趟，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想来一定被你那个继母给拘在了床上动弹不得吧，哪里还能想到别人的被窝呢？” 话音刚落之间陆岩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了，宋娘子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他和小陈氏之间的事情的，他对小陈氏的感情也算是真的，可是最近不知怎么的，自从提出来要纳了苏溪，她就开始百般不是，如今更是过分，日日差人叫他回去，真是够烦人的。 “好好的你提她做什么，我只问你一件事情，能不能给我想个法子。” 瞧见陆岩不高兴起来了，宋娘子也不想得罪这个人，所以乖巧地问道：“什么法子？” “二皇子如今一直想要得到苏澈，可是苏澈这个人很是死板一直在读书，我约他出来好几次他都拒绝了，你给我想个法子成全了二皇子。” 宋娘子眼睛转了转问道：“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好处？” “只要你说的办法是个好办法，那么等我成为宜安侯的那一天我就把你迎进侯府做个正儿八经的娘子如何？” “你少来哄骗我。”宋娘子见过的世面很高，她知道男人说的话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 “不过二皇子既然想要一个人还不简单，直接把那人给送到府上去就是了。” “那就难在了这里，二皇子想要苏澈心甘情愿地跟在他身边不是，要不然我早就下了药直接把人送到了二皇子府上了。” 宋娘子想了想说：“让三皇子再等一等，等到那书生高中了之后再把她招安过来就是。” “等不了那么久了。” “那个苏澈不是喜欢读书吗，要不然让二皇子想法子介绍一个大人给苏澈认识一下？虽好能够让人把其收为弟子，这样一来你们二皇子就可以借这个名义办上一桌庆祝一下了，也方便你们行事。”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世子爷您是大忙人，这样的小事情您怎么会记得呀。” 陆岩刚想抱着宋娘子再好好地亲热一番，不过却被宋娘子给拒绝了。 “世子爷且慢，奴家也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世子爷。” “哦？什么事情？说说看。” “妾身想要世子爷当天把宁家二公子也邀请过去。” “宁城泽？邀请他做什么？” “不仅要邀请宁城泽还要把长宁公主也邀请过去，到时候希望二皇子和您能够成全了长宁公主。” 这下轮到了陆岩有些吃惊了，这个宋娘子什么时候又和安宁公主搭上了关系？难道她在左右逢源？ 看到陆岩不善的眼神，宋娘子连忙解释道：“早前安宁公主出宫曾经解救过奴家，前一阵奴家正巧碰到长宁公主从楚王府哭着出来，怕公主一个人出事情，奴家就跟了上去，这才知道原来长宁公主要去和亲了，也知道了公主的心上人是宁家二公子。” 陆岩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可能，你应该听说过长宁是玉贵妃的女儿，更是三皇子的妹妹，如果成全了他们，那么就意味着把宁国公的势力纳入到了三皇子的阵营，你以为二皇子会同意吗！还有宁城泽已经跟着宁家军去了北边云魂关，你让我怎么去成全这两个人！” “奴家……奴家怎么能想那么多事情，只是想要报了当初公主的救命之恩罢了……” “呵呵，长宁会救你？别人我不知道，但是长宁我还是知道的，长宁不奚落与你就是好事了，哪里还有那个善心，这件事情我就当做耳旁风听听就罢了，出了这个门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免得给我招来祸端。” 面对着陆岩的嘲讽，宋娘子也只能闭上了嘴巴。 温詹坤那个老东西迟迟没有动作，只是一直安慰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救长宁的，可是那一日她没有按照约定而是悄悄地去了温国公府上找了温国公，但是却让她听到了那个老东西的心里话。 原来老东西就是想让长宁出去和亲，这样一来就能够巩固三皇子的地位了。 她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母女分离的苦楚了，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女儿也忍受这样的痛苦呢？无论如何也要把长宁给留下来。 所以为了女儿，宋娘子已经开始把她的人脉都联系起来了，只要和她有过关系的她都去联系，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让这些大臣去想办法让长宁不要去和亲，就算和亲也应该是让别的公主去和亲才是。 而且她知道长宁喜欢的是宁家的二公子，她追着宁一公子满京城的跑已经不是多么新鲜的事情了，宋娘子不理解，一个公主喜欢谁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怎么就变得这样的艰难呢？ “是，奴家知道了。” …… 顾清婉有些震惊，原来二皇子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之前她还以为二皇子相中的是苏溪，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苏溪，而是苏澈。 现在更让他吃惊的事竟然提到了二表哥。 “宁一，二表哥可曾回来了？” 宁一摇摇头说：“没有消息说二少爷回来了啊。” 顾清婉不免有些狐疑，如果二表哥没有回来，那么宋娘子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把主意打到了二表哥身上？到时候若是邀请不到二表哥那又该如何呢？ 所以，要么是宋娘子消息闭塞根本就不知道宁家二公子跟着队伍出去经商了，要么就是她就是瞧见了宁家二公子的身影在京城中出现了。 可是按照宋娘子这样的人物应该不会消息闭塞，那么就是二表哥就是悄悄地回来了。 “宁一，你去秘密探查，二表哥一定是回来了，不然的话宋娘子也不会出这个主意，二表哥不回来怎么能够成全了长宁，可是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躲着没有露面呢？” 宁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说：“要不属下先回国公府去问问，也许二公子是刚刚回来也说不定。” 顾清婉摇摇头说：“不对，他根本就没有回国公府，如果回去，外祖母一定差人来给咱们送信儿了。” “哈哈哈，还是表妹脑子好用，不用找了，我这不就自投罗网了。” 顾清婉话没说完就被门外的笑声打断了，这笑声不是别人的正是她苦思冥想人到底在不在京城的宁城泽。 “二公子！”宁一显然也是吓了一跳。 “表哥，你怎么在这？”顾清婉从书桌前起身来到了宁城泽的面前。 司棋说：“那都是婢子的功劳！” “怎么说？”顾清婉有些疑惑地问道。 原来是司棋和宁二两人去了聚丰楼，掌柜的说今日王妃喜欢吃的芙蓉酥马上既要出炉了，让他们等一等给王妃带回去，这东西一定要先吃先做才好，司棋觉得也好，给王妃尝尝鲜，只是他们觉得楼下太吵了就要了一个包间。 没想到他们两人刚刚进去就有一个黑影跟着他们身后闪了进来，宁一和司棋刚要动手，那人直接把头上的披风帽子摘掉，两人一看这不是别人正是宁城泽。 “婢子知道二公子是有话要对王妃说的，二公子又不方便露面，所以就直接让二公子受一些委屈和宁二换了换衣服直接跟着婢子一起回府了。” 宁城泽能够这样做说明他回来一定是秘密回来的，但是应该是被人察觉到了。 “你们是偷偷回来的，还是光明正大回来的？” “本来想着直接拉着二公子从窗户口出去的，可是二公子不让，非要从大门处不急不慢大摇大摆地出去。” 宁城泽敲了一下司棋的脑袋说：“你这个傻丫头，空有一身好武力，怎么不好好想想，本公子若是真的和你从窗户上跳出去，换了这身衣裳又有什么用，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咱们呀就是光明正大的到柜面上拿着你家王妃要的点心回府就是。” “公子怎么又打人脑袋，还嫌弃婢子脑袋瓜笨，总是被您这样打，怎么能不笨。”司棋嘟着嘴抱怨着。 顾清婉笑了出来说：“好了好了，司棋你拎着食盒送去郡主那边吧，一会我就过去，宁一你也下去吧，侍书今日帮我出去看铺子了，外头眼瞅着就要下雪了，你去帮我接一下，要是瞧着外头有趣，你们俩在外面逗留一会儿也不打紧。” 宁一本来就是一个老实木讷的人，就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一样，脸红一下子就红了。 司棋忍不住捂着嘴笑着拉着宁一就走了。 第326章 宁城泽回京 现在书房里面只有他们兄妹二人。 “表哥，你不是跟着舅父他们去了北边，去帮我照看铺子，怎么你现在回来了，外祖父和舅父他们呢？还有你为什么不回家，却出现在了聚丰楼？” 宁城泽带着宠溺的笑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说：“你不要着急，我得一个一个地跟你说呀，你一下子问了那么多我都不知道先回答你哪个问题才好了。” 顾清婉也觉得着自己有点担心过度了，缓和了一下情绪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跟宁城泽说话。 “是我着急了，你也不要怪我着急，要不是这一次宋娘子的事情，我也不会察觉到端倪，你既然回来了就应该跟家里面说一声，如果不方便也该告诉我一声才是。” “我一直在寻找机会，只是没想到你的差距比我快了一步。” “到底如何？” “你父亲的事情……”宁城泽犹豫了一下，瞧着表妹没有什么反应，才知道自己多想了。 “我已经知道他死在了外面，可是怎么会这么突然？她不是跟着勇毅侯去押运粮草了？” “如果他好好得去押运粮草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按照之前咱们的计划在中途就和祖父父亲他们分开了，先去视察了一下你说的那几个铺子，我瞧着运营的都不错，你招来的掌柜的和伙计都是老实的，在走到兴城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一桩生意。” “生意？有什么生意是需要你出面的？掌柜的不行吗？” “对方声称也是做药材生意的，不过对方却是想要和咱们长期合作，因为他们需要的都是一些止血的药材，我觉得有些问题所以才留了下来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人。” 顾清婉有些疑惑，是什么人需要止血的药材，最需要止血的应该就只有军队了，难不成是地方侨办成商人来大庆采购药品？ “听店小二说是一个女子，只是这女子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给盖住了，根本就看不到脸上究竟是什么样子，说话的时候声音倒是很动人，就是因为这个声音让小二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眼前的这个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顾清婉就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但是也只是下意识的，并没有说出来心里的那个身影。 “我也正是在兴城遇到了勇毅候和顾自明，他们当时在兴城有过短暂的停留，只不过顾自明不知道在哪里抓了一个北境人，还从那个人身上搜出来了一封信。” “什么信！” 宁城泽的脸上也很不好看。他说：“是一封通敌的信，而且这封信竟然还是从我宁家寄出去的。” 顾清婉脸色当时就很不好看。 “果然，我就知道那个人一定没有那么好心地跑到北境给外祖父送粮草，他一定是要陷害宁家。” “勇毅侯也在，他也很疑惑，不过他还是很相信咱们宁家的，只是顾自明抓到的那个人竟然说是我来兴城给他接头，那封信就是我交给他的。” “这怎么可能！” “本来顾自明要把我给抓住，只是勇毅候偷偷告诉我说让我瞅准时机离开回去报信儿，宁家周围一定是出了内奸。” “内奸？怎么可能有内奸，宁家人口简单就那么几个人，谁都不会出卖咱们家做这样的事情呀。” “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在我离开不久之后，顾自明就被人刺杀死了，连同之前抓到的那个人北境人也跟着不见了，不知道谁是说是我杀了顾自明，就是为了杀人灭口，好掩盖宁家通敌叛国的事情。” “是你杀的？” “怎么可能！我杀他做什么，他再不是东西，到底也是你父亲啊，还有当时我并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先躲在了勇毅候的住处，那两日我一直都是跟勇毅候在一起的，一直到出了事情勇毅候直接把我给撵走了。” 顾清婉这才明白顾自明之死的前因后果，她沉默不说话，想着刚才宁城泽说的一切。 这就是一个大阴谋，一个针对宁家的大阴谋。 “表哥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凑巧了吗？” “怎么说？” “先是你去兴城帮我查账本，然后忽然有人要买止血药材，还非得是东家出面，你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那个卖家，却等来了押运粮草的队伍。” “是啊。” 顾清婉走到书桌前，打开之前萧璟宸经常看得地图，指了指兴城的位置还有云魂关的位置。 “表哥，你仔细想想，这个押运粮草的队伍为什么要到兴城，押运粮草的队伍根本就不是路过兴城，而是专门绕过去的，一般押运粮草是直接从薛城过去的，来兴城那不是绕了一个大弯？” “这一点我也疑惑过，并且我还问了勇毅候，当时勇毅候说是顾自明身子不适需要找大夫好好看一看，薛城地方太小也太贫穷根本就没有医术很好的大夫，他们这才绕道过来的，顺便在这里补给。” “不对，这一切都是借口，顾自明来到这里就抓到了一个北境人，还恰巧拿着所谓的通敌书信，还恰巧你也在这里，你前脚刚离开后脚顾自明就死了，这意味着什么？” 宁城泽拍桌而起说：“做实了是宁家杀了他！毕竟宁家和顾自明可是有血仇的。” “表哥，这都不是重点，孟伯伯说的对，咱们这边一定有内奸，要不然那封信上怎么会有宁家的印信？” 顾清婉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她在书房里面转来转去，好像有什么就快要抓住了，但是却总是在抓住的那一瞬间就逃跑了。 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了，顾清婉朝着外面看去，只见门半掩着，抱琴正端着热水壶在门口站着。 “王妃，是婢子，婢子就在书房外面候着，有事儿您只管招呼婢子。” 原来是抱琴，抱琴还是像以前一样小心谨慎，这一次恐怕是看到了司棋送了东西又问了她这边没有人伺候，还和表哥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外头这样冷，你把水壶放在外间就是。” “哎知道了，婢子正好给王妃绣的抹额还差几针，那婢子就在外间做活了，有事情您叫婢子啊。” 宁城泽本来就有些口渴了，他自径起身到抱琴身边倒水，咕咚咕咚灌了好几茶杯。 “表妹，还是你这个丫鬟好啊，和以前一样细心，我都来多久了，你都没想着给我一口热水喝。” “是呀，和以前一样……”顾清婉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好！表哥！” 吓得宁城泽直接把嘴里的水喷了出去。 “怎么了？” “表哥你快快回去，只跟外祖母见一面不要声张，你让外祖母偷偷地去外祖父和舅父的书房去看看，那里你应该是最熟悉的，看看是不是多了什么不该多的东西。” “好，我这就回去。”宁城泽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不不不，你不能去，说不准外头已经有人盯着你了，而我也不能去，我府上还有清河郡主和长乐公主，现在我不能丢下他们两个就去，这样会惹别人怀疑的。” “表妹，你不能去，万一宁家……宁家真的出了事情，你这个时候去一定会惹麻烦上身的。” “我并不是怕麻烦，而是我担心被有心之人利用，现在外祖父舅父还有王爷都不在京城，万一被人钻了空子可就没有人能够救咱们了。” “你说的对，要不然等入夜了我悄悄地潜回去？” “不能冒险，表哥最近你就在王府里面不要出去，也不要见任何人，尤其是清河还有长乐，不要让他们俩碰到你，我会安排你住在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至于宁家，我一会让司棋过去。” “司棋？” “司棋不是买来了聚丰楼新出的糕点，就说我觉得味道还不错让人送去给外祖母尝一尝，表哥你趁现在赶紧写一封手书，越简单越好我让司棋带过去，外祖母也是对外祖父和舅父的书房比较熟悉的，若是有哪些不对的地方也能看出来。” 抱琴虽然没有听全但是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了，她赶紧出去差人把司棋叫了过来，这个时间段正好给了宁城泽写信的时间。 “好丫头，一会你就把我交代给你的话给外祖母说，记得一定要单独给她说，不要被人察觉了。” 司棋点点头，把宁城泽信藏好，拍着胸脯保证到：“王妃，二公子你们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第327章 程嬷嬷的下场 宁国公府 老夫人本来还高兴清婉差人送东西回来孝敬她，只是看到司棋脸上奇怪的表情，就知道这丫头是有事情跟她说、 清婉的这四个丫头中，司棋武功虽然是最高强的，但是却也是脸上藏不住事情的一个。 老夫人找了个由头把人都给遣散了，末了听完司棋说的话，老夫人惊得一身冷汗。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你看到二公子了？” “老夫人，婢子说的都是王妃让婢子转述的，二公子还是婢子让二公子给宁二换了衣裳才带回了王府，哦对了，这里面还有二公子的手书。” 老夫人连忙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了全部，越看心里面越是沉重。 她盯着那封手书沉默了好一会，司棋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恐怕打扰了老夫人想事情。 “司棋，你回去跟你家王妃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而且一定会亲自去查探的，还有你回去跟二公子说，都这么大的人了，王爷又不在家里面，一个大男人住在王府成何体统，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落人口舌，清婉平时那样冷静有主意，怎么今日办事却这样的莽撞。” “过两日，不，就明日，我会叫你们家王妃带着清河郡主和长乐公主来家里头热闹热闹，到时候让他自己想法子回来，不要回自己的院子直接来我这边。” 司棋有些吃惊，长乐公主是他们家王妃才接出来的，怎么这会子老夫人都已经知道了。 老夫人瞥了一眼司棋，立刻就知道这丫头心里面想什么了。 “你们家王妃直接从宫里面带走了一个公主，这么大的事情难道还想瞒着别人不成？你回去给你们家王妃说，就说我说的，这一次行事怎么这样的莽撞，哪怕告诉一声太后或者皇后也行呀，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带走了一个公主，成何体统。” 司棋是最最崇拜自家王妃的，她说：“老夫人，我们家王妃说了呀……” “是！说了！派了你这么个没有眼力劲儿地去说，这会子王爷不在京城，偏偏清婉那孩子处处小心，这回却这样的……算了我也不说了，等到过两日我再问她吧，你也赶紧回去吧，记着把我说的话带到。” “好嘞老夫人，您就放心吧！”司棋领命就赶紧跑了。 老夫人自己一个人看着手里面的信笺，沉思许久，她有些不愿意相信家里面会出内奸。 可是泽儿如果没有看错那通敌信上真的盖上了宁国公府的私印，那可就出了大问题了。 要知道这枚私印一共就有两枚，一枚她随身携带着藏得十分的隐蔽，另一枚就在老国公自己身上，而他们儿子身上也就只有宁家军队的印章。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说到宫里面，的确自从顾清婉直接把长乐带走，还让司棋把人送到皇后面前之后，就炸锅了。 尤其是皇后气得头顶上都要冒烟了。 “她顾清婉是什么意思，本宫这个皇后都没有点头，她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把长乐给带出宫，她当本宫是什么，而且本宫才是长乐的嫡母，是这后宫之主！就算要管理也应该是本宫，什么时候轮得上她一个楚王妃，越俎代庖！越俎代庖！” 说着就把手里面的那个茶盏气得砸在地上砸个粉碎，吓得跪在下面的程嬷嬷瑟瑟发抖，就连那碎瓷片子都蹦到了脸上她都不敢吱一声，恐怕皇后直接把她给杖杀了。 “娘娘，娘娘您息怒。” “皇后娘娘您明察秋毫啊，楚王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让人把奴婢给打了一顿，奴婢已经说了宫里面的事情还有娘娘做主，就算是奴婢有什么不对也应该听皇后娘娘的吩咐，可是楚王妃偏偏不管不顾。” 程嬷嬷在一旁瞧准时机煽风点火，她也看出来了皇后其实对楚王妃其实是不满意的，这样一来只要皇后不注意她那么她还有保命的机会。 徐嬷嬷听到后直接从皇后身边走了下来直接照着程嬷嬷的脸上给了几巴掌。 “放肆，皇后和楚王妃是你这样的老货能够议论的吗？还在这里搬弄口舌是非，简直就是过分，去外面跪着，免得脏了皇后娘娘的地方！” “不不不，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啊，都是楚王妃污蔑奴婢！”程嬷嬷跪着往前爬了一段，连连磕头，脑门子都红了。 “皇后娘娘，当初是您提拔奴婢让奴婢从一个当闲差的去伺候长乐公主，奴婢自然是感激涕零，兢兢业业尽心尽力伺候公主，不敢有一丝懈怠。” 本来皇后听了之后就更加生气了。 “你心里明知道本宫对你不薄，为什么还要背叛本宫？” “娘娘是奴婢糊了心，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奴婢马上就能放出宫了，奴婢总得为自己以后做打算啊。” 皇后给气得身形摇晃。 “这么说，楚王妃说的都没错了？” 程嬷嬷也知道这个时候了再狡辩也是徒劳，于是匍匐着身子嘴里除了求饶就是求饶。 “娘娘求您看在奴婢伺候过安庆公主的面子上救救奴婢吧。” “你还敢提公主，要不是觉得你伺候过公主，本宫也不会让你去长乐那边，那孩子是个乖巧的，怎么你就这样狠毒！” 徐嬷嬷赶紧叫人把程嬷嬷夹架出去了，回过头来劝皇后。 “娘娘眼下不是给下面奴才置气的时候，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解决这事，听说楚王妃也派人去了太后那边。” 恨不得把顾清婉现在就给弄到宫里面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要当了她这个皇后的家，可是听到徐嬷嬷的话，她的理智算是回来了一点。 “她怎么那么爱折腾？那么爱出头？楚王已经不在京城了，她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瞧着人已经出去了，徐嬷嬷关上了门走到了皇后的身边帮她顺了顺背。 “娘娘，您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怒火这样的旺盛，不如找太医来调理一下吧。” 徐嬷嬷是自己的心腹，听到她说这样的话皇后忍不住就泄气了。 “是吗，最近本宫的脾气是不是不太好？” “娘娘最是善良不过的了，只是总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 “怎么说？” “娘娘，恕奴婢多嘴了，这楚王妃……先不说她是楚王妃的身份，您忘记了当初您和宁大小姐可是手帕之交的，连带着宁国公夫人，你们三个人在闺秀当中是玩的最好的，您还记得您第一次见楚王妃吗？那是宁夫人亲自带着来见您的呀。” 徐嬷嬷语气轻缓地给皇后说，她是跟着皇后嫁过来的老人儿了，自小就服侍皇后。 很显然皇后是想起来往日的那段时光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第328章 太后的态度 “唉，我怎么会忘记呢？当日之事如同昨日，只是时过境迁那么久了，回想起当时也就只有静娴和舒兰两位姐姐愿意和我深交，没有顾忌当时我的身份……” 听到皇后不再使用本宫这个词语，徐嬷嬷就知道皇后这是消气了。 “是呀，娘娘，当初的情意还在的，怎么如今对楚王妃却……您已经很多次在皇上太后面前表现出对楚王妃的不满了，若是时间长久下去，恐怕会对您不太好，还有若是王爷知道您对他的王妃有意见，那么对咱们太子会不会……” “本宫怎么会！”皇后有些着急地想要解释什么，但是仔细想想自己对顾清婉确实是有气的。 “那个孩子的确是个好孩子，只是当初本宫是看中了让她给太子做侧妃的，也把这个想法给她说了，当时她拒绝了本宫，谁想到转头就攀上了楚王府这个高枝，可见她不如静娴姐姐，完全就是遗传了顾自明那厮的血脉。” “我的娘娘唉……”徐嬷嬷也没有想到原来事情的症结竟然是在这个地方。 “娘娘，您是清楚的，楚王妃那是楚王亲自看上的，这话您可不要再说了，不然对咱们太子可是大大的不利，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再添油加醋地说咱们太子对皇婶有想法，您觉得到时候楚王还会帮着咱们吗？” “不会吧，本宫可没有这样说啊。”皇后吓了一跳，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娘娘您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所以楚王妃才把那个贱婢送到了您面前，而不是直接扭送给了太后，而且您得好好处理，听刚才那个婢女的意思是这个嬷嬷苛待了长乐公主，您得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才行。” 皇后忍不住头疼。 “这后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只要是没了娘的孩子过得都不怎么样，之前长乐还有安庆照拂着，这孩子也乖巧嘴甜，本宫也愿意看顾两分，可是如今你也看到了太子妃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这三皇子侧妃的孩子都要出生了，还有安庆，若是再不给她找一门好亲事，那么下一个和亲的就只有她了。” 徐嬷嬷上前帮着揉着皇后的太阳穴缓解皇后的头疼。 “奴婢知道娘娘的难处，但是这事儿既然出了，自然得处理好了。眼下这个程嬷嬷是留不得了，正好她是玉贵妃那边的人，趁着玉贵妃自顾不暇，咱们折了她这一个小兵也不算吃亏。” 皇后一想这个程嬷嬷竟然敢打着她的名号去苛待公主，实际上却是玉贵妃身边的人，就恨得牙痒痒。 “当初是觉得她照顾安庆看着也比较老实本分，欣嫔走了之后为了让皇上放心，本宫这才把她放在了长乐那边，只是没想到……把她送去内宫吧，让里面的人好好审一审，明日给本宫一个答复。至于长乐……看看太后和皇上是什么态度吧。” 只要是进了内宫，里面的宫人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皇后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把身上的嫌疑给摘干净。 皇后心里明白，玉贵妃这是在害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抹黑太子，若是自己被做实了苛待公主的名义，她这个嫡母没有了名声，太子哪里就还有好名声。 顾清婉能把人送到她这里，说明了也是想要保住太子的意思，算了，既然没有缘分也不能够去强求，就这样吧。 还有那边自然也是知道了消息，无论别人怎么说太后对于自己这个儿媳妇还是比较了解的。 “皇后啊就是脑子不够清楚，心地善良却识人不足，这事儿就让皇后自己处理吧，至于长乐，她想去楚王府小住就去吧，不过时间不要太久了才好。” 常嬷嬷得了太后的口谕，直接带着太后的意思去转达给皇后那边的人，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要说太后最关心的不过就是他的两个儿子，其余的对于太后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尤其是子嗣方面，只要有能给皇家传宗接代的就行了。 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她现在虽然是太后，可是也没有办法把皇上的皇子公主们都照顾到。 而且为了不让这些孩子们出现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太后从来不曾和哪位皇子或者哪位公主走的太近了，以免他们生出了不该生的心思，如尽皇上正值壮年，这些孩子也应该老实本分才是。 “太后才是心善的，出了那样敢欺辱皇家子嗣的东西，就该直接杖杀，楚王妃这样优柔寡断，也不知道王府被她管理成什么样子了。” 温柔说完这话也觉得有些不合适。 “呵呵，姑母，柔儿只是有些担心表嫂……” 太后没有戳破，只是点点头，看着温柔在给她铺床，然后等着温柔过来帮她拆了钗鬟，又换好了衣裳，这才拍拍她的手背。 “你不要忙了，一会儿把你母亲抄写的《女戒》还有佛经都放到小佛堂之后就歇着吧。” “是，柔儿记得了。” 因为太后下午一直都有休息的习惯，所以温柔在伺候完太后上床之后，就悄悄地出门了。 她带着婢女小新挎着一个食篮在万寿宫左边转转右边转转，最终转到了关押纯贵人的小佛堂。 守门的两个婆子看到温柔过来了，她们是认识温柔的所以连忙上去请安。 “奴婢给温小姐请安了。” 温柔脸上挂着大方得体的笑容说道：“辛苦两位嬷嬷了，太后命我过来给贵人送些吃的，顺便检查一下她在这里忏悔的如何了，还望两位嬷嬷能够行个方便。对了，我还为两位带了一些温酒小菜，这地冻天寒的都不容易，二位也歇歇吧。” 小新是个眼力比较活的婢女，挎着手里的篮子就上前揽住了两位看门的嬷嬷。 “二位嬷嬷辛苦了，小新准备了不少酒菜，咱们就去旁边的小暖放里面吃一些也好暖暖身子吧。” 其中的一个皱了皱眉头说：“我二人正在当差，若是吃酒误事那可就糟糕了。” 小新看了看温柔，只见她摇了摇头。 小新说：“嬷嬷说的有道理，不过这里面都是果子酒，实在不能喝那就吃些温暖的饭菜也好，我家小姐进去也是奉了太后的命令，把我家夫人抄写的经书供奉到佛前，也好沾沾佛气为了大庆在边关的将士祈福。” 两位嬷嬷都是宫里面很久的人，也都知道温柔对于楚王的心思，他们下意识的认为这是温家小姐给楚王祈福抄写的，但是怕楚王妃不高兴，这才借着夫人的名义。 “哎呀，就是吃顿饭的功夫，也不碍事的，咱们就去吧，再说咱们从门缝那边也能看得见这边的情况，里头那位想来也是不敢跑的。” “那行吧。” 两位嬷嬷就跟着小新去了暖房那边，把这里留给了温柔。 第329章 温柔与纯贵人 小新好不容易把人给请走了，温柔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于是她推门进了佛堂，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现在成为了纯贵人的娜扎公主，自从被送进了小佛堂整个人都是呆滞的，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本来她只是想要偷偷地和巴菲安域结盟而已，瞧见了巴菲安域的美貌只是升起了一丝与之欢好的意思，就被巴菲安域给嘲讽回去了。 然后不知怎么的三皇子就出现在她面前了，她想着拉拢巴菲安域不成那就拉拢三皇子也可以啊，毕竟母国送她过来就是为了给他们的国家寻求最大的利益。 如果三皇子成功了，她的母国就是有了从龙之功到时候自然会被优待的，再不济在这中间若是找到了机会不见得不能啃下大庆一块肉的。 可是怎么这么巧就被太后他们抓了包？皇上明显就是要保住三皇子，若是没有王贵人这一回事，估计她现在就得被赐死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放我出去，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本宫，这里那么冷，快点放本宫出去……”纯贵人在一旁不停地念叨着。 “娘娘，您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皇上没有立刻杀了你，就是仁慈的。” 纯贵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胡说八道什么，皇上就算看在我母族的面子上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温柔听到了这话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呵呵，看样子纯贵人还没有认清楚现实，咱们的皇上可不是那样心慈手软的君主，要不是我父亲，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在这个佛堂里面胡思乱想吗？” “你什么意思？”这话把纯贵人给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知道她现在的境遇和温国公又有什么关系。 温柔走到佛龛前，把经书拿出来摆好，又从一旁拿出了几炷香点燃，朝着菩萨拜了拜。 “你是愚蠢的，三皇子也是愚蠢的，被人拿了当枪使，你们也不仔细想想怎么这么巧你们就碰面了，又那么巧被太后给看见了？” 纯贵人沉默了，是啊怎么会那么巧，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唯有一个解释，这样的巧合就是人为的。 温柔跪在佛龛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说：“为了救三皇子，我父亲想办法把巴菲安域引到了王贵人那边，若不是如此，你以为你能这么快就脱身吗？” 纯贵人能够被送到大庆来和亲，说明并不是只有美貌的绣花枕头，她很快就意识到，如果真的像温柔所说的那个样子，那么温国公一定是有目的的。 “温大小姐是什么意思，还请说得明白些。” “呵呵，明人不说二话，我们温家自然是想要得到迷谷国的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自然是效忠三皇子。”温柔睁开眼睛，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本就不存在地灰尘。 听到这里纯贵人才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温家想要篡夺皇位，没想到温家在私底下已经站了三皇子的队伍，不过这也没有什么难的，毕竟他们也是选择了三皇子。 “就只有这个？” “自然就只有这个，只要你们能够效忠三皇子，一切都好说。” “成交！本来我们选择的也是三皇子，今日我约三皇子谈论事情也是这个事情，只是没想到被人算计了。” 温柔点点头，准备起身离开。 “等一下，你们得到了我们的承诺，你得想办法把我救出去啊，这里又黑又冷，还有我都饿了，竟然没有人来给我送饭！” 温柔走到桌前把带来的食盒打开，顿时小佛堂里面飘满了饭菜的香味，纯贵人顾不得别的了，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桌前开吃。 看着纯贵人的吃相，温柔心里面忍不住一阵嫌弃，果然是蛮夷，表面上虽然有了礼仪，但是骨子里面还是野蛮人。 “娘娘，如今您想要从太后娘娘的小佛堂里面出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里您也看到了，和冷宫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您有可能就直接陪着太后礼佛了，后面也许会让您生个什么病，然后就得搬去冷宫了。” “不行不行，那怎么能行，我可不愿意！” “若是不愿意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话了。” “什么办法？” “这后宫女子，一直都是母凭子贵，只要您怀孕了，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怀孕？”纯贵人忍不住皱起眉头。“上次皇上来我这里还是上个月，这怀孕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啊。” 温柔很有自信地说：“我说有就是有，只要娘娘好好配合就是。” 第330章 温家的馊主意 纯贵人眼睛咕噜噜地转了几圈，想着这温大小姐的话到底是不是可信的，可是想了半天也觉得可信程度并不是很高。 “我说温大小姐啊，就算是说大话也不能这样狂妄吧，一看你就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这个怀孕不怀孕也不是谁能说的算啊，就算是你们所谓的妇科圣手，也不见得只要出手就能够让人怀孕的吧。” 纯贵人索性继续吃着桌子上的饭菜，这一次她没有那么着急了，反而是慢慢品尝，一边品尝一边把自己不爱吃的东西挑挑拣拣出来。 “好吧，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讲，不说能不能怀孕的这件事情，就算是一次就能怀上，可是你能把皇上给我弄过来？我反正是出不去的，皇上又是什么人，他总不会跑到小佛堂与我做那样的事情吧？呵呵呵。” 因为纯贵人说话太过露骨，哪怕是温柔是个很有决断的女子，但是面对这样的表述，温柔依然表现出来未出阁女儿家的不自在。 “纯贵人，你没必要说这样的话，我们温家只要说出口的事情就一定能办到，就像是这一次，要没有温家现在你就已经一杯毒酒上路了。” 纯贵人手里的筷子一顿，转而笑意挂上了嘴角，右手继续挑挑拣拣，左手托在腮边。 “温大小姐，你也不用恐吓我，我是来和亲的，一杯毒酒上路是想要挑起两国争端吗？” “呵，你以为你很重要吗？能被送来和亲想来地位也不过那个样子吧。” 眼瞧着纯贵人要生气了，温柔连忙止住了话题说：“时间有限，我不是来跟娘娘吵架的，言归正传，娘娘若是想要活命，或者想要复位那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怀孕。” “呵呵，怀孕，怎么怀？你把皇上给我拉过来？” “自然不是，除了皇上别人也是可以的。” 温柔这话把纯贵人给吓了一跳，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温柔。 “你说什么，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没有，当然也可以让娘娘假怀孕，但是一旦假怀孕被人捅了出去那么就会被人拿捏，一旦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娘娘也能想到那是一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不过若是真怀孕了又得另说。”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温国公的想法？”纯贵人还是觉得有些可笑，“皇上不来，我却怀孕了，你是在明晃晃的让我告诉皇上我给皇上戴绿帽子了吗？” “本以为我们边塞的小国民风开放，不像大庆这般礼数繁多，没想到真正大胆的人竟站在我的面前，我偏偏眼拙没有瞧出来呢，我说温大小姐，你若当初追楚王爷能够这样的大胆，说不准楚王爷就喜欢你这一口的呢？” 楚离是温柔的红线，也是她不能够提及的痛处。 “娘娘既然觉得我的主意不是什么好主意，那么也就罢了，这一趟全当是我来看看娘娘。” 说罢，温柔就要离开。 “别呀，别呀，咱们有话好好说。”纯贵人这才知道温柔是真的生气了，心里面也有了一些计较。 “娘娘这次想要好好说了？” “哎哟，我的大小姐诶，不是我不愿意好好说，只是你说的事情也太过惊世骇俗了，我也不是那样保守的人，只是你瞧着这后宫除了皇上哪里还有男人，难不成你要我委身于一个侍卫不成？” “当然不会，过两日会有一人来探望太后娘娘，届时他会过来。” 纯贵人眼神转了转，问：“是谁？” “我哥哥。” 说到这里纯贵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温家的野心原来在这里啊。 “你放心，我们温家就这一个嫡子，我们总不会拿着唯一的嫡子开玩笑吧，日后……有你们的好日子呢。” 温柔不愿意多说了，起身直接离开了，剩下纯贵人若有所思地盯着温柔离开的背影，她得好好想想，若是这一次答应了温家那么她也许能够像温柔所说的那样跳出目前的这个境遇，可是日后呢…… 很快宫里面的消息就传到了楚王府。 “王贵人救回来了？”顾清婉问道。 “没有，王贵人小产了，而且命悬一线。” 王贵人的身孕是有问题的，按照长乐说的那个样子，王贵人身上的孩子多半是二皇子的，皇上是个明君，自己有没有碰过其他女子他是心里面有数的，可是按照皇上的性格有人公然给他戴绿帽子他怎么能够忍受呢？ 更何况看现在这个架势，巴菲安域明显就和这个王贵人有些暧昧不清啊。 “巴菲安域现在怎么样？” “皇上跟巴菲王子在御书房谈了很久，具体的细节咱们没有办法探勘清楚，只是外面的人并没有听到皇上在里面大发雷霆，只是听福公公说可能二公主和亲的事情要提前了，有可能大婚要在那边举行了。” 听到了二公主的消息，一旁的宁城泽神色微微顿了一下，这一点自然是让顾清婉察觉出来了。 “不要再打听消息了，先等等看看吧。”她让人下去之后看着宁城泽还在发呆。 “表哥，你和长宁公主……” “啊？”宁城泽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顾清婉的言外之意，立刻摆手道：“你想什么呢，我和长宁公主能有什么。” “不是，没有什么，那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是听说长宁当初吹着你屁股后面满大街的跑，还有这一次为了你竟然求到了我的府上，好在你已经走了不在京城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避开长宁公主了，不然又怎么会有满大街追着跑的事情出现。” “对了，你回京的事情被人看到了。” 宁城泽满脸不可置信地说：“怎么可能，我是悄悄进京的，我知道有人怀疑一直想要探清楚我的身份，不过我都避开了啊，要不然我也不会再酒楼里面等了你那么久没有露面。” “不对，你一定是大意了被人瞧见了，要不然宋娘子怎么会想着设计你和长宁？” “什么宋娘子？怎么又和二公主扯上关系了？” 顾清婉的一番话说的宁城泽一脸雾水。 顾清婉见他真的不知道，于是把刚才黄道长那边送来的消息跟他大概说了一下，宁城泽听过之后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这件事情了。 第331章 清河郡主是喜欢他的 ——原来真的会有人，靠着回忆去爱一个人，一年又一年，从来没有联系过，也没有联系方式。若是有缘分，终归还会相见，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也许是永远…… “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还好我早一点找到了你，不然的话，指不定我被人算计了去，还不自知。”宁城泽摇摇头，明明他已经是很小心了，可是没有想到还是被有心之人给看到了。 “不要紧的，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计划，那么有所准备就没有什么大问题的，眼下二表哥你最好在王府里面藏好，等着外祖母那边的消息吧。” “行，我都听你的。” 顾清婉安顿好宁城泽，左右司棋还没有回来，她在想要不要给王爷那边去封信。 “王妃，郡主那边派人来催了，王妃是不是要过去啊？”抱琴进来禀报道。 “我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咱们这就过去，抱琴，等会要是司棋和侍书她们回来了，你就让她们去吃饭，等晚上伺候的时候再来我身边说吧。” 白天的时候还是晴空暖阳，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看这个样子应该是飘了有段时间了，外面的花木上都附上了浅浅的一层雪。 瞧着王妃驻足出神，抱琴轻轻上前说：“这两日天气不好，说不准王爷的信被雪耽搁了，王妃稍安勿躁才好。” “是了，天气不好耽误行程也是有的，只不过是晚了一两日，关心则乱在，再等等。” 进了巧院，远远的就看到清溪郡主在外面张罗着什么，清溪郡主瞧见顾清婉朝这边过来了，也不顾外面还飘着雪就走了出来。 “哎哟喂，我说你这个主人家，明明是你要请我们吃饭，怎么还让我们等了那么久啊，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就拉着小长乐带着饭菜去你院子找你了啊。” “有点事情给耽搁了，这不是赶来了，对了你不在屋里面暖和，你跑出来干什么？” “我给你说啊，我今日可弄了好东西来了，你赶紧进来。” 顾清婉看着下人把一小锅烧得通红的炭火小心翼翼地架了进去，心里面隐隐约约已经知道清河郡主要做什么了。 推开门口的面帘，夹杂着一股清香地热气扑面而来，顾清婉本就不觉得有多冷，现在烧着地龙就更不能再穿着大氅了。 “清婉！” “嫣然，你怎么过来了？”顾清婉有些吃惊，没想到今日清河郡主去勇毅侯府做客还把孟嫣然给带了过来。 孟嫣然也很久没有见到顾清婉了，心里面想的要紧，她抱着顾清婉的胳膊就开始念叨。 “哎呀你不知道，我在及里面有多无聊，还好今日清河来找了我，这不是我娘的庄子上送来了一整只小羊羔和新鲜的鹿肉，我母亲就说给我放个假让我和清河郡主到你这边来吃烤肉。” 顾清婉有些无奈地戳了戳她的头说：“今日是冬至，你不在家里陪伴你母亲还有你弟弟，你跑我这边来，也不怕你祖母说你，还有，你过来了，你母亲那边可怎么办，你那个表姑母……” “我也说她不要跟着来，偏偏就是上头了要跟着过来玩。” 孟嫣然撅着嘴巴说：“我来又不是空着手来的，而且我哥哥今日回来，所以我就算不在家也没有关系，至于我那个表姑母，有我哥哥在，她哪里敢作妖啊，我跟你们说啊，那样的人，也就能在我父亲还有我祖母面前耍个无赖，在我母亲面前那是连头都不敢抬的。” 顾清婉在抱琴他们的伺候下入了席。 “怎么，你母亲腾出手来收拾那位了？” 孟嫣然捡着自己喜欢吃的就往嘴巴里面塞了一口，然后示意身边伺候的把旁边腌好的肉端过来烤上。 “那一日你不是提醒我母亲彭草的事情嘛，我母亲就悄悄的告诉了我和哥哥，我们兄妹二人自然是留心的，我那个表姑母果然是没安好心，非要说我年纪小不会抱孩子，她帮我抱回去，我不同意，她就趁着人多伸脚要绊我，还好有我哥哥在。” 清河郡主一听到霁月公子，那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那是，霁月公子是谁啊，这样小小的伎俩他一定是不在话下的。” 孟嫣然忽然笑得像一只小狐狸，“一会儿要不要跟我去我家住两天呀，我哥哥可是要来接我的哦。” 清河郡主有些不自在地拿着手指推开了孟嫣然的脸说：“我就不去了吧，我若是去了清婉一个人岂不是怪无聊的。” “有什么好无聊的，我听说长乐公主不是被接过来了，对了公主呢？” “我在这里！”一道糯叽叽地声音从门口传来。 只见长乐公主披着厚厚的大氅，头上兜帽上的白色绒毛衬得这个小孩子更加的娇小，长乐公主揉着眼睛站在那里，任由下人帮她整理。 “皇婶，长乐睡了好久吧。” “不久不久，刚刚好，肚子饿了吧，快过来吃饭吧。” “哎呀，长乐公主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我是忍不住了！”孟嫣然说着就一把抱起了长乐公主，对着她的小脸就是第一顿揉捏。 “好了好了，你把公主再吓到了。” 长乐本来被孟嫣然这一波操作给弄得有点愣神，不过一会反应过来后，笑着说：“没关系，我喜欢这个姐姐。” “哈哈哈。”清河郡主笑得肚子疼说：“长乐喊我表姐，叫嫣然姐姐，偏偏清婉是婶婶，是不是清婉年纪太大了啦。” 顾清婉气定神闲地喝着温好的酒说：“说起来……郡主也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清河郡主顿时愣住了，她很从容地拿起筷子说：“赶紧吃肉吧，都要糊了。” 孟嫣然摸摸鼻子，也跟着吃东西了，倒是小长乐笑眯眯地喊了一声“皇婶！” 顾清婉高兴地抱起来长乐说：“瞧瞧还是咱们长乐懂事啊。” 几个人欢声笑语地吃了一顿冬至饭，后面清河郡主喝得有点多，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孟嫣然显然也不是个酒量好的，两个酒鬼勾肩搭背地往外面走。 正巧霁月公子来接孟嫣然了。 孟霁月瞧见了顾清婉愣了一下，她似乎比以前更好看了许多，但是也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连忙收起来了视线，颇有些无奈地瞧了瞧面前的醉鬼。 清河郡主虽然有些醉了，可是到底是比孟嫣然好很多。 “霁月公子，嫣然的酒量很不好，我给你送过来了。” 清河郡主眼神很亮，即便已经到了晚上，孟霁月也能够看到她清澈的眼神中倒映着他的身影，这让孟霁月一愣。 “在下谢过郡主了，只是郡主今日似乎也有些醉了，天气凉，赶紧回去歇着，不要着凉了才好。” 清河郡主一愣，顿时喜笑颜开：“霁月公子，你是在关心我吗？” “啊？”孟霁月被问得一愣，而后说：“郡主金枝玉叶，身子自然是金贵的，云南王夫妇不在京城，郡主应当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清河郡主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孟霁月的肩膀，然后带着婢女就往回走了，弄得顾清婉都不知道清河郡主这是卖哪门子药。 可是既然清河都回去了，她自然也不会在门口久留。 “世子一路小心。” “王妃，今日舍妹多有打搅，多谢王妃照顾。” “我与嫣然是至交好友，应该的，天色不早了，我就不留世子喝茶了。” 孟霁月朝着顾清婉微微拱手，便上了马车带着孟嫣然回去了。 之前因为放不下顾清婉，但是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思早晚也会被人察觉出来，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会对他还是对她都不好，所以他立刻启程外出游历。 还好回来的比较及时，没有让母亲和妹妹因此受到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当然也感谢因为有楚王妃来的及时，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只是今日再次见到楚王妃，心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份纠结，看到她现在的状态，他知道这就是顾清婉最好的选择，因为只有楚王能够给她足够的自由。 所以当初喜欢她是希望让她过的更好，如今她过得很好这不就是已经达到了当初自己的初衷了吗？ 如此便可放下了。 “哥哥，你笑什么？我跟你说啊，清河郡主的酒量也就只比我好上那么一点点。” “以后你还是少喝酒，等回去后看母亲怎么骂你。” “母亲才不会呢，今天的肉还有酒可都是母亲给我们准备的，对了清婉送给我的那些东西哥哥可带上了？” “带了带了，你真是的，人家给你倒是不客气。” “那是我的好友我为什么要客气，还有清河郡主，看起来好聪明其实笨笨的，连我都看出来其实她喜欢哥哥……” 说着说着孟嫣然靠着婢女睡着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倒是让孟霁月有些吃惊。 清河郡主那样潇洒坦荡的人，竟然……竟然是喜欢他的，可是…… 孟霁月笑了笑摇摇头，不过是妹妹喝醉后的胡话罢了，当不得真。 顾清婉瞧着马车已经走远了，她吩咐侍卫把门户看好，扭头就被站在门后面的清河郡主给吓了一跳。 “清河，你不是回去了，你呆在这里做什么！” 清河郡主的婢女红缨捂着嘴巴偷笑说：“我们郡主这会子好像是有点感动。” “要你多嘴啊。” “是是是，婢子多嘴了，婢子回去就掌嘴啊。” 另一个婢女短穗也跟着凑热闹说：“还是让婢子来吧，一定让红缨长记性。” 顾清婉大概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说：“这就感动啦？” 清河郡主就着顾清婉扶着她的手，挽住靠在她身上说：“除了父王，这么多年了谁还这样在细节上那么关心我。” “你这话我可就不高兴了啊，我不关心你吗？” “哎呀，你当然也关心我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较真，我是说除了父王那样的异性，皇伯父虽然也关心我，可是到底……” 顾清婉拍拍她的肩膀说：“霁月公子是个好的，你们若是有缘的话嫁过去一定是幸福的。” “可是我父王和勇毅侯，这两家……” “没有什么不行的，先走走看，你什么时候打算表白自己的心意？” 清河郡主脸颊红了，她说：“就……再等等吧。” 此刻清河郡主还不知道，孟嫣然早就已经把她给卖了，所以至于清河郡主到底等不等的似乎意义不大。 清河郡主的酒量虽然是不错的，但是今天也是有点微醺，顾清婉把清河郡主送回去之后就回到了书房，果然司棋和侍书已经回来了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王妃，事情办妥了。” “外祖母那边怎么说？” 司棋把刚才老夫人交代的事情给顾清婉说了一遍，顾清婉点点头说：“外祖母一定是生了我的气，她为人处世处处小心，这也是应该的，就算是皇上再信任，也抵不过有心之人的挑拨离间。明日的话你们早点准备，趁着天没有亮，把二公子藏好。” “知道了王妃。” “王妃，我这边也有些头绪了，那宜安侯世子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让人去了烟花三月买了最烈的助兴药，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婢子再查铺子的时候发现了在烟花巷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叫做成人小店的地方。”侍书越说脸颊越红，“他们都说这家铺子是刚开的，但是生意好得不得了，所以让宁一去看了一下。” 宁一被点名了，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他觉得这样的话要是说出来国公爷知道一定会扒了他的皮的。 “怎么了？”顾清婉看出来宁一的不自在，问道。 “啊？那个王妃也没什么，就是……” 顾清婉皱着眉头说：“有什么说什么，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 宁一连忙正色道：“王妃，属下进去查看，里面卖的都是一些……一些男女之事上的东西，道具还有比较裸露的衣服，应有尽有。” “混账！什么东西都敢拿出来在王妃面前胡说，脏了王妃的耳朵！”抱琴呵斥道。 顾清婉也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她摆摆手说：“这个顾含娇倒是有几分。” “王妃您是怎么知道是顾二小姐开的？” “这样的东西，除了顾含娇的那个脑子还有谁能想出来，她不是在养胎，上一次去勇毅侯府上的洗三宴之后就没有见她出来过了，这两日也不知道再憋着什么坏呢。” “王妃，好好的一个闺阁小姐，怎么……”抱琴有些难以启齿。 “不管她了，宜安侯世子那边如何了？” “回王妃的话，宜安侯府上说江南来的苏小姐有了世子的骨肉，准备抬为贵妾，要是生下来了男丁就抬为平妻。” “怀孕？贵妾？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这两日，而且宜安侯夫人说，她找大师来算过了，府上不适合苏小姐安胎，合适自费相冲，准备带着苏小姐去庄子上住，一直到生产之后再回来。” “现在人呢？” “人已经走了。” “苏小姐的哥哥和母亲呢，也任由人带走？” 顾清婉越想越不对劲，这个苏溪根本就不像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而且她哥哥那样的正派，怎么可能会允许他妹妹给人家做妾呢？难道苏溪还是被陆岩那厮给陷害成功了？ 顾清婉想了想说：“抱琴，一会儿你去给郡主和公主说一声，过两日我带着他们去咱们京郊温泉别院小住两日，顺便路过宜安侯夫人的庄子，咱们也去看看苏小姐到底如何了。” “是王妃。” 第332章 例行检查 那边三皇子府上也不是那么的安静。 三皇子妃虽然已经执掌中馈，但是还是由玉欣秋在一旁协助，不过好在玉欣秋并没有多大的野心，跟在李倩语身边也算是乖巧。 按照道理来说妻妾从来都是敌对的，但是事情也有万一，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眼下玉欣秋作为一个侧妃能够和三皇子妃李倩语走的那么近，还是要归功于顾含娇。 玉欣秋越想心里面越是觉得不满，她看着低着头正在看账本的李倩语，忍不住扔下手里面的瓜子说道。 “皇子妃，您看看藏娇院里面的那位，天天霸占着三皇子，就连昨天是初一还赶着冬至这么大的一个日子，都不让三皇子回到主院住，这成何体统！” 李倩语头也没抬地安慰道：“顾侧妃毕竟是怀有身孕的，咱们多体谅一番就是了。” 李倩语对于三皇子的感情一开始是很深的，否则也不至于当初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跑出去救他，只是成亲之后u，三皇子对于她的态度也就是那样，不冷不热，让她渐渐地把当初的那份热情也埋没了起来。 李倩语想着既然心里面喜欢眼前的这个人，那么就做好皇子妃这个位置，帮他把后院打理清楚就好，最起码能够让他后顾无忧就是了。 可是想起来感情二字，她心中也忍不住酸涩。 “皇子妃您也不要怪妾身多嘴，到底您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妃，您还是要早早地为三皇子诞下嫡子才是，眼下那顾含娇既然已经怀上了身孕，那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养胎才是，把三皇子给咱们让出来，这样才能让为皇家开枝散叶啊。” 李倩语的手不自觉的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里还没有什么动静，家里面母亲都派人来催问好多次了。 可就如玉侧妃说的那个样子，三皇子不来她也没有办法怀孕啊，好不容易想着昨天是初一又是冬至，三皇子好歹得在主院留宿，可是…… “唉，要孩子也得讲究一个缘分。”李倩语摇摇头，继续低头看账本。 玉欣秋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说：“皇子妃您不能这样，就算您不想争宠，那也得为三皇子的身体考虑吧。” 只要提到和三皇子相关的事情，李倩语就是第一个坐不住的，她问：“三皇子怎么了？昨日看着不是还好好的？” “您不知道，那个顾含娇明明月份已经大了不能够再伺候三皇子了，可是花样玩的还不少，夜夜缠得三皇子无法自拔。” 李倩语明显一愣，她说：“三皇子是一个克制的人，而且顾侧妃肚子里面是咱们府上第一个孩子也是皇室中第一个，在忍不住也不会……” “娘娘，您要是不相信的大可以派人去查看，根本就不用躲在暗处，就在那藏娇院外间就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李倩语一下子有点尴尬，好歹是正妻，哪有去听自家夫君墙角的事情。 玉欣秋瞧着李倩语这个样子也不愿意多做攀谈，随便又扯了两句便说自己有些乏累便要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玉欣秋和贴身婢女小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巧人就是禁不住念叨，在花园里面正巧看到了顾含娇。 “哟，今儿这样巧遇到了玉姐姐，姐姐这是来散散心的吗？” 玉欣秋眉头一皱，这个顾含娇是在讽刺她的吗？ “今儿天气不错，我也是刚从皇子妃那边回来，成日帮着皇子妃打理府上的中馈很是乏累，咱们这么大的家业，哪里是不需要操心的地方，还是妹妹清闲，日日赏赏花看看景的，很是惬意。” 果然顾含娇被戳中了痛点，就是因为她在府上没有什么实权，加上娘家没有什么实力，要不然她也不会这样卖力想尽千方百计地要把三皇子留在身边。 这世上最不缺乏的就是见风使舵的人，要是她连三皇子的宠爱都没有了，那么多了是想要作贱她的人。 “呵呵，玉姐姐确实是辛苦，只是玉姐姐也要仔细着自己的身子才是，帮着三皇子妃好是好，不过可千万不要为他人做嫁衣了。” “你什么意思？”玉欣秋眯着眼睛问道。 “妹妹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随便胡说两句。”说着顾含娇打了一个哈欠，“哎哟，这两日伺候三皇子也有些乏累了，加上身子愈发沉重，精神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姐姐不要怪罪，我得回去补眠休息一下了。” 说完不等玉欣秋的反应，顾含娇就扶着春露回去了。 气得玉欣秋一把把身边的花给揪掉，撕得稀巴碎。 “小贱人，她竟然敢这样猖狂，什么东西！还以为自己是丞相府的嫡女不成！” 婢女小青，帮着玉欣秋把手上的青汁擦拭干净，跟着搭腔道：“娘娘犯不着为这么个人生气，不过是为了肚子里面的那块肉小人得志罢了，现在这样猖狂，还不知道是不是带把的。” 玉欣秋眼神一转说：“带不带把有什么要紧的，主要是这是三皇子第一个孩子，也是皇上第一个孙儿辈的。” “呸，赶明儿奴婢就去清泉观拜拜三清真人，求他老人家显灵让那位生出来一个不带把的，要不然还不得猖狂死！” “哼，求人不如求己。”玉欣秋瞧着顾含娇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娘娘这话怎么说？”小青不解地问道。 “小青你过来，一会儿你出去给我哥哥说一声，让他想法子弄清楚顾含娇那些东西的来源，然后想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加点料。” “加什么料？” “加一点助兴的药，让三皇子能够控制不住自己的那种。” 小青有些愣住了，逐见玉欣秋眼神中含有幸灾乐祸的样子说：“她不是说伺候三皇子辛苦吗，那就让咱们三皇子伺候伺候她吧，毕竟怀孕可是有功之臣，这样的待遇应该好好享受，只是不知道她腹中的胎儿能不能承受得住了，呵呵。” 小青打了一个冷战，一开始她没有听懂，可是现在她是完全懂了。 “娘娘好计谋，这样一来，就算是事发也怪不到别人头上了，只能怨自己倒霉。” “对了，嘱咐哥哥，让他把事情做得圆满一点，就算是要查也不能查到咱们身上来。” “娘娘放心吧，婢子一会儿就去。” 玉欣秋直接拉着小青的手说：“不要，现在就去，你现在就回去，要是有人问了就说是出去给我买糕点，对了回来的时候别忘记带盒糕点回来。” “哎，婢子这就去。” 看着小青离去的背影，玉欣秋的心情好极了。 顾含娇啊顾含娇，你不是不把你肚子里面的那块宝贝疙瘩当回事，非要霸占着三皇子吗，那就试试看，如果没有了，三皇子到底还要不要你？ 第二日，顾清婉就接到了宁家老夫人的帖子，说是想念顾清婉了，让顾清婉带着额清河郡主和长乐公主一起回宁家一趟，陪着老夫人吃个饭。 对于这样的要求，顾清婉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当场就让人去套马车喊着清河郡主和长乐公主一起去宁家。 “我说啊，宁老夫人可是真疼你，这才多久就想着把你喊回去吃饭，要是我们家王府距离的比较近，想来我父王和母妃应该也会经常叫我回家吃饭的吧。”清河郡主忍不住感叹道。 “是不是想念云南王夫妇了？” “有那么一点点吧。” 顾清婉摸着长乐公主的脸对着清河郡主说：“用不了多久也许您就能够回到你斧王母妃身边了呢。” “真的假的？” “上次我让你给云南王夫妇送的特产可有带过去？” “带了带了，这不是等着回信儿呢嘛，算算日子应该也就这两日了吧，说不准会和王爷的家书一起来呢。” 顾清婉笑着对长乐说：“一会儿呀，皇婶给你介绍一个小朋友认识，他叫宁城昊，您及和你差不多，你们应该能玩到一起去。” “宁城昊？”长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我认得他。” “你竟然认识宁城昊？” “上次他进宫的时候，我见过呀。” “那小胖子很是皮实，长乐要是他欺负你了，你就跟清河姐姐说，姐姐一准儿把他揍得连连求饶。”清河郡主开着玩笑一般地说道。 马车忽然就停了下来，就听着外面十分的嘈杂，还有司棋跟人家争论的声音。 “你们这是做什么。” “例行检查！” “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这是楚王府的马车，里面坐的可是楚王妃，你们这样贸然地拦下马车，是要以下犯上吗？” “正是因为担心王妃的安危，所以才要检查，只是看一遍也不麻烦，只需要王妃配合一下就可以了。” 顾清婉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果然就听到司棋在外面说：“你放肆！宜安侯世子，你可知道你是对谁说的这话，都是女眷，难道你要在这当街上例行检查不可？” “那倒不能。”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说看到了宁城泽跟在了楚王府的马车上要逃出去，这样关键的人怎么能够让他跑了？ 而且他对楚王妃是惦记很久了，虽然他有特殊的癖好，但是越不过楚王妃实在是美貌，而且还已经嫁作他人妇，更是有味道了。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自然不愿意这样轻易地放开手。 “那你们还不赶快让开！” “别着急啊。”陆岩上前对着马车抱了抱拳说：“楚王妃，在下宜安侯世子陆岩，为了王妃的安全，还请王妃坐在马车上跟着在下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检查一下。” “放你娘的狗屁！”清河郡主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直接从马车上下来，拿着鞭子就要抽陆岩。 陆岩哪里想到马车上还有别人，而且还是清河郡主，一个不小心就被清河郡主的鞭子抽中了肩膀，要不是躲得快，这鞭子就要落到了他的脸上了。 “清河郡主！” “你还认得姑奶奶，怎么，你要检查什么啊，要不要姑奶奶用鞭子把你脑子给抽清醒了！” 周围人窃窃私语让陆岩觉得很没有面子，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若是今天没有检查楚王府的马车还有没能见到楚王妃本人，那就太亏了。 “在下也只是例行公事，郡主不要为难在下才是，想来王妃也不会是那种跋扈之人。” 顾清婉笑了，那悦耳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了出来，听得陆岩心里面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马车上去。 “陆世子是巡防营里的人，掌管着京城的安危，本妃自然不能够影响到世子办公，只是不知道世子是在抓什么人？” 陆岩说：“一个要犯，他刺杀了当朝丞相顾自明，据说已经逃进了京城，这样草菅人命的重犯要是不抓出来，京城之中人人自危。” 陆岩就是故意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但是却不说那个人是谁，他要试探试探，这件事情顾清婉到底知不知道。 “你是说，顾丞相已经身故了？”顾清婉有些吃惊地打开了马车的棉布帘子问道。 陆岩瞧见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容颜有些恍惚出神，顾清婉就像神仙妃子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你要做什么！”司棋直接上前拦在了要上前的陆岩身前。 陆岩这才回过神来说：“哦，还请王妃节哀，具体的事情如何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得到消息说有人刺杀顾丞相罢了。” “哦。那你查本妃的马车做什么，难道是怀疑是本妃刺杀了顾丞相？” 陆岩不知道说什么好，今天一大早他接到消息说楚王府一早就在收拾马车，而且还看到了有个身影躲在了马车上，再加上他的确是想要快点见到顾清婉，所以才没有谋划地全面一些就急匆匆地过来了。 跟在旁边的一侍卫见状，横眉怒斥道：“即便您是王妃娘娘也没有什么特权，而且我们大人只是例行检查而已，王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人刚说完就被清河郡主的鞭子给抽到了一边，“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 顾清婉握住清河郡主的手，跟她摇摇头，对着陆岩说：“陆世子这是已断定楚王府的马车上有您要找的嫌犯了？” “王妃言重了，在下只是看一下而已。” 那个被清河郡主抽地侍卫捂着脸说：“大人，那人一定藏在了楚王府的马车上，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小的实实在在瞧见了那个可疑的身影。” 顾清婉似笑非笑地瞧着那个侍卫说：“说的那样笃定，本妃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在监视楚王府，要知道楚王府可是亲王府，只是不知道谁有这样大的胆子敢监视！” 这个帽子谁都不能戴了，监视楚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一定会责备的，这是在挑拨皇室之间的关系啊。 “在下不敢！王妃息怒！”陆岩也知道审时度势，眼下有清河郡主和长乐公主都在，那么多的人，就算他有心也不能够去调戏楚王妃。 顾清婉看都不看陆岩说：“司棋，把马车门打开，让世子看看，里面可有别人。” 陆岩顺着司棋的动作看过去，里面的确没有任何人，他不禁皱着眉头想要上去仔细查看。 “陆世子。”顾清婉叫住陆岩说：“看起来，陆世子是很清楚得寸进尺是怎么写的，本妃不介意直接把马车驱赶到皇上面前，让皇上仔细检查检查。” 陆岩知道楚王妃这是生气了，连忙停下了脚步。 “王妃息怒，在下就不耽搁王妃的事情了。” 顾清婉抱着长乐拉着清河郡主重新回到了马车上，清河郡主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她说：“咱们好歹是一个王妃，一个公主，一个郡主，就这样被这帮人给欺负成这样！” “郡主不说本妃差点给忘记了，宁一，你去把刚才以下犯上的人给几个耳光吧，免得他们觉得楚王府是个好欺负的。” “是！” “哦对了，陆世子，听说勇毅候夫人带着苏家小姐去了庄子上安胎啊。” 陆岩脸上黑的不行，这哪里是打下面人耳光，而是明明白白地打他的耳光，而且还是在这大街之上，问题是他还不能说不，因为的确没有搜查出来任何可疑的地方。 只是后面楚王妃那句话怎么听着那么耐人寻味…… 回到马车上的顾清婉一行人，也没有了一开始出来的的时候的开心气氛。 “什么东西，竟然敢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清河郡主说。 长乐表现得有些怕怕的，并没有说话。 “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你且等着，日后有他好看的。” 顾清婉知道楚王府一定被人盯梢了，本来她是打算今天让宁城泽跟着她的马车回宁家，好在外祖母技高一筹直接让早上来传话的房妈妈带着宁城泽离开了，要不然今天宁城泽一定会被检查出来。 到了那个时候，先不管宁城泽到底有没有罪，就是第一条王爷不在家，她私藏外男就能够让唾沫星子淹死她。 第333章 宁家私章 “看来这里面宜安侯府的手笔了，只是不知道是宜安侯参与其中还是世子的主意。”宁老夫人说道。 “外祖母，这件事情明明我们做的很隐蔽为何？” 宁老夫人瞥了一眼顾清婉说：“你以为做的很隐蔽吗？说不准已经被人盯上了，你以为你二哥为什么能够这样顺利再酒楼里面等了你们这么多天还不被人发现，又如何让司琪那个小丫头给带回了王府。” “您是说有人故意为之？” “这个就不好说了，今天那个宜安侯世子专门跑到大街上拦住你们，说明他们早早地就派人在王府外面盯着了，你一个人在家里面还是伊奥小心为上。” “外祖母放心，京城中没有几个人是我的对手。” “你这皮猴，要知道京城之中最不缺乏的就是阴谋诡计，那些东西就如同穿肠药，毒得很，你哪里就能够应付得过来，还有这一次你的行为也太过莽撞了，怎么就直接把长乐公主从宫里面给带回来了？” “我只是一时气不过，这样小的孩子怎么就……” 宁老夫人是知道顾清婉的心软的，她拍了拍那孩子的肩膀说：“宫里面就是第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现在还好一些，咱们皇上英明神武，皇后虽然说有时候拎不清但是终归是一个善良大度的人，又有太后在后宫坐镇，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可是长乐就是一个孩子，跟昊儿差不多大的孩子。” “她是个孩子，也不是个孩子，全看她自己到底是如何想的了，在玩两日你就让清河郡主带着长乐公主回去吧，再多待两日对于你还是对于皇后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顾清婉哪里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只得点点头，到底皇宫才是长乐公主的家。 “清婉知道了，再过两日我带着她们去温泉庄子上泡泡温泉，然后再命人采摘一些温泉附近长成的蔬菜水果送进宫里面。” 宁老夫人看着顾清婉这样懂事，心里面也放心了不少。 “二哥如何安置的？” “那个孩子看着稳重，没想到也是你这样的莽撞，今天早上回来我直接让他趁着没人去了你外祖父的书房里面守着，我想着那人既然得手了一次，那么就会来第二次的，不过按照你们的猜想，宁家里面有内应，可是这两日老婆子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瞧着谁都不像啊。” “外祖母，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您还记得当初清婉回来的时候在我娘的陪嫁庄子上发现的那些武器和银钱吗？只是单凭王如烟一个人估计是办不到的，说明咱们中间还是一有人在为她牵线搭桥。” “如果真是这样，那个钉子可就埋藏的太深了。” “要不是这一次顾自明突然死了，也许咱们还不知道这个钉子的存在。” “唉，说到顾自明……他也是罪有应得，想当初你母亲……” 顾清婉知道外祖母这又想念自己的母亲了，于是顾清婉上前安慰道：“顾自明已经是一颗废掉的棋子了，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的节骨眼死了，而且还栽赃在了二哥的头上，如今宜安侯世子都得到了消息，那么皇上估计今明两日也会知道的，到时候咱们又该如何？” “这些你就不必担心了，那人用的私章也不过是伪造的罢了，多说是看到过你外祖父手里面的私章长得什么样子，但是真正的私章他还是没有找到。” “外祖母这话怎么说？” “你放心就是了，出不了三日，那人一定会被抓到的。” “那二哥呢，等皇上知道了之后他岂不是要被通缉了？” 宁老夫人想了想说：“房妈妈，你去把清河郡主和长乐公主请过来。” “需要她们做什么吗？”顾清婉现在是一头雾水，这件事情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宁城泽现在身上可是背负着刺杀当朝丞相的罪名，这个罪名一旦做实了，那么宁家通敌叛国的事情也就是板上钉钉了的。 毕竟是人证物证都在的。 瞧着顾清婉这么担心，宁老夫人也不忍心让这个孩子如此忧心，趁着清河郡主还没有过来，宁老夫人把她的想法给顾清婉说了一下。 “孩子，咱们家的私章其实根本就没有在咱们这里，而是在皇上那边。所以那封盖着你外祖父私章的信件完全就是伪造的，除非是皇上那边保管不利。” “啊？”顾清婉有些震惊，“怎么在皇上手里面？这不是国公府的私章吗？我一直以为不在您身上也应该在舅母身上。” 说到这里宁老夫人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本来咱们家没有什么私章，只是偶然你外祖父得到了一块好玉，找了能工巧匠雕刻了一番，上面的景致活灵活现，私章刻好了得让皇上过目，毕竟这个东西以后可是代表了国公府，可是皇上也不知怎么的没哟拿稳，直接给磕掉了一个角，你外祖父心疼极了，非让皇上弄一个一模一样的赔给他……” 顾清婉有些无语了，合着是皇上弄坏了，然后迟迟没有赔所以导致了国公府上的私章并不在国公府自己手里面啊。 顾清婉有一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也觉得二表哥如今心里面惴惴不安也是多余的。 “那平日里面咱们用的私章都是怎么回事？” “那就是一个残次品，你不知道你外祖父做了多少个私章，没有一个满意的，好不容易有个满意的还被皇上给弄坏了，这不就随便找了一个先暂时在府上用，比如采买什么的，也就在家里面能顶用，放在军队上没有人认的。” “外祖母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依我看啊，你们就不要去什么温泉庄子泡温泉了，就让清河郡主带着长乐公主回去吧，顺便把宁城泽帮忙带到皇上身边。” 顾清婉瞬间了然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国公府上的私章被人盗用了，那就说明是皇上身边出了问题，那么宁城泽就是没有问题的了，只要待在皇上身边，那就没有任何担忧了。 “但是有一点却是没有错的，咱们府上一定出了篓子，不然的话也不能流露出那样的信件，而且我听泽儿说，上面的字迹和你舅父的字迹如出一辙，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 顾清婉也神色严肃地说：“外祖母，要不要清婉在家中逗留几日，帮您好好查一查。” “不必，楚王府还需要你坐镇，你就好好的回去，巴菲安域在后宫里面的事情咱们也听说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那么北境开战也只是早晚得问题了。” 如此顾清婉想要带着长乐公主和清河郡主去温泉庄子泡温泉的事情就这样搁置了，当天下午他们一行人在吃完饭之后清河郡主就带着长乐公主回宫了。 皇上一开始见到了清河带着宁城泽来到他面前还有些诧异。 “皇伯父，受宁老夫人的委托清河已经把人带来了，楚王妃说一切后果由她承担，具体的事情您还是问宁二公子吧，清河还得把长乐送到皇后娘娘身边去呢。” 皇上直接给逗笑了说：“你倒是会甩锅，你不是和楚王妃是好朋友来着，就什么后果由她承担了？” “哎呀，她有宠妻狂魔楚王，不怕不怕的。” “你这个臭丫头，行了，你赶紧去吧。” 御书房里面就剩下了皇上福公公还有乔装打扮成婢女的宁城泽。 皇上实在看不下去宁城泽这番装扮，终于是忍不住了说：“福公公，你带着宁二公子去洗漱一下换个衣服吧，清河那丫头一定是捉弄宁二公子了。” 宁城泽也有些哭笑不得，没有办法，他要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入宫就得扮成清河郡主的婢女，要不然一个公主一个郡主怎么可能带着一个大男人就进了宫。 临走之前，宁城泽把那个信件交给了皇上。 等到宁城泽出来之后，皇上把信件很不在意地扔在了御案上。 “也算是用心了，只是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火候。” 宁城泽在下方跪在地上说：“皇上明鉴，也就是这么一点，差点要了我们国公府上下所有人的命。” 皇上眯着眼睛说：“是啊，也算是心细的，要不是当初那个私章是被朕给弄坏的，只是单看上面的字迹，朕也会认为是你父亲亲自所为。” 宁城泽听到后立刻匍匐在地上说：“皇上明察秋毫，我们宁家上下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祖母求清河郡主带着臣进宫面圣，也是求皇上庇护。” 皇上盯着宁城泽沉默了一会说：“宫里面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你若是信朕，可能要委屈一段时间了。” “无论皇上如何安排，臣绝无异议。” 瞧见跪在下面的宁城泽，皇上也从上面走了下来，他亲自扶起来宁城泽说：“宁家上下都是忠义之人，只是今日可能要委屈你们一下了，朕身边的小人也是时候连根拔起来了，他们蹦跶的时间也怪久的了。” 当天下午，宫中就传出来消息说，宁城泽涉嫌谋害当朝丞相，被抓下狱，等候听审。 众人被这个消息弄得都是一惊，皇上是什么时候把宁城泽给抓了回来，还有宁城泽不是跟着宁国公去了北境，怎么又和顾丞相有了牵扯？ 有人猜测是为了给已故的宁家大小姐出气，也有人猜测也许这是真的，说不定宁家真的通敌叛国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萧玉恒自然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开始他还比较诧异，不过事后却有些高兴。 “宁家，看样子根本就不用我出手就有人等着收拾他们了，传令下去，准备好咱们手里面的东西，看明日朝堂之上是否有人弹劾宁家，要是有的话，让咱们的人跟上。” 对于萧玉恒来说，宁家是他想要争取的力量，可是如今既然没有办法争取，那还不如毁了才好，总是他得不到的他也不想让太子那边落得什么好处。 罗伊陈却紧皱着眉头，觉得这件事情很是不可思议，宁家是皇上身边最忠诚的，要说谁叛国，宁家都是不可能的啊。 “三皇子，这件事情还需要三思而后行。” “这有什么好三思的，宁国忠那个老家伙，无论我如何是好他都不带理睬本皇子的，太子那边又和楚王府走的那么近，要是宁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干脆换人了好。” “三皇子，这宁国忠可是跟着先皇打天下的老人了，这么多年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哪怕在当今皇上上位的时候，听说老国公也是稳如泰山，牢牢地守住了北境，这才没有让外敌有机可乘，所以这一次皇上忽然把宁城泽下狱，恐怕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 罗伊陈想了想说：“还有顾自明那边到底是什么样子，咱们得人还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人是死是活还需要再等等，毕竟勇毅候也是跟在身边的，他那边上的折子可还没有到呢。” 萧玉恒想了想觉得罗伊陈分析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你说得对，那就让咱们这边的人先准备，然后观察观察再说，父皇是那样信任宁家，到时候要是个乌龙的话，最后闹笑话的可就是本皇子了，到了那个时候才是实打实地得罪了宁家。” 可是在萧玉恒的心里面，宁家就是一根心头刺，等到他上位之后，一定要拿着宁家威胁顾清婉，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怕顾清婉不从了。 “三皇子，温国公来了。” “温国公？”萧玉恒连忙起身去迎接，温国公可是站在他这边最为为重要的一个力量，之前为了能够让温国公好好地扶持自己，萧玉恒和玉贵妃还想过娶温柔为正妃，虽然年纪要比萧玉恒大一些，但是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可那个时候温大小姐却对楚王痴情不已，这件事情也就这样罢了，后来也是温国公前来告诉他，之所以让嫡女一直等着楚王，也是为了能够拉拢楚王站在他这边。 “温国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有事情直接差人来就是。” “三皇子，老夫的确有事情要问三皇子，所以就不在这里多礼了。”温国公上来也没有客气，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那是自然的，温国公请说。” “老夫这一次来是为了宁家二公子的事情，还请三皇子如实相告，敢问顾自明是不是三皇子派人……” 萧玉恒听到了吓了一跳，连忙说：“怎么可能是我，我一直以为是国公爷……难道不是国公爷安排的吗？” 温国公听到之后眉头紧皱。 他一直以为是三皇子这边派人暗杀的 顾自明，就是为了能够把宁家拉下水。 “看来来这并不是咱们的手笔。” “当然不会是本皇子啊，那顾自明再没有实权也是丞相，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不用说他还是顾侧妃的父亲，就冲着顾侧妃的肚子，我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啊。” “那这件事情就有的捉摸了，要说宁家叛国老夫我是如何都不肯相信的，可是探子传来的消息称顾自明的确已经死了，这边皇上的动作这么快，直接就秘密把人抓了下了大狱，老夫以为咱们还是再观察观察才好。” “宁家和楚王妃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楚王府大门紧闭，宁家更是所有人足不出户，就好像出事情的不是宁家人一样。” “恒哥哥！您要给娇儿做主啊！” 人还没有到就听到顾含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温国公的脸色顿时不怎么好看，他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并不打算理会这件事情。 萧玉恒有点不高兴，虽然他对顾含娇很是宠爱，但那也只是私底下，加上顾含娇又是个知情趣的人，他难免愿意骄纵几分，而且顾含娇的娘家已经没落了。 从男人的角度上来说，顾含娇这样既聪明又漂亮的女子还没有什么威胁性的，更加能够满足男人心里面上的成就感。 但是现在他和温国公和幕僚在谈论正事，她这样不管不顾地跑过来，到底有些让他丢了颜面。 “侧妃侧妃，三皇子正在待客，侧妃还请回去。”门口管家拦着顾侧妃。 顾含娇抬起手就是一巴掌，“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拦着我！” 听到这里，萧玉恒脸上更是难看，他一甩袖子大步走出去。 “成何体统！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在这里撒野，还有你们几个是怎么照顾侧妃的，要是侧妃有个好歹本皇子一个个杖杀了你们！” 下面的人连忙跪倒一片。 顾含娇显然也是吓了一跳，不过一会儿她护着肚子，梨花带雨地说：“恒哥哥，是娇儿今日莽撞了，可是娇儿听说父亲被宁二公子给刺杀身亡了，这……娇儿连家人都没有了，呜呜呜呜。” 听到这里萧玉恒心里也难得柔软了一下，是啊，这样的一个女子已经家破人亡，无亲无故了，若是不来求他又该求谁呢？ 萧玉恒叹了一口气上前扶着顾含娇说：“这件事情本皇子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等到晚点的时候我亲自给你解释如何？” “恒哥哥，一定是顾清婉，她心里怨恨父亲杀了她母亲，所以才让宁城泽去刺杀父亲，哼哥哥，您一定要给娇儿做主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萧玉恒拍着她的后背说：“来人，送侧妃回去好生照顾，请个御医过来再给侧妃把把脉。” “是。” 第334章 二皇子萧玉怀要出头 等萧玉恒回来之后，温国公的脸色果然没有那么的好看。 “三皇子，也应该多注意一下对于女眷的约束，三皇子妃是个堪当大任的，必要的时候三皇子应该做到雨露均沾，这才是帝王所有的态度。” 萧玉恒被这样说了一通自然是有些不高兴的，温国公说到底只是一个臣子，有什么资格来插手他的后院的事情。 可是无奈温国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萧玉恒只能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面，暂时不能露出来什么不满意的情绪。 “温国公说的没有错，是我思虑不周，今天晚上我就去皇子妃那边，跟她好好聊一聊如何管束后院之人。” 听到萧玉恒这样听话，温国公点点头，忍不住觉得这是一个听话的皇子。 “老夫也没有功夫来管三皇子后院如何，只是想提醒一下，毕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咱们谁也不想要功亏一篑。” “的确是到了关键时刻，只是太子如今做事情中规中矩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大错，着实令人苦恼。” “他不犯大错就是最大的错误。” “此话怎么讲？” “身为太子，就应该是榜样表率，如今这样没有什么建树，自然会引起朝堂不满，而且太子妃迟迟没有身孕，太子还不愿意纳侧妃良娣，时间久了皇上皇后也会不高兴的，而且只要三皇子能够稳住，等到顾侧妃生下小皇孙，那么日后三皇子的名声和威望就会更上一层楼的。” “温国公说的对，现在咱们稳住就是最好的。” “顾自明的死是有蹊跷的，如今他的死和咱们没有什么关系，那么就是朝堂之上的人对顾自明下的手，只是这一次手笔有些大啊，竟然能把宁家给牵连上，如果宁家因为这个事情倒下了，那么……” “如果真的是宁家做的话，无论是看在顾侧妃的面子上，还是看在顾自明为我筹划的面子上，我都会和宁家结下梁子的，如果得不到宁家的支持，咱们这边也会想办法把宁家的兵权收回来一些。” “这样一来，咱们和宁家彻底站在了对立面。” “可是温国公，如果宁家真的通敌了，那又该如何？” 温国公明显一愣，他虽然对于宁国忠那个油盐不进的老家伙有些微词，但是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老顽固会干出通敌叛国的事情，就连他的子孙在他的约束下面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老国公……他应该不会如此糊涂，就算退了一万步来说，宁家真的做出了通敌叛国的事情，那么对与我们来说也不是好事，现在宁家和楚王府绑在了一起，宁家出了事情，那么楚王府也会相应受到波折。” 温国公说到了这里心里面忍不住有些觉得不对劲，这里面一定有人在推动。 “是不是太子……” “不会，太子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他一定是想要争取宁家的，就算是争取不到，也会想让宁家保持中立。”温国公想了一圈，这些皇子里面有实力的根本就是寥寥无几。 “唉，真是一笔糊涂账，这个顾自明死的也太蹊跷了一些，娇儿马上就要生产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她影响大不大，等下我会让人通知一下老二那边，让他想办法去查一查。” “二皇子？”温国公眯着眼睛，怎么就没有想到二皇子呢，可是二皇子看起来的确是人畜无害的呀，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像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个样子。 “老二怎么了？” 温国公说：“三皇子，皇家自古无亲情，三皇子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萧玉恒很不在意地说道：“他萧玉怀能有什么出息，还不是要仰仗着我母妃还有我的鼻息生存，国公爷大可放心，萧玉怀也没有什么根基。” 温国公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今天早上他还瞧见了宜安侯世子把楚王妃的马车拦住了，他问道：“这个宜安侯世子是不是和二皇子是表兄弟？” 萧玉恒想了想说：“他们俩自小就在一起玩，应该是表兄弟，本来要是宜安侯原配夫人没有走的话，老二他母妃在后宫也好过一些，现在宜安侯世子母族那边的人都没有了，不然的话老二还真有资格……” 说到这里萧玉恒忽然停住了，萧玉怀虽然母族已经没有人了，但是他的确和宜安侯世子走的很近啊，而且宜安侯可是手握重兵的边疆大吏，要是他支持了萧玉怀，也未必没有可能和他一较高下。 温国公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三皇子，还是找人调查一下二皇子吧，老夫总觉得最近二皇子有点太有长进了，还有二公主的婚事，三皇子还是想办法劝劝公主，这件婚事对于咱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对了，巴菲王子那边可有说愿意支持三皇子？” “如今他是自顾不暇的状态，那一日在宫里面，他与王贵人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老夫也不知道，再等等看吧。” 顾清婉那边知道了宁城泽被皇上送进了大牢，一开始她也是有些慌张的，本来是想让皇上庇护一下宁城泽，怎么到了最后竟然是被送到了监狱之中。 结果宁老夫人差人给她送信儿说，稍安勿躁，至此顾清婉才稍微放下了心里面的焦躁，也跟着宁国公府一样闭门不出。 紧接着顾自明因发现宁家通敌叛国的信件，被宁二公子当场刺杀身亡的事情就传开了，大家说什么的都有，在朝堂上，有为宁家辩护的，也有要执意惩治宁家的。 皇上的态度也很暧昧，日日都听着朝堂之上的人在怎么说，但是却迟迟没有说应该怎么办，倒是勇毅侯上来的折子上说，并没有真实的证据，所以现在就定下宁城泽杀人的罪名是为时过早。 可是也有人说了，那宁家通敌叛国的书信却是实实在在的，皇上应该重视，还有的要求让勇毅侯直接把宁国公直接云魂关押运回来，进京候审，更有甚者要去查抄宁家。 “众位皇子都是什么意思？”皇上坐在上面听着下面吵架已经很是厌烦，他止住了争吵问道。 太子为首，一定是他先发言。 “父皇，儿臣认为，这都是一些无稽之谈罢了，而且勇毅侯也来信告知了细枝末节，所以关于宁城泽杀人的事情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儿臣认为应该把宁二公子释放出来，这样关下去，若是寒了边疆战士的心可得不偿失。” “太子说的太过了吧，那宁城泽只是宁家的一个儿子罢了，就算是关了他，边疆的战士也不会心寒，难道说宁家军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吗？” 众人没有想到，平时一言不发的二皇子这个时候竟然开口说话了，而且这个罪名扣得还不小。 太子仅仅是看了一眼这个平时乖觉甚至有些木讷的弟弟，在他的眼神之中似乎并没有透露出意外之情。 “二弟说的有些过了，这宁城泽也是年少有为，在边疆也是立过战功的，孤的意思是对于有功之人不可操之过急。” “太子未免太过小心了，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再说有功父皇也已经奖励过了，不能再拿出来说事了。” 太子眉头皱了皱，深深地看了萧玉怀一眼，然后又不经意似的看了看萧玉恒。 萧玉恒很明显没有想到萧玉怀竟然这个时候出来说话了，他不是一紧张的时候说话都会不利索结结巴巴的，怎么这会子表达这样的清晰流畅了。 皇上本来没有什么兴致，忽然被二皇子这一下弄得眼睛里面有了兴趣，觉得老二还挺有意思的。 “难得老二在朝堂之上说话，温国公觉得二皇子说的如何？” 温国公被点了名字，本来不想说话的他也不得不站出来了。 “老臣觉得都好都好，太子说的有太子的考量，二皇子说的有二皇子的立场，都好都好。” 二皇子这才忍不住红了脸，很是憨厚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父皇，父皇谬赞了，儿臣也只是经常跟在三弟身边，时间久了也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了一些，儿臣以为既然是忠臣那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人，到底有没有问题去查一查就知道了，不需要在这里争吵不休。” “哦？三皇子经常和你讨论这些？” 萧玉恒一愣，这从何讲起。 “没有啊父皇，儿臣从来没有说过这些。” 皇上摆摆手说道：“不要紧的，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古以来功是功过是过。” “儿臣不以为然，若是能够戴罪立功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咱们大庆是比较惜才的，要知道能够培养出一个将领，不仅仅是精力财力更需要的是时间，眼下我们大庆正室需要人才的时候，若是宁城泽真的有罪，那就让他去战场是戴罪立功，若是无罪，咱们也不能冤枉一个无辜的人才好。” 皇上本来正在喝茶，听到太子说的这些之后直接把手里面的茶盏扔到了御案之上。 “朕说一句，太子有一万句等着，果然太子当的时间久了，有了自己的见地，既然你们都有想法，那还在这里讨论什么。” “皇上息怒。”臣子们顿时都不说话了，太子这是触犯了龙颜，可是太子说的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啊。 都在传闻皇上因为太子不充实东宫，倒是还没有子嗣，更有甚者传出太子不能够人道，要知道这对于储君来说就是最为致命的，要是太子真的……那么东宫易主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三皇子你说说看。” “儿臣以为，眼下还是先压一压，父皇可以派专人去调查这个事情，一来给顾丞相一个交代，而来也不会冤枉宁二公子，这样的话就是两全其美，北境那边还需要宁国公镇守，所以如果忽然把宁国公调回来，可能会边境不稳，希望父皇三思。” “嗯，三皇子说的还算是中肯，那就先这样办吧，至于调查的人……” 萧玉恒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心里面他是认为皇上既然认同了他的建议，那么一定就会派他去调查的。 “难得二皇子出言献策，那就让二皇子去调查吧，三皇子从旁协助。” 萧玉恒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萧玉怀，什么时候，这个萧玉怀竟然也入了皇上的眼？ “是父皇。” 不管怎么样，他只能答应下来，不然也会像跪在地上的太子那样，让父皇不高兴的。 萧玉怀虽然脸上有些红，本来说话利索的他忽然又有些结巴了：“多多多谢父皇看重，儿臣儿臣……” “好了好了好了，朕也有些乏了，都退下吧，宁城泽的事情容日后再慢慢商量，退朝吧。” 皇上走了之后，萧玉恒率先站起身子，看了看身旁的萧玉怀说：“没想到二哥才是胸中有丘壑之人啊，怪弟弟眼拙，平时竟然没有瞧出来。” 萧玉怀连忙摆手说：“不是的不是的，三弟误会了，这次还得仰仗三弟……” “哼。”萧玉恒根本不想理会萧玉怀径直就走了。 太子也没有多做停留，也是离开了。 温国公等人对二皇子也是投去了若有所思的目光，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罢了。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自然都传了出来，顾清婉这边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这些人都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竟然敢怂恿皇上去查抄宁家，也不知道外祖母究竟有没有抓到宁家可疑的人。” 顾清婉瞧着宁家现在吸引的火力有些太多了，不过老百姓大多还是相信宁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只是朝堂之上王爷要是在家就好了，这样也能够知道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正巧这个时候楚王的家书也到了，顾清婉看到了家书送来，心里面到底是放心了不少。 只是顾清婉没有想到萧璟宸这个冰块脸，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令人脸红的话，上来就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的想念自己的王妃，问王妃是不是也在家里面日日思念他，当然最让顾清婉觉得有兴趣的还不是在这一点上。 在信件中，萧璟宸告诉顾清婉，南疆这边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现象，比如有人上报说会有一个村子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白天派人去查的时候，也是没有任何的踪迹，可是一到了晚上，那些消失不见的人会重新出来。 萧璟宸也曾带着顾清婉给他的那个小铃铛靠近过这些村民，但是小铃铛没有丝毫的反应。 还说在当地见到了当初在西山那边见到的铁面人，这些人要比在西山上的还要强悍一些，竟有些刀枪不入的样子。 南疆人似乎有些不择手段了，为了赢得战争的胜利，他们让苗疆圣女主持公道。 “圣女去了也不过是驱使一些蛊虫罢了，可是在面对正面战场的时候，蛊虫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圣女自己也只能驱使一些特殊的，要想让所有的士兵都中了蛊虫，自己去操控这些人的话，我敢说，这个圣女是活不过当天的。” “怪不得，我就说嘛，那个南疆的圣女要是这么厉害，直接给咱们的士兵下什么听话蛊就是了，何必要那么麻烦。”司棋说道。 “司棋，你也不要小看了南疆圣女，她若是没有厉害的地方，也不至于能够让别人信服而且还能够让周围的邻国对他们只敢远观。你要记着，永远都不可以小瞧自己的对手，如果真是那样，你注定会失败的。” “知道了王妃，司棋记在心里面了。” 顾清婉见到司棋并不是敷衍她，心里面放心了不少。 王爷那边的情况还算是比较明朗，再加上有云南王的支持，想来后面会更加顺利一些的，眼下还是要解决一下宁家的事情，顾清婉准备回信把京城里面发生的事情给萧璟宸说一说，她是最了解皇上的人，他一定能够告诉她皇上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眼下还需要把朝堂之上的压力转移一下，不能够让宁家承受那么多的压力，不然的话说不定会出现什么难以掌控的局面。 “宁一，你去悄悄地把王贵人和二皇子的事情说给温国公的人听，虽然咱们不知道这个萧玉怀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但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表面上那样的纯良，凭什么他能够安稳地躲在阴暗地地方瞧着这一切，咱们也得帮帮二皇子走上明面上来才行。” “二皇子怎么像阴沟里面的老鼠一样，这里窜窜那里窜窜，而且在后宫里面还搅和，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司棋在一旁嘟囔道。 第335章 林虎为妻来求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能够和陆岩那种货色走的那么近，说明两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顾清婉说。 “对了，苏溪那边的事情可有安排人去？” 司棋和宁一两人相互看了看，彼此都摇摇头。 司棋说：“王妃，当初本来是安排咱们去温泉庄子的时候顺便去看看宜安侯夫人，但是因为二公子的事情咱们没有去，现在……” “现在咱们不宜有什么动作，先让探子去探探能有什么消息吧，还有世子妃那边，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世子妃一定会给咱们传消息的。” “王妃，门口有个人来递帖子，说是按照王爷的吩咐前来拜见王妃的。”管家拿着帖子禀报说。 “华叔，来的人你可认识？”顾清婉接过帖子，瞧了瞧上面的名字，觉得很是眼生。 “认得认得，这是林将军，老奴记得这是当初跟在王爷身边打仗的一个，也是跟着王爷出生入死多年，只是后来听说身负重伤，被王爷安置在了京城巡防营里面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管家解释道。 “只是这么多年了，也从来没有见过林将军到王府来求过王爷什么，这一次……” 顾清婉点点头说：“既然是有事相求，那么就到前面的会客厅吧。” 等顾清婉到了花厅，远远地就瞧见了那位林将军，只是这位将军穿着打扮看起来比较朴素，肤色黝黑，瞧着就十分的老实憨厚。 “给王妃请安。” “林将军是王爷的故人，还请不要多礼，请坐。” 林虎没有想到楚王妃竟然是这样一个好说话的人，本来他都做好了被王府拒之门外的准备，没成想不仅进来了还有热茶糕点都准备着。 本来冬天就很热，他穿的也多，现在这个花厅里面烧的炭火也旺，加上他有些紧张，额头都开始出汗了。 一旁的小丫鬟们见到了，都忍不住拿着帕子捂着嘴巴偷偷地笑。 林虎也有些不好意思，黝黑的脸上泛了一丝红意。 “那个，不好意思王妃，我是个粗人，您别见怪。” 顾清婉眼中带着宽容，并没有因为林虎可能在礼数上有什么不对而去怠待他。 “林将军客气了，只是林将军，王爷并没有在府上，有什么需要转达的，林将军大可直言。” 想到此次的来意，林虎收起来了那份不好意思，他直接跪在了顾清婉的面前。 “属下这次来，其实是专门冲着楚王妃来的。” “冲着我？” “是的，王妃有所不知，我家里面有一个妻子，本来什么都好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属下的妻子就有些不对劲了，有时候白天会发呆，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哭，能找的大夫我都已经找了，都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 “需要楚王府去给你要两个御医看看吗？” “实不相瞒，御医，小的能请的都请了，只是还是没有什么说法，听闻王爷府上有一位薛神医，不知道王妃能不能让薛神医给看一看。” 只是听着他这样描述，顾清婉都觉得有些意思了，究竟是什么怪病，能够让一个人变成这个样子？ “林将军，实在不孝，王爷出征的时候把林大夫带在了身边走了，所以……” 林虎忍不住有些失望。 “没事没事，我也是来碰碰运气，谁想到……” 看着这个憨厚的人，顾清婉没有忍心拒绝，她说：“我府上还有薛神医留下来的弟子，不然你改日带着你的夫人来府上看看。” 林虎苦恼地摇摇头说：“现在，内子根本就不能提出门做客的事情，不说还稳定一些，要是说了，当场就要头风发作，如同魔怔了一般，所以……” 什么病竟然不能够出门见人？顾清婉就更感兴趣了。 “不要紧的，改日选个时间本妃带着那人去你家里面看看吧，你看这样如何？” 林虎连忙磕头谢恩。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等到下朝之后陆岩跟在萧玉怀的身侧，他们两人自小被人排挤，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个没娘的孩子凑在了一块，可是现在看来就有点意思了。 陆岩也没有理会过路人的眼光，等到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他悄悄地问了二皇子。 “二皇子，现在……咱们是不是暴露的有些太早了？” “没有太早，而是不能够再徐徐图之了。” “怎么说？咱们之前不是计划好，等到太子和三皇子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咱们再做渔翁之利。” “一开始本皇子也是想要徐徐图之，可是如果不早点让朝臣们注意到还有一个二皇子能够堪当大任，到时候恐怕会名不正言不顺，而且老家那边来人了，意思是咱们应该更快一些。” “老家来人了？”陆岩眉头紧皱，随后他问道：“那么后面咱们应该怎么办，眼看着三皇子和您有些离心了，而且咱们也没有什么位高权重的大臣支持，后面的路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好走啊。” 说到这里萧玉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咱们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看看能不能把楚皇叔拉拢到咱们得阵营了，太子妃已经不能生育了，太子那边我也都动了手脚，想来楚王府应该能够看清实际情况。” 陆岩没有接话，因为这些计划他也是知道的，而且还在中间出了力，现在太子看上去还好，可是那可是毒药，太子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了。 “这两日打起精神来吧，温国公那个老狐狸也在观望，既然都是扶持皇子，只要我表现的比老三要优秀，那么温国公也应该明白谁才是最好的选择才是。” 陆岩点点头说：“是的，谁也不是天生的贱种，别人能够行的，咱们也是能行的。” “最近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再往外面跑了，若是有事情我都不太好找你，还有你父亲宜安侯那边，想办法让宜安侯表明态度，站在咱们这一边。” 说到父亲宜安侯，陆岩忍不住心里面一紧，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很僵硬的地步了，要不是他是唯一的子嗣……还有他和小陈氏之间的事情，若是被揭穿了，那么只有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我知道了。” 说到宜安侯夫人，陆岩也是上次听到了顾清婉的话起了疑心。 最近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回过府上了，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小陈氏每次都要堵住他，虽然自己对她还是里有些真感情的，可是架不住时间久了他也会产生厌烦。 这一次他想要回去看看这个小陈氏到底又在作什么妖，还有苏溪怎么就忽然有了身孕，这个事情他可是一无所知的。 第336章 宜安侯夫人有孕 陆岩回去之后果然看到管家正在指挥着下人忙里忙外地收拾东西，陆岩拦住了一个人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世子回来了！”管家停下手里面的事情，站在陆岩身前回话。 “回世子爷的话，咱们府上有了喜事，就是苏溪小姐有了身孕，咱们夫人正让咱们收收拾收拾，准备带着苏小姐去庄子上安胎呢。” 管家那一副，世子爷你什么时候跟苏溪小姐有了收尾的八卦模样，让陆岩心里觉得有些不妙。 “夫人在主院吗？” “在的在的，世子爷是现在过去还是看过了世子妃之后再过去？” “世子妃那边怎么样了？” “紫瑞郡主这会子正在探望世子妃。”管家说道。 陆岩扯了扯嘴角，紫瑞郡主，不过是空有郡主的名头罢了，现在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 “去夫人那边。” 小陈氏这边正让翠英收拾东西，自己则躺在贵妃榻上面吃着酸葡萄。 “你们都出去！”陆岩进来之后，直接把人都撵了出去。 本来瞧见陆岩回来了，小陈氏还有些开心，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干脆又躺回到了软榻之上。 “哟，世子爷还知道回来啊，干脆在外面风流就是，还回家做什么。” 听见小陈氏在闹情绪一般地说着酸话，陆岩瞧着她那个小样儿，心里忍不住乐了，他上前坐在了小陈氏身边，一双手直接从裙摆处伸了进去。 “瞧着母亲这浑身上下酸软的模样，应该是打理府上太过疲惫了，儿子不孝，现在就给母亲按摩，让母亲也放松放松。” 小陈氏脸颊微红，媚眼如丝，要是在往常她早就瘫成一滩水任由那人在身上为所欲为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直接把在衣服里面作妖的手给拿了出来。 “光天化日之下，更何况外面还有丫鬟们在走动，你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陆岩愣了一下，在这方面，小陈氏可是从来没有拒绝过他的。 陆岩直接捏住了小陈氏身前那一团，小陈氏身子紧绷，如同要离弦的箭一般，她连忙拉住陆岩的手，不能任由他这样肆无忌惮了，否则她现在就如同一根紧绷得弦，随时都要断了。 “岩郎，不可！” 陆岩这才察觉出来有些不对劲，他下意识的以为是不是父亲要回来了，所以小陈氏才会这样，但是父亲回来的事情他并没有听说啊。 陆岩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他抚了抚衣摆，坐在了远离小陈氏的茶几处，自己给自己斟满了一杯茶。 “怎么，侯爷回来了，母亲就看不上儿子了？” 小陈氏自然是感觉到了陆岩这是生气了，她连忙从榻上下来，走到了陆岩的身后，伸出手给陆岩揉肩。 “岩郎，你说什么呢，关侯爷什么事情。” “那你为何今日不许我碰你！” 小陈氏有些欲言又止，她想告诉陆岩实情，但是又怕陆岩知道了会大发雷霆，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我……”小陈氏觉得还是不要告诉陆岩才好，等到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再说也是可以的。 “你要是不说，后面出了事情，你可不要怪我不管你了，还有我父亲就快回来了。” “不行！不能回来！” 陆岩本来就是想要诈一诈小陈氏的，因为小陈氏这个人的心思极为深沉，她若是有意想要隐瞒的话，无论他怎么样，小陈氏都不会跟他讲实话的。 可是小陈氏的反应未免有些太大了，这让陆岩心里面觉得有些不妙。 “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吗！” 小陈氏那点子小心思也彻底收了起来，她知道陆岩说的没有错，若是侯爷此刻回来了，那么她就是身上长满了嘴也是说不清的，侯爷一定会杀了她。 “岩郎，一定不能让侯爷回来，不能让侯爷回来的啊，他要是回来了，不仅仅是我完了就连你也得完！”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陆岩不高兴地斥责道。 很显然小陈氏是被吓到了，她拿起陆岩的手就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说：“岩郎，我有了你的孩子。” 陆岩被吓得愣在了当场，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手掌下的肚子，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做有了他的孩子。 见陆岩没有说话，小陈氏有些着急地说道：“真的岩郎，我有了你的孩儿，已经一个多月了。” “流掉。” 小陈氏一愣，她后退了几步，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你说什么？” “我说，流掉！你竟然背着我偷偷地换了避子汤，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要我死吗！” “这可是你的孩儿，你怎么能够这样的狠心！岩郎，你不能这样，你知道我为什么的，你知道的！”小陈氏有些歇斯底里地质问道。 陆岩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了，他起身走向门口，看了看院子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人，想来应该是翠英那个丫头早早地就把人都打发走了，这才放下心来，关上门。 “我说，你把孩子流掉！” “不要。”小陈氏哭了，她捂着肚子说：“岩郎，我是真的爱你，这个孩子是我日日夜夜才盼来的，求你了岩郎。” 瞧着小陈氏那气球的模样，陆岩也有些心软了，他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能不知道你对我的情意，可是你也明白，若是留下来这个孩子，那么咱们俩都会没命的。” “不会的不会，只要做的足够完美，就完全能够。岩郎，为了你在你身边，我牺牲了太多了，我也委曲求全了太多，我现在只有这么一个愿望就是好好的把咱们的孩子平安生下来。” 空气中顿时漂浮着诡异的安静，陆岩没有说话，他的眼眸闪烁，他盯着小陈氏的肚子瞧了许久。 小陈氏趁热打铁道：“岩郎，我都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现在我已经对外放出风说是苏溪怀上了你的孩子，而且我会找一个算命的过来就说世子妃的属相和苏溪肚子里的孩子相克，这样一来，我就有借口带着苏溪去庄子上面小住了。” 看着小陈氏也不顾自己的容貌究竟如何，眼泪都把脸上的妆给弄糊了，即便如此她也只是在拼命地把自己的计划说给陆岩，只是为了说服陆岩接纳这个孩子。 “然后呢？” “然后？”小陈氏一愣，“什么然后？” “你去庄子上小住，你准备小住到什么时候？” “小住到苏溪生产，到时候直接让苏溪难产，我就把孩子抱到自己身边照顾就行了啊。” 陆岩听了之后觉得这个小陈氏想的还真是周到，就连孩子日后如何安排，还有孩子的名分都给规划好了。 “倒是委屈了你，日后只能叫你祖母不能叫你一声母亲了。” 说到这里，小陈氏本来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轻轻地抚摸着肚子说：“只要能够堂堂正正地叫你一声父亲，我委屈一些又如何呢？” 陆岩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到底是陪着他从阴暗的时光走出来的，他伸出手把小陈氏揽入怀中，小陈氏也就势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父亲回来了你又该如何？月份大了，肚子是如何都藏不住的。” “岩郎，你不要担心，侯爷三年都不会回来一次，也不会这样凑巧就回来的，就算是回来了也没有关系，到时候只要岩郎在，就说我身染恶疾，还是能传染的那种，侯爷想来也不会去的，就算去了，到时候我让翠英穿上我的衣服，戴上面纱，远远地也应该能够应付过去，只要到时候世子能够为我周旋周旋……” 听到这里陆岩才算是知道，小陈氏这是做足了打算才敢背着他要了这个孩子，可是大事未成，他还不能够这样冒险。 “萱儿。”陆岩难得叫了小陈氏的小名，他温柔地为小陈氏擦掉眼泪，还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腹。 “岩郎。” “萱儿，你能够有了咱们俩的孩子，我比谁都高兴，你也是知道的，和我同龄的人都已经孩子都满大街的跑了，只有我还没有子嗣。” “岩郎，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是因为我。” “所以你明白的，就算是没有子嗣，我对你的感情也是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会动摇的。” 小陈氏一听，觉得心里面很甜蜜，可是转念之间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萱儿，听我的，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为什么？”小陈氏泪眼婆娑地看向陆岩。 “二皇子已经开始走到明面上来，与太子和三皇子争一争储位，那就意味着他会重用宜安侯府，毕竟父亲是手握兵权的人，而我又与二皇子走的极近。” “侯爷可不会那么轻易地帮二皇子。要帮早就帮了，也不会让二皇子这些年过得都那么困苦。” “呵呵，那个人，心里面极度的自私，他只管自己安然无忧，所以才会让宜安侯一直后退，没有辉煌的迹象，只要我成为了宜安侯，那么我一定会让宜安侯府更上一层楼的。” “我相信岩郎。” “所以，萱儿，这个孩子咱们不能要，要是被人发现了这个孩子的身份，那么不仅仅是咱们两人无法抬头做人，就连他这一声都要被人诟病。” 小陈氏没有说话，她在孩子的问题上选择了沉默，就当陆岩以为小陈氏和以前一样会为了他牺牲一切的时候，小陈氏偏偏没有这样做。 “陆岩，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但是这个孩子我一定要保下来的，我已经找了大夫看过了，由于我常年服用避子汤，我的身子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想要怀上孩子更是难上加难。” “对不起，萱儿。”陆岩眼中难得出现了一丝愧疚，小陈氏如今这个模样和他的缘故不可谓不大。 “不，岩郎，我是不会后悔的，但是唯独这一件事我不能答应了你，若是日后真的被人看了出来，那么你不用管我，就当我红杏出墙，到了那个时候你自然就保全了，只是希望你看在咱们俩好上一场的份上，想法子为我和孩子求得一线生机，是逃亡也好亦或是成为一个普通老百姓也罢，我都认了。” 看到了小陈氏眼中的执着，陆岩也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若是强求的话…… “你也不要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地为我落了胎，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没有了回头路，如果你真的不顾我们之间的情意，那么我会一起到下面去陪伴孩子。” 小陈氏准备誓死保护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陆岩也只能够妥协，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他也对子嗣很渴望。 “罢了罢了，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打算，那就这样吧，只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庄子上缺什么你就派人来给我说。” 小陈氏松了一口气，知道陆岩不会再为难她了，也会想办法保护这个孩子。 “岩郎，我会的，只是府里面……” “府里面有我在，还有世子妃也会把府上打理好的，这都不是问题，只是苏溪那边……” “苏溪已经被我下了毒，这个毒表现出来的症状就是女子怀孕的症状，而且为了让苏溪信服，我还特意灌醉了她，脱光了她的衣服，那一日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你的书房。” “胡闹！书房能是随随便便就去的吗！” “岩郎你不要生气，你总是不回家，要是你回来了……”说到这里，小陈氏有些伤心，她是女子，自然不愿意陆岩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你既然不喜欢我自然也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不过下不为例，书房是不能随随便便就进去的。” 小陈氏巧笑着说：“有我在一旁看着呢，哪里会让那个小丫头多做什么事情。” “稳妥吗？” “稳妥，我还特意找来了大夫，就连大夫诊脉也都是喜脉，这个毒我会少量的给她用，这样一来也能够堵上外面人的嘴，一直到我生产的时候，她也差不多可以毒发身亡了。” 陆岩点点头，如果真的能够这样，那么苏溪一个人就可以成全了他和小陈氏两人了，也算是功德一件。 “苏溪还好说，倒是苏澈，二皇子一直在催我，催的我脑子都要炸了。” 小陈氏眼神一转，立刻有了主意上了心头。 “妾身倒是有个主意，世子不妨请一个年年都当主考官的大人，引荐给苏澈，这样一来让二皇子从中斡旋一下，让那位大人收苏澈做弟子，这样一来不管是世子的情还是二皇子的情，那苏澈不想承也得承了。”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到时候我再为他摆上一桌酒席，请上二皇子，三杯两盏下去，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成的？” “就是这个道理。”小陈氏点点头，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悄悄地趴在陆岩的耳边说道：“烟花巷那边有一家新开的店……” 陆岩一听忍不住点了点小陈氏的额头说：“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可惜你现在身子不方便，不然我指定都买过来，好让你认真瞧一瞧，免得好奇心那么重。” “岩郎……”小陈氏娇嗔了一句，让陆岩开怀大笑。 门口的翠英心里面很是沉重，里面倒是欢声笑语了，这就说明夫人真的说服了世子接纳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要知道这个孩子可是不应该存在的，若是日后被侯爷知道了，她是知情人一定在劫难逃。 翠英心里面惆怅无比，她日日夜夜觉得自己即将命悬一线，只是不知道这口气什么时候咽了，她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她弟弟，那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翠英想了想，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弟弟寻找一条出路才好。 朱笑颜身子也七七八八养的不错了，她终于能够有精力腾出功夫来好好和小陈氏斗一斗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她也想明白了，小陈氏竟然能够这样有恃无恐地拿着她和陆岩的事情光明正大地摆给她看，那么一定是觉得自己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把这件事情捅出去。 能够保守这个秘密的也就只有死人了。 她的一遍让身边人熬着府医开的药方，一遍私底下偷偷用着楚王妃开的药，并且从楚王妃开的药馆里面拿药煎药，这才好的那么快。 要不然，想来她出了月子就应该是死期。 人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有想到陆岩竟然是这样的狠毒，他竟然让府医给她下慢性毒药，只要让她在小产月子中下面不断地流血，止不住，那么时间久了她自然会消香玉殒。 “世子妃，世子过来了。”外面的通报打断了朱笑颜的思绪。 第337章 朱笑颜的反击 朱笑颜面色神情一僵，手忍不住握紧了身子上的被子，要是可以的话，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那人。 “怎么了笑笑？世子在外面那么忙，知道一回来就到你这边看望你，可见心里面还是有你的，你听娘的一句话，耍耍小性子也就罢了，还是要做长远的打算，眼下你最主要的就是养好身子，早早地给侯府生下一个嫡子，这陆岩虽然有些不着家，但是后院到底是干净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也算是好的了。” 紫瑞郡主虽然生气，朱笑颜都小产了病情愈发严重，陆岩却迟迟不给她通信儿，不外乎是因为自己家族势力不如以前了所以才让宜安侯府这样怠慢。 但是气恼归气恼，事实也确实就是这个样子，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如今她已经带着家产回到了京城，希望日后能为笑颜再撑一撑。 “母亲，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眼下我这个身子到底还是需要再养一养的，还有王府那边打理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再过两日就可以住进去了，楚王妃那边也是多有帮助，送来的生活用具一应俱全，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要不然今日倩儿就跟我回去吧，这些日子再侯府里面也多有打搅。” 朱倩儿正沉浸在世子过来的消息当中，丝毫没有听到嫡母还有嫡姐在谈论什么。 她好不容易说服了嫡母让她到了侯府陪伴姐姐，本来她的目的就是要接近世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世子这段时间就没有回家过，好不容易等到世子回来了，可是现在她的穿着打扮是很普通，现在再回去收拾似乎有些来不及了。 “倩儿？” “啊？” 紫瑞郡主不满地说：“你在想什么呢，我叫了你好几声了。” “母亲，对不起母亲，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所以有点走神了。”朱倩儿小声地解释道。 “这里到底不是咱们的家，一会儿你就收拾一下跟我回去吧，回家了就能够好好睡了。” “不要！”朱倩儿如同被猫儿踩了尾巴一样，直接大叫一声，把紫瑞郡主吓了一跳。 倒是朱笑颜看着朱倩儿若有所思。 恰巧这个时候陆岩走了进来。 “笑颜，身子感觉如何了？”人还没有走到跟前，问候就先行了。 “世子回来了，咳咳咳，妾身感觉好多了。”说着就要起身迎接。 “不要动了，你身子不好，应当好生歇着。”说完，陆岩就跟坐在一旁的紫瑞郡主请安：“小婿给岳母大人请安，不知道岳母大人在此，府上的人不懂规矩，怠慢了岳母大人。” 紫瑞郡主为了女儿也不愿意发难，她说：“你知道心疼笑颜就行了，我一个老婆子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怠慢不怠慢的，心里是明白的，好在我是个宽容的人，不然按照宫里面的规矩，哼……” “是是是，小婿知道错了，不如今日小婿做东，好好的款待一下岳母。” “不必了，今日我也只是来看看笑颜，见笑颜没有事情，我日后再来探望，至于款待更是没有必要了，我已经央求皇上重新修缮王府了，过两日修好了我会宴请各家夫人前来坐坐，届时楚王妃也会到场。” 陆岩面上不显，但是心里面很是不高兴，这个老婆子不就是在说虽然她大不如前了，但是皇室还是要给她这个郡主几分颜面的，让他多几分尊敬。 “是是是，王府修缮的事情小婿并不知道，这几日都在京郊大营忙碌，才得闲回来。” “母亲，你就不要责怪世子了，世子忙碌。” 紫瑞郡主叹了一口气说：“侯爷如今不在家里面，世子就是顶梁柱，也罢，只要你能对笑颜好就行。” “给世子请安。”朱倩儿从看到陆岩的那一刻就沦陷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等世子发现她，可是陆岩迟迟没有跟她说话，反而一直在跟紫瑞郡主说话，所以她这才忍不住开口。 陆岩这才发现紫瑞郡主身后还站着一个少女，一开始他以为是紫瑞郡主身边的小丫鬟，但是现在主动请安了，可见并不是一般人了。 陆岩装作不知道地看向了朱笑颜，“这位是……” “哦。忘了给夫君介绍了，这是我的妹妹朱倩儿。” “原来是妻妹啊，在下这厢有礼了，怎地以前没有见过？” “世子见外了，以前倩儿不曾到姐姐跟前转悠，所以世子并没有见过倩儿。” 瞧着朱倩儿眼神中带着爱慕，陆岩是见多识广的人，怎能看不出那眼神中的意思，心里面忍不住对朱倩儿多了一份鄙夷，可是由于紫瑞郡主还在这里，他不能表现出来罢了。 “那有什么，这一次好不容进京，妻妹应该多陪陪你姐姐，这样一来你姐姐也不会太过寂寞。” 朱倩儿正要欣喜，朱笑颜偏偏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母亲，你今日来的时间也够久的了，赶紧带着妹妹回去吧。” 朱倩儿可不想走，“姐姐，我还是在你身边多留一些日子陪陪你吧。” “你陪我做什么，我身边有世子在，已经在足够了，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歇歇，过两日母亲还要宴请各家夫人，到时候还得你出面帮忙。” 朱倩儿有些不满地扭了扭手里面的帕子，这个宴会对于她来说很重要，是各家夫人正式认识她的场合，若是以后想要搏得一个好姻缘，就得好好的表现。 可是眼下她又有些舍不得，世子这样优秀的人，怎地就便宜了她这个病秧子姐姐呢，要是她能够取而代之该多好。 “笑颜说的没错，我这就带着倩儿回去，世子，过两日王府里面的宴请会发帖子给宜安侯夫人，到时候希望夫人能够赏脸，笑颜你身子若是好一些了，也去转转，不要成天地闷在府上。” “笑颜知道了，到时候会带着苏溪妹妹一起去。” 听到朱笑颜提起苏溪，陆岩忍不住看向了她，他心里有个声音说，好像朱笑颜是知道什么的。 “苏溪？”紫瑞郡主皱着眉头问道。 “母亲怕是不知道，苏溪妹妹是世子的表妹，如今有了世子的孩儿，府上正是欢愉的时候。” 紫瑞郡主一愣，刚才还夸世子后院干净，现在就忽然冒出来一个怀孕的表妹，说：“我当是谁，我还一直以为世子是守着你一个人过，也罢如今有人给世子开枝散叶了，你身为正妻理应如此，届时还希望世子带着侯夫人和表妹一块去吧。” “岳母大人，苏溪她如今刚有……” 朱笑颜偷偷地握紧了母亲的手，紫瑞郡主自然是感觉到了，她不知道女儿为什么这样做，但是只要是女儿要求的，她一定会想办法给办到。 “那有什么，实在不行，我恳请楚王妃把马车借给我用用，来府上接贵表妹就是。” “不不不，小婿没有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今日就这样说定了，我就先走了。” 朱倩儿虽然满心的不愿意，但是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跟着紫瑞郡主暂时先回去，至于宜安侯世子，等到日后再徐徐图之的好。 送走了紫瑞郡主和朱倩儿，陆岩脸上的那一副温润的样子就消失不见了，转而代替的是冷漠还有厌恶。 “你究竟什么意思！” “怎么，世子装不下去了是吗？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和苏溪表妹比较投缘，之前她也是日日来我这边陪我说话，我们感情很好，如今我母亲在家里面开了宴会，自然想要带着苏溪表妹一起去看看，怎么有问题吗？”朱笑颜抬起头倔强地看着陆岩。 陆岩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苏溪的假孕出了他们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么朱笑颜就更不会知道的。 “哼，你最好识相，你好好的做你的世子妃，该有的尊重我都会给你，若是不识相……” “咳咳咳，我也没有多少活头了，我已经想开了，与其计较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不如好好地过好自己最后的日子，还望世子和夫人能够成全。” 朱笑颜说的没有错，虽然有楚王妃的治疗她已经比以前好了太多，但是只有她明白自己心里面有心病，这个病是没有办法痊愈的了，只是可怜了她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陆岩眉头紧皱，朱笑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知道小陈氏在偷偷给她下药，让她命不久矣的事情了？ 小陈氏嘴巴那么严，朱笑颜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有人告诉了朱笑颜？ 想到这里，陆岩转身就走了，不愿意在朱笑颜这里多停留片刻，自此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之后，他们二人再也没有办法好好地和彼此坦诚相见了。 陆岩被朱笑颜给气走了，她终于忍不住靠在了枕头上拼命的咳嗽，陪嫁丫鬟绿衣上前帮忙拍背顺气。 “世子妃……您……” “不要紧的，如今我已经是强弩之末，怎么能够让那些人好过。” “姑娘，您只要好好的服用楚王妃的药方，一定会好起来的。” 朱笑颜摇摇头说：“好不了了，楚王妃能够解了那些人下的毒，但是解不了我的心头恨，对了绿衣，这几日我让你去找翠英说话，你去了吗？” “去了，翠英一开始并不好说话，可是后来架不住婢子每天都去，还时常给她带一些东西，就是上次世子妃让我带过去的一本书，翠英姐姐很是喜欢，说是她弟弟找了这本书很长时间了，说是拿回去抄完就还给婢子。” “那就行了，你也不用多说什么，就这样正常交往就好，你觉得翠英怎么样？” 绿衣想了一会儿说：“本来以为翠英跟在夫人的身边一定不是个好的，可是最近接触下来，婢子觉得翠英还挺无奈的，都是命，谁让她跟了这么一个主子呢？” 朱笑颜想了一会儿说：“你去给楚王府那边的人传个信儿，就说我请王妃帮个忙，找人盯着翠英，如果翠英真的遭遇了不测，还希望楚王妃能够救了她。” 顾清婉这边接到了朱笑颜的请求忍不住笑了，这个世子妃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人畜无害，这不是已经开始反击了。 “王妃，咱们要不要派人……” “找个人盯着吧，要是这个叫做翠英的丫鬟真的遭遇了不测，咱们出手救下来就是，日后有大用处呢。” 陆岩也很快把这边的消息传给了小陈氏，顺便告诉她去庄子的事情往后面延迟几天，过两日紫瑞郡主要办一场宴会，到时候需要她过去。 小陈氏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 给朱笑颜下毒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毒是陆岩从外面找来的，他那边都是外男不可能进到内院，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内院出了问题。 她自认为自己的院子被打理的很好，不会让朱笑颜有机会安插钉子的，而且给朱笑颜下毒这件事只有一个人经手了，那就是她身边的翠英。 瞧着翠英在远处指挥下面的下人搬东西，她把正在沏茶的小丫头叫过来问：“最近，你翠英姐姐都和谁在一块说话啊？” “回夫人的话，翠英姐姐一般都是伺候在夫人身边的，很少回去。” “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吗？” 小丫头想了想说：“倒是世子妃身边的那个绿衣这两日经常找翠英姐姐，不过也只是为了给世子妃抹额想要让翠英姐姐教她针法，翠英姐姐的绣活最是好了，无论那个小丫头怎么求，翠英姐姐好像都没有答应。” 小陈氏顿时了然，“好了，我问你的事情不要说给别人，你下去吧。” “是。” 小陈氏盯着翠英的身影看了良久，翠英是跟在她身边最长的一个了，但是却不是陪嫁过来的，之前的早就被她处理掉了，这个翠英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难道她已经心有异心了？ 不行，这个节骨眼上，她是不允许任何威胁存在的，翠英伺候了她那么久，也该有个好前程了。 第337章 巴菲安域与王贵人的往事 如今是个多事之秋。 宁家通敌叛国，宁城泽杀害当朝丞相顾自明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前面还有巴菲王子在宫中不惜一切救以后后宫怀孕的娘娘，这件事情也没有弄清楚什么原委。 把巴菲安域还被皇上软禁在别院里面，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流程所有人还都不知道，不过大家不约而同地心里面都有数，这个王贵人肚子里面的孩子一定是有问题的，不然这王贵人小产之后也被禁足在宫中，不允许任何人探望。 按理说一个从来不受关注的小小贵人，好不容易怀上了龙嗣，怎么也应该重点保护一番才是。 现在情绪最为复杂的应该就是二公主了。 安宁公主一边暗自高兴，巴菲安域这边捅了大篓子，一时半会儿肯定没有办法解决，那么她和亲的事情也会相应被搁置一段时间了。 虽然这件事情差点把她三哥坑了，但是自己也是实打实地得到了好处不是，只要是这期间巴菲安域和那个王贵人的事情给坐实了，那么她就不用去和亲了。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安宁公主决定一会要去找自家母妃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能够把巴菲安域和王贵人的事情给坐实。 不过想的来说，她也有另一个烦恼了，就是宁城泽被父皇下了大狱，而且罪名还不小。 安宁公主惆怅极了，她要如何才能够解救宁城泽呀，虽然宁家并不支持三皇子，但是她也不希望宁家真的犯了事情就此倒台，要不然她怎么好好地嫁过去呢。 “哎呀，真的好烦啊！” 看到在床上滚做一团的安宁公主，贴身婢女花蕊上前轻声询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我在想该怎么样才能够不去和亲，怎么样才能够顺利地嫁给宁城泽……” 花蕊听到之后也皱了皱眉头，她说：“公主，这样的事情不是公主您能够决定的，要不然您问问贵妃娘娘应该怎么办吧，公主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 “我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我很着急，我就这一次机会了，要是这一次没有成功摆脱掉和亲，那么我和宁城泽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再说就算我不嫁给宁城泽，我也不希望他出事情啊。” 花蕊想了想说：“宁公子的事情有些大，听说是叛国通敌的事情，公主还是不要问了吧。” “不行不行，你们懂什么，走走走，咱们去找母妃，哪怕嫁不成非得去和亲，那我也得把宁城泽保下来！” 被关在别院里面的巴菲安域也得到了宁城泽被关了大牢，原因是宁家与北境的探子互通书信通敌叛国。 “怎么可能，大庆的皇帝不会真的相信了吧，那宁家军要是这样容易被我们收买，北境那边还需要打仗打那么多年吗？真是太滑稽了。” 巴菲安域觉得这就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这个局外人都能够看出来这就是政治上的陷害，皇上若是真的相信了，那么大庆距离亡国也不远了。 “楚王妃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主子的话，楚王妃没有任何动作，成日就待在王府里面，或者依旧去宁家探望宁老夫人，别的什么都没有做了。” “那是个能够沉得住气的女子，想当初在战场上为了能够伏击成功，她一个小女孩带着一个小部队在雪窝里面趴了那么久都没有动……” 说到顾清婉，巴菲安域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向往之情，如果她不是敌人而是友人该多好，亦或者她没有成亲那么早，和亲的时候直接嫁给他也是一段佳话呀。 可惜，他来的太迟了。 “宫里面如何了？” “主子，王贵人小产之后，直接被禁足在了宫里面，皇上不让她出来，但是并没有太过为难，主子，王贵人的事情已经是节外生枝了，咱们……”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王贵人当年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就这一点我说什么都要报答的，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王贵人肚子里面的孩子一定是有问题的。” 巴菲安域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会那么轻易地就为别人释放善意，能够去救王贵人那还是事出有因的。 之前他并不知道王贵人的存在，也是那一天偶然碰到了王贵人，她右脸颊下方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处粉色胎记让他直接认出来这个人是谁了。 当初巴菲国王后被人陷害死，失去了庇护的巴菲安域躲过了王室的暗杀逃出了王宫，为了活下去，他被心腹秘密带到了大庆，所以他是在大庆生活过一段时间的。 那段时间巴菲安域的内心很是阴郁，看到什么都觉得很仇视，也觉得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可就是在这个时候隔壁邻居家有个小女孩经常趴在墙头上看他。 这个人就是年幼的王贵人。 起初小女孩觉得怎么能够有长得那么好看的女孩子，想要跟巴菲安域做朋友，最后没有任何意外地被拒绝了。 但是小女孩从来没有放弃，每日都会送来一些好玩的好吃的给他，一直到后面王室派人来寻找他，要带巴菲安域回去，当然暗杀也随之而来。 当时他被刚好来找他玩的小女孩给找到了，她带着巴菲安域躲进了自己的家里面，结果可想而知，除了她自己还有她外出的母亲幸免于难，其他的人全部都死了。 在那之后，巴菲安域被人带回了王室，等他安定下来再来寻找那个小女孩的时候，这一家子早就搬走了，而且那个院落已经成为了一片荒芜，他还让人出钱把院子给买了下来，就是为了能够再次找到。 只是没想到多年过去了之后，巴菲安域竟然在宫里面遇到了当初的那个小女孩，也就是王贵人。 当初在万秀宫停留下来也是为了问一问她当年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 王贵人说到这里也是泪流满面。 她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自己一时想要和巴菲安域做朋友招来了灭族之祸，当初她若是老老实实地跟着母亲去了亲戚家，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情了。 “她母亲带着她投奔了她外祖一家子之后，就含恨而终了，剩下了这么一个孤女替嫁到了宫中做了一个小小的无人问津的贵人，这都是我的过错，要不是我……” “主子不必过于自责，能够救主子于水火之中，是她的福分。” 巴菲安域不予与手下的人争辩什么，他们为了保护他牺牲生命也是在所不辞的，他都能够理解，只是难得他还心存一份善良，既然这一次也是因为他牵扯到了王贵人在后宫宁静的生活，他还是希望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帮她一把。 那天在大庆皇帝的御书房里面，他就是把这件事情坦白了给大庆皇帝，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轻松地放过他，无论怎么样都好，但是就是不能让大庆皇帝误认为他和他的妃子有染，这可太致命了。 “这里面有我的一封信。”巴菲安域看了看那封信，说：“你亲自交给楚王妃，并且在楚王妃看完之后，也要看着楚王妃把这封信给烧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万万不可让被人看到你和楚王府有往来，不然宁家和北境通敌的事情就更麻烦了。” “主子，咱们何必冒这个风险？还有如果能够把楚王府拉下水，岂不是更有利于咱们？” “你知道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咱们一己之力根本就撼动不了大庆，如果现在我在北境说的算，我巴不得看着他们内乱在，咱们好趁虚而入，可是你也知道，巴菲皇室明争暗斗的厉害，还有咱们的王后更不是一个软柿子，现在最好的境遇就是得到大庆的支持。” 下面的人点点头，带着巴菲安域的信就悄悄地离开了。 巴菲安域看向窗外，他在的时候，巴菲王室都团结在一起，想尽了一切办法要要了他的命，如今他出来了，那些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一定会狗咬狗内斗起来的，到时候只要得到了大庆的支持，拿回王位指日可待。 顾清婉晚上正在窗前看书，窗外一阵风声掠过，院子里面就有暗卫与来人纠缠起来了。 王府里面留下的暗卫从来不是吃素的，招招都是下了死手。 那人见状直接把信用内力朝着顾清婉的方向飞射过去。 “王妃！” 众人有些担忧顾清婉的安危，之间顾清婉直接抛起手中的书，那封信夹在了书页之间，顾清婉凝眸一看上面写着女将军亲启的字样。 顾清婉一下子就猜出来这是巴菲安域给她送来的信，因为这个女将军是在战场上巴菲安域曾经调戏她时说的话。 “住手。” 暗卫听到了之后停了手，不过还是蓄势待发地站在顾清婉的身前，盯着那人看着。 在信中，巴菲安域把他和王贵人之间的恩怨大概说了一下，希望顾清婉更能够以楚王妃的身份帮一帮王贵人。这一次就算是欠了顾清婉的情，日后顾清婉以此向他讨要什么他都会毫无条件地答应。 顾清婉眉毛一挑，这个巴菲安域为了一个小小的王贵人可是下了血本了。 不过她就此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要那般不管不顾地维护王贵人了。 “回去告诉你主子，我应了。” 来人道：“王妃，主子让我亲眼看到您把信笺烧了再回去复命。” 顾清婉也没有啰嗦直接把信烧了，等到那人走了之后暗卫也隐藏在了黑夜之中。 “王妃，那个巴菲安域到时候要是赖账可怎么办啊。”司棋问道。 “不会的。”顾清婉对巴菲安域的人品还是比较信得过的，不过就算到时候他赖账了也不怕，她有的是办法让巴菲安域履行诺言。 “司棋，上次安排咱们的人给二皇子找点事情做安排的怎么样了？” “王妃，那个温国公实在是太狡猾了，咱们还在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告诉那个老狐狸，还得让他不产生怀疑有点难度，不过风声倒是放出去了不少。” 顾清婉也没有责怪他们，毕竟这件事情她也是才交代不久的。 “不要紧的，有风就行，这件事情一定要从毫无关联的人嘴里说出来才是最有信服度的。”顾清婉想了想说：“你是女孩子就不让你去了，让宁二去找尹老板，想来她有的是办法。” 二皇子这几日被皇上频频召见，大有重用的意思，萧玉怀也一改之前说话唯唯诺诺结结巴巴的样子，对外就说是找到了名医把从小带来的症结给看好了。 眼下对于二皇子来说最大的事情就是宁家的事情了，他一定要利用这个事情把宁家拿捏在手里面。 只是宁家都是一家子犟种，无论是老夫人还是夫人，都不愿意妥协，他们就是认定宁家无罪，相信皇上会给宁家一个公道，如 果这样的话，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父皇，儿臣以为，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奸细在押送途中也被人刺杀了，现在越来越多的线索都指向了宁家。” 太子不赞同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宁家杀人灭口？” “太子皇兄，我可没有这样说，我只不过是在向父皇陈述事实罢了。” “三皇子呢，你怎么看？”皇上忽然问到了一直保持沉默的萧玉恒。 其实萧玉恒也不是刻意保持沉默，只是他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去办。 眼下很明显的就是太子就是要报宁家，而萧玉怀这个狗东西你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变得这样的积极，他们两人平时走的那么近，所以萧玉怀的一举一动别人都会很怀疑是他萧玉恒的主意。 “父皇，儿臣以为，太子皇兄说的有道理，二皇兄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无论怎么样这件事情都要好好查一查，毕竟朝堂之上大家对于这个件事情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对了，二皇兄不是受命查这件事情的吗，事情还没有进展吗？” 听到萧玉恒这样问，萧玉怀心里面有点恨得牙痒痒，这个萧玉恒根本就不愿意给他提供便利，好在这么多年他委曲求全借着萧玉恒的手已经在关键的位置上安插了自己的人。 “说到这里，作为哥哥还是要感谢三弟的，要不是最近三弟出以援手，嘱咐下面的人好好配合我调查，我也不会这样的顺利。” 听到萧玉怀这样说，萧玉恒明显一愣，他什么时候嘱咐下面的人好好配合萧玉怀了，不仅没有这样嘱咐还说了不许配合，到底谁那么大的狗胆，竟敢阳奉阴违！ “呵呵呵，只是不知道二皇兄查到了什么。” “说来也许是捕风捉影，不过也应该去查探一番才好，要不然平白无故地冤枉了也不太好。” 太子皱了皱眉头，不过皇上倒是提起来了兴趣，本来还靠在龙椅上听他们说话，现在忽然就坐起来了身子。 “怎么，你查到了什么？” “回父皇的话，儿臣查到了，在宁大小姐的陪嫁庄子里面似乎藏有兵器和银钱辎重等，而且是在很早之前就藏了进去，因着宁大小姐的出嫁，后面又去世，所以不曾有人发觉。” 太子听完之后大感不妙，说道：“二弟这是在哪里道听途说来的，这可不能够空口白牙随便说说，要知道私藏这些东西就可以直接判为造反的。” 萧玉恒就更是吃惊了，这些事情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结巴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又没有道听途说直接派人去查看一番就是了，若是没有就当做是我胡说八道，父皇可以直接责罚我，如果有的话……也算是解了一个危险不是。” 皇上眼中的兴趣是越来越浓了，他没有想到几个儿子的本领竟然是这样的大，这样隐秘的事情都能够查出来。 “李爱卿以为呢？” 李新翰是户部尚书，他今日被叫过来一直都是眼皮子直跳，后来听到几位皇子讨论的是宁家的事情，让他更加想要赶紧离开，他是一个不站队的纯臣，哪怕是自己的大女儿已经嫁给三皇子做了皇子妃，李新翰也是表明了态度和三皇子妃保持距离，非年非节不允许三皇子妃回家探亲，也不允许自己的夫人去三皇子府做客。 皇上问到了他的头上，他不得不表明一下态度：“皇上，臣记得这个庄子以前是宁大小姐的陪嫁庄子，后来宁大小姐死了之后这个庄子就归为楚王妃了，这样一来的话，要是想要搜查，还是需要挣得楚王妃的同意才是。” “李大人，如果，当然了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楚王妃也是知情的呢，要是告诉了她岂不是给足了对方准备的机会？”二皇子反问道。 “这……这臣就不知道了。”李新翰本来也只是和稀泥的，巴不得二皇子直接给他撅回去。 五皇子萧玉庭瞧着太子眉头紧皱的模样，忍不住站了出来说：“二皇兄，你磨磨唧唧做什么呢，难不成你还担心楚皇婶私藏了这些东西，你想说什么，难道是皇叔想要造反吗？” “小五！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萧玉怀吓了一跳，他虽然像这样暗示，但是也没有准备直接把这件事情说的那么透彻啊，这个萧玉庭直接把事情说出来了，大家脸上可都不好看啊。 果然，皇上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萧玉恒得到了温国公的眼神，上前说：“小五说的有些严重了，谁不知道皇叔是咱们大庆的守护神，以后这样的话可不能这再说了，还有，既然二哥说情报可靠，那不如请皇婶一起带着咱们去看看不就行了，不知道父皇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不可行？” 皇上点点头说：“这有什么难的，你们皇婶在家里面也没有什么事情，到时候你就喊着一起去就是，就说是朕说的。” “儿臣遵旨。”萧玉怀仿佛是胸有成竹，这一次似乎就能够坐实了宁家造反的证据了。 太子心里面十分的担忧，虽然并不认为这件事情是真的，但是要是有人做局陷害也是说不定的，他要不要想法子通知一下楚王妃。 只是太子还没有动作就听到下面的人来汇报说三皇子亲自去了楚王府，不过却被拒之门外，楚王妃并没有放他进去。 “回去告诉你们王妃，若是她不见本皇子的话，后面发生的事情一定会让她追悔莫及的。” 萧玉恒也没有想过来，但是在马车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顾清婉明艳的面容就不忍心看着她陷入到被动当中，想着趁着楚王不在京城，若是自己上前跟她透露一点消息的话，也许她会看在他的善意上能够有所改观。 只是没有想到，顾清婉竟然这样无情，直接把他拒之门外。 “三皇子还是回去吧，我们王妃说了，谁都不想见，有什么话也不用说，说了我们王妃也不会听的。” 来传口谕的小太监过来就看到这么搞笑的一幕，司棋站在门口掐着腰颐指气使地拒绝三皇子入内的景象。 “奴才给三皇子请安。” 萧玉恒看到宫里面传旨的小太监来了，忍不住朝着司棋出言讽刺道：“本皇子好好说你们不听，那就听听父皇身边的传旨公公是怎么说的吧，咱们走！” 大门外的人包括这个太监都是一脸懵圈，不知道三皇子说的这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公公来了，不知公公此次前来有何贵干，快请进。”司棋上前招呼着。 “司棋姑娘客气了，咱家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给楚王妃传个口信儿，明儿二皇子会来请王妃去一下王妃的陪嫁庄子上，到时候希望王妃能够配合一下二皇子。” 司棋有些不明就里，她上前从衣襟处拿出来一个鼓鼓地大荷包，塞到了公公的手里面，说：“辛苦公公专门跑了一趟，这点茶水钱您可别嫌少。” 传旨公公掂了掂荷包的重量，沉甸甸的，果然就和别人说的那样楚王府在这方面可是从不吝啬的，这下他也是里喜笑颜开，既然拿了人家的东西，他也知道不是白拿的。 公公瞧着四下无人，悄悄地说道：“姑娘回去给王妃说一声，今日二皇子在御书房说王妃陪嫁庄子上藏着兵器和银钱……让王妃小心一点吧，奴才多的也不知道，这就告辞了。” 司棋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状态，客气道：“公公还没有见到王妃，要不要进去喝口茶再走。” “不了不了，告诉姑娘也是也是一样的，咱家宫里面还有事情，改日再来好好给王妃请安。” 说完，传旨公公就走了，司棋回去关上了大门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顾清婉。 顾清婉扯了扯嘴角，原来庄子里面的东西准备了那么久在这里等着呢。 第338章 二皇子搜查庄子 第二日一大早，二皇子萧玉怀就带着宜安侯世子陆岩到了楚王府的门前，只是没有想到来的人里面还有清河郡主和三皇子萧玉恒，就连太子和五皇子萧玉庭也跟着一块到了。 萧玉怀眉头一挑说：“哟，这楚王妃的庄子到底是个好去处，没有想到来了这么多的人。” “昨天听着二哥说皇婶的庄子上面有好东西，咱们几个在宫里面没见过，今日既然是有时间当然要跟着一起去看一看啊。”萧玉庭说。 清河郡主冷哼了一声，她听到有人要去查清婉的庄子，就知道那就是纯粹的找茬，她一开始第一只以为是三皇子萧玉恒的馊主意，没有想到竟然是萧玉怀。 “果然，人不可貌相，红缨、短穗，去敲门咱们进去。” 来的人都是皇室子弟，楚王府断然没有把人拒之门外的道理，而且还有皇上派人来传了口谕更是不能够轻易地怠慢。 管家把几位皇子郡主一行人请到了王府花厅里面等候，好茶点心都备上。 “几位主子，我们王妃现在在用早膳，王妃说了，若是等不得可以自行先行一步，若是愿意等，那就几位主子坐在这里喝点茶。” 太子说：“无妨，让皇婶慢慢用餐。” 清河郡主是女眷，又与顾清婉的关系不一般，她说：“华叔，我肚子还有点儿饿，清婉在哪里，我去找她。” “来人，带着郡主去王妃那边。”管家唤来一个小丫头把清河郡主领走了。 五皇子和太子两人气定神闲地坐在王府花厅里面喝茶，三皇子萧玉恒也没有别的动作，跟着就坐在了里面。 只是萧玉怀有些不满了，难道说这是楚王妃的障眼法，目的就是为了拖住他们几个，好让人去庄子上把东西给销毁掉？ 而陆岩就更是放肆了，他贪婪地盯着王府里面的一切，心里想着如何才能在这里把楚王妃给弄到手才好。 萧玉怀越想越不对劲，他说：“既然皇婶还没有吃晚饭，作为侄儿也不好催促，那么我和宜安侯世子就先行一步吧，在庄子上咱们再集合。” “哎呀，二哥没必要这么着急吧，坐下来尝尝，咱们皇叔的茶可不是那么轻易地能喝到的，这也就是皇婶自己一个人在家，要是皇叔也在一定给咱们都打出去了。”五皇子萧玉庭说。 “五弟有闲情逸致，但是我却不能，毕竟我还有任务在身上，耽搁不得。” “这样也罢，二弟和宜安侯世子先去吧，等会儿我们几个护送楚王妃过去。” 一路上陆岩有些不满地跟萧玉怀说：“咱们其实没有必要走的那么着急，跟楚王妃一起走不是也很好。” 萧玉怀脸色十分不好地说：“你什么心思我是明白的，但是眼下把你的那个小心思给我按回去，楚王妃明显就是想要拖延时间，这说明什么，她是知道庄子上有鬼的，她在心虚，说不准是在为宁家挣得时间。” “二皇子说的有道理，可是咱们不是早就派人埋伏在了庄子外面，一旦发现了什么就当场人赃俱获，岂不是更妙。” “楚王妃绝不是那种等闲之辈，上一次的刺杀，楚王就是在那个庄子周围消失不见的，如今看来一定是楚王妃收留了楚王并且帮助他逃过了一劫。” 没有人想到，当初楚王从西山回来遭到了江湖高手的暗杀，虽然猜测出来了是京城中的人，但是绝对没有猜到这里面还有二皇子萧玉怀的手笔。 “那一次咱们就着老三的手浑水摸鱼，好不容易差点就逮到了楚王这条大鱼，结果还是给跑了，说明楚王妃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你我不可大意轻敌。” 陆岩表面上点点头，但是在心里面对楚王妃的印象，不过是仗着楚王府的势力罢了，一个内宅妇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几人快马加鞭来到了顾清婉在京郊的庄子上，周围果然让陆岩已经派了人手盯得很紧。 “有什么异样吗？” “目前没有发现。” 庄头现在换成了王大柱，王大柱显然已经接到了通知，今日有人到庄子上搜查，让他好好配合就是。 王大柱是最信服自家大姑娘的，王妃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呸，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萧玉怀带着人根本就没有等楚王妃已经开始进了庄子上搜查，在搜查的过程中萧玉怀想了想对下面的人说：“你去，把庄子上的人都给本皇子叫到这里来，就说本皇子有话要问。” 不一会儿，庄子上的人就都聚在了一起，有些人手里面还拿着农具，显然之前应该是在地里面正在干农活就被拉了过来。 萧玉怀找了一张椅子坐在空地处。 “各位父老乡亲，本皇子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搜查这个庄子的，有人举报说庄子上面藏有一些不该有的东西，现在那些官兵们正在一点一点的搜查，当然了你们是庄子上的人，如果被查出来有什么，你们也难辞其咎，最起码也得是一个隐瞒不报的罪名！”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明白，自己在地里干活怎么就有了一个罪名。 王大柱说：“二皇子，您不要吓唬咱们这些庄户人，咱们都是老老实实种地，靠着手艺吃饭过活的。” 萧玉怀笑着说：“这是自然，所以本皇子给你们一个机会，把你们知道的或者怀疑地都说出来，不管是不是真的，本皇子不仅会给举报者脱罪而且还会赏一个银裸子作为奖赏。” 众人一听还有奖赏，分别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王大柱心里面更加确定了，眼前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是来找王妃麻烦的。 萧玉怀见人群开始有了骚动，面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他继续蛊惑道：“当然啦，既然是皇上让本皇子来查，一定也是为了老百姓们，你们若是有什么疾苦或者难以言说的，今日也可大胆说出来，本皇子一定保你全家无忧。” “二皇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拿钱让我们栽赃我们东家吗！”王大柱忍不住出声问道。 二皇子伸出手指指了指王大柱，“来人，把这个人给本皇子拿下，这是庄头，一定是起欺压过这里老百姓的人，只要把他拿下了，想来大家也就没有不敢开口说真话的了。” “你们凭什么无缘无故抓人！”王大柱直接质问道。 周围的老百姓见状，也都拿起了手里面的农具把王大柱围到了中间。 笑话，他们才过几天好日子啊，要不是王妃来了，他们还在受奴役呢好吧，现在好不容易自己手里面有了田产，而且今年的租子王妃还给免了，等到明年开春之后再收租子也都是以前的一半，这样的待遇去哪里找。 最主要的是王大柱这个庄头，一开始大家的确有觉得太年轻了有些不服气，可是后来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不仅热情而且还勤劳，只要有事情找他一定会想办法发给你办成。 如今家里面引进来一些小的生意，比如编筐子做竹篓什么的，都是王大柱在外面给大家牵头找来的营生，这样一来在家里面没有办法下地的老人或者女人也不至于闲在家里面，多多少少都能挣一些口粮。 王妃也为他们着想，他们自己做的这些手工活，收入全部都归为他们自己，东家是一分不要，还是只收租子钱和粮食蔬菜什么的。 王大柱这个年轻人知道大家有些不太方便，他就统一起来定点带着人挨家挨户收这些东西。 所以他们一定要维护王大柱和东家的。 “你们干什么！”二皇子萧玉怀吓了一跳。 “我们不干什么，但是你也不能随随便便抓人啊，咱们在家里面干活干的好好地，你这突然就要来抓我们，凭什么！难不成你是皇子就能这样草菅人命啊！” “就是就是，还让咱们陷害东家，东家那么好的人，咱们赶着孝敬还来不及呢，反正我就算是死也不能做那样忘恩负义的事情，你们之间要是谁眼红要那个钱，尽管去要，只要不怕天打雷劈，那就昧着良心去要！” “呸，咱们中间要是出了这么个东西，他老子娘一定要打死他才行！”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弄得萧玉怀脸上十分的不好看，他没有想到这帮刁民竟然是这样的难缠。 “哟，这是怎么了，竟然这么热闹。” 大家听到声音，纷纷让出了一条道，有那眼尖的一眼就瞧出来人是谁了。 “东家！是东家来啦！” “哎哟，东家您可来了，再不来，这个皇子就要把我们都给抓起来了。” 也有人说：“东家，您还是赶紧走吧，这里有坏人要陷害您，咱们誓死护着您，您赶紧走！” 顾清婉听到之后心里面感觉很温暖。也觉得庄子上的佃户都很淳朴，她笑着安抚着大家。 “不要紧的，这是二皇子，奉了皇上的命令来咱们庄子上看看，我没有什么事情，你们若是没有事情的话就都回去吧，家里面还要做饭，我瞧着你们手上还拿着农具，想来地里的活儿还没有干完，都回去吧。” 王大柱瞧着王妃来了，底气十足地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楚王妃面前行礼。 “东家！” “你没事吧。” “小的没事儿！” “嗯，你带着佃户们都回家吧，你妹妹也跟着我来了，正好让她跟你家去，你们也团圆团圆，这里都是贵客，我从府上带来伺候的人了，不要紧的。” 王大柱是最听顾清婉的话了，东家让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 “是！”王大柱转身招呼周围的佃户们说：“乡亲们，咱们都家去吧。” “不行不行，咱们还得保护东家呢！” “不要紧的，这都是京城里面来的贵人，咱们请个安就回去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瞧了瞧顾清婉，见她点头示意，他们才算作罢，整齐地跪下来给贵人们磕个头就三三两两地散开回去了。 萧玉恒没有想到顾清婉竟然这样有民心，他无不可惜，自己当年没有听从玉贵妃的话，要是直接娶了顾清婉作为嫡妻，那么现在顾清婉手里面的嫁妆还有宁家的支持，以及顾清婉这手段，每一样都能帮助他更上一层楼啊。 可惜呀可惜，等到自己成功那一日，他一定要好好问问顾清婉，愿不愿意跟着他。 太子和五皇子两人相视一笑，就知道跟着楚王妃在最后面来一定是有好看的，没想到这个萧玉怀竟然这样的给力。 而当事人萧玉怀脸色黑青，在这之前他已经被这些刁民明里暗里讽刺了一顿，还没有等他发作，楚王妃和太子他们过来了，这不就是明晃晃地包庇这些刁民，让他这口恶气出不来。 “呵呵，没想到皇婶来的竟然这样及时。” “还好吧，就比你们迟了有一点点吧。” 清河郡主倒是那种看事儿不怕事儿大的人，笑嘻嘻地吆喝着：“哎呀，你不知道，咱们来的还算是晚的，你们走了之后我瞧着楚王府的早餐也太好了吧，就连宫里面都没有见过，干脆喊上太子和小五一块又吃了一顿，太子，味道咋样呀。” 太子接到信号不得不回应一句：“皇婶家的饭菜一直都是最好的。” 五皇子萧玉庭直接就笑出了声，但是瞧见了萧玉怀那不太好看的脸色，他摸了摸鼻子止住了笑声说道：“那个二哥，我们玩的这个时间，都够你把这庄子来回翻两遍了吧，咋样，有啥效果？” 不提这个事儿还好，一提萧玉怀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陆岩已经带人进去搜查好一会儿了，还没有人过来报信儿，究竟是已经找到了还是说没有找到，到底来个消息啊。 “想要消息还不容易，陆世子这会子也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一会儿要是翻到了不该翻到的东西，皇婶又该如何自处？” 顾清婉盯着萧玉怀瞧了一会儿，直接开口道：“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萧玉怀有些生气，这个楚王妃怎么这样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顾清婉让人把院子收拾了出来，一行人就坐在院子处等待陆岩搜查的结果，贴心的入画还把自己腌制的干果摆了出来，清河郡主那是吃得最为快乐。 不一会儿陆岩出来了。 萧玉怀眼前一亮，问：“如何？” 陆岩摇了摇头，说：“只是找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窖，不知道楚王妃介意不介意打开让我们检查一下。” 顾清婉挑挑眉头，说：“哦？是吗，还有一个比较隐蔽的地窖啊，那咱们也别在这里等着了，一起跟着陆世子去看看吧。” “呵呵，何必呢，里面有什么皇婶还不清楚，直接说出来岂不是让咱们都少了许多麻烦。” 太子看不下去直接呵斥道：“老二，注意你的态度，这是皇婶！” 萧玉怀不甘地撇撇嘴，弯腰行礼说：“玉怀知错了，皇婶还请见谅。” 顾清婉没有理会直接带着人往前走了，陆岩和萧玉怀两人相视一眼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到了那个所谓的隐蔽的地窖，顾清婉心里面的猜测已经应验了，这就是有人在做局，只是那人还不知道她已经把这里给清理干净了。 只是二皇子萧玉怀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真正通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萧玉怀？ 眼下的这个地窖入口已经被枯草掩盖住了，这都是当初顾清婉让人安排的。 陆岩已经让人把入口处打理出来了，众人都没有动，大家都等着楚王妃的意思。 “还等什么呢？王爷是不会过来的，你们直接把这里打开看就是了，对了陆世子，不知道除了这一处你们没有搜查以外，还有别的地方吗？” 陆岩说：“没有，就只有这一处了，楚王妃……” “那就成了，开吧，看完本妃还有事情，就不陪着你们几个孩子玩了。” 太子，萧玉怀、萧玉恒还有萧玉庭四个兄弟忍不住沉默了，论年龄顾清婉和他们是同龄人，可是说起辈分，可不就是他们是孩子她是长辈。 “那就开吧。”太子一声令下，几个人把这个地窖打开。 里面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阴冷还带着发霉的味道，陆岩亲自带着人下去了，萧玉怀自信满满，他的消息是不会错的，那人告诉他当年是他安排人专门把东西放进去的，这个可是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当初的宁大小姐都不知道，现在的楚王妃就更不可能会知情了。 可是等到陆岩黑着脸上来的时候，萧玉怀心里面就咯噔一下。 “怎么样！” 陆岩摇摇头。 “哎呀，有什么不能说的，陆世子下面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呗。”清河郡主说道。 由于太子都在，他不得不如实相告：“下面……下面有几口箱子，不过里面都是一些发霉的烂菜，别的……” “哈哈哈哈，这就是……哈哈哈，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吗？哎呦喂，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清河郡主无情地嘲笑让萧玉怀脸上顿感火辣辣的。 第339章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在这群人当中顾清婉毕竟是长辈，所以还是要拿出长辈的样子来的。 “再多拿一些火把下去看看，既然有人言之凿凿地说我庄子上有违禁物品，那也不会是空穴来风，趁着大家都在，还是都弄清楚一些比较好。” 萧玉恒站在距离顾清婉最近的地方，以前楚皇叔在京城的时候，他只能远远地偷看顾清婉，哪能有这样的机会和她走得这样近。 “皇婶说的对，二哥人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调一些人前来帮忙，二哥可不要跟我客气才是。” “太子都没有说什么，三弟倒是积极。”萧玉怀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太子那边有人下人悄声汇报了什么，太子说：“既然都过来了，那就请进来吧，不过带来的那些人就不要进来了，全部都在外面候着，这里全都是贵人，万一冲撞了哪个，谁都没有能力担着。” “怎么了？谁来了？”萧玉恒问道。 萧玉怀也很好奇，陆岩反应的倒是很快，他悄悄地在萧玉怀耳边提醒了一下，萧玉怀心里暗道要坏事。 他轻声问：“那咱们安排的可找到了？” 陆岩也是摇了摇头，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为了让楚王府这一次能够缩在王府里面不能动弹，他们筹谋了很久，不仅是查抄私藏的兵器而且他还偷偷让人在这庄子附近埋了死人。 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一大早他就派人去请了京兆府尹，报案说这边有了人命官司，刚才萧玉怀那样诱导佃户也都是为了能够成功陷害楚王妃，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找到，那个京兆府尹赵大人更是一个怪脾气，年纪轻轻却极为不好相处。 萧玉怀现在开始在想，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今日我这个庄子还有点热闹啊，只是不知道赵大人来这里做什么。”顾清婉忍不住感叹道，她不知道二皇子萧玉怀为什么兜了这么一个圈子要给楚王府找麻烦，甚至不惜暴露自己隐藏多年的真正面目，难道是等不及夺储了？ 赵子民本来就是一个年轻人，他身穿一身白色衣袍，虽然是冬日，但是他手里面依旧拿着一把折扇，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等到了院子里面，瞧见了满院子的贵人，他也是不慌不忙地挨个请安。 “平身吧，赵大人过来有何贵干？”太子是这里身份最为尊贵的人了，理应是他开口询问。 “回太子的话，是有人一大早来京兆府报案，说是这庄子上有命案发生，而且还存在东家苛刻佃户虐待佃户的事情，所以臣特地带人前来查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事，萧玉怀连忙上前对赵子民说：“赵大人，兴许是那人谎报了，这里是楚王妃的庄子，刚才本皇子已经带人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你说的那些东西，而且佃户们刚才都聚在这里，说是楚王妃对他们很好，不存在你说的事情。” “哦？那就是有人谎报了？而且还是栽赃当朝超品王妃，这个性质很恶劣了，下官一定要好好审一审，究竟有没有什么特意安排陷害楚王妃，这样的罪名足以抄家！” 萧玉怀觉得赵子民不会有什么证人的，都说好了，那人只需要去报案，然后想办法溜走，而且陆岩派去的人都是有身手的，悄悄溜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好在，下官留了一手把那个报案人已经强制留下来了，只要好好审问一下，就不怕他不说实话！” 萧玉怀和陆岩心里面咯噔一下，这个赵子民竟是这样厉害的，竟然能够把人给留住了，要知道这人身手绝对不是那样一般般的，而是陆岩身边专门训练出来的。 “呵呵呵，我以为二哥能有多大本事，原来连最优原则的赵大人，二哥都能够给请来。” 萧玉恒最近郁闷至极，之前一直跟在他身边马首是瞻的二皇子，现在竟然表现得这样一鸣惊人，而且由于自己之前过于信任他，有很多都是交给他去做，现在可好了，要不是温国公的提醒，他还被蒙在鼓里，六部里面有很多二皇子借着他的安插了不少人。 就连户部，就算是要安插人也应该是他来安插，就连户部尚书李新翰作为三皇子妃的父亲更应该支持他才对，但是那个老东西冥顽不灵。 他还在使劲儿的时候，萧玉怀这个狗东西竟然把户部下面两个主司给弄成了他的人。 还有那个陆岩，原来一开始他就是萧玉怀的人，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狗东西！ “三弟，你不要胡说八道，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赶紧去看看巴菲王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接待使臣父皇本来就安排给了你，你现在跑到这里说风凉话，自己的事情做好了没有！” “好好好，二哥说的对，本皇子现在就回去好好地接待我的使臣，那么二皇子殿下，您就好好的和陆世子两人在这里刨烂菜吧。” 萧玉恒说完就拂袖而去。 其实今日温国公并不赞同萧玉恒今天过来，但是萧玉恒却迟迟放心不下顾清婉，怕顾清婉真的被人给陷害了，如果他在的话，最起码能够保证没有人敢冒犯她，所以才跟了过来。 但是现在什么有用的价值线索都没有看到，他手里面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过了年之后就要春闱了，这一次科考至关重要，顾自明死的太过突然，这样一来他能够驱使的人脉也少了许多，只有通过这一次的春闱在关键的位置上安插上他的人，这样一来他才更有实力跟太子一较高下。 还有萧玉怀，没想到萧玉怀也参与到了夺嫡当中，真是胃口不小。 顾清婉看着两人狗咬狗一嘴毛，心里面好极了，就算是天气还有些寒冷她也觉得格外美妙。 “赵大人，今日让你白跑一趟了。” “哎，不要紧不要紧，下官怎么能是白跑呢，这不是抓到了污蔑王妃的人，这可是个危险分子，现在王爷不在京城，调查这样的可疑分子是下官的分内之事，而且这个人武功还不弱，要不然我的人也不能追了那么远才追上的。” 顾清婉笑着点点头说：“那就劳烦赵大人了，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王妃既然想要道谢何必要到改日呢？”赵大人故作神秘地说。 “哦？赵大人不妨直言。” 赵子民抱着拳头磕了两声说：“那个……王妃啊，家中老母想要吃点萝卜这样清爽的青菜，所以听说王妃家有个温泉庄子……” 顾清婉顿时明白了赵子民的意思，她已经安排人去经营温泉庄子了，没想到效果这样的好。 “这有什么难的，明日我就让人把庄子上的蔬菜挨个捡一些给送到府上。” 赵子民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好说好说，那下官就告退了。” 本来赵子民还在惆怅怎么跟楚王妃要菜，要说去买吧人家王妃也不差钱，他也买不到，可是直接上门去说吧，难免会被有心之人误会说他攀附楚王府，这可令人惆怅了。 哎，就是这样巧，老天都想让他老母亲吃口可口的饭菜，这不是把机会送到了他面前。 那个报案的人说明来意之后，赵子民立马让人拿下了这个人，不过这人的武功还真不是盖的，要不是小侯爷在，恐怕还不能轻易地把人给抓到。 在打听到楚王妃在京郊的庄子上的时候，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赶紧过来跟楚王妃搭上话，要知道楚王妃的温泉庄子上的新鲜蔬菜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新鲜货呀，也就只有楚王府和宫里面的太后皇上能得上一些了。 如今他也得到了楚王妃的承诺，日后也是能够跟别人炫耀一番的了。 萧玉怀要是知道这个赵子民是为了那两口青菜才专门跑过来的，一定要气得吐血才好。 太子见状说：“天寒地冻的，楚皇婶还是早些回去吧，正好孤也有事情就护送皇婶一路吧。” 顾清婉知道这是太子有话对她说，她也乘势同意到道：“那便如此吧，只是二皇子这边还有什么需要本妃配合的吗？” 萧玉怀铁青着脸，明明恨地牙根痒痒，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他此时换了另一个面孔，对着顾清婉变得彬彬有礼，和以前见到的那个有礼还有些唯唯诺诺的二皇子有些像了。 “抱歉皇婶，玉怀没有什么经验，被小人给蒙蔽了，还请皇婶不要怪罪玉怀才是，改日玉怀一定到府上负荆请罪。” “哪里，二皇子言重了，本来就是小事一桩，既然皇上把调查宁家的事情交给了你，我既然是宁家的孙女儿，自然也不能只置之身外，配合一些有如何，再说你们皇叔如今不在京城，我一个人在王府也怪无聊的，今日有你们几个孩子跟我玩闹，我高兴极了。” 旁边的清河郡主都快要笑得在地上打滚了，要不是五皇子萧玉庭拉着清河郡主说要赛马，看谁先到皇宫，清河郡主一定会嘲讽死二皇子和陆岩两人的。 很快顾清婉坐着马车启程回京，而太子则骑着马走在了顾清婉车厢一侧。 路上静悄悄的，由于天气寒冷也没有什么行人。 “多谢皇婶，太子妃有好消息了。” 顾清婉坐在马车里面抱着手炉点点头说：“理应有好消息了，东宫里面的奸细可找到了？” “已经找出来了，不过侄儿和太子妃商量了一下还是准备按兵不动，先观察观察，如果不能够连根拔起还会有第二波的，只是眼下有个难处希望皇婶能够相助。” “你说。” “侄儿现在不想让大家知道太子妃怀孕这件事情，可是如果要把平安脉就要请御医，那样的话根本就瞒不住，到时候太子妃又得过得战战兢兢。” 顾清婉顿时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只是你说的我暂时答应了，过两日紫瑞郡主会办一场赏梅宴，我会找个机会给太子妃把脉，要是没有什么异样的话，我建议你们什么保胎药物都不要服用，毕竟是药三分毒，你能够明白吗？” 虽然顾清婉自己是一个大夫，但是在她眼中每一味药材都有它自身的保护机制，都有毒性，只不过要看医者的用药程度还有吃药的时候和饮食上是不是有相克的东西。 总之，要相信人体是有它独特的自愈功能，适当的用药可以帮助缓解病情，但是用药时间久了，如同泡浸在药罐子当中是她最不赞同的。 “皇婶说的，侄子都记在心里面了，回去会跟太子妃说的，只是到时候还希望皇婶能够再嘱咐一下她，您知道的，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所以……” 顾清婉从马车里面送出来一个小药瓶。 “这是？” “我瞧着你的气色也有些不太好，这是我给你的，若是觉得不舒服可以服用一枚，切记若没有一样的感觉就不需要使用，有时间就去练练剑，动一动比什么都好。” “我记着了，对了皇婶您也不要太担心，宁城泽我瞧着父皇也不是真的要拿他怎么样，私底下父皇告诉我不要我插手在这件事情。” “既然皇上已经说了，你就静静地看着就是，我瞧着那些个想要置宁家于死地的人一个个都要蹦出来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个出头的竟然是二皇子。” 太子明显一愣，随后说道：“不仅是您没有想到，就连我也没有想到，二弟一直都是一个温吞的性子，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长出来了獠牙。” 顾清婉想了想，决定还是把一些事情说给太子听，这样一来他也有办法，毕竟后宫里面还是皇后做主。 “太子，你走近一些。” 太子听后驱赶这马儿靠着楚王府的马车走。“皇婶您说。” “你可以适当地跟皇后提个醒，王贵人流掉的那个孩子有问题，还有这个孩子很可能不是皇上的。” “什么！”太子有些吃惊，吃惊于一国之君竟然被戴了绿帽子，也吃惊于究竟是谁那么大的狗胆竟然在皇宫里面做那苟且之事。 “只是，这件事情你不要亲自去查，我担心有人会陷害你。” “皇婶可是怀疑谁？” 马车里面沉默了许久，只听到马车轮子碾压着积雪的声音，还有马儿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太子仿佛是从风中听到了一样，有个声音在说：“萧玉怀。” 二皇子萧玉怀气急败坏，他回到了皇子府去了皇子妃的房间打砸了一通还不解气，又去了妾室通房那里狠狠地折磨了一遍那些女子才算是出了一口气。 那些女子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但是谁都不敢出声叫疼，不然很可能连命都得没了。 二皇子妃在外面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二皇子的样子，但那也都是萧玉怀那样要求她做的，如果她不做的话，等待她的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等到萧玉怀都撒气完，二皇子妃习以为常地让下人把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打扫一遍收拾好，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丝毫没有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 等到萧玉怀回到了书房里面，陆岩已经等待多时了。 “你是怎么办事的！” “只能说明那人给咱们的情报有问题。” “情报怎么可能有问题，当初是我亲自跟着他们看着他们把那些东西给运进去的，还是经过了当年丞相夫人王氏的手，东西呢！东西都去了哪里！” “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我会去核实，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萧玉怀已经出过气了，所以他现在的情绪还算是比较稳定的。 “罢了，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得罪上了楚王府，那日后就不需要藏着掖着那么客气了，眼下我还有一件麻烦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二皇子请说。” “宫里面的王贵人还没有死，如果她把我给供出来了，那么父皇一定不会饶了我，所以你想办法把她给我解决掉。” 陆岩皱着眉头在想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似乎不太好办。” 萧玉怀很是不耐烦地说:“我也知道不好办，所以才找表弟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王贵人如今被皇上软禁起来了，想要接近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一旦事发，皇上一定会追究起来的，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那就要借别人的手用一下了。” 萧玉怀忽然感兴趣了，他上前问道：“怎么说？” “比如说太子，咱们只要谋划的够周密，让皇上来个抓奸，这样一来不就做实了是太子所为，到时候看太子还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萧玉怀眼神一转，在脑子里面想了一个遍觉得这件事情真是好极了。 “表弟啊表弟，我就知道还是你脑子最好用，这件事情好好谋划，哪怕不是太子，是老三老五都可以，若是能把太子给我拉下来，那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二皇子放心！”陆岩瞧着萧玉怀的心情此刻还是不错的，他趁热打铁道：“苏澈那边我也安排好了，等过两日我带着苏澈去拜访秦大人，然后二皇子也过来，届时咱们三人晚上到我府上小酌一杯，东西我已经准备期全了，不怕他不从。” 萧玉怀听后笑得更是猥琐至极，笑得合不拢嘴。 “甚好甚好，如此甚好，哈哈哈哈。” 回来之后顾清婉就做了一个梦，梦里很真实，真实的让她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前世，现在偷来的重生不过是死前的黄粱一梦罢了。 梦里面楚王萧璟宸兵临城下，乌泱泱地百万雄师灵京城中的守备直接要缴械投降，但是萧玉恒这个不要脸的偏偏拿着顾清婉作为要挟。 只要交出顾清婉，楚王就答应撤军，不然就连带着他这个皇位都没有办法保住。 可惜，萧玉恒回去的还是晚了一步，顾清婉已经死了。 宁家因为通敌的罪被萧玉恒灭门，顾清婉也死了，萧璟宸到底是回来了晚一步。 南疆那边也爆发了战乱，南疆忽然来袭，许多城池都失守，云南王战死，剩下清河郡主披上戎装上战场杀敌。 楚王心中悲痛万分，直接濒临城下解决了萧玉恒，连带着他的那些党羽一起以雷霆手段收拾了，留下了五皇子萧玉庭让他理政监国。 萧璟宸将顾清婉的尸体安葬了之后，把自己的那枚玉佩放在了顾清婉的手中，他继续披上战甲回到了南疆。 梦中顾清婉也觉得不可思议，她一直跟着萧璟宸，在战场上竟然看到了萧玉怀，原来萧玉怀在萧玉恒的绞杀中并没有死，而是金蝉脱壳到了南疆，并且发起了反击。 “皇叔，我也是皇家血脉，凭什么萧玉恒能做得我却做不得！”萧玉怀大声叫喊着。 正当顾清婉要听一听后面萧璟宸要说什么的时候，直接有一股力量把她推了回去，于是顾清婉就醒了。 她坐在床上仔细想着梦里面发生的事情，又把近两日的情况也捋了一遍，萧玉怀迟早是个隐患。 庄子上的隐患好在早早地就被排除掉了，只是令顾清婉疑惑的是，前世这个庄子上的东西被挖出来是在萧玉恒登基之后，还是萧玉恒亲自挖出来的，怎么现在就忽然被二皇子给捅了出来，而且还是那样言之凿凿。 从这件事看来，二皇子一定早就与人勾结在了一起，结合梦境，很可能萧玉怀早就和南疆那边的人有所勾结。 庄子上的东西是王如烟找人悄悄运进去的，王如烟的相好郑阳已经被证实是南疆人，按照他们俩那么好的程度，难保那王如烟不是南疆人，就算不是那么也是知情者。 现在这件事情又被二皇子拿出来做文章，只能说明有人告诉了他，或者这件事情就是他亲自安排的，如果是前者只能是郑阳回来了，可是现在并没有什么迹象表明郑阳悄悄回来了。 那么是二皇子自己想要把事情爆出来？可是现在爆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完全的不到什么好处啊。 就算是让他找出来当年那些东西，宁家倒霉了。 第340章 朱笑颜的计划 对！宁家倒霉了，那么北境那边的兵力就会削弱，为了啃下宁家军一口肉，权力中心的这人还不得想尽一些方法，若到时候北境起了战争，那么王爷就得回来想办法支援。 到了那个时候若是萧玉怀或者萧玉恒他们任何一个人发动了兵变，王爷到时候得处境就艰难了，用分身乏术来形容也不为过啊。 顾清婉忽然坐直了身子惊叹道：“难道萧玉怀不仅与南疆勾结了还与北境有所瓜葛！” 抱琴听到了屋里面有动静，悄悄地走进来，瞧见顾清婉已经坐起来了，抱琴一边收起床幔，一边轻声问道：“王妃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萧玉怀能选择这个时候向楚王府发难，那就说明是想要借着宁家的名义来钳制我，可如果我有了好歹，那么王爷那边一定会乱了阵脚，那说明了什么？” “啊？说明了什么？”抱琴是一脸雾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愿意跟着顾清婉念叨。 “说明，王爷那边有麻烦了！宁城泽杀了顾自明这件事情不过是个幌子，那么顾自明一定也不是个良善的，我一直以为他是萧玉恒的人，就如同萧玉恒也是自以为是觉得手里面拥护他的人都是真心拥护他的，实际上那些人都是萧玉怀安插进去的。” “二皇子的人？”抱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只是萧玉怀也没有想到皇上会忽然来了这么一招釜底抽薪，直接夺权把丞相废掉，那么就间接地把顾自明给废了，这颗棋子没有了什么用处，那么对方就一定想让他发挥出自己最后的价值，营造出一个宁家通敌之罪。” 若是萧玉怀操作的足够完美，宁家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个事情陷入泥淖之中无法自拔，到了那个时候南疆若是和北境勾结在了一起，两端战事一起，那么大庆就会乱。 “抱琴，你去把让宁二出去想办法见上巴菲安域一面，就问一问他，巴菲皇室那边是不是有人和南疆达成了协议。” “王妃，巴菲王子如今自身难保，他能够查出来吗？” 顾清婉冷笑道：“你以为那是个软柿子？如今安安稳稳的被软禁了起来，实际上他隐藏了不少实力，就拿上次来王府送信的人来说，那可是不可多得的高手啊。” “抱琴用墨，我要给王爷和外祖父分别去信，让他们各自都小心一些。” 只是巴菲安域那边的消息没有等来，倒是宫里面来了一个消息，纯贵人有了身孕，太医算了算日子正是上一次皇上临幸的月份，皇上大喜直接母凭子贵变成了纯嫔娘娘。 这件事情不仅让顾清婉有些吃惊，还令温国公以及温良温柔吃惊不已。 “父亲，不会弄错吧，我可还没有进宫啊。”温良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当初的那个建议他是点头同意的了，只是最近一直没有选择一个好时机，迟迟没有去罢了。 温国公更是眉头紧皱，他问：“柔儿，你确定当时你把这个计划说给娜扎公主的时候，她是同意的了？” “她的确是同意的了，看样子她自己也不知道怀孕这件事情，可是怎么偏偏这样凑巧，咱们提出来怀孕能够解决眼前的困境，她就成功怀孕了？” 温国公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但是却偏偏说不上来。 “娜扎公主真是好手段，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咱们的目的，说明这个人已经不能留下来了，不然的话，迟早会成为咱们的威胁。” “父亲，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温国公摇摇头说：“容为父好好想一想才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紫瑞郡主修缮府邸的事情也结束了，皇上怜惜这个姑母让她继续回到以前王府所在地居住，只是也就只是允许她带着孩子暂住，等到她百年之后，这个宅子皇上还是要收回去的。 不过这也足够了，说明皇上也愿意给她做脸。 皇上都如此了，顾清婉更是没有由于直接去参加了紫瑞郡主的赏梅宴。 虽然天气有些寒冷，可是王府里面有一处花房，里面甚是温暖，里面还有老王爷生前爱侍弄的花草，看起来养眼极了。 紫瑞郡主招待前来的夫人诰命，而朱倩儿今日穿戴得十分娇俏，人如名字朱唇一点倩影明媚，说话办事也都是得体，招待前来的小姐姑娘们也都是周全极了。 “王妃，看样子郡主是想要给这个庶女找个好人家啊。”司棋小声说道。 “那孩子倒是有那个心思，只是白忙一场了。” “啊？怎么说？”司棋不解地问道。 侍书倒是在一旁解释道：“郡主虽然有意帮着庶女在京中找个好人家，可是能在京城中立足的非富即贵，紫瑞郡主如今也就是名头好听一点罢了，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家，那能来说亲的就寥寥无几了，更何况还是个庶女，那就更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人的地方了。” “啊？那也太惨了吧，岂不是嫁不出去？” 顾清婉喝着手里面的花茶看着这花房里面的花说道：“也不会，总能够嫁出去的，只是可能不如人意罢了。” “王妃太子妃过来了。” 远处，太子妃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了花房，太子妃是个温柔羲和的女子，各家夫人对太子妃这般落落大方也都是很好感，太子妃面带微笑，耐心地与周围与她询问的人一一作答。 等到瞧见了楚王妃，太子妃便找了借口离开了人群。 “给皇婶请安。” “不必多礼。”顾清婉瞧了瞧她的气色觉得好事很不错的，只是眼下花房里面的划分太多了，她站起身子说：“太子妃有没有空，陪我去看看王府的景致？” “自然是有空的，皇婶请。” 周围也有夫人想要跟着去，可是人家楚王妃只是邀请了太子妃并没有喊她们，她们也只能很识趣地没有跟上去。 到了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顾清婉河很是自然地牵起了太子妃的手，一是觉得有些路滑，保护一下太子妃不要让她滑倒，而是要为她诊脉。 “里面都是花粉，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以后要避免去这样的地方。脉象强劲有力，说明你们还比较听话。” 太子妃一听心里面高兴极了，她忍不住摸了摸小腹说：“上次太子回来把皇婶交代的事情一一说了一边，并且每天都有重复，我自然也是小心的，这个孩子来之不易，还要多谢皇婶。” “不必，既然你和太子有自己的章程，那么你们就好好的养着，记着药物不要乱吃，保胎药也不要乱吃，每日吃饭就正常三餐即可，甜的还有面食要适当，不然会适得其反，那些有营养的东西也要适当，孩子不要在肚子里面养的太大。” 太子妃有些不明白地问道：“孩子大一点不就样的好吗？为什么……” 顾清婉只是说了一句：“胎大难产。” 太子妃立刻吓了一跳，这个词并不陌生，在后宅里面，有多少妇人是因为太大难产而死，有的去母留子，有的母子双亡，这样的事情她可不想上演在自己身上。 “皇婶说的，侄儿媳妇都记在心里面了，多谢皇婶。” “不要紧的，你每个月都要想办法让我给你诊脉，至于是什么办法，你们自己去想，当然如果你们有信得过的人是最好的，这样也就不用麻烦我了。” 太子妃沉默了一会，她和太子自然是有信得过的大夫，不然的话，人食五谷杂粮，哪里会有不生病的时候，太子政敌颇多，什么下毒暗杀，那都是常有的事情，总要有一个心腹才好，而且听说薛神医已经不在府上了，也许楚王妃会一点医术，可是面对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太子妃还是不愿意冒险。 “皇婶，回去我会和太子商量一下的，不满皇婶说，太子府上确实有太子从外面请来的信得过的大夫，虽然医术没有薛神医那样厉害，可是一般的普通病症他还都可以。” 顾清婉点点头说：“如此便好，还是专业的大夫给你们看着比较妥当。” 太子妃身边的婢女上前提醒着：“太子妃，外面太冷了，路滑，咱们还是回去吧，免得太子担心。” 太子妃呵斥道：“哪里就轮到你说话了，没瞧见本妃和楚王妃再说话！” 顾清婉摆摆手说：“她说的也没错，你去忙吧，忙完找个借口早点回去就是。” 以前觉得太子妃是个大方的女子，人确实遇到了自己比较在意的事情就会变得斤斤计较起来，顾清婉也不生气。 “多谢皇婶体谅，那我先去后面跟几位夫人说说话，过一会儿我再回去，皇婶要不要一起过去？” “不了，听说王府里面的梅园最是好看，现在趁着没人，我欣赏一会儿，你下去吧。” 等到太子妃领着人走了之后，司棋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天底下还有谁的医术比咱们王妃更厉害！真是站在真人面前却不识得真人……” “好了，她如今这样小心也是有原因的，就这样吧，咱们没必要计较那么多，还有我也不希望有人知道我医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王妃，咱们去梅园转转吗？” “不去了，去前面的花厅一座吧，等会儿咱们也回去了。” 一般只要是怀过孕的人都知道像花房那样的地方能少去就少去，毕竟有心人利用花粉害人的事情，并不在少数，所以顾清婉猜测宜安侯夫人小陈氏一定不会去花房。 果然在花厅里面就遇到了宜安侯夫人和世子夫人还有苏溪。 “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王妃娘娘，妾身给王妃娘娘请安。”明明是一个标准的请安礼，可是今日小陈氏却扶着肚子做得不伦不类，让人瞧着很不舒服。 顾清婉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是高兴地上前握住了小陈氏的手腕，亲自扶起来她。 “宜安侯夫人还是这样的客气，完全是没有必要，宜安侯在外面为国征战，咱们应礼待其家属。” 小陈氏满眼地高兴，她巧笑着说：“王妃娘娘就是会说话，相信侯爷知道了，对咱们皇上以及王爷更是感恩。” 顾清婉瞧着朱笑颜的面色并不是她预想中的那个样子，问道：“世子夫人也来了，身子恢复的如何？” 朱笑颜本来就是为了把苏溪带到楚王妃身前所以才特地强撑着身子前来的。 “多劳王妃挂念，妾身的身子已经好个七七八八了，在府中憋闷所以跟着母亲来转悠转悠，对了这位是世子的表妹，苏溪，王妃还有印象吗？” 上次见到苏溪是一个灵动还有些害羞的小姑娘，如今见到了小姑娘眼中依旧很清澈，里面还带着一丝喜悦。 “苏溪给楚王妃请安，楚王妃万福。” “这个好孩子，本妃自然是记得的。”顾清婉把身前的这个小姑娘拉了起来，摸着她的手说：“苏姑娘的身子张开了一些，竟有了大人的模样了。” 宜安侯夫人说：“王妃说的可不是，我这外甥女儿如今有了喜事，到时候王妃可一定要前来喝上一杯喜酒。” “哟，竟有这样的好事，可见你是一个有福之人啊宜安侯夫人。” “哈哈哈，借王妃吉言。” “你们刚来去转转吧，各家夫人都在后面的暖阁和花房里面说话呢，本妃就不耽误你们的事情了。”顾清婉说完就带着司棋和侍书两人径直离开了。 “楚王妃！” 顾清婉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紫瑞郡主。 “姑母今日客人颇多，得闲了？” “哎哟，要不是王妃坐镇，我哪能请来那么多的人，今日还要多谢楚王妃了。”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王妃要不要去前面坐坐？” “姑母，我是一个不喜热闹的人，听说王府的梅园最是好看，一会我转一转就回去了。” 紫瑞郡主诧异地道：“怎么回去的这样早？是不是府上招待不周……” “姑母误会了，如今王爷不在家中，我也无心溜达，所以想回去等等，看看有没有王爷的家书，按照日子算，王爷的家书这两日应该就到了。” 紫瑞郡主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楚王妃思念楚王。 “也是也是，万一错过了，心里面还得多挂念一会儿，那我就不强留王妃了，王府梅园确实景致很好，尤其是我父王亲自栽种的那一些更是别致，我让人带王妃过去？” “刚才瞧着表妹也来了，不知道姑母是不是还需要表妹帮忙？” 紫瑞郡主下意识的以为楚王妃说的是朱倩儿，“倩儿……要是王妃需要倩儿相陪，我让人把倩儿领过来。” “二小姐就不必了，她毕竟今日还有任务在身，让笑颜表妹带我过去吧。”顾清婉从称呼上就把亲疏远近分的比较清晰，一个庶出的女儿只能是小姐，真正能和皇室挂上关系的也不过只有紫瑞郡主的亲生女儿了。 “是是是，瞧我真是老糊涂了，一会儿我见到了笑颜就让她来陪王妃。” “姑母不必刻意，我瞧着笑颜表妹的婆婆也在。” 顾清婉话没说完，但是紫瑞郡主心里面却是很感激的，有楚王妃给她女儿撑腰，想来宜安侯府也不敢怠慢她了。 “老身多谢王妃了。” “姑母又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顾清婉带着人刚刚溜达到梅园的入口，就看到从小路上赶来的朱笑颜。 “你倒是快。” 朱笑颜说：“外祖父还在的时候，我在王府住过很长一段时间，这里的小路还有秘境我都是熟悉的，自然能赶上王妃的脚步，王妃请跟我来。” 梅园之中有一件小屋，里面也早早地安排了暖炉，朱笑颜让人端来红泥小炉亲自烹茶，并且让下人去外面守着。 顾清婉说：“你是按照我给你的方子在调理身体吗？” 朱笑颜拿着小蒲扇看着红泥火炉里面的火苗说：“用了，王妃不必怀疑，您的方子是极好的，只是我这是心病，而且那两位是巴不得我死。” “唉，千年修得共枕眠，他怎么舍得下手，前一阵你拿去的药渣，掌柜的跟我说了，里面确实有慢性毒药，你……” “不要紧的王妃，我这身子已经这样了，要不是遇到了王妃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如今放心不下的也就只有一位老母亲了，所以王妃您放心，为了母亲，笑颜也会活下去的。” “那就好，人只要有希望就是好的。”顾清婉感叹道：“对了，你那个婆母应该是怀孕了。” 啪嗒一声，朱笑颜手上的蒲扇掉了下来，她苦笑道：“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也知道事实，可是真正听到了却觉得有些无法接受，有些可笑，他们是母子，哪怕不是亲母子，但那也是乱伦啊。” 对于这一点顾清婉不好说什么，她继续道：“那个苏溪应该是中毒了，这个毒说起来很有趣。” “有趣？”朱笑颜有些不明白，毒怎么能够有趣呢，听到这个字就应该感到畏惧才是啊。 “这个毒用多了会直接毙命，可是少量多次的用，会有不一样的效果，比如会让女子有假孕的状态，比如孕吐月信停止等，还会让看诊的大夫摸出喜脉，时间久了，随着药量的加大这个人的肚子也会变大，就跟怀孕是一模一样。” 朱笑颜吃惊地说：“还有这样的毒药？” “这毒药名字叫做十月，取自十月怀胎之意，很是难得，你那婆母也是下了狠功夫了，只是人家正常怀孕的生出来一个孩子，而中了这个毒药的人最后会死于非命，从表面上看类似血崩而亡。” 朱笑颜心中一片寒冷。 “这个恶毒的妇人，应该是想要掩盖那个孽子的身份而要了苏溪的命，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准备如何？” 朱笑颜沉默了，一直到岔路里面的水滚开朱笑颜才开口道：“楚王妃，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帮我，可是如果你能帮我给我未出生就夭折的孩儿报仇，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不瞒你说，期初，我是想让你母亲改嫁给顾自明，撑起顾家门楣的。” 朱笑颜有些吃惊地说：“让我母亲嫁给顾丞相？可是顾丞相不是已经……” “所以啊，我这个打算是落空了。” 朱笑颜咬咬嘴唇道：“如今我母亲没有办法给王妃的父亲续弦了，那王妃……”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既然选择帮了你，自然不会半道就放下了，而且我们也算是有共同的目标不是吗？” 朱笑颜松了一口气，她重新拿起茶碗放上自制的花茶给楚王妃冲泡上，亲自端到了楚王妃面前。 顾清婉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夸赞一句：“好茶。” “难得王妃不嫌弃。”朱笑颜也没有先前的那样紧张了，她知道楚王妃说的是什么，前一阵子二皇子和陆岩两人查抄楚王妃院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却是草草收场，就连皇上都训斥了一顿二皇子。 她也曾经见过陆岩看楚王妃的眼神，真令人感到十分的恶心，想来她都看出来了，楚王妃没有道理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笑颜就把计划说给楚王妃听一听，还希望王妃能够助笑颜一臂之力。” “说来听听。” “这两日我会让我的婢女去找小陈氏身边的翠萍聊天，按照小陈氏的性格一定会产生疑心的，她的陪嫁丫鬟就是这样没了的，所以还希望王妃派人保护一下翠萍。” “为何要保护一个助纣为虐的丫鬟？” “这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我希望她能够看清事实，然后去一趟侯爷那边，只有她说的话侯爷才会相信，如果是我贸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侯爷，侯爷一定不会相信的。” 顾清婉这才明白朱笑颜是做了这个打算。 “可以，后面护送她去找侯爷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办了，你只管安心养病就是。” “王妃……”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面很嘈杂的声音，司棋在门口斥责道：“放肆，里面可是楚王妃，陆世子理应回避！” “在下只是来寻找本世子的夫人的，不知道楚王妃再次，多有冒犯，只是已经到了若是不给王妃请安，岂不是礼数不周。” 司棋和侍书刚要说什么，小屋的门就开了，顾清婉和朱笑颜走了出来。 “今日多谢款待，本妃告辞。”顾清婉跟朱笑颜说完，抬腿要走，可是陆岩好不容易抓到了机会怎么舍得放弃，连忙挡住了去路。 司棋可不是好惹的，上前就格挡住了陆岩的身影，并且与陆岩过了两招，很明显，陆岩并不是司棋的对手。 等到司棋停手飞身而去的时候，顾清婉早就不见了踪影。 朱笑颜见状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带着婢女从一旁回去了。 陆岩根本就无暇在意朱笑颜如何，他就是听说楚王妃一个人在梅园赏梅，所以才来堵人的，只是没想到她身边的婢女竟然是这样的厉害。 “哼，我早晚都要得到你！” 第341章 顾侧妃落胎了 比起朱笑颜要借翠萍的手来揭露小陈氏和陆岩的事情，有一件事情更加令顾清婉感到吃惊。 “你说什么？顾含娇落胎了？” “王妃是的，顾侧妃落了胎，听说还是一个成了形的男孩呢。” “怎么会这样？这顾含娇一直都很宝贵她这一胎的，怎么就……” 面对顾清婉的疑问，司棋很快就给出了她听到的事情过程。 “王妃有所不知，听说是三皇子亲自弄掉的。” 抱琴有些接受不了地说：“这样的事情就不要让王妃知道的那么细致了吧，毕竟……” “这有什么，咱们王妃是个医者，什么不知道啊，抱琴姐姐你也未免太过小心了一些些。”司棋不赞同地说道。 抱琴也忽然觉得自己护着王妃护得有些太紧了，都让她忘记了，王妃其实是一个神医。 “王妃……” “不要紧的，抱琴我知道你都是对我好，这是这样的事情没必要去刻意的避讳，你是觉得我自己还没有孩子，怕这些污糟的事情脏了我的耳朵，可是身在这里，若是不知道处处小心留意一些，那些隐私的手段早晚咱们都避不开的。” “王妃说的是，是婢子狭隘了。” “好了，你们几个也不要站着了，都坐下来说话吧，正好入画做的梅子口味的瓜子我局觉得味道还不错。” 四个丫鬟，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几个人各自找了合适的地方坐下，都等着听司棋口中的八卦。 “这件事情啊，都传遍了，说是那烟花巷东头开了一家成人铺子，里面买的东西啊，啧啧啧，虽然令人不耻，可是生意却火的一塌糊涂，里面全是新鲜玩意儿，顾侧妃为了能够留住三皇子的宠爱，让人去买东西呢。” “大家都在想这样的一家店，它的东家到底是谁，最终被有心之人扒了出来，就是顾侧妃，顾侧妃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能是花样玩的太厉害了，当天晚上房中就传出了尖叫声，把整个三皇子府都给振醒了，这不，顾侧妃就见红了，后来直接血崩了，孩子没能保住，好在大人勉勉强强……” 入画听完之后还是觉得感叹道：“阿弥陀佛，神仙真人，那三皇子就是正在……那什么，三皇子以后会不会就真的不举了？” “噗……”抱琴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咳咳咳。” “哎呀，抱琴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来给你顺顺气儿。” “没事，我没事。”抱琴直摆手。 顾清婉等人也忍不住笑了，她正色道：“入画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男人在这方面上如果收到了惊吓，日后可能真的会有障碍。” “啊？那三皇子真的好可怜啊。” “可怜什么，顾侧妃我觉得是有点可怜呢。”司棋接着说道：“听说，来的太医当场就说顾侧妃日后怀孕的几率不大了，估计呀说的都很保守了，很有可能就是无法生育了。” “哼，那是没有遇见咱们王妃，要是咱们王妃出手，就算是有一线生机也能让王妃给抓住！” “入画这话说得对！”侍书在一旁映衬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皇上果然龙颜大怒，这是皇室中第一个孙儿辈的孩子，就这样让小两口给折腾没了，皇上下旨申斥三皇子萧玉恒，说他内帏不修，私德有损……总之把这个儿子骂得是一塌糊涂，直接责令他在家里面闭门思过，手里面的工作全部交给二皇子萧玉怀。 萧玉恒简直不能用气急败坏能够形容得了，他现在不仅失去了政治上的优势，还成为了满京城的笑柄。 无论顾含娇怎么请人来叫他，萧玉恒都不予理会。 除了有些生气以外，更是让小雨更感到难堪的事，只要见到了顾含娇就能够想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顿时让他对男女之事有了畏惧。 “三皇子，顾侧妃身边的春露又来请您过去了，说是顾侧妃那边状况不太好。” “不太好就去找大夫，请御医，本皇子又不是大夫找我有什么用！” 玉欣秋眼神一转，转身把自己带过来的燕窝亲自端到萧玉恒的面前。 “表哥，顾妹妹如今身子的确不好，又加上顾丞相如今也没有了，顾妹妹的心里面一定是有苦说不出的，唉，如今顾妹妹是父母双亡，现在在这个世上的除了三皇子以外也就是楚王妃，可是楚王妃并不认顾侧妃这个妹妹。” 萧玉恒皱着眉头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楚王妃如何去认一个侧妃做妹妹，这样的话以后不能乱说了。” “妾身知道错了。”玉欣秋站在萧玉恒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后颈，颇有一番勾引之意，“前两日妾身父亲说，得了一株上好的珊瑚，通身都是红色的，好看极了，等过两日妾身就让父亲送进来。” 若是往常萧玉恒得了什么好东西，一定会好好的宠幸一下玉欣秋的，而且玉家送来的东西一直都是价值连城的，后面还会有好几箱子金银孝敬进来。 他的本意也是想要留宿在欣秋院，可是刚刚把玉欣秋拉进怀里想要亲近的时候，顿时浑身上下都开始觉得不自在，尤其是那一处，不仅没有任何反应，还有些隐隐作痛。 萧玉恒气急了，一把把玉欣秋给推开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府。 萧玉恒心里面很是复杂，虽然过去了一段时间了，可是那晚顾含娇的样子历历在目，本来在身下还是媚眼如丝，转眼之间就脸色煞白，他们两个人，无论是身上还是床上都是血。 真是晦气极了，他洗了好长时间都觉得没有洗干净。 玉贵妃知道之后，更是让人去了清泉寺求了符水说是给三皇子却邪保平安。 可是如今是怎么回事，他是一个男人，总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不举了吧？按照道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去找自己信得过的府医大夫去看一看。 可是这种事情，事关男人的尊严，他又怎么能跑去找大夫看，唯一能够证明他没有问题的方法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女人。 萧玉恒想也没想，直接奔着烟花巷去了。 尹萍听到下面的人来报，说是见到了三皇子来烟花巷了，起初一愣。 “你可看清楚了？真的是三皇子？” “老板娘，这小的还能说谎不成，真的是三皇子。” “就三皇子自己？” “就三皇子带着一个小厮过来的，步履匆匆，交代咱们找一个干净的姑娘送过去，之后别的什么都没有说了。” 第342章 三皇子不行了 尹萍一听忍不住笑了，“男人嘛，左右逃不过那件事情，想要咱们的姑娘，也不知道三皇子的银钱带够了没有，咱们这可是小本生意，得让三皇子知道咱们这边是不能够赊账的，去吧好好招待，老娘亲自安排。” 萧玉恒来的比较着急，所以就没有提前预定包房，也就只能在比普通包房在好一点的房间里面了，萧玉恒觉得十分的不满。 “小二，给爷把房间换了，换你们这儿最好的天字一号。” “哎哟真是不巧，咱们这儿离来的规矩都是预定，从啦依旧没有变过，不过啊，贵人您也不要生气，您先请坐啊，咱们老板娘说了今儿既然在房间上没有办法补偿贵人了，那么就在姑娘上补偿贵人，咱们老板娘亲自去挑选最干净的姑娘给爷送来。” 听到这里萧玉恒也只能作罢，他不愿意把事情闹大让被人再认出来他的身份，若是被御史们知道了，又得到父皇面前参奏他，父皇本来就生气，这样一来会火上浇油的。 “行了，尽快安排吧，你下去。” 随从忍不住劝诫道：“主子，要不咱们回去，小的找几个姑娘给您送府上，毕竟您现在还在关禁闭呢。” “闭上你的嘴！什么时候爷的事情轮得到你来做主了！”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来旺直接抽了最忌两嘴巴子。 “行了，本皇子知道你的好意，只是如今已经来了，你也不用多说话，只管到门口给我守着，办完了事情咱们立刻就回去，切记不要暴露了本皇子的行踪。” “是！” 来旺很是听话的到门口守着去了，没过一会儿，来旺就瞧见隔壁的房间进去了两个婢女，提着不少东西应该是去打扫之类的，来旺并没有在意。 只是房间并没有关门，里面的姑娘们说话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来旺听着好像有二皇子这样的字眼，于是留了个心，悄悄地靠近想要听清楚里面到底在说什么。 “哎哟，红柚姐姐真是好可怜啊，那位好歹也是个达官贵人，怎么做起事情来却这样的不入流啊。” “嘘，你可小声一点吧，你想要死吗？听说那位可是二皇子，要是让他知道咱们在这样议论他，还不得把咱们俩的命给要了。” “哼，我才不怕呢，咱们已经是人下人了，可是也不能够让人这样作贱啊，红柚姐姐是个善良的好姑娘，瞧瞧伺候了那位一次，身上就没有一块好地方。” “来来来，我给你说啊，其实红柚姐姐也是倒霉。” “唉，这话怎么说？” 来旺听到里面有脚步声，知道有人要出来了他连忙把身形隐到暗处，只见那个婢女探出脑袋左右瞧瞧然后把门关上了。 来旺见状瞧着四周也没有人，于是上前靠近听得更加仔细了。 “我跟你说啊，那位其实喜欢的是公子，不喜欢咱们的姑娘，那一日来安排的人是个新人，不知道这个规矩，直接把红柚姑娘送过去了，所以才有了那样的下场。” “啊？好男风？可是也不能……” “也不是好男风吧，听说是男女通吃的那种，不过更加偏向男风，那位来咱们这里一直都是找公子的，不过听说那位的本事很大，听清风公子身边的小厮说，那位就连宫里面的贵人娘娘都敢……这天底下就没有他不敢的事情……所以呀，你我还是小心一点，这样的话同意，在这间房说说就罢了，出去了就当做什么不知道。” “啊？宫里……那岂不是……” “嘘嘘嘘，你可闭嘴吧，我也是听说的，还是那位喝多了说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吹牛呢，行了，赶紧收拾收拾这边吧。” “唉，瞧瞧这满屋乱七八糟的样子，咱们俩怎么收拾啊，还有那个床上，姐姐你去看看，我都要吐了。” 来旺听到后满目震惊，虽然二皇子现在要和三皇子较量一番了，可是之前都是跟在三皇子后面马首是瞻的，来旺对三皇子的印象那就是老好人，见到谁都笑眯眯的，不过确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那种。 只要一着急那就是结巴，还是个怕老婆的人，成天被二皇子妃提着耳朵到处走，说起二皇子都要说一声没出息。 所以来旺有些不敢相信里面小丫鬟说的那些。 楼梯处传来咚咚咚地声音，来旺连忙撤回了房间里面，关上了门，萧玉恒有些诧异丝想要问怎么了，之间来旺给了他一个手势，萧玉恒便止住了话意。 来往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 “哎哟，你们两个死丫头，让你们过来打扫卫生，你们倒是跑来偷懒了呀！” “妈妈，我们俩就算是偷懒，也不能上这里来偷懒呀，妈妈您自己瞧瞧。” “哎哟喂，这真是……好歹是个皇子，怎么……兴许是被家里婆子平日里管束太严格了所以……哎呀真是没法解释了，算了算了，你们俩也不要收拾了，这间屋子就先不要动了，先锁起来，等明日白天不忙的时候再收拾吧，现在你们俩赶紧跟我走，下面大厅正缺人手呢！” “那感情好，妈妈今儿我多干活，明儿能不能不要让我们俩来收拾这里了啊，求求妈妈了。” “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有本事你们去找老板娘啊，别啰嗦了，赶紧给老娘去干活！” 等人都走了之后，外面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偶尔有恩客带着姑娘们从门口路过。 来旺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三皇子，萧玉恒一下子就振奋了。 “你说，你听到了宫里面的贵人……最近宫里面怀孕的贵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王贵人，还已经小产了。” 萧玉恒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来旺，走！咱们回去，把罗先生给我请到书房来！” 这边萧玉恒带着来旺匆匆离开后，尹萍得到了消息从高阁之处望向下面的人群。 “也算是不辱使命了，对了，小三儿，让咱们安排的姑娘去三皇子那边吧。” “啊？这三皇子不是已经走了？” “就是因为走了所以才要去呀，真是个榆木疙瘩。”尹萍拿着扇子敲了敲他的头，扭着水蛇腰就离开了。 第二日就传出来，三皇子逛窑子点了一个未开苞的姑娘，结果姑娘还是姑娘，还是未开苞，大家都在说是不是三皇子不行了…… 第343章 云南穆王爷 萧璟宸已经到了南疆一段时间了，南疆的军队在他上次走之前已经建制好了，如今再来军队依旧，而且云南王也是一个很会经营的人，在这短短的时间军队就已经扩充了不少。 “还没有恭喜王爷成亲。”云南王穆诏嚣张额恭喜楚王。 “多谢穆王爷，清河郡主已经把王爷准备的贺礼亲自送到了府上，清婉很是喜欢，穆王爷和王妃费心了。” 穆王笑声爽朗，他大手一挥说:“那个臭丫头，最是不好管教了，让她去送东西我还但担心，听说小女和楚王妃成了至交好友，真是一大幸事，赶明儿得让楚王妃好好教教我那个丫头，什么样的才是女子。” 提到顾清婉，萧璟宸面上的线条也变得柔软起来了。 “这两人也是不打不相识，清河郡主是个豪爽的性子，与清婉也算是兴趣相投。” “哦？两人还有过这样奇妙的境遇，本王竟然没有听说过，宁老国公带出来的丫头一定是厉害的，早就听说楚王妃年纪轻轻就上了战场，而且还打退了敌人，清河那丫头输了才是，如果要是她赢了，在就给我写信吹牛了，哈哈哈，不过输给楚王妃算不得丢人！” “连本王也曾是清婉的手下败将，不过郡主小小年纪达到了这个程度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在京城之中即便是男子也很少有人是郡主的对手。” 云南王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女儿，自豪感油然而生，不过也就是一瞬间，无不感叹地道：“清河是个好的，无论是武功还是对于战场，她都有自己的想法，可惜了是个女儿身，不过若是我百年之后身后无人，我的女儿也可以扛起云南王这个大旗！” 萧璟宸没有想到云南王夫妇竟然是存了这个打算，那么大庆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将军可能就此诞生了。 “女儿家还是娇养一些比较好，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真到了女子扛起大旗，那么大庆距离亡国也不远了。”萧璟宸并不是歧视女子，而是从心里面尊重女子，在他眼中女子就是一个家庭一个国家最后的防线，如果都要到女人出头的地步了，那么距离衰亡也是不远的了。 就连顾清婉，萧璟宸也是想尽一切方法让她过得更加舒心一点。 “若是能多有几位楚王这样的人存在，周边的小国想来很快就能并到咱们大庆的版图当中。” “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忧，之前内子托清河郡主送来的方子，王爷和王妃可要好好研究研究。” 云南王正色道：“这种事情还是要靠缘分，我与王妃已经是这个年纪了，若是……若是有最好，若是没有，我们夫妻二人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听说京城中太子因为太子妃没有子嗣迟迟不扩充东宫，而遭到了朝臣的攻击，要我说，这群人都是闲的，拉过来到前线走一圈，回去之后就老老实实的了，太子多好啊。” 对此，萧璟宸并不多做评价，反而是转了一个话题。 “信中王爷曾说过有村子也已之间就变成了鬼村，王爷可派人再去查探？” 提到这个事情，云南王也表示有些难搞。 前一阵子，有人来禀报说有村子忽然消失不见了，一开始他并没有弄懂什么叫做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以为下面的人胡说八道，后来越来越多的村子都是如此。 “王爷有所不知，之前还只是村子一夜之间没有了人，现在是到了晚上这些村子就会出现阴兵。” “阴兵？” “据目击者说，的确是穿着盔甲拿着武器的部队，浑身上下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一点人气都没有，就像是从阴间地府出来的那样，整齐有致可是却没有人说话的部队，从村子里面穿过去。” 萧璟宸是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的。 “不过是一些无稽之谈，哪里就有什么鬼怪，你我征战沙场那么多年，若是真的有什么鬼怪，也许现在已经被厉鬼缠身从战场上下不来了。” “王爷说的对，咱们这些人马革裹尸，早就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所以我想着亲自带人去一探究竟。” 萧璟宸并不赞同地说道：“王爷现在是一军统帅，不敢轻举妄动，若是真有个意外，恐怕外敌会趁虚而入，本王如今没有什么职位，反而是方便。” “那怎么能行！王爷身份尊贵，哪能去以身犯险！” “听说南疆圣女已经到了战场之上，而周围闹出来的一些小动静都离不开南疆圣女的影子，云南王有所不知，上一次本王回京的时候去了一趟西山，里面就有一些穿着盔甲带着钢铁面具的人，很像是这里村民说的阴兵，而且在西山的山洞里面我们还发现了大量的还没有孵化成功的蛊虫。” “西山！那岂不是距离京城已经很近了啊！” 萧璟宸点点头，“南疆人的渗透势力远比咱们想象中的要厉害，而且从王妃传来的信中，京城里面已经有了南疆人的身影，根据上一次西山事件，本王若是猜测不错的话，那人应该身居高位。” 云南王知道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严峻得多，所以并没有过多的阻拦。 “那王爷此去一路小心，我会派护卫队跟随王爷前去，王爷切记万不可孤身一人，远在京城的楚王妃还在担心着您。” 太子如今因为子嗣的事情被皇上所不喜，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就是不肯答应扩充东宫，哪怕皇后都已经制定了人选，太子也是毫不犹豫拒绝，以至于皇上当朝斥责太子成日混迹于内宅不思进取，责令抄写大庆律例一千遍，抄不完是不允许出门的。 宁城泽杀害顾自明的证据不足，但是也不能够说明宁家通敌的事情就是清白的，所以皇上下令让勇毅侯送完粮草之后直接留下来查清宁家是否有通敌的嫌疑证据。 至此朝廷之上太子一脉惆怅无比，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间的角逐更加越来越明显。 众人都有些吃惊，什么时候二皇子竟然在朝堂之上也有了自己的人脉，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办到的事情。 第344章 玉欣秋暴露 根据萧玉恒身边的探子打探回来的消息，最近京城里面关于他的一些流言蜚语全部都是从二皇子那边传来的。 “好你个萧玉怀，枉费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是这样的对我，既然你不仁那么休怪我不义了。” 罗伊陈到不这么想，他斟酌了一下语句说：“三皇子且等一下。” “等什么？再等下去，那老二就要骑在我头上拉屎了！” “不是不是，在下在想这二皇子一直表现得都很温吞，哪怕他是有野心故意隐藏好了，可是为什么现在突然就表现的那么明显了呢？” “还不是太子式微，他不想我变得一家独大呗。” “那也有些不对劲啊，太子势微是事实，可是并不代表太子现在就不行了，毕竟皇上还没有废太子……” “什么人！进来！” 来旺弓着腰走了进来，小心地在三皇子耳边说了什么，萧玉恒直接气得把脚下的凳子踹得很远。 “他萧玉怀太过分了，简直欺人太甚！” “三皇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两天个侧妃小产的事情你知道吧。” 这件事情是三皇子府上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这个孩子对于三皇子府上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可是偏偏这个节骨眼出了问题。 “在下有所耳闻。” 萧玉恒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说：“本皇子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节制也很克制的人，可是那天晚上本皇子莫名其妙地就不受控制……就……” 罗伊陈自然是听说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因为这件事情让三皇子直接成为了京城当中的笑柄，这孩子就是他亲自弄死了，就连皇上都气得当场就给了三皇子一耳光。 “皇子妃是个有能力的，当天晚上就在那晚房间里面的香炉里面找到了异样，那香炉里面的香料单独点燃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遇到了酒水那就另当别论了，不巧的是那天晚上就是那么不小心地打翻了酒水。” “有人蓄意谋害？”罗伊陈问：“三皇子妃可查出来那人是谁了吗？” “还没有查出来。” “这香料既然这么特殊那就不是普通香料，在下以为顺着香料的来源去查一查兴许能有收获。”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萧玉恒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他罗伊陈能够想到的，他自然也是能够想到的，不仅想到了他还让来旺带着人去查，结果查到了顾含娇竟然在外面开了一家那样的店面。 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么他的里子面子全部都得没有了！ “这件事情我会去查的，不过刚才来旺跟我说在调查之中似乎找到了老二的影子，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老二直接动手，肯定有他的参与，我和老二已经是水火不容了。” “三皇子，还望你能够三思。” “此时不必多言，我还有事情，罗先生就先回去吧。 打发完罗伊陈，萧玉恒就到主院去找三皇子妃了，在院子里面不仅有三皇子在，还有玉侧妃，她本来就有些战战兢兢，忽然听到三皇子的声音，吓得直接掉了眼泪。 “表哥……”玉欣秋直接跪在了地上，“表哥我不是故意的表哥……” 萧玉恒心里面很是烦躁，他的人自然是调查出来这件事情的主导者就是玉欣秋，至于萧玉怀，不过是不小心知道了玉欣秋的计策顺水推舟就是了。 李倩语知道萧玉恒此刻的心情很差，也知道这件事情比较难处理。 一来这玉欣秋是玉家的女儿，玉家又是三皇子的外家，无论是三皇子还是宫里面的娘娘都还需要玉家在背后的财力支持，若是贸然处置了玉家的女儿，这无异于打脸玉家。 而玉家如今权利渐渐也旁落在玉玲珑的手里面，要不是玉家二房依附于三皇子府，说不准玉家会直接断了三皇子的资金。 要知道现在没有钱办什么事情都是难上加难的。 可是眼下已经出了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处理好的，不然的话不仅会得罪了玉家更会让外面看轻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如今可是要三思，眼下咱们已经腹背受敌，再也经不起什么折腾了。”李倩语劝道。 本来准备一脚踢上去的萧玉恒也收了自己的动作。 “你自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欣秋心里面一直骂自己的哥哥，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这件事情一定要隐秘的进行，怎么现在就忽然暴露了？ 也许是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暴露，而是三皇子妃李倩语想要借这个机会打压她？ “本皇子问你话！你在干什么!” 玉欣秋吓得一哆嗦，不过她也是很聪明的，当机立断认为这一定是李倩语的手段，因为目前来说也就只有李倩语说和她有关系，并没有真正的证据。 “三皇子，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啊，这件事情和妾身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天妾身身子不舒服一直都是在院子里面并没有出门。” “你还在狡辩！要是没有抓到证据，你以为我现在能够在这里问你吗！” “玉妹妹，我知道你对三皇子一定没有什么别的坏心思的，对咱们三皇子府也都是一心向着的，可是眼下不得不说你和你哥哥被利用了。” 听到李倩语提到了她哥哥，玉欣秋这才明白过来这个时候不是她装傻的时候，而是要好好坦白的时候。 可是现在他能够说什么呢？说出来只会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做实了就是她，所以玉欣秋也就只是哭并没有说话。 眼看着什么都问不出来了，萧玉恒更是怒从中来，直接上前给了玉欣秋一巴掌。 “三皇子！”吓得李倩语惊叫了一声。 “好好好，你不说是吧，来，本皇子替你说啊！” “你让你哥哥从外面买了助兴的药物给我服下，你到底有没有脑子，那东西万一是毒药怎么办！啊！” “不不不，我哥哥怎么可能买毒药！” 玉欣秋这一下说过漏了，她就像是泄了气的球一样瘫坐在地上。 “表哥，妾身绝对没有要害你的意思，而且那助兴的药物也不是我哥哥买来的，而是我哥哥顺水推舟在顾侧妃的店铺里面……” 萧玉恒似乎有些听不懂问：“你说什么，什么顾侧妃的店铺？” “表哥有所不知，顾侧妃都怀孕了却日日把你笼络在房中，就算是皇子妃的院子您来的也不多了，所以我才起了心思，不外乎就是想让表哥知道那顾含娇的下作的手段罢了，顾含娇自己在烟花巷那边开了一家叫做成人用品店，里面的东西据说什么都有，烟花巷的姑娘更是喜欢去购买来勾引男人，这是顾含娇的店，要是被人知道了，咱们三皇子府的脸面可就没有了，可是谁知道……谁知道……” 断断续续地萧玉恒和李倩语才算听明白了与一个重点。 “你说什么？什么叫顾含娇在烟花巷里面开了一个店？” “就是……就是……就是买那种东西的。” 萧玉恒顿时明白了，因为玉欣秋口中的那种东西，顾含娇并没有少给他用，一开始他还有些恼怒，可是却被顾含娇伺候的十分舒服，他一直以为这些小东西不过是顾含娇脑子灵活自己闲来无事弄出来争宠的东西罢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拿到外面去卖！ 李倩语生气地说道：“这太过分了，顾侧妃这是置三皇子府的颜面何存！一个内宅妇人，还是一个大家闺秀，在外面竟然干这种营生，这……” “表哥，我绝对没有什么坏心思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顾含娇的所作所为，没想到被人给钻了空子……” 这个时候李倩语身边的大丫鬟回来了。 “三皇子，皇子妃不好了，外面开始流传说……” “说什么？这次又传了什么？” 看到萧玉恒那一副吃人的面孔，她有些不敢说。 “不要紧的小艾，你说吧。”李倩语鼓励地说道。 “外面的说，咱们府上的侧妃在外面开了一家那样不守妇德的店面，肚子里面的根本就不是咱们三皇子的种……” “岂有此理！” 这下连李倩语都不敢再说什么了，这一次的谣言传得有些过分了，这岂不是再给皇家头上戴绿帽子？ 玉欣秋这一次真的被吓到了，她还没有见到古萧玉恒一下子就把桌子直接拍得粉碎，要是刚刚这一巴掌直接给到了她的脸上，那么现在她的下场应该就和这个桌子的下场差不多了吧？ “小艾，你们几个把玉侧妃先送回院子里面去，并且吩咐没有三皇子和我的吩咐，谁都不许把侧妃放出来。” “不行！皇子妃，你不能这样做，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妾身来过目，三皇子，您快点给皇子妃说一说，不能够把妾身关起来的呀！” “妹妹不说我倒是把这件事情忘了，既然已经出了事，妹妹暂时就不要再过问府上的事情了，还是好好的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反省吧。” 玉欣秋就知道出了这件事情之后，李倩语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手里面的中馈拿走，如果被拿走了想要再拿回来可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了。 “贵妃娘娘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母妃那边自有我去说，你现在回去好好反省，而且我劝你好好想一想这其中的细节，多想出来几分那么就会对三皇子有利。” 玉欣秋最后泪眼朦胧地看着萧玉恒，可是萧玉恒并没有理会而是直接给了她一个背影。 其实按照萧玉恒现在的心思来说，他应该是已经气得已经很想杀人了，之所以只是质问没有动玉欣秋一根指头，更是因为她身后的玉家。 “去！快去给我查，到底是谁散布了这样的谣言！要是让本皇子抓到了，我一定给他千刀万剐了！” 相比较三皇子府上阴沉，二皇子府上显然更轻松愉快一点，萧玉怀笑得已经合不拢嘴了。 “哈哈哈哈，没想到老三这一次栽了这样一个大跟头，哎呀，瞧瞧前一阵，不就是一个侧妃怀孕了，这把他给嘚瑟的，恨不得仰着脑袋走，这下可好，他那个侧妃肚子里面的肉到底是让他自己给折腾掉了。” 陆岩也有些忍俊不禁地笑着说：“没想到三皇子还挺会玩的。” “对了我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说起萧玉怀交代的事情，陆岩显然有些不高兴，他抿着嘴说：“以后这样散播谣言的事情你完全可以找别人去做，不要找我。” “哎呀表弟，你还在乎这个干什么，找别人我是不放心的，我也就是对你比较放心。” 知道陆岩不高兴，他上前拍了拍陆岩的肩膀安慰说：“好啦好啦，下不为例，杀鸡焉用宰牛刀，这一次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陆岩也是一个给台阶就下的人，他说：“倒不是我不想为二皇子办事情，只是这……” “好了好了我都明白了，等过两日我让王妃开个宴会一并请了楚王妃过来，就当做是给你的赔罪了。” 陆岩有些吃惊地问道：“二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哎？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你不是对我那个皇婶一直有意思的吗？” 陆岩这一次是有些茫然了，他确实对楚王妃有意思，可是上一次萧玉怀不是还警告过他？ “您不是……”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不让你碰楚王妃，还是因为我在忌惮楚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陆岩有些奇怪他追问道：“楚王如何？他不过是去南边视察，过一阵还是会回来的，尤其是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年更应该会回来。” “那可不一定，也许楚王这一次赶不回来过年了。” 陆岩虽然很好奇为什么萧玉怀这样说，可是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有些事情他可以过问，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过问的。 “哈哈哈，那就多谢二皇子了。” “哎，小事情小事情，都是自家兄弟，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萧玉怀这样一说陆岩立刻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于老大人已经答应了，不过他有一个条件。” “哦？什么条件？” “于老大人说他有一个外孙女儿，满腹才华 有一颗玲珑心思，只是家道中落，来京城投奔了于家，还希望二皇子能够照顾照顾。” 一说到女人，萧玉怀忍不住皱眉头，但是他知道这条路上女人就是最好的政治资源。 “小事情，不过是收到后院里面来罢了，到时候我给皇子妃说一声就是了。” 陆岩点点头说：“那就没问题了，过两日我就带着苏澈于老大人家。” “哈哈哈哈，好事好事，真是好事成双，到时候……” “二皇子放心，家母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要苏澈喝下了那杯酒就不怕他不从，而且家母已经把她妹妹控制住了，这两日就会送到庄子上。” 萧玉怀很是满意地拍了拍陆岩的肩膀，虽然陆岩长得也很好看，但是萧玉怀却不喜欢陆岩这样的，他更喜欢更有书生气息的男子。 还有一点就是陆岩是他的左膀右臂，对于对他有帮助的人，萧玉怀还是知道轻重的。 宜安侯府里面，朱笑颜早就已经开始在各处安插好了人，虽然安插人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不管是自己的还是花钱收买的，到底还是有了效果。 “世子妃世子妃。”绿衣提着裙子就小跑了进来。 “咳咳咳，怎么？有什么事情那么着急。”朱笑颜把手里面的书本放下，问道。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还好有紫瑞郡主回来了，又时常过来探望她所以小陈氏做的还不是那么过分，最起码面子上的工程还是做的很足，比如这房间里面的银炭就准备的很充足。 所以绿衣从外面刚进来，就被温暖给包围住了，顿时还有一些恍惚， “世子妃，刚才从侧门回来的时候，婢子瞧见套了一辆马车，婢子长了一个心眼儿专门去找了看门的小厮问了一下，果然问出了一些门道。” 朱笑颜忍不住笑了笑说：“那帮子东西都是一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这次去问没少让他们讹东西吧？” “没有没有，这次可是严大哥当班，他没有那些人那么恶劣，我瞧瞧过去，他就知道我想要做什么，直接瞧着没有人就直接告诉我了。” 朱笑颜是知道绿衣嘴里面说的那个严大哥是谁，那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一家子都是家生子，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们两个人…… “咳咳咳，那倒是个好的，若不是我这个身子不争气，倒是可以成全了你们俩，绿衣……”朱笑颜有些无奈地提醒道。 “您不要说这样的话，小姐，婢子从小就跟在您身边，您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绿衣上前安慰道，她说：“对了，严大哥跟我说这个马车就是送表小姐去庄子里面的，还有就是府上准备了好些东西，说是要给表少爷贺喜的礼物。” 朱笑颜顿时脑袋灵光一闪，小陈氏的计划她多少都是知道一些的，只是跟表少爷苏澈有什么关系呢？ “你可打听清楚送表小姐去庄子的人是谁吗？” “好像是翠英姐姐。” 果然，小陈氏要出手了，她这个人疑心很重，一旦开始阐释了怀疑那么就不会轻易放下着自己的戒心，所以翠英的下场一定不会有多好，而这一次就是最好的机会。 “等一下，你有没有打听到表少爷最近有什么喜事需要侯府准备谢礼吗？” “听说是表少爷在咱们世子的介绍之下，能够拜一位咱们这边的一个老大人为师，这不是苏表少爷心心念念的好事儿吗。” “是啊，确实是好事儿，毕竟苏澈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明年春闱的时候能够高中，这样也算是光耀苏家门楣。” 朱笑颜喃喃自语道。 “这个咱们暂时管不到了，绿衣还是用以前的方法把这件事情告诉楚王妃。” “好嘞，那苏表少爷的事情还用说吗？” 朱笑颜想了一会，手里面的书打开了又合起来，空气中只有翻书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朱笑颜点点头说：“一并告诉楚王妃吧。” 在顾清婉接到朱笑颜的消息的时候，正巧宁城泽也在楚王府上。 “表哥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到处乱跑，皇上不是对外公布说你已经下了大狱，万一这个时候让别人认出来了你，可就不好了。” 宁城泽是一个混不吝的性格，他瘫坐在圈椅上，翘着二郎腿，吃着这个季节很难见到的水果说：“我知道，不过我也就是来和你告别罢了。” “告别？你都这个样子了，你要去做什么？” “皇上命令我秘密出去调查顾自明的事情。” 顾清婉想了想说：“这件事情朝堂之上一直都是争论不休，只是皇上一直都是默不作声任由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很明显，皇上这是不相信下面人来汇报的你杀了顾自明，也不相信宁家真的会有叛变这样的行为。” 宁城泽嗤笑一声说：“当年父亲在危难之际曾经救过咱们皇上，若是真的有什么反叛之心，早在那个时候就会有所动作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有这样的行为，那些人不过是一些小人罢了，咱们皇上圣明。” “不过表哥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之前我是没有想到二皇子萧玉怀竟然有这样的心思，带着陆岩竟然找上了我母亲留下来的庄子，当然庄子上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是啊，要不是你提前发现，这一次咱们宁家可就在劫难逃了。” “所以表哥，我以为这件事情和二皇子萧玉怀还是有莫大的关系，你若是出去调查还是要多往这方面想一想，看看这中间是不是有二皇子和陆岩的影子。” “哼，那个陆岩，放着堂堂正正的路不走，非要跟那个二皇子搅和在一起，这件事奇怪想也不用想也有了他们的手笔，你知道吗？据我的调查，这一次来送信儿的人最后走进的就是宜安侯府。” 顾清婉拿着手里面的绣棚想了一会子说：“这个陆岩是留不得了，有他在，萧玉怀就不能够老老实实的，还是要想办法把他给弄走，不过要是想把他给弄走还是有些麻烦的。” 话音刚落，侍书就从外面把绿衣带来的消息送到了，一下子就解开了顾清婉心中的难题。 第345章 陆岩的算计(1) “不怕对方有什么动作，而是怕他们忽然就不敢动了。” 宁城泽不屑道：“不过是蛇鼠一窝，需要我帮忙吗？” “表哥，这件事情还真需要你帮是一帮。” 顾清婉把心中的计划告诉了宁城泽，他听到之后略略思忖便知道顾清婉的意思是什么了。 “清婉你且放心，这件事情不过是小事一桩，到时候我会让她装作成我的侍女和我一路北上。” “表哥，这一路万万当心，若是有了什么变故，及时联络我。” “你放心。” 宁城泽这一次来就是纯粹的与顾清婉道别，同样也是希望顾清婉把自己的消息能够传递给宁家，让给祖母和母亲都不要担心他如今如何了。 毕竟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宁家，宁家现在就是连一只老鼠从里面出去了也会被人抓起来看看有没有传递什么消息。 而顾清婉这边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即便是有什么宴请，顾清婉也是让人全部给推了。 顾清婉找到了司棋。 “司棋，一会儿等到表少爷离开之后，你和宁二去那庄子上的必经之路，把苏溪安置好，并且告诉她轻易不要露面，让她耐心等待几日。” “可是王妃，如果她要是不听我的话怎么办？” “我们司棋那么聪明，自然是有办法的呀。” 司棋点点头说：“这话倒是不假的，只不过王妃，我要是走了谁留下来保护您的安慰啊，要不然还是派宁二自己去吧。” “苏溪是个女孩子，若只是让宁二过去了我担心会适得其反，所以还是需要劳烦咱们司棋跑这一趟了。” “那好吧，那我就早去早回。” 顾清婉笑着点点头。 顾清婉觉得王府已经是铜墙铁壁了，就算是王爷不在家，那么也不会有人跑到王府上来触霉头，可是偏偏就是有这样不识相的人。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苏澈被引荐给于老大人的日子。 这一天大陈氏带着苏澈在侯府门口和小陈氏一计陆岩在一起说话。 “世子，这一次苏澈能够这番造化全仰仗了您。” 陆岩还是一副偏偏君子的模样，他上前来忙拉着大陈氏的手说：“姨母说的话那就见外了，我与苏兄是表亲，如今咱们两家又是亲上加亲，这样的关系我如何能够不帮上一把，再说了苏兄是有真才实学的，日后的造化可不是咱们能够想象的到的，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兄弟二人联手何愁不能为家族博来一份荣耀。” “世子说笑了。”苏澈依然是一副儒雅的样子，只是和之前的那谦逊有所不同了。 自从妹妹苏溪出了那档子事情之后，他对陆岩的态度就很不好，虽然苏家已经落寞了，可是还没有到女儿要去给人家做妾的道理。 只是妹妹亲笔书上说这是她心甘情愿的，希望自己能够成全，所以苏澈即便是心里面不喜也灭有表现出来。 大陈氏最是在乎儿子的前途了，当初投奔庶出妹妹小陈氏的门下那就是为了想要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为儿子谋得一份机会。 如今机会来了，那可是于老大人啊，听说理念春闱都有他来给出题或者是判卷，若是能够的到他的指点，那么春闱能够高中的几率可就太大了。 为此大陈氏看到苏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顿时不喜，她私底下悄悄掐了一下苏澈。 “世子的恩德，我们苏家会记在心里面的，苏溪是个有福气的能够跟着世子。” “母亲，您说的是什么话，给人家做妾就是福气吗？” 苏澈的话让着气氛有些尴尬，不过小陈氏也一直都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今天这件事情一定要办成，为了不会出现节外生枝的事情，她连忙上前道。 “澈儿，这件事我原是和你母亲说好了的。”小陈氏上前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外人，又见陆岩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她接着说道：“我这个做姨母的一定不会亏待了咱们溪儿的。” “怎么叫不会亏待我妹妹，难道到你们侯府做妾就是天大的福分了吗？”苏澈听到之后更是气氛。 大陈氏一把拉住儿子，在他心里面没有什么比儿子的前程更为重要的了。 虽然女儿她也很喜欢，但是在儿子面前，女儿就有些微不足道了，再说在大陈氏的心里面，女儿能够嫁到侯府里面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毕竟他们现在就是孤儿寡母的，能够得到侯府的庇护，也不至于被热欺负了去。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苏澈不能孩子气。 “澈儿，你是怎么说话的，还不赶紧给你姨母还有世子道歉，要知道今日的机会，可是世子千辛万苦给你要来的，咱们不能不感恩。” “母亲，我们苏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但却有着文人的风骨，父亲还在世的时候，那对妹妹可以说是捧在手心里面呵护着的，没道理父亲没了，我这个做哥哥还要作践自己的亲妹妹！” 苏澈继续说道：“若是这一份恩德是靠着出卖自己的妹妹，那么我苏澈不要也罢！” 听到这话陆岩心里面更是不喜，若是在平常路亚一定是直接就走了，哪里还会理会苏澈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在他心里面想苏澈这样所谓的文风骨根本就是狗屁不是。 但是今天他必须要忍受，因为二皇子还在等着他把苏澈给带过去。 陆岩真不明白二皇子到底是看上了苏澈哪一点，难道只是因为他的皮相吗？可是若只是论皮相的话，二皇子手下的长得比苏澈好看的有太多了。 想到这里陆岩给小陈氏使了一个眼色，而他自己则是径直走到了马车的一旁等候着。 大陈氏以为陆岩生气了不会带着苏澈去拜访于大人，有些着急地拉着小陈氏的手说道：“妹妹，你看世子是……哎呀，苏澈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太好了。” 其实在这一刻大陈氏已经怨恨上自己的女儿苏溪了，要不是苏溪，苏澈怎么可能 会和陆岩产生什么矛盾。 小陈氏自然是知道陆岩是什么意思，她安慰道：“姐姐不要担心，陆岩的脾气性格都是很好的，不过你也是知道的，世家子弟就算是脾气性格再好也是有几分气性的。” 大陈氏一听顿时有些慌张了，她说：“这可如何是好，还要劳烦妹妹上前去帮忙说上几句好话才是。” 小陈氏拍着大陈氏的手说：“姐姐不要着急，我瞧着世子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真的吗？要是世子没有生气那是最好的。” 小陈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出来的时间也有些久了，站的时间长饿了难免腰有些疼痛难耐。 她忍着不耐烦的情绪上前解释道：“澈儿，姨母知道你心疼你妹妹，姨母自然也是心疼的，她自己喜欢世子，在我面前求了许久，我才同意的，可是我也会死不愿意她做妾，唉，别人不知道这其中的苦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一个给人家做填房继室的尚且过得艰难，一个妾室过得又能有多好，若我在还好，没有人敢欺负她，可是终究会有一天我不在的啊，府中的世子妃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苏澈听到之后更是恼怒道：“姨母明明都知道，那为何！” “为何？还不是为了你们一家子。”小陈氏压低了声音说道：“朱氏眼看着已经是不行了，我也悄悄问过太医也问过郎中，最多也不过是明年年初的事情了，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少不得得委屈溪儿跟我是一个身份了。” 听到小陈氏这话，大陈氏哪有什么不欢喜的，哪怕是继室，瞧瞧现在小陈氏过得比她要好很多倍，哪里还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大陈氏喜笑颜开，拉着小陈氏的手就不丢。 “妹妹，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儿能有那样的福分?” “你是我亲姐姐，我还能够骗你不成？只是这个时候紫瑞郡主为了朱氏进京落户，有些事情我也不方便多说，总之还希望姐姐能够明白，我断然不会忘记我是从王府走出来的女儿。” 苏澈听到之后心里面多少好受了一些，妹妹已经怀孕了，能够为她争取来一个世子妃的身份，到底比一个妾室好了太多。 苏澈抬眼望向了等在一旁的陆岩，他当然也明白陆岩能够在这个地方受这份气，一定是有目的的。 很显然通过之前他的了解，陆岩很显然就是二皇子一党的，若是今日他跟着陆岩去拜访了于老大人，那么日后就要效忠于二皇子了。 哪怕这根本不是他心甘情愿的，在他心里面俗称更愿意做一个纯臣，不参与任何的党派之争，就算是要参与，苏澈更加看好的是太子。 陆岩笑眯眯地周过来问道：“我瞧着时间也不早了，苏兄咱们现在赶紧走吧，若是错过了吉时那可不吉利了。” 小陈氏也在一旁帮衬道：“是呀是啊，说着说着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你们赶紧过去吧，我也要回府了，这两日溪儿胃口好了许多，我还要回去照顾照顾呢。” 大陈氏一想到自己的这一双儿女都有了新的造化，心里面高兴地把各路神仙都拜了拜。 “好好好，澈儿你赶紧跟着世子去拜访于大人吧，只是这礼品……”大陈氏有些为难了。 倒不是她拿不出来礼品，而是太突然了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准备的余地。 “哪里还需要姨母，侯府已经按照老大人的喜好备好了一份。” 苏澈心里面觉得有些怪异，但是也没有多想，而是拜了拜说：“多谢世子和侯夫人了，母亲还是准备一下吧，到时候按照差不多的还给侯府，也好让妹妹在侯府里面不那么为难。” “这孩子就是见外，我……” 小陈氏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澈说：“妹妹在侯府名不正言不顺的，等一会还是接回来的好。” 小陈氏摸着小腹忽然就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苏澈会忽然提起这件事情。 “怎么？” 陆岩明显也有些不耐烦了，他敷衍道：“怎么都好，只是现在不能再多说这些了，苏兄赶紧跟我走吧。” 苏澈也知道拜师就很是讲究时间的，所以虽然他有心想要为妹妹再争一点面子，但是大陈氏在后面一个劲儿的推搡，让他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了。 小陈氏目送着他们离去，可是眼睛里面却泛着狠毒的光芒。 不能够让苏溪那个贱丫头在侯府呆着了，今日既然决定要送苏澈上二皇子的床，那么就要把苏溪送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也只有这样才能够稳住苏澈，保住她的孩子。 “妹妹……” “姐姐，这两日我身上不方便，我就不和姐姐多聊了，等到我好些再叫上姐姐在一起坐坐。” 听到小陈氏的拒绝，大陈氏虽然有些不喜，但是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大陈氏看着小陈氏离开的背影，就想到小时候她们在闺中的景象。 那个时候她是嫡女，而小陈氏不过是一个庶女，若不是仗着乖巧伶俐长得也漂亮，她才不会在众多妹妹中唯独带着她，所以即便小陈氏曾经是一个庶女，过得和嫡女也差不了多少的。 只是按个时候小陈氏跟在她后面一直都是唯唯诺诺，何曾像现在这样颐气指使的。 唉，只能感叹一声，都是命运的捉弄啊。 小陈氏靠在马车上，翠萍很是贴心地拿着靠枕放在了小陈氏的要后面，还轻柔而又不失力道的帮助小陈氏缓解腰部的不适。 小陈氏低头看着翠萍许久，一直都没有说话，最终她一把抓住翠萍的手问道：“翠萍你跟了我多久了？” 翠萍显然也是吓了一跳，她不明白小陈氏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但也只能回答：“回夫人的话，翠萍跟在您身边有五个年头了。” “五年啊，也不短了。”小陈氏放开翠萍的手继续靠在靠镇上感慨道：“我只是瞧着我那个姐姐现在变得显老，忽然有些感慨岁月真的是不饶人啊。” 翠萍不敢接话，因为她跟在小陈氏身边很明白，小陈氏最讨厌的 这边的一举一动很快就送到了顾清婉那里，顾清婉派宁二和司棋在路上等着苏溪了，而苏澈这边顾清婉也让宁一和侍书跟了上去，加上又有朱笑颜在侯府里面做内应，这一次应该能够保住苏师兄妹。 “王妃就是心善，那苏氏兄妹和咱们没有任何瓜葛，王妃却偏偏要费尽心思。”抱琴说道。 “他们兄妹二人，不说苏溪如何了，只是苏澈就是一个很难得的人才，若是日后能够登阁拜相一定会造福一方百姓的。” 是的，顾清婉看中的就是苏澈的才华，就如同那一日和王爷在一个拐角处遇到的摆摊的书生一样，他们都是百姓的福音。 只不过前世，那个摆摊的虽然高中但是不得重用被挤兑到了边远之地，而苏澈则是永远的被禁锢在二皇子萧玉怀身边做了一个幕僚。 前世因为萧玉怀从来没有表现过自己，导致顾清婉竟然没有关注过这样一个人，所以对于苏氏兄妹的结局到底是怎么样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那就不能不闻不问。 “我已经把苏氏兄妹的事情告诉王爷了，王爷说可以帮上一把，而且王爷还说年前一定能够回来。” 抱琴和入画两人顿时喜笑颜开。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王妃这下晚上可终于能够睡个好觉了！” “就你话多。” 顾清婉虽然在说着入画，可是她知道自己心里面的确高兴极了，没想到王爷走的这段时间竟然是这样的难熬。 好在终于熬过去了，若是日后王爷再走的话，她一定要跟在身边，可不要自己一个人留在京城里面守着这个空宅子，一点意思都没有。 入画笑眯眯地从盘子里面抓了一把瓜子，说：“这样好的事情我要去告诉管家，咱们王府终于可以好好筹备一下过年的东西了，哎呀，我得再去研究研究心得菜品，这样过年的话，我也可以好好的大展身手了。” “瞧你说的，就算是王爷不来，咱们也该怎么过年就怎么过年。”顾清婉说。 抱琴想了想说：“按照惯例王爷和王妃是要到宫中去参加宫宴，入画你准备了那么多恐怕两位主子是用不到的。” “啊？”入画看起来有些沮丧。 顾清婉拿起手上的绣棚，对着光源看了看，很是满意自己的作品，前世自己只爱武装不爱红装，这一世武功既不能废弃了，还要好好的把女子应该会的东西都要好好拿起来，算算日子，等到萧璟宸回来的时候自己的这一套衣服应该就做好了吧。 “不要紧的，宫中的宴席按理说味道应该都不错的，可是现在是冬天，等到做好再端上来，还要等着太后皇上皇后，那个时候热菜都变凉了，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人吃的，还有往往也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小心，多少是非都是出在宫宴上的。” “是啊是啊，王妃说的有道理，婢子还是好好做饭，还是在王府吃饱饭之后王爷王妃再去宫宴吧。” 抱琴不赞同地说：“哪能在王府吃饱再去，到了宫里面万一有个急事又该怎么办，王妃，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去之前仙点心点心一点，最多再带一点点点心，等到宫宴结束了之后咱们再回府好好吃。” 顾清婉忍不住笑道：“距离过年还早呢，你们现在就开始操心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再说王爷还没有回来，等到王爷回来再说也不迟。” “是呢是呢，婢子和入画想得太远了，这不是瞧着王爷要回来，看着主子高兴，咱们也都乐昏头了。” “不要紧的，我的确也因为王爷要回来感觉到高兴，也不知道司棋侍书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话说司棋这边和宁二两人早早地在宁城泽交代的地方等候着了，这里是朱笑颜说的庄子上的一个必经之路上的小茶馆，供过路人歇脚所用。 “咱们等在这里行不行啊，万一那侯府的马车不往这边来可怎么办？” 宁二说“这里是必经之路，目前咱们还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所以只有在这里等一等了，等到晚上也好有所行动。” “你说的也对，外面那么冷，希望他们赶紧过来才行，不要让咱们白白等候了那么久才好。”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正好有一辆看起来很是低调，但是花纹还有上面的布料用的都是勋爵人家才有的料子。 司棋悄悄捅了捅旁边正在喝茶的宁二，小声问道：“哎哎哎，你瞧瞧是不是这辆马车？” 宁二也有些犯难，早上看的时候距离比较远，看的并不是很清楚，正等到他想要仔细再观察观察的时候，马车的车帘掀开了。 司棋一瞧那不正是苏溪嘛，她跟在王妃身边是见过苏溪的，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是相反的苏溪也一定认识司棋，司棋连忙把脸兜在帽子里面让人看不清。 等到马车过去之后，他们两人这才起身跟上。 马车兜兜转转，看似走了很远可是大多都是在绕圈子，一直到了晚上的时候才停在了一个庄子面前。 “哼，这个侯夫人还挺精明的，转了那么一大圈，结果还是在京城的附近，苏溪小姐在里面坐着一定以为走了很远了吧。”司棋嘀咕道。 “别说了，我瞧着天要黑了，一会儿咱们就得进去把主子交代的事情给办了。” “那还用你说，我说宁二，你什么时候跟小乙一样罗里吧嗦的了？” 宁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司棋说：“怎么，想你的小乙哥哥了？” “我看你是找打！” “好了好了姑奶奶，咱们别闹了，赶紧办了正经事儿要紧。” 这个庄子看似有些普通，但是里面却都有不少的守卫，那些守卫的打扮都是农户的样子，可是从他们走路的步伐还有身板，他们二人一眼就看出来都是练家子。 “咱们要小心。” 第346章 苏溪和翠萍获救 庄子不大，司棋很容易就找到了苏溪的所在之处，趁着没有人，司棋一个转身就从窗户口翻了进去。 苏溪看到从窗户口进来一个黑衣人，吓得差点尖叫出来，幸好司棋手快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 “苏小姐，您不要叫，我是王妃身边的婢女司棋。”说着司琪用空下来的手把脸上的面罩拿了下来。 苏溪是认得司棋，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不会乱喊乱叫，司棋见状才把手放下。 “不好意思苏小姐，婢子冒犯您了。” “不不不，是最近我怕极了，吃不好也睡不好……” 剩下的话虽然苏溪没有说，但是司棋也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苏溪小姐，这里实在是不方便咱们说话，外面已经让侯夫人派了很多的人把守住了，婢子也是趁着他们换班的时候摸了进来，好在外面看守的都是比较懒散的不那么上心，如今王妃只让婢子问您一句，愿不愿意跟婢子走。” 苏溪有些震惊，她说：“走？王妃为什么要救我？” “实不相瞒，要救您的人是世子夫人。” 苏溪心下了然，世子夫人那是一个极好的人，之前在府上的时候，虽然母亲不允许她和世子妃亲近，但是也就是那么几次，她觉得世子妃是个心善的人，不由自主地想和她亲近，只是她身体却不怎么好。 “他们都说我怀孕了，可是我知道我没有怀孕，即便是有了郎中的确诊，我也很清楚我并没有，我怕世子妃会误会，想去当面跟她解释，可是侯夫人却让人把我死死地看起来了，还说世子妃和我八字不合，要等到我生产之后才能够回去……” 司棋没有说话，这件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她摸不清楚苏溪到底是怎么个想法，要是她本人不愿意跟她走，她也可以强行带走，可是却有些麻烦。 还没有等到司棋惆怅要不要把人直接打晕扛着回去的时候，苏溪就给了答案。 “司棋姑娘，我愿意跟你走，还有能不能求求王妃救救我哥哥。” “苏公子？您是怎么知道苏公子有难？” “我上马车之前，有个小丫鬟不小心撞到了我，她给我塞了一张纸条，后来我假装睡着偷偷看了纸条上的内容，上面写着哥哥有难，我知道这一定是世子妃送来的。” 苏溪点点头说：“苏公子确实有些麻烦 ，王妃已经想办法去搭救了，只是现在您务必要跟我走，苏公子是最在乎您的，要是您不跟我走的话，恐怕那些人要用你去拿捏苏公子了。” 商量好了之后，看守的人又进来看了一遍，见苏溪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撇撇嘴就出去了，她搓搓手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给锁上，她还得去喝酒打牌呢，谁有功夫来看一个落魄的小姐。 夜深人静的时候司棋背着苏溪就从里面悄悄地翻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把床边被子给点燃了。 冬天本来就很干燥，大火迅速攀上了房梁，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而司棋她们趁着混乱从庄子上逃了出去。 客栈里等候多时的宁城泽，看到几人狼狈地跑过来，不禁皱着眉头问道：“是有了麻烦吗？” “不是不是，公子，婢子走的时候放了一把大火，怕他们发现跑的有点快，嘿嘿嘿。” 苏溪见到了外男也有些不自在，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苏小姐，王妃安排您跟着咱们公子离开，如今京城您是回不去了，那个侯夫人嘴巴太坏了，在外面到处败坏您的名声，就算回去了，苏公子也没有能力保护您。” 苏溪看了看宁城泽，见他点点头，心里面也知道这是事实，她没有办法回去了。 “唉，可是我哥哥还有母亲还在城里面，能不能让我临走之前见一见我哥哥，让他看到了我好好的才能放心。” “那怎么能行！”司棋当时就觉得不好，但是却被宁城泽给打断了。 “你要的要求我会满足你的，这样吧，明日我会想办法让你见到你哥哥一面的，见完之后你就要跟着我走。” 另一边宁二也背着一个人回来了。 “快快快，不知怎么起了一场大火，差点让人发现了我。” 司棋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脚挠了挠地面，她能说那场大火是她亲手放的吗？虽然事先没有和他商量。 几人也没有功夫去管那场大火如何，宁二背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翠萍，此刻她的脸色苍白，嘴唇上没有一点点的血丝，就像是死了一样。 司棋和苏溪两人立刻上前帮忙，把翠萍扶上了床。 “这……她这是怎么了？” 翠萍是小陈氏身边的贴身丫鬟，今天还是小陈氏专门派她过来押送她的，苏溪当然是认得，只是如今她已经跑出来了，要是翠萍醒了，岂不是就要暴露了？ “我去的时候，她已经被人喂了毒药，好在不是那种见血封喉的那种，我给她服下了王妃给的解毒丸，应该没有大碍了。” 苏溪咬着嘴唇，她对翠萍的感觉很复杂，翠萍是小陈氏的人，可是却也是唯一在私底下默默帮衬她的人，只是没有想到，庄子上的人竟然真的会给她下毒。 不一会儿，翠萍就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看周遭，一眼就见到了苏溪，顿时她就清醒了过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难道现在她已经死了，而苏溪也跟着死了吗？ 见她挣扎，苏溪怀揣着复杂的感情坐在了翠萍的身边。 “苏小姐，婢子对不起您，跟着夫人害了您，可是没有办法啊，如今婢子也遭了报应，我的效忠最终换来了一碗毒药，这一路上我一直都想告诉您，您没有怀孕，您还是完璧之身，世子并没有碰您。” 苏溪也不在乎现场有没有外男在听自己是不是完璧之身了，震惊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是当然的，和世子苟且并且有了身孕的是小陈氏自己，她怕东窗事发才设计了您，想着和您一块在庄子上一直到孩子出生，再来一招去母留子，这样孩子就能够名正言顺地抱养在了她的身边。” 翠萍俱声泪下，如今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不能说的？ 倒是司棋看不下去了。 “哎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不要哭嚎了，王妃已经把你救了下来。” 翠萍这才注意，原来房间里面还有别人，她一把掀开身上的棉被，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温度让她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死。 “我……我还活着……” 宁城泽坐在桌边喝着热茶，这会儿才出口问道：“你是活下来了，不过你应该死的。” 翠萍两眼无神，喃喃自语道：“是啊，那毒药，还是我亲手卖的，我应该死的 ……” “想不想复仇？” “复仇？我想，可是我怎么能够？那可是侯夫人啊。”翠萍无声地哭了起来，站在一旁的苏溪也流下了眼泪，她们在为自己的遭遇悲哀，也为了自己还在京城里的家人悲哀。 宁城泽说：“你的家人，会有人替你安置，等明日你就跟着苏小姐身边伺候，跟着我去找你们家侯爷，见到了侯爷我要你一五一十明明白白地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你可能做到？” 翠萍听到能够保住家人，无论什么她都能答应。 她跪在地上磕头，额头砰砰作响。 “婢子知道，只要能把弟弟救出来，就算是让我去死，我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宁城泽忍不住叹气，他知道眼前的这两个小女子一定是能够把陆岩踩到泥泞里面的关键的棋子。 只是夺嫡的道路上应该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为何却偏偏为难了这些小女子呢？ 想到此处，他更加看不起二皇子和陆岩，男儿志在四方，不去保家卫国反而在在后宅里面搞得乌烟瘴气。 宁城泽不愿意多想，他让司琪把这些人安顿好，又让宁二想办法让苏澈来见一面苏溪之后便回到房间里面安置了。 他如今的身份也是不得已，表妹说的对，还是早些离开，以免节外生枝。 第347章 王爷归来 让苏澈拜入于老大人的门下毕竟没有很难。 一开始于老大人对这个关系户还有一些轻视，不过在书房之中考验了一些学问之后，倒也觉得苏澈其实是有真才实学的，今年还是有望考上殿试的。至此倒也是多了几分真情。 “你是一块好料子，不过心思还是应该放在正道上，不要辜负了老天爷赏给你的读书的饭碗。” 苏澈也明白这是于老大人的敲打。 一开始他并不想逞了二皇子和陆言的情，因为他知道早晚都是要他还的。 二皇子明显就是一个不安于现状的人，也许到了最后即便他不想参与，那些人也会默认自己就是二皇子的人，可是自从他见过了妹妹之后，知道了妹妹是安然无恙，而且楚王妃身边的人也说了于老大人并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但是却有真才实学。 这一次要不是为了私情，恐怕就算是苏澈想要和于老大人说上一句话，那都是要费些功夫的，只要他自己能够立得住，就不怕二皇子的那些打算。 想到这里，苏澈深深地鞠躬，带着七分诚意向于老大人说：“承蒙老师不嫌弃，学生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老师重托。” 于老大人胡子花白，他摸着胡子说：“非也非也，苏公子的一生老师老朽又如何能够承担。” 跟在一旁的陆言脸色有些不好了，明明之前不是这样说的，难道这个老头子临时要变卦，还是说有别的要求？ “于老大人，二皇子说让您的外孙女儿说一个皇子妾室有些辱没了您的门风，而且李小姐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二皇子正想着过些日子就向皇后请旨，册封李小姐为皇子侧妃。” 苏澈眼观鼻好像是没有听到这番话的画外之一。 于老大人脸色不是很好，他这一生为人正直，从来没有利用过手里面的权力为家人谋私，可以说这辈子在仕途之中，上对得起皇恩浩荡，下对得起黎民百姓，唯一的遗憾不过是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女儿还早早地去了，留下了那么一个血脉。 他受不住老妻日日哭诉，老妻眼睛不好，唯恐又加重了，无奈之下答应了帮着外孙女儿在京城之中找一个好人家，只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孩子的心竟然是这么大，想要做皇子身边的人，还选择了二皇子。 不过即便是女儿膝下唯一的血脉，也不是他时时妥协的理由。 “我那不争气的外孙女儿，既然选择了二皇子，日后如何皆是她的命数，只是有我活着的一日谁也别想着去折辱了她，什么侧妃不侧妃的，那都是二皇子的内院事儿，老朽是不该过问的。” 苏澈早就听说了于老大人的名声，那可是给皇上做过太子太傅的人，看样子并没有向她想象的那样被二皇子收拢了。 “于老大人，学生能够得到老大人偶尔的指点，已经是三生有幸了，若是日后有缘分再议也不迟。” 见苏澈这样说话，于老大人对于苏澈的好感就忽然提升了起来，可是陆言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那是自然，若是你以后有什么疑惑不解的，可以来到我的府上来问我，还有我们家也是有家学的，这段时间，你若是有时间就来听一听吧。” “学生多谢大人。” 等到出去的时候苏澈的心情明显很好。 “表弟，真是对不住，原以为于老大人会收你为关门弟子，之前我也是在姨母面前这样承诺的，可是现在……” 苏澈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关系，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得了，澈在这里还要写过世子。” “你我兄弟之间还用那么客气吗，再说了我也就京城听到溪儿说你是如何如何照顾她的，就冲这层关系，你也不用和我客气才是。” 他不提妹妹，还好，可是提了却让苏澈差点就要忍不住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心里面的那点不高兴，跟着陆言回了侯府，说是要庆祝一下，他推辞不得。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周围依然是静悄悄的，睡梦中的顾清婉忽然醒来，没有别的，是因为她感觉到了身边有人，这人似乎是从外面刚刚进来，那身上的寒凉之气与室内的温暖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顾清婉瞬间起身朝着床边帷帐外攻去，来人显然也是一位高手，但也只是防守，因为房间里面顾清婉没有点灯睡觉的习惯，她也看不清楚来人，可是却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 “没想到婉婉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扑到我了，看样子应该是想得厉害了。” 听到了声音顾清婉反应过来，“王爷！” 萧璟宸一把拉过攻击在他侧面的那只小手，直接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送到了床上。 “本来想着身上还有些寒意，暖一暖在和你亲近，没想到你倒是机警，这几个回合下来身上也暖和了。” 顾清婉被身上的人压得有些喘不过来气，笑骂道：“王爷不是说过年的时候才回来，怎么……” “唉，这不是本王太过思念王妃，我怕是再不回来，王妃生气起来再给我几鞭子，那个时候我可如何是好。” 顾清婉被他这个无赖劲儿给气笑了，他们俩弄出来那么大的动静外面都没有人过来，说明外面的人早就知道王爷已经回来了，还没有等她细想，一双大手直接伸进了衣服当中，细腻的肌肤和带着茧子的大手互相触碰的那一瞬间，两个人身上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随之红浪翻飞，外面似乎下雪了，但似乎又没有下，只是这一夜房间里面的温度出奇高了很多，顾清婉想也许是下人知道王爷回来了就把地龙烧的更旺了一些吧，还有王爷这段时间回信并不是那么及时，应该是在赶路。 似乎察觉到了顾清婉不专心，萧璟宸把身下的人儿直接翻了过去，在她洁白的背上轻轻地啃咬着，相互交融的那一刻他们彼此才感觉的到了彼此就在身边的真实感，虽是无声，可是却诉说着绵绵的思念。 第348章 痴人说梦 第二日顾清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都铺满了窗幔，她忽然感觉晚上就像是做梦一般。 她想起来确认一下，一条很有力的臂膀直接把她拉入了怀中，贴在身上的火热的温度，让她知道那并不是一个梦，萧璟宸真的已经回来了。 顾清婉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那人明明已经醒来了却还在闭着眼睛装睡，她忍不住伸出手描绘他脸上的轮廓。 忽然那人睁开的眼睛，那眼睛中深邃的神情差点让顾清婉沦陷其中，只是很快她又看到了他眼中的笑意。 顾清婉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身边的人。 “时辰不早了，王爷还是赶紧起床吧，要是被下人知道了，得笑话咱们了。” 萧璟宸也不拦着顾清婉，只是把胳膊枕在了脑袋下面，看着自家王妃乌黑秀丽的长发披在光洁如玉的背上不免眼眸中的颜色变得更加深了一些，见到一根红色的肚兜带子横在那片雪白上之后，他抿了抿嘴直接把人拉进了被窝里面。 “唔！你做什么！” “王妃大人，我好不容易才回来的，起那么早干什么，再说了，这是咱们家，谁敢笑话咱们？” 顾清婉忍不住脸红，她握住那只不停点火的手说：“那也该起身了啊，还有王爷平时不是还要起来锻炼。” “王妃说的有道理，锻炼是一天都不能够停的，本王这就和王妃一起好好锻炼。” 听到萧璟宸的话，顾清婉的脸更红了，她说的锻炼和他嘴里面的完全不一样的好吧。 门外抱琴他们也忍不住红了脸颊，他们知道王爷半夜回来了，中途要了几回热水，自然是知道王爷和王妃小别胜新婚，只是这已经日上三竿了，主子们还在胡闹。 抱琴身为大丫鬟，故作深沉地对周围伺候的说：“都走远一些吧，等主子叫咱们，咱们再过来，今日之事我要是听到谁在外面嚼舌头根子，我就把她的舌头给拔了。” 小丫鬟们连连点头称是。 唯独二等丫鬟中的绿珠眼神不自然地闪了闪，大家都低头离去的时候她却盯着房门有些发呆。 王爷……王爷多好的一个人啊，就算是面上有瑕疵又如何呢？那也掩盖不住王爷的玉树临风还有他的温柔。 如果自己能得到王爷的一丝丝温柔……想到这里绿珠不禁嘲笑自己痴心妄想，连忙跟上队伍赶紧退到院子的外面等候主子们的召唤了。 两人又胡闹了一通，因着顾清婉还有别的事情，怎么都不允许萧璟宸再胡闹了。 “府上又没有别人，难得休息一下。” “你不用进宫吗？” “昨天回来的时候已经去过了，皇兄让我回来好好休息一下。还有宁家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既然皇兄让宁城泽悄悄地去调查，那么事情还是有缓和的余地。” 听到此处，顾清婉愣了一下，她说：“本来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一开始我是有些着急，但是后面瞧见了皇上的态度我也知道这件事情着急也没有什么用的，所以就没有告诉你，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怎么不高兴？”萧璟宸单手撑着脑袋问。 顾清婉摇摇头说：“没有不高兴，只是没有想到像宁家这么单纯的人还会被人诬陷，心里面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想要做纯臣，那么承担的就要比一般要多一些，这么长时间来你也是知道朝堂之上并没有那么太平安稳。” 是了，萧璟宸说的一点错都没有，现在的大庆看似富国强兵，但是实际说起来里面是危机四伏。 外面南疆和北境对大庆虎视眈眈，好在还有楚王和宁家军分别镇守，倒也没有翻出什么花样来。 可是西边却还有其他小国还是蠢蠢欲动。 说到了西边那就不得不说宜安侯了，宜安侯那是镇守西边的大将，顾清婉也不知道宜安侯到底有没有真的已经站队了，宜安侯世子的举动真的能够代表整个宜安侯府吗？ 顾清婉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跟躺在床上懒洋洋地人说：“王爷风尘仆仆地回来，还是好好地休息休息吧，昨天我派司棋他们去庄子上救两个人，现在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司棋也应该回来了。” 萧璟宸皱了皱眉头说：“是宜安侯府上的那些事吗？” 顾清婉穿衣服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她轻轻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不老老实实地当这个王妃，其实我应该好好地守在王府帮你打理好后宅。” “你说的是什么话呢？你是本王的王妃，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 萧璟宸翻了翻身子，把头埋到充满着顾清婉体香的枕头上，声音闷闷地说：“小二小三这两个人蹦跶的太厉害了，太子一心想着他的那个太子妃，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面，看起来也不怎么上进，没出息的东西。” 太子那边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喷嚏，吓得太子妃还以为太子感冒了，为了孩子着想，正想着今天晚上要不要太子去书房睡。 顾清婉继续刚才的穿衣动作，她说：“那你就不要管了，我只是很恶心这世道上还有那样的人，还有那个苏澈是一个好的，日后一定是个肱股之臣，对了苏澈你可有引荐给太子？” “没有必要，太子现在就很好，皇兄身体也不错，太子没有必要那么早地培育自己的力量，那样得不偿失，他就需要老老实实地多出去走走，看看民间疾苦，而不是跟着老二老三在窝里斗个乌烟瘴气的。” 顾清婉叹气说：“希望太子能够明白，不要被眼前的景象给迷乱了双眼。” 顾清婉出去了之后，吩咐不要打扰王爷休息，大家自然是不会违背了王妃的意思。 萧璟宸随后就招来了暗卫听着最近府上发生的事情。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王妃，而是他想知道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面，王妃是不是收到了委屈，或者是不是有人给她闲气受了。 第349章 苏澈逃过一劫 当听到宜安侯世子陆岩曾多次对王妃出言轻浮，萧璟宸的眸子就变得一片冰冷，真是不知好歹，一个小小的宜安侯世子，竟然敢有这样的心思，是他最近变得好说话了一些，让那些人认为他真的是个好相与的不成！ “好，本王知道了，宁城泽可找到了？” “二公子的下落已经找到了，现在咱们的人想来已经带着二公子回来了。” “嗯，宜安侯那边派人过去，让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给他戴了绿帽子，再不回来宜安侯府就变成大草原了。” 暗卫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怎么不苟言笑的王爷会忽然开玩笑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萧璟宸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回家里面的这一片安宁，忽然觉得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二皇子那个软蛋竟然还是深藏不露的，难不成宜安侯真的给他当了靠山？ 还真不是萧璟宸瞧不上宜安侯什么，而是宜安侯那个人在战场上倒是有几分厉害，可是只要从战场上回来那就是一个草包，要不然也不会被小陈氏那样的货色迷得团团转。 等萧璟宸穿好衣服从院子里面出来的时候，京城里面早就吹起了一阵风，京城里面最不缺乏的就是话题，只是大家对于贵族尤其是皇家的话题还是很热衷的。 今天一大早，由于二皇子夜不归宿，二皇子妃亲自到了宜安侯府去接二皇子。 院子里面的下人都说二皇子昨天晚上跟世子和苏公子喝酒喝醉了留宿在了宜安侯府，二皇子妃偏偏不信非要把二皇子接回去，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结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二皇子妃推开门就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成过家的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气得二皇子妃直接要掀开床幔，结果就看到了二皇子和宜安侯世子两人在床上纠缠的样子。 二皇子无论怎么样都还好说，要是旁边是个女子也好说，可偏偏是一丝不挂的宜安侯世子陆岩，这让二皇子妃又羞愤又觉得气恼，当场就晕了过去。 回去之后倒是醒了过来，可是又哭又闹又是上吊，觉得是宜安侯世子玷污了自己的眼睛。 二皇子也气得不行，也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就踹了一脚正在苦恼的二皇子妃，这一脚下去直接把人给踢小产了。 到这里大家才想起来二皇子妃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二皇子才去找的二皇子，原来重要的事情是这个，可是喜事还没有说出口就直接变成了倒霉的事情。 一个皇子妃被踹流产了，这件事情一定瞒不过宫里面，那必然二皇子和宜安侯世子之间的事情也没有瞒过宫里面，气得皇上直接让二皇子禁足。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余老大人的外孙女儿没有顺利的进入二皇子的府，这件事情也被搁置了。 京城里面现在传的是风言风语，原来二皇子和宜安侯世子两人要好并不是因为什么表兄弟情意，而是因为两人都有一样的癖好而且还有了首尾云云…… 陆岩气得直接砸碎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 站在一旁的小陈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一直以来她都是把陆岩当做自己的夫君的，可是今天早上她跟在二皇子妃后面可是把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最主要的是陆岩还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 这样的画面让她实在难以接受，要不是她是真的爱陆言，说不准现在就要作呕了。 男人无论怎么玩都好，哪怕是喜欢有夫之妇的，也总比……唉，这件事情虽然她也是听说过的，但是真正见到了，而且还是发生在了自己身边，心里面实在难以接受。 这样的事情让小陈氏有些接受不了，而且她看陆岩的演什么也不是那么自然了。 陆岩自然是看出来小陈氏的不一样，他脸色低沉地问道：“怎么，你难道也要看我的笑话吗？” 小陈氏是陆岩的枕边人，自然是知道陆岩现在这个状态代表了什么，连忙上去本来想要扑到他怀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却只是停在了他面前拉着他的袖子。 “岩郎你说什么呢，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有那样的心思啊。” 陆岩心里面到底是好受了一些，可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又开始不痛快了。 昨天晚上他明明是把有问题的酒给了苏澈，二皇子为了助兴自己也喝了不少，而且房间里面二皇子还让他的人点上了香。 陆岩为了不让人知道也不想让苏澈逃过去，让小陈氏把周围的仆人全部都给遣散了，只是没有想到最终中招的却是他自己。 到现在他下面还很疼痛，连走路都有些困难，这种疼痛感让他倍感耻辱。 “昨天你到底有没有准备好，还是说你是故意的！”陆岩不免有些迁怒小陈氏，因为这一切都是小陈氏在安排的。 “岩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准备的啊，退一万步来说，我怎么可能害你！”说着小陈氏就要哭了。 陆岩神色厌烦地挥了挥手，他没有心情去轰小陈氏了。 “好了好了，你赶紧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小陈氏擦擦眼泪，在出门之前她犹豫再三还是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一瓶药膏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那瓶药膏，陆岩神色更是捉摸不定了，他知道那是消肿止痛的药膏，小陈氏……还是很关心自己的。 只是陆岩要是知道小陈氏忍着难受从他那里出来一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让人关上门之后吐得昏天黑地，恐怕陆岩是要杀人的。 这个时候下人来报说是管家有事情要请示，小陈氏收拾了一下自己，她是知道的，这次管家回来应该是跟她说庄子上的事情。 “怎么样了？” “回夫人的话，昨天晚上庄子上起了大火，那个翠萍想要逃跑不过被咱们的人给截住了。” 听到翠萍要逃跑小陈氏袖子一紧。 “不是让你们喂药！” “喂了喂了，后面全部都喂了，也是夫人仁慈，她们也算是没有痛苦就走了，要不然一定得让他们尝一尝被大火烧死的滋味。” 小陈氏有了身孕是听不得这样的话，她一想到活活烧死的画面，就忍不住要呕吐。 管家连忙掌嘴：“是奴才不好，说了冲撞主子的话。” 小陈氏摆摆手：“和你没有关系，这件事情就这样的吧，后面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他们的尸首可是找到了？” “找到了，都……”管家想说都烧成了碳灰，可是又担心小陈氏忍不住呕吐，所以还是止住了话语。 小陈氏放心地点点头。 “那是一个好孩子，只是命不好，也罢也罢，到了那边自然有我的贴身丫鬟在身边好好伺候着，也算是全了我这个当姨母的心了。” “夫人仁慈……” “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苏溪死了的事情，如果有人问起来……” “夫人放心，小的一定会说苏溪小姐在庄子上安然养胎呢，我们找了一个身材样貌差不多的放在庄子上，不会有人怀疑的。” 到此小陈氏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此番，陆岩只能咽下这一份耻辱，因为他和二皇子早就捆绑在了一起，没有二皇子就没有他现在的地位，二皇子同样也离不开他，他们之间只能一起前进，不然后退就意味着死。 苏澈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打算了，要不然也不会在昨天准备的那么周全的情况下还能够全身而退。 他刚才派人去找苏澈了，房门说昨天晚上苏澈喝的醉醺醺的神色慌张的从院子里面跌跌撞撞的出来。 知情的还以为事情已经成了，看着苏公子那一副丢了魂的表情他们也就没有阻拦，谁能想到…… “世子，咱们都没有想到那个苏澈竟然，要不然小的现在就去把他给世子抓回来！” “混账东西！”陆岩掐着眉心，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你先下去吧，去前门说一声今天大门紧闭，任谁来都不许开门。” “是。” “对了世子，苏家那边探子来报说是有人看到苏澈和楚王府那边似乎有走动。” 陆岩听到此处身子一震，他望向窗外，不知为什么他现在眼前浮现的不是别人而是顾清婉那张清冷的面庞。 这件事情如果让她知道了会不会更加看不起他呢？陆岩越想越是觉得不敢，他这样优秀的人，顾清婉凭什么看不上他呢？ 难不成苏澈真的被贵人相帮了？那个贵人真的是顾清婉？ 想到此处，陆岩忍不住想要去楚王府当面问一问顾清婉，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难不成她看不出来他的一片真心吗？ 萧玉恒手段了得，当初陆岩不管不顾在后花园堵住顾清婉的时候，就被不少埋藏在暗处的人给看到了，所以他那份龌龊的心思自然是有人知道的。 知道了现在二皇子和陆岩偷鸡不成蚀把米，萧玉恒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时机对他们进行打压，瞬间京城中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不知从何而起。 二皇子和陆岩都是遭了殃，皇上训斥不说，还有宫里面的太后更是下旨训斥，就连二皇子妃和小陈氏都没有跑得了。 小陈氏则趁此机会说要好好反思，直接带着一两个仆人说是住到庄子上吃斋念佛为侯爷祈福为世子祈福，顺便要照顾有了身孕的苏溪，带着几个贴心的仆人一走了之了。 留下来的陆岩眼睛都要喷火了，他拿着二皇子派人递过来的信笺，上面写了很多的话，但是中心的意思就是想要打探一番看看陆岩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跟他产生了二心。 要知道虽然二皇子是喜欢这一口的，但是陆岩说实话并不是他的座上宾，出了这样的事情，二皇子并没有觉得有多舒服。 陆岩深吸一口气给二皇子回了信，在信中他指出，他们不能够这样单独冒进了，为今之计是要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他在信笺的末尾写了一个“三”字。 二皇子萧玉怀看到了陆岩的表态，心里面不免放心了一些，看到了最后的“三”，萧玉怀也是知道这是陆岩在暗示他去和三皇子合作。 皇子之间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一个状态，和一个皇子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可是要是真的成了……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咱们现在力量薄弱，与三皇子站在了对立面没有什么好的，不如先假意与三皇子合作，事后让三皇子在前面挡着，咱们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说话的人带着黑色的斗篷，面容如何看不出来，身材看起来很娇小，要不是他粗粗的嗓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位女子。 “你说的对，只是空口白牙的去找萧玉恒，那厮根本就不会相信。” “这有什么，你把京城中的一些看似重要实则并不重要的暗庄给了他就是，那个人比较缺钱，就把你手底下的几个赌场也给了他吧。” “他会缺钱？他外祖可是皇商!” 黑衣人笑得很是特别，就如同被沸腾的油给灼伤了一般，明明可以不用说话了，但是非要把话说出口才算罢休。 “呵呵呵，皇商又如何，如今玉家的当家人可是玉玲珑。”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万一萧玉恒那人就是不愿意呢？” 黑衣人低声说：“你把这个画卷交给他。” 萧玉怀打开画卷一看立刻反驳道：“不可，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才找来了这么一个妙人，若是给了萧玉恒，那么这么多年本殿下的努力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哼，糊涂，你不明白什么是借刀杀人吗？与其你亲自呈现不如由别人呈现，即便最后出了事，你还是干干净净的，可是他三皇子可就不一定了。” 萧玉怀似乎是转过弯来了，连连点头：“是了是了，是他害死了……哈哈哈，不可说不可说！” 第350章 楚王为宁家平反 萧玉恒和萧玉怀之间根本就没有缓和的机会，上一次顾侧妃流产他被留言重伤这件事情，萧玉恒久久不能释怀，到如今他对女色还心有芥蒂，即便已经找了民间的郎中来看，也都说身子没问题是心理上出了问题，让他放宽心。 这是这种事情怎么放宽心，他只能吃了这孟奎，不过上次在烟花巷听来的消息，他还没有核实这萧玉怀就栽到了他的手上。 萧玉恒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打压机会。 萧玉怀不知道萧玉恒的想法，自顾自地承诺一定站在他这边，只希望日后事成之后能让他做一个富贵闲王。 为了表示诚意，还把一个女子献给了他，正是因为这个女子的画像让萧玉恒对萧玉怀高抬贵手。 只是日后的事情还很早，萧玉恒是不会允许一个曾经和他做过对的人活下去。 朝堂之上，三皇子举升泪下为二皇子求情，甚至都说到了小的时候二皇子为了救他把自己的腿弄伤的事情。 二皇子知道了忍不住感觉到牙疼，因为那一次并不是为了救三皇子，而是因为三皇子亲自把他推下了假山摔坏的。 要不是因为有玉贵妃在一旁威胁，二皇子也不会说谎是自己摔下去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还被皇上训斥了一顿，说他不好好做表率，带着弟弟胡乱玩闹，摔伤了还有脸哭，丢了皇家的人。 萧璟宸站在一旁听着三皇子在给二皇子陈情，并没有开口说话，一直到皇上开口询问。 “楚王，你认为二皇子应该如何处置比较妥当？” 楚王回应道：“这本来是皇子的私人问题，拿到朝堂上来说不免有些占用了大家宝贵的时间。” 二皇子一听，楚皇叔这意思是觉得他这件事情算不得什么大事，难不成楚皇叔这一次准备要保住他？他是不是可以认为楚皇叔觉得他才是那个堪当大任的皇子？ 萧玉恒虽然也诧异，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 “皇叔此言差矣，皇叔刚刚回来也许并不知道二哥做了什么事情，但是皇子们的事情往小了说是楚家的家事，但是往大了来说那可是表率的事情，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怎么，三皇子说说，这个上梁不正到底是哪根梁？” “皇叔没必要误解本殿的意思，二哥的事件事情本来也不是多大的意思，但是父皇生气了，还有很多百姓也都……” 楚王根本就不理会萧玉恒，直接对皇上说：“说起来臣有一件事情要启奏。” 皇上此刻的气也消了不少，虽然看见地下跪着的二皇子依然觉得愤恨，想着自己那么伟岸，怎么就生出来一个有这样特殊癖好的儿子，真是太丢人了。 “唉，都是儿女债，楚王你说，什么事情？” “临来的路上，一不小心碰到了两个人，臣弟觉得很是可以就扣了下来，没成想问了两句倒是问出来一些东西。” 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楚王到底在说些什么。 萧璟宸也不在意别人究竟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说来也巧，大约是本王长得真是太吓人了，明明好言好语说了两句，那人就有些承受不住什么都招认了。” 皇上听着也有些好奇地问道：“哦？招认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杀害了咱们的顾丞相这件事情。” 这句话就如同平静地湖水里面投进去一颗石子，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 首先跪在地上的二皇子的背部明显一僵，他低着头又跪在前面没有人看出他的异样。 再有就是站在朝臣当中的大理寺卿陈殿庆额头上渗出了汗。 “王爷的意思是找到了杀害顾丞相的凶手？” “顾丞相不是被宁家二公子给杀害的吗？不是说还搜查出了宁家通敌叛国的书信？” 皇上眼中带着笑意没有说话。 楚王继续说道：“更巧的是，跟他同行的人竟然也是咱们的老熟人，想来大理寺卿陈大人应该更加知道吧。” 被点名的陈殿庆立刻出列，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偏偏他心跳个不停。 “臣下不知道王爷说的是什么，王爷在半路上截获的两个人臣又怎么会认识，再说皇上命大理寺调查宁家的事情，还并没有着落，王爷回来第一件事情就说宁家的事情，是不是在心疼楚王妃？不过就算是为了楚王妃，也请王爷好好想一想，当时出事的地方在北境，而王爷是从南疆过来的，怎么可能会遇到所谓的证人。” 萧璟宸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等着陈殿庆把话说完。 “哦？二皇子怎么看呢？毕竟这件事情是皇上命你为主调查的。”跪在前面的萧玉怀忽然被点名了，下意识地觉得肯定是楚王知道了些什么。 萧玉怀并没有回答楚王的提问，而是对皇上说：“父皇明鉴，儿子对宁家的案子兢兢业业，一直在调查坚决不让任何蛛丝马迹消失，对于皇叔说的那两个人，儿子也在调查当中，但是据派出去的人说那人是在北境消失的，而且音容样貌也都是北戎的样子，如果皇叔说是老熟人，儿臣倒是觉得有些不可能。” 听到二皇子的话，大理寺卿陈殿庆忍不住用袖子抹了抹额头，虽然二皇子此刻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但是依旧选择保住他。 皇上态度不明示意楚王继续说下去。 “所以本王以为二皇子能力还是有些不够，宁家案子那么久了不仅没有调查出个所以然，还把王妃的庄子给抄了，让王妃担惊受怕的，着实不该。” 大家这么一听就知道原来王爷回来那么着急上朝是为了给自家王妃出气的，那既然是给王妃出气，那么大家还是不要说话当出头鸟的好。 二皇子一怔，说：“这件事情是侄儿的过错，等下下了朝，侄儿亲自登门给皇婶道歉。” “道不道歉的也不要紧，作为你的皇叔，看着自己侄儿这么蠢笨心里面也是痛心疾首，所以皇上，臣把这两个人都带了回来，另外证词以及一些证据也都整理好现在就呈现给皇上。” 大家没有想到前来递出证据的人竟然是前一阵被收监的宁家二公子宁城泽。 这是怎么回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楚王，难不成楚王为了王妃去天牢截囚了！ “臣宁城泽前来面圣，为宁家平反，望皇上明鉴！” 宁城泽本来已经按照表妹的意思准备一路护送苏家小姐还有那个小丫鬟去西边找宜安侯，可是刚刚出了城门就碰到了王爷的人，王爷说听到宁家出了事情之后，王爷就已经安排人在路上做了部署，苏小姐和翠萍二人也被王爷的人接手安排护送了。 第351章 大理寺卿落马 福明犹豫了一下上前接过宁城泽递上来的证据，小心翼翼地呈了上去。 “陛下，当日臣与孟侯爷一起遇到了顾丞相等人，却并没有过多的接触，顾丞相下榻在臣的隔壁，臣听到异样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当时顾丞相已经撒手人寰了，好在有孟侯爷在当时主持公道，请了仵作来判定顾丞相并不是死于遗留在现场刻有宁家标识的匕首，而是死于毒药。” 陈殿庆抬起头，嘴唇发白，但是他知道这是他唯一一次自救的机会了，只要他有了能够活下去的机会，那么二皇子为了他自己也会选择保住他的。 “宁二公子，留在现场的凶器就是你杀害顾丞相最直接有利的证据，你说顾丞相是被毒死的，殊不知也许也是你下的毒，想要逃避责任，要知道在场之人和顾丞相有过节的，也就只有宁家了，而你，刚好是出自宁家！” “呵呵，陈大人这么些年办案难道就是靠着猜测和也许这样的字眼审理案件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那不知道又有多少冤假错案在陈大人的手底下产生了，不知道您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有见过那些怨气横生不愿意散去的冤魂。” “你少胡说八道！”陈殿庆大声斥责道。 “陈大人放肆了。”萧璟宸适时地提醒。 皇上的脸色变了又变，时好时坏，最后看着陈殿庆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宁城泽知道这一次宁家平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只是今日看着楚王的意思应该是要这个大理寺卿这个位置换换人。 “不管陈大人相信还是不相信，当初那两个人所谓的细作也被我等找到了，证词已经在这里了，陈大人想要当朝对峙也不是不行。” 萧玉怀背影一僵。 那两个人虽然不是他亲自安排的，但的的确确是大理寺卿陈殿庆找来的两个死囚，也是穷凶极恶的人。 事成之后应该立刻找人杀掉的，到了那个时候对外就说是有逃犯外逃被找到，因拒捕就地正法，怎么这么容易被找到了，陆岩是怎么办事的，真是个废人！ 陈殿庆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磕头大喊：“皇上，臣是冤枉的啊，和臣没有丝毫关系，臣一直都在兢兢业业调查宁家的事情，不敢有丝毫懈怠。” 皇上开口说：“所以你的兢兢业业就是调查的没有任何结果？” “不不不，怎么会没有结果，有结果的有结果的……” “什么结果？” “什么结果，是是是……”陈殿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脱口而出：“是宁家的确通敌叛国，那书信还有宁二公子杀人，人证物证都在的啊皇上，虽然臣等也不信，可是这么多日子以来臣一直想要找证据推翻，这件事情和宁国公没有关系，可是可是可是……” 陈殿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够为自己脱罪，现在他的眼睛时不时地往二皇子那边瞄，可是二皇子背对着他，背影如此的冷漠。 萧玉恒看了看两人。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原来大理寺卿一直都是萧玉怀的人，这个人还曾经对他阿谀奉承，想要投靠他，原来这个人藏得那么深。 可是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他借着楚皇叔的手把陈殿庆给拉下马，那么他的人也就是大理寺少卿请不是有机会能够做到大理寺卿的位置了，那么对于他来说是一箭双雕，还能够拔了萧玉怀的爪牙。 “父皇，这个陈殿庆太可恶，这是儿臣搜集了一些关于陈大人的一些贪污受贿的证据，陈大人在一些案件里面暗箱操作，为了权财指黑为白，办了不少冤假错案。” “不仅如此，陈大人的夫人更是在外面放高利贷，为了高利贷也打死过人，可是陈大人却以一个不知名的罪为陈夫人脱罪，还有陈大人的儿子更是在烟花之地为了一个女子和人大打出手直接把人打死……种种罪过罄竹难书，如今皇叔又找到了宁国公被诬陷的证据，还望父皇明察。” 三皇子一派此时紧紧跟着三皇子的步伐对陈殿庆疯狂地打压，一时之间朝堂之上竟没有人能够为陈殿庆求情。 皇上的脸阴沉沉地问：“陈殿庆！你可知罪！” 陈殿庆此刻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衣裳，他瞧着跪在他前方的二皇子，想着要不然放手最后一搏，他不求别的，只求能够留下一命。 萧玉怀忽然说道：“父皇，儿臣也没有想到陈殿庆是这样的人，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误导儿臣，让儿臣与楚王府关系不睦，用心险恶，差点让儿臣残害忠良。” 陈殿庆一脸死灰，二皇子这是要放弃他了吗？如果真是这样，二皇子不仁那休要怪他不义！ “不过，儿臣以为，陈大人早些年也是兢兢业业的好臣子，也兴许是这些年被权力熏晕了头脑，还望父皇联系他的家人，他陈殿庆罪该万死，可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啊。” 陈殿庆不说话了，是啊，他难逃一死，但是他还有家人啊，如今也就只有二皇子能够保住他的家人了。 “陈夫人放款子打死人了。”京兆府尹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 皇上脸色难看，不愿意再为这样的人继续在朝堂之上费时间了。 “陈殿庆残害忠良险些酿成大祸，错判冤假错案，内帏不修，压入天牢，念其往日功绩，虽不株连九族，但其府中所有男子流放，女子沦为官妓，旁支五年不得入场为官。” 陈殿庆满脸灰败，他是后悔的，当初就不该听了陆岩的花言巧语站在了二皇子这边，如今这种境地全是他找的。 宁家的事情告一段落，宁城泽也被放回去归家。 二皇子被免去了所有的职务，不得出入朝堂，只能在朝堂之外晃荡了。 宫门口楚王还是和往常一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文武百官没有几个敢过去搭讪的。 宁城泽倒是那个不怕死的，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楚王面前。 第352章 夏王府旧人 “王爷，王爷请等等。” “怎么？” “此次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萧璟宸脚步没有停下来，听到宁城泽的道谢声，冷哼了一声。 “不要给婉婉找麻烦，愚蠢。” 宁城泽被这一声“愚蠢”给骂的停下了追逐的脚步，周围的人不少，况且楚王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听见的人也不在少数。 瞧着宁城泽那个窘迫的样子，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要说宁家保家卫国，几代子孙都马革裹尸，着实令人佩服，所以看着宁家没有事情，大家里面也都为宁家感到高兴。 “二公子赶紧回去吧，想来天使很快就会到府上，老夫人和夫人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宁城泽道谢之后启程往宁国公府赶去。 萧玉怀和萧玉恒兄弟两人走在了后面，只是一个脸色很难看，另一个则高兴地不得了。 “二哥如今能够全身而退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怎么现在看起来……” 萧玉怀瞥了一眼明知故问的萧玉恒，咬牙切齿但是却无可奈何。 “哼，此次还得多谢三弟了。” 萧玉恒摆摆手说：“你我是兄弟，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唉，只是可惜了陈殿庆，这么难得的一个人才，只是眼光不怎么样。” 萧玉怀差点被气得仰倒，他看着萧玉恒离去的背影，眼里面的阴郁更是不言而喻。 为了能够让自己从那件事情里面脱身，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先是失去了一个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子，还有几个铺子，现在更是失去了一个追随他的人。 宁家这件事情非但没有扳倒宁国公府，反而惹来一身骚，宁城泽不是下了大狱，如今能够站在朝堂之上与他们对峙，可见父皇还是偏向宁家。 萧玉怀看向了内宫的方向，希望那人的计策有用，否则他一定亲手了结了她！ “王爷，宁家的事情……”顾清婉也算是第一时间得知了近日在朝堂之上，楚王不声不响地就为宁家平反了，可见楚王 对王妃有多么的看重，不忍心见到自家王妃为外祖家忧心忡忡。 可是这件事情，王爷是一点都没有跟她漏风。 萧璟宸面色温和地牵起顾清婉的手说：“宁家出事之后我就得到了消息，并且也和老国公那边飞鸽传书了，过两日你就可以去宁家看看老夫人，宁家里面的那个细作已经找到了。” “果真有细作！那人是谁！” “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婉婉若是忧心，一会儿你就回去一趟，让老夫人告诉你比较好。” 宁国公府。顾清婉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母亲身边的人。 “外祖母，确定没有错吗？” 宁老夫人也有些无奈地点点头，“我也没有想到，一个小丫头差点让咱们家基业毁于一旦。” “那萍儿本来是你奶娘的闺女，当初放奶娘出府去了你母亲的那个庄子，你母亲没了就萍儿说想回来，我就做主让她回来了，只是万万没想到她记恨上了你。” “那件事情是孙女儿做的不够周到，忘记了府上还有她的女儿。” 宁夫人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老娘不念及咱们府上的恩情，跑到了庄子上做了土财主不说，还要欺负你，就算是你不处罚他们，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老夫人转了转手里的佛珠说：“你舅母说的没错，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任谁也不会想到那奶娘竟然是夏王府旧人。” “夏王府！” 顾清婉吓了一跳，夏王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可是先帝的长子，也是先帝最为宠爱的妃子生下来的皇子。 当年先帝宠妾灭妻，当今圣上太后还有楚王那是九死一生才把皇位站稳了的，即便是棋差一着，那也是你死我活的境地。 “咱们家怎么能够和夏王府扯上关系！” “这件事情，我已经写了书信呈给了皇上，咱们家坦坦荡荡，与其被有心之人拿捏，不如直接把这个把柄送给皇上，让皇上定夺。” 宁夫人王氏想起来也有些后怕，要不是婆母坐镇，她早就乱了阵脚。 “这件事情也怪我，当初你母亲生下之前托我给她找一个奶娘，我心善瞧着这个面相也是个老实的，怀里面也有一个小的，就带了回来送到了你母亲身边，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夏王府的旧人。” “她蛰伏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为了夏王府能够卷土重来，所以才有了庄子地窖里的东西，而那封所谓的书信也是她的女儿放进来的。” 顾清婉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到此为止，她也是没有想到一个已经在夺嫡之中惨败的夏王府，竟然还有能力。 顾清婉忽然想到了什么，悄悄地问道：“外祖母，那夏王府不会还有遗孤吧？” 老夫人显然也是吓了一跳，“胡说八道，怎么可能……” “若是没有，这些人蛰伏蹦跶到底是为了什么？都是追随者，总不能说为了主子报仇吧？” 老夫人没有说话，她闭上眼睛，但是手里面的佛珠却转的很快。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谁都不许提起来，也不能往外面去说，一切有皇上定夺。” “那王爷那边……”王氏有些拿捏不准婆母是什么态度。 “王爷若是问起来，清婉直言相告就是。” 顾清婉带着心思回到了楚王府，虽然宁家已脱险，但是她总觉得风雨欲来。 “王妃，您可是回来了，薛老让属下请您过去。”小乙急急忙忙地迎上了归来的楚王妃。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王妃，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顾清婉也没有多问，加快脚步跟着去了书房。 原来，在顾清婉走了之后，薛老给萧璟宸请平安脉，发现王爷的脉象和平时很不一样，又像是中了毒又像是中了蛊，可是王爷自己偏偏没有任何感觉。 “王爷你现在感觉如何？” 萧璟宸沉默了一下，他自己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感觉，于是他也只是摇摇头， 第353章 楚王中蛊 薛老自己判断错误？可是他也明白像这样的神医最是忌讳有人质疑他的医术，除了王妃就属薛老的医术最为厉害了。 “不该啊，完全不应该啊，我不会看错的，难道说真的看错了？”薛老现在纠结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胡子给拔掉了。 “什么不应该？怎么了？”顾清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老头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书房里面转个不停。 “王妃来了，王妃来的正是时候，我是觉得王爷的脉象有点问题，只是说不上来到底有什么问题，可是偏偏王爷自己也觉得没有问题。” 顾清婉被绕的有些晕，她笑着说：“这是喝了多少酒都开始说了胡话？” “谁知道呢。” 顾清婉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手下也没有闲着，她轻轻地搭上了萧璟宸的手腕，片刻之后她的手收紧皱起了眉头，折你去哪个很是严肃，甚至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薛老说的脉象不一般的事情。 约有一盏茶的时间，顾清婉放下了手看向了萧璟宸。 “王爷，我送给你的蛊王你可有随身携带？” “有的，一直放在身上。”说着萧璟宸就从腰间把那个小铃铛给拿了下来，本来是打算回来就还给顾清婉的，但是顾清婉最近都比较忙，两人见了面更是干柴烈火，所以这件事情就被延后了。 顾清婉把小铃铛放在掌心仔细瞧了瞧，她晃晃也没有动静，这个铃铛是她制作的自然是知道怎么打开。 打开之后里面的小东西被一层厚厚的茧裹住，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薛老有些着急地说到：“以往到了主子手里面，那只小肥仔就跟撒欢了一样，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死了吧！” 萧璟宸说：“不会啊，一路上这个小东西不是睡觉就是睡觉，一直到了南疆才兴奋起来，这会子会不会是睡着了？” 顾清婉摇摇头说：“这个小东西还是年纪小太过贪心了，它在南疆应该是吃了不少好东西，都是一些大补的，如今是要休眠进化了。” 薛老很是不解地问道：“那和王爷的脉象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是因为这个小东西吃的太多不工作了，所以让那个东西趁虚而入。” 薛老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瞪着眼睛问道：“难道王爷中了蛊毒？” 顾清婉有些无奈地点点头说：“是的，王爷应该是中了。” 萧璟宸则是在思考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中招了，这一路走来并没有碰到什么特殊的人还是有事情，这一趟似乎顺利得很，可是婉婉刚才也说了蛊王是因为吃饱了所以才会陷入到休眠当中，而且是因为大补，那就说明在南疆一定是有人对他动手了。 “南疆人真是够可恶得。”小乙在一旁打抱不平道：“咱们去的时候他们得一些动作都被王爷给看出来了，没有想到明着不行就来暗的，真是卑鄙无耻！” “这又是什么蛊虫，为什么王爷没有丝毫得不适？” 顾清婉说：“如果不出意外，这就是一个让人身体慢慢虚弱得蛊虫，但是因为王爷是有深厚得内力，这个小东西首先要消耗得是王爷得内力，等到消耗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在消耗身体，这样循序渐进指挥让中招的人觉得身子有些疲惫，日子久了许是因为一场风寒就病倒了，在后面就是病来如山倒，这一倒下可能就是真的起不来了。” “这人心思也太歹毒了，不过对方的耐心也似乎很是足够。”薛老说。 “最后呢？会不会致死？” 听到萧璟宸问出的话，顾清婉正襟危坐很是严肃地告诉他：“会，到了一定的时候这个小东西没有内力吃了它就会释放出一种麻痹神经的毒素让你感觉得不到疼痛，开始从你的身体里面啃食，直到死。” 小乙顿时就要炸了，“王妃，那现在该怎么办！” “你们也不要担心，这也都是我的猜测，毕竟还不知道王爷到底中的是什么蛊毒，不过解了它并不难，只要这个吃饱了撑的小东西睡醒了就好了，到时候让它帮你把这个坏东西给捉住，这两天你就当作是好好保存它的食物吧，只是不许使用内力，要是催动了内力它一定会提前在你的身体里面醒过来的。” “哎呦，这个小祖宗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啊。”薛老也是着急地看着那个小铃铛，恨不得现在就给它晃荡起来。 大家都在着急唯独萧璟宸没有着急，王妃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只是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让他带着蛊王的情况下还被偷袭成功了？ 还没有等到楚王府研究明白楚王身体里面什么时候多了这个东西的时候，皇宫里面又出了其他的事情。 不知道是什么人给皇上献上了一个美女，据说是个绝世美女，只是绝世美女美中不足的是有哑疾。 玉贵妃在寝宫里面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已经派人出去催促把三皇子给招进来，可是迟迟没有见到人。 “去去去，再去问问，三皇子什么时候来。” “母妃这是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事情这样的着急？” 萧玉恒接到了玉贵妃的召唤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停留就跑来了，进门之后就看到玉贵妃在寝殿坐立不安，来的时候他还问过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宫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哎呀，你怎么才过来……” 玉贵妃转身看到萧玉恒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带着顾含娇，顿时止住了话音，心里面也有了几分不高兴。 “我只是派人把你给叫进宫，怎么你还把她给带来了，还有你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才小产完没多久，不好好在府上待着出来做什么。” “母妃……”顾含娇有心想要解释一下，可惜玉贵妃根本就不想听。 “这次就算了，听说皇子妃也有了身孕，你要是没有事情做就好好伺候皇子妃。” 顾含娇地下眼眸遮住眼神中的狠毒，是啊，凭什么她的孩子刚刚没有，李倩语就怀孕了，明明就是她李倩语的孩子克死了她的孩子，明明就是李倩语容不下庶长子所以才有了这一出。 “母妃教训的是，妾身回去一定好好反省，仔细伺候皇子妃。” 第354章 宫里来了新人 最近萧玉恒对顾含娇很是看重，尤其是顾含娇提供的一些新的思路和想法，让父皇对他更加有了好感，而且在对于招纳二皇子的事情上，她也是出了不少好主意，这让他在二皇子身上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玉贵妃不提小产的事情，萧玉恒也只当装作那件事情不知道，可是现在提起来了，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似乎又是历历在目，萧玉恒不自觉的咳嗽了两声，身体下意识的远离了一下顾含娇。 只是想起来最近顾含娇的贡献，尤其是霹雳弹，前一阵他们一起观看过霹雳弹的威力，有了那东西……萧玉恒又觉得那些都不是事儿，虽然有孩子好，可是那是庶长子哪里有嫡子好呢？所以萧玉恒更是向着顾含娇了。 “这件事情和娇儿没有任何关系，是母妃叫的太过着急了，当时我和娇儿正在逛街，担心母妃有事情这才没有送她回去直接过来探望母妃。” 玉贵妃心里面正是烦躁的时候，哪里还管得了这些。 “好了好了，本宫说一句你们有十句等着，算了来了就来了吧，来人，带顾侧妃到偏殿去休息休息，顺便再拿着本宫的牌子请太医过来把把平安脉。” 顾含娇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太过傲气谁也不放在眼里，现在自从经历过了丧母丧父从天上跌落到了泥潭这样的落差之下，她变得更加会审时度势了，她很是顺从地请安，临走之前给了三皇子一个安抚的笑容，让萧玉恒更加觉得受用。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寝殿里面就剩下了玉贵妃母子二人。 “母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父皇身边来了一个新娘娘的事情？” “这个事情你也知道了吧？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路数，怎么就忽然冒出来入了你父皇的眼，而且听说那个女人是一个有哑疾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够到皇上身边伺候？你赶快联合大臣弹劾皇上这样的行为！” “母妃稍安勿躁，只是后宫多了一个女子而已，再说了这女子母妃也知道是有残疾的，这样的女子根本不会威胁到母妃的地位，母妃的炎黄还是要盯着皇后那边就好，这女子根本不足为虑。” 这女子的身份别人不知道但是萧玉恒是清楚的很。 当初这女子还是二皇子向三皇子投诚的时候献上的，据说这个女子是他无意之中发现的，本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说漂亮也不是那种绝色，就连玉贵妃都比不上，这一点萧玉恒是明白的狠，要说是绝色那应该是楚王妃顾清婉的颜色最是好看，至今不仅是他念念不忘，就连陆言那厮都动起了狗胆。 一想到这里，萧玉恒就忍不住戾气横生。 “怎么了？”玉贵妃自然是观察到了儿子的情绪变化。 “没有，只是想起来了一些而不愉快的事情罢了，母妃这个女子您不用放在心上，这是儿子派人送进来的。” 玉贵妃不可思议地质问道：“你派人送进来的？你给你父皇送女人，你至本宫于何地？” 萧玉恒连忙站起身来安抚道：“母妃您听我说，我是您的儿子怎么能够害您呢？” “那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那边萧玉恒在给玉贵妃解释，这边楚王府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毕竟皇上连着三日不早朝就是因为一个忽然冒出来的女子，一定会引起大家的不满的。 “皇上一直以来都是兢兢业业的好皇帝，这样的事情忽然发生在他身上，怎么都觉得有些而不可思议的感觉。”顾清婉说。 萧璟宸说：“这个女子……是老三派人送进去的，只是不知道老三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不过也就是一个女子，也许皇上只是觉得一时新鲜也是有的，不足为虑。” 顾清婉想了想前世的事情，皇上的身子一直都很硬朗，本来是一件让全国人民都高兴的事情，但是对于年轻的皇子来说这就不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情了，因为皇上健康那就意味着他们距离皇位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而且所谓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那个时候顾清婉还在外面替他征战，只是听说他找来了一个女子送给了皇上，从那之后皇上就迷恋于后宫，就连皇后都死谏都没能让皇上回心转意，后续皇上更是迷恋的成仙，这才加速了皇上的驾崩，要不然萧玉恒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取得了胜利的果实。 只是这一世是不同的了，黄道长已经让她提前收入了麾下，萧玉恒怎么还做了这样的打算？到底是因为什么，难不成他又找了一个新的道长来重新走以前的那个老路子？到时候还得让人去问问黄道长，最近有没有新冒出来的道士。 现在顾清婉觉得而应该有必要给萧璟宸提醒一下，但是又不能说前世发生的事情，这样一来未免有些太荒诞了，一个不小心，怕是萧璟宸会把她当作怪物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认为咱们还是去瞧一瞧，万一是有心之人安排的一步棋，让皇上就此沉迷又该如何？” “一个哑女，又如何让皇兄沉迷？” “可正是一个哑女却让皇上连着三日不上朝，今日还破例封了这个女子为嫔，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你说的对，咱们正好去给母后请安，顺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璟宸听了顾清婉的话，也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凑巧，也许还有后续的文章在里面。 玉贵妃听了之后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就这么凑巧吗？而且这都过去了多少年了，就算那人活着年岁也不小了吧？” “当时儿子也觉得不可思议，特地找来了以前的老人，听说当初父皇的那个小青梅就是眉心有一点朱砂痣，只是后来那女子为了救父皇走了，而这个女子眉心也有一点朱砂痣，那模样瞧起来竟然有几分像当初的那个人。” “你是说惜嫔只是长得像年轻时候的那个女子？皇上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那个人，但是就为了那点子情意愿意把她当做那个人？” 萧玉恒虽然不想母妃难过，但是也只能点点头。 玉贵妃神色很是难看。 “恒儿，我对你父皇的情意是什么样子的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我为了你们兄妹二人费尽心机，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让本宫失宠的竟然是本宫的儿子一手导致的！” “母妃息怒！” 第355章 玉贵妃是温家女 “那你是疯了吗？你把这样的人弄到宫里面来，你父皇只会因为念旧更加对本宫不管不问了啊。” 萧玉恒不想跟玉贵妃袒露了太多，因为有些事情他还不能够说，比如父皇身子太健康…… “不用担心，要是母妃真觉得她是一个威胁，那么儿子就直接弄死就是了，只是一个人而已罢了。” “你在说什么笑话呢，如今你父皇这样紧张的一个人，还越级封了嫔妃，是你能够说弄死就弄死的人吗？” “母妃，这一点我也考虑过了，就怕她看到了宫里面的繁华就忘了自己是谁了，所以送进来之前我已经让人给她灌下了绝子汤，并且还从南疆那边弄来了一只听话的蛊虫喂给了她，要是真的不听话，到时候直接驱动蛊虫直接就处理了，这样一来死的就神不知鬼不觉，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生病，可续是一场风寒要了咱们惜嫔娘娘的命。” 听到这里玉贵妃即便是有不满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儿子这样做肯定是准备的万无一失的，要是真的自己忍受不下去，那就让儿子直接把这个惜嫔给弄死就是了。 “你安排妥当就好，只是今天本宫找你过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 “还有事情？是什么？” “玉玲珑查出了本宫的身份了。” 这句话说的萧玉恒有些茫然，他不明白玉贵妃说的身份是什么意思，玉贵妃难不成还有别的身份？ 看到儿子那一脸茫然的样子，玉贵妃忽然想起来当初自己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反应，不过现在很显然不是自己回想往事的时候了，而是要好好跟儿子解释一下。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本来我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但的的确确这是真的事情。”说到这里玉贵妃走近了一些声音也刻意放小了一点。 “我不是玉家的女儿，而是温家的女儿。” “温家？哪个温家？”萧玉恒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忽然听到自家母妃不是玉家的女儿，他第一反应就是没有了玉家以后谁来给他提供银钱？这可是一件大事情啊。 “还能是哪个温家，自然是太后的母家温国公啊，他才是你真正的外祖父！” 萧玉恒忽然就明白了，怪不得温国公对他是多有照顾，平时倒是不显山露水的，一到关键时刻总是能够说上一两句话拉他一把，有时候他也想过把温国公拉到自己这个阵营里面来，但是每次谈到这个的时候温国公总是笑而不语。 “母妃是怎么知道的？” “那一日温国公夫人来宫里给太后请安，也给皇后请安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转到了本宫这边说是要请安，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我不是温家的女儿。” “仅仅是温国公夫人的一面之词？” “当然不是，温国公想法子和本宫见上了一面，那个时候你还小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在上书房不好好读书拉着二皇子去假山上玩，把二皇子的腿给摔断了，最后还是温国公把你送来回来？” “当然记得，难道就是那次？” “对，就是那次，温国公带着一个信得过的大夫化作小太监一起进来了，当时我们就滴血认亲，我的确是温家的女儿。” “既然您是温家的女儿怎么去了玉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说来更是长了，母妃一时半会是给你解释不清楚的，现在你只需要明白温国公其实是站在你这边的，而且你皇祖母跟着温家出去的，所以也是向着咱们的。” “皇祖母知道这件事情吗？” 玉贵妃摇摇头说：“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也是你外祖父的意思。” 当初玉贵妃知道自己并不是商人家的女儿而是一个有着爵位的皇亲国戚家的小姐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份也是高贵无比，更是能和皇后一教高下了，从那之后她在心里面把自己标杆为温家小姐也不是商贾之女。 而现在之所以没有对玉家摊牌，那也是因为玉家的财富能够让他们母子三人在宫里面过得更加舒心一些。 要不然她早就和玉家断绝了关系，省的玉家沾了他们母子三人的光。 萧玉恒却不是这样的想的。 “母妃，这件事情除了温国公夫妇知道以外还有谁知道？” “没有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你。” “那就好，这件事情婉婉不能够让其他人再知道了，如果知道的话对于咱们来说就太危险了。” “为什么？别人知道你是温家的外孙有什么不好，到时候就连太后都会对你另眼相看，都是亲孙子，哪里有跟她同出温家的孙子更亲的呢？” “母妃婉婉不可这样想，如果这件事情曝了出来，那么不管是母妃还是温国公亦或是玉家都会被父皇冠上欺君之罪，父皇正惆怅找不到温家的把柄，如今咱们这样眼巴巴地送上去，那才是绝了儿子的路。” 玉贵妃如醍醐灌顶，顿时清醒了过来。 “对对对，千万不能说，这件事情必须隐瞒下去，等到你日后事成再重新拨乱八正也为时不晚。” “母妃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可是眼下玉玲珑那个贱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去调查我的身世了，而且似乎有些眉目能够证明本宫不是玉家的女儿。” “玉玲珑？她怎么会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情，她的年纪比我还要小，按理说她不会知道的才是啊。” “这不就是见了跪，谁知道那个贱丫头又是怎么知道的，这还是本宫留在玉家的探子报上来的，你赶紧去处理，要是晚了，那咱们母子三人可真的就完了。” 提到了他们母子三人，萧玉恒忽然想起来很久没有见到的妹妹安宁公主。 “安宁呢？” “那个臭丫头到现在还想宁家二公子呢，现在成天在想着如何往大佬里面送些好吃的好喝的，一个坐牢的人，还以为在里面度假不成？” “也罢，这样一来宁家到底会记得咱们的几分好。” “正说着玉家的事情，怎么扯上你妹妹了，你赶紧想办法帮母妃才是正经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母妃放心，我一定放在心上，即刻就去办，若是真的被玉玲珑查出来了什么，若是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心意，那么儿子自然会让她守口如瓶的。” “正是这个道理。” 第356章 果然不是玉家女 回去的路上，萧玉恒并没有把事情跟顾含娇说，因为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万一顾含娇没有忍住说了出去，那么可就不好收拾了。 “恒哥哥，是出了什么大事情吗？为什么你这样愁眉不展，还是母妃她……” 萧玉恒把顾含娇揽入怀中轻轻安抚道：“没什么，母妃就是被宫里面的惜嫔给吓到了，馋死了危机感而已，你不要多想，好好地养身子，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妾身知道的。” 顾含娇乖巧地依偎在萧玉恒的怀中，不过眼中却闪烁着凌冽的光芒。 刚才在偏殿的时候她假装要休息支开了伺候的人，悄悄地潜到了正殿窗户附近听到了里面的谈话。 虽然没有听全，但是也足够了，原来玉贵妃并的女儿，那到底是谁家的孽种都不是重点了，一个身份如此不堪的人，还敢肖想她的儿子。 还有那个玉欣秋，要是玉贵妃不是温家的女儿，那玉欣秋就和玉贵妃没有任何关系了，到了那个时候她看玉欣秋还拿什么跟她耀武扬威。 “恒哥哥，你还有事情要忙的话就不要陪着我了。” 萧玉恒虽然有着急的事情做但是也不能够给予这一时半会，于是他说：“说好了今日陪你逛一逛的，本皇子怎么可能食言？走吧，咱们继续去看看，你还想去哪里？” 顾含娇顿时喜上眉梢。 “听说多宝阁里面上了许多的新品，还有彩衣阁也有很多好看的衣裳，不然咱们去看看如何？” “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人多嘴杂的，要是有人冲撞了你又该如何？” “恒哥哥说的是，只是以前还在闺阁的时候妾身和姐姐最是喜欢多宝阁和彩衣阁里面的东西了，那个时候我们姐妹俩经常去逛逛，想来姐姐没有事情的时有也会去的吧？” 听到了顾清婉，萧玉恒顿时犹豫了，自从宁家出了事情之后，顾清婉都是深居简出，很少能够见到了。 说不定这一次还真的能够在这里面偶遇一下呢？ “是本皇子不好，平时太忙没能好好陪伴你，既然你想去的话咱们就去，喜欢什么本皇子一定给你买下来。” “恒哥哥真好。” 哼，果然只要提到顾清婉那个贱人，三皇子就会如同闻到肉骨头的狗一样顺着味儿就要过去。 顾清婉！ 凭什么现在她是高高在上的楚王妃，自己偏偏是一个被人压一头的侧妃，同样都是顾家得女儿，凭什么她可以置身事外，还能够处处得到别人得尊敬，自己却成了这副模样，真是不公平。 顾清婉不是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吗？ 顾含娇心里面生出来一丝恶毒的想法。 若是让世人知道她不甘寂寞，同时勾搭地皇子和世子都对她念念不忘的，到了那个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呢？恐怕要找一个尼姑庵了却残生了吧。 越想顾含娇越是高兴，而萧玉恒一想到有可能能够见到顾清婉，心里面也变得轻松愉悦了。 “玉当家的，这事儿你可调查清楚了？” “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了，这件事情是我亲自跟过去的，而且已经见过了当初的那个接生婆，那一家子本来已经都被人灭口了，可偏偏那个接生婆是个命大的都已经被丢尽了乱葬岗里面遇到了一场大雨硬生生地给浇醒了，从那之后便隐姓埋名而且还重新婚嫁了。” “这倒是一个机缘，说明老天爷应该是有这样的安排。” “可不就是，一开始那人还装作我们找错了人，后来她实在受不了我给的银子，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我，当初宋月娥生下来的孩子并不是早产而是足月。” 顾清婉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看来当初他们听到的并不是空穴来风了，玉贵妃并不是玉家的女儿。 “这件事情你可有跟你祖父母说过？” “已经并报过了，随着调查的更加深入，这个接生婆曾经也是给我祖母接生过的，当初那个女婴并不是什么死胎，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只是当时还没有来得及哭，就被跟在一旁伺候宋月娥给掐死了。” “什么！”饶是顾清婉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面不免有一些感慨，宋月娥这个人也太过狠毒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一个商贾之家？” “这件事情我也问过了我祖父，祖父回忆当年说是为了把生意做到京城里面来，亲自过来打点，自然少不了跟一些高官贵人喝酒吃饭，具体是和谁在一起吃饭她不记得了，也就是那一次祖父不知道为什么喝醉了，醒过来，那个宋月娥就睡在了他的身边，祖父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既然已经这个样子了，祖父一定会给人家一个名分的，也就是那个时候宋月娥跟着祖父来到了玉家。” 顾清婉还是不明白，温国公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让宋月娥怀着身孕跑到了玉家，只是认了一个女儿罢了，多说再带回来一个小妾，而且温家并不缺少小妾的呀。 “玲珑，事情能够调查到这个地步已经实属不易了，辛苦你了。” 玉玲珑摇摇头说：“这不算什么，我祖父母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震惊难过什么情绪都是有的，那个玉婷婷可是父辈唯一的女儿，可谓是千宠万娇，只是如今……” “好了不要多想了，现在咱们已经确定了玉贵妃并不是玉家的女儿，那么就好办，只要想知道当年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那就把宋月娥抓起来一问就知道了。” “可是那个人究竟在哪里？” “这个人生性浪荡，要不然也不会一直都不愿意跟温国公要一个名分，她在外面过得好不自在，所以找她还是很容易的。” 第357章 楚王妃私会外男? “那么我会留意的，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玉玲珑比较担心祖父母，她想回去陪在两位老人的身边，当然她能够过来也是已经过了祖父的同意，玉家靠上楚王府这件事情，祖父还是乐意见到的。 “玲珑先不要着急，彩衣阁最近做了几套男装很是好看，我已经安排人打包给你带着了，正好我也要回去，咱们就一道吧。” “不要紧的，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清婉你要是有事情你就忙。” “我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为了见你一面，咱们俩都好久没说说话了，正好你坐着我的马车我先送你一段路然后就回王府了。” 玉玲珑想了想点点头说：“要不说我也很想你的，对了我在南边这一次搜罗了不少好东西，就在马车里面，你选几样喜欢的留着把玩，要是不喜欢赏人也是可以的。” “那感情好，咱们坐你的马车好了，正好你也跟我推荐推荐有哪些好玩的东西。” “成！只要王妃娘娘不嫌弃小的马车简陋就好。” “贫嘴。”顾清婉笑着起身，和玉玲珑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虽然玉玲珑是一副男装的打扮，但是顾清婉并没有跟她刻意保持距离，两人有说有笑地从楼上下来。 顾清婉吩咐掌柜得把衣服包好放到马车里面去，所以萧玉恒和顾含娇两人来得时候只是看到了玉玲珑的背影。 也就是一个男子扶着顾清婉上了马车。 顾含娇装作吃惊地样子，“天呐，那不是楚王妃，她……她怎么和一个男人在外面如此亲密，要是王爷知道了恐怕是要气死了吧，还有这么堂而皇之地，岂不是丢了皇家得脸面！” 萧玉恒脸色铁青。 这个顾清婉不是拒绝他拒绝的如此理直气壮，还以为是什么贞洁烈妇要给皇叔守节，没想到竟然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皇叔要是知道了恐怕她就要做下堂妇了吧。 虽然萧玉恒心里面对这样的顾清婉感到不耻，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面的那份嫉妒再一次把他烧的面目全非，萧璟宸是皇叔身份高贵也就罢了，可是那明明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多说是一个富贵公子哥儿，哪里就能比得上他这个仪表堂堂的三皇子呢！ 萧玉恒正想要上前把顾清婉从那个马车上面拉下来，正好把那个小白脸给抓起来，有了顾清婉的把柄，也不怕她不从。 这个时候身边的小厮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三皇子，不好了，玉家来信儿了，说是玲珑小姐找到了证据。” 萧玉恒顿时脸色变得不好了，如果真的让玉玲珑找到了证据那么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顾含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看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一件很了不得的大事，于是她尝试着出主意。 “恒哥哥，娇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既然对方已经得到了证据可是还不跟咱们说的话，那么就是不利于咱们了。” 萧玉恒低头看了看顾含娇，忽然想起来当初算命的说她能够助他一臂之力，而且顾含娇在后面跟他出的那些主意也都是好主意。 “你真的是这样的吗？” “确实，娇儿确实是这样想的，当然了，也许对方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您商量。” 前来报信儿的人说：“主子，玲珑小姐已经回来多日了。” 这话一出大家的神色都有些不对了，如果是回来多日那么不应该不找他们母子商量这件事情。 顾含娇很聪明她并不去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神色紧张地握住了萧玉恒的胳膊说：“恒哥哥，虽然娇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这个情况应该不是后者了，您还是早些处理。” “可是你……” “我又有什么关系，您放心去就是了，我跟着马车回府。” 看到顾含娇这样的善解人意，萧玉恒心里面有些欣慰也有些过意不去，他拍了拍顾含娇的手，并没有说让她回去之类的话，转而跟人吩咐道。 “既然如此，那么就斩草除根吧，怎么做你们应该知道。” “是！” “记得手脚干净一些。”萧玉恒沉默了一下继续道：“把二爷拉进来。” “属下明白！” 等人走了之后，萧玉恒伸手拍了拍站在一旁的顾含娇。 “走吧，不是想买一些漂亮的衣服？咱们进去看看。”萧玉恒这边下了决心之后也没有再犹豫。 顾含娇笑容洋溢在脸上，温温柔柔的，让本来就是绝色的她，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几分。 萧玉恒心里明白，玉玲珑本来就是他拉拢不来的，要不然也不会变成玉欣秋进了三皇子府。 玉家虽然很有钱，但是老爷子已经年纪大了，而且嫡子没有了，庶子玉家二爷是唯一的继承人，可是老爷子偏偏不愿意，即便玉玲珑是个女儿家，他也愿意把玉家交给她。 如果玉家迟早就是玉玲珑的，不能为他所用的话，趁着这个好时候就应该斩草除根，就算到时候查不来什么也没有关系，这一切都是玉家二爷做的。 他就稳稳地坐收渔翁之利，玉家二爷能够扶上墙，扶他一把也没有什么，要是扶不上墙的话那就不要怪他一口把玉家给吞了。 玉玲珑正在马车里面跟顾清婉讲述外面的事情。 “书生？还没有听你从嘴里面说些什么才子佳人之类的事情，这书生有什么厉害的地方打动了你？”顾清婉笑着打趣道。 “你说什么呢，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只是觉得这人也未免太蠢笨了一些，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还偏偏愿意去帮助别人。” “那也太慷慨了一些。” “可不就是，最搞笑的是，他自己都穷困潦倒了，看到那对讨饭的母女还把自己怀里面的画给了对方，说是让她拿去卖两个钱给孩子买点吃的，难不成他的画能够价值千金？” 顾清婉耳朵一动，玲珑说的这个人为什么她觉得那么耳熟，难不成是城南巷子里面卖画的邵元青？ 这人难道太子还没有把他收到麾下？看样子她还是需要亲自去看一看。 “怎么了清婉？” 第358章 遇袭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说的这个人是有趣，这人在哪里？” “就是咱们京城里面的，城南巷子里面的，前一阵我到那边去看铺子的经营情况，正好碰到了，说起来也很险要不是他的话，可能我的马车就要撞到了那一对母子了。” 玉玲珑想想觉得当时的情况确实有点危险，那个书生也确实勇气可嘉，可是就是嘴不太好。 当时他训斥她的模样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马车忽然颤抖了一下，顾清婉稳住他们两人的身形，还没有等玉玲珑出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车夫就回答了。 “主子，前面的路被堵住了，瞧着一时半会咱们过不去，不如绕一绕吧？”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一辆马车坏在了路边，不过这条路比较窄咱们的马车过不去。” “好吧，换条路就是。” 玉玲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做是一回事，转而继续跟顾清婉聊着车里面的那些东西。 只是马车走着走着，周围嘈杂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来，马车的脚步也渐渐地慢了下来。 两个人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玉玲珑正要起身去查看，顾清婉拉住了她的手对她摇摇头。 “王妃，看样子有人在伏击。”司棋看了看周围，太过安静了，就连一只鸟儿的身形都不见，这种安静绝对不是一种正常的现象。 “可有看到人？” 顾清婉问出话的那一刻，马车周围就出现了一批蒙面人手里面拿着刀剑。 “王妃，司棋能解决，您在马车上瞧好吧。” “万事小心。” 玉玲珑和顾清婉坐在马车里面听着外面刀剑的声音，玉玲珑心里面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一场刺杀是针对她的还是针对楚王妃的。 “清婉……” “不要紧的，看样子应该是有人盯上了我们，要么是我连累了你要么就是你被人家惦记上了，咱们都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吧。” 顾清婉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玉玲珑识相的赶紧出来，把手里面的玉家印章交出来！我们这么多人，被我们抓到是迟早的事情！” 玉玲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呵呵呵，看样子不用猜了，这回完全是针对你的，看样子你出门的事情有人已经知道了。” 玉玲珑没有说话，心里面更是懊恼，楚王妃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肯定是有人泄露了她的踪迹，更可恶的是她刚刚得到玉贵妃不是玉家女儿的事情就有杀手上门了，家里面……等等！ “我祖父祖母……” 顾清婉也收起来看热闹的心思，问道：“你祖父身边不应该没有高手吧？” 玉玲珑想了想说：“是我关心则乱了，哼，想要我手里面的印章，不用说也是我那个好二叔干的事情，只要是他我就没有什么顾虑的，毕竟他还做不到对我祖父做什么。” 顾清婉则摇摇头并不是很赞同玉玲珑口中的话，她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有别的可能。 顾清婉面色一僵，她直接拉着玉玲珑弯下了腰，只见一只箭羽破空而来穿过马车的车壁直直地定在了另一侧车壁之上。 箭羽尾部还在颤动，甚至都能听得到嗡嗡的声音，可见射箭人的力气有多大。 如果不是清婉拉了她那一下，现在这个箭羽恐怕是要射穿了她的脑袋。 “清婉……”玉玲珑什么生死局面没有见过，上一次差点被人毒死都被清婉给救了回来，这一次也是她，可见顾清婉就是她的贵人。 “玲珑，你没事吧？” “没事，我还好，你呢？” “我也没事。” “对不起，这次事情是我连累了你。” 顾清婉摆摆手示意现在不是说这个说的时候，她若有所思地从窗户口看向了箭羽来的方向。 顾清婉眯起了眼睛，耳朵微动听到了第二支破空而来的箭羽，这一次有了准备在身上，顾清婉直接伸手接住了，她放在手心打量了一下，嗤笑了一声。 “不行！清婉，这样会连累你的，你赶紧走，他们知道你是楚王妃一定不敢轻举妄动的。” 顾清婉安抚住了焦躁的玉玲珑，她对外面说：“司棋，东南方向，那个人才是你要对付的。” 司棋听到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转身飞向了东南方向，果然看到了在房顶上放暗箭的人。 恰好跟在后面驾着马车的宁一宁二也及时赶到了，有了他们的加入，很快这边的残局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王妃，留了两个活口要不要带回王府？”宁一问道。 “交给玉当家的，你们收拾一下，去报一下京兆府尹，就说本王妃遇刺，让他好好整顿一下京城的治安吧。” 玉玲珑看着满地的蒙面人，其中一人被拿下了面罩，这人她认得正是她二叔身边的人。 “这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二房！” “不要着急下判断，回去好好调查一下，到底是谁泄露的，还有真的是这个好二叔做的吗？他想杀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是大都上不了台面，好好调查一下。” “你说的有道理，清婉这一次真是抱歉你被我连累了，我……” “不要紧的，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做什么，你既然还有谁事情就先回去吧，我的马车也来了，我自己回王府就好。” “我正有此意，告辞。” 那边追上去的司棋也回来了，只是有些懊恼。 “王妃，让那个放冷箭的人逃跑了！真是晦气！” “不要紧的，那也是一个高手，在那么远的地方都能放出这么精准的箭羽，可见并不是一般人。” “才不是呢，王妃的箭羽才是最准的。” “是呀，可惜手里没有趁手的弓箭，不然可以与那人一较高下。” 顾清婉的可惜并不是假装的，因为周边的人都听出来了她语气中可惜的语气，就好像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比较的对手，忽然就消失了。 “王妃不要生气，那人箭羽虽然厉害了一些，但是武功却不怎么样，但是轻功很好，我给了他一掌，却让他跑了。” “你做的很对，穷寇莫追，走吧，回去看看王爷。” 马车上顾清婉看了看自己因为徒手接剪被划伤的手指，上面已经流出来了紫色的毒血。 司棋惊呼：“王妃，你受伤了！” “不要紧的，没有想到那些人真的要杀了玲珑，司棋去马车暗格最右边拿出一个绿色的瓷瓶来。” 司棋顿时有些紧张，要知道自己王妃的体质和别人不一样，说是百毒不侵也不算是夸张了，最起码一般的毒是奈何不了她的，所以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用药的，一旦用了药…… “王妃……”司棋一副担忧的模样。 “不要紧的，这点子东西不足挂齿只是不想让王爷担心罢了，会让伤口恢复的比较快。” 果然，在顾清婉把绿色瓷瓶里面的药水倒在了伤口处之后，紫色的血先是变成了黑色，然后又恢复成了正常的颜色，等到了楚王府门口的时候，顾清婉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上也不过是有一个口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连红肿都不曾有过。 第359章 心思不正 萧璟宸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拉起顾清婉的手看了一会儿，伸手把人抱在了怀里。 并没有出言责怪顾清婉出门没有带很多人来保障安全，因为他知道司棋还有宁一都是她手底下的得力助手，再加上清婉她自己本身的武功就厉害，如果真的到了她不得不出手的时候，就算是来了再多的人也不一定有胜算。 “这次是我大意了。”顾清婉也知道萧璟宸在担忧他。 “下次不要上陌生人的车。”萧璟宸拍了拍顾清婉的脑袋。 顾清婉愣了一下，才发觉王爷竟然没有担心她的安危反而开始吃醋她上了别人的马车，这个意思让顾清婉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尊敬的王爷，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本王在想，是不是本王准备的马车不够舒服，竟然让王妃去了别人的马车上面，还差点遇到了危险，这样的话，一会儿本王就命管家再去打造一辆更加舒适的马车给王绯使用。”萧璟宸用下巴轻轻蹭了蹭顾清婉的头顶。 顾清婉笑了笑说：“还是算了吧，现在你送给我的马车就已经够豪华的，要是再舒适豪华那可就要比皇后娘娘的还要好了，到时候有心之人看到了又得给你惹来不少麻烦。” “本王不在乎，有本事让他们说就是了，要是你不喜欢，你就跟着我去西南，在那里也很好，所谓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了咱们。” “那倒不是不可以，等以后吧，这里毕竟还有咱们牵挂的人，等到日后……日后咱们可以去那边过一过逍遥的日子，也让我看看在王爷的治理下，西南到底如何？” 萧璟宸打了一个哈欠，有些昏昏欲睡，他抱起顾清婉一起窝到了床上，本来想用内力把床幔放下来，忽然想起来自家王妃交代的平时不允许使用内力的事情，只能很无助地看了看自己王妃。 本来一个威严肆意的男人却有了一丝讨好的意味让顾清婉觉得心里面更加的温暖了，其实萧璟宸是一个很可爱的人，重情重义，这样的人应该被更好的对待。 “我困了。”说着，萧璟宸就打了一个哈欠。 “那就再睡会吧。”顾清婉手指一弹，床幔层层叠叠地落了下来，把外面的光遮挡的严严实实，不一会儿顾清婉就听到头顶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此时她不禁眼神暗了暗。 随着萧璟宸中了蛊毒，到了现在他别的表现倒是没有，但是被人不知道可是身为枕边人的顾清婉是知道的，萧璟宸现在是越来越嗜睡了，看似每天的作息时间和以前差不多，可是仔细观察就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往后面延迟了。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这两日她也曾尝试过用她的方式帮助萧璟宸清除萧璟宸身体里面的蛊虫，可是没有办法，无论是温和的还是刺激的，那个蛊虫就好像是一点都没有反应也根本不会惧怕。 现在铃铛里面的蛊王还在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按照古书里面的记载，每一次蛊王的沉睡都会让自己变的更加的强大，只是越是强大越是沉睡的时间长，在沉睡之前，蛊王会想办法给自己营造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因为睡着的它是很容易被对手攻击并且成功了的。 一旦蛊王不是自己醒过来而是被中途打断的话，那就前功尽弃，哪怕是蛊王也会变成一只没有任何价值的虫子，甚至会因此丢掉性命。 顾清婉怜惜地抚摸着萧璟宸的面颊，此刻的他就连脸上的疤痕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等着蛊王醒过来也不是解决办法，她一定会研制出来一种药帮助萧璟宸，想着想着她也温顺地窝在了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二人之间温馨的时刻。 这一日顾清婉依旧是早早地起床了，萧璟宸醒过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没有人了。 “来人。” 低沉的声音传出，顷刻间门口就有了回应的声音，是当值的绿珠悄声地走了进来。 “王爷醒了，可要现在起身？” 萧璟宸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皱着眉头问道：“王妃呢？” “王妃娘娘去前面会见下头来报账的管事们了，可能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王妃说若是王爷醒了饿的话可以先吃不用等王妃的。”绿珠把声音放得更加的温柔，就如同溪水一样，缠缠绵绵，她悄悄地抬头看向了王爷的方向，那黑暗中伟岸的身姿令人更加想入非非。 绿珠听人家说媳妇说，早上的男人最是不能够招惹的，要不然就如同恶狼一般。 今日她好不容易抓到了机会，王妃不在院子里面，就连她身边的四个大丫鬟刚好也有事情现在不在院子里面，若是被王爷看上了，王妃也不能说什么的吧。 她不经意之间摸了摸发现她刚刚在花园里卖弄摘来的一朵鲜花瓒在了上面，她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有风险的，当初阿宁就是因为勾引王爷被王爷赶了出去，所以她也很小心翼翼，绝对不能够直接勾引，而是要循序渐进，现在王爷面前留个好印象，日后多多露脸，不怕王爷记不住她。 绿珠没有听到回应，于是大着胆子上前跪在了王爷的面前，拿起床边的靴子伺候萧璟宸起床，今日她穿了一件领口看似不大但是从上往下看的，里面雪白的肌肤影影绰绰地，她努力伸长了脖子，希望让自己更加美好地曲线在不经意之间展示给王爷。 可是如今的萧璟宸有些昏昏涨涨的总有一种睡不醒的感觉，他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会儿，清婉也告诉过他这是他身体里的蛊虫的缘故，要不是他意志力强大还有内力深厚，现在就有可能每日都昏昏沉沉的了。 他睁开了眼睛，在没有面对顾清婉的时候他的眼神都是冷漠的，此刻面对正在伺候他穿衣服的绿珠也是冷漠，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嫌弃绿珠穿的太慢了，他自己动起手来。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还有本王和王妃的卧室一般不需要人来伺候，你是不知道吗？” 绿珠诚惶诚恐地跪下解释道：“王爷恕罪，是婢子听到王爷在叫人以为王爷需要伺候才进来的，下次婢子不敢了。” “你是王妃的人，下不为例，下去吧。” 萧璟宸收拾好之后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绿珠，径直越过她去了练武场，即便他没有以前醒的那么早了，但是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练武这件事情每日都没有断过。 第360章 绿珠的心思 绿珠身子匍匐在地上，一直到王爷的脚步声消失了，她才敢悄悄抬起头来，尽管被王爷训斥了，她依旧对王爷的心不变。 余光之间她瞧见了掉在了床边的络子，看款式应该是王爷玉佩上掉下来的，绿珠瞧瞧四下无人，于是悄悄地把络子塞到了自己的怀中，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刚一出门就碰到了入画，刚才这些可都是被入画看在了眼中，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哟，我当是谁想攀高枝儿呢，原来是咱们的绿珠大小姐啊。” 绿珠被抓到了面上一白，她知道入画可是王妃身边的大丫头，只是她也是这四个人当中最好说话最是单纯的人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让王妃知道，要不然她一定会被撵走的。 绿珠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回应道：“入画姐姐说的是什么，绿珠没有听懂。” “呵，你会听不懂？刚才我可是都看见了的。” “那也是因为周边没有人伺候，王爷又开口叫了人，总不好让王爷在那边等着，而且我进去也没有说什么，规规矩矩地不知道入画姐姐为什么突然责难我，这件事情就算是到了王妃那里我也是行得正坐得直的。” “王小花，没有想到你倒是伶牙俐齿，这件事情需要去王妃面前说个一二吗？哼，你好好想想阿宁的下场吧，不知所谓。” 入画不是不难过的，毕竟王小花，不现在叫绿珠了，她一直都是跟着自己在小厨房的，要不是今天凑巧被她碰到了，她也没有想到绿珠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想想当初遇到王大柱和王小花兄妹俩的情景，当初那个敢于反抗的小花怎么改了名字连性情都变了呢？王妃知道了，一定会难过的。 “趁着王妃不知道，希望你能够迷途知返。” 说完，入画并没有理会站在门口的绿珠，而是直接进去收拾床榻了。 门口的绿珠脸色苍白，她和哥哥都是是签了死契的，当初王妃对她有救命之恩，要不是王妃能够出手，她现在可能就被那个畜生给玷污了，哪里能够得上王府这个高枝儿。 绿珠咬了咬嘴唇。 可是王妃既然给她机会够上了王府的高枝儿为什么就不能够允许她再往前进一步呢？而且她也不贪心，只是一小步而已，王妃人那么好应该会成全的吧。 至于之前的阿宁，可能是犯了王爷的忌讳，毕竟当时还没有正妃入府，王爷又是洁身自好的人，所以才会那样发落了她，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王妃已经进门了，以后王爷也少不了三妻四妾的呀。 可是想想，王妃对她很好，自己这样做如同背叛了王妃，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现在她也是七上八下的心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萧璟宸练完武洗漱过后和顾清婉在前院吃了早点就坐着马车往皇宫里面去了。 今日是温国公夫人带着温柔来探望太后，萧璟宸和顾清婉两人对她们本来也没有什么好感，于是决定还是先去后花园转一转，等到他们走了之后夫妻两人再过去。 两人肩并肩在后花园慢慢地一边看景致一边聊天。 “别说，皇宫里面的花园就是别致，这些长得好看的植物都是娇气的，能够在这个时候还绽放，花匠们费了不少心思吧。” “你若是喜欢，咱们就搬回去。” “不要了，对了咱们在这里溜达不会影响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不是听说后花园就是是非之地，这样冷的天，可不是没有人为了能够得到皇上的一眼穿着夏天的衣裳就出来了。” “那是脑子有病。”萧璟宸一脸不屑地说。 夫妻二人正说笑着一个转弯就看到了凉亭里面一对相互依偎的身影，那男子穿着明黄色的衣服，那一定就是皇上了，而他身边则是一个穿着雪白斗篷的女子，看不清楚模样。 跟在一旁的大太监看到了楚王夫妇，连忙上前请安。 “奴才给王爷王妃请安了。” “起来吧。” “臣弟（媳）给皇上请安。” 皇上这才转过身来，瞧见是萧璟宸和顾清婉笑着放开了美人回应道：“是楚王和王妃来了啊，进宫探望母后的？” “回皇兄的话，正是。” 皇上想了想，忽然想起来什么笑着说：“温家来人了吧，要不然你们也不会这个时候来后花园闲逛。” 顾清婉笑着说：“是不是打扰到了皇上，我们这就去探望母后，想来母后那边也许已经差人来寻咱们了。” 皇上倒是好脾气地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朕也是闲来无事带着惜嫔在后花园看看景致，惜嫔过来。” 这位穿着白色斗篷地惜嫔这才从皇上的身后走了出来，她福身并没有说话，当然也没有起身。 萧璟宸皱了皱眉头，抿着嘴也没有说话，倒是顾清婉笑着回应道：“惜嫔娘娘真是客气了，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呢，早就听闻后宫来了一不绝色的娘娘，如今见到了果然是名不虚传。” 皇上倒是开心的很，他单手扶起惜嫔，笑着说：“到底是楚王妃会说话啊，惜嫔是个美人，只不过天妒红颜，夺走了她美好的嗓音，不过这也没有关系，就像是楚王对王妃那样情感真挚，朕对惜嫔也是如此。” 顾清婉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对一个妃嫔有如此的情谊，竟然拿一个妃嫔和她这个正经王妃比较，这让皇后娘娘置于何地？ “皇兄！”萧璟宸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头。 顾清婉及时地制止了萧璟宸后面的话，她拉着萧璟宸的手，对皇上说：“那惜嫔娘娘才是有福气的人啊。” 惜嫔有些不好意思地往皇上身后躲了躲，皇上则是龙颜大悦：“悄悄，连王妃都说你是有福气的了，那爱妃的确是有福气的人了，哈哈哈。” 只听得湖面上传来一阵噗通地声音，顾清婉夫妻二人才注意到凉亭下面的湖面上有个穿着单薄的女子趴在湖面上。 “这是……” “那是兰嫔娘娘。”这样的事情自然不用皇上亲自解释了，福明是时候地插嘴道：“今儿皇上跟惜嫔娘娘游园，正巧碰到了兰嫔娘娘在冰嬉。” 皇上笑着说：“兰嫔到底是有些上年岁了，不如当年身子灵动了，这才多久就滑倒了，来人把兰嫔送回去吧。” 远处的兰嫔听到皇上竟然是这样的回应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本来今天她打听到皇上要来后花园，她特意穿着当初皇上赏给她的冰嬉服来这里，想让皇上想起来当初他们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第361章 茶言茶语谁不会? 没有想到皇上不仅没有想到他们两人的曾经，倒是因为惜嫔那个贱人笑了，皇上就让她继续表演不许停下来，到现在为止她已经跳了一个时辰了，皇上不仅不体恤她，还说她年纪大了，这让兰嫔心里难过极了。 更让她难过的是，同样是嫔位，凭什么她要如同一个戏子一样给惜嫔跳舞取悦惜嫔！ 顾清婉倒是没有插嘴说话，萧璟宸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困顿，他抬头正好看到了惜嫔的兜帽脱落，露出了她的容颜。 顾清婉也看到了，果然和下面说的一样，惜嫔的眉心有一点朱砂痣，白皙的皮肤衬的朱砂痣如鲜血一样。 皇上瞧着楚王竟然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惜嫔看，顿时有些不高兴地咳嗽了几声，惜嫔似乎被吓了一跳，连忙低下了头，顾清婉也反应过来，伸手拉了拉萧璟宸的衣袖。 萧璟宸眼神变得有些晦涩，他紧紧地握住顾清婉的手，收回视线对皇上行礼道：“在皇兄面前失仪是臣弟的不是，只是刚才一见惜嫔娘娘就要像是见到了一位故人，所以……” 皇上顿时没有了不高兴，他兴奋地问道：“璟宸，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和……”皇上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 萧璟宸就打断了皇上的话说：“故人就是故人，即便是再想那也不是故人。” “你……” “皇兄，时间不早了，臣弟夫妻二人还要到母后那边请安，皇兄要不要一道前往？” 提到了太后，皇上忍不住叹了口气，太后也不喜欢惜嫔，这一段时间一直都不肯见他。 “算了，朕还有事情，今日就不和你们一起去陪伴太后了，你们去替朕给太后问好，陪着太后吃过午饭之后再走吧。” “是！” “福明，吩咐御膳房做几道楚王喜欢的送过去。” 说完皇上也没有了游园的兴致，带着惜嫔坐着御辇就回去了，顾清婉和萧璟宸目送皇上离去，这个时候坐在皇上身边的惜嫔忽然回过头来，她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顾清婉竟然看出了一丝志在必得和挑衅的意味，尤其是她眉心的朱砂痣，太过诡异。 顾清婉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了萧璟宸，只见萧璟宸紧紧皱着眉头。 “怎么了？”顾清婉看了看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问道。 萧璟宸摇摇头说：“那女子绝对不是一般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之后我在好好跟你说。” 顾清婉点点头，她感觉到萧璟宸的手心竟然有一层薄汗，可是她没有感觉到萧璟宸的手有多热，而是觉得他的手有些凉。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萧璟宸的手，也不知道刚才萧璟宸到底看出来了什么竟然让他脉搏如此翻涌。 顾清婉惊诧之余连忙从荷包之中拿出一粒清心丸送到了萧璟宸的口中。 萧璟宸吃下后才觉得胸口舒服了一些。 回到了太后的宫中温家母女并没有离开，今日他们早就打听到楚王会到太后宫中请安，费了好大的劲才等到了楚王过来。 不过萧璟宸显然没有愿意搭理他们的意思。 倒是温国公夫人忍不住开口刺上一句半句的。 “楚王妃到底是年轻，这样冷的天气穿的不像咱们似的那般臃肿，要我说还是身子最为重要，即便是记载年轻也要好好注意保养，瞧瞧王爷脸色有些不好，楚王妃要好好照顾才是。” 太后看向了楚王，见他面色的确有些不好，心中忍不住有些责怪顾清婉。 “哀家早就说过，你若是照顾不好王爷就多派些人照顾，偏偏你们夫妻两人谁都不愿意，真是……宸儿需不需要请太医来看看？” “无需，王妃做的很好。”萧璟宸依旧是言简意赅不愿意多说，其实要不是顾清婉愿意留下来陪太后吃饭，按照以前的他的性格是不可能留下来陪着他们吃饭的。 “母亲还是不要多嘴了，王爷王妃二人伉俪情深，母亲虽然是好意，可是难免会让王爷王妃不高兴的。”温柔劝解道。 “只是舅母关心小辈罢了，柔儿不要多想。”太后善解人意地劝慰道。 温国公夫人声音提了一点回应道：“就是，咱们都是实打实的一家人，臣妾这心里面关心王爷那是真真切切的，眼看着咱们皇上子嗣颜面福泽深厚，现在就差王爷这么一桩事情了，臣妾也想着王妃能够好好照顾自己更能够好好照顾王爷，这样一来，想来不就太后娘娘就能抱上小孙儿了，这才是圆圆满满的喜事。” 太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们二人成婚许久，可是却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子嗣对于皇家来说是最为重要的事情，是不是顾清婉有什么问题？ 萧璟宸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眼神冷飕飕地朝着温国公夫人飞了过去。 顾清婉倒是面不改色，轻轻地问了一句：“以前没有机会和国公夫人好好坐在一起说说话，如今倒是能够跟夫人和小姐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唠家常，想来普通人就的幸福也不过如此了吧。” 茶言茶语谁不会似的。 这话让太后也觉得这样的氛围的确是温馨，若是有皇上也在……罢了，皇上那个混账此刻正和他那个哑巴妃子你侬我侬呢，想想就气。 温国公夫人有些一愣，问：“正说你和王爷的事情，怎么忽然扯到了我们？” “没有忽然，夫人也是说就是普通聊聊家常，本妃虽然不太会，但是也愿意努力地融进去，想让母后更加开心一点。” 太后心里面也觉得欣慰，虽然还是对于楚王妃子嗣的问题有点不高兴，但是想想如今楚王的改变都是因为有了顾清婉之后，也就能够稍微的宽容一二了。 “你能这样想就是一个好孩子，不过你舅母说的也没有什么问题，你们二人还是好好的调理一下身子，等到来年开春了正是怀孕的好时机。” “母后的话儿媳记在心里了。”顾清婉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太后能够这样说就说明并没有打算让他们夫妻二人带着一群人回去的打算。 如果真的那样了，估计王爷会自己会直接走人，丝毫不会顾忌太后的心情。 第362章 楚王忽然发怒 正在这会子外面宫人悄悄地进来了。。 “太后娘娘，玉贵妃在外头带着二公主前来给您请安，说是二公主亲自做了一些小点心要孝敬您。” 太后皱着眉头说：“她们怎么来了？让她们进来吧。” 顾清婉眉头一挑。 玉贵妃今日听到温国公夫人进宫跟太后请安，左思右想忍不住找了一个由头跑到了太后这边。 自从她知道了自己就是温家的大小姐之后，她下意识的把自己当做是温国公府的嫡女，而且认为温国公夫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忍不住想要上前亲近一番。 可是自从上一次两人见过面之后，温国公夫人就再也没有单独和她说说话了，这让她心里面有些着急。 有时候玉贵妃也想过若是真的被玉玲珑发现了也好，这样一来她也不需要藏着掖着了，她现在是有皇子有公主的妃嫔，皇上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就算是欺君之罪，那也是拿玉家开刀，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的。 “给太后请安。” “起来吧，这么冷得天怎么带公主跑过来了？” 玉贵妃本来就是好颜色，此刻她特意表现的乖巧了一些说道：“没想到今日楚王夫妇也来了，还有国公夫人也来了，妾身来的不巧，打搅到太后的闲情逸致了，只是公主今日做了一些小点心，想要孝敬皇祖母，这才央求这妾身带着一起过来，还希望太后不要嫌弃才是。” 太后喜笑颜开地说：“哎呦，哀家的小安宁竟然也学会做东西了，拿来拿来快让皇祖母尝尝。” 太后对下面的小辈一直都是很好的，她是吃过苦的人，所以并不会因为皇子公主的母亲是谁而区别对待，当然了对于太子和长公主，那是嫡子嫡女还是一不一样的。 “皇祖母，您快尝尝看，这是安宁做了好久才成了那么一点点，父皇都没有呢！” “好好好。” 安宁自从上次去楚王府之后，对楚王妃就没有那么排斥了，她见太后夸赞不已，还端着盘子走到了楚王妃身边。 “皇婶要不要尝尝？” 在场的人，包括玉贵妃都没有想到安宁会这样做，就算是要让人品尝那也应该是邀请温国公夫人，邀请这个顾清婉算怎么回事，这安宁脑子是怎么回事！ 顾清婉一愣，但随之反应过来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块放到了口中。 “公主的手艺果然是好的，王爷要不要也尝尝看？” “本王不喜欢甜食。” 玉贵妃顺势道：“正巧国公夫人也在，不如夫人也尝尝看，这是公主做的，这是我做的。” 玉贵妃讨好的样子，让她连尊卑都忘记了，一个妃嫔怎么能够用“我”这个字呢？ 温国公夫人很敷衍地尝了两口说：“娘娘和公主真是用心了，太后是有福气的人。” 安宁一直都是一个心直口快的，虽然楚皇叔拒绝了，那也是直来直往的，这个温国公夫人和温柔很明显就是敷衍，那个温柔就是用嘴唇碰了碰，连吃都没吃好吧。 “夫人和小姐若是不喜欢也不必勉强自己，要知道能吃到本公主做的东西也不能是普普通通的，你们如今也是沾了皇祖母的光罢了。” 玉贵妃脸色一僵，连忙拉住了安宁公主。 “夫人切莫怪罪，公主不是有心的……安宁还不赶紧跟夫人道歉。” 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气氛就尴尬了起来，一个贵妃对着臣子说公主不是有心的，这是什么情况？ 很显然太后和楚王都不高兴了，可是玉贵妃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母妃你在说什么呢？”安宁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太后在上面轻轻咳嗽了一声：“这贵妃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温柔反应的最快，连忙起身福身道：“是臣女的不是，这两日身子不适吃不了甜食，拂了公主的好意，臣女这就给公主道歉，也感谢贵妃娘娘的宽慰。” 还是温柔会说话，这样一来事情就变成了天家体恤下属了。 玉贵妃脸色好了一点，连忙接着说：“是是是，是臣妾说话不够周全，请太后责罚。” 安宁不高兴地走到了顾清婉身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虽然没有在说话，但是却让人知道此刻她的心情很是不好。 顾清婉喝了一口茶水，这糕点有些甜腻，太后上了年纪味觉大不如前了，这样的口感对于太后来说是刚刚好的，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来说有些让人受不了。 “说起来，温柔小姐和玉贵妃一样都是温婉可亲的人，如今两人共处一堂到是有几分姐妹的相貌，要是我不认识二位肯定是要认错人的，还以为是亲姐妹呢。” 温柔的脸上并不是很好看，虽然玉贵妃是贵妃，可是再贵那也是皇上的小妾啊，她一个嫡女，顾清婉拿她跟小妾作比较是什么意思？ 她是为了王爷成为侧妃，但是这也不是顾清婉能够刺她的借口。 “楚王妃是什么意思！” 玉贵妃看向了温柔，顾清婉不说她没有发现，现在仔细看来那温柔确实和她眉眼有些相似，他们俩的的确确是亲姐妹，可是现在却不能够相认。 “王妃谬赞了，贵妃娘娘绝色无双哪里是小女能够攀比的。”温夫人笑着推辞道，她不愿意温柔和玉贵妃有什么牵扯，一点也不愿意。 玉贵妃是个什么货色她清楚地很，一个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的外室女，有什么资格和她的柔儿相提并论。 “够了！” 嘭地一声吓坏了在场的人，顾清婉侧面看过去，只见一直在沉默的萧璟宸此刻忽然变得有些暴躁。 他虽然身子还坐在那里，但是你能够感觉道他周边的气息已经变了，那种冰冷的感觉，就如同被野兽盯上了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扑上来厮杀掉。 温国公夫人吓得拉起温柔，可是却一动也不敢动，太后也被吓得坐在上面没有动弹，玉贵妃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看着已经粉碎的桌子，和眼睛已经有些泛红的楚王，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起来以前的楚王了。 其实残酷暴虐冰冷的楚王才是他们熟悉的楚王才对，只是最近王爷和楚王妃成亲了之后大家逐渐习惯了王爷的冰冷，被她这个样子给麻痹了。 如今楚王显现出来，才让人想起 真正的楚王是什么样子，那可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小儿听到起名字都啼哭不止的存在。 第363章 来者不善 就连楚王脸上的疤痕都变得有些殷红，记得上一次王爷这个样子的时候，是一个宫女不知所谓不知道怎么招惹了王爷，被其一掌毙命。 就在所有人以为要出哪个倒霉蛋的时候，顾清婉轻轻拉住了那个握紧拳头的大手。 萧璟宸抬起殷红的眸子看了过去，但是那眼神却如此陌生。 顾清婉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她起身站在了萧璟宸的面前直接把他揽入怀中，用手轻轻拍打着萧璟宸的背部。 “王爷这是怎么了？是感觉到厌烦吗？” 就在大家都以为楚王妃会被王爷拍飞的时候，王爷只是“嗯”了一声，任由王妃把他拥入怀中。 没有人知道，顾清婉拍打的是萧璟宸身上的几个穴位，并且发现到他体内的真气在躁动，顾清婉用自己的内力帮他镇压了下来。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萧璟宸的眸子恢复了正常，可是他依旧脸色阴沉随时随地都有再次爆发的可能。 就连太后都不敢轻举妄动。 顾清婉没有办法给太后行礼，只能抬头看向太后，并且带着抱歉的意味。 “母后，王爷……王爷有点不舒服，儿媳就先带着王爷回去了，没有办法给母后行礼……。” 太后缓过神来，倒不是她惧怕自己的儿子，而是这个儿子曾经做的事情涌上了她的心头，她怕一个不小心刺激到了儿子。 “好好好，咱们是一家人哪里讲究这样的虚礼，你带着璟宸回去吧，好好照顾他。” 温柔此刻也回过神来了，她见顾清婉可以这样靠近王爷，她不禁咬了咬嘴唇，上前几步。 “王妃一个人怕是不好扶着王爷吧，臣女来帮王妃一把……啊！” 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震倒了，本来眼眸已经恢复到正常色彩的萧璟宸，忽然眼底又升起来了一股暴躁。 “女儿！”温国公夫人连忙扑上去把温柔护在了身子里面，她也是怕的，就怕楚王这个时候六亲不认直接把她们给弄死。 顾清婉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萧璟宸这两日很不正常，但是这里很显然不是追究的好地方，只能赶紧把萧璟宸带回去才是正经事。 出了皇宫，萧璟宸在马车上脸色不好额头还渗出了汗水。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你的气血如此躁动？” 萧璟宸抿了抿嘴唇把脸埋在了顾清婉的脖子里面，轻轻地开口道：“清婉，在宫里你有没有听到埙声？” “埙？”顾清婉有些不解，虽然她没有仔细去听，可是你自己的感官那可是一般人无法匹敌的，若是真的有什么埙的声音，她自然是能够留意到的。 “没有啊，王爷是不是听错了？” 话音刚落之间萧璟宸痛苦地低喃了一声，他一直都是一个很克制的人，即便是受了再重的伤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现在即便他也在克制，但是紧皱的眉头显示出来他此刻有多么不舒服。 “怎么了？” “埙……” 顾清婉凝气聚神仔细去听但是依旧没有听出来什么埙，但是空气中到底是凝结了一丝异样。 顾清婉眼眸中冷色加重，她拿出一颗清心丸喂到萧璟宸的嘴巴里，在他背后的几个穴位上点了几下，肉眼可见的萧璟宸的眉头就没有那么厉害了，但是依旧是在隐忍。 而顾清婉腰间的装着蛊王的铃铛也动了起来，顾清婉还以为小东西醒过来了，拿起来一瞧还是没有醒过来，那么就是在躁动，很显然王爷现在那么难受很有可能就是体内的蛊虫的缘故了。 顾清婉叹了一口气，这个声音虽然她听不到，但是对萧璟宸和小东西却有影响。 她瞧见宫墙那边正好长着茂密的竹林，有竹叶被白雪压低了身躯。 “侍书，取片竹叶过来。” “是。” 侍书找了一片干净的竹叶，用手帕擦拭了一下递给了王妃，只见王妃放在了嘴边吹起了一个曲子，说是曲子但却也就几个音调，甚至来说都不能称之为一首曲子，但是让人听着心里面莫名觉得心安。 萧璟宸觉得好多了，他调整了一下气息明显感觉到身体里面的那股躁动被硬生生地压下去了。 而顾清婉腰间的小铃铛也不再晃动了，这曲子对于它来说就像是摇篮曲。 “王爷可舒服了一些？” “清婉，你吹的是什么？” “你一直说有埙声，可是我却没有听到，没有办法声音还是需要声音对抗的，要是我的玉箫或者琴在就好了。” “这样已经很好了。” “虽然我听不到王爷说的埙声，但是就刚才我吹竹叶的时候用了内力，明显感觉到了一种对抗，应该就是王爷说的声音，对方显然不是等闲之辈，没想到这皇宫之中竟然也卧虎藏龙。” “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回去再说。”萧璟宸颔首，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已经中招了，要不是清婉在身边，那么接下来会出什么样的事情还真的不好说。 顾清婉看向了高高的宫墙那边，来者不善，可是就是刚刚那一个瞬间，那人就可以要了萧璟宸的命，但是那人却偏偏没有，一直等到她出手，你到底是谁…… 惜嫔站在窗口，手里面拿着一个埙，嘴角却渗出了血，她不在意地拿起手帕把嘴角的血擦掉。 萧璟宸还是动用了内力抵抗她吗？虽然她受伤了，可是萧璟宸不见得好过，一旦动用了内力，就会让他体内的蛊虫变得更加兴奋，可是不抵抗，躁动的蛊虫会逐步控制他令他嗜血暴躁，呵呵，真是有意思。 只是那曲调是谁吹奏的，那般厉害，是楚王妃还是另有其人？不过应该是她想多了才是，能够让她被反噬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楚王动用了内力压制蛊虫和毒性，其不会有其他的原因。 “爱妃在做什么？” 身后皇上本来在午睡，醒来看到惜嫔在看着窗外发呆，就连他起床从后面环抱住她，她都没有发觉。 惜嫔是个不会说话的，她摇摇头靠在了皇上的肩膀上。 “爱妃似乎很喜欢这个埙，可总是不见有动静，要是爱妃喜欢朕令人去寻一个更加精致银色更加好的送给你如何？” 惜嫔扬起笑容乖顺地点点头，似乎是很满意皇上的说法。 可是在她心里面却在嘲讽皇上的无知，她手里面的这个东西可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蠢货！ 第364章 轰隆巨响 回到了楚王府，萧璟宸说有事情先去一趟书房，过了许久顾清婉觉得有些放心不下，还是带着人去了前院书房，一看不要紧，原来是太子造访，当然还有不请自来的陈家小侯爷陈子正。 看到这个而吊儿郎当的小侯爷，顾清婉忍不住叹息。 “小侯爷，您下次再来可以从正门进来，无需做墙上君子。” “哎呀王妃，我当然也想从正门进来，但是我这一进来岂不是暴露了我是王爷的人了？所以还是偷偷摸摸的好，不过下一次啊，王妃还是跟护卫打声招呼，不要见了我就下死手啊，疼死我了，哎哟哟，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顾清婉有些无语，谁家墙头上翻进来人护卫不去捉拿，那才是失职好吧。 “下次小侯爷若想进来还不愿意被人知道直接从西南角的那个角门溜进来就好，再不济你和太子一块来也行，总归不会这样狼狈。” 坐在一旁的太子看着陈子正这模样也有些忍俊不禁，轻咳了一声。 “咳咳，皇婶，这小侯爷就是有些与众不同用的爱好。” 顾清婉说：“我倒不是担心别的，万一下面的人没轻没重，我是担心永宁郡主伤心，到时候来王府找我拼命。” 看到这些人顾清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想来京兆府尹赵大人应该也是太子的人了吧，太子不动声色倒是笼络住了不少人。 忽而顾清婉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问道。 “太子，之前我跟你提过的的那个卖画的书生……” 楚王妃一说，太子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回应道：“皇婶说的那人，孤已经和他见过面了，只是他还不知道孤的真实身份，再者马上就要春闱了……”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顾清婉也知道，太子也是在观望，他既然一直隐瞒身份与之来往那就说明太子还是很认可他的才华的，只是为什么没有挑明身份，大概是希望对方不要有太大的压力继续往前走一走。 毕竟太子你还没有到那种紧急关头，现在还是派遣一些纯臣最为好。 “你心里面有数就好，没必要像老二老三那样给自己弄那么多党羽，羽毛多了不错但是太多了反而是一种累赘。” “皇叔说的是。” “这一次叫你们过来，是想问问陈小侯爷准备好了没有。” 被点名的陈子正收起了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襟危坐，看着楚王爷。 “王爷有什么事情您吩咐。” “你要做好准备，无论是南疆还是西边你要是想历练马上就有机会了，但要是你母亲希望你留在京城也不是不可。” “清平侯府已经落寞了，若是我这一辈再不争取一下，那么日后可见……”陈子正也在担心。 “你有心理准备就好，还有夏王府。” 太子的脸色顿时不好了，他跟在皇上身边最久，当初这个夏王是如何残害他们王府差点让他们在夺嫡当中死无葬身之地的情况还历历在目。 “难不成夏王府还有遗孤？” 萧璟宸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陈小侯爷，你是郡主的独子，本王也不希望你孤身犯险，只是你与太子较好，你自己究竟要摆在一个什么位置上你当心里有数，如今夏王之事就交给你去做了。” “王爷放心，本小侯爷一定给查清楚，管他什么夏王还是冬王的，想惹事儿那绝对不行。” 萧璟宸皱了皱眉头，在宫里面自己已经是硬生生挺住了，回来之后身体有些乏累。 太子见状问道：“皇叔您没事儿吧？” “宫里面的那个惜嫔，可有打探清楚？” “这个还没有，咱们查出来就是和三皇弟说的是一样的，似乎这么一个人真的就是凑巧出现的，惜嫔说的老家孤也派人去查探了，想来不日就有结果了。” 顾清婉扶住了萧璟宸，知道他困顿的毛病又要开始了。 “时间不早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轰隆一声，就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直接让这些人都起身到了外面去看。 顾清婉眯着眼睛，这个声音她太过熟悉，难不成是霹雳弹！ 根本不用她思考，外面就来人报。 “主子，城西那边爆炸了，目前看是由于快到过年了，几家烟火铺子经营不善所以才导致了爆炸。” “可有人员伤亡？” “城西那一片，尤其是靠在烟火铺子周围的那些，几乎都夷为平地，很有可能有人死亡。” 太子脸色一沉：“皇叔，孤先去看看，这事情可不小。” 萧璟宸点点头，“你们先去，本王随后就到。” 陈子正也没有再问刚才楚王没有说完的话，跟在太子的身边就往城西去了。 顾清婉走到了萧璟宸的身边说：“王爷怎么不去看看，这件事情也许并不简单。” “的确不简单，朝廷对售卖烟花爆竹一直都是管控着的，即便是爆炸也不会造成那样大的后果。” “那只能说明有人偷偷制造了不少，或者是别的……” 萧璟宸看过来问：“别的？” 顾清婉想了想说：“我还不能确定，等一会儿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去做什么，你在王府里面就好了，我去就行。” “不，这一次我得去，因为我要确定一件事情。” 萧璟宸知道顾清婉一定不是无缘无故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小甲，你去兵部传本王的命令调用营地帐篷，小乙把太医院里面的太医都给本王带过去！” 太医们被楚王的亲兵强制带走，有些还在嚷嚷着说楚王不尊重臣子，太过霸道。 “王爷，王爷您不能这样，臣刚刚下了夜间当值，正在休息，有什么事情非要让您的亲兵把臣从床上拽下来……” 话音刚落，小乙的剑就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楚王没有看他一眼说道：“王太医，瞧瞧现在这个场景，别说是你，你太医院里的同僚哪一个不被本王给抓过来？你们都看看什么叫做医者仁心，京城之中但凡是行医的，目前都在这里了，你说你们应不应该过来！” 第365章 城西爆炸案 王太医撇撇嘴，因为他是院首的候选者，在那么多的同僚面前当然不能够太过怯懦，可是面对脖子上的剑，他也不敢说太多的话。 “都不要了愣着了，救人要紧。”楚王吩咐道。 “可是王爷，咱们都出来了，宫里面的贵人……” 萧璟宸瞥了他一眼说：“再多说一句，本王就让你跟这些百姓死在一起，到了下面你好好为他们治疗吧。” 活阎王说到做到，哪里还有人敢不遵命，这些太医平日里面哪里能多看一眼这些贫民百姓，但是面对楚王无情的刀剑，还是老老实实地投入到救死扶伤当中去。 顾清婉易容带着宁一摸到了爆炸中心的位置，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她蹲下身子，找到了爆炸后的一些碎片以及观察到了爆炸的痕迹。 “没错了，就是霹雳弹，没有想到这么早就被造出来了。” 这霹雳弹可是萧玉恒当时的利器，一枚霹雳弹可抵挡千军万马，只是当时这霹雳弹的数量很少，他并没有用到战场上去，而是用在了逼宫…… 萧玉恒，你的底牌这么快就被炸出来了，到底是自己太不小心了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二皇子那边得到了消息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老三啊老三，你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到底还是被我给试探出来了，这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善终。” “二皇子，咱们这样做岂不是给太子做了嫁衣？” “太子？哼，不足为虑，再让他当几天太子就是，一个不能生育绝嗣的太子，谁又会真正的拥护呢？” 三皇子府这边也早已乱套了，本来正在和顾含娇卿卿我我的萧玉恒显然被这爆炸的声音给震惊到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让人去看看。” 顾含娇把衣服整理好，刚刚这个声音太过熟悉了，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她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三皇子，是城西的烟花铺子炸了。” 顾含娇顿时手脚冰凉问道：“什么！你说哪里！” “城西烟花铺子，一连串都炸了，现在太子和楚王都已经到了现场在赈灾救民，三皇子，您赶紧过去吧。” 这个时候三皇子作为皇子自然不能够不去，现在已经晚了太子和二皇子一步了，更是要抓紧时间才行。 “走！现在就去！” 萧玉恒刚迈出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转身拉住顾含娇的手问道：“娇儿，是不是！” “三皇子，完了，什么都完了，那城西的烟花铺子八成是咱们的霹雳弹。” “什么！”萧玉恒知道霹雳弹的威力，但却从来没有见过，现在霹雳弹炸了还炸在了京城当中，要是查出来这铺子是他的，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是告诉本殿下说万无一失，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玉恒现在想要淡定都淡定不下来了，他的那个手劲儿几乎要把顾含娇的手给握断了。 顾含娇被弄疼了，眼中含着泪水道：“恒哥哥你弄疼我了！现在怎么办，现在您就应该去现场跟着楚王和太子去赈灾，让下面的人去调查到底出了什么纰漏！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的，娇儿的安排一定是万无一失，肯定是中间的环节出了纰漏！” 萧玉恒冷静了下来也没有再过多的纠缠顾含娇，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带着管家走就走了。 要不是有丫鬟在身边服侍着，顾含娇险些站不住脚。 这霹雳弹就是现代的炸药，不过却并不是那种安全系数很高的，因为顾含娇自己也记不得太多了。 她跟制作烟花的师傅商量好了用量，也在荒山地带试验过，这样的小型炸弹还是可以生产几枚当做杀手锏的。 也正是有了这个霹雳弹三皇子才对自己更加体贴，现在就连李倩语都要往后面站站了，更不要说玉欣秋那个贱人了。 “娘娘，咱们怎么办？”春露有些紧张地问道，这件事情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砍头的啊。 顾含娇也很慌张，一万种想法在她脑海里面飘过，可是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楚王和太子带着人在进行搜救工作，楚王妃则领着一帮命妇安置百姓，设置粥棚，想办法弄些药材供这些郎中使用。 也正是因为有楚王和楚王妃坐镇，这些灾民才没有反，但是哀怨之声悲鸣之声此起彼伏，这场爆炸太过厉害，周围涉及到的人家基本上也无一生还。 等到救援的队伍把大火彻底扑灭，城西也已经成为了废墟，周围弥漫着烧焦的味道，甚至还能够闻到肉烤熟的味道。 顾清婉忍不住反胃。 “王妃，您还好吗？”跟在一旁的薛老瞧见顾清婉脸色有些苍白连忙上前询问。 顾清婉摇摇头说：“不要紧的，救人要紧，快去吧。” 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他是知道王妃可是神医，自己如果真的有些不舒服一定能够察觉到的，所以也就没有深究。 皇宫内皇上龙颜大怒，听到太子报上来的死亡数字以及大臣们报上来的灾民现状，头顶的青筋都忍不住暴了出来。 “现在呢？谁在主持大局？”皇上阴沉着脸问道。 “回父皇的话，是楚皇叔带着城防军在现场救灾，楚王妃也带着众位大臣的家眷做后勤补给，目前的情形还算是稳定下来了。”太子回答道。 户部尚书李新翰出列道：“皇上，现场有楚王和王妃坐镇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眼下荒山还是要早些派人去查明到底是什么引起得来的这么大的爆炸，这样的爆炸别说是本朝就是往前推也不曾有过，若是不查清，恐怕难平民怨。” 皇上此刻虽然心急，但是他也知道李新翰说的是对的。 “传朕的旨意，务必要全力配合楚王救灾，再者命大理寺彻查城西爆炸案。” 太子说：“父皇，前大理寺卿由于受贿舞弊被撤职了，目前还没有人顶上，是否……” 被太子一提醒，皇上才想起来，前一阵二皇子彻查宁家案子的时候不小心查出来大理寺卿 第366章 霹雳弹现世 被太子一提醒，皇上才想起来，前一阵二皇子彻查宁家案子的时候不小心查出来大理寺卿陈殿庆的罪行，现在大理寺卿的位置已经是悬空的。 萧玉恒心思活络，“父皇，眼下情况紧急，不如让大理寺少卿暂代大理寺卿的位置。” 皇上还在犹豫是不是采纳三皇子的建议，这个时候京兆府尹赵有光灰头土脸的就上朝了。 “赵大人，来面见皇上怎么也不知道整理一下自己，这副样子成何体统！”萧玉恒训斥道。 “请皇上日后再惩罚臣殿前失仪，眼下城西爆炸案臣已经抓到了几个可疑的人物，而且搜救工作也差不多开展开来了，能救的已经救了，过了今日那些救不出来的，臣等也没有办法了，特来请示皇上下一步该如何。” “赵大人已经尽力了，这些日子赵大人一直都在城西爆炸的现场，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更别说换衣服。”太子有心为京兆府尹说话。 “那也不行啊，再说听听赵大人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做他也没有办法了。” 赵有光丝毫不畏惧三皇子，他顶着满脸灰尘的脸顶撞道：“下官说的什么话？下官说的是实话，再说这也是楚王交代让下官说的话，三皇子身为皇子不去现场赈灾，在这里倒是振振有词，早知道三皇子有这么好的口才，下官应早早地请三皇子去安抚灾民才是。” “赵有光！” “好啦！”皇上气得直接把手里面的奏折扔到了地上，阻止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太子把奏折捡起来，也没有去看上面的内容，而是整理好送到了皇上面前的御案上。 “父皇，这件事情不是一件小事，眼看着就要到年关了，还是要查清楚，不然民怨沸腾，这里到底是京城，天子脚下出了这样大的纰漏。” “想必就是一些小作坊制作烟花爆竹的时候有了疏忽，找到那几家出了问题的商户就可以了，父皇不必为此忧心。”萧玉恒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眼下就让大理寺少卿去调查这件事情吧，儿臣瞧着大理寺少卿种敬也是一个人才。” 萧玉恒现在一直想着赶紧把自己的人给推上去，这样一来，城西爆炸的事情就能够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面了，即便是最后真的查出来一些什么也能够主动把伤害降到最低。 “儿臣以为大理寺卿是谁都不要紧，眼下还是城西灾民更为重要，既然京兆府尹赵大人已经查出来一些眉目了，也不好中途换人，不如就让赵大人跟着皇叔继续查下去吧。” “就这么办吧。” 萧玉恒看了看赵有光又看了一眼太子，赵有光这个人冥顽不灵，明明就是一个贫寒子弟，却偏偏骨气硬气的不得了，谁的账都不肯买。 要说这货能够跟太子混在一起，他是一点都不肯相信的，这些年来他赵有光是谁的面子都不肯给的，就算是皇上要是说的不对，赵有光也是敢直接怼过去，一点面子都不留。 现在虽然他的人没有办法上位，但是好在也不会有别人。 一连好几天楚王带着众位皇子都在现场赈灾，好歹压下去了民怨，楚王等人也找到了爆炸的中心地带，涉及到中间的关键人物无一幸免，全部都被炸死。 可是到底还是被楚王抓到了那么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楚王府的地牢里，顾清婉看着几个被绑在木架上的人，看着并没有受到什么酷刑，只是胆子未免有些太小了，一股子尿骚味充斥着这间牢房。 “王妃，这里不干净，要不然王妃还是先出去等等，属下马上就收拾干净。” “不要紧的，我就是问两句话。” “王妃王妃，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您是菩萨真人，求求你救救小的啊！” “闭嘴，王妃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然有你好看的！” 顾清婉问：“你和爆炸的这两间铺子有什么关系，别说没关系，既然楚王府把你抓过来就肯定是调查过的，你到现在要是还不老实，那就陪你的家人去吧，毕竟这场爆炸案死去的人不在少数，多你一个实在算不得什么。” 听到楚王妃这话，刚刚还准备嘴硬的人立马就蔫了。 “王妃明鉴，小的叫李森，爆炸的是我家铺子，可是我家烟花铺子已经开了两代人了，一直都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一直到有一个神秘人找到了我哥哥李松，那是泼天的富贵，我哥哥最终接了下来……” “什么泼天的富贵？” “我不知道，但是我听到过我爹和我哥的对话，我哥说不过就是往一个什么东西里面多放一点火药罢了，这会有什么之类的，但是我爹是坚决不同意的，为此两人还大吵一架，我哥差点被我爹逐出家门。” “可是，你哥还是偷偷弄了！” 李森低下了头，他有些后悔，要是当初他发现他哥偷偷做的时候就告诉他爹那么就不会有这件事情了。 爆炸的两间铺子都是你家的？ “不是，只有一家是我的家，就是那间比较小的，我哥的那间就是那个贵人送给他让他经营的。” “贵人是谁？” “没见过，但是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子，她每次来都是天黑，所以真正长什么样子我们都没有见过。” “本妃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这个东西是不是叫霹雳弹。” 话音一落，李森立刻抬起头吃惊地看着楚王妃，楚王妃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他哥哥做的楚王府已经都知道了！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这都是那个神秘人干的，我们一家丝毫不知道啊，就连小的是因为那天和我哥吵架所以出去喝酒才躲过了一劫，王妃……” “闭嘴，本妃问你是不是霹雳弹。” “是是是，我听我哥说就是霹雳弹。” “造了多少，可有交给你的主子？” “没有造多少，也就是几枚，本来准备这两天交给主子……”李森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顾清婉含笑看着眼前的男子. “看样子你不是李森，你是李松对吧。” 第367章 同心蛊 李松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让楚王妃识破了他的身份。 “李松，你的主子是谁！” 这次他沉默了，他没有说话。 “小丙，不需要那么客气了，既然这个小哥这么硬气，那么就让他尝尝楚王府的罚酒是什么味道。” 当天夜里李松没有抗住小丙的招待交代个一清二楚。 “王妃，他都吐出来了，他的主子是三皇子府上的顾侧妃，而他之所以没有出事是因为那天他去给顾侧妃送去了第一批成品。” “你可问清楚东西在哪？” “问出来了，就在顾侧妃名下的一个庄子里面，是否需要属下派人去一趟？” “这件事非同小可，小丙你带着人立刻去一趟，记住不要使用明火，一旦爆炸了，城西那片疮痍之地就是下场。” “请主子明示，属下等人应该怎么办？” “找到之后，用大量的水浇上去，最好是被水泡的那种状态，伪装好一些，不要露出马脚，本妃倒要看看那些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对了这件事情告诉王爷，但是不要让王爷以身犯险。” “属下明白！” 顾清婉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她在担心萧璟宸，同样也在担忧去找霹雳弹的小丙他们，一直到小丙来报信儿。 “王妃，事情已经按照您吩咐的办好了，一共有三大箱，每一箱里面都有五枚霹雳弹，只是……” 顾清婉右眼皮一跳，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其中有一个箱子不知道为什么是四枚，就好像是被人拿走了一般。” “问过李松了吗？” “属下等人之前问的时候，李松说他送去的是十五枚，所以是不是有人在咱们之前先找到并且拿走了一枚？” 如果有人在他们之前找到了，为什么不全部拿走，而是只拿走了一枚？顾清婉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回来了！” 顾清婉有些惊喜，这两日王爷都是在营地里面过夜的，今夜怎么忽然回来了。 “王爷，事情可是结束了？” 萧璟宸在顾清婉面前站定，一言不发，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还没等顾清婉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萧璟宸忽然喷出了一口鲜血，直直地压在了顾清婉的身上。 “王爷！”顾清婉抱住倒下来的萧璟宸，她努力让自己不要慌，“管家，安排下去，就说王爷这两天太累了睡着了，谁都不许来后院打扰。” “王妃放心，这园子里都是咱们自己人，老奴保证不会走漏一丝风声。” “小乙去安排王府的守卫，内松外紧，不要被人看出来王府的异样。” 这一夜，楚王府主院的灯就没有熄灭过，四个丫头包括楚王的心腹都守在了楚王府，下人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知道王爷这两日没有合眼太过困顿。 “王妃，王爷这脉象太过凌乱。” 顾清婉拿出银针在火上烤了一会，聚精会神给萧璟宸施针，施针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完事儿的，找准穴位还要用上内力，一点火候都不能差。 等到她施针结束之后，衣服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一旁的抱琴连忙拿了一件干净的外裳替王妃披上。 “王爷这一次应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他动用了内力去抵抗，他体内的蛊虫醒了，这一次我施针强行让它再次入睡，可是却挺不住多长时间。” 薛神医一听就知道事情已经到了焦灼的时候了。 “王妃，蛊王还没有醒过来吗？” 顾清婉摇摇头，看这样架势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就不能把蛊王叫醒吗？王妃不拿着银针扎它一下？”小乙在一旁提议道。 周围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看一个傻子一样的看着小乙，小乙也有些不自在。 司棋上前忍不住骂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扎一下就好了！” 薛神医解释道：“蛊王如今成茧，对于它来说更是生死存亡之际，如今是在王妃手里面，没有任何的危险，若是在外面，随时随地都有被其他动物或者是同类吞噬的可能，这个时候的蛊王最是脆弱没有任何的反击能力。” 小乙有些丧气，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王爷。 “那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顾清婉缓过神来，问小甲和小乙。 “今日王爷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小甲想了想说：“没有什么，白天一直和大家一起在忙，就是到了天黑之后王爷就有些烦躁，后来不知道怎么了王爷干脆就站在那里不动了，属下喊了半天王爷就让属下直接带他来找王妃，其他的就没有了。” “对了，王爷还让属下去四周查看是不是有人在吹埙。” “吹埙？” 怎么？又是那人开始在作妖了吗？到底是谁，还有萧璟宸身体里面的蛊虫到底又是什么？ “王妃，王爷身体里面的蛊虫不一般可是就目前来看，王爷除了有些嗜睡还有不能动用内力之外也没有其他的症状，这个埙声又是怎么回事？。”薛神医有些不解。 “之前本妃也是这样以为的，并没有把这个蛊虫当做一个很厉害的，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王妃知道这是何物？”薛神医问道。 “同心蛊。” “什么！”薛神医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东西？”大家也觉得有些好奇。 “这是南疆里面最为厉害的一种蛊虫。” 司棋忍不住问道：“那和咱们的蛊王想比呢？” 薛神医回答道：“你死我活。” 众人沉默了，还有这么霸道的东西，想来蛊虫的世界也不是那么平静的，也多的是一番争抢。 “只是这种蛊虫和蛊王一样都很难得，据说这个蛊虫是南疆最有能耐的圣女所制作的，南疆圣女一生都必须要断情绝爱。” “可是那位却和一名男子情投意合，只是后来男子负了她，那位圣女便以身做局，将自己关在了蛊坑，以血肉之躯喂养蛊虫，诞生出一对儿，名为同心蛊，只要服下同心蛊，男子必然会听从圣女。” 第368章 以身为蛊 薛神医讲述完，顾清婉继续补充道：“所谓一对儿，实际上不过就是一只。” “一只？另一只呢？” “另一只就是圣女本人。” “什么！她把自己练成了一只蛊虫？”入画有些不可思议地惊呼，瞥见王爷还在床上，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王妃，咱们该如何？”薛神医也拿捏不准了，这个东西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先是他还真的没有接触过。 “这件事情应该是有转机的，那个以身做蛊的圣女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这个方法也的确恶毒一般也没有人会去做，即便去做了，也不会是当年的那个复制品，就冲着那人还需要调动音律来控制王爷体内的蛊虫就能够知道，不过是一个高仿的，既然是仿制，咱们还是有办法的。” 顾清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在萧璟宸身上下了这样的蛊虫，可是这样的蛊虫对于下蛊的人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要是想让蛊虫听命除了她手里面的乐器以外，她必须要失去一样东西作为代价。 王爷意志力坚定，不愿意轻易被人所掌控，蛊虫也迟迟被压制。 “只有尽快找到那个身怀蛊虫之人，他一定就在京城当中，王爷就有救了，目前我已经封住了王爷的经脉，蛊虫也被我困住了，抱琴，把我的那块寒玉拿过来给王爷戴上。” “宁一你去一趟药王谷，把那株千年雪莲拿来给王爷服下。” 薛神医一听大惊，“王妃，这可是都是大寒之物啊。” “正是因为大寒，所以才能够让它冷静冷静。” 这个夜晚顾清婉让人全部都退下，自己守着萧璟宸一直到天亮，萧璟宸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咳咳咳，喝水。” 顾清婉连忙倒了一杯温热的水扶起他喝了起来。 “可有感觉到身上不适？” “清婉抱歉让你担心了，没有不舒服的，就是有些没力气。” 顾清婉帮他在身后垫了一个靠枕，让他坐得能再舒服一些。 “我昨天晚上用银针封了你的经脉，所以才没有力气，最近若是出门你必须要带着我！” 萧璟宸不在意地笑道：“那岂不是坐实了本王怕王妃的名声了。” 顾清婉挑挑眉头，“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王妃说什么小的都愿意，等得到楚王妃的庇护是小的三生有幸。” 萧璟宸一生霸道从来没有给谁低过头，也就是顾清婉，也许从那一晚烟花巷后街金河边，清婉让他低头的那一瞬间开始，这辈子他在这个女人面前就没有办法不低头 了。 不过他却甘之如饴。 从这之后只要有楚王在的地方就有顾清婉在，就连上朝楚王妃也会陪同，不是在宫外等着就是去后宫小坐一会儿，谁人都说楚王夫妇伉俪情深。 随着年关将近，城西爆炸案必须要给老百姓一个交代才可以，顾含娇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行。 “侧妃，小心身子啊，您这样焦躁也是不行的啊。” 被春露一提醒，顾含娇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样是不行的，焦虑让她失眠好些日子了。 “怎么办，要是再想不出来办法，先不说外头会不会调查出来，就三皇子也会先吃了我的。” 春露秋霜两人自然没有说话，这样的事情其实其她们本人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直都是侧妃自己行事。 正在焦急的时候，忽然外面飞进来一个飞镖，夹带着一张纸直接落在了顾含娇面前的桌面上，吓得顾含娇抱紧了肚子。 “有人行刺！”秋霜脸色苍白惊呼。 “闭嘴！”顾含娇虽然也害怕，但是看清楚是一张纸条之后也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够张扬，“稳住，春露你去外面看看。” 春露稳下心神到外面转了一圈，回去关上了房门，又关上了窗户。 “侧妃，外面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顾含娇拍拍胸口，拿起那张纸条，上面写着：你娘是夏王府遗孤。 顾含娇心惊！ 她娘是夏王府遗孤，那么夏王可就是她的外祖家，可是夏王当年的下场可并不是很好啊，虽然她年纪小，还没有经历过那件事情，但是从父亲的口中也是听到过一两句的。 夏王遗孤并不是一个多么好的注意，可是眼前若是她被拔出来，除了死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了，霹雳弹的事情必须让萧玉恒捏着鼻子咽下去为她善后才行。 “秋霜你过来。”顾含娇附耳交代了一番。 秋霜睁大了眼睛，“侧妃，这样……会不会……” “不要问，按照我说的去办。” 城西爆炸案的苗头目前直接指向了三皇子萧玉恒，萧玉恒心里面烦躁不安，这件事情他绝对不能够扛下来，这一切都是顾含娇做的，要不要把顾含娇交出去他只是装作不知道。 罗伊陈建议道：“殿下，必要的时候您还是要学会舍弃。” “可是娇儿只是一个弱女子，她做了这些也全是为了我，如果就这样把她舍掉，日后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大的损失。” 罗伊陈一直觉得顾含娇这个女子不是祥瑞，自从她来到了三皇子的身边，三皇子就没有顺过。 不过三皇子偏偏认为次女有凤凰之命，凤凰认主，他才是真命天子。 “殿下，眼下并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在下所言也不过是最后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殿下可要三思而后行。” 萧玉恒心里面烦闷不已，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 “这件事情本来对我们是大有好处，娇儿献策不仅让咱们的钱财变得更多了，给了咱们招兵买马的资本，更是造出来了霹雳弹，这个东西先生也是见过的，威力不容小觑，说是以一敌百也并不夸张，现在萧玉怀也不成气候了，皇宫里面还有咱们的人，朝堂之上更是可以慢慢安插咱们的人，明明一切都在向好，怎么就……” 罗伊陈转着手里面的佛珠，那柱子已经被盘的发亮了。 第369章 温国公来救人 “也许这只是敌人给我们的一个假象罢了。” “假象？” “顾侧妃贡献那自然是不必说的，若顾侧妃为男子，罗某也得自愧不如甘拜下风，只是二皇子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殿下前脚让大理寺卿陈殿庆下马，后脚就被城西惊天一爆惹出来了弥天大祸。” “你是说老二是有心为之！”萧玉恒想了想说道：“他已经不成气候了，会不会是太子……” 罗伊陈想了想摇摇头说：“虽然太子也在与殿下较劲，但是太子那个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是啊，太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也许会和兄弟之间为了皇位明争暗夺，但是绝对不会牵扯到百姓，尤其是这么多无辜的老百姓，太子是一位很有仁心的储君，但是在萧玉恒看来那不过是妇人之仁罢了。 如今已经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了，地面上不仅有了厚厚的积雪更是有了一层厚厚的冰，即便是皇宫里有恩专门清理，但是也架不住这么冷的天重新把道路冻上。 赵有光把奏折呈递上去没有多久之后，皇上就命人把三皇子萧玉恒叫到了御书房，倒也没有叫他进来而是跪在了大雪之中不闻不问。 宫里宫外多的是打听的人，只要是有风声就不怕找不到透风的墙。 一直在后宫等候消息的玉贵妃派出去的人此刻也回来了。 “怎么样！恒儿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回娘娘的话，婢子也靠不上去，只是找到了福明公公的干儿子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打听到了一二，好像是城西爆炸案和咱们三皇子有点关系，皇上大怒。” “什么！”玉贵妃吓得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久久不能动弹。 “不行！三皇子绝对不能有事，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玉贵妃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她也顾不上什么穿着打扮了，直接带着宫人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御书房之外，玉贵妃看见儿子跪在雪地里面，膝盖周围的雪都化了，心疼不已，可是又不能把儿子给扶起来，只能和他跪在一起。 “恒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父皇为什么要罚你！” “母妃这里天冷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不行，本宫要为你求情，恒儿你是无辜的，你父皇不该如此。”玉贵妃爬起来就往御书房冲。 “皇上，皇上恒儿是无辜的，皇上明鉴啊皇上，天这样的冷，三皇子再这样跪下去，膝盖会受伤的啊皇上！” 福明拦在门口做好一个奴才应该做的事情。 “贵妃娘娘还是早些回去吧，皇上不会见您的，这里是御书房，娘娘这个样子也不太好看。”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拦着本宫，等会儿本宫见了皇上，一定要皇上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过。” 福明公公是什么人，那是皇上身边最为信任的人，即便是楚王来了也会给他三分薄面。 听到玉贵妃这样说话，福明公公的态度明显就冷了下来。 “奴才就是一个伺候主子的，也算不得什么东西，娘娘要是治罪奴才也无话可说，只是眼下奴才不能让娘娘过去。” 此刻温国公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正巧看到了玉贵妃在御书房门口无理取闹，顿时觉得有些脑子疼。 “哟，是温国公来了。” “福明公公辛苦了，请问皇上在里面吗？我有事要找皇上。” “温国公请稍等，容奴才进去禀报。” “福公公请。” 等四下无人了，温国公虽然是面向皇上的御书房，但是嘴里面确是给玉贵妃说话。 “成何体统，还不赶紧回去！” 玉贵妃见到了温国公，她知道这人就是她父亲，所以没有缘由的也想亲近一下，但是眼下什么都没有三皇子重要。 “可是可是三皇子该怎么办？” “三皇子就让他在这里跪着，你赶紧回去，你当我来是做什么的！城西爆炸案不是一般的小案子，他萧玉恒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这件事情必须有人出来背锅。” “那本宫就更不能够回去了！” 温国公有些为这对扶不上墙的母子生气，明明是这样好的一副牌，偏偏让他们打的稀巴烂。 温国公看了一眼跪在外面的萧玉恒，瞧了瞧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包碎银子悄悄地打点给了门口的小太监。 守门的小太监目不斜视地把这包银子塞到了袖子当中，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一动不动。 温国公走到三皇子的身边，小声问：“京兆府尹说城西爆炸案和三皇子府有关，是真是假，这个时候要跟老夫说实话！” 萧玉恒知道温国公是帮助自己的，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 “糊涂！那么多条人命！你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手里面又缺钱了！”温国公可不知道萧玉恒在做什么霹雳弹，在他眼中一定是三皇子缺钱了所以才让炮坊在年关的时候多做，只是没有控制好直接爆炸了。 “温国公，本殿下也没想过会爆炸，一切都是好好的，就在爆炸前不久，本殿下还派人前往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隐患，根本不可能忽然就爆炸了，这一定是别人陷害本殿下的！” “有人陷害？你说到底是谁？” “还能有谁，不是太子就是萧玉怀，对，一定是萧玉怀，他一定是记恨我上次拉踩他还把大理寺卿他的人给扳倒了，所以才出此下策来报复我！还有太子，太子也洗脱不了嫌疑！” 萧玉恒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道理，他的人也没有停下来一直在调查这次爆炸究竟会是怎么回事，参与其中的李家三父子全部都不见了踪影，大概率是在爆炸中炸成了粉末了。 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三皇子府上一定会派人在周边把守的，有人曾经看到了二皇子的人出现过在那附近，到是太子的人却没怎么见过，所以最大嫌疑的还是二皇子萧玉怀。 温国公点点头又问：“你手里可有二皇子什么把柄？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得想法子认下来，还有声东击西，转移移一下朝堂的视线。” 萧玉恒想了想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宫里曾经有个贵人有了身孕，似乎不是皇嗣。” 温国公心下一惊，声音都不自觉的放大了一些，难不成他这个外孙这样有本事，这样的事情都调查出来了？ “哪位贵人！” 第370章 惜嫔送药 三皇子被温国公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他抬头看过去，觉得有些诡异，温国公也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太恰当，伸手摸了摸胡子。 “快些，福明要出来了。” “是王贵人。” 温国公点点头抬步回到了檐廊之下，正巧这个时候福明也从里面出来了，把温国公请了进去。 “福明，皇上可愿意见见本宫？” “贵妃娘娘，皇上说您要是不想要这贵妃之位了那就继续在这里跪着。”福明别的也不愿意多说，迎着温国公就进去了。 玉贵妃现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继续跪下去那么好不容易恢复的贵妃之位就不保了，可是三皇子现在还没有……她想了想没有关系，父亲已经进去了，他一定会保住三皇子的。 玉贵妃站起身由宫人扶着到萧玉恒的身边：“恒儿，你外……温国公一定会想办法的，本宫……” “母妃先回去吧，只要您的位置不变，儿子就没有问题。” 玉贵妃虽然担心可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还在回去的路上就被皇后的人给截住了。 “皇后娘娘口谕，贵妃没有传召，私自大闹御书房殿前失仪，责令禁足思过，抄写女戒一百遍以儆效尤。” 玉贵妃咬牙切齿地问：“皇后娘娘可有说要禁足本宫多少时日？” “咱们皇后娘娘向来都是宽厚仁慈的，皇后娘娘说了，贵妃娘娘什么时候抄写完这一百遍什么时候再出去也不迟，奴才想着兴许贵妃娘娘今天晚上就能抄完呢？那明天一大早不也是能够出去的？” “放肆！” “奴才不敢，奴才还要回到皇后娘娘身边办差就不叨扰贵妃娘娘了。” 玉贵妃气得脸都黑了，可是她却也没有办法，是的没办法，这就是妻妾的天壤之别，等到恒儿坐到了那至尊职位，她第一个要收拾皇后！ 温国公走了没有多久之后，皇上就下了下旨意赐死王贵人，由福明亲自动手。 而萧玉恒在外面跪到了天黑一直都没有得到皇上的传召，倒是太子从外面急匆匆赶来，似乎还是城西的事情被皇上宣召进去了。 顾清婉知道王贵人被赐死的事情，有些意外也有些没有意外。 王贵人和巴菲王子之间的事情，皇上一直都是知情的，至于皇上有没有宠幸过王贵人想必皇上自己也是明白的，所以才让王贵人落胎落得那么顺利。 要按照皇上的性格，一定会让王贵人跟着那个孽种一起去死，可是有了巴菲王子愿意用两座城池来换王贵人一命，这笔买卖皇上算的很清楚。 皇上正在惆怅怎么样才能既不损害他的面子又能得到两座城池，这不温国公就送来了过墙梯。 温国公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提了一句“王贵人之前的胎似乎有异样，宫中竟然流露出这样的风言风语，可见对皇上的影响并不好，有损龙威，希望皇上能够让皇后好好彻查。” 没有想到皇上自己连查都不查直接赐死。 顾清婉让人去找巴菲王子的人去宫外接应，既然是福明亲自执行，那就说明皇上想要履行和巴菲王子之间的约定，一手交人一手交契约了。 此番也算是全了双方，要仁得仁，只是王贵人这根刺让皇上心里会不舒服很久，虽然没有宠幸过，可是那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后妃，无缘无故的怀孕了…… 皇上不想去查也不愿意去查，后宫这样腌臜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只要稍微调查就能够牵扯出更多的人，可是现在是多事之秋，等到日后……日后再说吧，时机到了他早晚能揪出那让他戴绿帽玩意儿。 萧玉恒和温国公的算盘没有打明白，皇上就已经得知爆炸的炮坊是属于三皇子名下的，皇上一怒之下把三皇子的脑袋给砸破了。 “你说！你到底要做什么！今天竟然把城西给炸平了，是不是准备哪天把朕的皇宫也给夷为平地！” “父皇息怒，儿臣一开始真的不知道是儿臣府上的铺子，说出来不怕父皇笑话，儿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几个铺子，都是府上的王妃侧妃帮忙打理着的。” “三弟这话说的没道理，你自己的东西你岂会不知道？”太子质疑道。 “太子，这件事情，三弟我的确不知道！”萧玉恒顾不得头上流出来的血，想着赶紧把这件事情让自己摘出去。 御书房内太子三皇子两人正在争执城西爆炸案的罪魁祸首，皇上迟迟没有说话，不过是因为在等楚王。 萧璟宸来到御书房门口恰好碰到了来给皇上送汤的惜嫔。 惜嫔看到楚王明显愣住了，眼神中倒是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复杂的光芒，在身边宫人的提醒下，惜嫔快步走到楚王的面前行礼。 萧璟宸只是点点头，多看了两眼惜嫔，却没有说话，径直去了御书房。 “哟，惜嫔娘娘，这会子不巧了，皇上有事情要忙，恐怕是见不得娘娘了。” 惜嫔摆摆手示意不要紧的，又让身边人把汤水交给了福明，并且不忘给福明一小袋银裸子。 “娘娘您就放心吧，等会儿皇上歇息了，老奴一定给皇上呈上去。” 惜嫔听到之后点点头，又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枚药丸也一并递了过去。 福明跟在皇上身边贴身伺候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其实他虽然是一个奴才，但是他最大的愿望还是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够活的长久一些。 这个惜嫔天生不会说话，可是却因为长相，偏偏得了皇上的青睐，最近又陪着皇上服用丹药。 要知道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追求长生不老的帝王，他也曾偷偷拿去给太医院看了丹药的成分，太医院只说是能够滋养身体具有安神效果，皇上用了没什么坏处。 所以福明才放心给皇上继续服用。 “多谢惜嫔娘娘了，皇上最近的睡眠的确改善了许多，奴才一定提醒皇上按时服下。” 惜嫔笑着点点头，她不会说话也没有必要多说话，带着婢女就离开了。 第371章 安置灾民 御书房内太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父皇，眼下虽然找出来了罪魁祸首，可是最重要的还是安置灾民。” “听了半天，目前这句说的还算是个人话。”萧玉恒在一旁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让太子心里忍不住发狂，合着说了一上午楚皇叔就只认可他的这一句话？之前说的难道都不是人话了？ 萧玉恒心里面更是一阵堵塞，原来在皇叔眼里面他连人都算不上吗？ “咳咳，太子有什么好办法？” 太子没有受到影响，继续说：“父皇，城西那片大多数是从事小作坊生意的人，这些人也大多是外来户在这边租赁，现在已经是没有办法住人的了，可以按照正常房屋买卖的价格补贴给房子的主人，至于那些外来户，朝廷可以重新开辟一块地在那里新建一处，房屋以及大小款式都一致，凡是在此次爆炸案子中家中有丧失人员无家可归者，皆可登记在册得到一套住房，每个家庭只允许领取一套。” 皇上听到之后略略一想，龙颜大悦。 “太子的这个办法好，这样一来既可以减少了挨家挨户以统一标准赔付的金额，又能够安抚安置这些灾民。” 萧璟宸觉得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好方法了，对太子也算是有点好脸色了。 “城西那块地方鱼龙混杂，这样一来倒是能够彻底清理一下了，清理一下没有主的房产直接收归宫中，城西原有的人家，愿意去新地方得到一个新住宅的那就用旧的地契到京兆府登记造册，如此以旧换新也算是一项惠民的政策。” “好好好，就按照太子和楚王说的去办。” 皇上看到了还跪在下面的萧玉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混账玩意儿，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这次，另找一块新地安置灾民还有建造房屋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了，要是做不好，你干脆自己准备好毒药谢罪吧！”皇上自己觉得已经快要被气得升天了。 楚王说：“倒也不用如此费尽心思，臣弟回京的时候路过了城西北有一处空下来的荒地，小三可以去那边打听打听看看主人是谁，以公道的价格买下来就是了。” 萧玉恒当然知道城西的那片地究竟是谁的，一小部分属于他自己其他的是属于玉家的。 “父皇，儿子毕竟和三弟是亲兄弟，这件事情上，儿子也会多多帮扶的，三弟你不要太过担忧，只要咱们诚心诚意，老百姓一定能够原谅你的。” 萧玉恒一口老血差点要把自己给憋死，他暗暗顺了顺气。 “多谢太子。” “只是父皇，儿子想问一下朝廷能拨付多少银子……” “你还敢问朕要钱！你外祖家每年不说补贴给你母子有多少银子，就连朕多年来也是赏赐了不少好东西，你出宫建府邸，你母妃也给了你不少好东西吧，怎么你难道还缺钱？缺钱你自己想办法去！还有你那个侧妃，不在家里好好的给皇家开枝散叶在外面跑什么跑！现在可好了，孩子跑没了，就连朕的朝廷也跟着震动了一下！” “父皇怜惜，顾侧妃毕竟是儿臣亲自求来的，如今痛失爱子她比任何人都难受，再者这也是楚王妃的妹妹……” “三皇子！”萧璟宸适时地提醒道：“不过是一个妾室，还不配和王妃做姐妹。” “皇叔说的是，是侄儿说错话了。” 皇上赶紧端起冷掉的杯盏喝了一口，灭灭火气。 “那就闭门思过，让皇后下旨抄写佛经一千遍，老老实实在屋子里面待着，要在出事情直接赐死！” “儿臣遵旨。”萧玉恒心里面已经把顾含娇给数落了一个遍，现在她给了他不少好主意好点子，可是同样也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两两权衡之下萧玉恒还是决定把她保下来。 太子想了想说：“父皇也不过是气话，三弟你且先遵照父皇的旨意去做，至于朝廷拨款这件事情，孤会同户部尚书李大人商量一二，李大人是你的岳父想必更会为你周全。” 提到这个岳父，萧玉恒真的觉得太子就是故意气他的。 要知道自己自从娶了李倩语这个李斯翰就更加不愿意搭理他，要是对他女儿有点不好，李斯翰根本就不和他对话而是直接找到他的错处进行弹劾。 就这样的岳父肯帮他才怪了。 福明瞧着气氛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他进来小声说道：“皇上，外头温国公求见。” 皇上烦恼地摆手说：“不见不见，朕今日疲惫得很，谁都不见了，对了惜嫔的养生丸可有送过来？” “已经送来了，只是当时皇上在忙，娘娘放下东西就走了。” 皇上很是欣慰地说：“她是一个懂事的人。” 萧璟宸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锦盒，被皇上打开后的确有一枚褐色的药丸，萧璟宸神色复杂地看向了皇上。 “皇兄，可是身子抱恙？可有请太医前来？” “没有没有，真知是最近觉得有些疲惫，没有什么大毛病，也让太医前来看过了。” “那为何……”萧璟宸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严肃不再像是之前放松的样子，他厉声道：“皇兄这是在服用丹药！” 楚王忽然的大声把皇上还有太子以及三皇子吓了一跳，不过皇上最先反应过来知道楚王实在关心自己。 “楚王不必忧心，这不是丹药而是惜嫔自己服用的养生丸，里面都是一些滋补的东西，朕只是觉得用了之后睡觉也好一些了，整个人也有了精神，放心已经让太医看过了，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萧璟宸还是放心不下，他说：“既然是皇兄已经让太医检查过的东西了，那想必就是好东西，臣弟最近也有些睡眠不足，不如皇兄割爱，把这一枚赏赐给臣弟吧。” 皇上没有想到楚王会问他要这个东西，不过不过是一枚药丸，楚王想要他没有不给的。 “什么好东西，值得你巴巴地朝朕要，拿去拿去。” 事情的最后即便是三皇子有错误，但终究是皇上的儿子，皇上还是会想办法把自己的儿子给保住的。 第372章 冤大头玉欣秋 最后的出来的结论就是这个私炮房的确是三皇子手下的，但却也不是，是府上的侧妃私自瞒着三皇子置办下来的，如今出了事情，也是炮坊的宫人因为想赚更多的钱瞒着主子做下来的。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由三皇子府全权负责一切的赔偿和善后工作还有城西老百姓的安置工作。 这件事情除了这样捏着鼻子忍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是令人感到有意思的是，并没有明确说到底是三皇子府上的哪一位侧妃。 “王妃，三皇子真是没有人性，说是府上的侧妃做下来的，自己还不知情，谁会信啊！”入画把外头传的消息给顾清婉分享。 顾清婉说：“别人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是上面的那位相信就可以了。” 顾清婉也在唏嘘，皇子之间的争斗最终受伤害的还是老百姓。 这件事情一定不会是顾含娇做出来的，他们好不容易研制出来了霹雳弹，就这样暴露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昨天她跟王爷说过霹雳弹的事情了，王爷把李松控制住之后，想必小丙能够问出霹雳弹的制作方法了，那个东西杀伤力太强，可是若是用在守卫边疆，尤其是面对南疆那些习惯用下三滥的方式的人身上，那一定是最好用的。 “王妃，这下三皇子府可要大出血了，花那么多的赔偿银子不算，还得盖房子安置灾民，这光是买地皮都够他喝上一壶的了。” 顾清婉忽然想到了什么。 李倩语是不会管这样的事情的，但是由于是三皇子府进行赔偿，大额的钱财是需要从这里出去的。 可是三皇子府是什么样子的，别人不清楚，她是清楚地很，大多数的钱财都是攥在了三皇子自己手里面的，留给府上的并不是很多，勉强能够日常开支。 平日里面的用度也都是明面上的皇庄铺子的营收，也算是过得比较的富裕。 可是一次性拿出来这么多，还得置办安置点安置那些无家可归的灾民，李倩语肯定是拿不出来的，同样她也不会拿着自己的嫁妆去填补这样的窟窿。 萧玉恒如何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难处，他是皇子，肯定不能够用皇子妃的嫁妆去填补。 顾清婉敢保证，今天萧玉恒用了皇子妃的嫁妆，那么明天朝堂之上就会有一摞奏折等着弹劾他，父皇也会因此生疑虑，他是皇子里面最有钱的一个了，可是钱都去了哪里呢？ 那么只能从玉家把这笔钱给找补回来，玉欣秋第一个不能动，能动的也就只有顾含娇了。 “可见世间万事都是有定数的，能够造出来这么涂炭生灵的东西，老天爷也会降罪的，不是不到而是时候未到。” “王妃说的对，城西多是一些穷苦人家聚集在一起，多是一些小本生意，现在可好了，那些人死的死残的残，这个年恐怕是不好过了。” 顾清婉唏嘘的同时也在想，在她的印象当中，似乎并没有这样一起爆炸案，重来一次到底和之前是不一样了，所以之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在今生就不会发生了、 果然不出所料，萧玉恒准备拿顾含娇出去顶雷，三皇子妃这个时候爆出来已经怀孕了，没有办法操持，只能由府上的侧妃玉欣秋主持中馈了。 玉欣秋为了这笔款项都快把玉家的门槛跨烂了，要是以前三皇子出了事情，玉家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帮助三皇子渡过难关，可是这一次无论玉欣秋怎么去，只能见到自己的父母，祖父祖母那都是见不到的。 玉家的事情已经全权交给玉玲珑了，玉震雨手里面虽然有些资产也有一些生意，可是要是让他全部拿出来帮三皇子，他还是觉得有些肉疼。 没有办法，玉震雨只能带着玉欣秋去找玉玲珑。 自从有了上一次刺杀的事情，玉玲珑显然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人都没有见，直接放出话来。 玉家本来就是做生意的，生意人注重利益，要想让玉家帮忙，那就拿出银钱来，让三皇子府买下城西北那片空地来给灾民重新盖房子。 萧玉恒听到之后差点咬碎了整口牙，皇上催办这件事情必须做成，这也是皇上给的他最后的机会。 太子和楚王府这边表示可以帮忙把城西北的地给买下来，但是萧玉恒怎么可能允许他们去买，这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你去想办法，就算是要买也要用最合适的价格买下来。” 玉欣秋很是难为情地说：“殿下，这……城西北的那块地可并不便宜，要不还是您给祖父说一下，也许祖父看在您的面子上会直接把地送给咱们，这才是最好的。” 萧玉恒如何不知道，他已经在私底下找过了外祖父，可是他们并不理会萧玉恒，这才是让萧玉恒感到难堪的。 区区商贾之家，竟然也敢给他一个皇子叫板，等到大业成了之后，他第一件事做的就是把玉家所有的财产都收到国库当中去！ “秋儿，你回去跟你父亲说，这件事情若是办好了，日后本殿下许你们二房一个爵位。” 玉欣秋顿时眼睛一亮，爵位啊，他们一个商贾之家的子弟就算是科考也要排在最后面，被人家瞧不起的那种，如今却有了这样的好事，那么他们二房就再也不用看玉家行事了。 最终玉欣秋拿出了一半的嫁妆，再加上玉家二爷拿出来的几个铺子从玉玲珑手里面把地给买了回来。 至于后面盖房子的事情，三皇子的意思还是由玉家二房全权代理，钱财从三皇子府上出，当然还有皇上给予的一部分，这样可以从中间赚差价的事情，玉震雨一定会责无旁贷的。 至于顾含娇，她手里面所有的资产都被皇上给收回去了，变卖的变卖，不能变卖的就折算成钱财，三皇子妃李倩语是个好的，说是那些不能变卖的她会收过来折算成钱财补给朝廷。 满朝都在夸赞三皇子妃是个有肚量的闲得之人，皇上也体恤三皇子妃身怀六甲的辛苦，所以让她意思意思就行，至于顾侧妃手里东西就当做是补偿给三皇子妃的。 第373章 恒哥哥，你不能这样待我 想一想皇家真的是多事之秋，如果没有出意外现在皇家的儿媳当中应该是有三个都有了身孕的。 三皇子府上的顾侧妃如今也该生产了，可惜成型的孩子就没了，二皇子妃刚知道自己怀孕就动了胎气硬生生地气掉了，以至于眼下也就是三皇子妃还算争气，肚子里面的这个没有异样。 “恒哥哥，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啊！咳咳咳，咳咳咳……” 萧玉恒忍受着头皮的胀痛，强迫自己耐下心来跟顾含娇解释道：“娇儿，此刻也只是权宜之计，你先不要慌张，养好身体才是最主要的。” “可是，恒哥哥你这样不管不顾地让人拿走娇儿的傍身之物，日后你让我在府中如何立足啊！”顾含娇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衣物，本来就白皙的她，穿着白色得衣衫衬托的更是柔弱不堪。 萧玉恒看到她如此，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这个女子倾心于他，为了他也是付出了太多太多，不说别的就这个霹雳弹都是顾含娇用嫁妆帮他投入进去的。 “娇儿你不要这样想，你是在本殿下的府上，怎么可能会亏待你，而且这件事情也是因你而起，娇儿你仔细想想看你手里面的铺子哪一个是不出问题的？” 面对萧玉恒的责问，顾含娇也有些哑口无言。 第一个美妆铺子，虽然最后送给了玉贵妃也是在玉贵妃手里面出了问题，可本质上也是她的铺子出了问题。 第二个成人用品铺子，直接被人利用让她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有了。 眼下是第三个了，这个直接爆炸产生的后果更是严重，三皇子若是处理不好，等待他的可就是圈禁，直接和皇位无缘了。 可是…… “娇儿知道都是自己经营不好，可是恒哥哥你就当做是怜惜一下娇儿啊，好歹留几个让我傍身，若是没有被人算计，咱们的孩儿也不该一无所有啊。” 顾含娇提到失去的孩子，让萧玉恒也有些恍然，是啊，要不是那一次，也许那孩子此刻已经出生了。 “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过两日凤风口过去了，我亲自给你两个好一点又没有危险的铺子给你，就当做是补偿吧，你不要再闹了。” 顾含娇见萧玉恒是铁了心不愿意给她留一点财产，她深刻的明白，在古代若是没有几个傍身的银子，那等待她的就是死亡，还是悄无声息的那一种。 她可是带着主角光环的大女主，怎么能够就这样被打倒？ “恒哥哥，娇儿也知道你的难处，娇儿问你要这些也不全是为了自己，好歹那几个庄子还希望恒哥哥想办法帮我留下来，还不要让皇子妃知道才好。” “为什么？”萧玉恒有些不解。 “前一段时间娇儿培育出来了新的良种，已经在庄子上开始试验了，还找到新的作物叫做番薯，这个东西很便宜，成本很低，而且饱腹感特别强，如果有了这些可保战士们不会挨饿的，所以那两处庄子对我对您都很重要啊。” 本来这个庄子上的试验田是她偷偷搞出来的，就当做是她的底牌，可是现在西城一炸把她手里面的底牌都炸了出来。 萧玉恒两眼放光，如果顾含娇说的是真的，那么他想要私底下豢养军队解决了他一大半的麻烦。 “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样的事情我还会骗你不成！”顾含娇深吸了一口气，对萧玉恒说：“妾身知道您是有大志的人，正是因为如此妾知道殿下好了，妾也会跟着好的道理。” 萧玉恒心里面再一次肯定了那个神算子说的话，顾含娇真的是来助他一臂之力的人。 “说什么妾不妾的，在本皇子心中你就是本皇子的正妻，当初要不是因为你父亲……你就应该是……” 顾含娇轻轻捂住萧玉恒的嘴唇，低喃着：“恒哥哥千万不要说出这样的话，皇子妃人很好，是娇儿福气不足。” “你哪里是福气不足，分明是……”萧玉恒没有说出口，但是他心里面知道，自从顾含娇遇见了自己运气就开始不好了，那是因为她把自己的好运都给了自己的缘故吧。 顾含娇也是一个见好就收的，她扑在萧玉恒的怀抱中小声啜泣，一双不安分的手游走在萧玉恒的胸膛。 回见萧玉恒身子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把顾含娇推开了。 “恒哥哥……”顾含娇没有想到萧玉恒的反应这样的大。 “咳咳，我还有事情，娇儿你好好休息。这两日就不要出门了，老老实实的闭门思过，要不然就连我也保不住你了，庄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保住的，不会给了皇子妃。” 是的，皇上看在顾侧妃刚刚失去孩子的份儿上没有处罚她，只是让她交出所有的钱财闭门思过抄写佛经一千遍，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如果事情能够就这样按照安排继续走下去，那么用不了多久也会平复的。 可是顾含娇心里面不甘啊，明明她付出的最多为什么她却也是那个失去的最多！还有她可怜的孩子，说什么是玉欣秋做的，玉欣秋那个蠢货分明就是被人的刀，一定是李倩语听到风声，借刀杀人罢了。 是啊，萧玉恒有句话说的对，本来她顾含娇才是三皇子妃，堂堂正正的三皇子妃，如今她刚刚小产，想要孩子一时半会也急不得。 可是萧玉恒是能够问鼎宝座的人，她一定要在他登上宝座之前坐稳了三皇子妃的位置，到时候她入宫就是皇后了。 如何能够成为皇子妃，那就需要李倩语辛苦辛苦让让位置了，她没有了孩子又有什么要紧的，李倩语也不见得能够生下来，生不下来一尸两命又有什么稀奇的呢？ 顾含娇想明白之后，天天到李倩语身边伺候，名曰遵照圣旨除了抄写佛经之外就要在府上做好一个侧妃应该做的，伺候好皇子妃是最要紧的事情。 李倩语虽然是有些不习惯，但是她也不是那等磋磨人的人，加上顾含娇可是三皇子的心尖肉，她也会知道轻重。 第374章 夏王的后人 府上已经都在她的掌控之下了，顾含娇也翻不出来什么花样了，也许这一次真的让她学乖了。 “娘娘，顾侧妃这样的人您不能留在身边，成天在三皇子面前转悠，那柔柔弱弱的样子也不知道跟什么人学的，竟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嬷嬷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若是三皇子有心，你就算把她放到天涯海角他还是会惦记，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天天见到了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了。” “娘娘，老奴是担心您和小主子，万一那个贱人要使坏……” “不是还有你们在，吃食用度上一律用咱们院子里面的，不给她任何机会，我估计顾侧妃的想法不过是想要笼络住三皇子的心。” “不成不成，老奴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好好好，那辛苦嬷嬷跑一趟，让顾侧妃在小佛堂好好抄写佛经吧，抄写完之后再来请安，平时吃喝都送过去，不许她出门。” 这一次人祸，无论是皇宫还是太子府亦或是楚王府都没有袖手旁观，除了需要让三皇子府承担主要责任，他们也分别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太子妃日日给灾民施粥送饭，楚王府更是加紧调来御寒的衣物和帐篷，三皇子不得不加紧建造安置房让老百姓有个家可以住。 最让萧玉恒吐血的事情就是，在这里他付出的最多，可是老百姓嘴里面夸赞的永远是太子和楚王府如何如何，一提到三皇子府那恨不得踩上两脚才解恨。 众人拾薪火焰高，大家看着朝廷给他们建造的新房屋要比之前自己住的要好，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能够得到的赔偿也得到了，甚至要比想象中的还多。 而且新建造的房屋按照赔偿来算给到了各家头上，这就意味着他们在京城也有了立足之地，就不需要再拿钱租房了。 至于那些损失了房屋的主人家，也由朝廷给了赔偿金，城西的地皮是谁的还是谁的，他们日后可以重新建造房屋。 在这样一系列安抚政策下，老百姓们也开始投入到了新的生活里面，虽然这个年过的注定会不愉快，但是总比民怨沸腾要强的很多。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不凑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说这并不是人祸而是一场老天爷的预警，是在警示皇上当年对手足太过残忍造成的。 还有传言说当年夏王还有遗孤，那遗孤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死了的顾丞相的第二任夫人王如烟。 当年先皇意属的人应该就是夏王，可是夏王作死非要送先皇早走一步，要不然当今圣上也不会有机会。 夏王夺嫡失败之后，不愿意受辱被终生监禁，自杀而亡，而当今圣上也是仁慈的，只是让当年夏王的母妃给先帝殉葬，然后夏王妃也要殉葬。 夏王的嗣子倒是可以活着，但是夏王妃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她自己的嫡子没有活成她自然也不会让夏王的庶子活着，所以一把大火直接送走了全家给夏王陪葬去了。 说起来也不怪夏王妃如此，夏王在世的时候，对于夏王妃母子并不好，大有先皇的影子宠妾灭妻，夏王妃是个有手段的人，把那妾室压制的死死，也正是这样蔡然夏王府后院没有起火。 可是这人死如灯灭，自己的嫡子在这场夺嫡当中丧失了性命，下王妃怎么会允许那个贱妾的孩子活下去。 至于王如烟为什么是夏王府的后裔也有传言传了出来。 说是早些年夏王还是皇子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成亲，去长清的游玩在王家下榻，当时的王员外为了巴结这位皇子把自己貌美如花的妾室送给了夏王。 一响贪欢之后，夏王回去了，可是没成想到那美妾有了身孕，王员外有私心，把孩子留了下来，并且抱到了王夫人的身边记做了嫡女。 本想着等到夏王成事了，然后王员外再把这个孩子的身世说出来，这样一来他们王家可不就飞黄腾达了，谁知道夏王竟然败了。 王员外也不敢声张，恐怕被别人知道自己和夏王有牵连被株连九族。 皇上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此刻他正在惜嫔的宫里面，听着惜嫔在弹奏琵琶。 “真是无稽之谈，如果那个王如烟真的是夏王的后代，那还真是……”皇上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福明在一旁说：“可不就是，夏王……呃算算年龄，顾夫人的年龄倒是能够对得上，就是这也太过离奇了。” “夏王没有成亲之前就有了夏王妃这个准王妃，再加上还有那个爱妾，他倒是处处留情，可是你也不会随随便便在一个员外的家里面宠幸别人的妾室，自降身份，倒是夏王遗孤……福明你去查查。” 惜嫔的琵琶突然断了线。 “娘娘，您的手指！”小宫女在一旁惊呼道，惜嫔的指尖被崩断的琴弦给割伤了，她回过身来眼中带着歉意看向了皇上。 皇上本想着上前安慰安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这张脸他就想起来了自己的青梅竹马，不过他们俩到底是不同的，那个女子活的张扬切热烈，从来不会有这样娇滴滴我看犹怜的模样。 皇上还记得，有一天那个女孩说起先皇宠幸的贵妃的时候，说那样的女子娇娇弱弱她一拳头就能够撂倒了，下次要是他们在欺负他，就把她叫上去收拾那帮子混蛋。 皇上忽然有些悻悻然，看着惜嫔也觉得有些无趣。 “福明，让太医过来给惜嫔看看，朕还有奏折，回御书房吧。” 惜嫔泪眼朦胧地目送了皇上，等皇上走了之后，她又恢复成原来冷漠的模样。 “娘娘。” 小宫女杏儿是惜嫔早些年安插进来的人，这一次进宫也是她想办法把杏儿弄到了身边。 “给你主子回信儿，让他调查清楚夏王府遗孤的事情。”沙哑的声音就如同破碎的瓷器片子在一起摩擦一般，让人听着浑身上下开始不自觉的起鸡皮疙瘩。 杏儿忍住不让自己颤抖，“婢子这就去安排。” 惜嫔看向了远方，看样子有些事情应该再往前走一走了，停留下来也不会让那人回头的。 第375章 二皇子的身世 萧璟宸最近除了嗜睡，依旧没有什么别的异样，只是顾清婉却丝毫不敢懈怠，她翻遍了医书古籍，想要找到一个更加稳妥的方法把萧璟宸体内的蛊虫给拔出来。 萧璟宸看在眼里，没有催促也没有安慰，因为他也知道只有这样做，清婉的心里面才能够好受一些。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王如烟是夏王府的后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哪里？不过是一个蠢人想出来的蠢办法而已，不过倒也好，至少能够保住王如烟的女儿不是吗？” 顾清婉到正在捣药的手停下来，“顾含娇？说来也有趣，如果那王如烟是夏王遗孤，那么王如烟如今死了，夏王府的血脉可不就是顾含娇自己了吗，若是皇上仁慈一些，再封赏个县主也不是不行的。” 萧璟宸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封个县主又有什么，不过是一个名号罢了，若是真的能把后面的人挖出来，那才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背后的人？” 这里是顾清婉的私人小药房，就连薛春想要进来都很费劲，外面的毒药还有阵法，若不是有人带着，恐怕就得交代了。 所以在这里说话，萧璟宸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刻意回避些什么。 “西山那件事情，看似指向了京城中的皇子，不过皇子可能也只是被利用了。” “萧玉恒？” “对，之前，咱们的人调查，那西山的开采以及利润的输出都指向了萧玉恒，可是那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还有更大的利润并没有往三皇子府走去，那西山里面的东西更是和南疆有牵连，看样子背后的人在做更大的动作。” “三皇子是被利用了？” “差不多把，皇上隐隐猜测这里面的手笔太像当年的夏王，如今夏王遗孤忽然冒了出来，正好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顾清婉点点头，继续拿了一把药材放进去研磨，从她回京到现在总有不停的事情发生，看似桩桩件件是皇子之间的夺嫡，实际上却波涛汹涌，真的是夏王府吗？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皇上也没有做过多的调查，封了三皇子侧妃顾含娇为县主，赏赐了不少金银。 大家都在讨论皇上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温国公不以为然，“不过是皇上在顾及面子，不想让大家说当年他手足相残的事情，用一个县主的位份来堵住悠悠众口，让大家瞧瞧咱们的皇上有多么的善待夏王府的后人。” “国公爷，这咱们有不理解了，就算是要封县主，那为什么也不调查调查，万一是个假的……”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呢？皇上说是就是了，不过是给世人看的，你瞧瞧那个县主皇上可有说上玉蝶的事情？” 众人沉默了，对于皇上早上忽然做出来的决定恍然大悟，这个新出炉的县主，不过是有个名头而已，如今夏王府已经没有了，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半路冒出来的县主又有什么意思？ 大家明白了之后，准备回去跟自家夫人还有女儿们说一说，见到这个顾侧妃还是绕着走，免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二皇子内，萧玉怀气的直接砸了好几个杯子。 “那顾含娇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冒充夏王府的遗孤，还有皇帝！他承认了顾含娇的身份，那么是不是就认可了父王那荒唐有损颜面的事情！好歹毒，父王都已经入土了，狗皇帝还要给他泼脏水！” “二皇子慎言，小心隔墙有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已久的郑阳。 “郑先生，这让本殿下如何慎言，亲父被辱，我恨不得杀了他才能泄恨！” 是了，萧玉怀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自己是夏王府的遗孤，这件隐秘的事情，他知道的时候即兴奋又觉得说不上来的难受。 萧玉怀清楚的记得，不久之前他母妃祥嫔去世了，太医说是忧思成疾得，现在又到了冬天，他母妃本身就身子不好，这就撒手人寰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郑阳找了上来，还有祥嫔身边的一个贴身宫女跟他说其实他不是皇上的儿子，也不是祥嫔的儿子，而是夏王府的遗孤。 一开始萧玉怀并不会相信这样说辞，他好好地一个皇子怎么忽然就变成了一个叛王的遗孤。 只是后来证据太充足，据那个宫女所说，祥嫔其实是夏王府的旧人，当初祥嫔为了报答夏王的大恩，用了自己的儿子换了夏王府的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也就是萧玉怀。 夏王府还留下了很多势力，一个神秘的女人带着郑阳来投奔小主子，准备谋得大业。而那个什么神秘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由二皇子推荐给三皇子，由三皇子献给皇上的惜嫔。 按照惜嫔说的他是夏王最爱的侧王妃的儿子，也是夏王最中意的孩子，不论是世子还是太子一定都会是他的。 “郑先生，你说的我才是夏王府的遗孤，这件事情……” “小主子，难道到了这个时候您还在怀疑您的身份吗？祥嫔为什么会忧思成疾？那是因为她怀揣着这个秘密日夜难安，当初祥嫔心悦夏王，冒着杀头的罪过把小主子给换了下来，又冒着风险把小主子的消息托付给我等，怎么您……”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问一下，我怎么会怀疑，不过这一次怎么忽然又有人冒出来了，顾含娇还平白无故得了一个县主。” 提到顾含娇，郑阳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柔软，那是自己的女儿，虽然到现在他们还没有相认，不过好在现在里没有人能够欺负他的女儿了。 没错当初古诶顾含娇报信儿的人就是他们也是他想出来的主意让顾含娇放出声说自己是夏王府的后人，虽然这件事情主子知道了不一定会高兴，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楚王府从西山那边的事情已经怀疑到夏王府身上了。 “不碍事的，小主子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可以了，只是咱们不能够再这样瞻前顾后了，大业之事还得再往前走一走。” “走一走？本殿下也想走一走，可是现在你看看本皇子是什么情况，皇上已经放弃了本皇子，打算让我做一个闲散王爷。” “皇上怎么想的没有关系，您可不能够这样想啊。” 第376章 玉玲珑告状 “东宫不会有子嗣，就这一点他就没有办法站住脚。” “没有太子，还有萧玉恒呢，眼看着温国公也开始和萧玉恒走近了，可见温国公已经倒向了他。”萧玉怀一副我业无可耐的模样，让郑阳差点忍不住直接出手毒死他。 “小主子不要灰心丧气，三皇子之所以有威胁，那不过是因为玉贵妃和温国公，可是如果玉贵妃倒下了，温国公倒下了呢？” “玉贵妃算什么，不过是长得好看罢了，只是你说温国公？温国公那可是太后的娘家，皇上和楚王三番五次地想要削弱温国公手里面的兵权，到现在为止也是了了，想要扳倒温国公着实不容易，你们可有办法？” “不瞒小主子，据我们的调查温国公很有可能就是玉贵妃的生父。” “什么！”萧玉怀直接坐直了身体，一改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玉贵妃怎么和温国公有瓜葛？” “您没有听错，玉贵妃的确是温国公的外室女，当初那外室在怀着身孕的情况下赖主了醉酒毫不知情的玉家主，温国公知道了不仅没有怪罪还想办法跟玉家搭上关系送了玉家的女儿做了贵妃。” “温国公好算计啊，无论是皇上还是楚王都想尽办法不让温家女入宫入府就是不想要再有一个温家王妃或者有温家血脉的皇嗣，绝了他们想要外戚干政的念头，没有想到温国公倒是有法子啊。” “如果这件事情冒出来，那么玉贵妃就是一个身份不明的贱种，那三皇子的血脉也会被人质疑，至于温国公，在下猜测则会狗急跳墙，到时候小主子您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可是还有楚王，楚王还在京城当中。” “有姑娘在，楚王不足为惧。” 面对郑阳的自信，萧玉怀心里面很明显有些不屑，不过是一个身有残缺的女子罢了，还让他们这般尊敬，真是不知所谓，等时间久了他也要好好整理一下这些人，不然他们就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了。 “好了好了，既然你们有打算了，那就放手去做吧，让让本殿下看看你们那个姑娘有多大的能耐吧。” 郑阳心里面暗暗骂了一声蠢货便告辞而去了。 过年之后，天气渐渐回暖，可是京城中出现了一件大事。 起因是因为玉家少东家玉玲珑去京兆府尹状告三皇子和玉贵妃谋杀未遂，再又陈情说当初玉贵妃的生母骗了玉家家主，偷龙换凤害死了玉家的嫡女。 瞬间京城一片哗然，一开始大家还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可是玉玲珑把当初那个已经对外宣告死亡的玉家妾室也带到了大堂之上，以及相关的人证物证全部呈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哗然了。 京兆府尹赵有光看着眼前的这个一大早就敲响了惊闻鼓的玉玲珑，心里面觉得……那可太有意思了。 前来围观的人也不少，就连陈小侯爷也跟在后面凑热闹，仔细一看还有匆匆赶来正气喘吁吁地那个卖画的邵元青。 “玉玲珑，你可知道状告皇亲国戚首先是要自己吃二十大板的，生死不论。” “回大人的话，玉玲珑自然知道，而且也做好了准备，请大人行刑！” 邵元青直接挤上前，“大人，玉小姐是女子，哪能受这样的刑罚，小生代为受过！” “哦，代为受过？”赵有亮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他是认识邵元青的，也知道这是太子想要招纳的人，不过他就是看不上这脑子一根轴的人，也不知道太子看上了他什么。 “你是玉玲珑的什么，你带其受过？再者你没有读过朝廷律法？谁主告谁受罚啊。” 玉玲珑嘴角冷笑，“是啊，这位公子，不知道您是玉某的谁，跑来这里代为受罪？” “你！” 玉玲珑没有理会邵元青，直接趴在了行刑凳上，嘴里面咬住了一块衣服，愣是一没有吭一声挨过了整整二十棍。 当然赵有光也不会真的让人对玉玲珑下死手，在场的都是明眼人，知道赵有光是手下留情，可唯独邵元青脸色难看的很，他死死地盯住玉玲珑的背影，最后气得拂袖而去。 赵有光差点笑出声，他正色道：“既然你受住了刑罚，那么本府就要接受你的状告，好了你可以陈情了。” 这一上午下来，京兆府面前围了很多很多的人，就差里三层外三层把京兆府的大门给围起来，更有好事者直接趴在了墙头上看热闹。 玉玲珑擦去额间的冷汗，正色道：“大人，当年宋月娥明明有身孕却诓骗我的祖父进了我玉家的门庭，更有甚者为了此女和管家里应外合谋害玉家嫡女，请大人明鉴！” “嗯，这的确是大罪，一般人家的妾室若是谋害了正室嫡女也会被处以极刑的，之事这妾室人在何处？” 被抓过来的玉家二管家李铭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没有想到大小姐根本就不给他辩驳的机会，他还没有来得及部署妻儿就被抓过来了。 “问你呢，李二管家，这宋月娥在哪里呢？” “不不不，小的不知道，大小姐真的是冤枉了小的，小的一直都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小姐总不能因为打压二爷就把小的给推出来胡乱定罪！而且玉家那一辈的确就一个女儿，就在宫里面做贵妃，难不成大小姐说的是玉贵妃不是玉家的女儿！” 赵有光猛地一拍惊堂木，目光如炬呵斥道：“休要胡说八道。” 陈小侯爷在人群当中嘟囔着：“哎呀赵大人，人家说实话你怎么还不让人家说实话呢，难不成赵大人也是怕了宫里的贵妃娘娘？” “陈小侯爷，本官正在办案，当今圣上是个明主，把这样的差事交给了本官，本官岂会因对方是谁而徇私枉法！” “对啊对啊，赵大人是个好官，前不久的城西爆炸案不就是赵大人给查出来的，还是赵大人跟楚王还有太子一起给咱们安置了新家。” “是啊是啊，赵大人是个好官。” “听说赵大人要升任大理寺卿了，这样的好官就应该如此。” 第377章 宋月娥要完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果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玉玲珑给人群中玉家仆人使了眼色，头发凌乱衣襟不整的宋月娥被人给压了上来。 “大人请看，这女子就是我玉家的妾室，当年假死逃了出去，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如今还是让草民给找到了。” “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奴家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是他……是他们抓错了！”宋月娥抵死不承认，反正玉家的妾室已经入土为安了，总不能再去刨坟，再者就算是刨了那又如何，她不愿意承认就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逼她承认。 再说退一万步来讲，宋月娥巴不得让人家知道玉贵妃是她的女儿，三皇子是她的外孙。 这两年她在外面委身于人受尽了颠簸，虽然也没让自己受苦，可是这样遮遮掩掩的日子她是过够了，她也想过一过阔太太的日子，有一个自己的大宅院，丫鬟仆人成群围着那才好。 凭什么男人女儿还有外孙都是人上人身居高位，她却如同蝼蚁一般？ 玉家这个小丫头不安好心她是知道的，可是玉玲珑说的一句话她还是一比较认可的，若是玉贵妃认了她这个母亲，那么玉家说不准就会接她回去供起来也是不一定的。 但是现在她还是不能承认，因为这里面牵扯的太多了，这是自己的救命符，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拿来用。 还没等赵有光问话，围观的老百姓里面忽然有人惊呼。 “贱人！就是这个贱人，她勾引我男人，还骗了我男人的银子，真是让老娘好找，我要打死这个贱人！” 这妇人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直接把宋月娥吓得花容失色，这一抬头不要紧，大家把她的脸看的更加真切了。 “宋娘！宋娘你怎么在这里？”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宋娘？月娘你不是跟我说你回老家了，怎么在这里出现了？还有你和这个男的什么关系，为什么他叫你叫的那么亲切！” “你这个登徒子，宋娘可是我的未婚妻，你怎么能够如此称呼她，真是欺人太甚！” “你的未婚妻？这分明就是我的相好，好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竟然背对着我搞破鞋！” 两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宋月娥吓得根本就不敢动，要不是在衙门里面，恐怕这些人都能过来撕了她。 “老天爷这个女的竟然有那么多相好？” “这不比窑姐儿玩的还开？啊呸！” “我怎么瞧着她跟宜安侯世子也在一起过？”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哎哎哎，你们不要不相信啊，就在道南里那边的胡同，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陆岩世子一表人才怎么跟这样的人搞在一起？这也太私德败坏了吧？” “有什么私德，前一阵子不是还和……啊，你知道的啊，男风啊……” 众人沉默了，看着宋月娥的表情不知道有多么的复杂，这样的女人也太脏了吧，还不如青楼里面的女子呢，好歹人家也算是个营生不是？ 忽然有人小声地说了一句，“前不久，我瞧见这个妇人上了温国公的车驾……” 好了，大家更是沉默了也不敢在讨论了，敢讨论陆岩那是因为上次和二皇子在一起被爆出来的事情大家都在津津乐道，法不责众嘛。 如今就连全是滔天的温国公，太后的娘家人都被牵扯了出来，他们都是贫民老百姓可不敢讲，万一被温国公的人听到报复他们该怎么办，所以大家成功的禁言了。 宋月娥心里大惊，她愿意为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很隐蔽的，不可能会被人看到，现在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知道了。 就连拦温国公车驾的事情也是迫不得已为了安宁公主，她分明看清楚周边是没有人的啊，这……这该如何是好？ 宋月娥很是清楚温国公那个人，要是这样的事情攀扯到了他，他不一定会保住他啊！ “好了好了，再打本官就把你们全部送进大牢，有事说事，你们可以写状子告，但是绝对不能藐视王法，在这里胡作非为！”惊堂木一响，众人也就不再躁动了，只是那眼中冒出来的火星子足以撕了宋月娥。 宋月娥一看事情不妙，她绝对不能够出事情。 “大人，大小姐，妾身说实话妾身说实话，妾身的确是玉家的妾室，可是当初妾身也不知道自己没有死啊，那主母……”宋月娥梨花带雨，眼眸楚楚动人地低诉道：“妾身怎么可能害了主母还有嫡女大小姐，妾身那个时候能够自保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妾身那时刚刚小产，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啊。” 玉玲珑眼睛眯一眯，这个宋月娥倒是个聪明的，本以为她之前的苦口婆心能够打动宋月娥的贪心，认了玉婷婷这个亲女，如今为了保命她是不敢认了。 “大人，民女还有证人，请大人一一传唤！” 当初玉家的奶娘仆人以及伺候宋月娥的侍女都被玉玲珑找到了，宋月娥心里已经慌乱的不行了，这些人不应都死绝了，怎么还…… “苍天有眼，我等当年利欲熏心被猪油蒙了眼睛，拿着那些银子就跟着谋害了大小姐，因果报应都是因果报应啊，拿着钱财我们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我全家人都丧失在火海当中，我抱着我那年仅三岁的儿子，分明前一刻他还在叫娘的啊！宋月娥你怎么不去死，我们一家子是玉家的仆人，帮了你，你却让人放火烧死我们，你好狠的心啊！” 奶娘哭得不能自已，要不是为了报仇，活该当初她会随着这一家子都去了，都是她的贪心引来了祸事。 相比之下宋月娥身边的这个婢女更冷静一点。 “大人，奴婢名叫荷叶，奴婢有罪，当初宋姨娘和夫人有孕的时间差不多，可是宋姨娘为了让夫人一尸两命，就命奴婢找人在夫人必经之路上撒上了柏油，并且谎报宋姨娘胎动要提前生产了，可是宋姨娘不是已提前生产，而是足月生产。” 第378章 宋月娥身死 “夫人心地善良急，带着婢女匆匆地来看看宋姨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是走到了那柏油路上滑倒摔了一跤，这一跤直接让夫人动了胎气也早产了。宋姨娘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当天她的日子到了发动了，她和夫人竟然在同一天生产了，好在她之前买通了产婆还有夫人请来的奶娘，想要来一招狸猫换太子让自己的女儿成为玉家嫡女。” “可是大小姐才八个月，再加上事出突然，宋姨娘并没有告诉产婆要换孩子，产婆按照原计划直接把孩子闷死在了夫人的肚子里面，要不是夫人福泽深厚有菩萨保佑，让一位神医从此路过，夫人恐怕是听不过去就此一命呜呼。” 荷叶全程面无表情无悲无喜。 “夫人失去了嫡女，老爷也很痛苦，所以没有人把宋姨娘和小姐放在心上，明明都是孩子，我们的院子就被冷落着，姨娘的精神也越来越不好，有时候抱着孩子哭，有时候想要掐死孩子，后来在宋姨娘清醒的时候告诉奴婢等人她不想要留在玉家，当初是老爷强迫了她把她带了回来，但是姨娘心里面是有心上人的，她把孩子留给玉家算是劝了老爷对她的一片情意。” “我们姐妹两人看着姨娘日渐消瘦的面庞，心里面也在暗恨为什么夫人不能容忍一个妾室，于是在小姐百天那一天姨娘吃了从外头一个算命先生的手里买来的假死药走了，和奴婢在一起的还有奴婢的妹妹荷花，我姐妹俩按照宋姨娘的吩咐，把孩子日日往夫人身边抱，夫人善良，一开始并不理会，后来看着小姐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娘，而夫人也是没有了女儿，这才把小姐抱在了膝下。” “宋姨娘一开始也会联系奴婢的妹妹荷花，有时候做几件衣服有时候给些银子说是给小姐日后傍身用的，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宋姨娘是这样的狠心！她怕我们出卖了她，借口约我们姐妹俩出去，说是有东西要给小姐，只是当天小姐发烧，奴婢因为照顾就没有去，而奴婢的妹妹……”荷叶两眼通红，“奴婢的妹妹死之前被人糟蹋的不成样子！” 众人忍不住唏嘘，这宋姨娘也太狠心了，一个尚在襁褓当中的她都能够说丢下就丢下，完全没有一个当母亲的自觉性，假死不说还要把两个忠心耿耿的丫鬟给弄死。 一般来说卖给人家做丫鬟仆人，生死那就是主子的一念之间的事情，根本就由不得这些仆人有什么过多的个人想法。 可是宋月娥不是的，宋月娥欺骗了这些仆人之后还要想着办法把人家给弄死，杀了就杀了好歹主仆留点体面，可是她却找人奸杀，这是罪大恶极啊。 “还有产婆一家拿了钱财离开京都，半路被盗贼截杀，哪里就有这么巧的盗贼，不过是宋姨娘交代奴婢的妹妹去外面找来的杀手，那杀手也不是江湖上多么有名气的，不过是境外山头上的一帮劫匪罢了。” 荷叶说到伤心处，两眼通红，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 “荷花，荷花就是你这些畜生给弄死的，是宋姨娘！是她！当时她让荷花拿着一封信去找那个土匪，就是因为那封信我妹妹才丧命的！” “奶娘一家的大火，也是宋姨娘一手策划，不过这大火的确和奴婢没有关系，因为当时奴婢的妹妹已经惨死，而奴婢为了苟且偷生跟着大病了一场躲在了玉家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才苟活至今。” 荷叶把自己的知道的如倒豆子一样，倾盆而下毫无保留，只是希望能够让宋月娥这女人立刻被判刑。如果要是可以，她真的想现在就冲上去杀了她才解气！ 赵有光问道：“既然宋姨娘已经离开了，你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当家主母，为什么你没有说？” 荷叶匍匐在地上，“奴婢如何敢说，奴婢人微言轻，说出去也不管主子们相信还是不相信，奴婢只有一个死，更何况……” 赵有光皱着眉头说：“如实说就是，遮遮掩掩做什么！” “更何况这宋姨娘生活不检点，她仗着年轻貌美，不仅与多人有染，更是与很多大人有牵扯，就连玉家的二爷也曾是她的裙下之臣。” 这下可好了，荷叶这句话一出一定让京城中为官的大人们回家要遭受夫人们的审查了，后宅可不是有一大片热闹要看。 “你这臭丫头少在这里鼻血喷人，你把我说的这样不堪你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你说我和多人有染，你的证据在哪里！” 玉玲珑冷笑一声，她背后的伤虽然不知名，可是还真疼啊，这个赵有光手下留情不过却也让她难受一阵子了，好在还有楚王妃送的药丸子，不然这会子她一定撑不住。 “知道宋娘子不撞南墙不死心，来人，把小红给带过来。” 听到小红的名字，宋月娥还有神不知道，这玉玲珑是掌握住了她所有的动向，这是要逼死她。 “玉玲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娘子，我什么意思？我不过是为了给我素未谋面的姑姑求一个公正，为了我可怜的祖父和祖母，在扬州老家，谁人不知我祖父和我祖母感情好，可是自从有了你祖父祖母之间就如同隔了一道鸿沟，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办法过去，都到了这个年纪才明白不过是误会一场，而这场误会害的他们两人唯一的女儿没有了，还把仇人的女儿当做掌上明珠对待！” “怪我吗！这能怪我吗！要是当时玉景山那个老东西直接把我带回去我哪里会有这番境遇！我本来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家境贫寒被卖了，那人见我长得好看转手要把我送给玉景山，为什么玉景山就不能把我收下！” “少诬赖我祖父，我祖父为人正直善良，虽然有些家财，却从来不是小气之人，要不是我祖父心善，以你这等人品这等资色如何能够进了我玉家的后院！” 陈小侯爷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他摇着扇子佯装惊讶。 “这如今人证无证据在，宋月娥如何都是抵赖不了的了，可是以后面的事情就有些麻烦了，这首先宫里面的那位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了，这样的女子……还有宋娘子所涉及到的官宦家底，若是真的有此事，那么就是私德不休，说出来也会被圣上怪罪的。” “咳咳咳，这件事情本官一定会如实呈报给圣上，由圣上定夺，罪妇宋月娥谋害嫡妻杀害嫡女，证据确凿，收押监牢。” 宋月娥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似乎她一点都没有畏惧。 “赵大人，我劝你还是好好斟酌一番，即便是有证人证词如何？那位可是我的亲女，我的外孙地位有事你如何能够得罪的，退一万步，我能有如今，岂是我一人之力能为之，我儿的父亲更是你们不能招惹的！” 赵有光最是刚正不阿的人，他也最恨有人以权压人。 “呵，你倒是说说你那背后之人是谁，本官倒真想请上来对峙对峙，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那个人包括你所谓的宫里面的那位恐怕偶得来本官的衙门里分辨个一二了。” “温……” “啊！杀人啦！” 赵有光还没有问清楚宋月娥的背后之人，只见宋月娥的嘴角流出黑色的鲜血，她的背后更是插着一柄匕首。 “大人，此匕首有毒！没气了！”上前查看的官吏再三探了探此人的脉搏，最终还是只能摇摇头。 赵有光脸色黑沉，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好不容易这个额宋月娥要吐口，现在就被人灭口了。 “哎哎哎，那不是回春堂的大夫，赶紧的去看看啊，能留住一口气也是好的啊。”陈小侯爷抓着郎中就往前送。 赵有光点点默许了回春堂大夫的行为。 “大人，依老朽之见，此毒见血封喉已无药可救，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个妇人似乎身患梅毒……” 第379章 既然如此，那就造反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一步，尤其是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那你，这个病可是床上的来的病，往往都是下九流的窑子里面的才会得这个病，最主要的是这个病可是会传染的，还是治不好的那种。 人群中终于有个微弱的声音问道：“华大夫，请问这个病可能医治？” 那声音虽然细若蚊蝇，但在场的每个人却都听得真真切切。众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瘦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的男人。而站在他身旁的婆娘更是瞬间回过神来，只见她先是眼眶一红，泪水如决堤之洪般汹涌而出，紧接着便伸出双手，对着男人又抓又挠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哭喊着：“你这没良心的啊！咱们日子过得这么苦，你怎么能……” “好啊好啊，真没想到啊！一直以来看你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样子，谁能料到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背着我去偷人，而且还不知羞耻地染上了一身脏病回来！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有多远滚多远！咱们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今天必须和离！立刻马上和离！我可不想让你再玷污我家的门楣，更不能让你毁掉我的孩子们！他们都是无辜的呀！” 赵有光太阳穴突突的，现在这个宋月娥死了，死之前说了一个“温”字，在这里能够用这个字且权势滔天的也不过是那个人了，可是现在除了能够证明玉贵妃不是玉家之子以外再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玉家当天就把玉贵妃除族，并且宣告和玉贵妃等人势不两立，奈何自古民不和官斗，虽然玉家能力有限，但是今后再也不和其亲属同流合污，玉家族人如有违令者，同样逐出玉家宗族，自立门户。 在那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宫廷深处，玉贵妃正悠然自得地享受着她尊贵无比的生活。然而，她却浑然不知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子里，皇后突然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到了玉贵妃的错处。可怜的玉贵妃甚至来不及申辩，就被无情地剥夺了封号，并被打入了冷宫。 尽管如此，由于玉贵妃育有已经成年的皇子，皇上终究还是心生怜悯，不忍心对其赶尽杀绝。于是，他下令让玉贵妃留在惜桐宫内禁足思过。不仅禁止宫中之人随意外出，更是严禁任何人前来探视。 从此以后，曾经风光无限的玉贵妃只能被困在这狭小而冷清的宫殿之中，终日与寂寞和孤独为伴。她昔日的荣华富贵如同过眼云烟般消散殆尽，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哀怨和悔恨。 原本备受瞩目的三皇子，其地位却突然变得极为尴尬。只因他那生母的身份不仅不明不白，更是低微下贱至极。如此一来，这便成为了他人生路上无法抹去的污点，也注定了他在那条充满血腥与权谋的夺嫡之路上，彻底失去了任何胜算和指望。 众人皆知，在这深似海的宫廷之中，母族的势力往往能决定一个皇子的前途命运。而三皇子那卑微的生母背景，无疑让他在众多兄弟面前矮了一大截。即便他自身才华横溢、能力出众，但这一先天不足却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死死地压在了他的身上，令他难以翻身。 那些曾经对他阿谀奉承、趋炎附势之人，如今纷纷见风使舵，转而去巴结其他更有希望登上皇位的皇子们。而三皇子则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越来越远…… 即便此时此刻的萧玉恒待在家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焦躁万分，但面对眼前这令人棘手的状况，他也只能是干瞪眼着急却毫无办法可想。心中那股焦虑就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越烧越旺，使得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不安和无奈的情绪之中。 三皇子府上的幕僚此刻都聚集在萧玉恒的书房里面，他们这些人有真学实干的也有浑水摸鱼的，众人的反应各个不一，不过还是以罗伊陈为领头的，看看三皇子新下一步究竟要如何去做。 罗伊陈道：“三皇子贵妃娘娘到底犯了什么事情，竟然这么严重，皇后的懿旨皇上何太后竟然没有阻拦一下？” 萧玉恒满脸颓废，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胜算了。 “宫里面最后递出来的话，说是母妃前两日罚跪了纯嫔，导致纯嫔小产，而后牵出来母妃残害后宫子嗣的事件，要不是看在我的份儿上，母妃此刻应该从容赴死……” 罗伊陈不知道说什么，后宫中的女人手段也就是这样来来去去不是为了争宠就是为了给孩子铺了，可是玉贵妃明明是个极为聪慧的人，怎么就被人抓住了把柄。 “殿下，如今您可千万不能够就此放弃，咱们这么多人追随着您，若是您都放弃了，咱们算什么？殿下要振作起来啊！” 萧玉恒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无法自拔，他只觉得天塌了自己没有什么希望了。 书房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恒哥哥，此乃生死存亡之际，您要振作起来！” 罗伊陈看着闯进来的顾含娇，若是在平时他早就出言训斥了，可是现在，也许这个女人可以重新激起三皇子的意志。 只见那三皇子双目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视线没有丝毫的焦点。他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前方，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三皇子微微眯起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来者究竟是谁。终于，当那个身影逐渐靠近时，他才勉强辨认出来人，然后用极其微弱且低沉的声音轻轻地喊了一句：“娇儿......” “恒哥哥，又不是没有路可以走了，还有很多人在拥护着你，别忘了温国公可是咱们最大的底牌！”没有错，关于温国公的事情，萧玉恒已经告诉了顾含娇，顾含娇出了很多的主意也切切实实地拉近了三皇子府和温国公之间的关系。 “温国公？” “是啊，咱们如今手上有支持者，有兵权，有军队，有粮食，有兵器，更重要的是还有霹雳弹！” “霹雳弹！”一个霹雳弹彻底把萧玉恒从颓废当中炸醒了，“你手里面还有霹雳弹！” “恒哥哥，上次爆炸之前其实已经做出来了一批，不过也就只有几枚罢了，我给偷偷藏了起来，恒哥哥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历史都是成功上位者说的算，既然皇上对您不仁，那就不能怪咱们不义。” 萧玉恒看向了罗伊陈，罗伊陈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要么放弃要么成为人上人混一个从龙之功，更重要的是有了温国公这个手握兵权的人加持，似乎篡位也不是难于登天的事情。 “顾侧妃此言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如今这个境地已经不允许咱们再一步一步地筹谋了，只能奋起反击给咱们这些人搏出一条生路，咱们筹划了这么多年，虽然最初的目的并不是要逼宫，可是如果别人已经把咱们逼上了死路，那么咱们也不得不反抗了。” “是啊，殿下，这个时候您不能再犹豫了！” “是啊，父皇曾经疼爱我，可是最疼爱的还是太子，如今更是因为一个须有的罪名将我的母妃打入冷宫，更要将我逐出京都去就番，断了我的夺嫡之路，既然如此，那就造反吧……对！罗先生，吩咐下去！” 罗伊陈眼中闪烁着兴奋，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虽然做幕后的谋士让他沉浸兵器额享受其中，但是相较而言做军师谋划一场可以载入史册的军事行动才是他心之所向往。 书房里面就只有顾含娇和萧玉恒了，他一把抱住顾含娇，心里面说不上来的压抑。 “娇儿此事若是不成，恐怕会连累到你。” “我有什么好怕的呢？如今我虽然被皇上封了县主，可是也就只有一个名头，孑然一身一无所有，所有的也不过只有你一个罢了，你若是成是我的幸，不成是我的命，恒哥哥，总归咱们俩是在一处的。” “娇儿……”萧玉恒没有想到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和他不离不弃的竟然是这柔弱且聪慧的女子。 “不过殿下，还是要把二皇子给拉进来，坐着等大事儿绝对不能让他独善其身，若是成了到时候封他一个闲散亲王就是，若是不成他也逃不了。” “对，把萧玉怀拉进来，还有宫中虽然母妃已经不顶用了，不过咱们还有惜嫔，惜嫔是本殿下好不容易送进去的，是时候发挥作用了。” 二皇子在府上都快笑疯了，“哈哈哈，笑死我了，萧玉恒算计来算计去，自己不过是一个母妃来路不明的贱人罢了，我的老天爷，就这还跟本殿下争来争去真是好没有意思。” 萧玉怀本来是萧玉恒的二哥，可是小雨更不仅不对他这个哥哥给予应有的尊敬，反而从小到大处处欺负他压抑他，玉贵妃有钱，萧玉恒和安宁也是出手阔绰的，即便是他们嘴毒但是在宫里面只要有钱就不缺乏趋之若鹜的人。 那些贱人也跟着这对母子欺负他，等到他荣登大位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货色们全部都生不如死。 陆岩一直都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在一旁看着手里面的信笺，苏澈的那件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和二皇子之间的关系，他们本来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即便是他想现在去投靠太子或者三皇子，他们都不见得会接纳他，更何况二皇子的身份很特殊，他的报复陆岩自己不确定能不能够承受的来。 陆岩摒弃脑袋中其他杂乱的想法，立足当下提醒道：“殿下，还是看看眼下咱们应该怎么办吧，萧玉恒这是要拉着咱们一起上船。” “表弟，你有什么好想法吗？” 都380章 蠢货 自从上一次他们之间有了那件事情，两人之间的关系说不上来有些微妙，以前还是无话不说的兄弟，可是如今中间却如同隔着什么，两人心知肚明却不愿意戳破。 陆岩沉默了大概有两盏茶，他道：“其实三皇子没有了退路，咱们也同样没有了退路。” “哦？此话怎讲？” “您的身份注定不能够与皇上和解，要么皇上什么都不知道把皇位传给殿下，可是这样的机会很小，至少还有太子在的时候很小。” “是啊，不管本殿下的身份如何，那个狗皇帝都不会睁眼看本殿下一眼。”萧玉怀想想自己小时候受过的创伤，就连一个太监都能欺辱他，眼中的暴虐就不打一处来。 “所以殿下，借着这个机会，不妨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萧玉怀自然是知道陆岩在说什么，这个想法他曾经也想过，不过萧玉怀真正面对的时候又不免有些胆怯。 “只是……温国公之前看起来是站在了萧玉恒那边，而且根据咱们的调查那温国公很有可能是那宋月娥相好的，温国公打的什么算盘是个人都能看清楚，皇上不允许温家有皇家血脉有做外戚的机会，他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送了一个女儿进去生了一个皇子，到底是老谋深算，这份耐心恐怕也只有温国公有了。” “那又如何，如今玉家已经把宋月娥告上了京兆府，玉贵妃虽然说是因为残害皇嗣为由在太后的吩咐下，被皇后懿旨打入冷宫，想来也大多是因为这件事情给皇家蒙羞了，即便是三皇子就是温国公的外孙温国公都不敢承认，不然这不是自己拎着屎盆子往自己头上倒。” 萧玉怀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这个宋月娥那是破鞋中的破鞋，不知道和多少男人搞过，温国公要是承认玉贵妃是他的女儿，萧玉恒是他的外孙，那岂不是告诉大家他也是搞破鞋的，而且当时可是有郎中说那个女人有梅毒，指不定温国公也是跑不了的。 陆岩起身，继续给萧玉怀分析如今的形势。 “温国公造反是早晚的事情，他既然不愿意依附咱们，那就让他们去当冲锋，等到事成咱们直接来一个清君侧，名正言顺！” “好好好，到时乱成一锅粥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萧玉怀高兴地恨不得现在就和萧玉恒一起去造反，可是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可是还有楚皇叔……” 陆岩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在心底默念着是呀还有楚皇叔，有那个人在…… “不行不行，这件事情我得赶快找那人商量一番，表弟今天我就不招待你了，你先回去吧。” 被人默念的楚皇叔此刻正在楚王府中与王妃下棋。 “温国公真是第一招烂棋，竟然让人把宋月娥在当场射杀了，即便想让她死也能有一万种方式，竟然选择了最下等的。”顾清婉有些惋惜，以为温国公都阴热了这么多年，手段应该是老辣沉稳才是。 “关心则乱，温国公的野心早就露出了端倪，只是如今刚好。” 顾清婉瞥了一眼萧璟宸，此人穿着家常服，头发也是松松垮垮地，一副没有骨头架子一般，可正是这个人在知道玉玲珑去状告的时候，让小乙去通知了陈小侯爷，也正是因为有陈小侯爷在场直接把那个刺杀宋月娥的杀手给抓了个正着。 “温国公也是舍得的人，为了杀宋月娥竟然把他培养的暗卫给放了出来，刚好本王正愁着这么硬的骨头没有地方下嘴，那就从这个地方下嘴吧。” 如此一来，温国公就要浮出了水面，皇上和楚王不管是前生今世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温国公这条大鱼给弄上来杀了，温国公是皇上推行新政最大的一个阻碍，可是温国公就如同一条滑滑的鲶鱼，十分的狡猾也十分的警惕。 如今这条大鲶鱼终于忍不住想要露出头来看看外面的情况，不管是皇上还是楚王想来都会兴奋一把。 “京城中马上就要不太平了，这层纸太薄了，如果被戳破了恐怕这些人是要造反的。”顾清婉有些担忧。 “有本王在，无需担忧。”萧璟宸明白顾清婉心中的担忧，只是当年那么乱的情况之下，他们母子三人最是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都能够带着皇兄和母后杀出一条血路来，就算是到了今天他也能够做到！ 好了，还是那个自负到令人无语的楚王爷，即便现在内力无法使用，也不妨碍他这样傲娇。 顾清婉摸了摸肚子，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把嘴边的话告诉他，总觉得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王爷还是不要轻敌的好，如今的形势远比之前要明朗了许多，西山的线索指向了三皇子，咱们也一直以为是玉家在座鞍前马后的功臣，可是我问过玲珑了，玉家在西山的确有产业但也是玉家二房的一个窑矿罢了，和咱们之前见到的那些罐俑所在地没有半点关系。” 萧璟宸眼睛死死盯住棋盘，他手中那枚黑子迟迟没有找到好的位置下下去。 “你的意思说后面还有人？” “有没有人我也不好说，现在王爷敌人在暗你我在明，你现在身上又个实力不亚于蛊王的东西，在蛊王进化成功之前，你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王爷，若是这个时候南疆忽然……” 萧璟宸拿着棋子的手一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放了下去，“没有关系，云娜王还在那边，他能够守住，即便真到了那个时候不是还有陈小侯爷，那里也许是他建功立业的好地方。” 顾清婉知道，眼前的事情他们担忧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接下来按照前世的轨迹，皇上要开始迷上丹药，萧玉恒也要开始造反了。 温国公在书房里面来回踱步，他的儿子温良跪在大理石上，虽然已经到了开春，可是地板上的寒凉还是让他的膝盖有些承受不住。 “父亲……”温良要想尝试让父亲心软原谅他一次，“不够就是一个妇人，杀了就杀了也总比她抹黑咱们温家的名声强啊。” 没错，这一次派人去刺杀的不是温大人本人而是他的大公子。 “你个蠢货，你明白什么！你知道她死了之后咱们到底损失了什么吗？她是我费尽心机才找来的人，又投入了那么多的金钱就为了把她培养起来，可是现在你把她杀了，她本来牵制了很多朝廷要员，现在一死，哪里还会有人忌惮咱们为咱们做事情!” 温良似乎反应了过来，脸色苍白，他这是把他父亲的杀手锏亲自给掰断了，他哆哆索索地问道：“那怎么办？父亲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那个脏兮兮的女人竟然是父亲埋下来一个牵制对方的线……” “怎么办！你还敢问怎么办！你派人刺杀就算了，你干什么要把府上的暗卫派出去，你可知道培养一个暗卫要消费多少时间人力物力财力，你这样送了出去，要是被人抓到又该如何！” 第381章 温国公心累 温国公面色阴沉地在宽敞而雅致的书房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着，沉重的脚步声仿佛要将那精美的地板踏穿一般。他的双手时而背于身后，时而交叉胸前，眉头紧紧皱起，显示出内心极度的焦虑和恼怒。 而在书房中央的那块冰冷坚硬的大理石材地面上，温国公的儿子温良正笔直地跪着。尽管此时已然进入了开春时节，但那从地板上传来的阵阵寒凉之气仍如刺骨的寒冰般不断侵袭着他的双膝，令他难以忍受。然而，即便如此，温良却不敢有丝毫的动弹或怨言，只是低垂着头，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父亲……”温良要想尝试让父亲心软原谅他一次，“不够就是一个妇人，杀了就杀了也总比她抹黑咱们温家的名声强啊。” 没错，这一次派人去刺杀的不是温大人本人而是他的大公子。 “你个蠢货，你明白什么！你知道她死了之后咱们到底损失了什么吗？她是我费尽心机才找来的人，又投入了那么多的金钱就为了把她培养起来，可是现在你把她杀了，她本来牵制了很多朝廷要员，现在一死，哪里还会有人忌惮咱们为咱们做事情!” 温良似乎反应了过来，他问：“那怎么办？” “怎么办！你还敢问怎么办！你派人刺杀就算了，你干什么要把府上的暗卫派出去，你可知道培养一个暗卫要消费多少时间人力物力财力，你这样送了出去，要是被人抓到又该如何！” 温良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低垂着脑袋，任凭那些尖锐刻薄的责骂声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尽管如此，在内心深处，温良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 他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委屈和无奈。周围的指责如同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那股倔强却始终支撑着他不肯低头认错。或许在外人看来，他的坚持显得有些愚蠢甚至顽固不化，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所秉持的信念是多么坚定。 “父亲不过是一个暗卫，咱们又不是没有钱，怎么就不能再培养一个，更何况那个女人必须得死，如果她不死一定会抹黑咱们家，更主要的是还会让咱们和宫里面得贵妃娘娘有牵扯，这样一来咱们岂不是太被动了，若是让皇上知道了……父亲，皇上忌惮咱们家已不是一日两日了父亲！” 温国公叹了一口气，现在只有他知道自己心里面有多么得愤怒有多么得无奈，怎么在这个关键得时候让宋月娥不管不顾地吐出来她和玉贵妃之间的关系？若是皇上信了，那么这些年他的隐忍还有筹谋岂不是功亏一篑竹篮打水一场空！ “良儿你……唉！”温国公欲言又止，仿佛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最终只得无奈地感叹道：“孩子，希望有一天你不会后悔。” 温良不明白，只是杀了一个人而已，还不是他亲自动手的，怎么会后悔呢？也许父亲的年纪也真的是大了，做什么事情都开始玩畏手畏脚的，若是父亲你能够单胆子再大一点，现在他们家完全可以权倾朝野的。 温国公原本还一脸严肃地听着温良说话，但当他听到温良接下来所说的那些话语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只见他猛地伸出双手，如同钳子一般死死地掐住了温良的脖子，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自己这个亲生儿子直接置于死地！而被掐住脖子的温良，则因为无法呼吸而满脸涨得通红，双手拼命地想要掰开父亲的手，嘴里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若是周围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完全没有想到温国公会如此暴怒，甚至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只见那温国公虽然面色阴沉，但终究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他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着温良胳膊的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而被松开后的温良，则像是一只刚刚脱离牢笼的小鸟，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身体也因为过度紧张和惊恐而微微颤抖着。他靠在墙边，一边用手扶着胸口，一边不停地喘着粗气，每一口气都显得那么艰难和沉重。 “而且父亲，即便是暗卫被人抓到了也没有关系，他就是咱们温国公府派出去帮忙小厮罢了，只要咱们不承认他们又有什么证据能说这是咱们静心的呢？再说了父亲，那个女人是个不检点的女人，在外面和无数男人胡闹，听说她身上还染了梅毒，那种毒不是说只有下九流的窑子里面有，怎么……看样子还不如烟花巷里的一个花魁娘子！” 只见那温国公面容如同晴朗天空突然被乌云遮蔽一般，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能滴出水来。那双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也充满了阴霾和愤怒，死死地盯着前方，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什么，你说她有梅毒还和好多个人胡闹！” “是啊父亲，您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肮脏的女人竟然还想攀上我国公府，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的倒是挺美的……” 温国公此刻脑袋是蒙圈的状态，他听不进去儿子在说什么，只听到了一句这女人有病，他也是她的裙下之臣，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温国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 “滚！给老子滚出去！”温国公直接拿着一个花瓶就砸了出去，现在他不仅要暴露了，而且很有可能命不久矣，因为那个毒最是淫乱，目前更是无解，到了毒发的时候就总是想找人交配，若是找不到人，那就…… 温国公想想双手就忍不住颤抖，不能的，一定不能的，他不断地安慰自己，想要尽快找到最好的御医或者郎中来给他诊断诊断，但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少，一定不能让御医来给看，若是被瞧出来端倪，那么大家都会知道他一个一品公侯竟然和一个贱民纠缠，那么温家的老祖宗恐怕要掀了棺材板来教育他这个不肖子孙了。 温国公觉得心累，事情已经和他想的越来越不一样了，不过好在大方向没有变化，眼下只有用最大力度来扶持三皇子才能够翻身了，而三皇子也没有让他失望，没过多久就有人来送信，说是三皇子亲自写的。 第382章 真是好不要脸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温国公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了，他已经被人从暗处放到了明面之上，若是这个时候再藏藏掖掖的似乎更加不好看。 皇上在惜妃的宫里面，享受着惜妃的按摩，鼻尖尽是惜妃宫里面新点燃的安神香，皇上觉得身心放松，无比的惬意。 是了现在的惜嫔已经成为了惜妃，这种晋升程度别说是本朝就连前朝都没有过，哪怕是之前宠妾灭妻的先皇都不能与之匹敌。 皇后在宫中的位置愈发的尴尬起来，大家都在猜测皇上年纪慢慢变大了，也开始走了先皇的老路子，宠妾灭妻那是早晚的事情，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太子已经是成年的皇子了，而惜妃还没有皇子罢了。 皇后在后宫听到这样的传闻心里面更是不好受，她也曾强硬地站在皇后的角度上劝诫皇上，也曾以儿媳的身份在太后面前委曲求全，可是无论她怎么折腾皇上就是不搭理皇后。 不过也只是不搭理罢了，皇后的权力凤印还是在皇后那边，皇上也没有对皇后斥责或者说有什么不满。 皇后折腾来了一段时间也觉得食之无味，最后感叹了一句“年老色衰”之后也跟着不搭理皇上了，只是把皇后应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太子那边更是无所谓，他本来还忧心皇后，现在看到自家母后能够看清楚现实也就没有再去过多的关注皇后那边的事情了，一心想着怎么样才能把太子妃保护好。 太子妃如今有孕这件事情一直瞒着，知道的也就是楚王府里面的人，给太子妃请脉的太子实在放心不下太医院的也放心不下自己身边的，所以隔三差五就带着太子妃去楚王府转一圈。 他听着下面的人来说温国公当天就去了三皇子府上，一直到了深夜才出来的，皇上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呵，朕的那位好舅舅就真的这样不要脸了吗？那个宋月娥刚刚说完她和玉贵妃，哦，不对现在不叫玉贵妃了，应该是玉嫔了，玉嫔是她和一个神秘男人的奸生子。”皇上的脸色阴霾尽显，忍不住地从心里面生出暴虐的情绪。 “要不是看在三皇子是朕的种，朕一定要杀了那有碍颜面的东西！” 惜妃连忙依偎在了皇上的怀中，轻轻地安抚着皇上，见他没有那么激动了，惜妃从一旁拿出毛笔在上面写着： “皇上您不要生气，当心自己的身体才好，那些人不值得。” 皇上看着那双眼睛忽然之间自己也不知道眼前人是不是就是当初的人，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惜妃的肩膀，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让惜妃一度不敢跟皇上对视。 皇上也没有太过为难惜妃，他看着从香炉里面升起来的袅袅香烟，问道：“你那师傅最近又做了什么好东西？” 惜妃一愣，是了她之前跟皇上说过自己是一个孤儿，被一个道长捡走养大了，而后遇到了灾难被三皇子带走才和皇上有了这样一段缘分。 皇上见惜妃又要写字，他有些不耐烦地把纸都推到了地上，“说话吧，朕眼睛疼，成天看奏折到了你这边还得看字，心里面觉得烦躁。” 惜妃咬了咬嘴唇，缓缓张口，“是，皇上不嫌弃臣妾的声音就好。” 皇上闭着眼睛，听着那粗糙破碎的声音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惜妃的嗓子按照惜妃的说法是她师父制作好的丹药给治好了一些，不过后面能不能恢复如初还要再继续吃丹药。 “你这嗓子你师父真的能够治好？”毕竟他已经让太医给看过了，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一个江湖道士真的有那样的本事？ “臣妾也不知道，总归师父是对妾身好的。”惜妃还是不敢大声说话，因为只要声音大一点就跟锯子拉木头一样，粗糙破碎又难听，倒不如这样小小声声的还好听一些。 “嗯，你师父最近又有什么好东西？” 惜妃想了想说：“师父最近偶然之间得到了一棵一株千年的肉灵芝，并且将其炼化成了九枚丹药，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皇上一听忽然来了兴趣，问道：“肉灵芝？还是千年的？这可难寻啊，比千年人参更加珍贵，那丹药你可有？” 惜妃犹豫了一下，才轻轻点点头。 “拿来，给朕试一试。” 惜妃有些惊慌失措，“那怎么能行，您是皇上，这种东西……大臣们知道也会不许的。” “朕是皇上，有什么不行的，朕说什么就是什么，拿来就是！” 从这一天开始皇上更加沉迷于惜妃的宫里面，甚至开始不愿意过问朝政了，把惜妃的师傅一鸣道长请到了皇宫里面求仙问道。大臣们纷纷反对，有些老臣甚至要求皇上把惜妃给杀了以振朝纲。 更有些大臣想要找来楚王去劝劝皇上，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楚王身体不适也倒下了，不知道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楚王总是昏昏沉沉，太后让太医来了好几次，也没有能查出什么病症来。 最后，在死了一个老臣之后，皇上终于发话了，说让太子监国，虽然皇上不在好在太子能够承担大任了，也好，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皇上想要提前传位自己去做逍遥的太上皇。 温国公也一改常态，以雷霆的手段强势拥护三皇子萧玉恒，根本就不怕别人说什么萧玉恒是不是他的外孙，反而很是大方的承认萧玉恒就是他的外孙，玉贵妃是他流落在外的女儿，至于宋月娥，温国公的意思是当初他去青州下榻有过一夜雨露之情的荒唐事，所以才导致了他的女儿流落在外。 更让人感到吃惊的是，温国公直接把玉婷婷改名为温婷婷，记在了温国公夫人蒋氏的名下上了族谱，是温家的嫡长女，就连温柔都要在她的后面，一夜之间温婷婷的身份天翻地覆，这让在冷宫中的玉嫔满心欢喜，看来她复位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只是没有想到最大的阻力不是别人，而是太后，太后不满温国公的做法，下了懿旨斥责，温国公虽然接受但是也说了这到底是温家的家事，把太后气得差点就晕过去了。 太后也不是软柿子，你说是你的家事？那好，玉嫔如今也是他们皇家的家事，于是更是亲自下命令把玉嫔从之前的宫里直接扔到了皇宫里面真正的冷宫，不许三皇子探视。 温国公因为这个事情亲自找过太后，太后眼睛一眯直接告诉温国公：“这是哀家的家事，温国公不该僭越。” 把温国公气得老脸通红直接甩袖而去直接找到了萧玉恒。 “你母妃的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到底是温家的女儿太后虽然生气，但是也会庇护的，如今这样其实挺好的，至少皇后没有办法再去害你母妃了，你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夺嫡的事业当中去了。” 萧玉恒两眼通红，双手握拳，“是我连累了母妃。” 温国公有些动容，他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自责，是我没有想到那宋月娥……罢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外公，那你的身体……”宋月娥临死的时候被人爆出有传染病，那温国公一直都以为自己是金屋藏娇和宋月娥藕断丝连的，自然也没能逃过，现在也是很隐蔽地找神医治病。 “我的身体我心里面有数，你放心就是，只是你要一心一意地跟太子争一争才是，太子没有什么强有力的背景，你还是有希望的。” “并不是的外公，太子还有楚王府。” 温国公想了想说：“楚王府的确令人忌惮，可是都说楚王现在生病了，而且病的很奇怪，多半是中了毒，如今楚王都已经泥菩萨过江了，所以不足为虑。” “外公，万不可大意，就算没有楚王还有楚王妃，那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子……” 温国公用一脸我明白的样子看了看萧玉恒，“孩子，你的想法我是知道的，只是如今不该儿女情长的时候，楚王妃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女子，只是这样的女子只有你的位置站的足够高了才能够握在手里面，你明白了吗？” “外公说的是。”萧玉恒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是的没错，他对顾清婉还是念念不忘，尤其是最近他总是能够梦到顾清婉，每个梦到她的晚上故事都是不一样的，似乎是重新活了一次，只是在那里顾清婉爱的是他萧玉恒。 “至于楚王，你若是有忌惮，也不是没有法子，我会让他回到边疆，趁着他不在的情况下，拿下京城！” 萧玉恒有些吃惊，他略略试探道：“外公，您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让惜妃把皇上缠住，那九枚药丸吃尽的那一刻就是皇上命陨的时辰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若是还想着拉拢朝臣，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只有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才会无条件的臣服。” 萧玉恒有些震惊，怎么进度这样的快？ 温国公没有再解释什么，他送走了三皇子自己站在书房里面久久没有出来，他明白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了，那个传染病若是里找不到神医那一定会要了他的命，与其等死，倒不如提前让自己的愿望成真，到时候就算是死了他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温国公不知道自己谋算了这么久，现在就要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到底对不对，可是已经没有办法了，时光终究不愿意再等一等了。 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温国公夫人蒋氏正站在书房外面的院子里面凝视着书房前面那扇仅仅关上的大门，下人都以为是夫人来和国公爷和好的，谁都知道国公爷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后院了，但是蒋氏偏偏没有动，一直到天都黑了，院子里面都开始掌灯了，蒋氏才扶着丫鬟的手回到了后院。 顾清婉知道了宫中的事情之后，即便太子前来她也是拒绝见客。 至于温国公和三皇子，顾清婉只得感叹一声:好不要脸! 萧璟宸如今的身体状况是愈发地不好了，他不仅开始嗜睡，更重要的是他睡着了会做噩梦，就是清醒着也难受，睡着了也难受，整个人的精神状况就很不好。 “清婉，我是不是又睡着了？” 顾清婉看到萧璟宸醒过来了之后，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一点，王爷现在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而且噩梦频发似乎更加严重了，宁一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如果有千年雪莲在手上，相比应该会缓解一下现在的症状。 “王爷感觉怎么样了？” 萧璟宸就着顾清婉的手坐了起来，他现在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就如同有一团浆糊，起不来也不想再继续躺下去。 “清婉，我很难受，全身没有力气，尤其是脑袋，很沉，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顾清婉见状摸了摸萧璟宸的脉搏，说：“王爷，现在你要有足够的意志力才能够抵抗住，目前我只能用刺穴的方式帮你稳固体内的蛊虫，在这期间只要王爷您醒过来就要好好吃饭，这样才有力气抵抗，王爷你明白吗？” 萧璟宸点点头，皱着眉头说：“可是我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知道王爷现在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必须要吃饭，吃完饭之后我还会给王爷继续刺穴，还要泡药浴，需要的药材我已经让春伯准备好了。” 萧璟宸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子了，他从最初的无所谓到了现在的缠绵床榻，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睡着了梦里面全是小时候的事情还有战场上的事情，有的时候还会出现一些他从没有见过的事情。 “清婉，梦里面，我梦到你……” “梦到了我那王爷说说看梦到了我什么？” “我梦到了你一身戎装征战沙场，大大小小的伤受了无数。”萧璟宸摸了摸顾清婉的小脸，他知道自家王妃长得漂亮，就算是穿上铁甲也是英姿飒爽的，可是毕竟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王妃。 顾清婉心中叹息，是啊，当初自己的确一身戎装，都快忘记自己也是女儿身了，只是接下来的话，让顾清婉为之一振。 “我还梦到你嫁给了萧玉恒……” 顾清婉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王爷竟然梦到了她嫁给了萧玉恒，她该怎么说，难道…… “萧玉恒登上了皇位，他对你不好，而且还陷害了宁家。” “后来呢？” 萧璟宸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摇摇头说：“没有后来了，暂时就到了这里，但是我能感觉到你过得并不好。” 顾清婉轻轻叹了一口气，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或许有些事情她应该跟他坦白，不管这件事情他是否相信，她都要尝试着去坦白。 “王爷，入画做了一些鸡丝面，我让她放了一些辣椒油还有醋，很是开胃，你也来尝尝吧？” “也好，王妃这样一说我也饿了。” 就这样顾清婉和萧璟宸两人一人端着一碗面，那碗口都比顾清婉的脸都大了，萧璟宸今天的胃口似乎好了一些，接连着吃了两碗才作罢。 只是在药浴的时候，顾清婉没有让别人做，就连春伯她也是拒绝的，她挽起袖子亲自伺候萧璟宸药浴。 顾清婉刚把门关上，转身就看到了萧璟宸自顾自地脱衣服，眼下都脱到了最后一件裤衩了。 “王爷，你干什么！”顾清婉忍不住脸红了，虽然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但是像这样坦诚相见，顾清婉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回避。 萧璟宸倒是觉得没有所谓，他很是悠然自得地说：“脱衣服沐浴啊。” 眼看着衣服都脱完了，就剩下一件了，顾清婉连忙上前按住了他要脱裤衩的手说：“王爷，药浴不需要脱得那么干净，这个留着就行，你平时药浴的时候也没有脱的那么干净啊。” “那不一样啊，平时又不是王妃伺候，本王怎么能够让那些下人看了本王的身子。”平时沐浴都是萧璟宸自己一个人来，药浴的话也都是穿着寝衣，绝对不会一丝不挂。 “呃……不用不用，就这样就好，哎呀，你快进去，一会汤药凉了效果就不好了。”顾清婉推推搡搡地把人给赶到了浴桶之处。 见到王妃的脸都红了，萧璟宸难得没有得寸进尺，闭上了嘴选择了沉默，一时之间浴室里面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顾清婉刚刚要松了一口气，只见自家王爷从腿缝里面把手伸出来，上面还有一件衣物，顾清婉顿时愣在了那里。 萧璟宸倒是面不改色，“本王还是觉得穿的多了影响王妃的发挥。” 面对这个无赖，顾清婉压根就不想就不想再理会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觉得楚王爷是个高冷禁欲的人，瞧瞧这个样子，就是一个地痞无赖。 其实这也不怪萧璟宸，从小就没有什么人愿意跟他讲话，也没有什么玩伴，唯一对他好的哥哥年纪差距也有些大，感觉就像是父亲一向。 等到去了军队，又全部都是老爷们，那些荤段子他也是没有少听的，自然也是手到擒来，只是碍于身份，萧璟宸觉得不能够表露出来 和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王妃，这么多年无法诉说的属于男人的内心，顿时就没有办法再隐藏了。 顾清婉按照自己配好的药方，按照顺序一点一点往浴桶里面加，为了保持浴桶里面的水一直都是热的，下面还用桃木架起了暗火烤着。 “王妃啊，你这是要把为夫给煮了吗？” “哼，我要是把你给煮了，你身后的军队岂不是要把楚王府踏平了？” “他们是不敢的，就算是本王走了，他们也只会听王妃的，清婉，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陷入困境当中的。” 顾清婉没有想到萧璟宸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要说没有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绝对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好了，我知道了，王爷也不要想太多的东西，眼下王爷只需要好好泡上药浴，这是宁一从药王谷找来的天山雪莲，一部分我捻成了粉末放在了浴桶之中，一部分制作出了药丸，一会王爷服下吧。” 萧璟宸满不在乎地可靠在于桶里面，闭上眼睛，享受着顾清婉给他推拿的手法，因为一会清婉就要给他下针了，现在的推拿是为了一会更好的行针。 “我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给本王下了蛊。” 顾清婉也想过这个问题，她也询问过小乙，这一路上除了小乙是贴身护卫之外，其他的人也都是王爷的身边的亲信，一应的吃喝用度都是仔仔细细看场过得，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才对，到底是对方是从什么时候把蛊虫给了王爷？ “王爷最近可还能够听到埙的声音？” “最近没有再听到了，不过倒是让本王查出了一点东西来，那声音似乎是出自皇宫。” “皇宫？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应该差不多的，小甲还在调查。” “会不会是惜妃？” 萧璟宸听到了顾清婉的疑问，睁开眼睛问：“你怎么会觉得是她呢？” 顾清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人有戏怪怪的，而且王爷你有没有觉得即便这人是三皇子送进去的，但未免也太巧了，还有就是……” 顾清婉想了想着之前和惜妃见面的两次，很明显对方并不喜欢她，甚至是有些敌视，可是顾清婉自认为没有什么地方曾得罪过这位皇上的宠妃，更主要的是她看向王爷的眼神，那绝对不是一般的。 “王爷有没有觉得，似曾相识？” 此刻浴室之中陷入到了一阵沉默当中，只有水流的声音，还有萧璟宸突如其来的鼾声。 顾清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也罢，睡着就睡着吧，一会儿行针的时候到底是有些疼痛的，睡着了之后也就不需要强忍了。 天山雪莲的送来，能够压制住萧璟宸体内的蛊虫，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到蛊王醒过来，只有它醒过来才能够遏制住王爷体内的蛊虫。 但是想到这里，顾清婉还是忍不住担心，蛊王究竟什么时候能够醒来，王爷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 第383章 逍遥丸就是鸦片 顾清婉忙活了一整个上午，效果如她想象中的那样比较好，春伯再一次为顾清婉的医术所倾倒，如果天山雪莲在他手上也许只能发挥八成功效，可是在王妃的手里面却能够发挥十足十的功效。 “王妃也不必太过担心，王爷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顾清婉点点头，“会的，王爷一定会好起来的，最近王爷就不要去宫里面了，眼下我们已经让那只蛊虫进入了冰封假眠期，只要没有人强行把它唤醒，王爷就没有什么问题，只要静待蛊王醒来就可以了。” “不去皇宫？可是万一宫里面有召见……” “唉，那也没有办法，只能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顾清婉看向远方，她也不知道究竟能够面对什么，只希望王爷能够好起来。 远处，侍书脚步匆匆地赶过来，看到王妃之后小声道：“王妃，黄道长那边来信儿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打南边来了一个一鸣道长，不过那个真人倒不给人算命批卦什么的，只是炼丹药给人治病很厉害，在民间也有不少的好评，因为给穷苦人看病分文不收。” “一鸣道长？”顾清婉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来历打听清楚了吗？” 侍书摇摇头，“没有，咱们的人暂时只知道这人叫什么，还没有打探清楚来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是一鸣道长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他是太上老君派来的，受老君指派给苦难大众送药的，尤其是他说的逍遥丸，据说他的逍遥丸用上一颗就能够灾难全消，若是连用九枚就能够突破寿命的限制，与仙人同寿。” 春伯听了之后嗤之以鼻，“什么逍遥丸，要是真么那么有用，还要大夫郎中干什么，我看啊就是江湖骗子。” 侍书点点头，显然也很是赞同春伯说的话，只是有一点她需要禀报，“王妃，还有一个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据说这个逍遥丸真的造出来了，而且还流入到了皇宫。” “如果流入到了皇宫，那很显然就是人为的了，小乙，想办法在皇宫探查一番，记得要低调不要被人发现了端倪，若是查出来就查，查不出来就做罢。” “是！” 这个时候管家华叔步履匆匆地进来，正好瞧见了王妃一行人站在院子里面好像说话，他看了看后面紧闭的房门，知道王爷此刻应该是又睡着了，他快步走到王妃面前行礼。 “华叔不必多礼，有什么事情？” “王妃，有一位蒙面的姑娘从后面过来了，说要拜访王爷王妃，老奴问了许久，那人就是不肯说自己是谁，不过这是她拿来的信物，说是主子们看到就知道她是谁了。” 顾清婉看到之后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烟花巷尹老板特有的信物，也是她和楚王单独联系的唯一凭证，这东西除了王爷也就是小乙和她见过了。 “华叔，这人本妃是认得的，你悄悄的把人请到偏院，若是有人瞧见了，你就说是珍宝阁来给我送东西的，旁的不要再问。” 瞧见王妃的神色严肃，华叔也知道这人应该不是一般人，便也没有再多问，直接亲自过去接人。 尹萍披着一件男人的斗篷掩盖了身形，头被斗篷上的帽子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为了以防万一，面部还特意用了面罩围上，总之，要不是她开口说话了，就连华叔都不能够确认对方是个女的，见此华叔更加小心翼翼地将人接了进去，全程多的一句话都没有。 尹萍见到了顾清婉，拿下了斗篷，就连安都来不及请，上前几乎是贴着顾清婉的身子说了今天的来意。 “王妃，原谅属下不经传唤就来王府，只是最近属下无论怎么联系王爷都联系不上，现在这件事情太过着急了，属下必须要来见王爷，对了王爷呢？” “王爷……”顾清婉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萧璟宸刚刚用过药，一定是不能够叫醒的。 “王爷出了一点问题，最近都不方便接待你了。” 尹萍愣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恭恭敬敬地说：“跟王妃回禀也是一样的，当初王爷也说过，若是他不在，王妃说的话全权代表了他。” “王妃，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您一定要提前预防。” “怎么了？” 尹萍从衣袖当中拿出了一个用手绢包好的东西，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枚黑色的药丸，看上去如同缎面一样发亮很是好看。 “王妃您看，这是烟花巷的客人拿来的药丸，他们说这是逍遥丸，其实这是鸦片。” 顾清婉根本就没有听过什么鸦片，尹萍说的时候，她也是一愣。 “鸦片？” “王妃有所不知，这东西就是罂粟制作而成的，用起来会给人飘飘欲仙的感觉，就如同他们口中所说要成仙一般，这东西还有一定的止痛效果，只要是服用了，就算是有人在你身上捅了一刀你也不会有任何痛感。” “还有这等好物？” 尹萍冷笑了一声，“王妃，这个好东西会上瘾，一但沾染上了就很难戒除，只要不吃就会像疯狗一样发疯，会伤害自己也会伤害别人，性情大变，而且会让服用人日渐消瘦，最后形容枯槁没了性命。” 顾清婉心中大惊，若是这东西真的如此，要是兵营里面的人沾染上了，岂不是不用别人进宫就得全军覆没，还有逍遥丸，顾清婉忽然想到了之前王爷从皇宫里面拿来了一颗皇上给的药丸，名字也叫做逍遥丸，不会那么凑巧吧。 “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你可有查到？” 尹萍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年代竟然还是出现了鸦片这样的东西，还是经过了提纯，虽然效果不如那个时候好，可是对比凭空出现的东西，已经是上好的了。 当年这个东西差点让一个民族走向灭亡，没有想到这个东西依然想让葬送一个民族，想来想去，其实也许并不是某一个物品，能够让一个民族葬送，而是人心，险恶的人心会葬送一个民族。 这样的手法，除了穿越而来的，别的她实在是想不到会有谁能够有这样的能力。 “王妃，属下并没有查到源头，但是心中却有一人，三皇子府顾侧妃。”除了这个人尹萍实在是想不到究竟还有谁，想到之前顾含娇拿着现代的东西在这边卖弄，尹萍心里面就更加坚定那个人就是顾含娇。 “顾含娇！” 顾清婉想了想前世顾含娇的那些所作所为，并没有什么逍遥丸一说，但是这件事情竟然值得尹萍冒着暴露的风险跑到楚王府报信儿，那就非同小可。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真的是她的话……也好现在也算是有调查的方向了，我会让人过去查探的。” 可是尹萍显然并不是这样想的，“王妃，属下那里人鱼混杂，还是让属下去调查吧，您和王爷这边还需要人的。” 顾清婉摇摇头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你的烟花巷的作用并不是这个，你可以派人暗中留意，但是万万不可去因为这件事情去调查顾含娇，万一被人抓住了一点线头，顺藤摸瓜，你可就不再是王爷手里面的底牌了，这对于楚王府来说风险太大了得不偿失，想来王爷也并不想让你去冒这个风险的。” 尹萍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第一想到有人在弄鸦片这样的事情，她就忍不住火大。 “可是王妃，已经有人把手伸向了属下的烟花巷，要是姑娘们有了心思，那么会有更多的人涌入到了这里，一旦出了事情，烟花巷也将会臭名昭着毁于一旦。” 尹萍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烟花巷的名声现在还好，也不过是因为有些文人只是还有高官名流撑着，若是真的让鸦片从烟花巷里面流出，那么……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这样吧，你要处理这件事情就不能暗暗地处理，而是要高调地处理。”顾清婉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件事情若是办的不好，还是会连累到烟花巷的。 “高调处理？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在私底下进行？” “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私底下我会让楚王府的人去调查，因为这种药丸可能已经流入到了皇宫之中，而你这边就要大张旗鼓，毕竟有人想要在你的地盘上蹭银子，想要借着烟花巷达官显贵多耳让她盆满锅满的，这件事情你身为东家又怎么可能忍受？” 尹萍一听，眼神立刻亮了起来，王妃说的没有错啊，有人要在她的地盘上分羹还不愿意跟她打招呼，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能够忍受？ 正好烟花巷现在里面还有一些人心浮动的，钱多了人心就会变，也好趁此机会查一查有没有叛变的才好。 主意想定了，她看着楚王妃的眼神就更加尊敬了，主子看上的人一定有能力的人，王妃也是能够撑起来楚王府门楣的人，更是能配得上主子的人。 “属下明白了，那属下告辞了。” 顾清婉知道尹萍心里面已经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去做了，她从腰间接下来一块玉佩递给了尹萍。 “你回去的时候拿着这个东西去珍宝阁，这是我的信物，他们会带着你从珍宝阁的一道暗门离开，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有尾巴跟了上来。” 尹萍双手接过，那枚玉佩之上还残留着王妃指尖的温度，“属下明白，这次是属下鲁莽了，不会有下次出现。” “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王爷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你的。” 尹萍有心想要打听一下王爷究竟如何了，只是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她只是点点头，把斗篷戴好，门口华叔亲自等候，等到尹萍出来了之后，还是按照来时的路引着人往外面走。 到了门口，还是遇到了采买回来的人，别人看到了尹萍的打扮也忍不住好奇，华叔清了清嗓子，把手背在身后，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尹萍。 “等到收拾做出了样子，珍宝阁直接派人过来说一声就行，或者让人把样品送到王府，还是这个门，若是我们王妃看着喜欢，珍宝阁这一批的好东西楚王府就全部包了下来。” 尹萍点点头，没有说话上了楚王妃准备好的马车上。 等人走了之后，采买回来的赖婆子上前问：“管家，那人是谁啊，咋穿那个模样啊？” 华叔斜眼看了赖婆子一眼，掸了掸身上根本就没有的灰尘说：“珍宝阁里面的师傅，手艺好的很，不过也听说被一场大火烧了，全家人都死了，他也被烧的面目全非，嗓子也被熏坏了。” “哟，这样的人，怎么敢让来咱们王府，万一冲撞到了王妃可如何是好。” “哼，你这婆子管的倒是宽，这就是年关了，仔细厨房的账本才是正经的，王妃可是要翻旧账了。” 赖婆子听到这里哪还敢逗留，连忙带着东西往回走了，要说厨房的油水那可是最大的，要是被发现了什么，她可不想把这样好的差事给丢掉了。 转眼之间就到了除夕这一天，按照往常的惯例，皇上会在这一天设置晚宴，所有的皇亲贵族还有达官贵人都会参加，当然能够参加这次晚宴的人也从侧面说明是被皇上重视的。 说是晚宴，结束的也比较早，这都是皇上仁慈，放了这些人回去和自己的家人团聚罢了。 灾民的安置进行的十分的快，这段时间萧玉恒也没有什么功夫再去做什么幺蛾子，太子也觉得无比的轻松，眼看着太子妃的肚子已经显怀了，以前藏着倒也没有什么，这是现在除夕晚宴若是太子妃缺席那一定是不能够的，所以两人决定，今天就把这样的好消息告诉宫里面。 萧璟宸的身体你看起来也没有以前那么糟糕了，顾清婉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对自己的医术一直都是很有自信的，她不相信还有自己能够治不了的症状。 眼下王爷的嗜睡已经缓解了不少，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王爷看起来还是有些慵懒。 “王爷，今天是除夕晚宴，你好歹提起一些精神了，咱们大庆的战神，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懒洋洋啊。”顾清婉一边抓紧时间梳妆，一边对躺在一边看书的楚王劝解。 被点名的楚王，当然是乖乖听话，从床榻上下来，走到王妃身边亲自帮她把最后一根簪子簪好，扶着王妃的肩膀凝视了良久。 “还是王妃好看。” 这话一出引得周围伺候的下人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清婉也有些脸红，伸手把肩膀上的大手给拍掉，转头给婢女嘱咐来掩盖她此刻的羞涩。 “今天和我入宫的是抱琴和司棋，侍书，你在家里面打点好一切，今儿是除夕，也让大家松快松快，不过要做好轮班，不能够全部都放松了，尤其是书房和主院这两边，一定要严防死守，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侍书仔细地听清楚王妃说的每一句话，“是王妃，婢子记住了，巡逻值班宁一还有小甲侍卫已经做好了安排，府里面的下人，王妃也是早早地安排妥善了，婢子一定会按照王妃的安排吩咐下去的。” 顾清婉也知道这两日她已经做好了让大家过年的准备，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 “把这个月的月钱提前给大家发下去吧，还有我准备的红包也都发下去，大家辛苦一年了也该好好歇一歇来了，大厨房小厨房都忙活起来，弄一些好吃的犒劳犒劳大家，若是有回家探亲的，都把自己手里面的活安排好，轮班去探亲，只是有一点，府里面的事情时一点都不能够耽误。” 抱琴等人相视一眼，站在了一排齐齐地行礼。 “婢子等多谢王爷王妃。” 萧璟宸被这样的气氛感染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他摆摆手说：“都是王妃的功劳，你们要谢就要感谢王妃，说起来小王也得谢谢王妃呢，要不是王妃，想来跟着小王的人大年夜可能就要喝西北风了。” 顾清婉忍不住一把推开了靠在她身边的某人，这人不知道怎么这样的油腔滑调。 入画更是开心，这么多年以来，最惦记她们这些人的果然还是王妃。 “王妃，您就放心去吧，今儿年夜饭婢子亲自下厨给王妃还有王爷准备好一大桌好吃的，等着您从宫里面回来。” 顾清婉笑着点点头。 “王妃，时辰已经不早了，咱们起身吧。”抱琴在一旁要提醒道。 马车上顾清婉正襟危坐，其实也没有别的，主要是今天是正式场合，身上的衣服比较繁重，头上的珠钗也不少，若是弄乱了，她收拾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的，反观萧璟宸，一脸慵懒地看着自家打扮的如同神仙妃子的王妃，忍不住感慨。 “王妃，你这样美丽，让我忍不住把你关在王府里面，这样好的容貌，怎么能够轻易让别人看到？”突然之间他想起来窥视自家王妃美貌的那两个小崽子，他眼中就忍不住生出暴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忍不住，萧璟宸握紧双拳，手背上的青筋忽然暴起。 此刻一双温凉的手附上了他的手背，萧璟宸一愣，低头盯着那双手看过去，一瞬间心里面的那份暴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清婉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抚上他脸上的面具，是了，自从王爷察觉自己很容易发怒，就把面具继续戴了起来，不过也没有人觉得很奇怪，似乎戴上面具的楚王才是大家熟悉的那一位。 她摘下面具，深情地看着萧璟宸：“王爷，刚才怎么了？” 萧璟宸似乎也意识到刚才又差点没有控制好情绪，他有些懊恼地靠近了顾清婉，把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一双深邃的双眸直直地望进了顾清婉那双如同古井一般悠悠的眼神当中。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人，一想到那些人在窥视你，我就忍不住想要把那些人给杀了。” 顾清婉笑了，她轻轻地捧着萧璟宸的脸颊说道：“那些人已经浮出水面了，不足为虑，为了皇兄为了母后我们也应该伺机而动，找到了机会让他们没有翻身之地才好，王爷万不可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人动怒，要知道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压制住王爷体内的蛊毒，不要让我的努力白费了啊，要不然……” “要不然如何？” “就罚你睡书房了啊。” 萧璟宸顿时之间有些哑然，自从和清婉成婚以来，他还没有睡过书房，就算是他日日昏睡也都是和清婉同床共枕，一想到要去冷冰冰的书房，楚王立刻觉得还是要乖乖的听王妃的话才是正经的事情。 马车一个颠簸，让本来靠的很近的人靠的更近了，萧璟宸顺势亲了自家王妃一口，顾清婉有些脸红地要推开耍无赖的他，可是就这点力道对于萧璟宸来说跟调情还差不多。 “好不容易画好的妆，王爷不要给我弄乱了啊。” 萧璟宸额头抵着顾清婉，彼此都能感受到呼吸出来的热气。 “清婉，以前我很讨厌自己的暴虐，忍不住就想要动粗甚至杀人，所以我去了边关，为皇兄镇守，如今想想这个脾气也许是为了你而存在的，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能够抚慰我那颗躁动的心了吧。” 顾清婉一愣，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萧璟宸会说出这样的话。 要说之前，萧璟宸性子冷漠而且还有些暴虐的因子，所以不管是敌方还是我方都会谈之色变，自从遇到了顾清婉，楚王真的变得好说话极了，也就是现在体内的蛊虫让萧璟宸的情绪又开始不好了起来，要不然上次也不会重伤了温柔。 顾清婉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说：“你本来就很好，那些都是外面胡乱传的罢了，王爷怎么还真的放在了心上？不过我可警告你啊，我好不容易用天山雪莲把你体内的蛊毒给压制住了，你要好好的控制你的脾气，若是生气了让体内的气血暴躁了起来，那么我可没有办法了啊。” 第384章 诊脉 萧璟宸又恢复成一副慵懒的模样靠在了车壁上，欣赏着自家王妃面容娇羞的样子。 顾清婉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神情严肃地道：“尹萍送来的那枚逍遥丸我已经和王爷从宫里面拿来的那一枚养生丸做过了对比，虽然看起来用料什么的都不太一样，养生丸的确用了大量的对身体好的药材，可是有一样还是一样的，这东西应该就是罂粟提纯出来的毒物，虽然含量并不是很多，但是足以让人上瘾的。” 萧璟宸收起了那一副吊儿郎的模样，想起最近皇上不问世事，一心让太子照看前朝诸多事宜，心中莫名有些担忧：“那岂不是皇兄……” “今日还需要再观察一下，若是能够让我亲自诊脉是最好不过的了，如果时间尚早，还是有解决的办法，若是中毒颇深……”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给你找个机会给皇兄诊脉。”此刻萧璟宸的脑海中闪现了惜妃的模样，这养生丸是她亲自送到了皇上手里面，按照惜妃的说法是她在外仙游的师父偶然之间所得送来给她调理身子治嗓子的，可巧的是最近京城附近的确出现了一个治病不收费用的道人。 不管是谁，过完了这个年，都应该浮出了水面才是。 到了宫门口，顾清婉掀开了窗帘的一角，看到了外面已经排了长长的车队，她想起来之前自己还没有成为楚王妃的时候进入参加宴会还要跟在家里的马车和这些人一起等着入宫，如今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自己了，可以乘坐楚王府的马车直接从特殊通道进去。 眼眸之间看到了孟嫣然，她显然也看到了楚王府的马车，只是挥手致意并没有上前，看来嫣然这一年来也长大了许多，不再那么莽撞了，清河郡主此刻应该在皇宫当中了吧，等到进去了几个人又可以见到了。 顾清婉刚想要把窗帘放下，就看到了温国公府的马车也来了，温柔下车和相熟的小姐们说着话，只是令人感到诧异的是温国公夫人蒋氏看上去很不好，如同是老了很多，脸上的颧骨因为消瘦高嵩了许多，眼睛更是陷入到了其中，整个人不在是那种趾高气扬的感觉，而是阴郁的很。 楚王府的马车能够进入皇宫，但是后面抱琴她们就得下车跟在楚王府的马车后面徒步走进去了，马车走的很慢，摇摇晃晃地一直走到二门的地方停了下来，接下来的路就得他们自己走进去了。 萧璟宸率先跳下马车，也没有假手他人，亲自搀扶着自家王妃下来了，顾清婉一手放在了他的手上，一手护着自己的小腹，一步一个脚印缓缓地下来了。 宫人见到楚王亲自牵着王妃的手，都很识相地低下了头，王爷和王妃真的和传说中的一样，很是恩爱呢。 * “王爷这是在皇宫当中，若是被百官看到了，回头又得在朝堂上参你一本了。” “哼，本王和王妃恩爱，关那些老匹夫何事？我瞧着他们就是和自家夫人不和睦，所以才嫉妒。”说完，萧璟宸还不忘更加拉紧了手里面的那只小手 顾清婉颇有些无奈，“王爷……” 抱琴和死其紧跟在自家王妃身后，小乙也是很称职的跟在楚王的身侧。 顾清婉忽然想起来刚才在宫门口看到的蒋氏，心里面隐隐有些疑惑，就算是温国公已经付出了水面，可是也不应该变得这样的憔悴才是啊。 “王爷，刚刚我瞧着那温国公夫人蒋氏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小乙是个跳脱的，见状连忙帮着自家王爷解惑。 “王妃有所不知，那温国公私底下寻找郎中看病，已经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了，虽然他本人没有承认过那和那宋月娥有染，但是宋月娥有病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尤其是温国公很不巧也是这样的症状，只是对外面他却说是自家的一个亲戚经常留恋烟花柳巷也有了这样不好的毛病。” “温国公夫人知道了？难不成温国公夫人也有了这样的症候？” “这个属下倒是不知道，也没听说温国公夫人在外面找人看病。” 一直沉默的楚王忽然拉了拉王妃的手说：“本王闲来无事，听说蒋氏去了清泉观，又听说清泉观道长给蒋氏算了一命，说她命格不好，虽有富贵命但是却建立在牺牲子嗣的基础上的来的，不过好在上辈子积了阴德，这辈子能有一个孩子陪伴身边，不至于孤苦一生。” 闲来无事…… 顾清婉有些无语，自家王爷自从回来之后当真是有些闲得慌，如果不是这样解释，恐怕也没有人能给一个合适的答案，为什么楚王会忽然这样的八卦。 顾清婉忽然捕捉到了什么，她问：“一个子嗣？蒋氏名下分明有嫡子和嫡女啊，明明是两个，怎么就是一个了？” 萧璟宸戴着面具，别人看不出楚王的表情到底是如何，只见他薄唇轻启，“想要把强大的敌人给毁灭掉那就要从内部逐步瓦解，宋月娥的贴身婢女招认，曾经宋月娥在一次醉酒之后说温国公的嫡公子是她的儿子，她本来就应该是官太太的命，很快她就要变成温国公府人了，到时候那个小丫鬟就会成为她的第一心腹……” 顾清婉顿时有些沉默，不知道说这个宋月娥是聪明还是愚蠢，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在醉酒之后说的那样的冠冕堂皇，尤其是对着丫鬟，这下好了她的被抓还是宣判死刑都是这个婢女一手促成的。 蒋氏的那个模样想来应该是回去确认过了，温良一定不是他的亲子，这温国公也是真的厉害，几个孩子如同棋子一般被摆弄成了这个模样，真不知道温国公正阳的打算和计划到底是他聪明还是愚蠢了。 他们夫妻二人在宫道上慢慢悠悠地走着，并没有着急去太后宫里面请安，因为今天日子特殊，肯定会有很多命妇去给太后还有皇后请安。 萧璟宸想来清婉在马车上说的那些，干脆就带着她去找了皇上。 “不行的，我还没有给母后请安，就算是母后不会怪罪，也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萧璟宸从来不在乎这些，他说：“谁爱说谁就说去，你要是不愿去，咱们就不去了。” “王爷先去找皇上吧，一会儿你派人让人来叫我就是了，我去给母后请安，我知道王爷心疼我，可是那也是王爷的母亲，儿媳给婆母日日请安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母后仁慈没有让我日日来，今日都到了宫中，若是不去请安那就太不合礼数了。” 萧璟宸知道王妃说的没有错，见她坚持，他也就同意了，独自一人去找了皇上。 “皇上这个时候没有在御书房，而是在藏书阁里面待着，你没去过藏书阁，一会我会让人去带你过来。” “皇上这个时候去藏书阁做什么？” “皇兄其实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人，今天是除夕，他也会躲懒给自己放个假，如果在寝宫，一定会有后宫嫔妃前来打扰，所以皇兄就会躲到藏书阁里面。” 顾清婉去请安的时候，来请安的命妇还没有到，太后也才刚刚午睡起来正在梳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伺候太后的机会，顾清婉自然是鞍前马后亲力亲为，太后也颇为满意。 她拍拍顾清婉的手面说：“难为你有孝心来的这样早还伺候哀家这老婆子。” “母后说的是什么话，儿媳伺候婆母天经地义，母后没有让儿媳日日前来请安已经是疼爱儿媳了，这份情意儿媳谨记在心。” 太后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很是满意，她说：“原先觉得你年纪小不知事，不能够把楚王府给打理好，现在看来是哀家眼光狭隘了，还是璟宸的眼光好。” 顾清婉心中一惊，她知道太后对她的不满意一直都是有的，这份不满意并不是针对她本人的，而是太后一直都想让温家的女儿嫁到皇家却没有实现，只是现在太后怎么…… 太后也是过来人，自然是察觉到了楚王妃的诧异。 “原以为是皇上太过忌惮温家了，只是没有想到到底是人心吞象，如今这样就好，只是你那表妹是个好的，哀家想着还是给你表妹找一个好归宿才是好的。” 原来是这样，想来太后他应该是知道温家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太后知道温家的多少事情了。 “这还不容易，母后尽管相看就是，若是有看中的，表妹也喜欢的话就让皇上赐婚岂不是很有面子，再说若是母后喜欢完全可以赐表妹郡主之位，这样一来，就算是郡主嫁人了，也不会让人欺负了。” 太后眼光一亮，她觉得楚王妃的这个主意好极了，前一阵温国公来找过她，也很隐晦地说出了他和玉贵妃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这让太后差点直接当场追随先皇而去。 若是别人太后知道了一定要株连九族，竟敢欺骗皇家，可是这偏偏是自己的娘家，嫡亲兄弟，她又能如何？ 温国公的意思是让太后知道后扶持有温家血脉的三皇子，可是太后虽然怜惜娘家，但是她是外嫁女，是萧家的人，她怎么可能看不到温家的野心？更不会让皇上宠妾灭妻，扶持一个庶子上位。 若是太子并不是一个好的也就罢了，可是很明显，太子是个很优秀的储君，在历练几年就能够独当一面了，最重要的是太子是个极其孝顺的好孩子。 太子妃有了身孕这件事情，太子经过再三考虑告诉了皇上，皇上告诉了太后，唯独没有告诉皇后，生怕皇后那个稳不住的提前暴露了。 太子有了继承人的情况之下，太后就更不愿意扶持三皇子了。 所以现在看着稳坐楚王妃之位的顾清婉也格外顺眼了。 “母后不要太过操心了，一切有皇上还有王爷，您操劳了大半辈子，也该好好享福才是。” 太后很是好说话，被顾清婉轻轻扶着坐在了软塌上，“哀家是该好好享福了，现在啊哀家什么都不愿意想了，唯有一个心思就是你和璟宸的子嗣。” 顾清婉轻轻抚上了小腹，笑了笑说：“母后也不用着急，清婉的身子一直都被调理着，太医也说没什么问题，孩子也许很快就来到了清婉和王爷的身边。” 太后拍着她的手说“对对对，你说得对，你们俩还年轻，慢慢来就是。” 顾清婉没有想到太后竟然变得这样的好说话了，想当初了为萧璟宸太后可是逼着他们夫妻俩让温柔做侧妃的，更是想了办法给王府塞女人的。 温国公究竟给太后说了什么让太后的改变竟然变得如此之大？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体己话，说是皇后带着诰命夫人来给太后请安了，顾清婉想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是了。 一瞬间本来宽敞的大殿变得有些拥挤了起来，大家一阵寒暄，顾清婉本来就是一个话少的，人家来给她说话她就回应两句，要不然就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有些嫔妃想要买楚王妃一个好前来给楚王妃说话，不过顾清婉皆一视同仁，久了也就没有人再讨无趣了。 纯嫔偏偏是个特殊的，也许是刚刚小产过，她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很虚弱，脸上即便铺上脂粉也掩盖不住憔悴。 顾清婉有些唏嘘，她还记得纯嫔作为和亲公主刚来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意气风发真的像是一个被娇宠到大的任性小女儿一样，只是短短的一年竟然变成来了这副模样，老气恒生，想来小产后她也没有好好地坐月子吧。 她目光有些阴恻恻地看着在座的所有人，不经意之间，她瞧见了惜妃一直盯着楚王妃在看，那目光中含有……恨意。 没错，就是恨意，就像是看情敌一样！ 情敌！ 纯嫔忽然之间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听说上一次惜妃拦住了楚王的路，却也没有说什么，现在她看着楚王妃的神情如此的复杂又嫉妒也有仇恨，莫不是这个惜妃对楚王还有意思？ 没过一会儿，有个婢女走到了楚王妃的身边，轻轻地说了两句话，楚王妃就让人给太后身边的嬷嬷说了一声，跟着婢女走了。 纯嫔距离并不是很近，她让身边的婢女跟出去看看，那小宫女回来之后轻轻地告诉她，是皇上身边的人接走了楚王妃。 这下就有意思了，纯嫔装作不经意地来到了惜妃的身边，说起来他们之间的位份不一样本不能坐在一起，可是谁让太后不喜欢惜妃，连面子都不愿意给，直接让人安排在后面落座。 “惜妃姐姐一个人在这里，不介意妹妹和姐姐坐在一起吧？” 惜妃收回思绪，微笑着点点头示意纯嫔可以坐在这里。 “哎呀，刚才见到了楚王妃就让人想到了之前楚王和王妃大婚的时候，两人真的是恩爱，听说就在刚才刚刚进宫的时候，王爷和王妃还是牵着手呢。” 话音刚落，纯嫔就在观察惜妃的反应，虽然面上不显，可是惜妃的手指已经紧紧地握住了手里的手帕。 纯嫔见状有些不死心，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猜错才是，她继续说道：“刚才皇上身边的人把楚王妃叫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样偷偷摸摸地……哎哟哟，瞧瞧妹妹都说了什么样的胡话，唉，还是姐姐好，虽然姐姐不能说话，可是却能够避开祸事，俗话说祸从口出 ，以后妹妹也得跟姐姐好好学习，不要乱说话才行。” 惜妃点点头，可是她的思绪已经飞走了。 楚王妃和王爷恩爱？一定是顾清婉那个贱人勾引了王爷，顾清婉不知检点处处留情，别人她不知道，但是有一次她在角落里面看到了孟霁月看顾清婉的眼神，那简直就不能再直接了。 现在顾清婉又独自一人去找了皇上，怎么没有男人，她顾清婉就活不下去了吗？不行，她不能够让王爷被这个女人给蒙骗，她要揭穿顾清婉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真面目！ 顾清婉到了的时候，萧璟宸正在门口等她，夫妻二人一起进去果然看到皇上穿着一身宽松的衣裳，躺在一把躺椅上面，一只手里面还有半卷书，另一只手上是一个很小巧精致的茶壶，窗户打开，外面是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靠在窗户的上方还悬挂着一个鸟笼，里面的翠鸟正叽叽喳喳地跳跃。 “来了啊。”皇上的声音有些沙哑，身子看起来也消瘦了许多，宽大的衣袍似乎风一吹就能够把人给带走了一样。 皇上瞥眼瞧了一眼门口，看到了是萧璟宸就把目光收回到了手里面的半卷书上。 “还是皇兄这里惬意。” “一年到晚的总是忙碌，朕也得好好歇一歇才是，不然真的会被累死，还好朕有太子，太子最近做的事情让朕很满意，很是稳重。” 顾清婉自然不能够像王爷那般自在，她轻轻上前半步给皇上行了大礼。 “臣妾顾氏给皇上请安，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王妃啊不必那么多礼，今天是家宴，都是一家子。” “多谢皇上宽宥，只是礼不可废。” 皇上的话也只是能够听听罢了，万万不能够当真。 萧璟宸拉着王妃坐到了福明提前准备好的凳子上，看着还在摇摇晃晃喝茶看书的皇上，紧闭的双唇终于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 “皇兄，让清婉给您把把脉。” 不仅是皇上，就连一旁伺候的福明也为之一愣，楚王这一次怎么忽然就要让人给皇上把脉，而且还是楚王妃？ 顾清婉一愣住了，她知道王爷有办法让她给皇上把脉，只是没有想到方法竟然这样的直接，让当事人双方都有些措手不及。 还是福明率先反应过来，笑嘻嘻地回答：“回王爷的话，昨儿太医才来过给皇上请了平安脉，说是皇上有些太过劳累，还是要好好地歇一歇才是。” 萧璟宸就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眼神很是坚定地盯着皇上，又说了一遍：“皇兄，让清婉给你把把脉，她不是外人，而且她是药王谷的传人。” 这下，皇上不淡定了，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手里面的那只茶壶差点被打翻，还是福明眼疾手快地帮着皇上端住了茶壶。 皇上也不在意身上的水渍，挥了挥手，“你到门口候着吧，不许让外人进来打扰。” 这里就剩下了三个人，皇上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楚王妃真的是药王谷的传人？” 顾清婉也知道，王爷并没有打算隐瞒皇上什么，只得老老实实地点头道：“王爷说的没有错，妾身小的时候差点命陨，机缘巧合遇到了老谷主，天资愚笨却也习得一二。” 听到后，皇上叹了一口气，“当年朕还是年轻的时候，在外面被人追杀，差点就交代了，是老谷主救了朕一命，不过当时朕也答应了不会再去寻找药王谷和老谷主，更不会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么一段往事，不过当初朕留下了一枚玉蝉当做信物，若是老谷主有需要，让人带着信物来京城找朕即可。” 顾清婉想了想，从腰间的荷包里面取出来一枚玉蝉递给了皇上说：“皇上说的应该是这枚吧。” 皇上接过去盯着看了许久，“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能够见到它，老谷主身子还好吗？” 顾清婉摇摇头说：“师父早已仙逝了。” “什么！”皇上有些震惊，可是想想他遇到老谷主的时候老谷主就已经是白发苍苍了，现在要是活着那就活了一百多岁了吧。 “皇上不用为先师感到难过，当初师父愿意救下皇上，说明你们之间是有缘分的，而且师父一生没有病痛也没有烦恼，是愉快地离开的。” 皇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好，老谷主是一个超脱世外的人，不该被这世间的名利所束缚。” 说着皇上伸出了手，露出了手腕给了顾清婉。 坐在一旁的萧璟宸一直都没有搭话，不过看到皇上露出来的手腕子，还是默默地从衣襟处拿出了一方手帕垫在了皇上的胳膊上。 皇上有些无语地盯着那方手帕，这个臭小子，竟然连他都要防着，怎么就他有媳妇是不是！ 三人谁也没有说话，顾清婉静静地开始了诊脉。 第385章 确诊 时间似乎过得很是漫长，就连窗台之上的那只鸟儿都不再那样欢快地啼叫了。 顾清婉心中早已明了，就在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皇上手腕处、感受到那微弱而紊乱的脉象时，她便已然确定了自己的诊断结果。 然而，尽管内心已有定论，但她仍然无法完全放下心来。毕竟，这可是关乎龙体安康的大事，稍有差池都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于是，她眉头微皱，再次凝神静气，仔细地感受着皇上脉搏的每一次跳动，试图从中捕捉到更多细微的变化和线索。 她没有想到万人至上的皇上，还是如此兢兢业业的好皇上，虽然他有一点点的疑心病，可是却也没有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却偏偏被人下了这样的药。 只见顾清婉微微垂着头，紧抿着双唇，秀眉轻蹙，整个人显得有些沉默不语。 而站在她对面的萧璟宸整个人都埋藏在了阴影当中，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却仿佛笼罩了一层阴霾，他那深邃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丝丝不悦之色，紧握着的拳头更是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气氛一时间变得异常凝重起来，周围似乎都弥漫着一种让人感到压抑的氛围。 他问：“确定吗？” 顾清婉回过神，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道：“皇上，王爷，确定无疑，皇上服用了逍遥丸，不过好在剂量并不是很大，发现的算是早的，若是再过两天再多服用一次，那么就彻底摆脱不掉了。” 逍遥丸？养荣丸？ 皇上听闻此言后，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般的震怒！尽管王妃并未直言不讳地说出真相，但以皇上那敏锐的洞察力和对局势的精准把控，他又怎能听不出其中端倪？毫无疑问，有人竟敢胆大包天地给他下药！这简直就是对皇权的公然挑衅，士可忍孰不可忍！想到此处，皇上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双眸之中更是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王妃但说无妨。” “皇上，这也是臣妾偶然得知的一种药物，臣妾曾翻阅古籍找到了只言片语，说这种花名字唤作罂粟，长得极为妖艳，这样的花是开在黄泉路上上的，一旦沾染就如同登仙一样，飘飘然不知所以。” 皇上沉默了，为什么沉默，是因为他忽然想起来楚王妃形容的这种感觉他也有过，就是在服用了惜妃的养荣丸才有的，那个时候他还以为药效好，吃完了之后便觉得轻松愉悦。 “那这样说，这是好东西了？” 顾清婉摇摇头说：“皇上有所不知，这种东西会令人上瘾，一旦上瘾了就戒不掉了，而且会让服用的人形容枯槁，性情大变，若是没有按时服用，就会变得暴虐不堪，一开始几天服用一次，到了后面几乎是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了，最终并不是登仙而是被毒死，说是慢性毒药也不为过。” 楚王的脸色很是阴沉，在他心中他的皇兄一直都是很有忍耐力很有城府更很睿智的一个人，这么多年的刀枪剑戟他都躲了过去，应付自如，怎么就栽到了一个小小的药丸身上？ 皇上似乎一下子没有了力气，重新躺在摇椅上，脑海之中浮现出那张长得跟他青梅竹马一样的脸庞。仔细想一想最近他的状态就如同楚王妃说的那个样子，服用了惜妃的养荣丸整个人的身体都变轻了，飘飘欲仙，有时候他都要觉得自己真的要羽化登仙了，可是总是在最后一刻回到了现实当中。 除了因为惜妃长得像当年的故人，更大一部分是他有时候也挺想念那种感觉的。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个药丸，只是用起来的效果让他忍不住不去怀疑，皇上闭着眼，声音低沉而冰冷：“查，给朕彻查此事。”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原来是皇后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 惜妃跟在皇后身边冲进屋内，她不顾自己嗓子受损，声音破碎，指着顾清婉就喊道：“楚王妃，你在这里做什么，和皇上独处一室，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顾清婉皱起眉头：“惜妃莫要胡言乱语，现在皇上龙体欠安，我们正在商讨要事。” 惜妃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迷惑王爷还不够，还要魅惑皇上。” 皇上听到吵闹睁开眼，目光如炬看向惜妃：“朕还没死呢，你就这般张狂。” 惜妃吓得一颤，忙跪下。皇上接着说：“朕倒是不知道，你送的养荣丸竟有如此大的秘密。” 惜妃瞪大双眼，连忙辩解：“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不知啊。” 惜妃听到养荣丸这三个字忽然冷静了下来，她也看到了站在暗处的王爷，明白这一次恐怕是纯嫔抓到了什么把柄要试探她故意那么做的，她看向顾清婉目光不善，一定是她们二人狼狈为奸，她心中更加确定了要让清婉死。 她很慌张，但是想到那养荣丸的效果还有没有人知道多少，心中更加确定不能承认这件事情，要不然王爷第一个就要饶不了她，惜妃想明白之后眼睛蓄满了泪水，似掉非掉，轻轻咬着嘴唇。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皇上想一想，那养荣丸本来就是臣妾服用了，是偶然之间才给皇上用的，要是真的有问题臣妾早就出现了问题，何苦到了现在，臣妾服用的要比皇上的还多啊，更何况臣妾的嗓子从之前不能说话，到现在可以说话了，虽然声音是难听了一些，但是证明了这的确是有效果的啊，还有太医，太医也都检查过这个药丸了，里面的东西都是一些养身体的东西。” 皇上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他之所以服用完全是因为看到了惜妃在用，而且还有效果，还有惜妃说的没错，太医院里面的人也都检查过了，的确没有问题。他是帝王，入口的东西他都会小心一些。 只是楚王妃说她是药王谷的传人，更是神医的传人，而且还有信物，会不会是她太年轻了？可是她说的那些症状和效果他也都有了。 本来看着皇上有些犹豫，惜妃觉得自己的话还是有效果的，于是她再接再厉。 “楚王妃，妾身……妾身嗓子不好，之前见到您没有行礼，您也不要责怪妾身，只是妾身孤苦一人在这宫中，唯一可以依仗的就只有皇上而已了，万不能够再搭上谋害皇上的罪名。” 看着小白花一样的惜妃，顾清婉还是觉得这个人很是熟悉，自己一定是见过的，只是就是想不明白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 “惜妃娘娘，要说冤枉本妃才是最冤枉的那一个，好好地与王爷前来给皇上请安，娘娘闯进来就说本妃魅惑皇上，这不仅仅是泼脏水给本妃，更是在侮辱皇上。” 惜妃瞳孔一缩，怎么就忘记这件事情了呢，皇上和楚王没有说话，但是她知道这两位也很介意这件事情。 都怪纯嫔那个贱人，要不是她在一旁煽风点火，她怎么可能……对了纯嫔，纯嫔既然敢设计她，自然也是跑不掉的。 “皇上，王爷，楚王妃……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是纯嫔娘娘刚才跟妾身说王妃您……”惜嫔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皇上，见他没有再不悦，于是才大胆地说：“是纯嫔娘娘说您衣衫不整地跑到了皇上的藏书阁，臣妾担心王妃所以才……王妃要是怪罪，妾身领罪。” 萧璟宸才不吃这一套，他是最相信清婉的，既然清婉已经说了那药丸是有问题的，皇上的身体也有了问题，那么这个惜妃一定是不能够留在皇兄身边的。 “多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皇兄，惜妃不能留了。” 惜妃一听心中大惊，王爷对她还是和当初那样不留情面，说杀就杀的吗？看着皇上犹豫的眼神，惜妃知道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想到了之前萧玉恒在宫外传来的消息，惜妃觉得有些事情提前一些也不是不好的。 皇上犹豫了一下说：“到底是朕的爱妃，这件事情还没查清楚，但是王妃说的也不无道理，王妃既然是老谷主的传人，朕就十分信任，后面的话还希望王妃能够为朕尽力而为。” 顾清婉知道皇上还是舍不得惜妃的皮相，也不知道当初的那个青梅竹马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以至于跟她有几分相像的人都愿意留有几分情面。 “惜妃，打入冷宫，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出来。”皇上自然也是恼怒自己宠爱的女人竟然敢这样做，虽然惜妃的解释没有任何破绽，但是在他心中，惜妃绝对不是那样的无辜，只是那张脸……罢了罢了，当初欠了她的，如今…… 惜妃娇柔地匍匐在地，那单薄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她微微颤抖着，如同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娇花，惹人怜爱。然而，就在这看似柔弱不堪的外表之下，却隐藏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力量与心机。 只见下一秒，原本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皇上突然毫无征兆地向前倾倒。他那高大的身躯就像一座失去支撑的大厦一般轰然倒下，直直地砸在了地面之上。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们顿时吓得惊慌失措，纷纷尖叫起来。而惜妃则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但很快又恢复成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楚王连忙上前扶住即将要倒下来的皇上：“皇兄！清婉，快过来看看，皇兄到底如何！” 这一变故让顾清婉也措手不及，刚才诊脉的时候，皇上虽然中了毒，但是脉象还是一很强劲有力的，就算是毒发也不该如此没有征兆才是，顾清婉顾不上别的，她上前就要给皇上诊脉。 惜妃这个时候也看出来了楚王妃是会医术的，逍遥丸的事情应该就是顾清婉多管闲事给捅出来的，可是她还不知道顾清婉的医术到底如何，她早就给皇上下了蛊，为了保住自己，她绝对不能够让顾清婉再给皇上诊脉。 想到这里，她直接撞开了顾清婉扑向了皇上，跟在一旁伺候惜妃的宫女看到了惜妃的示意，连忙扯开了嗓子就喊。 “来人啊，快来人啊，皇上遇刺了！快来救驾！” 这一嗓子让萧璟宸还有顾清婉都愣了一下，怎么就变成皇上遇刺了呢？萧璟宸本来被压制住的怒气，很快就要压制不住，还没等到顾清婉伸手阻拦，直接把那个叫喊的小宫女给一巴掌就给结束了。 福明带着御林军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楚王把小宫女给拍死了，皇上倒在了地上，旁边还有惜妃惶恐地抱着倒在地上的皇上，福明下意识的认为是那个宫女就是刺客。 皇上这边的动静闹得并不小，太后和皇后都赶了过来，顾清婉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拉着萧璟宸的手就要把准备好的药丸给他服下，不能让王爷继续情绪暴走，这样前面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的。 惜妃也看出来顾清婉现在已经顾不得别的，王爷身上的蛊虫果然是被顾清婉压制住了，她之前还在想为什么王爷身上的蛊虫迟迟没有发作，明明之前她召唤的时候已经感受到了那蛊虫的回应，可是每次王爷见到她还是如陌生人一样，这就很不正常了。 只见惜妃满脸惊恐之色，跌跌撞撞地朝着太后奔来，口中高呼：“太后娘娘救命，皇后娘娘救命啊！”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遭遇了极大的恐惧与危险。 太后原本正满心忧虑地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听到惜妃如此呼喊，只觉太阳穴一阵剧痛袭来，疼得她不禁皱起眉头，用手轻轻揉着。她心中暗自思忖道：“皇上一直以来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般模样？还有楚王，他此刻竟然被人按压在地，紧闭双目，不知情况如何。我这一生，就只有这么两个儿子啊……”想到此处，太后心急如焚，连忙提高声调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快快说来！” 福明已经愣住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本来皇上就让他守在外面，等后面惜妃过来了之后他见皇上没有召唤他，他带着人还是守在了外面，直到后面听到了藏书阁里面的动静他们才闯了进了，看到的和太后一样的画面，所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太后的问题啊。 “太医，快点把太医喊进来！”皇后此刻也慌张了，皇上可不能有事情啊，虽然现在她对皇上的感情也就那个样子了，可是到底是少年夫妻，到底还是有些情分在里面的啊，皇后也顾不上什么仪容了，召唤着宫人们把皇上抬到了藏书阁一旁准备的软塌之上。 藏书阁是皇上的私人书房，在这里还是会有给皇上累了休息的床榻，现在皇上还在昏迷，在没有太医的允许之下，实在不能够移动皇上。 惜妃泪流满面，看了一眼楚王夫妇俩似乎有些惧怕，但是还是鼓起了勇气大声说道：“是王爷！刚才王妃不知道在王爷耳边说了什么，王爷忽然就暴起，皇上说了两句王爷，王爷气不过就要动手然后皇上就晕倒了，臣妾的婢女想要喊人救命，就被王爷给打杀了，太后！皇后娘娘，臣妾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快点救救皇上啊！” 大家目光都集中在了楚王身上，萧璟宸自然是听到了惜妃是怎么胡说八道的，竟然又往王妃身上泼脏水，让他心中更加暴虐，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怎么没有把惜妃给弄死。 只见顾清婉神色骤变，心中暗叫不好，她眼疾手快地伸出双手，紧紧按住萧璟宸那宽厚的肩膀，生怕他会冲动行事。紧接着，她提高嗓音，对着前方大声喊道：“母后啊！此事可非同小可，王爷究竟是怎样的人品，您老人家再了解不过了呀！如今这惜妃竟然挑在如此关键时刻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其居心实在叵测！还望母后能够明察秋毫，为我们主持公道，切莫让奸人的阴谋得逞啊！” 太后的心性犹如被一阵清风拂过，瞬间便稳定了下来。毕竟，对于自己那两个儿子的品性和为人，她可是再了解不过了。若要说这世上当真有人胆敢谋害当今圣上，哪怕全天下之人皆如此为之，萧璟宸也是决然不可能参与其中的！因为在太后心中深知，以萧璟宸对其兄长的深厚情谊，倘若真有危险降临到皇帝身上，那么他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挡在他哥哥身前，用自己的身躯去抵御一切可能的伤害与威胁。这种兄弟之间血浓于水、坚不可摧的情感纽带，让太后深信不疑，即便面对狂风骤雨般的险恶局势，萧璟宸也绝不会做出任何有损于他皇兄安危之事。 惜妃见到眼前这一幕，心中一惊，急忙提高音量喊道：“人心隔肚皮啊，皇后娘娘您可知道吗？早在许久之前，皇上便私下里与臣妾提及此事。皇上明察秋毫，已然察觉到那楚王存有不臣之心呐！他不甘心仅仅屈居于人下当个小小的王爷，其野心勃勃，竟是妄图谋朝篡位！” 皇后听闻此言，如遭雷击般瞬间愣在了原地。她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嘴唇微微颤抖着。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儿子所面临的敌手竟然远不止他的那些兄弟们，就连一向看似安分守己的楚王居然也卷入了这场激烈的权力争斗之中。一时间，皇后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各种思绪纷至沓来。 就连看向楚王夫妇的表情都有些不对劲了。 此时此刻，顾清婉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事情了。就在那一瞬间，她清晰地感受到王爷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心。她瞬间明白了萧璟宸的意图——让她前去查看一下皇上目前究竟状况如何。 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顾清婉径直迈步向前，来到皇上面前，毫不犹豫地伸出纤纤玉手，搭在了皇上的手腕处，准备为其把脉诊断。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惜妃突然冲了过来，试图阻止顾清婉的行动。可是，顾清婉动作迅速而坚决，根本不给惜妃阻拦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这一短暂的阻挡，顾清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位看似娇柔妩媚的惜妃竟然身怀武艺！仅仅是那么一刹那间的交手，顾清婉便能够判断出惜妃绝非普通女子。 与此同时，坐在高位之上的太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小儿媳顾清婉，只见顾清婉一脸专注认真，那副模样全然不像个不通事理之人。反倒是那位上蹿下跳、极力阻挠的惜妃，显得格外惹人厌烦。原本太后对惜妃就没什么好感，如今见她如此行径，心中的不满更是愈发强烈起来。 “来人啊！速将这惜妃押入冷宫之中，没得到本宫的允许，谁都不许将其放出！待皇上醒来之日，方是她重获自由之时！”太后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吼道。那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令人不寒而栗。 惜妃深知此刻皇上昏迷不醒，若是继续留在宫中，自己所做之事定然会败露无遗。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暂且避入冷宫，等待时机。于是，她并未做出丝毫反抗之举，只是神情落寞地垂下头去，任由侍卫们将她带走。 当惜妃缓缓走过皇后身旁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皇后娘娘，千万要小心楚王妃……”话毕，她便不再多言，匆匆离去。 皇后听闻此言，顿时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头皮发麻，双眼紧紧锁住惜妃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起来。究竟这楚王妃与眼前之事有何关联？为何惜妃会在临行前特意提醒自己要加以提防？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令皇后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第386章 乱了 当今圣上如今龙体欠安，病情颇为严重，这使得原本应该热闹非凡、普天同庆的除夕盛宴注定无法如期举行。 在这人心惶惶之际，顾清婉心中焦急万分，她深知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便是确保萧璟宸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和调养。 顾清婉想要带着萧璟宸返回王府之中。毕竟，以王爷目前的状况来看，实在不宜继续留在宫中，这里人多嘴杂，事务繁忙，很难让他安心静养。 而且，王爷今日情绪波动较大，动不动就会发怒生气，这样对他的身体恢复极为不利。 想到此处，顾清婉不断轻声安慰着身旁的爱人，希望能给他带来一丝温暖与安宁。 太医们面色凝重地匆匆走进藏书阁，小心翼翼地围绕着龙榻旁的皇上开始了紧张的诊治工作。 他们先是仔细地观察皇上的面色、脉象和呼吸状况，接着又低声交换彼此的看法和诊断意见。 然而，经过一番详细的探讨之后，这些经验丰富的太医们却依然面露疑惑之色，对于皇上突然晕厥的原因毫无头绪。 看起来，情况确实如惜妃所言，皇上仿佛是因为气急攻心而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向沉稳威严的皇上如此动怒呢？这其中是否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或者阴谋呢？ 一时间，整个寝宫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太医们能够给出一个确切的诊断结果和有效的治疗方案…… “皇后！”太后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但依旧未能得到任何回应。 她不禁心生疑惑，遂缓缓回过头去一瞧，瞬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那皇后正双目微凝，若有所思地紧盯着不远处的楚王与楚王妃，也不知其脑海之中究竟在思索着些什么。 太后原本满心期待能仰仗皇后出面主持局面，毕竟这等场合之下，皇后作为六宫之主理应担当起这份责任来。 然而此刻再观皇后那般模样，全然一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神态，仿佛已然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世界里无法自拔，根本无暇顾及周遭之事。 “啊？母后，您说什么？”皇后被身边的心腹宫女提醒了一下，回神，峥看到太后严肃的望向她似乎在说什么，可是刚才她一句都没有听到。 眼见指望不上皇后，太后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暗自思忖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看来也唯有我亲自出马了。于是乎，太后整了整衣襟，端起架子。 “皇后因为皇上忧思过重，一会儿太医诊治没有问题就把皇上送到养心殿休息吧，皇后……皇后安排后宫嫔妃在身边伺候皇上。” 只见太后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决断。 她轻抬玉手，唤来身边的心腹太监，轻声吩咐道：“速去告知宴会上众人，就说今日这除夕宴会临时有变，改为家宴。除了萧家之人，其余宾客皆可自行归家，与家人共度此良辰佳节。” 那太监闻言，赶忙躬身应诺，然后迈着小碎步匆匆离去，前去传达太后的旨意。 此时，整个宴会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上或多或少地流露出惊讶和疑惑之色。 但碍于太后的权威，大家也不敢多言，只能默默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原本热闹非凡的地方。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之际，太子与太子妃如一阵疾风般迅速赶到了事发现场。眼前所见，令他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场面已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太子和太子妃心急如焚地四下张望，试图寻找事情发生的缘由，他们想要从皇后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落在自家母后身上时，却发现她也是一脸茫然，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心领神会：看来，自家母后这一次又如往常一样，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啦！ 没有丝毫犹豫，太子果断地行动起来。 “皇祖母，这里有您还有母后坐镇，孙儿去前面看看，以防那些人闹事，还有之前准备好的除夕赏赐也不能断了，不然朝堂之上又会有震荡。”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对于太子这个孙儿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去吧，这里有哀家在，你只管放心打理好前朝就是。” 太子临走前看了一眼楚皇叔那边，见他点点头，便知道这里皇叔能够应付来，有皇叔在这里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而太子妃，则静静地留在皇后身旁，全神贯注地侍奉左右，不敢有片刻懈怠。 只见萧璟宸微微喘了几口气后，才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身姿挺拔如松，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仿佛带着无形的威压朝着皇上所在之处走去。 这一举动瞬间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尤其是皇后，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来不及多想，皇后一个箭步冲到皇上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了萧璟宸的去路，并大声喝问道：“王爷想要做什么！”声音尖锐刺耳，在大殿内回荡开来。 面对皇后的质问，楚王萧璟宸停下脚步，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 他冷冷地注视着皇后，目光犹如寒剑般锋利，让人不寒而栗。 片刻之后，他薄唇轻启，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回应道：“你以为本王要做什么？还请皇后让开！” 此时的皇后早已被吓得花容失色，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甚至连站立都有些不稳。 然而，尽管心中恐惧万分，但出于对皇上安危的担忧，她依然咬紧牙关坚持挡在前面不肯退让半步。 与此同时，楚王脸上所戴的面具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那光芒仿若来自九幽地狱，使得原本就令人胆寒的气氛愈发凝重压抑。 “本宫不管你想要做什么，这里是皇宫，母后还有本宫都在此处，楚王无论做什么都要好好想想才是，太子已经监国了，是皇上认可的储君，王爷无论有什么心思都不应该！” 跟在一旁的太子妃愣住了，母后为什么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太子监国这件事情楚皇叔是十分支持的，太子在前朝遇到了什么不顺畅的，还都是楚皇叔一力压制帮助太子，怎么听着皇后的意思是楚皇叔要对太子不利呢？ 太子妃没有多想，上前轻轻扶住皇后的胳膊说：“母后恐怕是晕了头不知道在说什么呢，父皇现在很安全，有太医院的在还有皇祖母和楚皇叔母后这个时候可不能犯傻。” “可是……” 皇后身边的孙嬷嬷在得到了太子妃的示意，上前扶住了皇后，她在皇后耳边轻轻劝道：“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最近操劳除夕宴到底是有些累到了，一会儿也让太医好好给您看看才是。” 这边太医的诊治也出来了。 “太后娘娘，皇上的龙体臣等瞧着并没有什么大碍。” “没有大碍皇上为什么会晕倒！” “这……”太医一脸复杂，想了想说：“皇上日理万机，身子骨到底不如年轻时候了，操劳过度还是有的，再有就是后宫嫔妃，皇上也该收敛一些对于龙体更有利。” 太医说的就差直接说出来皇上是纵欲过度休息不好导致的了，太后听了之后能说什么，只能狠狠地看了一眼皇后，后宫女子侍寝的安排一直都是皇后在吩咐，可见皇后做的很失职。 皇后回过神来，看到太后的表情自己也觉得很委屈。 “都是惜妃那个贱人勾引的皇上，母后放心，臣妾一定好好管教惜妃！” 太后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戴着面具的小儿子，虽然看不到他的面色如何，但是从他露出来的薄唇上能够看出颜色惨白，想来应该也是还没有恢复吧。 “唉，都回去吧，太医院院首都要在这里随时候着，什么时候皇上醒过来安然无恙，你们什么时候再回去，若是有半点差池，你们就提着脑袋该去哪去哪吧。” 太后似乎也有些累了，她 把自己的心腹太监留下来让他和福明一起照看皇上。 二皇子和三皇子来的比较迟，也没有别的原因，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听到除夕宴变成了皇家家宴的时候就知道有古怪，只是那个时候太子已经带人过来主持场面了，他们作为皇子不可避免的要跟着太子一起。 等到都安置好了，他们兄弟几个才一起去了皇上的养心殿。 在门口顾含娇早早地就跟着皇后他们过来了，但是由于身份一直没有进去在门口徘徊，惜妃被送出来的时候，正好路过了她的身边，顾含娇瞳孔一缩，难不成惜妃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惜妃和顾含娇之间是有交易的，应该也算是老熟人了，惜妃看了一眼顾含娇嗤笑 了一声，就是真么一个蠢货跟在另一个蠢货身边。 顾含娇心里面已经在盘算应该要怎么办了，这会子三皇子还没有过来，紧接着就看到太子从里面匆匆出来了，顾含娇有心去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这是宫里面，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都在一旁看着她就更不能有什么动作了。 又过了一会三皇子过来了，萧玉恒正好看到了三皇子妃和顾含娇，他上前想问问出了什么事情，皇子妃摇了摇头，顾含娇有心说点什么，但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她也没能说出口。 萧玉恒顾不得别的了，他和二皇子赶紧跟着进去了，看看皇上到底如何。 “太医，父皇如何了？” “回三皇子的话，皇上现在状态稳定了，脉象上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就是。” “那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这……”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楚王。 萧璟宸直接把顾清婉带了过去说：“清婉，你去看看。” 在场人的人都一愣，皇后刚想要说什么，就被一旁的太子妃拉住了。 二皇子不赞同地道：“皇叔在开什么玩笑，皇婶就算是再有能力，怎么能够给父皇诊脉，再说……” 萧璟宸没有给二皇子任何的解释，只是一眼就让萧玉怀闭上了嘴巴。 萧玉恒也不赞同，皇上到底如何他心里面还是有数的。 顾清婉毫不迟疑地快步向前，伸出纤纤素手轻轻搭在了皇帝的脉搏之上。众人见状，纷纷屏气凝神，现场一片寂静，唯有那细微的呼吸声若隐若现。 然而，那些原本负责诊治皇帝病情的太医们此刻却是面露不悦之色。毕竟，他们都是宫中经验丰富、医术高明之人，如今却被一个女子抢了先，心中自然有些愤愤不平。但碍于顾清婉乃是楚王妃的身份，他们纵使心中不满，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王爷此举究竟何意？竟让一介妇人前来为圣上诊脉，置我们这些太医院的医者于何地啊！”其中一名年长的太医忍不住轻声嘀咕道。其他太医虽未言语，但脸上的神情显然也是赞同这话的。 此时，太子与皇后正站在一旁，见此情形亦是微微皱眉。他们心想，有自己在此，楚王夫妇实在没必要留在宫里。待到顾清婉诊完脉后，楚王便带着她一同离开了宫殿。 当两人并肩走出宫门时，一直默默注视着他们背影的萧玉恒只觉心头一阵刺痛。曾几何时，在无数个梦境之中，顾清婉分明是属于他的皇子妃呀！可如今，现实却如此残酷，她已然成为了他人之妻…… “楚皇叔且留步！”萧玉恒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追了上去。 “怎么？”萧璟宸还是一副 生人勿近的模样。 “父皇晕倒，据惜妃说和皇叔有关系，皇叔就这样离开是不是不合适？” 就在此时，萧璟宸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冻结，凝滞得让人感到窒息。他那冰冷而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萧玉恒，宛如看待一个已死之人般毫无生气和怜悯。 这令人胆寒的眼神，使得在场众人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正当局势愈发紧张之际，顾含娇心急如焚地飞奔而来，她不顾一切地挡在了三皇子身前。 只见她神色慌张，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焦急地喊道：“姐姐，你赶快劝劝王爷呀！咱们三皇子不过是讲了几句实话而已，难道王爷就要这般狠心地出手伤人吗？” 原本那些正准备离去的人们，听到顾含娇这边传来的呼喊声以及嘈杂的动静后，心中不由得一惊。他们纷纷停下脚步，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都在猜测着是不是那位威名远扬却脾气暴躁的楚王爷又要当街动手打人了。一时间，宫道上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萧璟宸、萧玉恒和顾含娇三人身上。 只见顾清婉身姿绰约地站在那里，双手优雅地叠放于腰间，宛如一朵盛开的高岭之花，散发着一种高贵而又令人不敢轻易冒犯的气息。她美眸微抬，目光冷冽如霜，其中透露出的厌恶之色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 面对这样的顾清婉，萧玉恒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瞪大眼睛，试图从顾清婉的眼神中找到一丝其他的情绪，但最终却发现除了那深深的厌恶外，再无他物。这种冷漠与疏离让两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此时，只听顾清婉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听闻这除夕宴乃是皇家盛宴，受邀之人非富即贵。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朝廷中有品阶的大人们以及那些诰命夫人们。可本妃倒是好奇得很，怎会有人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区区一个侍妾也能有此等资格参加呢？” 这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劈在了顾含娇的心头。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无比，原本还强装镇定的笑容此刻也彻底消失不见。尽管她身为侧妃，听起来似乎地位颇高，但实际上不过是个说得好听些的侍妾罢了。如今被顾清婉如此当众羞辱，她只觉得颜面扫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皇子妃李倩语捧着肚子上前给楚王妃行礼：“给皇婶请安，今日……倩语身子有些不方便，担心三皇子没人照顾所以特地把顾妹妹请过来的。” 顾清婉并不是很想为难李倩语，她看着顾含娇说：“既然做了人家的妾室，就不要老老实实的守本分，这样的场合，若不是三皇子妃善良你恐怕是没有办法进来的。” “姐姐……”顾含娇眼睛蓄满了泪水，要是在以前一定会有人认为是顾清婉又在欺负人了。 可是现在面对的可是楚王妃，她的身后还站着楚王这个杀神呢。 “顾侧妃，还请注意你的言辞，想来上次本妃还没有教会你规矩，你现在是三皇子的妾室，三皇子见到本妃尚要尊称一声皇婶，你叫本妃皇婶是不够资格的，所以还是要称本妃为王妃。” 顾含娇被顾清婉如此肆意地侮辱着，心中的怒火终于燃烧到了极点。 她那原本低垂着的头缓缓抬起，目光直直地射向顾清婉，一字一句地说道：“没错，如今我的确只是个皇子侧妃，不过是区区一个妾室罢了，但你别忘了，我乃是堂堂夏王府的后人，更是承蒙圣上隆恩、亲自册封的县主，身上流淌着的可是尊贵无比的皇家血脉！” 听到这番话，顾清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随即发出一声冷笑：“呵呵，县主？夏王府的后人？真是可笑至极！一个连玉牒都未曾登上的所谓后裔，又算得上哪门子的后裔呢？”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突然传来：“小三，倘若你自己管束不了这个女人，那么本王倒是不介意替你出手好好管教一番。届时，可休要怪罪本王对你不留情面！”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让在场之人皆是心头一震。 萧玉恒面色阴翳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而在一旁瞧热闹的萧玉怀，则如同一条软趴趴的蛇一般，毫无骨气地斜倚在二皇子妃那柔软的身躯之上。 他那张原本还算俊朗的脸上此刻满是幸灾乐祸之色，尤其是当他瞧见萧玉恒吃瘪时，那表情简直就要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若不是当今圣上尚处于昏迷之中，恐怕他早就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响彻整个宫殿了。 萧玉恒死死地握紧自己的拳头，以至于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用充满怨毒与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渐行渐远的两人的背影，心中暗暗立下誓言：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一定要让那个可恶的萧璟宸命丧黄泉！ 不仅如此，他还要亲手将顾清婉那双美丽却又碍眼的翅膀生生折断，让她再也无法高飞，只能永远匍匐于自己脚下！ 回去的路上顾清婉仔仔细细地想了想刚才皇上的脉搏，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好像就那么一点点就想出来了。 “王爷，皇上不仅是中了逍遥丸的毒，他的体内还有一个东西。” “什么？”萧璟宸此刻已经摘下了面具拧着眉头问。 “蛊！没错就是蛊！” “皇上此刻晕厥，大概率是因为有人控制了蛊虫，那个蛊虫让皇上陷入到了沉睡，和王爷身上的应该差不多，但是没有王爷那么厉害。” “那就说明下蛊之人就在宫中，也许就在刚才藏书阁的那些人身上。” 两个人心照不宣，他们都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惜妃。 “清婉，可有办法让皇兄醒来？” “有，这只是普通的蛊毒，有办法。”顾清婉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需不需要我现在回去给皇上治疗？” 萧璟宸目光闪闪，马车里面一片静谧。 第387章 楚王要带着五皇子出征 待到朝廷复工上朝的时候皇上还是没能亲自过来，据说皇上在这几日也有几次醒过来一次，恰好太后在身边，皇上仅用这短暂的时间告诉太后让太子监国，楚王从旁协助。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边关告急，南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集结了大量的军队朝着南境边界用了过来，而且是从不同的地方涌过来，云南王一只手按不住五只鳖，希望楚王能够赶快回来。 虽然奏折上没有写明非要楚王现在过去，但是不管是太子还是朝臣都知道只有王爷过去才能够震慑住南疆。 太子沉吟了一会儿，问道：“如今父皇龙体抱恙，特嘱咐孤与诸位大臣一切协理朝廷之事，这南境告急，诸位怎么说？” “殿下，当务之急应该是让王爷辛苦一趟去震慑南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云南王既然向朝廷发了求援，那么就是局势紧张了，现在入了冬，南疆那边资源贫瘠，想来应该是狗急了跳墙，想要趁着我大庆普天同庆的时候偷袭咱们。” “是啊殿下，臣等奏请王爷前往震慑。” 三皇子萧玉恒站在那里没有表态，但是自然有他的党羽站出来说话。 “臣等认为不妥，太子殿下可以找更合适的人前往，还有几位皇子也可以去坐镇，咱们大庆人才济济也不能总是依靠王爷 ，更何况臣等听说皇上晕厥那一日是楚王在场，惜妃娘娘可是说是王爷将皇上给……” 太子脸色一沉，厉声道：“这都是什么道听途说，都是惜妃再胡说八道罢了，太后已经惩罚了惜妃，再说父皇中途不是没有醒过来，若是皇叔真的有问题，父皇在醒过来的时候就会交代下来，尔等臣子不想着怎么为朝廷天下人分忧解难，偏偏在这里编排楚皇叔，皇叔可是大庆的肱股之臣，你们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那位大臣连忙跪在地上，“殿下恕罪！” 朝堂之上一时之间有了片刻的沉默，谁也不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尤其是那些还没有战队正在观望的人，本来以为太子现在建国了，那么作为储君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太子肯定不希望还有楚王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皇叔威胁，本想着出头帮着太子打压楚王，最好把楚王的军权给一举拿下，就算不能够全部夺下来，也能够削弱，正好迎合太子也好再太子面前挂上名，谁知道太子根本不领情。 不过，很明显太子并不想让楚王在这个时候去和南疆打仗，因为他正是需要皇叔在他身边帮他震慑下面的人的时候，可是他心里面也明白如果楚皇叔不去，那么就得是皇子去才行，这样的军功太子也不想让其他的皇子沾上。 更何况下面的皇子都是野心勃勃，所以最合适的还是只有楚皇叔了。 两厢一比较，太子心里面就有点煎熬了，不让皇叔去，那么南疆肯定会得寸进尺，云南王也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让其他皇子过去他不放心，他现在建国自己就更不能去了，可是要是让皇叔去，朝廷也是需要皇叔的，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微微侧首，将视线投向了楚皇叔所在之处。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璟宸心中已然明了，此次之行怕是推脱不掉了。然而，他内心深处却有着诸多盘算。他深知此去必须要彻底解决问题，永除后患，从此不再涉足此地。毕竟，家中还有那温柔可人的王妃等待着他归来相伴，自从有了王妃之后，又有谁甘愿忍受这般刻骨铭心的相思之苦呢？遥想起上次前往整顿军事之时，他便已下定决心再也不愿踏足这片土地。 正当萧璟宸思绪飘飞之际，他的目光缓缓地从太子身上移开，最终落在了一旁始终如小透明般存在的五皇子萧玉庭身上。只见萧璟宸的眼眸深邃如海，其中蕴含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之事。 原本正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五皇子，突然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寒意所侵袭，猛地打了个激灵。刹那间，他只觉浑身发冷，不由得颤抖起来。 五皇子茫然地抬起头来，眨巴着那双略带惺忪睡意的双眸，环顾四周。只见大殿中的众人依旧如往常那般忙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角落里的存在。 况且，他特意挑选了这么一个极为隐蔽且避风的位置，按常理来说不应该会感觉到寒冷才对呀！难道说……是因为自己不小心睡着了，从而导致身体受凉了吗？想到此处，五皇子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物，试图抵御这股突如其来的寒意。 不行不行，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他还是路过一趟太医院比较好，让太医给看看，这个念头要是真的得了风寒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楚王看着五皇子萧玉庭醒过来之后就收回了目光。 “太子不用犹豫，南疆的战事本王责无旁贷，只是这一次本王的确要带着一位皇子过去，本王年纪大了，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王妃日日在家中担忧本王，本王心中也是一过意不去，思来想去打完这一仗就跟皇上奏请卸甲归田，也好好享受一下这太平盛世。” 大臣们顿时一片哗然，整个朝堂都陷入了喧闹之中。朝臣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纷纷开始议论起来。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心中暗自揣测着楚王这番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有人低声说道：“难道楚王真的不想再打仗了？他莫非是想与王妃一同在王府里闭门不出，安享那荣华富贵的生活？”另一个人则摇头表示怀疑：“未必如此吧！也许王爷只是厌倦了常年在外征战的辛苦，如今想要回到朝堂之上，谋取一份权力呢。”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空席的高位。此时的皇帝龙体欠安，面容憔悴，让人不禁担忧其健康状况。而楚王的年龄仅仅比太子稍长一点，如果楚王果真有意争夺皇位，凭借他赫赫战功所积累下来的威望和实力，恐怕太子很难稳坐这储君之位啊！一时间，各种猜测和忧虑在朝臣们之间弥漫开来，朝堂之上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王爷何出此言！”温国公略略沉思了一下，问道。 萧璟宸略略抬手止住了大臣之间的话语，继续说道：“本王前一阵子身子不好，昏昏欲睡了很多时日，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现在也不瞒着诸位了，还是上次本王去南境驻军的时候着了道南疆那帮贼人的道，所以这次去本王要连本带利的收回来，若是幸运，本王就一锅端了南疆，这样才是以绝后患。” 大臣们听到这话后，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竟然要一锅端了南疆？南疆虽然只是个弹丸小国，但历经多年岁月沉淀，其底蕴和实力也不容小觑啊！且不提其他方面，单就是那神秘莫测、令人闻风丧胆的蛊毒之术，就让无数人望而却步，头皮阵阵发麻。 然而，如果这番豪言壮语出自楚王之口，似乎又显得合情合理，并无半分不妥之处。毕竟，这位楚王可不是一般人物！想当年，宫廷之内爆发激烈的夺嫡之乱，局势一度混乱不堪，眼看江山社稷就要陷入动荡之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王挺身而出，仅凭一人之力便力挽狂澜，如战神降临般杀入宫闱，迅速平息了这场可怕的叛乱。 不仅如此，他还曾在万军丛中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以雷霆之势直取敌军首领首级。那份勇猛无畏、所向披靡的气势，至今仍让人们津津乐道。还有那次惊心动魄的战役，他率领着一支名为“黑云骑”的精锐部队，犹如一道黑色闪电，长驱直入敌方皇庭，打得敌人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正因有着如此辉煌耀眼的战绩与赫赫威名，所以像这般狂妄至极的话语，换作他人或许会被视为痴人说梦，但从楚王口中说出，众人不仅不会心生疑虑，反而坚信不疑，相信他必定能够说到做到！ 温国公问道：“王爷这是有了退隐之心？可是皇上还有朝廷也许不能够同意。” “无妨，本王想做的事情，本王自然会和皇兄好好说一说，温国公就不要太操心了。” 这话的意思是温国公真是多管闲事了，温国公也没有生气，他顺着楚王的话说：“既然王爷能够亲自走一趟，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只是不知道王爷准备带着哪一位皇子前去呢？” 这话一出下面的几个皇子各有自己的心思，如果是楚王跟着过去的话，那么跟过去的皇子就是纯粹的那战功去的，要是发展的好的话，自己在军中有些威望就更有利于自己了。 二皇子想要跟着过去，他本来就没有了什么资本，若是趁着这个机会拉拢住楚王并且得到一些军中的支持，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东山再起了，就不用靠着郑阳口中所说的夏王旧人还有宫里面的那个女人了，想到这里，二皇子就忍不住咬牙，他堂堂一个皇子却要受到那些不入流的人的约束，真是奇耻大辱。 三皇子心思也略微动了动，要知道这一次能够让楚王离开京城他们可是废了不少的劲儿，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楚王竟然要带走一个皇子，这是不是意味着楚王要培养扶持一味皇子了？ 萧玉恒的目光在楚王和太子之间流转，太子不是和楚王走的很近，如今楚王转头要扶持别人了，不知道太子此刻又是什么心情？ 太子想了想，问：“皇叔准备带哪位皇子过去？” “五皇子。” 被点名的五皇子此刻更是一脸茫然，什么？刚才好像他听到有人在喊他，是谁？不是在议论朝廷上的事情，怎么喊上了他？ 众人心情都变得十分不一样，说起来是有些复杂，不过只有太子心里面了然，皇叔应该是想让他和老五一样效仿父皇和皇叔，他是太子早晚都要有自己的势力自己的人，等到登上了皇位之后，父皇手里的人也会变老，他也会有新人，皇叔这是为他在做打算，如果是别的皇子的话，太子还有几分顾虑，可如果是五皇子……五弟是个心思单纯的，这样的好弟弟他怎么能够忍心让他年纪轻轻在京城中做一个富贵闲散的王爷呢？ 五皇子看到自家太子哥哥那一脸姨母笑，五皇子表示，能不能继续把他当作一个小透明，不过，刚才谁在叫他，到底因为什么事情？ 还没有等到五皇子反应过来，太子就开口为他解惑了。 “那就如皇叔所言，此番征战南疆就带着五皇子过去，还希望皇叔一路保重，五弟也不要辜负了父皇还有皇叔对你的期望才是。” “啊？”五皇子现在还是一脸蒙圈的样子，谁来告诉他怎么就，他就是打了一个瞌睡，怎么就被带上了战场？他还想要在京城里面享福呢！ 诸位大臣见状也觉得这也许是最好的方案了，无论楚王带着哪位皇子过去，大家都不会同意的那么轻松，不管是二皇子三皇子他们和太子之间，虽然此消彼长，但是却也是最有力的强劲对手，在朝堂之上党羽遍布，谁也不知道谁是谁的人，可是如果是五皇子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五皇子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要是可以的话他巴不得自己在被窝里面蹲着，连来都不来。 温国公和萧玉恒彼此对视了一眼，本来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楚王给支走，现在楚王带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五皇子对于他们的计划没有丝毫影响，如果在恨得不放心，那么就找个机会给五皇子下点什么东西，让五皇子乖乖听话就是。 “王爷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再好不过了，云南王的凑请上情况紧急，想必王爷不日就要出发了，我等在这里先预祝王爷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楚王矜持地点点头，“借诸位吉言。” “王爷啊，您大可不必如此忧心忡忡地牵挂着京城这边，王妃她年纪尚轻，而且王府里人手也不多。依臣之见，倒不如将王妃接进宫去，让她好生陪伴太后娘娘左右。如此这般安排，不仅能让王妃有个照应，也能让您安心出征不是？这样一来，您也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率领大军驰骋疆场啦！”温国公脸上堆满了看似善意满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向萧璟宸提出这个建议。 然而，萧璟宸只是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心中暗自冷笑：哼，这温国公还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啊！他哪里会是什么好心提此建议，分明就是在担忧自己一旦领着军队出城而去，难以掌控了吧！说不定此刻他心里正盘算着如何趁着自己不在京城的时候，搞些小动作来巩固自己的势力呢！想到此处，萧璟宸不禁眯起双眼，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位表面和善实则心怀叵测的温国公，心里暗暗思忖着应对之策…… 温国公心中确实有着这般盘算，其真实意图便是将楚王调离京城。一旦楚王离开，那这偌大京城里手握兵权之人便唯有他这位位高权重者了。待到那时，他便可全力支持三皇子登上皇位宝座。 即便远在他乡的萧璟宸有心前来营救，恐怕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而将楚王妃牢牢控制在手中，则无疑成为牵制楚王最为有效的手段。毕竟放虎归山这种蠢事万万不可行，尤其当对手乃是一头凶猛无比的老虎时更是如此。 然而，只要能紧紧握住这头猛虎所珍视之物，即便是再凶悍的猛兽也会变得如同温顺可爱的小猫咪一般听话乖巧。因此，无论如何都决不能让楚王妃有机会逃脱！ “呵呵，温国公考虑的还真是周到，只是王妃就不去宫里面陪伴太后了。” “怎么，王爷是担心太后照顾不好王妃？” “本王心里一直琢磨着，这天底下最为棘手、最难调和的关系，莫过于那婆媳矛盾，本王此番即将远行，万一在本王离开之后，这婆媳之间起了什么争执与冲突，而本王又远水解不了近渴，无法及时赶回处理，那可如何是好啊！到时候，不仅会令母后心生不悦，就连王妃也会倍感委屈。她们二人若是心中不畅快，本王又岂能过上安稳舒心的日子，诸位爱卿，你们说说看，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众人闻听此言，先是一愣，随即便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在座的各位大臣们，哪一个不是身为人夫、人子，谁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种被夹在老娘和媳妇中间左右为难、受尽夹板气的苦楚呢？ 正所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边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哪边都不能轻易得罪。稍有不慎，一个处理不当，自家的后院恐怕就得燃起熊熊大火喽！ 像他们这些寻常人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身处宫廷之中的太后娘娘和王妃殿下这般身份尊贵且特殊的婆媳组合呢？那其中的复杂微妙之处，更是难以言喻啊！ 温国公悠悠道：“王妃怎么会惹太后娘娘生气，那岂不是不孝？” “温国公，你还是照看好你自己的后院吧，说起来温国公夫人上面没有婆婆，温国公也体会不到那种感觉，虽然是麻烦但是却也挺让人享受的，温公子哥如今年纪也大了，温国公若是有关心别人的功夫不如关心一下自己的……亲生儿子吧，这可是国公爷和蒋夫人唯一的儿子呀。” 温国公皱起眉头，他总觉得楚王话里有话，可是一时之间实在想不明白。 楚王拍拍整洁的衣袖，转身就要离开，“小五，回去收拾收拾，后日一早随本王出征！” 五皇子忽然意识到这就成了定局，不行他要挣扎一下，“不是！不是，我……”话没有说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降了他，尤其是太子哥哥还有皇叔，好像他要是拒绝了皇叔一定会把他抓去楚王府关起门来揍，想想小时候被揍的画面，五皇子决定那就这样吧。 “嘿嘿嘿，没，没事……” 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和善与关切之色，缓缓开口劝慰道：“五皇子啊，您其实大可不必这般忧心忡忡。要知道，咱们还有楚王殿下呢！有他在前方顶着，您尽可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此次出行，您不妨就将其视作一次难得的游历机会，放宽心态好好体验一番。臣想啊，如果皇上得知五皇子竟能有如此担当和勇气，定然会倍感欣慰，为您感到由衷的高兴呢！” 这位大臣言辞恳切，目光真挚地看向五皇子。 而那五皇子听着这番话，心中虽稍感宽慰，但面上却只是勉强挤出一丝干涩的笑容来。毕竟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深处依然充满了不安和忧虑，对于未知的旅途仍存有诸多顾虑。但面对大臣们的好意与安慰，他又不好直接表露自己真实的情绪，只得用这样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作为回应。 “既然如此，臣这里还有一件事情。” “温国公请讲。” “其实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眼瞅着到过年关啦，可谁能想到呢？那沙沟一带竟然冒出了一伙儿凶悍无比的土匪！他们四处流窜作案，把周边的老百姓折腾得够呛，真是苦不堪言呐！这地方官府得知消息后，倒是迅速做出反应，派遣出大批官兵前去镇压。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收效甚微啊！那些悍匪狡猾得很，熟悉地形不说，还有一套自己的战术，官兵们拿他们根本没辙。所以呢，我寻思着，还是得恳请朝廷出手相助，派出一小股精锐部队，直捣黄龙，一举将这群占山为王的悍匪彻底剿灭！如此一来，既能保一方平安，让百姓过个安稳年，又能彰显朝廷的威严和能力嘛。不过，跟南疆那边发生的事情相比，这剿匪之事确实只能算是一桩小事而已。毕竟南疆局势复杂多变，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但不管怎样，咱们都要尽心尽力去处理好每一件事，不能让任何一处的百姓受苦受难啊！” “温国公以为派谁去更合适？” “老臣原本心心念念地想要上奏请亲自走上这么一遭啊！然而，老臣我这把老骨头，太子殿下您也是心知肚明的，毕竟年岁大了嘛，终究还是有诸多不便之处。因此呢，究竟派何人前去处理此事，一切全凭皇上来定夺！不过呢，老臣在此斗胆恳求，若能准许犬子跟随在侧，也好让他借此机会得到一些磨砺和锻炼呐！” 就在这时，只见萧玉恒挺身而出，他恭敬地拱起双手，对着太子说道：“太子殿下，此次臣愿亲率人马前往剿灭那帮匪徒，以替父皇和太子殿下您分忧解难！” 第388章 三皇子请缨失败 只见那太子剑眉紧蹙，对于让一个皇子领兵去剿灭叛贼这件事，他甚至连思考都未曾有过便断然回绝了。 虽说平日里他对待底下那些弟弟们还算宽厚仁慈，从未动过将他们赶尽杀绝的念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眼睁睁地看着与自己争夺皇位的弟弟借此机会立下赫赫战功、积攒声望从而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啊！ 毕竟，身处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之中，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而这太子自然也绝非愚笨之人，又怎会不知其中利害关系呢？ “三弟啊！眼下弟妹即将临盆待产，正待在家里呢。你呀，最好就老老实实地留在府里照看着她。要晓得，妇人分娩那可真不是件容易事儿，简直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上这么一遭呐！况且，这可是三弟你的头一个嫡子！依我之见哪，三弟你此番还是别去为妙！毕竟家中有如此重要之事需要你亲自操持照料嘛。” 萧玉恒面色一沉，他看了一眼温国公，见到对方嘴角扯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萧玉恒想起来前些日子他跟温国公之间的对话。 “三皇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了，想要带兵出去？太子但凡是有点脑子都不可能会同意的，如果同意了想来这个储君之位也不必让他坐下去了，太子不仅不会让你去，就连我手里面的兵他也不会允许的。” 萧玉恒一看到温国公用那种轻蔑、不屑的眼神瞧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就瞬间被点燃了起来。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咬着牙说道：“可这次不一样了，这简直就是上天赐予我的绝佳机遇啊！如果我能有幸前往，说不定就能凭借我的智慧和谋略将那京郊北大营的兵力统统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京郊北大营？你若是有那个本事，我倒是不介意助你一臂之力。”温国公眼中晦涩难耐，温家军本来就是他手里面管辖的兵力，当初还是他带领着这些兵帮着皇上夺得了皇位，可是咱们这位皇帝真是一个过河拆桥的好手。 他手中所掌握的兵力如今已被分散至京城郊外的北大营、西大营以及负责城防的军队当中。这种兵力的调配与重组并非仅仅发生过一两次，经过多次的人员调动与更替，致使他手下原本的嫡系部队变得越来越少，能够真正听从他指挥且值得信赖的将士已然为数不多。 此刻，萧玉恒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双拳，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明明温国公认下了他的真实身份，并表示愿意给予支持和扶持，但不知为何，每次与温国公交谈时，从对方的言辞之间，他总能感受到一种轻视和不屑，甚至可以说是毫不掩饰的不尊重。这令他倍感困惑，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究竟何在。 “温国公，不去试一试怎么会知道本殿下不行！” 可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太子的确不允许他带兵前去。 “太子殿下，臣弟没有别的意思，这一次臣弟瞧着父皇缠绵病榻也有心想要出一份力气为父皇和太子殿下解忧，太子殿下知道的，臣弟的母妃……臣弟想着挣一份功劳为母妃赎罪……” 萧玉恒这话一出，很明显温国公的老脸不自然的抽一下，这个小兔崽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在打他的脸吗？是在怨他没有本事保住他的母妃。 “老臣以为三皇子倒不必多虑。”三皇子妃的父亲李新翰站了出来，大家都以为作为三皇子的老丈人，李新翰一定会为女婿说话的。 “太子殿下说的没有错，如今三皇子妃即将生产，府里面不能没有人坐镇。” 三皇子就知道这个老东西是不会帮着他的，当初他和他母妃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可是谁知道意外竟然出在来了李新翰这个榆木疙瘩上了。 “李大人啊，您实在是过于忧虑，即便本殿下暂时不在府中，也无需担忧。要知道，皇子妃可是个能干之人呐，她将这府邸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丝毫差错之处。而且，还有两位侧妃从旁协助皇子妃一同操持家务，她们齐心协力，互相帮衬，这府中的事务自然能够处理得妥妥当当，绝对不会出现哪怕一丁点的问题！” 李新翰根本就不看三皇子那能够滴出来墨汁的脸。 第389章 暗夜密信 4.1三皇子萧玉恒在夺嫡之争中逐渐感到局势紧迫，决定采取更为激进的策略。 “惜妃，本皇子养了你这么长时间，你也该为本皇子做些什么了……” 他给惜妃去信，希望惜妃能够想办法将楚王萧璟宸调出京城，以削弱楚王在朝中的影响力。 惜妃作为宫中有权势的妃子，或许能够通过一些手段达成这一目的。 惜妃看着手上的信件，眉目中散淡着挣扎，真的要到了这一步了吗？即便自己用了蛊跟随着那人来到了这里，那人还是不肯接纳吗？也许是因为身份吧，若是他们都舍去了身份，是不是就能在江湖之上做一对神仙眷侣? 还没有等惜妃想明白，她身旁的宫女一把把她手里的信件拿了过来。 这不是别人正是惜妃身边的贴身大宫女，只是此刻没有了任何恭敬和怯懦的模样，她冷眼瞧着信嘴角扯出来了一丝嗤笑。 “告诉萧玉恒，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只是一件，让出十五座城池换了那人的命还有保住他的地位。” “主子!”惜妃大惊失色，忍不住叫出声来。 “怎么心疼了?心疼又如何?你如此卑贱还敢肖想于他?”一个耳光过去，惜妃倒在了地上，嘴角渗出丝丝血渍，显现出刚才这个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即便是这样，惜妃依然不敢有一句怨怼，甚至一点点的不满意都不敢表现出来。 “你是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要明白，要不是本尊救了你，现在的你就是一个死人，愚蠢的竟然敢和郑阳做交易。不过，我不会要了他的命，那人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一定会把他带走，自此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楚王了，只会多了一个我的夫君……” 惜妃看着眼前偏执的女子，忽然她有些怀疑自己，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导致于现在步步皆错，她似乎看到了前方的万丈深渊。 三皇子的书房顾含娇在一侧喋喋不休都说着一些现代的武器，她知道三皇子可能要背水一战了，她把自己当初在小说里面看到的女主改变命运制造出来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都搬了出来，就连暴雨梨花针这种暗器她都没有放过，不过也不知道顾含娇说着说着也有些尴尬。 “娇儿，你说的这些……听着的确是好东西，只是究竟是个什么原理，怎么样才能够做出来，你倒是再细致一点啊。” 萧玉恒听着有些烦躁，一开始他还为了顾含娇的大胆想法而感到有趣，可是让她画她画不出来，只能用嘴描述，找来了工匠也表示做不出来。 “这……”顾含娇也不知道怎么跟萧玉恒说，她心里面也在暗暗骂那些小说作者，怎么就不能文笔好一些，把这些关键的东西描写的再细致一点，甚至说材料制作步骤怎么就不能描述的再仔细一点呢。 看着顾含娇那有些抽搐的表情，萧玉恒开始怀疑当初自己的坚持是不是错了？可是那个道人说的没有一丁点的错处，他的确是缺少了一些运气，甚至说遇到了顾含娇之后自己的运气也好了起来，现在的运气不好，也都是从顾含娇以侧妃的名义进了皇子府开始的，难道是因为顾含娇只是侧妃，未能借到运势，才导致自己在夺嫡之争中屡屡受挫。 萧玉恒把顾含娇拦到了怀里，轻声安慰道：“你的心意本皇子都明白，有些事情虽然已经刻不容缓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急不来的，你说的那些东西都是好东西，等到日后咱们坐稳了势力，自然是能够找到能工巧匠来帮助咱们完成这些你说的那些精巧的东西。” 顾含娇感动地泪汪汪地看着萧玉恒。“恒哥哥……” 萧玉恒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皇子府打理好，还有皇子妃也照顾好，尤其是皇子妃肚子里面的孩子，这是本皇子的第一个孩儿也是嫡子，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恒哥哥，明明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凭什么……”顾含娇心里不甘，自己的孩子刚刚走了，凭什么要她去照顾另一个女人的孩子。 “娇儿，我对你的期望是很大的，李倩语如何我并不在乎，但是那孩子的确是嫡子，以后还有可能你来喂养，你明白吗？” 这种暗示已经快成为明示的行为，顾含娇再怎么傻也能听明白，“殿下是说去母留子！” 萧玉恒皱着眉头，呵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 虽然被萧玉恒呵斥了，但是顾含娇心里面还是很开心的，她知道萧玉恒并不是真正的想要呵斥她，而是自己的反应太过了，恒哥哥原来心里面还是有她的，竟然准备让李倩语那个贱人给她腾出位置了，至于那个孩子…… 能够养育嫡子的只能是当家主母，养育小皇孙的也只能是皇子妃，她要借助那个孩子成为皇子妃，等到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她有的是办法让那个孩子去下面陪伴李倩语那个贱人！ 想到李倩语对自己的一往情深，萧玉恒心里有些不忍，只是现在自己的情况实在是没有什么优势，玉家已经彻底和他决裂了，即便是有玉欣秋这个侧妃在身边，也不过是能够得到玉家二房的支持，可是二房又算什么呢？手里面的产业也不过尔尔，况且只要玉家二房没有从族谱里面搬出来，那么他们就不敢违背玉家家主的意思，不然二房手里面的资产也是随时都可以被收回的。 皇子妃的娘家李家从一开始就不站队，即便是自己已经娶了李倩语，那个老顽固依然是没有丝毫的动摇，但凡他有一点点在乎这个女儿，在那日的朝堂之上李新翰就应该力挺他去剿匪，而不是把他按在京城里面，在太子的眼皮子的底下。 既然李家不在乎这个女儿，那么他又何必怜香惜玉呢？ 萧玉恒的这一系列举动，显示出他在夺嫡之争中的焦虑和孤注一掷的心态。 然而，宫廷斗争复杂多变，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好了，本殿下累了，娇儿你回去歇着吧。” “恒哥哥……”顾含娇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他，眼神中的那份爱慕还有脆弱让人忍不住生出一抹怜惜。 “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一会儿幕僚还要过来，见到你总归是不好的，且回去吧。” 顾含娇还要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三皇子的眼神选择了闭嘴，只是手里面并没有闲着，她把身上的罗裙解开，露出来她特制的衣衫，轻如薄莎，关键位置还有黑色绸缎遮挡着，黑色的绸缎和如玉一般的肌肤交相呼应，那随着身体摆动的丝带似乎在向着他招手。 顾含娇这一副人君采写的模样，让萧玉恒血液直接冲向了大脑。 守在门口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忍不住露出鄙夷的表情，不过他还是一兢兢业业地去往了前院告诉正在等候的幕僚，说三皇子临时有些事情，让他们先回去。 罗伊陈为首的人眉头紧皱，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他是知道的，因为他来的比较早，明明刚才是顾侧妃进去了，到现在顾侧妃还没有出来，三皇子如今说有事情，还能是什么事情，多半是被那个妖女给绊住了脚，妖女不除，三皇子的大业迟早要出问题。 子时的梆子声穿透雨幕，三皇子府后院的角门吱呀开启。青衫侍女提着琉璃宫灯侧身而入，绣鞋踏过青砖上的积水，裙裾却未沾半点湿痕。萧玉恒盯着她腰间鎏金令牌上的篆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娘娘说，楚王生辰八字与陛下犯冲。”侍女声音像浸了冰的银针，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帛书，“三日后西郊祭天，钦天监会说紫微垣有异，西北狼星犯主。” 萧玉恒展开帛书的手顿了顿。烛火摇曳间，他看见自己映在窗纸上的影子突然扭曲成兽形，尖利的爪牙正撕扯着另一个模糊的人影。后颈忽有凉意掠过，仿佛有人对着他耳后吹气。 “告诉娘娘，本殿下会派人往楚王府送十坛西域葡萄酒。”他将帛书凑近烛台，火舌舔舐处竟渗出暗红血珠，“就说...是给皇叔饯行。” 书房内九枝连珠灯明明灭灭，萧玉恒指尖捻着枚血色玛瑙棋子，在沙盘上轻轻一叩。棋子落处正是楚王即将要去的地方南疆，那里插着面玄铁小旗，旗杆上缠着缕女子青丝。 “殿下，暗桩来报，陛下清醒了过来，立刻召见了楚王，楚王接了虎符。”黑衣侍卫跪在阴影里，声音闷得像从地底传来，\"但陛下派了骁骑营随行，说是...说是护驾。\" 萧玉恒突然抓起整盒棋子砸向铜镜。玛瑙珠四溅如血，镜面裂痕中他的面容碎成狰狞的几块。 \"去请张天师。\"他盯着镜中自己眼下的青黑，\"就说本殿下要改府邸风水，把西厢房那株百年柏树……砍了做棺木。” 戌时的暴雨冲刷着朱雀大街，萧璟宸玄铁鳞甲上腾起青烟。马鞍旁悬着的宫灯忽明忽暗，照亮他攥着缰绳的手背——三道新鲜抓痕正渗着黑血，那是方才在紫宸殿接虎符时，陛下龙榻帷帐里突然伸出的枯爪所致。 \"王爷！\"顾清婉提着素纱灯迎到廊下，杏色裙摆扫过石阶积水。她伸手要解他披风时突然顿住，指尖悬在绣着避毒纹的领口：\"熏了艾草？\" 萧璟宸握住她发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铠甲下藏着道明黄卷轴。雨声掩盖了齿关相击的轻响，顾清婉却听见他胸腔里传来诡异的双重心跳。正欲开口，忽见管家捧着漆盒踉跄跪倒：\"南疆八百里加急！\" 顾清婉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一次王爷是一定要去的，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责任，相顾无言，顾清婉连忙召唤身边的几个婢女给萧璟宸装行李，不知道为什么，顾清婉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感到不安。 “王爷，你身上的蛊虫该如何？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顾清婉觉得这个想法好极了 萧璟宸正站在屏风里面换下被雨水打湿的衣衫，听到了王妃的话，他眉头皱了皱。 “如果可以我也想带着你一起去，可是……”萧璟宸沉默了一会儿说：“皇兄已经病了，咱们的计划还要继续，还有母后，宫里面伺候的人说母后的身子最近愈发的不好了，每日沉睡的时间竟然要比醒着的时间还要长，我怀疑母后身上的是不是也中了和我身上一样的蛊虫。” 想到这里，顾清婉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能够离开了，顾清婉将最后一件软甲塞进行囊时，嗅到萧璟宸中衣领口若有似无的曼陀罗香，她指尖微颤，突然扯开丈夫前襟——里面有一只银色的铃铛此刻已经打开了只是里面的东西却没有了。 “这……”萧璟宸有些疑惑，“清婉，这里面的蛊王去了哪里？” 顾清婉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感受他脉搏的细微变化，片刻之后，顾清婉眉头松开，心里面的一块石头也跟着悄然落地了。 “王爷不必担心，想来是那个小东西不知道怎么就醒了，也有可能是醒来之后有些饿了，直接钻进去找食物了，这下王爷去边境，我也能够放心了。” 萧璟宸想了想，握住了顾清婉的手问道：“清婉，如果蛊王把里面的那个小东西给吃掉了，对方会被反噬吗？” “按照道理来说会的，这样厉害的蛊虫，即便不是本命蛊也会是有人亲自饲养起来的，所以对方一定会被反噬，王爷切放心的出征吧，那人一旦被反噬但时间内都不会作妖的，如果那人当真敢，我也不会心软的。” 顾清婉低头看到了握着她双手的手背上有被抓伤的痕迹。 \"什么时候的事？\" “不碍事的，是本王和皇上之间刻意为之，这样一来能够让人知道皇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是后面还需要王妃好好在其中周旋。” 萧璟宸从怀中拿出一张地图，这上面是整个皇城的地形图，上面标注着哪里有暗道，就连皇宫也被标注了出来，萧璟宸拉着她的手轻轻指了指一处宫殿，那里正是萧璟宸在皇宫里面的住所，距离太后宫并不是很遥远。 “这是……” “皇兄已经察觉到，太医院已经有人被收买了，母后应该也被暗算了，所以皇兄准备让母后闭宫休息，然后让人悄悄带着母后从那里到楚王府，，这样一来，皇兄和我都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可是宫里能够瞒得住吗？尤其是温国公那边？”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母后的心腹都会留在宫中，随时给你们报告消息，到时候你们随机应变就是了，还有母后的身体王妃还是要好好的照看一下。” “王爷，你们问过母后吗？” 萧璟宸一愣，显然这个问题他和皇上根本就没有考虑过的，只是想着如何把温太后给安置好，并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温太后。 “唉，罢了，明日我去宫中给母后请安，问问母后是否愿意跟我回楚王府，若是母后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够强求，不过王爷放心，我一定会把母后的身子给治好的。” 时间不等人，亲卫已经整装待发在门口集结了，在管家的再三催促之下，萧璟宸紧紧拥抱住了顾清婉，力道之大恨不得把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夜色如墨，厚重的乌云压得极低，仿佛触手可及。雨点密集地砸落，打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溅起一片片细碎的水花。王府的朱漆大门前，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曳，微弱的光线映照出两道人影。 王爷身披玄色战甲，肩头披着厚重的斗篷，雨水顺着斗篷的褶皱滑落，滴在地上。他的面容冷峻，眉宇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双眸如鹰隼般锐利，望向远方。战马在他身旁不安地踏着蹄子，喷出一股股白气，仿佛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厮杀。 可是在王府门外，温柔一袭素色长裙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她纤细的身躯上。她的发髻早已凌乱，几缕湿发贴在脸颊，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她双手紧紧攥着，指尖冰凉，却不肯松开。 “小姐，咱们回去吧，这样淋雨，您的身子可受不住的啊。”跟在身旁的婢女着急的不行，唯一的一把伞堪堪遮挡在了温柔的身上，婢女浑身上下淋得不行，王府门前有集结了那么多的士兵，都是男人，虽然他们纪律严明并没有人看她们主仆二人，可是…… “王爷……”温柔的声音微颤，仿佛被风雨撕裂，带着一丝哽咽，“此去凶险，务必保重。” 可是对方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别过。 温柔的眼眶早已泛红，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她咬了咬唇，强忍住心中的酸楚，从袖中取出一枚绣着平安符的香囊，双手高高地举起来，仰望着战马上的男人。 “这是我亲手绣的，愿它能护佑王爷平安。”她的声音极轻，却字字清晰，带着无尽的不舍与牵挂。 萧璟宸拉起缰绳，战马昂首嘶鸣，四蹄踏地，溅起一片水花，任由那个香囊在雨中打湿，自始至终，萧璟宸都不曾给过她温柔一个眼神，哪怕今日她放下了身段在雨中送别，依旧没有办法得到那人的怜惜。 温柔站在原地，目送他策马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她抬手捂住胸口，仿佛那里有一道无形的伤口，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风雨愈发猛烈，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愈发单薄，仿佛随时会被风雨吞噬。 “王爷，柔儿等你归来……”她的声音被风雨淹没，消散在无尽的夜色中。 雨，依旧下着，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这无尽的雨声，掩盖了马蹄的远去，也掩盖了她心底的呼唤。 这一幕发生在王府外面，顾清婉自然是知道的，她不在意地摆摆手说：“随她去吧，不过是过两日又出现了什么温大小姐对王爷的一片痴情罢了，只是这痴情在咱们王爷这里注定是要付之东流的。” 抱琴点点头，王爷是一个专情的人，而且是十分懂得尊重王妃的，万事都以王妃为先，温小姐既然是大家嫡女就不该如此纠缠。 顾清婉摸了摸小腹，王爷走的太匆忙，刚才忘记告诉他自己有身孕的事情了，等他回来应该能够赶上孩儿诞生了吧。 看着身边的几个心腹婢女，顾清婉轻轻地告诉她们：“我有了身孕，可是这件事情我却忘记告诉王爷了。” 四个婢女当时就愣住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王妃在说些什么，看着呆愣的婢女，顾清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眼下这个时机，我忽然有了身孕不是个好时候，可是这孩儿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个时候，那么我务必会护着他的周全，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四个，也是希望你们四个能够和我齐心协力，护着这个孩儿。” 抱琴她们立刻跪在了地上。 “王妃，婢子们誓死保护小主子和您！” “倒也不必那么紧张，对于我怀孕的事情，外面必要封锁住消息，抱琴，每个月的月事一事还需要你费心一些。” “王妃，为何……” “王爷如今不在，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王爷恐怕会分心，在战场之上，分心是最大的忌讳。” 抱琴点点头，“王妃的日常生活还是交给婢子，吃食上入画一定要不假人手，还要万分小心，不要被人看出了端倪，司棋一步不离地跟在王妃身边，府中的事情王妃就交给侍书来吧。” 顾清婉点点头说：“这样极好，虽然咱们府上已经是密不透风了，但是还是要小心为上。” 侍书有些担忧地问道：“王妃如今有了身孕，可是华神医却跟着王爷走了，日后王妃该如何……” “傻丫头，你家王妃就是最大的神医，难不成我的医术还比不过那个老头？” 侍书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顾清婉摸摸自己的小腹，小声说道：“你们四个稳住，我也稳住，这个孩子就能稳住，好孩子，你父亲奔向了战场，咱们这边的战场是刚刚拉开帷幕呢……” 第390章 三皇子妃王府产女 夜色沉沉，月光如水般洒在三皇子府的后院，树影婆娑，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李倩语独自坐在窗边，手中握着一封信笺，指尖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信笺上的字迹清晰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入她的心。 “去母留子……”她低声呢喃，声音沙哑而破碎，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绝望。 她从未想过，自己深爱的夫君，竟会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和未出世的孩子下如此狠手。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她与三皇子的骨肉，是她在这深宫中唯一的依靠与希望。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她的声音哽咽，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信笺上，晕开了墨迹。 她知道，顾含娇是三皇子的心头挚爱，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取代的存在。可她从未想过，三皇子竟会为了顾含娇，不惜牺牲她与孩子的性命。她的心仿佛被撕裂，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娘娘，您怎么了？”皇子妃的贴身奶嬷嬷推门进来，见她脸色苍白，连忙上前扶住她。 李倩语抬起头，眼中满是泪光，声音颤抖：“嬷嬷，他……他要杀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嬷嬷闻言，脸色骤变，连忙跪倒在地：“娘娘，您别吓奴婢，这……这怎么可能？” 李倩语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她，声音虚弱而绝望：“你自己看吧。” 嬷嬷接过信笺，匆匆扫了几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娘娘，这……这可怎么办？三皇子他……他怎能如此狠心？” 李倩语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声音低如呢喃：“我本以为，只要我安分守己，他便不会对我下手。可我错了，他为了顾含娇，什么都做得出来……” 嬷嬷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坚定：“娘娘，您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想办法，保住您和小主子的性命！” 李倩语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是，我不能死，我的孩子也不能死。我不能让他得逞！”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与绝望，声音渐渐冷静下来：“嬷嬷您是我的奶嬷嬷，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您一定要帮我！” “小姐，说什么这么见外，说句逾越的话，奴婢是看着您长大的，您就和奴婢的孩子是一样的，为了您就算是要了我这条老命，奴婢也是在所不惜的，现在要不要奴婢回去给老爷夫人报信儿？” 李倩语冷静了下来，她摇摇头说：“不必，现在咱们什么都不要做，以免被他发现咱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万一狗急了跳墙，咱们也得不偿失。” “难道就这样等着，您的肚子可是要生了的啊。” “再等等，现在只能再等等。”李倩语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肚子，小声低喃着，似乎是安慰肚子里面的小宝宝，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李倩语眼眸之中一道精光闪过，“等到时机到了，也许有一个人可以救我们母子二人。” 如顾清婉考虑的那个样子，太后娘娘并不愿意跟着顾清婉去楚王府，如今她两个儿子一个病倒了，一个还在外出征，那么她就应该承担起太后的职责，和皇后一起把后宫撑起来才行。 太后不要团意，那么顾清婉也不会强求，她按时去给太后请安，太后被人下了一点毒，但是还好发现的比较早，在顾清婉的干预之下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楚王府的朱漆大门上，门前的石狮子静静地伫立，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庄严的府邸。顾清婉正坐在花厅中，手中捧着一卷书，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忽然，丫鬟匆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 “王妃，三皇子妃来了。”丫鬟低声禀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顾清婉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心中疑惑：“这个时候，三皇子妃来王府做什么？”她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快步走向前厅。 刚到前厅，便见三皇子妃站在门口，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攥着帕子，指节泛白。她的衣裙虽然整齐，但脚步却有些虚浮，显然是在强撑着。 “三皇子妃，您这是……”顾清婉快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臂，触手一片冰凉。 三皇子妃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痛苦，声音虚弱却坚定：“楚王妃，我……我恐怕要生了。” 顾清婉心中一震，顿时明白了她的来意。她迅速冷静下来，转头对丫鬟吩咐道：“快去准备好马车送三皇子妃回去。” 三皇子妃紧紧抓住顾清婉的手，声音颤抖：“我……我不能回府，他……他想要去母留子，我不能让他得逞……” 顾清婉心中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怜惜，不过即便如此，顾清婉还是不能够把李倩玉留在这里，李倩玉视萧玉恒得皇子妃，当初为了萧玉恒可谓是孤注一掷，就连家族都能够舍弃，现在若是她有什么想法，即便顾清婉能够脱身，但是也不免会带来一些麻烦。 “这里是楚王府，你在这里恐怕……”顾清婉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她和萧玉恒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所以，她怎么可能帮助萧玉恒的孩子，虽然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李倩语看到了楚王妃眼中的拒绝，她连忙握住顾清婉的手，忍着痛说：“王妃，这是倩语的诚意，还希望王妃这一次能够再帮助倩语一把。” 手中那湿漉漉的感觉让顾清婉皱了皱眉头，她低头看过去是一块墨绿色的玉佩，只是这个玉佩上的图案竟然和她之前去西山营救楚王的时候，和那些玄铁面具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顾清婉眼中闪烁着震惊，“你竟然！” 李倩玉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手里面没有什么筹码，如今这是自己筹谋了那么久唯一一个能拿出来给楚王妃当作筹码的东西了，可见这个东西也是对的。“王妃，应该看出来了，这就是三皇子手下私兵的信物，有了这个……” “快去请稳婆，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巾，再派人去请太医！” 丫鬟应声而去，顾清婉扶着三皇子妃慢慢向内室走去，边走边轻声安慰：“别怕，到了这里就安全了，一切有我。” 进了内室，顾清婉将三皇子妃扶到床上躺下，亲自为她擦拭额头的汗水。三皇子妃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阵痛一阵阵袭来，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生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稳婆很快赶到，这是顾清婉的心腹，也是华春的媳妇秋婆，更是擅长治妇人病的，她开始为三皇子妃接生。顾清婉站在一旁，紧紧握着三皇子妃的手，低声鼓励：“坚持住，孩子很快就会出来，你们母子都会平安的。” 收到消息的李新翰夫妇也赶来了楚王府，李新翰满头大汗，见到了楚王妃连忙跪下来行礼。 “给王妃娘娘请安。” “李大人起来吧，三皇子妃来王府做客不知怎么忽然就要生了，要送回皇子府已经来不及了，本妃就自作主张让三皇子妃在这里生了。” 李新翰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多谢王妃的大恩，要不是王妃，小女可能就要在路上生了，王妃没有嫌弃生孩子晦气留下来小女，臣感激涕零。” 顾清婉知道这是一个忠臣，她也没有想要为难的意思，只是她也不忍心告诉这对夫妇，你们的女婿准备去母留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皇子妃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的汗水如雨般滴落。终于，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是个小姐！”秋婆将包裹好的婴儿递到三皇子妃面前。 “阿弥陀佛，老天爷保佑，我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妃老爷，妾身能够去看看皇子妃吗？”李夫人满眼都是担心。 在得到了顾清婉的眼神，秋婆把孩子给了李夫人，并且说道：“孩子很大，差点就胎大难产了，幸好遇到了秋婆子我，不然，恐怕里面的贵人是艰险了。” “你这婆子浑说什么鬼话！”李夫人听到这人在说一些丧气的话，立刻都忘了这是在楚王府，立刻瞪起眼呵斥道。 李新翰连忙拉住了夫人的胳膊，这里是楚王府，这个秋婆子能够这样不卑不亢地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明她是王妃的人。 “你去看看倩语吧。” 李新翰和楚王妃自然是没有什么话能够说的，他看到楚王妃坐在主位上喝着茶盏，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跟着喝茶，只是他环顾四周忽然想起来，自己和夫人都到了，怎么没有见到三皇子萧玉恒，难道说他还没有过来！ 李新翰忍住心中的怒火，轻声问道：“王妃，不知道三皇子那边为何没到？” 顾清婉眼皮子都没有抬，说：“是我没有告诉三皇子，不过再过一会他应该就知道了。” 李新翰眼皮子一跳，他能够做到今天的位置上，很显然他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他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关巧，为什么自家女儿明明知道自己要生了还偏排尿跑到楚王府做客，三皇子和楚王之间可没有那么友好，要知道楚王府一直对太子那边很亲切。 顾清婉也不想兜圈子，她直接说：“这里是楚王府，本该应该好好招待李大人一家子，只是王爷不在家中，家里也没有什么男丁能够招待大人，门外已经准备好密不透风的马车了，这是本王妃唯一能够为倩语做的了，李大人还是趁着那边没来人赶紧带走吧。” 虽然李新翰满肚子都是疑惑，但是他也知道此刻楚王妃是不会跟他多说什么了。 他心中暗有决定，这件事情一定和萧玉恒脱不了关系，于是让带着的人进去找夫人和小姐决定直接带回去。 李倩玉在秋婆的帮助下，这次生产也没有受多大的罪，听说楚王妃让他们即刻离开，跟来的婢女听雨心中不快，刚想要说什么，被身边的嬷嬷按住了。 “小姐……”默默担忧地小声呼唤着。 “这……”李夫人心中也有些不快，可是这毕竟是楚王府，楚王妃能够容忍一个妇人在府上产子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现在王爷还出征在外，说出去倒也没有什么好指责的，更何况王妃还很贴心的把马车给准备好了。 “母亲，不要犹豫了，趁着萧玉恒没有来，咱们赶紧回去吧。” “为何？三皇子来了不是最好的吗？你毕竟是他的皇子妃，等他来了之后，即便你不想回皇子府坐月子，也可以来咱们家里面的啊。” “娘！”李倩玉觉得现在心身疲惫，她看了看襁褓中的女儿，心中满是欣慰，以前她倒是希望自己能够生下一个儿子来巩固位置，可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如果是儿子的话不管是萧玉恒还是顾含娇她都没有办法把孩子保住。 李夫人赶紧闭上了嘴巴，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女儿现在的 样子，就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了什么。 三皇子妃虚弱地睁开眼，看着襁褓中那张红扑扑的小脸，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颊，泪水无声地滑落。 临行之前，三皇子妃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楚王妃，大恩不言谢，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只是您要小心，二皇子那边似乎也对楚王府有所谋划。” 顾清婉微微一笑，柔声道：“不必言谢，你我同为女子，自当互相扶持。好好休息，孩子相信李大人会帮你保住，毕竟是自己的父母，李大人那么疼惜你，你有什么话当说则说才是。” 三皇子妃点点头，疲惫地闭上眼睛，终于安心地睡去。 送走了李倩语，顾清婉来到书房打开那封因为被捏在手心里面而变形的信，她凝视了片刻，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王妃何如？”司棋问道。 “没有想到，最坐不住的人竟然不是三皇子也不是二皇子，而是咱们的陆世子，算算日子看样子是小陈氏的肚子要遮掩不住了，是啊，苏溪走了，还有谁能够帮她为那个孽种遮掩一二呢？” 司棋言道：“哼，也不知道那个半老徐娘有什么值得的。” “毕竟是陆世子的真爱嘛，对了世子妃那边可有什么说法？” 司棋摇摇头说：“世子妃那边只是说庄子那边被护的十分的严密，但是也有风声透漏出来，说里面有一个待产的产妇，日日的补品如流水一般往那个庄子上涌去，宜安侯府上的庶务也都被送到了庄子上，多的咱们就听不到了。” “到底是陆世子的手笔，这个时候表哥应该也完成了任务了吧……” 李家到底是在萧玉恒之前把李倩语给接走了，萧玉恒来的时候，正好是李家人刚走不久，顾清婉在门口送完人还没来得及回去，就碰到了上门来的萧玉恒。 萧玉恒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的楚王妃心里面就想起来当初在梦里面的那一切，眼中的阴霾就更加的深刻，心理也更加的扭曲，本来一切都应该是他的，顾清婉是他的还有那个皇位哪怕是整个天下都应该是他的，而不是现在他如同一个过街老鼠一样，变得畏手畏脚…… “三皇子，收起你那恶心人的眼神，不然本妃不介意把你的眼睛挖出来。”顾清婉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她的心中对这个人的恨意没有当初那么深刻了，不是不恨了而是觉得不值当的把这么一个人用恨意放在心上，也许是萧璟宸的缘故吧，萧璟宸给她带来的只有幸福和快乐，让她总是把前尘往事放在脑后。 “清婉，我之前说的胡啊还是作数的，眼下的时局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如果你愿意的话……” “本妃愿意什么？你倒是真的敢想，一个母妃被打入冷宫的不得宠的皇子，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底牌？” 萧玉恒顿时怒火丛生，“谁说本皇子没有底牌！父皇之前宠爱本皇子，以后也是最宠爱本皇子的，我还有温家，还有太后！哼，你不在乎？总有你在乎的任何事情吧！楚王不在京城，能不能够回来还不一定回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条银鞭子腾空出世，照着萧玉恒的脸抽过来，要不是萧玉恒躲得及时，此刻恐怕脸已经开花了。 “你要是不会说话，皇上没空管教，本妃倒是可以顺手管上一管！” 萧玉恒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身边的小厮已经被温国公换成了他安排的人，吉祥拉住了不理智的三皇子，“三皇子，咱们是为了皇子妃来的，不要再额外的生事了，不然国公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想到了那个外公，萧玉恒的嘴唇抿了抿。 “楚王妃，本皇子不是来找茬的，我是来接倩语回家的，还希望王妃能行个方便。” 顾清婉收起鞭子，“三皇子妃走了，不在我府上，你该去哪去哪。” 说罢带着司棋转身就回去了，萧玉恒眼睁睁地看着人消失在大门里面，王府管家指挥下人关门的速度极快，还没等萧玉恒再多问一句，门就关上了。 “今儿我还不信了，我还接不走我自己的皇子妃！”说着萧玉恒就准备让人去叫门。 吉祥再一次拦住了冲动的三皇子，萧玉恒对这个表面上是听他的随从但是实际上是听从温国公的吉祥心里面很不满。 “怎么，吉祥你现在已经拦了本皇子两次了。” 吉祥倒是没有什么畏惧，他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上面没有任何府邸的字号说：“国公爷在那边等着皇子呢。” 萧玉恒这才满脸的不甘心走了过去。 “上来！你跟楚王妃那个女人纠缠个什么劲儿！”温国公满脸的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也算是活了一把年纪了，是在想不明白自家外孙怎么就能够对那个楚王妃念念不忘的，要说美貌，楚王妃的确有些姿色可是也是有些罢了，说起美貌宫里的玉贵妃才是真正的角色，这样的美人日日在他面前，他的眼光也应该变高了才是啊。 “没有，外公，我只是想把倩语接出来。” “你的皇子妃已经被李家人率先接走了，看样子你的皇子妃应该是生下了孩子，只是现在咱们的人还没有打探清楚到底生了男孩还是女孩。” 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萧玉恒满脸的欣喜，“那咱们就去李家，把皇子妃接走。” “急什么急，既然楚王妃什么都不说，李家也隐瞒不报，那么咱们就将计就计，三皇子妃是光明正大到了楚王府，可是却没有看到人从创富里面走出来，咱们就打着去楚王府要人的旗号，对于楚王府本国公倒是好奇的很呐，只是不知道没有楚王坐镇的楚王府，还能不能像之前那样固若金汤了。”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现在对于楚王府他们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机会去探一探了。 “只是外公，咱们如何……” “你手里有不少好用的人，你怎么就不知道利用起来。” “还请外公教我。”此刻的萧玉恒谦卑极了，那濡慕的样子，让温国公心里面很是满意，要是萧玉恒一直都能够保持这个样子，扶持他当一个傀儡皇帝倒也非常的合适。 “二皇子身边的陆岩已经向咱们这边投诚了，他手里面还有一部分城防的兵力，他为了表示真心，已经去策反其余守着几处城门的城防兵了，宫里面还有惜妃在帮忙，你不该纠缠在这个地方了。” “外公说的是，是恒儿眼皮子太浅了。” 温国公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楚王远在边疆已经自顾不暇，现在正是咱们的好时机，你让惜妃把传位诏书准备好，到时候有太后出面主持，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阻碍。” “太子那边……” “太子？一个永远都不会有子嗣的太子，大庆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人成为国君的。” 第391章 清河离京 太子因为要兼顾朝政，对于皇上的照顾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不过好在每日皇后都会守在一旁，只是在前不久皇上醒来了之后就不让皇后在一旁伺候了，不知道皇后什么话得罪了皇上，皇上忽然发怒让皇后在宫里面思过，惜妃从旁侍疾，皇后没有办法只能听从皇上的口谕。 要说这个皇后，顾清婉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说皇后愚蠢吧，可是她偏偏养育出来了大公主还有太子这两位十分优秀的儿女，可是要说皇后聪明吧，你瞧瞧她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哪一件是上的台面的，成日里不是给这个妃嫔立规矩，就是给那个妃嫔立规矩，怪不得让玉贵妃在后宫都快做到独大了。 不过也是很有成效，惜妃没有没有辜负皇上对她的期待，很快宫里面就传出来了皇上醒来的消息，但是即便是皇上醒来了任何人还是没有见到过皇上的真面容。 太后对皇上的身体劳心费神，日日夜夜都睡不好，要不是有顾清婉在一旁帮助太后调理身体，想来太后这个时候也倒下来了。 “清婉，你说皇上的身体到底如何了，现在醒来了还不让哀家去看看，真是愁人。” “母后切放宽心就是，太医院的院首日日到都来给太后禀报皇上的脉象，想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是啊，院首是哀家和皇上最信任的人了，他说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是哀家想的太多了。” 顾清婉眼神闪烁了一下，最信任的人？以前也许是最信任人的人了，可是现在却不一定了，皇上身体有问题，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操劳过度生病了的缘故，那养荣丸出现的问题，身为院首他竟然没有看出来，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还是说故意那就不好说了。 “母后没去看看皇上吗？” “哀家倒是想去，不过每次去了，都说皇上在休息，哀家去的时间不太合适，所以迟迟没有见到。” “那皇后娘娘也没有见到吗？” “皇后？皇后倒是进去了一次，回来跟哀家说皇上声音有些虚弱，不过精神头听着应该还是不错的。” 这样说来，其实并没有人真正的见到过皇上，太后神色有些倦怠，顾清婉上前扶着太后说：“母后回去歇歇吧。” “唉，真是年纪大了身子也不中用了，春日一到就总是有些困倦。” “小睡一会儿没什么大碍的，更何况现在刚刚用过午食，消化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母后去午睡一会吧。” “那你也别太劳累，这个时候日头正旺，你去宸儿的寝殿休息休息再回去吧。” 顾清婉乖乖地应了下来，她送走了太后之后回到了萧璟宸的寝殿，顾清婉命侍书在门口看着，自己带着司棋按照萧璟宸留下来的地图找到了从这里通往皇上寝殿的密道。 “王妃，要不要婢子先去看看，不要有什么危险才好。”司棋有些担忧。 “没事，咱们一起去看看，要不是宫里面大内高手多不方便咱们潜入，也没有必要费这个功夫钻密道了，只是不知道了，这么久没有用，里面会不会不干净。” 司棋沉默了，她家王妃关注的点总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不过这一路倒也没有什么心惊胆战的地方，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密道，走到尽头顾清婉看了看光秃秃的墙壁，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皇上还有楚王就不能把这里打扫一下吗，这里面放上一颗夜明珠也好啊，黑漆漆的，这衣服出去也不能穿了，肯定沾满了灰尘。 她用手里的夜明珠找了找四周看看有什么机关，发现了一个小绳子，她轻轻地拉了拉，没过一会儿眼前的暗门打开了，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皇上身边的心腹福明公公。 “福明公公？”顾清婉诧异了一下，不过对方显然看到了楚王妃并没有感到诧异，好像知道她会从这边来似的。 “给王妃娘娘请安了。” 顾清婉从密道里面走出来，寝殿内充满了药味，不过倒是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 “惜妃不在这？” “皇上刚刚醒过来了，直到今日王妃进宫想着王妃可能会过来，所以皇上特意把惜妃给支走了，王妃放心，这里都是皇上的人，不会有人知道王妃来过的。” 顾清婉点点头问道：“皇上现在可醒着？” 福明笑着点点头，顾清婉上前果然看到皇上靠在床上的枕头上，手里面拿着一封信看着。 “臣妾给皇上请安。” “楚王妃来了，福明搬把椅子过来。” 顾清婉摇摇头说：“皇上，时间有些紧迫，臣妾过来是想看看皇上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皇上轻轻地咳了一声，示意她坐下说话，并且把胳膊伸了过去，福明眼明手快地拿着一方白色的帕子搭在了皇上的手腕上，不至于楚王妃和皇上有肢体上的接触。 顾清婉沉默了一会儿说：“皇上，那些药……” “院首有问题，朕已经知道了，想来那些药应该也是有问题的，对吗？” “皇上的身体用了我的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是要三分毒，皇上还是要早早地想办法，不要再继续服用了，臣妾算着咱们做的养荣丸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正好趁着现在给皇上送来一瓶，之前的养荣丸就是个十分邪恶的东西，找到了源头就能够彻底遏制住了。” “朕知道，这件事情朕已经让你表哥去调查了，这封信就是你表哥送来的。” 顾清婉没有想到皇上已经做好了打算，她看着信上的内容才知道皇上口中的表哥竟然是宁城泽，在这一刻顾清婉也彻底明白了，皇上对于宁家的态度，皇上终究是把宁城泽给留了下来应该是当做心腹来培养了。 “城泽说他跟着线索找到了一个村子，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如同鬼魅，各个面黄肌瘦神志不清，有的甚至连床榻都下不来了，而且这村子已经没有人去劳作了，饿死的也不在少数，村庄后面的田地里面种的也不是什么庄稼，而是一种没有见过的植物，想来应该就是王妃口中说的罂粟了吧，现在这东西该如何处置朕还没有想好。” 顾清婉正色道：“皇上这东西根本就不用想，应该立刻焚烧毁掉。” “可是……”皇上想的是，这东西既然这么厉害怎么就不能为我所用，若是能够入侵到邻国，那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把邻国给吞并了？ 顾清婉似乎知道皇上在想些什么，她不顾皇上的猜忌立刻回应道：“皇上万万不可，这东西是一个损人不利己的，若是流传到咱们国内其他地方除了毁了一方百姓之外没有任何的可能，若是流落到了他国，那个国家可能也会遭殃，可是即便趁机纳入到了大庆的版图内，那也是一个带着病的，如同一个身子携带瘟疫的人进了咱们的家门，想一想咱们还有的好吗？” 楚王妃说的不无道理，皇上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但是却也不愿意拿那么多的人命当做筹码，他点点头说：“朕知道该如何办了。” 顾清婉知道她不能久留，她说：“皇上，您身上中的毒已经让您的身体抱恙了，日后养一养兴许能够养回来……” 她知道天家无父子，但是却没有想到那个萧玉恒竟然敢这样丧心病狂地给皇上下毒，皇上体内的毒也不是一朝一夕，应该是很长时间的了，因为太医院院首的隐瞒所以皇上身上的毒并没有得到及时的解决，就算是顾清婉这样医术高超的人也是没有办法的。 皇上脸色变得有些阴霾，“那个逆子！咳咳咳！” “哎呦，皇上可千万不要动怒啊皇上。”福明两步并成一步上前给皇上拍背顺气。 皇上缓了一会儿说：“这件事情朕心里有数，这条密道王妃知道就行，日后不用再过来了。” “可是皇上的身体……” 皇上摆摆手说：“朕的身子如何朕心里面也有数，朕也老了，让他们折腾吧，这难道要看看这些小东西能够折腾出什么花来。” 顾清婉心想，你儿子都折腾出来割地和敌国联手了，当然这话她也不能说，要不然皇上这么多疑的性子一个不小心怀疑她是怎么知道的，那可就不太美妙了。 顾清婉此行也只是确认皇上没有性命之忧就行了，其他的就不是她能够考虑的范围了。 等顾清婉离宫之后，听说温柔又回到了太后的身边陪伴太后了，而且皇宫里面暂时不让命妇进去参拜宫里面得贵人，顾清婉也懒得再去皇宫，自从有了身孕她日日都觉得有些倦怠，恨不得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再起床才好，而且她也逐渐发现自己的脾气开始里有些暴躁，不过这都还好，没有显现出来。 这几日顾清婉都窝在王府里面没有出门，任何人来的拜帖都被她一一拒绝了，就连宁夫人来府上接她去宁家小住几日都被顾清婉给拒绝了，她宗鑫心里面有些担忧，觉得这段时间京城中的平静有些不太正常。 唯有萧璟宸送来的家书被送到了她的案前，被一同送过来的还有宁城泽的一封信。 “王妃怎么了？” 抱琴看着王妃气得差点砸碎手里面的茶盏，不由得一愣，什么事情能够惹得王妃心情如此不好。 “那个顾含娇当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养荣丸不是别人弄出来的，竟然是她想出来的主意，二表哥已经抓到了那个真人，就等着皇上的口谕带回京城审问呢。” “这……”抱琴有些诧异，“这二小姐好歹是在闺阁中养大的，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东西，而且这样歹毒的东西竟然也是二小姐想出来的，要不是婢子一直跟在王妃身边，都要怀疑二小姐是被人掉包了，不是顾家的小姐了呢。” 顾清婉没有应声，这个顾含娇的确是有古怪的，她的那些天方夜谭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要不是自己有前世的记忆，想来今生也没有办法抢先顾含娇一步，前世皇上在驾崩之前也是有段时间缠绵病榻，当时她记得皇上的面容很是憔悴，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肉，可以说是皮包骨头，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想想应该就是顾含娇给萧玉恒出的主意，让皇上染上了毒瘾，可是皇上是那样坚强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愿意忍受那样辱人的折磨。 可是即便在那个时候皇上已经意识到那个时候不对劲了，也为时已晚，有些毒一旦染上了那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就如同南疆有人以身饲蛊，说白了就是毒物，一旦蛊虫没了，那身上的毒就会立刻侵蚀掉宿主，不过是二者共生罢了，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想到了蛊虫自然幽会想起萧璟宸，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蛊王既然醒了过来，应该就能吞噬掉他体内的蛊虫了吧，还有华大夫在他身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还有自己给他准备了那么多的药丸，想来在紧急时刻也能够撑一撑。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就像上次那样我亲自去一趟就是了。”顾清婉忍不住揉了揉眉头，她压下了心里面的那份躁动不安。 只是让顾清婉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后竟然邀请各家宗妇进宫去参加宫里面的春日宴，顾清婉拿着春日宴的帖子，心里面有些觉得诡异，按理说，皇上还没有痊愈，太后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安排赏花听曲呢？ “宫里面的人怎么说？” 抱琴道：“来人就说是太后娘娘特意举办的，说是为了庆祝皇上醒过来的事情，想着办一场宴席找个戏班子来唱戏，冲冲宫里面的晦气，这也是钦天监提出来的，说那一日正好是除晦气的好日子。” 顾清婉下意识地搓了搓手上的请柬，“你就告诉宫里来的人就说我知道了，让他回去吧，至于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 抱琴领命到了花厅给来送信的使者说：“我们王妃知道了，使者就先回去吧，这是给您的茶钱。” 小太监接过荷包，掂了掂还是挺沉甸甸的，只是想到惜妃娘娘的嘱咐，还是笑着问了一句：“这位姐姐，不知道王妃到时候能不能准时过去啊，小的也好回去给娘娘回复，好妥善的安置王妃，不让王妃多走一步路。” 抱琴皱了皱眉头问道：“不是太后娘娘举办的赏花宴，不知使者要给哪位娘娘回禀？” 小太监心里一个机灵，差点就露馅了，他连忙笑着打了打自己的嘴巴说：“哎呦，是奴才嘴笨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奴才就是要给太后娘娘回信儿的。” 抱琴神色不变地说：“你回去就是了，太后娘娘那边对于王妃的安排还是和以前一样，不需要有什么变动。” 小太监怕再多说话出了什么差错，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拿着楚王妃给的赏赐赶紧就走了。 回去之后抱琴把他们的对话给顾清婉说了之后，顾清婉不自觉地笑了：“真是有意思了，这场春日宴还真是有看头。” “怎么王妃，您准备参加春日宴吗？” “不，我不仅不会参加，抱琴，你亲自去给外祖母还有舅母送个信儿，要是他们也接到了请帖让他们想个由头也不去参加，这场春日宴说不准不是什么赏花赏景而是一场鸿门宴，若是没有接到只是皇家内部的一次小聚会倒是我多心了。” 抱琴神色立刻严肃了起来，赶紧按照王妃的吩咐亲自去给宁老夫人报信儿了。 果然不出所料，在抱琴刚到的时候，来送请帖的使者刚刚走，抱琴把王妃的话带给了宁老夫人和宁夫人。 “老夫人，夫人，我家王妃说，这恐怕是一场鸿门宴，让您想个法子不出门才好。” “既然这样危险，让你家王妃也不要去了才好。”宁夫人说。 “王妃是不准备去的，王妃还让婢子跟老夫人说，府上的防卫还是要加紧一些，尤其是书房这样的重地，老夫人一定要派出心腹把守住。” 宁老夫人自然品出来了顾清婉派人送信而来的话音，她想了想说：“抱琴，你回去就说我身体抱恙，想要见见她，让你家王妃来宁家住上两日如何？” “老夫人，王妃说您一定会让她回来的，所以王妃还特意嘱咐婢子说，若是老夫人提到了这件事情，就让婢子告诉老夫人，王府还需要有人把守，那是王爷的大本营，不能因为王爷不在给人可趁之机。” 宁老夫人重新坐回去，叹了一口气，“也罢也罢，那孩子从小就是有主张的，抱琴你等会再走吧，我这里得了一些好东西你给你家王妃带回去。” “母亲，还是让抱琴悄悄的走吧。”宁夫人觉得有些不妥，她解释道：“抱琴是从后门悄悄来的，想来清婉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要是让有心人知道了，恐怕会以为咱们是在找借口故意不去的，难免会牵扯到王妃。” “是了，是我想的不够周全，就按照夫人说的，抱琴，你悄悄地回去吧，好好照顾好你家王妃。” 在春日宴来临之前朝廷里面还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云南王受伤了，清河郡主心里面焦急如焚，再三恳求皇上还有太子让她回去，皇上不能打理朝政自然有太子做主，不过太子还是象征性地去了皇上的寝宫，不过在门口却看到了福明跪在了太阳地里面，额头冒着斗大的汗珠。 “福明你这是……” 福明苦笑只道：“太子……” 恰好是这个时候惜妃出来了。 “太子，皇上让臣妾告诉太子，一切按照太子的意思办就可以了。” “惜妃娘娘，父皇现在是醒着的吗？不知道孤能不能进去给父皇请安？” “太子的拳拳孝心皇上是知道的，只是这会子皇上喝完药之后已经睡下了。”惜妃笑容得体，之前因为受损的嗓子也慢慢变得好了起来，除了声音有些小以外，别的倒是听不出来有什么。 “既然父皇已经休息了，那孤等日后再来给父皇请安吧，还有不知道福明公公出了什么错，竟然在这里罚跪。” 惜妃瞥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太监福明，这个福明一直就是一个老滑头，虽然皇上很宠爱她，但是福明这个老东西丝毫不给她面子，而且无论是怎么贿赂还是好言相劝，福明始终如同一条泥鳅一样滑的抓不住。 既然抓不住，那就不要留在身边成为隐患了才好。 “福明公公可能是年纪有些大了，老眼昏花，竟然把皇上的药给端错了，太子知道的，如今皇上要吃不少的药，可是每一种药都是有顺序先后的，吃错了只会让皇上的龙体受损，不过念在福明伺候皇上这么久的份儿上，臣妾已经禀明了太后让福明在这里罚跪。” 太子看向了福明，福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让太子不要管他。 “既然如此，那福明公公好好在此想一想吧。” 清河郡主如愿得到了离京的皮肤，让她回去在云南王的身边尽孝道，要说云南王这些年也是不容易，为了给朝廷表忠心把唯一的女儿留在了京城，还不敢跟王妃再要一个孩子，等到这一次回去，想来应该会好一些了吧。 “清婉，我就要走了，你在京城一个人万事都要小心才是啊。”看着来送别自己的好友，清河郡主心里面还是有几分不舍。 “唉，知道你要回去，没想到分别来的这么快，但是却也是最合适的时机，能够回去就是好的，只是霁月公子……你可舍得？” 嫣然还没有过来，谈到霁月公子，清河郡主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惆怅。 “我和他……这么久了他也市中对我没有什么回应，可能是我们之间还是有缘无分吧，眼前就要分别了，也许不会再见了，若是你能见到他……算了，你也不要刻意跟他说些什么了，若是日后他成亲了，你记得给我去封信，好让我知道能够入他眼的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有马蹄的声音，他们二人回头看去，是姗姗来迟的孟嫣然。 她气喘吁吁地来到他们二人身前：“清河我来迟了，好在我赶上了你，没有错过。” “嫣然你做什么去了，这么着急啊。” 嫣然笑着把身后的马车一把掀开，笑眯眯地说：“你看这是谁！” 第392章 孟霁月离京 顾清婉和清河郡主顺着孟嫣然的手看过去，只见马车里面坐着一个轩然霞举的男子，他的眼中含有些许无奈，手里面拿着一捆绳子晃啊晃。 “孟霁月！”清河郡主看到来人之后忍不住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相比于清河郡主的吃惊，孟嫣然显然有点心虚，她眼神乱瞟就是不敢和哥哥对视。 “那个……这个绳子怎么这样的不结实，之前娘用绳子捆我的时候，我怎么就挣不开呢？” 听到这里顾清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孟嫣然把自己的亲哥哥给绑了过来，只是这个绑过来也许合了霁月公子的心思，毕竟霁月公子行走江湖，除了文采斐然之外，更多是的他的武功很好，尤其是手中的那把佩剑，堪称一绝。 清河一把拉过嫣然小声嘀咕道：“嫣然，你怎么把你哥哥给绑起来啊，你不怕他揍你啊。” “哎呀，我不绑起来，怎么把他送过来啊……” 那边孟霁月从马车上下来了，先到顾清婉的面前给顾清婉请安。 “楚王妃安好。” “没有想到霁月公子也会有这么一天。”顾清婉一语双关，别人听不懂，但是孟霁月却是能够听懂的。 他眼中含有包容与温柔看向了在一旁两个小脑袋凑在一块的女子。 “舍妹顽劣，不过倒也不是很过分，身为哥哥陪着妹妹玩一会儿倒也没什么。” 清河郡主已改往日彪悍的风采，她脸颊有微微红，不知道是不是被春风吹的，就连声音也都放轻了。 “那个，霁月公子，没有想到你也会来送我。” 孟霁月深深看着清河郡主没有说话，这让清河郡主更加紧张了，她有些不安地拉了拉旁边顾清婉的袖子，顾清婉只是笑着并没有说话。 “那个哥哥，是我帮你绑来的，清河郡主都要走了，而且这一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好歹相识一场，作为朋友你也应该来送别一下，更何况，清河她……” “嫣然！”清河郡主忽然拔高了好几个音调，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看到周围人的眼神清河郡主有些不好意思，她干咳了两声说：“那个……嫣然，霁月公子能够前来相送就已经很好了，就算不来我也不会有什么遗憾的。” 才怪…… 顾清婉和孟嫣然两人在心里面不约而同地默念。 似乎是看出来好友的想法，清河郡主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上人在身边，饶是她再如何豪放也不免有些放不开。 “那个……霁月公子，多谢你能来送我，日后……”清河一想到日后想见霁月一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了，情绪难免有些低落“日后，你照顾好自己，清河就此……” “王妃。”孟霁月直接打断了清河郡主的话，直接对着楚王妃都开口了。 清河郡主不觉有些尴尬，她一直都知道那个人心中的人只有清婉，她也知道清婉真的很好，若她是男子，也会喜欢清婉那样的女孩子。 可是……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感觉难过。 “王妃，我即将前往云南游学，家中还望王妃能够照拂一二。” 此话一出大家都愣了一瞬，还是顾清婉率先清醒过来，她似乎明白了孟霁月的意思，只是现在这个时候的确不是离开京城的好时候，若是能有他护送清河郡主这一路来倒也能够让人放心，可是京城之中又即将乱了，那么勇毅侯府也是需要人坐镇的。 “孟公子这是要离家？”顾清婉说，“孟公子，这个时候离开显然不是最好的时候啊。” “王妃说的，霁月都明白，家中有父亲和祖母坐镇，而且这一次去云南也是父亲让我过去的，况且王爷也在，只是霁月只是一个侯府的世子，身上并没有什么官职，所以这一次也只是去游学罢了，正好护送清河一路，也好拜访一下云南王，我父亲还有东西让我给云南王带过去。” “咦？”最先发出疑问的是孟嫣然，她好奇地问：“哥哥，咱们家不是和云南王有仇吗，怎么父亲还要你给云南王带东西过去，云南王现在受伤了，莫不是要你去气云南王的吧？” “嫣然……”几个人默默地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和傻子。 也不知道孟嫣然这样的脑子是怎么和楚王妃还有清河郡主做了闺中好友，孟霁月真是想不明白，这两位风云人物到底看上了自家妹妹什么地方，难不成真是傻人有傻福？ “清河郡主不用担忧，舍妹说的都是玩笑话，勇毅侯府和云南王府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恨，更没有什么过节，说起来，我父亲和云南王还是好友，二人还曾一起并肩作战，做了好些年的战友，只是如今一个在云南一个在京城，两方联系的频率不怎么高了而已，并不代表者两家的关系就是不好的。” “啊？我怎么不知道，咱们两家之间还有这么好的关系？”清河郡主更是一脸的茫然。 只是顾清婉心里面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却也能够了然，这一批的将军，除了外祖父的年纪比较大，辈分也比较高以外，云南王勇毅侯以及舅父他们应该都是在一起从最底层的士兵摸爬滚打一路爬上来的，说不熟也许能说得过去，可是要说不认识或者有什么仇怨的话那是绝不可能的。 能够当上一方的统帅，那就说明他们的格局绝对不会是外人想的那样的狭小的。 孟霁月从怀里面拿出一枚玉佩，这枚羊脂玉佩在掌中沁着幽幽凉意，日光下可见絮状结构如流云缓移。工匠巧留天然洒金皮作山峦轮廓，抛光至脂膏般浑厚的光泽里，隐约透出《溪山行旅图》的墨韵。指腹抚过螭龙纹的阴刻线，粗粝处似碑拓金石气，圆融处又如晋人尺牍的使转，恰应了外圆内方的处世之道。 “这是？”顾清婉有些不明白，这个时候孟霁月拿出来一枚玉佩做什么。 “王妃有所不知，这枚玉佩是家父当年与人定亲的信物，双方约定，若是生的都是男孩，那就结为异性兄弟，若是女孩那就为金兰，若是一男一女，那就成全两性之好。” “咦？这倒是有意思了，咱们从来没有听过孟公子还有娃娃亲在身上呢？”顾清婉取笑道，清河郡主听到孟霁月已经有了未婚夫之后，心里面的酸涩如同决堤的河湖一般，她想她此刻应该潇洒地转身离开才是正道理，而不是…… “王妃莫要取笑我了，正是因为两家生的一男一女，对方一想到要把女儿嫁给我家，心里面就不高兴起来，所以这么多年来，对方和我父亲一直闹别扭久久没有联系。” 顾清婉似乎琢磨出来什么味道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笑着说：“孟公子，你那个未婚妻不会在云南吧？” 那边清河郡主和孟嫣然两人耳朵就像天线一般竖了起来。 “那人不会刚好姓穆，家里面只有一个小女儿吧？” 孟霁月只是笑着不说话，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原来和孟霁月有之腹为约的不是别人正是清河郡主啊，只是清河郡主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酸涩当中，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如此一来这就是最好的，有霁月公子相伴，我倒也是放心的了。” 那边和清河郡主站在一块的孟嫣然忽然蹦起来了，“啊啊啊啊啊，这岂不是意味着我有一个郡主嫂子了，天呐，这也太好了吧，清河清河，你要成为我嫂子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孟嫣然还没有叫唤完，就被霁月公子点了哑穴送到了顾清婉的身边。 顾清婉摸了摸孟嫣然的头发对二人说：“时辰也不早了，二位还是早些赶路吧，京城有我在，一切放心，到了地方给我来封信。” “有劳王妃了。” 显然此时此刻指望清河郡主已经太不切实际了，还是孟霁月代劳跟楚王妃等人告辞，司棋她们站在一旁想笑却不敢笑出声，笑话，对方虽然是王妃的闺中密友，但是人家可是郡主，她们是下人敢嗤笑郡主，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石化了的清河郡主都同手同脚了，任身旁的婢女如何提醒，清河郡主似乎都听不见似的，没有办法她只能按照孟公子的吩咐把自家郡主扶到刚才孟小姐驾来的马车上。 本来按照清河的性子，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女孩子，一定会骑马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回去，但是孟霁月显然就是心细的，他准备好了一辆很是低调但是却又不简陋的马车，想来上面应该已经准备好了许多东西了，这样一来顾清婉心里面就更放心了。 顾清婉和孟嫣然两人靠在一块目送他们离开的背影，久久舍不得收回视线。 “嫣然姐姐，没有想到咱们几个还有着这样的一段缘分，尤其是你和清河郡主那真是缘分太深了。”顾清婉不由得感叹道。 “啊啊啊啊啊。” 好吧身边的小哑巴现在还没有解开穴道，顾清婉轻轻地在她胸口拍了拍。 “那可是！我也没有想到啊，这事儿我爹娘一定知道，我回去一定要问清楚，还有啊，我哥真是太可恶了，这不是把我当宠物猫似的耍的团团转，枉费我还处心积虑地套话给清河传话，合着他就是故意的啊！” 孟嫣然激动地都要跳了起来，要是孟霁月现在在这个地方，相信孟嫣然又得跟他打起来，可是她却没有注意到，霁月公子点的穴道，竟然被顾清婉轻轻地拍一下就解开了，要知道霁月公子除了被勇毅候亲自教导以外，他师从江湖中拈花公子，那点穴的手法在江湖之中能够解开的也没有几个人。 把孟嫣然送回去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下了朝堂的勇毅候，原来勇毅候真的已经回来了。 看到自己顽劣的女儿被楚王妃亲自送回来，勇毅侯作为主人家也不能因为楚王妃年纪小又和自己女儿是好友而懈怠了礼数，他恭敬地上前给楚王妃行礼。 “侯爷不必如此多礼，听孟公子说侯爷已经回来了，想来老夫人还有夫人心里皆无限欢喜。” “家中的事情，臣也听家里人说了，多谢王妃能够仗义相助。”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顾清婉不在意地说道。 “爹，你怎么过来啦。”孟嫣然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像一只归家的雏鸟一般，直接扑到了勇毅候的身边，小女儿一般地拉着勇毅候的袖子。 “王妃在这里，你还这么不稳重，成何体统。”勇毅侯虽然表情严肃但是眼神中的宠溺不言而喻。 顾清婉看的清楚，可是疑心重却没有什么羡慕，顾自明那个父亲，如今也人死如灯灭，好歹把母亲的仇给报了，如果可以她甚至觉得自己流着顾自明的血液而感到耻辱。 “爹，清婉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有什么。” “王妃见笑了，小女年纪说起来和王妃相似，行为举止上却没有王妃那般稳重。” “侯爷不要这样说，嫣然的性子我羡慕都羡慕不来，她这个样子只能说明是侯爷把嫣然保护的很好。” 勇毅侯如何不明白楚王妃说的什么意思，当年楚王妃和顾家闹翻的事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再说还有楚王这个杀神在楚王妃的背后撑腰，谁敢多说一句楚王妃不孝的话，当年谁家女子能有楚王妃这般决绝。 不过好在楚王妃也是第一个重情义的人，现在顾家虽然落寞了，但是在楚王妃的扶持下，顾家的那个小子，顾长青瞧着还不错，日后应该能够挺起顾家的门楣。 “王妃要不到府中小坐一下，嫣然的母亲前两日还念叨王妃呢。” “多谢侯爷的盛情邀请，不过清婉有事在身，就不到府上叨扰了。” 顾清婉放下车帘之前，忽然喊住了勇毅候，她说：“侯爷，最近天气变幻无常，若是一个不小心容易受凉生病，所以若是没有什么非要出门的事情的话就不要出门不了。” 勇毅侯一愣，他深深地看了看楚王妃，这个年轻的女子，比他的女儿还要小上一两岁，她这明显就是话中有话，楚王妃的心思竟然如此细腻了吗？还有楚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真是在说天气如何？勇毅侯明白，但是更明白的是心照不宣。 顾清婉话音刚落，马车就已经行在了路上，要不是他们父女二人距离的比较近，都听不到楚王妃这一番看似随意却另有深意的嘱咐。 “爹，清婉在少说些什么？天气要变化了吗？不会啊，这明明是春天，都要暖和了，等在过两日马场里面的草都长出来了，我又可以去和他们一起去打马球了。” “嫣然……”勇毅侯有些无奈地看着身旁跃跃欲试的女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许真的是被他保护的太好了，人世间的险恶她还没有真正的接触过，他的附上还算是干净的，唯一有瑕疵的不过是老母亲年纪大了糊涂了，让表妹在府上闹了这一出。 想到府里的那个表妹，他心中就对夫人格外的愧疚，生产这样大的事情他没有在身边，而且还是双胞胎这让他更加不知道如何补偿夫人还有这几个孩子。 “嫣然，没听到王妃都说了，要变天了，最近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家里面陪着你母亲吧，不要再出门了。” 孟嫣然显然不高兴，她嘟着嘴说：“父亲大人您这也太偏心了吧，哥哥都可以陪着清河郡主去云南游玩，怎么我就不能出门了。” “你哥哥是有正事去做的，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你年纪也不小了，你母亲这两日也在给你相看夫婿，你不要不当回事，等过了这一阵子，就让你母亲给你好好地规整规整，免得……” “好了好了好了，我真是头又大了，我知道啦，娘也念叨，现在爹也开始念叨了，完了完了，日后我可是没有什么安生日子过了……” 孟嫣然这个时候u显然是不缠人，急匆匆地往后院跑去。 第393章 截杀顾清婉 京城的风云永远都不会停止，边关的战事也不会就此消亡。 楚王顺利到达南疆边境，有楚王的坐镇，南疆的动荡也平稳了不少，萧璟宸以雷霆手段带着楚家军的黑骑横扫被南疆占领的几个城池，随军的薛神医也凭借着一手高超的医术救治了在战乱中受伤的人。 南疆人生性狠毒，腌臜手段不断，井中投毒风中投毒的事件屡见不鲜，好在薛神医的妙手回春，如今边关的人都在传薛神医出自药王谷，一手白骨可医活的手段更是天下无双，只要能请得动薛神医，那么哪怕你已经去了阎王殿报道，神医也能够把你拉回来。 顾清婉不禁摇摇头，王爷那边的情景要比她想象中的好一点，王爷在信中也提到了他身上之前的症状已经全部消失了，消失了很久的蛊王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回到了铃铛里面，不仅如此，它身边还多了一个小东西，看样子应该和它差不多，只是个头和颜色上有些不一样。 好在顾清婉准备的那个铃铛的空间足够大，两个小东西住在里面倒也合适。 顾清婉一愣，合着蛊王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萧璟宸的身体里面相亲了？这……她也真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按照她的想法，应该是蛊王醒来之后会钻到萧璟宸的身体里面把那只蛊虫给吃掉，要知道吃掉了实力比较强的对手，会让蛊王自身的实力更加厉害。 只是谁能够想到蛊王有这样的心思，竟然是想要繁衍下一代？ 北境的局面也还好，因为有巴菲王子的信守承诺，北境倒是一片安然，期间巴菲王子还曾经给顾清婉来信，说起了他已经在巴菲王室站稳了脚跟，在无意中探得萧玉恒曾经派人来这里跟巴菲王室的人想要做交易，目的就是为了削弱宁家军的实力。 顾清婉看过之后不禁冷笑，她轻轻用力，手里的信笺变成了粉末。 这一世虽然由于她的重生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但是大的方向却没有变化。 比如萧玉恒这个人的刚愎自用，他自认为自己一定能够登上那个宝座，早早地部署安排如何把宁家军给可能掉一块肉，当然了他也忌惮巴菲王朝的力量，也深知只有宁家军能够震慑得住巴菲王朝的野心，所以他想要双方制衡，当年制衡的手段就是顾清婉本人。 只可惜今生已不是前世了，萧玉恒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春日宴的前夕，京城之中的空气更显得稀薄了，老百姓出来走动的迹象都很少了，原来热闹的大街上也就只有在正午的时候还有叫卖的声音，尹萍烟花巷的生意也不如之前那么热闹了。 尹萍不知从哪里探出宜安侯世子陆岩最近要对楚王妃动手的信息，干脆让烟花巷暂停营业，自己悄悄地跟在了楚王妃身边。 顾清婉不愿意如此，“你这样会暴露自己的。” “不，王妃，属下知道您的手段，可是王爷不在京城，当初王爷给属下的命令就是确保王妃安然无恙，更何况……”尹萍看着楚王妃轻轻隆起的腹部，语气不禁放地更加轻柔，“小主子还在，王爷可知道了？” 顾清婉摇摇头，“不曾让他知道，战事本来就是变幻无常的，何必给他再添一软肋？若是这消息被有心之人截获了，王爷那边就更加不妙了，想来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王爷应该能够班师回朝了。” 尹萍一言不发和司棋两人一同站在顾清婉的身边寸步不离，也好在有了尹萍的加入，让抱琴等人放心了不少，王妃现在是特殊时期，保护的人越多才是越好的，虽然王妃的武力值让他人无法近身，可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她们几个还是明白的。 就在此刻萧玉恒满脸阴沉，他带着顾含娇去了二皇子府上，宜安侯世子陆岩也在。 “我说三皇弟，你着什么急啊，宫里面不是有惜妃娘娘帮着你看着老头子啊，就等着老头子一命呜呼你就能坐上宝座了。”萧玉怀一副没有骨头架子一般半躺在主座上，对萧玉恒的来访丝毫不介意。 “二皇兄，请慎言！”萧玉恒脸色很不好看，有些事情是他做的没有错，可是却不能说，要不是萧玉怀还有用处，他在就想把这个皇兄给弄死了，从小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边，现在大了就像一只臭虫一样。 “切，本皇子慎言不慎言的，事实不就是那个样子，只希望三皇弟日后登上宝座之后能够想着为兄往日的一些情分，能照顾几分，让我也当个闲散王爷好好逍遥逍遥。” “二皇子不必这样阴阳怪气，二皇子血脉得天独厚，夏王的后裔……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血脉若是被楚王等人知道了究竟会不会容下你等存活。”顾含娇也不站着了，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顺便拿起二皇子身前的茶壶给自己还有三皇子斟满了茶水。 只是这句话犹如一层激起千层浪，让懒洋洋瘫在椅子上的萧玉怀直接坐直了身体，就连旁边陆岩也眯起了眼神。 这件事情也就只有几个心腹知道，萧玉恒身边的这个侧妃又是如何知道的？难不成有人出卖了他？ “二皇子也用去猜测是身边的谁告诉了我这件事情。”说着顾含娇看了一眼陆岩，笑了笑继续道：“有些事情既然是事实，就会有痕迹存在，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东西存在，万物皆是无于联系当中，只要有有心人肯去探查一些蛛丝马迹，必然会摸到一两分真相不是？” 萧玉怀若有所思地在陆岩和顾含娇两人身上来回看了几眼，忽然就嗤笑了一声，继续躺在了他的椅子上。 “三皇弟，你这个侧妃真是胆子够大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萧玉怀把喝到嘴里的茶叶在嘴里嘬了两下，随口就吐在顾含娇的脚底下，“你我都是父皇的儿子，再说了我一个瘸子给你又有什么竞争力，非要给我扣上这么大的一个帽子，要知道咱们现在还是同盟呢，都讲究过河拆桥，这河没有过去，你们这是准备拆了哪门子桥？” 萧玉恒显然也是吓了一跳，这两天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了，知道萧玉怀手里面应该还有底牌，但是萧玉怀迟迟不肯拿出来他也着急，温国公那边的动作更是迅速，可惜温国公压根就不打算告诉他，看样子温国公是准备把他当做一个傀儡来用了，他萧玉恒怎么可能沦为别人的傀儡。 早上顾含娇跑来告诉他知道了萧玉怀的把柄，也有能力说服萧玉怀全心全意的帮助他，有了这个把柄在，他们在利用完萧玉怀之后就能够顺利地抹杀掉这个心腹大患，远比要用温国公方便多了。 萧玉恒知道后心中除了震惊，也有一刻怀疑为什么顾含娇会知道这个消息？ “萧玉怀，我的侧妃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心里面清楚得很。” 萧玉怀眼神转了转说：“你也用不着拿这个来吓唬我，要说夏王府的后裔，那应该是你的侧妃，父皇不都肯定了县主的身份了，若是按照县主所言，我是夏王府的后代，岂不是和你是兄妹了？” 顾含娇一噎，当初是为了自保，他那个父亲才给她出了这么一个主意，现在为了他为了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准备为女儿女婿铺路，所以才告诉了顾含娇萧玉怀手里面时候夏王逆党的，如果利用好了，萧玉恒登上大位的那一刻就是萧玉怀的死期。 “二皇子也不必装的这样的好，我们既然来了就是有底牌在手上的，我们在西山挖矿，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二皇子竟然在西山养了私兵，还把楚王引到了三皇子府上，想要一箭双雕，二皇子也得有这个胃口才是。” 很显然，这句话不仅是对萧玉怀有冲击的作用，对萧玉恒同样也有冲击的作用。 萧玉怀震惊顾含娇是怎么知道他打着三皇子的名号行使着便利自己的事情，她能够知道只能说明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出卖了自己，这一刻萧玉怀怀疑的没有别人偏偏就是陆岩。 陆岩虽然总是和他在一起，但是他也清楚，陆岩是一个见到了已婚妇女走不动道的主，要不然也不会胆大妄为和小陈氏勾勾搭搭竟然连孩子都敢有了，他敢去肖想楚王妃，难保不会对这个长得妖妖娆娆地顾侧妃没有心思。 陆岩知道的事情有些太多了，还是要想办法把陆岩给除掉才好。 萧玉恒震惊的是，当初在西山无非是下面的官员为了巴结他，把西山发现了矿的事情呈现给他，在他的庇护之下，西山的官场被垄断，他能够得到的好处就是大量的矿产和金银，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竟然被楚皇叔给盯上了。 他萧玉恒是走私了一些兵器，可是也不至于被楚皇叔的人盯得这样的紧，唯一的原因就是萧玉怀打着他的旗号在豢养私兵或者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好啊，萧玉怀，枉费我和母妃这样的信任你和你的母妃，你们母子二人竟然是这样的报答我的？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话摊开了吧。”萧玉恒根本不顾萧玉怀现在的表情，他直接把萧玉怀手里面的茶盏打掉。 杯子打碎在地上的声音尤为的尖锐。 “三皇子，这里可是二皇子的府上，您还是做的不要太过！”陆岩身为二皇子身边阵营的人，要是到现在还是一言不发，恐怕时候二皇子那个变态又得找他的麻烦。 “哼。”萧玉恒根本就不理会陆岩，他对萧玉怀说：“现在，我要你倾尽一切助我一臂之力，事后我承诺让你成为一个闲散王爷，富贵一生。” “如若不然？” “不然？不然，当初我担心西山被人发现，于是悄悄地在西山埋了许多的炸药，要是你不帮助我，那么你的那些私兵养着也是没有用的，反而会咬我一口，我又何必这么仁慈，不过是一把火的事儿，到时候西山就会直接被炸成平地。” “炸药？”萧玉怀对这个词陌生的很，“那是什么玩意儿？” “不过是本妃闲暇时候琢磨出来的一点东西罢了。”说着她从袖口拿出一个小小的黑球，“这只是一个失败的半成品，不过拿出来给二皇子开开眼也是够用的了。” 顾含娇直接把黑球从窗口扔了出去，砸在了外面的水塘里面，只听到砰的一声，直接把水塘里面的假山给炸碎了。 萧玉怀和陆岩此时此刻若是还能够坐得住，那简直就太不正常了，他们二人脸色变得铁青，飞快地看向了外面水塘的位置，由于巨大的声响已经把府上的丫鬟仆人给吸引过来了。 萧玉怀想了下，和陆岩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把窗户关上，完全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态度。 “三皇子，当初我既然答应了你，就没有反悔的道理，顾侧妃说的没有错，我的确是在西山有自己的人，不过也只是为了自保，若是三皇弟用得上我就会双手奉上。” 萧玉恒眼前一亮，不过旁边的顾含娇却开口道：“二皇子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说得轻巧，你把这支军队给我了我们，怎么保证这军队是忠诚于我们的。” “那你现在怎么样？” “很简单，让他们去执行一趟任务，若是成了也算是大功一件，若是不成……” 书房里面的空气忽然就沉默了，萧玉怀原本想着萧玉恒要军队一定是准备要逼宫了，到时候他的人混在其中等到时机到了再倒戈相向，他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谁知道萧玉恒身边的这个女人竟然这样的难缠。 “不愧姓顾，侧妃丝毫不让当年的顾丞相还有如今的楚王妃。” 只要提到顾清婉，顾含娇就像是猫尾巴被踩到了一样，直接跳脚了。 “让你的人去楚王府截杀顾清婉！现在就去！” 第394章 毒杀太子 看到眼前失控的女子，萧玉怀心里面才稍稍放心了，这才对啊，顾含娇这个蠢货怎么可能是之前那样老谋深算的样子，现在这样跳脚才是他们都熟悉的样子才对。、 萧玉恒也不知道顾含娇是怎么了，最近只要提到了顾清婉，她就暴躁不堪。 “好了，娇儿不要再多言。”在萧玉恒的警告之下，顾含娇也不敢再乱说话，她站在了一旁低下头，脸上不甘的表情藏在了阴影下面，让人看不清楚。 这个提议除了让萧玉恒和陆岩有些不高兴之外，也只有萧玉怀记在了心底。 “好！”萧玉怀满心地答应了，“就按照侧妃说的，楚王府那边就交给我了，如果能把楚王妃捏在手里面不怕太后还有楚王不会捉襟见肘，至于执行的人，三皇弟还有顾侧妃放心，就让陆世子亲自前去。” 陆岩脸色难看，他怀着复杂的眼光看向了萧玉怀，不过想到了顾清婉在他面前求饶的样子，陆岩忍不住兴奋地舔舔嘴唇，只要操作得当，把顾清婉藏起来也不是难题。 送走了萧玉恒和顾含娇，萧玉怀脸上的暴虐丝毫都掩饰不起来了，他直接把书房砸得稀巴烂。 “查！给我去查！究竟是谁出卖了我们！” 当天夜里二皇子府后院的空地上抬来了一个满身是血，只剩下一口气的人。 萧玉怀坐在院子的檐廊下面，除了身边信任的人以外，还有六只流着口水的狼狗。 “好啊好啊，没想到那个出卖我的人是你，怎么郑阳，当初是你拉着我说我是夏王府的后人，把夏王府的人脉都交给了我，如今为了你的女儿你要让我给你女儿和女婿铺路？” “不……不是的，不是的……” “是不是不重要的，当初你说你的使命就是找到小主人重振夏王府的风采，夺回属于夏王的江山，那么找到我，你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走吧，去地下和你的老主人交代差事去吧。” 郑阳满脸都是泥和血，他想睁开眼睛给二皇子谈判，可是只开眼睛灌进来的除了血水还有沙子，他看不清了，模模糊糊的，红彤彤的，眼前的景象就像是书里面描绘的那个样子，犹如恶鬼回绕身处十八层地狱一般。 “不能，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 “切，第一次有人敢给我说能不能，那你试试看我能不能，放狗！” 当天夜里狗叫还有惨烈的叫喊声响彻了整个皇子府，可是却没有人敢上前去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含娇最后的亲人也是她手中最后的底牌到此彻底没落了。 郑阳到死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的宝贝女儿害了他。 是顾含娇急功近利根本就没有听从郑阳的话徐徐图之，她知道这些消息之后，几乎是快马加鞭地拉着萧玉恒找上了萧玉怀，事后为了知道更多的事情，她竟然不顾当初郑阳说的不许主动找他除非生死攸关的嘱咐，直接找上了郑阳，这样就让萧玉怀的人顺藤摸瓜抓了个正着。 在一番严刑拷打之下，郑阳也没有忍住，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个精光，可惜还是没有换来萧玉怀的心慈手软，他最后的下场竟然是被狗给活生生地分食了，在临死前的那一刻，他忽然生出了怨恨，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把顾含娇给掐死在襁褓当中，若不是她，他还有他的妻子王如烟还有他们的儿子都不会死，顾含娇就是一个煞星，谁沾染了谁就会倒霉。 “哈哈哈哈，萧玉怀，你以为……你会成功？不不不，有我那个宝贝女儿在，你的下场不见得比我好多少，啊！” 萧玉怀自然听到这话，郑阳说的女儿应该就是顾含娇了。 “二皇子不必听那个人临死之前的话，乱人心神罢了。”陆岩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个顾含娇的确有点邪乎，若是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除了比较好。”萧玉怀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表弟不会对那样的女人感兴趣心慈手软吧？” “呵，怎么会，那样的女人给我提鞋都不配。” “也对，你要是对那样的女人感兴趣，侯夫人知道了又得伤心了，毕竟现在是关键时期，可不能让侯夫人那样娇贵的身子有半点不舒服才好，楚王妃的事情表弟还是多上上心吧，明日祝你一帆风顺。” 陆岩看着萧玉怀离去的背影，他的身影也逐渐和周围的夜幕融为一体，如同趴在草丛里面的毒蛇伺机而动。 顾清婉这一胎怀的有点辛苦，前三个月都还好，可是现在偏偏开始孕吐了，不管吃什么都能吐出来，每次吐得都带血丝让周围的人心疼极了。 “王妃，这该如何是好，不管您吃什么都吐，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抱琴担忧地都要哭出来了。 “不要紧的，这只是暂时的罢了，只能说明肚子里的这个不是个老实的，等他出来我一定会好好收拾他的。”顾清婉漱漱口缓口气说：“再让入画给我弄一些食物过来吧。” “王妃……”抱琴不愿意看到王妃再吐得那么辛苦，可是她也知道王妃不吃东西是不行的。 “王妃来啦王妃来啦！”入画捧着托盘小步进来，眼睛盯着碗恐怕里面的东西晃出来。 入画手里面端着的应该是……应该是一碗面吧，之上那上面红彤彤的辣椒油让整个空气都弥漫着辣和陈醋的呛味儿。 “咳咳咳！”抱琴拿着手帕捂住口鼻，“入画，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王妃闻到了一定会不舒服啊。” “啊？”入画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手里面的食物，她说：“这是王妃让我做的啊？那我去换……” “不用了。”顾清婉笑眯眯地朝着入画招了招手，说：“这个味道好极了，就放在凉亭里面，对了我让你准备的酸梅汤准备了没有？” “王妃，准备好了，都拿来了。” “那就走吧，这个味儿太香了，等我吃完，你们几个一人一碗也尝一尝吧。” 这一次大家看着那碗红彤彤且闻着都酸的牙疼的面，都没有说话，怎么王妃的口味变得……变得这样的重？这样的酸辣谁能够受得了啊。 顾清婉吃的满头冒汗，一碗酸梅汤下肚简直美的不知所以然，她是医者自然知道这些辛辣之物少食为好，不过既然是天生之物自然是有它的妙用，凡是讲究一个适量即可。 三月的御花园，桃花开得正艳。惜妃特意选了这片临水的亭台设宴，四周花树环绕，微风拂过便有粉白花瓣纷纷扬扬落下，美得不似人间。 \"娘娘，太子殿下到了。\"贴身宫女低声禀报。 惜妃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抬手扶了扶鬓边的金步摇：\"请。\" 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袭淡粉宫装，衣袂上绣着细密的折枝花纹，既不显得过于隆重，又不失宠妃体面。发髻上的金凤衔珠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肤若凝脂，眉目如画。 \"惜妃娘娘安。\"太子萧景琰一袭月白锦袍，腰间悬着九龙玉佩，行礼时姿态端正，挑不出一丝错处。 惜妃虚扶一把：\"太子不必多礼。今日不过是寻常家宴，何必如此生分？皇上龙体欠安，所以也就只能让太子来主持一下局面了。\" 太子直起身，目光在满园宾客身上一扫而过。兵部尚书夫人、礼部侍郎千金、几位宗室女眷...几乎朝中重臣的家眷都来了。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又迅速舒展。 \"惜妃越俎代庖，母后还在。\"他客套道，声音温润如玉。 惜妃掩唇轻笑：\"太子真会说话。皇后娘娘还要打理后宫照顾皇上，哪里有时间来招待这些宾客。\" 侍女们鱼贯而入，捧着各色精致点心。桃花酥做成花瓣形状，水晶饺皮薄如蝉翼，就连最普通的豌豆黄也被雕成了小兔模样，憨态可掬。乐师在远处奏着《春江花月夜》，丝竹声声，一派祥和。 \"听闻太子近日为江南水患操劳，本宫特意命人炖了参汤，太子可要尝尝？\"惜妃亲手舀了一碗汤，递到萧景琰面前。 太子正要接过，忽听园外一阵骚动。紧接着，一队侍卫押着几个衣衫不整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惜妃的心腹太监刘安。 \"娘娘！\"刘安尖声叫道，\"奴才在御膳房后抓到这几个形迹可疑之人，他们身上搜出了这个！\" 他高举手中之物——一包药粉和一把匕首。 满座哗然。几位夫人小姐吓得花容失色，有胆小的已经啜泣起来。 惜妃猛地站起，脸色煞白：\"这是...有人要谋害本宫？\" 太子眸光一沉，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局。他刚要开口，刘安已经厉声道：\"经查，这些人都是太子府上的！\" \"不可能！\"太子侍卫统领赵岩怒喝一声，手按刀柄上前一步。 \"铮——\" 剑光闪过，赵岩甚至没来得及拔刀，喉咙已被割开，鲜血喷溅在铺地的锦缎上，触目惊心。动手的是惜妃身边一个貌不惊人的老太监，此刻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染血的短剑。 \"啊——\"园内顿时尖叫四起，几位夫人几乎晕厥。 惜妃似乎也被吓到了，踉跄后退两步，被宫女扶住：\"太子...你为何要...\" 太子面沉如水，缓缓起身：\"惜妃娘娘这是何意？\" \"本宫...本宫只是设宴赏春...\"惜妃声音发颤，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谁知太子竟存了这等心思...\" 刘安一挥手，更多侍卫涌入，将满座宾客团团围住：\"奉娘娘懿旨，在场所有人不得擅离，待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太子环视一周，看到那些瑟瑟发抖的女眷，还有被按倒在地、满脸是血的太子府下人，终于明白了惜妃的算计——她是要以这些人为质，逼他就范。 \"惜妃娘娘想要什么？\"他直接问道，声音平静得可怕。 惜妃的眼泪瞬间收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太子爽快。\"她挥退左右，只留下几个心腹，\"本宫要的不多，只要太子饮下这杯酒，本宫便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放这些夫人小姐安全归家。\"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杯，亲自斟满琥珀色的液体。阳光下，酒液泛着诡异的金红色光泽。 太子盯着那杯酒，心知必是剧毒。但他若反抗，不仅自己难逃一死，这些无辜女眷也会被牵连。惜妃这招，是要他自愿赴死。 \"太子不可！\"被按在地上的太子府老管家嘶声喊道，\"那酒里必是...\" \"啪！\"一记耳光打断了他的话，老管家被打得口鼻流血。 太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惜妃可是说话算话？\" 惜妃轻笑：\"自然。\" \"好。\"太子伸手接过酒杯，在满座惊恐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先是甘甜，随即化作一团火烧下咽喉。他强忍着没有当场呕吐，只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太子果然重情重义。\"惜妃满意地点头，转向众人，\"今日之事，谁若说出去半个字，满门抄斩！\" 女眷们噤若寒蝉，有几个已经吓晕过去。 太子强撑着站立，五脏六腑却像被千万根针扎般疼痛。他感到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现在，可以放她们走了吧？\"他咬着牙问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惜妃故作惊讶：\"太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她假意关切地上前，却在靠近时压低声音，\"''朱颜醉''的滋味如何？放心，不会立刻要你的命，会让你慢慢肠穿肚烂而死。\" 太子瞳孔微缩——\"朱颜醉\"是前朝秘毒，无药可解。 \"你...\"他刚开口，一口鲜血终于压制不住，喷了出来。他迅速用袖口掩住，却还是有不少溅在了衣袍上。 惜妃后退一步，装作惊慌：\"太子突发急病，快送他回府！\" 侍卫们上前架住太子，粗暴地拖着他往外走。经过太子妃身边时，太子突然挣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太子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