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 2法鲁昂伯爵 我在一个阴雨天快马赶回城堡的时候,那年我16岁,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尤其我还是个伯爵的女儿,我的父亲是法鲁昂大片土地的领主,他们都说我继承了父亲爱冒险、不计后果的鲁莽个性。 我经常骑马风驰电掣般穿过树林、麦田、花圃,和夏日瞬息即至的暴风雨赛跑,我不坐马鞍,双腿跨在马背上一阵疯跑,将侍从甩在后面,看他们手忙脚乱的寻找我踪迹的样子,我就开心得哈哈大笑,久而久之他们就不再跟着我了,由着我到处乱跑腹黑侯爷,嫡妻威武!。 史伯利城堡的夏天就是这么叫人神往,树海随风浩瀚起伏,林鸟交织鸣奏着令人愉悦的旋律;溪边长满了光滑的青苔,水晶般的河床铺满了缤纷的鹅卵石,太阳一照五彩斑斓;蛙鸣虫吟永不停歇,钻入世界各个角落,林中每一个缝隙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天堂 。 连绵的丘陵拥有美女般丰腴的曲线,静静的躺卧在天地间,雪白的羊群是她绿色裙缎上的蕾丝;馥郁芬芳的花潮是她脸颊上的粉妆;蓝色的湖泊是她生动诱人的眼睛,总是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这里的土地肥沃、山林幽静,是牧民、隐者的乐园,也是我从灵魂深处爱戴的地方。我在这里生活了16年,每一天都是多姿多彩,自由奔放的,是的,史伯利最吸引我的除了它周围自然烂漫的风情,还有它变幻莫测的节气、自由自在的生活旋律,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将发生什么,可你又乐于去探索未知、挖掘奇遇,甚至惊险刺激的命运。 那天我就像千百个日子中一样奔回城堡,暴风雨自身后呼啸而至,似一只狂驹紧紧尾随着我,四周昏天黑地,几乎辨不清方向,我在狂风中操纵着我的爱马红羽毛准确的跳过矮梨,一路狂叫着:“莫瑞!莫瑞!我回来了!哦——”一道闪电直灌下来,气势轰鸣,紧接着大雨就浇向地面,淹没了我兴奋的尖叫声。 老管家莫瑞早就翘首等在门口,他让马夫牵走我的马,递给我一块大毛巾。莫瑞从不会谴责我,他看到我尽兴归来自己也会感到很高兴,在我小的时候每次回来都会要莫瑞站在门口看我跳过篱笆,迎接我的是莫瑞大声的称赞和鼓掌,就好像我是个小英雄,他是我最爱的人。 可是今天当我一踏进家门就看到他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他也没有像往常那般咧开大大的笑容,问我今天又有什么奇遇。 我皱起眉头,胡乱抹干头发上的水滴,问道:“出什么事啦?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进入客厅,蹲在炉火边舒服的烤着。 莫瑞轻咳一声,慎重的告诉我:“朱丽爱娜小姐,今天下午你出去骑马的时候有消息从旺代送达,是伯爵派人送来的——” “伯爵?”我吓了一跳,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哪个伯爵?”我跳起来问。 “当然是法鲁昂伯爵,你的哥哥。”莫瑞提醒我。 “老天,难道是弗雷安?” “当然,你就这么一个哥哥,我的小姐 。”莫瑞见我又习惯性的把手伸向柜子上的奥托酒,忽然阻止我说:“朱丽爱娜,从现在开始你就得戒掉这玩意了,说实话我一开始就不赞成这习惯,男人怎么喝都无所谓,可本分的小姐不能碰这些会让人失态的东西——” “但你以前都没有阻止我!”我不满的说。 莫瑞无奈的叹口气,“噢,我是该拼命阻止——”他白了我一眼,仿佛过错都在我身上,“可你不肯听,还威胁要给我搞些恶作剧——” “例如将些会叫的小玩意儿塞到你的酒杯里!”我嘿嘿笑起来,趁他不注意夺过了酒瓶,莫瑞看着我畅饮的样子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今天晚上我就让他们把酒都收起来。” “那样伯爵来了怎么办?” “噢,我差点忘了,我得安排他们整理整个城堡,绝不能让领主有丝毫不满。” 我听莫瑞这么说,好心情都没了,“在我的心中,只有我的父亲才是真正的法鲁昂伯爵,是我们大家永远尊敬的领主。” “你说的对!”莫瑞转过略微发福的身躯,微微一笑,“老爷是个受人爱戴的好主人,可他已经去世了,现在是你的哥哥统治这里,我们都得对他保持尊敬与警花同居:逆天学生。” 我哼了一声,“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他是个冷酷霸道又残忍的人,就连对待自己的妹妹都如此狠心,我才不欢迎他呢!话说回来,他为什么突然决定回来了?” 莫瑞耸耸肩,“依我看这没什么奇怪的,这儿是属于他的城堡,他何时想回来都可以。” 我不悦的抿起嘴唇,就是这点最让人恼火,不管父亲如何疼爱我,女孩子是没有资格继承任何财产的,除了她嫁人能获得一份嫁妆,而那也是属于她的丈夫的。弗雷安就不一样,作为伯爵的儿子可以继承一切,我还记得8年前他在这里时那不可一世的样子,那时候他就已经接任伯爵之位了,史伯利只是他所继承的领土之一,事实证明所有的快乐都有期限,我不可能永远自由自在下去,尽管我多么渴望史伯利是我的,却无法阻止弗雷安即将回来这里,统治所有人的生活。 他会对我做些什么呢? 晚饭过后,我跑到马房照看我亲爱的红羽毛,它似乎有预知未来命运的能力,显得微微有些躁动 。当我抚摸它那发亮的红色鬃毛,给它添些燕麦时,它安静多了,我们一直呆在一起,我躺在微潮的稻草上,红羽毛温顺的卧在身旁,不一会儿我就进入了梦乡,梦中我逐渐想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八年以前,弗雷安二十岁,刚刚成为第4任法鲁昂伯爵,那段时间我刚刚度过最难过的时候,因为我最喜爱的父亲在失踪一年后被宣告死亡,由他的长子接替伯爵之位。 在我八岁那年夏天,新任法鲁昂伯爵来到史伯利城堡,带着他自女王的宫廷结识的许多贵族朋友,他们把我的生活彻底搅乱了。我讨厌我的哥哥,而我相信他也是不喜欢我的,原因就是我的出生造成了母亲难产而死。听说我的头很大,撑破了伯爵夫人的子宫,令她血流不止,医生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她的生命消逝掉。比我大十二岁的弗雷安那时已经是个懂事的孩子了,他一定目睹了这一切,听佣人们说他很爱伯爵夫人,小时候总是不离她左右,而我夺走了他最爱的母亲的生命,他怎么能不恨我呢? 记得我四五岁在花圃乘凉时,看护的佣人走开了一会儿,弗雷安就用青蛙吓唬我,我嚎啕大哭,他那票朋友则哄堂大笑,他似乎说过一句:“瞧她那幅丑模样,一点也不像我母亲……” 莫瑞告诉我说,从那时候起我就不爱哭了,遇到害怕的事情也逼迫自己去勇敢地面对,他认为这是我继承自家族骨血中的韧性,我则觉得是为了对抗弗雷安而生的,我绝不能容忍他用鄙夷讥讽的目光瞧着我。 后来弗雷安离开城堡去了王宫,听说他混得很不错,我一点都不关心他,期望他永远不要回来,我想和父亲两个人快乐的生活在史伯利。可是好景不长,父亲在一年后去了某个地方再也没有回来,他失踪了,我心急如焚的盼着他回来,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可最后迎回来的是一座空棺,人们都说父亲已经死了,弗雷安继承了一切。可是我始终不相信,又哭又闹,还说要去寻找父亲,我要我最信任的玩伴卡隆帮我卖掉我所有值钱的小玩意儿,以为靠那几十菲尔就可以找到父亲。可想最后是无果而终的,所有的人都安慰我,莫瑞说我只要好好活着就是对父亲最大的安慰。 正在我刚刚走出心理阴影恢复到正常生活时,我的哥哥,新任伯爵回来了。他来的第一天,我把自己弄得满身泥泞,故意将那件新换上的丝绸连衣裙糟蹋得不成样子,头发上也沾着草枝和泥巴,佣人们来不及给我换新衣服伯爵就传唤我去见他 。我冲进房间时,他正和他的情妇泰蕾丝亲热的交谈,他们衣冠鲜亮,动作优雅,英俊的伯爵和美艳的情妇构成赏心悦目的**画。泰蕾丝看到我这幅糟糕透顶的样子,哈哈大笑,竖起鲜红的指甲对着我说:“弗雷安,她就是你的小妹妹吗?”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出来了。 弗雷安走过来,他像树一般高大,脸上的表情有些阴郁,他走到我身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我觉得他的姿态十分傲慢,他以主人看仆人的眼光打量着我,“谁把你搞成这幅可笑的模样,朱丽爱娜?”如果不是讨厌他,我会称赞他拥有极富魅力的嗓音。 “我自己,不行吗?”我叛逆的昂起头,大声挑战他的威严,“我非常喜欢这身衣服,希望你也喜欢,尊敬的伯爵老爷御宝天师!”我弯下腰敛裙行礼,这个动作莫瑞教了我好几遍,嘱咐我见到伯爵的时候一定要做出礼貌的举止,我觉得用在这时候再恰当不过了。 我直起身,仰头看见弗雷安那双靛蓝色眸子聚集着鲜明的怒意,可他漂亮的嘴唇却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他伸手弹掉我头上一片树叶,说:“很好,你的举止也不错,这套打扮配你再合适不过了,朱丽爱娜,我的野姑娘,你给我的见面礼真叫人印象深刻——”他低沉而富磁性的声音中透出危险的预兆。 “谢谢夸奖!”黑黑的小脸露出恶意的笑容,我准备马上撤退去吃我的晚餐,可弗雷安没打算轻易放过我,他揪住我的领子轻而易举地把我提起来向楼上走去。 “放开我,我要去吃晚餐,我饿了,你去找你的情妇,别来干涉我的生活!”我大声叫着。 他停下来,眯起眼神瞧着我,“看来你懂得不少了,小家伙,可惜没人规范你的行为,我们家可不能出没教养的女人,我该给你些教训,让你明白谁是这儿的主人。” 我愤怒的踢打他,咬他的手臂,尖声嘶叫,那时候我忽然产生一股没头没脑的错觉,认为他的出现和父亲的死有着必然联系,他在我眼中瞬间成了仇人,是害父亲死去的人,这种任性的想法促使我一股脑的宣泄出自己的情绪。我狂野的攻击他,挣脱了他的钳制向外面跑,可我哪儿也跑不了,四处都是新伯爵的手下,他的骑士将我围了起来,他们一起嘲笑我,其中一名骑士抓住我,转瞬间我又回到弗雷安怀中。“瞧她真是个活蹦乱跳的小野猫!”他们哈哈笑着。 我疯癫胡闹的行为令弗雷安气到顶点,他把我抓到城堡里一间阴暗潮湿的房间,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将我摁在他腿上,然后掀起我的裙子用马鞭快速的抽打我的屁股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挣不脱他,于是哭叫着让他还给我父亲,滚出史伯利。听到我这样的话,弗雷安抓住我,阴沉的命令我停止哭泣,我终究还是有些怕鞭子的威力,等我安静下来他厉声对我说:“记住,今后我是这里的领主,也是你的主人,不想吃苦头就乖乖的听话,即使你是史伯利的小姐也不能违抗我的命令!” 我抽泣着望着他,小嘴紧紧抿在一起,瞪着他说:“我恨你!” 他冷笑一声,“现在你还是个孩子,我饶了你不敬的表现,等你一过十六岁我就把你嫁出去,看看到时候你到哪儿去耍威风!” 我恐惧的看着他,他见终于吓到我了,显得很满意,站起身,临走时一手勾起我的下巴,“好好呆在这里,等你表现得像个小淑女了,你才能去吃你的晚餐。” 他眼中冷峻的笑意使他像极了一个乐见人类不幸的魔鬼,就因为我在他返回城堡的第一天冲撞了他,他就将我关在黑暗的房间里挨饿受冻,转身径自和自己的情妇、朋友、侍臣们狂欢作乐,我将他恨到了骨子里。 当我站在孤零零的楼塔内,奋力爬上高高的窗户向下望,看到庭院里堆满了欢闹的人群、令人食指大动的酒宴,一切的委屈、不平和恼怒堆积成声嘶力竭的大吼——“你们还我的父亲!”只是这声音无比孱弱,充其量不过是个任性的小孩儿在发泄自己的情绪,没有人听得到,也无人会想到关心我的命运,在他们眼中只有新任的伯爵——魔鬼弗雷安,他们也只会忙着去谄媚他,为他献殷勤以获得新领主的重用。 我捂着耳朵躲在窗户的阴影下,泪水一滴滴淌下来,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如果父亲还活着,他会保护我、娇宠我,绝不会允许谁将我关在这里受尽屈辱。我扯开嗓子大吼大叫,直到完全宣泄出内心的情绪,才安静下来,这时我真切地意识到不会有谁来帮助我了,这城堡里全都是效忠弗雷安的骑士,他们逮住我时,那群佣人没一个敢吭声,而他们平常可不是这样。 我在黑暗中累得睡着了,直到深夜,房门才打开,莫瑞提着盏油灯走进来,我的鼻子立刻嗅到了食物的香味儿,在莫瑞的注视下我狼吞虎咽起来。 “我的小姐,我不能放你出去,你知道我们谁也不能违抗领主的命令,我早就叮嘱过你,叫你有礼貌一些,现在沦落到这种境况,说实话,你自己要负大部分责任难缠邪少,老婆强制试婚全文阅读 。”他苦心的劝慰我,叫我不要跟伯爵顶嘴,更不能不服从他的指示。 “我讨厌他,如果没有他,父亲就会回来了。”我倔强的抱住膝盖垂下头。 莫瑞摇摇头,“这可是没道理的话,你知道老爷的事只是意外,伯爵为了寻找他的父亲也付出了一年的精力,现在女王命令他停止找寻,接替他父亲的职务,你明白吗?这一切没有谁有过错,你要是再这么任性下去的话可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 我抬起头,小声说:“莫瑞,是谁让你来的?” “还有谁,是你这个受苦受难的小天使召唤我来的,我看着你长大,怎么忍心放你自己在这儿,告诉我,你害怕吗?” 我摇摇头,坚定的说:“我连恶魔都不怕,怎么会在乎黑暗?” 他和蔼的抚摸我的头,笑着说:“那就好,你可以在这里好好想想,看看接下来怎么做对自己比较有利,可有一点你得知道,老莫瑞是不会让你饿肚子的,这点你可不必担心!” 我破涕为笑,“谢谢你,莫瑞,你就像我的父亲那样。” 莫瑞为我雪中送炭后,我的骨气硬了许多,当第二天早上有仆人来探询我是否决定对伯爵认错,我坚定的回答不,于是我还是被关禁闭,可我一点也不怕,莫瑞派看林人的小孩儿卡隆给我偷偷送东西吃。 “你最好赶快低头,莫瑞说了,这样子长不了,迟早会被发现,你也不能总和大人对着干,那对你没好处!”卡隆劝我说。 “我才不会低头呢,他是个坏心眼的魔鬼,向这种人低头是没出息的!” 到了第三天,伯爵出去打猎的时候,他的情妇泰蕾丝闯了进来,她打扮得像个女妖,尽管我很讨厌她说话的那种腔调和看人的眼神,但不得不承认她长得不赖,头发是稀有的金色,据说这种发色在王宫很受青睐,怪不得伯爵选她做情妇。 “呦,你看起来倒挺精神的,三天没吃东西了,怎么还有力气坐着?”她站在门口一幅看热闹的样子。 我转过身不搭理她,新来的人我都不喜欢,尤其是装出一幅此地主人样子的人,在我心中,史伯利是我和父亲的家,谁也不能侵犯这里 。 泰蕾丝笑着说:“你叫朱丽爱娜吧?啧啧,真遗憾,你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模样,难怪弗雷安会生气,你太不懂礼貌了,他可是兴致勃勃的回到这里来的——” “谁也没让你们来,给我滚出去,这儿是我一个人的!”我大声说。 她冷哼一声,“真是粗野的小女孩儿,弗雷安也太粗心大意了,放任你变成这样,如果我来管理这里,你就别指望单是关禁闭了——” “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我不耐烦的打断她,“这是我一个人的地方,请你立刻出去!” 泰蕾丝狡猾的扫视我,伸出手晃动着一串钥匙,“小姑娘嘴还挺硬的,真的是三天没吃东西?” “你想怎么样?”我毫不畏惧的瞪着她。 “不怎么样,我还没有权力代替伯爵处罚你,但目前他已离开这儿去狩猎了,一个星期后才会回来,这段时间所有的房间都归我管,自然包括你这间。”她手中的钥匙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立刻知道她在威胁我,她一定命令莫瑞交出了所有的房间钥匙,当下我站起来,皱着眉头问她:“你要我怎么做?” “聪明的姑娘妃子令,冥王的俏新娘全文阅读!”她称赞我,“我可以放你出去,只不过伯爵回来的时候你还是要进来,懂了吗?你只有一周的自由时间,但你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眯起眼睛,微微勾起嘴唇,泰蕾丝以为我是可以哄骗的对象,我抱起双臂,谨慎的说:“那么说出你的条件吧!” 她很满意我的态度,把门关上,转过身来对我说:“我想参观一下这座城堡的藏宝室。” “藏宝室?”我缓慢的吐出这三个字,脑袋飞快的转着,泰蕾丝为什么会知道父亲有一间密室呢? 泰蕾丝昂起精致的脑袋,轻轻一笑,以淡化的语气说:“啊,我听说超过五十年的城堡里都有密室用来安置一些祖传珍宝……你不必紧张,朱丽爱娜,我只是呆在这里太无聊,弗雷安说什么也不让我跟他去猎场,我在这里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想到参观一些不常见的东西,你乐意满足我的好奇心吗?我保证只是看一眼,绝不乱动,我爱弗雷安,将来……呵,不说那些没谱的事,总之我是没有恶意的,我很喜欢这儿,想多发掘些有趣的事,我想你一直生活在这儿,一定知道很多秘密吧?我知道你是个了不起的小孩儿,一定懂得很多,不是吗?” 我一眼就瞧出了泰蕾丝心怀叵测,她是个贼,我在心里鄙夷的想,趁着弗雷安不在就想偷我们的东西,可是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 我点点头,摆出一副她的夸赞很受用的样子,得意的说:“我当然知道,父亲只告诉过我一个人,连弗雷安都不知道呢!” “你父亲告诉你的,连弗雷安也不知道?”泰蕾丝脸色变了,似乎突然变得非常激动,“好孩子,快告诉我那个密室在哪里?” 这么快就露出真面目了,我在心里冷笑,表面上仍然维持着天真幼稚,“你得答应我保守秘密,不能带其他人。” “好的,你只带我一个人去就好!”泰蕾丝笑眯眯的催促道:“快走吧,我实在想早一点看到。”仿佛是察觉到我的好欺,说话时她也毫不避讳的露出贪婪的眼神。 泰蕾丝打开门,我在前面走着,她跟在后面,我发现佣人们都被她支开了,她是有备而来的,我更加讨厌她和弗雷安了,父亲一不在,就有人闯进来意图攫取他的财产,我必须替父亲守住他的秘密,捍卫这座城堡和他的尊严,我相信他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看到我将这里保护得完好无损,他就会夸赞我是他的好女儿。 密道隐藏在三层楼上的一处拐角,楼梯通向杂物间,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我趴在墙壁上仔细的数着,五点钟太阳光透过尖顶窗射进来,照在一块石砖上,上面再数八个,我踮起脚尖扶着那块砖用力向里一推,石壁应声向里让出一块空间,刚好够一个人闪进去。 我转过身,看泰蕾丝兴奋得就要尖叫出来了,“你要发誓,只看一眼就出来!”我对她说。 她没理会我径自走了进去,我跟着进去里面,把门推上,看到泰蕾丝正在匆忙的翻找什么东西。这儿是父亲的秘密书房,平时他在这里处理一些公务并会见一些人,那都是很隐蔽的事情。我从小就喜欢缠着他,当他借故支开我,我表面上乖乖听话,暗地里就跟着他,因此我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小秘密 。 有一次晚上他进入密室后,我也跟着进去了,他看到我大吃一惊:“朱丽爱娜,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说用推石头的方法,父亲摇摇头,把他的惊讶解释给我听,原来密道的门由一个极其复杂的机关控制,那面墙上有八十块活动格砖,每次只有一块是管用的,离它远的那些按了没有反应,附近的格砖则都是陷阱,按了非但打不开门反倒会把门锁住,必须准确的知道按哪一块。 “……每次我离开这里都会调整机关,因此开门的砖都是不一样的,也许今天是这块,明天是那块——” “可父亲怎么知道要按哪一块呢?” 父亲微微一笑,他拿过一张纸,给我画出门上的机械装置,一一对我讲解它们是怎么起作用的,“……这两根交叉的活动锁杆是控制门开合的关键部位,它们交叉的地方就是开门砖,为了准确的找出它对应外面的哪块砖,你可以记住那上面的数字,按照五点钟太阳光所照射的那点进行推算……” 父亲解说完,我纳闷的说:“您说得这么复杂,为什么我今天一推就进来了?” 他摸摸我的脑袋,“那是你运气好,小天使,就看作是上帝让你进来的吧强抢妖孽王爷!” “可我还是有疑问,如果我能碰巧进来,那么您的敌人也应当可以……” “你是个谨慎的小家伙,是的,是有那种可能,但我也有办法制伏他们……” 我站在门口,泰蕾丝以将书架翻得乱七八糟,我抿起嘴巴说:“你想要找些什么?” 泰蕾丝转过身,连伪装也懒得做了,干脆走过来蹲□,使劲掐住我的胳膊,阴沉着脸说:“你父亲的东西都在这里吗?有没有暗格之类的?” 我摇摇头,“父亲没告诉我其他的。” 泰蕾丝气急败坏的丢下我,疯了般推开桃木桌上的一大堆书,仔细的抚摸桌子上的花纹,半晌什么都没发现。我说:“我们该回去了,这儿什么都没有。” 她转过身,“是的,真遗憾没找到我想要的,可我得感谢你带我来这儿,过来,我打算给你些奖赏 !”在闭室昏黑的油灯照耀下,她披头散发着,脸上的表情阴恻恻,活像一个吃人的女巫。 我忽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父亲说这里还有一个房间,也许你该到那儿去!”我跑到房间一侧的壁橱旁,打开橱柜,泰蕾丝惊喜地说:“你说的是真的吗?在哪儿?” “就在你脚下!”我回答,同时扳动机关,随着一声惨叫,泰蕾丝双脚踏空跌下黑洞洞的地牢。 地板很快重新和上,我熄灭油灯退了出来,终于解决掉一个大麻烦了,我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你在做什么?朱丽爱娜,你怎么出来的?”莫瑞发现了我。 我支支吾吾的看看后面,什么破绽都没有,我对他说:“是泰蕾丝放我出来的……” “是吗?她到哪儿去了?” “我怎么知道,也许去挖宝了吧!” “挖宝?”莫瑞奇怪的重复我的话。 我点点头,微笑着说:“是啊,她是个小偷,你可要仔细检查检查我们有没有丢东西。” 我悠闲的洗过澡,吃了东西,把自己打理得像模像样,然后我问莫瑞:“找到泰蕾丝了吗?” 他摇摇头,显得很着急,“你知道她在哪儿吗?所有的钥匙都在她手里……” 我耸耸肩,心里可乐了,嘿,现在情况逆转过来,换成泰蕾丝被关禁闭,谁也不知道她在哪儿,除了我,我要好好的教训她,让她不敢再打这座城堡的主意。 我突然想起莫瑞刚才的话,就问他:“地牢的钥匙在谁手上?” “地牢?你怎么会问这个?当然是在伯爵手中。” 我丢下莫瑞和城堡里其他的仆人,跨上久别的红羽毛,真见鬼,要不是可恶的弗雷安,我和我的小马从不会超过一天不见面。虽然泰蕾丝罪大恶极,但伯爵要一星期才能回来,我总不能让她饿死在里面,唉,只有跑一趟了。 3史伯利城堡的生活 泰蕾丝被救了出来,只不过她摔断了腰,从此再也不能走路了,当人们把她抬到卧室修养时,她声嘶力竭的诅咒一切,我相信那肯定包括我,只不过她不敢说明真相。 伯爵把我叫到他的书房,脸色阴沉的盘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耸耸肩,他立刻吼道:“别跟我装傻,朱丽爱娜,只有你知道她呆在那里,你又做了什么该死的事?” “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该死的事?你认为我有本事把一个大人关到地牢里并打折她的腰?” “那么她做了什么?” “她想偷我们的东西,可惜不小心踩中了机关,跌进地牢,她是咎由自取。” 伯爵看着我,半晌没有动静,然后他重新坐进高背椅里,大手撑在颌骨上,眯起眼神端详我。他那样子看起来比父亲还要成熟威严,而我的印象则一直停留在他十六七岁冲我丢青蛙时顽皮恶劣的样子,这样沉着冷静的他令我很不习惯,他看起来倒真像个大人物。 “朱丽爱娜,你该老实的告诉我一切经过,如果你敢在这件事上撒谎,我会让你得到足够的教训,相信我!”他在那张桌子后面端坐着威胁我。 “我说的是实话,泰蕾丝就是个小偷,她想要偷——” “她不是小偷,”他打断我,很生气的说:“她是个伯爵的女儿,我正烦恼如何向她的弟弟——埃卡什伯爵交待!”他站起来,整理一下上衣,说:“看来你不打算保持诚实的美德——” 我瞪大眼睛,大嚷道:“她威胁我,要我带她去找父亲留下的东西……”接着我快速地说出一切,只不过没有提到那间密室,我绝不把父亲的秘密透露给任何人,弗雷安也不,我对伯爵说泰蕾丝是在自己寻找藏宝室的过程中误中机关跌了进去,而我恰巧跟在后面看到了这一幕。 伯爵仔细地听完一切,他的脸色更阴沉了,但我知道那不是因为我,他问我机关在哪里,我说:“我没有看到,那时候我正打算偷偷溜走,听到她发出的惨叫,等我回过身她就不见了,我想起父亲曾对我说过,他有办法惩治那些想偷盗城堡机密的人……”停了一下,我又补充:“我一点都不同情她,如果我没猜错,她还想要杀我呢,你该检查检查她身上是不是带了把刀 !” 伯爵看起来相信了我的话,他没再找我麻烦,随后几天我看见有许多人在调查城堡里的机关,可惜最后一无所获,有一次我躲在门缝后偷听他们的谈话,莫瑞对伯爵说:“……若说机关我相信肯定有,朱丽爱娜小姐是不会撒谎的,她肯定是踩中机关从高处掉进去的,我听说过前几代的城堡主用这法子惩治侵略者,但我们这些下人绝不可能知道这秘密,这儿有六十多年的历史了,建筑师早都死了,城堡的设计图我相信只有老爷知道它在哪儿,除非把整座城堡拆了否则谁也看不到那些暗藏的东西……” 泰蕾丝在一个月后被逐出了城堡,看起来伯爵是察觉了她想图谋不轨,从此我再没见过她。事情过去后,伯爵依旧呆在史伯利,我每天都盼着他赶紧离开,只要他在城堡里,我就得避着他,我可不想再被他关起来。但他并不常一整天都呆在城堡里,大多数时间他率领骑士队伍出行,要么打猎,要么去附近巡视领地,总之我很少跟他打照面。城堡时不时有人来拜访,伯爵就专注于招待他那些贵族朋友或某些王公的使臣,举办宴会的时候我就呆在马房陪红羽毛看星星,从不去参加那些无聊的事情。 有一次庄园里发生些琐碎的事,伯爵亲自审理案子,领地里的人都聚集到城堡中围观,我看见他坐在领主席位上进行公开的审判,那以前是父亲坐的地方。他们说的话复杂饶头,尤其是伯爵,他盘问起犯人来很有一套,大多数话我都听不懂,就要求莫瑞解释给我听。莫瑞对我称赞伯爵是个公正的领主,在他的审理下,再复杂的案情也水落石出,他甚至不盲目遵从旧有的领地法规,将那些老传统中不合理的地方以新的法律替代,这就是他呆在书房里所做的事,总之按照莫瑞的说法,他绝不像我想的那样是个只知道压榨领民,享受奢侈生活的贵族老爷宠妃无颜最新章节。 尽管莫瑞一个劲儿讲他的好话,我还是不打算喜欢他,我觉得梁子是自我出生的时候结下来的,小时候我一直怕他,他变着花样欺负我,放他的猎狗咬我,笑话我丑,和他的伙伴一起戏弄嘲笑我,即使大多数事我已记不清,但那种愤怒惧怕的感觉总也不能丢掉。最后罪犯被判处绞刑,我亲眼看着骑士将一个男人悬吊在绞架上,那张痛苦的表情和扭曲抽搐的身体吓坏了我,我本能的发出尖叫,伯爵发现了我,他面孔阴沉的命令他的手下来抓我。 “噢,我的老天爷,这都是我的错,你不该看这种场面,你早该离开才是,我竟然忘了你……”莫瑞连声责骂自己。 亲眼目睹死刑的场面后,我更加害怕费雷安了,因为他现在可不是个只能牵着凶恶的猎狗让它们追逐我自己在一旁看好戏的年轻人,他是统治整个法鲁昂地区的领主,手里握着裁决任何人生死的大权,如果我再触怒他,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在审判时他那威严不苟言笑的冷酷表情至今刻在我脑海深处,让我感觉不寒而栗 。 然而事实证明我想得太多了,伯爵根本无暇理会小孩子,他照旧进行自己的生活,只是我逐渐发觉周围的人开始放下警惕心,甚至是露出笑脸,欢快的干活,没有人怨声载道,领主的骑士队列归来时,人们还会从田地里奔出来摘下帽子表示敬意。 “……我父亲说大人是个好领主,”有一次玩耍时卡隆趴在马房的架子上对我说:“老爷不在的这一年里生活乱了套,到处都是强盗和小偷,骗子骗了人也没有受到制裁,大家都遭了秧……听说附近的森林里藏着一伙盗贼,都是从监牢里逃出来的杀人犯、强jian犯,拦路打劫,他们还杀人,商人都不敢上这里来了……现在伯爵大人回来了,他的骑士们各个身手不凡,他们把秩序重新建立起来,卡文纳镇上甚至还建了一座新的监狱,那些罪大恶极的坏蛋全被抓起来判了绞刑,骗子被关进牢里,财产全部充公,小偷要被砍一只手,他们可以自己选择砍哪只手……” “你不觉得这些事很惨无人道吗?”我冷哼。 卡隆努起嘴,“我不觉得,他们就该受到严厉的惩罚,这样以后就没人敢干坏事了,现在我们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大人还免掉一年的田地和建屋税,听我叔叔说,在大人来之前,这儿有超过二十种课税,名字我都记不起来了,这儿也要交钱,那儿也要交钱,你听过一间屋子开三扇窗就得给领主交税的事吗?” 我张大了嘴巴,“这可真够荒唐的。” “这是真的,我就亲眼见到一家人把自己多余的窗子都堵上,就算摸黑过日子也好过拿不出钱被征去给领主劳作。” “那么现在呢?” “现在可好啦,大人把那些莫名其妙的税都从账本上划掉了,他们又可以打开自己的窗户了——”卡隆抖动身躯快乐的笑起来。 “嘘——”我制止他,“我听到那边有声音!” 我和卡隆踩着马背爬上房顶,趴在稻草堆中向下看,只见屋檐的柴堆边躺了两个人,应该说赤身**的人 。 “那个是大人的骑士——”卡隆指给我看正在伏动身躯的男人,他看上去非常健壮,我往旁边一瞧,果然,他的武器披挂都丢在那儿。 “至于那个女人——”卡隆拼命伸长脖子,“应该是磨房里的女工。” 他刚说完,我们就听到从下面传来的喘息和□声,我睁大眼睛,从没想过人也可以发出那种类似野兽般原始的吼叫声,卡隆嘿嘿笑着说:“我见过这种事,我父亲和一个寡妇经常做这种事,他们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我觉得这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我说:“他们互相掐扭对方,看起来在打架,可又不像,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感觉很难受?她一直在□——” 卡隆按住我,“你不用担心,她是自愿的,每次和我父亲相好的寡妇都叫得很大声,可是他们出来的时候,她眉开眼笑的,这种事每次都一样,我想肯定不难受官道之1976全文阅读。” 我们就这样兴高采烈的暗中偷看活色生香的场面,随着底下那对不断变换各种夸张的姿势,我渐渐有些看懂了,因为我也见过狗和马的□行为,有些姿势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我的脸渐渐红起来,这种看上去极不雅观的动作却有些刺激的味道,而且我心里好奇的想着,按照这种事通常的后果,马就会有小马,狗会有小狗,很快那姑娘也会有个跟我们一样的小孩儿喽,这真是件奇妙的事,原来小孩子是在两个大人打架的过程中被塞进姑娘肚子里的。 等这对偷情的人完事走了,我们发现原来踩着爬上来的那匹马已经挪到另一边吃草去了,我们没法从很高的屋顶上下去。于是我们就顺着屋脊向上走,卡隆说我们可以通过一个侧塔的烟囱进去,他曾经打扫过那里,通向大厅的壁炉。 当我们爬上一座高高的房顶时,被底下传来的喊叫声吓了一跳,有好多骑士站在一个小院子里,墙角堆放着武器架,中间两名武装的骑士在举行格斗,其他人在鼓掌叫好。那打斗的两个人持剑攻击对方,一边用盾牌阻挡对手的剑,他们的动作凶猛可怕,宛若两只激怒的狮子。我们悄悄趴下来观看,整个过程令人胆颤心惊,我觉得他们手里的长剑锋利吓人,像两只迅猛的毒蛇,我一动也不敢动,卡隆则发出赞叹:“真是太帅了!我长大以后也要去做骑士……” 这时,我看到格斗的一方将另一方击倒,把剑横在躺在地上的骑士脖子上,然后情景起了戏剧性的变化,倒在地上的骑士爬起来,摘下面罩,他的对手也这样做,两个人握了握手,把剑插回腰间,仿佛刚才我感觉到的敌意都是错觉 。 “我说过我还不能赢他,你们可别在我身上下注,这小子的父亲可是瓦林伏的知名剑客,他的剑可绝不留情——”那个落败的骑士哈哈笑着拍拍对手的肩。 才一转眼的工夫,他们就像兄弟一般搭着背走过来,走近时有人鼓舞胜利者说:“安德里亚斯,你干嘛不去和银鸽较量一下,我赌你能赢,把他的名号给夺过来!” “你干嘛不去?他有钱的很,把他杀掉你就是大富翁了,不过若你死了,装备全归我——”那个骑士话一说完,所有人都笑起来。 “安德说的没错,他是很有钱,”那个刚刚充当他对手的人接上话,他坐在一个酒桶上一边磨自己的剑一边说:“据说他有至少十把名工匠锻造的剑,镶满宝石,人们说他肯定是个外国贵族,他有维尔加地方口音,这人出手阔绰,打扮花里胡哨,还爱取笑别人,这种个性的人特别喜欢给自己招揽敌人,可迄今没有人从决斗中伤过他分毫。” “菲尔顿,你和安德轮流向他提出挑战,至少有一人能打败他。”有人提议。 “没这么有把握的事,再说我们是骑士,不是土匪。”安德里亚斯回答,“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巴利,你肯定能轻易打败他。”他对刚才怂恿他的人说:“那只**的老白鸽最喜欢女人,若你能把自己打扮成个美艳娼妓拽他上床,接下来你想做什么都不难办——”他还没说完,粗鲁的大笑声已经淹没了他。 “他们在说什么?”我问卡隆,他耸耸肩,想要爬起来,我也跟着站起来,可是不小心踢中脚边一块小石子,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颗小石头滚下屋梁,打在一个骑士的头盔上。 “嘿,上面有人!”那个人马上举着长矛向这边吼:“谁在上面,赶快抬起头!”其他人也都转移注意力,拾起武器向这边走过来。 我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紧接着我就失去了平衡,“卡隆快拉住我——”我拽住他的袖子,可是晚了,我整个人顺着倾斜的房顶向前倒,卡隆也被我拉得失去了平衡,我们边尖叫着边不可抑制的顺着斜顶冲了下去。 我扑到空中,还好有人已经等在下面了,我幸运的没有摔成肉饼,一名骑士及时接住了我,那人正好是刚才打胜了的安德里亚斯重生末世之喂养 。 他把我抱在怀里,他的胸膛既坚硬又温暖,厚实的手臂牢牢拖住我瘦小的身躯。惊险的一刻过去,他垂下头打量他在情急中伸手接住的玩意儿,一开始他的眉头紧锁,可转瞬舒张开,他咧开嘴笑,以愉快的声音说道:“嘿,这不是那只有名的小野猫吗?” “我见过她,她就是头一天攻击伯爵的那个,小心别伤着她,她是位小姐。”有个骑士提着卡隆的领子走过来,“放开他,他是我的朋友!”我大声对他们说,可没人理我,这些骑士都站在那里看热闹,他们可不会像女人那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而是大声指手画脚。我听到他们在提议让卡隆坐在一堆搭起的矛尖上,把他的屁股扎成蜂窝。卡隆奋力挣扎,一边嚎叫着一边愤怒的挥拳攻击抓着他的骑士,而那些人只是觉得很好笑,看样子他们是把他当成了解闷的玩物。 安德里亚斯的铁臂牢牢圈住我,安慰我说:“别闹,小家伙,你该幸运接受惩罚的不是你,我们对女士通常都很优厚。” “见你的鬼去吧!”我出声诅咒,他昂起眉毛,做了个惊讶的表情,“看不出一位小姐也会说脏话。” 这时我听到卡隆发出无比惊恐的叫声,他被剥掉衣服,屁股露在外面,一个男人手里拿着烧红的烙铁,“他们要做什么?”我害怕的问。 “给他点教训,通常擅闯城堡的人会被判为奴隶,但今天他只会得到一块烙印,让他以后不敢随便在主人的屋顶上爬。”安德里亚斯冷酷的回答我。 “你们怎么能随便制裁别人,只有领主才有权这么做!” “我们正是维护领主权利的骑士,按照通常的做法,他会被人第一时间从房顶上射下来。” 我打了哆嗦,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意中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现在我把卡隆也牵扯进来了,如果我不抓着他,他就能顺利逃走,一切都该怪我,我绝不能让卡隆接受这种命运。 我狠狠吸了一大口气,扯开喉咙放出我那毁天灭地的大分贝尖叫,那一口气足足维持了半分钟,叫声停止时整个场地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我镇住了。 那些骑士各个转过身瞪着我看,满脸惊愕,似乎傻住了,我大声朝她们吼道:“给我滚出史伯利,城堡是我的,统统都是我的 !” 背后伸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安德里亚斯叹息:“老天爷,我的耳朵差点聋了,我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么无敌的尖叫。” 正当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时,卡隆提起裤子一溜烟的跑了,我舒了口气,态度蛮横的对抱着我的骑士说:“放我下来!” 他的同党菲尔顿□来说:“你不能放他走,安德,她使了个小计谋让她的伙伴儿逃走了。” “如果你敢打我的屁股,我就让伯爵判你绞刑!”我大言不惭的警告他。 他听了我这话露出非常感兴趣的表情,“我不打你的屁股,可我得教训教训你这张小嘴。” 紧接着他把我放下来,坐在一张凳子上,我正要逃跑,他把我抓回怀里,一手把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扯向他,然后他做出了令我震惊万分的事,他吻了我。我瞪大眼睛,看着那两片厚实的嘴唇贴在我嘴上,他的手揽着我的腰,我用手臂撑住空间,想要退缩,而那只手的威力却不断使我靠近他,带着热力的男性嘴唇对我穷追不舍。 旁边响起热烈的鼓噪声,菲尔顿大笑着说:“安德里亚斯,你可真了不起,给我们大家看看,你是不是对着小姑娘也能**?” 安德里亚斯放开我,他的嘴唇被我咬出了血,这个棕色头发的骑士邪恶的看着我笑,然后满不在乎的用拇指拭去唇上的血珠都市炼丹神医。我被推到一旁,菲尔顿上前扯住安德里亚斯要脱他的裤子,“快点,给我们看看你渎神的罪证——”他们两个推打起来,转眼斗到地上,其他人则都在叫好。 我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摔落下来,我恨他们,尤其是戏弄我的那个人,我转身逃出那个乱了套的地方,发誓要永远忘掉这难堪的一幕。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的人生将和那第一个吻我的男人有多么深的羁绊,后来我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总是想着他,甚至孕育他的骨血,当然,这都是那场变故以前的事。 那个时间地点完全错乱的吻,令我惊慌失措的来自一个真正成熟男人的吻,它使我内心彻底乱了套,我夜不能寐,脑海中竟总是回想着当时的感觉。它开启了我对□的最初体验,以前我都像个四处乱跑的小男孩儿,从来没有一件衣服能在我身上维持整洁的度过一天,头发从来都是乱糟糟像堆杂草 。现在我意识到这有多么可怕,尽管当时的我只有9岁,可却已经有了一个女人的意识,这种意识是被那个吻唤醒的,虽然那个骑士只是在戏弄我,他大概想向传统挑战,或是觉得一个小女孩儿在长成淑女前可以任意调戏,总之,他还是改变了我,带给我那顽固的灵魂不小的冲击。 我头一次决定参加城堡里的宴会,莫瑞对我的改变吃惊不小,因为我竟然能安静的坐下来让女仆给我套上精美的丝缎小礼服,一遍遍打理我的头发,梳成无数精致的小发卷再扎上鲜艳的丝带。像女巫的法术一般神奇,一个桀骜不驯的小野猫消失了,镜子前出现了个诱人的小天使,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我自己,因为那正像壁画中吹着喇叭的小天使。缎子般发亮的黑发,饱满圆润的脸颊,雪白光亮的肌肤,和弗雷安一样靛蓝色的瞳孔,只不过稍微浅些……一切都变了个样儿,莫瑞看到我这副打扮时显得非常高兴,甚至还有些欣慰的样子。 那天的宴会十分热闹,伯爵在款待他相当要好的一位朋友,据说他们以前是同袍,曾共同在一位公爵的骑士团中服役。那个人是史特拉文伯爵,他长相一般,但气质绝佳,谈吐举止皆风采迷人,看上去他似乎读过许多书,总能把一件普普通通甚至是俗气的事情叙述得妙趣横生,逗人发笑。 弗雷安的心情非常好,在我刚入席的时候,他的脸色曾有些不好看,但很快他就把我忘了,专注于和他的朋友交谈。直到跳舞的时候,他才把我想起来,向他的朋友介绍我,史特拉文伯爵的眼神一落在我身上就鲜少移开,他双眼发亮,毫不避讳的当着弗雷安的面称赞我。 “安德鲁,你可别被她的外表骗了,我这个妹妹野得很,我得把她好好的□一番再给她安排婚事,而你有的是比这好的选择对象……” “等等,费雷安,你自认非常了解我,那就该知道我心中奉为美的形象,我很钟情你的妹妹,如果你肯把她嫁给我,那我们的利益就会融为一体,我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 我安静的坐在一旁,看这两个男人你来我往的交涉权益,他们严肃的表情忽然令我忍不住发笑,我的笑声打断了他们,两个地位尊贵的伯爵一同看向我,我晃了晃脑袋,轻巧的说:“讨论完了吗?我想要跳舞啦!” 史特拉文伯爵很有风度,立即邀请我跳舞,他高大的身躯配合我的矮个子跳起旋转舞来,我的动作很粗野,连续踩了他好几脚,我是故意这么做的,我就不相信这么难忘的舞跳完后他还会将我这难对付的小野猫抱回家 。弗雷安看出我的任性,他的怒气鲜明的渗透在眼神中,他让另一个女人取代了我,调换舞伴,把我拉到一个角落,当然,他没有准备退出舞场,而是要继续下去。 “继续跳吧,我的野姑娘,看看你能踩我几脚!”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自牙缝中渗出来。 在他威严的气势压迫下,我收敛了许多,换了一幅优雅的举止,模仿那些贵妇人的动作跳舞。弗雷安不动声色的跟随我,他的舞跳得好极了,我的心一直在怦怦跳,因为我发觉我几乎找不到比他更英俊的男人。他穿着深蓝色丝织长褂,开口装饰着闪亮的金色铜扣,反褶的套袖用银色花边装饰边缘,猩红色批肩上有金线绣着的伯爵徽章——两只雄鹰,中间是麦穗的图案。我的个子只到他的前胸,他有一双强壮修长的腿,包裹在黑色紧身长裤中,跳舞时我偶尔抬起头看他,他不苟言笑,双眼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叫人摸不清他的情绪绝品天王。 我想到先前的对话,意识到如果父亲一直回不来,弗雷安就是我的监护人,我生命的主宰了,他可以要我嫁给任何人,我则不能反抗他的命令。我感到一丝恐惧,因为我永远不想离开史伯利,远离父亲和我的家园。可是我却无法开口求他,在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一分手足亲情,表面上他是我的哥哥,实际上他是所有人的统治者,他那浑身凛然的气势和挺拔威严的眉峰都那么令人望而生畏,我甚至在开口前就退缩了,只能若有所思的看看他。 他的手劲一紧,突然开口说:“这是什么意思,你那双眼睛怎么老在我身上瞟来瞟去?” 他皱起眉头的样子似乎是发怒的前兆,我吓了一跳,连忙恭维他:“什么都没有,你是位英俊的伯爵老爷,就这么回事……” 他微微一笑,看到他笑我松了一口气,可是他的笑好像引诱猎物上钩的陷阱,他不慌不忙的带着我转了一个圈子,说:“这种话可不像是你爱说的,朱丽爱娜,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弗雷安继续说:“平时你就像躲着鬼魂一样躲着我,怎么今天主动露面了?” 我低下头,作出害羞的表情,然后听到他在我头顶上轻嗤一声:“算了,我大概一辈子也搞不清你那小脑袋里装着些什么。” 我们跳完一支舞,他命令我离开大厅,说后面的狂欢宴小女孩儿不能呆在这儿,“别想躲在廊柱后面偷看,若被我发现一次,只要一次,我就把你的屁股揍开花 。”他毫不留情的告诉我这话。 “莫瑞,莫瑞,求你带我进去!”我拽着他的袖袍央求,我太好奇了,弗雷安越是恐吓我,我则越是一定要窥知事情真相。 “不行,我的小姐,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莫瑞连连摇头,“我不会带你进去的,再说你也不该去,本分的小姐这时候该上床睡觉去了。”他说完,转身走开去忙自己的活了。 我又想了一个办法,我把一块金币交给一个男仆,让他同意我躲在他的衣服后面,我成功的溜了进去,并发现大人们的生活真的满**的。 宴会的□充满了刺激的景象,人们酒酣耳热,行为愈加放肆。我在层层的衣履缝隙中窥见大厅中央的艳舞,好几个丰满妖娆的女人脱光了衣服摇动傲人的身躯,她们只在胸前耸起的亮点和腿间中心点缀着金色饰物,音乐中充满□的味道,我听到身旁的两个男人在用极为猥亵的词语谈论女人的身体部位,从他们口中还提到娼妓这个词。 当场中传来又一轮鼓噪喧哗时我努力朝里看,见到一个贵族男性跪在一个舞女岔开的双腿间,仰起头亲吻那朵她夹在腿间的金花,用嘴把它摘了下来,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公开作出的污秽行为。然后我看到了弗雷安,他衣冠整齐的端坐在伯爵的大红绒椅上,一个满头金发、赤luo的妙龄女郎跨上他的腿,手搭在他的肩上大胆的摩挲,解开他的披风,用胸前的高耸贴上他的脸……我觉得恶心极了,心想这个女人敢这样冒犯伯爵会遭到什么样的命运,可弗雷安看上去似乎很享受,居然用嘴咬住那个女人肥胖的胸,并且伸出手顺着她的屁股滑入股沟抚摸。我差点忍不住叫出声,难怪他要把我撵出去,因为他要做这么令人作呕的事,这里的人都是变态,下流魔鬼。 尽管我感觉难受,但好奇心仍占了上乘,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叫我幼小的心灵感到无比震撼,赤luo的人如动物般发泄着狂欲,衣着整洁的宾客则继续侃侃而谈,维持优雅的举止,有人**,有人节制,各种诡异矛盾的行为交织在一起,使我的思维愈发觉得混乱。随着狂野气氛的蔓延,越来越多的人抛弃原本的仪表,做起我和卡隆在屋檐下看到的事,他们发出的声音让我感觉如同置身地狱,看到男男女女在烈火中煎熬。 我连忙退了出去,不敢继续呆在那儿,当我溜回**躺着的时候,尚无法停止微微的颤抖,感觉两腿间湿湿的。 4剑客小白鸽 卡隆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再到城堡里来,当我找到他时,他显得很沮丧,“我被父亲教训了一顿,他把我揍得差点下不了床,我还害怕他们来找我……” “他们不知道你是谁,我绝对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的。”我向他保证。 卡隆坐在光秃秃的树桩上,我们玩了一会儿丢石子儿的游戏,我问他:“你还想做骑士吗?” 他闷闷的摇头,“不想了……” “因为他们欺负你?” 卡隆抿起嘴,抱起双臂说:“他们都听领主一个人的命令,没有仁慈心,特别是对穷人,我长大要做个劫富济贫的侠盗,专门帮助善良的人……”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是说做绿林里的强盗?” “强盗也有好坏之分!” “可他们就不欺负人吗?” “他们欺负那些吝啬的富人、冷酷的贵族,好强盗是不滥杀无辜的,他们从贪得无厌的人手中取得财富,帮助受苦受难的人,他们是正义的化身强抢妖孽王爷全文阅读 !” “那你也会抢我们吗?我或者伯爵?” 卡隆拍拍胸脯,“当然不会,我会保护你的,朱丽爱娜小姐!如果你被坏人追,就到我的森林里来,我会帮你教训他。” 我咯咯笑起来,“可是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是……你靠什么去抢劫富人呢?你没有武器,也不会用剑吧?” 卡隆苦恼的撑起腮帮,“我想拜一个人为师,可他不会收我的……” “那人是谁?”我好奇地问他:“你得找个厉害的人教你,贵族老爷们都有骑士做护卫的,你打不过他们就得上绞架了。” “他很厉害,就呆在镇上,我看见过他一手对付四个剑客,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据说向他挑战的人都败得很惨。” “真的?他叫什么名字?” “人们称他‘银鸽’,据说他有一半财产是靠决斗得来的,因为他喜欢和贵族骑士决斗,受到很多领主的驱逐,他从不在一个地方呆很长时间。” “‘银鸽’是不是那天他们在谈论的人?” 卡隆点点头,我说:“太好了,你见过他了吗?” “我当然见过,我求他收我为徒,可他笑话我,说:‘滚开——小脏鬼!要么拿一袋黄金来,要么就把你家漂亮的妈妈或姐姐带来……’然后他就和女人玩去了。” “真过分,如果是我,就想法叫他屁股开花!”我叫道,然后忽然想到一个办法,“卡隆,我们也去向他提出挑战怎么样?看看他到底怎么个厉害法。” 卡隆不可置信的望着我,“那样可会死得很惨的!” “听着,如果你不肯冒险,就不会有所得,越是有价值的东西就越要付出勇气,相信我吧,我肯定能找到办法让他收你为徒!” 我穿着轻飘飘的鹅黄色纱裙跑到骑士营地,中午时许多人都在打瞌睡,要么就在喝酒打牌,我悄悄溜进院子,看到安德里亚斯坐在一颗大树的阴凉下用匕首削一根竹竿,他□着上身,结实的肌肉上闪出汗水的光泽 。 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快速的伸出双手蒙住他的眼睛,他立刻精神抖擞的直起身子,笑着说:“来吧,甜心,你这招真有点诱人——”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大手握住我的小手,然后他以怪异的语气说:“你的手怎么变小了?” “因为我不是你在等待的情妇!”我在他耳边说。 他动作一滞,迅速转过身,看见是我他显得很惊讶,“怎么是你?小野猫……” “我不叫小野猫,我叫朱丽爱娜!”我甜甜的笑着说,这次我有把握占上风,我和上次有了很大的变化,放下来的长卷发为我增添了一丝成熟,也给了我勇气,虽然我仍然是个孩子,但至少是个漂亮的孩子了。 棕发的英俊骑士扫了一眼周围打瞌睡的人,转过头用邪恶的眼神瞧着我说:“今天这打扮是做给我看的?” 我点点头,他发出低哑的笑声,抓过我的手印上一吻,“看来我幸运的打动小姐芳心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请你教我怎么用剑!” 安德里亚斯吃了一惊,眉头皱了一下,“我听错了吗?” “你没听错,我要学习剑术,把你的本事统统教给我御宝天师!”我甚至威胁他:“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把你对我所做的事告诉伯爵,让他把你从这儿逐出去!” “那我宁可被逐出去——”骑士不为所惧的回答,看起来气氛似乎有些不对,我说:“你生气了吗?我是说着玩的,目的只是要你教我……” 安德里亚斯轻笑一声,说:“听着,小姐,那天只是闹着玩,今天你一本正经的穿成这样倒提醒了我,我不敢冒犯一位淑女,你得赶紧离开,这儿不是你这样的小姐呆的地方。”他越说表情越认真,没了先前调侃的神情。 看他又拾起了地上的东西,我感到沮丧极了,他无动于衷的样子使我的自信受到严重打击,一股不甘揪着我的心使我不想轻易离去 。 “你打算继续在这儿等你的情妇吗?” 他没说话,我继续问:“她漂亮吗?比我好看多了?” 他转过头,一幅似笑非笑的样子,“她是个成熟的女人,你明白吗?” “那就是因为我不够成熟?” “你的好奇心真是永无止境……”他懒散地说了一句。 “你想向我求婚吗?” “不想。” “为什么?每个男人都想要土地和权势。” “我不是公爵,也没有庞大的野心,我说小姐,你该走了,赶快离开我,你在这儿我什么事都做不成!上帝!你是不是倒了一整瓶香水在身上?你能把一个死人薰醒了!” 我跺了跺脚,插起腰对他恶狠狠的说:“我讨厌你,你做不出一件光彩的事!”然后我跑到另一边,我早就看准了他放置武器和盾牌的地方,我抽出他的剑,迅速的向外面跑。耳听得他愤怒的声音,我充耳不闻,一路跑到马房,然后跨上红羽毛,朝着城堡吊桥跑去。站岗的士兵微笑着举起长矛向我致意,他们都是曾经效忠我父亲的老面孔,我对他们快乐的喊:“我要去骑马了,把桥放下来!” 没有人敢阻拦我,我飞快的冲出城去,当我在森林里疾驰的时候,后面传来追赶我的马蹄声,用不着回头看就知道那是谁。我一口气跑到湖边的空地上,安德里亚斯的马很快也冲出了树林,他勒住马缰,朝我喝道:“好了,游戏到此结束,赶快把剑还给我吧!” 我跳下马,站开一段距离,笨拙的挥了挥手中的剑,真够沉的,我险些拿不稳。安德里亚斯也下了马,朝我大步走过来,冷酷的说:“你该受教训了,小姐,再不主动交出武器,等我逮住你——” “来教训我啊!”我兴奋的说:“反正你的招数我还满喜欢的……” 他把手搁在腰上,挺直身躯,脸上挂着**的笑,“啊,我为你的坦率致意,你是个热情的小姑娘,但我要提醒你,这次我打算把奖赏招呼到你那挺翘的小屁股上 !” “你敢!”我眯起眼睛,扬起手中的剑,脑海中回想起上次在屋顶上看到的场面,我在心里仔细思索,模仿他们打斗的那些招式使了出来。 安德里亚斯见我举剑刺过来大吃一惊,他迅速的向旁边闪躲,我发觉自己这招用得还不赖,心里一高兴,后面的招数也流利的使了出来。对于一个从没拿过武器的人初上手就这么顺畅实在是件令人惊喜的事,我有些欲罢不能,这种挥剑的感觉太爽快了,似乎天下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哦!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用决斗来解决问题了。 “怎么样,我还有些天赋吧将夜全文阅读!”我得意的冲安德里亚斯喊道。 他耸了耸肩,继续轻松的闪开我的剑招,“确实叫人惊奇!”他朝我伸开手臂,大方的亮出胸膛,“往这儿刺,甜心,看准了——”我跟着刺出一剑,他往后一跳,指导我:“不对,不要只刺一剑就撤回去,灵活的运转你的手腕,向前挺进,再刺过来——” “别往下压,我会一脚踢飞你的剑,刺我的心脏,对,往上!” “注意看清我的假动作——”他拿起一根树枝向我比划过来,避开我歪歪斜斜的剑,直冲向我的面门。我吓了一跳,手中的剑不幸脱飞出去,掉到下面的一处丛林,紧接着那儿就传来一阵女人高分贝的尖叫,一个赤身**的男人从树荫里跳出来,愤怒的吼道:“是哪个白痴坏了我的好事?啊……是你,又是你——”他只穿着一双皮靴走过来,丝毫不介意自己的□。 当看到他两腿间那不雅观的情景,我忍不住啊了一声,安德里亚斯迅速把我推到他身后,对那个怒气冲天的男人说:“你好啊,莱克托尔,不用猜就知道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不用管我做什么,你这个小子又来坏我的好事,这次我可不能放过你了,这个是你的剑?别否认,我认得它,你把它丢出来做什么?想暗算我?” 我从安德身后探出脑袋,“是我丢的,安德里亚斯在陪我练剑!” 那个叫莱克托尔的男人长相真够滑稽的,他带着很长的棕色假发,嘴上翘着两撇弯弯的胡须,他还化了装,脸上的白粉被汗水弄得乱七八糟,另外他的嗓音像女人一般尖细,不停的使用夸张的修辞和手势,好像宫廷剧里的弄臣 。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古怪的男人瞪大眼睛瞧着我,眼神中闪出浓厚的兴趣,他侧过脑袋,一只速的眨动,“嘿,一只漂亮的小白鸽,你是打哪儿飞来的?我明白了,上帝先给我一榔头,让我吃些苦头,再给我送来一个小美人补偿我破碎的心……你是我的,过来,小可爱……”他张开怀抱,陶醉的说:“让我宠爱你吧,我要把你放在星星和月亮上,你的美将点缀整个天空……和我的灵魂……” 我笑得前仰后合,拉着安德里亚斯的袖子说:“他在演戏吗?” 安德拍拍我,笑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这时从树丛里爬出一个女人,她一定是莱克托尔的相好,“噢,天哪,太可怕了,你找到凶手了吗,亲爱的?”当她看到我们,她显得既惊讶又兴奋,“安德亲爱的,你怎么在这里?哦,多久没来找我啦?你这个薄情的男人……”她噘起嘴隔着空气咂了个响吻,这可把她的情夫气坏了,莱克托尔大声嚷道:“噢,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你这个臭小子总来干扰我的事,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了,这是你的剑——接着!” 安德里亚斯稳稳的拿回他的武器,“我们走吧!”我对他说。 “你不准走,”莱克托尔忽然抽出他的剑指着安德,“不准你带走我的小白鸽,啊哈,对!我要和你决斗,该死的安德里亚斯!我不会让你这小子总来坏我的事——莉莉,你别想再和那小子卿卿我我——” “为什么不?”那个妖艳的女郎嗲声说:“他是我见过最英俊的男人,我甚至愿意死在他身下……” “噢……”莱克托尔发出悲惨的叫声,夸张地张大嘴耸起眉毛,激昂的吼出声:“你这个混蛋,都是你,你把属于我的幸福拐跑了,我要让你付出代价,对!代价!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这儿,我要一剑刺穿你这公牛的心脏,如果你敢逃跑,我就会让你身败名裂!” 我为这戏剧化的变故吃了一惊,转眼间,安德里亚斯已和莱克托尔站到湖岸边的草地上,他们手中的剑都蓄势待发的样子,双眼谨慎的注视着对方一举一动。此时决斗还没打响,我站在不远处一块大石上观看,莉莉来到我身旁,“我的安德一定会赢的。”她骄傲的称赞他。 “那还用说篮球逐风梦 。”我哼了一声,不想看她一幅将安德据为己有的姿态。 “嘿嘿,小东西,你嫩得发青,见识过他的厉害吗?”她摇动着柳腰神气活现的说。 “当然见识过。” “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在**,嗯?见识过吗?” “见过!”我大声回答,模仿那句狂欢宴上最流行的话:“他是头棒极了的种牛!” 莉莉惊讶得合不拢嘴,“哎呀,你这个小**……”她伸过手来掐我的脸。 “你才是**呢!”我扳住她的手臂狠狠咬上去。 我们从大石头上跳下来,像两只争夺雄兽的母兽互相抓扭厮打着,她用长长的指甲掐我的手臂,留下几道血痕,我则毫不留情的狠狠扯掉她胸前的衣裳,两只硕大的□跳出来,莉莉捧住它们冲我喊道:“看看吧,你有吗?小萝卜干菜!”我则嘲笑她□牛有胸无脑。 两个要决斗的男人见了这情形不禁哈哈大笑,这也确实够可笑了,决斗还没开始,我们两个女人却先打了起来。 等莉莉被莱克托尔拖到一边,我也被安德抓着带到另一边,“她说她跟你上过床,还对我炫耀呢!”我气呼呼的告诉他。 “看不出你的醋劲还挺大的。”他眼眸中尽是耻笑。 “小姐就不能有醋劲吗?小姐的醋劲才大着呢!” “没错,所以我才对小姐们敬而远之。”他向我微一躬身,“乖乖的等在这里,别再给我惹麻烦了,小姐!” “你肯定能赢他吧?”不知为什么,我预感莱克托尔会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他随意呼出一口气,“不确定,我还没跟他打过。” “噢,天哪!”我突然想起来,抓住他的肩膀说:“他就是‘银鸽’对不对?那个可以一个人对敌四个人的剑客?” 安德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 “他叫我‘小白鸽’……” “你不属于他那群女人。” “他管自己的每一个女人叫‘小白鸽’?” “差不多是这样。” 我吐了下舌头,“你们不会真的要杀死对方吧?” “决斗的目的往往是如此。” “安德里亚斯,你可千万别受伤!”我站在一块高出来的石头上,用双臂抱住他的头,贴近他的耳朵说。 他呆了一下,用那双平常淡然和戏谑的眼睛凝视着我,过了一会儿,他笑着说:“怪了,这是我头一次和个小姑娘道别,可还真有那么点令我心动。”他抓住我的手吻了一下,“乖乖的在这儿等我吧!”然后他转身走向战场。 银鸽早就在那儿等着他了,他叫嚣着说:“胜利者拥有她们俩!” 安德里亚斯点点头,“行啊,你赢了随你爱怎么做,我赢了,你也把她们带走!” “什么?”莱克托尔傻了一下,安德里亚斯甩了下头,笑道:“无论怎么样,她们都归你,我不管,我只为我的名誉而战!” 我气急败坏的跳起来,“你这个混蛋吞雷天尸最新章节!”可他充耳不闻,稳步走上前,照着银鸽宽敞奢华的外袍刺出闪电般的一剑,一场激烈的角逐瞬时拉开了。 半个小时过去,他们从岸边斗至水中,在湖岸的浅滩上激起层层水花,我的一颗心始终悬吊着,早忘了安德里亚斯那个混蛋所做的事。此刻,他的亚麻衬衫被划开两个大口子,被水湿透紧紧贴着精壮的上身,隐约透出了血迹,反观银鸽还没有任何损伤,我不得不惊叹他确实名不虚传。也许那个滑稽古怪的银鸽平时举止荒诞可笑,可在决斗中他却是游刃有余,丝毫不露破绽。 他的剑招极快,伸缩自如,宛如灵蛇纵横无阻,又如一头顽固好斗的公牛持续不停的奔腾冲撞着,好几次他的剑缠住安德里亚斯不放,让他收不回手,几个回旋将他彻底打回去。 激战中险象环生,银鸽步步紧逼,他的剑尖如一只灵敏的野蜂,咄咄逼人,安德里亚斯有数次没有稳住,倒在地上,但他很快向旁边翻滚,并迅速一跃而起,他似乎有无穷的体力,但我担心他很快就会被银鸽折磨得筋疲力尽 。 过了一会儿,安德里亚斯忽然变守为攻,大吼一声挥动手中的剑砍过去,他的速度也比先前快了许多,攻势愈加迅猛,我感到他是发狂了,银鸽的挑衅撩拨出他血液中的逞凶斗狠。 “好样的,年轻人,接下来我就让你看看你是怎么死的!”银鸽也大吼道,解开披挂扑上前,他的剑招变了个花样,从先前精密的刺击方式也转变成大幅度的砍劈,湖面上激射起巨大的水浪,几乎叫人看不清两个交战的人的动作了。 突然,我听到湖面传来大喊声,心里一紧,安德里亚斯失败了?可是我仔细一听,那是救命的声音,我奔下大石,莉莉也跑了过来,我们来到岸边一看,银鸽在大喊救命:“快拉我上去……上帝……我不会游泳……噢……上帝……我要沉下去了……该死的水草缠住了我的腿……”与此同时,安德里亚斯正划开水面向他的方位游去。 我和莉莉都抱起手臂,翻了个白眼,原来这个了不起的剑客银鸽是只旱鸭子,他们准是斗得太专心,一不留神就跌进水深的地方,银鸽不挣扎还好,越挣扎越远离岸边。安德里亚斯好容易拖着他上了岸,两个人都像个濒死的人,倒在地上光顾着喘气一动也不动。 “噢……我悲惨的……上帝……拯救我吧……”银鸽说完这句话昏了过去。莉莉扑上去用力推挤他的胸膛让他把水吐出来,还用手抽打他的脸,连声喊着:“喂,你可不能死啊,亲爱的,你还欠我两个金币呢!” 我叹了口气,这就是娼妓的忠诚,安德里亚斯则般撑起身,哈哈的笑起来。 “你还敢笑,我要咬死你,你这个大混蛋,居然把我出卖给别人!”我恨恨地说,抓起安德里亚斯的手臂狠狠咬上去。 他迅速的带着我翻了个身,将我压在他身下,水滴顺着他的头发淌到我脸上,我用腿踢他,他立刻用自己的双腿压住我的腿,“你真是只小野猫,动不动就咬人……”说罢,伸过手臂仔细察看,“完美的齿印,你的牙齿长得很好,天生用来咬人的,不过不该咬这儿——” “那要咬哪儿?”我的愤怒被好奇心取代。 安德里亚斯看来深知我的脾气,用新奇的问题抚平我的怒气,他懒洋洋一笑,用那双湿透的沾满泥的手抚摸我的脸,“等你长大了,就知道该咬哪儿了——”他狡猾的笑笑,然后起身站直,当他把我拉起来时,我们同时听到一阵马蹄声,从上面的茂林里一下子奔出好几匹马 。 我惊愕的张大眼睛,因为我居然看到了弗雷安,他骑一匹黑色骏马奔下山坡,身后跟着七八个骑士,还有几个不像城堡里的人,他们都穿着贵族的服饰。 弗雷安披着貂皮领的深绿色天鹅绒长袍,悬挂长剑的银腰带镶满了宝石,头上的黑丝绒三角帽上插着蓝色羽毛,他显得英气逼人又充满贵气,特别是他身后跟着的那群侍卫各个看起来身手不凡。他们来到湖岸边上时,我们四个人都站了起来,银鸽被莉莉搀扶着,伯爵的侍卫则将我们团团包围起来古武少年全文阅读。 “就是他!他是我们通缉的那个人!”伯爵身旁一位留着胡子的贵族指着银鸽这么说。 伯爵扫视我们众人一眼,把目光落在安德里亚斯身上,“这是怎么回事,安德里亚斯?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们在进行一场热闹的游戏,大人,不幸的是掉到水里去了。”莉莉快速的回答,盯着伯爵的眼神里满是媚意,我想她肯定把他列为新的目标了,毕竟法鲁昂伯爵要比一个身无恒产的骑士有钱有势多了,长相也十分吸引女人目光。 伯爵没理那个女人,他径自宣布道:“我想这种情况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了,在我的领地范围内禁止任何理由的决斗,你们都被捕了!”他示意侍卫将两人捆绑起来。 安德里亚斯没做任何反抗,我则忍不住开口喊道:“他是没有罪的,这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莉莉说的没错!” 此刻我浑身沾满泥浆,脸上也是,我想伯爵一开始一定没注意到我,但我一开口他马上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瞬时变得很凶恶,蓝眼睛喷出怒火。 “朱丽爱娜!”他从紧抿的嘴唇中挤出令我胆颤心惊的怒吼,眯起眼睛狠瞪着我说:“回到城堡里我会好好地让你得到教训!” 我吓得一时不敢再开口,弗雷安正在气头上,我生怕再多说一句话令他怒火升级,那样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可是银鸽显得很不服气,他挣脱开那些侍卫,昂起脖子大声嚷道:“你不能想逮捕一个人就逮捕一个人,我有女王陛下的赦免状,你不能把我关进地牢,而且我还欠这个女人钱呢……” “他是欠我钱呢 !”莉莉连忙点头,“得先让他回旅馆拿钱给我。” 那个跟在伯爵身旁的外省贵族也焦急的说:“您不能放他走,法鲁昂伯爵,他很快就会溜走,请你把他交给我——” “你又是谁?凭什么逮捕我?”银鸽大声质问。 “我是康沃丁的执法官帕古拉男爵——”那贵族神气活现地告诉他:“老家伙,想想一个月前你在那儿做了什么好事?塞巴吉安侯爵控告你在决斗中打伤他的儿子,你违反了康沃丁的贵族宪法,身份低的人无权向身份高的人提出决斗的要求,现在你必须回去受审!” “又是一条为我而生的法律,我真是荣幸,你为什么不劝劝那个脑袋长在裤腰上的小子,就算把我押上绞架,我也不能赔给他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鸡——” 莉莉声嘶力竭的大笑起来,帕古拉男爵气红了脸,挥动马鞭喊道:“卫兵,快给我抓住他!” “镇定些,帕古拉,在法鲁昂你还没有权力行使逮捕权!”伯爵□来,威严的发布命令:“把他带回城堡,至于你,男爵,你看见他违反了我的法律,必须先在此受审,你可以上诉到宫廷或**院,拿着女王签署的授权书提走犯人,我保证他在哪里所受的待遇都是一样。” 安德里亚斯和银鸽都被押走了,莉莉愤怒的掐起腰申诉:“那个老家伙还欠我的钱呢,大人,您让我坐视不管吗?我可陪了他一整天呢!” 在场的男人都笑起来,伯爵冷哼一声,说:“你可以拿走他的剑,让工匠取下上面的宝石,足够抵偿你了,我还没见过比这更昂贵的女人,你沾了大便宜了!” 等莉莉满意的离开这儿,我才发现我得面对弗雷安的怒火了,趁着他和那个帕古拉男爵交谈时,我悄悄跨上红羽毛,一溜烟赶回城堡,老天,我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我的屁股真要开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至多再一章就讲完回忆的事,所以借尸还魂的戏码应该很快就会写到,感谢某筒子的提醒,文案上出现老大的错字竟然没发觉,汗死||| 5围攻史伯利 为了逃避惩罚,我躲到小阁楼,其实我该躲进密室里去,那样就真没人能找到我了,可吃饭就成了大问题。我只告诉莫瑞一个人我在哪儿,让他悄悄给我送饭,我要呆到弗雷安的怒气平息为止,我知道他的马鞭抽起人来有多痛。 阁楼是我的避难所,我从小就经常呆在这儿,这里储存着我的各种玩具,我涂鸦的画,捏得歪七扭八的泥塑,绣得一塌糊涂的花边……我不能让别人看见这些糟糕的东西,就把它们藏在这儿。我在艺术上没有一点天赋,但我很喜欢下棋或打猎,父亲在这儿时时常带我去附近的森林,我曾经把一只小狐狸养在这儿,直到它被弗雷安的大猎狗嗅出来咬死。 自从弗雷安侵入我的生存空间,这样让我敢怒不敢言的事数不胜数,他是个大暴君,父亲不在时我最怕和他同餐桌吃饭,他会命令我把不喜欢吃的东西统统塞进嘴里,即使我难过得流眼泪他也不允许我吐出来。 我以前舌头有点毛病,有些单词发音含混不清,或是带着鲜明的乡土气息,他非常厌恶我这点,如果被他听到我那样讲话,他就会把我叫到书房去,让我胆颤心惊的站在他面前,十分不屑的纠正我的错误,逼我一遍遍的重复讲刚才说过的话,直到他满意为止。他嘲笑我是个懦夫,说他不能容忍有一个结巴的傻妹妹,被他那么粗暴的干涉我的说话方式,我倒真的结巴起来,有段时间我一开口就产生恐惧心理,生怕他就在附近听着。索性这对我倒没造成实质的损失,在他的逼迫下我很快适应了那种文雅的讲话方式,动词也很少用错,只是我更乐于学习那些诅咒的字眼儿,以便在心里发泄我的怨气。 他自认为对我拥有管辖权,他对我的管束既粗暴又没有人情味儿,有一次当他厌烦的提到那句“母亲用生命换来这么个小蠢货……”时,我的怒火终于爆发,我抱住他的腿狠狠咬了他,他一脚就把我踢开,我哭喊着:“你的狗咬死了我的小狐狸,我凭什么不能咬你?”然后我冲上楼躲藏起来,他居然没有找到我,佣人们帮我掩盖了秘密,此后灾难来临时我就常躲到阁楼来,一直到他离开城堡去其他地方我当师太的那些年最新章节。 因此现在阁楼仍保持为习惯性的避难所,还藏着那些不敢让弗雷安看到的丑陋的作品,虽然他对小女孩儿的绣工并不关心,可难保他哪一天忽然大发雷霆,要我绣上一打,他似乎不能容忍任何不完美的事 。 我小心翼翼的等着,一会儿莫瑞敲开门给我送来晚饭,我问他:“伯爵在做什么?” “他正准备洗澡。” “太好了,看来他很快就会就寝了。” “那可不一定,通常大人总会睡得很晚。” “因为他喜欢搞些小孩子不能看的事情对吗?” 莫瑞眨眨眼,“你越来越淘气了,记得晚上不能在这儿睡,会着凉。”他说完退了出去。 我心满意足的享用自己的晚餐,不一会儿,门上又传来敲门声,我以为莫瑞体贴的来给我送饭后甜点,毫无戒备的打开门,然后我愣住了,门外是一双保养得上好的男性皮靴,我趴在地上抬起头望上看,伯爵高大的身躯依在门框上,噙着冷笑俯视着我,他已将半个肩膀挤进来,我休想再把门合上了。 我连忙说:“这是我的地方,不准别人进来!”我缩至门后用力抵住门,企图阻止他进来,可那都是徒劳,伯爵长臂一伸轻而易举的把我从门后掏出来,不由分说将我拖出阁楼。 “放开我!”我大声喊叫。 “老鼠躲在地洞里就以为天下太平了?”他耻笑我,把我夹在他腰间快步走下楼。 哗啦一声,我被塞进大浴盆,这才明白那盆洗澡水是给我准备的,女仆走上来要脱我那身泥泞的衣服,我尖声大叫起来,因为伯爵还没走,“你出去——”我朝他泼水,涧了他一身。这回他的表情更可怕了,他粗暴的把仆人全撵出去,然后挽起袖子,对我说:“我看你是要我来帮你洗!” “我不要!” 我的抵抗没有丝毫作用,他把我揪起来一把扯掉我的衣裙,我很快就光溜溜在他面前,羞耻和愤怒达到顶点,他所做的事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我没有抓他,也没咬他,而是坐在浴盆里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我听不到他在朝我吼的声音,无论他怎么威胁喝斥我我都不停止哭泣,放任自己独自沉浸在悲伤的海洋中,最后我甚至放声尖叫起来 。 我不知道这种混乱局面持续了多久,渐渐的我的喉咙喊哑了,力气也没了,就停止了大哭,开始小声的抽泣。这时我才注意到伯爵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他坐在一张椅子上面看着我,双眼聚集着复杂莫测的情绪,他早就冷静下来了,由着我自己吵闹不休。此刻他见我不闹了,就站起身,我惊恐的看着他朝我走来,连忙捂住胸前用嘶哑的声音叫道:“不准过来,转过头去!不准看!不准看!” 我拍打着水面,像个受惊的小兽般惊慌失措,他愣了一下,眼神闪过错讹的情绪,然后是不可置信,他重重的嗤笑一声:“上帝,我还以为你在闹什么,这么脏兮兮的样子怕人看?你有什么值得看的?等你发育得像个样子了再遮不妨……” 我又哭了起来,“我讨厌你……你总是羞辱我……安德比你好多了……他保护我……就算假发套也比你有良心……至少他称赞过我……”我死死的抱住双腿,把脑袋贴在膝盖上,蜷成一个刺猬的样子。 停顿了一会儿,他没再讲任何话,而是拾起地上的脏衣服搭在浴缸边缘,转身走了出去。我愣住,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过我了,可随后佣人们进来了,我乖顺的让她们帮我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在这期间我一直感到困惑,因为弗雷安头一次没有责骂我。 过了几天,我一直没见到伯爵,他似乎总在黎明的时候率领侍卫出去,深夜才回来,与此同时,每天进入城堡的人比以前显著增多,他们携带着大量的生活用品,看起来惶惶不安宠妃无颜全文阅读。 “发生什么事了,莫瑞?” “不确定,最近局势比较乱,听说女王陛下生病了……” “那跟我们有关系吗?”那时候我还不能理解这位跋扈的女性君主对整个普鲁法加的影响。 “当然有关系……”莫瑞谨慎的回答:“你想想她已经六十岁了,又没有子嗣,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那些野心分子就会趁机作乱。” “那我们该怎么办?” “大人是追随旺代公爵的,所以我们必须捍卫自己脚下的土地,不能让公爵的利益遭受损失 。”接着他又对我解释这位统治旺代的大人物,他是女王的外甥,目前由于女王卧病在床,他暂代摄政职务,但有许多贵族领主不满他的统治,趁机掀起叛乱。 “我们决不能让那些家伙得逞,得阻止叛军一路横行至王宫,他们意图赶摄政王下台,简直无法无天,这个国家的政治不能交到少数亲贵手中,只有国会才能决定谁来统治这个国家。”莫瑞坚定不移的说。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可我们要怎么保护这里呢?” “只要看好自己的财产,不要让它被敌人夺走,敌人的目的就是要掠夺土地和财富,壮大自己的力量。” 一天清晨,我躺在**,枕着松软的羽毛枕,朦胧中看到窗口站着什么东西,睁开眼一瞧,是一只雪白的鸽子。“嘿,小可爱,你真漂亮,到我这儿来——”我朝它伸出手,它转动着圆滑的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珠一直瞧着我。我溜下床,下到厨房抓了一把面包屑,终于把这从天而降的小天使勾引到手中。 我爱不释手的抚摸它温暖的羽毛,它的一根脚踝上箍着银环,我仔细一看,那上面刻着:保拉·莱克托尔,我心里有所醒悟,这一定是假发套的随从,怪不得他管自己叫“银鸽”。 安德里亚斯已经被释放出来,我瞧见他出现在队伍中,对于他来说惩罚也许就只是交纳一笔罚金,可假发套就没这么幸运了,他既桀骜不驯又拒绝认罪,坚持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背景,据说他把审判席上的人一一得罪了一遍,伯爵非常不高兴,决定让他烂在地牢里,在此之前他们收缴了他寄存在镇上的所有财产。 假发套被遗忘了差不多两个星期,当我到地牢去看他时,却惊奇的发现他一点也没显出沮丧的情绪,相反,他玩得还满开心的。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谁也不会制止他大放厥词,他有一肚子黄色笑话,他从早到晚宣扬那些情场上的光辉事迹,用别开生面的词汇描述一桩桩活色鲜香的宫廷丑闻,他还讽刺政治,讲述各地方政府的怪现状、与□有关的风俗、旅行中的各种奇闻轶事……他简直是个活版通俗小说故事集,那些站岗的侍卫全被他吸引到跟前听得津津有味儿,甚至还有人拿起笔抄录他所讲的事。他的演技充分派上了用场,看他灵活生动的描摹上流社会的场景,使人不得不相信他确实经历过那种奢华的生活。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假发套看起来愈显狼狈,他失去了原本的锦衣华服,精致的假发也没有了,露出原本浅褐色乱蓬蓬的头发,脸上的妆容也掉光了,一眼可瞧出他的实际年龄已不年轻 。 我踱到牢房门口,假发套注意到我,他显得精神一震,“嘿,我的小白鸽来啦,快过来,到我这儿来!” 我把手张开,怀里的鸽子飞了进去,停在他肩膀上,“这才是你的小白鸽呢!” 他看起来很高兴,“你怎么找到它的?” “它在我的窗前站着,我看见它脚上刻着你的名字,你叫做保拉·莱克托尔对吗?这个名字阴阳怪气的……” 他□一声,“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可不多,现在你知道了,一定要为我保守秘密才行空间传送全文阅读。” “你怕人知道你的名字吗?”我笑着说:“你可以换一个更有气势的名字。”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这个名字是一个很霸道的女人给我取的,我可不敢得罪她,事实上我已经得罪了她,所以才不得不到处流浪……” “她是你的老婆吗?”我不禁想起谢肉节上演出的悍妇的形象。 他连连摆手,“怎么可能,若是那样我早就完蛋了,我已经胆颤心惊的生活了几十年,未来还要继续这样,荣誉和财富总是要人去拿灵魂换取的……”他说完这句,做出很忧伤无奈的表情,我忍不住笑起来,分不清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讲真心话。 “你想出来吗?保拉?我可以偷偷把钥匙交给你,但你得有本事自己逃出去!”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这儿实在是无聊,感谢你施舍给我自由的机会……” “这才不是施舍呢,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条件?”保拉耸起眉毛,摊开手说:“你想要什么?我有钻石、珍珠、漂亮的裙子……啊,女人的心不分老幼,总是待价而沽的!” “我不要那些东西,我要你——” “我?” “——做我和卡隆的老师 !” “卡隆是谁?”假发套歪着嘴巴问。 “是我的朋友,你得负责教我们俩!” “没问题!”他拍着胸脯承诺:“我会把你们培养成天下最赚钱的小白鸽!” 我气的火冒三丈,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色鬼,满脑子都是□的事,“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我要做剑客,听清楚没有?你得教给我们用剑的绝招才成!” 他连连摇头,“这可不成,我最讨厌一些不成气候的小鬼总缠着我,就算给我十座城堡我也没那种耐心,除非——”他的眼珠子诡异的转动起来。 “除非怎么样?” “你愿意嫁给我!” 我吃了一惊,嘴巴张大好久合不拢,“我才九岁!” “那没问题,我们可以先订婚,你是我最可爱的小未婚妻,我将竭尽全力满足你的各种愿望!”他掏心挖肺的说。 “哼,明明关在牢里的人是你,为什么变成你来同我谈条件?” “因为我的责任比较大,想想如果要我去做两个小孩儿的保姆,那么我宁可失去自由也不想堕落到那种悲惨境地,你说是不是?”他问手里的鸽子,小可爱咕咕的回答了两声。 我泄了气,真想把这老家伙丢在这里不管,可转念一想,那天他和安德里亚斯决斗时表现出来的神勇真令人羡慕极了,那本事令我心痒难耐,如果我也能这样随心所欲,碰不到半个对手,我就愿意付出后半生的代价。 我眨眨眼,扯了个甜蜜的微笑,“那么得先说好,你得把所有的本事都教给我,否则我绝不可能嫁给你!”我想,到了我变成所向无敌的大剑客时,就能将轻而易举的将老家伙一脚踢开。 协议达成后,我很快找来保拉·莱克托尔的那些奢华装扮,它们都被丢在一间置杂物的地方,我把牢门钥匙塞在衣服里递了进去,其实根本不需要小心翼翼,城堡里的人都将注意力聚集在城外,每天注意巡视附近的动静网游之紫金龙帝最新章节 。伯爵已经出城三天未归,大家都在猜测局势,以至于保拉从牢房里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时,谁都没有注意他,因为他看起来和在地牢里相差甚远,他又恢复了假发套的精致打扮,身披鲜艳的绸褂大衣,小胡子也打理得挺翘起来,人们甚至以为他是旅经此地的贵族。 我找到他时,他正在跟一个姑娘买化妆粉,不过那看起来更像是在调戏,他把姑娘逗得脸蛋通红,我连忙上前拉住他,得意地说:“我们的约定不算数了,我不想要一个不忠诚的男人,而你还得履行约定补偿我!”谁叫上帝这么快让我抓住他的把柄。 保拉大惊失色,连连哄慰我,“别这样,我的甜心,我会满足你的要求的,求你别离开我——” “嗯,我当然不会离开你,你还要补偿我呢!快走吧,跟我到树林里去!” 我牵着他来到卡隆呆的看林人小屋,卡隆已经精神百倍的在那里等我们了,保拉一瞧见他便说:“啊,是你,那个捡垃圾的小鬼!” “我才不是捡垃圾的呢!”卡隆申辩:“我是看守这座森林的人。” “我们别再争了,快点开始吧!”我抽出剑来,保拉一看便大嚷道:“啊,那是我的剑,我的翡翠珐琅宝剑!” “现在是我的了,我的战利品!”我贪婪的挥舞着它,那真是我所见过最锋利最气魄的剑,阳光照在柄垂镶嵌的宝石上闪耀出魔幻般的光芒,难怪它被收缴来的时候放在藏宝室里。 保拉懒洋洋的躺在长椅上,他让我和卡隆对着比划,自己则不是吃东西就是呼呼大睡,我把卡隆叫过来告诉他我的计划。我们走上前,我推推保拉,他睡眼惺忪的抬起头看我们,我甜蜜的对他说:“亲爱的保拉,让我给你一剂醒神针吧!你就不至于睁不开眼!”我说着提剑朝他两腿间刺去,保拉连蹦带跳的爬起来。 “噢……这是做什么,甜心?”他大呼小叫的逃窜。 “让你看看我们练习的成果!”我继续挥动手里的剑。 “上帝……小心点!那剑可不长眼睛!” 我一路追打他到山坡上,把他逼至一处陡崖,“怎么样?” “太完美了 !简直太棒了!甜心,月亮和星星赞美你!你太了不起了!”保拉搓动双手,嘿笑着回答。 我用剑指着他的胸膛冷酷的说:“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再往后退两步,任务就完成了。” 保拉一愣,我继续说:“既然你对事情进展毫无益处,那就从这儿跳下去吧!然后你就彻底自由了,我保证不会缠着你!” “哦……这个玩笑可……” “鸽子是会飞的,不是吗?”我笑咪咪的说。 “好吧,我投降!”保拉摊开双手,叹息着说:“我保证满足小姐的愿望……上帝,你可真是个鬼灵精怪的小狐狸……” “那么你还想娶我吗?” “不不不,我决定收你为徒,我保拉在这世上唯一的徒弟,徒弟绝不能和老师做对,你必须对我十分忠诚……哦,顺便同情一下以后成为你丈夫的那个男人,他得时刻小心不被你暗算,寿命肯定长不了……” 我正想教训保拉那张乌鸦嘴,卡隆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指着不远处的山坳说:“快看,朱丽爱娜小姐,那儿有好多人!” 我定睛一瞧,果然不远处的山谷缝隙间缓缓的行进着一列队伍,“那不是伯爵的人根源之路。”卡隆说,我焦急的皱紧眉头,“那还用问,他们绝不可能走这条路……”忽然,我恍然大悟,跳起来说:“糟糕,一定是想要攻击我们的敌人,我们必须赶紧通知大家做好防御准备。” 我转头看保拉,他点点头,“这么做很对,我们得赶紧回城堡。” “你不是能以一敌众吗?” “上帝!那是骑兵队,不是一对一的决斗,是一群对一群!” 赶回城堡的途中我们就遇到了前来找我的侍卫队,哨兵早就发现了异常情况,他们将我们护送回城堡,所有的人脸上都是一幅焦虑的神色,因为伯爵和他的绝大部分的骑士都不在堡中。 “我们要怎么办,莫瑞?” 老管家心急如焚,他在客厅来回踱着步,保拉则一幅轻松自在的样子,他对我们说:“我看这城中装备很齐全,只要守住城门就没问题 。” “那么攻城塔呢?他们可以先把我们包围起来,然后再搭建攻城装置,那样我们就完全陷入被动了。”我说。 “你想得太多了,攻城塔那种东西不会用在像这样的小城堡上。”保拉嗤之以鼻的说。 我愤怒的瞪他一眼,莫瑞□来说:“史伯利城堡虽然不是重要的要塞,但防守起来也具有许多优势,问题是我们人手不足,大部分人都随大人去西边的河道要塞了,我们收到的情报是叛军要从那儿渡河,可真没想到会从后面冒出一支队伍来,现在我们先关闭城门等待消息,看看他们想做什么,我敢说他们肯定来意不善。” 果然如莫瑞所料,傍晚时那个据说是帕尔瓦多公爵麾下的部队长官派人送来通告,他们要征用城堡,要我们放下吊桥闸门让骑兵队通过。 “绝不能打开门!”我坚定地说,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容忍任何敌人亵渎父亲的城堡,他们休想踏进来一步。 莫瑞想了一下,说:“朱丽爱娜小姐,你父亲留下的这座城堡外型设计简易,但内部有许多机关,在骑士大厅就装置了很多,我们可以把他们放进来,假装款待他们,然后从内设的箭孔实施最有效的打击。” 他刚一说完,保拉就笑起来,“这是过时的策略啦!我就读过好几个这样的实例,除非这儿的所有人都有着惊人的演技,否则要是他们不相信,始终保持警惕,那可就真是引狼入室了!” “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吗?”我谴责他,“既然你是个没有失败纪录的剑客,那么我建议该由你带领侍卫出去战斗。” “这可不是一码事,我的天使,决斗是个人的行为,那是种艺术,双方都得遵守规则,这和大屠杀的战争截然不同,就算我平时再英勇,穿上比我还重的盔甲我或许赶不上一个普通士兵。” 我们争论了好一会儿也没达成一致,最后我们都累得在客厅里睡着了,黎明时分传来号角,有一名城墙上的卫兵跑来通知我们,说附近的村庄和城镇都被放了火,所幸这儿的人早有准备,要么躲进城堡要么去了其他地方,城中也没剩多少值钱的东西可抢 。 我登上城楼,果然看见远远的几处黑烟升起,城堡前不远处聚集着不少武装的骑士和士兵,他们呆在弓箭的射程之外,城门上的士兵时刻注意着侵略者的动向,我紧张的扫视一遍,并没有发现大型的攻城器械被运送来。 早晨太阳升起时,对方已经发了三次告令,我们的答复始终是:史伯利城堡受旺代公爵的势力保护,按照领主采邑法规,没有公爵殿下的命令,城堡主不能擅自接待另一个公爵的军事队伍,访客除外,统帅及贵族使臣可单独入内。 中午的最后一次通告带有明显的威胁意味,声称如果再不打开城门就会有不幸的事发生。 “我要骑马出去,把紧急情况通知伯爵豪门暗欲:冷枭的掌上明珠。”我告诉莫瑞,他连忙阻止我:“不可以,那样太危险了,一但你被他们抓住,他们可以以你为人质要求打开城门。” “我倒是有个办法。”保拉一边嚼着水果一边告诉我们:“我的随从受过坚韧的训练——”他指着小白鸽说:“它可以携带情报飞到普林顿找我的朋友,那儿离拉樊河很近,我的朋友会把这儿发生的一切告知法鲁昂伯爵,他就可以及时赶回来了。” 在我们众人的期待下,小可爱脚上缚着重要的信条出发了,当天我们修整了城门,加固了好几道铁条,城墙上的每一个堞垛、城门上每一个箭孔后都有弓箭手把守,我们还把许多石块搬到城墙上以备敌人攀着城墙而上时使用。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这么紧要的时刻,晚上我一点睡意也没有,“他们会发动突然袭击吗?”我忐忑不安的问莫瑞。 “不会,突袭是在平地上使用的,所有的攻城战都是在白天,我们看不清东西,他们也看不清,没有必要令双方都陷入巨大的损失中,反正我们又跑不了。” “那么如果伯爵没有及时赶回来,或者我们失败了,会有什么结果?” 莫瑞严肃地告诉我:“我们不能让他们攻进城来,如果实在抵挡不住,必须开城投降——”他看到我的表情,则又拍拍我的脸说:“别把这看成懦弱,这是明智的选择,让敌人付出巨大的损失结果就是我们得付出代价。” 到了第二天上午,大红的旗子在敌军营地竖起来,号手吹响了警报,我们看见一些士兵推着巨大的带滚轮的盾牌车逼近城堡,那些盾牌很好的遮蔽了敌人整个身体,我们的弓箭手发射的箭矢大部分都被挡住了,敌人在离我们较近的地方停下,用弓箭从盾牌上开出的缝口向城墙上射击 。正在我们手忙脚乱的应付这些攻击时,另一些士兵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携带着填满土石的布袋和树枝冲到城楼前填塞护城河,我向远处望去,看到巨大的攻城锤已蓄势待发。 我拿了一把弓箭跑到城楼里,从箭眼中向下射,我曾在父亲的指导下练习过射箭,他亲自给我做了一把小弓让我陪他打猎,而这回我握着的是真正的弓箭,沉甸甸的。起初我有些拉不开弓,保拉忽然出现在我身旁,对我说:“教给你个窍门,弓不是拉开的而是推开的。”我发现这的确很有成效,我瞄准目标,头一箭就射中一名敌人,这是我头一次杀人,但在战争中令人比较没有恐惧的感觉,我甚至感到很兴奋。 保拉拍掌称赞我,“太棒了,你做得很好!” 我转过头说:“我不需要喝彩的人,如果你能行,为什么不做点实在的?” “因为他连一只兔子也射不中!”卡隆回答。 “谁说我射不中?我保拉·莱克托尔可是著名弓箭手出身,下面就让你们看看我的绝活——”他说着拿起弓箭走向堞垛,可是才一露头,就叫下面飞上来的一支箭嗖的射穿了他那顶插着大红羽毛的宽边帽,我呸了一口:“谁叫你穿得那么显眼,在哪儿都是活靶子。” 那些敌人果然都训练有素,当下面的弓箭手拖住城墙上的守卫时,一波又一波的敌人通过架设的攻城梯源源不绝的爬上来,莫瑞指挥那些城中的壮劳力搬动石块砸下去,但这也不能阻止敌人爬上来的速度。很快,有些敌人登上了城墙,一时间场面混乱起来,保拉却在这时大显神通,他的剑招锋芒毕露,他一个人就挡住了许多敌人的进攻,人们都被他的超凡剑技给惊呆了,竟然有几秒钟大家都傻愣在那里忘了反应。 我提着翡翠珐琅剑冲了上去,跟在保拉身边帮助他击退敌人,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剑刺入一个男人的胸膛,他惨叫一声跌下城去,这时城墙上的士兵和我们村镇上的人都一拥而上,大家合力把敌人掷下城,那场面真是激动人心,其后我和保拉一人一脚,用力将攻城梯掀翻,让还没爬上来的敌人统统摔成肉饼。 “哈哈——”保拉大笑着对我说:“我决定认真的教你了,甜心,我发现身边有个美人陪我一起战斗真是新鲜刺激,那令我再度年轻起来!” 6后几年的事 经过一天的激战,敌人终于暂时撤退了,晚饭时莫瑞担忧的告诉我,敌人会想办法在明天上午填实护城河,然后他们就会使用那个威力无比的攻城槌把门撞开。第三天果然如莫瑞所说的,虽然付出了惨重代价,护城河还是一点点被填平了,上面铺上临时的木板,敌人躲在木制的塔车里推动攻城槌一下下撞击城门,士兵从城墙上向下投掷火箭,将塔车的顶部燃着,可是敌人有的是时间灭火,而城门一旦受到损伤则是不可修复的 。我们把城里的老百姓都发动起来,大家合力堵住城门,但那撞击的力量实在无与伦比,我们的城门眼看就要崩溃了。 莫瑞跑来将我一把抱起,紧迫的说:“朱丽爱娜小姐,你必须赶紧躲起来,绝不能让敌人抓住你!” 城里一片混乱,大家都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为何,但莫瑞和其他人都不允许我留在这儿,他们一致要求我立刻躲起来。莫瑞把我带到地下室的储藏间,卡隆跟着我一起,转瞬间我们被锁了进去,莫瑞对我说除非他觉得安全的时候,他才会打开门偷偷带我们溜走,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敌人一定会占领这座城。 接下来我们躲在黑暗中,我和卡隆都不说话,我们屏息凝神的等待自己的命运,时间仿佛停止了,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想到史伯利城堡将沦入敌人手中,我就感到灰心丧气,痛苦不堪。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猜得有四五个小时过去了,敌人现在大概已经入城了,正在大肆搜刮财物。这么想时,地窖的门上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随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缓缓的步下台阶。我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我知道那不是莫瑞,他早就会唤我了,这时我感到身旁掀起一阵风,卡隆率先冲了出去,他叫喊着:“来吧,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我大吃一惊,但随即明白他是在保护我绑架太子的女人:爷,人家错了最新章节。 我不能让卡隆牺牲自己,于是我也从躲藏的地方跳了出来,然后我们都傻眼了,那个提着一盏灯走进来的人不是什么陌生人,恰恰是伯爵。他披着一件黑色披风,脸上依然是严峻的表情,他对卡隆说:“危机解除了,小鬼,赶紧出去,你还能赶得上宴会。” “宴会?”卡隆错讹的重复,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但他随即醒悟过来,跳起来发出一声兴奋的喊叫:“太棒了,我们胜利了!”紧接着,他马不停蹄的冲了出去。 只剩我一个人时,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伯爵,我从没想过我们会这样见面,我的心里充满了错乱纷杂的情绪,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想快点出去,见到莫瑞、保拉以及所有城堡中并肩战斗的人。 伯爵见我不动弹,他面无表情地说:“朱丽爱娜,我比攻击城堡的人更令你惧怕吗?” 我把眉毛一横,快速的回答:“我才不怕你呢 !” 他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这样最好,莫瑞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你很勇敢……”他停顿了一下,忽然冲我伸出手,“朱丽爱娜,往前走几步,到我这儿来!” 我犹豫不决的走过去,他蹲□,掏出一块干净的布擦拭我脸上的灰,当他蹲下时,他的身躯仍然显得很庞大,但却没有那股压迫感了,我甚至觉得他比平常要亲切得多,除了他脸上一丝不苟的表情。我忽然想到要做一个伯爵也够辛苦的,必须整日板着自己的脸,让其他人都害怕他、服从他,久而久之也许就失去了正常的表情,没人能看清他内心的想法。 “你在想什么?”伯爵忽然开口问我,在昏暗的地窖中,他的蓝眼睛宛如宝石般发亮,我想他的相貌是很容易叫女人迷恋上的,但是一转身他就会很无情的抛弃他们,套句保拉整天挂在嘴边的酸话——英俊的男人从不干好事。 我瞪着他严厉的眉宇,说:“我宁可你教训我几句。” 他皱起眉头,“为什么?” “因为我习惯那样了,通常等你教训完的时候我感觉最安全。” “小家伙,你在挖苦我吗?”他抿起嘴唇,我连忙岔开话题说:“我只想快点从这里出去,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结果一切变化得有些突然,女王在卧病三个月后突然奇迹似的痊愈,她又出来执掌大权了,于是反对摄政王的浪潮得到平息。史伯利幸运的没有遭到重创,因为伯爵在最紧要的关头赶了回来,跟随他一起来到这儿的还有女王的使臣,他们携带着陛下的告示前去各地制止骚乱,卡尔瓦多公爵的部队在得到消息后立即撤退了,往后很长一段时间这场短暂的摄政风波依旧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女王并没有惩罚阴谋推翻摄政王的卡尔瓦多公爵,人们猜测她本人并不喜欢摄政王,当然,她也不喜欢卡尔瓦多公爵,但她喜欢让二者对立起来,这两派公爵党人彼此争斗不休,她则从中主持大局,平均制约王国内两个地位最高的领主,这是女王陛下最喜欢玩的游戏,她是权利天平的主宰者。 我们修复了城堡受损失的部分,还好那并不严重,当晚的庆祝宴会非常热闹,城市的市民、村镇居民都聚集到史伯利城堡,他们用自己带来的丰富的食物和饮用品在城堡前组织了一场盛大的聚会,人们通宵达旦的庆祝狂欢,载歌载舞,祈祷女王玉体安康,虽然她已近垂暮之年,但大家都希望她能活久一些,那意味着安定的生活会持续的更长 。 在聚会中,那些乡村诗人趁机谱奏武功歌,将守城战争中表现英勇的人进行褒扬,其中被传唱的最多、最绘声绘色的当然是保拉·莱克托尔,他被形容成从天而降的红衣圣教骑士,拯救人们于苦难中的正义化身。可当他们赞扬这位英雄时,他本人已经消失了,据说在伯爵的部队接掌城堡后,他就和自己朋友匆匆离去,那位朋友就是将史伯利的危难及时通知给伯爵的人,据说他是为牧师。 对于保拉不负责任的开溜,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原本想要和他分享胜利的喜悦心情落空,同时我也好奇是什么原因令他匆匆离开重生之潜龙传说最新章节。他再度出现是一年以后的事,这期间局势一直很稳定,女王在举国恭贺声中度过她的六十一岁生日。据说卡尔瓦多公爵置办了厚礼前往王宫,奉承加谄媚,铭表自己的忠心,按照他的意思,动用武力给国会施加压力的行为正是表明了他的忠心,只有女王才是他唯一效命的君主。这种说法得到女王的认同,她亲切地称呼他为自己的“顽皮男孩儿”,其实这位狡猾的公爵已经五十四岁了。 在女王的生日宴会上,只作了两个月摄政王的旺代公爵和卡尔瓦多公爵在众目睽睽下握手言和,那场面据说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内里则暗潮汹涌,战争造成两派公爵党人更明确的分立对抗,国会被置于最尴尬的位置,因为他们显然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国家未来的命运悬陲于所有人心中,一个没有储君的国家将面临的局势真可谓诡谲莫测了。 史伯利的生活依旧安稳平静,仿佛没发生任何令人不快的事,五月的第一个礼拜日是圣礼复活节,那一天电闪雷鸣,雷雨大作,晦暗的雨幕遮蔽了整片天空,一直到晚上还不停歇。 我躲在绸被下不敢入睡,我总是要看着床沿,因为根据很小时听过的一个故事,打雷的夜晚闪电会把大地劈开,鬼怪就从缝隙中钻出来,它们通常潜伏在小孩子的床下面。我胆颤心惊的呆到夜深人静,眼累得直打鼓,但依旧不敢入睡,在一道巨大的闪电照亮整个房间后,我终于尖叫一声从**跳起来,奔出了寝室。 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早早就寝了,我一溜烟爬上楼梯,跑到伯爵的寝室,这个寝室是整个城堡中最大最舒适的一间,天鹅绒床垫,大红帷幔,是历代城堡主居住的地方,也曾是我父亲的寝室。然而此刻令人意外的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不过这对我来说却很方便,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藏到床底下 。 我不是要搞什么恶作剧,从前只要是打雷的时候我就会偷偷溜进来,爬上父亲的床让他搂着我一起入睡,如果父亲不在城堡中,我就钻进床底下的夹层,那儿藏着一张小床,是专门给我准备的,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相信躲在床底下可以让那些小魔鬼不敢钻进来吓唬我,通常我还会把墙上悬挂的宝剑取下来放在身边,那样我就能安心睡觉了。 现在弗雷安霸占了这房间,我已经很久不敢来了,但今年初春的雷雨愈加频繁,我就忍不住故技重施,拿了一把剑钻进床底下,那张床果然还保留着,我相信弗雷安一直都没发现床底下的秘密。 我刚刚躺好就听到门外的动静,紧接着门被打开了,灯光弥漫进来,透过床下的缝隙我看见伯爵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莫瑞。伯爵看起来是刚回到城堡,声音中透着疲倦,他吩咐管家给他拿来一瓶酒,然后他们把准备好的洗澡水抬了进来。我听到一个女人熟悉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是谁,留下来伺候伯爵洗澡的女人是城堡中新来的女仆,据说她很**,但长得很有韵味儿。 我在床下聆听着洗澡过程中发出的动静,那个女人不断发出缓慢沙哑的笑声,好像带有一股魔力,让我浑身不舒服,而伯爵的声音也显得比刚才有精神多了,他们一直在用我所不熟悉的另一种语言交谈,弗雷安的声音显得低沉而愉悦。我知道他们在**,这让人很不舒服,我更有一种不公平的感觉,为什么弗雷安对我那么严厉苛刻,而对一个女佣却可以和颜悦色,他的行为标准可真令人摸不透。 最后不知什么事令伯爵感到高兴,他笑出声,然后短暂的吩咐了一句,那个女人就出去了,仆人们进来把浴盆撤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伯爵一人时,我才舒了口气,不知为什么,虽然我不喜欢他,却也不乐意看到他和女人相处的情景,那给我十足失败的感觉,仿佛我是这世上他唯一看不顺眼的女人。 我打了个哈欠,正想重新躺下去,却突然听到弗雷安严厉的责问声,他把莫瑞叫了进来,问他墙上的对剑怎么少了一把。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喘,隐约听到莫瑞嘟囔了几句,然后他就出去了,紧接着伯爵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掀开床单让我显了原形。 “这不是我的错,这张床本来就是我的,父亲说我可以呆在这儿!”我一边申诉一边从床底下爬出来。 他点点头,“莫瑞告诉我了,你还有什么习惯是我不知道的?朱丽爱娜?”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吓人,似乎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乞丐神传全文阅读 。 这时雷声又响了,我本能的跳起来一下子抱住他的脖子,双脚踩在他的腰上,等雷声过去,我才发现恐惧竟使我头一次离他这么近。他穿戴的浴袍一边被我拉下肩膀,露出宽厚的胸膛和肩肌,他的心跳一下下鲜明的在我胸前跳动,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闪烁着幽蓝晦暗的光芒。他先是伸出手抱住我,然后又将我放了下来,注视着我胸前的部位说:“朱丽爱娜,你提醒了我一个事实,你已经开始发育了,过不了多久你身上会出现明显的特征,我必须好好的告诫你一番,或找一个伴妇牢牢看住你。” 我吓了一跳,我的命运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就因为我踩在了他身上,“我宁可你教训我一顿也不要失去自由!”我赌气的说。 “这是没得商量的事!”他冷酷的说:“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以后你出去骑马必须有人跟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单独见任何男性,更不准与他们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像这种深夜闯入一个成年男性的寝室是严格禁止的,你必须从现在建立起一个女人的贞操观念,在这事上一点也马虎不得,你得牢记我说的话,要知道这关系到你的根本福祉!” “我只知道我的幸福要没了……”我哭丧着脸说。 他眉头一紧,语气更加严厉:“还有这总爱抬杠的毛病也要彻底改正,从明天起你每顶一句嘴就少一顿饭吃!” 我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我没有像你这样残酷无情的哥哥,你不是我的哥哥!” 他冷笑一声,插着腰说:“你可以忘记我是你的哥哥,把我当作你纯粹的领主,完全服从我的命令,要知道,朱丽爱娜,你我的父亲统治这儿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就算他现在回来,也不能动摇我的地位!” 说到父亲,我就好像真的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呆在那儿忘了反应,心里好像有一个最重要的东西碎了,父亲的音容笑貌、他和蔼的大手……一切都被残酷的击碎了,对于弗雷安来说,也许母亲才是最亲近的,而对于我,父亲则是唯一的亲人,我始终无法令自己相信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感到被悲痛侵袭的四肢虚软无力,我蹲□抱住双腿,每当心里受伤的时候这就是我的习惯性动作,我宣泄般的哭泣,一边拼命摇着头,重复地说:“他会回来的……他不会离开我……” 我没有看到弗雷安的表情,只知道他没有发怒,没有像往常那样粗暴的喝止我,他一向很痛恨这种软弱的表现,可这回他没有这么做 。他走过来,弯下腰把我抱了起来,让我躺在他那张大**,然后自己坐在床沿,往后靠在床柱上,放任我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这样一来我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了,逐渐忘却了悲伤,我躺在柔软的床垫上,努力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望着他。 他哼了一声,说:“趁着现在好好哭个够吧,朱丽爱娜,我晓得你的疯劲有多厉害,今晚我不干涉你,你痛快的发泄个够,可是明天……明天开始你就得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我不会再放纵你分毫,你必须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是你逐渐成熟的过程中首要学习的……” 我皱起眉头,那么说以后要学的东西会越来越多,我更加烦闷起来。我躺着一动不动,弗雷安也没有动,他的头枕着床柱,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窗外的雷声渐歇,只剩下雨水冲刷世界的声音,稳定均衡的流淌着,好像一支强大的催眠曲。 我仔细注视着弗雷安,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这么看着他,他像一尊肃穆的雕像,冷静威严,俊挺却不风流,这时的他又跟刚才洗澡时那幅戏谑形象有着本质不同,可为什么我却觉得现在的他更有股魄力,有点让我挥之不去。我的脑袋乱了起来,我在心里坚决抑制自己胡思乱想,这时我的目光落到他敞开的胸膛部位,隐约看到有什么影子。 “那是什么?”我开口问,他醒了过来,然后他把那东西摘下来,是一个项坠,中间挂着一块暗绿色的石头,看起来不像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也不似一块普通的石头极品废材惹人爱。 “这是‘复活石’,”他告诉我:“传说可以拯救人的性命,带来好运,它是我们的母亲留下的,她让我把它交给你。” “交给我?”我惊愕的重复。 他点点头,伸手将它套在我的脖子上,“我打算在你出嫁的时候交给你,不过现在给你也无妨。” “我不想出嫁,”我郑重的告诉他:“我要永远呆在史伯利!” 他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是毫不在意的笑笑,似乎我的意见无足轻重,或许他笃定我迟早会改变想法。总之,他站起来,微微倾身用那种**的口吻问我一句:“我晓得你一直在心里诅咒我,朱丽爱娜,现在你仍然很恨我吗?” “是的,我恨你,特别是你那群猎狗 !”我大胆的说出来,因为我想明天我可能就得为类似的话付出代价了。 他笑了起来,“很好,那么你迟早要嫁出去,因为我和我的猎狗打算一直住在这儿。”他说完,离开了寝室。 随后我也下了床,光着脚偷偷跟在他身后,他进了一个房间,那里的灯光很阴暗,但料得到是有人在等他。待了一会儿,当里面发出琐碎的响动时,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悄悄的掀开门缝,我看见他和一个女人绞缠在一起,他们□的在对方身上厮磨,我想那一定就是刚才伺候他洗澡的女人,他那时就是吩咐她到这个房间来等他。我心里忽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为什么?我不是恨弗雷安巴不得躲他远远的吗?可我的内心又知道,总是他那冷酷的目光才能带给我最深刻的震动,而他的漫不经心也最能摧毁我的信心,这情景就是最好的印证,和这个女人纵情一夜的**要超过刚才寝室中我们那些无聊的谈话,他并没有将我放在心上,在他拥有的众多东西中我只是一个必须履行的责任罢了。 尽管如此,我依然没有移开目光,直到看见他把那个女人放在桌子上,动作猛烈的嵌入她双腿间,他带给那个女人的震撼正如同带给我的,虽然我不明白那具有何种意义,但却鲜明的感受到自己内心涌起的纷乱情绪,我掩上门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那是我童年时最后一次见到弗雷安。 弗雷安·阿德里奇·林赛,我唯一的哥哥,在第二天就离开了史伯利城堡,据说他是被旺代公爵召走的,那些有封产的年轻贵族都被公爵笼络到身边,以加强自己党羽的力量,这其中法鲁昂伯爵是佼佼者,我们经常听到关于他的种种传闻从旺代或宫廷中传来,无论是比武竞技、纵狗狩猎、舞会盛宴,他都有着杰出的表现。我知道像他那样相貌堂堂又充满魄力的人在哪儿都会是引人注目的,虽然我总是把他列为讨厌的对象,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我们林赛家族的骄傲,是所有法鲁昂人民心中的支柱,现在人们谈起他都尊称他为林赛老爷。 至于我呢?朱丽爱娜·阿德里奇·林赛,虽然冠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姓氏,就没有他那样风光啦,我情愿一直呆在法鲁昂这个景色秀美的小地方。最初的一年他们把我送到克莱本女修道院,那里有专门教授贵族女孩儿的学校,我知道弗雷安言出必行,当他不能呆在这里监督管教我时,他就派人把我送到那个枯燥乏味的地方。 他走的很匆忙,只留下一封信给我,上面没有任何动人的道别之话,也没有解释他走的原因,整篇内容都是罗列了我需要学习的东西,我必须遵守的规则,他说他会经常派人回来了解我受教育的情况,奉劝我认真的学习 。他甚至再一次提到婚姻的问题,说他会为我在显贵门第寻找一门亲事,但我如果整日瞎跑不学无术,做一个庸庸碌碌的小姐,那么我的后半生就惨啦,只能落到一个平凡庸俗的境地。 他所使用的那些可怕的字眼儿终于令我打起了精神,弗雷安的确知道如何抓住小孩子的心理,我是绝不能容忍自己堕落成那样的。因此,在克莱本的最初几个月我拼命的阅读各种书籍,的确开阔了不少眼界,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比骑马更有趣许多的事情,但很快我就对那些千篇一律强调人类道德和罪与罚的书籍失去了兴趣,在教会我只能看到宗教一类的书。 后来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培育药草方面,在修道院附设的医院收容了很多病患,常有疑难杂症需要解决,本地的医生会定时开讲堂授课,教习医学方面的知识五行雷帝。他们还现场解剖尸体,场面血腥又污秽,很多人不敢看,我和一些胆大的修女从头参观到尾,她们都觉得我一点也不像个淑女。 在克莱本的日子很快陷入枯燥乏味中,我又恢复了好动的本性,经常化装成男孩子溜进剧院看大戏。我伪装得很好,并且我在读书方面有着常人难比的天赋,神父教给我们背诵的诗篇我总是看几遍就能记熟,余下的时间就溜上街玩,他们很久之后才发现我的真面目,然后我就被送了回来。 我写了一封信给弗雷安,告诉他我在克莱本所经历的所有事,免得他误解我,我告诉他我已不能容忍呆在那儿,希望他能让我继续生活在史伯利。他没有回应,只是过了不久,我就多了几位从蒙迪弗来的老师,他们在不同的时间络绎不绝的赶至史伯利,分别授命教我文学、艺术、舞蹈、哲学、逻辑……还有数种上流社会流行的语言文字。 起初我有些抵触,觉得这是弗雷安给我的教训,让我忙得不可开交,无暇出去乱闯,但后来我逐渐被这些课程所吸引,我个性中有股不肯认输的性情,遇到不可理解的事情也要刨根问底,因此那些学问带给了我无穷的新鲜感。我领会的知识越多,这个世界在我眼前就展现得更为广阔,每一天我总能从往日平凡的情景中有所新的发现,这实在太有趣了! 我觉得我离开克莱本那个窄小的宗教世界是对的,同时,我虽然嘴上不服气但心中一隅会不得不佩服弗雷安,他的确拥有独到的眼光,而且没有那种女性不该接受很多教育的偏见。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发现那些同龄的女孩儿思维多么受到限制,她们对待各种事情的看法无非不是温顺、驯服,那也使她们毫无主见,必须依赖父亲、兄长和丈夫生活 。 保拉·莱克托尔再次出现在史伯利给我带来不小的惊喜,他看起来依旧奢侈气派,浑身披戴绫罗绸缎,帽子上插满鲜艳的鸵鸟毛,他比贵妇人还引人注目。当我谴责他为什么不吭一声就溜走时,他无可奈何的说:“……这有什么办法,我尊贵的女主人命令我必须立刻回到她的身边为她效力,虽然我很想跟你道别再走,但若耽搁了一刻我那个女主人就会大发雷霆,因此我只好立刻离开了!” 我告诉他由于守城一战中他的出色表现,法鲁昂伯爵已赦免他的所有罪行,以后他可以自由的呆在法鲁昂。保拉非常高兴,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他留下来两个月,每天下午我们都在城堡后方的树林中练剑。他还是那么散漫,在我和卡隆练习的过程中经常昏睡过去,我认为那是由于他晚上总是四处狂欢作乐所至。但他还是给我们提了不少有用处的意见,我感觉自己的剑技飞速猛增,不到一个月卡隆就无法做我的陪练了。我开始胁迫保拉,他总不肯跟我正面对决,说我还不够资格,我就愤怒的攻击他,他灵巧的躲闪,我没有一次能击中他,但这么追了几个星期,我发现我的水平又有了很大的提高。 两个月过后,保拉又神秘消失了,留下一张字条告诉我他有紧急事情需要赶到另一个地方,我猜测他那个凶悍的女主人大概又脾气发作了,她或许是一个跋扈的女公爵,可以将她的诸多侍臣呼来喝去,可怜的保拉,我只能为他祈祷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慢慢长大了,和以前的样子几乎判若两人,这当然不是一夕间就改变的。我想起一本书中这样写道:……在少女们无知懵懂的成长季节,她们每日用心的祈祷,期待青春与生命的女神赐予她们苗条丰润的体态、婀娜优美的身姿,叫男人们着迷的美貌和旺盛的孕育能力…… 时间一点点细致的装扮和雕琢少女们,令她们在不知不觉间从一株青涩的小草成长为盛开的花朵,这变化使人惊奇,转眼间那个什么都是渺小的小女孩儿消失掉,退去了所有童稚的气息,改换成一幅迷蒙的少女的样貌。当我注视着画布上的人时,我觉得她有些陌生,她穿着嫩绿色的小纱蓬裙,白里透红的脸庞像成熟的水果般诱人,那头黑亮的秀发如密林般遮盖住圆润的肩膀,蓝色的眼睛生动而附着着情趣……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没啥悬念,男主角就是女主的哥哥,法鲁昂伯爵啦,后面就是主要讲两个人的事,没有np,传统西曼,带一点奇情小说的感觉,至于安德里亚斯,算一个伏笔吧,女主和他没有幸福的结尾 7爱之罪 我睁开眼,觉得仿佛被施了一个魔法,时光曾短暂的倒流过八年,这段时间发生了多少事啊! 我站起来,星星依旧在头顶上的一方天空宁静的闪烁着,我的脑海中清晰地记得所有的事,它们好像昨天才发生过,而我已经十六岁了。 我已不是八年前幼稚顽劣的小女孩儿,原先蓬乱的头发整齐柔顺垂直腰间,我的身材也脱去童年时期的圆滚滚,变得纤细、苗条。一年前为我作画的艺术家还赞美我为最激发他灵感的美女,甚至兴奋的声称这幅肖像画将成为他的成名作,我知道他是由伯爵派来为我作画的,肖像完成后他带着那幅作品走了,可想而知这幅画最终会交到伯爵手中。那段时间我感到忐忑不安,不知道伯爵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看到这幅画时又会作何感想,这六年间他一次也没有回来过,他是想要知道我如今变成什么样了吗?我的脑中做着千奇百怪的想象,但好在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我接触的每个人都用专心的目光审视过我,我知道我的外貌一点也不差,我继承了母亲的优点,据说她就是个吸引人的大家闺秀。因此,现在我可以不必担心弗雷安看到那幅画后会轻蔑的讽刺我的长相,我并没给林赛家族丢脸。 可是那幅画被带走后如石沉大海,我们再也没有接到从旺代或宫廷来的音信,我以为弗雷安看到我现在的模样后定是觉得我不再是个可以任人摆布的小女孩儿了,他也就失去了戏弄我和布置我人生的兴趣,把我丢到了脑后自顾自的享乐去了,那可再好不过,我已逐渐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再也不必被人牵着绳索向前走。 我告别红羽毛,悄悄溜到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清新的草香味儿,月光朦胧的映出一棵大橡树粗壮的形影。我心里怦怦跳着走到那儿,我的手扶着树干时,从那后面转出来一个男人的身影,我叹了口气,低声说:“安德里亚斯……” 他快速的伸出手臂把我揽入怀中,接下来我们什么也没说,只有饥渴的搜寻彼此的唇,从八年前第一次见到他为止,他几乎没有改变,依旧是那么强壮、英俊,带着股诱人堕落的味道 。可是……上帝!我爱上了他,真的疯狂的爱上了他! 一年前,也就是那幅肖像画完成后不久,安德里亚斯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被他的朋友菲尔顿安置在一个狩猎的临时木屋中。而那天我就是跟着菲尔顿走出城堡的,我以为他要去会情人,便恶作剧的跟在他后面,结果万万没想到会在那里揭开这个秘密。 我还记得当我推开门,发现裹着绷带躺在**的安德里亚斯,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菲尔顿走到我面前,恳求我不要泄漏这个秘密。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反问他。 菲尔顿很尴尬的说:“因为……他现在是我们的敌人妃子令,冥王的俏新娘最新章节!” “敌人?安德里亚斯……你做了什么?” 他冷笑了一声并没做解释,菲尔顿则告诉我:“他在旺代得罪了伯爵,被剥夺骑士封号赶了出来,朱丽爱娜小姐,要不是看在从前的朋友情份上,我是不会收留他的,可他现在确实需要帮助,我保证他的伤一好就离开这儿,从此不再出现在法鲁昂这片地方。” 我摇摇头,“你不必把我当成一个残忍的人,菲尔顿,你和我们生活了六年,难道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人吗?” “是的,我了解,我这样说冒犯了您,我尊敬的小姐,我是信任您的!”他弯下腰亲吻我的裙裾。 安德里亚斯打断我们,以讽刺的口吻说:“行了,菲尔顿,我现在就想离开这儿了,等我一走,你们再表演这献忠的戏码不迟。” 我深吸一口气,菲尔顿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已很了解他,这六年中菲尔顿一直担任守卫城堡的骑士队长,他把自己的性格磨砺得审慎持重,赢得我们所有人的信任;而安德里亚斯,六年前弗雷安离开史伯利城堡时他是随行的侍从之一,人们都认为那标志着他好运气的开始,因为伯爵肯定会选他最信赖的人随侍在侧。无论是女王位于布拉热那的热桑雷宫,或是旺代公爵的卡契堡、塞纳瓦尔宫廷……到那儿的人毋庸置疑有着无数得宠的机会,远大的前程正等着他,菲尔顿甚至曾开玩笑的表示过自己的运气不如安德里亚斯好,但现在一切都倒了过来,安德里亚斯失去了一切,他一名不文的被流放了。 对于详细的□我们自然无从得知,安德里亚斯守口如瓶,我不知他如何触怒了伯爵,或者他干脆得罪了某位更尊贵的人物,总之,他在整个法鲁昂没有光明正大的身份了 。尽管遭受这样的侮辱,他却依然故我的轻松、散漫甚至维持着他旧有的放肆格调,他的神态仍是傲慢自负的,绝不屈就任何人,也不允许别人对他施加同情。 安德里亚斯还是我印象中所深刻的那样,我也一直没有将他忘记,在我童年的记忆中他就是充满力量的,像小说里所描绘的那些不拘小节的浪荡英雄,再见面时这份感觉依然没有被冲淡,反而更加强烈起来。见到他以后的每个晚上我都睡不着觉,即使睡着了梦中也是他那低沉戏谑的笑声,那和银鸽决斗时的勇猛……我明白我变了,我已经不再是小女孩儿,而是个易受他这样的男人蛊惑的年轻女人,我即将十六岁,时机已不能再成熟了。 我的爱情来的突如其来,那几乎只要一眼,就可以夺去我的神志,我从没想过女人的弱点会那么明显,可我却因此而得到快乐。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去小屋探望他,给他带去疗伤的药、食物和各种日用品,我发挥了修女院中学到的一切知识,精心的照顾他。而他一开始的反应是非常冷酷无情的,他命令我不要来找他,甚至说了很多令我发抖的浑话,肆意讽刺我、伤害我,他不需要用些恶毒的语句,寥寥数语就可让我明白他并不重视我,也不想和我纠缠。 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接替了菲尔顿的工作,他大骂菲尔顿的不义,甚至声称他要立刻离开史伯利这块烂地方,可最终他都被身上的伤势拖住了脚步,当他明白菲尔顿不会再出现,只有我能照顾他时,他也就忍住了。他变了手段,开始以沉默来对抗我,我发现那更能刺伤我的自尊。他把我当作空气,或一个他不屑与之对话的女人,他看我的那种眼神活像我是个卑贱的□,无论我跟他说什么他都不回答,不理睬我。有一次我穿了一件我最喜欢的领口较低的蓬裙,当我横过他面前收拾东西时,他毫无预警的捏住我的手腕,狠狠地瞪着我说:“回去换一身衣服,若想勾引我就干脆光着身子上来!” 那天我忍不住奔回城堡大哭一场,菲尔顿闻声赶来,他看到我的样子立刻就明白了,愤怒的说:“他简直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从现在起他不再是我的朋友,你放心吧,朱丽爱娜小姐,我肯定会教训他一顿,把他从这儿丢出去,他现在也该滚了!我绝不能让你再遭受这种委屈……” 我阻止了他,我不想让任何人插手我们的事,菲尔顿曾数次劝我离开他,可我都没听。 那天晚上我溜出城堡,再次回到小屋,我预感着我必须回去,果然发现了那个令我心痛的事实,他走了,没有任何道别的话,他就突然的消失了,而我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他不会为了我而做任何事的强抢妖孽王爷 。后来的几天我像失掉了灵魂,木然的行动着,对什么都没反应,莫瑞对我的样子很焦急,甚至请了好多医生来给我看病,他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了解我内心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变化。 卡隆来找我了,他现在跟着一个木匠学习手艺,我们已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他发育得一直比我迟缓,尽管我们同龄,他尚比我矮一截,这让他在我面前总是感到很丢脸,抬不起头,再加上渐渐明白了那些身份上的限制,他就和我疏远了。我知道他又肯主动来找我一定是莫瑞动员的,可怜的老莫瑞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让我快乐了,见到昔日的玩伴我确实很开心,一时间打起了精神。 卡隆的面貌似乎一直没多大改变,他穿着学徒的工作服,皮肤晒得黑黑的,一见面他显得有些拘谨,笨拙的表达着礼仪,但很快又恢复了他活泼的本性。他向我滔滔不绝的讲述我们分别这段时间的经历,他在城市里的所见所闻,结识的各色人物,那些生动的描绘令我暂时忘记了悲伤,一个接一个好笑的故事令我忍俊不禁,当他告诉我城里一家吝啬鬼切面包时要拿个箩筐接住掉下来的面包渣好充当晚餐时,我的出来了。 我们到湖边用石头打水花,我一点也不输与他,他摸着脑袋说:“朱丽爱娜小姐,我还以为你没再碰过这玩意儿……” 我笑眯眯的说:“我是没碰过,可有些东西学会了就再也忘不了了……”譬如说爱情。 卡隆告诉我一件新奇的事,他说城里新搬来个裁缝,带着个傻女儿,若说傻子本没什么稀奇,但那个小女孩儿长得出奇的漂亮,裁缝则又老又丑。“人们都说,他根本生不出这样的女儿,那肯定是他花钱买的女人!”卡隆又带我去看她,我们来到那个裁缝的住所,翻过墙,那个女孩儿正好在院子里乘凉,她穿着俭朴的亚麻布裙,瘦瘦小小的。 卡隆趴在墙上喊了她一声阿黛尔,她就转过头来,我吃惊的望着她,她果然模样极其精致,羊脂般的肌肤,翠绿色的大眼睛,小巧挺直的鼻子,弧形优美的嘴唇,特别是那一头耀眼的金发,我从没有见过那么灿烂的宛如太阳般的色泽,让我一时忘了眨眼。她简直像个完美的洋娃娃,每一个细处都是精雕细刻出来的,当她咧开嘴笑时露出贝壳一样排列整齐的牙齿,她把嘴巴长得大大的,从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古怪声音,我这才看到她的表情是极其呆傻的,整张脸都怪异的扭曲 。 “你瞧,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大家说她要么就是脑子坏了,要么就是失了灵魂。”卡隆对我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扔了进去,那小女孩儿马上扑到地上手忙脚乱的捡起来,仿佛生怕别人跟她抢,然后她把沾着尘土的糖果一口塞进嘴巴里,边咀嚼着边看着我们傻呵呵的笑。 我摇摇头说:“真是太不幸了,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女孩儿,上帝为什么要惩罚这么无辜的孩子?” 卡隆摊摊手,“这世上的怪事多了,也许她是碰到了意外才变傻的。” 我们从阿黛尔·克洛维的家里出来,在街上溜达时,卡隆告诉我他决定离开法鲁昂,到距离布拉热那较近的城市去,他对我解释说那里兴起了大量的手工作坊,富人越来越多,赚钱的机会也比这儿多多了。 “卡隆,不论你在那儿,我都相信你会成功的。”虽然有些不舍,但我还是祝福了他,“我会想你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也会想你,朱丽爱娜小姐。”他向我鞠了个躬,压了压头上的扁帽,“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我可能不会拥有一片森林,但我也许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门庭,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找我。” 卡隆走后,我试着打起精神来做我的事,但我依旧会时不时地发呆,坐在骑士训练场地的那颗大树下陷入沉思。我记得那天我跑来要求他教我练剑时,他就坐在这个位置,他对我没有半点动心,现在也一样,我想要把他从我脑海中甩开,但无论怎样都不行,越想越会觉得心里发痛御宝天师最新章节。 菲尔顿走了过来,我抬起头,我们对视了半晌,他跪在石板地上,凝视着我说:“朱丽爱娜小姐,我……每次看到你陷于悲痛中就为你感到不值,我必须告诉你一些事——”接着,他向我讲起关于安德里亚斯以前的事。从他的叙述中,我得知自己爱上的那个男人是个劣迹斑斑的人,他出身一个没落贵族世家,父亲在决斗中死去,安德里亚斯承袭了他父亲所有的本事,既会打架又会调戏女人。他视法律道德于无物,常常率性而为,数次因决斗而入狱。 “……从他父亲死后,他就不再重视自己的名誉,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数也数不清,他一向是抱着游戏感情的态度,任何女人都别想霸占住他……至于婚姻,对一个女人忠诚,他从来都是十分鄙视的,值得佩服的一点是他从不想要靠结婚来提升自己地位,虽然他极有本钱,那些名门世家的小姐他是从来都不会碰的 。” 菲尔顿说完这些话,我问他:“你又怎么看他的呢?” 他沉默了一下,如实地说:“朱丽爱娜小姐,男人所看待事情的角度和女人是不同的,抛开女人和其他方面不谈,安德里亚斯是个能力非凡的战士,他也有足够的幽默感和责任感,在我们男人中他会是个好样的,是个值得信赖和交往的人。但对于您,我和您相处这六年使我见识到您所有的美德,我不能放任您陷入这个泥流,必须使您认识到这注定会是场得不偿失的悲剧……”他说到这儿,忽然伸臂抓住我的手,双眼闪动着激动的情绪,“我最亲爱的朱丽爱娜小姐,请相信我说的话,看着您继续心碎下去会令我恨不得杀死自己——” “这和你没有关系……” “不,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我该坚持让您呆在城堡里,不去见那个家伙……”他顿了一下,忽然充满懊悔的说:“如果那天您是掉在我的怀里就好了……” 我讶异的看着他,“也许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我喃喃的说。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惆怅,继而低下头亲吻我的手,然后站了起来默不作声的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意,他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感情,期望打动我,但那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深深的陷入他所说的泥流中了。 我日渐消沉下去,瘦了很多,莫瑞只是干着急,什么办法都没有,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有一天菲尔顿来找我,他神色严肃的递给我一张字条,我展开一看心顿时跳了起来,他找到了安德里亚斯。 “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决定东山再起,现在他急需要钱,出于友情和我们父辈的交情,我决定借给他一部分。”菲尔顿告诉我:“而这次,您必须做个选择了,要知道我带您去见他的话,他肯定会认为我背叛了他的信任,不过我也不在乎了,我不能看着您继续为感情所苦,也许让您亲眼见识到他的冷酷无情才会彻底扫除您残存的幻想。” 我们一同来到位于法鲁昂边境的一个小城,我让自己装扮成侍童的模样,为了这趟旅程我费了很大的劲儿说服莫瑞保守秘密,要是让伯爵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感到震怒。当我们在一个热闹的赌场里见到他时,他还是那幅老样子,潇洒浪荡,他也从不缺女人,那儿的女人都爱为他争风吃醋,竞相坐在他身边 。摆脱掉骑士那套规则,他行事更加无所束缚,愈发显得危险也愈发叫女人为之痴迷。 菲尔顿坐到他身旁,他们轻松的交谈,气氛还算和睦,起初他并没认出我来,直到有些好事者掀掉了我的帽子。那些粗鲁的男人一眼认出我是个女人,一个打扮成男人的女人叫他们为之兴奋,转眼间我就被不怀好意的调戏者包围起来。菲尔顿立刻起身保护我,他拔出剑斥退那些人,我们回到原位时,安德里亚斯噙着讽刺的笑冷眼旁观。 “安德里亚斯,你不该无动于衷,丧失地位不等同丧失荣誉感!你真让我失望!”菲尔顿谴责他。 他满不在乎的说:“啊……不走运的是——我现在不是法鲁昂伯爵的骑士了,也没有义务维护他的财产,这和我无关将夜。”他瞥了我一眼,眼神中夹带着轻视,“既然这个女人是你带来的,那你就负责看好她吧,亲爱的菲尔顿!如果你是来炫耀自己成功的将法鲁昂伯爵家的小姐拐到手,那么我除了祝贺你之外还要感谢你……终于使我摆脱了个大麻烦……” 菲尔顿说对了,他的冷酷无情的确叫我大开眼界,悲伤和愤怒,再加上赌场中弥漫的各种污秽的腐臭气息、娼妓不时的挤眉弄眼……一齐冲上我的头脑,我厌恶透了眼前的一切,冲动的扑上去一把拔出菲尔顿腰间的剑,指着坐在那儿的安德里亚斯吼道:“来吧!菲尔顿,他现在还在法鲁昂的领土上,我要你把他抓起来关进地牢,那是他应该补偿我的!” 安德里亚斯冷冷一笑,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他身边那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则首先发难,冲上来蛮横的指着我破口大骂,我眼睛一眯,狠狠的一剑挥过去,精确整齐的削掉她头上的装饰品,那头漂亮的红头发也掉了一大半,她吓得嗷嗷叫,急忙冲了出去。 安德里亚斯自然不可能接受我的挑战,菲尔顿劝我冷静,他严肃的建议大家换个地方讨论问题。后来我们三人一起来到安德里亚斯的住处,那是他父亲的一个朋友留下来的,菲尔顿把空间留给我们就暂时离开了。我走到窗台边,那儿收拾的很整齐,窗子敞开着,可以看到不远处熙攘的街巷,房间里也没有女人廉价的香水味儿,看得出他很重视自己的私人空间,至少这说明了他并没有自暴自弃,我的心情好了起来。 我转过头,看到他正望着我,便展开一抹微笑,对他说:“这儿的环境很不错。” “我相信你很乐意提供一间牢房给我 !”他嘲讽的说。 我摇摇头,“不,那并不足以囚禁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 他沉下面孔,对我说:“让我们把话说明白吧,小姐,你跑到这儿来并不能改变什么。你大概已经从菲尔顿那里听到我是个怎样的人,他所说的是事实,并不是要刻意诋毁我,而是我授意他这么做的,从前也有过像这样纠缠不清的情况,这已经是我们惯用的手法……”他说话的时候有短暂的时刻转过身去,我就利用这个空隙解开衣服,让自己□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下。 “现在你该明白过来我并不是适合你……”他猛然顿住,转过头来紧盯着我,看起来似乎不能相信眼前的事。 我说:“这就是我要给你的,安德里亚斯,你知道我已爱上你,我不需要你负什么责任,只要爱我……” 他瞪着我,久久说不出话,然后我听到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赶紧……把衣服穿上!朱丽爱娜,你表现得像个□!” “难道在你眼中我不一向如此吗?在史伯利你就是那么对我的,记得吗?”我扑到他的身边,抓住他的衣领用力说:“现在你怕什么呢?不敢得到我吗?还是嫌弃我?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已经厌倦了我,那就把我赶出去,现在!” 他猛地抓住我的双臂,“是的,朱丽爱娜,我该把你从这儿扔出去……” “那就扔吧!”我把心一横,昂起头说。 接下来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一把将我抱起来,“把你扔出去之前我必须先做一件事,掠夺你的贞操,这也是为了报复你那个伟大的领主哥哥。”他冷酷的说。 他的话并没带给我恐惧,我反而想笑,我听出他话中的调侃意味儿,明白他其实并不会伤害我。 以下省略n字……欲知详情请百度。。。。 作者有话要说:哎,不知该说什么好,虽然挽救了一部分文字,我还是失去了一些本来写好的东西,例如本章末尾女主的初次h,啊啊啊啊,我第一次写的如此之好,可惜都没了,现在完全想不起来,只能重新写,重写的就差多了,完全不在状态,大家凑合着看吧,总之我比较灰心丧气。 8欲罢不能 很难以形容我醒来后那天早上的心情,在一夜头昏脑胀的**中我就这么失去了自己的贞操,可我并没觉得这是件不能忍受的事,相反,它带给我另一种全新的感觉,我像是脱胎换骨了,从少女步入了成熟的女人,这个转变却是在一瞬间完成的绑架太子的女人:爷,人家错了最新章节。 那天我在**躺了很久,望着天花板发呆,日光逐渐从早晨的稀疏充实起来,我倾听着屋檐上小鸟的叫声,品尝着散布在**的爱的气息。 有人打开门,我看到安德里亚斯走了进来,他打扮得很整齐,手里搭着一件女人的裙子,我立刻意识到那是给我的。我枕在床头向他微笑,我打定主意表现最甜美的一面,当我好不容易长到十六岁,我迫不及待的要证实自己所有的魅力。 他目不转睛的看了我很久,然后他走过来,把裙子放在我身旁,我注意到他脸上已不再挂着任何戏谑的表情,他很严肃的对我说:“朱丽爱娜,把衣服穿起来吧,这虽然不那么昂贵,不能和你平常的穿戴相比,但至少是件新的、干净的衣服……” 我点点头,仍然微笑着望着他,“是你给我的……我就很喜欢……” 他笑了一下,又恢复了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姿态,我当着他的面把衣服穿起来,感觉我像是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农家少女,我打点妥当,转过身问他:“好看吗?” 他没有说话,带着我走出房间,当我们来到屋外,我看见菲尔顿正在马车前踱步,我猛然意识到他打算做什么。我转过头质问安德里亚斯:“你是要撵我走吗?” 菲尔顿赶过来对我说:“请原谅我,朱丽爱娜小姐,昨天我不该离开你,我对发生的一切深表惋惜……” 我浑身发抖的说:“没有什么可惋惜的,一切是我的选择,我爱他,所以把自己交给他,这一切都是因为爱 !” 他摇着头,脸上是一幅悔恨的表情,“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现在请您跟我回去吧,我尊贵的小姐,事不宜迟,这件事错在我的安排失当,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我难辞其咎,无论如何我不能让您再这么堕落下去,他会把你的名誉彻底毁掉!”他咬牙切齿的瞪向安德里亚斯。 安德里亚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他那事不关己的样子激怒了我,我叫道:“安德里亚斯,我信任你,我爱你,从小就是这样,你就这样对待我吗?那么冷酷无情?你以为我会害怕这个?我是不会退缩的,而你至多证明自己有多么胆小懦弱!” “够了,在这件事上您不必再牵扯更多宝贵的情感了,他不配拥有您的一丝一毫。”菲尔顿说。 “我想我的确不需要再多些什么了,”安德里亚斯第一次开口回应他,“我已经拥有了全部,她对我可谓忠心耿耿……”他说到这儿看着我,“你可以留在这儿,朱丽爱娜,选择权在你。” 我一愣,随即是涌上心头的欣喜,他爱我,是的,他爱我才请求我留下。可是菲尔顿斩钉截铁的说:“不,您不能留下,您必须跟我走!”他说着,拔出剑来,谨慎的对着安德里亚斯,“如果您要选择呆在他身边,那么请原谅我,朱丽爱娜小姐,我必须忠于我的职责,在此铲除这个危险分子。” 我惊叫起来:“菲尔顿,我爱他,你不能这么做!” “请理解我这么做的理由,我必须保护您,我是忠于伯爵的,所以绝不能看着您把自己交给这样一个已经卸除誓言忠诚不保的流民。”他紧盯着我说,然后严厉的扫视昔日的朋友,“至于你,安德里亚斯,我现在以朋友的立场忠告你,离这位小姐远一点,你该继续贯彻以往的原则——” “菲尔顿,你该好好劝的是你所守护的这位小姐,她迷恋我不可自拔,我根本不可能把她从我身边赶走。”他放纵的笑着。 “是的,我是不会离开他的,菲尔顿,你难道不明白吗?”我继续解释:“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他,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的。” 闻言,菲尔顿的脸绷得死紧,严厉的规劝我:“您不该轻率地说出这种话,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浪子,您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幸福,而这样一种不名誉的存在形式也不该是您所选择的重生之潜龙传说 。”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菲尔顿,我没有你所说的那些美德,不管名誉什么的,我只想追求眼前的幸福,你所认识的朱丽爱娜已经消失了,你眼前的只是一个不检点的放□人,你不必为了维护她的名誉选择流血。”我郑重的对他说。 可是这个固执的青年骑士仍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他半是痛惜的看着我,半是愤怒的藐视昔日的伙伴,最后他用剑指着安德里亚斯说:“拿出你全部的本事来吧,至少得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 事情到了我无法插手的地步,这两个人面色阴郁的走向一块空地,展开决斗,我不了解为何当菲尔顿提到安德里亚斯的父亲,他的表情就变得很危险,二话不说拔出剑迎接他的挑战,按照我的预想,安德里亚斯是不会为任何女人决斗的。 那场斗争我看得胆颤心惊,我不想任何一方死去,安德里亚斯的剑招还是如同八年前那般锋芒毕露,而菲尔顿也不容小觑,他们都峁足了劲儿想要击败对方。最后,当一次激烈的碰撞后他们互相在对方身上留下伤痕,我再也忍不住,冲到中间喊叫道:“别再打了,如果是我的错造成一切裂痕,那么就由上帝来惩罚我吧!”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两个男人都注视着我,他们没有说话,半晌不约而同的收回自己的武器。 “看来我是注定输掉这场战斗了,您的心完全落在了他身上。”菲尔顿苦涩的告诉我:“我既然无法把您拯救出去,却也不能看着事情逐步恶化,我绝不允许有任何伤害企及到您那颗纯洁的心灵,所以我选择为您战斗,而且我将一直为您战斗下去。”他说完,深沉的看了我一眼,扶正帽沿走了出去。 望着菲尔顿离去的背影,我才醒悟到他之所以那么做的理由是警告安德里亚斯必须善待我,我又想起我第一次和卡隆趴在屋檐上观看他们比试的情景,对比如今,仿佛正验证了我从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女人和廉价的爱情足可轻易摧毁男人之间的友谊,必须小心提防她们。那时我对此嗤之以鼻,觉得是哲学家固持着性别偏见下的产物,现在想想则颇有道理,菲尔顿和安德里亚斯之间仅存的信任被我的插入彻底打破了。 这使我一下子有些惴惴不安,害怕安德里亚斯会因此厌恶我,我本能的知道女人对他来说并不具有多少价值,菲尔顿对他要比我重要许多。为了让他不至于厌烦我而舍弃我,我发挥了所有优势,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温柔迷人 。 在菲尔顿走后我们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日子,在他的住所我们如胶似漆,像一对新婚夫妻,为了弥补菲尔顿离去造成的阴影,我让自己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女人,处处满足他的要求。而安德里亚斯也一改往日对我的冷酷,恢复了他放纵的本性,他经常带我出去玩,赌场、酒肆、剧院……无论是何种下等场所,我都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去。他起初只同意带我去化妆舞会,其他乌七八糟的市井场所则拒绝我前往,但我坚持去,偷偷的跟在他后面,他发现后只能无可奈何的顺其自然。我当然不可能乖乖呆在家里,从第一次和菲尔顿到那里的经验我就看得出那儿都徘徊着些什么样的女人,我绝不能让她们把我的男人拐跑,所以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旁,每次都坐在他身边监视着周围的情况。 菲尔顿留给我们足够的钱,安德里亚斯手气总是很不赖,每晚上我们都能满载而归,有一次他对我说那些冲我吹口哨的赌场男人搅得他心烦意乱无法下注,他把钱都推给了我,让我代替他,他自己则走过去把那些试图调戏我的男人都请了出去。我猜他要教训他们一顿,不幸的是等他回来时,我已经把所有的钱统统输光,一个狡猾的富商甚至引诱我加大筹码,等我醒悟过来已经签下巨额债务。那个男人厚颜无耻的要求我做他的情妇抵偿欠债,安德里亚斯自然不会同意,他和那些保镖打起来,我也帮着他攻击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我们把地方弄得乱七八糟,一些手气不好的人也趁势跟着起哄,我们就趁乱逃了出来,临走时我还趁机抓了一大把钱。 那次可比平常的娱乐活动精彩多了,我们在逃跑的路上一直笑个不停,直到突然降临的大雨阻碍了视线。我们躲进荒郊野外的一个山洞,那天晚上他引诱我做些邪恶的事,借着大雨的狂肆我们疯狂的□,他教我的那些□招式令我大开眼界,却又深深沉迷在那有些变态的快感之中乞丐神传。我们像两只野兽折腾了整晚,我觉得所能想到的一切邪恶的事都被我做尽了,心里却丝毫不觉得羞愧,反而心满意足,爱上了那种寻求刺激离经叛道的感觉。 我觉得他是喜欢那种狂野**的女人,能满足他旺盛的精力的,我就尝试改变自己,甚至故意穿上些堕落的衣服,主动勾引他。他一开始漫不经心的响应我,挑逗戏玩,就像那些剧院里的男女常做的事,但紧接着他翻了脸,怒斥我的下贱表现,甚至粗鲁的剥光我的衣服,把我丢下扬长而去。等他回来,我已经换上素雅的装扮委屈的坐在那儿哭,这时他就走过来柔声哄慰我,却使得我哭得更厉害,他给我的感觉是那么强烈,时而喜悦到极点,时而则悲痛到极点。 当我崩溃时,他就极为温柔的对待我,小心翼翼的卸除彼此的衣物,然后像对待一件珍宝那般给予我一场甜美细腻的□,让我更加为他痴狂 。后来我逐渐了解,他不喜欢我表现得像个下等女人,他虽然时不时讽刺我的身份,贵族的骄矜作态,虚伪刻板的礼仪等等,他却是以我为荣的,我看得出在各种喧闹的地方他是十分乐意有我陪在他身边。 我们除了在一起享乐,也交流许多事情的看法,他给我讲各种市井上的趣闻轶事,他敏锐的观察力和风趣的措辞常逗得我前仰后合。然后我发现他读过许多书,我们在旅行中参观了不少知名的教堂,他能如数家珍的讲出各种建筑风格的特点、历史细则,他那邪恶放纵的举止令我不敢相信他是个虔诚的信教徒,但他却能讲出许多关于宗教的神话故事、寓言。 当我看到他站在圣像前,闭上双眼眉头微锁,手轻轻拢在额头上,似在沉思或是祈祷,幽暗的光芒透过彩绘玻璃大窗映着他修长暗沉的侧影,我几乎觉得他是高贵优雅的,不是那个平日不正经的浪子。而纵然是明亮刺眼的太阳也无法照出他心中隐藏的一角,我知道那儿有着不为旁人知晓的秘密,他所做的一切都根源自一个永恒的故事,只有屹立在寂静殿堂中的神才可聆听他的心,我却无法企及分毫。 我嫉妒那个神,他从来不会去听那些布道,可却将自己的命运交给神来裁夺,我嘲笑他正是自己所说的那类伪君子,这本来是个玩笑,可他却不这么想,他冷冷的瞪了我一眼,没有回应我。此后好几天我们都相处的很冷淡,晚上同床共枕却界限分明,好几次我想要靠过去,但望着他纹丝不动的背影,我赌气躺了回来。我决定不轻易让步,他有心事却从不肯对我吐露,那份排拒感总是有意无意的刺痛我。 我数晚没睡好觉,那几天我们足不出户,几乎没讲一句话,他径自打磨自己的武器,修补那些破损的衣物、马鞍,而我则无所事事,不是赖在**睡觉就是望着窗外发呆,我们谁都没有主动低头。而我觉得安德里亚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我在做什么,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我经常看到他那阴郁的目光停驻在某样东西上,带着某种难解的情绪。 对他的冷落和忽视我愈发感到愤怒,单调的生活令我几乎发疯,我简直不能相信数天前我们还沉浸在狂欢作乐中,每晚都在**的□中入睡。当我们寄宿的那间农舍里所有的食物都消耗光时,我终于忍不住冲他大发雷霆,失去理智的我用所有找得到的话辱骂他,甚至朝他扔东西。他由着我发泄,接住每一样东西丢到一边,却依旧是冰冷的坐在那里审视我,嘴角噙着若游似无的讽刺味儿,仿佛乐于观看我的丑态百出。 我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感觉自己像个滑稽的泼妇,我知道他在考验我,等我充分暴露了弱点他就会有理由丢弃我,一脚把我踢开 。我绝对不会让他如愿,绝不开口求他,让他施舍给我饭吃。 我冲动的奔出屋子,拿上入眼所及的一把猎户使用的弓向森林走去,我要自己解决晚餐问题,这么想的时候我就恢复了自信,我的箭法一点也不差,我要向他证明我的力量。 然而那天我被气昏了头,没注意到天色,当我步入丛林深处,太阳逐渐隐没,我顿时丧失了方向感,越走越不知所措。漆黑的夜色袭来,带着冰冷和恐惧的意味,我不时地听到野兽时隐时没的嘶吼。 “安德里亚斯!你在哪儿?”我大声呼唤着,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安和焦虑,我开始四处乱跑,迫不及待的想甩脱头顶上的黑暗极品废材惹人爱。 可是没有用,走了一个小时树林依然黑压压的逼迫着我,就在我感觉越来越无力时,一阵簌簌声传来,我抬起头,正看到两只幽暗的金黄色瞳眸,一只健壮的山猫躲在树上压低声音冲我嘶吼着。 我吓了一跳,连忙手忙脚乱的去射它,可还没瞄准它就扑了过来,我尖叫着躲闪,就在这时我听到马蹄声,是安德里亚斯。他及时找到了我,当他把那野兽杀死在地上时,我还在瑟瑟发抖,头发一团凌乱。 我扑到他怀里激动地说:“永远不要再离开我了……安德……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朱丽爱娜!”他打断我,生气地说:“你也一样,朱丽爱娜,你差点把我急疯了,如果我晚来一步你就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必须记住这种莽撞的行为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 “我只想弄点晚餐……”我咕哝着说:“好吧,我是堵了气,想证明自己的勇气,我不能让你看扁我,觉得我什么都不会。” “我没有看扁你……” “可你嘲笑我……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我停了一会儿,他没有说话,我抬头望见他眼里的疏离,连忙说:“不!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太任性了!安德里亚斯,求你原谅我吧,你要我怎么做都行,全听你的,我再也受不了被冷落的日子了……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呢……”我开始哽咽,他则按住我的后脑压上来一个吻,我贪婪的回应他,眷恋着他强悍又阴郁的气息,他在我唇边低声说:“……今晚不会了,宝贝……” 我永远也不能理解他,可这次之后我打算全然听天由命,闭上眼盲目的去爱,我像一颗囚禁在土壤里的荏弱花苗,永远不能离开最初扎根的泥土,而没有水我就会渴死,我只能被动的接受命运 。可纵然是这样,也比失去他好得多,我无法想象他不再爱我的样子,也不能忍受躺在他身边却不能碰他。 那晚我不知餍足的渴求他的爱抚,直到清晨我才沉沉睡去,可生活并没像我预期的那般恢复往常的秩序,没过几日他离开了我。安德里亚斯临走时把大部分钱都给了我,我可以到小镇上去买所有需要的东西,他嘱咐我在他回来前保护自己,别到人多危险的地方去。我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他只说必须去拜访一个重要的人,大约半个月就会回来,然后他就跨上马匆匆走了。 我百无聊赖的呆在屋子里,没心情做任何事,而一切都朝着我预想的反方向发展。我在计算花用上一点经验也没有,不出一星期所有的钱都花光了,而每当我一个人出现在村落里,那些村民就会拿奇怪的眼神瞟我,似乎我是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钱用完后我只能忍饥挨饿,独自委屈的躺在被窝里掉眼泪,我怨恨一切,尤其是安德里亚斯,是他将我陷入这般田地,我在夜晚咒骂他,没多久又祈祷他快些回到我身旁。 我忍受着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在他离开时我们并没有和好如初,这使我更加焦虑,如果他是在我甜蜜的目光注视下离去,我会抱着期待的心情慢慢等他,可现在无数的猜疑像毒藤般自晦暗的心底萌生,盘绕纠缠着我的心绪,我开始怀疑他的去向,我甚至梦到他在已在异地寻欢作乐,正为摆脱我而感到高兴。 噩梦惊醒了我,我更加惴惴不安,整日神经兮兮的望着不远处他消失的山坡,他才走了一个星期,可我却觉得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从附近徘徊,牧羊人和农夫冲我吹着轻佻的口哨,甚至有人主动搭讪,他们看出了我的窘迫,想说服我嫁给他们,我急得想哭,我怎么会让自己落入这般田地呢? 这时,我想起了菲尔顿,想起史伯利,想起莫瑞,甚至是弗雷安,我多么想回到昔日熟悉的环境中去,城堡里每日都准备我爱吃的菜,大家团聚在我周围,每个人都爱我、呵护我…… 作者有话要说:哎,这几张完全不在状态,不晓得之后能不能恢复,损失掉不仅是数据,还有我头脑中本来攒聚的灵感,都随着一周的时间流逝掉了,大家如果不满意也是正常的,这几张我大概都不会发挥得很好,希望大家体谅。 9蜜药与毒 在安德里亚斯走的第十天,我离开了我们一起生活的家,拖着疲惫饥饿的身躯走进镇上的客栈,那儿常驻着些效忠伯爵的人 。我很快被送回了史伯利,恢复受到悉心照料的日子,生活又焕发了原本的荣光,我头一次体会到那些一向为我所贬斥的物质的重要性。当爱情最初的绚烂迤光褪去,贫穷加速耗竭掉残存的热情,更重要的是伴随之而来的狭隘的心胸,使得一切信任轻易可被瓦解。 虽然被无所匮乏的生活包围着,我依然感到不满足,常常不甘心的望着他消失的那个方向,哀悼我的感情。我恨他,可也无法忘记他,特别是每晚空虚寂寞的身心,都在呼唤着他的到来,所以当他再度来到我身边时我便无法再坚强起来。 几个月相别,他变了个样儿,变得更加挺拔、冷洌,我觉得他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打扮也不像之前那般寒酸落魄了。他和保拉一起回来的,看起来两人似乎成了朋友,保拉知道如何联络我,他只要小可爱飞进我的寝室窗口就可以了。 亲爱的小蝴蝶,要想突破你那坚固的堡垒的防线会耗尽我的所有精力,所以趁着黑夜飞出窗口,像一只自由的鸟那般投入我的怀抱吧,我会一直等着你…… 你的保拉 我将小可爱脚上敷的字条投进火炉,心里偷笑,以保拉的脾性,到城堡里正式拜访我就不得不通过层层护卫和监视者,他一定会大为苦恼。 就像他所说的,我在某一天晚上溜出了城堡,来到保拉下榻的镇上的某一家客栈,不出所料,那儿正陷入一场狂欢中,保拉总不可能在没有女人的地方度过最后一个北洋军阀。只是我没有想到安德里亚斯也会出现在他身旁,我亲切的拥抱保拉,跟他诉说我的一切,滔滔不绝的讲述所有我认为有趣的事。 “噢,我亲爱的,你真是我的心肝,看到你这么健康……这么活跃,我就无比舒坦!你真是灵感的源泉,早晚有一天我要为你塑造一座水晶的雕像,让你见识一下我在艺术方面的才能,当然,要有你这么完美的天使来激发我的想象空间才行……”保拉赞叹地说。 然后,他以诡诈的借口退出房间,我知道他的用意,他一定和安德里亚斯达成了共识。等他关上门,我转过身愤怒的瞪着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的男人,他的从容不迫狠狠刺伤了我,我言辞激烈的辱骂他,诅咒他的良心,更加添油加醋的形容出他走后我所有悲惨的境地,并声称我再也不愿见他。 “……就这样了,我恨死你了,安德里亚斯,现在就可以卷铺盖走了,别再出现在法鲁昂境内,我会忍不住想要卫兵抓住你狠狠的报复你 !” “你的决定确凿无误了吗?”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出其不意的抓住我,“朱丽爱娜,我很抱歉,我把你一个人留下是迫不得已的……” 我倔强的瞪着他不说话,他继续说:“当然,我不是来祈求你的谅解,对你造成的一切损失我是无法偿还的……然而通过这些事证实了一点,我们确实不适合呆在一起,正如你刚才形容的,除了我的马和武器,我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财产,所以无法供应你优厚的生活,而对于你来说,这么养尊处优的一位小姐当然不能沦落到草棚下过活……” “你是在嘲讽我不善于持家……”我涨红了脸。 他讽刺的笑了笑,“这是个事实,不过你大可不必以此为耻,未来你将选择的丈夫必不苛求你的这项品德。” “这么说你迫不及待的摆脱我?”我无法置信我所猜疑的事真的应验了。 “倒不如说这是你的期望,我的小姐,你一上来便冲我大发雷霆,我们所共同生活的最后几日你也显得烦躁不安,处处不满,我不得不想你是要回到那种安适的生活下,正如现在你选择的,你看起来比我走时要好得多。” “那是你逼我的,我没有钱,没有吃的,也睡不好觉,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你知道那些人想做什么吗?每一个乡下人都期望我住进他们的家……”我大哭起来。 安德里亚斯沉默了一会儿,深沉的望着我说:“我不得不离开,朱丽爱娜,我惋惜所发生的一切,我并不是无所牵挂的离开的,当我回来时发现你不见了,我用所有的方式找寻你,得知你已经回到史伯利我才放心。”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多长时间。”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尖锐地说。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想想看史伯利能给你什么,而我给你的又是什么呢?你从我的地方离开,返回自己的家,我能说些什么?这是你的选择,朱丽爱娜,你选择过一种富贵的生活,在这儿你一无所缺 。” “你怎么能指责我是个贪图富贵的人?” “我不指责。”他坚定地回答:“这是你所拥有的,你的地位、财产、声誉……”他看着我,“生来便有……也要一直维持下去,短暂的脱轨……早晚要回到正常的秩序中,而我则早该退出那个错位的角色,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我们之间的这段小插曲,我早已离开法鲁昂了。” “你根本不了解我,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是爱你的,我深深的爱着你,难道你以为我可以失去你而独自在富丽堂皇中安眠吗?如果你要我跟你走,我不会有所犹豫的流氓艳遇记。” 他凝视着我,摇了摇头,以着略带残忍的真实口吻对我说:“不,我亲爱的小姐,我来见你一面是要做个了结,我必须确认你的状态是否良好,我是无法在自己所造成的责任中不管不顾的离去……” “你要走吗?”我惊喘出声,充分暴露了自己的弱点。 “是的,我早该离开这儿,你明白我在此地绝不受欢迎,而我也必须在一段时间的消沉和无所事事下解脱出来,寻求另一段有所作为的人生。这是我一早的计划,没想到菲尔顿把你带来了……我承认,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还是有许多快乐的时光,但毕竟不长久,你属于这片土地,属于你的家族,你不能抛弃那一切跟着我……” “不,不要再说下去了,住口!”我扑到他怀中,紧紧捧着他的头哭着说:“我不要离开你,谁也不能把我从你身边带走!” “你是自己离开的……”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你不要我了,我无法忍受这点……”我泪眼朦胧的望着他,期望打动他那铁石心肠,可是没有用,他执意要走,他捧着我的脸狠心的亲吻我,令我柔肠寸断。 “我必须走……朱丽爱娜,看清事实吧,我不可能娶你为妻……你也不能没名没分的跟着我!” “那就让我做你的情妇吧……只要这样就可以了……”我几乎是卑微的恳求他。 他笑起来,“你不是做情妇的料……你是个值得珍惜的女人,朱丽爱娜,而我做不到这点。” “你不爱我吗?一点也不?” 他停顿了半晌,面目表情地说:“事到如今讨论这点还有什么意义呢?我是一定要走的,早晚你的哥哥会回来,到时候他会恨不得杀死我,所以我必须走了 。” “你到底做了什么?安德里亚斯,我会为你求情的,我绝不会让他伤害你!” “我不能容忍的正是这点,我亲爱的小姐,如果我需要一个女人保护,那还不如就此一蹶不振。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现在我该走了,让开吧,朱丽爱娜!” 我根本不能理解他,只觉得他是个残忍极了的人,我坚持不让开,拽着他不准他走,我们大声吵起来,拉扯的时候保拉推开门闯进来,恼怒的吼叫:“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把我的地方搞得一团乱!” “他背叛我!”我指着安德里亚斯说:“想要丢下我一个人逃走!” “啊,看得出来你这个傲慢自负的小子又作了什么好事!”保拉抽出剑毫不留情的指着安德里亚斯的脖颈,“你必须向她道歉,小子,我绝不能坐视你伤害一颗又一颗纯洁的心,尤其是我这朵珍贵的小玫瑰!” 安德里亚斯耸耸肩,“我以为你知道我决定做什么,保拉!” 保拉眨眨眼,收回剑,用指尖拈了拈上翘的胡须,“是的,啊哈,我想起来了……”他拍了一下手,对我说:“别担心,我的宝贝儿,我会踢着他傲慢的屁股把他从这儿赶走,你再也不会烦恼什么啦……” “不,保拉!我要他留在这儿,我爱他。”我大声告诉他。 保拉皱了皱眉头,仿佛我说了令他头痛万分的话,“我说亲爱的,你的眼光为什么不正常一些,这个男人一点也不适合你,你被他欺骗了,骗走了你那可贵的贞操,这些还不够吗?你还想跟着他?”他连连摇头,惋惜的说:“再这么下去你会凄惨无比的,想想看,他一无所有,走在路上可能遭到抢劫,可能在任何一场战争中送掉性命……他已自顾不暇,根本不能照料你,我亲爱的,乖乖的回你香暖的小被窝去,你那么甜美漂亮,总有仰慕者蜂拥至裙下的。” “不会有了重生之绝世天骄最新章节 。”我下定了决心,脱口而出:“我已经怀孕了。” 两个男人同时呆住,他们不约而同的注视着我,脸上都是来不及消化这个消息的惊愕。 “噢,我的天哪,事情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了……”保拉自言自语地说。 我用谎言欺骗了他,事实上我的月事才来过,可为了将他留在我身边,我不得不用男人的责任感来束缚他。我的猜测没错,这样一来安德里亚斯确实走不了了,他必须留下来等待孩子的出生,而我完全没有什么生育的观念,我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罢了,我脑子里想的只是和他□,享受男女之间的乐趣。 我对莫瑞说我要住到一个亲戚那儿去,菲尔顿已经离开我们去宫廷当差,跟在我身边保护我的是个年轻的侍卫官,他不仅崇拜我且对我言听计从。我和安德里亚斯又生活在一起,我百无禁忌,每晚上都要求他和我火热的缠绵,我们住在离史伯利有段路程的林斯德尔,临走时我从城堡账目上划出大笔金钱,我再也不能让穷困阻碍我的幸福。 我们在林斯德尔过上奢侈的生活,起初这很愉快,可我能体会到这种表面的平静下暗藏的不合。我毕竟是没有多少经验,安德里亚斯是个经验丰富的成熟男人,他很快发现端倪,我的身体特征和情绪都不像是怀孕的样子,尤其是每晚上我那无比热情不知疲倦的样子更使他怀疑。 我的月事再度来临时被他发现了,面对他冰冷的怒意我百般恳求他、安慰他,说我们早晚会生一个孩子。他则告诉我他只是我纵情享乐的一部分,为了不使他意志消沉下去我变着花样讨好他,甚至花费大笔金钱购买名贵的战马、马具和刀剑,只为了实现他的理想,他在我心中永远是个高贵的骑士。 我的到来在林斯德尔掀起一阵旋风,我的表亲林斯德尔男爵一早便来拜访我,此后他常来,总是一幅殷勤的姿态。当我和安德里亚斯发生口角感到不快时,他就趁势邀请我去他的城堡和庄园拜访,我由此结交了许多贵族,他们都很年轻且善于挥霍,行为举止有时略显**。在那些只为享受的宴会和狩猎活动中,我很快疲倦乏味儿,而且不喜欢那些无知且傲慢的人们,可林斯德尔男爵及其他一些贵族则不肯放过我,他们频繁的邀请我外出,甚至有人迫不及待地向我求婚。 我找到保拉诉说我的苦恼,他对我说:“……那些求婚是很认真的,毋庸置疑,法鲁昂伯爵只有一个妹妹,人人都会认为你的嫁妆很丰厚,对此你只要找借口搪塞过去,把它当成一种恭维就行了……” “那安德里亚斯呢?我该怎么样让他向我求婚?” 保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说:“老实说我可不看好你们这一对,撇开伯爵对他的嫌恶不说,他没有任何地位可以匹敌你将继承的土地财产,你在此地玩够了就该早点回去,我的小姐,你这么大张旗鼓的保养情人指望纸能包住火吗?” 对他的劝告我全然听不进去,我只央求他告诉我最新的流行服装发样,以及一些私密的小玩意儿,这招果然管用,保拉对此极其有研究,他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到这上面来,对我大谈特谈,而我则从他那里获得一个很有意思的情报 。 我把两个峁接的金属片贴在□上,系上环绕腰间的金色腰带,四根用绸缎包裹的金属链条挂在腰带上,从左右吊住金属片。这是件复杂又华丽的器具,最后我把胯骨上方的锁扣上,拔出钥匙。这贞操带设计得完美极了,我从保拉那儿打听到制造这东西的设计师,它的售价可不菲呢,但在有钱人中非常流行。除了留出两个极小的孔洞用来方便外,整个金属片挡住了双腿间最隐秘的部位,用来打开那精致小锁的钥匙只有一把,我把它交给我的情人,对他说:“只有你……我最爱的人……才能打开我们欢乐的花园……” 为了不因为前几日我频繁的外出影响我们的关系,我就使出这个手段挽回他的心,我把自己全部交给了他,告诉他这钥匙只有一把,只有他能决定我的命运,而只有他厌倦了我,不再想要我的时候,就把钥匙还给我,我希望那永远不要发生。 这方法起初很受用,彻底激发了他男性狂野的征服欲,每晚他都主动用那把钥匙打开锁热情的同我**,而当他把钥匙带在身边外出时,我也有种归属与他的安全感赤色黎明全文阅读。 我的钱还是很快用光了,我不得不再次回到史伯利,事实上我也被林斯德尔那一行人纠缠的烦了。我和安德里亚斯依然相爱,在这段波折的相处过程中,我逐渐学会了聪明的处世哲学,我开始不干涉他的私人事务,有时他离开我外出几天,我绝不会过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我对他全然的信任,看得出他因此更加爱我了,每当他回来我就热情地迎接他,到他住的地方和他私会。我们的关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这一阶段美好的相处多于争吵不合,我觉得我们终于相爱了,我的心情一天天焕发出青春的光彩。 然而好景不长,当莫瑞告诉我伯爵马上就要回来时,我如临大敌,天啊,在我沉浸在幸福的这段日子中,我竟然把弗雷安彻底忘在了脑后,以为整个史伯利没有人能干涉我,一切都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而这种情况马上就要颠倒过来,一旦弗雷安回来,他一定会主宰我的生活 。 我从记忆中醒过来,对安德里亚斯说出了一切,他听了后是短暂的沉默,然后我焦急地问他:“怎么了?为什么你不说话呢?我该怎么办才能再见你呢?一旦他回来,这儿的守卫就会严密许多,到处都有人监视把守……” 他这时终于开口说话了:“朱丽爱娜,你该明白总有这一天的,我们不可能无限度的享受自由。” “为什么不呢?”我抱住他,磨蹭着他宽阔的胸膛,“带我走吧,安德里亚斯,离开这儿……我不能忍受关在他的视线下不能见你,让我们永远呆在一起吧……” “别说傻话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冰冷的说。 我愣住了,“别说我是个胆小鬼,”他继续说:“我了解你的一切,你不能离开这儿的生活,你的家人对你来说太重要了,一旦你背叛他,你会后悔莫及。” 安德里亚斯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人独自面对黑暗,我怔愣的想着,我该怎么办,一切都不在我的掌握中了,他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爱我,而弗雷安即将回来主宰我的一切,天啊,我该怎么办呢? 我根本没想到伯爵会在信件传来的第二天抵达城堡,我们料想那至少是三天之后,因此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出门骑马,并且心烦意乱。我在闷热的田野中奔驰了许久,浑身汗流浃背,过了午后我照例来到森林中的池塘,由于这儿是法鲁昂伯爵的领地,我不必担心有人会出没,除了偶尔跑到这儿来喝水的小鹿。 大概是被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扰得心神不宁,总是很容易感到疲倦,我解下衣裙,□的浸入沁凉的水中,瞬间为那种直达灵魂深处的慰藉而陶醉。我坐在水中,趴在一块光滑的浅石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响动,察觉到有另一个人接近了我。 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透过水面我可以看到他的倒影,只不过被我搅得支离破碎,我本能的沉入水中,叫道:“快走开,你这个擅闯领主土地的人!” 可他没有离开,反而踏入水中,我听到卸除装备的声音,他脱掉披挂和武器走进池塘,当他的侧影映入我的眼帘,我吓了一跳,他不是别人,正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法鲁昂伯爵 。 “如你所见,小姐,我才是这儿真正的领主!”他那熟悉的浑厚低沉的声音飘入我的耳中,他似乎没认出我来,而把我当成了一个私自涉足森林的农家少女。 而我也忘记了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他就是我的哥哥,法鲁昂伯爵,我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他了,此刻他就在我眼前,这么近的距离,要在小时候我早就尖叫着逃开了。我对自己说,还记得吗?朱丽爱娜,他就是我的恶魔,一个总是统治我、干涉我、欺压我的兄长。可是现在他再度贴近我,我却没有了惊慌错乱的感觉,我长大了,弗雷安那昔日高大威严的身影逐渐从我脑海中消失,他不再像个高高在上的怪兽那般令我惧怕了,我甚至有了戏弄他的念头。 我爬起来,迅速的穿上衣服,他瞟了我一眼,声音中透着股愉悦:“别害怕,小姐,我不会吃了你,你可以使用这个池塘……” “跟你一起吗?噢,我猜没有那种嗜好护花状元在现代!”我刚说完话就感到一股紧张,但随即意识到我的声音也变了,他不可能凭着声音认出我。 只听得他笑了起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刚从远方赶回来,现在我累极了,但如果你能好心的提供一些服务,你会赚得一两块金币……” 我暗自笑起来,绕到他的身后,伸出手去揉捏他的肩膀,他很舒服的靠在石头上,我在他耳边呢喃:“……尊敬的爵爷,也许您还需要更多的服务……” 他并未露出我期待的放纵姿态,而是一把抓住我胸前不小心掉出领口的那块坠饰——正是他临走前那晚给我的绿色石头,我大吃一惊,意识到他认出我了,紧接着我就被他拉入水中。 “戏弄我?朱丽爱娜?”他湛蓝的眼睛带着危险的意味扫视着我,我则大胆的回击:“谁让你没有立刻认出我?那不过是给你一个小教训!” 他被我的话逗出了笑容,“是的,我没立即认出是你……” “你以为是一个可供你玩乐的女人出现在你的土地上。” “一个妙龄美女。”他修正,我微微讶异的耸起眉毛,这可是他头一次称赞我。 “朱丽爱娜,我亲爱的妹妹,你长大了,变了许多,漂亮也成熟了……比起一年前那幅画像还要增长几分……”他评论我的神态满是高兴和得意,仿佛我是他手中待价而沽的商品 。 “为什么你要叫人画那幅画?为什么现在你要回来?” “为什么?”他笑了笑,“我是为你而来的,这是当然的,朱丽爱娜,我想你应该预感到这点……” “我预感不到任何事,也许你该继续呆在宫廷,而我只要史伯利就够了。”我站起来,离开他骑上马,他没有阻止我,因为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 到了傍晚时分,伯爵的大批人马终于抵达城堡,我在森林遇见他的地方是他中途休息的场所,他游刃有余的进驻自己的领地,那种神情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他是此地的主宰。 我想起八年前他来到这儿的情景,那时我是个充满怨恨的小女孩儿,讨厌他的每一个粗鲁的士兵、谄媚的侍臣和娇艳的情妇……他带来的一切我都无比痛恨。八年之后,我不再痛恨他,而是逃避他,安德里亚斯说得没错,我是不能舍弃这儿的一切的,那其中包括伯爵,他毕竟是我的哥哥。 我想起这八年间的点点滴滴,他虽然身在远方,但却一直和我发生着联系。我们听到他征战的捷报,引以为荣;他带给我们富裕安稳的生活,并且使我接受开明的教育,尊重我的某些选择……我不得不感激他,并为自己曾想背叛他而在心中咒骂自己。 但是上帝!我却也悲哀的发现自己的一切都是受到他摆布的,他把我教养成他所希望的人,按照自己的意愿安排我的人生,他并不爱我,那只是他觉得必须履行的责任。 而我的心理也起了微妙的变化,尽管我曾痛恨过他,但他一直是我们众人的领袖,尚是个孩子的我把他当成恶魔,而作为一个女人我看到的则是另一番景象。弗雷安是个极其出众的男人,不论是外表、知识、权势和财富,他一样不缺,他是值得仰慕的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吸引女人的目光,我也不例外。当我看着他身着闪亮的盔甲,披挂着金绿色外袍坐在一匹胸骨昂挺的白马上驰上吊桥,那英姿勃发的身影深深的镌刻在我脑中。 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有多么渺小,不在是个无所虑惧的孩子,我变得多愁善感,甚至虚荣、伪善……有时我痛恨自己的懦弱,却无法改变事实。 10危机 晚餐前我被通知伯爵的召见,佣人们给我换上精致的衣履,纯白饰着闪亮金色荷叶边的绸裙,他们希望给领主留下好印象,每个人都不敢怠忽手边的工作。趁莫瑞不注意我又饮了几口酒,他发现了连连摇头,叮嘱我该收敛些行径,他一直为我在林斯德尔那些荒唐行径发愁,竭力掩饰这些会令伯爵震怒的事传到他耳朵里。 然后我再次见到了他,他已经脱下盔甲,换了身宝蓝色丝织便服,但仍不减尊贵,那是由他的气质决定的。我从石梯上走下来时,正看见他站在大厅中,莫瑞在向他汇报城堡里的情况,他的金色长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镶着宝石的宽腰带。他的动作很闲散自如,我下意识的将他同安德里亚斯作对比,他们看起来一般高,都因长期征战而具有挺拔矫健的身躯,但伯爵给人的感觉要深刻许多。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那股骄傲自负,充满了自信,正如他走路时习惯大跨步的前行,丝毫不带迟疑 。他早已习惯决断和发布命令,所有人都在他的指挥之下,这成就了他那股旁人无法比拟的显贵魄力,在自己的家中他完全像个帝王般。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发觉那些财产、头衔和地位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么巨大,怪不得男人们要不惜一切代价追求这些,一旦丧失掉财富权利,比失掉性命还可怕。 我下楼时,伯爵看见了我,他的全副注意力便集中在我身上,虽然不久前我们已然见面,但那情景过于仓促,这次他则是非常认真的审视着我。我走到他身旁,敛裙行礼,说:“欢迎回到史伯利,伯爵大人。” 他那严肃的表情中终于露出一个笑容,他把我扶起来,在我的手背上印下一吻,“好极了,朱丽爱娜!”他的声音中透着兴奋,接过男仆递上来的一杯酒,他继续看着我说:“我对你现在的样子非常满意……” 我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他,他对我太好了,太有礼貌了……简直和八年前判若两人!我瞪大眼睛瞧着他,问道:“这次我不需要被关禁闭……或挨几下你的鞭子了?”我以为他必然是要我为池塘里戏弄他付出代价的。 他纵声大笑起来,双眼发亮的望着我,“看样子这总爱抬杠的毛病还是没改!不,今晚你得陪伴我,我亲爱的妹妹,这七年别离对你来说太过残忍,来,让我们好好的重拾一下手足亲情……”他牵起我的手,带着我走进大厅。 晚上的宴会非常热闹,大家聚在一起开怀畅饮,席间有唱诗者弹奏竖琴为统治者歌功颂德,阳台上的乐手一直不停歇的演奏舒缓的乐曲,还有几个我们家养的丑角在台上表演滑稽戏逗大家笑,宴会的□还有大力士比赛摔跤……我知道接下来将有一星期都沉浸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每晚上都少不了筵席,因为伯爵回来了,各地方的小地主和家臣、市政官员、主教神甫,还有那些本地的小贵族都会从四面八方赶来拜访他,为他庆贺。 我被介绍给很多各式各样的人,那些名字我一个也记不住,反正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人,我把全副精力都放在伯爵身上,那天我表现得完美无缺,像个大家闺秀那样,应对礼仪完全照着家庭教师教导的那样来,我的谈吐也极为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露出在林斯德尔以及市井乡间学的那套不雅的修辞腔调。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有好几次我差点说错话,慌乱中差点咬到舌头,所幸我并未将长期以来学习的东西忘掉,再加上我精心打扮的相貌,很少有人注意到那些细节,伯爵也没有。 伯爵看起来心情非常好,他对我简直是迷人,把我当成他最重要的人那般呵护,除了应对宴会上不断走过来祝福的人,他还非常注意我的情况,时时和我聊上几句,随意的探问我这些年发生的事 。 他那轻松的语气和潇洒的笑容逐渐放松了我的神经,我开始觉得他是真的喜欢我,关心我的一举一动,可对比他的真心实意,我则是不断掩饰着,生怕他摸清我的底细,发现我背叛了他。每当他关切的眼神投向我,我就会感到羞愧,我曾经把他诅咒成一个恶魔,实际上是为我的纵情声色寻找借口,我爱上他的敌人,仿佛是为了报复他,我还曾经想丢下一切跟着情人私奔,这种背叛该是多么可怕,安德里亚斯说的没错,如果我真做出这种事,我将恨不得死去豪门暗欲:冷枭的掌上明珠全文阅读。 那天我的心思完全没在宴会里精彩的节目上,我心乱如麻,众人的喝彩吹哨声加速了紊乱的心情,弗雷安注意到我不自然的表情,询问我是不是累了,我点点头,他就起身告诉大家他将带我离开筵席,剩下的人可以继续欢乐。 我们穿过回廊,向着北塔走去,在上楼的时候光线变得很幽暗,我忍不住哭了起来,因为刚才发生的一切使我想起了这几个月来我所过的那种荒唐**的生活。在灯火明媚的地方,坐在弗雷安身旁,我几乎不敢想象我曾经出入的那些场所,娼妓、赌客横行,我曾豪奢狂赌,打架、骂人,和不是我丈夫的男人上床,抛弃淑女的假面像个□那般渴望□的**……直到此刻我才理解林斯德尔一行人看我的那种暧昧轻佻的眼光,一切都是在堕落之后,我的爱情之花开在一片污淖之上。 弗雷安感到非常惊讶,他的手臂圈着我的腰,问我:“怎么了?朱丽爱娜,你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他怎么能明白呢?我也不敢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自己肮脏不堪,是该为年少无知付出代价了,可幸好我还有着羞耻心,否则我将不配呆在这里。 我冲动的推开他,跑上楼回到自己的寝室,我将房门关上钻进被窝放声大哭,在精疲力竭中度过我们重逢的第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伯爵来看我,我已经恢复原状了,告诉他我是因为太想念他的缘故才失态,事到如今我不得不继续伪装下去,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我不能让安德里亚斯暴露在伯爵的怒火中,他是我所爱的人,我必须自己承担一切后果。 午饭后我们出去打猎,伯爵的兴致很高昂,他让我紧跟在他身旁,几名骑士则保持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我的心情一直很愉快,暂时忘记了那些烦恼,我想起小时候因为怕弗雷安那群凶猛的猎狗,每次他要打猎我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他看到我胆小懦弱的样子又兴起教训我的念头。现在我一点也不怕了,我甚至要求他们教我如何训练猎鹰,并释放他们去抓捕猎物。 所有的人都待我彬彬有礼,弗雷安更是时时刻刻关注着我,我一下子从当年那个处处受到呵斥嘲笑的小鬼蜕变成受到大家保护的娇贵公主,这角色还真令我一时有些不适应,可我还是欣然的享受着,开怀大笑,积极地参与男人们展开的围猎行动。我的箭术比起男人来一点也不逊色,虽然我只能猎捕一些较小的动物,如野兔或山鸡,可我总是箭出必中,弗雷安的表情显示他对我不能再满意了,我一直骄傲的跟在他身旁。 一连几天我们都在和睦的气氛下度过,我让自己表现得温柔而识大体,把所学的东西都使了出来,我在他面前弹琴、唱歌、背诵诗词、用各种宫廷语言流畅的同他交谈,他的眼神中时刻显露出赞赏。有时他仔细的审视我,静静的不发一言,神情中透出我所不理解的深意,他那漂亮的蓝眼睛像是凝聚千年世界精华的宝石般,散发着神秘莫测的光芒,竟使我差点迷失其中。 我还不知道他究竟为何而回来,可正如他一开始说的,其实我也能感觉到一些,决定我命运的时刻即将到来。 那天晚上他将我叫到书房,开始跟我讲述他这趟回来的目的,他向我提起了旺代公爵,他是两年前才刚刚继任的新的公爵,也是我们所效忠的对象。 “……我必须告诉你实话,朱丽爱娜,在你之前他有过一个妻子,但两年前他刚继任公爵之位时死了,她只留下一个小女孩儿,你知道继承法是优于男性的,如果再有一个儿子——他必须有一个儿子——这样他将是第一继承人……” 我毛骨悚然的听着这一切,伯爵的声音那么坚定有力,显得他对一切策划已久,没错,他要我嫁给他,嫁给他的公爵。 “别那么愁眉苦脸!”他在房间里踱着步,看到我的样子时插了一句:“是的,他的年龄比我大,大不了多少,配你不算太老!不要忘了他是旺代公爵,伊莲娜公主的孙子!他有王室血统,放眼整个国家,在玛丽(女王)之后比他有资格继承贝鲁法加王位的贵族没几个,一旦你生下继承人,这个孩子将有可能在未来成为国王我当师太的那些年。你会将我们林赛的血液同王室连结在一起,朱丽爱娜,难道这样的婚姻你还有什么怨言吗?” 我颤抖地说:“也许他并不想要娶我……” 伯爵笑起来,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双脚舒适的搭在桌子上,似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必担心这点,我亲爱的妹妹,我曾经说过不止一次你很令我满意,我之所以在你的成长过程中这么严格的要求你,就是为了你的将来打算的……” 我们隔着一段距离互相凝视着,房间鸦雀无声,他忽然说:“你不是好奇为什么一年前我找人给你画那幅肖像?我自然是有用处的,王宫里比你有竞争力的女继承人非常多,也不乏才貌双全的,但我了解旺代的亨利·阿图瓦,他和我成为朋友有十年之久,他也信任我 。他非常讨厌政策性质的联姻,他的第一任妻子就是女王安排给他的,我必须说她讨厌阿图瓦家的每个人,因为她不像她的妹妹那样能生育……”他嘲讽的笑起来,“不管怎样,他的第一任妻子死了,亨利发誓按照自己的意愿选取他的第二任妻子,而他对那些受到女王监视的女继承人丧失了兴趣,她们要么咄咄逼人,要么胆怯畏缩,都不是他想要的……” “但她们有钱,这是他需要的难道不是吗?” “可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朱丽爱娜,女王不喜欢亨利,也忌惮他的力量,她允许他获得的只可能是远离国土的领地或些根本不值得浪费精力的荒土、任何难驻守的地方……他需要的只有一个——王冠,和一个继承人。他对你非常的满意,我亲爱的妹妹,你的美貌和才华获得他的赏识,而我一向是他忠心耿耿的部下,借着这个婚姻,他将进一步获得我的忠心。” 我感到自己快要晕厥过去,我眼前坐着的已不再是关心我的哥哥,而是个充斥着野心的二十八岁男人。我想自己能体会到他未曾说出的那部分暗示,他将拥戴亨利成为下一任国王,这将使他失去女王的宠信,成为女王的敌人。可是为了将来必须破釜沉舟,他选择用我来达成同阿图瓦的亨利之间稳固的军事联盟,这将是个不可动摇的根基。 我抱住自己,深吸一口气,对他说:“可……我的幸福就那么不重要吗?” 这微弱的挣扎换来的只是他不赞同的蹙眉,“幸福?怎么,朱丽爱娜,这婚姻带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你将成为一个尊贵无比的公爵夫人,甚至是——王后。” “那不是我的幸福——”我冲动的喊出口,“我不认识他,不爱他,不爱权势和地位,也许你爱这些,可我不,您难道不认为我可能会爱上某个人吗?” 他静止了半晌,然后霍的站了起来,大步的走过来抓住我,我差点要尖叫 。他捏着我的双肩迫使我抬头看着他,“爱?难道在我教给你这么多东西后,你还让自己停留在那庸俗的谎言中?哪个身无恒产的穷小子骗取了你的心?我会将他找出来赶出法鲁昂!” 我没有出声,只是胆怯的看着他,“这么说真有这么个人了?”他的表情更加危险起来,脸上写满了冷酷,“我该彻查你这段时间的行踪,看起来我给你的自由过于多了,我必须了解哪些心怀不轨的人接近了你,啊,没错,在他们看来你可能是个大奖!” 我惊恐的反驳他:“不,我没有爱上任何人,不过是告诉你有这个可能罢了!” 他忽然改成抱住我,把我和他贴近,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他厚实胸膛下沉稳的心跳声,他在我耳边说:“是的,朱丽爱娜,你可能爱上其他男人,但他绝不能凌驾在林赛这个姓氏之上!无论他尊贵与否,即便是公爵,我对你的意义是无人能取代的,你属于林赛,属于我,终生终世……” 我不能目睹他那狂野的眼神,我挣脱他逃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害怕极了,这段时间来他那温柔亲切的样子瞬间化为泡影,那不过是个饵而已,他用我渴望的亲情来引诱我踏入他的陷阱,他其实是个自私冷血的男人,一个不折不扣的贵族。 剩下几天我不得不装模作样,行动起来像个古怪的木偶,对我的对抗弗雷安本来该生气,但他无暇顾及那么多了,公爵即将到我们这儿来了根源之路。 旺代的亨利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到这儿来,以防一些不利的流言传到女王耳朵里,表面上他只是来拜访自己的朋友,但弗雷安已为他暗中聚集了许多边界各省具有威望的领主。这些人平时也许对外声称保持中立,但这次他们不约而同的参与了效忠仪式,毫无疑问,随着女王年事增高,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看着即将裂变的局势,会有许多人适时的站出来宣称对王位拥有继承权,而国会的决策权则是形同虚设,谁的武力强盛谁就拥有那顶王冠。 我盛装出席宴会,为了**一位公爵,他们将我打扮得好比一位公主那般尊贵。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旺代公爵,虽然他已不是摄政战争时的那位,可他的影响力要超越自己的父亲,二十多岁时他便拥有了许多辉煌战绩,平复多次叛乱。我满以为会见到一个强壮可怕的男人,但事实和我的想象相差许多,亨利·阿图瓦是个外表很耐看的男人,他比弗雷安矮上一些,身材瘦削,有一头明亮的金发和随和的笑容,他一点威严的气势都没有,倒像个所有人的好朋友 。 我一度以为自己认错了,可看到弗雷安一直跟在他身旁且其他领主也都包围着他,以他为核心。弗雷安招呼我过去并把我介绍给公爵,我大方的行礼,并以礼貌的举止和幽默的口吻回答他的问话,公爵对弗雷安说:“上帝厚爱你,我的朋友,你使我嫉妒,如果我有这样一个妹妹我是不准许她出嫁的。” 一切都向着弗雷安设定好的方向进行,入席时我被安排坐在公爵的左手边,弗雷安在他的右边,公爵对我彬彬有礼,他对我明显的非常有兴趣,总是拿各种话题来问我。在弗雷安有意无意的注视下,我只能尽可能表现得更好,没错,为了我们林赛家族,我是不能毁了他的前途的,虽然我极为想从这儿逃出去。 跳舞时公爵邀请我跳第一支舞,随后轮到弗雷安,他对我说我的表现使他很满意,今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他是笃定要把我嫁给公爵了。我心烦意乱的扫视着宴会上的人,忽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一脸狡狯时不时心怀叵测的打量我的男人正是林斯德尔男爵。我瞬时有了不好的感觉,上帝,他知道我在林斯德尔的所有荒唐历史,而看起来他很有打算做些卑鄙的事。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我收到一封由仆人转交的秘密的信,是林斯德尔写来的,信里他用了许多火热放肆的词汇,他请我答应他的求婚。我把那封信撕了,丢进壁炉里烧毁,第二天我按照他说的地点见到他,他像个无赖般盯着我,眼神里闪烁着贪婪、**邪。 “你的运气很好,朱丽爱娜小姐,看起来你的行情一向是不错的……” “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已经对你们那些人厌烦透顶,不要忘了这里是史伯利,不是你的城堡!”我愤怒的对他说。 他不以为意,继续盯着我说:“……你也不应该遗忘我们在林斯德尔的那些快乐时光,我的小姐,我们使彼此快活,重要的是我们趣味儿相投,世界上再也找不出像我们这么般配的一对儿……” 我觉得他令人作呕,他引起我的恐慌,“林斯德尔,求求你,别再提那些事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听,那是个错误,我不爱你,也不可能嫁给你。” “我知道,你准备嫁给旺代公爵,真是高攀了,不是吗?像你这样的女人?”他眼含一抹轻蔑,“对你来说那些事过去了,可我不,甜心,记得有一晚上你喝醉了,我把你搂在怀里……” “不 !住口,别再说了!”我尖叫,林斯德尔更为得意了。 “我会给你钱,你想要多少呢?” “我不缺钱,小姐,别想用打发乞丐的方式对待我,而且你的钱也都掌握在伯爵手中。我要的是婚姻,能够永远占有你,你的财产、地位都不在话下……”他滔滔不绝的述说着自己的野心,并用那种□的眼光盯着我。 我忍无可忍的逃了回来,我打算不再理他,可事情远非我想象的那般简单,当公爵离开史伯利后不久,一切乱子接踵而来空间传送最新章节。 一天晚上伯爵面孔阴沉的推开我寝室的门,我正准备入睡,他突如其来的闯入吓得我惊魂未定。 “怎么?你如此心虚吗,朱丽爱娜?”他冰冷的瞧着我,手里握着一截马鞭,那情形更令我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嗫嚅地说。 “什么事?”他笑起来,阴森可怖的,“也许我该问你,我亲爱的妹妹!” 他走到壁炉前的椅子上坐下来,一只靴子踏在矮桌上,面朝着我,那神态仿佛在审问犯人。他把一只手撑在太阳穴处,悠闲的望着我,似笑非笑的,我忍不住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今天骑马去一个地方巡视……得了,这些琐事都不是重要的,”他忽然不耐烦起来,快速地说出下面的话:“有人向我提起你——” “我?”我的心开始怦怦直跳。 伯爵古怪的看着我,“我想起了你曾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朱丽爱娜,你说你可能在我不在的这段期间爱上某个人,对吗?” 我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我没有爱上任何人。”难道有人向他告发了安德里亚斯?我必须通知他尽快离开这儿,如果他现在还在这儿的话。 “如果你没爱上他就再好不过,因为你知道我不可能同意 。”他果断的说。 “那个人……究竟是谁?”我忐忑不安的问,听起来又不像是安德里亚斯。 这时他又笑起来,“啊,看得出来——”他以讽刺的口吻说:“我的话把你折磨得够呛,没爱上任何人?你的话很动听,可我判断你心里装了可不止一个人——”他说到最后疾言厉色起来。 我吓得惊跳起来,“不止一个人?” “对!”他尖锐地说,撕破一开始平和的假面,冷酷的瞪着我,“不妨告诉你吧,今天有个人来跟我提你的婚事——林斯德尔——”他猛地喊出这个人的名,我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我根本不爱他!上帝见证!”我尖声喊道。 “他可爱死你了!”他嘲讽的说:“那□养的丑态尽出,非让我把你嫁给他不可!” “你必须拒绝……”我气喘吁吁的说。 他冷怒的瞧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说实在的,我真想就这么把你踢给他……” 我的脑子一瞬间轰然作响,“你说什么?” “他对你非常的熟悉,听懂了吗,非常‘熟悉’!”他鄙夷的嗤道。 “他在撒谎,他从没碰过我一根寒毛!” “任你怎么狡辩,我领教了你的谎话连篇——”他站起来,“他那套轻易可杜撰不来,就算你没被他沾到,可也给过他不少机会……真没想到,白天你在我面前像个天使,却一直隐藏着另一张叫人不敢领教的面孔,我得重新评估你,我的小姐,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个……不检点的女人!” 我晕眩的扶住床柱,“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调查你在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事到如今,坦白已不能令你得到宽恕,做好准备迎接惩罚吧,我亲爱的……”他似乎不屑说出最后那两个字。 等他离开房间,我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11一个悲剧的结尾 第二天我醒来,发现我已不在自己原来的房间,而是身处于一间简陋狭窄的暗室里,窗户开得高高的,微弱的阳光射进来映出冰冷□的石壁,我震惊的发现这是一个囚禁所,专门审讯关押嫌疑犯的,也许它比地牢的条件稍好些,位于城堡主塔的最高处,我们已经有许多年不曾使用它了,而这全归功于弗雷安治理的严明,可笑的是如今这儿却在多年的空缺后迎来了领主的妹妹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那么可耻的一天,来给我送饭的仆人我从没见过,料想这是弗雷安的主意,我以令他丧失对我的信任。我的情绪遭透了,一点饭也吃不下,那些食物的气味儿令我呕吐,我确实吐了出来,我想我大概是被逼得染上了病,这几天我愈发变得虚软,对一切事情都那么**。 哦,上帝!我该怎么办?没人敢隐瞒事实,什么阻碍都没有,弗雷安轻易便可查明一切,他对会对我的所作所为切齿痛恨,他会狠狠的惩罚我…… 我无休止的做着噩梦,就在我以为自己无法忍受内心的焦虑不安时,有人打开了房门,我的侍卫官亨德尔快速的闪进来难缠邪少,老婆强制试婚。 “朱丽爱娜小姐,您还好吗?”他热切的望着我。 我看着他,那张年轻英挺的脸写满了关切,我几乎不敢想象他会冒着危险偷偷来看我。 “你怎么能进来?亨德尔,我听说那些看守这儿的骑士都不是我们的人。” “我付了钱,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我也曾跟他们混过几天……”他说着,走过来仔细的看着我,“你还好吗?看起来有些憔悴……这可真不是您这样的小姐呆的地方,他太冷酷了……”他愤怒的说,我了解他是个热心肠的小伙子,每有哪个年轻人比他更看重骑士风范了。 “情况怎么样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快急疯了,他已经知道真相了吗?”我焦急的问他。 “我想很快……”他看了看我,咬着下唇说:“今天他察看了城堡里所有的帐簿,每个庄园主都被叫到他跟前了解收益情况……” 我的心凉了,知道他必然会发现我动用的那笔钱,虽然我们在事后曾想办法做手脚掩盖,可他是个多么精明的人,什么都不可能隐瞒得了他。 钱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安德里亚斯,绝不能让伯爵发现他的存在,亨德尔仿佛看出了我的心事,率先对我说:“您放心吧,小姐,我看到事情不对头就派人去通知莱克托尔先生了,他一定找得到他,并通知他及时离开 !” 亨德尔了解一切事,但他热衷于奉献和牺牲,我从不担心他会背叛我,他对安德里亚斯抱持着一线同情,他和保拉那不拘一格的作风很容易叫一个热血青年为之崇拜。 亨德尔想救我出去被我拒绝了,就算逃出去我能去哪儿呢?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何况我也不能连累忠诚的亨德尔,不能让这个青年的前程毁在我的手上。这一次莫瑞也无能为力了,他根本不能接近我,我想他也许会试图为我说情,但肯定没有作用了,这次伯爵非常愤怒,我看得出他对我所作的事极为厌恶,我叫他彻底失望,丢尽了他的脸。 第三天,房门再次打开,伯爵走了进来,他以冷漠的眼神看着我,半晌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我打算把你嫁给——林斯德尔……” “不——”我震惊的叫喊起来,不相信这是真的。随后我眼前一黑,感觉自己像是忽然一脚踩空,掉进了黑暗的陷阱中。 黑暗……全然的黑暗……一眼望不尽……什么都没有…… 我茫然的徒步奔跑,然后终于看到一线光明,我推开门,父亲正在放置着烛台的书桌边,他抬起头看到我就说:“是你,小蝴蝶?”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愕,又有着无限温柔,我忍不住哭起来,奔向父亲的怀抱—— 泰蕾丝狡猾的面孔再次出现了,“你敢暗算我?我会让你后悔……”她冲我伸出利爪,我恐惧万分的跑到壁橱旁,“不准过来……” 我推动机关,可这回没有任何反应了,泰蕾丝尖声大笑起来,继续向我走来,她伸出一只手指着我,然后地板裂开了,这次是在我脚下,我大叫一声跌了下去。 我在坠落……快速的坠落……旋转着…… 周围是一片大笑声,扭曲的脸晃来晃去,各种杂乱的声音撞击着我的耳膜,我仿佛回到了那些堕落和贪欲的夜晚,任凭我怎样呼救,那些巨大的吵闹声盖过了我,将我给掀到了浪涛的底端不得翻身…… 我醒来时躺在自己的**,浑身大汗淋漓,帷幔放了下来,我看不到外界,但感觉到有人在外面交谈妃子令,冥王的俏新娘最新章节。我挣扎着爬起来,这时床帘被掀开,伯爵出现在我床前,他森冷的盯着我,看到他我就想起了他最后说过的话,连忙抓住他的袖子大声说:“我绝不能嫁给林斯……德尔,我痛恨他……” 他按住我的手臂,问我:“那么就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 我怔愣的望着他,“谁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父亲?”他说。 “什么?” “你肚子里的孩子,朱丽爱娜!”他冷笑着提醒我,“告诉我谁是这小杂种的父亲?它总该有个父亲吧?” 好半天我猜理解他话的意思,我浑身颤抖起来,残酷的事实冲击着我的四肢百骸,我克制不住泪如泉涌,我竟然怀孕了,上帝,在我还不能赎清自己的罪过时,一个新的生命却即将诞生在我身体中。 “我不能告诉你……它是我的孩子,就只是我一个人的……”我抱住自己,啜泣地说。 “你必须告诉我!”伯爵愤怒的吼道,“还是你根本搞不清谁是它的父亲?一个名副其实的野种……” 他那不堪入耳的话震慑了我,我挣扎着喊道:“住口!不允许你这么说!你怎么能如此羞辱我?”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说话:“大人,米雷勒医生要同您说话——” 弗雷安快速的走出去,不一会儿,他再次返回来,眯起眼睛瞪了我一眼,然后猛地掀开被单,“你要做什么——”我还没说完,只听得一阵响亮的撕拉声,我的睡袍碎成两截,**出光洁的□,我羞辱的几乎晕厥过去。 伯爵的面孔几近扭曲的盯着我的□,以着嫌恶的口吻说道:“这是什么?好极了,我竟会从自己的妹妹身上看到这先进的玩艺儿——”他一把朝我抓来,扯开我欲合拢的双腿,大手揪住金色腰带上的吊链扯了几下,然后抬头看向我惊魂未定的脸,咬牙切齿地说:“钥匙在哪儿?” 我努力镇盯住自己的情绪,“请你放开我……离开这儿……” “钥匙在哪儿?”他再次吼道。 “在……我丢掉了……谁也别想碰我……” “那这野种呢?”他冷笑着提及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从哪个孔把它生出来?” 我几乎被羞耻击溃,没想到当初一切美好隐秘的愿望如今都□裸被他剥下来**在他那充满嘲讽和鄙夷的目光下,变得仿佛是丑恶肮脏 。 “我恨你……弗雷安……”我缓慢的叫出他的名字,那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却以着我全部的抵抗和愤怒。 他愣了一下,然后是某些不可抑制的情绪促使他抿紧嘴唇,攥紧拳头,在一触即发的紧绷情势中,忽然有人插了进来,禀报伯爵有事情请他立刻处理。 弗雷安出去了,我舒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又被新的情况彻底打垮,伯爵再次回来时,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钥匙,看到那样东西我如五雷轰顶,我想起我曾对安德里亚斯说过的话,当他不再需要我,这把钥匙就会回到我手中,我再也不需要为他守住任何东西了。 自从那令人悲哀的事情发生后,我就被送到了修道院,像个被丢弃的包袱。我痛恨一切,也对一切深深的失望,我沉浸在自怜自怨中,每当我想起以前发生的事就痛彻心肺。那段时间是被遗忘在伤痛深渊中的日子,我从最初失落掉灵魂的感觉逐渐变得麻木无所觉,当我稍微有些知觉,能体察周围的事情时,我的小腹已经隆起,身体上伴随的种种改变更加重了这种刺激。我变得紧张恐慌起来,我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觉,一点轻微的脚步便可促使我歇斯底里的尖叫。 这种情况没过多久,伯爵就出现在修道院中,他走进我的房间时,我立刻保护性的蜷缩起来,戒备的瞪着他强抢妖孽王爷全文阅读。 “听说你的情况非常不好……”他踱进室内,审视周围的情况,目光落在我身上,皱紧眉头说:“你为什么不吃东西?朱丽爱娜,这种时候你不可以任性……” “走开,我不想见到你!”我叫道:“是你把我扔在这儿的,你把我丢掉了,丢掉了——” “我没有丢掉你。”他回应道:“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未婚却即将生产,难道你想在外面让流言蜚语摧毁掉自己?” 我没有说话,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他依旧是衣冠楚然,处处显露出一个伯爵的威仪。这是我们自那次争吵后第一次理智的谈话,他没有动怒,而是平静的看着我,然后他说出到这里来的目的 。 “……我希望你能冷静地看待情势,虽然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但作为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得不看顾你,你要好好生下这个孩子,不能让它糟蹋掉你的健康……” “生下来……然后呢……”我茫然的问。 他瞥了我一眼,不带丝毫感情的,使我知道他依旧厌恶我和我的孩子,“等他生下来——”他缓慢的说:“我将把他送到一个下层的贵族家庭,你不能抚养他,也不准认他,他和你毫无关系,也一辈子不会见面……” 我颤抖起来,他伸出手把我搂进怀中,那不是温柔的拥抱,而是种残酷的压制。他解下领巾擦拭我脸上的泪,一边继续说道:“……我要你学着接受现实,亲爱的,这是你一手造成的,就得自己承受。” “你可以……把我嫁给一个……牧羊人,”我恳求他:“只要让我和我的孩子在一起,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他俯视着我,没有斥责只是轻哼了一声,“你真是天真,亲爱的,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不,你得偿还亏欠我、亏欠这个家族的,你不能令传给你姓氏的祖先蒙羞,也不能让这个家族之后的任何子孙蒙羞,你必须振作起来,偿还一切。” “你要我怎么做?” “从这里出去后你依旧是林赛小姐,没有任何过去,你会在下一年这个时候嫁给阿图瓦的亨利。” 我震惊的瞧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已不再是……” “他仍愿意娶你,当然,他本就中意你,女人的贞操对他来说并不是首要的,重要的是我,以及其他跟我们有关系的宗族的效忠,你是个摆设,一颗棋子,但并不是无足轻重,你必须维持自己的健康,因为他需要你传下子嗣……你必须将过去彻底遗忘,只有阿图瓦的亨利才是你生活的主导,你唯一献予忠诚的丈夫,我不允许任何丑闻散播,这个孩子将与林赛家没有任何关系……” 从那之后,我的生活就陷入日复一日机械的循环,吃饭、睡觉、祷告……我从不获准踏出修道院之外的土地,也没有人被允许来看望我。而我也逐渐被肚子里的孩子牵扯进全部注意力,无暇理外面的事,我的孩子快要出世了,他一天天成长和健全起来,我能感受到他在我身体中的一举一动 。我从最初的恐慌中醒悟过来,明白这不是上帝给我的惩罚,要我时刻牢记自己的羞辱,它是一个幸福的结晶,起码是在我最快乐的时候产生的,那应是种祝福,而不是罪孽。 尽管修道院那么冰冷无情,修女脸上写着同情和不认同,我还是爱他,爱我的孩子,他是个最无辜的小东西。我想等他生下来他会像我爱父亲那样爱我,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有一个人终生爱着我,崇拜着我,希望我去庇护他,可惜我连庇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 随后我想起弗雷安对我说的事,他将把我和孩子分开,我永远不能见到他,见到了也不能承认他是我的孩子,这是多么痛苦和不能容忍的事,他说这些的时候我还未能完全体会到那种痛,直到我怀孕的日数增多,那种不易深刻地将我和肚中血脉连接在一起御宝天师。我知道我绝不能忍受和孩子分开,我曾想过逃走,到另一个地方将孩子生下来,可随即又悲哀的发现我对生产一窍不通,不知道怎么生小孩,喂养小孩儿,据说那过程是很艰难的,有许多女人为此丧命。 从那之后伯爵再没来看过我,我知道他是为了避免流言,我在修道院受到很好的照顾,弗雷安不会在物质上苛待我。有一天当我挺着肚子在庭院里散步时,一个身影闯到我跟前,“亨德尔……”我微微有些吃惊,他是个机灵的小伙子,总有办法溜进来,他单膝跪在我面前,用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发生什么事了?” “我终于见到您了,我尊敬的小姐……”他亲吻我的手,然后按住自己的胸膛郑重的对我说:“我看错他了,他是个恶棍,羞辱了你,如果我能找得到他,我会同他决斗!” 我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他指的谁,而我正努力将他忘掉,“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亨德尔,别再提了……” “不,我不能让您受到这种耻辱,请您接受我的求婚,朱丽爱娜小姐,您该知道我一直深深爱着您,既然他置您于不顾,就让我来取代他——” “你在说什么?” “让我担当这一切,我做这孩子的父亲,您可以跟任何人承认您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而我会立即向伯爵提出求婚的请求!” “这是不可能的,亨德尔,我不爱你,谢谢你对我伸出援手,可你不了解伯爵,他会恨不得杀了你,也不可能同意你的任何请求 。” 他仍然执著的说:“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呢?为了同您结婚我愿意冒任何天大的危险,即便我因此死去也心甘情愿,起码我捍卫了您的尊严……” 他滔滔不绝的诉说着自己的渴望,我深为感动,他是个好男人,有着最高尚的追求,一个心灵纯净的青年,可惜头脑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富于浪漫主义的行事方式只能令他更容易踏入危险。 我说:“亨德尔,我感激你,你是个好人,有朝一日会有一个比我值得多的姑娘爱你的,你不该把一切都献给我……” 亨德尔沮丧失望的离去后,我的生活再次归于平静,我每天都祈祷几个小时,期望上苍宽恕我的罪过,赐予我的孩子健康。 我十七岁生日到来的前一天,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冥冥中命运之神的安排。 那天我在进行晚祷时,有几个身着修女服装的人闯了进来,他们显然不是修女,因为他们都是男人。我被他们捆绑起来塞进布袋中,像货物一样从修道院中运了出去,等我从最初的慌乱挣扎中镇定下来,我已经身在一辆马车中,急驰在树林里。 “你们是谁?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闭嘴,有人付了钱买你,到了目的地我们就把你放下,你最好安静,否则我们就取消计划,反正已经拿到了一半钱。”其中一人阴森的对我说。 我只得保持安静,心里猜测究竟是谁□我,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随即心里怦怦跳起来。哦,上帝!难道是他,这是安德里亚斯的计划吗?他决定以这种方式带走我?我忐忑不安的猜疑着,也许是林斯德尔,他仍在打我的注意,我该怎么逃出这儿? 马车飞速的奔驰,我的杂念很快没有了,只顾着保护自己的肚子,剧烈的颠簸使我的腹部开始隐隐作痛。终于,马车停了,我被带了出来,昏黑的树林中有一间小木屋,隐约透出火光来。 “到了,进去吧,你的主人在等着你!”我被他们粗鲁的推进门去。 房间里生着火,我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柴堆旁,他穿戴上好,看起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当他转过身,我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他将夜 。 “晚上好,美丽的林赛小姐,我已经等你很久了。”那个男人轻松自在的说道,他的五官清秀俊雅,有一头浅金色头发,乍看去他给人的感觉类似亨德尔那般温顺,但他的眼睛却暴露了内心的阴冷狡诈。 “我想我从没见过你,更谈不上让你在这儿等我。”我冷冷的回答他。 他笑了笑,眼神扫过我的腹部,作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看起来你是因为这特殊情况才不得不住到修道院里,林赛小姐,你的处事原则永远那么惊世骇俗……”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论我?你所做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是埃卡什伯爵,亲爱的,对这个头衔你有印象吗?” 我愣了一下,快速的摇了摇头,他拍了一下手掌,对我说:“那么……也许我亲爱的姐姐能帮助唤醒你的记忆——” 这时我听到吱嘎吱嘎的响动,伴随着重物摩擦地板的声音,我吓了一跳,看到一个底下装着滚轮的木椅向我驶来。那上面坐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正以阴狠的眼神瞪着我,皮肤苍白得好似僵尸,而那推动木轮的手臂骨瘦如柴。那是一个怪物,我忍不住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 埃卡什伯爵跨步过来封住我的嘴,从后面紧紧搂住我,他逼我抬起头对着那个女人,在我耳边说:“仔细看清楚,小姐,你们是彼此认识的,我绝不说谎。” 我颤抖的看着那个女人,然后奇迹发生了,那扭曲的轮廓逐渐映入我的脑海,在我的记忆中搜寻出相似的影像,我曾在噩梦中见过她,那个年幼时惊险的记忆从来没在我脑中退去过,是的,我认得她,那个女人正是——泰蕾丝。 “又见面了,小杂种!”她恶狠狠的说,“我很想掐死你,把你撕成一块块的——” “那是你咎由自取的,”我忍不住说:“你想杀死我,我不会笨得看不出来!” “你毁了我,让我终生失去自由,我要你比我还惨,等着看吧!小杂种,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她声嘶力竭的咆哮着,那个昔日美艳的女人早就消失了,现在在我眼前的是个怪物 。 “你们打算怎么做?”我挣脱开埃卡什,退到一边。 不像他的姐姐那般疯狂,埃卡什始终保持着冷静,他看了我一眼,认真地说道:“我并不想过于为难你,只要你能顺从我,我的姐姐非常不幸,但那是由她自己的失误造成的,眼下我不想顾及这些私仇——”他的话被泰蕾丝愤怒的嚎叫声打断:“不!塞德里克!你背叛我,我要你把这女孩儿**至死,这是你答应我的!” “这种事……我亲爱的姐姐,你是昏了头了!你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弟弟手染鲜血而下那十八层地狱呢?”他冷哼一声,任凭泰蕾丝如何尖声咒骂,他只是挥了挥手,让他的手下进屋把她推了出去,并且忠告她:“如果你再这么歇斯底里,我就不能容忍了,泰蕾丝,你知道我是个伯爵,没有女人能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为你的福祉着想,还是闭上你的嘴吧,一切由我来做决定。” 等到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恐慌的瞧着他,刚才他们的对话已让我充分证实了自己的处境有多么不妙,眼前这个男人和泰蕾丝是一伙儿的,而通常外表最温和的人却有着一颗最恶毒的心。 “你不必害怕,小姐。”埃卡什伯爵对我说:“我打算请你帮一个忙——” “我知道你们对史伯利有所企图,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答应你任何事的,请你立刻放我走,否则我哥哥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真是牙尖嘴利,若不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就会让你受教训了篮球逐风梦!” 我呆了一下,埃卡什伯爵为什么会提到我的母亲,“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怎么可能认识我的母亲?” “这是上一代的事了,没错,小姑娘,你大概是一点也不知情,不过没关系,你的任务是充当我的人质,用来交换我想要的东西。”他朝我走过来,不由分说抱住我——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我挣扎的时候他一把扯开我的外衣,□着说:“你长得很像你的母亲,亲爱的林赛小姐,不幸的是你已经怀了孕,否则我可能把你留在我身边,现在我只要同你欢爱一夜,乖乖的听话,你会从我手心里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我大骂他禽兽,竭力阻挠他,当我咬住他的手臂时,他大力地将我甩开,我跌倒在地上,一股剧痛就沿着我的□蔓延上来 。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流了出去,我奋力的爬起来,看到撕裂的裙摆已被鲜血染红,见此情景埃卡什伯爵诅咒了一声。 “蠢女人,你是自作自受,现在你的孩子可保不住啦——”他嘲弄的对我喊道。 与此同时,我听到外面传来阵阵的马嘶声,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扑到门口打开门,天旋地转中看到树林里到处都是人,是我们的人,伯爵的骑士已经赶到正同埃卡什的人厮杀。这危急关头我想都没想,只身冲了出去,天啊,我感觉巨大的力量拉扯撕裂着我的身心,有个东西正源源不绝的向下坠。我浑然不觉于周围的混乱,像失去了灵魂般摇摇摆摆的往前走,我必须赶快逃离他们,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上帝,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去了!谁来救救我? 我一步一步踉跄的向前走,忽然一阵马蹄声奔来,一个势不可挡的力量卷起我摇摇欲坠的身躯放在马背上,耳边传来弗雷安冷怒沙哑的声音:“该死!朱丽爱娜,我会立刻带你离开这儿——” 我颤抖地抓住他,眼前一片昏黑,我已什么都看不见,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着:“……我快……不行了……” 伯爵紧紧地拥住了我,我听到他在耳边咆哮:“……勇敢些,朱丽爱娜!你必须挺住……否则你将失去这个孩子……” 他说的最后那句话震醒了我,把我的意识从迷失的边缘拉回来,我痛苦的泣诉着:“救救他……救救他……弗雷安,我感觉好难受……我快要死了,可你要救他……求求你……” 他驾着马一路疾驰的奔到修道院,当我被放在**时,我感觉自己已一脚踏入了地狱,烫热的疼痛折磨着我,我从没有经历过这么撕心裂肺的剧痛,而支撑我残存的意志的仅仅是腹中的孩子。当我在死亡边缘挣扎时,我仿佛听到他在我体内的呼喊、躁动……他不想死去,他要降临这个人世,我可怜的孩子,我绝不能让他做我的陪葬。 我在**挣扎着,双手撕扯着床单,嘴里不停的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有一双手牢牢按住我的双肩,一个压抑着痛苦却威严的声音在我耳边命令道:“……忍耐住!我的上帝!你必须把他生出来,听到了吗?朱丽爱娜,你必须用力把他生出来,勇敢些……” “不要害怕,没人能伤害你了,亲爱的,你得用力……用力把这孩子生出来 !” 我感觉他按着我的腿在嘶吼:“用力啊……朱丽爱娜,我不准你就这么懦弱的投降,你要置自己于死地吗?就算没有力气你也必须使出来……用力——” 无论他如何命令我都徒劳无功,我已放弃了继续挣扎,□传来的撕裂感使我不敢动弹分毫,我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汗水和血水湿透了我,我像是漂浮在空中了,产婆被召到我跟前,神色慌乱的目睹一切。 我听到弗雷安命令她拯救我,那个女人紊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我耳朵:“……噢……老爷,求求你,我实在无能为力,这是难产……孩子还不足月,胎位不对……” “我不管怎么样,你必须救她,即使不管那个孩子……” 我听到这里,忽然产生一股力量,我努力的支撑起身子,立刻跌进弗雷安强有力的怀抱中,“不要……弗雷安,看在上帝的份上,孩子是无辜的,我要把他生下来,求你让我生下来……” “……我亲爱的,你不可能生下来……”我听到他沉痛的声音,我看不到他,眼前是一团黑,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动作,他在颤抖吞雷天尸全文阅读。 “大人……你必须作决定……这血止不住了,但孩子也许能保存……” 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我感觉那冰冷的黑暗正无所不在的肆虐,每喘一口气都几乎耗尽全部的力量。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于是我拼命摸索着,抓住弗雷安的手,他的手如火一般烫,而我的则寒冷如冰。 “弗雷安……求求你……”我喘息着说:“我知道自己不行了……没有人能救我的,这是我的罪孽,你说的对……我必须偿还……” “闭嘴,你必须保持力气……”他阴沉的命令我,我已经感觉不到那股最初的激动情绪,他冷静的问产婆:“有什么方法能结束她的痛苦?” 他们在一旁讲话时我不断被耳鸣干扰着,我已经挣扎了几个小时,迫切的需要解脱,可我的孩子怎么办?正在我心如刀绞的时候,弗雷安回到了我身边,他在我耳边说:“亲爱的,我要听你的愿望,只有一个愿望,我会拼尽全力达成。” 我想都没想就对他说:“救……我的孩子……” 他抚摸着我的脸,将我脸上被汗水粘连的乱发拨开,握住我的手,紧紧地,“我会努力救你的孩子,他会活的好好的……我保证……” 我微笑着说:“谢谢你……谢谢你……” “现在,闭上眼睛……亲爱的,你必须休息一会儿,你很快就会脱离这种痛苦了……”他柔声安慰着我,那么沉着冷静的,我知道他已经做出决定了 。 我听话的闭上眼睛,觉得很可笑,其实我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痛苦压抑着我的神经,我听到自己向他忏悔着:“……对不起,弗雷安……我感到深深的……懊悔……”我说不完了,没有力气支持我继续说下去。 他阻止了我,“别说了,留着力气,你不需要忏悔,别带着负担走……” 那一刻我好想看看他的表情,可是我看不到,我只能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我的懊悔,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记忆飞快的流逝着,我想着从前的快乐时光,与他的斗争,我瞬间明白了他所做的全部意义,他教会了我一切,可我却辜负了他的期望,变得懦弱、自私、愚蠢…… 伯爵把我的手交握着安放在我的胸前,然后他俯低身抱着我的头,我用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回应着,说完便迅速的低下头吻住我,那么坚定有力的,封住了我全部的叹息、哭泣、挣扎…… 当他终于离开我,我感到无比的恐惧,可我抑制住了脱口而出的呼唤,我必须在最后一刻勇敢,我要结束这一切。随后我感到衣衫被撕裂,紧跟着是武器出鞘的声音,一阵尖锐的疼痛在我的腹部裂开,痛快无比的卷走了我全部的意识。 黑暗……逐渐从我身边散开……我看到有光,一团明亮柔和的光芒在四周升腾起,我本能的向着那云彩中心漫步而去。有人在呼唤我,一个充满温柔而慈爱的声音,我觉得幸福极了,我就要投入她的怀抱,而我知道,那就是我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挣扎了好几天了,想尽快结束女主的生命,结果不断的拖,就是写不完,恨死自己了,无论如何要在这章收拾利索,就算破万也得煞尾。 12吕弗 他在地上打家劫舍 她在石楠下睡得香甜 马刺倥偬 旌旗猎猎 殇者之魂 要以喧嚣掩盖 听听这豪勇者的悲愤 那不是回荡在利剑上 征服者的笑 问问你的心吧 饱染鲜血腥臭的骑士 他早已踏进地府冥门 我沉浸在天堂般的幻梦中仿佛历经了一百年,长得足以忘记俗世间的一切,她们拥戴我为公主,那是个只有女人没有男人的地方,少了那些高傲自负者污泥般的身躯,这世界可曾如此纯净安和?甚至那揪紧、拉扯我灵魂的痛楚也失去了魔鬼般的力量,就像上帝在云间天国俯瞰到的,他们不过是腐臭泥土中的败叶,风中飘零浮散的野絮,没有哪者足以叫我铭记…… 可有一天我听到一个弱小的声音,天真凄惨的呼唤着我,我伸出手去仿佛拥抱住它,但又很快失去了它的踪影复仇亡妃全文阅读 。那个对我最好的女人看出了我的烦恼,她对我说我该离开她们,去属于我的地方。 她不断的这样说,时而为我祈祷,时而叮嘱我要拯救他,还有拯救她……最后她亲吻了我,怀着无限的怜悯、不舍…… 我是被那乱哄哄的声音吵闹醒的,我不断地听到有人在我耳边焦急的大喊:救救她,救救她……快割开她的喉咙……什么?已经晚了?我不信…… 紧接着是号啕大哭声,有个猛烈的东西冲撞到我身上,拽着我快速的摇动,我想我若是再不挣开被他摇得灵魂出壳了。 “……哎……等等……”我嘶哑的张开口,努力抬起眼皮接收光线。 那情景甚为刺目,我仿佛一辈子没见到这么明亮的光景,等我稍稍适应了,便看见一颗突兀的脑袋耸立在头顶上方。 “噢……感谢上帝……”这颗脑袋的主人哭了起来,豆大的眼泪从红皴皴的眼角滚下来,砸在我脸上。 我愕然的瞪着这一幕,他是个古怪的人,圆胖的脸,稀疏的胡须,几近光秃的头顶,可他穿得倒很体面。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抓住我的手,正想继续哭,然后瞬间仿佛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瞪着我,以不可思议的腔调叫道:“上帝,这不可能!你刚才说了什么没有?我的宝贝儿,你肯定说了什么?我没有听错?” 我忍不住回答他:“我求你……你快扯断我的手臂了……” 听到我的话,他更像个呆了的疯子般,喃喃着什么不可能之类的,茫然的转过头去,顺着他的方向我一望,看到屋子里居然还站了几个人,大家都是一幅震惊呆愕的样子,仿佛我长了两个脑袋 。 我摸摸自己的脖子,没什么异样,坐在我旁边的男人开始讲话,他跪在地上伸出手向上天祈祷,一边说着:“……感谢上帝……感谢女王……”然后他站起来,对着大家说:“你们听到了吗?她刚才说什么?我的宝贝女儿讲了什么?哦……那么高贵的语言,只有上等人才会说的话……她醒过来了,这是上帝的旨意,我的女儿会讲话了,谁也没有她那么高贵……噢……我的上帝……”他说到这儿竟然晕了过去。 我瞠目结舌的目睹一切,从**坐起来,用手压住自己的脑袋,拼命回想着我到底是谁。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了唯一一样令我感到熟悉的事物——一个绿坠子,它沉甸甸的躺在我胸前,我捧起它,记忆瞬时打开了它汹涌如潮的大门…… 阿黛尔·克洛维……阿黛尔·克洛维…… 我躺在**,一整天都在默念着这个名字,因为它不是别人,是我,我叫阿黛尔·克洛维,吕弗的绸缎商和裁缝——克洛维老爷的养女重生复仇录最新章节。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后命运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呆在城堡的花园里吗?不是有一大群人在陪伴着我吗?我甚至还记得,有一个男人曾握住我的双手,怀着复杂而深沉的感情默默的吻着我……再追索下去,我便想不起来了,一切似是而非,我似是曾经在一个很大的家族生活过,但醒来却变成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 阿黛尔·克洛维,他们说她是傻子,从出生开始就是个白痴,唯一叫人羡慕的是她那惊人的美貌。在她十七岁生日的那天,她不幸被食物噎到,她的呼吸和心跳都一度停止,大家以为她再也活不过来了,而也没有人真正为她感到难过,因为他们觉得这女孩儿生为傻子已经够不幸了,上帝若仁慈就将她收回怀抱,远离人世中的苦难。 我抚摸着那块绿坠子,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是复活石,能带给人幸运和起死回生……它的确曾属于我,我对此深信不疑,只有我知道它叫什么名字,而据说这是克洛维老爷从一个珠宝商那儿买回来的,是要作为女儿的生日礼物。我想,也许我确实曾被食物噎到回天乏术,正如人们所说,但这块宝石救了我一命,于是我又再次醒来,并且令人惊奇的恢复了“意识”。 我静静的思考,我以前是个傻子吗?像他们形容的那样只会吃和睡,像个兽类,完全没有灵魂。这真叫人难以接受,因为我清楚的记得一切,我该怎么发音、怎么排列我要说的每个字,怎么修饰语气……连别人心里在想什么我都能透过脸色观察出来,他们不再能像以前那样敢摆着一幅不赞同的姿态在克洛维老爷的傻女儿面前,因为我的目光叫他们知道我了解他们在心里想的一切 。 我站在镜子前,看到里面的影像,我感到她很熟悉,是的,很美,像一幅画中的仙子,浓密的金色卷发,绿色泛蓝的眼睛,成荫的睫毛,挺直小巧的鼻尖,樱桃样红润的嘴唇,圆润饱满的下巴,她的**更美,像一个爱的女神那样,纤细玲珑,白皙丰润。 正在我沉思的时候,粗壮的女仆人闯进来,拧着眉对我说:“你得快换上衣服,大家都在等着你吃晚餐……”然而那幅不耐烦的表情忽然刹住,她瞪大眼睛溜了溜我,我本能的拉过更衣帘遮住自己。 她皱了皱鼻子,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我听到了——”我连忙回答,尚不很适应这细软的音调,“请你把衣服放在那儿,我自己会换。” 她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了句:“……但愿这不是老天爷一时发的善心……” 她走了后,我把衣服拿出来仔细的穿上,这是一件绿丝绸裙,非常适合年轻女孩儿,我停下来,望着镜中情景蹙起眉头,为什么我会觉得我已不再年轻了呢?我好像经历过许多事,一些我相信是复杂的波折,我不该像这镜中装扮出来的那仿佛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儿,从没受过世俗的浸染。 我不是这样的……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我慢慢的想着,走出我所躺的那间卧房,外面有很多人,庭院里摆着长桌,仆人们忙忙碌碌的端着盘子穿梭,看起来我的养父尚是个殷商。等我穿过回廊走到晚餐桌,大家都停止了交谈,他们用各种奇异的眼神打量我,有人在窃窃私语,我似乎听到有些在议论我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是个傻子,有人甚至说我不该出来,一只无心智的动物会把整个晚宴破坏掉。 我感到很愤怒,便用利眼瞪那些讲话不知分寸的人,他们接收到我的视线马上不言语了。克洛维老爷可不管旁人的说三道四,他是个极为疼爱女儿的人,亲自引领我坐在他身旁,还不断地为我加菜。我看着他,他像个女皇的仆人那般对我殷勤备至,这种感觉真是满奇怪。被我打断的晚餐继续进行,长桌上坐着的大都是绸缎商的亲朋好友,有位衣着出众长相却显猥琐的男人一直盯着我,克洛维对我说:“他是你的哥哥马洛斯,亲爱的,他一直想和你说说话,自从你病好之后……” 我举起汤勺,察觉所有的目光几乎都落在我的手上,我忽然意识到这些人是想看我出洋相,证明我依旧是个傻子,这就是我被邀请出来的目的,否则我会像往常那样呆在屋里,据说我以前一直都是那样的大成帝国全文阅读 。 我神态自如的品味每一道菜,举止从容的掌控着自己的餐具,当我切小牛腰的时候,克洛维老爷在我身边颤抖起来,我转过头望着他,看到他脸上竟挂着泪痕。 “出什么事了?尊敬的父亲?” 他哽咽的掏出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和泪珠,颤抖着说:“……没什么,阿黛尔,我亲爱的女儿,一切都很好……再好不过了……” 我回过头,发现那些人也都瞪着我,几个女人的脸上刻着鲜明的妒色,我就挺起胸来,继续我的晚餐,而且尽可能表现的优雅万分,就让那些希望情况变坏的人继续在心里诅咒吧,我保证克洛维的女儿再也不会变傻起来。 一个月之后,我已经变得开朗多了,也逐渐适应了周围的一切,尽管我依旧怀疑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尊敬那位把我捧做珍宝的养父,他虽然是个商人,但充满爱心,尤其是对女儿。在吕弗这座商业兴盛的城市我们有座大宅院,以前是教会的封土但被克洛维买了下来,我要说我喜欢绸缎商这个职业,在这儿充满了五彩缤纷梦幻般的情景,各种精致华美的布料每日从四面八方运送来,存放在仓库中,和克洛维做生意的商人络绎不绝的进出我们家,带来数不尽的奇珍异宝。在经营绸缎生意之前,克洛维是个出名的裁缝,专门为贵族和主教裁制服装,等他渐渐积累起大笔财富,他的生意范围也扩大起来。 在吕弗商人很受欢迎,克洛维因他的商业信誉和殷实的财富受人尊敬,我也见到过一些出身上层的教士和贵族侍从拜访他。有一天我坐在院前乘凉的时候,厨娘贝蒂走出来询问我晚上的菜单,我随口说出些名字,她那滚圆的脸马上紧绷起来,“啊,你的胃口可真大,我们去哪儿弄这些材料去?” 我站起来,说:“我可以去市集亲自采购,不必麻烦你!”然后我走进里屋,换上一件男仆的罩袍和长裤,穿靴子的时候她拦住我说:“你不能这么出去,你是个姑娘,这打扮不合适,真可耻……” 我继续把辫子绑起来,塞进帽子里,推开她胖胖的身躯,“我才不管呢,我已经在这里憋够了,而你若不快去准备晚餐可就来不及了 。” 我骑着一头小毛驴出了家门,路上心情愉快极了,我似乎很久没享受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城里的人非常多,做买卖的吆喝此起彼伏,猪、牛和羊挤在一起,母鸡不停的咯咯叫着,还有人在待出售的马背上表演杂耍吸引观众。我蹲在一个耍蛇的摊前,聚精会神的看了好久,然后我的注意力被另一个卖蜂蜜酒的地方吸引过去,我很想尝尝那味道就花钱买了两罐装在驴子屁股后面。 我正准备到下一个地方去买我需要的东西,这时从酒商的肩膀上探出一颗小脑袋,是一只头顶了撮白毛的小猴子,它羞怯的看了我一眼就躲到主人背后。 “瞧,它喜欢你!”主人非常豪爽的跟我介绍:“来吧,这只猴子即将属于你,只要花两个银币。”他热情地跟我推销,把那只小猴子捧出来给我看。 按捺不住心动我就把剩下的钱都给他了,小猴子转瞬间递到我怀里,“好好照顾她,她可是个容易害羞的小姐!”酒商这么跟我说。 捧着我的第一位伴侣,我觉得她的眼光那么胆小怕生,然而却激发了我的保护欲,我甚至觉得自己比以往更多了份勇气,我决心好好保护她。 既然我的钱都用光了,就只有打道回府,我的小毛驴在途经市中央时被一群要饭的小孩儿围住,他们伸出肮脏的小手拉扯我的衣服,我挨命挤开道儿,这时我听到一个同样被缠住的过路者咒骂道:“滚远点,明天军队就入城了,倒时候你们再向那些耀武扬威的老爷抢劫——” 我一路想着这话返回家中,克洛维老爷已经等急了,他甚至就要派人出来找我,看到我安然无恙则又是感激涕零,不停的面向教堂的方向祷告,我觉得世界上找不到比他更虔诚的教徒了仵作娘子。 晚饭时我依然保持沉默,因为按照往常的经验我说的话越多越容易引来旁人的注意和猜疑,我听到克洛维同他的儿子马洛斯谈到明天军队入城的事,正如同那位路边的人说的,明天将有一支属于沃顿伯爵的军队进驻这儿,伯爵奉女王的命令迎娶里奇蒙德城堡主的女儿,婚礼后他们将协力管理共同的土地。 “这是个大好机会,你将可以参加城堡里的婚宴。”克洛维对我说,“你该去那种地方转转,净是些大人物!” 这时马洛斯发出笑声:“你指望她能在那些贵族间找个丈夫?” “为什么不?”克洛维说:“阿黛尔那么漂亮,哪个男人能不为她着迷?” “别痴心妄想了,父亲,我们再富也不过是个商人,没有城堡和庄园,除非你把这儿的一切都堆给她做嫁妆 !” 克洛维涨红了脸,一边嚼着食物一边嘟囔:“……我的女儿将会有一笔丰厚的嫁妆,足够吸引人的……毫无疑问,她会得到一个好丈夫和头衔……” “你不会是说真的!”马洛斯叫起来,狠毒的眼神瞪着我,“她不是你的女儿,是个私生女——” 我惊跳起来,再也忍不住沉默,“你说什么,马洛斯?” “我说你是个私生女,就是那些骑士公爵们纵欲的结果,你以为你怎么生下来就是个白痴?那是因为上帝惩罚你父母的通奸之罪,现在这诅咒消失了,我看出你蠢蠢欲动,开始暴露你所继承的贪婪本性,你想要攫取这儿的一切——” “住口!你这个混蛋!”克洛维恼怒的站起来,把汤勺丢到地板上,“阿黛尔永远是我的女儿,我最亲爱的人,我不准你污蔑她!” “那不过是你的自我安慰,你的虚荣心作祟,”马洛斯继续轻蔑的说:“看看你的儿子吧,我才是你的继承人,这个女人除了美貌一无是处,她会给你带来灾难的!父亲!” 我想反驳他,却没说出口,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高傲的走出餐厅。我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忽然感到很悲哀,我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马洛斯说得没错,我在这儿是不受欢迎的,大家尊敬克洛维老爷及他的继承人马洛斯,而我只不过是个贵族的私生女,一个道德败坏的存在,人人都以我的存在为耻,巴不得看不到我。 克洛维也踏着愤怒的步伐走出来,他矮壮的身材停在我身旁,浑浊而有些苍老的眼神爱怜的看着我,我忍不住问他:“父亲,也许您该告诉我关于我的身世……” 他把我领到他的工作室,那儿四处摆放着人体模架,时髦而华丽的裙装差点将我淹没,然而我没忘记我迫切想知道的秘密,我究竟是谁? 克洛维掏出他的鼻烟盒吸了一口,十分忧郁而歉疚的望着我,“我很抱歉……阿黛尔,你必须相信我一直把你当作我自己真正的女儿,只是所有人一眼便可看出你不是我生的,你和马洛斯的相貌差别太大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在我坚定的注视下才开始讲述那个秘密:“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你的来历,当我还是个学徒时,我为了养活我和母亲拼命干活,可是一场突来的瘟疫夺取了许多人的生命,包括我的母亲 。我把手里的活都丢掉整日在教堂里祈祷,并且帮医生治疗病人,虽然那几乎是没用的,眼看着一个个生命从手边流逝,整个城市几乎变成死城…… 冬天下了一场大雪,那致命的疾病才终于停止了蔓延,有一天,一个熟悉我的教士带着几个骑黑马的武士来见我,我一看便知他们的身份很高贵,是为某个大人物服务的罪妾最新章节。他们盘问我的情况,那个教士不时为我提供证明,保证我是个可以信赖的人,我听到他对他们说:‘大人们,我担保他是个品行端正的男人,他一直在我身边救助濒死者,毫无私欲,不求回报,主赞美这样舍己为人的人,我确信他是此地最好的人选。你们想必知道目前此地的情况,生存者都急于逃离这个受诅咒的地方,但他们可能已被病魔绊住脚跟,将在下一站死去,几哩之外,你们恐怕也只能看到些尸首横陈的村落,找不到一个健康的足以担负起责任的人。’ 这些骑士接受了他的说法,他们把带来的一个篮筐交给我,我战战兢兢的掀开围布,果然里面是一个小婴孩儿,但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孩儿。其中一个面孔冰冷的骑士递给我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我不必看就知道里面是一个学徒一辈子都不可能攒聚的财富,他严厉的对我说:‘从今天开始,这个小女孩儿就是你的女儿,你被授命带着这笔钱抚养这个孩子长大,你只能知道她体内流着某一系尊贵家族的血统,除此之外你不被允许对第二个人宣扬你所知道的并想探求更多,如果你违反了这些约定,或想抛弃这个孩子,我们肯定会找到你并使你接受酷刑,现在请你在上帝面前发誓,终生维持此誓言,否则就在今日一同躺到那些尸体中去。’ 我无法思考别的,只能按照他们的话发下誓言,他们很满意的骑上马走了,随后我就带着我的命运回到家乡,我的老婆早已为我生下一个儿子,我对村里人隐瞒了事实,说这孩子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后来我利用那笔钱和我当学徒时学到的经验干起了裁缝的手艺,我是很幸运的,眼看着财富一点点积累起来…… 我感谢这孩子改变了我的命运,因为没有那笔钱我只能饿死,于是我对她就像我的亲生孩子那样,甚至比自己的儿子还疼,因为她像个天使,我为自己能用那双贫贱的双手抚养这样一个小公主而兴奋,可不幸的……她的灵魂出了问题,四肢健全,却没有一点正常人的意识,但即便如此,能够看着她茁壮起来,傻笑的样子我也感到很幸福 。 在她两岁的时候,有一天那些骑士再次出现了,虽然几年间我为了生意而不停搬家,但正如他们当时说的,他们总能找到我。这些人簇拥着一位外表威严的贵族男人走进来,我必须跪在地上看着地板,因此我没看到那位大人的样子,可我料想他可能就是这女孩儿的父亲。他走到床前看着他的小女儿,不苟言笑,当他发现她身上的问题显得非常失望,甚至是恼怒,‘我不能有一个白痴的女儿。’他这么说,然后他决定离开,临走时又给了我一笔钱,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从此我果真再没有见过他们。” 克洛维停下来,忧伤的望着我,我则走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在他耳边说:“我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是否是贵族的后代,或是个平民,谢谢您所作的一切,我尊敬的父亲,你让所有事情都变得美好起来。” “也许你该去找你的父亲,他是个贵族,一定能让你……” 我打断他的话,摇摇头,“既然我并不是诞生在婚姻内,料想我是会带来麻烦的,他或许是某个地方的领主,但也许已经死了,他的家族很可能并不欢迎我。” 我说话的时候,克洛维总是很认真的聆听,带着一幅崇敬的样子,他给人一股善良真诚的感觉,尽管到现在我并不真正熟悉他,在我的记忆中也找不到关于他的部分。 我真的是个贵族之女吗? 就寝前我找到我的小猴子,她藏在我的床下面,依旧十分害羞,可她并不怕我,当我伸出手时,她就爬到我身上。我突发奇想,用一块剩下来的丝绸片断和蕾丝做了一件小裙子,剪裁的技术还是我从几个克洛维雇用的裁缝那里学到的经验。她变得可爱极了,我决定叫她“蕾琪”,一个漂亮的小公主,只属于我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汗,最近事情比较多,加之瓶颈,所以更新缓慢,请大家见谅! 写了八万不瓶颈是不可能的啦,《玫瑰》瓶颈多次我依然能坚持到二十多万,而这篇文要在二十万内煞尾,所以希望我能坚持到完!另,瓶颈真的很不好受阿~~~ 这章肯定要改,写得很不满意 13里奇蒙德的婚礼 1172年,夏 他坐在马背上,盾牌反射着阳光,刺得人一时睁不开眼,马的面甲上刻着鲜艳的花纹,我知道那代表一个家族传承的荣誉。头盔拴在马鞍前,使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样貌,英挺而高贵,但表情有些冷漠,和他本应象征热情的火红色头发稍微有些不相称。 骑士转过头,视线穿过喧闹的人群射向我站的地方时,蕾琪——我的小猴子不安的钻进我的外套中,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朝这边看,欢迎的人潮实在够庞大了,四处都是震耳欲聋的声音。然而,他却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在人群中搜索着目标,然后,我感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那时我平静的心湖仿佛突然掀起一股波澜,他给我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我似是在哪里见过他,可却无法想起来。 游行的队伍络绎不绝的的驶入城,一些演艺班子早就搭起舞台活跃气氛,小丑徘徊在人群中吸引大家的注意,耍熊的人牵着摇摇摆摆的狗熊不时高呼着。不知从哪儿跑来一群穿着鲜艳的女人,她们在人群中推搡着,一边叽叽喳喳的指着行进的士兵,我知道她们是听说了消息来这儿做生意的。 我本想逛逛市集再回去,可被女仆人坚定不移的拉回了家,因为我们必须去里奇蒙德城堡见它的女主人——巴蒂大公的女儿伊莎·克莱恩斯,在一个月后举行的婚礼上新娘将穿着我所缝制的结婚礼服走进教堂。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感到很紧张,因为我只会一丁点的缝纫技巧,从没设计过一整套的礼服,但女大公坚持要找女裁缝入城堡,再加上克洛维觉得我该去那种地方才能交好运,于是我只有啼笑皆非的服从他们的安排。 临走时克洛维把许多他的心腹拟出的画稿交给我,还有各种制作结婚礼服的绸布装了满满一车,他还嘱咐我要借这个机会多接触城堡里的人,我感到很好笑,他在这事上很天真,似乎我只要到了那里就可以找到一个有钱有势的丈夫。 马车载着我和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离开家,朝耸立在山上的城池而去,在山腰上我仍然看到城市里一派热闹的景象。 里奇蒙德城堡非常壮观,腹地险要,易受难攻,据说它是诺里郡内最大的城堡。虽然如此,桥门却很窄,当马车通过踏板时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我有些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会翻入壕沟里 。 稍晚我见到了伊莎·克莱恩斯,她和我差不多大,有一头黑亮的直发和一双精锐的眼睛,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又高又壮的女人,令我惊讶的是那个女仆人穿戴打扮竟像个男人,她还**出胳膊,强壮的肌肉证实了她是个女力士。 “这就是我需要的女裁缝?”年轻的女城主抱住双臂,以审视的目光端详我。 我觉得她行走和说话的方式都像个孩子,虽然她极力做出威严的姿态。 “你是克洛维的女儿?”她问我? 我点点头,她绕着我转了一圈,忽然抓住我的发辫,对她的仆人大声嚷着:“玛吉,你觉得这像真的吗?” 那个女力士嗓门粗重的回答:“管她是不是真的,我们只要她作出像样的衣服,伊莎!” 伊莎表示同意,她让玛吉出去,然后她对我说:“你看起来可不大,女裁缝!” “你看起来也一样。”我接着回答。 她瞪大了眼睛,“我已经十六岁了,而且即将有一个丈夫!”提到自己的婚姻,伊莎却表现出一幅非常烦躁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阿黛尔,阿黛尔·克洛维重生之绝世天骄。”我平静的回答,我仍有种这名字好像不属于我的奇怪感觉。 “我听说克洛维有个傻女儿,那说的是你吗?”她以一幅挑衅的姿态望着我,似乎急于摧毁我的冷静自持。 我耸耸肩,“我并不傻,我们是不是该看看你喜欢哪种颜色?” 她并不急着步入正题,我觉得她对我的兴趣超过自己的结婚礼服,她说:“那太好了,我不喜欢蠢头蠢脑的女人,这里从不养这类白痴!”她蹦蹦跳跳的跑到窗前往下望,自言自语地说:“好家伙,他带了那么多人来,想要把我们全都镇压住吗?” 她转过身冲着我挥手,“过来,女裁缝,到这儿来看看!”我依她的意思走过去,然后看到中午入城的军队已驶入城堡外墙,他们分成了两拨,有一部分在城市和乡村周围驻扎,剩下的则进入城堡要塞 。我看着那些骑士从马背上跳下来,把自己的马匹交给随行的侍从,在那其中要看到他并不困难,他那头红发非常引人注目,而且从他发号施令的样子可以看出他是这个队伍的统帅。 我的耳边响起伊莎充满兴趣的问话:“你认识他吗?”她伸手指着那个红头发的贵族骑士,我立刻退回来,“不,”我说:“我不认识他,不过中午我曾短暂的观看入城仪式……” “他们受到热烈的欢迎,对吗?”伊莎扬起细薄的眉毛,似乎是很满意的说,我从她的话中仿佛闻到阴谋的味道,她似乎在打什么注意。 然后我们回到室内,她说她必须考考我以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首先她出了个算术题,我很快得出答案,她便抛弃了这类简单的问题,开始刁难我。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她一长列关于养马、酿酒、布置宴会方面的细节艺术,她不可思议的瞪着我,不时踱来踱去沉思着,毫无疑问她很想扳倒我,可她却没有使用那个最快捷的方式——用她的地位,而是努力进行思想言语上的交锋,这让我开始觉得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儿。 后来,她似是抓住一个便利,开始提问我一些她认为我根本不可能会的事,诸如行猎、驯鹰、防守和进攻要塞之类的只有贵族继承人才能学到的知识,当我再次回答出来,她看起来大受打击。 “这怎么可能?女裁缝?” 我笑了笑,“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现在该轮到我了!” “什么?” “你不喜欢找一个傻瓜做裁缝,而我也不想要一个不够聪明的雇主!”我简明扼要的告诉她,我并不是她的农奴,因此她若想得到我的服务就必须尊重我的选择权。 在她来不及反对前我就提出了我的问题,一共有十个,绕开她所专长的领域,涉及文学、艺术、语言、思辨、逻辑、天文、数学……我一口气讲完所有问题,伊莎·克莱恩斯看起来就要晕过去了。 她蹲在地上又画又写,拼命想着答案,而我则悠闲的打开我的工作铺,一样样审视带来的材料和画稿。尽管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做裁缝的料,我也只能给蕾琪做一件像样的小衣服,但克洛维还是信任的将他的秘诀交给我,那些画稿非常漂亮,我想其中不乏女王才能穿戴的珍贵样式 。 我打开每一只箱子,挑出我认为最匹配伊莎的颜色,蕾琪从我的袖子里钻出来,爬到盖子上,伊莎立刻嚷道:“那是什么?一只猴子!” “是我的伙伴。”我把蕾琪抱过来给她介绍,当她看到猴子所穿的衣服不禁吃了一惊,“居然有一只猴子在我的城堡里穿着裙子!” “你喜欢这种样式吗?这是我自己设计的!”我指着袖口说:“白色蕾丝滚边,很适合你的黑头发。” “我怎么能跟猴子穿一样的护花状元在现代全文阅读!”她气得直跺脚,蕾琪则受到侮辱式的发出尖叫声。 我不慌不忙的抱住蕾琪,掀起它的小群塔,“这里还有一个小窍门——”我指着裤腰间的暗扣说:“瞧,两翼可以解开,拿到上面做斗篷,里面则是便裤,只要稍微一改装就成了,这样行动起来很方便吧?” 伊莎瞪着大眼看我解说,脸上的表情逐渐转换为欣喜,“噢……我想我喜欢这东西……” 我满意的笑了,因为她正像猴子一样好动,所以理所当然会喜欢上这种设计。 “好吧,我会为你也做一套这样的旅行装,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结婚礼服……”我说到这儿,伊莎好似才醒悟过来,她离开正在观赏的衣箱,说:“我们不需要这么早讨论这个,离婚礼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 “可我得事先决定许多事,你的尺寸、衣服的用料、款式、搭配什么样的宝石……不快点进行恐怕来不及。”关键是我需要预留出失败的时间,我很可能尝试多次而毫无进展,但我不能将自己毫无经验的事告诉伊莎,那会毁掉克洛维的商业信誉。 可伊莎根本不听我的,她不耐烦地摆摆手,“我会派帮手给你的,你不必着急,现在你得跟我一起出席晚宴,我们得欢迎那些远道而来的人。” 我叹了口气,只能服从她,她叫来仆人把我的日用品和几个盛衣料和工具的箱子抬到我即将入住的房间,然后我跟着她走下楼。途中那个叫玛吉的女力士加入我们,伊莎向我介绍,玛吉是个女骑士,我感到不可思议,我从没听过女人可被封为骑士的 。 “你没听过克莱恩斯家族向来是女人主宰一切吗?她是我母亲巴蒂大公册封的骑士,在就是我们诺里郡最高领主制定的法律,我们的女人比男人能干多了。”她狂妄的说。 在走道上我不时看到来往的仆佣,那些女仆虽然穿着裙子,可体态看起来非常健壮有力,她们跟伊莎行礼时十分尊敬,但同她说话的方式则又像地位相等的朋友,我看得出来这儿的女人都彼此相处的异常和善,我暗自猜测这是由于她们中并没有容貌特别出色的,否则女人聚在一起常发生的那些小纠纷足以叫每个人看上去心怀鬼胎。 晚宴是招待那些伊莎未婚夫的骑士们,他们个个都非常能吃,我看着一盘盘装着整只羊、猪、鹅、牛腿的菜肴端上去,大厅里瞬时变得吵杂不已,音乐、狗吠声、嘈杂的谈笑和咀嚼食物的声音乱七八糟的交织成一片,不一会儿地板上就堆满了骨头,变得一片狼藉。 伊莎一直坐在首位和她的心腹在一起,她们旁边则坐着稍早时看到的那个红发骑士,我听说他是沃顿伯爵的副官德韦恩男爵,我一直从厨房朝着大厅的门口看着他,他看起来话不多,我总觉得他该是我认识的一个人,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每当我有这种感觉就会变得很沮丧,仿佛失落了什么,却无法改变这种令人灰心的状态,这股无形的折磨经常打消我的热情,让我什么都不想干。 我在城堡度过了四天,原本的计划一点都没展开,伊莎绝口不提准备婚礼的事,她要我陪他们一起打猎,德韦恩男爵也跟着,我发觉她对这个男人倒是充满了兴趣,德韦恩在场的时候伊莎就注意不到其他任何事,包括她的心腹玛吉。 我想我有些明白这种事,伊莎自我决策惯了,无法忍受政策性的婚姻,德韦恩男爵大概是她比较喜欢的类型,所以她才每天都让他跟在身边。 至于这个长相不错的男爵,他对什么都不太热络,似乎天生缺少一种自然的性情,可又不是潦草的应付眼前的事,他对狩猎非常精通,箭法十分精准,每当他瞄准猎物的时候,我都不自觉被那股认真的眼神吸引住。 有一次我骑的母马被一匹忽然发了情的公马追赶,我就跑到了队列前面,而我总是习惯跟在最后面的。伊莎见到我,就对德韦恩男爵说:“瞧,我聪明伶俐的女裁缝来了,她对什么都很在行,我想让她表演一下少年之烽火岁月全文阅读!”她说着把自己的弓箭递给我,附带一个狡猾的眼神,我知道她又想考验我了 。 德韦恩男爵以一种略带沉思的眼神看着我,我头一次离他这么近距离,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冒出来了,直令我胸膛闷塞。我接过武器,等到猎狗将野兔从灌木丛里追赶出来,我熟练的搭弓上箭,仿佛一切再自然不过,可就在我瞄准猎物的时候,忽然眼前一花,许多的场景如激流般涌进我的视野,耳畔仿佛充塞着战争的号角、武器的碰撞和杀伐的声音…… 我差点从马上栽下来,幸亏德韦恩及时伸出手托住我,他的肢体与我接触时带来股更加致命的气息,我忽然感到很痛苦,他那灰色的瞳孔深处似乎藏着挣扎,是我的挣扎,我仿佛透过他而看到自己的灵魂,像中了邪一样。 那天我被送回来时,脑袋一片空白,伊莎在晚饭前探望了我,从她略含愧疚的神态可以看出她为我的事而感到自责,虽然那不是她的错。 第二天我康复许多,当我走出房间,在庭院里散步时,有一个身影怀着明显的目的向我靠近。我转过头,看到德韦恩朝我走过来,于是我连忙行了个礼,四下一望,居然没有别人。 “您好,男爵阁下。”我生疏的说,我想赶紧离开他。 但他阻拦了我的退路,把我逼到一处隐蔽的花园角落,“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姑娘。”他的口气忽然显得很亲密。 “阿黛尔·克洛维……我该回去了……” “先别急着走,阿黛尔,我看你并没什么急事。” “我是伊莎小姐的裁缝,现在我该去进行我的工作了。” 他抓住我的手臂,抬起我让我看清他的眼神,那里面略含一丝逗弄,“听我说,口是心非的姑娘,你刻意吸引我的注意可不是为了躲我的,不是吗?” “你会错意了,我根本没有那么做。” “那么你为何假装晕倒?” 我愣住了,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行为很容易被理解成故意引诱一个贵族男人,毕竟我是晕倒在他的怀里,而前几秒钟我还好好的。 “随你怎么想吧,男爵阁下……” “你可以叫我亨德尔 。”他松开我的手臂。 “亨德尔……”我喃喃念诵这个名字,眼光不觉飘远,他究竟是谁?是我的一个亲戚吗?为什么我觉得他是可以信赖的,又是值得怜悯的? “你想起什么了吗?”他以轻松的语调说,“没错,我们见过面——” 我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在哪儿见过?” “在市集,我们刚来的时候,你可真是个健忘的小姐,那时候你不是站在人群中观看游行吗?还是你以为我会没有注意到你。” 原来他指的是那时候的事,我说:“我以为人太多了……” “但像你这样突出的……并不多。”他笑了笑,很意外的,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和平常两样。 “你还没有结婚是吗?伊莎小姐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想就这么让他转移对我的注意力,可是他听了以后摇摇头,似乎我说了傻话,“他是我伯父的未婚妻。” “可她比较喜欢你。” “喜欢我?”他冷笑一声,“喜欢我的女人非常多,我们可以做的游戏种类也非常多,但唯一没有的是婚姻,你说得没错,对于我来说,若能娶到女大公就算走大运了赤色黎明。” “这么说她不可能嫁给你了?” “为什么你对我的婚姻这么感兴趣?” “我……没什么……”我有些羞愧得不知如何回答,他盯着我看的眼神那么紧迫,好像执意瞧出我心中的秘密。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转身对我说:“我有荣幸邀请你在花园散散步吗?”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这个提议非常诱人,我承认一开始对他充满戒心,但现在则相反,于是我同意了。 他让我挽着他的手臂,我们就在馥郁的花香中漫步,结束后他彬彬有礼的护送我回到房间 。 第二天我陪伴伊莎到鹰舍,观看她训练一只凶猛的老鹰,我被她那股生气勃发的样子吸引住了,她很有和猛禽相处的天分,而蕾琪则被吓得吱吱乱叫,紧紧地把脑袋贴在我胸前不敢动弹。 伊莎很感兴趣的瞄了我们一眼,说了一句:“那只猴子真幸福!”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我的全副心思都在想着怎么完成结婚礼服,这几天晚上我都在琢磨样式和剪裁方面的问题,房间里堆满了我试验过后的碎布片。当我再次提出要量她的尺寸,又被伊莎拒绝了,她对我说:“在里奇蒙德你的一切开销都由我们来负责,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听命行事。” 我说:“我的工作只是来这儿完成你的礼服,如果这儿不需要我,那我不如尽早离去。” “真的吗?你不觉得应该有所收获再回去?”她阴阳怪气的说,“昨天我看到你和德韦恩在花园里,我听说自从你坠马之后你们就常在一起……” 我不发一言的望着她,“你和他上床了吗?”她最终忍不住问道。 “没有。”我尽量平静的说,可伊莎不满足,她非常好奇我们的关系,而且还有一丝妒意在其中,她抱怨着说:“我早该知道你就是那种引诱男人的小祸星,否则他献殷勤的对象应当是我——” “你不该这么说,”我生气的打断她,“我们什么都没做。” “你真的以为他不想对你做什么?”伊莎尖声嚷道:“他会为了方便上你的床而付给我一袋金币,在我的地盘上我可以决定一切!” “这指控太恶毒了,不过感谢你叫我认清事实,我的确该离开了。”我转身欲走回房间,她却叫住我,不准我离开她的城堡。 “我要向你道歉,阿黛尔,我说得太过分了,但这是因为我习惯有话直说。”她拉着我走进她的房间,“现在我同意你为我量身,但有个条件,我不习惯别人衣着整齐而我却光着身子……” “你不需要光着身子。”我说:“只穿衬裙就可以了。” “那你必须和我一样,否则我就拒绝量 。”她眨动那浓密的黑色睫毛,眼睛顽皮的转着。 “好吧,就照你说的。”我觉得这也算是最大的让步了。 当我把衣服脱下来时,我觉得她的眼神一直在盯着我瞧,看得我浑身像长满了毛,我仿佛是踏入了一个陷阱。量手臂的时候,她不停的盯着我胸前看,我忍不住问她:“好了,我是长了三个胸脯吗?” 她揶揄的笑笑,“不,我觉得那很吸引人。”她指着我的双峰说:“就像个成熟的果子,诱人采撷。” 我无可奈何的叹口气,恐怕这才是伊莎的目的,她要看看是什么吸引了德韦恩男爵的目光,我开始明白她在想什么,虽然我们只差一岁,但伊莎还是个青涩的没有发育全的小女孩儿,因此她执意不肯让我量她的胸围最后一个北洋军阀全文阅读。 “总有一天你也会长大的。”我宽慰她。 “可我永远无法改变这个!”她揪着自己的头发说。 “你的头发很漂亮啊。” “一点也不,我讨厌黑色。” 我感到好笑,她真是个孩子,当我们穿好衣服,她看了我许久,闷闷的说:“我很羡慕你的金色头发,它们真美,若是长在我头上就好了。” “你太妄自菲薄了,在我看来你的眼睛、头发,皮肤都很美,它们搭配上白色和紫色会显出你的高贵优雅,你是个美丽的姑娘,你的丈夫一定会爱上你的。” “鬼才相信!”她恼怒的说:“你根本不认识他,别被德韦恩那张漂亮脸弄得晕头转向,他的伯父沃顿伯爵又老又丑,据说打仗时还弄瞎了一只眼,他的脾气像魔鬼一般暴躁,他娶我只是为了我所继承的土地,为此他在女王的宠臣富勒那儿花了一千五百金币。” “那你何不选择德韦恩呢?” “他是不错,可第一我不能违抗女王的命令,第二他也远不够资格娶我,除非他比他的伯父还有钱,只要有人肯出高价,富勒就会把我踢给他,他就是这么老奸巨滑。” 我沉默下来,心想伊莎说的没错,像她这样的女继承人是没有自由结婚的权利的,她们所继承的城堡、庄园、牲畜和农奴会引来许多贪婪者的觊觎 。 在我沉思的时候,伊莎围着我转了一圈,并且趁我不注意扯开我固定头发的发箍,她抓住我的发丝把玩,“真美……好像黄金一样,我想他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 “德韦恩并不真的喜欢我,他只是想找一个陪他聊天的朋友而已。” “不,我说的不是德韦恩。”伊莎摇摇头,眼神穿透我飘向我所不知的方向,“我在说一个我很喜欢的男人,他在我小时候来过这儿,陪女王的御驾来,玛丽女王拥有许多年轻的侍臣——” “我猜他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女王每次出行都要他随侍在侧,足以看出她对他的偏爱,可她已经那么老了,真不公平,我想他为了博得她的宠爱是不会结婚的,要结也只能秘密的结,男人都是满脑子权势地位的。” “你想嫁给他吗?”我感兴趣的问下去。 “我不知道,可我喜欢他,没有女人能抗拒这类又聪明又漂亮的男人,他也够自负的了,几乎是每走一步就多上一打情妇,还没一个能长久的。我想我母亲曾想让我嫁给他,他们之间讨论过某种契约,但没有成功,我想他并不喜欢我……” “你为什么那么想呢?” 她落寞的看我一眼,“那时我还是个孩子,他对小孩子不会感兴趣的……” “可你会长大呀。” “所以我说我讨厌黑头发,他们永远不能变的灿烂夺目,像金子那样吸引人,而弗雷安喜欢金发的丰满女人,他既不缺钱也不缺女人,一定对婚姻嗤之以鼻,如果我继承了全国一半的土地,他或许会可能考虑和我结婚……” “你在说谁?”我听到自己这么问,其实我的心已经彻底僵住了。 “法鲁昂伯爵,他是女王宫廷的皇家狩猎队队长。” 就在她刚说完这句话,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14爱情与阴谋 我的梦境中充斥着尖啸和各种杂乱的声音,时而浮缓肃穆时而跌宕躁动,我仿佛是如履薄冰的走过每一处险境,心里惴惴不安的,又怀着一股鲜明的若有所失的沮丧感。 我被蕾琪的抚触唤醒,它爬到我胸前,一幅纯真的大眼小心翼翼的望着我,我忍不住伸出手轻抚它脸上柔软的绒毛,拍拍它娇小可爱的脑袋,不知为什么,当我看到它小小的身影就会有一种满足感,我离不开它,它好像成为我灵魂的一部分,注定要依赖我。 像所有梦境过后那样,我记不起曾经发生的事,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完成伊莎的结婚礼服,过程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唯一苦恼的是伊莎对我若即若离的态度 。她时而表现得很喜欢我,并且乐于亲近我,甚至会同我交流内心的想法,但有时她又会显得警戒十足,仿佛我是个不受信任的人。 德韦恩男爵忙碌于视察整座城堡以及附近的村落城镇,我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他,有一次伊莎邀请我共进晚餐,谈到这位沃顿伯爵的亲信,她不无讽刺地说:“……现在这儿到处都是他们的骑士,他们把整个地方严密的监视起来,不仅在城堡里,外面还有好多营地……” “他们是想保护你的安全。”我回答她。 “恰恰相反,是保护他们自己的安全,这些事实上的侵略者!我们克莱恩斯家族世代统治这儿,自从麦德温国王战死后,我们才被迫低头,玛丽女王想让所有效忠麦德温的克卢安贵族都归服于她,她把我们赏赐给为她打仗的骑士,这是不费一兵一卒夺得土地的最好办法。” “你是说借由婚姻?” 伊莎点点头,“我的表姐苏菲被赏赐给另一个女王宠信的贵族,这全是那个老狐狸富勒出的主意,男性继承人则很小就被送到宫中,为了防止他们心生反叛。” “你说的这个富勒是什么人?”我好奇的问道。 “就是富勒·巴特亚尼伯爵,女王的掌玺大臣,他是个老谋深算的人,比起那些令她讨厌的亲戚,女王陛下更加信任他。” “这么说,是他决定了你和苏菲的婚姻?” 伊莎斩钉截铁的肯定,“只有他能那么做,至于那些普鲁法加贵族,他们到这儿来不是为了娶女人,而是占有土地绑架太子的女人:爷,人家错了。”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据说麦德温国王是个受人尊敬的勇士,他死后也曾有过数次以他名义而起的叛乱,但都被压制住了,这似乎是在我和伊莎出生许久前的事,对于过去的恩怨我丝毫没有感觉,也许荣辱对像伊莎这样的女贵族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而我只是个平民百姓,除了生计不必为任何事担忧。 可紧接着我就陷入不安中,原因是德韦恩男爵,伊莎好像既有些喜欢他又憎恨他,这男人既英俊又礼节周到,伊莎被他吸引也是自然的事;可那天的谈话又让我了解伊莎对这个名副其实的侵略者的抵触,他实际上是代替她的未婚夫先一步来占据此地 。 而当我想远离这些矛盾时,德韦恩男爵却又来**我,他经常邀请我同他一起出去,他骑着马带我去城里逛市集,去森林里打猎,我们曾在一处溪流呆了一整天,他对我表明了他的**。当他想吻我的时候,我本能的拒绝了,我觉得我若是同意了他就形同背叛了伊莎,况且我更不能背叛自己,在我知道自己是个贵族的私生女后,我就绝不能同意再成为某个贵族男人的情妇。 可是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抵抗,虽然他没有立即强迫我,但他开始更进一步的**和征服。他帮助我训练蕾琪,我发现他对待动物有一种不同于伊莎的在行,伊莎总是以强势驯服她的任何一只宠物,而亨德尔则是循循善诱,正如他对待女人的方式。他是个极有耐心的人,总是温和平静的对待任何事,这在一开始却被我错认为冷漠。 起初蕾琪很害怕他,在我们每次约会的时候她会钻进我的怀里拒绝亨德尔靠近我,她像个守卫母亲的孩子般惊恐的尖叫,于是亨德尔明白要想亲近我就必须先解决掉这个门卫。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小母猴身上,温言软语劝服她探出脑袋,然后拿出食物获取她的好感,蕾琪对他的警戒逐渐消失掉,最后她甚至愿意呆在他的手上。 亨德尔的做法引发了我的兴趣,我开始不再抵触同他的约会,他用很多方法训练蕾琪,教会她表演杂耍,每当他朝远处丢出一颗樱桃,蕾琪就会兴奋的跑过去准确无误的捡回来,为了得到这些奖赏她乐意做任何事,于是她很快变的技艺精湛,像马戏团的猴子,我剪裁衣料的时候她还能帮我拿来各种工具并捡拾废掉的线头。 在婚礼接近的某一日,我们再次去森林,温驯美丽的母鹿于我们休憩的不远处安静的咀嚼果实,我觉得呆在他身边有一种安全的感觉,时间一长就忍不住沉沉睡去。 当我醒来,感到一个沉重的力量压在我身上,我睡眼惺忪的看到他俯低的脸,他趁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吻住我,没有急促的压迫,而是如他哄诱蕾琪时那般的温和轻柔,他使我一度丧失了警惕。 可紧接着我心中掀起一股无名的风暴,有一个声音在指责我,轻蔑的嘲笑我,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意志有多么软弱,于是我挣扎着推开他,喘着气说:“不,我不是你的情妇……” 他抓住我的手,仍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对我说:“你不是我的情妇,阿黛尔,我爱你,也尊重你,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妻子……” 我惊愕的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亲吻我的手,再次恳求道:“我思考了多日,觉得现在时机成熟了,我想向你求婚,美丽的姑娘,难道你没有发觉过去的几天我们相处得有多么愉快吗?我想我爱上了你,一种必须在婚姻中缔结的爱,因此我可以等待你主动接纳我——” 我依然是愣住没有答话,他紧接着告诉我,伊莎·克莱恩斯的未婚夫沃顿伯爵很快就将抵达里奇蒙德完成他们的婚礼,而在婚礼结束后,亨德尔就要返回他在埃默本的庄园 。他会在那里呆一段时间,他希望能带着他所珍爱的姑娘回家举行婚礼,我听到他的打算忍不住说:“可是处在你这样年龄的男人不是都想到女王的宫廷述职吗?据我所知很少男人愿意呆在自己的家里……”我想他们会乐于将毕生精力花费在四处征战扩张自己的领土上。 亨德尔听了眉头微微一皱,显出些微愤世嫉俗的样子,“不,宫廷是个污浊的地方,充满了贪欲和狡诈,相比之下我宁可死在战场上,但那也要我留下和相爱的人的爱情结晶之后,否则我就枉此一生了重生之潜龙传说。” “你干嘛说得这么伤感?好像你明天就要死了一样。”我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他侧过头,凝视了一会儿我,我停住笑,问他怎么了,他伸手将垂落在我肩上的金色长发拨到身后,又玩弄着我耳后的发丝,“你真是美得令我屏息呢,阿黛尔,在这遮天蔽日的茂林里,你就像个不能被隐藏的太阳,照亮周围的一切……” 他又倾过身来吻我,我本能的躲避,却被他抓住,在耳边低喃:“别抗拒了,我心爱的姑娘,我快要把心奉给你了,做我的妻子吧……”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扶着他的肩膀气息不稳的说:“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亨德尔……我是个……” “一个丛林天使……虏获我心的女人……”他浪漫的说。 “不……不是那样……我是一个……一个私生女……”我好容易躲开他温柔的嘴唇,说出这个事实。 他果然停了下来,认真地望着我,我以为他多少有些退却了,然后他开口说:“私生女?” “一个不光彩的身世,而且我一点钱都没有……” “亲爱的,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他反问我,“如果我要一个身家万贯的女继承人我就会到热桑雷去给自己弄一个,相信我,那并不难,宫廷里多得是随时准备出卖自己的娼妇,可我要那些女人做什么呢?” “她们或许懂得如何取悦你 。” “不,她们深知如何取悦自己,忠实和廉耻都是玩弄在她们鼓掌中的赌骰,随时可以丢出去纵情一乐,这样的女人会使你在余生都置身于地狱中。” “但你是个贵族呀,如果我身世清白……” 他打断我,抓住我的手说:“你的身世已经够清白了,为什么你要对自己如此苛刻呢?我将带你去的是只属于我们的世界,在埃默本,所有的人都将尊敬你,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爱的女人,你这辈子都将生活在爱你的人中。” 我想,对于像我这样的女人来说,是不该拒绝这种**的,我确实被他打动了,我也许真的爱上了他,无论是在吕弗的克洛维宅邸里或里奇蒙德城堡中我都有那种惶惶不安的感觉,直到呆在他身旁才获得安宁,他就像是我的守护天使。是的,我应该接受他,对像我这样的私生女来说,这是最好的命运归途,我竟然能嫁给他这样英俊儒雅的贵族青年,克洛维也一定会欣喜于我的不虚此行。 我决定答应他,我和蕾琪都十分信任亨德尔,他绝不会伤害我们,目前他是蕾琪能够容忍靠近我的唯一一个,对伊莎,这**的小东西则是不停的发出警戒信号。 我觉得对不起伊莎,因为她跟我分享了心中的秘密,而我则对她作出不实的回答,说我和亨德尔没有任何关系,而我们现在已互许了未来。按照伊莎所说,她会迎来一个悲惨暗淡的婚礼,相形之下我就觉得自己的幸福有些罪恶,可我也不能因此拒绝亨德尔,这对他也是不公平的,何况我认为我是爱他的。 对于我们的事,亨德尔要求我要保密,而且我们在城堡里最好避不见面,等到婚礼结束他就会带我离开。 “相信我,如果事先透露出来,她可能会把你扣住,那样我就得吃足苦头才能把你要回来。”他这么对我解释。 我疑惑的说:“你指的是伊莎?” 他莞尔一笑,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别装听不懂,就是你当作朋友的克莱恩斯小姐,她是个口蜜腹剑的小东西,别被她的年龄骗了,她可是个克莱恩斯家族的人乞丐神传 。而且我被派到此地来监管她让她非常不满,她会借机报复我的,所以为了我们彼此,千万别留下可供利用的弱点。” 我的心情一天天雀跃起来,手上的针线也似乎愈加听话,礼服很快就缝好了,望着自己的杰作,我非常满意,甚至联想起自己穿着这礼服结婚时的情景。伊莎对这件衣服也非常满意,很爽快的结算了工钱,并且问我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令我感到高兴的事发生,我连忙说没有,我想起亨德尔所说的,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以前我只听信伊莎的一面之词,现在对整个事情有了初步的了解,伊莎痛恨自己的未婚夫,但她不能违抗女王的命令。我同情她,但除了祝福她别无它法,毕竟她是一个城堡主而不是普通人,这婚姻将影响到许多人的未来,相比之下我要幸运的多,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嫁给德韦恩男爵。 我和伊莎还是照常在一起,她总会拿各种各样的事考我,询问我的意见,我想她之所以对我那么感兴趣是因为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儿需要一个年纪相仿的玩伴,需要互诉心肠的朋友。她像个时刻在酝酿鬼主意的小精灵,总是转动着她那乌黑灵巧的大眼睛瞧着我,仿佛想窥出我心中的秘密,我就不得不提防起来,她有时是个十足的孩子,天真活泼,可作为领主她又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一份审慎。同她谈话时我经常发觉她无意中露出的强烈的感情和自尊,她爱自己的母亲和家园,痛恨侵略者,我想她一定从小被灌输了鲜明的信仰。 我用剩下的布料给自己做了一件朴素可爱的裙子,我带着蕾琪返回家时亨德尔也跟去了,他的出现让克洛维兴奋异常,连马洛斯都露出谄媚的样子。那天因为亨德尔,我觉得自己在家中备受关注,佣人们也不敢窃语着讽刺我了,厨娘终于肯挪动她肥硕的身躯听我使唤。我亲自拟定了晚餐的菜单,并且给出了许多烹制菜肴方面的意见,我已经不再惊讶自己很自然的就知道该怎么做,我把这归为天赋,重要的是它能令我快乐,伊莎曾对我直言不讳说她愿意雇用我为她的城堡总管,我的知识能令一切事有条不紊的进行。 晚餐的气氛很愉快,我和德韦恩男爵坐在一起,克洛维说我们俩非常登对,用晚餐后他带我们到后面他的书房,他打开一个盛着许多金币和珠宝的箱子,说这些都是属于我的,是他给我准备的嫁妆。 “谢谢您,父亲!但您已经给我许多了,是您抚养我长大,我有您的爱就够了。”我边说边亲吻他的面颊,我想马洛斯最担心的莫过于我会分得属于他的许多财产,克洛维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拽着我的手说:“这本就是属于你的,我亲爱的。” “那您何不送我结婚礼服呢,父亲?” 他眉开眼笑地说:“这是个好主意,但无论如何你总得收下这个——”他打开一个上锁的红木匣,从中取出一颗红宝石戒指,“这个只有你能戴,它是你父亲留下的,你真正的父亲……”他小声地告诉我,不让男爵听到 。 “噢……谢谢您帮我保管这个秘密。”我接过那沉重的饰物,藏进自己口袋中,不知为何心情澎湃起来,这个戒指仿佛连接向我未来的命运,在我的手中变得烫热。 “……你的嫁妆我会一直为你保留着,谁也不能动它,马洛斯也休想!”他坚定不移地说,我忍不住笑起来,他真是个善良可爱的人。 第二天我们回去的时候,亨德尔问我:“你的养父是个忠实可靠的人,在这里你生活的愉快吗?” 我点点头,“我不曾记得发生过任何伤心的事……” 他驭着马悠闲的走过街市,途经铁匠铺时他吻了我一下让我等他一会儿,然后就下了马走进去,我看着他同工匠们交谈,那里还有几个骑士看起来是在等候他。在吕弗城内随处可见佩戴着沃顿首字母标志的士兵和武士,乡村的小路上也可以碰到,这些人看起来极具威慑力,他们虽然并不施行恶劣的抢劫或□等破坏行为,但也从不融入当地人民的欢庆集会活动中,而是始终携带着武器保持警惕的注意周围的动静。 我觉得他们真的很像是侵略者,就不禁更同情起伊莎来,等到她结了婚,受制于她的丈夫管辖下,她恐怕就真的没多少自由了,正如她所说,这些骑士们把整个地方都占领了,而他们只会听从伯爵的命令,伊莎将像笼中的鸟那样没有自主权极品废材惹人爱最新章节。 在回去的路上我注意到那些要饭的小孩儿们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往常热闹的集市已不复以前的光景,我停止了和亨德尔在马背上的谈笑,闷闷不乐的注视着那些窝在街道角落里衣衫褴褛的乞丐,在他们面前站着手持长矛的士兵,每隔几步就有人把守着。 亨德尔注意到我情绪的改变,但他没说什么,反而加快了马速,我忍不住说:“你不想让我看到这些是吗?以前,在你们来之前吕弗是个愉快的地方,每天进城的商人农户络绎不绝,几乎每周都有狂欢会……” “我只是受命来这儿建立起秩序,相信我,亲爱的,真正的统治者还没来呢,我希望这里聪明的人会顺服自己的命运 。”他不带感情地说,我忽然发觉他的确有很冷漠的一面,而不是我的错觉。 他搂了一下我僵坐的身躯,贴近我耳旁亲密的说:“这和我们的事没有关系,婚礼后我们就离开这儿,我保证埃默本要比这儿美得多。” 我们的马驶出城门向城堡而去,在城门口遇到一批骑士,他们似乎刚巡视完从外面返回,这些人从马上向男爵行礼,并把视线停驻在我身上,我听到一个从头盔下传来的声音:“……男爵的运气比较好,他为自己弄了个性感的金发妞儿,而我只能看到膘肥体壮的母猪,又粗又野……” “她把你的家伙打败了是吧?否则你不可能这么怨声载道,依我看又粗又野的正好……” 到了城外我不禁恼怒的说:“真是不堪入耳,原来我们不过是些‘母猪’!” 亨德尔勒住马,笑了一声,“我以为你没听到,好了,下回我会注意约束他们。” “我怀疑,许多长官都乐于放纵自己的部下。”我忽然想到在铁匠铺看到的,就问他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问的正好,”他说:“我正想从你口中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不会介意。” “是很严重的事?” “可以这么说,”他严肃地看着我,“我了解到这个地区的铁储量丰富,可跟我确认的数量远远不足,我想知道剩下的部分被转移到哪里去了。女公爵的保证根本不足信,我相信这里的人也是如此,我们受到的欢迎很可能是故意松懈我们的手段,另外城堡中的人也过于友善了……” “你怀疑他们要对付你们?那你为什么不下令搜索市民的家呢?也许能发现什么。” 他凝视了我一会儿,说:“我要接掌城市而不是摧毁它,况且若那样做我就无法阻止士兵借搜查之机夺走市民家中的财产。” 我笑了起来,故意讽刺地说:“你不妨悬赏征求线索。” 他也笑了笑,“事实上我认为这是女公爵安排的,克莱恩斯家族在此地享有极高的威望,因此可以肯定不会出现任何‘叛徒’向我们通风报信 。” “所以你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认为我会背叛伊莎而不会背叛你?” “这和我们的婚姻无关,阿黛尔,如果你觉得这背叛了你的信仰,那你可以保持沉默。” 我叹了口气,诚实的告诉他:“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伊莎的短期雇工,做她的衣服而已,但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他看了看我,回答说:“我尽力而为,但你最好可以帮我劝劝她,让她不要再那么顽固,这对她自己和其他人也都有好处,否则我就不敢保证什么了。” 他说这话时显得很无情,一点也没有平时温和的样子,仿佛是在警告我,叫我离伊莎和她的阴谋远一些五行雷帝。我想伊莎一定在暗中策划什么,就好像我在第一次见到她是她看着男爵和他的骑士们冷笑,对我说他们一定受到热烈的欢迎,是的,我想这全是伊莎事先安排的,这儿的人民一定都听从女公爵的话,对入侵者是要还以颜色的。 想到这儿,我忽然有些为亨德尔担心,眼前的局势太扑朔迷离了,伊莎表面上臣服而实际上处处表现出不满和反抗精神,她一定打算做些什么。 马踏着田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我看到不远处斜坡下小溪边有几匹马在喝水,旁边蹲着几个士兵在闲聊,而在他们身后则是一片茂盛的橡树林。一只雀鸟飞入树林将我的视线牵引进去,我注意到那儿有几个人在里面行走,他们有意识的利用树林遮蔽住身影飞快的从士兵驻足的小溪附近穿过去,可是这时不偏不倚的正巧有到阳光从那儿反射出亮光,类似武器和盔甲的光芒。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亨德尔和我一同注意到了那暴露秘密的光芒,他立即飞快的策马朝那个方向奔去,剧烈的颠簸促使我紧紧抓住他的腰带以防摔落下去。我们很快撵上了那些人,约有三四个,他们一眼看去便是附近村落里住的农户,此刻每人肩上都扛着东西,用布包裹着,不幸的是其中一个人的裹布滑了下来,暴露了大家的行踪。 亨德尔跳下马没再管我,径自朝那些农户走去,他抽出剑严厉的审问他们,但没有人服从他的命令卸下背上的东西。 我有些胆颤心惊的坐在马背上,不用说,那里面藏着武器,我想大概转移走的铁全部用来锻造抗击敌人的工具了 。此刻农户们的脸上写着鲜明无疑的对抗和仇视,有几个人甚至眼珠暴凸恶狠狠的瞪视着拿剑威胁他们的男爵,我想要阻止亨德尔,因为我看出那些人是绝不会投降妥协的,他们只会做出更疯狂的事。 “……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我再说一次,否则你们就得拿自己的命来偿——”他话音未落,那些农户果真哗啦啦甩下肩上的包袱,可他们并不是听话的束手就擒,而是每人从中抽出一把锋利的武器,转身怒吼着扑向男爵。 “亨德尔,小心——”我惊叫道。 四五个男人包围住他,疯狂的朝他砍去,吼叫着撒弗勒狗下地狱,麦德温国王万岁!我差点晕厥过去,上帝!他们都是极端的复仇分子,他们会将亨德尔撕成碎片! 顾不得多想,我迅速的从马上跳下来,奔到那些农户们丢在地上的武器堆旁,抽出一把剑向着他们冲过去,我一心想救亨德尔。可当我拿着剑面对血腥的厮杀场面时,我却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用,我的手像是变成了石头,一动也不能动。这时一个敌人举起武器从我的头顶上劈下来,我本能的阻挡了他,恐惧令我发挥出巨大的力量,我毫不犹豫的一剑刺穿他的腹部,他惨叫一声向我俯身倾倒,等他倒下来我才看到他的背上也插了一把剑。亨德尔踢开脚边的尸体,一身是血的走过来,脸上是僵硬的怒色,他紧紧地抱住我,像要把我勒死。 “你不能再这么做了……”他沙哑的声音命令道:“我怕下次来不及救你……”他说完凑上来生硬的吻我。 我推开他,问道:“你没有受伤吗?” “这是敌人的血,不是我的……”他边说边解下染血的披风抹掉脸上的血迹扔在地上。 这时,先前在溪边上的士兵骑马赶了过来,他们看到树林里的情景纷纷开口咒骂,男爵让其中一人赶回城里报信,其他人搜查尸体,他们发现一个人尚存一口气,就逼问他掩藏武器的地点和叛变的计划,那个人自然是一句话都不肯透露,因此很快就被杀死了。 他们把尸体掩埋后,其余驻扎在城里的骑士们也赶到了,我听到亨德尔对他们说他们将立即赶到附近的村落彻底搜查,决不能姑息任何阴谋的存在。我马上意识到又有一场可怕的灾难即将降临,这些骑士们看起来对他们的长官遭遇的一切深表痛恨,他们即将展开一场报复。 15暗流 当这些人上了马准备开赴目的地时,亨德尔才想起我,他把我捞上马背,对我说:“对不起了,阿黛尔,你恐怕得跟着我,虽然接下来的事我不想让你看到,可我不能放你离开我的视线。” 于是,我跟着他们来到附近的村落,亲眼看到他们摧毁农舍,赶走牲畜,很快他们就在一处堆满饲料的地方发现掩藏起来的武器和铁块。这些狡猾的村民看到事情败露立刻露出复仇的姿态,他们纷纷举起铁锄和镰刀向骑士们攻来,男爵的士兵训练有素的展开反击,他们朝屋顶上放出燃烧的箭矢,妇女和孩童惊叫着逃窜,分散了男人们的注意力 。 很快,战斗的胜负决出,这个村落的人除了顽强抵抗而被杀死的,剩下的全部投降,在投降者的脸上我看到的依旧是不甘的愤怒。当一个农妇的视线停在我身上时,我清楚地听到她唾骂着敌狗的情妇,然后立刻有一个士兵走过去剥下她的衣服将她踢在泥地上。 我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对亨德尔说:“我想离开这儿,这里发生的一切让人作呕。” 他冷冷的看我一眼,没有丝毫怜惜,我知道他对于背叛者的愤怒还未消除干净,果然,我听到他说:“我并未做什么残忍的事,否则就该把反叛者都就地吊死,按照法律,小孩儿也不能例外。” 他提到小孩儿时我更加无法忍受,那些孩子的哭声一直不绝于耳,有一个五岁孩子的母亲被压死在倒塌的房屋中,他抱着襁褓中的弟弟站在泥泞的道路边凄惨的哭泣着,我想过去帮助他,却被亨德尔拦住。 “那两个孩子的母亲被你们杀死了,你必须把他们交给我。”我毫不妥协的对他说,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附加一句:“……否则我不会嫁给你的,或者你也把我关进去。”我指着那些俘虏。 他望了望那两个孩子,眼神中仍不能打消愤怒,尤其是对我说的话,但他最终同意了我,“你可以带他们回城堡,但不能抚养他们,把他们交给仆人。” 我刚下了马,就见到两名骑士骑着马走过来,马尾后拖着一个男人官道之权色撩人。 “瞧这是谁?”他们和周围的士兵都嘻嘻哈哈的笑起来,为首的骑士走过来说:“男爵阁下,这个男人正打算从这儿逃走,我们发现他很眼熟——” 他们把那个人押到跟前,我看到他居然是里奇蒙德城堡的总管亚利恩先生。 “亚利恩?”男爵立即认出了他的身份,他阴霾的面孔露出第一个笑,不过是极具嘲讽意味。 平时神气活现的亚利恩总管现在一身狼狈,垂头丧气的站着,当男爵质问他是否参与了阴谋时,他一句话也不肯回答,最后则是昂起头狠狠地说:“把我抓起来吧!我盗窃属于领主的财富,背叛了女公爵,这事与她无关,你们只能惩罚我一个人,愿你们这些撒弗勒走狗下地狱,愿你们的女王得天花……”他的话被一阵痛揍打消 。 男爵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端坐在马背上注视着一切,然后冷酷的笑了笑,“毫无疑问,这是我们此行最大的收获了。”他抬头对着众人宣布。 我立刻意识到下一个该倒霉的人是谁了。 我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把另一个失去父母的可怜孩子安置在我身前,男爵派来一名骑士护送我们返回城堡,但那个孩子见到他则吓得浑身打哆嗦。我感到万分难过,我希望这种残忍的事只发生一次,以一儆百,但愿这场灾难能制止更多的流血牺牲。 回到里奇蒙德城内,男爵飞速步入主塔,并且命令我跟着,伊莎被强制带到他面前。 她见到眼前的情景立刻涨红了脸,愤怒的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德韦恩,你没有权利命令我来见你,也无权未经通报闯入这儿!” “容我提醒你,女公爵阁下,我是授命于你未来的丈夫沃顿伯爵来掌管你的土地,在他到来之前,我有责任维持此地的秩序,任何背叛领主的行为都是不可容忍的!”男爵言词犀利的回答。 “背叛?”伊莎气得直跳脚,“你有什么证据如此指控我?况且我才是里奇蒙德之主,永远不会是别人!” “是的,这恐怕正是你所计划的……”接下来,男爵简短的重复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且声称亚利恩已经供出了一切,揭露了伊莎表面上迎接军队入城,实则暗中布置反抗力量的意图。 伊莎愤怒异常,矢口否认听到的一切,而男爵则不理会她的抗辩,径自说下去:“……所以,我非常不幸的告知您,女公爵阁下,在您的丈夫未抵达此地之前,您的自由将受到限制,您只能呆在塔楼中,有我的人看守,直到婚礼举行当日为止。” “这简直不可致信,你敢囚禁我?德韦恩,你好大的胆子!”她尖声怒骂,所有的礼节都荡然无存,伊莎·克莱恩斯转瞬间从一个尊贵的女领主变成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而我明白那是因为她已受到了最致命的威胁。 “我是你的领主,德韦恩,我将成为沃顿伯爵夫人,你的领主夫人!” 男爵冷笑一声,“既然我能囚禁一个女公爵,又怎么会在乎区区一个伯爵夫人?” 他说得伊莎哑口无言,然后她看到了我,似乎这时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满腔怒气立即找到宣泄口,“你是德韦恩的情妇,是不是?”她愤怒的瞪着我,仿佛我是造成她一切不幸的根源 。 “不是情妇,她即将成为我的妻子,女公爵阁下,”亨德尔代替我回答,“我还希望在婚礼之后得到您的祝福,为此我有必要严格护卫您的安全,现在就请您到塔楼上去吧!” 伊莎没有动,而是恶狠狠的盯着我,半晌愤恨地说道:“是你!你背叛了我,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就为了睡在这个男人身边而出卖我,我恨你与警花同居:逆天学生全文阅读!” “不,我没有!”我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护,“我为发生的一切感到难过,伊莎,我可从来都没想过背叛你,你怎么能把我想成那种卑鄙的人?” 可无论我怎么解释,伊莎都不肯相信,她已认定我是罪魁祸首,在她临走时不断重复着:“……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女人总是不甘寂寞的,下流无耻的□!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他会马上抛弃你……” 我感觉耻辱像鞭子一般抽在我的面颊上,一瞬间仿佛所有的目光都轻蔑的瞪视着我,是了,整个事件中最可笑的人就是我,无论是伊莎还是亨德尔都有属于自己的立场,纵然他们是敌人也好,而我呢?我只是充当了一个暧昧不明摇摆不定的棋子,我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袖手旁观,可我却成了一个叛徒。因为我接受了伊莎的友谊,又回应了男爵的示爱,所以,我就成了一个滑稽的叛徒! 我疲软无力的走回自己的房间,蕾琪钻出摇篮,发出一声欣喜地叫跳入我怀中,它成了唯一能安慰我的。 我躺在**一动也没有动,当蕾琪警觉地爬起来,我看见男爵打开门走进我的寝室。 “我很抱歉伤了你的心……”他来到我床边,蕾琪立刻跳到他身上,在他的手里取得自己的奖品,然后飞快的跑走,它已被训练随时将**留给主人,我则觉得自己从头到尾像个蠢蛋那样受他摆布,他早就用陷阱把我套牢了。 我坐起来,闷闷不乐的垂着头。 “我不想伤害你,阿黛尔,我已承诺要娶你为妻,因此你不必有任何顾虑 。” “也许我不该嫁给你,我该做你的情妇,这倒符合众人心中的事实……”我沮丧的说。 “伊莎只不过是在说气话,她是个不成熟的小女孩儿,你没必要听到心里去。” “她计划的事可不是孩子能做的!” “这点倒没错。”他承认,“这件事很严重,如果不及时阻止将殃及许多人,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真让她无法无天下去我就不得不采取更严酷的手段。不管怎样,我是势必铲平任何反抗的,我希望她能从这次事中得到教训,她是此地人民心中的领主,如果她归顺了,那么自然就不会有任何无意义的顽抗存在。” “这场婚礼将解决很多问题。”他意有所指的告诉我。 我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的伯父是怎样的人?” 他说:“可能不是女士们心目中的情人,但会是个公正的领主。” “他真的……只剩下一只眼?” “伯爵是个战功彪炳的人,身体上留下某些残缺是很正常的事。” 我在心里想着,我的天,他绝对是个很可怕的男人。 男爵在我身旁坐下,拥着我的肩温柔的说:“阿黛尔,经历了这些对你来说绝称不上愉快的事,你还保持着初衷吗?” 他问我:“你还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转头告诉他:“我想是有些动摇,我觉得我并不了解你,你向我解释了你这么做的必要,可我还是对发生的事感到措手不及。你为什么执意要娶我呢?或许你本只是想利用我……” 他扣住我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以着不赞同的语气说:“我绝没想过利用你,亲爱的,你这么说未免太小看我,你认为我得靠女人的力量维持我的统治秩序?” 我微弱的摇摇头,“可我实在想不通……” “我爱你——”他凑过来亲吻我,在我的嘴唇、脸上、脖子上印下数个炽热的吻,然后他慢慢的停下来,在很近的距离凝视我的眼睛霸宠掠夺妃 。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他忽然这么喃喃地说。 我奇怪的皱起眉头,然后了然地说道:“噢……她和我长得近似?金色的头发?”我抚弄了一下自己的长发,轻佻的笑看他,“还有绿色的眼睛?” 没想到他却说:“不,截然相反,她是黑色头发,蓝眼睛……”他放开我,两手撑在膝盖上。 我看着他英俊冷漠的侧脸,忽然觉得很难有女人不会轻易爱上他,他有一股孤独而神秘的气质,吸引着我去情不自禁的抚摸他的脸,尽管那是冰冷而充满距离的,然而我却无法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他。 “你……爱这个黑发的女人?” 他没有回答,仿佛是默认了。 我又问他:“她现在在哪里?” 他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她已经死了。” “噢……真不幸……”我轻声哀悼着。 “所以,你并不是真的爱我,你爱她,因为我跟她很像?你觉得我们在哪些方面相像?” “我说不清楚,不是在外貌特征上,在这方面你们毫无共同点……” “我想也是……” “……但你们有一种共同的特质,一股我说不上来的感觉……” “超过语言所能表达的?”我微微一笑,半是讽刺的说。 “阿黛尔,你是个谜……”他忽然这么说,眯起眼睛看着我,“你从哪里来的?又要到哪儿去?” 我愣住了,垂下眼睫,“我……我也不知道……”他问的好奇怪,仿佛他看出我身世的隐秘,可却又对我说这么不着边际的话。 “这么说你不打算娶我了?因为我不是你真正爱的那个女人……” “不 !”他伸手捉住我的腰将我拉到他的怀里,“远非你所想的,我爱你,不是把你当作替代品,那样毫无意义,你是个现实的人,我也是,不是个被**迷昏的小子,付不起责任。” 他忽然近似饥渴的搜寻我的唇,一边亲吻我一边倾诉着他的爱,我被他突然展现的热情弄昏了头,直到感觉胸前变凉,上衣已被他剥落到腰际。他吮着我的肩膀、锁骨、胸脯,一路寻索而下,用充满热力的手掌握住我的□,饱满而沉甸的重量仿佛令他很满意,我看着他低下头亲吻我的□,将它整个纳入口中。 我不能抑制的颤抖起来,大口的喘气,手指伸进他火红的发间,感受到汗湿的热力。 忽然,他停住了动作,慢慢抬起头,我才看到他的视线已不受我的**吸引,而是凝聚于躺在我□胸前的那颗绿宝石上。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东西,“这是复活石……”我告诉他。 他猛地一震,抬起头看着我,“没错……”他沙哑的回应。 “你是怎么得到它的?”他问我。 我不喜欢他好像审问犯人一样的口气,我挣脱他的手腕,抱住自己,“从一开始它就属于我。”我有十足地把握是这样,这颗宝石的脉动和我的心跳几乎一模一样,只有我能感觉到这点桃花不断之公主,后宫满了。 可是亨德尔看起来并不相信,他那眼神好像我是在说谎,这是我偷来的。他握住我的手臂,用力分开我挡在胸前的手,抓住那颗宝石说:“这是属于她的,我曾亲眼所见。” “可她已经死了,现在它属于我。”我毫不退让的回答。 他看起来很愤怒,想把这东西从我的脖子上一把扯下来,可他最终没这样做,而是站起来,看着我说:“你说得没错,它现在属于你了,我不想追究过去发生的任何事,更不想伤害你。” 他说完离开床边走到门口,我开口挽住他的脚步,问他:“我们不必结婚了是吗?” “不,”他半转过身否定了我,“婚礼照旧,伊莎的,还有我们的 。” 一个神秘女人插入我和亨德尔之间,使事情变得更加微妙,不知为何我却有一种雀跃的姿态,现在我不想相信任何人,除了我自己,因此我特别爱看到他挣扎于今时和旧日的感情。我以为他只是一时迷恋我的长相,按照伊莎的话,我长着一幅标准情妇的样子,任何男人都别想逃过我那双魅惑的绿眼珠,每次我去看望伊莎,她就会诅咒我早晚人老珠黄。 至于德韦恩男爵,他对我的兴趣倒一直不减,我想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我是他的情妇,因为他每晚都到我的寝室来,按照惯例亲吻抚摸我。但这种对**的迷恋却没促使他直接占有我,每次他都是点到为止,和我享受短暂的一番**然后离去,他表现得很有礼节。我把宝石解了下来放进匣子,因此那不愉快地情景再没发生过,他不询问宝石究竟从何而来,我也不再跟他讨论我们的未来。 城堡里来了一些新的佣人,男爵把忠于女公爵的老仆人都分派到主堡之外,就连玛吉的影子我也见不到了,那个女巨人骑士似乎是从伊莎被关进塔楼那天消失的。亨德尔授意我来代替亚利恩总管的职位,主持主堡的大小事务,尽管我把一切事料理得井井有条,还是听到许多诅咒的声音,有人说:“瞧,裁缝的女儿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她大可不必把裙子做得那么长,那可会不方便她‘办事’……” 我对这些中伤充耳不闻,据说伊莎小姐的未婚夫沃顿伯爵在于加兰的战斗中受了伤,他被困在病**不能行动,于是婚礼要延后几个月,这意味着伊莎必须再忍受更长时间的软禁。当我告诉她这个消息,她显得很高兴,并且对我说她希望沃顿伯爵最好一病不起。我说那样的话城堡会始终处于德韦恩的管辖,没准最后就成了他的财产,伊莎反讽我,说这不是我最期待的事吗? 虽然伊莎总爱说些毒蛇般的话,但我们已不想开始那般敌对,我每天都去看她,跟她聊上一会儿,讲讲最近发生的事,她看起来安于现在的生活,没有任何躁动不安的情绪。 我把这些情况连同城堡里的大小事都汇报给亨德尔,每周城堡里都会召开这样的管理会议,周围的磨房主、林场管理员、负责佃农的主管等都会聚集到主堡大厅来,领主可以了解他想知道的一切。里奇蒙德城堡的所有收益都被清除的列在清单上,经过几次查缴,剩余的铁也被追回,所有下落不明的财产都浮出水面。绞刑架被立在吕弗城内最显眼的位置,第一个牺牲者是亚利恩总管,其后是拒不投降的反叛者,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违抗新领主命令的后果。 我把自己打扮得符合一个情妇的样子,我打开城堡的金库给自己添置华美的首饰和衣装,我想过,我觉得自己不是个善良天真的女人,更不是什么纯洁的小女孩儿,眼下这情况我和该要表现一个情妇的贪婪妖媚,简朴的衣服已不适合我,那既会给男爵丢脸也会令别人咒我伪善 。 亨德尔当然不会阻止我,因为不管是情妇还是妻子,他都肯定要赡养我的,所以我只当在花他的钱,按照他和沃顿伯爵的协议,他接掌里奇蒙德期间城堡的收益、附近的通路税及城市的保护费有一半是属于他的,因此我只要在帐务上开列出一切花用。 装扮的效果显而易见,白天相遇时的目光也变得火热起来,负责其他事物的管理人只要站着汇报情况,而我是私下里坐在他的腿上念给他听,其间还伴随几个不纯洁的吻腹黑侯爷,嫡妻威武!。 伊莎对我的改变堪称乍舌,她愤怒的指责我自甘堕落,说我真的就如她所说是个下贱的情妇。 我煞有介事的回答:“我觉得这样很好,伊莎,我终于可以不再装模作样了,因为我本来就像你说的那样,廉耻对我这样的女人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我还不如花心思在怎么把他迷住,这样更实际一些。” “你当他真喜欢这样?”伊莎愤怒的跳脚,“蠢女人,你把自己搞得庸俗透顶,像只没脑子的八哥,他很快就会把你甩掉的!” “也许真像你说的那样,我是个很蠢的女人……”我漫不经心的说。 “你是故意的?”伊莎斜着眼睛看我。 然后她笑出声:“我就知道你不会自甘堕落到去当他的情妇,可你真的就不爱他吗?他可是个英俊的男人!” 我摇摇头,“我爱不爱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伊莎?我倒希望你能安安分分的呆在这儿,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你的婚礼上什么都不缺。” “见鬼的婚礼!”她咒道,“该下地狱的撒弗勒人……”她停顿一下,看着我说:“我知道你们不是克卢安人,克洛维经常搬家,哪有生意他就去哪儿,所以我不指望你会同情这里人民的命运。” “你说错了,伊莎,人民的命运在哪儿都是一样的,麦德温国王也曾想侵占撒弗勒领土,坚守这些仇恨不能换来什么,你的母亲巴蒂大公一定不希望你从事这些反叛行动,否则她就不会带你去觐见撒弗勒的玛丽女王 。麦德温他是个勇士况且失败了,你认为自己会成功吗?你母亲为和平安定而付出心血,你则把自己的人民领向死亡……”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她尖锐的打断我,“啊,我明白了,你原来是做德韦恩的说客来了……” “随你怎么说,我要走了,伊莎。”我转身要离开,她忽然惶恐的拉住我。 “你不能离开我,你要到哪里去?” 我好笑的看着她,“你以为我要离开城堡吗?” “你说你不爱他,你会不会又有了新的目标,我听说这几天有些从宫廷来的人!” “啊,你放心吧,目前还没有人比男爵阁下更吸引我的目光,说我不爱他就错了,要不然我做这打扮给谁看?” “阿黛尔,我讨厌看到你这样,你要是爱那个男人就跟着他,不用来管我,要是不爱他,就早点离开他!你这个样子真让我受不了!” 我没有说话,关上门走了出去,我真是被这个地方烦透了,执迷不悟的女继承人,她在许多方面都还是个孩子,认为自己有力量和外面的风雨对抗。我也讨厌现在这种情形,在我被当成一个叛徒和无耻的情妇时我真该马上离开这儿,可马洛斯那儿容不下我,我也不能留伊莎一个人处在软禁中,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我的坏话,但她其实离不开我,如果这时我走了,她果真会恨我一辈子,把我当成叛徒。 我想过,我得单独离开这儿,在婚礼结束后,虽然伊莎一再抵触,但她迟早要举行婚礼,而我的婚礼则不会举行。我不能在这种情形下嫁给德韦恩,我们的关系已经被现实扭曲,瞧我现在在扮演什么可笑的形象,但我必须将自己置于他的保护下,这样我才能接近和照顾伊莎。 好在制作礼服的工钱还留在我这儿,我可以带上这笔钱去另一个地方,可我该去哪儿呢?我在心中茫然的想着,我只知道我必须离开这儿,或许我该去试着寻找那颗红宝石戒指的主人,那样我说不定又有了新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汗,篇幅又要增长了,因为我啰嗦的毛病又开始了,下一章男主出场 16逃亡之路 那天城堡里来了几个尊贵的客人,基奥根修道院院长、卡莫伊斯伯爵和朗洛塞伯爵。我听到他们在同男爵交谈时讲的话—— “里奇蒙德还真了不得,它比我在罗尼埃的城堡还大两倍!”卡莫伊斯伯爵羡慕的说:“如果要是靠进攻的手段,我敢说不损失数百名精锐骑士我们绝攻不进来!” “那是你的军队,他们只适合在平原上冲锋,对付这样坚固的要塞我们得用投石机,少量的士兵操纵即可。”朗洛塞骄傲的回答,这位年轻的贵族身兼禁卫军骑士的荣衔,显得处处傲慢自负。 “算了吧,那东西两个小时才能发射一枚石弹,你还要计算好距离,别砸在自己人身上。” “要我说,德韦恩是最幸运的人。”那修道院院长开口说:“我来的路上刚接获消息,沃顿的病情看起来不太妙。” “你是说他快把这座城池连同一个凶悍的克卢安野猫拱手让人了?”卡莫伊斯惊讶的说。 德韦恩男爵适时截住了他的话,他们开始转谈别的。 “……最近我听到一个消息……”朗洛塞开始卖弄他灵通的情报网:“宫中一度盛传法斯特内奇公爵死了,在黑石监狱,事实上有人说他二十年前就死了,是真的蒙主感召还是别的原因不得而知。现在这比较精彩的传奇故事是他有了一个儿子,克卢安王位的继承人,而且目前听说他已经回到他祖先的城堡叶尔法尼——” “啊,那不正是三十六年前老麦德温被杀的地方?”卡莫伊斯轻蔑的说:“这不顶用,朗洛塞,有人能证明他的身份吗?切斯汀一战后,麦德温的弟弟一直被囚禁于黑石,公爵夫人则一直留在女王身边,两人没单独相处过,他不可能传下子嗣,若有的话女王陛下也一定不会让他离开热桑雷。” “这一点……”德韦恩男爵握着酒杯笑了笑,“我相信我们谁都不了解三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暗渡陈仓的事可谁都说不准……” 修道院院长连忙□去,作为老资格的贵族他可是最有发言权了:“先生们,对你们来说,这是上一辈的事了,但我记得在当时的确有传言,说某个女人在某人的安排下偷偷进入乔治·法斯特内奇公爵被囚禁的地方……” “这类隐秘的韵事的确可能发生,但一个私生子如何能——” 德韦恩男爵打断他说:“不,朗洛塞,克卢安地区的法律允许私生子递补继承人的缺位,况且帕尔瓦多公爵是联郡**官和首席摄政,只要他承认就可以了 。” “那就让我们祝愿这位没有一兵一卒的继承人尽快取得他的王位吧!天佑我主!玛丽一世万岁!”卡莫伊斯讽刺的说,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把脸从帘幕后方伸回来,不知道我听到的这些该不该告诉伊莎,或许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因为我的判断和那些男人差不多,这多半只是谣传,有人借机行骗,帕尔瓦多公爵绝不可能相信三十多年后平白无故冒出的王位继承人。 晚上我穿着自己缝制的深红色塔绸裙,领口镶嵌着白色蕾丝花边,胸前佩戴上绿翡翠,宝石的光芒恰到好处的衬托出我眼睛的颜色。我把头发用珍珠串绕的宝石链盘绕起来,露出全部肌肤,从镜子中看过去包裹住我身躯的红色绸料映得我的皮肤好像羊奶一般,我在脸颊上轻轻掐了一下,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血色霸宠掠夺妃。 我在耳际和锁骨处撒了些玫瑰油,这种昂贵的香水拇指大的一小瓶其价钱可以媲美一条华美的珍珠项链,是我从今天进城堡来做生意的香水商那儿买到的,也可以说是目前我拥有的最奢侈的东西。我在带耳环的时候想着等我从这里出去了还能不能使用这些奢侈的东西,现在我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贵族夫人,雍容华贵,不像本来的我。这好比是我脸上用一个小时精心打上去的妆腊,它是多么完美的一张面具,在晕黄的烛光下,我看起来不像是真实的人,而是个常出没于月光下的精灵。 我再次审视镜中的形象,满意地看着里面站着一个勾魂摄魄的女妖,虽然我喜欢白色,但红色却更能衬托出我的肌肤,绿色的宝石和耳环则完美的烘托了我的眼睛,那若隐若现的雪白□也彻底驱散了我最后一丝纯洁。我想这种打扮目前再适合我不过了,像我这样众人眼中轻浮的贵族情妇要把所有值得引人注意的部位**出来,并把真实的心掩藏在最安全的面具之后,我还把一根孔雀羽翎插入头发中充当发饰,这样一来又多了一分自嘲 。 我走下楼梯时看到德韦恩男爵在悬梯最底层等着我,当他朝上看时眼神里的信息无疑是这等待很值得,我把手勾入他臂弯,他低头瞧着我**的前胸,发表意见说:“你不觉得这打扮有些过火吗?阿黛尔?” 我蹙起眉头,委屈的看着他,“我觉得这颜色很适合我……” “的确很适合,但我宁可那是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他的眼神停在我的□处,我马上微笑着回应他:“亲爱的,你要知道每个女人都抵挡不住自我炫耀,我保证最后的胜利是属于你的,在晚宴结束的时候……” 他吻了我,然后我们朝宴会厅走去,那儿已经很热闹了,食物和酒香味儿早就蔓延出来。 这一晚我让自己沉醉在狂欢中,亨德尔坐在我身旁,尽管他同旁边的贵族朋友相谈甚欢,但我知道他一直注意着我,当我饮下第五杯酒时不赞同的瞪视我一眼。我装作看不懂他的暗示,我旁边的朗洛塞一直在我耳边讲着俏皮话,我装作被他的笑话逗得失去理智,前仰后合的大笑。朗洛塞定是以为我喝醉了,开始低语奉承,并暗示他希望晚上到我的房间去,这时亨德尔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身边说他等不及和我共舞了。 “你有些失态了,亲爱的……”亨德尔在跳舞时说。 “哦……我变得很难看吗?” “不,你美得快让我坐立不安了,你要是再多喝一杯我就立即把你送回房间去,阿黛尔,我说到做到。”他和颜悦色的警告我。 “那么我就不喝了。”我甜甜的笑着,他们大概都以为我醉了,可上帝知道,我的酒量好得不得了,我一定是天生就习惯饮酒的,现在可没人比我神志更清醒,但我依旧装出一幅熏醉的样子,从亨德尔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既有些谴责又有些把持不住,他很想让这晚上的宴会愈快结束好按照我们之前的协定到我的房间去,而我想他今晚不会再浅尝辄止了。 果然,在离开前他对我说:“我认为我们的婚礼该提早举行。” “为什么?伊莎的婚礼不是最重要的吗?” “以前是,现在情况有些改变,伯爵可能不能及时赶回来,而我则不想多等,亲爱的,我并不乐意目前这种尴尬的关系,也不想伤及你的名誉,婚礼之后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他吻我的手,然后回到主位。 我知道我该到后面去,或者干脆离开宴席,亨德尔已不乐意我出现在前厅,于是我漫步到庭院中,朗洛塞却忽然拦住了我,整个晚上他都对我穷追不舍,我知道他想让我当他的情妇,于是我很干脆的回绝了他。 “伯爵,在前面有许多美艳的女人正等着您呢,她们都是被特别邀请进城堡为宴会助兴的,我相信她们会满足您的任何要求桃花不断之公主,后宫满了。” “不,我的甜心,哪个女人能和这么美的你相提并论呢?她们有你的耀目的金发?珍贵的绿眼?宝石般的肌肤?曼妙的身段?你浑身上下无一处不令我陶醉,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儿,在德韦恩的城堡?你可不像克卢安女人,她们是黑头发,体壮如牛……” “我是德韦恩的情妇,就是这样,我现在要回房间了,今晚我已欢乐够了。” 我不再愉悦的附和他,坚决要求离开,朗洛塞显得很沮丧,他用尽了一切美妙的词语试图打动我的心。他亲吻我的手,说:“在德韦恩的地盘我的确无能为力,但是亲爱的,不妨把眼界放宽些,你是属于布拉热纳、热桑雷或是米尔德瓦的,那些地方会让你成名——”他发出很大的赞美声,“像你这样金发绿眼的美女,可不能呆在里奇蒙德这种乡下地方。” “你在引诱我背叛德韦恩吗?”我笑问他。 “不,他也许会向你求婚,但不要承诺他,相信我,这些男人终年只知道征战不停,女人只是他们的一项财产,而且他会预防你出轨而把你锁在自己阴森灰暗的城堡里——”朗洛塞说着眷恋的抚摸我的脸,“那我就见不到你了,你要设法走出那个囚笼,到米尔德瓦来吧,别去热桑雷……” “为什么?” “啊哈,事情明摆着,在热桑雷虽然有钱爵爷多的是,但没有一个会敢公然结婚的,特别是玛丽那些受宠的男人,她要独占他们。而且你会引起她的嫉妒……” “她已经七十多岁了。” “但心灵依旧年轻,亲爱的,如果你被她发现,啊,你不可能隐藏得了你那头堪比太阳的火热金发,到时候你会发现自己被迫嫁给一个身体佝偻又老又丑的贵族,且终生不能出入王宫,玛丽不会允许比她漂亮的女人留在她视线之内的 。” “那米尔德瓦就安全了?” “杜庞贝公爵夫人是玛丽的死对头,她热爱舞会和盛大的排场,可她在热桑雷不受欢迎,所以她在米尔德瓦向全世界敞开大门,你在那儿会大受欢迎的,宝贝!”他边笑边亲吻我的手:“相信我吧,别让精彩的命运太快夭折。” 我回到屋里,把从宴会上带来的食物给蕾琦,她很快心满意足的钻进自己的摇篮,然后我想起伊莎,稍早我已吩咐仆人给她送饭,她本可以下楼来参加城堡里的宴会,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不肯出面,我猜想她是痛恨德韦恩,不能忍受跟他同处在一起,况且今晚上的人算起来全都是她所痛恨的“撒弗勒”贵族。 真是一只骄傲的小山鸡!可是在这么热闹的狂欢后,我总不能把她彻底丢到一边,我该去看看她,在男爵来见我前跟她说说心里话,我相信这么下去总有一天能劝服她改变策略,消除抵抗的情绪积极的面对生活,她总不能一辈子关在内心的囚笼中。 我卸了妆,穿着一件我最喜欢的白色亚麻布裙向塔楼上走去,当我到了房门口,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我顿时感到气氛有些诡异,看守这里的士兵总不可能擅离职守去参加宴会了吧? 我正要打开房门,忽然从旁边伸来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则勒住我的腰,火把的阴影投在墙角处,我似乎看到那儿有个男人倒在地上,是男爵派来看守这儿的骑士。 我奋力挣扎,一拳击中试图捆我手臂的敌人,在一声惨呼中我推开房门闯了进去—— “伊莎,你在哪儿?” 伊莎安然无恙的呆在屋中,还有两个人跟她在一起,我惊愕的注视眼前的情景,那个袭击我的男人跟着进来把房门关上,我这才发现他们都是白天进城堡做生意的商人,可现在我明白那都是伪装,他们其实是效忠某个人的武士。 “伊莎,这是怎么回事?”我愤怒的质问她,她看起来知道发生的一切,我甚至怀疑是她授意刚才的人攻击我腹黑侯爷,嫡妻威武 !最新章节。 “阿黛尔,你不必紧张,这些人不是敌人,他们会救我们出去!”她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你要从这儿逃跑,这些人是安排好混进来的对吗?” “这是我的城堡!”伊莎愤怒的吼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是叛徒,你才是,女裁缝!” “我从来没有背叛你……” “那么现在就听我的话,跟我们一起走,阿黛尔,你是德韦恩的情妇,他随便哄哄你你就会把一切告诉他的,所以我不会放你在这儿,你必须跟我一起离开,我去哪儿你就得去哪儿!” “你逃不出去的,伊莎,还是放弃吧,这儿全是德韦恩的人,你的人都在外堡,难道你可以被他们视而不见的走出去?” “我当然可以做到,别忘了这是我的家,想要出去有的是办法!”她诡谲的笑着,然后命令一个男人把我绑起来,“你最好不要挣扎,阿黛尔,你不可能离开我们的。” 我毫无办法,只能任凭他们把我绑起来,那个先前袭击我的男人甚至明目张胆的摸了一把我的胸脯,伊莎瞧见后骂道:“见鬼,别再让我看到这下流把戏,我不准任何人动她,她是我的女侍!” 我摇摇头,觉得她是把我们都推入火坑了,三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要想制伏两个年轻女孩儿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在在里奇蒙德城堡里这些长相猥琐的男人不敢生事,可离开这儿情势就很难控制了,我猜想他们并不是伊莎的人,他们的神态中暗藏着轻蔑和贪婪,而伊莎却决定相信这些把我们带向未知命运的人。 我被从后面缚住双手,走在狭窄阴暗的甬道中,在离开塔楼不久,伊莎打开了一扇暗门,里面有一条秘密通道,我并不吃惊眼前看到的,因为像里奇蒙德这般坚固的军事堡垒中没有暗道才叫奇怪。 我们在密道中走了很久,一个武士举着火光照明,另一个人负责监视我,剩下一人背着长途跋涉所需的东西,我想我们很快将迎来一场艰难的旅行。伊莎一句话也没说,我从后面瞧着她娇小的身影,她已经脱下长裙换上骑马装,步伐坚定而没有一丝迟疑,我便知道要劝她回头是不可能的了。 当我们终于走出密道,已经来到了城堡外面,惨淡的月光映照着黑黢黢的护城河以及密密麻麻的灌木丛,一条小径通入城堡后方的橡树林,走没几步我就看到几匹马停在那儿,上面还载着东西 。 “阿黛尔要和我骑一匹马。”伊莎命令道。 我松了一口气,幸好她还有敏锐的观察力,知道那些男人一定会找机会非礼我,可这又能拖延多久呢? 我们上了马,伊莎解开我手上的绳索让我抱住她的腰,然后她很快策马朝着未知的方向而去。 “我们要去哪儿?”在行进中我问她。 “到前面的一个小镇去。” “有人在等着我们吗?” 伊莎没有回答,我又紧迫的追问:“回答我,伊莎,我知道这些人不是城堡里的人,他们效忠谁?你想要投靠哪个人?我必须告诉你我觉得这些人一点也不安全……” 正在伊莎犹豫着要告诉我的时候,后边一名武士赶上来命令我们加快马速,我更加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天亮的时候我们赶到小镇上的一家客栈,那儿同样有几匹马的主人在等着我们,为首的一名贵族把伊莎迎入客栈,我则被他们关在另一间小屋里,并且又被绑了起来。 我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门外有人看守,中午我听到脚步声就凑到门缝边,听到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对守卫说:“给你一枚金币,让我进去,里面的女人打了我一拳,我得讨回公道难缠邪少,老婆强制试婚全文阅读。” “不行,现在还不能走露风声,女公爵需要她的伴侍……” 一阵絮絮叨叨的咒骂声后那个企图□我的男人终于离开了,我舒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紧张起来,他们究竟想对伊莎做些什么呢? 赶了一晚上的路后我疲惫的睡着了,当我被摇醒时四周一团漆黑,我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压低着说:“留神!阿黛尔,是我,伊莎……” 我大吃一惊,谢天谢地,她总算回来了,我连忙抓住她,同样压低声音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告诉我:“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儿,从他们手中逃出去,快 !”她说着用刀割断我的绳索。 我很快意识到我的预感应验了,我们果然是中了圈套,此时伊莎已经醒悟,因此我并没追问她详细情况,目前逃跑是最重要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门,发现守卫躺在地上,伊莎说:“我付钱给仆人,让他把安眠药掺进酒里……” 我们蹑手蹑脚绕到马厩,我告诉伊莎我们必须把所有的马都赶出去,这样他们就追不上我们了,而我们则分骑两匹马逃出客栈。 “现在该去哪儿?”当黎明到来时我们已经上了大道。 伊莎说:“我们不能回里奇蒙德,他们会料到我们走回头路。” 我点点头,“我也这么想,我们先往反方向走,找个地方躲一躲。” 于是,我们离开大道,驶入茂盛的树林,在丛林里穿梭了几个小时,然后我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伊莎,现在该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吧?”我问她。 她愤怒的回忆着昨晚的事,“吉恩伯爵背叛了我,玛吉该在这里等我的,可是她并没有,我猜他们杀了她——” 我倒吸一口气,她接着说:“尽管他想要隐瞒,但我还是发现了他的企图,他要把我交给帕尔瓦多公爵,一旦我落到他的手中,他就会借我之手控制里奇蒙德,该死的吉恩,竟然欺骗了我!” “我一点都不惊讶,伊莎,他会帮你逃走一定是有报酬的,你不该轻信城堡之外的人。”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信任德韦恩的,任何对里奇蒙德有企图的人都是我的敌人!”她坚定不移地说。 “可现在怎么办?里奇蒙德在德韦恩手中,你则是个逃犯,你打算寻求谁的帮助?” “听好,阿黛尔,我要把里奇蒙德城名正言顺的讨回来,谁也别想霸占属于我的财产。” “那么看来你是不打算回去了?” “当然,如果我回去了肯定再次落入德韦恩手中,被他逼迫嫁给他那个可怕的伯父,或者嫁给他……” “嫁给他?”我抬高声调 。 “没错。”伊莎有些恶意的看着我,“任何人只要娶了我就会得到那座城堡,德韦恩可不是傻瓜!” 我忽然想到昨晚上修道院长提到沃顿伯爵的病情,如果伊莎的未婚夫不能回来,那么事情将有变数,毫无疑问,德韦恩娶伊莎·克莱恩斯将是顺理成章的事,那比娶一个毫无收益的女裁缝要划算多了。 我微微一笑,说:“那我们不如就此返回去,反正迟早你都要嫁人的与警花同居:逆天学生。” 见我丝毫未吃醋,伊莎显得有些愕然,“不!”她很快坚定地说:“不管是德韦恩还是沃顿,我痛恨萨弗勒贵族,我必须靠自己的力量取回那座城堡。” “你打算怎么办呢?单枪匹马攻打城堡?” “我决定投靠蒙特福德的苏菲,她是我的表姐,虽然她嫁给一个撒弗勒野猪,但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总有一天,我们会恢复往昔的荣誉……” 伊莎说这话时,双眼闪动着光芒,仿佛胜利在望的样子,我想我是无法阻止她了,毕竟她是个女公爵,而我只是个小裁缝,她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 我们在树林里走到天黑才见到农舍,两人都饥肠辘辘的,我建议她要想不被发现我们必须换下原本的装扮,到目前为止我的裙子已经又破又脏了。 第二天早晨我们都打扮成农夫,我把头发束起来遮进帽子,还在自己和伊莎的脸上都抹了把黑泥,伊莎露出一幅不堪忍受的样子。 我们靠着剩余的一点钱前进了五天,经过几处村镇,终于抵达了离蒙特福德较近的一处城市。中间有一次我们差点被追上,幸亏及时躲进了树林,可结果损失掉两匹马,为了不被发现我不得不把马都赶走。等到逃离了敌人的视线,我们只好靠一匹从农庄买来的小毛驴继续行程,速度慢了许多,但我们的钱已经捉襟见肘了。 我们住进一家简陋的客栈,这是逃亡的第五天,我已经想尽办法节约用钱,伊莎则一直对我的节俭大表不赞同,在那头被她视为滑稽可笑的小毛驴上抱怨了一整天,我想在她的观念中,恐怕克莱恩斯家的人就连逃跑也要气派十足的吧 ! 我把伊莎留在旅馆房间,然后跑到城里寻找珠宝商,我的手上还戴着一只银手镯,我必须把它卖掉好筹到接下来要用的钱。我踏过污水横流的阴沟,艰难的在雨后泥泞的地面上行走,老鼠携带着熏臭的气味儿自脚下穿梭,不时有蒸汽从打铁铺里蔓延而出,四周还夹杂着生意人的叫卖声。 我好容易在交易行找到一个买主,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拿到还算满意的价钱。当我返回客栈的时候,毫无预警地看到大批骑马的武士聚集在那儿,我吓得僵立在泥地上,第一个反应是我们终于被发现了。 那些武士并没有过来抓我,我想他们已经抓住了伊莎正准备离开这儿,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一个响声,类似武器发出的碰撞声,有人骑马停在了我身后,我听到一道低沉而富于威胁意味的声音越过头顶传来—— “转过身,把头抬起来!” 我的帽子随即被掀掉,我想那支剑正在身后等着我,于是我缓慢的转过身,一个男人端坐在马背上冷酷的注视着我,他有着如地狱般漆黑的头发,冰冷而尊贵的蓝眼…… 我呆呆的望着他,忽然感到脑袋里一片混乱,连我的头发散落下来也没有发觉。 “吉恩……伯爵?”我听到自己喃喃地说,仿佛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那个骑士缓缓一笑,慵懒的回应:“不是吉恩,我是林赛,法鲁昂伯爵。” 然后我听到自己尖叫了一声,我的四肢开始狠命的抽搐,头脑里再次充斥着那些致命的呼啸,只不过这次更加猛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这个……原谅我的唠叨,这章又写多了,我总是在预测剧情后又发现很多不得不交待的事,这章写了一半才开始逃亡,不过逃走后就可以见到男主了,我估计的字数总是有所偏差,章节名也是不断滞后,抱歉啊,以后当我预测哪里会写到谁时大家要打个折扣了,或许就因为我的罗索而滞后一章半章,目前估计女主哥哥在本章末尾或者下一章出现,汗,明天的更新应该就可以写到了 17虚幻与真实之镜 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不,那不是我,我不是阿黛尔,不是什么克洛维小姐,这个名字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呢? 有谁能将我从这噩梦中唤醒? 我需要解脱……彻底的解脱…… 我把自己关在黑暗中祷告,可我却忘记了怎么唱赞美诗,圣母像上露出讽刺而狰狞的笑脸,似乎在指责我,而我的耳边则回响着无休止的笑闹声,男女的喘息声。 我拼命的奔逃,我必须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然后我看到城堡的塔尖,我松了一口气,就在那儿,父亲在等着我,就在我们每晚一同围坐的炉火边赤色黎明全文阅读。 我怀抱着期望,热泪盈眶的奔向数次梦中朦胧而遥不可及的城堡,它曾经那么模糊,如今却变得清晰。可当我走近去看它,它却大变了一个样,我的小马没有了,马房倾颓着,篱笆墙早就枯萎,门口没有莫瑞等待的身影。 我推开那破败的大门,乌鸦自房檐上惨叫连连,一切都和我记忆中的不一样了,没有温暖的烛火,丰盛的晚餐,往日穿梭的仆人都像幽灵一样消失了。月光映照着昏黑阴恻的城堡,我慌张的奔上城墙,一个人都没有,父亲究竟在哪儿呢? 我哭泣的呼喊他,终于推开一个房间的门,看到他背对着我坐在冰冷的壁炉边上,一动不动 。我扑上去拥住他,我是多么不容易才能见到他啊,可是当我抬起头,我看到他的表情变了,不,他根本不是父亲,是一个好似恶魔般的男人,浑身长满黑色的羽毛。 我惊恐的尖叫,然后就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水潭中,我拼命的向上游,想要摆脱窒息的痛苦。我终于再次看到了光芒,挣扎着浮出水面,我浑身□着,他却正在岸边等待我,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提起来。 我看到他噙着冷笑,似乎预备狠狠惩罚我,我苦苦的哀求他,说:“不,弗雷安,原谅我吧,求求你——” 他掐着我的脖子,说:“现在你再也不能逃离我……” 然后他将我摁在地上,狂猛的亲吻我,爱抚我…… 另一个噩梦将我抽离了这可怕的回忆,我漫游在城堡里,这时它不再那么萧条可怕,就像往常那样生机勃勃。仆人们穿梭忙碌着,大厅里正举行一场热闹的宴会,小丑在台上演出,一些完全陌生的面孔坐在宾客席位上开怀大笑。 我来到他们中间,他们仿佛没看到我,而我看见了父亲和弗雷安坐在那儿,竟还有母亲,我感动的呼唤他们的名字,可当我走过去,我看到弗雷安身边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儿,她竟有着和我一样的面孔,死气沉沉的呆坐在那儿。 我叫着父亲,他摇头,对我说我不是他的女儿。 我叫着弗雷安,他也摇头,冷漠的望着我。 我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一个陌生人,我惊恐的抓住头发,它们竟变成了金色,所有的人都在,而我却不再是我,变成了我所不认识的人。 我愤怒的撕扯自己的头发、衣裳,像个疯子般歇斯底里,周围的人哄堂大笑起来,我发现自己竟取代了舞台上的小丑。 终于,一个人骑马闯了进来,盾牌上刻着黑色的火焰,他有着我所熟悉和爱恋的面孔。当他从城堡外面直接冲进大厅,那些人都停止了嘲笑,我发现自己又变回了原来黑发的模样。于是我欣喜的奔到他身边,说:“噢,我亲爱的安德……我等了你好久,你终于来接我了……” 我向他伸出手臂,他却轻蔑的盯着我,说:“这才是我想要的——”他的剑移到我的腹部,说话间剥掉我的衣裳 。我瞪大眼睛,看到自己的肚子撑起一个圆球,仿佛要裂开,而双腿间则汨汨的淌着血。 我的情人欣喜的瞧着这一幕,仿佛他是个嗜血成性的恶魔,他举起剑朝着我的肚子刺来,我大声尖叫着,可是剑刃没有戳破我的肚皮,弗雷安挺剑挡在了我身前,我感激地叫着他的名字,他却好像充耳不闻。 宴会上的人继续欢闹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没有人在他们面前上演着惊心动魄的决斗,我目睹着两个男人互相砍伐,他们旁若无人,无论我如何恳求都无人肯施舍我一眼。就在我感觉痛彻心肺的时候,我低下头,看到双腿间已然血流成河,从我的脚边像小溪一样铺开,我终于跪倒在地,无力的躺在血泊中…… 当我再度睁开眼,我以为掉入了又一个恐怖的梦魇,我挣扎着爬起来,摸着自己的脸,手臂,一切都好端端的,然后我检视自己的头发,当我看到它们的颜色时不禁再度恐惧的尖叫起来最后一个北洋军阀。 有人很快的推开房门走进来,我看到弗雷安站在门口,于是我瞬间忘记了所发生的一切事,震惊而颤抖的望着他,并喃喃地说:“弗雷安……弗雷安……” 我呼唤了他好几声,以着柔软几近破碎的声音,因为我几乎不敢相信他会再次出现在我眼前,不是在梦中带着恐怖的形象,而是活生生的,像画中那样有血有肉。 他走进房间,关上门,来到我床前,那每一个强壮动人的线条都清晰的映入我眼帘,他的头发更加浓密,眼睛更加深蓝,皮肤则带着些微健康的棕色,他真是太美了!我忍不住热泪盈眶,告诉他:“见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弗雷安,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哦,上帝,我是多么害怕醒来在地狱中,没有你的陪伴……” 他面无表情的瞪视着我,我以为他故意摆出冰冷的样子,打算继续惩罚我,但他一会儿露出笑容,夸张而带着讽刺,“美妙极了,女士,你的文法很动人,我实在不忍心将你丢进地狱中。” 我沉醉于欣赏他优美低沉的男性嗓音,有一会儿忽视了他话中的含义,当我明白过来,我怔愣的望着他,他冲我点点头,说:“你没叫错我的名字,小姐,我想伊莎会把这些事告诉你的,但在此地你得称呼我为伯爵,让我们把关系明确下来,我很高兴你能自病中痊愈——” “什么病?”我哑然。 他顿了一下,然后告诉我:“你发烧了,在**躺了五天,感谢上帝,伊莎说你有经常性的癫痫发作,否则我要怀疑自己平白无故的把人吓至昏迷不醒——”他说到这儿停下来,瞧着我,眉峰微微耸起,“这实在是件有趣的事,你给了我一个特殊的见面礼,小姐,通常女人见到我的第一眼绝不是像你这样的,不过你醒来后的反应非常迷人,把我当成你的情人了吗?” 我愣愣的坐在**,听他口齿清晰的讲那一大堆话,却不明白什么意思,然后我猛然想到一件事,哀伤的看着他说:“弗雷安……你把我忘了吗?因为我背叛了你?你用遗忘来惩罚我?” 听到我的话,他以一种奇异的表情注视着我,良久,他俯□抬起我的下颌,仔细的审视我,然后我听到他说:“不,亲爱的小姐,如果我曾见过你就不会忘记,如果你曾背叛过我就绝不可能逃出我的手心 。” 他用慵懒而**的嗓音说完威胁的话,然后松开手指,转过身走出房门,把我一个人留在卧室里。 震惊仿佛持续了整整一个世纪,我缓慢的抚摸自己的脸,抓住自己的头发,掀开被单,露出的是白皙丰满的身体,不是我的…… 上帝!我不再是我了,那个可怕的噩梦终究应验,我回到史伯利,所有的人都在狂欢,而我却变成一个陌生人。 我踉跄的奔下床,用被单裹住躯体,急迫的在四周翻找着,这时房门再度打开,伊莎走了进来,她看到眼前的情景似是吃了一惊。 “你看起来病得很严重,阿黛尔,你得快躺到**去——”她说着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拖到**。 “你是伊莎·克莱恩斯……”我看着她说。 她伸长脖子瞪着我,“见鬼,阿黛尔,你的脑子还发烧吗?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她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看看房门口,说:“你见过伯爵了是吗?瞧你这样,大概是受惊了吧?” 她坐在我的床头,感兴趣的望着我,眨眨眼说:“这次你的小伎俩怎么没成功?” “什么小伎俩?” “晕倒啊,在德韦恩面前你就是这样,现在则是林赛……你的癫痫症总是适时发作对吗?昏倒在这些有权有势的男人怀里……” 我望着伊莎嘲讽的眼神,纷乱的情绪终于一点点沉淀下来,我摇摇头,说:“不对,我是真的很难受,也许你可以让我单独呆会儿霸宠掠夺妃全文阅读 。” 伊莎在离开房间前告诉我,玛吉并没有死,她逃出了吉恩伯爵之手,随即碰到了法鲁昂伯爵,伯爵于是率着他的人沿途寻找,终于在那所客栈发现我们,现在我们在蒙特福德苏菲的城堡里。 我静静的回想着所有的事,我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我不再是史伯利的朱丽爱娜了,我完全变了样,不仅是容貌、声音、体形,身世也彻底改变了。有两个人的记忆在我的头脑中交汇,一时令我感到混乱,但是长久以来的谜团终于一个个解开,关于我为什么会讲那些贵族才会讲的话,知道许多的事,这些和我在史伯利的生活息息相关,而对于阿黛尔·克洛维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我想了很久,结论是以前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事,我的灵魂是朱丽爱娜,是弗雷安的妹妹,而我的身体则是阿黛尔·克洛维,一个商人之女。 我再继续回想,我是在哪一天突然变成了阿黛尔,一个和朱丽爱娜截然不同的女人,可当我这么做时又感到一片茫然,我似乎是睡了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 不,我见过阿黛尔,对于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回忆,我记得我曾经爬上墙,看到她坐在庭院里咧着嘴傻笑,我见过她,这充分证明了我们原是不同的人,可为什么现在会合在一起? 我揪紧眉头,看着自己的手心,觉得头痛欲裂,然后我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光,那个画面令我的心揪扯起来,它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记忆闸门最深处的锁…… 那里,是属于我最痛最爱的一部分,关于安德里亚斯和我们那段放纵的过往一下子泉涌般的倾泻在眼前,仿佛那才是昨天发生的事。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湿透了被单,这些发生的事是多么可怕啊,我背叛了弗雷安,又被我的情人背叛,他抛下我走了,尽管我曾天真的相信他仍会回来,但一切都结束了,朱丽爱娜消失了。 在修道院被绑架的那个夜晚是这个悲惨故事的尽头,梦中的血流成河不再是虚幻的影子,它曾真实的发生过,夺走了我的生命 。 上帝,我把一切都想起来了,我并不是身处在天堂或地狱,我的苦难又再度开始了,在阿黛尔·克洛维的身上延续。那颗“复活石”是弗雷安亲手交给我的,一定是它的力量连接了朱丽爱娜和阿黛尔的生命,两个同样十七岁的少女,一个的灵魂写满罪恶,一个则没有灵魂。 我凄惨的笑着,现在我全都明白了,我不知道是该快乐还是痛苦,我又恢复了血肉之躯,可以靠近他,看着真实的他——弗雷安,这个当我离开人世时最无法割舍的人;可是我却无法爱他,我已经失去了资格,如今我们不再血脉相连,他是个高高在上的伯爵,而我则是个可笑的女裁缝。 我醒来后一切都变了,就在这五天内,德韦恩男爵已经抵达了蒙特福德,他的伯父沃顿伯爵已因加兰之役负伤不治而亡,法鲁昂伯爵带着这个消息和女王的命令前来,亨德尔,如今的沃顿伯爵将前往宫廷觐见玛丽一世,另外还有伊莎·克莱恩斯,里奇蒙德女公爵也会一同前往。 我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再度见到亨德尔,他和我记忆中的面貌没有改变,我想着的是很久前我在修道院的庭院里漫步时的情景,他跪在地上热情地向我求婚。他和现在有多么的不同,一点也没有青年时期的冲动和浪漫,有的是坚韧成熟,难怪我会喜欢他,昔时我的死一定带给他诺大的灾难。 他并没有发现我的改变,仍然把我当作阿黛尔,那个单纯的女裁缝,可我知道,我是不能嫁给他的,而且在见到女王后,他将会迎娶伊莎·克莱恩斯,那样才能得到里奇蒙德城堡。 “阿黛尔,你看起来很苍白少年之烽火岁月全文阅读。”他握着我的手,一双眼中尽是关切的目光。 “我很抱歉,亨德尔,我无法不跟随伊莎逃出来。” 他的眼神闪烁了下,那显示着他已知道实情,相信我并没有背叛他。 “亲爱的,伊莎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我需要带你离开这儿。”他把话题转向我们的婚姻,告诉我他将安排我去埃默本。 “不,亨德尔,你现在是沃顿伯爵了,女王陛下不会允许你娶一个默默无名的小裁缝,况且里奇蒙德几乎已经是你的了,只要你娶——” “我不娶伊莎。”他打断我,把我抵在花园的石拱门上,平静深沉的望着我 。 花瓣吹落在我的头发上,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温柔的抚掉它们,我的心里酸酸的。 “这一路你受了许多苦吗?我听说你病了……” “现在好了,一点事都没有,我的身体一向很健康。” “我不能等,阿黛尔,当我知道你被伊莎拐跑了,头一次……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 “你必须想开些,伊莎还是个孩子,但她会长大的,会变得成熟起来,无论如何,她拥有里奇蒙德——” 亨德尔以吻封住了我的话,他在我的唇上缠绵了许久,手臂紧紧搂住我,一直不肯放开。当我体会到他内敛深沉的感情我更加感到遗憾,我是多么的喜欢他,可是我是不能和他回埃默本的,我不可能成为他的好妻子。 “阿黛尔,我不会娶伊莎或任何人,里奇蒙德随便它去,我会从那里撤出来,那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你这么说太简单了,玛丽女王一定不乐意,她需要人镇守那里,你是最恰当的人选。” 我听到他隐含怒意的诅咒声,紧接着被他牢牢握住双肩,“看着我,阿黛尔,我不会娶你之外的任何人,你早就得到我的承诺……” “可是我呢?”我反问他,“我的意愿呢?我从没向你说过我爱你,不是吗?亨德尔,不,我得称呼你尊敬的沃顿伯爵,也许你不肯承认现实,但我就是想要摆脱你,我不会嫁给你的,在里奇蒙德你还没有瞧清我的真面目吗?” 他冷笑一声,说:“好吧,告诉我你的真实面目,我洗耳恭听!” “我不是处女,伯爵,一个金发绿眼的女人从来都是不安于室的,难道经验没教会您这些吗?我可以轻易的装扮出清纯和妩媚的形象,这来自我丰厚的阅历,除了男人,谁还能教会女人这些呢?看清楚吧,您不是我唯一的男人,我只承诺爱情之外的东西,不包括真心,如果您相信我爱您,那无疑是赞美了我出色的演技。”我自嘲的笑笑。 一种诡异的气氛在我们之间蔓延,我看到他的眼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我知道他并没有轻信我的话,如果是在从前,他还是法鲁昂伯爵麾下骑士的时候,这番话足以叫他沮丧的离去 。可现在他不是个易于哄骗的男孩儿了,我甚至觉得他是个富于经验的男人,虽然我不知道他如何获得这些经验,他精于隐藏,从不将情绪表现出来。 “你说的对,阿黛尔,你是不单纯……”他微笑着对我说,“你年轻、聪明、漂亮,这对我来说就走够了……” “哦,不——”我嗤笑一声,“你想娶一个纯洁的新娘。” “我想娶你,”他继续盯着我说:“你认为那些使你不纯洁的因素会干扰我的决断吗?那你才真是天真,我亲爱的姑娘,一个处女新娘虽然能满足男人的自尊但不能带来更多的快乐,而我是个注重实际的人,一个金发绿眼的女人会使我非常满意官道之权色撩人。” 我讽刺的笑了笑,他亲吻我的手,然后说:“我不会强迫你,阿黛尔,你会跟随女公爵去热桑雷宫吗?” 我点点头,同时心里想着我一定不会去的,亨德尔临走时对我说他会在那儿等着我,到时我就不能逃避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只给我数个月的时间做心理准备。 我的东西都被运了来,我的戒指、那颗珍贵的绿宝石项链,还有我的小猴子。蕾琪瘦了许多,我心疼地把它搂进怀里,当我匆匆忙忙离开后它一定没睡好觉,因为每晚我都会唱着歌哄它。 当我看着蕾琪在怀里熟睡,我猛然想到那个悲剧的夜晚,哦,上帝!我竟然忘了我还有个孩子,我的孩子! 我看着蕾琪,逐渐醒悟我是在拿它填补空缺的灵魂,在我醒来后的每个夜晚都被梦魇折磨,一个幼小的声音在遥远的地方呼唤我,让我不得安宁,那是我的孩子的声音,我竟然没有想到。我因为生那个孩子而死,它带给我巨大的伤痛,但也是我的灵魂的一部分,蕾琪对我的依赖安慰了我,我曾一时满足于这种安宁。可是现在我想起来了,在那个夜晚,我用最后一口气恳求弗雷安,求他救我的孩子,我已经被难产的可怕深深惧吓住,一点力量都没有,只能依靠他。 哦,我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后来……后来怎么样了呢?我想起那天是1167年的某一日,过了五年了,我的孩子是死是活,它现在在哪儿呢? 我按捺不住狂涌的情潮,放下蕾琪,直接奔下楼,我要见到弗雷安,问问他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 我几乎跑遍了整个城堡,最后在回廊处看到他,他刚下马,穿着猎装,站在那儿同城堡主苏菲夫人交谈。 我冲动的跑过去,差点撞到娇小的苏菲,她非常和蔼的看了看我,询问我的病情,然后把空间留给我自行离去。 我心潮澎湃的面对着弗雷安,我该怎么告诉他这一切呢?对他说五年了,我又回来了,我是他的妹妹,我已死而复生?谁会相信这种话呢?可我又该怎么问起我的孩子,我有什么权力这么问呢?那个他所痛恨的丑闻会不会引来他的愤怒? 我喘着气,内心激烈的争斗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伯爵看着我,嘴角慢慢浮现一丝笑容,“克洛维小姐,你看起来已恢复健康了,看到我,你不会再突然昏倒了?” 有一瞬间我想触摸他那漂亮的蓝眼睛,他还是我所见过最英俊的男人,令我骄傲的至亲兄长,可现在如果这么做,毫无疑问会触怒他。 我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回答他:“谢谢您救了我,尊敬的伯爵阁下,我很想报答您——” 他听了笑出声,飞快的说:“报答?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我欣喜若狂,他看起来情绪非常好,也许我可以趁机接近他,我马上在心中酝酿了一下,说:“我可以做您的仆人吗?”话一出口,我马上意识到这对伊莎有多么不忠诚,我早就不是史伯利的小姐了,现在则完全是寄人篱下。 伯爵笑了笑,在阳光下他的面容清晰而俊美,让我有些微微失神。 “你可以在晚餐时服侍我,但别忽视了你的女主人。”他留下这句话就丢下我走了。 我回到房间,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然后发现了原因,我现在落魄极了,脸色苍白得像只幽灵,头发乱糟糟揉成一团,衣服也是临时找来的仆人穿的,我看起来毫无魅力,甚至可以说可怕极了。 上帝,难道新任沃顿伯爵眼睛瞎了?亨德尔?他是怎么容忍自己和一个洗衣女佣般的女人呆上这么长时间,还亲吻拥抱她? 18弗雷安 晚餐时我尽可能打扮得迷人,还好亨德尔命人把我的东西都带来了,我从行李箱中找到一件淡粉色蓬裙,腰间系着黄绸缎带,略施薄粉,自脸颊上掐出血色,再将头发仔细的盘好,现在我看起来不像个病恹恹的鬼魂了,我吻了蕾琪一下,快步踏出房门。 当我来到厨房,大部分菜肴都已准备好,其中有些是按照我的嘱咐特别准备的,为了取悦伯爵我请示了苏菲夫人让我来安排晚宴菜单,那几道为伯爵而调制的菜色口味具有鲜明的法鲁昂当地特色,唯一遗憾的是我竟不能和他同桌进餐,互诉别离之情,当然,现在我可是个微不足道的女裁缝呢,我得牢记自己的身份。 苏菲夫人的丈夫圣西蒙爵士是个表情阴郁,举止苛刻的贵族,看起来和伊莎形容的“萨弗勒野猪”相去甚远,此外,他已上了年纪,在厨房中我还听到仆人们在议论说他已经丧失了部分男性能力,连年呆在家中不能远行。尽管如此,他依旧摆出一幅不可侵犯的堡主形象,经常喝斥身边的仆人,相比之下,苏菲夫人就和蔼可亲得多。 长长的餐桌上列席着众位贵族,包括城堡主夫妇、伊莎、法鲁昂伯爵还有跟随他的两位男爵以及他们的骑士。当我端着餐盘走进去时,看到伊莎正坐在伯爵身旁,以仰慕的眼神注视着他,他们甚至共用一个酒杯。当然,晚宴上都是相邻两人共用同一酒杯,可我仍被这情景感到刺目,因为我想到了从前在史伯利我们也不乏这样欢闹的宴会,那时候坐在伯爵身旁和他共用一个酒杯的人是我,占据他注意力的女人也是我,不是伊莎。 当然,伊莎也没能占据伯爵的注意力,隔着他的背影望去,我看到苏菲夫人露出某种暗藏深意的表情,那种神情使我觉得他们之间有所暧昧。突如其来的妒意令我吓了一跳,我竟然会嫉妒和弗雷安眉目传情的苏菲,坐在他身边和他共用酒杯的伊莎,但弗雷安是我的哥哥啊。若是在平常,我会同情他的情妇,因为我了解弗雷安,权势和地位才是最吸引他的,女人不过是调剂品,因此我总是用讽刺的口吻和莫瑞谈论弗雷安的那些女人,他对每个女人都很迷人,但也很无情,因为她们根本不会在他心中占据丝毫地位 。 那时候事情是多么的不同啊,我知道弗雷安早晚会回到史伯利,回到我身边,虽然我一直欺骗自己是恨他的,小时候和他同桌进餐时总是小心翼翼又在心里暗自诅咒他的,但我知道若没有了他,生活该是多么的恐怖。 现在一切变了样,我该庆幸自己重新活在人世,而不是沦落到那个我所深深惧怕的地狱中,可人心是怎样的不能满足,当我不再享有同他坐在一起的机会,我便开始恨他周围的所有女人。 我没有把餐盘端过去,而是交给了旁边的女仆人,转身离开苏菲夫人的宴客厅。 我感到厌烦、不安、深深的无奈和沮丧,我甚至想到当我走到他们身边,在他们轻松的谈笑间为客人端上菜肴,伊莎一定会当众出言讽刺我,因为我的打扮可笑极了。如果是女仆,那就该规规矩矩的穿着那些简单粗鲁的衣服,少言寡语的行动;而如果是某人的情妇,那么就该有一席之地,而不是去服侍大家。我什么都不是,我是个身份低微又自诩过高的女裁缝,还想在众人面前勾引尊贵的伯爵,这该是多么可笑的故事。 我烦躁的想着,也许我该答应亨德尔,嫁给他,我就可以重拾过去的地位,虽然不能进入宫廷,但至少不再是下等劳动者。可是我心中的秘密该怎么办?我可能永远都不能看到我的孩子,怀着一个龌龊的过去忐忑不安的生活着,那样终有一天我会失去理智大成帝国最新章节。 晚上就寝时我的思绪更加纷乱,伊莎来看望我,眉飞色舞的谈论着关于伯爵的一切,我头一次失去了耐性,我无法忍受看到她那快乐的样子,特别是看到她挽着弗雷安的手臂走进塔楼时,我的手指都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迎接她。 伊莎完全把我当成她的仆人,要我为她宽衣解带,帮她铺床,她则坐在窗前悠闲的数星星。 “阿黛尔——”她趴在鹅绒软垫上叫我的名字,“你认为我该嫁给德韦恩吗?哦,不,现在是沃顿了……”她一边含糊的笑着一边摇头晃脑的看着我。 我闷声说:“也许吧,那要看女王的决定。”我机械的整理着衣物。 “女王一定会命令我嫁给他。”伊莎说:“沃顿伯爵……我指的是新任的,他也不会乐意把里奇蒙德还给我的。” “噢,是吗?”我感觉自己用很轻微的声音回答 。 伊莎用试探的眼光看着我,我忽然非常厌恶她恶作剧的表情,于是匆忙的整理完,说:“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在我将要踏出房门的时候,她喊住我,说:“我要夺走你的骑士了,阿黛尔,你真的心有所甘?” “沃顿伯爵不会娶一个女裁缝……” 她从地毯上站起来,走到我身旁,伸出手拢住我的头发,靠近我耳边悄悄说:“我可以允许你和他在一起——” 我蹙起眉头,听到她的计划我吃了一惊,伊莎决定嫁给亨德尔,但他们只会是政策夫妻,因此她同意我继续作亨德尔的情妇,即使是他们结婚之后。而伊莎真正爱的人是法鲁昂伯爵——我的哥哥弗雷安,她决定在婚后引诱他,成为他的情妇。 “……哦,今天你看到了吧,他是这世上最冷酷的男人,永远不可能有女人得到他的心,他三十四岁了还没有结婚,我想今后也不可能,而且我也希望不要,我不能忍受任何女人独占他。他对我的产业不感兴趣,也不会和未婚的处女上床,因此我只有这个办法了,当我结了婚,弗雷安就会接受我做他的情人……” “对这种不忠的行为沃顿伯爵会非常愤怒的。”我冷冷的说。 “哦,才不会,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我们之间只是权宜之策,而我看得出来,他对你还是很迷恋的,否则他不会这么快跑到这儿来看你。阿黛尔,他会非常感激我把你让给他,并且不再干涉我的事,除了你不能为他生育继承人,其他的我都准许,即使最后他把你抛弃了,我也会保障你的生活。你看,我们这么做可以满足各自的需求,实在是件美妙的事……”她笑眯眯的说,眼神憧憬着未来。 我感觉晚餐的食物都消化不良的在腹部盘旋,伊莎的计谋不仅鲁莽拙劣而且毫无贵族风范,我不能忍受自己被她列入这可耻计划的一步,于是我抬头告诉她:“我不爱沃顿伯爵,伊莎,你可以嫁给他,但别指望我做他的情妇,终有一天你会觉得那是在彼此损伤,实在是不明智。” 她先是呆愣了一会儿,然后涨红脸,歇斯底里的吼道:“那么在里奇蒙德的时候一切都是假装的了?你是个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贱货……” 我忍无可忍,在理智能束缚我的行动前我已伸手卡住伊莎的脖子,厉声警告她:“我拒绝再忍受这种谩骂 !我不是你的奴隶!女公爵阁下,如果你对我不满可以再找另一个裁缝,而我想我们的契约早就完成了,我不想参与你的任何不名誉的计划,明天我就离开这儿!” 当我松开手决定走出去的时候,伊莎像一头蛮牛死死抱住我的腰将我拉得转过来,我们一同拉扯着倒到地上,她迅速的拔出腰间一把镶着宝石的刀抵在我脖子上,看到我不能动弹则露出满意的表情。我在她凌乱的发丝间撇到那双充满野性的眼眸,她实在是个凶悍的女领主,正像那些萨弗勒贵族所讽刺的,克卢安女人个个都像野猫,力壮如牛仵作娘子全文阅读。 “别再挑衅我了——”她危险的说:“女裁缝,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要改变目标了?” “改变什么目标?”话一出口我马上醒悟了,她是在指弗雷安。 “你明白了?”伊莎冷笑着说:“我告诉过你他喜欢金发的女人,在以往他总爱挑选这类娇柔的女人做情妇,所以你觉得自己有所优势吗?事实是不,我不会允许你靠近他,你也休想改变目标!” “我从没想过要做任何人的情妇。”我啼笑皆非的回答,上帝!我怎么能和弗雷安有那种关系,他是我的哥哥啊! “可你为了钱接受了沃顿!”伊莎一幅不信的样子。 我叹了一口气,作出一个贪婪的神情,“那么……你也可以用钱打发我呀,叫我离开这儿。” 危机解除了,伊莎看样子是终于卸下心头的防线,我在心里舒了一口气,以往我认为她很单纯,但那只是表面现象,她其实是个诡计多端又多疑的小女孩儿,既天真又充满戒心,你永远无法预料她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我好不容易站起来,说:“既然法鲁昂伯爵没有结婚,你为什么不说服他娶你呢?今天我看他对你和颜悦色……” “你根本不了解他!”她打断我,又恢复了平常小女孩儿娇柔的口吻抱怨着说:“他总说我还是个孩子,他是不会和我上床的,除非我变成成熟的女人,像苏菲那样……” 我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嫉妒自己的表姐,也许现在弗雷安正和她在一起,想到这儿我又有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 伊莎继续对我说:“而且他对待情妇永远不会越界。” “什么界?”我马上好奇的追问。 “就是他的规则,比如他绝不会带他的情妇去自己的城堡……” 我心里微微一笑,那可就错了,我分明记得在我八岁时他把泰蕾斯那个蛇蝎女人带到史伯利来,但也许自那之后他就没有再这么做过,谁知道我不在的这五年间他的习惯嗜好有什么改变呢? “……还有,他从不和同一个女人维持超过两个月的关系,他是女王的忠实追随者,所以他是绝不可能结婚的!” “可他总该有继承人呀!” 伊莎把眉毛一横,气恼的说:“他早就有了,在五年前,据说他把一个私生子接到自己的城堡,甚至带他去觐见玛丽,大家都知道如果他不结婚,那个私生子将继承他的一切!” 我听到伊莎的叫声,然后意识到自己紧抓住她的手臂让她吓了一跳,我颤抖而快速的追问她:“他有一个私生子?上帝,这是真的吗?” 伊莎奇怪的望着我,“当然是真的,阿黛尔,你疯了吗,把我抓得这么紧?”随后她嘲笑起来,“你真的曾想勾引法鲁昂伯爵,是吗?” 我顾不得去和伊莎讨论这些无聊问题,我的内心如海浪般激腾,一刻也稳定不下来,我只是在心里一遍遍的说:天啊!那是我的孩子,一定是的,五年前,时间不能再准确了,一定是的……一定是……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行走,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是无法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辨不清方向,头脑中充斥的是各种猜测,我迫切的想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在做什么,他有多高,长得什么样子,喜欢玩什么…… 我不记得是怎么离开伊莎的房间,独自踱步在阴沉寂静的城堡中,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我敏锐的耳朵捕捉到谈话的声音,那个低沉悦耳的笑声是那么熟悉,是弗雷安,我扶着墙壁,在暗处一角看到他正和苏菲夫人道别一宠贪欢 。 我抓住这个机会跟上他的身影,他朝着贵族宾客居住的塔楼而去,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跌跌撞撞的跟随他的脚步,生怕他走远了。 然而,我还是很快找不到他了,四周是陌生冰冷的石壁,我甚至找不到先前进入的出口,我像个披头散发的女幽灵在城堡里徘徊行走,失望像无底洞逐渐漏穿我空洞的心。 突如其来的,一双手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拖进一处空间,我被拉入一间屋子里,那有微弱的火光在桌子上,借着光芒,我看到伯爵刀削般冷峻的面孔。 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询问他有什么吩咐,他简短的斥退了他,然后把注意力凝聚在我身上。 这是我们第三次单独相处,没有人知道我们在一起,我感到停驻在胸腔中的心脏再次如火如荼的烧炙起来。 弗雷安,你永远不可能知道我是谁,如果我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我在心里绝望的喊着。 伯爵用冷冽而精锐的眼神扫视着我,如同黑暗中散发攻势的黑豹,凝着汗水的头发些微凌乱的起伏。他紧盯着我,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阿黛尔……” 我轻呼出声:“不……弗雷安……那不是我的……” 他把我拉到胸前的动作让我吓了一跳,“你来找我?小姐?” “我想来看看你……”我被他锁进怀里,陶醉而贪婪的嗅闻着属于他的气息,那是肆意伸张的狂风漩涡,却有着冰般刺骨寒意和止水之静。 我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隔着丝制的象牙绸衫,仿佛是深埋于地下的火焰从我的掌心传来,熨帖着他强壮的心跳,我感到一股力量源源不绝的传入我体内,令我抖得如风中落叶。 “我……”我不知该怎么开口,当我吐出第一个字,泪水便源源不绝的淌落下来。 伯爵看着我,没有再说话,他深远的蓝眸中再无一丝戏谑的笑意,我紧紧地拥着他,双手揽住他的脖子 。他也拥着我,我们紧紧的贴合在一起,那强烈的男性气息令我深深地迷醉,我感觉世界上再没有一个角落如他的怀抱那般安全温暖。 我在目眩神迷的**中沉沦,当我苏醒过来,我已经是半**倒在**,弗雷安在我的身旁,抱着我,吻我的耳垂。 望进他凝聚**的眼眸,我一下子惊醒过来,看到自己的裙子已被解到腰际我惊慌失措的说:“不,弗雷安……我不是你的情人……请你放开我……”我被他的侵略意图吓坏了,他根本没认出我,那不过是我的错觉,他竟把我当成了**的对象。 他不慌不忙的一手□我散落如瀑布般的长发,轻而易举的把我旋在他的手心中,邪恶的说:“别慌,想临阵退缩吗?” “你不能对我做这种事……”我结结巴巴地说,胸膛紧张的起伏着。 他挪动身躯更加靠近我,游刃有余如一个站在陷阱旁的猎人,我听到他低沉肆意的笑声,“不能?我以为你希望我对你做这种事,亲爱的,毕竟是你来找我的,在这种深夜,我不可能会错你的意。” “我只是来找你谈谈……” 他讶异的看我一眼,随即了然地说:“我明白了,看来你是知道我的某些嗜好,这头发是染的吗?多少钱,女士?足够满足你的胃口?” 我愤怒的站起来,收拢衣裙,“你的话真下流,弗雷安!父亲会为你感到失望的。” 他的眼神闪动一下,笑容迅即消失,“到此为止吧,善变的金发美人,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就不该抱怨罪妾!我会满足你的……”他也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一把捉住我。 我躲避他的吻,口不则言的道出真相:“不要……弗雷安……你是我的哥哥呀……” 他骤然停下来,瞪视着我,当我以为一切就要真相大白时,他忽的咧嘴一笑,“哥哥?听起来很刺激,这是在**叫的吗?”他以情人的口吻慢条斯理的诱哄着我。 “过来,我的金发美人,今晚我会对你很温柔……”他边说边吻上我的唇,起初轻柔,继而狂猛的深入。 我的反抗在他魔鬼般的引诱下变得愈加微弱,最后我甚至主动攀上他的脖子,在他怀里寻求慰藉,我们像身处在地狱中,被火焰燃烧着 。我推拒着他,想要远离颠覆伦理的罪恶,可同时又贪恋着他那致命的气息,软弱的给予他追寻的空隙,让他屡屡得逞。他强壮的王者之风彻底征服了我,我发现自己变了,不再满足做一个妹妹或者旁观者,我渴望他充满占有欲的手臂,当他抚摸我□的肌肤时,我感到从头到脚的虚软和震撼。 我听到自己剧烈的喘息声,喃喃的念诵着:“我爱你……弗雷安……永远爱着你……” 我感觉到他的动作有一丝停顿,但随后更加坚定,他似乎在笑,缓慢而带着志得意满的笑。他再度把我放在**,这次我没有挣扎,朦胧的朝他微笑着,我的身体脆弱而疼痛,拼命想要挣脱束缚着我的闷热囚笼。 他满足了我的**,卸掉我全部的衣服,我像个小女孩儿一般天真的望着他,直觉他会给我带来快乐,他会保护我,会像怜爱生命一般怜爱我。 我张开双腿接纳他,安德的身影离我远去了,像一阵痛苦而窒息的风渐行渐远,此刻我最害怕的是眼前的男人再度抛弃我,像在梦中那样。 他似乎不满意我迷离的眼神,命令我:“叫我的名字,天使!” 我立即服从他,呼唤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他满意的笑着,俯低□亲吻我,在我的□上划着圈。当他吸吮我娇嫩而**的峰顶,我深深的叹息、破碎的哭泣,为这所能有的最美好的感觉。 他的吻带走我的泪痕,进一步撑开我的双腿,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于是开口想要告诉他一切,我一直害怕他不会相信我。但我只来得及喊出他的名字,他便强硬的顶入我体内,巨大的钢锥仿佛刺穿了我,我震惊的睁大双眼,听到他发出的诅咒声。 “见鬼……你是个处女?”他又惊又怒,几缕汗湿的发丝垂在眼前,被他的怒气撼动着。 我凄惨的哀叫起来,疼痛几乎撕裂我,而我也终于明白他是把我当作一个陪爵爷睡觉的卑微女仆。我的热情冷却下来,想到自己做出如此耻辱罪恶的事,更加痛恨起来,为什么我会如此信任他,任他摆布,甚至步入他的□迷网中,像个□一样应承他。 我只是想要挨近他,让他怜爱我,我一直渴望他的爱,自从父亲死后,我的灵魂就空虚了 。弗雷安是我的哥哥,是我唯一血脉相连的人,也是主宰我生命的人,我多么渴望他会爱我,像父亲那样将我搂进怀中。可他从没这样做,他严厉的对我,不准我显露丝毫软弱,他是那么的看不起世俗的庸俗的爱,可他在我的心中又是那么的完美,没有一个男人比得上他。我爱他,是敬仰的爱,终生的爱,比之我给予安德的更加深刻。 我厌恶此刻的自己,像情妇那样**的躺在他身下,接受他**的宣泄,承受他假意的哄诱。我记得在他最后一次返回史伯利城堡,面对着走下旋梯的我,他那种赞誉欣赏的眼神,那带给我莫大的满足,是我终生追求的目标,我永远不能失去他,失去他对我的关注。 我感觉体内那个朱丽爱娜退缩了回去,带着愧疚、羞耻缓慢的消失,剩下的是一个冷漠而麻木的陌生女人重生复仇录全文阅读。 弗雷安把身体移开,压在我身上的重量顿时减轻,我没有动,静静的躺在他身侧,双腿间的疼痛仍旧尖锐地提醒着我先前发生了什么,这回我不再感觉到罪恶,因为朱丽爱娜已经躲起来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之女,和弗雷安没有任何关系。 伯爵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我空洞的回答。 “你是个处女。” 我笑了笑,“我的确是个处女,而你不必感到罪过,你只要给我弥补贞节的费用就可以了。” 他缓慢的伸出手,抚弄我的头发,“你是个美丽的女人,而且骗了我,我以为你有经验,你表现得充满热情。” 我想,我的确是有经验,我曾经过着最**的生活,为了吸引情夫的注意使尽花招。“你为什么不继续下去了,爵爷?你不喜欢处女?哦,的确……我把您的床单弄脏了,真抱歉!” 我想要从**爬起来,他拦住我,按下我的身体,“我不介意……” “哦,尊贵的老爷,我冒犯了您,私自闯进您的寝室,我的□不能让您尽兴……” 他的蓝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你是个小女孩儿,太年轻,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 。”这个年龄对我具有重要的意义,朱丽爱娜死时就是十七岁。 伯爵的眼神闪动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深沉的看我一眼,然后说:“我很抱歉弄疼了你,如果你事先告诉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苦笑一下,突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因为我想到如今的我能够接近弗雷安的唯一方式竟是成为他的情妇,以往我所最鄙视的那种身份。 “我走错房间了,爵爷……”我闷闷的说。 他冷笑一下,“这是最蹩脚的谎言,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伊莎的侍女?” “我不是她的侍女,在里奇蒙德我为她缝制结婚礼服,最后她带我逃了出来。” “为什么你在见到我的时候昏倒?为什么你一直喊我的名字,现在却称呼我的爵位?” “那是因为你像我的一个亲戚……” “可你喊的是我的名字。” “他和你同名。” 他冷哼一声,似乎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随后他又问了我一些问题,关于晚餐、关于我们怎么逃出里奇蒙德,我很含糊的搪塞过去,与此同时浓浓的睡意袭来,我四肢疲倦无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_________________ 这段写的不满意啊不满意,本想好好修改下再发,但看到大家的留言一时就忍不住贴了…… 发现写文总是开头容易中间难,结尾也是可以水到渠成一气呵成的,唯独中腹最是艰难,关系到全局的发展必须步步为营。 所以,这篇文从现在开始也要进入关键时刻了,更新的步调不可能快,每天一更绝不可能有好的质量,我尽量维持两三天一更,希望这不会倒了大家胃口,毕竟我不想一蹴而就。 感谢大家的留言,每一条我都会看好几遍,也是我的动力根源,再次为支持我的各位童鞋们鞠躬! 19妒妇 早晨第一缕阳光射入房内时,我猛地睁开眼,忽然想起伊莎的怨怒,于是赶紧爬起来 。床单上的血迹清晰而刺目,我呆立了半晌,然后逐渐记起昨晚发生的事,伯爵并没有和我同榻而眠,此刻昏沉的室内只有我一个人。 我伸手摸摸一旁的床褥,都是凉的,他昨晚没睡在这里,我想大概我一睡着他就离开了。 房门敲了几下,随后一个侍从打扮的年轻男孩儿试探着走进来,“你醒了吗?小姐?伯爵让我守在这儿的。” 我点点头,这个男孩儿接下来自我介绍,他是伯爵的侍从克雷,莱蒙托伯爵的儿子,被送到法鲁昂伯爵这儿寄养并接受骑士的训练。我十分理解这情形,萨伏勒贵族有易子而教的习俗,弗雷安小时候就是被送到旺代公爵那儿教养的,而亨德尔则被他身为男爵的父亲送到我父亲这儿来。 克雷对我腼腆的鞠了个躬,红润的脸上露出纯洁的笑容,他说:“早上好,阿黛尔小姐,我给你准备了早餐……” “早餐?不,我得赶紧离开这儿……” “离开这儿?”侍从惊讶的说:“为什么?” 我看着他孩子般干净整洁的脸孔,忽然觉得很羞窘,“克雷,我得去服侍女公爵,她需要我。”我随便编了个借口。 “噢,你不必,已经有其他的女仆人去服侍女公爵了,而伯爵希望你等他回来。” 我点点头,问他:“克雷,你经常料理这样的事吗?例如在伯爵的床边迎接一个女人?” 他马上脸红了,“我照料伯爵的日常所需,并跟随他上战场……” “你对怎么照顾女士也很得心应手。”我补充一句,看这个男孩儿在我的逗弄下更加站立不安。 克雷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马上明白我意有所指,抬起头笑着说:“我保证,你是我照料的最美丽的女士,而且伯爵并不常在他的寝室里招待女士。” “是的,你可以相信自己是很特殊的一位。”一道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来,伯爵高大健硕的身影随之走入房间。 克雷很快便出去,关上房门,把空间留给我们 。 此刻我还坐在**,用被单裹住自己,伯爵走到我床前,居高临下的打量我,看得出他的眼中尽是欣赏。 “一个沐浴晨光的迷人天使——”他含笑亲吻我的手。 “我很抱歉昨晚打搅了您……”尽管我很想逃开,但仍忍不住偷瞥他黝黑英俊的轮廓,包裹于长外套下修长结实的身姿。 “不,”伯爵回答:“相反的,你带给了我许多惊喜——”他俯低□捞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你是特地来向我证明自己的纯洁?” 我的微笑凝住,“你认为我是有所图谋?” 他笑着摇头,“纯洁的女孩儿不该主动跑到我的房间来……” 我仰头看着他,注视着那种和我一般的傲慢,随即说:“噢,真不幸战经!伯爵阁下,我并不是被您的魅力吸引来的,我也不想要刻着您徽章的金币,我真是……非常不幸的,走错门了。” 说完,我立刻跳下床,解开被单,并不忌讳他的在场,快速的穿起衣服。他转过身,用一种复杂的眼光注视着我,当我穿好衣服,我走到床边,将染着血迹的床单剥下来。 “等等,我没允许你带走这房里任何东西。”他走过来按住我的手臂。 “这是属于我的,我但愿从不曾踏进这里。” 他低咒一声,从我手里抽出被单扔在**,“上帝!你比伊莎还倔强,我并没忽视你的损失,小姐,你认为我是个漠视责任的人吗?” 我咧嘴笑了笑,“你打算娶我为妻吗?尊贵的爵爷?” “不。”他很果断地回答,“但我会补偿你。” “我说过,我不需要钱。”我快乐的回答,看他的煎熬实在是种乐事,弗雷安即使再风流也不会丧失掉骑士的荣誉感,因此他不能在夺走一个少女的贞洁后拍拍屁股走人。 看着我恶作剧般的表情,他露出傲慢的笑,“你不像个处女,亲爱的女士,可这东西该死的真实 !”他瞟了眼床单,“告诉我,你是法鲁昂人吗?我的臣民?” 我知道昨晚我对他说的话一定泄漏了什么,我的口音、我准备的晚餐都会叫他瞧出端倪,于是我说:“我和父亲曾在那里住过。”我说的的确是真话,我从不曾踏出过法鲁昂。 “你的父亲在哪儿?他是我的佃农吗?” “不,他是个商人,为做生意我们经常搬迁,现在我们住在吕弗。” 他点点头,“我会派人去通知他。” 我抬起头,“你打算做什么?”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应该知道我期望什么。”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说。 “你要我成为你的情妇?” “我打算供养你。”他坦率地说出自己的安排,他将派人送我去奥弗雷堡,那是属于法鲁昂伯爵的领土,我在很小时曾跟随父亲去过一次,但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弗雷安决定把我——吕弗商人的女儿安置在那座城堡里,并承诺我将获得优厚的生活条件,我将不愁吃不愁穿,但作为回报,当他在奥弗雷时我要陪伴他。这不是终生的契约,我仍可以选择一位丈夫,他并且会为我准备一笔嫁妆,但条件是我必得在之前取悦他。 我微笑着,说:“这看来是我所能选择的最好的去路,毕竟我已不再是处女了。” 伯爵但笑不语,他似乎认为事情已都在自己的掌握中,我猜测他是不想放我走,弗雷安是个热情的男人,而阿黛尔是个漂亮的处女,又有着他最喜爱的金发白肤。至于我,如果再把他当作我的哥哥就是自欺欺人,他只想占有我,同我□,享受美女带来的虚荣,可我也不想离开他,尽管这种相处方式实在罪恶,但我也许能见到我的孩子,哦,想到这儿,我几乎已不能等待了。 伊莎的愤怒是意料中的,当她看到我穿上我最漂亮的衣服站在伯爵身旁,她的眼中射出毒蛇般的光芒,似乎立刻就要扑上来杀死我。 “你这个叛徒、贱妇、满口谎言的小□、□……”她滔滔不绝的辱骂,不堪入目的词汇一个接一个从她的伶牙俐齿中蹦出来,还有许多是克卢安地区的俚语方言,我即使听不懂也知道那有多恶毒噬龙帝 。 “住口,伊莎!别忘了你是个淑女!”伯爵冷然呵斥道。 然而,他并不打算插入女人间的争斗,也不屑,他只是简短的斥责伊莎,然后跨出院落,骑上侍从牵来的马和自己的手下会合。他们要去巡视附近的领地,伯爵是女王特派的督察,他将代表女王接受附近领主们的效忠,确定每个人的忠诚,而如果有人敢闭门不出不予响应,那么就会招来围城讨伐。 等他们浩浩荡荡开出蒙特福德堡,大厅里只剩下佣人时,伊莎便用狠毒的眼神盯着我。 “你再次背叛了我,小娼妇!”她怒冲冲的喝道。 “随便你,伊莎,我要走了,但愿我们再也不会见面。”我冷冷的说,我已厌倦了和一个鲁莽冲动且粗野的小女孩儿在一起,也许阿黛尔可以勉强自己,但朱丽爱娜绝不。 一名骑士留下来负责护送我去奥弗雷,他正向苏菲夫人辞行,他们都没发现我们针锋相对的样子。暴力发生于我打算走出院落骑上马的时候,伊莎拉开我身旁牵马的小厮,冲上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狠狠撕扯着。 我们互相推搡着,向野兽般吼叫咒骂,院子里的下人都被我们吓坏了,远远躲在一边不敢动弹,蕾琪从衣箱中探出头发出惊恐的尖叫。那名保护我的骑士大步跨来试图分开我们,他一边咒骂着女人都是疯婆子一边扯住我们甩到两边。 我趁骑士不备握住他的剑抽离他腰间,因为我看到伊莎已愤怒的抽出另一名试图稳住他的骑士的剑,她看来真的打算当着众人的面杀死我,而我也受够了,绝不能再让她作践我。 伊莎吼叫着向我冲来,披头散发,骑士要挡在我身前保护我却被我推开了,这是我自己的战斗。我笑着,同样披散着被扯开的头发,握紧长剑傲然站立着,我的绣花裙装也在刚才的厮打中被伊莎的长指甲抓破,此刻索性被我扯开丢到一边。 我只穿着衬裙站在院子里,伊莎以为我不过是个小裁缝的女儿,拿起武器也只是装样子,于是她眯起眼来轻蔑的喊道:“你是个白痴、傻子,我会捅穿你腐烂的心,剥光你的衣服让所有人都看清你的丑陋模样!你最好跪下来求我,让我饶恕你,你这个下阶层的女人竟敢和身为里奇蒙德女公爵的我作对,我会让你吃尽苦头 !这把剑将毁掉你的脸,把你的头发削光,听到没有?放下你的剑,你不配拿它,快跪下来求我!” 我冷笑着,吼叫着回应她:“你是个十足的妒妇,伊莎,我为你感到遗憾,你丑态百出却不自知!你才不配手中的剑,它是伸张正义保护弱者的骑士之剑,不是用来给你发泄妒意的!噢,瞧瞧你,真是面目可憎!谁该跪地求饶就让正义之剑来裁决吧,让力量说话!” 我刷刷的挥了几下剑,脑海中瞬时浮现出我们在史伯利遭遇围城时的战斗,银鸽那精湛的剑法宛如就在我身旁展开,敌人如潮水般涌去,跌下城墙,那好像才是昨天发生的事。 我闭上眼,记忆并没有离我远去,我终于可以拿起剑保护自己了,当伊莎的剑对我刺来时,我挺身向前,稳稳的架住她,再向上一弹,挡回她的攻击。 这克卢安的野蛮女贵族恼羞成怒,不依不饶的再度攻回来,我跨开步伐,裙摆被我的力量撕破,我不管这些,快速而精准的直刺,就像平时穿着马裤同保拉练习时那样,扎实而迅猛的实施攻击。 伊莎的愤怒成了她最致命的弱点,她的剑只恨不得早一步劈到我,然而她并没经受多少严格的训练,她甚至根本不会在持剑时采取有效的跨立,她的攻击根本不是骑士击剑时的刺击,而是战场上混乱的砍伐,剑法招数对她毫无意义,她只是要拼命手刃敌人。然而,这在混战中或许是可行的,在一对一的决斗中则无疑是自乱阵脚,我想伊莎肯定没有接受任何剑术方面的训练,更别提运用战略了。 我假装往后一个踉跄,给予伊莎一个她绝不会放过的反攻机会,她果然吼叫着劈来,我迅速的一侧身,让她的剑刺空,整个人失去平衡跌跌撞撞的向我身后扑去最卧美人膝全文阅读。当她以极为难看的姿势跌到地上,我立刻踩住了她落在地上的武器,我的剑随后封住了她的咽喉,我微微一笑,赢她比想象中容易太多。 院子里响起一阵喝彩声,我转头看去,发现城堡里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的关注着这场战斗,发出喝彩声的正是法鲁昂伯爵的那些骑士。那名负责护送我的骑士跑过来,请求我把剑还给他,并且以着崇拜的口吻说:“您实在太棒了,小姐,您的剑法实在漂亮,今天您赢得了我们的尊敬,再也不会有人认为女人拿不动剑了!” 我挪动脚,伸手给伊莎,她看也不看我,只是兀自躺在地上咒骂。这时苏菲夫人走了过来,我震惊的发现我竟然忽视了她,就这么率性的在她的城堡里击倒她的妹妹 。 “我实在……很抱歉……” 苏菲夫人深沉的看我一眼,没有任何谴责的话,她对躺在地上的伊莎说:“自己爬起来,你把自己的脸都丢尽了,伊莎!” 伊莎尖叫一声,指着我说:“我要你把这个胆敢羞辱我的下等女人关进地牢,她别想在冒犯我后离开这儿。” 苏菲夫人眉头一皱,森冷的说:“我不会关任何人,在她没有犯错的前提下!这是你自己造成的,伊莎,恶毒的攻击由你开始,并且让你自己出丑,没人需要为此负责!这是我的城堡,我裁决一切,你该回自己的房间好好反思。至于阿黛尔——”她看向我,“她可以决定何时离开城堡,法鲁昂伯爵请我照看她,我会确保她安然无恙。”说完,苏菲夫人不再给予伊莎任何同情,转身离开前庭。 伊莎恶狠狠的瞧着我说:“下一次我一定会宰了你!” 我轻笑一声,拾起地上的剑,插在她的耳侧,“而下一次我一定会救了你,再见,狼狈的女公爵!” 骑士自我介绍他是亚当,并且告诉我他已不再抗拒护送一个女人去奥弗雷这种倒霉差事,因为他的同伴们正争先恐后的羡慕他,他们都想护送我,这使得亚当觉得自己的使命异常光荣。 “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小姐?” 我说:“是的。”蕾琪已经爬到了我的胸前,兴奋的探着脑袋,似乎等不及开始新的旅程了。 入秋时我们抵达了奥弗雷堡,骑士立即返回复命,我被留在了既陌生又不陌生的地方。奥弗雷城堡离普林顿很近,沿着拉樊河西侧高起的坡地而建,是一座防卫严密的军事堡垒,扼守着通向北方的道路,从这儿坐船顺流而下只要两天就可到达布拉热纳,女王的热桑雷宫就在那儿。 站在城堡胸墙上向远处望去,可以看到普林顿市内耸立的大教堂的塔尖,西贝寺的祈祷钟声可响彻百哩,为朝圣者指引方向。此外还可见到城市里挨挤的密密麻麻的尖顶房屋,还有坐落在山脚下的修士修道院和零星的村落。宽阔的拉樊河上从早晨到傍晚都浮动着白色的风帆,前往布拉热纳的商人旅客络绎不绝,他们都将通过河道上修建的岗哨,我想历代领主都可以靠通路税发一笔大财 。 到了晚上河道被封锁,卫兵点着火把在高墙上彻夜巡逻,这时谁也别想偷偷越过防线,因此那些来不及通过闸门的人就只有滞留在普林顿城内,城市里的旅馆客栈非常多,因为位处交通要道,城市的规模比其他地方要大许多,各种行业也非常齐全。 这么看来此处领土要比史伯利周围的土地重要得多,可相比之下我还是向往史伯利宁静幽远的乡村生活,我在很小的时候曾跟随父亲到过这里,那时据说是为了迎接女王的亲戚斯洛恩大主教的军队,他们前往南部平复叛乱,途经普林顿,在此持续了三天的盛大游行和竞技表演。据说场面非常宏大,许多新骑士在西贝寺获得册封,并在比武大会上一展雄姿,尽管如此,我留在头脑里的唯一印象只是尘土飞扬和震破耳膜的巨大轰鸣,因为那时候我还不满四岁,必须由父亲抱在怀里登上看台极品妖孽玩暧昧。长大后听莫瑞说起当时的盛况我曾一度很嫉妒弗雷安,因为他当时就在旺代公爵的骑士队列里,并且在比武中击败了六个向他挑战的贵族,赢得一匹狂野非凡的战马和刻有王室图案的头盔盾牌,我却只能在父亲怀里吮着手指东张西望。 奥弗雷城堡比史伯利大许多,环绕一圈城墙就要走上整整一天,防守的骑士士兵也非常多,他们全都是陌生面孔,看上去非常严肃冷漠,人人各执其守,仆役也非常勤勉,没有人偷懒怠惰,因为此处是伯爵经常巡视的领地,如无战事,他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呆在这儿。 尽管如此,我很快便遭遇了第一个敌人,而且是气势汹汹的敌人。 吉尔妲把一只沉重的木桶丢到我跟前,命令我去井边打水,并且刷洗主堡一楼大厅的地板。她挺着两只沉甸甸的□,强壮的手臂卡在腰上,一幅优越感十足的样子。我仔细打量她,她像烤盘上的赤金色乳猪,晒成蜂蜜色的皮肤,丰满而强壮的体魄,浓密的黑发和金色的瞳孔显示着她的外族血统,她是个被征服的尼贝基人。好战的玛丽一世在登上王位后曾发动数次东征,军队一直攻到底士曼,为她赢得重要的港口,被她扫荡的小国部落不计其数,有段时间她因此被称为“血腥玛丽”。这些尼贝基人就是被征服的族群之一,他们许多都被卖为奴隶,吉尔妲就是其中之一,是弗雷安某一次征讨一处城堡时的战利品。 虽说吉尔妲不过是从一个领主的奴隶换成另一个领主的,但她看起来并不反感身为奴隶的命运,她**的肚脐上穿着小铜环,上面刻着奥弗雷城堡的首字母,她的屁股上也被烙上相同的烙印,标明她的主人是谁。她看起来一点也不痛恨萨弗勒征服者,反而洋洋自得,因此我很容易猜到她在此地的工作,洗衣女工、厨房女工、清扫女工、磨房女工、缝纫女工、纺织女工都靠她们的劳动赚取生活,吉尔妲也赚取了优厚的生活,只不过她是躺着赚 。 护送我来的骑士亚当并没有表明我的身份,但经验丰富的吉尔妲一眼就瞧出端倪,她长得比现在的我高上一头,并且身材十分健美,她的修长紧实的手臂显示和她打架绝对会输得很惨,她比伊莎强壮许多。我一来她就眯起眼,扭着腰翘着鼻子居高临下的打量我,从嘴里发出几声我听不懂的诅咒,我知道她意识到了我正威胁她的地位。 她用十分轻蔑的眼神看着我,嘲笑我,说像我这样干瘪苍白的小女孩儿绝不可能吸引得了领主的青睐。听了她的话我有一股想笑的冲动,伊莎曾羡慕我的丰满,但吉尔妲则是另一个高度,她那对□几乎快从领口里蹦出来,她的屁股滚圆肥大,她的眼睛斜向上飞起一个棱角勾魂摄魄,嘴唇丰厚饱满,跟她一比我确实倒像个小女孩儿了。 吉尔妲一脚踩在木桶上,蛮横的对我说:“在这儿谁也不能偷懒,不干活就休想有饭吃,你必须从早忙到晚,做完我吩咐你做的事,听到没有?小白猫?” 蕾琪爬到我的肩上,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攻势,发出愤怒的尖叫声,吉尔妲立刻嚷道:“噢,你还带了一只脏猴子来……” 我不理会她,径自拾起木桶,拖到井边,在我摇橹提水的时候,吉尔妲一直在发出噪声,蕾琪则在我的背上又跳又叫着和尼贝基女奴对骂,情景十分滑稽。当然,还有更滑稽的,我奋力提上满满一桶水,然后对吉尔妲说:“给你个忠告,我忍受你很长时间的臭味了,你该去洗个澡!” 吉尔妲横眉竖目,伸出她的利爪向我掴来,我则先一步提起桶慷慨的往她身上泼去,一阵可怕的地狱般的吼叫声过后,剩下落汤鸡般的吉尔妲站在泥地上,周围路过的士兵纷纷驻足观看,发出大声地嘲笑。 我扔下木桶,等待吉尔妲再次发疯般地向我扑来,抬脚一踹,木桶骨碌碌滚到吉尔妲脚边,让这张牙舞爪的女人当即跌了个狗□。 等她再从地上站起来可就不只是浑身湿透了,而是满身泥浆,不停的吐着嘴里的泥巴,狼狈至极,跟她早上那番耀武扬威相去甚远。 哼!我在心里冷笑,这是我的父亲和哥哥统治的城堡,我怎会容一个低贱的女奴在我的家里冲我发威? 20奥弗雷城堡 我找遍了整座城堡,每个稍小一点的孩子都被我拉过来仔细审视,可那其中没有一个是我的儿子,我幻想他应该到我的大腿那般高,有着蓝色的眼睛和棕色头发,脸上的笑容天真淳朴,就像……我痛苦的想到安德的脸,我已很久不曾想过他,可当我想到我的小男孩儿,我就不能抑制联想到他,我在脑中的构思总是以他的样貌为基础,每次在脑中幻想都会勾动我心里发痛的部分网游之醉行天下 。 那些小孩儿都是佣人们的孩子,偶尔有骑士的私生子,他们都没有我的孩子漂亮,我一看便知,我的孩子在我的心目中日趋完美,他一定是天下最漂亮的小男孩儿,生下来就有着贵族的气质。 负责掌管城堡的是一个年迈退伍的骑士,他的眼神显示并不欢迎我这一类的女人,当然,不必亚当解释他就知道我是以伯爵情妇的身份住进来的,因此他很迅速地为我分配了一个房间和一个女佣。 我想要问他打听伯爵私生子的事,可不知该怎么开口,这问题过于轻率,如果传到弗雷安的耳朵里,他可能会对我非常反感,将我撵出城堡,那样我就更不可能见到我的孩子了。 我也不能去问那些佣人,如果是在史伯利,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每个人我都很熟悉,但奥弗雷则碰不到半个熟人。而且这个地方的仆人各个都是不苟言笑,我猜城堡总管是以军事化的方式管理城堡的,禁止一切偷懒怠惰嚼舌根八卦行为,于是大家都谨言慎行,只顾着做手边的工作。 相比之下史伯利的生活则随兴的多,莫瑞自己就是最会偷闲的人,他是个乐天派,但又很有管账的头脑,总能操控好手下的仆人,将城堡里里外外打理得像模像样,当然,史伯利并不是如奥弗雷那般庞大的城池。我喜欢史伯利的原因就是它弥漫的欢声笑语和愉悦的生活气氛,我们自给自足过着丰饶的生活,每到节庆日大家就在院子里载歌载舞。 哎,那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我趴在草丛里,看着对面的马厩发呆。过了一个月了,弗雷安依旧没有回来,我在此等得快要发狂,我试图用漂亮的裙子和首饰贿赂女佣,但什么消息也没有得到,据说那个私生子从没到奥弗雷来过,倒是有人听说他跟着伯爵去觐见女王,这证实了伊莎的说法。 我的脑中浮现着千奇百怪的想法,我已记不清我生孩子那晚发生的事,倒是之前被关在修道院里的生活还历历在目,伯爵最后一次来探视我时严厉而不动容的神态还留在我脑海中。 我记得弗雷安对我说过,他会把我和孩子分开,把我的骨肉丢给别人抚养并且一辈子阻止我们相认。尽管我觉得他残酷却丝毫无法反抗,我已被灾难击垮,毫无战斗意志,安德的抛弃令我心灰意冷,难产的疼痛让我只想以死解脱,让我的孩子的出生来弥补所有的罪过。 当我初始想起我的孩子,我曾一度恐惧于弗雷安真的实现了他的诺言,将小婴儿丢弃,可是他没有,他非但把那个孩子接回来,还让人以为那是他的私生子 。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料想他该是痛恨我和我的孩子的,我玷污了家族的荣誉,带给他丑闻,他为什么不报复我们呢? 我的思路被马厩旁的动静打断,吉尔妲低沉性感的声音传来,她挽着一个男人从拐角那儿转过来,我心里一哼,她又吊上一个贵族,而且并不老。那个男人身材健壮,尽管我看不到脸,但从吉尔妲热切的程度料想此人若非爵位高财产多,就是长得俊帅,和她挑剔的口味儿。 这耐不住寂寞的女奴经常把她看中的男人勾搭到马厩的干草堆中,来城堡拜访的贵族客人则是她大展身手的对象,她是个地道的送往迎来的娼妇。 我好奇的看着她使尽浑身解数挑逗那个男人,这次她的金主对用来□的环境不满意,几次想抽身离去,但被女奴拖住缠吻。我笑看这火辣的表演,可当我注意到吉尔妲的穿着我的笑容顿时凝注,两眼喷出火光。 这个□!我在心里咒骂,她又偷了我的东西,这一个月我已经忍受了多次。从头一天我让她出丑后,她便开始想办法整我,被我一一挡了回去并让她吃了不少苦,然后她就开始将目标瞄准我的财物。她偷走我的耳环、手镯和丝缎,克洛维送给我的上好丝绸布我甚至一点都没裁过就到了她的手中。为了防范她我不得不将我的箱子加上锁,并把最珍贵的绿宝石项链和红宝石戒指随身携带。而这次,她竟又穿上我才为自己做好的淡紫色绣花裙。 我风一般的从草丛里冲出来,来到她跟前,眯起眼睛对她说:“你这头肥胖痴呆的母猪给我听好了,在你拽着你的相好在草垫上翻滚前,给我脱下这身衣服,我想你很乐意做这种剥光自己的演出我的刁蛮老婆!” 吉尔妲松开身旁的男人,噙着令我想抽她的笑容对着我,她什么都没说,开始缓慢的伸出手抓住领口,猛地向两边一扯,再拉拽几下,将我花了两个晚上缝制的裙子撕成碎片。然后她挺着傲人的**洋洋得意的面朝我,仿佛在问我是不是欣赏她的脱衣表演。 我大吼一声,冲到水槽边,那个贵族骑士正靠在那儿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儿,我顾不上理会他,顺手抄起一把铁制草耙,转身朝吉尔妲的方向打去。我要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拍成肉饼,插成蜂窝,我怒气冲冲的挥舞着铁耙,吉尔妲见势不妙尖喊着逃窜。 吉尔妲的相好立刻赶来控制形势,他追上我用力按住我的双手,将武器从我手里抽出去丢到一旁,我不甘心的和他搏斗,这人技巧很好,没费多少工夫就把我压倒在地 。我气喘吁吁的面对他,吉尔妲呼叫的声音渐渐远去,马厩旁只剩下我们两人,我震惊的瞪着他,这个男人竟是我认识的人。 “菲尔顿……噢,上帝,是你?”我惊呼出声,不能抑制心里翻腾的情绪。 眼前是熟悉的面貌,陌生的表情,按住我的骑士也表现出明显的吃惊,他低头仔细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我们互相瞪视了许久,然后他离开我身上,并将我拉起来。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以前没见过你!”他皱起眉头打量我,我也看着他,他比我印象中的漂亮许多,该说是气度上有所差异。 他穿着深紫色缎制马甲,披红蓝相间钉着金色饰扣的外套,雪白雕花领口,反褶的花边套袖;□是藏青紧身裤和黑色长桶靴,饰银纹的腰带上悬着长剑,整个装扮十分气派。我在心里想着,六年过去,他早该继承爵位了。 “你是城堡里的女佣?”说完他自动摇了摇头,笑着搭靠在一旁的水槽架上,“不,你太漂亮了,不可能被这么使用,我说你是法鲁昂的情妇,对吧?” 我看着他,没说话,我脑中想的是安德里亚斯,从前他和菲尔顿就是最要好的朋友,即使是在他落难的时候,菲尔顿也没有吝于帮助他。菲尔顿的相貌普通,比不上安德那种令我发狂的英俊邪恶,而且在史伯利时他恪守着骑士风范,对我彬彬有礼,不像安德那般放纵随意,因此吸引我的始终是安德。 “你是瑟宾男爵?”我喊出他的封号。 他愣了一下,随即说:“是的,看来你对我很熟悉……” “不,我听说过你,你在这儿接受过军事训练对吗?” 他点点头,表情怪异的瞧了我一会儿,勉强答道:“是的,老伯爵训练我们,好多领主的男孩儿都在这儿接受过训练。” 我看着他微笑,那熟悉的笑容,如同春风般和煦,那一下勾起了我对往昔的记忆,我们一同在史伯利生活的日子是多么宁静幸福啊。我该告诉他吗?我犹豫着,我想要向菲尔顿坦白身份,他也许会相信我,毕竟他爱过朱丽爱娜 。 菲尔顿拾起地上破碎的衣服,看了看,笑着对我说:“我相信这在你身上会更好看。” “噢……菲尔顿……我……”我还没说完后面的话,一个狂猛地吻袭上我的唇,我震惊的瞪大双眼,我居然被他抓进怀中索吻。 “不!放开我!菲尔顿!”我挣扎着,他拒不收手,热切的追索我的唇,我们翻滚着倒在马厩的干草堆上。 “叫我瑟宾爵爷,女奴,你不该称呼我的名字,让我给你点教训!”低哑干裂的声音混合着浓厚的**。 一片乱发的间隙中,我恐惧的看着他解掉外套,朝我压来活死人的黎明:生化六道。哦,上帝!他把我当成了和吉尔妲一样的女人,而且他想要征服我,就在马房的草垫上。 耻辱帮我凝聚了力气,我奋力抬起脚狠狠揣中他的腹部,他发出一声剧烈的诅咒,在我试图逃离他时,再次被他拽住脚踝拉到身下。 “别慌,我不会伤害你的,小女奴,这是个甜蜜的教训……过来……”他懒散的诱哄,双手急切的解我的衣服。 天昏地暗中我只得大声地喊出来:“停手,菲尔顿,我是朱丽爱娜……我是朱丽爱娜呀……” 侵犯我的男人果然停住了动作,我气喘吁吁的躺在纷乱的草屑中,惊魂未定的看着他,他紧盯着我,一脸的震惊,好半天不说话。 “我听错了吗?你刚才说什么?”他用手快速的抚掉我脸上的发。 “我说……我是朱丽爱娜……史伯利堡的朱丽爱娜……” 他的脸部抽搐,忽然变得怒气冲天,我尖叫着被举起来甩进水槽,当我挣扎着直起身,一把剑已经顶在我胸前的心脏部位,瑟宾男爵一脸冷酷的注视着我,危险的腔调一字一句的说道:“一场男女游戏变成惩罚了,女人,你犯了禁忌,敢谎称领主之妹,一位地位高贵的女士?” “我没有说谎,菲尔顿,我就是史伯利的朱丽爱娜·阿德里奇·林赛!现任法鲁昂伯爵林赛爵爷是我的哥哥,而你,瑟宾男爵,你曾在史伯利帮助我们防守城堡,当然,还有安德里亚斯 !”我尖叫着喊出一切。 菲尔顿满脸的惊疑不定,但愤怒显然超越疑虑,他拒不肯相信事实,咬牙切齿道:“是的,这是谁都知道的,在史伯利生活过的任何一个下等女佣,你——”他用剑尖挑开我的衣服,进一步威胁道:“你在史伯利作过工吗?但你显然没呆到最后,让我告诉你,现在史伯利不存在任何一位林赛小姐,她已经死了!在五年之前!” 我脸色惨白,他又继续说:“你冒充一位死去的贵族女士?真不幸,我该为这可耻的谎言惩罚你……” “你打算怎么惩罚我,菲尔顿?”我深吸一口气,竭力镇定下来。 他愣了一下,随即诅咒道:“该死的,你是否学不会怎样称呼一位统治你的贵族领主?”他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仰视他。 我瞪了他一眼,不屑的说:“你的所作所为一点也配不上,你想要强暴我!” “强暴?”瑟宾男爵哈哈大笑起来,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这是我在此地听到的最别致的说法。” “我不是吉尔妲,乐得主动去解每个男人的裤裆!”我眯起眼睛不驯的说:“也许你在这儿备受欢迎,但菲尔顿,在我的眼里你的表现差劲透顶!” 他眼冒怒火,扑上来撕开我的前襟,然后他的脸色涨成猪肝色,“噢,上帝!”我听到他深吸着气,目光落在□的胸前,在我的□处那颗绿色宝石正静静的躺着,勾起以往的记忆。 “这是……她的……”菲尔顿丢掉剑,拾起那颗宝石喃喃自语着。 他虔诚的捧着那颗宝石,看也没看我,仿佛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我听到他在低语念诉着什么,那专注的神情令我不禁动容。 “菲尔顿……”我把手轻轻盖在他的头发上,这个动作令他一僵,随即抬起头来,冷冷的注视着我,那眼神使我知道事情非但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坏了。 “下来!”他厉声命令我,朝水槽上狠狠踢了一脚。 我一骨碌翻到地上,破裂的衣裳被水湿透,我像个乞丐般狼狈不堪网游之八连杀全文阅读 。 “你要杀了我吗?”我看着骑士闪着寒光的剑,不禁有些瑟瑟发抖。 “如果你感觉到害怕,那正是我所需要的!”他告诉我:“现在唯一保全你性命的方式就是诚实,告诉我那位女士的所在。” “谁?” “你所冒充的那位女士!”他咬牙切齿的说。 “可你说她死了!”我惊呼。 “死了——这是一种说法……”他冷哼一声,“还有可能是被藏起来了,你,既然企图冒充她就必然知道她还活着,带我去见她,否则我就强暴你,然后让你的喉咙上多一道缝……” 我吓得张口就要喊叫,他的动作更快,一拳击在我的下颌上,我软倒在地上,意识昏迷前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他的靴子踏着我的头发站在我的耳边。 我被剧烈的摇动惊醒,眼前一片黑暗,肚子上有什么东西狠狠地嵌入进来,猛烈的摇晃着,使我忍不住想要呕吐。随即我醒悟发生了什么事,我被装进了一口布袋中,驼在马背上。天啊,我被人绑架了,我挣扎起来,嘴被布条封住根本法不出声音,很快有一个力量压制住我,一个沉重的东西敲打上我的臀部。 “老实点,女人,再不久就到了。”上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菲尔顿! 我在心里咒骂着,可恶的家伙,他完全不相信我的话,把我当成偷项链的小偷,打昏我并带出了城堡。我没有想到坦白一切会为自己招来这样的危险,我的做法实在太轻率了,朱丽爱娜和阿黛尔的容貌相差很大,有谁会平白无故的相信我的说词呢? 马在路上颠簸疾驰,我被震得几乎快晕厥过去,一时什么也不能想,只知道我已经出了奥弗雷城堡,被一个欲对我不利的男人绑架。 我被带到一个森林中的狩猎小屋,双手绑缚在身后,菲尔顿毫不留情的将我扔在地上,然后走出去锁上门。我在寂静中挣扎着坐起身,四周一片昏暗,我根本找不到逃出去的方式,而且我感到胸前的沉甸感消失了,菲尔顿拿走了属于我的绿宝石。 到了晚上他终于回来了,我听到马刺发出的哐当声,他打开木门走进来,点燃中心的火堆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低下头发现自己依旧衣不蔽体,不禁羞红了脸,可是无奈双手都被绑着,我只能恳求他:“求求你,菲尔顿,请你——” 他一个箭步跨上来揪住我的头发,冷怒的说:“别再唤我的名字,女人,你没有这个资格!” “我以为你是个骑士,在史伯利时你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充满荣誉感,可是现在则是个流氓,一个野蛮的武夫,欺凌女人的混蛋!”我骂道。 “那么你真的在史伯利呆过了?”他问我,用力绞着我的头发,让我疼得□起来。“告诉我,女人,她在哪儿?你所服侍过的女主人,史伯利的林赛小姐被藏在哪里?” “为什么你认为她被藏起来?”我疼得出来了。 “因为她已经失去音信长达五年,自从她被送进修道院,之后传言她死了,我怀疑是林赛搞的鬼,他不信任我们任何人,把他的妹妹藏了起来。” “她的确已经死了,在修道院……”我喘着气,他脸上的怒意更明显了,“你骗我?那这颗宝石从何而来?” 我吸了一口气,轻轻说“我偷的……”他的眼睛瞪大,我接着补充:“从一个富商那儿……” 他松开我,站起身,我痛苦的支撑着自己,看到他随后又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剑。我圆睁双眼,愤怒的吼道:“你这个混蛋,即使我告诉你事实你也打算杀了我绝世神医全文阅读。” “住口,□!”他怒斥,“你仍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好吧,我告诉你一切!朱丽爱娜早就死了,就在五年前的修道院,她因难产而死!” 当我说出最后四个字,菲尔顿的脸上被冰封住,他似乎惊讶得不知该如何消化这个信息,我立即明白他根本不知道朱丽爱娜发生了什么事。 “她被送到修道院不是为了婚前的守贞,她早就不贞洁了,她怀了孩子,被伯爵送到那里去待产,可是某个夜晚遭到意外的绑架袭击,导致她难产死去……” 骑士的剑沉重的插入地板,菲尔顿蹲在我身边,扣住我的下巴问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瞧着这可怜男人,他还被蒙在骨子里,“她早就死了,朱丽爱娜不存在了 。” “那你为什么还要冒充她?” “我以为你并不知道,爵爷。”我冷冷的回答。 “我确实不知道,这五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她——”他愤怒的诅咒着,“该死的,我不相信她死了,她应该在某个修道院或城堡中,被林赛囚禁着……” 我在心中苦笑,我知道菲尔顿在想什么,他认为我和安德的私情必是被伯爵发现了,而后伯爵将丑闻制造者——朱丽爱娜禁锢在某处,使她就这样消失,而对外界宣称她已死亡。 “现在你要怎么办?你最好马上放了我,城堡里的人发现我不在了会出来寻找我。”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寻找一个女奴?” “我不是女奴,噢,上帝!我可不是吉尔妲那样被征服的民族,我是林赛的情妇,你说的没错,我很受他宠爱,所以他会命他的人保护我的!” 他朝我笑了笑,本来那并不出色的脸因为某种神秘的恶意而变得吸引人许多,我怂恿他:“你是个英俊的老爷,去找吉尔妲吧,她会为你做牛做马的!” 他扣住我的肩膀,“不,我就要你,一个林赛的情妇……正好。”他邪恶的笑起来。 不可能,我的心里警钟大作,菲尔顿居然变成这样,我印象中的他是个彬彬有礼的骑士,一个作风正派的贵族青年。哦,不!我随即醒悟到,那是对待朱丽爱娜,史伯利的林赛小姐,一个贵族淑女,而不是我这样身份低微的女人。况且五年足够改变任何事、任何人,连亨德尔那样单纯的男孩儿都变成胸怀叵测的冷漠男人了,只有我还抱着天真的妄想,认为只要我回来,一切都不会变,史伯利依旧在等我……这都是美梦,化成泡影的美梦,事实就像我记忆恢复那天所做的噩梦,我回到史伯利,所有人都在,却没有人认得我了。 菲尔顿打来了猎物,我们就在狩猎小屋里用餐,他看起来仍然心事重重,但幸好已经不再像先前那般愤怒了。我以为他不会再注意我,可当我吃东西的时候,他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盯着我,我瞟了他一眼,有一种错觉使我觉得他又恢复了以前的温柔和彬彬有礼,但我马上发现那是错误的 。 “不愧是林赛的情妇……”他观察我半天后做出结论,我愣得放下嘴边的食物,听他说:“林赛总是用最好的,女人更不例外……”他笑了笑,瞪着我,“你很迷人,小姐,就这么看着你我会受不住**。” “你不准碰我。”我坚定地说。 他往火里添了几根柴,没说话,我愈加忍不住说道:“你到底想怎么做?明天?” “你带我去找那间修道院。” “找什么?” “找她的坟墓,她的尸体圣御诸天最新章节。”他冷然的说。 在法鲁昂境内散布的修道院实在太多了,难怪菲尔顿不知道当初朱丽爱娜被囚禁在哪一间,而他把我当成服侍朱丽爱娜的侍女之一,因此我一定能带他找到那儿。 他想的没错,我确实还记得,第二天我们就启程前往那间灰色的修道院,我凭借脑海中的印象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它,但唯一的问题是朱丽爱娜会被葬在这儿吗? 当那灰色的、死气沉沉的院墙再度映入我眼帘,我浑身的神经都在抽搐,因为我想起许多画面,挣扎的、尖啸的、痛苦的、□的……在我脑海中盘踞着。我仿佛再次踏入五年前那个坟墓,躺在冰冷的石板**挣扎,却没有什么能解救我,除了最后那带给我死亡的剑。对了,剑!我惨白着脸,瞪眼望着院内的石雕像,视线穿透现实奔向那个痛苦的漆黑的夜晚。在我重生后,我下意识的排斥那个夜晚发生的所有事,将这痛苦深深的埋入记忆的最底层。此刻故地重游,它又浮现了出来,我想起了一切,最真切发生的事。 我仿佛是回到了那张**,濒死的等待着,一个吻带给我希望,那本来是安慰我的,却让我又燃起生的希望。是的,弗雷安!他吻了我,用他压抑的愤怒而悲哀的力量深深地嵌入我的唇,唤起我的感觉。可他随后又离开了,为了挽救我的孩子,他逼迫自己用剑划开我的腹部,那个孩子就是在那时诞生的。他用剑拯救了我的孩子,也带给我死亡,他永远无从知道,因为他最后的吻我是多么恐惧,我想要活下去,不想离开他。那是我最后的记忆,一切却醒悟得太晚,他一定是以为我已经死了才离开我,我仍记得那个时刻我强忍着呼唤他,一个人独守着恐惧,承受那死亡和生之剑 。 过去的记忆揪扯着我的心,我竟然再度回来了,回到这间修道院,就连我自己也不能相信这种奇诡的事,可它毕竟发生了。 在瑟宾男爵的胁迫下,主事的修道院长不情愿的供出了一切,法鲁昂伯爵封锁了消息,将他的妹妹葬在这里,在她难产而死的当夜,他要让朱丽爱娜的消失成为一个谜。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弗雷安?难道是不想任何人碰触到她? 进入地下深处的墓室,我感觉到一股寒意,我依旧在想,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摸了一下胸口,那颗绿宝石不在了,我惊出一声冷汗,随即想到它在瑟宾男爵手中。昨晚我乞求他还给我,他拒绝了,然后我扑上去抢夺,却被他压在身下,当他想强迫我**时,幸好我的月事来了,他才不情愿的作罢。 没有了那颗绿宝石,我不禁害怕起来,那黑暗墓室里陈列的石棺似乎在呼唤我,上帝啊!我多么怕它,也许里面并没有任何人的尸体,也许我根本不是朱丽爱娜,也许等到石棺打开,我就会发现我已经重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变成一具腐烂的尸体。 菲尔顿一点点撬开了馆盖,我的心里有千百个声音尖叫着,求他停止这一切,只见他卸下了馆盖,走到跟前往里面看去,那一刻我不禁闭上了双眼。 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依旧好端端站立着,我再度睁开眼时,他还在看着,表情有一份落寞,一份猜不懂的深意。 我鬼使神差的驱动脚步走过去,一步步缓慢的,当我走到跟前,他抬起头看着我,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这时我才低下头去看,立即发出刺耳的尖叫。 我看到一具森冷的白骨,双手放在胸前,它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白色的连身裙,手指、脖子、耳朵的位置上都摆着漂亮的首饰,脚底、身侧散置着的全是我儿时戴过的小饰品,头侧放着我最喜欢读的十四行诗和猎人的故事,顶端还摆着一把小弓,那是父亲为我做的,小时候我跟随他去森林里狩猎时使用过。 我再也忍不住,泪珠成串的滑落下来,那的确是我,朱丽爱娜,在此长眠。我从未有这种真正恐惧的经历,旁观着自己腐烂的尸体,骷髅头黑洞洞的两个眼孔似乎在扩张,像人的心脏般一张一弛的收缩着,我仿佛听到一个呼唤从中传来,越过空气直达我的灵魂深处,它呼唤着我,呼唤我和它和为一体,成为一具真正的尸体。 21重返史伯利 空气中充满甜得发腻的气味儿,还有隐约的笑闹声,令我的脑中浮现出一幅奢侈□的景象。我听到鞋跟踩着地板发出的嘎吱声,有人在我身旁来回的踱着步,还有压低的讲话声不时地想起。我抬起眼皮,朦胧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我躺在一张**,周围是客店住房的摆设,这是一间很小的单人房间。 隔着墙壁我听到外面的谈话声,就是这声音将我吵醒,我爬下床,这时在我的脚下又传来一阵哄笑声,我把耳朵贴在地板上,听了一会儿,然后我的睡意全部消失了,凭我的经验,那底下一定是一间妓院。 我迅速的站起来,**有一件骑士的披风,我昏迷的时候把它当作被子来盖,那应该是菲尔顿的,我想起在我见到棺盖下的尸身后很快就不省人事,那么我是被他带到这里来了。 我把披风裹在身上,去开门时发现房门锁上了,我发出的动静似乎惊动了屋外的谈话者,很快那快速的低语声消失了,一阵脚步声走下楼梯,我侧耳倾听,判断那个人走了。可是紧接着房门被掀开,我站立不稳的跌出去,正坠入屋外男人的怀中。 瑟宾男爵抓住我,将我拥入屋内,“很高兴你醒了,”他用不着情绪的语调说,“最好别让我知道你一直趴在门板上窃听。” 我不高兴的瞅着他,“我刚刚醒来,爵爷,或许你可以放我走,这样就不用总是提防和猜疑一个女人。” 他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就像我在史伯利时他经常持有的,也是最叫人掉以轻心的,然而我现在不会那么单纯好骗了,对朱丽爱娜而言,表面上的敬畏足以掩饰一切内藏的危机,而对阿黛尔,某些东西就是□裸的更易窥见真相。我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刹那,但我听到那个迅速离开的同他讲话的人有着克卢安地区口音,这样口音的持有者在法鲁昂境内出现最令人容易联想到的是间谍。 瑟宾男爵盯着我用来裹身的披风,眼中浮现一丝我所熟悉的那种危险意味,我知道他在联想披风下的女性躯体,于是我催促他:“请放我走吧,你带着我不会走运的,像我这样的女人很容易惹麻烦,这你该清楚!” 他哈哈一笑,关上房门,“这么等不及回林赛的怀抱?” “我是法鲁昂伯爵的情妇,而你——是他的附庸,你和我在一起会被视为通奸 !” “通奸?”他更加笑起来,“可爱的女孩儿,你认为林赛会怎么处置一个和他的附庸通奸的情妇?” 我沉下脸,“他会攻打你的城堡。” “这太可笑了!”他毫不犹豫的予以反击,“为了一个女人?任何男人都知道这是不值得的,尤其是林赛!对他来说,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会很轻易的抛弃你,而继续信任我。” 这后三个字如针刺目,我联想到先前的情景,更加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充满隐藏的危险,他不再是旧日我所熟悉的那名优雅和充满骑士风范的青年了。 “随你怎么说,我现在要出去!”我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搂进怀中,我使劲挣扎了几下,他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不会跟你上床的。”我说。 “你的忠诚令我很钦佩。”他夸了我一句,随后抬起我的下颌,看着我的脸说:“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吸引人的女人,你的美貌令我目眩神迷,在底士曼你会卖出很高的价……” 我惊恐的瞪着他,想到底士曼是航向世界各地的船只云集的港口城市,甚至是最大的奴隶商品交易场所,据说一些海盗从四面八方俘虏来各色种类的美女,从那里输入萨伏勒境内,供骑士贵族们取乐。 “你要把我卖做奴隶?”我愤怒的叫嚷诸天祭。 “不会,但你如果不服从我就会招致悲惨的命运。”他警告着我,“别再想林赛,法鲁昂伯爵并不缺女人,少了你一个不会有什么差别,吉尔妲——那个你所痛恨的女人会在你消失后四处散播你和别的男人私奔的消息,所以你可以想象回去了也没有好结果。” “那你建议我如何做呢?”我桀骜不驯的瞪着他。 “做我的情妇吧,我把你送到我的城堡,和我的妻子、孩子住在一起。” “你的妻子?”我扬起眉。 “是的,只要你安分守己,她不会有所怨言。”他以一幅豢养者的姿态说。 我忍不住笑起来,“当你外出打仗,你就不担心后院失火吗?” “不会,我的妻子会照看好一切的,只要你不朝三暮四 。”他轻蔑的说。 哦,上帝!如果我继续跟着他,被他送到他妻子的监管下,那绝对是一个类似吉尔妲那样强壮凶悍的女人,听他的形容他的妻子会在他离家时管好一切财产,她绝对是个能干到家又训练有素的女当家,通常绝不会温柔貌美,甚至可以残忍如男人。我想象那时我试图溜走或和别的男人相好,那个对他无比忠实的强壮母猪会十分乐意鞭打我至死,或给我编一个罪名卖到底士曼的奴隶船上去,即使她下决心维护丈夫的财产,她也会令我操劳至无比悲惨的境地。 我做出妥协的姿态,为了逃走我必须耍些小伎俩,我假装认同了自己的命运,对他和颜悦色。我捧着酒杯坐在他的腿上取悦他时,我十分厌恶的想到以前的事,在安德里亚斯居住的小屋空地前发生的那场决斗,他曾经为我而战,用自己的全部力量保护我,可现在一切美好的回忆都被这可怕的处境颠覆。 他像野猪一样撞倒我,扑在我的身上,撕裂我的衣裳,狂野的抚揉我的肌肤。充满醉意的声音不断喃喃着朱丽爱娜的名字。他用两手推挤我的乳丘,饥渴的吸吮着我的□,强硬的□顶撞着我双腿间的空隙,他已经意识不清,只是急于在我身上发泄□。 我的手在床下摸索着,找到他的剑,缓慢的抬起那沉重的东西,当他试图进入我双腿间时,我举起硬邦邦的剑柄朝着他的后脑猛击下去,他发出一声低嚎,迅速的倒塌,砸在我身上。 我喘了一口气,我不能期待每次都想这回一样幸运的灌醉一名强壮的男人,好在我的酒量非一般人能比,再加上我的媚功,才使得我有了逃脱的机会。 我将菲尔顿推到一边,迅速的爬起来,原本的衣服已经不能用了,我只能穿他的衣服,虽然那很大。我用一件罩衫裹住自己,穿上我的皮靴,还好那并没坏,套上骑士的腰带,我开始犹豫要不要带走他的剑,随后我打消了这个念头,骑士的剑象征着男人的荣誉,他会为了这个致命的羞辱而追索我到天涯海角的。最后我只用了他的罩衫、腰带和长披风,当我搜遍他的衣物和行李都没发现那颗绿宝石时,我犹如坠入了地狱。 上帝!他把它丢了?卖了?不,都不可能。随即,我想到一个可能性,在我昏倒之后我就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也许菲尔顿将绿宝石放进了朱丽爱娜的棺材里 。 **被击昏的男人发出一声低吟,我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察看,我的力量并不大,他头上肿起的部分也不十分醒目,我害怕他很快就会醒来报复我。于是我只得放弃找寻那颗绿宝石,快速的离开房间,客栈里的人都在熟睡,一楼大厅地板上睡满了人,我只得踩着这些人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溜过。 我骑上马,一路发疯般的狂奔,拼命逃离身后的噩梦,那石棺里的白骨和堕落的命运蚕食着我的心,令我有一股作呕的感觉,我必须一直朝前走,无论是哪个方向,只要能远离那些可怕的事。 清晨的雾霭遮蔽了四周的景象,我精疲力竭的在马背上支撑着自己,潮湿的泥土、荒芜的小径和混乱的方向使我自暴自弃的随波逐流龙霸九霄。在我因疲惫昏昏欲睡之际,森林的树影逐渐消退,在缥缈的雾中,那熟悉的城廓映入我眼帘,使我浑身精神一震。 我揉揉眼,以为那是我的错觉,我早就错失了方向,却阴差阳错地走到这儿,史伯利!哦,是的,远处耸立的正是史伯利城堡的外墙,我仿佛还能看到塔楼上飘扬的旗帜和士兵的矛刃反射的亮光。我终于回来了,在历经一切重重阻碍,回到我所生就的地方,长大的地方。史伯利!它就在眼前,这不是梦,我真正的回家了。 我催促着跨下的马,用干渴的嗓音叫唤着:“快走,快走啊……”可是这畜牲却不肯听话,磨磨蹭蹭着去吃路边的草。 我正用靴子踢马肚时,忽然一个东西从上面掉落下来砸在我头上,我吓了一跳,差点从马背上栽下去,紧接着头顶上发出嬉笑声。 我抬起头,看到在我上面的树枝上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我正想细看,却被接下来的几颗石子儿砸中。 “你是谁?快下来!”我大声叫道。 又是一阵肆意的哄笑,这回伴随着树上的笑声,从周围的草丛里呼啦啦窜出几个小孩子,他们穿着破旧的布衫,一看就是农家的小孩儿,此刻他们像统一接受了命令般一齐涌上来,一边呼叫着一边拉我的马,拽我的披风一角。 我很快就被拉到地上,孩子们发出一阵欢呼,“看,红宝石!”一个孩子惊讶的指着我左手上的戒指。我连忙护卫住我的财产,少了那颗绿宝石我的损失已经很大了,这次绝不准任何人再夺走我的戒指 。 “滚开,你们这些肮脏鬼!”我朝他们怒斥。 孩子们纷纷对我吐着舌头,又拉眼皮又咧嘴的做着鬼脸,他们中最大的不超过十岁,每个人都长着一幅顽劣的样子,一张嘴就是一串精彩的粗话,还有几个孩子手里拿着收庄稼的器具充当武器,他们把我团团围起来,有人还试图拉扯我的头发。 我的马被几个高壮的孩子拉到一边,他们试验着攀上我的马背,然后彼此簇拥着骑在上面发出嚎叫,像狼一样。 我从地上爬起来,这时那树上丢石子砸我的小孩儿也下来了,我注意到他的穿着明显有别于其他孩子。他有一头栗色卷发,穿着上好的亚麻布做的罩衫,腰间饰着银扣腰带,上面别了把小弯刀,他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一幅傲慢自负的样子。 小男孩儿像一只猴子利落的从树干上滑下来,嘿呦一声跳到地上,我无法分辨他的肤色,因为他浑身都是泥巴,肮脏不堪,然而吸引我的却是他那对漂亮的蓝色眼珠,从他咧开的嘴中显露的整齐雪白的牙齿仿佛黑泥中的珍珠那般耀眼。 “把这个女贼给我押过来!”他拔出弯刀,喝呀一声冲着周围的小孩儿下命令,我瞧着他那幅自命不凡威风凛凛的样子,一下子明白他是这个小集团的领袖。 孩子们纷纷上前推搡我,怒吼着做出可怕的神情,我不由得微微一笑,主动走过去,对那个脏兮兮的小首领说:“请问有何贵干?” “我们是绿林侠盗,我是首领‘地鹰’!”他傲慢的昂起头自我介绍,然后打量一下我,“把你的钱统统交出来!” “我不。”我噙着笑对小首领说:“我要到史伯利去,最好别让这里的领主知道林子里又出了强盗,不是吗?” “你敢藐视我?”小家伙愤怒的吼道:“我是领主的骑士,没有我的命令休想通过这里,你这个**的坏女人!” 我眯起眼,抄起手臂瞪着他,“噢,先是强盗,然后变成骑士了?很好,对你这样的年龄,知道‘**’这个词可是不多见的!” “那是因为我见过许多像你这样的女人火红年代!”他得意洋洋的抬起头,“我还知道许多跟你匹配的词,譬如‘□’、‘娼妓’、‘母老虎’……马克、阿多、菲力 !别在那儿东张西望!”他吼叫着,“为我抓住俘虏,我要把她关进地牢审问。” 几个最高的男孩儿一拥而上,我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充作骑士的剑,刷刷几下凌厉的挥舞,男孩儿们立刻不敢上前了,他们的首领气急败坏的喝道:“笨蛋,那是树枝,不是武器!” “那要看在谁手中。”我回过头笑嘻嘻的说:“来吧,小家伙,来较量一下。” 他以极为粗野的姿态朝地上吐出一口吐沫,横过手背将泥巴蹭在鼻子上,仿佛这种摹仿成年男人的举止能带给自己力量,然后他像一只精神抖擞的小公牛朝我刺来,其他孩子围成一个圈呐喊助威,可他们才喊了几句,我已经把小首领引以为豪的武器撞飞,让他跌倒在地上。 孩子们发出扫兴的呼声,被我击败的小对手不甘心的蹦起身,野兽般嘶吼着朝我冲过来,用双臂抱住我的腰推倒我,然后他的小喽罗也群拥而上,集体将我压在地上。 我的耳朵贴着地面,听到轰隆隆的马蹄声,有人来了,孩子们迅速作鸟兽散,而他们的首领还死死抱着我的腰不肯放手。 真正的骑士来了,我看到一个穿戴史伯利颜色披挂的骑手顺着小路纵马而来,他停在我边上,用讶异的眼光打量躺在地上的人。骑士只看了我几眼,随后对我身上卖力压着我的小鬼恭敬地说:“上帝!艾莲娜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我制服了一个犯人,安东尼!”小鬼干脆利落的跳起身,丝毫不以浑身的狼狈为耻。 我睁大眼睛,根本无法这么快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艾莲娜?小姐?难道史伯利易主了吗?不,安东尼还在这儿,我记得他,他是守卫史伯利的骑士之一,可是史伯利除了我——朱丽爱娜之外,怎会又蹦出一个小姐? “噢,嘿,她不是犯人。”安东尼哈哈笑着说:“我看她是个落难的小姑娘,但就算如此,她也比不上你狼狈,我的小姐!” 艾莲娜发出挫败的吼声,我愈发注意到她那泛着桀骜不驯光芒的蓝眼,那似乎提醒了我,我一下子醒悟过来。哦,老天!我竟然忽视了那种可能性,我没有生一个男孩儿,而是女孩儿,是艾莲娜,这满口脏话又粗野的假小子是我的女儿 ! 在回城堡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种可能性,尽管我不愿相信,可骑士和那小脏鬼的对话彻底浇灭了我的希望,我真的生出了一个野猴子般的孩子。 “你真的认为她不是奸细吗?她打算混入我的城堡。”那孩子坐在骑士的马背上正经八百的说,一边拿威胁的眼神斜瞪着我。 老天,她的城堡!我感到愤愤不平,曾几何时这句话是我的专利,史伯利是我朱丽爱娜的,要不是我的尸体躺在阿努维修道院阴冷的石室内,我就会理直气壮的把这小家伙拎出门外,告诉她在我的家门里容不得她撒野。 “她不是,我的小姐,别总有点风吹草动就警戒十足,目前我们并没有处在危险中。”安东尼说。 我骑在我自己的马上,对面那一大一小一直在打量我,对我评头论足,我听到艾莲娜再度说:“可是拉维利伯爵想夺走我的城堡。” “他是想娶你,可现在他已经死了,他的弟弟雷蒙继承了爵位,而他已经有妻子了,所以你不必再担心有人想绑架你。” 我在心里取笑艾莲娜,我怀疑有人会想娶这样顽劣肮脏的小鬼。哦,上帝!我再次沮丧的哀号,我历尽艰难想要见到我的孩子,我曾在脑中幻想他,他是个英俊不凡的小男孩儿,我热切的期望触摸他每个漂亮细致的地方,为了生他我付出了生命,可眼前的事实与我的梦想差别如此之大,漂亮的小男孩儿变成肮脏粗野的姑娘,我忍不住要哭泣了。 我再度看了艾莲娜一眼,她也在用那双精亮的蓝眼睛盯着我,我承认,至少她还有一样吸引人的地方,那林赛家族标志的锐利的蓝眼,几乎和伯爵的一模一样,谁也不会怀疑他们的血缘关系红楼衙内贾宝玉。艾莲娜确实是我的女儿,她的轮廓间有着些微安德里亚斯的影子,坚定而傲然的眼神却像是伯爵的翻版,她一定受了弗雷安的影响。 提到伯爵,我不禁怒从中来,我以为他原谅了我,拯救了小艾莲娜,并让她生活在史伯利我曾长大的地方。可看来我是太低估他了,他的确想要报复我,瞧他把我的艾莲娜带成什么样子?粗野、顽劣、满口脏话举止鲁莽冲动,头发乱糟糟,浑身泥泞,衣服上到处是爬树蹭破的口子,没有一个边角是完好的,她俨然一个小乞丐,而不是史伯利的淑女。该死的弗雷安!他竟然把我的女儿糟踏成这个样子。 我跟着安东尼来到城门口,他对上面的人喊道:“皮格,打开城门 !艾莲娜小姐回来了,上帝!我几乎找遍了整个山头才发现她。” “你后面的是什么人?那个金发女人,她不会是女巫吧?早晨的森林里到处都是她们的踪影。”一个武装的大汉在城楼上小心翼翼的问。 我叹了口气,皮格的懦弱还是没变,他最怕鬼怪和女巫了,事实上城堡里有很多人都非常迷信。 再次踏入熟悉的庭院,我不禁思绪澎湃,这儿每个角落仿佛都回荡着我童年时的欢声笑语,每一个角落我都攀爬过、躲藏过,这儿的一草一木都像呼吸一般熟悉。 “莫瑞在哪儿?”我急切的问安东尼,他傻愣愣的看着我,仿佛我真是个清早在树林里游荡的女巫。 有不少看到我的士兵聚集过来,他们脸上挂着自然淳朴的笑容,低声议论着,好奇的观看着,安东尼友好的牵过我的马缰,说他们很久没见到像我这样漂亮的女人,所以大家都很热情,请我不必害怕。 我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我才不会害怕呢,他们每个人都是我所熟悉的呀!新来的生面孔并不多,我甚至能叫出大部分人的名字,除了艾莲娜,这儿的一切都还是熟悉而叫人心安的。 “我想要见到罗根·莫瑞先生,他是城堡的总管吧?我是他的一个亲戚,前来投奔他的,你可以带我去见他吗?”我对安东尼说。 “你知道,小姐,我乐意做任何事帮助你。”他快乐的告诉我。 谢天谢地,莫瑞还掌管着这里,我等不及要见到那个像父亲般抚养我长大的老管家了,可当我再次看到他,我的心沉到最底下,莫瑞!他像是枯萎的树干般腐朽了。 老管家坐在壁炉边的长椅上半闭着眼,衣着依旧是干净整洁一丝不苟,可他的脸、手上的皮肤都爬满了皱纹,头发是浸润着沧桑的铅灰色,他的眼皮看起来很臃肿,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仰靠在那儿,连我进来了都没发觉,平时他的听力是很敏锐的,总是能捕捉仆人们的窃窃私语。 我默默地走上前,轻轻把手盖在他头上,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醒过来,睁开眼睛望着我。 “噢,莫瑞……我终于见到你了……真没想到,一切是那么匪夷所思,你一定不会相信……可……我还是要告诉你,告诉你真相……”我喃喃自语地说 。 莫瑞疑惑的看着我,过了老半天,他平静的开口问道:“你是谁,孩子?”他的声音依旧慈祥,让我在历经艰难见到他后有股想哭的感觉,我忽然下定了决心,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他,只有莫瑞会相信我,是的,他会瞧出我就是他一手带大的小朱丽爱娜。 “你是新来的女仆?噢……原谅我变差的记性,我不记得曾见过你,小姑娘……”他扶着椅子把手慢慢直起身,用不可思议的神情打量我,仿佛我是从他脚下突然冒出来的。 “莫瑞……莫瑞……”我哭诉着:“我回家了,看看我,你的小朱丽爱娜回来了,回到史伯利,回到你身边……” 他的眼睛缓缓睁大,皱纹撑开凹陷的眼敛,那是一双浑浊的布满血丝的眼,带着无比的惊讶和疑虑,他的双手颤抖着,听到我说的话,他额头上那簇仿佛是永远无法伸展开的皱纹更加深刻了血继界限最新章节。 他伸出一只手慢慢靠向我,拂动我脸上的发丝,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然后他自喉咙深处咕哝一声,作出结论:“我没见过你,孩子,你是第一次来史伯利吗?你的亲戚,因为贫困而把你送到这里,我不幸的孩子?” 我握住他的手,把它贴向我沾满泪痕的脸颊,接下来我忍不住枕在他的双膝上大声哭起来。 我谴责命运待人如此不公,当我好不容易回到史伯利却发现莫瑞已经老了,快要不久于人世,他也不能帮我了,对这个我真心爱戴的和亲人一般的老人,我是多么舍不得呀!这一切都像一场该死的恶作剧,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没有人痛苦,没有人缅怀过去,大家的生活一如往常,安详平静的度过五年人生,莫瑞是不是就不会苍老,还像往常那样和蔼的站在城堡门口迎接我? 我告诉了他一切,在我哭完之后,我缓慢的一遍遍重复,生怕他没有听懂。当我讲完所有匪夷所思的事情,老人依旧是缓不过神来的样子,于是我开始诉说那些熟悉的往事,那些小时候的恶作剧,当我熟练而准确地道出生活中的每个细节,例如莫瑞的口头禅,习惯动作,他总是把酒藏在哪里,怎么制止仆人们的偷懒行为……我越说越有兴致,俱细靡遗的描绘着过去,那些往事犹自历历在目,就像才发生过。 渐渐的,莫瑞的神情起了显著的变化,他开始惊诧,摇着头似乎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他看着我喃喃自语,似乎在祈祷上帝和天使不要再拿恶作剧作弄他 。 “这不是真的……”他缓慢的垂着头说。 “莫瑞,我保证它们都是真的!”我握住他的膝头热切的说:“我是朱丽爱娜,上帝赐予我另一次生命,我的外貌变了,声音变了,可我的灵魂没变,我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小女孩儿,难道你竟不能认出我吗?” “可……朱丽爱娜……已经死了……”他痛苦的摇着头说。 “我死了,可现在又活过来了,如果不是真正的我,谁能知道那些事呢?那颗绿宝石,妈妈给我的绿宝石,它拯救了我,把我的灵魂重新带回到这个世界上,是母亲保护了我……你听过那个传说吗?弗雷安告诉我的,继承这颗宝石的每个女性将她们毕生的祈祷奉献给它,把这祝福代代相传,总有一天,它会拯救她们子孙中的一个,化解灾难,而那就是我,我的祖先们保护了我的灵魂!” 莫瑞猛地一颤,他那浑浊的眼球仿佛再度显露光芒,他聚精会神的凝视着我,捧起我的脸仔细端详,仿佛在试图透过这幅**的躯壳看到我的灵魂。 我微笑着,热切的注视着他,“相信我,我的好管家,我记得我们在这里度过的每一份每一秒,太详尽了,我并不是个仅仅拥有朱丽爱娜记忆的陌生女人,我是完整的,裁缝的女儿从出生就是个傻子,她从没有过灵魂,我现在记得的一切都是属于朱丽爱娜的,我的灵魂在这里,你能摸到吗?” 他抿起嘴,眼眶震颤着滚下泪珠,我听到他干燥而激动的声音说着:“是的,我的孩子,你回来了,朱丽爱娜小姐,我的小姐……上帝保佑,你能回来太好了,我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我眼睛一亮,欣喜若狂的握住他的肩,“你真的相信了?莫瑞?”我发出满足的叹息,紧紧拥抱住他,好长时间舍不得松开手,而他只是一遍遍重复唤着我的名字。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即使是当我发现自己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时,它也不如此刻的感觉强烈,因为莫瑞相信了我,他认出了我,这世界上第一个人完全接纳了我,接纳我作为朱丽爱娜的灵魂。直至此刻,我的人生才重又归回正轨,我不再彷徨不安,我已回到亲人的怀抱,再也不是一个陌生人了,没有什么比找到自我更让人振奋。 22艾莲娜 早晨我幸福的醒来,迎接第一个美妙的返乡之日,佣人们帮我打扫出房间,我舒适的躺在城堡的一间大屋中,品味着身在家里的感觉。 忽然,我感到脚下有些异样,一些冰冰的东西跟我的双脚亲密接触着,不好的预感粉碎了这个早晨的和睦气氛。我尖叫着一跃而起,被罩飞到地上,那些可恶的象征邪恶的东西正在我**缓慢悠然的爬行。 一二三,三条蛇,活蹦乱跳的蛇,我的脸涨得通红,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恶作剧。 一双小手掀开床尾垂落的幔帐,艾莲娜洋洋自得的站在那里,“噢,我以为你会喜欢我的宠物们,它们不仅可以用作菜,还可以快速的叫醒一个贪睡的懒虫!”她嘻嘻笑起来。 等我穿戴好,爱莲娜又不见了踪影,整个城堡都找不到她,我想这和昨天的情形相同,她又溜出城堡和那群佃农的小孩儿们玩耍了,他们组成一支强盗团伙玩起沿路打劫的游戏,安东尼则告诉我爱莲娜是附近所有孩子的领袖,他们要在清晨到田里去打田鼠。 我找到莫瑞,他因为腿脚不灵便而依旧坐在壁炉前的椅子上,他告诉我自从他去年夏天中过一次风后,行动起来就很不方便黑客。 “我感到非常遗憾,如果我肯听从你的劝告,就不会发生这么多悲惨的事了。” “事情都过去了,我的小姐,重要的是你已经回来了。”他慈爱的摸摸我的头,“我想你已经见到她了?” “爱莲娜?”我叹了口气,“是的,她是第一个从小路上‘迎接’我的人,我简直不敢相信她是我生的,我以为我生了一个男孩儿。” 莫瑞笑起来,“她的确像个男孩儿,可是别太苛责她,我的小姐,她和你小的时候一样好动,且好胜心强烈,什么有趣的事都不肯放过……” “但莫瑞,看在上帝的份上,她那套叫骂人的词汇实在叫我大开眼界,她还拿着武器攻击我,老天,那不是孩子们玩的玩具,是一把真正锋利的武器,你该看看她那危险的架势,如果她真的杀死一个人我都不会感到吃惊 。” “你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爱莲娜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我不相信她会作出伤害别人的事……” “噢,活泼可爱?”我讥诮的重复着。 莫瑞吞咽一下,为难的说:“我以为你会很想见到自己的孩子。” “我的确想,可我不能忍受她变坏,伯爵究竟是怎么教导她的?”我把谴责的话锋指向弗雷安。 莫瑞的颜色变了变,“你见过他了吗?你的哥哥,他很少来这里。”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如果你曾没有机会想这件事,现在则可以好好想想了。”莫瑞苦涩的告诉我:“在你离开后,这里改变了许多,你会看到史伯利不像以前那么繁荣了。他不喜欢再到这儿来……” “是的,他是个骄傲的男人,不能容忍这里发生的丑陋的事。” “不,孩子,你的想法还是那么固执。”莫瑞不赞同的摇摇头,“你要知道他是你的哥哥,他爱你,除去名誉,他不能承受你的死带给他的打击,自从老伯爵夫妇相继离世,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你不能想象他失去最后一个手足而产生的绝望。” 我愣了好半晌,莫瑞的话在我的脑海中重复了好几遍,我想着,会吗?在蒙特福德他看起来好的不能再好,他四肢健全,身体健康,往日的风采不仅没有半分受损甚至更加突出。我把我在被伊莎胁迫逃亡的路上遇见他的事告诉了莫瑞,但没有对他说那个大胆而羞耻的夜晚,他默默听着我的诉说,我从他的眼神中分辨出几许深深地感动和渴望,他渴望见到他,见到他的领主,伯爵。 “没有我,他可以活得很好,我怀疑那会有什么改变。”我带着一份怨恨的形容自己的处境。 莫瑞深深地叹了口气,双眼泛红,我感觉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仿佛有什么难言之苦 。我走到他面前,跪下来,伸出双手捧住他置于膝上的手,帮助他停止颤抖,央求着说:“告诉我吧,把一切都告诉我,五年前,在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他抬起头,眼神伸向远方,嘴里则喃喃的道出一切他所能想到的:“……当我冒着风雨赶到那儿,你已经停止了呼吸,我见到他一手抱着一个浑身是血不住啼哭的婴儿,一手握着那染着血痕的剑,我吓得几乎失去知觉,我知道最可怕的事发生了,你像你的母亲那样因生产而死,林赛家的两个女人都遭遇了同样的诅咒。 他把那个孩子交给我,我必须逼迫自己回转意识,照顾那个可怜的才出生就失去母亲的孩子,可我却不住的回头看。他不许任何人接近你,只有他自己,他坐在床前把他最重要的妹妹的尸体抱在怀里,他紧贴着你的额头,我听到他低声念诵着祈祷文,他把牧师也赶走了,亲自为死去的亲人祈祷最卧美人膝。 他在那所林赛家族兴建的修道院建了一座地下墓室,最初的几天,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墓室里,那可怕的神情任谁也不敢接近他。就这么过了好几天,他不吃不喝,我以为他要陪葬自己,幸好没有更多悲惨的事发生。等他从那里出来,我从未见过那么糟糕可怕的样子,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衣服也松垮着,像个被关在牢里的战俘。他接过我手里的孩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踢动双腿哭喊着要奶吃的婴儿,他的外表虽狼狈,但那张坚硬的脸上依旧未显露分毫的丧气。他抚摸着婴儿的脸说:‘爱莲娜,她是我的女儿,从今天开始她和这修道院一点瓜葛也没有。’” “他是为了挽回我的名誉。”我插入道。 “我想他是为了更好的保护那个孩子,多亏了爱莲娜,她撕破喉咙的大哭,不断的哭,谁来照顾她都不停止,除了伯爵,他必须在她醒来把她抱在怀中,用手指沾着羊奶给她吮吸,只有那样她才停止哭叫。她似乎只认同自己的亲人,她完全不像个早产儿,那么有精神,幸好她为找奶吃吵闹不休,我们的生活都必须以她为中心,这使得他一时没有办法展开他迫不及待的行动。” “行动?”我愕然的重复。 “是复仇,他要向那晚袭击你的埃卡什那一伙儿人复仇,在他关在墓室里的那五天中,他规划好一切,等他从地狱归来,他迫不及待的要令那些仇敌付出代价。可是他独独没有料想到我们还有爱莲娜,他的小外甥女需要他,即使他武装好自己浑身杀气的准备跨上马讨伐敌人,她也不肯离开他的怀抱,他只有卸下盔甲好好的哄她。小娃儿拖住了他的脚步,要一个大男人不眠不休的照顾一个小婴儿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你知道,他一个不慎可能就弄断新生婴儿那柔软的骨头 。” “我的确不能想象,他做到了?”我抽了口气。 “他极有耐心,我们都没想到他会几小时一动不动的陪着婴儿,让她睡在自己的臂弯中,起初我很担心再发生不幸,奶妈也不赞同由伯爵来看护孩子,可爱莲娜只认他,他也把这认同感当成自己的责任。爱莲娜小姐出生的时候十分瘦弱,我们都害怕她活不了,可不过半年她已经完全长成一个胖小子,感谢上帝,这个在灾难中降生的孩子真的是由天使送来的,这全新的生命驱散了死亡的阴影和报复的仇恨。” “后来呢?他没有再向袭击我的人复仇?”我紧张的问。 “不,埃卡什逃走了,逃到边界去,爱莲娜使他的复仇心不再那么强烈,按照他刚离开修道院时的样子,他是要恨不得生啖敌人血肉的,他只是派人送信过去,告诉埃卡什伯爵再度踏上法鲁昂土地的日子就是他的死期。”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当时的日子一定是惊心动魄的,很抱歉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可爱莲娜又为什么变成这样?她像个完全没人管教的孩子!” “那只是她天性顽皮的一面,我的小姐,今天晚上我保证她会梳洗干净衣装整洁的坐在餐桌旁,你会看到她完全遵守一切礼仪,虽然她的顽劣胜过自己的母亲,但她的优雅举止也绝对做得比她的母亲好。” 我的脸红了,不能相信的反驳他:“你让我相信她是个两面派?” “她是个聪明的小孩儿。”莫瑞吃吃的笑着说。 稍后,便证明了他所说的话,晚餐时我果然看到艾莲娜乖乖的坐在餐桌旁,她已经洗掉一身污泥,露出雪白光滑的皮肤,配上那梳得整齐发亮的发辫,她真的像只纯洁的小天鹅,和树上的野孩子判若两人。我瞠目结舌的望着这一幕,她用餐具的动作熟练自如,对付任何食物都极为有技巧,她使我想起自己小时候因觉得使用切肉刀太费力而直接用手抓食物吃的样子。 我坐在她对面时,她措辞优雅的吩咐女侍为她取甜酒和毛巾,然后趁别人不注意时用一根手指拉开嘴角对我龇牙咧嘴。 我感觉哭笑不得,看来正像莫瑞说的,她有自己的一套人生哲学,起初我认为她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面目,但很快发现并不对我的天网老婆 。她是个内心纯净的孩子,讨厌大人们的伪装,至于她自己,这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恰恰是显露了她的真性情。当她率领孩子们出去玩时,绝不穿淑女的裙子,也不会保持干净而让别人行动拘谨,她像个真正的佃农的小男孩儿那样全身心地投入进男孩子们的恶作剧中,他们在一起玩最野蛮的游戏,每个孩子都视她为一份子,而我小的时候没有佣人看护则根本不敢走出城堡,我不止一次的听到安东尼述说艾莲娜的‘英雄事迹’,她似乎把每一个人都征服了。 当她回到城堡里则恢复大小姐身份,仪容整齐举止合宜,她似乎天生就知道因地制宜的表现自己,听莫瑞说在伯爵面前艾莲娜的行为更是无懈可击,这狡猾的小姑娘绝不会让别人抓住她的把柄。 看到她那双泛着计谋的眼睛,我感到自己很笨拙,我的童年和艾莲娜一比就相形失色,这小家伙五岁就漫山遍野的跑,还和男孩子打架,率领他们进行各种冒险,我在这个年龄一点成就也没有,那时候我还被弗雷安的几只大猎狗追得满城堡躲藏呢。我问过莫瑞,艾莲娜一点也不怕凶悍的动物,相反,她兴致勃勃的靠近他们,她甚至养了一只狼,老天,那比猎狗可厉害多了。 她一岁就学会了说话,发音清晰,谁教她的东西都能很快掌握,仿佛知道没有母亲可以呵护她,当她能顽强的站立起来时就意味着一种真正的独立了。她从不哭,莫瑞告诉我,三岁的时候伯爵把她放在身前的马鞍上,带着她和自己的骑士一起去打猎。莫瑞担心了一整天,但什么可怕的事都没发生,小家伙满脸脏污的回来,怀里抱着几只獾,这血腥的游戏丝毫没吓着她,反而让她兴奋得一晚上都在学狼嚎。 最近的事是在她五岁生日的时候伯爵送给她一匹小马驹,她装扮成骑士的样子入宫觐见女王,对着每个大人物装模作样的行礼,那股镇定自若的样子立即引起了女王的注意,那个好战且喜怒无常的“血腥玛丽”对她十分感兴趣,并赐给她“御前侍童”的称号,允许她跟着其他王公贵族参加女王陛下的秋季大狩猎。 由于艾莲娜始终做男孩儿打扮,所以大家都认为她是伯爵的私生子,她骑着自己的小马跟在伯爵的高头大马旁边,丝毫不怕那种混乱而嘈杂的场面,她还靠着猎狗的嗅觉找到狼窝里的小狼崽。 城堡里的儿童教养室一直闲置着,当有大人物来拜访,艾莲娜并不像其他小孩儿那样由保姆带着在儿童室玩耍,每次宴席她都参加。她坐在主桌上,伯爵的身旁,目睹聆听每次贵族们尔虞我诈、虚与委蛇、闪烁其词的交谈,无论是政治、阴谋、风流韵事……无疑都□裸的摆在她面前,没有任何屏障 。 我听得胆战心惊,当莫瑞描述那次狩猎的情景我的手心直冒汗,老天,那样危险的地方,任何一只流箭都可能射中我的女儿,还可能随时随地有被猎狗追得发狂的野兽反扑过来咬伤她。可是这些事又使我感到羡慕,艾莲娜五岁就博得了女王的青睐,而我却一步也没有踏出过法鲁昂的领土,我是不是太失败了? 一边听莫瑞诉说,一边回忆从前所作的事,我忽然发现自己充满了嫉妒,我曾认为自己很聪明,可那也许都是弗雷安强制安排我人生的功劳,如果他没有把我叫到他面前严厉的纠正我的笨嘴笨舌,我甚至连话都说不好,而艾莲娜则从不要人呵斥。 莫瑞告诉我,伯爵从没有对任何人这么满意过,每次他看到自己的领主脸上都是一幅流露着赞赏的样子,伯爵甚至有一次说,他的小女孩儿比他那群傻头傻脑的新骑士强上百倍,她若是个小子,他就会带小家伙上战场,并分给他一个小队的人指挥。 至于艾莲娜,她崇拜伯爵,她似乎知道伯爵并没有结婚,而一旦他未来结婚了就会有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那对她无疑是种威胁。因此她十分努力的讨好他,把他视作自己的亲生父亲,我似乎能体会到她的那种心境。当我有一个呵护我的法定父亲,我只需要享受宠爱就可以了,甚至可以诅咒我的哥哥为恶魔,公然的反抗他,因为我永远不会被我的家族抛弃,因为我生就是姓林赛的,对这与生俱来的姓氏我并没有如同弗雷安一般的家族荣誉感,那致使我做出了玷污名誉的丑事。 我来到马厩,红羽毛已经不在了,莫瑞告诉我自从我走了后它就打不起精神,它因思念我而死战经。我感到很哀伤,它是在我六岁的时候父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从东方的商人那里买来的,它那红色的鬃毛像火焰一般美丽,红羽毛是我童年时最好的伙伴。 现在,我的马厩里住进了陌生的小家伙儿,那是赤棕色的小马,鬃毛不像红羽毛那般鲜艳,而是暗红色,我想它一定是红羽毛的后代。 正在我想要进入厩栏抚摸那匹小马时,艾莲娜忽然显了出来,“别碰我的小马!”她穿着骑马装,一幅咄咄逼人的姿态站在我身后。 “你的马?”我问道。 “那是父亲送给我的马,只有我能靠近它 。”她说着走过去把小马牵出来,亲密的抚摸它的脖颈,并且俯下头在马耳处密语。 “我想我可以骑另一匹马。”我说着,牵出一匹花青色的牝马,“要比一比吗?”我挑衅的对骑在小马上的小女孩儿说。 “好,如果你输了就滚出城堡。”艾莲娜轻蔑的说。 “如果你输了,就得乖乖听我的吩咐。”我的回答激起小女孩儿的怒气,她 扬起马鞭,对我喊道:“去安卢人聚集地,比谁先到酋长的帐篷。” 艾莲娜率先冲了出去,我微微一笑,想起那些四处流浪的安卢人的营地就在麦比斯山脚下的小河边,艾莲娜想要欺负我人生地不熟,可惜我在这里生活十六年了,没人比我更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 我驾着马溜下山腰,在森林的小路上奔驰,途中经过溪流时,我从高处看到艾莲娜和它的小马正在休息,马儿在溪水中悠闲的饮水,看那幅样子艾莲娜是认定自己是赢家了。我牵着马从两块巨大的岩石缝隙中穿过,蛛网在我头顶上闪闪发光,蜥蜴趴在巨石顶一动不动的擎着脑袋。儿时我曾无数次穿过这道遮天蔽日的山中缝隙,它是通往湖对岸的捷径,可以在一个上午往返山的两侧,当然,只有我才知道这个秘密。 我很快就见到了当初邂逅弗雷安的那个小池塘,它还和往常一样宁静,我在这里不慌不忙的洗掉脸上的积土,这时艾莲娜已经被我甩到后面了。 中午我顺利的抵达小河边上的安卢族营地,炊烟已经升起,篝火边围坐着许多衣衫鲜艳且褴褛的人,小孩儿四处跑闹着不肯安静坐下来吃饭,有的艺人在一旁忘我的吹拉弹唱,另一边则是一个邋遢汉在殴打自己的妻子。安卢人的生活依旧是吵闹和生机勃勃的,他们和身为尼贝基人的吉尔妲同样因为土地沦落而必须外出谋生,但比起充满诡计的尼贝基人,安卢人更加乐天和随遇而安,他们经常从一处迁往另一处,随着季节更迭,往返而复,现在是秋天,他们从北方迁到这儿过冬。 我把马拴在一旁,左右一望,艾莲娜果然还没有到,我心满意足的坐在篝火边加入安卢人的群落,他们很好客,为答谢他们的盛情我通常会买他们的东西,或请安卢的老女巫占卜。 我问一个小男孩儿珊蒂是否还在这儿,他给我指了不远处的帐篷,我走进去,看到老女巫坐在破旧的木桌后,捏着一条蜥蜴的干尸念诵着什么 。我走上前,把手伸给她,她立刻接过来看也没看我一眼,因为她的眼睛早就瞎了。 她用如树根般的枯瘦手指抚摸我的手,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说:“你是瑞德的女儿,小蝴蝶!” 我深吸一口气,安卢人的确拥有魔法,就像口耳相传的那样,她失去眼睛却比常人看得更清晰,一下便道出了我的身份。正如她说的,瑞德是我父亲的名字,他曾带我来过这儿,女巫是他的好朋友,在父亲小时候曾救过被毒蛇咬伤的他,因此他允许安卢人在他的土地上寄居,别的领主则想尽办法驱赶他们。小蝴蝶是只有父亲才叫我的甜蜜称呼,据说那就是珊蒂给我取的,她不赞成“朱丽爱娜”这个严肃正式的贵族名字,在安卢族女孩儿的名字都是女巫通过占卜得来,据说那样会使孩子得到神的赐福噬龙帝。 “你有孩子了,一个小女孩儿……”珊蒂继续摸着我的手说:“噢……我看到了裂缝,通向死亡的深渊,你掉进去了,留下这个孩子……” 我睁大眼睛,面色苍白起来,“……你又爬上来了,死而复生,现在你是另外一个人,你的灵魂还是小蝴蝶,是瑞德的小蝴蝶!” 我噙着泪水把一切都告诉她,父亲去世后我曾经害怕女巫的魔法而不敢靠近这里,但现在我被她感动了,只有她能轻易看穿真相。 珊蒂仔细地听完一切,然后告诉我,那颗宝石通向我母亲的族人居住的地方,那是诸神脚下的一个天堂,我在那儿无忧无虑的生活了五年,可是悲伤和烦恼自我的心底滋生,这不洁的力量将我又带回了现实世界。 珊蒂把手放在我的额心处,朦胧中我仿佛见到了我死后所发生的事,一切正如莫瑞所说,只是我还看到那颗宝石的命运。弗雷安把我胸前染血的宝石扯掉,诅咒这颗无用的东西根本没有带来任何好处,他随手将它扔掉了,后来被人捡了起来,几经易手最后到了宝石商人手中,被克洛维买走戴在阿黛儿的身上,冥冥中仿佛有命运之神的牵引,或许是我曾经见过阿黛尔,总之,一切巧合促成了那件事,当那个可怜的傻女孩儿在同样的十七岁生日咽下最后一口气时,通道被打开了,我又从天堂回到人间。 正当我还想看到更多事是,女巫仿佛觉察了我的心思,她的手快速的离开了我,纷乱的景象立即自我脑海中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我懊恼的说:“我想要知道那颗宝石在哪里,我把它丢了,我必须找到它 !” 珊蒂摇摇头,“诺德法兹已不在人世,他去了另一个地方,完成另一个使命,他已不属于你,你不可能找到他的。” 我听不懂她所说的话,她看出了我的烦恼,安慰我说:“从现在开始你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我的小公主,你必须相信自己依然是瑞德的小蝴蝶,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会的……” 我无可奈何的走出来,我根本不再是任何人的公主、小蝴蝶了,父亲已经死了,我也失去了贵族身份,我该怎么办呢? 当艾莲娜风尘仆仆的赶到目的地并意识到自己已经输了时,她的两道浅眉桀骜不驯的拢起,“你是怎么办到的?那匹马不可能跑快,它既懒惰又贪吃,会不时停下来咀嚼路边的草。” “再好的坐骑也比不过一条捷径,就那么简单。”我耸了下肩,“现在你必须遵守诺言,不能再跟我对抗。”这几天她已通过很多方式刁难我,我相信她私下授意佣人们不必听从我的吩咐,我想做任何事都找不到帮手,必须自己亲力亲为。 小家伙儿轻蔑的瞪着我,但仍然回答说:“我会遵守诺言,但你得把那条捷径告诉我,否则我就告诉安东尼你是个偷猎者,只有偷猎者才知道山中捷径。” 我笑了笑,还是同意了她,回去的时候我们就走我来时的路,当艾莲娜看到那道隐藏而深入的缝隙时,两眼都发直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的?”我们的马一前一后通过窄缝时她问。 “靠实践得来,当你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长了,就会发现许多小秘密。这座山林里的每个地方我都去过,探索过许多次,我可以带你去有许多孔雀的山谷,你知道在这个季节哪里能逮到长角甲虫吗?有一条小溪通往很深暗的地方,那儿的沼泽边长着许多珍贵的药草,还有五彩缤纷的毒蘑菇,它们脚下则是金环蛇的乐园,你一定没见过……”我说了许多,直到我们走出巨石缝隙,迎来金色的阳光。 “你说谎,你根本不是这儿的人,我问过他们,没有人曾见过你!”艾莲娜气呼呼的说:“你就和那些勾引我父亲的娼妓一样,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告诉你吧,他是不会来史伯利的,你在这儿等是白费心思!”她说完,驱策跨下的马飞快的离开我。 23伯爵归来 晚上我问莫瑞伯爵为何不会到这里来,莫瑞说比起这个乡下地方,他更需要在女王身边才能谋得利益,特别是出了那件事后,他就更不愿到这个勾起伤痛记忆的地方。他经常呆在离热桑雷很近位于布拉热那的府邸,艾莲娜也跟随他住在那儿,他每去一个地方都会把艾莲娜带在身边,但遇到出访有敌意的边区,艾莲娜就会被送到史伯利来 。 “……她喜欢这个地方胜过皇宫,虽然伯爵不喜欢来这儿,但艾莲娜小姐在这里生活的很快乐。这里的田间风光很美,是孩子们的天堂,她找到一些你小时候玩过的玩具,还问过我城堡里是不是住过其它的小孩儿,我说伯爵的妹妹曾在这里,直到她去了修道院……” “噢,莫瑞……”我沮丧的告诉他:“她讨厌我,甚至想把我赶出这儿……” 莫瑞沉默了一会儿,说:“艾莲娜很爱她的父亲,任何女人,能够吸引他注意力的,都会带给她危机感,她不能忍受伯爵重视其他女人胜过她自己……” “可他不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是——”我的嘴半张着,欲言又止,莫瑞则苛责的看着我,“朱丽爱娜小姐,事到如今你还是想要包庇那个男人吗?” 我怔愣着不知该说什么,心在一点点加速跳动,只听莫瑞说道:“事实上……伯爵已经知道艾莲娜的亲生父亲是谁了——” “你说什么,莫瑞?”我的声音轻弱的几不可闻,此刻有一个我所惧怕的黑洞正在越扩越大,让我千方百计想要回避的事实逐渐曝于阳光下。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朱丽爱娜小姐,只有你自己认为你的秘密保存得足够好。你在自欺欺人,我的小姐,我管理整座城堡,不可能不知道哪些人在做些什么百炼焚仙。你让那个小马僮偷偷把后门打开方便他潜进来……” 我倒吸一口气,“莫瑞……” “我知道他是以前在这儿的一个骑士,朱丽爱娜小姐,你怎么能跟那些下阶层危险的武士来往?更何况他还是个浪荡鬼,曾经背叛过伯爵……”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你们就在我眼皮底下媾合我却不能阻止,我为你感到痛心,可是如果硬要阻止你你恐怕就像那次一样跑出城堡再也不回来,或者被这个危险的男人诱拐走,勒索赎金……” “他才不会这么做,他是个真正的骑士!”我忍不住反驳他。 莫瑞摇摇头,“如果他真是个骑士,他就不会勾引淑女小姐,他所毁灭的东西还不够多吗?”他看起来既愤怒又激动,我相信这些话已经憋了好几年直到他可以亲自在我面前讲出来 。 “那是我自己造成的,一切是我咎由自取……”我愤怒的说。 莫瑞只是叹气,似乎仍在怨我执迷不悟,“你说伯爵也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他的?”我又追问他。 “我不能不告诉他,当你怀了身孕痛苦的躺在**,我还能再隐瞒任何事吗?” “那么安德里亚斯呢?他在哪儿?为什么不来找我?伯爵做了什么事?”我一口气问出所有的问题。 莫瑞沉默半晌,终于说出答案:“他派人把他抓了起来,关进地牢,就在你被囚于塔楼的时候。” “可他还拷问我那个人是谁?” “他不确定你到底跟几个人来往,事实上连我也不确定,林斯德尔的那些人都有嫌疑,你的所作所为快把他逼疯了。” 我想,哦,是的,那时候他看起来恨不得掐死我。突然我想到那个象征着耻辱的贞操带钥匙,我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也许安德里亚斯并没主动抛弃我,他们从他身上找到钥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伯爵立刻就明白他才是夺走我贞操的男人。 “后来怎么样?他杀了他?”我的手心冒汗,紧张的揪扯衣襟。 “他没有,虽然他几乎可以。你被送到修道院以后,伯爵把他从地牢里放出来,给他一把剑,同他决斗……” “伯爵同他决斗?”我吓了一跳,不能想象弗雷安所做的事。 “……他们冒着大雨在泥泞的地里拼死打斗,像两只狂怒的狮子,伯爵对那个男人冷笑:‘既然你已经留了种,现在就该滚回地狱去!’,我从没见他那么暴怒的样子……他们互相攻击,但他完全不是伯爵的对手,我必须说情势对他很不利,他已经被折磨了好几天,恐怕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他还继续折磨他?”我听得心都要碎了,如果那时候我在场,一定会粉身碎骨也要拖住他们。 “你不能怪大人,他完全为你的名誉着想,在场的那些骑士每个人都想取代他杀死领主的敌人 。他最终被打倒在地,我必须说,他支撑的时间足够说明他是个强硬的男人,我没见过一个敢直面伯爵报复的人,通常他们在他发怒之前就会颤抖的跪地求饶……” “哦,上帝!他真的死了?”我几乎要忍不住胸腔中泛起的那股撕裂感。 “我们都以为他死了,滴水未进几日,又受了那么多伤,他躺在地上的样子看起来一点生机都没有。可是伯爵派人查看时竟然发现他还活着……” “然后他怎么办?”我紧张的问龙霸九霄。 “别担心,我的小姐,他的顽强还是为他赢得了生存的机会,伯爵让人把他丢到树林里,给他留下一些水和食物,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伯爵本打算在战斗中直接杀死他,但即使再痛恨敌人,大人也不屑去杀死一个昏迷的男人。” 我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是的,是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我的心中泛着悔恨、痛苦、不甘乃至愤怒,没想到在我身后发生了这么多事,而我竟一无所知。 我看着莫瑞,即使他爱我,他也并不能理解我心中复杂的感情,对他来说,忠诚凌驾于怜悯之上;而对我来说,我的心中尚有一隅保留着对安德的爱,就算我们没有机会再在一起,我还是会为他祈祷,祈祷他能活下去。 尽管艾莲娜口口声声说伯爵不会到史伯利来,我仍然相信弗雷安会回来的,回到他和我小时候生长的家来,只要那还能称得上一个家。 我察看了城堡里的环境,简直是糟透了,我讽刺的在心里想,哪会有一个大人物把自己丢到这种乡下鸡窝来。大厅的地板上散乱着腐朽的灯芯草、动物骨头甚至是人畜的粪便,吊烛挂得歪歪斜斜,桌椅倒塌倾颓,看起来像有一整支军队肆虐过。在到储藏室一看,我马上找到劣质的餐饮源头,发霉变质的小麦、肉和围满苍蝇的奶桶……厨房堆积着未洗刷干净的餐盘,女佣懒惰的睡在长凳上。马厩里的马除了艾莲娜的那匹“爱神”之外,其他的都瘦骨嶙峋,奶牛奶涨得嗷嗷叫,粪坑里积满了未及时清除的污物……整座城堡像个垃圾场。 我找出账簿,发现那上面的记录也混乱不堪,莫瑞说他必须找一个新的管家来取代记忆渐失年老体弱的他,但那必须请示伯爵 。 “不必了,莫瑞,我就是现成的人选,我会自己管理这座城堡。”我从莫瑞手中接过钥匙和管理员的印章,然后迅速的召集所有仆人,他们都因老管家无力监督而变得懒散怠惰。 “从今天开始,罗根先生的管理职权交到我的手中——”我看着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眼神,补充道:“当然,这一切都经过了法鲁昂伯爵的同意,我是他新任命的城堡管理者。” “谁允许你在我的城堡里大放厥词?”艾莲娜适时地冲下楼梯来到我面前,愤怒的瞪着我:“满口谎言的女骗子,我父亲绝不会雇女人来管理他的财产!” 我咬牙看着她,噙着笑说:“你可以相信他的确授意我这样做了,而且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到史伯利来,到时候他会亲自检视自己的财产变成什么样子。”我的眼角余光扫视过脸上变色的仆人,相信他们一旦听到领主即将到来的消息,手脚就会勤快许多。 艾莲娜把脑袋一横,掐着腰说:“我才不信呢,你休想使唤这里任何人,他们只听从我的命令,如果你敢偷盗这里的钱财我就会立刻把你送上领主法庭制裁!” “噢?谁来充当法官作出判决呢?”我笑着说,没有伯爵,根本就不会有法庭。 “当然是莫瑞!”艾莲娜不甘心地说。 “你大概没听清楚,作为伯爵的代理人,罗根先生的年纪和体力都已不复胜任,因此他把这个光荣的使命交给我了,由我来担当一切责任,自然包括审查所有的案件,我相信这里急需有人维持公信,重建所有的秩序。安东尼会负责帮助我,我们完全按照旧有的伯爵所制定的法律来执行——”我对大厅里的所有人说:“当有人偷懒怠惰,不服从命令管制,或作奸犯科,就像艾莲娜小姐所说,趁主人不备偷偷将城堡里的值钱物品拿到市场上去变卖得钱,他们将会依据自己的罪行轻重而得到惩罚,作为伯爵的代理人,我有权判处为恶者死罪,轻罪者鞭笞示众……”我严肃的宣布自己的一切权力,似乎不顾艾莲娜越来越愤懑的目光。 “……从明天开始,所有的人就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我不会过度的劳役各位,但你们必须把以往所积欠的工作逐一做好。我会清查城堡里的所有账目,以确保伯爵大人没有损失他的任何一项财产,你们最好相信我说的话,我管理城堡已经好几年了,经验足够让我轻易分辨任何瑕疵,因此我不希望看到故意的藐视命令和抵抗行为,或者是滥竽充数、以次充好的侥幸心理网游之冒牌npc 。对于工作积极有突出贡献的人,我还会奖赏他,并且擢升他的职位,只要在我的管理下,一切努力将得到应有之偿。”我极力发挥从容威严的气度,我知道只要我露出一点马脚就会被这些见风使舵的人识破,但幸运的是,我所受的教育从来就没可能使我在下人面前胆怯,我从在场之人的神色中看出我的话正得到他们的信服,除了艾莲娜。 仆人都被遣散后,艾莲娜瞪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会付出代价的!若我父亲回来这里,他会把你这个篡夺权力的女人撵出城堡,让你分文不剩,只能靠乞讨度日!” 我弯下腰,笑眯眯的对她说:“噢,你不是很懂事理的吗?一个聪明的娼妓会懂得如何取悦她的主人,不是吗?” 看着艾莲娜怒冲冲的离开我,我在心里盘算着,我该如何赢得她的心,还有,我必须让她改掉这霸道顽劣的性格,她得真正的像个小淑女才行,我的女儿绝不能像只染满泥泞的乡间小哈巴狗。哦,上帝!我开始明白小时候莫瑞为何总要跟在我身后喝斥我的那些不受礼节的行为了,历史总在重演,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坏。 第二天一早我便开始指挥整个城堡的清理工作,把腐烂的灯芯草清除出去,割晒新草,擦拭地板、大门和窗上的污垢,把坏掉的烛台拿去修理,然后我发现蜡烛的数量也不够了,城堡里摸黑过日子居然成了习以为常。我吩咐小厮清扫马厩,刷洗所有马匹,添上新的饲料,厨房的女工被叫去为那些快要崩溃的母牛挤奶,园丁花匠加紧修缮花圃和篱笆。我叫人清点出坏掉的桌椅餐具,然后亲自去市场采购必需品,我还为过冬而买了几张新的地毯。 我很快发现钱不够用了,莫瑞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去巡视佃农,关于土地收成的记录也是一塌糊涂。我只得亲自骑上马,走上整整一天的路挨家挨户的检视佃农们的房屋,并且向所有地产管理者收租,在安东尼的武力威逼下,没人再敢私藏纳垢中饱私囊。金库一点点充实起来,我从未体会过这种从自己手里流进财源的快感,自从我的身份改变后,这方面对我尤为重要起来,我时刻提醒自己已不再是一名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我得想办法积累自己的财富,说不定哪天我就得依靠这些谋生。 当艾莲娜屡次含沙射影的指责我偷窃金钱,我就把她叫到书房,把所有的账本都摊开在她面前,告诉她可以自己对那些出入项目。这目不识丁的小家伙居然冷着脸装模作样的看,只是我确信她看不出任何名堂,却不想轻易放过我且露出些微弱点 。于是我好心的指点她,装作向上级汇报情况那样详细地说明每个条目,并教她简单的运算。令我吃惊的是,她的确学得很快,我满以为她会因为不屑和怕显露自己不足而拒绝再插手这档子事,但事实相反,艾莲娜很严肃地坐在那里,趾高气昂的聆听我的解说,然后冷静地思考,倨傲地指出不足。她并不放过任何可嘲笑我的机会,尽管她丝毫没有切入任何问题的重点,但我还是装作她真正发现了可以改进的地方而称赞她,然而就算我让了步,她依旧是维持着对我不屑一顾的姿态。 我足足忙活了半个月才将事情初步导入正轨,那些狡猾的地产管理者其中一位因擅自抬高地租压榨佃户被我鞭笞示众,一个试图将镶有宝石的马具偷拿出去卖的仆人被打了一顿撵出城堡。我必须狠下心来惩治那些背主谋私的恶仆,奖赏忠诚勤劳的人,以前我总是旁观父亲和弗雷安做这些事,两任伯爵都因公正而建立了自己的威信,但我没想到这些事并不是那么容易做正确的,我必须不断听取莫瑞的意见,并深深体会到秩序变坏后是多么可怕的事。父亲失踪那一年领地内几乎乱了套,歹徒猖獗,商旅不行,桥梁坍塌,道路也被毁坏,莫瑞告诉我,这都将导致流入我们手中的财富减少,并危及领主的信誉和统治。 现在我体会到弗雷安为重建父亲死后的秩序而付出的努力,当他回来后一切都变好了,时至今日,我不再觉得惩处一名作恶者是残忍的事,一个领主必须拥有捕捉信息的灵敏的耳朵、分辨是非的锐利的眼睛和笃信正义充满公正的心灵,他必须保障所有人的生活,赏罚分明,因为所有的人都依赖他。 清洁的工作完成后,城堡里的空气变的舒爽多了,我在每个人的脸上看到愉快的微笑,仆人们起初抱怨连连,但度过最初的难关后大家也都明显有了干劲天目最新章节。安东尼高兴的告诉我,他现在非常乐意在一天的巡视工作后进入主堡大厅吃晚餐,所有的人都注意到环境的改变而变得信心十足起来。 然而饮食则是下一个要解决的重要问题,我已不能忍受城堡里劣质的烹饪技术和匮乏的储藏品,卫生条件变差也曾不断引发疾病。我开始带领女仆们把变质的粮食清除出去,从佃农那里征收来的小麦、黑麦被运至磨房里磨成面粉,我亲自监督烘制面包和加工黄油、奶酪的过程,并派人从河里捕捉鱼来腌制,好在酒的储量尚且丰富,我笃信能凭借自己的记忆使城堡恢复昔日的生活。 一天早上,我宣布大家组成狩猎队到林中捕猎,人们的精神立刻振奋起来,就连艾莲娜也摆出一张兴奋的面孔。我见到她骑在爱神上,脚下跟着小狼和猎犬,皮手套上站着一只蒙着头罩的鹰隼,那副严肃的架势仿佛一个即将叱咤战场的勇士 。 那天我们的收获及其丰盛,男人们不仅为了猎取过冬的物资而大显身手,更把这当成种难得的娱乐游戏。而我的注意力从来都不在那些发出欢呼声的骑士们身上,我仔细观察着艾莲娜,看她摆弄小弓箭射杀苍鹭,那马背上矫健且生机勃勃的小身影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看到她在射中猎物后发出的小声尖叫以及展露的笑容,我怦然心动的感觉到她是个多么漂亮的女孩儿,而且是我的女儿,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充溢我的心神,如果她也能对着我微笑就好了。 那一天突然降临的事实在令人措手不及,当我在厨房里忙碌一整天,把整个城堡的女人都召集起来准备一份丰盛的晚餐,我根本没想到我的努力很快就派上了用场,那天日落时分伯爵和他的骑士们奇迹般的出现在史伯利城堡郊外的大道上。 我听到安东尼的报告后奔上城墙,在秋日安详的夜风中,我模糊地看到金红色的夕阳余辉笼罩着大片寂静的山林以及不远处那蔓延在山道上的队伍,盔甲的反光耀眼夺目,穿透了昏暗的峡谷幕障,色彩鲜艳的三角旗帜高高擎立在风中,威武的飘展着,还有每隔一段路那熟悉的号角声,一声声通令着城堡领主归来的消息。 我的耳边响着士兵们欢呼的声音,史伯利的每个人无不兴奋于伯爵的到来,虽然我为管理城堡而发布的虚假信息真的应了验,但这对我来说绝称不上好事。 我奔进莫瑞的房间,气喘吁吁的对他说:“他回来了,莫瑞!” 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早有人通知了他,他正因这消息而兴奋着,“感谢上帝,这真是奇迹,朱丽爱娜小姐,难道你不高兴吗?” “是的,我当然高兴见到弗雷安,如果我真的是朱丽爱娜的话!” 莫瑞狐疑的望着我,我忍不住踱了跺脚,拉扯着自己的头发说:“拜托,莫瑞!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弗雷安根本认不出我来!” “给他时间,他会相信的,你为什么不把一切都告诉他?” “噢,上帝!如果可以,我当然会,可莫瑞,他是伯爵!是法鲁昂的领主!一个只听信于自己所见的傲慢男人!如果我能让他安静下来虔诚的聆听一个毫无地位的女人的荒诞说词,他就绝不是弗雷安!他会认为所有的事都是凭空捏造出来羞辱他的谎言,他会因此而杀了我 !” 莫瑞摇摇头,看起来有几分动摇但依旧对我说:“不会的,他是你的哥哥……” “从前是,现在不是……”我苦笑着,“你该记住我现在的名字,我是阿黛尔·克洛维,吕弗商人的女儿……” 他脸上的皱纹再度加深,喃喃地说:“上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把我搞糊涂了……朱丽爱娜小姐……我要好好想想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莫瑞已经不再像我小时候那样反应灵敏头脑清晰了,以前他总能游刃有余的处理我惹出的各种麻烦,而现在这个老人的背和双手已不能再护卫我任何事。 我忽然想到我必须冷静而镇定的面对他,绝不能露出丝毫怯弱,我已不能再躲藏在任何人身后了重生之超级强国最新章节。再次登上城楼,我逼迫自己微笑着迎接那匹逐渐逼近城堡大门的黑色骏马,以及马背上高昂着的越来越清晰的骑士身影。 艾莲娜发出一声欢呼,她转头看着我,依旧是不怀好意的说:“我父亲回来了,阿黛尔,你不去迎接他吗?” 我笑了笑,“我在上面迎接他,这里看得很清楚。” 她轻嗤一声,“你是害怕吧?瞧,你的手在发抖呢!”她敏锐的眼睛盯着我露在袖袍外的手。 “哦,恰恰相反,我喜悦得难以自抑呢!”我故意说反话,她抄起手臂,眯着眼睛对我说:“他会奖赏这儿的每个人,除了你!”我的心跳了一下,她继续得意的说:“我早警告过你了,别插手城堡里的事,无论你将这里管理得多好,你是一个女人,而我父亲绝不会容忍他的女人管理他的财产,他会鞭打你并把你赶出史伯利,不过我想那对于你来说并不是最可怕的事,你早就由那些账本里赚得不少金币了吧?” 我的脸发烫起来,她仿佛是说中了我的心事,艾莲娜那张锋利而直击要害的嘴这段时间我已领教多次,每次我都轻描淡写的应付过去,不过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得意的再次打击我了,因为她的救星就要来了。 有一刻我曾想过趁着混乱悄悄溜走,大批的马队忽然抵达使得院子里乱糟糟的,到处是马嘶声,人声嘈杂,牲畜乱窜,狗在狂吠,地上尘埃飞扬仿佛一个世纪也不会落下,在这时候即使一只熊要想趁人不备溜出城堡也绝非难事,可我很快就打消了念头,我费了千辛万苦回到史伯利绝不能轻易投降,这里有我的家、我的亲族,除非死亡,否则再也不能将我和这里分开 。 我忙着找安东尼,院子里到处都是身穿盔甲的武士,忽然,一声尖利熟悉的嘶叫冲进我的耳朵,我好似看到一只类似老鼠一样的黑影飞速的朝我窜过来,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东西已抵达我的脚跟并顺着我的小腿爬上大腿,跳到我手臂上。我吓了一跳,急忙要甩脱那不知是何物的黑影,可它死死抱紧我的手臂并发出唧唧的叫声,我低头一看,惊喜地看到那是我的小猴子蕾琪,我被人绑架出奥弗雷时它正在马厩附近的草地上玩,这可怜的小东西从那天就跟我失散了,我还以为它已找到了新的主人。 我把蕾琪抱在怀中,它那大眼睛里似乎要溢出泪水,我连忙哄慰它,让它知道我绝没有想要抛弃它。 正在我们互诉重逢之情时,一道低沉而带着讽刺意味的声音猛然从我身后传来—— “我相信你见到这只猴子会比见到我更高兴!” 我转过头,充满预期的看到伯爵站在我身后,俊挺的脸上挂着笑,表情一如他所惯常携带的锋芒毕露的武器。 他比安东尼高出许多,回到史伯利后我已习惯安东尼是这里体形最高壮和最有地位的骑士,当我必须扬起脸来面对伯爵锋利的目光和看似不通人情的贵族化的脸,我感觉原先好容易积累起来的勇气瞬时少了一半。 我轻声说:“欢迎你回来,爵爷……” 他露出一个清晰的笑容,“但我不记得我曾让你在这里迎接我,如果我派去的人忘了把你送到正确的地点,那我该毫不留情的惩处这办错事的人!” “我的确去过奥弗雷了,”我连忙解释:“可是出了点小意外,这些事说来话长——” “我很愿意听你解释,阿黛尔,”他点点头,“在一切安置妥当之后。” 他说完,便丝毫不留恋的离开我,我愣在原地,忽然觉得先前的诸多想法很可笑,尤其是我看到在不远处艾莲娜热烈的投入伯爵敞开的怀抱时,那幅画面仿佛更加嘲讽了我,讥笑我竟把自己想成一个多么重要的人,事实上我只不过是一项他需要确认的没有流失的财产而已。 24追寻 蕾琪在厨房里大快朵颐,我和其他的女人则手忙脚乱的烹煮食物,所幸他们带来许多猎物,我吩咐仆人们以最快的速度将烤好的鹿、鹅、猪、牛、羊端上桌,还有黑麦面包和葡萄酒,因为并没有预期招待上百名骑士士兵,厨房里一下子乱了套。 我没有参加大厅里的宴会,拖着疲累的身子爬上楼,当我见到莫瑞时,我发现他一直在等我。 “朱丽爱娜小姐,我认为你应当把所有的事告诉他,”他下定决心似的说:“我会支持你的,我的小姐,我们一定能证明你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让我再想想吧,我太累了,今天发生了许多事,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恍然地说,抱着蕾琪踏进我的卧房。 我为自己准备了浴盆和洗澡水,解下衣服**的泡进温热的水中,我有一种像是灵魂快要出壳的感觉。蕾琪帮我把肥皂、篮子里新收集的花瓣丢进水中,玩得不亦乐乎,我静静的品尝水温,把头仰靠在浴盆边,这时,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我也是身在浴盆里,是被人狠狠丢进水中,就像我小时候那次跑出城堡目睹安德里亚斯和银鸽决斗,回来搞得满身泥泞被伯爵揪住拖进浴盆,他丝毫不知道幼小的我已经有了女性意识的觉醒,当他剥光我的衣服时我感到无与伦比的耻辱百炼焚仙最新章节 。 我尖叫着,挣扎嘶嚷,水几乎都溅出了盆,等他发现我在拒绝什么,他开始冷酷的嘲笑我干瘪的身材,或讽刺我那完全不似个有教养的女人的行为。我似乎清晰地看见他就站在这个房间里,距离浴盆不远的地方,端坐在椅子上,以傲慢和不屑的姿态看着我毫无趣味的身体,以残酷的语言扼杀我对女性魅力的追求。然而这次绝望并没持续很久,我咬紧牙关瞪着他,我的身体仿佛中了魔法,开始飞快的蜕变,水变得愈发炽热起来,好像着起火。 我低下头,看到浮出水面的雪白的女性躯体,双峰饱满尖挺,**宛如粉晕的珍珠,泛着晶亮的水珠,我甚至看到水下隐藏的逐渐变得修长而圆润的双腿,曲线玲珑的腰……我吃惊的张大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变得成熟诱人,不一会儿小小的木盆已经无法容纳和掩藏它,这时我再度朝水中看去,发现我的脸也起了变化,变得不再是我的样子,那头乌黑的秀发也变成金黄色松软的卷发。 我抬起头,看到伯爵不再露出一幅轻蔑的态度,他好像被我的变化惊呆了,但那双深谙的眼中透出更多的**。他停止嘲笑我,朝我走过来,我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把我拉出浴盆,像对待大厅里的女人那样狂猛的抚摸我,亲吻我的身体,在我周身各处烙下热烫的吻。我不断地告诉他,我是他的妹妹,可他根本不相信,我听到他摇着头,讪笑着,在我耳边说我是他的女人,他的情妇,他要取得我的身体和灵魂,品尝金发处女的甘露。当我再次请求他放过我,他却改换威胁的姿态,就像那时候恐吓我不准偷看大厅里的狂欢宴那样,如果我再寻找各种理由拒绝他,他就会鞭打我的屁股,然后再狠狠的占有我。 我不知道这一切怎么变化得这么快,前一刻我还是被他丢到浴盆里责骂的小女孩儿,后一刻我就成了他**的对象。可是我的心里有一角已完全被邪恶所虏获,当我看到他在大厅里的**景象,我产生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既是被惊吓又充满了好奇和跃跃欲试。他仿佛对我心理所想的熟晓万分,不断的引诱和嘲笑我,对我说我并不真想做他的妹妹,而更愿意躺在他身下。于是我很轻易的屈服了,让他开导我的身体和灵魂,罪恶感和快乐疯狂的唤起我身体的感觉,我很快在欲海中如痴如醉…… 我的梦很快就醒了,是一只放在我肩上的厚实的手掌唤醒了我,那掌心中布满武器磨砺的硬茧,我很容易知道那是属于谁的 。 “你看起来很舒适……”低沉沙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唤道。 这时我发现梦并没有醒,我依旧维持着梦里的样子、梦里的场景、梦里的身份,那是个预兆,我也很快就像梦里那样被他纳入怀中。 我看着伯爵,他和梦里的样子有了些微不同,我的记忆总停留在他二十多岁时的样子,黑发蓝眼,年轻而充满活力,英俊得无与伦比,叫所有女人轻易为之痴狂。现在他依然拥有猎人般强健有力的双臂,像抱小女孩儿一样轻而易举的将我捞出浴盆,但他的眼睛已经不像年轻时那般澄澈,而是更加深郁,讽刺的笑容消失了,他的表情更像一道厚重的墙阻隔了灵魂深处和外界的交融,我似乎永远也不可能抵达那双眼的背后。他依旧英俊,但眼角已浮现微微的皱纹,皮肤比以前更深,像魔鬼的羽翼,下颌和两鬓处微微冒起的髭须凸现了他的男性力量,多年过去,他早就度过了年轻气盛的时代,步入更加危险叵测的阶段。 “我们已看彼此足够长时间了!”他中断了我的思维。 “我只看了你的脸,而你看了我全身。”我很不公平的说道。 他笑了起来,“这种情况很快就会得到补偿。”他把我放下来,我赶忙溜到屏风后,心里怦怦直跳,我想到刚才那个充满寓意的梦,感觉浑身发抖红楼衙内贾宝玉。 “如果你不快点换上衣服我就会走进去帮你,阿黛尔!”我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声音,连忙翻找我的袍子,可我怎么也找不到。 “天呀,我的衣服到哪儿去了?”我不自觉地喊出声,应该不会有人偷偷进来拿走它吧? “我相信它在你的猴子手中。”伯爵讽刺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愤怒的嚷着:“蕾琪,别胡闹,那可不是给你穿的,快点拿过来!”它笨拙的拖着裙摆摇摇晃晃的爬过来。 等我穿好衣服走出来,我看到他平静的表情,发现他并不是要和我上床,他把我召唤过去让我坐在床边,他则面对着壁炉架解下他的腰带,不慌不忙的将剑放在上面 。 “现在告诉我吧,我的女孩儿,你在奥弗雷遭遇了什么事?我听说你一声招呼也没有就突然消失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说出发生的事,伯爵听后微皱眉头,“你说自己被绑架了?” “是瑟宾男爵强制把我带出城堡的,他打昏我,然后将我捆起来装进布袋中驮在他的马背上……” “他为什么要打昏你?”他的声音流露出不置信。 “我阻止他强暴我。” “真令人震惊,瑟宾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要在我的城堡里强暴女人?据我所知他根本不需要那么做,那里有个女奴乐意招呼所有人。” “你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想到我所受的屈辱,我更加愤怒起来。 “假设真如你所说,那么你为什么出现在史伯利?” “我把他灌醉,逃出他的手心……” “然后跑到这里来?你为什么不回奥弗雷,我并没要求你呆在这儿!”他表情严肃起来,先前的热情荡然无存,我瞬间知道他是非常反感把自己的情妇和他的被监护人放在一起,而我触犯了他的忌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问他。 他眯起眼睛笑了笑,“很好,现在轮到你问我了?” “当然,我没有资格向你提问题,大人!”我倔强的扭头说。 他还是回答了我的疑惑:“艾莲娜派人带口信给我,她说她无法容忍一个外来的身份不明的女人霸占她的家。” 我蹭地站起来,忍无可忍的说:“她竟敢这么说?这里也是我的家!”我正待继续发作,却看到伯爵的面孔沉下来,显示出一股危险的征兆。 “你的家?”他缓慢的重复,似笑非笑的注视着我,“克洛维小姐,我并没给予你在此地的特权,我们甚至还没真正上过床,因为你在蒙特福德主动**给我,我才决定对你担负一定责任,而那只限于你可以住在奥弗雷我的另一处城堡里,你所有的义务则是取悦我,你没有任何权利插手城堡日常事务的管理 。” “这些都是艾莲娜告诉你的?”我冷笑着,“她把我形容成一个小偷了吧?在你回来之前,我正打算把成筐的黄金运出城堡去呢!” 伯爵的眼神彻底被冰封住,冷冷的说:“搞清楚一点,我的小姐!艾莲娜是我的继承人,她不可能欺骗我任何事。” 我哈哈笑起来,“伯爵大人,你根本不了解小孩子,噢,从来都是,就像我小时候那样,你完全不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 他冷静的瞧着我,我认为他已对我大失所望,我不仅违抗他的安排,还逾越身份的管理他的城堡龙霸九霄最新章节。 “明天我会派人把你送走……” 我听到他说的话笑容猛地僵住,“你说什么?”他要把我赶走了?赶出史伯利? “你不能住在这里,克洛维小姐,为了我们的关系还能维持一段时间,我绝不可能容忍你和我的继承人呆在一起。你想必不知道,艾莲娜非常讨厌与我有特别关系的女人接近她,她会想尽办法令她们难堪,如果你不想面对接下来的困境,就乖乖的听话,收拾你的东西。用不着担心,我还没打算这么快抛弃你,我至少得让你赚够了再走!”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讽刺地说出口。 我的心里升起一**的狂怒,艾莲娜!这个恶劣的小鬼,为了生她我痛苦的死去,现在则被她从这里赶出去,从我自己的家里。我回想这几日她的表现,她表面上不与我对抗,事实上早就背地里告了我一状,我几乎能想象她此刻得意的笑脸。 “我绝不会离开史伯利的,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浑身颤抖的说。 “可惜并不是,梦该醒了,亲爱的小姐,你并没嫁给我!”他冷冷的说。 “我永远不可能嫁给你,噢,是的!我不是你的情妇,你也休想敢我走,我从生来就是这儿的女主人……”他的眉峰聚拢起来,眼神中露出些微诧异,似乎他认为我疯了,可我的确疯了,在怒气中顺口说出了一切——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朱丽爱娜·阿德里奇·林赛,瑞德·林赛是我的父亲,艾莲娜是我生的,我就是这儿的女主人,天杀的,我在这儿生活了17年,谁也别想赶我走,史伯利是我的,我可以永远呆在这儿 !”我又是吼又是叫的撕扯出这堆不可思议的事,伯爵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盛满了怒气,他不再只是觉得我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女人,他伸出手一把捏住我的手臂将我扯到他跟前,对上他冷怒的视线—— “告诉我!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我的小姐,你不怕我掐死你?”他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掐死我?弗雷安,只要你能下得了手,我不介意再在你面前死一次!” “禁止你再提起刚才那个名字,该死的女人,否则我将鞭打你至死!” 我无所畏惧的笑起来,“因为你不能容忍别的女人玷污你所爱的人?还是你怕听到她的名字——”我的话被一计耳光扼断,我痛苦的跌到地上,捂着肿痛的脸,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你错了——”他在我面前蹲下,瞪着我无比残忍的说:“我不爱她,我恨她,我并不介意再听到这我所痛恨的女人的名字,只不顾那得付出代价,如果你再提起她,我会狠狠的教训你,就像这次!” “你撒谎!我知道你在她的坟墓里呆了五天五夜!” “那是为了提醒我的恨意——”他几乎捏碎我的下巴,“你以为装成我的妹妹就能求得我的同情?不,你真的是疯了,亲爱的小姐,谁告诉你这些事的?我想是那些多嘴的仆人,你最好看好自己的嘴巴,在我把它永远的封上前……仔细看看,我甚至把她遗弃在外,不准许她进家族的墓地,这样你还以为我爱她吗?”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变的冰冷凝固,整个人像被石化了,呆呆得看着他站起身,冷酷的撇我一眼走了出去,我的心仿佛一片片的剥落到地上。 我沉浸在悲伤和愤怒中度过整整一夜,第二天一双眼睛红肿难看,蕾琪爬上我的床,在我手心磨蹭着,它似乎在表示安慰和忏悔,昨天我被伯爵打了一巴掌后它就吓得躲了起来。 “你不能总是这么胆小,你也要学着振作起来……”我枕着枕头点着它的鼻子说,其实是在告诫自己必须勇敢。 我到厨房里调了一些治肿痛的药,涂在我的眼睛和肿起的脸颊上,我觉得自己从没这么难看过,更加痛恨起弗雷安,为了这一巴掌总有一天我会叫他付出代价的天目最新章节 。 我找到从森林里那个秘密的沼泽地边采摘的药材,做成给莫瑞治疗腿部的汤药,过去几天我都试着利用小时候在克莱本女修道院里学到的医疗知识帮助莫瑞解决他的病痛,那似乎起了一些效果,尽管他的腿脚依旧不甚灵便,但精神已有了明显好转,视力也比以前清楚多了。 我把汤药端到他的房间,他一看到我的脸就明白了一切,“他不相信?哦,上帝,该由我来告诉他,他会听我这个老仆人的话……” “那一点用都没有,”我深吸口气摇摇头,“他依旧痛恨我,他说他把我的尸体抛弃在修道院了,他甚至不允许我这个玷污名誉的女人进家族墓地。” “而你相信了?”他吃惊的说:“我的小姐,他是骗你的,他不可能会恨你,他只是拒绝别人轻易碰触自己的伤口。你必须相信我说的,他太骄傲了,不肯显露分毫弱点……” “那他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修道院呢?” 莫瑞显出一丝哀伤,手举起又放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伊芙夫人曾在那间修道院住过,她在那个小房间祷告,她曾想终生呆在那儿……” “可是我父亲不允许,他把她从那里拖出来,强迫她为他生儿育女?” “他们之间是曾有过相持不下的矛盾,但相信我,我的女孩儿,你父母亲彼此相爱。伯爵一定是想要你呆在你母亲曾呆过的地方,毕竟你从没有机会和她相处,你小时曾偷偷问过我伯爵为何欺负你,你相信那是因为你夺走了他的母亲,可是事实恰恰相反,当他还是个小男孩儿时有一次他向我表示对你的同情,因为你从出生就没有母亲,而他则拥有她十二年,他怎么会再恨你呢?” “我怀疑他真的说过那样的话,小时候我几乎完全生活在他的阴影下!”我委屈的回忆。 “那时候你们都是孩子,他如此年轻,学到的都是作战的经验,根本不知道怎么和一个小女孩儿相处,他认为对你严厉就是为你好,是为你的将来负责,因为他们这些小男孩儿就是被其他领主们斥责着长大的,他并不知道对小女孩儿要温柔呵护,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平,我就告诉你一件事,老林赛爵爷曾为了你揍过他的儿子……” “父亲打他?”我惊讶的耸起眉毛 。 “因为他抱你的时候不留意,差点把你摔到地上,为这他没少受罪,我相信老伯爵管教儿子自有一套,瑞德爵爷在你面前是温柔的好父亲,对伯爵可绝对是凶神恶煞,他们父子俩从没有合过拍的时候。” 我正忍俊不禁的笑的时候,忽然有个女仆敲门走进来,说伯爵要见我,我的心一下子又悬到嗓子眼儿。 “去吧,我在花瓶下面听动静,如果他再对你发脾气,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朱丽爱娜小姐!”莫瑞坚定地说。 我鼓起勇气来到伯爵的书房,看到那张大橡木桌上堆满了账簿,伯爵表情严肃的站在桌前翻看着其中一本,他看到我进来便放下手中的册子。 “昨晚睡得好吗,克洛维小姐?”他轻描淡写的问我。 我的忐忑不安一扫而空,轻快的说:“糟透了,这是我有生以来最难过的一晚。” 他咧嘴一笑,转过身面对我说:“我给你的教训太过刻骨铭心了?” “我以为你会捏断我的某一根骨头。”我侧着脸说,把肿起的一面用头发掩藏起来。 “那么你就从此记住别再犯同样的错误。”他说道,随即把话题转移到账簿上来,“我看了一部分帐目,这些都是你记的吗?” 我点点头网游之冒牌npc。 “包括土地收成、佃农房舍整修情况?”他一边翻着账本一边问。 “是的,我发觉这里的情况不太好……”接着我便把我来这里发现的问题一一讲出来,滔滔不绝没有一丝停顿,在我讲话的过程中伯爵开始是侧着脸聆听,把注意力放在账本上,随后他转过头注视着我,当我停止汇报情况,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晦暗莫测的光芒。 “克洛维小姐,你是从哪里接受这种管理城堡的经验的?这与你的年龄、相貌都不符,真是叫人吃惊,你还写了一手好字,你接受过语言文法的训练?” “我受过许多教育,那是我哥哥聘请的老师教给我的 。”我照实告诉他,他的眼中泛起一道锐利的光芒,嘴角轻抿,可这回我不再怕他,他无法抓到我的任何把柄。 “你的哥哥?”他微微抬高声调说。 “我不想再谈这些事,你认为我所做的有什么疏漏吗?” 他看了我一眼,视线回到那些账本上,“没有,你做得很好,克洛维小姐,虽然我昨晚严厉的训斥了你,但必须承认,你使这些帐目变得好看许多。” 听到自己的努力获得认同我不由得露出微笑,就在这时他的视线忽然捕捉到我隐藏的秘密,他放下账册,对我说:“转过头来,你的脸怎么了?” 我呆了一下,伯爵已经离开书桌跨了过来,一把抓住我将我扭过身,那肿得老高的地方曝露在他的视线下,我似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悔。 他皱紧眉头,喃喃的说:“上帝,我做了一件该死的事,我打伤你了,很抱歉,亲爱的,昨晚我赶了一天路,脾气不可能会多好。” 他一把将我抱起来放在书桌上,撩开我的头发仔细察看伤处,我对他说:“我已经自己上过药了,现在一点也不疼了……” “我会补偿你,你不必离开这里了。”他忽然对我说,我惊讶的抬起头,只听他继续解释:“我将在下个月送艾莲娜到布拉热纳去,你可以暂时呆在这里,如果你喜欢这儿的话。” “我想我可以有很多事做。”我轻轻点了点头,一边微微笑着。 眼前的伯爵忽然变得非常好相处,我想是源于他看过那些账簿后心情很愉快,他甚至可以不计较昨晚上恶劣的争执。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为了遮掩伤口我没有把它们编起来,而是就这么披散着,像就寝前的模样。我看到伯爵注视我的神情起了变化,他伸出手指抚摸我的嘴唇,一边低声诱哄着说:“老天,你这样美极了,阿黛尔,我为昨晚的失手感到懊悔,即使我再气昏头也不该打伤这样一张惹人怜爱的脸……” 说完,他微笑着俯□吻住我,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瞬时注入我的鼻息,贯通我的身体,我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忽然,我的脑海里电光火石般的闪过那个梦,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我爱上了他,爱上了伯爵,爱上自己的哥哥。 “弗雷安……”我情不自禁的叫出他的名字,然后脸色惨白起来。 伯爵直起身,明亮的蓝眼睛并没有染上怒色,他轻轻撩过我耳后的头发,带着几分满意的神情说:“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从你那优美的嘴唇中喊出来非常动听。” 我舒了一口气,忽然感到自己一直以来做了一件无意义的事,我爱弗雷安,那早就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或许我和他之间从就没有什么手足情意。从小他的一举一动嵌入我的脑海,是以一种天神般的形象,对他的敌意促使我更加关注他,受他吸引。在我重生后一切禁忌都冲破樊篱,我的感情变得自由自在无所束缚,我希望得到他的关注,不仅如此,我还要他爱我,不是那种单纯的爱,而是全部的倾注灵魂的爱重生之超级强国。仅仅是承认我是朱丽爱娜完全不够,小时候我看到他同任何一个女人秘密的**都会刺痛我,那时候我怕失去一个兄长,一个保护神,现在我则会毫无保留的嫉妒每个接近他的女人,像艾莲娜那样,因为我的心在不断贪婪的滋长。那个梦揭示了一切,我并不想做个安置在他身后的妹妹,我必须做躺在他身边的女人,我的灵魂热切的渴望跟他并驾齐驱,每一刻都要伴在他身旁。 上帝,我是不是疯掉了?我究竟是朱丽爱娜,还是阿黛尔?也许我谁也不是,我只是有着朱丽爱娜的记忆的陌生女人。但这不又是幸运的吗?我失去了一切,家族、地位、财产,但我有了另一个机会去接近弗雷安,成为他心爱的女人。 我看着他,用手抚摸他深镌的面部棱角,他并不知道我是谁,也许永远不会知道,既然我不能再当他的妹妹,那我为何不当他的妻子呢?这一回,我将拥有全部的他,我可以驾着金色的马车征服他,让他做我的骏马,我的男人。 |||||||||||||||||||||||||||||| 看到没?筒子们,就因为你们一再呼吁跟哥哥相认,小朱差点小屁屁遭殃,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因为很忙,所以更新缓慢,请大家谅解,我最少会保证一周更两次,而且希望攒多些再发,这样速度必然会慢,但请大家放心,我是不会弃坑的。 另外,还是要强调一点,这篇文写的不是女强、女尊,如果有筒子希望看那种一上来就出尽风头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小强女主,那么遗憾的只能请您绕道了,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想写这类jj上风行的潮流文,我只是想要写自己心中的故事 。 而且请大家注意哦,女主死时是17岁,复活时也是17岁,其实是没有年龄和经验的增长哦,偶想描写一个女孩儿从稚嫩到成熟,从鲁莽到充满风情的女人,这是一个成长的过程,断不可能存在一开始就看透世情这样的情况发生。偶是学工科的,一切以事实为依据,不属于角色年龄和经验范畴的事偶是不会给强加上去的,这样虽然一时快意,但无疑是打乱了全文秩序。所以,请不要再骂女主蠢或什么了,偶写的不是穿越文,女主没有那么多姿多彩的技能和现代智慧,她所拥有的也只能是中世纪贵族小姐们所受的传统教育,偶并不想颠覆历史、颠覆事实存在,写出一个怪异的不合人物心智成长的书。 如果大家耐着性子看,我保证在文章的结尾会收获一个好的结局,会看到女主真正变成成熟女性焕发光彩的一刻,但如果现在就做到这样,那大家说我这篇文还要写什么呢?写女主如何凭借自己的智慧征服所有人,戏耍别人,和众男**?我知道一些筒子们喜欢看全文只有女主出尽风头的文章,很抱歉,我要描写的是很多人物,而且说实话,我个人觉得那种只有女主强,其他配角只为衬托主角的文章是很蠢的,也是很不公平的。中世纪的法律规定男人可以打老婆,女性的最高价值也仅限于能生育,在此基础上进行美化yy也不并不能严重脱离历史真实,不可能存在一个打遍中世纪无敌手的彪悍女主,而且我也不认为这就是女性的智慧。 so,还是要在此感谢各位不断的支持,因为本书是仿照西方浪漫小说创作的,因此和台言以及大陆原创存在着差异,想要看高频率的h戏和通篇的男女主对手戏的,我也只能抱歉了,因为西方浪漫的习作习惯就是不以谈情说爱为主,而是更重视人物思想情感上的交流,抒写人物心路历程,而且我本人也喜欢这种写法,如果让大家感到剧情发展过慢我也实在无能为力,因为我已经尽量从简了。 另,就女主重生后对安德的情感,并不存在任何留恋之说,对于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并且生过一个孩子,连最起码的同情心也没有的话那样我觉得才不可思议。所谓爱,本就是奉献而不索取回报,安德和女主之间的事双方都要负责任,而即使是一段无结果的畸恋,过后也不会完全抛弃当初曾有过的点滴美好回忆。所以,我并不想塑造一个人犯我一点,我就怒发冲冠,充满复仇和愤世嫉俗姿态的女人,女主角即使怨过她的恋人,恨过她的恋人,但心里深处保留一隅曾有的爱情回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并不是说因此就会再去执迷不悟,再去重蹈过去覆辙。 25雪中的激情 伯爵的侍从克雷体贴的从奥弗雷送来我的衣箱,我原以为在我被绑架后吉尔妲一定迫不及待的霸占了我所有的东西,但克雷义不容辞的用骑士精神捍卫了我的财产,他对我真是好极了。而另一方面,艾莲娜因为我并未遭受惩罚而不满,尤其是看到晚宴上克雷恭敬的对我的样子,她更加充满了敌意。 我很快发现艾莲娜喜欢这个年轻的骑士,除了伯爵之外,莱蒙托伯爵年仅十五岁的儿子是她唯一看入眼的,当他们一抵达城堡,艾莲娜就缠着克雷陪她玩耍。而在用餐时,这名年轻骑士却将热切的目光投向我,以我过去的经验,我不得不想到克雷该不会是春心荡漾了。 伯爵同意在他任命新的管事之前暂时由我来安排城堡的日常事务,我相信他并不乐意由女人来担此责任,但他目前忙到无暇处理这些琐事,他必须不断的往返奥弗雷和其他诸座城堡间 。 有一天我听到书房里传来的争执,艾莲娜跺着脚对伯爵叫嚷:“我不想去布拉热纳的德夏尔宫陪那些笨小孩儿读书,我要参加女王的宫廷舞会……” “你陪伴的是诺福尔公爵,我想这不至于辱没你。”伯爵轻描淡写的应付她。 艾莲娜不满的指责道:“我知道你想要呆在你的情妇身边,所以你才想办法支开我,你原本已经答应带我去热桑雷了!” “这次的宫廷聚会并不适合你,你不需要出席。”伯爵一边阅读从宫廷来的信件一边说,他的表情很严肃,看起来不容许任何人撒娇,即使是艾莲娜,我想象她背对我的那张脸上肯定充满了怨恨,但她仍不敢违抗伯爵的命令。 为了安慰艾莲娜,我发挥厨艺做了许多儿童喜欢吃的甜点,像是蜜饯、桃子和苹果馅饼,樱桃布丁。在餐桌上我心满意足的看着她仪态端庄的进餐,完毕后她擦擦嘴巴,站起来瞥了我一眼,“我不喜欢吃甜食,下次我要艾尔莎来做我的食物。”她那双眼睛透出恶意的笑,然后跑走了。 克雷连忙安慰我,“她只是害羞不知该怎么称赞你,她是个小女孩儿,我不相信有小孩儿不喜欢吃甜点。” “艾莲娜样样都不同其他孩子红楼衙内贾宝玉。”我沮丧的说,她真的知道如何有效的打击我。 克雷笑了笑没再发表意见,我趁机问道:“艾莲娜看起来非常喜欢你……”我希望能从侍从口中得到取悦她的方法。 克雷说:“那恐怕是因为她把我当成了她的哥哥。” “她的哥哥?” “我母亲曾与伯爵有婚约,但她后来嫁给我父亲莱蒙托伯爵,五年前她生病去世,正好时间非常凑巧,艾莲娜听说了这件事,她认为自己是伯爵和我母亲所生,把我当作她的哥哥。” “老天,她竟会这么想……”我喃喃自语。 “她是个固执的小家伙,我无法叫她相信我母亲是因为染疾而不是难产死去。” “我认为她只是太需要一个母亲,请别把这当成对你母亲名誉的损害,克雷 。”我央求道。 克雷躬身行礼,“我并不在意,而且我同情她,她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如果她的母亲真是个淑女,我想伯爵大人不会不娶她的。” 我忽然感到心里似乎有一根针刺了进去。 艾莲娜渴望母亲的关爱,在她的心灵中母亲一定是个高贵美丽的淑女,这样才能些微抹掉身为私生子的耻辱,一定有无数的人嘲讽过她,她才会那么厌恶****的女人,她害怕自己的母亲就是其中的一员。 大雪将至之前,艾莲娜在二十名骑士的护送下出发前往德夏尔宫,她必须在那里接受教育,陪伴年幼的诺福尔公爵和其他伯爵男爵们的子女一起读书。艾莲娜丝毫不认为那是件光彩的事,从她百无聊赖的神情中我就看得出,她觉得比起和一群同龄的贵族继承人在一起玩耍尚不如加入大人们的活动。 在临走之前我收到她的诅咒:“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不必担心,伯爵会为他的每个情妇安排桩好婚事。”她甜甜的笑着说。 我什么也没回应,只是保持着微笑,看她骑上“爱神”离开前庭,并在心里说:祝你旅途顺利,我的宝贝。 少了艾莲娜,我的日子真正陷入枯燥中,我只能让自己沉浸在操持家务中,指挥仆人擦拭烛台、桌椅,给马匹添料,腌制猪肉过冬……我好像被孤立在漫天纷飞的大雪中了,以前在这个时候我会兴奋的拉着莫瑞和我一起欣赏雪景,并讨厌任何人来打扰史伯利清静的生活。现在我真正感到孤独的烦恼,我所爱的人都离开了我,并且他们对我毫无牵挂,我就像个真正被抛弃的人,丢在这阴暗岑寂的城堡中。 仆人们都很敬畏我,因为我初来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叫出每个人的名字,仿佛我早就在这里呆过多时,他们相信我拥有神力,因此我逐渐不必盯着他们,那些人就会乖乖的做好一切活儿,谁也不敢偷懒。 当严冬的寒冷逐渐让人不敢在屋外久呆时,我只好在炉火前缝制衣物,蕾琪在我身旁自顾自的玩耍,有时我甚至很羡慕它,它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我不知该如何向莫瑞谈起我的心事,每次见到他慈祥的面孔我就有一种心虚感,他仍把我当成弗雷安的妹妹朱丽爱娜,每次他称呼我朱丽爱娜小姐仿佛就是在提醒我弗雷安是我的哥哥 。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对他说我再也不是朱丽爱娜了,我让他叫我阿黛尔,或克洛维小姐,他非常不解。“总有一天,伯爵会相信的,你是他的妹妹……”他每次都喃喃的这么说,使我感觉要他明白我现在的心情是徒劳的。 十二月中旬过后的一场雪洗净了整个世界,天空呈现出蔚辽高阔之美,我骑着马外出散步,在这个令人厌倦的冬天首度感觉心情畅快。我小心翼翼的通过巨石缝,循着老路翻过山头,在尚未冰冻的小河边找到安卢人族群。 安卢人的生活依旧熙熙攘攘,有的女人在河边洗衣物,有的女人在生活煮饭,男人们在鞣制皮革,分割猎物,孩子们则跑进跑出的嬉闹龙霸九霄。我进入珊蒂的帐篷,老女巫似乎早在等待我了,“我知道你会来,过来,孩子——”她拉过我的手,直奔主题展示她对未来的预测。 “啊,我看到了,你会生很多的孩子……” 我笑起来,觉得她的力量一定是用光了,便开始敷衍我。 “你会得到无限的荣宠,爱情!你会迷住许多男人,你的未来充满风暴……” “是好的结局还是坏的?” 她摇摇头,“我不会说的,否则它就不会实现,你未来的路并不顺畅,依旧有艰险和足以丧命的危难,若是你能渡过它们,你就会拥有许多的子女。” 我抬起头,愈发迫切的想知道更多,“请告诉我更多的,我会付给你钱……” “亲爱的小蝴蝶,命运是金钱无法买到的,你必须自己去实现。”她说完就合上眼,躺在那里不动弹,仿佛死了一样。 我叹了口气,知道就算再怎么祈求她也绝不会醒来了,我走出去,看到不远处孩子们正围着一个男人欢笑,那个穿着骑装的贵族将钱币洒在雪地上,孩子们纷纷弯下腰捡拾。 我看清他旁边是一匹醒目的黑马,那挺拔的背影非常熟悉,当有个女人过去拉扯他时,他转过身,我震惊的发现那居然是伯爵。他一眼就发现了我,盯住我看了许久,然后用金币打发缠着他做生意的女人,向我走过来 。 “你好,伯爵,见到你真高兴。”我微笑着说,他英俊逼人的气息令我透不过气。 “你似乎总爱乱跑,我想这时候你该呆在史伯利。”他这么说时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带着愉快的笑容。 “我觉得有些烦闷,就出来走走。” “这是抱怨吗?好吧,我决定从今天起不再冷落你。”他咧着嘴笑,弯下腰给我一个吻。 今天他的打扮像个普通的猎人,丝毫没有那种鲜明的凌驾他人之上的贵族气势,我甚至觉得他吻我的方式也没有了往日的屈尊降贵,就像个甜蜜的情人。 “怎么了?你的眼睛里似乎有着不可置信。”他在我脸孔上方很近的距离停下来打量我。 “我只是觉得你像变了个人,你似乎变年轻了,爵爷,像个浪漫的年轻人。”我屏息着说,以前我很少见他这般坦率无遮的笑,但转念一想也许他对待情妇会比较随意,在其他人面前则要做出领主的威严。 “您怎么会在这儿?”我率先问出问题,我以为整个冬天他都会在王宫度过,他把艾莲娜送到德夏尔,转身在热桑雷寻找对胃口的情妇。 “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的大把宝贵时间都泡在宫廷那熏臭腻味儿的地方?那我就太傻了,这个季节适合在山野间漫步,呼吸清新空气,我今天一早就骑上马在自己的领地里转悠,期待发现什么奇迹——”他把视线定在我身上,带着愉悦的情绪说:“你瞧,我最终发现了一只徜徉在雪地上的小鹿,这个季节,要找到这么一只猎物可真要凭运气!” “那么你要抓走它吗?”我笑着说。 “毋庸置疑,我从不放过唾手可得的任何机会。”他充满占有欲的瞧着我说。 我们很快坐上彼此的马,伯爵伸手过来掌控住我的缰绳,我的马只能顺着他选定的方向走,而我发现那不是回城堡的路。 “你不打算回史伯利吗?”我奇怪的问他天目全文阅读。 “当然不,我原本就是要去那里接你的,我带你到另一个地方过冬 。”他解释。 我顺从的跟在他身旁,事实上我也不希望当他要求我履行情妇的职责取悦他时,身边都是旧日熟悉的人,我绝对无法在莫瑞的眼皮底下和伯爵上床,特别是躺在那张曾是父亲睡过的大**,因此离开史伯利去任何地方我都乐意。 途中伯爵解开他的貂皮斗篷披在我身上,我珍惜的抚摸那温暖的黑丝绒,他见我这样以为我喜欢上这件披风,就把它送给我了。 “你不必道谢,目前为止我才送过你一样东西,往后会有更多的礼物,你看上的东西也不必羞于启齿,直接向我要求就行。”他慷慨的允诺。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羞于启齿?”我问他。 他转过头,在马上露出令我心荡神驰的笑,“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容易害羞的小女人,我从不亏欠任何一个女人,尤其是你,我得感谢你帮我整理家务,你把史伯利治理的超出我的想象,一个如你这般年龄的女孩儿能做到这些让我很佩服。但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再涉足这些繁琐的事,我已派新的执事接掌那里,我相信他现在已经带着我的书信抵达城堡了。” 我这才明白他已经迅捷的安排好一切事,如果我没有出来,大概正好会碰到新执事。 “很遗憾知道您不再需要我了,事实上我对管理城堡很感兴趣。” “我在其他的地方需要你,你的才能发挥到这里已算充分,我不排除有些女管家很能干,但像你,我亲爱的阿黛尔,你有更适合自己的位置。”他牵过我的手,在我手背上印下一吻,含义不言而喻。 “我还以为在宫廷里会有许多更受您青睐的女人……”我自言自语地说。 他撇我一眼,作出一个不可忍受的表情,“啊,那个地方糟透了,尤其是在冬季,北方冷得不象话,皇宫里的每扇窗户都闭得严严实实,一屋子男男女女挤在一起,房间根本不够用,即使贵为公爵也只能独占两个房间,你能想象那可怕的情景吗?” 我摇摇头,“我从没去过皇宫。” 他叹了口气,“太可怕了,水根本不够用,那些北方贵族终年不洗澡,包括女王在内,走廊上甚至能闻到尿骚味儿,我不准艾莲娜去那儿是对的,皇宫里冬天的聚会简直要人命……” 他像个年轻人那样大肆抱怨着,我忍不住偷偷耻笑他,现在看起来他可一点也不像个冷酷古板的伯爵 。 “所以你就从那里逃出来了?” “没错,再呆下去我会窒息,况且那些宴会也没什么可乐的,倒不如回到这里打打猎,还有新鲜空气。” 我充分享受着这种轻松的谈话氛围,并开始满足于目前的身份,如果我还是身为朱丽爱娜的话绝对无法同他并骑在一起,欣赏他这从不在妹妹面前显露的活泼生动,我有些嫉妒他以前的情妇,无论她们身份有多卑微都可以和他无所顾忌的谈笑,朱丽爱娜则只能得到他的命令和训斥,这是多么的不公平。感谢上帝,我再也不觉得失去什么,我喜欢身为他情妇的生活,如此才能发现他性情中幽默而欢快的一面。 “你在想什么?笑我落荒而逃?”他故作威胁的看着我,“告诉我今天你为何到那些流浪汉的营地去?” “他们不是流浪汉,是欢乐的安卢族人,难道你统治这里这么多年从不曾去他们的营地看过,伯爵?” “他们并不是我的臣民,我父亲允许他们呆在那儿,只要他们不闹事我则懒得去管。你说的对,我只是知道他们的存在,从没去瞧上一眼,今天我是偶然路过,听上去你似乎常去那个地方?” “安卢族的女人有预测未来的本事……” “你请她们算命?” 我点点头,“我想知道自己的未来,譬如我会嫁给什么人,生几个孩子,所有的女孩子都不会放过这些问题网游之冒牌npc最新章节。” 他听了微微一笑,充满兴趣的追问我,“那么你得到答案了?告诉我,你会有几个孩子?” “六个。” 他瞥了我一眼,“那么你非常具有价值,老天,六个孩子!她们还告诉你你的丈夫是谁?” “噢,这没说,但据说我是个颠倒众生的女人,会有许多男人爱上我 。”我自豪的笑说。 伯爵的笑容荡然无存,现露出清晰的不满,他眯起眼睛盯着我,“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得祈祷能早日脱离我的掌握……” “不,”我愉快地回答:“我已经把您列进队列的首位了。” 那天我们实在过得很愉快,我们在途中经过一座狩猎小屋,伯爵取出鞍袋里的存粮让我们饱餐一顿,晚上我们打算就地过夜。我并不问他明天要去那里,任何地方都无所谓,我只求呆在他身边。 我们对着炉火谈笑,伯爵讲述一些我所感兴趣的宫廷里的趣闻,并不忌讳谈论些风流韵事,但那和安德里亚斯一起时是不同的感觉。安德总会刻意用邪恶的词汇渲染些**荡的氛围,使我们两人都陷入疯狂,迫不及待的纵欲;弗雷安是正统的贵族出身,而且他所受的教育严格,即使是讲些带颜色的事情也会有所保留,我愈发感觉以前的生活虽然大胆刺激但是十分堕落的。 我沉迷在听他侃侃而谈中,他的措辞生动优美,嗓音温和低沉,他的所有一切都叫人着迷。我头一次发现他的见闻那么广博,思维敏捷,充满活力,我竟从不曾了解他分毫,即便我是他妹妹的时候,我们不曾有过任何一次交心的机会。 我开始拿他和安德里亚斯相比,他是个心智健全的男人,命运从不曾苛待过他,伯爵从小就拥有一切,财富、地位、漂亮的容貌和充满力量的身体,对他来说一切唾手可得,因此他从出生就是完美的,拥有高尚的品德和修养;相比之下,可怜的安德几乎是一无所有,我想起那段迷恋他的日子,是他的放纵和邪恶吸引了我,他对许多事是愤世嫉俗的姿态,那来源自他所受的不公,他一定很痛恨那些生就富贵的王宫贵胄,他在我身上宣泄了所有的不满,引诱我做尽无耻**的事。 那是可怕的一场梦,幸而我现在一点也不眷恋他,只希望他能在另一个地方安然的活着。 我安然的偎靠在伯爵怀中,他强健的手臂搂着我,将我圈入他的热力中,就着微红的火光,我情不自禁的念出我最喜欢的一首十四行诗,赞美无限生命之火的诗篇。 他静静的聆听,我念到中途才醒悟过来,那是以前的我所喜欢的,我怕他会发现,但他抓住我的手要求我继续念下去,于是我只得继续。等我念完,看到他用一种赞美和不可思议的眼神凝视着我,“你总是充满奇迹,亲爱的,你令我感觉比公主还高贵……”他称赞我的谈吐,用手指轻轻搓揉我的嘴唇,带着魅惑的笑低喃:“这是张美丽动人的嘴,我喜欢听它吟诵优美的诗词,但我更想封住它——”他炽热的视线几乎吞噬我,而他的嘴已抢先一步占据我 。 这一吻牵动了所有欲念,变得一发不可收,我被他抱上床,躺在一张毛毯上。他一边吻着我一边快速的卸除我的衣物,我的心里充满挣扎,一个声音在说他是我的哥哥,另一个声音则说他是我的男人,在这种高涨的刺激中我竟然几乎就要达到**。 他脱光我的衣服,满意的审视着我的身躯,我相信他从披散在**的金色长发和手掌下白皙细腻的肌肤中能获得绝大的满足感。我的尖叫声来自于他深入我股沟的手,当他触摸到那**的女性花蕊,觉察到它已全然湿润,他几乎有些不可置信重生之超级强国最新章节。 “你真的非常**……”他带着股惊喜地说,缓慢的抽出手指,抓住我的手让我体会到那湿粘。 我羞耻的扭过头,他放出低沉的笑声,起身脱去衣服,火光映出他清晰地**,那强烈的视觉冲击震撼了我的心神。我从未见识过弗雷安**的模样,即使是偷窥他同女人**的时候,他总是直接解开裤裆办事,从不脱光衣服。 我看到那贲起的肌肉,流畅的男性身体曲线,充满力量和原始征服的姿态,他的肩膀宽阔厚实,胸膛像一面坚韧的盾牌,腰部略微瘦削,大腿和小腿修长健美,每一处的曲线都恰到好处。日晒风吹将他的躯体打磨得结实深黝,他的手臂似乎能轻而易举的扛起巨石,他拥有一幅全然骑士的傲人身姿,只是看着他的身体我就会陶醉虚软。 他没有耽搁时间,快速的回到我身边,“我没有吓到你吧,我纯洁的少女?”他有些讽刺的形容。 他腿间的壮硕**毫无遮掩的逼视着我,我的心跳的飞快,猛烈的几乎要从胸腔里震出来。我屏住呼吸直视着他,用微微颤抖的手去触摸他的胸膛,这个动作被他视为邀请,他沉□吻住我。 我的口腔、鼻端,整个头脑中都溢满他的气息,他吻得我失去理智。我知道他是个**高手,小时候偷窥那些激荡人心的场面时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他身下女人之一,但他以**的雄健身体主导爱欲的浪潮带给我无与伦比的感动。我热爱他,他的身体、他的灵魂,迫切的想要和他融为一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再次得到血脉交融的感觉 。 我们的身躯在火堆旁交缠在一起,他吻着我的咽喉,热情的吞噬两只**,使它们饱满的耸立着,我的全身上下都沐浴在他炽热的气息中,我情不自禁的身手搂住他的颈项,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呻吟。我们坐起来正面相拥缠吻,他俯低□探入我的腹部,亲吮我腰侧**的肌肤,我则用双手贪婪的摩挲他棕色的背肌,手指细细爱抚那些武器留下的陈旧伤痕。 “我爱你……弗雷安……”我一遍遍喃喃的倾诉,他则借着我热情的呼唤留下一道道属于他的痕迹。 “亲爱的……为我张开……阿黛尔……”他在耳边诱哄着我,大腿有力的插入我双腿中,半哄半强迫的推开我的身体,使我的双腿缓缓分开在他面前。 终于,他完全嵌入我双腿间,用两只强壮的手掌托起我的臀部,举高凑至眼前,我因这羞耻**的姿势落泪,恨不得此刻是在黑暗的空间中,而不是如此清晰得一目了然。 他审视着那娇艳欲滴的女性羞花,蓝眼中氤氲着勃发的**之火,“拜托,放我下来……”我微微挣扎,却纹丝不动,他像魔鬼般把持着我的秘密,强使我奉献全部的**给他。 “这里……是女性力量的源泉……”他用粗糙的拇指有力的按压**的珍珠,“你将把它交给我,我亲爱的女孩儿,让我带给你永生难忘的惊喜……”他念诵着充满魔力的语句,低沉的嗓音催眠了我,而当他用性感的嘴覆盖上颤抖的**,唇齿品味那湿润的蜜液时,我的身体禁不住猛烈的抽搐,剧烈的快感使我崩溃瘫软。 “救救我……求求你……弗雷安……救救我……”我嘶哑的喊着。 他狂猛地吮吸着我,舌尖永恒的占据那**尖端的一点,当一波狂野的**肆虐过我的四肢百脉,他挺起腰身快速的冲入我体内,柔嫩与粗韧刮磨的性感震撼了我们两人,我从未体会过如此满足的充实,我的灵魂似乎完全被他霸占了。 我发出喜悦的尖叫,朦胧中似乎听到他沙嗄的叹息,紧接着他用海浪般的力量托起我的身躯,一次次重复着退却和进击,尖的最**。我用双腿圈住他奋力挺进的腰身,我们紧紧地合拢在一起,在快感中呼唤着彼此的名字。当我感觉那满溢的幸福就要淹没自己时,一股期盼的热流射入我体内,我敞开自己的身体,毫无保留的接纳他解放的宣泄 26从达尼埃尔到奥弗雷 我餍足的赖在**,梦中不断的回味着这场惊心动魄的□**,他实在太完美了,起初我还害怕这跨越伦理的爱,但他给了我勇气,当他的手牢牢握住我的手,我便再也不怕坠入任何深渊,就在我们结合的刹那,我心知过去已再不复眼前。 “亲爱的,该起床了!”我听到来自现实的呼唤,慵懒的张开眼睛,看到伯爵坐在床前俯视着我,眼里尽带笑意。 我甜甜的笑着,伸出一只手触摸他脸上新生的短髭,他抓住我的手整个贴在他的下颌上,那刺痒的感觉逗得我笑起来,他则趁机一把掀开斗篷,将我□的身躯抓进怀中。 “你太贪得无厌了,我还没睡醒呢!”我躲闪着他的吻撒娇着说。 “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亲爱的,我绝不准你做个懒女人末世重生之龙帝最新章节。”他拍打我的臀部,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使他再度**,我惊讶的从他脸上看到升起的邪恶**。 我们又从早晨奋战到中午,寒冷丝毫不能阻碍勃发的春情,幸好雪将房屋周围覆盖得严严实实,否则我会担心自己的叫声惊醒附近所有冬眠的小动物。在这幽静的山间密林中,我们尽情的释放所有感情,他有一幅战士的体魄,丝毫不知疲倦。在他如饥似渴的**中,我忽然醒悟到他是故意带我到这儿来的,只有在这原始的氛围中我们才能尽情相爱,回到城堡他则又是威严的伯爵,我是个卑微的情妇,我们再不会像这般狂肆的相拥**。 “弗雷安……弗雷安……我真的爱你,就算你只剩下一分钱我也会爱你的……”我呢哝着说,这傻乎乎的话令他大笑起来,“小心点,我若真因你而破产,你可得付出代价了!”他弹着我的□警告我。 我们在狩猎小屋呆了三天,最后一天因存量用光而饿了一整天,即便是强壮如他也没有力气再度同我**,我们就在凌乱的床铺上彼此相拥静静的躺着,聆听雪扑簌簌落下的声音,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我们这对男女 。 第四天我饿得头昏眼花,伯爵把我抱上马,我们两人共乘他那匹黑马,把另一匹马拴在后面,然后朝山下走。 走不多时就遇到包括克雷在内上山寻找我们的十多名骑士,他们跳下马兴高采烈的向伯爵致意,然后就地升起火,打扫出一块空地。我坐在毡毯上,享受着火堆的温暖,伯爵和他的骑士进入丛林打猎,克雷在营地守护着我,我们亲切的交谈。等其他人扛着野猪、兔子等猎物归来,烤肉在火堆上发出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儿,我几乎幸福的晕倒。 我狼吞虎咽着美食,贪婪的补足连日消耗的体力,克雷为我的食欲感到惊奇,说我像是饿了好多年似的。我和坐在另一端的伯爵交换一个彼此熟悉的眼神,但见其他几名深谙事故的骑士脸上都挂着暧昧的窃笑,我不觉脸红起来。 当黎明到来,我们已抵达距史伯利几哩之外的另一座城堡达尼埃尔,这座美丽的小城堡建在一片湖中央,四周是深郁的埋着积雪的松树林,出生的红日将城墙度上层金色的光芒,看上去竟有几分孤绝的气势。 我们的马从吊桥上跨过湖区,在前庭伯爵跳下马将我抱下马背,我们互相挽着朝内院走去,途中我来不及打量陌生的环境,视线全集中在他身上。 伯爵告诉我,这里是以往为大型的狩猎活动专门建造的城堡,靠近达尼埃尔的大片林区,这里物产丰富,为了招待国王及其大主教贵族,林中设置狩猎禁令,任何偷猎者都将得到严厉的惩罚。然而在冬天盛会消弭之际,这座城堡是绝佳的休憩场所,住在城堡高塔中不仅可以欣赏湖面美丽的风光,眺望四周白雪皑皑的树海,还可以享受到人生中难得的清静好时光。达尼埃尔的储藏库里各种食物应有尽有,酒窖里也塞满各式红酒、葡萄酒,伯爵甚至还自蒙迪弗带回一位技艺绝佳的厨师,每日以美食环伺,远离战争的喧嚣、宫廷的纷扰真是绝妙的人生。 达尼埃只驻扎着少数的人,除了我和伯爵之外没有其他贵族访客,因此我们镇日在一起逍遥快活。白天我们外出打猎或乘坐狗拉雪橇观赏风景,生起篝火烤肉,夜晚我们在烛光下享受精致的美食,炉火的温暖。令我感到吃惊的时,他虽然已三十多岁,但精力仍像青年时期般旺盛,床第间他更是富于经验,体魄强健如同猛狮。 我深深的迷恋上他,我从未如现在般以一种全新的目光注视他,当我是朱丽爱娜时我惧怕他逃避他,现在我则渴望投入他的怀抱,贴近他的胸膛聆听他那沉稳的心跳 。我的所思所想都孕育着情火,我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朱丽爱娜了,我和那位已逝的女性唯一的共通点就是拥有相同的记忆,然而那些对过去的回味却不能阻止我转变成全新的人,一个爱着英武伯爵的女人。 有时夜深人静之际,我思考那些过去曾带给我何种意义,我究竟是为何而经历那段人生。这使我想起安德,对我来说,死亡与复活间相差毫厘,我在十七岁的前夜死去,又在十七岁的当日醒来,仿佛期间只度过一个悲惨的夜晚,我还是个年轻的小女孩儿,然而对他们来说却历经了五年的漫长时光养女锋芒一一尤物嫡女全文阅读。亨德尔变得复杂淡漠,菲尔顿变得贪婪狰狞,弗雷安和爱莲娜都像是陌生人,而安德,他开始像天边的星星那般遥远了。 我不知这是否就是历经劫难后突然的成长,在我度过十七岁生日的那晚后,我的人生完全转变,思想意识也与以往有很大不同。我不再为安德痴迷,或因失去他而像个行尸走肉般。我们之间大概从不存在彼此相知的爱情,我们不属同一个社会阶级,而为了跟随他我则抛弃家族自甘堕落,我们在一起未给双方带来任何好处,反而重重的伤害了彼此。 安德,我在心中祈祷他能安然无恙,他大概已经在另一个地方落地生根,娶了女人,生了孩子,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他为了实现野心死在战场的某个孤寂角落,虽然我们在一起时他表现得无欲无求,但我知道他内心一直存在着野心的未熄之火,他痛恨贵族,却又想爬到他们头上统治他们。 南方诸郡春寒料峭之际,我们离开达尼埃向普林顿而去,一路慢行,到达时正好赶上盛大的拉樊河集会日,在这个时节各地的商人都纷纷赶至河上的城镇铺展生意,农人们也赶着他们的牲口涌进城市。在市区广场,我的眼睛被琳琅满目的商品货物遮蔽,这里有生活所需的粮食、酒、药材、水果、蔬菜、奶酪、谷物、牲畜、面包、面粉、亚麻、木材……有精美锋利的各式刀具、新鲜的鱼市和云集着名贵马种的马市,从东方流入的奢侈品如香料、珠宝、黄金、白银,丝绸、织锦、各式各样精美的手工羊毛毯,我甚至看到贩卖孔雀、黑熊和豹子的宠物商人。 伯爵领着我从广场一端逛到另一端,我们装扮成普通游客,但我仍发现许多商人和贸易官员认出他并殷切的要招待我们。 我的脸上始终挂着惊喜,时刻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伯爵揽着我躲避拥挤的人群,并不时为我指点新的发现 。一上午我看得兴致勃然,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他带着宠溺的神情,像在取悦一个孩子。 当我们在市中心的喷泉停下休息,我的手里塞满各种美味的甜食,两颊因兴奋而红艳,我把面纱挽起来,大啖着姜汁面包。 伯爵有趣的望着我吃喝的样子,说:“看来这个上午没白浪费,你玩得很愉快?” 我忙不迭的点头,笑容陶醉的说:“真要多亏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逛市场的,爵爷?” “哪个女人不喜欢?”他哼了一声,“等我们到奥弗雷,你可以召集那些裁缝和布商,让他们裁出最新的时尚。” “噢,那么你又要破费一大笔了,你知道我是很贪心的,而且我的品位一向一流。” “就目前来说,你还吃不垮我。”他邪笑着,眼睛盯在我的胸部上,“当然,看上什么尽管开口,我自会从你身上捞回来。”我明白他会毫不客气的尽情享用我的身体。 “噢,我太爱你了,爵爷,但要是这么宠我你可会破产的。”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最多是再跨上马背提着刀四处劫掠,而你,甜心,就等着被卖到奴隶市场吧!”他不怀好意的威胁,我知道他在开我玩笑。 我的嘴角沾着黄油,打着饱嗝,傻兮兮的在太阳下笑,他着迷的注视我,俯身吻上我的嘴角,品尝我嘴里的食物余香。我们在太阳下忘情的吻着彼此,我把双手一撒,哗啦啦掉落一地买来的东西,却迫不及待的缠住他的脖颈,捋着他坚硬的发丝。 我骑着一批雪白的加希亚牝马昂首阔步的进入奥弗雷,屁股得意地坐在银白镶边的黑色马鞍上,马首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我的心情那般惬意。在打开城门迎接我们的人中我不意外的看到**的尼贝基女奴充满妒意的脸,因为我的身份已和此前大不相同,这次是伯爵和我一起骑进城堡,所有人都看得出我正受宠,我为能占据他的全部注意力而自豪。 管事早已接获命令,房间被收拾得温暖整洁,我不再被安置在单独的卧房,而是住进主卧室,我指着吉尔妲傲慢的说:“你显然是这所有女人中最有力气的,我需要你把我的行李全部放进那间最大的卧房活死人的黎明:生化六道 。”吉尔妲气得几乎要扑上来抓我的脸,但我身后的几位骑士则令她却步,她最终狠狠瞪了我一眼,拎起我的衣箱跺着脚步离去。 当晚,我再度享受金黄的烤鹅肉、香嫩的撒入胡椒并伴番红花佐味儿的山鹑、淋入虾酱和柠檬汁的鲱鱼,之后心满意足的躺在从集市上买回的金色浴盆中,它的边缘雕着精美的玫瑰花纹,还有一个美轮美奂的天鹅勃颈。 在我洗澡时,更衣室穿出伯爵的低咒声,紧接着他走出来,身上只着一件白色的细麻衬衫,敞口露出古铜色的胸肌。我看出他正在修面,只不过被中途无礼的打断,他指着那只罪魁祸首的猴子说:“阿黛尔,如果你再不看好你的猴子,我就把它丢进火炉里烤!” 我趴在浴盆上大叫:“文明的贵族不吃猴子!” “我向你保证我什么都吃!”他邪恶的说。 “快过来,蕾琪——”我招呼我的仆人,它恭敬的跳到浴盆边缘,把剃须刀奉给我。“你太凶恶了,如果你对它温柔些,它就会听你的话。” 伯爵从我手里接过修面刀,驱赶那只小猴子,蕾琪转身蹦到窗台上,一边抓住窗帘荡着一边朝他龇牙咧嘴的嘶叫。“你惹恼它了,它爱憎分明,以后你别想再赢得它的心。” “我不需要恭维一只猴子,它总是积极的妨碍我,上帝,这只猴子是看守你贞洁的卫士吗?我愿给它任何好处让它不在你身边徘徊。”他充满妒意的瞪着那只猴子。 “恫吓和贿赂都不管用,你必须对它温柔,甜言蜜语,亨德尔就是那么做的……”我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瞬时打住,可伯爵已经捕捉到我话里的信息。 “亨德尔?”他挑起一边眉峰,眼里的热情逝去大半,“啊,亨德尔·莫兰?”他轻声重复一遍。 “我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我吞咽一下,该死,为什么好像被捉奸了一样,我抬起头说:“他对动物很有一套,在里奇蒙德他帮我训练蕾琪,我想此刻他大概已经娶了伊莎·克莱恩斯了吧!” “据我所知并没有。”伯爵回答,“那个疯丫头在今年冬天同莱蒙托的长子贝基结婚,她几乎是被压着见神父的。” “上帝保佑那个人够强悍 !”我喃喃的说。 “至于另一个——”他俯□勾起我的下巴,直视入我的眼睛说:“新任的沃顿伯爵恐怕已被玛丽栓进她自己的口袋了。” “什么意思?”我愣住了。 “那小子的前程全掌握在女王手中,他的伯父因加兰之役负债,他必须为支撑他的庞大家业而汲汲于利益,众所周知,王室是最会赖账的,她会用各种理由拒绝付钱给沃顿手下效命的军队。” “噢……”我叹了口气,心想亨德尔太可怜了,虽然他的身份因袭爵而高升,但也无疑因此跌入一个陷阱,想到那么俊雅的亨德尔要为了从女王口袋榨出钱来而跪在她脚边奉承,为她马首是瞻,我就为他感到心痛,一切都是那个老女人的错! “看起来你很为他担忧?”伯爵悠然的看着我。 “他是我的朋友,爵爷,就那么一回事。”我舔舔下唇,做出**的表情,“弗雷安,你才是我的一切。” 哗啦的水声过后,我被他一把抱起来,转身走向卧室,纵然浑身□湿透,我也丝毫不感觉到寒冷,而被一股突来的热力浸润。蕾琪看到它的女主人被抢走,恼怒的跳下玩耍的窗帘,跟在我们身后尖声叫嚷,进入卧房,伯爵迅速的踢上门,将可怜的蕾琪关在门外,我发出同情的叹息。 他看着我说:“要我给它置间婴儿房吗?也许它该有个保姆网游之醉行天下。” “你真是一点爱心都没有。”我捋着他后颈的头发说,“那个可怜的小东西会在门外哭泣整晚,吵得我们都睡不着觉。” “克雷会把它弄走的,他对动物也很有一套。”伯爵狡猾的说,事实上他根本毫无同情心,接下来他投入了自己的享乐行动中。 伯爵几乎是立即兑现了他的诺言,隔天就有位普林顿当地技艺出色的裁缝师进堡为我量体裁衣,此外还有几名珠宝和衣料供货商挣着铺陈他们的商品吸引我的注意力。大厅里到处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绸布、丝料,椅子上、地毯上连带案几都散落着五彩缤纷的折扇、毛皮、软帽、缎鞋……,服装师和布商不停的指挥他们的学徒为我展开最新的设计图案,珠宝商人捧着红色绒布案板为我展示昂贵的钻石项链,我几乎眼花缭乱得晕倒在地上 。 就在我忙于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时,克雷骑士走到我身边说:“夫人,有一名商人自称是您的兄长想要见您。” 我微微吃惊,等我走到外厅,发现马洛斯·克洛维探头探脑的等在那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 “阿黛尔?噢,我的好妹妹,我真是太想念你了。”马洛斯挥动着锦缎长袖向我行礼,虽然他打扮得贵气十足,但形容举止明显的粗俗鄙陋。我仔细打量着他,他的个子不高,身材瘦削,颧骨突出,鼻子宽扁,眼珠不停的转动仿佛时刻精打细算着什么,他浑身处处显示出贪婪圆滑的姿态,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 “你呢?马洛斯,你来找我总不是为了说这几句言不由衷的话吧?” “当然不是,你怎么能怀疑我的真心呢?我亲爱的妹妹,父亲非常挂心你现在的生活状况,虽然我向他保证你绝不会有事,你是那么聪明美丽,看上你的男人会为你掏心挖肺的……”他一边奉承一边欣羡的打量我身上的穿戴和周围的奢华布置。 我打断他,“父亲怎么样了?” 马洛斯微低下头,长叹一声,“一日不如一日了,自从你走了以后他因思念你而染上风寒,你知道他从来都是个工作狂,嗜酒如命,从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是的,我知道他有多辛苦,如果你能为他分担一半责任的话。” 他的脸色涨红,我笑了笑,直奔主题说:“马洛斯,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一点生意上的事……”他凑过来,问我:“阿黛尔,你真的要成为法鲁昂伯爵夫人了吗?” 我皱了皱眉头,“谁告诉你的?不,我只是伯爵的情妇。” 他震惊的吸了一口气,环视周围,不可置信的冲口而出:“情妇?阿黛尔,你疯了吗?你本来可以成为沃顿伯爵夫人的,而你跑到这儿来给另一个男人做□……”接收到我凌厉的视线,他马上住了嘴,但依旧愤愤不平的捶着胸膛,咒骂着说:“你的脑子没坏吧?在吕弗他已向你求婚,你该把握住机会嫁给他,现在你就是伯爵夫人了,我们可以自由出入宫廷,看看你浪费了多么好的机会……” “马勒斯,我还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请立刻出去 。” “等等,阿黛尔……”他的视线扫到我手指上带的戒指,脸上露出抹惊喜,啧啧地说:“看来他还满大方的,我亲爱的妹妹,虽然你放弃了成为伯爵夫人的好机会,但不得不说你的眼光不赖,我敢说这个林赛爵爷的富有在宫廷里是数得着的。” “这么说你去过宫廷喽?”我抬起半边眼看他。 “我去找我们亲爱的亨德尔·莫兰,你的未婚夫——” “什么?你去找他?” “当然,他已经在我们大家面前承诺要娶你为妻,我自然要光荣的视他为我杰出的妹婿,没想到我刚到热桑雷就听说他已成为沃顿伯爵,我心花怒放,以为运气就要来了——” “哼,后来呢?”我讽刺的笑笑我的刁蛮老婆全文阅读。 “他是个大忙人,连着几个星期我都见不到他,据说他正忙着接收他伯父的军队,以及和加兰签订和平条约,还要为战争失利而应对女王的责备,他可真是够焦头烂额的。” “所以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可我们也有麻烦了,阿黛尔,对加兰的战争一失败,敌人占领了从盖纳维斯到吕弗的通商要道,我们的供货渠道被切断,必须想办法另谋出路。” “你打算怎么办?”我听出了事情的紧急性,如果可能我也希望能为克洛维分担烦恼。 “我请求见沃顿伯爵一面,我以为你已经嫁给他了,当他终于拨出空召见我时,我才知道你并没有。”马洛斯谴责的看着我,沮丧的说:“事隔几个月,他像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了,我知道他手下有上百名骑士,可我以为他已是我妹夫,我亲切的同他打招呼,可他……” “他怎么样?”我感兴趣的问。 “他对我非常冷淡——”马洛斯哀叫着说:“没有一点亲近之色,完全视我为平常小人……” “他是的,我们本就是平民,马洛斯,他是个贵族 。”我嘲讽地说。 “我求他见你一面,指望拉拢关系的时候,他对我说他根本不知道你在哪儿,他并且建议我如果我能找到你,我就不需要为那几船尚无落脚处的货发愁,因为他会慷慨的置办婚礼,只要他的新娘肯出面见他。” “噢,马洛斯,那是不可能的,他目前尚未付清积欠军队的钱,唯一解决的方法是娶个富有的女继承人。”我告诉他事实真相,劝他打消攀权附贵的念头,我并不想再回头去找亨德尔。 “那么法鲁昂伯爵能够帮助我们吗?”马洛斯急切地问。 “我们?”我有趣的翘起唇角,“马洛斯,说实话,我以为当我离开吕弗后我们就不必相见了,毕竟我的那份嫁妆颇令你感觉到威胁,若我一辈子没结婚,你可继承全部的财产。” 马洛斯的脸尴尬的紧绷起来,“不,阿黛尔,那些钱当然是你的,我还为你保留着呢!你是我唯一的妹妹,瞧,我还为你带了一份礼物——”他打开随身带来的一个红色匣子,我往里一瞧,发现都是些十分高级的化妆品,精致的胭脂、粉扑、指甲油、眉笔、各种颜色鲜艳的假痣,还有些玫瑰油、百合香精…… “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时髦的东西?”我爱不释手的摆弄着,心想他的确抓住了女人的喜好,虽然他看起来俗不可耐,但挑选东西的眼光还真不错。“好吧,马洛斯,肥水不落外人田,况且我也乐意为父亲分忧,你可以开给我一份清单,我看看如何想办法帮助你。” 马洛斯听闻此,露出狂喜的表情,搓着手说:“我会的,感谢天,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阿黛尔,为了那些积压在仓库里的货我必须付出高昂的租金,那简直是扎进我肉中的刺。” “别担心,既然你大老远跑来找我,我总不会让你空着手回去。”我召来仆人,让他去通知管事分派房间给我的亲戚,并对马洛斯叮嘱道:“既然你要住进城堡,就请尽量文雅些,伯爵是拥有广大领土的贵族,他可是个严厉苛刻的人,如果令他不满将我们赶出去,那就什么好处也没有了。” 我希望他真正听进去我说的话,虽然我从没拿他当亲戚看待,但无论怎么说马洛斯都是我这个身体的哥哥,克洛维更是对我有养育之恩,所 27Chapter26 我仔细的看了马洛斯交给我的清单,由于克洛维家是经营丝绸生意的,所以他在艾尔克斯港口的仓库里囤积的都是稀有精美的丝缎还有一些从东方流入的宝石香料,我知道他原本是打算卖给那些直接和加兰的王室打交道的皇家供应商的,但这场战争使得通商道路被封锁,要想过境就必须对一个又一个关口的驻军缴纳高昂的税金,那是他所负担不起的,而在吕弗及其他市郡又鲜少有能买得起这些奢侈品的人,所以他才一度将希望寄托在亨德尔身上,想要打开王宫的大门。 我先由马洛斯那儿接手了一些丝缎,交给服装设计师寇克本太太,让她眯起眼睛仔细抚摸审视,她在发出一连串的赞叹后,最终拍着胸脯保证她一定会让这上好的成色变成最具时尚韵味的礼服。我观看了寇克本的所有设计图,并提出一些修改意见,费了不少口舌说服她将领口改得较低,在金钱的**下,她圆睁着眼睛同意了我所有惊世骇俗的大胆构思。 四月初将迎来拉樊河上的赛船会,来自各地的划船好手聚集在普林顿意图争夺冠军的荣耀,而这次的奖品是由普林顿大主教提供的一只纯金打造的鹰,那欲振翅腾空的姿态栩栩如生,鹰眼是红宝石,绽放着足以勾起世人贪欲光辉 。当它被摆在桌面上时,我禁不住发出赞美的惊叹声,不必说,那东西太漂亮了。 “如果你那么想要它,我可以说服主教交换过来,我另外提供奖品。”伯爵对我耳语。 “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我惊奇的说。 “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笑着奚落我,并且旁若无人的用手指揩去我嘴角上沾染的蚌汁,这亲密的举动使得主教不得不轻咳一声用以提示自己的在场。 我笑了笑,小声的回应伯爵道:“不,鹰是力量的象征,应该留给真正的勇士。”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盘算着该怎么把它弄到手,在所有珠宝中,黄金是我的最爱,而现在我更加有了大肆收集它们的**,因为这能带给我安全感。 我打算卖掉马洛斯所拥有的那两船奢侈品,但首先得选好对象,眼前就有一个合适的,我瞄着普林顿大主教十只手指上挂得满满的宝石戒指,以及肥硕的脖子上带的黄金十字架,镶嵌珠宝的头冠,他实在富得流油。据说他拥有广阔的教会领土,全是丰饶肥沃之地,每年的领地收入令他比女王还富,他还在不同地方同时养了三个情妇。 晚上就寝时,伯爵拥着我说:“对金钱的**令你的眼眸浮现异彩,你今晚格外活跃。” “这么说不准确,爵爷,你是我所拥有的所有珠宝中最吸引人的一个,我永远舍不得放开手网游之巅峰暗牧最新章节。”我抚摸着他的脸,深情地说:“在我们之间永远不存在任何屏障,无论你想给予我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他吻着我,我又喃喃的说:“真是不公平,我实在看不出主教那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获得如此多的财富……” 他低声笑起来,“事实上不只是你,我相信女王也在时刻盘算着怎么从这些富有的教宗手里挖出金子来。” 我决定盛装出席在赛船会前一季举行的化妆舞会,盛大的庆典活动将持续半个月,我打算好好利用。伯爵对我的一系列置装费用异常慷慨,他只说了一句:“做你喜欢做的。”然后拍拍我的脸,和他的侍从及数名骑士骑马离开城堡。看得出他的脾气比几个月前在史伯利时好上许多,自从离开那儿我们就不曾争吵过,甚至愈发甜蜜,但就我对他的了解,弗雷安的脾气一向阴晴不定,骑士的刀剑战马以及那些阴森可怖的猎狗会令他比地狱里的魔王还可怕;但女人,美丽的情妇会令他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变得风采迷人 。 幸好,我不再是那个在猎狗面前需要躲藏的战战兢兢的小女孩儿了,如今我掌握了与他和睦相处的秘诀,那就是我必须变得柔软,从意志到躯体都臣服于他,偶尔的娇纵但绝不会与他正面冲突,或违背他的意愿。我已经打消了告诉他真相的打算,他已认定朱丽爱娜已经死去,并且绝不希望她再复活于眼前,那对他来说是耻辱也是痛苦,因此我的任何抗辩都会令他为了维护这个事实而变得充满攻击性。 我从城堡的窗户中望着伯爵一行人骑马离去,他看起来充满活力,丝毫也不为离开我而感到留恋,这使我禁不住想象在他的目的地一定有另一个甜蜜的果实等待着他。 我问城堡管事伯爵最近在忙什么事,沃西先生脸色僵硬的看着我,似乎在极力容忍我这类女人的存在。 “阁下奉诏前往皇宫。”好半天他才不乐意的透露主人的行踪。 “天哪,在这个忙碌的时候!我想他大概把即将举行的庆典忘得一干二净了,但幸好有你在,亲爱的沃西先生。” “阁下已授权我安排所有庆祝事宜。”沃西不动声色的试图走开。 “噢!”我扬了扬眉毛,“太好了,有您的协助我们一定能把所有事布置妥当,您说呢?” 沃西脸上写着鲜明的不赞同,我又补充一句,“我希望每天都能从您那里看到事情的进展,让我们共同促成这次盛会吧。”我向他举起酒杯。 “我很抱歉,夫人,伯爵阁下已授权我全权代理他,我并不需要……” “沃西——”我打断他,指指他身后站着的一名骑士,“泰伦爵士被留下来支持我在此地的威信,我相信我们都已听到爵爷离开前所说的,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 这名骑士微笑着走上前来亲吻我的手,我从沃西脸上看到挫败的表情,虽然弗雷安曾表示不喜欢我插手管理城堡的事,但他可没说我不能布置宴会,而那正是我的拿手绝活。况且事情和去年有了大不相同,我们共处的几个月中,亲密度飞速增长,我已经成为他枕边不可或缺的甜蜜伴侣,如今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些以前不能做的事 。 第二天,沃西果然乖乖的交出了举办庆典所开列的计划,我翻了翻,随即皱起眉头对他说:“只有这些?这可太不够看了,你使我们看起来捉襟见肘,我们必须邀请国内位阶最高的贵族来,开放所有塔楼,让每个可容身的地方都塞满客人……” “夫人,您知道那要花多少钱吗?”沃西的不赞同溢于言表,我充分肯定他是那种极端厌恶女人插手城堡事务的人,在我到这里之前,沃西已经管理城堡长达八年,而显然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侵犯他的权力领域,特别是一个女人。 “噢,你是想向我汇报伯爵的财务状况吗?”我兴致勃勃地问抗日之大上海皇帝。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耗费不必要的金钱,我十分熟悉如何按照以往的惯例安排这次庆典,而不是将它搞得像是贵族们狂欢作乐的‘配对’场所。” “我喜欢‘配对’!”泰伦爵士走进来说:“这主意听起来不错,比血腥的竞技有意思多了,我赞成您的决定。”他对我绽开英俊的笑容,令城堡管事更加愤怒不已。 我要说,我十分喜欢泰伦爵士的陪伴,他是位年轻英俊的骑士,真正的男人,没有克雷的羞涩不安,也没有亨德尔的冷漠寡言。他擅长两样:击剑和诗歌,虽然没有辩论家的巧舌如簧,但却有足够愉悦女性的浪漫和幽默。为什么弗雷安会令他留守城堡?也许他在考验我,或许这正是他为我铺设的未来的路,在我们共同度过美好的数个月后,他决定将我转赠他人,赏赐给他自己的部下,并为我准备充足的嫁妆,好补偿我的丈夫为他立下的汗马之劳。 无论答案如何,我已经决定好好的策划一场盛会,尽享眼前之乐。我请求泰伦爵士协助我,他十分乐意支持我的行动,因为作风顽固的老沃西并没有同城堡里的骑士达成友好关系,每个人都想从一成不变的环境中解脱出来,来点新意。这种愿望在泰伦留下来担任城堡守备队长后变得更加强烈,每个人都喜欢泰伦,男人们奉他为领袖,不仅因为他那出色的剑术以及丰富的作战经验,他来者不拒的友好姿态为他赢得许多忠诚的心。女人们就更喜欢他,他可以充当年轻女孩儿的梦中情人,我早就注意到凡是泰伦爵士经过的地方女佣们总是格外卖力的干活,原本死气沉沉的工作间变得充满活力。 当然,我自然不会忽略城堡里最会**的尼贝基女奴,毫无疑问她早就同城堡里每个男人睡过觉,包括沃西,但她却无法亲近泰伦,这名骑士受过良好的教育,并且对伯爵极为忠诚,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能够抵挡任何** 。而且他的审美品位也没有那么低,不会为了同女奴的**欢乐而允许她在这里为所欲为,因此我十分高兴看到吉尔妲那性感的交易失败了。我对泰伦说她应该劳动以换得自己的生存空间,于是某一天早晨我们闯进沃西的寝室,惊醒熟睡中的一对□男女,沃西十分愤怒而尴尬的从**跳起来慌忙着找衣服,那苍白瘦弱的躯体像一只阉过的猪那般无力,吉尔妲则毫不在意的在**展示她丰满的酮体,懒洋洋的注视着我们。然而泰伦丝毫不在意眼前的**,十分坚定的贯彻他的命令:“这个女人必须立刻到厨房去,女主人需要人手帮忙。” “这就是你们闯进我寝室的理由?”沃西一边套裤子一边愤怒的吼道,他那仅存的威严已荡然无存。 “我想我们不必这么打扰您,如果您能确保城堡里每个人各司其职的话。”我说。 吉尔妲不像我想象的那般愤怒,事实上她一反常态的十分配合地加入到厨房的工作中,在我巡视各处的工作时她似乎十分安分,没有偷偷溜走去和士兵打情骂俏,也没有大叫大嚷撒泼使赖,除了干活的时候有些慢条斯理。晚餐前我赶到厨房,一个女佣悄悄告诉我吉尔妲在一大锅汤里偷偷加了些东西,这个女佣早就听从了我吩咐,在吉尔妲干活的时候会时刻留意她的举动。于是我把吉尔妲请来,命令她当着众人的面品尝自己熬制的汤。 “我不!我讨厌喝汤。”她十分得意地笑着说。 “吉尔妲,你是第一次来厨房工作,我们每个人都得在试制食物的时候亲自品尝自己的成果,然后告诉其他人它足够美味可以被所有人尝试。”我微笑的告诉她。 “这是你订的规矩,女巫,你想作弄我,看我出丑。我告诉你了,我讨厌喝汤,汤令我想要呕吐,也许我会不小心吐到你身上。”她掐起腰沙哑着嗓子咄咄逼人的说。 我摇摇头,遗憾的说:“既然你不想亲自尝试,也许那个味道可怕极了,但我还有个帮手可以帮我分辨那道汤是否足以安全。”我让人牵来一只狗,不出我所料,狗在喝了汤后很快抽搐倒地,吉尔妲的脸色变得青紫,嘴角也扭歪了。 “噢,上帝,她是个女巫,她想毒死我们,毒死我们所有人。”女人们都愤怒不已,有的人喊叫着要处死她,她们本就厌恶吉尔妲,现在则扑向她纠扯撕拽她的头发衣服,而吉尔妲也不甘示弱,她一边咒骂着一边激烈的回击,场面很快混乱起来奸妃和厂花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 当泰伦和沃西赶到的时候,骚乱才被控制住,参与争斗的女人们都显得狼狈不堪,晚饭成了厮打中的牺牲品,泼了一地,男人们见此情景既沮丧又愤怒,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在站了一天的岗后饿肚子。他们急切的要求拯救剩下的食物,而那被下了毒的证据也在斗殴中被打翻在地,我看到吉尔妲那披头散发遮掩下的眼神透出得意的光芒。 泰伦环视着一片狼藉的场面,十分不满的发问:“怎么回事?这里发生的事需要一场战争来解决?” 我看了看吉尔妲,叹了口气说:“她毒死了一只狗。”我指着地上的尸体。 “狗?”泰伦有些讶异的看着我,“老天,就为了一只狗我们温顺柔弱的女人们像疯了一样?” “我想大家的情绪过于激动了,因为某个人足以激起不必要的愤怒。”我冷冷的说。 事后,吉尔妲被关了起来,虽然那锅汤被毁了,但大家都看到了被毒死的狗,于是谁也不能容忍一个会下毒的女人呆在厨房里,就连沃西也无法再包庇他的情妇。可是第二天那只狗又奇迹般的醒了过来,我告诉泰伦发生的事,他察看了那只狗,说也许它中的不是致命的毒,而是一种可以维持假死状态的药。于是我猜测吉尔妲大概是想要等到这个城堡的人都倒地不省人事后卷走大笔财物逃跑,我在她的房间里翻找了一遍,发现了许多不知名的药,分装在各种小瓶子中,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来的植物和虫子尸体,我觉得恶心极了,吉尔妲也许真是个善于摆弄邪恶事物的女巫,或许哪一天她就会真的决定将所有人都毒死。 我决定等到伯爵回来后让他驱逐这个女人,由于下毒事件,沃西的威信也受到致命的损伤,因为许多人看到了他和吉尔妲同床媾合,他变得既挫败又愤怒,然而他却没有勇气面对我和泰伦,更加无法下达任何命令,并干涉我要做的事。 现在我终于可以开始自己的计划了,由于伯爵一直不结婚,所以大多数人都相信我是此地的女主人,再加上沃西的威信受损,泰伦统领城堡中所有的骑士,而他决定支持我,于是沃西不得不乖乖的听从我的吩咐。我开始大肆修缮城堡,布置装饰每一个房间,奥弗雷城堡占地广阔,建造得十分气派,历史上曾招待过数位王族成员,因此我在查阅了不少卷宗后试图将它恢复到鼎盛时期。 在族谱的记载中,我们林赛家族有一位祖先布里萨男爵曾经为圣乔治王子掌管这座奥弗雷城堡,而后他的功绩为他赢得了这座皇家城堡,他是位十分杰出的皇家执事 。布里萨男爵时期的盛宴是全萨弗勒闻名的,他拥有世界一流的厨子和装潢设计师,赛船会也是由他发起的,主要是为了取悦喜爱这项运动的圣乔治王子。费了一番功夫,我终于找到关于布里萨宴会菜单的记录,虽然只有一部分,但这可以帮助我努力接近这位林赛家族唯一的一流交际家。 经过一个星期的准备,寇克本太太终于完成了我订做的服饰,那包括一系列日常服、骑马装、宴会礼服和化妆舞会礼服,还有面罩、羽毛扇、高跟鞋和各种装饰得精美奢华的帽子…… “这些可都是上等货,你的派头像女王一样!”马洛斯看过我的装扮后惊叹的说。 “寇克本太太要出名了,那些爱面子的女人会为了找她设计衣服而挤破头,当然,你不必再为那些奢侈品发愁,它们在抢购中只会供不应求,你只管抬高价格,她们根本不会在乎那几个钱。”我说,反正是她们的丈夫或情夫在掏腰包。 赛船会前夕我依旧没有得到弗雷安要回来的消息,也许他还逗留在热桑雷参加那些老掉牙的化妆舞会,但我怀疑他会甘于那种烦闷的地方。就像朗洛塞伯爵曾说过的,玛丽女王禁止一切除她名义之外的奢侈盛宴,而凡有女王在场的地方,没有女人敢穿得光彩夺目。 那些年轻美丽的贵族仕女被玛丽唾弃为□,视她们为勾引男人惑乱她的宫廷风化的根源,于是她禁止那些容貌出众又个性**的女人进入她的宫廷,她的随侍女官以及伴妇也都是又老又丑,身材乏善可陈,更甚者,宫廷舞会也都是中规中距的宫廷舞,没有活泼的快步舞和那些允许亲吻舞伴的大胆的交际舞美女请留步。大家都衣着朴素,没有人敢于标新立异或佩戴昂贵的首饰,所有的人都为了衬托女王那太阳般的光辉。 在女王出席的场合,所有的炫目的色彩和珠宝的光辉都凝聚在玛丽一个人身上,她偏好金银交织的色彩艳丽的天鹅绒礼服,她礼服的拖摆需要至少四个贴身女侍抬起,上面镶满了金银珠宝、珍珠翡翠,而其他伴随她的人则都是衣着灰暗,除了女王的宠臣,不准有任何人暨越他们的身份。 我还记得去年冬天弗雷安回来时的情景,他戏称自己是逃出来的,还把玛丽的宫廷形容得异常可怕,逗我发笑。事实上,在他的描述中,我可以想象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里挤满了面容僵老,□塌陷的伯爵夫人、亲王夫人的情形,与那些呆板无趣的老女人们在一起简直是风流潇洒的骑士们的噩梦 。但即使他们怎样抱怨女王驱逐了那些能带给男人无穷乐趣的美女,他们还是不得不前仆后继的赶至玛丽膝下捧着她的鞋跟赞颂女王的魅力和英姿,就算她已经有六十高龄。 我掐指算着日期,化妆舞会已经开始了,在拉樊河上游的格罗维斯顿城堡以及杜拉塞尔城堡庄园都将展开一系列的聚集各地领主名流的舞会季,还有狩猎活动,大型的竞技活动将安排在赛船会之后,而那将是轮到我们做东道主的时候。我满心期待着参加赛船会前夕的舞会,但却一直没有等来弗雷安的消息,最后我从城堡的高处看到骑士克雷带着几个人骑马驰进城堡。 “这么说他不打算回来了?”当克雷看到从塔楼上走下来的我时表情有些尴尬。 “很抱歉。”他把手放在胸前向我躬身行礼。 “你为什么不呆在伯爵身边?”我反问他。 这个年轻的骑士涨红了脸,他望了望高出,“事实上我是来确认这里的准备情况,大人一定会赶回来主持赛船会,而我必须留在这里——” “他是来帮助我们取得胜利的。”泰伦从高处出现回答我们。 “噢,我明白了,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赛船精英联盟。”我微笑着说。 这时,克雷的鞍袋里钻出一个小脑袋,然后一个令人熟悉的身影快速的窜到他的肩上,我惊喜地说:“你带来了我的小猴子,克雷,看得出你把它训练得好极了。” 蕾琦发出久别重逢的兴奋叫嚷,似乎是眷恋的看了克雷一眼,然后纵身投入我的怀抱。“嗯,有些舍不得,看来它非常喜欢你。” “它是个聪明的小东西,而且警戒心十足,我已经教会它如何保护主人。”克雷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说。 “看来伯爵说的对,你真的对动物很有一套……” 克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这时泰伦从城墙上下来了,两个男人互相捶打肩膀以示友情。 “太好了,你赶回来了我们一定能赢。”泰伦说完同其他的骑士打招呼 。 “当然,还要加上我。”我补充说。 克雷大惑不解,泰伦则皱着眉头说:“这是不可能的,我早就拒绝了,我们不可能带着一个甜蜜的女士去划龙船。” 克雷惊讶的叫了一声,“老天,我不在的时候这里都计划了什么。” 泰伦耸耸肩,“我会护送你去参加舞会,无论是格罗维斯顿或杜拉塞尔,我可以把你送到林赛身边去,而参加赛船会,阿黛尔亲爱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克雷按住泰伦的肩膀,压低声音说:“我想他不会喜欢这个安排。” “这是什么意思?”泰伦狐疑的对着他的搭档,“他把她留在这儿不置可否?” 没等克雷回答,我就插入道:“我猜,现在他保准儿有了新的伴侣,不是爱莲娜小姐,就是另一位甜蜜的女士jq来一碗最新章节。” 克雷似乎是以沉默暗示事实,而泰伦则面孔深沉,我趁机说:“泰伦,不管你怎么拒绝,我一定会上这艘船。”在他们来不及发出叹息之前我又抢先说:“当然,舞会我也要参加。” 我将行李都收拾妥当,蕾琦一直愉快地在我的肩上跳来跳去,我发现它很会分辨人,当总管沃西出现时它就龇牙咧嘴发出威胁的声音,而克雷或者泰伦在我身边它就显得很温顺,有时甚至会害羞的钻进我的头发里,就这一点它还真是个十足的姑娘。 “我亲爱的姑娘,我恳求你放弃这次旅行吧,这对你实在太残酷了。”泰伦一针见血的指出,“如果我告诉你他在世界各地都有时刻衷心等待他的情妇,你是不是每个人都要见上一面。” “当然不,我为什么要去见他的那些情妇,我对她们是胖是老是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笑眯眯的回答。 “那你又为什么要赶去你明知道会出现什么的地方?” “我要参加舞会,泰伦,我对化妆舞会十分感兴趣,谁也不能阻止我去体会我自己的乐趣。” 他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似乎我已经不可救药了,“阿黛尔……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去,那么我会一路护送你 。” 最后克雷留下来接手泰伦的工作,训练士兵和防守城堡,而我则和泰伦爵士前往杜拉塞尔城堡,那里离奥弗雷城只有一天的路程。虽然表面上我一点也不伤心或愤怒,但我的内心却翻腾不已,那不是深刻的嫉妒或占有欲,而是一股不甘落后的情绪,我不能容忍被抛在一个角落里乖乖的等待自己的命运。我原本期望弗雷安能够返回城堡亲自带我参加舞会,但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极了,我早就不是什么公主身份了,又怎么能坐等骑士的来临。而该死的弗雷安,他居然毫不在乎的将我抛在奥弗雷,自己携着情妇逍遥快活,他独占了爱莲娜,也独占了我的机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而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他不准我去的地方我就一定要自己去,我要用自己的脚走到他面前,向他证明我绝不会让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决定我的命运。 我们很快抵达杜拉塞尔附近的一所客栈,泰伦让我上楼去换衣服,他自己在楼下等待,事实上他看起来十分享受这趟旅程,甚至对我说:“我知道你那令世人惊叹的魅力,以我的名义护送你参加舞会实在是我的荣幸。”意思是我将以他的情妇名义进入杜拉塞尔城堡,而我的美丽则可为他增光添彩。 我暗笑着走上楼,半个小时后我下楼的时候,泰伦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喝酒,酒馆里的嘈杂使他没有注意到我,不过他当然不可能那么快注意到我。 我走到他对面坐下来,“我要一杯雪莉酒,它能使我兴奋。”我大声说。 然后,我满意地看到他面孔起了变化,他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或是大白天见了鬼,他那英俊的面孔僵硬了很久,然后忽然有些愤怒的压低声音说:“你在搞什么?” “我知道你期望什么,泰伦,一位窈窕淑女而不是和你一样的男人,我让你失望了不是吗?”我看了看自己的男性装扮,我不止从寇克本太太那儿订做了女装,还作了男装,而我想总有一套能排上用场,事实果然不出我所料,现在我可以到舞会上去一逞风光了。 面对我的悠然自得,泰伦更为光火,他开口威胁我:“阿黛尔,理智一点,这不是在做游戏,你会搞砸一切,被他发现了你就会没命的。” “那就让这无聊的生命尽快结束吧,在乐趣还没有死光之前我还要享受一番。”我站起身,从他的腰间抽出剑来,“我这里正好缺一把。”我将剑别到自己身上。 28Chapter27 酒馆里嘈杂的环境令我想起以前发生的事,我对面仿佛坐着的不是泰伦,而是那个阴郁又潇洒的骑士,而我是个为爱虔诚奉献的姑娘,身体和灵魂都交付给自己的恋人,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 我闭上速的将脑中的影响抹去,然后准备离开。 “阿黛尔,你不能去——”泰伦按住我的胳膊阻止我。 我扬起眉毛,他则用一幅窥破了我心事的表情说:“哦,得了吧,姑娘!你以为我会让你穿这么一身跑到舞会上去?更别提你心里面正难受着呢!而我提供另一种宣泄方法,我们可以到市集上去玩一整天,但你必须换下这该死的衣服,我只想带个心甘情愿的漂亮姑娘去,而不是个阴阳怪气的小子。” 我露出个迷人的笑容,“我很高兴你决定陪伴我,放心吧,我的伪装还没有那么容易被识破。”说完我快速的低下头给了他一个吻,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一直到我们上马的时候,泰伦看起来仍十分不情愿,但他很享受刚才那个吻,他骑着马来到我身旁,嘲讽的看着我腰间的剑,说:“但愿它别成为摆设。” “哦,当然不会,它十分配合我的手。” “女士的手?” “不,骑士的手。”我得意的回答。 我们很快就赶到了杜拉塞尔城堡,此时这里聚集了很多人,城堡前开阔的原野上搭满了帐篷,五颜六色的旗帜在旗杆上随风飘扬,上面绘着来自不同家族的纹饰,到处都是佩戴各个领主标志的武士,而贵族们则住进城堡里的塔楼迎接接下来的庆祝活动。 我们到的时候正看到一支威风凛凛的队伍抵达城堡,那些骑士身着闪亮的盔甲,头盔上插着鲜艳的羽毛,盾牌上绘着鸟的图案。泰伦瞧了一眼便说那是奥利弗公爵的扈从队,他是玛丽女王最宠爱的人,即使他并不是个萨弗勒骑士。 “我认为他是她的情夫之一,那就是他得到公爵头衔的理由。”我说。 泰伦笑了一声,“如果那是真的,他就该被派到前线去冲锋陷阵了,迄今为止她的所有丈夫和情夫都是命丧沙场 。” “她真是个克夫的女人。”我喃喃自语。 我最兴奋的时刻莫过此时,我得以亲眼看到许多来自女王宫廷的大领主们,回想一下在我以前的经历中绝没有这么非凡的时刻,唯一一次见到的显贵人物就是旺代公爵亨利,那时他还打算娶我呢。我不能想象从前怎么能够一直呆在史伯利过着乡园生活,虽然我爱着那儿,但现在我却一点也离不开外面世界的精彩刺激,享受着每一分每一秒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日子。 “泰伦,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我摸一下嘴唇,胡子贴得好端端的,可他却一直皱着眉头盯着我。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打算住在哪里。”他凉凉的提醒我。 “当然是和你住在一起,骑士塔一定有你的位置,我们会呆在一个房间。” “上帝,你不可能是说真的,我拒绝那么做。”他凑过来在我耳边说:“听好了,甜心,在骑士塔那种环境下我极可能不会有什么骑士风度,你最好清楚这点,和我共处一室不是个好选择。” “我相信那是个好选择,但如果你可以从总管那里为我单独弄一间房……” “噢,好吧,我败给你了,小姐,你就和我一起吧末世重生之龙帝!”他诅咒着说。 我暗自偷笑,这么多人都要挤进城堡,只有那些身份显赫的贵族领主才能拥有自己的房间,其他人则依照身份住进骑士塔或者干脆在堡外扎营,加上现在奥利弗公爵来了,我想此刻城堡里的房间供应一定异常紧张,许多人必须靠贿赂总管才能住进去。 正如我想象的,城堡里非常拥挤,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么盛大的聚会,史伯利城堡中的宴会只是家族性的或伯爵的亲朋好友来参加,不可能有如此显赫的排场,而这座属于梅萨男爵的杜拉塞尔城堡则是专门用来款待王室的,它的外围就是大猎场。 我们的马由小厮牵走后,泰伦很快安排好了房间,当我们经过几个披着某个伯爵标志的武士时,我心里才头一次有些打鼓,生怕被认出来。 “小心点,如果你再摸嘴唇,就真的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泰伦又一次提醒我。 我们把行李放进房间,我环顾着简陋窄小的房间叹了口气,以开玩笑的口吻说:“我们真像一对旅行中的夫妇。” “可惜没那么浪漫。”泰伦低笑着说,“我倒是没什么,但如果你被发现了,亲爱的,你知道进入骑士塔的女人都是些什么人吗?” “噢,是什么人?”我边说边脱下帽子,顺便把胡子摘了下来,我累极了很想好好休息一下。 泰伦这时换下讽刺的笑容,聚精会神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该死的。”他咒骂了一句,“我实在不该让你进来的,阿黛尔,或者我该称呼你为性感女神,你打算怎么解决那个。”他指着我的胸部问。 我低头看了看,脱掉披风后我的胸部显得很明显,我忘了阿黛尔的身体十分丰满,我不能再像以前朱丽爱娜乔装打扮闯进赌场时那样随意的套一身男孩儿装。 “我会用布条缠起来,我会缠得很紧,让它们不那么突出,所以你不必担心。”我甜甜的说。 显然我的话在血气方刚的骑士心里产生了某些鲜活的联想,他的表情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泰伦黑着一张脸瞪了我一眼,“好吧,女士,现在你可以躺到**去了,拜托在我走了以后锁好门。” “你到哪里去?”我问了一句十分多余的话。 “到骑兵营里会会同僚,好过在这里忍受折磨,天晓得再和你同一间屋我会忍不住疯掉。”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我美美的睡了一觉,当我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时,已经到了下午,庭院里似乎正在举行射箭比赛,阵阵鼓掌声从下面传来,我顿时没有了睡意。 我快速的起床换掉旅行装,穿上浅紫色紧身裤和长靴,裹好束胸,套上蓝银相间的短上衣和深绿天鹅绒披风,腰间配上宝石剑套,至于手指则套进我珍贵的红宝石戒指里,它属于我的另一个父亲,他的身份尚自成迷。 我把一头长发仔细的盘在头上,用发针固定塞进帽子里,然后对着镜子仔细的贴上胡子,现在我确信自己的装扮看起来并不十分女性化了,在这个时代有不少贵族骑士喜欢留长发且穿着花哨的女性化服装出入宫廷,长袜和假发的流行就是一例,所以我并不会显得特别突出 。 这时有人敲我的房门,是泰伦来找我了,我打开门,看到他已经换了一身宴会装,我立刻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即便没有长剑他看起来也是个十足的男人。 “我已经见过伯爵了。”他对我说。 我马上抓住他,“他在哪儿?不,告诉我他和谁在一起?” 他笑了起来,耸耸肩,说:“别把醋意表现得那么明显,你要想当个男人就把注意力集中在女人身上。” 我忍不住掐起腰,挑起眉看着他:“你一定认为我很可笑,对吗?” “你看起来的确很可笑,尤其是现在这种姿势,一个男人做出这种动作就是挨揍的邀请,你会很快发现自己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人摁在地上痛打一顿百炼焚仙。” “如果有人敢那样靠近我,我就会拔出你的剑把他们刺成蜂窝。”我睁大眼睛说。 泰伦赞赏的吹了声口哨,“至少这份胆量可以弥补稍许不足。” 我很快见到了那个伴在伯爵身边的女人,出乎我的意料,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妖艳的大美女,不,连女人都算不上,她充其量只是一只待哺的小羊羔。那个拥有一头沙金色头发的女孩儿包裹在奶油色的缎子礼服中,胸前打了无数个粉色蝴蝶结,一张稚嫩的小脸在粉底下显得苍白无力。她一直紧挨着伯爵坐在那里,假装被骑士的斗剑吓到,不时靠向伯爵怀里,当她发出惊叫时,伯爵就会发挥长辈的耐心低头安抚她。 哦,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那个女孩儿是谁?我注意到就连奥利弗公爵也对她极有耐心,事实上他坐在女孩儿的左边高声对她谈笑,大有恶狼扑羊的架势。 我转过头对泰伦说:“那只羔羊是从哪里来的?” 泰伦颇富趣味的看了观众席一眼,“噢,这位年轻的淑女来自桑布洛宫廷,她是女王表亲家族的成员,就如你眼前所见,她现在被置于法鲁昂伯爵的保护之下,她即将和梅萨男爵举行订婚仪式。” 他刚说完就有一位站在身旁的贵族兴致勃勃地插口道:“要我说梅萨娶了她头顶上就不愁帽子戴了,而且那总是绿色的,众所周知桑布洛宫廷的处女就像夏天的雪一样多 。”这位贵族对自己的比喻手段颇沾沾自喜。 “处女?”我耸耸肩,“毫无疑问,她看上去非常年轻,不超过16岁。” 在我身旁的许多男人都暧昧的笑了起来,有的人更放肆的大笑,自然所有夸张的动静都淹没在喧闹的斗剑比赛中而显得不足为奇,这些不能跻身贵族席的人们在下面大声欢呼,热烈的鼓舞气氛,同时用不雅的话语讽刺着华丽穹顶下的贵族,对每个有头有脸的人评头论足。有的人在为场中比试的武士压注,另一边则正有人在吹嘘他昨日爬上了哪位贵妇的床而她的丈夫却毫不知情,还有人在用肮脏的手抓着奶油蛋糕大啖…… 真是一团乱,我发现许多人明显的长达好几个星期都没有洗澡,有的人刚刚捕猎归来身上挂着猎物皮毛,发出阵阵血腥味,臭气混合着汗水和马骚味儿肆虐在拥挤的肢体中,地上不时有被踩落掉的鞋子,水果皮……在这鱼龙混杂的环境待不到一会儿我就感到有些头晕。天啊!来的人实在太多了,这儿不仅有法鲁昂郡、梅特洛普郡大大小小的贵族、教士、官员,还有为竞技赏金而来的武士、寻找为某位领主效力机会的佣兵、为了一睹贵族风貌而赶来凑热闹的市民商贾、做生意的摊贩、杂耍班子等等,简直是形形色色各路人马皆齐。 我正想挤出人群呼吸新鲜空气时,不知道什么事使得人潮沸腾起来,带着口臭的气息迎面扑来,男人们举起手欢呼,我想一定是胜负已决出,明显的是人们口中呼喊的拉德洛主教的骑士取得了胜利。 我巡视着四周想要找到泰伦爵士,但人群把我们挤散了,远远的我瞥见他冲着我挥手,然后无奈的耸肩。泰伦隔着人群做出手势让我往右边移动,而我发现所有的人都开始涌向左边,使得我寸步难行。 我被拖着离他越来越远,这时近旁一个穿戴华服的侏儒男子注意到我的脸,他不怀好意的挤挤眼睛,使我意识到以他的高度正好可以从下面仰视我。这个职业弄臣滴溜溜的转着狡猾的黑眼珠嘿嘿笑着说:“胡子快掉下来了!”我急忙去摸上唇却发现他只是在戏弄我,看见把戏得逞使得他更为得意。 紧接着又有另一个人把我的帽子掀了起来,周围的人看见我的金发无不发出惊叹,有的人则起哄,我在影响还没有扩大之前奋力夺过帽子摁在头上,从腰间拔出泰伦的剑挥向那些发出嘘声的男人世外桃源空间全文阅读 。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冲动犯了一个大错时为时已晚,我的剑锋凌厉的划开一个圆圈,人群自动的退让开去,使得我一下子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很快平息,我看见那些狡猾的人及时地让出了场地,将我孤立出来,一位披着红色斗篷的裁判官走过来问我:“既然您是下一个挑战者,请报出您高贵的主人姓氏。” 我一愣,然后看到圆场另一边站着一个高大威猛的骑士,他右手握着的长剑在阳光下闪着寒冷的光芒,倒在地上的另一名骑士正被他的侍从扶上担架,他的腿在决斗中受了伤。 “请问您为哪一位领主而战?”带着一丝不苟的假发的裁判官再次提醒我。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我?难道你认为我这身打扮是为了作战的?” “当然,我假设您有充分的自信,有的人甚至可以穿着睡衣决斗。”这名贵族使者面无表情的瞪着我。 “孬种,他害怕了,哈哈——”有人开始大声嘲笑我。 “他是只蹲在娘们膝上的花猫!” “狗屎!”我翻了个白眼用,最恶劣的词咒骂,然后扯着裁判官说:“我和他一个阵营。”我指着那个躺在担架上的骑士说。 “啊,韦利德爵士的盟友。”裁判官点头以示了然。 我呵呵笑着附和:“的确如此,您可以为我找到盾牌吗?” “您的侍从呢?” “呃……他生病了,我让他呆在帐篷里休息。”该死!我暗自咒骂,我可没有侍从来帮我扛剑和盾,上帝,我不能用刺剑去和那位凶猛的手持斩剑的人决斗,没被砍成两截就算走运。 “我决定使用我盟友的剑和盾,替他洗刷战败的耻辱。”我高傲的对裁判官说。 他瞥了地上的武器一眼,耸耸肩,再次用不着情绪的语调回答我:“按照比赛的规则,失败者的武器归胜利者所有,我恐怕您不能自由的使用他们 。” 我忍不住想敲打裁判官的头,他怎么能对所有的事都无动于衷,而韦利德爵士的侍从则同情的望着我,显然他也不能帮我什么。 我一咬牙走到担架旁单膝跪地,深吸一口气,对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韦利德爵士大声感叹着说:“放心吧,我的朋友,我誓死夺回你失去的荣誉,请将您的武器交给我,我会守护它们如同你的名誉。” 风传颂着我的誓言,场内鸦雀无声,我抬起眼,恰巧看到泰伦已经挤出了人群面对着我,他那焦虑的脸色不停的向我示警,哦,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让他代替我战斗。 我拾起地上的剑和盾,觉得这些武器沉重无比,耶稣基督,我最后一次使用它们时是在史伯利的城墙上,对付那些可恶的攻击城堡的人,那些记忆显得遥不可及。我记得父亲说过,斩剑宽厚的剑刃十分适合战场上的劈砍,而轻巧细长的刺剑则充分发挥了突刺的优势,面对坚固的盔甲和威力强大的斩剑,它的杀伤力十分有限。要是我有银鸽的本事或许可以一举刺中敌人的要害,但现在我必须用骑士的大剑来一决胜负,我感觉冷汗有些渗出头皮了,用力量角逐是男人的专利。 奥利弗公爵显然对这里发生的事很感兴趣,他召唤我到观众席,我硬着头皮抬头看去,然后我马上明白弗雷安已经认出我了,他那冰蓝的眼睛牢牢锁住我,薄唇紧抿,脸上冷峻的线条预示着风暴即将来临。他高傲的端坐在看台上的贵宾席位,用不动声色的气势压迫着我,似乎我除了立刻跪地恳求他的宽恕外别无他路,而如果我不那样做,他就会一直保持冷漠的袖手旁观,绝不会仁慈的发挥他的骑士风度来拯救我大唐之逍遥王爷最新章节。 在他冷酷的视线下任何人都会感到自惭形愧,这已经是我在和他相处无数次后得来的经验,他只在**时显得英俊温柔迷死人,而对待挑战他威严的人则是毫不留情的逼入死角。他是世界上最坏的哥哥,最傲慢的领主,最冷酷的敌人和最迷人的情人,我拒绝再回想可怜的朱丽爱娜的境地,过去的我就是因为克制不住在他面前瑟瑟发抖而失去了反击的能力,他的一个鄙夷的视线就可让我勇气扫地,上帝啊,多么不公平,这个男人生来就是为了统治别人的。 我挺起胸膛抬起头,想起安德教我的,勇气,在任何时候别忘了它,即使我们除了它已不剩什么,那也可以让我们看起来光辉灿烂,如同拥有全世界。那个浪荡的男人至少教会了我这些,即使冷酷如弗雷安也没有在他奄奄一息时杀死他,每当我回想起自己在赌桌上一掷千金的豪勇时觉得那些日子就像做梦一般不真实,安德离开我后我就再也没有那份不顾一切的冒险精神了 。现在我回想那些日子时仍然脸上发热,无论我披着什么外衣,骨子里都已经种下了属于那个亡命狂徒的野性,他毕竟没有完全离开我,我的身体里还有他的一部分,而弗雷安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眼中贞洁的妹妹曾经在每晚夜深人静时躺在被窝里自我安慰,心里怀着和淑女的面具背道而驰的狂野想象。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奥利弗公爵兴致勃勃地望着我,我立刻想起先前在人群里听到有人说他是个著名的双性恋。 我恭敬的对他施以一礼,“尊敬的殿下,我是韦利顿爵士的朋友,我是sirmystery(神秘爵士)。”话音一落公爵朗声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拍着手说:“这真是太妙了,我为你的勇气感到高兴,迈特利爵士,我想知道在场的哪位女士乐于奉献她们的祝福——” 我瞥见沙金色头发的小羊羔站了起来,“噢,迷人的马蒂尔达!真没想到是我们可爱的卡蒂诺伯爵夫人。”公爵佯似吃惊的叹道。 “罗勃,我不准你霸占我忠心的守护者,他的誓言已经给了我。”这位女伯爵当众轻拍公爵的脸撒娇着说,我瞠目结舌的发觉她的演技分明已至炉火纯青。 “贪心的马蒂尔达——”公爵不依不饶的继续发难:“现在你有了两位守护者,我想这对我亲爱的朋友林赛来说不啻是个挑战,你不能让一个人赢得为你而战的荣誉同时让另一个人受到冷落,你必须派出你最信任的一位骑士。” 面对公爵的刁难女伯爵一时显得很苦恼,她既不想抛弃一名骑士又不能令一位地位尊贵的伯爵下不来台,我的嘴差点气歪,明显的这个**舍不得英俊逼人的法鲁昂伯爵,她想一举两得,让所有男人都效忠于她,好证明自己是最有魅力的女人。 弗雷安却在这时咧开嘴笑了起来,他一改先前的事不关己,手指敲着橡木扶手悠然自得的说:“这个问题很好解决,迈特利爵士必须用我的剑扫荡敌人,这样两者的荣誉就可齐肩而进。”马蒂尔达快速的眨着浓密的睫毛,亲密的挽住伯爵的臂弯,显示她对这个决定十分满意。 那把属于法鲁昂伯爵的宽刃大剑很快被递了过来,上面还绑了女伯爵的蕾丝锻带,像个恶心的怪物似的,但我还是做出了感动万分的样子,虔诚的接过伯爵的剑 。我在心里说,这是你自作自受,当然,弗雷安,这可是你在战场上耀武扬威的武器,是你让自己的剑系上这母狗的丝带的,你是自取其辱,希望你不要把这个帐也算到我头上,希望你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怀抱着那个骚女人且对这份羞辱甘之如饴。 事情在这些演技高明的大人物手里完全转了样,原本是为了朋友而战却变成谄媚一个女人,虽然我心里异常愤怒,但除了佩服他们那虚伪的装腔作势的本事外别无他法。 我装作发自内心的亲吻女伯爵的手,那手背上青筋暴露,一个老女人,我心里想着,她那幼稚的装扮和孩童般精致的假发都是为了掩饰她的年龄,粉底厚过奥弗雷的城墙,只有距离如此之近才可一窥真相。 当我握着她的手时,女伯爵俯低身子给了我惊人的一句暗语:“我依然记得你这红宝石的光芒,我亲爱的‘神秘’满唐春!” 我转身离去时这句话久久回荡在我耳边,上帝,她不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见过我,我是第一次佩戴我的红宝石,但也许有另一个人和我拥有类似的戒指。嗯,我告诉自己红宝石戒指并不十分希奇,可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似乎我们并不是陌生人? 女伯爵不可能认识我,我忍不住要抓耳挠腮,直到对手那早已按捺不住的搏斗气势迎面袭来,我意识到那位着黑衣的骑士已经被冷落了好久,而且他的眼神显示他十分的不屑为博女人欢心而战斗的家伙,现在我必须要面对双倍的斗志了。 奇怪的,我在此时想起了和保拉在一起的情景,那个老家伙虽然荒**却从无败绩,有一次我问他制胜的秘诀,他在醉得一败涂地时满口黄话:“享受你的战斗,就像狂饮烈酒和把床摇晃得天崩地裂的□,真他妈爽透了!一气呵成,兄弟们!战斗开始就是兵临城下,只差那么临门一脚!击出制胜一击!就这一点来说你那个爱人很棒,他在**可从没犹豫过吧?比起你这个喜欢卖弄的小家伙,我更愿意教他……” “我会让你像烂泥一样贴在地上!”拉德洛主教的骑士轻蔑的举起他的剑,随后我们的武器撞击在一起,剧烈的冲击力差点令我的武器脱飞。 我迅速的离开这位野蛮的对手,近身搏斗必须十分谨慎,力量决不是我的优势,我必须寻找对手的弱势下手。 我们转着圆圈等待着对自己最有力的进攻机会,弗雷安的剑实在太重了,他手臂的肌肉十分有力,可以轻而易举的运用这么沉重的武器,而我预计再过不久就会手臂酸痛得无法单手持剑,我必须迅速解决掉这场战斗 。 我甩掉碍事的天鹅绒披风,开始发动迅猛鲁莽的直刺,像豁出一切那般进攻,而对手游刃有余的防御,不时地露出狼一般的笑。当他迎面砍来时我慌乱的用盾牌抵挡,最后一次对手的攻击令我的盾牌自手中震落,这时我意识到我的机会来了,我发动了一次假攻。这种假攻在我和银鸽对决时经常使用,银鸽从不用假攻,但他的攻击和防御都比任何人灵活敏捷,他就像拥有贴地之腹的蛇一般迅捷,地是他的眼,对手的弱点总是被捕捉得异常精确,他是个最好的陪练。安德教给我的作战策略被我用在那个老家伙身上不下数百次,早就纯熟无比,虽然我不能令狡猾的银鸽吃亏上当,但对这个轻敌的拉德洛傻瓜至少能扳回一成。 我先前的攻击充分营造了鲁莽轻率的假象,以至于这突然的假攻另对方猝不及防,当对手的重心完全被我的假动作引向一侧,他的整个左半身暴露在我的剑锋下,门户大开,还未等他露出吃惊的表情,装了套头的剑重重击在他的左肩上,如果是在战场上,这一下足以砍掉他整个左手臂了。 拉德洛的骑士喊叫着倒地,裁判官迅速举起了旗子,那意味着我已经被判获胜,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走运,而更令我高兴的是,那讨人厌的丝带早就在战斗中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我在公爵的称赞声中递回伯爵的剑,女伯爵显得喜不自胜,她在那个喜欢四处索取贿赂的主教面前赢得一局,我想不少人都在拉德洛主教骑士身上下注。而伯爵的表情却令人捉摸不透,他不动声色的旁观这一切,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好似他正在津津有味的欣赏一场戏。该死的弗雷安,他真的打算让我自生自灭,如果我在这场战斗中负了伤,那完全是他的错。 “干得好!迈特利爵士,我认为你该加入我的骑士团,在征战基里诺亚时发挥你那绝佳的勇气和力量,你实在是个讨人喜欢的人物。”公爵亲切的拍拍我的帽子。 “您的邀请令我受宠若惊,十分荣幸为您效力,尊敬的殿下,但我的誓言已属于那位带走我呼吸的女士,我万分遗憾的请求您的谅解,我的忠诚只属于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我自己,我在心里笑,聪明的女人牢牢的守护自己的心,还要攥住其他男人的心,忠诚当然是男人奉献给女人的。 “真是太遗憾了,但我依旧赏识你,并且欢迎你在任何时候决定为女王和我效忠。”公爵丢下这句话,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去。 29Chapter28 下午的竞赛活动已经结束,晚上城堡将迎来热闹的宴会,哦,上帝,本来我应该在舞会上消遣的,现在我却累得直想倒地不起。 泰伦几乎是立刻出现在我面前,我愤怒的质问他:“一定是你告诉他的,你出卖了我的行踪。” “公平些,阿黛尔,他不是没有眼睛,而且你的伪装并不十分高明,况且我忠于我的领主,你不能指望我隐瞒所有事。为了你的屁股着想,我可从不曾告诉他你胆大到做这幅该死的打扮,现在我甚至要背上监管不力的责任。” 我狠狠地蹬着他,“我不是他的奴隶,不是他的被监护人,我是他用钱收买的情妇,而只要任何一个人出价更高我就出卖我的忠诚,泰伦,没有人可以掌握我的自由。” 泰伦冷笑的看了我一眼,“不幸的是他的确可以,你在出卖你的自由,小娼妇!”他拽着我往黑暗的塔楼走,避开其他人,直到将我押至一个僻静的角楼。 “放开我天目。”我愤怒的挣扎,可惜就算我的力量没有用光的时候也抵不过一名强壮的受过严格训练的男人。 “今晚你就乖乖的呆在你的房间,别在兴风作浪,明天我就会把你安全的送回去,你会迎来最甜蜜无比的□岁月 。”他威胁着亮出白牙,似乎在对我的境地幸灾乐祸。 “你这个叛徒,我以为你真心的乐意帮助我,我今晚就走,这个地方无聊透顶,我不想再见到你的领主那张傲慢虚伪的脸和他那愚蠢做作的□。” 我总是在做男装时极力口出脏话以维护我的伪装,但我选择的字眼儿无疑激发了泰伦血液里最野蛮的男性本色,他一把撕掉我的胡子,把我摁在冰冷的石墙上,狠厉的扑上来**我的唇,我也毫不客气的回应,刚才那场拼斗令我急于发泄郁积在情绪中的紧张兴奋。 “该死,为什么你就不肯服输?”他抬起头咒骂。 “因为你不能征服我。” “总有人可以征服你的,别太沾沾自喜了,一点小聪明不足已成大事。”他离开我整理衣襟。 “哦,是的,一点小聪明,我打败了一名来自拉德洛的骑士。” 泰伦斜了我一眼,“的确是小聪明,那个傻瓜太过轻敌,他不会重复犯同一个错误,你这招也不会百战百胜,第二次可就不灵了。”看到我有些懊丧,他又立刻安慰我:“但我承认你的作战手法很漂亮,啧啧,真不敢相信你是个女人。” “若我是男人呢?”我噙着笑脸问。 他宠溺的捏一下我的脸,“我就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你,兄弟!”他捶了我一拳,那是代表手足的意味。 “真遗憾,我还是喜欢当女人。” 我脱下摇摇欲坠的帽子,让我的头发完全披散下来,他在月光下直视着我的脸,震惊的喃喃道:“上帝,你真是个十足的女人,谁教给你这一套的?” “男人的一套还是女人的一套?”我反问。 他摇摇头,“男人的一套只不过是半吊子,你休想赢一个真正的男人,不过女人的那一套足以毁灭任何一个男人。” “我喜欢听后一句话 。”我微笑着说。 “我爱你dymystery……”他坦率的直言,然后他很温柔的吻我。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战斗结束,但你成了俘虏了,小姐。”他拍拍我的肩膀。 “你要把我关进塔楼?这里不会有人来吗?”我望着高处黑无人烟的地方。 “以防你再到下一个地方做乱,我会保护你的安全,今晚那就是你的牢房了。”他毫不留情的押着我往上走。 “我要回史伯利。” 他摊开手,有礼地说:“明天我会护送你去任何地方,今晚有个人要你在此地付出代价。” 我倒抽一口气,“我明白了,你这个叛徒,你的爱一钱不值,你就这么忍心把我推入火坑。”我一路咒骂着走上角楼最高处的房间。 泰伦一直哈哈笑着,“别再演戏了,口是心非的小美人?神秘女士?迈特利爵士?真是妙不可言,你早就迫不及待了吧!不然你不会一路冲到这里来当面挑衅他的权威。你喜欢玩被惩罚的游戏吗?我保证今晚有最刺激的,可惜我不能呆在隔壁聆听……天啊,我得找个人降降火,你真是会撩动人心……” 不出意料,我看到我的行李已经被送进这个房间,我回过身瞪了他一眼,“一个尽责的爪牙末世重生之龙帝。”我讽刺道。 他耸耸肩,“你不会真以为我会让你呆在骑士塔吧?我对你并没有权利,事实上我的钱不够买你的忠诚,但他拥有我们两个人的忠诚。” “如果你真的爱我……” “我会痛打你一顿。”他怜惜的看着我,“你不该跑到这里来,穿着男人的衣服,把每个男人当傻瓜一样挑逗,把自己当肥羊般送进一张张虎口,你以为男人都是蠢蛋吗?那台子上坐着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决定你的命运,小傻瓜,你活该遭受惩罚。” 我在盛怒中推了他一把,把他从背靠的门框上推了出去,“滚出我的地盘,牢房是我一个人的,你这只傲慢伯爵的忠实走狗 。你何不马上去告诉他,我十分欢迎他的来访,我迫不及待的等待你的主人给予我的最严厉的惩罚,我会叫的十分大声,满足你们俩那变态无比的嗜好,我保证你就连在楼下站岗都能听到。” 我恼怒的发现这些男人的脸皮是那么的厚,我的手段只能刺激得他们更加发乐,丝毫不能损及他们的男性尊严。泰伦爵士似乎笑得浑身哆嗦,他优雅的欠身行礼,离去前提醒我换上箱子里准备好的衣服。当我看到那件半透明的丝质睡衣时,我忍不住骂道:“滚吧,你这个拉皮条的!” 房间里生着火,我拉了一张毛毯铺在壁炉前,然后坐在上面饮着酒,还好房间里有这些可以解闷的东西。我想让究竟麻醉我的烦躁情绪,但任凭我怎么喝都不会醉,朱丽爱娜的酒量非常好,这大概是现在的我和以前的自己唯一相同之处,不,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根本就不曾是黑发蓝眸的林赛小姐,那只不过是有另一个人的记忆恰巧钻入了我的脑袋。 酒不能令我醉,却更令我清醒,我抓紧自己的手臂,清楚地感觉到一丝沉浸在暴力中的兴奋,难怪泰伦会忍不住教训我,我的粗野举止简直能令圣人发狂。今晚我的血液钻入了一种不受控制的魔力,我究竟是谁呢?高贵的,或卑下的,优雅的,或鄙俗的,安静的,或狂躁的,纯洁的,或□的……哦,上帝,我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像个陌生人? 阿黛尔,她像个灵魂一片空白的木偶,而朱丽爱娜,她又仿佛根本不存在过。弗雷安痛恨我,痛恨他那**的流着相同血液的妹妹,我的存在对他是一种罪,他把我的灵魂赶出了墓穴,让我四处游荡,不得安宁。 我把酒瓶摔到火焰中,火一下子腾跃而起,看得我异常兴奋,我把酒箱倒空,疯狂的痛饮,然后将一半的酒摔进炉火。我精疲力竭的趴在椅子上睡着了,很久以后我被一阵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吵醒,我摇晃着直起身躯,那道门上的锁咔啦咔啦的卸了下来,该死,泰伦真的把我锁住了。 我看着那道门被推开,然后我放浪的笑了起来,“欢迎……欢……迎……”我举起最后一个空酒瓶摇晃着,对跨进房里的男人说:“尊贵的爵爷,我们来干杯吧!” 他走进来,房门在他身后关上,这时他停下来注视着我,他的衣着十分高贵,我想着,他向个国王一样站在那里,两脚分开,只差一把剑插入中间的地面,那样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会匍匐在他脚下。 他鄙夷的看着我,命令道:“站起来 。” 我踉跄的起身,“哈……你以为我醉了吗,我只是有些站不稳……”我努力挺起身躯,我绝对不要在他脚边倒下,像个要舔他的靴子的奴隶。 “哦?你没醉吗?”他看了看碎在地上的空酒瓶,“这些酒是怎么回事?” “它们是我的娱乐,既然你打算囚禁我,我当然要给自己找些乐子。”我扔掉最后一个酒瓶。 “酒能令你壮胆吗?你害怕?”他那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不着痕迹的嘲笑。 “不,你曾看过我害怕吗?” “我是不曾,要说真的,我佩服你,你是我所见最胆大的一只小老鼠百炼焚仙全文阅读。” “我可不是老鼠,你这么说真不优雅。”我眯起眼挑逗的看着他。 “哦?那是什么?”他有趣的看着我。 空气忽然变得很炽热,他盯着我的视线就像火焰般点燃了我的肌肤,而我甚至无法从那对隐藏在黑暗中的野兽般的眼眸中看清**的痕迹,他的眼睛如黑夜中的银河可以隐藏所有情绪,让它们如同咒语般神秘莫测。 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我设想了许多种他走进来强暴我的情形,或是殴打我、辱骂我,把我踩在脚底下逼我求饶,可就是没有一种如同现在这般,他安静如天鹅绒落地般走进屋,衣着优雅纹丝不乱,态度从容,表情似在谈笑风生,难道他已忘记我今晚做了什么? 我的心中那一丝疑惑如同水中的涟漪一圈圈扩大,但我绝对不会摘下微笑的面具,无论事情如何演变,我们绝不是盟友。 我**的笑了一下,解开上衣领口的扣子,一颗颗从上至下,最后外衣飘然而落,我的上身只剩下贴身的白色亚麻衬衫。如果要演戏,我就决定演到底,直到他忍不住走过来占有我。哦!我要说我的确从开始就期待着,这点泰伦说对了,我害怕伯爵的愤怒,但又期待着那甜蜜的惩罚。我幻想着他强健的肌肉压在我的身上,他那布满硬茧的棕色大手占有的滑过我雪白的肌肤,他强壮的双腿紧紧地压制住我,迫我敞开身躯,□裸的贡献脆弱的芳泽…… 可是,等了很久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我感觉不到紧绷在空气中的□,当我清醒过来,停止这丑陋的性感表演时,我才清楚地看到他眼中蕴含的鄙夷和压抑的愤怒 。 我的脸上仿佛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记,滚烫发红,我以为他要我,他走进来是为了占有我,可是我错了,他只是来羞辱和惩罚我。他靠在那里双臂抱怀,眯起眼睛以嘲讽挖苦的姿态看着我唱独角戏,好像我是个卑贱的□。 我愤怒的尖叫一声,“你是故意的,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痛恨的事!我恨你!” “去他妈的——”他偏头狠狠地骂了一句,“你以为自己是个圣女吗?怎么不继续你的表演了?”他双眼发亮的瞪着我,“赶快继续,我要看你到底值几个金币!” 我一时有些发愣,他又快速的剥下外套猛地冲我丢过来,我吓得尖叫一声闪到一旁,“过来!”他勾勾手指残酷的指着他脚边的位置,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和不容忽视的凶狠,我闭上眼睛,被雷劈死也好过抗拒他的命令。 “我叫你过来!”他又一次吼道,“我让你热坏了吧?怎么?你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扒掉那身衣服吗?让我来帮帮你!” “住口!我不需要你,让我一个人呆着!”我鼓足勇气抗拒着,然后逃到窗边紧紧抓住帷幕,似乎那能保护我。 我们隔着一段距离彼此瞪视着,伯爵的眼中染满怒火,这回我看清他是真的不打算放过我,我的双腿开始剧烈的颤抖,我害怕他会立刻蹿上来掐住我的脖子,紧张的情绪似铁链般勒住我的喉咙,我就快要窒息了。然而他没有过来,他又扯掉一件织锦背心狠狠扔出去,没有了优雅的舞会礼服的烘托,更加显露出他气势磅礴的战士躯体,墙上映出的高大形影野性而狰狞。他弯下腰,手撑在双腿上,然后他开始大笑,我连大气都不敢喘,瞠目结舌的望着这一切。 这不是真的,事情不会是这样,一定是有人诅咒了我们俩! 伯爵笑了一会儿,重新抬起头瞪着我,“你真的是只胆怯的小老鼠,阿黛尔……”他缓慢的道,我再一次愣住了,他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不,我不是老鼠,我是个女人世外桃源空间 。”我颤抖着双唇挤出这句话,竭力维持高傲,力图平静的说:“如果你不打算要我……那就请走出去,那外面有好多女人等着你呢……” “上帝为证,你是个女人!我也很想要你,就在这儿——”他踹倒一张桌子,“等我杀了你后,我会占有一具乖巧听话的尸体——”他又踢飞另一张椅子,这回我们之间没有一件障碍了。 一把剑丢在我的脚边,我惊跳一下,差点没站稳,“把它拾起来!”伯爵命令道,我再也不敢违抗他的话,乖乖的拾起那把剑。 “很好。”他点点头,走到房间另一边,从墙上取下另一把剑,然后转过身对我说:“现在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我茫然的望着他。 “打败我,获得你的自由——”他指着门,“或者倒在我的脚边,用你那甜美而**的血来擦我的靴子。”他狰狞的笑着说。 该死的,你是个十足的变态!我以唇形描摹这句话,心里充满了悲愤。他真的要我死,他要亲手杀了我,因为我挑衅了他的威严。泰伦骗了我,不,他不会让我死的,他会拯救我,但他不知道伯爵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不,泰伦救救我!我抱着一线希望冲到门边猛力摇晃,然后绝望的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伯爵大跨步向我走来,我连忙逃离门边,举起剑挡在身前,他根本不给我逃走的机会,一剑挑破了我右肩的衣服。意识到这的确不是玩笑,我更加感到恐惧,我六神无主的逃窜,从房间的这个角落逃到那个角落,好几次差点绊倒。我拼命的躲避着死神的追击,上帝,我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和我肌肤相亲的男人真的打算杀了我。 身后布帛划破的声音令我再度尖叫出声,我的衬衣整个碎成两截,只剩下贴身的裹胸,我转身迎击他,“我不会让你杀了我!”我喊道,奋力的朝他挥剑。 我的头发凌乱得像个巫婆,我痛苦的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无论我怎么抵挡出招,他很迅速的瓦解掉我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气,每一次他锋利的剑刃夹带着死亡的气息呼啸而来,我都绝望的感到自己马上就要倒在他的剑下。但他又迅速的改变了主意,只是划破我的又一处衣服,或削掉我的一缕头发,他是个恶魔,我永远不知道哪一剑会要了我的命,每一剑都宛如贴着我的汗毛刮过。 这种漫长的折磨终于逼得我丧失了理智,我开始放弃防御,愤怒的反击,根本不顾及自己浑身都是弱点,我只想发泄心里的怨气,既然我马上就要死去,我绝不要在恐惧中倒地抽搐 。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只剩下我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和武器撞击的沉闷响声,我根本没有留意到他已在不知不觉中停止了攻击,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挥剑,伯爵沉默的低挡我的每一剑,始终没有再出一招。 当我的意识开始慢慢恢复,我才醒悟到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惩罚,现在的我狼狈不堪,披头散发,衣服残破如乞丐,满脸的鼻涕眼泪,像个疯女人。我再也没有了骄傲、勇气和讽刺的灵舌,他用他恶劣的手段将我毁成了这个样子,这是多么高明的报复,他令我害怕,疯狂,求饶无门,肆意的凌虐我的意志,摧毁我的尊严,将我逼至精神决堤的边缘,他这才满足了男性耀武扬威的统治欲,我好恨他。 我大叫一声,像疯了一般快速的挥剑砍他,“我要杀了你!”我大喊道,然后当的一声我的剑断成两半,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 伯爵扔掉手中的剑,大步跨过来抱住我摇摇欲坠的身躯,“等等……”我沙哑着声音恨恨的说:“我还不是一具尸体呢!” 他挑起眉俯视着我,“我愿意将就一下。” 我再也没有了力气挣扎,只能用杀人的眼神去剜他,他看也不看的拾起披风将我整个包住,然后抱起我走出一片凌乱的塔楼房间。我昏沉沉的枕在他的臂弯里,感觉到冷风钻进温暖的皮毛吹干我的泪痕,他抱着我走下塔楼,经过好几个转弯进入另一处房间,我的意识愈发的不清醒了…… 我累得像是死过去,好在我喝了许多酒,粗重的喘息和湿粘的感觉令我忍不住□出声大唐之逍遥王爷。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依旧在忍受着凌虐,我□的躺在伯爵身下,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的腿被摆成一个令他满意的姿势。然后我感到撑进我身体内部的凶猛力量,我忍不住用牙咬住下唇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声,难道他想用**来杀死我吗? 今晚的弗雷安一点也不温柔,他狂暴如野马,那满意的表情是盛怒下的发泄,他抬起我的双腿压在天鹅绒枕头上,令我的□完全暴露,然后用两根手指刺入我的身体,毫不怜惜的在女人最脆弱的地方翻搅。我咬住嘴唇张大眼睛瞪着他,他的眼神凌厉无情,邪恶的唇角勾起一抹浪荡的笑,志得意满的观看着我的反应。我试图抽开身子,但无奈被他的铁臂牢牢困住动弹不得,他似乎铁了心要我求饶 。 我混乱的摇着头,忍受着他手指放肆的攻击,他异常耐心的发挥着自己丰富的经验,食指没入花茎,拇指则缓慢的爱抚潮湿的花叶,趁我迷乱欲醉的时候又一下子猛地探入最深处,指尖贴进我崩溃的顶点。他像狼一般狡猾聪明,很快就找到我的弱点,当我的瞳孔当着他的面放大时,他满意的一笑,残酷的戳入我的软处,直到我紧贴着他炽热的掌心**抽搐,他才放手,露出满足的表情,那□仿佛也有他的一份。 “亲爱的,我没想到你这般热情——”他甩动手上的**,给我看自己春情波动的证明。 “你是个恶棍,我没想到你有**的爱好……”我气喘吁吁的挖苦他:“从你熟练的技巧可以看出你一定磨练过许多次,当然,战场上随时随地都不乏你需要的东西。” “那就是我的高明之处,你以为自己已经在□中死去了?”他摆弄我的手臂,露出□,用手掌整个包住搓揉,“死人不会有这么高耸□的胸,更不会有这么美妙的触觉。”说着他把头埋入我双峰之间,舔噬上面的汗水。 “滚开,我不想和一个想杀我的人**。” “你会的,我们会做一整晚,现在才刚开始。”他闷哼一声,粗暴的顶入我的身体,巨大的贯穿力令我根本叫不出来了。 “噢……你这个专门欺负女人的恶魔,我差点被你杀死!” “相反,是我饶恕了你。”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这一次别抱怨我没有给你机会,哼!女人妄想守护自己的身体,以为握着武器就可以免受被统治的命运,你真是天真的令人同情……”说罢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屁股,继而用两个手掌握住我的臀瓣揉捏,“我可以在这美好的肌肤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但是我仁慈的宽恕了它们,我的每一剑都是在向你美妙的躯体致敬!你瞧,我只是用我的剑膜拜它们,而没有伤极分毫,换了你可就做不到了,不是吗?亲爱的阿黛尔,勇敢的女骑士,真是令人失望透了,你的剑法糟得不能再糟,哪怕你能令我敬佩分毫,我乐意跪下来亲吻你的小腿。”他每说一句话就顶入一次,我愤怒得无以复加。 “你竟敢嘲笑我的剑法,是你让我以为你狂怒到要杀死我……” 他停顿一下,低声笑道:“那就是你的幼稚所在了,我会杀死女人的唯一方式是在这里——”说着他狠命一顶,手臂牢牢勾住我的腰让我们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 “噢……是的!是的!你一定在无数的俘虏身上试验过这些!”我尖叫道,等□慢慢平复,我们喘息的叠在一起,我推着他的胸膛说:“这不公平,你必须再给我一次机会,在没有恐吓的情况下!” 他发出一声懊恼的□,强壮的手臂撑起身子,看着我说:“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倔强的女人,你必须清楚一点,我残暴的折磨手段和我宽恕弱者的心胸一样强大,每次你失败了,就会迎来我更严厉的惩罚,这次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他轻哼一声,俯首含住我的一颗蓓蕾,我抱住他的头,接下来我们缠绵的接吻。 “我喜欢挑战,你必须让我再试一次满唐春最新章节。” “你还是执迷不悟是吗?今天被吓得抱头鼠窜的软脚女人是不是你?”他背靠着羽毛枕洋洋自得的挖苦我。 我跪坐在**,正经八百的看着他说:“你是在耍弄我,这手段对一个骑士来说一点都不高尚,弗雷安,我希望你的荣誉感能佩得上你那尊贵的地位——”我用指尖点他的胸膛,“既然你是个伯爵,你就得维持公正,如果有人向你挑战你不能拒绝!” 他被逗乐了,胸膛震动着发出闷笑:“不,亲爱的,伯爵以下不能向我挑战,既然你了解我的地位,那么女士,等你的头衔超过我再来挑战我吧!” “你忘了我没被授予过骑士,所以竞技的挑战规则不适合我,我以私人的名义向你挑战!” “什么名义?”他的大手拨过我的长发,漫不经心的在我的裸肩处摩挲着。 “你必须认真的听我说话!”我拿掉他的手,“别把我看做你**的女人,你拥有的女人太多了,你就不觉得腻味吗?” 他看了我一眼,双臂枕在脑后做了个邀请的动作,“继续。” 我舒了一口气,要让他听一个女人的意见多么不容易,“我诚心的向你挑战,伯爵大人,你用不光彩的方法胜过我,你就不觉得羞愧吗?你至少该对我做出补偿。” “再来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女人,我的年龄可以做你的父亲,而且我从生下来就被训练成战士,我杀的人比你走的路都多——”他耸了耸肩,“好吧,你要怎么胜过我?” “你可以教我怎么用剑 。”我渴望和他再次决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我心里充满期待的想,如果银鸽和伯爵战斗,哪个人会获胜呢? 他下了床,开始套上衣服,“别在做梦了,小丫头——”他转过身对着我,“看看你在**的样子,金子般的头发,诱人的长腿,羊脂般的肌肤……你已经拥有了女人梦想的一切,这就是你的全部价值了,你何不好好的保存它呢?” 我趴在**,跷起腿,慵懒的说:“也许我可以做你的侍从,你不能否认迈特利爵士成功的战胜了对手。” 他掀开帷幔,坐在我的腿边,伸出手抚摸我光滑的背部,“盔甲会把这里磨硬的,我为你心疼,况且你那双包裹在长裤里的腿会令男人发疯,还有这个——”他用手指挑起落在床下的裹布,“光想象它就足以令人茶饭不思了。” 我从**一跃而下,跟着他来到炉火边,看着他系上腰带和剑,“你可以在这里洗个澡,泰伦负责送你回去。” “然后你就可以去陪那个老娼妇!”我圆睁起双眼。 他笑着瞥了我一眼,勾起我的下巴,“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易装偷偷跟来,我就会敲掉你的伶牙俐齿,让你那浑圆的小屁股坐不成马背。” 这时,他注意到我的手,“谁给你那枚戒指?”他拾起我的右手端详着那颗红宝石。 “我的父亲。”我微笑着回答,“放心吧,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你提醒了我该在你的脖子上套根链子。”他眯起眼睛审视着。 “谢谢,翡翠和钻石我都喜欢。” 他点点头,“希望你的下一任依然能满足你的胃口。” “噢,弗雷安,你难道没有想过也许我不需要下一任。”我搂住他的脖子低喃。 “总会有下一任的,亲爱的。”他甜蜜的说出残酷的话,在我的唇上印下一吻。 30Chapter29 虽然我百般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返回了奥弗雷,乔装打扮参加化妆舞会的计划落空了,而且我还遭遇了一场可怕的磨难。弗雷安想要驯服我,我十分肯定那晚他那么到我竟然不顾他的安排偷偷跑到杜拉塞尔,而且打赢了一场竞技,他肯定非常恼怒我并未把他视为主人,于是他才想方设法打击我的意志,令我狼狈不堪。他真是一个不容侵犯的人,我想我可以自由活动的范围大概仅止于在奥弗雷,在这里我只是一个不能兴起多大风浪的小情妇,我可以买东西,戴戴珠宝,四处逛逛街,接受一些乡绅的奉承,伯爵十分乐意把他的金丝雀安置在漂亮的鸟笼里,以便在他想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摆弄在手里欣赏。 回去的路上一帆风顺,泰伦似乎十分得意于我的偃旗息鼓,他那眼神好像在说终于有人驯服了我这个气焰嚣张的女人。 “昨天好像在打雷。”他骑到我身旁勒住缰绳,故意向天空看。 “我觉得天气很好。”我眨了眨眼。 “啊,我敢保证昨天晚上的确很恐怖,我听到……”他眯起眼睛看我,脸上挂着暧昧的表情,“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啊,真是一场大灾难,你说呢?” “我很高兴你还有心情聆听这糟糕的天气 。” “是吗?”他笑了笑,“还好没有人受伤,早晨我上去检查,老天爷……整个房间几乎全毁了……”他故意大声地说。 “依我的看法,那更像是一场意外。”我抿起嘴唇,温柔一笑,“或许我们是太过于沉浸在彼此的狂欢中,因而忽视了恶劣天气下的可怜人的心情,噢……”我捂住小腹,煽动睫毛暗示他:“很抱歉,泰伦爵士,今天我的身体有些不适,恐怕不能骑很久……”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闷哼一声,“我会注意你的身体情况的,小姐,你真懂得以牙还牙。” 我回以一笑,“彼此彼此。” ************** “马洛斯,我们的生意怎么样?”我走进服装店。 “啊,我亲爱的妹妹,你回来的正好,我们需要你来帮忙。”马洛斯合上账簿,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自从我用自己的手腕来帮他拓展生意后,我们的关系明显改善了,这倒是很讽刺的一点。 “看看这些数字,我得佩服你的点子,存料销售一空,寇克本设计的衣服十分受欢迎,现在是舞会庆典的旺季,我们会大赚一笔绝世神医全文阅读。” 我为这个消息舒了一口气,把寇克本介绍给普林顿大主教的三位情妇是个最正确的选择,我想起分别拜访那三个女人的情形,给她们兜售情敌的最新情报,诱使她们为了不让敌人占据上风而在庆典节服饰珠宝上一掷千金,三个人彼此竞争的结果就是令我们的生意水涨船高。现在,寇克本太太的裁缝小屋已经升格成普林顿最有影响力的服装店之一,昂贵的丝料成了我们的优势,再加上我在设计图上的大胆更改,这里的风气将逐渐导向奢侈□。 “我打算雇更多的人手——”马洛斯兴致勃勃地说:“我们要在此地掀起一股飓风,把来自东方的时尚和品位带到这里。” 我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噢,东方,你并没有去过那么遥远的地方吧?” “听着,阿黛尔,只有东方才有这么精美的丝绸水锻,看看我们这里有钱的贵族们都在穿什么?粗糙的亚麻、棉纱纺出来的东西,对女人来说够可怕了,丝质内衣应该得到更广泛的推广 。我打算买两艘船,远航至基诺里亚、陀兰,甚至更远的地方,满载着丝绸、瓷器、珠宝、香料……” “那实在太危险了。”我打断他的美梦,警告道:“我们从没有到过那么远的地方,据说那些异教徒既贪婪又凶险,而且我还听说有的商船会遭到海盗洗劫。” 马洛斯不满的制止我的意见,“难道你认为你的哥哥不是男人吗?我决定展开更大的事业,我要成为百万富翁,那些从东方回来的人没有不满载而归的,他们的船几乎是载满了金块,光想一想就令人心痒难耐了!” 我冷哼一声,丝绸商的儿子又开始做大梦了,几个月前他还在为那些出不了手的货点头哈腰的跑来求我,现在则把自己想象成无所不能的皇帝。 “我说马洛斯,你这大半辈子都长在陆地上,你对海洋一无所知呢,你的船几时会碰上暴风雨,几时翻没,你能够预料到吗?” “我可以不必亲自去,阿黛尔,用用你的脑子,我们只要买两艘船,再雇一群水手、一个船长……” 我摇摇头,“我不支持你这么做,马洛斯,我认为你应该从事一些风险小、有稳定收益的生意。我们现在拥有的钱可以拿出来买一块地,购买一些羊,用羊毛来纺织,或者我们继续像以前那样从事丝绸交易。” 马洛斯对我的意见嗤之以鼻,“妇人之见,难道你不认为我可以成为王室的供应商吗?我可以以东方的名贵丝绸虏获女王的心,再加上我出色的仪表,她一定会封我为御用服饰官。” “噢,你可真会做梦。”我嘻嘻笑着说:“先不说女王陛下如何吝啬,她很可能不会被你俘虏呢!”想想伯爵那张黝黑俊帅的脸,再想想马洛斯的尊容,就真相大白。 按照我和马洛斯的事先协议,寇克本太太服装店的盈利四六分成。由于我身为本郡郡首兼司法长官法鲁昂伯爵的情妇,克洛维家族在此地的生意可以获得政治上的保护,我们能够以极低的价格租下港口的屯货舱库,来往商船又可减少通路税,马洛斯尝到了攀附权贵的甜头,这使得他一改先前不赞同我去当情妇的主意,甚至鼓励我想方设法的取悦伯爵 。 典型的见风使舵的市侩商人,我在心里想,不过在这短短几个月我也有了不小的进帐,我数了数账目上的数字,哇,将近五百块金币。我合上账本,满意的微笑,这个小金库绝对不能让伯爵知道,这是我偷偷利用他的权势换来的,但转念一想,那也该是属于我的,按照以前的身份我也是林赛家族的一员,这笔钱就当我在取走本属于自己的嫁妆。 码头上停了许多漂亮的大船,它们流线般的造型漂亮极了,每只船上都插了旗子,织锦布面上绣着以不同家徽为主的图案,船首的标志别具特色,有的是异教女神像,有的是公羊头、鹰面。啊,我看到属于伯爵的船,那正如泰伦形容的是金色龙头船,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气势雄伟圣御诸天全文阅读。这时几个水手正在检修船身,他们都是伯爵的骑士,这项运动其实正是为了训练萨弗勒战士的水上作战能力。 我走过去,在阳光下欣赏那漂亮的赛船,泰伦以一个利落的动作跃下甲板,“美女大驾光临,不胜荣幸。”他潇洒的挥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我终于可以踩上男人的骄傲了吗?” “只此一次,小姐,你可别想做什么手脚。”他把我拉上去。 “装这个龙头就像海盗一样。”我评论道。 “本来就是海盗船,十五个力士来划桨,以最快的速度烧杀劫掠,然后满载着战利品风一般的离去,这就是北域冰海海盗的作风。” “他们也掳走女人吗?” “一般不,船上没有她们的位置,女人和小孩儿是最麻烦的,通常就地解决。” “这么说你笃定这里没我的位置了?” 泰伦摊开手,“这是竞赛船,不是观光艇,你没有看过以往比赛的情景吗?” 我摇摇头,我几乎从未远离过史伯利,生活圈子十分狭小,这时不禁为自己缺乏见识而感到懊恼。 “我们不止比赛速度,还要交战,许多船会撞到一起,除了水手外我们还有专门负责战斗的人,目的是把对手统统打到水里去,或击翻对方的船 。” 我越听越感到兴奋,怪不得泰伦和克雷不肯让我上船,这是属于男人的游戏,“还有什么?我们的目的地呢?” 泰伦指着前方,“顺流而上,我们在泰恩湖中心的一个小岛上登陆,德比男爵拥有此岛的领主权,他会大方的出让场地,最终占据城堡的人就获胜。” “那要是同时有许多不同阵营的人进入城堡怎么办?” “必然会导致一场厮杀,最后剩下人数多的一方为胜。” 我倒吸一口气,“会真的死人吗?” 他耸耸肩,“武器事先都会换成带钝头的,并且不能使用钉头槌和弓箭之类的武器,虽然每次多少会有伤亡,但对这类竞技是不可避免的。” “噢,与其说是赛船,不如说就是一场战斗。” “确实如此。”泰伦弯腰鞠躬,“战争令女人走开。” 我哼了一声,他的目的无非不是为了吓阻我。 我发现蕾琦彻底爱上了克雷,她花大把的时间缠着那名金发的年轻骑士,甚至睡觉时也不再在我的床边逗留。我感到异常寂寞,所有的女性都天生易受男人的掌握吗?当我想起杜拉塞尔城堡里看到的情形,我就会感到极度烦躁,弗雷安此刻正搂着那个娼妇跳舞吗?我从**坐起,我绝不能忍受这一切,弗雷安休想让我一个人乖乖的等他回来。 我下了床,女佣睡得死死的,于是我打算自己找水喝。当我下到厨房,我听到走廊上有动静,于是我无声无息的走过去,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在那里,是吉尔妲。我看着她蹑手蹑脚的溜进二层的房间,那是总管的寝室,原来这个老家伙依旧好色,他偷偷给吉尔妲钥匙让她晚上溜出来上他的床,也许她白天就可以溜出来,该死的,可惜我没有权利将她逐出城堡。 第二天我打算到城里的服装店去,我的马车经过熙熙攘攘的街道,首先吸引我注意的是河面上停着一艘十分豪华的游艇,它周身漆成闪亮的蓝色,有着金色的华盖,还有几名穿戴华丽的黑人仆从,他们无一例外用白色的头巾包着头,在码头上异常显眼。 我想这一定是个从东方来的人,普林顿的赛船会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喜爱热闹的人,随着日期临近,河上不断出现崭新的、标新立异的船只,强壮的水手和士兵解下上衣,骄傲的□上身雄健的肌肉,一边卖力的摇着橹一边吹着口哨和岸上的女人打情骂俏,他们成了伴随船只的最佳展示品总裁诱妻成瘾全文阅读 。许多贵族都将他们的船停在码头炫耀,贵妇人们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乘坐华丽的游艇在河上来回观光,城里的热闹一点也不输河上,光是来做生意的摊贩就将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寇克本的店开在地势最高的一条街,这里的采风十分好,可以看到下面拉樊河行驶的船,我到的时候,服饰店里做工的女佣贝蒂已经翘首以待了好久。 “噢,欢迎您来,小姐,寇克本太太遇到麻烦了。” “出了什么事?”我敛起裙装走进店门,蕾琦同时从我的肩膀上跳到门口趴着睡觉的狗身上,它们立刻展开一场追逐游戏。 “见鬼了,又是那只猴子,它会把我的工作间弄得一团乱……”里屋传来寇克本的抱怨声。 “我听说你遇到麻烦了?”我一边观看那些精美的丝绸、缎子、织锦,一边开口问道。 “有个人要抢为你做的衣服。” “那件水蓝和亮银色的月光女神装?”我睁大眼睛,“那是我为自己设计的。” “那位贵族老爷开出了高价,可以把我们的店买走!”寇克本太太凑到我耳边说。“你该看看昨天那个女人跋扈的模样,没有男人会对她的要求说个不字。” “所以我想我已经失去了那稀有的珍贵布料。” “马洛斯老爷会满意这笔交易的。”寇克本一本正经的说,她的眼里只有钱,因此她只会看中马洛斯付给她的薪酬,而丝毫不会在意究竟谁来拥有那件衣服。 “我要把它要回来,那是属于我的,马洛斯把它送给了我,告诉我是哪个人买走了它?” “你不能这么做!他今天就会来取走了。” “啊,原来我来的刚刚好,那么你就告诉那位老爷这件衣服已经属于别的女人了 。” “你会让我们损失一大笔钱的,阿黛尔小姐,我认为这愚蠢透顶。”这个小老太婆从裁缝椅子上蹦下来,在我面前又跳又叫。 “愚蠢透顶的人是你,寇克本,你的手艺一点也称不上精湛,我们在吕弗的工会里拥有的设计师比你高明太多了,他们人人都可取代你,只要我写信给父亲让他派最好的人手来,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被解雇了,必须靠着单薄的力量另起炉灶,没有大丝绸商人的支持,你那些保守的设计不会有人青睐的。”我洋洋自得的警告她。 寇克本撇撇嘴,斜着眼睛做出一个不能苟同的表情,“这家店是马洛斯做东,女人不该插手男人的生意,我真为你感到可耻,克洛维小姐,男人做的决定总是最正确的……” 我不理会她的喋喋不休,提起一件待缝褶边的礼服说:“把这些拆掉,它们太土气了,我要金色刺绣的花纹和白貂皮的镶边,还有那件……把领口开大,你在为修女做衣服吗?” “耶稣基督,这些内衣几乎是透明的,只有罪恶的女人才穿它们!我们不能摆这些东西出来。”寇克本在胸前划着十字,看着那一箱最新运来的衣料。 我扬高声调,“不,把它们摆到最显眼的地方去卖,贝蒂,我打赌每个女人都会喜欢它们。” “噢……我想也是的,小姐。”女佣听话的去做事。 “我必须警告你,克洛维小姐,如果你坚持要卖这些只有妓院里才会出售的东西,那就不会再有好人家的小姐来我们这儿了腹黑侯爷,嫡妻威武!最新章节。” “好人家的小姐们在哪里?”我咯咯笑着坐在桌子上,继续检视手里的东西,“让我告诉你吧,寇克本太太,只要不是打算去修道院里过一辈子的女人都需要这些,如今你不会认为我们还需要在服饰上讲究道德吧?” 我继续把箱子倒空,大把的各种颜色的缎带花边、吊带袜、丝料内衣、紧身胸衣和半透明的薄纱睡衣一股脑的涌到桌面上,当我告诉好奇的贝蒂那些小盒子里的化妆品是用来把□涂成金色或玫瑰花的颜色,寇克本太太喊了一声上帝,看起来就快要晕倒了。 “我告诉你吧,那个老太婆一定认为克洛维家兄妹都是魔鬼的化身。”我对贝蒂咬耳朵到 。 年轻爱脸红的女佣憧憬的望着我,“噢小姐,如果我能和你一样漂亮,变成魔鬼也心甘情愿。” 我亲了她一下,“好女孩儿,挑你喜欢的东西,别让马洛斯知道我们贪污了他的商品,我认为你未婚夫会喜欢你穿那条长筒袜……” 我到试衣间去试穿我的节日礼服,不得不承认寇克本虽然观念食古不化,但裁减和缝纫的手艺都是一流的。这件耀眼的水蓝色薄绸搭配银丝织就花朵图案的华丽缎子就像春天花园里的翩翩蓝蝶,银色薄纱头巾上缀着金色的饰片,再配上泪滴型珍珠额饰,我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宛若真实的神话里走出的月亮女神。只不过那位恬淡静谧的女神有着乌木般的秀发,而我的金色头发则显得过于耀眼,我忽然感到可笑,我应该穿最醒目的金红色礼服,那样人人都会觉得我符合自己的情妇身份,月光女神更加适合未解□的处女。 “什么?你要把订金退给我,我没听错吧,老太婆。” 这时我听到外面传来不满的男性声音,寇克本太太正在嘀咕着解释,可是事情显然没这么简单,那个准备来取走衣服的贵族老爷眼看着准备发飙了,他似乎不能忍受自己被拒绝。 我走出更衣室,看到那个客人时脸上的笑容被惊讶取代,而那个男人的吃惊程度也不亚于我。 “阿黛尔!是你?”朗洛塞有些错讹的看着我。 “非常高兴在这里见到你,朗洛塞伯爵,我还记得我们上次在里奇蒙德度过的愉快时光。” 寇克本惊讶的看着伯爵弯腰亲吻我的手,朗洛塞对我的出现显得分外感兴趣,他早就忘了先前的不快,“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吗?我的芬芳女神失而复得。” “只能说您的运气真的很好。” “你为什么离开里奇蒙德?当我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邂逅我一生仅见最迷人的女子后却发现再也找不到她,我是多么沮丧,你揉碎了我的心。”他把我的手摁在他的胸膛上。 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您真会奉承女人,手段高明的**专家!” “这是我的裁缝师寇克本太太 。”我向他介绍站在一旁紧抿着唇的老太婆,她一定在纳闷我是怎么一下子调到两个伯爵,虽然我知道她总是在背后数落我是个伤风败俗的女人,但我保证她同时羡慕不已。 “你的?” “我是吕弗丝绸商人的女儿,伯爵,这家店是克洛维家族的生意在普林顿的分支,这下您是我的顾客了。” 伯爵乐得大笑起来,“真是太妙了,亲爱的女士,我竟走到你开的店里来了。” 我笑着掐起腰,“没错,你是我的一条大鱼,我会尽一切手段使你挥金如土,伯爵大人,你会发现被我抬高了四倍价钱在自己身上。” “真的吗?”他笑得直不起腰,“为什么要这么讹诈我?” “就因为我了解你的底细,朗罗塞伯爵,你新近获封海军上将吧?一定有不少人等着贿赂你姐夫,我不要爱最新章节。” “噢,你的消息可真灵通。” “商人总是这样的。” “那么你不再和我们的小沃顿伯爵来往了?”朗洛塞试探性的问我一句。 我扬起眉毛,装作市侩地说:“你说的是亨德尔?我恐怕我不会习惯和一个两手空空的人在一起,何况处在一只大母龙的监视下。” 朗洛塞再次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说的没错,那正是一只大母龙,会喷火的母龙,我很高兴你记得我在里奇蒙德给你的警告,如果沃顿现在娶的人是你,那这日子可就难过了。” “什么他娶的人?”我愣了一下。 “你还不知道?现在的沃顿伯爵不是两手空空了,哈哈,上个月他给自己弄了个有钱的女继承人,就在女王眼皮子底下。” “他结婚了?” “你惊讶吗?小姐,我认为他并不爱自己的妻子。” “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噢,我知道,她很有钱,长得怎么样?” 朗洛塞吹了声口哨,“我知道女人都关心这个,放心吧,她绝对无法与你的一根小指头相比,想想在龙的宫廷里怎么会有娇嫩的小花呢?”他说着捏了下我的脸 。 “我为亨德尔感到高兴,他终于有自己的家庭了。” “家庭?”伯爵讽刺的重复这两个字,“的确,按情形他会有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娶的那个女人属于一个多产的家族,重要的是她的确很有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否则提马尼军队就要发动叛乱洗劫城堡了,另外新娘家族的权势也可以帮他缓解朝廷方面的压力。” “朗洛塞,何不说说你为什么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呢?”我岔开话题。 “这不是明摆着,当然是为了参加河上竞赛,我那一队挑选的可都是海军的佼佼者,他们天生就是最好的水手,你就等着看我拿下比赛冠军吧!” “那载着黑仆的漂亮游艇也是你的吗?我知道你是个爱出风头的人。” “啊,那是巴莉的,她一定要跟我来看比赛。” 不必说,我知道这个名唤巴莉的女人就是这位年轻伯爵的情妇了,于是我昂起头冲他说:“这件衣服也是买给她的?” 朗洛塞笑了笑,“噢,别,亲爱的阿黛尔,我知道你不想失去它,它穿在你身上可比其他女人漂亮多了。”他说着围着我转了一圈,“太完美了,你就像个异教女神,你可别让巴莉看见了,她会嫉妒死你的。” 说完伯爵又看了一眼寇克本太太,挥了下手说:“我再多出两百金币——” 问言寇克本太太睁圆了小眼睛,我笑着面对伯爵,他对我欠了□,“这就算我送给你的礼物,小姐,就如你所愿以四倍的价钱。不过我也不能亏待那任性的女子爵,否则她会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到我输掉比赛……” “我知道,交给我吧,我会替你选个不错的设计,你那位贵妇人一定会甚为满意。” 事情圆满结束,我还为自己赚进一笔,我决定更加要小心守护自己的秘密,如果让弗雷安知道我背着他接受另一个男人的钱,我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31chapter30 这一天我起得很早,马车从中午络绎不绝的驶进奥弗雷城堡,除了一些地位尊贵的贵族,法鲁昂伯爵的亲朋好友也都从四面八方赶来。总管沃西从来不乐意招待那么多人,除了那些每次按照惯例必须邀请的身份较显赫的人,他会尽可能拒绝那些千方百计试图和领主攀亲的穷亲戚,凡入住城堡的人都必须交给他一笔为数不菲的佣金,用以给客人安排最好的房间。对于那些大贵族自然不算什么,可对尚苦于旅费的人就等于被拒之门外,沃西自恃为领主最器重的城堡总管之一,他十分善于运用自己的权利谋取利益。对于领主来说,我相信弗雷安知道沃西借此敛财,但他默许他的做法,没有一个贵族的管事不这么做,只要在容忍范围之内,伯爵就会听之任之,而且他也不会有那个耐心去处理琐碎的家族事务,有那么多的人都想在领主这里讨得好处,想一想也够头疼的。 不过这次有了我坐镇指挥,沃西就不能那么自由的行使他的权利了,所有的账目都在我的管理下,我决定准许那些人进入城堡 。沃西的副手塔泰先生十分尽责,他同时管理着城堡里的藏书室,他对许多宾客的情况都十分熟悉,于是我在他的帮助下了解了名单上那些原本陌生的名字。 有许多的人自称是法鲁昂伯爵的亲戚,有的亲戚要追溯好几代上去,例如某某夫人的表哥的曾祖和林赛家族的一位继承人是亲兄弟,林赛并不是个多产的家族,我的母亲就只生了我和弗雷安,可这会儿却冒出了许多表亲。塔泰先生说我们必须查阅血统树才能一辨真假,但那最完全的家谱记载只有在伯爵位于热桑雷附近的祖宅庄园才能找到,况且一个个查阅太麻烦了,于是,我就把那些亲戚们全都邀请到奥弗雷来了,我喜欢热闹,从前我只呆在史伯利,竟然不知道我们有那么多亲戚。这一来,城堡东西厢和南北高塔都完全开放容纳宾客,这还不够,必须把附近的修道院客房也腾出来,旅馆里也住满了人,附近的贵族有的也乐意将他们的庄园出让给客人住,就这么不知不觉几乎整个郡的人都在津津乐道于这场赛船盛会了。 泰伦打趣的对我形容,我们快要把全国的盗贼都集中到这儿附近了,由于节日期间有那么多人涌到普林斯顿这个地方,这儿的通路税和贸易税都会加倍,因此我们不必担心会入不敷出,还有那些总会提出特殊要求的贵族房客可以顺便好好的桥敲竹杠,只要这些钱不落入沃西一个人的口袋,那么奥弗雷可以招待更多的人。我知道沃西一定在背后咒骂我们,当我和泰伦筹划这些庆典事项时,他总是绷着一张脸,还好他没有再纠缠不休,为这我还要感谢那个小娼妇吉尔妲,如果她能在**满足他,那么沃西的心情就不至于太坏到对我们横加干涉。 终于我再次得回女主人的感觉,由于弗雷安不在,泰伦爵士暂时充当男主人,我必须承认他穿上宴会礼服时的样子和弗雷安不相上下,他让我想起弗雷安刚刚继承爵位不久时的情景,那时他又年轻又英俊,浑身朝气蓬勃。 第一晚我们开了个盛会招待那些富有的贵族领主,主宾席上的菜肴全都按照我的设计,那乔治王时期著名的布里萨式菜单令所有人大饱口福。席间我还请来了歌舞团助兴,不久前我就发现有另一支安卢人的小部落在城堡附近扎营,他们的表演技艺十分娴熟,是四处旅行献艺的,此刻那些穿戴着铜环和铃铛的舞女就在厅中央的地毯上热情的扭腰摆臀,把观众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当魔术师开始表演戏法时,泰伦转过脸来对我说:“你在看我吗?” 我点点头,“你让我想起弗雷安年轻时的样子最卧美人膝 。” “是吗?他现在依然年轻着呢!” “我是说他二十多岁时的样子。” “你是说你见过他二十多岁时的样子?”泰伦不信的说。 “见过。” “撒谎的人必须喝掉这杯酒。”他递上来一杯烈性的,存心想让我喝醉了出丑。 “我真的见过,在水晶球里,当裁缝之前我是个女巫。” “裁缝的女儿真是多才多艺,那么你也会算命?”他扬起眉毛感兴趣的问。 我再次点头,把他的手拿过来,像安卢女人常作的那样在他的手上划着,然后抬起头看着他说:“哈!我知道你生命中某个最重要的女人了。” “你说什么?我从不打算结婚的。”他洋洋自得的抽回手。 “那你一定错了,我看见你把戒指套进一个女人的手指,而且那个女人离我们挺近的。” “那么说说看是哪一个会把我迷得魂不守舍?” 我指着那个从宴会开始就一直死盯着泰伦爵士看的缺了一颗门牙的女人,看到英俊的骑士终于将脸转向她,那深深陷入爱河的女人喜悦的尖叫起来,明确的显露出那上排牙齿间的黑洞。 我憋着笑离开,走到克雷身旁,“什么事让泰伦看起来那么生气?”他一边看着我身后一边好奇的问。 “噢,只不过是让他施舍给倾慕他的可怜夫人一个眼神,瞧他吝啬的。” 这腼腆的年轻骑士终于笑出声,“我的天,我看到了,是贝福夫人。” “老实说她长得可不难看,不过是碰巧缺了颗牙。” “你这么对他难怪要生气,你明知道他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 “除了他正在看的那个露出长腿的跳舞女郎 。”我加了一句,“男人永远不可能在一个女人身上专一。” “天啊,阿黛尔,你的话世故得和你的年龄如此不配。”克雷手举着酒杯摇头说。 我笑了笑,虽然这名骑士跟我一般大,但我总觉得他在我眼中就像个孩子,他就像从前的亨德尔,只要我给他一个眼神,他就会立马跪下来向我求婚了。 我越过喧闹的天井,穿着金色制服的侍童手捧托盘在宾客间穿梭,我挥手把他叫到我面前,蕾琪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下子跳到小男孩儿肩上,迫不及待的探身去够盘子里盛的鲜果。 “瞧它饿坏了。”侍童伸手摸猴子的脑袋。 “是啊,我一直找不到它,它一定跑到哪里去玩了,这儿人多,没准儿它钻到哪个淑女的裙子底下去了。”听了我的话,小男孩儿开心地笑起来。 “瓦多,你跑来跑去很累了吧?” 侍童摇摇头,“我不累,阿黛尔夫人,食物供不应求,那位贵族老爷让我去拿整只鸡给他。”他指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说。 “你就拿半只鸡给他,说我们这儿就剩那么多了,然后你可以拥有另外半只,你可以跟你的小伙伴分享它,别让厨娘看到。”我拍拍他的脑袋,他喜出望外的跑走了。 这时,饱餐一顿的蕾琪像发现了新大陆,沿着我的裙子降到地上,顺着走廊朝人多的地方跑去战经。这个顽皮的小鬼,我追着它走过去,然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我的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拽起那人的衣角往花园里拉。 “马洛斯,你得跟我说说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我瞪着打扮得贵气十足的男人说:“你以为自己是个伯爵吗?” “噢,我亲爱的妹妹,见到你真高兴。”马洛斯有些不自然的说,然后看看不远处那群正在说笑的贵妇。 “你别想勾引我的客人,把自己装成贵族也无济于事,说不了几句话你就会露馅的。” “瞧你说的,阿黛尔,你不该把自己的哥哥撇在门外,你看看,你像个舞会皇后一般光鲜亮丽,还扮演女主人的角色,你不会吝于分自己亲哥哥一杯羹吧?” “你自己看吧,马洛斯,这儿的人可都是有身份的,就连那些伯爵的亲戚都没被邀请参加,更别提一个粗俗的商人,我们这种人在他们眼中可是最为不屑的 。” “主人不在这里,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马洛斯得意地说:“我听说了,伯爵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何不趁此机会多做它几笔生意,这里有钱的贵妇人比比皆是,只要我们好好利用机会,就可以发一大笔财。” “你就知道做生意。”我简直要疯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最好端正自己的行为,就把你这个冒牌贵族的身份好好装下去。是的,眼下伯爵不会回来,可他的亲信在这里主持大局,如果被泰伦爵士发现一个充满铜臭的商人混进这里,你就等着被关进阴暗的地牢吧?” “我看不会的,那个人早就被你迷住了,只要你一直坐在他身边,他不会注意到任何事。” “马洛斯,我再说一次,喝完这杯酒就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就叫侍卫了。” 他这才闷闷不乐的收敛起放肆的笑,“唐利回来了,阿黛尔。”他忽然神神秘秘地说。 “谁?”我皱起眉头,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你不会忘了吧?”马洛斯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啊,对不起,我忘了,那时候你还……没恢复神志呢!” “你跟我说的这人究竟是谁?” “是我们亲爱的小弟弟,唐利,他不想做神父,从修士学校逃出来了。” “那关我什么事?” “他跟我说不想回家,也不想做商人,这小子居然打算成为骑士,真有他的!” “是吗?我猜你打算让我来安排他。”当我看到马洛斯打着如意算盘的笑容我就什么都明白了,当初我真不该把他留下来。 好吧,我说服自己我又多了个弟弟,我祈祷这起码是个容易应付的,可是当我见到那跟挤奶女工在**厮混的小子,我彻底放弃了希望。 “嘿,瞧瞧这是谁?”唐利从**跳下来,三两下套上裤子,一双机灵的眼睛直盯在我身上,“这真是那个蠢头蠢脑的傻女?” “别胡说,唐利,你姐姐脑袋没问题,我看她比你聪明多了 。”马洛斯拍拍自己兄弟的头。 唐利是个瘦削高挑的年轻人,一头浓密的卷发和一脸雀斑,他样貌极普通,但那双眼睛使我知道他是个很圆滑的人,那里面时刻透出不安分的信息。 “叫他走,他不能留在这儿,他会把我所有的女仆都睡个遍。”我严厉的瞪着马洛斯说。 唐利吹了声口哨,“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我爱呆在哪儿就呆在哪儿,没错,我的身手可厉害着呢,就像刚才那种货色我可以一下对付好几个,她们会争先恐后的爬到我身上,要不要试试?” “你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了,唐利噬龙帝。”马洛斯打了下他的头。 “对不起,阿黛尔,我知道你是我的姐姐,哈,名以上的姐姐,多好?”他那双眼睛带着邪恶的光芒盯在我身上,轻慢地鞠了个躬,“你看起来真高贵,这衣服是哪个男人送的?我猜一定有许多,啧啧,看来你在这里混得不错,可我不喜欢听人训斥,就像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僧侣,还有那些□……” 我拾起挤奶用的桶狠狠砸过去,“你这只猪,给我滚出这里。” “好了,我们停止争吵!”马洛斯插入我们打圆场,“这样子可真不像一家人,我们现在要站在一起,别吵吵嚷嚷的,真不象话,唐利!你必须听你姐姐的话,还有我的,否则你就滚回家吧!” “我不回去,除非我当上骑士。”唐利狠狠吐了口唾沫在地板上。 “你这是在耍赖,你以为骑士有那么容易当上?” “只要给我装备,我可以打赢任何人。”这狂妄的男孩说道。“去他的神父,我可不想再回教会去。” 一瞬间我真想把这头小畜牲丢到决斗场去,总有人会收拾他的,一想到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就使我头疼。 我找到泰伦,对他说:“我想你需要一个侍从 。” 他讶异的看着我,“如果你指的是穿长裤的雌鸟,我并不喜欢自找麻烦。” 这男人嘴真坏,我轻眯眼睛笑着说:“宴会上的雌鸟不能取悦你?” “我喜欢女人有一口健全的牙齿。”他轻捏住我的下颌,吻我。 “好了,我说真的,泰伦,我想你能够训练一个跟我一般大的男孩儿,你是经验丰富的骑士。” “这个男孩儿跟你是什么关系?阿黛尔?” “我们是邻居,住在吕弗的邻居。”我可没傻到说他是我的弟弟,那样泰伦一定会拒绝并把他撵出城堡,除非我用身体贿赂他。我知道他对弗雷安忠心耿耿,不会允许一个情妇为自己的亲戚谋私,即使他很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本书预定四月份进入vip,特别发布一下公告,希望喜欢这本书的人能继续支持我。 对于vip,其实我也是很矛盾的,之所以决定v,一个是因为这样也许可以鞭策自己继续写下去,结束这个未完成史。说来很惭愧,我这人意志薄弱,总是不能坚持完一篇,往往写到半途就会觉得羞耻于自己写的东西。阿,这么差的故事是我写的吗?我总会这样问自己,于是就丧失信心,觉得另开一篇会更好,结果周而复始总是重复,没有写完过一个故事,此外懒惰也是一个原因,惭愧。 另外就是希望能够推广西方浪漫的知名度,这也是促使我v的主要原因。我之所以要持续写西曼这种冷门,就是想能够有更多人和我一样喜欢上她,希望能够打开西曼的国内市场。我以前写的书曾经进入出版流程,但由于最终国内市场无法接受西方题材所以中途作罢,这给我一定的打击,令我幻想着有一天能改变这个局面。对于我自己的文,由于水平不够或题材相对冷僻,我是没法上月榜或是年榜,即使我说自己并不在乎分,但知名度确是要靠分数累积的。所以vip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在首页出现那么一段时间,这样我想应该会给我的文更多机会被人注意到,把更多读者带入西曼世界。 以上就是我关于即将进入vip的解释,我想有部分人会反感我这么做,我只能说我不能一下子顾全所有方面,无法让所有人都持续喜欢我,但我感谢一贯支持我的文章的人,并希望她们能继续支持下去,谢谢。 32Chapter31 我把唐利带到泰伦面前,他见到这十六岁的少年后说了一句:“他吃什么长这么瘦?不行,他见了血就会晕。” “呸!血令我兴奋!”唐利瞪着在场的那些武士,“给我武器,我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这轻狂的话使那些久经考验的男人们都笑了起来。 “给他武器!”泰伦命令到,然后他示意唐利向他发起进攻,这孩子没一刻犹豫,吼叫着冲向前。他的双眼仿佛被仇恨点燃,我以为那是我的错觉,但我觉得他就像着了魔,眼里只看得见羞辱他的敌人。 唐利举起剑狠命的刺出去,那一瞬间我为泰伦感到揪心,有一秒钟我把什么坏的感觉都想到了,我不该带这小家伙来,我预感到他会是个残忍的小魔鬼。不过我的担心只持续了一秒钟,泰伦一下就把唐利的武器打飞了,男孩儿身躯不稳的跌到地上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唐利愤怒的爬起来,像饿虎一样再次扑上去,这回他被拦腰抛了出去,在泥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怎么样?你还想留下来吗?我会每天这么揍你。”泰伦轻蔑的对地上的男孩儿说。 唐利最终留下来了,我为他的决定感到吃惊,我以为这脾气糟糕透顶的邪恶小子一定不甘受此侮辱,可是他一声不响的接受了侍从的所有任务,那必须从擦拭主人的武器和马具开始,像仆役一样工作,甚至其他的骑士也时不时会来要求他为他们做些什么。 “泰伦,你为什么留住他,我指望你把他教训一顿然后让他走。”我质问他。 “不是你说我缺个侍从吗?”他笑道。 “可我认为他不胜任,他的父亲希望他成为一个修士,他是从学校逃出来的。” “显然他根本不适合做个圣人,幸运的话他可以避免做个恶人,你不希望自己的弟弟有所成就吗?” 我倒吸一口气,“你是怎么知道的?” 泰伦一手撑在墙上,俯低头看着我:“我管理这座城堡,没有什么不知道的,包括宴会上那个披着绫罗绸缎的男人是你的哥哥。” 我惊讶的看着他,“我还有什么把柄没落在你手里?” “显然你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阿黛尔,别忘了沃西算是你的对头,所以我有另一条消息来源百炼焚仙。” 原来是那个老家伙,他一定暗中积极的打我的小报告,我这才意识到泰伦不是个除了打仗其他一窍不通的武士,我该早点醒悟这点,毕竟作为伯爵的代理人要有十分精明的头脑。 “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阿黛尔。”他玩弄着我的头发说:“我猜你现在已经赚了不少了吧?弗雷安告诉过我你是个精明的女管家,显然不错,你把帐目做的很精巧,不亚于沃西做的。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你们俩的一举一动我都十分清楚,还有伯爵,他通过我也将对这里的事一清二楚。” “你不认为我是个好管家?” “不仅与此,你在经商上似乎也很有才能,毕竟你是出身商人之家,你哥哥在此地的生意攀升很快,而那似乎是借了你的手腕 。” “不如说是借了伯爵的威名,没错,我善用了这儿的一切。”我点头承认,“我可不是那种只会跟男人要珠宝衣服的女人,我要得更多。” “你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亲爱的,我期望那不包括更多的地位,我十分不愿意看到你希望落空。”泰伦伸出手来抚摸我的脸,似乎我是个可爱的宠物。 “放心吧,是我的就会属于我。”我十分清楚泰伦在警告我不可能成为伯爵夫人。“现在我们回到开始的问题,我认为唐利不适合做个骑士。” “时候还早呢,目前他不过是个侍从,如果他能经过考验没有什么不适合的。”泰伦说到这儿停下来看着我,皱起眉头,“说到这个我不得不请教你,你的父亲没为你和唐利聘请同一位剑术老师?” “你说什么?” “我感到很蹊跷,那小子杂乱无章的剑法和你的大为不同,阿黛尔,我是不是曾向你表示过钦佩你在剑术上的造诣,但你兄弟的表现实在够不上我的预期。” 我深吸一口气,“嗯,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唐利一直呆在修士学校里,过着与圣经为伍的生活,他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剑术课程。” “那么看来我就只能从头训练他了。” “多谢你对家弟的器重,如果你真的认为他值得你以后背向托。” 我十分想逃离这里,在我发现我和沃西都受到泰伦的监视之后,我那些小作为简直令我感到愚蠢透顶,事实上我不过是一只主人心血**放任其嬉戏的小狗,亏它还自以为聪明。 在某一天的晚宴结束后泰伦把一纸契约展示给我看,那是一栋位于湖畔的小巧别致的庄园,十分适合休憩度假使用。他暗示我只要我肯搬到那里去就可以享受比这里更舒适的生活,所有的生活物资都应有尽有,我甚至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佃农,地税和农产税都完全归我所有,我可以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包括处决犯人?”我问道 。 泰伦勾起一抹浅笑,“司法权归领主,别太贪心了,小家伙。” “我还能再见到伯爵吗?”我露出留恋万分的表情。 “只要他想,他一定会去拜访你,不过他是很重视名誉的人,你结婚以后他就不会再去打扰你。” “我可以结婚吗?”我想起弗雷安对我的承诺。 “当然可以,你可以自由挑选丈夫,但必须是我们阵营的人,亲爱的,我们不需要敌对一方的势力介入伯爵领土,那处小产业是他送给你的恩惠,你该善用它,这会为你谋得一桩很好的婚姻。” 我兴奋的说:“那我要好好考虑一下,你说我该选谁好呢,泰伦?” “别那么快决定……” “让我想想,克雷对我很好——” “他是个伯爵之子,即便他不继承爵位也不会向平民求婚天目。” “噢?我怀疑,只要我鼓励他,他就会向我求婚。”我得意的抬起头面对他。 “我毫不怀疑你可以把他玩弄在手掌心,不过我会给予他善意的提醒,叫他别太轻信女人的话,尤其是来自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他表面上维持着微笑,实则是冰冷的吐出这番警告的话,就是叫我别去打那个贵族子弟的主意。 “我想我的话还没说清楚——”他再次开口说道:“你可以拥有那座庄园,但有一段时间之内还不会有任何求婚者抵达那里。” “就是说直到他玩厌了我,我得随时敞开大门欢迎他。”我愤怒的站起来,再也不想看那张外表迷人实则冷酷傲慢的代理人的脸。 对弗雷安,我再一次充满了愤怒,一定是他叫他这么做的,他授权他的代理人来安置我,把我赶出城堡,因为他们发觉我在这里过得如鱼得水,或者很快这里要住进新的女主人。我忽然想到在杜拉塞尔见到的那个缠人的卡蒂诺伯爵夫人,等到弗雷安返回城堡,他身边一定会伴随着这样一个女人,不同的是虽然我们都身为情妇,我是个毫无地位的平民,而那个女人却是个女贵族,我当然就得滚到一边去,就算我把这里管理的井井有条,所有的仆人都听我的话,我还是得乖乖的收拾东西离开这儿 。 我不甘心的殴打床铺,我该早就料到这一切的,那些狡猾傲慢的男人,他们放任我做所有事,却毫不费力的取走我的自信和一切成果。 第二天我依旧把自己打扮得明艳照人,去拜访那些法鲁昂伯爵的亲戚,那些自称亲戚的人至少有一些是真实的。我发现他们中女性居多,所有人都欢迎我,那些中年妇人携带着自己的女儿们从遥远的地方赶到这儿,她们都希望伯爵能安排那些适婚年龄的女孩儿们,否则只能任其青春岁月流逝在穷乡僻壤。我十分同情那些与我年龄相仿的小姐妹,如果我早知道有她们的存在就一定会把她们都邀到史伯利,虽然那里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婚事,但至少我还可以恳求弗雷安,在我还是伯爵小姐的时候。 不过现在我也有办法,我决定为她们举行舞会,我有大把的客人名单,塔泰先生会帮助我挑选还未结婚的男性继承人。我对自己说,好吧,既然我注定要离开这里,就多挥霍一些,至少现在我想办多少舞会就办多少,我要布置一个排场盛大的相亲宴。伯爵对他的亲戚十分冷淡,我感到自己有责任使那些女孩儿幸福,如果他们能嫁给城堡里的骑士就可以留在这儿生儿育女了,我知道她们中任谁都不想回到乡下去,据说以往有许多女孩儿就是这样变成老处女的。 当朗洛塞带着他的人到城堡里来时,他惊讶于我刚离开亨德尔这么快就又成为另一个男人的情妇,他以为我会呆在城里一直等他。不过他的部下真的正如他所说都是些优秀的水手,他们不仅身强力壮,还拥有骑士风范,我事先告诉过朗洛塞只把未婚的男人带来,他对我安排的宴会十分感兴趣,自己也打扮得很庄重。 我很高兴自己又扳回一成,看到朗洛塞的人泰伦明显变的严肃起来,我对他说:“你该感到高兴,有一个机会可以同对手罩罩面,朗洛塞告诉我他的人都是他亲自挑选的精英。” “你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人?” “我们在伊莎女公爵的城堡里邂逅的,他是个浪漫的骑士。” “是的,这样浪漫的一个人却喜欢把自己的老婆关在黑暗的城堡里不管不问。”泰伦讽刺的形容。 “多谢你提醒我他已婚。”我咬牙说,男人真是不可貌相。 33Chapter32 宴会一连进行了几天,最后一日早晨醒来时我已经身处红鹤庄园,我躺在**在剩余朦胧的醉意中看着大床顶部艳丽的雕刻,四周是天蓝色的刺绣布幔,床柱上还有背着小弓的丘比特雕塑。 我一下子坐起来,走下床来到窗边,看到石砌的外墙以及可以泛舟的小湖 。这实在是个意外的惊喜,它就如同天堂一般可爱,我迅速的换上衣服奔到外面,草坪和忍冬树都修剪得十分美观,花园里有一尊美人鱼雕塑的喷泉,布满青苔的石壁上爬满了牵牛花枝藤,当我来到湖边的小凉亭,看到有好几只天鹅徜徉在盛开的莲叶间,悠闲自在的用红色的嘴梳理一尘不染的羽毛。 “噢,这实在太美了!”我喃喃自语。 “你喜欢这儿吗?” “那还用说。”我迅速的回应刚才的声音,然后我静下来,知道这个声音属于谁。 那个人已经来到我身后,他刚才就一直坐在我附近的地方,只是我心急于一揽湖上的美景,竟没有注意到他。 弗雷安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那炙人的气息烙印在我的后颈,我的心跳开始加快。总是这样,他一接近我就会令我失去理智,我会忘记先前的所有记恨和猜疑,转而对他俯首称臣。 “怎么不敢看我了?”他将我转过身,强迫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双深邃的蓝眼再次对我的表情一览无余。他精于观察别人,我必须用伪装的微笑才能阻止他窥探我的心事,只是那样怕也不怎么管用,他毕竟比我多活了一倍的年数。 “不认识我了?我们才离开没多久。”他的嘴唇挂着笑意,似乎又变回了温柔的情人,仿佛我们那次争吵动武都是不存在的事极品权贵最新章节。 我缓缓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像个幸福的小新娘那般欢迎他:“见到你真高兴,弗雷安。”然后我主动献出我的吻,他收紧手臂令我喘不过气。 这一吻结束后他问我:“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吗?” “不能再喜欢了,这里就像仙境般,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来过这儿?”我再次看着四周迷人的景致。 伯爵低声一笑,“你以为我就只有那几处地方供你参观?” 我看着他的表情,忽然明白这儿一定是以前的领主私会情人的地方,我昂起头噘着嘴问道:“我是乘云驾舞飘到这里来的?” “不,你是坐我的马车来的 。”说着他拥住我往马厩走,“来看看我的另一样礼物。” 那是一匹毛色纯白的马,有着漂亮的脊骨和鹿般温驯的眼睛,我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它的鬓毛,它真是美极了,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马。 “她叫白瓷,是一匹纯种兰伯利牝马……” 我的耳朵无法捕捉到他说下去的话,此时我脑中浮现的是父亲送给我红羽毛时的情形,现在我又有一匹珍贵的白马了,它的血统比红羽毛不知高贵了多少,可是我却没有从前那种天真的喜悦,它是来自弗雷安的,却是送给一个陌生女人,不是父亲所宠爱的小蝴蝶。 “你这是怎么了?”我听到他吃惊的声音,这才意识到我居然泪如雨下,在我回忆往事的时候我不知不觉崩溃在他面前。 “我只是太高兴了……”我哽咽着说,然后哭倒在伯爵怀里,眼泪鼻涕全倾泻在他衣服上。 “我不配拥有她,真的,她是一位淑女,而我……是个□……”我哭泣着对他说,他的表情起初是惊讶不解,然后是冷漠的愤怒。 他冷静的看着我,用冰冷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这会儿你又在表演什么?” “我是在实话实说。”我伤心的看着他,倔强的回答:“你不觉得吗?”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冷哼道:“你没听到我刚才说什么吗?在我把她送到这里之前,我已经让她同我的马□过,不出意料的话你会再拥有一匹小马。现在不必担心了,她和你一样是个□——”他说着看了白马一眼,仿佛我们是一样的。 在这个生命力旺盛的春天,万物都在接受着冰冷的雨滴滋润,顽强的繁殖它们的后代。我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走过去抱住白马的脖子,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都该怪男人,是吧?我的好姑娘。” 尽管我感觉内心很空洞,但我还是热情的奉献自己的身躯,在我们从马厩回来后就直接到了**,他反复无休止的占有我,直到我们度过那漫长的一天一夜。 白天我醒过来,发现他不在了,我□着身体躺在大**,脖子上围着一条昂贵的翡翠钻石项链 。 我骑着白瓷到河边,正好看见巴莉女子爵的白色游艇在那里泊着,我上了船,看到女子爵正在悠闲的品着可可茶,她抱着一只白猫卧在一堆羽毛垫中,额上的玛瑙装饰使她看起来像个东方公主。 “亲爱的,你来了。”她冲我伸出手,将我牵到她身旁。 巴莉是个轻佻放纵的女人,唯一的兴趣就是玩乐,她并不知道那个为她所憎恨的抢了她衣服的女人就是我,于是在我使她相信我并不是朗洛塞的情妇并且又用一大堆美丽绝伦的衣服虏获她的心后,她十分的信任我,甚至打算请我做她的专署服饰设计师。 这位女子爵出身富贵,她是布列萨特公爵的女儿,在她嫁到萨弗勒之后不久她的丈夫就感染风寒死了,巴莉丝毫没有为亡夫追悼之意,反而架着豪华游艇四处游玩,还到底士曼最恶名昭著的奴隶市场去买黑人奴隶超级古武全文阅读。她喜欢炫耀她的财富,毫不在乎的在她看中的东西上挥霍钱财,于是我总是卖给她最贵的东西,她不仅是我的财源,还是个不可多得的消息通。 女子爵一路经过许多地方,见闻十分广博,而她正好缺少一位倾诉的对象,一个喜欢八卦的女人总要喋喋不休,我正好可以做个令人满意的听众。 “今天有什么趣闻?”我坐到她身边,蕾琪趁机溜过去搔那懒洋洋的猫耳朵。 巴莉愉快的抬起细如柳叶的眉毛,“啊,让我想想,有一件事很有意思。据说本地最大的领主法鲁昂伯爵,就是那个英俊的单身汉,他养了个女人,就在红鹤山庄。” “红鹤山庄?” “是的,有人看见他去那儿了,那庄园从前根本不开门的,除了女王驾临的时候。” “女王也住过那儿?”我兴味盎然的说。 “当然,那个老秃妇总是喜欢纠缠他们父子俩,先是林赛伯爵,再是小林赛!哎呀,父子两代人都要侍奉同一个女人,真是让人看不过去,谁叫那家的男人长得俊。如果你见到那个女人,一定要告诉我她长得什么样。” “哪个女人?” “当然是住在那座庄园里面的,我都好奇死了,如果有人能告诉我把小林赛迷得神魂颠倒的小狐狸精是什么样我就满足他任何需要 。” 我在心里暗笑,巴莉的好奇心真是永无止境,“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登门拜访?你可以叫你那四个身强力壮的黑仆抬着你去。” “得了,一提起来就叫我生气!那傲慢的小林赛居然对我说我是外国人不能踏上他的领土,所以我只能在城里走走,或者在河里漂,其实他是害怕我的魅力。”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原来弗雷安也受不了女子爵,一定是早就领教过她豪奢无度和专爱散播闲话的功力,干脆不准她上岸,也难怪朗洛塞巴巴的把我介绍给女子爵做陪伴后自己乐得甩下重担溜走了。 “为什么没有见到伯爵呢?” “朗洛塞?”巴莉冷哼一声,用戴着五颗小金戒指的手扇扇风说:“他去陪他的舰队了!那群白痴!” “啊,对了!明天就是船赛日,一定有好戏上场。” 一提起这个女子爵就两眼放光,“那群男人真是目中无人,他们就会鼓弄那些傻模傻样的船,看看,它们有我的船一般漂亮吗?那些就爱卖弄肌肉的粗俗士兵哪有我的仆人强壮?他们还撇下高贵的女士沿河吹着放浪的口哨吸引那些下贱的靠卖肉为生的□,哼!” “不过,你这艘船只是游览用的,巴莉,但它的确很漂亮。” “我不只拥有游船而已,阿黛尔。”她忽然神秘的对我眨动扑了蜜粉的睫毛,“你想不想看看我的骄傲?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我知道她又在卖弄了,她自然希望我答应她的要求,以满足她的虚荣心,于是我痛快地表示我十分愿意前往观看。 接着女子爵把她的仆人召唤到船上,一个人牵着我的马上船,巴莉看见白瓷后大为羡慕,连声追问我在哪里买到的,我只好说是我们从东方来的商人那里购入。我以为她一定要用重金逼我把马卖给她,还好她并没那样做,女子爵告诉我她回头就去拜访那些商人,她坚决不要牝马,因为没有骑士愿意骑牝马,越是危险暴躁的种马越符合她的期望,我知道这又是为了吸引男人目光,好叫那些以马为生的男人嫉妒。 34Chapter33 女子爵的船开进一处沿河而立的城堡的小港口,巴莉告诉我这儿属于她最新一位情人——贝莱托爵士,这人同时也是她的忠实听差。 “现在我要把你介绍给他,噢,我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在我们上岸后她把我领到一处小船屋,吩咐她的仆人去取衣服。 “我的装扮并不算太差吧?”和巴莉在一起时我从不穿时髦衣服,但充其量也就是不显眼。 “不,我打算开个小玩笑。”巴莉神神秘秘地说。 我很快就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她让我扮成她的侍从,当我穿上她让人送来的那套装束:天蓝紧身长裤、有马刺的长靴、白色丝麻上衣和绿底金色刺绣花纹的缎子马甲,以及深红色滚着松鼠毛领的外套,原来的白裙子少女就不复存在了 。我又把头发编成辫子束进发套里,戴上一顶扎着白色和紫色羽毛的花哨的帽子,腰上悬上剑套,一个娘娘腔的骑士就诞生了。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的身材比起成年男性显得过于瘦削,我的小腿按照弗雷安的说法是十分圆润修长的,可那是在穿着长筒丝袜的时候,男士腿部的肌肉会衬得长裤十分挺拔耐看,我就差多了,看起来细瘦无力,就像一双发育不良的男孩儿的腿,风一吹就会倒。 可是巴莉对我的样子大为赞赏,“噢,我的天使,你要真是个男孩儿就好了,我就留你一辈子,我可真对你爱不释手。”她捧着我的脸努力的亲吻,把妆粉都弄到了我眼睛里。 我知道我成了她炫耀的又一法宝,据说现在的流行是贵妇人喜欢请年轻俊美的少年充当随身扮护,这些长相漂亮得让女人都嫉妒的男人要做出深深坠入爱河的样子,在任何场合挺身拔剑护卫自己心仪的女主人,这是多么浪漫。 现在我也接受了同样的任务,巴莉正在苦恼叫我什么名字,我告诉她叫我迈特利爵士,扮男人对我来说又不是第一次,因此正好沿用以前现成的名字。 女子爵对我的驾轻就熟非常满意,她以为自己交了好运,于是趾高气昂的率领她的一群人踏入城堡。在城门前的河道里停了一艘十分漂亮的船,不亚于泰伦正在驾驭的那艘,船首是一只公牛头争霸天下最新章节。 “怎么样?帅不帅?”巴莉得意地问我。 这时从船上下来一个结实壮硕的男人,“我的女士。”贝莱托一手捧心一手握着女子爵的手亲吻,表示他的衷心。 “这艘船怎么样?” “妙极了。”我回答。 “不只是妙,它会为我们赢得比赛。”贝莱托信誓旦旦的说,两撇小胡子在嘴唇上翘起来,他说话的腔调就像个花花公子,让我一下子想起了保拉·莱克托尔。 “我的忠实部下曾是个海盗。”巴莉再度开始鼓吹浪漫的故事,仿佛她身边的人都是大有来历的,就连一个凶恶的海盗都会拜倒在她裙下 。 “海盗?我不信。”我差点笑起来,此话立即惹恼了贝莱托。 他把剑指向我,绷紧面孔说:“你这胆大的小子从哪里来的?” “别这么粗鲁,他是我带来的。”巴莉推开他的剑,“是我的侍从,迈特利爵士。” “什么神神秘秘的,你敢用真名同我决斗吗?”贝莱托再次逼问道。 “凭你?打败了我再问我名字吧!”说着我也拔出剑来,巴莉惊呼一声,幸福得快要晕倒了。我形容得没错,她是为眼前的变化感到大为惊喜,两个男人说话间就要为她决斗,这不是大大长了女子爵的脸面? 巴莉跌跌撞撞的退到一旁,两名黑仆立即搬来椅子放在她屁股后面,她一坐定就精神了,大声呼喊道:“我命令你们立刻停止,在我面前舞刀弄剑真是太不礼貌了!” 哦,她把自己当成女王了,我心里暗笑,然后冲对面的男人挤了挤眼,贝莱托先是一愣,然后也回应了一个眼神,表示他也深谙此道。 接着决斗就打响了,我迅速的出击,有了这轻便的男子装扮和不过分沉重的剑,我忽然感觉如鱼得水,这场战斗比起杜拉塞尔那次容易许多。我一连几次抢得先机,挥动着灵巧的长剑步步紧逼,贝莱托几乎被我完全压制了。我感到更为得意,谁说卖弄不是女人的天性呢?就算在这上面也如此,我越打越得意,出剑挥毫勇猛,丝毫不给对方空隙。我们从门外打到院子里,然后进了鸡舍,一时间鸡飞狗跳,畜牲乱窜,贝莱托被一头急匆匆窜出来的猪绊倒,这给了我机会,直接割下他领口的饰扣宣告胜利。 “我赢了,贝莱托船长!”我得意洋洋的伸手拉他起来。 贝莱托站起来扶正帽子,脸显怒色的对着我,“一时走运不等于时时走运,这次我就暂时放过你,小兔崽子。” “真不幸,今日我吉光罩顶。”我的猴子也停止了欺负巴莉的猫,窜到我的肩上手舞足蹈起来。 贝莱托看到这穿裙子的猴子时两眼突出,直瞪了好一会儿,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咕哝了一声,对我说:“真是怪胎,穿着裙子的猴子,简直是乱套了,你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耸耸肩,“约定是打赢的人才有资格问这个问题 。” “哼,那我就不想知道,管你从哪里来,我们正好缺你这号的,怎么样?娘娘腔,你愿意到我的船上来吗?明天我们要好好干一票。” “你是说明天在河上举行的竞赛?听起来你好象要去抢劫。” “正是。”贝莱托边说边抓住一只乱窜的公鸡扔到一边,扫了扫帽子上的鸡毛,再拍拍衣服上沾到的粪便,“我们没有资格参加比赛,所以我们就抢劫。” “可是为什么?只要你去市长官邸登记一下就可以参加比赛了,法鲁昂伯爵宣布所有贵族无论老幼都可以参加至尊仙皇最新章节。” “问题是……我们可不是贵族。”贝莱托说着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我们是海盗,刚才不是告诉你了,我的名字正在通缉着呢!我的人头——”他比了个手势,“值一千五百镑。” “可是巴莉说——” “她喜欢这么说,就让她说去。”贝莱托一幅潇洒作派,仿佛海盗的绞刑不过是玩玩。 “那么你的名字也是假的了,这下我们平手了。” “我喜欢你这直来直去的小子,如果你真是个小子。” “你发现了?”我有些慌张,扶了扶帽子,又摸了下嘴唇。 “给你句忠告,如果你想维持住你那蹩脚的装扮,你就永远别反应我刚才那句话,就算被人说中了,也别认,否则你就没退路了。” “你说的对,下次我一定记住。”我忽然发现这海盗还挺平易近人。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其他人看起来并没有注意到。” “我是个海盗,小丫头,喝着盐水长大的,对气味太**了——”他用双手在胸前划了一下,“女人——对长年漂泊的海盗来说真是一顿美味,在任何地方我们都能嗅出她们的气味儿,别忘了我们就是做这种生意的 。” 我倒吸一口气,难道他指的是贩卖人口,不过想想也是,据说没有一种海盗不进行奴隶交易。这时我才发现贝莱托虽然打扮成上等贵族的样子,但那些华丽的装束下显露出的皮肤依旧显得过于黝黑和粗糙,完全是海上曝晒形成的,于是我对他的身份不再感到怀疑了。 等我们从鸡舍走出来,在外面观看的众人都一同松了口气,巴莉女子爵急坏了,她一度以为我们同归于尽,或是我被不明就里的贝莱托一剑刺死。 “船长的剑法高明。”我乐呵呵的宣布,这样一来贝莱托的手下都更加钦佩他们的头领了,不过贝莱托看起来对我的施舍极为不乐意,但他也没有反对。 我对巴莉说:“他认出我了,所以他放过了我,实在是太惊险了,我那些小伎俩绝对不值一提。” 晚上我们留宿在巴莉的城堡,现在事情清楚了,那些故事是巴莉编出来的,事实上贝莱托是个在萨摩蒂尔被判了死刑的海盗,巴莉有个恶趣味就是喜欢参观那里的囚犯监狱,据说当地的贵妇人流行这种游戏,越是恶名昭著的囚犯越吸引人。巴莉就是在那里相中了这海盗头子,把他从监狱里救了出来,还给了他一个假身份,真贝莱托爵士也是她的情夫,在游览底士曼时感染热病死了。 我对巴莉讲了贝莱托的计划,她听了后感到兴奋不已,“不过你会死的,我的好姑娘,好朋友,我可不舍得放你到那群男人堆里。”她一边抚摸我的脸一边说,在烛光下她似乎动了真情,我都分不清我和女子爵之间算是友谊还是其他什么。 “你不是觉得那些男人很傲慢吗?我也是。”我想起把我丢在红鹤庄园的弗雷安,还有阻止我上船的泰伦,巴莉则痛骂玩弄她感情的朗洛塞,这一瞬间我们结成了无比坚定的女性同盟,就是一同面对那些对男**业无比热衷对女人玩玩则已的男人。 “按照比赛规定,率先登上城堡的人取得奖品,那是普林斯顿大主教提供的,足够分量的黄金打造的鹰像。”我告诉巴莉那日我所见的,还有从泰伦那里听来的。“德比男爵以及一众大贵族会坐在城堡里观看,他们还会用黄金珠宝赌谁赢。” “让他们的计划落空吧,那奖品是我们的了。”巴莉冷哼道。 “对,我们抢来平分!”我兴奋的说。 35Chapter34 第二天我上船的时候换上一身黑,更把头发染成黑色,戴上一顶演戏用的面罩,可以遮住半个脸,这样一来没有人能认出我。我的腰上系一条大红腰带,上挂一柄弯刀,这下我成了彻头彻尾的海盗,这实在是太好玩了。 贝莱托向所有人介绍我,那些水手都是他亲自训练的,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但他们都很听头领的话,当贝莱托一声令下,他们就吆喝着把船推下水。 我们的船沿着河道出发,驶向泰恩湖,河面渐渐宽阔起来,不一会儿我就听见了号角声,还有喊杀声,河上出现了数十艘飘着锦旗的船。 “看见他们了,在那儿——”我指着前面说:“那是海军上将朗洛塞的船。” 海盗们一听说是海军的船立刻来了精神,他们一向就是死敌,贝莱托下令全速驶向那艘船,于是水手们加快速度摇起桨来。 “你们是哪个阵营?”朗洛塞看见我们了,他和他的部下们显然对我们这半路杀出来的既无旗号又穿戴不明的队伍感到分外诧异 。 这时又有一个贵族的船接近了,他们开始从右边攻击,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机会,朗洛塞的人都是擅长战斗的好手,可他们不能一下子抵挡两面攻击。 三艘船撞到一起,男人们一哄而上,场面顿时乱起来,有许多人被推下了水,其他人则在甲板上战斗,我立刻发现打群架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大家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都极尽所能的推身边的人下水,甚至连所属的阵营都搞不清。 混乱中我被桨绊倒,然后腰上的刀被人抽走,我吓了一跳,比赛是不准带真武器的,只是我为了防身还是插了一把真刀。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到朗洛塞拿刀抵着我:“再动一下我砍掉这人脑袋。” 这下场面寂静下来,朗洛塞看看我,然后看看那群海盗,“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报出你们的名号,凡泰勒伯爵,让我们搞清楚这伙袭击我们的人究竟是谁?操他的,连面旗都没有。” “照我说,你先坏了规矩,朗洛塞!”对面的凡泰勒伯爵高声呼道:“看你手里拿着什么,比赛不准用真武器!” “你用眼睛看看,白痴,它根本不是我的……” 可惜凡泰勒伯爵就听到白痴两个字,他立刻恼羞成怒,号令他的人继续进攻,我看准机会一脚踹开抵着我的刀,在朗洛塞来不及采取行动时纵身扑过去桃运青年最新章节。 扑通,我们两人一起跌下船坠入水中,在水里我死死的蹬住他的胸膛,借着那股力量游出水面,刚一探出头就听到有人叫好:“你们的伯爵落水啦,哈哈,操他们到地狱去——” 我扒住船舷要上来的时候,□一沉,朗洛塞从水里抓住我的腿往下拉,贝莱托在关键时刻冒了出来,他拖着船桨嘿嘿一笑,朝我身后拍去。我下意识的去挡,船桨击到我的肩膀上,“傻瓜,你做什么?”贝莱托骂道,他的一个副手抓紧时机把我拉了上去。 “我怕你把他打死。”我气喘吁吁的说,捋了捋湿透的头发。 “死了活该 。”贝莱托说道,“别担心,他死不了。” 我抬头望去,看到朗洛塞的手下正下水去救他,看起来他们的长官一时半刻醒不了了。 接下来不到几分钟的功夫凡泰勒伯爵的船就翻了,所有人都在水中挣扎,奋力游向小船,伯爵恼怒的连声咒骂,海盗们则在甲板上大声嘲谑。 “我们继续出发!”所有人都回到船上,加速划离开那两艘不幸的船。 事实上我发现朗洛塞的船已经干掉了其他许多队伍,我们的船是在靠近目的地的中途加入的,能够抵达这儿的船队已经很少了,向凡泰勒伯爵那傻瓜纯属走了好运的漏网之鱼,如果他响应朗洛塞的提议合作打击我们,那结局就会颠倒过来,不过显然他认为对付我们要比对付朗洛塞容易得多。 打胜这一仗的海盗们十分猖狂,当我们遇到沿途维持秩序的警戒兵时,他们也一拥而上,把士兵丢进水里,直到我们成功登陆湖心岛。城堡在岛屿南岸,这意味着我们要穿越一大片树林,我们上岸后不久就遇到两队人马在交战,贝莱托率领他的人从两面包抄过去,趁着混乱攫取战机,不过这次我们并不这么幸运,对方人数众多,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合力攻击我们。 不一会儿我们就被打散了,贝莱托和我在一起,其他人不知去向,我对贝莱托说:“我们要去找他们吗?” 贝莱托摇摇头,“他们会听我事先吩咐的,分头去城堡外围会合,这么一大群人一道走太显眼了。” “你说的没错,我们人数少,分开行动最好。” 入夜的时候我们到达城墙边,这儿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贝莱托沿着墙上下摸索,我疑惑的看着他,“你在找什么,绳索在这儿。”我取出锁勾。 他转头对我做个鬼脸,“上面有人等着你呢,你爬上去试试。” “你怎么知道上面有人守着?” “这么安静,一看就有鬼,陷阱都是做成这样,引诱你这小白兔往里跳。” 我叹了一口气,只得相信他的,不一会儿贝莱托就找到城墙下用树枝遮掩的一个洞,看起来是早就挖好的 。 “前面的兄弟已经打点好了,嘿嘿。” “这该怎么解释?”我更加疑惑不解,贝莱托拍拍我的肩说:“一个月前我们有个兄弟从这里逃出来的,这洞挖得那么妙不再利用一下岂不可惜了?” “啊哈,原来你是有备而来。” 我们顺着洞爬了进去,里面一片黑暗,我摸索着往前走,在陌生的环境中我感到一丝紧张,我伸出手去试图抓住贝莱托,但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该死的,他跑到哪里去了?我开始慌张了,一不留神脚下一绊差点跌倒,幸亏关键时刻有人扶了我一把莽荒纪最新章节。 “小心点!”一道压低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我一听顿时汗毛全竖了起来,老天!上帝!他是弗雷安,贝莱托这该死的把我引到死神的怀里来了。我当然设想过弗雷安和泰伦的人也一定会潜伏进城堡,但没想到我一进来就撞到了他们,这实在是太糟糕了,此刻我都忘了该怎么呼吸了。 “你是哪一个?”我听到弗雷安压低声音质问,黑暗中我们都无法看清彼此,我知道他在确认身边的人。我必须赶紧离开,拖的时间越长越会引起伯爵的怀疑。 我刚要拔脚开溜,他比我抢先一步伸出手扣住我的脖子,将我整个人拽到他身上。我奋力反抗,咬他的手臂,他低声咒骂:“该死,谁派了只疯狗出来?” 他的力量十分强大,牢牢勒住我的腰,就在我们紧贴着较劲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我警戒的秉住呼吸,只听得背后发出断断续续低沉的笑声:“老天,是我的错觉吗?不,这可真是件妙事,想想有谁会把自己的□也派出来……” 我愤怒的一举挣开,转身抽出刀来抵着他,“怎么不动手了?”他在黑暗中仍然一派自如,仿佛生杀大权都由他把握。 我剧烈的喘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如果我转身逃走,可以想象下一刻就会沦为他的俘虏。 他静静的等着我,忽然开口说:“听,这轻如兰花的气息,还有那柔软曼妙的身体……小姐,你不该来这儿,更不该撞上我 。我们做个交易吧,其实你自己心里明白你既逃不了也杀不了我,比起在这里僵立一辈子不如做点实际的……” 我沉默着,他等了一会儿,然后再度开口:“如果你真是个哑巴,那我还是可以照顾到你,怎么样?我的条件很简单,要么让我听听你的声音,我对此十分好奇,如果你不想开口说话,那我还有个提议,吻我一下,你就可以维持自己的秘密到底,如何?我保证不会再袭击你。” 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了,如果我开口说话弗雷安立刻就会认出我,但如果我吻他,又怎么能保证全身而退呢?万一他还是会认出我怎么办? 我思来想去,还是第二种方法比较保险,我把刀插回腰间,缓缓靠过去,我似乎能感觉到黑暗中伯爵已经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可是他什么行动也没有,我放心大胆的把手放到他肩上,模仿一个青涩的处女那样接近他,这样也许他就不会怀疑。 当我把唇印上他的嘴时,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在我打算撤退的当口,他忽然猛烈的追上来吻住我,一手撬开我的下颌,舌头迅速探入我的口腔深处,大胆的在我嘴里游移。他的另一只手也趁机钻进我的衣服下摆,贴在我滚烫的肌肤上,我惊慌的挣扎起来,那只灵活的大手却顺游而上直接探进我的内衣,抓住我的一边**用力按揉起来。 我几乎要晕倒过去,情急中我用力咬了他,嘴里尝到血腥味,也感受到抱住我的男人体内窜涌上来的野兽般的意志,我必须赶紧逃走,上帝,否则我会被他就地占有。 我用肘部撞击他的肋骨,短暂的挣脱开那有力的钳制,然后我也不分东南西北奋力的朝前狂奔,直到我撞到墙上,然后立刻又扭转方向继续逃跑。我摸索着爬上楼梯又下楼梯,最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走到哪里,我的手边摸到一扇门,我想也没想就推开了。 我走进去四处摸索,发现那是一间厨房,隔壁透出火光似乎是厨师在烤面包,上帝,我可饿坏了。我随手在案板上拿了一条面包大嚼起来,我偷偷的溜上楼,躲在墙角的昏暗处,隐约听到楼下的大厅里似乎正在举行舞会,看来那些大人物仍在享乐,或在决定赌注。 我溜上三楼的卧室,正好碰到女仆手捧东西走过来,我连忙闪入就近的一个房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松了一口气,但也失去了目标。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我一点主意也没有,如果没有碰到弗雷安,我现在会轻松许多,或许就该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36Chapter35 我不知不觉地靠在黑暗中睡着了,直到有人把我拍醒,“别出声!”我吓了一跳,但听到是贝莱托的声音。 “你跑到哪里去了,害我差点被捉!”我告诉他。 “我去拿了点金子。”他甸了甸沉甸甸的口袋,我把手伸进去一掏,全都是金银珠宝。 “这回我们可发大财了,跟我走吧,丫头!” “你等等,金像在哪儿?” “到这时候你还惦记着那东西?我们已经捞到足够的钱了。” “噢,那是你关心的,你来劫财,我来劫金像。” “好吧,丫头,你就自己去找找吧,可千万别被捉住 。那地牢下面有几个我的人,我要把他们放出来,我可不会等你太久,如果你找不到就到下面来跟我们会合。” 我蹑手蹑脚的在黑暗中爬行,幸运的是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大主教的寝室,我记得曾听他的某一个情妇说起过,他最喜欢把东西藏在床底下。于是我在如雷的鼾声中悄悄掀起床单爬进去,紧接着我就忍不住要笑出声,那东西果然在床底下,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那个宝箱,在确认无误后我终于舒了口气,这一趟可没白来。此刻我几乎可以想象弗雷安或者泰伦的表情,在他们取得胜利后却发现奖品没有了,那一定很有趣,而他们永远想不到金像落到谁手里了,就是他们认为永远没有资格上船的女人的手里。 我刚刚从床下爬出来准备离开屋子时,忽然有人点燃了蜡烛,同时一个声音在我背后说:“好了,放下你手里的东西吧!” 我转过身,看到克雷持剑立在我身后,他的表情淡定自若,丝毫不似平时的温和腼腆。 大主教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怎么,出什么事了?”他肥胖的身躯从**一骨碌爬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着我们。 “没什么大事,主教大人,有个贼溜进来了。”克雷平静的回答。 “一个贼,你确定他不是某位伯爵的人?” “那就看他怎么回答了,但是偷窃金像可不是符合骑士风范的事,特别是在参加比赛的贵族中我的刁蛮老婆。” “说的对,但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克雷笑了笑,正欲回答,对面的门口闪进另一个人阻住了我唯一的退路,那正好是泰伦,我禁不住在心里哀号,这下可好了,他们都到齐了。 “晚上好,主教大人。”泰伦施了一礼,“很抱歉把您吵醒了,不过我们不能放任属于我们的胜利奖品被小偷偷走。” “你怎么知道这奖品是属于你的?你们不过才两个人,哈里顿爵士一共四个人比你们更早到了,他们还加入了我们的宴会,你们来得太晚了,而且还打扰我的睡眠!”主教用力一捶床铺说。 “不,主教大人,我们全部二十个人都到了,他们就在这座城堡里 。”泰伦微笑着做答:“在你们享受欢乐的时候,我们已经控制了整座城堡,这附近没有其他的人能够对我们构成威胁了,就人数来说胜利属于我们,真是不走运,哈里顿爵士可以屈居第二。” 大主教愣了一下,然后懊恼的说:“我又损失了六百镑,法鲁昂伯爵在哪里?” “他正在楼下和德比男爵下棋。” “他们真是好兴致,行了,告诉他我明天再见他,现在我要好好睡一觉。”主教这时注意到我,撇撇嘴同情的看着我说:“不管你是给哪个老爷听差的,赶快把奖品还给这两位林赛的骑士吧!你没看见他们誓不罢休吗?” 我把刀抽了出来在地板上划了几下,看得主教瞠目结舌,“我不是告诉你了,主教大人,我们逮到的是一个贼,不是公平参与比赛的对手。”泰伦笑道。 “事实上今晚我们逮到了好几个,他们应该是一伙的,眼下他的同伙都在地牢里。”克雷接着说。 “不管你们认为他是谁,请你们出去解决,我的上帝,别在我面前舞刀弄剑!” “好吧,请吧!”泰伦打开门对我说,“请你先走,你该明白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出路。” 我执刀小心的退了出去,一出房间我就挨命狂奔,不过金像的重量令我脚步慢了许多,一直等到冲到顶楼,我才发现走错了方向,这是一条死路,只有一口井通到底下,我朝里看了看,发现除了水没有别的。 “很遗憾,这是我们留给你的唯一一条路,就算刚才你往右转也会遇到我们的人。”泰伦边说边走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克雷,他们两人挡住了门口。 哦,上帝,看来今天就是我的黑色日期了,我摇摇头,把金像放在井沿上,双手握住刀,我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要冲出去,看来这次我带不走这胜利品了,但我至少不能输得太惨,做了俘虏可就太羞耻了。 两名骑士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同望向我,他们似乎谁也不打算拔剑,隔了好一会儿,泰伦叹了口气说:“好了,收起武器吧,我们知道你是谁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绝不可能知道,我记起贝莱托说过的话,死不承认,好,就这么办 !我继续拿着刀蓄势待发的冲着他们。 “别这样,阿黛尔,你要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吗?”克雷也出声规劝。 这回我的希望彻底破碎了,真相的确大白了,他们真的知道我是谁,这就意味着伯爵也知道了。哦,该死的!我在心里啜泣,一定是那该死的吻泄漏了一切,那可恶的男人,根本没有什么公平的交易,他只是要借机考验我是谁,只要他吻过我就可以断定我的身份,我所有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感到愤怒,但同时也清楚这情绪不会给我带来任何胜算,于是我依旧带着面具,对那两名忠心耿耿的骑士说:“噢,你们知道我是谁?你们见到我的脸了?你们听到我亲口承认我的名字?你们抓住属于我的一根头发了?” 泰伦攒起拳头握在腰上,低头看着脚下说:“这样一点用也没有,甜心,你本来可以有更好的出路,为什么还要负隅顽抗,你知道你根本不可能通过我们两个活死人的黎明:生化六道全文阅读。” 克雷也扬起眉毛,赞同的附和:“的确如此,把金像和武器交给我们吧!” “我实在搞不明白你偏要拿着那金像做什么?”泰伦不可思议的说:“姑娘,把它放在地上,还有你那把大刀,乖乖的走过来。今晚你着实走运碰到我们两个,我从没见过你这么胆大的小娘们,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事可以被问吊了,如果你被主教的士兵捉住,我们就不能那么轻松的保你出来。” “这件事恰好相反,如果不是你们两个,我根本不会被捉!”我愤怒的叫道,那两人却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事到如今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女士,法鲁昂伯爵在楼下等着你,他希望今晚有一位小姐能陪他进餐。”泰伦对我鞠了一躬。 “嗯哼,我知道这又是另一个陷阱,就像上次那样。”我冷笑着说:“这次恐怕我要喝下有毒的酒。” “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泰伦收整表情,给了克雷一个眼神,“请你跟我们下楼,小姐,我们并不希望动粗,因此请你配合一下。” 说着他们两人就开始从两边接近我,“退下去!”这回我把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克雷表情一惊,停止了脚步,泰伦则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我可不相信你舍得在自己脖子上划一刀,这么爱钱的女人会死不瞑目的 。” 我笑了笑,“我的确爱钱,所以我会让你们人财两空。”就在刚才对峙的时刻我隐约地看到井下面闪出些光亮,这时有一个声音从下面轰隆隆的传上来:“到底下来,丫头,爬到下面来——” 我心里一喜,是贝莱托,他真是神通广大,这回我游刃有余的看着两名骑士,无比甜蜜的笑说:“比起在你们的领主身边享受荣华富贵,我更喜欢自由,现在就请你们滚吧,告诉他——我再也不想做他的情妇了,比起他,我更喜欢金子。”我把金像从铁箱里取出来,展示给他们看,然后当着他们的面装进木桶。 “这可不是明智的决定。”泰伦眯起眼睛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你不过是个女人,最好别太挑衅男人的尊严。” “至于尊严嘛——”我眼神一利,“我的回答是——去他妈的!” 我迅速的跳到井沿上,把脚踏进木桶里,然后猛地蹬开绳子,眼前骑士们惊愕的表情一闪而逝,我随着骤降的绳索一跃而下。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然后猛地顿住,他们拉住了绳索,我停在井中半空的位置,绳子在一点点向上拉,他们仍然不放弃。 “割断绳子!” 我往下看,贝莱托举着灯笼在井壁侧面开出的一个通道口探出头,于是我迅速的照做,扑通一声我和木桶一起跌到水里,贝莱托扔下绳子拉我上去。 “噢,我不敢相信,我保住了金像!”等我进入通道,兴奋的抱住海盗头领及他的同伙,甚至忘情的亲吻他们。 “看阿,我们勇敢的迈特利爵士赢得了今晚的大奖,让那些臭屁的骑士贵族们见鬼去吧,哈哈!”贝莱托用力的拍拍我的背。 现在我真的成了盗贼们的一员,我们一起顺着地道偷偷溜出了城堡,要说海盗们最喜欢埋藏宝物,挖洞的本领也像鼹鼠般高强。我们有惊无险的回到自己的船上,然后一路开回巴莉的城堡,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幸运的缘故,沿途竟没有碰上追兵。当然,那些迟钝的贵族们或许此刻还正在睡大觉,根本不知道金像已经失窃,如果法鲁昂伯爵决定维持他的战果,那么他的大部分骑士最好都留在城堡里,他们可以继续守护那精神上的荣誉,而不要奖品。 37Chapter36 “这是什么?”女子爵两道柳叶眉纠紧起来。 “红鹤庄园的地契。” 在我回答后,巴莉的表情变得凶恶起来,“原来你就是那个小娼妇,哼!他不让我上岸,还说没地方款待我,却把这么大的地盘给了你?” “现在不是了,我不属于任何男人,一开始就不,我不会再回到那里去了,我可不想睡那老秃妇睡过的床。”我详细地告诉了巴莉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以及我是怎么拿到地契的。 “你是说你打算卖掉它?”巴莉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那是林赛·法鲁昂伯爵引以为傲的地盘,谁敢买?” “给王室地产商乔·巴特,他会很乐意收购,只要告诉他法鲁昂伯爵会以极优厚的价格买回此地契。” “噢,你真聪明,而且敢作敢为,你就不怕他报复你?”巴莉叹服的说极品妖孽玩暧昧最新章节。 “在吊刑之上累加更多的罪行不过也就是锦上添花而已。” “为我们共同的处境干杯!”巴莉兴高采烈的递给我酒杯。 “什么共同的处境?”我有些不以为然。 “我窝藏海盗,而且出资给他们去袭击萨弗勒的骑士,他们知道了一定也会想吊死我。” “那么我是抢劫、殴打一位海军上将,还有私自贩售一位伯爵的地产,干杯!” 我们尽情的在城堡里狂欢作乐,在某一天上午朗洛塞伯爵率着他的人闯进这座城堡,“叫贝莱托爵士出来见我 !”他向女子爵直接下达命令。 “你凭什么在我这里大呼小叫?”女子爵大为不满她昔日的情人对她如此无礼。 朗洛塞根本不理这一套,召集他的手下说:“清点一下这里的财物,我要一一对上号,快!” “等一下,你没听见我的话吗?这儿可不是你的地盘!” “是的,也不是你的地盘,巴莉,你没嫁给贝莱托,而且我怀疑他早就死去多时了。” “噢,你竟然诅咒我亲爱的贝莱托死去,他现在正出门在外,授权我管理他的产业,这里不欢迎你,你最好赶快出去。” “你那位出门在外的贝莱托是不是正在从事什么光荣的事业?”伯爵讽刺的说:“我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位神出鬼没的先生,为此我可以等他回来,但宫廷可不,这是女王委托巴特亚尼伯爵下达的皇室命令,对于长期未觐见她的贝莱托爵士表示大为不满;而且陛下已经听说了种种流言,如果贝莱托持续不回归他的产业,那么朝廷就要按做永久性失踪即判定死亡处理,他的所有财产也将移交给他的法定继承人,目前这位继承人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赶到这儿来。” “这可真是无耻,我亲爱的贝莱托还好端端的呢!” “既然是这样,那就把他请出来,让我见上一面,不然这些女王的侍卫就要暂时封锁这里,将这座城堡纳入王室暂管之下。” “哼,还有比你们的女王更会瓜分侍臣财产的吗?”巴莉不满的嘟囔一句。 朗洛塞就当作没听到,他的属下这时来汇报说并没有发现可疑物品,巴莉当即受不了侮辱的大叫起来,“什么?你怀疑我这里是贼窝吗?” “正确地说是海盗窝。”朗洛塞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严厉的说:“巴莉,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我劝你别铤而走险——” “你是在说我这里窝藏罪犯?尊敬的海军上将,你是不是脑子犯糊涂了,看来你脑袋上的伤对你的判断力影响不小,使得你竟把我这样有身份的贵妇和不法之徒牵连在一起。” 闻言,朗洛塞也顾不得风度了,直接攻讦道:“恐怕就连你自己也分不清夹在自己双退间的是恶棍还是杂种?** !” 在一片男人粗俗的哄笑声中,女子爵勇敢的迎面以对,大声说:“至少我的记性不坏,上一个夹着的人是你,‘尊贵’的伯爵!” 这次躲在帘幕后面的我也憋不住笑了起来,如果不是巴莉决心保护我,我就会出去帮她助阵,巴莉单枪匹马的对付朗洛塞这伙人可一点也没让对方占了便宜,我真是由衷的佩服她。 等这些官兵们走了,我才显身,“你棒极了,我真想帮助你!” 女子爵给我一个拥抱,不屑一顾的说:“对付那些脑袋长在裤裆里的家伙根本不用劳动两张利舌金屋多娇最新章节。” 是夜我们下到城堡的地窖中,那里通向码头停靠的一艘小船,那艘比赛时用的大船早就被拆掉了,未免留下证据。到手的金子也早就分了个干净,贝莱托是这次行动的主要角色,因此他占了大头,巴莉只留了一小部分,她并不关心钱,至于金像则归了我,因为那是我一个人弄到手的。 贝莱托把他的许多金子都赏给了为他打下手的人,其实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海盗,不过是些身强力壮的佃农,而且就住在附近的村子里,只是他们接受了贝莱托严格的训练,但一等到事情结束他们就又回归了佃农身份,就算朗洛塞那些人如何神通广大也绝难辨认出他们想要找到的海盗。 由于这里不再是个安全的藏身地,假贝莱托爵士必须连夜逃走了,我直到临别时才知道他的名字——罗杰·胡伯,一艘著名的私掠船船长,为了逃避绞刑他一直潜伏在女子爵身边,现在他弄到了足够的金子,打算买一艘船并招募水手重回海上生涯。 那天晚上女子爵依依不舍的和海盗头子在船上□,我只得独自回到城堡,躺在**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弗雷安,哦,尽管我拼命用愤怒来为自己壮胆,但仍不得不承认我深深的爱他。可就算我说给他听,他也不过会把这当成情妇卖笑的甜言蜜语罢了,迷恋他的女人何其多,这个字眼恐怕他早就听腻了。于是我不得不选择与他决裂,狠狠敲他一竹杠,这样他大概会将我牢记在心上了。 我再次化男装入城,找到马洛斯在城里买的住宅,当他见到我时吓得说不出话,“阿黛尔,瞧瞧你做的好事,到处都是伯爵的人,他们快把这里翻个遍了,就为了找你 !” “没有我这里不是也挺好的,你着什么急?” “听你说的,我们可是一家人,有什么风吹草动可要彼此波及的。” “放心吧,我又没犯法,不会连累你的。” 马洛斯看起来快要晕倒了,“唐利来跟我说,你把伯爵送给你的一座庄园高价卖给了王室地产商,使得他必须花重金赎回来,我的上帝,你的脑袋坏了吗?做出这种傻事,你是不是疯了?你又变回那个傻姑娘了是不是?” 我二话不说将我提着的口袋打开,当马洛斯看清里面的金币数量时,两只小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他呆了半晌,我替他开口说话:“这些是你的,你不是一直抱怨我不肯协助你开展航海贸易吗?这些钱总够你去买船并载货往返巴巴利海吧?” 马洛斯哆哆嗦嗦的用手捞起一把金币,瞪着我嗫嚅地说:“这可太冒险了,伯爵……” “他不是已经把那里赎回来了吗?” “看起来他可不打算善罢甘休呢,你那位贵族老爷脾气十分凶暴,唐利已经来了好几回了,他说我要是看到你——” “你要把我交出去,就同时失去金子。”我击中了马洛斯的软肋,“记住吧,你和唐利都没有犯错,就连我也没有,我是合法转让地契,给我把你的腰骨挺起来,就当作从来没有这回事。” 我还给了他一张凭据,“我把我其余的私人财产都储存在城里一名金匠那儿,不过我可不能露面去取,现在伯爵的人全盯在那儿,只有交给你保管了。” “你打算去哪儿?” “回家。”我兴高采烈的说。 马洛斯撇撇嘴,“这个主意还不坏,至少吕弗不会有人守在那儿。” “但愿当我们再见的时候你就成了女王的衣帽商了,祝你走运,马洛斯!”我告别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男主还是会很快的登场哦~~~ 38Chapter37 马洛斯以为我会回到吕弗,可我的心却呼唤我回到我所成长的地方——史伯利城堡,那个我度过快乐童年的宁静而美丽的乡野。 女子爵同我依依不舍的道别,我从来没想到我们竟会成为好朋友,在朗洛塞的眼中女子爵是个喜欢奢侈的庸俗女人,但我却十分欣赏她顽强独立的一面。巴莉知道她的旧情人贝莱托爵士已死的事实早晚会传到宫中,因此她打算离开这儿,继续她浪漫豪华的旅程,去让更多的男人臣服在她的魅力之下 。 临走的时候巴莉热情的邀请我坐上她的船,她想继续把我留在她身边,让我充当她的女伴,事实是伪装的侍从,她认为我们两人联手可以征服全世界。我十分遗憾的挽拒了她的盛情邀约,此刻我只希望回到史伯利,而且是独自一人。不过眼下仍有一个难题,我要避免见到弗雷安,据马洛斯给我的口信,他们正在积极的找寻我,唐利完全受到泰伦的洗脑变成了伯爵的忠实士兵,他一点也不会袒护自己的亲人,城里还有悬赏缉拿盗贼的公告,法鲁昂伯爵的士兵甚至驻守在每一条官道上。 每个村落都被来自伯爵的侍从当众宣读了悬赏令,朗洛塞伯爵也在动用他的人马找寻那个比赛时令他当众受辱的罪魁,失窃的金像以及在睡梦中被潜入城堡的盗贼洗劫一空的贵族主教们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事,这使得损失金钱的贵族们更为恼羞成怒,他们纷纷调动自己的部队展开搜索。不过他们绝想不到眼下盗贼头目罗杰·胡伯已经坐上小船悄悄溜走了,而拥有金像的我则化装成四处流浪的安卢人。 快乐的安卢人像乞丐般贫穷,却像国王般快乐,他们的族人遍及世界各地,纷纷过着自由而流浪的生活。还有什么地方比呆在安卢人的营地中更安全的呢?虽然安卢人不乏小偷,但没有人会把他们同罗杰·胡伯所进行的伟大事迹联系起来,他们充其量不过是套走贵族领主庄园里的鸡,牵走放牧在贵族领地中的羊,或是在给有钱人算命时巧妙的扒走几枚金币。他们是浪漫的小偷,萨弗勒人认为他们有魔力,可以迷惑人,尤其是女人,这些女人穿着鲜艳的丝袜和好几种彩绸拼成的花裙子,胸前挂满珊瑚、彩色珠子串成的项链,瀑布般的头发狂野的荡漾在身体四周,她们一跳起舞来就可以让任何男人目不转睛,这时她们的男人就可以混进人群中行窃了隋隅而安。 不过大多数安卢人还是爱好演艺赚钱,每个男人都是吹笛子和拨弄鲁特琴的好手,也擅长变戏法、编制篮子、制作弓箭和短刀;女人则天生是歌唱家和舞蹈家,小姑娘从小就跟着母亲摆弄塔罗牌,她们的穿着打扮更是大胆和俗丽,一个安卢美女总是同时有好几个情人。 现在,我也成了一个靠跳舞赚钱的安卢美女,我穿上大红色的波浪裙和贴满金色亮片的胸衣,雪白的乳沟被掩盖在大串的贝壳做的项链中,双耳上挂着亮闪闪的耳环,□的两只手臂上各套着十几个叮叮咚咚的手镯,当然,这些装饰品都是不值钱的便宜货,但挂在身上则显得十分醒目。 我把头发染成黑色,就和别的安卢女人一样,只不过她们没有任何发型上的讲究,女人们认为少女最值得骄傲的就是那一头亮丽丰美的秀发,每个人都把她们的头发尽可能的展示出来 。因此我每天都要梳上百下头发,让它们直垂到腰际,再在上面贴上花朵和彩色珠子,在舞蹈的时候让头发波浪般的飘动,我很快就爱上了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这一支安卢人的部落充满着舞蹈家和歌唱家,他们就是被我请进城堡进行表演助兴的,我曾让泰伦给他们的头人波卡斯丰厚的奖赏,因此当我前去要求加入他们的队伍时,头人很高兴的接纳了我。 他们也都听过珊蒂的名字,这个给了我安卢族名字的老女巫是部落中久负盛名的女人,安卢人口耳相传,几乎所有部落都知道珊蒂是最接近他们心目中的大神的人,因此当他们听说珊蒂为我取了小蝴蝶的名字,这儿的安卢人都自然的将我视为他们中的一分子。 头人波卡斯要率领他的族人去北方旅行,他们在一年当中几乎要走遍整个萨弗勒,弗雷安送给我的那匹马——白瓷被驼上安卢人五颜六色的毯子和布袋,头人告诉我如果不这么做,我的马就会被那些伯爵的手下认出来,因为这匹纯种马太过显眼了。于是我只好委屈白瓷忍受这俗丽的装饰,尽管这样它看起来仍然比其他驮运生活用品和拉车的马要高贵许多。 至于我的猴子蕾琪,它可真是帮了大忙,安卢人发现这只奇异的猴子会做各种各样的杂耍,于是每个人都要求和蕾琪搭档表演节目,他们也交给他新花样,每到一个地方扎营表演的时候,蕾琪就吸引了多数参观者的目光,尤其是小孩子。 我跟着玛雅学习安卢人的舞蹈,这个年轻女孩儿是整只队伍中的跳舞皇后,一个大胆而奔放的美女,她就是那个在城堡宴会中跳露大腿舞的女郎。我们一见如故,她非常好奇当日身为主人的我会变得跟他们一样,她对我说:“虽然你有个安卢名字,小蝴蝶,但我知道你不会永远过我们的生活,所以我愿意跟你成为朋友,否则你的美丽会让我将你终生视为敌人。” 我很快喜欢上坦率的玛雅,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白天我们一起登场表演,晚上我们一起用针线缝制衣服,她教给我怎么制作简单而漂亮的具有安卢风味的装饰品,还有指甲油和胭脂。玛雅心灵手巧,她做的东西十分受欢迎,每到一个地方都有成群的女人来买这些化妆品。她还教我算命,我很快明白了那大部分都是骗人的,不过安卢人十分**,总能利用蛛丝马迹猜到对方的心事,因此多半她们的预言会叫人相信。不是每个人都精于纸牌,大部分只是装装样子,玛雅告诉我,但是珊蒂却是安卢人公认的真正通神的人,他们相信她所预言的话一定会实现,这不禁使我想到去年冬天老女巫对我预言的事 。 我和玛雅分享许多的心事,玛雅告诉我她所经历过的每个男人,各种不同种族的都有,有贵族也有平民,甚至是流浪汉。她爱其中的某些人,但不能为任何一个牺牲她的自由,因此她仍然过着四处流浪的生活,安卢人认为自由比什么都重要。令我感到有趣的是她也提到了泰伦,我就知道宴会结束后泰伦一定会找这个丰满而有一头乌黑秀发的美女上床,他在她跳舞时几乎目不转睛。 “你爱上他吗,玛雅?” “我只爱自由和舞蹈,但我爱他**的表现,小蝴蝶,大部分萨弗勒骑士老爷都在我们面前自诩为神的样子,但他们中有些佩得上那种傲慢树宗全文阅读。” “我相信他们身经百战,军队所过之处绝无处女。”我实际的指出。 玛雅放纵的笑起来,“你必须承认他们是天生的统治者,他们既统治男人也统治女人,所以他们当然感到与众不同。但我们不需要斗争,只要满足他们就获得了胜利,因为再强的男人没了我们不行,只有女人能令他们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我在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中几乎忘了过去发生的事,我把自己完全当作他们的一员,享受着异地他乡的围观人群指着我呼喊:“看那,看那个安卢美女,她裙子下面的美腿多么诱人——”“还有她的胸快要从胸衣里蹦出来了!” 这些呼声不会使安卢人感觉受到侮辱,相反,她们十分享受,尽可能更加放纵的展示她们傲人的身段。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如果以前我那么做就会羞愧的死去,但当我穿上那大红色的裙子,随着激烈的手鼓和拨弦琴的节奏起舞,我就感觉自己变成另一个人。那俗气艳丽的衣服仿佛是对道貌岸然的规矩礼仪的嘲笑,穿上它就会被里面**的魔力吸引,它可以把一个大家闺秀的小姐变成热情的**。 这种奇妙的旅程持续到在法鲁昂边界的某一处乡村,村民们在庆祝五月节,鲜花向海洋一般铺在广场四周,男男女女都载歌载舞。安卢族的到来吸引了当地人来参观,我和玛雅像往常一样在男人的伴奏下跳舞,我们两个是部族中最美丽的女孩儿,再加上蕾琪的滑稽戏表演,这一天的收获十分好,收钱的小男孩儿帽子里装满了大大小小的钱币。 正在表演进行到如火如荼的时候,一些骑马的男人来到这儿也加入参观者行列,我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某位贵族的手下,他们慷慨的把钱扔进小男孩儿的帽子里,大声叫嚷着要我们挨过去给他们跳舞 。 我和玛雅配合得十分好,我们快速的旋转让裙子高高飘起来,整个大腿乃至臀部都显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但只有那么一秒钟就被重新盖住。在裙子下我们穿的是一种几乎透明的内裤,因此乍一看去就好像赤身**一般,那些马上的骑士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们□,当裙子重新落下所有人皆发出扼腕的声音,“高一些,女人,把它掀高些,再让我们看看你那漂亮的长腿和诱人的小屁股!”他们纷纷向我们喊。 到天黑下来我们进入帐篷的时候那些男人还不满意,我和玛雅兴奋的躺进被窝,一整个晚上为那些要我们掀裙子而扔光了硬币的男人感到好笑。 第二天拔营的时候头人告诉我们昨天的人又来了,其中一位使者给头人带来一封信,让我们去他们的营地表演。尽管他带来一大笔赏金,头人还是摇头拒绝:“你的主人很慷慨,可这两个女孩儿是我的台柱,我不会让她们单独去。” “我们邀请的是整个戏团,包括耍猴子的,昨天来看过的人都说那很有趣,如果你带你的所有人去,就可以得到剩下的更多数目的钱。”那个使者宣布。 头人还是不肯听从,“我们不给军队表演,你知道为什么,再多的钱也不能使我们的女人蒙受羞辱。” “你完全误会了,我们只需要表演,雷文爵士一向尊重女性,他的部队纪律严明,绝不会骚扰演员,况且附近已经配有提供这种服务的女人了,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呢,大家知道会有谁出现了,呵呵~~ 在此希望大家能够多多留言,只要是的注册读者登陆发表留言就有获得赠送积分的机会,但只有留言达到一定字数才会出现“赠送积分”的选项,我才可以赠送给你们阅读这篇文章的积分。 不过赠送多少不是由我来决定的,而是系统统计留言字数计算得出你可以获得多少赠送积分,且不能重复赠送。 例如楼下某青的评论,我问了她一下,是238个字送了五个点,而目前这个章节需要6.6个点,所以大家心里该有数了吧~~~ 39Chapter38 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头人便同意了这次邀请,因为赏金实在太诱人了,于是我们当下就收拾东西前往驻军的地方,那是效忠女王的第四王室骑兵队驻扎地,由雷文爵爷负责统辖。 当我们到了营区,我发现这是一支供给十分充足的部队,运输生活物资的马车源源不绝,食物和酒充足得可以时常举行庆祝会招待达官贵人,能够得到王室总管特殊照料的一定是女王陛下的爱将了。 我跳下车,看到当地农户赶着一大群羊在跟驻地总管就价格争论不休,一边还有士兵正在搬卸马车上的新鲜蔬菜和大桶的葡萄酒,看来今晚的宴会一定很丰盛 。 事实证明雷文爵爷是个极喜欢热闹的人,除了我们,还有一个杂耍班子和戏团被叫到这儿服务,由于观看表演的基本上都是些士兵,所以演出一度很粗俗,戏剧对白也夹杂着□的韵味,头人为了不使我们的出场显得过于挑逗,就把所有的动物都赶了出来,有四只狗和两只羊,还有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当表演结束,有一个侍从打扮的男人走过来对我说:“姑娘,跟我来一下吧!有个老爷很想单独见见你,他会给你额外的奖赏。” 我四处一望,发现玛雅手捧酒杯坐到了一个骑士的怀里,那人把大把金币塞进她的□中,看起来她打算好好的刮一笔。 我摇摇头,“我的表演已经完了,今晚我不打算离开帐篷。” 那个男人很不满意我的回答,“这位地位尊贵的老爷已经等了你很久了,你不能让他失望,给你句忠告吧!这里负责守军的雷文爵士是给这位大人做事的,这里没有人能违抗他的命令。” “如果你不熟悉安卢人,那么我告诉你我们是不接受命令的,没有人能强迫我们做事。”我抄起手臂骄傲的看着他。 “金钱能让你这小□低下头的!”对方不屑地说。 我把头一扭转身就走,可是下一刻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被一口布袋套起来,捆上绳索抗上了某个人的肩膀隋隅而安最新章节。我就像牲口一样被人运走,到了目的地就被释放出来,我看到那是一座很大的帐篷,距离先前表演的场地较远,身旁站着几个孔武有力的骑士,他们都津津有味的打量着我,显然他们并不打算动粗,因为我根本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我不晓得这些士兵及骑士身上的徽章属于哪位领主,但是经验告诉我从手下的资质就可估测长官的实力,眼前这些人一看就是训练精良,没有丝毫懈怠的,他们的主人也一定不好对付。 令我感到气愤的是这些旁观的人脸上都挂着暧昧的笑,仿佛他们知道我进去是要做什么的,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指着那个阴险的贵族侍从说:“先生们,如果你们还有一点骑士精神就让我离开这儿,我根本不想到这儿来,是这个人用卑鄙的手段将我绑架来此的。” 没等那位愤怒的侍从开口骂我,一个骑士就回答我说:“我想你用不着担心,他从没让任何一个女人抱怨过 。”然后其他人纷纷发出附和的笑声,甚至有人对我说:“等你从里面出来要不要也试试我?” 我恼怒的掀开门帘大跨步的走进去,打算好好的和里面的人理论一番,可当我一看见他就吓得差点尖叫起来。 “欢迎你,我甜蜜的小叛徒!”弗雷安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靠背椅中等待着,一双深邃的蓝眸熠熠有神的盯着我,脸上挂着的是守株待兔的笑容。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逃跑,可又马上想起外面的守兵,这一来我真的是只笼中兔了。我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看着他说:“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没想到的事的确很多,在我派出大批人搜寻一个扮成男孩儿的女人时,的确没想到去拦截这些穷卖艺的安卢人。但事实看来他们是最适合窝藏逃犯的地方,因为这些人本身就是小偷、骗子、□……” “不准你这么说他们!”我怒声打断他,“比起这些罪名,手染鲜血的杀人者和强暴少女的人更该下地狱。” 伯爵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慢条斯理的扫视着我,“我承认我杀了不少人,不过强暴少女?”他有趣的审视着我,“我强暴你了吗,我亲爱的小姐?” “那是你即将要做的事。”我倔强的的回答。 “不,你是在诬蔑我了,我从不打算强暴任何女人,我并不需要这么做,不是吗?”他那促狭的表情使我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既然这样,我可以走了!” “给我跳舞吧!”他突然命令道。 我顿住脚步,转身看着他,“你在开玩笑……” “一个安卢女人最擅长的不就是跳舞吗?”他目不转睛的瞪视着我,用匕首作了个请的姿势。 “如果你想看安卢人跳舞,你可以到帐篷外面来,今天大家都聚集在营地中央观看表演 。” “我和他们不同,这座营地是我建的,因此我有单独享受**的权利。” “你要让我相信你在这里是主人而不是客人?为什么那些人身上的标志和林赛家族的不同?” “因为他们是王室骑兵队,我是女王任命的指挥官,那些标志是重新设计过的,林赛的花纹只占其中一部分。” 我点点头,“那么好吧,指挥官阁下,你就不能试着加入你的部下中吗?” 他讽刺的对我说:“比起这里私密的环境,你更乐意在大庭广众下展示你的**?” 我差点气地说不出话,拼命维持住镇静回答他:“不论是在任何地方我都不会脱衣服的,你满意了吗?” “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表现的,你和你的舞伴让我的士兵大饱眼福,所以他们才迫不及待的向我推荐你们树宗。”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我?” “因为据说那个美女带着一个穿衣服的猴子。” 我叹了口气,“如果要我跳舞,那是要付钱的,安卢人不接受没有赏金的工作。” “钱我早就付过了。”他继续以轻松的口吻说话,可眼里的神情却仿佛酝酿着某种阴谋,令我不由得警觉起来。 “在哪儿?” “在你的布袋里还有你分给你哥哥的那一大笔钱中。”我瞪着他不说话,他缓慢的笑了,“怎么,我给你的那张地契没为你赢得更多的好处?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穿着俗不可耐的衣服,跳着半**体的□的舞,我可万万没想到让我一不留神赔了一大笔钱的聪明女人居然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境地,那些钱可足够你过着贵妇一般的生活。” “前提是我能躲开你的追踪!”我提醒他,“而且我喜欢这种生活,我生来就是个安卢人。” “你认为我不长眼睛吗?我没见过任何一个安卢女人长着一头金发和绿眼睛,就算你染了头发,我还是能轻易地把你从那些皮肤粗黑的女人堆中找出来 。” “看来你不喜欢我的族人,爵爷,但我决心要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跳舞吧,长腿女郎,在我给了你这么多钱时你也该好好的回报我。” 我看了他一眼,忽然兴起了一股不服输的冲动,现在我不是他的情妇,只不过是个靠跳舞为生的安卢女人,我才不管他拿什么眼光来看我,而且我断定他其实十分期待我跳的那些□舞蹈。 没有伴奏我就靠自己的哼唱起舞,那也是首很有情趣的小调,由小伙子赞美漂亮的姑娘并幻想跟她幽会开始,逐渐到他们生儿育女,家常理短成为滋生烦恼的温巢,最后姑娘转身另投他人怀抱,可怜的丈夫独自抚养孩子并告诫他们别轻信女人的外表和善变的心。我故意把这个小段子翻译成拜尔语,让他能听懂,但见他听得津津有味儿,一双专注而敏锐的蓝眼紧紧追随着我的一举一动,没有一个男人有他那样漂亮的眼睛,当他盯着女人看的时候无论她多么世故都会感到如初生婴儿般脆弱。 我一次次重复那热情奔放的舞蹈,旋转我的大红舞裙和波浪般的长发,抖动手臂上的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最后我把高跟鞋踢掉,干脆就赤脚在地毯上跳起来。 舞蹈结束时,我以一个旋转坐上他的膝盖,不需任何暗示他即闪电般的抱住我,我们就像窒息的人寻找空气般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执意剥夺对方的呼吸。他的吻是那般炽热,狂猛地探入我的嘴中,迫使我溢出求救的□。 我的裙子在刚才那个旋转中摊开,使我的屁股直接贴在他的腿上,一股热力促使我躁动不安,他的一只手撩开摊在膝上的裙摆探入其中寻找我的**。当那带着硬茧的大手抚摸上我的臀部,我几乎要昏过去,□的感觉使我双腿瘫软。 “我不是你的情妇,弗雷安!”我用双手捧住他英俊逼人的脸说。 “我知道。”他溢出沙哑的声音,“你是个美丽的安卢娼妇,你知道如何骗取男人的灵魂,就凭这裙子下面的东西——”他的手强硬的撕开我的丝制连裤袜,在我的惊喘中挤入两个臀瓣间,准确地寻得那处脆弱的软处搓揉亵玩。 我拼命的维持意志和他对视着,在他涌起野兽般征服的目光时对他说:“我要你知道,我不是为了钱才和你在一起的,而是为了你是个男人,而我是你的女人……” 40Chapter39 我以为性是他惩罚我的手段,可他却用一种类似激赏的眼神看着我,他一个大力将我抱起来,转身将我放在椅子上,拉开我的双腿,将它们各自摆放在扶手上。我的身体再次向他敞开,我已经忘记了羞耻,那舞蹈和他充满**的视线勾起了我体内的火焰,我急于宣泄体内的不适。 他跪在我面前,一把掀开裙子,我惊喘着看他的头钻入我的裙摆,随即是令人震惊的快感,那张总是挖苦和讽刺人的冷酷的嘴热情的吻上私密的花蕊,那瞬间给我的震撼几乎令我神志不清。我揪紧裙子上的缎带,令人脸红的呻吟不自觉的溢出我的唇,我挪动屁股向椅子后面退缩,男人邪恶的嘴却执著的追求着,直到我感到崩溃的一刻,仿佛升到了云间,身体中那股压抑的紧绷如洪水冲泻般舒展开。 我感觉体内那个温暖的巢穴在有规律的收缩**,我的双腿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他从裙子里钻出来,把那堆艳丽的红色波纹堆到我的腰际,与空气接触的下体顿时感觉到冰凉。 伯爵的脸上还挂着我**地证明,他丝毫不以为意,我也不感到羞耻,我们彼此对视着,**使得他的瞳孔变深,更富于神秘感,我几乎迷失在他的双眼中。他牵起我的手亲吻着,先是手背再是手心,然后他把我的手放到我敞开的花丛中,那儿如同泉水般温暖湿润,且不断的流淌着细滑的**。他把玩着挂满晶莹露珠的金色丛林,勾扯梳理着卷曲的毛发,然后他拾起我的一根手指和他的一根手指一起钻入那眼汨汨流淌的泉眼中,一瞬间一股更舒适的扩张感令我情不自禁的挺起□,乞求更多的碰触 。 “舒服吗?你正处在一种极致的快感中……”伯爵低沉富于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对我表情的变化他显得极为满意。 我迷失的点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完全顺服的任他带领我探索自己的身体。他的手滑出甬道,开始缓慢的抚摸我的大腿,将那手掌中的丝滑涂抹在沿途经过之出,从我的大腿根一直到小腿,最后他无限温柔的包住我的脚抚揉。 “求你……弗雷安……”我瘫软在椅子上呻吟。 他站起来,揭开披风和腰带,俯低□撑在扶手上看着我,“告诉我,我甜蜜的安卢美女,你会一辈子跟随我,做我的情妇,我的娼妓,永远属于我一个人……” 我缓缓的抬起头,在高热的**中虚弱的回应他:“我和你发下相同的誓言,你也必将属于我,只属于我一个人,以诺德法兹大神的魔力烙印你的心,你必将付出与你所取走之同等的东西。”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突然,他猛地扯住我的裙子从中间撕开,一手捞起我的腰举到他面前,另一只手从后面拉开系绳,扯掉我的绣金胸衣,这下我浑身**只剩下佩戴的首饰和破损的丝袜。 我枕在椅背上,无助的支撑自己的身体,一双腿完全陷入他的掌控中,他强壮的手臂轻而易举的抬起我的大腿根,畅通无阻的顶入我的体内深处,我再次不受控制的大声尖叫起来树宗全文阅读。眼前的景象已变得昏暗模糊,似乎是蜡烛即将燃尽,可是体内的感觉却空前的强烈,似乎整个黑暗的宇宙中瞬间布满了耀眼的流星,那是他带给我的强烈的狂喜,就像星云般璀璨热烈。我清楚地知道如果他在这时问出刚才的问题,我会毫无条件的服从他,甘愿做他最卑微的奴隶。 在强烈的**面前我不由得挣扎退缩,助长了他更为放肆的攻城略地,他在我的求饶声中获得更大的满足,进而更野蛮的侵略我的身体。在一次结合达到制高点后,我还没清醒过来就被他翻转身子从背后进入,我跪在椅子上,长发甩到身后,任由他抱住我的腰,一手抬起我的大腿方便他入侵我的身体,我喜悦的昂首挺胸,将饱满的**交到他火热的手掌中,他的吻埋入我的发中,从我的肩膀膜拜到胸前 。 那晚是我有生以来最震撼的一次**体验,我在伯爵的怀中获得完全的满足,他头一次和我一般投入,我们都毫无保留地为对方奉献了身躯。他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而是个和我赤诚相爱的情人,在我们紧密地结合中我能够感受到他埋入我身体最深处的渴望,在那创造生命的一点我们紧紧地融合在一起,密不可分。 我们一直**到早晨,我断断续续的昏睡着,到清晨醒来的时候我的**红肿得像樱桃,双腿间仿佛塞了一颗桃子,浑身每个毛孔都**得不可思议,就连与床褥的接触都会发痒。 “你醒了?”我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正是伯爵,他已经衣着整齐的坐在那儿了。 “我在你的帐篷里?”我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一骨碌爬起来,“我的族人呢?” “他们还在营地里睡觉。”伯爵告诉我。 “今天他们就要走了,我要和他们一起走。”我平直的说,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不去留恋这张床以及残余在四周的爱欲的气味儿。 “我没打算留下你,阿黛尔,你不必感到紧张。”他注视着我清清楚楚地说出他的打算,“但我要你归还你在主教那里盗走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佯作不知地问。 “如果我们要继续猜谜游戏,那你就赶不上你族人的队伍了,可没人知道你在我这儿,亲爱的。”他镇定自若的说道。 “你要审判我吗,尊贵的爵爷?”我趴在**,跷起小腿摆出一个娇俏的表情。 “贪得无厌的女人,你已经像只喂饱的猫了,接下来的惩罚可能不会那么赏心悦目。”他半眯起眼,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使我一度以为他在说笑,可是紧接着我身上的薄毯被掀开,露出**的酮体,他看也不看面前女色的**,直接将我横过来放在他的膝盖上。 “你想做什——啊——好痛!”我尖叫出声,伯爵执起鞭子狠狠地抽在我的屁股上,疼痛如毒蛇的啃噬般烙上我**的肌肤。 “你放开我!”我大声呼喊着,“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管我如何挣扎,鞭子如雨点般打在我身上,我第一次感受到冰冷的怒意,他决心伤害我以达到他的目的。 “弗雷安·阿德里奇·林赛!你这只残忍的魔鬼,上帝诅咒你!”我一声接一声的咒骂,就是不肯求饶,就算他把我打死我也不会匍匐在他脚下。 可惜这种决心并没持续多久,我很快无法忍受那钻心的疼痛,前一晚热情的欢爱使得我的身体**得承受不了多余的碰触,更不必说这严厉的鞭打,他手上的力气丝毫没有怜惜,根本是铁了心让我求饶。 我最终无法忍受这残酷的折磨,呼唤他停手,伯爵收起鞭子,可是并没有扔掉刑具,我知道一旦我的回答不令他满意他会继续鞭打我。 “准备说实话了吗?” “对鞭子说实话,不对你隋隅而安全文阅读!”我趴在他膝盖上,转过头去轻蔑的对他说。 “那就对鞭子说吧!”他把我拉起来,我愤怒的瞪着他,“你在污蔑好人,我才没有去偷东西。” “安卢女人都是小偷,既然你说自己是她们一员,那就是不打自招。” “原来这就是你的公正,伯爵。”我捂着屁股站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 “我的公正远近闻名,我没冤枉过任何一个人,你从我那偷走的东西不只这一样,小娼妇!”他嘲笑着说。 我得意的笑了笑,“白瓷是你送给我的,红鹤庄园是经由泰伦转交给我的,钻石项链也是你给我的,我合法拥有它们。” “那么你呢?”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高大的身躯立即显现出危险的压迫感,我不由得退后了下,“你属于我,阿黛尔,我们的协议还没有到期,你还处在我的管辖下,既然你身为我的情妇,就得服从我,眼下的情形正好证实了你是个叛徒。” “那么……随你拿走那些吧!”我赌气地说:“我不喜欢那匹高贵的纯种马,我的身份根本不配去骑它,我也戴不了钻石项链,我不是个贵妇而是个流浪的舞女,我也不需要金钱,自由就是我向往的一切。这些曾经是你施舍给我的全部还给你,我不会为了享受荣华富贵出卖我的灵魂,爵爷。” “那么你的誓言也都是假的?”他盯着我说 。 “关于爱情的?”我戏谑的回答:“既然我们是充斥骗子、小偷、**的一族,只有傻子才会听信我们的话。” “你可以走了,阿黛尔,留着你的钱吧!如果那能令你高兴。”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弗雷安认输了?他逮到我却不从我这里逼问出金像的下落?我怔愣的立在那里,用毛毯裹住自己的身躯,他看也没看我就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玛雅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件新衣服,我一看见她眼泪就掉了下来。玛雅走过来搂住我,“你怎么哭了,小蝴蝶?你玩得不高兴?那位老爷没付钱?他虐待你吗?” 我把她一把推开,怒吼道:“为什么你把我看得像娼妓一样?” 玛雅愣了一下,掐起腰瞪着我说:“既然我们是靠跳舞赚钱,收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啊,我知道了,你跟他睡了一觉,不然你干嘛披着这个。” “我是跟他睡了一觉,可是我没收他的钱,至于你,恐怕已经掏空了某个人的口袋了,或者不止一个。”我激动万分的叫道。 玛雅仔细的看着我,“你生病了吗,小蝴蝶?我喜欢和我看上的男人睡觉,我也喜欢收他们的钱,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在我们的世界里不存在娼妓,只有没人要的女人,金钱不会令我们感到可耻。而你,小蝴蝶,你不属于我们,你拥有贵族的自尊,即使你和我们穿一样的衣服,你却觉得这种生活可耻。” “不,我从不觉得它可耻,我爱你和你的族人。”我申辩道。 “那你能把刚才的男人忘掉吗?” 我摇摇头,玛雅继续说:“总有一天你还是要回到他的身边的,所以你必须守护自己的贞洁,它来自你血统中的尊严,你不可能为所有的男人奉献你纯洁的身体,也没有任何数量的金钱可以买到你的爱情,只有基督世界中的婚约才能令你真正接受一个男人。” 我沉默的低下头,心知玛雅所说的正是事实,现在的我内心仍是个萨弗勒血统的贵族少女,我多么的想成为弗雷安的妻子,可这愿望永远不会实现。 41Chapter40 当我和玛雅坐上篷车时,我下意识的向身后看,来往的全是战马和士兵的身影,安卢人的篷车队正陆续驶离营地,对我们的表演十分满意的雷文爵士还送给我们几只牲口,玛雅说那里面有她的一份,我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想留下,就不必跟我们走都市大高手全文阅读 。”玛雅仿佛能看透我的心事。 我转过头,闷闷不乐地说:“只有□才能留在军营里。” “那位爵爷似乎很中意你。”她靠过来坐在我身边,仔仔细细的审视着我,“我还以为雷文是这里最大的头,你的运气很不错,你与之共度一晚的那个男人是我见过最迷人的,如果没有你,我就会亲自去找他,老天,他只看我一眼就让我浑身的血液发热……”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别这么看我,我说的是事实,”她继续说:“如果你不懂得把握机会,很快就有人代替你,对那样的男人来说绝不可能没有女人觊觎。” “如果你敢背着我去勾引我的男人,我就用这把匕首捅穿你的心!”我抽出大腿上绑的刀,那正好是弗雷安昨晚拿在手里把玩的,当我离开帐篷的时候顺手取走了它。 玛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真有本事!”她一甩头发赞赏地看着我,“这句话倒像个地道的安卢女人,我们总是叫情敌吃不了兜着走。” “你在开我的玩笑吗?” “我是教你认清自己的心,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窝囊。” “你觉得我窝囊?”我愤怒的睁红眼睛。 “首先,我爱的男人决不会让他跑出我的手心,我会让他迷恋我不可自拔,若是我不要的男人,我就绝不会再回头看他一眼。” “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你跳下车——”玛雅按住我的手盯着我,“就可以回去。” 我甩开她,“是我主动从他身边跑掉的,你明白吗?我爱他,他也喜欢我,噢!是的!我们可以做一整天的爱,没完没了,就像**的野兽一般,他就是这么爱我的!”我疯狂的说:“他把我看作一个娼妓,只要用钱来买,他只需要我做他的情妇,他鄙视爱情,甚至对我说过爱情不过是庸俗的谎言……” 是的,我怎么差点忘了,在他第二次返回史伯利游说我嫁给旺代公爵的时候,他在我面前不屑一顾的抨击诗歌中所述说的爱情,在他眼中只有权利和地位是最重要的,女人则不过是可供消遣的玩物 。 “所以你就这么跑开了?”玛雅接续的说道。 “难道我可以这么呆下去吗?永远做个情妇,在他早晚玩腻的一天收拾包袱离开?不,我才不做那么丢脸的事,我宁可自己走,而且还要他付出代价。” “你让他付出了什么代价?”玛雅感兴趣的追问。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你只要了解我让他损失了一大笔,足够刺激到他必须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 “他把你绑架到他的私人营帐中?” 我缓缓的绽开一个笑容,“我必须说,昨天是个美好的夜晚,正如你观察到的,那个英俊的魔鬼在每方面都十分优秀。” “你要我羡慕你因此而不能骑马,必须卧在马车里?”玛雅的目光故意溜到我的屁股上。 我的脸红了下,“这是个意外,今天早晨我们起了些小争执。”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小蝴蝶?永不再见他?” “不,我一定会再见他。”我摇摇头,“可是我要先去寻找我自己的生活,我永远不会再甘于做一个在大房子里等着他的女人。” 接下来的几个月,安卢人依旧辗转于各地过着他们快乐安适的卖艺生涯,我们经常能看到法鲁昂各地徘徊着身披铠甲的骑士,每到一个地方,铁匠都在忙碌的打造武器和剑极品权贵。我很快意识到又要有战争爆发了,安卢人消息灵通,不同的部族经常会彼此传递信息,据说不满于萨弗勒女王统治的克卢安贵族又兴起了叛乱,趁着奥利弗公爵率军征战基里诺亚的阿及萨时。 我对战争一点也不感兴趣,春天来了,我的心情也随着春暖花开愈发高涨起来,这是属于流浪民族的季节,少女可以穿着最美丽的衣裙在花丛中跳舞,与蜜蜂、蝴蝶、百灵鸟和雪白的羔羊为伍。这也是属于爱情的季节,动物们为繁殖追逐嬉戏,英俊的牧羊倌和漂亮的农家女在树荫下缠绵私语,到处春情荡漾。 安卢人喜欢在这温暖的充满鸟语花香的季节举行婚礼,我已经目睹了好几对恋人在族长的见证下结合,他们是如此的幸福,使我感到那般羡慕 。有好多的年轻人向玛雅和我求爱,可惜玛雅是如此的骄傲,她从不曾向任何男人抛出橄榄枝,而我则忘不了弗雷安,每天晚上我都会想念他,现在我获得了自由,可并没有从情爱的枷锁中解脱。 有一天我们驻扎的地方正好有军队路过,我在骑士的盾牌上看到了属于林赛家族的标志,于是便不顾一切的跑到路边。当我试图从这群人中寻找熟悉的面孔时,忽然队伍中有一匹马向我冲来,我还没看清楚那个人是谁就被捞上马背。 “终于抓到你了,阿黛尔!你这个叛徒!” 我抬头一看,唐利正得意的对着我,他一手掀开面罩,令我更清楚地看到他晒得黝黑的脸,短短数月,他简直是脱胎换骨,原本在苍白皮肤上的雀斑现在都看不到了,那曾经轻狂稚嫩的眼神也被新的精神所取代,不得不说现在的唐利比较像个靠打仗为生的男人。 “看来泰伦把你改造的很好。”我微微一笑。 “我很快就会成为真正的骑士了,只要我在这场战斗中杀掉足够的敌人。”他信誓旦旦的说。 “既然你决定去打仗,那你抓着我做什么?” “因为你是个可耻的叛徒!”唐利愤怒的吼道:“你背叛了领主,如果你以为你可以那样一走了之就错了,我发誓要把你逮住!” “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姐姐,真是令人心痛。”我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他不屑的将我的手打掉,“你这个娼妇!”他轻蔑的骂道,“你难道不感到可耻吗?泰伦把你做的事都告诉我了,我简直不能相信,你令我坠入耻辱中,你是个骗子、小偷、无耻的□,我甚至不能在其他人眼中立足,在我决定成为一名骑士的时候,你却做出这种事羞辱我!” 我瞪着他,缓慢的说:“显然你还不具备真正的骑士精神,而且你忘记了,这么重视荣誉的你却是靠着□的裙带爬上来的。” 唐利伸手想打我,我迅速的闪避,抓住他的手,我们在马背上扭打起来,我以为自己能胜过他,可是唐利毕竟是个男人,最后他的力量凸现了优势。我被绑了起来,压在马背上,唐利得意洋洋地说:“我要把你带回去交给泰伦,而他会把你交给伯爵。” 我心中一喜,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又可以见到弗雷安了,唐利并不知道我和伯爵已经私下见过面,如今我成了他急于立功的奖赏 。 直到抵达营地我都没有反抗,当我听到泰伦的声音,不禁感到好笑,他没有一下子认出染着黑头发穿着雏菊色裙子的女人就是我。 “唐利,你把这姑娘带回来想要分给我们大家吗?” 我抬起头,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嘿!好久不见了,泰伦!” 泰伦爵士的表情是大吃一惊,当他仔细的看清楚我是谁时,他简直不可置信,“阿黛尔?” “是我。” “我的天,你从哪儿逮到她的?”泰伦问唐利超级古武全文阅读。 “在这儿附近,我对你保证过我早晚会找到她的。” “你干得真不错!”泰伦夸奖似的拍了拍男孩儿的背,我看到如今这桀骜不驯的小子满眼都是对这名骑士的崇拜,显然他对他言听计从。 泰伦抓着我的手臂将我带入帐篷里,我四处搜寻着,“伯爵在哪儿?”当我看到他不再时,不禁有些失望。 “弗雷安不在这儿,你是不是很失望?”他眼含兴趣的盯着我。 “今天我看到伯爵的标志,我以为他就在附近……” “所以你就主动跑出来了?” 我点点头,泰伦对我解释:“这是一处临时的休息场所,我负责在此地征兵。”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负责?”我失落的叹口气,“弗雷安在哪儿?” “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见他?这可不像是从他怀里叛逃的情妇。”他讽刺的形容道。 我冷哼一声,“管你怎么想,泰伦,我们的事不劳你操心,现在请你把我的绳索解开。” 他摇摇头,“你不知道自己是个俘虏吗?” “俘虏?不 !”我睁大眼睛,“弗雷安早就释放我了,我是自由的,只要我想我就可以离开这儿。” “我可没收到类似的命令。”泰伦拒绝这么做,“我看你还是乖乖的呆在这儿,我很乐意完成护送你去奥弗雷的使命。” 我吓了一跳,“不要,泰伦,求求你!我可不想再到那个监牢去了。” “那个监牢可以供你大摆宴席,日夜笙歌不是吗?更不要说你还可以穿金戴银,坐着华丽的马车招摇过市,仆人对你言听计从,这样的生活还会令你感到不满?”他说着勾起我的下巴,质问我。 “得了,你不必哄劝我了,你倒不如直接把我丢进关押囚犯的地牢。” “阿黛尔,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他仔细的扫视着我的穿戴打扮,感到不可思议的说:“你看起来像个卖艺的戏子。” “正是!”我得意地回答。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这样?”他说着不顾我的反抗用力扯开我的头饰,看着那一头乌黑的发丝,他皱起了眉头,“难怪我认不得你,还有这身廉价的衣服——”他又强迫我脱掉红色斗篷,露出手臂和胸衣。 “你看起来像个沿街叫卖的□。”他不客气地贬损我,“幸亏唐利认出了你,否则你很可能被士兵压在马路边。”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就算不幸遭到两只恶狼的围攻,我还是可以潇洒的脱身,请你不要太健忘,我想那就是不久之前的事!”我暗指那次潜入城堡盗窃金像的事,这一来,这位英俊狡猾的爵士对我更加充满了兴趣,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开口说:“我承认你是个迷人的女人,阿黛尔,不管你走到哪儿总是占据了我的注意力。” 我抱着胸口,扬起眉毛甜蜜的说:“我是不是令你想起了某位热情的安卢女郎,泰伦爵士?” 泰伦先是愣了下,然后露出会意的表情,“原来如此,你要告诉我你现在是个可爱的安卢舞女?” “泰伦,请你带我去见弗雷安吧,只有你知道他在哪儿。”我迫不及待的央求,我已经受够了和他单独处在一起,他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 42Chapter41 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帐篷里,在泰伦走后不一会儿一个安卢小男孩儿偷偷钻了进来,他用小刀割断我的绳子,我按住他对他说:“比比,回去告诉头人我今天不回去了,我要去找我的哥哥都市大高手。” 比比用黑亮的眼睛看了我一眼,“这里的萨弗勒骑士不友好 。” 我忍俊不禁,“我就是个萨弗勒人,比比,我答应你很快就会回去。” 比比点点头,“我会给你留下信息的,你知道怎么找到我们。” 我摸摸他的脑袋,“照顾好蕾琪和白瓷,我需要它们。” 等小男孩儿溜走,一个老妇人拖着一个木桶进来,她用一目了然的眼神盯着我,还咧开只剩下几颗牙的嘴对我笑,我敢肯定她把我当成泰伦爵士的情妇,不然一个安卢女人在他的帐篷里能做什么? 当我洗澡的时候,那个老妇人居然又走了进来,我气愤地瞪着她,“你看什么?” 她又作出个暧昧的表情,令人不舒服的眼神故意在我身上打转,“你的皮肤真好,那样白,不像那种女人!”她说着把我的衣服扔到肩上,留下一套新的。 晚上又有人来布置餐点,我纳闷泰伦究竟是怎么吩咐的,难道他打算在这简陋的营帐里和我来一场烛光晚宴? 过了很久泰伦爵士终于出现了,他看起来很累,头发也失去了早晨的整洁,衣服上布满灰尘,可他看到我时眼神里又恢复了神采。 “对不起,让女士等了很久。”他对我欠身。 “没关系。”我说,“我只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儿,我想早点回普林顿,而不是去奥弗雷。” “回普林顿?”他扬起眉毛。 “当然。” “伯爵不在普林顿。”他回答,看到我的表情后又说:“他在拉普夏宫,和爱莲娜小姐在一起。” 我的心情不禁揪紧,我有多久没见到爱莲娜了?可是一想到爱莲娜讨厌我,我就感到无限的失望和痛苦。 “你明白了吧?”泰伦望了我一眼,“我不可能带你去那儿,不管他是否愿意原谅你,他不会让他的任何一位情妇和爱莲娜小姐同处,目前他显然不需要任何女人的打扰。” “我不信 。”我坚定地说,“这不过是他的借口,就算当着爱莲娜的面他也照样可以和那些宫廷娼妇们打情骂俏。” 泰伦笑了起来,“就算是这样,你认为自己有什么胜算吗?阿黛尔,你从他手中逃走并且夺走象征荣誉的金像,他没有杀死你已经算是奇迹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逃得远远的,现在又回来找他。” 哦,我痛苦的想,他永远不会明白的,弗雷安拥有我的一切,我的家族、我的姓氏、我的荣耀以及我的女儿爱莲娜,他还拥有我的爱,我怎么能抛弃这些呢? “伯爵对我说过,只要我归还金像我就可以回到他身边。” “我可没有收到类似的命令。”泰伦斩钉截铁的说。 “你就知道命令,事实上伯爵已经派人通知我了,他也舍不得我。”我技巧的说,“我相信这会儿他正在拉普夏宫等我呢,不然我为何上这儿来?让你逮住我去邀功吗?” “既然你打算归还金像,那么你带来了吗?” 我摇摇头,“金像已经回归伯爵之手了,只是他还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一个安卢女人几时讲得是真话?” “害怕相信别人的话是懦夫才做的事极品权贵最新章节。” “激将法不管用,阿黛尔,我审讯过的犯人比你狡猾太多。”泰伦在我身边坐下,优雅的挽起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不想在跟美人独处的时候把时间浪费在枯燥的话题上。” “那你想谈什么?” “谈谈你,阿黛尔,或是聪明的安卢女人。” “以前我们有大把的时间相处,为什么现在你才打算对我刨根问底?” “因为现在我们才有时间独处。”他语带暗示的说。 “我饿了。”我把视线转向布置好的餐桌 。 晚餐十分不自在,我在他专注的视线中食不知味,虽然我已经很久不曾吃到这样像样的一顿晚餐了,我忽然觉得我已经不适应这样的气氛,而太习惯于露天席地的流浪生活。 “我要走了,泰伦!”我站起来,望着门口。 “我的招待令你不满意?”他也站了起来,朝我走过来,一把将我拥在怀里。 我在他强壮的手臂中挣扎,纹丝不动,于是我抬眼看着他,“这可不像你了,风流的泰伦爵士,强迫女性不符合你的骑士精神,况且你又是那么的重视荣誉。” “我只是在挽救一名女士。” “挽救我?我可好端端的,是你不肯让我走。”我奋力的推他胸膛。 “现在你是我的俘虏,我没有道理放你走,阿黛尔,你想回到那些流浪的衣衫褴褛的人群中吗?” “衣衫褴褛?”我哈哈笑起来,“我喜欢我的衣服,那是我自己一针一线缝的,我把每个仰慕我的男人送的缎带都缝在上面,或许你也可以送我一条。” “这是个好主意,在我和你共度完**的时刻后……”他说完就吻住我,一只手臂狠狠的勒住我的腰,令我紧紧地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不!你放开我!”我大声叫嚷,“你怎么会想到对我做这种事?” 他松开手臂,将我逼到角落处,“我已经按捺不住拥有你的**了,阿黛尔,迄今为止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但我对忠诚的誓言不允许我去接近你,不过现在你让自己处在一个十分暧昧的境地,你率先背叛了他——” “我没有,我仍然爱着法鲁昂伯爵,不是你,或任何人,泰伦!”我按捺住胸膛起伏,清清楚楚地说道。 “这又有什么区别呢?你爱他,但你无法得到他。即使伯爵决定结婚,能够令他冒这种危险的女人一定是个值得的,不要忘了女王从不允许他的宠臣私定终身,想想,他会选择王冠下的荣宠,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女人?” “我……”我欲言又止 。 泰伦继续说道:“阿黛尔,我恐怕你并不了解他,他所拥有的太多,付出的代价也极大,宫廷里每天都涌进更多的贵族瓜分那一丁点利益,谁也不会放弃挨近王冠的机会,宫廷中充斥着虚伪做作,毫无真感情和真性情,这会使得他厌倦……” “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他厌倦下的一种消遣?” 泰伦耸了耸肩,“据我所知,他是不打算结婚的。” “我也不想嫁给他。”我冷冷的说。 泰伦沉默了一下,“那你就要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一下了超级古武。”他走过来再次抱住我,我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流下眼泪,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他击中了我的软肋,弗雷安真的只是把我作为他的消遣吗?我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如此的天真,我的信心在一点点瓦解,既然他能够在**的宫廷里如鱼得水,一定也惯熟于和女人虚情假意,而我却把这些当真了?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喃喃自语,“他真的并不爱我?” “不,我相信他爱你……”泰伦温柔的哄慰着我,“没有一个男人会对这张楚楚动人的脸铁石心肠,他们宁愿在美色下屈膝投降,更遑论这里有一颗真诚的心,一幅惹人爱的性情。” “我的性情?惹人爱?”我破涕为笑,“你在撒谎,泰伦爵士,当我用剑指着你的时候,你仍觉得我惹人爱吗?” 此话一出,他竟然放开我,单膝跪地拾起我的手绵绵不绝的亲吻,我的心一下子就被他的行动打乱了,脸羞得通红,他就好像把我当作公主一般求爱。 “你是个真正惹人爱的小东西,阿黛尔,特别是你勇敢的用剑对着一名骑士时。”他邪恶的瞟我一眼,“这也是很危险的行动,因为它会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换句话说,你比失窃的奖赏更加诱人。” “你这么说可真不象话,看看你自己吧,跪在一名流浪的衣衫褴褛的**面前,你的骄傲可往哪儿搁,骑士大人?”我取笑他。 “往这儿搁。”他说着起身抱住我,在我的唇上印下一吻,紧接着说道:“你没说错,亲爱的,我喜欢和黑发而且性感的安卢女人**,特别是这样一张叫人牵挂的脸 。” “我不是真正的安卢女人,我没有玛雅那样傲人的胸脯和屁股……”我黯然地告诉他。 这名英俊的骑士并没有做出评论,他把手伸进我的领口,脱去我的外袍,然后一件件卸除我的衣服,我穿得并不多,很快就完全**的站在他面前。他低□蹲在我身前,抬头仰视着我,我像个石像一般一动不动的站着,任凭他欣赏我的身体,从**到小腹,从大腿到脚趾。 “你像个维纳斯女神一般。”他这么对我说。 “所以你想和我**吗?” 他把衣服扔给我,“可惜石像里没有一颗心。” 我得意的穿上衣服,“很高兴你不必委屈自己和石像**。”我溜到门口正打算离开,忽然他冲上来狠狠地将我拦腰抱起,在我的尖叫声中将我抛到一张简陋的床铺上。 慌乱中我看到他得逞的表情,知道自己又上当了,他等我卸除防备的时候才侵犯我,现在要想伪装已经来不及了。 我被毫不留情的撕去衣服,“你是个狡猾的小娼妇,我就是想看看你打算怎么从我手里溜走。”他一边说一边握住我的**,让**的**在男性炽热的呼吸下坚挺起来。 “被骗的人是我……”我气喘吁吁的在他身下说。 他不理会我的控诉,俯□咬住那颗殷红,颤栗感传遍我的全身,我想起玛雅对我说的话,我必须守护自己的贞洁,决不允许任何男人夺走它。于是我奋力的挣脱,伸手去够放在椅子上的剑套,等我拿到它才发现那里面是空的,我愤怒的叫道:“你偷走了我的匕首?” “事实证明把武器放在你身边是极危险的。”他拿走剑套扔到一边。 “还给我,那是我的!”我把手伸给他,完全不顾**的身体顽强的瞪着泰伦,那把匕首上还留有弗雷安的气息,我总是在晚上睡觉时把它放在枕头边,它就好像我的守护者一般。 “如果你可以赤手空拳的赢过我,女士,我就奉还这并不属于你的匕首。” 43Chapter42 我吼叫着扑上去,他捉住我的手臂反剪到身后,将我整个压在他身下。我的双腿被毫不留情的扳开,露出隐藏的金色丛林,正好贴近他的眼前,羞耻的姿势使我瞬间忘记了复仇。我拼命想要合拢双腿,却被他有力的手臂撑得更开,他凝视着那片颤抖的禁地,缓缓的露出笑容,“只有这里还维持着本来面貌。”他意指我把金发染成黑发。 我瞪着他,决心改变策略,我露出一个**的微笑,挑逗着说:“亲亲我吧,泰伦爵士,吻我的心,如果你发现了它。” 他大笑出声,“亲吻一个□的心,不如亲吻这永远吐露实话的嘴——”他说完就埋首在我雪白的大腿间,我忍不住惊叫起来,那幅景象触目惊心,骑士的头颅永久的停驻在少女敞开的腿间,他的舌头不断深入,仿佛在寻找着丛林中的珍宝。在我企图退缩时,他出手拖住我的臀部,强迫将它抬起迎合他的进一步侵犯,我难耐的□,蠕动□,痛苦的感受着他造访我每一处**,那股羞耻感更形扩大。 “噢……如果你还有一点荣誉感就放开我!”我仰头大叫。 他握住我的下巴,笑说:“你像个贵妇般欲拒还迎,实话说,阿黛尔,你为何这般矛盾?既要维持骄傲又要表现你的甜美□,你可知这是一种毒,让男人发誓要征服你?” 我已经明白勾引和抗争都不能令这经验丰富的骑士损失判断力,于是我只得说:“我早就不是处女了,泰伦爵士,多你一个也无所谓,如果你觉得我值得你牺牲掉自己的骑士精神树宗。”说完我主动敞开大腿欢迎他。 他站起来开始脱衣服,我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已逃不掉今夜了,然而当他□着上身只着单裤跨上床,他并没骑到我身上,而是躺在我旁边。我诧异的回过身看他,他咧开任何女人都无法拒绝的笑容,说:“甜心,经过今晚我对你的勇气有了新的认识,我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他说着牵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我的视线缓缓扫过他周身,不得不说英俊潇洒的泰伦爵士有着一幅傲人的体魄,这十分值得拿来在**炫耀,我认为此刻这正是他的意思。 “如果过了今晚我不受你**,你就得放我自由,还要归还我的匕首!”我高傲的对他说。 “我是否夸赞过你的未卜先知?”他赞叹着说,“不过相较而言你的**更大一些 。”他的视线落在我挺起的□上,那里殷红的□正绽开小口仿佛等着男人去亲吻吸吮它。 我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转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说:“晚安,亲爱的泰伦。”我的心情依旧忐忑不安,怕他中途反悔,当他伸手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时,我紧张得要哭出来,而他却只是把脸埋入我的发间,跟我道了晚安。 我感觉自己睡在炉火边,周身暖烘烘的,于是慵懒的伸展四肢,睡眼惺忪的眨眨眼。当我完全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吓了我一跳,被单不知道被我扔到哪儿去了,比起那冷冰冰的东西在睡梦中的我更加眷恋那张温暖的毛毯,不过现实中没有什么毛毯,被我枕在身下的是骑士光裸温暖的胸膛。此刻我整个人都趴在泰伦身上,**紧贴着他的胸毛磨蹭,那在睡梦中竟然带给我莫大的满足,我的脸顿时羞红起来。 更让我无地自容的是,泰伦爵士比我早一步醒来,无疑的将我的表现尽收眼底,我撑起身体,使自己不再与他接触,“你这只色狼,趁我睡着的时候占我便宜!” 我扬起手要打他,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他身前,“有这样的早餐会令我很兴奋……”他那带笑的眼神凝聚在我悬垂在他眼前的白嫩胸脯上。 “嗯……”我轻哼一声,他微抬首轻易的捕获一颗红蕊,刁在嘴里品尝起来,直到他轮流吸吮过我两只□,他的手才松开。 我抽回身,颤抖的退到一边,感觉不只是胸前两点湿湿凉凉的,腿缝间也漏起风来,红潮涌上我的脸颊,我羞愤地说:“你应该遵守诺言,为什么还要碰我?” 他坐起身,慢条斯理的套上外衫,不时将眼光瞄向我,“因为你是个诱人的小东西,不必害羞,阿黛尔,你的热情丝毫不会有损你的风采。” “**的人是你!”我恨恨的说。 他站起身,将上衣扎进裤腰,“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我相信弗雷安也是,你是个很特别的女人,阿黛尔,一面热情似火一面又保持着处女的矜持,如果不是我碰过了你我是不会相信的,在奥弗雷的时候我一直在猜测你究竟何时才展露你□的本质……” 我眯起眼睛,抿紧下唇桀骜不驯的看着他,他并不在意,继续说道:“结论是你终究是个天真的少女——”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难道我应该是半老徐娘?” 泰伦爵士哈哈大笑起来,“不,甜心,我是指你的心态,你并没有经历过多的世俗污染,尽管你有时喜欢装腔作势,其实你更像个恶作剧的孩子,这种天真美好的性情多么值得人珍惜,每个男人都会争先恐后的企图去侵染她 。”他又扫视着我□的身躯,眼神毫不遮掩赞叹的神色,“这是我见过得最完美的画面,少女玲珑圆润的身躯是上帝赐予男人的珍宝——”他俯过身凑近我的胸脯,叹息着说:“感谢你赐予我品尝它的机会,这种美妙的体验令我永生难忘,在宫廷里充斥着干瘪的□时,这一对□水嫩的蜜桃足称**噬骨。” 他说完这番□的话,就把匕首递还给我,我高傲的接过它,当着他的面将它绑在我的大腿上,那幅画面足以叫所有的男人血脉偾张,不过泰伦爵士十分镇静的看完这一幕,甚至还礼貌的将衣服递给我隋隅而安。 等他离开我才忍不住瞪大眼睛,泰伦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如果他要占有我为什么又中途放弃?想起昨晚和今早他的举动,我就不自觉脸红,他除了亲吻我的身体什么也没做,但这岂能称为骑士风度?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在趁人之危罢了。 在我换衣服的时候昨天的那个老妇人又走了进来,我沉默的看着她摆好早餐,当她又冲我咧开神经兮兮的笑容时,我忍不住对她说:“爵士的剑又粗又长,也很耐用,他还送了一把短的以备我不时之需,瞧?”我撩开裙摆露出那把匕首。 泰伦的手下在今天拔营,前往下一个驻军地,我发现队伍在沿途征召了不少人,一个锦衣使者在每个市镇和村落宣读伯爵的告示,只要是立即加入成为士兵的人就可获得两块金币。泰伦爵士威风凛凛的站在广场木制搭台上,他必须亲自审核前来应征的人,把不符合要求的人剔除掉,因为伯爵给出的佣金很诱人,有些身体明显有残疾的人竟然也不顾一切的要求上战场,这简直是开玩笑。 我看见一个孔武有力的骑士站在泰伦爵士身旁,他负责敲打那些应征者,判断他们是否足够强壮到挺过接下来残酷的军事训练,领主的金币可不是那么好挣的,我看到许多人被毫不留情的摔到地上,惹得四周围观人群不时发出哄笑。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人群中钻出,奋力的扑到骑士身上,把他撞了一个趔趄,我控制不住的惊呼:“比比?” 那个棕色皮肤一头卷发的小男孩儿的确是头人波卡斯的跟班,他的眼睛闪现着一股蛮勇,不顾一切的试图撞倒和攻击泰伦的手下,那以卵击石的愚蠢举动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料 。当骑士将小男孩儿像拎兔子一般高高提到半空中,围观人群的肚子都快笑破了,我看到比比稚嫩的小脸涨成猪肝色,连忙跑出去从骑士手中把他夺过来带到安全的地方,好在泰伦并没因为一个女人干扰他的招兵而不悦,否则比比可要当场受罚了。 “比比,你为什么跑到这儿来?” “头人要我来保护你,我要干掉那个家伙!”他指着场中那个大汉,“他们把你绑起来,我不允许他们欺负你!” 我咯咯笑起来,“我是被我的兄弟绑起来的,因为我逃家。”我瞄了一眼那边骑在马上维持秩序的唐利,他的眼神一直不放松监视我,而这会儿他明显的打算过来抓住闹场的安卢小鬼了。 “赶快走,比比,下次别再胡来了!”我亲了他一下,把他推到人群中。 “你放走了那个小偷?”唐利怒气冲冲的赶到我面前。 “你凭什么说比比是小偷?” “我可以证明,那个安卢小偷该被抓住问吊!”宣读文书的使者此刻恼怒的出现在我面前,“他竟敢从我这里扒走一袋金币,我要把他抓到伯爵面前受审!” 眼见他们要派人去追比比,我只得阻拦他们,“金币是我偷的,抓我吧!”我交出比比刚刚暗中塞进我手里的钱袋,那个孩子真是好心办坏事,竟然偷了伯爵的金币。 我不得不再次沦为阶下囚,这次是因为偷窃领主的金币,事实上这也不算冤枉我,弗雷安一直在我手里损失掉金钱,这一小袋则不在话下。可唐利简直要气疯了,“如果你不是我的姐姐,我就叫他们钉掉你的一只手,这是给小偷的惩罚!” “那么你就叫你尊敬的泰伦爵士钉掉我的手吧!”我也怒气冲冲的说。 “别以为你总可以敞开大腿挽救你的每一次罪行。”唐利羞辱我,我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他怔了一下,接着像发怒的公狮般扑上来压倒我,幸亏泰伦在此刻走进帐篷,撞见这一幕他只是撇了撇嘴,说道:“要**的话,唐利,别在我的帐篷里!” 44Chapter43 1173年夏,两位伯爵在贝罕集会决定联手进攻加兰,他们一位是女王的御林军统领法鲁昂的林赛伯爵,另一位则是指挥提马尼军团的沃顿伯爵。加兰大公对玛丽一世轻侮怠慢已久,他不仅支持女王所不承认的克卢安流亡王室成员法斯特内奇公爵之子托雷顿勋爵,并且一直在暗中策动鼓舞克卢安贵族反抗萨弗勒的君主统治。 众所周知女王对战争向来精打细算,过去数年的征服加兰的行动由于种种原因一直功亏一篑,女王已厌烦了继续虚耗国库,但当托雷顿勋爵在加兰被册封为新的法斯特内奇公爵二世的消息传到宫廷,血腥玛丽不禁勃然大怒,她派使者前往克卢安指责帕尔瓦多公爵的疏忽,致使这假冒的王室成员流窜到加兰,这位克卢安的摄政亲笔安抚女王声称他一定会证实假公爵的身份,只有拥有三顶金王冠的人才有资格登上克卢安王位 。 这三顶金王冠在传说中由古代克卢安国王赐给他的三个儿子,他们被册封在三块领土之上,其一是法斯特内奇的封地叶尔法尼,第二是帕尔瓦多公爵所统治的辉德城,其他的则已被并入萨弗勒的版图,迈德温国王曾以传说为由数次发动战争,但最终无法赢过这为他所蔑视的女人所统治的军队。 对克卢安的一系列传说我感到很好奇,我和弗雷安都有一半克卢安血统,来自我们的母亲伊芙,她就是位在战争中被摧毁封地的克卢安贵族少女,据莫瑞讲这里还有个浪漫的故事。我父亲年轻时被派到战场上,是立下战功的骑士之一,他在被攻破的城堡俘虏了我们的母亲,她那时待字闺中风华正茂,父亲第一眼就坠入了情网,“真是不可思议,你父亲可是宫里有名的浪荡子,交往的小姐夫人不胜枚举。”莫瑞谈起这事就津津乐道,甚至对我形容伊芙是怎么伪装成投降的士兵刺杀瑞德的,当他发现是一个年幼的少女举刀要杀他,父亲吓了一跳,他俘虏了那个少女又舍不得杀她,居然放走了这令他以后朝思暮想的敌人。到了迈德温国王被杀死在叶尔法尼,所有反抗的克卢安贵族都遭到无情的镇压,一天夜里母亲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来投靠父亲,他二话不说就和她结婚了,“真是不可思议,”莫瑞第二次说,“你要知道他一直抱定终身不娶的过了二十年。” 贝罕人声鼎沸,旌旗云集,四周被披挂锦衣面盔的战马和骑士们占领,远处则耸立着拉普夏宫栉次鳞比的塔尖,据说贵妇们正站在宫中阳台上手持袖珍望远镜眺望这里的盛况,大教堂钟鸣传至百里之外,贝罕在几日内云集了上万人战经全文阅读。初抵这里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马和人的喧嚣几乎振破耳膜,到处都是武器的反光,华丽的帷幕布幔和骑士们精神抖擞的穿着实在让人移不开眼神。 我的心随着召集军队的鼓点声咚咚直跳,弗雷安不愧是父亲的骄傲,女王几乎把她三分之一的军队交到了他手中,看看那些从四面八方前来响应战诏令的领主骑士们就知道法鲁昂伯爵的影响力。不过在骄傲之余我也忍不住小肚鸡肠的猜想弗雷安是怎么讨女王欢心的,为了获得御林军统领的地位他可是隔三差五的往宫廷里跑,这就是为什么我总会被他丢到一旁,从来无从获知他的去向。 一想到女王我就会升起浓烈的妒嫉,几乎我们林赛家族的每个人都要以她为中心,就连爱莲娜也热衷于参加女王的宫廷宴会。如果不是为了讨好女王,我就可以和父亲有更多的时间相处,林赛家族的两位伯爵都被认为是宫中极富魅力的男人,没有哪个男人能比我的父亲和哥哥更会抢占女王的欢心了,只是如此一来他们也就冷落了家中的女人 。莫瑞就曾说过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每当父亲带着弗雷安到宫中觐见女王时,母亲就会感到极为寂寞,好像她生命中最爱的两个男人都被一个她所痛恨的女人夺走了,包括她自己的家族。 一到贝罕泰伦就顾不得管我了,他率着自己的人去找克雷会合,我则被唐利绑在帐篷里,“你可真是只忠实的走狗!”我讽刺他。 他恼怒的瞪我一样,“小心我打你!”他扬起马鞭,我哈哈大笑起来,“哎呦,亲爱的唐利,你以为自己是个贵族老爷吗?把我打坏了怎么服饰你的爵爷呢?你大概还指望靠我这双曼妙的腿为你打开成功之门吧?” 唐利怒不可遏的离开帐篷,不一会儿,比比溜了进来,我瞪大眼睛吃惊的说:“你一直跟着我们吗,小家伙?” 他点点头,骄傲的说:“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伴的,头人率领大家在王宫附近扎营。” 我点点头,“这会儿人很多,我们的生意一定会很好,走吧!” 比比帮我松开绳子,我们一起溜了出去,我的小猴子热情的钻进我的衣服里,白瓷则微微喷着鼻息欢迎我,我和比比一起坐上马向着山上进发。 在途中我们遇到一位奇异的女士,她打扮成农妇坐在一辆马车上,之所以说她是打扮成那样是因为她一眼看去就是个贵妇人,皮肤白皙容貌姣好,双手没有一丝劳作的痕迹,仔细看就会发现她是乔装改扮。 “快点,乔斯!我要到前面去看!”那位夫人焦急的指着前方央求驾车的壮汉,那位仆从则一个劲摇头,“那里真的不适合您这样的人过去,我的夫人,行行好赶紧回去吧,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可不得了。” “他怎么会知道?他这会儿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既然他能四处旅行我为什么不能?我一定要去看看那些男人威风凛凛的模样,你听到没?我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乔斯,赶快走吧!” “请原谅我,安妮夫人,我真的不能违抗您丈夫的命令!”车夫说什么也不愿前进了,这使得那位任性的夫人决定下车徒步而去。 我把马停下来,招呼他们说:“喂,您好啊 !这位夫人,我刚从贝罕出来,也许我可以载您过去!” 贵妇闻言喜出望外,“噢,一个安卢女人?”她瞧见我斗篷下露出的穿着后不禁张大眼睛,“乔斯,这多么神奇,我从没在这么近的地方看过一个跳舞的安卢女孩儿……还有一个小男孩儿,瞧!他多可爱!” “您可千万别过去,我的夫人,行行好,你会被骗的,那些女人没一个有良心,咱们还是回宫里去吧!”乔斯老实巴交的说。 我笑起来,“原来你们是从王室行宫而来,我正要到那边去呢,那么您打算怎么办?”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见识见识萨弗勒骑士们的风采噬龙帝。”安妮夫人立即跳下马车走到我这边,我一下子喜欢上这位洒脱的贵妇。 “比比,先回去找头人,告诉他我晚上会和你们回合。”蕾琪乖巧的溜进比比的胸口,只露出一个脑袋。比比跳下马拔腿就朝山上跑,一眨眼工夫就不见了,安妮夫人见状不无遗憾的说:“他跑得可真快,我还想给他点钱呢,我总不能什么也不付就霸占别人的位子。” “不必担心,你早晚还会见到他的,比比不喜欢和生人说话。”我拍拍身后的马背,“上来吧!” 挨近的时候我发现这位夫人其实非常年轻,看起来并不比我大多少,她是个长相秀气的美女,有着一头红发和善良的灰眼睛,鼻子上的雀斑令她显得十分可爱,就像个顽皮的小姑娘。事实上她真是不同于一般的贵妇人,别的女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只带一个仆人就敢跑到这儿来,更别提她还要去参观喧嚣杂乱的军营。 “我说夫人,我可怎么办呢?”乔斯看起来都快哭了。 “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或者干脆回去!”安妮夫人安慰的拍拍他的肩。 我驱策白瓷转回去,向着贝罕飞奔,身后的女人紧紧抱住我的腰,我可以闻到她身上清新的茉莉香气,“安妮夫人!” “叫我安妮,亲爱的,你叫什么?” 我想都没想就说:“我叫朱丽爱娜!” “多么美的名字,可……”她迟疑了一下,“我没弄错的话这是个萨弗勒名字?” “一点也没错,我不是正宗的安卢人,我有一半萨弗勒血统一半克卢安血统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现在的这具身体可一点没有克卢安血统,不过此刻我染成黑色的头发可以稍作遮掩。 安妮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你的长相和那些肤色较深,颧骨高高的安卢人有些差别。” 我们在马上愉快的交谈,眨眼间贝罕就到了,“我们该怎么进去?”她好奇的伸着脖子望着那些高高擎着的锦旗。 “你在找什么吗?”我好笑的看着她。 “在找我弟弟,噢,这里旗子太多了,有多少人在这里?” “起码两万人,要在这儿找到一个人可不容易,而且我们很容易被当成奸细。” 安妮的眉毛垮下来,但她随即高兴的说:“噢,上帝保佑,他果然在这里,我看见他了——”她指给我看,“就在那儿,嘿!艾力!” 我策马朝着提马尼军队奔去,直直驰入营地,来到那名扛着军旗的红衣骑士的马旁,姐弟俩热情的拥抱,安妮的弟弟艾力还是个年轻的男孩儿,就像唐利一样,不过他一看就是个教养良好的贵族青年。他把我们带到他的帐篷附近,艾力的眼睛一直盯在我身上,我知道他在猜测我的身份,就告诉他:“我是夫人的侍女。” 安妮朝我眨眨眼,没说破我的谎言,看来我们俩人都爱恶作剧,艾力兴致勃勃地告诉他的姐姐这里发生的一切,“我已经是提马尼军队的一员了,明天我们就要上战场,我感到很光荣,就算死了也值得。” 安妮抚摸她弟弟的脸,不无牵挂的说:“你还是个孩子——”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等我从战场回来就绝对不是了,我会让你为我骄傲的。” 他说的话简直和唐利一模一样,男人只有在杀人或被杀时才觉得自己像个男人,真是不可思议。 “早晚有一天我会超过雷蒙,我会让父亲感到骄傲……”艾力信誓旦旦的对他姐姐说。 45chapter44 安妮夫人十分满意见到了她的弟弟,她还得以在近距离一览王宫贵妇们看不到的风景,因此回程时她显得兴高采烈,喋喋不休的评论着那些身姿矫健鲜衣怒马的萨弗勒骑士。 当我把这位顽皮的夫人安全送至拉普夏宫门口,那位老实的仆人早就等的坐立不安了,如果我们再迟些回来就会有一队卫兵去寻找她,由此可见这位夫人的地位还挺重要的金屋多娇全文阅读。 “我很喜欢你,朱丽爱娜,如果有什么困难就到王宫来找我,我是萨利斯伯爵夫人。” 我依稀似乎听过这个名字,可一时想不起来了,眼见着安妮被随身侍卫护送进城堡,我瞅着那位驾车的车夫说:“这位萨利斯伯爵是打哪儿来的?喂~~问你呢!” 那个势利眼的仆人瞪了我一下,“你这个骗人的小娼妇还是赶紧离开吧,一看就知道像你这类人不可能拥有这么好的马,在高贵的夫人面前我不便明说,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你肯定是从哪儿偷来的,趁着卫兵没来抓你你还是快滚吧,滚回你那群偷鸡摸狗的族人那里!” 我仰头哈哈大笑,觉得这家伙有意思极了,“呦~~我看你是嫉妒了,毕竟它属于我,而你可能一辈子连屁股也挨不到一下 !”我笑着策马离去。 太阳下山的时候我抵达波卡斯的部落,他们已经升起炊烟热闹的享用晚餐了,一伙衣衫简陋的人们吃拉弹唱好不热闹,玛雅对我这次被俘的经历颇感兴趣,问我有何斩获。 “我没见到他,可是见到了你那位勇猛非凡的泰伦爵士。”我眨眨眼,故意调她胃口。 事实上我猜测的没错,玛雅已经对泰伦爵士动了情,虽然她嘴上不承认,可她已经连续拒绝了好几个向她求爱的小伙子,我知道只有真爱会令她那样做。 “我们不过是玩玩,他是个值得**一夜的好情人。” “别嘴硬了。”我好笑的摇摇头,“我们根本就没上床,准确地说我对他不感兴趣,如果你抓紧时机说不定会令他臣服在你脚下。” “男人上战场前不喜欢和女人纠缠在一起,”玛雅告诉我安卢人的消息,法鲁昂伯爵已经发兵进攻叶尔法尼,周围净是逃难的人。 我有些吃惊的瞪大眼睛,就在我无忧无虑的四处流浪的时候,玛丽女王的军队已经**了,玛雅对我说他发挥了血腥玛丽一贯的铁血风格,支援托雷顿勋爵的克卢安城堡几乎全被攻陷,女王愤怒于这些人长期以来在暗中勾结反对她,她不接受任何献降者,因此法鲁昂伯爵每攻下一个城堡就吊死城中的大贵族,他的部队沿途遇到激烈的反抗,可是没有一次成功。那些负隅顽抗的人就不只是吊死,而是砍了头吊在城门口警告那些后来者,偏偏克卢安贵族都是那么坚韧顽固,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自动投降,这使得伯爵不得不召集更多的人组织进攻。 “战争,战争,我讨厌那些打打杀杀……”我大声说,如果保拉在这里一定也受不了,他无法忍受任何一场不华丽不优雅的战斗,腥臭的战场令他退避三舍。 第三天早晨远近的教堂钟声几乎是同时响了起来,嘹亮的号角不断传来,有个骑马的侍从一路呐喊着从我们这边经过,昭告所有人最新的战况,法鲁昂伯爵和沃顿伯爵一起攻破了叶尔法尼城,托雷顿勋爵带着自己的人逃跑了。 第六天万众瞩目的玛丽女王竟然亲自驾临贝罕的行宫,大批随众和争睹女王仪容的人一下子将这里挤得水泄不通,我还从没有间过这么混乱的景象,以往看到的场面都不及女王出行的排场,那些铺天盖地的锦旗和叱咤风云的人物数也数不尽,上至贵族朝臣下至贩夫走卒都不分贵贱的挨在一起,在女王的车马御驾前再鲜丽的衣装打扮都黯然失色 。 我和玛雅一起挤在人群中,比比也对扒窃有钱人的钱袋丧失了兴趣,嚷嚷着要我们把他举高看女王的华盖。我的好奇心促使我顾不得别人,拼命往前挤,蕾琪一会儿便受不了重压从我的胸口钻出来跳到我的脑袋上,吱呀乱叫。 仪仗官在前面开路,不停高喊着:“为女王让路!”八名穿红鞋带着银色假发的乐手排队吹奏长号,人山人海中我看到那赤金色的华裘以及那四匹白马拉着的巨大马车,上面坐着不只一个人,我只能依稀看到中间一人那威严的坐姿和耀眼夺目的装扮,那些反光让人看不清坐着人的样貌,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王者的沉重压颇感平步青云。 女王的气派就像她那面金红色迎风招展的太阳旗一般,而她就像个真正的太阳神,浑身散发着星月为之黯然的光芒,她四周坐着的侍女都一身洁白,衬托着她们雍容华贵的女王。没人能瞧清她真正的面貌,我想,她是老是丑都不俱意义,那顶王冠决定一切,所有人都对她俯首称臣。 萨弗勒军队伴随女王左右,我看到了骑在一头气势雄健的黑马上的弗雷安,老天,他看上去简直像个身披黑羽毛的王子,他一手拿着刻着双鹰的盾牌一手举着王室标志的大旗,接受四周人群的欢呼崇敬,伯爵身边的骑士各个身强力壮、仪表非凡,这一行队伍几乎迷倒了所有在场的妇女,有的贵妇竟不顾平日的身份拼命挤到马前招手示意。 一瞬间我感到有些眩晕,拥挤的人群几乎夺走了所有新鲜空气,我很快不得不退了出来,看着人群的疯狂献媚我不禁感到有些失落。我走到河边看水里的景象,那是一种多么动人的美,就像教堂穹顶上油画中的古典女神,平日它也接受了不少喝彩和注目,可是今天谁也不会去关心它,因为女王的到来,她带走了所有的光荣。 我终于明白自己有多么可笑,以前我从不认为一个年迈的女人能对我的生活造成多少影响,就算她是女王也好,她离我们那么远。当然,那时候我还是个幼稚的乡下小女孩儿,我相信父亲对我的爱最终会使他回到我身边,可是他没有回来,人们说他爱上女王而抛弃了母亲,终日呆在王宫中,只要女王一封信他就会立刻抛下我和莫瑞赶去加盟女王的御驾。 弗雷安喜欢和我□,他也会说些爱我的甜言蜜语,给我美丽的衣服、车马、宝石、仆从和庄园,如今他比父亲有钱上百倍,根本不在乎这样大手笔包养一个女人,可我竟妄想凭一张动人的脸和刁钻的性情博得他的注意力,那不过只是一时的心血**,现在他也不会回头了 。当我看到他骑在女王身旁的表情我就什么都明白了,哪个男人会放弃在女王身边所赢得的骄傲和荣宠,而回到一个一无所有的只是有一张漂亮脸蛋的女人怀中,在惊天的权势面前美貌多么的苍白无力,只有女王能给他想要的一切。 现在回想起那些火热缠绵的日夜,他中途抽身离去都是和他的部从商议会晤,显然博得女王的欢心是占据他全部注意力的事,而我不过是消遣身心发泄□的玩偶罢了。 哦,弗雷安真是父亲的好儿子,从子承父业来说他做的更为出色,如果我还是林赛家的小姐,我就会为他支撑起整个家业而感到自豪,可是现在我该死的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个嫉妒得发了狂的女人。 我骑着白瓷疯狂的奔驰,然后我想起她已经怀孕了,我诅咒着停下来,在弗雷安把这位淑女送给我前,他让他那匹黑色神骏和它□,这样在我骑着她的时候就会时刻想到他干我的情景,他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然后我想到怀孕,我忽然有了个邪恶的主意,我决定不再服用龙根草避孕,怀有一个弗雷安的孩子令我感到浑身发软,我一直害怕告诉他真相,虽然他不会相信,可难保有一天他会掐着我的脖子质问我胆敢勾引自己的哥哥,如果我更加大胆的生下他的孩子,我期望他永远不会得知真相,不然他一定会杀了我。可是我实在很想这么做,上帝宽恕我,为我这疯狂的想法,我为什么竟想要如此报复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剧情朝着俗套发展了,汗。。米办法,偶最近诸事不顺,非常烦,更新起来也会很慢,基本就维持最低要求吧,月更四章,基本上就是周更一次吧,因为偶实在抽不出时间,忙到死~~~~~ 关于剧情,熟悉伊丽莎白一世的都知道偶在模仿她,就是埃塞克斯伯爵夫人和女王之间的争斗,有兴趣的就去了解这段历史吧,偶喜欢看美女和权势之间的斗争,呵呵。 至于安卢人,套的就是吉普赛人,克卢安就相当于苏格兰,萨弗勒是英格兰,大致上对比着真实的历史。 谢谢大家的支持,在这里能够透露的就是在第二部女主和伯爵会结婚,真相也会大白,倒时会有一场虐戏,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能写道,偶就慢慢来吧,希望众位不要打我~~~~~ 46Chapter45 我递了一封信给萨利斯伯爵夫人,她仍在王宫做客可以帮上我的忙,我请求她让我混进宴会。我仍保留着那件在普林顿做的月光女神装,此刻它配上我的黑发正合适,萨利斯伯爵夫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许久,叹息着说:“上帝,我觉得你很面熟,朱丽爱娜……” “也许我该换一身打扮?”我扮个鬼脸说,不过安妮不会晓得我还有扮男装的嗜好。 我们赶到舞会大厅的时候发现里面拥挤不堪,并不宽敞的空间里几乎站满了人,小丑、国王、海盗、流浪艺人甚至神话传奇故事中的人物应有尽有,穿戴镶满宝石的襞襟的女王无疑是所有人中的明星,她走到哪儿人潮就涌到哪儿,后面则遍布被踩掉的鞋袜和其他垃圾,在我看来场面简直是混乱不堪。等到女王终于坐进主席位,才开始接受一个个贵族上前谄媚,我和安妮费了不少劲才挤到前面,我们都早就想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女王的八位首席侍女身穿素雅的白袍列席在她的身后,她们身上只佩带光泽暗淡的珍珠之类的饰品,相比之下女王本人简直是珠光宝气,萨利斯伯爵夫人看到她脖子上围着的硕大的钻石项链忍不住惊叫一声,“它比雷蒙买给我的还要大上一号。” 我得意的一笑,没告诉她我也有个一模一样的,看来弗雷安同时准备了两条钻石项链,其中一条为了奉承女王,不过我还是感到些微满足,这证明我在某方面和女王一样举足轻重。 大概是那些谄媚终于令女王感到厌烦,她大声呵斥面前站着的不讨喜的家伙:“够了够了,这些陈词滥调我还没听够吗?现在你立即启程回你的领地,沙弗克!一年之内我不想再听到来自你如妇孺般的喋喋不休!”她就像赶苍蝇一样挥手驱逐一位伯爵,把她的侍从官叫来,“我的黑鹰在哪里?” 我看到弗雷安敏捷的走出贵族群,来到女王身边,他今天的打扮令我喘不过气,尊贵的黑丝绒和猩红的条饰包裹着他挺拔健壮的身材,腰上还挂着铮亮的宝剑火红年代 。 见到英俊的侍臣,女王那怒气渲染的脸戏剧化的立刻笑逐颜开,“我的黑鹰!到我身边来——”她亲密的招着手,那种仿佛是对自己的宠物随兴呼唤的样子令我不禁恼怒得胸膛起伏。 弗雷安在女王面前单膝跪地,恭敬的垂下头,女王站起身,接过侍从递上来的沉重的册封宝剑,在伯爵肩膀两侧各点一下,朗声宣布:“我——萨弗勒女王,于此地授予你——弗雷安·林赛以王室铁骑勋章,表彰你为萨弗勒的和平和荣誉所做的贡献,我还要册封你为叶尔法尼伯爵——” 此言一出大厅里顿时响彻喧哗声,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萨利斯伯爵夫人在我耳边小声惊呼:“上帝,现在他可是个双伯爵了……” 我亲眼看着封爵文书和领土权状被送到伯爵手中,周围的贵族无不面显妒羡之色,他深深的躬身致意,并说:“感谢陛下厚爱,我必将陛下的英明统治通过我手带给叶尔法尼人民,令此地世代繁荣……” 我所在的附近有人窃笑着和同伴调侃:“……黑鹰屠掉一半的人后,几年之内当然不会有人反抗……林赛捡了个大便宜,他让沃顿驻守前线,自己回来受封。” “……不管怎么说,他已成为封疆大吏,他所拥的封地面积会令不少人眼红……” 我告诉自己这些说风凉话的人不过是嫉妒罢了,我转头对安妮说:“他实在是很厉害,对吗?” 萨利斯伯爵夫人微笑着说:“以男人来说的确如此,可是托雷顿勋爵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还会卷土重来,伯爵要想长期守住他的领土并不那么容易,这只是第一场胜利而以。另外我还听说——” “你听说什么?” “关于三顶金王冠的事,萨弗勒女王拥有辉德城王冠,其他两个则下落不明,加兰公爵和女王都想率先占有余下的,只有拥有王冠的人才可能名正言顺的统治克卢安领土……哦,这些都是雷蒙告诉我的,我想自称是正统继承人的托雷顿勋爵说不定正好拿着叶尔法尼的王冠呢!” “这就难怪女王要对他赶尽杀绝了……”我说。 接下来化妆舞会正式开始,一个个怪诞的装扮粉墨登场,女王本人不做任何改装,为了维持她高贵神圣的君权她一直坐在高位上俯瞰众生,她那对鹰眼扫视着大厅里奢华绚烂的人们,哪个人被她看中了就会叫上来问话 。 “小心,我们最好到外厅去!”安妮拉下我的羽毛面罩对我说,“我听说萨弗勒女王极其善妒,让她看见你这副样子一定会盯住你的。” “你也一样,女王那顶红色假发远不及你的发色光泽。”我咯咯的笑着。 安妮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发,“我的天,我正好想起据说她曾强迫一个拥有一头美发的侍女剃掉头发给她做假发,我们最好都小心。”我们手挽手哈哈笑着离开正厅。 有不少人争相邀请我和安妮,我的打扮一点也不逊色于宫廷贵族,硕大的黄水晶躺在我半裸的双峰间,它几乎招揽了附近所有男人的视线,我想他们一定在猜测我究竟是□还是个风流的伯爵夫人。萨利斯伯爵夫人的着装完全是由我建议的,幽深的绿天鹅绒将她白皙的皮肤和红发辉映得格外耀眼,v子领口上的碎钻闪闪发光,接收到那些男人**的目光安妮显得十分兴奋,在我耳边低语:“你真有天赋,知道怎么发挥我们两人的魅力,所幸我丈夫不在,否则他一定会把我弄走关上数月。” 我一口气和六个男人跳完舞,几乎每个人都暗中向我询问我的身份或在宫中的套房位置,他们大概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舞伎会敢混进玛丽的宫廷。 我和安妮隔着人群互相致意,我一手拿着羽毛扇挡开身旁一个结结巴巴向我提出韵事邀请的王宫贵族,一手向手捧托盘的侍者打招呼,这时忽然一个黑色的披风席卷至我面前,未及反应过来我就被黑披风裹进一个男人怀里王棋游戏。 “你好大的胆子——”我张口就骂,紧接着被一只大手捏住下巴,并迅速被拖至角落处。 “很抱歉冒犯了您的贵体,伯爵夫人!”一道低沉压抑的声音在我头顶讽刺道,我差点惊叫出来,我又被弗雷安抓住了。 法鲁昂伯爵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臂丝毫不放松,我没有忽略他嘲讽的语气中蕴含的隐隐怒意,可是我就是不甘示弱,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的同他拉扯,“放开我吧,尊敬的伯爵,在这里只有女王没有‘伯爵夫人’。” 闻言他面罩下的眼睛眯起,一把将我拖到他身前,带着我穿过人群向隐蔽的楼梯走去 。我放弃了挣扎,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于是我任由他将我挟持到二楼的一处休息室。 一进门他就将我摁在墙上,“解释一下你在此出现的理由!”他以坚硬强壮的胸膛压制住我的身躯,我慌乱的发觉我的胸部在这种挤压中被推高,险些从衣服里跳出来,而无论如何此刻的情景也十分令人脸红。 伯爵低头看着两只呼之欲出的乳峰以及深埋其中的黄水晶,他那明亮的蓝眼转暗,唇角勾起,“今天你凭着这一对东西征服了多少男人?”他张开手罩住其中一只缓慢搓揉起来。 “我还以为你注意不到我呢,弗雷安,毕竟那个老妇在你身上敲两下你就有了个头衔……” 他扯掉面罩,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起来,那只罪恶的手霸道的伸进我的领口托住一方乳丘,粗糙的掌心和柔嫩的肌肤贴合在一起带给我震撼般的感受。 “你嫉妒了,我的美人?” “我只是想享受我的舞会……”我喃喃地说,身体自然的弓起,将整个胸脯都送到他面前。可是伯爵并没有享受更长时间,他忽的沉下脸来,狠狠地握住我的胸脯,“你要我相信你能自己混进这座宫廷?” “有人带我进来的……”我喘息着说,“我被唐利抓到了,他把我交给泰伦……” “然后你在贝罕逃跑了,是吗?小娼妇,短短数天你又给自己找了个新主人,我该杀了你,你居然敢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他说着一把撕开我的领口,在我目瞪口呆中连续几下撕扯,令我的上身整个暴露出来。 “你疯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我愤怒的叫道。 “我看你用不着穿什么衣服!”伯爵轻蔑的说,抽出腰间的剑,使利刃轻刺我的腹部,“把这东西扒掉,从里面走出来!”他命令道。 我瞪着他,摇摇头,“哦~嫉妒的人是你,弗雷安,你以为我另结新欢,穿这其他男人送我的衣服跑到这儿来?”我边说边顺从的脱下堆在腰际的残破衣料,只着贴身丝裤和吊带袜走出来。□的肌肤接触到空气更带给我一种兴奋感,而最火辣的感觉来自面前这深不可测的男人的视线。 弗雷安并没用心听我的解释,我觉得他并没有很生气,尤其是在我脱了衣服后,他唇角上那丝笑意似乎又加深了,只是他的剑依旧毫不留情的顶着我 。 我大胆的抿抿唇,握住抵在我腹前的剑尖说:“我期待的是另一把剑,一把真正的利剑,贯穿我的身体——”我把他的剑往下压,直到轻轻的伸入我的腿间,冰凉的剑刃贴着我**的大腿内侧,我不由得颤抖起来,瞧我把自己逼入什么境地了,他依旧未打算收回武器,反而是利用他的长剑更加深入我腿间的缝隙。 “嗯……”我紧张的喘息起来,伯爵的剑像灵蛇一般钻入我腿间,一直向里深入,为了避免刮破我的皮肤我只得不断把腿分开,扩大腿间的空隙,而他对我的窘境一点也不同情,好整以暇的把他的武器送入我**的□直到它从我臀间穿出来,我整个人骑在了他的剑上,全赖他沉稳的操控才没有刺破我的□,尽管如此我也已经无法忍受诸天祭。 “这恶作剧该结束了!”我说。 他低声笑起来,“我以为这是你开始的,我们都很享受这个游戏,不是吗?” “我才没有……”他的剑倏的向上贴在了我的私密地带,我被逼得向后退,一直退回墙边,这次我被像受难的基督一样钉在墙上了。冰冷的剑刃压在我的□上,隔着丝料滑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愣愣的看着伯爵恶意的笑容。 “我还没有这样干过一个女人,瞧,看来你撒了谎,我的美人,你其实很喜欢这一把剑——”他说着猛地拔出剑来看着上面染上的光泽。 “你这么对我实在太不公平了,亏我那么想念你,特别溜进宫来看你受封,你就是这么对待一个对你忠心的女人吗?”我委屈的说。 他把剑收回剑袋,不再以玩笑的眼神看我,“阿黛尔,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时就已经达成共识,我认为你已经习惯去过那种你喜欢的生活。” “你是指作为安卢人?”我走过来抱住他,仰起脸来看着他说:“可我依然爱你,无论我怎么过活,你都是我最爱的人,弗雷安。” 他低下头吻了我,摇摇头,“你爱我?却又要跟着一群鸡鸣狗盗之徒四处流浪?” “怎么,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尊贵的伯爵,你不肯相信我的爱?” 他的目光深沉起来,“你不是我豢养的第一个女人,克洛维小姐,你却是第一个主动离开的,你也是第一个令我蒙受损失的,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把你丢进监牢,或者放走你?我选择了后者,至少为了你能从我手中攫取财富的能耐,你的所作所为已令我不能容忍你,阿黛尔,现在你该做的就是离开这儿,别再让我看见你,而不是跑到我跟前继续着谎言以求更多 。” “你认为我现在想来诈骗你?”我愤怒的升高音调,“你真是自大且自以为是,我自己可以生活得很好,完全不必靠你或任何人的施舍……” 他点点头,“很好,泰伦说你似乎确实很喜欢流浪者的生活……”他得意洋洋的把手撑在我脑袋旁边,“既然你喜欢,就回到你的同类那里去,让更多的男人去看你露出大腿的舞。” “我恨你……”我倔强的咬住下唇,却不能阻止眼泪纷纷落地,伯爵铁青着脸低咒出声:“见鬼,我真的伤害了你,是吗?如果你确实损失了你的钱你可以去找泰伦,或者是你的哥哥,没必要继续装可怜!” “感谢你的馈赠,我现在依旧是个富有的女人,不过是我天生下贱罢了,我喜欢过我自己的生活。”我恶狠狠的说,“至于那座金像我则早就还给你了,不是出于你的恐吓,而是我自己决定不要它了!” 他双臂抱怀,“在哪儿?我可没看到。” “在史伯利。”我得意地抹掉眼泪,“就在那座城堡里,我发誓把它藏在那儿了。”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他怀疑的瞪着我。 “记得普林顿主教第一次把奖品拿到我们面前展览吗?那时候我就看中了它,可是我决定自己取得奖品,等我拿到了我又发现我并不是那么喜欢它,于是我决定把它转赠给你,弗雷安,你喜欢我的礼物吗?” 他凝视着我许久,缓慢的划开一个笑容,“你真该被打一顿,小妖精!” “怎么打?”我眨眨眼。 “当然是这么打——”他猛地将我翻过身压在墙上,不费吹灰之力撕破我的内裤,将他的□插入我早已湿润的柔软领地。 47chapter46 “你在做什么?”弗雷安从后面抱住我□的身体,我们刚刚在他的房间里做完爱,一想起他怎么用那件厚重的披风将一个□的情妇偷偷运回自己在宫中的套房我就直想笑。 “我在给伯爵夫人写信,叫她找不到我别太担心,我已接受一位绅士的邀约。”我在纸上划着漂亮的花体字母。 “哪个伯爵夫人?”他抚摸着我的后背问。 “萨利斯伯爵夫人,就是她邀请我做她的女伴。” “你认识她?”伯爵微皱眉头,“萨利斯怎么会把他的老婆扔在这儿?” “你认识萨利斯伯爵吗?”我好奇的抬头。 伯爵摇摇头,“他很著名,但我们没见过,我想很快我们就能见上一面。” “他因何著名?你们要在哪里见面?” “你关心的可真多。”弗雷安撩开我的头发吻了吻我的后颈,“雷蒙·法朗索是去年继任的新伯爵,他虽是玛丽的封臣,同时也是希伯尼国王查理二世一母所出的兄长,他在希伯尼也是个采邑众多的领主,拥有一支不可小觑的军队超级古武。查理二世是个喜欢挑唆战争的轻率小子,所以确定萨利斯的效忠是非常重要的事,玛丽会在近期将他招到宫里来,他虽年纪轻轻却已被摆在了外交上的重要地位。” “既然他是希伯尼国王的哥哥,那就没理由支持手足之外的人啊?”我愈发想不通,原来安妮有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丈夫。 “如果他打算失去萨利斯伯爵之位和在萨弗勒继承的采邑,他当然可以拒绝效忠玛丽,那对他可是极为划不来的,而据我所知萨利斯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个聪明且政治手腕圆滑的人,他的军队在战场上也是口碑极佳,我们或许需要他协助进攻加兰。” “这场仗真的死了很多人吗?”我迟疑的看着他,想起那些人所说的屠城的事,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那些血腥的景象和眼前俊逸潇洒的男人联系起来,弗雷安是我最敬佩的哥哥,他不可能和刽子手联系在一起 。 伯爵抬起我的下巴审视着,“只要是战争就会死人,你在担心我吗?” “我担心你的手。” “我的手?”他疑惑的重复。 “不要染上过多的血腥。”我定定的看着他,然后抱住他的腰埋入他温热的胸膛,“请你绕过那些妇孺和孩子,你已经得到了许多了,土地和爵位一样不少……” 他将我托起来,眯起眼睛看着我,我隐隐感觉到他的不悦,“我竟不知道你是个仁慈的天使,如果我早就两手腥臭不堪,你是否还甘于躺在一个魔鬼的怀抱里?” “弗雷安,我只是让你少杀点人,这有错吗?” 他冷洌的瞪了我一眼,□着身体走下床去,当我看到他大腿上一道醒目的伤疤我立刻知道我说错了话,“我的天……你受伤了……”我立即跑到他身边跪在他脚下,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从膝盖一直蔓延到大腿根部,在他□雄健的腿上显得更加狰狞,是谁居然能如此伤到他? “怎么了?你担心一个双手浸泡血腥的魔鬼从此不能再干女人?”他嘲讽的俯视我,一手托起我的脑袋,“放心吧,你刚才不是很享受?”他说着,腿间的□又昂扬起来,仿佛特意为了证实它根本不会受制于这点小伤。 我摇摇头,“伤了你的那个杂种呢?”我咬牙切齿地说。 他笑出声,慵懒的靠在壁炉上,“死了,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我心疼的触摸那道刚愈合不久的伤痕,我多恨它,这东西可能差点要了他的命,我的弗雷安是那么完美的一个男人,他的身躯就像太阳神一般,我怎能容忍这丑陋的东西刻在他漂亮的躯体上。 我轻轻的吻他的腿,一点一点无比细致的以我柔软的唇轻触,他抓住我的头发,“这会儿你又扮演仁慈的圣母了?连一个魔鬼也肯宽恕?” 我不理会他的讽刺,径直握住他的**送入口中,他并未显得太吃惊,但我能感觉到他有多享受我的这一奉献 。他的呼吸沙哑急促起来,喉中深处似乎溢出压抑的咆哮,一只棕色的大手绕到我的后脑将我更加压向他的**。我尽情的吞吐那火热的利剑,一瞬间我被点燃了一股征服的欲念,我要让他感觉到崩溃。 伯爵狠命的掐住我的下巴,在几声低吼中他将自己全部的精华宣泄在我的嘴里,我仰起头,整个感官都充斥着他的味道,在朦胧中我看到他心满意足的表情,那是全然的解放的醉意,我使他获得空前的满足。我想起自己刚刚所做的大胆的事,我比以前更像个□了,我回想起当我还是个小女孩儿的时候偷偷溜进伯爵举办的享乐晚宴,不顾他的严词警告偷偷观赏到下流猥亵的场景,观看那些□为男人□的情形给我深刻的打击,却令我心中一颗邪恶的种子发芽。现在我就像那些□一样给他取乐,可是我却不像当初那样感到作呕和震惊,我是多么爱他,爱弗雷安,我愿用每一种可能想到的方法去贴近他,让他和我交融在一起,甚至是他的□和我的嘴巴,我疯狂的想占有他,吞噬他网游之巅峰暗牧最新章节。 他把我拽起来,脸上的**更加明显了,我瞪着他开口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所想的人,你会不会原谅我对你所做的一切?” “你做的什么?”他那愉悦的嗓音显示他尚沉迷于□的快感中,“我很感谢你那么做……上帝,你真是个了不得的尤物……”他抱起我将我重新压在**。 我用手指堵住他的嘴,“嘘——你必须告诉我,你会不会原谅我。” 他看着我,邪恶的一笑,“我对你没有额外的压制,女士,你是自由的。” “就算我跟别人上床?” 他的眸子倏的一冷,“我不会干涉,只要你确实想做个大众娼妇。” 我哼了一声,“我本来就是个娼妇,你一直知道。” “总有不同,我一个人的和许多人的……”他说罢猛力的冲入我体内,带起我的**呼声,暴风骤雨再度掀起,当我感受到那尖锐的热源撞上我的子宫,我叹息的伸展躯体,脑海里想象着一个新生命在那里登陆的情形…… 我快速的走下台阶,庭院里四处都是鲜丽的马匹华盖,不少贵族整装待发,我重新看了看我的装束,现在我又恢复了迈特利爵士的身份,我咬紧牙关尽量不要笑出来,被弗雷安看到毋庸置疑他会想杀了我 。 我想起早晨醒来的时候那幅情形,我被困在伯爵的卧室里不能出去,除非我想披着那被他撕碎的破布条如同赤身**般的在宫里行走,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弗雷安是故意撕掉我的衣服,他不打算派他的侍从帮助我联络萨利斯伯爵夫人,他那洋洋得意的样子说明他摆明了要把我扔在这儿,不过他还好心的对我说我是自由的,我完全可以自己离开宫廷。 “就像你神通广大的溜进来那样!”他嘲讽的给我丢下这句话,然后就穿戴荣挺的离开房间,玛丽女王要率领她的众多朝臣造访附近贵族们的城堡庄园,帕尔瓦多公爵下辖的辉德城将是她此行的终点,任谁都会迫不及待的加盟这盛大的出访。 我才不要被关在房间里不能动弹,当弗雷安走了后,我开始盘算离开房间的方法。整个宫廷里乱哄哄的,第一批女王的随众都已经出发,剩下的人也要开始陆陆续续的跟上队伍,宫廷里每个角落都堆满了旅行箱,院子里则到处都是马车和忙着搬东西的小厮。就在这一片嘈杂中,忽然窗台上出现一个熟悉的动物身影,我立刻惊喜地叫起来,“蕾琪!我在这儿!” 猴子很快跳进我怀里,我亲吻她的脑袋,哦,谢天谢地,我正着急的时候救星就来了。弗雷安的一名手下守在门口,他被受命等三天后把我带出去,不过我很快就能自己走出去了。我打开一条门缝让蕾琪溜到走廊上,那武士转过头来看到我只披着一件睡衣站在门缝出对他微笑,那傻大个儿立刻脸红到耳根,甚至十分骑士精神的转过头去。 走廊上到处都是衣箱,蕾琪只要从里面翻出一件衣服带给我就行了,我刻意一直站在门口哼着歌,那名武士为了不沾我的便宜就尽量把身子扭过去,如此一来我的猴子很顺利的就咬着衣服溜了进来。 “噢,我想你搞错了性别!”我看着蕾琪偷来的衣服,那不是我预期的贵妇的裙装,而是男士的衣服,那昂贵的丝绒面料和领口镶嵌的宝石看起来似乎属于一位贵族先生。我摸摸蕾琪的头,她嘶嘶的咧着嘴蹲在一边,似乎对自己的功绩很满意,于是我就顺理成章的再度扮演迈特利爵士了。 我很快穿好衣服走出门去,在那名武士来得及反应前击倒他,“对不起,我想现在我是自由的了。”我甜甜的说。 那大汉站起来窘迫的说:“您的确是自由的,小姐。”他看到我的这身穿着和□的脚显得很不可思议,我提着他的剑威吓的踹踹他的靴子,“把你的鞋给我!” 48chapter47 由于四周一片混乱,可下手的机会十分多,于是我出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件精致的缎质外袍和披风,脚上的靴子塞进衬料后还嫌有些大,没办法,只能将就一些。 当我来到马房看到比比十分尽职的守护着白瓷,我禁不住抱起他亲了一口,蕾琪则十分兴奋的溜上小男孩儿的脖子,我们一起骑着马小心翼翼的回到安卢族部落 。波卡斯看到我的马就说:“它快要生产了。”我点点头,对头人说:“麻烦你帮我照顾它,我要一匹最健康的小马驹。”头人乐呵呵点点头,接生小马驹可是安卢人擅长的拿手好戏之一,他欣然同意了。 玛雅从帐篷里走出来,艳光四射,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看来你玩得很高兴,你见到那位威严的女王了?” 我点点头,笑眯眯的说:“看来你也玩得很开心,你见到你心仪的骑士了吗?” “只要你不跟我抢,他就是我的。”她得意的用手指绕着丰美的发辫,我似乎可以从她身上嗅到欢爱的气息,于是我猜测他们又共享了一次**之夜。 “你还没回答我,我对你们的女王很感兴趣。”我和玛雅手牵着手来到河边,她仍旧不放弃自己的好奇心。 “该说是我们的女王,别忘了我们在谁统治的领土上。”我纠正她。 艳丽的安卢女郎笑着摇摇头,“她不是我们的国王,我们安卢人永远只有一个王,我们只信奉她——” “麦德温国王?”我听说安卢族和克卢安人一同遵奉麦德温国王为他们的君主。 “不。”玛雅干脆的否定了,“我们最崇敬的人是格温德琳女王,她是我们安卢族和布温族的最高女祭司,因为她的神圣地位,我们两族在黑泽河流域世代和平共处,相互通婚。” “噢,我听说过格温德琳这个名字!”我惊呼,“她不是位仙女吗?” 玛雅微笑着回答:“她是位仙女,对我们来说就像那样,多年的流传已经将她神话,其实她只是个男爵的女儿,但她天生就可以听到大神的声音。她有诺德法兹的神力,从她降生起就拥有了大神之眼,我们都相信只有格温德琳可以保护我们部族的安定。” 我着迷的听着这个故事,拉着玛雅央求:“再给我讲更多关于格温德琳的事。” “……她是个美丽善良的女人,拥有一颗慈爱的心,那时候野蛮的布温族经常渡河来劫掠我们安卢族,他们比克卢安人还要凶悍,可是格温德琳那么柔弱的男爵之女竟然降伏了布温人的首领,并且嫁给了他,后来他们生了一个女儿继承了一切,安卢族和布温族都尊她为格温德琳二世……” “那么这个小格温德琳嫁给谁了?” “她谁都没嫁,可是她有一个孩子,我们仍叫她格温德琳——”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她没有结婚?” “有个男人不允许她结婚,你可以想象他有多爱她,而且拥有偌大的权势阻止别人娶他所爱的女人,他就是麦德温国王红楼衙内贾宝玉 。” 我大吃一惊,“这么说来麦德温国王有孩子?” 玛雅似乎十分认同这个事实,“当然有,不过这在你们萨弗勒贵族眼中被视为没有继承权的私生子。”她讽刺的指出这点。 “玛雅,你没有在开玩笑吗?” “开玩笑?当然不,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秘密,这个所有人是指的我们安卢族人。”玛雅得意洋洋地说,“我们族人一直保护着那个小女孩儿,看着她长大,因为麦德温国王的王后是个不折不扣的克卢安妒妇,她甚至比血腥玛丽还要善妒,而且她很邪恶,人们认为麦德温之所以被血腥玛丽的军队打败就是因为他的王后向敌军通风报信,谣传她已经被玛丽手下的旺代公爵征服做了他的情妇……她无法生孩子,所以极尽可能的**,不过我们族人一直保护格温德琳免遭邪恶王后的毒手。” “那孩子最后怎么样了?格温德琳还活着?”我急切的追问。 “我们的女王深深的爱着她的情人,当麦德温国王在叶尔法尼被杀,她痛苦的追随她的情人而去,留下他们的女儿——” “噢,她被血腥玛丽发现了吗?”我秉住呼吸,为这不幸的爱情和多舛的命运而凝注心神。 “我们的公主……她走了,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为了保护格温德琳的后代我们拒绝向别人透露她的身世。在那场战乱中她遇到了一个爱她的人,那个男人不是克卢安人,也不是布温人,而是个萨弗勒贵族。对!她嫁给了敌人,一个征服她国土的骑士,爱着格温德琳的安卢人会祝福她的爱情,他们看着征服者带走他们最珍爱的公主,却没有反对,因为那个男人能保护她;只要是公主所爱的,他们就会接受他,然后尽余生之力并且教导后代永远为格温德琳祈祷,总有一天,格温德琳会再度回到我们身边 。”玛雅边说边将双手指尖并拢抵在额头上,做出祈祷的神态。 我长出了一口气,原来麦德温国王真的有一个后代,可是她究竟是谁呢?我在脑中搜索着,无奈的是我的记忆里并没有储存许多萨弗勒贵族的名字,如果玛雅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位克卢安公主也许还活着,是某一位萨弗勒贵妇。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秘密,如果被玛丽女王知道了一定会挖地三尺将她找出来,于是我也觉得这个秘密最好永远不被别人发现。 “既然这是安卢人的秘密,玛雅,你为什么要将它告诉我呢?”我有些疑惑不解,难道她如今真的打心眼里承认我是他们的一份子? 玛雅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用我不能理解的眼神注视着我说:“因为大神之眼又再度张开了,他会归还我们的公主,这是珊蒂对我们说的,她是我们部族最受人尊敬的女巫,她的预言一定会实现。” 我还是不明白玛雅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不过我还是感谢她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也交换了自己的情报,将女王行宫中热闹的化妆舞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接下来你又要起程了,小蝴蝶,你一定会去找你的林赛爵爷。” “不,你太小瞧我了,我的目标是纵情一乐,哪里好玩就到哪里去。”说着我就跪下来亲吻玛雅的手,像个骑士那样,“你觉得我能不能和你的泰伦爵士一较高下?”我眨眨眼。 我向头人交换了一匹公马,骑牝马就太不符合骑士的身份了,比比坚持要做我的侍从,他也骑上一匹小马,于是我们就一起愉快的上路了网游之冒牌npc。 在贝罕我们正赶上大批军队开拔,马蹄踏地的轰鸣震耳欲聋,扬起的尘土令我一时睁不开眼睛。忽然有一道声音来到我身后,沉稳有力的说道:“莫里森在此,大人!”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身躯强悍的男人骑马立在我身后,可是我压根不认识他,我愣了愣,说:“你在叫我吗?” 对方听到我的声音皱了下眉头,居高临下的仔细盯着我看,我瞧见他眼神里闪过片刻的疑虑,随后只听得他迅速的说了一声:“抱歉,我认错人了。”然后这人很迅速的调转马头走开了。 我愈发感到莫名其妙,“比比,你混进王宫的时候有见过跟我很相似的人吗?我是指我现在这幅打扮 。”此刻我已经把染发剂洗掉,重新变回了金发。 比比看了看我摇摇头,这让我更加疑惑了。 我和比比加入到贵族们的行列,为了扮演一个风流潇洒的骑士我主动去和那些坐在马车里的贵妇搭讪,向小姐们献殷勤,如此一来反倒不会有人特别注意我。因为据我所见到的凡是仪表出众的青年骑士,尤其是像我这样有一头金发的总是喜欢四处拈花惹草,对女人夸夸其谈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因此我决定也把自己伪装成这其中一员。 在旅途中我投宿到一家客栈,意外的见到了绑架过我的瑟宾男爵菲尔顿,他和大**棍林斯德尔坐在一起,我一见到他们俩就怒从心来,这是我自苏醒后头一次撞见林斯德尔男爵,想起他曾恬不知耻的到弗雷安面前要求娶我致使丑闻曝光我就恨不得一剑杀死他。不过现在我暂时压抑住怒火,我从没想到菲尔顿会和林斯德尔联手,我静静的坐在酒馆的小角落在暗中监视他们,比比在旅途中一直保持安静,此刻他也专心的留意起周围的动静。 很快就有几个人来到瑟宾和林斯德尔的位子前加入他们,我微微一笑,知道他们就是在等这几人。由于距离坐得远,我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于是我朝比比看了一眼,这聪明的安卢小男孩儿黑亮的眼珠转动一下,捧起桌上的一瓶酒起身而去。 比比很快绕到那些人坐的附近,只见他东晃晃西蹭蹭,一直在附近打转,林斯德尔很快发现了他,骂了一声:“滚远点,小杂种!” 这当口比比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凑巧,脚下一滑狠狠摔向前,酒瓶正好砸到桌缘,酒液碎渣溅了两位男爵一身,我差点要忍不住笑出来。林斯德尔站起来破口大骂,瑟宾爵爷看起来也怒不可遏,但他忍住没有发作。我连忙掏出两枚金币塞进一旁看热闹的女仆胸前,附耳几句再对她魅惑一笑,女仆欣然前往出事的那一桌,保护住小比比对在坐的几位被惹怒的贵族骑士解释,说这新来的小男孩儿只是不熟悉环境送错了桌。 晚上在客房里我问比比探听到的情况,他转了转眼珠说:“他们提到金王冠,还提到林赛的名字……” 我大吃一惊,“什么?林赛和金王冠有什么关系?” 比比摇摇头,“我只听到那三个黑衣人要让林赛交出王冠,他们决定按照计划执行——” “老天,什么计划?”我几乎大叫起来 。 “我就听到这些,然后就被发现了。”比比摸摸额头上的肿包,我不好意思地抱住他轻吹那处伤口,“让你受委屈了,小家伙。” “我是你的侍从,这点事不算什么。”比比说着掏出一把小刀,“我故意摔倒从黑衣人身上搞到的。” 他果然是佯装摔倒,我心里暗赞这小鬼头聪明,拿过小刀一看,上面有个很熟悉的纹章,“啊……让我想想,这好像是……”我记忆中浮现起在杜拉塞尔见到的奥利弗公爵的旗帜,那上面似乎也有着类似的图案。 “比比,我决定奖赏你龙霸九霄。”我翘起嘴角,哪知道小家伙不领情,“我不需要钱。”他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比比,你总会用到钱的,你肚子饿的时候怎么办?你瞧,你的鞋又破了,你不想买双新的吗?” 比比眨眨眼,小脸闪过一丝狡猾的笑,可是眼睛里的神采依旧天真无邪,“大街上四处都有啊!” “啊?” “骑士老爷也会慷慨解囊,这是头人告诉我的。”比比从背后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看得我差点傻掉,比比不只偷了一把小刀,恐怕把那黑衣骑士身上的值钱东西都扒走了。 “比比!”我尖叫起来,“波卡斯真是个大混帐,教坏小孩子!”我跺了跺脚,跪下来握住他的手臂,“比比,偷窃的行为早晚有一天会害你上绞架的。” “我不怕!”他径自勇敢的拍拍胸脯。 “我怕,好吗?”我哭笑不得。 他不解的问:“你为什么要怕?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永远不会拿到手,大神保佑每个人得到他该得的。” “好吧,比比,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一起的,你的所作所为可能会害你的主人被抓,我可是个基督徒,在我们的法律中偷窃是要问吊的你懂吗?你希望看到我被扯脱脖子掉在空中?” 比比摇摇头,“对嘛 !”我拍了他一下,“所以从现在开始要听我的话,既然你是我的侍从就必须服从主人命令,对于你自给自足的小伎俩以后要慎用,除非得到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再重复今天的行动,好吗?” 他很郑重的点了下头,我满意的笑起来,正当我打算再开口时他抢先一步说道:“我要一把剑,真正的剑,这样我才能保护你的背不受侵犯。” 我吸了口气,“你会用武器吗?” 比比的脸上露出属于小男孩儿对武器的原始渴望,“我需要它,我一定会学会怎么杀死敌人。” 衡量左右,我觉得将比比的兴趣从想要什么信手拈来的偷鸡摸狗生涯转移到学习剑术上是个还算不错的选择,于是我说:“好吧,明天我们就去铁匠铺为你做一把剑。” 在波夏堡我们终于赶上女王巡游的队伍,好巧不巧奥利弗公爵率他的部队也在此时抵达,我灵机一动策马来到公爵的马前,“见到您真高兴,公爵大人。” “啊,我们神秘的骑士再度出现了。”见到我奥利弗公爵显得很高兴,“现在总可以说出你的真名了吧?” 我谦恭的欠身行礼,捂住心口说道:“让您见笑了,我是雷文·塞伯纳·林赛。” 闻言他点了点头,“啊,原来如此……又一个林赛,你和著名的法鲁昂伯爵来自同一个氏族?” “恐怕我们有些亲戚关系。”我在心里祈祷这个谎言不会很快被识破,事实上雷文是我的表哥,来自远亲家族,他曾在我父亲麾下效力可惜很年轻就战死了,我想借用一个死人的名讳不会有任何问题。 “说真的,雷文爵士,我开始相信血统的遗传性,林赛并不是个庞大的家系但却能人辈出,我十分乐意把你纳入我的骑士团,我想这也是你来找我的原因。” “您十分慷慨,阁下。”我笑了起来,跟在一位公爵身旁当然可以自由出入宫廷了,我开始为自己的新前途而感到雀跃,而重要的是我决定打入奥利弗的阵营一探究竟,我很好奇萨利斯伯爵夫人所形容的金王冠为什么会和我的家族扯上关系。 49chapter48 “蓝斯利,你有必要来见见我的新侍从雷文·塞伯纳。”公爵对他的一名贴身仆人说道。 蓝斯利是个身材清瘦面貌白净漂亮的年轻人,只是他的眼神有些黯淡浑浊,这令我打一看去就有些不舒服。 “侍从,大人?”蓝斯利慢吞吞的打量着我。 “是的,我已经有了太多效忠我的勇士,而我期待的是个既聪明又敢于争斗的侍从,就像你一样,蓝斯利,可以成为我忠实的左右手,我希望你们可以相处得很好,雷文可是个来自林赛家族的人,这也是我选择他的原因之一 。”公爵隐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这时有个公爵的骑士走进来对他禀报:“大人,肖恩和他的人已经回来了。” “叫他们在外面等我。”公爵说着就和蓝斯利走进里间的更衣室。 当奥利弗公爵换了一身衣服前去会见他的部下后,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我和蓝斯利,原本面无表情的侍从脸上显露出一丝蔑视。 我见他始终不说话,就走过去围着他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的审视公爵的跟班,蓝斯利很快忍不住开口了:“该死,你他妈看什么?” “呦活死人的黎明:生化六道全文阅读!”我脸上划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惊喜地说:“原来你不是那么无动于衷的,我还以为你这张俏丽的嘴吐不出脏字来,真叫人大吃一惊。”我伸出手指去刮他的薄唇,蓝斯利如临大敌的退到一旁。 “原来你有这种嗜好。”他斜视着我冷哼。 我被他这种说法激得差点大笑出声,但暗地里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借口,至少不会让他轻易怀疑我的性别。 “我知道你轻视我,蓝斯利,你我都是公爵的侍从,是什么让你觉得你比我有优势?”我问他。 他起初不回应,然后似乎是受不了我的注视嘟囔了一句:“操他的,你看起来真像个女人。” “难道你不像?”我大大咧咧的坐到躺椅上。 一堆衣服和披挂扔到我身上,蓝斯利提着一把剑走到我跟前说:“这是你的武器,不过在你赢得竞技前没有资格拥有它。” “竞技?” “明天女王陛下亲临主持的骑士竞技,你将顶替我出场,干掉每一个敌人,然后这把剑就是你的。” 也就是说要想做公爵的身边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看着蓝斯利,他脸上写着鲜明的认定我会输的意思。 奥利弗公爵刚从阿及萨战场上归来,他携带的一支军队展现了不凡的军事力量,看那些骑士强壮的体格和锋利的武器就知道,据我的观察他们并不比弗雷安的部下逊色 。 我走出骑士塔,在许多营帐间穿梭,入眼所及皆是身着奥利弗标志的士兵,不过公爵似乎并不是来炫耀自己的兵力,而是给女王进献贡品。这些从阿及萨掠夺来的物资有一部分要奉给女王,其余则赏赐给为公爵卖力的部下,在大量金钱的**下不断有人向公爵献出忠诚,一个有钱又有声望的领主总是可以轻易招募到手下,蓝斯利一定也把我当成了为钱出卖灵魂的人。 我很快找到了比比,对他说:“比比,我给自己找了个主人。” 他眨眨眼,我接着说:“别担心,你还是我的小跟班,去把我的马牵来。” “你要对那个人忠心吗?主人?” “当然不!”我蹲下来贴到他耳边说,挤了下右眼,这是耍诈的信号,“我们混进这里的目的一是探听消息,二是搞破坏,你明白吗,比比?” 小男孩儿黝黑的笑脸显露出洁白的两排牙齿,“看来你明白了?”我点点头。 “玛雅说的是真的,主人只爱一个人。”他的神态间似乎对我更敬佩了,我知道安卢人虽然生活得风流放纵,一旦寻找到真爱就会专其一生,他们信仰真正的爱情,对自己所爱的人不惜耗尽生命却可不取分毫回报。 “很好,你够聪明,小家伙!”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刚才到哪儿去了?” 他指了指四周围,“四处闲逛?有没有碰到什么有意思的事?” “女王的侏儒先生给了我一块金币,要我们去表演。”他拉着手里精巧的链子,蕾琪从他跨腰的布袋里钻出来爬上他的肩膀,手舞足蹈的向我打招呼。 “今天晚上?”我来了精神。 比比点点头,“那我们还等什么。”我已经把蓝斯利给我的威胁忘到脑后了,能再度靠近女王陛下可比什么暴力的骑士竞技更加吸引人。 晚上城堡里果然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女王已年逾六十五却仍然具有空前的号召力,几乎她每行到一个地方总会聚集当地的大小领主网游之八连杀 。白天女王出巡所经之处聚集着请愿者和瞻仰她仪容的人,她的车架总是走走停停,不时地要被热切的地方领主们请进自家院落接受款待和观看表演,而这些演出不外乎是一遍遍歌颂女王的美德和她过往的赫赫战绩。 女王的战绩十分显赫,甚至超越她的历代祖先,她曾经率领自己的骑士队伍征服了众多东方蛮夷君主,踏破金银遍地的异教城池,那些属于骑士们辉煌的征战岁月使她成为人们心目中的战神英雄,在萨弗勒几乎没有人不崇拜她。而我呢,在我这个小女人的心目中,我既讨厌她,怨恨她,又对她有着浓浓的好奇心,这种矛盾的情感可是在我心中滋生了十几年。 波夏堡人头攒动,喧哗吵闹不断,中庭围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大都是跟随女王巡游的宫廷小贵族、武士和官员以及女王的众多管理员和杂役,他们大部分人付不起豪华的旅费只能彼此拥挤在一起。天啊,这儿可比行宫更加拥挤,在中庭的草地上、回廊边以及城堡外的田野随处可见临时搭起的帐篷,那些平日养尊处优的贵族们此刻必须习惯打地铺,为了尽可能挨近女王及其宫中显要,谁也不会想要去城里租住一间更为舒适的旅馆房间,瞧,人们是多么狂热的崇拜着权力和君主。 不过作为女王所宠爱的宫中贵族总是享尽特权,奥利弗公爵拥有自己的骑士塔,而弗雷安作为女王的近卫侍官、皇家猎犬队队长和王室骑兵队的指挥官,我相信他一定有更舒适的住处。 蓝斯利摆明了要排挤我,他递给我一份清单,上面列着向他挑战的人名,这似乎显示了他作为一个优秀的竞技者声名在外,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乐于以他为对手,而在明天则由我替他代劳解决掉这些人。 我甩了甩单子,懒洋洋的说:“真没想到看似优雅的蓝斯利阁下这么招人恨。” “因为我从没失败过。”他得意洋洋的系好领扣,“作为公爵近侍必须毫无败绩,如此才能保全公爵阁下的安全和骑士荣誉。” 那是因为以你的身份根本不能向男爵以上者挑战,傻瓜!我在心里凉凉的说,心里笃定蓝斯利一定比不上弗雷安的骑士泰伦或克雷爵士,更不要说身经百战的法鲁昂伯爵,弗雷安一定可以轻松把他斩于马下。 “你可以挑选几个人试试自己的身手。”蓝斯利指了指外面聚集的公爵手下,“我知道你曾经击败过拉德洛的人,可是别沾沾自喜,像拉德洛的手下一般愚蠢的对手不是总能幸运的碰到。”他说完就走去参加宴会,蓝斯利今天打扮得十分光鲜,足以克服他阴柔的气质,我想他一定是要去勾引几个女人 。 我溜进花园里来到和比比约好的一处地点,他已经带着衣服在等我,我很快脱下骑士装,把那件讨厌的缝着奥利弗标志的衣服扔给我的侍从,心想如果可能我会极愿意再度佩戴我自己的林赛家族的徽章,可惜弗雷安只把我当他的情/妇。 我正要穿衣服,忽然蕾琪从草地上一跃而起蹦到我赤/裸的背上,“耶稣基督!”我正要开口喊叫比比猛然捂住了我的嘴,“有人来了?”我看着他的眼神立即把声音降下来。 “弗雷安,你太溺爱那个私生子了!”我瞪大眼睛听着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传来,同时两个身影走进昏暗的花园,走在前面的高大的男人不用说就是法鲁昂伯爵。 伊莎·克莱恩斯追着弗雷安走过来,上帝!我咬牙切齿的趴在忍冬树下,草尖刺的我裸/露的身躯四处发痒,可我必须制止自己呻吟,我绝没想过我会在这种情况下再遇到伊莎,而看眼前的情形,她已经缠上了弗雷安。 “听我说,伊莎,回你丈夫身边,我不希望和克雷的哥哥刀戈相向。”弗雷安站定,冷笑着回应。 伊莎歇斯底里的大笑声再度传来,“你说贝基?老天爷,那只软脚虾敢向你挑战?砍我十刀我也不信。老实说,你只不过在找借口摆脱我,弗雷安,你不会是特别在那个杂/种面前才这么老实拘谨吧?” 我听得怒气高涨,险些要不顾一切的冲出去扼死伊莎的喉咙,她居然敢说我的女儿是杂/种,我一定要狠狠给她几个耳光绝世神医。 “留神,女人!”弗雷安警告的出声,“那个杂/种碰巧是我的女儿。” “她完全是个粗俗不懂事的讨厌鬼,仗着有你的宠爱肆无忌惮,她刚刚差点毁了我的衣服,说实话,弗雷安,你需要好好管教她,在我看来她根本不够资格成为你的继承人,如果你需要一个继承人,你知道的,你有许多可能拥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我几乎要气晕过去,耳听得弗雷安却笑了起来,他居然敢笑? “……伊莎,感谢你的美意,我碰巧很满意爱莲娜做我的继承人,你不会不知道我在自己的领地上散布了多少私生子,所以抱歉的很,我并不缺继承人 。” 弗雷安离开后,我听到黑暗中传来伊莎的低声诅咒,只是很快被一声尖锐的痛呼止住。我回头看比比,发现他手里握着一把安卢人打鸟用的弹弓,还有比比脏兮兮的脸上挂着的幸灾乐祸的笑,一瞬间我感到极为痛快,比比是个不可多得的帮手,他甚至不必我吩咐就动手替我整治敌人了。 我浓妆艳抹的来到厨房,那里简直忙得人仰马翻,从外面的骡车上不断运进食物和酒,山珍海味摆得满满一桌,都是要献给女王和贵宾们的。趁着仆人们忙乱之际我和比比趁机抓了一大把食物塞进口袋,蕾琪毫不客气的跳上一只烤天鹅,“猴子想吃天鹅肉,滚开!”一个仆人见状骂道,它立即转跳上一堆水果山抱起一颗桃子溜上比比的肩。 我们很快被轰出厨房,一个守卫将利斧横在我面前,“哪来的娼妓?” “你说呢?”我挤出丰满的胸脯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然后勾了下他长满胡须的脸,“要来看我的表演噢!”守卫立即心花怒放的收起武器看着我在他面前走过。 在戏台的后面我终于见到了女王的侏儒欧内斯卡,他长着一幅很滑稽的样子,天生就像个弄臣,不过对人似乎很友好。 “天上的主,你的同伴真是美极了,我预感这会是场杰出的表演,玛丽一定会满意的。”他拍着一双小手惊叹。 我注意到他直呼女王的名字,心想他一定很得宠,果然,接下来欧内斯卡告诉我们他是负责掌管女王戏装和舞台用具的宫廷大臣,他直接决定雇佣哪个戏班子来为女王陛下表演。我不敢相信女王会如此信任一名侏儒,可是当我看到其后很多有名的演员和戏剧家都恭谦的在他面前折腰时不得不相信他真是个手段高超的弄臣。 欧内斯卡爽快地付了我们五镑的价钱,声称如果女王满意我们的表演就可以得到另一半,我把钱全给了比比,他喜滋滋的收下了,如果我想办法保持他口袋里充盈他就不会老去打那些贵族老爷们的主意。 宴会上的表演节目开始了,我们站在幕后从侧面观看舞台上的演出,玛丽女王仪态威仪的坐在主位,她面前堆着的食物丰盛程度令人乍舌。 “别吃惊,她能消耗掉一半,她的食欲和她的年纪极不相称。”旁边一个装扮成小仙子的舞伶跟我说。 “我紧张死了……”另一个跳舞的小女孩儿眨着银色的睫毛一个劲吸气,“有那么多男人在看,我害怕我的鞋子掉下来 。” 她的舞伴马上耻笑她:“你那么紧张肯定会掉的!” “你应该担心她的脾气发作,而不是那些伯爵骑士,那些男人只会想花钱买你们这些小处/女到**过一夜,当众掉鞋不啻为最好的勾引手段!” “哇,那样她一定会勃然大怒——” 女孩子们各个面露惊色,惶恐不安的瞧着女王所在的方向。 我感到好笑极了,瞧瞧掀开帘幕,我看到弗雷安身边坐着爱莲娜,伊莎则在遥远的另一边,她成熟的装扮险些叫我没认出她来圣御诸天。 我贪恋的看着爱莲娜的身影,可爱的小东西,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她真是个美丽的小淑女,我为她感到骄傲,在女王的特许下她是唯一一个参加成人宴会的儿童。 我的视线偶然转开时不期然碰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天!我没有看错,沃顿伯爵亨德尔也出席了宴会,我还以为他仍呆在战场上呢!不过想想亨德尔虽然不够精明但也不会那么傻得任凭别人把功劳都抢去,弗雷安已经受封叶尔法尼那块封地,沃顿伯爵一定也向女王要求了其他奖赏。我看着他嘴唇噙着淡淡的笑意坐在席间,跟他共用一个酒杯的自然就是他的新婚妻子了,那真是个古板难看的女人,以我的眼光她完全佩不上英俊的沃顿伯爵,不过想想当初在寇克本太太的服装店里朗洛塞伯爵是怎么说的来着?亨德尔娶了个有钱的相貌乏善可陈的女贵族,以避开女王的愤怒。 第一轮表演是变魔术,十分成功,技术绝佳的魔术师赢得满堂喝彩。接下去是滑稽剧,三个丑角上台用夸张的动作讽刺时事,我注意到爱莲娜似乎看得津津有味,原来她喜欢滑稽剧。歌颂女王英武事迹的吟诗者还没表演完就被女王挥手轰走,她对这些无休无止的歌功颂德早已不胜其烦。 令我感到有趣的是女王的表情十分戏剧化,她似乎能于瞬间转变自己的情绪,从厌烦的喝斥到豪爽的笑声过渡的十分完美,没有一种情绪能维持很长时间,她的心情十分多变,我想这也许是人们总是对能否取悦她而心怀忐忑的原因。 我和比比一边啖着嘴边的食物一边观看表演,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我们的节目在最后面 。我看到台上的女演员十分年轻美艳,在坐的男人似乎都有些把持不住,而这演员却打扮成女王的样子接受骑士装扮的演员的效忠,他们正在演绎一场有名的经由女王率军得胜的战争,跪在台上被俘虏的一位小国国王做出战战兢兢不堪一击的样子。没想到这歌颂女王的表演却惹得女王勃然大怒,她毫不留情的朝女演员丢掷酒杯,“下/贱的娼/妇居然胆敢扮成我!” 贵族们都大笑起来,女王发怒也需要他们的笑声捧场,台上的演员纷纷抱头鼠窜,那名扮女王的演员更是满脸泪水嚎啕着下到后台倒地不起,旁边一个演员努努嘴,“她实在太美丽了,这是女王讨厌她的缘故。” 天使歌舞团的团长立即给她的演员们打气:“别担心,你们扮演女王喜爱的天使,不是她讨厌的娼/妇。” 当这一群衣着雪/白的天使姑娘们踏上舞台去时,我看到那名先前紧张得要命的少女竟真的把鞋掉了,而且正巧掉在法鲁昂伯爵面前。我忘了嘴里嚼着的食物,全神贯注的看着俊美宛似恶魔的伯爵邪笑着拾起缎鞋,弯腰亲自给少女小巧玲珑的脚穿上,然后还在上面印了一吻,那名少女看似要昏过去了。宾客趁机大声吹口哨,而女王居然面带笑容,甚至愉快地骂道:“你这大胆的恶棍!惊吓了我的小天使!” 伯爵朝女王欠身,重新坐了回去,神态间竟有着全然的自信,好似根本不担心女王阴晴不定的脾气。我捋着胸脯咽下食物,好个弗雷安,看来他不是过分胆大就是早已将女王的脾气摸上手了。 天使们的表演胜利的落幕了,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弗雷安故意出场调/情的缘故,不可思议的将节目推向□,女王看得津津有味,准确地说是满脸喜色,那些天真无邪的女孩儿尽管美貌但却毫不引起女王的嫉妒。 我想这简直可说是弗雷安使的手段,他让这些女孩儿显得好似摆在恶魔祭坛上被玩弄的处/女,大厅里四处充满了血气方刚的男人,让女孩儿们陷入更加无助的危机,正好激起了女王的保护欲。女王最不能容忍的是那种风/骚妩媚的女人,她们会公然勾引她的朝臣,而这些专门挑选出来的年轻少女则对男人一知半解,令女王满意,她反倒乐于享受喝斥男性宠臣的专有权利。 终于该到我上场了,欧内斯卡似乎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取消我的表演,因为刚才那个被女王斥骂的女人,他开始担心我的容貌会引来女王的敌意。我亲切的弯下腰对他说:“别担心,大人,我一定会拿到属于我的那一半。” 50chapter49 帘幕掀开的那一刻,我听到原本嘈杂喧闹的宴会场所忽然变得鸦雀无声,连音乐声也消弭了,大概阳台上的乐手也目瞪口呆了,所有的人都在专注的看着我——一个穿着异教服装的女人走出来。 我的装扮及其特殊,银色衣裙只能遮住我的一条腿,□在外的另一条腿涂成金色,手臂上挂满了叮咚作响的臂环和手镯。我戴着银色假发,上面装饰着火红的天鹅羽毛,就连我的脸也彻底隐藏在浓艳的装饰下,比比在我的脸上画了一个安卢族的图腾,我想我一定看起来像个异教女神了。 我大胆的向女王坐的位置走去,所经过的地方贵族们无不全神贯注的伸长脖子看着我,我想他们更乐意盯住我染成金色的那条腿。我知道弗雷安一定会认出我,就算我又变换了装扮他也能分辨出我,他是如此敏锐黑客 。可我根本不去看他,我必须凝聚全部的勇气面对女王,否则我就会失败。 女王的鹰眼一直盯在我身上,我的眼角余光似乎看到她身旁的侍者在紧张的喘息,那是因为我在试图挑战女王的威严,大家都知道她对待女性侍臣的喜怒无常,而我的扮相实在够标新立异了。 我走到女王席前,毫无顾忌的粲然一笑,深深的弯下腰匍匐在地,与此同时我听到一阵人们发出的**声。直起腰,我看到欧内斯卡派的人正好走到女王身旁向她恭敬的陈述:“尊敬的陛下,这个来自安卢的女表演家将奉献一场精彩的刀术表演——” “我只看过安卢男人表演过刀术。”坐在女王身旁的奥利弗公爵感兴趣地说道,随后他简短的向女王描述了刀术表演的细节。 女王点点头,对我说道:“女孩儿,我看出你的年纪不大,到我跟前来——” 我走到她近旁,心情澎湃不已,我居然在这么近的距离面对这位声名显赫的君主。我掩藏住眼底的兴奋,女王的仪容如此清晰的映入我眼中,她的一张脸在精致的化妆下看不出一丝衰败,红棕色的假发一丝不苟,她的容貌威严,却不全然不近人情。 女王伸出手来抬起我的下颌仔细审视我的模样,我看得出她对我极感兴趣,她涂成红色的嘴角上显露了一丝笑意,女王的眼神闪烁着新奇的兴趣,似乎她还是个年轻人,对什么都好奇。 “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女孩儿?”她问我。 我深吸一口气,她唤我为“她的女孩儿”,这显示我并没有引她不悦,我觉得那多亏了我刚才鼓起勇气做出的自信和恭敬举动,否则女王就会把我看成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虫子,而且还自不量力。 “安卢人的名字不能对外人说,但是我的陛下,我乐意私下告诉您。”我微笑着说悄悄话。 女王愉快地笑出声,周围的侍臣和女官脸色立即缓和过来,她对刚刚向她描述规则的奥利弗公爵说:“奥利弗,你那一车的战利品都比不过这个惊喜,她是自愿到我跟前来的。” “那是当然。”奥利弗公爵恭敬的说:“安卢人向来野性难训,只有陛下的胆识能令他们折服,可我认为这么年轻的女孩儿一定不能胜任如此高难度的表演,如果不幸失败,这美丽女孩儿的献血也会溅在舞台上,那就实在太遗憾了 。” 女王十分慎重的点了点头,我居然激发了她的仁慈心,奥利弗公爵对女王说如果刀术表演者不慎误刺死了他的搭档,他必须以那把刀再刺死自己以表示自己和同伴共系一心,据说也有一些人就喜欢看到失败的表演。 我把嘴一撇,自告奋勇的说:“女王陛下,我不喜欢失败,尤其是在尊敬的您面前,更不可能失败,请相信我的表演一定能给您带来精彩的享受。” 说完,我转过身走向比比,他已经站在一面由宫廷仆从在大厅中央竖立的圆桌前,比比的装扮和我形成鲜明的反差,他以黑色为主,紧瘦的收腿裤和黑色宽袖衬衫,脸上绘着象征邪恶的图腾,我们正好象征了安卢族光明与黑暗两位神祉。 比比穿了一双有高跟的靴子,带了一跟垂到背部的发辫,这样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长了三四岁,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我微笑着向观众示意,走到场中央同比比站在一起,我们分别举起一手在空中相触,然后以缓步踏着圆圈慢舞。安卢人的舞蹈以激烈欢快和煽情为名,这种舒缓的仪式舞蹈十分不寻常,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当一段开场舞跳完,比比走到圆桌前,以慷慨无畏的姿态把手搭在圆桌腿部,他的手很快被紧紧地绑住,脚也被绳索拴住。我解下外袍,露出腰部插满小刀的皮带,闪亮的锋芒激起不少口哨声。 接着我取出一块黑色亚麻布将眼蒙上,其实那块布是特制的,它在中间很薄可以透光,并且留有缝隙,使我可以看清外面,安卢人中不乏刀术高手,但很多人还是靠这种狡猾的小伎俩骗钱,他们认为欺骗富有的萨弗勒人是很光彩的事我的天网老婆全文阅读。 我的刀很快速的飞向绑在圆桌上的人质,这种表演必须以惊险和**赢得人们的喝彩,每一把飞刀都要紧贴着人质的身体,刺破衣服而不伤及皮肉,即使不蒙眼睛也是十分危险的。波卡斯是安卢族很有名的刀术表演者,我用一袋金币换取他教我飞刀表演,可是他依旧认为女人学习刀术表演是违反安卢传统的,所以他从不准我出场演出,即便我认为我的技术并不比安卢的男人逊色。 十五把飞刀准确无误的命中了预定的方位,我听到大厅里响起了十分热烈的喝彩声,我正犹豫着是否刺出最后一刀,这时比比开始眨动右眼给我信号,按照我们事先约定,这是成功的信号 。于是我绽开一个胜利的笑,在众人的惊呼中将小刀甩向人质的心脏部位,如闪电般的,小男孩儿快速的挣脱枷锁闪身,最后一把夺命刀端正的插在木板中央,人们像傻了一般停顿了一刻,然后更加巨大的喝彩声几乎将我们淹没。 我转身向女王行礼,玛丽一世似乎也惊魂未定,比比的逃脱出人意料,其实他早在袖子里暗藏了小刀片,在我表演过程中他就割断了捆绑他的绳索,这一切配合天衣无缝,我们已经在暗地里演练了许多次。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血腥玛丽更加青睐安卢人的刀术表演,而不是滑稽的猴子戏,一旦女王被真正勾引出兴趣,她就会一时忘记了她的嫉妒心。 就在我打算趁□离去时,突然一个从贵宾席走出来的人拦住了我,一个强壮的贵族武士大声说道:“我认为表演还未结束,到此并不是真正的□——”他转过身向女王行礼,解释他的意图:“我艾伯特·迪恩要向弗雷安·林赛伯爵挑战,用表演刀术的方式,尊敬的女王陛下请允许我借题发挥一番,我刚刚发现安卢人的把戏十分具有乐趣。” “我坚决不允许你这么做,艾伯特!”女王恼怒的叫道:“休想在我面前挥舞刀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一群心怀妒意的不安分小子,时刻想着叫对手出丑,你们就像女人一样没用,也许我该把你派去前线对付狡猾的克卢安叛徒!” “正有此意,陛下。”艾伯特叫道:“我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可是此时此地,我想要看看闻名的战地黑鹰是否如他的名号一样无法拒绝任何挑战,我所请求的仅是一场小小的比试而已,伯爵阁下不会是害怕了吧。” “我只是认为同一个醉汉斗殴有失公平,你的手能克制发抖吗,艾伯特?”弗雷安懒洋洋的走到女王跟前,注视着脸色通红的艾伯特·迪恩。 “如果是胜过你的话我认为那不成问题。”艾伯特愤怒的回答。 “你们都给我退下!”女王命令道,她转头问奥利弗公爵:“你认为我应该纵容这两个年轻人在此胡闹吗?” 公爵把手一摊,事不关己的说:“陛下,他们可不远远不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了,所以他们应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我的意见是既然有人提出了挑战另一个人就该接受,但顾及场合可以点到为止,陛下可以允许一场象征式的比赛。” 我愤怒的瞪了公爵一眼,我知道我的化妆会掩盖住此刻自己的表情,奥利弗公爵十分狡猾,他总是在暗中煽动自己人之外的斗争 。 女王扫视了我一眼,对艾伯特说:“我会给你一个机会证明自己,虽然这把戏并不怎么聪明,现在放开你身后的姑娘,你以为我会允许你抓着我优秀的表演家不放?” “我绝无此意,陛下。”艾伯特说着连忙从我身旁让开,巨大的身形一撤退令我着实松了一口气,我看到弗雷安正拿笑中带阴的视线看着我,表示他清楚我是谁。 艾伯特·迪恩一双有色的眼神也在盯着我,他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我,果然只听他对女王说道:“我请求陛下赐予我这位勇敢的小姐为我的搭档——” 没容我惊呼,身后一个更有力的声音传来:“如果你那不长眼的刀擦伤美丽小姐的肌肤,你就要成为大笑料了,艾伯特战经。”我惊讶的看到泰伦爵士在此刻现身。 泰伦向女王鞠躬,含笑说道:“请允许我来充当比赛的公证人,我将站到圆桌处,武器离我最近者胜出。” “小子们,只许一刀来满足你们的虚荣心,你们知道我最不喜欢看到有人流血。”女王严词警告两位即将出场比试的人。 我绕到伯爵身边,低声说道:“我是不是该把你的部下换下来,你或许更愿意在我身上开刀。” 伯爵并未回头,只听他似乎咬牙说道:“快滚,我等下再收拾你。” 我连忙一溜烟跑到后台,比比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我已经做好准备把你替换下来,如果那个傻瓜真强要你去做人质的话。” 我深吸一口气,想到这个可能性就直打颤,我可不会像比比那样娴熟的使用刀片逃生,“噢,女王不会允许那样的。”我庆幸我是在女王面前表演,而且还有泰伦爵士在关键时刻替我出头,不过这会儿他代替我面对风险了,谁知道那个来路不明的艾伯特·迪恩是不是个他自己夸口的高明的耍刀者。 我们躲在幕后观看,泰伦自己把手绑在了圆桌上,只见他笑意满面地环视四周宾客,看也不看自己被绑的手臂,十分悠然自得的把另一只手搭在腰上,似乎全然不顾自己所处的险境。当我看到他伸展开的手指我终于明白他们要进行什么愚蠢的游戏,上帝,这帮男人们实在太爱将游戏变得残忍了 。 弗雷安面带自信的接过克雷递给他的短刀,没有一刻犹豫倏的投出利刃,我的心弦差点绷断,看到许多观众不忍观看,尤其是贵妇们纷纷躲避这种可能到来的血腥场面,伴随伯爵的一掷观众们发出巨大的一声“啊”,随后是惊叹的鼓噪声。我这才睁眼去看,发现泰伦爵士面带微笑,一点也没有痛苦的神色,再一看,匕首精准的刺入他五指间隙中,他还自如的活动了一下手指,给观众示意他毫发未伤。 “我看不下去了,再一次我一定会昏倒。”我压抑着自己的紧张情绪说。 “你要我把那个畜牲打昏吗?”比比掏出自己准备的弹弓,换上一颗铁弹瞄准艾伯特·迪恩的眉心,那一下可以要了他的命,我连忙阻止他:“你会杀了他,你知道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会害我们被捕。” 台下已经有女士昏了过去,血腥玛丽却看得津津有味,她对艾伯特吼道:“该你了,小子,你必须尽快的结束这一切,我已经厌倦了你总是骚扰我的女士们。” 艾伯特·迪恩面红耳赤的站到前面,接过助手递来的刀,看得出弗雷安胜利的一掷给他不小的压力。伯爵笑着把手搭在对手肩上,不知道对他耳语了什么,使得艾伯特忽然面如死灰,更加不敢看向泰伦,泰伦爵士正伸手等着他,他丝毫不害怕艾伯特可能的失误将切掉他的手指或整个右手。 “太可怕了,他在赌自己的右手……”我喃喃的说。 “我担保那个懦夫不敢丢刀。”比比鄙夷的呸道。 四周的鼓噪声更大了,不少人在嘲笑艾伯特的拖泥带水,他终于跨步上前猛力一掷,我听见自己叫了一声,睁开眼看到许多的人在摇头,朝台上指指点点,我的心就宛如刹那间碎了一样。可是紧接着又看到泰伦揉着完好的右手离开了圆桌,我这才回头去看木板上的刀印,艾伯特的刀和弗雷安的刀遥遥相望,艾伯特最终不敢承受失误的后果而没有向泰伦的指间投刀,而这也表示他输了。 我这才允许自己喘了一口气,对比比说:“我想伯爵一定警告了艾伯特,如果他伤了他的部下,他们会私下要他卸掉自己的一只手,那让他打了退堂鼓。” 比比黑亮的双眼在听了我的描述后放出敬佩的光芒,这孩子开始一直盯着伯爵和他兄弟般的部下猛瞧。 51记忆(1) “妮桑,布罗德和葛利夫到哪儿去了?”黑发少女问她的伴护,那三十多岁的女人慈爱的看着她,手里继续着针线活,“他们跟着国王去打仗了。” 少女不满的撅起嘴唇,就算在生气的时候它也显得像花瓣般可爱,“又是打架,他们就不能有一刻歇歇吗?” 妮桑摇摇头,放下手里的活计,捏捏她的小主人粉嫩俏丽的脸蛋,“那可不是打架,他们要去杀光邪恶的萨弗勒人,还有他们的女巫国主。” “为什么要去杀那些人?”十四岁的伊芙不了解复杂的政治,她一点不觉得她的哥哥们和萨弗勒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噢,我的小公主,你不必担心,他们会回来的,带着敌人的首级回来,那些邪恶的人霸占我们的土地,必须付出代价。” “那么女巫国主呢?她是个有角的怪物吗?”伊芙好奇的追问。 “那个叫玛丽的女人是这世界上最邪恶的人,她喝人的鲜血……” 少女听了打了个哆嗦,妮桑更加得意地形容:“人们叫她‘bloodymary’,她喝鲜血才能保持住青春美貌,萨弗勒在她的统治下已经染满邪恶,她用□的**令她的骑士们效忠她,而且她还克夫,一定是老天给她的惩罚,使这□的女巫无法产下有形的胎儿,她的孩子总是在腹中就夭折了,传说她十分痛恨小孩子,尤其是你这么年轻美丽的少女——”妮桑摸了下伊芙的下巴,吓得她尖叫起来,妮桑嘿嘿的干笑起来,“我是让你多留神,不要一个人跑出城堡去玩。” “普林斯顿勋爵取得又一个三分 !”宣判官高声揭晓胜负,挥动手中的彩旗。 台上的观众欢声雷动,普林斯顿勋爵的对手巴利蒙男爵被手下们立即抬出场外医治,而年方二十二岁的年轻骑士则高傲的扬起他手中气势汹汹的长枪,他刚才以此将对手完美的撞离马背。 “下一个挑战者——休弗伯爵——”随着又一匹矫健战马驮着它的主人上场,竞技场上的欢呼声此起彼落。 “你今天实在太出色了,小主人,一连打胜三场。” “那些无能的对手一点也提不起我的兴趣,莫瑞,你到这来有什么事?想帮我刷马吗?”普林斯顿勋爵看着他父亲的管家,面露不悦问题球王最新章节。 “有很重要的消息要通知您,小主人——”管家还没说完就被勋爵打断,“回去告诉他,我怎么花钱用不着他来管,我爱睡什么样的女人也不用他来操心,还有你,莫瑞!你那烦人的账册留给自己看就好了,有什么问题就自己想办法去解决!” 年轻的管家叹了口气,他的主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恣意行事,瑞德是法鲁昂伯爵二世的独生子,萨弗勒女王玛丽宫廷的常客,年轻勋爵的狂野和傲慢征服了许多宫廷仕女,甚至获得女王的青睐。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的小主人和多少贵妇有染,他每年经手的账目都列了不少巨额的宫廷用度,瑞德少爷和他那票宫廷朋友总是极尽所能的豪奢,还有他的许多位情妇,勋爵英俊的仪表和出众的风度总是吸引大批女人相随,包括已婚和未婚的,于是他每年也必须为勋爵惹来的决斗而提心吊胆。瑞德少爷二十岁的时候不慎杀死一名贵妇妒火中烧的丈夫,玛丽女王勃然大怒下令将他关进黑石塔,虽然女王早晚会释放她所钟爱的勋爵,但为了不使他的小主人在监狱里受苦他不得不花费巨额金钱贿赂狱卒。 莫瑞摇摇头,在钱的问题上永远是一团乱麻,勋爵并不参与宫廷赌博,他认为那是不入流的游戏,但他包养情妇的费用可观,他必须想方设法的在账目上蒙混过去,向老爷交待他的儿子每年只有固定的几个女人,且花费尚可忍受。 伯爵父子的关系十分恶劣,他们甚至到了刀戈相向的地步,他承认自己有个冷血残酷的领主,但勋爵的脾气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必忧虑了。 莫瑞抬起头,看着他的小主人说:“我想钱的问题一时不十分重要——” “那就是他妈的结婚的问题,哪个白痴女人娘家贿赂了他或者女王?” “你的终身大事现在也十分需要考虑了,瑞德少爷,不过你不必担心你父亲再硬塞个女人给你,或者断绝你的经济来源,这些问题现在都不需要考虑了,因为你父亲刚刚过世了 。” 闻言,瑞德的表情先是一惊,随后放缓,居然慢慢从嘴角扯出一抹笑,他冷哼一声:“怎么死的?” 莫瑞毫不意外他的主人一点也不悲痛,他明白他们父子关系恶劣的程度,事实上没有多少领主和他们的子女关系亲近的,伯爵的死无异是瑞德少爷的解脱。 “被布温人杀死的,一只布温人的箭射中了他的右眼,他死于伤口感染。”他很清楚地叙述经过。 得知父亲的死讯,勋爵立即赶到奥弗雷城堡,他兴致高昂的聚集全部他父亲的骑士,消息得到验证,玛丽女王的使者也即将抵达这儿授予他新的伯爵称号。 瑞德从与他父亲并肩作战的骑士那里得到战场上的描述,他坐在领主的高背椅中,在宫廷使者的见证下接受所有骑士和产业管理人的效忠,并当众宣布他会替他的父亲报仇,他决定在第二年开春聚集军队攻打克卢安国王麦德温的军队。 虽然妮桑对她讲了那些关于萨弗勒人的可怕故事,伊芙仍旧偷偷溜出城堡跟着赶羊人到边境集市上玩,她化装成男孩儿只带了一名侍僮便跑到满是萨弗勒人的地方。令她惊讶的是那里穿戴华丽的贵族看起来和他们一样,根本没有长角和尾巴,她在人群中穿梭,听到人们在兴高采烈的议论着战争局势,麦德温国王攻下四座萨弗勒贵族统治的城堡,但他同时失去了一处重要的军事要地和损失了近五千人马,人们谈起他以少胜多的英勇战绩,就连萨弗勒人都感到佩服。 伊芙奔进安卢人的营地,他们有不少人正在歇脚,伊芙径直溜进珊蒂的帐篷,根本不去管那名跟在后面叫苦连天的侍僮。 “小公主,见到你真高兴。”珊蒂和蔼的表示欢迎。 “冬天你们要去哪里旅行,珊蒂?” “去萨弗勒,我们也许会见到玛丽女王超级古武最新章节 。” “噢!”伊芙震惊的睁大眼睛,“我听说她是个邪恶的女巫,喜欢喝人鲜血的女巫。” 珊蒂拍了拍桌子,“是妮桑在吓唬你,她才是个邪恶的女人,你最好少听她的话。” “可是妮桑是我的保姆呀!” “她是布温人的女巫,伊芙公主,你要小心她的力量,当你长大成人,她就会想方设法把你带离我们的土地,你绝不能跟她离开你出生的土地。” 伊芙不解的眨眨眼,“为什么你要叫我伊芙公主呢?我的父亲可不是国王呀。” 珊蒂温柔的笑了,“你是我们的公主,安卢人会保护你的,你要小心布温人的女巫,别听妮桑的话。” “我不喜欢她的话。”伊芙郑重的点头,“可她治好了我母亲的病,她十分信任妮桑。珊蒂,跟我说说萨弗勒人有长角的吗?” “他们和我们一样,你不该听妮桑的胡言乱语。” “你见过十分具有权势的萨弗勒贵族吗?” 珊蒂点点头,“在十年前我救过一个小男孩儿,他长得和你一样可爱,姑娘,我说实话,他现在可是十分英俊的男人了。” “比麦德温国王还要漂亮吗?”伊芙耸起眉毛。 珊蒂笑了,“他是个强壮的男人,比我们的国王年轻,你必须相信他有可能战胜我们。伊芙公主,如果发生了不幸的事,城堡不能再庇护你的时候你一定要来找我们。” “我相信那不会发生的,麦德温国王会杀死所有敌人,妮桑说国王一定会赢。”伊芙不想再讨论她所厌烦的战争,她掏出一块精美的银制刻板,那上面有工匠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她的画像,她把那东西递给珊蒂说:“我想用她换一只白尾鸢,你看行吗?” 珊蒂抚摸那上面美妙绝伦的少女雕像,叹息地说:“它美极了!” “所有人都那么说 。”伊芙甜蜜的笑道,“可是比起会动的鸢我可以舍弃这死气沉沉的玩意。” “你不会后悔吗?” “我每天照镜子都看得到自己,根本不需要它。” 珊蒂同意收下雕板,答允伊芙她会帮她找个好买主,等他们再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有一只精神抖擞的鸢给她,伊芙兴高采烈的离去了。 新任法鲁昂伯爵昂首阔步的走进女王的接见室,一位宫廷画师正在战战兢兢的为女王绘制肖像,瑞德看一眼就知道那可怜的家伙要遭殃了,女王最讨厌画家将她画得美貌,她的肖像必须区别一般仕女而要有英武的帝王之姿。 一只从东方进贡的黑豹察觉到有人进来立即竖起尾巴在女王脚边低咆,女王抚摸它精壮的后颈安抚这猛兽的情绪。玛丽穿着红色天鹅绒,金色缎面绣满王室花纹,镶嵌昂贵的绿翡翠和珍珠钻石的襞襟装饰在她领口处,嵌着红、蓝宝石的黄金王冠戴在她精美绝伦的红色假发上,一双白皙的双手上则排列着种类繁多的各色硕大宝石戒指。 瑞德感觉女王每一次露面都汇集了世间所能想到的全部奢华,她犹如太阳般完美,尽管她已经三十岁却依旧美艳如昔,只是她太喜欢炫耀了,而且尤其挑剔。他笑着摇摇头,走上前单膝跪地捧起女王伸过来的珠光宝气的手亲吻,“我要认不出你了,玛丽,你比上一次见面时更加美丽了。” 女王用缎制折扇打了她英俊侍臣的脸一下,那在旁人看来犹如爱抚,“你这大胆的狂徒,你该叫我陛下,谁允许你在我的宫殿这般放肆都市大高手最新章节。” 瑞德站起来,黝黑的俊脸上露出更加狂放的笑,深深一鞠躬捧心说道:“您的爱允许我这般放肆。” “你太过自信了吧,小子!即便是我的宠爱就能令你胆敢未经通报就闯进来?” 瑞德深知女王的愤怒是假作,她只是习惯于炫耀她的权利,他于是扬高声调说:“你必须体会我想要见你的迫切心情,如果那会冒犯到王权我也毫不在乎,毕竟我又不是头一次进出黑塔。” 女王面带笑容,“你来得正好,我的狩猎活动需要你这样的能手,因此我只有等它结束再来处置你。” 瑞德冷哼一声,“最好是足够令人享受的新游戏,我已经厌烦了进出黑石监狱,我来此可并不是向你恭维的,我原以为信用对一个女王来说至关重要,可看来并不如此 。你言而无信,玛丽!我在波夏为你的荣誉拼搏的时候你竟连面都没露,而是和你的那些大领主们在宴会上把酒言欢。” 年轻伯爵表现出的激昂的斗志和嫉妒心大为取悦了女王,但她并没表现出来,只是傲慢的回应:“我给你太多特权了,现在你竟要来声讨你的女王了吗?” “是的,我强烈的向你提出抗议,你已经答应来看我的竞技。” “女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包括你——”女王先是厉声驳斥,随后立即换了一幅语调,柔声哄慰她的年轻侍臣,“虽然我没有去波夏,但你得胜的消息很快便传入宫廷,你不必感到失望,瑞德,你击败对手的荣誉一样能令你远在热桑雷的君主感到高兴,我丝毫不讶异你的出色战绩,我的狂徒总是比任何人都出色,我非常高兴收到你派手下奉给我的战利品。现在到我身边来,我也有奖赏要赐给你。” 瑞德自信满满的挨到女王近旁跪下,看她招来一名侍从,从他捧着的碟子上取来一份文件:“对于你父亲的死我感到遗憾,瑞德,就算你们关系糟透了我还是信任你父亲,可我现在必须信任你了,新法鲁昂伯爵,我一直期待看到你荣升此位,现在你是名副其实的萨弗勒上级贵族,因此也是你接受考验的时候了。” 女王展开第一份文件:“这是为了嘉奖你父亲为萨弗勒所作的贡献,我将授命你为弗洛雷特这处王室产业的管理者,你每年的收益都在此列出,你也将升任普林斯顿的最高行政长官,在联郡法庭中你的席位是所有法官中最高的,我赠与你征收四种税的权利……” 女王又展开一份卷筒,“这是我在贝罕驻扎的王室守备军指挥官的任命书,你父亲过去也统帅过第四王室军团,现在你刚刚袭爵恐怕人手不够,因此我给你一支军队,你是否愿意代我讨伐背叛我的蒂瓦里伯爵?” 瑞德十分郑重的捂心承诺:“我一定完成陛下嘱托的使命。” 从女王的宫廷出来他立即驱马赶至弗洛雷特庄园,当他视察完整作地产的状况后感到异常满意,女王把一座收益丰厚的产业交给他管理,他将成为一个人人羡慕的王室产业管理者。 珊蒂打量着走进她帐篷里的男人,他是野性与高贵的融合,行走优雅有力,体形瘦削健壮,宛如一头黑豹,笑起来会亮出他醒目的白牙,让人联想到凶残的狼 。他的皮肤是透着浓烈性感的深棕色,无论哪种女人都会为他泛着轻蔑笑意的俊美面容着迷,他似乎生来不畏任何险难,毫无疑问这是属于年轻悍马的专权,他锐利的目光所及之处都带着征服感,珊蒂相信任何他看上的东西都会毫不迟疑的直接占有。 “我感激您恩准我们在此扎营,尊贵的伯爵。”珊蒂对正把玩一件安卢雕刻品的瑞德说道。 法鲁昂伯爵抬眼看了下女巫,笑道:“这称呼太正式了吧,珊蒂,我们是老相识,从你们偷偷溜进我父亲的领地开始我们就认识了。”瑞德想起他少年时那一次相遇,他发现安卢人在他家领地里偷猎,他想要杀死那人时反而不慎被剧毒的蛇咬伤,是安卢人的女巫珊蒂救了他,他从此开始对安卢的文化着迷,并且对他们每年在此扎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极品权贵全文阅读。 帐门前传来笑声,伯爵立即转过头去,看到两名如花似玉的姑娘用倾慕的表情望着他。瑞德感到下腹一股火燃起,那些安卢女人当然不能和玛丽宫廷中穿金戴银华服艳裳的贵妇们相比,可她们别有一番原始野性的风情,那些粗糙俗丽的衣服穿在这些皮肤粗黑却又浓眉大眼体态丰盈的姑娘身上是那么勾人心魄,瑞德直接联想到凌乱的床铺和女人凹凸有致的**。 “那些姑娘有很公道的价钱,爵爷。”珊蒂提醒他,“如果你慷慨的赏赐她们,她们愿意做任何事。” 瑞德感到意外,出于对女巫的尊敬他从没有调戏安卢女人的念头,而且以往他也从不靠近这些身份低下的人,他的兴趣仅只于收集些安卢族手工艺品和了解些情报。不过现在他感到与往日不同,他已经是林赛家任何一样东西的主宰,他可为所欲为不必顾及任何人,就在他离开宫廷前一日他的好友莱蒙托伯爵笑着拍他的肩膀说他继承头衔和产业的第一件事就是睡遍自己领土内的每个美女,现在她们都归他统治了。 伯爵欣然同意美女的邀请,当晚他头一次留宿在安卢人的营地,在两名丰满的姑娘身上发泄他强悍的**,末了他送给她们每人一颗闪亮的宝石,姑娘们欢喜非常,她们明天可以向其他伯爵没有看上的姑娘炫耀自己的宝贝了。 瑞德发觉安卢姑娘真是天真可爱,她们不懂要求更多,而却显得更加喜爱他,不像他众多的情妇,每次在要求了一大堆后还不肯满足,她们不是贪婪的在床第索求无度就是想要用婚姻的枷锁永远套住他,令他不胜其烦 。 “听说你们有部分人效忠麦德温?”白天瑞德问珊蒂这个问题。 女巫回答:“我们的公主是克卢安国王的臣民,我们世代居住的地方也是属于麦德温的领土。” 伯爵对这个答案大感兴趣,“你们还有一位公主?她是个美女吗?” “她很美,十几年前她嫁给一个克卢安贵族。” “原来她结婚了。”伯爵感到一丝失望,“这么说来你们都是老麦德温的忠实臣民了,既然你们的领主嫁给他的手下,你们又为什么不在那地方定居而四处流浪?” “安卢人天性喜欢如此,爵爷,他们并不好战,因此我们祖居的土地已差不多被布温人占领。” 提起布温人伯爵立即感到浓烈的复仇心,他咬牙说:“布温人杀死了我的父亲,我决定扫荡他们和麦德温的军队,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对于战争来说,瑞德并没有感觉到亲人被屠戮的痛苦,而是不能容许一个边境蛮族手染他家族的高贵之血,那耻辱令他愤怒非常,而且他急需在女王的军队中建立自己的威信。 珊蒂闭上眼睛,她猜的没错,伯爵已决定展开军事行动,他的力量将是可怕的灾难,然而她却无法阻止这一切发生,冥冥中已经由上天注定了一切。 伯爵把目光移到一块红布包着的物品上,他昨天来时已注意到那东西,此时他伸手取过来看,一块有布温风格的精美的银制刻板令他大为赞赏,虽然这出自他的敌人之手,但实在美丽非常,伯爵当下决定他会对布温人的金匠网开一面。 “这东西多少钱,我要了!”他坚定的说道,态度是不许人说不。 “它不卖钱,爵爷。” 瑞德感到大为不满,“世界上的东西都有价。”他狂傲的说。 “它的主人想要一只白尾鸢,她是个可爱的孩子。”珊蒂回答。 伯爵一下子笑了,掂了掂重量,“它值更好的价,不只一只小鸟,但我会满足她的愿望,明天我让人送来那只鸟。” 52chapter51 从女王的宫廷逃回来,我立即卸掉浓妆脱光衣服,换上衬衫和长裤,对着镜子仔细的贴好胡须和鬓角,在脖子上缠上一块领巾可以解决没有喉结的问题,头发则全部绑起来置于脑后。 宴会直热闹了大半夜,在女王未走之前谁也不能擅自离席,而女王实在是精力过人,到了快黎明时分蓝斯利才陪同公爵回来。我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和公爵的睡袍,蓝斯利似乎很满意我这么快就上手侍从的工作,等伺候公爵休息后我才回到我的专署寝室。 弗雷安和泰伦的搭档表演令我心情澎湃,手腕在睡梦中依旧忍不住颤抖,比比从床下探出脑袋,“主人,明天我们该怎么办?” 我嗯了一声,“不怎么办,让蓝斯利的敌人见鬼去吧!” 反正我们已经在宫廷里露了脸,受到女王的接见我感到十分刺激,连弗雷安都不能阻止我自由的出入宫廷,此番可说是大获全胜。但最后还是有小小的惊险,若不是泰伦和弗雷安配合的天衣无缝,我绝不敢再在伯爵面前露面,泰伦爵士可是弗雷安的左右手,若因为我的缘故害得他有一点损失,我将可以想象弗雷安从此会视我为仇人。 艾伯特掷刀的时候我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还好一切顺利,艾伯特真的是个懦夫,我一拿到赏金就迅速的开溜,不顾欧内斯卡的挽留,有了弗雷安今晚撂给我的那句话,女王对我再有兴趣我也不敢露面了 。 第二天正午太阳当头时分,骑士比武在城堡占地广阔的后院揭开帷幕,那些昨晚在宴会上酩酊大醉的男人今天则都全副武装、精神抖擞的骑在自己的战马上,手臂端着长枪,向坐在看台上的贵妇致意。 由于玛丽女王亲临现场,比赛决定打破陈规,可以逾越等级限制向比自己爵位高的贵族挑战。我十分想用银鸽当初教导我的作战技巧和弗雷安一较高下,当然我一定会输给经验丰富的他,但是却可以满足我想和他打斗一场的**。不过此时可不是好时机,这是真刀实枪的竞技场合,我也只能在幻想中构思我如何胜过他的画面。 因为没了身份限制,向两位女王麾下最负盛名的伯爵挑战的人数十分之多,排下来居然一人要应付几十人,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于是女王允许被挑战的人挑选他们的副手轮换上场。 沃顿伯爵亨德尔居然战无不胜,我完全想不到昔时和我在密林中幽会的温柔男人居然也如此骁勇善战,沃顿伯爵骑在一匹白色战马上,全副武装在盔甲中,我只能看到他背后悬垂的红色披风上站立的狮子图案。 每次马嘶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猛烈的踏地奔跑声、撞击的闷响和观众们的喧哗声,我则并没有沉浸在观赏比赛的兴奋中,而是为亨德尔捏了一把冷汗。然而他并没有被击落马背的险境出现,反倒是代替伯爵上场的人有几个负了伤。 看到自己的丈夫表现如此英勇,沃顿伯爵夫人在贵妇的座席中显得洋洋得意,每次胜负揭晓时那个体态瘦削穿戴绫罗的女人都禁不住站起来为他鼓掌,我想她一定十分爱他,这也难怪,亨德尔是那么温柔体贴的男子,从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青年时就是我的忠实护卫。 中间休息时我来到奥利弗公爵的阵营属地,一进帐篷就看到蓝斯利正□着身体准备更衣,看到他腹部和肩处的肌肉我才发觉他是个强壮的男人,而不似面像上看去那么阴柔。 蓝斯利发现我走进来,瞪了我一眼,厉声说道:“滚出去,我可不想看到你上演那恶心人的嗜好。” 我耸耸肩,“我见过比你更强壮许多的男人,你根本不必要害羞,你在我眼中就像个孩子。”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我忽视了自己的年龄甚至不及蓝斯利,只不过我已经习惯性的把真正可称为男人的人归类为弗雷安或泰伦等能独当一面的树宗全文阅读。 “既然你这么自信就代我铲平敌人好了 。”他从武器架上摘下一把剑丢给我,“你我中必须有一人代替公爵战斗,我觉得你是最佳人选。” “为什么?也许我会输掉,你还没见识过我的水平究竟如何。”我惴惴不安的说,看到先前场中的比试已经让我却了步,而且最可怕的是我的肚子从今天早晨开始一直不断的阵痛,比赛的压抑场景令我更加不舒服了。 “沙弗克伯爵刚才腿部受伤被抬了回来,所以他的对手须有人代替应战,而我认为和林赛阵营交手的最佳人选就是你,雷文·林赛,你可以把这看作体现你忠诚的最好时机。” 我大惊失色,“什么?我绝对不要和黑鹰决斗。”我会死在弗雷安剑下。 “是他手下骑士克雷,莱蒙托伯爵贝基的兄弟,战胜他的话你就和我齐名。” “我还是做你的轮换帮手吧,蓝斯利,我觉得应付那些花哨的外国骑士更加容易,你也不会浪费精力和他们作战吧?既然你如此骁勇善战,应该集中精力对付林赛或者沃顿阵营的人。” “怎么,你害怕了吗?”蓝斯利快速的换上毛皮衬里和长裤,他的侍僮进来帮他穿锁子甲,银亮的武装令他愈形冷酷起来。 我吞咽一下,努力发出声音,“我今天实在有些不舒服……”我的小腹又开始抽搐了,那种回荡在场上的撞击声实在令人作呕,今天我的精神状态简直是有生来最差的一天。 “我用不着你帮忙,我将让我信得过的人解决掉那些对手。”蓝斯利正说着,一名体格魁梧的骑士走进来,看到我们就咧开嘴笑,“你一定是那个新来的——”他对我说:“好好干,今天会是你扬名的一天,有女王在场,她不会忽视任何一个勇敢的人。” “这就是我的搭档鲍伊克。”蓝斯利冰冷的提醒我,“他虽然是个加兰人,却是我不可多得的帮手。” “他说的对,我们已经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多次了。”鲍伊克友好的拍拍我的背,“我是个雇用兵,你是不是贵族出身?这么好的相貌不适合作战……”他居然好奇的摸我的脸,我立即拍掉这大块头的油手,蓝斯利发出一声冷笑,“我认为你会享受那个。” “一点也不,你的同伴粗鲁至极 。”我决定要站远一些。 鲍伊克看起来已经完全断定我是中看不中用的宫廷贵族,“看上去这小子十分害怕?” “多谢你的关心,我今天状态不济。”我忍不住一屁股坐下来揉起肚子,鲍伊克见此情形只是耸了耸肩,蓝斯利则露出讽刺的表情,“说实话,如果他掉下马背我一点都不吃惊。” “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蓝斯利,你就没有胃痛过吗?”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昨天喝多了酒的缘故,不过我的酒量一向很好啊。 “胃痛就是紧张的表现。”他毫不留情的指出,“公爵这次完全看走了眼。” “也许公爵阁下喜欢他的陪伴……”鲍伊克暧昧的笑起来,我很清楚他已经把我归为公爵的弄臣行列,我更为愤怒了,怒瞪了他两眼却说不出话来,腹痛像毒蛇一般缠绕在我的腹部。 蓝斯利上场后比比抱着我的盾牌走进帐篷,“你不舒服吗,主人?” “我看起来一定像鬼……”我无力的说,比比也诚实的点点头,“我可以代替你上场。” 我哈哈笑起来,“你实在很勇敢……”无论如何比比安慰了我。 我站起来,向着林赛的阵营走去,那里驻守的武士看到我衣服上奥利弗的标志立即警惕起来,“我要找我的朋友克雷爵士王棋游戏。”我高傲的对他们说。 不一会儿克雷从营地里走出来,我向他不停的眨眼,然后他才从狐疑中猛然显出惊讶,急忙把我拉到营帐后方的空地,然后他吸了口气说:“老天,阿黛尔……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干嘛这么吃惊,昨天晚上你们就见到我了!” “那不一样……虽然我也很吃惊,可是你现在更令我震惊。”克雷看起来似乎无法用语言表述自己的情绪反应,“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还没等我回答,克雷接着说:“你不该在宫廷露面,伯爵很恼怒你的挑衅行为——” “噢,他预备怎么做?” “如果你再到宫廷里来我们必须抓住你把你送到修道院去 。” “那你就对今天见到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知道你不会告发我,亲爱的克雷。”我甜蜜的笑说。“还有,我来找你是为了告诉你我们会在一场比试中交手,希望你能放我一马。” 克雷似乎没听懂,我继续解释:“我现在为奥利弗公爵服务,蓝斯利让我做沙弗克伯爵的替补,他的骑士都受了伤不能出赛。” “你在开玩笑,阿黛尔……”他抿紧嘴唇似乎十分生气。 “这是千真万确,泰伦教会我如何穿骑士的衣服进行这种游戏,而公爵似乎十分欣赏我,但我发誓没想到他的手下蓝斯利会如此嫉妒我以至于让我参加这种竞技,他一定想看我如何出丑。”我信誓旦旦的对克雷形容:“如果你告诉泰伦我的事,他会十分愤怒的找我算账,我们原来打算不对任何人说他私下教导我的小秘密,这纯粹只是游戏而已。”我暧昧的舔舔唇,确定他会基于骑士精神而不去向泰伦核实我栽赃在他身上的事。 克雷沉吟半晌,死死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几乎要上钩的时,他却毫不犹豫地说道:“如果你作为我的对手出现,阿黛尔,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拉下马。” “所以——”我愤怒的瞪圆眼睛。 “所以你最好现在就离开,这游戏对你来说太危险了,老实说,对于你的谎言我并不相信,泰伦绝不可能和领主的情妇勾结。”他意有所指的对我说。 “好吧,那你就等着见识我的厉害吧,克雷·莱蒙托,我发誓得胜的人是我!”我转身愈走,克雷却一把按住我,“别闹脾气了,阿黛尔,我是为你好,这是十分危险的比赛,你会送命的。” “凭你吗?你不过是个孩子而已。”我讽刺道,虽然我知道同龄的贵族少年男女可能在见识上有多大差距,仅仅一年时间克雷已经像个半成熟的男人了。 他显然不预备和我的任性一般见识,“我会擦过你盾牌的左侧,但愿你能稳坐在马背上。” “用不着为我担心,我的马术十分精湛。”我转身离去 。 原来昨天在宴会上拦住我的艾伯特·迪恩是萨默里伯爵,帕尔瓦多公爵的侄子,他十分不甘的向弗雷安发起挑战,结果被掀落马鞍,观众的嘲笑声令他恼怒非常,他的表现尚不如另一名迪恩家族的成员蒙特劳勋爵,后者虽也不是经验丰富的能手,却不费吹灰之力击败了莱蒙托伯爵贝基,然而伊莎·克莱恩斯丝毫不为自己丈夫的落败感到耻辱,反而为胜利者鼓掌。 我没想到蓝斯利会挑战弗雷安,可是这无疑是今天最精彩的一场比试,我看到马背上的两个骑士勇猛的向对方驰去,黑色马衣和猩红战袍上都有醒目的伯爵标志,弗雷安手中的长矛十分娴熟的夹在臂下,与蓝斯利交会的一刹那如猛龙过江不移分毫的命中对手盾牌,将之掀落马背,而他自己的盾牌则变换角度使对方的武器擦过。 蓝斯利虽然落马却并没有认输,而是立即站起来拔出腰间佩剑,我看到他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不像很多人被法鲁昂伯爵惯用的致命一击落马后必须交由手下抬出场外恶人修仙。弗雷安也没有仰仗身份藐视对手的意思,将矛扔给侍从,迅速的下马迎战,奇怪的是我似乎能感觉到他在盔甲内露出的笑容,有着自信和对对手的激赏。 胜负很快分晓,即便蓝斯利在地上表现依旧勇猛还是败在伯爵剑下,当他捂着肩伤回来时,鲍伊克上前搂住他的朋友自豪的说:“你干得真棒,法鲁昂伯爵是威震边境的骑士领袖,你是挑战者中最出色的一个,可惜你的作战经验无法和他相提并论。” 我为弗雷安获胜感到理所当然,不过仍然对蓝斯利表现出的勇猛感到惊讶,照这样下去他不需多久就可受封爵衔了,以蓝斯利的出众必可赢得女王的青睐。 比比帮我套上锁子甲的时候我感觉十分不舒服,这东西沉重得要命,还有我的盾牌和长矛似乎要滑脱我的掌控。不过等我坐上马背的时候情况转好,抽痛了一天的小腹渐渐平静下来,我也稍微习惯了武器的重量,比比已经为我选了最轻的武器,我信心百倍的驭马上场。 当比赛司仪宣布下一个出场者的名字时,我听到不小的**,知道那皆因名字后缀的林赛使然,观众立刻将兴趣凝聚在我身上,想要看看另一个来自林塞家族的骑士的表现。 对面的克雷已经做好了冲刺准备,令旗挥开的一刻我的马长嘶而立,然后载着我向对手冲去,几秒钟我们即照面,克雷履行约定将矛头擦过我的盾牌,而我的武器则正中他肩甲。等我飞驰而过到了另一端停下马,如雷的欢呼已经响起,林赛阵营的失利是十分不寻常的,克雷被我刚刚毫不留情的一击失去平衡掉下马,又给比赛带来毫无预兆的刺激,我的耳朵则被耳鸣震得几乎什么都听不见,只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 。 “你看起来不开心,主人!”比比关切的注视着我的样子。 我托着腮帮说:“没错,我是赢了,上帝知道我做了什么卑鄙的事。” 当晚我就被公爵赞赏有加,蓝斯利把象征骑士地位的授剑交给我,公爵亲自封我为他的骑士,然后要求我宣誓效忠他。我毫不犹豫的发誓,蓝斯利似乎对我的迅速决定而不以为然,骑士的誓言是终身的,尽忠护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过在我脑子里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我只是个女人,就连上帝也会说女人的话是做不了数的,她们可随时变卦喜怒无常,所以我对自己说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所有赢得一场胜利的骑士都可获得女王的一小袋封赏,而获胜更多的人则还有其他赏赐,比赛后又有许多人为履行赛前赌注而交付自己的马或者武器盔甲给胜利者。 到了晚上,甫兴争斗的场地居然又被打扫出来供晚间娱乐,宴会场所改设于露天席地,仆从在城堡后方的空地摆上长桌,食物和酒一轮轮的供应上来,在一排排帐篷间到处充斥着鼓乐声。玛丽女王只在开头露面,接受臣下的恭维,不一会儿当总管到她身侧耳语几句后,女王就起身离席而去。 公爵开始代女王主持宴会,我和蓝斯利坐在一起观看表演,过了一会儿一个林赛家的侍从走过来向我示意,我起身跟随他到了一旁。 “雷文爵士,伯爵邀请你去别苑沐浴。” 我吃了一惊,不过想起波夏的王室别苑内确实建有沐浴场所,沐浴是谈话的好时机,可弗雷安派人叫我去沐浴的目的只会有一个。 我欣然对侍从应允前往,返身对蓝斯利说:“我接受了一个迷人的邀请,也许会彻夜不归。” 蓝斯利不怀好意的说:“来自一个男人或女人?” “一个比你英俊很多的男人。”我甜蜜的低语。 他厌恶的瞪了我一眼,“我希望你的忠诚会比身体更耐用。” 53chapter52 在侍从的引领下我穿越附近的树林,来到位于一哩之外的另一处御苑,这里所筑小型宫舍为王室贵族行猎的休憩场所,据说里面有女王的东方建筑师为其修筑的浴室圣御诸天。 比比被安排在仆人住宿区,他很尽责地帮我看管马匹,我则跟随侍从走进御苑内,穿过许多幽静的长廊和拱门,进入一扇门内装裱得富丽堂皇的房间 。 我没有见到一个熟悉的武士面孔,正在怀疑这是否是个陷阱,一个在御苑内侍奉的仆役推开一扇门闪出一个小房间,“请您在里面更衣。”他十分恭敬的对我说道,把我当成了伯爵招待的贵客。 一走进去就看到衣架上摆放的白色浴袍,居然有男士和女士两种,男士的浴袍是薄棉织成的宽大款式,而女士的则是半透明的一层轻纱。我脸红的看着女款着装,不知该选哪个,最后干脆一样也不选。我偷偷推开更衣间的门,发现外面居然没了人,于是我走出来开始四处探索。 不知推开了哪一扇门,传来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湿润的空气在撩动我的心绪。我听到夜莺的鸣叫,一时间还以为是错觉,然后我步入一个宽敞的房间,地上铺着光滑的鹅卵石,中央有一座蒸腾着热气的水池,从两只虎口中喷出的水流泄入池中,水面凝出一片水雾,我看到伯爵正慵懒的靠在池岸边的巨石上,伟岸壮硕的身躯伸展在水面下,就像一只正在休憩的猛兽,颇具威胁感。 “雷文爵士,欢迎你来和我共浴。”这时伯爵忽然开口,但仍旧闭着眼睛,说明他很清楚来的人是谁。 我暗自一笑,趁他闭目养神之际,快速的卸除骑士装扮,从那身堆在地上的长衣长裤中□的走出来。我把发辫拆开打乱,摘掉掩饰身份的胡须和鬓角,现在我恢复本来面目了,伯爵似乎依旧在等待他的客人。我不客气地下到浴池中,温暖的水流敷贴着皮肤顿时令人精神一爽,我闭上眼一个深呼吸蹲进水里,等再出来时伯爵已经睁开了眼。 他用冰蓝的眼睛盯着我,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是好是坏,“这里是供武士洗浴的场所,小姐。”他邪恶的说。 我才不管他的调侃,屏住呼吸像美人鱼一般游到他身边,他立即伸手揽住我的**,我咯咯笑起来,张臂环住他的脖子,“熏臭的男人变成年轻的美女,你不高兴吗,爵爷?这么浪漫的地方我才不信是为男人而建。” “这是我专署的浴池,你真是大胆,竟然溜到这里来□。”他抱住我,在我耳边亲昵又略带冷酷的说。 “可你不喜欢吗?我是你的奇迹,爵爷,而不是等你造访的女人 。”我浅啄他线条刚毅的唇,不一会儿我们就热吻在一起,舌头深深地在嘴里缠绵似乎彼此要吃掉对方。 “雷文爵士今晚不会来了,瞧!”我在他怀中笑,指指岸上堆的衣服,“他派美女来服侍你,我的爵爷。” “我想也是。”弗雷安风趣地说:“我要感谢‘他’的慷慨,而且善用这份‘奇迹’。” 不必再多言,我了解弗雷安知晓一切,就算被我以诡计击败的克雷爵士绝口不提我的身份,他也会知道那是我,已死的雷文是不会活着出现的。 我的头发全部被水沾湿,弗雷安把它们都拢到身后,然后俯身在我挺起的胸部上**,我□着张开腿攀在他的腰上,让他埋在水下的**进入体内,长久的空虚立即被填满,我感觉**从脚趾传遍全身。 湿热的浴池内每寸肌肤都得到充分舒张,变得**起来,在水雾中我看到自己的□仿佛琼脂般细嫩,被他戏玩在唇齿间的景象尤令人脸红。须臾,他开始缓慢的进出我体内,肌肉纠结的手臂稳稳的托住我的腰身,透过水雾我清楚地看到他被太阳晒得黝黑、被盔甲磨得坚硬的肌肤,和我的白嫩细腻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两者挨擦在一起令我不禁浑身发软,纯然刚硬的男人本色充分的体现在他每一个举手投足间。 这次他并没有采用一贯的猛烈狂野,而是十分缓慢磨人的与我**,这令我渐渐感到难以忍受,当我忍不住夹紧他强壮的腰,更加努力把臀部靠向他的男性雄风时,伯爵狡诈的笑道:“真是个缠人的小东西,我才退出来你就追着不放总裁诱妻成瘾。” 我撒娇般的哼哼,不满的凑上去咬他的脖子,他也咬我的耳垂,结果我不得不认输,**的耳朵无法忍受这种挑逗。我抬起臀部,让他的**滑脱出身体,然后转身游开,伯爵从后面追上来,我笑着回头说:“换你追我啦,你这个好色的老男人。” 他眉峰绷紧,“敢说我老?你这个大胆的小女人该被好好惩罚。” 我笑着躲开他倏的伸臂进击,激烈的追逐游戏令浴池里翻出水花,我时不时尖叫着沉入水底,他则好整以暇的和我在水里嬉戏。当伯爵一个潜身准确无误的抓住我一只脚,我立即拼命挣扎,猛拍水面,他则低笑着放开我任我逃开,接着再进行另一场抓捕。仿佛是为了炫耀他在这般年纪依旧具备敏捷强健的身手,他不断的将我逼入死角,身上的部位都被他偷袭了个遍,我笑得几乎快断了气,终于被伯爵压服在池岸石头上 。 在我浑身乏力下被一双充满力量的手臂举到岸上,伯爵随即翻身而上,在我来不及喘息中强硬的顶入我双腿间,我忍不住大声叫起来。他一把按住我的口,警告着说:“小心被玛丽听到,甜心。” 我大吃一惊,想到玛丽女王也在这里沐浴就让我忍不住颤抖,原来女王从宴会上离开是前来这里享受浪漫的东方浴池了。弗雷安缓缓把手松开,我们在沉默中相视一笑,我说:“我偏要叫,让她知道你把我弄得□!”说完,我就媚眼一瞟,装模作样的张开口。我的预谋被伯爵有效的以深吻制止,他在用力嵌入我嘴中堵住我的声音时,下腰强壮的肌肉也开始运作,猛烈的冲开□的花茎,在内里肆虐侵犯。 这一来,我又感到无比难受,瞪大眼睛看着伯爵英挺俊美的面孔放大在眼前,瞥到他眼里得意自傲的神色,我却不能呼出半个字。我恼怒的伸出腿,在他还没将我折磨得双腿发软时,凝聚力气狠狠揣上他挺动着的腰,他低咒一声,松开我的唇。我转身爬起,他的一把拉起我的脚踝,一个大力捞过我的腰,用膝盖顶开双腿从后面侵入我体内。 “坏男人……”我惊喘一声,正要放声大叫又被他捂住口,我被向后拉入他强壮的臂弯,完全受控于他的力量范围。 这次我明白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当他从后面进入时,顿时令我浑身没了力气,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任他在我双腿间冲锋陷阵。不过这种感觉却要命的好,我发觉自己喜欢被一个强大的男人统治,因此我乐意用言语刺伤他的自尊,引这个无比骄傲的男人报复。甜蜜的惩罚一直进行到伯爵在我体内宣泄出他的精华,我则早已被他捧上顶峰数次,慵懒的躺在他怀里,我们一起在池岸边的长绒地毯上体会**的余韵。 夜莺又在鸣叫,仿佛在歌颂自远古时期便绵延下的男女之乐,我斜过身去,眯起眼对伯爵说:“女王入浴时该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啊……” “只要你成为她的荣誉侍女就可以看到。”他讽刺地说。 “我才不要。”我噘起嘴,“伺候那样一个眼神锐利又年老的女人一定是件胆颤心惊的事。” “而你却享受在她面前跳舞和耍刀。”他的口吻变得危险起来。 我连忙在他怀中求饶:“我发誓我绝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受到女王的侏儒大臣的邀请,这是件回报丰厚的工作,我很乐意为其冒险 。” 伯爵并不听我的解释,他径自把我抱起来进入池中,经历刚才那场欢爱我还虚软不堪,他却说:“我说过再次被我发现你穿着男人的衣服混进宫来我会狠狠的惩罚你。” 他拉开我的腿,然后伯爵的眼神变了,我低头一看,池子里泛起一片红,“老天,你弄伤了我……”我捂住口惊喘。 他很不耐的瞪了我一眼,“是你的经血,你来月事了,却不早告诉我?” 我连忙爬出水池,“一定是刚才来的……”原来早晨开始的抽痛是月事来临的前兆,看着池子里被染成红色的水,我感到浓重的失望,这表示我并没有受孕腹黑侯爷,嫡妻威武!。 “我们该怎么解释这个?”我指着池水说。 “我受了伤。”伯爵沉吟半晌,说。 “你在比武中毫发无损,却在浴池里流血?” 他看了我一眼,说:“这里的仆人并不十分多嘴,而且血量很少,不太明显。”他说着用力把血水在池子里驱散开,我看到的确不怎么显眼了。 “不能同我**,你很失望?”当伯爵来到我身边,他这么调侃,我说:“你该多提防女人的心眼,这么频繁的**很可能令我怀孕。” 他神色一变,“你想怀孕吗?” “每个女人都想,不是吗?” 他摇摇头,揽过我的腰,“许多宫廷贵妇深谙如何避孕,宫廷是个只要私情不要杂种的地方。” 当伯爵提到杂种二字,我想到可怜的艾莲娜,顿时心情一黯,“我十分想要个有你的血统的孩子,他会长的像你一般英俊威武。”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以严肃的口气说:“亲爱的,我不想伤你的心,但我绝没有同你结婚的打算,你必须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在宗教祝福下结合,但如果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会给你保证抚养他长大,并且给予他很好的教养 。” 听了他的话,我不知该感到欣慰还是悲痛,他是个诚实守信的男人,永远都是这样,对于他不能给予的从开始就予以否决,然而他又是如此狡猾,让女人甘心为他奉献自我。 我哼了一声,故意说:“如果我生下你的孩子,爵爷,我要让他成为最好的裁缝和布商。” 此言一出,他果然无法忍受,眯起眼警告道:“你敢那么做我会打断你的腿,我的儿子必须成为骑士,我会把他带在身边出征,给他机会建功立业,而不是做个贱民。” “但他有一半贱民的血统你不能否认。”我赌气地说。 他冷笑一下,“我并不担心他具有贱民的血统,那是不可能的,你是个私生子,亲爱的,而且肯定是个贵族的后代。” 我一惊,“你为何如此肯定?” “我有把握,只有贵族才能生出这样的后代,而且你的身世也证明你的确是个私生子。” 我更觉得气恼,原来他之所以对我生的孩子另眼相看全因为我身上有贵族血统,其他的私生子也许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那么爱莲娜呢,你要让她继承你的一切吗?” 提到爱莲娜,伯爵开始的柔情蜜意似乎全部被冷酷取代,他的蓝眼中泛着无情的光芒,“她会继承一部分财产,全部中的一小部分。” “这是因为她的母亲是个贵族?”我不知死活的逼问,伯爵明显已对我感到不耐,“还是因为你爱她?” 伯爵愤怒的说:“这并不是你该关心的,管好你那多刺的舌头,小姐,趁我的耐心还未耗净前。” 他拽着我走向更衣室,把那堆衣服统统扔给我,“现在做回你假扮的身份吧,既然你对冒险甘之如饴,就继续玩这游戏。” “我当然会玩,我发誓自己根本不必再看你的脸色,爵爷,你那阴晴不定的脸和差劲透顶的**技术根本比不上骑士的赏金诱人。”我对骂回去,狠狠地关上房门。 54chapter53 我气冲冲的走出御苑的拱门,时间已经接近黎明,比比揉着眼睛帮我牵来马,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几个男人骑马驰进庭院,就着园灯晕黄的光线我认出那是沃顿伯爵以及他的几名侍从,我认为他一定是来私下会见女王的。 在很近的距离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亨德尔面无表情,马房的侍童赶来牵马,他在马上看了我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你是那个今天获胜的。” 我连忙屈身恭敬的行礼,祈祷他不要把我认出来,因为我站在很暗的地方,他并没有多留意,可就在这时蕾琦忽然从比比的口袋里钻出来,仿佛感应到什么迅速的跳到地上,朝着沃顿伯爵而去。 我惊讶的看着猴子窜到刚下马的伯爵身上,亨德尔显然认出了这是在里奇蒙德时他为我训练的那只猴子,于是我屏息的看到他专注的视线朝我射过来。我在心里低声诅咒,本来我想要掩饰过去并不难,可却在此时发现由于我被弗雷安赶了出来一路上生着闷气,以至于我忘记了贴胡子和鬓角红楼衙内贾宝玉最新章节。 我走到沃顿伯爵面前,“很抱歉,阁下,我的宠物冒犯了您 。”我嫣然一笑,把那只罪魁祸首拎到怀里,亨德尔静静的打量了我一刻,然后笑道:“这只宠物很有趣。” “是的。”我点点头,转身离开伯爵一行人,我知道他一定认出我了,否则不会改变他一贯冰冷的态度,可是我还是不慌不忙的骑到马上,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和比比离开御苑。 “真是奇怪,为什么她要跳进女王的尊贵侍臣怀里?”比比骑在马上问道:“她很怕生人。” 我叹了口气,“很显然他并不是生人。” “他是沃顿伯爵。”比比提醒我。 “我知道,亨德尔训练过蕾琦,所以他们很熟,我确信她很好色,喜欢纠缠英俊的男士。”我点着猴子的脑袋说,她冲我咧开大嘴似乎在笑。 “你是说我也是英俊的吗?”比比立即充满希望的望着我。 我笑说:“当然是。” 我们在密林中穿梭,城堡就在不远处,甚至音乐声还未停歇,我正要感叹女王的宫廷是如此的夜夜笙歌,忽然丛林里传来很细的磨擦声。我的侍从比我更早留意到响动,比比迅速的抽出剑来,我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们把马停下来,静静的藏身在盘缠的老树根后,很快响动增大,昏暗的丛林中有几个人骑着马经过,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身强力壮的武士,而且行动起来十分谨慎。我看到一人马上驮着一个白色物体,时不时还蠕动几下,我立刻明白那是一个人,这些人运着一名俘虏从我们面前经过。 我对比比悄声说:“你可以跟上他们吗?” 比比立即点头,安卢人谙熟隐藏形迹和作暗号,他们是绝佳的追踪能手和间谍,比比跳下马向着那群人经过的地方而去,我看着他没入树丛中,祈祷他能安然无恙,不过他看起来极具自信,并且非常想用自己的本领取悦我。 回到我的帐篷,我迅速的画好妆,清晨集结的号声已经响起,今天有一场狩猎活动,目的既有娱乐同时也要满足女王宫廷的食物供应,这在大批人聚集的出游中尤其重要。 当我进入蓝斯利的帐篷时他已经收拾好了,蓝斯利见到我又是一幅鄙夷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今天起不来了 。” “我精神很好,集体狩猎是十分有趣的活动,我当然不可能错过。”我仔细看了看蓝斯利精神抖擞的穿着,今日他显得十分英姿勃发,我羡慕的说:“你的猎装十分应景,也许你可以借我一身衣服,我忘记替自己准备猎装了。”其实我的衣箱里倒是十分充实,不过基本上都是女装。 蓝斯利立即否决这个提议,“你的金主吝啬到连衣服也不肯送给你?我可不相信你的谎言。” 我凑上前去发挥女性魅力,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细声细气的说:“我不慎惹恼了那位尊贵的大人,被赶走了,蓝斯利你可不会像他一样吝啬吧?再说我们现在是同僚了,如果你拒绝借我衣服,我可以付租金。” 他厌恶的阻止我的靠近,“衣服在箱子里,你自己去挑一件,真他妈倒霉,被你一沾浑身都是这恶心的香味儿。” 我在心里哼了一声,这叫女人香,蓝斯利还没开窍呢! 当我在屏风后面换衣服的时候,蓝斯利闯进来,“你竖那鬼玩意做什么?”他指着屏风皱紧眉头,我笑了笑,隔着这道屏障,蓝斯利根本看不到我赤身**的模样。 “换衣服,我不喜欢有人偷窥。”我边说边把胸部束紧。 他扯开一个嘲讽的笑,抄起手臂看着我:“如果你下面没带种的话我可以理解恶人修仙。” “胡说,我生育的后代一定比你要强。” “赶快出来,你的侍从到哪里去了?”他扫视着帐篷内部。 “可能去撒尿了吧。”我迅速的穿戴整齐,从屏风里走出来,蓝斯利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给你这个,我希望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抹掉你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接过一个小瓶,里面是麝香的气味,我笑着说:“谢谢。” 我穿着装饰有公爵纹章的外衣骑在马上,猎狗已经咆哮了将近半个小时,王宫猎犬管理员蒙巴斯伯爵命令侍卫释放猎狗,瞬时几十只在链锁控制下挣扎不休的凶恶动物一起狂吠着冲进丛林,它们将惊扰森林里的动物,驱赶猎物窜出躲藏的地方好供骑士们射杀 。 除了在比武中受伤的人,余下的贵族都参与了狩猎活动,女士们也在护卫陪伴下策马进入丛林,女王的侍卫队由最英勇的贵族骑士组成,他们一个个一马当前的率先向密林进发,希望猎得最凶猛的猎物回来炫耀。 我骑到奥利弗公爵身边时,公爵正兴致高昂的准备伴随女王出发,他吩咐我说:“雷文,我希望你陪伴在诺福尔公爵身侧,保护我的被监护人,我信任你可担此责任。” 我连忙捧心答允,蓝斯利用同情的眼光撇向我,我知道他肯定是幸灾乐祸于我无法加入公爵的狩猎队伴在离女王最近的地方,而是去保护一个未成年的贵族。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发,当我找到位在后方的诺福尔公爵的部队,我快乐的发现爱莲娜娇小的身影也坐在马背上,明显的她是年纪相仿的小公爵的陪侍,我想起去年冬天她在弗雷安面前抗议,十分不情愿去陪伴和自己同龄的贵族继承人。现在我有些明白她不喜欢公爵的原因,不满十岁大的诺福尔公爵是个被宠坏的小男孩儿,他衣衫华贵的坐在一匹名贵白马上,马鞍上镶着闪亮的珠宝,他有十名护卫伴在左右服侍他,而他还不满足,倔强的对爱莲娜嚷道:“我要你的猎鹰,我看中了它,它是我的了!” 爱莲娜保护性的把那只灰背隼拢在怀中,“莎美是属于我的,它讨厌生人。” “我命令你把它交给我!”诺福尔不依不饶的说:“你是我的侍臣,该服从我。” 爱莲娜毫不客气的朝他吐舌头拉眼皮,我忍不住被她的举止逗乐,“你根本控制不了莎美,它只听我一个人的。”她得意洋洋的抚摸灰背隼精神抖擞的羽毛。 诺福尔也不甘示弱的回应:“如果你敢放飞它,我会叫人把它射下来,我是公爵,而你是个伯爵的杂种私生子!” “你胡说,我的母亲是个贵族。” “哈哈,她一定是个人尽可夫的娼妇,你是个被丢弃的小杂种。” “莎美,攻击他!”爱莲娜怒道,毫不犹豫的举起凶猛的猎鹰扑向公爵,诺福尔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幸亏他的侍从骑士及时抓住他 。 “禁止在马上胡闹!”我来到两个怒目相向的小孩儿面前,诺福尔看到我衣服上的标记就说:“你是我叔叔的骑士,我要求你把这个杂种女关到马厩里去。”他又对周围的骑士们说:“谁捉住这只猎鹰奉给我,我就封他为我的城堡管事。” 我压抑住愤怒,打开腰间的口袋让蕾琦爬到我的肩上,“那只猎鹰不如我的猴子厉害,我保证,公爵殿下。” 诺福尔立即被举止多变的猴子吸引住了,他张口就要求我把猴子给他,我毫不犹豫的把锁链递给公爵,蕾琦像是十分讨厌他,浑身的毛发都耸立起来,我说:“嘘嘘,耐心点,女士。” 蕾琦跳到了诺福尔的马背上,又溜上他的肩,上蹿下跳吱喳乱叫,还强行夺过诺福尔装零食的口袋,在他身上四处乱翻血继界限最新章节。一个公爵的管事见到猴子如此接近他的小主人,立即发难道:“把它弄开殿□上,它是只危险的动物!” 爱莲娜哈哈笑起来,“它不过是只猴子而已。”两名跟在她身畔尽保护职责的林赛家的骑士也跟着讪笑起来。 诺福尔已经被猴子的爪子紧紧揪住衣领而吓得不敢动弹,我连忙收回蕾琦,说:“殿下,我们必须抓紧跟上大部队,否则您的人要落后一大截了。” 进入狩猎场地,爱莲娜根本不理会公爵的呼唤,径自一马当前放飞猎鹰,那只猛禽一除下眼罩就展翅腾飞,不一会儿它抓回一只鱼鸦,爱莲娜得意地将猎物放进马背上的口袋,赏了猎鹰一块肉干,看得公爵羡慕不已。 诺福尔怒骂在他马下溜达的猎狗,可那家伙过惯饭来张口的日子,被养得肥大懒散,任凭主人喝斥就是不肯去林中搜索猎物,最后干脆一骨碌翻过身躺在地上等人搔它肚皮,见此情形爱莲娜毫不客气的在马上嘲笑公爵,令诺福尔面红耳赤。 我欣喜于再度接近我的小宝贝,可是那两名被法鲁昂伯爵派来保护她的林赛家的骑士如影随形的跟着她,而我这个佩戴奥利弗标志的人要想接近她就会换来警惕的注视。 一行人的前进速度十分缓慢,我叹了口气,知道根本不可能参与猎捕猛兽的精彩活动,听说女王每次都亲自下手杀死动物,我很想跟着女王的侍卫队一堵真容。到了中午,我们已经严重落后,诺福尔派人去找寻合适的露餐地,最后我们在溪边的一块空地休憩,看着摆上公爵面前的精致食物我简直是目瞪口呆 。 艾莲娜对我的猴子十分好奇,她走到我身边仔细看着我说:“我认识一个女人也有和你一样的猴子,而且我发觉你们长得很象。”她直勾勾的盯着我,“你是那个叫做阿黛尔的女人的兄弟吗?” 我笑了笑,说:“那恐怕是巧合而已,我是另一个出自林赛家族的人,算是你的远亲,小姐,我叫雷文。”好在我记得雷文的确是个金发男孩儿。 她狐疑的盯着我,“为什么你不在法鲁昂伯爵的阵营里?” “因为奥利弗公爵是我的主人。” “你是个叛徒,所有林赛家的人都该效忠伯爵。”她毫不留情的指出。 我耸耸肩:“政治是件复杂的事,公爵就十分赏识林赛家族的骑士。” 她抄起手臂,“女王陛下很喜欢奥利弗公爵吗?” 我点点头,“公爵对取悦女王颇富经验,我觉得那样正好,伯爵就不必被牵扯太多的精力,你认为呢?” 艾莲娜露齿一笑,我觉得猜到她的心思其实不难,因为我们两个女人有着相同的处境,都希望霸占住伯爵的宠爱,嫉妒他对女王付出的所有,林赛家的女人向来都是如此。 两名林赛家的骑士把餐布在树下铺好,取出乳酪、麦酒和面包,艾莲娜邀请我也加入他们,我觉得万分感动,心里感谢我这身骑士装扮,如果是阿黛尔的话艾莲娜一定会全身戒备。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交谈,两位林赛家的骑士对于我击败莱蒙托伯爵的兄弟克雷爵士的那一次比武十分佩服,言谈举止间把我奉为英雄。我原本以为艾莲娜会感到不高兴,但她一点也不为克雷说话,当我问她克雷为什么没有陪在她身边时,艾莲娜生气的告诉我由于莱蒙托伯爵夫人指明要克雷服侍她,因此这次狩猎他不得不伴在他那妖艳的大嫂身边。 艾莲娜将这视为巨大的背叛,为温文尔雅的克雷爵士选择她讨厌的女人而不选择自己感到大为气愤,声称再也不会在比武中为他喝彩。我哭笑不得,觉得艾莲娜仍旧是个爱赌气的可爱孩子,可是转念一想我也并不十分成熟,甚至在伯爵面前还维持昔日骄横的贵族小姐脾气,弗雷安一定对我失去了耐心王棋游戏 。 我看着艾莲娜兴致勃勃地喂猴子吃东西,觉得这样伴在她身边的时光十分令人满足,甚至超越我和伯爵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身为她母亲的感觉,我的年龄并没有变化,尚不足十九岁,而且错过了艾莲娜成长的初期,现在我自觉像她的姐姐,能够以这种身份呵护她将使我满足。而当她用眯起一条缝的笑眼注视我时,我的心里一惊,似乎看到一个昔日男人熟悉的面孔,她的头发和眼睛都在在提醒我那段早已被遗忘掉的过去,令我的心里就像被堵了一块大石头般难受。 诺福尔公爵吃饱喝足后就不愿再动弹,他命令他的骑士去森林里狩猎,扬言他们必须逮到一只野猪好回去炫耀,而他又命令艾莲娜陪在他身边,不许她抢自己的风光。艾莲娜抱起猴子坐到他身边,对公爵说:“蕾琦也喜欢陪伴你,殿下!”看到那只猴子跃跃欲试的又要抓自己的领巾,诺福尔立即吓得魂不附体,大叫着躲开。 于是我们一行人被公爵赶出了溪边,我们往树林深处而去,我示意艾莲娜保持沉默好不惊动猎物,林赛家的骑士都是射箭好手,等我们动身返回的时候已猎得一只獐、一头鹿和两只狐狸,艾莲娜兴高采烈的在小红马上哼唱歌曲。 突然,在我们行过的小径上一只山猫从树干上窜出来冲着我们狂吼,艾莲娜的马立即受惊发足狂奔,我急忙驱策我的马紧跟上去。艾莲娜的坐骑漫无目的的穿过树林,当我发现她时,她已经被甩下马背半昏迷的躺在草丛中。 “醒一醒,艾莲娜!”我下马摇晃她,她很快恢复知觉,我检查她的伤口,谢天谢地她只是膝盖和脸部稍有擦伤,看到她被甩下马我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我把艾莲娜抱到我身前,我们往前去寻找那匹受惊的马,在不远处竟然遇到了法鲁昂伯爵的侍卫队,一见到那熟悉的披挂艾莲娜立即欢呼起来。我看到伯爵阴沉着脸走过来,“你没受伤吗?艾莲娜。” 艾莲娜摇摇头,“雪莉受到惊吓,她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摔伤而已,雷文爵士救了我。”她回过头信任的看着我,而伯爵则未作任何评论,只是用他冰冷的蓝眼扫视过我。 先前跟随我们的两名护卫在此刻急匆匆地赶到,看到艾莲娜完好无损的坐在马前,他们立即松了一口气,走过来向伯爵说明情况。 伯爵点点头,对艾莲娜说:“我们发现了你的马,亲爱的,你恐怕要面临失去它 。” “不!”艾莲娜惊恐的尖叫,急忙从马上跳下来,我跟着她一起到马儿躺卧的地方,发现他的一只腿被尖锐的树枝穿透,痛苦的喘着气。 “救救它!”艾莲娜扑到伯爵怀里央求,“是我没有保护好雪莉,都是我不好,求你一定要救救它!求求你!” 伯爵给予她一个同情的眼神,“它不能再站立了,我们必须结束它的痛苦。” 听到这残酷的话,艾莲娜立即不依不饶的哭闹起来,我深切地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如果是我的红羽毛遭遇不测我一定也会想方设法的救它,可我知道伯爵的做法是正确的,失去最宝贵的腿,马儿只有一死的命运。 对艾莲娜的哭求,伯爵一开始并未放在心上,当他下令手下骑士把马杀死时,艾莲娜扑过去牢牢保住马的脖子,阻止那名骑士的剑落下。伯爵变得十分生气,他大步上前把艾莲娜拽起来,“这是你的马,拥有它的时候就意味着将来会失去她,你这么胡闹只会延长她的痛苦。” 艾莲娜用力的捶打伯爵的胸膛,恶狠狠的说:“你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你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我要我的马活着,我会治好它,你不能残酷的杀死它!” 当着众多骑士的面伯爵不容许他的威严受到侵犯,他拉开艾莲娜,把她交给两名护卫看管,走过去抽出自己的剑,我已经无法忍受他对待艾莲娜的方式,就算伯爵是公正的,但艾莲娜就是我的一切诸天祭全文阅读。我愤怒的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请你把它交给我,我会治好艾莲娜小姐的马。” 伯爵冷冷的看着我,眼神中暗藏着怒意,“这里的事用不着你插手,雷文爵士,退开!” 我倔强的瞪着他,“艾莲娜小姐,你愿意将你的马转托给我吗?” 艾莲娜抹掉眼泪,充满希望的看着我,“你能治好雪莉吗?” 我点点头,伯爵愤怒的说:“这是不可能的。”他转过身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你已经让我失去耐心了,女人,赶快从我眼前消失!” 我不理会他,径自来到马跟前,它正在痛苦的嘶鸣,血水不断流出伤口,我抽出短刀把露在伤口外面的树枝砍断,小心翼翼的拔除剩余的一截 。雪莉让我想起了红羽毛,它是雪莉的母亲,我认为拯救它是义不容辞的事,于是我撕下一截袖子仔细的包裹住流血的伤口。它依旧在哀鸣,我想起在安卢部落玛雅曾经向我演示过救治受伤动物的方法,就学着她的样子把手轻轻放在腿伤处,看着雪莉痛苦的眼睛轻语呢哝,玛雅告诉我这是安慰治疗伤口的魔法,我并不认为自己会这种安卢人的魔法,可我必须让那些男人看到我有办法治愈雪莉。 我祈祷雪莉能因为我的安慰而减轻痛苦,否则就只有被处决的命运,奇迹般的,马的嘶鸣开始减弱,腿也不再挣扎踢动,似乎受到催眠一般,它逐渐安静下来。 我站起身,胜利的说:“我认为我们应该做个担架。” 两名护卫艾莲娜的男人立即表示赞同,他们正为自己的失职而感到懊悔,我立即看向伯爵,艾莲娜蹲在雪莉身旁不断的鼓励它不愿离开,见此情景,伯爵只得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命令他的骑士动手做担架。男人们在听到要给一个马做担架,表情都是不可思议,但他们仍然服从命令即刻去林中砍伐木头。 趁着伯爵的骑士动手做担架的空当,我走入树林寻找玛雅经常使用的几种植物药材,希望在回去时能派上用场。伯爵悄无声息的来到我身后,巨大的压迫感使我的手发抖,如果他能不要那么冷酷又同时无比英俊就好了,地狱中的恶魔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假装镇定自若,伯爵冷笑着上前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我瞥到他衣袖上的猎物血迹,心想我挑了个最坏的时刻惹怒他,杀戮中的男人总是兽性大发。 “我要你离艾莲娜远一些!”他用凶恶的语气命令道。 我把心一横,反问他:“为什么你要对她如此凶悍,丝毫不顾她的请求,她不是你认养的女儿吗?” 伯爵眼神一利,把我摁在树上,“我不知你心怀什么目的,也许你想靠吸引艾莲娜的信任谋取你的利益,相信昨晚我已经告诉你某些想法是不切实际的。” 我气得说不出话,把药草劈面扔过去,“谁要是嫁给你这冷酷无情的恶魔才是莫大的不幸——”我话未说完,已经被他狠狠吻住,他扯下我假冒的胡须和男子装扮,我的帽子被扔到地上,头发从束缚中解放出来,我被他用蛮力狠狠压在树干上肆意吻吮 。 震惊的怒意令我浑身发抖,他怎么能如此侮辱我?用男性力量的肆意侵犯来显示自己的优越感。可是我的挣扎敌不过他的力气,又不能尖叫吸引来更多的人参观,只能任凭他掠取我的唇。一番充斥角逐的狂吻后,我拼命推开他,向树林深处逃去,而他正享受追逐猎物的游戏,没几步就赶上来抓住我的头发。 我惊呼一声,看到伯爵脸上充满征服的**,他双眼发亮,盯着我就像恶魔等着享受美餐。我叫道:“住手,艾莲娜会发现我们!” “她会一直守在她心爱的马旁,这不是你给她的希望吗?”他急促的喘息,□点燃他蓝眸中的神采,和我在这里野合的兴趣令他忘记了他的身份。 他把我压在树干上,用力撕开我上身的衣服,当裹进布条的胸部映入他眼中时,他发出低沉的笑声,“这就是你的小秘密了,雷文爵士,你竟敢以这软弱的女人之躯混入骑士营地,今天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我一直不忍拆穿你的小伎俩,正如我警告你的,你无休止的刺探已令我失去了耐心火红年代。”他说着以一手控制住我的双手,另一只手绕到我后背解开缠胸,邪恶的注视着层层布条滑落腰际,露出雪白□的□。 “别靠近我,你这无耻的色狼!”我气得浑身发抖。 他凑到我胸前,故意说:“这么大的胸脯,你竟能遮掩到现在,我对你表示钦佩。” “你去死!”我猛地挣脱他的钳制,抽出腰间短刀刺向他的手臂,他吃了一惊伸手阻挡,刀刃划开他的手心,鲜血立即渗透出来。 我转身要逃,又被他逮住压到地上,“放开我,你的手受伤了!” “我管它!”他怒喝道,大力的剥掉我剩余的衣服,脱掉我的裤子,他已下定决心在地上制服我,就算血流不止也要让我浑身□。 很快我就□的躺在草丛中,绝望的看他推开我的腿,挺身进入我的身体,他野蛮的在我体内冲刺,带起强烈震撼般的快感,我无法相信即便在这种屈服的耻辱中他仍能令我达到□。 当我感到□抽搐不止时,我忘记了前面发生的时,主动伸开大腿攀上他的腰,伯爵在我体内嘶吼着泄出他的种子。当他抽出来时,鲜血染红了我的大腿根以及身下的草地,我这才想起他不顾我的月事强行占有我,而且是在他的骑士和阿莲娜就在不远处的地方 。 我怒瞪着他,“你是只禽兽!”他原本的一丝怜悯立即荡然无存,冷酷的望着我,“恭喜你在一只禽兽的侵犯下□不止。” 我的眼泪几乎要冲破眼眶,我努力忍住不在他面前掉泪,倔强的站起来,即便我腿根发软我也强迫自己站立着。 “你打算怎么向艾莲娜交待你刚才干的事。”我恨恨的说。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聚集在我双腿间的血迹上,我觉得他毫无悔意,“我们干的事,”他补充,“别忘了你享受的声音。” 伯爵转身往一个方向走去,“过来这边,你必须清洗一下。” 谢天谢地这里有一条溪流经过,我感觉如同获得了救星,急忙进入水中冲洗,伯爵则蹲在溪边清洗手上的伤口并自行包扎,我一点也不同情他所受的伤。在洗去腿间血迹时,我努力理清情绪,我认为伯爵意图征服我,因为我不甘心做他乖巧顺从的情妇,而是屡次改变身份接近他,这才激起他的征服欲。 我洗完后走到岸上,冷冷的看着他,我们之间的关系经历了一个大的转折,这让我觉得从前的欢爱笑闹都是虚假的,我们真正想的是战胜对方。 “如果你无法‘复原’,我会声称你溜掉了。”他讥讽的看着我说。 我一声不响的在他面前穿戴衣物,当我缠胸前的布条时,他甚至站在一边冷嘲热讽:“奉劝你缠紧些,否则很可能绷掉。” “只要你离我远些,我保证它安全的很。”我说。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发,伯爵在我身旁说:“记住我的警告,继续靠近艾莲娜我就会像刚才那样惩罚你。” “你害怕她不再尊敬你,或更加喜欢我?”我得意地说。 他看了我一眼,冷笑着说:“由于她母亲的缘故,我禁止她变得像你一般放纵□。” “你……”我愤怒的瞪着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把艾莲娜从他的掌握中夺走。 55chapter54 返回帐篷时比比已经在等我了,我苍白着脸说:“我需要你帮我医治艾莲娜的马,那可怜的家伙一条腿受了伤。” 比比立即告诉我,珊蒂及其族人就在附近扎营,我大喜过望,觉得真是天使派她来帮助我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在比比的带领下骑马进入安卢人的营区,向头人塞万致意后,我就去见女巫珊蒂。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见一名罩着黑斗篷的侍女走出女巫的帐篷,将一包东西揣进怀里匆匆离开营区,我觉得那女人一定是为某个有钱贵妇效命的。 珊蒂正在等着我,“见到你真高兴,我的公主 。”她布满皱纹的脸显露和蔼的笑容。 我笑笑,没有纠正她的称呼,认为她只是高兴才叫我“公主”。 “刚才那个女人一定是从宫廷里出来的,现在城堡里住着许多侍奉女王的贵妇。” 珊蒂说:“她不肯说她为谁服务,不过我依旧可以看到实事真相。”她说着把手放在水晶球上,奇迹般的,我看到那里浮现出朦胧的形影。 “莱蒙托伯爵夫人伊莎·克莱恩斯?她好像生病了……”我看着水晶球里她脸色苍白痛苦的躺在**。 “她的侍女昨天从我这里买走了堕胎的药,今天她又来买走止血的药。” 我大吃一惊,伊莎怀孕了,可是那绝不是弗雷安的孩子,否则她不会痛恨得要杀死腹中骨肉。 “这个女人厌恶生产,她不会有任何孩子。”女巫的这句话似乎在预言伊莎的命运。 我咽下一口气,觉得伊莎自私的可怕,她一定是无比讨厌她的丈夫,才偷偷打掉孩子。 珊蒂给了我医治马腿的药,那是一种奇异的绿色粉末,我不知道它能起多大作用,但总要试过才行。当我到马厩的时候,听到艾莲娜正在轻声安慰她的马,我的心里泛起一丝柔情,她是个多么善良的小女孩儿啊天目全文阅读。 克雷也在陪伴艾莲娜,仔细的查看马腿上的伤,并安慰她。我走过去时,他抬头看我,眼神清澈明亮,啊,我发觉克雷爵士是个多么清秀俊气的青年,尤其是他对待女士是那么彬彬有礼。看着他的眼神就使我想起我所用的诡计,不禁脸红的垂下头,对艾莲娜说:“我带来给雪莉覆的药。” 艾莲娜十分兴奋的看我把药粉洒在伤口处,然后缠上绷带,“它必须静养一段时间,我相信你会让它吃饱喝足,尽快好起来。”艾莲娜十分信任的望着我,“谢谢你,雷文,你是雪莉的大救星!”她过来拥抱了我一下,我顿时觉得这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 等艾莲娜全副心神都放在与雪莉说话时,我走出马厩,看到克雷靠在一棵树下,“对不起,克雷,我必须向你道歉。” 我低着头,等着他说出谴责我的话,可是好半晌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抬起头,看到他正在微笑,“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儿,阿黛尔,你能够挺身为艾莲娜的马和伯爵对抗,要知道就连男人也未必敢挑战他的权威,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他说着牵起我的手,带着我走进树林。 “刮目相看?在此之前你一定认为我是个爱撒谎的小人,我令你在比武大会上难堪,你一点也不恨我吗?”我不可思议的说。 “相比起你的安危,我承受一次失败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而且我承认你的手段耍得很漂亮,你击败了我,这是属于你的胜利。” “那是作弊。”我叹息着说:“你放过我,而我却得寸进尺。” “懂得这么做的女孩儿也十分少见。”他笑着说:“当我落马时的确很惊讶,我没有想到你的矛头能那么准确地击中我,你一定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我点点头,“小时候有人教过我,你一定觉得我是个疯女人。” “我并不觉得,你十分美丽,而且勇敢,你做出许多令我不敢想象的事,幸好你是个女孩子,否则我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好了。” “哦,你要拿我怎么办?”我咯咯笑起来。 他凝神看着我,我忽然觉得这一年中他变成了一个大人,而不是头一次见面时那个腼腆的男孩儿,他皮肤被晒得黑了一些,个头也长得比我高,看他的手臂就知道他一定比我有力量。 “我想对于你只有一个办法——” 我仰起头愉快的聆听他对我的裁决,而克雷爵士并没有如我意料中的吐出爱慕之言,而是用手臂揽过我,轻轻的吻在我的唇上。 我闭起眼睛,享受这细致的花瓣般的吻,克雷是如此年轻、温和、充满礼仪并蕴含力量,带着清爽的薄荷香气,以及微微的汗水的味道,他是个充满潜质的男人,我纵容自己沉浸在少男少女般青涩的接触,仿佛我又回到十六岁时史伯利的夏天。 猛然,我脑海中闪过一个熟悉的面容,有着深棕色波浪般的头发,带着一丝邪气的笑容,仿佛在嘲笑我早已不是纯洁的处女 。 我惊喘一声抬起头,听到马嘶声传来,一转身看到声音来源处蓝斯利正骑在马上冷笑着看我们。我立即觉得尴尬,他刚才一定看到了克雷在树下亲吻我的那一幕,现在他会认为克雷也是个同性恋爱好者。 果然,我听到蓝斯利嘲讽的声音:“真是浪漫,你们看上去像对情侣。” 克雷不以为然地回应:“我倒希望这样。”他转头对我说:“我该送你回去了。” 法鲁昂伯爵弗雷安·林赛前往贝罕的练兵驻地去了,临走前他派人送来一封信,上面说他十分抱歉在盛怒下对我作出的侵犯,那是有违他的信仰的,寥寥的几行字体现了他的残酷和冷漠,我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懊悔之意,而其实在警告我不要再与他对抗满唐春最新章节。 我把信叠起来藏进衣箱里,虽然这是一封令我很失望的信,可是上面却有着弗雷安的字迹,那令我想起他在离开史伯利城堡前夜给还是孩子的我写的那封信,也是这般优雅的字迹以及冷酷傲慢的腔调,这是多么体现他的风格啊,一贯的具有优越感和自信,弗雷安就是这样令我爱恨不已的男人,无论我如何撒娇或挑衅都无法征服他。 比比向我讲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成功的跟踪那些运送俘虏的武士到一处堡垒,他一路作了记号,于是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那里,我发现那是一座不大却坚固的要塞。我们隐身在树林里观望时正巧看到几个男人骑马从里面出来,其中有一个居然是公爵的骑士蓝斯利,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他居然会到这里来。 那座小城堡明显有很多人防守,于是我和比比只好返回营地,女王已启程前往克卢安最大领主帕尔瓦多公爵迪恩家族的属地,大批的贵族也开始转移,波夏堡行宫一时间从乱哄哄复归平静。 爱莲娜也跟随诺弗尔公爵去了德夏尔宫接续接受贵族教育,尽管我知道她并不情愿,可是她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我为她超出同龄孩子的忍耐力感到自豪,她已经像个真正的贵族了。 由于雪莉腿部受伤不能行走,弗雷安额外支付了费用把爱莲娜的马留在波夏堡的厩栏中治疗,爱莲娜把这全都视为我的功劳,临走时她恋恋不舍的同爱马道别,并声称她很快就会回来探望它。 我十分想跟随女王的队伍到辉德城去瞧瞧热闹,但现在我已经有了新的领主,蓝斯利告诉我我们必须立即出发前往公爵的城堡克洛斯 。临行前他又一次打算骑马离开营地,我抓住时机对他说我要跟他一起去,蓝斯利拒绝了我随行的要求,显然他不打算让我发现他的秘密。 于是我不怀好意的对他说:“我知道你是去私会情人,蓝斯利,她一定是个迷人的贵妇,跟你约好在那座小城堡里见面是吗?我知道地点就在河边不远处……” 他危险的瞪了我一眼,跳下马来抓住我的领口,“你跟踪我?” “我只是碰巧发现的,在贵族云集的一带闲逛总是能发现不少小秘密。” 蓝斯利松开我,“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但必须保证对你所看到的守口如瓶,否则你就会被视为叛徒,要知道我一直怀疑你的忠诚。” 蓝斯利带着几个人再度莅临那座神秘的小城堡,当守卫看到我们立即打开了城门,蓝斯利对我说:“这是我一个朋友的领地,他正等待我的拜访。” “这里真的没有一位迷人的贵妇吗?”我感兴趣的追问。 “的确有一位美丽的夫人在此地做客。”蓝斯利懒洋洋的回答我的问题,“她是领主的贵客,希望你不要惊扰到她。” “别担心,蓝斯利,我不会抢了你的风头。” 他不耐的说:“你的脑子里是不是只装着这些□艳俗的事?她不是我的情妇,而是领主的贵客,你最好懂得分寸。” 城堡的总管热情的招待了我们,遗憾的是蓝斯利所说的那位朋友并不在,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奥利弗公爵所属的地盘,但看到城堡里的武士身着另一种图案的衣服,并且神态间时刻保持着警惕,更加加重了我的好奇心,他们似乎在隐藏一个秘密,而我觉得那一定跟那天晚上我和比比所看到的被绑架至此的人有关。 晚上用餐的时候我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贵妇,令我大吃一惊的是那居然是我在贝罕短暂相识的萨利斯伯爵夫人安妮,她见到我的刹那似乎全身僵住,仿佛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你们认识?”蓝斯利立即警觉地插入。 我连忙说:“我只是惊艳与这位夫人的美貌,而她一定是被我的大胆凝视吓到了百炼焚仙 。”我连忙单膝跪地上前亲吻伯爵夫人的手,一边尊敬的说:“我请求您的原谅,美丽高贵的夫人,我为您的魅力所倾倒而犯下了鲁莽的行径。” 安妮夫人立即恢复镇定,温婉高雅的说:“你是位英俊的骑士,我可以请教你的姓名吗?” “他是雷文,我的同僚。”蓝斯利介绍道。 入席的时候安妮显得十分从容自若,餐桌上我们愉快的交谈,从文学艺术到音乐绘画,我惊讶的发现萨利斯伯爵夫人是如此的博学,就算她不及架船四处旅行的巴蒂女子爵见闻丰富,但谈吐却不像女子爵那样有些粗俗放纵,而是优雅风趣得多,完全是个高雅的贵妇。 蓝斯利对我们的谈话内容可说一窍不通,他开始时对我所涉及的领域有些惊讶,继而是感到不耐烦,而城堡的管事克伦奇则不这样,他是个谨慎而戒备十足的小眼睛男人,在我和安妮夫人交谈的时候他也能插上几句,并且显示的品位并不平庸。 我十分不喜欢这位好像时刻在监视我们的克伦奇先生,而安妮在同他说话时也显得很拘谨,用餐完毕克伦奇派人来领我和蓝斯利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可是我想继续同安妮说话,萨利斯伯爵夫人却在此时起身告退,声称自己有些疲累要回寝室休息,临走时她抓住时机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样。我领悟到里面的求救信息,再加上整个晚餐过程中克伦奇那令人不舒服的视线,我立即知道原来安妮就是那个被绑在马背上带到城堡的俘虏,她并不是来此作客,而是被□在这儿的。 明白真相的我感到异常愤怒,他们居然如此粗鲁的对待一位贵妇,怪不得当我抵达波夏时没能见到安妮,这么喜欢热闹的伯爵夫人不会离开女王的宫廷的。 我到蓝斯利的寝室见他,提议道:“我看见城堡后方的树林十分茂密,里面一定有不少动物,我们可以和伯——安妮夫人一起骑马进入林中狩猎,今天晚餐时夫人曾提到很喜欢这项运动。”我为自己差点吐出伯爵夫人的称呼感到心惊,所幸及时想到在介绍时我只被告知了伯爵夫人的名字,而不是头衔,真是令人紧张,我差点就露了馅。 蓝斯利审视着我,说:“狩猎就不必了,这种危险的活动不适合城堡的贵客,难道你还没有从宫廷的大型狩猎中过足瘾吗?况且我们只在此停留一晚,明天就要出发。” 为了不引起蓝斯利的警觉我并不打算继续坚持下去,我已经肯定蓝斯利一定也参与了绑架安妮夫人的行动中,而他向来是对奥利弗公爵忠心耿耿的,因此这一定也是公爵的命令 。 我必须想办法救出安妮,可是城堡里戒备森严,那些平时该闲在一旁喝酒、调戏女人的武士现在都手持武器保持警惕,而且我身边还有一个狡猾的公爵亲信侍从蓝斯利,真是让人想不出一点施展的余地。 在回到房间不久克伦奇先生就来对我说他看到我缺少服侍的随从,出于主人之仪他打算派一个仆人侍奉我,我猜他是打算让手下来监视我,因为我对安妮显得过于热情了,幸好这时比比照顾完我的马回来了,我有了借口挽拒克伦奇的建议。 等管事一走,我就对比比道出了真相,“我们必须救出安妮,她是我的朋友,而且她明显陷入危难中。”比比对我的提议十分赞同,虽然在贝罕他对伯爵夫人并不热衷,但对我的话他一向惟命是从。 第二天一早准备出发时我对蓝斯利说:“恐怕我无法立即跟你一起去克洛斯,蓝斯利,在法鲁昂我有一座面积不算大的采邑,现在有人通知我我留在那里管理领地的负责人正在作威作福,侵吞领地的收入,把那里搞得一团糟,我想如果我不立即去处理这棘手的事,我就要被迫失去我唯一的产业了。” 蓝斯利十分不满我的中途请辞,为了不使他怀疑我又说:“我们会共走一段路,在途中我抽身去看望我的产业,我保证这只是短暂的告别,一旦处理完那里的事我会立即赶往克洛斯加入你们。” “你不需要借用人手吗?”他怀疑的说世外桃源空间最新章节。 “这并不是严重的叛乱,只是需要重新建立秩序,教训不受规范的管家我一个人足够了。”我微笑着说。 可是我知道我的确十分需要人手,不是去解救我谎称自己拥有的城池,而是救出安妮夫人。 两天后,在驿站我和蓝斯利的队伍分离,他率领大部分公爵的人马前往克洛斯,等一自由我就开始计划如何成功的救出安妮夫人。 “比比,我需要钱去雇更多的人来协助我们……”我打开行李箱,掏出珠宝袋倒出里面的珍藏,那条弗雷安送给我的钻石项链无疑可以换来一笔巨款,可是我却不想失去它。 比比看出了我的心思,就说:“我可以搞到一些金币——” “不 !”我制止他,“记住你现在正在努力成为骑士的修行中,而不是继续从事盗贼的勾当。” 比比无所谓的撇撇嘴,我叹了口气,也许在此刻抛弃伪善的道德才是正确的,否则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缺钱的时候我想到了马洛斯,我骑马赶到普林斯顿马洛斯建的大宅中,此时他看起来比以前更加阔绰了,只是一听到我需要大笔的钱,马洛斯十分的不赞同,“你应该停止现在的胡闹行为!”他生气地说:“看看你这身可怕的装束,真是叫人丢脸,你居然还来向我要求那么多金钱,我简直不能想象接下去你又要作出什么可怕的事。”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马洛斯,我觉得目前我这样子很好!”我争辩道。 他冷着脸斥道:“你敢和我顶嘴?真是太不像话了,我是你的哥哥,我有权管束你没有教养的行为。” “哈,教养?”我笑起来,“我认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教养。” “教养就是女人不该穿着长裤像个男人一样在外面抛头露脸!”马洛斯讽刺我说:“唐利对我说你甚至和那些满是骗子小偷的肮脏安卢人混在一起——”他说到这里我就看到比比的表情难掩愤怒,可是马洛斯并没有发觉这个衣冠整洁的侍从就是彻头彻尾他口中的肮脏安卢人。 他继续教训我说:“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停止这种罪大恶极的行径,要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唐利也即将成为骑士,你必须为我们的荣誉着想。” 我冷笑着没有说话,马洛斯打量着我说:“我希望你能够安分的呆在家里,我会负担你的生活费用,我已经结识了不少贵族和富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在其中挑选出满意的对象……” “你想把我卖给有钱人?”我瞪大眼睛,他立即恼怒的说:“你在胡说什么,我是要你顺利的出嫁,你可以过上体面的生活,要知道你不过是个私生子,就算你身上可能留着贵族的血,现在也一钱不值。既然你不能把握住继续留在伯爵的身边,我希望你能嫁给至少是个贵族阶层的人,那比你现在的生活不知要体面高贵多少!” 我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提醒他:“你大概望了我已经不是男人眼中尊崇的处女了 。” 马洛斯对此并不在意,“我亲爱的妹妹,你的容貌已经足够许多男人贪婪觊觎了,更别提你还有一笔为数不小的嫁妆,而且婚**的血是有很多种办法沾上去的,为了你的幸福着想我一定会为你挑选一个不错的婚姻对象,在此之前我把你交给你的大嫂管教,她会告诉你如何做个令人满意的新娘。” 我愤怒的站起来,“我拒绝充当你交易的棋子,而且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成为一个令人满意的新娘,你可能忘了我曾经寄存在你这里的钱,现在我只要求得回我自己的财产。” 马洛斯得意洋洋的告诉我,我的钱被他十分明智的投入到船运事业中,它们现在正化成珍贵的商品航行在巴巴利海上,而我只有乖乖的被他安排出嫁才能得到属于我的财产大唐之逍遥王爷全文阅读。 我愤怒的立即冲出门去,途中撞到了马洛斯娶的那位娇小的女人,她看起来还没我大,穿戴堪比宫廷贵妇的华服,可是气质只是一个粗浅的暴发户的女儿而已。 克洛维夫人十分厌恶且震惊的叫道:“亲爱的,这就是你的妹妹吗?她真是粗野没有教养得令人无法想象!你必须严格管教她,也许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要禁止她出门丢人现眼——”她话未说完就化为尖叫,比比令猴子跳到她身上折磨她打理精致的发型,并抓破她华丽的衣服。 我决定再也不靠近贪婪的克洛维一家,当我骑马准备离去时,原本在服装店工作的年轻女仆贝蒂匆忙赶来央求我把她带走,“求求你了,小姐,我在您家里快呆不下去了,您的哥哥总是不停的骚扰我,还有克洛维夫人十分厌恶我的存在,昨天我还被她打了一顿,我什么工钱也不想要了,只要让我服侍您就好。” 于是我什么钱也没有拿到,却带着一个累赘上路了,我承认起初并不想让贝蒂跟随,安妮还等待我的救援,而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儿已经够薄弱的了,如今又加上一个女人,真是叫人头疼。可是贝蒂很快就用她的心灵手巧折服了我,我发现有一个女仆随行省了不少麻烦,贝蒂一手承揽了诸如做饭、洗衣服、缝补东西等等,将我照料得无微不至,就连对生人向来冷漠的比比也很快喜欢上了她。 我到女王位于贝罕的宫廷向驻地的贵族官员打听萨利斯伯爵的领地,我想此刻最快的方法莫过于亲自去见伯爵,通知他伯爵夫人的危急状况。那位贵族官员很慷慨的告诉我应该怎么去德拉梅尔家族的居住地盖依森堡,但他同时好心的指出我很可能见不到萨利斯伯爵,因为他是个长年出门在外几乎不回领地视察的人,据说他最喜欢呆在东方异教徒的居住地,宫中几乎无人见过这位行踪神秘莫测的伯爵继承人 。 闻言我大失所望,但我还是打算尽快去盖依森通知伯爵夫人的家人,就算是伯爵不在也一定能得到其他人的协助。 在我打算走时被那位贵族官员拦住,他告诉我萨利斯伯爵的一位亲戚此刻正在宫中,如果我有什么要事可以先见见这位伯爵所信任的人,他可以帮我引见。 我问他:“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肖恩·马特尔爵士,我恐怕现在他是唯一知道萨利斯伯爵行踪的人,他们都是德拉梅尔家族的人,彼此关系密切。” 我点点头,“那么我希望立即见到马特尔爵士。” 贵族官员让我在一个房间等候,当他出去后我立即溜出了房间,飞也似的逃出王室行宫拉普夏,若不是对肖恩这个名字还有点印象的话,我差点就落入了准备好的圈套。那位贵族官员明显已被买通,他要为我引见的那个人分明是奥利弗公爵的手下,我还记得在公爵的营帐中听到有人提及这个名字。由于那是不久前发生的事,现在我还有印象,很快就反应过来,不过我还是必须装作同意见见这个人,否则反倒会让对方警戒起来,那样可能就没那么容易逃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分感谢大家的支持,每一条留言我都认真的看过,不过由于时间关系不能一一回应,能够赠送的积分我已经全部送出,得到如此多的鼓励我很高兴,我会吸取留言中的建议努力写好这篇文。 因为jj现在不允许解锁,所以我希望不要将章节堆得过高,所以今后我会维持每章7-8千,一周还是至少更新四章。 剧情拖行的确过慢,我已经尽量加快步伐,偶们的女主马上就可以见到她有血缘的哥哥了,呵呵,至于冷酷的林赛伯爵,大家请不要过于口诛笔伐,第二部的开篇卷首诗就已经说明了他是个怎样的人了,第一部中他其实也是个很冷血的人。这部小说中不乏对女主温柔的男人,但大家不会希望总是这样的人吧?而且征服一个本就心仪自己的男人也没啥乐趣可言,男主的的确确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他的性格永远不会改变,但偶们的女主也拥有一颗坚强的心,相信她一定会百折不挠的战胜男主的骄傲的。 56chapter55 我返回投宿的客栈,贝蒂欣喜于我的归来,“小姐,有个男人要求见你,他已经等了一整天了,可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 当我见到那个男人时,感到一丝面熟,随即想起来是在贝罕时把我认错的人。 这个自称莫利森的男人十分黝黑强壮,看上去很不好惹,我有些担心自己的行踪是不是被敌人发现了,可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有哪些敌人,在我想方设法接近公爵的时候只是想要揭开关于王冠的秘密,可现在竟连萨利斯伯爵夫人也卷了进来。 莫利森十分谨慎的检视四周以及客栈外面的情况,我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见我?难道你也是奥利弗公爵的骑士?” 这名武士微微一笑,以着十分坚定的口吻说:“我并不是奥利弗公爵的人,你也不是个骑士,小姐。” 我大吃一惊,贝蒂红着脸悄悄告诉我刚才这个男人自作主张的检查了我们的行李箱,他已经看到衣箱里几乎全是女性服装,因此现在我的假扮被识破了。 我抿起嘴唇,“好吧,说说你有何贵干?” “我想了解一个事实,你和德拉梅尔家族有什么关系?”莫利森仔细的审视着我说。 “德拉梅尔家族?你是说萨利斯伯爵?”我感到更为惊讶了,“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应该和这家人有关系?” “实话说,你和萨利斯伯爵十分相像,也许你还记得在贝罕驻军地发生的事,我差一点认错了人,虽然我怀疑伯爵会到这个地方来。”莫利森说着走到我身边进一步端详我的容貌。 “太无理了,你怎么能这么看一位小姐呢?”贝蒂忍不住谴责他。 “很抱歉,我急于了解事实,你能否告诉我为何一个小姐要做这样的打扮?” “这是显而易见的。”我立即说:“女人单身旅行是十分危险的事,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至于你说的我和萨利斯伯爵十分相像大概是偶然的吧!”现在我开始怀疑这个人也是敌人中的一员,现在不仅伯爵夫人被绑架了,连伯爵也陷入了危险,这一定是某个极为重大的政治阴谋,我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个男人支开。 “不要再掩饰了,我在这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当我看到那个男人手里居然拿着我的红宝石戒指,我不禁愤怒的叫道:“你竟然翻我的珠宝袋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效忠萨利斯伯爵的骑士莫利森。”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那个男人一脸漠然,显然他并不在乎我的信任,他举着戒指再一次问我:“这枚戒指是伯爵的私人信物,上面的刻纹也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不是从伯爵手中,你是如何得到它的?”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它是我父亲给我的,我从来没见过你口中的萨利斯伯爵天目。” “这是你父亲给你的?”莫利森显然吃了一惊,“你父亲是个贵族?” 我笑了起来,点点头,“没错,现在把它还给我。” 戒指递换到我手中,这个男人却并不打算离去,“你究竟要做什么,既然你知道这是属于女性的房间,就不该再呆在这里。” “我认为你也许需要保护,小姐。”他径自说道:“外面有许多人正在寻找萨利斯伯爵的行踪,而正如我刚才说的,你的相貌与伯爵极为相似,既然我都能不小心错认,那些人自然也会把你当成他。” “为什么他们要寻找伯爵?发生了什么事吗?” “很不幸,我的领主被认为有反叛女王的意图,现在他的亲戚肖恩正在组织人手围捕他。” 正在这时比比走进房间,看到陌生男人他立即拔出剑来,“别紧张,他不是敌人,比比!” 莫利森轻蔑的嘲笑:“就凭一个男孩儿你能保护得了自己吗?” 我不管侍从的愤怒,追问莫利森:“难道伯爵夫人也是因此才被囚禁的吗?” 闻言,莫利森脸色丕变,抓住我问道:“你见过伯爵夫人?” 我于是把在那座小城堡里见到的情形讲了一遍,面前的男人面孔越来越阴沉,“难怪我找不到她,他们把她藏得十分隐秘 。” 这回我相信他不是来自敌人的阵营了,于是放心大胆的说:“如果你是伯爵的侍卫,那么一定要想办法救出伯爵夫人,我也正在想办法,安妮是我的好朋友,我必须救她脱离险境,可是就我所见那里的防守十分严密,就凭几个人很难进得去。” 这天晚上我从这名叫莫利森的骑士那里了解了事情真相,萨利斯伯爵是个刚刚继承头衔和领地的年轻人,可是不像他的哥哥,一直以来他并未生活在萨弗勒,因此在伯爵的势力还未能控制住局面时,伯爵的亲戚肖恩决定推翻年轻的伯爵取而代之。 野心勃勃的肖恩·马特尔爵士到女王面前恶人先告状,声称新任萨利斯伯爵是希伯尼国王的亲信,这是很容易令人相信的,因为伯爵的母亲再嫁后生下现任的希伯尼国王查理二世,相传他和他的弟弟相处融洽,查理二世十分信任萨利斯伯爵。 女王并不乐意这种情况,她讨厌外国势力借由继承权来入侵萨弗勒,再加上肖恩向女王宣称萨利斯伯爵集结了大批军队准备在查理二世的支持下入侵萨弗勒,女王更为愤怒,她已下发命令要求萨利斯伯爵立即前来觐见她,否则将把他视为反叛者取消其继承权。为了阻止伯爵到女王面前澄清事实,肖恩的手下四处活动组织伯爵接近宫廷,现在他们已经占据了德拉梅尔家的大部分城堡要塞,并且囚禁了伯爵夫人为人质,莫利森一直在萨弗勒境内四处打探伯爵夫人的消息,不幸的是他也遭到肖恩手下的搜捕,处境十分艰难。 “难道眼下伯爵一步也不能靠近女王的宫廷吗?”我焦急的说。 “盖依森堡遭到围困,肖恩是奥利弗公爵的人,有公爵的人马在支持他,情况变得十分棘手,恐怕短期内伯爵无法脱身前去取得女王的谅解,况且有伯爵夫人在肖恩的手中,伯爵等于是寸步难行。” “那我们必须立即救出安妮来。” 我已经想好了一个计策,比比在我的吩咐下把安卢人召集起来,我再度化妆成一个跳舞的安卢女郎,比比则天生就是个安卢人,至于莫利森,他伪装成一个冷酷的耍刀者。我们这些人开始到伯爵夫人被囚禁的那座城堡门前扎营,用热闹的气氛把周围的村民都吸引来观看演出,许多的妇女跑到珊蒂这里来算命,并购买爱情药水,守城的士兵也禁不住好奇开始擅离职守了。 当有两个骑士携带着城堡代理人的命令前来驱赶安卢人时,珊蒂扬言要诅咒他们,吓得那两个迷信的男人立即掉头离去,于是我们继续在城门前当众表演龙霸九霄全文阅读 。莫利森的飞刀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就连城堡里的士兵也开始聚集起来观看,最后终于有人来传达管理者的命令,我们被邀请进城堡里为客人表演。 我检查莫利森的装扮,珊蒂在一旁说:“放心吧,他不会被发现的,就连我儿子都说看不出他是个外族人,但是比比必须留下,他的特征太明显了,再次进去很容易被察觉。” 我点头,尽管比比十分不情愿被排除在外,但上次他已经跟我和蓝斯利一同进去过,狡猾的科里奇一定会察觉这张熟面孔。 伯爵夫人是个十分聪明的女人,在贝罕初次见面时她就知道比比和我都是安卢人,因此她一定是知道聚集在城堡门前的安卢人是来解救她的,我们料想她虽然被囚禁在这里,但依然是肖恩的贵客,如果她提出要观看演出,科里奇就会满足她。 我们很顺利的被招进城内,在晚宴上我再次见到了安妮,狡猾的城堡总管科里奇一直在旁观看,可是莫利森成熟稳健的表演让他也不禁感到赞叹,莫利森以及伯爵夫人的镇定自若没让敌人瞧出一丝破绽,我真是佩服这两位在危险境况时的默契。 等莫利森一结束表演,安妮夫人马上表示感到过于劳累要回寝室休息,科里奇派两个手下护送她回房。行动的时机来临,我和莫利森悄悄通过库房溜到客房区,伯爵夫人房门前站着两名守卫,我走过去施展媒术迷惑他们。当守卫色心大动搂住我时,莫利森立即从拐角处跳出来用小刀解决掉一个,然后迅速的在另一名守卫攻过来前杀死他。他使用武器十分娴熟,在我还来不及反应时两个身强力壮的守卫已经倒地身亡了,看得我目瞪口呆。 我们冲进房间解救安妮夫人,女佣人在来得及惊呼前被我一拳击晕,“谢天谢地,别伤害她,里面没有其他人。”伯爵夫人捂住胸口说。 莫利森这才把武器收回腰间,跪地行礼,“伯爵夫人,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其他人很快就会发现死者而警惕起来。” “我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安妮看向我,掩不住惊喜地说:“果然是你,朱丽爱娜,我真不敢相信这么快就能再见到你!” “我也是,安妮,可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们得赶紧跟莫利森一块儿逃走。” 伯爵夫人换上女佣的服装,装作带领我们离开城堡,可就在我们接近城门的时候,忽然铁栅被举起,一批骑士骑着马驶进城内 。“不好,是肖恩回来了,我忘了告诉你们他最近就要返回这里。”安妮夫人焦急的说。 “我们走另一条路。”莫利森果断的说。 我们转而向塔上奔去,等到了城墙上莫利森拔剑解决掉数名守卫,我也帮助他肃清敌人,等我们把勾锁沿墙抛下去时,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聚集过来。莫利森大声说:“你带着伯爵夫人先走,我最后下去。” 伯爵夫人并未作出惜别的话,她深知此刻情况危急不能再耽误时间,于是她十分勇敢的攀住绳子从高墙上一跃而下,当我也下去时,莫利森正同两个持剑侍卫决斗。 情势与我们计划的不一样,比比原本会在南侧墙下面等着援助我们,如果我们不能通过城门就在那里和他会合,他已经准备了三匹马,可是南塔的守卫众多,我们被迫走上另一侧道路,现在在没有马的情况下我和安妮必须徒步穿越森林。 莫利森一直没有再出现,可是我们也无暇去担心其他的,敌人很快就会对周围展开搜索,不幸的是从城墙上降落下来时安妮的脚扭伤了,当我提议要背她时伯爵夫人说:“我比你更重,朱丽爱娜,那会害得你也无法走动的。” 于是我只能扶着她一瘸一拐的走,黎明时分我们终于幸运的穿出树林来到驿道上,一辆载货马车恰巧经过,我拼命的拦住对方。 “快带我们离开这儿网游之冒牌npc最新章节!”我大声说,疼痛和疲累已经快令安妮晕过去了,我知道我们再也走不了一步。 那位赶车人转动眼珠打量我们,“俺知道,你们看起来需要搭车,不过俺的车上已经没有位置了。” 我只好把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将弗雷安留给我的那把镶着宝石的刀给他,然后赶车人才帮助我把昏迷的伯爵夫人搬上车。 “前面是什么地方?”我指着马车行进的方向问道。 “你不知道要到哪儿去吗?”赶车人说:“俺是给提玛尼军队送补给的。” 我一听大喜过望,“你是说沃顿伯爵的部队就驻扎在附近吗?” “俺知道付钱的人是伯爵没错,你们到底要到哪儿去?” 我说:“就去那儿,我要去见沃顿伯爵 。” 马车走了没多久后面就传来沉重的马蹄声,我催促驾车人加快步伐,为了保住那把贵重的刀驾车人没命的向前赶,终于很快军队的营区在望。 我跳下马车,驾车人对营地的守卫说:“这位小姐是来见伯爵的!” 我指着身后追赶我们的人说:“拜托,我来通知伯爵有敌人要来偷袭,你们看到他们已经来了!” 守卫望向身后,透过黎明时昏沉的薄雾看到扬起的灰尘,于是他立即相信了我的话,喊叫着让弓箭手准备,整个营区立即动员起来备战。 在一片混乱中我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想起那正是安妮的弟弟艾力,在贝罕我们曾见过面,于是我连忙跑到他面前大声说:“艾力,快来帮我!你的姐姐萨利斯伯爵夫人昏过去了。” 艾力闻言大吃一惊,他很快认出了我,匆忙跟随我来到车前抱出安妮,伯爵夫人的脚已经肿得不能动弹了。 他愤怒的说:“究竟是谁让她变成这样?” 我指了指身后,就昏了过去。 在半睡半醒的朦胧中我感到我正被人抱着,一个强壮有力的手臂支撑着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令我放宽了心,水就像甘甜的琼浆一点一滴流入我干渴的喉咙,我不禁感激地呻吟:“嗯……弗雷安……” 光线开始透入我微睁的眼帘,等我看清抱着我的人是谁,不禁感到慌张起来,不是弗雷安,而是沃顿伯爵亨德尔正抱着我喂我水喝。 “很抱歉……”我挣脱他的怀抱坐起来,意识到我所在的营帐应该是伯爵的临时住所。 “你昏迷不醒,阿黛尔。”他看着我说,“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我连忙回答,不知我昏迷了多久,看天色似乎已经是下午了 。 沃顿伯爵站起来,点头说:“你的身体一向很强壮,这点和你的外表极不相配,不过我很高兴你没有受伤,另一位女士则很不幸——” “安妮怎么样了?”我担心的问。 “牧师正在照顾她的脚伤。”伯爵回答,“至于另一些追兵已经很明智的撤退了。” “你不问我到底是为什么吗?” “我想你总有很好的理由,你一向是如此,阿黛尔。” 他的话让我明白他并没有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当初我表面上答应嫁给他,可转而投入弗雷安的怀抱,尤其刚才我还叫出了弗雷安的名字,我知道如今他不会再对我有一丝怜悯重生之超级强国全文阅读。 我醒来后立刻去见安妮,她的脚已经上了药,艾力的心情十分不平静,他已经听说了实情,十分想去报复肖恩一伙人。 安妮立即劝阻他不能意气用事,我告诉他们从莫利森那儿得来的消息,安妮焦虑万分的说:“我在宫中也听到女王怀疑洛蒙意图反叛,就马上写信通知他立即前来觐见女王,可是信使在途中被肖恩的手下拦截了,当我想要求见女王的时候他就把我关了起来,甚至逼迫我写信给教宗证明我的婚姻是被迫的,他要贿赂教宗证明我和洛蒙的婚姻不合法然后逼迫我嫁给他。” “太可耻了,他想要掠夺你和洛蒙的全部。”艾力气愤的叫道。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报复肖恩,我们能逃出来已经很幸运了。”我说:“安妮,你必须想办法见到你的丈夫,只有他才能保护你。” 安妮摇摇头,“眼下是不可能的,就连莫利森也无法突破敌人的封锁,我相信洛蒙也被困住了,可必须让女王相信我们的效忠之意。” “除了洛蒙,谁也无法打消她的疑心!”艾力愤怒的说:“这真是可耻,毫无疑问肖恩是德拉梅尔家的败类,可是洛蒙实在不该让你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况,他该早到王宫去见女王,照这种情形再过不久女王就会派出军队讨伐萨利斯,到那时你将是不受欢迎的了,安妮,我当初反对你嫁给他就是因为洛蒙过于年轻了,他根本不能保护你。” “你不该这么说洛蒙 。”安妮为她的丈夫辩驳:“肖恩伪装的太好了,我们都以为信得过他,可他却欺骗了我们。” “他要毁了你们两个,肖恩已经取得了女王的信任,这一点都不难,要知道她本就讨厌查理二世,他家的任何一分子在萨弗勒都是不受欢迎的,尤其是他的母亲和哥哥,这你早知道的,安妮,我奉劝你离女王的宫廷远一些。” “不行,我必须去见女王,我要当面揭穿肖恩的阴谋。” 艾力耸耸肩,嗤笑:“她不会听的,而且记得我说过吗,她会恨你的红发,就算你躲过肖恩的监视抵达王宫,她也不会听信一个女人的一面之词,王宫对你来说是最危险的地方,我认为你该逃到边境去,去找查理二世,只有他会庇护你。” 安妮摇摇头,“那样我和洛蒙就会被彻底驱逐出去的,我不能忍受这样的羞辱——”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将眼神盯在我身上,好半晌她忽然兴奋的叫道:“为什么我没想到呢,现在我有办法了,艾力,应该让朱丽爱娜去!” “我?”我感到不明所以。 艾力不明白安妮的意思,于是她解释道:“你没有发现吗?朱丽爱娜和洛蒙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说着她叫我坐到床边,伸手将我的头发全部拢到身后突出脸部的特征,艾力仔细的盯着我看,眼睛逐渐瞪大,“是有些相像,但不是全部。” “你没有见过她扮成骑士的样子,简直和洛蒙没有区别,当然,我了解洛蒙身上的每个细节,只要通过我的手就可以把她变成我丈夫的样子!”安妮笃信地说。 “你疯了!”艾力摇摇头。 安妮高兴的笑起来,握着我的手说:“现在只有这个办法,而且一定能成功,我需要你的帮助,朱丽爱娜,你必须扮成我丈夫的样子和我一起去见女王。” 这次就连我也认为安妮过于异想天开了,“对不起,她太累了,我们要让她好好休息一下。”艾力对我说。 —————— 待续,明天 57Chapter56 “绝不能让沃顿伯爵及其他统帅知道安妮是萨利斯伯爵夫人。”艾力叮嘱我道:“伯爵没有义务庇护一位可能惹来麻烦的女士,我们就说安妮是我的妹妹,我会想办法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莫利斯一直没有出现,我不得不想他可能被抓住或者杀死了,而比比也不知道我在哪里,现在我身边没有任何朋友,艾力忙着照看他的姐姐,我则不希望独自一人面对沃顿伯爵,可是我又必须去恳求他。 亨德尔和一些提玛尼军的将领在地图室研究路线,等他回来,我焦急地告诉他我还有一个侍女留在镇上的客栈里,伯爵立即吩咐人去把她带来 。 “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没有了,暂时没有。”我绞着手说,“很抱歉我给你带来的不变,我知道你十分繁忙,如果我没猜错你是要去进攻加兰大公爵的吧,亨德尔?” 他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这是军事秘密,女士。” 我脸红了,“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可是正如你说的,你有军务在身,我和我的好朋友安妮留在这里实在不方便,也许我……” “我会派人送萨利斯伯爵夫人去莫伯罕交给她的父亲。” 我吃了一惊,“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他嘴角勾起浅笑,却显得很冷漠,“奥利弗公爵的侍臣肖恩·玛特尔来找我谈判,说我无权在军中庇护一位贵妇,他对萨利斯伯爵夫人拥有暂时监管的权利,这是女王陛下交托他的任务,他让我把伯爵夫人送还给他。” “这不是真的,他在撒谎!”我大声说:“他实际上是囚禁了她,并且逼她和她丈夫离婚。” “我并没有相信他,这你用不着着急,阿黛尔,肖恩这家伙提不出证据,因此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伯爵夫人交给他的父亲。” “伯爵夫人希望求见女王。”我照实说。 他顿了顿,继续说:“这是不明智的决定,女王身边净是肖恩或者说是奥利弗的暗探,她是不可能见到女王陛下的。” “我知道,我们需要化妆,变换身份,求求你帮助我!” “我必须说清楚。”他很无情的指出:“我并没有责任护送萨利斯伯爵夫人去见女王,她在我这里多呆一天我就得面临肖恩的指责,而且我的军队不能收留任何女性,这点我必须告诉你。” “可是亨德尔……”我欲言又止,明白他确实没有义务惹上这身麻烦,为了两个女人去与公爵的侍臣为敌网游之巅峰暗牧全文阅读。 “好吧,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离开这儿,我希望能躲过肖恩的追捕,幸运的话我们就可以到达宫廷 。”我赌气地说。 “萨利斯伯爵夫人随时可以启程去她父亲身边,我甚至会派她的弟弟艾力护送她去,可是你——亲爱的,”他微微笑了笑:“你不能离开。” “为什么?伯爵夫人需要我!” “原因很简单,你欠我的还没还清,女士,我提供暂时的庇护并不是无偿的,从现在开始你得开始偿还。” 我听他这么说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我偿还?你已经结婚了,亨德尔,不!尊敬的伯爵阁下,如果你有荣誉感的话,你不会这样逼迫一个女人。” “如果荣誉感还存在你心中,你也不会背弃誓言。”他冷酷的盯着我,眼里不含一点柔情,就像个敌人那样。 我万万没想到才脱离了肖恩的追捕,竟然又落到沃顿伯爵的掌握中,我很快找到安妮告诉她我与伯爵的对话,“去我父亲那儿?不!”安妮叫道:“他是个懦弱的人,毫无主见,肖恩不费吹灰之力就可逼我父亲同意我嫁给他,他们会让我和洛蒙离婚的,我一辈子都见不到我丈夫了!”她痛苦的□起来。 “可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不仅如此,伯爵还打算把我们分开——” “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欠他的!”我头痛的说:“他曾向我求过婚可是我不告而别离开他,我觉得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噢……”安妮理解的握住我的手,“情况更复杂了是吗,我们真不应该逃到这里来。” “可是别无他法,等贝蒂来了我会让她伺候你,安妮,我们恐怕得暂时分开,如果你不想去你父亲那儿,你或许可以在途中悄悄溜走,让贝蒂带你去找我哥哥,他是个势力的商人,但如果你说是我让你去那里找一份工作,他就会收留你。” 主意商定好了,安妮同意被护送走,艾力也在护送者行列中,我们已经想办法说服他在途中帮助安妮溜走,暂时躲避到我哥哥那里去。 贝蒂很不情愿再返回马洛斯的家干活,我向她保证这只是暂时的,并叮嘱她千万不要泄漏伯爵夫人的身份,她必须装成是介绍一个新的佣人到丝绸商家 。 提玛尼军沿途经过几个驻军点,在那里沃顿伯爵有许多人要会见,一时之间并没有闲暇理我,本来我以为他会把我送到他的某一所庄园看管起来,可他竟要我跟着,而且要我穿上男人的衣服,就像我在波夏见到他所作的装扮。 我成了伯爵的专署侍从,而不是我原以为的情妇,亨德尔对我说:“我并未想到你有这样的本事,可以混到奥利弗的阵营里去,当然,我一向知道你才华横溢,我保证你跟在我身边时有很多可以发挥的余地。”我知道在波夏女王的比武大会上他就认出我了,现在他借机要求我继续这个乔装改扮的身份。 我只能十分尴尬的跟在他身边,并且晚上和他睡在同一间房里,索性并不是一张床。一开始我很抗拒,可是他并不理会我的要求,如果我继续挣扎他就沉着脸对我说我若是再拖延他就会改变主意抱着我一起睡,于是我只得乖乖钻进自己被窝。 亨德尔是个脾气很固执的人,这点我以前就知道,他不像弗雷安那样个性张扬,也不是个可以撒娇使性子的男人,他会按照他的想法一丝不苟的做下去,任凭我怎样争辩都没有用。 我逐渐了解女王的命令是什么,她要扫清支持加兰大公爵的边境贵族,沃顿伯爵率领提玛尼军队驻扎在若旺赛,派信使分别给加兰公爵的支持者送去通告,在强硬的武力威慑下,很多领地的主人都表示要与大公爵划清界限抗日之大上海皇帝。 当地领主之一卡蒂诺伯爵夫人拒绝打开她的城门,直到她的骑士长率部下冲出城门陷入提玛尼军的围困,她才不得不送来投降书。我见到她时想起来她就是在杜拉塞尔纠缠弗雷安的沙金色头发的小羊羔,不过她显然年纪不小了,而且事后她并没有嫁给城堡主人梅根男爵,而是跟她在那里认识的一个情人私奔了。 卡蒂诺伯爵夫人是个喜欢热闹的贵妇,她在宴会上介绍我认识许多投降的贵族,事实上他们对于支持谁根本没有太大的兴趣,只希望保有自己的领地,伯爵夫人是较为倔强的女人,因为她出身桑布洛宫廷,那里是大公爵的执政中心,因此她是公爵的支持者。 “如果是黑鹰来进攻,我就会乖乖的投降。”她告诉我,令我想起她是十分喜欢弗雷安的,我甚至觉得她是在盼望法鲁昂伯爵率军来攻打加兰的贵族,她会心甘情愿的充当他的俘虏 。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参加这种宴会,但我的身份却十分符合,我和卡蒂诺伯爵夫人一样都是投降者,不过伯爵夫人很好强,她摆出很盛大的宴会招待入侵者还有其他投降的贵族,这样她可以挽回些颜面。 这次亨德尔要求我换回女装,他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套很华丽的衣服,而且足够性感暴露,我以为在我跟随他行军的过程中他的表现足以说明他对我并没有□上的兴趣,也许他只是享受把我拘束在他身边。可是到了卡蒂诺城堡他的要求又变了,我成了他的情妇陪伴他出席伯爵夫人的宴会,而且他在介绍我时很清楚地说:“这是我的女士:克洛维小姐。”我想“他的女士”这种称呼足够说明我的身份,伯爵夫人一眼就会意,不过她仍旧看上去很喜欢我,把我介绍给许多人。 在宴会上有许多年轻的贵族继承人,他们中有些彬彬有礼的邀请我跳舞,我的紧张情绪得到些缓解,我喜欢那些年轻人周到的礼节和温和的谈吐,可是当我回到座席亨德尔却残酷的告诉我他们都是即将要奉献给女王的人质,这是为了保证加兰的贵族随时起意反叛,他们的继承人要被扣留在女王的宫廷以保证其忠诚,换句话说他们也是战利品。 那天晚上实在是我有生以来参加过的最疲累的场合,我就像个木偶一样频频微笑,可最害怕的时刻仍然会到来。 当亨德尔走进伯爵夫人安排的只有我们两人的卧房,我感到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那身华丽的装束我还没有卸掉,只听他说:“你还像我记忆中那般美丽,该说是独一无二。” “谢谢你的赞美,亨德尔,可我不喜欢这样。”我如实说。 “你是说陪伴我令你感到极为难堪?”他静静的看着我。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你的女士’!噢,我知道所有人都会心知肚明我是你的情妇。” “那又怎么样?”他慢条斯理的走过来,解开他的宴会外套。 “我希望你能停止这一切,停止对我的报复,亨德尔!求求你,我不能做你的情妇,而且你已经有妻子了,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不名誉的吗?” “你的荣誉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他讽刺的对我说:“你拒绝身为我的情妇,却可以无所顾虑的做林赛的情妇?” 我倒吸一口气,“没错,那是因为我爱他,而且他并没有结婚 。” “这并不能为你的背信弃义开脱,亲爱的,要知道第一个向你求婚的人是我,而且你答应了。”见我说不出话,他又继续说:“你本可以做我的新娘,是你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因此现在我们只有一个不够那么名誉的身份了,不是吗?” “为什么你要逼迫我在你身边?你明知道我爱的人是谁……”我的声音有些破碎不稳,无助的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他显得那么镇定、冷酷和残忍,他根本不是那个陪我在密林中谈情说爱的温柔男人。 “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亲爱的……” “不……”我摇头,“不要逼我恨你,我曾经是喜欢你的,我曾以为我爱上了你,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觉得我应该离开你……” “发生了什么事?”他口气强硬的追问奸妃和厂花的幸福生活全文阅读。 我再度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那么回答我,你那么爱林赛吗?”他伸出手臂抬起我布满泪痕的脸。 我哽咽着点头,然后我听到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这实在是太可惜了,你竟然爱上自己的哥哥,朱丽爱娜,这才是不名誉且罪恶的结合!” 仿佛有一个巨雷击中了我,我傻傻的望着他,“你说什么?法鲁昂伯爵怎么会是我的哥哥?” “因为你是朱丽爱娜·林赛。”沃顿伯爵再度肯定地说:“一个本已死去却又复生的灵魂,虽然你现在换了一幅样子,但那大胆放纵的形式风格却和以前如出一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名字是阿黛尔·克洛维,我的父亲是吕弗的丝绸商人。” “别再演戏了,朱丽爱娜,从你带着那块绿宝石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直到我到史伯利去见到住在那里的林塞家族的老管家洛根·莫瑞先生,他十分欢迎我的拜访,并且向我坦诚了一切,他所说的事让我彻底明白过来,你就是过去的林赛小姐朱丽爱娜,一种我们所想象不到的不可思议的力量让你重新活了过来 。” 我感到震惊和软弱,只能呆呆的注视着他,“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从没有去过史伯利,我跟林塞家族也没有关系。” “那么爱莲娜怎么解释?”他进一步逼问,“一个想要勾引林赛的女人不会想去招惹爱莲娜,她们通常都想避开那小女孩儿,而你却显得很爱她,甚至可以为她惹怒林赛,一个身为私生子的小女孩儿并不能带给你什么好处,不是吗?”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真正戳种了我的软肋,我不得不投降,“今天你是胜利者,对对!你说的都对,我就是朱丽爱娜,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 “我要你离开林赛,呆在我的身边由我来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你只要放我走。” “你倔强的性格还是没变,朱丽爱娜,一旦我放了你你还是会跑到林赛身边去。” 我愤怒的盯着他,“就算我要去,你也管不着!” 他脸上显出冷笑,“你就这么爱好罪恶放肆的行径吗?先是背着林赛和安德在一起,生下没有姓名的私生子,然后是自己的亲生哥哥,这是**!朱丽爱娜,你的爱总是诞生在罪恶之中——” “住口!”我大声说,“我现在不是朱丽爱娜了,她早就死了,我现在是阿黛尔·克洛维,谁都认为我是阿黛尔,就算你去告诉弗雷安,他自己也不会相信,我们的血统相异、身份不同,没有人能名正言顺的阻止我靠近他,哈,**?亨德尔,你说给一百个人听也不会有人这么认为。” “但你的罪恶感呢?你我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还有洛根先生,你是不是打算回去向他坦白你爱上了自己的亲生哥哥。你打算重蹈覆辙,在林赛不知情的情况下瞒着他继续这种罪恶,让他也陷入他自己最痛恨的**之罪中?当你在教堂里祈祷时,你将怎样向天上的主忏悔?他们可是知道人世间发生的一切……” 我只觉得被他残酷的话刺得遍体鳞伤,血液上涌,一时间我的脑袋就像爆炸开来,所有过去发生的事一股脑的涌现出来,句句被他言中,羞耻令我恨不得当场死去,我只是□了一声,就倒在地上。 58Chapter57 1173年,冬,我睡得十分不安稳,梦境总是在我无法逃避时侵袭我,把一些我想要忘记的事重新展示给我。 在梦中我回到七年前的林斯德尔,和我的情人安德里亚斯在一起,他给我的不再是狂野的**,而是浓重的阴郁感,就像一种背德的苦藤鞭笞在我心中,他那英俊的笑脸也显得如此勉强网游之冒牌npc最新章节。我总是在挑剔他,他也不对我说出自己的秘密,于是我赌气的抛开他,沉浸在林斯德尔男爵和他的一票狼狈为奸的朋友玩乐的宴会上。 亨德尔那时候是我的侍卫,他只有十八岁和我年纪相仿,可是他是那么腼腆,相比起来我要经验丰富得多。林斯德尔的情妇是个很下流的小娼妓,那些关于贞操带的秘密就是她告诉我的,她也教我如何戏弄我的随身护卫,因为亨德尔的拘谨和在社交场合的笨拙引发了那名娼妓的兴趣,她让我假装挑逗他,然后再让他陷入众人的耻笑之中。 我最终没有那么狠心的对他,不过每次宴会我都会带着他,假装和侍卫亲密可以使安德嫉妒,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是亨德尔真的迷恋上了我,那时候我就像个周旋在各种舞会上的花蝴蝶,穿戴奢华一掷千金,对道德礼教不屑一顾,我放纵的行为让出身礼教严厉的莫兰家族的亨德尔大开眼界,在他的眼中我简直是个不守规矩豪放的异教女神,可是那却吸引了他 。 林斯德尔的情妇得意地告诉我,一个男人成熟的过程就是堕落和变坏的过程,而他们对第一个引诱自己步入其中的邪恶女人是最难忘怀的,我想我对亨德尔也是这样,当他不敢豪赌的时候我就把他摁在赌桌上,将袋子里的金币哗啦全倒在他面前,把我从安德那里学来的秘诀悄悄告诉他,看着他瞠目结舌的样子我就感到十分得意,他一定万没想到他所崇拜的天鹅般出身高贵的贵族小姐是个大赌棍。 亨德尔·莫兰曾是我享受的游戏之一,我用各种手段来折磨他,包括明知道他仰慕的人是我,我却把他推给一群想要和他上床的娼妓。 他曾经痛苦的对我说:“我爱的人是你,朱丽爱娜小姐,这你明明知道……” 我教导他:“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考验你,你必须在试过所有的女人后才能验证自己的心,到时候我就会敞开大门接纳你。” 我躺在软塌上风情万种的抛给他这句话,甚至暗示他等到他通过考验我就会让他上我的床,他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忠心耿耿的做我交给他的任何事,而我则回到安德身边继续把我的心掏给那个永远也够不到的情人。 一只强壮的手臂揽过我,我睁开眼睛,看到亨德尔近在眼前的面孔,我们躺在一张**,但并没有性的结合。 “你刚才在做什么?”他问我。 “我做了一个梦。”我告诉他:“我想起我曾经对你做了很邪恶的事。” 他皱起眉,似乎想不起在林斯德尔做过哪些事了,“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讽刺他:“现在你是个尊贵的伯爵了,不再是当初被我耍着玩的小男孩儿,想一想,那个时候你是多么可爱,记不记得我如何教你在赌桌上作弊的?” 他的脸上划开一个笑容,“忘了,之后我很少赌博,我的责任主要是在战场上,不是在王宫中的赌室内。” 我干笑一声,“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我是个邪恶的女人,就知道挥金如土,通宵玩乐,我的许多勾当都是见不得人的,你是我的受害者之一 。可是你现在并没学乖,作为一个有身份的伯爵,一个正派的骑士首领,你竟然还要和我这类女人混在一起,难道你以前还没有从我这里吃够亏吗?” 他低声笑起来,手臂圈紧我的腰,俯身看着我说:“这是朱丽爱娜的特色之一,善玩以退为进的狡诈之术,你以为这样我会放过你让你重新跑到林赛或者安德身边去?” “我答应你不再去勾引我的哥哥,既然你握有我的罪恶感,我当然不会再重蹈覆辙,至于安德,我认为他早就已经死了,或者结婚了……” 我看到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于是抓住他胸前的衣料说:“你这个狡猾的男人,你知道安德在哪里对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默的看着我,“我当然不是要再找他,我们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并不爱他,可是看在艾莲娜的份上,我想知道他是死是活世外桃源空间最新章节。” “他活着。”沃顿伯爵的这句话让我觉得从头到脚的虚软,“也结婚了。”他又再度打击我。 “结婚了?”我看着他。 “是的,过去这么久你不能指望他过得像个僧侣。”亨德尔冷笑着说:“听到这个消息你感到很遗憾?曾经海誓山盟的爱人并没有为你死守终生,真是枉费了你的血统、家世统统毁于一旦。” “如果他认为我死了,他完全可以选择新的人生,我并不想在坟墓里还牢牢的捆着他,我不是那样无聊的女人。”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感到一丝苦涩。 “是我看错了,还是你确实不甘心?”他捧起我的脸仔细端详,我挣扎着逃避他的审视,闭上眼睛不说话,他笑了起来,“你真的在逃避吗?这和我认识的朱丽爱娜可是不相符的。” “你说的对,我实在很想逃避……”我无力地说:“我感到很羞耻——” “为了安德背叛你?” “不是因为他,我已经不再爱他了,我感到羞耻是因为我对不起弗雷安,他那么用心的栽培我,我却辜负了他,我做了他永远不能原谅的事,现在我也没脸见他……我当然想让他承认我的身份,我发了疯的想回到他的身边,可是他却痛恨我,拒绝任何人提起我,我是他的耻辱……” “所以你想换一个身份接近他?” “不知道,请别再逼我了,亨德尔,你知道我是个邪恶的女人,你可以继续鄙视我,就算你让我当你的情妇我也没有怨言,我本来就不是个贞洁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呢?” 他深深地望着我,手指梳理着我散落在**的发,“我并不想和你上床,在你那么脆弱的时候我毫无兴趣占有你,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如果你想做阿黛尔的话我也会尊重你的决定,可是一个人并不能那么轻易的把她过去的一切都抛弃干净,不是吗?” 我恨他,恨他那么自大的决定我的一切,他不再是那个对我唯命是从的腼腆青年,而是一个可以掌握女人所有反映的男人,他并不鲁钝,甚至可说是精明,他的情绪都是深藏不露的,就算我演了那样一出戏还是无法撼动他分毫,男人一旦经过了脂粉的阵仗是多么的可怕 。 进攻加兰的仗要在第二年春天才能打响,大雪已经封堵了所有重要的道路,女王陛下的军队在攻下了数座不肯投降的城池后开始休养生息。 我看着城门上悬挂的数个不瞑目的首级倒吸口气,“真是太残忍了——”我发出女人本能的惊呼,这声音惊动了不远处骑在马上的一名骑士,那个人的视线透过盔甲上的眼缝锁定在我身上。 “天啊,上帝眷顾我,让我发现一个叛徒!”那个人愤怒的叫道。 我震惊的转头望向对方,“是蓝斯利?”我抓紧遮盖住身体的斗篷,这才想起我曾经在两个月前答应他一解决自己的私事就赶往克洛斯,可是我却一直拖延到现在。 骑士驾着马向我冲了过来,我本能的掉头逃跑,积雪覆盖的树林十分难以行进,我很快就被迫停下来,蓝斯利抽出了闪亮的剑,“把你的头转过来,叛徒!” “我可不是什么叛徒!” “我没认错,你就是那个逃走的雷文,萨利斯伯爵夫人被救走一定和你有关,我是傻了才会相信我前脚离开你后脚就溜是去照顾自己的产业,现在给我下马,否则我会一剑刺死你。”他大声命令道。 我只得滑下马背,“我没有背叛公爵,蓝斯利,我没能和你会合是因为我被当成尖细抓住了重生之超级强国 。” “被谁?” “提玛尼军的统帅沃顿伯爵,他到现在都不肯放我走呢!”我笑嘻嘻的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他也跳下马,走到我身前怒瞪着我,“你被当作尖细抓起来更加印证了你的背叛,萨利斯伯爵夫人正好被劫到了提玛尼军中,那个人不是你是谁?你趁我离开的时候潜入城堡把她劫走了,对不对?” “你说得没错,伯爵夫人其实是我的朋友,我见不得她被人囚禁。”我大大方方的说:“老实说我看不起你们的行为,蓝斯利,那样对待一个女人真是胜之不武。” “我要你把她找出来!”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哦,对了,沃顿伯爵说已经护送她到莫伯罕去了。” “这个障眼法不提也罢,我要知道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我相信只有你知道她在哪儿!” “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告诉你,现在我要回去了,这一带都是提玛尼军的眼线,你要想对我不利也要看看我的主人是谁,沃顿伯爵可不会同意你碰我一根汗毛。” “你以为我相信沃顿也有你那令人作呕的嗜好?”他轻蔑的说。 我禁不住大笑起来,蓝斯利实在太可爱了,他到现在仍认为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和我亲近的男人都有断袖之癖。于是我对他说:“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不是现在,今天会有一场庆祝胜利的宴会,我们那时候见!” 说着我跳上马背,“你发誓,如果到时候我发现你偷偷溜走,我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他一路监视着我回去,我则感到又有了戏弄他的好玩之心。 晚宴就在新占领的城堡内举行,许多军事首领汇聚在一起,包括奥利弗公爵的部众,我让亨德尔指给我看曾经威胁过我们的肖恩,发现他是个面貌凶恶身材高壮的男人,难怪安妮那么畏惧和讨厌他,他看上去就极为贪婪。 我穿过回廊走到蓝斯利面前,他正在听他的朋友鲍伊克讲荤笑话,当我站在他面前时,他们两人同时吃了一惊 。 我想那是必然的,今晚我穿了一身蓝金色调镶嵌绿色丝绒的长裙,一条由紫水晶装饰的银色腰带呈v字型垂在我腰际,如云的金发松松的挽在身后,光亮的蛋白石额饰点缀在一片金雾中,薄如蝉翼的丝制披肩若隐若现的透出我白皙细腻的肌肤。当我这般依偎在沃顿伯爵怀中时,很多贵族都投来羡妒的眼光,今晚我的打扮是很能满足男人虚荣心的绝色尤物。 “你好,夫人,我是鲍伊克。”蓝斯利的同伴率先自我介绍。 我则将视线撇向看呆了的蓝斯利,“很抱歉我想借走你的朋友,鲍伊克爵士,我有话要单独同他说。” 鲍伊克露出羡慕的表情,“快去吧,这位美丽的夫人需要的是你,蓝斯利!” 我立刻拽着他离开人多的地方,途中换成他反手握住我,将我拉到一个僻静的壁龛处,“你是谁,美丽的小姐?”他好奇的问我。 我眨着眼睛看他,“你不认得我了?” “我认得你吗?”蓝斯利露出一幅诧异的表情。 “仔细想想,今天你刚刚追赶过我呢,还用一种十分凶恶的表情,蓝斯利,难道你这么健忘?” 我的话音一落,他马上醒悟过来,继而是不能置信的望着我,“你是……雷文?不可能!” “我叫阿黛尔,雷文是个借用方便的身份,因为他其实是个死人天目!” “你在戏弄我吗?女人!”蓝斯利又惊又怒的牢牢抓住我的肩膀,手指的力道捏痛了我柔软的肌肤,我忍不住皱眉□,戏剧化的抱住他:“请你不要那么用力,我当然会服从你的,你是如此英俊的骑士,蓝斯利阁下,你再这样我会被你吓走的!” “赶快告诉我实情,你真的是在女扮男装戏弄我?不,戏弄公爵殿下,你该死的欺骗了所有人,我竟然没看出你是个女人,你不要命了吗?在我知道这一切后我会忍不住杀死你,你污蔑了骑士的荣誉!”他止不住的咆哮,狠狠地瞪着我。 “你的脾气还是那么糟糕,蓝斯利,如果你想杀了我就尽管动手,我只是一个女人,你要报复我十分容易 。” 他看了我好半晌,怒气渐渐被惊异所取代,他终于松开我,怀疑的说:“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明明是个那么纯粹的女人,竟然连我也会看错。” “这不怪你,我是有意伪装,我十分精通化妆的把戏。”我露出顽皮的笑,“现在你还想杀我吗?” “多亏了你是个女人,否则我真要杀了你,可我不能向女人动手。” “那是因为你身为骑士的荣誉感对吗?” 他皱着眉头再度审视我,“我还是不能相信这是真的,我不信一个女人能击败林赛经验丰富的手下。” “那是因为我恳求克雷爵士放水。” “原来是这样,他是你的情夫之一?”他有些轻蔑的说。 “仰慕者之一。”我纠正他的说法,“现在你相信了?” “你是个女间谍。”他点头,“你潜入公爵身边就是为了救萨利斯伯爵夫人?” 我想了半刻,说:“没错,安妮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会救她出来。而且你将不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她的消息,我让你们损失了一个重要的人质,你原本可以杀死我已泄恨,现在你也可以这么做。” “你知道我不能杀一个女人,你可真够狡猾的,最后才露出你的真面目!”蓝斯利恨恨的说。 “如果不是你对我穷追不舍,我还会继续隐藏下去。”我甜甜的笑着,蓝斯利起初是震惊加愤恨,可是很快又被我装扮得娇艳的笑脸所降伏,我见他一瞬不瞬的打量我,就知道现在在他眼中的不是一个乔妆改扮的叛徒而是令男人迷醉的美女了。 他咳了一声,眯起眼睛看着我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要继续做一个已婚男人的情妇?” “不知道。”我露出苦恼的表情,“沃顿伯爵十分迷恋我,自从他发现我是女人后他就不肯放我离开,我被他囚禁着无法过自由的生活,而且我听说伯爵夫人是个非常富有且占有欲强烈的女人,我害怕她很快就会发现我和她丈夫的私情而派人惩治我 。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十分担心……” “我是嫌得无聊才会担心你的事,雷文,不,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阿黛尔小姐!你的事跟我毫无关系,我只是来查探萨利斯伯爵夫人的下落的,我必须把她交给公爵来监护,这是女王的命令,因为她的丈夫目前正涉及反叛,公爵要保护她不受到她丈夫的威胁……” 我不动声色的听他这么说,知道这全都是假的,涉及政治利益总是没有是非之分,蓝斯利也不过是个执行任务的手下而已。 “难道你对我一点也不关心吗?”我再次轻言软语的引诱他,甚至将微露的酥胸靠近他眼前,令他心猿意马。 “离我远一些,你实在太会**男人了百炼焚仙!”他忽然喝令我,“这大概就是你的拿手好戏了,毕竟你安于此类生活,我说实话,你根本是自作自受,如果你不出手劫持萨利斯伯爵夫人,也不会有你所说的那些困难了。” “你真是冷酷无情,且毫无骑士风度。”我抱怨道,眼波流转,哀怨的对他倾诉:“虽然我们称不上同袍,可我好歹曾和你短暂朝夕相处过,蓝斯利爵士,我曾经十分欣赏你,你是个英俊潇洒的男人,一个勇敢的骑士,我发誓今天第一眼见到你时我是十分高兴的。” “你分明是恨不得逃得远远的……”他吸了口气,不过看得出我的奉承有些奏效了,如果有一个美艳佳人在耳边一直频频不断的吹送香气还能不心痒难耐,那这男人可谓铁石心肠了,可是蓝斯利不是这样的人,我得意地想,一定要让蓝斯利中我的温柔陷阱。 我再度解释:“那是因为你看去就要扑上来杀死我,那也是你的过人之处,你把我当成和你平等的男人,你才那样愤怒。噢!蓝斯利,请你救救我,把我带离伯爵不道德的迷恋和伯爵夫人的魔掌,我多么渴望自由……” 他用深棕色的眼珠紧盯着我,我知道他在盘算救我出去是不是值得,虽然我拒绝告诉他安妮的下落,可是他肯定知道只有从我这里才能取得关键信息,而且在我这般**下他的男性骄傲又开始膨胀了,我知道他一定会帮助我的。 果然,他看着周围热闹的宴会,低头对我说:“你真的不能自己逃走吗?” 我摇摇头,“有许多伯爵的眼线在盯着我,只要我试图逃跑就会被抓回去。” “如果我救你出去,你要报答我的,女士 !”他开始摆出筹码。 我望着他英俊瘦削的面孔,笑说:“那是当然的,我会做一切你要我做的事——”我把手上举轻轻按上他撑在墙上的上臂,柔滑的丝料袖子下滑一截,露出雪白纤细的皓腕,还有镶嵌绿玉和钻石的手镯,一时间他的视线着迷的盯在那诱人的美景上,我知道他已经同意了。 我披着深黑色斗篷,沉重的锁子甲包裹住我的头脸,再加上一顶厚厚的头盔,蓝斯利使我成功的混进奥利弗骑士阵营。在启程前往女王宫廷的路上,我似乎感觉得到沃顿的骑士正在四处寻找我,那天宴会结束后我很安静的躺在亨德尔怀中,任由他亲吻我的肌肤。 我要求他告诉我宴会中某些人的个人**来取乐,他长期呆在宫廷消息十分灵通,我由他那里得知女王最崇信的廷臣巴特亚尼伯爵正在为她寻找一件贵重的东西,他不告诉我那是什么,可我猜是能够继承克卢安土地的王冠,女王想由加兰大公爵以及辉德城的迪恩家族手中夺走所有的领土,她需要其他的两座王冠才能顺利加冕。 至于我则告诉他关于我和爱莲娜相处的细节,我告诉他我是怎么最先遭到她的排斥,然后借由骑士雷文的身份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他听后称赞我十分聪明,可是他也告诉我弗雷安并不爱那个女孩儿,他是以她来阻挡那些女性求婚者,并且他没有正式的继承人其实是取悦了女王,他绝不肯放弃女王的恩宠。 我想一直以来我表现的足够乖顺以松懈了亨德尔的警惕心,他认为我真的不再迷恋法鲁昂伯爵了,我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可是我只是在盘算离开的时机。我把迷药混进伯爵的睡前酒中,在他的呼吸渐趋平稳后一段时间,我开始爬出窗台,小心翼翼的降落到地面,那里蓝斯利正拿着大黑斗篷等着我。 “我以为你正跟他睡觉呢!”他讽刺的说,但是我秀发披肩身着睡缕的动人模样又使他止住了发泄长久等待的烦躁。 “我们必须立刻走,否则提玛尼军会把我们团团围住,他们到天明就会发现我逃走了。” “那是当然的,”蓝斯利撇撇嘴,“我可不想为你去与那些人拼命。” ———— 待续,明天接着 59chapter58 等我们脱离了提玛尼军的势力范围,我才喘了口气,途中在黑马客栈我们和肖恩一伙人罩了次面,当他阴沉的视线飘过我时,我庆幸当时我穿的是女装,否则依照安妮的说法我和萨利斯伯爵那么相似,肖恩一定会认为我就是伯爵。 “他们要去哪儿?”我望着那批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人。 蓝斯利回答:“攻打萨利斯,女王命他镇压德拉梅尔家族的反抗者,若肖恩能取得胜利爵位和领地就是他的。” 我心里一惊,事态已经危及到如此地步,我必须加快脚步才能设法挽救安妮。 “还好你不打算把我送给肖恩拷问伯爵夫人的下落。” 蓝斯利笑笑,“你把我想得太残酷了,我也是尊敬伯爵夫人的,此刻战事频起,十分危险,如果萨利斯伯爵战死了,那么他的夫人就成为所有财产的继承人,必定会被许多心怀野心的人追抢,肖恩就是其中最贪婪的一头狼,我并不认为伯爵夫人交给他是正确决定。” “那么交给公爵就对了?”我问。 他瞥了我一眼,“至少公爵是统驭一方的大领主,他会维持公平正义。” 我不信的说:“在利益面前哪有公正,蓝斯利,像你这般英勇的斗士应该择贤主辅佐,为什么要为奥利弗效力,他不过是玛丽的宠臣而已血继界限。” “那么你认为我该投靠谁?”他的眼神闪烁不定。 “法鲁昂伯爵是我心目中最强悍的骑士领袖,许多年轻人都仰慕他。” 蓝斯利猛地扣住我的手腕,“别再诱劝我,女妖,林赛是我的死敌,我只会为战胜他而摩拳擦掌,杀死他是我最大的**。” “怎么会?”我震惊不已,“你和伯爵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的父亲杀了我的祖父,迫使我父亲离乡背井,从此一蹶不振。”蓝斯利咬牙切齿的说,“别再跟我提起林赛的事,如果他也是你的情人之一,你最好为他祈祷有朝一日他不会命送在我的手上 。” 我轻嗤:“凭你吗?”同时心里升起一个巨大的疑问,父亲如何会杀死蓝斯利的祖父?可是蓝斯利的表情是不愿再谈,我也只好作罢。 我写了一封信给马洛斯,让他带着贝蒂和丽丝(安妮的化名)两名能干的女佣人到女王的宫廷去,我会介绍他认识女王的弄臣欧内斯卡,在圣诞节期间举行的盛大庆典上宫中会需要大量的服饰道具,相信他会为了这个发财的好机会而忙不迭的赶来迎接我。 蓝斯利装模作样的审视我写的信,看起来是每个字逐一检查,我笑着默不作声等他发言,他把信扣下不耐的说:“到底讲了什么?” 这时我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蓝斯利根本不识字,尽管他武艺精湛,却大字不识。 “你觉得很可笑,是吗?”他眼睛微迷做出威胁的姿态。 “用不着觉得可耻,蓝斯利,许多贵族都不认字,他们觉得读书写字是教士的工作,骑士教育才是贵族的专利。”我宽慰他道。 “可你的脸分明写着这很可笑。” “因为你总在矫饰,如果你能坦率些,大方的承认自己不识字,我会觉得你是个勇敢的男人。”我展开信,把内容念给他听,他不过是想知道我是否在信中向某个势力求援,或者泄露了重要情报。 等我念完,他狐疑的说:“就这些?你没有故意忽略什么?” 我摇摇头,“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会说我念出了全部。” “丝绸商人?”他接着吃惊的问:“你出身丝绸世家?” “我父亲是吕弗家喻户晓的商人。” “可你接受过很好的教育!你不仅能读能写,而且懂得很多东西……” 我知道他意指我和伯爵夫人的那次谈话,我们讨论了许多在他看来十分陌生的艺术领域的内容,于是我告诉他:“我们家十分宽裕,并且家父眼界豁达,所以从小我就接受了许多教育……” 蓝斯利的眼中闪现出一抹羡慕,我不得不想他原来一定也是个贵族出身,可是后来败落得和平民无异,而这居然可能是拜我父亲所赐 。 “不识字并不可耻。”我对他说:“你是个如此聪明的人,一定可以轻易学会这些。” 他马上反驳,“这些都是教士的工作,你说得没错,只有四肢软弱的人才被迫读书写字。” “如果你以做一介目不识丁的莽夫为荣,我也没什么意见。”我耸耸肩,“有许多的男人只要手握一把剑就自觉了不起了,可是他们的头脑实在和平民无异,蓝斯利,在我的看法中,真正的懦弱不在肩不能提手不能挑,而是缺乏见识和智慧红楼衙内贾宝玉。” 我的话似乎戳中了他的弱点,他变得面色难看,涩涩的说:“你欣赏有学问的男人吗,阿黛尔?” 我笑了,“如果你想要超越法鲁昂伯爵,非要拼命练习写字不可,伯爵是我所见过既英勇有学识广博的男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你为何如此了解林赛?”他再度换成咄咄逼人的架势。 “我曾经身为他关系亲密的女人。”我承认事实,“蓝斯利,我觉得只有学识和教养才能让一个人真正焕发人性之美,而不是被贪婪、纵欲和其他动物般的野性所缠绕。” 我把收藏的弗雷安给我的信件展示给他看,那上面伯爵漂亮整洁的字迹让蓝斯利大吃一惊,“这是他写给你的情书?”他难掩妒色的注视着那张纸,可又看不明白,“原来林赛不止会带兵打仗,哼,他的字写得比女人还漂亮,一定下了很大的功夫。” 我骄傲的想到,我的弗雷安在各方面的造诣都优秀于常人,听莫瑞说他自小就无比聪明,教士传授的学问他一学就会,他可以和各种人交流思想,不仅是女人、修士还有艺术家,没有他所不能涉足的话题,他既能征善战,还有一幅好口才,这也使得我不管如何努力都只能望其项背。 “如果你勤于练习,你也可以,甚至有朝一日超越他。”我激励蓝斯利,觉得比起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只知道□女人杀戮敌人的人,他算是很有前途的。 “我可没有闲钱去聘请一位老师 。”他说。 “那么我可以教你,做为你救我脱离沃顿的报偿,我就教你学习阅读和书写如何?” 他瞪着我,“这未免太便宜你了!” 我杏眼圆睁,愠怒的大声说道:“原来你把学习做一个有学识教养的人看做件容易的事,我甚至还在怀疑你够不够资格做我的学生呢,通常像你这样只知道挥舞刀剑的鲁夫智力上都有缺陷,既然你不想学习任何知识,那么以后当我写信的时候期望你能远远避开,并且别再绞尽脑汁的想知道我在写什么。” 蓝斯利最终被我锋利的唇舌击败,他是个极好面子的人,不能忍受我每日拿那种鄙视的的眼光看他,自从我发现他真正的弱点是没有文化,我就对症下药每次都捡最困难的字句使用,让他自惭形愧。 最后他发现就算他拥有再锋利的武器也无用武之地,终于在我面前败下阵来,等到了布拉热那距离女王宫廷很近的地方时,我发觉我们的地位颠倒过来,蓝斯利不再是个凶神恶煞的监视者,而是个每天被我逼着交作业的倒霉学生。不过我承认他是个凡做任何事都认真的好学生,最初他练习的字其丑无比连小厮看了都要笑,等到了女王宫廷起码他每天制造的不是鬼画符了,而且还能看懂最简单的十四行诗。 蓝斯利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我可以理解,对于一个活了快二十岁的男人以前从来不能从书本上看到可以理解的东西那是多么不幸,现在他对自己能隐约知晓修士所抄录的神秘手写稿中讲的东西感到分外震惊,他对待那些和文字打交道的宫中要员也更加能抬得起头了,那表情好像在说:我知道你们在写些什么,你们休想靠那支笔来欺瞒我!我觉得他的表现很好笑,和我当初认识他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继续鼓励他阅读,这样正好可以把这个门神一样的大监视者将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我一到热桑雷宫就发现马洛斯果然接到我的信后就火速赶了过来,蓝斯利被我留在客栈里临摹一份手稿,然后我就恢复自由跑了出来,事实上我已经自由好多天了,蓝斯利的兴趣根本不在我身上,他的侍从也十分信任的把马交给我,在他看来我能让他的主人沉迷在阅读和写字上简直比圣母玛丽亚还要厉害。 再次见到安妮我感到无比振奋,我们能够躲过肖恩的追捕再度相聚实在蒙上天保佑,我们在马洛斯租住的一所房子里见面,安妮看上去状态很好。 “我的哥哥没有逼你做什么重活吧?”我问她重生之超级强国 。 安妮绞着手不知如何回答,“没有……其实……噢,朱丽爱娜,马洛斯先生对我十分好,他根本没要求我做任何事……” 我看着她尴尬局促的样子感到十分奇怪,最后贝蒂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小姐,马洛斯老爷在追求伯爵夫人呢,他一见到她就爱上她了,毕竟伯爵夫人那么美又那么有教养,克洛维夫人大发脾气他都不管不顾的,所以您瞧,我反倒没再被骚扰,可我相信伯爵夫人受了不少惊吓呢!” 我一听气怒不已,找到马洛斯说:“我希望你不要再骚扰的朋友,否则我就不会介绍你认识女王最信赖的戏剧大臣。” 生意对马洛斯来说还是最重要的,他当即保证不再靠近安妮,于是我带领他到宫中找欧内斯卡,这位侏儒见到我分外惊喜,他认出我就是那次表演飞刀节目的安卢女巫,他竭力的邀请我再参与圣诞节演出。 “那是当然,欧内斯卡先生,我保证会带来更加精彩的节目。” 我把马洛斯介绍给他,经过一番检视,欧内斯卡同意由我的哥哥来提供一部分舞台戏剧服装和布景的用料,看着大笔的订单马洛斯笑得合不拢嘴,于是一改训斥的口吻,也不再逼我结婚而是任我自由来去。 在我回客栈的路上忽然被一个男人拦住,那个人裹在大斗篷下,我认出他是莫利森,“你还活着?我们以为你死了!” “我逃出来了,肖恩的人正在四处搜捕我。”他告诉我,我和蓝斯利在一起的时候被他看到了,他就跟着我一路到王宫来。 我引他见了安妮,当着伯爵夫人的面,莫利森告诉我们萨利斯伯爵到了查维森,他聚集了四千人马打算逐一把失地收复,他也警告了肖恩不要动他的妻子,否则他会不择手段将他杀死。 “伯爵要你立刻离开女王的势力范围投靠他的弟弟希伯尼和甘提拉的查理二世,他已经决定如果女王派兵的话就和萨弗勒决裂,但他不会放弃自己继承的领地。”莫利森说。 安妮摇着头,“不行,洛蒙这么做太冒险了,他和查理都还是孩子,根本不能对抗萨弗勒的女王,我应该到女王面前情愿,求她原谅洛蒙。” 我对莫利森说:“我们已经计划好了,在圣诞夜的庆典上我们会见到女王,并且说服她盖依森堡的德拉梅尔家族依旧效忠她 。” 莫利森凝视着我,“朱丽爱娜小姐,我请求你和我们一起走,这也是伯爵的要求。” “我?”我惊讶的说,“萨利斯伯爵要见我吗?” 他点头,“我已经授命将伯爵夫人还有你一起带到希伯尼去,肖恩的人仍在这里徘徊,我们不能冒这种危险。” 要说服莫利森是十分困难的工作,可是安妮已经打定主意不走,一丝贵族的骄傲使她不愿逃离,最后莫利森只得留下保护我们,但他也说定如果女王依旧不能谅解我们必须迅速逃离。 我告诉蓝斯利我决定加入演艺者行列,对我的自甘堕落他甚为惊愕,“难道你要和那些戏子小丑混在一起吗?” “我要挣些钱。”我回答。 “这不是理由,你对我说过你的家境富裕,并且你才写信叫你那身为丝绸商人的哥哥接办宫廷物资,难道他不负担你的生活所需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告诉他,“如果我按照他的安排嫁给指定的人我就可以衣食无忧,但那不是我喜欢的,我乐于自食其力。” 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我仍然认为你不该去当众表演,这是不体面的行为,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想办法……” 我笑眯眯的注视他,“什么办法?你想要包养我吗?我非常昂贵,蓝斯利,你花不起的龙霸九霄。” “别把自己形容得像个娼妓,你明明不是!”他训斥我:“总之我不允许你出去,你是我的囚犯,这段时间我对你的管制太松了,王宫四周到处都是骗子、小偷和抢劫犯,你竟然自己四处乱跑……” “蓝斯利——”我勾勾手指,让他把今天写的东西给我看,然后我迅速的从上面挑出他的拼写和语法错误,令他顿时泄了气。 女王的宫廷一派喧闹的景象,在圣诞节即将来临时宫中又被挤得水泄不通,我想起弗雷安曾不止一次对我提起热桑雷宫,这是萨弗勒最古老气派的宫廷,它坐落在拉樊河北岸,占地广阔,修筑精美,有无数个房间可以容纳宾客,现在我终于可以亲眼见到它了 。 女王宫中的戏院布置得十分奢华,各种舞台背景一应俱全,我和安妮一起扮成演员进入宫中,如此一来则可避过肖恩的耳目。圣诞夜终于来临,迤逦的烟火将天空装饰得灿烂夺目,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贵族们云集在女王的宫廷就好像一场华丽的服装比斗会,各种千奇百怪的装扮简直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戏院里座无虚席,很多人都需要站着,拥挤在走道里,只要女王走到哪里都会是这幅景象,人们会簇拥着她行进。当我们表演女王爱看的戏剧时,台下不时地产生**,玛丽女王不喜欢安静肃穆的场合,因此那些尊贵的公爵伯爵们就不停的指手画脚,甚至对台上的舞伶公然打情骂俏。 我、安妮和另一位美艳出名的演员扮成三女神出场时一时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坐在第一排中间的女王也看得聚精会神,我看到法鲁昂伯爵穿得华艳无比伴在女王身侧,一时又来了气,他竟然为她如此装扮,就像只骄傲的公鸡展示自己浑身的羽毛。 安妮在见到台下的女王时感到很紧张,我注意到她差点念错台词,于是我就走到她前面用更夸张的表演吸引观众的视线,不过扮演纠纷女神的女演员更加善于抢风头,她的声音竟比我还要洪亮尖细三分。 演出完毕我们收到如雷的赞誉声,带着钻石眼罩的女王也表现出满意的样子,法鲁昂伯爵则靠近她不知道在说笑些什么,引起女王用扇子拍他。我又觉得很嫉妒,他的那种表情分明是在谄媚,或者是手段高超的**,只有女王才会让他运用如此精力,其他女人他总是懒得多说就占有她们。我喜欢他那洋溢着邪气的笑脸,可是大多时候他是绷着脸训人,或者干脆一幅欲求不满样子,发泄的意图多于耐心的追求。 退场后我们走到化妆间卸妆,等所有人都走光,安妮拿出预先准备的东西,对我说:“你真的下定决心了?我很抱歉要你作出如此牺牲……” “快点吧,安妮,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我催促她。 于是她拿出剪刀将我的头发剪短,用紫色饰带扎紧束在脑后,经过一番细心修饰我的面部显现出男性的特征,“洛蒙十分年轻,他大概和你一样大,在这个年龄的男人并不十分特征明显。”安妮对我说,一边仔细的贴上细微的胡须。 “你真象我丈夫,如果不仔细看连我也分不出来 。”安妮让我对着镜子看,我看到镜中剩下一个模样俊俏、唇红齿白、有着勾魂摄魄的绿眼和头发不掺一丝杂色的金发少年。 “这就是萨利斯的样子?”我好奇的注视那个有些陌生的形影,那实在梦幻得不似真实景色,就算我将自己打扮成男人时也没有这么精心修饰过每个身体特征,可是经过安妮的巧手,我就像是从童话国度里走出来的王子。 “你的气质十分出众,连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成功,天啊,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相似的两人。”安妮也惊叹的说。 此刻我穿着合体的黑色窄瘦长裤、深绿皮靴,上身是镶嵌猩红条绒的织锦背心以及宝蓝色天鹅绒外套,缝着松鼠皮的领口装饰着数颗闪耀光芒的宝石,一把长剑挂在腰带上,再配上红色软帽和镶嵌水晶的眼罩,完全不会有人怀疑我是个出身高贵的贵族少年网游之冒牌npc最新章节。 我感到有趣的时我甚至不必亲眼见到萨利斯伯爵就知道他长什么样,既然安妮说我们难分彼此,这一定是我有生以来最有意思最刺激的一出戏。 我披上弗雷安送给我的那件黑貂皮斗篷,一下子有了安全感,就好像他时时刻刻都在拥抱着我。 当安妮看到我手上的那枚红宝石戒指时她失声叫道:“为什么你会有这枚戒指?” “莫利森说伯爵也有一枚和我一样的戒指。”我觉得这未免过于巧合。 “的确是这样。”安妮捧起我的手仔细察看,“雕刻一模一样的戒指十分罕见,只可能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我知道洛蒙所拥有的那枚戒指是他的父亲传给他的,象征着他的继承人身份。” 我和安妮对视着,两人都没有说话,然后我们抛开存在心中的疑问,开始着手眼前的事。 安妮也扮成贵妇,王宫里此刻正上演热闹的化妆舞会,女王的金色襞襟和红色盛装十分显眼,她不再高坐在宝座上观望,而是和廷臣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跳起舞来,那些急于谄媚的贵族抢着挤到女王跟前去和她共舞。 我和安妮也加入大家的行列,等我们跳得靠近女王的时候,我把安妮交给另一位急不可待邀请她的男人,然后走到女王身边,周围的贵族震慑于我的美貌和气派的装容,纷纷让开路 。 我恭敬的朝女王欠身,“您的美貌可以媲美太阳,令我神往不已,如果您不能允许我和您共舞,尊敬的女士,我会心碎于此。”我从以前和弗雷安的交谈中得知女王化妆参加舞会时不喜欢被称为陛下,就算别人一眼就可认出她身份她也会满足于被称作女士或夫人。 “我准允你的请求。”女王将手奉给我,我牵着她冰冷的手腕缓步开舞,拜弗雷安所赐,我的宫廷舞十分娴熟,就算是男士舞步也不在话下。 女王隐于面罩下的脸涂着厚厚的粉底,苍白得就像一面墙,毫无血色,而她的视线则令人无所遁形,我感到巨大的压力透过她的手传过来,她根本不是个人,而是个神祉。 在一个旋转后我贴近女王耳边说:“我要请求私下会面。” 女王说:“我不会满足一个毛头小子的妄想。” “我并不追求权势或金钱,”我说:“我只要求您的公正,我要向您私下表达我的忠诚。” “你太高看自己了,小子!”女王毫不留情的拒绝我:“我对你的要求不感兴趣。” 我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老女人如此狡猾,她既享受我的奉承又不给我一点让步,她警戒心十足,一定是断定我是来谄媚爵位或官职的。 于是我绷紧面孔,凝视着女王雕像般威严的脸冷冷的说:“失去我的敬爱您会后悔的,夫人。” 我转身抛下女王离去,周围的贵族一片哗然,我可以感到鹰一般的视线紧咬着我身后。 我踏出宫廷,安妮迎了上来,“怎么样了?” 我说:“她既傲慢又冷血,我在她眼中是个难掩急切的投机分子,我承认这次我表现得不好,她恐怕对我心生反感。” “她对任何人都是喜怒无常,我们还有机会。”安妮说。 ———— 待续,明天接着更。。 60Chapter59 第二天我们再次进宫,一个宫廷官员告诉我们女王要接见的人非常多,必须等很长时间,于是我们只得到休息室等候。过了中午还没有人来传唤,安妮被三个上了年纪感到宴会很无聊的贵妇拉住闲聊,我则上楼踱到牌室。 看到台桌上洒下的金币我一时手痒也坐了下来,“我想知道女王什么时候会肯接见我们。”我对围坐的几个男人说。 其中一个贵族笑了下,用很尖细的声音回答:“想进女王寝宫是很容易的事,趁晚上夜黑风高从树梢爬进去——”其他的人皆大笑起来。 我默不作声的开始翻牌,我的赌技并不高明,不过安德和银鸽都传授过我作弊的秘诀,于是我很轻松就赢了一大把。 那些先生们输掉钱后发出的惊叹声一下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我很快看到海军将领朗洛塞也来了,他很有兴趣的加入我这桌,并且眼睛不停的在我脸上扫过。 “我一定在哪儿见过你!”他轻松的说。 “这种搭讪手段并不高明。”我镇定的回应,朗洛塞不可能瞧出我是谁。 “我赢了就报出你的名讳!”他用有些下流的眼光盯着我的脸。 还好他注意力并不集中,老是在看我,于是我再度作弊成功,从朗洛塞手里赢走一把金币,他顿时失去了兴致带着他的情妇走了。 我又踱到另一桌去赌,心想女王这午觉睡的时间也太长了,不过上了年纪的女人当然行动迟缓。我不耐的翻着手里的牌,须臾,一个噙着邪恶笑容的男人坐到我的对手位置,当我看清那是法鲁昂伯爵时顿时吓了一跳。 弗雷安身穿深绿和金色镶绸的宫廷服饰,外翻的衣领是猩红色,手上戴着数颗昂贵的宝石戒指,衬着他深色的皮肤显得分外邪恶,我没想到他平时在宫中那么酷爱奢华,浑身上下都在标榜自己的权势地位。 当伯爵一出现就有许多打扮性感的贵妇冲着这边抛媚眼,或在香扇下窃窃私语,我不知道弗雷安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对那些女人视而不见,只是用富含兴趣的双眼盯着我,同时压出一笔惊人的数字 。 “想逃?”他按住我抽回的手臂,蓝眸闪现征服欲。 我觉得今天运气糟透了,本来我已经赢了一大笔,但我不敢当着他的面作弊,那样后果一定很严重,我也不能逃走,我笃定他会一直追着我。 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下注,同时作出各种分散他注意力的事,但这该死的男人最后还是轻松得胜,将我辛辛苦苦的战绩一笔勾销。 我愤怒的离开赌室,当我听到身后的脚步,意识到弗雷安已经追了上来,他按住我的肩说:“你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回去赌你的钱吧,法鲁昂伯爵,现在我跟你没关系了。”我挥掉他的手臂。 “你像只气疯的小猫。”他哈哈笑起来,“是不是我让你输得连回去的路费都不剩?” 我瞪了他一眼,“我用不着你管,现在我还有事,请你不要拖延我。” 他眼神一厉,换成警告的口吻:“我是在为你好,不知轻重的小傻瓜,你和萨利斯伯爵夫人混进宫恐怕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了,你还是快走的好。” 我不信的看着他,“这里是王宫活死人的黎明:生化六道。” “王宫正是谋杀和绑架的最佳场所!”他讽刺的说,“赶快走,一小时后让我发现你还在宫里我就亲自把你送出去。” 我气呼呼的下楼,通过一个回廊时我感到四周出奇的安静,可是当我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走廊两头冒出两个持剑武士,他们缓慢的从我前后两个方向靠近,我立即明白弗雷安的警告是对的,萨利斯的敌人已经在宫里埋伏下杀手。 情急中我推开身侧一扇门闪了进去,门上没有锁不能阻止敌人,我踢过一张椅子堵住门口,然后迅速的翻下窗台,踩着积雪沿着陡峭的窗沿一点点向旁边的阳台磨蹭。 等我安然跳到另一个房间的阳台上,走进屋去,一边的墙壁突然掀开,从暗门中走进两个穿戴华贵的男人,其中一个我认出是在黑马客栈看到的肖恩的手下 。 那个男人看到我后眯紧双眼,继而喊道:“是萨利斯,抓住他!”他抽出剑向我走过来,跟在他身后的武士则把守住门口。 我强自镇定的抽出剑来,对着敌人说:“这里是女王的宫廷,你们未免太大胆了!” 对方狞笑着说:“大胆的是你,萨利斯,你这个叛徒竟敢只身潜入宫廷,我们奉女王的命令捉拿你,但我认为把你杀死在这儿是最好的选择。” 他说着向我刺过来,我迅速躲开,用力的回击,肖恩的手下被我凌厉的剑招逼得向后仰,随后被桌腿绊倒,我抓紧时间奔向门口,把那个守在那里的武士击退,然后迅速的夺门而出。 走廊上也有肖恩的人,他们看到我立刻追赶上来,我循着一侧的楼梯逃走,当我看到弗雷安正关上一扇门走出来时我求救似的喊他的名字。 我扑到他怀中,他把我让到身后,转身对那些追兵说:“我和这位先生约定好要去赌一把,希望你们不要阻拦我们的兴致。” 肖恩的手下率领其他敌人将我们围了起来,他涎着脸说:“真不凑巧我也找他有事,林赛,你最好把他交给我!” “很遗憾,我可从没有谦让的习惯。” 我抓着弗雷安的衣袖,听到敌人用占得先机的口吻说:“你最好别给自己找麻烦,法鲁昂伯爵,你的骑士都在北塔,这里可是枢密院,我可有很好的理由让你在此消失……” 伯爵低笑一声,不慌不忙地说:“我今天正好带了一对侍卫来此巡视,我让他们在一楼等我会合,如果你也想陪我们出去消遣,我非常欢迎。” 对方的脸色变了,我看到他那惹人厌的小速的转动,评估着眼前的情势,“你可真是镇静,伯爵阁下,”那个狡猾的男人讥讽的看着我们:“先不说你那些跟班是不是真的来了,你知道我可让你来不及呼救——” “呼救?”弗雷安以危险的语调重复这两个字,“对我说出这两个字的人都不在世上了,你最好知道这一点,布雷肯!” 我听到他叫出对方的名字,原来弗雷安知道他是谁,我打破沉默对他说:“弗雷安,我必须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布雷肯爵士将我错认成某人,我尚来不及解释就被他追得到处跑 。” 他看着我,“这倒是有趣,布雷肯,这是我的远亲雷文·塞伯纳·林赛,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布雷肯面孔扭曲,“想唬我吗?他是女王的敌人萨利斯伯爵,巴特亚尼伯爵才签署了他的逮捕令,只要他出现在王宫就立即将他抓起来!”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条命令,身为保护女王寝宫的禁卫队首领,我的职责是不放过任何嫌犯,也许你可以出示这份文件让我过目网游之八连杀!” 针锋相对到这一时刻,敌人已经按捺不住扑上来的**,只见布雷肯对他的手下使眼色,于是他们纷纷举剑向我们靠拢。 见此情形弗雷安毫不犹豫的拔出剑,俯身对我说:“跟在我身后。”我点点头,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弗雷安的剑十分精准的刺中敌人要害,我正在想那几个人肯定没命了,就看到布雷肯捂着手臂一边惨叫一边靠墙滑了下去。而这时有个敌人意欲从后面袭击伯爵,我飞扑上前一剑刺中那人的腿,伯爵转身见此情形什么也没说,拉着我快速的下楼。 “楼下真的有你的人等候?”逃走的途中我问他。 他面色黑沉,“有的话布雷肯那小子也不会冒险攻击我了。” 我倒吸一口气,原来敌人看出了这个幌子,“肖恩的手下真是又凶狠又狡猾。” 说完这句话我们已经出了枢密院到达王宫安全的地方,伯爵一把将我摁到墙上,愠怒的说:“你最好记住这个教训,下一次我就不会救你了!” “你表现的很英勇,弗雷安!”我夸赞他,“你实在是我的大救星。” “现在来讨论你为什么混进宫来。”他无视我的讨好,把话题牵回正题,“布雷肯刚才叫你萨利斯?” “因为我陪伴安妮进来,所以他自然把我当成她丈夫。” “你没有隐瞒什么?”他微眯起眼紧盯着我,我立即抱住他:“噢,你真是又黑又帅,亲爱的……” “想分散我的注意力?你这只狡猾的小狐狸 !”他捏着我的下巴,“不管你在进行什么计划,我今天就把你送出去,你这辈子最好不要再踏进这里!” “为什么?只有你能来我就不行?”我倔强的问。 “宫廷是个腐朽的地方,你不想被腐蚀掉或者送掉你的性命就离它远远的!” 我听到脚步声,从前面的拱门走进来一个人,我一看竟是蓝斯利,他死死的盯着我们,很快就认出了我:“阿黛尔!”他怒叫一声,“原来你到王宫来是为了私会林赛!” 我连忙离开伯爵走到蓝斯利身边,“当然不是,你不能只凭眼见就断定一切,蓝斯利,我只不过是凑巧遇到伯爵而已。” “凑巧?”他怀疑的看着我,“我希望你没有在骗我!” 伯爵交抱双臂看着我们,耸起眉峰,“我竟不知道你这么快就找了个新的护花使者!” 他边说边朝我们走过来,蓝斯利充满保护性的挡在我面前,可是伯爵什么也没做径自穿过我们身边扬长而去,似乎我们不过是两个在玩过家家的小孩子。 “他这样子分明是瞧不起我……”蓝斯利恨恨的说,望着他清秀的仪容我觉得他实在太年轻了,难怪他总是愤世嫉俗。 “不好……”我忘记了还有安妮,蓝斯利看着我说:“你这身打扮是要演戏吗?” 我没敢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一切,否则安妮在这里的事就要泄漏了,一个布雷肯已经够难对付的了,于是我甜蜜的笑看他,“正是这样,我这次扮演的是一个贵族,亲爱的蓝斯利,你一定来看我的圣诞演出了是吗?” “我看到了。”他闷闷的说,“你实在不该那样抛头露面,可是我承认你是那三位女神中最漂亮的。” “谢谢你的赞美,现在我要去排练了——”我说着就要溜走,蓝斯利一把拉住我,“这是我要给你的东西。”他塞给我一张纸条绝世神医。 等到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展开那纸条哭笑不得的看着上面扭曲的字,可是逐渐的我看出那是一首美丽的诗: 当你的心灵呼唤着我的心灵 心灵的呼唤就是爱的呼唤 借着上苍为证 我立下誓言 从现在到永远 我的爱情恒真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看上去仪容不整 。”安妮仔细的检查我,虽然我已经整理了衣服和头饰,细心的她还是看出了刚才那场惊心动魄后留下的痕迹。 出了休息室,我告诉她:“肖恩的手下布雷肯埋伏在宫里,我差点被他杀死。” 她震惊的瞪圆眼睛,“太危险了,我们今晚就离开王宫。” “我想今晚就见到女王,既然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可那是不可能的!” 我眨眨眼,想起赌桌上的戏言,“我爬树溜进女王的寝宫……”我附在安妮耳边说。 “这样做太大胆了,女王会暴跳如雷。”她惊骇的捂住胸口。 “反正我们已经被当作叛徒了,让她跳一下也没关系,不过我怀疑她那么大年纪还能跳起来。” 安妮被我的诙谐逗乐了,晚上宫里照旧开着宴会,我觉得我真地看到布雷肯的手下在四周搜索我们的身影,不过此刻我和安妮已经化装成戏子藏身于皇家戏院后台。 莫利森带着比比也混了进来,我好久没见到我的贴身侍从了,他看上去十分激动,差点管不住口袋里的猴子,我从比比口中得知安卢人已经在王宫附近扎了营,这实在太好了,一下子有一大群人成为我们秘密行动的支持者。 今天要上演一幕喜剧,被讽刺的人自然是加兰大公爵,由我来扮公爵的情妇,当我尖着嗓子念台词的时候,好像看到台下弗雷安正愤怒的盯着我 。幕间休息时欧内斯卡带领我和比比进入女王的专署包厢内,我看到女王威严的坐在座位上,手上捧着一把精美的金扇,她可真是酷爱金色。 “你就是那个女演员?”她紧盯着我看,晚上我已经换了另一身无懈可击的打扮,红棕色的假发和浓艳的妆容以及脸上醒目的黑痣将我和昨天的样子区分开来。 我向女王谦恭的俯□子,欧内斯卡用欢快的声音告诉女王我就是在她出游时表演飞刀术的安卢人,女王立即笑逐颜开,“起来吧,我的女孩儿,你的表演非常令我满意。” 等我站起来,她又问我:“你真的是个安卢人?” 我点点头,指着比比说:“他也是。” 女王看上去十分高兴,她对她的侏儒说她要把我们留在她的皇家戏院内专门为她表演,她会赐给我们财富和称号。 我回答:“我不能接受您的恩惠,安卢人是自由的,如果我不能回到我的族人中去我就不能向每个安卢人描述陛下的英姿和美貌。” “你胆敢违抗我的命令?”女王愤怒的吼叫:“演员不过是戏子而已,我要多少就有多少,小姑娘,别太不识抬举!” 我看到她发怒的样子就像个任性的小女孩儿,尽管她已经如此老迈却仍声如洪钟的和人辩驳,我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只是觉得有趣,我说:“不管陛下走到哪里我都有可能为您献上表演,相信这比天天呆在您的戏院内要有趣得多?您也会厌烦没有惊喜地日子吧?” 女王收敛起她的怒容,把一个装着金币的小袋子丢给我,“这是我给你的奖赏,希望下次你还会出现圣御诸天!” “我当然会再来!请您享受我给您的惊喜!”我和比比退出去的时候,猴子适时地从他的口袋里跳出来,在一众侍女们的惊呼声中顺着女王的裙摆爬到她的膝上。 女王一点也不怕那只猴子,她反倒十分感兴趣的抓住它的衣领,猴子奋力的挣扎,将一个香袋遗落,又迅速的跳到地上爬回比比的袋内。 返回后台我对比比说:“你把它训练的真好,如果它不能遗落那个袋子今晚就比较麻烦 。” 比比说:“那个袋子里有它最讨厌的味道,它怎么都会把它扔掉的。” 我说:“太好了,这样一来女王就知道我今晚要去拜访她!她会做好准备!” 莫利森谨慎的思考着,“她也许会叫她的侍卫做好准备在墙头逮住你。” 安妮发出担忧的声音,我则回答:“不会,我知道她比猴子还充满好奇心,她要看看今晚会发生什么事!” 到了晚上我悄悄的爬上女王寝宫后面的墙,莫利森从后面将我推上去,当我潜入宫内就发现那香袋内的纸条果然奏了效,寝宫内几乎没有阻拦我的人。 我顺利的来到女王休息的寝室,在黑暗中推开门,寝室内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我注意到床是空的,我正在好奇的瞻仰从未见过的王室大床时,忽然有人点起了烛台,周围变得明亮起来。 我转过身,看到女王服装整洁的坐在壁炉前的靠背椅中,很显然她是在等候纸条上所说的夜晚神秘访客。 我连忙上前恭敬的跪在她面前,等到女王斥退身边的女佣人,她威严的对我说:“你是谁?竟敢晚上闯入我的寝宫!” 我笑着剥下面具,我已经又变回了萨利斯的装扮,女王一眼便认出我是在舞会上公然抛开她而跑掉的人,她立即勃然大怒的吼道:“就是你这个粗野无礼的小子,我还以为是谁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报上你的名来,否则我命侍卫立即把你押出去砍头!” 我想还好女王看到了纸条知道有人要来拜访她,因此她并未卸妆,否则我就会一不小心看到她苍老的模样而死无葬身之地。 我说:“我的名字陛下一定早就知道,毕竟没有人能逃过您的锐利的眼睛,您知道我是谁,而且您等候我的到来,我要感谢您准许我深夜来此探视!” 她摆摆手,不耐烦地说:“这不是重点,我根本不记得你是谁,小子,我的宫中还没有那么大胆妄为的人,居然敢在舞会中抛下他的女王,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咧开嘴,用尽可能放肆的语气说:“我在舞会上抛弃您是因为您伤了我的心,我是如此一心一意的想要求见您,可您是那么冷酷,居然对我的意愿不理不睬,我是您忠实的臣民,陛下,来自对您忠心耿耿的德拉梅尔家族,您现在该知道我是谁了 !” “走进一点让我看看你!”女王命令道。 我依命向前,跪在她脚边抬头不卑不亢的望着她,她盯视了我好半晌,缓慢的说:“我似乎对你有点印象,新任的萨利斯伯爵,你小的时候我见过你,一个长相太过娇弱的男孩儿,你十分令你父亲失望!” 我哈哈大笑起来,同时暗舒了口气,女王相信我是萨利斯了,“我非常高兴再见到您,女王陛下,自从您的命令发出后,我就迫不及待想来见您,可是我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阻拦住,他们逼使我只得采用这种方式才能见到您总裁诱妻成瘾。对我的无礼举动我无比虔诚的乞求您的原谅,这种不得体的深夜拜访完全是为了证明我的衷心,请您相信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 “这就是你要说的,萨利斯?”女王虎视眈眈的瞪着我,“你可以到宫中来求见我,而不是用这种狡猾的手段!” “如果我可以的话我早就做了。”我愤怒的站起身踱着步,停在她面前说:“我的敌人阻拦了所有通往王宫的道路,他们还侵略了我的领地,并且是带着陛下的命令来的!” 我看着女王,女王面无表情,我知道她不会承认那是她下的命令,于是我继续说:“他们在逼使我谋反,可是我拒绝踏入陷阱,并且我时刻记得对陛下的承诺——” “你并未向我承诺任何东西!”女王冷笑着说。 我知道这场对战显露一丝软弱就会全盘皆输,于是我大声说:“我的父亲和哥哥向您承诺过他们的忠诚,因此当我从我的兄长那里接受爵位和土地,我就形同延续了他们的誓言,一个懦弱的人才会占有土地而不履行他的职责。” 对我剖心挖肺似的宣言女王似乎有一些动容,可是她继续维持强硬,“在我面前巧舌如簧的人多不胜数,不管如何,你迟迟不来见我已让我对你丧失信心!” “我不会为自己的罪过开脱。”我诚恳地说:“我未能早点来觐见您是我的失误,我应该有勇气冲破重重阻隔来到您身边,但我相信您的智慧能使您看到纵使不是由我来统治德拉梅尔家的领土,您预期的稳固局面也未必能实现 。 现在您怀疑我的忠诚,而德拉梅尔家的令一位成员和东面的大领主奥利弗公爵来往密切,我的土地有一部分和公爵的领土比邻,这种地域优势十分明显,肖恩·马特尔对奥利弗的忠诚也许超过您的想象,您可能不能自如的控制他,如果您把土地交到他手中,我相信公爵会认为他的疆土因此而大大扩展,对于夹在其间的中小领主会对谁效忠就很难说了。” “我如何能肯定你比肖恩更忠于我?”女王严厉的望着我。 我叹了口气,从怀里抽出一份文件,这是莫利森交给我以防万一时的证据,我觉得现在使用它正合适,我对女王说:“这是我所做的调查,这份证据表明肖恩·马特尔爵士曾在1158年摄政王执政时期密谋反叛。” 女王看那张纸上所记载的内容时我连大气也不敢喘,“你比我预期的要镇静,德拉梅尔的洛蒙。” 她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吓了一跳,女王拥有不容忽视的记性,“把你手上那枚戒指给我看!” 我把手伸过去,女王捏着我的手指仔细的端详,“就是它没错,它属于你父亲,我记得他的背叛行为,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你长得像他,你那双眼的颜色就是他的标志,还有你的母亲……她是个娼妇……”她口气激烈的怒骂起来,我吓得不敢出声,她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她松开抓住我的手,平静下来看着我:“我不应该在你面前谈起这些,你确实没有资格继承萨利斯的土地,不过我看不出眼下有比你更适合的,只不过你还得自己去争取,我不会给你一个骑士或一个士兵,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确实有些糊涂,为什么女王认为我没有资格继承爵位和土地,我感到很迷惑,可是她又像是在说相信我的话。 女王又问我:“那个自称是安卢人的小姑娘是你的什么人?” 我哑然,忽然觉得自己的演技实在太成功了,愉快地说:“她是一个甘愿为我效力的人。” 女王嘲弄的说:“下次把你的妻子带到宫里来,别是情妇!” 我深深的鞠躬,心里按捺住想笑的冲动。 61Chapter60 在城中客栈我和安妮、贝蒂、比比以及莫利森再次聚在一起,“她说了些什么?”安妮率先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没有任何破绽引起她的怀疑……”我想起女王种种奇怪的举动,但没有告诉他们,“她暂时相信了我对她说的,我认为她不会再给予肖恩军队方面的支持,听她的口气是要我们决一胜负,总之我认为她不信任肖恩也不信任我……嗯,我说的是萨利斯伯爵。” 莫利森打破沉默对我们说:“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少了一个棘手的敌人血继界限。” “谁?”安妮问。 “法鲁昂伯爵。”莫利森说出这个令我惊讶的答案,“原本女王麾下的一支军队驻扎在贝罕附近,我听说是法鲁昂伯爵一直在为女王训练这支军队,主要是为了对抗希伯尼的查理二世以及东面的几个实力强大的领主,如果我们和肖恩的部队战斗,女王很可能以镇压反叛的名义要林赛率军平叛。” 我浑身冒出一股冷汗,安妮也是,“太可怕了,洛蒙很可能抵挡不了战地黑鹰,我听说他是百战百胜的。” 莫利森接着说:“所以我认为这是最棘手的情况,黑鹰应该被派去远征加兰,而不是盘踞在萨弗勒,那会把他憋坏的,不过我想这也是女王不能信任任何人的缘故。” “她不信任弗雷安?”我看到安妮和莫利森对我这么亲密的叫出伯爵的名字露出难解的神色,于是我连忙改口,“我是说法鲁昂伯爵,如果女王不信任他,还会封他为叶尔法尼的伯爵吗?” 安妮眨眨眼,说:“这就是问题所在,我原本以为黑鹰会被派去镇守边境,既然他已经获得那块封地……” “女王派了其他人去——”莫利森用断定的口吻说:“按照我的想法,女王喜爱培植直接效忠她的力量,可又不愿这股力量坐大。在进攻叶尔法尼的时候她把将近三分之一的军队交给林赛指挥,等他一得胜就把他召回来加以册封,给予种种好处,这是为了牵制住他,不让他这个天生领袖继续在她的军队中扩大影响 。虽然他受封叶尔法尼的伯爵,可是城邦实际上处在王室代理人的掌管下,他这个名义上的领主其实被架空了。下一次进攻加兰的时候女王可能就不会再动用林赛了,以防他占领了那里就据地为主,这也是她不把叶尔法尼交给他亲自掌管的原因,她要把他拴在身边使用。” “听起来就好像王室的一只狗一样——”我说道,怪不得在波夏堡时他脾气那么坏,原本我不打算原谅他对我做的事了,可听莫利森这么一说,我又开始同情弗雷安,我知道他的日子过得有多么压抑难受,对于一个骄傲惯了的男人怎么能忍受这种形同囚笼般的生活呢? “不过现在我们不必担心女王的军队会来镇压我们了,”莫利森对我说:“朱丽爱娜小姐,听了你的描述,我觉得女王是要借我们的手来打击肖恩,他的所作所为想必也引起她不悦了,可是直接收拾他要顾虑到奥利弗公爵,所以就让战斗来决定胜负,德拉梅尔家最后一定要有一个人来接掌领主之位。” 布雷肯及他所率领的人仍在城内四处搜罗我和安妮的踪影,于是我们躲进安卢人的营区,我看望了我的马白瓷,她已经快要临盆,十分温驯的趴在干草垛中,头人波卡斯告诉我再过几天我就会拥有一匹及其漂亮的小马驹。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玛雅和泰伦爵士的感情竟在我离开的这几个月内突飞猛进,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觉得他们真是般配的一对。 “他什么时候向你提出结婚的要求?”我问玛雅。 “我们已经举行了安卢式的婚礼。”她满足地告诉我,“我不是基督徒,也不需要到教堂去结婚。” 我看着她洒脱的样子觉得她实在很有勇气,和几个月前相比,泰伦爵士越发显得英俊风趣了,玛雅沉浸在对他的爱意中,他们经常离开营区到人们不知道的地方去,一些靠近安卢人的居住区里的女人经常毫不客气的对玛雅指指点点,我听到她们在指责安卢女人全是□,甚至她们也开始对我和安妮发动如此的耳语攻势。 安妮说:“她们是在嫉妒。” 我点点头,“泰伦爵士每次来这里看都不看那些女人一眼,她们全打扮得花枝招展就为了吸引他的目光,和泰伦爵士相比,那些女人的丈夫就象肥猪猡一样。” 我感到宽慰,泰伦不再追求我了,也许他原本只是试探我,总之我们再在安卢部落相遇时彼此都觉得像老朋友隋隅而安 。他用友善的眼光打量我,“你过这种生活实在是如鱼得水。”他评论我一身合体的大花绸裙子以及挽着袖子做杂活时的熟练身影。 我粲然的笑着,用妩媚的眼神瞄他,而他却不为所动,直到玛雅走进帐篷。“你的丈夫对你极为忠诚。”我调侃道,“我羡慕你,亲爱的玛雅。” “你也会找到对你忠诚的人。”她安慰我。 泰伦则笑着说:“你们这两个充满野心的女人聚在一起就只会谈论关于男人的话题,我要提醒你,阿黛尔,别太激怒伯爵,他已经犹如一头焦躁的野兽了。” “也许你该去看看他。”玛雅说。 我摇摇头,“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泰伦说的对,伯爵一定会娶一个身份地位相配的女人。” 泰伦面露不悦之色:“你要求的过多了,阿黛尔,要知道你们的情形跟我们不一样,我不是个伯爵,不必顾虑身份限制,弗雷安必须要考虑到他的家族以及女王,除去正式的地位你们仍可有很多机会在一起,我只是遗憾你不能珍惜这些。” 面对他似指责般的告诫,我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我不需要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见他,从现在开始我会十分照顾自己,如果你见到弗雷安就告诉他没有他我依然过得很好,我希望他也是。” 大雪漫天飞舞的一天我看到两个骑士冒着风雪骑马走过独木桥,两旁住户的女人们都伸长脖子看着他们,那是平时难以得见的一幕,这两名骑士其中一个是泰伦爵士,另一个是伯爵,他们就像好兄弟一样亲密无间的并行。毛皮发亮的骏马和相貌英挺的骑士形成极为吸引人的画面,过路的女人纷纷将爱慕的视线投向他们,她们大概从没见过这么俊帅的男人,以前泰伦爵士到这里时会引女人驻足旁观,现在他又带来一个更帅更有权势的男人,使得那些在贫民窟过活的身材臃肿的女人几乎看呆了。 他们悠闲的在雪中漫步,骑过独木桥,黑色种马的主人倨傲如同国王,他身后披的饰有松鼠皮领的斗篷就像黑色的天鹅羽翼,在银色雪地映衬下分外刺目。 “我的天,来了两个魔鬼!”安妮叫道。 玛雅为她的风趣笑得直不起腰,我则佩服的说:“我从没听过更恰当的形容 。” 当他们下马时,玛雅向她的爱人热情地挥手,然后转过身来得意地望着我,“如果你逃跑,我会鄙视你。” “我根本用不着逃。”我掐起腰,随着她一起走出帐篷,心想一定是泰伦这个该死的男人告诉伯爵我在哪儿,否则他才不会迂尊降贵的到这肮脏的贫民区来。 正在雪地上陪猴子玩耍的比比看到伯爵,立即警觉地挡在前面,伯爵不屑一顾的对小男孩儿说:“滚开,这里没你的事!” 不等比比拔出剑挑衅他,我赶上去拉开我的侍从,抄起手臂不驯的对伯爵说:“我想您走错地方了,尊敬的爵爷,这里可不是有钱人出没的地方。” 他扬起一边眉毛,用那对冬日中更为冰冷的蓝眼细细的盯着我,“我掌管这附近城区的侍卫队,不过这些士兵最近疏于训练,变得懒散、怠惰,竟然放任这里变成窝藏罪犯的地方——”他用一对利眸扫视着周围嬉闹、打架、边干活边吵嘴的安卢人和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以及其他好奇的居民。 我说:“您显然不是来巡逻的呢,您可没带一个侍卫,那么您打算自己抓逃犯吗?” “我正是这样打算。”他迅速的说,邪恶的盯着我。 玛雅已经高兴的和泰伦骑着马出去了,安妮则躲了起来,留下我独自面对伯爵树宗全文阅读。如今我们之间又再度竖起一面墙,王宫里惊险的一幕如同过眼云烟,我发现自己也不相信他曾那样挺胸挡在我身前打退布雷肯的攻击,他也没有边笑边轻而易举的赢走我口袋里所有的钱,一切都没有发生。现在他又变成我的敌人了,我的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我眼前这个男人鲜明的报复欲,他是个贪婪而狡诈的骑士,并且从不顾及女人的痛苦。 “如果您要抓捕犯人,我没有什么能帮忙的。”我转身要走,紧接着被一双强壮的手臂利落的横抱起来,他没有一丝迟疑的带着我坐上他的马。 我挣扎着,愤怒的叫道:“你要做什么,你没有权利抓我!” “你——小姐,是我的逃犯,我就是来这里亲自抓你的,所以你可以放弃挣扎,别指望有任何人能搭救你。”他在我耳边低声咬嚼。 一阵风驰电掣的疾驰,白花花的世界飞速的在两旁晃动,等我停止用手捶他的胸膛,才回过神我们已经身处被积雪覆盖的原野 。 冰冻的风像刀般割着我的脸,我很快泪如雨下,他就用厚实的披风包住我,一边架马飞快的驰骋。 “停下来,我要回去,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任凭我喊哑了嗓子他也不准备回应。 答案在我几乎冻僵时揭晓,我们来到一座很漂亮的房子,一座小小的庄园,那里什么人都没有,甚至没有一个仆人。 “这是什么地方?”下马时我呆呆的看着青砖石墙和枯萎的爬藤,木门紧闭着,栅栏歪道在地,显然没有什么人居住。 “一个废弃的农庄。”伯爵回答,我看了他一眼,说:“它一定是属于你的,否则你不可能带我到这儿来。” “我几乎从不到这里过夜,直到今天我才想起有这么一处方便的可以实施绑架的地方。” 听他这么说我立即生气的叫起来,“你承认了,我根本就没有罪,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绑架了我,你这个该下地狱的大坏蛋,上帝诅咒你的——” 我的话被他火热的一吻堵住,震惊冲刷着我的头脑,面对我的怒骂,他采用了最有效的封嘴措施,野蛮的侵袭带着他惯有的霸道和炙烫气息几乎立即令我下半身虚软。 当这个吻停止时,我看到他脸上讥讽和满意的笑,气得浑身发抖,“你有什么权力带我——” “你该先喝点酒。”他打断我的讨伐,径自揽着我推门入内,“你快冻僵了,像块硬木头一样不讨人喜欢。”他说着脱掉斗篷粗鲁的擦拭我头发上的雪水。 “那也是因为你,我本来可以坐在帐篷里烤火的。” “这里也可以烤火。”他指着放在壁炉边的一捆干燥的木柴,我才发现这是预选准备的,他做了周详的计划将我挟持到这个僻静的处所。 他把柴火放进炉子升起火,动作娴熟没有一点瑕疵,我才想到他并不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在野外驻军的条件不会比这里好上多少,他的忍耐力一定超乎常人 。 这时伯爵见我一动不动,嘲弄的说:“你不会需要个侍女吧?” 我立即用他的斗篷抹干净身上的水,我并不需要他的同情,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拿起斗篷扔到一边,“把衣服脱掉!” 我瞪起眼睛不敢相信他这么厚颜无耻,“我提醒你,别冻死在这里。”他冷酷的命令,于是我只得溜上楼去找个地方把湿衣服脱掉,同时拼命找可以藏身的地方。然后我听到楼下传来他清晰响亮的声音,这房子显然小得不能隔绝任何**,“若你再不下来我就视同这为邀请——” 我赶忙擦干身子,随便扯了一条罩巾裹住回到大厅,我看到他已经把预先准备好的猎物剥了皮驾到火上烤火红年代全文阅读。 当他那充满热力的视线定在我身上,仿佛比吻还要炽热,我顿时面红耳赤,我现在不比□好上多少,罩袍很清晰地勾勒出我的曲线,我看到伯爵的眼神不再是傲慢和嘲讽,而是带着鲜明的赞赏之意。 我大着胆子走到炉火边温暖双手,毫不在意他肆意的凝视,壁炉前铺了一张干净的毯子,他拉我坐在上面,然后用大披风裹住我们两个人。当我们的身躯挨靠在一起时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他是那么强壮和炙烫,散发着浓烈的男性气息,我享受着坚硬的肌肉嵌入柔软肌肤带来的晕眩。当我睁开眼,近在咫尺的距离使我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他也正经历着同样的狂喜,我陶醉在被他铁一样健壮的手臂牢牢锁进怀中的安全感。 “不再继续你的挣扎了?”他在我耳边调侃。 我噘起嘴唇,“我饿了。” “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力气当然会饿。”他将烤熟的兔肉分给我吃,我大口的嚼咽食物时,他又感到有趣的说:“你的吃相真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豪爽的。” “我只是充分享受美味带来的愉悦。”我撕下一块兔肉直接塞进他嘴里,他毫不客气的咀嚼,当我再喂给他时他竟连我的手指也一起吞了进去,我咯咯笑起来,拼命的捶打他,却被更加用力的搂进怀里。 几分钟前的所有不安和疑虑都烟消云散,现在只剩下溢满心中的快乐,我抛弃掉所有折磨人的阴影,因为这个幸福的夜晚很可能再不会有了。 我们在炉火边彼此分享对方手中的食物,伯爵还带了一瓶酒,起初他装得那么邪恶霸道时我根本不晓得他计划了这么一个浪漫的幽会,现在我只觉得开始时的表现很可笑,我用力挣扎和想尽了谩骂他的词汇,而他执著的将我绑架到此,现在我们却不想让任何争斗和吵嘴破坏这一美妙的时刻 。 “上一个冬天我们也在一起。”我甜蜜的回忆在猎人的小屋中度过的**的几夜。 伯爵说:“我正是想要重新体味那个时刻,若不是你逃走了,我们现在就在那儿快活呢。” “撒谎!其实你很喜欢呆在王宫里享受那些女人的媚眼,或是围在女王身边。”我想起在王宫里首次看到他时他那炫目的衣装和神气活现一掷千金的样子。 他往炉中添入新柴,一边以淡漠的口气说:“那是我的职责,我必须在每年中的几个重要关头出现在宫廷中。” “我瞧你倒是挺乐意的……” 他按住我的手,“每天面对浮华和狡诈是件很乏味的事,等你过惯了就知道那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赌博、竞技、狩猎、舞会和戏剧……所有的东西都那么精彩,要是我的话会爱上王宫的生活。” 他低声大笑,“这是小女孩儿的心态,等你被诱拐了贞操就会迅速腐化和堕落。” “你让我想起了你就是第一个让我难堪的人。”我意指他从我手里赢走一大笔钱。 伯爵则说:“难道你没看出我是在保护你吗?在那种场合作弊是件很危险的事,万一露了馅就会惹麻烦上身。你赌桌上的对手全是些爱好暗算的小人,他们不会让你拿着大笔的金币轻松走出王宫,也许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你会发现类似布雷肯一样的敌人。” “他们实在太大胆了,在王宫里也敢杀人。” 伯爵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你不了解的地方多着呢,所以我劝你远离宫廷,可你似乎总有些本事混进去,还有你的胆子实在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数一数二的。” “你认为我很鲁莽吗?” “我们今天不谈这个,女士,我们难得友好的坐在一起,不仿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恶人修仙 。” 我点头,“很好,我为难得的和平致敬,可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值得谈论的。” 静止了一会儿,伯爵抬起我的下巴凝视着我,“我为上次那么对你感到十分懊悔。” 我惊讶的回视他,“你救了我……” “我是指那次在狩猎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我恍然大悟,随即轻描淡写地说:“我并不十分痛恨你,弗雷安,你总是那么强壮并爱宣誓你的主权,我已经习惯了。” “你依然没有原谅我是吗?” “我的原谅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他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对你来说只是个平常的女人,”我继续说:“过去你有过许多情妇,她们一定比我更懂得如何取悦你,所以你才对我的反抗十分愤怒,你需要彻底的压制我,这就是你所想的,我完全理解你的**。” “你把我形容的像个禽兽。”他冷笑起来,“我从不曾想过□女人,而你几乎令我失去理智,难道你不懂这是为什么吗?我需要你的顺从,你也能从我这里得到你所想要的,我不理解为何每次你总要挣扎得像只受惊的野猫。” 我看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需要我的顺从只是想要和我□罢了——”我感到他的手臂收紧,令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还想要更多,包括你柔软的身体、美丽的头发,充满香味的肌肤和那颗散发着狂野的心——”他把脸埋入我松散的长发中,我又觉得意志软弱起来,不能再继续抵抗他的侵袭。 “你太贪婪了,难道我必须被你掠夺走一切?”我喃喃的□。 “你不想生活在我为你铸造的爱巢中吗?我发誓并没有哪个女人享受过和你同等的待遇,我承认你十分令我向往,亲爱的,我并不再年轻,不会像那些嗜写情诗的男孩儿那样主动去奉承取悦一个年龄不足我一半的女孩儿,”他如实地在我耳边坦诚,“但你让我发现我依旧渴望被青春的热火点燃,我希望能每天看到你那充满朝气、美好的笑脸,你的肌肤能融化我身体中积攒的戾气 。我承认我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所以我更为渴望一丝软化……” 我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激动而缓慢的说:“这是我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诗,爵爷,可你只是要我做你的情妇。” 寂静在我们之间蔓延开,好半晌他才掀动嘴唇说:“如果我娶了你,会令我们两个都陷入万劫不复。” 我睁着空洞的双眼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他掐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向他用霸道的吻填堵全部的抗议,他疯狂的吻我,用舌头侵占我嘴里的空隙,一直到我喘不过气仿佛整个感官都被他的气味塞满。 他抚摸着我红肿的嘴唇,眉头深锁,“你并不是个贪婪的女人,阿黛尔,头衔之于你也不是最重要的,可你却拒绝妥协,为什么?” 他急切地寻求答案,甚至再一次用力的吻我,我只感到进一步扩大的痛苦,靠近他是双重的炼狱,无限的甜蜜和无比的苦难,我总会被折磨的痛不欲生。 “回答我?”他再度从我耳边低吼,摇晃着我,“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你就那么想做个伯爵夫人?”他露出讽刺的眼神,“高高在上?奴仆成群?这就是你所想的?” 我终于克制不住发疯般的大喊:“对!我就是要和你平等的地位,我要无数的珠宝、华服,数不清的城堡田地和豪宅,我要成群的人听我差遣,还有佃农为我耕种,只有贵妇的地位才能满足我诸天祭最新章节!我是比你所想的还要贪婪上千倍呢!光是你一人根本不能取悦我,我还要你的头衔,爵爷!如果你想要我伺候你一辈子,就拿你所拥有的一切来给我!” 我咬住嘴唇怒瞪着他,他起初是静默,继而眯起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唇角缓慢的掀起一丝冷嘲热讽,然后用他惯常的慵懒的口吻说:“亲爱的,你真是天真的可爱——” 当我举手要打他时,他迅速的擒住我的拳头,“野心不是一个女人的错,我不怪你,要知道我也不是个小气的男人,我所拥有的一切可以轻易的给予任何我看上的女人,可是你要有福消受它们,亲爱的……” “我命长的很——”我说。 他仰头大笑,“不是指你的寿命,我可以肯定我会死在你前面,小东西,到时候你就高兴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还可以给自己找个更年轻的情人,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吧?可你要知道我身价是不低,但除了我所继承的部分,很多来自女王的封赐,包括她赐给我父亲的,为此我还得经常到我厌恶的环境去走动,就是为了守住我这份好不容易挣得的家产 。但就算我再卖力的四处活动,还是有可能朝不保夕,谁知道哪一天有不测风云,荣华富贵就走到了头?所有享受恩宠的人都是十分谨慎小心的,我说过以我的能力可以周全的把你保护起来,我们能在一起度过甚至是一生的时间,享尽所有的快乐,可你偏要得更多、更大、更全——”他的声音更大更为严厉起来。 “你要和我平起平坐,小东西,你要从暗处走到光明正大中来,真是有勇气,难道你有信心和我一样获得女王的宠信?” 听到这儿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继续说:“你该好好照照镜子,那样就会明白我不允许你去王宫的原因,我也不准备娶你。我并不迂腐也不在乎身份地位,娶个平民女子对我没什么损失,可你得擦亮眼睛看清楚,我头顶上还有个女王,她统治国家超过四十年,完全掌控了大小城邦,对付一个没有后台背景的女人可说易如碾蚁。迄今为止她的嫉妒心也没有因她的年岁增长而稍有消减,长年累月高高在上的深宫寂寞和没有子女的安慰令她酷爱折磨人,尤其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哪个英俊的宠臣敢拿着她赐予的好处去取悦他们的妻子都会令她暴跳如雷,现在告诉我,你自以为能在做我妻子的同时让女王不嫉妒你吗?” 我说:“我不会犯下过错让她有理由惩处我。” “这就是你的天真之处,你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他告诉我:“她可以把我们分开,让我去最偏远的地方驻扎,攻打最难以攻克的异邦,长年累月的不回来,或者用各种借口把我留在宫里,总之我不可能回去。 你会发现我们相聚的时刻少得可怜,寂寞会把你折磨疯。而你不能来探望我,也很可能不能成为领地真正的女主人,所有的一切都在女王派来的王室代理人的掌控下,你的日常生活受到不友好的监控,也不能走出领地半步。 他们会说这都是我的命令,我拒绝接受你,在你迟迟见不到我的时候会听到各种流言,据说我在其他地方又有了许多情妇等等,过不久一个来自教廷的裁决会说我们的婚姻不合法,你不再是我的妻子了,必须立刻从我的城堡里滚蛋…… 这些该死的手段样样都能很轻松的使出来,你绝无可以招架之处,亲爱的,你必须明白在萨弗勒女王的权利是无所不在的,她很容易将你置之死地 。 我刚才说的还只是最平常的做法,更阴险的不胜枚举,例如你会发现在你怀孕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在你的房子里买通一个下毒者也是十分容易,他们会尽量的用各种手段在我不在的时候将你除去……” 我快听不下去了,拼命摇着头,“我不信,我不信!她不可能那么恶毒,难道你就不会保护我?” “我当然会竭尽所能的保护我的妻子——”他同情的望着我,“只是我的力量十分有限,就算我派一百个骑士盯着你,只要我不在,他们都有可能被调开,没有人能保证你不受到伤害,亲爱的,这就是你想要头衔必须付出的代价王棋游戏最新章节。” “身为你的情妇就不会受到伤害吗?”我赌气地反问。 “我的情妇很多,不乏虚张声势的,女王早就知道她们,她对名副其实的娼妇根本不屑一顾,何况她找不到理由惩处她们,最多会不高兴的谩骂或禁止她们入宫。可是婚姻就大不相同,一个获得正式地位的女人会引起她全部的怒意,特别是未经她允许的婚姻,她会视此为对她权利的挑衅而发动进攻,我们根本无法抵挡。 而如果你只是我的情妇,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发誓在我的安排下她永远不会知道我们并不是虚情假意的勾搭一时,而是一直在一起生活,她也不会知道我们生下几个孩子,这种生活虽然令你只能委屈在暗地里,但换来的是安全平稳一世。我会安排我们的孩子都接受很好的教育,每个孩子都有合理规划的人生道路,无论他们将来成为贵族、教士或官员,他们都会步入最上流的阶层。而你呢,我当然会一直的保护你,只要我不死,就会让你生活的锦衣玉食,即使在我死后我也会给你留下稳固的收入……” 我听着他的计划,此刻心情已经逐渐恢复平静,虽然最开始我曾感到愤怒、不甘和屈辱,但我知道他所说的是事实,我确实无法去和一个君王较劲,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他只允许爱莲娜继承一小部分的财产,那是他保护她的方式,任何对他重要的女人都会引来女王的敌意,成为她控制他的最好筹码。 “我们真的会在一起一辈子吗?你不会结婚?”我问他。 他几乎是毫不迟疑地说:“我当然会结婚,我有责任为林赛这个姓氏以及祖辈的基业留下继承人,但这婚姻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 “哦?不会吗?”我不信的地说:“为什么你肯定自己不会爱上未来的法鲁昂伯爵夫人?”我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鲜明的妒意,他听了出来,笑说:“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像你这么有着一头勾魂摄魄的绿眼的金发美人也许并不十分罕有,但这里藏着的烈火般的心性和刚强的意志则是任何名媛贵妇无法轻易媲美的。”他按着我的心笃定的说。 “我敢肯定我会受你吸引一辈子,虽然我无法给你头衔,但我的爱会是长久的,我对你以及我们子女的关心也会胜过其他人……” 我望着他严肃的面容,知道他所承诺的远远超过一枚戒指和一纸契约所能代表的,他是那么重视责任和誓言的人,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他爱我,也准备和我生活一辈子,可我如果答应了他就只能做他一辈子的情妇。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用充满爱意的眼神凝视着他俊美的模样,他也充满深意的看着我,好长时间我们就这样互视着。 “你看起来已经爱上我了,亲爱的。”他洋溢着自得的语调说,俯身用唇印上我的手,“你接受我的求爱吗?我最亲爱的小姐。” 我说:“我还有什么选择呢?就算我不接受你还是会强迫我做出你称心如意的事,你总是不能允许任何失败不是吗?” “你了解我最好,我亲爱的夫人。” 我捂住他脱口而出的话,“我只是你的情妇,大人!” “你真是不懂风情。”他戏谑的说,“私低下我们何必这么中规中矩,你可以称呼我丈夫,我也可以叫你妻子,我们形同那样的关系。” 我了解的点头,笑着说:“这样也不错,我尊敬的丈夫,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当然是□了,庆祝我们所达成的一致。”他说完就脱去我的罩袍,在炉火边抱着我躺在毛毯上,当他火热的身躯压上来时,我用手抵着他的胸膛说:“记住你欠我一个婚礼,爵爷!” 他停顿了一下,移开我的手,笑道:“你还真是个贪婪的小鬼,我当然会给你一个婚礼,如果你乐意的话。” 62chapter61 我和伯爵返回安卢部落时正好赶上我的马生产,我牵着伯爵的手来到那匹美丽的母马身旁,弗雷安并没有骑他那匹令白瓷受孕的暴躁的种马来,此时母马发出乏力的低嘶声,努力的在我们面前拱起身子。 “天啊,她正在忍受很大的痛苦……”我走到马头前抱住马的脖子安慰她。 伯爵则解开披挂,挽起袖子在寒冷的空气中伸出双手帮助母马接生,我几乎不敢相信他会做这样的工作。 “不是难产,她只是有些疲劳了。”他对我说,拍拍母马的背,“撒旦的种一定是最强的!” 我看着他那骄傲的表情,知道那匹叫撒旦的狂躁黑色战马就是令白瓷忍受折磨的罪魁,我不高兴的抿起嘴,白瓷是如此的温驯,一想到她被关在独立的厩栏内被伯爵的马强暴的情景我就无比同情,女性似乎总是弱者。 我不停的在白瓷耳边低喃,抚摸她那汗湿的鬃毛给她打气,伯爵的手贴在马腹上帮助母马推挤出子宫内的小马 。过了半个小时,母马浑身紧绷,低嘶出声,伯爵从母马的体内一气呵成的拉出小马。 “它是一个健康的小伙子!”伯爵双眼发亮的看着我,刚降生的小马勇敢的站起来,颤巍巍的昂起头寻找母亲的奶喝。 “噢,上帝保佑它,它真是太可爱了!”我衷心的为这新生命感到狂喜,我的母马也正展现出初为母亲的柔情,她开始舔噬小马的身体。 我情不自禁的拥抱住伯爵,小马是在我们手中诞生的,它将我和伯爵的心连在一起,我知道日后我看见这匹小马必定会想到这个冬季所发生的一切。 他擦干净双手,看着我笑,“现在你不再愤怒了?” “我为白瓷感到高兴,她有一个健康的宝宝恶人修仙最新章节。” 他捏住我的下巴揶揄:“刚才你的表情分明在怨恨我,我让我最强的种马和你的牝马配种,你觉得那就像我**了你,可是暴力的结合却能产生如此优秀的后代!” 我握住他的手,“你的自大还是没变,你在暗示你可以随时随地的强迫我就范,而我还必须高兴的接收你的种子,就因为你觉得自己的后代是最强的……” 听我这么直白的说出只有男人才会说的话,他板起面孔:“你还真是口无遮拦,我看你需要学习一下正经女人该怎么讲话,有些词汇可并不适合女人使用。” 我桀骜不驯的驳斥:“我不需要学习,我爱怎么讲就怎么讲,何况你昨晚也使用了很多称不上雅观的词汇呢!”虽然我表面上很嚣张,但一想起昨夜那狂野的结合和他尽情的抒发□时在我耳边吼出的粗鲁的话我就感到脸红心跳,同时为他现在这么一本正经的教训我而觉得好笑。 “我讲了什么让你这么沾沾自喜?”他抱胸看着我,我一边瞪着他一边狡猾的笑起来,接下来我当着他的面模仿他冲刺时的样子。经过昨晚我发现男人在□时刻比女人还要难以自控,昨天他曾一边赞美我、深情的表白,一边又用好似在干娼妓般的豪爽嘶吼出些下流□的词,一改平日无懈可击的严整贵族气派,放肆得好像初出茅庐的狂野小子,我被他形容的既像女神又像个□。 这时他看了我的表演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飞速的伸手过来捂住我的嘴,将我拦腰拖到他身边,“你最好记住我的警告,下次再敢这么干,我会给你让你铭记的教训 。” 我看着他黝黑俊脸上的表情,噗哧一声笑出来,“噢,我好害怕,爵爷,我发誓不敢再违抗你了……” “你是故意的!”他抿紧下唇挤出这句威胁,铁臂狠狠的箍住我的腰将我完全锁在他如大理石般坚硬的怀抱内,一边惩罚性的吻我一边说:“我会让你学会如何真正的服从你的丈夫,以后若你在我面前胡闹,我必将给你一顿好打。” “你才不是我的丈夫!”我桀骜不驯的说:“我也不是你的妻子,你无权拘束我,我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把这当作你的挑战,亲爱的。”他脸显征服的**,勾起下唇凝视着我说:“从今晚开始我就训练你学会服从,你会做个听话的妻子,在我给予你庇护的时候你也要彻底表现出你的忠诚。” “如果我不靠你也能生活呢?” 话音刚落,他脸色紧绷起来,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在我们昨天达成的一致中并不包括这一项,我不需要你用任何手段换取生活,我说过由我来养活你,包括我们的子女,就这一点我绝不允许你反抗我的安排,记住,你是属于我的,聪明如你应该明白挑战一家之长的权威有什么后果。” 我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我当然会服从你,尊敬的爵爷,不过你会发现我极端奢侈,难以满足……” “我还养得起你这只胃大的小猫。”他调侃道。 “我要去王宫,我喜欢参加舞会,我还要比你送给女王的更加昂贵的珠宝。”我故意反复的提起这些东西让他觉得我俗不可耐,不过他似乎认为这一切是正常的,他邪恶的在我耳边说:“只要是可以忍受的范围我不介意纵容你的胃口,小东西,我会带你进宫,只要你乐意以娼妓的身份出现并可以忍受一个尊贵的泼妇当众挥洒她的怒意。” “我发现同你在一起的确有许多享用不尽的好处。”我快乐的说:“今晚我们就举行婚礼!” 伯爵说:“你太心急了,这至少要准备一段时间,而且你知道婚礼上不会有神父,我只会请一个见证人——” 我摇摇头,“我就要在这里龙霸九霄 。” “在这个破烂的下层者聚集地?”他皱起眉头? “他们是四处流浪的安卢人,而且我是在他们的庇护下才能躲过布雷肯的搜捕。”我抗议。 他冷笑着说:“你该早来找我就不必再东躲西藏,你以为一些手无寸铁的安卢人可以抵挡真正的危机?” 看他的样子我才明白原来布雷肯的人无法侵入这里是因为有伯爵的人在维护我们,虽然昨天骑马出去时我看不到一个人,但料想一定有伯爵的骑士在附近驻扎。 我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搂住他的脖子说:“我就要今晚举行婚礼,我不想多等,既然你不打算带我到教堂里去发誓,我们就在星空下发誓,波卡斯可以为我们作证。” “这些流浪者的头领?”他看着我。 “正是,泰伦爵士和他的情人也这么举行了婚礼,玛雅称这是安卢人的仪式,男女要在星空下对古代神祗发誓,有一方违背了誓言就会遭到大神的诅咒。” “你看起来想要我接受诅咒?”他眯起眼睛淡笑,我说:“以防你将来变心。” 他适起我的手啃噬手背的肌肤,咧着嘴说:“就按你说的办,亲爱的,我相信誓言对我们双方都有效。” 当晚一个真正的仪式开始在安卢人围居的空地中举行,我已经告诉了头人波卡斯我要举行婚礼,波卡斯开始不同意,说他不能为不是安卢族的人举行大神婚礼,我便抬出了玛雅和泰伦爵士,如此一来波卡斯只好同意了。 玛雅听说我要举行婚礼感到十分高兴,她亲自动手帮我装扮,泰伦爵士则留在外面和伯爵在一起,我想他会告诉他仪式的步骤。 “等你举行完婚礼一定要去见见珊蒂。”玛雅帮我梳头时这么告诉我。 我奇怪的问:“珊蒂怎么知道我要结婚?” “她是侍奉大神的女巫,有强大的预知力。” 我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在史伯利附近的乡村她为我做的占卜,她说我会生六个孩子,看来他们全都将是伯爵的后代 。 玛雅为我披上她自己缝制的新娘裙装,那是我见过最具浪漫不羁情调的衣服,由金黄、橙红、蓝紫色纱绸层层搭出的宽大裙摆上挂着许多闪亮耀眼的大小珠饰,胸前挂满用珊瑚、象牙、木雕和剔透圆润的珠石串成的项链,头顶搭配银色亚麻纱绣金色亮片的新娘头巾,还有手腕上数十个叮咚作响的环镯以及脚上的环饰,我成了一个完美的安卢新娘,一个自由奔放风情万种的异族美女。 “祝你得到幸福,小蝴蝶。”玛雅在我颊上印上一吻,此刻我脸上浓艳的装扮快要连我也认不出自己,我带着黑色的假发,脸部在妆粉下晶莹如冰雕,眉毛涂成浓黑并飞出斜勾,嘴唇鲜红如血,两边的颊上用红色油彩绘出花朵图腾,眼下还有一枚勾人的黑痣。 安妮走进来一眼看到我妖艳的样子吓了一跳,“我听说要举行一个仪式?”她朝着外面忙碌的人群看去,“你这样子是要去参加仪式吗?” 她并不知道这是一个婚礼仪式,因为安卢人把它准备得就像个神秘的祭祀,而她也不敢抛投露面生怕被法鲁昂伯爵看到,她仍然认为伯爵对我们充满了威胁感,当然她也不知道昨天我失踪是去和伯爵共度一宿。 我笑着说:“这个仪式是属于安卢人特有的,而我是他们的一分子,你最好小心的隐藏起来,别让伯爵看到你,他的骑士全在这一带徘徊。” “你的意思是他和肖恩的人是一伙的?”她露出担忧的表情王棋游戏全文阅读。 “他只是来参加仪式的,伯爵喜欢异族文化。” 安妮仍然很不放心,唯恐自己被任何人捉去送给肖恩交换赎金,我想除非她见到自己的丈夫,否则她会一直生活在恐惧中。我安慰她,让她保持冷静,莫利森已经离开十天了,他很快就会带人来把我们接出城,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等待。 夜晚降临,安卢人围坐在空地周围,中央升起火堆,我看到有不少跟随伯爵而来的骑士站在圈外,他们个个都为这异教仪式而屏息凝神,还有人忍不住开始在胸前划十字。 头人披挂着熊皮和狼毛领,头戴饰有羽毛的彩色冠冕,脸上同样绘了醒目的图腾,他的一只强壮的手臂上挂着比我还要多的臂环,当我走出帐篷时许多的安卢乐手开始敲打皮鼓奏出音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也趁机哼唱,围着火堆起舞 。 我在玛雅的引领下来到正中央,伯爵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依旧是早上的打扮,不过除去了斗篷和温暖的皮毛外衣,盘膝坐在雪地中的他显得格外俊美而强势,一身黑色的猎装合身的衬出他结实强壮的身躯,他仅以单薄的穿着抵御冰冻般的寒冷却纹丝不动,仿佛他并不是个畏惧自然力量的凡人。 泰伦爵士立在他身边,看到我走过来时不禁睁大了双眼,包括不远处观望的骑士也发出不小的惊叹声,我在心中暗笑,他们也许把我当成了女巫。伯爵缓缓的将视线转向我,不出所料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他已经习惯以冷静面对任何事,不过我还是从他那双深谙的眸子中分辨出一丝惊艳,我发誓他从没有见过这般妖艳如魔鬼般的新娘。 我自豪的在他身边落座,与此同时音乐和跳舞者也静止下来,我从眼角余光看到伯爵已经转过脸面向前方,我们都没有说法,雪地中寂静得似乎能听到雪花融化的声音。 头人扬起双手开始在雪上撒灰,那是为了驱走不受欢迎的邪神,他甚至站起身围着我和伯爵走了一圈,将少许粉末象征性的撒在我们两个的头顶上,然后快速的念诵出一段祷文,所有的族人都伸出双手俯趴在地上祷告。 我看了伯爵一眼,他似乎已经被仪式吸引住,不知是否是错觉,我竟觉得他好像一夜间年轻了许多,和以往的老练有所不同,他也不像个高高在上的贵族伯爵,我看到他的手上没有了那些象征地位的宝石戒指,今晚他就像个普通年轻人,只是他的眉宇间仍难掩傲慢和尊贵的气质。 波卡斯终于坐了下来,他仰起头开始用一种难懂的语言吟唱,玛雅探过身来附到我耳边告诉我这是在向光明的女神格温德琳和黑暗的男神诺德法兹祈祷,请求两位安卢人信仰的大神允许一对新人的结合,并给予他们神的祝福。 等头人说完这段话,就低头对伯爵说:“伸出你的手臂。”他也指着我说:“还有你的手臂,你们要在大神和众人面前完成见证之礼。” 玛雅掀起我的头纱,帮助我掀起袖子露出纤白的手臂,伯爵那晒得黝黑而肌肉纠结的手臂显得充满力量,相比之下我的手臂似乎脆弱得一捏就会碎掉。 我瞥到他也对这种强弱对比显出一丝兴味盎然,当我们的眼神撞在一起,我心中便不稳的跳动起来 。 在这时波卡斯抽出了他腰间的刀,林赛家的骑士各个都被他充满危险意图的举动骇到,**着欲抽出武器,泰伦爵士及时地出手阻止他们,以视线暗示他们安静。 波卡斯并不理会周围的干扰,他动作迅速的在我和伯爵伸出的手臂上各划开一道口子,短暂的刺痛后鲜血顺着破口流淌出来。波卡斯庄重的命令:“新郎的血要和新娘的血合而为一,消除一切谎言和背叛,你们须在大神见证下发下誓言,用这结合在一起的血发誓——” 我屏息的看着我和伯爵的手臂紧贴在一起,肌肤的热力彼此交融,还有那流淌着的鲜血,他伸出手从上方将我的手牢牢握住,让我们手臂上的伤口密合的对接。我从他熠熠有神的视线中发现他真正的欣赏这种野蛮却震撼人心的仪式,他并不抗拒自己那尊贵的贵族之血和我这身份低微的平民的血融合在一起,在我们行这仪式时,他始终用那双锐利如老鹰般的双目紧盯着我描画得鲜艳无比的脸孔,我脸上如烈火般的图腾激发了他本性中狂野的一面,他面露强悍的征服者的笑,手指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我觉得他的血仿佛在炽烈的燃烧,炙痛了我的皮肤红楼衙内贾宝玉最新章节。 他开始用那低沉的充斥权威的声音念出誓言,声称他在神的注视下赐予我作为他妻子的荣耀,并一生不离不弃,如若背弃誓言,他甘愿接受神降之罚。在他说完后,我也照此发誓,宣布作为分享了他血液的女人我会永远服从他,承认他是我尊敬的丈夫、主人,我将延续他的血脉,将健康的子嗣带给他。 等这仪式完成,波卡斯对众人宣布我们在大神的见证下结为夫妻,一时间好多的人上前来给我们祝福,舞者又开始围着火堆跳舞,激昂的鼓点重新敲了起来,接下来安卢人将欢闹整晚。 深夜时我才在帐篷里见到我的新婚丈夫,一阵静谧的相视之后,他缓缓露出笑容,评论道:“真是别开生面的仪式。” “的确是那样。”我一动不动的跪在毯子上,表现出一个乖巧害羞的新娘应有的样子。 他在我面前坐下,打量着我说:“今晚你格外的美。” “谢谢。”我勾起鲜红的唇角,他忽然收起笑,变得凝肃起来,伸手一下子掀掉我头上遮盖的面纱,让我整个人完全**在他的视线下。 我依旧静坐着没有动,他用手指带着些许敬畏和好奇触摸我脸上的图腾,以指腹缓缓的描画它们,当他抽回手时我看到那上面的油彩,才知他故意不动声色的把我抹成了一个大花脸 。 我鼓起腮帮怒瞪他,他开始大笑,像个顽皮的男孩儿那样,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我站起来扑向他拼命捶他的胸膛,他抓住我说:“别动,我帮你擦干净。”他仔细的用沾了水的纱巾擦掉我的浓妆,并喃喃的说:“今夜我娶了个安卢女妖……” 我感受到他凑过来的炽热气息,习惯性的轻启朱唇,他立即接受这个邀请俯身张嘴含住我的唇瓣,没有往常狂猛的侵犯,这次他只是慢条斯理的品尝我嘴里的味道,舌头缓慢的滑过我的唇型,接着更深入的探入我的口腔吸吮。 在一吻结束时,他伸入我衣袖内拉出我的手臂检视,看到我的伤口包扎的很好遂满意的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看你流血,今后我绝不允许你再受伤。” 我笑望他,用手臂圈住他的颈项,我们再度缠绵的吻到一起。 “明天我要你跟我离开这里,住到我为你买下的宅院里。”他这么说。 我抬起头,“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愿意去任何地方。”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狂野,随即又懊恼的说:“我恐怕我们不能太经常的见面,亲爱的,我时常有些紧要的事要办,但我会尽量抽出空来到你住的地方和你相聚,你要相信我把你安置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我希望你过得无忧无虑。” 爱意几乎填满了我,令我满心的雀跃,为即将展开的新生活,我高兴的说:“我会服从你的安排,可你必须经常来看我,否则我就会偷偷的溜到你身边去,就算你教训我我也要去找你。” 他笑着捏我的脸,“你最好听我的话乖乖的呆在家里等我,若我发现你跑了或者不听我的吩咐,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的黑色假发掉了下来,他捧着我的金发说:“我还是喜欢这金子般的颜色,你不该为了混进宫去就剪短它们。” “它们还会长长。”我可不敢告诉他我这么做是为了扮成萨利斯伯爵。 他点头,“把它们留长,我希望和发长至膝的美女**,一想到这头发纠缠在我腿上的样子就令我发狂诸天祭 。”说着,他开始解开我的外衣,将我的衣服层层褪去,并温柔的亲吻我的□。当我在他面前完全□,他欣赏着我的腿说:“你有一双可为诗人赞美的最修长曼妙的腿。” 我边笑边伸出一只脚蹬在他的肩上,故意将双腿紧紧并拢不让他放肆的摄入我的**,他捉住我的脚揉捏,发出不可思议的赞叹:“这么又香又软的脚如何能走得动路?” “我可走了不少的路了,爵爷。”我嬉笑着。 他说:“你是个拥有男人般意志的女人,这是我唯一不能容忍之处。”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我去过东方,那里是美女如云,后宫的生活对男人来说宛如天堂,他们一生可以娶四个妻子和无数个妾室,那些女人都不用干活,而是伺候她们的主人,在东方国度美女天生就是用来**的,她们的青春美貌、性感的身躯将毫无浪费的奉献在男人身上,将**升华到至高的境界。” “你希望我变成那样?一个**的工具?” 他微笑,“你是个有狮子心的美女,这会对男人构成威胁,我并不希望我们之间存在不和谐的因素,我要你变得依赖我,不过我也不需要你完全泯灭个性,你还是你,在我的允许范围内我倒希望你释放自己的野性。” “那么就来驯服我吧,为我展示何为**的至高境界。”我舔着唇伸开手臂。 接着,他的手带着粗硬的茧伸入我的腿间摩挲,他的脸贴着我的腹部亲吻,逐渐移向高耸的乳峰,他结实的大腿也在我意乱情迷时分开我的双腿,迫使我完全为他敞开。 那被武器磨粗的手一直在我大腿内侧丝缎般的的肌肤上揉搓,使我很快难耐寂寞的扭动起来,这时他含住我的□吸吮,同时手指终于罩上早已湿漉漉的女性幽林,熟练的采摘里面成熟的果实。 “给我……”我拱起身躯□。 他在我乳峰间舔噬,“你需要什么,亲爱的?” “当然是你!”我急促的喘息,催促他快些和我结合 。 他仍不为所动,游刃有余的推开我的手臂,将脸转到我的腋下吻吮,我立即受不了的翻身,“不要!好痒……”他仍抓着我的手臂,我被他翻过身,双臂扣在身后,他的唇恣意的游走在我背后的**肌肤上,激起我一阵阵的颤栗。 我愈发无法忍受的求饶,“求求你占有我,我快不行了……” 他喉中溢出一串低笑,“我要怎么占有你才能令你满足呢?快告诉我,甜心,我好满足你。” 我脸红得像红薯,可是只得充满愤恨的说出他故意要我说的话:“我要你的利剑□我的屁股里,爵爷!” “你这满口粗话的□,我要狠狠的教训你。”他拖着我的腰让我跪起来,屁股直冲着他,丝毫没有给我剩余的时间准备就从后面顶了进来。 我叫了一声,他居然在我们举行完婚礼的当晚这么羞辱我,用背后入侵的方式,好像在干一个娼妓。我愤怒的挣扎,他牢牢的扭过我的手臂,圈着我的腰大力的推进,让他强壮的□完全撑开我窄小的通道,我被涨得满满的,一股晕眩般的快感令我当即想要死去。 “现在再挣扎给我看!”他在我身后咆哮,捏着我的□揉搓,我趴在地上喘息,不一会儿他将我拉起,用那些脱掉的裙带将我的眼蒙起来。 “你放弃挣扎了?那我就开始**你了……”我听到一个如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说,心里竟产生浓烈的期待血继界限最新章节。 接着我被像个囚犯般手臂背在身后接受男人凶猛的冲刺,他强壮的力量似乎永远也不会枯竭,我好像真地成为受他统治的女奴,必须完全的敞开双腿抬高屁股迎接他,这种受虐般的快感很快令我陷入疯狂。 一场□在我的尖叫中来临,他强硬的在我体内宣泄他的精华,然后翻过身,让我骑在他的身上驰骋。在狂野的**中他的衣服也逐渐除去,显出整个精壮的**,我着迷的抚摸他滚烫的钢铁般的肌肉,被他健壮的腰身无数次的顶起。我好像坐在了烈焰的中心,被彻底融化,而我依旧眼前黑暗,所知所觉皆是那根火热的在我体内爆发的凶器,他带领我到达星河的边缘观看壮丽的景象,令我陶醉在我所知觉中,在欢乐的星群中遨游…… 我陷入缥缈般的仙境,迷失在一片软绵绵的白云中,在那里我和我的爱人反复的缠绵,用各种方式探索对方的身体,我们好像是住在山巅上的神祗,一起携手乘架金色马车漫游于云端雾海 。 可是正自欢乐之时一道闪电突然将我们分开,我从云中掉了下来,一直向下坠落,没有人伸手救我,我不停的叫着伯爵的名字,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没再叫弗雷安,而是不停的喊着哥哥。 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沃顿伯爵冷笑着对我说:“你再度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的女人,竟和自己的哥哥通奸,你欺骗了所有人,包括我在内,现在我也不能拯救你,你必须到地狱中去接受惩罚。” 我挣扎着叫道:“我不是朱丽爱娜,弗雷安也不是我的哥哥,他是我的丈夫!” 沃顿伯爵轻蔑的看着我,“撒谎的女人!你刚刚叫的是哥哥,而不是你的丈夫。” 我矢口否认,“我绝没有那样叫,是你听错了,我没有犯下**的罪,我根本就不是朱丽爱娜,你没资格指责我爱弗雷安。” “那么低头看看你吧,看你究竟是不是个**的女人。”他指着我说。 我低下头,恐惧的看到我不再是有着灿烂金发的阿黛尔,而完全变成我以前的样子,我大叫起来,“不!这不是我,我不是朱丽爱娜,救救我,我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我浑身冷汗的惊醒,一个轻柔的力量按住我急切地说:“你做恶梦了,小蝴蝶?” 我转过脸,就着月光看到玛雅担忧的表情,“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心跳得好快……” 她拥住我,用冰凉的手擦拭我脸上的汗,“你必须冷静,这只不过是个噩梦,你很安全,现在就快黎明了,我是来带你离开的,安妮正在等着你。” 我睁大眼睛,茫然的歪过头去,看到那个躺在一边的宛如死去的男人时忍不住惊叫起来,玛雅及时的捂住我的嘴,“别担心,他只是睡着了,我们要让你安全的离开。” “你究竟做了什么?”我皱起眉头,伯爵正安然入睡丝毫没有察觉我们的对话,他□的胸膛平稳的起伏着。 “我让他和所有的骑士陷入沉睡,这样你才可以离开 。”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已经结婚了。” 玛雅漆黑的眼睛望着我,仿佛在寻找我心中不稳的因素,“伯爵会令你痛苦,你必须离开他。” “谁这么告诉你的?”我生气地说。 “珊蒂。”玛雅眨眼说道:“她预知了你的痛苦,如果你跟这个男人走并不会得到幸福,另一个深渊在等着你,而我们必须拯救你,小蝴蝶,日后你就会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吸了一口气,想起梦中的预兆,我好像真的跌入了深渊,现在思考玛雅的话,我渐渐不那么抗拒,我开始动摇,想象着我跟伯爵离开后发生的事火红年代。我将完全被他与世隔绝,没有自由彻底的依赖他,还要忍受他随时可能发现真相。如果沃顿伯爵发现我并没有听他的,又重新和弗雷安在一起,他也许会告诉弗雷安我是谁,那样我将失去一切。 我痛苦的□一声,“上帝啊……我该怎么办……” “嘘——”玛雅轻声地哄慰我,“没有永恒的苦难,你总会度过这些的,去寻找新的人生,离开这里,等到他醒过来你就永远无法脱离他的掌握了,趁此机会逃开吧!” “那么你呢?” “我要和我的丈夫在一起。” “你也让他睡着了吗?” 她点点头,“为了帮你逃走我只好这么办。” 我最后看了伯爵一眼,他在睡梦中平稳的呼吸,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感受到什么异样的东西。我明白我又再度背叛了他,可是接近他已没有了幸福感,只剩下惶惶不可终日,我终于醒悟那种扩大的不安为何,它撕裂了我对他的信任,当他和我计划未来时我就好像面对着一个美丽的泡影,隐约的感觉它终究会破碎。如今我更加相信我不能去迈向这个虚无的未来,我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让他不知不觉中踏入罪恶,我也不能做个被他供养的傀儡失去灵魂,他最终会抛弃我,并重新的痛恨我。 于是我听从玛雅的劝告穿好衣服溜出帐篷,所有的人都在熟睡,天边的一线白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我看到牵着一头载货驴子的莫利森,他似乎是刚到这里,并且打扮成个农夫的模样,安妮则是个农妇。 见安妮这样能屈能伸我真是佩服她,为了能见到自己的丈夫她不惜铤而走险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混出城去,安妮见到我舒了一口气,“我以为你又不见了,朱丽爱娜,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她当然要跟我们一起走,我奉命带她去见伯爵。”莫利森说。 他的话让我想起那个跟我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陌生的贵族,安妮的丈夫,萨利斯伯爵要见我,他一定是要问问我的那枚一模一样的红宝石戒指是怎么来的,还有我为什么和他如此俏似。 莫利森带了一个帮手,他也是伯爵的武士,还有我的仆人贝蒂和比比也决定跟随我们一起出城,我们一行人扮作入城做生意的农人跟着黎明时分出入城门的旅客流涌出城外。在门口接受士兵盘查时我和安妮故意装成粗鲁的农妇用乡音大肆说笑,在贫民窟住的几日安妮刻意学会了如何粗野的谈笑,还有向地上吐唾沫,再加上莫利森和他的帮手的淡定自若,盘查的人一点也没有怀疑我们的身份立刻放行,几个士兵还用取笑的眼光看着我们。 朝阳照耀大地时,我们将女王坐镇的布拉热纳城抛在身后,萨利斯伯爵的骑士们在约定的地方等我们,他们见到伯爵夫人都纷纷下马致敬,安妮终于敢脱掉农妇装扮恢复成贵妇。 莫利森告诉我们萨利斯伯爵已经成功的击退了肖恩的军队,现在我们就可以返回伯爵的领地去见他,安妮感到欣喜不已,她很快就可以见到她的丈夫了。 我坐在马背上,由萨利斯伯爵的骑士护送着前往完全陌生的德拉梅尔家族的属地盖依森堡,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每当我远离王宫一步,就感觉远离了我心爱的男人。可是安妮畅快的笑容和比比快乐的表情又带给我鼓舞,金色的阳光传递给我冰冻的心灵一丝温暖,渐渐融化了那股深藏的阴霾。 我又恢复了笑脸,因为我知道前面还有很长的路,又有许多的命运等待我挖掘,我还可以有许多的机会重新得回属于我的幸福。最重要的是我的体内已经流入了我深爱的男人的血,通过这奇异的方式他再度给予了我家祖的荣耀感。无论在何地,我都是父亲的女儿,和弗雷安有着至深的羁绊,我会再见到他,在我寻找到自己的属地后我一定会获得新的勇气去面对命运。我这么想着,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开始在雪地上前进。 63Chapter62 初夏的雷云挨挤压迫在低矮的天际,劈开沉睡着的大地,用明亮的光闪扫清一切混沌和泥泞,我毫不例外的被这惊天动地般的气势惊醒,事实上我已经清醒了好一阵子,在度过整个阴闷压抑的冬天之后,空气中有一丝隐隐的兴奋令我夜不能寐。 我躺在舒适的羽毛**拥着柔软的丝被,静静聆听着窗外大自然的怒吼,这个季节的雷声已不再令我必须躲藏到床下或找寻一个更强大的怀抱中的安慰,我习惯了独处,可现在我感觉浑身每寸肌肤都躁动起来。 我下了床,推开城堡的菱形窗户,让狂暴的雨劈面袭来,等我适应了那种冰冷才发觉雷声中混杂着人声和马嘶声。我低头向下看去,城堡中庭里一片嘈杂忙乱的景象,原来领主的骑士们正好伴着雷雨驶进了目的地,他们因时运不济淋了个落汤鸡而怒骂,小厮们则手忙脚乱的把马迁到马厩去,所有的人都在大声吵吵嚷嚷,我不禁想整个城堡里的人都该被从梦中惊醒了。 当我披上衣服顺着石梯下到主堡大厅,毫不意外的发觉那里也是一片人仰马翻,地板上印满了泥脚印,猎狗在大声咆哮,仆人们正在到处张罗食物招待远道而归的男人们。 洛蒙的头发全部湿贴在额上,此刻他刚刚在侍从帮助下卸掉盔甲,安妮正用毛巾擦拭他脸上的泥水,她看到我就说:“朱丽爱娜,你来得太好了,上帝帮助我,这些野蛮人把我的家搞得一团糟,洛蒙,如果下次你必须在半夜才能赶到就早派一个信差来通知我,否则你很可能发现自己不受欢迎网游之八连杀。” 我忍不住笑出声,帮助安妮指挥仆人清理狼藉的地面,然后我看到洛蒙脸上抱歉的表情,他轻语安慰他的妻子,并且转过脸来对我说:“打搅你们的睡眠我感到十分抱歉,我发誓有派个人先一步赶回来,可是看样子他比我们更慢。” 城堡里的仆人训练有素,很快张罗起一桌食物来满足饥肠辘辘的武士,连那只不停咆哮的狗也分到一块肉,满意的衔到角落里咀嚼起来。 我、安妮和洛蒙围坐在一张桌子上,洛蒙年轻英俊的面孔在烛光下咧开一个大大的微笑,他称赞我们说:“一个男人能得到一位贤惠的妻子就要称幸了,而我一下子有了两位能干的女士,谢谢你们的殷勤周到……” “别耍嘴皮子!”安妮制止他的奉承,“我要知道结果。” 洛蒙吞了一口酒,正色说:“裁决结果对我们有利,主教并没有听信肖恩的指控,法庭判决我是家族领地的唯一继承者——” “太好了 !”我欢呼,“为了这个结果我们损失了多少?” 洛蒙抿了下唇,回答:“我贿赂女王的**官贝沃主教五千磅,让他做出有利于我的判决,并告诉他肖恩并没剩下多少兵力了。” “这真是一笔天价。”安妮吸了口气,“然后我们终于可以放心的庆祝胜利了?” 我知道事情远没那么容易就结束,果然伯爵一脸严肃地说:“主教暗示我由于我和希伯尼的关系,他们并不信任我,如果我要继续统治盖依森等地,我就要交出一位重要的人质送到女王的宫廷——” “而那就是我?”安妮接上说。 “这是我的错。”我插入,“我不该再假扮你时在女王面前表现得过于张扬,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要萨利斯伯爵夫人进宫,我以为那只是一句戏言。” “女王从不说戏言。”伯爵说:“不过这和你没有关系,亲爱的。”他拍拍我的手,“我不想把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人送到萨弗勒的女王手中,所以我想办法拖延,我们可以声称你病了——” “拜托,这只能抵挡一时。”安妮揉着额头,“女王的宫廷并没那么可怕,也许她是要我当她的荣誉侍女。” “我们好不容易相聚在一起,你以为我会让你到那不近人情的地方受苦吗?你的天性和那里不和,亲爱的。” “但我拒绝当个躲在丈夫身后的胆小鬼。”安妮坚定地说:“如果我不作人质,女王一定会将我们的反抗视为背叛,她会再度派军队来征服这里。”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不惜背水一战,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亲爱的,我感谢你们帮我赢得了这块领土,接下来你们只要好好休息,不需要担心女王或者任何事。” 我深吸一口气,“我可以入宫,洛蒙,由我来代替安妮做人质——” 安妮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说:“不行,这是我的责任,而且女王要的人是我 。” “那么我也该陪你去。”我说。 洛蒙举起双手示意我们停止,“我被你们打败了,你们比男人还要勇敢,女士们,我向你们致敬。” 安妮安慰她的丈夫说:“亲爱的洛蒙,我并没忽视你的责任感,可是你有许多事要做,我们刚刚花了一大笔钱,接下来还要重新修缮城堡,你必须训练你的军队以防敌人再一次来袭,在这个时候不能让女王怀疑我们,我一个人可以帮你省下许多麻烦,再说王宫是个极度奢华热闹的地方,所有的女人都渴望到宫里去,就算女王难于应付,那儿可是权势的中心绝世神医全文阅读。” 我点点头,“正是那样,我也向往宫廷之地,那里有无数的舞会、宴会、竞技,没有比宫廷更好的钓金龟胥之地。” 萨利斯伯爵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盯着我们兴奋的面孔说:“我怀疑你们早就做好了预谋,我没有听错吗?你们竟然抢着要去王宫做人质,难道你们背着我各有一个情人等在那里?” 安妮扬起眉毛不做回应,但她嘴角的一丝笑令伯爵加深了疑虑,我则忍不住说:“亲爱的洛蒙,女人天生都是喜欢宴会、舞裙和男人的奉承的,虽然我们喜欢呆在自己家里的安全感,但住在乡下久了还是会感到生厌,每天除了骑马、刺绣和厨房里的工作再也没有能施展拳脚的地方。” 洛蒙看看我,说:“你提醒了我该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朱丽爱娜,今年你就十九岁了,已经错过最适婚的年龄。” 安妮连忙抢着说:“所以我们要到宫里去寻找合适的人选,而且朱丽爱娜这么美一定有一大堆人蜂拥而来追求她。” 洛蒙点点头,说:“在这件事上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安妮,我们可以现在开始物色好的对象,但最终作决定的人是我。” 我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不是我?” 伯爵带着绝对家长式的权威说:“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妹妹,身为你的兄长我有责任保障你的幸福。” 又来了,我翻了个白眼,弗雷安也是这么不容松动的态度,他甚至不允许我有一丝质疑和反抗,不过我相信洛蒙是真心爱我 。 “我要自己选,洛蒙,你不能强迫我,否则我宁可不要结婚。” 安妮也帮助我数落她的丈夫,她睁大眼睛说:“我不能想象你也那么古板可笑,洛蒙,女人当然要自己选择她的丈夫,在这一点上你不能强迫她。” 我投给安妮感激地一眼,洛蒙受不了的叹气,“我并不是要强迫你,朱丽爱娜,在这个世界中男人的狡诈超过女人的想象,我不允许你受到任何伤害,我当然会尊重你的选择,只要那真正能带给你幸福。” 我看着洛蒙,他和我一样年轻,但脸上已没有属于年轻男孩儿的稚嫩莽撞,而是成熟的责任意识,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了他。 第一次见到洛蒙是在我们抵达查维森的德拉梅尔骑士营地,萨利斯伯爵一共聚集了六千多效忠他的人在那里帮助他夺取反叛的堡垒,其中有两百多全副武装的骑士以及数位携带自家武士赶来助阵的男爵,各家男爵的旗帜簇拥着属于伯爵的金底红色狼首旗,他们在有效的阵型组织下很快就击败了奥利弗公爵派来帮助肖恩的军队。 令我吃惊的是骑着高头大马在厚重的盔甲和铁手套护卫下的萨利斯伯爵居然只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我看着安妮兴奋的尖叫,投入丈夫的怀抱,要不是伯爵肩上缠的染血的绷带以及晒黑的面孔,我会以为他们就是田野里玩耍的少男少女,可是残酷的战争已经令这个年轻人长成成熟的可独当一面的男人。 在品尝了夫妻重逢的甜蜜后,伯爵把目光转向我,用不着多说我就知道了答案,在我的身体里流着和他一样的血液,我从他的身上找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命运是何等的奇妙,我失去了一个哥哥,可又拥有了一个。 洛蒙有着和我一样卷曲的金发,不过是它们在他额上显得更为桀骜不驯,发上沾着泥土、汗水和血污使他更为像个男子汉。他的眼睛好像世界上最天然澄澈的绿宝石,在里面找不到弗雷安那样锐利冷酷的锋芒,而是充满了坚定、温和、礼教和大度,他冲我微笑的那一瞬间我知道他已经征服了我。 他走过来亲自把我抱下马,我们牵着的双手上分别戴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红宝石,他幽默的形容:“今天有两个珍贵的重逢。” “你知道这其中的奥秘吗?”我吸气腹黑侯爷,嫡妻威武 !。 “当然,要知道我期待这一刻已经有十几年。” 在伯爵的营帐中,安妮也迫不及待的等着揭晓我和洛蒙之间的联系,她甚至忘了对丈夫嘘寒问暖。因为涉及到家族隐秘,伯爵遣散了众多军士,只留下我和安妮。 “你们想必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指的不是我们刚刚在此地取得的胜利,而是我和这位朱丽爱娜小姐之间的身世联系。”伯爵对我们说。 安妮催促道:“我知道,洛蒙,我还记得你十四岁参加万圣节典礼的时候被我打扮成女孩儿的样子,朱丽爱娜几乎是你少年时期的翻版。” “如果你再提那件事我就用丈夫的权利把你禁足在房间一个月。”洛蒙恐吓道,安妮冲他噘嘴吐了下舌头,似乎他们之间这种玩笑司空见惯,我真不敢相信他们是一对德高望重的领主夫妇,然而这也是伯爵夫妻感情好的一个证明,他们还保持着童年时代的友谊,在这一路上我已经听安妮述说了不少关于她和她的丈夫之间的事,我知道他们从出生就在一起,安妮还比伯爵大一岁,这使她处处有一种身为长辈的优势。 “答案十分明显,”伯爵看着我说:“朱丽爱娜正是我失散多年的胞妹。” “我从没听你说过你有失散的血亲,洛蒙。”安妮一幅很生气的样子,“这么大的秘密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告诉我?” “因为这件事十分复杂,牵扯到许多人,而且我们从出生开始就被拆散,我从没见过自己的妹妹长什么样,也没有任何线索,因此我以为她根本不可能被找到。”伯爵说完这些话,转身问我:“朱丽爱娜,对于小时候的事你还有什么印象吗?” 我告诉了他阿黛尔的养父克洛维所说的经历,我决定隐瞒关于我自己前世的身份,伯爵肃然的聆听这一切过程,然后开口说:“这就是问题的根结所在,如果像你说的,朱丽爱娜,你自出生时身体有残疾……”他顿了顿,说出很残酷的事实:“通常头脑里的疾病被认为是魔鬼作祟,或遭到诅咒,这使得你不被接受,我很遗憾我不能为你做任何事,那些长辈决定了我们的命运。” 我摇摇头,“我并不怪任何人,能够见到自己的哥哥已经满足了我全部的心愿。” 洛蒙感动地握住我的手将我拉到他的身边,他仔细的审视我周身,满意地说:“我也没有想过你会被保护得那么好,我要感谢抚养你长大的人,看到你无比健康的站在我面前我也要感谢上帝的仁慈,朱丽爱娜,我亲爱的妹妹,你决定要认我这个哥哥了吗?” “我以做你的妹妹为荣,亲爱的洛蒙 。”我呼唤他的名字,他的眼中闪现兴奋和激动之情,安妮对她的丈夫说:“你还没告诉我们究竟为什么你们会有一模一样的戒指?” “这是我们的父亲做的决定,两颗红宝石来自家族的冠冕,他将它们取下来打造两颗一模一样的戒指,因为我和朱丽爱娜几乎是同时出生,我比她早了一个小时,并且因为我是男孩儿,所以拥有较大的一颗宝石。至于朱丽爱娜为什么会被交给下层人家去抚养,直到今天我才得到答案,我原本以为她是被人拐走的,在过去的十年中我一直四处尽可能打听她的下落,不过遗憾的是没有一点线索。”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我不禁疑惑的问。 伯爵笑了笑,充满回忆地说:“你的存在是个秘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除了在我们家服务的一个老仆人,在我九岁的时候他隐约告诉我我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妹妹,可惜他年老多病,很快就去世了——” “那我们的父亲呢?他没有透露我的任何事情吗?” 闻言,伯爵眼神闪烁了一刻,似乎隐藏了什么不愿说的秘密,接着他回答道:“我们的父亲死的很早,朱丽爱娜,他在我还没有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爵位传给了父亲的长子戴蒙斯,我是由母亲的弟弟也就是我们的舅舅劳明爵士带大的圣御诸天全文阅读。” “劳明爵士是个可敬的骑士。”安妮也说道:“他和我父亲是好朋友,而且领土比邻。”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伯爵的话里隐瞒了什么实事,可是安妮看上去不疑有他,接下来她又十分热心的为我讲述伯爵小时候的事,洛蒙则用无可奈何的微笑纵容她透露一些令他出丑的细节。 “劳明爵士是我最尊敬的人,朱丽爱娜,他形同我的父亲,而戴蒙斯一直以来并不友好——” “戴蒙斯?”我扬起眉毛。 “戴蒙斯是父亲同第一任妻子生下的,所以他并不喜欢我,他活着的时候我甚至不能踏进家族领土一步,除非劳明舅舅带我去 。”洛蒙耸了耸肩,“不过自从戴蒙斯参加远征加兰的大军就一去不回,他并没有留下任何子嗣,所以我成了下一任伯爵。” “说说我们的母亲,洛蒙,为什么你没有谈到她?” 安妮这才惊呼出声:“我们忘了最重要的人,朱丽爱娜应该去见她的母亲,毕竟她才是最传奇的人物。” 我抱着极大的兴趣转向洛蒙,可是伯爵只是懒洋洋的说:“她只不过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罢了,而且喜新厌旧。”他对我说:“朱丽爱娜,我们的母亲是威特拉堡的伊莎贝拉,她的父亲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公爵,你我诞生在伊莎贝拉的第二次婚姻,这次婚姻和她的第一次婚姻同样短暂,在父亲死后她连守丧也没有就立即嫁给了追求她多年的希伯尼国王的弟弟——瓦雷登公爵查理,国王死后她的丈夫登上王位,现在希伯尼由她的儿子查理二世统治。” “她是个很美的女人,朱丽爱娜,你们都遗传了她的优势。”安妮说。 “如果说朱丽爱娜的话她的确很美。”伯爵承认道。 “谢谢你的称赞,我觉得有你这样英俊的哥哥十分幸运。”我微笑着说。 “你才真正让我满意,亲爱的,我无数次在脑海里想象你是什么样子,在我就快要以为这是没有希望的事时,莫利森带给了我惊喜,我一听到他所说的事就知晓了你的身份,这天下能和我长得俏似又拥有一模一样戒指的人不是我的妹妹又是谁呢?”伯爵感叹道。 我感觉心潮澎湃,好像我一下子不是朱丽爱娜了,不是过去的属于史伯利的朱丽爱娜,我又有了新的姓名,这种归属感令我难掩兴奋,我有了真正的亲人,真正关心我的人。“我应该叫什么?”我说。 伯爵想了一刻,说:“你应该冠上德拉梅家族的姓氏,我会告诉你家族的历代先祖,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个真正的贵族小姐了,朱丽爱娜……”他又思考了一会儿,抬头对着我们说:“我原本想到你的名字或许该换换——” “用不着那样,朱丽爱娜本身就是个贵族的名字,虽然土气了点。”安妮说。 “我喜欢我的名字。”我说。 “既然那样我们就保留这个名字 。”他在帐篷里踱了几步,然后对我们说:“现在言归正传,小姐们,莫利森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为你们的胆大感到心惊——” 安妮吐了下舌头,把我拉过来附耳小声说:“现在开始教训人了,我们不必听他自大的言论——” “安妮!”伯爵大声说:“我知道这是你的主意,你该知道王宫聚集着不少我们的敌人的时候跑到那里去有多么危险,还有你,朱丽爱娜——”他严厉的话锋也将我包括进去,我愕然的看着这个和我一般大却像个家长一样的男人开始了他长辈般的训斥。 “我是为你好,我们在为你争取时间!”安妮毫不惧怕的驳斥,而我由于初来乍到感觉一时插不上嘴总裁诱妻成瘾最新章节。 我以为洛蒙会再度迁就他的妻子,可这次他像是气坏了,不依不饶地说:“我感谢你们的慷慨相助,小姐们,让我提醒你们,女侠的梦在脑子里做做就好了,不要搬到现实中来,你们很可能为此丧命,而我则鞭长莫及。” “虽然我们是女人,可并不代表我们很弱。”我说,安妮得意地昂起头,“看吧,事实上我们胜利了,女王根本瞧不出朱丽爱娜不是你。” “这是个天大的谎言,一旦露了馅所有人都得付出代价,这你没有想到吗?”伯爵恼怒的对他妻子说:“在我不能保护你们的时候,我严禁你们再作出此类大胆妄为的事,安妮,现在我要你的保证。” 安妮看看我,我们都体会到了伯爵的决心,如果我们不照着他说的做他一定会大发脾气,而洛蒙绝对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的斯文,战场上的经验已经教他学会了如何应付各种困难,特别是让人服从他。 面对领主的权威,安妮只得屈从,乖乖地说:“我不会再主动涉险了,爵爷,希望这能令你满意。” “我也会三思而后行。”我回答。 他瞥了我们两眼,抄起手臂说:“希望你们履行自己的诺言。” 我虽然觉得洛蒙在生气的时候有些像弗雷安,可是他毕竟要温柔的多,他可以前一分钟生气,后一分钟又恢复温和的面孔,他也从不冷嘲热讽的挖苦人,对女士始终彬彬有礼,他是个完美的骑士,也是个最体贴人的哥哥,在洛蒙的关怀中我甚至要忘记弗雷安了,好像只有洛蒙和安妮才给我真正的亲人的感觉 。 洛蒙并不总是温柔,在马背上面对众多的德拉梅的骑士他又是一幅威严的领主形象,萨利斯伯爵的骑士们都十分尊敬他们的领主,这一点使我感到很惊奇,洛蒙不过也只有十九岁,可他成功的统领了所有人。在击败肖恩的战斗中他获得了极大的威信,我知道只有胜利才能令他服众,每当他们攻克一个城堡,在士兵的欢呼中我看到的是他们对伯爵的崇拜和敬意。 我很想一睹伯爵在战场上的英姿,可是他并不允许,作为女眷我和安妮被保护的很好,根本不能塔出城堡一步,每天只能接受并医治那些受伤的骑士,听他们亲口述说战场上的情势。在那些受伤的人中有些讲着希伯尼语,他们明显是查理的部队,安妮告诉我在平复叛乱的战斗中有五位男爵和他们的几十名骑士都是来自希伯尼,洛蒙在那里也有自己的伯爵领地。 大雪封山之后战事暂歇了一段时间,而春季来临河冰化冻则又掀起了新的争夺领土之战,两方人马在摩尔山下的平原展开声势浩荡的决战,他们谁也不顾王室的命令,从宫廷来的仲裁官抵达城堡时我们热情地招待他们,在对方陈明来意时安妮微笑着说:“不,我相信我丈夫已经解决这件事了。” 年纪轻轻的萨利斯伯爵取得了一场举世瞩目的胜利,来自宫廷的官员甚至不相信我们得胜,十九岁的洛蒙在他们眼中还不过只是个男孩儿,他们原本冀望从调解中取得双方的贿赂。可当他们得知年轻的伯爵在短时间内就聚集了大批人马收复了所有的失地,无人不大惊失色,现在他们只好放弃了敲诈的打算,在饱餐一顿后赶紧回宫廷报信。 战败的俘虏有相当多是贵族出身的骑士,也不乏有头衔的人,他们都被押解到一座堡垒等着交付赎金,战争从来都是无情的,那场战斗也令许多我们的骑士丧生,背叛伯爵的领地管理人均在绞架上悬吊示众,洛蒙把收复的城池交给他最信任的男爵们管理。 终于一切大事抵定,肖恩的上诉被驳回,此刻他已经像只落水狗一样四处求援而不受理睬,据说奥利弗公爵对他的失败十分震怒因而也收回了自己的军队,洛蒙依旧被女王的宫廷承认是合法的伯爵继承人,只不过取得一切胜利的我们还要向女王交出最重要的人质。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一部为什么叫伯爵夫人呢,哇咔咔,因为在这部男女主就要结婚了,所以女主又要有一个新的身份。 64Chapter63 女王的宫廷从热桑雷转移到戴顿宫,我和洛蒙、安妮抵达那儿时正赶上女王的骑射日,萨利斯伯爵带了五十多名骑士随行。我没有忘记这是洛蒙第一次郑重的到宫中来觐见女王,当然也是我首次以正式的伯爵之女的身份亮相宫廷,对这次入宫安妮竟比我还兴奋,在前往戴顿宫之前我们就一起到布拉热纳最流行的裁缝师那里定做华丽的衣装。 我的养父克洛维先生不久前染病去世,我为他没有来得及见到我寻获家人而感到难过,马洛斯接掌了全部的家族生意,他野心勃勃的想要成为王宫最大的衣饰供应商。而克洛维太太在丈夫的生意扩展到布拉热纳后更加的神气活现,她出身一个金匠家庭,每次出现都是浑身珠光宝气,见到我和安妮时也丝毫不屑于我们的贵族身份,在她看来我们的穿戴都太寒酸了,可是她又无比嫉妒我们马上就将出入宫廷,尤其是萨利斯伯爵夫人还将伴在女王身边成为一个寝宫女官。 从克洛维家出来我们都气的不轻,马洛斯娶的这个又黑又瘦小的女人真是欠缺教养,她坚决禁止马洛斯供给我们低价的衣料和宝石,而把所有东西的价格都抬高了至少五倍,很明显这个贪婪的女人对所有拥有贵族头衔的人都要狠狠地讹诈,因此我马上决定我们要自己聘请裁缝且自己选购布料,我甚至可以自己动手,我想。 洛蒙带来了所有具有价值的伯爵家族世代相传的珠宝供我们挑选,我和安妮都选到了满意的,洛蒙还把他从东方带回来的宝石交给我们,我们决定定做两个头冠,它们由珍珠、红宝石以及钻石镶嵌而成。洛蒙另外拿出了一条令人惊叹的项链,密织着小颗粒珍珠的流瀑型缀饰环绕着六颗罕见的闪耀纯净光芒的绿宝石,洛蒙对我们说这是他的母亲最初嫁入伯爵家族时所佩戴的,她在身为王后之后还想要回这幅项链,可洛蒙以她不再是伯爵夫人为由拒绝了。 “噢,它该属于朱丽爱娜,这么美的绿宝石正好衬托你眼睛的颜色 。”安妮毫不犹豫的决定这项链应归我。 我说:“你才是伯爵夫人,只有你有资格带它,而且它可以显得你的红发更加醒目。” “我们问问洛蒙有什么意见。”安妮把难题抛给她的丈夫。 萨利斯伯爵举起双手,“依我看你们都很适合它,那就轮流带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点头,和安妮相视而笑。 洛蒙笑嘻嘻的说:“家里有一对不为珠宝争执的女性真是我的幸运。” 在试衣服的过程中洛蒙也十分耐心的全程陪同,从不吝于给出他的意见,他是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总会在恰当时机给与我们赞美,让我们心花怒放。唯一的不和谐发生在对衣领的设计上,设计师遵从宫中最时新的样式采用大开领**出几乎一半的胸部,我和安妮都觉得那样美呆了,可是洛蒙坚决制止这种在他眼中**的款式。 “噢,洛蒙,你真是太迂腐了,如果我们把整个脖子都包起来才会笑煞人。”安妮反驳他保守的意见。 我也说:“去瞧瞧女王吧,她几乎大胆的挺出她干瘪下垂的胸部,让所有的贵妇都效仿她。” “我不管你们怎么狡辩,我不准备让我的妻子和妹妹像个□那样入宫,给那些男人一饱眼福,难道你们都没有自尊吗?”萨利斯伯爵严厉的瞪着我们网游之冒牌npc。 “噢,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吃醋了!”我对安妮笑道:“她害怕你的魅力征服更多的男人!” “我先把话放在前面。”洛蒙继续说:“女王的宫廷不是你们这些年轻没有心计的女人快乐的大本营,服饰和珠宝只要显示出你们应有的地位就足够了,太出格过于招摇的举动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是害怕女王的臣子向我们求爱引来女王的嫉妒。”安妮对我眨眨眼。 洛蒙尖锐地说:“安妮,我要求你管好你们两个,而且你说的对,我是会嫉妒——”他笑了一下,“如果让我找出你们不守妇道的证据,我会禁止你们再入宫,乡下的田园生活会更适合你们 。” “才怪!”我们互相吐了吐舌头,洛蒙慷慨的付了账单,把那些暴露的设计全部一笔勾销,让我们眼红又没有办法。 我偷偷告诉安妮我会把衣领重新改过来,等洛蒙离开宫廷他根本不会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抵达戴顿宫后,我们被引领到女王接见廷臣的宝座室,有很多人排队等候觐见,萨利斯伯爵今天的穿戴十分漂亮,他穿着饰有家族纹章的蓝色天鹅绒披风,上衣是银黑条绒交织的浅紫色,搭配紫色紧身裤和褐色长靴,腰上佩带宝剑,帽子上插羽翎,十分精神帅气。一路上他已经引来不少仕女的注意,洛蒙的头发比我假扮他时短了不少,不过安妮还是力图让他和上次我秘见女王时的样子统一起来,好在我们的相貌差距并不大。 洛蒙的装扮突现他的英俊和阳刚之气,我则用娇柔妩媚和他划开界限,以免女王敏锐的洞察力察觉出异常。我把头发高高隆起叠出一个流行的发式,插入珍珠钻石的发冠,再戴上相配的紫水晶和珍珠项链。粉底打得恰到好处,使肌肤晶莹如雪,两颊和唇上都晕染上胭脂的红色。我的服饰也是可以体现女性娇柔的艳红,织着金丝的红色天鹅绒衬得我更加娇小,好像不满十六岁的少女。安妮穿的是翠绿丝绸,让她耀目的红发更加显眼,而她丰满窈窕的身姿也足以引起所有男性的注意。 我和安妮一左一右的伴随洛蒙走进女王的宫殿,有人唱出我们的名字,然后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聚在新来者身上,并且不断交头接耳。我在向前行走时看到弗雷安的身影,他的英俊再次震慑到我,当所有男人都将□的目光抛向我时他却好像没有看到我,我心里一沉,我是故意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宫廷的,我还使用了足以成为禁忌的朱丽爱娜的名字,可这一切在他眼中都似乎变得没有价值。没有预期的愤怒、疑虑和焦躁,我们好像两个陌生人擦肩而过,法鲁昂伯爵依旧衣冠鲜亮,以他一贯的眼高于顶的姿态在宫中亮相,只是他的眼中没有我。 女王以大度的态度宽恕了萨利斯伯爵洛蒙的姗姗来迟,并且接受了他当庭致上的忠诚,洛蒙当众铭表忠心,他英姿勃发的容貌和潇洒的举止一下子就博得了女王的青睐,连带我和安妮都被赐予了她难得的微笑。萨利斯伯爵夫人果然被赐予了寝宫女官的职位,她将陪在女王身边参加游园活动。 我换上我最喜欢的一套白色骑马装加入到贵族行列中,洛蒙表示很抱歉不能陪我,女王点名他到最前列伴驾,几乎所有当宠的臣子都必须不离她左右,当然也包括法鲁昂伯爵和沃顿伯爵,她的鹰眼能随时随地逮住开溜的人 。 游园会其实比较枯燥乏味,全是为了展现女王辉煌灿烂的装容和帝王气势,一些豢养的飞禽走兽被猎场管理员释放出来满足贵族们的临时兴趣,那些动物一点野性也没有,杀死它们绝非难事,然而每次女王穿戴的奢华无比抬手一剪射中猎物,大家齐声喝彩,甚至有人当场为女王吟诗称颂,不过被她不耐的挥手打断。她亲自割下猎物的耳朵送给宠臣,血迹染上衣服竟也毫不在意,看到她如此恣意行事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有女王在的地方总是有盛大的排场,各国使节和四面八方涌来的贵族把宫廷占得满满的,但好在戴顿宫比热桑雷王宫占地还要宽大,可以同时容纳几千人重生之超级强国。洛蒙告诉我们女王是一个象征,她必须永远光辉如太阳,她在任何场合的装扮都是为了突出她的神圣君权,因此就连狩猎她也不穿猎装而是奢华无比的宫廷装。 作为女王的寝宫女官每天早晨都要帮助女王化妆更衣,安妮第一次从事这项庄重万分的工作累得几乎昏倒,我没有参观那个过程,据说要花费数小时,每个襞襟、套袖、里衬、外袍乃至王冠和项上珠宝必须搭配的天衣无缝,女官们必须不停的赞美她,每次出现在公众场合,陪她出席的荣誉侍女都穿戴素雅得像修女,为的是众星捧月突出她们的女王。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差事。”安妮苦恼的对我说:“站着不能休息不算什么,她会不断地观察每个人,看我们有没有隐藏什么事,如果有人当场晕倒,她会立刻叫人检查她是不是怀孕了,然后揪出她背后的男人。” “幸好你已经结婚了。”我捋着胸脯称幸。 她皱起眉头,“这才是我担心的事,她看起来很喜欢洛蒙,经常把他招进宫,却从不告诉我,她偶尔却会很严厉的问我关于洛蒙和查理的关系,好像她又很不信任他。” 我们都猜不透女王的心思,她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而是个君王,并且喜怒无常,我开始觉得世界上没有比女王的笑容更难以揣测的东西了,我们只能胆战心惊的过自己的生活。 虽然女王难于应付,但她的宫廷依然充满无穷的魅力,我记得弗雷安曾告诉过我,世界上没有比权势更吸引人的东西,这就是年老体衰的女王吸引所有男人的原因,他们不惜花费一切代价蜂拥到这性情变化莫测的女人身边阿谀谄媚。 而王宫之所以吸引女人是因为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好钓金龟婿的地方,宫廷里时刻充满着有前途多金英俊的贵族男人,并且这儿还终日过着奢侈绚丽的生活 。 安妮带我私下参观女王储存珠宝和衣服的地方,我从没想过一个女人能拥有那么多稀世珍贵的宝石和令人眼花缭乱的豪华衣裙,仅在戴顿宫女王就拥有三百套各式礼服,五百多件内衣衬裙和两百多双各种用途的鞋子。珠宝则不可计数,每天从衣服上掉下来的小珠粒可以装满一盒子,侍女要负责把这些散落下的宝石重新缝到裙子上,并不断用海绵和小刷子清洗换下来的脏衣服上的汗泽、油迹和其他污垢。 “她的头发早就苍白的跟老太婆一样,但只要带上假发就恢复了昔日光彩。”安妮向我展示女王精致绝伦的各式假发,有各种颜色的,那些头发就像十□岁的姑娘的。 我一直没有再戴上弗雷安送给我的珠宝,而是使用萨利斯伯爵家的首饰,我始终提醒自己已经是另一个家族的人,林赛这个姓氏不再属于我,而为了我答应沃顿伯爵的事,我绝不能再接近弗雷安,不能让他陷入兄妹□的罪恶。 洛蒙在宫里有不少朋友,维尔汉伯爵是其中之一,他曾帮我们攻打敌人,现在他热烈的追求我,还有其他的几位贵族也争相邀请我跳舞。安妮对我说:“你应该把握机会,他们都是我们的盟友,如果你看上其中哪一位可以给他暗示让他来向你哥哥提亲。” 我说:“我现在不想这么匆忙的作决定,我只想多玩一会儿。”我说的是事实,一半原因是我才刚跻身贵族行列,还没有在王宫玩够;另一半则是因为弗雷安,我总也不能忘记那次在安卢营地我和他行的婚礼,有两道枷锁捆着我,一道要求我远离他,另一道则要求我忠实于他。 沃顿伯爵也来宫里了,他看到我眼神顿时一亮,当我跳舞的时候他就和身边的人议论肯定是关于我的事,随后他邀请我跳舞并对我说:“你给自己搞了个很不错的身份。” 我瞥了他一眼,“我和萨利斯伯爵是亲兄妹,如果你再想霸占我可没那么容易了。” 他笑了笑,“我尊重你的意愿,小姐,不过我想知道谁才是你心目中的兄长。” 我愤怒的压低声音,“用不着你提醒我,爵爷,我很清楚你在暗示什么,我绝不会靠近法鲁昂伯爵,这样你满意了吗?” 事实上不再和弗雷安产生瓜葛是很容易的事,他几乎不出现在舞会上,就算在场他也不理我,好像我在他眼中是完全不存在的世外桃源空间最新章节 。被他忽视的时间越长,我越无法维持表面上的骄傲,我的信心在瓦解,随之露出痛苦的伤痕。我永远忘不了我在大雪夜里离开他时那种肝肠寸断的心情,我多么想重回他的怀抱,但是一道看不见的鸿沟将我们远远的隔开,我猜测着他那么冷漠对我的原因,他一定恨透了我,决定和我划清界限。 洛蒙在王宫附近给我买了一座宅院,那儿环境优美僻静,我还可以时常到宫中陪伴安妮,并参加各种宴会,这实在是我梦想中的生活。我在提尔赫斯庄仅住下一周,有一天我外出骑马,对身边的萨利斯伯爵派来保护我的骑士说:“你去打听一下跟我们毗邻的庄园是什么人的?看起来那里十分气派。” 那名骑士回来后禀报弗洛雷特庄园属于女王陛下,由女王宠信的法鲁昂伯爵掌管,我哼了一声,原来我和弗雷安做起邻居了。可是我觉得不会在这里碰到他,毕竟只要有一个代理人定期向主人汇报情况就行了,没有多少贵族真正长期住在一座庄园里。 我找到克雷爵士,问他:“你知道弗雷安送我的那匹马被带到哪里去了吗?它才生下小马。” “如果让我猜的话,应该是在弗洛雷特庄,那里有最好的马厩。”克雷眨眨眼,他已经注意我很久了,我也发现他长高了许多也晒黑了,不再像个少年了。 “你真美,阿黛尔,我可以请你跳舞吗?”他仰慕的看我。 “嘘,我现在叫朱丽爱娜,萨利斯伯爵是我的哥哥,你没有发现我们长得很想象吗?” 他吃了一惊,“这是你的真实身份?你到底有几张面具?老实说我快被你弄糊涂了!” 我笑眯眯的说:“最后一张面具当然不能被泄露。” 我要克雷私下带我到弗洛雷特庄去看我的马,白瓷好端端的呆在马厩里,那匹小马也长得很健康,我已经很久没有骑它了,白瓷见到我十分亲密的将头伸过来。 “这是我的马,我应该把它带走。”我说。 克雷摇头,“你最好去请示伯爵,他拥有这里的一切,这样冒犯他不是好主意 。” “可是他已经把它送给我了。”我骑上白瓷一股脑的冲出马厩。 我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向弗雷安要回我的马,就这样有一天我真的见到他了,不是在宫廷宴会人多嘴杂的地方,而是庄园附近的树林里,那天清晨我很早就起来骑马,然后看到他在我前面不远处。 “真是巧,我们又见面了。”我主动骑到他跟前向他打招呼。 他注视着我,冰蓝的眼眸十分冷漠,但他的声音却不这样,“我也一样,能在杳无人迹的清晨碰到一位美女共骑,真是受宠若惊。”他讽刺的说。 我皱起眉,“你是故意的,为什么你一直不理睬我?” “我是为了你好。”他轻描淡写的形容,“作为一名有身份的贵族小姐,你最好远离我这样的人,以免节操不保。”说完,他就丢下我向着他的庄园骑去。 我策马跟在他身后,直到追着他进入弗洛雷特庄,“回去。”他毫不客气的对我说:“我今天不想招待客人,小姐!” 我咬紧唇,“这就是你的风度?爵爷,我们毗邻,你却不允许我进入你的庄园,真是小气!” “谢谢你的称赞!对象你这么大胃口的女人,我招待不了。”他说出十分可恶的话,摆明了要赶人天目最新章节。 我气恼的叫道:“把我的马还给我!” 他挑起一道眉,“你的马?” “你送给我的,难道你不承认吗?” “我以为你主动抛弃了自己的马,它已经不属于你了。” 我脸一红,抽出马鞭狠狠地朝他鞭去,他灵活的躲开,抓住缰绳将我的马拉过去,一把将我拽到他的马上,我对上他盛怒的脸,忽然笑了,“你是在为我生气吗?亲爱的弗雷安?” “别动,我恨不得杀了你!”他凶恶的说,手臂死死的勒住我的腰 。 “为什么你还不动手呢?”我说完这句话,发现他的报复欲远超我的想象,我的脖子卡进他力道强大的掌中,我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呼吸。 他冷酷的视线直直的盯着我,我的喉咙只能挤出细不可闻的□,很快我就觉得血往上涌,四肢虚浮,脑袋像要爆开来,那一刻我恐惧的想他真的要杀了我,然后把我埋在这座庄园里,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我以为快要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他松开了我,我如濒死的人拼命大口的喘气,他抱我下马跨过中庭进入大屋。我稍微恢复力气就死力的捶打他,一边痛哭一边歇斯底里的喊:“你这个恶魔,你要杀了我吗?给我武器让我们公平的过招,我发誓绝不会输给你……” 他把我放在躺椅上,我立刻跳起来,扯掉披风站在一旁瞪他,“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是我的问题!”他吼道,眼神凶狠的眯起,“你这只野猫,下贱的娼妓、泼妇,你唯一会做的就是施展骗术,我不敢相信现在你还有脸来见我!” “你才是个恶心自大的窝囊废,你从一个比你强大许多的女人那里偷来恩宠,用她的钱来饲养许多的女人,然后声称你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哈!这就是你在从事的伟大事业!” 他脸上盈满了凶暴之气,可是现在我却一点也不害怕了,他接下来恶声恶气的对我说:“为什么我没早先看清你的真面目,我应该早一点把你掐死,不必等到现在,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别再靠近我,还有爱莲娜!我发誓我会将你亲手投入地狱。”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你要扯到爱莲娜,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他一脸憎恶的瞪着我,“我承认在过去我一直忽视了你的野心,你是我见过最疯狂的女人,进入宫廷并不是你的最终目的,哈,成为一个伯爵的妹妹,你的手段真是非比寻常……” “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洛蒙是我的亲兄弟,我不过是回到我自己的家族生活,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朱丽爱娜!”他猛地叫出我的名字,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哆嗦了一下,难道他知道我是谁了? “你害怕了?”他咬牙切齿的说:“你冒用了我妹妹的名字,这是你最恶劣的行为,女巫 !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你一直狡猾的隐藏自己的真面目,用天真的假相接近我,还有爱莲娜!” 我忍无可忍的吼道:“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原以为自己爱上了你——” “爱?”他大吼一声,猛地在我面前踹烂一张椅子,用手指着我说:“最无耻的谎言莫过于此,我见识到你的狡诈了,我对你忍无可忍,不要再在我面前扯你的甜蜜谎言,否则你会后悔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他语调危险的警告我。 我气急反笑,克制不住自己的一连串笑声,“我能对你做什么?爵爷?我只是一个女人,说说看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向我报复百炼焚仙!”他说:“我猜你和我妹妹见过面,在她死之前,或者是他那个该死的情人,他买通你潜入我身边,否则你根本不可能对发生的事这么清楚。你不像是其他的女人,她们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我,她们根本不会费力讨好一个没有继承权的私生子,而你的目的相反,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你对爱莲娜的关心程度未免太不寻常了——” “她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儿,我爱她!” “可爱?”他讥讽道:“没有几个女人会觉得她可爱,事实上她根本咄咄逼人,就像她那□不守妇道的母亲那样!” 我怒目圆睁,他张狂的笑起来,“朱丽爱娜?这不是个多么流行的贵族名字,你为什么不叫凯瑟琳、伊莲或伊丽莎白?德拉梅小姐?你在用这种邪恶的方式提醒我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你要把我妹妹的丑闻挖出来,这是你对我的挑衅或者威胁,是不是?你再证明你拥有能掌控我的秘密——” “你真是多疑。”我冷静地面对他的暴怒,笑说:“还是你一直害怕它?” 他厉瞪我,“我用不着害怕,我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杀了你。” 我一惊,明白我用了一种最残酷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先前我还以为他只是要惩罚我的离去,故意等我来求饶,其实他根本恨透了我,再也不可能恢复往日的柔情蜜意。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提醒他:“我们结婚了,爵爷。” “没有用,那不是在基督面前发的誓 。”他冷笑。 “那么你也撒了谎。”我举起手臂,撕开衣袖将留下淡淡痕迹的肌肤给他看,“你能在这个伤痕面前发誓你不再爱我了吗?” 他连看都不屑看,扭过头去说:“过去的一切一笔勾销,德拉梅小姐——”他甚至不愿叫那个名字,“我给你句忠告,收敛你疯狂的行径,找个愿意容忍你的人嫁了,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保证会对你作出什么。” “很好。”我收回手,微笑的说:“你的行为证明了你其实很爱我。” 他挑起眉,脸上尽是轻视,我说:“爱恨只有一线之隔,你有多么恨我,就有多么爱我,爵爷,你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他朝我鞠了一恭,讥嘲地说:“无所谓,算我满足你的自欺欺人,小姐,我对自己有着超凡的控制力,我已经决定将你隔离出我的领域,而且——”他好像要故意打击我,宣布了一个令我呆若木鸡的消息,“我就快要举行婚礼了,因此我不希望你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来纠缠我——” “不!这是不可能的!”我震惊不已,拼命摇头,“你根本不可能结婚,女王——” “女王陛下要求我结婚。”他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我必须娶她选定的人,这件事已经安排好了,相信你知道我有责任和义务留下继承人。” “你不爱她。”我笃定的说。 他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婚姻有许多好处,我并不期待爱,事实上我在渴望一个子嗣,我会尽快的使我的妻子受孕——”他继续打击我,“所以我不欢迎你来我的庄园,我将尽可能的尊重我的妻子,而你也可以选择你想要的生活,只是那将和我毫无关系。” 我气的浑身发抖,即刻冲出他的屋子,朝我的马走去,我已经再也不能忍受他侮辱式的调侃。只是他很快的赶上我,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扭过来,“你的马——”他说:“在后面的马厩内,我给你个机会将她和那匹小马带走,这是我最后欠你的东西,小姐。”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上马疯狂的驶出庄园大门,我在心里发誓决不会有婚礼,他休想用这种方式摆脱我,我会找到那个新娘,让她永远不能出现在婚礼上,我发誓。 65Chapter64 当我看到克雷爵士掉出来时就知道自己成功了,我换了一身洛蒙的衣服,又佩带了许多昂贵的宝石,现在看上去我是个十足位高权重的伯爵,跟在我身后的德拉梅家的骑士也同样仪表不凡,我们一出现就吸引了许多贵妇的注意。 克雷爵士当然一眼就认出了我,有了在波夏的经验他很容易就分辨出男性着装下的人并不是真正的萨利斯伯爵,他脸上带着鲜明的失望,来到我身边说:“你就那么不想接受我的邀请吗,小姐?” 我笑了笑,知道他在等待的是美丽迷人的淑女而非一个花哨的假伯爵,我轻咬牙说:“为什么不谈谈关于弗雷安的未婚妻的事,我对此很感兴趣。” 闻言他一脸歉然,“你知道了?伯爵即将结婚的确是事实。” “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我表面维持谈天式的微笑,实则恨得咬牙切齿。 “我很抱歉,我想你不会愿意从我这类不相干的人口中听到事实。”他坦诚地说,然后认真的端详我,“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小姐?” “你觉得呢?克雷,我该放弃吗?”我笑眯眯的问。 他深吸一口气,“你真是个难缠的女人,阿黛尔……不,德拉梅小姐,我毫不怀疑你会穷追不舍,你真的十分爱他是不是?” “我觉得你好像十分失望。” “我的确感到遗憾。”克雷认真的盯着我,我从他晒黑的脸上看到一种似乎是怜惜的样子,“我爱你,朱丽爱娜,你知道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忘不了你了,自私的说我希望你能离开他,恢复自由之身,我想看到你快乐的笑容。” “我怎么能快乐呢?你的伯爵抛弃了我!”我尖酸的形容:“我恨不得找出那个女人杀死她,你说的对,我是很难缠,我当然不会就此罢休。” “那么我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我祝你好运,小姐。” “等等,克雷——”我叫住他,“谢谢你一直帮助我,可是我无法回报你的爱,除了友谊。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卡尔斯堡的伊莲,她是女王的被监护人 。” 伊莲小姐是个小鸟依人的女孩儿,一听到她的名字我就开始嫉妒了,叫伊莲的女人通常是妖艳且**的,可是卡尔斯堡的继承人伊莲小姐还只是个未满十五岁的年幼少女,她的父亲是一位效忠女王的伯爵,在他战死后他唯一的女儿就成为一片诺大产业的继承者,可想而知这么年幼又没有依靠的女继承人有多么炙手可热,许多没有土地的骑士会想方设法与她成婚以获得那座城堡。 “我不认为他会爱上她。”我赌咒着说,在沃顿伯爵面前毫不淑女的跺着脚,自从我拒绝了克雷爵士的求爱,我就更为大方的和沃顿伯爵在一起,接受他的邀请参观他的宅邸庄园,并且和他一起跳舞、**。安妮对我和一个已婚男人在一起深表不赞同,可是我十分厌烦维尔汉伯爵以及其他人的频频示好,我用沃顿伯爵来做挡箭牌使那些追逐我的人却步。 “他也许不会爱上她。”沃顿伯爵表示赞同我的意见,但他话锋一转又对我说:“女王当然不会选个他会爱上的妻子,那样对她来说就太吃亏了。” “弗雷安根本不相信爱情!”我哧笑。 “相反,我认为他是最相信爱情的男人。”他信誓旦旦的说。 我挑起眉,“他已经三十六岁了,在他这个年龄还会爱上一个女人?他以前从来没正眼瞧过一个女人,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调剂品。” “只除了一个——他的妹妹噬龙帝。” “你胡说!”我的情绪不觉激动起来,“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他瞧不起我,他称我为‘肮脏的老鼠’、‘笨嘴笨舌的鹦鹉’,只要我做错一件事就会被他狠狠的训斥。” 沃顿伯爵哈哈大笑起来,“那是因为他太过关注你了,朱丽爱娜,你身上的每个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你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在乎的人,就这点来说他也是最奇特的人,没有多少男人是把亲情和家族纽带至于所有利益之上的,相比之下他乐于接受一切投怀送抱的女人,但随时可以抛弃她们。” 沃顿伯爵告诉我,女王之所以安排弗雷安娶一个足可当他女儿的小新娘是因为她相信这样一来他就不会背叛她,他当然不会爱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幼稚的小女孩儿,他的目标只是借由婚姻获得的更大的土地和权势 。 伊莲小姐有时会进宫来学习绘画,我就借机与她攀谈,她真的是美丽又天真,她有一头丝滑黑亮宛如黑貂皮毛一样的秀发,白细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像东方的花瓶质地均匀细腻,我甚至有些羡慕她的年轻。她也的确像沃顿伯爵所说不解世事,单纯得不可思议,她好像是被保护在茧中的蝶蛹,原先是由她的父亲守护,现在则换成女王。 我装作也对绘画很感兴趣和她一起接受宫廷画师的授课,这样很快就获得了她的信任,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告诉我她所深为之烦恼的事—— “我害怕他,我是说法鲁昂伯爵,如果可能我希望不要嫁给他。” “为什么?”我故作吃惊的说:“他是个如此英俊迷人的男人,没有女人不喜欢他。” 伊莲脸色苍白得好像受惊的小鹿,“他太可怕了……我见过他一面,他很高大,而且十分凶恶,我确信他会把我打死的,我怎么可能令他满意呢?”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怯懦、畏惧和对婚姻生活的焦虑,我可以理解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婚姻是怎样的,伊莲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她不可能从一个年长女性那里获得关于男性的认知,而只是听说很多男人都会打老婆。 我握着她冰凉颤抖的小手宽慰道:“怎么会?伯爵的胸怀宽厚,他是个真正的骑士,欺凌弱小对他来说是耻辱。” 伊莲摇摇头,“我无法给他继承人,一想到和他在一起我宁可进入修道院。” 我没想到弗雷安的未婚妻会害怕他成这个样子,不过听伊莲这么说我心里先前兴起的几丝幸灾乐祸也褪去了,可怜的小女孩儿,她根本还是个孩子,她害怕男性,尤其是像弗雷安那样黝黑强壮的,在她眼中那冷酷傲慢的男人恐怕不啻是个恶魔,只有成熟的女性才会懂得享受男女之间的乐趣,特别是征服一只猛兽。 我说:“你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吗,伊莲?” “我曾经渴望过,可是我听说生孩子是个非常可怕的过程。”她的脸又白了起来,用不稳的声音向我述说她的见闻,她曾经被负责看护她的一位贵妇人带去旁观女人生产,伊莲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可怜的女人是如何在声嘶力竭了一整夜后死去,她留了很多血却没有生出孩子,第二天牧师来为她的棺木祈祷,她的丈夫很快又娶了一个新妻子。 “我害怕变成那样,我知道我甚至不如那个女人强壮,而且他……是那么强大,贝雷蒂说他会给我一个同样巨大的婴儿,我一定会死,会像那个女人一样在痛苦中死去 。如果我拒绝和他同床,他也会将我打个半死,人们说他单手就可以杀死一名勇士,我好害怕,但是女王陛下命令我嫁给他,好让卡尔斯堡有个强大的领主,那样才能阻挡敌人的进攻……” 这可怜的女孩儿说着说着眼里竟然泛起泪珠,我心想伊莲的看护夫人实在是个狡猾的恶妇,她故意在伊莲面前渲染所有初出茅庐的女孩儿都会感到神秘且畏惧的生产之事,通常母亲们会教导女儿忍耐和奉献,在婚**不必有感情,但生育是每个女人毕生的重要责任。可是伊莲接受了太多负面信息,她因此无法正视婚姻,这全都是因为贝雷蒂夫人嫉妒自己的侄女即将成为法鲁昂伯爵夫人,她一定在伊莲面前将伯爵描述成一个凶神恶煞且爱打老婆的男人,让她无法享受婚姻快乐,只剩下无穷的恐惧和焦虑最卧美人膝。事实上不只是贝雷蒂夫人,很多宫廷贵妇也带着恶意的嫉妒接近伊莲,故意夸大事实危言耸听,说娇小的伊莲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抵挡得住女王麾下最强壮的战士,有人还扬言她不是死于婚床就是死于难产,她们利用年轻女孩儿的无知尽情施加报复。 我由一开始嫉妒得险些失去理智变得同情起伊莲,她毕竟只是个无辜的女孩儿,连自己的命运也不能决定,我告诉她不必理会那些已婚妇人散播的恶言,她们只是嫉妒她而已。 我用我的马车带伊莲去提尔赫斯做客,她十分羡慕我拥有的一切,特别是我可以自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告诉她:“一旦你结婚了就会有很多自由,可是你要给自己找个不那么强硬的丈夫,这样你才能管理自己的财产。” “可是我该怎么才能做到呢?”伊莲发愁的说:“女王陛下不会允许我自由选择丈夫的,何况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那就要看命运如何安排了,但我知道你一定会遇到真正爱的人。” 我好像无意中言中了伊莲的命运,有一次我带伊莲去沃顿伯爵麾下的提玛尼军营驻扎地观看士兵训练,对骑士精湛的马术和剑技、搏斗,伊莲看得即畏惧又很兴奋,她头一次不太像个畏缩在巢中的小鸟了。我鼓励她学习射箭,很少有贵族仕女敢于拿起武器,但射箭比较不那么血腥暴力,不过伊莲的看护贝雷蒂夫人就有些挑眉瞪眼了,她十分不喜欢伊莲受到我的影响变得渐渐胆大起来,那样她就不能操纵她的小侄女并因此受益 。 “我不认为伊莲该进行这种野蛮的活动,她不该到这里来,这里全是男人,你要毁掉她的贞洁吗?”贝雷蒂夫人说着就要带走伊莲。 我拦住她,高傲的说:“难道我不是女人吗?我会看守她不受到任何侵犯。” 贝雷蒂夫人嘲讽着说:“你?小姐,就凭你的名声哪个未婚小姐也不该和你混在一起的。” 我立刻听出她在讽刺我和已婚的沃顿伯爵纠缠在一起,还有维尔汉伯爵和其他人的追求,足可让我被当成爱招蜂引蝶的女人。 我缓缓扯出一个微笑,抽出马鞭狠狠地甩在贝雷蒂夫人贴身站着的灌木处,那个老女人放出惊天动地的嚎叫,好像我已经抽掉她一块皮。 安妮的弟弟艾力这时正好骑着马过来,见到这一幕连忙跳下马,询问我们:“这里出了什么事?” 我回过头,看到伊莲几乎吓得不省人事,眼见着就要歪倒,艾力连忙扶住娇弱苍白的女孩儿,将谴责的眼光递给我,“你在吓唬她吗?” 我说:“当然不,我只是想要试试我的新马鞭,我很抱歉惊扰了贝雷蒂。” 自从在训练场见到艾力,我可以感觉到伊莲的心情变得日渐欢快,我知道这和那名富于正义感的年轻骑士有关,她爱上他了,这一点都不奇怪,任何女性都容易恋慕搭救她们的男性,况且艾力还是个相貌英俊的男人。 那天清晨我去森林骑马,走到一半突然撞上表情吓人的法鲁昂伯爵,他瞪着我的样子好像我是个仇人。 “你怎么主动来找我了,爵爷?”我故意嗲声嗲气的说,一面试图用娇俏的笑脸打动他。 他靠过来抓住我的马缰将我连人带马一并扯过去,“听说你和我的未婚妻走的很近。” 我得意的笑了,“伊莲是我的好朋友,我非常喜欢她,她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儿。” “相比你来说的确是。”他毫不客气的评论。 我眯起眼,“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可爱?” 他冷笑,“毋宁说狡猾或贪婪极品妖孽玩暧昧最新章节 。” “比起你还差得远。”我气呼呼的说。 “我是男人,而你,小姐,得注意自己的风评,否则你可就嫁不出去了。” 我气得想要扑上去撕烂他的脸,“恰恰相反,想向洛蒙提亲的人可以从王宫排到拉樊河去,至于你,我可不觉得你会满足于那样一个弱小的女孩儿,她几乎可以做你的女儿,哈,你认为她会给你生下继承人吗?” “我听出你似乎嫉妒的快发疯了。”他依旧噙着傲慢的笑,用轻描淡写的口气打击我。 “嫉妒?”我大笑几声,“为一个年轻不懂事的处女?” “我偏好年轻的处女,据说她们可以生下健康的继承人,而我从不曾怀疑自己这方面的能力,想必你也很清楚这点。”他恬不知耻的暗示我他强大的生殖力,我觉得他是故意想要令我丧失理智。 “我想你一定很希望知道你那年轻美丽的新娘的想法。”我开始反击,“伊莲十分信任我,她几乎把所有心事都告诉我,真是不幸,尊贵的爵爷,你的新娘怕你怕的发疯,一想到要嫁给宛如野兽般的你,她几乎想要连夜逃到修道院,好远离你的魔掌。” 伯爵冷嗤,“一些女人无聊的谎言。” “——可足以主宰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女孩儿一生,先入为主的印象很重要,爵爷,一旦你被她当做恶魔,你恐怕很难从婚**得到满足,一个僵硬抗拒的处女会令你倒尽胃口,你要像父亲一样照顾一个没有生活能力的小女孩儿,噢,只要想想我就忍不住开始同情你,而你居然还奢望一个还是孩子的女孩儿替你生育继承人,我期望她不要先被你的狂野吓死才好!” 没有愤怒的手指卡上我的脖子,我很意外他居然一直保持着冷笑而没有其他粗野的动作,隔了一会儿他才戏谑的开口:“对你的口无遮拦我早已不感到惊讶了,小姐——” 我顿时感到无比的愤怒和难堪,我知道他在讽刺我举止和言谈上的粗俗,所有男人惯常使用的词汇我都熟悉,我总是当着男人的面直白的说出那些妇女所忌讳的话题,这就是他瞧不起我的原因,就算我有了头衔,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只是个□ 。 “是的。”我说:“比起你纯洁不解世事的未婚妻,我的思想惊世骇俗。” “这是原因之一,我要你远离伊莲小姐,你的一切影响都是我所不期望的。”他冷酷的警告我。 我想要杀死他,我咬住嘴唇狠狠地说:“我会尽可能的让她怕你、恨你、拒绝你,爵爷,你别指望娶个心甘情愿的妻子,哈哈,我发誓把她训练得和我一样**粗野。” 我转身拼命的驾马急奔,泪水汹涌的蔓延出眼眶,在风中飞散,我听到身后稳定的马蹄声,他追了上来。终于,他抓住我的缰绳强硬的迫使我停下来,我挫败的怒吼一声,迅速的跳下马,向树林跑去。 一颗灌木不合时宜的挂住我的衣裙,我愤怒的乱扯,伯爵走上来帮我解开它,我一点也不想感谢他,此刻我的心里充斥着魔鬼般的情绪,愤怒、悲伤、不平和嫉妒,所有邪恶的意念在我的血液里肆虐,促使我毫无理智的冲他吼道:“别靠近我,我恨死你了,你滚开——” 他抓住我的马鞭,把它夺走狠狠甩开,又扭住我的双臂反剪在身后,将我整个人压在他怀里,“我要你冷静下来,小姐!” “我可以冷静下来,只要你不娶伊莲!”我气喘吁吁的说。 “那么你是在嫉妒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 “我嫉妒金屋多娇!是的,我恨不得杀死那个无知的小女孩儿,是你把我变成这样面目可憎的,你这个恶魔,弗雷安,你让我讨厌自己,我恨你!你不该玩弄我,我为什么会傻得相信你的话……”最后的话还未说完就淹没在哭声中。 他好像对我的反应很生气,紧紧地抓住我,“没完没了的眼泪,你就剩下这些可怜的伎俩了吗?” “我才不是要你可怜,我要报复你,你这个恶棍,我会用我的一切力量让你难过,让你不好受!”我抹干眼泪恨恨的瞪着他。 他无动于衷,“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我和你之间的一切终止于那天晚上,你走的如此彻底,根本不给我找到你的机会,如果说报复,那该是我的权利,不过我懒得和你多费口舌,该说的话上一次我就说清楚了,现在我对你的确不剩一点感情,事实证明你只是勾起了我盛过平常的欲念而已,我不该在一个娇纵、狂野、缺乏教养且难以驯服的女人身上浪费太多的精力 。你使我冷静下来,我该思考的是个稳定且有长期利益的婚姻,一个拥有合法身份的继承人,你已经不在我的需求之内了,我希望你能恢复理智看待眼前的情形,小姐,疯狂的行为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很遗憾我的理智好像很难恢复。”我耸耸肩,“我对你的恨也许很久都无法消退,弗雷安,这就是我,一个疯狂的女人,这你是知道的,叫朱丽爱娜的女人一向都是很疯狂的。” 他的脸上渐渐染上狂怒,我终于激怒他了,我兴奋的想。 “好吧,你想要什么?该死的女人!”他一拳发泄在树上,危险的向我靠拢。 我的背抵着树干,得意地说:“我要你永不结婚。” “这是不可能的,我必须结婚。” “我很愿意做个伯爵夫人。”我笑嘻嘻的缠上他肩膀。 他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捏,我吃痛的叫出声来。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了解你那点心思,女人,我想你要的是这个——” 一个带着怒气的吻狠狠的封住我的唇,紧接着是撕烂的衣服,被**在手掌中的**,他毫不怜惜的抚弄我的身体,像一头野兽在我周身上下柔嫩的肌肤上啃噬,直到留下遍布的红肿。 “住手!你要杀了我了!” “你不就是想要我杀了你吗?”他激狂搜寻我身体的香味,“我是在爱你,用你最喜欢的方式!” “你是个疯子,滚开!”我推打他,“去娶那个女人,去娶女王要你娶的女人,你这个无耻下流的男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哭诉着,上身□的窝在树丛中,灌木刺得我难受极了,可是他强壮的体格依旧胁迫着我,把我压在他身下,我每向里缩他就跟进一步。我挣扎着,像野猫一样踢打谩骂,却不能阻止他恣意的挑逗和吻吮,最终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去娶你的伊莲……” 他抬起我的下颌,逼我看着他,“我是要娶,你能保证不捣乱?” “不会保证 。”我咬住唇,继续疯狂的流泪,让他自觉眼下的情形是在施暴。 他盯着我,忽然恶狠狠的咒骂一声,“说你为什么走?” 我一愣,忽然明白他指的是那天晚上,“我不想做你的情妇……” “现在也一样,你不能做我的妻子,为什么不干脆地离开,你怎么不继续维持你那股骄傲啦?” 我摇摇头,“为什么你不能娶我?” “你以为现在有什么不同吗?是的,德拉梅,一个了不起的姓氏,你忘了我根本不能自己选择妻子,不管是平民或贵族,我把你带到玛丽面前你以为她会祝福我们?” “为什么不说你贪图的是那些土地和权势,你根本舍不得抛弃你的女王平步青云!”我怒冲冲的尖叫。 他猛地起身,丢开我朝树林外走去,我爬起来跟上他,“瞧,我说中了你的心事!”我哈哈大笑。 他回头狠厉的瞪我一眼,嘴角掀起冷笑,“一点不错,我厌烦和你的牵扯了,而如果你足够聪明,就离我的未婚妻远点,否则我将很可能忍不住通知萨利斯伯爵他的妹妹陷入一种颠狂,无法维持高尚的仪态。” 就在他要撇下我骑马离开时,更可怕的一幕发生了,伊莲和艾力亲密的乘坐一匹马跃出树丛,伊莲手捧一个装满野草莓的篮子满面春风的笑着,艾力则全神贯注的看着怀中动人的少女,直到他们看到我们,两个年轻人原本畅快的表情瞬时冻结住。 我转头看向伯爵,发现他眼里浮现出杀意,知道他绝无法忍受这种耻辱,他会宰了和他未婚妻谈情说爱的年轻骑士。 “是我让他们在这儿等我的,我们打算开个野餐会。”我连忙编造借口。 “我也这么认为。”伯爵冰冷的开口,“当然是你让他们在一起的,目的是挑衅我 。” “不!”我惊慌失措,“艾力是在保护伊莲,我向贝雷蒂夫人保证过不能让伊莲遇到危险——” “闭上你的嘴!”他怒吼,眼神迸裂出的情绪似乎他想将我掐死,“我会自己判断,眼下这种情况再清楚不过,显然伊莲小姐需要一种荣誉的胜利在两个男人中决出适合她的一个。” 伊莲吓得浑身哆嗦,“我……不……” 艾力平静的将她拥进怀里,并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我听见他安慰她道:“别害怕,这和你无关。” 不顾伊莲的阻拦,艾力跳下马走过来,“我向你挑战,伯爵阁下。”他恭敬的欠身。 “这真是太疯狂了,没有人需要流血,这只是一场误会!”我说,但看到弗雷安一脸吓人的表情,好像我再多说一个字他就会让我后悔。 “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生命代价。”我听到伯爵轻蔑的说,“伊莲是卡尔斯堡的继承人,而你是个身无恒产的骑士,你根本没有资格接近她。” “我爱她。”艾力很勇敢的说出口,一点也不畏惧伯爵的权势和地位,“我爱的是伊莲,而无关其他。” 伯爵哈哈大笑,他那宝石一样的眼眸闪现出奇怪的神采,“我把这当作你临终前的告解,要知道,孩子,光有信念是不能存活下去的。” 他叫他孩子,我一下子领悟到他们之间的差距,艾力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他接受骑士训练不过只有几年,而伯爵已经是身经百战的骑士领主了,他毫无疑问的会杀死他,对于冒犯自己妻子的人,任何男人都不会手软的。 作者有话要说:嗯,还有2-3章伯爵会揭开妹妹的身份之谜,届时将有一个高氵朝…… 抱歉最近很忙,要学很多东西,所以更新缓慢,因为要保证质量啊,我是个守信用的商家,霍霍 另,恳请大家支持偶的高h文:?novelid=367536 请多多打分收藏啊,所有现在发表的长篇评论偶都会在入v后赠送积分。 66Chapter65 我必须阻止他,我告诉自己,可是却止不住的双腿发软,伊莲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她从没有那么不顾一切的发疯,仿佛一只小兔被逼到濒死境地。我紧紧地抱住她,阻止她去找自己的恋人,我知道现在一切为时已晚,就算是被迫向伯爵挑战的艾力也不会允许我们插手他的战斗,那是关乎男人荣誉的战争,女人介入只会使事情变得更遭。 当看到伯爵狰狞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会杀了那个年轻人,毕竟他毫无地位和权势,又没有如伯爵一般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老练的技巧,他简直是自寻死路,我颤抖着咬住嘴唇,可我不能去救他,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献出生命对沉浸在爱河中的年轻骑士来说义不容辞,他的脸上全无一点畏惧之色,反而**出坚定的信念活死人的黎明:生化六道全文阅读。 “求求你……我要去阻止他们,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发誓不再接近他,请你让伯爵饶恕我们吧!我会做他的新娘,永远不再犯错!”伊莲不断地在我耳边恳求。 我同情的望着她,心如刀割,“不,伊莲,我们能做的只有祈祷……” 一场残酷的争斗开始了,艾力咬紧了牙关抵挡伯爵的进攻,他是个优秀的战士,可是在伯爵面前他的年轻毫无优势,他们体力相当,都处于男性的巅峰状态,伯爵甚至更为强壮、耐力惊人,最为致命的是他心思缜密且战术经验丰富,艾力在他面前就像个笨拙的男孩儿。不同以往的决斗,这次伯爵似乎要速战速决,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对手的死亡,我脸色煞白的看他冷酷的压制对手,凶猛的抖开杀戮招数,毫不给对方防御的机会。 骑士最终中了一剑,在他倒地时我怀中的女孩儿发出悲惨的叫声,艾力挣扎着伏起来对伊莲说:“别害怕……我没死 !” 伯爵冷哼一声,一脚踩在艾力的胸膛上,居高临下道:“的确,我没给你致命一击,但是下次就没那么走运了,现在你必须发誓再也不接近伊莲小姐——” “我发誓!我发誓服从你,大人!”伊莲从我的怀里挣脱,飞也似的奔到伯爵脚边跪下恳求。 伯爵厌恶的瞪着她满脸泪痕,说:“我没要你发誓,小姐,作为不守贞操的代价我会要求女王将你送到修道院去,以保证婚礼前你不再受到其他人的侵犯,天知道女人的话有多么不可信。” 当他提到修道院,仿佛一个闷雷击中了我最柔弱的地方,我恨恨的脱口而出:“修道院?我真不敢相信又有一个女人要被你送到那里去,看来你还没有接受教训,爵爷,你忘了曾经有个女人是如何在那里死去的,我绝不允许你伤害伊莲,你这个傲慢的魔鬼!” 我说完这些话时,艾力的嘴角尚吐着血沫,伊莲伏在伯爵脚下用惨白的表情面对我,而那个造成了我许多痛苦的可恶的男人则用他写满狂野和怒气的眼眸恶狠狠的盯着我。我成功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是的,太成功了,他的那种轻视现在全被报复的**取代,我十分肯定他的下一个目标将是我。 果然,他一脚踢开受伤的骑士,甩开伊莲的纠缠,带着鲜明的胁迫朝我逼近。不知道什么勇气突然钻入我的身体,我不再害怕,挺直身躯面对侵略者笑了起来,我说:“为什么不杀了他,那个男人冒犯了你高贵的尊严,对吗?” “我会杀了他,在我杀了你之后。”他扭曲着脸声称,然后朝我抓来,我闪开,歇斯底里的叫道:“你以为我会任凭你摆布吗?当你把我一个人丢到修道院的时候你根本没有为我着想分毫,我诅咒你!是你杀了我,见了鬼的名誉和地位,你满脑子都是名利金钱,我恨你!你这个庸俗且贪婪的吝啬鬼!如果没有你,我会和安德在一起,要不是你他不会抛弃我走开,是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爱莲娜是我们的,她不属于你,你这个魔鬼,你从我这里夺走了一切,天杀的而你还装成救世主的样子,你以为我会傻得再任你摆布?不!我发誓如果你再靠近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你这个满口谎言的□——”他将我扑倒在地,我发疯般的挣扎,他只用单手就控制住我,膝盖牢牢的压在我臀上,我的手臂很快就被他绑在身后 。我用尽一切恶毒的词语咒骂他,直到他将我拉起来,我一头向他撞去,像个蛮牛一般,这一刻我只记得我恨他,我的人生因为他而乱了套,一切都是因为他,他使我陷入爱与恨疯狂纠缠的漩涡,令我丧失了理智只想歇斯底里的宣泄。 一种钝痛袭上我的腹部,我浑身无力的软倒下来,在我的意识陷入黑暗时我相信自己落入了一双强健的手臂中,在眼花缭乱下我瞥到一双压抑着愤怒和疯狂的深蓝色的眼眸,那就像王冠上的宝石一般,我知道我在哪里曾经见过它,一颗硕大的蓝宝石,它埋藏着深沉的神秘力量。 当我醒来时,一股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格子洒在身上,我来到了弗洛雷特庄,自从我被盛怒中的伯爵一拳击中腹部昏过去,我就被带到他的庄园来网游之八连杀全文阅读。可是我醒来后并没有见到他,他既没有杀死我也没有把我关起来,克雷来见我并告诉我伯爵那天带我回来后就立即出征了,克卢安再度发生了叛乱,他因此不再有闲暇理会我。 我傲慢的对克雷说:“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伯爵是否告诉你要严格限制我的活动范围?” 克雷爵士边轻笑边躬身一揖,“我没有权力处置你,朱丽爱娜,你是自由的。” 我微扬起眉,有些意外他这么说,“你是说我现在就可以走了?” 他道:“当然,你可以自由来去,不过我希望你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难道你不想参观这座王室庄园吗?” 我知道他是伯爵留在这里照管庄园的人,于是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我当然愿意。” 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那天发生了什么,从克雷口中我得知伊莲被伯爵派人看守起来,弗雷安到女王面前要求在他出征前接掌他的新娘的监护权,他表示不信任仅由一个老妇看守新娘的贞操,而懒得寻找新伴护的女王就同意由伯爵派人保护伊莲,眼下就连卡尔斯堡也都进驻了伯爵的骑士。伊莲彻底的被围困住了,我知道这是因为弗雷安从来都不能允许任何一丝属于他的利益从自己手中被瓜分走,他要将伊莲和她所继承的财产都牢牢的掌握在手掌心,而这不是因为他渴望土地和妻子,仅仅是不能允许有人能从他的手中夺走任何东西。 爱莲娜在第四日来到弗洛雷特,她一见到我就像被侵犯领土的小狼一样警觉起来,双眼瞪着我说:“谁允许你进来的?” “当然是伯爵 。”我说。 “你说谎,他早就不要你了。” 我眯起眼,“谁说的?我不是好端端的在这里吗?克雷爵士可以作证,我是伯爵请进来的客人。” 克雷连忙对我做了介绍,当爱莲娜得知我是萨利斯伯爵的妹妹时,她一脸不相信,生气的叫道:“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克雷,你不该听信这个女人的谎言,她根本不是个贵族!” “我当然是个贵族,而且我的地位高于你,小家伙。”我傲慢的走到她面前,然而紧接着发觉这句话刺伤了她的自尊。 她狂怒的喝道:“滚出女王的庄园,你这个下贱的□!” “爱莲娜!”克雷爵士不悦的当众训斥道,“这里既然是由我来作主,我绝不允许任何违反礼节的行为,你必须向这位小姐道歉。” 她当即涨红了脸,愤恨的说:“你这么袒护她是因为你迷恋上她了,克雷爵士,你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伯爵的娼妇!” 爱莲娜说着转身骑走,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下克雷完全被我迷惑住了,他原本萦绕在脸上的怒气顿消,十分无奈的说:“请你谅解,她是被惯坏了。” 我摇摇头,“我喜欢她这幅精神劲儿,至少她是懂得反抗的。” “反抗男人的权威绝不是聪明的事,更不是小姐该做的事。”克雷摆出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态。 “谢谢你的忠告。”我说:“可我就是爱做不聪明的事,而我也不是你所尊敬的贵妇,在这点上我和爱莲娜应能达成一致。” 隔日爱莲娜入宫加入一群贵族子弟为女王表演骑射,女王十分喜爱她,召唤她伴在身边,还赏给她一幅金丝手套和银腰带。在那一大群贵族中我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是林斯德尔男爵,他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爱莲娜,我立即想到我曾经派比比去探听到的消息,还有沃顿伯爵告诉我的关于王冠的事,我心里警钟乍作,原来林斯德尔和瑟宾一直计划的对付伯爵的方法就是从爱莲娜入手绝世神医全文阅读。天啊,我决不能容忍这种恐怖的事情发生,我必须想办法救我的女儿 。 我找到留守的克雷爵士,把我在客栈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他,我的话引起了他的重视,他向我保证会提防这两个意图不轨的人,不过他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无法带走爱莲娜将她单独保护起来,我知道他只是不相信林塞家族和王冠的关系,就连我也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三顶金王冠是克卢安王室的遗产,为什么林赛家会拥有其一呢?可是我不能不置爱莲娜的安危于不顾,如果敌人坚信林赛家族藏有克卢安王冠,那他们势必会想尽办法绑架爱莲娜用来交换。 “我认为你不必这么紧张。”克雷见我揪紧着眉头就安慰我说:“爱莲娜并不是伯爵的继承人,没有人会花大代价劫掠没有价值的人质。” 听了他的话我立即生气的说:“爱莲娜是伯爵的血亲,她当然是最重要的。” 见我如此坚持,克雷也不再反驳,虽然他向我保证会保护好爱莲娜,我仍然十分不放心,只要她出现在宫中,我就一刻也不放松的追随在后面,生怕她突然就不见了。爱莲娜好似察觉了我的跟踪,她开始故意躲避我,有一次她在伴护的陪同下进入花园散步,在好似迷宫一样的园中一会儿就没了踪影,我加快脚步找寻她,结果正撞上同样焦急寻找她的伴护夫人。那次我好像丢了魂一样跑去找克雷哭诉,他以为事态严重到如此地步,火速纠集了宫中侍卫搜索整座王宫,结果却发现爱莲娜好端端的坐在喷泉处同天鹅嬉戏。 十月末伯爵回到戴顿宫,那天我见到他时他一脸遮掩不住的意气风发,好像他才刚征服了一座金银筑的城池。 “是什么让你这么高兴,我尊敬的爵爷?” 他俾睨着我,一反那日凶狠的模样,用嘲讽的口吻说:“我认为你会想知道十日后将是我举行婚礼的时候。” “婚礼?”我咬牙切齿的说:“同一个被锁在牢笼里的不情愿的新娘,当然,我祝您幸福,爵爷。”我脸上挂着同样讥嘲的笑容,故意从他面前飘飘然走过,仿佛我根本不在意他即将做的。 他很快的拦住我,在我耳边低声说:“我认为你不该这么快地离开我,我们应该在一起,朱丽爱娜。” 我心里突地一跳,这是他头一次这么唤我,以前他都是故意生疏的称呼我德拉梅小姐,我知道他痛恨朱丽爱娜这个名字,可是现在却以甜腻带着血腥味的声音呼唤我,这声音像是蒙上了一层恶魔的面纱 。 “为什么?”我面对着他说,“难道你现在还有脸要求我做你的情妇?” 他脸上的浪荡表情转化成一种奇异的笑,我一时感到愤怒,他难道在讪笑我的傻里傻气?可是忽然他那蓝宝石一样的眼眸闪着狡黠又带着复杂情绪的光芒,他盯着我说:“我说的话一定会实现的,朱丽爱娜,你了解我,你该知道这次你再也逃不掉了——”他见我恐惧,话锋一转:“为了防止你骚扰我的婚礼,你必须到史伯利去做客一段时间,我相信你喜欢那里,在我的婚礼之前你会一直呆在那座城堡。” 我愤怒的挣开他,大声说:“我哪儿也不去,爵爷,我对你的婚礼一点也不感兴趣,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娶你的小新娘,继续你那——恶心的**吧!”我说着逃也似的走掉。 隔日下午发生了一件大事,我还未从弗雷安威胁我的恶梦中走出来,就得知爱莲娜失踪的消息。我派去盯着爱莲娜的德拉梅家的骑士回来告诉我说他找不到爱莲娜了,他一下午都看着她,可是忽然她就不见了,骑士搜索了女王的花园和所有贵族聚集的地方都找不到她。 “克雷爵士知道她在哪儿吗?”我心想大概伯爵一回来就把他的被监护人带走了,他向来不喜欢爱莲娜和我相距过近。 骑士摇摇头,“我相信他也正在寻找伯爵的被监护人。” 我忽的站起身,丢掉手里刺绣的东西,抓起斗篷就向外走,萨利斯伯爵夫人见我这样匆忙吓了一跳,喊了一声:“朱丽爱娜,你要去哪里?” “我的戒指可能掉在女王的花园里了,那是洛蒙送给我的,我必须将它找回来圣御诸天。”我很快的走出安妮夫人的寝室,来到马厩骑上马,在贵族的聚集的湖畔修葺处我见到克雷爵士,从他脸上焦虑的表情我就明白这次爱莲娜是真的不见了。 克雷一见我就安慰的说:“别着急,我们会找到她的,她大概又在和我们玩捉迷藏了。” 我没有多说,只问了一句:“伯爵在哪里?” 克雷皱起眉头,“你要找伯爵?这不是什么严重的……” “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大声说,这一路我都没有见到弗雷安的身影,他没有来女王的宫廷,如果他来了敌人就不敢这么放肆了 。 克雷立即回答我:“他去纽安德利的黑石城堡了。” 我骑着白瓷风驰电掣的赶到女王关押重犯的王室监狱,雇了一个人给我划船,当我登上水岸边的塔牢,立即有典狱官前来阻拦我。 “我要见法鲁昂伯爵,我有很重要的事。”我说。 典狱官面无表情的拒绝我,“法鲁昂伯爵不在这里,这里是女王的监狱。” 我把心一横,一鞭朝他挥去,在典狱官猝不及防的惨叫中我大跨步地向里走,可是刀斧手紧接着阻拦了我的去路,后面的典狱官大声叫着:“抓住她,她是个劫狱者。” 恰巧在这时伯爵走了出来,我就像获得了救星,一边朝他招手一边喊道:“弗雷安,救救我,爱莲娜不见了,我都快要急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汗个先,最近工作忙加之瓶颈没有**写文,so更新缓慢,十一期间会克服阻碍多更一些,希望大家谅解。 下一章开始认亲,哇咔咔…… —————————————————————————————————————— 另,在这里特别感谢上一章发表长评的“江蓠”和“candyfunny0403”筒子,江蓠大的文笔优美到偶不知该如何回答,仅能表示偶的感动,对“candyfunny0403”筒子提出的问题,结合以往各章节大家发表的评论,在这里偶作个小的阐述: 我的第一部对人物心理也许描述得不够精细,朱丽爱娜在幼年时并没有恋慕兄长的任何可能,可以说她是疯狂的爱着安德里亚斯的,因为对缺乏社会经验的小女孩儿来说,身无分文的浪荡骑士是最吸引人的,而不是处处严厉苛求并利益至上的伯爵。女主角也是充满反抗精神的,是十分叛逆的性格,所以她等于是存心和伯爵对着干,反抗他的统治是首当其冲,而不是真正的在追求爱情。 但是长大后女主角涉入成人世界的复杂,开始明白事理,知道了伯爵为人处事上的果断高明,她就开始崇拜起兄长了,然而由于身份相差悬殊并且不再有血缘关系导致她不可能再接近男主角,男主角也只是看到重生后的女主角的美貌,其实是对与这样的女子结合抱持轻蔑的否定态度,这就激发了女主角的再一次抗争精神 。女主角并不是什么淑女,好像《飘》中的斯佳丽绝不是表里如一的贵族,而是顶着贵族头衔作风大胆粗俗、敢于打破世俗追求自己想要的冒险家,说不好听就是泼妇。 这里特别要说的是,我并不是以挑战伦理限度为乐,我在描写女主角幼年生活时给出了充分的暗示,那就是女主角其实是既佩服又痛恨自己的哥哥,她的佩服是由于男主角年纪轻轻就获得的等级地位,他在女王宫廷的优秀表现以及伯爵在对女性教育问题上的不墨守陈规,而所谓的痛恨则仅仅是一种孩童式的任性,是不喜欢被人强制限定原本自由的生活,因此她需要处处的反抗男主角。 她的**的觉醒也和伯爵没有关系,而是一种女性自然发展状态中的本能,其第一对象是给了女主一吻的安德里亚斯,而不是伯爵总裁诱妻成瘾最新章节。后来在雨夜男主角中途抛下女主角去与女仆**而引起女主不快则是出于一种少女对兄长的占有欲,尽管她讨厌被管束却也不能容忍外人比自己占据更多伯爵的注意力,这只是一种本能的被抢走糖吃的不满心态,而不是由于年幼的女主对自己的兄长萌发了爱情,对这时候的小女孩儿来说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再说女主角长大后伯爵再次回乡所发生的事,这里我想要表现的是家族纽带对伯爵的重要性,女主角作为伯爵的妹妹是与他共同分享姓氏、财产、血缘和政治地位的最重要的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从伯爵对女主角小时候的严格要求和培养就可看出妹妹在伯爵心目中的重要性,而这种重要不是出于任何**的感情,而就是我上面列出的重要的生存纽带关系。 此外,由于伯爵十分爱自己的母亲,他对于女性的感情被割裂成两种,一种是温柔美丽的高贵淑女,类似伯爵的亡母,另一种就是可以亵玩和发泄**的美艳娼妓,前者是伯爵所尊敬和爱戴的,后者则为之轻视。伯爵对妹妹的悉心培养本来是希望其成为一个具备高雅谈吐和仪态的贵族小姐,但女主角却处处反抗,最后沦落成恰恰是伯爵所蔑视的一类作风大胆爱耍弄**的宫妓,于是在第一部最后伯爵对于女主角的感情被扭曲成一种爱恨交织的情感,既有痛恨她的堕落又有心疼她的悲惨遭遇,以及对唯一的血亲骤逝的强烈的悲愤和失魂落魄,种种复杂的情绪促使他在第一部结局给与女主角临别一吻,这个吻并不是超越伦理的男女情爱,而仅仅是感情剧烈波动的失控表现,是一种强烈的宣泄内心情绪的举动。 尽管第一部不乏带性暗示的描写,但男女主角间恰恰是不掺杂任何**的纯粹的兄妹关系,在中世纪家族成员间的关系并没有我们如今所想象的那么密切,特别是女主角从小的生活等于和男主角完全割裂了开来,女主角从来没有离开乡村的城堡,而男主角则从小就被送到公爵家寄养接受骑士训练,他们作为兄妹的交集十分少,日常相处的情形更像对敌人,所以说兄妹的感情是极少的,这也成为今后女主角对男主角的情感产生质变的先决条件 。 大家可以设想一下,如果女主角从小就把伯爵当作哥哥来看待,这种意识会令她完全将伯爵看作一个保护者、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类似朱丽爱娜和洛蒙之间的关系。而在文中我很隐讳的表现了女主角不同于这种看待亲人的心理,伯爵在女主角的眼中并不是个十足的兄长,而更是个被她当作男人来剖析的对象。她看到的不是作为兄长的保护欲和血缘联系的归属感,恰恰是作为男性所特有的征服欲、野蛮和**,她从一个女人看待男人的角度来审视伯爵,而不是妹妹看待兄长的方式,这种视角强调了两性的差异而抹煞了先天血缘所赋予的意义。在这样的观察下,伦理关系被弱化,男主角化身成威武挺拔、英俊迷人又狂野傲慢的纯然男性,他是威胁又吸引女人的,而不是可以被信任的手足,他是**的对象而不是同一血脉的捍卫者。尽管这种意识上的差异是暧昧不明的、极其隐讳暗藏在潜意识中的,却是贯穿女主角从幼年起到长大成人的全部思想,而当维系最后一点的血缘关系也不再有时这种禁忌就被彻底打破,完全的释放出来。 对于第二部,始终令大家纠结的一点就是男主角究竟爱不爱女主角,我想这就是我前面所作出的回答,高贵的淑女和下贱的娼妇,这是伯爵一贯对女人的定义,而这也是他虽然想要女主角却又轻视她的原因,然而女主角并不是个十足下贱的娼妇,她是介乎两者之间的女人,她既**不羁胆大妄为,对性毫不拘束,同时又继承了良好的教育,可以在粗野的同时还保持部分的优雅,这足以令伯爵眼花缭乱,毕竟伯爵对于女主角小时候的培养是倾尽心力的,被这样教育出来的女孩儿又怎么能等同一般的女人? 至于伯爵最后会不会改变心意,男女主角要怎样才能走到一起,这些我还没有写到,我会慢慢展开,以上仅仅是对与前作的分析,因为长期以来有很多读者表达对与男女主角的看法,我一直没有机会做详细地阐述,这里做出粗浅的谈论,仅供参考,呵呵,感谢大家的支持! —————————————————————————————————— 请大家支持《半月湖公主》,?novelid=367536,谢谢! 67Chapter66 当他用几乎捏断我手腕的力量拖着我向外走时,我不断的哭诉着求他拯救爱莲娜,到了小船上他狠狠地握住我的肩咆哮:“够了,女人!爱莲娜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有!她和我有关系,她是我的……”我说着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 等我宣泄完积郁的紧张情绪,他才开口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他的口气似乎并不准备教训我,我才连忙哑着嗓子告诉他经过,“林斯德尔和瑟宾?”他的语调中带着质疑。 我立即说:“就是他们两个,我曾经看到他们和奥利弗公爵的人在一起,他们声称要夺走林赛家族拥有的王冠,他们计划了一个阴谋,那就是绑走爱莲娜!” “我根本就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龙霸九霄最新章节。”伯爵说。 “可是他们相信你有 。”我尖叫,“求求你快点派人去抓他们,他们肯定还没走远呢!” “我当然会去找爱莲娜。”他说:“奥利弗的人目前不在宫中。” “可是我见到了林斯德尔,我敢肯定瑟宾男爵和他在一起。” “冷静一点,朱丽爱娜!”他抱住我,安慰我说:“你好好呆在王宫,我不希望你再到处乱跑。” “我怎么能冷静呢,噢,弗雷安,我都快急疯了,我要和你一起去找爱莲娜。”我求他。 可是到了王宫,他就把我交给克雷看管,然后自己带人出去了。无论我怎么哀求克雷爵士就是无动于衷,幸好萨利斯伯爵夫人不久就闻讯赶来,她质问克雷爵士:“朱丽爱娜和林赛有什么关系?你没有权利要求她呆在单身男人的住所,这实在太不像话了,这里居然连个伴侍都没有,如果你毁掉了萨利斯伯爵妹妹的名誉,我保证会把你告到女王陛下那里去。” 她这么一说,克雷爵士只得让步了,我一恢复自由就不顾安妮的阻拦跑到马厩去牵马,安妮见我像发疯了一样,压抑不住惊讶的说:“你究竟要去哪里?今天你已经失踪一整天了!” 我说:“我要去做短期旅行,不用为我担心,告诉洛蒙我会很快回来,安卢人会知道我的行踪。” 我骑马来到安卢部落,比比带着蕾琪正等着我呢,小男孩儿一见到我就说:“我看见他们了,还有爱莲娜小姐,她被他们带走了。” “带我去找那些人。” “蕾琪认得路。”比比说着放开拴猴子的绳索。 为了不出声音我只得徒步前进,把马留给比比照顾,蕾琪引领我朝树林深处走去,日落时分我终于找到敌人的临时据点。还没有走到跟前就听到一声童音的斥责:“我不想吃这头干瘪的驴……狗屎,呸!真难吃,见了你的鬼给我那么难吃的东西,快给我找水来,你这头肥头大耳的猪!” 听到这生气十足的声音我开始怀疑我的耳朵,不过那确实是爱莲娜,此刻她正被林斯德尔男爵及他的数名武士围在中央,我看到爱莲娜在盛怒中打翻了一个碟子,林斯德尔男爵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似乎所有的武士都为小姑娘的泼辣表现而瞠目结舌 。 “听听着,小……小妞,你是……是不是不不不清楚你是我我……我们的俘虏?”一个武士大着舌头问她。 “你在说什么,蠢驴?我要是你的主人就把你踢去收拾粪坑!”爱莲娜鄙夷的说。 那些体格粗壮的男人发出大声的嘲笑,林斯德尔男爵吼道:“都给我闭嘴,你,小畜牲,别指望我给你多好的待遇,你是我的人质,如果你给我惹了麻烦我就给你一顿好打。” 爱莲娜模仿男人粗野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抹抹嘴说:“我父亲告诉我,向淑女动手的人统统都是可怜虫。” 她话一说完,立刻有一个男人崇拜的对男爵说:“她真的一点也不恐惧,大人。” “我们可以把她的牙拔掉几颗,那样她就会哭爹叫娘了。”有人建议。 林斯德尔男爵邪恶的笑起来,“你们忘了,这只臭蛆是个杂种,生她的□不知道被谁压着呢,反正不是伯爵。” 又是一阵大笑,突然夹杂进林斯德尔的惨叫,我吓了一跳,听他怒骂道:“操他妈的,这杂种敢打我……” “她用弹弓袭击你,大人。”一个手下用不可思议的语调形容。 “我知道,快把她绑起来,在那家伙来之前我可不想失手宰了她世外桃源空间!” 在爱莲娜揪人心魄的嘶喊中,我几乎要立即冲出去救她,可现在出去只能让我也沦为俘虏,好在爱莲娜即聪明又勇敢,反倒是那些拉扯她的武士被她咬了几口。 等到晚上夜深人静时我悄悄从躲藏的树下钻出来,猫着腰溜到拴马的地方,爱莲娜看到我竖起了眉毛,小家伙聪明的没有作声,在一片鼾声如雷中我小心的解开绳索,拉起她离开营地。 “谁让你来找我的?”当我们隐入树林后,她恢复了精神质问我。 “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找你玩!”我瞪了她一眼。 “我才不需要你假好心,我父亲很快就会赶到把他们统统杀光 。”她站住,在夜色中搓着手臂,我解开饰有兔毛的温暖斗篷给她挡风,她却一点也不领情的一把挥开。 “我不需要你的东西,我讨厌你,我父亲马上就要结婚了,他要娶一个比你高贵百倍的真正的淑女,所以你最好赶快死心,我不会为你说半句好话的,如果你把我带到我父亲面前,我会告诉他是你绑走了我,你是为了钱和讨好他,贱人!”她得意洋洋的说,好像她洞悉了我的阴谋。 我笑着走过去,狠狠打了她一掌,这回小恶龙完全呆愣住了,仿佛不相信我刚刚打了她,我趁机恫吓她道:“你这个小蠢蛋,像你这么讨人厌的小孩儿指望有谁会来救你?我告诉你吧,根本不会有,一旦你让别人讨厌你这就是下场。” 她涨红了脸,“你胡说,我父亲会来救我,我要让他把你抓起来判刑。” “哈,伯爵根本不会来,否则他现在早就到了,我刚从王宫出来,伯爵已经离开这里去热桑雷宫了,克雷爵士认为你只是在玩捉迷藏,是你自己躲起来不让人发现,而大家都习惯了你的任性行为,谁都不会认真的找寻你。” “那你来做什么?”她脸上露出了恐惧。 “我当然不是来救你的,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会把你交给想要你的人,来个二度易手,我相信伯爵也期望这个结局,他正为如何安置你而烦恼呢,既然他马上就要娶妻生子,你留着只会给伯爵的新家庭增添矛盾,所以你别指望他会派人来救你,最多不过是象征性的在王宫周围搜索而已。”我抓住机会狠狠地打击她对伯爵的信任,虽然觉得残忍无情,可是我就是不希望她喜欢弗雷安,她是我的,我要彻底的把她从伯爵身边夺走。 一只猫头鹰飞掠下树梢,骤然而至的阴影把正胶着于恐惧气氛中的情绪点燃,爱莲娜放出刺耳的尖叫,我连忙抓住她将她捂进怀里,“闭嘴,你想要重新回到林斯德尔的手中吗?” “放我回去,比起你这阴险的女人我更乐于呆在那群傻瓜身边。”她挣动着。 这时树林里又发出了很大的动静,数匹马载着骑士丛灌木中跃出将我们包围起来,我以为是伯爵带来的人马,最初一刻的欣喜在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时彻底消失。 我护着爱莲娜瞪向马上的瑟宾男爵菲尔顿,“你想做什么?” “要把你们带走,蜜糖 !”他一见到我就咧开狰狞的笑。 “我不认识你,你把她带走,我要留下来。”爱莲娜挣扎着。 “不行,你们两个都得跟我走。”瑟宾男爵哈哈笑起来,“一个美人可以慰劳我这趟行动,而你则是我要的人质,小鬼!” 我和爱莲娜一起被绑上马背,又回到林斯德尔男爵和他的手下的临时营地,林斯德尔对爱莲娜的逃跑感到甚为愤怒,可是有瑟宾在场他没有当场发泄他的怒气,我看出似乎瑟宾男爵才是这次行动的主使者,林斯德尔不过是他的跟班。 “我们又见面了,我的美人儿网游之冒牌npc。”菲尔顿捏住我的下巴迫我抬起头,“记得你是怎么从我身边逃开的吗?”他眯起眼质问。 “记得。”我讥讽道:“从一头睡死过去的猪身边溜走再容易不过……” “啪”——我被打了一掌,瑟宾男爵揪住我的头发说:“你最好管住你这根多话的舌头,否则我很乐意把它从你迷人的嘴里揪出来割掉。” 林斯德尔这时候过来阻止他进一步施加暴行,“谨慎点,瑟宾,她可不是能任你做乐的村姑,她是萨利斯伯爵的妹妹,你最好待她好点,我不想得罪德拉梅家的人。” “你说什么?萨利斯的妹妹?”瑟宾男爵眼神发亮的盯着我,“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林斯德尔望着我的视线充满了□,“你只要到戴顿宫走一走就知道哪位女士的美貌风靡了整座宫廷,你想要拿她做人质吗?我可警告你萨利斯并不好惹,让他知道我们抓了他的妹妹,只怕会有大麻烦。” “我知道,这不在计划之内,不过太好了,她比那个小鬼还要有价值的多,对我来说。” 我羞辱的听着他们一言一语的计划着阴谋,由于我有了新的身份,瑟宾男爵不止要占有我,还要强迫我做他的妻子,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拿我当筹码同洛蒙交易婚姻契约,那可以为他带来领土和其他利益。 我祈祷着弗雷安赶快来救我们,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哪里呢?天还没亮我们就上路,瑟宾和林斯德尔的人马携带着我和爱莲娜一起穿越森林到了一座石砌堡垒 。 “你究竟为什么要带走爱莲娜?”我愤怒的质问瑟宾男爵。 他拧着我的胳膊将我贴在他胸前,亲昵又下流的说:“这不是你该关心的,蜜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朱丽爱娜!”我大声说,果然看到他的脸色变了,他表情阴郁的对我说:“这个游戏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告诉我你的真名,毕竟我将要娶你为妻……” “你去死,我就算嫁给猪也不嫁给你。” “那么现在让我来教会你何谓听从夫命。”他把我扔到**,疯狂的扯烂我的衣服,我尖叫着在**翻滚,他恶狠狠的扑上来抱住我的腰,将我往怀里带。 “这次你别想中途逃掉,小贱货,乖乖的让我睡你——”他捧着我的双峰**亵的搓揉,嘴凑过去贪婪的吸吮□,我如遭雷击,巨大的羞耻令我双腿发抖。 在我呆愣的空隙,他趁机推开我的双腿,手钻进□抚摸,边奋力揉搓边发出渴求的□,“上帝,还有比你这儿更令人**的地方吗?”他插入一根手指勾探,强健的大腿伸过来压住我不断摆动挣扎的臀部,不顾我的哭喊继续入侵我的yin道。 忽然我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动静,似乎在我的尖叫怒骂和男爵饥渴的嘶吼中夹杂入一些动物的吱吱声,等我意识到时我身上的男人已经转移了注意力。我拂开凌乱的头发,在急促的喘息中看到瑟宾男爵正在和一只惹怒他的动物搏斗,而那只跳到他背上发狂的抓挠他的正是蕾琪,那只猴子不知何时一路跟来没有被人发现,我以为它会自己溜回比比身边,可是它却跑进了敌人的堡垒,现在它灵活的在男爵背上上窜下跳,让他无法抓到它。 趁蕾琪作乱的时候我连忙从**爬起来拾起残碎的衣服披在身上,一个醒目的东西进入我眼帘,是我被偷走的绿宝石项链,它一定是瑟宾男爵意图□我时从他衣服里掉落的。我捡起宝石项链,这时瑟宾男爵挣脱了猴子的纠缠,他凶神恶煞的朝我跨过来,我闭上眼睛,忽然感到手里的绿宝石炙烫得令人抓握不住…… “……爱娜……朱丽……爱娜……”我听到一个温柔的女性声音,“到我身边来,回到我这里来……” “不……”我摇着头,本能的抗拒重生之超级强国全文阅读 。 “到我身边来……”那个声音继续说:“回到我的怀抱中来吧,我的小宝贝……你不会再有悲伤,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呢?” 耀眼的光芒散去,我看到一张模糊的融化在光晕中的脸,那是个美丽的女人,我疑惑的问:“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无法改变任何事,我的小宝贝,你已经受了磨难,我们必须拥有自己,爱和恨不是必须的,你永远无法改变他……” “改变谁?” “你所爱的人,我不能让你葬送掉自己的幸福。” 我惊骇不已,“不,我爱上的不是我的哥哥,我和他没有关系,我的哥哥是洛蒙,不是弗雷安……不是……” “你爱他,这爱是抹煞不掉的,无论你是谁,我的宝贝,我无法看你受到伤害,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可你留在他的身边只会遭遇挫折,回到我的身边来吧……” 泪珠纷纷掉落,我歇斯底里的尖叫:“不!我再也不会离开他,我们要在一起,我……爱他——” 光芒迅速的隐退,我又回到了冰冷的石堡中,金属交击和刺耳的吵闹声撼动着脚下的地面,一时间我呆呆的愣在原地,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瑟宾男爵踢开门闯进来,红着眼冲我说:“把你手里的东西丢掉,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女巫!” 我后退一步,手里依旧紧抓着项坠,“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时间被缩短了一节,我一下子有些喘不过气,眼前的男人分明是想要□我,可是当他扑过来时一切景象都消失了,我似乎跌进了一个迷雾。 “那个属于恶魔的东西,你手里的东西差点杀死我,天杀的……它简直像地狱熔岩一样烫——” 我看到他伸出烫伤的手掌,“是你自己要靠近我的……”我再次后退。 “别再后退了,我不会杀了你,如果我早知道你是个该死的女巫我就不会碰你,我可不想被你弄烂了手掌 。现在跟我过来,我需要你到外面进行谈判,当然还有那个小姑娘,如果你不听话我就给那小杂种颜色看。” 我忍气吞声的被他扭到外面去,堡垒前已经被法鲁昂伯爵的骑士团团围住,爱莲娜一看到伯爵就大声叫嚷:“杀了他,他是个叛徒!” 伯爵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你背叛了我,瑟宾,你一直在找的东西可惜我并没有——” “你知道你有。”瑟宾男爵狡黠的眨眼,“她把它给了你父亲,当然也就给了你。” “我继承了我父亲的一切财产,我肯定那里面不包括你想要的。”伯爵慵懒的回应,一边朝着我们走过来,“你已经无路可逃了,瑟宾,释放你手里的人质,我就不再为难你,你可以滚回你的主人身边,我懒的杀你。” “我给你看样东西,林赛,看看你是不是认得这个!”瑟宾男爵说完扔过去一个袋子,落地时从里面滚出我小时候玩过的木球,我记得在自己的棺木里看见过它,它被弗雷安作为陪葬品放在我的尸体边。 伯爵的的视线在撇到那东西时迸射出暴怒的火焰,可是他没有立即发作,他缓慢的蹲下把墓葬品拾起来,用宛如死神降临般的声音说:“你以为可以在墓葬品中找到你要的东西,瑟宾?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是怎么知道我把她葬在哪儿?” “不用太费劲百炼焚仙。”男爵忽然把我拥入他怀中,亲昵地看着我说:“这要多亏了你的□,林赛,你想要救的女人早就出卖过你,要不是在她的指引下我根本找不到那座修道院……” “不!”我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他竟这么厚颜,更不敢看此刻伯爵愤怒的表情,他好像恨不得立刻将我们宰了。 “林赛,你的情妇我还给你,可是要想要回你那宝贝妹妹的尸体可得看我愿不愿意同你交换,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说着把我往前一推,我一个踉跄跪倒在伯爵脚边,弗雷安看也没看我,只听他对男爵说:“我的被监护人还在你手中,瑟宾,你以为我会这样放你离开吗?” “我可以先割断她的喉咙——”男爵的武士在这时把锋利的武器刃边贴在爱莲娜的颈上,爱莲娜被捂住了嘴无法叫骂出脏话,只能用怒瞪的眼睛表达她的愤怒和恐惧 。 “怎么样,林赛?你恐怕鞭长莫及吧,一个流着一半和你相同血缘的杂种对你不是可有可无的吧?你这个恶心的恋妹狂——” 瑟宾男爵话未说完就被伯爵一拳击倒在地,他紧接着爬起来拔剑刺向伯爵,在我的尖叫中弗雷安侧身闪过男爵的剑,迅捷的从后面击落他的武器并用手臂勒紧他的脖子,在这两人贴身搏斗的时候两面阵营里的人都紧张的几乎按捺不住手中的武器,一场厮杀迫在眉睫时,林斯德尔男爵把爱莲娜拖过来对伯爵说:“林赛,你要是不主动投降我就宰了你的女儿,你可要看清楚她可爱的脖子是怎么被我折断的。” “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我发誓会把你碎尸万断……”伯爵从齿锋里挤出这句话。 “随你怎么高兴,我现在就剁掉她的右手!”林斯德尔哈哈大笑起来。 我恐惧的看着他抓起爱莲娜不断挣动的小手,在小女孩儿声嘶力竭的尖叫中拿刀迫近她,我眼前一黑,挣扎着大喊:“不!她不是伯爵的女儿,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她是安德里亚斯的孩子,她根本不是他在乎的骨肉——”我站起身颤抖的指着对我怒目而视的伯爵。 “她只是个骑士的杂种,你们以为她是伯爵的私生子?根本不是!”我走到男爵面前对着他铁青的脸说:“我告诉过你伯爵的妹妹曾经怀过孕,她因难产而死,这就是她的女儿,伯爵是为了掩盖这个丑闻才认养了他妹妹的私生女,他痛恨这个杂种,因此你别想要他为安德的私生女付一分赎金——” 说完这些话,我只觉得耳鸣不已,看到周围的人那些或惊愕或不信或紧张的表情,好像天空都被扭曲,周围灰蒙蒙的景物都在我身边旋转起来…… 等我清醒过来,我知道我又在筋疲力尽中昏倒了,我想起不久前发生的可怕的一幕,立刻又紧张起来。我抬头看着四周,不敢相信我竟然回到了史伯利城堡内,难道我还没有真正醒过来,我依旧被噩梦包围着。 “你醒了吗,小姐?”我的侍女贝蒂竟然也出现在我的梦中,我记得她应该呆在提尔赫斯那座洛蒙为我买下的庄园内。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小姐,我是被克雷爵士带到这里来的,他说你需要照顾。”贝蒂温柔的抚摸我的额头,“你已经退烧了,谢天谢地,你把我吓坏了,从你那天失踪开始我们都在到处找你,安妮夫人好像快要急疯了,我看到你的时候也不敢相信你会病得那么重……” “贝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抓住她的手焦急的问,“爱莲娜在哪里?” “爱莲娜?”她撇撇嘴,“你是说伯爵的私生女?我来到这儿还没见到她呢,这里除了克雷爵士没有其他人 。” 我立刻知道她没有被告知任何事,她只是被叫来服侍我,“我昏迷了多久?” “快一个星期了,小姐,我真为您的健康担心,好在您在一点点好转……” 我醒来后就急不可待的让克雷来见我,他除了问候我的身体外不愿说别的,直到我坚持逼问他后来发生的事,他才告诉我:“爱莲娜小姐被救回来了,我们当然不会让敌人得逞,那两个意图绑架她的人不死也受了重伤,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到这里兴风作浪了……不过你说的那些话揭露了某些事实,暂且不论你是怎么知道这些隐情的,伯爵看来对你的做法十分震怒,爱莲娜也对你恨之入骨,她认为你羞辱了她,除非将你赶走她不愿再回到伯爵身边天目。” “我是为了救她,只有让他们相信她不是伯爵的孩子才能让她远离危险……”我呆呆的呢喃。 “可是你的做法太过激了……”克雷不赞同的说:“纵是你不揭穿那些丑闻,我们还是有把握救下她——” “你懂什么!”我冲动的脱口而出,把克雷爵士惊住了,我也没想到我在如此虚弱的时候还能有力气反驳他,“救回她?并让她残废?我决不要她受任何伤害,这你根本不懂,你怎么会理解我的想法,你们这些男人只要想办法保全大局就好了,可是我绝无法忍受爱莲娜有一丝可能被伤害,要不是你的不谨慎她根本不会被绑架,我要他们永远不再试图伤害她,永远……” 我的身体在贝蒂细心的呵护中逐渐康复,我很奇怪莫瑞到哪里去了,他好像不在城堡中,史伯利和以前变得又不一样,现在冷冷清清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或者其实我是被拘禁在这里的,没有克雷的允许其他人都不敢来见我。 我等了快半个月,直到我可以下床去骑马了,但是我依旧只能坐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靠刺绣打发时间,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没有**做任何事。然后伯爵回来了,他终于出现在我面前,我幻想过任何一种我们再度见面的情景,在风暴过去之后 。 他仍然很英俊,很魁梧健壮,一点也没有被丑闻影响的痕迹,甚至就连他的嘴角也保持着一惯自负的一丝浅浅的笑纹,只是他盯着我看的眼神充满了冷漠和我辨不清的神秘莫测的情绪。 我们看了对方许久,我终于忍不住说:“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认为我是个疯女人,我所作的一切让你恨不得杀了我,可是你别忘了洛蒙还在找我——” “我找到金像了,朱丽爱娜。”他突然打断我说,静止的看着我,用他那双比海还要深奥的蓝眸。 我一时愣住了,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随即我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可怕的空洞在我心里扩大,那座我从他手里偷走的金像被我藏在这座城堡里,就在小时候我最喜欢去的阁楼房间中,和我的一大堆藏起来不敢给他看的丑陋的刺绣和雕刻作品放在一起。就在一年前我回到这里时还发现那儿没有被人动过,好像是他刻意叫人不去清扫阁楼,让一切保持原样,然而他又像是将那个地方遗忘了,当我告诉他我把金像还给他时,他还露出迷惑不信的表情,好像我依旧霸占着他的财产。 “你找到它了?”我仓促的笑了一下,“现在你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 他缓慢的点头,“我相信你了,包括你说的所有的话。” 我的呼吸为之一窒,不敢相信我听到的,然而他在我面前俯下了身,靠近我掂起我的下巴说:“你不是阿黛尔·克洛维,不是丝绸商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德拉梅小姐,你是朱丽爱娜·林赛……” 在烫热的呼吸中,我恐惧的看到他视线中凝聚的恨意,尤带着一种得偿所愿的痛快愉悦,就像是终于寻得了可供报复的仇人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两章偶们的女主就要举行婚礼,啦啦啦,终于要成为伯爵夫人了,这才扣第三部的标题啊,希望我尽快结束这一部,按照目前的速度过年前这本书有望完结。 回应某亲的提问:《国王之心》当然会写的,不过偶的计划是在写完《半月湖公主》后重写,因为两本书也存在着一定上下文的联系。 谢谢大家的支持,请大家登陆留言啊,这样我才好赠分!! 68Chapter67 “你是朱丽爱娜·林赛。”伯爵斩钉截铁的说。 我起先是呆愣,继而跌跌撞撞的傻笑起来,“我是德拉梅小姐,萨利斯伯爵洛蒙是我的哥哥……” 他瞪着我,冷酷的唇角泛起笑,轻声说:“也许这幅身体不假,但灵魂是冒充的。” 这次我大笑起来,“难为你也会相信这样荒唐离奇的事,爵爷……” 他抓住我的肩,握的死紧,我看到他眼中的寒意不觉打了个冷颤,他逼近我说:“我已经肯定了你是谁,朱丽爱娜,虽然这起事情离奇到常人无法相信,但是我了解你,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的妹妹。因此不必再狡辩了,你是朱丽爱娜·林赛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挣扎着,但在他的强力控制下纹丝不动,“你放手,请你尊重我,法鲁昂伯爵,洛蒙才是我的哥哥,如今我不想和你产生任何瓜葛——” “恐怕这由不得你……”他把我推倒在**,再次将我囚禁入他那伟岸强健的胸怀,我感觉心脏紧张得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网游之冒牌npc全文阅读。 “洛蒙……”我还未说出口就被他卡住喉咙,我恐惧的撇到他眼里的杀意,“他敢来这里我会杀了他——”他吐出地狱般的言语 “洛蒙有自己的军队,他在战场上声名赫赫!”我倔强的说。 他对此不屑一顾,“在我眼中他只是个孩子,你忘了他不过和你一般大,亲爱的,我要你知道我可以多么轻易的杀死他,如果你想要另一个姓氏就得付出代价,这是你放弃荣誉的下场。” “那么你呢?”我咬牙反问,“你是个亵渎上帝的魔鬼,你甚至□自己的妹妹。” 话音一落我立即开始后悔,我说了千千万万不该说的话,伯爵的眼眸仿佛是被激怒的波涛掀起蓝色风暴,他凶狠的盯着我说:“你知道怎么惹怒我,朱丽爱娜,也许我该亲手杀死你,而不是由上帝来惩罚你——” 我愤怒的脱口而出:“该惩罚的是你,你是我陷入一切不幸的根源 !” “你**我,女妖!”他大声斥责,一幅恨不得将我勒死的恐怖模样,“我万没想到你会变得如此下贱、**,竟连你的亲生哥哥都敢勾引……” 没到他咒骂完,我的眼泪已经落下,我用着不敢置信的声音说:“你居然这么说……难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爱?事到如今你还有脸提及自己做的丑事?” “我为什么不敢?我爱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他是个冷血自私的恶魔……我是下贱,可至少我是在爱,不是丑陋卑鄙自私的感情,不是让仇恨折磨的残忍无情!”我气喘吁吁的吼出发泄的话。 他静默了,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我,“这就是你所想的?”他沙嗄的质问我。 “是的。”我痛快地点头,“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从来都是,你没有一刻爱过我,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哥哥,弗雷安,从小到大你就像我的仇人那样,洛蒙才是我的哥哥,我尊敬他爱他,那和你是不一样的。” “那么我是什么?”他嘴角勾起嗜血的笑,“我若不是你的哥哥,那么你把我当作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把我多年来的感觉告诉他,“你是个恶魔,弗雷安,”我把他冷酷俊美的模样收进眼底深处,此时此刻的他多么像个徘徊在地狱深处的鬼神,**着人类又惩罚他们,“……我想要征服你。”我说出我从未敢告诉他的疯狂的话。 “你不过是个眼界狭隘思想肤浅的小女孩儿,而且自以为是的疯狂,上帝,我从未见过比你更不知耻的女人,你是在发恶梦,迄今你都是生活在虚无缥缈的梦境中!” “我活着!”我大声回击他轻蔑的嘲讽,“我是个活生生的人,用尽你一切的刻薄语言嘲笑我吧,但是现在你不能再左右我,我有我自己的生活,而那……显然和你毫无关系,无论你多么看不起我,这一辈子我不再是朱丽爱娜·林赛,你的一切和我无关,法鲁昂伯爵,我姓德拉梅,对你来说我是个陌生的女人,也许你从未了解过我……” 他仍然是一幅不齿轻蔑的表情,“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是个小恶魔,天杀的,你知道我了解真相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我仰起头作出洗耳恭听的姿势,他随即冷笑着说:“我想要把你关进暗不见天日的地牢,可是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惧怕,并且只惩罚你一个人也是不公平的……” “难道你连爱莲娜也不放过?”我尖叫 。 “我不想放过的是我自己!”他嘶吼,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眸子紧紧攫住我,“这和你过去的罪恶无关,朱丽爱娜,我以为你的死会带走一切,通奸、私生子、丑闻……一切的一切,可是你并没有入土为安,你又出现在我面前,换了一幅躯壳,可是灵魂依旧如此**,只不过这次你的目标换成我,在通奸之后是**火红年代!这真是太好了,我亲爱的妹妹,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我做梦也想不到是什么使魔鬼的胚胎种在了林赛家族!” “是的,我**了你,可是你呢?你接受了**,弗雷安·阿德里奇·林赛,你认为这是你意志不坚定到爱上了我还是由于你也和我一样天生拥有一颗**的灵魂?”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用一种纠缠着恨意和暧昧不明的复杂眼光看着我,好一会儿之后他对我说:“我承认你**了我,所以我不能原谅自己,同样也不能原谅你。” “那么你想要再把我杀死吗?在我好不容易活过来之后?” “杀死你?不,没那么简单,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我需要慢慢的考虑如何处置你。” 我摇摇头,“你无权处置我,我不是你的妹妹,不是原来的朱丽爱娜,世人皆知我是萨利斯伯爵的妹妹,他会为了找我而翻遍萨弗勒每寸土地。” “怎么,现在你有了新的护卫就变得猖狂起来了?”他讥嘲着说,“区区一个19岁的男孩儿也想把你从我的铜墙铁壁中劫走?那不过是痴人说梦!” “洛蒙是个伯爵,他的军队不亚于你,而且我深信他是个优秀的骑士领主,就算他现在还年轻,总有一天他会超越你!”我边说边感到难过,我说了谎,我其实并不这样认为,只有一个人能在我心中如此优秀,而那当然不是洛蒙 。 “不管你如何信任他,你的未来掌握在我的手中。”他发下誓言,然后走到我身边将我抱起来,我抬头看他:“你要对我做什么?” “当然不是和你上床!”他讽刺的说,“我不过是想给你一些教训,别再在我面前提到萨利斯,我可能会控制不住立刻纠集人手出去宰了他。” 他竟然将我关进了很久以前囚禁我的那个牢房,我愤怒的无以复加,尖叫着辱骂他,抓伤他的脸和手臂,疯狂的砸门,可是无济于事,最后我只得冷静下来思考对策。我在幽闭的环境中等的几乎快发疯,起初我以为他很快就会再度露面,而我时刻做好准备同他斗智斗勇,我绝对不会输给他,然而一连几天过去他对我不闻不问,我被失望、痛苦和恐惧塞满,勇气逐渐消弭殆尽,最后剩下的是悲伤和软弱,我竟然还爱着他,希望他来解救我,原谅我所作的一切,我甚至奢望他再度爱我。 最终他又来看望我了,我发现他也不再神采奕奕或满腔愤恨激昂的情绪,他面无表情,眼里黯淡无光,岁月刻在他眼角的皱纹此刻更加明显,我突然觉得他好像苍老了很多,又疲倦又无精打采。 “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朱丽爱娜!”他对我说,“我不可能囚禁你一辈子,今天我们应该谈谈,把你所想的一切都告诉我。” “而你也会告诉我你的想法。”我作出对等的交换。 换成往常他一定不会同意,他不准许我接近他的内心世界,无论是朱丽爱娜还是阿黛尔,可是这次他没有讥讽或大发脾气,只是简单的颔首同意,我几乎不敢相信他会变得如此通情达理。 我们在这个简陋的石室内呆了整晚,我告诉他我是如何发现自己身处在另一具陌生的身体中,我又如何想要回到他的身边,我小心的避开与安德里亚斯的过去以及我对洛蒙的信任,我本能的觉察到他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他一向是坚强果敢的勇士化身,现在他却被我折磨得骄傲不起来,我既感到内疚又有些得意。 我在讲述过却的同时逐渐地回忆起在我身为他的妹妹时所发生的事,数不清的思绪一下子涌入我的心田,那是一种包含愧疚又桀骜不驯的复杂的情感,我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小心翼翼地说:“我很抱歉,弗雷安,我一定要告诉你最后几分钟我在想什么,当时我很害怕,可是又不得不勇敢起来,我为我自己所做的事感到耻辱,可我无法挽救,我只有选择死亡……” 他似乎被我的话触动了,慢慢的抬起头,给予我难懂的眼神,“你感到耻辱?” “我不该辜负你的期望,我没有按照你选择的人结婚……” “你想要的是什么,朱丽爱娜?” 我愣住了,为他打断我的话,他盯着我看的样子可怕极了,“你为什么回来,告诉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再度追问我龙霸九霄 。 我害怕了,颤抖着向后缩,他突然伸臂将我圈进怀中,一呼吸到他身上独有的强烈男性气息我便感到瞬间的软弱,“放开我,弗雷安……我们不能好好说话吗?” “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呆在坟墓里?为什么要活过来,为什么又变成这幅该死的样子?”他狠狠纠扯着我满头的金发好像跟它们有仇。 我吓傻了,喃喃道:“你不欢迎我回来……是吗?当然,你怎么会要我活过来,你期望我死去,我是你最大的包袱,你恨我……你恨我……” “我是恨你……”他恶狠狠的说,一只手圈紧我的腰,另一只手却抚摸着我的长发,“你亵渎了我的感情,我把你当作女神……是的,一个纯洁高贵的女神,过去只有一个女人拥有你这般的地位,可是我错的如此离谱,你不过是个娼妇,明白真相的时候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可是我下不了手,我当然不能那么做,毕竟你是我的妹妹……哈,妹妹?”他大笑起来,不住地摇头,“我怎么会把你看作我的妹妹?我怎么会把你当作我的家人?你是个野蛮的异教徒!” 我被他紧紧地抵在胸膛上,忍受浓重的酒气和炽热的呼吸,“那么你承认你从没有真正爱过我,关心过我?” “你错了。”他否认,咬牙切齿地说:“我恰恰是给予你全部的兄长之爱,我要你知道我能将你保护的滴水不露,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将你夺走,如果不是有了爱莲娜,你的姘夫只有死路一条,上帝知道我多么痛恨那个婊子养的,我也同样的恨你,在我爱你的时候你怎么能自甘堕落,如此的作践自己?” 他狠狠地掐着我的喉咙控诉,我已经泪流满面,我没想到他是那样的恨我,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时,他松开手又将我搂入怀中,好像对待情人那样爱抚我,“我弄伤了你?”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紧张不安 。 我咳嗽着喘息,“没有……我甘愿忍受你的折磨,弗雷安……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并不真的恨你,我其实……” “你爱我,朱丽爱娜?” “我爱你。”我点头,枕在他的肩上说:“你从来不是我所尊敬的哥哥,我怎么会尊敬一个恶魔,我把你看作我的领主,我的爵爷,你除了让人服从外没有值得喜欢的地方,每次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一如既往的怕你、恨你、反抗你,可是我又羡慕你身边的那些妓女……”我抬起头看着他阴沉晦暗的蓝眸,决定我要把一切都说出来,“我偷偷的看了那次的宴会——” “什么宴会?”他疑惑不解仿佛根本想不起来。 “你也许不记得了,你命令我不准观看,于是我偷偷的躲在仆人身后,我看见你和妓女一起狂欢……还有那个暴风雨夜,就在你被旺代公爵召唤走的前夜,你和我呆在一起,中途却离我而去和那个伺候你洗澡的女仆人上床——” 他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继续说:“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可是你不曾发现,我看到你和那些女人放纵的在一起,那时候我真想杀死她们,我讨厌那些女人,因为我嫉妒她们可以和你在一起,就连身份低微的村妇都可以获得你的注意,你同她们谈笑、甜言蜜语,却总是板着脸对我,你知道我有多么委屈?我宁可和她们交换,不要做你的妹妹,而是情人,是可以和你在一起的女人!”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觉得紧张极了,他一直平静的聆听,比之刚才的疯狂镇定了许多,然而他听完我说的话却冷笑:“你给自己找了不错的理由,因为我一直忽视你,所以你才放纵自己?” 我对他无休止的刺探挖苦感到忍无可忍,“没错,我是放纵过,你没有给我我想要的,因此现在我报复你,我要把你拉下水,让你一直引以为傲的荣誉、信仰统统粉碎掉,你这辈子注定是个**的罪人了血继界限!你曾经占有过我,现在你依然占有我,而且你还在自欺欺人,你渴望拥有我,**快将你折磨疯了,可你还在坚持自己的正义感不敢碰我,用刺伤我来维护你的自尊,是不是?” “你的疯劲儿还是没有变!”他把我推开,站起来走到门口,然后转过身吼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娼妇,我如果在乎你就是我昏了头,你应该在这里独自腐烂——” 看到禁闭的门扉,我的头颅里仿佛万马齐喑般的昏天黑地,我感觉自己昏倒了,可是醒来我在**,房间里当然一个人都没有,不过旁边地上摆着一定是刚刚送进来的饭菜,我虚弱的起身狼吞虎咽,我发誓决不虐待自己,如此我才有精神和恶魔伯爵对抗 。 我不知道自己被监禁了多久,只知道现在我的样子越来越可怕了,我每天都拼命用手指扯开纠结的头发,尽量将它们梳理整齐,但这样也无法阻止那一头原本如云的金发便成糟烂的蓬团。我的身上也积满污垢,不用照镜子我便可以想象自己有多么像个乞丐,或者乞丐也比我要整洁。 相形之下,我心中的情绪却由怨怒逐渐归于平静,我知道这是伯爵在虐待我,他没有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可是他不让我洗澡、装扮自己,这些女人最在意的事被剥夺掉为的就是打击我的信心,让我在和他谈判时无法体面的坐在那里昂首挺胸,我会变得在他面前自惭形秽,最终求他宽恕我的傲慢和抗拒。 我当然不会就这样向他投降,无论我多么邋遢、形容猥琐,我都毫不在意,每次他来看我和我说话,我强迫自己像个贵妇那样坐着。他也没有嘲笑我,毕竟他是那么具有骑士风范,只要敌人不投降他便尊敬对方的意志,他也如此待我,只是他的眼神会牢牢的锁住我,将我上下打量好几番,如果是不了解他的女人很快就会脸红到无地自容。 战争好像要永远持续下去,我们在每个问题上激烈的争执,彼此都不妥协,我忍受着自己身上发出的臭味和他争斗,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几次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但是我拒绝再被踩在脚下,我知道一旦我稍微有点屈服就会再度被他统治。 有一些夜晚我在半睡半醒中好像看到了他,他就坐在我旁边,好象个黑夜的吸血鬼,披在身上的黑色斗篷将他英挺非凡的气质凸现出来。这些奇异的时刻没有了没完没了地争吵,我们只是静谧的看着彼此,我自朦胧中看到他眼中流露的异样情绪,好像我是个美轮美奂的仙子,而非一个邋遢熏臭的女人。 有一天早晨醒来,我发现他就睡在我旁边,我们都不穿衣服彼此靠在一起,我看到腿间的痕迹就愤怒的推醒他质问:“你怎么敢□我?” 他懒洋洋的睁开眼,“是你邀请我的,也许你不记得了。” “我居然还有这样的魅力?”我睁大眼睛歇斯底里的尖叫,“你这个无耻的恶魔,也许你不介意抱一个肮脏的臭女人,可我介意 !你这个混帐,我绝不会邀请你上床的,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亲爱的哥哥弗雷安·林赛爵爷,我真佩服你能一边声称我是你的妹妹,一边又和我上床。” 他脸上现出狂怒,一把扭住我吼道:“那么你又怎么敢在明知你我关系的情况下不断引诱我踏入你的陷阱?” “过去是我不理智。”我狡黠的说,“我以为成为你的情妇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我当然不想过平民的日子,我本来就是贵族。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和洛蒙、安妮在一起生活十分快乐,我不必靠你就可以体面的进出宫廷,洛蒙是个好哥哥,他从来不会大发脾气,也不会逼我做我不愿做的事,所以我爱他、尊敬他,我要对他忠诚,不是和你纠缠在一起败坏他的名誉红楼衙内贾宝玉。” 我拉过被单将自己遮掩起来,他在我如此邋遢的时候还和我上床令我十分愤怒,一种被羞辱的感觉令我从脚尖到发根都在颤抖。“我再也不要和你上床了,弗雷安,请你放我离开,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你想到哪里去?”他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仿佛对我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这不是你最喜欢呆的地方吗?史伯利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是谁对我发誓她要永远住在这里的?” “那是以前。”我不带一丝感情地说,“有父亲在时我无比的热爱这个地方,可是他死后就变了,你来到这里统治我们,那个时候这座城堡就不再有欢声笑语,你把你的妓女带来这里,她还差点谋杀了我,我从小就恨你,你打乱了我的生活。现在这地方是你的,就算你把它拆了夷为平地我也不会悲痛,我早就不属于这里了。” “你属于这里。”他信誓旦旦的说,“你是朱丽爱娜·林赛,你不姓德拉梅,这他妈该死的姓氏和你八竿子打不着。” “难道林赛会生出这样的金发?”我疯狂的拉扯自己的头发给他看,他吼道:“够了,省去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我最恨你这丑陋的头发,还有你那对眼睛颜色,它们让我联想到□成性的妓女!” “你不是最喜欢金发的女人吗?难道是我记错了?你总是抱着一个个金发□狂欢作乐!”我也大声地嘲笑他。 “是的,她们统统是婊子!”他仰头大笑,我气得脸颊发烫。 “放我回去,你这个混蛋,你现在是非法拘禁我 。” “你想和萨利斯在一起?”他阴险的瞪着我。 “我要回家……让我回家……”我大哭起来,不断用手捶他,直到变得有气无力。 “你哪儿也不准去,你的家就在这里……”他用他强健的手臂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将我的额头贴在他胸前,眼泪沾湿了他的胸膛,我哭得更厉害了。 “洛蒙……他在等我,还有安妮……我恨你,我一辈子不可能由你这里得到幸福,你只会伤害我……我需要爱,有很多的人乐意爱我,我要嫁给比你更有钱有势的贵族,你根本统治不了我……你再也不准干涉我……”我哽咽着说。 “我不会让你走的,你这个懦弱的女人总想在关键时刻抽身里去,我绝不允许,上次你用死亡来逃避我,你以为这次我会让你得偿所愿?何况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你主动来挑衅我,我会让你溜走才怪,这是你欠我的,今生你必须用全部来偿还你欠下的债。” “你没有权力这么做,我是萨利斯伯爵的妹妹,他会保护我,他不会同意我做你的情妇,没有人会认可你的行为,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不道德的吗?我现在是个贵族,你不能软禁一个贵族女人。” “你是我的妹妹朱丽爱娜。” “那是从前,现在不是,你不再是我的哥哥,也就无权管束我,你这么做会毁掉我的名誉,害我再也无法嫁人。” “我会想出办法的。”他用邪恶的眼神盯着我。 过了许多天,我几乎以为他不来了,然后他穿戴整齐的返回拘禁我的地方,“我带了牧师来,教堂也已经布置好了。” “做什么用?” “为了举行婚礼。”他凝视着我,“你和我,既然我不再拥有兄长的权利,那么我要拥有丈夫的权利。”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所有留言支持我的读者朋友们,每条留言我都仔细的阅读过,不过这周太忙都没有给予回复,只能在此表示感谢,希望大家多多给我意见,谢谢! 69Chapter68 “你没有权力这么做……”我挣扎着,拼命想要逃离他的掌控,“去娶你的处女未婚妻,去娶你的伊莲,难道你要违抗女王的命令?” 他牢牢的将我锁进怀里,低声冷笑:“我很想那么做,可是你让她逃掉了天目全文阅读!” 我一愣,他紧接着说道:“我不该手下留情,姑息那对奸夫□,那个该下地狱的穷小子拐走了女王的被监护人,我知道这是你在暗中策划的,既然你放走了我的新娘,那么你就得赔偿我一个。” 我瞪着他,“这是**,爵爷。”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放不开的?”他冷哼,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用力紧箍着我穿过狭窄的通道,来到城堡内的一间小教堂内,我看到果然有一个牧师打扮的人站在那里,此外等在那里的人还有伯爵的侍从克雷爵士,他看起来是要充当伴郎的角色,尽管他好像十分不乐意。 我以求助的目光望着克雷,然而他只是递给我一个他无能为力的抱歉眼神,我转过身对伯爵说:“我不能现在举行婚礼,我没有衣服 !” 他盯着我邪笑,“你这样很美了,甜心。” “我还没有珠宝,项链、戒指和头冠我都没有,难道你要什么都不付的娶我?”我轻蔑的嘲笑他,这回他倒很果断的吩咐他的侍从去取来珠宝首饰。 一串色泽幽深的红宝石项链戴在了我的脖颈上,搭配奶油色的珍珠头冠,这些首饰设计的美轮美奂,并且透出高贵不凡的气势,我一看就知道它们价值不菲,是真正可被列为传家宝的。 当他把这些东西给我时一点也没有犹豫不决的样子,于是我想它们也只是暂时归我,等举行完婚礼我就得交还这套首饰。伯爵用眼神示意牧师开始念祷词,当牧师问伯爵是否愿意娶我为妻,我几乎秉住了气息,没有任何停顿我听到他快速且坚定有力的声音回应:“我愿意。” 轮到我了,牧师念了一长串女人必须服从的戒律,然后询问我的意见,我已经被这些男人对我的忽视气得怒火中烧,这婚誓对女人来说明显是居于劣势地位,我拒绝签下这种偏执的终身契约,于是我决定保持沉默不回答牧师的问话。 然后我听到克雷爵士在我身后代我说出这句话:“她愿意。” “我不——”我刚要反驳就被旋过身,一个霸道的吻堵住了我将要说出的话,我看到伯爵的蓝眸里闪着威胁的意图。 他将我揽在臂弯下让我受困于他强大的统治力中,迫于伯爵的权势,牧师只好承认了婚姻生效,“这是谎言,我拒绝嫁给这个男人!”我愤怒的呼喊,可是没有人聆听我的意愿,牧师快速的摊开婚书,克雷爵士把鹅毛笔强行塞入我的手中,我痛苦的摇头,“我恨你们,你们不能强迫我——” “亲爱的,我希望你乖乖的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我喜欢看到你那甜蜜的名字和我的并排在一起。”他在我耳边吐出甜腻的话语,一边蛮横的抓着我的腰一边又用奇异的温柔吻着我的脸颊。 “我才不要——”我正想将笔掷到他的脸上,克雷爵士干脆握住我的手强行帮我签下了姓名,牧师匆匆卷好婚书似乎松了一口气,我则气得几乎晕厥。 这天晚上我依旧没有自由,我和昂贵的珠宝一起被城堡的主人锁在监牢内,我不敢相信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他不顾我的意愿硬是娶了我,然而一转身他就将我像垃圾一样丢在一直囚禁我的石牢内,好像他根本不愿意看到我 。 过了几天,克雷爵士来见我,他对我说:“很抱歉让你住在这里,要知道这全是伯爵的命令,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为你带来了一些打发时间的东西,使你不会感到过于无聊。” 我盯着那些装裱精美的书和一些女性刺绣用品,抬起头毫不客气的说:“我不喜欢读书,更不喜欢绣东西,我最讨厌做的事莫过于这两样!” 克雷愣住,“我以为你会喜欢红楼衙内贾宝玉最新章节。”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在这种阴暗的牢笼内我一点自由都没有,我希望做的事是骑马打猎、钓鱼游泳或者养养花草什么的也可以……” “我不能让你出去,真是遗憾。”他很抱歉的看着我,我气疯了,将东西甩到他身上,大声说:“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是萨利斯伯爵小姐,我哥哥会攻下这座城堡,将你们杀的片甲不留,你们会后悔的!” 我气喘吁吁的瞪着默不作声承受我攻击的年轻骑士,“放我出去。”我重复了一遍,“或者叫那个该死的男人来见我!他是胆小鬼吗?为什么不来见我?” “他有女王的命令在身。”克雷躲闪开我又一次丢掷的东西,“短时间内他是回不来的。” “所以我就必须被关在这里等他烧杀劫掠归来?” “让我提醒你——”他忽然尖锐的指出,“你是他的妻子,法鲁昂的伯爵夫人,你有义务呆在这里等你的丈夫回来!” 这次轮到我发愣了,过了一会儿我哆哆嗦嗦的笑起来,逐渐变成大笑,直到克雷爵士纠紧眉头看着我,我对他说:“有多少人知道我们结婚了?他们知不知道我是被迫的?这婚姻根本不合法。” “婚姻已经生效,你最好面对事实,我尊敬的夫人,在此刻我希望你能为你丈夫的安危着想,毕竟这战争是你带给他的。” “你是什么意思?” “我指的是卡尔斯堡,由于你放走了一对私奔的恋人,他们寻求到新的救援,奥利弗公爵认为他有义务提供庇护给他已故表亲的遗孤,其实他是想借机吞并伊莲小姐所继承的领土,目前的情况是伯爵不得不同他打一仗以确保卡尔斯堡的统治权归他所有 。”他说话时用一种谴责的眼光看我,好像我是个惹来大麻烦的女人。 “卡尔斯堡本来就归伊莲所有。”我指出。 “如果她按照女王的命令与伯爵成婚她就可继续拥有自己的土地,但是她的行为形同背叛女王,女王要确保拥有此采邑的人真正效忠于她,而奥利弗是她的心腹大患。” “上帝,我绝没有让他们去投奔奥利弗公爵,这不是我的错,也许我是救出了艾利并且告诉他伊莲被囚禁的地方,他是安妮的弟弟,我怎么能见死不救?” “他是个勇敢的骑士,这点我承认。”克雷继续说,“不然他是不会诱拐伊莲后投靠奥利弗,与虎谋皮是十分危险的事,奥利弗公爵只是需要一个傀儡来插手卡尔斯城的统治权,而艾利则是要壮大自己的力量,他现在除了拥有自己的军队别无他法,他已经不能再回到提玛尼军中了。” “求你放我离开吧,克雷,难道你不知道我呆在这里有多么痛苦吗?”我放软声调哀求,可是他无动于衷,“如果你真的感到寂寞,我会为你找个伴侣。” 他言出必行,过了两天又有人来探监,我发现那居然是许久未见的玛雅,她已经不是穿着艳丽行为**的安卢舞女了,她看起来像个基督徒,并且她已经怀孕了。 “我来看望你,我亲爱的小蝴蝶。” 我的眼泪涌了出来,“你已经不再是个安卢人了是吗?” “我嫁给泰伦爵士,我很爱我的丈夫。”她安详的回答。 “你最后说的话是在骗我,我还是没有挣脱那个陷阱,你看,我又回到原点了,不同的是他娶了我,当我决定远离他时他强迫我成为他的妻子,天知道这是……”我猛地刹住,痛苦的**嘴唇,“我恨他,噢,我快要疯了,我究竟应该怎么办才能逃离那种近乎窒息的感觉,我不能没有他,可我也不能嫁给他,这是亵渎神灵的,就连这个项链也是这么说的……”我捧着绿色宝石项坠摩挲着,它好像时刻在提醒我自己所犯下的罪过龙霸九霄。 玛雅一动不动的凝视我,“为什么你要这么痛苦呢?我们都知道它总会发生的,你只不过是令历史重演,而你还没有真正发现你是谁 。” “你是什么意思?我离开他就是为了寻找我的身世,而我已经找到他了,我的哥哥,他是萨利斯伯爵,他是个勇敢善良的人,我爱他和他的妻子,我应该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才对,我不该未经洛蒙的允许就嫁给与他关系不睦的人……” “你是小蝴蝶。”玛雅打断我说,“你是我们的公主,你只要相信这个就行了。” 我没有理解她说的话,我想我是渴望逃出去都要发疯了,“既然你还把我当作安卢人的一员,为什么你要和他们连成一气呢?” “我没有和克雷爵士达成任何协议,我只是来陪伴你的,小蝴蝶。”玛雅静静地说,“可是我爱我的丈夫,我不会背叛他。” “你已经背叛他一次了,我要你把我放走。”我坚定地说。 她摇摇头,径自站起来说,“晚餐的时间到了,你希望我陪你一起下楼用餐吗?” 得知泰伦爵士来到了这座城堡,我马上想起一个有用的人,唐利,马洛斯的弟弟,我为什么不让那个轻浮的小子做我的帮手呢? 我马上同意到楼下用餐,泰伦爵士依旧那么英俊,可是看起来他已经不再受我的魅力影响了,他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浪荡多情,而是用沉稳的目光盯着我们,“用不着那么紧张,我们没有再度联手,你的妻子十分忠于你,她决定好好的代你看住我。”我说。 泰伦爵士微微一笑,“你最好是能安分守己,我的夫人。” 席间泰伦和克雷只顾着交谈而没有过分关注我,这让我舒了一口气,我让我的女仆贝蒂传信条给泰伦爵士的士兵唐利,让他私下来见我。我本以为他会在我的循循善诱下帮助我逃走,却没想到如今的唐利对泰伦爵士忠心耿耿,当我许诺会让他受到萨利斯伯爵的重用时,他骂我是□,并说:“我是不会为了你这样的女人背叛泰伦爵士的,你认为我是个见利忘义的懦夫吗?” 我轻蔑的冷哼,“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会把握机会成为一名伯爵的侍从,那比当一个默默无名的士兵好上许多 。” 虽然唐利表面上没有同意,但看得出他有些动心了,我暗自窃喜终于有机会逃出去了。隔天下午我们一起外出骑马,我十分把握这次户外活动的机会,当一行人骑入树林时,我快速的瞄视四周环境,克雷爵士派来监视我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被我甩在身后,我知道这是唐利在帮助我逃跑,一定是他想办法贿赂了那些看守,让他们故意放我走。 正当我得意时,猛然间一匹马闯入我身旁,稳坐马背上的泰伦爵士将我的惊慌尽收眼底,他作出一个一目了然的表情,明显的他早就知道我会逃跑。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说:“泰伦爵士,你真是狡猾,你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的吗?” “相比之下,你比较引人注目,要在这绿叶丛中隐藏一捧灿烂的金色是很难的。”他说。 我笑了,“这么说那些侍从都瞎了眼。” “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 果然,我想唐利是不会那么干脆的听从我的**,他把我当成了猎物献给他的主人,我恼怒的想。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我愤愤地说,“快把我押解回去吧,爵士!” “老实说我不想那么做。”泰伦爵士忽然话锋一转,盯着我的眼神流露出一丝轻视,“如果你想走那倒不啻为一件好事重生之超级强国。”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对我们毫无价值,女士,你的存在仍是个待定的危险,我是指你的忠诚。”他言语锋利的指出,“我们知道,你和法鲁昂伯爵的婚姻是秘密的,女王并不知情,我们绝不希望她知晓此事,那将是一场灾难。而你,亲爱的法鲁昂伯爵夫人,你不能保证对你的丈夫忠诚,你时刻想要背叛他,回到你自己的家族领地;你的哥哥萨利斯伯爵和我们谈不上友好,纵然不是敌对关系我们也不希望他将自己的势力介入林赛的权力范围中,但只要他知道你们结婚了,萨利斯必然会以此为谈判的筹码瓜分利益。你的存在会引来诸多麻烦,除非你决定服从你的丈夫,否则我们很难留下你。” “从一开始我就不想嫁给他,是他强迫我的,上帝,难道我是唯一犯罪的人?”我不平的喊道 。 “既然你一点都不爱他,那么就干脆的离开这里吧,并且保守秘密,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你们的婚姻。” 我摇摇头,“你凭什么裁决这一切,凭什么要求我离开?林赛的领土有我的一份,我是这里的领主夫人,你无权驱赶我!” “女人是多么的贪婪!”他冷哼,“你要求自由迫不及待到贿赂我的侍从,难道现在你又回心转意了?目的仅仅是享受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我早就有了,我只是想要报复,我恨你,泰伦!为什么现在连你也要和我做对了?”我试图软语打动他,可是他毫无表示。 “我不是个好的**对象,所以别对我卖弄风情了。” “你是自欺欺人,你其实喜欢我,难道你不曾引诱我背叛伯爵吗?”我冲他暧昧的说,此刻我希望能打击到他的一本正经。 可是他却戏谑的笑起来,“相反,那只是为了考验你是否会背叛伯爵,而你表现的很忠贞。” “如果我不曾忠贞呢?” “我不介意你做我的情妇,你是个难得的美女,但我绝不会娶你。”他肯定地回答。 “可你娶了玛雅。” “在我的信仰下我没有娶她。” “你这个骗子。”我诅咒道,“你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 “随便你怎么想,我不赞成伯爵娶一个会背叛他的女人,正如我也不会娶一个安卢女人,我会很乐意放你走;倘若你决定继续呆在史伯利,我则只有被迫将你当作犯人严密看守,目的是防止你将不利于我们的情报泄露给你的哥哥萨利斯。” 我为他的傲慢气得发抖,“你会后悔的,早晚有一天我会夺回这里。”我调转马头离开了他。 卡尔斯堡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当我好不容易抵达那里时目睹的却是残破的城墙和遍布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儿 。我感到压抑的哀伤,以为艾力和伊莲都死了,然而我很快看到城墙上飘着属于奥利弗的旗帜,我猛力的眨眼,一度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 艾力果真没有死,他赢得了夺取卡尔斯堡的胜利,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弗雷安输了,他竟然从卡尔斯堡撤军,这多么的不像他。 “我坚信我会赢,我会帮助伊莲夺回她的家。”艾力信誓旦旦的对我说,“我将彻底击败黑鹰,没有人总是战无不胜的,他必须承认他战败了。” 我看到他疲惫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洋洋自得,然而他还是太年轻了,我说:“你要留神,艾力,这场仗也令你损失了不少人,他们都是奥利弗公爵的部队吗?” “不全是,还有安妮的网游之冒牌npc全文阅读。” 我吃了一惊,萨利斯伯爵夫人到底还是帮助了她的弟弟对抗女王。 “奥利弗公爵是靠不住的,他也想要吞并卡尔斯堡。”艾力诅咒道:“我必须建立自己的军队,可是该死的洛蒙却不肯借给我人马,他还在忌惮那个王座上垂垂将死的老女人。” 在废墟中我又见到了公爵的骑士蓝斯利,我已经许久没见到他了,他大跨步的踢开碎石堆走向我,脸上凝聚着鲜明的风暴。 “该死的你逃到哪里去了?”他狠狠地抓住我的肩摇晃,眼中交织着愤怒、忧虑和关切的复杂情绪,“我以为你死了,要知道宫中每个角落都充满暗杀和绑架!” “我活得好好的,蓝斯利,谢谢你的关心。” “你只会说这些吗?”他咆哮,“我找得你快发了疯,你是从我手中逃走的。” 我被他狂野的占有欲搅得心烦意乱,就说:“我才不需要逃,我只要离开你,离开女王的宫廷,离开所有我讨厌的事物。” 我转身要走却被他箍在怀里,他野蛮的亲吻我,边在我的脸上磨蹭边激狂地说:“现在你要是再离开我我就绝不饶恕你,阿黛尔,你已经嵌入我的血液中,没有你我就会发疯,上帝知道,我已经不像个正常人了。” “放开我!”我挣扎着,“我永远不会爱上你的 。” “为什么?”他停下来注视着我。 “我的心已经属于另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法鲁昂伯爵。”他邪恶的替我说出心里话,我惊愕的瞪着他,他露出猜中我心事的得意之笑,“你当我是傻瓜吗?我在宫廷里看到你们拉拉扯扯,别否认,你从我手心里溜走就是为了和他鬼混,你这□——” 我扬手狠狠地击上他的脸,不过被半途捉住手,蓝斯利哈哈大笑着对我说:“你一定很想知道林赛现在的处境,在我给了他一剑后他那引以为傲的贵族之血也许已经淌光了——” “你说谎!”我只觉得一阵晕眩差点站不住脚。 “我说的是事实,黑鹰不过是徒有虚名,也许他在竞技场上勇猛过人,但这是战场,我们的战术要优于他,否则我也不可能在他背后刺上一剑。”他继续得意地说。 我气疯了,一怒之下夺过他的剑就向他刺去,蓝斯利敏捷的闪过身,从背后勒住我的腰,“你疯了?我本来想向你求婚的,而你却想杀我?” “我恨你,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我只想杀了你。” 他在我背后喘着粗气说:“就算他被我杀死那也是咎由自取,老林赛的父亲杀了我的父亲,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如果你真的杀了弗雷安,那么我也会杀了你,我发誓。”我紧咬嘴唇凶恶的说。 他放开了我,退后几步死盯着我,“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据我判断林赛现在还没死,我只要养足精神等待和他正面冲撞。” “你最好小心自己吧,黑鹰从来没有输过。”我冷笑,同时坚信着弗雷安一定还活得好好的,在暗中等待反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事务繁多,又生病,请谅解更新之缓慢,今后会尽量写快些。 上周因临时通知出差本来要更的,只能挪到今天。 剧情方面,我会尽快尽快的完结,谢谢支持! 70Chapter69 黎明到来,我从不安中惊醒,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萦绕在我的情绪中。当我下床走到外面时,看到到处都是奥利弗的士兵在忙忙碌碌,残缺的城墙和塔楼正以惊人的速度修补,从城门中正陆续进入载着补给的马车以及更多奥利弗的军队。 “你打算守住这座城吗?”我找到彻夜不曾休息满脸疲惫的艾力问道。 他睁着血红的双眼说:“就算拼掉我的一条命我也要守住这里,你知道我必须这么做,为了伊莲。” “为什么当初你不带她远走高飞,为什么你不接受我哥哥的建议去投靠查理国王?”我质问龙霸九霄全文阅读。 “我不想要洛蒙的施舍。”艾力愤愤地说:“我永远也忘不了林赛给我的那羞耻的一剑,现在是我还击的最好时机,除非我赢他否则伊莲不会属于我。” 我为他的顽固和不理智感到痛心,他曾是个优秀的青年,可是弗雷安彻底摧毁了他的自信,艾力的心已经变得扭曲了,他誓言要施展报复,可是萨利斯伯爵拒绝借他军队,就算他是安妮夫人的弟弟,只有狡猾的奥利弗公爵伸出了援助之手,可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听我的话,你该离开这里。”艾力对我说,“你不应该再卷入这场战斗,这是我和林赛的私人恩怨。” “伊莲在哪里?”我忽然想到那个弱小的女孩儿。 闻言艾力苦涩一笑,“她在她的监护人手中,如果我没能杀死林赛我就见不到她,奥利弗会为她找另一个丈夫,我相信他早就已经决定好人选了 。” 我吃了一惊,原来伊莲真的被公爵软禁了,艾力只有拼死一战这一条路,可是我怎么能冷静的旁观这场战斗?弗雷安目前生死不明,虽然我坚信他还活着,可是我的心却一直在发抖,我害怕蓝斯利说的话变成事实。 我骑上马打算离开伤痕累累的卡尔斯堡,然而城堡内外都戒备森严,当我要通过城门时被守军拦住,我高傲的对士兵说:“艾力爵士允许我离开,请你们让开。” 没有人给我让路,我反倒被团团围住,直到有人通报了蓝斯利,他用一幅让我痛恨的轻慢笑容面对我,“你想去哪儿,小姐?” “这和你无关。” “公爵授权我负责卡尔斯堡的安全戒备,我当然不能就这么放你离开,我亲爱的小姐。”他说着走上来强把我拉下马。 “放手,你简直是个无赖!”我怒骂,但仍敌不过他的力量被他挟持到审讯室内,面对一室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我毫不畏惧的瞪着他。 “你真勇敢,只身一人跑到这战乱之地。”他先是称赞我,继而用露骨的眼神从我胸前流连到臀部,我的内心打着鼓,发觉血腥的战斗已经让他换了个人。 他见我不说话,继续说:“这么急着离开是要去见林赛吧?在你昨晚从我这里得到情报后就迫不及待的要投奔你的情夫,是不是?” “我是自由的,蓝斯利爵士,如果你还保有荣誉感就不会阻拦一个女人的去路,除非她能影响你的胜败。”我讽刺道,“艾力爵士决定派人将我护送走,他比你有风度得多。” “可惜艾力无权做出这种决定。”他一口否决了,“这里的领导者是我,任何事都需要经过我的批准,而我不准你离开卡尔斯堡半步,以防你向我们的敌人泄密。” 我感到眼前一黑,继而听到他噩梦般的声音继续吐露:“……如果我再放走你我就是傻瓜了,你**了我这么久,而你却是林赛的女人,这对我再痛快不过,杀了他,占有你,我的仇就可报得酣畅淋漓……” 痛苦和愤怒郁积在我心口,我却什么都无法表示,一阵呕吐的冲动从腹中涌出,激烈的震动着我的胃,将我的整个感官都淹没在尖啸中 。 蓝斯利在我的耳边发出诅咒,我虚软无力的挂在他结实的双臂中,而我无法阻止自己接下来一次次剧烈的呕吐,他愤怒的吼叫、质问,直到他发觉那不管用,逐渐换成拍打我的背并将我抱到**。 我无力的闭上双眼躺着,我是真的没有力气离开卡尔斯堡了,尽管我的心早就生了无数双翅膀飞向外面,它们迫切的希望寻到弗雷安的踪迹。 休息了一整天我依旧是脸色苍白颓靡不振,而蓝斯利拒绝再等我恢复精神,“你得了什么病?”他咄咄逼人的质问,“你怎么会突然昏倒?” 我摇头,他说:“是瘟疫?”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你得了瘟疫吗?告诉我百炼焚仙!快点说实话,我需要了解所有实情,你将疫病带到我的军队中来?” “是的!”我不知从哪儿获得力量一股脑坐起来,高兴的说:“你猜的对,我得了瘟疫,继续把我留在这儿就是要所有人的命,快点把我赶出卡尔斯堡吧!蓝斯利爵士,现在该是你作出决定的时候了,你还等什么?” 他愤怒的盯着我,“够了!我见过不少得瘟疫死去的人,而你不像是,你最好对我说实话,否则我会想尽办法折磨你。” “给我找一位医生来。”我说,他愣了一下,“我这里没有医生,只有一位教士,他也懂一些医术。” “那就请他来。” 他看着我,半天后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好像很高兴生病,是不是?别骗我,你得的是不治之症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而你不知道,蓝斯利爵士,这就是我高兴的原因,我永远不会把这个秘密让你知道。”我微微一笑。 “既然这样我想我不必去请教士来了。” “不,我需要确认一下,看看我到底还能活多久。”我轻快的说。 教士不久之后来到我床前,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他认同了我的猜测,我怀孕了,上帝,我终于怀了弗雷安的孩子,得知真相后我激动地快要昏倒 。现在我踏上命运的不归路了,没有人知道我犯下的罪过,我最心爱的男人的一部分就生长在我的身体中,我忍不住哭泣,现在我们又血脉相连了,抛弃原有相同的血缘,殊途同归,我们又变得密不可分。 蓝斯利很快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名教士当然不敢隐藏任何秘密,当他一脸阴沉的来到我床前我警戒性的护住自己,我还保留了一把小刀贴身隐藏,我准备若他真的扑上来就毫不犹豫的杀死他,此刻孩子就是我的一切。 蓝斯利努力克制住难看的表情,冷哼:“你不必害怕,我还没到要□孕妇的程度。” “我恳求你给我私人的空间,蓝斯利爵士。”我恭敬地说:“现在我并不方便接待你。” “你只是一个俘虏而已,没有资格要求其他。”他毫不客气的指出,“必要的时候我会拿你去与敌人作交换,只要林赛肯要他的私生子。” 我没有指出他的错误,我怀的是伯爵的婚生子,正统的法鲁昂的爵位继承人,如果让蓝斯利知道真相我就更不可能逃离他的手掌心了,现在我只关心弗雷安是不是还活着。 卡尔斯堡很快修缮一新,士兵将城内各个角落都严密的防守起来,城楼上日夜有人坚守,相对于男人们的紧张情绪我则要轻松许多,我只要照顾好我自己和孩子,既然我无法从这里出去。 蓝斯利每天都来探望我,热切程度连艾力都为之吃惊,他不止一次的警告我别让一名野心勃勃的公爵侍从染指自己,“你该回到洛蒙身边去,就算你羞于怀孕,也不该始终躲避着他。”艾力劝告我。 “我不能走,蓝斯利爵士决定扣押我为他的人质。”我回答,艾力以为我是因为怀了一名私生子而逃家的,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蓝斯利的妒火再度转化为对我的热忱追求,他不再大声恐吓喝斥我,每天就算他再忙于修筑城堡和训练士兵,还是会抽空来看我。我从他的言语和表情中看出他十分自信可以长期占据卡尔斯堡,他对我说他确定敌人短时间内无法组织反攻,因为答案十分明显,林赛众多骁勇善战的骑士已经失去了他们的头领,他坚信自己杀死了女王最宠信的法鲁昂伯爵,如果不是他已经死了他是不会销声匿迹那么久的网游之冒牌npc 。 不知为何,他越是自信,我则越是感到好笑,事实一定不是这样,弗雷安没死,如果他死了,我的宝石会告诉我,我的感觉不会毫无反应。 有一天我在蓝斯利兴致勃勃讲述他在战斗中的惊险历程时问他和林赛家族的过节,他毫不犹豫的告诉了我,事情起源于三顶金王冠之一的尤瑟之冠,蓝斯利的祖父蒂瓦里伯爵被传为守护王冠的贵族,他拒绝向女王进献这顶传说中的宝冠,于是女王派她的心腹法鲁昂伯爵瑞德·林赛围攻尤瑟城,最终导致蒂瓦里伯爵被处决。 “他将宝冠据为己有,却通报女王她想要的东西被我父亲掩藏起来,害得我父亲被迫四处逃亡,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是他却莫名其妙的死了,这笔债当然要由他的儿子来承担。” “所以你相信女王想要的宝冠在林赛手中?”我问。 “难道这还有疑问吗?是老林赛从我的家族中夺走的,他当然传给了他的儿子。”蓝斯利信誓旦旦的说。 我陷入了疑惑,我好像确曾见到一个镶满珠宝的贵重东西,那颗硕大闪着幽暗光芒的蓝宝石屡次自我的梦中隐约浮现,而我听到的是童年时代的欢声笑语还有父亲在我身边的声音,难道蓝斯利说的是真的,那就是尤瑟之冠,它真的和我们在一起,为什么我和弗雷安却从来没有见过它呢? “那顶王冠长得什么样子?”我装作好奇的问。 蓝斯利此刻却有些意兴阑珊,好像他并不关心王冠,而单纯只是复仇,“我没见过它,据说它由可以魅惑人心的紫水晶雕凿而成,我宁可它被毁掉,这该死的东西让我们遭受灭顶之灾……” 听了他的话我才释怀,那存在于我记忆中的形象一定不是尤瑟之冠,我不相信父亲是蓝斯利口中的贪婪狡诈之人。 “你何时决定接受我的求婚呢?”蓝斯利突然问道,我吓了一跳,转身望着他,“你准备接受一个私生子吗?” “当然不!”他一口否决,盯着我的腹部说:“我等你生下孩子后再结婚,既然我已经杀了这孩子的父亲,我就停止继续复仇,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你的孩子不利,我会把这个小孩儿交给善良的家庭抚养。” “你好象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唯独缺少我的同意 。”我扬高声调以示抗议,他冷笑:“你最好接受我的安排,朱丽爱娜小姐,哈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你是个善于伪装的骗子小妞,我可不会一再被你唬弄过去,艾力承认你为萨利斯伯爵的亲妹妹,他要求我善待你,如果不是我知道了真相,你以为我不会把你关到地牢去吗?” “你打算怎么做?” “我刚才已经表达清楚了,林赛死了,你对我的怨恨也应该结束,他不过是玩弄了你,给你养了个私生子,难道你还没有醒悟吗?林赛的女人不计其数,光是他和女王的关系就不一般,他远非你这类年轻的小女孩儿能够驾驭。作为我杀死你的情人的代价,我不计较你为他怀了个孩子,可是我要你忘了他,成为我的妻子,和我度过余生……”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么……”他静静的看了我一眼,“我会把你交还给你的哥哥萨利斯,并且暗示他你的孩子是我的。” “你真是无耻下流。”我愤愤地说。 这回他没有生气,而是胸有成竹的告诉我:“时间会治愈一切,你得为自己作打算。” “我是会为自己作打算,洛蒙手下有不少亟欲追求我的人,告诉我为什么他要放弃自己的心腹而考虑你这个不受信赖者。” 他捂住心口说:“上帝,你非要让我证明自己的心吗?还是你要拿自己的幸福当儿戏?我会爱你一辈子的,小姐,我爱你,我不羞于承认你在我心中占据非凡的地位,你的逃跑令我发疯,我找得你几乎崩溃……” “是吗?你对我的态度证明我只不过是个囚犯重生之超级强国全文阅读!” “那是情非得以,我正受命坚守这座城堡,我不得不小心所有突发状况,而你正是个天大的危情,你扰乱了我,让我手足无措,我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情愿对你冷酷一些,这样我们都可以冷静下来。” “蓝斯利爵士,我请求你把我放走,而在你的骑士荣誉之下我信赖你可以为我保守秘密。”我微眯双眸魅惑的笑:“你就把这当作我对你的求婚所作出的考验吧。” “放你走?好让你重回林赛的怀抱?”他活像受了奇耻大辱一把揪紧我,我眨眨眼,无辜的对着他:“你不是说林赛被你杀死了?还是你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相信我,此刻他都腐烂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那么你打算去哪里?” “当然不是回到萨利斯身边。”我为了稳住他便这么说,以防他产生丢掉到嘴肥羊的感觉,“我会找一个安静的修道院安心待产。” “你真的这么打算?” 我点点头,“这里除了武器就是男人,我感到害怕极了。” 他看上去像被我说动了,“我可以送你去……”正说到这儿,忽然艾力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我们在一起他皱了下眉,然后像是警告般地对蓝斯利说:“萨利斯来了,他要见你我。” 艾力离开后,我连忙拉住蓝斯利,哀求道:“求你不要暴露我在这里的事,如果洛蒙知道我躲在这里并以现在这种情况,他会勃然大怒。” 他转过身半拥住我,轻声哄慰道:“我当然不会这么做,你的秘密在我这里很安全,小姐。”然后他给我深深的一吻,像是宣誓他的所有权那般。 那晚我听到洛蒙和艾力的争执,萨利斯伯爵气疯了,他命令艾力停止参与奥利弗公爵的阴谋,“为了伊莲!一切皆因这个妖女!”洛蒙咆哮着数落艾力,我从没见过他这么愤怒,一直以来洛蒙都是那么彬彬有礼,可是这次他显示了他身为一方大领主的威严,“你让一个女人毁了你,而你还不知羞耻,要继续为她葬送你的前程?” “住口,萨利斯,我不准你诬蔑我的妻子!”艾力也剑拔弩张的吼道。 “妻子?”洛蒙冷笑,鄙夷的说:“伊莲是个女妖,一个**的娼妓!当你在这里为她拼命的时候,你可曾想象她背着你做些什么?我刚离开奥利弗的宫廷,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抓紧一切机会和她看上眼的男人私通——” “你这个混帐——”艾力冲上前和洛蒙扭打在一起,我躲在上面焦急万分,可是蓝斯利就像没事人一样津津有味的旁观。 最终艾力落败,洛蒙指着他说:“当初你带着你的□私奔的时候我并没阻止你,事实证明我改早点插手管这件烂事,安妮为了你的安全寝食难安,你给我们惹了天大的麻烦,艾力,有种就凭你的本事撑下去,别指望我给你一兵一卒,你要那个□做你的妻子就去拼了你这条命吧 !” “我不需要你的士兵,萨利斯,林赛已经死了,我们的胜利指日可待……”艾力抹了一把嘴上的血。 闻言,洛蒙不知怎么哈哈大笑,“谁说林赛死了?”他反问,这回不只是我,蓝斯利也僵住了脸上的表情,“你在说什么,萨利斯?”蓝斯利发问:“林赛是我亲手杀的,我刺中了他的要害,他绝不可能活命。” 洛蒙根本不理会蓝斯利的问题,径自对艾力说:“安妮让我预先来警告你,艾力,她毕竟心疼你这个弟弟,只是我觉得为时已晚,你惹怒的对手是个狠角色,法鲁昂伯爵没死,离死还差得远天目全文阅读。”他瞥了蓝斯利一眼,继续说:“那个在背后暗算他的小人显然不够分量,伯爵只是受了点皮肉之痛,不久前我才去看过他的伤势,他可以说毫不受此影响——” “如果他早就康复了,那为什么不来进攻?而是坐等我们修缮城堡,让它变得更难以攻克?”蓝斯利以不信任的口气反问。 “他迟迟不进攻是因为一旦他攻下索尔达和卡莫伦,这座城堡就是囊中之物了!”洛蒙的挖苦讽刺让在场的众人都变了脸色,尤以蓝斯利为甚,没等他发话洛蒙继续说他看到的事情:“据我看,伯爵在和他的女王玩花招,他拖病延长作战周期,找各种理由让女王增派人手给他,现在他囤积的兵力足可吃下索尔达城和卡莫伦城,一旦这两座要塞被攻克,你们的增补线路将被完全切断,到时候只要把卡尔斯堡团团围住什么事也不做,不出一月你们就只能投降。” 洛蒙的话让我心潮澎湃,我相信在场没有人和我一样是怀着兴奋的心情听这些消息,而对于突如其来的不利情报,艾力和蓝斯利好像都忘了我的事,我着实松了一口气,原本我还担心艾力会把我供出来。 我恋恋不舍的看着萨利斯伯爵和他的随行骑士们驶离卡尔斯堡,不能跟他回去我感到尤为难过,我想念洛蒙,对于我的不告而别他一定也气坏了。我写了一封信交给信差让他追上萨利斯伯爵,然后打算在洛蒙回身来逮我之前溜出卡尔斯堡,蓝斯利却将我拦住了,“我要去修道院,爵士!你要出尔反尔吗?”我面对他说。 他不慌不忙的把我堵进屋内,我以为从他知道弗雷安还活着时他就打消了送我去修道院的念头,可是隔了好半晌,他才盯着我说:“我送你去 。” 对他突然的体贴我感觉很意外,他竟然决定将我送出去,“我真的要去修道院,蓝斯利爵士。”我再次重复。 他点头,“当然是修道院,我会好好安置你的,绝不让除我以外的人找到你,小姐,等我杀了林赛,结束这场战争我会去找你。” 我深吸一口气,觉得他好像疯狂了,在去修道院的路上他紧紧地抱着我生怕我逃跑似的,转眼之间我就被丢进了高墙之内,我恐惧的望着修女们的黑衣以及那冰冷的眼神,就好像隔世的梦魇重现,我在下马的那一刻后悔了,抓紧蓝斯利的衣服哀求:“不,别把我丢在这儿!我害怕……” “我会回来的,不久之后我们会重逢。”他坚决地说。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留在卡尔斯,我哪儿也不去!” “留在卡尔斯太危险。”蓝斯利摇着头,对我的焦虑视若无睹,突来的危机让他无暇担心我。 他带我去见年纪最大的老修女嬷嬷,对她说:“这是我的未婚妻,她已经怀孕,请你暂时收容她。”他付了一袋钱给嬷嬷。 “你指望你那为数不多的钱能收买那些百毒不侵的老女人的灵魂吗?”我拼命阻止他上马离去,“她会折磨我的,也许这正是你期望的!” 蓝斯利冷笑的望着我,“折磨你?不,我的小姐,以你的能耐你倒有可能是折磨人的那一个。”他说完就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惊恐的望着修女们关闭院墙的大门,院长嬷嬷的眼神预示着我的麻烦来了,她微皱眉头用冰冷的声音说:“来吧,我的女孩儿,首先要让你习惯修道院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很忙,望大家见谅,半月被锁对我的打击很大,斡旋了许久都没有办法,因此短期内只更新这篇,谢谢大家的支持。 推荐英剧《梅林传奇》,亚瑟王和魔法师梅林的故事,非常的中世纪。 抵制法货!抵制法货! 以后会加紧更新,呵呵! 71Chapter70 我盯着老修女枯皱的脸说:“你可以让我离开这儿,我会给你钱。” 院长嬷嬷维持着不为所动的冰冷面孔,“你得呆在这里,小姐,并且你得服从我们的安排。” “听着,送我来这儿的男人根本不是个骑士,他绑架了我,我也不是他的未婚妻,我会给你多过他数倍的钱。”我赌定此举会令这贪财的老修女心动,可是没想到接下来她却说:“朱丽爱娜小姐,我知道你是萨利斯伯爵的妹妹,而这座修道院是奥利弗公爵下辖之地,我十分明确公爵尊贵的侍从蓝斯利爵士是要将你严加看守在此。” 我被她气得再度眼前发黑,本来我也许会歇斯底里的大叫,可是却忍不住呕吐起来。院长嬷嬷命令她的手下修女们将我围起来,趁我虚弱得无力反抗,她们强行剥光我的衣服,逼我穿上丑陋无比的麻布衣,当她们要夺走我的绿宝石项链时,嬷嬷抬手阻止,说:“那是异教徒的东西,不要碰,我相信它带有诅咒。” 所有的修女都戒备的瞪着我,她们的眼中透出一股敌视,突然,一个修女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这是法鲁昂伯爵的戒指,看——”她冲上来用力从我的手上拔出弗雷安给我的婚戒,用堆砌着浓重妒意的疯狂的眼神死死盯着我,“你这个小偷,你偷了伯爵的戒指,你这个小偷抗日之大上海皇帝最新章节 !” 我躲开她挥过来的拳头,愤怒的说:“不,我才不是小偷,这是属于我的!法鲁昂伯爵弗雷安·林赛送给我的!你听到了吗?你这个疯婆子,把它还给我!” “你这个□,□!”她咒骂着,一边把戒指牢牢攥在手中,我注意到她很年轻且容貌姣好,于是我明白她在身为修女之前一定也和弗雷安上过床,否则她不会认出这枚从前总是戴在伯爵右手小指上的纹章戒指。 修女院长呵斥道:“莉拉,把它给我,你忘了你已是上帝的新娘吗?别让这男人的肮脏东西玷污了你纯洁的心灵,把它交给我,快点!” 莉拉眼神空洞的摇着头,于是其他女人一拥而上从她手里夺过来戒指交给了院长,失去戒指的莉拉骤然软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在她被拖下去后修女院长盯着我说:“你带着敌人的东西,小姐,法鲁昂伯爵正在和我们尊敬的奥利弗领主开战,你是她的情妇吗?” 我舔了舔唇,说:“我是萨利斯伯爵小姐。” “是的,但你也是他的情妇,你肚子里怀的恐怕也是他的孩子,一个我们敌人的孩子,我恐怕你在生下孩子之前只能呆在这里。” 我望着墙壁上紧贴地面开出的狭小木窗,上帝,整间室内只有这么一个通往外界的孔隙,它仅仅是用来递送食物和倒尿壶用的,我被这些邪恶的女人捉住囚禁了起来。 可这一回我没有歇斯底里的尖叫,也没有摔东西泄恨,当然,黑暗的小屋里除了一床破棉被和散发着馊臭味的尿壶外,连个供我宣泄的东西都没有。我几乎压抑的快疯了,我反复的自问为何我会重蹈覆辙,第一次是被弗雷安关进修道院,这次我又被踢进这个鬼地方,依旧怀着孕,哦,老天!我想起我的孩子,我和弗雷安的孩子,这让我紧张起来。我小心的坐下,按摩着自己的小腹,一边向上天祈祷我的孩子没事,他可千万不能有事,眼下他就是我的一切。 修道院长想用各种方式逼我屈服,给我的食物不仅少得可怜而且总是不新鲜,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从不浪费丁点食物,我在想尽办法尽可能的节约体力。半个月过去了,我觉得自己快要绝望了,我恨一切事物,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当我遭受相同的命运时我又想起从前的我,于是我决定坚强起来,我决不能轻易放弃,让自己变得和从前一样漫不经心,被胆怯和厌世吞噬掉,我必须振作起来 。 终于我被释放了出来,在这座石砌的没有丝毫人情味儿的修道院内,新来的女孩儿总要被残忍的关上一段时日,好消磨她们所有的反抗精神,再倔强的女孩儿都不得不屈服在老修女的严厉折磨下。 那个夺走我戒指的莉拉看起来也受到了惩罚,饭桌上她举汤的双手一直颤抖着,我知道那来自于她背后的鞭伤。修女院长没有那样惩罚我,可是她让我忍受饥饿和变质的食物,好教我明白她可以由限制我的饮食来夺走我的孩子,我不得不害怕她残忍的手段。 从那一天开始我乖乖的服从修女们的一切命令,从早劳动到晚,在刮着刺骨寒风的黎明从井里提水,吃力的抹干净地板,还要跪在冰凉的石板上念祷词。我忍受着这一切,同时祈祷着弗雷安快来救我,我的顺从让修道院长逐渐对我放松了警惕。 有一天晚上,一名修女敲开我的房门将我带到一个平时总是锁得紧紧的房间中,我惊讶的发现那里面堆满了美丽的衣裳和金光灿烂的珠宝器物,甚至还有酒,白天一本正经的修女们此刻都脱下了暗沉的修女服,披上具有各种异域风情的服装,她们中不少人喝了酒变得浪荡起来,有人袒胸露乳自己抚摸自己,有的则成双成对的贴在一起彼此安慰。 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修道院长将自己打扮得像个皇后,对我说:“朱丽爱娜,过来这里,从今天开始你就加入到我们之中,这里有你需要的一切,但愿你会感到快乐。” “这是为什么?”我茫然的看着她,她那平日冷酷严厉的脸忽然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她用她那枯瘦紧皱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有着几分羡慕的说:“瞧瞧你,多么年轻、漂亮,就像你那**浪荡的母亲萨利斯伯爵夫人那样,你拥有一切男人所垂涎的美,可是别让他们沾染了你,外面的世界太过下流□,对你并没有好处,你应该呆在这里,在我们之中你会感到很安全,那些满脑子充斥着性和**的男人才不会染指你jq来一碗。”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她好像着魔了,接下来她们把我的衣服除去,把那件我恨之入骨的呆板的修女服脱掉,修道院长这时走过来用她的双手抚摸我的□、腰和臀部的肌肤,她的触摸像冰冷的蛇在我身上滑过,让我恶心的想要吐出来。我提醒自己要克制住,我的身体让那些女人感到嫉妒和无地自容,当我披上一件织满金线和珍珠的翠绿纱衣时,修女们的眼神都变了,尤其是修道院长,她仿佛将我当成了她手心中的猎物。 我绝不会甘心沦为老女人们的宠物,我下定决心要逃出去,修道院长表现出来的对我的**令我如困在噩梦中,她想让我做她的情人,我从不知道修道院中隐藏着这么罪恶的事情,我感到恐惧极了 。 可是有谁会知道我在这里呢?除了蓝斯利,哦,该死的蓝斯利,即便是他我也认了,只要他能带我离开这里我就答应他任何事。 我盼望着有人能将我救出去,而这一机会终于来了,一天早晨我从井里打水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我的猴子的叫声,它就蹲在高高的树梢上,我欣喜若狂的奔到墙边,沿墙仔细的搜索之后我发现了一个隐蔽起来的洞口,那是刚刚挖好的。趁着修女们还没有到户外活动,我弯下腰从洞里爬了出去,猴子从树上爬下来一路在前面跑,我跟着它离开了修道院。 安卢小男孩儿比比正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他牵着我的马白瓷忠实的守候着,我心里如歌唱般快乐,我自由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比比?”我骑上马。 “珊蒂告诉我你在哪里,她让我来帮助你,小姐。”他恭敬的回答。 “谢天谢地,你真是我的救星,还有珊蒂,她一定是预知到我的遭遇,她的安卢魔法伟大极了,现在你可以带我去见她吗?我有很多问题要问她。” 比比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她已进入冥想中,她说她会再度帮助你,但在这之前她必须想办法凝聚力量,你要小心,朱丽爱娜小姐。” “我要小心?难道我又有什么大麻烦了?”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小姐,但我会保护你的。”他信誓旦旦的说,而我却只能祈祷上天赐福,比比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我骑着白瓷涉过山涧,穿梭在覆满积雪的丛林中,忽然一支箭惊险的掠过我发际,马受惊的嘶鸣不已。我一边抚摸马鬃一边叫道:“别害怕,宝贝,冷静些!”数名在森林中狩猎的骑士从对面的橡树林中奔驰而出,我惊慌失措的想要避开,可是很快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那些骑士身着德拉梅的服饰,他们的领主是我的哥哥萨利斯伯爵。 意料中的,洛蒙的脸色难看至极,未等他发话我已先一步跳下马朝他奔去,一头扎进他的怀中我忍不住哭叫道:“噢,洛蒙,我真想念你,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洛蒙扳起我的头,对着我说:“现在你终于知道回来了,朱丽爱娜,我先不计较你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告诉我你跑到哪去了?” 望着他严厉的面孔,我瑟缩了一下,“我们可以等到回去再说……” “我不介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教训你,朱丽爱娜,因为这次你实在太过分了 。” “我知道,洛蒙,一切都是我不好,可我也害怕极了,我差点回不来了……”我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这回洛蒙面色缓和下来,他开始轻拍我的背安慰我,“别再害怕了,你回家了,当然不会有人可以伤害你奸妃和厂花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为什么你会来这儿,洛蒙?”在回去的路上我问道。 “我是跟随女王来的。” “女王陛下到这里来?” “是的。”洛蒙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城堡说:“那儿是卡莫伦,它刚被纳入女王辖下,现在女王正亲临这儿观看她的战利品。” 我倒吸一口气,“弗雷安为女王攻下了卡莫伦,他真是太勇猛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洛蒙立刻瞪着我,“你说什么?朱丽爱娜,你刚才为什么直呼林赛的名字?” 我吓了一跳,连忙搪塞:“他太有名了,我当然知道他的名字。” “我指的不是这个,你怎么如此自然且亲密的叫出一个男人的名字,并且这个人还是女王的宠臣法鲁昂的林赛?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洛蒙的眼神愈来愈可怕,他不再像从前那么开朗和蔼可亲了,其实我相信聪明如他已经猜出答案了,可我不会让他持续往坏处想,如果让他发现这些日子在我身上发生的事,他一定会震怒的。 “我爱他,洛蒙。”我做出小女孩儿般娇羞的模样,垂下头说:“我仰慕法鲁昂伯爵,他既英俊又勇敢,最近他经常出现在我梦中……” 我的话止于洛蒙抓住我的手腕,他的眉头紧锁在一起,将我的手指捏紧,“我希望这只是你的幻想,我亲爱的妹妹,告诉我你的失踪和他没有关系?” “如果有关系的话,你会怎么办呢?” “我会把你看管起来,林赛就再也别想逍遥自在了,我会让他吃足苦头 。” 我忍不住笑起来,“洛蒙,别傻了,你才刚刚二十岁,以你的年龄根本没有经验和伯爵那样历经沙场的人抗衡……”我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洛蒙年轻英挺的脸上被怒气渲染,不过他克制着没有发泄出来。 “对不起,洛蒙,我并不是不信任你,我……” “爱情容易迷昏人头脑,朱丽爱娜,他不是你该爱的人,如果让我知道他轻薄过你我不会饶了他!”他坚定地说。 “我错了,洛蒙,我爱你和安妮,我为自己不告而别感到羞愧,我再也不会对你不忠了。” “我没有怀疑你的忠诚,傻瓜。”他策马靠近,一把将我搂入怀中,呼吸着他胸怀中温暖带着汗味儿的气息,我感到安全极了,洛蒙俯低在我耳边说:“我知道过去你受过的苦难很多,我直到你长至十九岁才将你找到,你无法想象我的懊悔,我想弥补过去十九年你失去的美好生活,可是你为什么不能信任我呢?” 我抬起头,“我信任你。” 他嘴角微微掀起一个弧度,“不,你并不真的信任我,你只是在仓皇中找到一个依靠,而我希望我是你永远的依靠,让你的灵魂不在四处漂泊,告诉我,现在你还害怕什么?” 我盯着他,他眉宇中的力量感染了我,“我不害怕,洛蒙,只要在你身边我就不会害怕了。” 他点点头,再度拥着我说:“我要给你你所失去的一切,你会为拥有这个姓氏感到荣耀。” “我已经感到荣耀了,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我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近期有一个小高氵朝,女主角的旧情人会出现,然后第三部结束,女主又将迎来一个新的身份,敬请期待!谢谢大家的支持! 72Chapter71 重新回到洛蒙和安妮身边时,我再也不能像过去一年中那样自由自在了,我的内心忐忑不安,对洛蒙的关心以及安妮无微不至的抚慰我感到日复一日的愧疚,我有一种强烈的罪恶感,如今他们仍然当我是他们纯真的小妹妹,可我却怀孕了。我不知该如何敞开心扉面对他们的爱,我觉得自己卑鄙极了,洛蒙说得对,我其实并不真的信任他,我总是害怕被抛弃,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等我恢复的稍微好一些时,安妮便将我打扮得十分庄重去见女王,我表现的拘谨不安,然而女王却意外的表示对我很满意。也许是我无意中流露的胆怯取悦了她,据说她十分喜欢操纵没有主导权的少女,伊莲就曾经那样,而女王对伊莲的所为感到十分失望,她对我说:“你是个乖巧的女孩儿,洛蒙告诉我说你十分善解人意,他恳求我在我的宫廷中为你挑选合适的丈夫,我相信这不难办到——”她用折扇抬起我的脸,仔细的端详,我小心翼翼的垂下眼帘,生怕被女王的鹰目瞧出我以前的大胆行径。 “你的模样倒是不赖,我的小朱丽,告诉我你见过你的母亲没有?” 我呆了半晌,接见室内只有女王和她的几名贴身女侍,面对她如此直接的问话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照实说:“从没见过一面。” 女王啪的将扇子合上,发出的动静令我的心怦怦只跳,“你是说你从没见过你的母亲,威特拉的伊莎贝拉?”我点头。 “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女王满意地说,“洛蒙知道该把你和那样的女人分开,你的母亲是个名副其实的□,姑娘,看起来你并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哪里敢当面反驳,于是迅速的弯下腰,她在我头顶继续咄咄逼人的说道:“……当我认清了伊莎贝拉的真面目就把这个妖妇驱逐出了宫廷,可是她就像专吃男人的女妖那样让一个个男人掉入她的陷阱,挥霍大笔的钱财只为取悦她那颗毒蛇般的心。你父亲就是个被迷得昏头转向的可怜虫,他是如此的迷恋那个女人,却不知道在他死后不到一个月她就再度嫁人,一个女人反复的为自己选择丈夫真是厚颜无耻……” 女王不断用刻薄的言辞攻击我连一次面都没有见过的母亲,我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好安静的听着,她仿佛对我的顺从很满意,令我坐到她身边 。 这时有人来了,我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侍女们将门打开,紧接着我秉住了呼吸。 上帝,我知道我该揉一揉眼睛看看我是不是产生了错觉,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再度见到他,安德,我梦中曾反复萦绕着的男人,给了我爱莲娜的男人,一个让我又爱又恨不能自已的男人,如今他再度出现在我眼前,而我竟还能坐在这里没有歇斯底里的尖叫或昏倒。我该有所反应才对,可我只是安静的坐着,看着他身着宫廷礼服像个真正的贵族那样朝我走过来。 “见到您十分荣幸,尊敬的陛下。”他在女王宝座前施礼,微微瞥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怦然心动。他比以前更英俊了,我曾经无数次在脑海中回想他的面貌,总觉得他已定格在很久之前的那个乡下地方,混乱的市井和浪荡不羁的赌徒生涯,那就是安德,安德里亚斯,狂野且邪恶,冷酷又有着令人心碎的温柔和孤独问题球王。 他的神秘感曾牢牢吸引着我,让我迷恋他不可自拔,我曾经以为那是过去式了,在我经历过这一切后,我已决定不再爱他,然而此刻我却动摇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命运让他再度出现,我对自己发誓再也不会爱他了,可现在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又将深深的刻入我的心中,让我再也忘不了他。 我毫不怀疑容貌俊朗的安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取悦女王,从他走进来的那刻起女王的眼中就焕发出别样的神采,她忽然活跃起来,命令安德里亚斯靠近我们站立,然后对我说:“我的姑娘,千万别被这野小子勾走魂魄,法森男爵是我的新宠,可是他有些得意忘形,为了防止他继续惑乱我的宫廷,我要先告诉你他已是有妇之夫,若不是帕尔瓦多公爵将自己的妹妹许配给他,这个胆大妄为的年轻畜牲是绝不敢到我的宫廷胡作非为的。” 听了女王的话,我倒吸一口气,明白她话中所透露的信息足可让我恍惚几个月了。安德,不,现在已是贵族的法森男爵脸上一直挂着嘲讽的笑,对女王微微施礼,用他深沉悦耳的喉音回应:“陛下,为了证明我并不是个无用的畜牲,我要为您取得竞技的胜利。” 我逃也似的奔出女王的接见室,他没有认出我,当他的眼神不停的从女王身上转向我时,我坐立不安,总是担心他会发现我是谁,我祈祷脸上的妆足够厚的可以充当盔甲,可随即意识到现在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安德怎么可能认出我呢?对他来说那个生活在史伯利堡无缘做他妻子的朱丽爱娜早已经死了,而今他娶了新的妻子,正式成为自由出入女王宫廷的贵族,安德已和过去一笔勾销 。 我不愿去想他是否还记得往事,记得我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最害怕的莫过于去思考真相,也许他并不愿重提旧事,他乐意甩脱过去的一切,现在他所拥有的过去我都不能给他,我比不上女王口中所提到的那个公爵小姐,克卢安摄政的亲妹妹,她一定是既年轻又富有的美丽处女,在男人心目中象征着一生所追求的一切。 “不!滚开,滚开……我不要再见到你……不要再见到……”我一直奔到花园中的迷宫,痛哭着叫嚷,发泄般的揪扯忍冬树枝。泪水不争气的掉落,我伏在一颗树下啜泣,此时的我感觉既悲痛又气愤,为什么他仍有本事让我为他流泪?为什么我会这么嫉妒他的妻子?我感到不甘、愤怒,边哭边用力捶打树干。 隔了一会儿,我哭累了,渐渐停歇下来,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衣服的窸簌声,一个人无声无息的站在我背后。我猛地回过头,看到弗雷安那严峻的表情令我顿时傻住,我从没想到会有机会和他单独相处,特别是在女王的宫廷中。从我回来后战事也停歇了,弗雷安取得的胜利有目共睹,可是女王却以他违反她的命令在先为由,将他禁足于宫廷一个月。直到最近我才在宫廷宴会上见到他,对待自己的宠臣,女王总是前一刻惩罚后一刻奖赏,这回她又要求他亲昵的伴在左右。而他好像也忘记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的事,在公众场合我们一次也没有过对视,仿佛从没有过婚礼,也没有过城堡监牢内压抑的**挣扎,他似乎什么都可以抛到脑后。 我呢,我并无法怨恨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守着心中的秘密,一个更大的恐慌正盘踞在小腹中,我害怕洛蒙知道真相,也害怕安妮过问我的身体状况,为此我坚持不让医生检查我的身体,只由我最亲密的侍女朱蒂照顾我。 现在我瞪着他,全身戒备着,“你要做什么?”我沙哑的问道。 他看起来不怎么具有攻击性,似乎他这段时间的情绪一直不错,他缓缓的蹲□,面对着我开口说:“这是我要说的话,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他伸出手指抹掉我脸上的泪珠,低头盯着指腹上的水迹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冲着我冷笑:“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吗?为什么?” 我使劲的擦干余留的泪痕,“既然你知道我躲在这里,为什么还要站在我背后?” “我关心你的状况。” “哈,关心我?”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善解人意了?爵爷,我的事不劳你费心,请你离开吧桃运青年 !” “不行,我要知道你为什么哭。” “这和你无关,我绝不是为你而哭。”我倔强的说。 “那就是为了安德里亚斯。”他冷冷的说道,我把头偏向一侧不去看他,可是接下来他伸出手强硬的扳过我的脸,没等他开口嘲笑我,我就快速地说:“是的,我见到了他,也许你早就见到他了,可是我直到今天才知道他活得很好,我为他感到高兴,你没有杀死他,谢谢你,弗雷安,你所做的事拯救了我们两个人……” 他的表情逐渐变冷,扣住我的下颌迫使我看着他,“我到今天还在后悔没有杀死他,朱丽爱娜。”他松开我,站起身,随后将我也拖起来。 “放开我,让我一个人呆着……”我挣扎着,最终被他搂入怀中,我崩溃的痛哭起来,“不要让我靠近你……我会受不了的……” 他紧紧地搂着我,靠在树上,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你还爱着他?嗯?”他逼问着我,强迫我转过脸来面对他,再一次质问:“你爱他吗?现在?回答我!看着我,朱丽爱娜!” 我摇着头,屏息说:“我……忘不了他……说不清楚到底是爱还是恨,我只是……很难过,还有……很害怕……” “你怕什么?安德?”他不屑的吐出这两个字,“你该怕的人应该是我,我是你的丈夫,朱丽爱娜,你无论如何都不能逃避的人。你可以忘了他,那个小子早就把你忘的一干二净了,他知道你死了就娶了新人,就算你还活着他也会这么做,为了前途抛弃你,他知道我是不可能让你嫁给他的,他没有胆量争取你,或者说他根本不爱你——” “不,我不信!” “他不爱你!”他又重复了一遍,眼神中闪烁着嘲讽,仿佛是故意为了气我,“他不过是善于玩弄女性,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亲爱的,他只是骗你为他张开双腿,然后从你肚子里留下个杂种,为了报复我剥夺他骑士的称号他无所不用其极——” “不,别再说了——”我剧烈的抽搐,几乎晕倒。 我软软的靠在弗雷安怀中,眼泪已经沾湿了他肩处和胸膛上的衣料,此刻我平静的喘息,刚才激烈的争执让我耗尽了体力,现在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疲惫而无力的被他拥在怀中 。好在他是如此的坚定、沉着和冷静,他的身躯像铁铸一般坚硬,没有一刻软弱过,我曾经觉得他是那样冷酷不近人情,可是现在却体会到另一种安慰,如果没有这样一双安全的手臂将我抱在怀中,我恐怕早就崩溃了。 他将我抱着席地而坐,我们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彼此对视,他不再用锋利的唇舌嘲讽和挖苦我,而是深沉的看着我,我并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但我觉得他之所以一再贬低安德是为了让我不再继续难过下去。 “你说错了一件事……”我打破沉默。 他抬起眉望着我,我说:“你并不是我的丈夫,你是我的哥哥。” 他抚摸着我的嘴唇,说:“我不是你的哥哥,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作你的哥哥。” “不,弗雷安,难道你要继续错下去吗?” “你叫我什么?”他慵懒的说。 我眨眨眼,重复一遍:“弗雷安。” “这就对了,你什么时候敢这么大胆的叫我的名字过?想一想,亲爱的,如果你曾是那个胆小又口吃的丫头,你是不敢这么叫我的,你总是称呼我为领主,或爵爷。”他盯着我,唇角勾起一丝嘲谑的笑,继续说:“还记得你怎么对我说的吗?你坦白了一切,在监狱中,你向我承认你从没有将我当作你的兄长,你甚至暗恋我,幻想取代我身边的女人——” 我感到脸颊发烫,可想而知它红得吓人,他也没有遗漏丝毫写在我脸上的变化,蓝眸中染上得意之色,他抚摸着我的脸暧昧的说:“你的身体更忠实于你自己的心,瞧,你已经坦诚心事了,你爱我,朱丽爱娜,是不是?” “可是你会嘲笑我,咒骂我,在你的眼中我是个喜欢**的无耻□至尊仙皇全文阅读!” “不,我不会嘲笑你。”他轻柔的给我一吻,上帝,我的心已经在狂跳不止,不敢去看他充满邪性魅力十足的蓝色眼眸,可是他却一刻不放松的注视着我,将我胆怯羞愧的表情尽收眼底。 “你骗我,你最恨的那种女人恰恰就是我,我让你丢尽了脸,现在你把握了我最重要的秘密,你可以轻易的将我打入地狱 。” “我们已经生活在地狱中了,如果**便是地狱的话。”他不以为意的说:“我们可以无视它,既便是地狱我们也可以活得很好,诸神也无法干涉我们。” “你说的事太可怕了,我们会受到惩罚的。” “死而复生已经是违逆上帝的旨意,”他说,“既然你已经死过一回,为什么不敢照自己的愿望恣意的挥霍这捡来的一条命呢?” 我不敢相信他会忽然这么豁达,这么无视伦常戒律,“你不是恨我吗?弗雷安,我不明白……” “我恨你过去的所作所为,但不等于我会抛弃你,只要你活着,我们就得活在一起。” “你骂我是□、□——”我咬住嘴唇。 “你是的,现在的你依旧和过去一样没什么改变。”他毫不留情的指出,我先是感到愤怒,继而干笑起来,“那你还肯娶我做你的妻子?” 他冷笑一声,俾睨着我说:“我会陪你玩下去。” “你是什么意思?你根本不爱我,只是想要玩玩罢了?” “你真是天真,亲爱的,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来跟我摆弄爱情?我来告诉你,就算我们之间只剩下恨,你也要和我在一起,游戏规则便是如此,你是属于我的,你这条命只是为了偿还欠我的债,除非我死否则不会轻易放你走的。”说完,没容我抗议便被迫投入激烈的吮吻中,他将我拖入隐蔽的草丛中发泄掉积累数月的□。 虽然我恨他的傲慢无礼,却不得不承认他成功的使我忘记了安德,怀孕使我的身体更为**,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我送上云端顶峰,我忘乎所以的喊出的全是他的名字而非安德,这使他露出满意的表情。 我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背,中途差点昏倒,弗雷安皱了下眉头,不悦的说:“我注意到最近你的身体似乎变差了。” “这都是你害的,你不该那么用力。” “我不是指这次,最近我每次看见你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你的脸色白的像是营养不良,萨利斯是怎么照顾你的?” “洛蒙和安妮对我很好,我不过是有些失眠 。”我小心的隐藏住怀孕的秘密,现在我觉得还不能让他知道,在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彻底融洽时。 “话说回来,你根本没有像你自称的那样注意过我,你都在看女王,她比我吸引人多了是吗?” 他扯开一个放肆的笑,“她是比你威风,可是我还是注意过你许多次,不过是你没有发觉,我当然不会对你视若无睹,毕竟你是我的妻子。” “你是说你趁女王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我?”知道他其实在那些场合总是关注着我,我感到开心极了,声音中无法隐藏住兴奋争霸天下。 “偷偷?”他不悦的挑剔这个词,“我想看你的时候就会看你,用不着偷,我也可以当着女王的面邀请你跳舞。” “你真的敢这么做?”我露出不信的表情。 “女王善于挖掘背后的阴谋,而不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她只会当那是逢场作戏,毕竟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告诉我你为什么失眠?” “我……当然是因为想你,为你茶饭不思。”我轻笑。 “这是真的吗?”他挨近我问道,脸上挂着邪气的笑,我点点头,“不能和你说话我感到很寂寞,而且,我害怕洛蒙发现我……” “如果他敢伤害你——” 我打住他欲溢出嘴的威胁,为洛蒙辩护:“他很爱我,真的,我只是怕辜负他。” “你并不属于萨利斯,他不过是你名义上的哥哥。” 我没有反驳,现在我不想和他起争执,挑起他对洛蒙的妒意,我只想要享受这得之不易的爱情。 “说真的,弗雷安,我一点都不觉得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有些怨恨的形容。 他明白的望了我一眼,“我知道你感觉委屈,可是没有办法,迫于形势宫中很多人的婚姻都是地下的,我现在不打算让你面对玛丽的妒火,相信你也不准备挺身而出,以卵击石除了愚蠢外别无其他 。” “我并不在乎女王……”刚说出口的话却被他严厉的打断,他看着我说:“我在乎,朱丽爱娜,我现在不会冒险失去一切,这对你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我要你明白这点,绝不要轻举妄动,绝不要小看女王的厉害。” 我哼了一声,“你不过是渴望财富而已——” 还未说完我就忽然被他拉下马,他脸上的表情足可吓退一整支军队,他将我摁倒在地狠狠地**我的唇,间隙中他抬起头说:“别在让我从你这张漂亮的小嘴中听到类似的话,听清楚了吗?” 我委屈的站起来,用眼神谴责他,他根本不准备道歉,而是自顾自的安排,“我们还会见面,我会告诉你地点,或者派人去接你。” “可我不想再见面了。”我赌气的说,暗示我还在生着气,他瞥了我一眼,将我重新搂过来安慰,“你会想要的。” “为什么?”我没有胆量说出其他人在追求我的事,他的怒气是不容挑拨的,我已经明白这点,可还是不甘心受他摆布。 “你爱我,亲爱的,你能忍受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他邪恶的指出,并把手放在我的胸脯上轻柔的按摩起来,那种异常舒适的感觉一时间又令我忘乎所以的微微□起来,他轻柔的在我耳边低语:“你的神态真是诱人,让我想再亲亲你。” 我的脸热得通红,羞答答的跪在草地上,伯爵在我身后紧贴着我,我从没想过像这样在王宫隐蔽的角落偷情,而且还是从背后的羞耻姿势。每当他的手撩过腿间内侧**的肌肤,我就必须咬住嘴唇抑制自己的尖叫,他强壮的□从后侧顶开我的臀瓣□来,他一边赞叹我屁股的丰满和弹性,一边狂野的顶撞进那一下午被他玩弄许久的密处。我又忍不住□了许多次,把裙摆昂贵的丝绸缎面都弄湿了,他用自己的手帮我清理干净,然后才整理好衣服,将我扶上马。我已经坐也坐不住了,他有些自责地说:“我不该只顾自己的享受,你看起来更糟糕了,你真地确定自己没事?” 我摇摇头,“我可以自己骑回去。”最终我还是不敢把怀孕的事告诉他。 他勉为其难的同意了,“我会派人看着你安全到家,原谅我无法亲自送你回去。” 73Chapter72 女王的宫廷竞技节目又热闹的上演了,她乐于衣着华丽的端坐在看台上欣赏她英姿飒爽的骑士们的表演,我想她对于击败奥利弗公爵的军队感到十分得意,谁都知道公爵豢养了一支优秀的骑士团,他还四处远征掳掠财富,而女王必是觉得以自己此时的年岁还能凌驾在狂妄气盛的公爵之上是十分光彩的事。 克雷爵士决定代替受伤的泰伦爵士出场比斗,当我知道弗雷安其实并没有在那场战斗中被蓝斯利所伤,而是泰伦爵士被误当作伯爵刺中,我感到恐惧极了,躺在**不能行动的人本来该是弗雷安,可是忠心的泰伦爵士为了护卫领主穿上了和伯爵真假难辨的盔甲,导致他数次遭遇围攻和突袭,最终腹部被蓝斯利的复仇之剑刺中。 我看望泰伦爵士时,他脸色有些苍白,但并没有失去往日的气魄,他的情人玛雅一直细心的照顾他。 泰伦看到我,面孔严肃地对我说:“有人想杀他……不是公平的骑士战争,而是私人仇怨百炼焚仙最新章节。” 我点点头,“我知道,那个人叫做蓝斯利,他是奥利弗的骑士。” “那么你又为什么回来呢,小姐?在我不在的时候你能保护他吗?” 望着泰伦询问的眼神,我回答:“你很快会好起来的,泰伦,当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帮你留意情况,我决不会让他们伤害他。” 尽管我发了誓,泰伦好像还是不肯信任我,我知道这是他把我从史伯利赶走的原因,他不确定我是否会对弗雷安忠实,毕竟我现在有了新的姓氏和家族。 我把手放在自己的心上,郑重的说:“伯爵是我的丈夫,尽管这是秘密的,可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爱他,我的灵魂属于他,弗雷安是我的一切,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泰伦盯着我,“记住你所说的 。” 和阴霾的泰伦爵士相比,克雷是兴奋而跃跃欲试的,在参加竞技之前他就找我索要贴身衣物好系在武器上。区别于其他人,克雷拒绝了缎带而要求更**的东西,拗不过他的执著最后我脸红的给了他我的一条吊带袜,他才满意的离去。 到了比赛开始的时候,克雷爵士甚至大胆的骑到我所坐的看台前当众示爱,我觉得他是疯了才当着弗雷安的面这么做,他明明知道我已经秘密和伯爵成婚。 然而当我转过头看到伯爵脸上的表情时,才发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克雷之所以大张旗鼓的向我求爱只是为了混淆众人的耳目,尤其是在女王面前。一定是弗雷安让他那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掩护我们,我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觉得我们实在太自私了,也许弗雷安并不知道克雷爵士其实真的爱我,他总是在人群中用深情的眼神默默地注视着我,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毫不怀疑克雷是在假戏真做。 比赛开始了,克雷的表现十分出色,他总是屡战屡胜,赢得多位与他交战者的盾牌。而另一边一位披紫色战袍穿银色盔甲的骑士也异常勇猛,从他的身上我看到熟悉的影子,他的招式那么灵活多变,虽然他整个人都被盔甲包裹着,我仍好像可以看到他的面孔似的,他是安德里亚斯,我在内心肯定。 果然,当他赢得最终的胜利时,他摘下头盔,我看到那英俊豪迈的笑,他好像变得沧桑了一些,但仍很自信。我心里一黯,与他的经验相比,克雷就显得太年轻稚嫩了,我头一次产生厌恶他的感觉,安德总是那样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除了他自认有价值的。 女王对安德的胜利显得很高兴,她对陪侍在侧的我说:“真是太精彩了,我相信今天最出色的战士非法森男爵莫属。” 我连忙表示同意,“他的确相当出色。” “你的克雷爵士也很不错。”她忽然称赞落败的克雷,我感到有些讶异,女王似乎对当众向我示爱的克雷留下很深的印象,我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弗雷安果然实现了他的诺言,他当着女王的面邀请我跳舞,我的心脏简直要四分五裂,眼神僵直的冲着他的胸膛而不敢看向别处,生怕女王的鹰眼正死盯着我 。 结果是我来不及欣赏女王最宠爱的伯爵的迷人风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被弗雷安送回女王身边,哪想到女王一点都没有不悦的表现,而是用手指轻捏我的脸,一边骂她的宠臣一边说:“瞧,你这浪荡的恶棍连我的小女孩儿都不肯放过,你把她迷得神魂颠倒,接下来她会有好几天寝食难安,我要禁止你入宫三天,好叫这可怜的姑娘把你忘掉,这样对其他想向她求婚的小伙子才公平一些。” 伯爵性感暗哑的笑声传来,“……我期待你替我解决这个麻烦,玛丽,你清楚我是从不对女人负责的……” 我抬起头,看到他贴向女王化妆得精致绝伦的面孔前,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女王立即笑逐颜开天目。我在心中赞叹弗雷安的手段真是高超,正像他对我说的,越是明目张胆的方式则越安全,现在女王认为我只是个很容易害羞,天真又缺乏经验的年轻女孩儿,她很乐意张罗我的婚事,却根本不会怀疑我已经嫁给了她最宠爱的伯爵。 受萨利斯伯爵的嘱托,女王肩负起为我挑选未婚夫的责任,实际上她变成了我的监护人,我则变成了第二个伊莲。不过受女王监护的贵族女继承人不只我一个,王宫中起码住了五六个年幼失去父母的女孩儿,她们的父亲不是战死就是因叛国罪被女王砍了头,可是女王对待这些女孩儿都一视同仁,让她们接受最好的教育,从这一点来说,她倒是个仁慈的长者。 初加入这群女孩儿中我还遭到了耻笑,因为我的年龄实在已经过了试婚期,其他贵族女继承人都是早在十四五岁就出嫁了,可是她们仍很嫉妒我,因为我有一个既俊美又有地位的伯爵哥哥,而且我们兄妹的容貌都是这宫中数一数二的。 自她们口中,我听到女王与前任萨利斯伯爵夫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年轻时的伊莎贝拉不仅艳冠群芳又善于交际,与女王成为情场上的敌人。萨利斯伯爵夫人举办的舞会总是吸引来大批的贵族参加,相形之下女王的宫廷则受到冷落,伊莎贝拉甚至还**了女王喜爱的旺代公爵,并嫁给了年轻英俊的萨利斯伯爵。女王于是一怒之下禁止伊莎贝拉出入宫廷,并放逐萨利斯伯爵到偏远之地征战。 因为这些陈年旧事,女王对伊莎贝拉恨之入骨,让她更加不能释怀的是她的情敌并没有因为女王的横加干涉迎来悲惨的下场,事实是伊莎贝拉凭借自己的美丽和头脑四处大放异彩,现在她成为和女王平起平坐的王后,这也导致女王痛恨希伯尼的一切。 也许是因为女王痛恨我的母亲,所以她对我的婚姻大事显得不那么热衷,而我则庆幸她这么做,如果我也和伊莲一样被强迫缔结政治婚姻,那样我将犯下重婚罪 。 在弗雷安的安排下,我们又秘密幽会了几次,我会戴着斗篷和面具在侍从的引领下悄悄的溜出王宫去见他。每次相会的地点几乎都不一样,有一次居然在豪华的妓院中,伯爵还领我透过一个隐蔽的小窗观看活色生香的表演,然后我们就用那些□舞剧中大胆的姿势**,获得极大的刺激和感官快乐。我惊讶的发现男人头脑中总是可以容纳的下极端怪异和邪恶下流的事,即便贵为伯爵也一样,对男人来说那不过是一种享乐而不是罪恶。 在一次**过后,我躺在他怀中问道:“如果我还是从前的我,你是不会带我到那些地方去的,你甚至不允许我偷看你的‘成人宴会’。” 他摩挲着我的臀部说:“对许多女人来说,保持她们的纯真是有价值的事。” “对另一些女人则不,例如我,是吗?” 他邪恶的笑了,“你不是感到很快乐吗?你喜欢看□的表演,我从你的脸上看的一清二楚,你是那种最胆大好奇的孩子,就算我威胁会打烂你的屁股,你还是会偷看的,那样不如让你看个一清二楚。” “你真是邪恶,哪会有哥哥带妹妹到妓院来的?”我刮弄他胸膛上的毛发,用性感沙哑的声音说。 他的脸色变了,抓住我的手说:“在这张**永远不要亵渎那神圣的兄妹关系,你不配的,朱丽爱娜。” 我感觉受到严重的侮辱,咬住唇说:“你也不配。” “是的,我和你一样,我也参与了你的游戏,如果你还想让我和你□,就别再叫我哥哥,否则我就会打你。” 我坐起身,“我偏叫,弗雷安哥哥,怎么样?”我歪着脑袋嘲笑的看他。 他二话不说竟真的将我一下子翻过身打起屁股来,而且下手一点也不留情,直到我求饶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上了推荐榜的关系,接续的十天将日更一章,谢谢大家的支持! 74Chapter73 我和弗雷安还是时常见面,经常是我任性的要求他和我会面,随着怀孕时日的增多,我变得愈发**、脆弱起来,有时甚至一天都不能没有他。我渴望,并且贪婪的需要他的爱抚,可是相较于我的迫切弗雷安则显得异常冷静,这也许就是身为男人的优势,总是理智胜过情感,或者他根本就不需要我。 我嗜吃如命,且开始赖床,就算女王就近在咫尺我也打不起精神,时常昏昏欲睡。安妮注意到我身体情况的变化,她开始为我忧虑,她认为我得了什么重病,于是我只得对她说我是因为失眠而感到疲倦。安妮建议洛蒙将我送回家乡盖依森堡静养,被我拒绝了,我无论如何不能离开弗雷安,尽管女王的宫廷呆起来让人提心吊胆,我还是选择留下,只要能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生活我就满足了。 那日清晨我在花园里散步,忽然撞见了安德,他的突然出现令我心跳加速。我做了一个局促的微笑,打算快速的穿过他,可是他却追了上来。 “小姐,你在故意躲我吗?”他打趣地说,我意识到这竟是我们相隔近十年后他首次对我说话。 我静了下来,默默的望着他,往事飞快的从我脑海中浮现,很快让我的心盛了满满的哀伤。 “是我的错觉吗?”他微蹙眉头,似笑非笑的面对我,“我总觉得你的眼神似曾相识,可我确定如果我曾在哪里见过像你一般的绿眼美女,我会终生难忘的。” 我难过的装出微笑,“我不认识你,爵爷。” “你太高傲了,小姐。”他依旧穷追不舍,“我知道你是女王的被监护人,什么原因让你屡次漠视我?” “您是女王的宠臣,而我只是个普通女人,我觉得阁下不会在乎一个小女孩儿的看法。”我嗫嚅的回答,躲闪着他探究的视线。 他并不打算放任我逃走,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肩膀,逼我看着他,“你引起了我的好奇,小姑娘,每当我们的视线相遇时你总是选择避开,而你却不像是害羞,我猜你是藏着心事,告诉我那是什么?和我有关吗?” 我奋力的想要摆脱他,“和你无关,安德里亚斯 !” 他的眼神倏的一变,放开我,“这下我更确定我们认识了。”他盖棺论定的说。 我把头一昂,“我不认识你,法森男爵,我只是碰巧知道阁下的大名而已。” “原来是个烈性美女。”他摇摇头,取笑道:“你喜欢装成弱不禁风的样子博取人怜爱吗,小姐?” 我想我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我正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却被他的话语一激膝盖打软当场就要跌到地上。安德一个跨步上来及时地扶住我,他英俊如刀刻般的脸近在咫尺,连同他的体温和气味儿都勾起了我熟悉的记忆,再次让我紧张起来。 “别昏倒。”他说,“我也许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德拉梅小姐。” 我摇摇头,“放开我……” “如果这时候放开你,我就是不折不扣的混蛋了。”他说完打横将我抱起,不顾我的抗拒将我带到一座凉亭内放在木椅上。 “阁下……”我深吸了一口气,“您一点也不在乎这是女王的宫廷吗?” 他缓慢的绽放笑容,“你是因为女王的缘故才这么半遮半掩?害怕女王惩罚你?” 我没有否认,“我不想和已婚的男人纠缠在一起,男爵阁下,我们应该保持距离,女王陛下绝不希望她的被监护人遭到玷污诸天祭全文阅读。” “你的意思是我会玷污你?”他的眼神转冷,不知不觉露出他惯有的玩世不恭的表情。 我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说:“你爱你的妻子吗?法森男爵?” 他盯着我没有回答,我实在无法再忍受他的道貌岸然,转身就要离开,他再度按住我,“我确定你的心里有我。”他自信的说。 我瞪着他,“可是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安德里亚斯。” 说完这句话,我不去看他愕然的表情,逃也似的离开花园,在那一刻,我知道我恨他却也爱他,这两种矛盾的感情已经纠结成一个死结埋在灵魂的最深处,就算现在我想要抛开过去,却始终受到那股揪心扯肺的力量的牵制 。 从那天开始我决定不再同安德说话,他也没有再度注意我,这使悬在我心头的负担落了下来,他根本没有受到那天那番话的影响,我期望他不会感到任何不对,或觉出我与他有何联系。后来想想我也够杞人忧天的,毕竟有谁会平白相信发生在我身上的匪夷所思的事? 我想要把他忘记,可他似乎成了女王宫廷的常客,女王喜欢法森男爵陪同在侧进行狩猎或其他游园活动,安德高大帅气又深谙如何讨女人欢心,他和弗雷安不同,他有一种**和神秘莫测的感觉,让女人不知不觉陷入他的情网。法森男爵来宫廷不久我就知道有不少贵妇和他有暧昧关系,女王就连早餐时分都喜欢召来他陪侍,对他的重视可想而知。 我和弗雷安在一起时不可避免的谈到这个昔日一直梗在我们兄妹之间的人,我问伯爵安德究竟如何得罪了他,弗雷安起初拒绝谈论这件事,在我的执念下终于告诉了我。原来安德的亲生父亲是被女王以叛国罪处死的贵族,他曾经受到王室的□,可是后来他被人秘密的送了出来,送到我父亲手里,于是安德后来在父亲身边接受骑士训练,他和弗雷安的关系一度曾像亲兄弟那样。 “可是后来他变了。”弗雷安说:“他开始关心自己的身世,他的家族没落的原因,表面上他过着**不羁的生活,实则在暗地里缜密的计划复仇,向他认为是出卖他父亲的敌人报复。” “而那个人是旺代的亨利公爵。”我从他的眼中猜出答案。 他冷哼了一声,“亨利当时肩负**官的职责,而决定处决罪犯的人是女王,他只是依命行事。可是安德不那么想,他认为一切是亨利所为,他因此背叛我们暗中和亨利的敌人帕尔瓦多勾结,他引诱公爵的情妇以掌握他的弱点,将不利于我们的情报兜售给克卢安狡猾的摄政王……” 我秉住呼吸,没想到安德是这样工于心计的人,“这就是你把他赶走的原因?” “我不得不这么做。”弗雷安的眼神透出冷意,“我本可以把他押送给公爵,让他被秘密处决掉,但我网开了一面,把他驱逐出骑士队伍,以免他犯下更不可饶恕的叛国罪。” 后面的事自不必再说,安德又悄悄的溜回史伯利,他打算和他的同党瑟宾男爵做些什么勾当呢?我闭上眼睛,觉得真相是如此冷酷,在我和他亲热的时候他脑子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呢?我背后的家族?他打算也报复弗雷安吗?利用我?因为伯爵是公爵忠实的侍臣,那么在安德的眼中,我们也是他的敌人了 。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这些事?”我怨恨的说。 “你以为我愿意让你暴露在阴谋面前?有些事你是不该知道的,你和这起事件无关。”他回答,“再说我根本没想过你会和他媾合在一起,当我赶回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你甚至怀了私生子,我当时真的应该将他千刀万剐。” 我忍不住哭了出了,“带我去见爱莲娜,告诉她我是谁!”我扑进他怀里求他,可是他冷酷的说:“这是不可能的,你忘了我们当初的协定,你永远都不能再认她,她的人生和你没有任何瓜葛王棋游戏。” “那你为什么不按照当初你的承诺将她送走?为什么你要留下她?” “我留下她是因为她留着一半林赛的血。”他尖锐的说。“她和你是不一样的,她没有对不起林赛家族,孩子生下来是无辜的,有罪的是父母,我当然不可能惩罚她。” “你撒谎,你恨她,就像你恨我一样。”我咬牙切齿的说:“看看你让她过着什么生活,让人们以看待私生子的眼光看待她,她根本不可能幸福……” “这你就错了。”他突兀的捏住我的手腕,冷冷的说:“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你和安德里亚斯,你们的自私让这孩子遭受这等命运,而我已尽可能挽救她,我避免她成为底层人的命运,虽然这要承受某些名誉的损失,可是我亲爱的妹妹,承担这种损失的人是我,我承认她是我的孩子,为了保留你的私生子我还不得不与女王谈判,她才准许我让爱莲娜继承我的部分财产。” 我静了下来,脑子里回响着他刚说过的话,缓缓的抬起眼神看他,“你从没有告诉爱莲娜关于我的事?” 他听到我的话后露出一个讽刺的表情,“我该怎么说呢?朱丽爱娜,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让她明白她是由一个**的贵族之女和一个反叛的下等武士通奸的结果?” 难听的话令我难以自持,我感到下腹一痛,随即恐惧攫住了我,我抱住小腹在**蜷缩成一团痛苦的□起来 。弗雷安脸色骤变,他伸出手将我抱到他怀中,“上帝,你这是怎么回事?”他紧张的测量我头部的温度。 我不能发出声音,喉咙好象哑了,只是一遍遍重复流泪,并紧紧地抓牢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令我的孩子安全的呆在腹中。 听不到我的回应,他更加焦躁不安了,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紧张,他紧抓着我逼我回答他,可是我把他关在了心门之外,我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保护我的孩子。我静静的蜷缩着,等待腹中的疼痛过去,慢慢的那股不安的感觉在身体内消失,我才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伯爵眼中布满了血丝,他好像更加狰狞了。 “你故意吓我吗?”他危险的眯起眼睛。 我摇头,“我感到很痛。” “哪里痛?”他追问。 我没有回答,然后他猛地撕开我的衣裳,盯着我的腹部看了一会儿,我紧张的注视他表情的变化,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用深沉的目光罩着我,“你怀孕了?” 我秉住呼吸,我想要否认,可是他很快的说:“你隐瞒了你的身体状况,骗我说你只是失眠,其实你是怀孕了。” “你没有证据这么说,我只是肚子疼。”我天真地以为他抓不到我的把柄,只要我拒绝接受医生检查他就拿我没有办法。 他突然伸出手握住我一边乳峰,对我说:“这就是证据,女人在怀孕时□会变大,乳晕的色泽也加深。” “如果我怀孕了,你会怎么办?”我以含着希望的眼神瞅着他。 他的脸面无表情,这正是我最害怕的,我们的关系就像在暴风雨中颠簸的小船,总是摇摆不定,我甚至猜不到他此刻的想法,是喜悦或憎恶,他当然不可能喜悦,在我们周身笼罩着一团阴霾,我们之间总是存在着距离,在这种紧张的局面下他怎么会欢迎一个孩子的到来呢? 果然,他十分冷漠的说:“你不能生这个孩子。” 我感到瞬时的绝望,所有的希望都在此刻破灭,千百种情绪梗塞在喉头,我不记得自己是否发出尖叫,只知道自己昏了过去。 75Chapter74 我陷入了一种迷乱,没有人知道我的窘境,我甚至不能对最亲密的兄嫂述说,只有侍女朱蒂默默的照顾我,我们都知道情况已经愈来愈明显了,再过一段时间就算朱蒂怎样费心的在衣服上动手脚也无法掩饰我凸起的腹部。 “朱蒂,如果安妮现在走进来,她会发现我的秘密吗?”有一天我这么问她。 她涨红了脸,点了点头,“我想会的,你看起来太憔悴了,小姐,夫人不起疑才怪。” 我说:“那么我们要设法把情况改善一下。” 从这天开始,我吃所有能吃下的东西,参与所有社交活动,每天我将自己打扮得焕发光彩,我想让自己保持愉快的心情,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我。安妮经常写信给洛蒙汇报我的情况,她在信上说我现在又好起来了,我生活得十分愉快。 目前我最大的隐患来自弗雷安,而不是安德里亚斯,法森男爵除了礼貌的邀请我跳了几次舞外别无其他动作,可是弗雷安的目光则总是紧紧追随着我,隐含着若有似无的警告意味,我知道那是为什么,我已经数次拒绝了同他见面,他派来接我的使者都被我以各种理由打发回去战经最新章节 。我绝不见他,他会逼我拿掉孩子,我知道一旦我和他单独在一起就没有力量抵抗他,我会乖乖的服从他,毕竟他天生就学会怎样统治别人了。 我盘算着,只要我不跟他的侍从离开宫廷,在女王身侧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总不会大胆到在王宫的走廊上绑架我。 有人向女王报告说伍德森林中的狼害已经危及到过路商旅的安全,于是宫中贵族们举行了一场猎狼活动,克雷爵士自告奋勇的要追随在我身侧保护我。可是等到我发觉他有意的将我带离狩猎队伍时已经晚了,我身边没有一个人,包括德拉梅的骑士们也都在克雷信誓旦旦要保护我的誓言下被留在了营地。 我愤怒的面对他,他一脸谦然,“原谅我,德拉梅小姐,我想你和伯爵之间还有没有解决的问题,我只是帮助他达到目的而已。” “而已?”我尖叫,“你破坏了我的计划,如果我的孩子有任何损伤这都是你的责任!” 克雷被我尖锐的指控吓懵了,这时另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她只是神经有些紧张而已,这和你无关,克雷,你可以走了。” 伯爵端坐在一匹黑骏马上自树林深处现身,我调转马头冲着他,白瓷感受到我的情绪,不安的在原地踏步。 “你真是卑鄙,你利用克雷骗我到这里,我不想见你!”我吼道。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他策马来到我身旁,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人,我和白瓷在伯爵与他的跨下黑马的威胁下显得弱小极了。 “你别想夺走我的孩子。”我紧咬下唇费力的说,这是我能在他面前作出的最后的反抗。 他盯着我,蓝眸中杳无一丝神采,“我们的孩子。”他纠正,“我也有权做出决定。” 我被他语气中的残酷刺伤,“我绝不让你动我一根汗毛,你别想靠近我,法鲁昂伯爵,如果你胆敢伤害我,洛蒙会为我复仇。” “别傻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低吼着靠近我,拽住我的缰绳将我拉向他,我扬起马鞭奋起反抗,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鞭痕,而他甘愿付出这个代价以擒住我。 “安静,你这个疯女人,难道你不肯听我把话说完吗?”他用力将我制服,双眼蕴含怒气瞪着我。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想听,不想听,我可以容忍你不爱我,但不许你伤害我的孩子——” “够了!”他打了我一掌,但力道没有到达我忍受不了的程度,我终于被迫安静下来,在他胸前沉默的抽泣。 “我要你听我说,朱丽爱娜,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绝不允许你生下这个孩子,我不会让你再次步上伊芙的后尘。” 听到这儿,我傻了眼,抬头愣愣的呆望他,“伊芙?”我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个早已成为历史的名字。 “我们的母亲。”他补充,“也许你不记得她了,她因生你而死,就算你对她完全没有印象,可是爱莲娜是活生生的例子,一个孩子的降生足可至女人与死地,这在林赛家族尤甚,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我绝不会让你再陷入相同的绝境。” “不……”我颤抖着流泪,“这是我的孩子,如果你要杀了他……会把我也杀死……” 他柔声安慰我:“嘘,我不会让你再那么痛苦,现在还来得及,我知道一种办法可以让你摆脱这种危险,你不会受到伤害的。” 我摇头,奋力而坚定地吐出几个字:“我要孩子噬龙帝。” 他顿住,双目泛出冷光,我大胆的反抗他:“我不会让你杀了他的,他会和我共存,除非你再用刀子刨开我的肚子……” “真该死的——”他狂野的诅咒起来,“我成了他妈的刽子手了,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人?” “你是为了你的前程而要杀死我的孩子,你害怕女王发现他。”我口不则言的恶语相向,此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本能的要保护腹中骨肉。 “上帝,你简直不可理喻。”他咒骂,“你这个疯婆子难道看不出,假如我真的害怕,我会把你的孩子藏到安全的地方,这对我来说易如反掌,而不是杀了他,最卑劣的人也干不出灭子之事 。” 我愣了半晌,有些醒悟了,他说的是真的,他会把孩子藏起来不让女王找到,而如果他真的这么做女王永远不会知道,他并不是办不到。 “我想要救的是你的命,难道你不懂吗?”他厉声在我耳边说道:“孩子和你只能选择一样,而我选择你,即便上次也一样,如果你能活下来我甚至可以不顾那孩子,可是你自己放弃了生存希望,你主动选择死,我简直要气疯,可无能为力。现在上天给我第二次机会,因此我绝不会让你自寻死路,把孩子拿掉,朱丽爱娜,你知道你根本无法生育,别白浪费自己的生命,我们可以不要孩子,那对我们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 我无法言语,脑子里乱成一团,忽然我想到一个可能性,快速地说:“我不是伊芙,弗雷安,我也不是朱丽爱娜,我是阿黛尔,洛蒙的妹妹——” “你在说什么?”他皱起眉头。 “我说我身上没有林赛的血,我不会像伊芙或她的女儿那样难产而死,安卢人的女巫为我算过命,我会有许多孩子,难道你忘了吗?我是不会死的,用不着为我担心,我会平安的生下孩子。” 他抓住我的手臂,再度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我不敢冒这个险,朱丽爱娜,你的灵魂依旧是从前的你,我相信林赛所遭遇的诅咒依旧会蔓延到你身上。” “那只是个巧合,我遭遇了意外,现在我会保护自己,只要你不来干涉我的生活。”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信任我呢?”他怒气勃发的吼道,“失去一个孩子根本不算什么,我要的是你,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肯相信比起孩子我更在乎你,你是我唯一不敢失去的。” “我和你一样,弗雷安。”我感到伤心欲绝,他在我们针锋相对到极点时的表白更使我悲痛,如果要接受他的爱就要扼杀我的孩子,天啊,为什么我们之间的爱要面临如此残酷的抉择。 “我爱你,弗雷安……”我喃喃的泣诉,“为了你我愿意冒这个险,我想要生下你的孩子,就算我会因此死去……” “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不爱你。”他冷冷的说,“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如果你不肯照我说的办,我就找萨利斯单挑,我会轻而易举的杀了他 。” “不。”我惊恐万状,“你绝不能去找洛蒙,他根本不知道我们的事。” “是的,非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这看你的决定了,朱丽爱娜。” “我……我接受你的安排……”我不情愿的回应,把头埋入他的胸膛以躲避他的审视。 接下来他将我整个搂进他的怀中,“别伤心,吾爱,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会使你快乐的生活一辈子。” “但我永远不能怀孕?”我小心翼翼的说。 “为了你的安全,这次我会让你一劳永逸,你再也不会怀孕,但我们仍可在一起最卧美人膝全文阅读。”他慎重的吐露心声。 我心里一惊,顿时觉得害怕起来,他还是决定伤害我以达到他理想的目的,虽然这种伤害在他眼中尚可容忍,但我将是个残缺的女人,不能再怀孕,我的幸福还有什么指望?不,我感到荒唐极了,我绝不相信自己不能生育,可我该怎么让伯爵也信任我呢? “你打算用什么办法……来办到?”我问。 “除掉你的子宫,我别无其他手段。”他说,“我有一个足可信任的医生可以实施这项危险的医术,你必须信任我,亲爱的。” “如果我死了呢?没有被孩子杀死却被你的医生杀死?” 他脸上掠过一丝痛楚,但随即换上坚定的表情,“我见过他实施相同的几次手术,他医术精湛并且从未失败过,比起生产,这个险值得去冒。” 我已经无话可说,只得顺从于他,可是我知道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会想要留住孩子和生育的权利,只是这希望在现实面前是如此渺茫,我最害怕失去的是他的爱,而我相信他也如此。这一世的生命已经变得几乎疯狂,我们都为了霸占住对方而自私的牺牲其它一切,我害怕的想到我们即将做的已超过法律容许的范围,我真的可以为了继续享受他的爱而扼杀自己的孩子吗?我感到痛苦万分,他也明白我所受的煎熬,于是紧紧地将我抱住,我知道他也同样痛苦,但比我要意志坚定。 最终我因无法忍受这种折磨而主动放弃,任他将我抱紧,闭上眼聆听着他的低语宽慰 。 “别离开我……我害怕……”我死死的抓着他。 他吻了我,“别想它,忘了刚才的事,当你睁开眼的时候一切都会过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现在来说下我对文章的看法。 这几章是本书比较灰暗的地方,集中的矛盾会很多,女主角会很纠结,这是难以避免的,毕竟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何况这是个比较变态的故事,它的基调本来就是灰色的,呵呵。 说说人物,我总是想说我故事中的人物都是很自私自利的,因为每个平常人也都是这样,理想话的人物在我的书中并不存在,理想化的爱情也是不存在的,我从来不认为爱情这个东西确有其物,有的只是生活,生活中的矛盾,人性的自私自利和与之而来的矛盾冲突,这样才成就许多的故事。相契合的人走到一起,善与恶、自私与宽容的对立也是相对的,从来不存在一个理想话的模型,浪漫的爱情也只是一个短暂的相契时刻,之后人们总要面对现实中的冲突,来解决现实中的问题,而不是活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梦想中。 安啦,这就是我认识事物的方式,除了我写作的惯有思维,我还要说这是个中世纪的故事,中世纪的人认识世界本身就有局限性,大男子主义在所难免,女人,特别是贵妇其实都是很泼辣野蛮的泼妇,请大家记得那个时代特征就是野蛮和蒙昧的,但我觉得美就存在于那种野性的冲突上,没有冲突也就没有了故事,所以女主角永远不可能屈服,男主角也永远都要征服女主角。 有的人说这里面的男人都很自私,女主角一点也不聪明,我觉得这很正常,我没有要塑造一个完美大情圣,不自私的男人就不是真正的男人,没有野心就不能征服这个世界不是吗?至于女主角,我不以为老是耍一些小聪明就叫聪明,会把男人耍的团团转就令人刮目相看,这都是作者的yy,在古代女人的生活范围其实非常狭窄,能利用有限的空间发展自我就很难得了,要想掌握主导权则是痴人说梦,那男人的用武之地在哪儿呢?其实在前面女主角一度曾很活跃,但当时她尚处在下层社会,身份上是个情妇、娼妓之流,不受人尊敬的地位往往更具有自由,而一旦有了身份,步入等级社会人就不得不约束自己,迫于种种利害冲突而谨言慎行,就如女主角现在的状况一样,她已经不能再随心所欲了。 我就说到这儿,不干扰大家看文,明天继续更新,呵呵。 76Chapter75 “你的脸色真是苍白,出了什么事?”女王探究的目光绕到我身上,我吓得差点膝盖打软网游之醉行天下最新章节。 “没……恐怕是早餐吃得不好,有些肚子痛,陛下”我连忙找借口搪塞过去。 女王用怀疑的眼光盯了我一会儿,终于做出嫌弃的样子:“走吧走吧,快点离开这里,德拉梅的小妞,我在接见使臣的时候不希望你出任何洋相。”我想她那么坚决地让我滚蛋一定是因为她想起了上次一个侍臣当庭呕吐造成的不快。 我急速的告退,从女王的宝座后侧的帷幕退出宫殿,然后我才舒了一口气,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我以为女王发现了我的秘密。 今天早晨一位伺候她进餐的女官因为近日变得过于丰满圆润引起了女王的怀疑,她当场叫那女人脱掉衣服接受她的检查,结果证明她已有五个月身孕了。女王大怒,嚎叫着:“你这娼妇,竟敢在我那个男人是谁?谁是这杂种的父亲?” 那个不幸事迹败露的女人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哆哆嗦嗦回答:“洛……洛弗男爵是我的丈夫,我们已经结婚了。” “好大的胆子!”女王把杯盘摔在地上大发**威,“我准许你们结婚了吗?你们竟敢背着我苟且行事——”她站起来,一脚把女官踢倒在地,并且毫不留情的踹了她肚子几下,那个女人立刻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嚎哭,周围随侍的女官们都变了脸色,可谁也不敢上前劝阻。 女王大声的喊叫:“卫兵,去把洛弗男爵抓起来,他竟敢背叛我,引诱我的荣誉侍女,把他给我关进黑石牢里(女王囚禁政治犯的王室监牢)。” 那名伺候女王多年的荣誉侍女也被关押起来,女王并不念什么旧情,她只记得住背叛她的人,据说年仅18岁的洛弗男爵是个英俊的小白脸,在一次狩猎中他幸运的猎得一只罕见的白狐献给女王,因此受到女王的喜爱并提升他进入女王的禁卫军 。 一上午女王都在为这两个一起背叛她的人大发雷霆,她声称要报复,洛弗男爵要被驱逐出宫,而年长他十岁的妻子则要被送到修道院去,那是一所王室所属的最严厉苛刻的修道院。 亲眼目睹这一事件我感到心有余悸,洛弗男爵不过是受到女王的一时喜爱而已,而法鲁昂伯爵则是女王最珍爱的男人之一,她喜爱他到无论他犯下什么过错都不追究,最多只是象征性的惩罚。而如今我夺走了她最重要的东西,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今天被揭穿真相的人是我,女王会如何的歇斯底里。 刚刚逃离宝座室我就遇到了安德,他正准备去觐见女王,看到我急匆匆的走出来他上前一步拦住我,打趣地说:“我听说可怜的洛弗被关起来了,亲爱的女士,你是否也预感到大祸临头了?” “你是什么意思?”我防卫的退开。 他瞄了瞄我的肚子,恶作剧的说:“也许这里还有一个亟待解决的难题呢,你是急匆匆的要去和某人会面吗?” 我生气的说:“您太没有骑士风度了,我只是尿遁而已,这回您满意了吗?” 安德里亚斯连忙欠身让开,脸上却挂着得逞的笑,并且一直在后面目送着我走出宫廷。 我回到寝室,居然看到贝福小姐趁我不在时溜进我的房间摆弄我的珠宝,于是大怒:“你在做什么,小偷!” 贝福小姐背过身,仰起傲慢的小脸,用手指拎起一串项链,那是弗雷安送给我的翡翠钻石,我一见就变了脸色。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亲爱的朱丽爱娜。”她得意地展示那条项链,“女王陛下的收藏品怎么会在你这儿?这价值连城的东西女王陛下只佩带过两次,告诉我为什么本应锁在金库中的王室珠宝会出现在你的首饰盒中?” 我暗叫不妙,我实在太大意了,弗雷安进献了一模一样的项链给女王,但我的这条要更值钱,上面的梨形蓝钻比女王的大上许多网游之八连杀 。 “那是我的,贝福,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它与王室珠宝的不同之处,这一条是我哥哥萨利斯伯爵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劈手夺过项链。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贝福小姐一副难以相信的表情,“你在撒谎,要我相信这样天价的宝石是可以复制的?真是荒谬,我要向金库总管寻求验证,到时你的谎言就会被戳穿了。” 我知道盗取珠宝的罪名最后不会成立,女王的项链好端端的锁在金库中,可是贝福若将这件事情闹大,让女王知道还有一条一模一样比她所拥有的更价值连城的项链在我手中,她一定会像今早对付那名女官那样穷追不舍的要我供出背后的金主,那样的后果不用想将是非常可怕的。 尽管极其不愿满足贝福这样的小贱人,我还是决定破财消灾,我知道贝福十分嫉妒我可以陪侍在女王左右,并且拥有许多首饰衣饰,一想到她会趁我不在时偷偷溜进来查看我的私人物品就让我厌恶却又不寒而栗。 我从首饰盒中取出一条镶嵌猫眼的项链对她说:“把这拿走吧,你必须保证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这不会也是……”贝福贪婪的注视着猫眼石。 我打断她的臆测,“这是我的,你在大庭广众下佩戴绝不会引起王室总管或女王的怀疑,我保证。” 贝福干脆的收下我的贿赂,还用精明的眼光盯着我手上的翡翠钻石,“你会把它归还回去吗?” “你会看到女王再次佩戴她骄傲的翡翠钻石的。” “亲爱的朱丽,今晚上的宴会我想穿你那条珊瑚色的衣服,我觉得它会很衬合我的身材,你说呢?” 我毫不犹豫的打开衣箱,把那条贝福小姐中意的裙子拣出来给她,心里暗笑以她黝黑的皮肤穿上这个一定无比怪异。 我把钻石项链装在一个小袋子里悄悄带到宴会上,今晚我穿了一条象牙色毛料长裙,胸前搭配紫色水晶和黑玉,许多男人的眼睛都往我身上瞄来。我庆幸女王认为我病了未要求我跟随她左右,否则我就没有机会戴上神秘的铜色面具周游在贵族群中了。今晚为招待多国大使贵族们云集在宫中,为增加娱乐气氛宫中举办了化妆舞会,就连女王也戴上了某位王公为她特制的精美面具 。 我很快在人群中发现了弗雷安,伯爵今天没有隐藏身份而是穿着平时入宫的礼服,只是他面目严峻让不少想与他打情骂俏的贵妇打消了念头。他没有立刻辨认出我,可当一大群穿着戏装的人中显出贝福色彩艳丽的珊瑚舞裙时,伯爵顿了一下,径自朝着她放肆谈笑的背影而去。 我用手捂住嘴避免自己笑出声,看来他是把贝福错认成我了,果然当贝福小姐被翻过身,伯爵脸色骤变,立即失去了胃口转身离去,而贝福小姐还傻傻的立在那里。 我又跳了一会儿舞,感到渐渐有些疲乏于是退了出来,我刚一离开人群就有一个力量按上我的肩膀,“你赌输了我送给你的珠宝吗?”伯爵的异常低沉的声音让我觉得仿佛有一把刀在抵着我,不过不是我的脖子而是我的□,他让我不知不觉地兴奋起来。 我和他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我才转过身看他,他看上去相当生气,我耸耸肩,“我没有输掉,我的赌技很好怎么会输给贝福那样的傻瓜,可是她抓住了我的弱点。”我把钻石项链从手袋内取出,“那个小贱人乱翻我的东西,以我偷了女王的项链来要挟我,比起我们之间的秘密被女王知道,损失那件首饰和衣服一点不为过。” 他脸上冷硬的表情逐渐软化下来,我把项链推给他,“请你暂时帮我保管它吧,我害怕再被贝福小姐发现,那时我可说不清了,都怪你送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给女王。” 他握住我的手送到唇边吮咬,“给你的要昂贵许多我的刁蛮老婆。” “我知道。” “我要让你明白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要胜过她。”他对我说出项链的含义,我满意的笑了。 “今天你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好。”我抚摸着他健壮的胸肌说。 他抓住我的手臂,所用的力量让我意识到他的不悦,“你没有按照我说的话去做,你应该还记得我禁止你参加这种白白消耗精力的宴会。” “所以你见到贝福穿着我的衣服时才那么生气?”我笑起来,“我的身体很好,放心吧,女王还看不出来。” 我转身欲走,有人走了过来,他伸臂勾住我的腰强迫我朝他指定的方向而去,我们并没有在外人面前引起误会,直到他带我来到宫中四通八达的楼梯间 。 他把我压在墙壁上,威胁道:“我再说一次,小姐,我禁止你再在众人面前抛投露面,像今晚这样容易出意外的场合尤其要避免,如果你跳着跳着流产了怎么办?” “那不是正好甩掉了你的麻烦?” 他眸中蹦出怒意,“很好,你可以去疯到发生意外,我懒得管你。” “到时候你就不得不管了,爵爷,今天女王把与她身边侍女私通的洛弗男爵关进了黑石监狱。” 他笑了笑,“你期待下一个进去的是我?”他十分性感的撩开披风单手撑在墙壁上,慵懒的说道:“就算我进去那地方我也会过得逍遥自在,而没多久我又会被放出来,对我没什么影响,而你和企图获得她信赖的萨利斯则会被她严惩。” 我打了个哆嗦,心想果然和他说的那样没错,该死的臭男人,仗着女王的宠爱恣意行事,就算他背叛她她也会因为舍不得惩罚而原谅他。 “我给你的戒指呢?”伯爵突然严厉的问道,把我的手指紧紧攥在手中。 我吓了一跳,慌乱的说:“我……今天没有戴。” “我注意到你一直没戴过,从你回到宫廷中开始一次也没有。” 见他追问不止,我只得说:“难道你要让女王发现你所做的事吗?我该怎么解释我手上的戒指有你的家族纹章?” “我可以允许你不在公众场合佩戴,可是我们私下见面的时候你也没有戴过,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把它卖了?赌输掉?”他看起来怒气盈目,一幅不信任我的表情。 “好吧,我告诉你。”我生气的说:“被一个女人抢走了,确切地说是你的情妇。” “谁?”他还是不肯相信我。 “我不知道她是谁,我觉得你也许更难想起来,毕竟和你上过床的女人多不胜数。” “小心说话,我没你想得那么滥情 。”他锐利的视线紧盯着我,“你发誓刚才说的是真的。” “什么?” “你的戒指丢了?”他不耐烦地重复一遍。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被关在修道院的那一段,还有蓝斯利逼我嫁给他的事,反正他不过是确定我没有其他情人罢了,就点头同意,“我是真的弄丢了,真不幸,就让另一个可怜女人去睹物思人吧,大情圣伯爵。” 他拦住我离去的举动,“今晚你和我一起离开王宫。” “为什么?”我故意装傻活死人的黎明:生化六道。 他不耐的说:“我们要在今晚解决掉你身上的难题。” 我刚想借口说身体不适,改天再去同他安排的医生见面,可转念一想他一定会坚持地把我弄走,于是我改口说:“好的,爵爷,我们就今天去做那件事。” 他盯着我甜美的笑脸一刻,冷冷的说:“你又想玩什么花招?” 我眨着无辜的大眼面对他,“我很高兴我们就快可以在一起了,女王很快就会发现我的秘密了,你瞧,这儿快掩饰不住了。”我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你摸摸看,他一定长得很结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家伙,我肯定他会比爱莲娜可爱许多,毋庸置疑他的眼睛会像你一样……” 他以手按着我的小腹,当听到我的话时缓缓的抬起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凝视着我,我叹了口气,默默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说:“我们该走了,你去收拾一下,越快越好。” 我的心仿佛一瞬间坠入冰窖,结果他还是铁石心肠,丝毫没有被我的说辞打动,我睁开眼怨恨的瞪他,他面无表情显示他没有上我的当,但他的眼神说明他知道我打算求情,可他故意不理睬我。 我回到房间脱掉宴会服,开始收拾行李,我把早就写好的字条交给朱蒂,里面写着给安妮的留言,现在我必须去找洛蒙了,让他收留我,尽管他了解情况后会怒不可遏。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腹中骨肉再度流失掉,爱莲娜已经是我这一辈子的遗憾了,我要牢牢抓住这个属于我的孩子,让他永远不离开我,为了孩子我愿意再次忍受生产的危险 。 我想到弗雷安不愿信任我,感到十分难过,他总是把我当作从前的我,认为我还是没有勇气靠自己的力量生下孩子抚养他长大,在他的心目中我柔弱又意志不坚定,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我让在窗口玩耍的猴子给安卢男孩儿送去信息,然后我悄悄的离开房间,从厨房里通向外面的通路出去。 我刚要上马,忽然一个人从后面把我抱起来,“上哪儿去,甜心?”一个邪恶的声音响起。 我惊喘一声,还以为弗雷安捉到了我,可是很快看清眼前的男人居然是蓝斯利。 比比从后面举刀刺来,蓝斯利敏捷的旋过身,“该死的小耗子——”他一脚踢飞安卢男孩儿,将我放下来然后拔剑就要刺死他,我大声阻止他,可晚了一步,骑士那不容挑衅的威严致使男孩儿丧了命,猴子发出惨叫声跳到地面仓皇逃入夜色中,我颤抖不已:“他只是要保护我……” 蓝斯利不屑的踢开男孩儿的尸体,收剑入鞘,“让他学会自不量力的后果,到了阴间他才混的开。” 他走过来捞起我绵软无力的身躯,将我抱上马背,他在我后面坐定,对我说:“别哭丧着脸,你不是正想离开血腥玛丽的这座荒**宫廷吗?让我来帮助你。” “你这个无耻的杀人犯,你杀了我的侍从。”我咬牙切齿的说。 “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他哈哈大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由我来做你的保护者,怎么样?你的侍从还是个孩子,他怎么保护你不受到侵犯?” “只要你不侵犯我,他会好好的活着。” “如果你肯履行诺言乖乖的在修道院等我,你不会丧失掉唯一的侍从。”他生气的答道。 不顾我的挣扎,蓝斯利驱策着我的白马飞快驶离马厩离开女王的宫廷,当我们远远的离开了戴顿宫,我反倒平静下来,忽然想到弗雷安将一时找不到我,无法进行他的计划,那样我的孩子得以保全下来,在蓝斯利眼中这孩子是个无足痛痒的私生子,他倒愿意允许我生下来。 77Chapter77 一路上我默不作声,到了一处开设在大路上的旅店,里面人声鼎沸,一些酒客看到一个骑士带着个年轻女人进来就打起了歪主意,他们中持有武器的甚至大胆的到我们这桌来起哄,要求蓝斯利和他们丢骰子来决定谁拥有我。 蓝斯利起身笑着坐过去,我紧张的注视着那群暴躁的男人,在他们当中夹着一个打扮低俗的女人,她有一头波浪起伏的黑发,看上去甚是撩人。蓝斯利在开赌之前就要求对方用那女人来赌,结果他丢出了比他们大的数字,男人们变了脸色,迅速的拔出刀子。 先扑上来的人被蓝斯利一剑贯胸,趁他来不及将武器从第一个死者身上抽出来,紧接着又有两个人发动了袭击,骑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拔出左侧腰间的匕首刷的砍掉一人脑袋以及另一人的一只手臂,长于作战经验的他做出这种反应是十分熟练的,相比之下那群围攻他的敌人不过是动作毫无章法的乌合之众罢了,胜负很快就见分晓恶人修仙全文阅读。 这场突如其来的血腥战斗把客人都吓跑了,看到一眨眼间已经有两具尸首躺在地上再加一名惨嚎不已的同党,剩余的赌徒立即作鸟兽散,我看着地上流的鲜血,觉得这些人实在过于愚蠢,袭击有武装的骑士对他们这样的草莽之众不啻是自寻死路。 等到所有人都逃走之后,那个用斗篷罩住自己的女人也想偷偷溜走,可是蓝斯利一剑横在她面前,说:“你要让我损失今天的战利品吗,女人?我为了赢你可杀了两个人了。” 那个女人撇撇嘴,满不在乎的指着我说:“你带的女人不能满足你吗?看起来你不缺女人,骑士老爷,她比我要更适合你这类贵族男人。” 蓝斯利哈哈大笑,在解决掉两个敌人后他看上去心情竟十分好,“她是我的未婚妻,不过她现在怀孕了,我不能碰她……” 我捂住耳朵不去听他和那女人**的声音,现在我觉得全世界的男人都一样,战斗杀戮之后他们变得愈发贪婪和被挑起** 。 之后的好几天夜里我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死去活来的□声,还有木床在冲撞中的响声,蓝斯利似乎和那个女人打得火热,这女人原来的主人逃跑时将她丢下不管,于是她就成了骑士的战利品。她名叫慕蒂,身材丰/满匀称,尤其是屁股很性/感,我看到她和蓝斯利在一起时一举一动都异常撩人,而蓝斯利盯着她的眼神则总是炽热燃着情/欲。 我并不嫉妒慕蒂,我还要感谢她疏解了我的绑架者的欲/火使得他不来骚扰我,事实上蓝斯利也有一些身为骑士的自尊,他并不想在我怀孕时逼我和他做/爱,于是他主动为自己找来一个临时床伴。 我以为蓝斯利会满足于慕蒂的服侍,可是一天清晨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坐在我床边守着我,垂头认真的看着手中的袖珍书籍。 我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唇角得意地上扬,我冷冷的说:“为什么不继续骑你的牝马了?” “我想来陪陪你,我的未婚妻。”他亲昵地答道。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他没有理我,“我想给你读一段文字,我用了很大的功夫将它们弄懂就是为了念给你听——” 接着,从他嘴中吐出一连串优美的诗句,我一怔,听到那是一首宗教诗,歌颂为爱情而献身的少男少女,他读的很认真,连我的表情都没留意。 “怎么样?你喜欢这首诗吗?”他读毕问我。 “这首诗很美,可它不适合你,蓝斯利爵士。” “为什么?”他皱眉。 “因为你才刚杀了人,你彻夜和妓/女寻欢作乐,现在你却跑到我的**来称颂伟大的爱情,你是在附庸风雅,爱情根本不适合你,你只要掠夺和占有就好了。”我冷冷的说。 他先是呆了一会儿,然后眉宇间原本凝聚的怒气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纵情大笑,他眼带欣赏的凝视着我说:“你说的对,德拉梅小姐,你真是聪明极了,我自己并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的回答很好,我不适合念这些虚假的爱情诗句,因为我酷爱杀人和与妓/女上床,这些爱好令你可以安全的躺在**嘲笑我——” “你以为我听不出你在说什么?”我瞪着他,“你自认为保护了我,可是我并不是自愿跟你来的,你只是个绑架者 。” “既然你这么痛恨我,为什么当初却主动的接近我,为什么?”他把书扔掉,俯身将我扣在怀里,逼近我审视着,“告诉我为什么教我去认识这些虚伪的字句?爱情?如果你认为这些文字不适合我又为什么要教给我,说呀?” 我禁不住流下眼泪,尖声说:“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王棋游戏最新章节!” “我就是我,从没有变过,改变的是你,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他边吼边脱我的衣服,撕扯到一半他停了下来,“我很抱歉,小姐,再这么下去我就要忍不住强/暴你了。”他盯着我半/裸的身躯看了一会儿,然后将被子盖在我身上。 “我不怪你,蓝斯利爵士,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美好的感情,你绑架我,杀了我的侍从,我会把你当作敌人看待。”我想要杜绝他继续纠缠我的打算。 “那名侍从不过是个安卢小乞丐,”他满不在乎的说:“如果你缺少伺候你的人,我可以叫慕蒂来做你的仆人。” “不必,你的□最好留给自己用。”我不屑的说。 他怒道:“慕蒂不是个妓/女,她比你讲道理,我何必浪费时间和你吵嘴,反正你有一大箩筐的理由拒绝我,你就和你肚子里的小杂种继续诅咒我吧!” 慕蒂伺候我伺候的很不情愿,她自认征服了蓝斯利的心,当我在洗澡时她甚至当着我的面怀疑的问道:“你真的是他的未婚妻吗?为什么他不和你做/爱?” 我不屑回答她的问题,她接着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 我还是不说话,她抱起手臂仔细的看我,“你长得很美,可主人似乎不喜欢你,你就像块冰冷的木头,男人,尤其是像主人这样勇猛的骑士需要的是有力量的女人,这样才能满足他们强盛的欲/望,如果我也怀了他的孩子,他也许会让我做他的妻子……” 我转过头让她继续自言自语,我实在厌烦和另一个女人争宠,我不需要蓝斯利爱我,可我必须让他保障我的生存,因此也不能让他彻底厌恶我 。 十天后我们到达德隆,这里是奥利弗公爵的宫廷,蓝斯利很郑重的将我引见给公爵,令我感到惊讶的是公爵并没有因为我之前的所作所为而视我为敌人,他反倒很高兴见到我,并称赞我比男人还要勇敢。 我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希伯尼大使奥斯瓦尔德伯爵正在德隆堡做客,他是查理王的亲信,为了和查理二世结盟,公爵决定笼络我,他极力的支持我和蓝斯利的婚姻。 当奥斯瓦尔德伯爵见到我时,他很吃惊我和洛蒙的相像,他告诉我我的同母异父兄弟查理国王欢迎我到希伯尼王宫拜访他,还有我的母亲伊莎贝拉王太后也想见见我这失散二十年的女儿。 我感到很荒谬,我一下子有了这么多急于要见我的亲戚,并且他们都是王族,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可我想到洛蒙一贯的态度时就有些犹豫,毕竟洛蒙从来都不显得和查理的家族关系密切,这有利于他同时供奉两个君主,萨弗勒的玛丽和希伯尼的查理二世,他们都是他的领主,而他游刃有余的周游在两者之间。 我搞不清洛蒙的想法,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会背叛他,于是我拒绝了跟随大使去见查理二世,大使感到不能理解,他说:“朱利爱娜小姐,我可以向你保证一旦你去同国王陛下会面,他将给予你女伯爵的身份,你将拥有自己的领土和财产。” “我不会为了财富背叛我的哥哥萨利斯伯爵。”我摇头,“我要和他生活在一起,当他决定去见查理国王时,我也会伴随在他身边。” 蓝斯利为我的决定感到异常高兴,他认为我是为了他留在萨弗勒的,我感到哭笑不得,从他把我绑架到德隆的公爵城堡后,我们的身份好像颠倒过来,我成了主人,他成了我的随扈,几乎是我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并且眼神时刻充满了**。 慕蒂被蓝斯利送给了他的朋友鲍依克,他以此来证明慕蒂对他无足轻重,我嘲讽他的冷酷无情,他却对我说慕蒂是个布温血统的女人,而蓝斯利是蒂瓦里伯爵的继承人,也就是布温一族的统治者,所有布温人都是蒂瓦里领主的奴隶。 78Chapter77 希伯尼大使走后,我被公爵邀请到他的城堡内一处隐蔽的闭室中,那里的一面墙上悬挂着一幅古旧的羊皮地图。 公爵取来火把当着我的面照亮了地图,我惊讶的发现那上面绘着古代克卢安王国的三个分省——叶尔法尼、辉德和尤瑟城。 “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征服这三片领土吗?”我大胆的问。 公爵笑了,“你正说出了我心中所想,我决定找出克卢安王室的三顶王冠。” “那只是传说,有没有我并不知道,但据说萨弗勒女王已经拥有其中一个了。”我说。 公爵脸带得意之色,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领我走到后面,我知道他要带我看的是绝顶珍贵的事物,所有的侍从都被公爵撤走了,此刻密室中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 他亲自打开一个黑匣子,一瞬间我感觉有光线从其中迸射出,好像那里面关着一个太阳,接着,我看到公爵手上端着一顶我从未所见的世上最美的冠冕。 王冠用纯金打造,上嵌鸽蛋大的红宝石和祖母绿,绽放出的光芒让我觉得它是世界上最昂贵的王冠。 “这是三顶王冠之一的红宝石之冠,”公爵说:“它也被称为‘落日之辉’,辉德之光。” 我倒吸一口气,为什么玛丽女王的辉德王冠会在奥利弗公爵手中?难道是他从王室藏宝室内偷走的,可是堂堂一个公爵会做这种事吗?我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公爵,“我听说……王冠有许多仿制品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公爵听后哈哈一笑,“是不是真的你可以自己来鉴定。”他说着把王冠放在了我手中。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个秘密……”凭着手中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完全相信这就是传说中著名的落日之冠,它沉重的重量和宝石夺目的光芒象征着一整片广阔的城邦,克卢安三分之一的领土。 “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公爵的眼神毫无保留的释放出征服者的野心,“真正拥有辉德城的人是我,不是玛丽,更不是帕尔瓦多的小继承人,老实说自从野心勃勃的老帕尔瓦多死后,他留下的年轻继承人根本无法独挡一面莽荒纪全文阅读。克卢安正在面临分裂,血腥玛丽也无法统一那些桀骜不驯屡屡叛变的克卢安贵族,我们需要找出失落于历史中的三顶王冠,让克卢安的心再度凝聚成一体。” 我微微一笑,“您说的三顶王冠也许真的存在,但它们应该属于克卢安王位的正统继承人,而不是王室之外的人。” “亲爱的姑娘,克卢安王室已经被灭亡了。”公爵笑眯眯的说,“早在三十多年前麦德温被杀后,克卢安王位就已失传,遵照法律和人民一贯的信仰,教皇彼得一世对他的子民说谁同时拥有三顶王冠,他就可被加冕为克卢安的国王。” “那么其余的两个在哪里呢?”我问。 “我想你应当比我还要清楚,小姐。”他忽然话锋一转,让我吃了一惊 。 “我?” “是的。”公爵笃信的说,“据我所知,你曾是林赛家族第四代领主法鲁昂伯爵弗雷安·阿德里奇·林赛的情妇。” “就算我是,公爵殿下,为什么您就相信王冠藏匿在林塞家族的传闻呢?依我看弗雷安的家族和克卢安王室毫无关系。” 公爵再度笑了,“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他又带领我来到一幅帷幕前,掀开布帘露出墙上的画像,我看到上面的人物时禁不住呆住了,这不是我的一幅画像吗?我刚要开口说话随即意识到那是从前的我而不是现在我的样子,那是史伯利的朱丽爱娜,画上的年龄约在七八岁,完全是个孩童模样,可是我记得弗雷安为我画的唯一一幅画像是在我十六岁的时候,这幅画并不是我。 然后我注意到那画上极为像我的孩子眼睛并不是蓝色,而是有些偏紫,她的穿着庄重华贵就像个王室公主,而她的头上则带着一顶蓝宝石王冠。 “她是谁?”我盯着画上的人说。 公爵看着我,神秘的说:“目前她的身份无人可以证实,不过我猜测她是麦德温的私生女,因为她佩戴着叶尔法尼王冠。” 我吓了一跳,“这是真的吗?她是克卢安公主?我以为麦德温国王并没有孩子。” “如果不是国王的私生女,麦德温怎么会将象征继承权的王冠戴在她的头上?” 我转过身,“好吧,她是国王的私生女,可这和林塞家族拥有王冠又有何干系?” 闻言,公爵哈哈大笑起来,“难道你还猜不出这其中的关联吗?画像上的女人极有可能就是法鲁昂伯爵的母亲老伯爵夫人。” 这回我真的被骇住了,我的脑袋里一下子乱了起来,我和弗雷安的母亲就是这幅画上的小女孩儿?不,这怎么可能呢?麦德温国王明明没有留下任何王位继承人的。 可是忽然间一个声音回响起来,我忆起了玛雅曾告诉我的关于安卢族和布温族所崇敬的女神格温德琳的故事,她曾告诉我麦德温与格温德琳的秘密恋情,以及他们还可能留有一个孩子的事 。上帝,我不禁睁大眼睛,回想起这一切,现在它有可能是真的了,麦德温国王的私生女真的存在,而她不是别人,正是我和弗雷安的母亲,法鲁昂的伯爵夫人。 公爵看到我的表情变化后显得颇为满意,“现在你也许要后悔在林赛身边时没有好好的挖掘他的秘密了吧?” “你是说王冠……”此刻我仍沉浸在刚刚揭晓的重大秘密中,反应有些迟钝。 “别紧张,女孩儿,慢慢的想想,你也许在无意中就得到过关于这些秘密的线索。”公爵试图**我说出他想知道的蛛丝马迹,这使我留了一个心眼,我要小心不能让他看出我和弗雷安的真实关系。 “不,他是个很谨慎的人,”我斟酌着言语,说:“我只不过曾是他的情妇而已,你认为他会毫无戒备的让一个女人接近他的生活吗?我对他的秘密一无所知,我并不知道他有可能是——” “克卢安王位的继承人桃运青年最新章节。”公爵替我说出这句话,他叹了一口气,仿佛谈到了一件很遗憾的事,“是的,我的姑娘,他的确可能是麦德温的后裔,恐怕他很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世秘密,可他依旧维持着和萨弗勒的玛丽的君臣关系而没有丝毫叛逆之举,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消息冲击的十分不安,不知该如何思考这些事情背后的意义。 公爵趁机开导我说:“林赛是个萨弗勒贵族,尽管他们如今的领主有着克卢安王室血统,但这离他登上王位相距甚远,首先,要取得克卢安贵族们的支持,那些贪婪、轻浮的贵族们只顾着自相残杀,要想把他们统一起来并不是一个小小的伯爵可以做到的,凭林赛如今的地位还不足以赢得这样的地位;况且萨弗勒的玛丽目前仍牢牢的控制着他,如果玛丽知道他是她恨之入骨的麦德温的后裔恐怕立即会将他关进黑牢而剥夺他所拥有的一切。” “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呢?”我已不想再面对公爵的政治野心,可是他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他走过来按住我的双肩,略略施加压力居高临下的说:“我希望你能和我合作,小姐,在玛丽妄图吞并全部的克卢安领土之前将剩余的王冠找出来。” “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奥利弗公爵,我想我们从来称不上一路人。” 公爵哈哈笑了起来,“我看得出你是个有勇气的女人,‘迈特利爵士’,我说的对不对?”他叫出我乔装改扮混进他军营时的身份,这让我一下子红了脸,“我承认我那时很不守妇道,做了让洛蒙丢脸的事 。”我小声回答。 “不,我要说我非常欣赏你,女士。”公爵继续说,“萨利斯是个优秀的骑士领主,你一定为自己的哥哥感到自豪,小姐,但我认为你也不输给他,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独善其身,你的勇气和武艺曾令我大开眼界,如果你是个男人我是会千方百计将你笼络到我身边的。” 我抬起头,“请不要这样赞美我,公爵殿下,事实上我为自己的大胆妄为感到很羞愧。” “过去的事我们姑且不谈,德拉梅小姐,你可否接受我的建议?” “关于什么?” “我提供一个爵位和大笔的封产。”他笑着说。 “这是什么意思?”我眯起双眼。 “我需要得到那两个王冠,以我的威望和军队我便可以名正言顺的镇压克卢安的贵族,而一旦我登上克卢安的王位,我便会封你为女伯爵,同时赐予你不小的财产。你会获得真正的自由,没有女人可以享有如你一样的地位,在她们必须低眉顺眼的看丈夫脸色时,唯独你,女伯爵,你可以为所欲为,我保证就连你信赖的哥哥萨利斯也无法给予你这般的权利,如何?我的女士,我提供的保障不够诱人吗?” 我感到浑身发冷,奥利弗的确深谙我的脾性,他知道我想要什么,而我恐怕也知道公爵在想什么,他只是想要利用我达到他的政治野心,他其实并不欣赏敢挑衅男人权威的女人。 我轻抿唇角,“真是有趣,公爵殿下,希伯尼的大使奥斯瓦尔德伯爵临走前也向我提出了相同的条件,只要我随他觐见查理,我便可获得他赐予的头衔。可是正如你说的,你了解我想要什么,我不喜欢被当作弱者,我不会依靠洛蒙一辈子,也不想被查理施舍,我会靠自己的力量赢得我的地位,况且我也对林赛家族是否真的藏有王冠感到好奇。” “这么说你决定答应我的要求。”公爵满意的说。 “是的。”我说,给他一个足以令他深信不疑的笑。 78Chapter78 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变成了画像上的女孩儿,父亲亲手将镶嵌蓝宝石的王冠带在我幼小的头颅上,亲切和蔼的微笑着,耳畔听到的是一连串清脆悦耳的童声。可是一转眼,那颗蓝宝石不见了,王冠突然消失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弗雷安冷酷的蓝眸,好像那颗宝石变成了他的眼睛。 我醒来后,渐渐的明白梦中出现的景象是何含义,我把王冠上的宝石和弗雷安的眼睛重叠在一起,一直这样过了十几年,王冠早就被我遗忘掉,可它其实是真实存在的,父亲曾亲手将它戴在我头上,就像那幅画上的女孩儿,而她一定就是母亲,不会有别人和我如此相像,那就是母亲,克卢安国王麦德温的私生女。 现在,没有人比我更肯定这一切,林塞家族确实如传闻那样拥有克卢安王室秘传的王冠,公爵拥有的是红宝石王冠,而我在小时候看过的一定就是叶尔法尼的蓝宝石王冠,就是母亲小时候曾戴过的,而给她佩戴的人一定就是麦德温国王,我和弗雷安的外祖父网游之巅峰暗牧全文阅读 。 一整天我都在神情恍惚,蓝斯利感到十分不满,他靠近我压低声音说:“你在想什么,林赛?” “是的。”我压制住面上的不安,试图愉快地说:“我正打算重回他的身边。” “为什么?”他死死的将我的手按在餐桌下。 “公爵十分具有骑士风度,他决定送我回到我的情人身边去。” “他不能这么做,你是我的未婚妻,我马上就要娶你为妻了。”他吼道,宴会上的嘈杂盖过了我们的争执。 “那是你一厢情愿,亲爱的蓝斯利,我希望你把我忘记,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说。 “天杀的,我并不在乎你怀了个私生子。”他狠狠地说。 我轻笑一声,“也许林赛的领主愿意让我做他的伯爵夫人,毕竟怎么会有男人不想要一个继承人?” 蓝斯利的脸涨成猪肝色,他默默的环视周围喧闹的人群,目光定格在公爵身上片刻,我看到公爵也将视线投向我们坐的地方,他似乎在用眼神暗示蓝斯利不要轻举妄动。 “我知道你和他达成了协议。”蓝斯利忽然扭头在我耳边说,“他让你回去设法取得林赛的信任好帮他达成目的,是不是?” 我握住酒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接着说:“我劝你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你是不可能让那狡猾如狐的林赛听之任之的,拒绝奥利弗,朱丽爱娜,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噢,这是真的吗?” 他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当然是真的,我是蒂瓦里伯爵的继任者,一旦我攻下尤瑟,我就会成为富甲一方的城主,林赛不过是个垂老女人的走狗而已。” 那天的宴会过去之后,我对公爵说我希望立刻启程前往林赛的属地,“如果我不早一刻走,恐怕您忠实的侍从蓝斯利爵士就要强迫我成为他的人。” 公爵笑笑,说:“我会派一队侍卫护送你,你打算怎么回到昔日情人的身边呢,我想要听听你的计划,亲爱的小姐 。” “这倒没什么困难,我想只要演一出戏就可以了,到达边界的时候让你的人追赶我,我就装作逃回林赛身边,他一定会收留我的。” 我的计划依序执行,我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脱离奥利弗的掌握回到弗雷安身边,可是我却没想到蓝斯利执著的打乱了我的安排。在离开公爵城堡不久之后,蓝斯利率领他的人在树林里将我们包围起来,所有的人无法作一丝一毫的抵抗就被缴除武器。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无法置信的冲他尖叫。 他生气的回应:“这是你自找的,当初我的意思表示的很清楚,你可以选择做我的新娘,或干脆是俘虏,我绝不允许你用逃跑来羞辱我。” “换句话说你根本不接受拒绝!” 他冷笑着颔首,“现在你了解我了。” 于是我们这些人中途被劫往蓝斯利所辖的领地,那是座小要塞,住着的都是对年轻首领忠心耿耿的人。当我们到达城门时有许多人出来迎接,为首的一个女人正是慕蒂,我转头对蓝斯利说:“所以你根本没把你的情妇送走。” “不。”他笑着摇头,“是她自己回来的,她想要在我的庇护下生活灵界巅神。” 我趁机寻个借口说:“除非你把这个女人撵走,否则别想让我同意你的要求。” 他冷冷的望着我,“你现在没有权力要求我做什么,你是我的俘虏,记住你的身份。” “这太不公平了,公爵已经同意释放我,你打算背叛你的领主吗?” “别对我提公爵。”他使劲掐了我的下巴一下,“他当初承诺只要我将你带回德隆你就是我的,是他没有兑现承诺,况且不会有人知道你在我的地方,就连你寄予希望的萨利斯或查理也不会。” 我瞪着他放肆的笑却说不出一句话,他无所顾忌的下马揽进扑入他怀中的慕蒂,当着众人的面和她吻得难分难舍,我感觉脸被刺痛,好像被迎面击中,有不少人在看我,他们的脸上带着讪笑,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将我当成首领的战利品而感到骄傲 。 坐在潮湿的地上我似乎能听到头顶上传来的喧闹声,一个地牢的守卫告诉我这是由于他们的首领很久没有回到这里,整个城堡里都在狂欢庆祝蓝斯利爵士的归来。现在我被关在地牢内,一些老鼠胆大的溜出来在四周寻找食物,我绝望的盯着阴暗狭窄的四壁,真希望我能早先预见这一步,如今要想从这里出去真是难上加难。 我坐在草垛中仔细的盘算,色诱守卫是不可能的,他们都对蓝斯利死心塌地,那么只剩下一个办法。我大声喊来一个士兵,告诉他我快要饿昏了,我打算趁有人进来送食物时逃出去。 不一会儿,我终于等到一个人来送饭,牢门打开的刹那我挥拳击向守卫的下颌,那人猝不及防跌倒在地,未等他爬起来我就迅速的夺过武器撞向他的头部,守卫终于昏过去了,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尖锐的东西抵在我身后,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丢掉你手里的东西。” 我扔掉武器,转过身才看清那个送饭的仆役是慕蒂,她摘掉兜帽露出清晰的容貌,猫一样的眼珠显露出一丝得意。此刻的确是她占得先机,我低头望着她手上的一把长剑,惊讶的发现她其实是惯于使用武器的,她那握剑的手没有半点迟疑,稳稳的顶在我胸前,我毫不怀疑她可以杀人。 “我小看了你,慕蒂,你想做什么?”我试图心平气和的发问。 她嘴角微翘,“看来你也有点本事,怪不得你总要缠着爵爷不放。” “什么?”我感到荒唐至极,大声笑了起来,“你看不出我是打算逃走吗?” 她摇摇头,“我看你是要逃出去试图重新勾引蓝斯利,如果你被关在这里就一点施展余地都没有,不是吗?” “听着,慕蒂,我不想呆在这儿,蓝斯利抓我来这里是为了占有我,可他最终都会娶我为妻的,我们的婚事已经由他的领主奥利弗公爵同意了。” “我不信,你说你不爱他,可他却要娶你?” 我后退到墙壁,镇定地说:“是的,他是为了利益娶我,这是很平常的,所以我才打算逃离他,我可不想做一个婚姻道具。慕蒂,听我说,如果你想拥有蓝斯利爵爷你就必须阻止他和任何女人结婚,包括我 。” “你想让我放你走吗?” 我连忙点头,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守卫,对她说:“这个人是我打昏的,你只要装作看不见就好了。” 慕蒂盯了我一刻,缓缓的收起剑,“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跟我来。” 我跟在慕蒂身旁扮作女佣,用宽大的斗篷遮住自己,在混乱的宴会中混出去并不是件难事,慕蒂设法打开城堡的侧门让我出去,外面是一片漆黑浓密的森林。 慕蒂带我走了很久,直到我的脚酸痛不堪才终于绕出一大片黑压压的密林,来到一小块空旷的谷地,这儿没有遮天蔽日的树枝,抬头可以望见一轮圆整无缺的月亮,银色的光芒装点在茂密的草尖上形成一片静谧神秘的气氛抗日之大上海皇帝。 “今天的月亮是一年中最完满的。”穆蒂突然开口说话,用一种诡异的腔调。 “的确是。”我点头,“也许你该回城堡了,蓝斯利发现你我都不见了就会知道是你帮助我逃跑的。”我想要在此甩掉她于是这么说道。 “爵爷今天会醉一整晚……”她用轻快的语调说,仿佛她已预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竖起耳朵,听到周围半山腰的树林中渐渐传来沙沙的响声,像是有人在靠近这里。 “你出卖了我?”我愤怒地说,就在这时有许多黑影从浓重的树林阴影中脱离出来,我看到他们都披着黑斗篷。 “他们是谁?”我紧张的环视四周,那些人转眼就将我们围了起来,火把照亮了这群乌合之众的形影,我看到他们根本不是城堡里的人,而像是一群流浪者,或者是专门打劫过路旅客的山贼。 “他们是布温人,和我一样。”慕蒂自然的融入到那群人中,“我满足了你的愿望把你带离城堡,作为回报你必须和我去拜访妮桑。” “她是谁,我为什么要去见她?” “是我。”一个沙哑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随着那道恐怖的声音人群散开一条路,一个持木杖的老太婆向我走来,她有一张皱纹密布且苍白得好像鬼魂一样的脸,眼睛仿佛中了毒般泛着紫黑色泽,那紧紧绞住我不放的目光就像毒蛇一样邪恶 。伴随她的逼近,我惊恐的发觉胸前佩戴的绿宝石变得滚烫,仿佛要烧穿我的衣服蹦出来。 “不,别靠近我,统统给我滚开——”我大喊着,那些露出狡诈笑容的帮众紧紧将我围拢,簇拥着我移向他们的首领。 终于,我被带到银发女巫的面前,我直觉的知道她是个可怕的人,咫尺之距下我看到她脸上的肌肤似乎已经开始腐烂,上帝,我觉得她好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你是谁?”我按捺住狂跳的心喘息着说。 她用三角形的眼睛紧盯着我,逐渐裂开一个黑洞洞的笑,“很高兴见到你,我的孩子。” 我摇头,“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布温族的女巫,妮桑,别害怕,我的孩子,你很快就会恢复你的本来面目。”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求你放我走。” 女巫没有说话,她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贴进我的胸前,用一种宛如死人的声音说:“多少年过去,你依旧如昔日般神力永驻,我的青春,我的力量,愿大神赐给我过去的荣耀——” “你在做什么?”我尖叫,感觉胸口越来越热,终于抵抗不住昏了过去。 我醒来时,觉得通体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有一条蛇在我的血脉中游动,我的身体寒冷如冰,手指尖和脚尖都似乎没有了知觉。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我似乎漂浮在水中,随着波浪浮浮沉沉。 终于,我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吓傻了我,我真的被投入了水中,刺骨的寒冷令我想要放声尖叫。 “不——救救我——” 我听到的不是我想要发出的声音,我只是空洞的张开喉咙,四周寂寥无声,我自始至终都漂浮在水中,水没有将我淹没,而我也无法伸展肢体自救,换句话说我好似真地变成了一具尸体。 忽然,我的面前映入一张狰狞的面孔,是女巫,她正站在岸上望着我,“你醒了,我的孩子奸妃和厂花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 “救救我……噢……我冷死了……我为什么不能动……噢上帝,我这是怎么了?”我忍不住痛哭失声,因为我同样是无法发出正确的声音而只是重复着空洞的嘴型。 然而女巫似乎知道我说了什么,“别担心,我的孩子,”她宽慰道:“你正处在痊愈的过程中,这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会感觉冷是因为你的双脚正踏在地狱中,可是你最终会爬出来,我的力量已经恢复了一半,我会拯救你,孩子,听我的话,现在是你休息的时候——” 我绝望的看她用手遮住我的视野,我又被迫陷入昏迷。 这次不同以往,我不是重复黑暗的迷雾般的梦境,我的眼前展开一幕幕奇异的场景,有我、弗雷安,还有父亲和母亲,甚至还有安德。我像云一样漂浮在梦境中,从遥远的地方透视所发生的事,那些场景逐一在我眼前晃过,倒退着流向十几年前的过去,一路重复着我经历过和未经历过的事。令我震惊的是我竟开始通过这诡谲的梦境看到父亲和母亲的过去,以及很多从未证实过的谜团…… 我看到年幼的自己在池塘边玩耍,保姆不在我的身边,而弗雷安居然站在隐蔽的地方看着我,我从未发觉他曾在离我那么近的地方仔细观察我,梦境的视角根本不该是我的。 我又看到母亲难产而死的时刻留下的安详笑脸,令人心碎的,看到弗雷安死死的搂着母亲冰冷的尸体,梦中的他只有十二岁,我从未见过他小时候的模样,可是他未曾在我的梦中哭过,他的脸上总是写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即使在梦中我也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 时间接着倒退,我看到母亲在修道院中祈祷的妙丽倩影,接着是父亲赶到,他英俊得令人屏息,可是脾气也坏的惊人,他强行将欲发誓成为修女的母亲劫出修道院,甚至就在当晚迫她向他屈服,我隐约觉得我就是在那晚诞生的,他们的结合是命中注定的。 然后,是阴森的墙壁,我似乎看到母亲行走在黑暗的像地牢一样的地方,身旁跟着一个同样年轻的女人,裹在斗篷中的那个女人让我无法窥视她的容貌,她们似乎要去一个危险的地方。 我无法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太多支离破碎的形影在眼前闪过,最清晰的却是父亲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我想那是由于父亲总是怀抱着坚定的信念的缘故,他要做的事从来没有人可以阻挡 。 我看到战场上的猎猎旌旗,血腥弥漫在战马的盔甲和骑士鲜艳的衣袍上,有许多人一去不归,那是一场大战,众多的尸体盘旋着,最顶上是一个国王悬吊的头颅,我惊恐的看到他睁着双眼瞪着我,嘴里在诅咒着血腥玛丽的名字。在这之下是万马齐喑的场面,我看到了父亲的身影,他实在是勇猛无敌,他的刀剑所落之处没有敌人可以阻挡,可是他还是被刺伤了,不是被敌人,而是一个弱小的女人。 我看到他震惊抽气的面孔,那个行刺他的年轻男孩儿是扮成侍从的母亲,她在最后一刻迟疑了,于是她成了他的战地俘虏,然而他没有折磨她而是坠入了突如其来的情网中无法自拔。 再往前,我就看到了一片黑蒙蒙的迷雾,什么都看不清、听不清,我好像听到有两个人在说话,有母亲的笑声,那是无比清脆的童音,显示时间回到了她幼年时刻,然而回答她的声音令我感到毛骨悚然,那正是布温族的女巫。 “妮桑,布罗德和格利弗到哪儿去了?” “他们跟着国王打仗去了,他们要杀光邪恶的萨弗勒人,还有他们的女巫国主……” 我惊叫着醒来,一片湿热的蒸汽迷失了我的双眼,我抬起头,无法置信的发觉自己回到了史伯利。我肯定自己的记忆不会出错,那是城堡附近森林中的池塘,当我十六岁的时候曾在这里偶遇返乡归来的弗雷安。 我为什么会回到这里?我感到一股巨大的不安自身体中蔓延,冰冷的水没及我的腰身,而我的肌肤如此**的察觉到刺痛,低下头,我看到月光倒影的池塘中显出的一切,然后呆了半晌,我按住头脑两侧失声尖叫,这回我的声音响彻四野jq来一碗全文阅读。 “不……不……我不是……”我哭泣着拍打水面,那里映出了一个□女人的容颜,黑发长及腰部,“你是谁?不是我……不是我……这怎么会是我?” 我疯狂的踏出池塘,回过身,那个恐怖的鬼魂依然追着我,苍白的脸上刻着一双惊心动魄的蓝眸,就像隔世重生那样,我拔腿狂奔,想要把那个鬼魂甩在身后。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我听到自己不断的喃喃自语,跌跌撞撞的行走在密林中,没有人回应我,只有几只受惊的鸟仓皇的飞出躲藏的枝杈。 好半天,我累得停下来,仰靠在树干上,月光透过树梢间的缝隙照在我身上,我拾起胸前散落的发丝,恐惧的看到它们如阴影般黑暗 。 “不——”我绝望的滑下树干,抱着自己痛哭起来,此刻我相信自己来到了地狱,我已经搞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意识到自己又不自觉地回到了池塘边,我努力的恢复镇定,秉住呼吸俯低□,仔细的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事实再清楚不过,我又重新变成了过去朱丽爱娜的模样,我现在不是洛蒙的妹妹而是弗雷安的妹妹了。 “我的天……这一定是我的报应……是我渎神的证据……”我自言自语,呆呆的注视着水中的人影。 忽然一声马嘶打破了沉静,未及我反应过来已经有人侵入了池塘领域,当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时已经晚了,那个突然闯入池畔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弗雷安。 好像经过了一整个世纪,我们就这样对视着,从他的视线触及到我开始就再也没有移开过,而我也是,我呆呆的立在与他相距不远的地方,月光从这里洒满我周身上下,我肯定没有一个细节可以被他从这清晰的视野中遗漏。 然而他冰冷的眼眸中似乎什么情绪也没有,就连他的脸也是面无表情的,我开始觉得这场景荒唐得近乎可笑,上帝啊,它是绝不可能存在的,我怎么会相信我们会在这样一种情形下见面。过去的朱丽爱娜已经死了,我是洛蒙的妹妹,一个金发的尤物,不是这苍白的黑发姑娘,我早已不认得过去的自己了,她绝不可能再出现,因此这是一场梦,到现在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梦魇中,只是我还未发觉。 我抖嗦着笑起来,直到浑身都开始颤抖,然后抬起头,他依旧在注视着我,于是我微笑着,轻悄地说:“别那样看着我,噢……这是梦,弗雷安……” 这一刻他终于打破沉默,嘴角掀起一个讽刺的笑,也同样轻声对我说:“不,这不是梦,朱丽爱娜,欢迎回家,我的妹妹。” 我倒抽一口气,惊慌失措的望向四周,那讨厌的压迫人的情景依然摆在我面前而没有消失掉,“这是梦,我们在我的梦中,噢上帝,我是不会回来的,我……我根本不是这样的——” “别在我面前演戏了,发生了什么事?”他冷冷的站在那里瞪着我,粗声喝道:“这他妈是你的另一种鬼把戏吗?” “我……不知道……”我用手遮住胸部,可依然觉得暴露太多,特别是在他如刀般的视线凌迟下我觉得自己的肌肤紧绷到滴血,“你看到什么……” “你问我看见什么?”他森然的重复我的话,双眼眯紧,“你看不见水中的倒影吗?” “我看不见,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我不敢去看水里的真相 。 “我看见了一个人,”他冷酷的揭穿我不敢承认的事实,“我亲爱的妹妹,朱丽爱娜,在我的眼中,你的头发、眼睛、皮肤和手脚就像你出生时那样——” “不——”我再次克制不住的尖叫美女请留步最新章节。 “你希望这是梦吗?”他向我跨过来一步。 我后退,“我希望……你是我的梦……” “可惜我不是。”他粉碎了我的梦想,再度朝我走来,“我告诉了你我看见了什么,朱丽爱娜,那么换你来,告诉我这一切是他妈怎么一回事?” 我摇着头,“没有……没有发生任何事……” “你敢愚弄我?”他停住,“你是谁?我的妹妹?不,我知道的那个女人因为□不贞而付出了自己的代价,她该躺在坟墓里,而不是出现在这儿。” “我就在这儿……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该死的变成了这副样子!”我歇斯底里的喊道,疯狂的扯着自己的头发,突然,我发现自己的胸前少了一样东西,我浑身□,原本一直戴在胸前的绿宝石也不翼而飞。 “我的绿宝石不见了——”我焦急的奔入水中寻找,水花四溅中弗雷安一把抓住我,将我拖到岸上。 “游戏到此结束,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朱丽爱娜!”他命令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上帝,我一醒来就是这样,我是在水里醒来的,让我回到水中,我已经死了,不是吗?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谁……”我痛哭起来。 我的情绪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眼泪迷失了视界,只能感觉到弗雷安坚硬的胸膛抵在我身前,我被他锁在怀中剧烈的抽搐,我似乎无法轻易在这种感情的波动中平复下来 。 等到我终于安静下来时,他才再度开口,“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摇摇头,疲累的不想多说一句话,他接着说:“你从王宫逃走了,或者说是被绑走的,你的侍从陈尸在马厩内,这使我发疯一般的找了你好多天,快把附近的每一寸土地翻了个遍,但没有你的踪迹,然后我在无法发泄心中的怒火时收到了一个消息,我会在满月的这天在这个池塘见到奇迹降临,条件是我必须一个人骑马赶到。” 我抬起头,看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他好像的确比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狼狈许多,他那刚硬的颧骨更加突立起来,显得面目更加严峻森冷,让人不自禁的害怕,可是我知道他尽管如此愤怒也不会伤害我。 “我遇见了一个可怕的女巫……”我终于开始聚集勇气回忆起过去,只是那些事好象隔去了许多年一样变得不再清晰,“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见到她的,只记得那也是个满月,也许在这个时候总会发生一些奇异的事,她对我说了一些话,好多好多,可是我统统忘记了,我只记得在水里见过她最后一面,她把我沉在水里,告诉我我在逐渐恢复自我,然后我就睡着了,醒来……我就在这里了……”我望着他,他的表情似乎是不信任我说的。 “就只有这些?”他说。 我沮丧的回答:“我记不起来了……噢……她好像对我说过,她说她叫妮桑,是布温族的女巫……” 说到这儿,我看到弗雷安脸色倏然一变,“怎么了?你认识她吗?” “恐怕是的,我亲手杀了她,在二十年前。” 作者有话要说:咳,给大家拜年了,虽然比较晚。 最近有点倒霉,临到年关领导把一大堆事都交给偶,结果急性肠胃炎发烧到39度,还得操办联欢会节目,忙得吐血。 奉上最新一章,希望大家喜欢,我会尽快完结第三部,这部的结局会有些奇幻色彩。今后还是会持续更新,半月那边暂时要搁下,因为年头上十分**啊,请大家体谅,谢谢大家的支持。 79Chapter79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呆呆的重复了一遍:“你杀了她?二十年前?” 他点头,不动声色的拥着我,我禁不住在他怀中打起哆嗦,“你是说我遇见了一个死人?哦……这、这怎么可能呢?” “那么你又是怎么出现的呢?”他推开我,让我们之间隔开一段距离,然后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我说:“就目前来说你是不是我的妹妹这还是个谜,朱丽爱娜网游之醉行天下。” 我吸了一口凉气,愈发觉得森林里的空气寒冷逼人,更带着阴森恐怖的氛围,“为什么这么说?” “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他回答,眼睛没有片刻离开我身上,“你先是自称我的妹妹,而同时却与萨利斯有着血缘关系,当我相信了你借尸还魂的那一套说辞后,事情又回复原点,现在是真正具有相同容貌的女人声称她是朱丽爱娜,你说我该相信哪一个呢?” 我的眼睛逐渐睁大,到头来他依旧不信任我,“你认为我撒了谎?” “我没有那么说,事实只有你才清楚,我从来都是被动的,也许我从开始就不该相信这些离奇荒谬的事,死而复生在基督教的世界中是不可能存在的 。”他的眼神渐趋冷漠,连低柔的嗓音都像刀子一样在我心内开出新的伤口,我只觉的手心里攥着的全是汗。 “那么……我是谁?”我抓住他烫热的大手摇撼。 他看着我,缓缓吐出冷酷的言词:“你也许是被人利用了,亲爱的,我说不准,我所能想到的是你乔装改扮,利用一些记忆令我相信你编造的身份。” “你胡说,我是真的朱丽爱娜,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怎么能如此诬蔑我?”我感到心里痛苦极了,现在他竟然开始不相信我的存在。 “该死。”他捧起我的脸,抹掉不断涌出的泪水,“我并不愿怀疑你,朱丽爱娜,可你为什么会复活呢?看看现在,你已和过去了无差别,我该怎么思考整件事?我该相信你不是出于一个阴谋而有意的闯入我身边?” “我不是,我爱你,弗雷安,我是因为爱你才复活的,我愿意用全新的生命来爱你,可我却变成这样……哦,上帝!我怎么能变回过去?我还有……”我突然想到我怀的身孕,瞬时我仿佛遭遇雷击,整个身体都僵滞住,缓缓的向下看,那个孕育生命的特征已经消失了,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我仓皇的面对弗雷安摇头,他不解的看着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孩子……”我凄惨的重复这个可怕的事实,“天啊……我的孩子被夺走了……” 他的瞳孔倏然扩张,薄唇紧绷血色全无,我知道他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们都不愿相信这个晚上不是梦,可它真的发生了。 我的手颤抖着触摸小腹,他盯着我的动作,面色变得铁青,“老天,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听到他如此诅咒。 我绝望的闭上双眼,好半天长吸一口气说:“对不起……弗雷安……”后面的声音陷入哽咽中,我甚至不敢看他的表情。 恍惚中我觉得自己被他抱了起来,睁开眼睛,我坐在马背上,身后贴着他温热壮实的胸膛,我无力的说:“我们要去哪里?” “远离这儿。”他只是这么回答,声音觉察不出任何感情。 黎明在不可思议中到来了,黑暗终于被卷走,我以为我会永远生活在黑暗中,不会有白日的真相,一切都是自欺欺人,我甚至渴望这样,如此我便可逃避现实。现在我的期望破灭了,我的恐惧在一个早晨达到顶点,我再也受不了这种生活,这种仿佛身处苍白的地狱中的痛苦。 我紧张的呆在小屋中,等待弗雷安的归来,时间的流逝告诉我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确实变回了从前的我,现在的我在任何人眼中都是真正的死而复生,不同于以往的是这回没有另一幅躯壳供我躲藏,我必须用真实的自己面对这个世界,这使得我惊慌失措宛如刚出生的小动物。 从池塘出来的那晚弗雷安带我来到这儿,一座荒弃的猎舍,这里成了我临时的躲藏地点,我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个可以光明正大出现的人,我是个鬼魂,一个早已进入坟墓的人,现在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是死是活圣御诸天。一切的信念都随着这个惊天动地的改变烟消云散,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失去与弗雷安的孩子使我遭受重大打击,这等于否认了我们曾经的结合。 然而更残酷的事实是我们再也不能在一起,现在的我不能在谎言下生活了,我和弗雷安是一对真正的兄妹,过去的翻云覆雨不过是场**的罪孽,也许过去还可以用那幅躯壳来遮掩,现在则是□裸的,是罪不容诛的。 马嘶声将我从痛苦纷乱的思绪中牵出,我看见弗雷安推门走了进来,他带来食物和水,这几天我就是这样度日的,我好像是个犯人,而弗雷安依旧过他的领主生活,他衣衫整齐,虽然没有往日光鲜,但至少没我那么邋遢。 “你觉得怎么样?”他关切地看了我一眼。 “遭透了。”我疲惫的双手掩面,“我失去过去健康的身体,失去我的孩子,我失去了一切……”然而眼泪都像已流干,我连表达情绪都觉得乏力 。 他不动声色的听我述说,半带嘲讽的回应:“你恰恰说反了,既然你承认是我的妹妹,现在这些才是你该拥有的,以前的都是泡沫幻影,德拉梅和萨利斯都与你半点关系没有,你该庆幸的是自己还活着。” “为什么你那么冷酷?”我窜起来愤怒的扫落桌上的食物,恨恨的瞪着他,“那也是你的孩子,在那天晚上之前他还好好的和我在一起,一转眼就没有了,我甚至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失去一切,失去我最重要的孩子……”我坐下抽噎起来,一股疯狂的情绪在我的血液里酝酿,忽然,我抬起头恶毒的盯着他,“你其实在庆幸我的孩子没有了,是不是?”我尖刻的形容,“我竟然忘记是你决定要除掉我的孩子,用你那罪恶的亵渎上帝的方法,你是个刽子手,你谋杀了我的孩子,这一切是你设计的,对不对?”我歇斯底里的叫嚷起来,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抖。 “你疯了。”他厉声回击,表情是无比的厌恶,“是你自己害怕面对现实,朱丽爱娜,孩子确实不在你的身体里,如果你当初是以这幅身体受孕的。” 他命中的关键所在令我呆住,“你说什么?我的身体没有受过孕?” “我是指你现在的身体。”他不耐的说:“我只承认自己曾和萨利斯的妹妹上过床,我令之怀孕的是个姓德拉梅的女人,不是这一个。”他用他的剑鞘抵着我的平坦的腹部。 “那么我的孩子在哪里?”我觉得自己脑袋里一团乱。 “如果你之前的那幅躯体还在的话,换句话说,德拉梅小姐如果还活着,她就怀着我的孩子。” “她?”我神经质的笑起来,“你说的好象那不是我一样。” “那的确不是你。”他冷笑,“现在你是朱丽爱娜·林赛,萨利斯的妹妹和你当然是不同的人。” 我站起来瞄着他,像一只咄咄逼人的猫:“你是说现在另一个女人正占用我的身体?” “或许是你占用了她的身体,亲爱的。”他轻嗤,似乎我颠倒了黑白。 “噢,上帝……”我喃喃自语,身体一晃歪倒在椅子上,“现在我该怎么办?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是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弗雷安走过来解开装食物的袋子,我看着他亲自下手为我切开厚厚的面包,他的动作沉稳自如,一点也没有失去理智的样子,好像只有我自己在这场变故中被击垮 。 “你必须吃点东西,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再这么下去你会垮掉。”他看着我说,见我没有反应就施加威胁:“你是要我把东西塞进你嘴里吗?我的动作恐怕不怎么温柔——” “我没有胃口。”我呆板的说。 停顿了一会儿,他轻吹了声口哨,带着轻蔑的说:“朱丽爱娜,你真是个胆小鬼,从出生开始就是我的刁蛮老婆最新章节。” 猛地我的肚子里窜起怒火,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奋力的抓起烤得硬硬的黑面包,狼吞虎咽的填满嘴里的每一个缝隙,直到我的口腔不能再扩张分毫。我痛苦的吞咽着,为的是不想让他在我面前有丝毫的得意,然而我的确没有一丁点食欲,非但如此,我的胃对吞下去的东西产生强烈的反应。 我冲出屋子,在树林中大吐特吐,胃部不断的收缩**,那让我觉得天旋地转,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 “我觉得很奇怪……”稍后我躺在**时,气若游丝的形容,弗雷安就坐在我的床边凝神看着我,我从他紧拢的眉峰中体会不到一丝柔情,他变得更加冷酷了,似乎他并不关心我的生死。 “好好的休息,你太虚弱了。”他对我说。 我摇摇头,“我觉得自己快死了,我没有食欲,不能吃东西。” 他看了我好半天,才说:“我不知道你还保持着娇贵的习惯,今天我给你的东西太难下咽了对吗?我会去找些更适合贵族小姐吃的饮食,你想念王宫里的珍馐吗?” “不想,我不介意你给我吃什么,只是我不饿。” “听着,朱丽爱娜,我不准你再放弃自己的生命,更不准你用死亡来逃避我。”他严厉的责备我,我感觉委屈,辩驳道:“我从不想死,我也不娇贵,弗雷安,我只是觉得问题不是出在这儿。” “那么出在哪儿?” “我想要离开这儿,这里令我不安 。”我回答,张大眼睛望着他,扮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你不想带我出去吗?也许你觉得我不够资格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人们会认为我亵渎了神灵对吗?” “你不能出现在史伯利,我可以把你送到遥远的地方去生活,只要你愿意。” “那里有你吗?你会在我身边吗?”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深不可测,然而他没有多迟疑就回答我:“不,我不能陪伴你,但我会帮助你。” “为什么?你不再爱我?”我似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你是我的妹妹,朱丽爱娜,我对你的爱只能基于同一血缘,而不能逾越,现在尤其如此。” “过去我们不是那样的……” “那么它已经过去了,我不能再爱你,也不能把你介绍给其他人,你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身边,我只能把你送走,这是我能做的。” “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我做了一件最傻的事,我竟然仍为你是爱我的。”我声泪俱下的控诉,然而他依旧铁石心肠,毅然决然的说:“我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了,朱丽爱娜,你必须用心听我说,现在的你从发梢到脚尖都是我的妹妹,难道你要我们兄妹□吗?即便你我皆知这是谎言,可我们无法欺骗世人,他们会如看待兄妹般看待你我关系,让我们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面对彼此,至少不会令我们的先祖蒙羞。” “你说的这些我不想听……”我的情绪颠沛失控,泪水淹没了双眼,“因为我弄丢了你的孩子,所以你惩罚我要抛弃我?” “你知道无论何时我都不会抛弃你,即便没有孩子。”他伸出布满厚茧的手抚开我头上汗湿的发,在我的脸颊上流连,突然他低柔的说:“你总是哭个不停,让我怎么把话说完呢?” “你还要说什么?说你不会抛弃我?” “我是不会抛弃你,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到死都不会那么做活死人的黎明:生化六道。”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必须保护你,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人们会质疑你的身份,至少史伯利的人会,有一点你说对了,人们会害怕你的存在,伤害你以维护他们的信仰 。最重要的是我无法再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不能看着你而不爱你,也不能允许自己跨越道德界限,就算我们再在一起,我也不会同你上床,一辈子也不,我们之间不能再有从前那种情人的关系。” “这实在太残酷了,我会因此而死。” “你不能。”他牢牢地握住我的手,仿佛不允许我有丝毫轻生的念头,“你必须活下去,就算我们不能再相爱,你至少要有一些身为贵族的荣誉感,这么一点困难就令你退却了吗?” “岂止是一点困难?”我哽咽的望着他,“是无法逾越的艰难,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我不能停止爱你,弗雷安,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我的哥哥,我恨现在的命运,我不要以这幅讨厌的姿态生活下去。” 我的话似乎惹怒了他,他站起来离开我,冷冰冰的抛下一句:“没有我世界上还有其他的男人,你总会找到爱你的人,如果你轻生我则不再原谅你,你这懦弱的魂灵不配降生在这个家族。” 他说完就走了,我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时候外面下起了雨,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周身好冷,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就连心都仿佛冻结了。 半夜我被人摇醒,发现弗雷安一手揽着我,一手端着一碗药,而我浑身冷得好像一个冰块。 “我生病了吗?”我嘶哑的问。 他没有回答我,径自逼我把那碗药都吞了下去,只是刚一下咽就引起了剧烈的呕吐,朦胧中听到了他低沉沙哑的诅咒声,他好像对我的反应充满挫败又无能为力。 他把我抱起来,动作急迫的解开我身上的衣服,当我忽然感觉到烫热的时候骤然意识到是他的肌肤紧贴着我造成的。我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到他□着在我上方,我们都□的贴着彼此,我以为他要对我**,可除非他的头脑坏掉了,现在我除了冷没有任何感觉。 “靠着我。”他在我耳边命令道,一只强健的手臂伸过来圈住我的腰,令我的双峰抵在他胸前茂密的毛发上,同时他把一只腿伸入我双腿之间,另一手抱着我冷冰冰的大腿盘在他的腰上,我们就像**那样嵌入彼此,身体间牢牢的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 在近距离我疑惑的望着他,他的眼神中没有□的兴奋,而是一种严肃的挂虑,我听到他对我说:“你冷的像死人,该死,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冻死的……” 于是我知道他是要将自己的热量传递给我,然而令我的肌肤感觉到躁动的不是他温暖的躯体,而是那坚硬又粗糙的男性肌肉挤压着我带给我的震撼,那性感的胸毛磨蹭着娇嫩的峰顶令我不能自已。 很快我感觉自己的脸炙烫红热起来,在他大腿根部的体毛蹭到我腿间柔嫩的禁地时,我再也抑制不住喉中微弱的□,眼神迷离起来,似乎望见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闪现一丝令人不安的笑。 四周十分安静,除了干柴被烧裂的哔剥声,我在自己的**无法压抑时恳求他:“弗雷安……我想要……”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他代替我说,“我不能占有你。” “那么就离开我。” “你会冻死的,现在你只是刚刚温暖一点。”他撤出一条腿,改换为手伸入我双腿间,“我可以换一种方式满足你,亲爱的,原谅我对你的冒犯。” 我立刻明白他要做什么,他在我虚弱的无力阻挠时把手伸进我双腿间的禁地,探入被爱水湿透的丛林,带着硬茧的拇指和食指熟练的翻开滑嫩的花瓣,准确的俘获那一颗脆弱的珍珠,同时他的中指毫不留情的插入秘道内,深深的直达□爆发的边缘网游之八连杀。 我在瞬间到达顶峰,下腹抽搐的泄出,流了他一手,他将狼藉都抹在我的臀上,露出松弛的笑:“现在你感觉好多了吗?” 我兀自沉浸在□的快感中,没有回答他,不过正如他说的,我的身体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冷了,也不再麻木得像具尸体。我稍稍恢复精力就用双腿夹住他的腰,双手牢牢攀住他的背,他体察到这一变化,脸上露出些许纵容,“今天晚上你可以这么靠着我,直到你恢复体温我们都会在一起。” “那我希望我永远冰冷。”我紧紧地钻进他怀里。 之后他又如法炮制,用手带给我难以言喻的快感,我满足的睡去,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已不在这间猎舍内 。我失落的走下床,知道他必定是返回城堡去进行他的生活,一个大领主贵族拥有许多的责任和义务,他必须修缮城堡村舍,操练士兵,巡视佃户,进宫朝拜女王,在她的命令下攻打叛变的贵族和邻邦。他丝毫不受此影响,我的生活却已经变得一团糟,我必须在这里等待他,等他抽出空闲来见我,而他已经不愿再维持和我的关系了,那对我们是不现实的。 朱丽爱娜,你必须冷静下来。我对自己说,如今是恢复理智的时候了,现在已经过了好多天,我还是原来的样子,这意味着我可能今后都无法再成为金发的德拉梅小姐,而只能是原来的朱丽爱娜,一个没有身份和未来的人。 我坐下来仔细的回想着,这是我自身体产生巨变之后头一次冷静的思考,我想起了许多事,当我试图逃离骑士蓝斯利的那座城堡时,他的情妇慕蒂对我伸出了援手,也许我曾求她带我走,可就之后看来她其实是有所预谋的,她将我带去见那个可怕的布温族的女巫,我的一切改变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她诅咒了我,让我变回原来的样子。 当我记起那个叫妮桑的恶毒的老女人时,不禁满腹怒火,我决定必须找到她,让她将我恢复原样,我绝不能容忍她对我作出的事。我取出弗雷安带给我的一些新衣服穿上,并披上一件黑色的斗篷,然后离开了小屋。 森林里依然和我儿时的许多记忆一样,我认得许多小径和隐藏的通道,很快我就走出树林来到一个村落,那里正有一场婚礼举行,聚集着很多欢闹的人群。我挤在人堆里,看到有一个安卢人正在向村民贩卖一些漂亮的编织物,我走过去拉住他问:“我想要见见珊蒂,她在这儿附近吗?” 安卢人转动乌黑的眼珠,耸了耸浓密的眉说:“她死了。” “死了?”我吃了一惊,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我遭遇这种匪夷所思的命运时第一个想到的是向珊蒂求助,她是我信任的人之一,也许也只有她能解开这个谜团,可现在她却死了。 我来到小镇客栈,这里活跃着各路来的人群,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我听到不少消息,女王再度重病,萨弗勒许多地方都掀起了叛乱,彼此互看不顺眼的奥里弗公爵和辉德领主小帕尔瓦多公爵开始集结军力征讨对方,他们认为女王已无暇控制克卢安的政权更替,而我知道奥里弗的确是对辉德城虎视眈眈,因为他拥有女王所没有的辉德王冠,恐怕他早就自诩为克卢安的国王了。 我又想起了公爵给我的那个诱饵,他希望我帮他窃取林塞家族的秘密,表面上我答应了他,其实我只是想要寻找自己身世的秘密,关于母亲以及父亲上一辈的事,而我当然不会傻得以为奥利弗信任我,他只是撒出诱饵,我绝不是他派出的唯一一个间谍,一定还有其他人妄图夺走父亲为我和弗雷安留下的遗产,我必须提醒弗雷安让他小心 。不过我的计划现在又被打乱,我必须先找到那个在我身上下咒的布温女巫,让她把我恢复原样。 那些邪恶狡诈的布温人就像幽灵一样遍寻不到,我在史伯利附近徘徊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布温人,安卢人似乎天生仇视和害怕布温人,我向任何一个安卢人打听他们的行踪却没有人肯告诉我。 有的时候我感到很害怕,好像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一连过去十几天我却没有任何饮食**,我开始觉得自己并不是个正常人绝世神医最新章节。终于有一天醒来时,我看到腹部的肌肤发青,手脚也有乌黑的印记,一股好像死尸的味道不知从哪里传来,缠绕在我身上。我四处寻找,终于发现那味道来自我身上,我开始腐烂了,第一天只是肤色发暗,到了第二天肌肤开始凹陷,紫黑色的印记开始遍布周身四处,尤以腋窝处为甚,我知道那是濒死的征兆。 我用斗篷遮住自己,行走在街道上时看到手持武器的士兵只觉得一阵紧张,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就会被抓起来处死,人们会认为我得了怪病,类似瘟疫那样。突然,我感受到一股新鲜的**,是血腥味儿,我转过头,在肮脏的角落发现一只猫正在舔噬它流血的伤口。瞬时,我只觉得血往上涌,好像濒死的人见到生机那样扑上去抓住它,我把那只猫杀死,用嘴吸食这只动物的鲜血,当大量的血进入我的身体时我的症状才得以缓解。 “上帝……我做了什么?”我喃喃自语,清醒后不敢相信自己就像一只野兽,可是我的症状真的减轻了,在暗处拉开衣服察看,原本乌黑的尸斑似乎消掉了许多。这一来,我倒下定了决心去做一只野兽,只要那可以令我免于腐烂发臭,我隐隐知晓发生了何事,我其实并没有死而复生,而是个活死人,现在的我必须靠吸食鲜血来维持短暂的生命,不然我就会像今天早晨那样浑身发黑,最终烂掉。 我抓了许多小动物来杀死,一点点吸干它们的血,从前我是绝不会相信自己能干出这种事,但我也明白这只是非常情况,我必须这样维持到找到那个该死的女巫,把她杀死,或许诅咒就会消失。 发现自己的真面目后我一时不敢呆在人多的地方,再说我确实无法在那里打听到女巫的消息,于是我又返回了猎舍 。我一回到那儿就看到一匹黑色的骏马停在屋外,弗雷安从屋里走出来,看见我时先是一怔,然后愤怒的走过来,“你居然敢跑出去——” 他如老鹰擒小鸡一样抓住我的肩膀摇撼,我大声叫道:“别碰我,你会弄坏我的!” 我挣开他,奋力的揭开衣服,给他看我身上的印记,“这是怎么弄的?”他丝毫不明白眼前的情况。 我沮丧的说:“这是我的时限,我会逐渐这么死去,就像埋在地下的尸体,也许你不相信,早晨我的情况要更加严重,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烂掉了。现在让我告诉你这几天发生的事,我发觉自己并不是个健康的活人,或许是个可以自由行动的尸体,噢……这种感觉又来了……”我捂住额头,感到一阵眩晕,手脚冰凉。 我倒在他的怀里,在他要质问我时先开口说:“有没有活的动物,你可以抓到猎物吗?” 他把我放下,转身奔入树林,不一会儿我看到他抓着一只刚捕获的野兔回来,顾不得任何伪装,我抓紧时机用刀子割掉头,畅饮起鲜血来,现在我一点也不在乎他怎么想。 吸干血,我把兔子扔掉,站起来面对他,他的表情倒是甚为冷静,可是眼神里仍有些许惊愕和难以置信的神色,我苍白的笑着:“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方式,我不需要食物,只需要血,这能令我好过。”我给他看那些消退的印记,这似乎说服了他。 “老天……”他吐出一声叹息,“我不敢相信我看到的。” “我也是,你以为我愿意让你看我这令人作呕的姿态吗?” “还有没有别的方法——”他说,“让你可以活下去。” 我无力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好像没有听到过自己的心跳声,你听听,我是不是没有心跳?” 我解开衣服露出胸部,他迟疑了一下,走过来跪下,将头贴在我胸前,一会儿后他抬起头,露出费解的神情,“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可你的确没有心跳。” “所以我需要新鲜的血,不然我的身体会腐烂,那个该死的女巫,她只给了我一幅坏掉的躯壳。” 80Chapter80 “我需要鲜血,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感到头晕,浑身疼痛,我相信我随时可能腐烂,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我平静的说。 “把衣服脱掉。”他忽然命令道。 我没有多想就脱得精光,站在他面前,只有少数几缕薄弱的光线可以穿透森林里的湿雾和茂密的枝叶投射下来,可是在他如豹般犀利的目光下,我身上的任何细节都一览无余。 除了那些没有消除的死灰般的暗点,我其余的肌肤稍稍恢复了元气,就像浸泡在牛奶中的瓷器那样乳白晶莹。短暂的生机竟然焕发出比健康的体魄更加动人心神的美,我感到些微的惊讶,不禁想到在某些故事中讲述的邪恶的吸血鬼。 弗雷安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他转身消失在丛林中,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他又带回几只猎物。我知道他需要证据,于是就当着他的面再度饮下鲜血,一股热力从喉咙咽下,低头看去,那些灰斑像在魔法的召唤下逐渐变浅,最后消失掉。 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这次他再也不能不信了,“我就像个恶魔,是吗?”我**的笑起来,看着他的表情愈发觉得一切很荒诞,“你厌恶我吗?我亲爱的哥哥,你诅咒我的复活吗?” 我一步步朝他走过去,赤着脚踏在他面前的泥土上,他一动也没动,只是用那不泄漏丝毫情绪的眼神盯着我,想到他即将舍弃我而去,我自暴自弃的说:“如果你唾弃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来得及,你可以杀了我,我发誓这次也心甘情愿的死在你的手里——”我一把握住他的剑抽了出来。 剑拔出一半就停住了,他按住了我的手,缓缓的贴近我说:“我说过绝不放你死第二次。” 我瞪大眼睛,他的蓝眼虽冷漠无情,声音中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为什么?所有侍奉上帝的骑士都该斩尽世间妖魔。” “你不是恶魔,朱丽爱娜。”他收剑回鞘,刚才那种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我望着他,不信的说:“没有人相信我不是个怪物,现在我靠饮血度日,连我自己都厌恶现在的自己 。” 他看了我一眼,“那么我们就不让他们知道。” “怎么办?你打算把我藏在这里一辈子?” “从这里出去,你敢面对世人吗?”他反问我。 我冷哼一声,“为什么不敢?”事到如今,最坏的情况已然发生。 听了我的回答,他那冷冰冰的脸上忽然泛起一丝浅笑,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可他的确在笑,我吓了一跳,“弗雷安……你真的不害怕我?” “害怕?你不过是一个喜欢喝血的女人罢了。” 他没有把我形容成一个怪物,我松了一口气,“现在我一点都不累了,谢谢你的食物,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就会变得虚弱不堪。” “我们必须想出办法来,”他说,“你想到什么线索了吗?” 我点头,把我想起关于女巫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只是他在听我述说时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似乎很多事并没有太出乎他的意料。 “其实你早就认识她了,对吗?”我问道,“你说你在二十年前曾经杀死她,你真的确定她死了吗?” “那时我刺中了她的心脏,看着她葬身火海树宗。”他说,“可是既然她能让你复活过来,那么她再度出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你讲得都是别人根本不会相信的事。”我眨眨眼,仍觉得整件事过于离奇。 “我说过林赛家族遭受了诅咒,从你还没有出世就开始了。” “告诉我那些事,你为什么会杀死她?” 我以为他会拒绝我,按照我的经验,他总是藏起所有阴暗邪恶的事,让我生活在他刻意营造的无忧无虑的快乐中,这是他的处事原则。 “我会告诉你,天杀的,如果她没有诅咒你,我是会让这一切都化为尘埃埋葬,但今天不行,你有权利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事 。”他带我走进小屋,我坐在他怀中,开始聆听他讲述的林赛家族的历史。 起初,林塞家族的第三位伯爵——瑞德·林赛并不知道女王有意陷害蒂瓦里,在他率军围困尤瑟城整整一年后,领主蒂瓦里伯爵伤重不治而亡,尤瑟的反抗力量即土崩瓦解,萨弗勒骑士占领了这座著名的王国。 然而,伯爵的儿子并不在俘虏者行列,他在破城前被救出,与其一起失踪的是传说中的尤瑟王冠。对这场花费巨大代价、造成不少贵族领主身死的战争女王十分不满,于是法鲁昂伯爵被削夺了指挥权,还有人谣传他迷恋上尤瑟领主风姿妖娆的女儿,于是释放了俘虏,更有伯爵的政敌因嫉妒他的权势而在暗中中伤他,使得女王怀疑她的宠臣霸占了价值连城的王冠。 年轻的伯爵陷入政治上的窘境,为了博得女王的信赖,他决定为女王除掉他的心腹大患——克卢安叛军的首领麦德温王。那时麦德温在克卢安贵族中深受信赖,各个部落的首领都加入了他的麾下组成联盟,也正因如此,女王才对蒂瓦里的忠心产生怀疑,派军攻占了尤瑟,然而,此举更加导致了萨弗勒和克卢安矛盾的冲突,使得麦德温获得更大的支持。 在麦氏军队不断扩张骚扰边境的基础上,一场酝酿已久的恶战在白鹿平原上展开,无数武艺精湛的骑士都战死沙场,双方死伤惨重,不过相比之下萨弗勒军队保存了第二次战斗的力量,而麦德温则不得不撤退。瑞德十分幸运的逃过一劫,他只是负了轻伤,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时,为他治伤的人差点杀死他。 “那是母亲对吗?”我忍不住插嘴。 弗雷安和我对视一眼,“是的,当时她只有十五岁不到的年龄,竟然只身混在军营中,那个时候双方都在清点人数,掩埋尸体和商讨赎金,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矮小的‘男孩儿’有什么异常,于是她很轻易的进到公爵的营帐。当时瑞德是旺代公爵最信赖的部下,他正在等人为他包扎伤口,伊芙走过去帮助他,他以为只是来了个医护人员并没有多加注意,然后她趁他转过身把后背交给她时,拔出剑刺向他的肋间。那是致命的地方,可是不知什么缘故伊芙并没有下决心刺到底,她只是划伤了他,这个失误使得她落入他的手中——” 于是另一个故事开始了,它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结局,瑞德为伊芙的大胆鲁莽而震惊,但也同时惊艳于她的美貌和勇气,伊芙则被他的力量和权威所征服,他们陷入不可自拔的**。 作为他们的儿子,弗雷安似乎很喜欢讲述这些男人征服女人的故事,那些女人不管多么富于抗争精神,最后都乖乖的臣服于主宰她们命运的骑士脚下 。伊芙也不例外,她爱上父亲,当新的征途开始时,她面临两难的局面。一面是家人一面是情人,他们分属不同阵营,势不两立,瑞德把她据为己有,可是并不妥协与战争。在杀戮克卢安叛军时他一点都不手软,相反还有愈战愈勇之势,他一度认为只有彻底击败敌人,才能让他们投降,而伊芙作为战利品将只能归属于他。 于是他们决裂了,伊芙坚决的回到家人身边,和她的两个哥哥一起战斗,她的家族是麦德温的忠实追随者。可是接下来胜负的天平开始趋向血腥玛丽一边,先是麦德温的王后背叛了他,她将消息泄露给**的情人旺代公爵,收纳克卢安王后为情妇也许是公爵的策略之一,为此玛丽女王一度嫉妒的下令从前线将公爵召回,可想而知他是个多么令女人迷恋的男人恶人修仙全文阅读。 而后是众多部落首领的众叛亲离,有的人被女王许以重金或头衔脱离了麦氏军队,另有一些是被婚姻拉拢来。公爵的手下中有不少是未婚的贵族骑士,他巧妙的安排自己的部下引诱克卢安有继承权的领主之女,使得他们通过联姻同化了敌对者,至于男性继承人则由女王选派宫中的未嫁女贵族作为诱饵。总之,公爵和女王联手搭唱瓦解了麦德温忠实的臂膀,失去众多领主支持的麦德温在大败之后率领残军逃到叶尔法尼自己的封地,在那里他被自己的手下背叛,斩下头颅献降。 弗雷安说到这儿表情凝重起来,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他终于开口说:“他是我们的外祖父,朱丽爱娜,事到如今我不想再隐瞒这些事,你已经足够大到该了解历史真相了。” 我深吸一口气,原来弗雷安从一开始就知道伊芙是麦德温的后代,那么父亲也应该知道了,“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她在最后一刻才知道,此前她只是爱戴国王,麦德温把她交给他的一个男爵来抚养,她一直以为自己属于那个家庭,当她的两个哥哥想要占有她的时候她才知道实情。她连夜逃跑,冒险涉过野兽出没的丛林,最终到达敌人的营地——” “她找到父亲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 伊芙最终在敌营见到瑞德,此刻他已为攻占城池的计划做好周密的准备,对伊芙的突然出现吃惊不小,她在大战前夕带着全部家当前来投奔这个曾经势不两立的仇敌,同时也是她这辈子唯一爱的男人。瑞德没有多说什么就接纳了她,第二天他的手下们攻进城堡,所有男爵家的人都被俘虏,伊芙劝说瑞德释放对其忠心的家臣,而只囚禁男爵的两个儿子 。 “你没有说父亲是怎么知道母亲身世的。”我补充。 “伊芙的兄长为了脱身以这个秘密为交换条件告诉了瑞德,试图劝说他以伊芙为人质逼降麦德温,瑞德不屑一顾,但他还是释放了他们,不过是把他们交给了麦德温,后来他们都战死了。” “你说……父亲把母亲的哥哥们交给了麦德温?那么他们见面了吗?” 弗雷安看着我,逗趣地说:“你真是不放过任何细节,他们见面了,秘密的一面,在叶尔法尼附近,瑞德充分表现了他的骑士风度,如果他想要就可以当场杀了已穷途末路的麦德温并将功劳据为己有。 然而他只是遵循承诺把那两个卑鄙之徒赶走,当国王问他作为偿还手下的代价他需要付多少赎金,瑞德冷笑着回答:‘我已经夺走了你的宫廷里最值得珍藏之物,还给你的不过是一文不值的畜牲,我不再需要其他。’ 国王深思良久,对他说:‘若你娶德里卡男爵之女为妻,你的后代可继承我的城堡,别让那贪婪的女人夺走所有。’” 我眼睛一亮,“国王将叶尔法尼交给我们?” 弗雷安冷笑一声,看着我说:“它在玛丽手中。” “可她封你为叶尔法尼伯爵。” “我并没有实权。”他摊开手,“国王的城堡仍在女王的统治下。” 我眼珠一转,焦急的问:“那么女王知不知道麦德温留有后人?” “这一点,我认为瑞德有足够的谨慎。”他回答,“如果她知道我们与麦德温的联系,我们就不可能活在这儿了。” “她会杀了我们吗?”我感到不寒而栗,女王可以在笑容下杀死一个人,对敌人她从未手软过。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上一章的转变的确比较大,不过女主当然不会维持这样了,目前这种只是非常时期,呵呵,感到雷的筒子们请暂时忍耐下。 81Chapter81 “她不需对世人张显她的复仇**,但她可以囚禁我们中的一人为人质,相信我,她可轻易让敌人生不如死。”他眼神锐利的射向我,更加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弗雷安见我害怕,便愈发加重力量搂紧我,枕在他坚实有力的肌肉上我就觉得一切都不足为惧,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挡在我身前。 我们都很珍惜这一时刻的宁静,现在的我和弗雷安拥有绝对真实的血脉联系,我们的心仿佛更加贴近在一起,我们是跨越了五年的时光相聚在一起的,这冥冥中命运的交会是可遇而不可求。 他抱了我一会儿,我沉浸在他严肃又带着些微宠爱的目光中,然后我想起我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就说:“后来怎么样?女王没有责难他们结婚吗?” 弗雷安接着告诉我父亲是怎么逃避女王监视的,有一段时间伊芙成了瑞德的被监护人,他们维持着虚假的表兄妹关系,甚至连女王都被蒙骗过了,她没有质疑伊芙的身份,而是忙于四处镇压麦德温的残余反抗力量。 直到伊芙怀孕,事情才无法隐瞒,瑞德把自己装扮成那些喜欢霸占女性被监护人的风流贵族领主,让女王原谅他在久侯不到她的宠爱之下忍不住犯的错误。女王大发雷霆,把他驱逐出宫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是父亲婚姻最幸福的时刻,他得以每天都守在妻子身旁。 弗雷安满四岁时他才被再度召进宫,此后他总是长年在外征战,即使是他驻扎在宫中时,伊芙因为受到女王的排斥也无法和丈夫团聚 。很快她就难以忍受寂寞,开始受到一些反对女王的势力的蛊惑,那些人告诉她她的丈夫并不爱她,而是女王的情人,于是她开始整日胡思乱想,想象瑞德在宫中的糜烂生活,想象他如何在背后嘲笑她的修女般的贞洁,她开始厌恶这种总是等待的婚姻。 伊芙第一次兴起逃跑的念头,所幸瑞德留下了看守妻子的人,以预防有任何人企图伤害她,或者她被小人诱骗主动离开,他预料的十分准确,他的手下在拦住伯爵夫人后就迅速的向他通报了这一消息。 瑞德十分愤怒的赶回领地,他们吵了最凶的一架,彼此互相指责对方的背叛,年轻气盛让他们谁也无法原谅对方。随后瑞德带走了年满九岁的儿子,失去孩子的伊芙更加无依无靠,变得日渐消沉,然而这段时间却是弗雷安初涉宫廷,在父亲的点拨下茁壮成长的阶段。 他被从哀怨哭诉、每日牢骚满腹的母亲身边带走,交给女王的内阁大臣、陆军元帅旺代公爵接收侍从训练,公爵是个极富魅力的男人,他教导了弗雷安许多东西,使他成长为一个勇敢出众的骑士。 弗雷安不在母亲身边的日子,对伊芙来说是十分痛苦的,她失去同孩子嬉戏的唯一生活乐趣,整个人变得呆滞。这时走入母亲生活的一个人显得极为重要,这个人便是妮桑,她是德里卡男爵家的仆人,从小抚养母亲长大的保姆。在伊芙的心目中,妮桑是个善良温柔的母亲,不过她并不十分了解这个女人的另一面,只知道她是个布温人。 布温人公认的领主是被法鲁昂伯爵率军扫荡的尤瑟城主蒂瓦里伯爵,而蒂瓦里死后,布温人帮助伯爵的儿子逃脱并不断的骚扰对抗女王的军队,因此女王宣布布温人全体有罪隋隅而安最新章节。妮桑的突然出现为伊芙死气沉沉的生活开辟了一线生机,然而她担心人们发现她是被到处通缉的布温人,于是就将她藏了起来,秘密的同她见面。 妮桑十分的爱伊芙,她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自从德里卡男爵家沦陷后,她一直在外流浪,伊芙可怜她的窘境便收留她很长时间,而同时她也变得越来越依赖妮桑,她熟悉她的一切,就连伊芙襁褓中所听的儿歌也是妮桑唱的,只有这个老女人能为她排遣寂寞的生活。 当瑞德返回家乡时,经验丰富的他一眼便察觉妻子的变化,他很快发现了一个布温人躲在伊芙的庇护之下,他认为这是那些诱骗他妻子的人所设的另一个圈套,目的是让她回到克卢安叛党的阵营中,因为她的王室继承人身份,她将被作为傀儡或政策联姻的工具以对抗女王 。 他果断的下令处死妮桑,这引起了伊芙的疯狂反对,瑞德意识到过去由于自己的忽视伊芙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他很懊悔此前的冷酷无情,他在她面前做出让步,仅只是驱逐这个不受欢迎的布温人。伊芙也被丈夫的劝说恢复了理智,意识到布温人身份的曝光使得她不再受领地中人们的信任,她只得同意了这个决定。 事情的突变发生在驱逐妮桑的时候,在那一刻这个布温女人露出了一直隐藏的女巫身份,她当着领主和他的骑士面前诅咒他,并诅咒他的儿子以及他未出世的所有孩子。在场的人都感到惊惧和愤怒,最严重的当然是伯爵,他当即下令将这个万恶的女巫沉湖,原本女巫该被当众烧死,可是考虑到伊芙的感受,瑞德秘密的处死了妮桑。 “天啊,她究竟死了几次?”我惊愕的睁大眼睛。 “瑞德杀死她一次,我也杀死她一次,不,应该说我们只是杀了她,而没有杀死。”弗雷安自嘲地说,此刻他显得出奇的冷静和镇定,仿佛他所说的并不是什么离奇得不可思议的事。 “那么你又是如何杀了她第二次呢?”我忍不住问。 “这是在你出生之前发生的事。”弗雷安说道,用双眼凝视着我,“尽管处决布温女巫是秘密进行的,但伊芙还是渐渐知道了实情,她和瑞德的关系也变得若即若离,瑞德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因为他确定没有布温女巫的暗中挑拨,伊芙绝没有勇气和决心主动离开他。” “妈妈一定很难过。”我幽幽的说,仿佛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 对我的反应弗雷安却显得不以为然,他完全是站在父亲这一边,尽管他们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 “瑞德这么做是对的。”他冷硬的说,“那时最关键的是不引起女王的怀疑,女王的密探时刻在周围活动着,尽管她足不出宫也可了解王国内发生的最细小的事。” “她为什么这么不信任身边的人?” “她生性多疑,并且经受过不止一次的背叛,她既是个君王也是个女人,老公爵引诱麦德温王后的事令她深受打击。” “可那是为了战争的胜利。” 弗雷安的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这你就不懂了,麦德温的王后是有名的美艳**,她和老公爵的勾连绝不仅仅是为了政治利益,这也是女王嫉妒的原因 。她不信任男人,尤其是相貌出众能力非凡的,他们越是出色她就越不信任他们,这在克卢安的战争结束之后的一段时间尤其严重,瑞德先斩后奏的做法令她更加恼怒,这时再不顾场合的表现与妻子的难分难舍不啻是铤而走险。” “所以他故意冷落妻子?” “某种程度上说是这样,当时女王刚刚处决了一大批被逮捕的克卢安贵族,他们皆因反叛获罪,所幸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伊芙的真实身份,瑞德为了保护她不被女王发觉动用了一切手段,相比于严酷的政治情势,男女情爱则是种负担不起的奢侈至尊仙皇。” “我明白了,可是妮桑又是怎么再次出现的呢?” “她在伊芙意志软弱的时候回来,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她躲藏的很好以至于没有人发现她。在她的劝说下伊芙毅然决然的离开城堡躲进修道院,她认为这样就可以脱离瑞德的掌控,在瑞德闻讯赶到修道院的时候她刚刚发誓成为修女。瑞德怒不可遏,用武器胁迫修女们否认伊芙发过誓,否则就放火烧掉修道院。” “父亲竟然敢做违背上帝的事?”我惊呼。 “世上并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弗雷安冷笑着说,“在他的强硬下修女们只得屈服,那天他生的气是这辈子从未达到的强烈程度,以至于在盛怒之下强暴了伊芙,他气她再度背叛他,并且如此彻底。他强暴伊芙的那晚我曾想去阻止,我听到伊芙的求救声,可那时我还是个孩子,根本不能与他的力量抗衡,并且我认为他并不会真的伤害她,可有人并不这么想。 当我下楼离开他们的寝室门前,就看到了那个女人鬼鬼祟祟的身影,起初她像一个鬼影在门外漂荡,在我出来时一闪即逝。那晚出奇的安静,站岗和巡逻的士兵统统因为汹涌的困倦睡去,他们一整天都精神奕奕唯独到了晚上一睡不醒,这令我感到蹊跷,我推醒几个在大厅驻守的骑士,他们的样子很奇怪,像被下了药。我怀疑是女巫的把戏于是跟踪了出去,她断断续续的暴露踪影明显的是在引诱我,等我跟着她到她沉尸的湖岸前她才真正的出现,直到那时我才确信她并没有死,虽然她试图装成魂魄,但她是个活人。” “天啊,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告诉我伊芙拥有她所没有的力量,安卢族和布温族长期生活在一起,两族人民有共同的信仰,而伊芙的母亲是安卢族的女祭司,她继承了安卢族的力量并传给她的女儿,而那力量是布温女巫想要的 。她诅咒毁灭尤瑟并杀死她儿子的领主瑞德和他的女王,誓言要报复,如果报复不成她会一再的复活。” “她要怎么得到她想要的那种力量?杀死妈妈吗?”我颤抖着说。 “她并不要伊芙死,古怪的是她一直爱她,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但她认为伊芙背叛了她,背叛了布温族。据说女祭司的职责是侍奉安卢和布温之间共同的神祗,毁灭侵略他们的人,而萨弗勒女王派她的骑士摧毁了尤瑟,杀死麦德温,使得他们必须离开世代居住的土地到处流浪,女王以及所有她的手下都该被诅咒,这是布温战士们的使命,也是女祭司的职责,她必须回归他们,领导他们杀死敌人。而现在,伊芙却抛弃自己的使命,嫁给了他们的敌人,并且生下后代,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唯一纠正这个错误的方法是杀死她的丈夫和儿子——” “天啊……”我失声惊叫,气愤地说:“她真是个卑鄙无耻的人,我可以想象妈妈受到的煎熬,就算她不爱父亲,她也决不会听信女巫的谗言杀死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伊芙不是那样的人。”弗雷安说,“她的善良使得女巫的计策没有得逞,正像你说的,她承认自己曾不断引诱伊芙报复,利用她嫁给敌人的负罪感,但伊芙并不懦弱也不会轻易听信他人。当我听她当面述说这些可耻的阴谋时,就再也忍不住拔剑刺向她,最后一刻她跳进了湖里。我以为事情结束了,然而她还是没死,到了伊芙生下你后两年,瑞德有一次因要事离开了领地,他让我留下驻守,那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伊芙临死前给我的护身符隐约开始发光,仿佛是她在冥冥中警告我。于是我斥退保姆守在你身边,那一晚我整晚都不敢睡,到了清晨她来了,又一次突破城堡中的层层守卫,她十分得意地说我或者瑞德都不可能杀死她,如果我不把你交给她她将毁掉所有人。” “她想要杀死我?” 弗雷安伸手抚摸我的脸,“我想不是那样,既然伊芙死了,总要有个顶替她的人,她相信伊芙把力量给了你。” “给了我?我不信,我一点特殊能力都没有。” “我也希望那样,从小我就观察过你,而你一直是个平凡的小女孩儿莽荒纪。” “再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对你或我做出什么恐怖的事?” “她对我施展教会禁止的黑魔法,我确信她想要杀死我,就在那个时候伊芙的项坠忽然变得滚烫,弹出的光芒刺伤了她的眼睛,我就把握这个时机用剑穿透了她的心脏 。她凄厉的喊叫,周围不知怎么着起了火,我连忙抱起你退了出去,很快整座城堡都燃烧起来,连附近驻守的士兵都跑来灭火,我阻止了他们,那时我希望火焰能杀死她,她也的确在之后没有再出现,我以为她真的死了,直到现在。” 我屏息了一刻,问道:“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他摇头,“我不想加重他的负担,失去伊芙他已经彻底改变了,我希望他用余生来缅怀她而不是陷入与女巫的纠缠中,何况我认为已经彻底毁灭了她。” “这就是全部?”我看着他。 “是的,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余下的要问你了。” “可我知道的还不如你多,你和她交战了两次,我却是第一次见到她,不过……我觉得她想要的也许是妈妈的遗物,现在她也已经得到了。” “那个宝石的确有非凡的力量,如果没有它我也许已经被她的魔法杀死了。”弗雷安赞同的说,“可是这不能解释她为何要把你改变过来,她为什么让你以这副样子存在?既然她想要伊芙的力量,而那力量凝聚在宝石中,她只要夺走它就可以了。” 我思索了一阵,抓住弗雷安的手臂说:“也许她是要报复我们,让我这样生不如死就是她的目的,我这样活着会很痛苦,她期望这样来惩罚伊芙的背叛。” 闻言,弗雷安看了我好长时间,表情凝重,我忽然察觉他的眼中流露着痛苦,嘴唇紧抿着仿佛在与某种激烈的情绪对抗。 他慢慢收紧手臂将我贴在他胸前,我听到一声叹息,他用沙哑的声音说:“如果是那样她的确够狠毒,我很抱歉没有杀死她,如今让你来承受这些痛苦的命运——” 我感觉到了他的悲伤,他从来不会在我面前显露出这一面,因为他总把自己作为一个保护者,不允许自己软弱,可这次他也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这并不是他的错,我开始憎恨女巫,也许母亲的难产正是她诅咒的杰作 。 “我们必须找到她,弗雷安,只有她才能将我解脱出来。”我抚着他饱经仓桑的脸说,他英俊的脸上痛苦的表情令我心碎,我希望他如往日那般潇洒邪恶,而不是被一个卑鄙的女巫折磨他的良心和责任感。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唇前亲吻,“我会找到她。”他许下承诺。 我摇头,“不,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而你要小心奥利弗公爵派来的间谍,他想要叶尔法尼的王冠。” 他一愣,然后坚决的说:“林赛家并没有王冠。” “可是很多人都相信林塞家族拥有王冠。” “那么你说的该是尤瑟王冠,而不是叶尔法尼。”他带着一种厌烦的表情说:“瑞德也想找到尤瑟王冠,那是他攻打尤瑟的原因,女王要求蒂瓦里献出王冠表示忠心被蒂瓦里拒绝了,事实是就连尤瑟之主也没有那种东西,蒂瓦里伯爵因此被害得家破人亡,瑞德想帮助他脱罪却惹得自身陷入谣言,就连女王也相信他在攻破尤瑟后侵吞了王冠,事实是那东西早就失传已久。” “我也相信父亲不会独吞王冠,可是亲爱的,我说的并不是尤瑟王冠,奥利弗想从你那里夺走的是叶尔法尼之冠,它曾经被戴在母亲的头上,是麦德温国王赐予她的。”我静静地说出在公爵那里看到的。 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他转过脸注视着桌面,然后开口说:“你说的是麦德温的王冠?” 我点头,“我在公爵的密室中看到一幅母亲的画像,她头戴叶尔法尼王冠,身着公主般的衣服,年龄很小,那一定是麦德温授予她继承权的仪式,只是当时她还很小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桃运青年全文阅读。” “他为什么要给你看那幅画?”弗雷安突然盯着我说。 他突兀的语气令我愣住,“他认为我是你的情妇,可以帮助他弄到他想要的,为此他**我回到你身边。”我照实说。 没想到他的表情立刻起了变化,他把我推开径自站了起来,我差点跌到地上,跳起来埋怨道:“你怎么突然推开我?” “我不该一味的相信你 。”他反过来质问我,“你回到我身边是为了那并不存在的王冠,奥利弗如此看重你皆因为他判断我会信任你,你上了他的当却不自知——” “我当然不会背叛你,我只是表面答应他,我回来是为了提醒你小心他的暗算。”我生气地说。 “朱丽爱娜,你天真的令我痛心。”他吼道,“我再说一次,不要隐瞒或欺骗我,否则你会后悔信任自己的能力,奥利弗那种人不会让女人牵着他的鼻子走。” “为什么你不信任我?” “在这件事上我不信任你,朱丽爱娜,听我的话,远离阴谋,不要答应奥利弗任何事,否则你会被他利用了却不自知,他并不打算从你手里得到他想要的,而只是将你作为整件计划的一个棋子,从今天起类似这样的事你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如果让我发现你擅自和林塞家族的敌人打交道,我会让你学到教训的。”他狠狠地教训我说。 我感到委屈极了,可是他说得并不完全错,沉默了半晌,他忽然看着我说:“朱丽爱娜,你感到不好受吗?” 我负气地说:“是不好受,我讨厌你大声斥责我,好像我是个傻瓜。” “我指的不是这件事,我注意到你脸色发青,你是不是感到不舒服?” 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刚刚是有点疲累,但是还好我的手臂上并没有出现腐烂的痕迹,“我有些头晕……”我扶着桌子坐下。 弗雷安把弓箭背到身后,把剑系回腰间,对我说:“在这里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也许不用那么急,我可以等到明天。”我不想一个人呆着,于是这么说道。 他没有半刻迟疑的回应:“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如果找不到那个女人,你就必须一辈子使用这个身体,我不希望你有任何闪失。” 在他走后,我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我才不要这幅不能爱你的身体。” 这次他走了很久,我猜测到了晚上森林里的猎物一定很少了,他也许一时半刻回不来。我给火堆添入新柴,独自望着跳跃的火苗发呆,突然,我好似在火焰中看到女巫的形象,那扭曲波动的光焰里传出她嘶哑低沉的声音—— 杀死他,让他流血,林赛的血——林赛的血可以拯救你—— 我吓了一跳,望向四周,小屋里并没有其他人,可我感到彻骨的寒意,此刻我迫切的希望弗雷安回来 。隔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再度从火堆中传来,她不断的念诵着,要我吸干林赛家男人的鲜血,我知道那是指弗雷安,她要我用他的血来拯救自己,动物的鲜血只会令我苍白,林赛的血会让我青春永驻。这一刻,我感受到令人发指的罪恶,在这个声音持续侵蚀我灵魂时,我终于受不了夺门而出。 我离开了猎舍,在森林里行走,我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现在我害怕去面对女巫,她实在令人恐惧发抖争霸天下全文阅读。 没走出多远我就听到马嘶声,以为是弗雷安回来了,我兴奋的跑向声音传出地,拨开树杈,我看到月光洒落的林地间屹立着一匹骏马,上面端坐着一个娇小的精灵般的女孩儿。 揉揉眼睛,我仔细的看过去,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爱莲娜,她看到我显得十分诧异,脸上还有恐惧的表情。 “你是谁?”她大声的质问我。 我起初觉得好笑,继而想起她当然不认得我了,现在的我并不是原来的样子,恐怕我以这幅苍白缥缈的鬼样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被她当成了鬼魂。 “我迷路了,你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我说。 听到我会说话,她舒了一口气,可是仍然不放松警戒,她歪着鼻子指责道:“这里是法鲁昂伯爵的领地,你擅闯进来会被处死,说,你为什么会闯入这片林地?” 发觉她依旧爱恐吓人,我镇定的回答:“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正是想要见见这里的领主。” “你撒谎,一个身无分文的贱民没有见他的资格,让我打消你的痴心妄想,他不缺暖床的娼妓,而且她们统统是金发的胖□,你的样子是他最没兴趣的。” 在她恶毒的攻击完,我有一阵克制不住想把她扯下来痛打一顿的**,她所关心的永远只是对付弗雷安的情妇,她该被好好的教育,而她迫切需要的是获得合法的身份 。 我对她说:“带我回城堡,我会告诉你关于你父母的事。” 她大吃了一惊,带着防卫的说:“我不相信你的话,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我走过去,不顾她的反抗,一把捉住她挥过来的鞭子,从后面坐上马背,爱莲娜被我牢牢的压在身前,她毕竟只是个小孩子,不过她的挣扎也令我愈发觉得吃力。 我扬鞭催促马前进,依稀记得去往史伯利的道路,爱莲娜看到我真的要去城堡感到很吃惊,“领主的手下会将你抓起来,如果你到那里去!”她扬言警告我。 “所以你该相信我没有骗你,你即将知道你父母的事,如果你做好了准备。”我平静的说,这一次就连弗雷安也无法阻止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女主并不是吸血鬼哦,那种剧情也太俗套了,我的设想是女巫可以通过魔力创造一个**,只要用女主的骨骸就可以了,不过心脏是不能被创造的,所以女主没有心跳声,也没法通过心脏造血,整个**最终会腐烂。喝掉的血可以在一段时间维持在体内,可是时间长了会用光,所以要不断的补充新的血,这是瞎编乱遭啦,纯属yy。 与剧情的联系大家之后会看到,其实很多中古西曼都会设计一些魔法之类的,很多西曼作者都喜欢把女主角设定成凯尔特族人,因为相信这个民族天生具有特殊力量。设定让女主恢复本来**也不是突发奇想,而是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构思,如果不这样做会显得剧情的说服力有些薄弱,也许女主只是通过某种途径获得和男主妹妹相同的记忆呢?并不能说明她是借尸还魂,所以让她一段时间内变回本尊就可以破除读者的疑虑,也会让男主和沃顿相信女主的确是本尊,这样女主要介入家族事务就更有说服力了,连男主都不能再以谁也不会相信你是我的妹妹云云的理由拒绝女主认养自己的女儿。 另外,一直以来男女主角的恋情趋于平顺,除了女王没有其他的敌人,如今让她变回来就增添了许多矛盾,让男主意识到不能正大光明去去爱的痛苦,他就会更加珍惜女主,我这是人为制造矛盾啊,呵呵。 希望大家看的愉快,接下来女主会生活的比较麻烦,要四处找血,那些爱着女主的男人必须接受这样的女主并且帮她逃避教廷追索,相信会比较有看头,当然,女主的敌人都要登场了,女王也离察觉真相不远了,未来是一团的遭啊!!! 82Chapter82 马载着我和爱莲娜向史伯利的方向而去,我的心里忽然兴起了一种强烈的**想要反抗命运,厌倦一再的按照别人规定好的路线走下去。爱莲娜一直在尖叫,用尽所有孩子式的方法反抗我,可是她的叫声被淹没在大雨中。 当我看到史伯利城堡的塔尖时,想要一股作气冲到城门前,这时忽然一个声音电光火石的射入我的耳际—— “停住!”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马嘶鸣着直立而起,然后终于停住,我扶正乱发,隐约看到出现在大雨的阴影中的人是泰伦爵士的情妇玛雅。 她披着斗篷站在马前,脸色煞白,只有嘴唇略有一丝颜色,我生气的说:“你想要阻止我?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你是谁。”她果断地回答,“你是朱丽爱娜,史伯利已故领主的女儿。” “那你为什么敢阻拦我?” “因为你并不是个活人。” 玛雅的话让我呆住,下意识的低头看去,爱莲娜幸运的昏了过去而没有听到这件恐怖的事。 “可笑……”我抑制住些微的颤抖,义正词严的说:“我明明是个活人,给我让开,我现在要回到城堡中去桃运青年全文阅读 。” “你不能回去,朱丽爱娜。”玛雅依然挡在我面前,“珊蒂在死前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她留下我来帮助你——” “你说什么?珊蒂是怎么死的?” “她的力量全在圣石中,现在布温最厉害的女巫妮桑得到了它,就犹如控制了她的生命。”玛雅面色苍白的说。 “圣石?”我喃喃的重复,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可是我本能的意识到那就是我所佩戴的绿色宝石,于是我向她求证:“原本拥有圣石的人是我,对吗?” 玛雅点点头,“珊蒂把它给了你的母亲,经由你的母亲传给了你,虽然你后来改换了身体,但圣石依然是属于你的,你是我们安卢人真正的女祭司,我们应该称呼你为格温德琳。” “但现在圣石不属于我了……” “你必须把它找回来,否则妮桑的力量就会壮大。”玛雅说。 “我会把它找回来,因为我不会放过那个邪恶的女巫,但我要先返回城堡,我要得回我所拥有的一切,以这幅身体所拥有的继承权。”我大声在雨中说道。 玛雅摇摇头,坚决地说:“你不能那么做,没有人能够起死回生,那些亲眼看到你死亡的人不会承认你,过去的一切已经丧失了,现在你是个不存在的人,你绝不能返回城堡去。” “够了,难道我必须这么下去吗?”我已经筋疲力尽到极点,突然知道城堡已经不会再向我敞开大门,强烈的沮丧就让我不愿再面对眼前的境况。 玛雅走过来伸手牵住缰绳,对我说:“跟我来。” 爱莲娜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威胁我绑架她的人绝不会逃过林赛领主的制裁,玛雅微微一笑,在她额前划了一个标记,爱莲娜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她认出玛雅是个女巫。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大声捂住额头说。 “从现在起你必须乖乖跟我们呆在一起,”我说,明白了玛雅的用意,于是开始吓唬她道:“如果离开了我们就会有不祥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亲爱的,你必须保持安静,这样才能逃脱魔鬼的眼睛 。” 爱莲娜脸色大变,指着我们说:“你们是女巫,法律会将你们烧死在火刑柱上,我父亲会将你们都抓起来处死。” 我拿开她的手,瞪着她说:“不准称呼林赛的领主为你的父亲,他根本不是。” “你骗人,法鲁昂伯爵是我的父亲。”爱莲娜抿紧下唇倔强的瞪着我。 我眯起眼,这一刻我再也按捺不住吐出真相的冲动,“他不是你的父亲,爱莲娜,他和你有着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但他不是你的父亲,而是你的舅舅。” 小女孩儿蓝色的眼眸睁大,从中射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你骗我,没有人怀疑我是他的女儿!” “可你不是。”我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过来,“他从没有承认你是他的女儿,他只是把你当成女儿来抚养,那是我拜托他的,是我的最后一个请求,如果我不那样求他,他就会杀死你的父亲,你真正的父亲!” 爱莲娜终于没有了一贯的骄傲,整张小脸上的表情垮了下来,“你是谁?我不信你的话,我的父亲是伯爵,是伯爵!” “朱丽爱娜,别逼她,她只是个孩子!”玛雅劝阻我,我把心一横,反驳道:“我一定要让她知道我是谁,如果我只能存在这么一刻,那么我就要属于我的权利争霸天下。” 爱莲娜忽然吓得大哭起来,我的心顿时软了下来,看着她崩溃的样子忽然觉得我要的并不是这样的她,我不需要看着她惊恐、愤怒、反抗、哭泣,我只要她快乐的生活,而也许那是我所不能给她的,相较而下,她应该生活在弗雷安的庇护下,虽然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只有弗雷安可以阻止安德里亚斯卷土重来夺走我的女儿。我现在是绝不能让安德再闯进我的生命中,他的出现带给我巨大的危机,比蓝斯利要更甚,我不止一次的担心他会把爱莲娜抢走,带到一个我所不能介入的地方,我就再也不能见到我自己的女儿。 “别哭了。”我说,“如果让伯爵看到你这副样子肯定会讨厌你。” 爱莲娜停止了哭泣,她真的很在乎弗雷安的目光,“就把他当作你的父亲吧 !”我说,“你其实并不想知道你的母亲是谁,对吗?你只要有父亲就够了,有伯爵来当你的父亲你就满足了。” 闻言,爱莲娜撇开头,闷闷的说:“我没有母亲,只有父亲。” “很好,那么就当你没有母亲。”我压住怒火硬邦邦的说,“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么就继续下去,任何人再声称是你的父亲你也必须否认,只有法鲁昂伯爵才是你的父亲,如果你要坚持这个结论就永远坚持下去。” 爱莲娜的表情显示她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求她这样做,玛雅投来赞成的目光,她也认为我放弃是对的,可是我感到心有不甘,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爱莲娜确实不需要一个母亲。 “如果我不能回到史伯利城堡,那么我该去哪里?”我对未来感到无比的迷茫。 玛雅转动眼珠,轻声说:“你不能返回城堡,但你可以去女王的宫廷。”她的话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我们需要找到圣石,必须让你恢复力量。” “我的力量?” 玛雅说:“是的,把妮桑从你那里夺走的力量再夺回来,否则我们会有大麻烦。” 在这件事上我只能无条件的信任玛雅,因为她使用了珊蒂用来占卜命运的水晶球,得出的结论是重要的线索就隐藏在女王身边。于是我们马上开始为进入女王的宫廷作准备,一个月以后这个计划进展顺利,我们乘坐一辆马车向热桑雷进发,在这辆马车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寡妇,一个伴侍夫人和一个小女孩儿,这就是我们三人的新身份。 在马车上爱莲娜十分乖巧的坐在我身边,我要说这一个月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奇特的转变,她由一开始的厌恶抗拒变得逐渐接纳我,不知道是不是她与我到底存在着母女关系的缘故,我们在某些方面极为相似,尤其是现在的我恢复了朱丽爱娜的原身,我和爱莲娜有着一种相互吸引的联系。 我们可以从彼此的眼神中捕捉到相似的信息,一瞬间就可明白对方在想什么,我们的心灵有着如此的联系这不能不说是先天性的,就算我这具身体原本不该存在,但这种联系依然跨越时间和距离存在下去。 爱莲娜是个**的小女孩儿,她一定是发现了这种联系,当我是洛蒙的妹妹时我们之间不能达到这种融合,但现在却可以,透过女巫的魔法我又和我的女儿相遇了,也许就这一方面我要感谢她,使得爱莲娜终于开始接纳我 。 但爱莲娜依然最爱弗雷安,起初她急切地想要回到他身边,于是我告诉她我的魔法依然存在,如果她离开我就会遭到诅咒,于是她打消了逃走的念头,开始在她儿童的好奇天性驱使下加入到我们潜入女王宫廷的计划中,对此爱莲娜也逐渐产生了兴趣。 “还有多久到王宫?”车上爱莲娜突然打破沉默,她的小脸已经显出了一丝不耐。 我笑着说:“很快就到了,我们现在在王宫大道上,你马上就可以看到女王宫廷的塔尖极品权贵最新章节。” “你还记得如何称呼我吗?”我反问她。 她仰起兴致勃勃地表情,利落的回答:“是的,洛迪蒙男爵夫人,你为什么要叫这个名?” “为了好进入宫廷,我们必须有个封号才成,毕竟我不像你那样天生就是贵族。”我说。 爱莲娜露出崇拜的表情,“你真大胆,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耸耸肩,“我会在那之前逃走,不过我不会被发现。” 这时马车突然停住了,外面传来**声,我听到车夫的喊叫,连忙打开窗户,一把明晃晃的剑就这么指在了我的咽喉处,玛雅叫了一声:“是劫匪!” 车外传来笑声,一个放肆的声音大声笑道:“说的没错,现在请你们下车。” 车门紧接着被掀开,一个蒙着面的男人骑马守在外面,爱莲娜怒道:“你敢抢劫贵族的马车?女王陛下的法官会判你们绞刑——” 我按住她,镇定地说:“你们可以拿走财物,只请你们速战速决,不要影响我们的旅程。” 我给了玛雅一个眼色,玛雅迅速的从座位底下取出钱袋,那当然只是一部分,但是被藏在最隐秘的地方,我想这也许能令他们忽略那些显眼的地方。 夺走钱袋,匪徒却没有离开,对方用剑胁迫我们说:“下车,夫人小姐们,对于你们的慷慨我们受宠若惊,所以我们当然也要略尽待客之道,请你们到我们的地方歇歇脚,要知道这条通往王宫的道路太漫长了,你们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完的 。” 我和玛雅对视一眼,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在武器的胁迫下我们不得不一一下了车,然后我发现对方足有十多个人,就算我们反抗也无法轻易脱身。 爱莲娜很明显的厌恶再度被俘虏的命运,她还没有从上次被瑟宾和林斯德尔绑架的经历中解脱出来,于是趁人不备拔出一把匕首刺向离她最近的匪徒,一声惨叫过后那个人捂着肚子跪到地上。 匪徒们被激怒了,尤其是那个为首的健壮男人,那双犀利的眼眸中露出愤怒的视线,我连忙喊道:“别伤害她,她只是个孩子!” “但是个鲁莽的贵族继承人。”匪首说道,“这下你们别指望享有好的待遇了。” 我们三个被这些亡命之徒蒙上眼睛带往森林深处,我不知道走了多远,也没有方向感,当我被解开眼罩时发现我们被带进了土匪窝,这里有山洞和许多木造的房屋,许多人聚集于此,他们看上去都凶神恶煞,一眼便知他们是以抢劫为生。 我们三人被分开关了起来,我极力要求把我和爱莲娜关在一起,可是匪徒像是恨透了爱莲娜没有同意我的要求。在我被关的地方有许多贵族的衣服,我不知道这些是不是从被杀的人身上夺走的,一想到这儿的盗匪可能有袭击和杀死过路贵族的惯例我就感到害怕,我一定不能让他们伤害爱莲娜。 到了晚上关着我的房门终于打开,匪首走了进来,这次他不再是蒙着面的,于是我一眼便看到他的面孔,他相貌并不难看,令人恐惧的是他壮硕的身材,我毫不怀疑他可一拳把人打死。 “你把我的女儿怎么样了?”我咄咄逼人的对着他说。 他先是一愣,然后仰头大笑起来,“你看起来可不像是那小丫头的老妈子,你嫩得可以,我猜你大概不到十八岁,我说得对不对?” “爱莲娜是我的女儿,谢谢你夸奖我年轻,但我已经二十四岁了。” “啧啧,原来像你这样美丽的夫人也是法鲁昂伯爵的情妇了……”他环胸而立,仔细的打量我,眼光带着鲜明的**,我立即知道他打算占有我至尊仙皇全文阅读 。 “你说错了,我并不是林赛领主的情妇。” “但你称为女儿的小丫头是赫赫有名的林赛领主的私生女。”他得意地说出他所知道的事,并告诉我他是不会伤害爱莲娜的,因为并没有哪路盗匪想要招惹上林赛领主。 “我会释放她,但给了她点教训——” 我怒瞪着她,未等我说话他迅速的说:“放心,我没有让她残废,不过是招待了她那娇贵的淑女屁股,如果她可以表现得像个真正的淑女我发誓会礼遇她,我并不是没有风度的人,可要看我的心情怎么样。美丽的夫人,你的私生女刚刚刺伤了我的一名手下,如果我的人死了我发誓你也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你不必感到紧张,我有着很好的信誉,一旦我的手下康复我会送你和你的伴侍离开,你们可以继续前往女王的宫廷做客。” 当晚,我竟然允许自己和这寡廉鲜耻的强盗头子坐在一起晚餐,我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爱莲娜,强盗头子很显然想要我做他的情妇,我差点忘记自己原来的身体也是很有魅力的,并不比洛蒙的妹妹差,况且我现在还保持着17岁时的样子,既年轻又美丽,强盗头子看我的眼神居然有时会显得呆滞,好像沉迷在其中不可自拔。 “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美丽的夫人,可以告诉我你那迷人的名字吗?”他在我身边紧靠着我坐,用餐的动作有些粗鲁但对我倒是彬彬有礼。 “我是洛迪蒙夫人。”我看了一眼周围强盗们放浪形骸的举止,不觉有些厌恶。 “我不需要知道你那贵族姓氏,我要听听你的名字,告诉我!”他竟然伸手抓住我的手拉到他胸前,我奋力的挣扎但一点用都没有,他的力气奇大无比,我的挣扎反而触动了他征服的**。 转瞬间我被他压到在地,他的整个身躯都覆在了我身上,一个厚厚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同时一只霸道的手正伸入我的领口之内。我浑身的血往上涌,气急之下一脚踹中了强盗头子的腿间□,他痛叫一声垮了下来,我连忙将他推开。 强盗头子捂着额头怒骂诅咒,我害怕他随之而来的报复想要立即逃走,可是他一把抓住我的腿将我扑倒在地,争斗中我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扯,一枚戒指被我拽了下来,当它掉在我的面前时,那上面的刻印在一闪之际攫住了我的心神,我竟然看到保拉·莱克托尔的名字,这个熟悉的刻印立刻令我想起了银鸽,我记得这枚戒指是他系在鸽子腿上的 。 我停止了挣扎,扭头睁大眼睛瞪着那个男人,他脸上流里流气的表情不见了,不耐烦地对我说:“把那个东西给我。”他指着掉在我手边的那枚戒指。 我一把抓起戒指,我现在已经肯定这是保拉留下的东西,于是便问他:“这是谁的?” “当然是我的,小姐,你想要抢强盗的东西吗?”他不可思议的盯着我。 “你袭击的旅客中是否包括一个穿戴奢华带着假发行为放浪的老剑客?”我问。 话音一落,强盗头子的表情立刻起了变化,这个变化使我更加关注起他的面孔,但这一仔细观察竟然使我有了意外发现,我居然发觉他的脸有几分熟悉。 “你也认识那个人吗?”强盗头子带着几分戒备说,如鹰的视线紧盯着我,忽然我记起了他是谁,这个发现令我大吃了一惊,我绝没想过我还会再见到我童年的玩伴,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史伯利的卡隆·马尔夫还能是谁呢? “我当然认识保拉·莱克托尔,大名鼎鼎的银鸽,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呢!”我轻快的说,站起来拍拍粘在身上的泥土,现在知道了真相我可以变得轻松起来了问题球王最新章节。 而这强盗头子却还没有明白过来,我感到很好笑,现在知道了他是谁我一点也不紧张了。 他也站了起来,看着我的表情是十分放肆戏谑的,仿佛他也知道了我是谁,“怎么?发现我和银鸽的联系你感到很高兴吧?” “我当然很高兴,这意味着我可以通过你找到他。” 强盗头子笑了起来,“可惜我必须告诉你这个不幸的消息,你的情夫已经死了。” “我的情夫?”我再次感到惊讶,他把我归入了与那风流老剑客厮混的众多女人之一。 “这种情况很明显,我看差不多就是这样,你,美丽的夫人,上了那个老**棍的当,要知道追着他不放的女人很多,不过我没想到你也是其中一员 。你看上去年轻许多,也是有身份的贵妇,却喜欢和那个老**棍混在一起?啧啧,我真是替你感到可惜,是什么使你甘心舍弃众多可以为你这样的美人效力的年轻英俊的壮汉而投入那样老情人的怀抱呢?” 看到他又开始变得不正经,我连忙撇开他的**追问道:“银鸽真的死了吗?” 他脸一青,报复性的回答:“是的,他对女人的祸坏可以到此为止了,我杀了他,因为他是我有过的最恶劣的俘虏,所以我在没有拿到赎金之时痛快的把他解决掉了,这个消息是不是令你痛不欲生了,夫人?” “我不会痛不欲生。”我大声说,“因为你不会把他杀了。” 他眼一眯,走上来攫住我的肩膀,生硬的说:“我为什么不会?你怀疑我的能力吗?” 我摇摇头,“他是你的老师,卡隆·马尔夫,正如他也是我的老师,我朱丽爱娜·林赛的第一位剑术老师。” 这回我取得了彻底的胜利,因为我说出的话震惊了眼前这个男人,他好像一瞬间被我这句话变成了石头,一动不动的呆立着。 “卡隆·马尔夫,你说的很对,在你和你的老爹做我们林赛家的看林人时我们就认识了,可我并不知道你没有如愿以偿的在布拉热那成为一个技巧娴熟的工匠,而是实现了你最早的诺言——”我环顾四周,强盗的手下都停止喧闹安静了下来,“你真的成了一个强盗,可你没有遵守承诺,你抢劫了我,或者你也抢劫过林赛领主。” “我没有——”他迅速的说,然后顿住,仔细的看着我,我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没被他放过,“老天,我一定是撞见了鬼,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绝不可能——” 我见到他抱头喃喃的这么说,“什么鬼?卡隆·马尔夫——” “别叫这个名字,那不是我!”他猛地打断我,“我是首领‘地鹰’,这些人的头目,你必须对我放尊重。” “好吧,地鹰。”我说。 他看了看周围呆立的手下,说:“继续你们的娱乐,我和这位女士有话要说 。”他的话音一落那些强盗们的脸上都露出暧昧的表情,地鹰没有管他们,一把拉着我走到关俘虏的地方。 到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我忽然感到有些紧张,我忽然不确定他究竟是谁,可以肯定的是他不再是我所熟悉的乡下小男孩儿,他既不畏缩也不爱害羞,他的个头也不像以前那样矮,如今的卡隆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身上的一切都是充满力量的,他不需要我再对他出谋划策了。 地鹰用双眼紧盯着我,“我部确定你到底是谁?你不能是过去我所熟悉的那位女士。” “哪位女士?史伯利的朱丽爱娜·林赛?”当我这么说完他就泄了气都市大高手全文阅读。 “史伯利的朱丽爱娜已经死了。”他有几分愤怒的吼道,仿佛我欺骗了他,“并且你是那么年轻,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我缓缓的露出笑容,慢慢地说:“是谁——告诉你我已经死了?” 我的自信使他再度愣住,“我没有死,地鹰,无论你在以前听到什么那都不是真的,我很高兴再度见到你,我还记得你离开史伯利时告诉我的话,你为什么没有当上工匠呢?” “那种生活并不适合我。”他很快地说。 “你的改变真的很大,让我一开始根本没有认出你。”我缓缓打量他敞开的前襟中露出的坚实的肌肉,“你变高了,我还记得当初正是因为你自卑于外表才主动疏远了我,但现在你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是个合格的男人,并且还很优秀。” 他低声笑了起来,“听上去你很熟悉我。” “我当然熟悉你,我们是一起玩到大的。” “你的确很像我认识的林赛小姐,如果那位小姐能长大的话她现在该是个优雅成熟的贵妇人,但你看上去只是个小女孩儿。”他依旧死咬住我不是朱丽爱娜。 于是我眼珠一转,邪恶的张口说:“卡隆,你还记得羞辱你的骑士安德里亚斯吗?” “你说什么?” “我在说一件我们两个都不可能忘记的发生在童年的时,你带我爬上屋顶,然后我们冲下去,被我哥哥的骑士们抓住,如果不是我大声喊叫的话你的屁股早就千疮百孔了 。” 地鹰的脸色倏的变得很难看,连他的腔调也变得很奇怪,“你真的是……朱丽爱娜?” “我是,难道你不高兴我活着。” “没人告诉我你还活着。”他沮丧的说,“听着,我不单只在森林里活动,我的线人很多,我知道林赛的妹妹在很早以前得病死了,就连那个人也那么说。” “谁?”我急切地问,“是银鸽?他告诉你我死了?那么他还活着!” “他死了。”地鹰一口咬定这个事实,“那样的老家伙不可能那么轻松的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早就写好了,迟迟不发的原因是这章基本上没有大家关心的男性角色,就出现了女主小时候的玩伴,典型的盗贼角色,呵呵,中世纪题材不出现盗贼就不好玩了。 关于女主父母的事,原本想写写,但想想没有一个好的结局,所以我不太想独立的来写,反正之后还会出现女主父亲的戏,作为一个补全这部分是足够了,因为我的原则是不写悲剧,所以就不写关于女主父母的番外了。 感谢“fish_9999”的关怀,女主除了会变成吸血鬼也会变得比较放纵,因为反正是鬼就活的叛逆点,都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死所以也就不想要墨守陈规了,接下来女主也许会不按牌理出牌,呵呵。 另外,在这里调查下对h度的要求,不晓得各位看文的筒子是不是觉得最近意乱有些清水了?有特殊需求的可要抓紧提出来哦?第三部的完结会有几个人死去,但当然不是男主,呵呵。 至于第四部,肯定要写的,这部会有中东背景,类似架空的阿拉伯世界,因为我很想尝试下**不羁的感觉,会有新的男人来和男主争斗。不过第四部的女主是比较强势的,因为有一个国王弟弟和伯爵哥哥做强大靠山,so,继续周旋在芳草从中喽~~~ 感谢大家的支持,以后我会在作者有话说里回答大家的提问,单独回答都会沉底了,不如这里方便。 83Chapter83 “那么你怎么获得这枚戒指的?这可是银鸽的标志,我们都知道 。”我质问他。 地鹰谨慎十足的望了我一眼,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我从他那里抢过来的,我就这么说吧,那个老家伙死在一个□的怀里,这是他那种人通常的下场。”说着他把戒指取下来在手里抛了几下,得意洋洋地说:“我接收了他的遗物,算是留作点纪念吧。” 当看着他的眼睛时我就知道他在撒谎,但我没有戳破,“现在你还打算要我的赎金吗?” 他笑了起来,“当然不,但我真的不相信你是——” “朱丽爱娜。”我坚定地说,用眼珠紧盯着他一刻也不放松,然后他的表情起了变化,“无论你信不信,卡隆·马尔弗,我就是史伯利的朱丽爱娜,如果你敢去见我的哥哥,就会知道如今就连堂堂的林赛领主也把我唤作他的妹妹。” 这么一来,地鹰像是终于被我降伏了,“好吧,我相信你说的话,我是不可能去见林赛老爷的,但我很高兴能再度见到你,朱丽爱娜小姐。”这一回他说话的语气倒像是我们林赛家的仆人了,我在心里满意地笑起来,不过还有一个谜团没有揭开,保拉·莱克托尔——那个神秘的剑客是不是还活着,他到底知道多少关于我和弗雷安的事,我想我必须要弄清楚。 我问地鹰:“你为什么会干起这个?” “我适合这种生活,这种冒险刺激的生活。”他一成不变的回答。 “该说你痛恨贵族吧,你究竟杀了多少人?山洞里有许多人质留下的遗物。” “我不轻易杀人,肯付赎金的人我会恭敬的招待他们,不付钱的我就只好留下他们的衣物让他们光溜溜的走回去。”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一个胆大包天的强盗,敢在离王宫如此之近的地方作案,你就不怕被抓到?” 他以嘲笑的口吻说:“如果他们能抓到,我就不是地鹰了,我会在他们抓我前飞走的。”说完这几话,他忽然握住我的肩,凑近说:“我一直在观察你,你真是比从前变了不少,朱丽爱娜小姐,你变得相当漂亮了网游之八连杀全文阅读。” “谢谢你 。”我一想到这是具被女巫诅咒的尸体就对这种赞美高兴不起来,匆匆说:“你必须放了我,我要赶到王宫去。” “你为什么要去那儿?”地鹰不解的问,“你应该回到史伯利去,那里才是你的家。” “我要去王宫自然有我的目的。” “那么我要警告你,王宫现在是十分危险的地方,女王生了重病,两个位高权重的公爵发动彼此的军队打得不可开交,四地都在做乱,简直就是我们小时候那次事件的重演,现在布拉热那正在戒严中,随时可能有新的叛乱发生。” 我没有理会卡隆的警告,执意坐进马车,玛雅和爱莲娜也被释放,这场短暂的小插曲暂时告一段落。我们来这里之前都被蒙上眼睛,这次也一样,由地鹰亲自驾车送我们出去,等距离大道不远的时候,地鹰跳下车,把我的蒙布解开,说:“很抱歉我必须这么做,我害怕你知道到哪里来找我后会带给你不利,我并不总呆在森林中,在布拉热纳你也可以和我取得联系——”说着他给了我一个旅馆地址,声明那里有他认识的人可以帮我传递消息,如果我要找他就去那里。 当我们终于赶到布拉热那时,果然如地鹰所说这里正是人心惶惶,很多生意都停止了,穿戴十字衣的卫兵随处可见,那是女王的亲信巴特亚尼伯爵的十字军团,据说他们正奉命保卫王宫的安全。 我把自己的身份证明给王室总管看,他仔细查阅了贵族纹章簿,说:“你可以进入王宫,可是不幸的是目前没有多余的房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提供给你专供贵族使用的旅馆,那里的租金要比租用宫廷内的便宜许多。” 我抬起头,让他看清楚我所佩戴的昂贵的首饰,“我并不介意多花钱,就我所知也许现在宫中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好吧,我给您安排一个单人的小房间,您的仆人恐怕要住在走廊上,实在没有办法了,想要住进这里的人太多了。” 爱莲娜被我和玛雅打扮成男孩模样,她的皮肤被涂黑,戴上金色假发套,我还为她亲自裁剪了一套适合她身材的银色礼服,看得出她对自己的新装扮十分满意,一张小脸聚精会神的盯着镜子里的小男孩儿看。 “喜欢这身打扮吗?”我走到她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现在她已经不抗拒和我的接触了 。 她仰起头,响亮地说:“我喜欢。” “你知道我还可以为你做出更美丽的淑女裙子。”我更加**的说道。 她叉起了腰,“不,我就要这样,我的脸还能变白吗?” “当然,这只是染料,为了不让你的身份泄露,你喜欢你现在的身份吗?”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自己?”她问。 “你可以说是我的亲戚。” “好的,男爵夫人。”她扮了个鬼脸,“我喜欢你做的衣服,你真厉害……那个诅咒还有效吗?” 我瞪了她一眼,“有效,我的魔法永远不会失效的。” 当我再恐吓她时,小女孩儿却不再露出惊恐的表情,因为她知道我只是吓吓她,而且我担保她喜欢自己的新身份,这对孩子来说是种刺激新奇的游戏,对整日被拘束在各种严规戒律中的爱莲娜来说是不可放过的,而且王宫是她熟悉的地方她一点也不会感到陌生紧张,我想她一时是不会想回到弗雷安身边了。 由于女王病了的缘故,宫中一时显得安静许多,往常必开的舞会都停摆了,人人都一幅讳莫如深的表情绝世神医。不过我们住进来没几天就发生一件事情,爱莲娜兴奋的从外面跑进来,被当成男孩儿后她更加自由自在了。 “发生什么事了?” 爱莲娜骄傲的对我们宣布她刚听到的消息,一个女人被判为女巫施以火刑,人们相信是她诅咒了女王。这个女人很快就被处死了,行刑的当天成百上千的人涌进城门观看,我站在高处只能看到浓烟滚滚和人们的叫嚣声,在这种疯狂怪异的气氛中我忽然感到空气中凝聚的不安和压力,一切都是因为缺少了女王。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在一个点满蜡烛的房间有一张大床,上面覆盖着厚重的布幔,我走过去掀起来一看却吃了一惊,是女王睡在上面。她的脸失去了平日精致的妆裹,变得老迈苍白,犹如一个老妪。 “陛下……”我下意识的跪下 。 她用那双浑浊的眼珠盯着我,“你好大的胆……竟敢来看我……看我变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想笑——笑我的真面目竟是这样丑陋?” 我吓了一跳,“不……不是,我不知道您生病了,是疾病折磨着您,如果把病治好您就会恢复昔日的荣光。” “你撒谎——”她继续用沙哑怨毒的声音指责我,“你——是那个克卢安女巫的女儿,是你诅咒了我——” 她的手指直指着我,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大叫着醒来,却是午夜时分,“你做噩梦了?”黑暗中我听到玛雅的声音。 她点亮了蜡烛,坐到我身边,我看了看睡在另一侧的爱莲娜,庆幸自己并没有吵醒她。 “你梦到了什么?”玛雅问我。 我皱起眉头仔细回想着,“……一个房间,到处都是蜡烛,女王出现了,她真的生了重病,可是她指责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你一定是被火刑吓坏了。” 我说:“有可能,现在这儿的气氛太诡异了,我有些担心被认出身份。” “我们必须尽快见到女王。”玛雅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必须找到剩下的王冠。” “王冠和我的身体究竟有什么联系?这你从没告诉过我。” 玛雅深切的看着我,“其实我也不知道,移魂术是最困难的法术,妮桑也只能借助圣石的力量才能办到,但是我现在找不到圣石,无法感应到它在哪里,可是根据我们族自古延续的传说,只要聚齐三个王冠,圣石就会出现。” 我微微感到吃惊,我竟从不知道三顶王冠和我从小佩戴的那块石头有这样的联系,这时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对玛雅说:“王冠已经不在王宫里了,我在奥利弗的身边亲眼看到辉德之冠,恐怕是有什么人从王宫里把本属于萨弗勒女王的王冠盗走了,或者王冠从来就不在王宫中——” 玛雅按住我的手,“我相信女王的身边还有一顶王冠,我的力量无法媲美姗蒂,我只有一次感应到它的存在,就在女王身边 。” 可是要见到女王简直比登天还难,所有的人都在谈论女王的病情,她已经许久不接见任何人,而是授权她的亲信巴特亚尼伯爵处理朝政。巴特亚尼伯爵是个不苟言笑的老贵族,我只是远远的观望过他,通常他从不参加宫廷里的宴会,人们都说他毫无幽默感以及喜怒哀乐,但他对女王倒是够忠诚,这也是他之所以能够掌控枢密院的原因。 “我该怎么样才能见到女王?”我问在我身边玩牌的一位贵妇人,对方懒懒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她轻巧的说,“这里全是想见陛下的人,但是没有用,我们连陛下的病情都不晓得。” “但陛下现在还在热桑雷王宫里吧?” 贵妇斜了我一眼,“谁知道,可能她去行宫了,也没有人通知我们一声圣御诸天。” 我原本以为可以到女王的寝宫探视她的病情,哪知道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近一个月宫中竟没有人目睹过陛下仪容,这引起了我很大的怀疑,女王究竟还是不是在热桑雷宫,但按照王室以往的出行惯例,总不会悄然无声的外出。 时间不知不觉浪费了许多,我的病情也加重了,玛雅用浸着毒药的刺针给我纹上咒符,这只在一段时间内管用,今早我的身上又开始发黑。玛雅皱着眉头说:“不能再刺这些东西了,妮桑一定在某处躲着使用她的黑魔法,否则我的咒符不会这么快就失效。” 我叹了口气,“为什么被火烧死的人不是她?” 玛雅听了我的话忽然脸色一变,“你提醒了我一件事,我们都该加倍小心,以免被捉到。” 我套上衣服,玛雅给我取来一个小瓶,当我拧开瓶盖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这是什么?” “动物的血,还有人的血,处女的血可以使药效加倍。”她回答。 我忍不住笑出声,晃着小瓶嘲讽:“现在宫中还有处女吗?” “你必须相信我,早上我为人看过病,这是那个女仆人的,处女的血只需几滴就可以事半功倍。” 这时候爱莲娜忽然跑了进来,她看到我手中拿的东西忽然大为好奇,“你要喝掉什么?” 我快速的仰头喝光,然后微笑着说:“没什么宝贝儿,只是鹿血而已 。” 爱莲娜露出疑惑的表情,“你的身体不舒服吗?房间里怎么有一股药味儿?”忽然,她恍然大悟地说:“你们在施行巫术!” “爱莲娜,这种话只能在屋里说,出去外面千万不要提巫术两个字。”我警告她。 “我知道,卫兵正在到处搜捕可疑的人,已经有好多人被抓起来了。” 我和玛雅相视一眼,玛雅说:“如果有人敢在这时候帮我搜寻药材,我会觉得她非常勇敢。” 爱莲娜的眼睛一亮,“我敢——”紧接着她迟疑了一下,皱着眉头看着我们“那是些什么东西?” “正如你刚才说的,与巫术有关的东西,我希望你能分别把它们收集好,再偷偷带进王宫,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玛雅说。 爱莲娜完全被这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氛勾引的着迷了,她认真地记下玛雅所说的材料名称,我感到有一丝不安,仿佛从我来到王宫开始,这些针对黑巫术的清剿行动就是冲着我来的。 我写信给弗雷安,为我的不告而别道歉,同时央求他努力在林塞家族的属地寻找关于王冠的线索,我知道他看到这些一定会感到生气,好像我只是为了得到王冠而写信给他,但事情已迫在眉睫,我只能在信中告诉他王冠的重现于世也许将关系到我的生死,这样……我期待能使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随着女王久不现身宫廷,宫中的气氛愈形紧张起来,一天晚上我收到一封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信,上面劝告我离开宫廷,署名是一只鹰,我立刻猜到是地鹰给我的警告。 我给玛雅看地鹰的信,“我们为什么要离开?”我想不通,玛雅也摇摇头,边研磨药品边说:“与政治有关的事和我们无关。” 于是我没有理会地鹰的信,白天我继续在王宫四处探查,期待能发现关于女王去向的线索。所有的人都在猜测女王在哪里,奥利弗和小帕尔瓦多之间的战争被搁置一边,现在人们最关心的是萨弗勒的玛丽究竟是缠绵病榻还是早已归西总裁诱妻成瘾 。 不久地鹰的警告果然应验,深夜时分王宫中掀起吵杂,我掀开窗帘,看到院子里巴特亚尼的十字军士兵正和一些外来的人交战。 “有人攻进来了,我一早就知道软弱的巴特亚尼靠不住!”爱莲娜从**跳起来大声说。 “我想战斗一会儿就会平息,不管巴特亚尼如何,王室的留守军队是不可小觑的,他们可不会轻易被击败。” 到了早晨外面果然平静了,可是当我走出去却发现披戴十字标志的骑士偃旗息鼓的坐在地上,衣服上染着血污,走廊上徘徊着手持武器的外来士兵,他们穿着不属于王室的服装,一幅自满的表情四处巡视着。 我退回房间,爱莲娜已经由窗口得知了一切,“我们输了,巴特亚尼的人全部都缴械投降,那个老傻瓜,女王陛下一不在他就会丢失一切逃跑。” “那些陌生的标志是什么?”我指着窗外的一面旗子。 爱莲娜说:“是帕尔瓦多公爵——”她的声音显得很吃惊,我也和他一样,“克卢安的小狐狸怎么会溜到这里来?” 我也同样想问这个问题,人们都以为小帕尔瓦多正在和奥利弗在远离这里的大平原上决战,他们有一方得胜才会考虑向王宫进发,可是现在小帕尔瓦多却先朝着这里进攻了,不,他的方式该说是偷袭。 正在我们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措手不及时,房门上响起激烈的敲门声,有人来通知我们必须立刻到下面去。我迅速的收拾妥当,吩咐玛雅带着爱莲娜留在屋里,我自己走出去。 四处一片混乱,那些萨弗勒贵族们的脸上写着愤怒和羞耻,昨晚的睡梦中他们绝想象不到这座女王的宫廷转眼会被克卢安人占领。年轻的小帕尔瓦多公爵被手下簇拥着骑进城门,我撩开面巾睁大眼睛想瞧清他的长相,我仍记得在我小时候这位骄横的克卢安摄政的父亲是怎样与旺代公爵大肆相斗的。 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我的面巾不小心脱落,它被顺风掀得老高,随后飘到不远处的地上,我奔过去正要捡起来,一双穿着盔甲的长脚踏在了我面前,紧接着一只手在我微愣的面孔前拾起面巾,我随着对方的动作直起身,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头盔中传递来的视线同样也是异样的,而我知道为什么,这双棕眸的主人属于我的旧情人安德里亚斯 。 我转过身就走,身后的骑士毫不犹豫的跟了上来,我加快脚步向着人群走去,可是很快我就被一把拉住转了过来,面对上一双愤怒的眼。 “为什么要逃?”他扭住我质问,“不想要回你的衣物了吗?” 我没有说话,“你是哑巴吗?”他更为生气了,于是我冲着他一笑,从他的另一只手里抽回面巾。 “很好。”他盯着我,缓慢的说:“我想我们不必废话了,朱丽爱娜,你欠我许多解释。” “我是——洛迪蒙男爵夫人。”我咬住下唇十分谨慎的回答,面上仍挂着笑。 他手上的力道一紧,令我感到生痛,可我忍着没作声,“你是朱丽爱娜。”他笃定的说,“——林赛的妹妹,也许谎称死亡是林塞家族的专利,这样可以逃避许多问题。”他嘲讽道。 我看了他一眼,“我和林赛家族没有关系,我是洛迪蒙男爵夫人,我很早就出嫁了,法森男爵,正如你也娶了妻子一样,我们……都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说完这话,趁着他还有半刻恍神的时候,我一把挣脱开跑回了城堡。 一跨进房间,我就对玛雅说:“给爱莲娜收拾好东西,送她走。” “我不走,我正要开始学习如何配药腹黑侯爷,嫡妻威武!。”爱莲娜扬起手里的东西,向我显示她正在跟着玛雅学她感兴趣的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觉得我是忽然头脑发热了,我没有料到会突然见到安德,他的突然闯入打乱了我的计划,现在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但唯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不会让他夺走爱莲娜。 “冷静点,朱丽爱娜,发生什么事了?”玛雅来到我身边安慰我,于是我把刚才的事统统告诉了她。 “我想要把爱莲娜送出去,可是现在就连我们也很难出去了,到处都是守卫。”我焦急地说。 “慢点,你怎么肯定法森男爵会想夺走她。” “他亲眼看见了我,还抓住我问话,他肯定了我是谁,别忘了现在我这副样子根本不会使他产生半分怀疑,他早已知道我怀过孕,他也会知道爱莲娜是谁 。” “爱莲娜是伯爵的私生子,没有人怀疑这个。”玛雅说。 我摇摇头,“安德不是个傻瓜,他会联想出事实的真相,尤其是爱莲娜有我们两个人的特征。”我几乎是绝望的说。 这时一直插不上口的爱莲娜突然说:“究竟是谁要抓我?” “你的——父亲的敌人!”我回答。 爱莲娜的脸上现出一丝恐惧,先前的不驯收敛了许多,虽然她是个胆大的小女孩儿,可是前面被绑架的经验一定让她心有余悸。 “别担心。”玛雅说:“我们会把你藏起来。” 玛雅的话令我想到了一个人,女王的侏儒欧内斯卡,自从女王生病后宫中的舞台剧就荒废了,这令他十分怏怏不乐。我决定把爱莲娜送到欧内斯卡身边,在他那宛如童话国度一般的剧院里什么样的秘密都可以被精心粉饰成另外一番模样。 我们很快就付诸行动,我叮嘱爱莲娜只有我去找她她才能出来,而爱莲娜则问我会不会通知她的父亲法鲁昂伯爵来救她,我迟疑了一刻,说:“我会的。” 我知道安德会再来找我,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回到这个宫廷,如今他是个胜利者,克卢安摄政的妹夫,现在王宫在他们的掌握之下,这也是我感到紧张的原因,我没有想到萨弗勒的宫廷会有一天易主。 “洛迪蒙男爵夫人——”晚上安德果然来到我的房中,看来经过一天的时间他们已经接掌了整座王宫,连我住的这个偏僻的角落他都知道。 他噙着恶意的笑注视着我,盔甲已经脱掉,露出他整张我想忘也忘不了的脸,“我期待你的答案,亲爱的,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你不过只等了一天。” “不,我等了八年。”他静静的说,“我想知道你还是不是过去我爱过的那个女人。” “你爱过的女人太多了,安德里亚斯,我不知道那里面有没有我 。” “也许是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可有段记忆是我刻骨铭心的,为此我付出了半条命。” 我知道他指的是他差点被弗雷安杀死的事,我没有显示出半点同情的样子,他继续说:“你真是个倔强的女人,你坚持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该告诉你什么?从那天开始你和我的生活再没有关联,你又怎么有兴趣想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 他的脸上浮现冰冷的恨意,“你和你的哥哥林赛改变了我的生活,我们三人的生活,我们注定要纠缠在一起的,小姐,别否认你曾怀过我的后代。”声音甫落他一个箭步跨过来抓住我,愤怒的瞪着我的脸,我几乎已经僵住,只听到他犹如死神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嘶吼:“朱丽爱娜,醒过来,你忘了我们的过去吗?” “没有忘……”我微弱的回应,“但这不能改变什么,你为我付出了半条命,而我为你付出了整条命——” 听了这话,他猛地放开,脸色奇怪的盯着我,“你没死,林赛小姐,我曾一度以为你死了,这是你逃离我的方式吗?可惜它失败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根本没死,否则我不可能这么快从人群中认出你,现在你还想玩这死亡的游戏吗?” 我轻轻一笑,他根本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忽然我觉得现在我能站在他面前对他说话也是件无比荒唐的事,现在的我既不是个活人也不是个死人姐夫,我不要爱全文阅读。 “放开我吧,安德里亚斯,一切都过去了,如果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在你被逐出史伯利后我只感到巨大的耻辱,我的哥哥为了能让我忘掉过去把我嫁给了别人,而我一直生活的很安定,我喜欢这种安定,不想做出任何改变。” “这是真的吗?林赛为了对付谣言谎称你已死,逼你嫁给你不爱的人,而你一点也不反抗?”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我的丈夫?”我反唇相讥。 “你的丈夫?他是谁?洛迪蒙男爵?我根本不知道这老家伙是谁!他真的存在吗?” “他是一个住在乡间的贵族,领土少得可怜,你当然不会注意到这类小人物。” “但他却允许你到王宫来挥霍?” 我摇摇头,“我已经是个寡妇了,现在我的哥哥是我的监护人,你最好别来找我,你知道他会怎么做 。” 提到弗雷安,安德的脸上再度浮现冷笑,“我可以不来找你,女士,正如你说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没什么好挂虑的,如今我只要一样,八年前你生下的孩子在哪里?” 我的心突地一跳,“孩子?”我遮掩住苍白的脸,笑着说:“你以为我曾给你生下一个孩子?” “当然。”他铁青着脸说,“别告诉我你没有,我知道你有。” 我猛吸了一口气,力图镇定的看着他,“孩子的确没有了,安德,我很抱歉,我确实曾怀孕,可是孩子没有出世就死了——”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因为他已伸手捏住了我的脖子,他的手如此之大,我毫不怀疑只要轻轻用力我的脖子就会断掉,而从他的眼里我更不怀疑他会这么做。 “告诉我孩子在哪儿?”他再度逼迫我。 我闭上眼睛,“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你可以杀死我,安德里亚斯。” “我不会杀了你,女士,你对我已没有意义了,但我的后代决不会流落在外。”他断定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改文改的很痛苦,但终于挺过来了,让《半月》得以重开,虽然损失不小。亲们请遇到“口”的被屏蔽字眼时自行猜测是什么意思,最近的网络很和谐啊很和谐,我也没有办法,《半月》已经改的让我吐血了,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对写文感到有点恶心。 现在遭遇了瓶颈,很严重的瓶颈,脑子里线索很乱,很难穿到一起,大家请多提问题,这样有助于我的码字速度,嘿嘿。 下面我就要揭开很多人的真实身份了,我已经厌倦这冗长的第三部,希望早点结束,另请大家谅解我这篇最初写作的西曼文之不成熟的布局,由于当初手法稚嫩,导致现在的很多后遗症,但不管怎样我还是会写完的,不然我是睡不着觉的,呵呵。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这么长的文我以后是不会写的,起码半月是绝不会。 84Chapter84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发生了什么——”我背对着他说,“我失去了我的孩子,也是你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 隔了一会儿,安德冷笑的声音传来:“你没有失去他,我知道你带着一个孩子住进来,一个男孩儿,大概八岁左右。” 我转回头,微笑的看着他,“就算我死了,我也会记得……我没有给你生下儿子,安德,没有孩子,我带进来的是我丈夫的私生子,现在我已经把他送走了,你找不到他的,在这座宫廷里你找不到和你相似的八岁左右的男孩儿黑客全文阅读。” “别再演戏了,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朱丽爱娜,我会找到他的。”他说完转身离去,我留在原地,不敢相信我居然没有在他面前痛哭。 玛雅从隔间走进来,对我说:“他不会找到爱莲娜小姐的,如果他打算找一个男孩儿。” 我点点头,这正是我把爱莲娜恢复成女孩儿打扮送到欧内斯卡那里的原因,可是安德里亚斯已经见到了我,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继续抵抗下去,更确切地说是同我的过去对抗。 正如我所想的那样,小帕尔瓦多的军队完全占领了王宫,巴特亚尼失败了,据说他已不知去向,留下这座巍峨的城堡和广阔的宫廷,说来这事委实令人觉得可笑,不光是我,许多人不相信女王的私人军队会有如此不济 。 萨弗勒的玛丽一世和她不可一世的军队之威名就这样全面的溃败,真是令人不可思议,站在塔楼上瞭望四周,看着克卢安的军队陆续进驻中庭,我不知道下一步的命运会如何。 早上我被告知克卢安人的首领帕尔瓦多公爵要见我,现在他是这座宫廷的主宰因此我当然不能违抗他的命令。我进入女王的接见室,看到小帕尔瓦多坐在属于女王的宝座上时感觉这一幕异常刺眼,不过令我想不到的是公爵非常年轻,年龄和弗雷安相差无几,而且相貌十分英俊,和他的父亲不同,新一任的公爵并没有蛮横和张扬的举止,他十分彬彬有礼的说:“你好,洛迪蒙男爵夫人。” 我屈膝行礼,他走到我身边亲自扶我起来,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异样的神采,他愉快的说:“女士,你一定不知道你是我此行重要的收获之一。” “我?” “是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和法鲁昂伯爵林赛是亲兄妹。” 我吃了一惊,盯着公爵的脸说:“您没说错,一定是法森男爵告诉您的吧!” “我是向他求证过。”公爵掩饰不住得意地说,“但最重要的是我曾见过你的母亲,女士,她是一位高贵的妇人,只可惜被毁在一段配不上她的婚姻中。”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朱丽爱娜,你的母亲并不是普通的贵族,她是克卢安的麦德温王的私生女——”公爵说到这儿停顿了一刻,他有意的等待我作出惊愕的反应,但我的镇定反倒让他微微吃惊,“看得出来你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 我点点头,公爵接着说:“这个秘密被保存的很好,只有少数的贵族知晓,包括我的父亲,我们知道麦德温没有留下正统的继承人,于是他的私生子就有继承王位的权利,但可惜她是个女人,我们克卢安的继承法中杜绝了女王的存在,因此谁娶到麦德温的私生女就可登上克卢安王位。” “您对我说这些是为什么呢?尽管您认为我母亲的婚姻是失败的,但她已经死了,而且她嫁给了我父亲,不可能再有人能使她作为政治联姻的工具 。” 公爵愉快地笑起来,“我天真的小朱丽爱娜,事到如今你还没有意识到你的重要性,想一想,伊芙公主已经入土为安,那么她的两个儿女就延续了她的继承权——” “我明白了。”我打断他说:“你是要说我的哥哥法鲁昂伯爵其实有权利成为克卢安国王。” 公爵讳莫如深的盯着我,“这是没错,但你的哥哥已经发誓效忠萨弗勒女王玛丽,如果他背叛这个承诺就将使身为骑士首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威信毁于一旦,并且克卢安的贵族对效忠玛丽的领主都深恶痛绝,他们不会拥戴你的哥哥为克卢安的国王——” 我忍不住轻笑起来,“公爵阁下,难道您是打算拥戴我为女王吗?” 公爵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克卢安人不需要女王,一个血腥玛丽已经令人们受够了,克卢安人需要一个英明的国王,一个可以令他们从四分五裂重新凝聚起来的国王我的天网老婆全文阅读。” “我相信你已经有十足的把握登上王位,不是吗?”我大胆的说。 “只除了一件事,我亲爱的女士,这就是我召见你的原因,你知道我的妻子在数年前得病死了,我需要一个妻子,朱丽爱娜,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公爵夫人,我的王后吗?” 我感到头晕目眩,我从没想过小帕尔瓦多是为了这个原因召见我,我的身体一软歪了下去,公爵及时地出手将我揽进怀中,我有些恼恨自己此刻因为缺血而站立不稳,给他造成一种错觉似乎我同意了他的安排,他看上去彬彬有礼其实就野心上并不输他的父亲。 “阁下……”我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公爵止住我的话说:“叫我查尔斯,这是我的名字,我们不需要如此生疏,朱丽爱娜。” “可我……”我正打算拒绝他,这时候接见室的门突然开了,安德走了进来,看到我被公爵抱着,他的脸上显出轻蔑,公爵放开我,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是来告诉你,查尔斯,此刻我们不宜做长久的停留,各地的长官都已察觉玛丽的失踪,此刻我们占据着王宫会令我们成为众矢之的,萨弗勒的大领主们正在集结他们的军队向这里进发,他们认为我们绑架了女王?——” 由于事情紧急,公爵一转眼就丢下我去和安德商议对策,我只听他咒骂道:“天杀的,那只萨弗勒老母狗究竟躲到哪里去了,我本打算攻入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砍掉她的脑袋,反正她也没几年可活了——” 我一点也不意外公爵想要杀掉女王,只是他对我的求婚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当我回到房里把一切都告诉玛雅,她对我说:“一定要阻止他的行为,帕尔瓦多是迫害安卢人的领主之一,你嫁给他会使他的野心实现,况且你已经嫁给法鲁昂伯爵了,再嫁公爵等于犯下重婚之罪 。” 我说:“嫁给我哥哥的女人是萨利斯伯爵的妹妹,我与公爵结婚并不会使我犯下重婚之罪。” 玛雅一怔,“难道你真的打算嫁给帕尔瓦多?” “必要时我也许会顺从他,只要那利于我们的行动,反正我只有这幅残破的躯壳,嫁给谁我都不在乎。” 克卢安人占领王宫后不久一起□掀起,一些贵族想要重新把持政权,不过很快就被镇压下去,公爵觉察到城内聚集了过多有势力的领主,于是他逮捕了那些作乱的萨弗勒贵族,并把他们关进黑石,那儿在王宫沦陷后不久也被克卢安人占领了。 石墙之内士兵们整日忙碌于搭建行刑台,一个个反抗公爵的贵族被砍了头,查尔斯·迪恩趁占领布拉热那之际处死了一批政敌。 在枢密院搜出了巴特亚尼从王宫撤退时来不及带走的印玺,很快就有数封盖着王印的枢密院告令由信使送往各地的政宫,我偷听了查尔斯和安德的密谋,那上面声称奥利弗公爵意图率军围困布拉热那城,帕尔瓦多奉了女王之名抵达王宫保护御驾,在接获此令之时各地的军务首领及统辖一方的大领主需集结军队共同消灭反叛的奥利弗。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这么久没更,为灵感纠结了很久,又不想草率成章让大家白浪费钱,所以推迟了,我会尽力加快速度,都铎王朝已经开始播送最新一季,期望偶的灵感能够借此恢复,也推荐大家去看。 女主还是会回到萨利斯妹妹的身体中去,请大家放心。 谢谢大家的支持! 85Chapter85 “女王一定死在了某处,巴特亚尼那只老狐狸为了掌控朝政隐瞒了这一秘情,他们一定藏起了她的尸体,”安德对公爵献策说:“我们可以搜索附近的修道院,一定会有所发现。” 我忍不住开口说:“寻找女王不如从寻找那些荣誉侍女开始,她们是服侍女王日常生活的人,如果女王已去世,这些夫人应该现身才对。” 安德看了我一眼,“这些女王寝宫的贵妇人早就被遣送回她们自己的家,只有两名女官除外,普雷特郡的希尔男爵夫人以及萨利斯伯爵夫人,她们可能和女王在一起,死了或者被巴特亚尼控制住……” 我听到自己的惊喘声,查尔斯回过头来看我,“有什么问题吗,亲爱的?” 我意识到自己已经答应了公爵的求婚,现在我和他是站在一起的,可我仍不得不为听到安妮的消息而感到吃惊,她居然和女王一起消失了。 “殿下,萨利斯伯爵应该知道他妻子的行踪才对,我们可以把他请到这里来。”我提议道。 “说的对,萨利斯的军队在休弗驻有超过五千人,虽然他曾宣誓效忠玛丽,但现在女王已死,奥利弗将是我和萨利斯共同的敌人。”公爵自信满满的说。 安德似是不满我对公爵的影响力,他私下找到我说:“我听到你可能答应了公爵的求婚——” “我是答应了,这对像我这样的寡妇来说只能是无上的光荣 。” “拒绝他。”他阴沉着脸命令,“我绝不会让你挡在我前面的,朱丽爱娜,这是我必须完成的使命,我要你们林赛兄妹尽可能远离这场争斗。” 我忍不住笑出声,“你以为你是谁呢?安德里亚斯,你不过是个绞尽脑汁跻身贵族中的下等武士,你凭什么来命令我做什么?成为公爵夫人也是我向往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为野心勃勃的查尔斯·迪恩通向克卢安王位之路扫清一切障碍?”他抓住我的手臂,“他本没有继承权,使他服众的必备要素就是得到三顶王冠,那相当于克卢安的印玺,若你嫁给他,我的公主,他就不需要发动战争获得那些东西了噬龙帝。” 我瞪着他,“原来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你也知道弗雷安——” “林赛家的兄妹都有克卢安王位继承权,没错。”他进一步说:“所以我要你们远离这场斗争!”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安德,公爵没有继承权,你就有吗?”我反问。 他的脸上露出诡谲的笑,低声对我说:“不幸的是我有,亲爱的,若论排位,我还在你和弗雷安的前面。” 我吃了一惊,“这是不可能的,你究竟是谁?安德里亚斯,你根本没有贵族之血。” 他对这种指责丝毫不在意,此刻夜深人静,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问我:“你哥哥向你提起我的父亲了吗?” “他说你的父亲被女王判处死刑,所以你才跟随我父亲。” “他说的不全对,那是我的养父,朱丽爱娜,我的亲生父亲在黑石塔中,从他进去那里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直到他被秘密的处死,准许这一切发生的人正是萨弗勒的血腥玛丽。” 我听了这话有半刻没有反应过来,但随即我控制不住的睁大了眼睛,“你说的难道是——哦,上帝,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这是真的 。”他看着我,“事实上我们的确有血缘关系,我的生父是麦德温的弟弟乔治公爵,辉德本应由我来继承,而不是现在的查尔斯·迪恩。” “不,乔治公爵被关在黑石塔中,他既没有出来怎么能和公爵夫人生下子嗣?” 然而这一质疑被他否认了,“我的诞生根本不在女王的意料中,我的母亲不是公爵夫人,而是另一位贵族小姐,她也是克卢安人,并且是你母亲的姐妹——丽莲,沃特温夫人,她一直是乔治·法斯特内奇公爵的情妇,在他被关押起来后她偷偷的潜入黑石塔同他会面,目的就是为了延续他的血脉。” “那么传闻是真的了?”我身体一软坐在地板上,想起我曾在里奇蒙德听到亨德尔他们闲谈过的秘闻,更甚的是我还曾在梦中梦见过母亲和一个女人走在类似牢狱的的地方,我顿时感到不寒而栗,“你说你的母亲和我的母亲是——” “她们并不是亲姐妹,沃特温夫人来自收养你母亲的家庭,但她们情同手足,帮助丽莲潜入牢狱中的人正是你的母亲伊芙公主,她在嫁给你父亲之后并不是那么循规蹈矩,显然她还忠于自己的国家……对了,我忘了告诉你的是沃特温夫人并不是全然为了爱情才铤而走险,授予她这一使命的是乔治公爵夫人,由于她被女王软禁在身边,意识到此生无望和自己的丈夫重会,公爵夫人遂命令丽莲去完成这件事,这两个本应是敌人的女人为了对抗萨弗勒女王站在了一起,于是我才来到这个世界。朱丽爱娜,现在你还否认我没有贵族血统吗?” 我瞪着他,“你没有真凭实据。” “那么去问你的哥哥弗雷安吧,他知道我的身世,他和老林赛伯爵都知道,从一开始。”他愤愤地说道,仿佛在谴责什么。 我睁大眼睛,“弗雷安知道?”我喃喃的重复,“那为什么在我们——” “我发誓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林塞家族的秘密,我甚至不知道伊芙是我的姐姐,我本应被忠于乔治公爵的贵族抚养长大,但在他们发动的刺杀玛丽的行动失败后,包括我母亲在内的许多人都被女王处死了,不知怎么我被老林赛伯爵找到了,我认为他把我救回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掩藏这一切,让我当一个普通的人,就连伊芙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当然更不知情。” 作者有话要说:统计一下,不知道大家是希望篇幅稍短但较频繁的更新,还是篇幅较长但需要隔一段时间更新一次。 86Chapter86 安德吐出的秘密着实使我震撼到,甚至比我知道自己的身世时更为吃惊,安德居然和我、弗雷安都有着血缘关系,而且……他还是我们的舅舅,是国王弟弟乔治公爵的私生子,这个事实令我感到羞于去面对,天啊,这一乍然暴露的秘密破坏了我们以往的那些记忆,如果过去曾经是不道德的,那么现在它已是一场罪孽。 我傻傻的注视着在我眼前说出这一切的男人,他的表情异常平静,似乎那对他根本不算什么,只有与此带来的对权势的追求才是最重要的天目全文阅读 。他看我不说话,带着一些疑虑的开口问道:“你还好吗?朱利爱娜……” 我摇摇头,用手捂住嘴唇,忍不住捣出一声极度压抑的嘶叫,声音消匿在指缝间,此刻就算再歇斯底里的叫喊也无法宣泄出我心中快要爆炸的情绪。 “你这是怎么了……” “出去,快给我滚出去!”还未等他说完我就狠狠地下逐客令,他快步赶上来扯住我的手臂,拼命把我揽入怀中,想逼我保持镇定,“你疯了吗?你这个疯女人,现在我可不希望你叫喊出来!” “可是我快受不了了!”我怒瞪着他,“你让我感到极度的恶心,上帝,我竟然觉得你是在为你的新身份而感到自豪,法森男爵,你怎么能如此镇定的告诉我这些事?” “这些事?”他的面孔几近扭曲,“你不为我们之间变得更为密切的联系感到欢欣吗?让我提醒你过去总爱纠缠我不放的女人是谁!” 我痛叫一声,“是我,这是我一辈子最后悔的事,你这个恶心的私生子,在你知道你是我的舅舅后居然还好心的提醒我过去的可耻行径,难道你不知道这是——” “**。”他冷笑一声,我打了个哆嗦,感到自己脸上一片冰冷,而他的面上也毫无血色,他继续说:“是的,我们犯下不可饶恕的错,但那时我们谁都不知道,上天如果有眼会原谅我们在无知时犯下的罪孽!” “可是,爱……”我差一点吐出爱莲娜的名字,这个此刻最为折磨我的窘境令我几乎在安德面前露出马脚,他瞪着我说:“我知道你害怕什么,朱丽爱娜,尽管过去的你无比胆大妄为,但这次不同,我们的过去绝不可让人知晓,宗教裁判所可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反正就像你一口否认的,我们根本没有制造出不伦的结果……” “这就是你拼命要我交出孩子的原因?”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如果我曾生下孩子,你是打算把他杀了好杜绝后患吗?” “老天,我会是那么无情的人吗?”他马上愤怒的反驳,“如果你有孩子,最好让我知道,朱利爱娜,这不仅是我的权利也是我的责任。” “那是一个丑恶的罪孽!” “罪孽应由你我来承担,而不是孩子,他在哪里?” “什么?”我喃喃自语 。 “你生的孩子!”他抓住我用力摇撼,“你刚才已经告诉了我你生过孩子。” “我没有那么说,我根本没有生育过!”我拼命摇头。 “事到如今你还要撒谎吗?我知道你刚才的话里隐藏了什么,令你感到最不舒服最难逃道德制裁的并不是你我之间的私情,肯定还有其他的什么!” “根本没有,”我矢口否认,生怕再露出马脚,坚决地重申:“我告诉过你孩子死了,那是真的,我庆幸自己没有生下他,这一定是天意让我失去这个罪孽的产物……现在你该感到高兴,安德里亚斯,你不用担心有个**的杂种威胁到你的声誉,而我也感到高兴,既然我必须忍受与你有血缘关系,我希望不用同时承受比这更近的一步。” “很好!”他睁着血红的双眼紧盯着我,“那就让我们划清界限,过去我们谁都别提,但如果让我发现你背着我撒了谎,隐瞒了不该隐瞒的事,我发誓会找你好好的算这笔账!” 安德愤然的离去,似乎他已肯定了我对有所隐瞒,那天晚上我终于再也忍不住那种揪心的折磨,我必须让爱莲娜离开这儿,于是我让玛雅偷偷改扮成侍女带上爱莲娜出宫。 临行前,我看着恬静乖巧的八岁小女孩儿,一瞬间有一种错觉,好像她从来不是我的女儿,她并不是我付出生命才换来的网游之冒牌npc最新章节。爱莲娜仿佛比过去懂事了许多,她不再四处惹事生非,此刻她能够保持那样的安静我几乎觉得不可能。 “我们要到哪儿去?”她很冷静的开口问道。 我给她拉紧斗篷系带,蹲□正对着她说:“去找你的父亲,爱莲娜,你一定已经无比想念他了吧?” 她倏的睁大眼珠,“真的?” 我点点头,她随即摇头,“……我不应该去找他,我听到公爵的人说父亲正在组织军队讨伐他,如果我被他们抓到会被当作人质。”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已经如此洞悉事实,我曾以为她只是个顽皮的想要吸引大人注意的小女孩儿,“可你留在这儿也很危险,这儿全是公爵的人,你父亲的敌人想要抓住你,他们会搜查这座王宫,总会找到你的 。” “欧内斯卡会保护我!”她仍寄希望于女王的侏儒大臣,“不会的。”我说:“他也自身难保,女王最亲密的人都将成为公爵的敌人,他的报复心可十分旺盛,事实上他已经杀掉女王的许多弄臣了,你必须尽快逃走,你父亲的军队在普林斯顿,一直往南去就可以到他身边,他会保护你的。” 送走爱莲娜我的心才从七上八下稳定下来,可是紧接着感到头晕,我意识到玛雅已经不能再用她的巫术拖延我的病情了,我必须自己寻找血源。我摸着黑踏出房门,凭着记忆来到鸡舍,杀掉几只可怜的动物来充饥。 到了早晨我发现自己竟然昏睡在鸡舍中,听到王宫厨房的仆人早起要来杀鸡,我连忙爬起来从后门溜走,我想要趁人们还没有起来时赶回寝室梳洗一身混乱,然而在门厅的转角处我竟然一头撞上了同样早起的公爵。 查尔斯已经穿戴整齐的准备去与自己的幕僚会晤,他看到我头发凌乱身上还沾着动物的粪便和羽毛时感到大为惊异,“发生了什么事?你看上去像经历了场浩劫!” 我连忙屈身,“我不小心滑了一脚。” “我知道这不是实话,亲爱的女士,你的脸色异常苍白,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他紧盯着我,露出不悦的表情,“我已经决定在我取得彻底的胜利后就要和你举行婚礼,夫人,我希望你能保持健康,如果你感觉不舒服我会请我的医生来为你诊断!” “不必小题大做,殿下,我一点事都没有。”我继续坚持不必去看医生,可是公爵愈发觉得我在隐瞒什么,他坚持我必须接受诊疗,并且由他的医生看病,他要知道结果。 我在微弱的挣扎中被公爵抱着走进他的寝室,他似乎很喜欢他的安排,看到我躺在他的**任他摆布令他感到兴奋。 “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怀孕了,女士?”他把我推倒在**,顺势掀开裙子观察我的腹部。 我没有挣扎,相反冲他微微一笑,舔唇说:“不,我只是有些饥饿了,殿下。” “饥饿?”他眉峰一挑,随即逗趣地说:“你是这里饿,还是这儿呢,我的女士?”他邪恶的把手从我的腹部移到下面,试探性的徘徊在我双腿间的缝隙处 。 “两者都有,但我宁愿先满足下面那个……”说着我爬起来,大胆的坐到他的身上,公爵并不养尊处优,常年征战的他身躯十分健硕,他很轻易的将我反压在身下,厚重的嘴唇随即贴了上来…… 除了安德和弗雷安我从没接受过其他的男人,但我必须阻止他请医生来揭开我的秘密,于是我闭上眼睛努力的奉迎他,在一切事情结束之前我发现我并不是那么讨厌与第三个男人上床,因为我知道弗雷安永远不会碰触这幅残破的身体…… 公爵满足的直起身,迷恋般的看着我,一边拂开我额上汗湿的头发说:“即使你身上粘着污垢还是那么迷人,真是不可思议,我的公主,你遗传了你母亲全部的美,甚至还要精致……” “你爱我吗,查尔斯?”我缓缓的抚摸他的脸,他注视着我雪白的胸脯露出鲜明的□,“谁能不爱我所看到的这些呢?”他低头含住我的乳/尖,“我要给你一顶王冠,亲爱的,你会喜欢它的重生之超级强国!” “是传说中的克卢安王冠吗?”我好奇地说,公爵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匍匐在我胸前,而我则给予他令他信任的爱抚。 他抬起头,我看到他发亮的眸子,仿佛胜利势在必得。 我遮了遮帽檐,确定自己不会被人认出来,早晨的韵事过后公爵便将请医生为我看病的事抛在脑后,因为我证明了自己十分的有“精神”。在公爵离开后我想办法脱身,混入了侍从队伍中,在这一大票人马离开王宫不久我就看到对面飘扬的旗帜,有一些人在等待我们。 很快,山坡上树立起一座座帐篷,骑士们都下了马,公爵在华盖下十分高兴的迎接对方的首领,当我看清那个穿戴整齐英姿飒爽的贵族是萨利斯伯爵时不禁吃了一惊,洛蒙竟然真的来了。 我在人群后面观察这两位军事首领会晤的情形,洛蒙看上去实在是太漂亮了,而且他的样子像是一点也不为失踪的妻子担忧,于是我稍稍放了心,洛蒙十分爱安妮,他不会连她此刻身处哪儿都不知道。 他们谈了一会儿话,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当洛蒙说了一句话后,公爵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这一天的会晤很快结束了,意料之外的是洛蒙并没有加入公爵的麾下,当然,他是那么骄傲的人,而且是座拥重兵的北方领主,自然不必和公爵同流合污。 “发生了什么事?萨利斯竟然拒绝和我们结盟?”安德看上去很不满公爵背着他私自会见萨利斯伯爵。 公爵咬牙切齿地说:“我听到一个对我们极为不利的消息,萨利斯告诉我女王还活着,并且被藏匿在巴斯堡。” 安德闻言吃了一惊,我也一样,因为巴斯堡可是位于奥利弗的势力范围之内,“她怎么会让自己陷于奥利弗的领地中?那里可没有随时供她调遣的亲兵,我不相信女王会做出这么傻的事,她可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我也这么认为,可是萨利斯伯爵夫人刚被释放出来,她一直伴随女王左右,据她说女王及随行人员秘密造访一处庄园时遭到一些宗教叛徒的袭击,她不得已才会进入巴斯避难,不料一进去就生了重病,并且被奥利弗□起来……”公爵冷笑一声。 “我明白了。”我接上他的话说:“这是早就安排好的,奥利弗公爵比我们先行了一步,他是全国唯一知道女王行踪的领主,而我们则成了不折不扣起兵谋反的叛军。” “更令我想撕碎他的是——”公爵大声吼道:“那该死的老□不仅让自己沦为俘虏,还害我的弟弟菲利普一起做了奥利弗的人质。” 我恍然大悟,原来女王出行时随身携带着她那些重要的克卢安贵族人质,以免克卢安人时刻蠢蠢欲动,这次公爵的弟弟菲利普就在女王微服出巡的行列中,却不料一同落入公爵的劲敌之手。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没更新了,最近忙得一团乱,已经在半月的坑里提过了,最近因为全运会的关系俺的工作光荣的被取消一切周休,一点休息的时间也没有了,惨啊!!!现在基本已进入半死不活阶段,俺已经麻木了……泪…… 文章从这周起恢复更新,反正还剩下没多少,我就一鼓作气把这篇文结束吧,剩下的内容主要是讲安德、女主和弗雷安上辈子积欠下的错综复杂的家族内部矛盾,当然,女主最后还会变回来的,还有女主父亲的事情也会在这部结尾真相大白。 下一集弗雷安会登场,让大家久等了,呵呵,谢谢大家的支持!如果我没有睡死过去就会上来更新。 87Chapter87 自从女王还活着的消息被证实后,公爵派出了他所信赖的萨默里伯爵去与奥利弗谈判,以释放部分俘虏为条件交换黑尔伯爵菲利普,然而安德却不同意释放奥利弗的支持者巴蒂安伯爵,因为后者是一个强悍的敌人,俘虏他令安德付出了惨痛代价,并且一旦释放巴蒂安,他回去将集结更强大的军力来讨回他所受的耻辱。 查尔斯和安德在谈判的问题上起了争执,看来公爵是铁了心要救回自己的弟弟,于是安德让步了,但是他的脸色极其阴沉,我不知道他是表面上妥协还是暗地里另有打算,总之他和我认识的那个年轻人大不一样,现在我对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萨莫里伯爵离去后,公爵紧接着召集议会讨论如何从巴斯解救女王,奥利弗在巴斯布下层层重兵不允许任何势力靠近,使得意欲勤王的各方领主投鼠忌器。谁也不知道巴斯发生了什么事,由于女王称病迄今没有人能亲近御前面见她,而最多只是见到了伺候在陛□边的希尔男爵夫人和黑尔伯爵。人们担忧女王的病情以及目前她遭到名为保护实则挟持的境况,大家都知道整个萨弗勒的命运也许就在近日即将改变,一旦女王驾崩,没有留下继任者的王国瞬时就会陷入兵荒马乱中。 查尔斯忙碌于每日与幕僚们的会议中,他不断地用自己的力量集结效忠他的贵族,在这群人中我看到了女公爵伊莎·克莱恩斯,她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青色稚嫩和有些愤世嫉俗的女孩儿了,她简直艳光四射,但格调并不高,看她野心勃勃的姿态宛如一个女战士。 “她怎么会出现在公爵侍臣行列?”我问安德。 安德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讽刺的笑,“你以为她还是莱蒙托伯爵夫人?不,她现在是个寡妇,刚好可以施展她的野心。” “贝基死了?”我想起克雷爵士那个体弱多病的兄长,不过如今克雷爵士却可以继承莱蒙托伯爵之位了,但即便如此伊莎也应该在丈夫的亲族行列中,她应该是效忠女王的,可是我素来知道她很透了女王 。 “你还不知道吧!”安德对我说:“女公爵是我们这时代最彪悍的女人,她处死了自己的丈夫,主动做了查尔斯的情妇,并给他武力支持,还献出了莱蒙托伯爵统辖的领地,她对克卢安的复国大业可是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因此她有权认为她可以荣登未来克卢安王后的宝座。” 我心里一惊,伊莎竟然弑夫,还夺走了贝基的领地,她实在是个十恶不赦的女巫。 虽然伊莎并不会认得此刻的我,但很快我就感受到了她那野兽般的瞳眸里的杀意,公爵决定娶我这个事实给了她巨大的打击,她一定不敢相信付出了那么多竟然什么也没有得到桃运青年。 “你是谁?”伊莎恶毒的审视着我,即使在公爵面前她也不想隐藏她的妒意。 “我是朱丽爱娜·阿德里奇·林赛,麦德温王的外孙女,克卢安的公主。”我挺直胸膛面对她。 她一震,“这是不可能的,克卢安没有公主。” 查尔斯朗声笑了起来,揽着我的腰说:“朱丽爱娜是伊芙公主的女儿,叶尔法尼之冠的守护者。” 伊莎倒吸一口气,瞪着我像见了鬼一样,“她是弗雷安的妹妹?” “法鲁昂伯爵是我的哥哥。”我以甜蜜的声音说道。 “可那是不可能的,他的妹妹很久以前就死了……” “伊莎——”公爵阻止了她,“那是个很不幸的谣言,事实上朱丽爱娜一直呆在修道院中生活,是不是这样,亲爱的?” 我点了点头,继续维持着苍白的微笑,面对昔日的情人公爵展现了冷酷的一面,他丝毫没将伊莎再放在眼里,反正如今她也无法找回退路,莱蒙托伯爵一家会视她为仇人。 公爵挽着我出现在所有的贵族面前,做出对我情深难抑的样子,他宣布了我的身份,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跪地向我求婚,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公然演这么一出,瞥见安德的冷笑以及伊莎仇恨的视线还有其他众人复杂的目光,我不知该如何反应 。 只是在查尔斯加重握住我手的力道时,我才终于秉住呼吸说:“我接受你的请求,公爵殿下。”一时间场面沸腾起来,临战前的许婚莫过于给大家精神一震,就像公爵安排的那样,娶一个克卢安王室成员为他问鼎国王宝座扫清了最后的障碍,现在他比只拥有一顶王冠的奥利弗无疑具有更大的优势。 “你背叛了我,查尔斯!”一大早伊莎就跑到公爵面前兴师问罪,可惜查尔斯此刻的心思都在一统克卢安大小贵族、荣登王座上面,他对眼前这个面孔扭曲一点也称不上美丽的女人毫无兴趣。 他冷冷的说:“相反,我庇护了你,伊莎,否则你就会被你丈夫的亲族千刀万剐了,别忘了新任莱蒙托伯爵正集结军队讨伐你,他誓言要将你问吊。”我吸了一口气,无法想象一贯性情温和的克雷爵士会怎样愤怒,他曾为之感到骄傲的嫂嫂竟当着领地所有人的面吊死了他的亲哥哥。 妒意盈满了伊莎的面孔,“但我的军队都为你而战,查尔斯,你现在需要我,就算克雷来找我茬我也会让他大败而回,我根本不怕任何人;相反,你身后的那个女人就算她真的是伊芙公主的女儿,在王位的继承权上也比不过她的哥哥法鲁昂伯爵!” 公爵忽地走上前揪住她,“你在威胁我吗?” 伊莎笑起来,“我不过在说事实,如果你肯拥戴弗雷安登上王位,你娶何人我都没意见。” 公爵不愿他的野心昭然若揭,何况他确实需要女公爵的支持,毕竟克莱恩斯家族在克卢安贵族阶层享有很高的威望,因此他没有惩罚伊莎的大不韪,隔天我竟看到公爵挽着伊莎在王宫的花园里散步,他们一起相携亲密的走入寝室。 这件事之后我又见到了安德如今娶的妻子——公爵的妹妹安茹女爵乔安娜,她是个金发美人,比我丰满许多,头发的颜色也更浅得就像湖面上的一波银光。 乔安娜看上去非常有气势,我听说公爵和他的父亲老帕尔瓦多都无一例外的对她宠溺不已,她在继承财产上几乎和她的哥哥平分秋色,她还豢养了许多家臣,有一整支精锐部队,更有许多贵族领主拜倒在她的魅力下甘愿为其效力,可是她竟然在这么多人中选择了一无所有的安德,我在见到乔安娜的真人后才不得不佩服安德,他等于娶了一个富有的王国。 “你很像伊芙公主问题球王 。”乔安娜在于我单独相处时说,她用那双看不出感情的银灰色眼睛凝视着我,我吃了一惊:“你见过我的母亲?” 乔安娜摇摇头,“我见过她的画像。”说着,她拿出一面象牙雕刻镶嵌宝石的镜子给我看,背面赫然有一副人物精细画,“这便是伊芙公主,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送给我的,这面镜子本属于她,直到国王战死。” 我盯着那画像,感到很是嫉妒她,她竟拥有我可望而不可求的母亲的遗物,现在看来有许多的局外人比我还要熟悉我的母亲,起码乔安娜从小就看着她的画像长大。 “这应该属于你。”乔安娜没有犹豫的把象牙镜送给了我,我大感意外,却听她说:“如今我有了更珍贵的宝物,我希望你见见我的女儿,朱丽爱娜公主,我想让你做我女儿的教母。” 她拍拍手,一名侍女走到另一间屋领了一个孩子出来,“这是我的女儿凯茜,我肯定你会喜欢她的。” 一瞬间我只感到血往上涌,什么话也不会说,怎么会?我明明将爱莲娜送走了,她不应该站在那里,更不应该成为乔安娜的女儿。 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到安德曾对我的威胁,再注意到爱莲娜此刻混合着惧意与不信任的表情,于是我明白了,他劫掳了我们的女儿,把她给了他的新妻子乔安娜。 “……凯茜有些怕生,她一直都在修道院长大,我希望你能喜欢她,你愿意做她的教母吗?”乔安娜一边露出表面上和煦的微笑一边揽过僵硬的小女孩儿。 我很想站起来喊出爱莲娜不属于这个女人,可是转念一想那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没能把她平安的送到弗雷安手中是我的错,如今身处敌营,如果让公爵知道爱莲娜的真实身份恐怕会加害于她,并且最隐秘的实情更不能让人知道,不能让人知道爱莲娜是我和安德的女儿。 “我……愿意这么做……”我逼迫自己说。 乔安娜满意的亲吻爱莲娜,并把她推到我面前,孩子充满敌意和怨恨的目光刺得我抬不起头,可我还是忍不住拥住她流下了泪水。 “你怎么能这么做?”我私下找到安德愤愤的质问他。 他用冰冷的眼光扫视我,此刻再无需任何谎言,他直白的告诉我:“是你背叛了我,朱丽爱娜,你竟然企图背着我将我的女儿送到林赛身边 。” “那不是你的女儿,我早就否认为你生过孩子,那是我哥哥的私生女。” 他冷笑:“现在你还要坚持这荒谬的说法,可惜我早就知道实情了,爱莲娜是你在塞尔玛修道院难产生下的孩子,之后为了躲避绯闻你谎称死亡,孩子一直被当作林赛的私生女。” 我震惊的瞪大眼,他究竟知道了多少,竟然连弗雷安为我寻找的修道院的名字都知道。 “即使是这样,这孩子和你也没有关系,你何时曾关心过我或孩子的生死?爱莲娜的成长更不曾有你的身影,你并不是孩子的父亲,弗雷安才是。” “可惜一个人的生父只有一个,我不准备放弃父亲的权利……”他默默地看着我,收起了讥讽的表情,从那双褐色的眸中溢出的复杂神情我仿佛看到了昔日的安德,可是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我知道我从不曾了解过他,在我们过去的相处中也是,他对过去的我来说是个谜,可是现在我宁愿相信他对我从不曾有感情,他要的只是那个王座和有朝一日俾睨众生的感觉。 “你怎么能让爱莲娜做乔安娜的女儿?难道你们不曾有自己的孩子吗?” “很可惜,乔安娜不能生育,因此爱莲娜对我们来说将是唯一的子嗣。” “乔安娜知道我和爱莲娜的关系吗?” “你希望她知道吗?”安德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朱丽爱娜,别嫁给查尔斯,他只是利用你达到他的政治野心争霸天下。” “难道你没有野心吗?” “那是我应得的,我从出生就被赋予了这一使命,否则伊芙公主不会冒天大的危险让我的父母相会在女王的监视之下,我注定要统一克卢安所有部族,而你……朱丽爱娜,我希望你不要挡在那条我必经的路上,无论过去我们如何,我总不愿再伤害你。”他注视着我,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他虽然野心勃勃但面对我时又掩藏着一丝难解的**。 “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她的亲生母亲将是个迷……” 我的耳朵嗡嗡个不停,不能看也不能想,一想到我将永远失去爱莲娜了,我就感到害怕 。 我好像昏倒了,倒入一双稳健的手臂中,头晕的症状又开始出现,朦胧中我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耳听安德喃喃的低咒:“你简直太不健康了……看你的脸白的像死人……” 入夜我被一只手牢牢地捂住嘴,一把锋利的刀冰冷的熨帖上我的脸,我倏的睁开眼看到一个黑影在我的上方,是刺客!我奋力的挣脱开,未及叫喊那把刀就逼到了我的面前,眼睁睁的看着锋利的刀刃刺入我的胸膛,我竟像傻了一般。 没有鲜血涌出,而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有钻心的痛,反而感到一股如坠地狱般的冰冷。 “你……是魔鬼……”刺客大惊之下丢掉了刀转身欲逃,我也不知哪来的劲一把抽出插在胸膛上的剑掷了过去,一声惨叫刺客倒伏在地一动不动。 我呆在原地喘息着,看着胸前的裂口,尚没有时间感到害怕,一种**忽然促使我向尸体走去,等到我意识过来时那具尸体已经浑身僵硬面目泛青。我抹一把嘴角的鲜血,长舒了一口气,仔细看那刺客的面孔,似乎似曾相识,对了,是伊莎身边的人,看来她终于忍不住对我出手了。 门上突兀的传来敲门声,“公主殿下,请打开门!有人听到您房中传出响动。”是侍卫的声音。 我盯着地板上的尸体,稳下心绪,以平静的语气说:“没什么事,只是我不小心撞倒了椅子,你们都退下吧。” 第二天,我特别留意了伊莎的表情,发现我安然无恙她似是无法隐藏住惊讶,刺客没有回去复命想必令她焦虑了整晚。我微微一笑,我该感谢她送来那人解了我燃眉之急,可是我该怎么处理那床下的尸体呢? 思前想后我只有寻求安德的帮助,如果让这里的任何人发现我的真面目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安德走入我的寝室时表情十分怪异,他环顾四周,“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走过去牵起他的手,魅惑的一笑,“我们很久不曾聚聚了,是吗?” “你说的没错,我们要怎么相聚呢,公主殿下?”他扬起眉 。 我拉着他来到床侧,坐下来望着他,“你依旧如此英俊,安德,你就像我记忆中那样……” “你却不像我记忆中那般了,朱丽爱娜,你变了……”他带着一丝浅笑的坐在我身旁,一手摩挲着我的掌心,一手陇上我的头发,声音开始略带沙哑,“过去已经不再来了,你是否后悔当初和我在一起……” 我点住他的唇,摇摇头,“我永不会后悔的,虽然那是不允许的,虽然我背叛了弗雷安,可是我依旧很爱你,你在我的生命中是特别的,你给了我爱莲娜……” “可是她也几乎杀死了你!” “这是我的选择,我爱着你,一如既往,可是你呢?你却对我如此狠心,这么漫长的时间你不来看我,不来救我,任时间流逝,让我一人独自承受孤独之苦,一转身你却娶了新的妻子……” 他猛地搂住我,覆上我的唇疯狂的吮吻,我急剧的喘息,趴在他强壮的胸膛上,这风暴只令我心惊胆战至尊仙皇。 末了,他抬起头,俯视着我,“你的哥哥杀了我们两人,离开史伯利后我从未感受过生的快乐,你们兄妹在我身上留下的伤痕永远不会痊愈……我不爱乔安娜,亲爱的,乔安娜也不爱我,她爱的只有王后的宝座,而我恐怕这辈子不会再爱任何人!” “你打算对弗雷安复仇吗?” “只要他别阻碍我的计划……”他的眼神转冷,“现在告诉我你需要什么,你绝不是来邀我谈情说爱的,对不?” 我看了他一眼,起身拖出床下的隔板,那上面赫然躺着一具尸体,“昨晚我差点死了,安德,我需要保护。” 他盯着那具尸体,冷笑:“你那伟大的未婚夫不能保护你吗?”他俯□查看尸首,我几乎屏住了呼吸,我已经将尸体处理过了,但还是怕他看出来。 “这样子真是可怕……”他站起来,“看来伊莎愈来愈过分了!” 在安德的帮助下尸体被转移了出去,关于昨晚行刺的细节他什么都没问,但我总觉得他似是隐隐知道些什么,他表现得过于镇定自若了 。 萨莫里伯爵带回的消息震惊了所有人,黑尔伯爵非但没有被释放,反而与奥利弗的女侍臣卡尔斯堡的伊莲结了婚,萨莫里伯爵抵达奥利弗的宫廷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据说黑尔伯爵厌弃了当一名人质,他迷恋上美丽妖娆的伊莲,决定誓死捍卫她的领土,他还斥责自己哥哥的谋反行为,并说绝不与叛军为伍,当场把萨莫里伯爵气得七窍生烟。 公爵没想到他的弟弟居然背叛了自己,然而他却无法改变事实,有女王的一纸告令任何人都不能否认这婚姻的合法性,我则没想到伊莲竟然嫁给了黑尔伯爵,并且在萨莫里伯爵愤怒的陈述中她简直是个□的女妖,我又想起洛蒙当初咒骂艾力的情景,顿时为伊莲感到难过,她只是男人追逐利益的牺牲品罢了。 我站在窗边,望着公爵的前锋大军浩然从王宫出发,虽然奥利弗挟持了女王的御驾,但并没有获得多少实力雄厚的领主们的支持,女王麾下许多有威望的贵族都固守领地按兵不动,反观帕尔瓦多公爵的身后则是整个支持他的克卢安王国。早在大军开赴战场之前克卢安地区就已沐浴在战火中,各地的大小领主揭竿而起,将叛乱愈演愈烈,那些逃出来的萨弗勒领主则都率自己的人加入了奥利弗的阵营,一场酝酿已久的血腥争斗缓缓拉开帷幕。 随着战事的如火如荼,公爵和法森男爵都率军从王宫出发,留下萨莫里伯爵和乔安娜的部队戍守王城。 乔安娜十分喜欢奢华的生活,即使在战争时期她也毫不在意的在宫中铺陈宴会,她完全以女主人自居,王室金库的钥匙被总管双手奉上,安茹女爵似是被女王所拥有的金碧辉煌刺激到,她毫不客气占有了所有王室的财产,并暗地里诅咒那个萨弗勒老女巫。 宫中几乎夜夜笙歌,欧内斯卡又开始为排演戏剧忙碌起来,只不过这次他要讨好的人不是女王而是洋洋自得的安茹女爵。乔安娜自诩美貌高贵,她穿上女王的衣服,佩戴上价值连城的王室珠宝参加宴会,俨然就是这座宫廷的女王。 爱莲娜在她的身旁也被打扮得宛如公主,她从没有受过这样隆重的待遇,不再被人当作私生女接受人们恭敬地祝福,我看到她的脸上似乎升起一股希望,可是再优越的环境也难以抹去她眼中的落寞,偶尔她看向我的眼神中似乎包含着一种求救的信息,我也只能回馈给她鼓励的目光,期待她能坚强的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快结尾了…… 88Chapter88 战争开始后,战报如雪片一般传来,萨莫里伯爵的脸色显示前线战况大好,帕尔瓦多公爵的军队声势浩大,一度压过了奥利弗的阵营,他们不仅全面掌握了主战场的胜利,在其他地方也夺下许多座城池。 伴随克卢安的叛乱,各地的领主开始加入到打击叛军的行列中,但是也有不少人投降了身为克卢安摄政的帕尔瓦多,战争的形势愈来愈变化莫测,大家都不知道最终谁会获胜。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随着战事的愈演愈烈,贵族们都开始相信萨弗勒女王已不可能再重新站出来主持大局,甚至女王已经病故的消息开始在全国传播开来,毕竟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健康的女王出现在公众面前都市大高手。 早晨我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一些卫兵不待侍女的阻拦就闯进我的房间开始搜索,他们无功而返,我的侍女后来告诉我他们并不只搜索了我的寝室,似乎王宫里的每个角落都被仔细的检视过。 萨默里伯爵在之后来见我,不无歉意的对我说:“公主殿下,很抱歉眼下由于一些流言的盛行,我不得不对整座宫廷进行彻底的搜查。” “搜查?找什么?” “找……一些证据,还有作案的凶手!”萨默里脸色有些不悦,压抑着情绪说:“今天教廷德高望重的撒尼埃主教大人告诉我,宫中有人向他举报一些罪恶的行径,这些罪行十分骇人,公主殿下,我希望你不会害怕,有人在宫中发现了被抽干血的尸体……” 我抽了一口气,萨默里伯爵一直关注着我的表情,看到我受到惊吓的样子禁不住流露出关切和怜悯,他伸手扶住我的肩,“我很抱歉吓到你,公主殿下,这些罪行实在令人发指,要知道这些干尸不仅有动物的还有……人的 !”他咬牙切齿的形容,“撒尼埃主教告诉我这是有人企图在宫中实施教廷所勒禁的黑巫术,其可怕的目的实在令人不敢设想,所以我必须严查这些罪案,争取早日找出凶手。” 我感到自己的双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便借机作出虚弱无力的样子,“这实在太可怕了,难道你在怀疑我吗?” “怀疑你?”萨默里一幅惊愕的样子,“当然不,请你原谅,公主殿下,我只是不得不搜查每个房间,即使这样冒犯了你……” “可我不喜欢那些粗鲁的武士进入我的寝室,你能理解我的不便吗?伯爵大人……”我楚楚可怜的偎着着他的臂膀,他的神态变了,眼眸流露出异样的情愫。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半晌说:“那些教廷的武士……的确有些粗鲁了,难怪公主殿下这么娇柔的人会吃不消,我充分理解您的难处……这样吧,我把那些站岗的人换成我自己的人,主教那里由我亲自去交涉……” 我着急的说:“公爵殿下把你留下看护王宫,难道你要让那些食古不化的宗教分子来横插一脚,王宫里如果混入异己的话可就很难办了……” “你的提醒我很清楚,”他慢慢的说道:“我当然不准备让主教来瓜分这里,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如果不让他在这里找到想要的他就有理由集结教会的力量对我们发难,我可不想多生事端,只要找出那个作乱的人交给教廷就结束了,希望你能忍耐一下。” 我的心不由得绷紧了,还是不能让他撤掉门口的士兵,这实在太糟糕了,而且值守的力量一旦加强了我就无法顺利的取得血源,深夜溜出房间作案的机会很可能不再有了,这该怎么办? 宫中的舞会依旧繁华奢靡,望着那些昔日骄矜的萨弗勒贵族都开始谄媚新主人,安茹女爵获得极大的满足,她在席间对我说起前线的战事,以肯定的语气说她的哥哥小帕尔瓦多公爵一定会在不久之后取得战争的全面胜利,继而征服整个女王统治的萨弗勒。 不过王宫早已在她的掌握之下了,我知道乔安娜早就开始侵吞王室财产,我暗中向王室总管了解过,乔安娜变卖了不少东西,然后将之以军资填补给前线 。但是其中好大一笔支出并不是供给她的哥哥查尔斯,而是中饱私囊,给自己的丈夫安德里亚斯,在她的暗中支持下法森男爵的资产日渐倍增;除了金钱上的援助,她还暗中笼络了不少贵族效忠自己,甚至有公爵的人。 我知道她在准备做什么,正如安德说的,他们的婚姻是各取所需,乔安娜看中安德恐怕是在于他的克卢安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毕竟他是排在我和弗雷安之前的,只要在适当的时机将他的身份公开,再取得其他人的支持,他便可登上克卢安王位,届时乔安娜就可坐上梦寐以求的王后宝座。为了这个目标他们夫妇二人联手协作,安德在前线征战等待时机取代公爵,而公爵绝想不到他的妹妹也背叛了自己,在暗中支持自己的丈夫桃运青年最新章节。 我并不关心谁取得最后的胜利,我只想要王冠,可是现在却被困在了这里,这幅破败的身躯也许支撑不了多久了,在王宫全面戒严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行动了,我知道如果在这时被抓住,一定会如一开始见到的那个女人一样被严厉的执行酷刑审判。 午夜我被噩梦惊醒,感到喉咙就像火烧一样,我在**翻来覆去的挣扎,扯开衣襟看到那个被我缝得异常丑陋可怖的伤口,那在在说明了我根本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早该冰冷腐烂的尸体。 朦胧中,我看到窗口站着一个人,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那是谁,只听到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对我说:“你还不能死……我的孩子……你还没找到王冠……去……快去找到那些王冠……”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滚到地上,匍匐着伸出手,那个人往前站了一步,我依稀看到她伸出手在我的前胸施力,那里被刺客捅裂的伤口就奇迹般的一点点愈合了,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却瞧不清她的样子,她看起来很老,很像个女巫,难道是那个女巫妮桑? “你必须找到王冠……只有你能找到……我的孩子……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必须尽快……” “等等……”我挣扎着坐起来,头昏脑胀的摇头,“我不要这样,我讨厌这幅身体,是你……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对不对?你把我变成了一具尸体……” 我想要尖叫,想要扑上前去,无奈却丝毫力气也没有,女巫继续用那沙哑的声音**我:“我知道你怨恨我,孩子……但是必须靠你自己才能找回那些失落的宝藏……必须是真正的你才行,假冒的身体根本不具备你的力量……你瞧,已经有一顶王冠现世了……拥有它的敌人很快就将死去……还有剩余的两个王冠,它们最终都会到我们手中,到时我们就拥有了一切……” 对她说的我一点都听不进去,我只是急于要摆脱这幅死人的身体,“我不想要这幅……该死的身体,把我变回去 !”我剧烈的喘气,死盯着她吼道:“我要回到原来的身体中去,把我变回去!你这个该死的该下地狱的女妖婆!” 想要杀死她的**令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匕首就冲了过去,可是我只是扑倒在地毯上,女巫已经不见了,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但我的胸口的确不再有伤痕。我呆呆的坐在原地,这并不是一场梦,妮桑刚才来过,她竟有这种玄乎其玄的力量,可以像精灵一样在空中穿梭。 “你看起来苍白得吓人!”乔安娜皱眉审视着我,“我可不希望你在我监护下受到半分闪失,那样我哥哥可会不乐意。” 我缓慢的跟在她身后自花园中穿行,“谢谢你的关心,乔安娜,我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有些受凉。” 乔安娜的心思早不再我这里了,我注意到不远处的池塘边站着一位年轻英俊的爵士,尽管对方的年龄比女爵要小上十多岁,可是乔安娜还是把他纳入到情人的行列中,她立刻撇下我向那边走去。 我不想打扰她,转向另一个方向,不知不觉竟走到迷宫中,绕来绕去总是绕不出去。这时,身后嗒嗒的传来脚步声,我转过头,看到一抹鲜艳的衣色匆忙隐藏入一片忍冬后。 我慢慢接近那个躲起来的人,直到走至她身旁站住,过了半晌她泄气的冒出头,“又被你发现了,真不好玩!” 我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爱莲娜,爱莲娜也惊讶居然发现她的人是我而不是侍女,“怎么是你?”她皱起眉头,神态慢慢的由戒备松懈下来,扭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我。 我看着她不觉鼻头一酸,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见我这样表情慌张起来,“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爱莲娜,你玩的高兴吗?”我努力笑着说。 爱莲娜低下头,看着自己泥泞的鞋,闷闷的说:“不好玩,我不想被当作公主来对待……” “为什么?”我感到讶异,虽然被乔安娜夺走了我的女儿,可是我却要感谢她给了爱莲娜我所不能给她的正统贵族的身份,在乔安娜身边爱莲娜总不是个私生子了,可她竟然不高兴这样的生活争霸天下最新章节 。 “我不喜欢玩捉迷藏!”她孩子气的跺着脚下的泥地说:“我想要骑马,想要射箭,父亲允许我做任何事,可是女爵不允许我这么做,她说那不是公主该做的,我讨厌被当作洋娃娃对待,我一点都不蠢!” “谁说你蠢了?你不喜欢女爵做你的母亲吗?”我问道,她用力的摇摇头,“她不是我的母亲……”她咬着手指,又有些犹豫的说:“她真的是我的母亲吗?” 我深吸一口气,“你不喜欢她吗?”我曾以为她会喜欢有一个出身高贵的贵族女性做她的妈妈。 “她一点都不像我的妈妈……”她落寞的说出这句话,眼眶红了,可怜兮兮的望着我:“你是我的姑姑,对吗?我听到她们这么说,你是父亲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姑姑了……” 我摇头,“我是法鲁昂伯爵的妹妹朱丽爱娜,但你的父亲并不是伯爵,他只是你的养父,是你的亲生父亲法森男爵将你托付给他的,法森男爵和乔安娜女爵是你的父母,你并不是一个私生子,亲爱的,现在你已在自己的父母亲身边了,没有人再可以向以前那样嘲笑你!” 她默默的听着,什么也没有说,过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侍女寻找爱莲娜的声音,她才抬起头问我:“我还能见到法鲁昂伯爵吗?” 我摇摇头,“你只能在你的父母身边生活,那对你是最好的,爱莲娜,法森男爵会给予你父爱,真正的父爱,我知道你喜欢弗雷安哥哥,可是他不是你的父亲,但是我们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她听到这里瞪大了眼晴,我笑着说:“这是个秘密,千万别告诉别人,爱莲娜,虽然伯爵不是你的父亲,但与你有着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我们都被同样的血统联系着,你明白吗?无论你走到哪里,我们都关心着你,这种羁绊是永远不会消失的,我希望你过的幸福,弗雷安哥哥也是,现在你又回到父母身边,一定要设法让自己幸福,明白了吗?那是我和弗雷安哥哥最大的希望。” 爱莲娜的脸上重新升起了明媚的希望,她重重的点了下头,直到侍女把她牵走后我还在回想刚才的话,我竟然无法告诉爱莲娜我和弗雷安与她的真实关系 。这是多么讽刺,弗雷安既是她的舅舅又是她的表哥,而我则和自己的舅舅**生下私生子,这一切绝不能让除我们三人之外的人知道,为此我必须永远放弃母亲的权利了。 萨默里伯爵关上房门,脸色铁青的注视着房间内的女尸,“这是……谁做的?” 我仅着睡袍坐在**,酥胸半露,这样的打扮有一丝□的气息,令眼前的男人有些把持不住,不过他还是力图将精力集中在追查凶犯上。 我笑了,“是我,伯爵大人。” 他显然没有相信我的话,“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凶手竟然潜入了你贴身侍女的房间作案,我必须加派人手保护你……” “别麻烦了,”我制止他,“你要抓捕的凶手就在你面前,这女人是我杀死的!” “这不可能,她的血都被抽干了,你要我相信你是个……” 我把一个盛着鲜血的瓶子递给他,“剩下的在这里,我的补给品之一。” 拿着那个瓶子仔细审视过后他面色如土,我知道他一直暗中迷恋我,从查尔斯离开后就愈发明显,现在我必须利用这一点,宫里的戒严使我濒死之际不得不向自己的佣人出手,但纸包不住火,佣人总是会用完的。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你怎么会这么做?” “我从小患上一种绝症,伯爵,为我治病的女巫告诉我必须喝血才能保住性命,如果不那样我就会死,我实在不想死,请你救救我好吗?” “我为你找医生……”他说着就要旋身离去,我急忙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哭泣:“别……他们会把我拖上刑驾烧死……他们会指责我为异端……” 他怔住了,我继续说:“难道你要看着我死吗?看着我被烧死?” “你真的没有用黑巫术?” 我摇摇头,“我只是必须喝下鲜血才能活命,动物的也可以,不是必须人的……”我站起来,解开睡袍,一幅□完美的少女般娇嫩的躯体展现在他面前,我看到他喉咙一阵紧缩,双眼死死的盯在我身上问题球王最新章节 。 我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并不是妖魔鬼怪,只是不幸的患上了绝症,只要我可以定期引用动物的鲜血就可以活下来,这对于你来说并不是难事吧?萨默里伯爵,难道你不肯帮我吗?” “不,公主殿下,我很想帮你,克卢安不能失去公主,所有的人都需要你,公爵也需要你……” 我很庆幸他在这一刻能想起我的政治意义,“是的,我是你的公主,伯爵,别让我被抓走,那些萨弗勒人会恨不得杀死我。” “真的只要动物的血就可以?”他将信将疑的重复,我点点头,看着女佣人的尸体黯然的说:“如果没有那些站岗的士兵,我就可以到畜栏去自己杀死一两头家禽,而不必对自己的佣人下手,眼下这种情况是万不得已,我差点就死了……” “我知道了。”萨默里伯爵脸色依然很难看,“我会处理这件事。” “我有一个建议,我让另一个侍女逃走了,你可以把罪名栽在那个人身上,好给主教一个交代。”说着,我走过去将□的娇躯贴上他。 “公主,你知道我这么包庇你的代价吗?”他转身问我,眼里盛着□裸的**,在这种时候自然不需要任何伪装了。 我装出一幅是男人看了都会心软的姿态,“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能活着就是不易了,只要你愿意救我,我就听你的话。” “我一定会救你的。”他保证,“公主殿下,其实我一直都很倾慕你,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就被你深深虏获……” 他一边说着一边抱起我,放到**,我庆幸那可怕的伤口已经被女巫治好了,否则现在可就装不过去。 萨默里伯爵被我**的样子迷住了,他迫不及待的解开衣服覆上来,狂热的亲吻我的**。我知道这幅躯体的美已经完全征服了他,使他将那些恐怖的传闻和吸人血的事实都抛诸在脑后,只专心要占有我,占有克卢安的公主。 我热情地反应着,在他身下扭动挣扎,更加激发了他的**,我们在**不停的翻滚直至大汗淋漓,他满足的释放□,我也从中获得了极大的快感 。 “公主,你真是美极了……”他喘息着赞叹,在□的愉悦中温柔的抚摸着我,“我会为你做一切事,只要你把自己给我,让我占有你……” 我有些同情他,却不敢告诉他他是在同一具尸体**,我讨厌自己这幅半死不活的身体,因此委身给谁都无所谓。 我开始在萨默里的保护下生活,他每天都到我的房间来,为我带来一小瓶动物的鲜血,我的容颜日渐从那种死人般的苍白转变成鲜活健康,代价是夜晚在庇护者的怀中婉转娇吟。 自从我的身体好起来,那种死尸一般的味道慢慢消退了,偶尔我会感到自己与常人无异,被鲜血滋润的身体日渐美丽绝伦,就好像粉色的冰晶一样,我可以感到萨默里伯爵看我的眼神愈来愈沉迷,每次我们**的时候他就像要把我吞吃入腹那般狂肆至尊仙皇全文阅读。 我的力量好像也恢复了,那些噩梦不再是支离破碎的吓人场景,而是逐渐开始有了意义,有一天我梦到奥利弗公爵奄奄一息的躺在**的情景,他的脸色十分可怕,我走到他面前时他挣扎着伸出手指,指缝中溢着血,我看看他所指的方向,王冠上的红宝石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我惊醒之后把梦中的情景告诉了我的情人,萨莫里伯爵起初认为这只是我的梦,可是很快就从前线传来战报,奥利弗公爵竟然真的突然暴毙了,他原本受了伤但并不是致命伤,他的死出乎所有人意料,也给战场风云变幻的情势以巨大的冲击。 奥利弗的儿子仓促继任公爵之位,他只有十四岁,尚不能取得所有部属的信任,这一局面令克卢安贵族们热血沸腾,很显然没有比此刻更绝佳的彻底摧毁敌人的时机了。 已经有一个王冠现世了……拥有它的人会死…… 我想起了女巫的话,又想起梦中的情景,那溢出鲜血的手指,奥利弗公爵并不是伤重不愈,而是被诅咒死的,下咒的人就是布温族女巫。那天晚上她对我说过的话都应验了,随着奥利弗的死,第一顶王冠落入了女巫手中,而第二顶王冠也呼之欲出。 在哪里……在哪里呢? “醒一醒……朱丽爱娜……” “不……弗雷安救救我……”我睁开眼,看到自己正被萨默里伯爵抱在怀中 。 他关切的看着我,“你做恶梦了,是吗?” 我点点头,他眼中闪过一道幽光,接着问我:“你梦到什么了?这一次梦境是什么内容?” 我说:“什么都没有……” “乖,告诉我真相,我想知道你梦里的内容。”他又抱紧了我,并一手滑入我双腿间揉捏大腿内侧的肌肤,“你的梦有预知意义,告诉我剩下的王冠在哪里?” 我一惊,瞪大眼睛,正望进他隐藏贪欲和执念的黑眸,他一瞬不瞬的望着我,“曾经有一个传闻,安卢人中会出现一个会魔法的公主,她可以解开古代国王的谜题,找到失落的王冠,并打开王室的宝库,而伊芙公主就是出身安卢族,你是她的女儿,你的梦可以预知一切……” 我推开他,“谁告诉你的,我只是碰巧猜对了,我并不知道王冠在哪里。” “是吗?”他有些不甘心的看着我,“我希望你不要隐瞒,我亲爱的公主,现在你的处境并不可安枕无忧,虽然你是克卢安的公主,但不过是个傀儡……” “我当然清楚自己是个傀儡,”我轻笑,“否则也不会甘心被你玩弄……” 他一愣,有些不悦的压上我的身子,捉住我的双手在头顶,俯视着我说:“我并不是在玩弄你,公主殿下,我膜拜你的美丽,心甘情愿为你服务,但你必须信任我,眼下只有我能够救你,查尔斯在前线自顾不暇……虽然战事一时对他有利,可是他的后方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他……” 我在心中暗想,当然,乔安娜早已做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准备了,只是不知道萨默里究竟支持谁。 “只要把王冠找到,你就有了一切,公主殿下,我可以帮助你!”他□着我的□,陶醉在美色与权利的憧憬中,猛力的占据了我的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会持续更新,距离结尾不剩多少内容了,我会加紧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半月湖在这段时间会缓更,直到这篇文结束。 89Chapter89 我沿着阴暗潮湿的楼梯缓步下行,心里惴惴不安着,梦中的情景一一浮现在眼前,随着目的地的接近而变得愈发真实起来。 “真的在这里?这种地方?”萨莫里伯爵扶着我的手臂,自我身后问道,语气中带着疑虑 。 我转过身,看到他火光下森然的神态不禁有些胆怯,“你不相信我……那我们就不要去了……” 他紧紧扭住我的手腕,“不,我们继续走。” 狱卒在前面带路,穿过两旁尽是铁窗的牢房,不断有凄厉若鬼的声音传来,尖叫、□、啜泣,甚至如幽灵般的窃窃私语从墙壁中溢出来,让四周的气氛变得异常可怕。 我深吸一口气,黑石监狱关着的都是女王的政治犯,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永不能重见天日的,现如今这里也关了许多帕尔瓦多的政敌。 我边走边想着梦中的情景,在这人世间最黑暗的地方竟然隐藏着那个天大的秘密,实在令人不可思议,可是我确实自梦中看到了它,那遗世已久的王冠就在这座王室监狱的最底部。 一路向下走,阴气几乎浸湿了足底,我感觉快要到了地狱深层,忽然一阵冷风不知从哪里窜来,我身子一歪差点跌倒,萨莫里伯爵快速扶住了我,皱起眉说:“小心点,我可不希望你出现意外。” 通道的尽头被堵住了,狱卒敲了敲墙壁,转过面无表情的脸对我们说:“就像我之前说过的,大人,这里没有路,在黑石底部关押的犯人是不可能逃跑的。” 萨莫里走上前,使劲的踢了踢那堵厚实的墙,声音结实沉闷,证实这后面确实没有玄机。他转身看着我,我无可奈何的说:“我的梦的确就截止在那里,别的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 萨莫里倚在墙壁上想了想,对狱卒说:“去多叫些人来!”狱卒恭敬的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带着一些佩剑的武士进来。 挖掘持续了很久,尽管在场的人都为他们的主人所下的命令感到匪夷所思,但还是尽责的拼命打碎坚固的石墙,狱卒的脸上透出阵阵心惊,即便是面不改色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呆了几十年,恐怕也未见过今日这般肆意大胆的景象。 男人们□的身体上大汗淋漓,有的人将衣服全脱了,我转过头去,萨莫里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双眼紧紧盯着被开掘的石墙 。 我忍不住说:“或许是我梦到的景象不对,再往下挖恐怕什么都没有……” 伯爵制止了我,“继续挖。”他命令手下。 叮叮咚咚的嘈杂传到上面,使得那些疯囚们都躁动起来,狱卒不时的就要上去喝斥打骂几声。 忽然,通道尽头传来不一样的响声,敲打的声音不再沉闷,而是慢慢清脆通透起来,我不敢置信的侧耳倾听,眼见萨莫里的眸中激射出欣喜的光芒,他猛的推开面前的人,亲自操起斧头狠狠砍在墙壁上。 一下、两下、三下,土石崩落之处赫然显出一个黑洞,幽幽的似直通冥世,阴沉压抑的气息从里面蔓延出来,开挖的士兵都吓得不敢靠近,躲在一旁不停用手划着十字重生之超级强国。 萨莫里冷笑的看了一眼那些迷信的人以及呆若木鸡的狱卒,便拽着我从挖开的一人宽的洞口进去。一股腐朽的味道令我差点窒息,我半晕着靠在萨莫里身上,他稳住我的身体,在我耳边低声说:“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公主殿下。” 我当然不会再相信他的花言巧语,他只是急于得到王冠,不过连我也不确定王冠是否就在这里,我只是梦到了一个墓穴,一个女王的墓穴。 火光照亮室内的光景,我和伯爵都吃了一惊,果然不出我所料,隐藏在黑石底狱最深处的密室果然是一间墓室,我胆战心惊的望着正中央的石棺。 “这是谁?”伯爵不可思议的摇头,上前欲开启棺盖,我连忙制止他。 “别碰,那上面有诅咒!” “什么?”萨莫里似是不信的看着我,好像我说的是无稽之谈,不过被我严肃的表情镇住,有些不确定的瞧着面前石棺,“真的有诅咒?” “不信你可以试试!” 他抽回了手,“难道就到此为止吗?王冠在哪里?” “就在那石棺中。”我幽幽的回答,一时间脑海中浮过许多景象,终于渐渐开始明白了,此前梦中断简残编的画面在这时才逐渐连成一体,我终于知道这墓室中的死者身份了 。 萨莫里伯爵有些愤怒的望着我,“你在愚弄我吗?快告诉我怎么才能开启石棺!” 我走到棺前,抚摸着棺盖,萨莫里见此情景大吃一惊,“难道你不怕诅咒?还是根本就没有?”话毕他一剑砍在棺盖上,霎时只听得一声喊叫,剑被弹开,石棺四周忽地亮起一片火光,定睛一看却是上百只小蜡烛围在石棺周围,此刻忽然着了起来,像是亡魂显灵,直把萨莫里伯爵骇得倒退数步。 我缓缓笑了,这里就是记忆中暗示的地方,有无数蜡烛的地方睡着一个王室的幽禁灵魂,却不是玛丽一世,这个人已经死了上百年了,一直被封藏在钮安德利的黑石牢底,连入口都被砌上十多米长的石墙,如此破釜沉舟就是不想被人发现。 因为这个秘密是不能被世人知道的,正如当日玛雅以女巫之力占卜得到的启示,王冠的确和女王在一起,可却不是现今的玛丽一世,而是躺在石棺内的另一位萨弗勒的女王——玛格丽特女王。 玛格丽特是萨弗勒的第一位女王,她一直在位十五年,现在的玛丽女王就是她的后代,不过世人不知道的是,真正的玛格丽特女王在登基仅仅十天后就被暗杀了,尸体暗藏入这间密室。取代其登上王位的是与其相貌极为相似的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一度曾被玛格丽特的政敌所利用,但在她杀了真正的女王后便将这些暗中扶植她的人一股脑消灭干净,这间密室也被筑了厚厚的墙与世隔绝,于是秘密便永远沉入地底再不见天日。 然而为什么不将女王的尸体毁掉呢?这个疑问在我的梦境中也找到了答案,原来玛格丽特还是公主的时候就与克卢安国王的儿子尤瑟公爵相恋,恋人以自己封土中最重要的信物尤瑟王冠相赠,许诺她未来王后的地位,可是阴差阳错,在其后两国爆发的战争中尤瑟公爵死于战场,玛格丽特的哥哥也死了,她以女王的身份继位却被暗杀。 当敌人要夺走尤瑟之冠时却发现一种神秘的力量在阻挠他们靠近女王的尸体,只有真正的女王才能佩戴尤瑟之冠,这个发现让假女王怒不可遏,既无法毁掉玛格丽特女王的尸体也无法夺取尤瑟之冠,只有建造这间密室封存所有秘密,于是百年间谁也没有质疑过王室中人的血统,可也没有人再见到过尤瑟之冠。 我望着灰暗的石棺,那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刻,是一个无名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那里面长眠的是谁世外桃源空间。 萨默里伯爵已经发现自己无法靠近石棺,因此他对我的安然无恙感到震惊不已,我知道这是为什么,既然活人不能靠近女王的尸棺,那么死人料想是可以逃过封印的,而我则是介于活人与死人之间的,或许因为这个我才能站在这里 。 棺盖被一点点打开,一个冤屈的灵魂终于可以在百年后得见天日,可是……我惊愕的瞪大眼,周围的蜡烛在同一时间熄灭了,好像那道诅咒已经不复存在,而萨默里伯爵也试探着接近了石棺。 “这里面是谁的尸体……”他谨慎万分的站到我身边,朝里一看不禁变得和我一样吃惊,“什么?没有人?” 我的眼睛眨了一下,没错,棺盖掀起的那一刻我就呆住了,正如萨默里伯爵所说,石棺内没有尸首,只有一个红色的匣子。 萨默里迫不及待的捧出那个匣子,打开一看是一个小巧玲珑的以金刚石和紫水晶铸造的王冠,它的构造异常精美,每一块镶嵌在王冠上的宝石都是纯然天成,毫无一丝杂质,象征着永恒不灭的生命和荣耀。 伯爵的眼睛在看到王冠的那一刹那就再也合不上,他呆呆的注视着自历史中销声匿迹百年的瑰宝,喃喃地说道:“真是……太美了……” 忽然,他脸色一变,“这里少了一颗宝石!”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王冠正中有一个窟窿,“怎么可能?这里应该不会有人进来的。” “哼,也许它被放进来时就残缺不全了!”萨默里有些恼恨地说,“虽然不知道尤瑟之冠怎么会藏在这里,可是一定有人捷足先登了,奇怪的是这里如此隐秘且唯一的通路都已封死,能进来盗宝的人却只拿了一颗王冠上的宝石而没有干脆把整个王冠取走,这委实叫人想不通……” 我没有将隐藏于此的惊天秘密告诉萨默里,有一件事让我想不通,为何玛格丽特女王的尸体没有存放在这里,我明明在梦中见到了女王,虽然在我力量还不太强大的时候曾一度将之误认为是血腥玛丽。 我肯定女王曾经长眠在此,可是谁将她的尸体运走了?谁又能进入这个被封存在看守最严密的黑石监狱底层的密室呢? 我们走出黑石监狱时,伯爵原本安排在四周的侍卫居然都不见了,萨默里脸色一阵铁青,却听到附近传来锐利的笑声—— “你们终于出来了,萨默里,你背着我带公主殿下到这里来做什么?”安茹女爵在数十名武士的护卫下从船上走下来,我向下面一望,全是乔安娜的亲信侍卫,看来趁我们进入监狱的时候,外面的人就被解决掉了,乔安娜真是擅长扮演黄雀的角色 。 埋藏百年的尤瑟王冠终于浮出水面,然而女爵严令禁止将这个震动世人的消息外传,她对萨莫里伯爵的背叛很是恼怒,认为是我的□不轨**了伯爵,于是下令将我关起来。她也手段利落的清除了萨莫里布置在王宫内的侍卫,将他孤立起来,现在整个王城都处在乔安娜的掌管下了。 “公主殿下,事到如今我就明白的告诉你,我要我的丈夫成为克卢安国王。”如今乔安娜在我面前已不打算隐瞒任何事,“安德里亚斯是乔治公爵的儿子,想必你是知道的,你的母亲伊芙公主曾参与解救乔治公爵但失败了,所幸我们还是瞒过了血腥玛丽的耳目,帮王室留下了子嗣继承王位。如今公爵殿下的儿子终于回到他的族人身边,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助他登上王位,只有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才能将克卢安分裂的大小部族统一起来……” 我缓缓笑了,望着乔安娜嚣张的神情,“为了安德你不惜背叛自己的亲哥哥吗?” 乔安娜的利眸瞪着我,决绝的说:“登上王位的人只能有一个,哥哥他的行为已经不是在辅佐王室继承人,而是要窜取王位!他一意孤行已经导致了许多原本支持他的人倒戈相向,我是不会允许这种局面发生的,克卢安必须统一起来,只有王子殿下才能做到这一点天目最新章节。” 我没有说话,对于乔安娜来说,成为王后的**才是最大的吧!可怜的查尔斯,他的野心注定落空了。 “你打算怎么对我?”我问她。 “安德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乔安娜笑着说,“当然,你的最大价值在于寻找剩余的王冠,我原本不相信你的力量,不过女巫的话是对的,你确实继承了伊芙公主的力量。” “女巫?你说的难道是妮桑?”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女巫竟然跟乔安娜站在一边。 “不错,到现在也不必隐瞒你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朱丽爱娜,我知道你的一切事……”乔安娜阴毒的笑起来,缓缓述说着触目惊心的事实:“……你是被女巫的黑魔法复活出来的,为了找寻王冠必须依靠伊芙公主的力量,而只有你继承了……安德不相信你已死,直到我们好容易找到了你的尸骨,我原本可以让你做我的傀儡,可是他却将你放了,告诉我你醒来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呢?” 我感到手脚一片冰凉,我醒来时在史伯利,是安德将我放在那里的吗?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是被他们千方百计好容易复活的工具吗?我的存在不过是为了找寻王冠,为了这个,他不惜让我变成一具活死尸 。 “我明白了……”乔安娜轻蔑的瞪着我,“他还爱着你这个贱妇,爱着自己的外甥女,他把你放回你哥哥身边,就好像你从来没死过似的,他想让时光倒流,再和你来个浪漫的邂逅吗?哈哈哈——”她癫狂的笑起来,“这真是有意思,你们这**的一对倒让我有些同情了,可惜你就算怎么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你再死去,反正你现在不过是暂时的苟延残喘。” “那你为何还让我继续活着呢?”我反问她,“你已得到了王冠,去成就自己的野心吧,只要你最后真能成功。” “不行,只有两个王冠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还需要最后一个王冠,告诉我,麦德温王留给你母亲的王冠在哪里?”她咄咄逼人的注视着我。 “叶尔法尼之冠?”我挑挑眉,“我并不知道在哪里,乔安娜,在我找到尤瑟王冠的时候才蓦然知道了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 我冷笑,“三个王冠是不可能同时出现的,同一时代最多只会现世两个,现在已经有两个王冠被你占有,那就意味着叶尔法尼之冠要永久的沉入历史遗迹中了……” “胡说,最后的王冠一定在林赛手中,你一定知道它在哪儿!” 我轻咳一声,“你为什么要找到三个王冠?既然安德里亚斯是王位继承人,有没有王冠都不重要,只要你们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蠢货,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三顶王冠最后隐藏着什么?”乔安娜气急败坏的喊道,“那惊世的财富只能属于我们,不能被外敌占有,几百年的传说到今日马上就可窥见真相了,难道你不想知道三百年前胡安国王用三个王冠隐藏起来的王室秘密吗?” 我心里一惊,很久以前曾听过这个传说,克卢安历史上有这么一位传奇的国王,在他与王后共同征服四方部族后就一起归隐了,留给他们的后代一个恒久未解的谜题 。世人都说那是他一生征战所聚敛的财富,只有拥有三个王冠的人才能找到这笔宝藏,而人们也相信胡安国王要把整个王国的命运交付于找到三个王冠的人…… 我虚弱的直起身子,乔安娜为了逼迫我交出剩余的王冠将我关在牢房里,除了她之外谁也见不到我,我的命运如今操在她手中。我努力的爬起来,由于很久不曾饮血我的身体状况又开始急速的衰落,腐臭的气息重新纠缠着我,令我痛不欲生。 我狠狠的抓住一只溜出来闲晃的老鼠,撕咬着吸食鲜血,这一幕在常人看来一定极为恐怖,可是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知道乔安娜在逼我,若我不说出最后的王冠掩藏处她就断绝我的生命之源,让我生不如死百炼焚仙。 可是我还不想死,现在死了就什么都完了,连弗雷安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我必须活着,一定要找到原来的那具身体…… 不知过了多少天,我以为自己快被遗忘了,然后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黑影走了进来,我看着一双男人的皮靴踏在眼前,不禁抬起虚弱的头。 数小时后,我不敢相信自己又重见天日,那个闯进地牢的男人把我像货物一样搁在马背上运出了王宫,那时我只觉得自己快死了,四周乱糟糟的,我好像听到无数人紧张的呐喊、□和哭泣声,王宫好像陷入了一团混乱中。 救我出来的人是地鹰,他一直把我带出王城,一路向南,等我稍微清醒过来时,才发觉他递给我的皮口袋里装的不是水,而是不知什么动物的血。 我骇然的望着他,他古铜色的脸上露出微笑,对我解释:“不必紧张,朱丽爱娜小姐,我是奉了林赛老爷的命令来救你的,我一定会把你好好的带到他身边。” “你怎么知道……” “是林赛告诉我的,你中了一种邪恶的诅咒,暂时必须用这种方法来缓解。”他摸摸脑袋,好像不大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谢天谢地你没有从那场瘟疫中死去……” “瘟疫?”我再次愕然。 “现在王城内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瘟疫,三天内死了上百人,安茹女爵的军队控制不了城内形式已经开始撤离了,我就是选在他们最忙乱的时候溜进去把你救出来的,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他望着我,长出了一口气。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怕,连地鹰看我的眼神都充满同情,不过听了他的话我感到振奋极了,是弗雷安……弗雷安来救我了。 “弗雷安在哪里?” “伯爵在西南面,和旺代公爵的部队在一起……” “旺代公爵?”我十分讶异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看来这半个月发生的许多事你都错过了,”地鹰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向我细数我被关在牢里时外面发生的惊天动地的变化,在克卢安的叛军几乎将奥利弗的军队全面击溃时,巴特亚尼伯爵的十字军团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巴斯,随即旺代公爵突率大军以勤王的名义兵临城下,巴斯被纳入旺代公爵的保护范围。随后传闻已死的女王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并在巴斯召开议会,命令旺代公爵亨利为临时摄政。 亨利的大军在第二日就开赴前线扫荡叛军,奥利弗的残余势力已经无法再独当一面,而克卢安人却还是棘手的敌人,现在女王的告令已经散发到全国各地,所有的萨弗勒领主都已携自己的军队前来加入清剿叛军的行列,战局瞬时被扭转,从女王复出开始,萨弗勒又有了强而不倒的支柱,原本雄赳气昂的克卢安人现在也开始撤退了。 听完这些,我不敢相信女王竟没有死,地鹰告诉我,其实女王一早就在宗教叛乱中获救,奥利弗抓住的不过是女王的两个贴身女官和黑尔伯爵,只不过狡猾的奥利弗借机宣称女王已死,开始发动叛乱,他一面搜寻女王的行踪一面以女王的名义调集王室军队,迫不及待的想要掌握形势。 与此同时,女王在其心腹的保护下在敌营中潜伏,坐视奥利弗与克卢安人争斗,在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才出来总揽大局,旺代公爵此时前来护驾真是把握了最佳时机,迫于形势女王必须从全国的混乱局面中选择一个有力的军事支持,而无论从威望和实力来说没有比亨利更合适的人选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日突然生病了,秋老虎要人命啊~~~ 弗雷安下一章应会出现,毕竟很快就结文了 90Chapter90 我总觉得旺代公爵亨利二世是在等待一个机会重返宫廷,从他因娶了女王的政敌被放逐开始,他一直在蛰伏着,在女王所看不见的角落壮大着自我,然后再以夺人之势卷土重来,而果然这个机会来到了,这一次他将再也不会离开萨弗勒,他将主宰一切。 1174年5月的一天,我梦见了亨利二世身披王袍、手持权杖被以王冠加顶的情景,这一幕并没有使我在醒后感到吃惊,由这几个月的战事情况来看,旺代公爵的军队步步紧逼,已将帕尔瓦多的势力全部清剿干净,剩余的残孽都退回了拉樊河以北的克卢安领土,而那里也将不再安宁,一旦萨弗勒摄政亨利二世巩固了在宫廷的势力,他将再一次领军南下攻占全部的克卢安。 我并不为这胜利感到欣喜,政治之于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萨弗勒的王位将来究竟落入谁的手中我均不感兴趣,不过我还是从梦中知晓了那个众人都默认的事实,毫无疑问,自多年的放逐之后亨利二世的野心已经再也藏匿不住了。 自克卢安叛乱兴起之后,整个萨弗勒乱成一片,甚至一度连王宫都被侵占,但最终,乱世被亨利大军的铁蹄踏平,短短数月萨弗勒的重要领地失而复得,到处是新摄政的军队。帕尔瓦多大军在数次战役后被冲散,逐一歼灭,查尔斯最终受伤被俘,而把他赎回去的竟然是安德里亚斯。 此时的安德与乔安娜解除了婚约,他另娶了一位在克卢安声势最旺的红衣主教的亲戚,这次婚姻帮他换得了那最关键的证明他身份的证据,现在他不再是克卢安摄政所册封的男爵,而是乔治公爵二世。 我一直在普林斯顿住着,在这期间我听到弗雷安已经结婚的消息,我一度感到震惊,但随即被告知他娶的是萨利斯伯爵的妹妹,一位和我同名的女孩儿。 “你见到她一定会大吃一惊,她竟然和你同名,朱丽爱娜,而且我们见过她小时候的样子!”地鹰,不,应该说我的儿时玩伴卡隆这么对我说,他为了保护我而一度放弃了身为盗贼头目的事业 。 我抬起眼帘,尽量做出吃惊的样子,“那个傻子?” “现在她可不傻,虽然我们见到她时她有些疯魔症,不过现在痊愈了,并且她的身份十分特殊,她不仅是萨利斯伯爵的妹妹,还是旺代公爵的妹妹。” 这回我真的吃了一惊,“旺代公爵?” 卡隆以严肃的姿态对我讲述他探听到的秘密,原来我以前的那个身体有那样一段离奇的身世,那个身体的母亲伊莎贝拉曾于亨利二世的父亲老旺代公爵有私情,但是迫于女王的压力公爵没有娶她而是娶了别人,伊莎贝拉一怒之下怀着身孕嫁给了苦苦追求她很久的萨利斯伯爵,并在婚内生下了旺代公爵的两个孩子——洛蒙、阿黛尔,当伊莎贝拉发现自己生下的女儿不似正常孩子后就把她遗弃给公爵,以报复他的另娶。 我深吸一口气,“旺代公爵承认了这个妹妹?” “当然不能公开承认,但是公爵已经借由家族代代相传的红宝石戒指认定了这段血缘,其实萨利斯一直知道这件事,但不管是他还是亨利都显然不想让这丑闻震惊天下,萨利斯伯爵当然不会让自己和他的妹妹都变成私生子。” “我没想到你消息这么灵通!”我重新审视着这个旧时玩伴,如今就连卡隆都变成真正的男子汉了,有过硬的生存本领和审时度势的能力,倒是我反而一直停留在时间的缝隙中不曾长大大唐之逍遥王爷。 卡隆向我笑笑,“其实我一直为林赛服务,当初伯爵执掌禁卫的时候我就被他擒住过,若不是他认出了我,我早就上了绞架了。” 原来如此,地鹰的势力能盘踞在王城附近当然是要有后台支持的,只是我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弗雷安。 战争摧毁了帕尔瓦多和奥利弗两位曾雄霸一方的领主,却成就了旺代的亨利和如今身为乔治公爵的安德里亚斯,为了稳定大局亨利二世需要养精蓄锐,他必须全面掌握宫中权利才能发起新一轮的进攻,所以他并不急于对克卢安人穷追猛打。 而此刻的克卢安也需要新的主掌大权的人,安德里亚斯成了这唯一的人选,帕尔瓦多的残部都归属了他,女王也下旨封他为克卢安新摄政,不过大家都知道现在克卢安与萨弗勒正处在针锋相对中,两个邦邻之间的战争是早晚的事 。 弗雷安回来时我正在庭院中坐着发呆,我已经持续许多天无所事事,现在的我真的像一个行尸走肉,不知道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他从中庭下马,穿过后院的拱门,然后信步向我走来,我看到他的俊容并无变化,依然英挺卓绝,只是他的眼眸显得如此清冷,其中并未有一丝重逢的喜悦和动容。当然,他向来冷酷,偶尔的**也好似是逢场作戏般,只有征战和杀戮才能使他兴奋。 我依旧坐着没有站起来,他也在我身前数步停下不动,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很长时间,我才木然的开口:“你回来了,我该恭喜你,你肯定得胜了,并且获得了不少实在的利益……” 多么奇怪,我会这样像无关紧要的旁人一样对他说话,明明在得知被他派来的人救下之后感到狂喜,但现在却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因为我知道此刻他已不再属于我。 “你还好吗,朱丽爱娜?”我听到他不动声色的询问,一时间,我仰起头望着他高大的身影,眼神穿过他投射在不知名的地方,直到他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他蹙起眉,再度叫了我的名字,我才回过神来。 “朱丽爱娜,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子很不对劲!”他的语调有所上升,然而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过来抱住我。 我微微一笑,“没有事,我只要一直有那些东西就可以活下去,我不需要你的担心。” “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了一丝怒意,“我本以为救你回来你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可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是一幅行尸走肉……” 我抖动身子笑了起来,“你说得很对,我本来就是行尸走肉!” 他止住了不再说话,我继续说:“对,我就是只能像这样子活了,纵使你把我救回来又能怎样呢?你不能使我再像过去那样生活,还不如就让我死在那里……” “你在胡说什么!”他大步来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拥进怀中,当我撞到他坚硬如铁的肌肉时不禁打了个哆嗦,颤抖的推拒着,“别靠近我……”我虚弱的挣扎。 他捏起我的下颌逼我看着他,那双寒冷的蓝眸里闪动着深幽的光芒,“我知道你怨恨我,目前我还没有办法改变你的状态 。” “我知道,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听说你结婚了,伯爵大人,是不是?” 他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你以为我娶了谁?” “萨利斯的妹妹。” “没错,你一直都知道我娶了萨利斯的妹妹。” 我哼了哼,“真不错,现在女王不像以前那样强势了,所以你才敢将自己的婚姻公之于众吧?” 下颌上的力量一紧,他冷笑:“有部分原因是这样满唐春最新章节。” “另一部分原因是你发现了萨利斯伯爵兄妹居然是旺代公爵同父异母的兄妹,和公爵联姻的意义当然要超过和伯爵联姻。” 他喉中溢出一段低笑,出乎意料他没有再与我针锋相对下去,而是用手臂把我搂紧,低头在我耳边说:“你吃醋了?” 我哑然的面对他突然转变的态度,他见我没回答接着说:“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才主动去接近萨利斯一家的?还不是为了找回你的身体?” “你找到她了?” 他颔首,把我离开后的那些情况简述了一遍,我听完后只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好像自己从不曾变成另一个女人与他痴缠过。 “她还活着,并未变傻?”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他微蹙眉头说道:“我原本以为你的灵魂脱离她的身体之后她应该再度变回从前那样痴傻,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她像个正常人,非但像个正常人,而且作风还十分大胆——”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我问过玛雅,她最擅长巫术,以她的设想,妮桑用另一个女人取代了你,而我也亲自证实过了——” “证实,你怎么证实?” 他诡异的笑了,“难道你不相信我能从一个女人口中得知任何我想知道的事?” 我脸一红,知道他肯定是**了那个女人,凭他的能耐岂会有任何女人不拜倒在脚下? 只听他说:“……我逼她承认了自己并非萨利斯伯爵小姐,而是一个布温人,名叫慕蒂 。” “慕蒂?”我微微感到吃惊,“就是当日把我骗去见妮桑的那个狡猾女人,她喜欢蓝斯利。” 听了我的话伯爵的神色有了一丝了然,“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女人和蓝斯利混在一起,恐怕是因为蓝斯利对你的占有欲才使她想取代你,她告诉我为了成为萨利斯伯爵小姐她放弃了自己原来的身体。” “也就是说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恐怕这会儿她原来的身体早就腐烂成白骨了,所以就连玛雅也无法把她从现在的身体里驱离出去,而且据说这种灵魂换移的巫术只有布温族的女巫妮桑才能做到,除非找到她否则谁也没有办法。” “我有一个问题……”我忍不住问他:“萨利斯伯爵真的相信现在的慕蒂是他的妹妹吗?” 伯爵唇角泛出一丝冷笑,“不相信也没有办法,毕竟除了我们几个当事人,谁曾见识过这等怪力乱神之事,但他确实曾怀疑过,那个取代你的布温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娼妇,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因为和蓝斯利厮混而被萨利斯一怒之下囚禁起来,萨利斯根本没想过他的妹妹会变的像如今这般**……” 我捉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追问:“那个孩子呢?” 他的神色一滞,我说:“没有了,对吗?我当然应该想到,她们怎么会留下我的孩子……” 他扶住我,“你别太难过,那个孩子夭折的固然可惜,但他也不适合在此刻降生。” 我摇摇头,“你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那也是你的孩子,你告诉我,弗雷安,你心中就没半点遗憾吗?” “我怎么能没有遗憾呢?我感到痛心,可是这有什么用,朱丽爱娜,你要知道当你无能为力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单单宣泄情绪是不管用的,只会令你更加丧失理智。我可以尽一切力量保全你和孩子,可是涉及到巫术我则束手无策,我不是巫师,就算手下兵马万千也只能眼睁睁任那女巫为所欲为……那个孩子,就算妮桑没有杀死他萨利斯也不会留,且那个布温女人一得占你的身体就只顾着和蓝斯利厮混,你以为她会心甘情愿的帮你生下那个孩子?” “她现在在哪儿?”我感到自己的双眼发涩,此刻我真想亲手杀死那个女人网游之醉行天下最新章节 。 “我把她带回来了,但是你最好不要见她,以免冲动之下做出蠢事,别忘了她现在可是萨利斯名正言顺的亲妹妹。” 我不可思议的说:“洛蒙会让她跟着你?她不是爱着蓝斯利吗?” 伯爵冷笑,“爱有什么用,我已经娶了她,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去管那女人,只是我不能让你唯一能栖宿的身体满天下乱跑,我当然要把她领回来,何况她现在又怀孕了……” “怀孕?”我感到自己快昏倒了。 他面色一沉,声音森冷的说:“她怀了蓝斯利的孩子,不过为了顾及你的名誉我告诉萨利斯我已经和她结婚,她是带着我的孩子逃跑的,萨利斯正愁不知该怎么解决他妹妹的麻烦事,所以就干脆同意这婚姻把那个女人交给我。” “蓝斯利又怎么会同意?” “你以为他还像以前那么爱你吗?他不过是一时迷恋你,而且那个人是你,现在却换成一个举止不端行为**的粗俗泼妇,慕蒂的表现让他日渐厌烦,我要带回那个女人半点不费事,蓝斯利根本不想再要她,不过萨利斯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他就算对自己的妹妹再失望也不会容忍任何人玩弄他妹妹的身体!” “他杀了蓝斯利?” “他是想这么做,不过慕蒂给他通风报信让他逃了,现在萨利斯对自己妹妹是既痛心又失望,这个女人在短短几月就把你和萨利斯建立的兄妹情谊摧毁殆尽,就算现在让你变回过去估计萨利斯也不愿理你了。”他说这话时脸上是有几分得意,我知道他一向不喜欢我和洛蒙之间的亲密,他有一种很奇怪的心理,很讨厌我称呼别人哥哥,好像他还当我是他的妹妹不愿失去他身为兄长的权利。 我讽刺的说:“自己的妻子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你到还自得其乐的戴这绿帽子?” 他并未被我激怒,反而以指腹摩挲着我的脸,不紧不慢的说:“说我不在意是假的,不过这个女人的出轨倒给我剩了不少事,我原本做好准备萨利斯会找我麻烦,但现在他可急着将这烫手山芋脱手,为了让我挽回他妹妹的名誉而不惜付出所有 。” 我心中一凛,想到现在慕蒂所怀的另一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对这孩子?” “当然是打掉,我怎么可能带一个杂种进自家门,你放心,既然她们杀了你我的孩子,我也不会让她生下这孩子。” “慕蒂会心甘情愿?洛蒙会放任你这么做?”我有些不信。 “她不甘愿也没有办法,至于萨利斯早就懒得管她,只要她跟了我就得仰我鼻息过活,我让她怎么做她就得怎么做。”他说到这儿脸上显出一种怪异的表情,他凝视着我缓慢的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朱丽爱娜,你真是从小到大一直给我惹麻烦,而这一次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解决这件事,可是不解决我们就没有未来……” 我听他这么说,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有些克制不住了?你可以想象萨利斯伯爵小姐仍然是我……”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他抓住我的手狠狠一捏。 我叹了口气,“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回到原来的身体之内,你觉得真能办到吗?” “如果找到圣石的话就有希望。” 我眼神一亮,“可是还差一个王冠没有找到,只有三个王冠聚在一起才能发现圣石的踪迹,这是玛雅告诉我的末世重生之龙帝全文阅读。” 他表示赞同:“我知道,她也对我说了,如今的两个落入克卢安人手中,只有等日后征服了他们才能夺回来,在此之前我会想办法找到剩下一个。” “你有线索了吗?”我想起当日写给他的信中要求他在林赛家族内调查王冠的下落。 他摇摇头,“我查了一遍,没有任何惊喜出现,这是早就预料的,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放弃寻找过,从我继承父亲的爵位之后我就对家族的产业事务做了彻底的调查,可惜什么发现都没有。” 我说:“我们可以慢慢找,不着急。” 虽然弗雷安表面上说不会在乎那个女人,可是她到底是萨利斯的妹妹,如今又有了旺代公爵这一层关系,使得这个女人的身份比以前矜贵了不少,伯爵领地里的人都不敢有丝毫得罪这位新的伯爵夫人 。 使用黑巫术是最不可赦的罪行,女巫一旦被查出就豪不留情的当众烧死,死而复生更会令人闻之色变,所以关于我的事弗雷安费了不少功夫,他渐渐的使领地中的人们相信我还活着,只是身体虚弱一直在修道院中修养。 尽管下足了功夫,围绕着我的传闻还是不曾减少,人们以戒备怀疑的眼神看我,一度也曾引起了当地教会的注意,那些教廷的耳目活动在四处稍有不慎就会被捕风捉影。好在我是处于法鲁昂伯爵的领地中,只要我不离开就被他的势力保护着,现在伯爵的地位比以前更是高出不少,他从来都是亨利二世的亲信,现在又有了姻亲关系,就算教会想找我们麻烦也不敢轻举妄动。 玛雅为泰伦爵士生了一个女儿,她一直因为当日被安德劫走我的女儿而感到愧疚,不敢来见我。如今泰伦爵士因为战场上的功绩被封了男爵,伯爵感念他一直以来的忠心耿耿并曾救过自己一命,便收了玛雅为养女,使她能体面的嫁给泰伦。 我为这一对人的幸福结合而感到欣慰,历经这么多磨难玛雅终于嫁给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而风流如泰伦爵士却一直没有变心,我想当初实在是小看了他们之间的情谊。 泰伦爵士带着妻子来拜访我时,玛雅含泪与我相拥,对我说:“对不起,公主殿下,我没有保护好爱莲娜小姐。” “别这么说,这件事并无大碍,爱莲娜如今在她父亲身边,相信她会生活的很好。”我只能这么安慰她,也安慰我自己,可是我知道安德又娶了别人,新任乔治公爵夫人能否善待我的女儿,我一直在心里挂怀着。 我看了玛雅的女儿,她生的非常美,承袭了父母双方的优点,玛雅的脸色从我原谅她后就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她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狂野的小妖精了,性情安静了许多,完全是个中规中矩的妇人。 泰伦的脸上一直挂着隐晦的表情,我知道他有话对我说,便让玛雅先抱孩子离开,果然她走后泰伦就开了口:“朱丽爱娜小姐,我一直心中有所怀疑,这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是的,我是第一次见到你,泰伦爵士,很高兴你娶了我最亲密的朋友玛雅。”我知道泰伦对此间发生的内情一概不知,因此他又怎么能想到我就是曾经他所熟悉的那个女人呢?现在的我对于他来说只是个陌生人,是突然冒出来的消失多年的法鲁昂伯爵小姐,对于这个神秘人物想必他和外界的其他人一样是充满疑惑的 。 他紧锁眉头端详着我,“说来奇怪,我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你,你给我的感觉竟如此熟悉,相反,另一个女人却不该是那样……” 我知道他一定是见识到了慕蒂的所作所为,不相信这种性情瞬间的转变,但这灵魂换移又死而复生的禁忌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我不打算让他卷进来。 “我知道你对我的哥哥忠心耿耿,如今你又娶了我的姐妹,我为此感到高兴,你会善待玛雅,对吗?” “我当然会善待我的妻子,你是伯爵的妹妹,我尊重你的身份,林赛小姐,只是我希望你能减少对我妻子施加影响,免得她因执念于邪术而落入教廷惩治异端者手中,若有那么一天我也无法拯救她养女锋芒一一尤物嫡女。” 我愣了一下,“玛雅是个安卢人……” 他打断我,不耐的说:“是的,我知道你的母亲,法鲁昂伯爵夫人也是,但我要奉劝你,小姐,眼下罔顾禁令施行巫术的下场是死刑,我已经教育了我的妻子让她远离巫术,我希望你也能谨言慎行,既然我不会娶一个女巫回家,伯爵也不会希望他冒着极大危险承认的亲妹妹是个女巫。” 泰伦带着玛雅离开后,我一度感到深重的失落感,虽然玛雅私下对我保证她对我的忠心,不管何时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前来帮助我,可是我不忍心再打扰她如今平静的生活。 当弗雷安再度来看我时,我忍不住对他说:“我要参加你的婚礼。” 他说:“这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慕蒂知道我是谁吗?”我曾想过这个问题,觉得慕蒂未必会了解全部内幕,她只是一个临时的替代品,妮桑所施的复活法术是要使我的灵魂附到原身的骨骸之上,至于阿黛尔的身体内装着谁的灵魂都无所谓,妮桑并不需要萨利斯的妹妹。 伯爵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慕蒂一直恋慕蓝斯利,她帮助布温女巫将我引到那里,随后女巫满足了答应她的要求——成为蓝斯利的爱人,她醒来时就成了萨利斯伯爵的妹妹,她没有参与女巫的复活术,所以当然不知道现在的我是谁 。 “我想参加你的婚礼,弗雷安哥哥。”我甜蜜的依偎在伯爵怀中央求他,“既然只能有一次盛大公开的婚礼,我当然不能错过。”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深邃的眸光注视着我,我用温柔的眼神回望他,“我们只有过一次秘密的仪式,那对我来说并不是多愉快的记忆,我本以为早晚我们会在众人面前举行婚礼,可是那一天等到了你对之发誓的人却不是我——” 他眼中的疼惜一闪而过,俯身用狠狠的一吻截住我的话,当这个吻结束时他对我说:“我的遗憾不会比你少,相信我,这只是暂时的。” “我要看着你举行婚礼,我会想象是我站在你身边,弗雷安哥哥,你也会想像那个女人是我,对吗?” 他沉默了半晌,“当然,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想呢?”他抚着我的脸庞,眷恋的摩挲着。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谢谢大家的关心,偶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继续更新。 关于剧情,其实偶在写正统西曼的时候很不喜欢带入魔法因素,不过又很想让女主恢复妹妹的身份与男主纠缠一小下,以及和旧情人再挣扎一小下,这样就满足了偶的恶趣味,呵呵。 本文大概到六十万左右结束,也许写不到六十万,结尾当然是没有悬念,偶正统的西曼文都是男女主幸福在一起。 关于以前剧透过的女主会去查理王的国度展开一翻新的历险,过坐拥财富、领土、美男的富甲一方随心所欲的生活,本来的确想再给女主一个更光辉的未来,这也就是计划的第四部:荣耀的公主,不过因为本篇篇幅被偶拖得太长所以这部分内容就不单开一部写了,也就算作六十万字内的篇幅一笔带过,大家只要想像一下女主在异域的丰富多彩的生活好了,毕竟一个故事拖得太长谁也没有心情再看下去。 《伯爵夫人》偶初步打算在《意乱》结文后写,此文的男主会是偶所有作品中最邪恶的,剧透一下:女主以极度**的年龄被未婚夫的父亲强占,女主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显赫家族的领主夫人,男主与自己儿子的恶劣父子关系因为女主的介入更加愈演愈烈,男主的女儿恋慕自己的生父公然与女主争风吃醋……总之男主是很邪恶的啦,女主是很纯情的,呵呵 91Chapter91 婚礼很快就到来了,女王没有参加伯爵的婚礼,她还在痛恨她最宠爱的男人的背叛行径,可是这次她再也无法干涉,一切都由旺代公爵来做主,就连女王的亲卫都处在公爵的管辖之下,老迈的血腥玛丽再也不复当年的威风凛凛,只能呆在王宫颐养天年末世重生之龙帝 。 婚礼的盛大是前所未有的,萨利斯与林赛的联姻不仅仅是一场婚礼更是一个同盟关系的缔结,而两方都是势力雄厚,萨利斯的背后不仅有查理王还有亨利二世——未来的萨弗勒国王,几乎所有在萨弗勒有影响力的贵族领主都参加了婚礼,城堡前的空地挤满了临时宿帐,戏剧班子和商人也从各地赶来,一直热闹了很久。 萨利斯伯爵小姐的婚纱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衣服,仿佛是上千层的云雾堆饶着曼妙的身形,宝石与金丝点缀着银光,映着伯爵小姐的雪肤花貌,金云般的秀发披垂在身后,罩上新娘头纱,朦胧般的美丽更加令人屏息。 伺候新娘穿戴礼服的侍女脸上不经意显露出一丝讥讽,我听到身边的几个下人在背地里嘀咕,暗自嘲笑已非处女的新娘竟敢穿这象征纯洁的白色在上帝面前发誓。 由于背后有强大的势力撑腰,萨利斯伯爵小姐在史伯利作威作福了一阵子,下人们都不喜欢她,无非是看在伯爵要娶此女的份上才忍受她的颐指气使,更不要说她那粗俗的行为举止一点也不像个有教养的贵族。 大家都不知道伯爵究竟是哪根神经抽搐要娶这样一个女人,只好把这归做单纯的政治联姻,何况时间一长大家也都看出来伯爵自己也不喜欢这个女人,偶尔还会对她做的事小施惩戒,因此领地里的人就更加不打算从心眼里尊重这个未来的领主夫人。 婚礼在当地的大教堂举行,普林斯顿大主教亲临主持婚礼,旺代公爵和萨利斯一众贵族领主端坐在观礼席第一排。我望了望如今身为萨弗勒摄政的亨利二世,他已经不复我曾经初见时温厚的样子,虽然脸上带着薄薄的笑意,但却充满了执政者的冷然无情。萨利斯伯爵面无表情注视着新郎新娘发誓,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温情,想必是如今对这个亲妹妹所做的事大失所望,我暗暗的说:洛蒙,对不起,那并不是我。 婚礼后的庆典活动持续了五天,这五天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不安,我和弗雷安不再当面交谈,他的身边围绕着许多前来祝贺的亲友,宴席更是一场接一场,我只能远远的从外围望着他,偶尔的一个眼神交流却又显得说不出的疏离。 晚上更为可怕,我必须看着他在宴席散去后回到新娘的房间,我知道他也是不得已,毕竟萨利斯和旺代公爵的人都还没走,他怎么也要做做样子。 婚礼结束后,伯爵又带伯爵夫人去猎场狩猎,我躺在**,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心想这一切是如此熟悉,时光仿佛倒流回了八岁那一年,他也是带着另一个女人回来狂欢作乐 。 夏季的暴雨来的凶恶猛烈,我感到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我发现我又再度害怕雷声了,就像小时候那样。 我钻到床下面,任凭旧时的记忆一场场在脑中回放,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直到更大的雷声惊醒了我。我的耳朵贴着地板,听到笃笃的脚步声来到门前,一时屏住了呼吸,我知道城堡的下人们都有些怕我,对我敬而远之。 那个人打开门进了我的房间,停顿了一会儿,床罩被猛地掀起,一个有力的臂膀抓着我将我从床下拖了出来。 我拼命的挣扎,在闪电肆虐的光影中放声尖叫,一个熟悉而严厉的声音不停地在我耳边重复我的名字,我这才冷静下来,看清抱着我的人是弗雷安。 “怎么是你?”我颤颤的望着他,他的身上都被淋湿了,头发贴在脸上,却显得整个面部轮廓更加清晰,像铸铁一样冰冷无情,但那双黑暗中闪烁幽光的眼里却似乎酝酿着灼热的火焰,是夏日的暴雨也浇熄不灭的。 “你又爬床底了!”他的声音既严厉却又带着几乎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害怕雷声。” “嗯……怎么又变成小时候那样了,我还以为你长大了天目!”他把我抱上床,随后也上来跟我挤在一起,我们紧紧地贴着,我躺在他的臂弯中,聆听着他结实的胸膛传来的沉沉心跳,一时感到极为温暖。 记忆中从没有这样的情景,如果在小时候被他发现我躲在床下,免不了一顿训斥,他似乎是不能忍受我的任何缺陷的。 “你不是带着那个女人去狩猎了?” “这样的天气能猎到东西才怪。” “那你为什么跑到我的房间,别忘了你还在新婚期。” 他低头看着我,“我觉得若是再不来看你,你就要枯萎了。” “胡说,我好得很 。” “难道不是?这几天你看我的眼神日渐幽怨,我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他这么一说我的气真的不打一处来,我恶狠狠地看着他,“你当然睡不好觉,以你过人的精力,恐怕要战斗到下半夜吧!” “如果我说我没碰那个女人,你信不信?”他平静的望着我。 我愕然,“你每晚都去……难道不是?” “我是去收拾那个女人,她最近的表现实在让我很不爽,我当然要给她一点教训……” 我瞪大眼睛,“真的?可我每天早晨都看到她一脸红晕,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你是怎么把一个狂野豪放的女人折磨成这样的?” 他冷笑,“这些手段你真的想听?你不相信我根本不必亲自上马就可以把她治得服服帖帖?” 我脸一红,“是吗?你的手段可真够厉害的。” 他邪恶的望着我,“你要不要试一试?我保证服务的你满意。”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惊呼。 他一边脱我的衣服,一边小声的说:“别惊动下人,我可不想和你一起背上兄妹通奸的罪名。” “可你难道不是在做这种事?” “情非得已,我也忍了很久了,既然我不能碰那个不是你的女人,你当然得负责满足我,乖……我们先将就一下……” 我还想挣扎,却很快的沉醉在他带着热力的双手肆无忌惮的抚弄中,房间里弥漫着男女压抑的喘息声,雷雨在这时更加凶猛,几乎淹没了整个世界,也浇熄了我的那最后一点罪恶感。 我终于按捺不住把他推倒,骑到了他的身上,在他的不信与震惊中捧起那直立的**塞入自己身下,大胆的坐上滚烫的脉动,我深深的一喘,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我们终究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从现在开始,就真的堕入了地狱的无底深渊。 他漂亮的蓝眸中闪烁着异彩,几乎让我深深的沉醉其中,丧失人性的狂念被彻底点燃,禁忌的火焰烧灼了两具交缠的身躯,他发狠的连连挺入我的深处,喉中溢出兴奋至极的嘶吼,尽情的宣泄着压抑的** 。 我觉得四肢虚软,掐住他的脖子说:“我没有力气了……费雷安哥哥……” 他没理我,径自握住我的臀冲刺,“不要……费雷安哥哥……我快死了……” “闭嘴!”他对我那声声哥哥的叫法异常生气,可我偏不住口,□的快感越浓就越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刺激他的语言。 他终于忍不住翻了个身把我压在身下,用唇堵住我的话,我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尝到鲜血的时候我狠狠的一震,那种快感空前的强烈,血腥味儿混交着爱欲的酸味儿形成了致命的毒药,令我忘乎所以百炼焚仙。 “给我……”我呻吟着,猛地抬头咬住他的脖子,他吃痛的一避,随即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咬我?” “嗯……我要你给我……” “给你?”他明白过来,“想喝我的血?” 我点头,舔舔唇上的残迹,柔柔的玉臂缠上他的颈项,做欲仙欲死状,“我快没力气了……分给我一点元气吧……” 我伸手触上他脖子上的伤口,沾着血珠喂到自己嘴里,陶醉的欣赏着他阳刚的血液带来的强大力量。 他咬牙低嘶:“你这吸血的女魔……” “快给我……”我疯狂的叫嚣,再也忍不住拉起他的手腕,对准脉搏的地方就是一咬,热乎乎的血汹涌的流入我的嘴里,我畅快的呻吟,含糊不清的嘟囔:“我爱你……弗雷安……我爱你……” 这一晚充满了激烈的搏斗,我时而被他骑在身下,时而翻到他的身上,我不记得中间的过程怎样,只记得自己一次次沉沦在快感中,像一只野兽纠缠着他、撕咬着他…… 黎明前我睁开眼,微弱的光线中我骇然的看到**血迹斑斑,迅速的检查自己身上一处伤口都没有,我才想起昨晚的事,我又吸了血,而且是费雷安的血 。 我仓皇的穿上衣服,在出门前拽下床单藏起来,幸好昨晚雨大,否则被佣人发现可就惨了。 一整个上午都没有见到弗雷安,直到午饭时他才露面,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面无表情的扫了我一眼,在餐桌边坐下。 我心下打鼓,不知道他失了多少血,想起来也是够荒唐的,活了半辈子,他大概也是头一次体验到床笫之间流血的人不是女人而是自己。 伯爵夫人望着伯爵毫无血色的样子,有些担忧的说:“爵爷,您看上去不太舒服……” “我没事,吃你的饭。”他轻咳一声,伯爵夫人的脸色暧昧起来,“原来是这样,老爷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那些勾栏院里的女人……” “闭嘴。”他沉下面孔,伯爵夫人顿时噤声,半晌他才冷冰冰的说:“吃完饭到我书房去。” 我趴在书房门外,听到慕蒂不可置信的尖叫声,“你说什么?我不需要医生,我要这个孩子!” “你什么时候母性泛滥了?”伯爵毫不客气的嘲讽。 “这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让我打掉他?” “凭我是一家之主,我说不要这孩子你就得打掉,难道你忘了我们婚前的协定?” “我以为你根本不介意!” “长子和继承人是别人的杂种,你说我会不介意?事实上若不是看在你哥哥的份上,我就直接给你下药。” 慕蒂的声音带上一丝恐惧,“我知道我以前爱错了人,可是我现在真的爱你,你让我把孩子生下来送给别人不就好了?反正我们今后还会有其他的孩子……” 只听弗雷安冷冷的说,“手术还是喝药你自己选择,我提醒你,第一种方法要安全些。” “你……我真没想到你那么冷酷!”她歇斯底里的摔破一样东西,随后她又突然安静了下来,“难道你是因为孩子的事才不跟我上床?呵,弗雷安,你该早说,我要知道你真正在介怀什么或许我就不会这么坚持了……” 伯爵的声音也放软了些,大概是看出慕蒂的松动,趁机劝导:“……乖乖的把孩子拿掉,慕蒂,你不必担心这名医生的医术,他为宫中贵妇服务多年,技术娴熟世外桃源空间全文阅读 。” 我捂住嘴,原来是堕胎专家,看来弗雷安真是深谙此道,慕蒂有些犹豫的说:“也许只要喝药就可以……” “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们还是选择手术,我要你按我说的去做,孩子拿掉后你要全心静养,我不希望你的身体落下任何病根。” “你是什么意思?”慕蒂的声音再度癫狂起来,“你还想着那个女人是不是?你想利用我的身体做什么?你要我养好身体肯定不是为了我吧?为了我这个布温女人?你这个萨弗勒贵族老爷当然不会!” 伯爵嗤笑了几声:“你以为还能凭这具躯壳招摇撞骗到几时?若我不庇护你萨利斯早晚也会遗弃你,你天生只是个贱民,难道你以为凭自己那副下贱的骚样可以混迹于上流社会?我娶了你可不代表我会去做贵族们的笑柄,所以你最好乖乖的服从我的安排……我希望你在静养的时候能收敛下心性,别做出有损我颜面的事,记着你现在好歹顶着贵妇的身份。” “你不会想去找那个女人吧?”慕蒂咬牙说,“她早就死了,你找不到她的!” 耳光声过后紧跟着是跌撞倒地的声音,房门霍的打开,伯爵阴沉着脸走了出来,我连忙向旁边一躲,跟在他身后上了主塔。 他果然受伤了,我躲在角落里,看到他招侍从进入,然后是水和绷带送了进去,当侍从出来时我悄悄的溜进屋。 “不是让你出去吗?”他背着身脱衣服,跨进浴桶中,我看到他□雄健的背部都是抓痕,深深的刻在晒成深褐色的肌肤上。 我走过去,拿起毛巾沾湿,熨帖在他的背上,他敏捷的按住我的手,看到是我时紧绷的面孔才疏解。 “你是怕给别人看到自己的伤?” 他不悦的瞪了我一眼,仰靠在桶缘好整以暇的看着我说:“这是承认错误的态度吗?我这些伤是纵容谁的结果,小野猫?” 我吐吐舌头,“你还好意思说,堂堂一省领主居然被女人在**搞得遍体鳞伤……” 我的挖苦没持续多久,哗啦的水声过后,我被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拖进了浴桶,灼热的气息喷吐在耳际,痒得人心乱如麻,低哑的声音魔魅一般的响起:“我的血让你很兴奋是不是?” 我这才发觉他一点都没有虚弱下来,反而精神百倍 。 “是不是很好喝?” 我晕晕的点头,一个恶狠狠的吻覆盖了我的唇,辗转吮噬着,好像要把我吸入腹中。 我有些心惊,连连道饶,“对不起,弗雷安哥哥,我再也不敢了……” “什么不敢?” “嗯……我再也不敢咬你了……”我用手撑开彼此的距离,“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放开我,我仔细的一看,他的脖子、手腕以及腰和大腿上都有清晰红肿的咬痕,手腕上尤为严重。 我不敢置信昨晚竟然这么大胆,把他一个堂堂的伯爵咬伤成这样,印象中他可是连作战中都很少负伤。 可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我会讨回来的!”他伸展双臂,懒懒的靠在边上享受水温,“到时候我会把你啃个够满唐春。”他邪恶的瞥了我一眼。 我帮他把绷带换下,乖乖的伺候他洗澡,仔细的擦拭他身上的伤口,然后为他上药,一切都做完时他很满意,看着我说:“要是你总能这么乖巧就好了。” “难道我平时不乖吗?” 他套上衣服,转身细细的看我,“除了昨晚……我该说这段时间你确实是变了不少,不再像小时候那么疯了,我大部分时候都对你很满意。” “这可真不容易,弗雷安哥哥,你的赞扬对我来说简直是奢求。” 他微扬眉,“为什么这么说?” 我望着他深蓝的眼眸,赌气道:“虽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绝大多数时候我是很恨你的,你总是那么严厉,有时候我觉得你是在把对父亲的不满发泄到我身上,因此小时候我从来都不希望见到你,可是我又盼望你能像父亲那般对我……” 他沉默的看着我,我以为他又会像往常那样教育我,却听到他一声叹息,伸出手来抚摸着我的头发,“是我不好……我该对你温柔一些……” 我惊讶的睁大眼,怀疑自己听错了,那么骄傲的弗雷安会道歉?可是他的眸中却是我不能怀疑的坦诚,不似往常的深不可测,这回他是以直面内心的感触说出了这些话 。 “朱丽爱娜,”他再度以看待亲人的那种温和的视线看着我,一向冷酷高傲的面上居然带了一丝愧色,“你现在还害怕我吗?你是因为这个才对我敬而远之,转而接受萨利斯?” 听到他又扯到洛蒙,我连忙摇头,“你不用怕,我要听你的实话。”他说,“是不是对你来说萨利斯更像是你的哥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洛蒙……的确对我很好,他使我觉得很安全,他是个好哥哥……” “原来如此,对不起,朱丽爱娜,我是个失败的哥哥……” “不,弗雷安。”我惊叫,“你别这么说,如果没有你的话也就没有我,我永远……都不会觉得你是个失败的哥哥。” 想起小时候的一切,虽然有怨言但却从没有不信任他过,也从没有觉得除他之外的人的怀抱更加安全,八岁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了我们,弗雷安既要承担起家业又要照顾我,他对我来说已不是纯粹哥哥的意义,而是兼顾父亲和领主的职责,他又怎么能一味的宠溺我呢? 而如今,到了今天这一步忽然一切都变了,他再也不复那些过往的身份和职责,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他的那些冷酷严厉也都不见了,凝视着我的眼光中只剩下自责和疼宠,我的心微微一痛,从没想过他也会有被自责和遗憾的情绪牵绊住的时候。 他牵起我的手将我拉到他坐着的身侧,拂去我脸上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泪痕,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我的确要道歉的……朱丽爱娜,我唯一的妹妹,我自以为可以安排好你的人生,自以为可以按照我的意志操控一切……可惜,我只是让你遭受了一场又一场劫难,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竟然如此的不称职,我对得起所有人却唯独对不起自己唯一的亲人,我身为一方领主却任自己的妹妹在市井颠沛流离,我实在是个混蛋……” “你怎么能这么说?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不 !”他狠狠地打断我,咬牙说:“过去的那些事你即使有错也是为了反抗我,是我对你太无情了,我摧毁了你渴望自由的意志,我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的想法强压在你身上?对现在的你,我的做法也不啻是个混蛋了……朱丽爱娜,忘掉我对你所说过的话,我不该一味的责备你**、不贞,保护你不受到伤害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没想到真正做到的却是萨利斯,我早该感到惭愧,而不是在你这般的提醒我后才后知后觉……” 我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中,“不是这样的,你千万不要自责,我不喜欢看到你这样……弗雷安……哥哥……” 他温柔的搂抱我,“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哥哥我该感到庆幸,无论过去怎样,朱丽爱娜,我不会让你再遭受一丝委屈大唐之逍遥王爷最新章节。” 他好像真的变了,在史伯利有太多的回忆,唯一没有的是他对我温情似水,捧在手心里爱恋呵护的记忆,可是这一次,他像是要把全部亏欠的都弥补给我。 他带我去狩猎,去湖边钓鱼,去看露天戏剧表演,耐心的陪我逛遍市集,给我买各种好看好玩的东西,不知不觉我的怀里就捧了一大堆,而他则抱着一堆我爱吃的零食,宠溺的用手擦净我脸上粘的餠屑。 日出我们登上最高的山巅,他用自己的披风裹着我看火红遍染大地的瑰丽景象,晚上我们一起升起篝火,他亲自做烤鱼给我吃,亲自帮我梳理被风挂乱的头发,细致小心的动作似乎是对待即将出嫁的女儿。 我们找了一个开阔地,天为被、地做枕的躺在一起,他抱着我看满天亮闪闪的繁星,为我讲述每个星座背后的神话,在他低柔悦耳的声音中我逐渐步入梦乡,醒来他依旧在我身边,仿佛从此之后再也不会离开。 我度过了生命中最美好的时日,我几乎觉得这些日子不会再来了,我不知道未来的方向究竟在哪儿,只好放纵自己享受眼前的一切。短短的半月,他带我逛遍了法鲁昂境内每个好玩的地方,我们单枪匹马的从城堡里离开,没有告诉任何人。不过路上还是碰到了不少熟人,虽然是便装出游,但毕竟是在自己的领地内,认识他的人还是不少,他并不公开介绍我的身份,每次别人用暧昧或异样的眼光看我们,他表现得仿佛根本不在意,依旧在人前和我恩恩爱爱 。 终于有人认出了我,惊讶的对伯爵说:“这不是您的妹妹朱丽爱娜小姐吗?伯爵阁下,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听闻令妹的消息了?” 他一笑,坦言说:“我妹妹在修道院修习。” “啧啧,听说公爵本来要迎娶令妹,怎么?伯爵小姐对上帝竟如此虔诚,甘愿隐居修道院?”对方将伯爵对我的亲密举止尽收眼底,临末了悟的加上一句:“原来林赛领主这么疼爱自己的亲妹,是这样才舍不得嫁出去的吧?” “朱丽爱娜并不适合宫廷生活。”伯爵也不反驳,径自闲适的饮酒。 我仿佛听到有人在暗地里嘀咕:原来林赛领主恋妹到这种地步,不惜把妹妹送进修道院逃避婚嫁,让可怜的女孩儿成为自己的禁脔。 看着他们划着十字走开,我心里着急,虽然是在自己的领地内,但人多口杂,伯爵却一点也不复多年的谨慎自持,反而一反常态的恣意妄为,好像他一点都不害怕被全天下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弗雷安哥哥,我们回去吧!”我忍不住提议结束这次甜蜜的旅程。 “为什么?你玩的不开心吗?” 我摇头,“你能不能别在外人面前对我那样?” “我对你怎样?”他绽开优美的笑容,手指眷恋的摩挲我的脸蛋,又来了,我抓住他的手,“这样会使人误会,难道你不怕人言可畏吗?” “放心,哥哥会保护你。”他揽过我安慰,现在他非但不生气反而喜欢我叫他哥哥,他也以兄长的身份自居,好像我们的关系又回来了,可是我分明知道并不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等会儿再更下一章,这两章集中解决男女主的感情问题,呵呵,感谢大家留言评论! 另,因为严打又来了,这回貌似风声更厉害,如果偶不幸支持不住倒地不起,请大家暂时谅解,还有,有口的章节请给偶提醒,偶回去改过来,能改一个是一个吧,真要命…… 92Chapter92 夜宿客栈时我们同寝一室,这么多天过去他陪着我玩乐却没有碰我,我以为他下定决心只以哥哥的身份待我,可是这次我又错了,他只是想要享受几日单纯的兄妹情谊。 望着他漂亮的蓝眸再次被**点燃,焕发出夺目的光彩,我屏息的说:“不……” 他推开我的手,在我胸前印下灼热的吻,“我不要这样……”我咬住唇推拒他的热情,觉得他真的是疯狂了,偶尔的放纵和堕落,他却要坚持下去 。 “别拒绝我……朱丽爱娜……我不许你再拒绝我!”多日来他首次对我强硬,但却并没有强迫我,而是用手和唇熨帖上滚烫的肌肤,一寸寸唤起我的热情,诱我与他**。 “弗雷安哥哥,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乞求他,“难道你不是最痛恨兄妹**吗?你是个基督教骑士,我不想你被罚入地狱,不想世人以此诟病你……” 他的脸上燃着欲焰,眼神却是清醒的,“我知道……但是我无法克制自己……” 我久久的看着他,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他还是我的哥哥吗?还是林赛领主吗?他还是那个信仰正派,严格贯彻律法并恪守礼教的骑士楷模吗? “你不会的……”我喃喃的说,“你是我最优秀的哥哥,你从未做违背道德的事。” “我早就做了,我和自己的妹妹**,上帝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可是我不会再欺骗自己的心,无论是从**还是心灵,我都爱我的妹妹,我不会胆怯承认这一点,朱丽爱娜,你是害怕和我在一起吗?” 我看着他明亮清澈的眼眸,“我什么都不害怕,和你相比,我一直是个没有道德观念的人,可是你是那么优秀,那么完美,我不能把你拖下水……” 他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你没有把我拖下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在我眼中你一直都是纯真善良的,而我一生杀戮无数,又勾引过不少良家妇女,我做的坏事数也数不过来,不差这一件。” 我被他逗笑了,“你变了,原来我**你的时候你还骂我是不知羞耻的**,我被女巫用巫术复活的那一天,你还说要把我送走,再也不会爱我。”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把你送走,永远不会。”他坚定的说,我为他语气中罕有的执着吃了一惊。 “这是真的吗?” “过去你死在我怀中,让我尝尽懊悔挫折,这一次我再放手就是傻子,我不会再失手了,只要你活着,我们就在一起莽荒纪全文阅读 。” “可早晚人们会发现我们的事,我是你的妹妹,这是不争的事实,若我再也无法回到当初的身体中,难道以这幅身躯我还有资格呆在你身边吗?” 他在我的唇上烙下一吻,贴着我的耳朵说:“如果我再也无法保护你,我们就一起逃走……逃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我浑身一震,他竟然愿意为了我抛弃一切,“不,我了解的林赛领主是不会逃的,你是一家之主,女王的侍臣,你把领地的强盛和家族荣誉看得重于一切……” 他吻住我的滔滔不绝,绵长的一吻后,他看着我低低的笑了,“……可见你并不真的了解我,吾爱,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大义凛然。我不是个好领主,我做的一切,包括奉承女王,都是为了父亲,如今他不在了,我为什么还要固守一切?父亲、母亲都死了,你变成这样,就剩我一个人,鬼才乐意守在这里……荣华富贵不过是些身外之物,你以为我在乎这些吗?” “那林赛家族的荣耀呢?你不是从小就教育我要牺牲个人喜好,为家族奉献一切吗?那时我虽恨你,可也明白你是为大局着想,你是个有远大眼光和抱负的人,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们林赛家的后世子孙,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他的笑容消失了,眼神熠熠的与我交会,“我从没想到我把你教育的这么成功,既然你那么听我的话,那么我再教你一课,吾爱,人的奋斗并不是无止境的,该收手时就收手。” “现在就是你认为该收手的时刻?”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说:“该守护的没有守护,挣扎到头又有什么意义?” 我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也看不懂他眼里深藏不露的情绪,可是刚才那刻心中的震撼还没有消去,“你真的会带我走吗?” 他微笑了,“我们永远不再分开,你永远是我的妹妹,我的挚爱……” “你真的要和我**下去?” “奥林匹斯山上的诸神**的还少吗?神都**,我们何须惧怕?” 我哭笑不得,他竟然也有是非不分的时候,“说真的,我从没想过,林赛领主也会做出私奔这种不入流的计划 。” 他轻嗤一声,忽然猛地顶入我体内,“你不信我就连私奔这种事也会做得比别人强许多?” 我在毫无防备中绷紧身体,却无法推拒他持续不断的顶入,不一会儿我就忍不住求饶,“不要……我好难受……哥哥……” “放松……别怕……”他在我耳边安慰,继续以前所未有的狂猛攻占身下娇柔的身躯。 终于,我被强制撕去一切伪装,在他身下嘤嘤哭泣起来,疼痛和快感都如此强烈,更痛的是内心深处,让我不能承受,“我不要……我不要这样……” “你怕了吗?你不是从小就希望获得我的注意,从小就希望我爱你吗?”温柔的声音却无法阻止双腿间猛烈的攻势,他继续低喃着:“别害怕……让哥哥好好的爱你……哥哥会永远的爱你……再也不会斥责你……” 他拔出剑刺破手臂,扳开我的嘴将鲜血滴入我的喉咙,“别昏,小宝贝,哥哥还没爱够你呢!”那声音听起来异常冷酷,但又温柔的可怕,我吸着他的鲜血,令他更加兴奋,要了我一次又一次,直到我哭着求他。 事后我沉浸在**的余烬中,懒懒的不愿动弹,他抱着我,取笑我刚才的表现,“知道吗?当你第一次坦诚你爱我,不想做我的妹妹时,我震惊的无以复加,可是今天我才知道你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敢想却不敢做诸天祭。” “我哪有不敢做,我明明和你做了许多次!”我反驳。 “以萨利斯妹妹的身体?”他冷哼,“那根本不算数,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谁?最后我都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再说躲在别人的躯壳里向我表白,你以为我会相信?” “那你要怎样?” “我就要这样,既然你爱我,就把自己奉献给我,何必瞻前顾后,反正你是个死过一次复活两次的女人,你为什么不敢放手一搏?” 我怒瞪着他,“说的轻松,我怎么知道你在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打断我的腿,你从来都表现的那么严厉凶暴,我小时候都被你责罚怕了,怎么敢在你面前肆无忌惮 。” “所以你敢跟我表白却不敢跟我继续下去?” 我摇摇头,埋入他怀中小声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会为了爱你做一切事,可是我害怕……害怕你的力量,我受不了那么强烈……” 他低笑起来,“那我下次温柔一些,好吗?” 我羞红着脸点头,他眼中窜出笑意,“真是个听话的好妹妹,你忍受了哥哥那么多责罚还愿意爱哥哥,哥哥以后再也不会责备你,只是也不许你再拒绝哥哥,听懂了吗?” “嗯……”我想起他在**中的承诺,他永远不会再伤害我,他会一直保护我,此刻我觉得内心满满的甜蜜像要溢出来。 他亲自帮我洗澡,为我穿衣服、梳头发,我则又为他包扎了一次伤口,眼红红的说:“我们不要在这么做了,弗雷安哥哥,我不想再让你受伤。”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你不会以为我被咬了几口就会死吧?这点血我还流得起。” 我哭笑不得,“哪有人这么喜欢流血的?” “你若心觉有愧,就让我也吸几口。”他一把将我拉入怀中,牙齿毫不客气的咬住我锁骨处的肌肤,只是他没有咬破,而是辗转吮弄,让我浑身窜起惊颤。 我舒服的窝在他怀中,我们已经在客栈的房间里呆了三天,三天都没有下床,除了上厕所。我没力气的时候他就让我喝他的血,我惊奇他竟然这么精力充沛,一点也不像快四十的男人,倒像个二十刚出头的毛头小子,不吃不喝三天都能支撑下来。 “今天我们出去,想到哪儿玩?”他问我。 我想了想,“去赌场。”我忆起原来和安德里亚斯去赌钱的事,想知道他这样的人会不会涉足那种下等的消遣场所。 他搂着我说:“赌博是犯法的,吾爱,你知道我吊死过几个赌徒?” 我点头,“你的律法是最严格的,伯爵大人,可是我就是想去赌,难道你连为了我犯罪的勇气都没有?” 他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你知道在我的领地内还有哪里有地下赌场?” 我带他去了安德曾带我去的地方,那里龙蛇混杂,是个充斥着妓院、赌坊、酒场的销金库,负责管理那儿的地头蛇手里有一支佣兵队伍,当地的地方长官对这一带放任自流是因为他总是能征收到昂贵的税费 。 我想伯爵是知道这个地方的,毕竟做为上位的统治者他手里要掌握几条财源和消息流通渠道,所以虽然伯爵制定了严格的律法,但总有些地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不过他对我知道这个地方显得有些吃惊,不悦的问我:“你常来这儿?” 我笑嘻嘻的偎在他怀里,“只有一次,安德带我来过隋隅而安全文阅读。” “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伯爵生气的揽紧我,“你知道这儿有多危险吗?” “知道,不过跟哥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一句话又取悦了他,让阴霾的表情彻底消散。 令我意外的是伯爵的赌技其实好的没话说,我睁大眼睛看着他面前的金币像小山一样越堆越高,忍不住凑近他耳边说:“你真是个好赌徒,弗雷安哥哥。” 他把我拉进怀中,恣意的爱抚我的胸部,我红着脸看向周围,发现好多衣着艳俗暴露的妓女和赌客公然**,污浊的空气中混杂着汗臭、廉价香水和脂粉味儿、食物残渣与酒臭味儿,昏暗的灯光下吵杂喧闹,受环境影响混在其中的人行为愈发放纵,有女人干脆就撩开裙子坐在男人腿上,敞开的衣襟露出**的**,气氛既**荡又混乱。 我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弗雷安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一边翻牌一边和我**,尽管三心二意依然是输少赢多,导致他面前的赌徒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他在把我逗弄得心痒难耐时把钱统统推到我面前,“换你来。”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说道。 “啊?”我为难的看向他,我的赌技在王宫里还混得开,可是在这种龙蛇混杂高手如云的地方怎么能占到便宜呢?特别是在这里诈赌可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毕竟周围有那么多的人看着。 弗雷安靠坐一边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就闭目养神,我只好接手他的赌局,先是小赢了几把,然后运气就开始走下坡路,等他睁开眼睛时桌上的钱已经少了一大半 。 “看来你不是这块料……”他凑过来调侃了一句。 “我承认没有你那么优秀,你样样精通好了吧!”我赌气的再次开牌,在连番的口哨声中居然转败为胜又赢了一把,瞥见弗雷安挑起了眉,我乐得合不拢嘴。 面前的赌徒输掉所有后走了,一个妖艳性感的女人坐在了我面前,她有一头比我还要耀眼的黑亮秀发,皮肤白皙似牛奶,高鼻梁,红艳的丰唇弯出一个桀骜不驯的弧度,手指十分修长,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傲人的胸部,几乎大半被她身上那件勾人魂魄的低胸大红摆裙坦露出来。 总之以我见过各色宫廷美女的眼界还未曾遇到这么惹眼的尤物过,这女人看上去有三十多岁可是身段却像二八佳人那样,而她显然也对自己的魅力十足自信,那双母豹一样的眼眸透出势在必得的征服架势,更深邃之处隐隐浮动着欲情,任何男人见到那海一样深沉的眼波都会忘乎所以。 我顺着她的视线一瞧,就明白她那种公然挑衅式的**是传递给伯爵的,虽然到这里来时我们都刻意换了普通的衣着,但就算再简陋的粗布麻服依然难以遮挡伯爵俊美逼人霸气十足的贵族风范,所以我们从进来开始就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向伯爵投出暧昧挑逗眼神的女人多得不可计数,但眼前这个女人则是个主动的出击者。 我没有说话,专心在赌局上,但还是时不时被对手那自然流露的浑然天成的柔媚**分了心去,心想何时我也可以具有这般风情,可随即又感到荒唐,我何时需要去向一个妓女学习了,但不可否认眼前的女人实在撩人心思,就算女人也会被她吸引了去。 一转眼的功夫弗雷安赢来的钱全被我输光了,我求救的看向他,那对蓝眸中藏着笑意,他不紧不慢从腰上解下一袋金币,“剩下的全部,别让我失望了,吾爱!”他捏捏我的下巴,然后继续作壁上观。 运气继续向更坏跌落,我有些吃惊对手的精湛牌技,对方绝对是这一行的老手,看她摸牌熟练优雅的动作就可以窥知一二,终于我还是把所有钱都输了光光。 撅着嘴看弗雷安,他一幅自在的样子,似乎输掉可以买下一整座庄园的巨资根本是件无所谓的事,引得周围的旁观者纷纷惊叹,似乎从没见过输的这么大气豪爽的人王棋游戏全文阅读 。 “我不要玩了,一点都不好玩!”我赌气的对他说,他耸耸肩,把披风盖在我身上,宠腻的摇头,“那好,玩腻了就走吧!” “慢着。”一晚上没有说话的对手终于开口了,那女人以咄咄逼人的眼神看着我,开口说出的是异常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们还没赌完呢,小姑娘,坐下来。” 我挑起眉,为她那无礼的命令式口吻深感不舒服,“我已经输光了,他的钱也输光了,我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和你赌了。” 她望着我身边的伯爵,缓缓地笑了,“不是还有他吗?你的男人看来很信任你。”说着她把面前一大堆金币往前一推,“我用所有的钱和你赌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你敢吗?” 如果她对我说的是你会吗?我一定不屑于理会她,可是她却问我敢不敢,我这辈子从不相信我有不敢做的事,因此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在激怒中脱口而出:“当然敢。” 说完这话我才下意识的望向弗雷安,他唇边泛起冷笑,眼神锋利如刀,却并没有生气,“拿我当赌注?你倒是很有魄力!” “对不起,弗雷安哥哥,要不你也拿我当赌注吧!”我连忙赔笑着说。 那女人摇头,“我要你干什么?我要赌的是这个男人。” “好,赌就赌,怕你不成!”我在赌桌前重新坐了下来,弗雷安也在我身边落座,他在我耳边低语:“敢拿哥哥去赌,这么不听话的妹妹该好好的责罚是不是?” 我贴近他狡猾的说:“你说过不再责罚我的,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若输了怎么办?” “那你就去陪她喽,反正这样的美女你一点都不吃亏!”我没心没肺的说。 他笑得嘴巴咧到了耳根,银牙衬着黝黑的面色愈发显得**不羁,有他的纵容我反倒轻松起来,而手气也仿佛受心情影响扶摇直上。 全神贯注在对手身上,不一会儿我就发现那个女人在暗中耍诈,哼 !虽然我没手段抓她现行,但耍诈谁不会,想了想我便也开始在牌上做手脚。 最终的结果是我赢了,对手瞪圆了眼睛,仿佛不能相信我手里的牌可以压过她,她眼眯成两条缝,抿唇冷然喝道:“你这个耍诈的小妖精!” “你这个耍诈的泼妇!”我也毫不客气的回击,虽然我看上去很嫩,可是并不代表我好欺负,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当着安德的面砍掉一个妓女的发髻,而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你竟敢这么对我蓓妮说话,欠揍的小婊子!”她抢上前来一个巴掌就要招呼到我脸上,我狠狠地抬起膝盖朝她的肚子撞去,她却灵活的闪开,然后拽着我将我扑倒在地。 转眼我们的战场从牌桌延伸到地面,我和这个叫蓓妮的女人在赌场里为了一个男人大打出手,场面的混乱吸引了好多人驻足旁观,还不停的鼓噪大笑着。 我心里怒气盛盈,这个叫蓓妮的女人真是力大无穷,看来她在赌场十分混得开,不仅在赌桌上诈赌,还不肯认输,而她打起驾来也凶狠无比,那两只手上鹰爪般的长指甲数次险险的划过我的肌肤。 而我呢,我也没有示弱,从小就是一路打到大的,还曾拜银鸽那个老**棍为师,我当然不可能输给这么一个角色。因此我不去管骚乱中那声越来越严厉的喝令,径自专心在斗殴中,不知从哪儿伸出一双手狠狠地将我往外拖,我奋力的挣脱,像被激怒的豹子一样扑到蓓妮身上继续和她缠斗。 等到我清醒过来时,蓓妮被砸昏了脑袋,浑身的衣服都被撕成了破布条,几乎是赤身**的躺在地板上,而且双腿朝外敞开,呈很不雅观的姿势被众人嬉笑以对树宗全文阅读。 比起对方的狼狈我则好上许多,除了头发散乱不堪,衣领被扯开,手臂上多了及道口子,还算有个人样。 赌场里的男人这时都十分敬佩的看着我,不少看热闹的人嘲笑着说:“看,蓓妮这臭婆娘也有今天!” “蓓妮竟然被打败了,活该!谁让她到处抢男人。” 我被弗雷安强硬的拉出赌场,看着我凌乱的样子,他眼神中的怒意立即迸发出来,“看看你做的好事,大庭广众之下在地上滚得像只疯猫,你还很得意是不是?” 我一甩头发,仰头说:“我当然得意,我击退了一个情敌,我高兴得不得了 。” “混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知羞耻?和个妓女撕打在一起,搞成这幅丑态百出的样子,你还了不起了?” “我就是不知羞耻,怎么样?难不成让我把你拱手让人?对一个想抢我男人的女人我绝不会心慈手软,打死她我都愿意!”我气喘吁吁的吼道,他为我的话明显的震慑住,眼里闪烁着莫名的情绪却不说话,我也不再言语,只是怒瞪着他,大有不肯服软的态势。 好半晌,他冷笑:“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么会打架!” “我只是在必须打的时候才打。”说完这句话,我顿觉委屈,红着眼看他,“弗雷安哥哥,我为你打架你都不高兴,你可知道,就连安德里亚斯、银鸽还有叛徒菲尔顿都曾为我打过架,你却一次都没有!” “我怎么没有?我可是为你教训了安德里亚斯!” 我更加伤心了,“你只是为了自己,你何曾真正站在我这边过。”说罢我一甩头,也不管他就愤怒的向前走。 他从后赶上来一把将我揽入怀中,“别哭,是我的错,我不该斥责你。”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擦拭我脸上的泪,声音也软了许多,不停的哄慰我,只是他越哄我就越哭得凶,最终像个小孩一样赖在他的怀里。 “别哭了,哥哥没有生气,只是担心你受伤……哥哥那么用力都没把你拽出来,你真是了不起的很,不是个好赌徒却是块打架的料……” 听到他的揶揄,我止住了哭声,“谁说我不是好赌徒,我不是把你赢回来了?” “还好意思说,诈赌被抓可要砍手的,你的手腕可高明不到哪里去。” “那个女人不也耍诈了,我若规规矩矩的怎能赢?” “蓓妮可是赌场老大的女人,她诈赌谁会管?” 我吃了一惊,“怪不得她那么嚣张,可是我也出了气了,我把她打得爬不起来,还剥光了她的衣服,所有人都看到她那副狼狈样了,真解气 !” 他脸上再也藏不住笑,“我看见了,我这辈子没见过像你这么厉害的小女人,估计蓓妮也想不到这次碰到你这个狠角色。” “蓓妮为什么这么想要你,她认出你了?”我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弗雷安表现得太过镇定了,而且他还知道蓓妮的背景。 果然,他脸上一幅默认的样子,“虽然我们见过面,但她并不知道我是谁。” “可她对你一幅势在必得的样子,难道你还不承认她是你的情妇吗?” 他微皱眉头,“你这乱吃飞醋的毛病真得改改,宫中那么多心甘情愿的名门闺秀,我犯得着找个布温女人做情妇?你把我的品位看得也太低了恶人修仙。” 此话一出,我更加感到吃惊,“蓓妮是布温人?”随即我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她是你的线人?” 他唇角微扬,抚着我的下颌说:“你倒是挺聪明的,蓓妮是赌场老大贾金的线人,贾金则是我的线人。” “你是为了找到妮桑才这么做?” 他点头,“这些布温人行事鬼祟,尤其是他们的女巫神出鬼没,大多数族人都不知道她躲在哪里,但布温人对她都很尊崇,她是有史以来最强的女巫,所以很多人都怕她,要逮住她可不容易,不多放几只饵怎么钓出线索?” 我正想问更多的问题,他去一把拉住我,借着月光仔细的看我身上的伤口,只听他暗暗诅咒:“朱丽爱娜,下次千万别再莽撞,今日我未配剑,若不是闹事的是贾金的地盘,我都不知怎么护着你出来。” 我嘻嘻笑着,“我相信哥哥会保护我。” 他脸色一沉,“以后绝不许你再踏足这种地方,听到了没?” 我吐了吐舌头,“哥哥又要惩罚我了吗?” “你好象很期待我的惩罚?”他搂紧我的腰,邪恶的在我脸畔吹气。 “弗雷安哥哥,我为你打架你不高兴吗?我可是从来没有为别的男人打过架 !” 他闷笑几声,“我高兴,成了吧?你这小野猫,我怎么把你教成了这样?看来哥哥对你的教育相当失败,你表面上装得像个大家闺秀,实则是个泼妇。” “可是哥哥就是不爱大家闺秀,否则那么多贵族小姐怎么都看不上眼?唯独看上了我这个泼妇?” “你说的对,遇到了你,哥哥的品位就越来越差了。” “你!”我气的鼓起腮帮,却被他拉到暗处吻得透不过气。 “我们要去哪儿?”我被他抱在怀中,星星挤在狭窄的陋巷顶上,远处隐隐有乐声在回荡,这里的夜生活似乎一直持续到天明。 “去一个好地方。”他回答。 那的确是个好地方,一个从东方来的富商在这里造了一个温柔乡,用大理石和白玉砌成的华美浴池,珍珠玛瑙镶嵌的食盘,铺着丝锦的象牙床,香烟缭绕的镶金熏炉,还有各色具有异国风情的美女赤身**的服侍在侧……我竟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奢侈**糜的地方。 但是,水温是如此的宜人,内中数种精油浸润着疲乏的肌肤,感觉通体舒畅、筋骨酥软,我享受着仰靠在光滑的石台上,曼妙酮体在轻纱中若隐若现的美貌女仆一遍遍将篮中花瓣撒入池中,更添加了各种香料和秘药,让池水芬芳漫溢。 东方式的浴池充满了旖旎情调,我很快觉得身体发热,意识到是池水里的催情剂发挥了功效,当伯爵走进来时,我只觉得通体都快烧着了。 伯爵挥退了那些意图服侍他的女仆,走到我身边说:“今晚你美的诱人……” “外面还有那么多的美女,你怎么不多选几个?” 他吃吃笑了,“今晚我只要格温德琳女神一人陪侍,你可愿意?” 我沉醉在他染上**的深蓝中,摸上他**矫健的胸膛,“我愿意……做你的女奴,王子殿下……” 他眼神一黯,伸臂将我从池中捞起,就在池边占有了我。 93Chapter93 雾……浓得让人辨不清方向,我在哪儿呢? 我茫然的向前走,浓雾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是一个男人,高高的个子,瘦削的身形,但却给人十分有权势的感觉。 他向我伸出手,苍白有力的手,我没有丝毫犹豫就握住了它。他的手很热,全然不像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冰冷的感觉。 他自然的搂抱住我,在他的怀中我竟然有种安全的感觉,我把脸枕在他胸膛上,脸颊贴着质地柔软的黑色貂皮,心想他果然是很有权势的,他身上每一样东西都给人价值不菲的感觉。 “你是谁?”我喃喃的说,看不清他的面貌,浓雾把一切都挡住了,但我觉得他是刻意不让我看清他的长相。 男人笑了,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摩挲着我的下巴低低的说:“离开我那么长时间把我忘了吧?” 我迷惑了,“你究竟是谁呢?” “我是谁?你会想起来的,吾爱……”他轻笑着,“你看这是什么?” 我睁开眼,看到他手心里捧着璀璨夺目的水晶王冠,是尤瑟王冠,可是此刻的王冠和我曾见到的大不同,它是完整无缺的,中心有着一颗金色的宝石,从那宝石中发出的光芒经过水晶折射使得整个王冠通体明亮,宛如集聚了全世界的光华诸天祭全文阅读 。 “真美……”我情不自禁睁大了眼睛,“原来它是这个样子的……宝石失而复得了?” “不,你看到的是幻觉,它并不完整,只有三个王冠聚齐它才会出现,让这王中之王的冠冕复活……” “如何才能让三个王冠聚齐?”我不禁感到好奇。 “找到剩下的一个,吾爱,你知道在哪里……王冠是为你而生的,只有你能找到它们……”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我摇着头,“我要找弗雷安……弗雷安在哪里?” 他抓紧了我,不容我挣脱,“他无法得到你……我不会让他占有你的……” “不,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一个充满**力的声音回答了我:“我是王冠的主人,而你……是我的王后。” 我惊呆了,“我不是……我不认识你……” “你会想起我的,记住,只有这颗金色的宝石才能救你的命,没有它……你会死……” 我骇然挣脱他,然后向不知名的方向狂奔,但是眼前却越来越黑,逐渐的完全被黑暗包围…… 我从噩梦中惊醒,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史伯利城堡,醒来后我只觉得无比疲倦,脸红红的,弗雷安一得知我醒来就立刻来看我。 “你感觉怎么样?”他眉头紧锁,表情中凝聚着紧张,医生仔细的检视了我的瞳孔、咽喉、腋窝处,我有些不安的说:“我生病了吗?” 医生抬起头,“情况没有什么异常 。” 伯爵又说:“再仔细检查一下,她是不是中了毒?” 他的话令我更紧张了,不过医生很肯定的回答他:“绝对没有,依我看小姐的身体很健康,什么病症也没有……或许我可以听一下她的心跳……” 伯爵的面色骤然一紧,挥手让医生退出去,我已经忍不住了,“我究竟怎么了?” “朱丽爱娜,你昏迷了三天。” “啊?” 他盯着我,仍很不放心的说:“你真的没有感觉不舒服?” 我摇摇头,“我……做了一个梦,我真的昏迷了那么长时间?”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样子有些憔悴,头发微乱,下颌上生出了青髯,往常总是衣冠楚楚一丝不苟的外表如今竟有些紊乱。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缓缓的撑住额头,“……整整三天,从外面回来你就一觉不醒……上帝,我以为你死了,你没有心跳……本来就没有,我不知道你会不会醒来,你……就像是陷入永恒的安眠中,怎么叫都不醒……我的老天,我差点以为……”他的声音哽咽,眼眶泛红,几乎叫我不敢相信他也会有毫无防备的脆弱时候。 “弗雷安……我没事,我这不是醒过来了?”我握住他的手,温度滚烫的吓人,我心惊的说:“你发烧了?你不眠不休的守了我三天三夜吗?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紧紧地将我搂住,把脸转向我,用力而扎实的贴着我的面颊,久久不松开网游之冒牌npc。沐浴着他滚烫的体温,我只觉得一阵阵的心痛,“弗雷安……放开我,你生病了,你必须去休息……” 好半晌,传来他嘶哑的声音:“我真是害怕……我若是再失去你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害怕得睡不着……”此刻的他就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我不愿松开,我聆听着他颤抖的声音,渐渐明白我莫名的昏迷给了他一次最重的打击,硬生生从他坚固的心房敲出了一个口。 我温柔的对他说:“不会的,弗雷安哥哥,我不会离开你的,知道吗?我做了一个梦,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梦到我们一起隐居于一个童话般美丽的地方,过着世人想象不到的自由恬静的生活……而且我们还有了许多孩子,每个都十分可爱……” 他微微一滞,缓缓的抬起头看我,眼中血丝缠绕,有种复杂莫测的情绪在其中闪动,“真的吗?你真的梦到了?”他轻轻的用手指划着我的唇线,在上面流连忘返 。 我点点头,“真的,你忘了珊蒂曾说过我会有六个孩子,一定不会错的。” 他无声的笑了,忽然表情不再是刚才那样脆弱,“朱丽爱娜,把这个喝了。”他递给我一个小瓷瓶,拧开盖,一股刺激的气味溢出来。 “这是什么?”我皱起眉头,看上去好像是毒药。 “别管,喝了它对你有好处。”他命令道。 出于对他的信任,我没有丝毫犹豫就喝了,滚烫的**流入腹中,我只觉得胃里一阵**,像烧着了一般,他抢过来在我呕吐之前紧紧地勒住我的腰,狠狠地堵住我的嘴。 “不……这到底是什么?”待我缓过劲来,气喘吁吁的瞪着他。 “这是可以挽救你的药。”他没有隐瞒我,“是眼下救你的唯一方法。”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朱丽爱娜,我想了不下数百种方法,最后得知□中所描绘的移魂术是不可能的,就算找到女巫也无法实现,她当初对你和慕蒂施行的法术是借助圣石完成的,而圣石只能使用一次……” 我的表情僵住了,“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无法回到当初那具身体中了?” “是的,非但你无法回去,你被复活出来的时间也是有限的,这一次你只是昏迷了三天,下一次也许就是五天、七天、一个月甚至一年……” “或许……有一天永远不会醒来?”我呆住了。 他颓丧的望了我一眼,“所以我们必须想别的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 “想办法让你活下去,延长你的生命,这也要借助一些法术和仪式才能办到,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找到可以救你的人,除了布温的女巫,我就不信世上没有其他懂巫术的人 。” 事情过去了十多天,我感觉自己一切安好,再也没有昏迷过,我始终不愿去想那天发生的事,而是沉浸在我们一起共同渡过的那短暂的美好时日中,每每回想起来都会让我觉得心情很好,像沐浴在温暖和煦的春风中。 “我见伯爵似乎很喜欢你。”伯爵夫人躺在**仔细端详着我说,她在弗雷安的安排下已经做完了手术,正在房中静养,伯爵命令下人不准多嘴,所以她并不知道我们一起出游的事。 “那是因为我是弗雷安哥哥唯一的妹妹火红年代。”我平静的说,一边继续绣着手里的东西一边猜测她是不是想从我嘴里挖出点什么。 “我知道,不过伯爵那么宠爱你一定是因为很喜欢你,你又和我同名,我想他一定是看在这一点上才同我结婚。” 我听了微微一笑,“你想让我教你如何获得伯爵的宠爱?” 她目露期望的看着我,我接着说:“伯爵非常爱他的母亲,虽然我一出生母亲就死了,但据说我非常像她,所以伯爵总是非常爱护我……我想是种移情作用吧!” 她听了有些失望,喃喃的说:“是吗?我听说伯爵以前交往的女人都是有一头金发和雪白肌肤的那种,你果真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 “他选择那些女人不过是玩玩,在他心中那样的女人都和母亲截然相反,所以他才会不负责任的亵玩,只有像母亲那样高贵的淑女才有可能得到他全心的呵护珍爱。” 伯爵夫人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真的信了我的说法,可是紧接着又皱起眉头,“可是我……并不是那样的长相……” 我咯咯笑道:“弗雷安哥哥的确也喜欢金发的美人,只是他那样的男人更看重女人的气质修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娶你,但目前你的表现的确很让他失望。” “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重新爱上我?”她急不可待地抓住我穿针引线的手,我停下来看着她,“我也不知道,也许你可以多读些书,多用功夫学习些乐器、绘画和舞蹈之类,这是所有名门闺秀必修的课程,你以前没有涉足过吗?” 我故意这么问她,果然见她的脸色愈发不好看,有点抓狂的嚷道:“天啊,我一个字都不认识要怎么读书?我最讨厌看书了,你说的那些事情我没有一样喜欢 。” 我鄙夷的看着她,“真不知道弗雷安哥哥看上你哪一点……” 听了我的话,慕蒂死死的瞪着我,眼神中的异样情绪一闪而过,“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她是否察觉到了什么,从那天开始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很古怪,似乎存了一分警惕。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慕蒂竟然真的开始学习贵妇的必修课了,她要求萨利斯伯爵为她请来教师,努力的学习认字,还有萨弗勒宫廷乐器,她的一言一行也开始有所收敛,我发现她还在行为举止上刻意的模仿我,只是一切收效甚微,她天生并不适合做这些。 萨利斯伯爵来看了她一次,他似乎对自己妹妹的流产一点也不惊讶,还一幅不耐烦的样子。 我从门口听到洛蒙不悦的训斥声,隔了一会儿,竟然听到他有些恼恨的说:“……别再演戏了,我看得出来你不可能学好,我早就怀疑你并非我妹妹,而可能是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别的女人,虽然我知道这种几率微乎其微,可是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你就是她,你和她差了十万八千里,她根本不是你这样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洛蒙,连安妮都相信我!” “安妮早就怀疑你了,不过是她太善良,不忍逼迫你,何况她也不能确定。不过我可以肯定,你并不是当初混进王宫的那个人……” “混进王宫?你在说什么?我有些想不起来了……” “看吧?”萨利斯伯爵冷笑道:“最关键的事情你总是说忘记了,这么多事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你真以为这么蹩脚的借口能搪塞过我?” “求你行行好,洛蒙,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我行为不端是因为我曾经和下等人生活在一起,我丧失记忆是因为我被蓝斯利玩弄了,我受的打击太大才变成这样,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难道除了我你还能找到更像你妹妹的人?别忘了我们可是长的一模一样龙霸九霄 !” “哼,我早晚会查出真相,在此之前你最好乖乖的呆着,我知道林赛领主不喜欢你,这是当然的,他既然秘密和我妹妹举行过婚礼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恐怕他早就认定你不是了。” 我心里一颤,原来洛蒙早起了疑心,可是我该怎么告诉他真相呢?萨利斯伯爵走出内院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洛蒙……”我听到自己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原本大步向前走的萨利斯就像被雷击中一样瞬时定住脚步,他猛地回过身,看到是我时眼神里的异样情绪才慢慢收敛。 “你是……林赛领主的妹妹?” 我艰难的一笑,敛裙行礼,“我是朱丽爱娜·林赛。” “朱丽爱娜?”他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震,绿色的瞳孔中的惊异一点点扩散,渲染出一种神秘的色彩。 “我是朱丽爱娜……洛蒙,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爵爷,我总觉得……对您有一种熟悉感,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我从前见过您似的……”我羞涩的笑,一边从眼睫毛下观察他的表情,他果然被震慑到了,有些呆呆的望着我,眼神里惯有的领主威严和傲慢都消失无踪,只剩下复杂莫测的情绪在其中变幻不定。 “你真的是……”他禁不住上前几步,用力的握住我的肩,我被他拖得差点撞到他身上,他似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仔细的在近处打量我,嘶哑着嗓音问我:“你原来在哪里生活,林赛小姐?” “我也记不清楚了,我最近生了一场大病,丧失了许多记忆,我只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在这座城堡里生活的情景,后来我好像在修道院呆过,也好像生活在喧杂的人群中,我记不太清楚了,萨利斯伯爵,你曾经见过我吗?”我带着期盼的眼神望着他,他面色有些阴霾,但眼底深处分明透出几丝狂喜,却也有着几分不确定和犹豫不决。 “你记不记得我的夫人?” “伯爵夫人?是安妮吗?我好像见过她,为什么呢?我记得她有一头很美的红头发,还有她总是带在脖子上的绿宝石项链,非常适合她,我好像见过她在王宫里戴着它参加舞会的情景……” 洛蒙抓着我肩膀的手愈发用力,嗓音也带着微颤,“林赛小姐,你去过王宫?” “不,我应该是没有去过的……”我做出头疼的样子,装模作样的用手扶着太阳穴,“哥哥说我一直呆在修道院中从没出去过,我怎么会梦到这些事呢?” “你不是梦到这些事,也许那些真的发生过 !”他目光熠熠的盯着我,眼睛、眉毛、鼻子、嘴唇……不放过一点细节,好像要将我看个透彻。 我们之间弥漫的气氛越来越凝重,萨利斯伯爵那双幽深的绿色眼眸仿佛要把我吸入其中,正在这时,一道严厉的声音忽然打破沉寂,将我从失神中唤回来。 费雷安几步来到我身边,将我拽离萨利斯的双手,紧紧的把我揽入自己怀中,我感受到他置于腰间的手上霸道的力量,不禁微微皱了眉。 抬头望去,只见他一脸风雨欲来的样子,面色阴沉,只在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萨利斯,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妹妹这么感兴趣。” “哦?这位小姐真的是你的妹妹吗?林赛领主。”萨利斯依旧紧紧的盯着被困在弗雷安怀中的我。 弗雷安嗤笑一声,“当然,我可没有胡乱认亲的习惯,何况朱丽爱娜从小一直在我身边长大,她可不是某些被遗弃在外的贵族子女,对于她体内的林赛血统我是不会有丝毫怀疑的。” 这句带着鲜明暗示的话呛了萨利斯一下,被人质疑自己亲人的血统当然不好受,他面上难看了几分,却又咬紧牙关说:“林赛小姐的相貌的确秉承了林赛家族的特征,亲兄妹总是十分相似的,不是吗?” 弗雷安不再理会他,俯身对我说:“累了吗?我送你回房血继界限。” 萨利斯若有所思的盯着我们,“听说林赛领主十分宠爱自己的妹妹,今日看来的确不假……不知,令妹有没有婚配?” “朱丽爱娜身体不好,恐怕不适合成为贵族的妻子,她将一辈子呆在我身边。”弗雷安说完,就揽着我走了,他手上的力量不允许我回头,但我能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一直紧紧的追随着我们步入塔楼。 “朱丽爱娜,今后你要减少在外人面前亮相。”进了寝室,弗雷安十分不悦的说,“今日你和萨利斯说了什么?” 我轻轻一笑,“瞧你,怎么又变成这样,洛蒙毕竟曾是我的哥哥,我想念他,想要和他说几句话,难道你不理解吗?” 他一把捏住我的手腕,森冷的逼问:“都说了些什么?他激动成那样?” “他以为我是他的妹妹,但又不能否认我现在是林赛小姐,所以他有些煎熬 。” “朱丽爱娜,我说明白点,别给他靠近你的机会,除了我之外,我不许你随便接触其他人,要知道你的秘密必须严格保守住,否则你的性命很可能不保。”他语调异常的严厉,蓝眼里凝聚的风暴似乎一触即发。 “你是怕我被当作异端吗?可是洛蒙绝对不会那样做的,他会保守秘密。” “你怎么敢那么信任他?”他更为愤怒,“我要你忘了他,朱丽爱娜,我不是告诉过你你永远不可能回去了?那个过去你必须忘记,所以的人统统遗忘,你的记忆只停留在十七岁,你被我锁进修道院,从此再没有出来过。直到现在,你大病初愈,丧失了在修道院生活的记忆,听到了吗?你只能记得这些!别的都不准提!” 尽管弗雷安严词厉色的警告了我,可是我依然抵不住**出去见了洛蒙,他是我在那段身份相异的生活中最美好的回忆,我喜欢他,还有安妮。 我和洛蒙在当地的小旅馆见了面,待他关上租房的门,立即对我说:“林赛小姐,我想请你解答我的疑惑,暂且不论前些日你多我说的那些暧昧不明的话,请原谅我冒昧的对你的身世作了一番调查,我所了解到的事实是你在这八年的时间中一直销声匿迹,有传闻说你在十七岁时与人私奔了,也有的说你得病死了,你的哥哥林赛领主一直就你的事缄口不提,那么这八年中你究竟在哪呢?” 我盯着他,缓缓说:“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失忆了吗?” “选择性的失忆吗?那么如何解释你本应及至26岁,如今看上去却和你消失那年的年纪相仿呢?” 我倒吸一口气,洛蒙的观察力实在太强了,我已经想方设法利用化妆来掩盖这段年龄差距了,见我紧张,洛蒙宽慰的一笑,“朱丽爱娜,我也调查了我妹妹以前的事,发现她原来的名字并不叫‘朱丽爱娜’,她应叫做阿黛尔,并且……”他深吸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我继续说:“据那户丝绸商人的儿子说,我妹妹在十七岁之前一直是不言不语的痴呆,可是某一天她突然变成了正常人,而且正常的还不像话,她所具备的礼仪教养并不与那种商人家庭相称,反倒像是个贵族的举止 。”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洛蒙走上来一步,靠近我审视着,“她和你很相似,朱丽爱娜,这就是我为什么看见你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而对于我如今的妹妹,另一个朱丽爱娜,则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你……你怎么会有那么多想法?”我本是只想要用一些熟悉的记忆来赢得他的好感,继而接近他,确定萨利斯伯爵夫妇在我离开后生活得依然快乐就好了,可是如今聪明的萨利斯却快要靠自己的力量揭穿真相了。 果然,他石破天惊的说:“我的想法并不特殊,任何有正常直觉的人都会感觉到不对头,那目前被认为是我妹妹的女人,我认为她其实是假冒的红楼衙内贾宝玉全文阅读。” 我倒吸一口气,不容我思考,他紧接着跟上:“也许容貌完美的天衣无缝,但灵魂却截然不同。” “你……你的结论让主教听见岂不是会被判为异端?” 他低笑几声,“是吗?即使教会来讨伐我,他们也未必得胜啊。” 我想到如今的萨利斯的确不同了,当初他靠着自己的力量夺回继承权,几年间已经发展壮大成与弗雷安不相上下的贵族领主了,对于手握重兵的他来说当然不需要惧怕什么。 “你想要说什么呢,萨利斯伯爵?” 洛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还是喜欢你称呼我的名字,朱丽爱娜,我感觉我们之间有一种难以割舍的吸引力,我也曾怀疑过,但最终我还是认为这是源自双生子的一种心灵默契。” “真的吗?” “当然,我只想要你一句话,朱丽爱娜,你究竟是不是那个冒着性命危险,为我潜入宫中求得女王特赦的人?” 我双目圆睁,“我是林赛小姐,我从来没有踏出过法鲁昂。” “可你知道一切事,我的灵魂告诉我你就是我的妹妹没错,只不过你的灵魂如今寄宿在另一个迥异的身体中,造成这一切的应当是一种被禁忌已久的巫术……” “什么巫术?”我急不可待的问 。 “一种布温族的仪式,他们在满月举行这种以人的灵魂为祭祀品的仪式,将一个活人杀死,使其灵魂进入另一个死者的身体中,复活死去的人,来达到某种目的。” 我心里的震惊不可言喻,“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在蓝斯利逃跑以后,我占领他的封地,在那里发现了一些鬼鬼祟祟的布温人,我把他们抓起来逐一审问,最后有一个人供出了这些龌龊不堪的仪式细节。当时我并没有兴趣听这些玄乎其玄的事,但我的手下似乎都相信布温人会许多魔法,他们也惧怕布温人的女巫,因此这件事给我的印象很深。” “原来是这样,但你怎么肯定事情就像你猜的那样,你的想法不觉得惊世骇俗吗?” “不,我倒觉得这是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说法,布温人对你使用了黑魔法,而且使用了两次,这就使得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我的妹妹也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你能猜到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吗?” 他望着我的眼眸一黯,“恐怕是与林塞领主所握有的王冠相关。” 我再度抽气,由衷的对他说:“你实在太聪明了,洛蒙,我竟不知除了孩子气的一面,你会如此心细如针。” 此言一出,他的表情被震动了,“这么说……你真的是……” 我点点头,眼角微湿,沙哑着嗓音说:“洛蒙,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弗雷安突然的转变大家好像不太习惯,这个原因到后面大家才会知晓。其实男主角从来都不是个冰山男啊,他一直是热情似火型的,一旦确定自己的心意就会执着到底,只不过长期浸润在宫廷道貌岸然尔虞我诈的氛围中会变得有些迂腐和自欺欺人,其实男主骨子里是相当叛逆的那种,所以小时候才没少挨爹揍,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女主的想法是对的,男主就是有些想报复她。 最迟本周末会再更一章,貌似女主角的命运越来越坎坷了。 94Chapter94 与萨利斯见面后,我的情绪并没有恢复平静,每当我想起洛蒙在得知真相那刻激动异常的情绪就让我久久不得安宁。 那次旅馆中的见面原本并不指望与他坦诚相认,我只是要确定他和安妮不再对我牵肠挂肚,我对他说:“洛蒙,既然你了结了实情,你就该知道事情已经无法转圜,这是超越人力所能为的,我现在并不再是你的妹妹,我和林赛领主的关系这一辈子再也无法割断,我必须生活在他的庇护下,而且,我没有理由再与你或者安妮以亲人的身份相见,我们就只是姻亲……但我希望你们生活的幸福,特别是你要幸福,你是我人生历程中短暂的欢愉,在我们共同生活的那一年多中你带给我的快乐让我无法忘怀,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哥哥……” 洛蒙听后双眼泛红,紧紧的捏着我的双臂,沙嗄的说:“你在说什么?好不容易让我找回了你,你这是在跟我告别吗?” 我缓慢且艰难的点头,在那时我意识到自己还是爱着洛蒙的,无论如何,在那一年多中洛蒙就像个真正的哥哥那样关怀我,他取代了过去父亲在我心中的地位,虽然时间很短,但足以让我记一辈子桃运青年。 “洛蒙,我已经回不去了,弗雷安也不会允许我离开他。” “不,你是我的朱丽爱娜,我找了你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了,我怎么能放手?” “可我现在并不是你的妹妹,我是弗雷安的妹妹,我姓林赛,而非德拉梅,我和你只是姻亲,我们这样见面也是不合规矩的。” “告诉我你真正爱的人是谁?朱丽爱娜。”他话锋一转,忽然眼神尖锐的盯着我,我心里一紧,他接着说:“毋庸置疑,是林赛领主吧?” 我没有回答,他讽刺的一笑,“朱丽爱娜,你这是**,是不是?” “是又怎样?”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当着洛蒙的面承认这一点,可如今似乎这个秘密再被几个人知道都无所谓了,反正我又活不长,朝不保夕之下让我开始无所畏惧 。 他苦笑一下,眼神里有什么莫名的情绪在闪动,“以前你和我为亲兄妹时你也爱着林赛,对吧?” “更早以前,从你在法鲁昂生活,被他一手抚养长大,你就一直爱着他,是不是?朱丽爱娜,你从头到尾都爱着林赛领主,你是为了要与他相爱,为了摆脱禁忌之名才想法成为我妹妹的吗?换另一个身份可要方便不少了……” “不是这样,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我死于生产……”我闭上眼睛,缓缓道出那个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听完来龙去脉,萨利斯的表情一直僵持着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的眼中那抹幽深的暗绿变得更加动人心魄,显示着心底的波涛汹涌。 “这么说你是阴差阳错成了我的妹妹?”他喃喃,“不……应该说是诸神早就注定好的,你会从圣石的持有者身上复活,但如果不是你,我决不可能找到我的妹妹,因为她是不存在的,她没有灵魂,只是一副空壳,没有你的话那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辈子也无法靠自己克服险难来到我身边。” “是又怎么样呢?”我接着说,“洛蒙,现在你的妹妹可并不是什么行尸走肉,她有灵魂,会哭会笑,虽然你不满意她的行为举止,可是也必须接受事实,我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我会一辈子呆在弗雷安身边,不会背叛他。” “但你就背叛我吗?”他激怒的望着我,“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从我把你带回家那刻起,你发誓会服从我,会把我当作至亲来信任、爱戴,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一时有些语塞,“我……我没想过会有如今……” “朱丽爱娜,跟我回去。”他斩钉截铁的说,那种决绝的神情吓坏了我。 “不!我不能。” “你不想跟我走?”他摇摇头,“你在骗你自己,否则你为何来向我暗示那些,让我来发现你?” “我那么做也是一时冲动,”我喃喃的说,“我本来没有打算和你相认,毕竟有谁会相信这些离谱的事?可是……我听到你对伯爵夫人说的话,我知道你已经起了疑心,你那么痛苦、挣扎、不平和恼恨,你不肯相信眼前所见的,想必安妮也是……那些情绪折磨着你,令你寝食难安,愤世嫉俗,我何尝不是如此?我不想看见你远离过去的冷静沉着,温和宽厚,在我心中你……你应该是一缕阳光,永远都是明亮的……” “朱丽爱娜……”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角有些湿润,他上前搂着我,叹息着说:“你不明白你才是我的那缕可贵的阳光吗?没有你,我又要重复过去的生活……” “过去的生活?” “你以为过去我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他娓娓诉出过往的经历,那些在东方自由不羁,屡经险难的生活在他精彩的描述中拢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我从不能想象看似年轻稚嫩,封神俊朗的年轻伯爵会有挣扎在底层生活,被东方凶神恶煞的奴隶主欺压的经历,“……那时候我不受家族的重视,恐怕是因为戴蒙斯早就知道我是个私生子,劳明舅舅死后,我继承了他微薄的财产,那些钱使我购买装备以骑士的身份加入远征军,我那么做并非为了荣誉或者其他什么,而是为了你问题球王 。长期以来我一直在寻找你的去向,我打听到的消息是有一个拥有一枚红宝石戒指的年轻女孩儿被卖到了东方,于是我一路跋涉而去,可惜最后找到的却是一个□……”他说到这里脸色有些异样,我说:“后来呢?” “我在那里作战时受了伤,又染上很严重的疾病,不过我挺了过来,后来你知道……我的运气越来越好,直到今天。” “你不是运气好,你是个才能杰出的人。” “可我很有可能在东方作战时就死了,但支持我活下去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我总在危难时刻想着你的样子,一个我从九岁第一次听到你的事时就在脑海中一点点描绘出的样子。每当戴蒙斯打我的时候,或者是别人欺负捉弄我的时候,我就会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想象着我和你重逢时的情景。对我来说,世界上就只剩一个亲人,她是和我一同降生,曾与我紧密相联在母亲的身体内,我早晚会找到她,再没有见到她之前我是绝不会放弃的!” 我被他的话彻底震惊了,他竟然对素未谋面的妹妹抱着这样大的希望,如此心心念念了十年的时光。 “洛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付出了那么多,可是现在我却要离开你,我真是难以忍受,可是一切毕竟已经不同以往……” “别那么说,难道你要我承认那个□是我千辛万苦找回的妹妹?”他咬住牙关恶狠狠的形容道:“我奋斗了那么久,不是为了城堡军队、荣华富贵、割据一方连查理都可以漠视,我也不是为了娶安妮,我连母亲都可以不理会,我做那么多都是为了你,我想着当我拥有这些可以掌握别人命运的权利时,我会更容易的找到你,我会惩罚使你遭遇不幸的人,我会亲手给你幸福的生活,认认真真的疼爱你一辈子……” “你……我明白你爱我,洛蒙,我也爱你,可是我把你当作哥哥,是我这辈子所能遇上的最好的哥哥……” “那林赛也是你的哥哥,你就可以跟他苟且私情吗?”他如此锐利的指责我,令我面上一白,颤抖着摇头:“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我爱弗雷安,爱了两辈子了,我从没把他当作我的哥哥 。” “没有了过去的身份,你怎么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何况他娶了那个女人,你以为我会坐视他对我名义上的妹妹长久的不理不睬?就算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亨利也不会的。” “你打算怎么做?”我很想说弗雷安根本不会在乎他们俩。 “那要看你怎么做,你如果离开他,我发誓我不会陷林赛与政治上的不利地位,我们的盟约会继续维持下去。” “那是不可能的,我是林赛家族的人,我怎么能……”我恍悟过来,“难道你……” 洛蒙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有一分自得的说:“现在情况颠倒过来了,不是吗?以前你是我的妹妹,我只能对你维持兄妹之情,现在轮到林赛了,你和我不再有血缘关系,就算我抢夺你做情妇,世人也不会认为我心理不正常,最多是同林赛打上一仗罢了争霸天下。” 亲耳听他承认这些话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把这些隐秘情愫深深的压抑在心底,以至于我还一直以为萨利斯伯爵夫妇伉俪情深,洛蒙是这世上最光明磊落的骑士,却原来他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不会做你的情妇,洛蒙,你是我的哥哥,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 他盯着我,半天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儿他涩然一笑,“也对,我忘了你从来都是生活在林赛身边,你的记忆都被这里的生活占据,你不过是……最近才成了我的妹妹,近得你当然不会对我产生多深厚的感情,可是……我却想了你十年,盼了你十年,我真是自讨苦吃……” “洛蒙,求求你不要这样自怜自艾,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个正值、勇敢,聪明洒脱的人,你博得了北境领主的威望,以你的年纪做到这个地步有多么不容易 !我明白你付出的苦心,你不该被我糟蹋了一切,回去好好的过你的生活,难道你都不为安妮和你以后的孩子着想吗?” “他们的生活我当然会安排好,但我不能让你继续受苦,你知道吗?以林赛如今不稳的地位,他根本无法保证可以保护好你,你们**的秘密迟早被他的政敌发现,他早年为了博得女王的欢心树敌之多是你无法想像的,光是巴特亚尼的十字军团就在暗中蠢蠢欲动了许久,现在就算他向亨利献忠也难保以前的地位,克卢安叛乱之后亨利更加忌惮他的王室血统……我亲爱的朱丽爱娜,你在这个时候重回以往的身份实在不是时候,难保亨利不会要求你去王宫充当人质,你以为到时候林赛除了把你送出去表示忠心外还能有别的办法保护你?”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离开他的,我永远不会背叛弗雷安,就算我必须去做人质我也会顺从。”我闭上眼睛,愈发觉得自己剩余的不知要中止与何时的生命必需要好好珍惜,不能再想以前那样恣意妄为。 那天洛蒙很失望,可是他没有强迫我,还是派莫里森爵士护送我回城堡,就连曾经并肩作战过的莫里森都没有发现我是谁,我确信洛蒙的荣誉感会让他保守秘密。 我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再次遇到了那个神秘男人,他用很亲密的动□抚我,我知道他不是弗雷安,所以下意识的抵触这种亲密。我的身体还没有从**中缓过来,上面还有弗雷安留下的痕迹,这使得那个人看了很不悦。 “时至今日,你依然爱着自己的至亲兄长是吗?”他用清冷的声音说。 我抱住□的胸,“我始终爱着他,只爱他一个。” 他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挡开,“别碰我,我不喜欢你碰我,你并不是弗雷安。” “睁开眼睛,朱丽爱娜,你要继续**下去吗?你不怕神的惩罚吗?”他有些带怒意的说。 我摇头轻笑,“如果怕的话我早就退缩了,就算要接受惩罚我也会爱他。” “你看——”他指着我的胸前说,“你正在死去,朱丽爱娜,死亡早已种在你的心中,腐烂会最先从心脏开始,逐渐蔓延开来,你的全身都会烂掉、流脓、塌陷,白骨森森……到那时你的爱情该何去何从?你准备带着这罪孽在地狱里焚烧吗?” 我伸开手,果然看到自己心脏处的肌肤有一块发黑的痕迹,隐隐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传来,这使得我有些惊慌 。 “不,我早就知道我会死,我最终都会死去,可是我想在那之前尽可能多爱他一些,我的时间不多了,为什么我还不醒来?”我挣扎着四处乱跑,想要从迷雾中冲出去,“拜托,放过我吧,让我醒过来……” 猛然一只手抓住了我,我又被带回到那个神秘人身边,耳边熟悉的声音说道:“你还不明白吗?救你的方法就是你必须离开他,找到最后的王冠,圣石将会重现于世……” “你的时间即将耗尽,别将有限的生命浪费在不能救你的男人身边,朱丽爱娜,赶快离开他吧至尊仙皇!” 这一次我醒来时感觉经过了比上次更漫长的时间,久得我都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了,弗雷安抱着我躺在**,他眉峰微拢,容色有些灰败,我知道是疲累将他带入了睡眠,不知这回他又守了我多久。 我微微一动他就醒了,我们对望了很久,才听到他自喉咙深处挤出沙哑的声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我不知道。”我摇头。 他苦笑一下,“还好,我还活着,你也醒了……” “难道你不眠不休的守着我?弗雷安,不要这样,你必须休息,我并不是不会醒来——” “我不敢保证,吾爱,你这次睡了多久?让我想想,恐怕有七天了,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几乎不指望你会醒了。” 我慢慢记起昏迷前的事,弗雷安发现我又与洛蒙会面,他非常愤怒,我们在争吵,可是吵着吵着就发展为**的**,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狠狠的要了我一次又一次,直到我昏迷。 “你知道我经历了多么痛苦的七天?我以为自己杀了你……”他将脸埋入手中,深深的叹息,“朱丽爱娜,告诉我该怎么做,我怎么才能把你留在身边……” 我黯然垂泪,我不想看到他这样挫败,我开始觉得我们之间的爱真的是罪孽的,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不要让他爱上我,我不应该告诉他自己的心事,不应该勾引他和我违逆伦常,他是那么骄傲且成功的一个男人,却被我拖累得几乎垮了 。 旺代公爵亨利的突然到来令我有些意外,最先我几乎听信了洛蒙所说的关于公爵不再信任弗雷安的事,但看来他非但信任,而且打算委以重任。 我躲在窥听孔后听他们的谈话,亨利表情严肃,虽然他的语调淡然自若,但可以感受到话语间那种紧绷,“……我打算让你去庞提拉,确定女王的海军没有异动,并且控制亚流克和底士曼这两个重要的口岸,如果有人质疑我所任命的官员,你可以叛国罪逮捕这些人,以女王的名义……” 弗雷安笑了几声,“亨利,你打算让我成为南方最大领主吗?” “我是有此意,别忘了,弗雷安,我们现在算是联姻了,你当是我最信任的人。” “我果真是吗?”伯爵反问,“为何你不派我去攻打叶尔法尼或辉德?你在忌惮外面的传言吗?” “我信任你,弗雷安·林赛,不管外面传些什么,你对我的忠诚是不变的,从你十四岁对我发下效忠誓言之后,我相信以你的荣誉感会将这份忠诚维系到底。” “可惜如今我对权利失去了**,亨利,我只想呆在我自己的领地,并没有兴趣把势力范围扩展到东岸去,你知道,那里是玛丽的地盘,就算她失去了对议会和王宫的控制,她在东岸依然是女王,那里是她亲自征服的领土,而并非从她父亲那里继承的,想要彻底颠覆她的统治并没有那么容易。”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林赛,我许诺你为南方最大的领主并不是儿戏……”公爵顿了一下,忽然话锋一转,“我听说你的夫人最近流产了,我感到很遗憾,因为我本打算做林赛家族新成员的教父,并给你的继承人以封号……但是这也没关系,朱丽爱娜嫁给你时就已非完璧,失去这个孩子倒是有助于抵消流言,下一个孩子必然是合法的继承人,我会尽我所能的给予他荣誉。” 作者有话要说:考车实在太累了,不过幸好都是一次过,接下来继续更新,本章之后将进入攒稿期,剩余的内容大概两周后贴出。 95Chapter95 公爵到来时的热闹气氛带给死气沉沉的城堡一丝生机,宴会上大家尽情畅饮,这一次亨利带来了大批随行贵族骑士,前簇后拥的样子俨然王家排场。 公爵夫人是布拉邦的玛格丽特,她曾因貌美而遭到女王的放逐,但现在她不仅可以入住王宫,且可随心所欲的操控一切,因此她的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样子。 玛格丽特虽然年纪已过三十岁且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可她依然拥有旺盛的好奇心,我发现她对弗雷安的兴趣极大,总是召他至身旁谈话,弗雷安俊朗的容貌和无与伦比的男子魅力显然令她有些沉迷,在伯爵好像是说了什么恭维话之后,她的脸上竟露出有些小女儿的娇态。 听到公爵夫人指明要我过去她跟前时,我一点也不吃惊,她已经看了我半天,显然在猜疑我的身份,令我感到不悦的是公爵夫人对慕蒂似乎产生了一种信任,我想那大概是慕蒂的种种不守礼节的举止歪打正着的迎合了她,因为玛格丽特看上去也是同样有些欠缺教养。 似乎是为了保护我,弗雷安在介绍我的身份时显得中归中矩,没有显露一丝与地位不相称的感情,好像我们只是普通兄妹,甚至没有什么兄妹之情,这让玛格丽特很满意。 “弗雷安,我很喜欢你的妹妹,可以让她到宫中做我的伴侍吗?”公爵夫人看上去似是在征求伯爵的意见,可实际上是以未来王后的身份下令,我看着公爵夫人身侧有些自鸣得意的慕蒂就什么都明白了,她早已感觉到我的威胁所以先下手为强。 我感觉到弗雷安的手臂轻轻拢住我的腰,于是我装出弱不禁风的样子,这在面色苍白的我身上一向效果绝佳,弗雷安趁势说:“怕是很遗憾,尊敬的夫人,朱丽爱娜自小身体不好,家母去世时要求我必须关照好她,以她目前的精神状态恐怕很难适应宫廷的生活,虽然您的教导对她是无上的荣幸,但我宁愿再推迟几年……” 弗雷安的话说的不卑不亢,一时公爵夫人也不好强求,只得放过我,随后弗雷安护送我远离了那些围绕公爵夫人谄媚的人群 。 “小姐,可以邀请你跳舞吗?”忽然一道声音阻住了我们。 一个带着精致眼罩身着银色劲服的骑士向我弯下了腰,我打量着那人,虽然看不到对方面貌,但还是感觉得出并没有丝毫垂涎之意,并且我有些青睐他那一口纯正上流的宫廷腔,心想就算面罩下的脸孔其貌不扬,单凭这优美动听的声音也足可打动女士了。 我微微一笑,松开了弗雷安的臂弯,把手递给了那个矮个子男人,弗雷安刚要开口,我阻止了他:“不要,我还没玩够呢,就让我跳一只舞再回去吧!” “与其和陌生人跳不如和我跳。”弗雷安似乎不打算退让,但他足以吓退所有年轻小子的威猛架势似乎对眼前的瘦小男子一点都不管用,那男人十分坚定地握着我的手,唇角的笑容和煦如春风。 银装骑士恭敬的欠身对弗雷安说:“伯爵阁下,我对令妹绝无歹意,这只是普通的邀舞而已,我以十字军骑士的荣誉发誓绝对护送小姐周全。” 伯爵冷哼一声松开了我的手,在我们加入到那些围成圈跳舞的的人群时,我忍不住说:“你是十字军骑士?” “你很吃惊吗?”对方开心地笑,露出整齐光亮的牙齿,这次我注意到他的声音稍显稚嫩,似乎不像个成年人。 “我只是对巴特亚尼伯爵很好奇,听说他是十字军中的传奇人物,从一介无名小辈成为女王最崇信的人,他的剑术真的好得无与伦比吗?” 矮个子哈哈一笑,“你真是充满好奇心,其实正如传闻说的,巴特亚尼伯爵是女王当年远征军中最出色的骑士,他不仅剑术称奇,还足智多谋呢!” “那么你见过他使剑吗?”我想起在宫中屈指可数的几次远观,那人总是不苟言笑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末世重生之龙帝。 矮个子摇摇头,“我可是刚刚才成为十字军骑士,小姐,我们干嘛谈这么无聊的事,据我所见,宫中没有一个女人对老巴特亚尼感兴趣的,现在女王的威风不及当日,人们都说巴特亚尼伯爵很快就要退位了 。” 我们又跳了一会儿舞,直到我看见一个安卢人在人群中表演技艺,我撇下我的舞伴径直走了过去。 那个安卢人正是头人波卡斯派来的,他把我领到安卢人在城外的营地,矮个子骑士声称要保护我所以也跟着我一起出了城。 在族长的帐篷内,波卡斯把一个蛇首兽的雕刻给了我,“这是珊蒂留下来的,她说如果有一天你来找她就要我把它给你,这大概能解开一些迷题。” “迷题?”我不知道该怎么阐述心中的感觉,但在接过那个奇怪诡异的雕刻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却说不清是什么。 我看见波卡斯一直盯着带面罩的骑士看,“对不起,我不应该带陌生人来。” 哪知原本排斥外人的安卢头人却摇摇头,莫测高深的说:“没关系,对你来说,这个护送者也许并不算是外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吃惊,难道我今天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十字军骑士吗? 波卡斯却并不就这个问题多说,接着转移了话题:“小蝴蝶,拿走这个蛇雕,你的命运会发生改变,也许会遭遇很多危险,但我们希望最终你会克服这些困难,找到真正的自己。” 波卡斯的这些神神秘秘的话始终萦绕在我耳际,我琢磨不透他话中的意思,是我很快就要面临灾祸了吗?那他干嘛还要把这个蛇雕给我?这个东西看起来就是个凶兆,我拿在手里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其中潜藏着一种很大的不安。 在回去的路上,我撇开那些令我烦恼的话,反正我早就厄运缠身,也许这次我会死的更彻底。不过,在此之前我没有忘记波卡斯看到矮个子骑士时古怪的表情,于是抓住矮个子的肩,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人吓了一跳,“对于你的邀舞者这么快就忘了?” “我不是指的这个,有人说你很面熟,你曾经来过史伯利吗?”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那是一双和弗雷安一样漂亮的蓝眼,带着一些调皮、不安于室的躁动,仔细看去竟然让我有些吃惊,那双眼睛给我不一般的熟悉感,就像是……父亲的眼睛 。 “此地是我第一次拜访,怎么,小姐,你觉得我像是谁?”他有些戏谑的说道。 我忽然伸手利落的揭掉他的面罩,露出一张年轻俊美的面容,那张脸让我呆了几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干净整洁的男子面容,虽然他的年龄大概也就是十五六岁,可是却充满了一股勃发的阳刚之气。 “难怪你个子不高,原来你还是个孩子。” 他咧开嘴笑了笑,“你真是吓了我一跳,小姐,我可以叫你朱丽爱娜吧?既然你都撕去了我的假面,那么我们的关系可算是进展了一些,你说是不是?” 我也笑了起来,虽然波卡斯的话曾给我怀疑,但眼前的这个少年骑士怎么看都不像是间谍之类老奸巨滑的人,他的脸上坦荡无二,何况又生得罕见的俊美,我怎么也不想把他往胸怀叵测之处想。 再说,现在看他的长相,也没有什么相熟感,脱去面罩的他只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的男人罢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问我的身家姓名吗?”他嘿嘿一笑,“我叫多米尼克,不过我要纠正你刚才说的话,我今年十五岁,已经可以娶妻生子了养女锋芒一一尤物嫡女。” “我比你大十岁,在我眼中你可不算是男人。” 他忽然挺直了身板,在我面前绕了一圈,“我可没看出你有那么老,你就象童话中的仙女一样,难怪法鲁昂伯爵会不舍得他的妹妹出嫁。” “这和弗雷安哥哥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不愿意离开我的故居史伯利。” “请别见怪,我并没有听信传闻中的歪曲,但是我不禁想说,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姐妹,我也是不愿意她出嫁的。” “为什么?” 多米尼克露出一个好象父亲那样严肃的表情,“当然是由于我的高傲,并不相信世间有其他男子可以像我一样守护好她们 。” 我噗嗤一笑,“你这自信的样子倒和弗雷安差不多。” 多米尼克轻嗤一声,“现在的林赛可不能和我相比,也许你听了会不乐意,可是我在亲眼见到之前并不相信他是个会向权力让步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众所周知,虽然林赛家的人可能不愿意承认,但法鲁昂伯爵勉强自己娶了一个□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这对林赛家的声誉可是一大打击,虽然新娘的家族势力不可小觑,可是以伯爵的为人大可不必如此。” “所以你觉得他是个谄媚权势的人?”我有些好笑的说。 “起码事实看上去如此,难道你喜欢自己那举止不端的新大嫂吗?” “我怎么觉得你对我们林赛家族有一种异乎寻常的道义感?”我打趣道,“你若不是伯爵的崇拜者就是我们的远亲。” 多米尼克的脸色一变,“当然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十字军骑士。” 多米尼克把我送回去后,我一直有些挂心,说也奇怪,他给我的感觉不同于普通男人,明明是陌生的却又有一种熟悉感。为什么?我告诉自己绝不是因为他模样生的俊美,那难道是因为他那双与弗雷安相似的蓝眼?想到这里,我忽然心里一揪,抬头看着弗雷安。 弗雷安察觉了我的异样,“怎么这么魂不守舍?”他捏着我的手心,看了眼不远处那名十字军骑士的身影,又看看我,挑起眉,“看上那个小子了吗?” 我摇摇头,下意识的吐出一句话:“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弗雷安的面色如常,但我没有忽略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异和不安,似乎我无意中掘开了他的秘密,但他紧接着否认:“当然不是,你怎么会有这想法?” “你骗我,弗雷安,他长得如此英俊又只有十五岁,就年龄来说做你的儿子一点也不为过,更何况他那双眼睛简直就是你的翻版。”我一口气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咄咄逼人。 他叹了口气,拥住我,略带嘲弄的形容:“依你的意思,所有蓝眼睛的英俊小子都该是我的种?” “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我觉得——”我死死的盯着他,那面部轮廓真是越看越令我心惊 。 “你觉得怎样?”他沉声问我。 “我觉得他——有些和你相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弗雷安,你不必瞒着我,过去的事我也不会介意——” “你在说什么?”他咬牙说:“如果是我的种我当然不会不承认,我何必瞒你,你知道我已年介四十,不可能没有私生子,但不是眼前这个,你以为我会让他出现在你面前吗?” “不是多米尼克?”我吸了一口气,但没忽略他刚刚话中的意思,“你的私生子在哪里?” 他脸色一沉,松开我的手,“那些不是你该管的,你只要安心养好自己的身体网游之醉行天下最新章节。”他把我推离开人群,强硬的揽着我离开宴会。 我们一路沉默,上了楼梯后,我忍不住抬头看他,“你是不打算再让我介入你的生活了吗?” “我不打算让你为这些你不该管的事烦恼。”他坚定的说,一点也没有让步之意。 “可是我想知道,我想见见属于你的子嗣。” “为何要见,他和你没有关系,他属于我过去的经历,我比你多活一半的年岁,那些经历中的人事物你都要插手吗?” “他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径自发问。 他眉峰紧拢,“上帝,你今天为何这般胡搅蛮缠?”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尤不死心,我感到有种说不出的落魄,多米尼克的出现提醒了我,我无法为弗雷安生一个健康优秀的子嗣并不代表别的女人无法办到,以他复杂阅人无数的经历岂有至今未留下子嗣的可能?而且他现在被我逼的亲口承认了,也许在我们还没有开始我们那不为世人所容的不伦之情时,他早就拥有了男人该有的一切,像他这样的男人,找个女人生孩子还不容易?可他却不允许我生育他的子嗣,我那可怜的孩子还未出世就消失了,也未见他有我那般痛心,也许他早就不在乎了,就像他说的,他根本不在乎子嗣,因为他早就有了,或许不止一个,所以他才一点都不在乎 。 伯爵靠在墙壁上,脸色有一些不耐,但他还是回答了:“她是我的情妇,曾经的情妇,你若是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诉你,事情不过如此,她只是个普通女人。” “若是一个普通女人你会让他生下你的孩子吗?” “朱莉爱娜,你究竟想知道什么,如果你关心我爱不爱她,那么我告诉你她早已成为过去。” “但孩子不会成为过去……” “那你要我如何?” “我只想知道实情,我有权知道我们林赛家族的后嗣。” “他根本不姓林赛,也不可能入我们家谱,这你满意了吗?”他的表情显得疲惫而无奈。 可我仍感到不满意,望着他,轻柔的问:“为什么你要让那个女人生下你的孩子?” “因为她爱生,想生,我也没有理由阻止她,当时我还在战场上,回来孩子就出生了,我除了接受没有别的办法,何况那孩子又不是我的继承人,我何必费那心思阻拦她。” “你只有这一个私生子吗?会不会还有别的,你不知道的?”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多米尼克不是我的私生子,一个男人就算再蠢也不会错认他的子嗣,这样你满意了吗?” 我轻轻一笑,“弗雷安,你何必动怒,我没有看上多尼米克,我只是觉得奇怪,这样酷似我们林赛家男人的特征,却不是你的后代。” “你为什么不想想他可能是父亲的后代。”他不无讽刺的在我耳边说。 “你别开玩笑了,死人也能生孩子吗?” 弗雷安脸上划过一个诡异的笑容,“是不可能——”他忽然表情一变,话锋一转,“你今天实在有些神经兮兮,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叫多米尼克的小子冒犯你了?” “没有我的刁蛮老婆 。” “那么就是你见了什么人,我的人告诉我你和多米尼克出城去了一会儿,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话让我想起从波卡斯那里拿回的蛇雕,我从内袋里找出那个东西,捧到弗雷安面前,“你看,安卢人给了我这个,说它会解开一些谜题,我一直不明白那是指的什么。” 弗雷安的眼光在落到那样东西上时就再也没有离开,他的蓝眸中风云变幻,似乎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在其中翻涌着,令我越来越感到心惊,难道这是个不详的东西? “弗雷安……这究竟是什么?”我小心谨慎的开口。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从我手里接过那样小巧玲珑的东西,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低笑一声,声音暗哑的说:“安卢人给你的?那恐怕是没错,它的确会揭开一个谜题,只怕也是至关重要的。” “什么问题那么重要?”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问:“朱莉爱娜,你还记得泰蕾斯吗?” 我想了一会儿,“你的那个情妇?”我当然没有忘记弗雷安刚继承爵位不久带回史伯利来的那个蛇蝎美女,她差点害死我,可我那时人小机灵,将她骗至密室里推了下去——等等,密室? 我脑海里电光火石的一闪,抓住伯爵的手臂叫道:“密室?城堡里有密室!” “当然,难道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惩治泰蕾斯的了?”他的神情似有些不解,“虽然你之后没有告诉我真相,可是我还是想办法找到了那个机关。” “你是如何发现的,除了我,父亲谁都没有告诉啊!” 他冷哼一声,“别忘了泰蕾斯这个被你摔进地牢的人,你不肯告诉我难道我不能从她口里知道真相?” “泰蕾斯难道还活着?”我惊叫。 “早死了,在她和她那个哥哥绑架你的时候我就把他们一网打尽,从那个女人口里我才得知史伯利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 “你进去了吗?” “当然,可惜的是那时候你已经死了,我为了打开那道暗门可着实费了一番劲。”他说道这里有些不满的看着我,“为什么你没有早告诉我城堡里的秘密,从你八岁到十七岁有那么长的时间,你却一直向我隐瞒着,别告诉我你把它忘了,难道你不知道父亲死后我就是一家之主,任何事你都不应该向我隐瞒……” “不,弗雷安,我才为这事感到蹊跷,”我忍不住打断他的谴责,迎着他锋利的视线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真的忘了——” “忘了密室的事?忘了你是怎么惩治泰蕾斯的?忘了你把城堡里的隐秘轻易的展示给外人却不让我这个领主知道?”他的面孔更加阴沉起来。 我拼命地摇头,“不是这样,弗雷安,请你听我说,我就算小时候不懂事,害怕你、反抗你,到我长大了我怎么还能不明事理,向你隐瞒这么重要的秘密?可是说来奇怪,我竟然真的不记得有密室这回事,要不是你刚才提起泰蕾斯,我甚至不会回想我跟她的过节,更不会想起这个秘密……我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遗忘了呢?”我喃喃自语,反观他的表情,似乎仍然无法相信。 “你的意思是你忘记城堡里有密室这回事?” 我点点头,“我没有想起来过,如果我记得,我就会告诉你,可是直到刚才你对我提起这件事才使我回想起……确实有一间密室,就在三楼走廊的末端,我曾经见过父亲进去,他也曾在那里会见一些神秘的人,我还记得他交给我怎么进入……”说到这儿我忽然心头一凛,抓着他的手臂一紧,“真奇怪,弗雷安,我竟然忘了要怎么进去了,父亲明明教过我的,我还当着泰蕾斯的面打开了暗门,可我现在却不记得了……” 他揽过我安慰道:“也许是时间太长你忘记了,还好我自己试出了办法——” “不是那样网游之八连杀!”我大声反驳,“我不是忘记了,而是我想不起来!” “这有差别吗?”他平静的望着我。 我有些急了,“当然有差别,我明明记得的,我不会忘记,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告诉别人,就连你也是。” 他面上闪现讥嘲,薄唇微抿,“父亲真是疼你啊,连我这个做儿子的都要摒弃在外 。” 我摇头,“别这样说,也许父亲这样是为了你好,有些秘密他也许不想让我们知道,而我是无意中撞破了这个秘密。”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拿到了关键的钥匙。”他看了看手中的雕塑,揽住我的腰说:“我们现在就进去看看,朱莉爱娜,也许你可以想起什么。” 十多年以后我再次进入那间密室,那些熟悉的场景撞入眼帘竟使我的心微微发疼,弗雷安果然打开了那道门,当石门在身后合拢,庭院里隐隐传来的宴会欢闹声彻底被隔绝了,剩下的只是无边的死寂。 伯爵把灯放在积满尘灰的桌子上,我打量着四周,死气沉沉的,一切都没有变,好像我又回到了八岁那年,或者更早,当我瞥到弗雷安那高大黑沉的影子立在书桌后面时,差点忍不住脱口而出“父亲”。 “朱莉爱娜,想起什么了吗?”伯爵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父亲在这里隐藏了什么秘密,既然你早就已经进来过了,你难道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我当然有。”他从书桌内取出一卷羊皮纸,在桌面摊开,“过来看看这个。” 我走过去,仔细的审视那张古旧的图,只见上面清晰地绘着两样东西,一个是鹰,一个是蛇。 “这是?”我有些惊呆了,这两样我都见到了,其中一个还是我费尽心思盗走的。 “没错,这个就是你从主教那里偷走的金像。”他指着那个鹰的雕刻品,转身走向一旁的壁柜,从里面取出一个箱子,箱子里装的就是我后来归还给他的鹰雕。 现在蛇雕也出现了,伯爵将两样东西摆在一起,对比着那张图上所绘,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得到金像的原因,起初我没有对这张纸引起注意,直到我见到主教家里的雕像,我想这一定有什么重要意义,可惜主教不肯出卖,只同意作为竞技奖赏让出。” “这两个雕像究竟有什么作用?” 伯爵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我进行了调查却没有线索,也许你可以想起它们有什么用,如今这两样消失已久的东西命运般的重逢,若说这里面没什么重大玄机我还真不敢相信 。” 我的脑袋里好像打成了一团结,痛苦的想了很久,沮丧的说:“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刚才对我说父亲曾在这里会见一些人?”他提示我。 “我那时候只有几岁大,根本不记得了,而且父亲和人谈话的时候从不留我在这里……” 我急得都要掉泪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就是找不出缘由活死人的黎明:生化六道最新章节。不知何时,伯爵走了过来,伸臂将我揽入怀中,柔声在我耳边说:“别急,慢慢想,实在想不出来就算了,反正我对王冠也没有什么兴趣。” “你说什么?王冠?” 他唇角微微掀起,“你不是急着找王冠吗?这里面隐藏的肯定是林赛家族最后的秘密,若真有王冠的存在,不在这里还能放在哪里呢?我都想不出有其他的可能性……” “这么说……的确是……”我喃喃着,眼泪滑落到唇边也不自觉,忽然眼前一黑,他低下头吮住了那滴泪,就势侵吞了我微启的唇瓣。 我嘤咛一声,陷入突来的激吻中,我们在昏暗的斗室内越吻越激烈,他的舌头近乎粗野的在我的唇齿间撩拨,贪婪的吮着我口中津液。 口水顺着唇角滑落,他竟伸舌顺势舔了过去,沉浸在**中的嘶哑声音在我耳边低喃:“我爱你……小蝴蝶……” 我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他仿似没听到,依旧肆无忌惮的吻着我,半晌才抬起头,“怎么了,亲爱的?” “你刚才叫我小蝴蝶……” “是的,这不是你的安卢名字吗?” “你以前从不那么叫我。” 他静默下来,抬眼望了望四周,“只能怪这诡异的地方,让我都有些魂不守舍,我也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你这个名字,以前也见过父亲这么叫你,可是我不像他那般和安卢人走的那么近,所以我从没那么叫你 。” “那你怎么刚才忽然那样叫我。” “我只是有些不平,”他幽深的视线瞥过来,“你和瑞德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我实在很想知道……”他低咒一声,“该死,我其实是嫉妒,我承认他爱你胜过我,甚至这些秘密他也只和你分享——” “这有什么可嫉妒的,你是他的儿子,是他的继承人,我是他的女儿,连他的财产都不能继承。” “可他对我这个继承人可从来都没有对你那么好,”他有些愤愤不平,继而失笑,“我真是可笑,他早都死了,我还在计较这些,小蝴蝶,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我笑着摇头,“相反,我喜欢你那么叫我,就好像——” “我可不是瑞德。”他眼神一冷,我连忙说:“你当然不是,弗雷安,我想要和你分享所有的秘密,以后我听到这个名字时只会想起你,想起你的抚触,想起你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加生病耽搁了很长时间,不好意思,现在补上更新,由于隔了太久时间,为了让前后情节吻合我还是把这本书从头到尾又重新啃了一遍,结果发现中间有几章实在是写的很糟烂,导致女主角性格有些颠三倒四,请大家原谅我水平的薄弱,完文后我会修改中间的部分章节。 关于洛蒙的告白,其实他对女主角并不是男女之情,只是不能容忍女主角弃他而去从此再无瓜葛,所以他就算随便找个理由都得把女主角拴在身边,而且他也嫉妒女主角同林赛的跨越伦理之情,对于孪生子来说,心灵上的联系肯定要比普通兄妹强很多,所以很难解释那究竟是兄妹之情还是更升华的一种感情,但总之不是全然世俗的如男女主那般纯粹的男女情爱。就洛蒙而言,如果非要在感情上胜过林赛,那也只有把自己的感情也解释成爱情,如此才能霸占住女主,所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总不能看着一个有着绝世风情的如花似玉的妹妹顷刻间变成一个大字不识没有任何教养的**,骄傲如萨利斯是绝对不能忍受的,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羞辱,虽然他没有付出任何精力来教养妹妹,但平白到手的便宜是不会轻易放掉的,这就是洛蒙复杂的心态,我这样解释大家是不是能好理解一些? 96Chapter96 黑暗似一根绳索勒住了我的喉咙,前一刻甜蜜的吻变成唇边窒息的冰冷,我下意识的□,可是不管怎样挣扎都没有用,胸口上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美女请留步最新章节。 弗雷安,救救我…… 我喊着,可是过了很久我才听到一个回音—— 小蝴蝶,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哦,爸爸,是爸爸的声音,我奔向那一点昏黄的微光,久违的大手亲切的捧起我的小脸。我沉迷在那柔和的眼光中,感觉自己是那么幼小,被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捧在手心中,他强壮的手臂温柔的环抱住我,一下子拂去了全部的恐惧.我是多么快乐啊,看着他映在朦胧灯光下俊朗的面容,我满心的思念他,或许只有在这梦中才可以再见到他。 小蝴蝶,这个家族的秘密对你来说是极危险的,以后千外别再到这里来了。 为什么,爸爸,这里有鬼吗?那些黑衣人,他们来找爸爸做什么? 你看见了?你都看见了什么,小蝴蝶? 他们身上有银色的十字标记,他们并不是我们史伯利的人对吗? 父亲凝视着我,半晌并不答话,我只觉得他在沉思着什么,然后他告诉我:小蝴蝶,你是我最亲爱的女儿,我爱你母亲胜过一切,但我做的事却害了她,如果有一天……有一天我像她一样离开你,你会不会怨恨我? 我仰起头,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好奇答道: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你要去哪儿?我不要你离开,不要……你会真地离开我吗? 如果我不在,你要听你哥哥的话,小蝴蝶,他已是个真正的男人,知道该如何保护你 。 我不要,我用力的甩头,不依不饶的抱住他,我要你,只有你会保护我! 可是他只是笑了笑,和蔼的向我挥挥手,转身走了出去。恐惧如荆棘绊住我的手脚,我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我,走向笼罩着苍白的死亡阴影的迷雾。 不,父亲,不要去,他们会带走你—— 我的内心惊喊着,推开门,一边横倒着一具尸体,另一边,父亲持剑与一个人对峙着,我听到他们的对话—— 斯特雷,我和你一样是守卫女王的骑士,在我们之间不该存在这样的争执。 如你所说,林赛,那就把它交出来吧,作为一个伯爵,你知道得实在太多了。 我仔细盯着那个名唤斯特雷的男人,他似乎周身被暗影笼罩着,使我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却只觉得那声音有一丝说不出来的熟悉,令我心生不安。 父亲低沉的声音似乎极力压制着什么,他缓缓说:……我的一切都是女王赐予的,在这里没有不属于女王的东西。 黑衣人冷笑,林赛,如果我得不到那样东西,你知道剩下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毁掉知道真相的唯一人。 我惊恐的张大嘴,刀剑相交的一刹那,我却被无情的从梦境中隔离出来,一双手紧紧抱着我,我拼命的喘气,眼前灯影交错,一时闪过很多陌生人的面孔。 这是哪里?我还在梦中吗? “她醒了,大人。”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圣主耶稣……”耳边传来伯爵压低的诅咒,带着几分狂热和欣喜,朦朦胧胧中我看到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透出的狂乱和激动,粗糙的手掌用力摩挲着我娇嫩的面颊,刮得生疼,“真的醒了?朱丽爱娜,吾爱,小蝴蝶……你又回到我身边了,我的上帝,我几乎不敢相信——”他突然转过身,面对着一个陌生人说:“她的神志好像还有些疏离极品权贵全文阅读。” “我来 。”沙哑的声音来到我跟前,我看到一张枯瘦的面庞,一双诡异的暗红色眼睛,稀疏的头发和粗糙的皮肤。这个陌生人看起来像落魄的流浪汉,可是他的眼光却异于常人,没有一般浪人的狡黠和贪婪,似乎蕴含着一种特殊的能量,使得他可以在衣衫褴褛之下却显得镇定从容。 他用那双诡异的红眼睛看着我,渐渐的,我似乎精神全集中到那双眼睛中,再无心去想别的,那些不断折磨我的纷乱复杂情绪逐渐散去,心头终于平静下来。 我吐了一口气,嚅动嘴唇娇唤一声伯爵的名字,伯爵的脸色这才好转,搂着我的力道稍稍放松,他捧起我的脸,仔细审视着,“朱丽爱娜,你感觉怎么样?” “我……有些难受……”不知怎的,想起刚才在梦中看到的,我就会不自觉地心里绞痛,“父亲……”我才说了两个字伯爵就脸色大变,我的眼光扫到周围,才发觉这里不是先前的密室中,而是一个奇怪的房间。 我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好奇的打量四周,比起那个陌生人的眼睛,这个房间显得更诡异,四周被黑色帷幕盖得密不透风,四角燃着黑色的蜡烛,各站着一个披紫色斗篷的人,分别是两个男人两个女人,他们其貌不扬,有的甚至丑陋,却无一例外在斗篷之下都是赤身**。 看到这里我大惊失色,又发现自己居然也没有穿衣服,□的被裹在水润丝滑的黑色貂皮中,在我的脚下是一个奇怪的图案,伯爵抱着我站在这图案的中心,周围的地面上零星摆放着一些黑黢黢的石头。 这么诡异的场景,令我一下子联想到某种仪式,我不安的看向伯爵,他面色如常,眼中似乎除了对我的担忧再无其它,“这里是哪儿?”我讷讷的问。 “朱丽爱娜,来,把这个喝了。”他并不回答我,而是接过陌生人递来的一个小瓶凑到我嘴边,我闻了闻,是上次他给我的那种难喝的药水,我不禁抗拒起来,“不要,我不想喝。” “听话,亲爱的,你不是感觉难受吗?喝了药就不难受了。”他柔声诱哄着,炽热的大手探进裹身的毛皮内,有一下没一下的爱抚着,我的脸霎时憋得通红,“不要——”我看着陌生人,感到心里不安。 伯爵轻笑一声,说:“别怕,他是把你带回我身边的人,你可以信任他。” “是的,尊敬的小姐,你可以相信你眼前的这个人,”陌生人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巴尔法是伯爵忠实的仆人,巴尔法也是侍奉黑暗大神的人 。” 我心里一惊,“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个男巫?” 巴尔法没有回答,我再次望向伯爵,几乎不敢相信他会背叛自己的信仰,和玩弄巫术的阴邪分子来往,这要是被教廷知道了那还了得。 伯爵看出了我的恐慌,俯身在我额上印下一吻,宽慰道:“朱丽爱娜,你方才一直陷入昏睡中,没有看到巴尔法卓越的力量,我只恨没有早些找到这样天赋秉异之人,上回就不必承受那么撕心裂肺的痛苦。” “你是说……我……我又昏迷了?”我想起我做的梦,似乎我每次梦见什么,醒来都是事隔三秋,见到他憔悴日盛。这么一来,我却感到不能谴责他什么,是我带给他无与伦比的苦痛,而自己却沉浸在梦中一概不知。 “亲爱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伯爵阴暗的眼光扫视过一圈,那四个**男女佝偻着身子,似乎毫无生气,“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有人透露出去,你可以安心了。” “非要用这种方法吗?”我痛苦的闭上眼。 他长叹一声,“朱丽爱娜,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就会离我越来越远,你的生命在我指尖流逝,你的灵魂徘徊在生死边界,你的身躯加速着腐朽的进程,这些……日日夜夜咬啮着我的心,你知道吗?吾爱,我不可能坐视不理,我会尽一切努力留住你超级古武。” 两行清泪自我眼中滑落,我摇摇头,“我不愿意看到你受这样的折磨,我也不愿意看到我敬爱的好哥哥为了我抛弃自己的信仰,从一个优秀的侍奉上帝的骑士转变成魔鬼的信徒。把这些荒唐的仪式撤掉吧,我一点也不想延续这样的生命。”我握住他的手,置于心口上,“这一次还是像上次那样,由你来——” “住口!”他猛然将我扔在地上,蹭的站立起来,高大的身形压迫着我,“我告诉过你不准再对我提死字。” “我不是不想活,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折磨!” “那就听我的话,把这药喝了。” 我一把抓过药瓶,狠力扔到那个男巫脚下,鄙视的看着他:“让他滚,我不想用他肮脏的方法苟活着 。”此时此刻,这个黑暗压抑的房间,这些摆设和□的祭品都让我感到作呕。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几乎打蒙了我,我捂着脸愣愣的站着,貂皮从我身上滑落,露出冰雪般皎洁的**,他看到这样的情景,愤怒之情稍稍有所收敛,只是紧盯着我不再言语。 巴尔法转过身不敢看,我喘息着,问道:“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我尊敬的小姐,你的灵魂被布温的女巫妮桑施以法术诅咒,她创造了你的生,也决定着你的死,一旦你被她利用完,她就会抽回你的生命之索。” “然后我就真的死了?” 巴尔法的眼神一黯,“不,我想还不算完,妮桑拥有的法力超出我们的想象,她是布温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女巫,尤其是她又获得了圣石,她可以随意操纵人的生死,当然,我们称那不是真正的‘生’,而是一种假生,譬如小姐您如今所处的情形,虽然您的**和灵魂仿似获得了一时的生机,但您自己知道,您时时刻刻处于死亡的阴影中,与腐朽同行。” “别再说了,难道我注定无法逃脱这种诅咒?”我抱住头,痛苦的□。 伯爵的声音压抑着响起:“朱丽爱娜,你现在明白了吧,如果我放弃你,你也不会获得死后的安宁,妮桑的力量是我俩都亲眼见识过的,旁人可以不信,但我们不得不信。她可以将你复活,就可以让你死,而这死,只不过是重回她的手心,让你再度被她肮脏的双手摆布。” “可你又能如何?” “我不会让她的奸计得逞,她把你送到我身边来,让你我都坠入受诅咒的地狱中,我怎可能让她遂愿?我必会掘地三尺将她找出来,让布温一族尽皆覆灭,让盘绕在林赛家族中的诅咒永远的……从她可耻性命的焚毁中解放出来。” 巴尔法在这时说道:“目前我所作的只是暂时延续你生命的措施,伯爵小姐,只有妮桑的死才可以终结这一切,否则林塞家族世世代代将不得安息。” 我深吸一口气,惊恐的睁大双眼,“难道她也诅咒了你吗?” 伯爵面显冷笑,在我面前敞开了他的衣襟,使我看到他光亮黝黑的肌肤上暗红色的纹印,像一条邪恶的蛇张牙舞爪的盘桓在他精壮的小腹上 。 “这是什么?”我扑上去颤抖着以手指触摸那个红痕,它居然渐渐的变淡,消失了。 “朱丽爱娜,我的诅咒不及你的厉害,可是自我出生的时候就有。” 我如遭雷击,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你都平安无事,你是何时……” “在我终结掉自己的男童身份时我就发现了,”他面色沉定,仿佛在谈他的一件不起眼的陈年旧事,“妮桑的布局很早,从伊芙嫁给父亲后就开始了,她诅咒林赛的血脉,使得我一出生就有了这道烙印,不过是平时并不显现,只有我与女人上床时才出现,不过后来我发现她的控制力量在林赛家男性身上并不强大,我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压抑它网游之巅峰暗牧。” “这么多年,我竟然从不知道,弗雷安,它会让你死吗?” “不会,我不是已经活了快四十年吗?它没有带给我什么致命的痛苦。” “这是由于您本身意志坚强,伯爵大人。”巴尔法解释道:“您并不信巫术的力量,所以妮桑的诅咒不会过多的干扰您,最重要的一点,您身为男性,并不是格温德琳力量的传人。” 伯爵严肃地说:“你的意思是,朱丽爱娜获得了格温德琳全部的力量。” 巴尔法认真的瞧了我一眼,“目前我也无法确知,因为小姐失去了她母亲传给她的圣石,那对小姐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道护身符,除非拥有它,否则小姐的诅咒无法得到消除。” “巴尔法,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知道这么多?”我感到无比疑惑。 那个精瘦的男人望着我,听到伯爵说:“你告诉她吧。” 巴尔法这才面对我说:“巴尔法本是被教会判处死刑的异端,伯爵大人买了个死囚顶替我行刑,这才留下巴尔法一条命。” 我深吸一口气,“你仅仅是个异端吗?” “我也是妮桑的亲戚,小姐,所以我了解她的力量 。” 无法解释巴尔法的到来带给我什么感受,他是一个秘密的存在,不能被外界发现,连同那个祭坛。在那天之后,四个参与仪式的男女都被处死了,他们本来就是伯爵从牢狱里买来的死囚,不过以这种方式杀死他们还是令我感到不安,史伯利已经失去了它原来的平静和安宁,谁会想到它的主人,受人尊敬的伯爵在权势力量的掩盖下和他的妹妹通奸,并私下举行亵渎神灵的血腥仪式。 旺代公爵不久后就离开了史伯利返回宫廷,这让我大大松了一口气,弗雷安似乎什么都不怕,他把一切都掩饰得很好,即使有大批贵客造访史伯利,他也可以在众人眼皮底下进行他的安排。 拜那些秘密仪式所赐,我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肌理丰润,秀发光亮,面部呈现健康之色,再也不是一幅病态的美,伴随着身体焕发出新的生机,体力也比以前好了许多,我终于不必整日窝在不见阳光的室内瞌睡,而是可以欢笑着奔跑于乡间原野,整日骑马驰骋于山涧也不觉得累。 虽然我不想去回想仪式的细节,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巴尔法的力量的确对我有帮助,他让我暂时摆脱了死亡的阴影,使我又贪恋起生命的美好。 “看呀,弗雷安哥哥,你看我的花比你的多多了。”我撩起裙摆,像鸟儿一样欢笑着晃动手里的花捧,盛开的各式各样的花朵堆满了我的臂弯,而他手里的少的可怜,不过他并不在意,满眼都是对我的溺爱,他告诉我,我的欢笑就是他采摘的最美的花。 不过骑马赛跑的时候他可没有再谦让我,在我得意地取笑他时,他一夹马腹,轻而易举的超了过去,我们跑了一上午我都没有占丝毫便宜,只把我累得满头大汗,却觉得酣畅淋漓,好久都没有那么舒心了,似乎我还是我,是在史伯利乡间奔跑的不问世事的野丫头,从来都没有发生那么多可怕的事。 可是夜幕降临时,我知道一切都没有变,我看到他阴郁的脸,不同于白日时的阳光俊朗,他的眉间被压抑的情绪紧锁着,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最近每天都有来自宫廷的人,弗雷安不肯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让我安心养病。 如果我又开始做恶梦,夜间盗汗或者神思恍惚,就会再举行一次仪式,每次都有四个人献祭一样的站在那里,巴尔法会指挥他们杀死一头羊,或牛,用血在地上画出奇怪的图案,然后那四个人就会从城堡里消失,正如他们被偷偷的运进来一样神不知鬼不觉jq来一碗最新章节 。 对于他们的身份,我不敢问,也许他们是死囚,但有一日我听到治安官来向伯爵汇报案情时所说的话,一些在领主园林里偷猎的人被逮到,治安官问伯爵如何处置,伯爵二话不说就将他们判了死刑,伯爵夫人听了十分高兴,说她的丈夫具备冷酷的领主风范。 后来,伯爵带夫人外出游玩,有几个□当街模仿她的举止,伯爵夫人恼羞成怒,要求伯爵严惩这些敢取笑她的人。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一向赏罚分明的伯爵在夫人的怂恿下令侍卫当场拿下这一伙刁民,并宣判他们死刑。 伯爵夫人对伯爵近期来的表现无疑是相当满意的,她认为她的丈夫已回心转意,为了取悦她而重惩了得罪她的人,这让她这种本来就缺乏教养的小人更加猖狂起来。于是我时时听说她在公众场合愈加大胆的作风,以及稍不如意就喊侍卫捉人,伯爵领地内的刑罚在伯爵夫人的呼风唤雨下愈加严厉起来,伯爵夫人甚至津津有味地观看死囚行刑场面,只是她不知道那些死囚都出现在巴法尔的秘密仪式上。 “再这样下去你就变成一个昏庸的领主了。”我忍不住告诫弗雷安,我真的无法忍受人们私下议论的声音,即使是为了我我也不希望他背负恶名。 伯爵负手立在窗前,半晌他都没有回答我,我放柔声音,“我知道,你为了我什么都肯做,可这样牺牲的是你的名誉,也是我们林赛家族的名誉,人们不会只谴责你的妻子,而是纵容她的你,身为领主,你不可□。” “你真的懂吗?朱丽爱娜”他冷漠的声音传来。 “我不懂,可是我爱你,我不希望看到你变成这样,弗雷安,停止这一切吧,不要殃及无辜的人。” 他侧过脸,讥讽的看我,“你真是纯洁的天使呢,朱丽爱娜,为了保持你的天真纯美,我付出的代价你都看不到吗?” 我感到窒息,“我可以忍受疾病、痛苦,只要我不死、不陷入昏迷就好,仪式的次数可以减少,我不想看到那么多死亡。” 我转身走了出去,弗雷安已经不再来我的房间了,几个月来我们没有过身体接触,巴法尔说这对我的身体有好处,我们兄妹二人身上背负不同的诅咒,如果**将加重病情,女巫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 为了不致使我们双方都痛苦,我和伯爵开始维持正常的兄妹关系,在众人面前他待我如一般贵族家庭的兄长,既不太好也不太坏,我则一如既往的尊敬他,唯他命是从。 对比之下,他对伯爵夫人的态度开始明显升温,大肆的供给她珠宝华服,带她四处出游,还在普林斯顿为她举办宴会,更甚者把曾经给我的红鹤山庄也转让给她做私人财产,还为她修建了一艘可媲美王室仪仗的豪华游艇,在拉樊河上风光无限。 人们都说伯爵为他的夫人着迷,但凡可以取悦她之处竭尽所能。起初我没有多想,我觉得他是要将我置于安全的阴影处,让另一个人帮我揽尽风华成为众矢之的,可是那些绘声绘色甚至是夸张至极的描述开始让我一点点动摇起来,弗雷安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吗? 我不敢相信,弗雷安是个正统贵族,他的骄傲怎容许他爱上一个贫贱粗俗的□?就算那个女人顶着贵族头衔,她的举止如此**不堪,欠缺教养,他怎能爱上她?可是有一个鬼使神差的声音也在我心里深处嘀咕:她毕竟拥有我曾经的容貌,她熟练的勾引男人的动作偶尔也会显出几分诱人风韵,就好像曾经的我。 当有一天慕蒂向我炫耀,说伯爵一连几天和她翻云覆雨,精力过人,我彻底崩溃了,我以为我听错了,抓住她问:“你说的是真的?” 慕蒂邪恶的瞪了我一眼,“需要我向你说明伯爵内裤的颜色吗?对了,我还发现他小腹上有一道迷人的红色疤痕,若隐若现,像蛇一样,那些宫中贵妇是怎么说的来着?伯爵年少的时候还因为那道疤得了个绰号‘红蛇骑士’,这可只有他的情妇们才知道……”说着她以极为不雅的姿势歪在椅子上巅笑起来,还拉开裙摆展示给我她大腿内侧的深红齿痕抗日之大上海皇帝。 我热血上涌,站起来狠狠地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到地上,伯爵夫人发出野猫一样的嘶叫,竭力和我扭打起来。可惜她就算有几分力道又怎敌得过受过骑士训练的我,更不要说我又得巴法尔施巫术恢复了大半体力,现下我以绝对优势把她打翻在地,从她嘴里冒出一连串难听至极的脏话,我们这两个疯女人让现场的人都惊叫起来。 我们是怎么分开的我已不记得了,只记得弗雷安暴怒的脸,还有一众围观者惊骇的表情,我披头散发神情狼狈,伯爵夫人则昏了过去。萨利斯伯爵不知为何也出现在这个场合,我听到他当场表示了对他的妹妹所受侮辱的愤慨,然后抱着伯爵夫人愤然离去 。 我被关在伯爵的书房内等候发落,我的一侧脸已经肿了起来,当着大家的面弗雷安没留丝毫情面,如果萨利斯伯爵不在场,也许他还不至于如此,只是洛蒙居然也趁机要求弗雷安严惩我为他妹妹出气,这让我气坏了,洛蒙居然也为那个女人着想。 我被关了一天一夜,没有新鲜血液,我饿得有些眼晕,终于书房的门打开了,两位伯爵一起走了进来。他们一进来就把房门关上,弗雷安面上仍难消怒意,洛蒙倒是有种说不出的轻松自若,只是一进来就盯着我,绿色的眼睛如狼一般。 “朱丽爱娜,你的所作所为超出了我的预期。”弗雷安以失望的口吻说,“不管如何,你在公众场合像发疯的野猫一样殴打萨利斯的妹妹,我的妻子,你准备用什么理由逃脱惩罚?” “我不准备逃脱惩罚,我只是要那个恬不知耻的□好看!”我咬牙切齿的说。 “住口!”伯爵忍不住喝道,萨利斯伯爵低笑一声,看我和弗雷安剑拔弩张他似乎相当愉快。 我红着眼睛打量他,此刻他衣着鲜亮,身披章显身份的锦衣华裘,腰佩长剑,金发耀目,绿眸幽暗无波,俊美得令人无法忽视,狼首装饰令他浑身勃发出一股野性,精神抖擞,就好像是特别来看我笑话的。 “看来朱丽爱娜小姐对我的妹妹特别有成见。”他玩笑般的站在一旁说道。 我冷哼一声,弗雷安沉着脸愈加斥责道:“朱丽爱娜,我要你向萨利斯伯爵道歉,立刻!” 我把头一撇,根本不理他,不待弗雷安发火,萨利斯哈哈大笑起来,只听他说:“我实在想知道我那娇生惯养的妹妹究竟做了什么事引发了两位仪态端庄的小姐们这种不顾身份的厮打。” “用不着追问这类无聊事由,朱丽爱娜平日被我惯坏了,我会狠狠的管教她。”弗雷安说罢怒瞪了我一眼,“朱丽爱娜,向伯爵道歉,否则我就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我看到他手里握着的马鞭,粗壮狰狞,不禁心生惧意,小时候的阴影笼罩脑海,我脱口而出:“不要!弗雷安,求求你!” 他神色一滞,放下马鞭叹息道:“朱丽爱娜,我不逼你,但你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无法包庇,你必须向萨利斯道歉,这也是为了维护你的荣誉 。” 我点点头,面向萨利斯伯爵屈膝,“对不起,伯爵阁下,我不该当众侮辱您的妹妹,就请您原谅我这一次吧!” 没想到萨利斯却并不领情,他面色严肃的对弗雷安说:“就算我原谅她,她造成的后果并非她本人可以承担,这件事不仅带给林赛家族,也带给我们德拉梅以及摄政阁下以极大的耻辱。无论事情是由谁引起的,两位小姐的名誉已经彻底败坏,我的妹妹倒还好,反正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就由你自己管教;至于这一位朱丽爱娜小姐,我强烈建议你将她送到修道院去,并且由我负责监视她的受教改过,以确保她今后的谨言慎行足以恢复她的声誉。” “我同意你的看法,萨利斯,十分感谢你出此良策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我这就着手安排我妹妹的行程奸妃和厂花的幸福生活。”弗雷安颔首答道。 他们这一搭一唱令我完全听傻了,我愣愣的注视着两个高大英伟的男子,他们就像两个国王般谈笑间决定人的生死,我几乎不敢相信转眼之间我又要面临过去相仿的可怕命运。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弗雷安皱了皱眉头,重复道:“萨利斯伯爵将亲自护送你去修道院静养,朱丽爱娜,希望这一次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究竟在哪里令你失望了?”我瞪着他,恼羞成怒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发狂吗?呵呵,弗雷安,你的好妻子对我口无遮拦的炫耀你们的闺房秘事,她还告诉我从你那群情妇口中听来的绰号由来!难道我听到这些事还能坐视不理?明明是你在背叛我,现在你却来指责我!” “朱丽爱娜,我希望你冷静一下。”弗雷安这次却没有发怒,只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我,异常残忍的开口:“我和我妻子的闺房之事究竟与你何干?这就是你不顾脸面大肆撒泼的理由吗?如果是的话我真要感到痛心,朱丽爱娜,作为一个未出嫁的女子你的行为实在是在断送自己的幸福。” 我再一次愣住了,这是我认识的弗雷安吗?是不是以前发生的种种皆是一场梦,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还是根本没有过,就像我经常作的噩梦,醒来后物事人非,只有我一人还沉浸在梦中。 萨利斯在一旁取笑:“传闻林赛伯爵恋妹,现在看来是大家误会了你,林赛,你明明爱的是你的妻子,不过你的妹妹倒是有着些许不切实际的想法 。” 弗雷安也作出一幅无奈的表情,“这是我最头疼的一件事,我已经拥有了一位令我挚爱的朱丽爱娜,为了她我情愿做任何事,可我的妹妹精神已经濒临崩溃,我不想伤害她,眼下坐视两个我所爱的女人争执不休,真是令我焦头烂额,为了我妹妹着想,你可千万得保守秘密,免得令她的名誉再度受到伤害。” “这一点我当然会保证,为了你所爱的朱丽爱娜,我当然也会照顾好你的妹妹。” 弗雷安拍了拍萨利斯的肩,“为你的仁慈和宽宏大量致以敬意,萨利斯,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近期我要前往庞提拉述职,公爵已催促我多次,这回我必须动身,我将带朱丽爱娜一起去,希望海边的风光可以治愈她所受的伤害……”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直到坐到马车里,我依然在心里默念着。我的行李被匆匆收拾好,几乎像被驱赶一样离开了从小生活的史伯利城堡。弗雷安哥哥似乎真的生气了,他不愿意见我,仆人们说他在公爵夫人房中安抚他的妻子,他眼里只有另一个朱丽爱娜,他所宣称挚爱的那一个朱丽爱娜。 没有人同情我,他们并不喜欢新的伯爵夫人,可是她毕竟是主人,是伯爵所爱的人,而我呢,人们看我的眼神似乎是认为我疯了,他们本来就怕我,现在更加惧我如蛇蝎。 我几乎想大喊,不是的,我才是真正的朱丽爱娜,我才是伯爵所爱的人,史伯利从来只有一个朱丽爱娜,那个女人是个顶替身份的下等□,她怎么能霸占我所拥有的一切,霸占我的男人! 可是我好像哑巴了,什么都做不了,伯爵离开书房前施舍给我的最后一个眼神是富含警告的意味,似乎是叫我别多嘴,别给他添乱,他的马鞭还拿在手里,我害怕的闭上眼睛,软弱的服从命令,被萨利斯的大批侍卫押送了出去。 马车驶过中庭时,我似乎看到伯爵站在窗口的身影,那身影一闪即逝,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我问身旁的侍女:“伯爵在看我吗?” 她漠然的望着我,“我没有看到。” 97Chapter97 从史伯利离开后,有几天时间我的精神十分恍惚,竟然没有注意到马车的路线从开始就不是驶往修道院,也没有在公道上行驶,而是选择了一条偏僻的乡间小路。 那个异教徒巴尔法也离开史伯利跟着我们,他自称是伯爵让他来照顾我的,我有些偏执的认为他是来监视我的。被从自己的家里赶走对我来说是奇耻大辱,我好恨弗雷安选择了那个女人,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他对我那么冷酷,还派巴尔法来看着我。 所以,我对巴尔法的话不理不睬,还扔掉了他给我配的药,那让我焕发生命活力的药现在在我看来就像毒药一般,腥臭难闻,而我的一切朝气都是借助这种令人作呕的药得来的 。 现在我又开始讨厌起自己来,并且不止一次的设想弗雷安就是因为这样才厌恶我的吧,我就像是一个不老不死的怪物,和我有关的一切都是不堪入目的。 我深吸一口气,看见洛蒙过来了,他斥退侍女,坐上车来,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盯着我看。 我没好气的瞪着他,“你要把我送到哪里去?” “你想去哪儿呢,朱丽爱娜?”他反问我,好像要我自己拿主意似的。 我哧的一笑,“我现在是你的囚犯,伯爵大人,你何必问我。我想你大概是要把我放在哪里看管起来,你和弗雷安是不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洛蒙没有说话,我又问:“我想不通,为什么你要为那个贱人出头,你明明知道的,洛蒙……” 他猛地伸手按住我,“小心一点,林赛小姐,你口中的那个‘贱人’可是我萨利斯的亲妹妹,以我的原则,绝对不会姑息任何针对德拉梅家族的侮辱。” “德拉梅家族?”我好笑的抖着身子,“她不过是一只游荡街头的流莺,她的名字叫做‘幕蒂’,一个布温□,是蓝斯利的□!她不配用我的名字!” 洛蒙松开我,往后仰靠,样子十分冷淡,“老实说,你现在是个局外人了,茱丽爱娜,‘幕蒂’的身份比你更重要,她既是我的妹妹,又是林赛的妻子,并且——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们与摄政之间的关系重生之超级强国最新章节。” “我知道,可是她照样不配。”我咬牙切齿的说。 洛蒙笑了起来,“我亲爱的,你这副执拗的个性倒是一点也没变,老实说,这有什么差别吗?现在对我和林赛来说,最重要的人不是你,而是维系我们之间盟约的女人,‘慕蒂’对我来说当然是至关重要的,我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我心里一动,“你想要利用她来达成什么目的?” 他凝视着我,“我希望她生下林赛的继承人。” “这是不可能的事 !”我愤怒的瞪着他,“弗雷安绝不会那样做。” “他必须那样做!她是他的妻子,以他现在的地位迫切需要血统纯正的继承人。况且就宫廷方面来说,我把妹妹嫁给摄政所信任的手下是一种结盟的表示,这场政治联姻最好有个结果,我不能让亨利二世怀疑我有反叛之心。” “你只是为了你自己!”我鄙夷的瞪着他,“为什么我以前会如此的信任你?为什么我没有看出你不过是个利欲熏心的贵族权臣?” 洛蒙仰头大笑,“你只是在跟我赌气罢了,我亲爱的,你也在跟自己的命运赌气。聪明如你,切莫被爱情蒙蔽了心智,睁开眼睛看看现实,你难道以为这只是我一厢情愿?” 我闭上眼睛,感觉内心阵阵发冷,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洛蒙并没有说错,是弗雷安选择了那个女人,那个可以帮助他的女人。很久以前他就跟我说过,他不相信爱情,在他眼中婚姻不过是谋求利益的工具。 洛蒙抚了抚我的发,柔声说:“现在你应该考虑考虑自己,朱丽爱娜,你这个凭空消失了那么久的人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给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你说,摄政会怎么想?” “怎么想?”我心里开始隐隐的不安,在那时我是真的死了,弗雷安也肯定会向公爵通报我的死讯,毕竟公爵本来是要向我求婚的。 “你被保护的太好了,茱丽爱娜,你哥哥把你与外界隔绝开,可是这并不能阻挡各种流言涌向亨利的耳朵,如果你再在史伯利呆下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弗雷安才把我撵走?”我惊讶的睁大眼,一丝希望自心底升起,弗雷安并不是讨厌我,他把我赶出史伯利并非因为我妨碍了他,而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领悟到这一点的我开始重新激动起来。 洛蒙以怜悯的姿态看着我忽悲忽喜,可就是不肯亲口承认这一点,我着急了,抓住他的手臂恳求:“求求你告诉我,弗雷安他并没有厌烦我,他只是为了保护我才假装那样,对不对?” 萨利斯伯爵对我的热切无动于衷,我又说:“连你也是这样,是吗?你们合起伙来演了一场戏,使人们认为你们关系和睦,弗雷安其实根本不爱那个女人,他爱的人是我,一直都是!” 洛蒙的眼神骤然放冷,抽回他的手臂,看着我,“林赛说的没错,你真是个疯女人,现在你还不知死活的迷恋他,唯恐世人不知道你们的□吗?” 他鄙夷和轻视的眼神无法伤害我,现在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只有一件事对我是重要的,于是我笑着说:“你就尽管嘲笑吧,我一点都不在乎,我爱弗雷安,他也爱我,我们的结合是世俗道德所无法打破的……” 啪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目睹萨利斯伯爵突然狂怒的样子,他下手毫不留情,狠狠地给了我一掌,打得我有些晕头涨脑。在外面守候着的巴尔法听到动静赶紧探进来察看,却被洛蒙冷酷的一眼瞪回去。 “现在清醒些了吗?”洛蒙冰冷的话灌进我嗡嗡作响的耳朵,他十指紧紧扣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瑟缩天目。 “如果你还不清醒,我可以再来一次——” 我剧烈的喘气,感觉血往上涌,须臾,我冷静下来,昂起头不驯的与他对视。也许他认为他可以凭自己的威严震慑住所有的手下,可是对我来说则不,我不怕任何人,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没有任何威胁可以吓退我。 “我爱弗雷安,永远爱他!”我不知死活的又说了一次。 伯爵又给了我一掌,把我打趴在地下,巴尔法忍不住又探了进来,眼神惊疑不定,似乎想上前阻止萨利斯对我施暴,我抬起头对他说:“我没有事,你出去。” 等他终于犹豫不决的退出去,我对洛蒙说:“你就打吧,你怎么打我都不会退缩的,也无法叫我清醒,在爱情面前从来没有理智的人。”我冷冷的看着他,心想在他身边一定没有人敢这么反抗他,可我就要让他知道不管他用何种手段都休想将他的意志凌驾于我之上。 洛蒙下颌绷紧,怒意冻结了那张英俊的面容,绿色的火焰点亮了他那双狼一样的眼睛,使他变得令人畏惧。我从没有见他这般可怕,以前我只享受到兄长般的温柔相待,却没曾想过他会有这般对我的一天。 他轻易的把我拖下车,将我捆起来,我奋力挣扎却无法抵抗他强大的力量,忽然我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少年了,他身高增长了不少,身材也变得健壮结实,只靠单手他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制服我。 “茱丽爱娜,我要你忘记他,忘记林赛家的一切,”他在狠狠的鞭了我一顿后,在我耳边说:“从今以后,林赛和你再无干系,你若还想好好活着就听我的话,我会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生活在快乐中,这一次,你必须选择我,听清楚了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见我选择沉默来对抗,他显得万分沮丧,扬起的鞭子终于无力的垂下,昏昏沉沉中我只听到近在咫尺的低语:“……我该拿你怎么办,上帝 !我该如何待你才能叫你信任我?伤害你就好像在伤害我自己,可你不会明白!我是迫不得已,难道我只带走了你的身,却无法把你的心也带走吗?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尽管洛蒙为我的执拗恼怒非常,可是他怎么也对我狠不下心来,离开史伯利的第五天,我的病情开始发作,浑身冷得吓人,面色看上去就像具尸体,我自己也不忍对着镜子看,只能用厚厚的妆粉掩饰自己的异状。 洛蒙勒令我必须吃药,不准再顽抗,我睁着空洞的双眼摇头,“你说的对,离开史伯利的时候我的心就死了,在那里最后度过的几个月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日子,我心满意足,我现在就想这样安静的呆着,我不要再用邪恶的方式延续自己的生命。” 他静静的看着我,“我没有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 “我只是觉得现在的生命毫无意义。” “不,你只是在逃避,”他压抑着声调,“林赛难道没有教会你何谓荣耀?何谓尊严?” 我心中一动,曾几何时,似乎弗雷安也曾在我耳边愤怒的斥责过,只是那时我无力回应。 “荣耀?”我呆呆的重复。 洛蒙抬起我的下颌,凝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希望我说的这些话你能听进去,朱丽爱娜,我不曾真正了解过你过去的生命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作为领略过死亡的人,我原期待你有直面生死的勇气,而不为人生的这些小挫折和难以满足的**感到痛苦。” 我的眼眶禁不住湿润了,“啊……你说的对,如果我身为一个普通村妇,我就不会陷入这种折磨了。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洛蒙,我无法自拔,我的**是邪恶的,可是我就是无法停止,无法停止……” “你必须停止,那只会是短暂的痛大唐之逍遥王爷最新章节 。”他捧着我的脸,双手的拇指抹过我的泪痕,一遍又一遍对我说:“忘记他,朱丽爱娜,忘记他……” 这个旅程注定是痛苦的,我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弗雷安,就感到心被一点点扯成了碎片,一路抛洒在离开法鲁昂的路上。 和此前不同,我开始逼迫自己吃药,巴尔法告诉我由于我和伯爵都身负诅咒,我们的结合会使得双方的情况愈发严重,这让我逐渐清醒起来,我的确过着一种**罪恶的生活,我必须自省,即使这种痛苦几近**。见我不再消极抵抗,洛蒙也就不再管我,自顾率领他的部下加速前进,没几日我们就将法鲁昂远远抛在了后面。 在波夏附近,我们竟与撒尼埃主教的军队不期而遇,这个因严酷迫害宗教异端而闻名的红衣主教手下拥有一千多名武士,他们来势汹汹,似乎正要往法鲁昂境内而去。 他们拦住我们的去路,撒尼埃一双精明的小眼紧紧地盯着我,质问洛蒙:“萨利斯伯爵,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和我要找寻的叛国者极其相似,请允许我把她带走详加审问。” 我心里一震,不!我还没发出声音,只听洛蒙一口回绝:“我不可能让你把我的情妇带走,主教大人,我觉得我的情妇艾温妮娅小姐不可能和你口中的叛国行为有丝毫牵连,她根本就不是萨弗勒人,而是我从东方带回来的女人。” 撒尼埃皱紧眉头,来回扫视着我们,“可据我得到的消息,你正从法鲁昂伯爵的领地归来,林赛委托你护送他的妹妹去修道院,你肯定你身边的这个女人不是林赛小姐?”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撒尼埃显然是冲着我来的,在史伯利一定有他的间谍,才使得他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 就在我感到不寒而栗时,洛蒙当着众人的面大方的将我搂到怀里,姿势暧昧的回答主教的话:“我当然肯定,主教大人,这位夫人和我是老相识,我正要护送她前往她的住处,而至于你所说的林赛小姐,我恐怕那是个天大的误会。” “你说误会,什么意思?萨利斯!” “真正的林赛小姐早就死去多年了,最近突然出现的那个女人是个别有用心的冒名顶替者,她手段高明,且和伯爵之妹相貌酷似,以至于就连伯爵自己也深受迷惑。可是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在伯爵与她共同生活的一段时间内终于识破了她的伪装,于是这个女骗子被林赛逐出了法鲁昂境内,所以主教大人此去大概只能空手而归了 。” 听着洛蒙泰然自若的编造谎言,我只得跟着掩盖事实,也做出与他眉目传情的样子,并时不时发出些许窃笑缓和紧张的气氛。多亏了我此刻的浓妆艳抹,并且穿着也和以前大相径庭,才使得红衣主教一时瞧不出端倪。 撒尼埃听到洛蒙的话,脸上浮现不甘心的焦躁,他语调尖利的说:“你说的话我还没有证实,萨利斯,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将这些散播异教邪术的魔鬼使徒一网打尽。”他停顿了一下,又看了我们几眼,模样阴险的说:“我刚从纽安德利出来,萨默里伯爵已经招供与他在一起的共犯是林赛的妹妹,她是一个喜食人血的女魔,她不仅在王宫散播巫术,制造数不尽的牺牲者,还诅咒女王的安康,并且她还盗窃了女王陛下的财产——克卢安的三分之一王冠,我奉女王陛下以及摄政王的命令逮捕这些犯下严重罪行的叛国者,不管她究竟是不是林赛的妹妹,我都必须抓住她。” 洛蒙颔首表示同意,“我理解这件事的严重性,如果我见到这名异教女巫,也绝不会放过她,不过目前她已经逃走了,主教大人恐怕要费尽周折才能找到她。” 撒尼埃仍然对我充满了怀疑,可是碍于洛蒙麾下人手众多,一时也不敢强行发难,于是我们得以安然而退。 撒尼埃离开后,洛蒙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现在你明白了吗?目前你是宫廷要缉拿的重犯,一旦你被他们抓住……撒尼埃折磨人的手段我相信你在王宫时就亲眼见过,你可不想落入他的手里吧?” 我摇摇头,“我可以死于任何人的手里,却不能是那等卑劣之人百炼焚仙。” 洛蒙冷笑,“你还真不怕死,那么刚才为什么装得那么像?” “我当然不希望你因我而被牵连进去,帕尔瓦多公爵一失败,那些人恐怕要将我们都杀死才甘心。” “不管怎么样,你不能再回到法鲁昂境内去,你与林赛的关系最好就此斩断,你现在明白我并不是出于私心才将你从那里带走了吧!” 及至此时,我不得不承认洛蒙和弗雷安的考量是对的,他们只是想要拯救我,“我不会再回到史伯利去。”我静静地说出这句话,有些呆呆的望着洛蒙 。 未来的去路,其实是一片渺茫,坐在马车里我心头空空如也,我知道,一旦撒尼埃在法鲁昂境内探访无果他一定会折返回来追捕我,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洛蒙的话。萨默里伯爵既然已经被捕,在红衣主教的酷刑折磨下他会说出一切他想要听的话,我可以想象我被捕以后绝无生还的希望,不仅我已被看作一个女魔,我参与反叛女王的事实也是板上钉钉的,此外,还有那个藏匿已久的王室丑闻也威胁着女王的统治,对她来说,那些擅自开启密室的人都必须永远的封口。 在亚文港,我见到了真正的艾温妮娅,原来这个名字并不是洛蒙信口胡诌的,而是确有其人,她的身份也让我有些吃惊,她确实是洛蒙的情妇,并且已未他育有一子一女。 艾温妮娅是个皮肤白皙、性格温顺的东方女人,正如洛蒙对主教所说,她是他从东方带回来的,并安置在亚文城,以他的财富,养这样一个情妇实在不足挂齿。他们的事情早在洛蒙结婚之前就有了,所以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我的看法,洛蒙对待艾温妮娅的方式就像他对待自己的妻子安妮那样,他也喜欢那两个孩子,他叫他小洛蒙和小雷妮,从孩子们对待他的熟捻可以看出他经常来探望他们。 “你难道打算让我和你的情妇生活在一起?” “这只是暂时的,如果你想知道我对你的安排,我其实打算把你送出萨弗勒。” 我大吃一惊,洛蒙眉也不抬的继续说:“你想不想去查理的宫廷?那里可谓热闹非凡,你可以以我情妇的身份寻求我弟弟的庇护,我想他会欢迎你的。” “这就是你的荒谬想法?” 洛蒙哈哈大笑,“你已经不是我的亲戚了,小姐,你又不肯做我的情妇,那么我该如何安置你呢?” “总之,我不会像一只老鼠灰溜溜的逃出国去,我也不需要你的施舍,也许你可以借给我一些钱,我会自己寻个避难处,这样你就可以抖掉我这个棘手的包袱了。” 他正了正颜色,冷冰冰的开口:“你看,我对你的选择其实了如指掌,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候靠你一个人是成不了气候的,你很容易被撒尼埃抓走,或者被一些强盗猎财猎色,就算你没有遇到这些,你一个单身女子安居乐业的想法也是不切实际的——” “我有巴尔法照顾我 。”我提醒他。 “那个异教徒奴隶?他可自身难保呢,他那副样子一看就是个间谍,有他跟在你身边更惹人注意,你不知道现在摄政的军队正在四处驱逐抓捕布温人吗?” “那么我只能接受你的安排喽?” “除此之外,你从我这里出去,也是另外找寻个靠山罢了,我说的不对吗?以你以往的作风,我猜想你的情人可谓不少,即将被处死的萨默里伯爵就是一例,而至于帕尔瓦多,你以前的未婚夫,恐怕现在也如丧家犬般时日无多。不过这些人虽然面临倒台,可是我相信你的情人中还是有可以庇护你的,只是你若是去寻求这些人的帮助,你恐怕要付出在我这里更多的代价世外桃源空间。” 我咬着唇回应他:“难道你这里我就不必付出代价了吗?”我可没忘他前面声称已和我没有任何瓜葛了,我此刻又不是他的血亲,他何必这么好心的照顾我? 洛蒙露出狼一般的笑,“你害怕吗?怕我吃了你?” “在你的情妇家里我还不必担心。” “噢?这倒是事实,艾温妮娅很乖巧,她一定会照看好你。” “同时也监视我?” “你对自己的处境真是无比**,小东西。” 我有些受不了他那幅高高在上的姿态,“我不小,事实上我比你还大不少呢,萨利斯伯爵。” 他仰头大笑,“我亲爱的小姐,你是在向我证明你的心智其实远达不到年龄那样成熟?” 我仔细的看着洛蒙,发现我其实并不了解他,在一个体贴温柔的兄长之外,他其实也是既迷人又**的,且从不缺乏那该死的幽默感。当然,一个男人的**和女人不同,他可以不受限制的肆意而为,你不会觉得那是种罪孽,反而觉得他很有魅力。 洛蒙给他的情妇购置的房子装潢十分美丽,据说他在此地出手大方,他和本地治安官卢勒瓦侯爵关系也很好,艾温妮娅和她的两个孩子在这里生活得无忧无虑,卢勒瓦侯爵有时还会来这里做客 。 我们在亚文共同生活了几天,艾温妮娅的确是乖巧懂事,她从没有问我是谁,眼睛里也没有藏着怀疑,我无法不去喜欢这个性情温柔的女人,何况小洛蒙和小雷妮也非常可爱,他们经常在花园里玩耍,用花草编织各种美丽的东西给我。 有一天饭后,艾温妮娅带着孩子们出去,我忍不住问洛蒙安妮的境况,洛蒙反问我:“我还以为你忘记她了。” “应该是你忘记她了吧,我看你在这里乐不思蜀。” “我的确很快乐。”他坦承,眼神飘向艾温妮娅刚刚出去的方向,“不过我并不总能到这里来,我大部分时间都必须呆在宫廷或城堡里。” 我没有看错,他提到城堡就显得有些沉默,“安妮怎么样了?你还没回答我。” “她怀孕了。” “就这么简单?你根本不关心她!”我几乎要站立起来。 “不,我比你想象的要关心她,确切的说,我是要为自己的老婆负起责任。”他忽然眼神变得有些犀利,“朱莉爱娜,有些事你并不了解,我建议你别牵扯进来。” “所以你才不把我带回城堡去,让我见见她,她有什么问题吗?是生病了还是怎样?”我愈发感觉事情不单纯,“是因为艾温妮娅?” 洛蒙皱起眉头,“和她无关,朱莉爱娜,如果你非要知道,我只能简要的告诉你,我的妻子参与了一些政治事务,她是女王的密使,和巴特亚尼关系密切。即使女王现在已难恢复她的旧有统治,女王党的人还在四处活动伺机报复更多支持摄政的人,很不幸,我妻子在这一严重问题上与我政见不合,为了保护她以及我未出世的继承人,我只得将她暂时看管起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以为自己听错了,安妮……怎么会和巴特亚尼掺和在一起?当初为了抢夺洛蒙的继承权,我们还曾与巴特亚尼为敌,情况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安妮居然可以背弃自己的丈夫,转投女王党? “你没有对她使用什么……手段吧?” 洛蒙冷哼一声,“这一点你放心,我只是不准她离开城堡。” 98十字军骑士 洛蒙走后,我和艾温妮娅一家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洛蒙留下五个人保护我们,日子进入相当宁静的一段时光。在这段时间除了阅读诗集就是陪孩子玩耍,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内心也不再那么喧嚣,夜晚更是无梦。 我很奇怪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我已经不再需要偷偷饮用鲜血,巴尔法给我配的药腥味越来越淡,最后竟然散发出一股花草香味,有一次我打趣的说:“我觉得自己要升入天堂了。” 巴尔法露出微笑,“是的,小姐,我想你身上的诅咒正在失去效力。” “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我做的并不多,小姐,这主要是靠你自己的力量。” “我的力量?”我感到疑惑。 “你继承了格温德琳的力量,所以你的内心完全有能力隔绝女巫的法术,只要善用心灵的力量就可以办到,如果持续饮用鲜血,或是——”他向四周看了看,确定周围无人才压低声音继续说:“或是继续与伯爵大人……在一起,就会让你堕于诅咒的深渊,让女巫的邪恶力量杀死你们。” 我脸有些发热,看来我过去的**日子必须终结了,“原来如此,所以这段时间我没有再做怪梦,可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你做了怎样的梦?”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先前梦中的景象竟然几近淡忘,心里不由得一惊,“我只记得在梦里遇见一个男人,他总是出现在我的梦境中,可我忘了他对我说了些什么……对了,我还梦见了三个克卢安王冠——” “它们完整吗?”巴尔法忽然脸色变白,紧张不安的追问 。 我皱起眉头,努力想着,“很完整,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三座王冠,可是……我从黑石底部的洞穴内找到的王冠却缺少了一颗宝石。” “那一定是尤瑟王冠。”巴尔法肯定的说,“缺少的那颗宝石原本是属于你的。” “属于我的?”我大吃一惊,“难道是……” “是尤瑟的圣石,它被布温女巫夺走了,并通过它诅咒了你,除非你找到圣石,否则无法完全消除女巫的诅咒。” “我听说只有找到三座王冠,圣石才会重新出现,这是真的吗?” “这只是一个传说,没有人证实过。” “难道这条路是毫无希望的吗?” “那只有问问你的心了。”巴尔法说:“你在梦中看到了三个金王冠,如果它们确实如你所说是完整的,那么这可能是一个预示,表示你将会得到它们,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拥有三座王冠的克卢安王位继承人。” “可我完全没有线索……对了,我梦中的男人你有何看法?” “他只有一个可能。”巴尔法看了我一眼,“在你的梦中,他手持何王冠?” 我沉吟半晌,说:“是尤瑟王冠。” 巴尔法睁大双眼,“那他是尤瑟之王。” “蓝斯利?”我惊叫,想起蓝斯利确曾告诉我他的祖父是尤瑟之主蒂瓦里伯爵,“但不可能是他,他给我一种非同一般的感觉,我好像很熟悉他,却说不出他是谁,他也认识我,而且……他对我……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难道他声称他爱上了你?” “哦,不红楼衙内贾宝玉全文阅读 !他只是说我是他的王后,我必须到他的身边去!”一口气说出这些话,仿佛梦中的情景又历历在目,令我开始紧张的冒汗。 巴尔法点点头,“我猜他想把你引诱到他的身边去,因为你拥有格温德琳的力量,又是克卢安王位继承人之一,你可以找到剩下的叶尔法尼之冠,如此尤瑟之主才能名正言顺的称王。” “你认为我该到那个人身边去吗?我很好奇他究竟是谁?” 巴尔法摇摇头,“现在还不行,他拥有尤瑟之冠,可以轻易的控制你,你必须先拥有自己的力量才能去对抗那些想要利用你的人,否则只是重蹈覆辙。” “你说的对,我绝不能再做女巫或任何人复仇的傀儡,可是如何才能拥有我自己的力量?”我急不可待的问。 “去聆听自己的心。”巴尔法说了一句深奥难懂的话,“只有你的心才能告诉你该怎么做。” 那天小洛蒙早早的从集市上跑回来,对我们大家嚷嚷港口驶进来一艘无比漂亮的船,它比停泊在那里的其他船大上数倍,甚为威风,雷妮在哥哥的鼓动下也决定去看看。可是出到院门口,却被两名骑士拦下,他们表示遵照萨里斯伯爵的命令,我们必须呆在屋里。 小洛蒙火气上来,一把拔出了随身佩戴的短剑,“我会保护两个女士,难道你们胆敢阻拦伯爵之子吗?” “是私生子,小家伙。”骑士们笑道,“安妮夫人所生的才是伯爵的继承人。” 对这一打击小洛蒙尴尬的涨红了脸,我上前一步,对他们说:“请你们让开,不然伯爵回来的时候将很难相信你们没有侮辱这里的女人。” 年长的骑士看了我一眼,对年轻骑士说了什么,我只听到“爵爷和这个女人关系不一般”,随后,他们真的放行了,不过前提是他们得一直尾随着我们。 在港口果然如小洛蒙所说停了一艘气势雄伟的大船,有不少着盔甲的兵士在上面站岗,就好像国王来了一样,亚文的居民几乎都跑出来观看这一难得景象 。 “那不是爸爸的标志!”雷妮失望的说,小洛蒙耻笑道:“他才不可能这么大张旗鼓的到这里来,我猜一定是摄政大人来了。” “你们知道公爵大人的标志是什么吗?”我打趣问道。 两个孩子纷纷摇头,“是三头狮子。”我说,看到小洛蒙沮丧的叹了口气,“我看见的是雄鹿,以及城堡的图案。” “那是杜庞公爵夫人的标志。”跟在我们身后的年轻骑士说道:“玛丽女王不再掌权后,她终于可以离开自己的领地了。” 杜庞公爵夫人?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这时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大船上下来许多人,他们衣着鲜亮,都是半身公鹿半身城堡,显然是家族武士。众武士簇拥着一个年轻贵族从船上走下来,他向人群致意,在他转身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那人背后的披风上居然有个鲜明的十字标志。 “是十字军骑士?”我脱口而出,难道是巴特亚尼来了? 身后的骑士探身上前告诉我:“那是埃蒙顿·雷奥尼斯,杜庞公爵夫人的私生子,他的确是个十字军骑士。” “他为何会到这儿来?” “我知道百炼焚仙!”小洛蒙忽然高兴的大声叫道:“他是来抓巴特亚尼的,我爸爸告诉我的!” 萨利斯的骑士忽然冲上来一把将小洛蒙拽到后面去,蕾妮尖叫了一声,也被另一名骑士逮住,我回头一望,发觉那些船上的贵客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走到了我们这边,在经过这儿时他们明显被小洛蒙的话吸引得停下脚步。 那名贵族首领朝我们走过来,这时我才看清他其实异常年轻,而且外貌出奇的清俊,只是那双眼神有些不友善,与他的年龄颇为不符。 “你好,夫人,我可以请教芳名吗?”他在我面前微微倾身,异常大胆的凝视着我,那眼神令我十分不舒服,来这里时我们并不预备掀起这样的风波,于是我转身对两个抱着孩子的骑士说:“我们该回去了。” “等等 !”埃蒙顿·雷奥尼斯一手按住了我的肩,“夫人,我刚才听到一些关于我来此地的有趣评论,我很有兴趣进一步获知详情,请你务必接受我的邀请。” 我转过身,厌恶的撇开他的手,冷冷的说:“那只是孩子们无心的言论,他们不知道从哪里道听途说,你又何必在意。” 埃蒙顿·雷奥尼斯露齿而笑,那笑容令他看上去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我内心一动,好像自己从哪里看见过这张笑脸似的,刚才的厌恶竟然被这莫名的熟悉感减轻了几分。 两名萨利斯的骑士显得异常紧张,他们的手不知不觉伸向腰间的佩剑,就在这时,埃蒙顿忽然收起咄咄逼人的架势,挥了挥手,两旁把守的侍卫立即让出了去路,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等我们回到家,庄园的门立刻关上,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艾温妮娅嘱咐两个孩子不准再乱跑,然后她来到我身边,担忧的说:“真希望爵爷能快点回来,孩子们在这里一点也不安全。” 我有些吃惊,“你为什么这样说?” “安妮夫人和巴特亚尼伯爵关系密切,她曾想说服爵爷加盟十字军,被爵爷拒绝了,于是她命人私下查访我们的下落,以前她知道我和爵爷的关系但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可现在她想利用爵爷的孩子来威胁他。” “上帝!你说的是真的?”我不敢相信那会是安妮所做的,她和以前我认识的人相去甚远。 “即使她被关在城堡里,但爵爷并没有能够将她的私人军队全数收纳,那些人也许正在十字军中替巴特亚尼卖命。”艾温妮娅说出她的恐慌,“今天来到这里的贵客说不定也是巴特亚尼的党羽。” “我觉得不太可能。”我说,“巴特亚尼目前行踪不明,洛蒙以及摄政都想要除掉他,他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的在这里现身?何况,我听说杜庞公爵夫人和女王关系不睦,她曾一直被软禁在自己的领地内,她的儿子又怎么可能忠心于女王党的人呢?” 事实证明我们的担心并没有必要,那位贵客短暂的造访了卢瓦勒侯爵,然后就准备启程离开。一切显得风平浪静,可就在船要走的那天深夜,我忽然收到一张秘密的纸条,那上面有一幅画,画着我所熟悉的两个标志:金像和蛇雕,底下有一行文字写道:我知道它们如何打开通往王冠的大门 。 我深吸一口气,披上斗篷潜出房间,小心翼翼的翻过一堵矮墙,趁守卫不注意向码头的方向走去。 当我来到港口,就着每艘船首点着的灯,果然看见一个黑影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水岸边,我走上前,还未及开口,那道影子敏捷的转身,冰凉的金属触感就贴在我的脖子上,犹如死神的吻。 摇曳的灯火映着那人惊异的脸,我也在同一时刻感到不解,“多米尼克!怎么是你?”我的脑中瞬间晃过在史伯利他邀请我跳舞的样子,那时他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像此刻深不可测。 “我也没想到是你,茱丽爱娜龙霸九霄。”他迟疑了一刻,然后收剑回鞘,目光紧锁住我,“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想看看水边的夜景。”我胡乱搪塞,但看样子他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在这深更半夜?”他摇头,“算了,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怎么会出现在亚文这里?你知不知道撒尼埃主教的军队正在四处搜捕你?” 我点头,“所以我才躲到这里来,你可不会出卖我吧?” “如果我决定那么做呢?”他唇角微勾,一张俊美的面庞在阴影下显出摄人心魄的力量,那一身黑色劲装更是衬托得他好像撒旦使者。 我没有忽视他刚才抽剑那样利落的动作,在史伯利我只当他是个翩翩美少年,可现在看来他是有些深藏不露,而且,我还记得他的身份是个十字军骑士。 “你是埃蒙顿·雷奥尼斯的手下?”我问,“就是你把我叫到这里来的?” 他立即否认,“我没有那么做,看来你来这里是为了见某个人,我可以知道为了什么缘故吗?” 我戒备的盯着他,“不,你用不着知道,现在我必须请你离开,也许你会妨碍我与那个人的会面。” 他低笑一声,“你的话真煞风景,小姐,从没有女人试图赶我走过。” “那么你算是遇见一个了。” 他笑得更开心,“你确定不需要我的帮助吗?无论你是要见谁,此时此地都不是个安全时机,我可以在暗中保护你 。” “我会自己保护自己的。” 他眼光一黯,“很抱歉,小姐,有一点你说对了,我也许正是那个你要见的人。” 我心里一惊,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他快如捷豹的上前一把将我搂住,转瞬我就被锁在他两条铁臂间,我这才惊觉他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要大多了,尽管他的身材和我差不多。 “你想要做什么?放开我!”我愤怒的挣扎,却纹丝不动,直到我把力量耗尽,我只得被拖上了船。 “你究竟是谁?”我恨恨的盯着眼前的少年,不愿相信自己这么轻易就被挟持。 多米尼克松开手,“如你所说,一个十字军骑士。” “不!我要知道你从哪里来?想要做什么!” “你的问题可真多。”他摇摇头,“难道那张将你引诱出来的纸条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这就是我不明白的,你为何会知道金像和蛇雕的事?”我定定的注视着他的脸,在明亮的油灯映照下,那张脸如此的吸引人,我不禁鬼使神差的说出那句一直盘绕在心头的假想:“我觉得你和我们林赛家族有某种特殊联系,是不是这样?你也许来自我们的亲族,或和我们拥有相同的血缘,那解释了你为何有着林赛的特征!” 他哈哈大笑,“这就是你所想的?我和林赛会有什么关系?可惜让你失望了,我父母是合法成婚的,我并非私生子,我可不是埃蒙顿·雷奥尼斯。” “你在说我吗?多米尼克!”埃蒙顿就在这时显身,他衣冠整齐并未有就寝之态,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他对我微微一笑,“欢迎你来我的船上做客,女士!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我指的是你的真名!” 我冷笑一声,望着多米尼克咬牙切齿的说:“难道你的手下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吗?” 多米尼克低叹一声,“显然林赛小姐并非你的真实身份,朱莉爱娜,否则你也不会被迫逃离法鲁昂了?” 我微微眯眼,轻声呢喃:“你认为我是别有用心的冒充者?” “众所周知林赛小姐已经死去多年了,已死的人是不可能复生的网游之冒牌npc最新章节 。”多米尼克冷冷的陈述他认定的事实,这一刻他看我的眼神再无丝毫戏谑之意。 “既然断定我并非真人,那你们绑我来这里做什么?” 埃蒙顿笑意一敛,直白的说道:“只要你肯告诉我金像与蛇雕的作用,我就可以保障你的安全,女士,你可不想落入撒尼埃的手中吧?” 我忍不住嗤笑:“我是被纸条诱骗而来的,所以我才该是那个想知道问题答案的人。” “但你不可能不知道,安卢人把蛇雕给了你,那东西已经消失很久,他们不可能交给完全不明真相的人。” 我冲埃蒙顿绽开一个甜蜜无比的笑脸,轻叹:“啊,是的,安卢人把它交给了他们心中的林赛小姐,只有真正的领主之女才知道如何利用那样东西,你说是不是?” 埃蒙顿怒骂一声,完美的外表顷刻瓦解,他猛的挥手过来,不想却被多米尼克中途拦住,“埃蒙顿,对女人动粗并不是明智的行为!” 令人意想不到的,埃蒙顿居然收回了手,他涨红脸瞪了我一眼,“随便你,多米尼克!”他一脚踢开门,“把这个顽抗的女人留给你,你最好能从她嘴里攫出真相,不然我只好把她交给撒尼埃,到时候酷刑会让她听话。” 等埃蒙顿和他的人走光,我感觉到船身晃动,“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我转头问多米尼克,他好像没有在听,而是低头沉思着什么。 过了半晌,他才将目光转向我,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口中低喃:“告诉我,为何那些一向谨慎行事的安卢人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因为我是领主之女,我从小在那里长大,我的母亲是安卢人。” “不可能,朱丽爱娜·林赛已经死了!”多米尼克大声重复,他显得有些生气,走过来强硬的把我按在**,他脸色阴暗,一手掐住我的下颌强迫我抬起脸来看他,“若你是她,你的年龄也不符合,就算你可以躲藏八年,可也躲不掉光阴的流逝。” “我的死活对你很重要吗?多米尼克,你究竟是谁?弗雷安告诉我你并非他的私生子……” “我当然不是,我早就告诉你了,我是正统的婚生子,怎么,你期待我和你有亲戚关系?”他嘲讽地说 。 我凝视着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想去碰处他那双冰蓝的眼眸,他一把按住我:“别动!我不喜欢别人这样碰我!”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我幽幽叹息,“那个人已经离开我很多年了……”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费解,灯火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显得他有些高深莫测,随后我听到他说:“这个人就是瑞德·林赛?” 我屏息,“你认得我父亲吗?不……怎么可能,你那么年轻,而他早就死了……” “可你忘了你自己也同样年轻,你这满口谎言的蹩脚女戏子,你以为我相信你的鬼话?你根本不是瑞德的女儿!”他按住我的肩,冷笑着说:“告诉我,巴特亚尼藏在什么地方?一定是他派你混进来的,是不是?目的就是迷惑弗雷安,夺走林赛所守护的王冠。” “你在胡说什么?”我挣扎着,怒目而对,“我就是我,不需要任何人来质疑我的身份,而你!你才是那个混进史伯利来的间谍,上帝见证,我不该为你的外表迷惑,让你跟我一起去见安卢人,你不过是那些想夺走王冠的强盗之一,多米尼克——” 我的声音在震惊中戛然而止,他狠狠地吻住我,顺势将我压倒在**,“不——你这个混蛋,你休想强暴我天目!” 可是他的能力再度超越我的想象力,我的攻击被他轻易的挡开,矫健的身躯迅速的挤占我双腿间,我简直不敢相信他才只有十五岁,他根本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吓傻了?”他摸摸我的脸,俯身在我耳边吹气:“我不想伤害你,女人,我们只是需要好好地谈谈。” “从我身上滚下来,多米尼克,你还是个孩子!”我冷冷的说。 他抖动身体笑了起来,“要我向你证明你的话错得有多么离谱吗?”他狠狠地顶了我一下,“我可以轻易的占有你,宝贝,别再对我演戏了,你并不比我大多少,你也不是那个死去多年的鬼魂,否则你怎么能说服自己上林赛的床?” 我瞪大眼珠,见我这幅样子,他愈发得意地说:“怎么,你这个名副其实的情妇还想同时扮演妹妹的角色?”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几乎是恶狠狠的说 。 “你对林赛的迷恋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当时我还觉得不可思议,林赛家族居然隐藏着如此惊人的丑闻,你们打着兄妹的旗号暗中通奸,不过这也证明了你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妹妹,你说是不是?到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歇斯底里的笑起来,伸出手臂揽住他僵硬的脖颈,充满魅惑的说:“是的,我的确是茱丽爱娜·林赛,恭喜你发现我们林赛家族最大的丑闻,我和弗雷安彼此相爱,多米尼克,你是不是感到很吃惊?你从没有见过亲兄妹睡在一起的吧?” 他毕竟年少,我所述说的情形令他震惊得无以复加,“这怎么可能?你在演戏,林赛的妹妹早就死了,她的陵墓就在塞尔玛修道院。” 我再度感到震惊,他竟什么都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我说的不对吗?” 我深吸一口气,“你去过那儿吗?告诉我,多米尼克,你去过修道院吗?” 他没有说话,我继续说:“你在那里发现了什么?” “林赛妹妹的灵柩。”他重复。 “噢?只有灵柩?睡在里面的死人呢?你见到她的骸骨了吗?”我再度追问,他的脸色无可抑制的难看起来,“我怎么可能亵渎死人。”他唾弃道。 我满意的一笑,从他的眼神我知道他了解真相,“你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多米尼克,是不是这样?除了灵柩,你什么都没有找到,包括你所认为的王冠。” 他眼神倏的一惊,我继续说:“你不是第一个去那里的人,修道院长一定告诉过你发生了什么。” “是的。”他抓住我的手臂,贴着我的脸说:“的确有人捷足先登,他们盗走了朱丽爱娜·林赛的尸骨,这也说明她确实死去多年了,那老修道院长可以作证 。” “那么我又是谁呢?天底下能有相貌如此相似之人?”我反问他。 他眨了眨眼,抚摸着我的脖颈,认真地说:“未尝不会有。” “可是记忆也会碰巧相同?” “那也不难,我知道巴特亚尼可以怎样训练你,让你看起来就像记得某些发生在朱丽爱娜身上的事,让你可以以假乱真,小姑娘!”他说着,一把扯开身上的披挂,我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随即感到羞耻,事到如今我怎么能被一个男孩儿□? 在他的身下我奋力地喊着:“别碰我,你休想强暴我……” “这不会是强暴,小姐,只要你肯配合,我保证你会身心皆快活重生之超级强国最新章节。”他摆出一幅寡廉鲜耻的样子,令我气急。 “听着,多米尼克!若你还有点骑士风度就不该强迫女人,我……我这辈子只属于一个人,我是认真的!”我喘着粗气死死的瞪着他, 他冷笑,“林赛就这么让你难忘?让你竟然忘了潜伏在他身边的目的?” “我绝不可能做伤害他的事,多米尼克,我会永远爱他,因为我们流着相同的血液,” 他愣住了,“我真的有些喜欢你了,小姐,你比我想象的有头脑,而且你还很执著……”他缓慢的说,停止了宽衣解带的动作,然后认真的看着我,“你究竟是谁呢?” “你希望我是谁?” “我希望你能解开一切谜团,朱丽爱娜,该死!”他低咒,“现在我不知该拿你怎么办了,我甚至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不妨像以前一样。” 他沉默半晌,然后单刀直入的问:“那么朱丽爱娜小姐,你可以告诉我金像和蛇雕之间的关系吗?” 我坐起来,一边整理衣襟一边力图远离他,“你就那么想得到王冠吗?多米尼克?” “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 。”他的口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不满的顶撞:“若我知道答案,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你在我手上。”他一幅好心提醒我的样子,“我只是暂时对刚才的事失去兴趣,小姐,可是和女人同在一张**我一般不做别的事,希望你清楚这一点。” 他真是霸道极了,就像弗雷安,我再次警觉这是我又一次兴起这种念头,于是我在内心提醒自己他根本和我们无关。 “我很害怕……多米尼克,埃蒙顿会不会……把我交给大主教?”我抱紧双臂做出惊恐的样子,“除非我离开这里,否则我会一直在恐惧中。” 他的脸上浮现一抹了然的笑,“你想让我放了你?”他的手指敲击着舷窗,似乎在考虑我的提议,船在海上颠簸起伏,好半天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油灯渐渐熄灭了,我只感觉疲累侵袭着我的神经,最终它战胜了警惕,让我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多米尼克出场参见chapter舞会场景,多米尼克同学是唯一一个邀请朱丽爱娜跳舞的男同志,并且被她怀疑是否是弗雷安的私生子,该男、不,应该说正太,是后期的一个重要人物,足可影响男女主的未来,so,他是后半部分的重点戏。 ———————————————————— 关于更新,我一直在努力维持水准,可是最近的心情糟到爆,成天跟人吵架,一身火药味,晚上睡觉也是噩梦连连,真不知我是惹到谁了,连送快递的都要跟我吼,我都要怀疑自己人品了!! 关于jeanidy这个窝,这真的不是坑,不要给我罗列多一条罪状啊,那个马甲只是存文用的,目的是把一些容易遗忘掉的灵感储存起来,可以说是我的储备吧! 《半月湖公主》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更,到现在还是锁着的,而且大家也看到了,最近的新闻扫黄开始升级,扩展到全国范围,警察叔叔都集体出动了,此时开更无异于顶风上呢!对于签约文我也不可能另辟地址张贴,这是违反合约的,我不想成为被告,所以现在只有等了。如果待这篇文更新完还不能解锁,那我将开始连载中世纪之夜里的短篇文。 谢谢大家的支持! 99王冠之谜 我像一个幽灵一样飘回了史伯利城,直直的穿墙而入,在密室中我看到了上次看到的情景,父亲和一个男人对峙着,那个男人的眼神让人感觉十分寒冷,衣服上绣着的银十字也异常醒目 。 在走入密室的那一瞬间我又恢复成幼小的样子,这个样子让我没有任何安全感,我害怕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但我又清楚的知道我会看到什么。 父亲依然坦然地面对入侵者,他以手指按着剑锋,对那个男人说:“斯特雷,与其说女王,不如说是你更想得到它。” 持剑者面无表情的回答:“女王要你死,你就必须得死,林赛。” “女王不会真想杀我。” “别把自己估计得太高,林赛,若你背叛她,她一样会杀了你,除非你交出王冠,否则难以证明你对女王的忠心。” 父亲沉默半晌,叹道:“麦德温死前王冠就已经遗失,斯特雷,恐怕你的愿望要落空了,除非三个王冠同时出现,你想要的那样东西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上。” 那样东西?我感到奇怪,父亲所说的是什么?难道三个王冠还隐藏了什么秘密? 这时,那名唤斯特雷的男人走出了阴影,我隐约瞧到了他的脸,恍惚间,他竟然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我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他,却一时想不起他到底是谁。 对于父亲的答案他似乎并不生气,只是持续着一成不变的冰冷声调:“既然如此,我只有把你杀死了,林赛,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父亲——”我惊呼,可是他们好像都没有看见我。 出乎我的预料,父亲把剑扔在了地上,完全没有要抵抗的意思,“斯特雷,你可以保证不伤害我的子女吗?” “我只听从女王的命令。”斯特雷冷哼一声,随即举起了剑—— “不——”我大叫一声,眼前一花,所有的光景消失不见,一时间天旋地转。 我身子一歪横倒在地上,落入厚厚的枯叶丛中,阴风从四周黑暗的林中吹出,一人骑着马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出现在我身旁,他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令我不觉心生惧意圣御诸天最新章节 。 “父亲——他在哪儿?你把他怎么了?”我仰头看着马上的骑士,清清楚楚地听到他对我说:“他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小姑娘,你带来我要的东西了吗?” 我举起手,看到自己的手心里抓着鹰像,他的眼神在看到那样东西时起了变化,有点迫切的追问:“那一个呢?为什么你只带来了一个?” “我不知道,快告诉我父亲在哪儿?你杀了他吗?” “如果你不能交出我要的全部东西,你永远不可能见到他。”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疾驰而去。 死亡的阴影弥漫在我眼前,我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结了,感觉父亲离我越来越远…… 这时,有一道严厉的声音忽然切了进来,我的身体剧烈的震颤,“朱丽爱娜,醒过来,快点醒醒!” 我猛地睁开双眼,看见多米尼克□着上半身伏在我身上,他低头看着我,“你做恶梦了,女人。” “我梦见了很可怕的事……”我喘着粗气,他点点头,“看得出来,你的样子有些骇人,可以告诉我你梦到什么吗?是什么让你看起来活像被杀了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觉得心口痛得不象话,多米尼克看出我难受,主动将我揽到怀里,这一次我竟然不想拒绝他,此刻的我觉得自己无比脆弱,梦里的情景太难以让人接受了,它好像活活的扯碎了我的灵魂。 “嘘——放松些,宝贝,你太紧张了,我不会伤害你!”他在我耳边哄慰,温暖的呼吸洒在我的脖颈上,他的发丝贴着我的耳朵,我整个人趴在他胸前,聆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渐渐地,心里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他竟然让深藏于我血液里的恐惧渐渐平息下来。 我缓缓抬起头,望着他年轻而无畏的面容,“我想起了一些事,多米尼克,我害怕极了,我……我……” “你想起了什么?关于王冠的事?”他努力的压抑着情绪,但我知道他很高兴听到我这么说。 “不,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我艰难的开口,他听到我说的话一下子愣住了,“你的父亲?” “是的……是的……”我捂住自己的头,梦中的情景像海浪一样一下下压迫而来,让我无法忽视,无法再去遗忘,我挣扎着说:“我想起了小时候发生的事,上帝啊……我竟然不知道……竟然一直以为……” “你父亲是谁?”他没有理会我的痛苦,直接扭住我的手臂问道 。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是法鲁昂伯爵,是女王下令杀死他的。” “什么?” 我咬牙,“是女王杀了他,一个叫斯特雷的人,他是个十字军骑士,他闯入我们的城堡杀死了父亲,他是女王派来的。” 多米尼克闻言似乎僵住了,好半天他一直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眼神复杂莫测。然后他忽然抛开了我,抽身而起,背对着我穿起衣服,当他再度开口时声调显得有些不自然:“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确实是瑞德之女?” “我一直都是。”我的视线追随着他,他好像被我的话吓了一跳,我看到他的背脊僵住了,“你大概不相信我说的,但那是我亲眼所见。” “在什么时候?” “我很小的时候,对了,就是父亲失踪的那一年……”我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形,“从宫廷来的信通知我们父亲失踪了,他们认为他很可能已经战死,那是一场恶战,尸骸难寻,为此女王把所有的荣耀都给了弗雷安,让他袭爵且委以重任,可是父亲根本没有参加那次战斗,原来我一直都知道,他并不是失踪了,而是被杀死了,因为他没有交出王冠,斯特雷杀死了他网游之醉行天下。” 多米尼克转身望着我,他的表情很奇异,我唯一能理解的是他看我的眼神中似乎掺杂着一丝同情,“你确定他死了吗?朱丽爱娜?” 我摇摇头,“我宁愿相信他没死,可是我知道他已经放弃了抵抗,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伤害他,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那样做的,保护我和弗雷安,他们带走了他,永远带走了他。” 多米尼克走过来,站在床前,他伸出手抹掉我脸上的泪痕,“朱丽爱娜,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我仰起头,呆呆的注视着他,禁不住呢喃:“奇怪,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些……” “因为你信任我 !”他的眼神闪着神秘的光,那一刻我感觉他知道些什么。 当船驶进普林斯顿河道时,周围的景象终于熟悉起来,我有些意外埃蒙顿的目的地竟会是这儿,船靠岸时,我把眼睛贴在门缝上,看到多米尼克和埃蒙顿在一起谈话。 埃蒙顿哈哈大笑,对多米尼克说:“这一次你的魅力怎么不管用了?什么都没有从这个女人嘴里撬出来?看来与大名鼎鼎的拜恩伯爵相比,教会那帮老狗的刑具会更有效率!” 多米尼克低声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埃蒙顿似乎犹豫了一下,“他不可能知道……他正着手对付萨利斯的□,根本不可能留意我做了什么。” 多米尼克低笑,“噢,是吗?你要小心,埃蒙顿,和林赛比你还太年轻,绝不要让他对你起疑。” 埃蒙顿有些不情愿,“是的……我还不能得罪他,等我抓住巴特亚尼和他那帮流寇,他们就不会小瞧我!该死的,他根本不相信我的实力,他总认为我还是个孩子,他妈的……连我母亲也这样认为,她事事都听林赛的,她忘了我才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 我吐出一口气,埃蒙顿的话让我茅塞顿开,为何我会觉得他面熟,原来是这样,弗雷安曾经对我说过,他有一个私生子,那个人就是埃蒙顿。 我不记得多米尼克何时走了进来,那时我的意识已经陷入空白多时,他走到我身边对我说:“走吧,朱丽爱娜,我带你离开这儿。” “带我离开?”我感到奇怪,“埃蒙顿不是要从我嘴里拷问些什么吗?他让你**我,若这招不管用就把我交给撒尼埃,他怎么可能放我走?” 多米尼克露出有些调皮的笑,然后语出惊人:“林赛来了,他就在普林斯顿城,若让他知道埃蒙顿绑架了他的情妇,他肯定会剥了那小子的皮。” “情妇?你对他这么说?” 他点头,“我没有告诉他你是谁,一开始他对你的身份就不确定,就连我也不敢相信你说的那些话,但我可以向他证明你是林赛的情妇,毕竟那是我在史伯利亲眼所见,这样一来他就不敢为所欲为 。” “那么现在他决定放我走?” “只是暂时避开林赛,亲爱的,我需要带你离开普林斯顿。” 知道弗雷安就近在咫尺,那种感觉是惊心动魄的,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我的血液又开始翻腾,叫嚣着重回旧日那种疯狂的爱,可是这次我依然没有自由,多米尼克的话暗示的很明白,我还是他们的俘虏,只是现在我不能呆在普林斯顿。 “我们要到哪里去,拜恩伯爵?”我在马上直呼那个男人的头衔时令他一愣,他回过头来望着我,说:“你的耳朵真敏锐,朱莉爱娜我的刁蛮老婆。” “我一向如此,下一次你们要密谈的时候最好离我远些。” 多米尼克笑了笑,“我亲爱的,如果你真的是林赛的女儿,你该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我睁大眼睛,望着四周,过了好半晌才说:“你不会是要去……” “塞尔玛修道院,朱莉爱娜,你曾经修道的地方,这条路想必你比我要熟悉。”他有些不怀好意的说。 我警戒的勒住马,盯着他,“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不会去那里的,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去。” “不,你需要,你不想看看你的母亲吗?”他把话题一转,让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的母亲?她已经死去很久了,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去?”我冷冷的看着他。 多米尼克把手伸过来,强拉住我的缰绳让我和他一起走,“你真是个无情的女人,朱莉爱娜,你不想念自己的母亲吗?” “不,我不想,一点也不想。”我大声说,“我不认识她,她在我一出生就死了,我对她没有一点感情。” “可我想见见她,我孺慕这位女性,这位克卢安的公主,最好是由她的女儿引我前去拜祭。”他的声音冷硬,似是不容人拒绝。 这一回,我是真的愤怒了,“多米尼克,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是知道我的头衔吗?”他懒懒的反问 。 “你对我们林赛家族太过好奇了,拜恩伯爵,如果你想得到王冠,你该去找弗雷安,我看你是不敢吧!” “我对于法鲁昂伯爵并没有半点兴趣,你说得对,我很想一窥王冠的真容,相信我,我们去的地方正是王冠的所在地。” “修道院?”这次轮到我措手不及了,“你知道王冠在哪里?” 他眨了眨眼,“别出声,跟紧我,姑娘,我相信还有其他人想捷足先登。” 不久我们抵达了那座阴森的建筑,我用斗篷遮住脸,害怕被人认出来,可修女们的面孔全然是陌生的,好像这里从不是我呆过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王冠和我母亲的坟墓有关?”一路上,我越想越觉得蹊跷,多米尼克究竟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隐秘的事。 “伊芙是麦德温的私生女,她继承了叶尔法尼的领土,王冠当然在她手中。” “可她已经死了,她的陪葬品里并没有那样显眼的东西,否则早就被人发现了。” “是的,老林赛当然不可能那么傻,可伊芙是叶尔法尼之冠的唯一守护者,除了这里,王冠不可能在其他地方。” “那么到底在哪儿?”我举着火把,跟在他身后步入建在地下的墓室。 直到来到墓室门前,我仍然不敢相信王冠真的就掩藏在这里,原本我以为它可能会被父亲藏在史伯利或其他的城堡里。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多米尼克,你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修女们没有阻拦?正常情况她们是不可能放陌生人接近母亲的灵柩。” “你想知道吗?”他贴近我的耳朵说了一句类似咒语的话,“我对她们施了魔法。”他笑着说。 “不对,你的确说了些什么,好像是一句暗语,她们好像早就在等你来似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是你第几次问我这句话了?”他摊开手,“我是拜恩伯爵,一个血统纯正的贵族活死人的黎明:生化六道 。” “萨弗勒可没有拜恩这个头衔,你到底是打哪儿来?” “林赛的女儿真难缠。”他把手撑在我身侧,“好吧,我无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我是阿及撒的领主,统治诺兰的拜恩伯爵,我和你侍奉不同的君主,小姐,我来这儿纯属探险。” “阿及撒人?”我没想到他竟是个来自东方的贵族,可他的身份对我来说完全陌生,仅从这些我瞧不出任何他与林赛家族有关联的蛛丝马迹。 “那你为何会知道我们林赛的事?” “你的问题真多,朱莉爱娜,比起我的秘密,难道你不想先揭开王冠的谜团吗?”他很好心的帮我指点迷津,“这几十年间无数的人想要找到它,可是他们没有我们这样的机遇,只有我们才可以找到它。” “你这么肯定?” 他低笑着,像变魔术一样打开一个皮囊,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拿出的两个精巧的物件。 “鹰像和蛇雕?怎么会在你这儿?” “鹰像本来就属于我所有,只有蛇雕……我在史伯利才找到它,不过是借了你的帮助。” “你从弗雷安手里偷走了它们。”我愤怒的瞪着他。 “不,我只取走了一样——安卢人给你的蛇雕,这座鹰像一直都在我的手中,你们所拥有的是假的。” 闻言,我仔细的审视多米尼克手中的猎鹰雕刻,它的确和先前那个有点不一样,“怎么会这样?也许你手里的才是假的。” “不可能。”多米尼克斩钉截铁的说,“真品只有一个,只要一试就知道了。” “怎么试?”我翻了个白眼。 “打开密室需要真正的两座雕像。” “可我根本不知道这儿有个密室,或许你可以指点给我 !”我大声说。 “朱丽爱娜,”多米尼克忽然改用低柔的嗓音唤着我的名字,“如果你果真是伊芙的女儿,那个答案就在你的心中,只有你知道如何开启密室。” 我怔愣住,他的眼神跳跃着期待,我几乎无法直视他那双深沉似海的眼眸,“不,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和你一样期待答案,而我以为你知道一切……” “我只是帮助你完成你的使命。”他把问题无情的抛给了我,我机械的接住他给我的鹰像,听到他说:“只有真正的两尊雕像凑到一起才可以揭开谜底,朱丽爱娜,所以我们是注定相逢的……” 我瞪大眼睛,他嘴唇微勾,似是露出满意地笑:“……只是那时我没有想到你还活着……” 面对他那张俊美得无懈可击的脸孔,那一丝丝若有似无的感觉再次刮痛了我的心,我忍不住脱口而出:“瑞德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的眼神倏的一跳,只是一刹那我几乎觉得就要撕破他的伪装,这个年轻男人从在史伯利出现开始就牵挂着我的心,他的一举一动都酷似我记忆中那个无法淡忘的形象,他的英俊、冷酷、玩世不恭……都吸引着我踏入他的圈套,如果没有弗雷安,我可能会就此受他吸引,可是我知道在他光鲜神秘的外表下一定还隐藏着什么,只是我无法靠近它。 多米尼克并没有逃避我的问题,他干脆地说:“想要知道我和林赛的瓜葛?朱丽爱娜,你不怕事实会伤害你?” 我的内心一抖,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紧张,“我是拜恩伯爵,朱丽爱娜,你并不识得这个名字,为什么你不把我当作普通的陌生人呢?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不是吗?” 我深吸一口气,“把蛇雕也给我网游之八连杀全文阅读。” 多米尼克咧开笑,配合的照做。我的两只手分别捧着铜像,当它们同时在我的手中时,我知道多米尼克说的是正确的。先前的鹰像确实是赝品,和我为了救回父亲交给斯特雷的那件一样,它们都是用来以假乱真的,是父亲刻意留下来,真正的鹰像只有父亲知道在哪里;蛇雕则被他交给了安卢人,在我成人以后才可以得到它。这些记忆原本被我丢弃,可是现在又活灵活现了起来 。 父亲的身影仿佛又复活在我眼前,他陪伴着我踏过黑暗的石梯,在我耳边讲述着隐藏在这里的秘密…… 我睁开眼睛,“我知道答案了。” 多米尼克眼神一亮,似是不可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我做给你看。” 我拉着他的手向前走,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前行,在一个暗角打开一道石龛,里面出现了一块光滑的石板,上面有两处凹槽,我笑着望向多米尼克,他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 “这是一个无比精密的机关,是父亲的一位极有天赋的朋友为他设计的,简而言之,它像一个秤,必须放上正确的重量,多一分稍一分都无效。”我把两尊铜像分别放进两个凹槽处,它们往下沉了少许,同时某处墙壁内侧传来咔嚓的响动,“看,很简单,这两个雕像就是为这个机关量身定做的,如果重量稍有差池,机关就会被锁死,唯有这两把钥匙才可以打开它。” 多米尼克这才恍然大悟,他的听力极其敏锐,一个闪身他就找到了那扇发出响动的暗门。我们走进尘封已久的密室内,一切就好像才是昨天发生的事,我亲眼看着父亲把王冠放置在铁箱内,盖上毡毯,好像它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东西。 “永远别靠近这里,小蝴蝶,它会带来不幸,让它永远被遗忘在这儿,让它消失在历史中……” 多米尼克打开箱子,他的动作随即停滞不动,“怎么了?王冠不在里面?”我连忙问。 他摇摇头,充满赞叹地说:“恰恰相反,它好端端的,就像刚被金匠打造出来。”说着,他捧出了这最后一件遗世之宝,霎时,斗室内的黑暗仿佛都被它的光辉照亮了,各色宝石流光溢彩,辉映着王冠中心的蓝宝石,令它灿若星辰,让人目不暇接。 “这就是叶尔法尼之冠……”我喃喃说道,觉得无法用语言形容这座王冠的美,它是我所见的三个王冠中最具气势的。 “至此,三座王冠都已自历史之河中现身。”多米尼克笑着说,“让我们期待一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会有什么事发生?”我不禁感到好奇 。 多米尼克摇摇头,“我可不够资格解答这句话,倒是你,朱莉爱娜,你果然是伊芙的女儿!”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热切的凝望着我,“在伊芙的墓中,一切不可能做的了假,你是克卢安独一无二的继承人。” “你说什么?”我感到荒谬,“我只是一个女人,而且我已经……弗雷安才是克卢安的正统继承人,另外还有安德里亚斯——克卢安现在的摄政,他恐怕比我们更有资格爬上王座……” “不!”多米尼克打断我,不容有他的形容:“你说的不过是萨弗勒的法律,别忘了女王并没有真正一统克卢安,历史上克卢安一直是个遵循传统的王国,无论是诸侯还是摄政王,只有同时继承三座王冠的人才可以成为克卢安的国王,即便是麦德温,他也只拥有叶尔法尼之冠绝世神医。” “照你这么说,我和弗雷安也只能继承叶尔法尼之冠。” “你不一样,我亲爱的。”他缓缓展露笑容,“知道麦德温为何娶安卢的女祭司为妻吗?安卢人保有王室后裔,他们原本是辉德之冠的守护者,所以你自诞生时起就拥有了这两座王冠。” “那么尤瑟王冠呢?”我想起深藏在黑石监狱底部洞窟内的水晶王冠。 “那座王冠原本是不可能被发掘的。”多米尼克说到这儿,眼神微眯,仔细的端详着我,缓缓启齿:“这里面牵扯到王室的一桩天大的丑闻,你恐怕已经知道了,朱莉爱娜,你是个奇异的女人,不需要别人告诉你,你就可以了解真相,瑞德从没对你说过关于女王身份真伪的问题吧?” 我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不,多米尼克,瑞德并没有对我说过,可是你为何又会知情?” “王室所做的罪孽不止这一桩,总有人会知情,虽然玛格丽特女王之后的历任君主竭力铲除掉所有知悉这一秘密的人,但真相总是可以通过种种渠道流传下来。钮安德利的黑石原本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可它溅上了真正的君主的血,并且是尤瑟王冠的守护者,因此才需要更多的罪孽来掩盖它。说起来最可笑的莫过于……连血腥玛丽也没有想到过,她所梦寐以求的克卢安三王冠之一的尤瑟之冠就一直在她所统辖的领土之内,她既不知情也无不可能接近它,它对于王室来说是一个禁忌,也已经被君主们淡忘,他们从祖辈继承下来的内幕仅限于自己是篡位弑君者的后裔。” “原来是这样,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玛格丽特女王的后代 。” “你也许不是,但你的灵魂是。” 我吓了一跳,“多米尼克!” 他哈哈大笑,“别害怕,你又不是幽魂,我只是说出我的猜测,想想看,尤瑟王冠在克卢安古语中的意思是‘灵魂之冠’,传说它可以摄人心魄,能够保佑君主的灵魂不受世俗污染,死后永垂不朽……由于它是三个王冠中拥有最强精神力量的,只有它真正的拥有者才可以碰触它,解开盘亘在黑石的诅咒,所以你若不是玛格丽特女王再世,这件事可就解释不通了。” 多米尼克的话让我无法回应,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扑朔迷离,可是我最大的好奇是身为遥远的阿及撒领主的拜恩伯爵为什么会知悉这一切来龙去脉。 “好了,伯爵大人,王冠已经找到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对于我的身份,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他十分笃定的看着我,眼神坚定有力。 我试探着说:“你有林赛家族的血脉,对不对?” “完全正确。”多米尼克回答的果断出乎我的预料,没容我继续问,他便说道:“接下来你是不是预备问我是否出自你父亲的兄弟一脉?” “是的,我父亲有几个手足,不过据我所知他们都死了,但不排除他们中有人远征至阿及撒,在那里娶妻生子。” 多米尼克静静的倚靠在墙壁上,手捧王冠,他有一阵子没有说话,直到火炬快要熄灭,他才开口:“朱莉爱娜,为什么你没有猜测我是你真正的血亲,而并非那些不可能的旁系?” 作者有话要说:接近结局了……原本想让多米尼克同学多表现几章,但实在不愿写了,为了尽快结文,所以让之后的内容尽可能精简,若日后还有心情就再补充创作吧!这篇文章已经拖得太久,早就没有了灵感,相信诸位追文的也是,所以后面的篇幅情节跳跃幅度可能比较大,但我会维持最基本的可收看性,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这几天会持续更新到文章完结。 100三王之剑 我头脑一片空白,惊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接着追问,双眼熠熠有神,宛若王冠上的蓝宝石,“我告诉过你我并非私生子,我的父亲是瑞德·林赛。” 愤怒在我的血液中喧腾,我大声说:“他已经死了,你在说谎 。” “不,他并没有死,否则我怎么可能拥有真正的鹰像呢?”他反问我,我愣住了,于是他继续说:“你知道鹰像在谁手中,朱莉爱娜,我父亲派手下取走了它,只有他知道真正的鹰像放在什么地方。” 我的情绪起伏不平,怎么也无法相信他所说的话,父亲真的没有死吗?如果真是这样,他怎么可以一直不来见我,一直让我承受着失去他的痛苦。 多米尼克似乎看出了我内心的挣扎,他以安抚的语气说:“他希望你们认为他已死,这样一来对你们是最安全的。” “什么意思……”泪水几乎晕花了我的双眼。 “女王怀疑他与克卢安叛乱分子有勾连,但她没有杀他,只是把他驱逐出萨弗勒,他永生之年若再踏上这片土地就将被处死。” 我呆住了,没想到结局竟是这样,“那么后来呢?他怎么样了?”我迫不及待的追问。 “他一路流浪到东方,虽然身无分文,但他是个了不起的人,他在阿及撒遇到了我外祖父——拜恩伯爵,并且娶了我的母亲,生下我和菲欧娜,忘了告诉你,你还有个妹妹,朱莉爱娜。”他露出浅笑。 我深吸一口气,难以克制自己的颤抖,更加无法控制接下来说出的话:“……原来是这样,多米尼克,感谢你告诉我后面的事,可是我绝不会承认你和你的妹妹是我们林赛家族的成员。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你的父亲根本不会是瑞德·林赛,那个男人对我们来说已经死了,他不应该也不会背叛我的母亲!” 多米尼克年轻的脸渐渐染上怒意,“好吧!我也许刺伤了你们林赛的自尊,不过随便你想不想听,朱莉爱娜,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而瑞德的尸骨就埋在诺兰,你也许并不想去看他,这也无所谓,只要你高兴,你和林赛大可以守着你们的空棺凭吊。” “你说什么?什么叫他的尸骨埋在诺兰?你不是说他还活着?”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先前炽热的血液被多米尼克的话瞬间冻成了冰。 他语带讽刺的说:“他是活着离开萨弗勒的,但是他死在了阿及撒,死在与女王军队的战斗中,为了保卫我们的领土……呵,也许他正是被弗雷安所杀呢养女锋芒一一尤物嫡女最新章节 !天知道?” 我跌坐在地上,“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不久前,否则我怎么可能继承拜恩这个头衔?”他近乎嘲讽的说着,然后他把王冠戴在了我的头上,把我从地上扶起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道:“也许你觉得他背叛了你的母亲,可你如果真的爱他,就该相信他是个多么忠诚的人。” “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把自己的心永远的留在了萨弗勒,留在了这儿……”他说着扫了眼室内,似是有些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感到意外,“难道他不爱你们?” “不,他爱我们每个人,他对我母亲也很好,可是……”他说到这儿就停住了。 “可是什么?” “没有什么,既然你打心眼里不想承认事实,那我也懒得多费口舌。”他的手一直捂在心口位置,好像那里珍藏着某种我永远不知道的回忆,这一举动触发了我内心的伤痛。 我咬牙低语:“我恨你,多米尼克,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他默默凝视着我,“如果我伤害了你,那么我永不会再提,反正他此刻也不在人世了。” “不!我怎么可能忘记?”我嘶喊:“我嫉妒你们,你,还有你的妹妹,你们凭什么占有他如此长的时间?凭什么?他是我的父亲,是我最爱的人,你知道吗?我也只是拥有了他八年,只有八年而已!现在你却告诉我他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上帝!是你们夺走了他!是你!” 我的歇斯底里换来的是多米尼克的沉默,他伸出手来想抓我,被我一把挥开,“滚开!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是你夺走了我全部的幸福!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炫耀?上帝诅咒你,拜恩伯爵!” “朱丽爱娜!别这样!”他大吼,双目通红,伸臂揽住我的腰。 我浑身仿佛沐浴在烈火中,一股强大的力量忽然灌输到手上,我想也未想,凭着本能用力一推,多米尼克大叫了一声,紧接着被甩到了墙壁上 。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这是我做的吗?我好像使用了女巫才有的力量。 多米尼克呻吟一声,睁开双眼,同样用一种怪异的神态盯着我,“朱丽爱娜,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你重击了我一下。”他重复,“刚才你根本没用武器,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我张开手掌,边看边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我是有一些特殊的力量,对了,我继承了格温德琳的力量,她是安卢人的女巫,这么说……我也许是使用了我的魔法……” 说到这儿,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转头看着呆愣在一旁的年轻骑士,颇为自得地告诫他:“别再靠近我了,拜恩伯爵,即使你武艺出众,我也可以诅咒你。” 说完我转身出了墓室,一路飞快的向外走,多米尼克在身后紧追不放,不过他的确不敢离我太近。 走出修道院,多米尼克在我身后说:“朱丽爱娜,你要去哪儿?” 我头也不回的甩出一句:“与你无关,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我的内心忽然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巴尔法所说的话我终于明白了,我必须靠自己的内心打开最后一道门,而那种力量自始至终就在我身上网游之醉行天下。 多米尼克先前的预料果然没有错,打从我们离开普林斯顿开始就被盯上了,嗖嗖的箭声尾随在我们身后,多米尼克敏捷的回身击退暗算我们的箭矢。他上前不由分说拉住我就跑,我试图甩开他,喝斥:“滚开,他们的目标是我头上的王冠,你想跟我一起死吗?” 他不作声,只是拉着我一起跑,一边帮我挡掉身后的凶器,然而当大量的箭雨笼罩我们后背时,一切看上去回天乏术。 我停了下来,凭着本能迎上去,多米尼克紧紧地抱住我将宽阔的后背送给了敌人,他终究不肯放开我。 我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闪电在我眼前划开了天地,那一瞬间,万籁俱寂,一切都黯然失色,平地掀起了一阵巨浪,将草坡斩倒在地,使巨树折下了腰…… 许久许久,我的耳边传来急促的喘息和金铁交鸣声,睁开眼,我躺在地上,周围倒下了几具敌人的尸体,而我却毫发无损 。不远处,只见多米尼克正在同一个身形强壮的黑衣骑士搏斗着。 我摇摇晃晃的爬起来,王冠就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我拾起它戴在自己头上,这引起了那个黑衣人的注意,他一计重击打退了多米尼克,转身向着我而来。 “原来你还活着,斯特雷!”我面向着他吐出这句话,闻言,骑士的脚步刹住了,那把剑上的锋芒似乎也凝滞住。 我咯咯笑了起来,黑衣人的双目闪烁着我熟悉的神色,不过此刻混杂入更多的冷血无情,虽然他蒙着面,可是刚才观看了他与多米尼克缠斗的招数,那令我一下子想起了他是谁。 他是我梦中的那个男人,名叫斯特雷的十字军骑士,不过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却是我一开始没有联想到的,怪不得我会在梦中觉得他眼熟,我根本就识得他,而且很早以前就见过他。 我深吸一口气,再度开口:“你真的还活着,斯特雷,不,我该叫你银鸽,这样更亲切些,是不是?保拉·莱克托尔!” 黑衣人胸膛起伏了一下,投给我一个赞赏的眼神,干脆一把扯掉了面罩,露出一张触目惊心的面孔。 “真奇怪,我明明对你那么熟悉,却如何会忘记你?忘记小时候的那么多事?”我喃喃道,斯特雷冷笑了几声,答道:“是我让你遗忘的,林赛之女,我数次抹去了你的记忆,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我,既然如此,作为奖赏,我就告诉你,你所信赖的老管家莫瑞是我的人。” 我大吃一惊,“什么?” “我操纵了他,朱丽爱娜,绑架你也是我一手策划的,要怪就怪你的父亲不肯交出你头上的王冠。”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原来导致我的厄运的人不是别人,却是我一直以来信赖的师长一般的人,“为什么?我信任你,银鸽,我曾经崇拜你,你是我的剑术老师,你怎么能出卖我?” “我刚才说过了,要怪就怪你的父亲不肯交出王冠,而你的哥哥弗雷安又是女王的宠臣,所以我只能对你下手 。”他的声音冷硬无情,和很久以前我所熟悉的那个形象竟然判若两人。 多米尼克忍不住说:“原来你不只设计了我父亲,还伤害了朱丽爱娜!巴特亚尼,亏我父亲一直视你为同僚,却被你暗算。” “你刚才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多米尼克冷笑:“朱丽爱娜,你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巴特亚尼伯爵,十八年前就是他向女王告密,诬陷父亲是克卢安叛党,导致他被流放并差点被杀死。巴特亚尼,女王并没有下令杀死我父亲,而你却在释放他后安排了杀手尾随,企图暗害他,是不是这样?” “上帝,这是真的?”我惊叫我的刁蛮老婆。 斯特雷对多米尼克的话不置可否,他的双眼盯在我身上,命令道:“真相对你们并没有帮助,把王冠给我,朱丽爱娜,我或许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想都别想!”多米尼克微眯利眸,严词拒绝,“你不配!巴特亚尼,就算你自称是胡安王的后裔!” “谁是胡安王?”我感到这个名字很熟悉,斯特雷却在听到这句话时面显杀机,他的剑在下一刻如凶猛的毒蛇般咬向多米尼克瘦削的身躯。 就算斯特雷此刻已满头银发,但身形却仍然矫健魁梧,他的伸手也一如十几年前娴熟自如,再加上丰富的战斗经验,令多米尼克周身险象环生。 我咬紧牙关,焦急的看着两人愈斗愈狠,多米尼克虽然年轻却毫不示弱,剑法凌厉勇猛非凡,完全不像一个才初出茅庐的少年。我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弗雷安以及父亲的身影,直到此时我才完全相信他就是父亲的另一支血脉。 我拾起剑,悄悄接近斯特雷后背,瞅准时机狠狠地刺了过去—— 当的一声,我的剑被挡了回来,斯特雷不屑的讥嘲:“这就是我教给你的伎俩吗?把王冠给我,你不配戴它,肤浅的女人!” 他一剑挑落了我头顶上的冠冕,蓝色的宝石擦着闪亮的弧光落入草丛中,我来不及去注意它,斯特雷的剑紧跟着朝我脖颈袭来。 “别碰她!有种冲我来!”多米尼克嘶吼着,可是武器撞击在一起的同时,我只感觉脖子上一凉,斯特雷右手抵挡多米尼克,左手的短刀已然划开了我的喉咙 。 我眼前放大着多米尼克惊恐万分的面容,斯特雷却哈哈大笑,他残忍的对年轻骑士道出真相:“这次看清楚了吧,林赛之子,你要保护的这个女人根本不该活着!” 我捂着喉咙不停的吞咽,多米尼克紧紧抱住我,喊着我的名字,血和汗粘湿了他的头发,我一时不忍看到那双漂亮的蓝眼睛被哀痛撕裂,于是拼命的回应道:“我没有事……” 他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我,“朱丽爱娜,你……” “我还活着……”我嘶哑着说,把手拿开来给他看,那创口上深深一道裂痕,却没有鲜血喷涌而出。见此情景,多米尼克仿佛忘记了反应,一时呆呆的注视着我。 趁着我们对视的时候,斯特雷拾起了王冠,对我们说:“林赛果然拥有优秀的血脉,可惜你们还太年轻,不足以成为我斯特雷的对手,王冠我带走了,你们就去和老林赛做伴吧!” 斯特雷的剑眼看着就要斩落,多米尼克面对着我,眼底射出寒芒,他一手按在小腿侧,在斯特雷近身的一刹那,猛地抽出暗藏的短刃回身刺击。 斯特雷完全没有料到多米尼克在意识迷乱之时还能反击,那把刀深深的没入了他着盔甲的胸部,他闷哼一声,双眼死死的看着我们,手中的剑毫不犹豫的斩落。 这次,我拚尽全力拔地而起,狠狠的撞向他,斯特雷的剑砍进了我的肩膀,我却毫无疼痛的感觉,只知道用力将他从多米尼克身边推开,我绝对不会让他再企图伤害我的亲人。 “朱丽爱娜,离开他!”多米尼克疲惫的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我才发觉斯特雷的身体已经瘫软下来,他已经死了,多米尼克的剑砍下了他的头。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我喃喃着,此刻他的剑还钉在我的身体内,那把剑几乎将我的身体切成两半,可是我却依然没有死。 多米尼克跪在我身边,用力将斯特雷的剑从我身体内拔出,虽然滴血未流,可我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我连忙用他解下来的披风将自己密密的包裹起来。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好半天才说:“我不相信这也是你的力量,你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深吸一口气,笑了,“我既没有死,也没有活活死人的黎明:生化六道最新章节 。” 我站起来,多米尼克也跟着我站起来,他把王冠递给我,说:“有很多人想得到它,朱丽爱娜,我必须保护你!” “不,你应该回阿及撒去,这儿的事和你无关。”我斩钉截铁的说,“你来这儿是为了找寻你父亲的敌人,十字军首领巴特亚尼,他已经死了。” “不只是巴特亚尼,还有你,以及弗雷安,你们是我的手足,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陷入危难。” “弗雷安活得好好的,他比你更有力量,我不需要你,快回阿及撒吧!”我的话音刚落,只觉得手中的王冠发出一片刺目的光芒,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伴随着多米尼克的惊呼,我再次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朱丽爱娜,我的孩子,欢迎你回到我身边来,你带来了最后一个王冠,如此,我将借由你获得最终的力量…… 一个声音反复的在我耳边念诵着,我颤抖着睁开眼,只见自己身处一个洞穴内,面前的三块大石头上分列着克卢安的三个王冠,此情此景一下子令我惊醒过来,我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我站起身,脚下是缓缓流动的水,那里面仿佛有一种生命力,之前被割裂的身体居然完全愈合了。 “这是哪儿?”我喃喃自语,朝前走了几步,紧接着我看到水中倒着三个人,仔细一瞧,居然是安德里亚斯,还有沃顿伯爵亨德尔,另外一个女人脸朝下,我一时分辨不出她的身份。 “上帝!他们都死了?”我走过去仔细察看,安德和亨德尔还活着,他们只是昏了过去,我舒了一口气,当我检查另一个女人时,才看清她是卡尔斯堡的伊莲。 正在我不知所措时,三个人同时显出苏醒的迹象,最先醒来的是亨德尔,他看到身边的伊莲,连忙扶起她,“伊莲,快醒醒——” 说话时他猛然抬头看到了我,眸中乍现不可思议,脱口而出:“朱丽爱娜?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德里亚斯这时也醒了过来,“沃顿,你的女巫这次又玩了什么把戏?”然后他也看到了我,神情猛地一震,“朱丽爱娜?是我的错觉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是被卷进来的,也许你们可以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沃顿伯爵环顾四周,他的手臂一直回护着尚未清醒的伊莲,从他的动作中我觉察出他和伊莲的关系不一般,只听他说:“我从没来过这儿,这里不是我们先前的战场 。” 我这才反应过来,“你们在打仗?” 安德眯起双眸,“我明明差一点杀死了你,沃顿,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突然就到了这儿?” “我也想知道,朱丽爱娜,你做了什么?”他回头看着我,“只有你有力量把我们聚集在一起。”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沃顿注视着怀中的伊莲,“除非最后一个王冠现世,否则三王之剑不可能出现,难道说……”他猛然回身,看到了列位的三座王冠,“果然是这样,朱丽爱娜,你找到了最后一个王冠?”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狂热。 安德皱紧眉头望着我,“三王之剑,原来是这样,这个传说竟然是真的。”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安德抽出剑来对着沃顿伯爵,“朱丽爱娜,你想知道真相,不妨问问沃顿的情妇,我所猜测的是,我们各自的王冠将我们齐聚在此,而这一切显然都是这个女人捣的鬼网游之八连杀。” 沃顿伯爵冷笑一声,正欲往放置王冠的大石走去,却被安德拦住,“沃顿,除非我们分出胜负,否则我不会让你靠近王冠。” 闻言,沃顿伯爵小心翼翼地把伊莲放置在一旁,然后回身对安德说:“就如你所愿,反正三王之剑只能属于一个人,而那个人不会是你,你这个私生子!” 眼见两个男人就要打起来,我连忙出声阻止:“你们不要吵了,沃顿伯爵,我是被布温女巫的魔法带到这里来的,刚才我苏醒之时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就在这儿附近,一定是她把大家齐聚在这儿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她 !” 听到我的话,安德充满疑虑的说:“你说的是妮桑?她已经失踪很久了,布温人也不知她的去向。” “可她一定就在这儿附近。”我笃定的说。 沃顿伯爵并未理会他的敌人,他径直走过来,凝视着我,语气温柔的说:“朱丽爱娜,别担心,这里绝不会有人可以伤害你。” 见此情形,安德不无嘲讽的问道:“沃顿,虚情假意可以省省了,朱丽爱娜根本不是你可以碰的。” “噢?那么你就可以了?安德里亚斯,我倒是很佩服你对自己的亲侄女所做的事!” 我感到自己犹如被狠狠鞭笞了一下,“没错,她已经陷入了罪孽深渊,”安德并未被激得失去理智,他镇定自若的说:“我也是,我们的命运是捆绑在一起的,这和你无关,沃顿,在你被地上那个妖女迷得神魂颠倒的时候,你没资格对她伸张权利,她不属于你!她不属于任何人!” 我震惊的望着安德,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些话,沃顿伯爵低声笑了起来,“不,安德里亚斯,这个女人所犯下的**罪孽是你和弗雷安带给她的,你们克卢安王室成员流着同样疯狂的血,她不应该在这个地狱沉沦,我会带她走,她属于我,她是我的王后!” “是你,沃顿!在我梦中的人是你!”我脱口而出,终于想起了那个在我梦中总是呼唤我的男人,原来他就是尤瑟之主! “是我,朱丽爱娜,这回你该相信了,我们之间拥有的联系远胜过其他人,”他坚定不移的说:“在你的体内蛰伏着尤瑟王后的灵魂,早在一百年前,你就该是我的妻子!” 我心神一震,想起关于玛格丽特女王的传说,难道我竟真的是她的再世? 突如其来的笑声打破了我们三人对峙的局面,伊莲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的黑发湿漉漉的贴在苍白的脸上,白皙妖娆的身躯半**,浑身充满了魅惑人的神秘气质,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居然是红色的,我不敢相信这就是我在女王宫廷遇到的那个天真懦弱的小女孩儿,她简直是男人天生的主宰。 伊莲看着我们三人,视线渐渐落在沃顿身上,“亲爱的,到我身边来,你怎么能离开我呢?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看,我一直在颤抖,我冷极了 !”她说着张开雪白的手臂,我没有忽视从她的双眼中射出的腐朽光芒。 我惊叫了一声,以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同时大声说:“别过去,亨德尔,她是布温女巫!” 伊莲仰头大笑,我听到她的声音犹如乌鸦一般在空中回荡,“朱丽爱娜,我是伊莲,是你的朋友,你忘了吗?” “不!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女巫妮桑,你杀了伊莲!”我睁开眼睛,注视着那个疯狂的女人,“怪不得我们找不到你,你躲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体内,你这个卑鄙的老妖婆绝世神医最新章节!” 伊莲冷哼一声,继续对沃顿伯爵施展**,“随便你,朱丽爱娜,你认为亨德尔会相信你说的话吗?他爱的人是我,我才是他的王后!我比你年轻貌美,而你不过是个腐烂发臭的死人!” “爱?凭你那丑陋的灵魂和腐朽的躯壳吗?”我笑起来,“别做梦了,你拥有这个世界上最令人作呕的伪装,女巫,你才该在坟墓里继续腐烂下去——” 伊莲的脸狰狞起来,她扬起手,一道闪雷从我们头顶降落同时劈向我们三个人,这次我不再退让,用自己的力量创造出一个光弧隔绝了女巫的法术。 她狂怒着再次降下闪电,同时掀起了飓风,“可恶的伊芙的女儿!这次我要彻底的摧毁你!” 女巫的力量越来越强,她的法术犹如惊涛骇浪般扑向我们,沃顿伯爵愤怒的吼道:“伊莲,快住手!你想杀了我吗?” 沃顿的话居然奇迹般的止退了女巫的攻击,我气喘吁吁的倒在地上,只见伊莲面对沃顿伯爵露出一个迷人的笑,“我当然不会伤害你,我的爱人,只是你必须证明对我的忠心,我要你砍下那个女人的头,献给我!” 伯爵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我,佯装满不在乎,“杀她不在话下,可是伊莲,你必须先把三王之剑交给我。” 伊莲柳眉倒竖,“你必须先杀了她!” 沃顿伯爵耸耸肩,“她是个王室成员,伊芙的女儿,如果不用三王之剑,我怎么杀得了她?” “你这个骗子,你根本不想杀她,难道你还爱她?”伊莲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这疯狂的样子在我眼中形成最不可思议的一个事实,她居然爱上了沃顿伯爵? “伊莲,你知道凭你的力量无法完全摧毁她,你还犹豫什么?”沃顿不耐的催促,“快把三王之剑交给我,我替你除掉你的心头大患 !” 我也十分配合的装出愤怒的样子,同他一起演戏,“沃顿伯爵,别被女巫迷惑住,在那迷人的外表之下其实是一个腐烂的灵魂和歹毒的心肠。” 听到我的话,伊莲被挑衅得失去了一开始的犹豫,她终于走上三块大石之间的祭坛,我和安德里亚斯互视一眼,他以眼神告诉我别冲动。 女巫启动了咒语,三个王冠同时发出了光芒,尤其是最正中的红、蓝宝石,而尤瑟王冠之上却依然缺少一颗宝石。只见女巫把尤瑟之冠戴在了自己头上,一瞬间,那空洞的地方射出金光,是圣石! 安德突然低声对我说:“她是靠圣石复活的,朱丽爱娜,呼唤三王之剑她必须交出圣石,才能让三个王冠完整,失去圣石的她不堪一击,这个时候是杀死她的绝佳机会!” 原来如此,我这才恍然大悟,这时女巫双手捧起红、蓝宝石王冠,举到头顶,和尤瑟之冠上的圣石平齐,三颗宝石发出的光彼此辉映,与此同时我感到整个山洞都震动起来,脚下的水犹如沸腾一样飞溅到我的脸上。 咔啦啦一阵巨响,从三个石台的中心裂开四道缝,水流迫不及待倾泻而入,到水终于流光,我看到三个王冠消失了,伊莲的脸更为惨白,她声音沙哑,气喘吁吁的对沃顿伯爵说:“在我的脚下就是三王之剑,它的上一个主人是克卢安最伟大的国王胡安王,他把自己的剑埋葬在这儿,拥有它的人可以一统克卢安,绝无任何人可以反抗它的权威和力量。” 沃顿伯爵走上前,他自信满满的俯身将手伸进裂缝,可是奇异的一幕来了,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把剑拔出来。 在试了几次后,他终于忍无可忍的质问女巫:“伊莲,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 伊莲一脸灰败,踉跄不稳的站立着,“你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拔出来,亨德尔,只有配当国王的人才能使用那把剑圣御诸天 。” “你的意思是我根本不配拥有它?”沃顿伯爵的声音显示他已经耐心耗尽,他的眼神冰冷的射向伊莲,“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唯一的办法是靠你的双手,沃顿。”安德哈哈大笑,在女巫造成的威胁消除后,他持剑从容的走了过去,“退开,三王之剑不属于你。” “如果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沃顿一步也不退让。 趁着他们二人争夺三王之剑,我悄悄爬起来,手握一块尖利的碎石,瞅准机会猛地将伊莲压倒在地。失去圣石的伊莲几乎不剩任何魔力,可是她的体力却依然顽强得惊人,完全不似表面上显现的羸弱,我们在地上拼命撕打起来。 伊莲向沃顿伯爵呼救,伯爵抢上前来试图解救她,他刚一抽身,安德瞅准机会迅速的把手伸进裂缝,沃顿见状立即回身攻击,他们即刻缠斗在一起。 终于,我死死的压住伊莲,用尖石刺入她的心脏。她的双眼倏的发直,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喉中溢出,紧接着她的身体就像腐烂的水果一样塌陷,一眨眼的功夫在我身下的不再是富于青春活力的曼妙体态,女巫原本丑陋可怖的样子原形毕露。 我纵声大笑,“这才是你原来的样子,你这个可耻的老妖婆,你再也别想施展你的法术重获生机——” 女巫疯狂的挣扎,嘴上却张狂的叫道:“你杀不死我!你杀不死我!”她说着又开始念诵咒语,身后传来安德里亚斯焦急的大吼:“朱丽爱娜,快去拔三王之剑,我试过了,只有你可以拔出来,用它杀死女巫!” 我心里一惊,发觉地缝在女巫的咒语下开始愈合,不好!如果让女巫重获圣石,那就失去杀死她的唯一机会了。 我想也不想,丢下女巫,飞奔向裂缝。只差几步的距离时我狠狠地摔在地上,女巫抓住我的脚撕扯着,尖利的指甲刺入了我的脚踝。 我拼命地向前爬,一步一步,终于,我的手伸了进去,立刻摸到了那滚烫的剑柄,那里犹如燃烧的火焰,几乎将我的手融化。 我大叫一声,狠狠的握住它,一口气将这把深深嵌在地下的王者之剑拔了出来。 铮铮的脆响回荡在空气中,经久不息,洞内的气氛仿佛凝结了,只剩下三王之剑的华光 。这是一把如此耀眼的宝剑,剑身上的光芒简直刺得人睁不开眼,犹如一个冲出云雾的太阳。 安德里亚斯、沃顿伯爵同时放下武器,遮住自己的双眼,女巫惨叫一声,从她凹陷的眼眶内流出汨汨鲜血,她捂住自己的脸尖叫:“不!” 我毫不留情的挺剑刺向她,无数次我想象着杀死她的情形,可都没有此刻这一剑畅快,女巫那腐朽的生命在三王之剑无与伦比的王者威严下显得渺小不堪,剑刃所到之处,女巫就像海市蜃楼般化为了虚幻的泡影,空中之残留下她的一道逐渐变小的呼号,然后就无影无踪。 我舒了一口气,这一次女巫应该是真正的被消灭了,此时此刻我感受不到她存活的任何希望,可是我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得雀跃。 上帝!布温女巫已死,但我该如何才能解除自己身上的诅咒呢? “朱丽爱娜!”沃顿的声音自洞内一角传来,“把剑上的光芒收拢一下,我无法睁开眼睛。” 安德里亚斯说:“我也是,赶快把剑放下!” 我看着他们二人的窘迫姿态,有些想笑,“不,你们这样看上去挺不错的,只有看不见任何东西,你们才会说真话,对不对?” 沃顿伯爵哈哈大笑,“我何时欺骗过你,朱丽爱娜,从史伯利开始,我一直守护着你,我的公主,把你手中的剑给我,让我继续我的职责总裁诱妻成瘾全文阅读。” “别听他的甜言蜜语。”安德冷嘲热讽,“他是个惯于利用女人的懦夫!沃顿,在三王之剑下,你敢发誓你没有杀妻,而声称要娶伊莲?” “我用不着发誓,安德里亚斯,朱丽爱娜必须从我们两个人中选择一人,而那个人不会是她的亲叔叔!” “住口!我不想听你们互相攻击,你们不过是关心自己的利益。”我继续用剑上的光芒照着他们,“我不会跟随你们任何人的,沃顿、安德里亚斯,你们可以回到自己的战场上去一决胜负,那和我无关。” “你不会是想把三王之剑从这里带走吧 !”安德里亚斯忍不住说,“朱丽爱娜,三王之剑只能由继承三个王冠之一的人拥有,弗雷安没有资格得到它。” “那么你就有资格吗?”我反问。 “上帝见证,我是王位的继承人,”他指着沃顿说:“朱丽爱娜,难道你想把王权交给他这个没有王室血脉的外人?就算你不为王室着想,想一想爱莲娜!” 沃顿忍不住耻笑:“安德,你竟堕落得利用自己的私生女来求情?难道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害得她躲进修道院,又难产而死?当初你不敢承担自己的责任,现在却想乞求她的宽恕?”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驳斥,我的心逐渐发冷,“别做梦了,我不会把三王之剑给你们任何人!” 闻言,沃顿身躯一僵,以讥讽的口吻说:“难不成你要当克卢安的女王吗?亲爱的,这太不现实了,你用什么来统治自己的王国呢?三王之剑吗?” “让你失望了,沃顿伯爵,我从来都不想继承克卢安的王位,这把三王之剑也不是我想要的,真正的国王不需要这把剑也可以得到天下,你们的王冠我还给你们,我所想要的不过是圣石而已。” 说着,我把剑用力插回了裂缝中,按照女巫刚才所念的咒语反复诵读,地缝开始愈合,泉水从地下重新涌冒出来,当地面完整合一时,三个王冠掉到了地上。 我捧起尤瑟之冠,对震惊不已的沃顿伯爵说:“叶尔法尼之冠送给你了,圣石借用一下。”说着,我取下了冠冕上失而复得的宝石,重新握在手心中,立刻一股温暖由心田上升。 十八年过去了,从弗雷安第一次把圣石交给我,它又一次回到了我的手中。 我,终于可以回家了,我露出放松的微笑。 那是一个完美的世界,绿野芬芳,花团锦簇,葱翠的城堡和参天的古木,拱门雕刻精美,喷泉流泻着水晶般的细流,到处可闻夜莺的优雅鸣唱,精灵在花叶间起舞,天鹅在湖中徜徉…… 这是一个天堂,我知道圣石便是打开它的门,而那个美丽的女人,总是等待着我的女人,是我那素未谋面的母亲。 “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小宝贝 !”她站在城堡的一扇窗户前呼唤着我,于是我踮起脚尖,轻轻的飞向她…… 城堡里的生活幸福得不象话,在母亲的怀抱中我有些乐不思蜀,我从没想过可以在这样一个天堂中和她相见,这是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天堂,没有外人来干扰我们母女平静的生活。 我们在一起采花,酿制蜂蜜,吟诗,跳舞,弹奏竖琴,在湖中戏水,在这个天堂中,母亲像我一样年轻,我们就如同两个童年的女孩儿一样玩乐,将所有世俗的烦恼统统抛诸脑后。 有一天,我问母亲:“在我来到这里之前,你就是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吗?” 母亲说:“是的,我为自己建造了一个乐园,我等待着你前来和我共同生活,我的宝贝,我等了许多年,你来了,可是又走了,你遗失了我给你的钥匙,我真担心你再也不会回来了腹黑侯爷,嫡妻威武!。” “可是我不能总呆在这里,我必须回去!”我想起了弗雷安,一下子,心痛的感觉击碎了我的美梦。 母亲有些焦急的阻拦我,“你不能去,外面的苦难会害死你的,你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为什么要离开呢?” “我要回到我爱的人身边去,伊芙,难道你不想回到父亲身边去吗?” 母亲一下子花容失色,她坚定地摇头,“永不!那个男人伤害了我,我再也不要见到他!”她说着,像个任性的女孩儿一般飞走了。 我再次回到人世时,是被嘈杂的噪音吵醒的,我从**一下子坐起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火光漫天,仿佛整个城堡都烧着了。 可是我的心却是欣喜的,我终于回来了,天佑我主!我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匆忙跳下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时女仆人冲了进来,手忙脚乱的扯着我哭泣:“朱丽爱娜小姐,敌人快要攻进来了,我们得想办法逃走!不然他们会把我们杀光的!” “什么?”我彻底傻了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脑袋里充斥着几个大问号,思维一时有些跟不上趟,前一刻我还在母亲的花园里荡秋千,现在却要逃命? “朱丽爱娜小姐,伯爵夫人在城门上监战,她顾不上你了,我们趁机逃走吧 !”女佣人说完便拽着我往外走,在冲出房门之前,我匆忙抓了一把桌子上的手镜,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我竟然又变回了萨利斯的妹妹。 我抚摸着自己的脸,还有头发,不禁发出一连串疯狂的笑声,把女仆吓得连连在胸前划十字,“上帝啊,伯爵小姐发疯了!”她喊叫着弃我而去。 我披上一件斗篷冲下楼梯,城堡里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从城墙上抬下来的伤员,萨利斯的士兵四处狂奔着抬运武器,狗在狂吠,衣衫褴褛的贫民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轰隆轰隆的钝响袭击着城门,我听到有人在呐喊门快要被撞破了,弓箭手手忙脚乱的奔上去从剪孔向外射击,可是我知道那样也回天乏术,这座城迟早要被攻破。 我踏着死尸往后门走,好在萨利斯城堡里的道路我还有些眼熟,燃烧的箭矢划破天空铺天盖地的坠落,伴随着几声巨响,我惊恐的看到投石车砸下的巨石击碎了石墙,散落的石块如瀑布般落下来,我躲避不及被砸中了脚踝。 “该死的!”我诅咒了一声,这时城门的方向传来更大的震动,我好像听到周围有人在喊敌人攻进来了,马蹄声震动着地面,我看着自己的脚,咬牙冲进一个民舍,四处找寻可以避身的地方。 “到这儿来,这儿——”忽然一个声音从地下冒出来,我顺势躲入了那个坑道内,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不只一个人,大家都很惊恐的互相依靠在一起。 “是谁在攻城?”我忍不住问。 黑暗中一个声音回答我:“是女王的黑鹰。” “笨蛋,女王已经死了,现在是亨利王的黑鹰。”另一个声音骂道。 “什么,真的是他?是法鲁昂伯爵?你们确定?”我有些不敢相信,我这么快就见到了他。 “你害怕了吗?黑鹰的嗅觉很灵敏,但他不会找到我们的!”一个声音自信的说。 “黑鹰为什么会攻击这座萨利斯的城堡?他不是娶了……” “黑鹰已经和朱丽爱娜小姐离婚了,他现在追随亨利王。” 101大结局 离婚?我只觉当头一棒,不知该哭还是笑,上帝,看样子我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他们……为什么会离婚?” 没有人回答我,大家都在凝神倾听外面的动静,“他们会把我们都杀掉吗?”一个孩子颤抖着问。 “不,他不会这么做重生之超级强国!”我禁不住说,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惨呼声。 “耶稣基督……”一个女人开始祈祷,“愿上帝拯救我们……” 很久很久,外面杂乱的声音终于消失了,但紧接着我听到了哔剥的响声,浓烟跟着蔓延进来。不好,他们放火了,我感到一阵惊恐,人们也开始惊慌失措的打开坑道的门向外逃。 我也跟着爬了出去,可是火势蔓延得太快了,狂风卷着火苗吞噬了整片房舍,我听着人们的哭喊声,就算他们逃出去也无济于事,等待他们的是敌人的屠刀。 为什么?为什么弗雷安要对萨利斯赶尽杀绝,究竟自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我就在这里死去,连弗雷安一面都见不到?我一边在脑海里胡思乱想一边找寻出路,凭着本能我好容易逃出了火场。 外面都是法鲁昂伯爵的士兵,他们就像守株待兔一样将这些四散逃窜的人就地斩杀,到处都是尸体,我一身狼狈的从火场里逃出来,面对这一切欲哭无泪,不要,我绝不要死在这儿 ! 一个士兵举起剑向我追来,他发现我是女人后显得极为高兴,我装作惊慌失措的退到墙角,然后在他扑上来的一刻瞅准时机狠狠地踢中他腿间的薄弱处,然后抢过他的剑就跑。 我要去找弗雷安,我必须见到他,我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于是发狂一般的向城门奔去。可是这样一来犹如自投罗网,城门聚集的法鲁昂骑士更多,我杀死一个士兵抢过一匹马,直直的冲向那些标示着伯爵家纹的骑士。 “快看,是一个女人!”他们见到我披头散发的迎面骑来尽皆感到不可思议,这时我看到一个女人被锁链套住了脖子,尽管她头发蓬乱,面容被烟熏黑,可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是洛蒙的妻子安妮。 “安妮!”我大叫着,那个女人闻声抬起头,双眼发直的看着我举剑冲过来,围在她身边的士兵亮出武器试图阻拦我,我的马疯了一般冲过去当场踩死一人。 “放开她,她是萨利斯伯爵夫人!”我大吼着,击退围攻我们的人。 “又一个萨利斯的□,快抓住她!”有人喊着,其他人听到这话纷纷精神一震,想要上来抓住我。 我挨命的攻击,一边喊着:“弗雷安在哪儿,我要见他!” 可是没有人理会我,不知何时我被一箭射中了肩膀,我眼前一黑栽下马来。 “……她像疯了一样四处乱砍,我只有给了她一箭。” “我知道,这一箭是她应得的。” “你打算拿她怎么办?她毕竟是亨利的异母妹妹,你不能杀她,即使你恨她入骨。” “我不会杀她,我准备把她交给萨尼埃,换回朱丽爱娜的遗体。” “什么,怎么换?萨尼埃已经疯了,他坚持那个女人是异端,即便她昏迷不醒也要审判她。” “萨利斯的妹妹更符合他想抓的异端,让我们拭目以待,我保证等这女人醒了她会说出一连串疯话,让萨尼埃来听听,比起一个丧失意识的女人,他会更想烧死一个活人 。” “弗雷安,我不明白,那个女人纵使如何与令妹神似,她不过是巴特亚尼派来的间谍,何况她几乎可说是死了,你为何还对她念念不忘?还要费尽心机救她回来?难道真如流言所说,那个女人是你的情妇?” “克雷,这件事你不会明白的,我必须救回萨尼埃手中的那个女人,她对我来说就是一切。” “若事情演变到那种地步,我想国王是不会坐视不管的,怎么说……这个女人身上也流着王室血脉王棋游戏。” “所以我才要把她交给萨尼埃,让他们狗咬狗,萨尼埃一定很想惩治一个萨利斯家族的□;至于国王,他不会公开宣称这种不名誉的血缘关系,何况萨利斯已经背叛我们了。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而已,还是个私生女,我敢说不论国王还是萨利斯本人都不会太在乎她……” 我皱紧眉头,忍不住呻吟出声,“我看她是要醒了!”那个较年轻的声音说道。 “你先出去,克雷,我有些事要问她!” 熟悉的声音刺痛了我的心房,我缓缓睁开眼,看到法鲁昂伯爵就站在我眼前,他一身铠甲,黑色的战袍随着他弯下膝盖而半垂在地上,清晨稀薄的光线笼罩着他阴沉的面容,让他犹如一个死神,双眼里的寒光足以把敌人冻死。 肩上的剧痛袭来,我叫了一声,注意到他没有半分动容,我才明白他并不知道我回来了,他以为我还是慕蒂。 “弗雷安……是我……是我回来了……”我嘶哑着冲他叫喊,使出浑身力气开启的声音却有如猫叫,我好像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从我醒来就开始逃命,此刻我几乎是筋疲力尽。 法鲁昂伯爵冷笑一声,开口说道:“我很抱歉委屈小姐了,鉴于你我已经离婚,此刻我只能给你战俘的待遇。” 我拼命摇头,“弗雷安……是我,我是朱丽爱娜,是你的妹妹啊……” 闻言,他眼神倏的一利,半句话也未说,径直来到锁住我的刑具跟前,俯□狠狠捏住我的下颌,“慕蒂,你以为现在做戏有用吗?朱丽爱娜已经死了,拜你所赐 !你那肮脏的灵魂早晚要下地狱,这次没有人能救你,我一定要看着他们把你烧成灰烬!” 我震惊的望着他,他的手指狠狠地卡住我的喉咙,让我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只有留下不甘的泪水。他眼见着我流泪,反而有些快意,“这就对了,我要你害怕,女巫,你会死的很痛苦,比我妹妹痛苦一万倍!” “弗……雷安,”当他松开手,转身欲走时,我抓紧时机喊道:“我真的是朱丽爱娜,我找到了最后一个王冠,弗雷安,我杀死了布温女巫!” 这一次他总算是站住了,“你以为说这些我会相信?”他回过身来,表情依旧未变,可我没忽略他眼神中的一丝疑虑,于是我接着呐喊:“弗雷安……我是你的小蝴蝶啊!” 他神情一震,双眸死死的盯着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大声命令。 我挣扎着挺起身,“我是小蝴蝶,记得吗?只有你和父亲知道这个名字,我的安卢名字,我真的是朱丽爱娜,难道你还不肯相信?那么你就杀死我吧!你会后悔一辈子!”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两只手按住我的头颅,狠狠地说:“我不相信,朱丽爱娜已经死了,她永远的离开了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究竟是谁?” “我是朱丽爱娜·林赛!”我愤怒的大吼,到了这般地步他竟还不肯相信我,“我恨你,弗雷安,你根本没有履行照顾我的诺言,你害得我沦落到这般地步,你知不知道巴特亚尼想要杀了我和多米尼克?还有女巫,我差点就被真的被摧毁了,而你在哪里?你根本没有在我身边保护我,只知道把我推给萨利斯,现在……现在你又不肯认清事实,你要杀我就杀吧!让我就此解脱,一了百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话音刚落,就被他锁进怀里,几乎被他强大的力量压碎,只听他以不稳而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是在做梦吗?还是这又是女巫的把戏?” 好半天,我舒了一口气,轻声说:“女巫已经死了,我真的杀死了她,弗雷安,用三王之剑!” 我没有想到与他的重逢要经历这样一场惊涛骇浪,他起初还不肯完全相信在这副身躯里的人是我,不过他的怀疑被我接下来的话一点点打消诸天祭 。几乎是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我把离开他以后的事一股脑的和盘托出,这才使他确信我就是朱丽爱娜。 “我好痛……”在我述说经历的时候,他解开了我的枷锁,为我仔细的包扎好创口,神情充满了内疚。 “朱丽爱娜,你该早一点来找我!”他想也没想就说了这句蠢话,我被他逗得一乐,“找你?我刚醒来就被你的手下围攻,他们只当我是被你遗弃的妻子,一个属于萨利斯的敌人,你该万幸我还有命逃到你的身边。” “很抱歉,我伤害了你,朱丽爱娜,我要是知道……” 我制止了他的话,“你怎么会知道呢?连我也不敢相信,一定是圣石的力量让我变回来的。”说到这儿我不禁想起一件事,“弗雷安,如果我回来了,那慕蒂到哪儿去了?” 他的表情有些诡异,沉默了半晌,他答道:“很遗憾,我又不是男巫,怎么会知道这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事。” 我注视着他的表情,突然说:“弗雷安,你有什么不对头吗?为什么你要这样看着我,你……是不是还不肯相信我?” 他凝视着我,缓缓地笑了,那笑容有些不真实,他拾起我的手凑到唇边反复的亲吻,然后起身除下累赘的武装,重新坐回床畔。 “我想要你,朱丽爱娜。”他的眼神犹如着了魔一般,我彻底的愣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 “我想要你,”他重复,然后把我的外袍掀掉,我按住他的手,脸红的说:“别……我受伤了……” “我知道,可我无法控制,如果不让我要你,我无法说服我自己相信这是事实,”他嗓音嘶哑,神情狂热,仿佛濒临崩溃的边缘,“别拒绝我,让我亲身体验这个巨大的喜悦,否则我会疯掉!” 他说完,一把撕开我仅剩的衣袍,将我整个人压在他身下,我的惊呼被他狂野的吻吞噬,他就像一头饥饿的狼,狠狠地咬住猎物的喉咙,撕开肌肉饱尝鲜血。 剧痛袭来,可我已经不会呼救,我的身体沉沦在他惊涛骇浪般的**中,当他深深的埋入我体内,凶猛的刺探,疼痛与快感一并将我淹没,我在他身下痛快的哭泣,尖叫…… 我的鼻尖流淌着血腥味,睁开眼,我正□着躺在**,伤口又被重新包好了,可是疼痛还是刺激着我不久前发生的事,双腿间的不适令我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我觉得自己犹如被狠狠地凌虐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体无完肤 。 我勉强的跳下床,把落在地上的外袍披上,刚走出房门,就看见克雷爵士站在门外,不,他早已是莱蒙托伯爵了。 “克雷……”我惊喜的声音被他阴云密布的表情止住,他走上前来,鄙夷的从上到下看着我,“我真不敢相信,你这个女巫一定是用了什么法术迷惑了他,否则以他对你的恨之入骨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放了你。” “不,克雷,我没有对他做什么,这点请你相信,弗雷安是我的丈夫,他不会伤害我的。”我无法对克雷详细解释,只能模糊的搪塞过去。 他听了我的话更为震惊,“你难道不知道他已经请国王准予他离婚了?你所作的一切令他对你深恶痛绝。” 我感到意外,“我做了什么?” 他生气的说:“不是你把昏迷不醒的朱丽爱娜小姐送到宗教裁判所的吗?怎么,你还不肯承认?你不过是为了报复伯爵,我实在不敢相信一个贵族女人的心肠竟如此歹毒,以前我真是昏了头,竟认为自己爱上了你……” 我低下头,克雷是不会明白真相的,“我为我以前做的事感到抱歉,可是克雷,我也无法改变什么,那个女人……她已经死了,弗雷安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而伤害他的妻子,我们不会离婚的,你瞧,我们的感情不是很好?” 法鲁昂伯爵的军队将萨利斯的这座城堡几乎摧毁殆尽,我知道这是他对洛蒙的报复,因为他没有保护好我,而且他现在已经站在了他的亲手足查理王那一边,他们公然和亨利为敌,这使得刚刚取得王位的亨利下令一定要狠狠惩治背叛自己的异母弟弟网游之冒牌npc。 弗雷安对我态度的转变引起周围所有人的震惊,他们一贯相信我就是伯爵痛恨的萨利斯女巫,克雷更是无论我怎么取悦都对我不理不睬,对这一状况我感到尴尬极了,我永远无法对这些人说明真相,包括国王。 当我见到亨利时,我身上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弗雷安对我的悉心呵护令我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国王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如今竟好得如胶似漆 。 “弗雷安,我记得不久前你才向我陈述了你的意愿,我也已经准允。”亨利二世扫视着我,充满了疑惑。 弗雷安俯身说:“我改变主意了,陛下,看来我的终生都将和这萨利斯的女巫相伴下去。” “什么?那就是说你不准备离婚了?”国王皱紧眉头,“你知道王令非同儿戏,离婚契约已经生效,我要如何才能对付那些贪婪的主教们?我看还是让这个女人做你的情妇吧!” 我瞪大眼睛,弗雷安抬起头,自信满满的说:“教会那边我来办,你只要撕毁那纸契约即可,亨利,我所要求的仅只于此。” 当他如此称呼时,君臣之间的界限似乎一下子不存在了,国王摇摇头,“这是最后一次了,林赛,你知道我希望婚姻继续下去,若现在你选择这个女人,我将不再允许你有反悔的机会。” “永远不会,陛下,朱丽爱娜已发誓永远对我忠诚,她与萨利斯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 弗雷安说完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连忙屈膝行礼,无比乖巧的对国王说:“我会永远对您忠诚的,陛下!” 眼下我们最大的问题解决了,我和弗雷安依旧是合法夫妻,我们一时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幸福和喜悦中,直到莱蒙托伯爵前来告知被我们遗忘的一件大事。 “什么?她醒了?”弗雷安望着我,不可置信的重复。 克雷接下来的话也让我吃了一惊,“她还活着,弗雷安,不久前她奇迹般的醒来,现在萨尼埃更有理由指证她为女巫,她的起死回生实在是不可思议,而且据说她非常疯狂,一直声称她是你的妻子!” 我和弗雷安互视一眼,我可以肯定他和我的想法相同,那个女人一定是慕蒂,圣石将我们的灵魂对换了个儿,现在在那幅残**躯内的人是她。 根据弗雷安先前对我说过的,我昏迷不醒时被慕蒂和跟随她的萨利斯骑士们抓住,慕蒂迫不及待的要除掉我,于是将我交给了萨尼埃主教。 多米尼克无法单枪匹马救我出来,于是他向弗雷安道明了自己的身份,要求他拯救我,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次萨尼埃铁心置我于死地,他手中证明我罪孽的人证物证不计其数,就算是国王也无法释放我 。 “他们如何判决她?”我忍不住问。 克雷冷哼一声,“火刑,这是对付女巫的惯例,因为她并非贵族,严刑逼供下她已承认自己是巴特亚尼的间谍,曾勾结帕尔瓦多公爵,参与了克卢安叛党攻占王宫的计划;并伪造身份宣称自己是克卢安王室成员,窃夺王室财产;更耸人听闻的是,多项证据指证王宫被占期间出现的恐怖吸血妖魔就是她,萨默里伯爵在死前也供认她是个喜食人血的女巫,所以她是证据确凿,难逃一死。只是萨尼埃不准备便宜放过她,他们在杀死她前要极尽所能的折磨她火红年代全文阅读。弗雷安,我劝你还是把先前说过的话忘了吧,这个女人罪大恶极,而且我去看过了,她已经完全的疯了,我看不出你有拯救她的必要。” 克雷离开后我才终于缓过劲来,面对弗雷安复杂的表情,我忍不住说:“你要救她吗?” 他说:“恰恰相反,我很乐意看到她死,女巫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救她,她必须为自己所作的付出代价。” “她顶替了我全部的罪名……” 他吻住我接下来的话,在我唇边低语:“你唯一的罪名是爱上了我。” 我浅笑,用手指划过他的轮廓,“是的,可是命运作出了无可指摘的安排,你的妹妹真的要死了,弗雷安,你不难过吗?” “我为你的第二次死亡默哀。”他抓住我的手指亲吻,“放心吧,我会安排人为你收尸的,不过我怀疑有人真正会为你难过,你已经臭名昭彰了。” 我猛然睁大眼,“天啊,多米尼克!我忘了还有他!” 弗雷安也恍然大悟,“他一定会去救你的,我们得立刻赶去。” 当我们赶到王宫为时已晚,萨尼埃把行刑时间提前,慕蒂已经死了,我那具身体又化为了白骨,不,这次是烧得尸骨无存了。 据说观刑的人们都欢欣雀跃,女巫的惨叫声极大的刺激了人们疯狂的神经 。在行刑之前,他们先是数度将囚犯勒得喘不过气,然后绑住她的四肢,将她现场开膛破肚,在人们惊恐的发现女巫非但没有流血,刨出来的内脏居然都是黑色的残渣,他们吓得连声祈祷,纷纷要求立刻烧死她。 对于行刑的恐怖经过我被简明扼要的告知,弗雷安怕我会受不了,其实我知道那具身体不会带来任何痛苦,只是要亲眼看着自己被千刀万剐并承受无数人疯狂的唾弃谩骂,还是会带来极大的精神痛苦,尤其是对于慕蒂来说,这毫无疑问将是真正的死亡。 我觉得整个过程就像一场噩梦,我甚至在想如果当我醒来发现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那么这样的结局很可能属于我,多么可怕!但弗雷安的看法不同,他说一切的阴差阳错根本就是注定好的,从我得到三王之剑开始,一切命运就将扭转,我绝无可能再回到那个无法控制的原点。 我们在伯爵的宅邸见到了受伤的多米尼克,他把自己关在一个黑屋子里,不吃不喝,仿佛灵魂已经出壳。 克雷告诉我们他在最后竟然冲进刑场里救我,为此烧伤了自己的手臂,如果不是伯爵的其他手下及时拦住他,他就要把自己一起烧死了。他的疯狂行径和之后的沉默令大家都相信他是受了那个女巫的蛊惑,众人无不为他感到惋惜。 听到这令人悲痛的消息,我几乎立刻就要扑进房间见他,但弗雷安拦住了我,他严厉的说:“朱丽爱娜,你忘了自己眼下什么身份?” 克雷没有听懂这句话,他不可思议的注视着我们,眼底盛着轻视,仿佛在责怪弗雷安居然如此包庇我,而忽略自己的弟弟。 后来伯爵走了进去,他在里面呆了很久,当他出来时,他对我说:“别担心,朱丽爱娜,他不会有事。” “你对他说了什么?”我迫不及待的追问更详细的经过。 当我们独处时,他才告诉我:“他被悲痛和自责淹没,他相信自己没有救出你,那令他痛苦的无法自拔……” “噢……都是我的错!”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弗雷安,让我去对他说出真相,我不能让他这么痛苦下去……” “不可能,亲爱的,在他眼中你正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会恨不得当场杀了你龙霸九霄 。” 我犹如被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凉水,“那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他相信我是……” “我告诉他你并没有死,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恢复生机。” “他相信了?” “他起初不肯相信,甚至怨恨我冷血无情,为自保而置你于不顾,不过我告诉他我早已将你调包,那个被烧死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你。所幸他尚未完全失去理智,而慕蒂的疯狂反应和你大相径庭,他才开始怀疑我说的话,不过我必须让他见到你才能彻底打消他的疑虑。” “可我现在……”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和从前有多么不一样,多米尼克绝不会相信的。 “朱丽爱娜,见不见他由你决定,虽然他流着和我们相同的血,但他和我们的生活毫不相关,如果你决定不见他,我就会让他离开这里。” 我最终决定见多米尼克,我把自己的脸和头发用纱蒙上,然后走进房间。多米尼克显得很激动,他变瘦了好多,头发有些零乱,脸也有些黑,和我一贯熟悉的那精神抖擞的模样相去甚远。 “朱丽爱娜,是你吗?”他嗓音干渴,迫不及待的就要上来抓我,伯爵的骑士上前拦住了他,他愤怒的瞪了那人一眼,然后充满渴望的看向我。 “多米尼克,是我,我没死……”我小心翼翼地说,他的神色猛然一变,“你的声音变了?” “是有些改变,可我还是我,你忘了我们是如何杀死斯特雷的了?”我提到这关键的一件事,他终于镇定下来,先前的疑惑一扫而空。接下来我又提起当日发生的事,他越听越激动,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你真的没死?弗雷安救出你了!他没有骗我,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不愿见我吗?” 我沉默了一小会儿,“很抱歉,我受了伤,多米尼克,我一时不愿让你看到,可是你太愚蠢了,就算我真的死了,你怎么能为了我陪上自己的性命呢?” “我别无选择,朱丽爱娜,你知道吗?十年以前从萨弗勒传来你的死讯,父亲大受打击,他几乎就此一蹶不振,后来菲欧娜的出生让他好不容易重新振作起来,他对菲欧娜的喜爱远胜过我,我相信那是对你的移情……” “是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些陈年旧事每每提起都会成为一道崭新的伤痕,我既渴望去听,又害怕再去听 。 “所以……我不能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不能让父亲知道我没有救出你……”他说到这儿话锋一转,“你受伤了?你的脸怎么了,朱丽爱娜?”他锐利的视线牢牢的盯着我的脸,我不由得低下头,“没什么,我不愿意再见你了,多米尼克,也不想再听你说父亲的事,那些事统统都过去了,重提他只会让我更痛苦,你明白吗?” 他点头,“我不会再说了,我能看看你的脸吗?”他几乎是渴求的望着我。 “不可以。”我狠下心拒绝他的要求,“你还记得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吗?我让你回阿及撒去,你现在就该回去,你有自己的领地、自己的家园需要保护,还有你对我提起的菲欧娜,难道你就不顾他们的安危吗?” 他如遭雷击,坐下来呆了半晌,然后迷茫的看着我,“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厌恶我?朱丽爱娜,你不想见我,你要把自己的生活和我彻底隔绝吗?你是怨我没有及时救你出来?” “不,我不怨你,对我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比起你,弗雷安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 “可我情愿由我来承担!”他吼道,一下子从**跳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脸,朱丽爱娜,他们把你毁容了吗?” 我拼命摇头,他咬牙切齿的说:“那你为何不肯正视我?你怕什么?” “我根本不怕任何事,我只是不喜欢你,多米尼克,我会让弗雷安送你走的,你自求多福血继界限。”我转身就要离开,多米尼克一个箭步冲上来,一切都发生的如此之快,弗雷安派来保护我的骑士被他一拳打中下颌,转眼我就落到了他的掌握中。 面纱被撕破,多米尼克仔细盯着我的脸,冷笑:“原来如此,林赛的最终目的不过是包庇你!” “我没有骗你,多米尼克,我是谁你心里清楚!”我索性直面他的愤怒。 “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娼妇!”他骂道,一掌击在我的脸上,我双眼发黑的倒在地上,毫不怀疑他会杀死我。 我醒来后弗雷安显得怒不可遏,他仔细察看我的伤势,然后说:“我立刻让他走 !” “不!”我连忙拉住他,“从今天开始让他和我们一起进餐,我就要让他睁开眼仔细瞧瞧我们在一起的样子。” 拜恩伯爵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到本来的样子,无论何时何地他见到我均对我怒目而视,恨不得上来将我生吞活剥,不过我一点也不在乎,在法鲁昂伯爵的领地,这里的众多武士只听命于弗雷安一人,他们不分昼夜的保护我,多米尼克只能远远的望着我。 有一天,我看见他一个人坐在廊下摆弄手里的铜像,我主动走过去对他说:“这是我的蛇雕,多米尼克,你该把它还给我,至于你的鹰像,就自己留着吧!” 他神情一震,诡异的瞪着我,“你究竟是谁?” 我微微一笑,这段日子我可以感受到周围人态度的变化,我的仪态举止都属于原来的我,我自信可以让人们相信从前的那个女人将一去不复返。慕蒂对我的名誉的毁灭决不是永久的,用不了多长时间,人们会再度被我征服,他们会信任我,忠心以对,奉我为他们真正的领主夫人。 我对多米尼克说:“你心里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他注视着我如花的笑颜,一时有些呆怔,我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多米尼克,我一直想告诉你那天之后发生的事,王冠将我的灵魂带往另一个地方,我历经险难而回,一切都不再是当初的格局。如果可以,我一定会以当初的面貌告诉你一切经过,可是现在在你眼前是重生的朱丽爱娜,你还会一如既往的信任在这不一样的身躯里装的同一个灵魂吗?” “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终于开口要求。 萨利斯伯爵和查理王的军队在布洛恩一战败北,对老谋深算的亨利二世来说,他们还是太年轻了,不过弗雷安却对我说,他认为洛蒙是年轻一代中最优秀的骑士领主,假以时日,追随他的人将越来越多,他必会于战场上扬威立名。 战争结束后,安妮被萨利斯伯爵派人赎回,我去探望了她数次,她都不愿见我,从她的眼神中我感到的只有一片死寂,她和洛蒙的孩子不幸在腹中夭折,她的灵魂已死,不知道回去后洛蒙会怎样待她。 我想给洛蒙写一封信,被弗雷安一口否决,对于洛蒙来说,原来的我已经死了,现在呆在弗雷安身边的是他名存实亡的妻子慕蒂,洛蒙当然不会顾念她一丝一毫 。弗雷安要求我就此将萨利斯一家遗忘,反正洛蒙也不会前来找我,他到现在都还在意我对洛蒙的态度,若我表现出一点挂念,他就会狠狠的惩罚我。 北面的战事告歇,亨利二世立即为自己举行了加冕典礼,在女王统治了几乎半个世纪后,萨弗勒终于又迎来一个英明强悍的君主。加冕典礼浩大空前,萨弗勒大小贵族领主皆齐聚一堂,安德里亚斯和沃顿伯爵也来了,在亨利的大军面前,他们终究没有能称王,分别被国王封为辉德公爵和尤瑟公爵。而国王把叶尔法尼王冠赐给了弗雷安,于是他就变成了叶尔法尼公爵,比女王敕封的爵位高了一级。 我在典礼上见到了爱莲娜,她已经成长为一个美丽的少女,我隔着人潮远望她的一举一动,内心不胜悲戚,我将永远不能再与她相认了,对于我来说,那一段过往就此一去不复返,但愿她在克卢安过得幸福红楼衙内贾宝玉。 人们一贯的经验是,当一场惊心动魄的浩劫过去,王子公主们会就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我想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写照。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在冬季降生,是个男孩儿,生产时并不太顺利,弗雷安在我床前足足守了一天一夜。他一直担心我会难产,我告诉他安卢女巫早就为我占卜过,我会有六个孩子,我一定会让他在四十岁前拥有自己的第一个继承人。 那个占卜后来证明十分灵验,到我生第三个孩子时,多米尼克冒着大雪赶来,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他完全变了个样,我甚至觉得弗雷安年轻时都没他那么好看,他就那么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只是浅浅的微笑,足以把所有女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朱丽爱娜,我预感到你要生一个女孩儿,我一定要赶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我捧着襁褓中的女儿给他看,“你的预感真准,我很好,你呢?这么多年你去了哪儿?为何一直不来看我?” “我本想来的,没想到一回去就被困住了……领地内的事太多,又要安排菲欧娜的婚礼,一耽搁就是好几年过去,我若再不来看你,你恐怕会把我忘了。”他用那双和父亲一模一样的蓝眼睛深情地注视着我时,我感到心里一阵酸涩。这么多年,我偶尔想起他时,总会觉得是我对不起他,是我抛弃了他,他若是一直在我身边长大该多好 。 “菲欧娜……嫁人了?真是遗憾,我还没有见过她。” 他的笑容扩大了,“你会见到她的。”只有在提起家人时他才会显露出由衷的快乐,我们聊了许久,他告诉我许多诺兰的家和父亲的事,我则告诉他我和孩子们的琐事。 对于我的身份,他已经不再有丝毫疑虑,他接受了那个事实,我既是他的姐姐又是他的大嫂,虽然我看得出他并不情愿接受这一真相,但他宁愿看我好好的活着,他不愿意谴责我,却总是以质疑的眼神看着弗雷安。 终于有一次,他忍不住启齿,“朱丽爱娜,你真的爱他吗?” “我永远爱他。” “但你的内心能平静吗?” “再多的波折我们都经历了,包括生死,其他的也就不再重要。”我认真地看着他,“我们和你是不同的,多米尼克,林塞家族疯狂的血液并没有遗传到你身上,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我希望你能安乐幸福的生活,不必像我们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遗传到疯狂的血液呢?”他叹息,久久地望着我。 后来,当我们终于来到诺兰的时候,没想到却遭遇了一件令人心碎的事,菲欧娜在好不容易生下第一个孩子后感染风寒死了,多米尼克因此性情大变,他不再微笑,也不再多愁善感,弗雷安说他完全理解他的改变,那就如同当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一样。 多米尼克对我说,也许林赛家族的诅咒并没有完全消失,林赛的女人总是要经历生产的折磨,我想起在我生第一个女孩儿时他赶来看我,这才明白他是真的担心。 我们在父亲的墓前停留了很久,我在心里默默的说:“父亲,你能感觉到我来了吗?你的小蝴蝶终于来看你了。” 那天晚上,我和弗雷安甜蜜的相拥而眠,我做了一个梦,梦中仿佛回到了母亲居住的乐园,花园城堡依稀不变,只是人去楼空。 醒来时,我对弗雷安说起我的梦,他对我说,那一定是父亲带她走的,他们一定一起升入了天堂,永远的在一起。 103尾声(新增番外 试阅) 朱丽爱娜与弗雷安共同生活了十五年,他们共养育了五个子女,其中,他们的长子艾伯特继承了叶尔法尼公爵之位,他生性好学,兼具智慧和勇气,在他四十岁时终于统一了克卢安的大小部族,成为后世敬仰的国王黑暗血时代。 他们的次子雷蒙后来继承了萨里斯伯爵之位,成为北方最有威望的领主之一。 弗雷安死于1190年的一次战争,他被安葬于普林斯顿大教堂,之后朱丽爱娜为躲避瘟疫辗转到了诺兰,在她为多米尼克生下一子后,她最终嫁给了拜恩伯爵,并与他相守终生。 —————————————————————————————————————————— 番外试阅: “瞧,那些安卢人又来了!”童稚的声音响起,我睡眼惺忪的抬起头,年幼的艾伯特爬上窗台朝下望着,他无所畏惧的动作把我吓得立刻清醒了。 “艾伯特,快给我下来 !”我费力的从躺椅上站起来,横眉竖目的掐着腰,这小家伙实在太顽皮了,上次他试图骑上一匹未驯服的烈马,差点把自己的脖子摔断,在他被禁足后,居然又用绳子从城堡最高的窗户里溜了下来,可把我吓得差点流产。最后一次弗雷安也动怒了,他用鞭子狠狠的教训了这个老是调皮捣蛋的大儿子,把他打的着实不轻,可是我看得出来艾伯特绝不会汲取教训,他是那种愈挫愈勇型,所以我逐渐改变了对他的招数。 我扶着腰,佯装痛苦的说:“艾伯特,你必须上演这种危险戏码给我看吗?就是不为你自己的屁股着想,也该考虑考虑你马上就要出世的妹妹,依我看她可绝不希望有这样一个行事乖张鲁莽的哥哥!” 艾伯特果然乖乖听话跳了下来,跑到我跟前认真的问:“你真的肯定是个女孩儿吗?妈妈?” 我郑重其事的点头,“那当然,她在我肚子里非常安静,从不像你们那样踢来踢去,所以一定是个淑女,我们林赛家的第一个淑女!” “可是雷蒙也很安静,不是吗?”他笑嘻嘻的说。 我拧了拧他的脸蛋,“身为母亲,我可以比较得出来,艾伯特,雷蒙比你好多了,你该多向他学学,这样等你们的妹妹出生,才能有个好榜样,你一定不希望她只喜欢雷蒙不喜欢你吧?” 艾伯特果然显露出不情愿的样子,“我只是想出去看看安卢人的表演,妈妈,那一定很有趣是吗?”看着他渴望的神情,我就知道他是被憋坏了,可是就他以往的作风我可不相信他会只是老老实实呆在一边看,我比谁都清楚安卢人最拿手的表演是飞刀技,要是让这小家伙看了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乱子。 “不可以,艾伯特,你是公爵继承人,跑出去观看那些贱民的表演是完全不符合身份的事,我想你现在应该去上鲁温修士的历史课才对!” 等到艾伯特被我打发走,我叹了口气,要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我现在才体会到。艾伯特可没少让我操心,相反,老二就安静的出奇,雷蒙可以长时间不受干扰的阅读和书写,他表现出超越同龄孩子的好学和稳重。鲁温修士每每提及雷蒙都是赞不绝口,而艾伯特就让他眉头打结,他总是说老大提的问题过于古怪,有时甚至是在捉弄人,常常让他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虽然弗雷安也时常被艾伯特的顽劣惹怒,没少教训过他,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还是最喜欢老大,不仅因为这是他的第一个儿子,艾伯特和他是如此相似,从外表到性情都几乎是他的翻版,因此就算他怎样触怒他,他的内心都是欢喜的 。 我则更加喜欢雷蒙,雷蒙是顺产,生于春暖花开的季节,他带给我安详和美的心境;而雷蒙的性情也是如此,他从没惹大人生气过,他总是那么温和有礼,懂得察言观色,并且他的外貌也随我,金发白肤,晴空般的碧眸,不管走到哪里他总是最受人喜欢的一个,就连城堡里的仆人也是。 弗雷安有时会嫌他过于拘谨,可我则不这样认为,雷蒙并不是胆小,他只是懂得自己需要什么,他是那么克制和内敛以至于我这个做母亲的完全不知道他那张小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只有某一次在招待一位宫廷的贵客时,他出其不意的点评几乎把对方噎得哑口无言,我那时才知道他小小年纪居然对时政那么了解,并且他说话的思路完全不像个儿童,却仿佛是弄营朝政的权臣一般凤凰羽最新章节。 弗雷安之后嘲笑我,说我不小心把萨利斯的家风遗传到他儿子身上,雷蒙就好像另一个世故圆滑的萨利斯伯爵一样,可他又找不出理由谴责他,雷蒙太善于钻空子了,他总是可以抓住理由为自己开脱,大人别想在口头上取胜。对于这一点,弗雷安也表示佩服,他告诉我若是他小时候也有雷蒙那么聪明机敏,就可以少受点父亲的责罚。 我现在想,如果这一胎能生个女儿,那么生活将有多么大的改变呢,不管是艾伯特还是雷蒙,他们都将收敛起自己邪恶的一面,做个受人信赖的兄长,这是我做梦都想要得到的,因此我衷心期盼上帝能让我如愿。 弗雷安在距离生产两个月时回到我身边,就算我不要求他,他也一定会赶到亲眼看着孩子出生。在他心中始终对生产有个阴影,前两次分娩他都彻夜守护着我,搞得自己看上去似乎要承受比我还多的痛苦。 这一次,他看上去不像以前那么担惊受怕了,“吾爱,你看上去状况不错。”他上上下下的仔细端详了一遍,对仆人们寸步不离呵护下的结果异常满意。 我得意洋洋地说:“那是因为我这一胎是个女孩儿的缘故,她甚至在我肚子里就像个淑女了,弗雷安,等她长大出嫁的那一天你会为她骄傲的。” “你为何如此赌定?说不定又是个儿子,生雷蒙的时候你不也坚称是个女孩儿?”弗雷安走过来抱住我粗壮的腰,在我耳垂上洒下热吻 。 “这回一定是了,你要相信我,我可以感觉到……”我呢喃到最后被他的吻盖住。 虽然我的身材已经笨重不堪,可我坚持亲自伺候他沐浴而不叫侍女,我无法容忍其他女人来分享如此亲密的时刻,他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吃力的行动,小心温和的扶持我的每一个动作,最后几乎变成他在帮助我。 晚上我们躺在一起,弗雷安搂着我粗略讲述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他不想说的过于详细引来我的担忧,可我知道形势不容乐观。查理王的几次婚姻使他的版图扩大了一倍,他几乎成为北方大陆的霸主,而比起当年的年轻气盛,此时的萨利斯伯爵也不可同日而语,在他麾下集结的军队超过五千人,而效忠他的大小领主也有数百人,迟早他将发动另一场战争夺回属于他的领地。 “我想他是对于当年败给你心有不甘。”我对弗雷安说。 弗雷安静静的看着我,“不,我相信他是觉悟了,他是想夺回你。” “我?”我有些意外听到这个答案。 “这么多年,他一定听到了不少关于你的传说,他会知道你变得和以前不同,见过你的人都理解我为何会变得如此昏庸,终日沉迷在美色中。”他半开玩笑的形容,“你愈来愈美了,吾爱,你难以想象旁人对你的妒羡。我甚至听到人们说,没有叶尔法尼公爵夫人的宫廷是多么的干枯乏味,那些美女都争相的模仿你的穿戴打扮,好吸引一桩上流婚姻。你想,在这些赞美声传到萨利斯耳中,他还会把你当成慕蒂吗?” 我忍不住笑了,摸着他坚硬的下颌,“你是在担心我会跑掉吗?” “当然不。”他坚定地回答,双眼熠熠有神的望着我,“萨利斯尽管强势,但他休想把势力范围扩张过布洛恩。” “没有萨利斯,就不会有别的男人吗?”我故意挑衅。 他笑了,“别的男人?噢,吾爱,他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真的吗?”我咯咯笑道,故意在他身上磨蹭起来,“证明给我看?” 他抓住我顽皮的手,“我忠告你,朱丽爱娜,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宜开这种玩笑紫凰·劫全文阅读 。” 我无法相信在禁欲数个月后他会拒绝我,他的身体紧绷,双眸幽暗,一眼便知他正竭力压抑自己的**,“弗雷安,你的身体告诉我你非常想要……”我嘶哑着嗓音**。 “是的,但我可以控制住,女士,而且我打算这么做。”他说着准备起身,我拉住他不肯放,半是任性半是撒娇的说:“别离开我,弗雷安,我真的需要你,你不在的日子我感到寂寞难耐,这种日子别提多难熬了。” “我只会比你更难熬。”他说道,“宫中美女如云,我多想看到你在其中,可是亲爱的,你就要生产了,我只要想到你即将面临的状况我就会冷却下来。” “这不是真的,你明明在发热,你一看到我就克制不住的。”我贴在他的身上娇缠,他似乎有些惊讶我持续上升的热情,“我不想伤害你,朱丽爱娜,现在□对你不适合。” “我明白了,你是嫌弃我这蠢猪般的模样。”我生气的退回来,这让他完全失笑,“上帝,你比这更笨重的时候我也见过。” “可没有**过,林赛老爷,你似乎只喜欢同身材妖娆的美女**,看来以我现在这幅不堪忍受的模样,你势必要冷落我了。” 他又重新坐了回来,“你赢了,朱丽爱娜,我说不过你,你确定自己可以承受吗?” 我点头,“我好得很,只是太需要你。” 等我们裸埕相对,**一发而不可收,我知道他是对的,尽管极力克制,他的动作还是稍嫌粗鲁……(以下省去若干**字节。。。) 我最终无法胜任这场欢爱,他只用了几分钟就将我弄得虚脱,最后我只好用手帮他释放掉多余的精力,他吻着我的肚皮说:“你无法想象,吾爱,看着你脱胎换骨的改变,我打心眼里为你骄傲。你是那么耀眼,怀孕使你变得更诱人,每当你微启花瓣般的嘴唇,未及吐露声音,我就已心痒难耐,更不要说看见你那雪白丰满的胸脯和玲珑诱人的□……千万别再试图引诱我,我会克制不住!” “那就不要克制。”我说。 他的面孔严肃下来,“我必须保证你和孩子的安全,我宁愿忍一时之苦 。” “噢……弗雷安,我不会有事的,你会有个女儿,一个最美丽的女儿。”我亲吻他,向他保证。 孩子降生于圣诞节前,果真应了我的心愿,当我见到那个□如天使般的小娇人,我禁不住感动的落下泪,“噢……感谢上帝……” 当城堡里的人为新添的小生命大肆庆贺时,多米尼克意外的赶到,我已经有六年没有见他,上一次他离开我们是在雷蒙满月的时候,他匆匆赶回诺兰处理事务,自此杳无音信。 多米尼克只有几分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他完全长大了,不再带有丝毫少年时的稚嫩和青涩。他的身材挺拔修长,肩背宽阔厚实,不再似十五岁时那样瘦削。他的头发没有少年时的耀眼,变成暗金色,皮肤也较之前黑了不少,脸部轮廓分明,下颌线条坚定有力,这一切改变都显示着他离开我们之后的不凡经历,我不得不说他完全是个真正的男人了,而且是个让女人轻易便可心动的男人。 他对我的感情依然朦胧暧昧,虽然他是来看我的女儿,可是他的眼光更多的却留在我身上,我知道他最关心的是我过的好不好,看得出到现在他仍然对弗雷安心存芥蒂。 我们一起度过了圣诞节,然后他启程返回诺兰,临走时他对我保证会再来看我,并对我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诺兰永远是我的另一个家,他会一直等着我。 对于多米尼克的变化,弗雷安直言他羡慕他的年轻,我取笑他:“你依然勇猛如昔,我的爵爷,我对你的表现十分满意天灾变全文阅读。” 他叹息,“朱丽爱娜,上帝给每个人的青春是有限的,它正自我体内流去,而他们正在崛起,有时我会嫉妒多米尼克和萨利斯,我已老去,而属于他们的时代正在到来。” 我一边哄着女儿黛娜,一边安慰他:“别灰心丧气,弗雷安,这一点都不像你,也不是艾伯特和雷蒙所崇拜的父亲,你忘了还有他们吗?” 弗雷安露出由衷的微笑,“是的,我怎么能忘了他们呢?艾伯特和雷蒙,他们都如此聪明机灵,远远胜过了当年的我,我对他们寄予了厚望,他们必将超越我的作为,感谢你给了我如此优秀的子嗣。” 一整个冬天,虽然宫中三番四次传来诏令,弗雷安都以身体欠佳为由罔视,有一次来的人不是身着王室标志,而是绣着城堡和鹿的杜庞公爵夫人的私人徽章 。我心里一冷,顿时明白这些来自宫廷的邀请都是谁发出的,等使者一走,我便来到书房。 “爵爷,我没想到您的公务如此繁忙,看来你不去戴顿宫走一遭就对不起发出邀请的人了。”我不无讽刺的形容。 弗雷安愣了一刻,随即发出低沉的笑音,“我聪明的夫人,看来你早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当然,你还打算把我蒙在鼓里吗?”我气鼓鼓的说,杜庞公爵夫人和我丈夫的旧情一直是我心中一颗拔不掉的刺,更别提他们还生有一子,如今埃蒙顿被亨利二世封为沃辛顿伯爵,成为继巴特亚尼后执掌十字军的人物。 “朱丽爱娜,别把它放在心上,我和罗丝的过去早已被我遗忘,别忘了她现在是国王的情妇。”他提醒我道。 “是的,罗丝?多么亲切!可是她显然没有记清自己的身份,或者亨利早已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的地位甚至超过了王后,你真的打算无视这些邀请吗?” “当然,我已转告她我将留下来陪伴自己的妻儿。” “噢,可是公爵夫人的儿子怎么办?你就不想去陪他们?”我愈发挖苦道。 “朱丽爱娜!”弗雷安失去了耐性,他皱紧眉头,“永远别把你和他们相提并论,罗丝已经成为过去,埃蒙顿是她的儿子,我只承认艾伯特、雷蒙和黛妮是我的孩子。” “果真是这样,杜庞为何还要几次三番的找你叙旧?你怎能让我相信你们只是一般的君臣关系而不是出于私人感情?”我恨恨的撇过头。 他走过来想抱我,被我躲开,于是他压抑着恼怒说:“她只是国王的情妇,我与她既谈不上君臣关系也毫无私人感情,如果你真想知道,那么我可以告诉你,罗丝的确想在宫中见到我,她的儿子埃德蒙最近惹了一些麻烦,而她无法管教他,希望我出面给他一些训斥。可是我不会去的,朱丽爱娜,罗丝早晚会明白她必须自己面对自己的生活,亲自管教她的子女,而那与我们无关。” 尽管弗雷安敞开心扉说这些话,我却还是心存芥蒂,我第一次见到杜庞公爵夫人是在亨利的加冕典礼上。她的美貌和自信压过了在场所有贵妇的风头,她那头罕见精美的红色秀发和白皙光滑的肌肤令男人垂涎欲滴,她吟唱的歌曲优美悦耳,舞姿曼妙动人,更令人无法相信的是当时她已经年过三十 。 对一个如此尤物难怪女王会恨之入骨,我充分了解那会是每一个女人的劲敌,而她和弗雷安的关系更一度亲密得令我发疯,在我还未给弗雷安生下一男半女时,她已经拥有了埃蒙德,并且她时刻以此为傲。 她的行止仪态都宛若王后,走到哪里都是人们注目的焦点,她霸占了所有优秀的男人,对我,她则是完全的不屑一顾。她认为弗雷安不可能爱我,并自认很了解她儿子的父亲,因此她满以为弗雷安会和我离婚,还做好了准备要嫁给他。后来的事实让她一度对我充满敌意,若不是我是国王的私生妹妹、萨利斯伯爵的胞妹,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给我难堪。可是她倒现在还相信弗雷安是属于她的,我们的婚姻不过是政策联姻,弗雷安一点都不爱我,甚至想要摆脱我一等家丁全文阅读。 尽管这些在弗雷安看来都是无稽之谈,可是他从不主动在外人面前表现我们之间的感情,在公众场合我们都极为克制,对一些流言蜚语笑而对之,因为我们知道贵族的生活越少绯闻越好。弗雷安并不希望别人知道我对他的重要性,那反而会伤害到我,每次到宫中参加舞会宴会,我总是让自己沉浸在玩乐中,大把的赢钱输钱,而他则把关注的目光投向其他装扮出众的女人。所以杜庞公爵夫人一直认为她在弗雷安心目中是排第一位的,毕竟宫中流行婚外情,夫妻之间拥有爱被视作笑料。 作者有话要说:9.27 终于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大坑。。。 对于结局,希望大家能够接受,在弗雷安之后安排多米尼克主要是因为在女主反复重生的过程中,男女主的年龄差距也拉大了,最后弗雷安几乎长了朱莉爱娜一轮,所以我还是决定给女主的后半生一个优秀的男人。对多米尼克的塑造,限于篇幅,可能大家会感到比较突兀,但他确实比弗雷安还要优秀啦,请原谅我的喜新厌旧,呵呵。 接下来,我将开始连载中短篇集《中世纪之夜》系列,这个系列预计有十二个故事,每部在二十万字左右,大家可以关注我的另一个笔名jeanidy地址:?authorid=12110 至于《半月湖公主》由于修改标准比较严苛,所以短期内不可能开,我会在修改完成后再开始连载。 ———————————————————————— 后记. 《意乱情迷》终于结束了,本想写成朱丽爱娜四部曲的,但实在写不动了,为了完结掉这个世纪大坑,我真是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 。番外的事不知道还有没有心情继续写,如果写的话,很想写写多米尼克,弗雷安这个人物实在让我心力交瘁了,也许假以时日我会有心情写写他和女主婚后甜蜜的生活吧。如果有番外的话,我会把它放入定制印刷的成书中,也作为一种刺激销量吧,嚯嚯! 在这篇文章结束时,我特别想回顾下这个大坑开始是怎么挖出来的,现在想想灵感来自两个简单的地方,一个是芭芭拉·卡特兰的《情海奇缘》,大家如果读这本书一定会发现和我的情节非常相似,甚至男主角的性格也是。文中的男女主是表兄妹,在当时的英国属于可以结婚的范畴,不过女主角一开始接近男主角却是装作他的亲妹妹。这是我大爱的一本书,反复读了好几遍,每次都很激动,超萌男主角林顿,就是那种非常克制、保守、冷酷又敏锐的性格,对女主角有些霸道,有些愤世嫉俗,但最后会被女主化成绕指柔。这篇文是偶最喜欢的兄妹文,只是芭总的风格实在太清水,无法满足偶的邪恶追求,所以偶就决定一定要写个比这暧昧百倍的兄妹恋,来一偿夙愿。 另一个灵感应该是来自当年打的一部fal公司的游戏《伊苏-菲尔盖纳的誓约》,当时十分喜欢里面冷傲偏执的切斯特,当结局切斯特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献出了生命时偶忍不住哗哗的流泪,无比羡慕被切斯特保护的女主角,立即决定要写一个兄妹恋。 so,有以上这两个原因,就促使这个大坑出炉了。名字则是来自芭芭拉·卡特兰的又一作品《意乱情迷》,该书我也大爱,推荐大家去看! 谈完这些创作灵感,最后还要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没有各位筒子们持续的鞭策偶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个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偶会尽快发布本书的定制印刷,敬请关注! —————————————————————————————————————————— 10.2 关于番外,总共会写两篇,关于弗雷安的一篇,关于多米尼克的一篇,全部收录在定制印刷中,在这里只贴出第一篇番外的部分内容,感谢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