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反派祖宗》 更新说明 最近这一段时间,楼上楼下都在各种装修,从白天装到晚上,电钻声吵得我实在无法静下来,脑壳疼得不行。 暂缓更新,等消停了再继续更。 第一章?魏阙要退婚 沧澜大陆,燕丘。 青木原,青阳镇。 魏家灯火通明,一夜难眠,魏家家主之子魏阙此刻正跪在了广场中央接受族内长老的审判。 广场四周站满了魏家子弟,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戏谑之色,人声何其嘈杂。细细听闻,方才知道,那魏阙不知抽了什么风,竟然要退了李家大小姐李凌雪的婚书。 李家作为青阳镇四大家族之一,是各大家族拉拢的对象,而且那李凌雪生得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毫不夸张地说,整个青阳镇的年轻男子都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魏阙公然差人退婚一事,消息不胫而走,一日间,传遍了青阳镇。魏家族长魏朝风和数位长老为之震惊。 “你个小兔崽子,平日里不学无术也就算了,退婚这么大的事都不与我等商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魏朝风怒火中烧,气得吹胡子瞪眼。 青阳镇上有魏、李、张、尉迟四大家族,尤以尉迟家势力最大。张家与尉迟家多代姻亲,同穿一条裤子。尉迟家一直想要吞并魏家,为了对抗尉迟家,魏家和李家这才订下了这门亲事。 如今魏阙擅自做主,私自上门退了李家的亲事,令李家颜面扫地,若果李家倒戈相向,无异于是的魏家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魏朝风实在想不明白,他这个儿子,平日里像个闷葫芦,受了欺辱也总是呵呵傻笑的主,怎么会做出如此惊人之举。 那李凌雪有什么不好,配他一个连血脉都不能觉醒的主绰绰有余,他有什么不满足的。 魏阙时而挠挠头,时而抓两下屁股,活像是一个憨憨,还傻呵呵地笑着。 广场上的魏家子弟瞧着魏阙这幅蠢样,不禁哈哈大笑,出言讥笑。 “魏阙,你是不是看不上那李凌雪呀?你要看不上不要紧,你把他抢来送给哥哥我呀。” “呆子,你是不行啊,还是对女人没兴趣啊?你给我说清楚喽,若是你有龙阳之癖,以后见到我们绕道走,否则看我们不揍你!” “这个憨怂,这下倒真是给我们魏家长脸了,退了李家的婚,那不是打李元德的脸么。”人群中有魏家弟子说。 “谁说不是。我早就看不惯魏阙了,仗着族长之子的身份,整日游手好闲,魏家要是交到他的手中,迟早要亡。” “这下好了,惹下这么大的乱子,看他如何收场。族长现在即便有意偏袒魏阙那臭小子,也无能为力了。” “……” “肃静!” 魏家大长老魏无羡冷喝一声,广场骤然鸦雀无声,所有的魏家子弟都向魏阙投去了玩味的目光。 魏无羡捋了捋稀疏的胡须,瞥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家主魏朝风,随后说道:“我们魏家以武传家,先祖凭借武神血脉之力,为魏氏大下一片基业。昔日,放眼整个沧澜大陆,人们闻魏氏之名,无不敬仰。而我们这些子孙除了缅怀先祖宏光外,尚且不能继承先祖遗志,继往开来,反而使得魏氏日渐衰退,实在是有愧列祖列宗,” 魏无羡稍顿了顿,继续说道:“昨日魏阙退婚一事,想必诸位都已知晓,大家都说说吧。” “魏阙上门悔婚等同挑衅,李元德能够放魏阙这小兔崽子回来,就是要我们给他李家一个交代。此事若是处理不当,后患无穷啊。”魏朝朗一拍桌子,愤怒地说:“魏李两家维持了数十年的盟友关系,一朝被这个小兔崽子给毁了!” “那李凌雪已经被云岚宗看上了,凭那丫头的天资,迟早是要成为云岚宗的内门弟子。他李家日后完全可以在青阳镇横着走了!李元德能够放魏阙回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魏朝商端起茶杯,瞥一眼家主魏朝风,眼神中充满了讥笑之意,“大哥,你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魏朝朗与魏朝商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说道:“魏李两家本是世代交好,都是因为魏阙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害得我们现在如此被动。大哥,依我看不如将魏阙绑了,然后由你亲自送到李家去负荆请罪吧,说不定那李元德念及往日的情分,不会计较此事。” “嗯,二哥此言甚是有理。魏李两家关系不能破裂,如果李元德还能消气,依我看,就杀了魏阙,以示我们魏家的诚意。反正魏阙不能觉醒血脉,对魏家也无甚大勇,再者此祸因是他种下的,理该由他了结。” 魏朝商若有深意地打量了一眼魏无羡,随后又瞥眼瞧了瞧魏朝风,捧起茶杯引起茶来,好似这里的事与他无关一般。 “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做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只要我在一日,魏家还是我说了算。” 魏朝风瞪了魏朝商一眼,他的这两位兄弟一直惦记着魏家家主之位,明里暗里总是多般耍计弄巧。 魏无羡叹了一口气,看向魏朝风说:“朝风啊,你看此事该如何办?” 魏朝风抬头看向魏阙,发现魏阙像是个没事人一般,仍然呵呵傻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上前便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那魏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屁股坐在地上,躲开了魏朝风那一巴掌。 “你还敢躲,你知道你惹下了多大的祸吗?”魏朝风接连朝着魏阙扇去,却被魏阙以各种滑稽的姿势给避开了。 魏朝风见状,也不再动手了。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我们魏家无能,否则阙儿退了这门亲事又有何妨。uu看书.uukanh “阙儿,此事你作何想?” 魏阙嘿嘿一笑,眼中那缕阴狠之色一闪而过。 …… 早些日子,魏阙前往食为天吃酒,碰巧那李凌雪也在食为天,身边还围着几位献殷勤的公子哥。 魏阙心想,那李凌雪好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也不知到检点,竟然公然与那些小瘪三吃酒,她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于是,魏阙走到李凌雪面前,夺下她的酒杯,本想让她自己意识到错误。然而,那李凌雪却是不由分说,朝他便是一掌拍出。 青阳镇的人都知道,魏家家主的公子是个废物,魏阙自是不会打破这传言,于是应声倒地,捂着胸口痛吟。 李凌雪瞧见魏阙这幅无能模样,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开,临行前还留下一句:“看见你这个废物,真是扫了本小姐的雅兴。” 魏阙目送着李凌雪的背影被一群公子哥淹没,心中愤恨道:好你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李凌雪。你以为被云岚宗看中了,就可以高高在上,无视小爷我了吗? 好啊,小爷我不仅要退了你的婚,狠狠打你李家的脸,让你颜面扫地,我还要让全镇的人知道,你李凌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不是你瞧不上小爷,是小爷根本就看不上你。 …… “阙儿?”魏朝风见魏阙走神,于是提高了嗓音。 “嘿嘿,爹做主。” 魏阙心说,当年结下这门姻亲,你们都没问过我的意思,现在婚我都退了,你还来问我作甚。 “……” 第二章 退出家族 “你!” 魏朝风一时语塞,瞧着魏阙那副老神在在,事不关己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心说,你这臭小子,惹下这么大的祸事,还让老子给你擦屁股。你也不看看惹下的是什么事,魏李两家若是断了交情,李家有云岚宗撑腰,自是不必担心,但是魏家却是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困境。 “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退了李凌雪的亲事?”魏朝风问。 “她李凌雪又不是什么香饽饽,谁爱要谁去娶了便是,何必非要硬塞给我一个废人呢。”魏阙抄着胳膊,一脸人畜无害,憨笑个不停。 “混账!魏阙,事到如今你还不自省。”魏朝朗身旁的一张桌子被拍得散了架,他起身瞪着魏阙严词厉色:“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闹,我们魏家都有可能大祸临头。” “二叔,我那堂弟不是还未娶妻生子么,平素里也最爱干攀龙附凤之事,不如你受累,去李家替他说了这么亲。”魏阙笑着说。 “好你个魏阙,平日里看你像个闷油瓶,没想到生了一副伶牙俐齿。竟敢对我出言不逊,看我不教训你!”魏朝朗说罢飞身冲来,拳头上运起弄弄的青光。 拳势来得极快,魏阙心中暗骂魏朝朗小人行径,下手如此重,分明是想要取了他的性命。 众人以为魏阙被突如其来的一拳吓傻了,那魏阙却是嘴角微微上扬,双腿一软,仰身倒地。 魏朝朗整个人贴着他的脸颊滑了过去,随后广场上空响起了魏阙如杀猪般的声音,“杀人啦!二叔你堂堂三星斗者,对我一个普通人出手,我都替你臊得慌!” 魏朝朗闻言,顿时大怒,再次朝魏阙攻去,魏朝风却并没有阻止,他发现自己的儿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往魏阙面对他们这些长辈总是唯唯诺诺,今日却毫不示弱、能言善辩。 更令魏朝风惊奇的是,魏朝朗之前那一拳分明动了杀心,但魏阙却是轻松躲避了,这可非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够做到的。 “嘭!” 魏阙身中一拳,倒飞出数丈远,趴在地上口吐鲜血。 嗯?难道阙儿并非是故意藏私,方才之所以能够躲过二弟的一拳,单纯的就是运气?魏朝风瞧着趴在地上的魏阙,心中狐疑道。 不过见魏朝朗仍要攻击自己的儿子,魏朝风心中涌起怒火,他拦住魏朝朗,沉声说:“朝朗,差不多就得了,你难道要杀阙儿不成?” “大哥,魏阙顽劣不堪,若是再不好好收拾一番,日后那还得了!”魏朝朗说。 “无规矩不成方圆,大哥,你如此溺爱魏阙,岂能服众?”魏朝商走了过来,指着广场上的魏家子弟,一本正经地说:“你看这些小辈们,为了魏家的振兴,他们哪个不是殚精竭虑,你总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吧?” 广场上的魏家子弟齐声响应,多有愤怒和戏谑,“家主,魏阙行事不端,胡作非为,今又惹下祸事,必须要严惩,否则我等不服!” “不服!” “不服!” 声讨魏阙的声音犹如千尺巨浪,回荡在魏家大院之中。 魏阙翻身躺在广场之上,仰望星空,内心却是无比平静。生在这样一个事事以利益为先,靠拳头量话语权的家族里,哪有什么亲情可言。这十多年来,他受尽了白眼,早已经习惯了。 老祖说得没错,魏家已经从根上烂了,想要除害,必须要连根拔起,重新栽种新苗。 魏阙眼中浮现出精光,他暗暗作了决定。其实,退婚一事并非是他为了报复李凌雪而一时冲动所为,他就是想借着这件事来看看魏家的魂是否真如老祖所说,已经没了。 “小子,这下你该认清现实了吧?”魏阙的心底想起一个苍老却桀骜的声音。 “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遗千年。老祖,我已经决定了”魏阙心中说。 “孺子可教!待此间事了,回宗祠接受老祖我的传承吧!” 老祖的声音在魏阙的心底深处消失,他起身扫了扫周围那些幸灾乐祸的魏家子弟,心中暗暗冷笑。 魏朝风左右为难,这些年他一直觉得愧对魏阙。魏阙的娘死得早,而他整日忙于家族事务,疏于对魏阙的教导。 他知道,魏阙自从记事以来便没有过过安生日子。魏朝风想尽了各种办法,甚至不惜花费重金购得灵丹妙药,想要助魏阙觉醒血脉之力,可是不知为什么,魏阙血脉中明明蕴藏着最为精纯的力量,可是就是无法觉醒这股血脉之力,凝结斗魂。 眼看着魏阙遭受家族子弟的欺辱和冷言冷语,魏朝风身为族长却也是徒之奈何,不好过多偏袒魏阙。魏阙的性子倒也是倔强得很,受了委屈从来不说,脸上总是挂着憨笑,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狼崽子,独自寻得一个阴暗的角落,舔舐着伤口。 魏朝风叹气说:“罢了罢了,罚魏阙于宗祠内闭门思过三年。李家,我亲自去赔礼道歉。” “这罚的也太轻了吧!” “家主明显是偏袒魏阙,我们不服!” “我们不服!” “……” “朝风啊,你这个决定的确有些欠妥。李家颜面扫地,那李元德岂会善罢甘休。即便你登门致歉,那李元德也未必能买你的账啊。”魏无羡说。 “朝风明白,朝风一定会想办法让魏李两家重归于好的。”魏朝风说。 魏朝朗一旁讥讽道:“说得好听,有那么容易吗?我魏家只怕要毁在这小儿手里喽。” …… “爹,你也不必为难,还是孩儿帮你做决定吧。从今日起,孩儿正是退出魏家,日后生死自安天命。” 魏阙挠挠头,嘿嘿一笑,“一个月内,孩儿必将奉上十万枚金币,以报答魏家的养育之恩。” 魏朝风讶异道:“什么?你要退出魏家!” 魏阙抓了两下屁股,憨笑说:“魏阙顽劣不堪,擅自悔婚,魏家家主勃然大怒,将魏阙赶出魏家,永不入宗庙。这对李家也算是有了交代,不是么?” 魏朝风见魏阙言之凿凿,似是早就有此预谋一般,他多看了魏阙两眼,心中有些不忍,离开魏家,魏阙又改如何生活呢?他劝阻道:“阙儿,不可意气用事。” “没有魂的魏家,不待也罢。一个月内,十万金币自会有人送来。” 魏阙摆摆手,毅然决然,他似有深意地对魏朝朗和魏朝商盯了两眼,嘴唇动了动,分明是在讥讽那二人是老东西,瞧着对方脸一阵红一阵白,魏阙哈哈大笑,转身便离开。 魏阙自请退出家族,令一众魏家子弟无比震惊,他们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条道。 没有魂的魏家?魏朝风抬头看向魏阙,uu看书wwuukansh.co 吼道:“逆子,你给我站住!” “反了,反了。我魏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不孝子!” 魏朝朗气得捶胸顿足,他对着一旁的家仆喝道:“来人,给我拿住这个小兔崽子!” “慢着!”魏朝风呵止了那些将要动手的家仆,他冷冷地盯着魏朝朗,“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动手。” “大哥,这小兔崽子都敢数典忘祖了,你还要护着!”魏朝商不满地说。 “怎么,我是家主,还是你是家主?” “哼,既然你如此说,此事我也就不管了。等尉迟家和张家打上府门时,我看你这个家主还能不能有现在的威风。” 魏朝商冷哼的了一声,转身对魏朝朗阴阳怪调地说:“二哥,魏家有家主在,又何须劳我们操心。我看呐,我们还是回去吧,免得碍了人家的眼。” 魏朝朗和魏朝商拂袖离开。 “朝风,我已经老了,想过个安生的晚年,你看着办吧。”魏无羡又是一声叹息,消失在了人群中。 魏朝风看着魏阙渐渐远去的背影,有些黯然神伤,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广场。 也许,魏阙走了也好,离开青阳镇这个是非之地,还能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偌大的广场中,只剩下一群魏家小辈,交头接耳,不时传来一阵讥笑之语。在他们眼里,魏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不知死活的傻子。 “他要是死在外面就好了,省的丢人现眼!” …… 人群作鸟兽散去。 第三章?祖宗显灵 一年前,魏家祖祠。 魏阙带着满脸淤青走进了魏家祖祠,跪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他那脸上的笑容这才渐渐消失。 无心与人为敌,却缕缕遭人欺辱,有心与人为善,却频频遭人讥讽。 他受够了!受够了魏家上下那些阴险的嘴脸,连青阳镇上那些屁都不是的刁民都敢对他呼来喝去。 魏阙好恨,恨自己好生无能。如果他能觉醒血脉之力,又何必看他人脸色,蒙受诸般羞辱。 与其窝囊地活着,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来生再回来与这些刁民小人做过一场! 魏阙对着列祖列宗的灵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起身解开腰间的佩戴,踏上一张方凳,将腰带系在房梁之上,动手试了试绳扣的松紧。 来生希望不再姓魏! 魏阙将头凑了上去,踮起脚尖,忽然脑海中出现了母亲音容面貌。 不,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找到母亲! 魏阙心中燃起了生的希望,然而天不遂人愿,由于绳扣系得有点高,他垫着的脚一个不稳,失去了重心,整个人便吊在了房梁之上,方凳啪嗒歪倒在一旁。 顿时,一股窒息感袭了上来,魏阙拼命的挣扎着,脸变得通红,额头的青筋暴起,“日……你个先人板板!” “啪!” 魏阙心怀不甘,正义为自己要死的时候,那系在房梁上的腰带断成两截,魏阙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惊魂未定,魏阙干咳数声,重重地喘着粗气,心中虽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却更多是疑惑不解,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扭头扫向四周,蓦然间,双眼瞪直。 只见魏家太祖的灵位神龛金光忽闪忽亮,魏阙惊诧不已,“难道是老祖宗在天显灵了?” 他连忙跪下磕头,“不肖子孙魏阙,多谢老祖救命之恩!” “魏阙?小娃娃,今夕已是何年,世上可还有人知道老祖我的威名?”神龛灵位上传出浑厚而不失桀骜的声音。 “老祖宗,时过境迁,数百余载弹指匆匆,除了魏家子弟,恐怕世间再无人知晓老祖威名。”魏阙说。 “你这小娃娃倒也实诚。”魏家太祖魏曌沉默了半晌,随后开口说:“魏阙,你因何要上吊自杀?” 魏阙将这十多年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魏曌听完后,勃然大怒:“混账!老祖我怎么会有你们这群废物子孙!堂堂的沧澜大陆名门竟然沦落此等境地,龟缩于燕丘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气煞我也!” 魏曌气急败坏,神龛灵位上的金光闪烁得更加急促,他独自一人不停地数落着,魏阙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心中却是无比的解气。 大半个时辰过去,魏曌这才消停,他说:“魏阙,明人不说暗话,你必须带魏家打出燕丘去!” “老祖宗,魏阙无法觉醒血脉……” “血脉?难怪魏家现在如此不堪。所谓的血脉之力,不过是实力到了斗帝尊者这种级别后,斗魂与血液相融所产生出的力量罢了。你与其继承老祖的血脉之力,为何不凝练属于自己的血脉。”魏曌说。 魏阙惊喜地问:“老祖宗,您是说我可以学习斗技功法炼气?” “有老祖在,你有什么可担心的?难道老祖我还能欺骗你不成?” “嘿嘿!”魏阙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他说:“老祖宗,青阳镇那张李尉迟三大家族实力就不容小觑,更何况整个燕丘,厉害的家族和宗门更是多不胜数。” “什么野鸡家族,给老祖我提鞋都不够资格。你这小娃娃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点都不像老祖我!” 魏曌不屑地说,回想着当年之事,言语间恣意狂傲,“想当年,老祖我踏遍大半个沧澜大陆,哪个家族敢不服,老祖我就干到他服为止。” 魏阙像是跋涉在荒原沙漠中的苦行者,突然见到一汪泉水,整个人都变得无比激动,如疯魔似地奔上前想要饮上一口甘甜。然而魏曌却是一顿吹嘘当年的风光事迹,魏阙脸上依旧挂着憨直的笑容,心中却是有些着急。 老祖宗啊,您的那些丰功伟绩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呀,您留着日后说不行吗? 魏阙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嘿嘿谄笑道:“老祖宗,那您何时传授我斗技?” 魏曌干咳两声,神龛灵位上出现一道虚影,其貌不扬,但眉宇间英气逼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透着一股霸道,莫可逼视。 “怪哉!怪哉!”魏曌仔细打量着魏阙的身体,连呼怪哉,带着疑惑和惊讶之色,手指点于魏阙的眉心。 魏阙感觉一股热流涌遍全身,体内的鲜血似是要沸腾了一般,忽然一股灼烧之感传出。他知道老祖宗这是在探查他的身体,于是强忍着疼痛,不敢发出声响,以免打扰到老祖宗,甚至是将魏家的人引来。 “老祖宗,小子的身体有何不对吗?” 魏阙见老祖宗叹息,脸上流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心说,老祖宗连声叹息,想必我是无法修炼了,还真是空欢喜一场啊! “不对,确实不对!”魏曌饱含深意地盯着魏阙,忽然眉开眼笑,“没想到,魏家能出现你这样一个天资出众,百年难遇的奇才,真是祖宗保佑啊!” 祖宗保佑?魏家的老祖宗不就是您老么。 您都几百岁的人了,说话怎还喜欢大喘气,故弄玄虚! 魏阙暗暗腹诽道,心中却是乐开了花,天资出众、百年难遇,这说的不就我嘛。他的脸上又挂上了憨傻的笑容,神游天外,幻想着等他成为斗帝尊者,睥睨天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之前欺辱他的那些魏家子弟和青阳镇的山野刁民。 魏曌抚着胡须,沉思了片刻,忽然嘿嘿一笑,“魏阙,老祖我决定传授你混沌吞噬大法,此功法可吞噬万物为己用。你不是对无法觉醒血脉耿耿于怀吗?今后你看中哪种血脉就吞噬哪种血脉,是不是很厉害?” “咳咳,老祖宗,这混沌吞噬大法经过恐怖如斯?”魏阙激动伸手去抓魏曌的胳膊,不曾想扑了个空。 “老祖拿出手的东西,岂会是俗物。”魏阙脸色一凝,因为魏阙的脸上分明写满不信之色,他沉声说:“魏阙,你要是再用这种眼神看老祖我,信不信老祖不管你了,你自己爱死哪死哪去?” 魏阙谄笑道:“老祖宗,小子怎会不信呢!只是吞噬他人的血脉,难道就不会有副作用吗?” “这个嘛,你练了不就知道了。” “老祖宗,你就没练过吗?” “呃,没有。”魏曌怪笑着扫了魏阙一眼,随后话锋一转,“小子,你到底要不要变强?不想的话,老祖我走了。” 魏阙心中腹诽道,你自己都没练过的功法让我来练,要是出了岔子,我找谁说理去。不过转念一想,眼下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斗者,只能遵照老祖宗的意思办了,人总不能被尿给憋死了,先学了再说。 “老祖宗,小子还要遵从您的吩咐,带着魏家打出燕丘去呢。这功法当然要学!” 魏曌满意地点点头,声音缓和了不少,“算了,老祖不跟你一个小娃娃计较。昆仑吞噬诀现在你学了也没什么用,待你成为一名真正的斗者之时,我再传授于你吧。” “老祖宗,您这……”魏阙翻了一个白眼,心说,我要是能成为斗者还要你干嘛。 “你这小娃娃,还真是没有耐心。老祖先传你一篇基础淬体功法,一年之内达不到一星斗者。” “老祖宗,您就不能传授品阶高的淬体功法么?” “你小子懂什么,老祖传你的天战淬体篇可是玄阶功法,虽然是残篇,但足够激你发体内的血力淬炼肉身了。” 魏阙挠了挠屁股,嘿嘿憨笑。一本玄阶功法放在青阳镇上,足可引起四大家族动手争抢。魏家虽有数百年的传承,可时至今日也只流传下来一部玄阶中级的狂狮霹雳手,u看书 uukanshuom 其余功法皆是黄阶品级。 …… 将天战淬体篇记全后,魏阙稍稍运转功法,就感觉血液中那潜藏着的力量被激发了出来,蔓延至全身,淬炼筋骨,一阵阵抽痛传出,痛得魏阙龇牙咧嘴,眼中却是难掩兴奋之色。 一夜过去,魏阙隐隐感觉到体内有一缕气流在来回奔走。 魏阙舔了舔嘴唇,“老祖宗,魏家上下现在视我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这个……” “魏家已经从根上烂了,必须要连根拔起。那些不识好歹、难当大用的该杀杀,吞噬了他们的斗气和血脉之力,也好提升你的实力。”魏曌淡淡地说,丝毫没有同情。 “老祖,这样不好吧?” “无毒不丈夫!” “说到底,大家身体里流淌着老祖的血脉呀。” “魏家的魂都没了,留着他们只会丢老祖我的脸,听我的,把他们杀了。” “老祖,得到人处且饶人,还是放下屠刀……” 魏阙话还未说完,魏曌不耐烦地打断道:“放你大爷!一年之内你若是成不了一星斗者,老祖连你一起杀!” “那……好吧。”魏阙十分勉强地点点头。 “赶紧滚吧,老祖我累了。”魏曌化作一道精光隐入了神龛灵位中。 离开宗祠后,魏阙脸上又是那副憨直的笑容,瞧向远处那些魏家子弟,严重露出炙热的光芒,浑身的气血都随之沸腾。 他晃了晃脑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随后嘀咕道:“我这是怎么了,看到他们怎么跟看到酱肘子似的。” 第四章?老祖我有个心愿 时隔一年,魏阙再一次来到了魏家宗祠。 只不过这一次,他带着的不是卑微,而是摆脱氏族束缚后的自由与桀骜。 魏阙在供桌前拜了拜,老祖宗魏曌的身形再次显现了出来。 “见过老祖宗!” 魏曌点点头,郑重其事地问道:“小子,你想好了吗?如果你接受了老祖我的传承,你的生活将不再平静闲适。在追求终极力量的道路上,世俗礼教将成为你的垫脚石,也许天下人都将站在你的对立面,你将面临无尽的杀戮和仇家的报复,你敢吗?” “老祖宗,不必再说了。小子这些年何曾有过安逸的日子,那些瞧不上我的人总会不分情由,想方设法欺辱于我;那些阴暗污糟的事总会不分场合,无孔不入的折磨我;我已经受够了这一切,与其卑微地活着,倒不如轰轰烈烈斗上一场。即便是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好怕的!” 魏阙言语平淡,眼中却浮现出炙热的光芒,那是一种狂热的战意,想要扭转乾坤的胸怀。 “好,这才魏老魔的子孙!”魏曌满意地点点头,指尖飞出一道金色的斗气将魏阙托了起来,“小子,记住魏老魔这个名头,你的路必将轰轰烈烈!” 说罢,魏曌朝着虚空一扯,空间顿时被撕裂开来,两人出现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曲室里。 曲室中,四周墙壁的灯台上,烛光飘忽,影绰绰间,只见那前方的石床上正盘坐一人,闭目安详。 魏阙定睛一瞧,那人的模样与老祖一般无二,只是更显得年轻几分。他的目光微微瞥向一旁的魏朝,心说,老祖已经死去数百年,却肉身不腐,隐隐间还泛着金光,看来老祖生前的实力至少是斗帝尊者级别。 在魏曌的授意下,魏阙上了石床,盘坐于魏曌的肉身旁,满怀期待着接受传承。 “小子,接受老祖的传承,千万不要抵抗,否则前功尽弃。” 魏曌的魂身陡然变样,暴涨数倍不止,全身笼罩在金光中,睥睨天下的气势震荡开来,逼得魏阙呼吸都觉得一阵困难,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那具肉身,金色的斗气如江河奔流,无形中好像有一股威压将斗气圈进其中,挤压中形成一个偌大的气旋。 渐渐地,那数百年不腐的肉身化成粉末,一颗运着金光的珠子射入魏阙的斗府之中,顿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魏阙只觉得腹部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剧痛难耐,全身颤抖不止,汗如雨下。眼前是一片苍茫混沌,强烈的晕厥感袭来,魏阙隐隐间有些支持不住,意识渐渐模糊。 无尽的深渊中,微风乍起,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吼,令人有些不寒而栗。忽然间,下起了一阵绵柔烟雨,仿佛是魏阙的母亲被逼无奈分别时,眼角滑落的泪水。晶莹水珠像是天空中璀璨的星星,浩瀚的银河中,那些曾经嘲笑欺辱魏阙的画面悉数呈现,声音依旧是如此的刺耳…… 不!我要让那让蔑视我之人闻风丧胆,我要让那欺辱我之人烟消云散,没有人可以阻拦我! 魏阙的内心深处疯狂呐喊,意识渐渐清明。 这时,曲室内的金色斗气仿佛受到召唤一般,涌向魏阙。源源不断的斗气在魏阙的体内到处肆虐,冲击着全身的经脉骨骼,犹如锤击刀割一般。不多时,那经脉竟是被斗气撑裂开来,魏阙发出一声死后,运起百战淬体篇,引导斗气淬炼全身。 魏阙的胸膛起伏渐渐平缓,一呼一吸间,淡淡的气流往返循环,漆黑腥臭的液体渗出体外,皮肤表面泛起了光泽,一层薄寡的斗气笼罩着全身。 良久,魏阙睁开了眼睛,呼出一口浊气,终于突破至三星斗者了! 魏阙欣喜地寻找老祖宗的身影,发现魏曌魂身近乎透明,下半身依然看不见了轮廓,他惊呼道:“老祖宗,您这是怎么了?” 魏曌笑了笑,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丝毫不在意,“能够用肉身中仅存的斗气助你淬体,已经算是极限了。” 魏家有一条不成为的规定,血脉觉醒前,不可修炼魏家祖传的斗气功法,所以魏阙十四年都不能修炼斗气,以致于体内杂志过甚,经脉闭塞不堪。魏阙明白,他能够突破至三星斗者,全凭老祖宗毫无保留的将斗气全数灌注于他,如今老祖宗肉身被毁,只怕他将要永远的消失了,想到这里,魏阙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流,眼眶渐渐有些湿润。 “老祖宗,我……” 魏曌摆摆手,倚靠在石床边,抚着胡须,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魏阙,如果你日后成为强者,替老祖我办一件事。” 魏曌生前大杀四方,威名赫赫,烧杀抢掠之事更是多不胜数,魏老魔三字人们是谈之色变莫敢不敬,退避三舍。不过即便是睥睨天下,成为举世皆惊的强者,也有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时候。 像他这般的强者,阅遍无数奇女子,对他越是惧怕和臣服的女子,他越是不放在眼里,唯独那昆仑女却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这使得魏曌对昆仑女生出了好奇和征服之心。当时,昆仑女与魏曌实力不像上下,都是斗帝尊者,魏曌想尽百般手段都无法征服,一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是耿耿于怀。 “日后你见到昆仑女,一定要想尽办法将她推到。” 魏曌一本正经的地嘱咐,脸上露出怪笑,“我的子孙能推到,也算是老祖我推到,不是么?” 魏阙没想到老祖宗生前的遗憾如此的荒诞,uu看书 .uukns.co竟然因未能征服一个女子而耿耿于怀。心说,且不论那昆仑女现在有多大岁数了,当年她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斗帝尊者,数百年过去,实力又强悍到何种地步自是无法估量。让我去推一个斗帝尊者级别的老女人,这不是让我去送死么! 魏阙想到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女人满世界追杀,浑身不禁打了一哆嗦,苦笑着说:“老祖宗,你要不换一个心愿?” 魏曌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很是不满地说:“混账,你是不是想教老祖我死不瞑目啊!老祖生前就这么一个心愿,你若是不推了那昆仑女,看老祖我怎么收拾你!” “那……好吧,只要有机会,我一定推了昆仑女,这下您老该满意了吧?”魏阙心说,姑且先答应你,等你的魂身消散了,看你还怎么收拾我。 “小子,你休想欺骗我,别看老祖我现在魂身不济,但照样弄你!行了,不跟你这个臭小子废话了,老祖我也该走了,记住,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话音刚落,魏曌的魂身化作一缕淡薄的金光射入魏阙的眉心之中,随即魏阙的脑海中响起一连串空洞且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 …… 西域昆仑。 山巅之上,有一名身着锦衣华袍的女子,正依依东望。女子眉头微微一皱,一望无尽的云雾沧海似乎受到了她的心情影响,松涛奔流,云雾翻滚,狂风呼啸,撩起女子的裙摆猎猎作响。 “魏老魔,你果然没死!” 女子咬牙切齿,身影化作流光,直奔东北方而去。 第五章?沧澜大陆 一秒记住【】 魏阙被赶出家族的消息不胫而走,在青阳镇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谁也没想到,堂堂的魏家家主之子,竟然落得如此下场。魏家家主不惜大义灭亲,将魏阙赶出魏家,其背后的动机耐人寻味。 有些人不太认同魏朝风的做法,觉得他有些小题大作,甚至有点冷酷无情,那魏阙好歹是他的儿子,不就是推了李家的亲事嘛,上门赔礼道个歉,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也有人认为魏朝风弃车保帅,实属无奈之举,魏阙惹下这么大的麻烦,如果魏家不及时修复这段破裂的关系,等李家与尉迟家站到一边,魏家休矣。 魏朝风携重礼亲自向李元德赔罪,那几马车的重礼全数被退了回来,然而魏朝风的脸色却是好了不少,想必此事总算揭过了。 不过,青阳镇上对此事议论是不休不止,人们都等着看魏阙的笑话。 虽说魏李两家关系缓和了,但李凌雪毕竟被退婚了,如此奇耻大辱李凌雪定然不会忍气吞声,那些围着李凌雪身边打转的公子哥们想必也不会放过魏阙。没有魏家撑腰,他魏阙只不过是一个连血脉都曾觉醒的废物。 想要看魏阙出丑的人中,自然是少不了魏家子弟。魏阙退出家族时,扬言一个月内要交出十万枚魂晶,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们想看看,一个月后,魏阙拿什么来报答魏家十多年的养育之恩。 其实,有时候恨一个人是没有情由的,更何况魏阙离开魏家之前,地位总归是压过魏家子弟一头,他们现在多般都是期望魏阙能够早点死。 一夜之间,魏阙成了青阳镇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为了一些人的眼中钉。 魏阙自从取了老祖宗魏曌的传承后,只身前往了青阳镇东南的青阳湖。 魏曌生前是称霸一方的斗帝尊者,经过数百年后,沧澜大陆又是一番新气象。然而变化的始终是人,沧澜大陆的地理风土,修炼流派和斗技法理等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发生重大的改变。斗帝尊者的见闻见识足谓是高屋建瓴,放眼整个沧澜大陆,能与魏曌比肩者,屈指可数。 霁风朗月,银汉迢迢。 青阳湖畔的一处密林中,泉水淙淙,树影婆娑。 魏阙呼出一口白气,缓缓睁开了双眼,魏曌传承中所留下的宝藏,他一时间也难以消化全,不过对于沧澜大陆却又了全新的了解。 沧澜大陆何时诞生,人类何时出现修炼斗气已经无法考证,但沧澜大陆上却一直流传着众神的传说。 传说在天地初开之时,天地间诞生了众神,后不知是何缘故,众神永远的消失了沧澜大陆之上,只留下了一些神迹遗址。有人说,人类妖兽皆是众神的子民,身上流着着众神的鲜血。 适时,天灾不断,人类为了祈福避灾,前往神迹遗址祭祀祈愿,希望众神能够庇佑。或许是众神真的受到人们的愿力,那些在神迹遗址中祈福的人类,竟然渐渐开始学会了修炼斗气,与天灾妖兽对抗,展现出超然的力量。 人类为了追逐众神的脚步,弄清众神消失之谜,走上了斗气修炼之路,开启了斗气纪元时代。 众神因何消失,不得志而至,但是斗气的修炼经过无数代人的努力摸索,已经形成一套通用的理论。 时至今日,斗气修炼已经发展至巅峰之境,近乎到了全民修炼斗气的地步,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人人挤得头破血流,这也导致斗气在沧澜大陆上具有无可取代的地位,崇尚实力为尊,是非善恶真理,掌握在拳头大的人手中。 由于斗气修炼极端繁衍,枝节错综复杂,流派林立,横生出无数斗气修炼之法,但俗语有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同的修炼之法,也分得品阶高低,强弱之别。 沧澜大陆,斗气功法共分为天地玄黄四阶,初中高三级,却也正合了天干地支十二之数。 修炼斗气的功法高低,也决定了日后成就。同样是三星斗者,修炼玄阶中级的功法的人,自然要比修炼黄阶高级功法的人实力要强上不少。 当然,功法品阶高也并不意味着没有敌手,哪怕是修炼天阶高级功法的斗者,如果实力只有一星斗者的级别,那么也难以战胜一名修炼黄阶高级功法的五星斗者。与此同时,斗技上的优劣和对敌的经验,也足以影响一个人的实力发挥。 斗技,顾名思义,乃是发挥斗气威力的特殊技能。在沧澜大陆上,斗技也有等级之分,总的来说,与斗气修炼功法一般,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 沧澜大陆斗技浩如烟海,大多数人修炼的斗技不过凡凡之品,区区黄级,实在不足一提。更为高深的斗技通常在一些传承悠久的大家族和宗门之内,想要获得更高级的斗技,要么自求多福生在一个大家族中,要么就是加入宗派和各地的各地的斗气学院。 当初,魏曌听闻魏家已经落寞退居燕丘勃然大怒,自然是有原因的。作为一个斗帝尊者,一个烧杀抢掠的魏老魔,其传下来的功法玄阶之上多不胜数,但凡魏家这群败家子稍稍用心学得一二,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如今的魏家,除了玄阶中级的狂 ^0^一秒记住【】 狮霹雳手还算值得一提,但也只有家主和几位长老能学,何其唏嘘! 除了斗气以外,沧澜大陆上还有一些比较古老的家族,他们血液中蕴含着神秘而强悍的力量。血脉力量觉醒的高低不同,对于一名修炼斗气的人而言,其增幅亦是有所区别。 一个继承武神血脉的人,肉身强度、速度和力量超乎常人,天生属于战斗一族。而一个继承法神血脉的人,他们对于自然有着超强的感知力,功法领悟和斗气运用要强上几分。 觉醒火系法神血脉力量的人,不仅在修炼火系功法上天赋异禀,而且可以借用天地间火系之力,施展出更强的斗技之威。 所谓的血脉之力实则分为两种,其一是传说中众神血脉之力;其二是如魏家老祖所言,当一个人的实力达到了斗帝尊者的级别后,其血液中所蕴含的力量和斗魂天赋竟会传承给后世子孙。而后世子孙由于天资不同,能够继承的力量和斗魂天赋也有所差异。 斗魂者,是实力到了一定境界的人,以斗气、血脉之力和灵魂力量凝练而成的魂身法相,其实力丝毫不弱于斗者本身,能够凝练出斗魂的人,注定了是要成为斗尊、斗帝的人。uu看书 ww.uuashu.c …… 总之,沧澜大陆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只要你愿意追求力量,将会无止境,奇迹创造也不是一件难事。 “斗帝尊者,哪是说能成就能成的,老祖宗还让我推到那昆仑女,这不是玩我么。” 魏阙叼着一根青草微微嚼动,任由那淡淡的苦涩之味弥散开来,心想现在虽是三星斗者,但离斗帝尊者还差十万八千里,也不知老祖宗传授的混沌吞噬诀是否真的很厉害,看来还是得找两个人吞噬试试。 “还是先想想,如何一个月内凑得十万魂晶吧。现在魏家的人恐怕都在看我的笑话吧!”想起那些魏家子弟的奸讦的嘴脸,魏阙的眼中浮现出了怨毒之色,将青草吐出去,起身伸了个懒腰,“魏家,哼,迟早我会遵了老祖宗的意思,将你们连根拔起。” 忽然,密林中传出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魏阙扭头目光一凝,发现有几道人影正偷偷摸摸走了过来。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第六章?我是你大爷 静谧的密林中,忽然有几道黑影掠过清泉,溅起一阵水花。 “魏言,二伯是不是弄错了,魏阙那小子根本就不在青阳湖?” 密林中想起魏阙十分熟悉的声音,说话者正是魏朝商的儿子魏宣。有其父必有其子,魏宣和魏言也如他们的父亲一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满肚子的坏水。 他们平日总是借着各种由头欺压魏阙,他们此番前来密林的目的不言而喻。魏阙站在一个嘉木的树梢上,俯视下方的魏言和魏宣两人。 魏朝朗、魏朝商,我都已经离开魏家了,你们还不放过我。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魏言和魏宣的性命我先收了,过些日子,我再去找你们两个老东西算账。 魏阙眼中浮现出杀意,像是猛兽盯着猎物一般盯着魏言和魏宣,心中又说,这两人才斗气七段,恐怕吞噬了也没什么大用处,不过他们血脉之力倒是对我有些用处,正好也试试混沌吞噬诀的威力。 正待魏阙盘算着如何吞噬魏言和魏宣时,那魏言停下脚步说:“魏阙离开魏家的时候,爹曾派人一直跟着他到了青阳湖,应该不会有错。” “那你说这小子能躲到哪里去,青阳湖不过巴掌大的地方,我们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了。魏言,你说魏阙他是不是察觉到不对,偷偷跑了呀?” 青阳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青阳湖旁的这片密林,青阳镇的人又将其称之为青阳密林,密林中常伴有妖兽出没,斗之气五段之下的人闯入其中,若是遇到妖兽便有生命危险。 起初,魏言和魏宣两人料定魏阙不敢进入青阳密林之中,于是便在青阳湖畔周围搜寻,他二人毕竟是修炼斗气之人,脚力非常人可比,前后往来数遍,将青阳湖畔搜了个底朝天,却也未能发现魏阙的踪迹。两人碰头一商量,决定进入青阳密林碰碰运气。 “青阳镇到处都是我们的眼线,他一个连斗气都未修炼的废物能跑到哪儿去?依我看,魏阙定然是躲在了青阳密林中,我们再四处搜寻一下。”魏言说。 “好吧,不过我们不能再深入了,前面魔兽活动踪迹异常频繁,万一碰上一阶魔兽,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呢。” 魏宣的担心不无道理,沧澜大陆上,魔兽实力等级共分为九阶,每一阶又有九星之分。一阶魔兽相当于人类斗者实力级别,魏言和魏宣不过斗之气七段,即便联手亦难以对付一头一阶魔兽。 “嗯,但愿魏阙能够识相点,主动现身,也好省去我们一些麻烦。”魏言点点头,朝着密林深处瞧了两眼,眼中露出一丝畏惧之色。 魏宣舔了舔嘴唇,桀桀阴笑,“他要是有那个胆子进入密林深处,倒也不用我们出手了,光是那些魔兽就能将他撕成碎片。” 魏言叹了一口气说:“怎么说也是魏家的人,亲自动手杀他吧,我还真有些不忍。” “一个废物而已,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魏言向来以心狠手辣著称,平日里欺辱魏阙之事,都是他带头去干的。若非有家主撑腰,恐怕以魏言的性子早就杀了魏阙了。他此时却同情起魏阙来了,倒是令魏宣疑惑不解。 “同情他?我恨不得他早些死!”魏言冷哼了一声,眼中凶光闪烁,“魏宣,我们好歹是魏家的天之骄子,你说青阳镇上实力达到斗之气七段的同辈中能有几人?对一个废物出手,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教你我颜面何存?” “原来你是担心这事啊!魏言,你多虑了。”魏宣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说,“此次行动除了你我之外,只有爹和二伯知晓,若你担心消息走露,杀了魏阙后毁尸灭迹便是。再说了,即便魏阙身死的消息传出去也无妨,青阳镇上想要魏阙性命的大有人在,断然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谁叫那废物退了李家的亲事呢,嘿嘿。” “李凌雪那般天香国色的美人,岂是魏阙那废物所能配得上的。过些日子,我一定求父亲替我说了这么亲事,想起李凌雪那妖娆的身段,还真是……” 魏言脸上露出淫笑一色,两人饶有兴致的谈论着如何将李凌雪弄上床好好戏耍一番。 魏阙虽然瞧不上李凌雪,但毕竟是他的女人,岂能让他人染指。他冷冷的盯着魏言和魏宣两人,心中发笑,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死到临头了,还妄想打我女人的注意,看我如何玩死你们! “啪!” 魏宣捂着后脑勺愤怒地说:“魏言,你要干什么!” 魏言不解地看向魏宣,问道:“魏宣,说什么呢?” “刚刚是不是你拍我的后脑勺?”魏宣问。 “我拍你后脑勺干什么!魏宣,别废话了,抓紧时间找到魏阙那废物,也好早点回去复命。”魏言有些不快地瞪了魏宣一眼,抬脚便走。 魏宣盯着魏言的背影,心中狐疑道:莫非是我近些日子夜夜笙歌身体被掏空了,所以出现了幻觉?不对啊,方才明明就有人扇我的后脑勺,现在还疼着呢,可是魏言那神情不像是有假啊,真是怪了! 魏宣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加快脚步跟上了魏言。 “啪!” 魏宣发出一声痛叫,捂着脑袋朝身后看了看,发现没有异常,于是扭头看向魏言,愤怒地说:“魏言,你他娘的为什么打我?!” “魏宣,你抽哪门子风呢!我打你干什么?”魏宣出言不逊使得魏言心中蓦然升起一团怒火,他转身盯着魏宣呵斥道:“你到底要胡闹什么?” 魏宣不可置信地与魏言的目光对视,问道:“真不是你所为?” “魏宣,你是不是皮痒了,没事找事?!再敢胡闹,看我怎么治你!”魏言冷哼一声,转身继续朝着密林深入。 魏宣被一通呵斥,呆傻地立在原地,心中更加疑惑,难道真是我出现幻觉了? 一道黑影从他的身边飞过,魏宣只觉得后脑勺又是一阵剧痛。这一次,他确信不是幻觉,刚要转身看看究竟是谁戏弄于他时,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魏言边走边嘀咕道,魏阙那兔崽子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难不成还真进了密林深处了?魏宣也真不知轻重,人还没找到,却还有兴致戏弄我,简直没大没小,找机会还是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好让他知道谁才是魏家未来的家主。 魏言发现身边没了动静,回头一看,哪还有魏宣的身影,他的脸瞬间冷了下来,“魏宣,我可以没心情陪你玩,赶紧给我滚出来!” 幽森的密林中,除了魏言的呼吸声,便是那身处时而想起的魔兽打鼾声,魏言连续呵斥数声都不见魏宣回应,他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双拳紧握,全身斗之气运出体外,警惕地看向周围。u看书.ukash “啪!” 魏言后脑勺被人猛拍了一掌,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成一个狗啃泥。 “是谁?”魏言一拳朝着黑暗中轰去,斗气化作一个气旋飞出,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顷刻间轰然倒地,惊起一群怪鸟扑翅逃离。 “啪!” 魏言身体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向远处的一块怪石,摔得七荤八素,他甩了甩脑袋,几近咆哮的吼道:“何人藏头露尾,赶紧给小爷我滚出来!” 密林中没有人作答,静谧得有些可怕,魏言心底一阵发毛,对方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掳走了魏宣,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恐怕实力至少是斗者级别,莫非是遇上了一阶魔兽? 魏言否决了这个想法,一阶的魔兽没有这么高的智慧,到底是何人所为?难道是魏阙?不可能,魏阙连血脉之力都不曾觉醒,更别说修炼斗气了,他哪里来的功法?也许是家主偷偷传授给他的? 想到这里,魏言试探性地对着黑暗中说道:“魏阙,别躲了,我知道是你!” 黑暗中依旧没有人回答,只听“扑通”一声,魏言再次飞了出去! 魏言有些恐惧的看向四周,心中萌生退意,想要逃离这片诡异的密林,但是他的那双腿却是不听使唤,不停地打颤。 又是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魏言再一次飞了出去,他此时颇为狼狈,早没了魏家子弟的光彩,恐惧让他变得无比愤怒,他挥动着拳头像是疯了一般轰向四周,愤怒地咆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大爷!” 第七章 杀了也就杀了 “我大爷?” 魏言有些错愕,我大爷不是魏家大长老魏无羡么,听此人声音如此年轻……慢着! 魏言朝着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愤怒地说:“你敢占我便宜,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魏家的人!” “魏家?”黑暗中有一道黑影渐渐显现出来,不屑地说:“我找的就是魏家的人!” “你!”魏言惊愕地看向对方,来者正是魏阙,他不可置信地说:“魏阙,怎么是你?” 魏阙脸上依旧是那副憨态可掬的笑容,将昏死过去的魏宣扔到魏言身前,笑着说:“怎么,很意外吗?” “不可能,你一个连血脉之力都不能觉醒的废物,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实力!” 魏言低眉瞥了一眼地上的魏宣,随后抬头盯着魏阙,心中震惊无比,眼前这人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位魏家的废材吗?魏阙他既然有这么强的实力,为何还以弱示人,任人欺辱呢?他竟然有如此深的城府! 魏言倒吸一口凉气,他觉得魏阙实在太可怕了。不过转念一想,心中却更是疑惑不解。也许魏阙有某种藏匿斗气的手段,但血魂石是不会作假的,他亲眼见到魏阙的鲜血滴到血魂石上后,那血魂石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而且大长老就在现场,家主即便有心耍弄机巧,却也难逃大长老的法眼。 他确信魏阙并没有觉醒血脉之力,那么魏阙又是如何能修炼斗气的?魏家修炼斗气的功法都是要配合血脉之力进行修炼的,难道说家主花重金在外够得修炼斗气的功法,私自传授给了魏阙?这也不对,魏阙已经成为斗者,以他的天资势必是魏家家主的继承人,他又何必主动退出魏家呢?这难道又是他与家主合谋演的一出戏?目的又是什么呢? 魏言向魏阙投去了不解地目光,当他看到魏阙那种扮猪吃老虎的嘴脸,心中却是无比愤怒,“家主竟然不顾祖训,私自传授你修炼斗气的功法,我一定要将此事禀报给大长老!” “死到临头,还妄想用大长老来压我,魏言,你何时变得如此愚蠢!” 魏阙裂开嘴角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冷笑,抬脚便朝魏言逼去,吓得魏言连连后退,质问道:“魏阙,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来青阳密林,不就是为了杀我么,现在还问我要干什么?” 魏阙停住脚步,抓了抓屁股蛋子,随后又抠了抠手指甲,轻轻吹了吹指甲上的灰泥,谐谑地看着魏言。 “你……你敢对我动手,就不怕魏家跟你翻脸吗?”魏言故作强硬,然而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与慌乱。 “魏家?” 魏阙笑得合不拢嘴,忽然间面色一变,清冷的目光逼得魏言不敢与其对视,“魏言,你以为我当真将魏家放在眼里吗?我告诉你,从我决定离开了魏家的那一刻,就已经与魏家彻底决裂了。魏家人如果能安分守己,我尚且还能网开一面,否则我照灭不误!” “大言不惭!你这个数典忘祖的东西,就凭你也敢灭魏家。” 魏言心知今日活不下去了,他也不怕激怒魏阙,讥笑道:“如果家主知道他一心维护的儿子,竟然要推翻魏家,不知该作如何感想。哈哈……” “嘿嘿,他作如何想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马上就要死了。” 魏阙嘿嘿一笑,斗气忽然释出体外,那股属于三星斗者的威势,竟然硬生生地将魏言压得双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你……你……你竟然是三星斗者!”魏言瞪大双眼瞧着魏阙,一脸不可思议。 “魏言,这十多年你对我的欺辱,今日一并还回来吧!” 魏阙冷笑数声,浓烈的杀意蔓延开来,抬手一掌拍出,磅礴的斗气化作一个偌大的气旋直奔魏言而去。 “原来你只是斗气修炼达到了三星斗者的级别,没有斗技配合,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魏言眼中浮现出怨毒地神色,死亡面前,他心底生出了一股子勇气,猛地一拍地面,掌中出现一个斗之气旋,整个人借助地面的反震之力,飞向空中,大喝一声:“天狼拳!” 顿时,密林中想起银狼啸月之声,惊得怪鸟飞逃,魏言一拳轰出,斗气状似天狼,扑向魏阙,速度之快犹似电光火石。 魏阙早已料到魏言不会坐以待毙,于是纵身一跃,避开了天狼拳的一击,随机反手便是一掌,强劲的斗气气旋像是流星一般带着罡风袭向魏言。 魏言见状,退避已是不及,只好运足了斗气,一双铁拳同时轰出。 斗气气旋与铁拳两股力量相撞,“嘭!”的一声,强悍的气劲将魏言震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魏阙,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看你不爽吗?因为你根本就不属于魏家,你只是一个孽种怪胎而已。想想吧,想想你那该死的母亲,想想她为什么会在你四岁的时候被一群带走,想想你的父亲我的大伯,为什么他没有阻止,哈哈!你这样一个孽种永远别想觉醒魏家老祖宗的血脉之力!” 魏言一口鲜血从嘴中狂喷而出,胸前数根肋骨被气劲震断,他挪动着身体,倚靠在一个柱状上,放声大笑。 魏阙面沉如水,寒意勃发,像是千年的冰山,让人冷得浑身打颤,眼中燃起熊熊之火。 “你……你该死!” 魏阙咬牙切齿地盯着魏言,全身的斗气暴涨,光色的光芒将周围一片漆黑照得透亮。一张探出,他的掌间竟然出现一个奇怪的气旋,朦胧的气流中好似无尽的深渊,一股强悍的吸力从掌中喷射而出。 密林中沙石滚滚,风浪不止,发出哗哗沙沙之声,树梢上的绿叶好似收到牵引一般,纷纷脱落飞向魏阙。 魏言恐惧地盯着魏阙掌控那个奇诡的气旋,身体缓缓移动,与地面摩擦出声响,越是靠近魏阙,他越是感觉全身的斗气和鲜血都要射出体外。 “啪!” 魏阙的手掌按在了魏言的脑门上,只听得魏言发出凄惨的痛叫,全身的经脉鼓胀得像是虫子在蠕动一般,鲜血和斗气从他的七窍中射出,钻进了魏阙的手掌中。 “你……你竟然……吸走了我的……”魏言整个人像是一具干尸,脸无比的狰狞。 “魏言,安心的去死吧!用不了多久,你的家人都会给你陪葬。” “你这个魔……魔头!”魏言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口张得足可塞进一个拳头,话音刚落,便没了气息。 魏阙振臂一挥,魏言的尸体被甩向空中,身体化作烟尘弥散在黑暗之中。紧接着,魏阙大步走向魏宣,探掌一吸,那魏宣便如魏言一般,全身的斗气和鲜血尽数被抽了去,连一声惨叫都不曾发出,便化为飞灰了。 母亲是魏阙的禁忌,犹如龙之逆鳞。魏言方才那一番话彻底激怒了魏阙,使得魏阙短暂的进入了一种魔怔的状态。随着魏言和魏宣的死亡,魏阙心中的那股子恨意这才渐渐消淡,意识也恢复了清明。 初次使用混沌吞噬决,魏阙还是有些紧张的。老祖宗魏曌当初将这门功法交给他的时候,闪烁其词,令他心怀隐忧,生怕这混沌吞噬决会带来副作用。 魏阙地而坐,内视身体查看情况,只见体内有一股奇异的黑色气流正快速的分解攫取来的鲜血,其中所蕴含的血脉之力正缓缓地融入进魏阙的血液之中,温养着筋骨。而那吞噬来的斗气却直接被那股黑色气流引进斗府,斗府内有一个偌大的气旋,两股斗气相互追逐,相互交融。 魏阙见状大喜,心说,那股黑色的气流想必便是修炼混沌吞噬决所带来的吞噬之力吧。他运起混沌吞噬诀,体重黑色的气流渐多,快速地分解血液,一股浊气上升,清流下沉。 胸闷之感和强烈的尿意同时袭来,魏阙长呼一口气,积压在胸口的那股子浊气随之清出体外。他起身解开裤子,密林中顿时响起哗哗水声,足足持续了的有一分钟。 魏阙打了一个尿颤,无意间发现不远处树下站着一个人,他立即提起裤子,神色一凝,冲着对方斥道:“是谁在哪里?” “阙儿,是我。”浑厚的嗓音想起,身着锦衣华服的魏朝风走了过来。 魏阙松了一口气,不咸不淡地说:“爹,你来干什么?是想替魏宣和魏言报仇么?” “你那二叔和三叔心思活泛地很,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你。”魏朝风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愧疚之色,“魏宣和魏言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 “那你来晚了,好戏已经收场了。” 魏阙心中无味陈杂,魏朝风深夜来看他,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是十一年前那晚的事情历历在目,他没有那副心情父慈子孝。 “唉,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终于露出本性了。”魏朝风叹了一口气,仰头看着那婆娑的月光,沉默良久,uu看书.uukansu 忽然开口问道:“阙儿,你是不是一直记恨着为父?” “恨?恨就有用了吗?”魏阙冷冷地笑了笑,折下一片青草叶,放在唇间吹奏起一首悠扬的小调。 魏朝风沉醉其中,好似这首曲子勾起了他无限的回忆,那些回忆有喜乐,有悲苦,良久曲终,他暗暗叹了一口气,随后说:“这首曲子你娘亲教了我很多遍,始终都未能学会,幸好你学会了。十一年了,物是人非,我也老了。阙儿,你以为我不想你娘忙,当年……” 魏阙愤怒地打断道:“住口!你有什么资格娘亲?” “罢了罢了,你不愿听,那我就不说了。”魏朝风摇摇头,有些黯然神伤,“阙儿,别任性了,跟我回魏家吧。为父想你保证,在魏家没有人可以伤害得了你!” “你拿什么保证?这十一年来,我受尽了屈辱,你做了什么?魏家,呵呵,还是算了。从我踏出魏家大门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再回去!” “既然你不愿回去,那就算了。” 魏朝风叹了一口气,今夜他亲眼见到魏阙毫不留情杀害魏宣和魏言后,终于才认清他这个儿子冷酷的一面,沉默许久,说道:“我知道你继承了老祖宗的传承,燕丘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一人在外,多加小心吧。” 魏阙有些惊愕地看向魏朝风,心说,他怎么会知道我继承了老祖宗的传承? 魏朝风笑了笑,转身朝着密林外走去。 魏阙看着魏朝风背影,心有不甘地说:“你最好让魏家的人安生点,否则别被怪我踏平魏家!” 第八章?寒月 青阳密林深处。 风浪不止,吹得周围的林木左右摇摆,发出哗哗之声。 魏阙盘坐在一块大石之上,双手摆着一个奇怪的姿势,斗气环绕于周身,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淡淡的光晕。阳光的灼热之感,像是一股股暖流袭遍全身,温养着肉身筋骨。 忽然,他睁开了双眼,口鼻间呼出一口白气,纵身一跃,拳头间斗气翻涌形成一个气旋,径直地轰向对面那棵七八人才能环抱得住的参天巨树。轰的一声巨响,那棵参天巨树一阵摇颤,木屑四溅,落叶纷纷。 尘埃落定后,一个偌大的树洞映入眼帘,魏阙眉头微皱,似乎对方才一击的效果很是不满意,连续轰击数拳后,那参天大树才轰然倒地。 “魏言说得没错,即便斗气再强,若没有斗技与之配合,实力终归有损。”魏阙落在圆木之上,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老祖宗啊,您既然把传承给了我,为何还要设下诸多禁制。现在我连一门配合混沌吞噬决的斗技都没有,您老让我拿什么去跟别人争斗呀!” 自从离开魏家宗祠后,老祖宗魏曌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任他怎么呼应,魏曌就是不现身。若非魏曌最后一缕浑身飞入了他的魂海中留下了一连串的交待,魏阙真的以为老祖宗已经彻底消失在了沧澜大陆。 魏阙心中腹诽不断,抱怨魏曌行事不靠谱时,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篇斗技功法——断水流,玄阶中级斗技,以斗气瞬发之劲开山裂石,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可气断江河。 “老祖宗,你果然没有弃我而去啊!”魏阙大喜,立即以断水流的运气方式催动斗气,双掌为刃,步走龙蛇,大喝一声,“斩!” 双掌劈出,两道淡淡地斗气像是圆月弯刀般砍向远处的大树。 一阵风吹过,魏阙脸上露出了尴尬地神情,心中升起一团无名火。方才他双掌劈出的两道斗气劈砍在大树上,树身只是稍稍晃动了两下,居然连一片树叶都不曾落下。 “老祖宗,你是要坑死我啊!”魏阙愤懑不过,心中骂道,这是什么劳什子的玄阶中级斗技,我一个三星斗者施展出来的威力还不如一个三岁孩童一脚之力,断水流,依我看不如改名叫痒痒挠算了! “小子,玄机中级斗技,岂是这么容易便能学会的,你拔刀十亿次后再试试!”魏阙的脑海中想起老祖宗那无力,又十分淡漠的声音。 “拔刀十亿次?老祖宗,你这也太坑了吧!光有斗技,没有武器,您让我如何拔刀,如何抽刀断水呀?” “小兔崽子,你敢对老祖我如此无礼,信不信……” “嘿嘿,老祖宗,我这不是着急嘛,若是实力不能尽快提升,何年马月才能让你得偿所愿!” “罢了,老祖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小子跟老祖我当年简直是一个德行,魏老魔的名头怕是要易主喽。”魏曌颇有些感慨,言语间并无不满,倒是透露着些许满意。 话音刚落,一把状如新月的大刀“嘭”的一声插进泥土中,刀身足有五尺长,寒意逼人,地面上那些枯枝败叶转眼间便盖上了一层层银色的薄纱。 “此刀名为寒月,以天外陨铁锻造而成。” 魏阙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刀,他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眼。只见寒月刀线条简朴灵动,透着一股阴寒霸道,但霸道中又不失一分隐忍的美感,魏阙心中甚是喜欢。他上前伸手便要将寒月刀拔出,却未料那寒月刀纹丝未动,于是伸出双手用力拔刀,寒月刀依旧纹丝不动。 “给我起!”魏阙蹙眉,与寒月刀较起了劲,催动斗气灌注于双臂之中,猛然一拔,寒月刀终于拔了出来。他尝试着挥动寒月刀,却感觉手上好似吊着千斤重物,仅仅挥出一刀,便已是满头大汗。 “嘭!” 寒月刀没入泥土中,魏阙倚在刀身上,喘着粗气,连续挥动三刀,他已是筋疲力竭。 “小子,现在知道了吧,想要成为强者,没那么简单。” 魏曌的声音有些戏谑,随后话锋一转,一本正经地说:“所谓强者,都是在无数日夜中,承受着非人煎熬,而成长起来的。你想成为脚踏青山、举手可撕裂空间的强者,就必须要付出比常人十倍、百倍,甚至千倍之多的努力。你要记住,强者靠得不是天资和耍横,而是坚韧和不屈。” “老祖宗的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魏阙从未见老祖宗如此郑重其辞,于是收起了轻佻之心。 “天地为囚,人作困兽,困兽之斗,斗得的是生存。没有与天地搏斗的勇气和毅力,不过是斗者通往强者之路的垫脚石罢了。强者的路没那么容易走。”魏曌又说。 …… 得到魏曌的传承,一举达到三星斗者,善于隐忍的魏阙心中不免也生出些骄傲自负。此番魏曌一番语重心长的教诲,如同当头棒喝一般,使得魏阙忽然间觉得自己太过稚嫩了。区区三星斗者的实力尚且能扰乱我的心性,还有什么脸谈成为斗帝尊者,称霸燕丘,逐鹿中原呢? 魏阙再一次起身拔起寒月刀挥砍,他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的无知与自满。 脚步在林间穿行得越来越慢,但寒月刀劈砍出的威力却是越来越盛,uu看书 ww.uukanshu.m 直到一刀足矣将一棵参天古树砍断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胸前起伏不定,握着寒月刀的手不停发抖。 “嘭!” 魏阙虚脱至极,再也支撑不住绵软的身躯,寒月刀脱手而出,他整个人栽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伸手抚摸着寒月刀,更是爱不释手,“老祖宗,寒月刀为何没有开锋?” “普通人拼的是刀刃之利,斗者的是斗气斗技之威,你怎能混为一谈。重刀无锋,大巧不工,小子,你好生领悟吧!”魏曌说。 “重刀无锋,大巧不工……”魏阙细细回味,一名真正强者刀客,其凭借的不是刀之锋利,而是个人的修行,斗气和斗技修炼到一定的境界,纵是没有武器之便,也可摘叶飞花,凝结斗气于千里之外取敌人首级。 “多谢老祖宗指点!” “孺子可教!”魏曌言语声中透露着疲惫,他说:“好好拔你的刀,老祖我累了,有事没事不要打扰我,” “老祖,老祖……” 魏阙在心中呼唤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心说老祖宗本就魂身不济,此番又为我消耗这么多的魂力,如此下去迟早会魂身尽散。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替老祖宗寻找增强魂力的药物。 魏阙想到自己囊中羞涩,之前许诺魏家的十万金币尚且还没兑现,不禁又是一阵苦笑。他现在有些犯难了,一时间不知道有什么生财门道。 真是打肿脸许下的诺言,含着泪也要兑现。 …… 第九章 断水流 清晨时分,青阳密林上空笼罩白色雾气,久久不散。清风倏起,林间寡淡的薄雾像是流云卷舒闲逸,枝梢鲜叶微微摇曳,一滴滴朝露宛如断线的珍珠,大珠小珠落进发着稍许土腥之气的泥土中。 忽然,一阵怪鸟惊恐之声打破了宁静,振翅扑腾,却不见得半点身影。随即接踵而至的便是野兽般的咆哮声,一群黑影在迷雾中快速穿行,似是在追杀某个猎物,从那急促的喘息声中,不难听出这些黑影的愤怒。 破开迷雾,只见一名少年双脚如同木桩一般插进泥土之中,脚趾紧扣着地面,牙关紧锁,额头上白毛汗横流,赤裸着的上半身已经渐渐勾勒出鲜明的罗阔,一道道猩红的血口子遍布其上,令人看得有些触目惊心,然而那稍显稚嫩的脸庞却是如此的刚毅,丝毫没有露出半点怯痛之意,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 在魏阙的身旁,还插着一般大刀,刀身上寒光奕奕,释放着缕缕寒意,而他的周围此刻正围着一群面目狰狞的三眼苍狼。 三眼苍狼是一阶魔兽,有三只眼睛,体形甚是高大,一身灰色长毛,鳞片满布的蛇尾在地面上扫出一条条尾痕迹。突然间,有数只三眼苍狼同时朝魏阙扑去,尖锐的利爪隐隐间有着淡薄的红色气流。 “啪!” 狼爪在魏阙的身上又留下了数道血口子,魏阙嘴角一阵抽搐,牙齿缝隙间吸了一口凉气,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之感直钻入心底。就是再这个股剧烈的疼痛之下,魏阙下意识地抬起了手臂,想要去抚平创伤,但是下一秒手臂便又停住了。 他明显感觉到,那剧痛与奇痒交错的伤口,有丝丝冰凉的气流正快速的修复着伤势,每每修复一寸,便会感觉他肌肤的强硬程度强上少许。 百战淬体篇虽然是一部残篇,但是其淬体之效不压于玄阶高级炼体锻体功法。百战淬体篇顾名思义,斗者需通过一次次战斗来提升肉身的强度。沧澜大陆上有一句俗语,强者是在无数次失败中成长起来的。此俗语目的非常简单,为了勉励修炼斗气的人们不要害怕失败,要越挫越勇,但从另一个角度理解,强者要学会挨打。 挨打正是百战淬体篇的修炼奥义,眼下魏阙在断水流还未小成之前,是断然不敢轻易招惹青阳镇那些实力高的斗者,为了挨打,他只能捉住了三眼苍狼的小崽子,以此来激怒三眼苍狼群对他进行攻击,而他也可趁机锤炼肉身。 三眼苍狼不过是一阶魔兽,若论单对单的实力比拼,远远不是魏阙的对手。青阳镇的人打消就知道,宁打毒蛇一窝,莫惹独狼一头。狼是群居动物,惹恼一只狼,等同招惹整个狼群。在魏阙不运用斗气抵挡的情况下,起初面对三眼苍狼群的攻击时,每每一爪子下来,便是皮开肉绽,久久不能愈合,甚至肋骨断裂亦是常事,钻心剧痛令魏阙不堪忍受,很多回他都想放弃。 “天地为囚,人作困兽,困兽之斗,斗得的是生存。没有与天地搏斗的勇气和毅力,不过是斗者通往强者之路的垫脚石罢了,” 想起老祖宗这一番话教诲,魏阙最终还是咬咬牙坚持了下来,他活着不是为了成为别人的垫脚石,而是要将那些挡他路的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狼是最有耐心的,五天过去了,三眼苍狼群依旧锲而不舍地攻击着魏阙。只不过他们对魏阙所造成的伤害却是日渐衰颓,魏阙的肉身变得愈发坚韧强横,伤口愈合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也许三眼苍狼群已经被魏阙磨去了耐心,也许是它们瞧见魏阙手上的那只狼崽子奄奄一息、生命垂危,因而数十只三眼苍狼张着血盆大口,挥动着如钢刀般锋利的爪子同时朝魏阙攻去。 魏阙运起斗气护住周身要命之处,催动百战淬体篇,任由群狼攻击撕咬他的身体,咬痕和抓痕遍布全很,转眼之间便成了血人,其模样令人触目惊心。剧烈地疼痛袭遍全身,魏阙脸色变得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呲牙咧嘴地猛抽凉气。 狼群口中发出凶狠的低吼,声音透过淡淡的迷雾,传遍了整个密林。此刻若是有人看到群狼扑食的情景,怕是要吓得屁滚尿流,生怕自己也会成为那群模样恐怖的狼群的盘中餐吧。uu看书 wukanshu 剧痛不止,伤口下清凉的白气如同受到刺激一般,疯狂生长,体外迅速被一股运着清光的白气包裹着,体内的斗气也随之变得更具有活力,欢快地涌进全身各处经脉窍穴,丝丝温热渗透进骨骼肌肉之中,悄无声息的强化着肉体。 时间迅速流逝,直至正午时分,全身的那股疼痛之感逐渐褪去,魏阙那张稚嫩的脸庞却多了几分沉稳的味道。三眼苍狼群的攻击如今只能在他身上留下浅薄的红印,犹如挠痒痒一般,魏阙呼出一口浊气,睁开了双眼,双眼中射出两道精光,竟是硬生生的逼退了数只三眼苍狼。 一阶的三眼苍狼对淬体已是无用,看来只能继续深入密林,寻找实力更高的二阶和三阶魔兽了。 魏阙拖着几只三眼苍狼,全身猛然一震,斗气释放出体外,将三眼苍狼震开,他举着狼崽子淡淡地说:“你们对我已经没有用处了,带着这只狼崽子滚吧!” 说着,魏阙将手中的狼崽子扔向狼群之中,一头三眼苍狼见势张嘴刁住了狼崽子,其余的三眼苍狼却是没有退让之意,低头半匍匐着身子,发出沉闷的嘶吼,眉宇间的那只红色的眼睛泛出了妖冶的红光,充满了怨毒。他们背后的蛇尾纷纷翘了起来,一身的灰色长毛快速收缩,毛发下渗出红色的气流,嘴角的尖牙竟是变长变粗了几分,凶狠异常。 “吼!” 一声嘹亮的狼啸,数十只三眼苍狼同时朝着魏阙扑去。 魏阙冷笑一声,拔起寒月刀,暴喝一声:“断水流!” 第一十章 羽蛇 “断水流!” 随着魏阙一声厉呵,寒月刀嗡嗡作响,斗气如流水一般从刀身释出,不一个喘息,数十道形若新月的斗气射向周围的三眼苍狼群。 砰砰数响,那些扑来的三眼苍狼群身体凝滞不动,毛发上出现厚厚的冰霜。魏阙脸上浮现一抹冷酷的笑容,手中的寒月刀上斗气如同森冷的白焰飘忽不定,脚步微动,寒月刀挥出,一股强横的斗气冲向三眼苍狼群。须臾间,血雾漫天,三眼苍狼身体被成数截,残肢断臂纷飞,浓厚的血腥气在空中弥散。 魏阙长呼一口气,发现那只叼着狼崽子的三眼苍狼仍在原地不走,口中呜咽悲鸣。魏阙挥了挥手中的寒月刀,威胁道:“你是不是想像你的同伴一样,死在我的刀下?” 三眼苍狼吓得后退了两步,眼睛扫了扫满地的尸体,随后一扭头跑进了密林深处之中。 直到三眼苍狼彻底的消失,魏阙身体才松弛下来,握着寒月刀的手臂有些轻微发抖。方才连续挥动十余刀,全身的力气被抽走,现在只觉得有些绵软无力。探掌一吸,丢在一旁的衣衫飞到手中,胡乱的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抽出匕首取了几块上好的三眼苍狼肉,架在火堆上炙烤。 不多时,浓郁的肉香在密林中弥散开来,饥肠辘辘的魏阙咽了咽口水,顾不得烫,大快朵颐起来。三眼苍狼的肉入口即化,一股细微的热流在魏阙的体内流窜,有些绵软无力的身子,很快便恢复了的力气。 这三眼苍狼的血肉中蕴含少许能量,竟然能够温养我的筋骨,看来传说并不是空穴来风,人与妖兽体中都流淌着众神的血液。既然如此,那便在密林中再多待些日子,多猎杀一些魔兽。 魏阙躺在一块干净的草皮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闭目养神,心中盘算着接下来是猎杀一阶魔兽,还是猎杀二阶魔兽,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李凌雪那些倾国倾城的容颜,脸上不禁流露出邪邪的笑容。 然而,他却不知道,肉香混杂着血腥气传进了密林深处,一些从沉睡中醒来的魔兽,正寻着气味而来。 “嘶嘶嘶!” 耳边传来怪异的声响,魏阙突然发觉脸上湿漉漉的,心说莫不是下雨了?于是睁开双眼,瞳孔瞬间收缩。 “我草尼玛!”魏阙大骂一声,连忙翻身滚向一边。 只见一条青色的大蛇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扑了空,正摆动着巨大的蛇尾,扑棱着一对七彩的羽翼朝着魏阙攻来。 “李凌雪,你个小娘皮,一想到你准没好事!” 魏阙心中腹诽了两句,他没想到这一阶魔兽三眼苍狼所待的地方,怎么会招惹来三阶魔兽羽蛇。魏阙将斗气注入双腿中,飞奔向一个参天巨树,用余光瞥了一眼正朝他飞来的羽蛇,发现这条羽蛇的脑袋上长出了如同铜甲般的肉瘤,俨然是一条成年的羽蛇。 双脚猛地一蹬树干,借着树干的反弹之力冲射了出去,伸手拔出寒月刀,一个华丽的转身带起少许的灰尘。 那羽蛇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犹如鸟鸣,拍着七彩羽翼,顿时两股斗气罡风席卷而来。速度之快,魏阙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举剑便朝羽蛇砍去。 “砰”的一声,魏阙连带着寒月刀被斗气罡风吹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魏阙顾不得伤痛,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单手结印,斗气蓦然释放开来,在周身形成一个白色的气旋,强劲的斗气掀起一阵疾风,在密林中呼啸,碧绿的鲜叶飘零。大步流星间,魏阙发出厉呵,凌空一斩:“断水流!” 磅礴的斗气仿若瀑布一般轰鸣直下,那些纷飞的绿叶稍一触碰便化作灰沫。 “轰!” 密林中发出一声巨响,两股强烈的斗气罡风与魏阙劈斩出的寒月刀气相撞,狂风劲走,斗气横流,周遭的空间仿佛都为之颤抖。 魏阙稍稍松口气,余光中却瞥见一道黑影朝他扫来,定睛瞧去,只见羽蛇那人腰般粗的蛇身呼啸而来,“嘭”的一声闷响,魏阙腹部受了羽蛇一击,整个人倒飞出去,连续撞断数棵嘉木,这才稳住了身形。 腥甜上涌,魏阙嘴角溢出鲜血,全身如遭盾击,似要散架一般,强烈的剧痛令魏阙直抽凉气,微微曲着身子。抬头看向朝他飞来的羽蛇,魏阙怒气上涌,他与羽蛇实力等级相同,但羽蛇有双翼相助,移动飞行速度极快,而他没有身法相助,仅凭淬炼一年多的肉身,终究是不敌羽蛇。 等老祖宗苏醒了,一定要向他讨要一门身法速度的斗技! 魏阙心中思索着如何限制住羽蛇的速度,他快速扫了一眼周围,转身飞入更加茂密的密林深处。 果不其然,在这一片巨树林立的密林丛中,羽蛇巨大的身躯处处受限,飞行速度极速下降。血盆大口刚要咬上魏阙时,魏阙一个侧身滑移,便轻松地躲过了羽蛇的攻击,而羽蛇确实一股脑地撞向前方的巨树,巨树轰然倒地,而它则是撞得七荤八素,魏阙则趁机回身便是一刀砍向羽蛇。 如此这般,魏阙带着羽蛇在密林丛中兜圈子,寒月刀在羽蛇的蛇身上造成了十数处刀伤,周遭空气中弥散着弄弄的血腥气。 “畜生,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连续拔刀挥砍的魏阙虽然感到有些疲惫,但是初次与实力等级相当的魔兽作战,心中升起浓浓的战意,尤其是这羽蛇多番被他戏耍成功,紧绷着地弦也松弛了下来,他竟然扛着寒月刀,叉着腰对羽蛇嘲弄讥笑。 被一个渺小的人类如此嘲弄戏耍,羽蛇似乎是愤怒到了极点,抬起百斤中的蛇头,蛇信在空气中震颤发出嘶嘶声,竖瞳中露出怨毒之色,忽然拍着七彩羽翼,咆哮不止。声音响彻整个密林,魏阙只觉的耳膜像是被一根针刺破,u看书 ww.ukanhu 疼痛感直钻上脑,强烈的眩晕感令他不禁甩了甩脑袋。 “畜生,闭上你的臭嘴,信不信我剥了你的这一身皮!”魏阙愤怒地叫骂,抗在肩上的寒月刀,寒光一闪,旋即被他掷了出去。 寒月刀径直地砸向的羽蛇,羽蛇却丝毫不躲避,它只是用竖瞳死死地盯着魏阙。 这家伙莫不是傻了?! 魏阙抓了一抓屁股,又挠挠头,好奇地盯着羽蛇,想要看它如何接住寒月刀。 “嘭!” 寒月刀砸在羽蛇身上,刀身的重量将羽蛇压得坠向地面。寒月刀大半截刀身没入泥土之中,羽蛇蛇尾横扫而去,金属撞击声乍响,寒月刀化作一道流星飞了出去。 “我草,我的刀!” 魏阙惊呼一声,顿觉得这下玩大了,没了寒月刀,他如何与羽蛇抗衡。忽然灵机一动,运起混沌吞噬诀,朝寒月刀飞去的方向探出掌,掌中顿时出现气旋,周遭气流疯狂流动,带动着尘土树叶朝他涌来。 “咳咳……” 魏阙被灰尘呛得直咳嗽,寒月刀重新回到手中,催动斗气震开了满身尘土树叶,老脸一红,抬头便骂:“畜生,今日定要活剐了你!” 羽蛇全然不理会魏阙的叫骂,它拍动着羽翼缓缓升空,全身被凝厚的青色气流环绕着,忽然黄色的竖瞳变成了猩红之色,血盆大口近乎张成了一个夸张的弧度,口中亮起耀眼的青光,磅礴的气流汹涌汇聚。 魏阙感受到羽蛇身上那股逼人的气势,察觉不对,心知他将这头畜生彻底激怒了,对方要放大招了! 第一十一章 元魂珠 风云变色,青阳密林的上空好似被乌云遮盖,变得异常昏暗。 风过密林,凡一切应有之物无不剧烈晃动,飞沙走石,纵有千般种绝唱妙音此刻也显得黯然失色,湮没于呼啸的风声之中。 裤脚猎猎作响,魏阙撩开有些凌乱的头发,神色有些凝重,如临大敌,他能感觉到羽蛇身上所迸发出的气势已经超越了三阶魔兽。 斗气汹涌外放,魏阙的体内热血沸腾,血液中蕴含的力量犹如蚕丝般细密,迅速渗进斗气中,薄淡的红芒与白色的斗气相互交织,环绕着寒月刀身,隐隐间斗气似有凝型之状。 这时,羽蛇振翅,偌大的蛇身猛地一颤,血盆大口中那颗青芒耀眼无比的能量气弹倏然间射了出来,能量气弹迎风便涨,刺眼的青光将密林照得通亮,那些远远躲在远处的低阶魔兽纷纷扭头逃往更远处的地方,时而回头。 青色的光芒携带着凶悍地威势,似天外陨石轰然坠地一般,径直地砸向魏阙。 狂风席卷而来,吹得魏阙眯上了眼睛。连续后退数步,魏阙双臂一振,周身的斗气涌入寒月刀中,刀身顿时光芒四射。 “断水流!” 举过头顶的寒月刀猛然斩下,凌厉的斗气化作一并巨刃砍向青色能量气弹。 轰的一声晴天霹雳,风声瞬间消失,只见到耀眼光团从魏阙和羽蛇之间迸发四射,大地猛烈的摇晃,气流如同涟漪一般蔓延向四周,将周围数十米之内的林木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魏阙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双耳再一次恢复知觉。狂风浪卷声,树木倒塌声,怪石炸裂声,诸般声响同时袭入耳中,震耳欲聋的剧痛令他不禁伸手捂住双耳。体内的斗气仿佛受到了刺激,涌向双耳,魏阙这才感觉好受了不少,抬眼环视四周,此刻早已化作一片废墟。 羽蛇哪儿去了? 魏阙心中升起不祥之感,猛地抬头看向天空,双眼瞪直,只见一个如大山般的黑影正朝着他的头顶压来。魏阙双腿灌入斗气,脚下生风,快速的朝着一旁躲闪。刚刚迈出十数步远,便感觉一股力道朝他的后背撞了过来,扑通一声,魏阙摔了一个嘴啃泥。 “呸呸!” 魏阙将口中的泥草吐了出去,挥动寒月刀,连续超羽蛇砍出数刀,双腿加速离开废墟,再度钻向密林深处,时不时地回头注意羽蛇的动向。 羽蛇振翅追逐,口中不停地吞吐着气弹,虽然威力不复之前,但足以开山裂石,那些挡在身前阻碍它行动的树木系数断成数截倒地,木屑纷飞。 眼看着羽蛇便要追了上来,魏阙苦思对策,如此被动逃跑也不是长久之计,那羽蛇已经学聪明,凭借着能量气弹的手段,在密林中如入平坦之地。以他现在的实力与羽蛇力拼没有好结果,只有找出羽蛇的弱点,才能化解危机。 正在他思索之时,羽蛇已然冲了过来,张口又是一个气弹射向魏阙。 魏阙举刀便砍,寒月刀斩出的刀气与气弹相撞,魏阙借着反震之力,整个人飞到了一棵大叔的树梢之上,运气混沌吞噬决,掌中再次出现气旋,强劲的吸力喷薄而出,羽蛇展翅想要挣脱吸力的束缚,两股力量相互冲撞,魏阙隐隐有些力不从心,体内的斗气快速流失,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强催着混沌吞噬决。 羽蛇或许感觉到自身无法从那股吸力中挣脱出来,索性也不再挣扎,反倒是拍动羽翼朝着魏阙冲来,速度极为迅捷。 魏阙嘴角微微一翘,手臂向着一侧挥去,羽蛇飞行的方向发生了便宜,擦着他的身体撞向旁边的一块怪石之上。 怪石顷刻坍塌,碎石飞射,魏阙脚下迸发出一股斗气气旋,整个人踩在羽蛇的后背之上,寒月刀光影重重,斗气横流,羽蛇的身体上火星四溅,大量的蛇鳞脱落。 羽蛇吃痛,愤怒地晃动着身子,想要将这个胆大妄为的人类摔出去,然而魏阙双脚好似羽蛇身体的一部分,紧紧地吸附在它的后背,刀影嚯嚯。羽蛇百般无奈之下,拍着羽翼在密林中横冲直撞,试图将魏阙撞飞出去。 此方法倒也奏效,那些粗大的树干曲枝在魏阙的身上拉出了一道道血口子,使得他无法挥刀劈砍蛇身寻找羽蛇的弱点。 魏阙索性趴了在羽蛇的后背,双手牢牢地扣住它的双肋,任由羽蛇横冲直撞。密林中尘烟弥漫,所过之处树木断裂到底,直到太阳西斜,傍晚时分,羽翼终于类的精疲力尽,趴在一片狼藉之中,耷拉着脑袋,胸部起伏不定。 魏阙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要散架了一般,啐出两口血沫,吃痛地做起身子,双拳犹如狂风骤雨轰击着羽蛇的后背,那羽蛇想要抬头反咬,却没有半点力气,只能任由魏阙胡作非为,口中发除阵阵沉闷的痛吟。 “砰砰砰!” 魏阙在羽蛇的后背上足足抡了又数百拳之多,双拳皮肉翻卷,鲜血淋漓,那羽蛇趴在地上竖瞳翻白,口角流出一大滩鲜血,不知是死失活。 魏阙似乎仍是觉得不解气,重重地在羽蛇的头上踹了两脚,随后一屁股坐在蛇背上喘着粗气,汗水将一身的鲜血渐渐冲淡。 过了片刻,魏阙抬眼看了看羽蛇的两只七彩羽翼,没好气地数落道:“蛇多有前途,听说实力到了一定的级别,还能化作魔龙翱翔九天呢。你这畜生到好,放着好好的蛇不做,非要长出这两只中看不中用的鸟翅膀,简直不伦不类。” 魏阙拔出寒月刀,咔嚓两道光影划过,羽蛇的两只七彩羽翼硬生生的被砍断,鲜血汩汩而流,u看书uuansu.c 将土壤染成血红。魏阙跳下蛇背,仔细端详了片刻,这才满意地说:“你自己悄悄,现在是不是顺眼多了。” 羽蛇早就痛得昏死了过去,若是知道魏阙这般作为,指不定拼死也要再闹腾一番,也好叫魏阙为自己的所做作为付出些代价。 “羽翼长在你这头畜生身上还真是可惜了。” 魏阙弯腰捡起一只羽翼抚摸着,心说,如果我的后背能生出两只羽翼,哪还需要修什么身法。若是遇到强者打不过,直接扇动羽翼逃了便是。 此刻若是有人在旁,难免要笑话魏阙一番,如果人生出双翼,那还是人么? “实力超越三阶魔兽,想来这羽蛇体内所蕴含的力量不低,若是我吞噬后,不知能破突破至四星斗者?” 魏阙起身运起混沌吞噬决,一章拍于羽蛇的伤口处,顿时羽蛇的身子快速干瘪了下去,鲜血和青色的气流疯狂涌入魏阙的身体之中。 …… 良久,魏阙睁开双眼,连上露出笑容。羽蛇肉身和血液中所蕴含的能量,简直是那三眼苍狼的数十倍之多,他隐约感觉自己的实力达到半步四星斗者的级别。 正要转身寻一处水源细细脏臭的身子,余光瞥见一颗珠子闪着幽幽的青光,魏阙好奇地扒开了蛇身,竟有一颗拇指大小的青色珠子。 珠子中,有一个白色影子,其形状与羽蛇无异。 “这是元魂珠?” 魏阙喜不自胜,脑中闪过一条赚钱的妙计,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扛着寒月刀,欢快地奔向远处那些“吃瓜”的魔兽。 第一十二章 给条活路吧! 明月高悬于树梢之上,清冷的光辉散落在密林的缝隙之中,像是一层洁白的银霜,驱散了些许黑暗。 “呦呵!” 青阳密林深处,响起一位男子兴奋地呼喝声,随后只见人影在密林丛中上下跳跃,像是黑夜中的精灵,无比的灵活。 魏阙从羽蛇身上得到元魂珠后,整个人便陷入了癫狂。他扛着寒月刀如同一个屠夫,在密林中野蛮地猎杀着低阶魔兽,浓郁的血腥气在空气中久久不散,遍地是魔兽的尸体,其惨烈令人触目惊心。 通常魔兽实力到了一定的级别,体内会凝结出魔核。魔核与人类的斗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用来储藏能量斗气,不同之处在于,斗府乃是人类修炼斗气时,在体内开辟的一块空间,魔核则是魔兽本身体内凝结而成的一颗状似桃核的晶体。 有些魔兽天资较高,或是食用了一些增益魂力的药物灵果,在体内会凝结出元魂珠,顾名思义,元魂珠中藏有魔兽的元魂。 人类与元魂珠可进行合体幻化,因此元魂珠对于斗者来说意义非凡。合体后,人类外表形象将会根据所合体的元魂珠中的魔兽元魂类型而有一个非常大的改变,介于人兽之间,并且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 合体幻化后,人不仅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肉身,保持清醒的意识,而且还能够获得元魂珠中魔兽元魂的一部分力量,甚至是魔兽生前的所善使用的斗技。 在沧澜大陆,人们将这种人与元魂珠合体幻化之术称之为元魂幻化。 如果魏阙与羽蛇的元魂珠进行合体幻化,他可以继承羽蛇风属性的力量,同时有可能幻化出两只羽翼,提高身法速度。 对于一些喜欢卖弄身份的人来说,元魂幻化还有一个非常大的好处。合体幻化后,斗者实力增强的同时,施展斗技还会有特定的狂拽酷炫的效果。 由于魔兽凝结元魂珠的条件相对苛刻,因此元魂珠有一定的稀缺性,尤其是高阶魔兽的元魂珠,更是非常难得,其商业价值不言而喻。 青阳镇上的百宝阁、珍兽斋一直高价收购元魂珠,但却是有价无市,一珠难求。魏阙的赚钱妙计自然是想要攫取更多的元魂珠,回到青阳镇上兜售。 照他的估计,一颗三阶魔兽的元魂珠至少能卖到五万金币,如果能再多猎取几颗,不仅能够兑现离开魏家时的承诺,而且还能有一笔颇丰的结余。 他想着用这笔结余去百宝阁购买些增益魂力的丹药,也省得老祖宗魏曌动不动就因魂力耗损而陷入沉睡之中,毕竟有一位斗帝尊者级别的强者在旁指点修行,远比他一个人瞎子摸象要强上太多。 然而事与愿违,魏阙从傍晚一直猎杀到深夜,一阶和二阶魔兽不知猎杀了多少,除了获得了数目惊人的魔核外,元魂珠的影子也没见到。他不断地向着密林深处深入,所过之处,魔兽闻风遁逃,生怕成为这位辣手屠夫的刀下亡魂。 魏阙搜寻多时,不见魔兽踪影,心说,青阳密林里的魔兽难道死绝了?绵延上百里的密林就这么点魔兽,这也太浪费土地资源了吧! “青阳密林里的畜生们,你们给我听好了,限你们半刻之内给我滚出来,否则就别怪我大开杀戒了!”魏阙不信邪,扛着寒月刀站在树梢上,双眼扫视着密林四周。 “哈切!” 一阵清风吹过,带起数片绿叶在空中翩翩起舞,袒胸露乳的魏阙感到寒意从裤脚直往上窜,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头,嘀咕道:“初夏将至,这夜间竟然如此微凉,看来得回镇上添两件新衣了。” 魏阙等待了片刻后,发现密林中依然没有动静,于是再次运足斗气喊道:“我数三个数,你们再不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青阳密林!” “一” “二” 魏阙目光扫着四周,发现依旧没有动静,刚要报出三时,密林中传出一阵急促的响声,一团团黑影朝着魏阙这处飞奔而来。 转眼间,数百只奇形怪状的魔兽心惊胆战地围着魏阙脚下的那棵参天巨树聚集。魏阙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地脖子,将寒月刀从肩上抽出后,憨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都死绝了呢?方才我只是随意吆喝两声,没想到你们都出来了。” 下方那些魔兽纷纷翻出白眼,似是让魏阙自行体会它们此刻的心情。 “嘿嘿!”魏阙翻身下了树梢,寒月刀嘭的一声插入地面,他双脚立在刀头抄着手,也不管魔兽是否听得懂,长篇大论的讲着道理,“我说,你们也太不地道了吧。古语有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青阳密林怎么着也算是你们的地头,我千里迢迢来,你们都躲起来是何道理?大家交个朋友有那么难吗?还是说,你们看不起我魏阙,觉得我不配与你们交朋友?” 魔兽异口同声地发出低吼,浑是不满之意。 “罢了,我魏阙大人有大量,也不与你们计较了。你们若是心中有愧,就乖乖地交出元魂珠,此事也就算揭过了,如何?” 魔兽们后退数步,严重露出怨毒和畏惧之色,却不敢大肆咆哮,只是闷声呜咽。 魏阙见状,依旧是一副憨态可掬的笑容,一只手放在屁股蛋子上挠了挠,“喂,你们这样做可是不对哦。青阳镇好客是出了名的,紫钥匙有朋友来,都会好酒好菜招待,临行时还要以珍宝相赠。uu看书 .ukansh 我现在只是要你们一颗元魂珠,又不是要你们的性命,看你们小气吧啦的样,真给我们青阳镇丢人。若是让燕丘的其他魔兽知道,一定会以你们为耻的。你们自己说,到底是脸面重要,还是元魂珠重要?” 说完,魏阙从刀头上跳了下来,吓得一众魔兽惊恐后退。 他拔出寒月刀,在空中挥了挥,有三只魔兽畏畏缩缩地上前两步,张口吐出光彩各异的元魂珠。 魏阙满意地点点头,将寒月刀抗在肩上,探掌一吸,那三颗元魂珠被吸到掌中。随后对着一众魔兽说,“还是有觉悟高的。你们这些魔兽都应该像它们好好学习,争取为我青阳镇争光。” 交出元魂珠的三只魔兽不敢与魏阙对视,转身便逃出了兽群。 “还有没有意识到自身礼数有亏,想要主动承认错误,上交元魂珠的?都抓紧点,别磨磨唧唧的,我还有事要忙。” 又有两只魔**出了元魂珠,魏阙的目光再看向其余魔兽时,只见它们纷纷摇头,眼泪汪汪,发出可怜的悲鸣,似是再说:“给条活路吧!” “看你们还算懂事,今日就先到这里,都散了吧。”魏阙摆了摆手,埋头打量起手中的五颗元魂珠。 那些魔兽们转身便逃,生怕魏阙改变主意,对它们动手。 魏阙的确没有动手,只是在魔兽们逃出数米远时,他忽然开口说:“过些日子,我会再来找你们叙叙旧的。” “嘭!” 密林中传出一些魔兽摔倒的声音,魏阙抬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容是如此的憨态可掬。 第一十三章 抓贼啊! 一秒记住【】 魏家。 自打魏宣和魏言两人被派出去后,如同人间蒸发,音信全无,魏朝商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他进入了魏朝朗的院子,敲响了屋门。开门的正是魏朝朗的小妾,衣衫不整,魏朝商心知来得不是时候,正踌躇是否要进入屋子时,魏朝朗的声音传了出来,“是朝商吧?进来吧。” “二哥,是我!”魏朝商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瞥了一眼那风骚的小妾,随后走进了屋子,魏朝朗系着腰带迎了过来,“朝商,这么晚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二哥,宣儿和言儿外出数日未归,我这实在担心的紧啊,若是让大哥知道我们背着他做出那事,肯定饶不了我们。”魏朝商脸露忧虑之色,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你怕什么!甭说大哥不知道,即便知道又能如何?魏阙惹下这么大的麻烦,当日没杀了他,已经算是便宜那小兔崽子了。现在这小子彻底脱离了魏家,他是生是死,大哥即便想插手,也名不正言不顺。” 魏朝朗整理好衣衫落座后,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再说了,青阳镇想要魏阙性命的何止你我二人,你以为李元德真的将这个气咽下了?我告诉你,李元德就是一条毒蛇,只要让他找准了机会,一定会狠狠咬上一口的。李家那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听说她已经有意煽动镇上的公子哥替她出气了。尉迟家、张家,指不定也在背后搞着什么小动作呢。” 魏朝朗的小妾端来两盏茶,将茶盏递给魏朝商时,有意无意地在他的手上挠了一下,并且偷偷递去一个妩媚的眼神,令魏朝商有些心神荡漾,一时间竟然忘了要说什么了。 愣了半晌的工夫,魏朝商这才回过神来,强作镇定干咳两声,说道:“二哥,宣儿和言儿两人虽然年轻,做事不够沉稳,但绝不会消失数日,连个音信都没有。我担心,这两个孩子恐怕遭遇不测了。” “朝商,你多虑了。凭宣儿和言儿的实力,对付一个废物能出什么乱子。许是那小兔崽子不知躲到和处去了,宣儿和言儿这才耽搁了些日子。”魏朝朗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白气,随后抿了一口。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二哥,我就宣儿一个孩子,万一他要有个好歹,你让我该怎么活啊。” 魏朝商心中腹诽道,你当然不担心,十几房的小妾替你是生了二十几个儿子,死了一个魏言也不打紧,可我不一样啊,我就宣儿一个儿子。妈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他娘的后悔上了你的贼船,如今是进退两难。 “我早就劝你多纳两房小妾,你偏不听,也不至于如此吧。听我一句劝,多纳几房小妾,平日修炼苦闷得紧,也好借着鱼水之乐解解乏不是。” 魏朝朗端起茶盏谐谑地瞥了魏朝商一眼,随后饮了一口茶,瞧见魏朝商依旧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于是摇摇头说:“你要实在不放心,就暗中派几个人找找吧。” 说罢,魏朝朗撂下茶杯,起身搂着小妾要走进了内室。魏朝朗捕捉到那小妾哀怨的眼神,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心说等将宣儿找回来,老子我也纳他二三十个小妾。 …… 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 青阳镇西郊,尉迟家堡的大堂内,灯火通明。 “父亲,李家还真沉得住气,我派人盯了数日,一无所获。倒是那李凌雪似乎很是不满,挑唆着一些废物寻魏阙晦气呢。真不知李元德是如想的,自己的闺女被退婚,在青阳镇已经成为了一个笑话,他就这么轻易被魏朝风给打发了。”尉迟修仁说。 “你懂什么,李元德什么德行老子我比你清楚。修仁,你要记住,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说话者身高八尺,膀大腰圆,肌肉肥重,面阔口方,一脸浓密的络腮胡,端的是一副凶神恶煞之相,此人正是尉迟家主——尉迟良德。 “父亲,本来还以为是一个天大的机会。魏李两家因退婚一事闹起风雨,我们尉迟家也好趁火打劫,坐收渔翁之利,现在看来只是空欢喜一场啊。”尉迟修仁将吃了一半的甜瓜丢了出去,有些愤懑不平。 尉迟良德推开身旁给他揉捏腿脚的丫鬟,起身稍稍活动筋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裂开后槽牙,笑着问:“修仁,你知道人最致命的弱点是什么吗?” “最可怕的弱点……贪婪?”尉迟修仁放下酒杯,抬头看着尉迟良德。 尉迟良德摇摇头,又满饮了一杯酒,打了一个酒嗝,淡淡地说:“猜忌。” “猜忌?” “没错,人一旦有了猜忌之心,便会生出嫌隙,行事决断便会失去理智。”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蠢钝的儿子! 尉迟良德见尉迟修仁一脸疑惑的样子,顿时无奈地摇摇头。他翻了一个白眼,颇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魏阙退婚,十足打了李元德一耳光。魏朝风亲自登门谢罪,不就为了缓和两家的关系么。魏李两家已然生出嫌隙,猜忌之心只会与日俱增。李家不动手,不就是在等时机么。只要我们稍使手段,魏李两家对立还不是顺理成章。” ^0^一秒记住【】 “妙啊!父亲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我现在就去办!”尉迟修仁甚是激动,奸讦大笑,起身便走。 “慢着!”尉迟良德走到尉迟修仁身前说,“此事需要慎重,马虎不得,否则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父亲,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嘛。到时候吩咐只要稍微留点线索,魏李必然会大打出手。”尉迟修仁桀桀笑道。 “糊涂!”尉迟良德面色一冷,数落道:“李元德和魏朝风是什么人,你跟一群老狐狸玩那点把戏,你以为能蒙蔽得了?做事要干净利索,你做得越干净,反而更容易激起他们的猜忌之心,知道吗?” “我知道了,父亲,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就去办!”尉迟修仁被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也无心思再待着。 “办事鲁莽,火急火燎,就你这点城府,什时候才能独当一面。” 尉迟良德不快地打量了尉迟修仁一眼,淡淡地说:“修仁,你停留在一星斗者已有数年了吧,也该收收心好好修炼了。我听说李凌雪的实力已经到了斗之气九段,不日云岚宗便会来青阳镇招弟子,李凌雪加入云岚宗后前途无可限量。你若再不努力修炼,迟早会被李凌雪超越,到时候我们尉迟家现今地位难保。” “修仁谨记父亲的教诲,一定努力修炼。” 尉迟修仁想到李凌雪那可人的模样,不免有些心猿意马,心说,魏阙啊魏阙,亏你还是魏家嫡长子,真是个瞎眼的蠢货。总有一天,李凌雪和魏家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他谄笑着说:“父亲,魏阙那废柴既然退了婚,不如您找个机会,替孩儿说了这门亲事,在李家困难之时伸出援手,将其拉拢过来,到时联手灭了魏家,青阳镇日后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尉迟良德瞥了一眼尉迟修仁,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小兔崽子,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惦记! 罢了,修仁既然看上了李凌雪,那我就让给他吧,谁教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呢。 “此事不急,容后再议。修仁,你跑一趟汤山,去将你师尊请来吧,我有事与他商量。” 请师尊下山?看来父亲已经打定注意要灭掉魏家了,如此甚好。四大家族,哼!青阳镇太小,容不下这么多家族,魏家、李家、张家,不用着急…… 尉迟修仁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转身出了客厅。 …… 魏阙出了青阳密林,偷偷摸摸地溜进了青阳湖南侧一户人家的院子。 明亮的月光将不大的小院照得清晰可见,魏阙露出白花花的上半身蹑手蹑脚。 此前他离开魏家,并未收拾细软衣物,在青阳密林中待了数日,醉心于修炼和猎杀魔兽,一身衣物早已脏臭破损不堪。接连获得五颗元魂珠,魏阙打算明日清晨前往镇中的珍兽斋和百宝阁扫听扫听行市,没件衣服遮身总是不妥。 于是,他打起了偷衣服的注意。 汪!汪汪!汪汪汪! 院中忽然想起一连串的狗叫声,一条大黑狗朝魏阙扑来。 魏阙头一次做贼,经验不足,被突如其来的狗叫声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好在他身手足够敏捷,一个侧身让黑狗扑了空,随后冲着它嘿嘿憨笑,作势示意黑狗不要乱吠。 那大狗岂会听他摆布,张口汪汪大叫,纵身再扑了去。 魏阙勃然大怒,伸出制住黑狗,双手一用力,扭断了黑狗的脖子。 院子里的动静惊醒屋中人,屋窗倏然亮起了灯光。 魏阙见状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竹架上的衣服便跑,身后却传来了推门声。 “你是何人,竟敢深夜闯进老娘的院子,是不是垂涎老娘的美色,我告诉你,老娘可不是随便的人。”成熟的妇人说道,警惕中带有些许妩媚。 魏阙听声脚下一滑,心说,你这老娘们,怕是寂寞难耐得想男人了吧!也不把招子放亮点,小爷我能看上你?! 魏阙扭头冲着那风韵不减的妇人嘿嘿一笑,“老娘们儿,借你院中衣物一用,他日十倍归还。” 妇人借着月光,瞧清了魏阙的半张脸,心中泛起涟漪,好俊俏的小伙子! 目光向下,uu看书 .uukansh 看到魏阙那上半身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更是春心荡漾,不禁舔了舔嘴唇,笑着说:“哎呦,这是哪家的小子,深更半夜,深更半夜来偷老娘的贴身衣物,真不知害臊。” “你个老娘们,休要胡言乱语!”魏阙低头一瞧,手中抓着的竟然是两个红色绣花肚兜,耳根一红,立即甩手扔了肚兜,转身便走。 妇人见魏阙要走,顿时急了,连说道:“小子,来都来了,还走什么,进来坐坐呗。” “睡你的荤觉去!”魏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妇人,拉开远门便作势要走。 妇人不饶,威胁道:“你要是敢走,我可就喊了!” “你喊啊,老娘们!”魏阙头也不回,径直地走出了院子。 “来人啊,抓贼啊!” “……”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第一十四章 偷衣小贼 青阳镇,食为天。 魏阙戴着一顶斗笠,全身罩在黑色的袍子中,身后背着寒月刀,在一个小厮的相迎下,上楼寻了一处雅座坐下。 他的装扮引起周围桌上吃酒的人的注意,尤其是那柄硕大的寒月刀,更是引人注目。食客们好奇地抬头打量了两眼,随和又推杯换盏,吆喝着吃酒,谈论着镇上的见闻。 “哎,兄弟听说了么?昨晚青阳村那边闹得鸡飞狗跳,听说不少人家遭了窃!”临近桌上,有一名大汉放下酒杯,脸色微红,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还有这事?”旁边那人饶有兴致地问。 “那还能有假,我二大爷家的堂哥的三娘舅家一个丫鬟的大表哥亲眼看到的,整个青阳村的人大深夜里的举着火把到处寻人。” “这小贼倒也是够大胆的,人拿住了么?” “人倒是没拿住。那小贼旁的不偷,光偷妇女的贴身衣物,你说奇怪不奇怪。” “唉,这世道呦,把人逼到这份上,还真是没法活了。” 这时,有一名年轻的男子端着酒壶走了过来,笑着说:“此事我也有所耳闻,据说那青阳村的张寡妇被扒光了衣物吊在院中的枣树上咧。” “张寡妇好歹是个饱有风韵的娘子,那小贼还真不知道怜香惜玉。” “我倒不这么认为,那小贼宁偷衣物,不占张寡妇的便宜,十足是一个梁上君子啊。” “哼,君子顶个屁用,放着张寡妇那么个大美人不享用,偷什么衣物,依我看,那小子就是个傻子。” “我倒是不解,那小贼为何将张寡妇剥光了吊在树上。” “准是那张寡妇想要逼良为娼,小贼不同意,张寡妇便要威胁叫人,小贼一气之下,便将张寡妇吊了起来泄愤。” “不对,不对。”有一人凑了过来,笑着说:“我听说那小贼原本是张寡妇的一个相好,准是张寡妇又偷汉子了,所以才被扒光了衣物吊了起来。” “胡说,事实并非如此!”有又一人说。 “那你说,真相是什么?” “那小贼的确是张寡妇的想好,两人鱼水欢好后,小贼准备离开,但是那张寡妇是个坐地能吸土的主,岂肯同意,小贼实在承受不住,一怒之下将张寡妇吊在了树上。张寡妇放声大骂,惊动了村里人,小贼见状慌乱逃离,又因匆忙来不及穿衣,于是又跑去其他人家想要偷两件衣服果体,这才生出了偷衣物的闹剧。其实张寡妇的衣物哪是小贼扒去的,分明就是她自己主动的脱的。”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那人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说来惭愧,我原本想要找张寡妇耍耍的,没想到让我撞到了这一幕。” 众人用奇异目光打量着那人,“你小子也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你为何不将张寡妇放下来,她承你的情陪你***也说不定呢!” “惭愧,惭愧。” 人群中不知是谁打了个酒嗝,有些遗憾地说:“老子我当时要是在场就好了。” 魏阙坐在一旁,斗笠中的整张脸是青一阵红一阵,一壶茶水倒是没喝多少,全都被他喷了出来。他抹了一把嘴,心中腹诽道,你们这些人说得跟真的似的,我什么时候扒了张寡妇的衣物,还将她吊在树上了?幸亏张寡妇不知道我的名字,否则被这些人嚼舌根子乱传一通,我日后还怎么在青阳镇立足。 有一个肥头胖耳的大汉,走到魏阙身旁问道:“喂,小子,我早就注意你了。好好一壶茶水不饮,你喷它作甚?” “有点烫,有点烫!”魏阙干咳了两声,变着声说:“嘿嘿,你们继续说。” ……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楼上这些食客们对张寡妇的事津津乐道,与那些人想好,丈夫又是如何死的,真真假假谈论个不停。 魏阙瞧着楼外的景色,几杯水酒下肚,意兴阑珊,正准备动身离开时,却瞧见李凌雪在一些公子哥的拥簇下上了楼。好些位公子哥一上楼,便吆五喝六地驱赶食客,食客们心中有气却也不敢言语,乌泱泱一群人散了场。 李凌雪的目光瞥向魏阙,一群公子哥承欢献媚,走到魏阙身前呵斥道:“这雅座我们要了,识相的,赶紧给小爷滚!若是扫了李小姐的雅兴,小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魏阙没有理会,依旧偏头瞧着窗外,自顾自的饮酒。 说话的那位公子哥再一次呵斥道:“喂,小爷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魏阙依旧没有理会,又有一位公子哥讥笑道:“王大少爷,你到底行不行啊,难道要凌雪一直干等着吗?” 王公子顿觉得失了面子,瞪了对方一眼,又看了一看李凌雪,随后冲魏阙怒吼道:“知道小爷是谁吗?整个青阳镇服饰店都是小爷我家开的,怕了吧?你若是识趣,最好现在就滚,否则小爷我打断你两条腿!” 魏阙回头,端起酒壶又斟了一杯酒,滋溜吸了一口,动筷子夹菜,不予理会。 那位嘲笑王公子的少爷又出言讥笑道:“连一只臭虫都赶不走,王大少爷,你可真能耐。” “赵小花,我警告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否则你赵家的布匹日后别想送进我们王家的店铺了。” 王公子面露愠色,一个沉甸甸地钱袋扔到桌上,冲着魏阙说:“我想你一定没见过这么多钱吧?这里的钱足够你买下一座酒楼了,只要你现在离开,这袋子金币就是你的了。” 魏阙放下筷子,将钱袋子拿在手中掂了掂,随后揣进了怀中。 “凌雪,不用着急,这小子马上动身离开了。” 王公子扭头冲赵小花递去一个得意的眼神,随后便冲着楼下嚷道:“小二,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都给小爷我端上来。” “王大少爷,你得意也忒早了些吧。”赵小花阴阳怪调地说。 “赵小花,你少跟我阴不阴阳不阳的!” 王公子不爽地转身想要催促魏阙离开,不曾想魏阙收了他的钱,却没有动身的意思,依旧坐在那里吃酒,顿时怒火中烧,骂道:“小子,你拿了小爷的钱,u看书. 还不赶紧滚!” 站在李凌雪身旁的其他几位公子哥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纷纷出言抱怨讥讽。 “王大拿,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简直给我们青阳八杰丢脸!” “与王大拿齐名,真是有失身份。” “凌雪,像王大拿这种人,怎么能配得上你,依我看,日后也不必再邀他相聚了。” “食为天也不过如此,凌雪,不如去我们家开的翠微楼吧,那里的环境不比食为天差。” “翠微楼算什么,凌雪,还是去我们家的天客居吧。” “凌雪……” “……” “李小姐能够看上你的位置,那是你八百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竟敢如此无礼,看小爷我如何收拾你。”王大拿被一众公子哥讥得双目圆瞪,怒气翻涌,扬起拳头边冲魏阙砸去。 “啪!” 魏阙手中的筷子像是铁钳死死地夹着王大拿的手腕,王大拿连忙甩手却争夺不得,筷子上力道越来越大,夹得王大拿的整只手上血液不畅,变成了紫色,王大拿痛骂道:“狗东西,你敢还手?!” “你想动手?”魏阙淡淡地说。 “王公子,算了吧,既然人家不愿意让座,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呢。”李凌雪丝毫没有挪步的意思,见王大拿吃瘪,脸上却没有半点同情之心。 “不行,凌雪,这雅座你既然看上了,那我一定要替你争来!”王大拿怒气冲冲地对着楼下吼道,“你们这些废物还不赶紧滚上来!” 咚咚咚! 一连串的脚步声冲上了楼。 第一十五章 跟我比大刀? “少爷,你怎么了?”一群凶杀恶煞的大汉冲上楼,看向王大拿时,却是温顺得像只绵羊。 “你们眼瞎了吗?还不给我收拾这狗东西!” 有了帮手,王大拿嚣张跋扈的气势又复燃,他冲着魏阙冷笑道:“怎么样,怕了吧?如果你现在乖乖像我磕头认错,小爷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狗东西,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对我们家少爷无礼,赶紧放了少爷,否则兄弟们不介意拿你练练手!”王家的一名打手拔出腰间的短刀,冲着魏阙比划了两下。 “你是要跟我比大刀吗?” 魏阙举起寒月刀便朝那名打手砍去,对方横刀抵挡,短刀上有丝丝淡薄的斗气环绕。 魏阙虽然没有运用斗气,但寒月刀的重量足有千钧之力,王家的打手短刀刚刚与寒月刀触碰,即刻脱手而出。 只听“嘭”的一声,王家的打手承受不住寒月刀挥开来的力道,扑通趴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 王大拿惊诧地看着魏阙,此人究竟是何来历,实力竟然如此恐怖! “少爷,这小子的刀好生厉害!” 王大拿瞪了倒地的打手一眼,心说如果只是普通角色,少爷我还用得着你们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王家的下人虽然不济,但好歹也是斗之气五段的实力。仅是轻描淡写的一刀,便将王家下人砍到在地,他的实力应是与我不相上下。” 李凌雪清冷地目光落在魏阙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柳叶眉微微一皱,目光又移向那压在王家打手身上的寒月刀。头一次见人使用如此大的刀,估计得有千斤之重吧,能够使用这么重的刀,他的力气定然不小。 在崇拜强者的沧澜大陆上,李凌雪也不例外,魏阙一刀之力,已足以使她高看了两眼,甚至对斗笠里面的男人有些好奇,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她有些气恼,她自认为自己的容貌算得上天资国色,青阳镇上的男子无不对她倾倒。然而她站在这里许久,那斗笠中的男子却从未扭头注视过她,这让她的自尊心严重受挫。 再想起那个退婚的魏家废柴,李凌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魏阙,你这个废物,你凭什么退我的婚,要退也应该是我退!若不是爹爹有言在先,本小姐早就杀了你,以泄我心头之恨。 李凌雪瞥了一眼魏阙,你如此轻视我,必不让你好受。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说:“王公子,既然他不愿让出雅座,那就算了吧,何必强人所难呢。” 李凌雪脸上的失望之色就像是一根针扎进了王大拿的心窝,他冲着那些畏惧不前的下人扥怒道:“你们过来看戏呢!还不动手!” 王大拿这一番呵斥,令王家的打手们壮起胆子提刀挥拳冲向魏阙。他们知道这位戴着斗笠的家伙不好惹,不过主辱仆死,身为下人就该有护住赴死的觉悟。若是见主子受辱而袖手旁观,畏惧不前,日后也不会有好下场,与其死后背负骂名,不如护主战死来得痛快。 “别怂,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凭我们这么多人,还制服不了他!”王家的打手 “慢着!”魏阙说。 王家的打手哈哈大笑,“小子,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奉劝你放开王少爷,向他磕头认错,我们便饶了你。” “滋溜”一声,魏阙将最后一杯酒水送入口中,随后慵懒地说:“想安安静静地吃顿饭都不行,你们这些人还真是想臭虫一样讨厌。” 魏阙手臂一用力,“咔嚓”,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王大拿的一条胳膊被拧断,还不待他发出惨叫,魏阙扬臂一甩,王大拿整个人飞了出去,砸倒数人,楼上那些桌椅板凳砸坏的更是不计其数。 王家的几位打手见缝插针,运起斗气攻向魏阙,魏阙反手抄起寒月刀,转身挥出,巨大的刀身径直地将围攻而来的打手们拍飞了出去。 围在李凌雪身旁的赵小花之流吓得直打哆嗦,下意识地便要逃离,但想到如此仓皇逃走,准教李凌雪看不起,于是又故作镇定地招呼着自己带来的下人们围攻魏阙。 楼上神仙打架,楼下的食客们即便有心围观,却也退避三舍,生怕徒遭横祸。食为天的老板站在楼梯口,听着楼上桌椅板凳摔打的声音,脸上阵阵抽搐,老泪纵横,直呼要了亲命了。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你们也太让我失望了。”魏阙兴致泛泛地扫了一眼满地的打手,慵懒地将寒月刀抗在肩头,抓了抓屁股蛋子。 “这人还真是有趣,明明是个高手,却偏偏要做出这等粗鄙之举。”李凌雪被他这一举动给逗乐了。 赵小花和一群公子哥见状,恼羞成怒,不顾下人伤势,催促着他们起来再战。这些下人们倒也听话,苦水自咽,起身催动全身的斗之气同时冲向魏阙。 魏阙慵懒地笑了笑,忽然罩在身上的黑袍猎猎作响,一股强烈气势宣泄出体外,白色的气流环绕在周身,只见一道光影从人前滑过,旋即那些围攻而来的打手们,身体陡然凝滞不前,数个喘息后,楼上传出阵阵惨烈的叫声。 食为天的老板感觉脸上一点湿润,伸手抹了抹,低头一看,顿时惊恐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楼上鲜血从木板中渗漏了下来,食为天老板哭天喊娘,“哎呦,我的亲娘啊!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他竟然是一星斗者! 李凌雪收起了笑容,惊诧地盯着魏阙有些发呆。失神间,她感觉一股阳刚的气息扑面而来,有一只温暖的手搂住了她那绵细的蜂腰。 “嘭嘭,嘭嘭!”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令李凌雪白嫩的小脸飞起两朵彩霞。 李凌雪娇羞地抬起头,想要看清斗笠里面的那张脸,身体却如遭电机一般,uu看书 .ukanshu 一股温热的气流吹过她的耳边。她的脑海一片空白,魏阙身上那股子男人的气息直钻入她的口鼻之中,似是有意地挑动着她的神经。 李凌雪脸上不禁浮现出红晕,意识有些迷离,不过很便清醒了过来。 从来还没有人触碰过我的身体,他竟敢如此轻薄于我! 李凌雪羞恼之中,运起斗之气,一掌朝着魏阙的肩膀拍去。 “他们都叫你凌雪,真是个美丽的名字,就和你的美貌一样,让人陶醉。”魏阙松手放开李凌雪,嘿嘿笑道:“姑娘,你也抬不讲理了吧,方才我可是一片好心。万一那些下人的血脏了你这一身漂亮的衣裙,你还如何见人呀。” “你……”李凌雪羞恼地瞪了魏阙一眼。 赵小花之流看得都傻眼了,他们何曾见过李凌雪作出这般小女儿姿态。平素里李凌雪端的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纵是他们百般讨好、鞍前马后,李凌雪多是淡漠冰冷,少有笑容。 赵小花之流心里严重不平衡,大骂李凌雪是个贱货。老子鞍前马后不说有功,也有苦劳吧,李凌雪,你对老子视而不见,却对一个素未蒙面的狗东西如此放浪形骸,贱人!贱人! 有一名公子哥愤怒地推开魏阙,骂道:“狗东西,你也不瞧瞧你是什么身份,凌雪也是你能轻薄的?” “就是,小子,劝你离凌雪远一点,若是当李家主知道你轻薄了凌雪,有你好受的!” “凌雪,别理会这种登徒浪子,等我回去着急家中强者,来替你讨回公道。” “……” 第一十六章 做人要厚道 一秒记住【】 李凌雪竟然为了一个素不相干的人与赵小花翻脸! 这些公子哥们平日了围着李凌雪转,各怀心思,互相瞧不上彼此,但相比于一个不知身份来历的外人,他们更希望李凌雪还是想以前一样,对他们爱答不理。 然而,魏阙的出现,却是打破了这种平衡,他们感受到了背叛,不得地指责魏阙的不是。 众人是你一言我一语,如同鸭子吵堂一般,甚是聒噪。 李凌雪感觉头都大了,蹙眉偷偷瞄了魏阙一眼,脸上的红晕不退反增。 方才真是羞死人了!他这般轻薄于我,若此事传出去,我还有何脸面见人呀。 李凌雪目光清冷地盯着魏阙,一股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魏阙干咳两声,开口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轻薄凌雪姑娘了?方才分明是我出手使得凌雪姑娘免遭血污。” “还想狡辩,方才你分明搂着凌雪,还……”赵小花气急败坏,话还未说完,便被李凌雪打断了。 “够了,赵小花,我的事还轮不着你说!”李凌雪狠狠地瞪了一眼赵小花,她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女子,还是非常注意名节的。 魏阙退婚一事已经让她很难堪,如果任由赵小花这般肆无忌惮地说,不需一日,她被轻薄之事便会传遍青阳镇,到时候指不定人们如何议论和谣传呢。 “好,好,李凌雪,你真够意思,以后你的事我再多说一句,我赵小花的名字倒过来写!”赵小花气得无以复加,甩袖转身便走。 “花小赵……”魏阙嘿嘿一笑,转身对李凌雪说:“凌雪姑娘,你说这名字是不是很有趣。” 李凌雪无语地白了一眼,而赵小花却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回头怨毒地瞪了瞪魏阙,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回去后便央求父亲派些强者来,食为天丢的面子,他必须要找回来。 “花小赵,我让你走了吗?”魏阙慵懒地说。 “你想干什么?”赵小花回身看着魏阙,神色颇为紧张,生怕魏阙不放他离去。 “做人要厚道!我在这里好生吃酒,你们带一群人大闹食为天,扰了我的兴致不说,还围攻于我,现在我内伤难治,你们没有表示便想着离开,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说着,魏阙将寒月刀从肩上放了下来,扑通一声,楼上的地板嘎吱震颤,寒月刀的半截刀身没入了地板,楼下顿时传来食为天老板那如同杀猪般的叫声,何其凄惨悲怆。 魏阙全然不顾在场众人的表情,而是转身冲着李凌雪问道:“凌雪姑娘,你说是不是个这个理?” “你……我哪知道。”李凌雪被问得一时语塞,心说,虽然我觉得这事,赵小花他们做得的确有些过分了,但你也不能直接问我呀,这种事你让我如何作答! “你想要如何?”赵小花问。 “你们想走,很简单,每个人留下一万金币的汤药费,我便放你们离开。”魏阙淡淡地说。 “一万金币?你怎么不去抢!” 赵小花没好气地说,一万金币够普通人家十年的开销了。这笔钱对赵小花来说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是半年的零花钱。平白无故对方打了一顿,现在对方还要敲诈勒索,这口气他真的是难以咽下。 魏阙嘿嘿笑了笑,作势便要拔出寒月刀,赵小花连忙后退两步,手中出现一张亮闪闪的银卡。 “这张卡里有两万金币,足够你的汤药费了!”赵小花咬牙切齿地说完,将卡片放在身旁那张破损的桌子上。 “嗯,不错,花小赵,明人不说暗话……” 魏阙顿了顿,赵小花心中一紧,有些绝望,这狗东西莫不是还嫌不够吧?难道他要改变主意? “你要的汤药费,我都给你了,你还要干什么?” “嘿嘿,花小赵,你紧张什么,我只不过想说,我很欣赏你罢了。你看你,放轻松点,回去好好洗洗睡一觉。”魏阙说。 赵小花感觉天旋地转,差点摔倒,问了问心神,一溜烟没了影。 楼上的公子哥们吃了憋,心中唯有一个念头,你这魔头,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众人掏出装有金币的钱袋子和银卡,纷纷逃离了食为天。 “都慢走啊,有机会常聚!” 魏阙像是一个好客的主家,依依不舍的送别客人。李凌雪见状,一旁窃笑,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嘻嘻。 魏阙将银卡和钱袋子点了点,足足有十八万的金币,心说还是这种方式来钱快,看来以后缺钱了,直接找这些公子哥们儿打打秋风便可。将银卡和钱袋子全部收起来后,魏阙转身便下了楼。 李凌雪有些费解地看着魏阙的背影,他就这么走了? “喂,你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了?”李凌雪追了下去。 “凌雪姑娘,还有事吗?”魏阙转身故作不解地问道。 李凌雪脸上浮现一丝愠色,她凑到魏阙身前,轻声说道:“你轻薄了我,没有任何交代,就打算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0^一秒记住【】 “凌雪姑娘,何处此言呀!”魏阙嘿嘿一笑,似是想起了什么,于是从怀中掏出几袋沉甸甸的钱袋递给李凌雪,一脸肉痛,他说:“凌雪姑娘莫怪,方才我是心系姑娘周全,这才失了礼数,这些东西就当作补偿吧,还望凌雪姑娘莫要嫌弃才是。” “你……你把我当什么了?” 李凌雪见魏阙吃干抹尽,想用区区几万金币将她打发了,顿时怒不可遏,手伸向了魏阙腰侧的软肉,想要对他小惩大诫,不曾想魏阙却是一个闪身躲开了,李凌雪更是气恼:“你还敢躲!” 魏阙凑到李凌雪耳旁,操着磁性的声腔说:“凌雪,你想要我怎么做?” 李凌雪一把推开魏阙,环顾了下四周,冷冷地问:“你是谁,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嘿嘿,我就就我啊!” “你到底说不说!” “嘿嘿,不是我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我只是怕你看到我俊朗的容貌后,会忍不住爱上我。” “你……”李凌雪恼怒不已,气得直跺脚,我李凌雪好歹是堂堂李家的小姐,什么俊美男子没见过,我会爱上你?你这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魏阙瞧着李凌雪娇嗔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将两枚二阶魔兽的魔核扔给食为天的老板,“别嚎丧了,打开门做生意,uu看书 uukanshu 都像你这般,还开哪门子的店。” 食为天老板抓着两颗魔核,仔细端详一二,随后破涕为笑,擦了擦鼻涕眼泪,讪笑道:“让爷见笑了,爷您破费了,爷您慢走。” 李凌雪目送着魏阙的背影离开,心如青阳湖的水,被魏阙这一阵清风搅得涟漪荡漾。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魏阙的模样。魏阙,你与他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魏阙虽然退了婚,但他若不是死,始终是李凌雪一块心病。李凌雪眼中复现出杀意,她打定了主意,要让那些公子哥杀了魏阙。 …… 李凌雪,咱们慢慢玩! 魏阙离开食为天,心情无比欢愉,刚刚拐进一个巷子,他脸色大变。 有人,正偷偷跟踪他!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第一十七章?击杀3星斗者 脚步声突然消失,魏阙加快脚步在深巷中奔跑,那一连串的脚步声变得更加急促。 直到尽头,魏阙侧身闪进右侧的巷子,他贴着墙壁收敛气息。不多时,尾随而来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三个大汉出现在巷口。 魏阙双脚发力,飞身冲出,寒月刀朝着三人横扫而去,三名大汉闻风扭头,脸色一变,后退数步,魏阙一刀落空。 “你们是什么人,跟着我有和何目的?” 魏阙见对方身手不低,于将寒月刀抗在肩头,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三人,能够躲避我方才这一刀,他们的实力恐怕已经达到了二星斗者的级别。 “小子,你得罪了什么人,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说话的汉子生得是尖嘴猴腮,绿豆大眼睛冲着魏阙打量了两眼,“看你小子身手不错,应该不是无名之辈。报上你的名来,我不杀无名之辈。” “原来是替你们家主子打抱不平来了。”魏阙笑着说,隐藏在斗笠下的那张脸却是异常冰冷。 那些公子哥看来还是不知道痛啊,竟敢伺机报复,真以为我不敢杀他们。等我解决了尉迟家和张家,再来找你们算账。 “大哥,别跟他废话了,少爷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一名长得异常壮实汉子不耐烦地说,双拳紧握,指节爆出脆响。 “想要杀我,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魏阙眼中闪现出杀意,周身气流环绕,大步冲出,残影在空中掠过,身法速度迅捷如电,转眼间便出现在三人面前,寒月刀横腰扫去,刀身蕴含着斗气。 “嘭!” 那壮实的大汉灌入黄色斗气的拳头轰向寒月刀,一股能量迸发出来,震得大汉和魏阙同时后退数步。尖嘴猴腮的老大跃身冲向魏阙,从腰间抽出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剑身上点点寒光,浓厚的绿色斗气在剑身上游走。 软剑直取魏阙的面门,凌厉的斗之气卷起一阵疾风,魏阙扬起手臂横刀挥出,“当啷”一声,刀身上溅起火星。魏阙的余光瞥见另一名大汉抡起铜锤朝他的左侧攻来,他抽回寒月刀,回旋转身,刀身斗气泉水喷射而出,数道斗气只逼向其貌不扬地老大,对方脚步灵活,软剑在空中划出数道光影,将魏阙劈出的斗气击散。 “铛!”寒月刀与铜锤相撞,发出金鸣脆响,魏阙挥刀如疾风般连劈数刀,将对方逼退后纵身凌空,寒月刀借势反劈向偷袭落空的老大,沉重地刀身带着凌厉的斗气砍在对方的后背。 “嘭!”那带头老大重重地摔倒在地,鲜血从口中溢出。 壮实的大汉惊呼一声,见他的大哥站了起来,松了一口,愤怒地看向魏阙,咆哮道:“你敢伤我大哥,我要你的命!” 说罢,大汉全身黄色的斗气翻涌,上半身的衣衫“刺啦”一声,被肌肉撑碎,双臂青筋凸起,只听他大喝一声:“爆裂拳!” 双拳轰出,厚重的黄色斗之气凝结出两个硕大的拳头,带着惊人的威势冲向魏阙。 三星斗者?难怪反应如此迅捷,能够接住我的一刀,青阳镇何时出现了这么多三星斗者? 魏阙有些错愕,一掌轰出,借着反推之力,身体迅速地闪向一旁。 “轰!” 那两只拳头在空中炸裂,一股强悍的力量震荡开来,魏阙稳住身形,寒月刀迎向铜锤,刀身上斗气暴涨数倍不止,铜锤应声被击飞了出去,魏阙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臂,双腿灌入斗之气,在地面上划出一个半圆,绕到了那位善使拳法斗技的大汉身后,运气混沌吞噬诀,一掌拍在对方的后背。 “啊!” 对方发出一声惨叫,全身的斗气和鲜血疯狂流失,魏阙趁机大口地喘着粗气。 “老三!” 另外两位大汉见状疾奔而来,流星铜锤率先砸了过来,魏阙扬起寒月刀,一刀劈出,流星铜锤瞬间被劈飞了出去。魏阙见对方两人眨眼便至,于是停止了对老三的吞噬,抬脚将他踹飞了出去,老二心系三弟的安危伸手去接老三。 “小子,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夕阳剑!” 尖嘴猴腮的老大愤怒看着魏阙,咬牙切齿,忽然挥动手中软剑,剑身泛起霞光,剑落时天空中好似夕阳倒挂,炙热的气流像是浪涛一般涌向魏阙。 魏阙见状运起斗技,磅礴的斗气顷刻释出,径直涌向寒月刀。刀身亮起耀眼的白芒,随着他大喝一声“断水流”,寒月刀冲着那三人劈斩了出去。 凌厉的劲气如锋利的刀刃将夕阳气流斩断,风声隆隆,气流激射,白色的光影划过对方的头顶。 “噗!”老大喷出一口鲜血,面如死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魏阙。 这小子有古怪!我本是三星斗者的实力,uu看书.uukansh但是刚才施展的夕阳剑所展现出的威力却大大折损,难道他身上有压制实力的宝贝。 老大目光移向魏阙手中那柄状若新月、硕大无比的寒月刀,瞳孔猛地收缩,他坚信,古怪一定是出自这柄怪刀上! 压制斗者实力境界的武器宝贝在沧澜大陆上并不多见,炼器师通常炼制武器法宝所刻画的铭文阵法,多以增益为主,如提高斗者行气运气的速度,增强相应属性斗技的威力,提高斗者的身法,或是加强武器法宝本身的坚韧与锋利。 一件能够压制对手实力等级武器突然出现,由不得人不怀疑魏阙的身份。 “你居然有压制实力的武器,你到底是谁?” 魏阙原本只当寒月刀是老祖宗给他修炼断水流斗技的一把不伦不类的武器,现在听对方说寒月刀能够压制实力等级,这才意识到寒月刀没那么简单。不过魏阙更为诧异,对方的实力等级竟然不止二星斗者。青阳镇除了魏李张尉迟四大家族有三星以上的斗者外,其余势力只有些不足一提的一星和二星斗者罢了。 他们的主子是谁呢?青阳镇上除了爹以外,也只有魏朝商和魏朝朗两人或许能够猜测出我已经修炼斗气,但是他们如何能得知我的行踪的?况且我现在乔装打扮后,他们应该认不出我才是,那尉迟家和张家更加不可能认出我,莫非是李凌雪派的人? 魏阙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最为可疑的依然是赵小花之流,只是他们是从哪里请来的这些三星斗者呢? 正待他思索之时,流星铜锤已经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来。 第一十八章 坊市 “嘭”的一声闷响,魏阙身受流星铜锤重击,倒飞出去,重重地将墙壁撞得坍塌,碎石将魏阙埋没。 老二拎着流星铜锤再度抡来,掩埋魏阙的碎石倏然暴飞,灰尘飞扬,寒月刀带着强劲的斗之气扫向老二。老二后退数步,流行铜锤抡得虎虎生风,周遭射来的碎石在猛烈的斗气中化为石沫。 魏阙从尘烟中走出,全身的白色气流将灰土震荡开,形成数个气旋,寒月刀在地面上拖出一道深深的刀痕,火星四溅。脚步突然加速,寒月刀上斗气云涌,地面石板开始出现裂纹,缝隙向着四周蔓延。 老二面色凝重,眼中浮现出嗜血的光芒,手中流星铜锤斗之气越聚越盛,周身出现一个红色的气旋,大步跨出,暴喝一声:“飞星!” 两只流星铜锤顿时脱手飞出,宛若两颗耀眼的星辰,斗之气与空气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断水流!” 魏阙再次使出玄阶斗技,斗气从寒月刀的刀身宣泄轰出,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水猛兽,气势磅礴。 两股斗气在空中相撞,轰隆声振聋发聩,地面摇晃,周围的房屋不堪忍受这股巨大的力量,临近的房屋墙壁出现裂纹,转瞬间轰然坍塌,飞沙走石,溅起浓烈的烟尘下空气中弥散。 烟尘中,只见一点寒光滑过,随机便听得一声惨叫,血雨混着烟尘落向地面,渐渐露出了巷道的本来面貌。 老儿双目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缓缓低头看着插入胸膛的刀身,他茫然地抬头看着魏阙,“你……” 话还未说完,魏阙抽出寒月刀,一掌拍向老二的脑袋,混沌吞噬决催动,老二那壮实的肉身迅速干瘪了下去,不多时便化作一具干尸。 “二弟!”尖嘴猴腮的老大痛声流涕,他提着软剑一瘸一拐地冲向魏阙,“他们已然败于你手,为何你还要杀了他们。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你!” “哼!若败的是我,你们会放过吗?” 魏阙提刀便朝对方劈去,“噗”的一声,寒月刀卸掉了对方的左臂,鲜血如同泉涌。老大栽倒在地,吃力地爬到了魏阙身边,他趴在老二那狰狞的尸体上,老泪横流,双眼失去了光彩,翻身绝望地盯着魏阙,“你杀了我吧。” 魏阙冷哼一声,一脚踩在对方的胸膛,淡淡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我本无冤仇,奈何你家主子想要害我。告诉我,你家主子是谁,我给你一个痛快!” “想要知道我家主人是谁?” 老大戏谑地看着魏阙,哈哈大笑,胸口一阵起伏,忽然又喷出一口鲜血,“休想!你尽管杀了我,我家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黑色的面纱内,魏阙的脸色异常冷漠,抬脚将对方的胸膛肋骨尽数踩断,探掌一吸,对方顿时化作了干尸。 真以为我是软柿子,任谁都可以来捏一把吗?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想要对付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魏阙快速地离开了巷道,方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引起了注意。他知道,凭借自身三星斗者的实力,还不足以让他在青阳镇横着走,四大家族里还是有不少强者存在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此刻想低调行事,在四大家族还没有察觉到他的真正身份时,尽快提升实力等级。然而,他在食为天和巷道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又作奇装异服打扮,怎能不惹人注意,即便是混入人群之中,依然显得分外扎眼,人们对他背后那柄硕大的寒月刀指指点点。 在他出了巷道走进人群中时,有几个人影朝着青阳镇的东西两个方向飞去。 魏阙在宽阔的街道上七拐八拐,最后进入了青阳镇唯一的一座小型坊市中。 在沧澜大陆上,像青阳镇这种巴掌大的地方一般是没有坊市的,之所以能够有一座小型的坊市,还要归功于四大家族。 燕丘作为沧澜大陆七大板块之一,坊市林立,其中以燕丘城,静月湖、凤梧城,燕丘山脉、王庭城和有穷城的坊市最大,由于处于交通要塞,人流密集,贸易通商繁荣。 大燕城地处燕丘中部,是燕丘最为繁华的城市,城中设有大型坊市一座,中型坊市两座。 王庭城北接幽州、苏木,凤梧城东接江南,西临有穷原,而燕丘山脉绵延数千里,西部边荒之地接壤北冥海,静月湖西北部接壤燕丘山脉,风景极为秀丽宜人,多有大家族和富人居住…因此,这些地方设立的坊市皆是中型坊市。 青阳镇的小型坊市是有四大家族共同治理,维持坊市的治安与持续,作为报酬,在坊市中交易摆摊的贩夫走卒、商人佣兵都要向管辖该区域的家族缴纳一定的佣金,这是沧澜大陆这么多年来形成的规矩,uu看书 ww.uuknshu 倒也很少见到有人犯浑捣乱。 通常坊市中出现动乱,一定是家族之间在争抢地盘。这么多年下来,尉迟家把持了坊市一般的地盘,张李魏三家平分另一半地盘,而坊市中的人早已习惯家族之间的争来争去,只要不影响他们做生意,哪怕规矩有些不合理,他们也不会多作分辩。 从坊市的大门进入,门口站着几名魏家的护卫,正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魏阙。 魏阙下意识地低了低头,径直地走了进去,吆喝声顿时传进耳中。他站在大门边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忍不住咂了咂嘴。难怪各家族都想将坊市据为己有,凭借这里的人气,利润恐怕难以想象,日进斗金?不止,至少是日进万金。 有钱可横行无忌,没钱是寸步难行。青阳镇扭曲的社会风气,早已让魏阙悟出了这个道理。经济是一座城市的命脉,只有控制住经济,才能控制住一座城,掌控城市中的所有人。 若是我能将这座坊市占为己有,青阳镇还不是我的囊中之物?若是将整个燕丘的坊市都控制在手中,那燕丘还不是手到擒来? 老祖宗说了,让我尽快提升实力,重建魏家,占领燕丘。老祖宗的话,不能不听啊! 魏阙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尚处于朦胧状态的宏大计划! “饭要一口口吃,先去珍兽斋把魔核卖了吧。”魏阙在青阳在生活了十五年,第一次踏入坊市,被川流不息的人潮晃得有些眼晕。 “站住!” 魏阙正要抬脚进入晃眼的人群中时,却听有人厉声叫唤。 第一十九章 魏阙被坑 “站住!” 魏阙听声回身望去,只见站在坊市大门口的四名魏家护卫正站立在身后,而说话者是一位年貌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左胸前绣着狮头下有一颗金星,显然是位一星斗者。 魏家有规定,凡实力达到斗者级别,在坊市中执行任务时,需穿着家族统一发放的服饰。狮子是魏家的族徽,衣服上绣着的金星代表了实力等级。如此名目示人,为的便是提醒怀有不归之心的人,不要再坊市中胡作非为。 中年男子见魏阙站住,有些狂傲不训地打量了他一眼,随后言辞说道:“摘下你的斗笠!” 魏阙有些不解地问:“坊市何时添了条出入坊市不得佩戴斗笠新的规矩?” “坊市确是没有这条规矩,不过你乔装打扮,不以真面目示人,我有理由怀疑你进入坊市的目的!” 中年男子有意地摸了摸胸前的绣狮星芒,有意提醒魏阙,他现在可是魏家的一星斗者,不是魏阙能惹得起的。 “你这人好生奇怪,佩戴斗笠便是目的不纯,那我佩戴刀剑岂不是有不轨之心?”魏阙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快。 魏家的护卫摆明了是没事找茬,倒还真是凑巧,旁人不找,偏偏来招惹我这个退出魏家的人,难道我天生就有招人的体质? “我现在是好言与你想说,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另外三名魏家的守卫朝着魏阙逼了过去。 “那我要是不摘呢,你有待如何?”魏阙抽出了后背的寒月刀抗在肩头,双手搭在刀身上。 中年男子怒极反笑,这家伙不知哪里的无知乡夫,竟然连魏家的族徽都识不得,还敢在此充当刺头,故作姿态,真是不知死活。待我我亮出魏家的名头,看你小子如何收场。 ”我乃魏家族长亲自的任命的坊市护卫队长,有权对任何行迹可以之人,采取必要的强制措施。你现在若是摘下斗笠,一切都好说,如若不然,就别怪我等拿了你去坊市的监狱关上一阵子,我想那里的十八般刑具,会给你的牢狱生活带来一些乐子。“中年男子说。 狗仗人势的东西!魏家还真是烂到骨子里了,手上有点真本事倒也罢了,一座小小的坊市让尉迟家占去大半,还敢在这里吆五喝六,殊不知这般做,又要得罪多少往来的商客。 平日里一股子狂傲的劲却丝毫不知收敛,仗着魏家在青阳镇这点微末的名头,便尽情的往弱者身上招呼,然而遇到强者,端的是一副欺软怕硬、谄媚奉迎的姿态。 原本还打算剔除掉一些无才无用,浪费口粮的魏家子弟后,重新建立一个全新的魏家,现在想来还真是痴人说梦。哎,光靠我一个人,那也是杯水车薪。 哪怕是灭了尉迟张李魏四家,但是没有自己的人,又如何能建立家族呢? 退一万步说,即便花点钱招揽些有真才实学的,颇有胆色的人,那样的魏家还叫魏家吗?真是让人头疼啊! 总不能教我娶上百八十个小娘子,夜夜笙歌,播散老魏家的种子,待开枝散叶,培养个数十年,再取图谋燕丘吧。 那我成什么了?跟那种猪有何分别! 魏阙摇头苦笑,但心知培植势力必不可少。 “小子,我大哥问你说话呢,你晃脑袋作甚,是不是太不把我们魏家放在眼里了!”一名魏家护卫不爽地说。 瞧着对面四人满脸狂傲和得意的劲,忍不住想要海扁他们一顿。不过想到此次前来坊市的目的,且坊市人多眼杂,不宜多生是非,于是只好将这口气暂且咽下。 “嘿呦,原来是魏家的诸位爷,瞧我这双不顶用的眼睛,真是该罚,该罚。”魏阙连作受惊之状,委屈地说:“各位爷,非是小的不愿摘了这斗笠,实在是有有苦难言啊!” “你有苦处?说来听听,爷我自有分辨。”中年男子淡淡地说。 “各位爷有所不知,小的是从静水湖那边来的,家中还算些家底,但平素风流惯了,窃玉偷香的事没少干。本来也是自在,但不曾想因此染上了一种怪病,脸上溃烂化脓。小的寻了不少医师,家底败光了,但这柄却是不见好。听闻青阳镇坊的百宝阁的扎木合炼制了一味奇药,小的这才来碰碰运气。” 魏阙长叹一声,哽咽着说:“方才四位爷让小的摘下斗笠,小的之所以不情愿,一是因为怕脏了爷的眼,二则若是让坊市中其他见到我的这幅面容,定会恶言恶语的取笑,小的虽然实力远不及四位爷,但也是斗之气七段炼气者,也想要些颜面。” 魏阙从怀中掏出一袋子金币不动神色地递给中年男子,嘿嘿笑道:“这是小的一点心意,还望各位爷能够笑纳,uu看书.uahu买点酒吃。” 中年男子的得意劲更盛,魏家虽然不抵尉迟家名头想,但是在这坊市中,只要亮出魏家的名头,还是非常好使的,但凡是想要进坊市中易货贩物的人,总是会给几分面子,孝敬自然是少不了的。 这一招,中年男子是屡试不爽。 “算你还懂些规矩!” 中年男子上手掂了掂钱袋子的分量,很是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对三名魏家护卫递了个眼色,四人相视一笑,转身便离开了。 “这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哈哈!弄出那种药石无灵的病来,还想妄图治好,真是个乡下人!” “大哥,咱们在这坊市守了半月有余,乏味至极,不如晚上去艳春楼好好耍上一耍!” “此事恐有不妥,毕竟有任务在身,若是擅离职守让族长知道,准要有一番苛责。” “怕什么!魏阙那个废柴退出魏家,族长因此事一蹶不振,哪还有心思顾得这边。” “大哥,这一次我要十个!” “十个?你当真以为自己是种猪啊,就不怕跟那小子一样,得那种病!” “……” 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魏阙心中在滴血。我费劲千辛万苦,没日没夜,不吃不喝攒下来三百金币,就这么被这四个驴蛋给坑了,真是憋屈啊! 魏阙走在人潮中,想起坊市门前发生的事,心中愤愤不平,心想是不是要趁那四名魏家护卫在凤鸣轩中欢好时,将他们打晕,掉在坊市门楼上,以泄心头之恨。 “先生留步!” 第二十章 星离 “先生留步!” 稍显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魏阙没有理会,那稚嫩的声音再度响起,随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十二三岁大的女童挡在了魏阙身前。 女童喘着粗气,或许是跑得急了些,满脸通红,瞧她这一身打扮,倒像是寻常家的儿女,但她的身上却是有股子大家儿女的端庄之气,然而白皙稚嫩的小手上却又覆了些老茧,定是常年劳作帮工的缘故。 小小年纪便要承受疾苦,真是个苦命的人啊。 魏阙想到了自己,心中生出些别样的滋味。待女童稍稍平复,他这才问道:“小妹妹,你找我有什么事?” 女童努力地咽了咽口水,随后回道:“先生,身上可是有魔晶要出售?我可以替先生寻一个靠谱的买家,定会教先生多赚些。” “小妹妹,你怎知我有魔晶要出售?” 魏阙好奇地打量着女童,这小姑娘不会是在食为天瞧见我给那老板两颗魔晶,所以才一路跟过来的吧?我观她并没有修炼斗气,若是一路跟随,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我是猜的。”女童笑了笑,透着一股聪明劲。 “猜的?那你说说,你是如何猜的,若是有理,我便与你做了这笔交易。” “来坊市的无非买主和卖主两种人。买主不是为了灵草丹药,便是为了武器防具等佩戴物品而来。先生一路走来,途经多加药楼器阁却不曾停步,说明先生来坊市的首要目的实为易物。” 女童用谨慎的目光偷偷瞧了一眼魏阙,见他没有反驳,于是继续说:“先生不以真面目示人,我想先生要么是身怀宝贝,怕被贼人惦记,要么是真的不愿让人知道真实身份。” “仅凭这些便认定我是来出售魔晶,怕是有些不充分吧!也许我真的是来买东西的呢,只是方才那几家药楼器阁我看不上罢了。” “先生所言在理。先生在坊市大门口出手阔绰,寻常之物先生必不会放在眼里,那如果要购买绝品宝贝,自然知道半月后,百宝阁会举行的拍卖会,先生何必这么早来呢?先生必然是来出手物品的。至于先生是否前来出手魔晶,我也只是猜测,方才询问先生,先生并没有否认。” 女童稚嫩的脸上,露出些许期待,“先生,我说的可在理?” “你是如何注意到我的?”魏阙没想到眼前这位女童竟然如此聪慧,单从他的一身打扮便能作出如此缜密的分析,实在是不简单。 “经常出入坊市的人,我都认识。先生是生面孔,放在被魏家那四名护卫为难时,我便注意到了。”女童说。 “你叫什么名字?”魏阙有些惊奇,这女童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若非家境贫苦,或许会有一番更好的前程。 “我叫星离。” “星离,倒也是个美丽的名字。好吧,既然你说得如此在理,那你就陪我这一趟吧,我的确有些魔晶要出手。”魏阙说。 “多谢先生。” 星离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纯真无暇,丝毫没有那些贩夫走卒的市侩谄媚。一路上她像是一只黄莺鸟,悦耳的声音不断飘入魏阙的耳中,魏阙却是有些魂不守舍。 如果娘没走,妹妹应该有星离这么大了吧!不知道娘和妹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苦,妹妹过得开不开心。 “先生,你有一次来,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那些药楼器阁的老板都是杀熟的主,尤其是像你这样第一次来的客人,他们会极力压低价格,更有甚者行些不法之事。我在坊市做了很多年,跟百宝阁的老师傅比较熟,他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价格……” “星离,你对坊市情况如此了解,想必在这里待了很多年,一定很辛苦吧。” “为了生存嘛,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不过能够遇到像先生这样好说话的人,最是舒心了。” …… 魔核又称之为魔晶,其内充斥魔兽生前从天地间攫取来的极为狂暴的天地能量。不同势力等级的魔兽,凝结出魔晶中蕴含的力量又有高低之分。 通俗说,魔兽的实力等级越高,其凝结出的魔晶中蕴含的狂暴能量则更加凶悍。一些高等级的魔兽晶核,就算是一名斗皇也不敢冒着爆体的风险,强行吸收其中的能量。 沧澜大陆上有一群人因常年与药材打交道,渐渐懂得了制化之道。他们奇思妙想,试图利用诸般药材的药性来中和魔晶中的狂暴之力,没想到真的炼制出了品阶更高,药力更强的丹药。 曾经有人对比过丹药和魔晶的效果,发现以魔晶为主材料,加以药材辅助炼制而成的丹药,其效果远远超过直接服用一颗魔晶,而且对斗者的身体没有任何副作用。 如此,那些懂得制化之道人也逐渐有了一个新的身份——炼药师。 炼药师在苍澜大陆颇受尊重,尤其是那些大家族,更是不遗余力的大厮招揽炼药师。曾经中原和巴蜀两地生旷世之战,为何表示争夺一名炼药实力达到药王级别的炼药师。 能够招揽到一名高品阶炼药师,不仅可以快速提升家族子弟的实力等级,同时通过丹药日进斗金,其意义非凡,价值不言而喻。 再有,魔晶所能发挥出的效能,也使得炼器师们作出了大胆猜想。他们如法炮制,尝试着将魔晶镶嵌到武器、首饰和护具等物品上,辅以阵法来发挥魔晶中蕴含的狂暴能量,给主人提供更强的破坏力和防御力,让人在面对危险时,生命能够得到充分保障。 如此多的奇效,uu看书ww.uukansh 使得魔晶成为沧澜大陆上最不可或缺的材料,不仅仅是斗者,即便是尊贵的炼药师和炼器师也是满世界到处寻找高品阶的魔晶,用来炼制更高等级的丹药和魔器。 此风潮一经形成,像是一阵春风吹遍沧澜大陆各个角落,斗者、炼药师、炼器师、商人,但凡是有点实力的人,到处猎杀魔兽,搜寻高阶魔晶。多年下来,没有节制的杀戮使得沧澜大陆的魔兽日渐稀少,有些种族濒临灭绝,甚至已经绝种。 然而,今日的沧澜大陆,魔晶依然常年供不应求,通货捧场严重。高等级的魔晶只要一出现在拍卖会或者坊市中,便会被人挥掷万金买走。 魔晶的昂贵,自然激起了很多人捡走偏锋,不少斗者自行组成以猎杀魔兽为生的佣兵团队,穿行在荒漠平原、森林沼泽、险峰峻岭之中。不过,想要猎取魔晶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般能够凝结出魔晶的魔兽实力不低,且非常狡诈阴狠,强悍的肉身条件,导致它们的实力总是会比同等级的人类强上几分,所以,想要猎杀同等级的魔兽,若非有过人之处,很容易打蛇不成,反被蛇咬。 再者,并不是每一头魔兽都能够凝结出魔核,这存在着一定的随机性,就好比元魂珠一样。常常有佣兵团队付出惨痛的代价杀死魔兽后,到头来却是两手空空。 有些魔兽在生命垂危时,更容易激发血脉中的力量,说不定能一举成为兽王般的存在,那佣兵团可能都要成为它的盘中餐。 这种令人欲哭无泪的事,在沧澜大陆上经常发生,已经数见不鲜。 第二十一章 小兄弟,还有吗 坊市越是近中,越是繁华热闹,人山人海,吆喝声不绝于耳。 星离带着魏阙挤出了最为拥堵的人潮,绕到了坊市中最是恢弘气派的百宝阁后院。 “咚咚咚!” 百宝阁后院的门吱呀一声,露出了半张脸,这是一位与魏阙年龄不相上下的少年。 少年打量了一眼魏阙,见其装扮古怪,眉头微微一皱,于是目光转向星离,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打开院门后,少年打趣道:“星离,这才几日没见,你又带人带来了。若是让阁主知道,少不了苛责你一番。” “莫言哥哥,你休要吓唬我!阁主待人良善温厚,又怎会苛责我。倒是你,背后说阁主坏话,小心烈爷爷罚你又被那千金百草方。”星离咯咯一笑,引着魏阙进了院子。 “你可真是没良心,平日我可曾短了对你照顾,现在竟敢拿我打趣。”少年伸手关上门,追了上来,得意地说:“千金百草方我已经全部记全了,烈师傅即便想罚我,那也没招。” “莫言哥哥,你还好意思说,千金百草方你背了足有三年了吧?” 莫离掩面轻笑,转身对魏阙说:“先生,莫言哥哥是百宝阁的学徒,他的师傅烈爷爷是青阳镇唯一的一位三品炼药师。” 三品炼药师?魏阙有些吃惊,听闻想要成为一名炼药师的条件极为苛刻,不仅需要修炼火属性功法直至能够聚气成焰,掌控好火焰的力道,而且还要饱学药理知识,除此之外,须得有炼丹制药的配方,否则只能瞎子摸象,胡搞一气。 只有具备了这三个条件,才能正式开始炼制丹药,在千万次的失败中,不断总结经验进阶炼药师的品阶。毫不夸张地说,一名炼药师的成长是无数金钱资源堆砌出来。像魏家这般不入流的小家族,一年的收入根本支撑不起一名普通炼药师半年的耗度。 整个青阳镇,也只有尉迟家供养了一位二品炼药师,这也是为什么尉迟家能够成为青阳镇第一大家族的原因,坊市中近乎所有药楼生意都是他一家说了算。 百宝阁隐藏着一位三品炼药师,难怪能在青阳镇屹立不倒。若非如此,凭尉迟家霸道的个性,早就将百宝阁给侵占了吧。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过目不忘,我要有你那本事,早就学成出师了!”莫言脸涨得通红,瞪了星离一眼,抄着胳膊随她进入内院。 “烈师傅,你看谁来了。” 内院的凉亭中,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捧着酒杯自斟自饮。 “烈爷爷,星离来看你了!”星离小嘻嘻地端起桌上的酒会,替老者又斟了一杯。 “你这鬼丫头,嘴上像是抹了蜜似的,你要是想烈爷爷,何故这么久才来。”老者将酒水饮尽,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魏阙,随后对星离说:“说吧,这次又带了些什么过来?” “烈爷爷,先生带来的东西,您老一定感兴趣。”星离嘻嘻一笑,转身对魏阙说:“先生,还请你将东西拿出来给烈爷爷掌掌眼吧。” 魏阙从怀中取出三眼苍狼的魔核递出,老者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突然睁得如铜铃一般,他伸手接过魔核,掌中运起一个淡白色的气旋,那颗魔核瞬间迸发出湛蓝色的光芒。 “一阶风属性魔核,品阶虽说有些低,但魔核中蕴含的能量倒也精纯。” 烈老脸上流露出些许失望之色,将魔核还给魏阙后说道:“一阶魔核市场价是一千五百金币,冲着星离丫头的面子,我可以两千金币收了,你意下如何?” 魏阙没有作答,从怀中又掏出一把光彩不同的魔核放到桌上,烈老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魏阙,随后低头端详起魔核。 “一阶探地鼠魔核,一千八百金收。” “一阶钻山狐魔核,一千八百金收。” “一阶竹雷鹰魔核,一千九百金收。” …… 烈老点清完毕,魏阙又从怀中掏出一把魔核,烈老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这小家伙果然是有备而来。 从魏阙手中接过魔核后,双掌同时运起斗气,一个偌大的气旋托着数颗魔核缓缓升空,光芒比之一阶魔核更为耀眼。 “两阶嗜血蝠魔核,三千八百金收。” “两阶独目蚕魔核,三千八百金收。” “两阶白银蚊魔核,三千六百金收。” “两阶食岩蝎魔核,三千八百金收。” “……” 烈老抬头看着魏阙,眼中浮现出狂热之色,兴奋地说:“小兄弟,还有吗?赶紧拿出来。” 魏阙从怀中又掏出一把魔核,光泽晶莹剔透,魔核吐出淡淡的气流,烈老眼中射出精光,起身直接从魏阙手中将魔核夺了过来,一股猛烈的气势从身上释出,气旋劲道更为猛烈,搅动得凉亭中刮起了疾风。 黑色的面纱被疾风吹了起来,魏阙急忙伸手掩住脸上的面纱,脸色变得有些冷漠,uu看书ww.uukanhu.cm心中有些不快。这烈老准是故意想要看清我的面容,堂堂的百宝阁三品药师,莫非也要见财起意不成? 烈老嘿嘿一笑,目光又投向了空中那些数颗魔核。 “三阶紫纹蝎,八千金币收。” “三阶黑火蚁,八千三百金收。” “三阶月魔蛛,八千三百金收。” “三阶白猿蛛,八千三百金收。” “……” “我的天,这是一颗实力即将进入四阶的羽蛇魔核!”烈老发呼一声惊呼,收回魔核后,转身对魏阙说:“小兄弟,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魔核?” “我自有我的门路,老先生就不要过问了吧?”魏阙淡淡地说,言语间还带着些许警惕。 打听他人生财门路在沧澜大陆是头等大忌,方才烈老故意想要掀起魏阙的面纱,已然让魏阙心生不快,此刻有触犯禁忌,魏阙自然不会和颜悦色。 “适才烈某有些激动,失了礼数,小兄弟莫怪,”烈老干咳了两声,冲着莫言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小兄弟上茶!” 莫言有些惊讶地看了魏阙一眼,转身离开。 进入百宝阁的人,除了阁主外,还从未见有人能够喝到烈师傅的茶,今日倒也是奇怪了,那位先生不过是拿了几颗三阶魔核罢了,以往有人出手三阶魔核,也未曾见烈老像今日这般激动。 烈老满怀期待的目光看着魏阙,心说,这小家伙警觉性还挺高的嘛,不知是哪家的败家少爷欺瞒着家中长辈,将府内的魔晶偷盗了出来。 “小兄弟,还有吗?” 第二十二章 小姐,请自重 烈老只管收货,至于魔晶的来路,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管他是偷是抢,百宝阁花了真金白银,那东西就是百宝阁的,即便是失主寻上门索要,那也要看烈老的心情,以及对方出手的价格。 “老先生打算都要收走?”魏阙问。 “小兄弟,你尽管将魔晶都拿出来,百宝阁童叟无欺,必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烈老端起莫言递来的茶杯,吹了吹热气,瞥了一眼魏阙。小家伙,你也太小瞧百宝阁了,沧澜大陆上还没有百宝阁收不起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多少魔晶。 “魔晶我也没多少,大概还有个两三千颗吧,这次来坊市只是扫听下行市,出门走得急,所以并未将魔晶全部带在身上。”魏阙见烈老如此爽快,心中大为后悔。 早知百宝阁能够出这么高的价格,昨晚就该将张寡妇院中那口水缸抗走。那么大的水缸,定然可以一次性将魔晶全部装来,也省的来回跑,真是麻烦。 “什么!你说你还有两三千颗魔晶?”烈老一口茶喷出,顾不得形象,双手紧紧地抓着魏阙,对着身旁的莫言吩咐道:“莫言,快去请阁主过来。” “老先生,你这是作甚?”魏阙挣脱后,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腕。 烈老干咳两声,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郑重地说:“小兄弟,别以为老朽年迈便想欺骗老朽,你当真有那么多魔晶?” “老先生,我又何必欺骗于你呢!” “那倒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小兄弟也没必要欺骗我。” 烈老意味深长地看着魏阙,能拿出数千之巨的魔晶,又乔装打扮掩人耳目,这小家伙绝非是青阳镇某位家族的子弟,恐怕是来自燕丘的某个大家族吧,估计身份也十分不简单。 说话间,有一名身子曼妙、冒昧绝伦的女子莲步婀娜,笑语盈盈。魏阙转身看去,只见这名美丽的女子拥有一双勾人夺魄的眸子,巧笑间烈焰红唇更是平添了些许妩媚。 秋波叠叠,妖娆而又不失典雅,华冠袍服、美冠玉带,更彰显出几分雍容华贵,脸颊的两个可爱的酒窝,又使得这份高贵添了少许烟火气。 “见过阁主姐姐!”星离笑嘻嘻地跑到女子前,挽住她的胳膊,拉着她来到忘川身边,介绍道:“先生,这位姐姐便是百宝阁的阁主。姐姐,这位是今天关照我的先生,他可是有很多很多的魔晶哦。” 女子淡淡一笑,微微屈身行礼,“奴家香玉儿,见过先生。方才被一些琐碎的事拖着,晚来了片刻,还望先生莫怪。” 魏阙点点头,借着黑纱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香玉儿,偷偷咂了咂嘴,心中赞叹道,瞧着年纪倒也与我相差无几,不过能将偌大的百宝阁管理得仅仅有条,生意如此红火,绝非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嗯,也只有像她这般的女子,才配做我魏阙的女人。 “先生?”星离见魏阙没有回应,于是拉了拉他的手臂。 魏阙短暂失神,故作镇定地直了直身子,“香玉儿小姐客气了,我不过是一个卖货郎罢了,当不起你的这番礼。” “听闻先生手中有批魔晶要出手,不知先生想要个什么价?”香玉儿目光快速扫过桌上的魔晶,浅浅一笑。 男人啊,都是一个样,见到貌美的女子,便走不动道了。 这小家伙,年纪不大,色心倒是不小,呵呵。 “确有批魔晶要出,只不过今日来得匆忙,只带来了这些,如果香玉儿小姐有意,可先将这些收了去。其余的,我明日再带来与小姐和老先生打眼。” 香玉儿稍作沉默,红唇轻启,“先生的货我们百宝阁都包了,先给你五十万金币作为订金,待先生将货全数带来,到时候再补上剩余款项,你看如何?” 五十万金币?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桌上的魔晶顶多值个二十万金币。 魏阙有些错愕,香玉儿绝对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女子,但只凭这些魔晶便轻易将五十万金币交予我这样一个素未蒙面的人,是不是有些太过自信了? “香玉儿小姐,你就不怕我卷款逃跑么?” “先生能有此问,足见奴家并没有看错人。”香玉儿淡淡一笑,手上的戒指泛出微末的光芒,一张紫金色的卡片突兀的出现纤纤玉指间,卡片上还闪着五道不同颜色的波纹。 敢于欺诈百宝阁钱财的人,还未出生呢! 见到五十万金币,还能够守住本心,这小家伙倒还算是个良人。 魏阙不是扭捏之人,赶紧将紫色金卡揣进怀中,“岂能辜负香玉儿小姐的信任,明日我必会将剩余的魔晶全数送来。” 香玉儿有些愣神,原本还以为他是个身份不简单的小家伙,没想到,没想到啊,他竟然连一枚储纳戒指都没有,那他这些魔晶又是从何处得来的?他不会连纳戒为何物都不知晓吧? “这枚纳戒也一并赠予先生,先生明日来时,可将货物全数放进纳戒中带来。”香玉儿玉指上的纳戒再次泛起淡芒,一枚墨黑的戒指出现在掌中。 “无功不受禄,香玉儿小姐还会将此物收回去吧。”魏阙迎向香玉儿那狡黠的目光,推手拒绝。 若是收了这枚戒指,香玉儿定然会对我的身份起怀疑,还是保留些神秘感比较好。 “财不露白,先生虽然实力不俗,但还是小心些为妙。”香玉儿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将黑铁戒指塞进了魏阙的手中,“先生若是收,那便是瞧不起奴家了。” “这……那好吧,权当是我向小姐购买的,待明日将货物全数带来后,再结了这枚戒指的账。”魏阙细想香玉儿方才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于是勉为其难地收了黑铁戒指。 “先生只需将斗气注入纳戒便可,先生若是不知如何使用,奴家可以教你。”香玉儿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妖娆的身子向前微倾,伸手便要替魏阙演示。 真是个撩人的小妖精,赠戒是假,想要试探我的身份才是真吧! 幸好我坐怀不乱,否则还真就着了你的道。 魏阙下意识后退一步,脑海中快速地搜索到老祖宗对纳戒的使用之法,一缕斗之气涌入黑铁戒指,他的神识进入其中,发现戒指中的空间足有一间卧房般大小。心说,香玉儿出手果然大方,这枚黑铁纳戒至少值十万金币吧。 储纳戒指与一般武器不同,需要炼器师在戒指上刻画空间阵法,开辟出一个小空间。能够精通空间阵法的炼器师极为稀少,而且开辟出的空间极其狭小,只能存放一些紧要物件。 香玉儿并未因魏阙的退却而感到尴尬,笑呵呵地看着魏阙将紫金卡和寒月刀收进纳戒之中。暗道,果真如此,这小家伙确是成为斗者不久。方才看他对斗气操控的熟练程度,实力等级想来不低于二星斗者。 最近到是没听说青阳镇四大家族中有实力突破至二星斗者的年轻子弟,不知是哪家的子弟,还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元魂珠?!” 烈老见有六颗元魂珠从魏阙的黑铁戒指中飘出,发出一声几乎,“小兄弟,快将元魂珠交给老朽瞧瞧。” 魏阙释出斗气,将六颗元魂珠送到烈老面前。烈老慌不择乱的将六颗元魂珠捧于掌中,细细打量,“是了,是了,这六颗都是三阶魔兽的元魂珠。” 魏阙低头一看。 头一次与女子如此近距离接触,魏阙脸上不禁感觉有些发烫,他想要抽出手臂。他稍稍稳定心神,说道:“小姐,u看书 ww.uuanshu.o这……” “时辰不早了,先生,我们还是进入雅室吧!”香玉儿笑嘻嘻地看着魏阙,眼中浮现出炙热的光芒。 魏阙心中咯噔一下,这香玉儿莫不是要非礼我吧?我还是个孩子。 “小姐,请自重!我可不是随便的人!”魏阙身子后仰,拉开一段舒适的距离,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嘻嘻,奴家也不是随便的人。” “那小姐为何……”香玉儿那灿烂的笑容。 香玉儿瞧见魏阙这幅窘迫的样子,笑得更加灿烂,“先生,想到哪里去了。奴家想先生出门这么久,这个时辰想必是有些饿了。先生是奴家的贵客,奴家怎能不留先生在雅室中好生吃顿酒席呢?嘻嘻……” …… …… 嘿嘿!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不过我喜欢! 嘿嘿! “那好吧,小姐还请松开手。” 香玉儿见魏阙满口答应,这才松开了他的手臂,吩咐莫言准备吃食,又对烈老嘱咐了几句,随后便拉着魏阙去了前院。 “星离,你先回去,明日再来这里等我,你的报酬到时候我一并给你……哎,小姐,你别拉我,我自己能走……小姐,请你自重。” 魏阙话还未说话,香玉儿便拉着他前往前院,丝毫不避讳。 魏阙直苦笑,消失的众神,这小女子如此调戏于我,难道你们就不管管吗? 老祖宗,您显显灵,一定要护我周全啊! “小兔崽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信不信老祖我揍你!” 第二十三章 坊市放火 百宝阁,雅室。 满桌子的菜肴美酒,魏阙却没有动筷子,像是个木头一般呆坐着。大半天水米未进,其实他早已经饿了,但是眼前这位妩媚的香玉儿小姐,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撩开他的黑纱,窥伺他的真容。 香玉儿的手段虽然勾人夺魄,魏阙也有些心猿意马,但他还是稳住了扑通狂跳的心,对香玉儿的警惕也更盛了几分,甚至还有几分些玩味。 初次见面,香玉儿的为人如何,背后与哪些家族有瓜葛,这些他都还不清楚,所以不宜过早的暴露身份。再者,若是让香玉儿知道他只是个十五六岁大的少年,怕是要失去了兴趣,今后恐也不会如此热情,保持一份神秘感,总归是对的。 她越是想要知道,我偏不让她知道,只有吊足她的胃口,才会赢得更多的筹码,嘿嘿。 “香玉儿小姐,室内并无外人,你有事便说事,拉拉扯扯的终是不妥。” “先生可是将奴家当作自己人?那为何仍要戴着斗笠遮着黑纱,还左一个小姐,右一个小姐的。” 香玉儿正了正腰肢,端起魏阙面前的酒杯,将杯中之物饮尽,随后又拿起酒壶斟满,递给魏阙:“这里又没有外人,先生不如除去斗笠面纱敞开吃酒,岂不来得更加自在些。难道先生还怕我一个弱女子吃了你不成?” 魏阙伸手欲接,但看到杯口那突兀殷红的唇印,倒教他有些为难。他实在无法忍受香玉儿哀怨的目光,发下狠心,接过酒杯伸进面纱之内,避开唇印将酒水饮下。 总算是吃了杯酒,否则还是有些难堪了。小家伙年纪不大,警惕性倒是不小。 香玉儿收起了逗弄打趣的心思,脸上那幅浅尝辄止的笑容,像是初春的山花清秀典雅,驱尽了那股子妖娆的狐媚之气。 她夹了些吃食放进魏阙的碗碟中,“多亏星离那丫头机灵,否则奴家真要错过了与先生结识的良缘。” “香玉儿小姐……” “先生叫奴家玉儿便好,也显得亲近些。”香玉儿笑了笑,又替魏阙斟上酒。 “咳,玉……玉儿,可知星离家中发生了何变故,为何她小小年纪,便要混迹坊市中,终日与这些贩夫走卒们打交道。” 与星离短暂相处,魏阙却是对她喜欢的紧,尤其是星离的纯真聪慧,更是令他想起了那位不知身在何处的妹妹。其实他并不关心星离家中还有何人,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只是想从香玉儿口中对星离能够有一个更加透彻的了解。 若是星离当真是个良善之人,魏阙便打算伸手帮衬一把,也好为将来的计划做些部署。 “先生是见才心喜了吧?” 香玉儿一眼看穿了魏阙的心思,不似小女子般作态,一口将酒水饮下,随后道出了星离的身世。 星离六岁那一年,狂雪连续下了半年,庄稼颗粒无收,不少农家卖儿卖女,换些钱粮度日。星离有两个刚刚出生的弟弟,一家五口日子过得十分艰难。星离的父亲百般无奈之下,瞒着妻子,偷偷带着星离来了坊市。 星离知道这一走,或许她将再也回不了家了,她没有像其他孩童那般哭诉,只是默默跟着父亲,没有半点怨言。 天寒地冻,那些有钱人要么是在家中高床软枕、甜汤热食,要么是宿妓在青楼的温玉暖香之中,谁还有心思去管他人死活,更没有闲情逸致跑到坊市门口看别人卖儿卖女。 星离和他的父亲连续在坊市门前待了数日,也不曾见一个买主。日落西山,星离的父亲本欲离开,远远瞧见尉迟家的马车。 星离的父亲喜出望外,连忙挡在马车前,跪地乞求尉迟修仁能够将星离买了去。尉迟修仁不是极为恼怒,瞧见星离那副可爱的美人胚子,动了心思。 若非是没有办法,他怎会十金卖女。尉迟家的下人丢下一枚金币,便将星离强行抱走,星离的父亲怎能依得,哭诉乞求无果,便要去抢回星离。 尉迟修仁勃然大怒,差下人将星离的父亲活活打死。 无巧不成书,此事恰巧被香玉儿撞见了。 大雪酷寒,坊市异常冷清,商家们多在愁苦仓库中压着的货物无处销,香玉儿却反其道而行之,而是在燕丘大肆屯货。暴雪终将会过去,到时奇货可居,燕丘不好说,但青阳镇周边的市价行情还不都是她百宝阁一人说了算。 香玉儿亲自押着货物回坊市,瞧见了这一幕,心生怜悯,于是从尉迟修仁手中将星离救了下来。 “这丫头真是够倔的,本想给她在百宝阁内安个差事,她倒好,直接拒绝了奴家的好意。”香玉儿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星离纯良敦厚,小小年纪便有这等傲骨着实不易,玉儿想必私底下也没少帮衬吧?”听完星离的生世,魏阙不禁有些感叹 想想星离的苦,我之前在魏家受的委屈还算得了什么呢?哎,我本打算像老祖宗一样,做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重振魏老魔之名,没想到还是无法狠下心肠啊! “倒也没帮什么忙,星离也很争气,这些年她往百宝阁送来不少商客,烈老对星离这丫头也是欢喜得紧。” 香玉儿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星离在经商方面有很高的天赋,我看他对先生也颇有好感,先生若是有意,不如从这面着手,奴家不才也可替先生照看一二。” “如此倒要麻烦玉儿了。” 魏阙敬酒,举杯欲饮,那殷红的唇印再次引入眼帘之中,他干咳了一声,避开唇印,将酒送入腹中。香玉儿见状,咯咯一笑,花枝招展。 对于香玉儿的提议,魏阙颇为心动。在他的计划中,商贸经济是控制青阳镇,乃至燕丘的重要命脉,眼下他正愁无人可用,星离的出现,不由不让他提前启动谋夺青阳的计划。 “先生,你的那六颗元魂珠奴家已经瞧过,虽不能说是上品,却也是价值连城。若是先生直接转手给百宝阁,那倒让奴家捡了个大便宜。” ”百宝阁打开门做生意,总不能做亏本买卖,玉儿看着给便是。“魏阙说。 ”先生果然是良人,奴家认准了先生这个朋友,自然也不能让先生亏了不是。半月后,百宝阁将举行拍卖会,相信那些家族子弟见到元魂珠后,准会起一番争夺,元魂珠必然会卖出更高的价格。” “此事玉儿做主便是。” 魏阙点点头,心中却是有些疑惑。若是香玉儿不提拍卖会,直接将我的元魂珠尽数收了去,再放到拍卖会上拍卖,中间所赚的差价五倍至少。她明明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商人,却为何要做吃力不讨好之事呢? 难道香玉儿对我有所图谋?我身上就这么点家当,百宝阁又怎会瞧得上,那么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玉儿,你为何要如此帮我?” 香玉儿若有深意地冲着魏阙笑了笑,”如果奴家不帮先生,先生日后准会记恨奴家,到时恐怕连在一起吃杯水酒的机会都不会予奴家了吧?“ 就为了这? 魏阙显然不会傻到听信了香玉儿编的这个理由,他猜想香玉儿必有其他所图,只是一时间无法弄清罢了。 香玉儿不愿明说,魏阙也不好再追根究底。 身为青阳镇百宝阁的阁主,什么样的大人物香玉儿没见过,其实她完全没有必要对一个连正脸都未曾瞧见的人如此和颜悦色,甚至多般让步。然而,一个精明的商人,不仅要能把握住瞬息万变的商机,妥善经营好店铺,而且要懂得识人。 香玉儿堪称是商界的才女,她这番良苦用心,为的便是投资魏阙本人。敏锐的商人天生有一种嗅觉,就像是丛林中的鬣狗闻到淡淡的血腥气,便能断定从何处找来肉食报餐一顿。 当她见到魏阙的第一眼,心中便有一股子强烈的冲动。这种冲动曾经也发生过一次,为此她赌上了身家性命,成功扭转乾坤,成为青阳镇百宝阁的主人。 香玉儿见到魏阙,便知一次毕生难得的机会来了,她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更何况,她觉得魏阙的确很有意思。至于,她投下的赌注是什么,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 …… 深夜时分,黑云遮月,坊市虽然人流不绝,张灯结彩,但也难抵黑暗的吞噬。 魏阙带着醉意出了百宝阁的后院,在墙根处接下腰带,一阵水流声哗哗响起。不多时,魏阙打了一个尿颤,提起裤子转身便要出了胡同。 影绰绰间,他好像瞧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蹲着院门口,揉了揉眼睛,再细瞧,居然是星离。 她怎么还没走,难道在门外守了一夜?倒也怪我,她的日子本就拮据,接一趟活计不容易,我早该把钱给她才是。u看书 uuanshu 魏阙醉意一扫而空,连忙上前叫醒了星离。 星离睡眼惺忪,瞧见是魏阙,眼睛中亮起璀璨的光芒,她在后院待了许久,直至天黑见魏阙还未出来,于是也不好再院中久留。出了院子后,便坐在门前等,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魏阙掏出一张银卡递给星离。星离却是推辞了,笑着说,先生信任我,随我来的百宝阁,星离自然有必要等待先生,否则便是辜负了先生了信任。 魏阙不认责备,直呼星离是个傻丫头,心中却是涌起了一股温热。他坚持要带星离去饭馆好生吃一顿,星离扭不过,只好随他同行。 离开市中,两人前往馆子密集的东北片区,这一片是魏家掌管的地方,在青阳镇号称是不夜市。 “弟兄们,少爷吩咐了,今晚魏家的铺子一个不留,你们抖机灵点,不要露出任何马脚!” 深巷中,魏阙和星离停下脚步,听见暗处的对话,只见有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手中举着火把和灌满油的木桶,星离惊诧地要发出声音时,魏阙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要作声。” 两人贴着墙根猫了一会儿,听着一连串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魏阙这才松开了星离。 不多时,不夜市中,传出一些人的惊呼,火光冲天。 “这场大火烧得倒是很有意思。” 魏阙扭头对星离说,“星离,你恨不恨尉迟家的人?” 星离犹豫了片刻,随后重重地点点头。 “好,那我就带你去尉迟家的铺子,收点利息。” …… …… 第二十四章 星空誓言 大火燃烬了三条长街,火光犹如龙蛇在空中腾舞,坊市乱作一团,四大家族闻风出动,大量的人马车具将坊市围得水泄不通,各出口被严防死守,所有坊市中人均不得出入。 进入坊市中买卖货物的人并不着急离开,他们饶有兴致地看着四大家族如何收拾残局,倒是苦了那些在魏家和尉迟家管辖之地开设商铺店面的老板小厮们,各个六神无主的瘫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真是要了亲命! 青阳湖畔,黑暗中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先生的大恩大德,星离永生难忘!” 星离明亮的眸子中滑过泪光,父亲的死在她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她从不愿向别人提起六年前的那段往事,也不敢回想。每每回想,记忆就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化开结痂的伤疤,剜她的心头血肉,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彻底地关上心中那一扇门。 怨恨早已化作求生的欲望,她用瘦小的身躯撑起了一家四口的艰苦日子,细嫩白皙的小手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魏阙的出现,如同乍暖还寒的清风,无礼地推开了她心中的一扇窗,寒意袭遍全身,让星离重新记起六岁那年的悲惨遭遇。 不过,这一次不同,她不再是躲在黑暗中,害怕得不敢向窗外张望得女童,魏阙如同一束光照进了她的心房。她从未想到,有一日能够做出如此疯狂之事,一场大火让她忽然意识到,原来人还可以这般活着。 再卑微怯懦的人,也有与命运抗争的勇气。当你遇到一个对的人,只要他给你一个肯定的眼神,或者伸出一只温暖的臂膀,你终将会重新站起来,给那些欺负自己的人还以颜色。 一场大火燃尽了星离心中的屈辱。她决定要好好活着,要替魏阙好好活着,活出一个人样来。 星离的头磕破了,鲜血缓缓地渗了出来。 “星离,你起来吧。” 魏阙叹了一口气,若非是老祖宗的出现,我也不过是魏家最没用的废材,人人都可以过来踩我一脚,高兴时便来打我一顿,不开心时也来侮辱我一番。有时候,人卑微起来,却真的连畜生都不如。 我曾经发誓,要做沧澜大陆上最恶之人,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做一个恶人有什么不好,那些自诩良善之辈,做出的不都是些偷鸡摸狗、伪善奸诈之事,远远比不上一个他们所唾弃的恶人来得光明磊落,潇洒自在。 “星离这条命是先生的,先生如有吩咐,星离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星离聪慧,在坊市摸爬滚打多年,早就练出一双火眼金睛,她知像魏阙这样的人不会安于现状,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也会遇到诸般凶险,她想要陪伴在魏阙身边,用自己的身躯挡下那些凶险。 “星离,你可知我是要成为与整个沧澜大陆为敌的恶人,任谁都不敢欺我,让所有人都畏惧我怕我,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魏阙言语虽然平淡,却认真地看着星离,有些期待,他将自己至于孤独之境,其实心中最为渴望的莫过于一份最为简单真挚的情感,哪怕是一份主仆之情,朋友之义。 星离扑闪着大眼睛,泪光再次闪烁,那是一份最为简单纯真的柔弱心痛。先生想必也是一个苦命之人,若非是受尽了屈辱压迫,又怎会要发愿举世为敌。他的心或许早已支离破碎,他一定很痛吧。 星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紧紧地抱着魏阙,坚定地说:“先生若与天下人为敌,星离便与天下人为敌。天下人可以负星离,但绝不可负先生。” “好,我果真没有看错你。星离,就让我们一起抗争吧,沧澜大陆的天,我不信还能永远是这般模样!” 魏阙将星离瘦小的身躯拥在怀中,他仰头凝视星空,暗暗发誓,皓月星辰为鉴,此生我魏阙必不负星离的深情厚谊。 风不合时宜地吹皱了一湖碧水,寒意渐渐袭来,星离的身体冻得有些发抖,她穿得太单薄了。魏阙将袍子披在星离身上,解开了戴在头上的斗笠,露出了真容。 “星离,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叫魏阙,你应该听说过我的事。” 星离抬起头,看得有些发呆。原来先生便是那位被魏家赶出家门的少年!先生这般仁厚英睿,怎会如传言中那般不学无术,哼,魏家人还当真是瞎眼无情。 离开魏家那腌臜之地也好,先生这样的人,迟早会拥有整个沧澜。天哪,先生的眼睛真的好似明月一般璀璨。 星离看得有些迷离,有些呆傻,她对于魏阙的未来坚信不疑,这股子天真的信任,或许教旁人知晓,准是又要遭受一番讥讽。 “星离,你是第一个知晓我身份的人,uu看书 .uknshu.cm 我的身份特殊,所谋之事颇大,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我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公开,即便是香玉儿和烈老都不能说,知道吗?” “先生放心,星离一定守口如瓶。”星离郑重地说。 “星离,好让你知晓其中利害。我所谋之事不仅关乎魏家,更关乎整个青阳镇,乃至燕丘。你有经商天赋,香玉儿有意帮衬,这事你自己决断是否要掺和进来。”魏阙点点头,既然已经公开了身份,那么有些事总该让星离知晓,也好让她有一个心理准备。 星离错愕地看着魏阙,她倒不是被魏阙所谋之事震惊,她相信只要魏阙想做,就一定能够做成,她惊讶的是魏阙对她竟然如此信任,所谋之事毫无保留。 我一定不能辜负先生的这份信任,先生所谋之事所需用钱财的地方甚多,我一定要替先生解决了后顾之忧。 星离的心思非常活络,这些年在坊市中的见闻,让她发现了不少商机,渐渐地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偌大的计划。 多年之后,当她再回想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感到无比自豪,先生给了她一个机会,而她最终没有辜负先生的这份信任。 星空之下,魏阙与星离坐在湖畔良久,陷入黎明前的最后一刻宁静之中,他们的心如同青阳湖涟漪叠起…… 远方的青阳镇却是无法平静,这一场大火烧得太过突兀,太匪夷所思了,尉迟张李魏四大家族,人心不稳,多有猜忌…… 暴风雨前的宁静,终于被一场大火给打破了。 …… …… 第二十五章 魏家变天 坊市一场大火,烧得是建筑,点燃的却是四大家族的争斗之心。 它更像是退潮的浅滩,让人们看清了谁在丢人现眼地裸泳,而谁又是真正的注意体面。看得明白的人,于无言之中听惊雷,暗自谋划自保,而看不明白的人,却只是于纷乱中故作洒脱,茶余饭后谈笑,殊不知命运的刀已经悬于颈上。 四大家族中闹得最凶的莫过于魏家。坊市中,魏家近百余铺子楼阁被毁,大长老魏无羡亲自赶赴现场救火,身为族长,魏朝风却连个人影都未见到。原本魏家子弟对魏朝风便颇有微词,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魏朝风却不现身,更是激起了魏家子弟的不满。 很多魏家子弟偷偷议论魏朝风近日的言行举止,他们认为,魏阙的离开对魏朝风的打击太大。亲生儿子被逼得退出家族,作为父亲,魏朝风束手无策,如今那魏阙又不知去向,魏朝风一定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之中,意志消沉至极。 有人提出,魏朝风已经不再适合担当族长之位,他应该将位置让给才德兼备的人,否则魏家恐怕在青阳镇也再难抬头了,呼声最高的莫过于魏朝朗。 魏朝朗每每听到族内子弟有这般呼声,总是会严词呵斥,暗中却又差人多般示好,他的朋党在族内盘根错节。 魏朝风此刻正坐在客厅中,接受掌握家族核心权力的兄弟和长老的数落。他身上穿着的那件华袍早没了光泽,头发蓬松,双眼无神,一副醉醺醺地模样,精神状态甚是萎靡不振。 魏朝朗捂着口鼻,流露着厌恶之色,他弯腰推了推魏朝风,大声喊道:“大哥,醒醒,快醒醒。” 魏朝风晃着身子,吃力地睁开眼睛,伸手便要拉着魏朝朗吃酒,醉笑道:“嗯……二弟啊,来,快陪我吃酒。” “大长老,你看看大哥还有半点家主的样子吗?” 魏朝朗厌恶地推开魏朝风,魏朝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他浑浑噩噩地说:“呃,我怎么在这里,二弟,三弟,大……大长老,还有你们怎么都来了,难道是要陪我吃酒吗?来人啦,好酒好菜快快上来。” “朝风啊,魏家大难当头,你怎能不思进取,终日饮酒消沉!” 族内对魏朝风的消沉颇有议论,魏无羡以为,魏朝风痛失爱子,借酒消愁也是人之常情,只要容他些时日,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然而魏朝风今日之表现,实在让魏无羡倍感失望。 不就是一个连斗气都不能修炼的废材嘛,舍了也就舍了,日后找一妾室,生他几对儿女也就是了。身为族长,不以家族利益为先,反倒愈发消沉,朝风呐,现在族内议论纷纷,众口铄金要求罢免你这个族长,你让我如何保全你啊!唉,看来这族长之位,只能另换他人了。 魏朝商痛心疾首地说:“大长老,若是再由着大哥的性子胡为,魏家要亡啊!大哥既然精神不济,难以支撑魏家,依我看,不如就选个新任族长来接手大哥的事务吧,也好让他安心养病。” “朝商啊,你对家族如此上心,要不就你来接任族长之位吧?” 魏无羡有些玩味地看着魏朝商,你们兄弟二人是什么德性难道我还不清楚吗?若非朝风意志消沉,岂能让你们在此指手画脚。 “大长老,我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么,我哪是那块料。” “朝商不可妄自菲薄,魏家若是要振兴,还需你们年轻一辈齐心协力才是。” “朝商不才,虽然有心承担起族长之责,却无振兴家族之能呀。” “哦?朝商啊,那你说说,谁能担任魏家族长之位?” “那自然要选一个才德兼备之人方能服众。二哥协助大哥处理家族事务多年,早已驾轻就熟,再者长幼庶嫡有序,大哥卸任族长之位,自然由二哥来继任。论资历名望,祖宗规矩,二哥接任族长之位,实乃顺理成章,众望所归。” 魏朝朗不动声色地向魏朝商递去了赞许的目光,随后低头喝着茶。心中笑道,三弟关键时候还是有些用处的,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大长老,我知你心偏大哥,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还偏袒得了吗? 魏无羡点点头,抬眼看向魏朝朗,沉默了片刻,“朝朗接任族长倒也名正言顺,你们意下如何?” “我等皆认为朝朗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客厅中一众魏家权力核心异口同声,或许他们中有人仍是支持魏朝风的,但魏家现在的境况,魏朝风却消沉不振,实在是无奈啊。 “朝朗啊,既然大家都一致认为,你堪当大任,那你就接任族长之位吧。” “大长老,这如何使得,大哥仍值康健之年,我怎能取而代之。”魏朝朗连忙推辞,故作惶恐受惊之态。 “二哥,魏家危在旦夕,此刻你若不站出来,岂不是寒了小辈的心,辜负了大长老的期盼?”魏朝商劝道。 “不可,万万不可!” “二哥,你若再推辞,我……我就撞死在这大厅之内!” 魏朝商说罢,便要撞向近前的石柱,众人眼疾手快,急忙拉住了魏朝商,扭头冲魏朝朗说道:“朝朗啊,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朝朗撞柱而死吗?难道你非要我们都给你跪下来吗?” 魏无羡瞥了一眼呼呼酣睡的魏朝风,捋着胡须,看着厅中这一场闹剧。 闹吧,闹吧!魏朝朗,我还真是小瞧了你,魏阙离开魏家这才几日的功夫,你就架空了朝风。呵呵,难怪朝风意志如此消沉,大家都说他疯了,到底谁才是真正得了失心疯呢? 魏家,反正已是半死不活,我倒也看看你们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 魏无羡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了敲,魏朝风好似被惊醒了一般,打了一个酒嗝,呼出一口恶臭,“酒呢?来人,来人,快给我拿些酒来!” 说着,魏朝风踉踉跄跄地朝着厅外走去,接连摔了两个跟头,惹得厅中一脸的鄙夷。 三进三推,魏朝朗总算是同意接任族长之位,“朝朗何德何能,诚蒙诸位不弃,朝朗若再推辞便是不识好歹了。唉……好吧,朝朗便暂代族长之位,竭尽所能重振魏家声威。不过有言在先,若是大哥恢复神智,想重掌族长之职,朝朗必然归还,诸位到时不得再有二言。” “……” “朝朗啊,既然你已经是魏家的族长,那么坊市失火一事,你们就自己议一议吧,有了结果,到时候再派人知会我一声。岁数大了,乏得很,我先回去歇息了。” “是!” 魏无羡离开后,魏朝朗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之色,他坐到正座之上,对着厅中人说:“对于坊市这场大火,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说看。” “二哥,这场火来得有些蹊跷啊!大家想想,这么多年来,坊市可曾走过水?即便有些个明火处置不当,那也不过是场小灾。”魏朝商说。 “今日这场火确实烧得有些匪夷所思,别的地方不烧,偏偏烧得都是我们魏家管辖商区,我带人检查了一下现场,一点线索都没有,看来对方是老手啊。唉,这一场大火所带来的损失,我们魏家怕是要两年才能缓过气来。”有人说。 “我听说,尉迟家那边的铺子也烧了不少,而且都是些紧俏的铺子,你们说,这火烧得是不是太离谱了些。” “离谱?我看呐,是有人刻意为之。”魏朝朗冷笑道。 “谁这么大胆,敢烧魏家和尉迟家的铺子,难道不怕死吗?”魏家一名旁支的中年男子问。 “这还不明显嘛,一定是李家所为。李元德那睚眦必报的个性你们难道还不清楚吗,魏阙那兔崽子退了婚,李家颜面扫地,大哥虽然亲自上门赔礼,李元德明面上不好计较,将此事揭过了,但是心中那个怨气总是要出的,所以才派人烧了我们魏家的铺子。”魏朝商说。 “照你这么说,李元德是私怨报复,那又何必烧了尉迟家的铺子呢?”魏家旁支的中年男子又问。 “这就是他李元德的高明之处了。你们想,近日只有李家与魏家发生过不快,如果只有魏家的铺子被烧,那纵火之人的身份岂不是太明显了。李元德他这一招瞒天过海使得妙啊,连带着烧了尉迟家的铺子,谁还能怀疑到他的头上呢?”魏家一名嫡系的中年男子说。 “会不会还有其他可能?”魏朝商身旁的一名男子眉关紧锁,他总是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老九,这时不是明摆着是李元德所为么,那还有什么其他可能?” 魏朝商翻了个白眼,这个老九是读书读傻了吧,事情哪有那么复杂,老人说的话果真没错,百无一用是书生。 “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尉迟家想趁机挑起魏李两家的嫌隙,于是动手烧了我们魏家的铺子,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又差人烧了些自家的铺子。”魏家老九说。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尉迟家烧掉的那些紧俏的铺子,一年的进项至少占尉迟家一年进项的七八成。老九,你觉得尉迟良德有那么傻吗?”魏朝商反驳道。 “这……”魏家老九一时语塞。 “会不会是张家所为?”有人说。 “张家?张家与尉迟家狼狈为奸,张三水岂会有那个胆子,况且尉迟家那些生意里都有他张家的股份。如此大的损失,张家怎能承受得起,张三水若真干了这事,张家的那些老东西还不扒了他的皮?” 魏朝商白了对方一眼,心说,这些人跟着大哥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连我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他们却还振振有词。魏家有这帮蠢蛋,想要复兴,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你又如何能断定,此事就是李元德所为。” “魏朝商,你他娘的有凭什么说,老九和老八的推论不对!” “老四,你吃炮仗了,敢冲老子嚷嚷,信不信我打得你起不了床?!”魏朝商双目圆睁,uu看书.uuknsu 怒气上浮,扬起拳头狠狠瞪着魏家老四。 “魏朝商,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 …… 大厅内争执不休,魏朝朗面色一寒,呵斥道:“行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二哥,你说这事改如何办,我们听你的!” “不管是谁放得火,现在最主要的是尽快恢复坊市的秩序。” 魏朝朗踱步沉思片刻,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在未弄清敌人之前,不可贸然轻动。 “朝商,你带人去安抚那些店铺被毁的商家,他们的损失皆由我们魏家承担,另外多去招些能工巧匠,一个月内,我要看到新的店铺开业。”魏朝商吩咐道。 “二哥,这事怨不得我们,若是他们的损失完全由我们来承担,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啊!” “这个时候了,就不要计较得失了,那些商家租用我们魏家的铺子这么多年,也都是老人了,别为难他们。这一口气,他们若是喘不过来,你以为我们魏家能喘得过来?” “那……好吧。” “老四,你明日去库房中挑些礼品亲自跑一趟李府,探探李元德的口风。” “老九,你入议事厅不就,也该承些担子了。尉迟修仁二十有八了,你借提亲的由头,去尉迟家你跑一趟,看看尉迟良德是何态度,记住一定要避人耳目。” “老八,你也别争了,张家就麻烦你找个由头跑一趟,看看他们张家现在是何情况。” “是。” …… …… 第二十六章 猛磕丹药 尉迟家。 尉迟良德愤怒地将手中的酒盏砸向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尉迟修仁。 “畜生,你不是拍胸脯向我保证万无一失吗?为何我尉迟家的铺子被一场大火烧成了废墟?” 尉迟良德气得直跺脚,那可是他尉迟家一年六七成的进项,就这么被一场大火给烧光了。事后重建商铺楼阁又要花销一笔巨款,尉迟良德的心在滴血,若是旁人他倒是能杀了解解心中的气愤,可谁让尉迟修仁是他的种呢。 我尉迟良德怎么生出这么个讨债鬼! 尉迟家的列祖列宗啊,你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就被这个小畜生给毁了,良德教子无方,愧对先祖! “父亲,此事有蹊跷啊。前去烧魏家铺子的人都是在族内精挑细选的,孩儿亲自带得队,怎会无缘无故烧毁自己的铺子呢?” 尉迟修仁满脸的委屈,魏家的铺子被付之一炬时,他正打算着如何向父亲邀功时,下人惊慌失措地前来禀报,说是尉迟家的铺子着火了,尉迟修仁岂能相信,为此还责罚了下人。当他看见火蛇腾向空中,这才意识到坏事了,连忙带人前去救火。 火势烧得太旺,当他灰头土脸的灭了火时,尉迟良德这才带人赶到。 “是不是有人走漏的风声?”尉迟良德冷冷地盯着尉迟修仁,沉默许久,强按下心中的怒火。 修仁虽然纨绔无用,但是在这件事上还是能拎得清轻重的,除非是有人走漏了消息,让对方趁此机会报复我尉迟家。嗯……不对,我向来以家法约束门下,治理家族,族内子弟断不然出卖自己的家族。若真是走露了消息,只有一种可能——张家! 对!只有张家,张家与我们尉迟家这些年交往甚密,族内子弟多有姻亲,若是他张家有不不轨之心,只需稍稍使些绵柔手段,尉迟家的孩子还不跟倒豆子一样,将尉迟家的老底全数抖落出去。 尉迟良德转念一想,又觉得张家不太可能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张家与尉迟家实为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张家真有意思反叛,张三水也该掂量一下份量,就他张家那些废材子弟,连一个一星斗者都没有,拿什么跟我们尉迟家叫板?再者,我们尉迟家那些被烧毁的店铺可都有张家的股份,他张三水不至于这么愚蠢。 看来这件事只能是李家干的了。李元德这老小子,还没有彻底傍上云岚宗这棵大树,就敢图谋青阳镇,真当我是吃素的! 不行,须得尽快行动了,否则等李家真与云岚宗绑到一起,再想铲除李家,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尉迟良德在大厅中来回踱步,脸上阴晴不定,尉迟修仁头一次见父亲如此严肃,乖乖待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看来纵火之人还真是给尉迟家带来了大麻烦! 尉迟良德脚步一顿,眼中浮现出森冷的杀意,他转身看着尉迟修仁,沉声说道:“修仁,你连夜动身,立即将你师尊请来,告诉他,起风了。” “孩儿这就去办!”尉迟修仁舔了舔嘴角,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看来父亲真的决定动手了。 “慢着,此事不要声张,速去速回,若有闪失,我绝不轻饶你!” “孩儿遵命!” 尉迟修仁转身离开了大厅,尉迟良德踱步走到门前,仰望着昏暗的星空,大战即将来临,他的内心却是异常平静。 “禀报族长,张家主前来拜访!” “请他进来吧。”尉迟修仁转身进了大厅,吩咐下人稍作收拾,奉上些许瓜果酒酿。 张家已经乱的不可开交,那些长辈不停地给张三水施压,一是想要尉迟家就店铺被烧一事给个说法,二则生怕尉迟修德中了敌人的全套,将一切罪责强加给张家。 张三水百般无奈,只好亲自前来尉迟府宅一趟。 “尉迟兄,深夜叨扰,还望莫要见怪啊!”张三水拱拱手,脸上堆笑。 “三水,你来所为何事,我已悉数知晓。这把火是谁放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家和李家不能再留了。”尉迟良德淡淡地说。 张三水捋了捋他那两撇八字胡,眉头稍皱便松展开来了,他问道:“尉迟兄,已经打定主意,要对魏李两家动手了?” “此时若再不动手,等李家有了云岚宗撑腰,到时候谁吞并谁可就不好说了,你们张家总不愿意等着被李元德那小老二覆灭吧?机不可失,当断则断!” “张家与尉迟家同气连枝,既然尉迟兄作出了抉择,那我们张家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明日起,我们张家便断了与李家的所有生意,切了他的后路。” “……” …… 青阳密林。 魏阙盘坐在大石之上,衣袂鼓鼓作响,体外延绵渊长的气流倏然变得暴虐无比,四周地面上的碎石松果剧烈震颤,劲风隆隆愈发猛烈。 魏阙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双眼陡然睁开,一股强烈的气势震荡开来,那些受到斗气牵引漂浮于空中的碎石松果像是流星一般激射出去。 “嘭嘭嘭!”密林中起了一阵灰尘,树木躯干上出现一个个拳头大小的洞眼,周遭那些大石碎屑纷飞。 魏阙呼出一口浊气,一股股浑浊的液体从指间逼出。 今日连续吞噬了三名三星斗者,没想到我的实力只提升了半个等级,这还远远不够啊。 四大家族想必已经开始行动,凭我现在的实力,想要在其中浑水摸鱼,恐怕连自保都成问题。据我所知,尉迟家实力等级最高的是尉迟良德,实力已经达到五星斗者的级别,李元德实力虽然逊色些,但也是半步五星斗者的级别。 张家到没听说有什么厉害的人物,看来还是要从这个软柿子捏起,若是能够想办法挑唆张家和尉迟家决裂,由张家去削弱尉迟家的实力,那便好不过了。 唉,还是实力不济啊!如果我有五星斗者的实力的,还至于耍这种手段! 今夜说什么也要突破四星斗者! 魏阙从黑铁纳戒中取出红黑两个瓷瓶,瓶中所装的丹药乃是临走时,香玉儿所赠。 黑瓷瓶中装的丹药名为淬火丹,通过燃烧血液来激发血脉之中的力量来淬炼肉身,此药效与魏阙所练的天战淬体篇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淬火丹的药性非常猛烈,非是常人所能忍受,稍有不慎,血液燃尽而亡。 红瓷瓶中装的丹药名为聚气丹,而说到聚气丹,则不得不提聚气散。 在沧澜大陆,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斗者,前提便是在体内开辟斗府,凝聚斗之气旋。凝聚斗之气旋,却是有着不小的失败率,失败之后,九段斗之气,将会降回八段,有些倒霉催的,说不定需要凝聚十多次,方能成功。 如此反复尝试凝聚斗之气旋,足矣让人失去最好的修炼时段,导致前途受损。聚气三的作用,便是让一位九段斗之气成功凝聚斗之气旋,晋级成为一名真正的斗者。斗气散的这种特效,是的无数想要今早成为斗者的人垂涎欲滴,日思夜想而不可得。 因为,一瓶斗气散价值千金,那些三星以下的斗者,也常常使用斗气散来帮助提升实力等级,所以斗气散别看是低阶药物,却颇为实用,有实力的家族多是在斗气散刚刚上市,便直接来了个抄底包圆。 在沧澜大陆,斗气散也可谓是一瓶难求,uu看书 .uukanhu 有钱也很难买到。 聚气丹顾名思义,其乃是聚气散升级版,十瓶聚气散才能凝结出一颗聚气丹。一颗聚气丹的效用足是一瓶聚气散的二十倍有余。 一颗聚气丹足抵万金,香玉儿壕气冲天,淬火丹和聚气丹各给了魏阙二十颗,按照市场价来算,这两瓶丹药价值五十万金币。 魏阙看着这两瓶丹药有些发呆,脸上忽然露出一抹苦笑,女人的情可消受不起,还是想办法还了这份情才是。 倒出一粒淬火丹和聚气丹放入口中,丹药的炙热之力和冰凉之意瞬间融化开来。魏阙运起混沌吞噬决和百战炼体篇,斗府中气旋剧烈旋转两股药力在体内不断冲撞,犹如上万把刀子剜肉剔骨,剧烈的疼痛之感近乎让魏阙晕厥。 强者都是被磨练出来的! 魏阙非常坚信这一点,既然想要成为强者,那就从猛嗑药开始吧! 再吞两颗,我就不信实力突破不到四星斗者。 他想要倒出两粒丹药,发现手却是颤抖得厉害,有些不受控制,于是直接将药瓶塞进入口中,不曾想身体忽然一抽搐,身子向后一倒,那两瓶丹药竟然全部倒进了口中。 “香玉儿,你……你可坑死我了!” 魏阙发出凄惨的叫声,那四十颗丹药的药力化开,在他的体内形成一红一蓝两股凶悍的力量,疯狂冲撞全身的经脉和窍穴,霸道无比的力量硬生生将经脉撕裂扯断,骨骼被冲撞成碎末,体内的鲜血正疯狂燃烧,近乎转眼便要燃尽,魏阙现在就像是一团烂泥瘫软在大石头上。 第二十七章 晋级7星斗者 凶残的药力冲破了魏阙的肉身,形成两股气流笼罩在全身,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他身下的大石瞬间化作碎末被气流卷起。 远远望去,哪还有魏阙的身形,那大石碎裂的地方,只留下一颗巨大的鸟蛋! “你个小兔崽,你是疯了不成,真要让老祖我死不瞑目吗?” 老祖宗魏曌那愤怒的声音想起,忽然他惊疑了一声,“小兔崽子还真是好运气,没想到歪打正着,既然彻底激发出了体内的水火属性。嗨嗨,老祖我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魏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心中吼道:“老祖宗,你再哔哔,我就真要死了,到时候你爱死哪儿就死哪儿去!” “好你个魏阙,你竟敢对老祖我出言不逊,看我……罢了,罢了,看你小子用心修炼的份上,老祖我传你一门天阶功法冰火决!” 冰火决功法瞬间映入委屈的脑海中,魏阙不由分说,依葫芦画瓢,运起冰火决。渐渐地,体内那两股气流受到了压制,魏阙刚刚感觉好受些,那两股气流又再次反弹,变得更加暴虐霸道。 “你大爷,我就不信降伏不了你们!” 魏阙那股子斗志被激起,他将混沌吞噬决、百战炼体篇和冰火决催动到极致,斗府气旋化作红蓝二色,气旋深处像是浩瀚的星空,无可匹敌的吸力疯狂的吸收着体内的药力,无尽的玄幻中,分出温和的药力温养体内满目疮痍的五脏六腑,淬炼筋骨肉身,嫣红的鲜血缓缓滋生出来。 本以为终于压制住药力,却没想到冰火决功法的运行,又将温和的药力激发得有些狂躁。 魏阙只觉得身体燥热难当,热力越来越强,起初像是在炎炎夏日下暴晒,进而又像是放在火堆上炙烤,再接着像是坠入炎热的熔浆中一般。 全身的血液像烧开的热水,疯狂沸腾,一股股火红色的力量吸附于筋骨皮肤,犹如无数的蚂蚁在啃咬,汗水刚刚渗出便化作烫手的水汽升腾到空中。 不知过了多久,魏阙身体泛出的火红色的光芒渐渐隐去,磅礴的蓝色气流在体外环绕,形成一个偌大的气旋,寒意涌现,气温骤然下降。 天空中下起了冰凉的毛毛细雨,雨势渐强,倾盆暴雨降临,不多时,暴雨落尽,暴雪初降,砸在那巨大的鸟蛋之上。 魏阙先是感觉失足跌落深水湖中,强力的窒息感,让他拼命的争扎;刚刚挣扎出水面,又迈进了冰天雪地,阴寒刺骨的冷风如锋利的刀子,将他割地遍体鳞伤。 火能融化寒冰,水能覆灭烈火,火体现出冰的寒意,冰则传递火的炽烈。冰凝于水,水火相容,水强则火烈,火微则水弱…… 在冰与火的摧残中,魏阙无处了冰火决的真谛。 “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鸟蛋突然炸裂,魏阙的身体被两股气流托起,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射出蔚蓝和火红两种光芒,光芒渐渐隐去,瞳孔出现了冰火之色。 “呼!”魏阙长出了一口气,瞳孔异色消失,双拳朝着空中轰出一蓝一红两道气流,在空中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七星斗者!强者果然都是死磕出来的,凭我现在的实力,青阳镇谁敢挡我。 魏阙忽然想起了老祖宗,连忙在心中呼唤了两声,老祖宗虚弱的声音响起:“小兔崽,你可要了我的亲命了,下次再敢这般胡为,老祖我定要你好看。” “嘿嘿,老祖宗,您别生气,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魏阙手上的黑铁纳戒浮现出一抹光芒,随机魏阙的手中多了两株草药。 “七星魂草?!”老祖宗惊讶地说。 “老祖宗,你为小子耗费那么多魂力,小子实在不忍,特地寻来这两株七星魂草,不知对老祖宗是否有所帮助?” “七星魂草,这等灵草你是从何得来的?”老祖宗忽然想到了什么,戏谑道:”哦,是那个叫香玉儿姑娘给你的吧,你这小子倒是艳福不浅,有没有将她推倒?” “老祖宗,别扯那些没用的,你就说,这两株七星魂草对你有没有帮助吧,如果没有用的话,那我便还给香玉儿了,省得平白无故受了她的恩惠。” 魏阙干咳了两声,心说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般为老不尊,整日想着将姑娘推倒,也不怕累坏了腰。 “小兔崽子,老祖宗我真是瞎了眼,竟然将传承给了你这么个不懂得尊老的玩蛋玩意儿。” 老祖宗不满的数落了两句,他的魂身忽然从委屈的眉心飞了出来,只有半截虚影,魏阙瞧见一阵心痛。 老祖宗注意到魏阙地神情变化,满意地点点头,算你小子有点良心,老祖我没白疼你。 两株七星魂草飘到空中,老祖宗掌中出现一团金色的火焰,他手指微微一挑,那两株七星魂草便飞到了金色火焰之上,数个喘息间,化作了一滴翠绿色的液珠,老祖宗张口一吸,浑身运起耀眼的金光。 渐渐地,金光隐匿,老祖宗的魂身稍稍凝实了几分。 忘川见七星魂草确有奇效,脸上露出了真诚地笑容,“老祖宗,您生前也是一名炼药师?” “炼药师?你也太小瞧老祖我了,呵呵。”老祖宗扭头冲着魏阙淡淡一笑。 “老祖宗,你能不能教我炼药?” “嗯,你如今已是七星斗者,又修炼了冰火决,可以用斗气凝结出斗炎,若炼制凡品丹药,倒也能勉强。” 老祖宗顿了顿,飞到魏阙面前,沉声说:“炼药需要静心,你这冒失的性子,若是不改,只怕丹道也难有大成。你知道方才有多凶险吗?淬火丹与聚气丹本就药性霸道,而且互为排斥,你小子不仅同时服用两种丹药,还一下子服用了四十颗,若非老祖舍命保你,甭说你是三星斗者,哪怕是斗师也受不了霸道的药性爆体而亡!你可明白?” “嘿嘿,老祖宗,我这不是一时手抖么!”魏阙惭愧地挠挠头。 “手抖?炼药过程中,若是你手抖了,再好的药材都要被你糟蹋了。”老祖宗没好气地白了魏阙一眼,方才那一幕实在凶险,他到现在都有些惊魂未定,倒非他怕死,而是怕魏阙他这根苗苗夭折了。 “老祖宗,您老何时教我炼药?”魏阙想,如果他能成为一名炼药师,不仅可以炼制丹药以供自己使用,也可以作为一门营生的手段,到时候炼制的丹药可全数交给星离去经营。 “急什么?没有药材你练哪门子的药!” “这倒也是个麻烦。”药材并不便宜,魏阙虽然靠魂晶赚了一笔钱,但这些钱他还打算用来支助星离做生意使用。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老祖我倒是有个办法,就看你小子敢不敢做了!” “老祖有什么办法?” “打劫!” “打劫?” “你看看青阳镇哪些家族是做药材生意的,摸清他们药材运输的路线,直接打劫了便是,何愁没有药材锤炼炼药制药技能!”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嘿嘿!”魏阙抓了抓发痒的屁股蛋子,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谋划燕丘,必需扼住经济命脉。想要掌控经济,率先要有自己的经商团队,将生意做遍全燕丘,这些事星离会替她去做,不过,这条路始终是有些慢了。 如果我将燕丘的药材全部打劫了,嘿嘿,到时候全部制成丹药,u看书 ww.uuknshu.om 那还不是财源滚滚? “小子,你若将百宝阁那丫头给推到了,生意的事还用你操心?” “咳咳,老祖,你怎么又说这事!” “老祖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给你指条捷径,你还不乐意了,罢了,你的事我也不管了。我告诉你,昆仑女恐怕已经发现我还活着,现在正满世界找我呢!你小子若不想那么早死,还是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实力吧。” “我特么……”魏阙怒目而视,那昆仑女可是斗帝尊者级别的强者,惹上这么暴女,我还有活命的可能吗?老祖宗,我就不该上你这条贼船,坑死我了! 老祖宗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小兔崽子,你敢对老祖我放肆?若非老祖我,你现在能成为七星斗者?” “老祖宗,你看就我这实力,那昆仑女想要杀我,不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的确有些为难你了,老祖我再传你一门易容之术吧。” “易容术?” “嗯,此术可改变容貌和实力等级,当然实力的调整只能低于你现有的实力等级。不过嘛,以昆仑女的实力,你想欺骗她还是很难的,除非她对你没兴趣,所以你想活,想要推到昆仑女,只有提升做自己的实力。” 魏阙黑着一张脸,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若是连昆仑女都欺骗不过,那这门易容术跟鸡肋有什么两样?然而转念一想,整日戴着斗笠面纱掩饰身份太不方便,如果我学了这门易容术,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烦。 “嘿嘿,老祖宗,那你还等什么呢?” “……” 第二十八章 先生馋奴家的身子? 学习了易容术的魏阙,换上了一副新的尊容,将埋在青阳密林中魔晶尽数受尽黑铁纳戒中,重新戴上了斗笠,前往青阳镇坊市。 果真如他所料,一夜之间,青阳镇风声鹤唳,四大家族子弟三五成队,神色严峻如临大敌,四处盘查可以之人。 魏阙散了些钱财,轻松地避开了各家子弟的盘问,来到百宝阁后院时,天色已经完全放亮。星离此刻正蹲在门口,四处张望,见到魏阙走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小步快跑奔了过去。 “嘻嘻,先生,你怎这么早过来,那些家族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初秋的清晨,寒意甚浓。星离穿得有些单薄,在风中有些打着寒颤,魏阙有些不忍,这丫头真不知爱惜自己的身子,待今日事情结束后,一定要待她去添置些新衣。 “那些家伙怎么可能为难得了我,倒是你,在这里等了许久了吧,天气凉,也不知多穿些。”魏阙摸了摸星离的头,随后敲响了后院的门。 “嘻嘻,我这不是怕耽误了先生了事嘛。” 先生方才居然摸我的头,她不知道女孩子的头不能随便乱摸吗。星离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双手放在嘴边搓了搓,呵出两口热气。 这时,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莫言哈气连天,顶着一双熊猫眼,精神萎靡不振,“星离,先生,你们这么早便来了呀。” 自打莫言成为百宝阁的学徒以来,还从未见过阁主在雅室亲自陪客人饮酒,莫言知道,魏阙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否则阁主也不会如此重视,于是随着星离,改口叫了先生。 “莫言哥哥,瞧你这黑眼圈,想必烈爷爷昨晚又罚你了吧,嘻嘻。” “莫言小哥,搅了你的清梦,这里有些钱,就权当请小哥吃茶了。” 星离身世疾苦,能与莫言相处得如此融洽,足见莫言还算是个实诚之人,看在星离的面子上,理该给莫离一些赏钱,再者星离日后经商,说不准莫言也能有些用处。 魏阙掏出一袋子金币塞给了莫言。 “先生见外了,这些本是我分内之事。您是星离的先生,又是阁主的贵宾,我怎么着也不能收您的钱。”莫言摆手推辞,让开了一条道,迎着魏阙和星离进了后院,随手关上了院门。 “莫言小哥,若是真心将我当作朋友,便不要推辞,再者送出去的礼,哪有收回来的道理。”魏阙笑了笑,又将钱袋递给莫言。他心中赞叹道,金钱诱惑前,莫言还能不忘规矩、恪守本心,百宝阁的生意能够做这么大,的确有些门道。 星离通透,懂得人情世故,一旁帮腔道:“莫言哥哥,先生当你是朋友,你拿着便是。你不是一直想娶个媳妇儿嘛,有了这袋子金币,你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那还不简单。” “这……” 百宝阁有规矩,凡是百宝阁的人不得收客人的赏钱,莫言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是推辞道:“先生的好意,莫言收下了,但是这钱莫言是断断不能收的,还望先生不要为难莫言了。” “既然先生如此厚谊,岂能辜负。莫言,你收下吧。”香玉儿不知何时进入了后院,将魏阙手中的钱袋塞给了莫言。 “阁主,百宝阁的规矩……”莫言踌躇道。 “无妨,这些年你在百宝阁虽无大功,却也无过,全心为本阁主效力,到了婚嫁娶妻的年纪,本阁主也该帮你解决了后顾之忧,先生的这袋子金币,权当是本阁主赏赐的。” “多谢先生,多谢阁主!”莫言连连拜谢,欢喜地将钱袋塞进了怀中。 “嗯,你下去吧。知会烈老一声,让他到雅室见我。”香玉儿吩咐完,转身冲着魏阙笑了笑说:“先生,不会怪玉儿拿你的礼做人情吧?” “玉儿见外了不是,与你送我的厚礼相比,这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魏阙淡然一笑,跟着香玉儿前往前院的雅室。 雅室中,熏香烟雾袅绕,桌上的一方小炉吞吐着火苗,炉上的茶壶正煮着新茶,沁人心脾的茶香在空中弥散看来,魏阙贪婪地嗅了两鼻子,感觉精神提振不少。 桌上放着几盘别致的点心,魏阙低头看了看正在往茶杯中添茶的香玉儿,暗道:香玉儿是算准了我一大早便会过来,准备得如此妥帖,真是个妙人!若我能得她相助,那还不是如虎添翼,只是凭她现在的身份地位,恐怕不会轻易改换门庭吧。 香玉儿将茶壶放到小炉上,又添了些水,随后左右打量了魏阙和星离两眼,这小家伙还真有两下子,一夜的工夫,便把星离这个丫头收到帐下了。她意味深长地问:“星离,你说是先生好,还是姐姐我好呀?” 星离听出了弦外之音,俏脸飞起烟霞,她娇羞地说:“玉儿姐姐,你和先生对我都很好呀。” “哦,是嘛?既然你觉得姐姐好,为何不来百宝阁帮衬姐姐呢?你与先生相识不过一日,心就开始向着先生了,难道先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香玉儿故作不解地盯着娇羞不已地星离,星离娇羞地低下头。 “玉儿姐姐,你又取笑我,星离不理你了。”香玉儿咯咯笑声使得星离羞涩难当,脸颊连着耳根发烫,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听到香玉儿的笑声。 “先生真是好手段,一夜不见,便骗取了星离的芳心,哎呀,还真是让人有些嫉妒呢。”香玉儿瞥向魏阙,目光好似有些埋怨,她早就知道魏阙迟早会收了星离,但没想到这么快。 “玉儿若真嫉妒,不如便来帮我。”魏阙嘿嘿笑了笑,无处安放地手又伸向了屁股上抓了抓,“星离虽然聪慧通透,但毕竟涉世未深,若能得玉儿指点,姐妹同心,定会成为沧澜大陆的一段佳话。” 香玉儿饶有兴致地看着魏阙,问道:“先生想要做什么,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玉儿会心动呢?” “玩笑,当不得真,嘿嘿。”魏阙憨憨地笑了笑,现在时机尚不成熟,香玉儿毕竟是个精明的商人,早已习惯了以利谋事,如果她看不到利益甜头,断不会与我冒险。 “先生还是不信玉儿啊!玉儿对先生一片挚诚,现在不会变,未来也不会变。” 香玉儿脸上流露出失望神色,这小家伙如此小心谨慎,看来所谋之事不小。 昨日相见他还只是三星斗者的实力,今日再见,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子气势俨然到了七星斗者的境地,一夜之间,实力连续突破四个等级,这简直是妖孽啊! 他到底是哪家的少爷,竟然有如此高的天资。青阳镇似乎从未听说过有此一号人物,莫非他是燕丘某个大家族的少主,又或是那些宗门山派的精英弟子?或者,他本是一位强者,刻意隐瞒了实力,小家伙还真让我看不透啊。 “玉儿,你可真是羞煞我了。也罢,本来我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但玉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再藏着掖着,岂不是太不识趣了。” 话音刚落,魏阙便摘下了斗笠,香玉儿有些期待地看了过去。一张平平无奇地挂着憨直的笑容,香玉儿看得有些愣神,这真的是他吗?为何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星离亦是有些诧异,先生的脸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难道这个人冒充了先生的身份?不对啊,他的声音明明就是先生。 星离转念一想,先生身份敏感,玉儿姐姐又一直好奇,先生定是用了某种方法幻化出这张脸来打消玉儿姐姐的好奇心。 香玉儿捕捉了星离的神情变化,立马便明白过来,那种不对劲为何。暗自腹诽道,这小家伙还真是狡猾,以为换了长脸,便能骗过我吗?哼,总有一天我会弄清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玉儿,是不是我这张脸让你有些失望了?”魏阙暗自得意,香玉儿,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先生说笑了,玉儿岂是那种庸俗之人,玉儿只是好奇,先生今日怎如此爽快。昨日玉儿可是想方设法想要揭开先生脸上的面纱,为此还惹得先生有些不快。” 香玉儿抿了一口茶,抬眼看着魏阙那张脸,小家伙,还跟姐姐我装。 “玉儿莫要再羞煞我了。我与玉儿一见如故,心中颇有亲近之感,玉儿又如此真诚待我,我自然要与玉儿更加亲近些才是。”魏阙面不红心不跳,端起茶杯窃笑。 “先生这张嘴今日像是抹了蜜似的,说得尽是些甜言蜜语,只是玉儿如何得知先生是真心,还是假意。奴家好奇,先生打算如何与奴家亲近呢?”香玉儿放下茶杯,炙热的目光投向魏阙,心中竟是有些期待。 这憨直的小家伙竟然也会些花言巧语,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也不知他骗了多少良家小姐,男人果真都是一般样,见到喜欢的女子就会摇唇鼓舌。 我这是在吃醋吗?为什么我竟有些期待呢? “这……玉儿还真是会说笑,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句句真心。” “先生巧言令色,连身份都不愿透露,莫非只是馋奴家的身子?”香玉儿见魏阙迟疑,心中生出一股子埋怨。 “咳咳!”魏阙被一口茶水呛得直咳嗽,香玉儿你还是语不惊死不休,我还是个孩子,怎会馋你的身子。不过嘛,香玉儿这幅美貌青阳镇恐怕无人能与她齐名,即便是李凌雪也不及她的万一。 “玉儿姐姐,先生怎会欺骗你呢,你想多啦。”星离连忙替尴尬的魏阙解围,心说玉儿姐姐这是怎么了,今日怎尽说些没羞没臊的话。 “奴家还未说什么呢,星离这就偏向起先生来了,胳膊肘往外拐。” “玉儿姐姐,人家哪有……” 香玉儿玉指在杯口滑动着,忽然收起了笑意,正声说:“看来昨晚那一场大火,没有白烧。” “昨晚那场火确实不小,也不知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把魏家和尉迟家的的铺子烧了。”魏阙不动声色,香玉儿绕了半天,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先生难道不知,昨晚那场大火是何人所为?” “玉儿说笑了,魏家和尉迟家的铺子被烧,已经张贴出告示,重金悬赏线索。我若是知道是何人所为,又怎会在这雅室中与玉儿饮茶呢,早就带着消息换赏钱去了。” “是吗?昨夜先生前脚刚离开,后脚坊市便着火了,这是不是也太凑巧了?” “谁说不是呢,u看书.uukashu 若是我再晚走一会儿,指不定要吃一顿牢狱之灾。我可是听说了,昨晚逗留在坊市中的一些生面孔,被那些家族的人都关进坊市大牢中了,现在估计正严刑拷问呢。”魏阙说。 “这场大火时机拿捏得死死的,魏家和尉迟家蒙受这么大的损失,张家与尉迟家本为一家不必多说,估计要一年才能缓过来。话说回来,倒还真是奇怪了,偏偏李家的铺子没有受到影响,先生你说这中间有什么猫腻吗?” “这恐怕得要去问防火的人了,唉,青阳镇从此多事了。”魏阙故作感慨,心说放火的又不是我一个人,那尉迟张李魏四家即便想破脑袋,也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倒是李家,恐怕要成了背锅侠了。 香玉儿吹了吹茶水,目光瞥了瞥魏阙,发现他并无异常,再瞥向星离,却发现星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星离还是稚嫩了些,尉迟家和魏家的铺子在两个相反的方位,往来一趟所需时间不低于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同时出现在两地。这场大火也许不是他所为,但也脱不了干系。 小家伙,你还真是让我惊喜。若说你憨直和善,却又谨慎小心;若说你阴险诡诈,却对星离分外真诚。静水流深、老练沉稳,我还真是有些看不透你。 魏阙忽然觉得雅室的气氛有些安静,甚至有些压抑,于是岔开话题道:“烈老有要事在忙?要不,我晚些再来。” “老朽来晚了,让小兄弟久等了!”烈老哈哈大笑推门进了雅室,中气十足。 第二十九章 沧澜银行 “烈老今日心情不错,想必三品云纹神气丹已经炼成了吧?” 昨日烈老得到三阶魔晶后,人如同魔障一般,进入药室后再也没有出来过,香玉儿了解烈老的个性,能够让烈老着魔的只有丹药。 “不错,阁主,这一次多亏了小兄弟送来的三阶羽蛇魔晶,你看看这丹药的成色。” 说着,烈老手中多出一个古檀香木盒,木盒大开后,浓郁的药香顷刻在空气中弥散开来,魏阙鼻头微微耸了耸,药香进入体内,感觉整个人倍加精神,连体内斗之气流速加快不少。 香玉儿捻起一颗三品云纹神气丹,仔细端详片刻,惊讶道:“四道云纹!烈老,莫非您老已经晋级为四品炼药师?” “阁主你看,这第四道云纹并不完整,距四品云纹神气丹还是差了半截,药力嘛倒是比三品云纹神气丹精纯不少。”烈老摇摇头,指着丹药那道纹理不够清晰的云纹,略显遗憾。 “能够炼出近四品丹药,已实属不易。烈老,我相信假以时日,您老一定能成为四品炼药师。” 香玉儿有些激动,她现在太需要以为四品炼药师了。 百宝阁在沧澜大陆共有一千两百多家分店,其中燕丘便有十二家分店,香玉儿只掌管了青阳镇这一家分店。每家分店的阁主,在内部话语权和地位的争夺异常激烈。 百宝阁总阁每季度都会派人前往各地分店考察,考核各分店阁主的能力。能力考核方面除了看分店的进项利润外,还要看分店阁主麾下招揽的炼药师等级和人数。 拥有的炼药师等级越高,人数越多,在百宝阁内部将会受到重点扶持,地位也会水涨船高,总阁每季度配给的资源,都会优先紧着重点扶持的分店阁主们。 青阳镇的百宝阁每年的进项利润仅次于大燕城花子魅所掌管的百宝阁,但是每年从总阁出获得的资源配给却是天差地别。花子魅为了获得地位,不择手段,甚至委身于一个年过花甲的四品炼药师,在燕丘趾高气扬,燕丘的阁主们没少受到她的讥讽。 香玉儿却不屑于使用这等手段,因此吃亏便吃在了炼药师等级这个亏上。 香玉儿无奈之下,每年四季都要在燕丘,甚至是长途跋涉至幽州、中原和江南等地收购贩卖货物,以充实阁内库存和提升利润进项。 如今见到烈老一步之遥便能晋级四品炼药师,自当是喜不自胜。 花子魅,你作威作福的日子不长了,好好享受与谷尼那老头的最后一点温存吧。等烈老晋级为四品炼药师,有你哭的时候,大燕城也该换换人了。 “这些年若非阁主的信任,老朽又怎会有今天。阁主你放心,我已经隐约感到年内便能晋升四品炼药师,到时候你就不用再忍气吞声了。” 烈老为人随和,心中对香玉儿却一直有愧。这么多年,香玉儿对烈老百般信赖,将百宝阁内最好的资源供他使用,无奈烈老天资有限,虚度二十余年光阴,才堪堪成为一个三品炼药师。 这些年,老朽所耗费的用度,招揽一名四品炼药师绰绰有余,阁主你没有这么做,老朽知道你是念着旧情呢!不过现在好了,老朽终于要成为一名四品炼药师了,谷尼,燕丘的炼药师协会不再是你一人说了算了,这些年阁主失去的东西,我会一一替她争回来。 “我以茶代酒恭祝烈老早日晋级四品炼药师。” “小兄弟,日后你有上品阶的魔晶可别忘了老朽才是。”烈老抚须笑了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香玉儿放下茶杯笑着说,“烈老既然已经来了,先生便将魔晶都拿出来吧。” “哗哗哗……” 魏阙将黑铁纳戒中的数千枚魔晶尽数倒了出来,转眼间便对成立一座晶莹闪烁的小山。烈老兴奋地扑了过去,细细的鉴起魔晶的品阶,香玉儿、魏阙和星离三人此时倒成了大闲人,一边饮着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先聊着。 “先生,奴家真是怀疑,你是不是打劫了哪个大家族的商队,下次有这等美事,也记得知会奴家一声。” “玉儿又说笑了,这些魔晶可都是我费尽千辛万苦,与魔兽拼命搏杀换来的,每一颗魔晶那都蕴含一段凶险万分的故事,说出来都是泪,唉,还是不说了。” “星离,你瞧先生这幅悲苦的劲儿,难道还怕姐姐我坑了先生不成,你看姐姐我长得如花似玉,哪点像无良奸商了?”香玉儿白了魏阙一眼,心说,小家伙,你可真能装。 星离掩面偷笑,“先生说这些魔晶得来不易,那自然不会有假。玉儿姐姐生得如此貌美,又怎会是奸商呢,嘻嘻。” “你这丫头,放心吧,姐姐不会亏了先生的。”香玉儿扭头看看了一旁清点魔晶的烈老,盏茶工夫,才清点出半数不到,于是又给魏阙和星离添了些茶水,说道:“星离,你马上也要开替先生打理生意,可选好铺子,打算做什么营生?” “铺子还未来得及选,不过也急于一时。昨晚一场大火,西市和东市的铺子都烧得差不多了,北市也受到了些许波及,那些商家着急将铺子重新开起来,南市店面的价格估计也是水涨船高。南市的地段不好,交通多有不便,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星离认真地说。 “嗯,你倒是可以再等等。尉迟家和魏家肯定抢着将铺子楼阁重新盖起来,纵使如此要耗费不少时日,也许他们会使些手段挽留商家,不过照我估计,还是会有一部分商家搬走,铺子的价格想必也会降下不少。” 香玉儿抿了一口茶,又说道:“经商需要冲劲,更需要耐心,切忌不要毛躁,能够抓住一个机会足矣。星离,跟姐姐说说,你打算做何营生,是开酒肆餐馆,服饰器具,还是售卖丹药魔器?” 星离并未着急回答,而是扭头问魏阙:“先生聪慧,想必已经有了打算,不如先生先说说吧?” 魏阙身子一滞,将茶水咽下后,笑着说:“经商之事我一窍不通,星离你自己拿主意便好,若是玉儿姑娘不嫌麻烦的话,星离你勤快些,多来向玉儿讨教。” 正经生意,魏阙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现在觉得,来钱的最快的办法便是捞偏门,比如打劫,他已经在青阳镇那些公子哥身上捞足了好处,心中还计划着,眼下用钱的地方太多,还是抽点时间跑一趟,找那些公子哥们打打秋风。 “先生这话,玉儿倒是不爱听了。星离叫奴家一声姐姐,自家妹妹的事,奴家又岂会袖手旁观。倒是先生,一直说要与奴家多多亲近,可也不曾有所表示。” 魏阙尴尬地笑了笑,香玉儿话里话外的点我,逗闷子的功夫,还真是比不上她那张巧嘴。她人虽然精明了些,但对星离还算真诚,生意上事有她在一旁把把关,我也能安心不少,只是难为星离了。 唉,若是香玉儿能归我麾下,事情倒简单多了。寻常营生皆由她来操持,星离则专心打理一些偏门之事。 “玉儿姐姐,星离并没有打算沾手那些营生。酒肆茶馆和服饰器具,这些营生耗时过长,利润微薄,不做也罢。至于弹药魔器,珍兽材料等,有玉儿姐姐在,星离也没必要再另起炉灶。” “哦?那你打算做什么?”香玉儿好奇地问。 “那自然是做一本万利的营生,嘻嘻。”星离见香玉儿和魏阙一脸茫然,于是解释道:“常人时有钱财短缺,急需应急之时,富人钱足多闲置。替富人打理财帛,让钱生钱,拆借些钱度常人之所急,我们只需收些税费,岂不是一本万利?” “你的想法恐怕不止于此吧?”香玉儿惊诧地看着星离,这小丫头眼光够毒辣的,竟然能够想出这种赚钱的营生。 “嘻嘻,只要是钱生钱,自然可以推出各式各样的服务。假如百宝阁想要在燕丘再开一百家分店,资金若是有所短缺,可以与我们合作推出一种凭证,但凡手里有些闲钱的人都可以购买这类凭证,等到年底百宝阁赚钱的,便按照凭证的约定,可以分些利润给那些购买凭证的人,当然这种服务便是有赚有亏的,风险自然是那些商家和购买凭证的人承担,与我们却无任何瓜葛,风险与利益并存嘛。” “这个好!星离,咱们就干这个了!”魏阙兴奋地拍了桌子,惊得一旁清点魔晶的烈老,不禁回头用一样的眼光看他。 星离这个主意确实妙,这可比冒死去打劫风险低多了,只要把那些有钱的主手里的钱全部拿过来,是亏是赚,还不是我们说了算。若是看哪个不顺眼,直接暗香操纵,做成亏的,那钱不就是我们的了。不过,如果他们闹起事来,若是没些实力恫吓住他们,总归有些不妥。 “星离,你知道这件事实行起来有多难吗?拆借需要钱,若是对方不归还怎么办?你自己手里总需要有一笔大量的资金以供拆借吧。富人商家凭什么与你合作?如何赢取他们和那些愿意购买凭证的人的信任?诸如此类,一桩桩一件件办起来都非常的难。” 香玉儿觉得星离的想法很好,但实施起来将会面临艰难险阻,钱、人和信任,这三个要素缺一不可,她不得不及时泼一盆冷水。 “玉儿姐姐说得没错,这还只是不成熟的想法,尚且需要完善的规划和设计,逐步进行。”星离说。 “星离,不用顾虑,放开手脚去干。钱的问题我来替你解决,人嘛,我可以想办法替你弄些办事得力的人过来,也好护你周全。” 魏阙踌躇满志,抓了抓屁股蛋子,憨憨直笑,伸手想要去揉星离的脑袋,星离侧身躲开了,“咦,先生,你怎能用抓……抓那个的手来摸我的头……” “嘿嘿,激动了,见笑见笑。” “先生,你才学高,给我们的营生起个名字吧。” “嗯,这个嘛,要不叫天地通宝钱庄吧?” “不好,不好。” “要不叫土壕钱庄吧?” “咦,太土了,不好不好。” “那叫渣打钱庄,如何?” “不好,太俗气了。”星离一脸嫌弃地看着魏阙,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 香玉儿饮着茶看着他二人,也许他们还真能将这营生做起来吧。 魏阙和星离二人为了一个名字,苦思良久,香玉儿实在看不过去了,说道:“沧澜银行。” “沧澜银行?这个名字好,高调又不失内涵,低调又不缺大气。我们的这个营生就是要像花儿一样开满沧澜大陆。”魏阙满意地说。 “沧澜银行,嗯,既然先生和玉儿姐姐都觉得好,那便用这个吧。” “玉儿,银行是啥意思?” 香玉儿白了魏阙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是主角,你都不知道,我从哪里知道。” 星离若有所思,开口说,“银,代表银器,银币又是沧澜大陆的一种货币,行代表各个行当。玉儿姐姐,银行这个词用得极好!我们这个营生便是沧澜大陆货币信贷业务的金融机构,业务涉猎货币资金勾兑存取,投资理财,凭证发行承销……” “停停停,星离,你说得我头都大了,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词,我都没听过,算了,这些事我就不管了,反正你有什么需要我和你玉儿姐姐做的,你只管吩咐便是,反正我和你玉儿姐姐都不是外人。” “对,不是外人!”香玉儿将声音拖长,笑盈盈地看着魏阙,玩味之意犹深。 正说着,烈老走了过来,“阁主,小兄弟,魔晶我已清点完毕,算上昨天的,一阶魔晶一千两百颗,二阶魔晶一千颗,三阶魔晶三百颗。” 香玉儿点点头,对魏阙说:“先生,一阶魔晶两千金,二阶魔晶四千金,三阶魔晶一万金,按照这个价格算,你可以满意?” “玉儿,你这也太吃亏了吧。” “先生跟奴家还客气,那就说定了,总计是九百四十万金。” 香玉儿玉指上的纳戒运出亮光,十张紫金卡出现在魏阙面前,“这里有一千万金币,多出来的便算是提前给先生仓栏银行的开张道喜了。” 魏阙果断的摇摇头,将七张紫金卡递给星离,又将剩余的三张紫金卡推到了香玉儿面前,“承蒙玉儿和烈老看得起,这三百万金币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玉儿不要推辞,否则真就是把我当外人了。” “你们年轻人的事,老头子我就不掺和了。”烈老呵呵笑了笑,将魔晶全数收走,推开雅室的门便离开了。 “先生,三百万金币你就想买奴家的身子吗?”香玉儿扑哧一笑,又将紫金卡推了回去。 小家伙,算你还有点良心,也没枉费姐姐如此用心待你。 “玉儿,你若再推辞,那我只能收回魔晶,日后再也不见了。” “好吧,先生如此严厉,真是吓坏奴家了,奴家只能依了先生。”香玉儿满脸魏阙地朝魏阙走去,uu看书.uuansu脚下一个踉跄便倒在了他的怀里,那股子魅惑令魏阙有些上头,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香玉儿将紫金卡塞进胸前一片雪白之中。 魏阙瞧了两眼,立即将头偏了过去,心扑通扑通狂跳。小妖精,又想来诱惑我,你让我看,我偏偏就不看,哼,你能拿我怎么样。 “玉儿姐姐,你这……羞死人了。”星离小脸绯红,转身不再看他二人那暧昧的姿势。 魏阙干咳两声,正声说:“咳咳,玉儿,女孩子应该矜持点些,你这样子不好。” “咯咯~,先生还害羞了。”香玉儿笑得花枝乱颤。 魏阙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道,“玉儿,你可知这青阳镇哪几家药材铺子规模比较大?” “先生是要去打秋风吗?” “打什么秋风,玉儿,我跟你说正经的呢!”香玉儿的话戳中了魏阙的心事,他正有打劫尉迟家药材的主意,只不过不知道尉迟家运送药材的商队消息,于是旁敲侧击问问。 “坊市中,药材生意只有尉迟家做得规模比较大。” 香玉儿偷偷瞄了魏阙良言,见他似有所思,于是又说道:“他们的药材多是从幽州和江南两地运来的,价格虽然贵了些,但质地属于上乘,先生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哦,我最近正在学习炼药,打算先买一批普通药材练练手。” “先生也是炼药师?现在到了什么等级?” “咳咳,刚刚开始学,还没有取得炼药师协会的认证。” “哦……” …… 第三十章 打劫药材 青阳密林自西向北是一片绵延百里的山脉,奇峰险峻,怪石嶙峋,嘉木参天。山中有一条南北朝向的河流,名为涑河,北通往幽州。 晌午时分,只见涑河上有近百只货船自北向南而行,大船首位相接,蔚为壮观。 忽然秋雨倾盆,寒风倒卷,雷霆隆隆,船上众人顿觉烦躁难当,骂骂咧咧地冲进雨中,升起油布遮盖货物。这些货物乃是从幽州运来的药材,极为珍贵,若是泡汤进水,族长问责起来,他们可承担不起损失。 “再有一日便能抵达青阳镇,让大家打起精神,加快行程。等到了青阳镇,好酒厚礼必不会亏待大家。” 尉迟元武,尉迟家族的长老元武,如今实力已晋五星斗者,这般实力放眼青阳镇,那也是排的上号的强者。此次有他亲自护卫药材运输,可见尉迟家族对这批药材的重视程度。 涑河浪涛汹涌,船身摇晃不止,尉迟良战盘起坐于船头,任由船只颠簸,身形却是岿然不动,雨水被一层淡薄的斗气挡于体外。连续半月奔波,又突逢一场暴雨,着实让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他有些烦躁憋闷。 “该死的鬼天气,什么时候下不好,偏偏这个时候下!等回到青阳镇,定要好好松坦几日。”咬牙切齿地骂了骂,尉迟元武偏了偏头,目光瞥向忙碌的人群,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纳戒虽然便携,不过低级纳戒不过只有七八立方米的空间,想要用低级纳戒将这近百条大船的货物装下,恐怕至少需要数十枚低级纳戒才行,然而纳戒造价极是昂贵且十分稀有,即使整个尉迟家组,也不过区区数枚,所以他们只能选择用船只运送货物。 “终于来了!” 魏阙站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冠上,吐出口中的绿叶,长长地伸了个拦腰。自离开百宝阁后,魏阙在青阳镇中多番打听各家族商队回程的消息。在青阳山脉中连续蹲守数日,本以为消息有误,打算起身前往清日湖劫了李家的商队,不料功夫不负有心人,尉迟家的商船还是回来了。 黑铁纳戒光芒一闪,寒月刀带着强劲的刀劲径直地飞向船只。 “嘭!” 寒月刀插进船舱,千钧之力压得船身猛地一沉,后面的船只相继撞了上来,涑河掀起狂怒的浪涛,卷走了跌尽河中的汉子。众人惊魂未定,瞧见舱顶那把寒光烁烁的大刀,惊呼敌袭! 有些疲倦的尉迟元武打了一个哈欠,发现前方的船只停了下来,而且隐隐间有喝骂声传来,眉头微皱,这点苦都吃不了,看来平日将这些家伙纵贯得有些过头了。 尉迟休战刚欲叫人询问情况,一名尉迟家组的护卫便从前方飞了过来,急声报道:“长老,前方船只无端造人毁坏,许是有山匪打劫来了。” “胡说,哪里来的山匪,涑河水道尉迟家已经走了十多年,谁不知道,谁又敢劫尉迟家的商船。准是有人借此消极怠工,你再去探查,告诉他们,如若再敢散漫,我定会严惩不贷。” 尉迟元武闻言,脸色微沉,已经到了青阳镇的地界,谁敢在这里拦截我们? 不多时,那护卫再来禀报,神色更加慌张,“长老,确有一名头戴面具的少年拦住了商船的去路,前面已经动手了。” 尉迟元武点点头,眼瞳中寒光闪过,凛冽的气势散发开来,纵身飞向前方的商船。果然见到,第一条的商船舱顶上,一个少年正随意而坐,挥着一把怪异的大刀,砍杀尉迟家的护卫。尉迟休战虽然看不清少年的模样,但是从少年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不怀好意和戏谑散懒之意。 “你是何人,为何挡我们的去路,不知道这是尉迟家的商船吗?”目光在魏阙身上扫了扫,尉迟元武沉声道。 “你们是青阳镇尉迟家的人?”用手按住滑落的面具,魏阙有些郁闷,那个摊贩将面具吹得天花乱坠,说是用的鲛鱼皮滚着金丝制成的绳扣,非常结实。方才我只是打了一个哈欠,这绳扣便断了,商人果真都是奸狡之徒! 脸皮微微抽搐,尉迟元武阴沉着脸。船只上竖着尉迟家的旗帜,这少年明知故问,显然是有备而来。手臂一会,尉迟元武身后数十名护卫立刻拔出腰间的武器,满脸不善地盯着那戴着面具、不知底细的少年。 “哦,那就没错了。”魏阙淡淡一笑,从舱顶上跃下,拖着寒月刀缓缓朝着迎了过去,路过那一船的货物时,却又是停下了脚步。 寒月刀嘭的一声插入甲板中,黑铁戒指运气耀眼的光芒,一整船的药材倏然消失了踪影。 “小子,你竟敢当着我的面抢劫货物,也太不把尉迟家放在眼里了!”尉迟元武见状,勃然大怒,振臂一挥,“动手,杀了他!” “杀!” 数十名护卫同时出手,斗之气倏然间爆开,各种斗技令人眼花缭乱,魏阙单手捂着面具,不屑道:“一群废物,也敢来送死!” 话音刚落,魏阙周身气势猛涨,白色的气旋卷起浪涛,身形一动,整个人像一根箭冲进人群中,脚下水花飞溅,似是踏浪而来一般。身如定星盘,寒月刀横空扫出,刀身所过之处,冷厉的斗气顷刻间宣泄而出,白光如同夜空的明月璀璨夺目。 尉迟家的护卫运足斗气,施展出毕生最为强悍的斗技,然而一个七星斗者挥出的刀,岂是他们这些三星、四星斗者所能抗衡的,护卫们惨叫不断,身子坠进冰冷的涑河之中,河面变成了淡淡的血红色。 尉迟元武脸色微变,从身旁的护卫手中去过牛角巨弓,双臂环绕着红色的斗气,弓成满月,手指一松,三根箭矢运着淡淡的斗气,化作凶厉的劲风,刁钻地射向魏阙的心脏、喉咙和面门。 箭矢好似击穿的虚空,破空之音极是刺耳,然而在达到魏阙面前一米的聚利时,一度蓝色的水墙凭空出现,箭矢穿进水墙中,墙面泛起圈圈涟漪,随即便跌落进涑河中。 瞧见这一幕,尉迟元武面沉如水,心头升腾起一股不安之感,看来这少年是一位不弱于五星斗者的强者。 缓缓呼出一口气,尉迟修仁手中出现一把血红色的长枪,枪身上红色斗气环绕,顿时,落下的暴雨化作股股白气升腾后,又再次冷凝成雨点落下。显然,尉迟元武所修炼的斗气的功法偏向于炙热的火属性。 紧握着长枪,尉迟元武冷冷地盯着魏阙,身体在略微的调整后,脚掌在地面猛地一跺,身形化作一道红色的光线,径直冲向魏阙。 身体在空中后弯成一个极为夸张的弧度,尉迟元武脸色肃然,双手握着枪身凌空抡向魏阙,枪身斗气光华四射,枪身中竟是传出虎啸之声,在山谷河流中反复。 “猛虎下山!” 猛虎下山是尉迟家祖传的玄阶低级斗技,尉迟元武修炼此斗技二十余年,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初对阵,在还未摸清魏阙的底细情况下,尉迟元武便全力施展出他的最强一击,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更关键的是对手是一名不弱于五星的斗者,其实力让他不敢小觑。 随着尉迟元武一声暴喝,红色斗气滚滚的枪中,涌出磅礴的能量幻化而成的红色猛虎,张牙舞爪的朝着魏阙扑去。后方船只中的那些护卫纷纷近前来,瞧见长老大发神威,不禁拍掌称贺,他们用强者同情弱者的目光,怜悯地看着魏阙,脸上却是得意满满。 这么多年来,尉迟家的商队也经历过一些山匪拦路打劫的事,但是只要长老在,这些山匪无一不成了尉迟元武的枪下亡魂。他们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那个狂妄的小子终将为他的无知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红色的猛虎踏着虚空已经冲到魏阙的头顶,张着血盆大口撕咬了过来,魏阙慵懒地发出一声轻笑,右臂上浮现出湛蓝色的光芒,一拳朝着猛虎轰去。原本已经恢复平静的涑河又变得狂躁起来,之间一根水珠冲天而起,像是一条大蛇随着魏阙的拳头撞向猛虎。 轰的一声,猛虎身形被一拳轰散,红蓝二色的气流在空中奔走飞溅。 “死吧!” 尉迟元武身形已至,寒芒一点,枪出如龙,长枪似闪电般地刺向委屈的胸膛。魏阙脚步一踮,两股斗之气旋吹向尉迟元武,而他身形则是向后飘去,寒月刀嗡嗡震颤,白色的斗气攀上刀身。 “断水流!” 斗气从寒月刀上释出,化作一并擎天巨刀,朝着尉迟元武劈去。魏阙现在已经能够做到一息拔刀挥刀万次,全力劈出的这一刀,速度之快,尉迟元武根本来不及闪避,只得舞动长枪格挡。 火星飞溅,长枪断成两截,尉迟元武一口鲜血喷出,一头栽进涑河中。近百只大船被寒月刀猛烈的劲气劈得四分五裂,涑河之水激荡狂怒,掀起了千尺巨浪。 “我靠,我的药!”魏阙发出一声惊呼,身形若流光飞射,在大船之间穿梭,那些将要沉入水中的药材尽数被他收尽了纳戒之中。 尉迟元武在被巨浪吞噬的那一刹那,不堪地看着魏阙,那张脸极度扭曲。他如此视财如命,丝毫不讲强者风范,我怎会白给一个小崽子,他根本不配称之为强者,uu看书 .uukanshuco真是奇耻大辱啊! 魏阙那一声粗口令护卫们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魏阙不顾一切掠劫药材。强者不应该是高高在上,极其重视仪容言行的吗?这小子怎么如此厚颜无耻! 勉强抢救大半的药材,魏阙泪眼汪汪地坐在一块漂浮着的甲板上,看着那些沉入水中的药材,懊恼地仰天悲壕,犹如痛失至亲至爱一般。那可都是钱啊!我到底是抽了哪门子的风,为何要全力斩出断水流……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损失了这么多的药材,你没事在家里绣绣花不好嘛,非要来招人我!” 魏阙双目充血,愤怒地从水中将尉迟元武提了起来,扔到空中,一双铁拳犹如****般轰击在尉迟元武的身上。 尉迟元武被打得全身骨裂,鼻青脸肿,委屈而又愤怒地瞪着魏阙,“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无耻之人!”话音刚落,尉迟元武短气而亡。 长老就这么被活活揍死了?护卫们惊呆了,一肚子苦水无处可倒,满腔的怒火却也不敢发泄。那些药材是尉迟家的,你不顾道义打劫也就罢了,还杀了长老,明明是你招惹的我们,怎么临了反倒是我们的不对了。 不知是谁惊呼一句:“快跑啊,被这个魔头逮住,准像长老一样被捶死。” “跑?你们跑得了吗?”魏阙将尉迟元武吞噬后,身形再次化作光影追向护卫。 不多时,青阳山脉的这处的河谷内回荡惨叫声,一道血影坠入河中,河面顿时被染成了血红,久久不褪,上百具干瘪的尸体顺着河流一路南行。 第三十一章 炼药 一秒记住【】 “商船被人劫了?二长老他人呢?”大厅之中,尉迟良德愤怒地将桌子掀翻在地。 前来禀报的尉迟族人恭敬地匍匐在地上,浑身直达哆嗦,满脸恐惧,“二长老战死了。” “什么?”尉迟良德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将他举了起来,“你再说一遍,二长老怎么了?” “二长老,二长老和整个商队的人都死了!”尉迟族人近乎哭腔,前日本该是二长老押运药材货物归来的日子,他们在渡口多等了一日,没有等来二长老和整个商队,等来的却是满河面的尸体。 守在渡口的人心知大事不妙,却又不敢直接来向尉迟良德复命,于是用上了族内唯一两头飞行兽——苍云鹫鹰,沿着河岸一路向北寻找。 目睹涑河上惨烈的景象,他忍不住吐了。当他们找到尉迟元武的尸体时,发现其余河面上浮着的护卫尸体一样,身躯干瘪,气血全无,连山中的野兽都不愿意啃食。什么样的人才能干出如此灭绝人性的事! “死了?”尉迟良德身体一顿,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全身的力气一瞬间好像被抽空了一般,脚跟一阵轻浮无力,跌坐在大厅,呆滞地摇着头,口中说道:“二弟死了?死了。” 尉迟元武是尉迟家仅有的三名实力等级在五星斗志之上的人之一,他的死亡无疑是折了尉迟良德一条臂膀。 报信的尉迟族人跪在地上,满脸惨然,族长现在这幅怅然若失的模样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脑海中回想着涑河上的画面,连五星斗者的二长老都不是对手,凶手的实力难以想象,而且手段极其狠毒,想到此处,尉迟族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偷偷地倒抽一口凉气。 “可查出是何人所为?”坐在地上良久,尉迟元武这才回过神,声音有些沙哑,难掩悲伤,显然,尉迟元武的死对他打击非常大。 “回禀族长,属下沿着涑河一路搜寻,虽然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辨别凶手身份的线索,但是从船只和护卫的损伤切口来看,对方使用的武器应是一把奇大无比的怪刀。还有对方不知使用的是何种斗技,二长老和护卫们的身体呈干瘪之状,气血全无,还想是被吸走了一般。”尉迟族人摇摇头,又点点头,长叹一口气,低声道。 “怪刀?吸血?”尉迟元武陷入沉默中,想起前些日子有人来报,食为天有一个身穿黑袍头戴斗笠的刀客狠狠地教训了青阳镇的公子哥,却独独没有教训李家的大小姐李凌雪,反倒是两人多有暧昧之举,难道是他? 不过,对方只是一个三星斗者,又如何能杀得了二弟,莫非他在刻意隐藏修为?吸人精血斗气,这是哪门子的邪恶功法,怎从未听说过。 当初下人来报言之凿凿,尉迟元武起初还未当回事,现在想来越发觉得蹊跷。那人身罩黑袍,又戴斗笠面纱,明显是不想人知道他的身份,但又招摇过市,大闹食为天,如此反常的举动,实则是刻意为之。 青阳镇上能够击杀二弟的强者只有魏家的魏无羡,然而魏朝风被逼退位,魏朝商掌权后,又派魏家老九上门说亲结盟,魏家断然不敢贸然出手。看来真相只有一个,李元德准是从云岚宗请来强者对付我们尉迟家。 刚要计划对付李家,李元德就给我来了这么一手,元武死了,云岚宗似乎已经彻底站在李家那一头,现在想要在对付李家,怕是没那么容易,看来只有等查克剌先生到了,再行商量对策。 缓缓地摇摇头,尉迟良德眼中闪过一抹怨毒和愤怒,如今价值两千万金的药材被毁,而且因为资金的问题,这批药材还拖欠了幽州孤竹城的药材世家连家一千六百万金币。 尉迟家与连家由于是多年的合作伙伴,因此提货时只需付两成订金,待药材炼制成丹进行销售,年终才会结算尾款。然而现在连生出变故,坊市被烧正投入重建之中,现在又要支付给连家一笔巨资,更是雪上加霜,尉迟家即便家底再厚,一时间也是难以周转。 云岚宗和李家简直欺人太甚! “妈的!”想到此处,尉迟良德心情无比烦躁,一脚将地上的银盘金器踢飞,许是觉得一肚子的怒火仍无法发泄,又将那张到底的桌子一脚踢成粉碎。 “二长老的仇,不可不报,族长你下命令吧,我一定带人将凶手揪出来挫骨扬灰。” 尉迟良德在大厅中来回踱步,气息甚是粗重,过了片刻,他长出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怒火,故作镇定地说:“你先下去吧,让所有知道的人嘴巴都给我闭严实点,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我绝不轻饶!” “遵命。”尉迟族人身体略微一颤,欲言又止,恭敬地应了一声,起身迅速退了出去。 尉迟良德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大厅,疲惫不已。尉迟家正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机,即便能够熬过去,实力也要大大折损。一山不容二虎,李元德的野心昭然若揭,与其作困兽斗,不如拼死一搏,李元德有云岚宗相助,我们尉迟家也有驭兽宗撑腰,谁输谁赢还未尝可知、 …… …… 青阳密林中,魏阙盘坐在大石之上,左手泛 ^0^一秒记住【】 着蓝光,斗之气如同刚刚融化的雪水一样寒冷,右手泛着红光,斗之气又似燃烧的薪火一般炙热。 两股气流交汇处,有一团红蓝相间的火焰,冷热交替,药草化作数滴液珠朝着一点汇聚,火焰上的寒意变得强上几分,液珠渐渐融为一体,凝成一颗液状的药丸,奇异的药香渐渐弥散开来。 魏阙眉关渐渐松弛,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忽然红色的火焰窜起数尺高,那颗激将凝丹成型的液珠化作一团黑灰。 又失败了!每每总在凝丹的关键时刻,失去对火候的控制。 魏阙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多少次失败了,看着满地快堆积成山的药渣,脸上浮现出失望之色,心中更是烦躁憋闷。他连续两日不曾合眼,专心学习炼丹制药,魂力精神消耗得所剩无几,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身子猛地朝后仰去。 “耗尽一船的药材,才能勉强炼制出些接近二品的丹药。炼药师?呵,果真没那么容易。” 与大石碰撞产生的疼痛之感,让他稍稍恢复些许清醒。躺在石头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静静的看着天空,几片枯黄地树叶随着秋风缓缓飘荡,愁绪涌上心头。 “若是能够轻易晋级,炼药师的地位何至于如此尊崇。小子,想要与天下为敌,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老祖宗从魏阙的眉心飞了出来,抚须看着魏阙,笑了笑,“能够在两日之内成为一品炼药师,已经不错了。小子,你知道自身的问题在哪儿吗?” “火候掌控不好。”魏阙有气无力地说。 老祖宗摇摇头,浑身凑到魏阙身前,笑着说:“看来你还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光通晓药理知识,凝练出斗焰和掌控好火候还远远不够,炼药制药,你需要用魂力去感知每种药材的药性。药性不同,萃取的时间则不同,凝丹成型时的先后顺序也不同。” 魏阙的黑铁戒指中飞出数株药草,老祖宗掌中飞出一道金色的火焰,药材瞬间融化,液珠凝结成丹,浓郁的药香钻入口鼻之中,魏阙顿时感觉精神了不少,盘腿而坐,仔细地看着老祖宗演示。 “不要用眼睛看,用魂力去感知。心动则魂动,以魂御气,方有自然。”长呼一口气,收回金焰,数十颗药力强劲的丹药飘在空中,老祖宗手臂一挥,丹药尽数飞进黑铁纳戒中。 “三品丹药!” 魏阙探视纳戒中新炼制的湛蓝色药丸,其上竟然有三道云纹,魏阙内心有些震惊。老祖宗竟然能够按照一品丹药的配方炼制成三品丹药,看来丹药配方的品阶并不能决定所炼制出丹药的品阶的,还是要取决于炼药师的实力。 然而,魏阙并不知道,方才老祖宗炼制丹药所耗费的药材数量足可炼制上百枚一品回气丹,只不过老祖宗将药材进行了更高级的提纯,因此最终只炼制出三十颗三品回气丹。 “若是有异火相助,何止三品,至少是四品!”老祖宗抚须道。 “异火?” “没错。” 传说天地诞生前,世界是混沌的大海。大海中孕育出了众神后。 众神们在无尽的岁月中产生了分歧,俨然形成了两派阵营,一派阵营想要创世,一派阵营想要维持现状,两派阵营的众神争辩越来越激烈,最终展开了逆世之战。 神力割裂了世界,天地渐渐凝结,全新的世界诞生。众神的意志化作火焰燃烧在世界各地,在不计年的岁月中,火焰渐渐熄灭,只有少数意志神火潜藏在沧澜大陆各地。 这些深的意志化作的火焰被称之为异火。 如今,虽然已经有不少异火被发掘出来,沧澜大陆也出现了异火排行榜,但是人们知道尘封于深海地底的异火,仍有待发掘,所以沧澜大陆上寻找异火的斗者络绎不绝,前往深海、地渊之中探寻新的异火,不知多少人为此断送了性命。 “老祖宗,我要异火!”猛然起身,魏阙激动地看着老祖宗。 “老祖宗我倒是知道几处可能异火存在的地方,不过凭你现在的实力,还未近得异火的身,便会被燃成飞灰。你啊,还是暂时打消这个念头吧,等实力达到了斗师、斗灵的级别再说吧。” “斗师,斗灵?那得到后年马月!” 魏阙有些黯然,忽然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老祖宗,说道:“老祖宗,你不会是欺骗我吧?占领青阳镇的计划我早已经想好了,那几个家族他们要闹先让他们闹,我先低调发育一阵子,是不是给他们添点堵,uu看书 .uukanh 打打劫,放放火,等他们闹腾够了,我再出面一并收拾了。不过魏家,我可能要提前动手了,星离的沧澜银行需要人,魏家的人能用的还留着做做苦力还好。” “你小子,越看越像老祖我当年,就是这个抓屁股蛋子的动作,着实有些掉价。老祖我也并非骗你,你的实力太弱鸡了。老祖我知道燕丘有一处就藏着异火,趁着处理青阳镇的事,尽快将实力晋级到斗师,老祖我再带你去收了异火。” 老祖宗抚须满意地点点头,这小子还真是让我吃惊,原以为至少需要两年才能晋级为斗师,现在看来,只需一年 ^0^一秒记住【】 便可。 “弱鸡?老祖宗,就我这天资,恐怕您老当年也比不了吧!”魏阙不服道。 老祖宗没有理会,径直地飞入了魏阙的眉心。 “……”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第三十二章 魏阙要做乞丐 自坊市被毁至今已有十日之久,其繁荣程度也恢复到了原先的七八成,魏家和尉迟家不惜重金从大燕城聘请能工巧匠,加快坊市东西片区的重建进程。他们实在是耗不起了,原本以为能够安抚住那些租用铺子的商家,没曾想商家们口头答应得漂亮,私下里却偷偷去坊市南片区租赁下新的铺子。 李家因此赚得盆满钵满,不过李元德心中却是升起一股不详之感,他感觉从魏阙退婚至今,青阳镇上发生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有意在针对李家,李元德一时间厘不清头绪,只能约束李家子弟不要惹是生非,尤其是他那个乖女儿——李凌雪,食为天闹了一场,镇上又传出不少流言蜚语,暗指李凌雪给魏阙戴了顶绿帽子,魏阙这才退婚。 平日里,李凌雪与镇上的公子哥们厮混也就罢了,李元德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想着等李凌雪嫁进魏家后,有了夫家的约束,她自然也会收敛些。然而,李凌雪却让李元德大失所望,自那日打食为天回来之后,李凌雪便魂不守舍,似乎牵挂着那个登徒浪子,而且还差人多番打听对方的身份和下落。 如此到也罢了,最起码李凌雪在府内,李元德还能管上一管,可是李凌雪不顾流言蜚语,频繁与青阳镇的公子哥们来往,甚至将他们招进府内,谋划着对付魏阙一事。 李元德对魏阙这女婿很是不满,但是魏朝风屈尊登门求情,他既然已经许诺不再追究,自然不好明目张胆地寻魏阙麻烦,然而一连折腾大半月却连魏阙的鬼影子都没见到。 李凌雪如此大张旗鼓,李元德多番劝说不听,一意孤行,李元德不得不拿出父亲的威严,以族规强行约束李凌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近些日子,他李家的商队频繁被劫,损失些钱财倒也无关打紧,但是劫匪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李元德再派人去打听,发现尉迟、张、魏三家的商队都有被劫,而且那三家的态度很不和善,似乎在怀疑商队被劫之事是李家所为。 李元德隐隐感觉幕后有一只黑手正操控全局,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究竟是哪家所为。他有野心图谋整个青阳镇,但是理性让他清晰地知道,此刻的李家更需要稳定,一切都要等李凌雪成为云岚宗的核心弟子,才能徐徐图之。 无奈之下,李元德亲自登上了尉迟家和张家的大门,想要从坊市南片区中,拿出些利润赠予两家。尉迟良德却给了他一个无比震惊的回复,尉迟家将与魏家结成姻亲。 李元德嗅到了危险,如果让魏家与尉迟家结成姻亲,那么李家将会孤立无援。李元德震怒,踹开了魏府的大门,想要当面问问魏朝风是什么意思!令他更加震惊的是,魏家已经易主,现在掌权的是魏朝朗,而魏朝风却得了失心疯。 青阳镇的势力平衡被打破,李元德十分被动,百般思虑下做出了一个惊人决定,不管魏阙是不是真的被逐出了魏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魏朝风既然没有同意退婚,那么李凌雪还是魏家的媳妇,李元德决定挑选黄道吉日送李凌雪过门,魏无羡竟也不顾魏朝朗一众人反对,欣然答应了。 “爹,我不同意这门婚事!”李凌雪从丫鬟口中得知要被嫁入魏家的消息,又气又恼,不顾护卫的多般阻拦,闯进了议事大厅。 “凌雪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好好准备吧,等百宝阁的拍卖会结束后,便送你去魏府。”李元德微微抬头看了李凌雪一眼,随后又与族内长老商量事情。 “爹,我可是你亲生女儿,你怎么能将女儿往火坑里推!还嫌脸打得不够疼吗!那魏阙是个什么东西,爹你不清楚吗?没有被逐出魏家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无法觉醒血脉之力修炼斗气的废物,现在被逐出了魏家,连一条狗都不如,你让女儿嫁到魏府去,女儿嫁给谁?” “此事关系李家安危,魏府与诸位长老一同做的决定,由不得你。凌雪,赶紧出去,我还要与诸位长老议事!”李元德暗自叹了一口气,李凌雪说的他何尝不懂,可事到如今他只能委屈李凌雪了。 “事关李家安危?哼,爹,你休要骗我,魏家那点实力还能伤得了我们李家?女儿已经被云岚宗选中,过些日子便会加入云岚宗,有了云岚宗撑腰,爹,你还要怕什么?” “混账!为父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凌雪,但凡为父有办法,又岂会愿意委屈你。听为父的话,老老实实地嫁过去,等李家的危机解除后,为父亲自去魏家接你回家。” 李元德面色一冷,身边的桌子被他拍成了粉碎,然而看到李凌雪那乞求的目光,心中一软,言语柔和了几分,女儿啊,别怪为父心狠,为父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反正我不答应,爹,女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如果你硬要逼女儿,就别怪女儿做出些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事了!”李凌雪冷冷地说。 “凌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为父。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派人,将食为天那个登徒子杀了?”李元德脸上浮现出愠怒之色,双眼死死地瞪着李凌雪,寒意从周身散发开,一旁的护卫见状,大气都不敢喘。 “小雪,让你嫁到魏府只是缓兵之计。魏阙已经被赶出魏府,你嫁过去后,只要你不愿意,谁要是敢欺负你,那也得看看我们李家答应不答应。你父亲已经修书请求云岚宗相助了,不过你也知道云岚宗离青阳镇路途遥远,你总得给大家争取些时间吧,若是云岚宗的人能够早些赶到,那你自然也不用再嫁入魏府受委屈了。” 年逾古稀的白发老头,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他是李家的大长老,惟一一个实力达到五星斗者的李霸天。 “大爷爷,若是云岚宗没有及时赶不到的话,那凌雪便要成了魏家的媳妇,日后还让我如何嫁人啊!整个青阳镇的人都会笑话我的。”连最疼爱他的大长老都发话了,李凌雪知道家族真的遇到难处了,满脸委屈。 若是他知道我要嫁到魏家,会不会为了我大闹魏府呢?也许,他不会管我的。 李凌雪想到食为天那位令她牵肠挂肚之人,心中更是委屈,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从脸颊滑落。 李霸天摸了摸李凌雪的头,笑着说:“你以后是要加入云岚宗的,又怎会龟缩在青阳镇这巴掌大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天高海阔,青年才俊数不胜数,谁会在意你的现在。” “……” 星离在尉迟家掌管的坊市片区里,租了一间非常不起眼的铺子。uu看书.uuanshu.om 魏阙将所炼制的一品和二品丹药全部给了星离,手上提着一套破衣烂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转身便要离开。 “先生,你带着这乞丐都不肯穿的衣服是要干嘛去?”星离捂着鼻子,好奇地问。 “嘿嘿,自然是去当乞丐呀!”魏阙抓抓了屁股蛋子,一脸憨笑。 “当乞丐?”星离投去疑惑的目光,随即脸上又浮出了笑意,“看来又有人要遭殃了,嘻嘻。” 魏阙讶异道,“哦?星离你难道是我肚里的蛔虫,怎会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嘻嘻,先生每一次有坏坏的想法,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抓那个地方。”星离脸上浮现出一抹羞红,指了指魏阙地手,娇羞道:“先生之前想要放火烧尉迟家的铺子时会抓那里,第一次看到玉儿姐姐时也抓那里,雅室中先生目不转睛地盯着玉儿姐姐的胸脯子时,也会抓那里,先生要去打劫时也是抓那里……” “得得得,我算是败给你了,痒了那不就得抓嘛,你这小丫头,没事老是研究我的屁股蛋子干嘛,难道……”魏阙甚是汗颜,不顾一旁娇嗔的星离,转身便走了出去。 这丫头,观察力还真是够细致的。我这无意间的举动,倒是能让她瞧出了个好坏,不简单。 如是想着,魏阙又情不自禁地抓了抓,还真是怪了,为什么每一次我想干点好事,这里总是那么痒呢? 我怎么添了这个毛病!不过抓着还是挺爽的,嘿嘿! 【发现大量错别字,我重新修改了下,有些内容略作调整】 第三十三章 1丸抵1命 自从将星离收之麾下,魏阙对未来所谋之局有了更清晰的想法,但同时也意识到,人的力量才是最大的。 一个人即便拥有斗帝尊者的实力,若没有一群忠心卖命的帮手,那也只能是孤胆强者。魏家的人要杀,但不能全杀,青阳镇需要人治理,而且星离也需要帮手推行沧澜银行计划。 魏府,便是一切的开始。 …… 晌午时分,烈阳高照,秋风飒飒,黄叶飘飘。 只见有一个浑身长满脓疮、蓬头垢面的乞丐,一瘸一拐地朝着魏府走去。淡黄的脓水滴了一路,令人作呕的恶臭弥散在街道中,人们唯恐避之不及,冲着乞丐啐了两口唾沫,大骂晦气,便如见到瘟神一般,快步远离。 许是重病缠身,乞丐有气无力地走到魏府门前,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路过的人见状,脸上露出厌恶之色,有那些个好心人,却也是远远的叹息一声,向乞丐投去怜悯的目光,随后便抬脚离开。 魏府门前的守卫眉头微皱,上前驱赶乞丐,呵斥道:“哪里的来乞丐,竟敢在魏府门前乞讨,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赶紧给老子滚,否则老子打断你的两条腿。” “好心人,你就我在这里歇会儿吧,我实在没有力气走路了。”乞丐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浓痰中还混着殷红的血丝。 恶臭直钻口鼻,守卫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极是厌恶地瞥了乞丐一眼,不耐烦地骂道:“别跟老子废话,赶紧滚。” 乞丐像是断了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守卫脸上露出凶狠之色,弯腰便抓着乞丐的衣领,“呲啦”一声,乞丐上半身的破衣撕成了两截,满身的脓疮流着浓水,让人看得头皮直发麻。 感觉到手上黏糊糊的,守卫立马将半截破衣扔了出去,瞧见满手的黄水黑泥,守卫转身对着府门前的石狮子用力地擦着,恨不得将手上这一层皮给擦了去。 不多时,守卫抬起手掌,下意识地凑过去闻了闻,脸色顿时发青,扶着石狮子连连呕吐。 “呕!呕~” 连续吐了多时,口中腥苦干涩,守卫眨了眨充血的眼睛,愠怒地提脚便踹乞丐。 “别踢了,别踢了!”乞丐抱着头满地打滚,连声求饶。 “住手!” 远处传来阴桀之声,守卫停下拳脚,恭敬地行礼道:“见过小公子!” 乞丐扭头望去,只见一个七八岁大的孩童,鼻孔朝天,盛气凌人,身旁还跟着几名魏家旁系子弟,点头哈腰,一派谄媚之象。这不是魏朝朗的小儿子魏忠么,果然和他爹一副德行,嚣张跋扈。 “你为何要动手打这个臭乞丐?”魏忠捂着鼻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乞丐,偏头在一名随从耳边说道了几句,两人脸上流露出阴险的笑容,随从心领神会,冲着乞丐扫了两眼,随后便跑步进了魏府。 “小公子,这乞丐躺在府门前,臭气熏天,小的撵都撵不走,只能用些拳脚,”守卫道。 “糊涂。我们魏家可是青阳镇四大家族之一,怎能对一个乞丐动粗呢。府门前人来人往,教人看见准会说我们魏家以大欺小,霸道无忌。”魏忠手叉着腰,对守卫一通劈头盖脸的数落,十足的魏家少爷的范。 “小公子教训的是,属下记住了。”守卫心中纳闷,小公子今日是怎么了,对一个半死不活的乞丐竟然发起了善心,太阳还真打西边出来了。 若论歹毒,魏忠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别看魏忠年纪小,死在他手上的婢子没有一百,也有三四十。他有一个非常变态的癖好,喜欢有各种器具折磨人,从中寻找快感。 在他住的院子里,有一个暗房,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每到夜深临近之时,那暗房中便会传出凄惨的悄声和魏忠癫狂的笑声。隔三差五,便会有女婢被抬出院子,那死去的样子极为吓人。 守卫曾经听一些兄弟私下议论过,因此对这个半大的孩童充满了畏惧。 不多时,魏忠的随从提着一个木桶跑了过来,魏忠捂着口鼻远远瞧了瞧木桶中腐烂的泔水,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他走到乞丐面前,蹲下身子说:“你这个臭乞丐,想必是饿坏了吧,否则又怎会赖在府门前呢。本公子不会怪罪你的,来吧,将这桶猪食吃了,身体便有力气了,到时候再离开。” “小公子,你又何必折辱我一个将死之人呢?” 乞丐抬眼瞧了瞧眼前的木桶,眉头微微一皱,魏忠这小兔崽子还真是够狠的,这桶泔水比我身上都要臭,亏他想得出来,用这种办法来折辱我,还满口假仁假义,也不知都是向哪个老杂种学来的。 “那你是吃,还是不吃?”魏忠的语气冷了几分,脸上却是依旧保持着很有风度的笑容。 “小公子如此仁厚,我也是个将死之人,这个就赠予小公子吧,只求小公子别让我吃那猪食。”乞丐在身上搓了搓,一颗拇指大的黑泥丸赫然出现。 “啪!” 随从一巴掌将黑泥丸拍飞了出去,随后抬腿猛踹了乞丐两脚,“下贱的东西,你以为公子是三岁的孩童吗,竟敢用这臭泥丸诓骗公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这药丸真有奇效,一丸可抵一命。你以为公子跟你一样,毫无见识?”乞丐一反常态地反讥那随从。 “毫无见识?嗨,你这个臭要饭的,还敢教训老子。今儿,我让见识一下,死字是如何写的。”随从一脚将木桶踢翻,撸起袖子,凶相毕露。 “慢着,这臭乞丐真有意思,将他带回我的院中,我要陪他好好玩玩。”魏忠眼中流露出寒意,不知死活的臭乞丐,竟敢戏弄本公子我,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几名随从桀桀冷笑,看着乞丐一身的脓疮时,又露出了为难之色,咬咬牙,伸手将乞丐架进了府内。 “一丸抵一命,你们若是不想死,就服下这颗丸子。” 乞丐冲着路过的人嚷嚷着,数十颗泥丸飞向魏家的人。 “一丸抵一命,我是在救你们!” 门口的两名护卫面面相觑,方才对乞丐拳脚相加的护卫很是不屑地将泥丸踩在脚下,而另一名护卫则是悄悄地将泥丸收了起来。 …… 暗房中,乞丐被绑在一张长桌上,手脚用魔兽筋皮制成的绳索绑着,他扭头看向墙上和架子上摆满的各种刑具,上面的血迹已经干得发黑。 看来魏忠这个小畜生没少折磨家奴婢子!家奴婢子的命就不是命吗?他们在魏家没功劳也有苦劳,uu看书ww.uukanshu 这小畜生竟然比我还歹毒。今日我便取了他的狗命,也算是对那些亡魂有个交代。 正想着,魏忠推开了暗房的门。他已经换下了华服,穿上了一身兽皮制成的连体衣,从墙上拿起一根束着尖刺的皮鞭,笑呵呵地走到乞丐面前。 “臭乞丐,这满屋子的器具,你没见过吧?” “嘿嘿,还真是开了眼界。”乞丐说。 “迫不及待了吧?” “你要干什么,别过来,不然我可要叫了!”乞丐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不停地挣扎着。 “呵呵,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魏忠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手中的鞭子径直地朝着乞丐抽去。 “啪!” 暗房里响起清亮的鞭声。 “你竟然能挣脱得了三阶魔兽筋皮制成的绳索,你会修炼斗气?你是谁?”魏忠不可置信地看着乞丐,心中升起不妙之感。 乞丐手臂一用力,那根皮鞭被扯了过来,他嘿嘿一笑,伸手抓了抓屁股蛋子,“我是谁?我是魏阙!”说罢,魏阙一掌拍向魏忠的脑袋。 “噗!” 魏忠喷出一口鲜血,双目圆睁,“你是……” “一丸抵一命,我给过你机会,你自己不珍惜,怨不得我。”魏阙掌中传出一股吸力,魏忠的尸体腾空,他抄起架子上的尖刀,狠狠地刺入魏忠尸体。 魏阙拍了拍手掌,推开了暗房的门,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暗房里,魏忠的尸体被两柄尖刀钉在墙上,身旁还留下个血字,“一丸抵一命!” 第三十四章 我要建立的魏家 由于嫡系和旁系核心子弟都是住在魏府,这些年来,魏府的宅院接连扩建,占地面积盛广,亭台楼阁、屋宇花苑星罗棋布,多不胜数。嫡系血亲多集中住在东边,旁系和家奴婢子住在西边,只有族长一脉住在北边。 魏阙在府生活了十五年,一直不遭人待见,岁数越大,越不愿意出宅院,这么多年下来也只是对魏府北边宅院略有些熟悉,而至于东西院落他甚至连路都不知晓。 这不,刚刚出了暗房,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钻,逢人便赠黑泥丸,假借魏忠之贴身信物,倒也诓骗了前来盘问的护卫家奴。 一路走下来,魏阙的心是凉到了极点。 黑泥丸虽臭,但比不上人心的肮脏。魏阙之所以扮作乞丐来魏府,就是想要看看魏家的人,到底还有多少人心中仍怀着一丝善意,结果自然不用多说。 上到在魏家拥有些地位的嫡系子弟和旁系精英,下到看家护院的护卫和家奴婢子,见着魏阙这幅乞丐尊荣,多是端着高人一等的架子,言语极为傲慢,更有甚者无视魏忠的信物,对魏阙一顿拳脚相加撒气。 散出去数百颗黑泥丸,仅有三四十人半信半疑的将黑泥丸偷偷收了起来。 魏阙身上那些脓疮并非是真,实际上是他炼制的一种药散,搓出来的黑泥丸虽然有恶臭,但却是一种奇药。服用一颗并不会有明显的感受,但是若坚持服用一十八颗,效果顿显,普通人将会凝出斗之气旋,开辟斗府。 纵使是斗之气五段的斗徒,只要连续服用十八颗,实力也将晋升两个等级。都是斗之气九段的斗徒服用,将会晋级为一星斗者。 这种神奇的药散,本名为晋元散。正是用人之际,魏家子弟实力太过弱鸡,魏阙这才像套祖宗讨来的失传已久的药方。晋元散搓成的黑泥丸,其价值不言而喻,只要有足够多的晋元散,沧澜大陆人人皆可成为斗者。 这种黑泥丸流进市场,必将引起大地震,沧澜大陆的人必将趋之若鹜,不惜壕掷万金。 为了炼制晋元散魏阙足足耗费了两船的药材,魏家的人鼠目寸光,将黑泥丸当做垃圾一般糟蹋,魏阙的心在滴血。 从东府转到西府,不知不觉,日渐昏沉,夜幕降临,魏阙倚靠在一座假山旁唉声叹气。 早知道如此,便听老祖的话,将魏府连根拔了。魏家上下皆是阿谀奉承、欺软怕硬之辈,对外人蛮狠些也就罢了,对自家人竟然也如此多的算计。 偌大的魏府竟然藏着这么多蝇营狗苟、腌臜污糟之事! 我要建立的魏家,一定是如霁风朗月般清明祥和!族内上下同气连枝,对自家人是心怀宽仁,尊老爱幼、遵从规矩族规,勠力偕心一致对外,对不公平之事、图谋不轨之人,敢于亮剑! 哪怕是沧澜大陆地位最为尊崇的豪门世家,实力最为强劲的山门宗派,都要有敢于亮剑的精神。 天要遮眼,那便破了这天。地欲葬心,那便毁了这地。世人无知,那便由我来统治。众神无礼,便让他烟消云散。 魏家子弟皆应有这等雄心壮志,气吞山河,亮剑无敌。 想到这里,魏阙的身上释放出一股傲然的气势,对于如今的魏家,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也不愿再去试探魏家人的良心为何。 哪怕身上流淌的不是魏家的血液,只要是我看中的人,那便是新魏家的子弟。 正想着,耳边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如同黄莺般的女生响了起来:“你便是魏忠带回来的乞丐?” 魏阙抬头望去,见说话的女子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裙子,脸上虽有哀伤之色,却也难掩那股子清丽脱俗的气质。 这是哪家的女子,之前怎从未见过? “听说你在府门前大闹,一直疯言疯语,魏忠将你带进院中,本想着你应该活不成了,但方才听下人们说,你持着魏忠的信物,到处散发那臭气熏天的黑泥丸,便觉得你有些不凡。没想到在此碰见你……” 女子上下打量了魏阙一眼,脸上的哀伤愁容更甚,就如那夏日暴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乌云积重,气闷异常。 这乞丐虽然重病缠身,吃喝也成问题,却能有个自由身,而我生在魏家,算不上千金玉体,但也人前尊贵,如今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做不了主,谁才是真正的悲苦呢?也许这就是我要为这十八年的锦衣玉食所要付出的代价吧。 “既然相遇,那我便赠姑娘一枚药丸,一丸可抵一命,姑娘可敢服用?” 魏阙多看了几眼,这女子倒与我先前所见的魏家人有所不同,竟然不嫌弃我这一身恶臭,更愿与我和言攀谈,不知是什么事让她如此愁苦。且让我试她一试,看她敢不敢服下药丸。 身上搓了搓,一枚黑泥丸递给了女子。 女子接过黑泥丸,看得有些出神。早就听说尉迟家的公子是一个风流成性,心肠歹毒之人,若是我嫁了过去,岂不是一生都将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与其这样,还不如服下这枚黑泥丸,若是毒药,那正好一死百了。 女子叹息一声,便要将黑泥丸送入口中,如此爽快麻利,倒是让魏阙有些难以置信。 “姑娘,可要想好了,是不是当真敢服下这枚药丸?” 魏阙出言提醒,u看书 ww.uukanshu莫说是魏家人怕死,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也不会轻易去接一个陌生人所赠之物。这女子竟然对我这样一个臭乞丐如此放心,她难道不怕我给她的是毒药吗?又或者说,这女子早已生出轻生之念? “死又有何惧,恨不能为男儿身,学魏阙一般退出家族,掌握自己的自由和生死。若是有来生,但愿不要再生在魏家。” 女子惨然笑了笑,不假思索地将黑泥丸吞进了口中,合上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姑娘温柔敦厚,好人必有好报。”魏阙笑了笑,眼中却是浮现出一抹寒意,如此大好的女子,竟也如我一般对魏家伤透了心,看来现在的魏家真的气数已尽。 “好人真有好报?魏阙身为族长之子,在家族中身份尊崇,从不与人结怨,然而那些人却百般折辱于他,他不过是不能觉醒血魂之力罢了,这又非是他所愿。他不喜欢李家的大小姐,亲自去退了婚又有什么错,大家不还是没有放过她,逼得他退出了家族。” 女子竟也不嫌弃魏阙身上恶臭难当,坐在他的身旁,静静地凝望着夜空,淡淡地说:“你说好人有好报,我却只看到了恶人多逍遥。” 魏阙讶异地扭头瞥了一眼女子,虽然侧脸瞧着有些朦胧,但她眸子中的泪光却是真切得紧。魏家能为我的遭遇感到不平的人,除了父亲,或许也只有她了吧。不管她遇到什么样的事,我一定要替她摆平,她若要自由,我便为她争得自由。 “姑娘不必伤感,且等着看便是。” …… 第三十五章 3品炼药师扎木 一秒记住【】 月色如水,深夜中的魏家,异常的静谧。 魏家北府小院,杂草丛生,在昏暗的月光下,更显得荒凉破败。院中,爬上青苔的石桌上,正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虽然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但是从他的脏乱的衣着服饰上可以看出,他曾经在魏家的地位极高,只是光景不复,他像是一个被遗忘了老人,银雪华发披散在肩,模样有些凄惨。 忽然间,远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轻微地脚步声想起,破衣烂衫的人走了进来,正是魏阙。 魏阙走得极慢,环顾着四周,似是院中的一草一木都不愿放过,他的脸上流露出伤感之色,眼睛微微有些泛红。 这座院子曾是他母亲的居所——兰心苑。 自从魏阙的母亲离开后,兰心苑便再没人住过,他也从未再来过此地,这里有他一生中最为美好的回忆,同时也是他痛苦的开始。每每受了委屈,他也只是蜷缩在院门口偷偷的抽泣。 秋风乍起,送来一阵清爽的桂花香,魏阙抬头看向那棵盛开着花朵的桂树,脸上流露出错愕之色。这棵桂树十一年前那晚不是被毁了吗,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它却重新生长了出来,而且长得如此茂盛。 魏阙闭上眼睛,静静地嗅着空中那淡淡的桂花香,对母亲和妹妹的思念涌上心头,难以压抑,两行清泪从眼角渗了出来。 这棵桂树,从魏阙记事那天起,便在院中,每逢秋时,他喜欢在桂树下捉那些不知名儿的叫虫,母亲总是会坐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时不时唤他过来喝些热茶。 “自打知道有了你,娘亲便种下了这棵桂树,希望它能陪着小阙儿一起长大。”魏阙依稀记得有一年秋时,母亲曾说起桂树的事。 你是知道我今夜会回来,所以才绽放花朵迎接我吗?你一定也在思念母亲和妹妹吧?可是你的花香连青阳镇都出不了,又如何让母亲和妹妹知道,你对他们的思念呢? 我明白了,你既然能够重新生长花开满苑,那我也可以走出青阳镇,将母亲和妹妹接回来,我一定会将她们接回来的。 魏阙身上释出一股斗气,像是镰刀一般,将满苑的杂草全部割了去,目光在桂树上留恋了片刻,长出一口气,脸上再次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抬脚想里面走去。 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中,魏阙停下了脚步,“爹,我知道你没疯,今夜过来便是告诉你一声,我要动手了。事成之后,我要知道关于母亲的一切。” 盘坐在石桌上的中年男子身体一僵,随后又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爹,这些年你没有再娶,最终还愿意待在这座荒废的兰心苑中,你对母亲总算还是有些情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又是什么人?爹你好强了一辈子,为何那晚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和妹妹被带走,而你却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或许你的确有难言之隐,你做不了的事,就让我来替你做吧,那些人我迟早会找他们算账! 看着魏朝风的背影,魏阙静静地站了片刻,转身离开。 “万事小心。” 魏朝风铿锵有力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魏阙脚步放缓,摆了摆手,消失在黑夜中。 …… 翌日清晨,青阳镇上来了一队不速之客,他们的穿着相同的服饰,胸前绣着兽纹花样,烫着金边,领队之人正是尉迟修仁。 尉迟修仁扬臂示意队伍停下,他跑到队伍中间的马车旁,谄声说道:“师尊,青阳镇到了。徒儿已经提前派师弟传信给父亲安排好一切,为师尊接风洗尘。” 马车的窗帘撩开一角,里面坐着一个身穿紫衣袍子的中年男子,浓眉小眼,八字胡,淡淡地点点头,面无表情却透着一股子威严,严肃中又带着几分奸诘。 “修仁,你现在是越来越长进了,为师很满意,等青阳镇事了,为师传你一套玄阶低级斗技。” “多谢师尊!”尉迟修仁嘿嘿一笑,整个人也变得精神抖擞,跑到队伍的前面,吆喝了一声,便继续赶路。 进入镇中,长长的队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青阳镇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么大阵仗的队伍了。众人好奇地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当看到尉迟修仁甘为马前卒,陪在马车身边甚是恭敬,众人悄声议论,尉迟家看来请来了大人物。 “尉迟修仁竟然亲自接送,这马车里坐着的定是位大人物。” “这还用你说。你看看这些人昂首阔步,不怒自威,想必是来自燕丘某个古老家族。” “早就听闻尉迟修仁拜了一位强者为师,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你们看这些人的衣着打扮,尤其那胸前的兽纹,像不像驭兽宗的人?” “兄弟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不像有些人井底之蛙,胡乱猜测,不懂装懂。我跟你们说,这些人就是驭兽宗的弟子,如果我推测没错,马车里坐着的便是驭兽宗长老——三品炼药师扎木。” “什么?三品炼药师!兄弟,你别唬人,三品炼药师地位尊崇无比,其实那么容易请来的。” “井底之蛙就是井底之蛙,一点见识都 ^0^一秒记住【】 没有。你们难道不知知道,尉迟修仁拜的师傅便是驭兽宗长老扎木?” “那还能有假,若是不信,你自己拦下马车问问便是。” “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来者不善啊。先是尉迟家铺子被烧,后又是商队被劫,尉迟家的二长老尉迟元武连带数百护卫无端惨死,凶手至今仍在逍遥,尉迟修仁此时将驭兽宗的人请来,看来是要拿其他家族开刀了,青阳镇一场大风暴将至了。” 人群中有一青衣素袍男子,看着街道中央走过的驭兽宗弟子,面色有些凝重。 “子京,见识果然不凡。这些家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的是什么?左不过一个利字。今日有尉迟家,明日便是那魏家、李家、张家。你我在此愤懑不平,不如去最兴来饮上几杯,且看这场大风暴能够掀起什么动静。”说话者揽着青衣素袍的男子,将欲离开人群。 “书律兄,此言差矣。沧澜大陆家族割据,宗门学院明争暗斗,年年动乱征伐,这些年你我四处游历,见得可曾少了?我若是有能力,必要改天换日。”滕子京推开言书律,怒目瞪视穿行而过的驭兽宗弟子。 “子京,慎言。我知你胸有大志,满腔赤诚,但你我连斗徒都不是,又怎么与他们斗。还是随我吃酒去吧。” 言书律强行将滕子京拉出了人群,滕子京懊丧地摇摇头,连连叹息。然而,他们却没有注意道,不远处有一个乞丐对他们投来了惊诧地目光。 此二人颇有些见地,奇言怪谈直切要害,世家、学院、宗门确为霍乱之根,病毒之源,只不过生在这天地间,谁是无辜的,谁又不无辜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心如此,何以能改天换日? 正想着,魏阙不知不觉走进了街道中,挡住了尉迟修仁的去路。 “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拦截挡驾,知道马车里坐得是什么人吗?赶紧给小爷滚!”尉迟修仁面露愠色,上前便是一脚将魏阙踹到在地,啐了一口唾沫。 看来这月余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青阳镇的人对尉迟家失去了该有的畏惧和敬畏,现在居然连一个乞丐都敢挡尉迟家的车撵。 “这条路是你家的吗?尉迟小杂种,别人怕你,老子我可不怕你。”魏阙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有些懵圈,血气上涌,起身指着尉迟修仁的鼻子大骂。 “我草你妈,你这个臭要饭的,竟敢骂我,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嘴。” 街道两旁的嬉笑声像是一记记耳光扇在尉迟修仁的脸上,除了他的父亲,尉迟修仁还从未遭人如此辱骂过,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挥拳便爆锤眼前这个不开眼的臭乞丐。 “修仁,对一个下贱的人动手也不怕失了身份。回府要紧,差两个师兄将他打杀了,别让你父亲久等了。”马车中传出扎木的声音,语气平淡,毫无感情可言。 “是!” 尉迟修仁对着马车方向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对身旁的两名驭兽宗弟子说:“两位师兄,有劳你们出手了。” “师弟客气了,一个臭乞丐而已,你们现行一步,我们随后便跟来。” 说罢,两名驭兽宗弟子便冲着魏阙走了过去,尉迟修仁招了招手,队伍又行动了起来。 “还想跑?”两名驭兽宗弟子见魏阙撒丫子冲出人群,冷笑两声,随后便跟了上去。 魏阙带着这两名驭兽宗弟子在青阳镇中七拐八绕,坊市南区奔去…… “这个臭乞丐还真能跑,师兄。歇……歇会儿,容我喘口气。”一名驭兽宗弟子扶着墙壁,弯着腰气喘吁吁。 “青阳镇的坊市虽然不大,但巷子极多,对我们极为不利。那乞丐熟悉地形,东绕西绕,想要找个藏身之处,轻而易举,师弟,别歇了,赶紧……嗯,那臭乞丐人呢?” 驭兽宗的师兄上气不接下气,一眨眼,原本在巷中奔跑的乞丐没了影子,他脸上露出一丝惊慌之色,若是师尊知道那乞丐在他们手中逃跑了,并不会轻饶,他连忙拉着师弟朝着乞丐消失的地方追去。 在巷子中寻找了半天,始终不见乞丐的身影,两名驭兽宗弟子瘫坐在一处石阶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师兄,我看人也别找了,直接回去复命吧。” “师尊若问起来,你怎么交代?” “嗨,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直接说被我们杀了不就得了,反正师尊和修仁师弟也不认识那乞丐。” “期满师尊,总归是不对,还是找找吧。” “师兄,别瞎忙活了。若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那乞丐指不定已经出了坊市。” “这……好吧。”驭兽宗的师兄觉得师弟所言也有道理,他们在方式中转了半天,眼看便是晌午了,那乞丐肯定早跑了。 两人正转身离开,屋顶上却想起了戏谑之声,“好啊,你们竟敢欺上瞒下,我是看不下去了,定要将此事禀告给你们的师尊。” 说话者,不是魏阙,还能是谁。 “你这个臭乞丐,竟敢愚弄我等 ^0^一秒记住【】 。你若是不现身倒也罢了,现在自投罗网,就别怪我们师兄弟辣手无情了!” 驭兽宗弟子看着屋顶上抓着屁股蛋子,嘿嘿憨笑的魏阙,顿时大怒,这臭乞丐如此无视我师兄弟二人,便是赤裸裸地挑性,必要教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两人运起斗气,斗技倏然施展开来,齐齐飞身攻向魏阙。 魏阙故作惊恐,露出惊惧之色,后退一步,手中突然出现大刀,径直地朝那两名驭鬼宗弟子横扫了过去。 驭鬼宗弟子难能料想魏阙是修炼斗气之人,毫无防备之下,身体硬抗了寒月刀的一击,鲜血飙射出来。 “嘭嘭嘭!” 连续数脚踹再驭兽宗弟子的身上,两人重重坠向地面。 寒月刀抵在那位师兄的脖子上,魏阙沉声问道:“说,尉迟修仁将你们的师尊接来,有何图谋?” “你扮猪吃老虎!” “就你还老虎?连我养的小强和旺财都不如,杀你就如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识相的讲事情交代清楚,我饶你们一命。” “你要杀便杀,休想从我嘴里获得半点信息。”横竖都是一死,驭兽宗的师兄闭上了眼睛。 “嘴硬?那我成全你。” 运起混沌吞噬诀,强劲的吸力径直地将对方体内的鲜血和斗气全部吸了出来,另一名弟子见状,惊恐地说:“魔鬼,你简直就是魔鬼……” “魔鬼?嗯……这名字不错,不过我更喜欢老魔,显得亲近些。” 魏阙拖着寒月刀,缓缓走到那位驭兽宗弟子面前,刚刚举刀,有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他低头一看,那驭兽宗的弟子竟然吓尿了,地上一滩黄尿。 “我有那么可怕吗?你好歹也是驭兽宗的弟子,这么大的人了,还尿裤子。你不害臊,我还替你害臊呢!” 驭兽宗的弟子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眼中浮现出怨毒之色,“你只要不杀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哦,uu看书wwuukashu好吧,那你说说看,如果说得真比唱得好听,我不介意饶你一命。” “……” 驭兽宗弟子将扎木来青阳镇的目的和盘托出,魏阙满意地点点头,真是天助我也,李凌雪,你看,不是只有我不喜欢你,你看大家都不喜欢你们李家呢。 “你……你说过不杀我的,你……”驭兽宗弟子瞪直双眼,看着鲜血混着斗气从体内飞出。 “有吗?哦,不好意思,我忘了。”魏阙挠挠头,脸上露出惋惜之色。 “你……”驭兽宗弟子气得一口血喷出,断气而亡。 “唉,现在年轻人,一点都不稳重。我又没说要杀你,你看你,自己把自己气死了,这可怨不得我啊。” 魏阙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消失在了巷子中。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第三十六章 可怕的香玉儿 一秒记住【】 尉迟家,宴客大厅。 乐师门奏着欢快的曲子,七八名身材火辣,长得极为艳丽的舞姬正挑着撩人心弦的舞蹈。餐桌上,众人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尉迟良德对着桌上几名族内资历较老的人递去了眼色,随后纷纷起身举杯,“良德嘴笨,恭维的话也不知怎说。扎木先生为了尉迟家的事,不惜风尘仆仆前来相助,实在是惭愧。这份恩情良德记下了,日后若有用得着尉迟家的地方,先生但请吩咐,良德和尉迟家上下必将赴汤蹈火,效犬马之劳。这杯酒,良德先干为敬。” “良德,诸位老兄弟,见外了不是,都坐下,坐下。” 扎木对尉迟良德的恭维很是受用,抚了抚八字胡须,端起酒杯浅尝辄止,“良德啊,我早就说过,青阳镇李家和魏家早就该一锅端了,包括与你们有渊源的张家,毕竟身上流的不是尉迟家的血。” “先生说得在理,是良德看得太浅了。原先先生提出吞并三家时,我担心逼得他们联手,反而坏了事。现在看来,还真是悔之晚矣啊。先生,良德为之前的愚昧无知自罚三杯。” 连干了三碗酒,尉迟良德打了一个酒嗝,用余光瞥了瞥尉迟家的老几位弟兄。这些年张家什么事都不干,从我们尉迟家吸了多少血,如今扎木先生已经将话挑明了,我看你们是否还要保张家。 “良德,现在也不晚,此次前来,我为你带来了四十名弟子,他们的实力可都介于四星与七星斗者之间,哪个要再敢阻拦你,直接打杀了便是。”扎木端起酒杯,浅尝一口,有些玩味地看着在座的众人。 “扎木先生深谋远虑,我等实在是惭愧。良德,先生说得没错,魏李张三家早该灭了。”桌上的众人练练附和。 “先生大恩,请受良德一拜!”尉迟良德放下酒杯,起身便要行礼。 扎木伸手托住了尉迟良德,笑着说:“良德,你这是作甚。修仁是我的爱徒,你的孩子,我们两人实属平辈论交,怎可行此大礼。” 尉迟良德仍是坚持行了大礼,心说,若非尉迟家陷入危机之中,我又怎会如此屈尊。 刚刚起身,尉迟修仁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事不好了。” “修仁,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为父难道没有教过你遇事要沉着冷静吗?”尉迟良德严肃地说。 尉迟修仁将乐师和舞姬赶走后,跪在扎木面前说:“师尊,派出去的名为师兄遭人杀害了!” “什么?!那一小小乞丐竟然能杀得了你的两位师兄?”扎木抚着胡须,面露愠色,我刚刚到青阳镇,就遇到这种事,对方竟然连我驭兽宗的弟子都敢杀害,这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啊。尉迟家到底惹上的是什么人,竟敢连驭兽宗都不放在眼里。 此事难道又是李家所为?尉迟良德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修仁,你两位师兄的尸体是在何处发现的?” “坊市南区的一个巷子里面发现的,我带人寻找去时,两位师兄的精血和斗气全数被抽尽,与二长老和商队的护卫死相一样。”尉迟修仁说。 “此仇不共戴天,师尊,我现在就带人去抓捕那臭乞丐为两位师兄报仇!”尉迟修仁想到白天被一个乞丐折辱,怒火中烧,起身便要离开。 “你给老子站住!” 尉迟良德将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狠狠地瞪了尉迟修仁一眼,“那乞丐是生是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站在他背后的人,做事毛毛躁躁。敌人能站在原地等着你带人去报仇?你对敌人一无所知,现在多带些人也是于事无补。” “父亲,我……”尉迟修仁平白遭受一顿呵斥,心中有怨也不敢发作。 “修仁,你父亲说得没错,此事为师已经知晓,定会为你的两位师兄讨回公道,你先下去吧。”杀意从扎木的眼中一闪而过,大厅众人只感觉寒意冲上天灵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斗师的实力果真恐怖! “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你们也早些去休息吧。” 尉迟良德遣散了众人,本事一场愉快的午宴,因为驭兽宗弟子被杀一事而草草收场。见众人离开后,尉迟良德引着扎木进入了一间分外安静的雅室。 亲自替扎木斟满了茶,尉迟良德说:“扎木先生,看来对方已经正式向我们宣战了。” “敢杀驭鬼宗弟子,云岚宗还真是长能耐了。如此也好,正愁没借口向云岚宗开战呢,他们倒先是按捺不住了。待我修书一封,将此事禀报宗主。” 扎木脸色平缓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愠怒,他抿了一口茶,问道:“良德,你打算何时动手?” “先生认为何时动手为好?”尉迟良德放下茶杯,目不转睛地看着扎木,他现在所谋之事,完全依赖扎木的态度,动手的时间,自然也是扎木说了算。 扎木抚须沉默片刻,眼瞳中射出锐利的光芒,“云岚宗的人今日动手杀了我两名弟子,目的是提醒我李家有云岚宗撑腰,他们料定我不敢擅自做主与云岚宗翻脸,挑起两大宗派的战争。他们以为吃定我了,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良德,依我之见,此事 ^0^一秒记住【】 宜早不宜迟,明晚动手吧,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先生所言,正是良德所想。”扎木的话说到了尉迟良德的心坎,李元德为了稳住魏家,不惜要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下嫁到魏家守活寡。李元德是铁了心要与尉迟家为敌,我岂能让他得逞。 尉迟良德替扎木斟满茶后,说道:“扎木先生,良德还有一记,望先生帮忙参详一二。” “哦,良德,你说来听听。” “魏家为了与我尉迟家交好,亲自登门提出联姻一事。我想明日便让修仁迎娶魏家的闺女过门,借此事将青阳镇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邀请来,到时候趁机将他们全部控制住,以免明晚行事之时,他们从中捣乱。” 扎木放下茶杯,面色平淡,似乎早已料到尉迟良德会有此想法,淡淡地说:“如此也好,顺者昌,逆者亡。张家没有古脉传承,族内多是庸碌蠢钝之辈,难堪大用。现在他们就像是一条吸血虫,你们尉迟家越是强盛,他们张家便会吸血壮大。良德,你要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张家,不可留。” “先生说的是,这一次一定要青阳镇非尉迟家的势力全部铲除,坊市和诸杂项生意必须控制在我们的手中。”尉迟良德说。 “良德,你有此志,足见我当初没有选错人。等青阳镇控制住后,驭鬼宗将会在药材、丹药、魔晶和功法等方面全力支持,即便尉迟家的孩子们,我也可向宗主多争取些名额。” “如此,便多先生的美意了。先生请放心,良德不会亏待先生。尉迟家的生意除了三成归驭鬼宗外,良德也给先生留了两成。”尉迟良德以茶代酒敬了扎木一杯。 旁人都以为尉迟修仁拜入驭兽宗,尉迟家沾了驭兽宗的光,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尉迟家不过是驭兽宗所选中的一枚棋子罢了。驭鬼宗随时都可以抛弃这枚旗子,尉迟良德虽然狠辣阴险,但却是个极为聪明的人,诸事还要仰仗扎木从中周旋,所以他不得不许下重利。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着不住狼。 扎木抚须看着尉迟良德满意地点点头,尉迟良德还算是有自知之明,只是这两成是不是有些少了? …… 魏阙杀了驭鬼宗两名弟子后,寻得一隐蔽之处,悄悄换下了乞丐装,吹着口哨,饶进了沧澜银行的铺子。 铺子里空无一人,魏阙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听到后院传出的银铃笑语,于是松了一口气,星离不炼斗气,身边有没有高手保护,安全还真是个问题,得空了向老祖宗讨要几门斗技功法传授给星离吧。 “哟,这不是先生嘛,今儿是刮了那阵西北风,将您给吹来了。” 刚刚进入后院,香玉儿那软糯俏魅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魏阙身子一顿,抬眼看了看动人的香玉儿,心说她怎么来了? “玉儿啊,今儿怎么有空过来,百宝阁不忙吗?” 在魏府闹了一日一夜,水米未尽,又渴又饿。魏阙笑呵呵地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到了一杯热茶,端起来便喝,“星离啊,有没有吃的,快饿死我了。” “先生来得到也巧了,玉儿姐姐带了些精致的糕点,星离这就替先生取来。”星离笑嘻嘻地冲着香玉儿投去一个若有深意的眼神,随后一蹦一跳地去了前院的铺子。 星离刚走,香玉儿便如同风中的杨柳,倒在了魏阙地怀里,玉指在他的胸前轻滑。 魏阙噗呲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一点也不知道避讳。 “玉儿,女子要矜持些,你老这般搞,任谁能受得了。” 香玉儿脸上一片羞红,不好意思地挣脱开了魏阙的手掌,娇嗔道:“原以为先生是一个高雅之人,没想到与那些男子一般好色。” “玉儿,这可怨不得我,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若是我不有所表示,岂不是辜负了玉儿的美意,也是对玉儿美色的一种不尊重?”魏阙厚着脸皮,嘿嘿憨笑。 “巧舌如簧。”香玉儿白了魏阙一眼,抚着肩头乌黑靓丽的秀发,红唇如火,俏脸桃花,更平添了几分妩媚,“先生必须回答玉儿两个问题,否则我就将你轻薄我之事告诉星离。星离若知先生轻佻无礼,恐怕不会再替先生做事。” “玉儿,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魏阙脸色一变,抓着香玉儿的手,冰冷的眼神逼了过去,“还没有人敢威胁我,你是第一个。” “你抓疼我了。”香玉儿想要挣脱开魏阙的手,然后魏阙的手就如同铁钳一般牢牢的锁着,她凝视着魏阙的眼睛,心中竟是生出一股子畏惧之感。 “疼?玉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一个斗者,还会怕得了这点疼?”魏阙冷笑,目光莫可逼视。 “你真的弄疼我了!”香玉儿眼眶忽然泛红,一层细细的水雾缓缓升起,哽咽道:“明明是先生轻薄了奴家,现在反倒怪奴家无礼……” 魏阙最是受不了女人哭,看着香玉儿这幅委屈的模样,不由地心中一软,将手收了回来。当他看到香玉儿雪白的手腕上出现红得有些发紫的指印,有些后悔,也许是我太紧张了吧,玉 ^0^一秒记住【】 儿只是与我逗逗闷子罢了。 “玉儿,方才我……” “先生,你自己看。”香玉儿将手臂伸到了魏阙眼前,满脸的委屈,眼角竟是落下两颗晶莹的泪珠。 “玉儿,我……”魏阙自责自己方才太过鲁莽了,握住香玉儿的手臂,香玉儿没有拒绝。魏阙轻柔的释放出些许斗气,替他散了淤血。 “先生方才真的好生吓人。” “对不起,最近事多,一时有些紧张了,让玉儿受委屈了。” “先生若觉得有亏,那便依了奴家两件事。”香玉儿泪眼汪汪,瘪着嘴,似是魏阙如若不答应她的要求,她那眼中的朦胧烟雨便会如洪水决堤。 “这……” “先生~”香玉儿眼中的泪水转瞬便要滑落。 魏阙实在有些不忍,长叹一口气,说道:“你说吧。” “嘻嘻。”见魏阙答应,香玉儿骤然破涕为笑,“先生果然还是心疼奴家的。”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魏阙无奈地摇摇头。 “嘻嘻,先生你既然答应了奴家,便不可反悔。”香玉儿挽着魏阙的胳膊,头依靠在他的肩旁,笑着说:“先生可是魏家的人?” “你怎知我是魏家的人?”魏阙心中震惊,一把推开了香玉儿,脸色阴沉。 青阳镇除了父亲和星离,再没有人知晓我的身份,香玉儿是从何得知的?难道是星离告诉的她的。 魏阙否定了心中的猜测,星离是不会背叛我的,否则尉迟家早就派人来抓我了。 “先生,你看你又急眼了。”香玉儿转眼便是一副哀怨之色。 “说说你所知道的吧。”魏阙长出了一口气,淡淡的说。 “先生你别怪奴家对你的身份好奇,这是百宝阁的规矩,也是生意人的规矩。先生既然是百宝阁的贵宾,百宝阁自然有义务查清楚先生的身份来历,否则日后与先生再有往来,总有些隔阂,也会带来风险。” 魏阙觉得香玉儿说得话在理,于是点点头,示意香玉儿继续说下去。 “至于先生的身份,奴家只是一种猜测,今日一试,没想到先生竟然承认了。” 香玉儿见魏阙脸一阵抽搐,咯咯直笑,再次挽着魏阙的胳膊,依偎在他身旁,继续说道:“大闹食为天、坊市大火、商队被劫、乞丐闹魏府……青阳镇四大家族的平衡被打破,剑拔弩张,魏家此刻却权力交替,一面与李家修好,一面又向尉迟家求全,明面上看这些事都与魏家无关,矛头直指李家和尉迟家,但实际上,魏家的损失远远低于尉迟张李三家。” 香玉儿顿了顿,抬头看向魏阙,笑着问:“先生,还需要我继续说吗?” “玉儿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如猜猜我究竟是谁吧?” 魏阙心中波澜起伏,对香玉儿的提防之心更重。我做得有这么明显吗?连四大家族那些老东西都不曾看明白的事,她一个百宝阁的阁主竟然察觉到的我的身份,香玉儿果真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子,实在有些可怕。 若她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留给旁人。香玉儿,希望你不要站错了队。 “青阳镇的水被搅浑,皆始于魏家少主魏阙的退婚,先生,奴家说得可对?” “玉儿,果然聪慧,好吧,我摊牌了,我就是青阳镇人们口中的魏家废柴,魏阙!”云淡风轻,魏阙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一口将茶汤饮尽。 “先生,你真的是魏阙?”香玉儿反倒是吃惊地坐直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魏阙。 “如假包换!”魏阙撤去了易容术,露出了本来面貌。 香玉儿看得有些发呆,魏阙那张稚气仍未全褪的脸庞,却有着成年人才会有的刚毅,尤其是那双如星辰明月般的眸子,更是让人看不清深浅,隐隐间却又夹着淡淡的忧伤,令人心痛,眸子深处还透着一种神奇的诱惑力,让人流连忘返。 “说说你的第二件事吧。”魏阙放下茶杯,打破了宁静。 “先生的黑泥丸可是失传已久的晋元丹?”香玉儿有些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有些讶异地看着香玉儿,是了,她能查出我的身份,又怎会不知那黑泥丸便是晋元丹呢?魏阙点点头。 “先生可愿匀奴家一些于拍卖会上拍卖?”香玉儿问。 “你先前照顾我良多,这三品晋元丹便匀你十八颗吧,所得收益全归你。” 石桌上出现一个木盒,正散发着恶臭,香玉儿欣喜地伸出了手,但随后又缩了回来,她看向魏阙有些哀怨,“先生竟是不愿再叫奴家一声玉儿了吗?” “你多心了。” “奴家对先生一片赤诚,日月可鉴,若有歹心,可教奴家万箭穿心而死。” “你这又是何必呢?” “不管先生相信与否,奴家真心想与先生成为贴心的好友,甚至奴家想……”香玉儿欲言又止,瞧着魏阙那副平淡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晋元丹,起身离开了。 出了院子时,她忽然扭头冲着魏阙微 ^0^一秒记住【】 笑道:“先生注定不是个平凡之人,日后将会结识更多的红颜挚友,奴家没有那个福分,但愿在先生需要之时,助先生一臂之力。” 香玉儿走了,星离端着一盒精致的点心进了后院。 “先生,其实玉儿姐姐心里也很苦的,方才与她谈及先生,星离看得出,玉儿姐姐的笑容是最为真诚的。” “星离,天地人生,因缘际会,很多事情,都必须亲临方可知。也许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也许错过了才是新的开始。” 魏阙笑了笑,从星离手中接过点心盒子,狼吞虎咽。 “先生,接下来的路,你打算怎么走?” 魏阙喝了一口茶,uu看书 .uukanh 很是满足的将空空如也的点心盒子放到一旁,笑着说:“自然是搅局了。尉迟家要对李家动手,魏家要与尉迟家联姻,李家又要与魏家联姻,我总归要把这些千丝万缕的关系给斩断喽,让他们彻头彻尾的斗上一场。”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总是有些担心,明天你先回家避上两日,等我抽出空来,便传你修炼斗气的功法,这些晋元丹每日服用一颗。” 魏阙将一盒晋元丹递给了星离,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镇上最近来了两个人,一个叫滕子京,一个叫言书律,他们应当是住在醉兴来,若是有机会,将他们招揽过来。” “先生对此二人如此上心,想必他们身上有些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或许有些,不过我看重的是他们身上那股子狂狷傲骨。”魏阙拍了拍滚圆的肚子,起身离开,“吃饱喝足了,也该去活动活动了。” 星离目送着魏阙离开,先生,玉儿姐姐那儿,星离一定会想方设法说服她来帮你。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第三十七章 夜唬张家 一秒记住【】 出了坊市,魏阙如普通人一般在青阳镇上晃荡着。 驭兽宗的人是来了,但是那三品炼药师扎木和尉迟家打算何时对李家动手,尚不得而知。不过驭兽宗既然大张旗鼓地进了青阳镇,毫无避讳,要么是认为吃定了李家,并不担心李家会作防备,要么是已经决定近日便会动手。 有了驭兽宗相助,尉迟家想要吞并李家不费吹灰之力,哪怕是魏李张三家联手恐怕也不是对手。这事倒是有些难办了,原本我的计划是逼迫魏李张三联手,共同对付尉迟家,彼此消耗实力,到时候我再将他们一举成擒。 照现在这情况,看来只有我亲自动手了。只不过,这种脏活累活都要我亲自出马,那以后出了青阳镇,燕丘、中原、巴蜀……什么事都要我亲自动手,那岂不是要累死我。 唉,手底下还是缺些帮手啊!魏阙仰天微微叹息。 街上,人群忽然一阵骚动,远处三两马车缓缓驶来,车上装载着数个红漆木箱,箱子上盖着绫罗红布,马车两旁跟着十数名护卫。 “这不是尉迟家的人嘛,他们带着这么多的礼物,这是要前往何处?” “前些日子听闻魏家九爷去了趟尉迟家,替族内女子求亲来着。我看这事八成是真的,你们看着马车行驶的方向,不正是魏府所在的方向么。” “可知是魏家的哪位小娘子要嫁到尉迟家去?” “听说是叫魏宁吧。” “魏家向尉迟家求亲,还真是一大奇闻。这尉迟家与魏家祖上便结了怨,现在更是积怨难消,魏家九爷向尉迟良德求亲,我看不大可能吧。” “你懂什么,这些家族都是利字当先。你以为魏家当真愿意与尉迟家联姻?魏家因为那个废柴魏阙退婚,与李家生出了嫌隙,现在在青阳镇正是孤立无援的时候,他们如果不主动与尉迟家修好,迟早要被三大家族瓜分了。” “魏家和李家关系没有闹僵吧。前段时间不是还传出,李家主不顾李凌雪反对,强行要将她送往魏府去吗?” “呵呵,这你就简单了不是。坊间流言岂能全听全信,魏阙都已经被逐出魏家了,李凌雪这时下嫁到魏家,那不是活活守寡?李元德能忍心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受这等苦?” “说的也是。如果李凌雪真的要嫁到魏家去,那就有意思了,原本岌岌可危的魏家,反而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 “魏家虽然现在没落了,但毕竟是有古脉的家族。” “……” 原来那天在魏府见到的女子叫魏宁,魏阙笑了笑,离开了人群。 青阳镇有个习俗,夫家若决定迎娶女家,需在结婚前日下聘礼送喜帖。聘礼一旦出了府,双方皆不得反悔。 尉迟家如此着急迎娶魏宁过门,看来杀了那两名驭兽宗弟子,对他们刺激很大。今日想必青阳镇但凡有些名望的人,都将会收到喜帖。驭兽宗的人刚到,尉迟家就下聘礼迎亲,恐怕尉迟家会借着明日这场大婚,掩人耳目,悄悄行动。 张家这下的处境倒是尴尬了,没有古脉传承,仅仅是靠几段姻亲才攀上了高枝。若是尉迟家的公子和魏家的小姐生出的孩子能够觉醒古脉血力,尉迟家必然会弃张家如敝履,大肆迎娶魏家的小姐,来改善他们尉迟家族人的血脉。 张家人估计已是热锅上的蚂蚁,嘿嘿,我再去给他们添把火。 夜色低垂,魏阙在酒肆坐半天,这才结账动身前往张家。 张府今夜的守卫比往常多了一倍,守卫的神色紧张,如临大敌。张家的高层今日在议事大厅中已经待了一天,争吵声不断,尤其是平日里向来温和的族长竟然愤怒得一掌将议事大厅地厅门给轰成粉碎。 一定遇到了大麻烦!只不过,青阳镇有尉迟家帮衬,张家能遇到上什么大麻烦?张家人心中生出不祥之感,多有疑惑,却也不赶在家主发火之时,再去点了炮仗,只能私下里小声议论。 魏阙悄悄潜入张府,恰巧有三名护卫从此经过,刚要作声,魏阙眼疾手快,电光火石之间,两名护卫毙命当场,另一名护卫则被他锁住了咽喉。 “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见护卫挣扎,魏阙手上加重了几分力道,沉声问道:“你们家主现在身在何处?” “家主在议事大厅,正与诸位长老议事。”护卫脸涨得通红,喉间发出沙哑的声音。 “咔嚓”一声,魏阙捏断了对方的喉管,避开了护卫的巡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议事厅。 议事厅中,张三水与一众张家长老争得面红耳赤。其争论的内容莫过于是尉迟家还值不值得信任,站在张三水这一边的人,认为尉迟家是靠不住的,张家应该另寻大树依靠,顽固的老一派则是认为,张家只有靠尉迟家才能在青阳镇安定的发展下去。 “嘭!” 魏阙抬脚将地面上的两块门板踢进了议事厅中,顿时传出一些器具打碎的声音。 “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张家撒野!” 将手中的门板扔到地上,张三水怒不可遏,正要冲出议事厅, ^0^一秒记住【】 却见一个蒙面人地走了进来,从身形来看,应当是为少年,但其目光却是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并不将议事厅里的众人放在眼里。 “呵呵,你们已经大祸临头,却还只顾着在此争论,不知所谓。”魏阙扫了扫张家人,径直地搬了一张凳子坐下,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轻蔑地说:“张家?给小爷我提鞋都不够资格!” “你是谁?”张三水上下打量着魏阙,此人堂而皇之地闯进张府,如进入自己的家门,丝毫不把我等放在眼里,想必是有所倚仗,难道是青阳镇外的人? “我的身份,你们也不用打听了,凭你们的身份还不配知道。”魏阙漫不经意地盯着张三水,说道:“你就是张家的家主吧?” “正是!” 魏阙慵懒地笑了笑,忽然言辞犀利,“连张家的害群之马都管不住,我看你这个家主也不必当了。” “我们张家与你往来无怨,近日无仇,阁下不经允许,擅自闯入府内,有些不妥吧?” 张三水用余光瞄了一眼厅内的几个长老,心中却是大快,骂得好,这些老东西平日里没少指手画脚,现在被一个小子侮辱,真是解气。 “家主,这小子来府上惹事,蔑视我们张家,何必跟他啰嗦,将他抓起来严刑拷问。” “小子,是谁派你来张家的,有何目的,快快说清楚,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 被一个无知小子当众侮辱,张家这些长老们岂能容他,连连出言逼迫张三水动手。张三水却是无动于衷,抚须看着魏阙。 笑话!你们这群老东西,连对方的身份都未弄清便让我动手,平日里你们颐指气使的姿态哪去了,你们若是有种的,自己为何不动手? “张三水,小爷我没那么多时间,听这些老杂毛在这里犬吠。青阳镇的争斗实是宗门之争,不是你们几个小家族能玩得起的,尉迟良德那老东西以为有驭兽宗撑腰,便敢胡作非为,实话说了吧,尉迟家必灭,你们张家最好离远一点,否则便是玩火自焚。”魏阙淡淡地说。 “混账,你在此危言耸听,是不是太不把张家放在眼里了?” “宗门之争,小子,照你这意思,驭兽宗你都能降得了?” “……” “聒噪!”议事大厅内寒意袭来,魏阙的眼中释放出锐利的目光,寒月刀突然出现在空中,发出轻微的震颤之声,随后寒芒勾起一刀弧线,那些数落魏阙的张家老人,尸首分离,鲜血将大厅的地面染红。 “人我替你杀了,该说的和能说的我也都说了,张三水,你自己体会吧。”魏阙收回寒月刀,在其余几名张家长老的惊诧目光中,走出了议事厅。 出了议事厅,魏阙忽然又停下脚步,扭头对有些发愣的张三水说:“魏家虽然没落,但有古脉传承,如今尉迟家与魏家联姻,张家已无利用价值。张三水,你觉得尉迟良德那老东西,还会跟你称兄道弟吗?呵呵……” 说罢,魏阙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水哥,你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能够一刀斩杀这些老东西,那小子的身份定然不简单。”张三水看着黑暗深处怔怔出神,这些年张家一直委屈求全,若非魏李两家联手牵制,恐怕尉迟良德早就动了吞并张家的心思了。 议事厅顷刻安静了下来,浓浓地血腥味将张三水拉回到现实之中,长出了一口气,绿豆的眼睛中浮现出一抹决绝之色,他沉声说:“二弟、三弟,你们与我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我信任你们。张家的存亡皆系我手,将与尉迟家有往来的人都控制起来吧。” “水哥,刀山火海,弟弟们陪你闯了便是。” “二哥说得没错,搏一把!” “那人说青阳镇氏族之争实为宗门之争,我想那人应该是来自云岚宗吧。二弟、三弟,这一次我们便帮李元德一把,如若不成,我们便离开青阳镇,另寻他出安身,你们也早些做准备,千万不要惊动其他人。” “是” …… 青阳镇的街道上,看书 .uashu魏阙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小子,你比老祖我当年还能装,张三水那些蠢材,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魏阙的脑海中想起了老祖宗的笑声。 “嘿嘿,老祖宗,尉迟家和张家的关系并非铁桶,牢不可破。议事厅中的对话您也听到了,张三水其实早就想与尉迟家断了关系,只不过碍于张家老人的阻拦和尉迟家的实力罢了。人心呐,最是经不得推敲。” “老祖我猜,你接下来便要去找你的小娘子了吧?” “嘿嘿,姜还是老的辣,既然唬了张家,那李家自然也不能放过。不过有一点,老祖宗,凌雪可不是我的小娘子,她还不配!” “那就努力修炼吧,争取早日把昆仑女给弄上床。” “老祖宗,你……”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第三十八章 大忽悠 深夜。 黑暗中,魏阙正立坐在一处屋檐之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那恢弘气派的府宅,如星辰般的眸子运出淡淡的光芒,暗中观察着府宅中的一举一动。 呵,虽然这一个月内,李家占尽了便宜,但是李家人行事却异常低调。李元德治理家族的确有一套,还真不能小瞧了他。 李府看似平静,实则外松内紧。看得见的守卫,人数的确没有增加,但是守卫交接的频次却是增加不少。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守卫,能够欺骗得了别人,却逃不过我的眼睛。尉迟家暗中派了这么多人盯梢,却连一点异常都没发现,还是真废物的很。 “李家今夜怕是要彻夜难眠了。”魏阙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目光投向李府一处灯火通明的宅子。李元德和李家的长老们想必此刻正为魏家与尉迟家联姻伤脑筋犯愁呢吧,呵,也该去会会我那个未婚妻李凌雪了。 由于对李家守卫部署了如指掌,而且氏族府宅布局相似,魏阙轻松避开了所有的巡查,在李府的院子摸了片刻,便找到了李凌雪的居所。 李凌雪此刻正站在窗前,看着皎洁的明月微微叹息,再过几日拍卖会结束,她便要嫁入魏府,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一天天临近,她的心情越来越来糟。想到食为天那日所见的男子,脸上的愁容更是浓了几分。 “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呢?”眼眶微微泛红,李凌雪感到十分委屈,青阳镇除了那可恶的魏阙外,所有的男子都倾心于他,甘愿为她做任何事,然而她日夜思念的人,却对她的真心无动于衷。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了我,成功地撩拨了我的心弦,难道就不应该给个交代吗?我派了那么多人打听你的下落,而你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见一面有这么难吗?纵是你不喜欢我,也该当面把事情说清楚吧。 李凌雪觉得自己太卑微了,她想忘掉那个人,但是那个人样子像是刻在她的脑海里,挥散不去。她败了,放下了堂堂李家大小姐的高傲,权当是饮下了世间最为猛烈的毒药,痛让她清醒地知道,这一生,她一定要征服那个人。 魏阙蹲在树梢上,看着窗前的倩影,眉毛微微一挑,伸手抓了抓屁股蛋子。李凌雪不会是害了相思病吧,竟然清减消瘦成这幅模样。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月下叹息,凌雪姑娘,可是在思念我?”魏阙蒙着面,缓缓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倚在窗前。 “你……真的是你!”李凌雪激动得扶住窗,身体微微前倾,愁容顷刻化了去,忽然身子一顿,又背过身去,不再看窗前的魏阙,她的眼眶蒙上了一层水雾,下意识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有些无措。 “凌雪,你打算背着身与我共度一夜吗?” 李凌雪冷哼了一声,依然背着身,不过微微偏头,紧紧地抓着衣角。他如此欺负我,我若不与他计较,日后定会轻贱于我。可是,他若是生气走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李大小姐不愿意见到在下,那我走了便是。” 叹了一口气,魏阙侧身贴着窗边的墙壁,脸上却是挂着玩味的笑容。李凌雪,你还跟我玩这一套,我倒是要看看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你……你还在吗?”窗前变得静谧,那一点微弱的呼吸声也消失了,李凌雪心有些慌张,偷偷扭头看向窗子,他真的走了? 李凌雪脸色一变,转身将头探到窗前,左右环顾,却没有发现魏阙的身影,眼眸中流露出失望和懊悔之色。自责道:李凌雪啊,李凌雪,你对他日夜思念,想要再见一面,现在他来了,你为什么还要端着小姐的架子呢。 可是明明就是他欺负我在先,他为什么不能主动服软,向我认个错?我又没撵他走,他根本就不在意我。 “嘿嘿!” 李凌雪正低头生闷气,耳边却传来熟悉的笑声,她双眼放出光芒,抬头看向窗外,一个黑影朝她扑了过来。 “啊!”李凌雪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被对方扑到在地,对方的那双手还在很不老实。 “嘿嘿,小凌雪,嘴上说不要,身体可是很老实嘛。”将李凌雪压在身下,看着她满脸的秀红,魏阙发出一阵笑声。 将李凌雪拉起身,魏阙轻轻地拦住了她那充满诱惑的水蛇腰肢。这是青阳镇男人垂涎的完美腰肢,魏阙能够感受到,在抱着李凌雪的那刹那间,她的身体生硬的僵了起来,好片刻后,方才再度变得柔软起来。 愣愣地立在原地,李凌雪被魏阙突入起来的动作搞得俏脸通红,不过好在魏阙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不然她还真的以为,魏阙是不是要对她做出那种事。 慌乱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李凌雪想到方才魏阙的戏弄,心中生出一股子元气,她想要推开魏阙,魏阙的手臂却又是稍稍使了些力道,李凌雪不得已之下,伸手捶着他的胸膛,嗔怪道:“你这算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今日必须把话说清楚。” “啪!” 李凌雪浑圆的翘臀一阵微颤,身体如同触电一般,脸上出现一片潮红。魏阙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深嗅了一口属于处子的芳香,嘴角挑起一抹戏谑:“以后千万不要别人的男人这么抱着你,因为除了我以外,其他的男人抱着你的时候,脑子里肯定是想着如何把你……” 闻言,李凌雪一怔,旋即脸上的红潮更盛,嗔道:“你……你竟敢取笑我,我看你恐怕才是这么想的。” 大笑了两声,魏阙如同主人一般打量着李凌雪的闺阁。 “最近,你一定在到处打听我的消息吧?”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喝下后,魏阙扭头看着仍有些发愣地李凌雪说:“你应该知道,李家已经大祸临头了,这些日子,我可没少为你们家的事奔波。” “哦,那你都忙了些什么?”做到魏阙身边,李凌雪给他有倒了一杯水,眼神中有些讶异。 “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明日便是尉迟修仁便会与魏家的小姐成亲的大日子,青阳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定会前去赴宴,能不能回得来可就两说了。若是我猜测没错的话,明晚尉迟家连同驭兽宗,便会对你们李家出手。” “明晚?!你凭什么断定,他们明晚便会动手?”李凌雪脸色微变,目光灼灼地盯着魏阙,虽然魏阙那张脸被黑布蒙着,但是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若真如他所说,尉迟家提前动手,岂不是彻底打乱了父亲和大长老的计划? “魏家老九上门提亲已经有些日子了吧,尉迟家迟迟未表态,驭兽宗的人一到,立马派人去魏家下聘,你不觉得这事发生得有些突然吗?驭兽宗的人为什么来青阳镇,你我都清楚。只不过以尉迟良德的个性,李家对他来说不过是开胃菜罢了,他真正的要图谋的是整个青阳镇,我猜测,明天那场鸿门宴,赴宴的人多半是回不来了。” “图谋青阳镇,尉迟家如果有那么大的胃口,张家和魏家能坐视不管?” “魏家自魏朝朗掌权后,还是以前的魏家吗?他们现在巴不得攀上高枝,与尉迟家共进退!魏朝朗是个蠢材,张家家主张三水却不傻。你为坊市那场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实话告诉你,那场大火是尉迟家自己放的,否则大火刚起,尉迟修仁和一众族人怎么会率先赶到现场救火,他难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魏阙顿了顿,端起水杯将水饮下,目光微微瞄了一眼李凌雪,继续说道:“火烧坊市,这一招简直是一石三鸟。张家在尉迟家的生意中占着股,每年白拿分红,这把火一烧,张家人慌了,尉迟家却有了新的议价筹码。再者,尉迟、张、魏三家都受到了极大的损失,唯独你们李家日进斗金,这是要让你们李家成为众矢之的,孤立无援。” “这场火烧得最妙的便是魏家所掌管的东市,魏家损失惨重,魏朝朗趁机发动内变,轻松夺取了魏家族长之位。魏家的大长老,魏无羡完全可以取而代之,但是为什么他会将族长之位让给魏朝朗呢?” “难道魏朝朗和尉迟良德早已串通?”李凌雪问。 “不错,如果没有串通,魏朝朗又何德何能坐上族长之位?这也是为什么,尉迟家与魏家联姻后,你父亲想要将你送过门,魏无羡会不顾魏家人的反对,同意这事的原因。” 魏阙起身拍了拍李凌雪的肩膀,微微叹息,独自一人走到窗前,嘴角却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果然是一石三鸟,尉迟家其心可诛!” 李凌雪愤怒地将桌子上的茶杯推翻摔在地上,尉迟家为了图谋青阳镇,布下如此大的杀局,她却毫无觉醒,不知觉中氏族争斗中的一颗棋子,一件牺牲品。 “凌雪,有些事,还是要努力争一个对错。张家我已经替你打点好了,那些亲尉迟家的老人都被我打杀了,张三水若是不傻,一定会站在李家这一边。现在最好去提醒你父亲,早做准备,明晚将是一场恶战!” 李凌雪不言不发,魏阙转身注视着她,心说,这丫头难道没上当? “这段时间各家族的商队被劫,是不是你干的?”李凌雪知道自己对眼前这人有好感,但是方才的一番谈话,令她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的谈吐不俗,肯定不是一般人。张家人实力虽然不济,但是他闯进张府杀人,又能平安无事,实力恐怕远远在我之上。他对青阳镇的事摸得如此透彻,是不是别有图谋呢? 想到这里,李凌雪对魏阙生出些许忌惮。即便魏阙所言逻辑缜密无暇,她暂时还找不出漏洞,但是李凌雪总觉得镇上发生的事与他有关。 “小凌雪,看来你是不信任我啊。其他事先不说,光说尉迟家商队被劫一事,尉迟元武是五星斗者的实力,身边又有数百护卫,凭我一人只力,想要将他们全部杀掉,且不留痕迹,你也太高看我了。” 魏阙抓了抓屁股蛋子,uu看书 ww.ukanshu 心说,李凌雪果然没那么好骗。 “那是何人所为?” “呵,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却将我当做犯人审,你这样子可真不讨人喜欢。”魏阙伸手挑起李凌雪的下巴,凑到她的耳边说:“尉迟家占领青阳镇,驭兽宗能得到多少利益?” 长长的睫毛微动,眨了眨眼睛,李凌雪似有明悟,侧身避开了魏阙,问道:“你是说商队被劫是驭兽宗用来扰乱尉迟良德的判断,比他下决心侵吞青阳镇?” 魏阙笑而不语,转身走到了窗前,回头看了李凌雪一眼,便要翻出窗去。李凌雪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她此刻心焦家族的安危。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李家?” “你说呢?” 李凌雪这才意识到不对,连忙松开了手臂,俏脸绯红,“你能告诉我你的身份吗?” 活动了一下手臂,魏阙嘿嘿一笑,掐了掐李凌雪的雪白嫣红的脸蛋,“李家危机能否化解,尽人事,听天命吧,你也不必固执。等青阳镇事情结束后,我会再来找你的,到时候便告诉你我的身份。不早了,小凌雪,我还要去办点事,先走了。” “走了?” 李凌雪愣了片刻,回过神来,有些娇怒,“说走就走,真讨厌!” …… 魏阙出了李府,行走在黑暗中,脑海中浮现出魏家那位清雅的女子面容。 魏宁,明日便是你嫁到尉迟家的大日子,我要替你准备一份大礼! 【明天试水推,还没投资的抓紧了,已经投资过的,就不要追投了,不划算。】 第三十九章 收服魏3 尉迟修仁迎娶魏宁的日子,随着东方的太阳升起,终于到来了。 青阳镇地方虽小,但迎新嫁娶的仪式颇为繁琐。花桥马车接新人之前,双方都要举行隆重的告祖仪式,以求祖宗保佑小辈开枝散叶。其次,便是开门迎客,派送喜饼彩头,派送得越多,意味着新人将受到的祝福便越多。 等待诸事完毕之后,男方家里人才能拍迎亲队伍,前往女家接新娘子过门。天刚亮,尉迟家和魏家的大门还未打开,门前已经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魏家的家奴打着哈欠,睡眼惺忪,腰间系着一条红带子,打开魏府大门,冷不防被府外人山人海的盛况惊出一身汗,深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轻声嘀咕道,人人都以为这是桩大喜事,呵,可是谁是真正欢喜,谁又是苦命凉薄呢。魏宁小姐,怕是要过苦日子喽。 “魏三儿,瞎嚼什么舌根子呢!闭上你的乌鸦嘴吧,今日是魏宁小姐的大婚,还不麻利地把东西都抬出来。”一名下人扛着红漆木架走了过来,瞪了魏三一眼。 “平日你也没见你这么勤快,张麻子,你他娘的还有没有良心了,这偌大的魏府,除了魏宁小姐,谁对我们这些下人客气过?你小子在魏宁小姐那儿,没少得到赏赐吧,现在魏宁小姐要跳进火坑了,你小子倒是勤快地很。” 魏三冷哼了一声,从张麻子身边经过的时候,啐了一口唾沫,嘀咕道:“良心被够吃了。” 张麻子奖木架放到府外,转身又进了魏府,一把拉住了魏三,小声说道:“魏三,你今天是吃了炮仗不成,非要与我对着干?魏宁小姐对我们这下人是好,将她嫁给尉迟家那是族长的决定,我们能做什么?我们能做的,只能是看着魏宁小姐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别给她添乱,知道不知道?” “家主?大老爷没有疯癫的时候,魏府虽然也处处受打压,我们这些下人活得也憋屈,但从未听说过用魏家的小姐去换的一时的太平,现在二老爷成了家主,魏家越来越不像魏家了。” 魏三是魏家旁支中最为没落的一支,亲人长辈都早早离世,若非是魏朝风看他可怜,将他留在魏府,他早就冻死在街头了。毕竟身上流着魏家的血,魏三对魏家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这事要怪就怪魏阙那废物,如果他不退婚,怎会生出这么多的事!”张麻子说。 “张麻子,我警告你,魏阙再怎么说也是魏家少爷,你若是再敢出言不敬,信不信我揍你!”魏三撂下手中的家伙事,冲到张麻子面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子,双目圆瞪。 挣脱开后,张麻子一脚将魏三踹倒在地,愠怒道:“魏三,我拿你当兄弟,才提点你几句,你居然不识好歹,还真以为顶着魏姓,就当自己是魏家主子了?我告诉你,即便是大老爷当家,你依然只是个下人而已。” “你……” 魏三孤苦无依,大小身体便不好,见着魏家动荡不安,日薄西山,一直焦虑不安,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个魏家的家奴,没本事改变什么,郁郁寡欢下,身体更加羸弱。此刻又受了张麻子的一顿气,气血上涌,一口血喷了出来。 “哎呦,魏三,今日可是魏宁小姐的大婚,你……你叫我怎么说你才好。” 婚姻是头等喜事,最是不能见血。张麻子一下子慌了,左右环顾,见没有人看见,于是连忙抽出袖中的帕子,将魏三脸上的鲜血擦了个干净,随后将魏三扶进他房间的床榻上,倒了一杯水递给魏三,说道:“今日你也忙活了,好生在床榻上休息着,待会儿我叫王二随我去派送喜饼子吧。你,别在胡言乱语了,若是教二老爷听见了,你的这条小命,准没了。” 郁结之血喷出后,魏三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喝了一口水,平复心情,说道:“毕竟是魏宁小姐的婚事,我怎么说也要送她一程。你先去吧,我缓缓,待会儿就过去。” 张麻子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屋子。 “这样的魏家还值得我待下去吗?”魏三看着墙上的一副画,连连叹息。 屋子的们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随即便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这样的魏家确实不值得你效命。” 魏三扭头望去,面色一凝,这少年是谁,我在魏府中怎从未见过? “你不必紧张,我若是想要对你不利,只需动动手指,你的命便没了。”少年倒了一杯水,看着墙上的画有些出神。 魏三见对方盯着画半晌都不说话,开口道:“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魏三,你是央生的孩子吧?”少年转身看着魏三说。 “你……你怎知我父亲的名讳,你究竟是谁?”魏府除了魏朝风,没有人知晓魏三的父亲是谁,更不知道他的母亲又是何人,即便是魏三他自己,也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 魏三这一支脉,其实在魏府是禁忌。 十五年前,魏央生抱着一个孩子回到了魏家。当晚,他和数十支系族人全部上吊自杀,那些曾经伺候过这一脉的人家奴下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那个孩子便是魏三。 那时,魏朝风刚刚接任族长不久,下令封锁消息,禁止族人谈论魏央生一脉的事情。不过,好奇心总会让人在死亡的边缘不停的试探。 有些族人私下议论,魏央生一脉定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所以才会被族长赐死。 也有人说,魏三这个孩子本不该出生,他的出生,会给魏家招来灭顶之灾。 还有人说,魏央生外出十年后归来,是想要发动内乱,夺取族长之位,事情败露后,为了保住魏央生的性命,所以才会自尽而亡。 …… 总之,当时对魏央生一脉议论颇多。向来仁厚的魏朝风,却展现出了凶狠的一面,将那些乱嚼舌根子的人全部下令处死,流言这才止住,久而久之,成了禁忌,也渐渐被人们遗忘在脑后。 然而,魏央生之死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谜,留给魏三的只有墙壁上的这幅画。 画中,有一个仪表不凡的青年男子站在一棵柳树下,看着池塘边梳洗长发的女子。此女子虽然是几笔勾勒,但足见是为貌美倾城的绝代佳人,只是这女子有着一双蓝色的眸子,与常人大为不同,透着一股奇异的气息。 少年叹息,魏三的遭遇与我却是有些相近,他说:“魏三,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有能力,你是否愿意改变现在的魏家?” 魏三陷入沉默之中,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少年的问题,因为他对少年的底细一无所知。如果有能力,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阻止魏宁小姐嫁给尉迟修仁。 “怎么,做了十几年家奴,骨头也变软了?”少年讥笑,取下墙壁上的画,手上出现一团火焰,作势便要烧了那副画,“央生啊,你的死看来是没有任何价值,你的儿子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胡说!你赶紧把我给我放下。”魏三急眼了,伸手便去抢夺。 “啪!” 魏三的脸上出现一个掌印,少年将画扔给了他,沉声说:“魏三,原以为你有一副傲骨,没想到只是个怂包,我看错你了!” “你到底是谁?为何来此羞辱与我!”将画卷起,小心地放在床头,魏三愤怒地盯着少年。 “你这个怂包,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少年冷笑,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了魏三的脸上。 魏三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双目充血,起身挥着拳头抡向少年,将心中的怨气和不甘全部发泄了出来:“我不是怂包!若是我有能力,我岂能容你这般欺辱于我,若是我有能力,我一定要灭了尉迟家……” 少年体外释放出一道淡淡的白气,任由魏三拳打脚踢,脸上浮现出满意地笑容,直到魏三打累了,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才开口说:“这才是魏家子弟!魏三,你看看我是谁。” 魏三无力地抬头看向眼上年,瞳孔猛地收缩,不可置信地说:“你……你是魏阙少爷?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魏阙笑了笑,将魏三拉了起来。 “我听说,二老爷和三老爷派了很多人去追杀你……” 魏三话还未说完,魏阙浑是不屑的笑声响了起来,“就那些废物,还远远不够看。” “少爷觉醒了血脉之力?” “血脉之力算什么!成为斗帝斗圣,凝结出属于自己的血脉,那才叫本事。”魏阙的脸上露出狂狷之色,一股睥睨气息测漏。 魏三直愣愣地看着魏阙,心中讶异得无以复加,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魏阙少爷吗?难道他早就是一名强者,以前的那副懦弱憨傻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魏三,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我问你,如果我让你踏上修炼斗气之路,你可愿意追随于我,建立一个敢于亮剑的新魏家?”魏阙一本正经地问。 “修炼斗气?新魏家?”魏三一时间有些懵,魏阙少爷是要推翻现在的魏家,建立一个全新的魏家?他有这份实力吗? 魏三抬头注视着魏阙的眼睛,那股子坚毅、自信和不屈,让他的心中也生出一股子豪气。如今的魏家他早已经待够了,不管魏阙能不能推翻魏朝朗,他也要陪着魏阙搏上一把,大不了就是一死。 他跪在魏阙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少爷,此生我愿追随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魏三,你起来吧,日后不必再行此大礼。记住,魏家子弟的膝盖只能跪父母祖宗。” “少爷现在的实力已经到了什么等级?” “青阳镇的人,皆不是我的对手。”魏阙话只说了一半,他现在最忌惮是驭兽宗的那位三品炼药师扎木。虽然还未打过照面,不知对方的实力底细,但能成为一名三品炼药师,实力至少是斗师。 魏阙在青阳密林中一边炼药,一边苦修,实力已经晋升至九星斗者,距离一星斗师也只是一步之遥,然而眼前就像是一座大山,阻挡他跨越的步伐。一境之差,实力便有云泥之别,不过还在有天阶斗技冰诀,想要杀了扎木或许不行,但是全身而退,也未尝不可。 “少爷,那魏宁小姐的婚事……”魏三闻言,内心着实有些激动,少爷的实力如此恐怖,那根本不必畏惧尉迟家。 “此事你毋须担忧,魏宁的事我自有主张,魏家的小姐若非自己愿意,谁也不能决定她的夫婿是谁。” 魏阙昨夜离开李府后,一直在想辙替魏宁解决麻烦。如果直接铲除魏朝郎的势力接管魏家取消与尉迟家的婚事,虽然可行,但也会过早的暴露身份。 如果等魏宁进入尉迟家后,前去大闹一场将人接走,的确可以狠狠地抽尉迟良德一把掌,大快人心,但容易打草惊蛇,迫使尉迟良德打消攻打李家的计划,这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人总归是要救的,左右思量,魏阙心中有了注意。忽然想到魏宁的个性,可能会轻生,为了给魏宁吃一颗定心丸,他只好连夜来了一趟魏府。 幸亏他来得及时,否则魏宁真如魏央生一般,成了吊死鬼。对魏宁透露了一些事情,这才打消了她的求死之心。 魏阙打算离开魏府,去坊市一趟,看看星离是否听他的话,回家暂避开几日,碰巧撞见了魏三与张麻子在院中争执,于是起了招揽之心。 “少爷当真能救出魏宁小姐?” “呵呵,你对魏宁倒是很用心。放心吧,我必不会让魏宁受了委屈。” 魏阙喝了一口水,有些玩味地看着魏三,忽然脸上露出些许异色,“你服用了我的黑泥丸?” “黑泥丸?少爷便是前日冲撞了魏忠少爷的乞丐?”魏三惊诧地看着魏阙,高人行事果然难以捉摸。 “魏忠那小子死不足惜,我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怨不得旁人。” “难怪二爷派人捉拿凶手,一直也没个结果。他们怎能猜到,进入魏府杀害魏忠少爷的人,正是少爷您。”魏三笑着说。 “一丸抵一命,并非虚言。魏三,那黑泥丸你一共服下了几颗?”魏阙又回到正题,锐利的目光在魏三身上扫着,似是要看穿他的心肝脾胃肾。 “二爷捉拿凶手,下人们担心被牵连,于是将黑泥丸偷偷扔了。我当时因魏宁小姐的事,失意至极,所以直接将得到的一颗黑泥丸吞了。心想若真是毒药,死了也便解脱了。”魏三说。 “一颗?”魏阙惊呼,看向魏三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少爷,有什么问题吗?”魏三满脸疑惑,少爷怎用这种色咪咪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他对男人有兴趣? 想到这里,魏三感觉菊花一紧,身体不禁向后挪了挪,与魏阙拉开一段距离。 魏阙陷入震惊之中,并未留意魏三的神情变化。只服用了一颗,便成功开辟斗府,凝结气旋,魏三这小子根骨也太奇葩了吧! “小子,魏三不简单,她的母亲恐怕不是人类。”老祖宗的声音在魏阙的脑海中想起。 “不是人类?那是什么?”魏阙问。 “此事我还需琢磨琢磨,不过魏三这小子确实是个修炼斗气的奇才。嘿嘿,老祖我还是挺强的嘛,竟然能有你们这两个怪胎儿孙。”老祖宗得意的在魏阙的脑海中大笑。 魏阙有些无语,强不强跟你有半毛钱关系。虽是这么想,但他也未敢明说。“老祖宗,照你这么说,我还真是捡到宝了,总于能体会到,老祖宗你当初看见我时的心情了。” “你小子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老祖我是看你可怜帮才帮你的。” “嘿嘿,老祖宗,说真话有那么难吗?” “……” “少爷,有什么不对吗?”魏三见魏阙一旁傻笑,心中没底了,菊花一抽,难道少爷是在想那种事? “咳咳,魏三啊,既然你不嫌丸子臭,那便多服用些。” 魏阙干咳了两声,从黑铁纳戒中拿出了数十盒黑泥丸,“府中人,不论是家奴,还是主子,只要不是欺软怕硬、奸诈狡猾之人,最好是有些傲骨的,都给他们一颗。晚上我会来府上索命,没有服用黑泥丸的,都得死。” “少爷今晚便要动手?魏家的人毕竟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是不是……” “留流着相同血液又如何,uu看书.uukashu 不过是些蛀虫罢了。想要建立全新的魏家,这些蛀虫必须彻底清楚。魏三,你要记住,魏家,不只是魏家人的魏家,更是所有敢于抗争亮剑之人的魏家。我们要做的是继往开来的不世功业,青阳镇太小,眼光放长远点。”魏阙说。 “魏家,不只是魏家人的魏家?”家族观念已经刻在骨子里的魏三,头一次听说如此新奇的理论,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魏阙见魏三陷入沉思中,笑了笑,这句话,他想了十五年,才真正想明白,一个家族走向没落根结在哪儿。“此事你回头慢慢想吧,魏三,你的本名叫什么?” “少爷,魏三这个名字还是大爷给起的。” 我父亲起的?这个三字颇有些耐人寻味,看来父亲隐瞒了很多事啊。魏阙眉头皱了皱,过了片刻又松弛了下来,说道:“你以后就叫魏贤吧。” “是。” “时辰不早了,忙了一夜,我先回去休息片刻,我嘱咐你的事,你别忘了,不要声张,也不要放水。能活命的人,必是能青山一道同风雨的人。”说罢,魏阙离开了。 魏三看着桌上的那些木盒子,眼中浮现出炙热的光芒:“魏家?魏家天该变一变了。少爷将选才这等重要的事交给我,那是对我的信任,我一定要替少爷把好关。” 舔了舔嘴唇,魏三脸上露出了笑容,“魏贤?从今以后,魏家没有魏三,只有魏贤!” 【今天开始试水推,亲爱的书友们支持一下吧。】 第四十章 抢人 夜色低垂,秋时的凉风袭来,浓雾笼罩着青阳镇,多有些朦胧,月色昏沉,寒意较之以外冷了不少。 尉迟家与魏家的这一场婚礼,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多是去凑热闹,反倒使得坊市变得格外安静。 魏阙躺在院中的椅子上,捧着一个茶壶,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星离并未按照魏阙的意思回家避上几日,在铺子里忙前忙后的整理着货物。魏阙来到铺子时,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星离的心思,魏阙自然是明白的,所以也并未苛责,只是嘱咐她今晚便不要出铺子了,好生地待着。 “先生,你还真是好兴致,尉迟家举行婚礼,多隆重的事,你怎么不去凑凑热闹?”星离将手上的一件袍子披在魏阙的身上,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到他的身旁,双手撑着脑袋,扑闪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睛,精致的俏脸上露出趣色。 魏阙扭头看向星离,仍不住伸手在她的脸蛋上揉了揉,随后摆着一张严肃的脸,沉声说道:“你口口声声叫我先生,我说的话可曾听了?今晚不太平,你给我好好待在铺子里,不要乱走。” “哎呀,我记得呢,先生你都说了好多遍了,星离又不是小孩子。”吐了吐香舌,星离从魏阙手中将茶壶拿了过来,又添了些热水,俏皮道:“说这么多,先生定是口渴了,来,多喝点。” “不喝了!”魏阙起身伸了伸拦腰,抬头看着朦胧一片的夜空。 月黑风高,浓雾遮眼,正是个杀人的好夜色。 “你待在铺子里,我也该去尉迟家府上热闹热闹了。”摸了摸星离的脑袋,魏阙将身上的袍子披在了她的身上,随后整个人便消失在了浓雾中。 魏阙像是黑暗中的精灵,在屋顶上跳跃,风声在耳边呼啸,忽然他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收敛气息,蹲在屋顶上。 浓雾中,远远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虽然眼前是一片朦胧,但是从脚步声也能够断定,有两队人正朝着方式和李府所在的方向疾驰,人数不下五百之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借着街道上昏沉的灯光,还是勉强能够看清两队的人数和着装。 魏阙挑了挑眉毛,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尉迟良德的确是打算今夜对李家开刀。只不过,这前往李家府宅的驭兽宗弟子似乎有点少,怎么都是些实力在斗徒和一星斗者之间的护卫? 呵,尉迟良德是不是也太托大了?那李家在青阳镇经营多年,能培养出李凌雪这样一个三星斗者,府宅中又岂会都是些无能昏庸之辈。 不对,尉迟良德分兵分两路,怕是另有谋算。坊市?坊市! 坊市是李家的命脉,占领坊市,便会彻底断李家的经济来源。尉迟良德这一招,实为双管齐下。坊市中的护卫多是各家实力高强之人,占领坊市切断李家的后路援兵,即便派去攻打李府的人有所闪失,那也足矣消耗李家大半的兵力。 等李元德意识到坊市被攻,再派人前来攻打,尉迟家的人以逸待劳,一路埋伏骚扰,足可将来犯之敌一网打尽。 尉迟良德果然是老谋深算,这一招双管齐下,狠且稳妥。若无足够底气,与此人为敌,实属不明智之举。 脚步声渐行渐远,魏阙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停留,加快脚步,奔向尉迟府。 潜入尉迟府,魏阙发现府宅内除了少许家奴婢子忙碌以外,并不见护卫打手。唯独那宴客的院中各处把守着数名护卫。喜宴上,青阳镇的显赫名流推杯换盏,丝毫没有察觉到诸般异样。 正桌上,魏家、张家和尉迟家一些重要之人饮酒打趣,魏朝朗和魏朝商不停地与尉迟良德等人敬酒吃酒,唯独那扎木捋着胡须,端着一副高人的派头。 忽然间,扎木抚须的手指一顿,锐利的目光朝着魏阙所在之处射来。魏阙立即屏住呼吸,躲在黑暗之中,不敢动弹。 “扎木先生,朝朗需得敬您一杯,魏家与尉迟家结成姻亲,日后还望先生多多提点。”魏朝朗醉意阑珊,捧着酒杯走到扎木身前。 扎木一直盯着黑暗中,并未理会,魏朝朗顿觉得有些尴尬,尉迟良德轻声说:“扎木先生,可有不对?” “没事。”扎木收回目光,见魏朝朗还端着酒杯,于是他也端起酒杯,淡淡道:“朝朗老弟,以后大家便是自己人了,来,吃酒。” 魏阙松了一口气,差点就被这个老杂毛发现了,斗师级别的高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左右环顾一番,发现并无尉迟修仁的影子,顿觉坏事,尉迟修仁现在不会是在与魏宁洞房吧?魏阙心中一紧,连忙前往后院。 …… “魏宁,你已经是本公子的女人,为何还这般扭捏?莫非是见本公子英俊潇洒,害羞了不成?” 尉迟修仁摇晃着身躯,朝着坐在床帏边的女子压了过去,女子面露惊恐之色,侧身躲开了尉迟修仁的魔爪。却没想到,尉迟修仁虽然在前院喝得酩酊大醉,但身手依旧敏捷,掌中一道斗气飞出,形若绳索,缠住了魏宁的脚。 “小美人,你是想跟公子我做游戏吗?嘿嘿,来吧,公子疼你!”尉迟修仁爬到了魏宁的身上,脸上露出邪淫之色,低头便要亲吻。 一把匕首抵住了尉迟修仁的脖子,魏宁愤怒地说:“尉迟修仁,你若再敢无礼,我……我就杀了你!” “我好怕呀!”尉迟修仁畏惧地向后挪了挪,双眼中却是浮现出玩味之意,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脸色陡然一变,身体释放出斗气,匕首被震飞了出去,“臭婊子,想做贞洁烈女?你不过是魏朝朗送给本公子的玩物罢了,乖乖地把衣服脱了,滚过来伺候本公子。” “尉迟修仁,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糟蹋的!”魏宁眼眶泛红,泪水夺目而出。 你不是说来救我的嘛,你怎么还不来? 魏宁无助地看了一眼阴戾地尉迟修仁,满脸绝望,她忽然起身朝着柱子撞去。 “想死,没那么便宜。”尉迟修仁将魏宁拉近了怀中,转身压在身下,伸手便扯开了魏宁身上的喜袍,瞧着粉雕玉琢的美人香肩,眼中冒出炙热的光芒,“本公子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今夜将本公子伺候好,你相死,本公子可以成全你。” 说罢,尉迟修仁便俯下身去。 手脚被尉迟修仁牢牢扣住的魏宁,失望地留下了一行热泪。 “嘭!” 婚房的门被踢烂了,尉迟修仁正要行好事,无端被打扰,满腔怒火,骂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坏了本公子的好事!” 回头一看,竟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他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呵斥道:“你是谁,深夜闯进尉迟家,是不是活腻了?!” “尉迟公子当真是好雅兴,竟敢欺辱我魏家女子!”魏阙抓了几粒花生米,接连扔向空中,张嘴去接着吃,丝毫不把尉迟修仁放在眼里。 “你好大的胆子!”陌生人踢门而入,尉迟修仁酒醒了几分,运起斗气,挥拳便朝着魏阙攻去。 魏宁身体失去了束缚,连忙坐了起来,眼泪止步的滑落,神情有些激动和意外。她没有骗我,他真的来救我了! “雕虫小技,焉敢在我面前卖弄!” 魏阙轻蔑地笑了笑,寒月刀陡然出现在手中,一刀冲着奔来的尉迟修仁劈了去,“噗呲”一声,鲜血如喷泉一般,尉迟修仁硬生生被劈成了两半。 抬手将尉迟修仁的精血和斗气吸走,u看书 ww.uuknshu.om 魏阙一脚将挡在他面前的干尸踢飞,“魏家女子,岂是你一个垃圾能欺负的!” 尉迟修仁就这么死了?他的实力究竟强到了何种地步? “嘶”魏宁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魏阙有些愣神。 魏阙加魏宁发呆的样子有些可爱,于是出言打趣道:“宁儿,你不会怪我杀了你相公吧!” 魏宁回过神来,扑进了魏阙的怀中,抽起道:“我以为你不会来的,呜呜……” “傻丫头,你是魏家女子,我怎能不来救你!” 怀里抱着的魏宁之喘着贴身衣物,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魏阙感到有些尴尬。弯腰将床上尉迟修仁脱下的那件大红袍拿起,这一动作,又是一番新的尴尬,抽噎哭泣的魏宁被压在了身下,魏阙嗅着芳香,身体生出一股子一样。 他干咳两声,拉开脖子上的手臂,将大红袍子罩在了魏宁身上。 魏宁被她这一举动惹得满脸羞红,整理了一番衣衫,偷偷看着魏阙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魏阙微微回头,余光中瞥见魏宁正呆呆的看着他,于是又咳了一声,弯下腰说:“上来吧。” “先生,这是……” “不回魏府,难道你还要留在夫家不成?” “才不是!”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魏宁爬上了魏阙的后背,搂着他的脖子,心扑通扑通狂跳。 “走喽,我带你算账去,让你见见什么才是魏家的魂!” 魏宁趴在魏阙的后背,脸上露出了单纯的笑容,这位先生,应是我魏家的前辈吧? 第四十一章 掌控魏家 一秒记住【】 浓雾中,有一道黑影从尉迟家府宅的后院飞了出来。 魏宁伸出脑袋好奇地问:“先生,怎么不走了?” “宁儿,你说我现在放一把大火,尉迟良德会不会气死?” 魏阙嘿嘿一笑,微微偏头,许是凑得有些近的缘故,一股子男子的气息铺面而来,魏宁脸颊上升起红晕,未免被发现自己的囧相,魏宁将头埋在了魏阙的后背,嘟囔道:“杀人放火,这便是先生所说的魏家的魂?” “我杀人放火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给你出口气。”魏阙笑了笑,运起冰火诀,红色和蓝色的两股气流在他的身体外形成一个气旋,搅动得浓雾如同松涛滚滚。 随着魏阙轻声颐和,数道红色的火焰飞进尉迟府宅,大火熊熊燃烧,魏阙背着魏宁跳上屋顶,快速奔向魏府。 背后传来一阵惊呼声,魏阙和魏宁两人在风中发出舒畅的笑声。 路上经过通往李府的街道,远远便听见激烈地打斗声,魏阙稍作停留观察,尉迟家派出的人节节败退,不过李家也并不好受,冲杀在最前面的李家子弟身上受了不少伤,那李凌雪仗着三星斗者的修为,在人群中杀得亦是十分凶猛。 “今晚之后,青阳镇再无氏族李家。”淡淡地说了一句,魏阙背着魏宁朝着魏府的方向奔去。 魏府大门挂着两个红灯笼,门前的护卫倚在墙边酣睡,相比于尉迟家和李家的热闹,魏府今夜倒是无比的宁静。 这偌大的府宅,承载着无数的悲痛记忆,是他噩梦诞生的地方。 “嘭!” 魏家的大门被魏阙一脚踢飞,巨大的响声惊得沉睡中的护卫,如同炸了毛的刺猬跳了起来,两人左右环顾并未发现人影,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转身,瞳孔猛地一收缩。 “魏宁小姐,你……” 话还未说话,便被魏阙那淡漠的声音打断,“你们两个没有服用黑泥丸,那么可以死了!” 寒月刀划出一道寒芒,两名护卫的人头纷纷落地,“斗之气三段,呵,就这实力还敢充当魏府的护卫。” “先生不是魏家的长辈吗,为何要对魏家人出手?”魏宁发出一声惊呼,她瞥向委魏阙的侧脸,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庞竟是如此平静,虽然只能瞥见他的眼角,但那眼睛中射出的光芒,如同仲夏的明月一般清冷。 “他们不配做魏家的人!” 魏阙背着魏宁来到广场,将魏宁放下后,他环顾着四周,虽然看清数米开外的景色,但是这里的一草一木早已印在脑海中,他不会忘记那晚魏家子弟围聚在这里的场景,他们逼迫、施压、嘲笑、讥讽,为的便是将他这个魏家的废材狠狠踩在脚下。 今夜,他回来就如同那晚离开魏府时一样,挺着一副傲骨。 “魏宁,你好好瞧着,什么才是魏家的魂!” 魏阙扭头看了一眼满脸疑惑地魏宁,手臂一振,寒月刀飞了出去,广场四周数着的魏家大旗全数被斩断。嘭的一声,寒月刀插入广场中央的石面之中,而魏阙的手上却是多了一杆新的旗帜。 旗帜在浓雾中,迎着秋风猎猎作响。旗帜上满绣着明月与剑组合而成的全新图案,这便是魏阙心中,新魏家的族徽。 运足斗气,魏阙放声高呼,声音犹如野兽嘶吼,“魏家人,限你们半烛香内到广场集合,否则杀无赦!” 魏宁直愣愣地站着,目光没有离开魏阙半寸,她看着眼前这位霸道无比的少年,那种自信坚毅的神采令他有些着迷。先生要与整个魏家为敌,他想要我看的魏家之魂又是什么呢? 不多时,魏家的守卫和家奴率先进入了广场,魏贤(魏三)目光如炬,远远便瞧见魏阙的身影的,当他看到风中立着的魏宁时,脸上露出了别样的神采。 少爷真的将魏宁小姐救了出来,太好了! 目光再次回到魏阙的身上,当他看到魏阙手上的旗帜时,身体一滞,随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大步流行来到魏阙身前,屈身行礼道:“少爷,你终于来了。” “嗯,人我给你安然无恙的带回来了。”魏阙点点头,目光依旧看向远处那些跑来的人群,心中默数着人数。 才来了五十多人,反应还真够慢的。魏阙显然很不满意,于是再度运起斗气,放声喊道:“魏家人,命你们即刻到广场集合,否则杀无赦!” “魏贤见过魏宁小姐!” “魏贤?若我没记错,你不是叫魏三吗?”魏宁疑惑道。 “这是少爷给我起的名字。”魏贤挠头笑了笑,转身对魏阙说:“少爷,黑泥丸我已经发放完毕,除了一些家奴婢子和护卫服用了外,那些主子们……” “无妨!”魏阙摆摆手,看着魏家子弟稀稀疏疏地来了,面色缓和不少。 魏宁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魏阙,狐疑道,魏三叫先生少爷,魏府的少爷我都见过,怎从未见过有他这位少爷? “你是谁,谁给你的胆子,敢来魏府撒野!惊着了老爷们,你的狗命也活不长了。”有一名守卫 ^0^一秒记住【】 质问道。 “你就是魏家的守卫统领,魏木生吧?”魏阙说。 “是又如何,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魏木生见身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心中也多了些底气,跋扈之色顿显,尤其是当他余光瞥见魏家九爷正气冲冲地赶过来,更是要好生表现一番,否则九爷问他一个护院不利之罪,他可担待不起。 “你没有木用黑泥丸,那我就先拿你开刀吧!”魏阙冷哼一声,手指间射出一道斗气,犹如银色的色线的缠绕在广场中央的寒月刀。 寒月刀嗡嗡震颤,忽然“噌”的一声,把底而起,一道寒芒闪过,寒月刀径直地将魏木生劈成了两半。随后,只听嘭的一声,寒月刀再次插进了广场中央。 一刀斩了魏木生,广场上的魏家人惊呼一声,连连后退。 “我的天哪,这个少年到底是谁,竟然一刀劈死了魏统领!” “此人的实力恐怕是五星斗者,到底是谁惹了这位强者,使得他深夜闯魏府。” “五星斗者,又有何惧。我们魏家又不是没有,等大长老来了,定教他好看!” “……” “大胆狂徒,竟敢在魏府行凶杀人,看我不灭了你!”魏九爷怒气冲冲,身子化作一道流星,径直地奔向魏阙,人群主动地让开了一条道。 “狂狮霹雳手!” 魏九爷臂膀运出丝丝斗气,双手成爪,朝着魏阙的面门抓去。 侧身一避,轻松躲过了魏九爷的攻击,魏阙抬手便是一掌拍向魏九爷的后背,冰火斗气瞬间从他的掌中宣泄而出。一声闷响,魏九爷扑通摔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 探掌一吸,魏九爷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浮向空中,剑指一戳,冰火斗气犹如一柄利剑没入魏九爷的腹部。 “你,你竟敢毁了我的斗府!”魏九爷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连拥有四星斗者实力的魏九爷都不是这个魔头的对手,看来只有大长老和老族长才能对付得了他了。”广场上的人群又发出一声惊呼,看向魏阙的眼神,流露出畏惧之色。 “老族长已经疯癫了,又怎会管我们的死活。大长老年事已高,只怕很难阻止这个少年行凶。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魏老九,等下再跟你算账!”目光扫向广场,原本议论纷纷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魏阙数了数到场的人数,只来了一半之数。心中冷笑,这样的魏家不灭亡,又该谁灭亡。 魏贤收到魏阙递来的眼色,心领神会,走到人群先喊道:“服用过黑泥丸的人,都站到左边来。” 闻言,人群一阵骚动,不少人听了魏贤的话,站到了广场的左侧,有些人犹豫了片刻,也跑到了过去,然而却大多数人却是一脸茫然地看着魏阙。 冰火斗气飞出体外,广场四周的火盆被点绕,火光驱散了浓雾,将广场四周的照得如同白昼。有些未曾服用黑泥丸的人,企图蒙混过关,被魏阙用雷霆手段打杀了。 服用黑泥丸的人松了一口气,一丸抵一命,果真不假,幸亏当初服下了黑泥丸,否则倒在血泊中的人便是我了。 没有服用黑泥丸的人,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们知道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有些人想要逃跑,然而那插入广场中央的大刀似是长了眼睛一般,逃跑的人纷纷被劈成了两截。 魏阙见广场上的人终于安分了,于是吩咐道:“魏贤,你带些人去各宅院中,除了大长老和前任族长魏朝风以外,不论男女老少,幼童妇孺,全部给我捉拿到广场上来。” “属下遵命!”魏贤领命,对着服用黑泥丸的人招呼了一声,旋即带头前往各院中拿人。 约莫着半烛香过去,魏贤押着数百族人回到了广场,老幼妇孺皆是惊惧万分,他们不知道魏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致于平日里对他们点头哈腰的家奴护卫,现在都如此嚣张跋扈,但是他们知道,这一次来到广场,恐怕难有活命的机会。 他们甚至有些羡慕被逐出府的魏阙,最起码不用为此丢了性命。 “少爷,除了大长老和老族长,魏家族人连同家奴守卫四百余人都已在广场。”魏贤说。 魏阙点点头,看着躺在地上酒气熏天的的五位叔叔和一些衣着凌乱来不及整理的妾室们,发出冷冷地笑声,“去打些水来,将这几头蠢猪给我浇醒了。” 哗啦一阵水声,醉酒的几位长老,打了一个激灵,瞬间苏醒了过来,茫然了看了看四周,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魏家老四率先骂道:“你们是要造反吗?”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将老子的手脚都困了起来。”魏家老五挣扎了片刻,便放弃了,抬头盯着魏阙,“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知不知道这里是魏府,小子,赶紧将我们放了,否则别怪六爷我辣手无情!” “……” “几位叔叔,还是像往常一般嚣张跋扈。”魏阙将旗帜递给了魏贤,随后走到五位长老面前,一人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是谁,你到 ^0^一秒记住【】 底是谁?”魏老四愤怒地咆哮道。 “呵,连我是谁都忘了,几位叔叔好差的记性!”魏阙挠了挠屁股蛋子,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就你们几个废物点心,根本看不透我的真实面容。” 魏阙散了易容术,露出了本来的面貌,嘿嘿笑道:“几位叔叔,可还认得我这个当初被你逼的退出家族的废柴?” “是你?你这个小畜生,你要干什么?” “小畜生,我警告你,赶紧将我们放了!” “魏阙,是谁教你如此对付我们这些长辈的,你已经被逐出魏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有人生没人教的野种,立马放了我们!” “住口!”有人生没人教的野种,无疑是在折辱魏阙的母亲,母亲是他的逆鳞,他岂能任人羞辱。魏阙双目充血,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冰火斗气汹涌澎湃的释出体外,霸道凌厉的气势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噗噗噗!” 连续数声闷响,魏家五位长老的斗府尽数被毁,魏老四讶异地看着魏阙,“你,你竟然能修炼斗气?” 魏宁震惊,先生竟然就是魏阙,魏阙就是先生!是了,我早该想到了,只有他才会对魏家怨念如此之深,魏家的少爷中,也只有他才喜欢抓那里。他这次带着满腔的怨恨回来,定是为了毁灭回家。 长长地叹息一声,魏宁看着魏阙狰狞的面容和眼中流露出的痛苦之色,不知为何,她的心中也是一阵刺痛。在她的记忆中,魏阙是一个憨傻的哥哥,即便受了委屈也不哭闹。 她有时候想要去保护魏阙,然而像她这样的旁系女子,在魏家无足轻重,只能偷偷地看着他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抓抓屁股,憨笑着离开。 魏宁上前拉了拉魏阙的胳膊,魏阙扭头冲她笑了笑,柔声问道:“呵呵,你一定以为我是带着怨恨回来的吧?” 魏阙推开了有些发愣的魏宁,面向为家族人,淡淡地说:“你们以为我是带着怨恨回来的吧?你们以为我是为杀你们泄愤而来的吧?呵呵,你们错了,我是带着怜悯回来的,怜悯你们的无知愚蠢、骄横薄凉,所以我要杀了你们!” “你凭什么杀我们,我们可都是你的血肉至亲!” “呵,十一年了,你们侮辱我、欺负我、蔑视我的时候,可曾当我是血肉至亲?”魏阙冷笑着说。 “杀了我们,你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你们错了,我杀你们,那是对你们的怜悯。你们还记得我离开魏家时说过的一句话吗?没有魂的魏家,不待也罢!现在的魏家,我根本不稀罕。” 魏阙牵着魏宁的手,踱步至魏九面前,问道:“魏老九,宁儿的婚事是你上尉迟家提的亲吧?” “将魏宁嫁到尉迟家是二哥的主意,他是族长,我不过奉命行事罢了。”向后挪了挪身体,与魏阙拉开距离后,才感觉好受些,他真的怕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侄子。 “那你觉得,将宁儿下嫁给尉迟修仁,合适吗?”魏阙冲着魏老九笑了笑,转身有锐利的目光扫向广场众人,问道:“你们觉得合适吗?” “为了家族利益,牺牲魏宁,又有何不可?” “歪理邪说!”魏阙的脸寒意森森,瞪着众人说:“魏家的女子,除非自愿,谁也不能强迫。宁儿如此,魏家的婢子也是如此。你们这些魏家子孙,自己无能,便想要牺牲魏家的好儿女,来求得一时周全,简直混账头顶!” 寒月刀似是感受到了魏阙的震怒,冲天而起,径直地落在众人面前,嘭的一声,对面碎裂,刀身没入其中,嗡嗡震颤,吓得众人倒退不敢言语。 “低头看看你们胸前的狮子头族徽吧,想想先祖为何用狮子作为族徽。它象征这魏家儿郎政治善良善、威猛勇敢和慷慨,这是魏家的魂,魏家的精气神。你们丢了魏家的魂,变得懦弱、狡诈、阴险,你们根本不配做魏家人!” 魏阙慷慨将的一席话,不少人闻之羞愧地低下了头,然而更多人表露出的则是愤怒和怨毒,魏老四躺在地上哈哈大笑,“我们不配,那你就配了吗?你算计、残害族人,与我们又有何区别?!” “区别?呵呵,当然有区别。”魏阙话说一半,忽然停顿了下来,眼中射出精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要建立新魏家!” “你凭什么?”魏老四不服道。 “就凭我现在站在你的面前,可以决定你的生死!”说罢,魏阙一掌拍向魏老四,炙热的斗气顷刻间将他吞没,火焰冲起一丈高。 “小畜生,你不得好死!”魏老四凄惨痛叫,满地打滚,须臾间化作焦炭。 魏老五见状,拍地骂道:“小畜生,你好歹毒!” “啪!”魏老五的脊梁骨被踩断,魏阙转身走到魏宁面前,微微一笑,“宁儿,你想知道新魏家的魂是什么吗?” 魏阙的一席话针砭时弊,直切要害,魏家真的把魂丢了,从根上已经烂了。魏宁抬头凝视着魏阙,郑重地点点头。虽然她觉得魏阙的手段有些残忍,但是她对现在的 ^0^一秒记住【】 魏家没有一丝留恋,反而更期待一个新的魏家诞生。 “我要建立的魏家,不只是魏家人的魏家,而是属于大家的魏家。它既如霁风朗月,清明祥和,又敢向不公亮剑。哪怕面对的是豪门世家、宗派学院,亦敢亮出手中的剑!天要遮眼,那便破了这天。地欲葬心,那便毁了这地。世人无知,那便由我来统治。众神无礼,便让他烟消云散。” 魏阙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广场左侧的人群,问道:“你们可愿追随与我,建立全新的魏家?!” “我等愿意追随少主!” “我的愿意追随少主!” …… 魏家那些服用了黑泥丸的家奴护卫挺直了腰板。 看着振奋的人群,声若轰雷钻入耳中,魏阙感到热血沸腾,“好,我无法保证你们会成为举世强者,但我可以保证你们拥有最为精彩的人生,有尊严的活着!记住这面旗帜,日后它必将插满沧澜大陆,你们将会因这枚族徽而感到荣耀!” 魏贤挥舞着手中的旗帜,那一晚活下来的人回忆起往事时,依旧感到热血沸腾,在浓雾中,他们好像看见了一轮新的明月升空了。 “至于你们嘛,我其实给过你们活命的机会,一丸抵一命,你们可知那一颗黑泥丸价值万金?愚蠢的人,就该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魏阙催动混沌吞噬诀,面前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强劲的气流中,似乎有万千星辰在闪耀,鲜血和斗气飘向漩涡之中,无论男女老少,幼童妇孺,三百余人全部化为干尸。 那少部分没有吞服黑泥丸的族人,活下来了,他们抱头痛哭。若非他们是真心为丢掉魏家的魂而感到羞愧的话,魏阙也不会容他们活着。 广场东侧的这群人,除了震惊,还有不忍,当然更多则是激动。魏家出了一个强者,他们可以挺直腰板了。 “魏贤,从明日起魏家再无嫡系和旁系之分,你按照家族发展经营的需求设立部门,划分新的职能,以贤才举人,能者上。另外,吩咐下去,魏家今夜之事暂时不要走露风声,等彻底占领了青阳镇再说。”魏阙说。 “属下遵命。uu看书ww.uukanshu”魏贤带领百余名人开始清扫广场。 “宁儿,你想要自由,现在我给了你自由,你可以离开魏家,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不,我要留在魏家,我要看着你带着大家挺直了腰板,走出燕丘。”魏宁坚决的地摇摇头,即便是她的性子恬静,方才也被魏阙的一番慷慨陈词弄得热血沸腾。 “好,刚刚接手魏家,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你就帮着操劳操劳吧,魏贤心思毕竟没有你细腻。还有,青阳镇不日便会成为魏家的囊中之物,做好准备接收吧。” “青阳镇?看来最近镇上发生的事,与你都脱不了干系。”魏宁儿笑了笑,紧了紧身上的喜袍。 “我得去看看尉迟家和李家现在是什么状况。你替我去向大长老说一声,他为魏家操劳了一生,好好享享清福吧,大长老的位置依旧是他的。” 说完,魏阙摆摆手离开了魏府。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第四十二章 螳螂捕蝉 一秒记住【】 “老祖宗,我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尉迟家和李家的战斗不会这么早结束,如果张三水再带人加入这场战斗,估计要到天明时分,才能见分晓。 魏阙并不着急,信马由缰地走在街道上,一夜之间,青阳镇彻底变天,纵使他心性再坚韧,有着成年人的稳重,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些松动,毕竟他还只是个十六岁大的少年。 曾几何时,他也只是个趴在地上任人欺辱的弱者,他唾弃那些蛮狠霸道之人,如今再回想,自己反倒也成了那种人。 “小子,多愁善感可不是件好事。古往今来,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因为善良而成了别人的垫脚石。强者从来都不需要理解,强者只需亮剑,只有弱者才需要同情。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杀人,人家便会动手来杀你。”老祖宗的声音在魏阙的脑海中响起。 强者不需要理解,弱者才需同情?魏阙如遭电击,停下了脚步。为何要成为强者,不就是让自己不再遭受欺辱,保护身边所爱的人吗?那些站在山巅的强者,难道都是冷血动物,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老祖宗似是明白魏阙心中的疑问,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有勇气没实力,只能仰望强者;有实力没脑子,遇事蛮干的憨批,只能臣服强者。强者有情,却非滥情。” “老祖宗,何为强者?” “沧澜大陆诞生在无尽的岁月中,生灵亿万,唯独人类成了主人,为什么?部落、家族、宗派、学院相继出现,那些魔兽再强,最终仍然要藏迹于山川森林之中,为什么?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法则,人类不仅遵循规则,而且制定规则。小子,真正的强者,生来便是规则的制定者。” 老祖宗沉默了片刻,随后又说道:“如果你不喜欢的敌人实力太强,那你就努力修炼,将他狠狠踩在脚下;如果你觉得青阳镇太小,那就用心谋划,占领燕丘;如果你觉得沧澜大陆的家族太多,那就吞并吞并他们,让魏家成为沧澜大陆唯一的家族。” “老祖宗,我明白了,我一定要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魏阙长呼了一口气,抬脚前行,临近坊市,街道上的尸体越来越多,从服饰上看,张家人也加入了这场战斗。 坊市中打斗声不断,火光冲天,不少房屋化成了废墟。魏阙脸上一阵抽痛,嘀咕道:这三家打斗也不知道收敛些,把房屋毁坏了,我还得要花钱重建,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啊! 蹲在屋顶上,低头俯瞰打斗的人群,张三水带着数十人已经与李家站在同一阵营,与尉迟家的人对峙。 “张三水,你这个卑鄙小人,尉迟家待你们张家不薄,你竟敢背叛尉迟家,与李元德狼狈为奸。”尉迟家的一名长老骂道。 “尉迟元奎,你当老子是傻子不成。今日若张家被灭,下一个便轮到我们张家了吧!哼,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卖什么骚?” 面对尉迟元奎的指责,张三水怒极反笑。先前尉迟元奎带人冲进坊市,对他们张家人动起手来,丝毫不留情面,族内上百余人已惨遭徒手,回头望了望身后不足百余人,若非是李元德带人赶到,这里的张家人早已被灭绝。 “张兄,尉迟家想吞并魏李二家,这本无可厚非,但尉迟元奎竟不顾你们两家的关系,无端屠戮张家族人,元德实在替你不平。尉迟良德此人阴狠毒辣,又有驭兽宗相助,恐怕只有你我联手,才能争得一线生机。” “为了给小辈们争得活命的机会,三水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元德兄,既然你我的目的一致,不如将云岚宗的高手清楚来吧。” “张兄,消息果然灵通,我已经派凌雪前去迎接。只不过,云岚宗距青阳镇数百里远,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赶到,我们一定要为凌雪争取些时间,等云岚宗的人到了,便是尉迟良德的死期!” 云岚宗的高手?张三水怎知我派人去求助云岚宗了,难道是凌雪的那位朋友?那人若真是友非敌,为何不见他现身相助呢?天明之前,云岚宗的人若不能抵达,李家怕是要不复存在了,也不知道凌雪现在有没有接到云岚宗的人。 若是众神真要灭我李家,那就灭吧,即便是,也不让他尉迟家好过。待凌雪在云岚宗学成归来,尉迟良德你就等着凌雪为我们李家报仇吧。 “元德兄,事到如今,你还要藏私吗?昨晚,前往张府的少侠又是谁?” 想起那晚一刀劈死张家数名三星斗者级别长老的少年,张三水觉得,眼前这些驭兽宗弟子都不是那位少年的对手。然而,李元德却装模做样,张三水很是不快,心中腹诽道:李元德,你现在还不将云岚宗的人请出来,莫不是等着我们张家与尉迟家的实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你再坐收渔翁之利吧。 “张兄,不瞒您说,那少年行踪飘忽不定,除了我那女儿凌雪见过几面外,我和整个李家的人,都不曾与那少年见过一面,所以我也不知晓他现在身在何处。但凡有一点办法,我李家族人也不至于死伤如此惨重。” 驭兽宗弟子被晾在一旁,大为恼火,带头的师兄不快地说:“尉迟长老,这场仗还打 ^0^一秒记住【】 不打?!” 闻言,尉迟良德多有不快,他与扎木平辈论交,这驭兽宗的小辈竟敢对他拿腔拿调,若实力逆天那也罢了,不过是个四星斗者也敢狗仗人势。u看书 w.uukash不过,尉迟家现在对驭兽宗几位依赖,尉迟元奎不变发作。 抬头看着对面李元德和张三水,尉迟元奎心中大骂,这两人阵前还这么多废话,当我不存在吗?他提起嗓门嚷道:“李元德,张三水,遗言交待完了么?!” “元德兄,此次我便信你一回,但愿你不愿辜负我的这份信任!” “张兄,你且放宽心,只要拖到云岚宗的榜首赶到,日后青阳镇,张李两家共同治理!” “草你妈,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都给我上,杀了这群不要脸的狗东西!” 随着尉迟元武一声怒喝,等待良久的尉迟族人和预售宗弟子战意滔天,斗气全数催动,眼花缭乱的斗技全部朝李元德和张三水这处招呼。 屋顶上,魏阙伸了个拦腰,慵懒地说:“呵,终于开打了,这些人脑子有坑吗,生死搏命的场合,竟然如此多的废话,罗里吧嗦,还真当自己是德云涩说相声的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第四十三章 黄雀在后 一秒记住【】 坊市中,斗之气流奔走,繁杂的气旋卷起强劲的风浪轰向四周的房屋建筑,木屑纷飞,尘土弥漫,原本大雾笼罩的夜晚,变得更加朦胧。 只瞧见一道道光影在烟尘浓雾中飞射,好在魏阙已经是九星斗者,目光极其锐利,能够勉强看清坊市中的焦灼战况。 能够活着命到现在的人,都非等闲之辈。李家族人实力等级都在二星斗者左右,李元德的实力更为强悍,已经达到了半步五星斗者级别,而李霸天已经在五星斗者停留十余年之久。 尉迟则家更为不简单,虽然带来族人护卫综合实力等级与李家不相上下,但有三十名三星和四星斗者实力的驭兽宗弟子相助,俨然处于上风。 目前最为难受的当属张家族长张三水,他的实力不过三星斗者级别,被数名驭兽宗弟子压着打,身上多处伤口流血不止。 一百人不到的张家族人,实力更弱,只不过是些斗徒和一星斗者,若非是有李家族人相护,早就成了血泊中冰冷的尸体。张家好像天生受到了诅咒一般,后背子孙中竟没有一个天资出众的人,实力能够勉强达到二星斗者的年轻子弟,便再也停滞不前了。 李霸天凭借着一身五星斗者的实力,力抗四名驭兽宗弟子的攻击,体外斗之气一阵翻涌,拳套运起一阵耀眼的青光,隐约间好似有两条青蛇要从拳套上飞出,发出嘶嘶之声。 “灵蛇拳!” 拳掌交替之间,李霸天朝着四名驭兽宗弟子连续轰出四拳,耀眼的斗之气犹如四条青色的蟒蛇,携着锐不可当之势冲向驭兽宗弟子。 灵蛇拳乃是李家只有族长和长老才可以修炼的玄阶中级斗技,李霸天全力施展开来,爆发出的威力不容小觑。 “三重斩!” 驭兽宗弟子面色微变,调动斗府中的全部斗气,灌注于剑中,一剑劈出。顿时,空中出现四道状若月牙般的斗气,径直地迎向猛蛇。 嘭的一声,空中炸出一股绚丽的光芒,气流肆虐,蟒蛇身体稍稍停滞,旋即再度抬起蛇头冲向驭兽宗弟子。又是一剑劈来,威力更胜从前,蟒蛇的攻势减缓了两分,不过威势却依旧害人。 第三斩!空中陡然响起一阵刺耳的破空之音,四道澎湃的斗气袭来,青蟒顿时被斩去了半条蛇身。 三重斩,玄阶高级斗技,每一剑斩出,都将会进行蓄力叠加,然而四星斗者施展出的威力终究是抵抗不过五星斗者的全力一击。 此一番角斗仅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四名驭兽宗弟子便被蟒蛇撞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李霸天身子一阵起伏,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急促地喘着粗气,目光快速地扫向四周,咽下一口唾沫,脚下猛然发力,身体弹射冲向李元德,一拳将驭兽宗弟子轰退后,急声说道:“元德,这里有我顶着,你小辈们退出青阳镇,等云岚宗帮手来了,再夺回属于我们李家的东西。” “大伯,要退一起退,元德岂能让您老独自奋战!”摇摇头,李元德身上迸发出一股猛烈地气势,一双铁拳舞得狂风怒号,似疯魔一般,逼得驭兽宗弟子不敢近身。 李霸天挥拳击毙数名尉迟家的护卫打手,眼瞧着十几名驭兽宗弟子放弃对张李两家族人的攻击,纷纷朝他二人这处奔来,于是怒声吼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元德,你再不走,难道想要成为李家的罪人吗?!” “这……好吧,大伯,你多加小心。”李元德无奈地叹息,口中发出一种鸟儿鸣叫的哨声,脚下生风,身子似霓虹一般在人群中穿梭,将那些攻击李家子弟的敌人,击毙退散,随后带着李家子弟且打且退。 “李元德,你他妈的竟然让我们张家做炮灰,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李家子弟一退,张家族人顿时成了靶子,仅仅是数个喘息,便倒地一片,张三水气得直跺脚,双手捏爆了两名李家子弟的脑袋,转身便要带人离开,然而尉迟家的护卫打手们却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轮番攻击之下,张三水倒在血泊中,心有不甘地瞪着双眼。 “李元德,哪里逃!” 尉迟元武一枪捅死两名张家族人,振臂一挥,两具尸体朝着李元德退却的方向砸去,身体在略微调整后,脚掌在地面猛地一跺,身形化作一道红色的光线,径直地飞了过去。 浓雾中,尉迟元武突然出现,脸色肃然,双手握着枪凌空抡向尉迟元武,枪身斗气光华四射,虎啸之声骤然响起。 “猛虎下山!” 一声暴喝,枪上红色的斗气滚滚奔袭,磅礴的能量幻化成一头红色猛虎,张牙舞爪地扑向李元德。 “灵蛇拳!” 青色斗气化作的巨蟒与猛虎相撞,上演着一场激烈的龙虎斗,李家子弟见双方相持不下,纷纷加入战局,拼命攻击尉迟元武。虽然不能给尉迟元武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尉迟元武分神之际,李元德一拳轰击在他的胸膛。 咔嚓一声,尉迟元武胸前三根肋骨断裂,倒飞出去数米远。吐出一口鲜血,疼痛让尉迟元武变得有 ^0^一秒记住【】 些狰狞,“李元德,你该死!” 李元德并未理会,而是将目光投向远处,李霸天此刻被十数名驭兽宗弟子围攻,隐隐有了败颓之势,心中一紧,急忙对身后的李家子弟吼道:“你们快撤出青阳镇,去与凌雪汇合!” “族长……” “我的命令你们难道不听了们,赶紧给我滚!” 李元德转身一拳轰击地面,厚厚的石面顿时碎裂,一股强劲的气浪推得李家子弟不由自主地后退。李家子弟无奈,用怨毒的目光看了看尉迟元武和驭兽宗弟子,转身退出坊市。 凌雪,李家的生死就系在你一人身上了! 李元德长呼了一口气,挺直了胸膛,眼中射出一缕寒光,杀意在周身游走,衣袂猎猎,狠狠地盯了尉迟元武一眼,转身冲向李霸天所在的方向。 趁着驭兽宗弟子全力围攻李霸天,无暇分神之隙,李元德连续施展灵蛇拳斗技,数名实力不济的驭兽宗弟子当场毙命。 “元德,你怎么又回来了!”李霸天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有些不快地说。 “大伯,留下你一人,终究还是难以抵挡驭兽宗弟子的攻击,我留下来,还能为小辈们多争取些时间。” 李霸天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忽然佝偻的后背停了停,颇有几分豪迈,“好,元德,今日我们叔侄联手,也让尉迟家和驭兽宗看看,我们李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 魏阙躺在屋顶上,伸了伸拦腰,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当以为驭兽宗有多厉害呢,不过如此。倒是李家人,总算还有些血性。” “小子,你打算何时出手?”老祖宗问。 “尉迟良德和那个三品炼药师扎木还未现身,再等等,李家那些人跑是跑不了了。” 翻身看向下方,魏阙嘴角微微上扬,“本以为放把火能逼得尉迟良德和扎木提前出手,没想到他们还真能沉得住性子,再出露面,这些驭兽宗弟子和尉迟家的族人恐怕是要死伤大半了。” “尉迟良德和扎木迟迟不出手,无非是忌惮云岚宗的人。你小子歪打正着将青阳镇这潭水彻底搅浑了,冒名顶替了云岚宗的身份。他们若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准是要将嘴气歪了。” “嘿嘿,说曹操曹操到,他们来了。” 扭头看向远处,只听见一声炸响,空间一阵能量波动,李家子弟纷纷惨叫,旋即便看到两道光影,快速的朝着坊市本来。 “这边是斗师的实力,小子,你可有信心一战?”老祖宗有些戏谑的声音在魏阙的脑海中响起。 魏阙舔了舔嘴角,脸上露出嗜战的异彩,伸手抓了抓屁股。斗师么,实力的确强劲。此时若是畏惧不前,日后还如何带领魏家人亮剑沧澜大陆。身怀天阶斗技冰火决,又有混沌吞噬诀相助,纵使差个一二境界,但真的拼起命来,扎木未必能杀得了我。 不过嘛,为求稳妥,还是先助李元德和李霸天一臂之力。 “族长和扎木先生正在诛杀李家余孽,稍后便到,长老只……只需……”受伤的尉迟家护卫前来禀报消息,话还未说完,一头栽倒在地。 “李元德、李霸天,你们听到了吗?哈哈,跟尉迟家斗,你们还嫩了点,识相的束手就擒,我给你们一个痛快。”尉迟元武哈哈大笑,手臂一挥,身旁两名尉迟加的护卫,将他那位前来禀报消息、重伤晕厥的护卫抬到一旁。 “尉迟元武,你们,你们……”愤怒到了极点,李元德身体忽然一滞,一口鲜血喷出,李家真的要亡了吗? 不!凌雪还在,李家就没有亡!李元德双眼充血,冷冷地盯着尉迟元武,那吃人的眼神,莫可逼视,尉迟加的护卫族人只是与其对视了一眼,便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两颗红色的丹药放入口中,李元德的身体顿时涌现出滂湃的斗气,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妖冶奇诡的血色气旋,暴虐的气息朝着四周压去。 “大伯,拼了吧!” “元德,唉,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叹了一口气,李霸天亦是拿出两颗爆元丹吞服。 “李元德,李霸天,即便你们服用再多的爆元丹也无法扭转局势,来年今日便是你们的祭日!”脸上露出阴桀的笑容,尉迟元武对着周围的驭兽宗弟子使了个眼色,沉声说道:“一起动手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耳边却传来了那重伤昏厥的护卫惊恐的声音,“长老快救我,他们是奸细……” 转身望去,发现原先身边的两名护卫此刻正掐着地上那名护卫的脖子,尉迟元武面色一变,冷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那两名护卫并未理会,身上爆发出一股耀眼的光芒,随之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u看书 ww.om 四周的浓雾滚滚。众人只感觉一股强劲的吸力拉扯着他们的身体,全身的气血仿佛受到了牵引一般,纷纷上涌。 一滴精血混着浓郁的斗气飞出体外,尉迟元武顿感不妙,试图挥动长枪斩断这股奇异的吸力,然而身体被束缚住,无法动弹。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惧之色,运起炼气功法,压 ^0^一秒记住【】 制这股怪异地吸力。 然而吸力越来越强,切断了他与身体的联系,眼睁睁地看着身体中的血液和斗气流逝出体外,涌向那两名护卫的身体中,尉迟元武愤怒的吼道:“李元德、李霸天,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尉迟元武,你家的护卫,问我作甚!” 李元德和李霸天面面相觑,眼中流出光彩,难道是云岚宗的帮手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旋即冲着这群无法动弹的人攻了去。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第四十四章 击杀斗师 坊市中响起爆裂的响声,尉迟家的守卫族人和驭兽宗弟子,在一道道绿色斗气的轰击中化作了一滩烂泥。 尉迟元武惊恐莫名,能够隔空吸走人的斗气和精血,这是什么样的妖孽手段,恐怕是斗灵级别的强者也无法做到这个程度吧? “嘭!” 铁拳贯穿了尉迟元武的胸膛,李元德毒辣的眼光盯着尉迟元武,冷笑道:“尉迟元武,你算漏了一件事,今夜不止我要死,而你会死在我的前头,啊哈哈!” “笑吧,李元德,你们李家注定灭亡。大哥,噗……”尉迟良德和扎木两人的身形出现,尉迟元武眼中露出最后一丝热芒,随后喷出了身体中仅剩的一点鲜血,低下头,断气而亡。 一杆长枪以雷霆万钧之势破开迷雾,径直的刺向李元德。李元德反手将尉迟元武的尸体朝着长枪人了过去,而他则是身形一闪,来到了李霸天身旁。 长枪贯穿了尉迟元武的干瘪的肉身,尉迟良德抱着他的尸体,痛呼:“三弟,大哥还是来晚了一步。” 漆黑的天空忽然电蛇沸物,紧接着便是一道炸雷响起,大雨随之而来,冲散了弄弄的迷糊,然而骤雨倾盆,眼前更是朦胧。 抱着冰冷的尸体,森寒的雨水让尉迟良德从短暂的悲痛中走了出来,他咬牙切齿地看盯着李元德叔侄,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李元德,你敢杀我三弟,我要了你的命!” 扎木看着满地的尸体,眉头皱成了两道沟壑,伸手拦住尉迟元武,说道:“良德,切莫冲动。能够杀死驭兽宗数十名弟子,凭借李霸天和李元德这两个老小子的实力,还远远做不到,此事有些怪异。” 尉迟良德低头打量了一下三弟的尸体,面色变得无比凝重,“扎木先生,三弟的死状与二弟、修仁一模一样,看来云岚宗的人就在这附近。” “不对,这事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据我所知,云岚宗可没有这种能够吸干人精血和斗气的邪门功法。” 锐利的目光扫向周围,扎木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扎木先生,难道是……”尉迟府宅着火,现场乱作一团,尉迟良德以雷霆之威震慑住喜宴吃酒的人,将他们全部关进了地牢之中,即便刚刚结成的亲家,魏朝朗和魏朝商反抗中亦被毁了斗府。 尉迟良德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冲进婚房中,发现除了尉迟修仁的尸体外,新娘子却没了影。 这时,他才意识到,酒桌上扎木为何失神,凶手定是在那个时候悄悄闯进的尉迟府。 此刻看着满地的尉迟家、张家和李家族人的尸体,尉迟良德忽然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好像整个尉迟家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而执棋人的身份直指魏家。 然而,魏家的底细他是非常清楚的,魏朝风和魏无羡不可能有诛杀这么多驭兽宗弟子的实力,况且魏朝风已经疯掉了。 不对,魏朝风的疯症来得也太及时了。人们都说他得了疯症,但是又有多少人亲眼见过,而且也没听人说魏家有请医师前去诊治! 想到这里,尉迟良德倒吸一口凉气。魏朝风竟然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把我们三家玩弄于鼓掌之间,魏朝风,我真是小看了你。可是,魏朝风又是从哪儿请来的强者,怎做得一点痕迹都没有? “良德,八九不离十,若我猜测不错,对方用了某种隐藏气息的手段,此刻正在附近某处看我们的笑话呢。” 扎木审慎地看着四周,不过任何可以藏人的角落,他现在最为忌惮的便是那个不知来历的强者。 “尉迟良德,你终于来了。尉迟家和李家这么多年的恩怨,今夜就一次性了结吧!”尉迟良德的愤怒让李元德找到了一丝快感,李家或许败了,但是李凌雪还在。今夜,尉迟家的精英尽出,尉迟良德想要占领青阳镇,如今却偷鸡不成蚀把米,浮出了惨痛的代价。 李元德许久没有像这一刻如此痛快,他找回了年轻时那骨子殊死搏命的爽快。 “扎木先生,尉迟良德已是孤家寡人,只要你不出手,尉迟家能给你的东西,我们李家可以十倍给你,否则的话,哪怕拼上鸡飞蛋打,老朽也要与你斗上一斗。” 尉迟良德和扎木的谈话,声音虽清,但是李霸天却听了个真切,看来他们都误以为云岚宗的人来了,所以才心生出忌惮。尉迟家已败,对驭兽宗来说,已经没有扶持的意义,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离间他二人。 “李霸天,别以为尉迟家败了,你们李家够坐拥青阳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我两家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吧了。事到如今,一切都无所谓了,你欠我三弟一条命,我怎么说都要像你讨回来!” 尉迟良德冷笑两声,面色忽然一冷,红色的斗气从体中宣泄出来,长枪寒芒一闪,径直地射向李元德。 “虚影步!” 尉迟良德暴喝一声,身法展开,坊市中顿时出现三道尉迟良德的身影,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攻向李元德。 一道斗之气旋从李元德的双拳中飞出,身形向着一侧冲去,拳套上运出淡淡的青光,铁拳轰出,尉迟良德的虚影顿时被击溃。 这时,李霸天身形一动,正要朝另一侧的虚影攻去,嘭的一声,一柄光华夺目的剑轰击在地面之上,阻挡住了李霸天的去路,扎木飞身飘来,轻笑道:“李霸天,你的对手是我!” “扎木,十倍的利益,你难道不再思量一下我的提议吗?”李霸天盯着扎木问道,丝毫没有放松,一双全套上环绕着磅礴的气流。 “哼,就这点利益,你也好意思说出口?青阳镇,我驭兽宗要定了!”长剑回到手中,扎木脸上流露出阴桀的笑容。 “原来你的胃口这么大,尉迟良德还真是与虎谋皮!既然如此,也不必废话了,动手吧。”李霸天服用了两颗爆元丹,现在的实力近乎达到了七星斗者的级别,相比于斗师,虽然差了两个境界,但是生死关头,也容不得他再胡思乱想。 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阳谋都不过是云烟罢了。 “哼哼,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斗师强者的威力吧!”扎木阴冷地笑了笑,手臂一阵,连续斩出三剑,磅礴的斗气从剑中飞出,重叠在一起,威势无比恐怖。 “灵蛇拳!” 李霸天瞥了一眼不远处正与尉迟良德激战的李元德,微微调整身体,跨步调动全身的斗气,双拳同时打出,顿时两条要粗的青蟒飞出,一条在空中稍稍盘旋,便直奔尉迟良德飞去,而另一条则迎上了扎木的三重斩! 轰的一声巨响,青蟒被三重斩劈得散做气流,李霸天瞳孔猛地收缩,拳套上运起的青光凝成了一个淡淡的光甲格挡那飞来的蓝光,“咔嚓”,光甲碎裂,拳套上留下了深深的剑痕,李霸天倒飞出去数米远。 一口鲜血喷出,李霸天一个鹞子翻身,扭头看向一旁,元德啊,我尽量为你争取一线生机吧。 正在他失神的刹那间,扎木的剑已经刺进李元德的胸膛。顾不得伤痛,李元德伸手握住锋利的剑,举拳冲着扎木轰了攻去,一条青蟒再次飞出,只不过体形上比之前小了几分。 扎木面色一沉,剑无法抽出,只好抬掌拍出,两股力量相撞,青蟒顿时炸开,李霸天此时早有准备,接着力量的反震之力,身体在空中一个反转,径直地飞向尉迟元武。 剑仍插在他的胸膛,鲜血不停的一处,李元德强行咽下口中的腥甜,浩瀚的斗气尽数释出,身子似绿色的流星砸向尉迟元武,急促的喊道:“元德,你快走!” 尉迟元武闻声抬头,面色惊惧,原先被李元德的灵蛇拳偷袭,已经身受重伤,此刻又要应对李元德的攻击,一时间难以抽出身。 “嘭!” 地面上轰出一个巨坑,三条青蟒冲向天空,发出尖锐的嘶鸣。尉迟元武躺在石坑中,早已成了血人,胸膛凹陷,“李老儿,你……” “咳咳,小兔崽子,尉迟高光都不敢这么叫我!”李霸天咳出数口鲜血,举拳轰击尉迟良德的面门,眨眼间,尉迟良德的头深埋进了泥土之中,身体抽搐了一阵,旋即便没了反应。 青阳镇赫赫有名的尉迟族长,就以这场凄惨的结果谢幕了。 “大伯!”李元德慌张的跳进坑中,将李霸天扶了起来。 “元德,能逃就逃吧!”叹息一声,李霸天推开了李元德,一把爆元丹全部吞入腹中,药力在体内肆虐,身体传出噼里啪啦的炸响,红色的气流将他笼罩其中。 李霸天的身体被雄厚的药力撑得膨胀起来,全身露出了触目惊心的裂纹,他的那一张脸扭曲得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森白的牙齿中,滴着口水。一把扯起李元德的衣裳,将他丢了出去,吃力地说出两个字:“快跑!” “大伯!”李元德身体不受控制地化过夜空。 “跑得了吗?”扎木抚着胡须,手臂一会,长剑化作蓝光破开雨幕,追向李元德。 只听得一声惨叫,李元德的身体在空中炸成一团血雾。 “扎……木,你……死!”是坑中,一道偌大的红影径直地扑向了扎木,时空仿佛凝滞了一般,扎木楞在当场,任由李霸天用身体将他缠在一起。 再反反应之时,扎木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若是让李霸天原地自爆,他不死也要重伤。扎木用力的挣脱,李霸天就如同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扎木连忙运起斗气,将李霸天震飞了出去。 “灵蛇拳!” 李霸天如野兽在空中咆哮一声,随即双拳疯狂地冲着扎木轰出,虚空中顿时出现十八条巨大的红色蟒蛇,同时发出一身嘶吼,暴雨被这股声浪席卷突然凝滞,忽然间雨势变得更加猛烈,十八条巨蟒同时缠向扎木。 整个人如同天降的陨石砸向扎木,李霸天身体表面的裂纹越来越大,一块块肉从天空中坠落下来。 “李霸天,你也太小看我了!斗师级别的强者,岂是你一个五星斗者所能想象的!” 扎木身形快速后退,手中有多了一柄长剑,一身紫色的华袍被斗气震得猎猎作响,蓝色的斗气疯狂涌入长剑。斗气藏剑,凝聚出一并厚重的大剑,扎木眼中猛然射出两道精光,随即挥剑吼道:“百重惊涛斩!” 百重惊涛斩,驭兽宗地阶低级斗技,施法者蓄势全身斗气,一息间连挥百斩,迸发出的威势百重叠加之下,恐怖得令人发指! 一息间,扎木面前犹如百把长剑射出,光影重重叠加,最终化作到万张蓝光,似千尺瀑布倒垂,十八天巨蟒仅仅是一触碰,便化为乌有。 “好强的斗技,不知我的断水流,能否破了他这一击。”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尉迟家护卫突然睁开了双眼,身子不动声色的缓缓升空,手中出现一柄大刀。 “断水流!” 顿时,天空中出现一道巨大的白色光影,凌厉的斗气形成白刃撞向那蓝色的瀑布。 轰的一声巨响,振聋发聩,空间猛烈的颤动,万丈光芒将整个坊市照得无比通亮,磅礴的能量向着四周蔓延,所过之处,房屋建筑纷纷化作废墟,木屑碎石激射。 魏阙犹如短线的风筝,径直地摔向地面,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起身看向远处。呵,实力终归是差了些,否则的话,定然可以劈开那百重惊涛斩。不过,总算为李霸天帮了他一把。李霸天,你可别教我失望啊! “小子,你也太小心谨慎了吧,一个斗师就把你吓成这样?”老祖宗戏谑的声音在魏阙的脑海中响起。 “嘿嘿,老祖宗,这种事能坐享其成,就尽量别自己动手。再说了,若不是李霸天,又怎能逼出扎木的百重惊涛斩。”魏阙站在寒月刀的刀柄上,憨直地笑着。 “小杂种,等下再收拾你!”扎木扭头瞪了魏阙一眼,随后举剑朝着空中的李霸天劈去。 李霸天硬生生用身体撞开了被卸去大半攻势的百重惊涛斩,丝毫不避讳扎木再度劈来的剑,付出了小半边身子的代价,撞向了扎木,口中发出一个空洞的声音,“死!” 轰得一声,李霸天的身体陡然炸开,霸道的红色气流肆虐。 “不能浪费了!”魏阙蜻蜓点水,身子飞向那气浪翻滚的地方,运起混沌吞噬决,快速的将肆虐的红色气流吸收干净。 大雨冲散了烟尘,地面凹陷了下去,扎木躺在坑中,已经没有斗师强者该有的风采,身上罩着的一件青色的防御袍子,已经碎裂成布条,鲜血不断的溢出,整个人一动不动。 “就这么死了?斗师也太脆弱了吧!”魏阙落到坑中,上前查看扎木死了没有,刚刚运起混沌吞噬诀,那扎木忽然睁开了血红的眼睛,数柄长剑运着蓝光,同时射向魏阙。 飞身避开,魏阙立在虚空中,冷笑道:“早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堂堂的斗师,也耍起下三滥的偷袭招数,是不是太没脸面了。” 扎木的身体缓缓浮出地面,咳出一口血,扯开身上碎裂的防御袍子,捂着胸口说:“论起下三滥的招数,怎么比得了你。” “怎么说,你是跪地投降,还是临死前再挣扎一下?”魏阙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扎木,一手扛着寒月刀,一手抓了抓屁股。 “九星斗者,呵呵,还以为你是个什么厉害的人物,不过如此。”深吸了一口气,扎木从纳戒中又取出了一柄剑。 “杀你绰绰有余!” “不知死活的东西,斗师强者的尊严,岂能让你践踏!百重惊涛斩!”一言不合,扎木举剑朝着魏阙劈去。 强劲的斗气犹如银河倒挂,汹涌澎湃,以排山倒海之势奔袭。魏阙身形连连后退,百战淬体篇运起,光芒立现,整个人犹如金子做的一般,气血在体内疯狂涌动。吸收了那么多魏家人的血液,那股血脉之力混混渗出体外,凝聚成一头金色的狮子。 “吼!” “断水流!” 金色的狮子发出低吼一声,魏阙感觉全身充满了无限的力量。一刀劈出,耀眼的光华似是将空间斩裂。寒月刀的光影掠过,魏阙整个人如同一座山峰,岿然不动,百重巨浪向魏阙两侧分流。 两股力量相持了片刻后,魏阙身体犹如飓风中被拔起的树木,飞了出去。啐出一口血沫,寒月刀脱手而出,千钧之力砍向扎木。而魏阙飞身踏浪而来,脚下被一股蓝色的气流拖着,上半身浮现出红色气流。 ““百重惊涛斩,这门斗技我要定了!冰火决!” 双掌拍出,红蓝两股磅礴的斗气环绕着浪涛翻卷,掀起一股狂暴的飓风,数个喘息间化解了百重惊涛斩的威势。然而这两股斗气却并未因此削减,反而攻势更加凌厉,刚刚将寒月刀击飞,扎木的身体便被飓风卷起,冰冷和炙热的斗气交替摧残着他的身体。 探掌一吸,寒月刀回到手中,魏阙凌空冲着扎木斩斩出断水流。 “嘭!” 一只胳膊飞出,扎木的身体坠落,深深的陷入地面之中。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魏阙落在地面上,身体微颤,嘴角溢出一口鲜血,眉头依旧紧锁,一掌摊入人形的坑槽中,混沌吞噬决催动开来,地面微颤,扎木的身体硬生生地被吸了出来。 “斗师,不过如此!” “小杂种,若不是我身受重伤,又怎会败于你手。”扎木怨毒地瞪着魏阙,冰冷的雨水打在的脸上,微微抽搐。 “将你所学的斗技全数交出来,否则将你吸成人干!”手掌的吸力加强,扎木身体中的气血缓缓流入魏阙体内。 “你休想!” “啊~你这个魔头!” 扎木的两条退被寒月刀斩断,魏阙冷声威胁道:“交出所学斗技功法,我饶你一命。活着,你仍然是一名受人尊敬的单品炼药师,死了你这些年的努力可就付之东流了,孰轻孰重,你应当分得清楚。” 扎木惊恐地看着悬在颈上的寒月刀,身体打颤,老实地将驭兽宗的斗技功法如同倒豆子般交了出来,“你要的功法斗技,我都给你了,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吧?” “斗师的尊严不容践踏,这句话说得好啊。” 魏阙满意地点点头,有了这些斗技功法,魏家的人实力必将得到提升。低头看着谄媚的扎木,话锋一转,“你现在摇尾乞怜的样子还真像一条流浪狗,uu看书 wwuukansh 你应该知道我很快便会晋级斗师,但想到你这个样子,总归会对我心境有不好的影响,依我看,你还是用死捍卫斗师的尊严吧。” “你不能言而无信!” “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你爹娘难道没跟你讲过助人为快乐之本的道理吗?算我求你了,你还是死了吧!”魏阙一脸乞求的神色,探掌一吸,扎木立即化作了干尸。 弯腰将扎木手指上的纳戒收了去,魏阙伸伸懒腰,一脸疲惫,“真是累死我了,星离不知睡了没有,看看去。” …… 百宝阁的楼顶上,一名老者转身对打着伞的红衣女子说:“阁主,青阳镇从此刻起就姓魏了。” “嗯,他做到了。”香玉儿目光灼灼,忽然叹息了一声,“从明日起,将魏家提升为紫辰级吧。” “紫辰级?阁主,如今的魏家配得上这个级别?若是上边问起来了,恐怕很难交代啊!”烈老讶异道。 “现在牺牲的这些利益算不了什么,魏阙未来的成就无可限量,早些交好,对我们只有好处。” “阁主,你对他这么有信心?他杀了扎木,驭兽宗的人不会放过他的。” “驭兽宗与云岚宗的这场战争至少要持续一年,他们现在根本无暇顾及青阳镇的魏家。一年,足可以让他晋级为斗灵。必要的话,动用我们在燕丘的力量,帮云岚宗一把。” 烈老点点头,飞身下楼。 香玉儿静静看着魏阙的身形消失,喃喃道,魏阙,你千万别让我失望。我说过会助你一臂之力,必不会食言。 第四十五章 占领青阳镇 随着第一缕阳光从东方射出,天空渐渐方明。连续下了数个时辰的暴雨,冲散了浓雾,空气变得格外清新。 推开房门,星离打了个哈欠,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睁开了熊猫眼,嘀咕道:“这一夜闹腾,不知道先生怎么样了。” 隐约间,看见院中的躺椅上正躺着一个人,星离双眼中流露出异彩,兴奋地跑过去,呼喊道:“先生!” “哎呦,星离,你压死我了。都这么大的姑娘了,也不知道男女有别。”揉了揉星离的脑袋,魏阙将没好气地说。 “嘻嘻,星离只对先生这样。”星离吐了吐香舌,起身后,扑闪着大眼睛,问道:“先生,你的事做完了?” “嗯,做完了。这一夜,可真是累死我了。”魏阙起身活动筋骨,也毫不顾忌身旁有女生在,屁股扭来扭曲,还颇有律动感。 对此星离早已见怪不怪,拉了拉魏阙的手臂,笑着说:“先生,要不进房间里再睡一会儿,等星离做好了早饭,再叫先生起床。” 摇摇头,魏阙捏了捏星离的脸蛋,“不睡了,你去收拾一下吧,尤其是你这双熊猫眼。待会儿,随我去一趟魏府,你也该跟大家见见面了。刚刚拿下青阳镇,还有很多事要忙,沧澜银行也该启动了。” 星离哦了一身,转身回房收拾了片刻,随后两人便离开了几乎成了废墟的坊市。 魏府上的人一夜都未曾合眼,门口的两名护卫见到魏阙,连忙迎了过来,恭敬地行礼道:“见过少主。” “嗯,通知一下大家到广场集合,我又大事要宣布。”魏阙点点头,带着星离进入魏府。 没过一会儿,魏府百余人已经齐聚在广场上,虽然大家脸上都挂着疲倦的面容,但是眼中却是闪烁着光芒,魏阙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左右环顾了一下,广场上已经竖起了明月亮剑旗帜。 “启禀少主,魏府一百二十三人全部到齐,等候您训示。”魏贤撩起裙摆,便要跪地行礼。 伸手托住魏贤,将他扶了起来,随后看着众人说:“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礼数的确重要,但你们的这双膝盖只可跪父母长辈,今后的魏家人不必再行跪拜之礼。宁儿,你向来识大体懂礼数,着你领些人,制定一套新的礼数章程来。” “魏宁领命!” “今日召集大家过来宣布一件大事,从此刻起,魏家成为青阳镇的唯一世家,换句话说,尉迟张李三大家族已经成为过去。”魏阙挺了挺腰板,仰望东方的红日,胸中无比的舒畅。 众人闻言,弹冠相庆,激动万分,魏家几代人没有完成的事,没想到少主仅凭一人之力便实现了。如果说昨日的狠辣手段和慷慨陈词,让他们对魏阙感到畏惧和期待的话,那么此刻他们对魏阙是诚挚的敬重和信任。 “魏贤,你带些好手去封了张李尉迟三家的府宅,再安排些人在镇中巡查治安,以免有人生乱。” “少主,魏宁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魏阙目光扫向众人,发现大家眼中多有畏惧之色,许是昨晚杀得人太多了,他们有些怕了吧。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一人计短,二人机计长,应该多听取大家的意见,他们若是畏惧我,即便心中有好的注意,断然也不敢说。 “宁儿,你有话直说便是,怎么还跟我生分起来了,难道是看上了哪家的小伙,让哥哥我替你做主呀?”魏阙笑着说。 “哼,才不是呢!”白了魏阙一眼,魏宁脸颊绯红。 广场中顿时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众人也没了之前的畏惧,放松了不少。 “你的事等下再说。” 魏阙笑了笑,指着人群前的一个家奴打扮的少年,说道:“这位小兄弟,若是我没记错,你家三代在魏府效命吧?” “回禀少主,我的爷爷、父亲都曾是魏府的家奴。”少年恭敬地说。 “嗯,魏家亏欠你太多。以后你不必再以家奴自居了,今日我交给你一件差事,若是办好了,我传你斗技功法!”魏阙说。 少年闻言,喜出望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少主吩咐!” “起来吧,我方才说过,魏府不许再行跪拜之礼。” “多谢少主!” 魏阙抬眼看向众人说:“魏家是大家的魏家,青阳镇自然也是大家的青阳镇。我们虽然占领了青阳镇,但不能像山贼土匪似的,抢劫一空后不管他人死活,我们要治理好青阳镇,不仅让大家有自己的房子住,还要有自己的良田。所以,我会让他在广场上放一木箱,只要对治理和发展青阳镇有想法,又嫌弃我的模样吓人……” 众人笑了笑,魏阙继续说道:“不愿见我直言的人,可将自己的想法写在纸上,放进木箱中,我会一一查阅。建言被采纳者,有重赏!无论是斗技功法,钱财宅院,又或者是官职,我都可以满足!” 说着,魏阙有低头看着那个还未起身的少年,“你的差事便是每日要将大家送来建言整理交给我!” “属下明白!” 这时有一个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说:“少主,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说说你的想法?”魏阙笑着说。 “那我可就说了,少主。青阳镇如今的布局很不合理,我觉得趁着重建时,应该好好规划一下了……”大汉将心中的想法不急不缓地说了出来。 足足有半个时辰,广场上的众人却并未觉得索然无味,而是频频点头。正如他所说,青阳镇的居住、商贸、娱乐等划分混乱,而且街道不归整,不便之处太多,房屋建筑杂乱,没有完好的融入山水,对通商、宜居各方面都有影响。 “你叫什么名字?”大汉给魏阙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好奇地问。 “属下鲁明!” “好,鲁明,我现在便封你为青阳镇规划司司长,你好生给我拿出一副详细的规划图来,我要让青阳镇在五年之内,成为燕丘最为繁荣的城镇!” “属下遵命!” 众人见鲁明一个憨批都能获得魏阙的认可,并且委以重任,于是纷纷进言。 时至傍晚时分,众人这才散去,魏阙揉了揉脑袋。 没想到魏家尽然藏着如此多的能人,从人民群众中来,到人民群众中去。这些人提出的建议想法,多是利民之策,很是实用。 魏阙感觉身心俱疲,青阳镇虽然不大,但是要治理起来,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宁儿,你怎么还没回去?” “少主,你不是让我留在这里的吗?”魏宁面露委屈,整整一日,魏阙都没有搭理她。 魏阙一拍脑袋,这才想起魏宁有事要说,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笑着说:“宁儿,你有什么事,现在说吧。” “眼下青阳镇虽然被我们占领了,但是想要治理好并非一件容易的事。青阳镇就好比是一条河流,接下来遇到的问题都是一条条堵塞的支流,想要将水盘活,必须要疏通河道。经济贸易、民风民俗、治安管理、规矩法度等,这些都需要重视。只有选拔、培养贤能之人,将其放至合适的位置上,才能把所有的河道都疏通了。”魏宁说。 魏阙眼中浮现出溢彩,目光灼灼地盯着魏宁,这丫头竟有这番见底,真是不简单。人,的确现在是最让我头疼! “先生,贸易上的事,星离不才,愿意替先生分忧。”星离说。 我怎么把星离这丫头给忘了,魏阙笑着将星离拉倒魏宁面前说:“宁儿,给你介绍一下,星离,经商的好事,与钱有关的事,她说了算。” “嘻嘻,见过宁儿姐姐!” “星离妹妹,日后可是要多麻烦你喽。”魏宁笑着说。 “宁儿姐姐,说这话可不就是见外了么,你是先生的妹妹,便是星离的亲人。”星离拉着魏宁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好似一对姐妹花。 “星离,经商贸易上的事,你可去多跟香玉儿商量商量,我们可以损失三年的收益,但要为青阳镇赢得一个值得期待的未来。”魏阙看着两个丫头初次见面,便相处得十分融洽,倍感欣慰。 “宁儿明白,先生你就放心吧。” “宁儿,张府我便拨给你,暂作聚贤馆,凡是有才学奇艺之人,皆可招来,日后我有大用!” “有哥哥这句话,那我就放开手脚干了!” “这总算像话了。uu看书 uukanshu 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我哥哥,星离也当如此。” 魏阙伸手掐了掐魏宁的脸蛋,想起那个一出生便被带走的妹妹,顿时有些伤感,妹妹,哥哥何时才能见到你,何时能听你叫我一声哥哥呢? 魏宁察觉到他的异样,想要询问他怎么了,星离偷偷拉了拉魏宁,冲她摇摇头,随后两人便识趣的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魏贤的出现了,“少主,张李尉迟三家的资产已经清点完毕,合计金币一亿九千四百八十三万金,一阶魔晶十万万枚,二阶魔晶五万枚,三阶魔晶……” “嗯,我知道了,尉迟家的府宅作为魏家在青阳镇的行政厅吧,李家府宅先放着,我有他用。这段时间,你辛苦下,将职能部门的划分,官员任用考核制度尽快制定出来,多物色些有能力的人。另外,魏家的卫队也要加尽快组建了。” “属下遵命!” “等忙完这段时间,我要带你们进行最残酷的训练,争取一年之内,将你们的实力提升至五星斗者。这样,我也好放心离开。” “少主要离开青阳镇?” “魏家不能满足于青阳镇,我要替你们打前站,你们在后方好好发展实力!” “属下明白!定不会让少主失望!” “魏贤,我对你的期待很高。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一起带魏家走出青阳镇!宁儿虽然雅静,不喜争斗,但是智慧超群,非你我所能及,你有事多与她商量。” “是!” “好了,忙活了一天,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第四十六章 谁是我们的敌人? 一夜之间,青阳镇最强的三大家族被灭,魏家成了青阳镇的新主人,这个事实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镇上的居民逆来顺受惯了,只要能有个安稳度日,倒也不会去计较谁来掌管青阳镇,只求少些苛捐杂税。 魏家掌管青阳镇,的确也并未让镇上的居民失望,短短两日,魏府连颁新政数十条,惠及民生根本。重新划分生活住宅区、修建街道马路,设立大坊市和小坊市,买卖经商、娱乐消遣、餐饮吃住,学院牌坊,那是有条有理。 总之,魏家人正对青阳真进行紧锣密鼓的改造和扩建。 沧澜银行的牌子挂在李府大门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前去一打听才知道,这沧澜银行简直是个钱生钱的好地方,比起镇上的商行还要靠谱和有实力。 镇上的居民不傻,能够占用李家府宅开设沧澜银行,其背后自然是有魏家在撑腰,而且坊市中大大小小数百家铺子,尤其是百宝阁皆与沧澜银行进行着非常密切的合作。 于是,但凡手上有些闲钱的主,都试着将资金存进了沧澜银行,而那些手上有个短缺的人,也扛着些税费,在沧澜银行借贷些过桥的资金。 这几日,魏阙近乎没怎么合眼,一直待在新设立的行政院中,与新提拔起来的魏府核心骨干商量着青阳镇的建设问题。 “真是要了亲命了!” 好不容易将众人打发走,魏阙像是一摊烂泥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这时,星离笑嘻嘻地在议事厅门前探出了脑袋。 “星离,进来吧!” 眼光瞥了一眼星离,看她满脸倦容,魏阙有些心疼。这几日沧澜银行门前若市,这丫头定是累坏了。于是,倒了一杯茶,端着一盘没有动过的吃食,递给星离,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这些日子累坏了吧?” “嘻嘻,不累。筹备好些日子,不就是等着这一刻么。”星离笑了笑,狼吞虎咽地将一盘吃食消灭光,喝了一口茶后,整个人似乎缓了过来,多了几分精气神。 “先生,滕子京和言书律那边,我已经有了两轮接洽。” “哦,你觉得他们两人如何,是否能为我所用?”闻言,魏阙立马来了精神,滕子京和言书律两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滕子京为人耿直,志大才厚,格局宏大,对沧澜大陆的形势颇有见地。言辞犀利刻薄,并不好相处。言书律此人极为油滑,好狭妓,不过才学和见识却也不输滕子京,尤其是在谋略方面,高深莫测。” 星离顿了顿,欲言又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魏阙问。 “这种恃才傲物的人,不会轻易向人俯首称臣的,先生想要驾驭他二人,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星离说。 “照你这么说,我还真应该去会一会他们!” 看向议事厅外明亮的阳光,那股不服输的劲来了。青阳镇都被我拿下了,难道我那降伏不了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人。 “嘻嘻,星离就知道,先生定想会会他们。我已经做好安排了,先生,你就陪我走一趟吧。”掩嘴笑了笑,星离率先踏出了议事厅。 这丫头,还真是深得我心,事事都想在了我的前头。我真的有那么不堪吗?是我太笨了,还是她们太聪明啦。 星离丝毫没有等待的意思,越走越远,魏阙腹诽了一句,“这丫头也不知道等等我。”随后,便加快了脚步,追了过去。 招贤馆,已经有了些人气,走来过往的人,见到魏阙微微行礼。 在星离的带领下,魏阙走进了招贤馆的一间静室中。此刻,屋中两男一女正吃着茶,相谈甚欢。 “子京、书律,我介绍一下,这位便是魏家的族长魏阙。”起身稍稍迎了迎,魏宁微微笑道。 言书律很是热情的拱拱手,而滕子京却是未动,只是稍稍抬头上下打量了魏阙两眼,随后又继续品茶。言书律见状偷偷拉了拉滕子京的袍子,滕子京却故作不知,场面顿时有些尴尬,言书律干咳两声,连忙圆场。 冲着言书律点点头,又瞥了一眼滕子京,魏阙随后坐了下来。恃才傲物,滕子京果然不如言书律圆滑好相处。 “早就听闻青阳镇来了两位青年才俊,今日一见确为气度不凡。魏某是个直性子,有什么事就不藏着掖着了。魏家虽然占领了青阳镇,但不愿如以往世家一般,只顾家族利益,而不顾青阳镇上全体百姓的生死,眼下魏家行政院缺乏治理之能才,两位可愿意加入魏府,与魏某一起治理青阳镇?” 抿了一口茶,魏阙直切正题,目光灼灼地盯着滕子京和言书律二人。 “承蒙魏族长看得起,但有吩咐,书律定当竭尽所能。”言书律不假思索地说。 “书律果真是个爽快人,只不过怕是言不由衷吧。”魏阙提起茶壶,亲自为滕子京和言书律两人斟上茶。 “魏族长说笑了,书律的爽快也分人。像魏族长这么爽快的人,书律也是头一次见。” 魏阙淡然一笑,扭头看向滕子京问道:“子京,对在下的提议,不知有何想法?” “魏族长风光无两,又有雄才,略施小计便占领了青阳镇,又何须我等效力。”滕子京放下茶杯,盯着魏阙,语气不善。 “子京,你怎么能跟魏族长这么说话呢,还不赶紧以茶代酒,向魏族长赔个不是。”言书律面色一变,随后又露出了笑容,端起茶杯递给滕子京,然而滕子京却未令他这份情,只是淡淡地看着魏阙。 “魏族长,子京耿直失礼,还望你莫要计较。书律以茶代酒,替子京向你赔个不是。” “无妨!”摆摆手,魏阙看着一脸严肃的滕子京,笑着说:“子京,那日在街上的一番言论,可谓是针砭时弊,直切要害。” 滕子京讶异,说道:“哦?既然你知道我对世家并无好感,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魏阙起身提着茶壶走到滕子京和言书律身前,一边替他们斟茶,一边说道:“若只为魏家,的确不必多此一举,但是为了青阳镇的百姓,甚至是为了沧澜大陆文明的进步,魏某不得不亲自来向两位讨一句承诺。” “自人类诞生起,历经岁月已无法记年。如今,沧澜大陆看似平静,但实则纷争不断,世家之争、宗门之斗,学院交恶,动辄发动战争,导致流民失所,民不聊生,战争实则是一门生意,这些人都是些无利不起早之辈。” “那你倒是说说,根结在那儿?”滕子京放下茶杯,正了正身子,好奇地看着这个与他同龄的魏家族长。心说,我到是要看看你能有何高见。 “约束!世家宗门割据,没有约束,自然会肆无忌惮。” 魏阙顿了顿,看着滕子京和言书律眼中流露出惊讶之色,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何为约束?是法度规矩约束,绝对的武力震慑,统一行政机构的治理。” “如此说来,你是想让魏家成为沧澜大陆最强大的家族,以此来统治各大世家、宗门学院?你又怎知他们没有这样的想法,最终的带来的不还是难以平息的争斗?苦的依然是沧澜大陆上这些弱小无依的百姓。”滕子京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魏阙。 将茶水一饮而尽,笑着说:“子京言辞的确犀利,靠宗族血亲制统领沧澜大陆,只是天方夜谭。想要真正一统沧澜,必须要打破现有的宗亲制!在我建立全新的魏家那天,我便向所有的魏家人宣布,魏家不再是魏家人的魏家,而是大家的魏家。同理,青阳镇不再是魏家的青阳镇,而是所有百姓的青阳镇!” “魏家不再是魏家人的魏家?”双眉紧锁,滕子京陷入沉思中,过了片刻,眼中露出异彩,兴奋地说:“好一个魏家不再是魏家人的魏家!”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统一沧澜的首要问题。过去有无数强大的家族想要统一沧澜,成效甚微,其根本原因就是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以攻击真正的敌人,所以我们要分辨真正的敌友……” 魏宁见言书律和滕子京兴致浓厚,心知这场谈话应是要持续很久,所谈直言甚为机密,于是与星离对视了一眼,两人便要离开。 “宁儿、星离,今日我开诚布公而来,为的便是与诸位敞开心扉交流想法,所以没什么可避讳的。” 星离和魏宁点点头,又坐了下来,魏阙继续说道:“我们的敌人是谁?豪门世家、宗派学院和拥有大量财富的豪绅,这些人仗着手中的力量,为了利益,鱼肉弱者,巧取豪夺,必须要彻底肃清。我们的朋友是谁?是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他们尚且为温饱问题犯愁,自是没有多余的钱财够得修炼斗气的功法秘籍和一切用度资源……” 稍顿了顿,魏阙语气加重了几分,“我们要特别注意,那些手中有些资产的贩夫走卒,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可以支撑修炼用度,这些人的意志最是摇摆不定,看到那方强横,便会主动附庸,我们要时常提防他们,不要让他们扰乱了我们的阵线。” “所以,一切勾结豪门列强、宗门学院的世家、商贾豪绅,以及附庸他们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此一番论解尚不成熟,仍需子京、书律、宁儿和星离你们这些在诸方面颇有才能见解之人来完善。” 说了足有一个时辰,口干舌燥,魏阙抱着茶壶便是牛饮…… 言书律和滕子京两人陷入沉默,良久,这才跪地行礼,“魏兄,一番慷慨言辞,实在是发人深省,我等愿追随魏兄,共谋大局!” “子京、书律,不可行此大礼,快快起来!” “礼不可轻废,方才子京多有怠慢,还望魏兄莫怪!”滕子京固执地说。 “两位先生,你们起来吧,少主早已规定,凡是魏家人不可行跪拜之礼,膝盖只可跪父母长辈。过些日子,青阳镇便要颁布新的礼法,到时候还望两位多多把关。”魏宁儿笑着说。 “这……好吧。”言书律和滕子京起身落座。 “少主,仅凭青阳镇弹丸之地培植的势力,我们又如何与整个沧澜大陆争?”言书律问。 “书律,不必如此称呼。” ”今日我与书律便入招贤馆,按照规矩,我们也当如魏馆长一般,称呼您少主。”滕子京说。 “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既然你们坚持,那就如此吧。方才书律问,u看书 .uunsh 如何与整个沧澜大陆的势力对抗,你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换作旁人恐怕要捧腹大笑了。其实很简单,让朋友紧紧的团结在我们的周围,这股力量无可想象。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只要我们践行这个理念,统一沧澜可期。那些所谓的世家宗门、豪绅商贾,曾经不也是群众中的一员吗?只是他们站到了高处,却脱离了群众。”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少主这句话实在是精辟!”滕子京说。 “钱、功法斗技、丹药魔器,这些东西我从来都不担心,现在最让我头疼的便是人!书律,子京,你们也好生帮我想想办法。”魏阙苦笑道。 “人,其实很简单,这些年我们在沧澜大陆到处游历,也结识了不少良才,待我们修书一封,他们必不会推辞。”滕子京说。 “如此甚好!” “武力是重中之重,少主,我们要建立一支作风优良、能打仗,能打胜仗的军队。世家宗门子弟,自然是不会加入魏家,但是那些想要修炼斗气,却无门而入的寒苦子弟,怕是不会拒绝我们的好意,这些人中,天资出众的也未必没有。”言书律说。 “好!得书律和子京相助,简直如虎添翼!” 魏阙有些兴奋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扭头看向星离和魏宁,笑着说:“宁儿,魏家的内务多要你操持,星离,钱的事我是不管了,反正用钱时你不能说没钱。至于如何提升魏家军战斗力,如何对抗强敌,以及如何利用旁门左道却搞定药材魔晶这些事,我就当仁不让了。” …… 第四十七章 沧澜报社 “少主,大事不好啦!” 魏阙正与众人在议事厅中议事,忽见一人冒失地闯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他的眉头皱了皱,沉声说道:“魏东来,你慌什么!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有事慢慢说。” “少主,李凌雪带着云岚宗的人堵在沧澜银行的门前,正与星离大人理论,那云岚宗的人甚是嚣张,一再威逼,星离大人苦力支撑,命我前来向少主禀报!” 目光瞥了瞥桌上的茶壶,魏东来用力咽了咽唾沫。事发突然,清晨他刚刚打开沧澜银行的大门,便看见李凌雪那副吃人的嘴角,无端挨了打不说,火急火燎地来禀报,还受了一顿呵斥,觉得有些委屈。 “喝吧!” 魏贤将面前的茶杯递给了魏东来,随后转身对魏阙说:“李凌雪本是去搬救兵拯救李家,若是死在路上了倒省事了,现在她人回来了,发现李家族人死伤殆尽,宅子也被侵占了,定不会善罢甘休。少主啊,这么棘手的事恐怕只有你出面才能解决。” “李凌雪这一趟救兵搬得是够久的。愿意为我们占领青阳镇的那一日,她便会带着云岚宗的人找我理论,青阳镇的小坊市都要建城了,她才跑回来。”魏阙笑道。 “许是遇上什么事耽搁了吧。”见魏东来慌张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魏贤问道:“东来,云岚宗来了几人?” “三人。云岚宗的老者古井无波,看不透深浅。女子虽然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只是在一旁站着,并未作声。倒是少年目中无人,嚣张跋扈至极,看他着装打扮,恐怕在云岚宗颇有些地位。另外……” 魏东来偷偷瞄了一眼魏阙,欲言又止,不知当说不当说。 “东来,有话直说,有屁快放,扭扭捏捏的,哪里有半点魏家人样子!”魏贤说。 “云岚宗的那个少年好像跟李凌雪的关系不一般,他的手一直搂着李凌雪的腰,言语间更是轻佻。那李凌雪并没有拒绝,反倒是有些……有些投怀送抱的意思。” 说罢,魏东来又偷瞄了一眼魏阙,发现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于是心中的石头落地,重重地吸了两口气。 其实,魏东来与其他的魏家人一样,对眼前这位少主十分钦佩敬重,但也很是畏惧,生怕惹得少主发怒,自己便被吸成了人干。 “这个李凌雪果然是个水性杨花的臭婊子,魏贤,你说,当初我主动退婚是不是有先见之明。否则任谁娶了这样的女子,准是要后悔一辈子!” 语气莫不在意,不过魏贤、滕子京等人却知道魏阙怒了,因为他身上的袍子无风自动,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像,议事厅气温骤降了几度。 妈的!本打算戏耍羞辱李凌雪一番,没曾想反倒被她玩得头头转。好呀,李凌雪,这才几日不见,你就敢背着我偷汉子,我到是要看看,这高枝是否真的能给你带来一世荣华。 “李元德之死和李家的灭亡,本就与我们魏家毫无关系,李凌雪总不能强行栽赃吧。少主,既然她找上门理论了,那便去见上一见。她若是不依不饶,少主你直接将她娶回府得了,反正李元德生前已经与大长老重新订下了这门亲事。”拇指刮了刮下眼皮,魏贤脸上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就她这等货色,还不配进魏府的门。魏贤,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别以为是魏家第一个晋级四星斗者的人,我就不敢揍你。再敢取笑我,我让你未来的媳妇儿守活寡,你信不信!” 说罢,魏阙立马使出一招猴子摘桃,吓得魏贤连退数步,双腿夹得紧紧地,一旁的滕子京和言书律见状,哈哈大笑。 “还有你们,玄阶斗技、晋元丹供着,一年之内,你们若是晋级不了五星斗者,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狠狠地瞪了滕子京和言书律一眼,见他二人一脸猪肝色,魏阙这才收回了凶相。言书律和滕子京的天资他是清楚的,虽然比魏贤差了些,但也算是天资出众了,服用晋元丹不过半月时间,实力等级已经晋升到了三星斗者,隐约要突破至四星斗者。所以,一年内成为五星斗者,对他们两人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这些日子,整天对着繁杂的事务,魏阙根本抽不开身修炼,实力丝毫没有长进,依旧停留在九星斗者。他现在只希望魏贤、滕子京和言书律,甚至是星离、魏宁都够快速成长起来,这样他才好抽开身专心修炼,尽早晋级斗师去寻找异火。 星离只有一星斗者的实力,魏阙有些不放心,抓抓屁股蛋子说:”走,一起去会会云岚宗的人!“ 滕子京大步挡在魏阙的身前,提醒道:“少主,云岚宗在燕丘排名第十,实力不容小觑,即便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要做当敌人。否则魏家在青阳镇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势力,只怕要毁之一旦。” “子京的担忧不无道理,不过少主也不必放低身份。这些宗门出手相助李凌雪,原因无非两点。一是看中的李凌雪的天资,二是想要再青阳镇某些利益。李凌雪的天资再高,能比得过少主和魏贤?至于利益嘛,少主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言书律抚着下巴几根稀疏的胡须,看着魏阙,眼中尽是笑意。 “什么话?”魏阙问。 “空手套白狼!将云岚宗拉来入伙,少主对云岚宗让出高利,哪怕是赔本的买卖,在他们眼里也是合情合理。只要他们肯入伙,便要提供药材丹药,魔器魔晶。先给他们点甜头,等他们放开手脚供应时,嘿嘿,到时候红利给还是不给,那便是我们说了算。” 滕子京正要说话,言书律摆了摆手,又说道:“子京,我知你在担心什么。强者往往自以为是,以为拳头硬,便没人敢拿他们怎么样。云岚宗自诩燕丘名门,自然不会将魏家放在眼里,更吃定了我们不敢算计他们。那么,我们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以这些宗门的家底来给养培植我们魏家的势力!” 说罢,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的阴邪的笑容。魏阙很是满意地拍了拍言书律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早就听人说,玩套路的人心都脏,书律,我真想剜出你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 “能套路绝不硬刚,书律,与你相识这么多年,今日想想,以往我可没少被你套路啊!”滕子京双拳握得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阴骘地目光投向了言书律。 “子京,休要胡闹,若非我套路你,你能有如今这般聪慧么?” “你小子……”滕子京白了言书律一眼,这些年若非是言书律,就他这性格,不知要遭遇多少凶险。 “书律,空手套白狼是条绝妙的计策,不过嘛,我觉的光云岚宗一家委实不够。要不了两三月,沧澜银行便要走出青阳镇了,到时候你就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多下点套子。既然药材丹药和魔器魔晶这些物资都能套得住,那么人也总可以套的吧,无非是花些时间慢慢归化罢了。”魏阙说。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归化还真要费些功夫。”言书律淡淡地笑了笑,这世间万物,唯有人心最是难以看透。 “这一点,你就要向子京和宁儿学习了,u看书ww.uukanshu 你看青阳镇上贴的那些宣传标语不就挺好嘛。一心一意谋发展,聚精会神抓建设;创造青阳,非我莫属;听指挥,打胜仗。你听听,通俗易懂,简短易记。这些口号今天看,明天听,后天总归会记住的。” 魏阙笑了笑,向滕子京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民众的想法很简单,许他们以利益,隔日便会忘了好。远远不如将那些最为简单的思想灌进他们的脑子中,潜移默化间,便会形成一股团结的力量。 言书律耸耸肩,笑着说:“论套路,我还要向少主多多学习。” “嘿嘿,套路有时候就是聊出来的。走吧,星离那丫头估计是等急了。” 魏阙笑了笑,抬脚踏出议事厅的大门,忽然一拍脑门,转身对滕子京说:“子京,我看你不如办个沧澜报社好了,把那些能说的、民众想知道的,都刻印成报,在青阳镇传播传播,既能贴近民众,还能带来一笔可观的收益。如果效果好,那你就在燕丘多开几家嘛,也好让青阳镇外的民众们了解了解,我们青阳镇现今在魏家的治理下的风光。我想,总会有些觉悟高的,乐意搬来青阳镇吧。” “少主举一反三的本领,还真是让人钦佩,沧澜报社要是搞起来,恐怕燕丘要掀起一阵舆论风暴了。” 滕子京笑着摇摇头,这些日子与魏阙相处下来,他对这个少主佩服得是五体投地。魏阙总是能够出人意料地想出一些别出心裁的歪点子,虽然路子有些野,但是颇为非常实用。 三人有说有笑地出了青阳行政院,而此时沧澜银行的门前聚满了民众。 第四十八章 朋友来,有好酒 “唉,李凌雪也是个苦命人啊,李家一夜之间被灭族,回来时,自家的宅院都被侵占了,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去。”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赶回来,李凌雪难道还想灭了魏家不成!” “青阳镇早已是魏家的了,李凌雪这个时候回来找魏家的麻烦,有点自不量力了吧。” “就凭她,魏家今非昔比,李凌雪这点实力还真不够看。” “这还真不好说,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李凌雪身边的那三人吗?那可是云岚宗的人。云岚宗在燕丘可谓是顶级门派,魏家与云岚宗根本没有可比性。如果云岚宗真的要出手,毁灭魏家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这些豪门世家谁不是想尽办法捞好处,何时管过我们的死活。魏家崛起后,不仅没有剥削我们,反而为我们出钱出力盖房屋,办学院,让大家都能够有个修炼斗气的地方。青阳镇是大家的,不能让李凌雪胡作非为,大家说是不是!” “对!决不能让他们毁了现在的青阳镇!” …… 沧澜银行门前,青阳镇的百姓有些激愤,俨然有要将李凌雪驱赶出青阳镇的架势。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李凌雪十分恼火,脸色异常难看。明明我们李家才是受害者,魏家耍阴谋手段夺取了青阳镇,为什么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指责我的不是,还诸般维护魏家。 “凌雪,你现在是我的人,不要跟一群下贱的人计较,有失身份!” 一个身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用轻蔑的目光扫了扫人群,随即将李凌雪拉到怀中,不安分的手在她的腰间厮磨,凑到李凌雪耳边轻语了两声,李凌雪顿时临商露出一抹潮红。 男子舔了舔嘴角,看向门前的星离,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青阳镇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出想到却是个美人频出的妙地,这个小娘子生得如此可爱娇美,若是能弄到手,嘿嘿…… “李凌雪,你在门前闹事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是魏家未过门的媳妇。”星离原本对李凌雪还抱有些许同情,但见她当街与男子放荡调笑,斯文扫地,对其厌恶剧增。 李凌雪,你不知羞耻不要紧,但是是先生未过门的妻子,你如此作为,将先生至于何地!难怪先生宁愿与整个魏家和李家为敌,也不愿娶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哼,先生真是有先见之明。 “笑话,魏家的人给本小姐提携都不够资格,也配本小姐委身下嫁!臭丫头,识相的赶紧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李家,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李凌雪面寒如水,斗气释出体外。 魏家未婚妻的身份对于李凌雪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先前魏阙退婚,她已然成了青阳镇百姓的茶余饭后的谈资,后来与尉迟家抗衡,李云德为了拉拢魏家,不惜再度将李凌雪的婚事与魏无羡敲定了下来。 虽然两大世家之间的联姻为的是青阳正的局势,但在一般人眼里看,堂堂李家大小姐竟然成了倒贴的货色。李凌雪本就是孤傲之人,哪里能够承受得了这种议论。 这一趟外出,原本是为迎接云岚宗的救兵,但一直没见到云岚宗的人。直到进入云岚宗山门,她才知道云岚宗正与驭兽宗开战,无暇顾及李家的身死。李凌雪虽心系父亲和族人的那位,但是她更清晰的意识到,依附强者是多么的重要。 在云岚宗上的那段日子,她算是开了眼界,对青阳镇这巴掌大的地方更是不屑。凭着绝代的容貌,成功勾搭上了云岚宗三长老的孙子——云无命。 不过,李凌雪知道,云无命只是馋她的身子,并不是真心喜欢她,如果有了新欢,迟早有一天会抛弃她,所以她与云无命暧昧,但并未将身子献给他。她孩子等一个人,那个让她着迷的少年。她在等那个少年亲口告知真实的身份,如果他的身份真的比云无命还要高贵,李凌雪便会果断地断了与云无命的联系。否则,只能怪造化弄人,她与那个少年有缘无份了。 “魏家?一个不入流的家族,云岚宗还不放在眼里。小娘子,你是个聪明人,不如跟着少爷我,保你有一个更好的前程。”云无命将李凌雪拉到身后,炙热的目光投向星离。 “这位公子,我不管你是何身份,在云岚宗有什么样的地位,还望你不要在此惹事生非。云岚宗有多强我不知道,但是在青阳镇这一亩三分地上,青阳镇全体的百姓说了算。我们热情好客,如果是朋友来,大家有用好酒招待,uu看书 .uukanshu 如果是敌人,迎接的只有战斗!” 身躯虽然弱小,但句句铿锵,星离冷眼看着云无命和李凌雪,一股青色的斗气释放出来。围观地受到感染,均是朝着李凌雪和云岚宗的弟子逼了过来,身上隐隐有着淡淡的气流环绕。 青阳镇的民风何时变得如此彪悍了,连这些普通的百姓居然也开始修炼斗气了!魏家治理青阳镇,果然有些手段。 红袖用讶异地目光看着着周围的群众,她并非头一遭来青阳镇。一年前,她来到这里为云岚宗招收弟子,李凌雪便是她亲自选入宗门的。然而,这一次来青阳镇,整个镇子的变化令她有些震惊。 这位魏家的小姑娘谈吐不俗,实力更是达到了二星斗者的级别,其天资比之李凌雪更是强上不少。一年前,我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小姑娘呢! 红袖上下打量着星离,抱胸眉头微皱。魏家的人我都见过,并未听说有什么厉害的青年才俊。那魏朝风更是得了狂症,如今魏家的新任族长又会是谁呢?看来找机会,还是要会一会此人。 “是谁这么不开眼,敢惹怒我的星离妹妹?!”人群让开了一条道,只见香玉儿和烈老并肩走了过来。 “见过烈老,玉儿姐姐,你们怎么来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星离狠狠地瞪了李凌雪一眼,随后便迎了过去。 香玉儿瞥了瞥李凌雪和云无命等人,拉着星离的手,边走边说:“姐姐我听说有人在沧澜银行门前闹事,正好也没什么事,这不与烈老过来看看,是谁嫌命太长了。” 第四十九章 你不配 一秒记住【】 极品! 青阳镇这次没有白来,这女子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香玉儿轻蔑地一瞥,便勾走了云无命的魂。他直愣愣地看着香玉儿,目光异常火热,流露着想要想要将她据为己有的**。 李凌雪有些吃味,冷哼一声,甩开了云无命缠在腰上的手臂,“这是李家与魏家的事,阁下的手是不是伸得也太长了?” “青阳镇何时多了一个李家?烈老,你可听过青阳镇有姓你的世家?”香玉儿托着下巴,打量着李凌雪,面露疑惑之色。 “老朽活了几十年,却从未听说过青阳镇上还有一个姓李的世家。”烈老眯眼抚须,言之凿凿。 “你们……你们竟然颠倒黑白!”李凌雪气得无以复加,手上出现一副拳套,飞身便朝星离攻去。 啪的一声脆响,星离手中出现一根运着淡淡青光的长鞭,径直地抽向李凌雪。侧身一避,李凌雪一拳轰出,星离手臂一挥,长鞭犹如蟒蛇一般卷起一阵起浪迎向李凌雪。 “嘭!” 两股斗气相撞,星离后退两步,面色稍稍有些泛白。 “二星斗者,也敢在本小姐面前逞强!”冷哼了一声,李凌雪举拳再度攻向星离。 烈老这时睁开了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身形微动,一团炙热的火焰起浪瞬间从掌中涌出。只听李凌雪“啊”的一声,坠向地面,云无命飞身将她抱住,稳稳落地。 “四品炼药师!”红袖和身边的老者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区区三星斗者就狂得没边,青阳镇岂是任你撒野的地方。略施惩戒,李凌雪,望你好自为之。”香玉儿冷冷地看了李凌雪一眼,随后便来到星离身旁,关切地问:“星离,你没事吧。” “玉儿姐姐,我没那么脆弱。她现在的实力不过比我高了一个等级而已,这些日子若非沧澜银行事务有些多,我早就晋升三星斗者了。”星离笑着说。 “先生还真是耐得住性子,也不说过来看看。遇上那些不讲理的,难免不会吃亏。” 香玉儿拿出一条帕子,替星离擦了擦额角的香汗,随后转身对李凌雪说:“李凌雪,原本我以为你只是些小姐脾气,骄纵蛮狠了些,魏阙退了你的婚,我还觉得有些可惜。今日一见,你还真配不上魏阙!” “先生许是被事情缠着抽不开身吧,否则怎会容李凌雪在此伤风败俗。” “贱胚子,你骂谁伤风败俗呢,信不信我撕烂了你这张嘴?”纵使李家败了,李凌雪盛气凌人的姿态却不曾减弱部分,作势便要攻击星离。 “这位小娘子,在下云无命,我的爷爷是云岚宗的长老,敢问姑娘芳名?”云无命先一步挡在李凌雪身前,目光不离香玉儿那曼妙的**,一脸的得意,而眼中却是充满了贪婪之色。 “哦,原来是云斯祭的孙子,我与你爷爷平辈论交,说起来,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奶奶。你不在云岚宗上好生修炼,跑下山来作甚?”香玉儿淡淡地说。 云无命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脸一阵抽搐。奶奶?哼,小娘子,等把你弄上床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凌雪嗅到危机感,瞧着云无命那样子,恼怒不已。没人的时候,你还甜言蜜语地说非我不娶,如今看见了这个骚娘们儿,就挪不动道了。男人,每一个靠得住!都怪魏家,若不是他们横插一脚,李家又怎会灭亡,我又何必对云无命卑躬屈膝! 转念想到今日所来的目的,李凌雪暂时按捺住心中的怨愤,厉声说道:“这是我李家的宅子,你们不问自取,是不是也太蛮横无理了。” “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敢跑到沧澜银行门前闹事?” 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魏阙、魏贤、滕子京和言书律四人走了过来。 “先生!”星离高兴地叫道。 魏阙瞥了李凌雪一眼,径直地擦肩而过,对香玉儿和烈老点点头,随后摸了摸星离的脑袋,笑着说:“星离,他们没欺负你吧?” “有玉儿姐姐在,他们欺负不了我的。嘻嘻。”星离摇摇头,享受着魏阙的关怀,一副可爱的模样。 云无命瞧见他们这幅亲昵的举动,眼中流露出怨毒的神色。这小子是谁,竟敢对我的女人动手动脚。 这位便是魏家的新任族长?年纪轻轻,竟有九星斗者的实力,还真是个不简单的家伙!红袖好奇地打量着魏阙,身旁的老者微微轻咳一声。红袖扭头与老者对视,似是在用目光交流。 “魏阙,竟然是你!”李凌雪惊讶地看着魏阙,心中震惊无比。魏阙不是一个废材么,他怎么有这么强的实力!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李家大小姐嘛,今儿是吹得什么风,你怎么有空来青阳镇了。早说嘛,我也好差人在食为天安排一桌上好的酒席,为你接风洗尘。你是知道的,我们青阳镇的人,最是热情好客了。”魏阙故作惊讶地说。 “哼!魏阙,你会有这好心?别在这儿惺惺作态了!我问你,李家的宅子为何成了沧澜银行的府邸?我们李家族人是不是你杀了 ^0^一秒记住【】 ?!” 在青阳镇生活了十五年,魏阙那一番话摆明了是将李凌雪当做外来人。想到死去的父亲和族人,李凌雪气不打一出来,昂着头盯着魏阙,眼中露出森森寒意。 “尉迟家有驭兽宗相助,你们李家竟然自大到以为能铲除尉迟家,最终落得一个被灭族的下场。我念及魏家与李家祖辈的那点交情,帮助你灭了尉迟家雪恨,还好生安葬了你们李家的人。否则就你这三脚猫的实力能安然无恙地前往云岚宗搬回救兵,在青阳镇惹事生非?你们李家败了,现在将责推到魏家身上,还敢大言不惭地当众质问我,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呀?” 魏阙笑着走到李凌雪面前,一把将上来阻拦的云无命推开,冷声逼问道:“你们李家和尉迟家为了争夺青阳镇,不顾百姓安危和利益,大打出手,好好一个青阳镇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我倒要问问你,你是不是应该给青阳镇群体的百姓一个交代?” “你……即便我们李家败了,你凭什么占据我们家的产业?”李凌雪被魏阙凌厉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两步。 “姓魏的,u看书.uashu 你竟然敢推本少爷,看我不打爆你的头!”云无命没想到魏阙如此蛮狠无礼,竟然当众推他。在云岚宗上,从来还没有人敢如此对他。恼羞成怒间,举拳便朝魏阙攻去。 “云岚宗的人脾气果然不小!”冷笑一声,寒月刀陡然出现在手中,振臂一挥,寒月刀刀身径直地拍向云无命。 嘭的一声,云无命径直地飞了出去,嘴角溢出丝丝鲜血,红袖正要出手,身旁的老者却是微微摇摇头。 “看在这两位云岚宗朋友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魏阙对着红袖和云岚宗老者憨憨一笑,随即便将寒月刀收回纳戒中。 李凌雪脸色一阵煞白,身体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跌倒。 她认识寒月刀! 这把刀怎么会在魏阙的手里,不可得,魏阙怎么可能是他!不,他不会骗我的!他不会骗我的……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第五十章 收了1波人心 瞧着李凌雪恍惚的神态,魏阙抓了抓屁股蛋子,憨傻地笑了笑。看来李凌雪知道了我的身份,不过也没什么,今日正好有个了结。 “你个狗日的,竟敢动手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爷爷可是云岚宗的长老,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魏家便会被灭族。” 云无命推开嘲笑他的人群,愤恨地盯着魏阙,“你若是怕了,现在就给本公子跪地磕三个响头,否则你就等着承受云岚宗的怒火吧。” “魏阙这个废材分明是藐视云岚宗,云少爷,对待这种人绝对不能手下留情,否则日后谁还把云岚宗放在眼里。”说着,李凌雪对云无命使了一个眼,眼珠子朝着红袖所在的方向动了动。 “凌雪,你说得没错!”云无命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伸手揽着李凌雪的腰,走到红袖身边,趾高气扬地说:“红袖,替本公子杀了这贼斯,等回到云岚宗,我替你向爷爷请功。” “云无命,宗住派我来是铲除尉迟家。现在,既然尉迟家已经被铲除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瞥了一眼云无命这个二世主,红袖眼中流露出些许厌恶之色,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连云岚宗的人都不帮衬,围观的人群对云无命的嚣张跋扈,纷纷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切,我还以为云岚宗长老的孙子有多厉害呢,原来只是个孙子。” “就这点实力也赶来青阳镇耍横,真是不知所谓!” “……” 云无命跋扈惯了,哪受得了这般讥讽,推开李凌雪,指着红袖的鼻子怒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红袖,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我将此事禀报给爷爷吗?” “云无命,你大可将此事向长老禀报便是!”红袖白了云无命一眼,随后冲着魏阙无奈一笑。 云无命见红袖袖手旁观,于是又对云岚宗的老者说,“高执事,魏阙藐视云岚宗,您老难道不打算管一管吗?” “无命,你想让老朽怎么管?”高执事眯着眼睛,看着云无命。 “杀了他!”云无命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 “谁敢杀我家少主!” 这是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想起,众人寻声望去,顿时一阵骚动。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同浪潮一般冲开了人群,只见魏宁带着近百名魏家军赶了过来,将沧澜银行门前列阵围圆。 魏家军手中持着明晃晃的魔器,个个英武不凡,莫可逼视。身着统一的黑色服饰,左胸前还绣着明月长剑徽章,他们的脸上露着刚毅严肃的神情。 “见过少主!”行完礼后,魏宁站到魏阙身旁,清冷的眸子扫了李凌雪和云无命一眼。 “宁儿,不过是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在胡闹,你怎还搞得如此兴师动众,还将魏家军给领了过来。” 堂堂地李家大小姐和云岚宗长老嫡孙,在魏阙的口中,竟然成了不懂事的孩子。人群中顿时迸发出一阵笑声,不过可能想那些威武的魏家军,又有些忌惮地闭上了嘴。 “少主,非是宁儿胡闹,这些人违反了青阳镇的治安条例,本就该严惩。魏家军中的那些莽汉听说有人在沧澜银行闹事,都想来好生教训一下歹徒。若不是我拦着,这条朱雀大街只怕连人都走不动了。”魏宁笑着说。 众人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魏宁这句话的份量,他们是知道的。青阳镇新修的朱雀、玄武、青龙和白虎四条大街,十驾马车并行都可通过。能够将朱雀大街堵得走不动道,那魏家军至少得有千人之多。 红袖和高执事见多识广,与燕丘豪门世家没少打交道,再大的阵仗他们也见过,但此刻也是惊讶不已。 仅仅是一年没来青阳镇,魏家竟然成长到了这种地步!虽然这些魏家军不过是斗者的实力,但是这样的精神面貌,燕丘各豪门世家都无法与之相比。若是再容魏家发展一段时日,燕丘的豪门世家排名,只怕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红袖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魏家即便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要成为敌人。看着有些憨直的魏家新任族长,红袖心中更是好奇。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看那些家伙是皮痒了,等我这两天得空了,非得扒了他们一层皮不可。”魏阙笑着说。 “嘻嘻,少主说得是,再不治治,都要成了痞子。”魏宁对一旁很是得意的魏贤说:“魏贤,听到了没有。” “嘿嘿,只要不把他们弄惨了,少主尽管摧残便是,刚好我制定了一套练兵计划,不消一个月,准能提升那些兔崽子的实力。”魏贤说。 “少主,你尽管放马过来便是,俺们正愁没人练手呢。” “少主,俺们早就看为统帅不爽,如果你能让俺们的实力能超过魏统帅,这个统帅的位置,俺们也轮流做几天。” “……” 魏家军中迸发出一阵笑声,魏贤上前两步,故作不快地呵斥道:“你们这些没把的玩意儿,想要做我的位子,下辈子吧。” “言军师说过,不想当统帅的将士,不是好将士。魏统帅,你的位子迟早是我们的,哈哈~” “丁春秋,别他娘的光说不练,如是你实力真的能超过我,统帅的位子让给你又有何妨。” 魏贤朝着丁春秋的屁股便是一脚,随后对着周围的魏家军说道:“只要你们能将实力提升上来,服务百姓、建立战功,除了少主的位置我给不了你们以外,只要是军中的位子任你们挑。” “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 “……” 魏家军将士们的声音洪亮,响彻在青阳镇的上空。周遭的百信们见状,大受鼓舞,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他们默默地说,魏家是真正将我们放在心里了! “魏族长,我们要加入魏家军!” “对,我们要加入魏家军!” “我们要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青阳镇的百姓,纷纷高呼。 “大家的心意我明白,我说过,魏家是大家的,青阳镇也是大家的。大家若是有意参军,直接去魏府报名吧!”魏阙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对魏贤投去赞许的目光。 魏贤这小子还挺会煽动的,这一波人心收得不错,不错! “魏阙,你……你骗得我好苦!”李凌雪震惊之余,满腔委屈。 “嘿嘿,我说过,等青阳镇事情结束之后,便会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李凌雪,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不用隐瞒了。”魏阙笑道。 “你为什么要骗我?!”李凌雪心有不甘,想我当初在青阳镇众星捧月,哪个男子见到我,不被我的美貌所倾倒,都将我视作珍宝,偏偏这个魏阙退我的婚,还乔装欺骗我的感情。 魏阙你如此羞辱于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老天,为何此生会让我遇见他! “为什么?因为你不配做我魏阙的女人!” 脸上依旧挂着憨直的笑容,魏阙走到李凌雪面前,弯腰扯住她的衣领,冷笑着说:“你还记得那日在食为天,你是如何羞辱于我的么?没错,我的确是魏家的废材,曾经连魏府的人都以践踏我为乐,别人如何对我,我都可以忍,但是唯独你不行,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瞧不上我,不愿意嫁到魏府,这也没什么,你只需与我言语一声便是。可你做了什么?” “大家都以为我魏阙是个傻子、瞎子,竟会选择退了你的婚,其实我这么做便是遂了你的心愿啊。那一日我便知道,像你这种与其他男子勾勾搭的女人,uu看书 ww.uuanshu 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发妻。你仗着点姿色和家世背景,便以为天下的男子都可以任你践踏轻视了吗?” 魏阙将魏宁、星离和香玉儿拥在身边,对李凌雪发出了来自灵魂般的拷问。 “论温柔贤淑,聪明才智你可比得上宁儿?” “论纯真乖巧,可爱娇俏,你可比得上星离?” “论柔媚多姿,绝世之貌,你能比得上玉儿?” “无论是相貌容颜,智慧才学,还是品行秉性,我魏家的女子,咳咳……”魏阙忽然意识到不对,偷偷瞥了香玉儿一眼,发现对方正用火辣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干咳了两声,“我们青阳镇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强过你十倍、百倍?” 话音刚落,魏阙便感觉腰间的软肉被一直玉手掐住,低头看了看,随后有顺着那只手朝上面看去,发现香玉儿正用着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尴尬地挠挠头。 被魏阙的这波来自灵魂的拷问,问得李凌雪面色苍白如纸,她心中的一丝侥幸化作了泡影,她扭头看了看远处的云无命,更是觉得绝望了。难道我这辈子真的要依附云无命这个蠢货吗?我不甘心! “魏阙,今日的羞辱,我李凌雪比十倍奉还!”不顾众人目光,李凌雪推开了人群,哭泣跑了。 “凌雪!魏阙,你给我老子等着!”云无命撂下一句狠话,朝着李凌雪离去的方向追去。 人群渐渐散去,魏阙走到红袖和高执事面前,拱手说:“两位朋友,若不嫌弃,不如进去喝杯粗茶,解解渴?” “正有此意!” 第五十一章 时刻迎接战火的洗礼 与云岚宗的红袖和高执事的密探持续了数日,终于告了一段落。 青阳镇的建设已经步入正轨,驭兽宗与云岚宗正陷入战争中,暂时还无暇顾及魏家的崛起,魏阙赢得了一年宝贵的时间。 目前的魏家,经济、军力、文化、宣传、政治等各个主要部门均有合适的人在管理,魏阙很是放心。不过唯一让他放不下的便是魏家军的能否在一年时间内,实力能否得到全方位的提升,最好魏家军中能有些晋级斗师的将领。 因为,魏阙终归是要离开青阳镇的,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收服异火,寻找母亲和妹妹的下落。 青阳密林中,魏阙穿着一身军装,面对着数百名魏家军。 魏贤、魏宁、言书律和滕子京四人如那些魏家兵丁一样,身着着军装,等待魏阙训示。 “你们或许满肚子的疑问,为何今日我会将你们召集于此。” 魏阙扫了扫众人,见大家都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于是笑了笑,正声说:“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这些兔崽子,最近实力晋升得快了些,各个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今日,将你们着急过来,便是要对你们进行一番密林集训,除了魏贤、魏宁、言书律和滕子京以为,你们这些家伙子在密林里必须给老子待足半年。你们应该知道,青阳密林连接着青阳山脉,魔兽多不胜数,光青阳密林中便有不少三阶和四阶魔兽,别期望老子能给你们任何帮助。除了晋元丹,老子什么都不会给你们!” “少主,你这也太残忍了吧。就我们现在的实力,对付二阶魔兽尚且吃力,更何况三阶和四阶魔兽!” “待半年!少主,这不是要了我们的亲命嘛!” “少主,集训倒没什么,您总归给配给些资源吧。不然,我们在青阳密林中,怎么对付那些魔兽啊。”一名魏家将士,晃了晃空无一物的双手,面露为难之色。 “魏将军,你别一旁杵着啊,帮我们向守住说说好话,兄弟们倒不怕吃苦,只是总归得一人发一件兵器吧!” “……” 魏贤松松肩,翻了一个白眼,意思说,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大家自求多福吧! “怎么,还没开打,你们就怂了?” 魏阙憨憨地笑了笑,伸手抓了抓屁股蛋子。 魏家军见状,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后退了两步。他们知道,少主只要一抓屁股蛋子,准没好事,肯定憋着法的要收拾他们。 “强者都是从战火中洗礼出来的,你们是想成为强者,还是要做任人践踏的弱者?” “我们要做强者!”魏家军异口同声地说。 “既然要做强者,那就别他娘的废话,若不是魏贤、魏宁、言书律和滕子京还要处理镇中的事务,他们也要跟你们一样在青阳密林中待半年。” “时刻迎接战火的洗礼!” 见大家士气高涨,魏阙甚是欣慰,将连续花了半个月炼制出来的晋元丹一股脑地全部从纳戒中取了出来。众人看着堆积成山的晋元丹,垂涎欲滴,眼中流露出兴奋地神采。 “吼!” 魏阙运足斗气,对着密林深处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不多时密林猛烈震颤,兽潮奔袭而来,将魏家军围得水泄不通。然而,这些魔兽并没有打算攻击魏家军,反而是用着一种畏惧的目光看着魏阙。 一阶魔兽! 二阶魔兽! 三阶魔兽! 四阶魔兽! “我的天,少主一声吼叫,竟然将青阳密林中的魔兽都招了来。” “我是不是看错了,这些魔兽怎么对少主如此恭敬!难道说……” “嗨,少主这样的天神人物,这些魔兽看着畏惧那也实属正常。” “……” 面对密密麻麻的魔兽,魏家军发出一阵阵惊呼,不过惊呼声中并没有畏惧,只有好战的激情。 锐利的目光扫向魔兽,魏阙淡淡地说:“各首领,上前一步。” 兽群中,各种族的魔兽首领恭敬地向前迈了一步,有些警惕地看着魏阙。 “你们好歹是魔兽,也不用这么怕我吧!” 自从前段时间,魏阙在青阳密林中大开杀戒后,魔兽们见到他都会远远的躲开,不想再与眼前这个嗜杀成性的魔头有任何交集。魏阙有些无奈地耸耸肩,魔兽和元魂珠他已经赚够了,没有必要再拿这些魔兽开刀,它们现在于魏阙而言的价值便是陪练,他需要借助这些魔兽来锻炼魏家军的实力,只有经过无数次的生死战斗,魏家军才能得到真正的洗礼,面对同等级甚至是高等级的高手时,才有一战之力。 “你们眼前的这些人,待会儿会进入密林深处,你们尽管对他们招呼,只要不把人弄死了就行,知道了吗?” 各魔兽首领发出一声低吼,似是听懂了魏阙的话,频频点头。 魏阙笑了笑,继续说道:“跟着我好好干,好处少不了你们的。等这场试炼结束后,我亲自为你们炼制一炉丹药,保证你们的实力能够得到大幅度提升。” 魔兽们听闻还有好处可拿,纷纷发出欣喜的低吼,声浪席卷着密林,魏家军众人闻言,脸上却是一阵抽搐,少主这是要把他们往死了折磨啊! “好了,你们先回各自领地准备去吧!” 魏阙遣散了魔兽,转身对着魏家军说,“你们也看到了,这些魔兽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的,害怕的、没把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时刻迎接战火的洗礼!” 魏家军没有退缩,斗志更加昂扬。魏阙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愧是我魏家子弟!好,uu看书 .uansh 那我现在说一下规则。你们四人一队,各自分开深入青阳密林,遇到魔兽可打可伤,但觉不能杀!如有坚持不住的小队,你们每人身上配了一根明烟棒,可用斗气催动,发出退出信号,自会有人带你们离开。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垫底的小队要在挂着牌子在青阳镇上扫地游行一个月!” “你们他娘的谁敢用那根明烟棒,我捏爆他的蛋!你们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了!”魏贤走出队列,面对着众人,恶狠狠地说。 众人闻言,脸上又是一阵抽搐,魏阙见状笑了笑,“宁儿、魏贤、书律、子京,你们四人也组一队,如果输了,嘿嘿,我自有收拾你们的办法。” “少主,我等还有要事要处理呢~”瞧着魏阙那一抹邪笑,魏宁心中有些忐忑,用着乞求般的眼神看着魏阙。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今日我对你们的残忍,是为了你们日后能够更好的活着!” 魏阙狠下心肠,留着一众魏家军离开了。 “发什么楞呢,都他娘的给老子滚进密林深处去!”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魏阙一离开,魏贤便成了密林中唯一的主宰,抬脚将一众魏家军踹进了密林中,随后与魏宁、言书律和滕子京三人对视了一眼,一同进了密林深处。 不多时,密林中便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野兽的咆哮声、魏家军的惨叫声,魏阙站在青阳湖旁,平静地笑了笑,“半年后,你们会感谢我的!” “父亲,你也该告诉我母亲的身份了吧。” 第五十二章 魏朝风的秘密 自从魏阙重掌魏府后,便派人将兰心苑重新修缮,崭新得与十年前并无分别。 魏朝风依旧住在兰心苑中,魏贤和魏宁多次前来相劝,魏朝风却依旧一副疯癫的状态,将二人撵了出去。 01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 魏阙提着一壶酒走进了兰心苑院,往年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承载着他童年最为幸福的时光。 看着桂花树下盘坐着的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心情,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后,魏阙走了过去。 “父亲,我来看你了。” 中年男子闻声,脸上那迷离呆傻的神情微微一变,眼中浮现出精光,微微扭头看了看魏阙,开口说:“你要离开青阳镇了?” 嗯了一声,魏阙席地而坐,拔开瓶塞倒了两杯酒。 “十六年了,父亲,我从来没有陪你好好饮上一杯酒,今日便喝一顿离别酒吧。” 魏朝风端起酒杯,放于鼻前嗅了嗅,浅尝了一口,赞叹道:“好酒!这酒叫什么名字。” “此酒名为离苦,魏家酒庄新酿的酒。”魏阙说。 “离苦?清沥醇香而带着一丝苦涩,确为应景。”说罢,魏朝风似是有些不舍,细细的品尝着杯酒。 “父亲若是喜欢,我跟宁儿说一声,让她每日给父亲送两壶过来吧。”魏阙笑了笑,又替魏朝风斟酒。 “再美味的食物,吃多了也别没了当初的滋味。” 魏朝风摇摇头,端着酒杯又抿了一小口,似是有些感伤地说:阙儿,我知道你对当年事还耿耿于怀,你心中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隐藏在心中十多年的谜团,今晚终于可以解开,魏阙显得有些惶恐,也有些激动,身体竟是有些微颤。 “那一晚,将母亲和妹妹抓走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将我和母亲分开?”深吸了一口气,魏阙清澈地眸子中闪现出一丝不安。 魏朝风长叹一声,将满杯的离愁到入口中,用力的咽了咽,随后将那些不能与外人说的秘密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02 二十年前,作为魏家未来的族长继承人,魏朝风前往江南游历。在洛水河畔,他遇到了一生挚爱,魏阙的母亲,兰心。 那一年,江南的烟雨出奇地迷人,河边嫩绿的垂柳随风飘动。 也许这是一段注定的孽缘,魏朝风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虽然只是着了一身素裙,却难以掩盖她的天资盛荣,一颦一笑间,仿佛是江南烟雨中盛开的牡丹。 兰心早已注意到不远处,那个站在风雨中,偷偷看着她的男子。她见过不少登徒浪子和惊才绝艳的青年才俊,这些人每每看着她时,眼神中总是充满了占有欲。 然而,眼前这男子却是不同,他就这般站在风雨中足足有两个时辰。不怕有些刺骨的春寒,也不曾上前来搭讪言语。 两人就在风雨中这般站着,四周的人流风雨丝毫不能朦胧他们的视线,扰乱他们的心神,整个洛水河畔似乎只属于他二人,从晌午一直到天黑,谁也不曾打破这宁静的刹那。 最终,兰心还是忍不住走了过来,笑吟吟中带着一抹娇羞,她问:“我叫兰心,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魏朝风。” 她的声音好似天籁,魏朝风沉浸在这美妙的声音中,与兰心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他知道这辈子除了兰心,他不会再爱上其他女子了。 03 时光荏苒,岁月如歌。 魏朝风和兰心结伴游遍了整个沧澜大陆,虽然只是短短四年时间,但他们好像已经彼此相爱了一生,谁也离不开对方。 在四年的游历中,魏朝风如同一张白纸展现在兰心面前,然而兰心对魏朝风而言,却像是一场梦。除了兰心这个名字外,魏朝风对兰心的身世一无所知。每每提及时,兰心总会巧妙的避开魏朝风的问题。 兰心有意隐瞒,魏朝风却也并未计较,因为他知道,兰心对他的情是真的,这也就够了。 回到青阳镇的那一年,魏朝风和兰心举行了婚礼。 虽然兰心的家人并没有出现,但是一对璧人依旧获得了魏家长辈们的祝福。 只不过当晚,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他的相貌与兰心有几分相似,身上虽然穿着一身布衣,却挡不住那股子超然的气质。 男子来了后,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魏朝风,随后便将兰心叫到一旁,低声说有半个时辰。似是发生了争执,最终男子还是妥协了,临走了狠狠地瞪了一眼魏朝风,喝下一杯喜酒,算是对他们二人的祝福,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那一日后,兰心便再没了往日的云淡风轻,虽然她努力的掩饰,但魏朝风依旧察觉到了她眼中的不安和担忧。 第二年,他们终于有了第一个孩子,魏阙。 兰心每每看着魏阙时,才会露出最为灿烂的笑容。然而,背地里,却常常暗自叹息。 魏朝风每每欲言又止,他不愿意让兰心为难。 魏阙的妹妹魏柔降生后,兰心变得更加局促不安。 许是感觉到危机即将到来,有一日,兰心对魏朝风说:“朝风,如果有一日我离开了,千万不要找我。” 魏朝风看着兰心那副乞求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重重的点点头,但是心中却暗暗发誓,决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的挚爱。 04 十六年前,魏阙五岁,魏柔三岁。 那一晚,魏府来了很多人,他们皆是一身朴素的布衣打扮。 然而,魏朝风却是认得他们布衣上那道紫色的雷纹,他们是兰心的家人。 魏朝风正要开口招呼亲家,却是被一名老者打得口吐鲜血,魏家大长老魏无羡见状,与那名老者对战,仅仅是数个回合,魏无羡被打得遍体鳞伤,随即带人冲进了兰心苑。 兰心闻声冲了出来,看到老者身子一晃,面无血色,差点跌倒。 老者见她怀中抱着魏柔,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岁大的孩童,勃然大怒,当场想要击毙两个孩子。 兰心跪地苦苦哀求,声色凄厉,泪如下雨。 “好吧,他们身上终归流淌着我们族人的血液,那就一并带走吧。”压住心中的怒火,老者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对着身旁人招了招手。 “爹,您看子女儿的份上,给魏家留一个孩子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见朝风了。”兰心苦苦哀求道。 老者在院中踌躇很久,魏朝风带人赶了过来,脸又冷了下来,走动兰心面前,某种射出两道冰冷的光芒打量了魏阙和魏柔一眼,随即沉声说:“唉,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两个孩子还真像你娘,就暗照你说的,留下一男孩儿吧。” 兰心抽噎两声,转身对魏阙说:“阙儿,娘和妹妹要走了,你以后乖乖的,不要惹你父亲生气,好好活着,不要来找我!” “母亲……”五岁的孩子早已通人性,魏阙知道母亲的话意味着什么,他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母亲和妹妹了,于是嚎啕大哭。 “朝风,记住我说的话,好好照顾阙儿,我们的孩子。” 兰心抱着魏柔,跟着老者离开了魏家。 05 “都怪为父没用,否则又怎会让你外公带走你的母亲和柔儿。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 两行清冷滑过脸颊,魏朝风仰望着明月,哀伤不已,抱着酒坛子猛灌。 “我曾经试图寻找过你的母亲,可是你母亲和族人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母亲的事就将给我吧,我会将母亲和妹妹带回来的。”面沉如水,寒意勃发,看着沧桑落寞的魏朝风,魏阙心中有些不忍,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父亲这些年时常一出们便是数月不归,原来是去寻找母亲和妹妹了,看来我是错怪了他。 那些人既然是母亲的族人,为什么要将我们母子分开,难道就是因为魏家羸弱,配不上他们的家族吗?门地之见,uu看书.uknshu还真是害人不浅。 你们不是瞧不上魏家嘛,我就让你们瞧瞧,魏家将会崛起到何种程度。 母亲,柔儿,你们等着我,我一定会将你们接回来的。 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让魏阙渴求拥有强大的实力,他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不,阙儿,查访你母亲身份的事,我亲自去做。” 魏朝风忽然站起身,一股傲然的气势冲散了落寞倾颓,那个曾经在青阳镇呼风唤雨的魏家族长又回来了。他背着双手,仰望星空,眼神无比坚定。 “父亲,你我都离开,那魏家该怎么办?”魏阙讶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隐约感觉到,魏朝风的实力并非只是五星斗者这么简单。 “阙儿,这些日子魏府虽然没有出兰心苑,但是魏家的变化,魏府还是知道的。你长大了,父亲终于可以撒手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了。”魏朝风怕了拍魏阙的肩旁,露出欣慰的眼神。 “好,父亲,查访母亲的身份便交给你,我会用最短的时间提升实力。任那些人再厉害,我们也要将母亲和妹妹带回来。”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关于本书问题 这本书上线后,数据远远低于我的预期了,很多读者觉得这本书是套着反派的皮,干着热血的事。 对于此事,我不否认,在起书名的时候,的确有些标题党了。 不过,关于好与坏的定义,其实不是非黑即白的。 就像男主魏阙,他是个好人,但干的一些事,在别人眼里未必不是坏事,给别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这里不是诡辩,就是简单说下感受。 这本书暂时停更,我是对不起一直保持收藏的书友们。 其实,这本书我还有6万字的存稿,但我觉得大家未必喜欢,就不浪费大家的银子了。 这本书我需要花时间好好想想,到底要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男主应该塑造成什么样。 等想明白了,或许我会重新修改内容,也或许继续往下写,也或者重新修改一个名字,重新发。 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吧。 在这段时间里,开了一本轻松点的小说,也算是我的一次尝试。 书友们若是回看我的第一本书《乌尊》,一定会发现,我在努力学习和改变,适应z时代。 我会努力学习,争取给大家带来一本满意的小说。 【新书:《吞噬仙门》,有兴趣可以去看下】 最后,向诸位书友再说声抱歉,给我点时间吧。 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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